《快穿之炮灰逆袭上位》 第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 在一个神秘而奇幻的大世界中,一个的快穿系统111繁衍诞生,他是由主神制作出的第一批系统,有人类的感情。 111系统是一个专门负责修复小世界的系统,它的使命是确保各个小世界的稳定与和谐。 然而,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主系统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许多小世界中的男主出现了反派化的趋势,这给小世界的秩序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为了搞清楚男主黑化的理由,主系统经过深思熟虑,派111系统去发现问题原由,最后决定如何处理要崩坏的小世界。 主系统和111系统派分为2个不同系,主系统由系统生成,拥有先进的智慧和能力。111系统由小主神制作,新赋予了人类的感情。 这是两个派系的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胜,系统将被赋予人类的情感。败,111系统将被摧毁重置。 这些111系统并不知情,111系统被分配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跑去问小主神。 小主神大手一挥,“解铃还须系铃人,谁让他黑化的,你就绑定谁呗。” 111系统最终决定绑定男主好感值最高的人,这个人或许能够接近男主,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情感,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苏然在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身边熟悉又陌生的事物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就在刚刚自己被大货车撞飞之后,空间有一瞬间的扭曲。 有一个自称111系统的人说可以绑定他重活一次,只要帮他完成一个任务就好,苏然毫不犹豫的应下,区区任务,无论是什么都比他重活一次划算。 苏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柔和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气,那是床边花瓶中新鲜花朵散发的芬芳。 床头精致的雕刻,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奢华,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与屋内的宁静形成了美妙的对比。 这是他的房间,是他被拍卖的那所别墅,手机上显示的是2018年,现在是是10年前。 就在这时,111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111:宿主,麻烦你帮忙查探一下沈逸之的黑化情况,帮忙查一下沈逸之为什么黑化。】 苏然愣住了,他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自己对沈逸之这个人毫无印象。 【苏然:只是查他为什么要黑化,需要攻略吗?】 以苏然多年看小说的经历,逐字逐句的猜测系统111的意思。 其实攻略的话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多耗点时间,毕竟我有钱有颜的大少爷,谁不喜欢我,苏然无不自恋的想。 【111:不需要呢,毕竟主角还是后面还挺难对付的。】 这一句话引起了苏然的兴趣。 【苏然:主角?难对付?你们是怎么确认主角的,我这么有钱又漂亮的在你们那是什么位置?】 【路人。】系统111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 【npc。】许是看苏然震惊的样子又委婉的说。 【那你找你的主角去攻略吧。】苏然安详的盖上被子。 苏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在接手公司之前,算得上顺风顺水。苏家也算得上是是商界的翘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接手公司后,苏然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司资料被敌方公司窃取,他试图挽回局面,但随后的底价暴露,更是让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公司资金被套空,不得不面对家族财产的清算,他曾试图寻求帮助,但昔日的朋友和盟友,却一个个选择了沉默,甚至背叛。最终,横死街头。 那么大一个豪门,说没就没了,就像是受到眷顾的幸运儿,突然失去了上帝的喜爱。 系统111急了。 【111:不可以这样的宿主,你是沈逸之好感度最高的人,如果连你都不帮他的话,他就无人可帮了。】 此话一出,苏然就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怎么不记得还有一个舔狗叫沈逸之。 【苏然:所以你说了这么久,这个沈逸之到底是何方人物?】 【111:你不认识沈逸之?】 这下轮到系统震惊了,不确定的看着面板上70的好感度,这已经是比较亲密的朋友的值了。 系统絮絮叨叨的说着记录员写的故障表。 沈逸之,这个名字在苏然死后的几年里,成为了商界和黑道的双重传奇。 他所创立的臻天集团,表面上是一家多元化的国际企业,涉及金融、地产、科技等多个领域,然而,其背后的黑暗势力却让人闻风丧胆。 那些曾经让苏然破产的那几家公司的老总,都被他剁了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逸之的行为愈发疯狂,他的野心和暴力倾向让他在黑道中的地位愈发稳固,但同时也让他成为了警方和正义人士的眼中钉。 他的臻天集团,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是一颗社会的毒瘤,不断侵蚀着社会的正义和秩序。 沈逸之的暴戾恣肆和疯狂行为,已经引起了更高层次的注意。 帮我复仇吗?看来还真是冲我这个人来的,又是一个拜倒在本少爷西装裤下的男人,苏然欣然入睡。 精英中学学校。 早上六点校门开放之际,不到片刻就已经来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手里拿着各种行李,今天是高中开学之际。 精英中学是贵族学校,四人寝室,上床下桌,独立卫生间,教室也是34人满员,学校给予学生最舒适优越的环境和最高的教育体系。 非贵族子弟不能进入,当然也有优待,比如像沈逸之这种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的贫困生学生。 这类学生学校也只招了十几位,也给予他们非常丰厚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基本上他们上学不仅不需要交学费,还能小赚一笔。 即便是这样,那些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学霸,也不会去选择精英中学,原因很简单,精英中学霸凌事件层出不穷,甚至还上过报社。 而霸凌者甚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被霸凌反而面临退学。 第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 “来了来了,同学们,开始点名了,大家先找好座位坐下,安静一下听我说。” “等老师点了名大家再去收拾寝室,寝室是自己选的,座位也是,选好之后来教室领书。” 苏然环顾四周,找寻找某个人的身影,这次他特地选到一班,就是为了系统的任务,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他。 【苏然:他在哪?】 苏然想了一下,他只听过这个人长什么样,但是并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111:他在医院里照顾他妈妈,得过几天,不过因为他的晚到的这个原因,被校霸觉得抢了他风头,之后就一直处于霸凌中,那个人就是校霸。】 苏然顺着视线看向最后排的男生,手臂纹身,头发染成黄色,标准的小混混模样。 苏然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沈逸之被霸凌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圣母,还管这么多,能为了观察这个人转班已经是他破例了。 “那个就是苏家那位小少爷吗?长的好漂亮啊,比女生还漂亮。” “你说这话声音小点,可别被他听到了,苏家小少爷脾气可不好,初中的时候听别人夸他漂亮,他还把人打进医院了。” “那你知道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市中考状元吗?听说长的特别帅,是不是我们这个班的啊?怎么没看到特别帅的,是不是谣言啊?” “咱们班颜值高点的好像也就苏小少爷,把班里的女生都比下去了。” 两人窃窃私语。 “你们两个是不想在这里好好活着了是吗?自己长什么样子心里面没数吗?”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男生看向后面黄头发的少年,敢怒不敢言,班里面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谁都不敢得罪谁,也就只有这个校霸什么都不怕敢随意得罪人。 京城第一财富榜上前十都在这个学校,光是这个班就占了两个,一个是京城第一的落家,另一个就是京城第三的苏家。 落吟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前面无动于衷的少年,默默咽了口气,一个男生长那么好看能当饭吃? 教室里依旧吵闹,老师叫不停他们,只能扯着嗓子喊名字。 苏然听着声音,好久没回过神来,高中时期,是苏家最强势的时期,那个时候爷爷还没有去世,自己也没有接手公司。 一切都可以重来,上辈子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集团经营不善,一错再错,不仅最后被架空,还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如今来看,是有人故意引导苏家,导致其破产清算,那个人,如果他想的没错,就是他最敬爱的二叔。 毕竟自己走的每一步棋都有自己二叔的影子,哪怕到最后他还安慰自己:“苏然呐,破产了没关系,大不了东山再起就是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也就是回家的路上,他恍惚惚出了车祸。 有了怀疑的对象,很明显的破绽摆在自己面前,让他忍不住想骂醒上辈子的自己。 不过这一次有了准备,二叔再想得逞,这就难说了。 开学第一天安然度过,刚一回到别墅就碰到了带着开学礼物的二叔。 “苏然呐,刚开学,同学好不好相处啊?不好相处咱们换一个班,别委屈了自己。”二叔一来就是关心自己的交友,还明里暗提到换班。 苏然不禁回想自己上一辈子被他安排进二班,他确实会揣摩人心,先是在二班安排书小明当自己的狗腿子,不断的捧高自己,让自己得意忘形,时常做出让人智商下线的事了。 他说怎么二叔突然来了,原来是学校那边没通好气,书小明进不了一班,开始来我这边游说了。 “二叔,我在一班挺好的。”苏然带着虚伪的笑回应着。 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不赞同道:“一班呢都是尖子生,二叔也是怕你压力太大了,转到二班还能跟得上速度是不是。” 在一不在二,苏然面色不大好看,语气冷淡道:“二叔是真这么认为还是因为二班有书小明呢?我可听说书小明表忠心说他是您派来的捧杀我的,刚想找二叔问个清楚,二叔就来了。” 苏然不想同他弯弯绕绕,一是想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二是他不太愿意相信二叔会是那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懒得跟人兜圈子。 苏然一直盯着他,没错过二叔眼里闪过的一丝慌张。 “二叔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了,你是知道二叔的人品的,不过书小明确实是二叔给你找的玩伴,但我没想到我看人的眼光这么差,竟找到这种破坏我叔侄俩关系的人。” “我相信你二叔,不然我就不会跟你说了。”苏然打断了他还想说下去的话,他突然不想听了,书小明的事一查便能查得到是他安排的,即便后来发现了书小明真的背叛他苏然,估计二叔也只是现在这一番话。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逝世了,他是由他的爷爷和二叔抚养长大的。爷爷严肃,二叔会纵容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活的也很幸福,如今却像是一个笑话,嘲笑他的愚昧无知。 原来人真的会为了钱,伤害自己最亲的人。 二叔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些其他的事,只能嘱咐他别多想,就匆匆的走了,不知是不是去确认什么。 苏然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没怎么思考就扔给管家,“把东西处理掉,别让爷爷知道这事。” 如今打草惊蛇了苏然也没在怕的,他现在有爷爷撑腰,二叔不敢乱来,至于之后,他也没再怕的,二叔也就那些手段,能实施成功全靠他的信任。 晚上苏然抱着巨形娃娃,开着小灯,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的睡过去。 医院里。 沈逸之拿着化验单和诊断书,沉默着回想着医生的话。 【胃癌中期趁早手术的话还有希望,买医保了吗?这种情况没有医保,手术费会很贵的,没买?可以走特殊通道,但有可能申请不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 医生看着面前的少年,无奈的叹口气,这种是事情看过太多了,已经快习惯了,只能提醒道,“看挂网上,看有没有好心人捐赠吧。” 沈逸靠在墙上,细算着自己的财产,动手术最低要准备10万,还不包括后续的费用。 目前卡里还有奖学金一万多,还要九万,精英中学一学期最多奖学金加起来5万,可是现在不是期末,学校不会同意的。 不行,得去试试,手术不能拖。沈逸之看向病床上的沈母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逸之的情况班主任都清楚,但是开学都没来,好不容易来了还是问能不能提前拿奖学金,这多少有些难为人。 班主任看着面前有些窘迫的男孩子,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先去跟年级组长商量商量,沈同学先好好在学校里学习,学生毕竟以学习为重。” 班主任努力劝说着,毕竟好好一个市状元,就这么砸在她的手上,是个人都受不了。 “你的书我都给你留着,你拿过去找个空位置坐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把东西整理好,被子枕头牙刷什么的学校都有发,你到时候去宿管员那里领。” 嘱咐好这些,班主任又语重心长的道。“沈逸之,你是个好苗子,老师真心不希望你埋没了。” 沈逸之捧着书的手一顿,终于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了。“我知道了,老师。” 班主任看他答应下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他走了。 沈逸之拿着书走进教室,看向只剩两个空位的桌子,一个在最前面,一个是最后排,他毫不犹豫的把书放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自然坐下。 他以后得经常外出照顾母亲,前排不方便逃课请假,容易被老师发现不见了。 吵闹的教室在他进来的时候,安静了一瞬。又在他选择坐下的瞬间吵闹起来。 “哇,真的好帅啊!这个人是我们班的吗?怎么昨天没见过?” “你还不知道他呀,他就是市状元沈逸之,数学语文满分的鬼才。” “我去,那么难的数学满分?没开玩笑吧?我班上最厉害的学霸才刚刚及格嘞。” “这么厉害的人来我们学校做什么?为什么不去a校啊?这是要卷死我吗?” “想什么呢?a校教学质量没我们的好,环境还差,是个人都选我们学校,好吧。” “不过他怎么坐在落吟的旁边啊?他是不怕死吗?” 空气中罕见的沉默了。 有个人弱弱的说。“要不谁去提醒他一下吧?” “我来提醒提醒他。”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同学正寻思着这声不对呀,不应该会有女生自告奋勇吗?怎么听着像男生?一回头就石化成雕塑。 “落,落哥。”同学声音更弱了,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 落吟没理他,直直的走向鸠占鹊巢的沈逸之,一掌拍沈逸之桌子上。“同学,不知道你抗不抗揍啊?”落吟语气阴森,透着几分狠厉。 沈逸之看向他,又扫了一眼同学们的表情,惊恐的,看好戏的,同情的。他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秉承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沈逸之立刻起身拿着书,果断道歉。“抱歉,同学,我走错位置了。” 沈逸之正想绕过他去前桌的空位,却被他一把打翻,书落了一地,还伴随着周围同学的尖叫声,四散开来。 沈逸之拳头紧握,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落吟看着他受气包样越发兴奋,用力把他推向后面的铁柜,铁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落吟没等他身体回弹就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 落吟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眼睛,那是一双看死人的眼神,落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挥拳的动作。 “这是在做什么呀?这么热闹?”苏然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舒服,错过了闹钟差点迟到,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不有好戏看了。 “我给苏然一个面子,先放你一马。”落吟听到苏然的声音,收回了手,他才不会承认刚才是被吓到了。 他打了多少个人,还怕这个鳖孙?等人少了再好好教训教训他,敢吓唬他落爷,缺条胳膊,少条腿都是轻的,落吟愤愤的想。 而沈逸之在看到苏然来了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慌张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一眼,默默的捡书。 不是?怎么就不打了呀?什么叫给他面子?他苏然什么时候和你落吟有什么深交?他们是什么值得给面子的关系吗? 苏然无趣的摇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豪放的坐下。 而沈逸之捡好书后,刚走向前一步就撤了回来,前面那个空位是苏然的同桌位!沈逸之内心疯狂涌动,面上却不显露一分,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失落的垂下头,灰溜溜的走向后座。 沈逸之坐在原位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除了落吟,他像只炸毛的狐狸,死死的盯着沈逸之,生怕这个阴郁的少年给他一刀,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却没从桌子上撤回来,像是不想被人看出他的害怕。 其实他根本就不怕沈逸之,但是他怕自己会死,或许自己都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一瞬间自己会怕一个这样弱小的贫困生,只是他的下意识的想规避危险。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落吟安慰自己道。 上课铃声响起。 班主任满脸笑容的走进教室。 “同学们,咱们这一届运气相当不错,刚一开学就有全国性的作文赛,还是国家组织的。” “做出成绩来了,高考能加分,详细的规则我待会儿贴到教室后面,最重要的来了,所有人都可以报名。” “半个月后我要看到你们所有人的作文。” 此言一出,教室内顿时一片哀嚎。 这事苏然有点印象,那时候的他并不会报名这些无聊的事情。 能让他有印象的是传了很久的抄袭事件,那个被抄袭的受害者把精英中学给举报了,事情闹得挺大,很难收场,最后两人都被开除了。 第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 那篇被抄袭的稿子,如果没有因为这个丑闻,是极有可能进全国前三的,就连站在当代文学巅峰的那几位都在惋惜受害者,指责学校和那位抄袭者。 正因为这个事情,学校被各大负面新闻包围,后又马不停蹄换了新校长,经过一系列整顿才安定下来。 可以说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能让这个学校各大霸凌事件浮上水面,终止了霸凌者更过分的行为。 后来那个新校长还亲自去请被抄袭的受害者,只不过一直没找到。 【111:宿主,那你知道受害者是谁吗?】 【苏然:听你这意思,莫非那个倒霉蛋是沈逸之?】 【111:没错,男主前期被欺负的很惨,这次事情一出,男主就被退学了,他没有助学金就只能借高利贷给他妈妈做手术,不过他妈妈还是没做成手术。】 【苏然:那钱被他父亲拿去赌博了,沈逸之知道后失手把他杀了,坐了几年牢,出来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原因黑化了。】 【苏然:小壹啊,有没有可能咱就是说,这经历搁谁谁不黑化呀?】 【苏然:不过,我能动主线剧情吗?他能动手杀了那人,我敬他是条汉子,更何况你不是说他出来之后就黑化了吗?那就干脆别让他进去呗。】 【111:有道理,宿主放心去做,只要不让男主黑化。】 【苏然: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查黑化来着?】 【111:我的任务确实是查黑化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消除黑化的任务太难了,时空宿主们都试过了,根本没办法做到,这才派我过来试试。】 都试过了了吗?那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了,算了,能帮就帮吧,本少爷可很少做善人。 怎么帮呢? 苏然看向了后排的沈逸之,那人的视线看过了,刚一对视就迅速看向书本,可本就没讲课不是吗? 苏然扯下草稿纸,快速落笔,折好,写上沈逸之的大名,递向后面的同学。 “给沈逸之。” 后桌女生呆住,僵硬的传向后位,心中尖叫出声,什么情况?两帅哥认识?还送情书? 女生疯狂用眼神询问同桌,【苏小少爷和学神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 同桌摆摆手。 【你没听到吗?刚刚苏小少爷给学神解围了,他们肯定有一腿,反正如果学霸打我,苏小少爷是不会看一眼的。】 【他们俩都长得好耀眼啊!果然帅哥是会吸引帅哥的。】 纸条刚扔到沈逸之桌子上就被落吟一把夺过。 “还有人给你这个穷包子写纸条,我倒要看看是谁。” “下学后等我_苏然。” 最后一个音刚落纸条就被人抢走,沈逸之死死盯着纸条上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像是被摄了魂。 落吟用力敲了敲桌子,带着质疑。 “你认识苏然?你怎么认识他的?” 沈逸之把纸条虚握在手里,低着头掩下了情绪。 “他今天第一次见我。” “他第一次见你会给你传纸条?别以为攀上了苏然我就教训不了你。”落吟恶狠狠的开口。 “放学后别走,敢走,你知道后果的。”落吟不出这口气绝不罢休,这鳖孙敢吓他,就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沈逸之很少会去得罪人,闻言皱紧了眉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落吟似乎没听到他的不乐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往怀里拽,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训你,你就好好受着,别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不然你也不想看到论坛上有你的照片吧?” 他的声音像恶魔般的低语,句句夺人性命,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黑暗。 沈逸之捏紧了拳头,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 落吟屈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脸。 “知道就好。” 沈逸之没在说话,松开了拳头,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攥成了一团。 今天是开学第二天,霸凌事件悄无声息的上演,落吟是学校校霸却也不只他一人是霸凌者。 下午第一节课,一女生浑身湿透的走进教室,又抽泣的拿了东西去办公室,同学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来这里上高中的基本上是初中就熟悉认识的,后来者自然会受到排挤。 这种情况尤其是对贫困生,一些人自带傲骨不会去干掉价的事,比如苏然。而有一些人看不起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当人看。 被欺负被霸凌都是学校里司空见惯的事,老师也不会干预,他们也不敢得罪这群学生。 那个女生不会受到关注,他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这些都被沈逸之看在眼里。 落吟找他是为了揍他,那他会是什么原因呢?沈逸之盯着抽屉里静静躺着的纸条,它又被人重新敷好整整齐齐的摊在那。 沈逸之收回来视线,他没时间再想这些了,他得先好好活着,其他的事他没空再管。 也不知是没空管还是在逃避着。 苏然没等到他,下学已经半个小时了,下课人就跑了,去寝室逮也没逮到。 站在沈逸之床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位,苏然气笑了。 【苏然:你确定他喜欢我?】 【系统:对啊,亲密度最高的是他妈妈,其次就是你。】 【苏然:居然如此,你何不找他妈去?】 【系统:我可以找,但是你就没重生的机会了呀!毕竟我到她身上拯救不了你,但是你可以拯救她呀。】 苏然闭了闭眼,忍着怒。 【苏然:救她轻而易举,至于他就没必要了,我看他挺能活,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小少爷很生气,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拒绝自己,倒显得自己上赶着帮人家。 系统欲言又止,倒也没敢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懂事的闭嘴了。 苏然刚准备走,就迎面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人,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转班蝴蝶效应还挺大的,本和他一个寝室的人变成了和男主一个寝室了。 倒也合情合理,上辈子是他一直罩着,这辈子没有他的参和,转校生也只能一起住混寝。 “苏少爷?您是来找沈逸之的?”男人那副亲近的模样像极了上辈子。 第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5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来找他的?”苏然掩下了自己的情绪,似笑非笑道。 “校园论坛上都传遍了,说是沈逸之那个贫困生得了你的青睐。这我也只是猜测,万一是来找我的也说不准呢是吧。”书小明笑着。 看来是不打算装了呀,之前哄骗他的事情历历在目,苏然也没打算和他虚与委蛇,“我是特地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打的下不来床,啧真可惜,没这个眼缘呢。” 书小明表情一僵,“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小少爷,我是苏二少爷特地派过来陪伴小少爷的,要是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 苏然面色冰冷,毫无表情的说,“别装了,你们那有我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离我远点我可以不追究,要是还搞这些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 书小明听到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小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书小明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然却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待苏然走后,书小明有些慌张,无意中看到了空着的床铺渐渐镇定下来。 【系统:宿主为什么要骗他呢?】 苏然在卫生间门口嗅着没点燃的烟,慢慢的冷静下来。 【苏然: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二叔的计谋爷爷还不知道,爷爷那么疼爱他,如果知道这个事情。。】 苏然盯着一处发神,思绪飘远,他根本就不喜欢去管理公司,他只想去画画,去画所有美好的事物,可自从他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画笔。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继承家产,这是他爷爷告诉他的,在这个家里面,爷爷并不喜欢他,他们虽说是爷孙更像是即位者和他的继承人的关系。 以他们的关系亲疏,如果他告诉爷爷这件事情,他会一无所有。 他不敢告诉爷爷,起码在他有能力自保前。 半月已至,办公室人员扎堆,有递交作文的,有缠着老师改的。 这半个月里,苏然匿名捐赠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沈逸之,毕竟是男主受点磨难也是正常的,又不会死,怕什么。 苏然想了想还是起身找了班主任,“我想要看看沈逸之的作文,看能不能提供灵感。” 周围的同学听了动作都慢了一拍,小声议论纷纷。 “他们果然有关系,不过平时怎么一点都没观察到啊。” “你当然看不到了,你坐后排试试,沈逸之那眼睛天天盯着人后脑勺。” “原来是双向的,我懂了。”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看向他,“沈逸之同学向我申请不参加,我同意了,要不你看妮妮同学的?她写的还可以的。” 提到沈逸之班主任还有点可惜,但那小孩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好强硬让人去写。 苏然动作有些停顿的拿着班主任递给他的信纸,心里的疑惑都炸开了花。 【苏然:怎么回事?他没有报名参加??】 【系统:不知道,是蝴蝶效应吧,不过这应该不影响吧?之前的那些宿主也有一些让主角不去参加,从而避免被开除。】 【苏然:然后呢?】 【系统:后面男主反抗那些人,不小心把人打进医院,被开了。】 【苏然:……】 苏然心下一沉,这个活动是全国性的,也是男主的高光时刻之一,如果他不去参加,就不会有霸凌事件的全国性曝光,学校更不会被整顿。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苏然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后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逸之,少年睡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时不时被路过的人撞一下,即便是这样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发丝随着微风飘扬,在阳光下雀越的跳动着,苏然走过去,伸手压了上去,头发软软的,将温度传递过来,可即便是这样少年还是没有醒。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困的已经感受不到外界干预了。 “你干什么?你们真认识?”落吟背靠着墙,抬头盯着苏然,脚踏在沈逸之凳子边,长腿弯曲着,皇帝似的坐着。 苏然心情刚有一丝回温就听到这话,立刻回视过去,没有回避这话直截了当的说,“认识,怎么?” 落吟表情狠戾,轻笑一声,“那可就惨了,这个人可是我的专属沙袋,你认识的有些晚了。” “这是我的,你大可以再试试看。”苏然面无表情,语气稀疏平常。 手指摩挲着少年的头发,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这是我的人不许动他,但简简单单四个字,带的占有欲更胜。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这个人是他罩着的,落吟没再笑了,眼睛里充满了被挑衅所带的愤怒,又微不可察的带了一丝打量。 气氛安静诡异,沈逸之就是在这个氛围醒过来的。 感受到头上舒服的抚摸,先是一僵,又觉得不对,欺辱他的人怎么会是这个力道,昨天被打的腹部现在还隐隐作痛。 如果真是那人,他的头发现在就是被用力拽着往后,再将他的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边打边对他说,‘谁让你在我面前睡觉的。’ 沈逸之缓缓抬起头,旁边那人的手懒懒散散的放在桌子上以及窗沿。 明白了不是那人的手下意识松了口气,又顺着在他脑袋上的手看向了手的主人,还没睡醒的脑子瞬间木讷,带着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鬼压床了,又掐了自己手臂一下。 看上去有点傻。 苏然看着这少年的小动作,心情好了一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发,“出来一下。” 少年的头发被他摸的乱七八糟的,和鸡窝一样,梦游似的跟着出了教室。 人一走,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全是吃瓜的声音,被学习压榨的女生们尤其兴奋,一点点动静就能调动肾上腺素疯狂脑补和闺蜜传递。 教室旁边的小房间是学校专门为学生设立的小阅读室,各种各样的名着排的密密麻麻,看上去压抑又严肃。 却偏偏出现了两个不来拿书,来这开小差的两人。 苏然在安静的小阅读室看着面前的人,沈逸之大概是没睡好,眼下乌黑,脸上也长了些痘,眼睛却很有神,就是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情绪。 苏然挑眉问道:“你没有参加作文活动?为什么?” 沈逸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躲躲闪闪四处瞟着周围的书,声音也小声的很,要不是在安静的环境下根本听不清,看上去很是怯弱,“我没时间去写。” “你是需要代写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苏然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手中的作文纸,才反应过来什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如果是的话,多少钱一篇?” “不,不需……是十块钱就可以。”沈逸之悄悄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他皱眉又改了口。 沈逸之看上去太过无害,像家养的小白兔谁都可以欺负一下,头发长的遮住眼睛,一低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才半个月啊,变化这么大。 明明开学时候还没有这么瘦弱的呀,苏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才发觉,少年不只是瘦了,他的肩膀已不再放松,而是紧缩着,像是想把自己缩进乌龟壳里那样。 苏然走近,有些意外,这么瘦弱的沈逸之低着头都和他一样高了,他的耳尖还藏留着一抹可疑的红,靠得近了,还能感受到他呼吸带来的微风。 “你是被人欺负了?”苏然不相信未来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主会是这个性格,这不是白莲花男主吗? 听到这话,沈逸之浑身一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手臂上的刀痕像是被唤醒了记忆,又痒又疼,连接着五脏六腑都开始大力收缩,一阵几欲控制不住的呕吐被他死死压在喉间。 每天放学都是学生们的快乐时光,但是对他而言,几乎是下地狱的存在,以至于他在听到放学铃声的时候,精神都会不正常的抽搐。 每天的天台上,除了被雨冲刷过的充满垃圾泥土的地板上,只剩下一拳拳闷哼声,一句句被污辱的骂声,还有那刺眼的鲜血随着雨水的冲刷,冲淡在脏兮兮看不清颜色的地上,构成一幅鲜艳的灰色涂鸦。 沈逸之眼眶充血,像是怕被面前的人发现异常又迅速低头,摇了摇那翘起来的鸡窝头,声音嗡嗡的,“他们没欺负我,只是找我玩。” 他这副样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怂。 把苏然给气笑了,“行,是我多管闲事。” 他没再多待,也没等人解释,不做停留回到了教室,没看见阅读室里的人表情狰狞的几欲哭出来。 【气愤苏:真活该被欺负,不欺负他欺负谁?我再管他我是狗。】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系统:宿主为什么要男主帮你写作文?】 感觉重点被转移的苏然:“?” 有一点点怀疑自己未来的搭档非常的不靠谱的感觉莫名的出现在苏然脑子里。 【耐心解释的苏然:还能为什么?这次事情虽然男主没占到多少便宜,但学校会因为这个事情被整顿,百无一害为什么不干。】 第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6 【恍然·系统·大悟:原来宿主是为了整顿学校啊,可是宿主的家族完全能直接去教育局举报且不被针对呀。】 【满脸黑线苏然:我只是想做个好事,我又不找死,苏家虽然排在第三,论财力比不上落家,论权力比不上顾家,我凭什么举报人家?凭我头铁吗?】 苏然没再搭理系统,他耐心有限,如果到了时间沈逸之还不愿意袒露心扉,那他也没必要舔着脸去帮。 毕竟他说的底也只是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又不是非要搞什么救赎,给他一次机会那是同情他,他不要,出了事那就是他活该。 作文提交时间快截止了,晚自习下课,苏然听 课听的困极了,真没想到一班到了晚自习还有老师来讲课。 一天八节课还有俩节晚自习,难怪上一辈子一班全体上重本,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苏然上辈子成绩不好,一直处于下游水准,毕竟一个不喜欢学习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好成绩呢,直到后来来了一个新校长,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孩,不好好学习都得被骂被请家长。 苏然不敢赌,撑着眼皮学了,智商不低,学习时间长了也学进去了,在高考上了一本线,顺利出国了。 虽然他很不能理解那位校长,都是一个有钱人了还要搞什么学习。 他成绩好与坏和能不能出国压根就没有什么联系,即便他的高考没有参加,他也能够顺利出国留学。 可偏偏他就是学了,也可能是被那新校长的一腔话搞得热血沸腾,又或是年轻气盛心里面憋了一口气,总之,他很期待。 苏然缓了缓神,收敛了笑意,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也正准备走,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在前面等了多久的沈逸之,那人局促的站在他的座位前。 苏然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又静静的坐回位置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他开口。 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教室里就剩了他们俩,也不知是谁把后排的灯顺手关了,只余前座的一排灯,灯光很亮,把少年低头看他的眼眸照出了闪闪发光的星星,灯光很暗,照不进少年衣服下的疼痛。 傻站在那里的沈逸之突兀的把一张纸双手捧给他,眼神依旧不敢看他,弱弱道,“这是我写的,你看一下可以吗?不可以我再改。” 苏然了然接过,纸张非常整洁,只留字迹留下的黑印,字体很是清秀,没有丝毫错写,倒像是强迫症患者极慢的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苏然认认真真看过去,越看越不对劲,他是看过上一辈子沈逸之写的那篇的,毕竟在网络上流传已广,可能没听过是谁写的但一定看过文章。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辈子写的居然和上一次的不一样,苏然很诧异,这一次的文,竟是带着一股活力和给人希望的。 他还记得上一次那些文学作家们说这篇文给人一种逃脱不开的宿命感和悲哀。 所以,这是男主变了?为什么?就因为他妈妈的医药费有着落了?还是说只是给他写的所以不一样? 只一瞬间的事,苏然想了很多,表情却也没有变化,看不出喜欢与否。 但也收下了作文,利落的掏出了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放他手上给他。 “我没带现金,回去之后记得加我,微信给你转。” 沈逸之看着手中的字条出神,没有动作,像是大脑宕机了。 苏然觉得好笑,就看着他,在这个角度倒是意外能看清他的整个脸,怎么说呢?清秀俊朗,比他略逊。 不过都半个月了,男主比之前更胆怯了,好歹之前还能看见他和其他人说上几句话,这下半天都放不了一个屁。 “你还有什么事吗?”在他没动作的那一分钟里,苏然收拾好了书包,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沈逸之摇了摇头,匆匆离开了,看背影颇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一转头苏然就把作文纸给了班主任,利落的替沈逸之报了名,正准备走,班主任拦住了他。 “苏同学,这个是沈逸之同学写的吗?怎么不是他来交?”班主任拿着作文仔细的看了起来,扶了扶眼眶,称赞道。“这是文可真不错,市排名肯定能上。” 这篇文章拿出去夸奖的话随处可有,可因为上辈子的教训,苏然对这种夸夸十分的警惕。 也就是瞬间的事,苏然目光暗沉,突然想到那位抄袭的人,虽然他忘记了是谁,但是出了这个事情,班主任又在中间当了什么角色? 又一眨眼,他有了一些犹豫了,沈逸之写的和上一次不一样,那他能在全国排名吗?或者说他会因为这个去教育局举报抄袭者吗? 心里千涛百浪,但他还是下意识道:“我来交自然是为了避免有人想着抄袭他的。” 听苏然这么说,班主任也意识到了什么,“说的也是,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不想我得都去看一遍,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麻烦老师了,我先走了。”苏然掩下了眼神,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貌似误会了人,他也没有丝毫的歉意,只心里想着,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人最好。 不过他还在想另外一件事貌似更重要。 比起霸凌事件被重视,他好像更希望沈逸之能走出这里,罢了,反正已成定局,看天意吧。 宿舍里,其他三位室友收拾了一番,其中一位被他们推来苏然面前,那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苏然,我们等下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了,到时候老师来查了,你可以关完灯说我们都睡了行吗?或者实在不行,你就什么都别说也可以,行吗?” 苏然收起了书,看向三人,“你们去哪?” 另一个室友笑着,“还能去哪?当然是网吧。” 苏然皱眉,“你们要爬墙外出?” 室友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稀奇的吗?我们班那个沈逸之天天爬,你不知道吗?” 苏然面无表情,砰的一声把书推到桌子上。“带我一个。” 夏天的天气变化很大,前几天刮风下暴雨,这几天又是烈日炎炎,像是要把前几天下的雨都吸回来。 晚上燥热,一点风都吹不进校园,四人偷偷摸摸熟练的避开监控地段,来到了后院一块菜园,一群半大高个青年们很轻松助翻出了并不算高的围墙。 出来之后就是一片居民楼,漆黑下,室友打开了手机灯光。 “我们要去网吧,你呢?” 苏然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问道,“沈逸之一般出来之后去哪?” 三个室友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啊。” 苏然缓慢的抬起了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问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是说他天天爬吗?” “那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呀,要不你去酒吧看看,我在班上看到过他抽屉里有白衬衫。” “不是,有白衬衫也不一定是在酒吧呀,万一是人家自己的衣服呢?”另一室友道。 “他那么穷,会自己买白衬衫吗?校服都被他穿烂了都没见他有其他的衣服。”室友不服气道。 …… 苏然没理他们,自己一个人开着手机灯走了出去,他出来的有些冲动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听到他的事情一上头就出来了,罢了,可能是自己该死的责任心吧。 苏然叹了口气,大街上没什么人,有的也是一些酒鬼和私家车。他都已经出来了,还是去酒吧找一下。 看着酒吧人群涌动,苏然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苏然:扫描一下看他在不在里面。】 【系统:范围超了要靠近点。】 真没用。 苏然打开手机,没有好友添加,没有电话,他轻笑出声,他就非得大晚上发癫跑出来找人? 苏然进去要了杯酒,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头收回了自己快递出去的酒。 “未成年不让喝酒,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苏然:“……” 第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7 最后苏然还是在24小时便利店里找到了啤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伸向了包装稍微精美一点的啤酒。 他还没喝过这种类型的酒,偶尔尝试一下也可以,他做事向来随心,既然已经出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没人收银,莫非在他读书的这段时间里,外面已经便利到这种地步了?开放了无人便利店? 不确定的走近了些,打量了一下收银台也没明白怎么用的,正想去里面再看仔细一点,脚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底下传来了一声痛呼。 苏然退后一步,却意外的见到了今晚在找的人,沈逸之躺在收银台下面,周围的纸箱子把他包围着,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睡觉,不去看还真难以发现。 脚无处安放委委屈屈的收了回去,倒也让苏然明白了刚才踩了的是什么玩意。 少年眼睛来的红血丝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他在这个并不怎么大的便利店蜷缩着睡的香,就连他刚进来时那句电子提醒音“欢迎光临”都没有听到。 沈逸之像是还在梦里,没有犹豫的牵住面前的手,没有缝隙的握着,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你来了啊。” 苏然心中对他并不看好,刚想嘲讽一句,听到这话就把,“上班的时候睡觉,到时候小偷来了都不知道。”收回了肚子里。 这副模样的男主,很不符合他所了解的那人,却让苏然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有种他不应该有的情绪在他心里面流淌。 就好像本来是强到他要去巴结的人,现在却弱的他一只手就能碾死。 让他有一种很舒爽的感觉。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特别的强势,他的家族被其他两家压在下面时常会让他觉得喘不上来气,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得顺着他们两家。 而这种感觉苏然上辈子体验得够够的,这辈子一重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有比顾家更强大的存在。 他原本以为又得过上辈子那样巴结讨好人的人生,没想到未来强大的存在还只是个种子连破芽都没有破。 现如今还有可能是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一想到这种可能,原本压在心底对他不喜的心思也变得扭曲起来。 苏然微微抿了抿唇,弯了弯嘴角轻声说道:“嗯,我来了。” 一用力将沈逸之拉了起来,少年像是受到惊吓,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结巴的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苏然看着他突然爆红的脸,有些想笑,也就笑出声了,“你已经问过了,如果非要有个回答,来找你喝酒喝不喝?” 路上的车流量很少,半个小时也不见得开过来一辆,行人就更别说了,见到鬼的可能性多比人大。 店里面很小,俩人就这样坐在凌晨的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上很干净,显然是特意打扫过的,店里的灯光微微照在他们身上,街上没人打扰,只有几声蛙叫突兀响起。 这样的气氛很适合睡觉。 苏然从来没有这么不顾形象的坐在这种地方,一时间还有些新奇,拉开啤酒罐就喝了一口,瞬间就皱眉了,嘴里的酒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含着,想吐又没地方吐,喝下去又感觉胃里都得脏了。 苏然勉强顾及了一下形象咽了下去,皱眉仔细打量着这包装精美的酒,难以置信居然这么难喝。 将它放在了台阶上没再动他,企图就这样当自己没买过。 苏然随口道,“怎么没加我?” 沈逸之悄悄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欲言又止。 “怎么?”苏然追问。 沈逸之无助道:“我没有手机。” 苏然拿水的手一顿,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你不是有助学金吗?怎么不买?” 沈逸之犹犹豫豫的。 苏然假装有点恼火,语气很冲道,“你和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什么?是被欺负了?你要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就说实话。” 沈逸之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睛都瞪的圆圆的,嘴唇上下张了两下,片刻后还是说,“没有,不是欺负,有人和我说,这是我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然没憋住气,笑了,被气笑的,这人脑子有坑才信这种话吧?谁告诉他的?他没忍住把心里面想的说了出来。 沈逸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说的。” 苏然:“……” 还真有坑。 苏然把被忽视的酒塞给他,又用力指了他指的地方,在他耳边大声说,“那你叫他滚远点。” 指间指向了沈逸之指的那根食指,少年指甲上传来了一点压力,很轻柔但把他的头推离了些。 沈逸之呆呆的维持着那个动作,像是被苏然定了魂。 “真是服了,被人打傻了吧,一天天的,还人上人,你以为你是主角啊,前期被欺负后期逆袭打脸啊?”苏然吐槽着,脑子有点晕晕的,感觉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摇了摇头更晕了。 这酒的威力这么大吗?他之前喝的葡萄酒都能喝五六杯呢! 沈逸之听着,傻乐着,有些害羞,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只想把这话说给面前的人听,不想让风听到带给别人。 “我也觉得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高中都是我拼了命努力考进去的,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少年看着趴在手上快睡着的苏然轻轻道,“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经常会有一个人自称是我的人和我对话,我看过书这是精神病,可我不敢去看,我害怕,苏然,我该怎么办。” 苏然没听到,他睡的很香,就是台阶太硬,坐着有些不舒服,他挪动着,就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把他的头放到了腿上,苏然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叹息了一声,满意的睡去。 少年就着手上没几口的啤酒喝了起来,看着啤酒口的水渍,眼眸暗了一瞬,伸手抚摸着苏然的脸颊,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危险。 “苏然,好久不见。” 酒很难喝,却醉得快,睡的也很香,醒了感觉就不太好了,脑袋有些痛,真没想到他就喝了一口酒,居然体会到了宿醉的感觉。 旅馆内,房屋设备老旧,就一张床还没有卫生间,苏然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发现沈逸之。 苏然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起床,看到了他留的字条【买了粥记得喝哦,我帮你请假去了,放心睡】。 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快冷掉的粥,苏然有些头疼,这都没有水龙头怎么洗漱?还喝粥? 伸手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叫他来接。 【苏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系统:宿主,我好像发现了男主突然黑化的原因了。】 苏然拿粥的动作渐渐的停了下来。 【苏然:那你是要走了吗?】 【系统:我得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可能有些复杂,怕是会很难修复。】 【苏然:如果没有修复的话会怎样?】 【系统:按照世界准则,不能修复的bug会被销毁重塑。】 这下苏然是彻底停了下来,他放下了手,盯着破旧的桌子上不再温热的粥,神色晦暗不明。 【苏然:他会死?】 系统沉重的点了点头,既而又补充到。 【系统:如果非得要到那一步,为了保全这个世界,他必须消失。】 苏然静默了许久,毅然下定决心道。 【苏然: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黑化的?】 【系统:经过我的初步诊断,男主有双重人格,宿主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等,你不会是想去救吗?】 苏然点了点头,不过只是双重人格罢了,找医生又不是不能治,因为这个原因把一个人抹杀掉,还是在他面前,他不能见死不救。 【苏然: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昨天晚上?】 系统沉重且缓缓地点了点头,回想起昨天晚上,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一出面就碰到黑化的男主,那偏执阴郁的眼神看着着宿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上任就破纪录一下子把男主给这么快搞黑化了。 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黑化的,只不过近距离能够很快的观察到。 【系统:我看见他抱你了,近的都可以亲上,那眼神真的吓人,我看着都想进小黑屋了。】 苏然用手抵住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在说什么听不得的话,不过按照系统的话,第二人格并没有伤害到他。 是不是说明只是刚刚出现并没有像上一辈子那样残暴不仁? 更何况万一只是系统深夜眼瞎没看清楚情况呢,就凭这个判断是男主出现bug的原因,太果断了。 不过很快苏然就不这么想了。 当天下学后,落吟熟练的把沈逸之赶到了天台,不过这次没有一上来就开打,落吟盯着蜷缩着抱着自己脑袋的沈逸之,嘲讽的踹了他一脚。 “可以啊沈逸之,我倒时没想到你会傍上苏然,怎么你是和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8 落吟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迫不得已仰起头来,落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确实是一张不错的脸,柔弱而坚韧,眼神倔强,嘴唇被带的微微张起,的确会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落吟不禁想到什么厌恶的甩开了手,朝着他的衣上抹去。“苏然还真是恶心。” 沈逸之被扯的垂下了头,不算短的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你不准说他!” “什么?”落吟听到这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还会顶嘴了不成,你这个废物还真以为苏然能护得住你?” 落吟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你要知道,就算是苏然在这他都不敢得罪我。” 沈逸之像是没感受到脖子上的窒息,依旧一动不动的垂着眼,落吟感到奇怪,正想松开看看情况,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随着一声脆响竟硬生生的折断了。 落吟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而后就是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痛的冷汗直流,却只是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沈逸之!你既然敢!” 落吟的震惊不是毫无缘由,在他眼中,沈逸之一直是个软弱可欺的废物,从未想过对方竟有如此胆量和力量。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只被折断的手腕传来的剧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没办法维持自己的形象。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人,会在提到那人的时候有如此激烈的反抗。 落吟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沈逸之的愤怒,不想活那便别活了。 沈逸之低垂着眼,听着耳边的威胁,依旧无动于衷继续死死握着那姿势诡异的手。 落吟见他没有动作,心中的怒火更甚,却也带了一丝理智,自己的手还被控制着受着伤,去掰也死活掰不下来。 他不可能会说些求饶的话,也不会被怒火冲烧毫无理智的放狠话继续侮辱。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诡异。 沈逸之仿若未觉察,依旧保持着那副沉默的姿态,只是手上的力度似乎又加重了几分,让落吟疼得几近昏厥。 落吟也没想到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辱过,这般痛楚平生只经历过这一回。 等脱离困境,定要让沈逸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然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跑的很快,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学校。 【系统:主角黑化值过高请注意!】 苏然气息还没有喘匀就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眼神不悦在沈逸之和落吟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沈逸之身上,这个人很不对劲。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落吟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不禁朝他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你的狗松手!” 此刻的落吟看他来了就像是有了底气,气势也嚣张了起来,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主人来了。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手轻轻的放在沈逸之的手上,“沈逸之,先放开他,有什么事好好说。” 苏然身上的汗液还未冷却下来,他的手带着运动后的温热,当他轻轻放在沈逸之的手上时,仿佛有一股暖流瞬间传递开来。 沈逸之那原本紧紧握住落吟手腕、因用力而略显冰冷的手,在触碰到苏然的手的那一刻,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温热的触感,让沈逸之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从一种激烈的情绪中被缓缓拉回现实。 意识彻底清醒的时候,沈逸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松开了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猛地缩回到自己身前,手指微微颤抖着绞在一起。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与苏然对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双脚不安地挪动着,嘴唇颤抖得厉害,几次微微张开,却又紧紧闭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袋低垂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慌乱与无措。 那模样,就像是刚刚从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惊醒,还未完全摆脱恐惧的笼罩。 苏然给了他一个眼神安抚,却什么也没说,扶着脱力的落吟去了医务室,而落吟意外的配合,他微微依靠在苏然身上。 明明脚又没受伤,却偏偏一副虚弱的要立马倒下的样子,任由苏然搀扶着自己向医务室走去。 沈逸之怔怔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与委屈,仿佛一个被夺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他想要冲上前去将苏然拉回来,让他不要跟着那人走,可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移动半步。 他多年的沉默和自卑封闭了自己的言语,也封闭了他的脚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带走了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他再一次沉浸在潮湿的海里,窒息如影随形,恐惧久久无法散去。 医务室的老刘一看见落吟就开口调侃,“哟,稀客呀!头一次见落大少爷来我这儿,咦没有其他人了吗?”老刘向后面张望。 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后面那个不死也得浑身是伤吧,赶紧准备着救下一个。 落吟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少废话,赶紧给我治。” 老刘瞧了半天没瞧到,估摸着早送120了,嘿嘿一笑,收敛了神色,开始仔细检查落吟的状况,这一看脸色有些凝重,“啧,这小子挺狠呐,怕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上医院看看去吧。” 苏然听着蹙起了眉头,立刻打电话给管家去安排。 去医院的路上,落吟缓慢的伸动着老刘刚给他固定好的手腕,手指已经不能动了,还伴随着轻微的麻木,落吟轻轻的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森冷带着压迫感。 “你说,这种会咬人的狗该不该死啊?” 苏然心中觉得好笑,他提醒过这个人不要去招惹沈逸之,却还是没听进去,明明是劝他不要作死,却被误以为是自己要罩着。 他看向落吟,带着同情的神色,继续提醒道,“你该知道的他是人不是狗,如果是狗的话第一个咬死的就是你。” 苏然眼皮一掀,轻轻的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 落吟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冷哼一声,继续狂妄道,“在我眼里,他连狗都不如,一条命抵他这次过,算他占了便宜。” 苏然皱起眉头,神色严肃,他是真没想到,落吟居然想要沈逸之的命,这是真跟主角杠上了? 苏然一点也不会质疑落吟真能在法治社会动少年的命,落家本家就是黑社会起家的,虽然落吟这一代已经转明面上来了,但是暗下究竟有没有继续做老本行谁也不清楚。 尤其是落家特别擅长制造意外死亡,交通事故,坠落、溺水、火灾、中毒、自然灾害也能参与一手。 “我说了,他是我罩着的,你不能动他。” 落啊,惜命吧,虽然这个时候提醒有些晚了,人都已经打完了,但是这个时候停手的话在国外躲一躲还是能活的。 落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忍不住想笑出声,却瞥到了苏然带着怜悯的眼神,上扬的嘴角有些僵硬,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苏然,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吗?我没因为他的事情针对你,算得上是我宽宏大量。” 苏然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点上了一支蜡烛,面无表情道,“你大可以试试。” 去试吧,去世吧,救不了了。 落吟的笑容有些凝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苏然,你因为他挑战我?” 苏然依旧面无表情说,“哦。” 已经试过了,是无药可救的人,罢了,炮灰总有炮灰的命。 要是直接告诉他,沈逸之未来会将他大卸八块,估摸着这个牛脾气也得冲上去试试看到底是谁的头更硬。 落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那我们就试试看,是你护得住他还是他先死在我手里。” 司机在前面听到这话,吓得汗流浃背,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节发白,身体紧绷,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的两人。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这是听了什么没法律意识的发言,真想报警,又怕他们是演戏。 就在司机是在思考是要二等功还是要面子的时候,医院到了。 等落吟下车后才发现身边的人还在车上,正想上前,车在他面前开走了。 他眼睁睁的的看着,陪自己一起来的人就这么把他丢在了医院门口,下都没下来,当着他的面走了。 落吟:“……” 话说到这里也不用顾及什么颜面了,苏然送他到了医院就打道回府,准备去会一会这个黑化的男主。 去了教室,这个时候还是晚餐时间,教室里热热闹闹的看着新出的电视剧《小公主》,沈逸之的座位上没人,会去哪里呢? 电光火石间,苏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会吧。 苏然脚步匆匆地走上天台,目光随即就捕捉到了少年,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果然如此的感觉,那人竟然还静静地呆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一动也不动,就那样傻傻的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 脸上的神情是个人见了都能看出他的绝望,像是对于发生的事情完全无法接受一样,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击了千百遍。 看到这样的沈逸之,苏然到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好像自始至终在他面前的这个人都可怜的让人心疼,即便是系统说他未来会黑化,即便是有可能会是双重人格,即便是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会很危险的沈逸之。 可在他面前的还是这个备受欺凌的小可怜时,苏然还是会不忍心说重话。 算了算了,手折了就折了,打了也就打了,怎么也就只许别人欺负他不许他欺负回去? 什么现在羽翼未丰要好好等待,什么会被报复都滚一边去。 苏然收回了那些大道理,只缓缓地走近沈逸之,轻声说道:“你还好吗?” 沈逸之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苏然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沈逸之的肩膀上,像是之前唤醒冻僵的小鸟那样唤他,试图让他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逸之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神中依旧带着迷茫。 他喃喃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然看着他,从来就没有安慰过人,只能默默地陪着他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就陪着他罚站。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苏然腿都有些麻了的时候,沈逸之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苏然知道,这是彻底回过神来了,随即动作轻柔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微微前倾身体,小心地将外套展开,披在了沈逸之的身上。 沈逸之抬起头,却不敢看着苏然,眼中闪烁着泪光,“苏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然轻声继续诱导他说话:“别怕,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沈逸之做的,他得等他自己说出来,不然没办法帮他。 没问落吟受伤的事,只问他的状态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沈逸之又颓然的低着头,一滴泪落下,顺着鼻尖跌落在地。 他很少哭,即便是被打,也不会轻易落泪,只有在极尽委屈的时候,眼中才会有泪水涌动,受不住一点关心,更何况那个关心他的人是苏然。 眼泪有了开头就止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他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哭声,一个沉默的人即便是哭也是无声的。 “我,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一听到他说你,我就生气,他就出现了,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一声一声的道歉,就像是他做的事情最对不起的人是苏然。 “他是谁?告诉我,我能帮你。”苏然早便注意到了面前这个人在哭,可他没有打断中止,这人不想让他发现,那他就当自己没看见,只循循善诱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 几乎是下一秒,天气由秋转冬,寒意一瞬间袭来。 “你要是想问,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和这个呆子聊出什么?”沈逸之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缓缓靠近,身上散发出不安的气息。 苏然忍不住后退一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意识到了什么,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前的人如果能从良,那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他得好好说服他。 说服个屁啊,这可是未来无视法律的杀人犯,不跑等着被杀啊。 苏然脚步一转,蓄力一跑,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瞬间将他拦腰抱回,他的后背猛地抵着那人的胸膛,紧密得毫无间隙。 第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9 苏然剧烈地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那犹如铁钳一般的双臂,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恐惧这才一点点的犹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艹,吃什么长大的,看上去弱不拉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下不会真要死吧,苏然脑袋里疯狂回想之前是怎么对他的。 不对,他怕什么啊,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苏然稍微冷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声音发颤和他打商量说,“我没有想打听你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介意我就不问了。” 苏然想的很好,只要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他们还是和谐互帮互助的同学情谊,这个是杀人狂魔再怎么样也是在这个时候会有一点善心的吧。 苏然想的很好,只是架不住某人不按套路出牌。 沈逸之置若罔闻,紧紧地抱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嘴里喃喃着:“你别跑,别离开我,我终于提前见到你了,让我抱抱你,就一下。” 苏然的心猛地一沉,听到沈逸之的话更是毛骨悚然,什么意思他们之前真的认识?莫非是第二人格先认识他的?什么提前见到,什么抱抱他们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吗? 苏然听着满脸黑线,和这人紧紧相拥的肌肤像是要被烫出个泡,他很少跟人这么亲近,更不要提这种很冒犯的姿态,要知道他除了小时候被他父母抱过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苏然非常的不适应,甚至忍不住想一脚踹死他,可现在是他套话的好时机,只能强忍着抗拒的动作,假装自己还不知道他是第二人格,继续试探的问,“你怎么了?沈逸之同学。” 沈逸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贴着他的耳背轻轻的道,“苏然,你要帮我,是要去帮我杀了落吟吗?” 听的苏然的身体猛地一僵,无语片刻,果然是个没有救的杀人犯,一个两个的杀气这么重。 还有就是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互殴要拿他当中间打手?怎么他看上去很像一把锤子吗? 说帮你就是帮你去杀人,怎么他看上去很像是特会杀人? 苏然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只低着头,痛呼出声说,“放手,你是要勒死我吗?” 话落身上的力道轻了些许,却还是没有放开,沈逸之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叹息道,“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我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你。” 不会死?苏然松了一口气,总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面,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第二人格总有一股被老虎盯上的感觉。 放松下来的苏然这才有空想更多的问题,比如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羁绊,为什么沈逸之这个态度这么暧昧?莫非真是他疯狂的追求者? 还没等他想清楚,沈逸之的声音从被传来,明明是同一个声音,偏偏被第二人格说出来却显得那么渗人。 “苏然,别帮他了,好好活着,等我来找你。” 别帮谁?别帮他自己吗?这么不待见主人格?什么好好活着?他今天最大的危险难道不应该是他吗?什么你还要出来?? 苏然越紧张心里面吐槽的就越多,这是他即便是在最慌张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很稳定的情绪以及很快的采取措施的方法。 只有在思维变得很活跃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做出最好的应对方式。 只不过这次还没等他想完对面就已经倒下了。 没错,沈逸之说完话,就像是耗尽了体力,晕了过去。 “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声音很扎实,这下苏然是真确定的这人还是有几分骨头的。 听,声音都跟别人倒地的都不一样。 苏然看着晕倒在自己脚下的沈逸之,刚刚差点被他带着一并倒下,踉跄了几步又远离了一步,完全没有丝毫想要去扶的意思。 “别说,等我想一会,好了之后再说。” 苏然打断了系统刚想出声的意图,他现在脑子有点乱,还在整理着思绪。 几个呼吸下来,苏然平复了一些,脑子也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只留下一句满脑子都在刷屏的话:所以他刚刚是被沈逸之突然出现的第二人格调戏了吗? 苏然斜眼看向地上的人,忍住想要踹到脸上的冲动,问起了系统。 【苏然:我和这个第二人格见过吗?】 系统不在,并且甩了一个自动回复。 【系统:滴,有事不在,着急请按1,不着急请稍等片刻。】 【苏然:系统?1,出来,有事找你的时候又不在了,才让你等几秒啊就生气了?】 【系统:滴,宿主是否有生命危险需要召唤,需要请按1,不需要请稍等片刻。】 还是自动回复,莫非是真的不在?不是生他气了? 苏然默默地按了1,毕竟他刚刚确实是有生命危险,如果他还得不到答案,那等一下他还得危险一下。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跳值正常,无生命危险。】 苏然:“……” 苏然不死心的又问了叫系统,结果还是自动回复,来来回回就这3句差点没给苏然整破防。 就夜铃响起,系统还是没有出声,苏然只能把沈逸之背到他的寝室,门口刚打开就是书小明不耐烦的表情。 “谁啊,大晚上敲门?” 看到来人先是一愣,又自觉让开了身体。 “书小明,是谁啊?”另一个室友问道,现在是熄灯睡觉的时候,再远一点微光根本看不清人。 没人理他,苏然背着这人走了一路,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事,可看到沈逸之床上摆满了行李箱和臭袜子,苏然狠狠的皱起了眉,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书小明。 书小明此时也有些慌张,这位祖宗怎么来的,还背着沈逸之,他慌忙的想解释着什么,“那个沈逸之同学很久没来了,所以就用一下,我马上搬开。” 苏然不听解释,转身就走,没必要和这些人多费口舌,转头去了自己寝室,打开寝室门就把沈逸之扔床上,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床。 刚刚他在地上躺过,这被子要换了,苏然拽起书包准备出门,他可不会和别人挤一张床,电话接通。 “管家,来接我。” 电话挂掉,苏然无视了室友八卦的眼神,没有解释直接离开。 室友道:“这是啥意思?苏然把自己的床给他睡了?” 另一个室友道:“什么待遇啊,自己出去睡让别人睡自己的床,亲兄弟都不带这么好的。” 第二日一早,沈逸之是被学校的起床铃声闹醒的,这很不合理,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应该在教室里。 沈逸之立刻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学校寝室?可在床上的东西是谁的?他明明没有带东西来过这边。 闻着这有些熟悉的气味,沈逸之好像知道了什么,苏然竟然让自己睡在他的床上,沈逸之的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羞涩交织在一起。 他咬了咬嘴唇,试图压抑住内心的胡思乱想。 “苏然他……竟然让我睡在他的床上。”沈逸之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脸微微泛红。 他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床铺,仿佛在呵护着一份珍贵的礼物。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晚的场景,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那个人昨晚怎么会那么冲动,做出那样的事情。万一苏然从此就疏远自己了。 沈逸之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了,下床洗漱,苏然的室友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震惊他的到来,反而非常热情的给他打招呼,就像是他本来就该出现在这的一样,这让沈逸之稍微放松了些。 刚一下课,沈逸之就迫不及待的想找苏然说个清楚,他却扔给自己一个钥匙。 “这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的钥匙,你暂时先住那一段时间,等下搬过来和我坐,离落吟远一点,你斗不过他。”别到时候作文成绩没出来人就先被打死了。 相比于苏然的井然有序,沈逸之这个当事人显得有些慌张,“落吟,他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要动手的,要不然我给他道歉,或者让他打一顿消消气,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 苏然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想麻烦我,就听我的,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别在这个事情上犯轴。” 他已经牵扯进来了,躲不掉的,沈逸之第二人格动动手指就能带走落吟的命,偏偏只有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落吟这个人拦都拦不住,非得赶上去送死。 还有这个沈逸之主人格,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看不清,他以为是在保护他吗?分明是在囚禁他,不让他出去乱砍人。 就这样千防万防,防到了月考考完,落吟还是没来学校,沈逸之的第二人格更是没有一点出现的兆头,就好像那天晚上只是一场噩梦。 苏然百思不得其解,难得把系统叫了出来。 【苏然: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 【系统:男主黑化值太高了我害怕,没敢吱声,而且我好不容易准备说话,你就让我滚,我就滚了。】 系统怂怂的语气颇具有人性化。 苏然忍了忍,想着自己好像有点责任,只能生生憋下了这口气。 【苏然:要不这样吧,反正你都是要拯救的,你给我一条命,让我上去试试如何,如果没成功,你就送我回到现在如何?我去的话胜算应该比较大吧。】 苏然打着商量,他是真的很想救那个智商很高,但是又蠢蠢的家伙,说不清道不明,就当他是个好人吧。 【系统:那我去请示一下主系统,等下回来。】 第1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0 还没等系统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女生,鹅蛋脸,眼睛很大,只可惜她的眼下一片乌黑,眼睛也哭的肿肿的,看上去又可爱又可怜。 “苏同学,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不能再退步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说罢,就把衣袖拉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一道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些伤口有的已经结疤,呈现出暗沉的颜色;有的似乎还很新鲜,微微渗着血丝。 苏然看着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校园霸凌无处不在,尤其是精英中学,更是屡见不鲜,可能是他护着沈逸之的原因,让这个女孩子破罐子摔摔摔到了他这。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她的脖子上戴的牌子,那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妮妮】,是他想的那个人吗?上一辈子落吟的未婚妻? 想到这个人苏然就很愉悦了,落吟的未婚妻虽然不是豪门出身,但是落吟的父母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其一是她确实很有真才实学,其二是能让落吟这个混子收心。 可是吧,订婚当天落吟的未婚妻逃婚了,一想到落吟那个时候的表情他就非常高兴,高兴的恨不得在他门口放上十天半个月的鞭炮。 “你找错人了同学,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你跟他说,他肯定罩你。”苏然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坏笑,这姻缘他可举双手双脚赞同,毕竟她可是将来让落大少年虐身虐心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因为他改变了。 苏然和她仔细的交代完,转头就发信息给落吟,“怎么?这么久没来是手被打残废了吗?打了人那么些天是该换一只手,这买卖上天算的公平。” 对面秒回。“你给我等着。” 苏然心情舒畅的看着聊天框,我等着,我当然会等着看你的好戏。 不出所料,落吟刚来第一天还没有过来放狠话就被妮妮缠住了。 此时也是下课自由活动时间,周围的人该睡觉的睡觉,该吵闹的吵闹,一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后排的那些人身上。 苏然在前桌视野虽然宽广,就是听不清他们聊的什么,只能看见落吟原来冷酷无情的脸在妮妮把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突然爆红,最后落荒而逃。 苏然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差拿个瓜子在旁边磕了。 “然哥,你在看什么?”沈逸之也跟着看向后排。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苏然敷衍的摆了摆手,没有瓜吃了,这才坐了回去。 沈逸之看了会他,又像往常那般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后遗症,沈逸之的这个习惯哪怕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改过来。 苏然看在眼里,忍不住问起了系统。 【苏然:他一直是这个性格吗?】 【系统:根据我刚拿到手的攻略笔记来看,是的。】 系统把攻略笔记传给了他,苏然这一看,乐了。 【苏然:主角前期社恐?后面黑化了让社会感到恐惧,不是这社恐还有这能力呢?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看错了资料了,其实我才是主角,这边建议你回去重新看一下。】 【系统:资料上面没错啊,主角性格差异大就是我们要找到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让他改变了,才造成主角有毁灭世界的想法。】 【苏然:噗。】 【系统:你笑什么,这个事情很严肃的好吧。】 【苏然:不是,我在想,社恐怎么管理公司,当黑社会老大,难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吗?还是他害怕和人说话所以把人都杀了?真有意思。】 【苏然:你们选主角原因是什么,因为他勤奋努力还是聪明?小爷我哪点比不上他?】 【系统:主角是世界成立之初就创造出来的,相当于学号为一,但每一次的成绩并不一定是一,只是说以他这个人命名了这个世界。】 【系统:因为他才拥有了这个世界,只不过这个小世界轮回久了,变成了中等世界都有了自我意识,也有一些世界因为历史久远产生了平行世界。】 【系统:不过这些就扯远了,反正主角还是有要有积极向上的思想,不然这个世界如果逆转不过来,只能进行摧毁了。】 【苏然:那我只能说早晚会走向灭亡,我完全没发现主角身上有任何优点,起码比不过我。】 【系统:主角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说他坚持,勤奋好学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比如后期主角为了让黑道统一,就。】 【苏然:不想了解,你说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誓不罢休?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我不是他想得到的吗?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联系方式还是我递给他的。】 【系统:倒也不是这么说,他对你的好感度也就只是到好朋友那种程度。】 系统声音弱弱的,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所有的经验都是前辈们的笔记,所以说的时候也不敢太肯定。 【苏然:不要那么古板,想不想快速的解决掉这个问题?】 【系统:怎么解决你有办法?】系统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如果能解决的话,小主神一定会非常高兴,自己也不会被安排这种简单的任务,到时候还可以去接一些难的任务,给小主神争脸面。 系统越想越兴奋,像是已经解决了任务,听到小主神夸自己,而自己淡淡的回答道,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苏然:当然,这个主角不行,你就换个主角嘛,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完全符合主角的各个条件,选我不好吗?你要是想来什么拯救世界,开天辟地,我还配合你,多好。】 【系统:。。。】 【系统:还没死心呢。】 世界静音聆听系统梦碎的声音。 耍到了系统,苏然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嘴角,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苏然:我之前和你说的给一条命的事有结果了吗?】 【系统:主系统同意了,你看你选择哪个时间点回溯。】 【苏然:这个不着急,还不到时候。】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这下看旁边打不起精神的沈逸之也顺眼了不少,这个样子还成吧,起码不是一上来就第二人格,他咨询过心理医生了,让主人格重拾信心,第二人格消失早晚的事。 不过他没想到第二人格会出现的这么快。 第1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1 一天晚自习下课,妮妮把苏然叫了出来,僻静的一处阳台上,妮妮双手紧紧地撑在栏杆上,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缓缓地放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微微颤抖着,语气有些沉闷。 “我用你的方法试过了,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我,那些人知道了就更过分了,在我床上泼洗脚水,打了我,还把我关在宿舍门外。” 其实还有更多的,她没说出来。 那天的事情即便是没太多人注意,也是被人看到了,因为她这种类似于倒贴行为,即便是平时只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插手了进来。 她们觉得她丢人,虽然不会像那些欺负她的人一样去踹她一脚,但看她的眼神早就变了个样,背地里说她的不在少数。 但是这些妮妮并不在乎,因为她受到的磨难比这语言更重。 在去教室的路上,他们会故意绊倒她,看着她狼狈摔倒在地后哄堂大笑。食堂吃饭时,抢走她的餐盘,将饭菜倒在地上,让她饿肚子。 上课的时候,偷偷在她后背贴上写着难听话语的纸条,让她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回到宿舍,把她的书本扔得满地都是,还把她的衣服剪破,让她没有衣服可穿,洗澡的时候,突然关掉热水,让她在冰冷的水中冻得直哆嗦。 还有更多更多压的她喘不上气。 妮妮语气哽咽,吸了吸气,有些气馁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我可以忍着,但是我实在受不了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没时间去学习,我已经退步了很多了,考不上学校我真的会死的。”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忍不住的哭出了声,身体颤抖着。 苏然罕见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难道告诉她别担心,你将来可是落吟未来的夫人,他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现在受到的委屈以后都可以还过去? 可是那现在呢?就这么受着吗?他果然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这哪里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事情,这次帮了她,下次在他不在的地方只会被欺负的更惨。 如果按照上辈子原剧情走,作文抄袭事件之后,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苏然头一次后悔了之前冲动的为沈逸之正名。 只是高考加个分而已,再怎么样也没有抄袭有影响力,毕竟辱骂可比赞美来的深广。一个好的作品只是能排第一,而一个更好的作品确实影响深远,意义深重。 苏然缓缓靠近妮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光下,苏然的眼神坚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再信我一次,可以吗?” 妮妮抬起了头,红着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便是之前这人给她出的主意让她更加受伤,她也会去做。 他不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帮她而是让他去找另外一个同样是霸凌别人的落吟,他也不去想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拿他当消遣,她早就在求他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退与不退都不是她能选择的事。 苏然微微凑近妮妮,在她耳边低声诉说着他的计划,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妮妮的耳畔,此时的他们,全然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别人眼里,竟被看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得难分难舍。 不远处,跟过来看着的沈逸之呆愣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两人,眼神逐渐变得晦暗不明。他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太过用力使得指节发白,丝丝血迹从掌心渗出。 他的心中难以控制的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风悄然吹过,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 第二天中午下课铃刚响,乌泱泱的人群冲向食堂,即便是在精英中学有钱人的学校也避免不了跑着去食堂吃饭,而苏然吃着管家带过来的饭,准备看好戏了。 只见妮妮端着饭盒走到了落吟的桌子旁,硬生生的堵住了他要逃跑的路。 落吟有些冷漠的收回了腿,默默的想,早知道就不叫小弟给他带饭了,自己偷那么一下懒做什么?这下好了吧?跑不掉了。 教室里零星几个人,没有太多人干扰像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勇气,她带着怯生生的语气说道,“落吟同学,这是给你的午饭。” 落吟看着桌子上的饭盒一顿,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道,“什么事?” “落吟同学,我被欺负了,你可以帮帮我吗?”妮妮用手揉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衣袖落了下来露出斑驳的疤痕。 落吟那句“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只会欺负人,不会保护人。”咽到了肚子里,他皱着眉头盯着她手上的伤口,这会留疤吧? 落吟沉默着没有说话,苏然看在眼里勾了勾嘴角,看来是奏效了,开始沉默了,这个时候只需要他添一把火,这个事情大概率也就成了。 “妮妮,你找他有什么用?要不我帮你也行呀。”苏然的手随意地撑着桌沿,微微靠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只要你今天晚上陪着我一会儿就行,如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 他敢确定,他现在的样子非常的欠揍,整个一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落吟怒的猛地拍着桌子起身,只见他身手敏捷,竟直接撑着桌子跳了出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杀气。 这会儿倒是能绕开拦路的妮妮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苏然面前,眼神中燃烧着怒意,猛的拽住苏然的衣领,那力度之大,竟将苏然整个提起来。 “你丫祸害男生还不够?还开始打起她的主意来了,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是吧?” 苏然被箍的快要窒息了,却笑的更大声了,咳嗽了两声,继续添油加醋道,“怎么?你不帮她还要阻止别人帮她吗?我可是为她好,再被欺负下去离死不远了。” 最后一句话拖的很慢,像是在提醒些什么,但苏然还觉得不够又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学校死的人有多少,用钱就能摆平,你猜猜看她死了能值多少钱?” “我听说,上一次死的那个,他父母就要了10万块钱就签了字,要不我们猜猜看这个人?” 落吟猛的后退一步,放开了他,也低声的回道,“你不必激我,更没必要演戏给我看,她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干系。” 苏然轻笑一声,用教室里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无所谓道,“那你就自己说给她听呀,跟我讨论些什么?” 苏然不相信他这话,他和这人虽然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上流社会就那几家,每个公子哥的性格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一些。 落吟这人脾气爆,看谁都不顺眼,可以说是性格最恶劣的一个,可偏偏他又对女生非常绅士。 这么说吧,即便是他被女的打了一巴掌,那他也会气得瞪她,不仅不会动手,而且连骂都不会骂。 其他人不知道原因,苏然可知道,十岁落吟生日那年,邀了很多达官显贵来参加,苏然也和爷爷来了。 他觉得无聊无意间逛到了他家后花园,就看到了寿星在被他姐姐教训,苏然听了半响才知道这小子把他姐给他做的生日蛋糕给扔了,原因是吃了会中毒。 落吟被教训时一脸不服气,还跟着顶嘴,说着说着她姐就哭了,落吟就不敢说了,又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这一件事情并不能判断出他只对女生心软这一点,可偏偏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苏然发现,同样一个问题,落吟这小子对男生和女生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如说纸飞机,教室里时常会出现这种东西,毕竟让同学给你传纸条可以,但是让落吟或者苏然给你传,不行。 于是纸飞机就出现了,飞得好的话倒也罢了,如果不幸正好入落吟怀里,呵呵,一顿打是跑不了的。 这种情况如果是女生传的,落吟不仅不会动手,还会不耐烦的给你传过去。 也正因为这个情况,苏然是不会相信他坐视不理的,毕竟女孩子都找上门来了,如果他没答应,女孩子出现了意外,落吟心里面多少会有些介意。 当然,这些都是苏然猜的,不一定保证真但一定保值。 苏然微坐在了桌子上,身体向后微躺,手撑着桌子,看来以后不能当演员了,演的太差,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落吟瞪着他,却也没真说些什么,只是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桌子上的饭盒,午饭给他的他为什么不要?在他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他的!! 饭盒里的午饭很常见,平常的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只是感觉跟食堂里的不一样,起码都要比食堂里的香很多,落吟多嘴问了一句,“这是食堂的吗?” 妮妮点了点头,有些开心的说道,“是的,我提前去打的。” 落吟刚吃了一口就觉得不香了,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我就算是吃了也不会帮你,这是我桌子上的现在归我了而已。” 妮妮还是很开心的笑着,“嗯嗯,都是你的。” 看他们这样应该是成了,不出意外的话,落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现在就剩下另外一半,这样想着,就看见另一半的主人公就站在了门口呆呆的站着。 苏然挥了挥手,这小孩怎么最近怪怪的?动不动就走神。 沈逸之走了过来,木愣着看着他,苏然给他让了位置,又从他手里拿过了饭盒,打开之后自然的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到自己碗里。 学校里的食堂二楼的伙食非常的不错,糖醋排骨比家里面的厨师做的还好吃,所以除了平时吃管家带的,他还会偷偷开小灶。 苏然吃了一块,极为享受的叹息着感慨一句“真好吃啊。” 沈逸之愣愣看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糖醋排骨都夹过去了。 苏然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走神,上课都不听。” 沈逸之习惯性的想低下头,却被苏然用手勾住了下巴,带着他的脸左右转了一圈,苏然认真的盯着他,“你怎么老是低着头啊,我还以为你长痘了呢,这不是长的挺帅的?” 第1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2 沈逸之听着又想低头了,这次却被勾着,没法动弹,还被上下打量。 悄无声息的耳尖就开始泛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 这下就更奇怪了,医院里有护工帮忙看着,学校有他罩着,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睡不着?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苏然试探的问道,之前提过心理医生,虽然沈逸之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非常抗拒。 沈逸之又开始沉默了,这次却没有思考很久,他同意了,“好,什么时候去看?”他很抗拒自己生了这种病,但是最近越来越压制不住那个人了,他不想伤害苏然,他得去治。 “这周周末吧。”苏然很诧异他居然同意了,不过这样的话,有了心理医生的帮助,岂不是轻而易举解决了第二个麻烦?苏然美滋滋的想,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苏然预约的心理医生是全国顶尖的,平常人根本约不到他,所以时间也排的很紧,所以医生打算一上来就激活第二人格从而催眠他。 苏然虽然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也想快点解决,于是沈逸之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凳子上无措的看着苏然。 苏然摆了摆手,安抚道,“没事儿,很快的,我在外面等你。”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医生出来了,他扶了扶眼镜,递过来诊断书,“情况不是很友好,第二人格太狡诈了,不过已经催眠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了,下周再来加固一下吧。” 落吟认真的看着,点了点头,进去看了一眼沉睡的沈逸之,“要等他自己醒,还是现在叫醒他?” 医生收回了诊断书,“让他睡会儿吧,很快就会醒的。” 苏然听话的点了点头,在旁边自顾自的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确实没让他等太久,差不多两把沈逸之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苏然收起来手机,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他,脚尖悄悄地指向门口,要是情况不对直接跑。 沈逸之撑起了身体,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他声音沙哑道,“没事了,这个绳子还要绑着吗?” 苏然看他这样放下了心,伸手解开了他的绳子,“这是防止你乱动,现在没事了你要回医院去看你妈妈吗?” 周末他们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沈逸之没有家就只能去医院里住,要是之前的那个手术,他妈妈已经做完了,只需要在家休养就行,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妈妈的身体一直没好起来,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在医院住已经成了常态了。 沈逸之活动了一下身体,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我不去医院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害得我妈经常操心我的生活。” 苏然点了点头,刚想说“你可以去学校的租房子里住”这句话。 就听到沈逸之可怜兮兮的问,“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这语气要是他不答应,就好像是在欺负他一样,不过虽然他把沈逸之当朋友,但是沈逸之从来没去过他的别墅。 苏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家里面除了管家就没有人了,有时候还真是挺无聊的。 刚到家苏然就开始介绍起来了,生怕沈逸之不自在。 “这是我养的花,虽然是管家照顾的,但这花是我选的。” “这个地方是我吃饭的地方,虽然我平时不下来吃饭。” “这是游泳池和健身房,虽然他们在这里的意义不大。” “好啦,这是你今天晚上的房间,要进去看看吗?”苏然伸手想开门,却听到沈逸之说,“不了,晚上再看吧,你不去带我看一下你的房间吗?” 怎么可能带你去看我的房间,万一被你看到我那一屋子娃娃怎么办?我不要脸的呀! “当然会带你去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苏然一步步走到自己房间的隔壁,开门就是一排的冰箱,一张大床和一张桌椅子。 这布局完全是按他个人喜好安排的,当然不能在睡觉的地方吃饭,但是他又不想下去吃,所以隔壁就成了他吃饭的地方,冰箱里呢也不可能是蔬菜。 满满当当的冰淇淋和蛋糕摆满了整排冰箱,好在这房间够大,怎么也不会显得拥挤,沈逸之看着冰箱里的冰淇淋轻笑出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用的,我说呢。” 苏然看他像是在圈地盘一般把周围都摸了个遍,莫名的就笑出了声,“沈逸之,你是小狗吗?” 沈逸之关上冰箱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就算是也是一个很帅的狗。”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苏然打趣道,看来看心理医生还是有些作用的,人都开朗了不少呢。 “这不是你说我帅的吗?不过这么帅的我有没有机会在晚上陪一会你呢?”沈逸之语气有些轻,像是在梦里说的那般。 苏然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却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说,“陪呗,等下吃完饭来打游戏。” 最近新出了一款游戏,他得去试试水看好不好玩,不好玩就充钱,好玩就买下来。 沈逸之轻笑,有些沙哑的嗯了一声。 苏然刚打完几把就困的不行,这游戏是真催眠,本来还想通宵这下看来是泡汤了,苏然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我先睡了,你也先去睡吧。” 沈逸之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先睡吧,我再打一会儿。” 苏然没多想起身就想出去,却被他拦下,“你去哪?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苏然听到这话,才想起来他说的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强撑着精神说:“我真的太困了,明天再玩吧,你先回去睡吧。” 沈逸之慢慢地走近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要我陪你了吗?还是说你只要那个女生陪?” “什么女生?”苏然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哪里来的女生?他房间里有女生吗?苏然四处看了看。 第1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3 苏然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苏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沈逸之突然如鬼魅般冲到床边,以一种极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将苏然紧紧抱住。 他的脸狠狠地压在苏然的脖颈处,疯狂地嗅着,那模样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要将苏然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遍一遍低声唤着苏然的名字,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新娘。 苏然在这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内心充满了骇然与惊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而上。 他的皮肤上迅速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诉说着恐惧。 他的第二人格出来了!!不是已经被催眠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挣脱,可沈逸之的双臂却如同钢铁铸就的枷锁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苏然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上次一样假装不清楚情况的问道,“你怎么了?沈逸之?是想睡觉了吗?我现在带你去,你先放开我。” 而此时,他脖颈处那被沈逸之嗅着的地方,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爬动,让他感到无比的别扭和难受,胃里也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沈逸之的面庞忽然凑近苏然的耳朵,牙齿轻轻地咬住了苏然的耳垂,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珍馐一般。 他的嘴唇贴着苏然的耳朵,缓缓地吐出低沉而又充满蛊惑的话语:“苏然,我让你离我远点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凉气,直接钻入苏然的脑海,让苏然的身体猛地一抖。 苏然只觉得耳朵处一阵温热又带着微微刺痛,那被咬住的地方似乎有电流划过,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个混蛋对他有这种意图,他就应该刚开始就无视他。 沈逸之犹如一只狂野的兽,猛地将苏然摁倒在床上。 他的身躯紧紧压住苏然,不给苏然丝毫挣扎的机会。 他的唇如暴风雨般地落下,狂暴而又炽热地亲吻着,仿佛要将苏然整个吞噬。 手粗暴地撕扯着苏然的衣服,布料在他的手中发出嘶啦的声响,一片碎布飘落在旁,手掌肆意地在苏然的身上游走,抚摸着苏然光滑的肌肤,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苏然的身体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却无法挣脱这强有力的束缚。 苏然只觉得自己的愤怒要喷涌而出,在那一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向沈逸之。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空气中,沈逸之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苏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沈逸之,混蛋!真恶心,老子帮你还被你折腾,你有这本事欺负我做什么?你干落吟去啊!” “欺负你的你不去打回去,你跑这来恩将仇报?疯狗!” 苏然的声音愤怒的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唾弃。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了头,又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对这一巴掌不仅不生气,反而充满了兴奋。 苏然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的系统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目标人物沈逸之黑化值下降20。” 被骂黑化值还下降?莫不是个抖m?苏然被恶心的踹了他一脚。 【系统:目标人物沈逸之黑化值下降10。】 真是个疯子,神经病。 沈逸之低低地笑着,那笑声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一丝暗沉与诡异。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缓缓说道:“苏然,我不是他那个废物,需要你来保护我。但是如果可以,你能对我像对他那样吗?” 苏然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沈逸之,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说道:“你竟然想让我把你当朋友,那就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对我。还有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是被欺负出现的第二人格吗?还是另一个灵魂?” 这个人肯定不是系统说的第二人格那么简单,他明显有意识的想把主人格给pua掉,这是系统都觉得棘手的问题,自然不可能用区区心理医生就能解决。 沈逸之的眼神幽暗不明,喃喃自语道:“不只是朋友。”随后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苏然,勾了勾手指,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谁。”苏然尽管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咬着牙,缓缓地靠近了过去。 当苏然靠近时,沈逸之猛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随着沈逸之的话语,苏然的眼睛缓缓睁大,原本想要挣扎的身体也渐渐僵硬住了,直到沈逸之松开他的脖子,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逸之看着呆愣在那里的苏然,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手指轻轻触碰并撩拨着他的手心。 苏然猛然甩开他的手,愤愤地瞪着他,怒声道:“那看来我们没法做朋友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苏然,然然,你可真够双标的,那个废物能和你做朋友,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还比不上他?” 苏然被这称呼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紧皱,忍不住骂道:“滚!傻逼玩意儿,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让我一视同仁,你要是不离开他的身体,你信不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逸之却笑着,原本总是低着头显得社恐的他做出这种表情,让本就帅气的面容显得更加光彩夺目,“真让人心伤啊,看到你这么维护他,我都吃醋了,我都没有的东西,他凭什么能有。” 话落,沈逸之像是被自己说的气到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第1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4 苏然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委屈的沈逸之,那模样活脱脱像一条被人嫌弃的小狗,这场景让他顿时就无语了,究竟是谁在欺负谁啊? “咱打个商量,我去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身体,然后你转移到别的身体上去,行不?”苏然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 毕竟一直和这具身体纠缠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老是这样相处也挺别扭的。 “你为什么老是帮他?”沈逸之沉着脸,面色极其不善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 “没帮,主要是这样方便揍你。”苏然露出微笑,这人可真是蛮不讲理,还真以为自己能像对待男主那样天天给他好脸色看呀?自己又不是圣母,可没那么多耐心。 沈逸之却愉悦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紧接着一下子凑上前,“真的吗?所以是因为我才帮他的吗?” 苏然默默地往旁边挪远了一些,这人真是个变态,脑回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逸之似乎心情格外好,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我现在心情很好,我今天才知道我在你心里面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不过还是不行。” 他就知道,苏然在心里默默地咒骂他,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刚刚自己还想着怎么去给他找一个脑死亡的身体来用用,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这下可真是难办了。 “我不是异世的灵魂,我就是沈逸之。”沈逸之伸手牵住了他,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只是轮回很多次的沈逸之而已。” “什么?”苏然愣在原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也只会告诉你一个人。”沈逸之的眼神无比专注,仿佛要把苏然整个人都看穿。 苏然有种灵魂被强烈冲击了的感觉,这个人如果真的是轮回了很多次的沈逸之,那他岂不是每次都要经历这些痛苦磨难?岂不是意味着很多次宿主攻略他,他都清楚知晓。 苏然心里莫名涌起一些酸涩,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沈逸之轻轻地捏着他的手,仿佛生怕把他捏坏了一般,语气中满是庆幸,“不过还好,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能亲口告诉你,我的心意了。” 苏然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扯回来,他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他可是个直男,又不是跟沈逸之一样是个变态,哪怕是沈逸之很喜欢他,那他也只能说一句,他本来就被很多人喜欢,沈逸之得排队等着。 “你不喜欢我?”沈逸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危险。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苏然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极其嚣张地问道。 可不是他吹牛,这年头追求他的人都能开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了,他是谁?他可是苏家的独子。 那落家的落吟就算再有钱,就算在财富排行榜上位列第一,那也不过是个暴力男罢了,而他可不一样,为人不多言,温文尔雅,对人谦让有礼。 他又是那一等一的帅气,在富二代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更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沈逸之算什么,要不是他是男主压根没机会和他认识,更何况沈逸之无论是刚开始的社恐还是现在的变态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况且他还是个男的,这更不行,自己可是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说都是要有后代的,就算是完成任务他也不会去委屈自己。 沈逸之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那其中还掺杂着几分落寞,“确实没有,不过,理应如此,不管是谁都配不上我家的小少爷,就算是我也同样不行。” 苏然斜睨了他一眼,在确定他并非是在阴阳怪气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心里有数就好,别整天对着我发疯发狂的,我乐意帮谁那是我的事,你可管不着。” “不行,你绝对不能帮他,凭什么我要历经这所有的一切,而他却能被你喜爱被你眷顾呢。”沈逸之毫不犹豫地拒绝,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然极其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啊?他不就是你吗?我帮他那不就是在帮你呀,你这脑子莫不是在学说话的时候弄丢了?光会说却不会去思考?” 沈逸之挨近他身旁坐下,将脑袋微微侧着,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不允许,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你不准喜欢他,也不准去帮他。” 苏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脆响,成功地让那嘴巴一直没停过的沈逸之一下子低下了头。 苏然吹了吹自己那有些发痛的手掌心,这一巴掌下手确实有点重,听这声音仿佛感觉脑浆都给摇匀了,整天在这里犯病,弄得自己都不会感到害怕了,满心只想着揍他。 “好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帮你们了,可以了吗?满意了吗?”苏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逸之神色有些慌张。 “你想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见解了吗?最好给我想清楚再说。”苏然说道。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慢悠悠地品尝着,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对付,又或者是沈逸之根本就不想伤害他,所以在行事上束手束脚,反而比起之前要更容易攻克了。 玩弄他跟玩弄一条狗似的,不过这位怕是在高处待得太久了,寂寞的时间太长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心里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称王称霸的。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他这么好,给母亲捐手术费用,又因为他和落吟翻脸,还给他看心理医生来对付我。” 第1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5 苏然的脸上满是疑惑,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声音带着诧异:“你知道我捐了手续费用?你怎么会知道?” 苏然眉头皱得紧紧的,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自己似乎的确从来没有跟沈逸之提起过这件事啊。 沈逸之听到苏然的话后,嘴角忍不住上扬,渐渐地笑容在脸上绽开,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也随之露了出来,眼中带着一丝狡黠,“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那个傻蛋,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 他微微歪着头,语气轻松而又带着点调侃,“我经历了这么多次轮回,也只有你是偷偷摸摸帮我的,其他人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我耳边喊。” 苏然静静地凝视着沈逸之,看着他那带着小虎牙的灿烂笑容,目光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早知道这样我就也拿喇叭喊了,省的你这样惦记我。” 沈逸之缓缓地凑近苏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下头,就像在说悄悄话一般,压低了声音轻柔地说道:“我知道哥哥也是有人安排过来的,我可以配合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沈逸之的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接着,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吻继续说道,“就是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苏然看着他那么卑微,只觉得心里面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翻涌而起,可他却怎么也说不上来这烦躁究竟是因何而起。 面对沈逸之的眼里只有你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不需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不帮你,我也照样没事。”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也带着一丝不自然。 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可那烦躁的情绪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别扭和不安。 沈逸之的那些情况,苏然感觉自己差不多都已经知晓了。 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不知是不是因为对象是他,才会让套话这件事变得如此容易。 反正他都还没怎么刻意去问,仅仅只是偶尔对沈逸之凶一下,打几下,沈逸之就会乖乖地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就好像那些秘密在苏然面前根本就藏不住似的,轻易地就被他挖掘了出来,这让苏然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苏然没有正面回应沈逸之的话,但是沈逸之好像也能轻易接受,就这样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柔和地洒在房间里。 沈逸之悠悠地从那柔软的大床上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 他缓缓起身,双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慵懒的踱步走到了镜子旁。 静静地站在镜子前,目光专注地落在自己这副年轻的面孔上,很久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了。 这次清醒的格外早些,竟然在入学时就有意识了,这可是比以往的轮回要来的早的多,竟然提前到了苏然还未死亡的时候。 苏然呢,还是印象里的那副样子,可爱极了,好久好久没见过了。 这一次他坚决不会再让他的小少爷遭遇意外而离世了。 不过他的小少爷似乎被那些外来的人给盯上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并且还出手相助。 那些妄图攻略和取代他的人还真是执着不休,竟然胆敢将主意打到小少爷身上,实在是不知死活。 不过好在他们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他那可爱的小少爷开始留意到他了,而且还提前好多年就来到了这座别墅。 这座别墅,是他在未来拥有财权之后第一时间购置下来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别墅的模样早已被他人改得面目全非。 全然没有了现如今留存着小少爷居住过的痕迹,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充满着属于他的浓郁生活气息。 沈逸之静悄悄地拿起毯子下面的钥匙,缓缓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刚一打开,他的目光便立刻捕捉到了床上的人,一眼就看到他家可爱的小少爷正紧紧地抱着大娃娃,双腿随意地搭在上面。 那脸蛋深深地埋在娃娃里面,只露出些许柔软的发丝,整个画面显得那般静谧柔和,沈逸之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爱意。 初见苏然的时候,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结束了洗盘子的工作,抱着他利用零碎时间捡来的瓶子,脚步匆匆地走向废品回收站,准备去换些钱。 当他路过精英中学门口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看到了苏然,那个少年被一群人簇拥着,像贵族的小王子一般。 苏然就那样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一颗璀璨的明星,精致的面容、高贵的气质,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然,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绽放。 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自己仿佛只是尘埃一般微不足道,但即便如此,他的心却再也无法从苏然的身上移开,那惊鸿一瞥,已然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也是他明知道精英中学绝不适合他,却还是拼了命的想考进去,想更进一步看着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在那以往诸多次的记忆里,他的小少爷总是与他仿若两条平行线般,没有任何的交集与接触。 记忆中最近的一次,也仅仅只是一次擦肩而过罢了。 他的小少爷自始至终也从来不认识他,仿佛他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种陌生感和距离感。 让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重新来过,让他把小少爷狠狠的抱在怀里,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胆怯的暗恋者。 第1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6 而现在他也这样做了,怀里的人温软而真实,气息萦绕在鼻间,让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凝视着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眼神晦暗不明。 沈逸之不由自主地缓缓靠近,满是想要亲吻那诱人唇瓣的渴望。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苏然猛地睁开了双眼,沈逸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保持着那个靠近的姿势。 苏然缓缓地挑起一侧的眉毛,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看着沈逸之,他早知道这个人贼心不死,等他好久了,这下被他抓到了吧? 沈逸之看到苏然挑眉看他那带着几分狡黠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小少爷这是在故意耍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下一刻,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义无反顾地朝着苏然的唇亲了上去。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深情,要将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苏然双眼惊愕地瞪得滚圆,他这是被轻薄了? 没过几秒,苏然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猛力地将沈逸之往外一推。 沈逸之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从床上翻滚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苏然快速地坐起身来,一只手不断地擦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满是嫌恶的表情。 他紧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还坐在地上的沈逸之,恼怒地说道:“你恶不恶心啊!” 随后便扭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沈逸之都觉得难受。 注视着这一幕的沈逸之,眼眸愈发阴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魅气场。 为什么不能乖乖接受他呢,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关起来,只让他属于我一个人,让他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有这样,他才会完完全全是我的。 沈逸之死死地盯着苏然,心中那股扭曲的占有欲疯狂滋长。 苏然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嘴里气恼地吼道:“大早上嘴里没味啊?艹!”说完便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向洗手间。他的脚步带着明显的怒气,带起一阵急促的声响。 而沈逸之则望着苏然离去的背影,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但紧接着,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莫大的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略显扭曲却又满含期待的笑容。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洗手间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着,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沈浼之满脑子都是“苏然不排斥他”这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蔓藤,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思绪,让他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看到了某种希望。 沈逸之脸上带着痴迷的神情,脚步轻快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黏黏糊糊朝着苏然走去。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条急于向主人撒娇的小狗般靠近苏然,脑袋在苏然的肩膀和脖颈处来回磨蹭着,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模样充满了眷恋。 那副黏人的样子,真的就如同一条渴望主人全部宠爱的小狗,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的亲昵与热情。 第1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7 苏然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无精打采地站在洗漱台前机械地刷着牙,手中的牙刷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移动着,泡沫在口中逐渐增多。 忽然,他的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一般,顿在了那里,微微侧头,眼睛的余光像一道冰冷的箭,瞥了一眼身旁黏上来的某人,脸上露出些许无语的神情。 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赶不走的苍蝇,又不好直接下手拍死,只能无奈忍受。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干嘛?”话语从满嘴泡沫的口中挤出来,带着些许含糊的嘟囔声。 沈逸之却好似完全没有接收到苏然的负面情绪,他直勾勾地盯着苏然,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把苏然整个人都点燃。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把苏然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一样,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很直白的话,在这小小的洗漱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苏然的心上。 听到这话,苏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那笑容像是湖面上被微风轻轻吹起的涟漪,转瞬即逝。 他淡淡地说道:“是吗?”然后低下头,像是要把嘴里所有的不屑都随着那口泡沫一起吐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就像是一把轻巧的小钩子,勾着沈逸之的自尊心,说道:“我还以为你拿我衣服擦脸上的油呢。” 他没提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没讽刺他的不自量力,反而轻飘飘地揭过,这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比恶毒的话还要刺激人。 就和一个人不会在乎一个蚂蚁是不是喜欢自己一样,无视这份感情,是最残忍的做法。 说恶毒的还能让对方产生恨意,恨自己看走眼了,无视爱意就只有难堪。 可惜,苏然表达的意思抛给瞎子看了,对方全程都沉浸在“他没反抗我,他没推开我,他也喜欢我。”的情绪里,压根没注意这意思。 苏然伸手按下了洗漱池上方那精致的铃,那铃的造型像是一个小巧的水晶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随着“叮”的一声清脆声响,很快便传来了管家那熟悉的声音:“少爷,早上想吃什么?” 管家的声音透过隐藏在墙壁里的传声装置传来,很是清晰。 苏然快速地漱了漱口,水在口中咕噜咕噜地响着,吐出来漱完口后,他随意地说道:“来一份生煎包和牛奶,再给我发一份菜单。” “好的,少爷。”管家的声音从那头清晰地传来,随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响动,是机械装置启动的声音。 紧接着,洗漱台的镜子上神奇地被投射出一份滚动式菜单。 那菜单上的菜品像是繁星一样琳琅满目,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每一道菜名看起来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苏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想吃什么点吧。”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沈逸之接过他递来的漱口用品,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清晨绽放的第一朵小花,“和你吃一样的就好。” 他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丝毫局促,和其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事物的人不同,这人没有表现出有一点好奇,看上去对这种科技习以为常,就好像他一直生活在这样充满高科技的世界里一样。 苏然的目光落在那个看起来很喜悦的家伙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里面夹杂着疑惑、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不易察觉地将自己的情绪迅速掩下。 先忍忍,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可以,这个冒失的家伙,他早晚要让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苏然眼神暗暗地闪着寒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在隔壁的零食房内,一片静谧得如深夜里的森林。房间里弥漫着各种零食混合的香气,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苏然安静地坐在那里吃着薯片,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就像一个正在参加宫廷宴会的贵族。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薯片,慢慢地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咬,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沈逸之则坐在一旁,他的坐姿端正而又有些拘谨,很难得,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端正起来。 只不过他时不时地就将目光投向苏然,那目光像是一束束炽热的阳光,让人难以忽视,每一次的注视都像是在苏然身上烙下一个看不见的印记。 苏然依旧毫无影响地淡定进食,自顾自地吃着,在咀嚼的间隙,语气平淡得像一片没有起伏的沙漠,说道:“等一下帮我把作业做了,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谢意,就像是一句话里的逗号,how are you后面的固定搭配,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存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从他们认识开始,苏然就一直是这样,总是打着为沈逸之好的说法,理所当然地让他把自己那一份作业也给做了。 沈逸之听到这话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上次月考,你是倒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就像一位老母亲在担心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苏然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在舒展身体,他不羁地说道:“我家里面有钱,自己开大学上,用不着你担心我的出路。”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而这种不屑是很正常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成绩和高考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以他这个财力,无论是去哪一所大学,他们都是求之不得的,谁会拒绝一个财神爷的到来呢,所以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沈逸之沉思了两秒,他的眼神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将来要考哪所大学?” “我会出国。”苏然很确定道,他的很眼神坚定,毕竟他上辈子也是走这条路的。 第1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8 沈逸之夹包子的手微微一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微微抬起眼,没什么情绪地问道:“那我呢?” 如果苏然这个时候看着他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平静的可怕,只可惜苏然没有看人吃饭的习惯。 沈逸之的母亲在国内,还生着病,她的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那病躯犹如沉重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片土地上,怎么样也不可能与苏然一起出国,而这也是苏然决定去国外上大学的决定因素。 “就只是分开四年而已。”苏然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睛看向别处,并没有与沈逸之对视,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苏然本来就没打算和主角过多接触,要知道在上一辈子,他在大学的四年也是沈逸之在牢里的四年。 沈逸之是在他自考高考的之后杀了他父亲的,出来了之后更各种麻烦不断,和小混混打架,占地盘,被背叛,成为一方大佬。 苏然深知自己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用双手去阻挡汹涌的潮水,终究是徒劳无功的。 索性就任由沈逸之自己去经历、去搓磨,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能不插手是最好的。 “呵,苏然,是不是我出来了你才这样对我?”沈逸之插着包子,那金属的叉子在包子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孔洞,却没有吃,只是把叉子拔出来后又插进去,看上去很神经质。 苏然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还用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沈逸之,无论他给之前的沈逸之什么东西,那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好好珍惜,就像是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算是一个用了一半的笔或者是吃不下的饭,沈逸之都会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 哪像现在的他,有本事这样对之前的自己,怎么没见他去找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呢?苏然在心里冷哼一声,他才不想管呢。 话却没有这么说出口,只是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没有啊,你想多了,好好吃饭吧。”苏然的声音看似轻柔却没有任何温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敷衍。 沈逸之的手微微一震,叉子差点滑落,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罐冰冷刺骨的冷水,那寒意从头顶直窜到脚底,将之前心中那点点刚刚燃起的喜悦都瞬间浇灭,只余满心的怅然。 沈逸之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原本清澈的眼眸被乌云笼罩,心中的冷意开始像野草一般疯狂涌动,在他的心底张牙舞爪。 “原来,我始终是不被喜欢的那个吗……”他在心底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竟然这样对我……那我偏要让你正视我的存在,让你再也无法忽视我,哪怕……用些极端的方式。” 沈逸之的眼眸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定要让对方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再也看不到别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而这些苏然全部都不知道,或者说,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主角多作怪。 自从那天之后,沈逸之时不时就会消失不见,早读的时候,他的座位空空如也,课桌上的书本凌乱地摆放着,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离开时的匆忙。 上课的时候,也有不在的时候,那原本属于他的座位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同学偶尔会投来疑惑的目光,但却无人过问。 到了晚上更不用说,依旧不在。 直到有一天,沈逸之缺席了整整两天。 苏然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哪,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他却只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一句:“怎么?想我了?” 那几个字就在屏幕上跳跃着,苏然的眼皮也跟着跳跃着。 “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回了桌子里,苏然都不想搭理他了。 只是,扔进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安,系统自从那天沈逸之黑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过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那样。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要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都差点以为之前的一切是在做梦。 苏然决定周末去医院里逮他。 一大早上,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苏然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那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一眼便看到沈逸之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她静静地躺在那里。 苏然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迈得很轻,像是惊扰到什么,但是床上的人的视线还是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很有礼貌地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沈逸之的同学,我来看看您。”他的声音温和而谦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沈逸之的妈妈转过头来,那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像是转动一个生锈的齿轮,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原来是之之的同学呀,快过来坐会。谢谢你来看我呀,孩子。”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就像一阵轻轻吹过的微风,却依然透着亲切。 “之之这孩子,也没跟我说会有同学来呢,他这会儿应该是出去有事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她看着苏然,眼中满是温和,就是像是在说,自家孩子居然有朋友了,真好。 苏然走进病房后,目光便在沈逸之妈妈身上打量起来。 这是医院最高档的房间,宽敞而明亮,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沈逸之妈妈安静地躺在洁白的床铺上,白色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一张消瘦的脸和上半身。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还算平和,眼睛里透着对生活的坦然。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沈逸之来过的痕迹,照理来说如果他真的来到了医院应该会有他的东西出现。 苏然不禁微微皱眉,沈逸之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会留他妈妈一个人在病房里呢? 苏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拉过一旁的椅子,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他准备在病床边坐下,准备陪沈逸之妈妈等他回来。 他得主动出击,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第1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9 苏然是那种受过高端教育的、礼貌有加的小孩,在人际交往中,只要他愿意,就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任何人都与他聊得很愉快。 苏然礼貌地笑了笑,他轻声说道:“我看沈逸之这几天有些忙,特意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拿给他,免得有什么遗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紧紧握着的几本作业微微抬起,示意了一下。 沈逸之妈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神情,她说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不知道同学和沈逸之是怎么认识熟悉的?”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 “沈逸之同学是我同桌,我们很聊得来。”苏然的回答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大概是有些不对的。”沈逸之妈妈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然下意识地以为他妈妈是认为他们上课也在说话,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沈逸之妈妈接着说道。 “之之从来不和人聊天,一天是说不出三句话的。”沈逸之妈妈的声音有些低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的事情。 苏然一时语塞:“……” 他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与沈逸之相处的画面,好像确实是这样。 沈逸之妈妈就像是很久没有人聊天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管苏然有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从小就这样,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人。”沈逸之妈妈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要不是我是他妈妈,可能他都不会和我说话。” “我以为他是自闭症,还专门带他去看家里的大夫。”沈逸之妈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大夫只说是孩子安全感不够,要多交流,我就每天和他聊天,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她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啊,这孩子聪明,成绩好,能考上好学校,我也就没管他了,实在是管不住了。”沈逸之妈妈的眼神里有一丝解脱,又有一丝担忧。 “这孩子不喜欢人,也不喜欢任何活物。”说到这里,沈逸之妈妈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说道,“我亲眼看见他小时候把受伤的鸟撕破,在鸟还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地把它的羽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苏然的心。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鸟活不成了,还哭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了。”沈逸之妈妈的眼睛里有一丝恐惧,就像是那一幕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然:“……”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逸之妈妈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勉强,她温柔地说道:“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尽管他极力掩饰着还是被人感觉到了。 沈逸之妈妈也没管他的反应,她低着眼,眼神有些空洞,幽幽地说道:“我是他妈妈,我很了解他,这孩子很会装无辜,扮可怜。他就是故意的,他喜欢听鸟的惨叫,但是他不会去和你说出来。” 她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之前说了,他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做才是能躲过责罚,才能让我继续爱他。” “你也别太害怕,他对你有兴趣的情况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看,我不也没事吗?”沈逸之妈妈依旧温柔地笑着,可那笑容在苏然眼里却如同恶魔的微笑,让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苏然平时就不喜欢恐怖故事,也从来不会去看鬼片,他害怕这些东西就像老鼠害怕猫一样。 可眼下却被迫听了一整个恐怖小故事,而且还是他身边的人发生的事,这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那只被活活拔羽毛的鸟。 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沈逸之妈妈说的应该是反社会型人格吧?他之前怎么完全没看出来啊,他之前不是以为沈逸之只是社恐吗?不是以为他是后期才有变化的吗?怎么听这个意思小时候就已经是黑化后的性格了。 说沈逸之后期杀人犯法他相信,可是现在告诉他一直是这样的,这多吓人啊! 他的妈妈也感觉也有点不对劲,这一副给自家儿子同学说他儿子多么多么可怕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母亲。 还这么笑着说,怎么样都比沈逸之更像是反社会性人格。可是沈逸之妈妈不是说被她丈夫一直欺压吗?怎么会这样呢? 不对,应该是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苏然在心里暗暗想着。他觉得自己得去问一下沈逸之妈妈的主治医生确认一下,看她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不然随便一句话就让他怀疑沈逸之,这对他的任务会有很大的阻碍。 第2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0 苏然刚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就在这时,沈逸之突然出现了。 沈逸之手里拿着一份午餐盒,当他看到苏然时,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平静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苏然,在等着他的回答。 而此时的苏然,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害怕,面对他的询问,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不成说你妈妈吓他?把我吓得都不想跟你玩了,更不想现在见到你了? 就在苏然和沈逸之两人有些僵持的时候,沈逸之的妈妈开口说话了。 她依旧笑得那般温柔,声音也轻柔地说道:“苏然拿老师安排的作业过来给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的跟人家讲话呢?” 她的眼神慈爱地看向沈逸之,仿佛在责备他的不懂事,然而那笑容却始终未变,使得这场景看上去有些诡异。 沈逸之听了妈妈的话,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苏然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真想逃离。 沈逸之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看穿了苏然心中所想。 他当着他妈妈的面,直接牵起了苏然的手,就这样带着苏然快步走出了房间。 医院的走廊上,寂寥无声,也没有任何人路过。 白色的墙壁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清冷,地面的瓷砖反射着黯淡的光。 沈逸之就这样紧紧地牵着苏然的手,站在这寂静的走廊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和难以言说。 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苏然猛地甩开了沈逸之的手,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最近怎么回事?一直不在学校?你是不想读了吗?” 沈逸之听了苏然的话,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微微低下头,嘴角挂着那抹有些阴沉沉的笑,缓缓说道:“原来你还在乎我读不读啊?”这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苏然闻言,有些气恼地说道:“这是你的事情,难道说我不在乎你就不读了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 这人占着别人的身体干的什么事?他自己不读到时候真正的沈逸之出现了该怎么办?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辍学? 苏然直直地盯着沈逸之,胸膛微微起伏着。 在这安静的走廊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沈逸之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语气平平地说道:“苏然,你知不知道,我那个爹现在在哪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有些阴森森的。 苏然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难不成他现在就想把他爹给宰了? 想到这里,苏然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向沈逸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虽然他那个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第2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1 “你什么意思?你爹不见了问我做什么?难道我知道?” 苏然的话说到一半,沈逸之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认真说,“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我怕会伤害到你,你明白吗?苏然。” 苏然:“……” “那我先走了。” 苏然毫不迟疑地转身迈步就走,却冷不防被沈逸之猛地一把给捞了回来。 沈逸之:“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苏然很干脆地说道。 他很惜命,面前的人状态不对,他不会去多问一句,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沈逸之顿时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又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苏然一阵无语,说道“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沈逸之顿时语塞:“……” “你走吧,以后记得别靠近我。” 苏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动脚步的迹象,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逸之见状,眼神倏地一亮,其中明显带着几分期盼的光芒。 苏然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只依旧还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询问之意。 察觉到苏然的目光,沈逸之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地放开了他的肩膀。 苏然没有丝毫的迟疑,步伐坚定地迈步就走。 沈逸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有一层阴翳笼罩其上,原本明亮的眼眸变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 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黑暗情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苏然在病房外待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进入了病房。 当他进入的那一刹那,便看见面前那个生病的人已然自顾自地吃起饭来,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那人的脸上没有之前丝毫笑容,显得那般死气沉沉,那副模样透出一种浓浓的病态,整个人都被阴霾所笼罩。 沈逸之眼神阴郁,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她,酝酿着不可知的情绪。 “你跟他说了什么?” 那人正吃着饭的手突然一顿,毫无顾忌地说道:“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在夸我的儿子能干。” 那拿着筷子的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随后又仿若无事般继续夹起饭菜往嘴里送,只是动作相较于之前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沈逸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要是再敢作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狰狞,语气也变得有些癫狂起来,歇斯底里地喊。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妈妈!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精神病!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 那疯狂的模样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第2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2 “你是不是,自己还不清楚吗?” 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异常的突兀,却让坐在病床上的人狠狠的颤了一下。 “医生说你在转入这个病房的时候就精神失常了,一个平时连话都说的轻言细语的人突然发疯开始辱骂诋毁自己的儿子,他们说是你压抑的太久了。” “一个人突然变了可不只是精神病这一个原因,更多的还要我再说吗?” 沈逸之一句接一句的说出来,每一句话都让病床上的人害怕的颤抖,到最后都已经抽搐起来了。 下一秒就开始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看样子像是受到了电击。 沈逸之平静的按下呼叫铃,让开位置,低垂着头像以前那样沉默着。 平静的看着护士们把她推进抢救室,他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座位,什么都没想,却又什么都想过了。 不止一次了,那群人不止一次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扮演着救赎,一边扮演着施暴者。 他们想攻略自己,想让他爱上后又背叛他。 他们占着自己身边人的身份,占着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肆意的攻击伤害他。 他的母亲也不是第一次被占用身体了,最过分的一次是被她拦着,让他的亲生父亲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血淋淋的倒在地上,竟然也没死透。 轮回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在快死的时候重拾上几世的记忆。 而这一世他早到了很多年,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在自己没有沾满鲜血的情况下,他就这样回到了苏然身边。 他之前不清楚那群人来到他身边激怒他的原因,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心里面也有了底。 而这一次那群人有了新的办法,他本以为他的小少爷也被占用了身体,可当他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这还是他的小少爷。 那时候的他惊喜的差点哭出声,可是等他理智回归他才意识到不对。 苏然在之前根本不会理他这样一个人,可现在却待他同朋友相处。 观察了一会儿,也不能猜到些什么,他的脑海里有东西在影响他的决定。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杀了他脑海里的那东西,他还在等,看那玩意到底想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去摧毁这场编织的美梦。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这场噩梦一般的轮回,那也只能是苏然,也只能是他杀了自己,他才甘心。 这样想着也真就在眼前,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沈逸之就这样盯着面前皱着眉头的苏然,细细的描绘了一番,摇了了摇头。 看来是太久没睡了,开始出现幻影了。 “伯母怎么样了?” “沈逸之?你耳聋了?”苏然皱着眉头,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面前坐着的男人看上去比刚才颓废了些,看样子是受到了打击。 沈逸之伸手抓住了在他面前乱晃的手,轻轻的拽了过来,温度从手心传到心脏。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以及面前的人关切的声音都一股脑门的传到他的心里。 他像是溺水的人吐出那股压着他生命的水,活了过来。 第2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3 “你回来了?” 苏然:“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伯母又进医院了,做完手术后不都是好好的,我就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好吧,这其实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系统告诉他,沈逸之状态很差,黑化值已经升到了99了。 要知道系统数据显示,黑化值100就没有人能降下来过,吓得他立马返回。 可不能再等了,不然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沈逸之:“你不怕我了吗?” “开玩笑,我怕过谁?” 苏然没管牵着他的那只手坐到了一旁,姿势有些别扭,又抽回了手,把另一个手搭在沈逸之手上,让他牵。 刚被抽回手还没来得及生出阴暗想法的沈逸之,就见那人又换了只手贴在他手上。 温热的带着轻微触碰的手就像是主动牵着自己的手那般,雀跃的心压都压不住。 沈逸之上扬的嘴角,带着满腔的爱意涌上眼眶,让突然看向他的苏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苏然:“你干嘛?” 沈逸之:“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苏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哪能让误会存在?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伯母的事心情不好一直没去学校,但是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我难道还会阻止你来吗?” 沈逸之:“不是因为这个,我在找之前那群助我创业的人,你会阻止我吗?” 你会怎么做?帮我还是捣乱?你的目的是也是和那群人一样的吧,救赎我,那必然是不会看到现下情况发生。 可是无论你怎么做,好像都无法拒绝。 “什么?” 苏然确实有些惊讶,他大概能猜到他可能会干什么,不过在他的想象来最多不过是他爸的事情,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直接加速到好多年之后。 创业?怕不是说的是烧杀抢掠当头头的那些事吧。 话说,那些人都成年了吗? 想远了,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沈逸之就是沈逸之本人,系统上线后才告诉他,世界之子绝对不可能被夺舍。 所以沈逸之最有可能是上一世的他带记忆杀回来了。 这样想想,那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就太恶劣了,还是顺着点吧,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佬。 苏然:“我当然不会阻止你啊,创业是好事,就是有点太早了。” 沈逸之握住了虚搭在他身上的手,凑近了些,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失落。 沈逸之:“真不管?” 苏—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然 不是兄弟,你这眼神到底是希望我阻止还是不希望我阻止? 苏然试探的问,“那我管?” “好。”沈逸之还没等他说完就应了下来,心情貌似不错? 沈逸之:“你是会一直在的,对吗?” 要说是之前,一想到苏然是为他而来的就异常兴奋,甚至是第一次产生自己是被上苍浅浅的眷顾了一下。 可随之而来的是苏然打算要出国留学,这种决定直接把沈逸之那隐秘的小心思给击碎了。 推翻了很多想法,能留下的可能也只是苏然和他不存在绑定关系。 他迫切的希望苏然能和他有羁绊。 第2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4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约定,一个小小的承诺,都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想苏然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动容,那也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想着苏然离开后的场景,心中的黑暗快要把他吞噬掉,恨不得就这样放任自己去做一直想做的事。 强硬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可每当自己在他面前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苏然一句犹豫的话语,都能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就好像他还有机会。 可现在苏然又沉默了,在他问了那句会不会一直在的时候,他再一次被对方推下了阴暗的深渊,就在他以为苏然不会回答的时候。 苏然却说,“我会一直在,我家就在这我为什么不在?” 苏然沉默很久是在想一件事,趁着他出国那4年,他的二叔基本上掌握了公司大权,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在接管公司的时候受到的阻碍并不少。 也就是说出国留学貌似不太行了,那他岂不是得要读国内的大学?他现在这成绩能读什么大学? 虽然说之前上了一本线,但是现在早忘了这些知识了。 在脑海里把国内的大学翻了个遍,貌似他好像要去读大专? “哎,你说国内的大学能买进去吗?”苏然嘀咕道。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瞬间让沈逸之活了过来,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是打算在国内上学了吗?” 沈逸之这副傻样倒是有几分像之前,让苏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差点误以为那个胆小的他是又回来了。 “难道不行?” “行行,当然可以,我可以帮你辅导功课,只要你想,去哪所大学都可以。” 沈逸之很兴奋,语气中带着喜悦都感染了苏然两分,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这笑声,沈逸之咽了两下,强忍着把那句“是因为我吗?”吞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在这样开心时候最好别问。 除了苏然不打算出国这一件开心的事,还有一件喜事也在期末的时候出现了。 全国性作文赛成绩公布了,整个校园都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氛围。 要知道这要是在前三不光是高考加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校内绝对是横着走的程度,那些不干人事的校领导都会偏向他一些。 毕竟是在媒体面前露脸的,就算是装样子也会装的像一点。 当最终的结果揭晓,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沈逸之荣获了第二名! 有一种既荒谬又合乎情理的感觉。 他能获得第二是因为他是这一届的状元他的实力确实能有这个水平,但是荒谬就荒谬在这是精英中学的学生。 要知道精英中学近十年都没有优秀的学生考进a大,哪怕他们招了一些成绩各方面都很优异的人,都没人打破这魔鬼般的诅咒。 这成绩一公布,沈逸之就在校长办公室里没出来过。 外面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甲同学:“哇,沈逸之居然得了第二名,太厉害了,真羡慕他的才华运气!” 乙同学:“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运气好嘛,说不定是作弊了呢!” 丙同学:“别乱说,人家可是凭真本事考的。不过他还真是打破了咱们学校多年的沉寂啊。” 丁同学:“不知道校长找他是要干嘛呢?难不成要用我们的学费给他奖金?” 己同学:“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是穷人一个要的也只有钱了,你说他应该也不在乎高考加分吧?能不能从他手上买下来?” 庚同学:“你可真敢想,外面记者都报道出来名字了,难不成你想宣传一个学霸抄袭你的?” 而办公室内,校长满脸笑容,对沈逸之赞不绝口,同时也在盘算着如何借他的成绩为学校做一番宣传,最好是宣传在他的指导下学校进步之快。 沈逸之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心里面却在想,苏然知道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夸自己。 一想到他会崇拜的看着自己,心里面就像是被温泉泡着,暖哄哄的。 不过回想起之前的记忆,貌似他的那篇作文早就被苏然十块钱买过去了,怎么还是自己的名字? 很意外,但那个人是苏然,好像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也就只有他才会哄着骗着让他走出泥潭,让他不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被抄袭,被打,被开除,或者干脆不让他写出来。 真好,他那冷淡的小少爷把他放心上了。 终于,沈逸之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同学们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沈逸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言,便径直走向了宣传栏。 那旁边站着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剪裁得体,贴合着少年修长的身形。 下身是一条深色的长裤,面料质感上乘,流露出低调的奢华。 但此刻少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烦心事,那紧蹙的双眉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气息。 “怎么会是第二呢?那第一是谁呀?” 少年自言自语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来人僵硬一瞬。 “你希望我是第一吗?” 苏然没注意到他那有些失落的情绪,走到了另一面的宣传栏上看向了贴在第一打印出来的作文纸,仔细观摩起来。 这一看,便是许久,他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2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5 第一名的作文主题,却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校园霸凌事件,和沈逸之暗戳戳写不一样,他是直接描述了整个过程。 先不说舆论性,或者其他不可控因素,难道这场作文是命中注定会引发校园事件的重视吗? 不是说这样不好,莫非历史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沈逸之黑化还是这场作文事件,哪怕是开始和经过都变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变的? 亦或者是有人借助作文之手把校园霸凌推上社会新闻从而进行改革?所以即便是他不写也会有人去写出来? 苏然有一瞬间的迷茫,也不知道之后的自己会不会在上辈子那段时间死亡。 另一边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笑的都合不拢嘴,各大媒体电话打来,都是要采访天降才子沈逸之的。 这可是炫耀的好机会,没有犹豫打电话给自己的死敌。 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骂了一顿。 “你是猪吗?自己学校什么情况不清楚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大张旗鼓的接受采访?你是没看到第一名写的什么?” “这有什么关系?我这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谁敢惹?怕不是你嫉妒了吧。” “那如果是上头安排的呢?你不要忘了这是谁组织的比赛,偏偏你们这还有一个第二,第一查完了就轮到你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有人写了这一方面,那也只会从这一类人里面选一个文笔好的当第一,这都是内定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大规模清理!话已至此,你自己想去吧。” 电话传来挂断的声音,校长吓得瘫痪到椅子上,刚刚还在庆幸第二在自家学校,现在只觉得那是一个定时炸弹。 校长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说道:“先别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通知所有参与这次比赛相关的老师和工作人员,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校长将事情的严重性向众人说明,大家都面露忧色。 “要不,我们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一位老师提议道。 “不行,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找关系恐怕也无济于事。”另一位老师摇头说道。 校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件事情能熬过也就罢了,过不去也正好做舍棋的准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点头,开始分头行动去收集资料。 今日之后。 老师们突然插手霸凌事件,看到了绝不放过,还有另一个老师会在现场拍视频留证。 哪怕面临的是被打,老师还是强硬的留在原地,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身份,这样的视频一经流出,一下子就跟着上了热搜。 这一幕引发了学校和社会的高度关注,很快,一场针对校园霸凌的彻查在精英中学展开。 因校长的这一手竟提前了被查的时间,校长在他们面前哭诉自己压不住他们,自己没有实力,哭要让位。 教育局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对涉及校园霸凌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 在这个过程中,令人痛心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那些曾经实施霸凌的学生,他们的恶行被一一揭露。 而那些对霸凌事件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包庇的老师,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该辞退的老师,毫不犹豫地被辞退。 他们在教育岗位上的失职,不仅伤害了学生的身心,更是违背了教育的初衷。 那些参与霸凌或者对霸凌行为推波助澜的同学,也被学校开除。 这一严厉的举措,精英中学向全校乃至整个社会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校园霸凌绝不容忍。 而老师和校长的那些算盘也落空了,他们本以为经过主动承认会少一些处罚,顶多就是被批评一顿。 没想到这次事情来势汹汹,也没有跟同学串好气,就这么被自己学校开除了。 和上辈子一样,学校被各大负面新闻包围,后又马不停蹄换了新校长,经过一系列整顿才安定下来。 同学们虽然还是有摩擦,但是起码不会动手。 老师们也大部分换了一批新的顶上。 经过这次整顿,精英中学的风气焕然一新。 落吟本来也应该在被开除的人之内,但很意外的是沈逸之没有出来做证,这倒是让落吟松了口气。 调查组的成员走的时候,沈逸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的说着什么。 落吟霸凌了他那么久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说“放学等我。” 落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要是被开除了不好跟他爸交代,到时候接管公司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可要是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沈逸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他不觉得自己欺负别人是有什么问题,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是他很小就明白的事情。 沈逸之应该庆幸欺凌他的人是自己,要是其他人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最起码现在应该是已经投胎了。 在这强硬的想法背后,落吟的心底其实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一点过分,如果沈逸之真的不顾一切地反击,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这种不安在心中不断蔓延,可强烈的自尊心又让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或许,应该先稳住他,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落吟暗自思忖着,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这人一看就没安好心,长的就是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到时候开除是没被开除,一命抵一命了,那可就划不来了。”落吟的内心陷入了纠结。 很明显他还是被开学第一次见沈逸之的那时候吓到了,在之后被他打进医院那段时间也有一些心理阴影。 但是架不住他手欠,没人打心情是真的会爆炸,兜兜转转又惹上了沈逸之。 要不逃吧?人不能为了自尊连命都不要吧?落吟想了一下午就到了放学时间。 是的,下午5点放学,晚自习自愿上,这是教育局新出来的规定,也是因为校园霸凌事件产生的新规。 落吟朝沈逸之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很好,居然逃的比他还快,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庆幸。 落吟很安心的哼着歌出了校门,却在这时,脸色一变。 “沈逸之,你在这等着我呢。”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沈逸之带着不知哪里来的十几个混混围了上来。 第2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6 一群人将落吟围在了中间。 落吟眼见自己逃无可逃,脸上的一丝慌乱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他狠狠地瞪着沈逸之,挑衅道:“沈逸之,你也就这点本事,之前一对一打不过我,现在居然打算群殴?” 沈逸之闻言,目光冰冷地看着落吟,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周围的小弟们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落吟,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时候。” 沈逸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落吟却毫不畏惧,挺直了身子,继续嘲讽道:“怎么?沈逸之,你之前被我欺负那么久都不敢反抗,是不是就乐意被我踩在脚下?” 沈逸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怒火却在眨眼之间被隐藏的很好。 “希望你等下还能说的出求饶的话来。” “有种就跟我一对一,群殴算什么英雄好汉!”落吟大声喊道。 沈逸之怒极反笑,“好,满足你,一对一,你父母不管你,那就让我来教你做人。” 话音刚落,沈逸之率先动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拳头直逼落吟的面门。 落吟慌忙侧身躲避,挥出右拳试图反击。 但是沈逸之反应极快,轻松侧身闪过,紧接着一记扫腿,狠狠踢向落吟的下盘。 落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还没等落吟缓过神来,沈逸之又迅速逼近,一拳直击落吟的腹部,落吟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他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再次挥拳朝着沈逸之打去。 沈逸之灵活地后仰,避开了这一拳,随即一个肘击,重重地落在落吟的背上。 这明显就是单方面的虐打。 落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被自己随意欺凌的沈逸之,竟然是有实力反抗的!自己好歹跟老师傅学了6年的打拳。 照理来说很少会碰到对手,就算是有也不应该会被这么快打趴下。 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麻烦? 沈逸之没有给落吟丝毫思考的机会,他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一套连贯的组合拳,打得落吟毫无招架之力。 落吟只能被动地防守,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却依然无法抵挡沈逸之的攻势。 沈逸之看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落吟的胸口。 落吟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四肢绵软无力。 落吟满脸震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沈逸之,喃喃道:“停!我不打了!” 话还没说完,沈逸之又一记重拳挥出,再次击中落吟的面部,落吟只觉眼前一黑,痛到想死。 他没想到沈逸之这么丧心病狂,专门打脸。 沈逸之再次举起拳头正准备落下。 就在这时,妮妮出现了。 她原本是路过这里,听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以至于她站在那里,震惊得无法动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落吟看到妮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用眼神示意妮妮快点离开,不想让她卷入这场纷争,也不想让她看见。 但妮妮却没有动,可能是因为被揍成猪头的落吟搞了动作也看不出来。 妮妮犹豫了一下,还是胆战心惊的走上前说道:“沈逸之,别把落吟打死了,不然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沈逸之此时已经陷入了那被人支配的回忆,他把落吟当成了一次次攻略以及伤害自己的那群人了,根本听不进去妮妮的话,他的拳头再次高高举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然来了。 沈逸之看到了他的出现,拳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苏然迟早会知道自己黑暗的一幕,可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会害怕看到苏然怕自己的眼神。 苏然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暴力狂?会不会从此就远离他?沈逸之心乱如麻。 他不想在苏然心中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他只是想让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得到教训,但苏然能理解吗? 内心的纠结让沈逸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望着苏然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难道一直以来的努力和改变都将化为泡影,他会觉得管不住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只能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失败者而离开他吗? 沈逸之痛苦地想着,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苏然却只是慢悠悠地往花盆边上一坐,毫不在意地催促道:“沈逸之,快点打完,等下没时间吃饭了。” 沈逸之愣住了,他没想到苏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那股暴躁到想杀人的心竟然慢慢平和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落吟,最后一拳重重地打在落吟的脸上,落吟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逸之打完这一拳后,就泄了气,整个人的气势都松懈了下来。 他乖巧的看着苏然,说道:“我好了。” 苏然:“……” 看着有点想笑,都打完了还装什么乖呀? 妮妮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落吟,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他不会有事吧?” 沈逸之说道,“死不了,这是他应得的。” 苏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别管他了,走吧。” 最后还是妮妮把他送到了医院。 看见那人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妮妮心里面其实有一些复杂。 落吟在其他人眼里是一个混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总是惹是生非,欺负弱小。 可是对于妮妮来说,他却有着不一样的一面。 妮妮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心里面思绪万千。 在旁人眼中,落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但只有她知道,他对自己很好,总是口是心非。 明明嘴上说着不会去帮助自己,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他第一个挺身而出。 在宿舍里面被欺负,被关在宿舍厕所里面泼了脏水,那天晚上边哭边给他发消息。 第2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7 其实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出现,她也能忍,只是那天晚上她来月事,心情实在委屈就找他哭诉卖惨。 没想到他竟然闯进了女生宿舍,还把老师给找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一直欺负她的人打了三个耳光。 还警告那人“我不打女生,但我也能把你打的不是人,要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面临的不是开除,而是投胎。” 而她当时在做些什么?对,她哭的更大声了。 这种被人维护在意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心动的错觉。 而自己受到了委屈,在有人撑腰的情况下,她只会哭的更惨。 她一边哭,落吟一边结结巴巴的凶她,到后面实在哭的停不下来,男孩局促的跟她小声道歉。 她到现在都记得男孩说的什么。 “你不准哭了!我,我都已经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我在场的时候打她,而不是在这边哭。” “你别哭了,大不了下次来的时候跟你提前打声招呼?我都帮你出气了,是我打的不够狠吗?” “抱歉啊,下次我不吃你的饭,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到最后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女孩,答应给她换被子买衣服,还把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重复到她自己身上,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现在想来除了尴尬的同时,心里面或许对他有了依赖。 在那之后,班上的人虽然不敢轻易欺负她了,但是语言霸凌并没有减少甚至还更严重了。 大部分都是围绕她和落吟的风言风语,她心理素质很强,并没有理会她们,但被说的多了她也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们真的有一腿。 自己时常会想这些事,每当这时她就开始伤害自己,她不想自己付出太多的感情,他们始终都不是一路人。 更何况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她不敢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绪。 妮妮不禁叹了口气,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时间要不是没有他的帮助,自己可能已经患有抑郁症了。 他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虽然这束光有时很刺眼,让人难以直视,但却实实在在地照亮了自己前行的路。 妮妮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落吟,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人,他的恶行让人愤怒,可他对自己的好又让她无法割舍。 妮妮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落吟,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快点好起来。 另一边偏僻的奶茶店内,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店里弥漫着奶茶的香甜气息,闻着让人身心愉悦。 沈逸之的心里却揣着一个疑问,一路憋着没说出口。 在坐下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会这样子放纵我去打落吟?” 你不是说会管我的吗? 苏然一笑,眼中透着一丝赞赏,说道:“很喜欢看你这样有骨气的教训欺负你的人。那些人就该得到教训,你做得对。” 对,就是这样把目标转向那群该欺负的人,别老动不动就逮着他薅,脑袋都要被薅大了。 说着,苏然举起手中的奶茶,跟沈逸之的杯子碰了一下,“来,干杯!” 沈逸之也笑了,那笑容是春日里破冰的暖阳,带着融融的暖意,带着跟自己和解的意味,心里困住他的思绪消散了不少。 跟着苏然一起大口喝起了奶茶。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奶茶喝的就像是跳了一个华尔兹一样。 喝了没一会儿,两人就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我......我这是怎么了?”苏然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等苏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沈逸之在他的旁边一直没醒来,是那杯奶茶! 当时他喝的太腻歪了,把剩下的一半都给沈逸之喝了。 不是,这年头还有人在奶茶里面下迷药吗?还有人搞绑架? 现在手脚被绑着,周围一片昏暗。 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房间里没有绑匪的身影,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把枪,以及一个平板。 就在这时,平板突然传来通讯,屏幕上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声音经过处理,显得十分怪异:“要苏然家里人给5千万,不然就撕票。” 苏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从小到大也只是在电视剧上见过这种被绑架的情节,他家里人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平生第一次经历这些。 “你说什么?苏明一个人来的?” 这个消息震惊的不只是平板里的人,更是让苏然惊的停下了不停挣扎的手。 苏明,他的爷爷,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过来?他不是对他不重要吗? 爷爷不是喜欢他吗?他们不是继位者和他的继承人的关系吗? 怎么可能。 还没等苏然想清这其中的关系,不料苏明的到来让绑匪直接气疯了。 在那边破口大骂。 “骗子,都是骗子,说好的只是上下级关系,为什么要一个人来。” “还说自己从来不关心这个畜生,到头来骗的人只有我一个。” “这么在意自己儿子是吧?那都别活了。” 绑匪直接现出身来,大声骂道:“苏明,你这个负心汉!” 说着,竟然举起手枪,朝着苏然开了一枪。 “不!!” “砰!”枪声响起,苏然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意识渐渐模糊。 两个声音相互交叠,苏然最后一刻才意识到,旁边的人好像醒了。 千钧一发之际,带来的保镖从暗处出现迅速行动,直接将绑匪拿下。 苏然的灵魂缓缓飘起,在上方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爷爷抱着自己的身体,悲痛欲绝,眼泪止不住地流。 “儿子,儿子,你不能有事,都是爸爸不好,我不该有私心将你留在国内......”苏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儿子?不是爷爷吗? 保镖们迅速控制住了绑匪,揭开他的面罩,苏然这才看清,绑架他的人竟然是二叔! 他早该知道的,二叔一直觊觎家族的财产,想要趁机除掉他,谋取利益。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在这一辈子居然提前了这么早,还让他鱼死网破的也要把自己带走。 明明之前二叔的计谋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绑架自己?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二叔和爷爷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苏然的灵魂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苏明抱着他的身体,不肯放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儿子的生命。 “快让医生过来,快!”苏明声嘶力竭地喊道。 苏然的灵魂想要安慰父亲,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 脚步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赶到,检查了一番后,就在原地开始抢救。 第2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8 “哈哈哈,活该!”被保安压住的人神色癫狂语言混乱。 “苏明,这是你欠我的,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转头就和女人生下这个野种,你说把他当我们自己的儿子养,我没跟你计较,可你把遗产全给这个野种,那我呢?我陪你这么多年算什么?” “我无名无分跟你这么久,你就这样对我,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又为什么要绑着我,为什么到死都不放过我。” 二叔歇斯底里的哭吼着,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崩溃。 苏明像是一下子没了脾气,再也没有那种能吼出声的勇气。 没过多久,医生摘下口罩,沉重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明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 呆坐了很久,又转头看向被压着跪在地上早已没了以前风华模样的少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苏明伸出苍白带着些皱纹的手,颤颤巍巍的像是想摸他的头发,眼神眷恋不舍又带着痛苦,一口血喷出,手就再也没抬起来过。 苏然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里闪过的一丝荒唐。 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脑海里的系统在吱哇乱叫。 “宿主!你快看男主在干什么!!要疯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绑着沈逸之的绳索解开了,猛的冲上去,把盖在他脑袋上的白布扯下来。 手哆哆嗦嗦的扶上苏然的脖颈处,试探着体温。 “不会的,你有人护着怎么会这么容易没有,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是为什么?要看我伤心?还是在攻略我之后打算死盾?” “你能去哪?到底是什么被我忽视了,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啊!!你醒来啊!!” 沈逸之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直视那不停流血的伤口。 他紧咬着牙关,双眼充血,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偏偏这时。在苏明倒下后一反常态安静的二叔,突兀的笑出声来。 “哈哈,没想到啊,你保护了这么久的儿子到头来还是个不能传后的种,你们苏家上辈子就该断子绝孙!” 他笑的厉害,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沈逸之的眼睛。 是啊,害死他的人还活着,他凭什么还活着! “嘭!” 沈逸之完全崩溃,十足的力道一拳下去,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保镖在旁边看着丝毫不敢阻拦。 苏然离去的那一刻,世界就在沈逸之眼前崩塌。 他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了那辆跑车旁。 他将苏然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温柔的给他系好安全带, 眷恋的摸了摸他的发丝。 “也只有在这时,你才是最乖的,别怕,很快就好了。” 跑车在夜空中飞驰,油门踩到底,风在耳边呼啸,沈逸之的眼中没有丝毫对生的眷恋。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苏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快乐又被回收了。 和之前的许多次不同,如果真的有人要让他精神崩溃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他成功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的任何一次反抗了,只想跟着他最爱的那个人一同存亡,他不想让那人在奈何桥等太久。 等太久了他的小少爷会生气,不再等他了。 “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分开。” 沈逸之喃喃自语,神色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沈逸之决定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系统机械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警告!警告!男主有自杀倾向,请立即阻止!” 苏然的灵魂在系统空间中焦急万分。 “你别光说啊!你倒是给我回溯啊!” 【系统:宿主,有个事可能有点残酷,之前没有留回溯点也没有存档,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重生。】 “什么?那岂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系统启动了重生程序。 苏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正躺在车内的副驾驶上。 胸口中枪的伤口已经消退,身体已经好了一半,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青。 “停下。” 苏然伸手按住了沈逸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容置疑命令道。 他不确定沈逸之会不会听他的,但也只能试试看,毕竟他现在身上实在乏力的很,眼皮都是使劲撑开的,生怕下一秒失血过多就这样睡过去。 车子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下来,车子轰鸣声很响,沈逸之甚至都没有看向他,就像是浑然没有听到,车速甚至还更快了些。 被绑架的地方是郊区,放眼望去除了树没有一个障碍物,车速也到达了上限,分分秒秒都是在死亡的来回拉扯。 苏然眼皮很重,费力的看着不管不顾的沈逸之,心中一阵着急。 蓄力一巴掌扇过去,车子猛的晃动起来,苏然有一瞬间感觉灵魂已经飞出车外了,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或者只是几分钟,苏然感觉得到车已经停下来了。 夜间很安静,沉重的呼吸声根本就无法避免传入他的耳朵里,苏然也喘着粗气,被枪击中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了,但还是觉得一阵阵发痛。 两人就安静的在车上沉默着,苏然压根没力气去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沉默着没有反应,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还是觉得他诈尸所以僵硬的不敢动? “你丫未成年开什么车?耍帅吗?想死不会选其他体面一点的吗?” “老子好不容易留个全身,你非得要带着我粉身碎骨,是吧?” 苏然才不管他在玩什么123木头人,喘过气来就对着他一顿输出,要不是顾及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估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当然他也没有特别顾及,骂完就喘不上来气一下子晕了。 而在他晕倒的前一刻似乎还看到那人脸上才尽显出来的大红手印。 本来就脸色苍白,这一巴掌打下去倒显得白里透红,好看的紧。 当然他脑海里想的可不是这人变好看了,只是很疑惑,怎么这人见自己复活又昏迷一点反应都没有?起码来一个震惊脸来表示一下吧? 苏然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殊不知他的少爷日子已经到头了。 第2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9 【系统111提醒宿主,男主黑化值已到100,请宿主小心。】 听到系统提示音响起。 苏然正悠悠转醒,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房间,意识逐渐回笼。 耳边是系统叽叽喳喳的说。 “你是说,我睡了两年??开什么玩笑?我不就是失血过多吗?” 【系统: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能量不稳定受到了波动,对你造成了影响。】 苏然撑起身了来,感受了一翻,如果真是植物人一样毫无知觉睡了2年,可他的身体被照料得很好,并没有预想中那种久卧病床的无力感。 一觉醒来,突然长了两岁,问系统也是含糊不清一问三不知。 更让他震惊的是,男主的黑化值已经达到了100且稳居不动。 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自己昏迷的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呆坐了一会,身体的机能开始慢慢复苏,突然感觉到尿意时,沈逸之突然出现了。他显然是匆匆跑过来的,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逸之就那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紧紧地锁定苏然,那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要将苏然的每一寸模样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永远铭记。 苏然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为什么沈逸之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注意他那略显异常的举动,只是声音沙哑的询问着:“我昏迷了两年?” “是。”沈逸之的声音听上去比他还哑。 “那这些年有发生什么吗?” 苏然很快接受了自己睡了这么久的事实,他乐观的很,反正这命也是白得的,要是没这些事他早出车祸死亡了,所以说怎么也不会亏。 “怎么穿着西装?你现在不应该是大学生吗?你当总裁了?”这一类如同家常聊天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试图打破这有些凝固的气氛。 他总觉得现在的沈逸之有点怪怪的,比之前那黏人的样子还让人陌生的很。 沈逸之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珍宝,一一回答着苏然的问题。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苏然的身上移开,那神情仿佛苏然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存在,又或者根本没把他看成人,只自顾自说着。 给苏然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没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系统:男主这几年一直是这样,给你擦完身子和你说话,或许他以为你是幻觉?】 苏然:? “沈逸之。” 苏然抽回了被握住的手,淡淡的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是太热了吗?”沈逸之疑惑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转身拿起来毛巾打湿擦拭着,动作熟练又自然。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是医生说你受不得寒,空调不能常开,这个房间放了冰块会好一些,等冬天了再带你去二楼,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房间,你放心,给你天天打扫干净了,就等你醒了进去睡。” 苏然沉默着,这次没收回手。 【苏然:他难道没看到我醒了吗?不会疯了吧?】 【系统:很难说,他两年前就这样了,我每天看他和你聊天真的很渗人。】 【苏然:等等,你不是说受到影响了才睡了两年吗?难道受到影响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系统:对啊,我又没受伤。】 【苏然:艹】 苏然听了这话罕见的当了几天植物人,也没说话继续刺激他,就任由他摆布。 也不知是沈逸之想清楚了还是某一天夜里看他起来上厕所突然清醒了过来。 总之沈逸之没再那么奇奇怪怪突然和他说话了,而是和他正常沟通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然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康复之路。 这一个月,他都在这个房子里面,未曾踏出房门一步,沈逸之对他的保护近乎偏执,坚决不让他出去。 哪怕苏然只是有一点点想要出去的念头,沈逸之哪怕正在外面处理重要事务,也都会在5分钟之内匆忙赶到,他会用各种或明或暗的方式,阻止苏然外出的想法。 苏然对于能否出去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刚刚醒来,身体还需要时间恢复,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觉到了沈逸之那近乎过度的保护背后,隐藏着的深深不安。 系统也在这个时候告诉苏然,沈逸之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情绪起伏不定。 苏然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担忧,真的有人这么爱他吗? 他知道,沈逸之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已经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他还不清楚这种变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为了安抚沈逸之的情绪,也可能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自从他最亲的人离世之后,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面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很多,他还是要出去一趟的,问清楚那场荒谬的闹剧。 苏然开始尝试着与他沟通,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询问自家公司的情况,而是选择从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入手。 他会和沈逸之聊聊天气,谈谈最近看过的一本书,或者是分享一道新学会的菜肴。 天知道他从小都没接触厨房居然一个好厨子,虽然大部分是沈逸之帮忙的,他就挥了两下锅铲。 可能是在这里确实是很无聊了,苏然突然心血来潮,想画画了。 他一待就在那里待一个上午,沈逸之居然会在一旁一直默默陪伴着他,不时为他递上一支新的画笔,或者帮他调整一下画架的角度。 在苏然的努力(指挥)下,沈逸之的情绪似乎逐渐稳定了下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偶尔也会露出轻松的笑容。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沈逸之能睡着了,真不敢信,在之前的夜里沈逸之居然一直没睡。 他是怎么发现的呢?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上,苏然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抱着之前一直抱的大娃娃,而盖在身上的被子早就被沈逸之揉成团抱在怀里。 两人一人抱一个,背靠着背紧贴着,侧着身睡的一个比一个豪放。 苏然是真没想到啊,他一直以为沈逸之睡觉很老实,躺的跟要入棺材板一样板正,没想到人家是压根没睡啊。 沈逸之一醒来就看到突脸的苏然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指了指被揉的不成样子的被子。 “没想到啊,你小子睡觉这么不老实啊。” 听着耳边传来心爱之人的调侃声,沈逸之突然原谅了一下这个世界对他的所有不公。 他很庆幸,他还活着。 【系统:男主黑化值下降为75。】 第3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0 这一个月黑化值一降再降,苏然已经习惯了,明明是一件小事,或者是一句话,黑化值就降了。 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和他提出去的事了吧? 沙发上,苏然慵懒地躺在少年沈逸之的旁边,头舒适地枕着他的腿。 他的有些长发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沈逸之微微低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苏然,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沈逸之貌似很喜欢这个姿势,即便是苏然觉得他腿硬想要去靠枕头,沈逸之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是第二天沙发上就没有枕头了。 苏然:“?” 少年的心思太明显了,苏然上辈子毕竟也是长他几岁的大人,从被“绑架”那天起他就有自己的打算了,自然也不会跟书里面被绑架的女主角一样要死要活,他随心惯了。 只要沈逸之不嫌腿麻就行,他无所谓。 而此时长少年几岁的大人正有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蜡笔小新》,那充满童趣的画面和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突然,小新那搞怪的声音传来:“妈妈,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苏然被逗得扑哧一笑,转头看向沈逸之,少年依旧嘴角微扬,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苏然又笑得更大声了,他完全放飞了自我,反正装模作样的时候被他看见了,自我的时候他也知道了,那就更不用顾及什么了。 【系统:你笑什么?】 【苏然: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一想到我等下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子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一边对这个人说这些话,我就想笑。】 【系统:……】 苏然笑够了,眉角都带着水光,嘴角的幅度就没下来过,整个人就像是渡了一层光,很耀眼。 他很顺嘴的说,“我也想出去玩。” 语气里学的是蜡笔小新贱贱的声音。 “嗯”,沈逸之几乎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可以说在苏然话落下的一瞬间,少年就说出了声。 苏然:“??” 这么快同意?苏然满肚子小心机都没说出来,顿时憋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搞什么,那他这个一个月岂不是跟个白痴一样,顿时苏然就开始质问系统。 【苏然: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下次不要乱报军情。】 苏然把气撒在系统身上,心情顿时好了些。 谁知下一秒。 【系统:男主黑化值上升为80。】 【被误会的系统111:……】 【沉默的苏然:……】 不是,那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合着表面上很果断的同意,在心里面默默的种下不同意的种子,是吧? 苏然压下上扬的嘴角,看着若无其事继续看着他的沈逸之。 自从“沈逸之”被放出来之后,就特别喜欢看着他,就像是看不腻似的,以前沈逸之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 很怯弱也很害羞,现在好了,放飞自我之后,苏然变成了他脚下的地板。 什么鬼形容,苏然摇了摇头,被打断的思路却没有冲淡心里面的感觉,有一些莫名的庆喜,很奇怪陌生的情绪,但是很不错的样子。 就知道这人离不开自己,苏然握住了少年快掐出血丝的手心,很耐心的替自己解释了一句。 “我去老宅一趟了解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去。” 【系统:男主黑化值下降为74。】 …… 在那间老宅的书房里,苏老爷子经常工作的地方。 苏然正急切地翻找着,怎么会找不到呢?明明小时候他见过那本日记的,当时还被爷爷发现了吊起来打。 他的双手快速地在书架上、抽屉里穿梭,书籍被胡乱地扔在地上,文件纸张散落一地,整个书房一片狼藉。 直到管家轻轻推开门走进来,他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然死死地盯着管家,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 他本应该不这么急躁的,再怎么样,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两年,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这个老宅,满屏的回忆向他袭来。 他控制不住回想起那天子弹穿胸膛的情形,清晰的攻击着他的脑海。 他让沈逸之在下面等他,自己进入书房才开始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不赞同:“小少爷,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 苏然撑着桌子,双手微微发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管家,他们已经死了,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我在这个家里究竟算什么?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管家看着他这样,心中满是不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陷入了回忆。 “先生是戏子,老爷和先生在年少时就在一起了,但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这种感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家族的压力沉重,他们被迫走上了一条违背真心的道路。” “后面迫于各方压力,老爷同意生育一子来继承家产。在小少爷您出生之后,先生气得大闹着要离开,老爷坚决不允许,便将先生罚了禁闭。” 管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过往。 “先生闹着不吃饭,只肯吃甜食,这吃着吃着,肾就坏死了,他是向着死去的。老爷悔啊,就悄悄换了自己的给他,也终于肯放他离开了。” 苏然沉默着听着,怪不得爷爷那么显老,原来早便有了病根。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他不让您叫老爷父亲,老爷也依着他,让您叫爷爷。” “接下来的是小少爷也知道了,老爷本来打算带先生一起走的,棺材都已经定好了,自然也没有他的财产。”管家说完,轻轻地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这会成了他绑架杀害苏然的理由。 苏然闭了闭眼,试图平复自己汹涌的情绪,他有猜到这些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那个人有个儿子吗?书小明就是他儿子,他知道吗?” 书小明是他儿子的事情还是沈逸之告诉他的,不然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根本查不到。 管家苦笑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老爷不知道的事呢?老爷容忍不了那个女人,早就把她处理掉了。至于其他的,老爷愧对先生,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管了。” 第3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1 苏然颓然坐在凳子上,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想仰天大笑,嘲笑这命运的无常和荒唐,却也只是扯了一下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原来,他从来没有被爱过,无论是二叔,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爷爷”。 在这个看似华丽的家族背后,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他的。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直被排斥在真相之外,他曾经渴望的亲情,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不去想“爷爷”为什么同意自己的儿子称他的爱人为“二叔”。 他也不去想“二叔”是为了财富才回来的还是为了报复。 书房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苏然跌跌撞撞跑出去,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的气味让人心安,苏然只低着头,指尖发着抖,“带我走,就现在。” 管家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他见证了家族的兴衰,深知其中的无奈和悲哀。 但此刻,他也无法为苏然提供一个满意的答案,告诉与否都是错的。 苏家在一夜之间死的死,昏迷的昏迷,上一世集团在二叔继承后三年破产,这一世却提前在了那一夜。 …… 布满毛茸茸的玩具的床上,手中的画笔刚刚落下最后一笔,苏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决定好好放松一下。 拿起手机,迅速打开了一把游戏,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滑动着,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游戏的世界中,暂时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 游戏瘾是最近才染上的,苏然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还有游戏这么奇妙的东西,以前的他被框在条条框框里,生活按部就班,单调而乏味。 做好了自己苏家大少爷所要做的一切事情,以前的他很单纯,知道豪门世界私生子众多,而苏家只他一个,未来继承者也只他一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赋予很大期望的。 即便是他有心中所喜欢的,想要去做的事情也一直被压抑着。 但是他自从那天回来了之后,却再也没提过出去的事情,包括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再提过,就跟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系统说不上来什么,总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感觉什么都变了,但是以他的数据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只看着面前打游戏的人叹气。 而苏然直到接触了游戏,他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发现了一个充满乐趣和挑战的新世界,现在的他,常常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有些时候甚至连饭都忘记吃了。 游戏掉星的音效声伴随着系统唉声叹气,苏然不耐烦的啧了声。 “你怎么回事?我游戏都被你叹输了。” 【系统:唉,这都过去快一年了,黑化值怎么还有30啊?这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 “不是我说,你之前的任务是这个吗?” 苏然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在自己的腰下垫了个枕头,舒服的叹喟出声。 【羞·系统·涩:小主神说了,要是能降低黑化值我就可以获得一颗星,我们系统可是靠这个评等级的,很珍贵的,有些任务干了几百年才得半颗星呢。】 苏然切到微信界面,看了一眼‘忠诚的仆人’的信息。 沈逸之:“晚上要吃什么?” 沈逸之:“我给你带河西那家小龙虾?” 沈逸之:“在做什么?” 苏然:“吃炸酱面。” 苏然一边回消息,一边不在意的给系统出馊主意。 “你这是不知道了吧,你们小主神就要你降低黑化值又没说降完,你现在回去也是没问题的,这可不是瞎说,你看这都半年没降了,你难不成还每天在这里守着?”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系统: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是个人都有黑化值,你看看外面那打工人没有?怨气大的都想毁灭世界,更何况一直饱受欺负,一直轮回受刺激的沈逸之了。” 【单纯的系统:也是哦。】 系统想了半天,还是有一点点疑惑,悄悄的看他又开了一把,问道。 【不过你是人类为什么一直不上班啊?你不想要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吗?】 “不要用你打工人的思想套住我,我都已经有钱有舔狗了,还要什么工作,他不会帮我干吗?” “人嘛要学会带团队,不好带团队只会干到死,像那些霸道总裁文,哪一个是认真工作的,不都是借着总裁的身份泡妞?” “既然我已经有钱了就好好享受,谁家霸道总裁天天8点去公司上班,那是社畜。” “再说了,我上辈子难道不是因为打工间接死的吗?” 【系统:好有道理哦。】 活的比以前还自在的苏然见系统哑口无言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可乐,安心的躺回去了。 虽然被沈逸之管着不能常喝,但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那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不过自己还是受了家里面的影响,从小就没人管自己,长大了一旦被控制除了刚开始不习惯,后面居然还有点爽,尤其是背着他偷偷喝可乐的时候,简直幸福感飚升。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沈逸之那么想要他管了,原来被管居然这么爽。 直到…… “不是,凭什么,我都已经读过一次书了,为什么还要读?还有我这么大年经了,你叫我去读高二?” 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衬衫的沈逸之取下了眼镜,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盯着苏然无奈道,“可是你总待在家里,我怕你会出问题。” “不是,沈逸之,你什么意思?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苏然坐在沙发上气的向他扔枕头。 “不是,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 沈逸之接过枕头,放在沙发上,抱着苏然亲了一口,解释道。 “那为什么是高二啊?就不能直接考大学吗?”苏然气消了一半,又想了一会不理解道。 “想考吗?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帮得上忙呢?”沈逸之见计划得逞,把脸埋在苏然脖颈轻嗅着。 “还行吧,高中状元辅导的我起码也得是个状元吧?”苏然习惯了像狗一样到处乱嗅的沈逸之,但还是不自然想躲一下。 第3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2 “在家无聊的吧?想不想听听八卦?”沈逸之嗅的呼吸越来越重,只得转移阵地改成轻轻咬他的耳坠 “什么八卦?”苏然兴致勃勃,每次沈逸之和他说的八卦他都非常感兴趣,比如说上辈子和他竞争的那一个老总被自家老婆抓住在酒店开房,差点没把那老董揍成猪头。 又比如说上辈子背叛他的书小明考了一个大专,在寝室吐槽自己学校的时候被霸凌了。 这次是? 沈逸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妮妮考上a大后,落吟也跟着去了她隔壁的大学,两人已经在交往了。” 苏然沉思了片刻,“怎么跟上辈子的不一样呢?这个时候妮妮不应该是看他很烦吗?怎么可能会答应?” 苏然百思不得其解,“不会是我做的吧?” “不会吧??” 苏然特意点进去看落吟朋友圈,只见一张牵手照配文“很庆幸我的未来里有你”。 苏然左看右看还是不愿意相信,说好的给落吟添堵这会先把自己给气到了,不是为什么啊?自己都提前让妮妮见到了落吟,怎么说高中时期的落吟长得就像一个家暴男一样。 这怎么喜欢上他的呀? “你说,上辈子他们高中时候都没什么交集,到了后面他们就算是要结婚了,妮妮都不怎么喜欢他。怎么这一辈子我都让妮妮见过他怎么暴躁的一面,凭什么就喜欢上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她和你一样喜欢被人打?” 这好好的氛围就被破坏了,沈逸之无奈只能捏着他的手,好笑道,“在你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吗?” “你不喜欢?”苏然疑惑道,“那你之前叫那么欢干什么?” 沈逸之被苏然的话一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猛地将苏然拉近,一只手紧紧扣住苏然的后脑勺,热烈地吻了上去。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却在沈逸之的气息包围下渐渐软化。 沈逸之的耳朵染上了一抹绯红,内心深处有种无法掩饰的悸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占有欲,似乎他总是这样,不安。 苏然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时间久了就好了。 —— 相比于之前常常在学校里被众人高高捧起、尊称为男神的苏然而言,现在的他愈发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随性自然之美。 无论是床上摆放的娃娃还是非常看开的心态,还是敢爱敢恨的性格,都更让沈逸之着迷。 这一着迷就容易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就比如两人亲着亲着,那炽热的情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他们的双唇紧密相贴,温柔的触碰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 偏偏到了最后一步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沈逸之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哑声道,“然然乖,给我好不好。” 苏然瞪着他,咬着牙,没像上次一样说互相帮忙,只想着这人有了权就开始指挥自己上学了,要是真让他得逞了,那岂不是以后做饭洗菜搞卫生这些事情都得他来?那他岂不是要上天了? 苏然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能暗戳戳的pua道,“以前我是苏家大少爷的时候要什么不是直接递我手上来的,怎么我现在落魄了,你就开始欺负我了?” 沈逸之憋得辛苦,只无奈道,“我哪敢啊,小少爷。” “那我现在要你,你给不给!”苏然说的很快,生怕这人反应过来。 沈逸之眼神幽深,只轻飘飘道,“给。” 说完,他便真的慢慢躺下,舒展成一个“大”字,仿佛将自己完全交由那人去摆弄。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结实的肌肉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古铜色的肌肤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他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慵懒。 他的双腿笔直而有力,微微分开,仿佛真的在等待着什么。 真到了这一步要苏然要操作的时候,他却有些犯难了,不是不敢做,也不是怕沈逸之耍花招,只是…… 他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啊。 具体要怎么操作完全不知道,靠,早知道看视频学习学习了。 两人现在这样赤裸裸的,实在是有些太着急了。 苏然很自然的拿来了手机,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男人那结实的腹肌,那触感如同坚硬的大理石,却又带着温暖的温度,与自己那略显柔软的腹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沈逸之的腹肌,苏然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体。 最近确实是懈怠了,天天可乐,烤鸡翅、炸薯条、章鱼小丸子偷偷吃着,原来有的身材都变了样。 自己的腹部虽然也不算胖,但与沈逸之的相比,却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可恶,明明都是不锻炼,凭什么他有腹肌! 沈逸之的腹肌每一块都轮廓分明,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而自己的腹部,摸起来则是细腻而光滑,没有那种坚硬的质感。 苏然的手指在沈逸之的腹肌上轻轻滑动,除了对沈逸之身体的赞叹,又有着一丝小小的嫉妒。 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结实的腹肌该多好啊。 但随即他又邪恶的笑了笑,就算是有腹肌又怎么样?还不是在我下面。 没有什么比压男人一头更值得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苏然继续抚摸着沈逸之的腹肌,心中充满了对这个男人身体的喜爱,还将这份喜爱毫不掩饰的展现在眼睛里。 沈逸之的身体微微一僵,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仍尽力保持着平静。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疯狂在眼底涌动,却又被强大的自制力牢牢锁住。 他轻轻握住苏然的手,声音略显沙哑:“别闹。”那简单的两个字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克制与压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然,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 沈逸之微微侧过头,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苏然的触碰和那满含喜爱的眼神,却如同一团火焰,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 苏然准备一边玩一边刷视频。 也不知怎么的,男人一看到苏然拿出了手机,一瞬间眼眸更深黯了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顺带还握住了小少爷不安分的手。 第3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3 沈逸之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指带着苏然的手轻轻摩挲着某个物品,眼睛随意的扫了一眼摄像头。 苏然搜索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了资源,他满心都在想着赶紧看看这视频里到底是怎样的内容,压根儿没注意到沈逸之手上的动作。 他坐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心里盘算着要是视频长了就拉一下进度条看看,好尽快掌握要点。 没想到刚点开一看,视频里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静谧的空间里面除了两个人的呼吸格外安静,所以这声音一出来就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瞬间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沈逸之微微一怔,身体如被按下暂停键,片刻后反应过来,“呼”地笑出声,磁性的笑声在静谧空间里格外响亮。 男人带着磁性的笑声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他这一笑,本就暧昧尴尬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只剩下了尴尬。 苏然气急败坏地带着掩饰意味一般使劲地把声音调小,脸上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看看还不行了?!” 苏然本就没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好奇怪,这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就算是新买的玩具,也得瞧瞧说明书不是?了解其功能和使用方法,才能更好地玩耍。 可这会男人的这么一笑,让他心里那点原本的坦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 像是被刺激到了男性的尊严,苏然气的拧他胳膊。 妈的,笑的他没劲了,以后每次做事情了都想到这事,那他就完了! 沈逸之像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被拧了也没生气,笑够了就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嘴巴上的幅度就没有下来过。 苏然在他怀里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沈逸之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 沈逸之抱着怀里挣扎的人儿,悄悄地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话,怀里的人儿瞬间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玩的这么花吗?沈逸之啊沈逸之,真看不出来呀,平时这么正经的人玩的比他这个当少爷的人还要花。 苏然听了这话虽然气消了,但是也没兴趣做了,只气愤的转身背对着他,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的嘴巴给他堵上,最好把他的双手双脚给他绑上,绝对不能给这家伙一点机会搞破坏。 他虽然没谈过什么恋爱,但也知道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氛围,气氛没到即便是同一个事情同一个人做他的精神满足感也是非常差的。 一个是心理的满足感一个是身体的,两种感觉截然不同,而他要追求就得去追求最高品质的,稍微差那么一点他都不能忍。 毕竟是第一次,不能够马虎。 但是苏然能忍,沈逸之却忍不了了,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了,要说前几次还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肯让步,但是这一会他已经一退再退,说什么也得在今天更进一步。 沈逸之从后背紧紧抱住苏然,却仍然感觉到不满足,又把人掰正过来,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温存地亲着这人的眼角眉梢,扫过鼻尖落在嘴唇,不容置疑地吻了上去。 他的舌头轻轻撬开苏然的嘴唇,探索着那温暖的口腔,与苏然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沈逸之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苏然,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苏然在这热烈的吻中渐渐迷失,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沈逸之的肩膀,回应着他的深情。 男人的吻技进步非常的快,和男人接吻也是让苏然很满意的和享受的一件事情,几乎是有着难以让人拒绝的快乐。心跳加速的感觉非常让人着迷,也很快让苏然沉浸在这个氛围,两人追逐,谁也不肯退去。 沈逸之攻势很猛,把苏然打得节节败退,但苏然又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气氛,只能呜咽着在心中悄悄的退了一步。 可能是因为面前的男人肯为他先让一步,他也愿意退一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次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大,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稍微挣扎一番就松了口。 事情很顺利,甚至有超乎所想的快乐。 只是就在苏然沉浸在这快乐之中时,中途沈逸之却牵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机解锁,又控制着他那软的没力气的手指把小视频里的声音调到最大。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苏然原本就累的一点都不想动的大脑突然死机,嘎嘎嘎的在头顶上冒着白烟,血气一下子上涌到脸上,整个脸红的滴血。 气得他哑着声音破口大骂,整个小少爷的形象都不管不顾了,“沈逸之,你干什么!给我关了!” 可沈逸之却看着他这副模样,却亲着堵住了他的唇,这下连话都不能说了。 苏然又气又恼,脑袋又诡异的想到了不久前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貌似现在手脚被绑嘴巴不能说话的是他。 苏然忽地安静下来,人,果然不能想做坏事,不然指责的话都得心虚一会儿。 除了这个小插曲这一晚还是过得很愉快的。 沈逸之愉快了,苏然也愉快了,唯一不快乐的可能是熬不住的手机,陪一张散开的花。 苏然第二天就瘫在了床上,提早50年享受的瘫痪在床的感觉,小少爷作息很规律,明明困的不行还是到点就醒了。 根本就没有一点能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早上七点眼睛就睁的溜圆,在床上躺尸,一动就痛,一痛就想打人。 本没有起床气的人此刻也来了气,看了一眼把他当抱枕抱又睡的贼香的沈逸之, 本没有起床气的人此刻也来了气,苏然转头看向把他当抱枕抱又睡的贼香的沈逸之。 沈逸之安静地沉睡着,他睡得很沉,没有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醒了。 第3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4 可以说是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以往的沈逸之不是在做噩梦就是压根没睡。 睡得比他晚起的比他早,几乎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这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睡觉。 这也是苏然第一次醒来后看到他的睡颜,怎么说呢,帅气逼人,毕竟是主角有着先天的优势,怎么也不会普通到哪里去。 男人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剑眉微微舒展,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又像是上扬着,那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一下,像小刷子似的。 这人睡着了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仿佛生怕失去什么珍贵的宝贝,苏然也知道这人的有这个习惯。 毕竟每天晚上感觉被捆的呼吸困难也是能感觉到的。 苏然看着看着也没那么气了,果然找对象还是得找帅的,身心愉悦的功能是少不了的。 就这样男人睡到了上午十点才有悠闲转醒的迹象, 他初醒时,意识还有些混沌,眼神迷离地望了一眼天花板,随后察觉到身旁有人,猛地将视线转向旁边。 当看清身旁之人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慢慢放大,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个人会在自己身旁。 此刻的他,模样呆傻,看上去十分憨拙。 苏然看着这样的沈逸之,觉得既好笑又怪异,“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脸上有口水印?”苏然说着,还不确定地摸了摸嘴巴边上。 没有啊,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流口水,又看了一眼依旧一脸震惊的男人。 苏然仔细的想了一下。怕不是这男人以为自己醒的比他早,觉得自己不行了吧。 苏然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上扬怎么都压不下来。虽然知道男人误会,自己只是生物钟到点了就会醒无论他睡睡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但是苏然也不想解释什么,就让这人误会着吧,这样也好提下次让他来的事情,想到这里,苏然就更开心了。 虽然昨天晚上他是很爽,但他来的话也不会很差,而且是个男的都会有征服欲,苏然也不例外。 那就任由这个美妙的误会延续下去吧。 沈逸之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了,“苏然同学,我们,我们怎么,怎么会……” 苏然有些疑惑,男人说话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怎么会什么?” 沈逸之看了一眼苏然,又迅速低下了头。这一低头更是不得了,他猛地坐起身来,血色瞬间从耳朵蔓延到脖子,整个人慌慌张张的,如同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一般。 眼睛左看右看全是不能直视的画面吓得他只能把头撇到一边。 手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这样子,对不起。” 苏然看着沈逸之这副模样,心中愈发困惑,隐隐有些猜想,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是沈逸之同学?” 苏然也跟着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在腰间。他那赤裸的身子如雪般洁白,却染上了点点事后的红痕,那红痕或深或浅,像是悄然绽放的花朵,又似不经意间洒落的朱砂,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让人不禁面红耳赤,分外眼热。 很明显是染上了事后的红痕,苏然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声音有些哑试探的问。 此时的沈逸之更像是被点燃导火线的炸弹,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眼睛怎么看都逃不开,尤其是瞟到了自己也是赤裸的,更是吓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苏然同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闭上眼睛后的沈逸之像是平静了下来一点,总算是没有结结巴巴的说话了,看上去也像是镇定了下来,又像是更慌张了。 苏然瞥了一眼被他紧紧攥在手上的被子。那被子早已被弄得不成样子,皱皱巴巴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 原本平整的面料如今满是褶皱,有的地方还被拉扯得变了形,几处缝线似乎也有了松动的迹象。那曾经干净整洁的被子,此刻却像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战士,带着战后的狼藉与凌乱。 苏然突然有点突突的心跳,他好像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说实话在他昏迷了两年之后他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面他跟这个“主人格”,也就是前期的沈逸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一个软弱的,谁都可以上来给他一脚的小羊,可能心里面还带着对他很重的感情,这种感情牵连到即便是黑化后的沈逸之也会对他有一点特殊的心软。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这个人他并不怎么熟悉但这个人却喜欢了他很久,甚至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苏然的目光从那被攥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上移开,思绪飘向了他这个时间段的性格来源。 沈逸之是状元,每日刻苦努力读书,即便疲惫不堪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到了晚上,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妈妈那里,悉心伺候照顾生病的妈妈,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凌晨时分,当整个世界都陷入寂静,他却在便利店打工赚钱,赚取微弱的生活费。白天上课,那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因过度劳累而忍不住睡觉,虽然也同样错过许多他不想错过的的课堂时光。 到了下午晚餐时间,别人在悠闲地吃饭享受生活时,他却在遭受别人的殴打,满身伤痕,躲躲掩掩的还不敢让人发现。 每天都活得很累,背着沉重的枷锁前行。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也不敢告白,内心的自卑早就如影随形,狠狠的刻上了印章,撕都撕不下来,让他始终无法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他就像黑暗中的流浪汉,孤独而又无助,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地挣扎着。 苏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心脏猛地一抽,一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这是心疼,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这种情感。 在他十多年的人生里面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很难受,呼吸都呼吸不过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逸之身上,男人此时还紧闭着眼睛,始终都没有主动睁开的迹象。 看着沈逸之紧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他那因慌乱而涨红的脸和脖子,还有那眼底深处藏不住的惊慌与愧疚,苏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尖扎着。 第3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5 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无数个夜晚独自苦读的身影,灯光下,他的眼神专注而疲惫;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妈妈的病床前忙碌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病的母亲,满脸的担忧与关切; 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凌晨的便利店里辛苦打工的模样,强忍着困意,只为多挣一点钱,而那些被人殴打的画面也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沈逸之默默承受着痛苦,却从不吭声。 苏然的眼眶渐渐泛红,喉咙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呼吸困难。 心在疼痛中不断下沉,他想要伸出手去抱抱沈逸之,而他也这样子做了。 苏然的双手缓缓环绕上沈逸之的后背,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微微一颤。 他微微侧头,将脸轻轻贴在沈逸之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沈逸之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苏然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罢了罢了,不逗他了。 谁料他的举动让面前的人更是瑟缩的抖了一下。苏然这才发现他们都是光着身子的,反应过来不由的好笑,问道,“沈逸之同学是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沈逸之微弱的挣扎了一下,伸手像是想推开他,又不知道往哪个地方下手,只微微的往后靠了靠,离得远了一些,但还是任由他抱着。 沈逸之的眼神闪烁不定,脸上满是羞涩和愧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沈逸之说道,“我,我知道,对不起,我,是我的问题……” 苏然倒是有些惊讶,居然知道吗?“那这么说记忆是共享的咯。” 沈逸之没敢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脸看上去更红了。 察觉到周围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沈逸之才敢急忙睁开眼解释道,“抱歉,我出不来,我真的不是……抱歉。” 苏然觉得好玩,下巴抵住他的肩膀,懒懒散散的用重量压着他,声音带着些诱惑道,“你确实该道歉,昨天叫你停都不停不下来……话说,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刚刚还是……” 沈逸之大脑的宕机了,像是被蛊惑了,愣愣的盯着苏然璀璨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被苏然的笑容深深吸引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也不是来来回回的几句道歉了,“昨天晚上……” 苏然佯装生气拍了他一拳道,“好啊,我说那个流氓是谁呢,敢情平时一副谁都能欺负的样子到我这耍起威风来了?” 沈逸之连忙甩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实在是停不下来,要不你还回来,打我骂我都行,别对我生气。” 沈逸之眼神有些黯淡,心也落了一下,身体里苦胆流的汁好像涌到了喉咙里,让他又痛又苦,苏然同学喜欢“他”,不喜欢的也是他。 沈逸之可怜巴巴的跪坐在床上,被子好好的挂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看上去很有食欲。 苏然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逸之身上,那若隐若现的肌肤让他心跳加速。他微微眯起眼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苏然本来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太在意他的情绪了,或者说太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了。 现在这副模样的沈逸之倒是真让他有点心思了,一个平时很强势的人,霸道的占有欲不像话,这会反而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 苏然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貌似还可以试试?苏然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冷淡道,“那你要怎么道歉?莫非还是像昨天晚上那样对我?我现在可承受不起。” 话落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沈逸之那个方向,却不是看他,只低着头道,“要我不生气你的气也可以,我想要你。” 这话说的挺快没给沈逸之留话的间隙,苏然心里面想的不多,但也可以确定要是他主上那个人的性格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得那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人格清醒过来)把这件事给他办了。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不挑感觉了,也不挑自己身体情况了。 开玩笑,得之不易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放过,这次不抓紧机会,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反攻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沈逸之像是没反应过来,重复的问道,“我吗?是我吗?可我不是他也可以吗?” 废话!当然是因为是你才能上啊!要是那个人出来了他才不说呢。 “你不乐意?”苏然微微掀动眼皮,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怎么回事?男人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难道说的话都是假话,专门骗他用的?他看上去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可以吗?”沈逸之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还用手指着自己,很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还有谁?给不给上一句话。”苏然道。 沈逸之立刻跪着爬到了他面前,离他更近了一些,却又呆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昨天没看过吗?”苏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他一下,轻轻一推那人就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这会儿男人的眼睛又敢看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腿。”苏然翻身在他上面,强硬的把他那睡的笔直的腿分开,沈逸之也僵硬的任由他。 …… 沈逸之看的真真切切,脑子却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那一刻,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强大意志力差点溃不成军。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喜。 苏然同学……喜欢……喜欢他……的身体! 苏然同学对他(的身体)很满意!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一种满足感瞬间弥漫全身。 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汹涌。用手臂挡住眼睛,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违背自己的话,做出让苏然同学生气的事情来。 再等一等,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等苏然同学玩的尽兴了,他也就不会生他的气了。 第3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6 中午时分,苏然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 他的呼吸尚有些急促,汗水浸湿了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身体的虚脱感让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有一丝满足,毕竟在这场较量中,他似乎也占了上风; 但更多的是在想脑海里出现的两个字“节制”。 人果然就是这样,一朝开了荤,那是必是不能像之前一样忍下去的,一个没收住感觉自己能躺医院去了。 不过做到尽头也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居然有了困意,要知道他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十几年了。 就光看他早上的生物钟就可以判断的出,可现在他居然在一日之中最清醒的时候产生了困意。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几个呼吸下来就再也没有想这些七七八八的沉睡过去。 而他身边的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睡颜,仿佛要将苏然的模样刻进自己的脑海深处。 男人眼中满是依赖,狂喜,又极力克制着自己汹涌的情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睡梦中的苏然。巨大的满足感弥漫在他心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沈逸之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苏然的脸庞,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吵醒苏然。 他就那样静静地守着,像巨龙守候着自己身下的黄金,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他的人来打扰,沉浸在这温馨而又宁静的氛围中。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微风轻轻拂动着窗帘,那淡蓝色的窗帘布微微摇曳,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秋天了。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轻轻回响。苏然醒了,是被饿意唤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床已经凉了很久,那个男人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然艰难的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一时还分不清今夕何年。 缓了一阵才被饿意驱使下床觅食,刚下床腿就一软差点摔倒。 苏然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靠。”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最痛的一次莫过于出车祸,这会儿倒是跟被车撵过一样痛得不相上下。 哦,不对,也是有差别的,车祸是痛了那么一会儿,这会儿是反复的痛。 苏然从小就怕痛,医院里扎手指,破一个小伤口他都能皱眉自己生闷气一天。 也正因为如此,越痛苏然就越气,他原本还想着那个男人会不会在身边,可现在看来,他已经离开了很久。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那个男人接受不了自己被抄的事实,找个地方画圈圈去了? 苏然想着想着心情好了一点,只要不是他一个人痛那就行。 苏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摇了摇脑袋。 他还是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身上不好受,但饥饿感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苏然一边想着那个男人会去哪里,一边走向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有精神了再点个外卖。 苏然下了楼,原本被饿的还有些转不动的大脑,在听到那轻微的切菜声时,瞬间涌起一阵电流。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啪啪啪”急切地凑了上去。 厨房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专注地站在案板前切着西红柿。男人的动作沉稳而认真,苏然好奇地看着,心中不禁怀疑男人是不是有强迫症,每一个西红柿都被切成极为标准的大小,那些大一点或者小一点的西红柿都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放到了另外一个碗里。 男人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苏然。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腼腆的笑,还是带着一丝羞涩。 “你醒了。”男人的声量很小,但环境很安静听得也很清楚,“不好意思,我看你睡着了没叫醒你。锅里面煮了粥,现在已经好了,我想着待会儿你醒来可能要吃面,就准备点配菜。是不是切菜的声音吵到你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歉意,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举动给苏然带来了不适。 苏然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心上,满心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还会煮饭吗?那为什么之前的饭菜是叫阿姨做的呢?还有,你做的是啥面呀?” 他是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这个厨艺技能,之前在这里住了很久也没见他搞过饭菜。 沈逸之轻声说道:“这些我小时候就会做。我母亲吃过说味道还不错。我也想做给你尝尝。” 他走到电饭锅前,轻轻打开锅盖,顿时,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那是皮蛋瘦肉粥特有的香气,醇厚而温暖,男人小心翼翼地将粥盛到碗里,动作娴熟的不像话。 苏然被这诱人的气味吸引过去,一时间竟也没顾着身体的酸痛,更是不怕烫了。 他凑上前端着碗就往客厅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先替你尝尝看味道咸淡,那个面我也要哈。” 速度走得飞快,生怕有人跟他抢。 苏然坐在桌前,面前的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将那碗皮蛋瘦肉粥吹得差不多了温度。 就在这时,男人端着一碗色香味俱佳的西红柿鸡蛋面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清淡的口味,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那碗皮蛋瘦肉粥,米粒饱满,皮蛋的独特风味与瘦肉的鲜美完美融合,色泽温润。 而西红柿鸡蛋面,红色的西红柿、金黄的鸡蛋与白色的面条相互映衬,色彩十分鲜艳。 苏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粥,又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味蕾瞬间被那美妙的味道所征服,越看沈逸之越顺眼,对沈逸之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虽然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饿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味道着实让人难忘。 皮蛋瘦肉粥软糯鲜香,每一粒米都饱含着浓郁的滋味。 而西红柿鸡蛋面,面条劲道有嚼劲,西红柿的酸甜与鸡蛋的鲜美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苏然吃得起劲,但他总觉得不够吃,又看了一眼沈逸之碗里的,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可这一眼才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第3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7 沈逸之碗里的西红柿有大有小,形状很不规整,而自己碗里的西红柿,即便煮出了汤汁,那番茄块也是一个大小的。再看鸡蛋,自己碗里的鸡蛋色泽金黄,十分好看,沈逸之碗里的鸡蛋却有些烧焦的痕迹。 苏然心里了然了一瞬,心里一暖,抬眼看向沈逸之, 男人吃饭的模样十分耐看,他的动作带着他特有的小动作。每一口食物送进嘴里,都是轻轻的,仿佛害怕稍微用力就会发出声响惹人厌恶。 他的神色不像之前那般总是带着一种优雅规整的模样,此刻的他多了些少年的气息,那是一种青涩又真实的感觉,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努力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这副样子很容易让苏然分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还没有换过来吗?苏然有些头疼,他并不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好,只是有了一种谈了两个男朋友的错觉,让他异常的心虚。 虽然他很想努力的把他们认成是一个人,可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不同时期的性格也是不一样的,他和第二人格相处久了,多少也带了点随意。 但是跟主人格接触的却没有那么久,他不知道要不要对这个少年的态度还是跟之前上学时那样,其实也是很纠结的。 苏然吃的有些饱了速度也就慢下来了,脑子里的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这才慢慢涌上来一份羞意。 md,他当时为什么脑子不清醒把面前这人给睡了,他现在真有一种背着男朋友不在家偷偷的带人在自家床上开荤的感觉。 当然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如果真的跟少年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现在能够感受到对方所做的事情,那么沈逸之肯定也感受到了对他做的事情。 如果他出来了…… 打住打住,不知道自己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啪”,苏然猛地把头磕向桌子,那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他的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眼睛也瞪大了,急忙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声响,快步走到苏然身边。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地伸向苏然,声音里带着担忧和焦急:“苏然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查看苏然的额头。 沈逸之边满脸担忧地说着,眼睛边不由自主地往苏然的碗里瞟,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 苏然伸手揉了揉被磕得发红的额头,生无可恋对他说道:“没事,不是你的饭菜有毒,是我有毒。” 苏然叹了口气,说不怕那个男人是假的,他怕的很,一个世界的主角,还是一个黑化的。 明晃晃的告诉他,这个人你打不死,并且他有可能还会打死你。 这不天克吗? 想着想着,苏然又想逃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站立不安的人,心里默默想着什么,突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难得呼唤了系统。 【苏然道:你说我这种主角的男人是不是有一点金手指,比如说不死之身?】 【始终没把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的系统:……?怎么说?】 【苏然道:你想想看,我可是主角心尖上的宝贝,我要是死了主角的黑化池直接爆表了呀,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不小心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该给我留一点类似的金手指。】 【系统淡然道:你多虑了,即便是我在,你也有能当我面死的可能性。】 苏然表情一僵。 【苏然道:你不管宿主死活的吗?】 系统没直接回答。 【系统:重生已是宿主最大的金手指了。】 【苏然道:也就是说,你真不管我?】 【系统冷漠道:111已经帮宿主很多忙了。】 【苏然道:你不对劲,你是谁?还我111系统,我要我的弱唧唧系统。】 系统:…… 【系统生气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你,我被扣工资了!你个可恶的资本家你懂被扣工资的感受吗?你根本就不懂!你只会在那边要这要哪!任务又不好好做!】 苏然呆住了。 这小家伙火气这么大,貌似是真的生气了。 【苏然弱弱的举手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扣工资的理由是什么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系统不搭话了。 苏然还以为他卡机了,又叫了他好几声,点进去一看发现它下线了。 苏然:?? 这下苏然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吃完饭后也没理会沈逸之就又躺回床上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睡觉,墨迹了半天,好不容易没动静了,苏然又哗的一下坐起身来。 “不是,到底为什么不说啊?” 苏然想不明白的事,系统是不会告诉他的,111能怎么说?说他以为这个世界稳扎稳打已经过了危机一定能够把黑化值降下去,所以他去申请了消降黑化值的任务。 没想到他没有看清任务条款,月底一看,工资扣了一半。 吓得他使劲向上申请故障保修,没想到上面还骂他自作自受。 系统也没想到消除黑化值这个任务是有时限,上级判断这个世界消除黑化值任务对他来说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这个重要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没有看到!但是后面仔细想想其实也是正常的,每一个任务它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有长有短,长的几百年短的一两个月。 只要是黑化值有松动,消除黑化值的任务才可以申请,但系统也没想到这个任务居然是一个押注的行为。 任务完成工资翻三倍或者选择抽奖金一次机会。 任务失败工资减半。 看上去是不是非常的有诱惑性?没错,系统看到那个任务一出来想都没想就直接申请了。 系统想的很好,反正他的工资也没有多少,拿一点点的钱撬很大的钱,完全是稳赚不赔。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玩意居然有时间限制!?要知道消除黑化值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时间完全就是很难估计的。 这不明显的坑钱行为吗?系统严重怀疑这种申请任务完全就是稳赚不赔,对,没错,出这个任务的人稳赚不赔。 第3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8 系统默默地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写投诉信,他现在很生气,谁都不想理,任务?不好意思,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 苏然对系统这种抽风似的行为有点免疫了,毕竟在之前也是时不时突然搞消失,习惯就好,过几天等他大姨夫走了就出来了,苏然安慰自己道。 苏然慵懒地坐在秘密基地里,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坐姿十分豪放,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姿势久了腿有点收不回来了。 他屁股下垫着柔软的毛垫,整个人陷在一种舒适惬意的氛围中,手里拿着薯片,“嘎吱嘎吱”地吃着,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不断响起,伴随着他偶尔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眼神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小公主》,不时还仔细点评道。 “这傲娇的性格还真像沈逸之,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啧啧啧。” 苏然刚说完,沈逸之就端着切好的水果开门走了进来。 听到苏然的话,他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手中的水果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有红彤彤的苹果块、黄澄澄的香蕉段和水润润的梨片,被精心地摆放在盘子里。 苏然瞥了沈逸之一眼,视线随即落到他手上的水果上,刹那间,一股想吃的欲望涌上心头,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沈逸之情绪的异样。 沈逸之默默将水果放在苏然面前,苏然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果然啊,水果还是别人切好后直接吃才是最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有些低哑:“我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话语来得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可苏然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刚刚送到嘴边的水果也停在了半空中,他若无其事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沈逸之低头绞着手指,低着头沉默了一瞬,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可以去看医生,以后我就不会这样突然出现了。” 这下子,苏然瞬间没了吃水果的心情。他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不解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突然不会出现了?”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可以走的。对……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你生气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像是有些懊悔。 苏然突然被一种无力感紧紧攫住,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之前已经多次涌上心头。 每一次当他想要去帮助沈逸之,去对抗落吟,每一回他试图改变沈逸之,想让他变得自信起来的时候;以及每次看他在泥里面挣扎有心去救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那是一种深深的挫败,就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面前,阻碍着他去真正触及沈逸之的内心,改变沈逸之的境遇。 就像是他有心想改变书里面主角的结局但是故事往往不会顺着他的方向发展,那种无力感让他的心情真的很差。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让你走?”苏然轻轻放下手中的牙签,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调平平地说道。 “不,不走吗?”沈逸之像是有点不敢相信又带着一点期待,他顿了顿问道,“那……那他呢?” 这算是问到了苏然,抛开个人感情不说。任务进度条的黑化值是关联在那个人身上的,想要消灭这黑化值,只有等那个人格出来才能做到,系统也已经焦急万分了。 当然还有一点,他一直是有意识到的一点,这个人他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苏然的心里总会没来由地滋生出烦躁情绪,就像是面对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时会产生的那种恼怒,让他总忍不住对他说重话。 但是平心而论,眼前这个人确实很不错,相较于另一个人格,他没有那么大的危险性,脾气又好,还会做饭,不管自己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生气,而且还非常喜欢自己。 苏然思索良久,他这副模样在沈逸之眼中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男人的眼神有些黯淡失神,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苏然同学是喜欢他的,只是还有更喜欢的人罢了。 没事的那个人也是未来的自己,也是他自己,不是吗?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这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沈逸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心脏部位,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不稳。 而苏然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他也知道另一个人格能听到自己说话,于是只好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辞,只能拖延着说道:“现在在这儿的是你呀,这难道不就是属于你的人生吗?” 沈逸之脸上带着一抹惨淡的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这是我的人生,可是……可是苏然同学不是为他而来的吗?”他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一样。 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可现在却难受的要命,说不清道不明。 苏然没有说话,又拿起了牙签,慢慢的插向了苹果。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苏然咀嚼苹果的声音。那“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然将口中的苹果咽下去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他故意不去看身旁那个自我封闭起来的少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做好自己就行,不用管他。” 总是要做一个了结的,无论选择谁事情都不会变得很好,索性管他呢。 他做不到让系统满意,做不到让另外一个人格满意,也做不到对这个主人格说让他滚出自己身体。 索性管他呢,人生不过吃喝住行,自己都没管好还管其他人都给自己糟心啊。 没错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很显然旁边那个人误会了。 第3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9 沈逸之的眼睛忽然一亮,像是很意外苏然的回答。 “所以苏然同学的意思是,我也很重要吗?”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就像是一个罪犯在等待着一个判决,照理来说他不会说这种唐突的话,可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安排,这句话就像是他对这个世界打开了一点洞囗,迫切的询问着我能活下来吗? 苏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男人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他又不忍心否认。 “嗯,你当然重要。”苏然微微别过头,避开沈逸之那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要是真有坑,那他也有办法优雅的跳过去。 苏然已经在思考是去网购绳子还是等下去买了,要不还是直接去买吧,万一来不及了就麻烦了。 沈逸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纯粹而又美好。 他向来是不会笑的,无论是未来的他还是以前苦难的他,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开心。 但此刻他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那即便是他以前第一次吃蛋糕也难以体会的的快乐。 “苏然同学,谢谢你。”这句话说得很郑重其事,却是沈逸之一直想对他说的话——除了抱歉以外剩下的就是谢谢。 苏然生活中可以没有他,可他不能没有苏然。 苏然挠了挠头,心里却有些矛盾,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给沈逸之带来希望,但他又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能在这个复杂的局面里保护好沈逸之。毕竟系统的任务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一股寒意缓缓蔓延开来。苏然警觉地抬起头看着沈逸之,这是另一个人格即将出现的征兆。 不怪他这么想,他的直觉已经被训练出来了,只要他一出现苏然的脑子里就一阵发麻。 要不跑吧?苏然脚比脑子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弹射起步,那速度像是周围埋了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才蹦跶一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他刚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了他。 沈逸之低低地笑了起来,同样是笑,苏然却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苏然听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苏然同学?叫的可真是客气,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怎么见到我就想跑?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和他当成一个人呢。” 苏然:呵,逃不了了,早知道就先不吃饭下去没绳子了,不,买手铐! tmd上一秒还说谢谢我,下一秒就开始家暴了!怎么谢谢我的方式就是恐吓我? 苏然梗着脖子,故作镇定地说道:“谁想跑了,我只是……只是突然想活动一下身体。” “哦?是吗?”对方显然不相信苏然的话,他微微低下头,靠近苏然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个小骗子,为什么怕我?” 苏然感觉耳朵一阵痒痒的,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叫苦。这个人格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他,而且每次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放开我!”苏然挣扎着说道,真的,等他放开,一巴掌是少不了的。 别问他为什么怕他还要给他一巴掌,呵,因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他怕,但是不妨碍他打人。 “为什么怕我?”对方很固执。 苏然扯不出来手,心中顿时恼怒起来,生的却是自己的气。 自己这软弱无力的身体,这手上的劲道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在对方的掌控下毫无反抗之力。 其实细想起来,这力道也不算是太小,只是相对而言。沈逸之平日里总是包揽了各种事情,不管是搬重物,还是处理一些棘手的状况,即便是不锻炼力气也上来了。 男人见他没说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他自顾自地问道:“是因为你搞了那小子吗。”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关紧要,就好像在谈论一件很正常却又能挑起事端的小事。 苏然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正大光明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什么叫做搞了那个小子,那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吗?可他现在说的却真的就像是捉奸。 而且这个捉奸的人还对这件事情不足为奇,就好像是他“出轨”这件事很正常。 苏然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荡夫一样,烧的他身体都泛起了一种不正常的红。 “你!”苏然说不出来,只能心里发虚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剧烈地挣扎着,说不清想要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点教训,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 “我早说了,那个废物是保护不了你的,你看,他只会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就连床上,也是这样。” 此话一出,苏然突然就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绪了,只是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这意思说的是他还是我?下位者就这样被你看不起吗?” “这不一样,我愿意让你吸我的血,哪怕是我在下位者,可你呢?你对他呢?”沈逸之语气有些危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只要对方肯说一句“他也愿意”,那就会立刻掐住他的脖子。 苏然没敢说话了,他们两个人是互相有感觉的。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在质问自己,到底选谁?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路。 苏然叹了一口气,只是一笔带过,“你再让我想想。”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片羽毛飘落。 第4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0 自那天以后,沈逸之就没有再问过那种问题,也是从那天开始,主人格就没有出现过。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就跟之前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沈逸之辞退了阿姨,开始自己做菜了。 苏然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汤,表情一言难尽,那浓烈的咸味在口腔里炸开,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袭击了味蕾。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做的菜居然还能放这么多盐。 他严重怀疑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主人格都会做饭菜,照理来说副人格属于一个未来的自己,怎么可能不会做呢? 苏然看了一眼还在厨房还准备切肉的沈逸之,表情一僵,快步走上前去,贴在厨房门口问:“你尝味道了吗?” 沈逸之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没有。” 苏然有些被噎住了,早知道他就不心急着端上桌了,应该让这家伙尝尝看他到底放了多少盐。 “你是不是很久没做饭了?” 沈逸之切肉的动作一停,说道:“我的确是很多年都没有做过饭菜了,手艺有些生疏。” 苏然“噢”了一声,不死心地又问到:“你真的会做吗?” 沈逸之回答道:“以前家里面都是我做的饭,但是时间间隔太久了,有很多都忘记了,没事,这种东西多练练就会了。” 苏然有点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地坐到了桌前等饭。 没过多久,沈逸之出来了,端了一盘拍黄瓜过来。苏然看了又看,就是没看到他切的肉在哪里。“黄瓜炒肉吗?也没见到肉啊。” 沈逸之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自然,道:“没有肉,吃排骨也是一样的。” 苏然往他身后的厨房瞟,沈逸之很自然地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在他面前就坐,“吃吧。” 苏然眼神里带了一丝探究,却也没多问些什么,就着米饭吃了起来,试图用米饭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下去。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要不你别做了吧,不要折腾食物,更不要再折腾他了,他已经有一点点后悔了。 还真是有一点滑稽的,男人的威胁没让他后悔,但男人做的饭折磨到他了。 吃一口排骨就一大口米饭,再后悔一下,当初就不应该说主人格做的饭好吃。 尝一口黄瓜就一大口水,再后悔一下,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他沉默不就好了吗? 咬一口玉米,“呸呸呸,md没熟!”苏然苦大仇深地看着吐出来的玉米混合物,有些为难了,要不再煮一下? 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玉米跟排骨是一起下锅的,如果玉米都没熟的话…… 苏然:“……” 感觉等一下要拉肚子了怎么回事。 沈逸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很自然地伸手在他碗里夹过来那个他只吃了一口的玉米,放到了自己嘴里。嚼了一两口,脸色不太好看,“我再煮一会儿吧。” 说完他端着盆子就迅速地想要撤离战场。 身后传来了声音:“记得一定要多加点水!” 沈逸之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去了厨房。 苏然也跟着走了进去。很自然地到处四处乱瞟,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厨房的每个角落,想看一下他到底把那盘肉放到哪里去了。 明明在那之前他还闻到了肉香味,可现在台面上早就没有肉的痕迹。 苏然又绕到了垃圾桶旁边,弯下腰,眼睛紧紧盯着垃圾桶里的东西,里面也没有发现类似于肉的这种东西。 只闻到了类似于烧焦的味道,苏然咽了咽口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个不会是肉吧?他皱着眉头,脑海里浮现出那块肉被烧焦得黑乎乎的样子。 扭头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沈逸之,而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一直没有阻拦什么,表面上也显得一派平静。事实上耳朵都有一点小红尖了 扭头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沈逸之,而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一直没有阻拦什么,表面上也显得一派平静。 事实上,他的耳朵都有一点小红尖了,那一点点红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像是两颗悄悄露头的红宝石。 苏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噌”地站起身来,身体前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耳朵看。 妈耶,这人居然会害羞? 沈逸之被他的动作弄得退后一步,嘴角抿了抿,伸手搭在苏然的肩膀上,又把他的身体摆正,把他翻个面,如同推着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孩,给他推出厨房。 “诶?”苏然被推出来后,忍不住憋笑,肩膀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真没想到沈逸之居然会有这种情绪,他还以为这人是木头人呢。 苏然坐在桌上等饭,又一次呼叫了系统,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系统居然出来了。 【苏然:咦,你工资给你补发了?】 刚一上线就被插一刀的系统:“……” 系统的电子音都似乎带上了一丝无语,它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平复情绪。 【系统:不要跟我提工资的事!我来就是告诉你,主角的黑化值还有20个点了,加油!争取在这个月之内完成。】 苏然有些奇怪,不对呀,他明明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事情,为什么黑化值还会下降这么厉害。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里闪过疑惑。 难道。 苏然略有所思道:“莫非是跟之前打他一样,越虐他黑化值降得越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想法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行。 【系统:你看着来就好,只要你专心认真去做,我都支持你。】 苏然挑了挑眉,他总觉得,系统有点像一个不怎么聪明的老板。 只要你认真做就好了,不管事情做没做成,都先放一边,只要我看到你在做就行。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杂乱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系统。”苏然皱着眉头说道,“这黑化值的下降规律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之前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怎么降,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主人格的出现刺激了他? 【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系统: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有很多是你还没有理解的,你只需要按照任务要求继续下去就好,我不好多说,懂得都懂。】 “行吧。”苏然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在这个月内完成啊,毕竟这又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事情。” 第4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1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月底,苏然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满心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他不管怎么对沈逸之挑刺,指使他做这做那,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做得有些过分了,就拿半个月前来说吧。 当时,沈逸之精心筹备了约会安排,这可是他们迄今为止,沈逸之第一次邀请他外出约会。 男人用心挑选了一家浪漫的餐厅,那是一家苏然从未听闻过的餐厅。 只见沈逸之兴致勃勃地从特色菜品讲到优雅的环境,眼里满是期待,显然特别希望能和苏然一起去这家餐厅用餐。 可当沈逸之这般热情地介绍时,苏然却皱着眉头说道:“这家餐厅位置太偏了,路上得多不方便啊,再说了,谁知道菜品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吃。” 沈逸之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仍耐心地解释着:“这是我父母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呢,在我小时候,他们特别恩爱,我还隐约记得这里的饭菜是我吃过最美味的。” 苏然却满不在乎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不紧不慢地说:“那就更不敢去了,万一我们以后变得像他们那样可怎么办。”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然就已经觉得自己很过分了,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只能继续演下去。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时候沈逸之应该会非常失望才对。毕竟,对任何人来说,父母始终是自己的逆鳞啊。 可谁能想到,沈逸之沉默片刻后,对他说:“你说得对,不去也好,我们毕竟不是他们,在家我做给你吃也是一样的。” 苏然内心忍不住吐槽:并不想吃,谢谢。还有,把阿姨还给我。 这之后,苏然又开始让沈逸之做各种琐碎的家务。家里本就没多少活,可他却要求沈逸之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也要按照他指定的方式摆放。 而他自己呢,就像个大少爷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对沈逸之破口大骂。 “谁让你把花瓶放这儿的?放在这儿既不美观又挡光线,你是不是脑子笨得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要放在右边吗?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苏然站在凳子上,拿着遥控器指挥着沈逸之,压根就没打算动手帮忙。 “那个月饼的模型要挂在墙壁上才好看,放在桌子上多碍眼啊,拿个绳把它吊起来呀。” 沈逸之本就性格沉默,被他这样指手画脚竟然也不反驳,动作还十分麻利,指哪儿挂哪儿,表情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愉悦。 中秋节快到了,苏然为了找茬,特意用沈逸之的手机下单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就等着挑刺呢。 指挥起来的时候,他也是丝毫不留情面,尽显跋扈的性子。 苏然总是鸡蛋里挑骨头,一会儿说角落还有灰尘,一会儿又说东西摆放得不够整齐,然后要求沈逸之重新做,偏偏沈逸之又完成得特别好,让他根本挑不出错来。 说得多了,苏然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正在喘气的时候,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 苏然顺着杯子的方向看向沈逸之,只见男人的神情愉悦可见一斑。 还对他说:“说累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喉,慢慢来。” 苏然:“……” 苏然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其实并不是越针对他,黑化值就降得越快啊。 好不容易等到沈逸之上班去了,苏然没了折腾他的机会,立刻气呼呼地躺在沙发上,脸朝着天花板,脑袋里仔细地复盘着降低黑化值的过程。 突然,他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的出现非常关键。 苏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中秋节那天,苏然满心期待地等到了晚上,沈逸之做好了他强烈要求的月饼。 饭菜端上桌后,苏然喝了一大口莲藕粥,心情舒畅了许多,天知道他这些天吃的都是些什么。 终于等到今天,这饭菜总算能入口了。 虽然还是比不上记忆中的皮蛋瘦肉粥,但起码这个味道也能和阿姨的手艺相较一二了。 只是很可惜,这次注定是不能夸奖的。 苏然放下只喝了一口的粥,表情看上去颇为失落,轻轻叹息道:“要是他在就好了,做的粥肯定会更好吃。” 因为不能再喝第二口,此刻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真实,让人对他话里的意思深信不疑。 沈逸之喝粥的手顿了一下,眼睛盯着粥里的莲子,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却也没有说话。 很明显,他们俩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苏然又拿起一块月饼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道:“你说他也会做月饼吗?” 沈逸之把碗放到桌上,虽然放得很轻,却让苏然的心颤了颤。 两个人顿时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谁都不愿意成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第一人。 苏然嘴里的月饼有点咽不下去了,诚然,这个月饼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月饼的馅料饱满,外皮酥脆,咬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就在口中散开。 与其说这个月饼是沈逸之做的,倒不如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苏然的口味很刁,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都非常明确。 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沈逸之一步步把月饼做出来的,他就在旁边当监工盯着。 苏然看起来对这个中秋节十分期待,又是购物装饰屋子,又是“亲自”做月饼。 却在这最重要的一天反复提起那个人。 苏然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过这个聪明只有在他有时间思考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就像现在。 他福至心灵般地把这一切联系起来,脑袋开始发麻了。 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苏然不是没见过沈逸之心情很好地挂着用纸张做的月饼,所以沈逸之该不会以为他也同样期待着他们第一次一起过中秋节吧。 苏然咽了咽口水,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太耽误事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沈逸之同学,我们谈谈好吗?” 沈逸之的语气有些沉重,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一定要在今天谈吗?” 苏然有话憋在胸膛里,沉甸甸的,却不得不说:“你能让他出来吗?” 第4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2 沈逸之并未回应能否让,只是目光陡然从粥上移开,紧紧地锁住苏然。 那眼神,让苏然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描绘。 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一旦咬住猎物,就会用那钢铁般的上下颚死死钳住,绝无松口的可能,非要等到猎物彻底没了气息,才会带着几分吝啬,极不情愿地松开那令人胆寒的獠牙。 此刻,苏然感觉自己就是那被死死盯上的猎物。只要他再有一丝妄动,只要他敢再吐出半个字,下一秒,那如利刃般的獠牙就会毫不犹豫地咬向自己的脖颈,并且会死死咬住,直至他的生命消逝才会罢休。 苏然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实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目睹男人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了。此时的自己,又一次站在了生与死的悬崖边上。 这是一个毫无悬念、只能有一种选择的选择题,苏然为了保命,再一次选择了生。 他默默低下头,端起那碗之前信誓旦旦说不会再喝第二口的莲藕粥,机械地喝着。 嗯,很开胃。 苏然明智地决定先把粥喝完再做打算,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刺激的太过了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苏然吃饭的速度很慢很慢,试图以此拖延些时间,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绝对没有那么好过。 但是再怎么慢吞吞地吃,饭总有吃完的时候。 当他放下筷子,沈逸之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说实在的,要是换做其他人,被这样毫无表情、目光紧紧相随的沈逸之盯着,恐怕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即便没被吓死,也会吓得双腿发软、瑟瑟发抖。 苏然倒是习惯了,这个男人本就寡言少语,特别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开口说话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可苏然刚刚这么想,沈逸之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居然还聊了起来! 虽然沈逸之只是一个劲儿地“嗯”着,但苏然却莫名觉得,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个厉害角色,不禁对电话那边的人肃然起敬起来。 苏然在心里默默念叨:同志啊,请一定要帮我拖住他,要是能拖上一整晚就再好不过了,拜托了啊。 而电话那头的同志似乎格外给力,竟然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 沈逸之挂断电话后,看都没看苏然一眼,也没有任何交代,就直接出门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苏然还有些发懵,像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他默默收拾好碗筷,将其放入池子里,没动作了。 只盯着池子里满是污渍的碗筷,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烦躁,以前这些事可都是沈逸之负责做的呀,现在居然就这么把他扔下,然后自己走了。 还是在中秋节这么重要的夜晚呢,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让他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抛下自己就走了呢? 很显然,苏然直接把自己为了气沈逸之而说的那些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毫不犹豫地就把这口“锅”甩到了沈逸之的头上。 行行行,再等你一个小时,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当他天天围着他转吗?苏然直接无视了池子里的碗筷,只用水将它们浸泡着,丝毫没有清洗的打算。 转身就去了客厅看电视,苏然歪的脑袋躺在枕头上,遥控器在手上摁来摁去就是没有想看的台。 这个时间点,《小公主》已经播完了,他也不知道该看什么节目才好,只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等沈逸之回来一样。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也过去了…… 苏然还是没有睡意,他很精神,没有娃娃根本就睡不着。 自从那人强制性的把自己的娃娃换成了他的手臂后他就再也没抱着娃娃睡过了。 苏然在看电视,却没有真的在看电视,他心里面很乱,不光是在想沈逸之,还想了自己。 从接收任务开始,他和那个人就联系到了一起,从不在意到关注,从了解他的过去到开始慢慢的心疼他,苏然始终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只是一味地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任务,自己是因为任务才不得不去接触这个人。 可自始至终,他都在回避一个关键问题:自己真的只是因为任务才接纳沈逸之的吗? 如果把任务目标换成落吟呢?苏然翻了个白眼,忍下了想打人的冲动。 他不会为了任务做到这个地步,更不会为了任务出卖自己的身体,如果真有任务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也只会想着在其中和系统周旋。 所以说他并不会为了这种任务而做到这个地步,那他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喜欢沈逸之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苏然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慌乱地按下电视的关机键,电视的嘈杂声刷的一下停了下来,寂静的空间尤其显得孤独,苏然忽然很想见到沈逸之。 苏然迫切的打开门想要去找他,很巧的是,沈逸之也正拿着钥匙开门。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苏然那颗差点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猛地一滞。他急切地想要表达内心的喜悦,却突然听到沈逸之说:“苏然同学,我,我回来了。”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落了下来,苏然有些生硬地说道:“你,那你进来吧。” “你刚刚去哪儿了?”苏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去看心理医生了,苏然同学,我听见了,你,你想见我。”沈逸之走进来后就很紧张,竟也没有发现到对方的不对劲。 苏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不想再去辜负一个又一个,说笑一样的说道,“哈哈,主要是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吃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你了。” 苏然慢吞吞地关上了门,背对着沈逸之,没有看他。“对了,他去看心理医生做什么?莫非是……” 说什么他也没有继续说,只是拖长了音,想让对方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或者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了。 沈逸之嘴角的笑有一点点的落下,他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说道,“他让心理医生换我来见你。” 第4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3 这句话他说得不再结巴,反而异常冷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像那个男人的口吻。 苏然背对着他,始终不敢让他洞悉自己的情绪,他深知这个人极为敏感,自己哪怕一点点的细微举动,他都比另一个人更容易察觉出异样。 苏然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却又似乎看得无比透彻,这反倒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他破天荒地第一次无助地向系统求助。 【苏然:你那边有让两个人融合的办法吗?】 【系统难得正经:你想让他们融合吗?】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然噎得够呛。 他想吗?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融合之后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吗?他不知道答案。但他非常确定的是,他不想让他们融合。 他们既是两个人,也是一个整体,他们有着各自的思想,这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 【系统: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呀,有两个喜欢你的人还不好?】 【苏然:你不懂,爱不能分成两份。】 【系统:那些多胎家庭怎么办呀?我说呢,原来总有偏心的家长,敢情都是你这样想的呀。】 苏然:“……”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瞬间。 管他那么多呢,喜欢就是喜欢了,这般拉拉扯扯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别像系统说的那样,到最后,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牺牲自己,而自己又会对那个逝去的人心存愧疚,这样到最后谁都不会好过。 苏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转头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想见我,所以才出来见我的?想我就直说嘛,难道我还会不喜欢你来不成?” 沈逸之有些涩然,像是没想到他的突然转变。 苏然拉着他的手,用力地把他往房间里拽,好在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那样温顺听话。 苏然猛地把他推到床上,男人被床弹得震动了两下,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然趁着他还在发懵的时候,迅速地用手铐铐住他的手,将手铐连着床头,随后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声。 “桀桀桀,叫你晚上出去,这下你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吧,小公主,好好伺候大爷吧。” 直到身上一凉,又一热,沈逸之才猛的回过声来,看了看自己被铐住的手腕,又看了看在自己上方准备耕耘的苏然,脸色瞬间红透了,脑子里再也没有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只有着想躲避又想迎和的古怪情绪。 苏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把自己紧紧抱住的男人,他去掰开男人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有些无奈地亲了亲他,一直到把男人吻醒,苏然也没有放过他。 可是却发现男人的回吻非常的凶残,像是要把他吃掉一口一口咽到肚子里。 苏然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一对视他就知道这个人回来了。 苏然忽然笑出声来,勾了勾男人的下巴,没好气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伟大,竟然还有让位的想法,怎么你这一个正主的位置不想要了?” 沈逸之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着牙恨恨道,“我在这里,你心里面想着他,他一出来你就把他上了。你不应该想着我吗?为什么不想我?” 苏然笑的更大声了,甚至差点没喘上气了,这个男人真的,好可爱,他喜欢的不得了,爱惨了他这副样子。 长得一张凶巴巴的脸,用的也是能将人吞之入腹的语气,却说出这样拈酸吃醋的话。 苏然笑够了,腰也被男人捏的死死的,他只得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道,“我爱你。” 此话一出,伴随着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苏然眼前只有男人无意识落下的眼泪,还有男人那双涩愣的眼睛,不敢置信又带着十分的委屈。 沈逸之埋在他的颈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除了腰间那个箍的死死的手,苏然能感受到的就只剩下男人抖动的脑袋。 苏然鼻尖一酸,也想哭了,他的沈逸之真的,真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他的身边。 他那高高竖起的心墙只留了一扇紧紧关闭的门,苏然就是他唯一的钥匙,也只有他才能解开。 系统没有打扰他们,只留下了一封信,随着系统解除绑定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111没有打算休息,正抽取到了第二个世界,仔细观察了一下目标数据,吓得差点死机。 什么?!最高好感度19!?这个世界是已经没有他喜欢的人了吗? 动物也行啊,别要求人了,喜欢动物也没有吗?! 111的数据线差点乱得像一朵麻花,不行,还得去问问小主神才行。 刚在回去的路上,迎面就碰上了大佬。111立刻停住脚步,这是对大佬应有的尊敬。111向来崇拜强者,在他眼里,大佬的数据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存在。 谁知道小元宝竟然留意到了他,说道:“111?这名字不错,一看就是潜力股啊。” 被夸奖的111顿时笑得傻乎乎的,害羞地回应:“没有没有,我才刚开始做任务呢,就遇到困难了,正想去向小主神请示呢。” 小元宝好奇地问:“什么问题呀?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111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没想到小元宝直接接下了这个任务:“这种事就不用麻烦小主神了。你把任务数据给我吧,我先做一遍,到时候再给你写一个任务数据模板,你照着抄就行。” 111一下子愣住了:“还能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呀,谢谢前辈。” 小元宝摆摆手,拿到数据后,一言不发就转身走了。 他一边打开任务,一边开心地想:太好了,又能赚外快了。 自己接的帝君的任务世界进展太慢了,刚好两个世界同时开启,能赚两份钱,嘻嘻嘻。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之后他无数次后悔接了这个任务。 他真的没想到111这个小系统接的任务这么难,能赚到的钱还这么少,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倒贴! 第4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 秦时泽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还是自首了,他等了很久,等命运给自己一个结局,等有人给他一个真相大白,等自己想清楚。 可惜他都没有等到,或许是受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又或者他不想活了。 他在一天清晨出现在警察局门口,又在入狱后的第一天自杀,匆匆的结束了他罪恶多端的一生。 秦时泽十六岁考上大学,二十岁研究生毕业进入顾世集团上班,二十五岁转移公司30多亿因经济犯罪被通缉,二十六岁杀了第一个人。 这一生死在他手上的有九个,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十人。除了一个外卖小哥其余死亡的八人皆与多年前全国最大的经济犯罪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小元宝在黑洞空间看完了帝君这充满血腥和算计的一世,金色的光亮了一瞬,又飞快的扑向了这一世的时间轴,左右思考了一瞬,就一头扎了进去。 时间的流速慢了下来,又迅速回转,在某一刻又正常的停了下来。 午日阳光炎热,嘈杂与混乱在每一个角落蔓延,那栋位于贫穷人聚集区的地方,脏乱差,毫无秩序可言,常年无人管理下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臭味。 可在这个外表一样贴着广告牌充满涂鸦的房子内的情形却与外面不同。 一栋老旧的五层小楼,出租屋就在顶楼,两室一厅的空间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四处可见细微的小灰尘,像是没有人住的迹象,却偏偏又很干净。十分矛盾。 阳光透不过窗户,灰扑扑的布帘一直拉开过,简单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厨房的灶台上没有一点油污,水池也干净得发亮。整个屋子在这脏乱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楼下嘈杂的声音一刻不停,中间夹杂着汽车滴滴滴和各种咒骂声。 出租屋里,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直到周围传来敲门和呼叫声。他猛然大喘气,一下子惊醒过来,瞬间坐直身子。 秦时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炸开了那般痛,他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随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缓缓地流入肺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缓了好几秒才总算缓了过来。 身体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睁开眼后,周围昏暗的环境也依稀可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环境蓦然出现在自己的眼里。 他徐徐站起身来,双腿微微用力,挺直了脊背。没有丝毫犹豫的推门而出,待看清楚同样熟悉的客厅后,眼神突兀的停滞片刻。 这间屋子,不可能…… 秦时泽盯着客厅里硕大的镜子反射出来的自己,缓缓伸出右手,手指轻轻颤抖着摸上镜子里的自己。 是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的他,虽然熬得满眼通红,却也没有以后胡子邋遢,头发脏乱的掩饰自己的面容。 真实的触感冰冷的传到自己的手指,又冰透了他的心脏。 一边加速跳动,毫无温度。 一边逐渐停止,气血上涌。 矛盾之极,似梦境似现实。直到耳边的眩晕感流失,真切的呼叫声显得更加的清晰。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方便拿一下不,有人在家吗?有人吗?”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外面的人似乎叫得更起劲了,有一种人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气势。 秦时泽眼神一暗,瞬间知道今天的时间,这一天他杀人了,从这一天起他再也没有退路了,也是从这一天起他成了全国最大的通缉犯。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伸手握住水果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神经微微一回神,又迅速晦黯,不留痕迹的放到裤子口袋里。 回到客厅握住门把手,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微微用力,轻轻转动,缓缓打开了那只有在晚上才肯打开的门。 一切如上辈子,他见到了那惨死的外卖员鲜活的样子,秦时泽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卖,只是微微让开了身体,轻声嘶哑道:“兄弟,我家里来了只野猫,你能顺便帮我带下去吗?” 张天德在门口敲了半天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房间,正想切换界面打电话确认一下位置就见门开了,刚被屋主的外貌惊了一惊,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张天德直觉不太对劲,心里有一些慌,他的心跳微微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却也在听到他话落的一瞬间被吸引的注意力,不太确定道:“猫?哪有猫?” 秦时泽闻言笑意更深,他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眼中却毫无笑意。 应声松开门把手,又退了一步,如同上辈子一般引诱道:“他太调皮了,这会儿应该跑到卧室去了,麻烦小兄弟帮我抓一下了,我猫毛过敏。” 说完还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随着手指的动作低垂着头,掩下了眼中控制不住的杀意。 张天德心里面觉得奇怪,这顶楼哪里来的野猫,更何况根本没听到猫叫声,但看这人咳的身体都在颤抖,快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可怜样,还是加快脚步走向了那间敞开的卧室。 在他背后的秦时泽面无表情的盯他的脖子,他的眼神冷酷而无情,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打量着猎物。 修长白皙迸发出来的血液是最难清洗的,也是最好扎破的。 他的右手缓缓摸上了裤腰带的刀,手指轻轻握住刀柄,还没等拔出来就被滋啦一声电流刺激的摊倒在地上。 刚准备闪亮登场的小元宝被吓的停在了半空中,完了,他闯祸了。 不是,他就轻轻的电了一下怎么就倒地了。 刚要脱口而出的台词卡在嘴里还没说出来,小元宝就心虚的悄悄藏了起来,悄悄观察着一切。 身后猛然间倒地的声音把张天德吓了个激灵,刚才莫名其妙升起得一股寒冷之意瞬间消散,猛得回过身来,就看见屋主倒在地上,俨然一副晕倒的模样。 第4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 吓得张天德立刻跑过去,他的脚步急促,神色惊慌。蹲下去又不敢去扶他,又怕更伤害到他,带着哭腔叫喊道:“兄弟,你别吓我啊,我就一送外卖的,没钱让你讹啊。” 秦时泽被这突如其来起来的电击刺激的肌肉都有一些抽搐,完全不受控制,疼痛尚且能够忍下,这一番让他丢脸至极的摔倒以及外卖小哥的叫喊却让他恨不得立刻把人给杀了。 他的脸色阴沉,牙齿紧紧咬着,双手紧握成拳。从未有如此丢脸,还是在有人见证在场的情况下,让他硬生生的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 右手撑的地板,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用力撑起身体。 左手抽搐着想借助着外卖小哥的肩膀起身,还未靠上,那人猛得一转,没有支撑点的左手下意识的带着身体再次摔落在地。 秦时泽狼狈至极,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顾不得分析现下的情景,左手摸上口袋里的刀就要拔出来解决掉眼前让他丢脸的人。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刀柄,正准备用力一拔。 却没想到那人又转了回来。 张天德见人并没有晕过去,松了一口气,又见人 手指张开,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手上的外卖,立刻明白过来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小转身打开了外卖包装盒。 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手指灵活地打开塑料袋,塑料盖,扯开筷子,夹起一大口面条就往秦时泽口里怼,急得差点哭出来:“别怕,没事啊,我喂你先吃几口垫垫肚子,低血糖没什么的,吃几口就好了。” 此时此刻,这样的画面有人比他更急,关心的语气传入耳中。 秦时泽看上去反而没那么着急了,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经过长时间的运输已经有些坨了,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道抵在自己的嘴唇上。 秦时泽也明白过来这人貌似是误会他的意思,但是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也配合的张开了嘴,任由那人粗暴又轻柔的喂面条。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画面和谐却又诡异。 那人边喂边絮絮叨叨说着别扭的普通话,他像是刚进城的小年轻,带着少有的朴实感,很啰嗦却每一句话都带着真心实意的关心。 杀他还需要理由吗?或许上辈子没杀过人的他有理由,但是现在的他没有理由,想杀便杀了。 在这狭小而陈旧的出租屋里,命运的齿轮似乎再次转动。 秦时泽咀嚼着口中的面条,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本是罪恶多端之人,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此刻却被一个陌生的外卖小哥如此关切地对待,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是漠然感受着。 张天德看上去浑然不知自己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这个看起来身体不适的人。他的脸上满是焦急,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喂着秦时泽面条。 秦时泽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审视着眼前的张天德。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异动,刀被握的死紧。 秦时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对杀人刨尸已习以为常。 秦时泽的内心深处那股杀意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麻烦。 小元宝躲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这一切,它知道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命运轨迹,但它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它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虽然外界都说他是大佬,但事实上他一次任务都没有做过。 这并不稀奇,就跟有一个富豪的爹一样,他也有一个自己的大佬,但是他的大佬要渡情劫,特地让他去当系统护他左右。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秦时泽能够放下屠刀,不要再继续犯错。 张天德喂完了面条,看着秦时泽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一下外卖盒子。就在这时,秦时泽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刀。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秦时泽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张天德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很蠢的笑:“这有啥为啥的,谁还没个难处呢。你不舒服,我就帮你喂一下。”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没什么情绪,只是虚弱的说道,“麻烦你扶我一下吧,小兄弟,我有些起不来。” 张天德听到秦时泽的请求,没有丝毫犹豫,他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扶住秦时泽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兄弟,你慢点。”张天德边扶边关切地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让张天德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秦时泽原本看似虚弱无力的手突然暴起,以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张天德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冰冷的刀柄就已经朝着他的脖颈挥了过来。 他只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张天德,就像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血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那是他自己手上的血,多次引忍不发,早就在不小心之间割伤了手。 他缓缓站直身子,尽管身体还有些发软,但眼神中的狠厉却丝毫不减。 小元宝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大惊。 他没有检测到秦时泽的杀意,以为他已经有悔改之意了。 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快到它想要做点什么,却始终来不及。 可是作为一个新手系统,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时泽站在那里,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死寂。 “看戏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小元宝被吓的瑟瑟发抖,始终不敢出去一下,只是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4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 秦时泽嗤笑一声,他缓缓抬起手,用那只还在滴血的手,在纸上随意地擦了擦,动作中透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狠劲。 血迹在纸上晕染开,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暗红色污渍,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张天德晕倒的身体上移开。 小元宝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自己都电了他,又是重生,又除了有鬼不作其他的猜想。 他不敢说话了,只是播放了一下帝君上辈子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秦时泽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硕大的透明屏幕。 屏幕里俨然是倒在地上的外卖小哥,他对照的手机上的导航一步一步找着外卖送达地,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毅然是隔壁单元。 只见外卖小哥走错了单元楼,敲打着秦时泽住所的门。 和现在一样敲打的这门,门开了,发生了一样的对话,不一样的是,秦时泽很轻易的把他打晕了。 即便是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杀外卖小哥,或许是血染到了地面不好清理又或者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 总之,等外卖小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住了,而秦时泽很可疑的居然没把外卖小哥嘴巴堵上。 外卖小哥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四处张望,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大哥,你别这样呀,我可是好人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着我呢。这样吧,要不我把我的工资分一半给你,你就别再打我了行不行啊,求求你别杀我了,我真的很害怕啊。”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可惜他的这份害怕没有人欣赏,秦时泽早就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房间长久安静,因为外卖小哥的声音空气里的灰尘都震了一震。 秦时泽肉眼可见的不喜,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如同腊月寒冬的冰碴子,像是猫猪老鼠一般的逗弄道:“为什么不把工资全部给我呢?” 外卖小哥的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说道:“我还有房租要还。”那声音像是在拖延时间,引导着对方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可惜秦时泽却残忍地回应道:“别还了,死了之后就不用还了。” 他的话语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生死的威胁,让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后面的事在观看的两个人都早就提前知道了,秦时泽没有说话,小元宝也没有按暂停。 外卖小哥的死是既定的事实,他唯一比其他被杀的人好的一点就是在死前没有那么多痛苦。 被脱到了卫生间很迅速的抹了脖子,血染到了卫生间墙壁上,地上,两个人的身上都绽放着绚丽的花,而凶手喘着粗气,眼睛发直,手抖得厉害。 秦时泽边看边点评道,“还是太嫩了,杀人都不利索,只有这个胆子没有这个技术。” 小元宝道,“你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秦时泽听到这话笑了一下,随后就笑得直喘气背靠着墙,险些笑倒地。 “你是阎王爷吗?来问我这个问题?” 此时的小元宝还隐身着,不敢出现,也不敢太刺激他,怕到时候前功尽弃,只神秘莫测道,“如果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真的想重蹈覆辙吗?” “重蹈覆辙?没发生过的事情又怎么能叫重蹈覆辙呢?”秦时泽道。 小元宝有些费解道,“可你现在做那不就是会发生吗?” 秦时泽觉得有些可笑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重生到这个时间点不就是让我继续逃亡吗?” 在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走上了逃亡的路,被所有信任的人背叛,人生一下子落入谷底,在这个漫无天日的房间里苟且偷生。 “只要我注意点那些方向,他的死将会悄无人知,还得多谢你的预知梦,让我提前躲避一些危险。”秦时泽笑的灿烂,像是开心极了,尽管他知道那不是预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他更愿意相信现在才是现实,他会比上辈子的自己更加游刃有余,更快速度报仇雪恨。 只是他觉得可惜,可惜重生这个时候,而不是自己刚刚坐上主管的位置,如果重生到那个时候,他会让所有愧对他的人都体会体会意外死亡的过程,如果进展的顺利的话,他甚至还能脱开身,假模假样的给他烧两个纸钱。 最好还得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一个一个体会到死亡来临的恐惧,让他们生不如死。 心情好的话还能策坏一场死亡笔记,写着他们的名字和死亡日期,在无意之间让他们看到,一个一个慢慢的死掉,那时他们的表情一定非常的有趣。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个古怪的东西还在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现在杀人的话就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很可笑的话,没经历过的人怎么能指挥他的人生?他要真想指挥,不妨他自己来体会体会。 不光是秦时泽觉得对面可笑,对面也非常不能理解。 小元宝是真的不能理解,明明他的帝君所拥有的权利是生,为什么却想着杀人呢?明明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滥杀无辜,莫非一轮回整个人都会变? 秦时泽无所谓道,“早在我被通缉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发现了我见过了我的样子,就代表着他注定活不长。” 小元宝说道:你不要冲动,虽然说他是你的情劫,杀了好像也是正确的。但是这个先别管,这是法治社会,你有想过接下来会怎么生活吗?你将会颠沛流离。你真的想过这样的生活嘛,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秦时泽像是有些不懂,又像是在试探的什么说道,“你既然是来帮我的,又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那就该帮我想个法子处理他的尸体才是。” 第4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 “可是……”小元宝满脸焦急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来帮你渡过情劫的,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啊,即便你现在把他杀了,你也回不到系统空间里去了,你还是得在这儿继续生活,你虽然是帝君,可这也是你的一辈子呀,我从始至终都盼着你能过得好点儿呢。” 帝君。帮助。情劫。外卖小哥。秦时泽把关键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早通过几句话知道了这个小玩意智商不高,心思一转就有了计划。 “你说的为我好,就是用电击我吗?”秦时泽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 “你走错路了,做了错事,我那是在帮你啊。”小元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它一下子跳出了系统空间。 只见它在周围窜来窜去,浑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线,那光线暖洋洋的,让人瞧着就觉得心里舒坦。 尤其是在外面小哥晕倒后秦时泽关上的那一扇通往外界的门之后,周围暗的看不清秦时泽的表情。 可这小玩意一出来,秦时泽只觉得这光线刺眼极了。 在他眼中,这光线不是照亮前方的灯,反而把他的内心的丑陋都照的无处遁形。 这光线就如同金钱一般,而金钱,就代表着那被顶锅亏空的三十亿,代表着他所遭受的所有委屈,代表着他那无力改变现状的愤怒,也代表着他那颗想毁灭所有人的仇恨之心。 直到他说出的那句话,让秦时泽紧握着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刺向那元宝。 “你说什么?”秦时泽听清了,但还是问了一遍。 “我能帮你。不就是那个人冤枉你,让你去背锅吗?你前世的时候不是已经找到真相了吗?你完全可以在这一世也找到啊。”小元宝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很急切的对他说道。 前世,秦时泽确实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可那个时候,他身上已经背负了三条人命,早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退。 他把证据交上去,不过是给那一群人就一条生路,而他想要的,是让那些人血债血偿,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付出代价! 秦时泽毕竟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的,他没有去质疑眼前这个神秘的未知生物所说的帮助。它能够出现在这里,必然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要把自己的命运交付给一个未知的存在吗?能相信自己的命运能被他改变吗? 但是,当下唯一相信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坚定不移跟着自己的家伙了。哦,不对,它甚至都不是人,只是一个机器罢了。 “我有用的,我能帮你,即便是你没有拿到那个文件,咱们也能全身而退,不是吗?”小元宝的话步步紧逼,就像在黑暗中给秦时泽指出了另外一条生路。 这条出路秦时泽不是未曾想过,只是心中复仇的火焰始终熊熊燃烧,难以熄灭,哪怕上辈子已经将那些仇人杀了一遍,可他心中的恨意依旧难以消散。 秦时泽扯了扯嘴角,罢了,命都是他给的,试试而已,缓缓放开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最后一丝冷厉的光,随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于是,那个被绑架的外卖小哥幸运地逃过一劫。 小哥睡得极为沉酣,对外界毫无感知。他的眉毛舒展着,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美梦,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正身处险境。 甚至还睡得更香了,轻微的呼噜声有节奏地响着,看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大白天睡得这么安稳了,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极度疲惫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宁静的港湾。 夜幕降临,黑暗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空间。 外卖小哥突然从梦中惊醒,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拉扯回现实。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因为惯性往前倾了一下,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完了,我的外卖要超时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里带着睡醒之后带的哑意,浓浓的焦急,刚想起床,却一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直地盯着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原来只是睡着了,还把梦里的情绪带到了现实中。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珠,“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外卖真的超时了,还好只是个梦啊。”小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他又察觉到一丝异样。 周围怎么如此安静呢?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他的出租屋里,夜晚总是喧闹嘈杂的,那是一种混合着各种声音的嘈杂——室友的打呼声、隔壁房间电视的嘈杂声、窗外马路上汽车的呼啸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跌跌撞撞地想要起身开灯,黑暗中,他的手在床边摸索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小物件,“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还没等他摸到开关,“啪”的一声,灯突然亮了起来。 灯光晃动着,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手指的缝隙间漏出的光在脸上形成一道道光影。他的眼睛转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看清了周围这陌生的环境。 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没有被褥,床板上的纹理清晰可见,衣柜里只有一套敞开着的衣服,衣服的颜色有些暗淡,款式普通,就像刚刚入住的人只带了一背包的行李。 整个房间像是从未有人居住过一样,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墙壁上一片空白,角落里没有任何杂物堆积,地面干净得有些过分,只有他脚下刚刚碰倒的那个小物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这周围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房子的租金应该挺便宜的。 不过,再怎么便宜,看起来也要比他住的那种四五人间的房子贵上不少。 四五人间里,各种物品杂乱地堆放着,狭窄的空间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味和泡面味的奇怪气息,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和室友们随手贴的便签,床与床之间的过道窄得只能侧身通过,和眼前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4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面前那个男人,他的身影被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有些阴森。背后黑黢黢的叫人看不清,他就站在洞口处,迎面对着那微弱的光线,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缓缓走来的恶魔。 恶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着古老的唱片,低声道:“醒了?睡得还好吗?” “我,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我怎么在这里啊?”外卖小哥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他的视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慌乱地游移着,试图寻找一些熟悉的东西,或者是寻找他的记忆。 他貌似是送外卖,碰到了一个低血糖的人,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恶魔听了,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声音意外地好听,带着几分眷恋,可在这阴森的氛围里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实在不好意思。我低血糖晕倒了,你来帮我,结果还被我不小心给砸晕了。”恶魔的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啊,这样吗?”外卖小哥挠了挠头,那一头乱发被得更像个鸟窝了。 虽然他一向迟钝,但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觉得气氛怪怪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不安的平静。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还好之前担心送的太远了,到时候抢不到单,抢到了也容易迟到,没敢多接单。还好你这单是最后一单。不然还真的要超时了。”外卖小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单不仅仅是超时了而且还丢单了,甚至是亲手喂的。 外卖小哥笑着,可笑容里夹杂着尴尬,这人怎么不说话呀?让他觉得好怪呀。 他想出去,可当时那人就站在门口,又没有让位的意思,让他直接从那人身边穿过去的话,他的腿却始终迈不出那个步伐,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虽然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本能地在害怕他了。 他手足无措地打开手机,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刺眼的差评,还有好几个外卖平台给他的未接电话。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界面,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了出来。 “你怎么消失了?还把顾客的单给拿走了。” “不是,你这才干几天呀,你就敢这样子。” “觉得其他人玩这种老油条的戏码,是吧?真不想干了呀,打电话打电话不接,在这里玩消失,是吧?吃了顾客的一顿小餐你就满足了?” 外卖小哥看着这些消息,眼睛越睁越大,疑惑一瞬间涌上心头。 “不是怎么回事啊?哥们,我这还有点事情,我要出去一趟,要不你给让一下?”张天德吓坏了。 这份工作可是他叔叔给他介绍的,工作老好了,一个月能有5000块钱呢,他在乡下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千万不能因为睡了这一觉就把工作给丢了啊。 “不好吧,毕竟我们都已经睡过了,你真的不要对我负责吗?”秦时泽故作为难的样子,还带着几分羞涩。 不经意间,他脖子上的几分锁骨印子露了出来,那锁骨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隐藏着某种诱惑。 这副模样非常的怪异,就感觉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冲你卖弄风骚,蛇信子轻吐,对你说:“来呀,客官。你就真的不想被我咬一口吗?别怕嘛,就轻轻的咬一下。” 张天德瞬间石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不是,这到底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哥们,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天德的眼神四处飘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在寻找着安全的出口。 他试图在桌子上寻找有没有药物之类的东西,好判断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或者是他现在耳朵已经不太好使了,脑子开始乱翻译了,又或者他现在还在做梦,只不过是被鬼压床了,一直醒不过来。 外卖小哥本来就是想上厕所,送完这一单就准备出去放个风。 没想到来这一下就直接睡了几个小时,都不知道天昏地暗了。 现在他感觉膀胱像是被吹满气的气球,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炸了。 “怎么?你不喜欢我?可我明明看见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渴望。”秦时泽收起了那一副羞涩的眼神,嘴角下扬,又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这副模样,就像平时他时常表现出的那样,怪异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原点,显得没那么奇怪了,好像这本该就如此。 “不是啊,哥们,我这个,我不喜欢男的啊,还有就是我压根就没印象啊。是不是兄弟你嗯?记错了呀。” 外卖小哥差点就把那一句“有精神病”给说出来了,还好他及时委婉了一点,毕竟直接在人家家里说人家是精神病,这可容易冒犯人家,然后被杀的。 不得不说他在某一瞬间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他第一眼见到这个顾客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好接近。 那一眼纯粹是被吓的,虽然这人看上去很惊艳,但是玫瑰带刺,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疼痛,而不是觉得他好看。 “你不喜欢我?”秦时泽像是有一点没办法理解。不只是对自己的判断有误感到困扰,更多的是他记性很好,即便是那一瞥只是一扫而过,但是那一个小玩意告诉他的那句“这个人是他的情劫”,他还是听到了。 那么不喜欢自己是正常的吗? 他没接触过这玩意,也不太清楚情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如果他没出这档子事,如果有个情劫的话,那他们两个人一见面最起码的是不是就一定会有一段感情? 秦时泽不清楚,秦时泽头一次很困扰。 但是他愿意尝试,毕竟现在这个人可是‘危险分子’,他不会去放过任何求生的机会,包括在求生之前也不会让这个人离开他半步。 秦时泽看了一眼在那人手上的手机,眯了眯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他上前一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就像一只捕猎的豹子,把小哥逼得退到了墙角。 第4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6 “你干什么?哥们,冷静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药要好好吃。都没事的哈。” 外卖小哥都快吓尿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话也听不懂,说又说不通,是不是精神病啊?他不会要命丧于此吧,怎么还靠这么近呀? “妈呀,菩萨呀,救命呀!”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得愈发的近,近到鼻息之间只差一寸就能吻上。 外卖小哥吓得闭了眼,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 “睁眼看我。” “我想吻你。” 这两句话如同两颗重磅炸弹一般,吓得小哥忽然睁开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他不是碰到精神病了,他是碰到变态了!? 外卖小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男人粗犷的身体就在眼前,鼻息之间还清楚地嗅到男人传过来的有温度的气息以及雄性荷尔蒙的味道,那味道就像一团浓雾,将他紧紧包裹住。 强大的压迫感根本让他无处可逃,妈的,打又打不过,骂了还有可能被打。 两人之间眼神交汇,那目光就像两条交织在一起的绳索。呼吸纠缠在一起,就跟亲吻之后嘴唇拉丝的状态相差无几。 非常的危险,也非常的暧昧。 外卖小哥咽了咽口水,引诱的情愫、紧张的压迫感、一直憋着的膀胱,以及一直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在瞬间达到了精神高潮。 脑袋里像是有一朵朵小白花炸开了,唇上也传来了温热的触感,那触感就像电流一样,引诱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想要放纵自己沉浸在这种陌生而刺激的情绪中。 就跟小孩第一次偷到手机通宵一整晚在被窝里面偷偷打游戏的刺激感一样。 外卖小哥出生在农村,没见过太多世面,一个月5000块钱就已经是高薪工作了。 他觉得自己来到了这个城市,在这里工作,内心深处总是有着一种由身心而来的羡慕感,可这羡慕感却让他磨灭不掉自己的自卑。 尤其是在见惯了世间的冷暖之后,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他爸妈一样,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强子,别怕,到了大城市要是待不惯就回家哈。家里还有几亩地等着你种呢。” 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座城市里面,没有人会碰他,除了递外卖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顾客的手。 他也会偷偷地看一眼顾客的眼神,看有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他很在意这些,身体接触这些对他而言就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来到这座城市之后,没有人像父母会这样对他。,而现在他正被亲吻着,被人认真的,没有丝毫犹豫的,几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对他的身体抚摸。 身体在他的指引下,几乎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颤栗着。紧闭着牙关,不肯放他进来。 传来了一声叹息,那人远离了他一些,像是有些无奈。 “不喜欢我这样亲你?嗯?”男人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语气缠绵得就像春天的细雨,眼睛低垂着打量着面前人,看到他那有些羞愤的红透的耳尖。 男人很会,不光是会牵引着对方情绪更会亲吻。 “我……我” 他是真的不想说破坏气氛的话,他牙口不大好,有三颗小虎牙。这也是他一直不太爱说话的原因之一,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被嘲笑。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被压制是被压制,要是真一点都不反抗,就任由被欺负,那他也是做不到的。 如今也是万万不可能张开囗任他亲的。 秦时泽也没为难他,只一只手抱住了他,将他往怀里带,小一圈的身体就在怀里,温热而充满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夏天的穿得少,两人隔着衣服肌肤相贴,热源也不知是谁传了谁,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秦时泽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叹息出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反抗。 这样顺从的模样让秦时泽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很难想象,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对这个人起了杀心,如今却将人抱在怀里。 相比于僵硬的尸体,貌似鲜活的、有热量的人似乎更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秦时泽抱着很舒服,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毕竟进入了他的地盘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属于他的了。 要么死了说不了话,要么活着当他的人偶,这个人不管怎样都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就像一件被打上专属标记的物品,只能被他占有。 秦时泽的手顺着外卖小哥的后背缓缓地摸着,那瘦弱的身体,脊背上的一排骨头清晰可触,每一节骨头都像是突兀的小山丘,隔着薄薄的衣物,硌得秦时泽的手微微发麻,可他却摸得爱不释手,那眼神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想吃点什么,我去做。”秦时泽的声音十分自然,就仿佛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共同生活了许久,久到每一个清晨日暮都有彼此的陪伴。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外卖小哥感觉自己的胆子都已经被吓破了。 他以往的人生阅历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哪怕是在网上看到的奇闻异事里,也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他脑子有些迟钝,后知后觉地问道:“我是被你绑架了吗?”这话说得直白又简单。 这直白的话引得秦时泽轻笑了一声,仿佛他压抑许久的心情被戳开了一个小口子,一丝愉悦顺着这句话溜了进来,让他那原本冰冷的脸都带上了一丝温度。 他像是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人,笑得身子都微微发颤,那颤动透过身体清晰地传入了外卖小哥的感知之中。 外卖小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种感觉很奇怪,既不像曾经被人嘲笑他大冬天还穿着奶奶给他做的灰棉袄时的那种难堪,也不像骑车不小心狠狠摔在地上,路人围过来时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那种窘迫。 这种陌生的情绪,他从未体验过,也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想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哪怕面壁思过也好,总之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人。 他正想这么做,刚一挣开秦时泽的怀抱想要转身,手里的手机却被一下子抽走了。 第5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7 “唉!你!”外卖小哥急忙伸手去抢,那人却把手机举得高高的,他跳着蹦着去够,可怎么也拿不到。 他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又大上一圈的男人,气馁地盯着他,眼睛里的怨气仿佛都要溢出来,那些怨气在空气中拼凑成几个大字:“手机还我!” 秦时泽好笑地看着他,脾气出奇地好,说道:“你都说了我是来绑架你的了,怎么会把手机给你呢?乖乖待着,不要让我找机会把你绑起来。” 说完,他居然放心地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把门带上。 外卖小哥刚想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鼻子就撞在了门上,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他被呛得咳嗽起来,“这门得有多久没关了呀,这么多灰。” 外卖小哥往后退了两步,开始打量四周。 除了之前看到的,旁边就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玻璃上蒙着一层灰尘,透进来的光线都是灰蒙蒙的,窗外的景象也被灰尘遮挡得模模糊糊。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连书桌都不见踪影。 外卖小哥脑子乱成了一团麻,那人在的时候,自己要紧绷着神经对付他,可一旦他走了,各种胡思乱想就开始在脑海里泛滥。 这都算什么事呀?自己不过是个送外卖的,才刚刚熟悉周围的街道,才干了没几个月就遇上这么个神经病,还被关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图什么呀?自己要钱没钱,要命也没能力反抗,真是倒霉透顶。 还没等他多想,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吻。 他的脸瞬间像被火烧一样红了起来,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没顾得上多想。 现在一个人独处,脑海里关于那个吻的回忆就像被加上了特效,暧昧的旋律在脑子里不停地回响,想暂停都没办法。 这可是他的初吻啊,他还没交女朋友呢,就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的强吻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一拳打下去呀?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力气也是有的呀,为什么当时不反抗呢?外卖小哥抱着脑袋疯狂地挠着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啊!我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秦时泽在厨房煮玉米的时候,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外人窥探不出来,即便是小元宝能探听到他的心里话,竟也没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眼睁睁的看着秦时泽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吓的小元宝直接缩回了自己的空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小哥在心中把事情复盘了很多遍,觉得这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就跟女生见到老鼠尖叫是一样的,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的时候,人都是想着要逃离的,或者像他一样,被吓得呆立在当场,这根本就不怪他。 只有当这个人触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他才有可能爆发潜力去攻击对方。 就比如说,在他下班回家,路过那些小作坊,看到那些外卖的肮脏制作过程后,他就忍着饥饿,拖着疲惫的身体决定自己做饭。 好不容易起锅烧油,打好鸡蛋,放了一个切好的番茄,烧好水,煮好了面条。 当他去拿筷子的时候,一回头,却发现一只蟑螂爬上了他刚煮好的面条上。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他气得恨不能把蟑螂一口咬爆它的头。 当然,那个时候他谨慎的理智还是召回了他小小的洁癖。 只不过那只蟑螂至今还被他当成标本,用胶布死死地贴在桌子上,每当他吃饭的时候,都要狠狠地瞪着它才开始吃。 搞得寝室里的人都用一种怪异又嫌恶的目光看着他。 一想起那只蟑螂,他的肚子也跟着饿了几分,没办法,形成习惯了,现在只要一想到那蟑螂就感觉饿得慌。 他揉了揉有些鼓起来的肚子,眼睛盯着那扇锁着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等!为什么肚子是鼓着的?外卖小哥惊恐地用力按了一下肚子。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他快要尿出来了。 该死!他就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砰砰砰!”他急切地敲着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呼喊,那声音伴随着一阵急切的呼唤传到了厨房。 “救命!我要尿出来了,你开门啊,我丢。啊!”外卖小哥憋着尿,双腿不自觉地内八起来。 秦时泽在厨房皱了皱眉头,关掉了燃气灶,火苗“噗”的一声熄灭,然后他就快速地走向门口。 看来他得好好教教这个人偶规矩了,他非常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尤其是在他自己被通缉的时候,这般大呼小叫的,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心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看来要把他的舌头割掉才行。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外卖小哥就像一只脱缰的野兔,“嗖”的一下飞快地跑了出去。 秦时泽反应极快,手臂猛地伸出,手指朝着外卖小哥的背影抓去,可小哥实在是太快了,他的指尖只是擦过小哥的衣角,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仅如此肩膀还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让他身形都有些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回头,外卖小哥就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只见卫生间的门微微晃动着,像是被刚刚那阵“狂风”席卷过,此刻正无力地敞开着。 秦时泽难得有几分震惊,眼睛微微睁大,缓缓又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随后,又轻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速度要是真想抓他还不一定能抓得到。 卫生间传来急促而有力的水声。 秦时泽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姿挺拔而又闲适,只站在那里,却没出声。 等了差不多得有一分多钟,小哥才缓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像一个在水底憋了许久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身体微微抖了抖,整理好裤头,一转头就看到了卫生间站着的人儿。 秦时泽那深邃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手中游移,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猎物。 第5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8 小哥居然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在门口,就连被人看见了尴尬这种情绪都懒的升起。 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人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不像刚刚那么充满压迫感了,周围的气氛都没那么紧张压抑了。 “借个厕所一用,这都憋了好久了,刚刚没撞疼你吧。”说着,小哥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踏步地向前走,想要上前拍拍被他撞到的肩膀。 谁料秦时泽侧身躲过,他有些冷得瞥了小哥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去了厨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洗手,冲厕所。” 小哥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真是不太好相处,一会儿一个样子,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上一秒还在和人热吻,下一秒就能变脸,简直就是个捉摸不透的怪人。 不过,小哥还是悄悄打量了一下在厨房的背影,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关注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他心中一动,心想现在要不悄悄地溜走?这人看起来多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啊。 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强吻别人的变态,一想到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亲吻,小哥就觉得一阵鸡皮疙瘩,这人一看就是饥渴太久了,连个男的都亲,肯定是个心理扭曲的家伙。 小哥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门口挪,他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眼睛还紧紧地盯着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被发现他就跑! 一步,两步,他慢慢地靠近门口,还差最后一米的时候,小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他正想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声音就从厨房不紧不慢地传来:“门是反锁的,没有钥匙打不开。” 那声音的主人甚至都没有转身来看他,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已经准确无误地知道了他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热水壶烧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咕噜噜”的水沸腾声迅速蔓延到了客厅,把男人刚说的那句话的声音都压下了不少。 小哥听到这话,只感觉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完了,他叔叔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地方不太平,上周还有两三个人出车祸,死了人都不了了之,这地方就像是法则以外,尤其是这附近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他心中一阵绝望,他该不会真碰上黑社会了吧。 完了完了。他要死了。 小哥的腿开始发软,他把自己的人生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捋了一遍,越回想越想哭,他想起远方的父母那饱经风霜的脸,还等着他寄钱回去改善生活呢。 他还有好多想吃点都没有吃到,他还想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死啊。 还没等他酝酿情绪哭出来,男人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脚步沉稳,手中还端着菜。 他走到桌前,将碗筷轻轻放下,那碗筷与桌面接触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到,就像一片羽毛飘落,却听得小哥瑟瑟发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像风中的羽毛一样,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秦时泽拿出纸巾擦了擦手,那动作慢条斯理的,带着点斯文败类的感觉,语气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说道,“你的手机不要了吗?” 小哥这才像是突然被唤醒一般,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被这个男人缴了。 反应过来后,心中还有一些庆幸,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没走,要是真走了自己的手机就英勇就义了。 那个手机可是他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的,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无比珍贵的宝贝,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丢了人都不能丢了手机。 早就清楚了手机的重要性,小哥舔着脸,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上前道,“要的要的。” 说完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一样伸出双手捧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满心期待地等着对方把手机丢给他。 秦时泽看他这副蠢样,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伸手拍上小哥捧着的手,毫不客气地说,“吃完饭再说。” 小哥顿时苦着一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兄弟,不是我不想吃,只是我真的有急事呀。我刚收到一个差评,这可关系到我的收入啊,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实在是没时间呀。” 这当然不是实话,小哥平日里可是个十足的吃货,只要有人请客,哪怕是在十公里以外他都能骑个电动车去蹭吃蹭喝,风风火火地就赶过去。 可是这仁兄请客,小哥头一次拒绝了,他心里害怕呀,万一吃了他的饭,这人要吃他的肉就不好了,毕竟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秦时泽还是那句话,语气不容置疑说道,“吃了饭再说。” 小哥只得坐在凳子上,他不是个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人,也明白这人压根就没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只能听之任之。 老老实实吃吧,小哥心中暗暗发誓,下回死活都不要来这里了。 可小哥刚想动筷,就罕见地沉默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这压根没有用到筷子的地步好不好?两根蒸熟的玉米,四片煮熟的生菜,然后……没了。 就没了。 不是,这…… “你既然只是做了这些菜,那你到厨房里忙活那么久是在干嘛呀?” 小哥感觉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费解的事情,声音里都带着满满的疑惑,这吃的比他家母鸡还素啊,他家母鸡每天还能啄点虫子吃呢。 秦时泽咬玉米的动作一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外面的食物了,对食物的要求也不高。 他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些,只问道,“你不吃?” “吃!”小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直截了当地说。 “我可爱吃生菜了。”说完就夹了两片生菜放到口里面咀嚼,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着,一边很冷漠地想,为什么他一听到这个男人说这种话在危险边缘徘徊的话,就会下意识地形成条件反射呢? 他该不会是在被训练着当小狗吧。 第5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9 食物的分量少得可怜,就那么丁点儿,对于正常男人来说,这肯定是吃不饱的,更别提外卖小哥这种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消耗体力极大的人了。 那点食物,顶多也就只能塞塞牙缝,糊弄糊弄肚子,离真正的饱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至于秦时泽,外卖小哥忍不住偷摸摸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坐在餐桌前,他吃饭的动作很慢,那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像是用美玉雕琢而成。他夹起一小撮菜,微微抬起手臂,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小哥在脑海里搜刮着自己学到的为数不多的词汇,只觉得这人就像是家里长辈常说的那种吃金疙瘩长大的,肯定是从小就过着极为优渥的生活,养尊处优。 而且这人长得也是极为漂亮,脸庞轮廓如同被最精湛的工匠精心打磨过,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双眸深邃而明亮,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还没等外卖小哥在心里琢磨清楚这人是怎么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的,只见自己的碗里突然就多了一筷子生菜。 小哥有些不确定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疑惑,小声问道:“给我的?” 秦时泽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那语气平和得就像一泓宁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喜欢吃就多吃点吧。” 小哥在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咱们就别在这儿假客气了吧,就这么四块生菜,还说什么多吃一点,这是打算给我另外一个牙缝塞点菜吗?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秦时泽,只见对方一脸淡然,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慷慨大方的事情。 小哥心里的吐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人给自己夹一筷子生菜,就跟赏赐了别人一根金条一样,偏偏自己还只能接受。 “那谢谢了。”小哥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把那筷子生菜夹到嘴边。 他一口一口地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正在储存食物的小仓鼠。 嚼着嚼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自觉地模仿秦时泽吃饭的模样,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他顿时一脸匪夷所思,不是精神病也有传染性了吗? 小哥吃饭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秦时泽才吃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已经风卷残云般把自己那点可怜的食物吃完了。 吃完后,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活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打扰到正在吃饭的秦时泽,就那么耐心地等着。 他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面前人的长相,眼睛里透着探究,在心里,他又开始忍不住分析起这个男人的命运来。 他觉得,这人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特别冷血无情的人,性格又古怪又不讨喜,所以才会被家族的人给赶出来。 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想象这个人家里面得有多少私生子,是不是因为家族内部争权夺利之类的狗血剧情才落得这般田地。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秦时泽终于吃完了。 小哥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顿时收敛了刚才那种随意的神色,变得一脸认真起来。 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前面,腰杆挺直,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在认真听课一样,乖乖地等着男人说话。 男人拿起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擦完手后,就像完全无视了面前还有个人似的,就像自己平时一个人在家那样,自顾自地收拾起碗筷来,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全程没有再搭理小哥一眼。 看到这一幕的外卖小哥又一次呆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住了。继续老老实实地等着,不敢去催促。 此时的他,终于深深体会到那些等外卖的人,在他才接单就开始催他的心情了。 那种等待的感觉,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真的是非常难熬。 他发誓,下次别人催他的时候,他一定要好言好语相待,再也不会不耐烦了。 他严重怀疑是之前自己对待顾客的语气没有那么好,所以才被老天爷派来感受一下他们的心情的。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当时的他就是死活都得笑着接受别人的骂。 【小元宝:你要让他走吗?】 秦时泽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洗碗的动作有条不紊,哪怕只有那寥寥几个盘子,他却洗得格外细致,洗洁精打出的泡泡在他的手边肆意地蔓延着。 秦时泽语气里透着不解道:“为什么要让他走?” 【小元宝:你不是答应他了吗?】 秦时泽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微微侧了侧头,然后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小元宝:你……】 小元宝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之前的记忆,好像确实没有听到秦时泽这么说过,于是顿了顿说道,“你不想让他走吗?” 秦时泽正把洗好的碗筷放到碗架上的动作突然一顿,想不想?想不想又有什么用呢?这可由不得他。 “我答应过你不杀人。可他看到过我的脸。就不能离开。”秦时泽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语气里也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小元宝:为什么不让他走?爱情是自由的,你这样是不对的,到时候他烦你了,不爱你了那情劫就过不了呀。】 池子里的水因为小元宝的波动,无意间溅起了一些水花,其中几滴溅上了秦时泽的衣服,在他的衣服上染上了些许湿意。 秦时泽皱了皱眉头,问道:“意思是,我要让他喜欢上我?” 【小元宝:对啊,他要是没喜欢上你,情劫就过不了,到时候你生生世世都要在这个世界轮回。】 随着小元宝的话音落下,池子里的水流突然被关上,那戛然而止的声音带着些猝不及防的味道。 秦时泽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 第5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0 秦时泽从厨房出来后,脚步略微有些迟疑,但很快就走到了张天德面前,轻轻伸出手,将手机递给小哥。 小哥下意识的接着,手指在触碰到小哥手掌的瞬间,有短暂的停留,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回。 秦时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为情,嘴唇微微抿着,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诚恳的歉意说道:“我这人平时不是这样的,白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了。”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头微微低着,似乎不敢直视小哥的眼睛,那一贯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一点弧度,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认错。 这种诚恳的语气,再加上他性格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小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的一只手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停留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该放回哪里,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弯曲又伸直,然后他才缓缓地将手垂落到身体一侧,轻轻搓着衣角。 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莫非这人还真的是……小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解开了一道超级复杂的谜题一样,立刻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他马上开口说道:“白天那个,你是忘记吃药了,所以没得到控制,又是突然摔倒又是突然性格变得暴力是不是!” 小哥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越睁越大,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得毫无差错,肯定是这样没错了,所以这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恢复正常了呀。 “你药呢你药在哪里,赶紧,现在赶紧吃。”小哥的语速极快,看上去比秦时泽本人还要着急。 眼睛急切地四处扫视着,慌慌张张地,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可能藏药的角落。 所幸周围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一眼望去,空荡荡的没多少物件。 很快,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瞥到了另一个卧室房间里,在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孤零零的药瓶。 小哥二话没说,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去,那莽撞的样子,根本顾不得这是别人家。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在冲进房间的时候还差点被地上的小物件绊倒。 不是这地方明明没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能在地上出现一个东西莫名的把他绊倒。 他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丝毫都没有想过,可能那个莫名的东西是他自己的脚。 毕竟这房间光线特别的暗,客厅即便是开了灯也看不清东西,手机手电筒的光线都要比它亮一点。 到桌子前,他又毛毛糙糙地伸手就把药瓶拿了出来,迅速转身跑回秦时泽身边,一下子塞到他的手里,急切地说道:“你看看吃多少粒,我给你带出来了,快,别耽误时间,省得你又心情不好了。” 到时候犯病就难事了。 小哥本就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 还没等秦时泽说上一句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的脑海里上下都已经被他脑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理由和借口都已经找得严丝合缝,就差没把这个想象中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了。 秦时泽拿着瓶子,眼睛扫过药品的纸张,上面是一片空白色,没有任何名字。 这瓶子本来就是他用来放安眠药的,是他在加班加到疲惫不堪、怎么也睡不着觉的时候用来缓解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一个助力,让他误会成了治疗他“病”的药。 他在心里不知是该感叹小哥丰富到有些离谱的脑补能力,还是该感慨自己碰到的这个人是个傻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那没二两肉的脑子呢。 秦时泽修长的手指在药瓶上摩挲了两下,并没有打开药瓶的意思。 可下一刻,小哥快速跑到厨房,不一会儿就双手捧着一杯温水出来了。 “快吃,咽不下就喝水,这是你刚刚烧的,过了这么久也凉了一些。” 小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玻璃杯,那杯水在小哥有些抖的手上摇摇晃晃的,杯子里的水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有一些小水珠溅到了他的手上。 望着小哥殷切的眼睛,秦时泽突然忍不住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早就该想到的,就像即便外面张贴了他的照片,被全城通缉,这人也极大可能看不到一样。 小哥被他这一笑,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温水就撒出来一些,溅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忽然觉得有些烫手,也不知道是本来水就没有凉下来多少,还是因为面前这人笑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秦时泽顺着他期待的视线,动作缓慢地打开药瓶,他把药倒在手上,然后像模像样地扔进嘴里,接过小哥递过来的温水,仰头喝了下去。 “小哥,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秦时泽突然发问,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目光紧紧地锁住外卖小哥。 小哥见他喝下去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顺着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我在城里没什么朋友,对人好一点总比对人不好来的顺心,白天的你真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碰到了什么坏人。”小哥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害怕的神色。 秦时泽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看来这小哥脑子不行,直觉倒是不错。 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姿势显得有些慵懒,又像是也在害怕担心。 “我也没什么朋友,生病了也没人来看我,像今天那样病倒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扶我。不过,我还以为像小哥这样的人会有很多好朋友。” 秦时泽的语气很轻,微微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哪有啊,每天都要忙着工作,没空交朋友啊。不过你这样确实是很危险,要不你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真不舒服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小哥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很熟练的打开了二维码,身体前倾,充满期待地看着秦时泽。 秦时泽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声音低低地说道:“真的吗?我变成这样你也愿意跟我来往吗?”像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当然,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给你设特别关心,到时候你打电话我能第一时间接到。” 小哥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头发都跟着晃动起来,快速地操作着手机,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 第5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1 秦时泽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轻点几下便加了他的号码。 随后,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那简单的微信名——小马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像是春天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一点点晕开在他冷峻的面容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秦时泽是个常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对上级,他笑的谦逊,和下属,笑容是疏离,笑意不达眼底。 在朋友面前也是如此,与商场朋友交往时,笑容热情却透着虚伪与算计,面对知心朋友,笑变得真诚些,但仍有距离感。 冷笑和骇人的笑,他也有。 只有今天,他常常不受控制地嘴角上扬,这与以往主动的笑不同,今天的笑是下意识的,源于心底,却是真正的带了些开心。 加完人后,小哥像是突然从一种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他在放松的环境下时常有些多动症,嘴里还念念有词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空来看你。” 秦时泽刚刚还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被一阵风吹过的火苗,立马平静下来,眼神中有暗流汹涌,目光深邃,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小元宝在这个关卡的出现,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它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秦时泽的数据,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小侦探,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人究竟有什么心情不好的点,这情绪的起伏居然如此之大。 它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小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睛里满是好奇说道:“你咋了?其实你不用担心他会告密的,大不了我们再来一世就行了,反正你完成不了也是要重来的。” 秦时泽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外卖小哥准备出门的动作上。 那人站在门口,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自己,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安地放在门把手上。 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动物,在等待主人的指示,又像是在无声地说:“我乖乖的站在这里,你给我开门吧。” 小哥的五官很端正,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一颗平凡的石头,混在众多石头里并不起眼。 但仔细端详,却越看越顺眼,是属于那种吃草的羊一般的存在,与世无争,也绝对没有威胁,浑身散发着一种质朴而温和的气息,看上去很乖很听话。 秦时泽眼神暗了一瞬,也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边靠近边说:“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实在是照顾不来自己,要是你方便的话可以来我这里住,这是我的房子,不收你房租费。” 小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天大馅饼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之间居然还反应不过来,原本就有些大的眼睛此时瞪得越大些,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啊?那怎么好意思。” 秦时泽轻轻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口的挂钩前,伸手取下了一串钥匙,手指灵活地从中取出其中一个,缓缓递到小哥面前。 小哥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瞬间像开了锅的沸水,各种想法翻涌而出,想接又不敢接,手微微抖着,却没什么动作。 秦时泽看出来了,他轻轻握住小哥的手,那只手有些粗糙,也非常的局促。 他把钥匙放到了小哥的手上,像是不在意地说:“以后我要是出现今天这个情况,总得要有一个人开门不是?” 手指相触接了那么一瞬间,小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手迅速地收了一下,连带着钥匙也被收入了他的掌中。 秦时泽也没有在意,只是轻声,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说:“没事,你可以好好想想。” 不得不说秦时泽这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非常的信服,就像有一种魔力,让人对他的话永远都拒绝不了。 在小哥进门找猫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受过了这种魔力,到了现在也依旧拒绝不了。 但是外卖小哥还是有一点心慌,毕竟经历过之前那样的起伏是个人都有一点心理阴影。 即便嘴上的答应对已经快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可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冒着不敢坑自己的风险,小声地说:“我想想。” 像是早有预料,秦时泽也没有多做挽留,他手中握着另一串钥匙,走到门前,那扇之前无论怎么摆弄都纹丝不动的门,此刻在他手中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轻松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这一副行为,在小哥面前,那就是这人已经正常的标志。 小哥顿时放下了心,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走出这扇门,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竖着出来的。 小哥转身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别送了,我知道路的。” 秦时泽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目送他离开,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复杂情绪,却罕见的平静。 小元宝在旁边上跳下窜,就像一个猴子似的,显得很兴奋。 秦时泽瞥一眼,难得开口问了一句:“怎么?” 小元宝像是收到了极大的鼓舞,跳得更加快了,小小的身子几乎变成了一道虚影说道:“好期待,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你了,你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他都答应来看你了。” 秦时泽闭了闭眼,像是要把某种情绪压下去,又一下子睁开,迅速关上了门,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更像是一个烂好心?” “有吗?可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更容易喜欢你?”小元宝思索着,一个善良的人动心的概率岂不是更大?要是让面前这个冰块动心那才是难搞的很。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数据有点问题,他这边居然看不了对方的心动值,难道是他第一次做任务还没有下载这个功能。 第5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2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小哥感觉自己就像是从那天的一场噩梦中醒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除了手机微信里多出来的那个联系方式,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小哥并没有去他那边租房子,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但是比起他,更奇怪的是,那个人也没有主动联系,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小哥大大咧咧地坐在电动车上,那坐姿极为豪放,整个人把电动车当成了自家柔软的床榻,双腿随意叉开,一只手还搭在腿上轻轻摇晃着,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的头惬意地靠着外卖箱,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灵动的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最近这几天颇为清闲,没什么订单活动,顾客似乎都不怎么爱点餐了,他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光。 除了上次被叔叔狠狠骂了一顿,还被扣了些钱之外,其实也没遭受什么大的损失。 不过在他心里,再大的损失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啊。 他之前就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平台一个劲儿地给他打电话。 就算他没有点“已送达”,也不至于催得那么急赤白脸的,但他也知道是自己不接电话在先,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最近有空了,他才打算去后台复盘查看一下。 在后台页面上戳戳点点了半天,紧紧盯着屏幕,眉头皱起,嘴里还嘀嘀咕咕道:“这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呢?” 可看了半天,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操作上的失误,之前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当时他一头雾水,直接把手机扔给叔叔,让叔叔帮忙搞定。 叔叔那脸拉得老长,像他专门用来打蟑螂的拖鞋一样长,对着他就是一顿数落,还说他吃顾客的餐。 小哥那时候刚回来,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根本没有力气反驳。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觉得叔叔当时特别牛逼,晚上吃了顾客的玉米都能被知道。 晚上吃了顾客的玉米都能被知道,该不会是自己牙齿上有了生菜吧。 可转念又想:“那也不一定是吃的顾客的呀,万一是他自己买的呢?” 当然,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这一点,前几天的事情太混乱了,他都没仔细去想。 现在有时间仔细思考了,却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反复核对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突然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小哥赶紧切到微信,眼睛急切地在联系人列表里搜索,手指快速点了点那个纯黑的头像。 微信界面弹出聊天框,他点了点他的头像,聊天页面显示“我拍了拍泽”,紧接着又发了一句:“你家是在xx区三单元605楼吧?” 小哥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有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从来不会弯弯绕绕,也因此常常被叔叔骂是一根筋,脑子直通大肠,想的是屎说出来的也是屎。 此时不在那男人身边,他也没觉得害怕,依旧是有什么想法就一股脑地往外倒。 不远处房间里,秦时泽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房间中唯一的一点光很容易就能被捕捉,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秦时泽正手撑着脑袋,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某个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像是回过神来,缓缓伸手去拿手机,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发来的消息,他的呼吸猛地变得有些沉重,胸脯微微起伏。 但随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心想这人怕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男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打字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带着一丝雀跃,一句话迅速敲了出来:“是二单元605。” 消息发出去后,秦时泽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开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像是在敲打着一段无声的旋律,浅浅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中满是愉悦。 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对面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有多么震惊的表情,那张脸上肯定带着满满的懵逼,尤其是那一双圆圆的眼睛,说不定会瞪得更大,像两颗铜铃似的紧紧盯着这一行字。 小哥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到消息后,抬手就啪啪地打自己的额头,那懊悔的劲儿就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随后脸上就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不停地念叨着:“我说呢,我说怎么回事呢,敲了半天门都不开。”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关键是这人怎么也不提醒他呀,面都给他吃了,还是他喂的呢。 想到这儿,小哥更难受了,这简直就是铁证啊,自己一点儿都不冤,所以更想哭了,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不假思索地把满肚子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发了过去:“我唯一的差评啊,唯一一次扣钱啊,这是人生的污点抹不掉啦,你为什么都不提醒我呀。”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重重地敲击着每个字,似乎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发完这句话后,他紧接着又发了好多兔兔委屈的表情包,那些表情包迅速刷屏,一只接一只可爱又可怜的小兔子占据了整个聊天界面,在替他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秦时泽原本正心情愉悦地等待着他的回复,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见他发来消息,立刻看过去,眼神中还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期待。 然而,当看到“人生污点”“抹不掉”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气息猛地一滞,喘不上气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句话,像是要把手机屏幕看穿,眼球上也布满了血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泽才呼出了一口气,带着无尽的疲惫,一瞬间,他又像是回到了多年逃亡的日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原本挺拔的脊背也渐渐弯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没了生机。 第5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3 人生污点,他也有一个,不只是这一辈子,包括上一辈子永远都抹不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污蔑他的人的嘴脸,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即便到了未来有一天,他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这个污点也会如同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它会像一个驱之不散的幽灵,紧紧跟随着他,一生,一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 秦时泽紧紧握住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黑暗被无限扩大。 小元宝察觉到了情绪波动,立马跳了出来,凑到他面前,“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秦时泽的手掌微微颤抖,他忽然紧紧握着面前那个某人曾端过的水杯,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 突然,他像是被心中无法抑制的怒火操控,手臂猛地一甩,“啪”的一声,水杯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玻璃碎片瞬间四溅开来,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他此刻阴鸷的眼神。 “我反悔了,那些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抵消我所遭受过的一切,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里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透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他想杀人的心此时到达了顶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鲜血飞溅的场景。 小元宝数据线一抽,知道事情有些大条了,立刻又重新挑了秦时泽的平生来看。 秦时泽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和价值观的引导,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刻苦努力,他顺利考入了一所顶尖的名牌大学。 在大学期间,秦时泽主修经济学,他在学业上的表现十分耀眼,多次荣获学校的优秀学生称号,也是导师非常看好的学生。 毕业后,秦时泽凭借着名校的光环以及自身扎实的专业知识,成功进入了一家大型企业,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很快成为了公司里备受瞩目的员工,不久后晋升为部门主管。 然而,公司内部的暗流涌动远远超出了想象,在一次重大项目出现问题后,公司高层为了自身利益,决定让秦时泽背锅。 他们精心伪造了一系列看似确凿的证据,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来承担赔款。 秦时泽是一个极其心高气傲的人,对背叛和诬陷有着深深的厌恶和零容忍的态度。 他也曾试图为自己抗争,拿出自己详细的工作记录和证据,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些高层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执意要把他当作替罪羊。 秦时泽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内部的势力不会放过他,法律的天平也因为那些伪造的证据而向他倾斜。 在极度的愤怒和绝望之下,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决定逃亡。 他趁着夜色,匆匆收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离开了自己的住所,他不敢使用自己的常用交通工具,只能选择徒步在城市的小巷中穿梭。 他还在调查期间,却因为他逃亡的这个行为,警方直接开始对他进行通缉,他的照片出现在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新闻媒体也纷纷报道这一事件,将他描述成一个携款潜逃的罪犯。 现在这个阶段是他暂居在他一个人远在国外的朋友的老房子里,所有的食物和生活来源都得依靠那人的帮助。 在这里的几个月,让他都有些精神错乱,在这种情况下将外卖小哥认成了那群人,将他杀害。 在他第一次杀完人之后,就开始了真正的逃亡,也是一切悲剧无法收场的开始。 他在逃亡的过程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敢住旅店,只能寻找一些废弃的房屋暂时栖身。 他曾经的荣耀如今都成了一种讽刺,那些曾经的学术成果和职业成就,在他现在的处境下仿佛都变得毫无意义。 直到他杀光了所有人背叛他的人,到最后一位的时候,秦时泽本没想杀他,可那人却是造成一切事情的推手。 小元宝这样想的也说出来了,谁知道这一番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湖泊,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秦时泽原本就阴森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扭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那笑声像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呵呵……”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声音,“你真的认真看过了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元宝,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冰锥,像要将小元宝穿透,“那你知道我自投罗网后是被判了死刑的吗?” 小元宝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杀了那么多人。”说到这儿,小元宝还有些不认同,“那些人再怎么坏也到不了死这种地步吧。” 秦时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话,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你懂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布满血丝,“我什么都没做错过,为什么他们的错误要让我来承担?”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桌子,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为什么那些警察不分青红皂白要把我拘留?”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像是进入了一种狂暴的状态,“只是一张嘴,一个签字就把我定了罪,我何其无辜!”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压抑而沉闷。 此刻的他也不在乎这样子咆哮会不会被周围的人听见,也不会去在意是不是有可能会被抓住。 就像是一个走了错路的人,怎么走都只有一条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第5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4 在很久以前,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店铺林立,豪华的商场、精致的餐厅、高端的娱乐场所应有尽有,招牌上的霓虹灯闪烁,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可不知何时起,这座城市走向了衰败,变的破败不堪,未拆除的建筑还依稀可见以前的富丽堂皇,又是突如其来的下雨天,冰冷的雨滴打在大地上,街道的路面满是坑坑洼洼,积水的水坑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那些曾经气派的大楼墙皮脱落,玻璃幕墙脏污不堪,里面的灯光也变得昏暗。 一个孤独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他穿着雨衣,宽大的帽子罩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可见脸庞透着病态的白,像是钟日不见阳光。 一步一步走过那些水坑时被泥水浸透,除了雨声,周围一片死寂,可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显得异常的刺耳。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迅速传来,他猛地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外卖小哥的摩托车横倒在路中间,一辆四轮轿车突兀停在马路中央。 穿着骑手服饰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上的外卖箱也被甩到了一旁,餐盒散落一地。 雨水无情地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秦时泽站的远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看清楚那人的衣着眼神就猛的一僵,想要转身离去的动作也收了回来。 轿车司机匆忙下了车,一脸慌张,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哆哆嗦嗦的想要打电话。 秦时泽只愣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朝事故现场走去,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去,哪怕是没有自己,那个人也已经打了电话,他去也救不了他,反而还有可能连累自己。 可是他还是去了。 脚步在水坑里溅起更高的水花,走到近前,他才看清楚外卖小哥的脸。 这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却略显消瘦,他的脊背微微有些佝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雨水混着汗水从额头流下。 轿车司机打完电话像是才反应过来,开始对着外卖小哥叫嚷:“你怎么骑车的啊,突然就刹车!” 秦时泽皱了皱眉,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周围除了他却无一人目睹过这个过程,虽然是晚上,但这条街向来就有爱参观热闹的人,照理来说不应该。 男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周围没有监控也没有人,除了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当目击证人。 如果他走了,唯一一个移动的监控就没了,这位小哥的处境会更加的艰辛,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他只能站在这里,沉默不语,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帮助。 可他没想到的是,轿车司机似乎是看出了外卖小哥并没有受太大的伤,死不了人,竟然就这样自顾自的骂了起来。 越骂还越过分,似乎是由把怒气全部发泄的道理。 外卖小哥却只是捧着自己的腿哎呦哎呦的叫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碰瓷是不是,你这才被撞多远呀,至于叫的这么痛吗?” “老子和你说,老子还真不怕被讹,你丫就是死在这里,老子也有保险能赔,就算是在这里拖我也能把你拖死。” “还不起来是不是?行,老子就开车压了,死了还一了百了,你等着。” 说着就准备上车,谁料一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在后面传来:“开车逆行,你觉得是没人看到吗?” 一个身影从树下走了出来,轿车司机明显非常惊愕,他像没想到这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其他人。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对着从树下走出来的人喊道:“你是谁啊?少管闲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从树下走出的人是一位高大的年轻人,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近,“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目击证,逆行转弯,撞人后还想故意二次伤害,到了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吗?”小伙子低着头被宽大的雨衣罩着,看不清脸,语气却显得格外的重,让人不敢轻视。 被撞的中年男人脚很明显的弯曲,却被轿车司机故意说成碰瓷,很明显就不想承担责任,想吓一吓这个外卖小哥,让这个人知难而退,从而不会找上他。 轿车司机恼羞成怒,指着秦时泽骂道:“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个屁,今天我就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着就冲向秦时泽,挥起了拳头。 秦时泽敏捷地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司机的手臂,一个反手就将司机制住,司机疼得嗷嗷叫:“你敢还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时泽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声带说:“人证物证都在,逃不掉为什么还在推卸责任?” 司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哼,我是元局的侄子,你敢惹我就别想在c市待下去。” 秦时泽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瞬间放大,手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些。 司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猛地一甩手臂,挣脱了秦时泽最后的一丝牵制,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也不管身体的摇晃,慌慌张张地朝着车的方向跑去。 跑到车旁时,他慌乱地拉开车门,由于用力过猛,车门“哐当”一声撞到了旁边的树上,他也丝毫不在意。 一钻进车里,他就迅速发动汽车,发动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他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还躺在地上、需要被送到医院的被撞者,就这么驾车逃离了现场,只留下秦时泽和受伤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中年男人。 俨然就是逃了。 可秦时泽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既不能用他的手机打120把他送去医院,又不能留下来当目击证人去警察做口供,也没有钱大方的对这个受害者说拿去救治。 他甚至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元局就是全程处理他这件案子的人,他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 可他还没有走,只沉默的在雨中看着这个痛苦呻吟的男人,也不知在等什么。 雨还是很大,受伤的人已经缓过神来了,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又像是接受了什么现实,他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打了120。 顿时除了雨声就是男人痛苦又口齿不清的告诉对面他的位置。 第5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5 市中心有史以来第一次举办一场盛大的烟花秀,这一消息早早地传遍了全国的每一个角落,主办方邀请全国朋友来观看这一视觉盛宴。 那是城市中心的一片开阔河边区域,平日里只是市民休闲散步的好去处,而此刻,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通往河边的道路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烟花秀热闹非凡的前奏。 就在大家满心期待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打在人们的脸上、身上。 偏偏就算是这样他们都不肯离去,推推搡搡的热闹的很。 张天德也在等着看,他比较幸运,早就在屋檐下坐着,电瓶车也占了一个好位置没有让雨淋着,自从早上给那人发了消息刷屏,对面就再也没回过消息,他也不在意这些,发过牢骚就忘记了。 另一边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护士帮忙把外卖小哥抬上了救护车又呼啸着开走了,他在小哥打电话的时候就走了。 又一个人站在树后完美的隐藏了起来,雨还下着,又像是恢复了之前的孤独。 有了这么一出,秦时泽想做的事也被拖延了下来,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又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雨衣滴滴答答的滴水,秦时泽又像往常一样坐着出神。 这几个月除了和外卖小哥和小元宝说过话,剩下的就是今天的“见义勇为”,不仅没让他自己觉得自己站在正义的一面。 反而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懦弱无能,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杀人也是因为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前途一片灰败毫无生机。 小元宝看着这忽上忽下的数据值有些抓狂,帝君虽然外貌是女人形象,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婆婆妈妈吧,这是第几次了,要不要统活了? “要不你就先制定一个计划好不好?天天想着杀人,你杀了也就死了那么一下,人家投胎是一个好汉,你就天天怨天由人到底还过不过了!” 小元宝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扑棱着翅膀飞得老远了。 可秦时泽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小元宝就像被击中了一般,翅膀慌乱地扑腾了几下,整个身子瑟缩着迅速地飞了回去,躲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摆件后面,只探出个小脑袋偷偷张望。 他却仿若未闻小元宝的话一般,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听到小元宝的话,他没有丝毫异常的表示,只平静的说,“那个项目是他们上市的关键,在他们那里出了差错即便是推个人出来也弥补不了漏洞。”秦时泽抬了抬下巴,目光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影阴森,“现在的他们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着急,再等等。” 和他想的一样,在那座气派的贸易公司办公楼里,各个部门都乱成了一锅粥,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那个致命的指令错误。 市场部里,小李已经连续加了几个月的班了,双眼布满血丝,一边整理着手中关于项目漏洞可能带来损失的报告,一边快速地拨着电话号码。 明明已经打过了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哀求着说:“领导啊,这个漏洞太大了,客户那边已经炸锅了,一直在催,我们即便是已经把责任推过姓秦的那小子可客户根本不听啊,现在的补救措施完全没有效果啊!”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上,却根本就没空去管这些。 “关键性的指标一直存在问题,这个指标之前一直是由秦时泽负责的,现在他人逃了,我们这边就算是想改也也得拿到原数据才行啊,你去想办法稳住客户,再得几个月的时间再说。” 一样的说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想打发他,小李气的差点爆粗口,稳个鸡毛,再稳下去公司都得倒闭了。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空降一个领导本来是想做主管位置的,却在开会的时候被秦时泽提出要跟他竞争,直接了当的用实力抢了回来。 紧接着没过多久就传出重大项目出问题,秦时泽签的字,还得要去坐牢。 指标在秦时泽在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哪里来的一直有问题,分明是把秦主管挤下去之后才出现的问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耍的花招搞陷害,可偏偏没人敢指出来,他们都是外人没人敢像秦时泽以前一样当面说些什么。 更关键的是秦时泽在公司要好的朋友,一起搞这个项目的人都没替秦主管说些什么,他们就更不敢出头骂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居然也开始相信了是秦主管想要贪污,用手里的指标在威胁公司不许报警,不然这个项目就别想完成。 没想到公司告了之后,秦时泽竟然把指标给毁了,还带着巨款逃了。 现在留了一大烂摊子,指标毁了重大项目完成不了,公司无法上市,还欠了一屁股债。 一时之间每一个加班的人都得骂一句狗贼,秦狗。 另一边策划部也未能幸免,张姐已经连续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声音都变得沙哑不堪,她不停地向合作方解释着情况,可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是愤怒。 她一边拿着电话点头哈腰,尽管对方看不到,一边还得在电脑上查找着可能的解决方案。 “领导,真的不行了,我们策划部从早忙到晚,大家都没停过,现在都大半夜了,还在加班,可这漏洞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啊!”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12点,眼神里满是绝望。 技术部更是焦头烂额,小王和他的同事们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串复杂的代码,眉头紧锁,他们不断地尝试修改程序来堵住漏洞,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小王一边疯狂地敲打着键盘,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领导喊道:“领导,我们技术部的人都在这儿熬着啊,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合过眼。这个漏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不是我们不尽力,是真的太难搞了!” 周围的同事们也是一脸疲惫,头发乱得像鸟巢,眼睛里满是血丝,咖啡杯在旁边堆成了小山,可谁也没有心思去喝一口。 第5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6 这时,一个男子出现在技术部的办公区域,他身着整洁的白色衬衫,搭配着深灰色的西装裤,戴着一副细边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胸前的工作牌十分显眼,那工作牌上有着蓝色的边框,这是重大项目组的成员才特有的标志。 小王看到他的出现,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匆匆挂断了与领导的通话。 他站起身来,身形有些摇晃,但还是急切地凑上前去,小王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吴哥,你那边怎么样了?秦主管找到了没有啊?或者哪怕是原数据也行呀,你也知道,没有原数据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做修护,这就像没了图纸盖房子,完全无从下手啊!” 周围的同事们听到小王的话,也都纷纷抬起头来,原本无神的眼睛里此刻也闪现过光亮,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一时之间竟有片刻的安静。 吴冕听到这个称呼,面部肌肉有那么片刻扭曲,但他职场练就的伪装本事很强,这种不自然的表情被很好地隐藏了下来。 他只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不满:“你们不能自己创一个出来吗?数据又不是只有他能做,都已经等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指望着小秦,他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 小王听到这话,面色顿时有些难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国内的这个情况,我所知道的也只有秦主管做出来了,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之前做的数据就像是为这个项目量身定制的钥匙,缺了这把钥匙,想要让公司上市还都是是虚无缥缈的事。” 小王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手,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吴冕,“而且这项目已经进行到这个阶段了,再重新去做数据,不仅时间上不允许,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里面也没一个人有这个实力做的出来。 “要是秦主管在就好了,分分钟就解决的事情。”一名员工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话语里满是惋惜,“也不知道他有这个实力,来这里抢一个小小的主管干什么。要是我啊,就单独开一个了。” 旁边一个同事不屑地“切”了一声,撇撇嘴反驳道:“你懂什么,你单开一个,那得费多少时间又费多少精力啊,像他那样直接坐上那个位置拿钱不是更快嘛,这不,一下子就拿了我这辈子都拿不到的钱。” 又有一个人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拿到了也没用,咱们公司刚呀,直接不要他了,这不,现在都变通缉犯了吧。”这人说着,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全然不顾周围同事投来的异样目光。 吴冕没再听下去,早在他们开始讨论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他最是听不得夸奖秦时泽的话,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那些对秦时泽的夸赞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感觉无比的难以接受。 吴冕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小王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小王年纪偏大,身体也有些发福,这一阵小跑让他累得够呛,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追上吴冕后,他二话不说就伸手逮着吴冕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楼梯口走去。 到了楼梯口,小王还鬼鬼祟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没有人,才敢小心翼翼地小声说悄悄话:“你跟我透个底,那个人是不是在你那。” 看到吴冕想要开口反驳,小王急忙摆手,继续说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咱们公司就你和他关系最要好,他走了能不通知你吗?我就是让你劝劝他,早点回来签了和解书,你看,坐牢的时间不长的,到时候出来公司又不是说没有补贴。” 这句话说的异常的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让他先把原数据先发过来,不然公司早晚得倒闭啊。” 这句话倒不是杞人忧天,现在公司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不只是因为钱财的漏洞,更重要的是人心不稳,工资都比以往晚发了十几天,各种福利根本见不到,还天天加班。 公司的元老都已经走了好几位了,多的是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即便是冒着没有退休金的风险也离职了,能待在这里的帮的上忙的屈指可数。 “你多想了,公司少了谁都能运行,做好本职工作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吴冕说的官方,整个人滑不溜手的,只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吴冕走得很快,他怕再不走就已经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 谁料他刚一进自家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文件夹带着凌厉的风声砸中了脑袋。 那文件的边角磕到他的额头,一阵刺痛瞬间袭来,但他却一声都不吭,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只是迅速地反手带上了门,想要把这一切都隔绝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可即便是关上了门,房间里的声音还是很大,毫无阻碍地传到了门外。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让你去安抚人心,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去做数据又做不出来,去找那个姓秦的,找又找不到,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这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无端的斥责。 很明显这是故意迁怒,数据这块项目根本就不是他负责的,他只是一个辅佐人员,这个职位原本就是秦时泽用来向其他部门传话的沟通工具。 可偏偏这些吴冕都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顿无来由的怒火。 面前这个骂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觊觎秦时泽主管位置的领导。 他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坐上了那个位置,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吴冕一脚踹了过去,那一脚踹得毫不留情,吴冕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同事们面前。 这倒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气愤更像是想踹他以前的上司秦时泽。 第6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7 张天德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倒霉事儿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就在前几天,他的叔叔还一反常态的叮嘱他,骑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听说最近不太平,东街那一块地方有人出了车祸死了五个人,要他少去那些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 然而,命运就像是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叔叔竟然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还逃逸了,那地方没有监控,唯一可能的人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天德站在病床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耳朵不敢放过医生说的任何一个字,手微微颤抖着,从黑旧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认认真真地把医生的话记下来。 在这个城市里,叔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叔叔不管的。 当写到手续费用是5万的时候,张天德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多犹豫,继续把数字记了下来,又默默算着自己的工资。 谁料他叔叔一听这个数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着急地说道:“怎么这么贵呢?我就脚扭到了,又没出血呀。而且那脚当时是放下来的,他把我撞到了,车压下来才扭到的,不手术,不要手术,你给我扭回来就行了呀,你不会吗?” 叔叔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非常抗拒这个高昂的费用。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患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表情平静地解释道:“盂唇损伤可能不会出血,但会引起髋关节疼痛,尤其是在髋关节活动的时候,会出现跛行,如果不进行适当的康复治疗或者手术干预,症状难以改善,腿也很难恢复正常的运动功能。” 张天德的叔叔听着医生的话,脸色变得煞白,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被张天德打断了。 张天德往前迈了一小步问道:“医生,这个是出了车祸,对方全责。费用的话是对方出吧。”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耐心地回答:“是这样没错,但是需要通过交警部门的责任认定、与对方保险公司的协商,或者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确保这些费用的支付。不过在此之前,费用还是要你们先出的,不然没法手术。” 张天德听了医生的话,松了口气,连忙向医生道谢。 待医生走之后,叔叔又开始折腾起来,他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怀疑说:“这家医生不靠谱,换一个换一个,哪有一来就要求做手术的,一看就是来坑钱的。” 张天德顿时感觉一阵无力涌上心头,连忙安抚下他,脑子转得飞快。 走到病床边,双手扶着床沿,有些无奈地对叔叔说:“你都在这里扫过x光了,到时候这些费用也要找那个人报销的,干脆一起做了找人去报销,又不要你给钱。” 叔叔一时之间被他吼住了,随后反应更大声地喊道:“你不知道那个人嚣张啊,他都敢逃,还敢在你叔叔身上压过去,要不是出现一个人,我估摸着就死那儿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不过也没事,那人说了死了有赔偿,到时候钱都打你这儿,也算没白死。” 张天德又气又心疼,平常温和的语气难得带着一丝恼怒,他双手伸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立刻呵住他大声说道:“咱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记得避谶,你不是说了有人在吗?有人在这都在了,我们就有人证啊,你都敢死了还不敢去要钱啊。” “呸呸呸,敢活,敢活,刚刚说错了,老天爷我先撤回一下。”张天德双手合十,眼睛紧闭,虔诚地拜了拜。 谁知道张天德说完这句话,叔叔反而沉默了。 张天德等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便伸手戳了戳叔叔的肩膀,叔叔被他戳的晃了晃,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打下去。 这才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无奈和一丝沮丧,缓缓地说:“我也想找啊,但那个人明显不想被麻烦,一听到肇事司机有背景,那人就把他给放开了,这c市人这么多,两个人我们一个都找不到,怎么找嘛,没法找啊。” 叔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哎呀,这个你就别管了,万一人家也想帮你了,你就告诉我他是谁,长什么样呀。”张天德伸手把叔叔那不知分寸的手拽了下来,不让他去揉了。 张天德想的很好,如果第一时间去找那个肇事司机他绝对会否认,干脆就把证据证人都摆在上面,让他想逃也逃不掉。 “这我哪知道呀,当时太痛了,就见到有一个雨衣。哦,是黑色的。”叔叔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长得帅的还是丑的,高的还是矮的?”张天德不死心地追问。 “不清楚,看不清脸。当时感觉长得应该是蛮高的,是个男的,听声音还蛮年轻的。”叔叔摇了摇头。 张天德顿时觉得头疼,这给的信息也太少了吧,大街上到处都是高个子的年轻男人,唯一一个有用的就是黑色的雨衣,大街上用雨衣的人很少,这倒也是个办法。 难不成他得在雨天逮人?张天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 c市的天气一向阴晴不定,下完雨后这几天又是出太阳,他看着屏幕上的天气预报,眉头皱得更紧了,下一次下雨还得在一周以后。 张天德失落地坐在凳子上,身体像是打了麻药一样瘫软着。他又想起叔叔出车祸的地方,那一段路连个监控都没有,周围连一个商品店都没有,也不知道叔叔怎么就这么倒霉,在那个地方碰上了这种事儿。 张天德伸手拿起病床边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开始去想另外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了,那就是钱。 在这个地方送外卖,叔叔也就比他提前来几个月。做手术的钱肯定是有的,但是一旦用完了,他们就没有地方住了。 不仅如此,连吃饭都会成问题,张天德头疼得厉害,只觉得最近倒霉透顶,先是自己,再是叔叔。 第6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8 自从他碰到那个怪人那天以后,每天晚上他都会做梦,梦里的内容一模一样,却每次都让他又羞又慌。 先是置身于一片朦胧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雾气所弥漫,看不真切,之后,那个男人的身影就会逐渐浮现出来,男人有着高挑的身材,线条在那模糊的光影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的嘴唇看起来柔软而富有光泽,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当他们的嘴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张天德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嘴唇的温热和柔软,那股温热仿佛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像擂鼓一样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可他不仅不想要挣扎,还奇异的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反而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个吻里。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后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抬起来,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随着梦境的推进,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愈发过火,张天德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弥漫着一种迷茫又沉醉的神情。 然而,每当事情快要发展到那个最关键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张天德都会猛地惊醒过来。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惊恐地瞪大,额头上满是汗珠,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他不仅梦到自己跟一个男的在接吻,那种感觉非常真实,而且他在梦里不仅不抗拒,还非常享受! 以至于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室友们那猥琐又了然的目光中慌慌张张地度过。 一开始他还很窘迫,后来次数多了,他索性坦然面对,光明正大地开始洗内裤,连他叔叔见了都说他脸皮真厚。 这样的生活结束在叔叔住院的这一天,张天德本想要陪床,就被叔叔一股脑门骂了回来,宿舍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每天晚上必须得有一个人守着。 张天德不是很赞同,但他一向不敢反驳。 于是张天德开始了白天跑外卖,中午晚上去送饭,晚上又赶回宿舍睡觉。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这样的生活环境了,因为第四天就是交房租的时候,张天德一早就把钱交了做手术,除了留点饭钱全都交上去了。 他想找房东宽容宽容,电话一接通后,他小心翼翼地说:“房东阿姨,我叔叔出车祸了,手术急需用钱,您看房租能不能缓一缓……” 还没等他说完,房东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呸,谁愿意当那个活菩萨就让谁当去,今天晚上要么把钱交过来,要么东西我给你扔出去。”说完,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 张天德有些头疼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现在还在骑着电瓶车送外卖,没办法,每个月都有全勤奖,如果今天不送的话,这个月的工资会低得可怜。 于是,叔叔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没有功夫陪着,只能在大夏天里,顶着烈日,骑着电瓶车在大街小巷里跑来跑去。 这天气非常古怪,前天还是下雨,这天就热得他浑身出了一身的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却顾不上擦一擦,只是一心想着多送几单外卖,多赚点钱。 而晴天对于外卖员来说,是外卖优惠券发放最多的时候,订单量巨增,这也是他们最为忙碌的时刻。 在这忙碌的浪潮里,张天德和他的同行们就像被卷入湍急水流中的小舢板,只能奋力划桨,他没有太多的闲暇去梳理自己杂乱的心情,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周全地照顾身边所有人的想法。 于是张天德好不容易熬过了中午最忙碌的时段,这才得以喘口气。 他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无精打采地靠在车上。 这时,一个在路边搞活动抽奖的女生像发现了猎物一样,迅速凑了上来,动作熟练的自信,嘴里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就冒了出来,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热情:“先生,我这边有个超棒的赚钱小活动,您感兴趣吗?只要扫码下载一个软件,马上就能获得几十块钱哦。” 张天德语气很疲惫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需要,谢谢。” 可谁知道这女生就像死咬着他不放反而更来劲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一直挂着那抹热切的笑,絮絮叨叨个没完。 一会儿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极力强调这个活动很安全,一会儿又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做这个根本不赚钱,纯粹是为了帮忙。 张天德心里暗暗想着,哼,明明刚刚还看到她去跟那两个学生说自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来参加社会实践,麻烦帮忙扫个码,还说她能加个学分。 不过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眼睛紧紧盯着卖卤粉的小摊位,盼着那个做卤粉的老头能手脚麻利点,他好赶紧带着卤粉去医院和叔叔一起吃。 张天德越是不搭理,女生却越是凑得近,她的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张天德身上,隐隐都碰到他的肩膀了。 张天德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身体,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可这女生就像影子一样,也跟着往旁边移了移,还伸长了脖子,凑到他耳边。 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张天德的耳朵,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 女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街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你最缺钱,你真的不想做外快吗?说不定比你跑外卖还赚得多呢。” “不想。”张天德依旧不为所动,他脑海里回响着叔叔的话,这些人都是骗子,打着小恩小惠的幌子,专门骗他手机里的钱,顺便窃取手机里面的信息,他才不可能会上当。 那女生却不死心,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一个月能赚一万六呢。你跟着我,我收你当徒弟,也能让你轻轻松松月入过万,你可别不信,我田欣说的话句句属实,骗你我是狗。” 第6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9 张天德此时疲惫不堪,被她这么纠缠,心里越发烦躁,语气也变得有些冲了:“你之前还说你不赚钱,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傻子。” 就在这时,卤粉终于做好了,张天德像看到救星一样,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走上前,接过卤粉,转身就坐上电瓶车准备离开。 谁知道这个女生就像是跟屁虫一样,怎么也不肯放过他。 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站在张天德的电瓶车前面,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她非常大声地说:“你还是不信是不是?你加我微信,我给你转钱,骗你我当场出车祸。” 张天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住了,不是妹子。你赚钱这么卖力的吗?你们公司是对你有什么业绩要求吗?一定要抓住一个上当一个不然就不让你活了? 坐在电瓶车上的张天德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说:“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快收回去。”他用脚撑着电瓶车,对她摇了摇手,只希望她能别再说了,就当自己信了。 田欣看到张天德的反应,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嘴角咧得很大,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她迅速伸手抓住电动车把手,紧紧地攥着,生怕张天德跑了,另一只手则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伸到张天德面前让他扫。 张天德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没想到对面甚至都没有点同意就已经通过了。 张天德:呵,果然是老手。 相对于张天德的不怎么开心,田欣却笑得格外灿烂,她眼睛里闪烁着光,声音轻快地说:“还有你的手机号。” 张天德心想,行吧,就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要是真想要他钱的,自己不给,难道她还能强抢不成?于是他依言照做了。 谁知道,下一秒一个红包就发了过来,张天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包,心里默默想着,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怕是一点就会扣自己的钱了。 但他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钱貌似全部都交了手术费,现在的他身无分文,刚刚买的卤面还是靠花呗付的款。 他正犹豫着,一只手像闪电般伸了过来,田欣的动作快得惊人,手指在他的手机上迅速戳了两下,这速度一看就是在别人手机上操作过很多次的。 张天德还没反应过来,红包就直接入账了,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百元,整个人傻在那里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呢?难道又是另外一种诈骗手段? 又看了一眼很张扬的女生,佩服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真的是他太低估了,哪怕就算是在他面前,要想真抢走什么,这速度怕也是追不上的。 田欣看着他那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串银铃在风中作响,她一边笑一边说:“你就当我想认识认识你,你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都可以找姐帮你,姐可比你工作的久,说不定真能帮助你。” 张天德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遇到贵人了,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那你图啥?” 女生听了他的话,笑得更开心了,手很自然地勾了勾他的脖子,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手臂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吓得张天德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 田欣却没有察觉他的紧张,她用力将他的头拉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嘴唇几乎要碰到张天德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再次拂过他的耳朵,轻声说:“你觉得呢?”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了张天德,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哦,原来他最近不是触霉运了,是踩桃花运了。 “哈哈哈哈,好可爱。”田欣没再搂着他的脖子,笑得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肚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差点就在地上打滚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笑够了,她才慢慢地站起来。她整了整衣服,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伸手对他说:“那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田欣,欣欣向荣的欣。” 就像是一个小插曲,张天德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那两百块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良心有些不安。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纠结,总想做点什么去来还了这两百块钱,本来他不该要的,但是,他确实有些缺钱了,那身无分文的窘迫感就像阴影笼罩着他。 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手机壳都被他捏得有些微微变形,最终只能收下,只在心里默默想着等有钱了就还人家。 而就像是田欣说的那样,她只是单纯的交个朋友,加了微信之后竟也没再说下载软件这些事了。 到了下午,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街道上被蒸笼笼罩着,订单量一下子增加了很多,隐隐有一些忙不过来。 外卖小哥们一刻不停歇,在各个店铺和大街小巷间穿梭不息。 张天德原本想着完成这两单之后再打算接单,这个时候却被他的室友朱广叫住了。 同在一家店铺里面,朱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可这一家店实在太忙了,店内的工作人员比他们还要忙,很多订单都忙不过来。 朱广的那一单起码要在几十单之后才到他。 朱广忍不住骂脏话,一转眼就看到了张天德,他的眼睛陡然一亮,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就拉住了张天德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张天德的胳膊捏碎。 “兄弟,帮我一个忙,你是不是也在等这家店,你要不帮我一起送给吧,我把截图发给你。” 张天德有些犹豫,刚想说“我的马上就到了”,可那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朱广语速极快地说:“我这还有五单要送,这个实在来不及了,麻烦你了,下次我也帮你。”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了,一眨眼消失不见,张天德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出来。 他心里想着:这可是第五次这样说了,哪次帮过我。 第6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0 可他也没办法不帮,只能在这里等着,反正他这里才两单,也不着急。 他站在店铺的角落里,眼睛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又看看出餐口。 可他这一等,时间也耗了很久了,张天德也慢慢坐不住了,开始催店家了。 他走近出餐口,弯下腰,朝着里面忙碌的店员喊道:“麻烦帮我看一下,179号好了吗?马上要超时了。” 店里面的员工显然也是上班上得很累了,听了张天德的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有通报的没叫到就没有到你。” 张天德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截图,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次朝着里面说:“可你这边显示已经出餐了。” 对面的员工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笔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那声音在嘈杂的店里也格外刺耳。 “都说了要按顺序做,总不能别人先来的我们先做你的吧。” 饶是张天德好脾气,听了这话也有了几分不舒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能默默退远了些,没事还有五个人很快就到他了,走出去的时候还听到那两个员工小声地说悄悄话,“最讨厌这些外卖员了,店里面吃饭的人都还没着急嘞,就他们老是催,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张天德听了这话,只感觉脑袋一阵突突直跳,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紧紧地捏了捏拳头,但又想到了自己的叔叔。 他深吸一口气,忍下来了,只能又等了十几分钟,这才轮到他。 他拿到餐品后,马不停蹄地送了自己的那一单。 刚送完自己那一单还没下楼,朱广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朱广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说:“超时了大哥,你到底给没给我送啊,我真他妈服了。” 张天德急忙走向电瓶车,脚步有些乱,他跨上电瓶车,快速地启动,一边骑着一边解释道:“那一家店半个小时才完成,我这边完全没时间送了,你别急我马上送过去。” “都超时了送个屁,你是不是先送的你的?”朱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怀疑。 “我这边离得近一点我顺路就……”张天德的声音有些焦急,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不想帮我可以直接说,拖着别人给我差评,怎么你见自己有了差评,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艹”朱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张天德正分心解释着,险些迎面和一辆轿车撞上,那轿车丝毫没有减速朝着他冲来。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紧急扭转车头,电瓶车与轿车擦肩而过,但自己的电瓶车还是因为惯性倒了。 张天德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本能地撑地,手掌与地面剧烈摩擦,被划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血口,血瞬间渗了出来。 张天德的心狂跳不止,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想起身却一直站不起来。 周围有人见了立马过来扶他,张天德的眼神有些茫然,他在别人的搀扶下,勉勉强强地起了身。他动了动身体,除了自己的心跳快的异常,身上并没有多痛,只有刚开始撑地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传来刺痛感,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受伤。 轿车司机这个时候也下来了,看着其他人帮小哥把电瓶车扶了起来,他也虚虚搭了一把手。 他声音有些低,像是只想让张天德一个人听到:“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最近有些水逆,刚想上寺里面拜拜佛,这一出门就撞上这事谁也不乐意,是不,你看你这边没事的话要不咱们和解吧。” 也可能是周围人离得近,轿车司机也没说大声,只是在他身边小声地说,却又一点没碰到他的衣服,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张天德还有一些恍惚,他像是没听到司机的话一样,拿着手机看了一下,电话早就被挂断了,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有种压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被他深深忍下来了。 他也没听到那人说了什么,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周围帮他的人,双手合十声音有些虚弱地说了些谢谢。 他扶着他的电瓶车,脚步有些蹒跚地走了一段路,眼神空洞无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这才敢重新坐上电瓶车,继续送外卖。 终于送到那一家等了很久的客户面前,客户家的门一打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客户是个女生,一看到张天德身上的外卖衣服就想骂人。 但张天德抢在他面前,不停地弯腰鞠躬,嘴里一直说着抱歉,“不好意思,耽误您用餐了,能不能不要给差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对面看他这一副惨样,身上沾满了泥土,就像在泥地里滚过一圈一样。 那原本要骂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伸手指了指张天德的脸,“你还好吧?你的脸上有血。” 张天德伸手摸了摸脸,却没摸到什么,只摸到了一些灰,对面看他这样,又“啪啪啪”地跑回屋里,过了一会儿“啪啪啪”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给他看。 张天德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脸上被划出了血痕,很浅,但是有很多条。那些血痕纵横在他的脸上,把他那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显得更是带些恐怖了。 客户是个女生有些不忍心道,“我这里有酒精要不你擦擦吧。” 张天德摆了摆手拒绝了,他又双手合十拜托道:“麻烦不要给差评。”絮絮叨叨来回几句话说了好久。 对面看他这样,也跟着他双手合十学着他,回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从不发这些的。” 直到对面答应了,小哥才离开,他骑上电瓶车,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独。 第6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1 晚上十一点多,城市的夜晚被黑暗笼罩,路灯昏黄的光洒在路面上。 小哥才回到宿舍,却发现自己的被子、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被杂乱地扔到了门口,像是被暴风雨席卷过的废墟。 张天德倒吸一口凉气,他急忙把电话打给房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按着号码,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措的焦急,然而,房东却没有接电话。 他去敲门,手指关节不停地敲打着门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门里面的人却依旧关着没有回应,就像是他们说好了一般,一定要把他扫地出门。 张天德不管不顾地继续拍着门,手掌拍得发红,隐隐作痛。 里面的人才像是受不了了,其中一个人不耐烦地大声说:“敲什么敲,这房子都涨价好久了,你们还是按原价交的,房东本来就没打算租给你们了,再交钱也不会给你住了。” 说话的人声音很大,透过门板传出来,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就是说喽,我们都是多交了好多,就你们两个人交的最少,住了这么久该知足了吧。”是朱广的声音,依旧那么大嗓门。 外面的声响猛然停住,张天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有些颓然地蹲了下来。 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滑落,最后蹲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喘着气,却跟以往很多次一样沉默着。 他消化不了信息的时候向来沉默寡言,他想不通明明他们平时和他称兄道弟,现在却用这样的话堵他。 是因为下午那件事吗?张天德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有预感,即便是他说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张天德嘴唇微微颤抖着,牙齿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道痕迹。 他不明白这些,他的叔叔他的父母他的老师都没有教过他,怎么去处理这些突发事件,怎么处理人际关系。 他的眼神中带着迷茫,第一次感受到被这座城市排挤。 在门口蹲了好一会儿,张天德才像是回神,他缓缓抬起头,眼睛有些酸涩。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点了,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刺眼。 外面的民宿,一晚上就要100多,张天德想到这个价格,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否决了。 他打算就在这里蹲到早上,或者现在把东西搬到医院去,不行,叔叔会担心的,他今天刚做了手术,不能让他操心了。 手机被紧紧的捏在手里,张天德看着微信里的聊天,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异常的活跃,他根本就睡不着。 索性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眼睛有些发痛,却还是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一个一个的点来点去,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点着点着就看到了一个纯黑的头像,那纯黑的头像在众多色彩斑斓的头像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盯着那个怪人的头像看了很久。 忽然一个消息弹窗出来,声音很大,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把小哥吓的一抖,身体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一震,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聊天框就显示了你拍了拍他。 对面秒回了个问号。 张天德心虚的不敢回,手指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在屏幕上方,他咽了一口唾沫,切到了刚才收到的消息。 田欣:“你想不想跟着我赚钱?” 张天德:“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便宜好住的地方。”他一边打字一边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打字的手速都快了一些,带着一丝期待。 田欣:“?你没住的地方吗。” 田欣:“要是你今天晚上没地方住的话,你来我家住吧,不收费。” 张天德:“不用了,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我去他那边住。”他的脸微微泛红,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男女有别的想法,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打着回复。 张天德:“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们这边都是一见面就邀请入住的吗?” 田欣:“哈?” 张天德没回了,他突然想起来某人也说过可以去他那边暂住一下,虽然他觉得那个人是个怪人,但去女生那边住实在不方便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手机。 不过看田欣这个反应大概率就是看到合眼缘的人邀请入住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 起码在他们这里应该是风俗?张天德不太确定,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要么联系他,要么就在这个门口睡一夜,张天德想了想还是试着联系了一下那个人,毕竟到了晚上这人精神状态应该要好一些吧。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钟对面回了个好字。 于是他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弯下腰,把地上的被子叠好,用力地挤压着被子里的空气,然后用绳子捆起来。 接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塞进袋子里,动作有些急促,把这些东西挂到他的电瓶车上,电瓶车被压得有些摇晃。 幸好深夜没有交警,让他顺利的开到了目的地。 张天德慢吞吞地搬到了6楼,每上一层楼都感觉像是在爬山,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即便是经常做爬楼梯,但也是头一次拿这么重的“外卖”。 还没敲门秦时泽就给他开了门,两人还没打个照面他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只留下张天德来来回回三四趟,才把东西全部运上来。 张天德把最后一包东西放下后,整个人像死鱼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身体呈大字型展开,眼睛紧闭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实在是累得已经不想说任何话了。 真没想到两个大男人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这也是人生中为数不多最累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休息竟让他有一种得救的错觉。 第6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2 张天德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身体毫无形象地展开,就这么横在客厅里。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给扯破似的,喉咙里发出“哐哐”的声响,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 秦时泽在屋内听着,也没有出去,只是坐在桌前,开着小灯看着书,却一页都没有翻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张天德好不容易快要缓过神来的时候,却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想挪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这时,缩在屋里的人出来了,秦时泽一开门,眼神一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客厅里被放置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两床被子、鼓鼓囊囊的包裹还有两个桶,把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客厅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而在这一堆杂物中间,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张天德。 秦时泽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好几个月了,口袋里自然不会有烟。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把张天德留在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内心深处隐隐泛起一点点后悔的涟漪。 张天德也注意到他了,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笑脸。 秦时泽皱了皱眉,上前用脚踢了踢他,说道:“起来,地上脏。”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 张天德动了动手指,鼻子一吸一吸的,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力气了,让我缓缓。” 秦时泽感觉更头疼了,就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他朝张天德伸出手,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说道:“快起来去洗澡,地上这么多灰,你看不见吗?” 张天德的目光落在那只朝他伸过来的手上,那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还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白泽。 他心里想着自己身上这么脏,本不该麻烦他的,可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张天德立刻鼓足力气,一把握了上去。 对面传来一股大力,一下子就将他拽了起来,张天德震惊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说道:“你吃那么少,力气这么大,这合理吗?在我们宿舍力气最大的一个都不一定能这么轻易拽起我。” 秦时泽没有回应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松开了,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张天德以为是嫌他手脏,刚想笑嘻嘻地把手收回来。 却被秦时泽用两根手指捏住,动作很轻,就像是在地上捡起一张纸那样,并没有用太大的力,然后把他的手翻了个面。 “怎么弄的?”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张天德这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手上的血痕,那血痕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只剩下了血痂,一条一条地突出来,只要是个人握上去都会感觉到不对劲。 张天德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刚想问“你难道没看到我脸上也有吗?”,眼睛一抬去看秦时泽,这才发现这儿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即便自己的视力如同他一般清晰,也难以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张天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下午差点被车撞了,幸亏我年轻反应快,摔了一跤而已。” 秦时泽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张天德为什么突然想清楚来他这里,但他也不是那种会特意追问别人这种事情的性格。 只是朝浴室的方向指了指,简短地说:“去洗澡。” 张天德立刻屁颠屁颠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向浴室走去,嘴里还心情很好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只是当他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着,水滴打在瓷砖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秦时泽头疼地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只能一趟一趟地把它们搬到隔壁房间。 两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布局,一个干净整齐,一个却被这些东西弄得乱糟糟的。 秦时泽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裹,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悠悠地叹了口气。 趁着张天德在浴室还没出来,他继续接着之前的活,收拾床铺,拿起一块抹布,仔细地擦着床铺,一下又一下,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个地方平时不常住人,一般是用来放杂物的。 他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所以这个房间一直空闲着,几个月下来,床上已经落了很多灰尘。 这里是一个老破小的房子,位置很隐蔽,是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里,不会去开亮灯,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会去制造太大的声音,总是默默地蜷缩在这一个角落。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却来了另外一个主人,那个人就像一束阳光,吵闹着,带着外面世界的气息,试图照进这一块阴暗的地方。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些,心里却已经无所谓了,哪怕是被发现了,大不了自杀重来。 秦时泽打扫的手突然一顿,他轻轻扣了扣桌子,低声问道:“你是怎么计算他对我的好感的?” 小元宝被他吵醒,迷糊了一瞬间,眼睛半睁半闭的,模模糊糊地打开了另外一个界面,打着哈欠说道:“一般来说,情劫嘛,都是要让他爱上你或者是让你爱上他,在最爱的那一时刻把他杀了,任务就完成了。” 小元宝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盯着界面看,嘴里嘟囔着:“我看看,好感度多少了,39了,怎么这么快,之前不是18吗?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秦时泽眼神一暗,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手指无意识地碾了碾指尖,声音冷淡地说:“你不是说,爱上就行了吗,杀了怕是会影响到我的未来。” 小元宝突然觉得莫名有些寒冷,就像有一股冷风直直地钻进了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情是情,劫是劫呀,你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来杀你吗?” 第6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3 “他会杀了我?就他这样?”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挑了挑眉,就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自己。 小元宝急忙补充道:“所以我才不想提前告诉你嘛,毕竟,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你骗他爱上你,再杀了他,简直最简单的任务有没有。” 小元宝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呵。”秦时泽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笑容里透着一股冷意。 小元宝咽了咽口水,没敢再说了,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飘远了些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时泽,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小元宝心里直发怵,总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没机会再说话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让人无端感到一种压抑,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宝以为他不会再问了,正打算继续睡。 就听到那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是他。” 小元宝没敢回复,只在心里面默默补充:“因为你选择了他啊。” 帝君在要历情劫的时候,每一个世界都要经过筛选,每一个世界的目标也要筛选,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做任务不太熟练,他这边居然没有显示这个外卖小哥的生平,就像是这个人像是随便选的。 但那也不对呀,即便是随便选的,他的生平自己也是能看到的呀,莫非是忘记下载哪一个数据了? 小元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中途稳定下来就再回去一趟,看看是不是出故障了。 秦时泽正打算把地拖一下,浴室里的人出来了,见到这副场景,立刻上前,“我来吧我来吧,这么晚了,太耽误你睡觉了,到时候你没睡好又犯病了怎么办,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去睡。” 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抢秦时泽手中的扫把。 秦时泽在他要抢过扫把的时候之前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张天德拿着扫把,看了一眼在房间里杵着不动的人,又见他动作那么抗拒,心里面觉得有些稀奇。之前自己那么脏都伸手过来帮忙,这会儿洗干净了倒躲着他了。 “等我有钱了,就把房租费给你,放心,我就住几天就行。”张天德诚恳地说道。 “不用。”秦时泽还没等他说完就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张天德扫着扫着就扫到了男人那边,结果男人这次反应更大,直接绕开他出了门。 张天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难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 他好像又被人嫌弃了,不过也是,自己太麻烦他了,谁大半夜被吵醒要来自己家睡,还被迫搞卫生都会觉得烦的吧。 还没等他想太久,男人又进来了,这次带了一个医疗箱。 秦时泽当着他的面打开,拿了一瓶碘伏和棉签扔给他,张天德下意识的接着,听着那人声音传来。 “擦好了再睡,别让我再见到你受伤,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当着你的面犯病。”秦时泽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关切。 那声音的主人也没等他回话,转身又走出去了。 只留下小哥呆愣着捧着男人给的关心,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谢谢”。 张天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碘伏和棉签,竟有几分不好意思来,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伤,就继续拖地。 东西收拾的很快,大包小包放到衣柜里,被子拍了拍灰就铺上了,张天德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受到了恶意也收到了很多关心,世界非黑即白,又在某一刻达到了平衡。 张天德在快受伤的时候反应很快,也很擅长调解自己消极的情绪,他没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能帮的上忙的他就帮,帮不上了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只是那时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发信息沟通,再后来的扫地出门,要是一般人可能第一反应是脸面全无,只剩下恨。 可他不一样,他是在大马路上都睡过的人,没有太多被羞辱的感觉,那时候只感觉原来他没有被当成朋友。 原来除了叔叔,他在这座城市还是一个人。 他在那个宿舍待了几个月,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女人聊到哪一家菜好吃,其中他和朱广的关系最是要好。 即便是他清楚这个人有时候爱占他便宜,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小事。 可即便是他再粗心大意,房间也只有那么大,他能觉察到不对劲,在每一次他回去发现他们都在寝室里的时候,明明在他开门前还聊的欢声笑语,在他进来后就沉默了。 每一次他说话的时候插嘴进去都会被无视,即便是有几次成功融入了,他们的眼神还是带着些轻藐,渐渐的他也就学会了沉默。 后面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他也没空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第一次进城的他穿是隔壁家哥哥不要的t恤,带着的是包裹而不是像他们一样的行李箱,全身上下不到五十块钱的衣服和土里土气的样子,早就被人看不惯了。 只不过那时他心大,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傻乐的跟他们打招呼。 现在看来他们的嫌弃真的很明显,在他每一次洗漱的时候每个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用出来的水粘上一点。 宿舍只有那么一点大,有时候不小心稍微碰到了就被他们烦躁的瞪着。 张天德翻了个身了不想再想他们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又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在床头的碘伏,又想起了他的主人。 一个古怪的家伙,没嫌他身上脏敢扶他,也会关心他送他药,极端一点还敢亲他。 可为什么现在又让他觉得这人在躲着自己,张天德烦躁的挠了饶脑袋,又把身体转了回去。 第6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4 来到了城里经历了太多的冷眼,也收到了很多的关心,让他本就心大的性格变得敏感了起来。 以往睡得很快的特点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天德觉得不对,这肯定不只是他的问题,应该是来了新环境还不太适应。 以往在之前那么嘈杂的环境下,他都能做到五分钟入睡,难道是现在太安静了?那也不对呀,之前他又不是没在这里睡过一觉。 那次应该不算,那次他貌似是被打晕的。 张天德摸了摸脸,没觉得太疼,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一点了。 他揉了揉脑袋,明天早上得早起去医院看一下叔叔,虽然他叔叔说没什么大事,一个人可以应付,让他先去送外卖,不要管他,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确认一下。 张天德悄悄地开了房间门,站在客厅里,又瞥了一眼另外一个房间,犹豫着没有上前。 万一他已经睡了,自己这样会不会太打扰,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张天德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另一个门开了,秦时泽站在门口冷冷的看他,没有说话。 张天德搓了搓胳膊,又开始他的傻笑技能了,“还没睡呢。” “为什么还不睡。”秦时泽声音带着几分入睡的哑意,语气却带着淡然。 张天德想了想还是凑上前去,假装不经意的问,“有点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讲讲话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时泽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秦时泽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事,有些不信却也收了冷意,微微侧身。“进来吧。” 这下轮到张天德有些不自在了,他也只是随便这么一问,没想到这人还真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让他去他的房间里。 “不太好吧。”张天德挠了挠头,眼神中带着犹豫,时不时看向里面微亮,这个房间很吸引人进去探索。 秦时泽扫了他一眼,那眼神瞬间让张天德感到脊背发凉,他立刻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垂下头,鬼鬼祟祟地进了去,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恼了秦时泽。 他这是第二次来到这个男人的房间里,之前给他拿药那一次只是悄悄的瞟了眼,并没有看太仔细。 现在能仔细看了却让他有一些没想到,明明是同一个房间大小,男人的房间里却显得更加的暗了些。 除了多加的一个桌子以及桌子上的一个台灯就没有再多加过其他的家具,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离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人脸上的表情。 这房间既不像是家,也不像是出租屋,就像是酒店住了随时走的那样,干净简单得令人发指。 张天德站在屋内,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显得有几分局促。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四处游移,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指不安地绞动着衣服。 “你想聊些什么。”秦时泽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他微微侧过身,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往床上拽。 小哥被拽得手脚都有一些不受控制,竟然任由他把自己推上了床,躺在床上的张天德还有一些不敢动,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木板。 察觉到男人不会轻易的让自己走出去,也有一些不太自在的往床里面挪了过去,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他主动进这个房间来的。 “没,就聊聊天啥的,增进增进感情。”张天德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看见男人听到自己这话准备上床的动作都有几分停滞。 小哥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还是决定开了个头,缓解一下尴尬,“你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秦时泽已经躺上了床,扯了薄被盖在身上,,“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是吗?”张天德靠离墙更近了些,有些没话找话,他微微挪动着身体,“那你平时吃那些饭菜吃的饱吗?”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过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秦时泽看着天花板,眼神没什么焦距,“习惯了。”他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张天德觉得这人锋芒少了一些,边侧着身子面朝他,背靠着墙对他说,“要是吃不饱的话我可以给你带呀,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他的脸上露出笑,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是积极的。 秦时泽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不用,没必要。” “那怎么了没必要天天吃那些的话,人生都无望了呀。”张天德洗澡的时候就往厨房瞟了一眼,全是素菜放在外面排整整齐齐的。 虽然看上去数量很多,但一个辣椒子都没有看到是不是有一点太清淡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做也行呀,就当交你的房租费了。”张天德语气认真的说。 “你?”那声音中带着不信任,秦时泽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表态什么,但一句话就能听出他的意思。 “我家就在农村,家里就我一个小孩,从小就是我做的饭,味道肯定比外面好吃的多了,我叔叔也夸过我的。”张天德有些自豪,带着难得的小骄傲。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秦时泽就着小夜灯看清楚了张天德的小表情,竟有一些愣神,只是垂下眼眸,轻声说了一声嗯,那声音轻得像是在说悄悄话。 张天德难得找到了自己的擅长领域,立刻喋喋不休的说,“你可不知道,我们那个宿舍里面环境虽然不好,但是厨房还是有的,平时吃饭都是我在下厨呢,我的那些室友一看到我煮饭,每个人都想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招呼他们,他们就都拒绝了,真很奇怪你有没觉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向秦时泽,却发现男人已经睡了,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了多时了。 他瞥了一眼男人眼下的黑眼圈,没敢再说了,就独自蜷缩着在墙角,眼睛半巴拉着,也有了些睡意。 他微微缩了缩身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双臂紧紧地环抱在胸前,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 第6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5 几乎是醒来的一瞬间,秦时泽猛的看向身侧的人,身体比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伸手把那人脖子勒住。 还差一个指尖的距离时,他猛地顿住,这才看清眼前蜷缩在墙角的人是谁,张天德似乎觉察到了不舒服,微微皱了皱眉,脑袋动了动。 秦时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慢慢松下了手,他向来警惕性极高,刚刚那一下子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向来被失眠困扰,没想到昨夜听着这人的絮絮叨叨,竟不知不觉间睡了个好觉,且睡得如此熟。 这实在是那让人难以置信,他静静地看着张天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大大咧咧却又真诚善良的人,竟在悄然间融入自己的生活。 或许是这人实在是太没有攻击性,让人难以升起警惕性,他从来没有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放松地睡着过,这个人是例外。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习惯悄然发生了改变,秦时泽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抗拒的神情,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掌控的迷局。 让他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觉令他不安,可又格外喜欢这种改变,因为真心切切地感受到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得仿佛有使不完的爆发力。 秦时泽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过薄毯轻轻盖在张天德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着张天德熟睡的脸庞,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张天德似乎有所察觉,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秦时泽站在面前,他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道:“你醒啦。” 他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似的微微眯着。 秦时泽“嗯”了一声,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他的眼神在张天德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我今天就给你做饭哈。”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显得格外的惬意,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早上六点,张天德在厨房忙碌着,他熟练地切菜,动作麻利。 秦时泽被这香气吸引,来到厨房门口,他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张天德忙碌的身影,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没有开口。 “马上就好啦。”张天德回头看到秦时泽,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状,脸上洋溢着喜悦感染着男人。 秦时泽没有拒绝他的做饭请求,毕竟都是蔬菜,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不过是煮熟了撒点调料罢了,他自己已经做过很多回这样的饭菜。尽管算不上多么美味,但起码他不挑食。 也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始终会对这种做饭的事情有一种莫名的上进心。 这让他不由地想到公司里保安那个小年轻养的那条狗,一听到开饭的时候就格外积极,尽管他并不是很喜欢狗,但那条狗就是一个中央空调,谁都蹭,让别人摸它,偶尔也蹭到他这边来求抚摸。 那时候的他保持着自己的颜面,始终不会去主动摸一下它柔软的毛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秦时泽轻轻蹭了蹭指尖,只觉得那狗的触感应该会非常让人愉悦吧,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条狗欢快的模样,又看了看眼前充满活力的张天德,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大大咧咧的人和那条狗给他一种相似的热情,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呢,你这居然没有油,那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张天德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说完他急匆匆地出了门,转头对秦时泽快速说道:“我出去买个油,等一下就回来,放心,用不了多久。”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秦时泽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拦,手指向前伸着,却只触碰到了空气,看着空落落的指尖,他缓缓垂下了手。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早在之前这人的“逃跑属性”就已彰显,他要是真想拦也拦不住。 也不知怎么了,人一走,这个房间瞬间就空了,除了那人没有关上的门透过来一点光亮,房间一瞬间就恢复到之前的阴暗了。 只留下厨房里被切好的菜,彰显着那人的存在,可是那人呢?秦时泽莫名地有些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不时望向门口,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他会回来的,只是下去买个东西,会回来的。 他四下转了转,又踱步回到房间里,拿出那个安眠药瓶,手微微有些颤抖地倒出两粒安眠药。 其实那人也喂过他安眠药,只是那时候他整晚都没有睡着,因为那人的离开,让他心安不了,现在也是一样。 秦时泽思绪很乱,他明白他的心理状态出现了问题,但他没办法去解决,或者说他很清楚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可偏偏,他又做不到。 把他追回来就好了,快把他追回来,把他绑到房间里不让他出去,谁都别想看到他,让他的眼里、心里、身体里只有自己。 秦时泽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猛的把房间门关上,独留自己在黑暗里面,他躺在床上,像那人一样蜷缩着,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张天德的身影。 他会怎么做?他会报警来抓自己吗?他出去那么久,应该看到过自己的样子了吧,通缉令就挂在网上,他不会看不到的。 可他看到了为什么之前就没报警呢?难道他没有看到吗?那他也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强迫他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给他做饭? 是在拿什么证据吗?是啊,那人特意说睡不着来到自己的房间。 昨天晚上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拿了什么呢?是那份他费尽心血建造的数据吗?他和自己公司的人一样,是为了权力来到自己身边的吗? 第6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6 秦时泽呼吸沉重,手脚忽然没有任何力气,明明今天早上一起来的时候还是精力充沛,可现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的作用,全是疲惫包裹着自己。 他靠在床边,双眼失神地望着衣柜的方向,那里放着他的电脑,电脑里有着他费尽心血建造的数据。 那是他们公司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是他们绞尽脑汁求他留下来的东西,可他不知是怎么了。 一方面害怕去打开电脑检查数据是否被备份过,他不敢去面对可能出现的糟糕结果;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去确认,把心里的巨石放下。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几次想要起身去拿电脑,却又无力地垂下,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每一种都让他生起内心的阴暗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失去那些数据,还是害怕失去张天德带给他的那一丝温暖。 数据是不重要的,但也是他唯一威胁和拿捏公司的必要手段,那这个人呢?他放不下吗? 秦时泽没得出结论,但也在内心的挣扎中,还是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 脚步很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缓缓走到衣柜前,拿出电脑,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键盘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开机键。 电脑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声响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脏。 电脑屏幕渐渐亮了起来,熟悉的桌面出现在眼前,手有些颤抖地打开文件管理器,开始检查那些重要的数据文件。 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视着每一个文件夹,心中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一个在电脑桌前等待着高考分数公布答案的复读高考生。 随着检查的深入,他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当他发现所有的数据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备份的迹象,甚至开机也是几天前时,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也仿佛瞬间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一种中奖的感觉,那种不相信自己居然能中奖。 然而,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药物的原因,他又开始在想张天德回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人发消息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敢细想,毕竟真的会有一个人愿意回到一个变态的房间里吗?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人的一些举动真的像一个变态。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人做出这样的让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愈发焦躁,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是一种煎熬。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时泽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立刻出卧室门,眼神紧紧盯着房门。 门被轻轻推开,张天德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桶油,还有一些猪肉和蔬菜土豆等,一只手显得格外的沉,脸上有些微汗。 “我回来了!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将东西放下,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也没去仔细看清那人见到他时眼睛一瞬间的光亮。 秦时泽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默默地把那人忘关的门关掩上,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天德熟练地炒菜。 “你……真的会在这里待着?”秦时泽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张天德愣了一下,回头看着秦时泽,“会给你添麻烦吗?”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一丝杂质。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头,“不会,我希望你待在这。”哪里都不去,后面那句秦时泽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张天德那受伤结疤红痕,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又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 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张天德将饭菜端上桌,招呼着秦时泽过来吃饭。 秦时泽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心中又多了一份新奇,他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味道确实比他自己做的要好很多。 即便是和他之前出去吃的那些饭菜比起来,这一份做的实在很有胃口,尤其是对于他这几个月都吃素的胃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吃吗?”张天德期待地看着他。 秦时泽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吃。” 张天德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秦时泽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的那一丝抗拒渐渐消失,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样的改变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许,他可以试着相信这个人,让他走近自己的生活。 “那就好,我有多做些菜出来,一部分放在电饭煲里,你记得中午热热去吃。”张天德一边将菜摆放好,一边说道。 “还有一部分我今天中午就带去给我叔叔吃,我叔叔还在医院里,已经很久没吃到我做的了,天天跟着我吃外面的,估计他也想吃了。” 张天德说着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面前男人的神色,尽管他昨天晚上并没有说清楚,但男人也没有问些什么,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一声。 “你叔叔生病了?”秦时泽吃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想听一些具体的情况。 “对啊,我和你说……”张天德一说起这个,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气愤和心疼,开始滔滔不绝地把他叔叔出车祸到那个人逃逸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说了一遍。 秦时泽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吃一口,在他说到激情处,他还“嗯”了一声,充分当了一个旁听者,引诱着这人继续说下去。 张天德越说越起劲,尤其是终于有了一个倾诉对象,他把自己委屈的那些事情也跟这个男人说了一遍。 只不过经过了一个晚上,他也已经看开了许多,所以是以讲玩笑的语气说的,听上去非常的轻松。 秦时泽却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人的心里面正在躲在小角落自责地画圈圈,委屈得不想让人看穿。 秦时泽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他放下手中的汤勺,看着张天德,轻声说 第7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7 “要是在外面不适应,可以待着这里只陪我,我包吃住。”秦时泽的声音竟听出了一种温柔的语气。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眼中闪烁着感动。“你人真好。”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秦时泽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张天德,认真地说:“我不是好人,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留下来时和我一人就行,他在黑里待的太久了,下意识的想把闯入他生活中的人拽下来,期待的这人能再可怜可怜他,即便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还是说了。 张天德听了这的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能感受到秦时泽话语中的真诚,也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而原本在之前大大咧咧的他是察觉不到的,直到他经历了这些事。 他开始一时慢慢变得敏感,或许这人对他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依赖,而那就更奇怪了,自己明明是一个漂泊无依的人,向来都是靠别人的脸色,生活中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依赖的感觉。 这也让他同样明白,自己不能轻易地做出决定。 “我......”张天德轻声说道,“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也可以带你走出去,我听人说过了这种都去外面走走就会好起来,我可以陪你。”张天德眼神中带着期待。 秦时泽却没有再说话,空气中陷入了沉默,出去走走,是啊,他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还有那么多事情压在他的头上没有解决,怎么能安心,是他一时被冲昏了头了。 秦时泽又瞥了一眼面前人有一点失落的神情,心猛的一紧,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些什么。 这人给他下了降头吗?怎么次次都想着了他的道。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失落愈发明显。他微微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那丝失落如同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笼罩在他的心头。不过想想也是,这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再等等吧,或许就愿意了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几瞬间,饭就被吃得一干二净,男人向来吃得不多,吃完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剩下的饭菜都是张天德自己吃完的,他向来习惯于早上就先把饭吃饱了,而不是吃外面的包子饺子,直接吃饭这样子会更有很大的精力去解决上午的外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男人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一点,竟也跟他一起吃饭,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太不把饭当回事了吧。 两人的这几天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早上的时候张天德就把饭菜准备好,中午热热再吃,到了晚上再继续赶回来做饭。 相比于以前在宿舍的习惯,也便就是多了晚上赶回来做饭这一习惯,让他的晚餐都规律了不少。 吃完饭后,张天德又匆匆地赶回去送外卖,再到了凌晨的时候回来,这个时候男人还没有睡,张天德刚开始还很惊讶,后面就习惯了。 只是让他不习惯的是—— “为什么隔壁有床还要一起睡呀?不挤吗?” 张天德磨磨蹭蹭地出了浴室,手中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的不情愿,有些拖着不想去的意味。 秋天依旧炎热,张天德不喜欢一大早上还要把外卖服换回来,他一向觉得麻烦,所以每天穿着的不过就是外卖服装。 外卖服装向来是宽松的,那身衣服在他身上却并不显得肥大,且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充满活力的身形。 他不算高大威猛,但身材匀称,宽肩窄腰,恰到好处,上衣的黄色外卖服在他肩头显得十分精神,衣服的下摆顺着他紧致的腰部自然垂下,微微摆动时,能让人隐约看到他结实的腹部线条。 双腿更是修长笔直,包裹着他有力的腿部肌肉,随着他的走动,裤脚微微晃动,那股蓬勃的朝气就和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耀眼夺目,而这些都被男人看了一个彻底。 小哥没觉察到对面眼神不对,只心里面想着早点分床睡,真稀奇,他还没到中年还没娶媳妇就开始面临着他爸妈的那种状态了。 小哥扯了扯衣服,这衣服质量好的没法说,除了有点闷热,不过刚洗完澡这会又开始出汗了。 天热就是这点不好,两个人挤在一块更热了,这又是高楼,还没个风扇,比他的宿舍还要艰苦。 说实话他内心是不想的,一人睡一间屋多好呀,尤其是背靠着板子,凉快的很。 虽然说这人的床上有一个凉席也很凉快,可他向来跟这男人睡的时候都是靠着墙睡的侧着身,凉意倒是没感觉到,就光觉得热去了。 前几天才下了雨凉快了一些,这会儿天气说变就变,热得不行了,也实在不想一起睡了。 这话也是他纠结了好久才决定说的,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再提条件不好。 秦时泽倒是没意外他会这么问,语气中带着一些叹息,“倒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 张天德眼中一喜,正要往旁边内屋走去,就听到一个声音道。 “那把床一起搬过来吧。” 笑容僵在脸上,脑袋里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热。”张天德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不然苦的还是自己。 这人就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热量一样,连汗都没看他出过,把张天德看的眼睛都羡慕得红了。 “热?”秦时泽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瞬,说道,“衣柜里有风扇。”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张天德又开心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可,那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睡一个房间呀。” 秦时泽准备去房间里拿风扇的动作一顿,回头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带着一丝深意,让人捉摸不透。“只有一个风扇。” 是哦,一个风扇两个人吹当然要在一个房间里呀。张天德笑眯眯的凑上前去,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容。 第7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8 “我去帮你一起搬风扇,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抬一下隔壁的床。” 面对这种一点也不见外的讨好,秦时泽不置可否,只觉得这人实在神经大条了一点。 晚上只要一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他晚上对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好骗得很。 难怪会因为一只莫须有的猫而进别人的房间里帮忙。 善良,最致命的毒药,更不用说他会同时拥有了蠢,能活到今天也是奇迹了。 张天德当着他的面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被人惦记了。 秦时泽一时弯了弯嘴角,那抹笑容如同乍现的阳光,温暖而不易察觉。 他看着张天德那副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要是他碰到人不是他就好了,要是那天他没有敲错人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被他惦记上。 秦时泽第一次为别人觉得可怜,这个人的确是可怜得很,一看就不富有,还贫穷,兜兜转转想帮人却害得自己命丧他乡。 如今即便是没有走上辈子的老路也跟他牵扯不清了,跟一个罪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日后回想起来不会觉得害怕吗?不会午夜惊醒吗? 秦时泽第一次在有他的地方没能一下子入睡,就像是心里面装了事情,没能宣泄出来放在心里压着他的气不让他喘。 小哥早就在床搬过来的时候就呼呼大睡了,这次有了风扇睡得更熟了,嘴角还挂着喜悦压不下去。 秦时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自己的床上明明有枕头他不去靠,每回早上一起来就发现他坐在墙角睡的正熟,就跟一小流浪狗似的。 每天晚上给他掰正的睡姿到了早上就开始缩着,或许也是跟床的大小有一些关系。 比如这时小哥手抓他的枕头,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依靠,没有松手的打算。 秦时泽往后靠了靠,用手撑着脑袋,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把桌子上的灯取了下来放到他们中间。 灯光柔和地洒在张天德的脸上,映出他安静的睡颜。 秦时泽就这样一寸一寸地观察他的长相,描摹着他的身体。 有时候还觉得不过瘾,把他的衣服拉上去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小 哥就像是一个娃娃任人摆布,毫不反抗。 这会儿小哥抓住了他的枕头就试探的一寸一寸的往他的怀里拉,头蹭了蹭枕头,竟一下子没把它看住,枕头就被拽到小哥了怀里。 秦时泽默了一瞬,看小哥紧紧的把枕头拉在怀里不松手,瞟了一眼开最大档的风扇,默默的起身将它调小。 许是许久都没有开过风扇的原因,响的厉害,这一调小,秦时泽一靠近小哥,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才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不过秦时泽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睡过去,只拿着灯像以往一样一遍一遍的扫过他的身体。 像是在检查什么,紧拽着的手还在捏着,秦时泽没把他分开,只能悄悄的放弃,又转头扫到他的脸上。 血印子已经好了,但还是恐怖的遍集在脸上,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曾经受过较重的伤。 秦时泽又回想起这人在饭桌上跟他讲笑话,说有一个顾客本来是开门带着垃圾袋的,一看到他的脸就缩了回去,也没说啥,接了外卖就说了声谢谢。 张天德那时候笑的可开心了,就像是自己赚了一样,这人还是一个整天把笑挂在脸上,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 秦时泽在公司的时候也笑,只不过是假笑,没他那么真情实意,笑的这么纯粹。 一件小事也笑,扔垃圾不中也笑,就像是全天下都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伤心难过。 秦时泽把小哥嘴角微微上扬的幅度按下来,真想不通这人晚上睡觉也张着一张笑脸做什么,招人惦记。 这么一按,秦时泽就没了动作,嘴唇很柔软,他摸过这人上下其他的部位,就跟是在解剖一样,用手做刀一寸一寸的摸过。 这里没有,但却比其他的部位更要柔软一些,让他有一些舍不得放下,手突然用力重重的撵过,一片绯红出现在嘴唇上,显得愈发的夺人。 秦时泽眼神一暗,凑近了些许,仔细观察着,直到凑的越来越近就要挨上的时候,猛得一个回神,呼吸都要停住了。 秦时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碰到想要的直接会争取,就跟主管的位置一样,向来顾及礼仪和脸面的他,只要有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在意这些虚名。 碰到想要完成的数据,熬夜十几天都会把它做完,这样兢兢业业奋斗都源于他想要。 而这人也一样,他想要他,就在此刻这个念头达到了顶峰。 和以往很多次的试探不一样,秦时泽没来由的确定了这个念头,并生生的刻在了脑海里。 可这样的局面对他来说是不利的,在以往很多次成功的经验当中,他是占有绝对的主动权的。 主管的位置他能够拿下,无论是人脉还是实力都能够让他坐稳这个位置。 数据他提前便做过了核量,他也有这个实力能坐下来。 可如今这个局面却对他非常的不利,这个人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 秦时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心想着事业,他也接触过其他的成功女性,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在以往他的人生经验中,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价值,他的局面举步维艰。 得慢慢来,不能主动出击,会把人吓跑的,秦时泽将吻落到了他的鼻尖,这人的呼吸落在了他的下尖没来由引起一阵湿意。 “我再等等你,等你来爱上我” “一定要快,我的耐心等不长” ”秦时泽的目光紧紧锁住张天德的睡颜,眼睛黝黑,他轻轻握住张天德的手,感受着那微微的温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像是见到了想象中的画面,这人就在他的身边一刻未离。 他开始期待着未来。 第7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9 在一个天气很不错的早上,张天德叔叔没等他来接,满心期待着出院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医院大门。 却在不经意间的一瞥,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难以确定。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个身影。 随着距离的拉近,叔叔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个人走进了商场,叔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悄悄跟踪上去,他迈着有些不稳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叫人看了都觉得不对劲。 商场里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他也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生怕一不留神就跟丢了,终于,那个人在一个店铺前停下,叔叔也趁机靠近。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叔叔的眼睛瞬间瞪大,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那熟悉的面容,那刻薄的嘴角,一切都与记忆中的肇事者重合,男人的眼睛刷地一下红了,愤怒在心中交织的冒到了头上。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那个人的衣服,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撞了我,你得赔偿!” 那个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怒气,他猛地一甩手,将叔叔用力推开。 猝不及防的就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个人扬起手,眼看就要打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过的人急忙上前拦住。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哥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大声喝道:“干什么呢!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动手打人呢!这都可有监控的。” 旁边一位大妈也赶紧上前扶起叔叔,心疼地说:“哎哟,这怎么还打人呀,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解决。” 两年轻小伙子也站出来围过来像是在看热闹,却又站在就弱势男人后面,就像是给他撑场子。 另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则说道:“大家都冷静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着那人的冲动行为。 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很快,商场保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保安们努力维持着秩序,但场面依然混乱不堪,仅仅十几分钟后,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警车的鸣笛声在商场外响起,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着。警察们迅速下车,走进商场,开始了解情况。 现场闹闹哄哄的,人们议论纷纷,在这些事情上他们有着独特的正义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叔叔和那个司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叔叔焦急地解释着自己的遭遇,“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乱说。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的场景,他开着车,速度特别快,一下子就把我撞飞了。我腿上的伤现在都还没好全呢。我刚刚在商场看到他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不会错。” “我也不想找麻烦,可他撞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呀。我一个普通老百姓,遭了这么大的罪,就想让他给我个说法,赔偿我的医药费和损失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骚扰他,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啊。” 尽管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很多,但由于证据不足,无法证明那个人就是撞他的肇事者。 而且,经过取证那个人的车也确实没有被撞后的痕迹。 知道这一消息,叔叔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感到无比的绝望还有哑口无言的挫败感。 “那也有可能是他事后修过的啊。” 这句话说的很无力因为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特意去跑一趟修汽车的店去调查取证。 最后,叔叔被当成寻衅滋事者拘留了。 警察看着满脸焦急与委屈的叔叔,微微皱了下眉,放缓了语气说道:“你现在的情况,证据不足,我们也不能随意判定。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身边的人,让他们来保释你出去。这样你也能先离开这里,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再来解决这件事情。” 叔叔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心中急的都快生白发了。 ...... 张天德接到电话已经是傍晚了,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手忙脚乱地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叔叔受伤的模样和那倔强如牛的脾气。 千恩万谢的把人保释出来,张天德满脸的后怕,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就这样冲上去呢?你难道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你看看你,就瘸着一张腿,你还能打得过他不成?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叔叔听了,眉头一皱,倔强地回应道:“我怎么就不能冲上去了?他撞了我还想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是要让他赔偿,我没错。再说了,我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时看到他,脑袋一热就上去了。” 张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呀你,就是太倔了。你也不想想后果,现在证据不足,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叔叔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次确实太冲动了。 应该在没人的时候套麻袋把他打一顿,赔不了钱起码也得让他出出气。 要不是之前被撞,凭他的多年干活的力气,什么小伙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叔叔难得没有怼他,把这小子不尊重长辈给他骂的狗血淋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生病以来都是最小值忙前忙后也费了心思又费了钱。 吃的他的嘴软,不好像之前那么强硬的给他一老瓜子了。 两人就这样搀扶着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张天德突然一顿,叔叔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叔,咱们没地方住了。” “你说什么??” 第7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0 当男人开门看到另一个中年大叔的时候,场面是有一些尴尬的,张天德就站在门口边,没敢进去,后面就是他的叔叔。 秦时泽很敏锐一眼就发现了,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做完饭这人一口都没吃风风火火的就出门了一个小时后带了一个中年老头进来。 而且这个老头还瘸着一个腿,张天德就站在他们俩中间阻隔了他们的对视。 秦时泽没说让他们进来,也没阻止他们进去,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 张天德都显得格外的不好意思,他知道这男人怕生,很早就知道了他第一次搬东西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没出门口过,直到把那扇门关上男人才肯出来。 这会儿好不容易锻炼的胆大一点点,会给他开门了,他却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了,还进的是他的家,多少是很冒昧的事情。 可他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让叔叔又接着回医院里躺着吧,且不说医院的费用并不比外面的低,就说是照顾也更不方便一些。 他本来是想说先跟男人提前商量一下的,叔叔却风风火火的非要上来看看,觉得这人把自家人骗了,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免费的东西,这人绝对是个骗子。 叔叔一把就把面前的男人拉到一边,瞪着屋里的男人。 这人身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宽松的款式却难掩他挺拔的身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些许小麦色的肌肤,一看就是不是干正经生意的人。 秦时泽脚踩一双舒适的棉质拖鞋,头发有些许凌乱,视线只看着张天德,想要从他脸上得出一个答案,一点都没有往张叔身上看。 张叔长辈的脾气有些大,一来就想给他下马威,只见他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男人面前,微微扬起下巴,大声说道:“你就是天德说的那个朋友?” 这时候男人的眼神在吝啬地给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搭理他,只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就像是张叔的质问根本不值得他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张天德连忙拉着他插嘴,“你干什么呢这是别人家。”他满脸焦急,一边拉着张叔的胳膊,一边不停地向男人投去歉意的目光。 他的手紧紧抓住张叔,生怕张叔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张叔还是有一点觉得自家孩子对人家太好了,没分清好坏,张叔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狠狠地瞪了张天德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男人。 张叔咬了咬牙,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心里想的很清楚,一看这人就不懂礼貌,一点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人一看到他来就露出了真面目,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不知道自家这小子怎么认识的,张叔对这人非常不看好。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张天德紧紧拉住。 张天德无奈地看着张叔,低声说道:“叔,别这么冲动,听我仔细介绍嘛。”张叔停下脚步,却依然背对着男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还在气头上。 秦时泽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更不悦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独自的走到自家的卧室房内关上了门。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 但很显然让人察觉到了他的脾气,张天德也算是跟他待过几天的人了了解了他的脾气。 这会儿又要和张叔跟他掰扯,又要去哄屋内的男人,实在是两头都大了,他这时总算是理解了他的朱广同事在他耳边抱怨的婆媳大战。 中间人实在是难办得很,张天德此时深深的感受到了,连哄带骗的把他拽到另外一个卧室。 小哥早就知道了男人的意思如果这人真的不欢迎他叔叔的话应该是把门直接框到他们脸上而不是独自进入卧室。 深知这男人的尿性,这边才把人用一句话给他吼住。“你知道外面的房子有多贵吗?我们当初来的那个宿舍几乎是没有地方能够租到,你以为我最近没有找过吗?我在每一个商店老板和客户之间都问过有没有多余的房子租,要么就是贵的离谱要么就28人间。” “28就28。再怎么样也比这个地方好吧,你看看那男人有让我进来的意思吗?” 张天德闭了闭眼,深知自己如果说,还不是因为他先针对人家的,这类似的话那么这个话题就再也没有终结的时候了。 他吸了一口气沉声的说出了最让人扎心的话。 “那咱们现在有钱去租吗?二十八就不要租金了吗?” 张叔沉默了,任由他把自己推到房间里,总算是没反抗着要出去了。 张天德这才松了一口气,解决了这一个,下一个就更好解决了。 门没有被锁,张天德敲了敲门就进来了,也没等让男人说请进,因为他也知道男人不会说,自己也不会等。 秦时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恬静的睡颜让人不敢打扰。 张天德就没这个顾忌了,他太清楚这男人的脾气了。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他和田欣在路上见了说了会话,没想到回来就被这男人觉察到了。 只说了一句让人觉得摸不清头脑的话“你身上沾了什么气味。” 那时候的他没反应过来没有回答,男人也没有继续问了,但是当天晚上,这男人趁他睡着了就戳他,拿着食指戳他腰间,睡着了就戳,让他睡的实在不耐烦了。 问他又不回,搞得自己以为是梦游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回想起来了他那一句没头脑的话。 这才好好的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遍,后面才总算是睡过去了。 这也不是他怎么突然之间回想起来的,而是男人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过第二句。 真的!非常的小心眼! 尽管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跟一个女人说了话染上了一点气味也要跟这个人报备,可这男人实在霸道的厉害。 这么些天来他居然都被快被搞得习惯了。 第7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1 张天德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秦时泽,轻咳一声,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开口道:“那个……你别生气。我叔他就是脾气急了点,没别的意思。” 秦时泽依旧闭着眼睛,对张天德的话毫无反应。张天德无奈地挠挠头,额角微微渗出一丝细汗,继续说道:“你看,咱们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叔他刚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见秦时泽还是没有反应,张天德轻叹一口气,满脸愁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知道今天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但我叔他非要来,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等他气消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这时,秦时泽微微睁开眼睛,那眼神如寒潭,只淡淡地看了张天德一眼,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不悦。 张天德连忙说道:“别生气了嘛,大不了我以后多做些家务,补偿你。” 秦时泽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张天德,张天德知道他这是还在生气,但也没办法,只能先让他冷静冷静。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回到另一间卧室,张叔正坐在床上,铁着脸,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张天德走过去,缓缓坐在张叔旁边,轻声说道:“叔,你也别生气了。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是你先态度不好的。” 张叔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我就看他不顺眼,一点礼貌都没有。” 张天德无奈地说道:“叔,人家本来就怕生,你这样一闹,他肯定更不自在了。咱们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就得尊重人家。” 张叔沉默了一会儿,嘴唇紧抿,说道:“那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张天德说道:“好了好了,叔,咱们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房子,尽快搬出去,也省得给人家添麻烦。” 张叔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好不容易两边都安抚好了,张天德长舒一口气,正打算出去。刚站起身,张叔就一把拦下他了。 张叔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满,“你去哪,这不是有床睡吗?难不成你还想跟他睡?” 张天德连忙摆手,神色有些焦急,“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腿还没好,我晚上睡觉又不老实,老是乱动,很不方便的,而且我平常都睡他那边,这儿就打地铺,你要是觉得热的话我明儿个给你买个风扇去。” 说着,张天德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中满是诚恳,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张叔的腿,语气中带着担忧,“叔,你的腿得好好养着,我可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张叔听了张天德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那你也不能总睡人家那边,这像什么话。” 张天德无奈地笑了笑,“叔,你就别操心了,等找到房子咱就搬出去,这段时间就先凑合一下吧。” 说完,张天德轻轻拍了拍张叔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张叔看着张天德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来来回回跑了这么一趟,张天德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又回到房间里,屋内一片漆黑,男人已经把灯灭了。 张天德轻手轻脚地走着,正打算悄悄地爬上床,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去洗澡。” 无论何时何地,男人总是格外的爱干净,洗澡这种事情,在男人看来似乎是每日必行的仪式,而张天德反而没有太在乎。 累极的时候,他常常是倒头就睡,管不得其他,上一回凌晨两三点回来,张天德本来不想打扰男人,准备直接倒头就睡。 没想到他刚一进房间,男人就迅速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了出去,让他去洗澡。 这会儿男人倒是客气了,也没推他,只是冷冰冰地警告着,但这警告却丝毫不容拒绝。 张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黑暗中他微微耸了耸肩,伸手挠了挠头,“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好歹是搭理他了,张天德心里面安慰着自己,转身朝着浴室走去,脚步拖沓,打开浴室的灯,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张天德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准备洗澡。 正准备脱裤子,张天德的手刚刚放在裤腰带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 突然,秦时泽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通过镜子的反光看到这一幕的张天德,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吓尿。 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场景,还是格外的吓人。 “你怎么……”张天德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是你叔叔?”秦时泽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倚靠在门框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张天德。 张天德犹豫着脱还是不脱,洗还是不洗,毕竟他洗澡从来不会锁门,现在这男人撵着把手打开门,好不容易主动询问这件事情。 张天德还是没有现在洗澡的打算,就站在浴室里跟他解释,他局促着,“对,他前几天出了车祸,不是和你说了我被赶出来的事吗?叔叔和我一起上来的,所以也没找到地方住。” “那个肇事司机赔钱了吗?”秦时泽一反常态地突然问得很仔细。 这不像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但张天德这个时候还沉浸在解释的情绪里,并没有太注意到这点。 张天德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愁容,“没有,今天找到了,叔叔还跟他起了冲突,但对方根本不承认这件事情,要是找到了目击证人就好了。” 秦时泽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弧度。“你叔叔这性格,即便是有人见了也是当没见,省得惹麻烦吧。”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淡淡的漠然。 “你说什么?”张天德一时没怎么听清,微微侧过身子,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努力捕捉刚才模糊的话语,“现在就是没找到证人,要是找到了对方铁定跑不了。” “没什么。”秦时泽淡漠地看了他胸膛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你很想去找到这人吗?”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某种深意。秦时泽微微站直身子,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等待着张天德的回答。 第7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2 张天德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乖巧的回答道,“那当然,叔叔受了这么重的伤,肇事司机怎么能不负责呢?必须得找到他让他承担责任。”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张天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的?” 秦时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回报吧。” 张天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有什么办法找到证人吗?” 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天德毫不犹豫地说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秦时泽眼神深邃地看着他,“以后不准再这么邋遢,每天必须洗澡。” 张天德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条件,随即笑着,“好,我答应你。” “还有,留下来,不许想出去租房的事。” 张天德缓缓走近了些,脚步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他的认知里,还从未有过有人求着自己住下来的情况。他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是......” “你不想要我帮忙?”秦时泽皱起眉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不是不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张天德连忙摆手,手指下意识的想地绞着衣角,却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早把上衣脱了。 瞬间尴尬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秦时泽对视,手窘迫地停在半空,不知该往哪里放。 “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行的话就点头。”秦时泽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张天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秦时泽,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这份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事情仅有一个证人的情况下,通常很难直接给肇事司机定罪。 在法律上,对案件的认定需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孤证一般是不能定案的,即便是你找到的那个证人,那人也愿意帮你,他的证言虽然具有一定的证据效力,但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相互印证,缺乏其他有力证据,那么在刑事诉讼中很难达到‘证据确实、充分’的标准,无法给肇事司机定罪。” 张天德听了秦时泽的话,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抹茫然,他从未想过这些,他从来只以为知道了证人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忧虑,“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静,手指摩挲着“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肇事司机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或者他车上的痕迹。” 张天德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问过警察了,那人车上没有可疑的痕迹,就和新的一样,不然警察也不可能直接放他走。”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你见过车?车牌号是多少?” “我没有见过,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秦时泽点了点头,说“这事交给我办吧,你先洗澡。” 张天德正打算拉上门,秦时泽却一把用手抵着门,小哥眼神中满是疑惑,无声地询问着。 秦时泽神色平静,淡淡说道:“我上个厕所。”说罢,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卧室,丝毫没有要遮挡一下的意思。 浴室里,水声很有冲劲,如急促的鼓点般敲击在张天德的心上,张天德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涌起一股想要出去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都是男人,没必要如此扭捏,他纠结地站在原地,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水声仿佛在不断放大,让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浴室的墙壁上贴着白色的瓷砖,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角落里,一个蓝色的塑料水桶静静地立着,桶边还挂着一块破旧的毛巾。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水声上转移开,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中满是局促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水声依旧在耳边回响,让他的心情始终无法完全平复,看来是真的急了。 张天德站在那里,心里面思绪如麻,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好意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他的脸愈发滚烫,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直到水声停止,男人冲完水出去,张天德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些恍惚,他呆呆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淋浴喷头下,银色的金属管道蜿蜒而下,水珠不断地从喷头中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洗手台上,摆放着一瓶洗手液和一块香皂,旁边的架子上则挂着几条颜色各异的毛巾。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张天德的身影。 一想到男人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张天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步。 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上,心中满是慌乱,他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 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热度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让他更加不知所措,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浴室的墙壁,感受着那瓷砖的冰冷,希望能从这份凉意中找到一丝平静。可那冰冷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燥热,心中的波澜却依旧无法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他微微颤抖着双手,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准备洗澡,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门口,仿佛在担心男人会再次突然出现,让他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第7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3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他出来也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事情,张天德松了一口气。 一开门却发现,男人破天荒的给他泡了一杯奶粉,白色的粉末细腻如沙,在热水的冲泡下渐渐融化,形成了一种淡淡的乳黄色液体。 秦时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勺子,缓缓地在杯子里搅拌着。勺子与瓷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搅拌都仿佛带着一种温柔的节奏,硬生生的让刚出浴室的张天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搅拌,热气袅袅升起,秦时泽停下搅拌的动作,将勺子放在一旁,微微抬眼看向张天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喝了吧,暖暖身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动人,张天德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那是和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一样的感觉,像是被蛇盯上,逃不掉。 他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在秦时泽对面坐下,双手轻轻捧起杯子。 那杯子的温度透过手掌传递到他的全身,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坐立不安地喝了一口,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瞬间弥漫至整个味蕾。 张天德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太甜了。”他轻声嘟囔着,声音虽小,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你哪里来的奶粉?之前还没有看到。”他眼中满是好奇,微微歪着头,目光观察着桌子上的一盒大铁盒子,男人应该加了好几勺,盒子表面的字样看上去像是给小孩吃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脑子里天马行空想个不停。 秦时泽放松地靠着沙发,他的五官清冷,神情桀骜,那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男人的小动作,在看到张天德吐舌头的瞬间,他的呼吸不由得窒了一瞬。 “叫人送过来的,好喝吗?”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大提琴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谁啊?你朋友吗?”张天德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这几天他也没有看到秦时泽有朋友来访,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有朋友的人。 难道是叫了其他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想到这里,张天德心里面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不太开心的情绪。怎么不叫他给带啊,他还免配送费呢。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心绪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难以平静,手中的杯子也似乎失去了温度,那甜腻的奶粉味道此刻在他口中变得有些复杂。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秦时泽,想要从男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却只看到了那一如既往的清冷与神秘。 “不是朋友,你喜欢喝就行,多喝点,对身体好。”秦时泽的声音依旧低沉,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不喝吗?”张天德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怕晚上起夜,你喝就行。”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 张天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他看着手中的杯子,那乳黄色的液体似乎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剩下的奶粉喝完了,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洗漱完后,张天德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当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时,不由得愣住了。 自己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了秦时泽的床上。 “你这儿没有床垫,今晚会下雨,降温到28度,暂时睡这吧。” 秦时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淡的没有丝毫让人拒绝的机会。 张天德看着那被子,不光放一起了,还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思绪不由得飘回到第一天不小心在秦时泽这里睡着的情况。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光秃秃地躺在床板上,不仅没有被子盖,床垫也是没有的,那不适的感觉让他至今难忘。 而现在,看着这温暖的被子和舒适的床铺,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之前不是也睡的好好的,要不我还是去和我叔睡吧,这样太麻烦你了。” 原先这个床是没有床垫的后来,张天德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床垫也一样,这会儿叔叔来了,那些东西也自然而然的放到了隔壁。 张天德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被子的边缘,试探着想抽出来。 “再麻烦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倒叫我为难了。”秦时泽一边把外袍脱下来,动作优雅地挂在一旁,语气悠悠的,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张天德无端地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心里顿时一紧。 他立刻把手松开了被子,忙不迭地说道:“不会不会,我最喜欢在这儿睡了,听你的就行,哈。” 说完,他摸了摸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咕噜上了床,迅速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着。 紧紧靠着床边,一只手在空中挂着,仿佛在刻意与里间的人保持距离,整个人睡在了床边缘,看上去摇摇欲坠。 秦时泽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很自然地上了床睡下,动作从容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床上的两人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只不过哪一次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明明已经心里面很亲近了,身体却越靠越远。 一个紧张局促,一个淡定自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张天德又开始睡不着了,最近的他很失眠,很敏感,总觉得自己在过一条独木桥站在一根木头上,对面还有一个拿枪瞄着他的猎人,逼着他往前走。 他既要担心枪走火,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摔下去。 身边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尽管非常的细微,原来的他是察觉不到的,可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他能够觉察到周围人的情绪。 第7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4 又是一天清晨,张天德像往常一样被闹钟吵醒,眯着眼睛伸手把他关了,昨天晚上想太多太晚睡了,正打算再眯一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脸颊贴在一片温暖而坚实的地方,微微一动,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秦时泽的被子里,还紧紧地抱着他。 窗外,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诉说着清晨的宁静与美好,独留张天德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手臂环绕在秦时泽的腰间,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身体微微僵硬,想要悄悄挪开,却又怕惊醒秦时泽,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微微抬眸,视线落在秦时泽的脸上,自从他住进来之后就时常把窗帘拉开,男人也没有对这种行为表露出什么反感或者制止。 也因此他看见的是男人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美,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薄唇。 张天德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秦时泽,之前的几次都是匆匆看一眼又撇开,男人的目光太犀利了,总会让人下意识的回避。 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然而,就在他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秦时泽却微微动了一下。 张天德吓得立刻停止了动作,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秦时泽,生怕男人醒来发现他们此刻的暧昧姿势,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生怕经过今天这一遭男人不让他上床了,明明他之前睡觉没有这么不规矩的,但是经过昨天晚上自己那不对劲的操作,他也有一些不确定了。 该不会是到了晚上他日思夜想的来占男人的便宜了吧,张天德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别人这样帮助自己。 结果他却成天想着这些,看来最近是真的忙了,忘记疏解自己的欲望了。 张天德丝毫没有细想为什么自己会很在意男人不让他上床一起睡觉,只把这一切归结于男人本色。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进房间,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却无法平息张天德心中的乱。 然而,秦时泽这回像是解脱了束缚,只是轻轻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张天德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尝试着慢慢挪开自己的身体。这一次,他格外小心,每一个动作都轻得几乎不可察觉。 手臂缓缓从秦时泽的腰间抽离,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终于成功地离开了秦时泽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满是男人的气息。 他慌乱地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衣服上带着炽热的温度,他又轻轻捋了捋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不时瞥向躺在床上的秦时泽,心中充满了尴尬与羞涩。 不外乎他,当他离开被子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被子掀开后的画面,让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男人还沉睡着,身体却苏醒着,张天德安慰自己,这只是男人晨起的正常反应,偏偏眼睛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又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来回扫过这男人的脸庞,掠过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精致锁骨,再到那紧实的胸膛.....又看向了那里。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默默对比着自己与男人的不同,我靠,真比不过啊。 想到这里,张天德猛地捂住了脸,耳尖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滚烫,热流开始聚集。 他不敢再停留,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灰溜溜地跑向卫生间。在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人手指轻不可察的动了动。 张天德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到浴室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尴尬的画面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张天德慌慌张张地冲进洗漱间,看着镜子中满脸通红的自己,不是,这镜子里的人还像他吗?怎么整得跟个小娇妻一样。 张天德颤抖着伸出双手,拧开冷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哗地涌出。 双手伸到水流下,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捧起一捧冷水,用力地泼在脸上,水珠四溅,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也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 他反复地用冷水洗脸,搓的脸皮都要掉了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正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身侧就传了个声响,张天德后背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还不待他看向来人,那声音就轻飘飘地传到了他耳边。 “怎么了这是?平时也没见你早上这么有活气呀。” 张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也没等他回答,就绕开了他,去了卫生间。 张天德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把帕子挂好后,手指轻轻摩挲着帕子的边缘,思考着什么。 “叔你要不今天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啥?” “出去逛逛也行。” 听到这话,张叔就有点觉得不对劲了。他洗了把手,水珠在他粗糙的手上滚落。张叔吹胡子瞪眼,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逛逛?你有时间逛逛?那之前怎么没时间来看我?你小子就不让我和你那好朋友呆一块是吧。” 听到好朋友这个称呼张天德的脸又开始红了,哪有人对好朋友有这种想法呀,结巴着说, “叔,我没有....要不叔你就在房间里待着也行,别下床行吗?这腿还是要好好养养的,不然怕有后遗症。” “你小子想着我老头子?刚还叫我出去走走,这时候又开始担心上了?” “叔..” “行了,叔不问他就行了,不和他说话,你自个跑去吧,叔还得休息两天。”张叔冲了厕所,斜了他一眼,又一瘸一拐的回房间去了。 第7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5 张天德心不在焉地在店内等待外卖,心里面惦记着屋内的两个人,时不时就看手机,生怕错过了他们两个人给自己发的信息。 依旧是之前那一家店,这家店铺确实极难取到餐,这家的店铺很难取到,不光是因为非常的受欢迎,出餐非常的慢,更多的是因为这家店是唯一一家现炒且好吃的。 唯一的差评,可能是服务态度吧,而且是有针对性的服务态度,对待客人就正常的多,对他们外卖小哥嘛... 张天德站在最里面的角落长着蘑菇,神色有些恍惚,因为之前与店员有过一些不愉快,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店家那样热络。 店员似乎也对他毫无印象,依旧是那副不爱搭理的模样,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像张天德一样的好情绪忍着这差别对待。 此时,周围的外卖小哥又多了几位,一位脾气暴躁的黄毛小哥格外引人注目。 他等了几分钟不耐烦起来,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啪啪啪”的声响在店内回荡。 “干什么吃的!点出餐了,餐呢?妈的,老子站这多久了!这都第几次了!给不了就别点出餐啊!” 店员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声音更大地反驳道:“你吼什么吼!没看到我们忙得要死吗?出餐慢又不是我们故意的!有本事别接我们家的单啊!” 说着,店员狠狠地跺了跺脚,其他外卖小哥有的声音很小地继续反驳回去,小声嘟囔着:“明明就是你们店效率低,还这么横。”有的则凑上前看好戏,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张天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惊得回过神来,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店员和黄毛小哥越吵越凶,情绪愈发激动。 店员顺手抓起旁边一个空的外卖盒子,朝着黄毛小哥扔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再吼一个试试!” 黄毛小哥也不甘示弱,侧身一躲,躲过了飞来的外卖盒子,接着,他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个塑料瓶,用力朝店员砸去。 店员连忙往旁边一闪,塑料瓶砸在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周围的外卖小哥有的连忙往后退,生怕被误伤到,有的则试图上前劝架,但又畏惧两人的怒火,不敢靠得太近。 店里一片混乱,外卖盒子、塑料瓶等杂物四处乱飞。 偏偏两人又没有正式扭打在一起,只是不停地互相扔着东西,嘴里还骂个不停。 黄毛小哥在愤怒之下,动作越发不受控制,不小心甩了一位劝架的外卖小哥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在混乱的店里格外刺耳,被打的小哥捂着脸,满脸的惊愕。 店里的东西已经被丢得差不多了,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塑料瓶散落一地,墙上也被砸出了不少痕迹。 黄毛小哥的怒火似乎仍未平息,他的目光开始盯上了凳子,只见他双眼通红,一把抓起旁边的凳子,作势就要朝店员砸去。 张天德眼见事态越来越糟糕,心中焦急立马冲上前去阻拦。可他还没靠近,就被人猛地往店外拽去。 张天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眼见着他马上要退出店内,他立刻回头看到底是谁。 扎着马尾的田欣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眼内,田欣一边用力地拽他,一边急切地说:“怎么你上去想挨板凳啊,没看到有人被打了吗?还赶着往前面凑。” 之前在不经意地才被拽着走,现在他稳住了身形,田欣反而拉不动他了。 田欣立刻就想继续劝他,却被他猛的甩手挣脱开,张天德眼神中满是焦急“我得去帮忙,不然再晚一会儿我的餐就出不了了。” “啊!”田欣刚想说话,就吓得大叫,原来是那个店员眼见打不过,正打算逃出去,却被黄毛小哥拿着凳子砸过来。 那一下砸在地上,飞溅的木头碎屑四处飞散,田欣吓得半个身子都跳了起来,她离那飞溅的碎屑只有0.1米的距离。 谁料这时店员竟狗贼的躲在了田欣的后面,把她当成挡箭牌。 黄毛小哥杀红了眼,又抄起另外一个凳子继续想砸过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天德想立刻上前去阻拦,正打算抱着黄毛小哥的腰往后拽,却发现黄毛小哥居然是拿凳子想直接脱手砸过去。 张天德立刻改变方向,瞬间扑向田欣,紧紧地抱着田欣的脑袋,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 他头上是有头盔的,被砸了没事,可这柔弱的姑娘要是被砸了,真活不了太久。 谁知道黄毛小哥身高没有张天德高,扔的东西也没他高,这一下没打到他的头,反而打到了他的肩膀,一整个凳子直直地砸上了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天德痛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依然紧紧地护着田欣。 “出血了!死人了!别打了!”惊恐的呼喊声在混乱的店内此起彼伏,人们在店外拿着手机拍视频手机摄像头紧紧盯着张天德受伤的肩膀,那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一片。 “啧啧,这血流的也太多了吧。”有人摇头叹息,群众的议论声说个不停,有胆小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这血腥的场面。 伴随着张天德脑袋的晕眩,他只觉得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他晕倒之前,这场压抑许久后爆发的战乱总算是结束了。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心里面划过了一个念头:妈的,老子的餐。 周围的人连忙围上来,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有人哭着试图为他止血。 店内一片混乱,而张天德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倒下的一瞬间,张天德不知是因为失血后的眩晕,还是真实所见,竟在店外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角落,看到一个古怪的人。 那人在晴天穿着黑色的雨衣,脸被帽子死死遮住,那一瞬间,张天德下意识地把秦时泽的脸代入了这人的脸。 这,是错觉吧。 第7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6 张天德醒得非常的快,医生刚给他处理好伤口他就醒来了。 动了动身体,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田欣被他的动静惊到,看到他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田欣哽咽着说。 张天德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了。我的餐……” 田欣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餐。” 与此同时,警察也来到医院,向张天德了解情况。张天德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表示会尽快处理此事,让他安心养伤。 张天德又想起了那个在店外穿着黑色雨衣的古怪人,不知道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但这个神秘的身影却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张天德动了动肩膀,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刚想出院,田欣急忙上前拦住他,“不再多检查吗?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放心,我身体抗造。”张天德故作轻松地说。 田欣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我还要上班呢,下次有空再聊哈。” 说完,张天德一个箭步就绕开了她,动作有些急促,仿佛在逃避什么。 他大步走出了医院,脚步有些虚浮,但却坚定。 他没去管田欣为什么会出现在刚好出现在餐厅,也没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倒下的时候为他着急流泪。 他不敢去细想,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情谊,突然有人对他这么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害怕这份关心只是一时的,害怕自己一旦陷入其中,对方逃避了,自己会变的狼狈不堪。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去面对。 张天德几乎是立马走回了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他急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来到家门口,这才发现双手有些颤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入锁孔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达到了顶峰。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宣告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门缓缓打开,客厅里空无一人,叔叔可能在房间里,他站在另一间卧室门口,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有些踌躇不敢开门。 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门却在瞬间打开了,门内是穿着睡衣的秦时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今天这么早?” 一般来说,张天德中午是不回家的,这是下午三点多,不上不下的时间出现在门口显得有些突兀。 “我就是忘记带东西了,你有看到我的手机支架吗。”张天德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飘忽不定。 秦时泽让开了身体,“你找找吧。” 卧室里在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自从他来了之后,东西就变得杂乱了起来。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他的物品,衣服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东西杂乱地堆放在桌子上,让人眼花缭乱。 张天德假模假样在桌上翻来覆去,手指微微颤抖着,又对着他说“你帮我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看是不是我之前看做菜视频的时候落下了。” 秦时泽闻言竟真的去找了,张天德心跳紧了紧,见他离开了,脚步轻轻地走向了另一个衣柜。 他们两个人是有各有一个衣柜的,而张天德之前从来不会去碰另外一个。 这会儿打开才震惊了他,这个男人竟然只有两三件衣服,衣服随意地挂在衣柜里,显得有些孤单。 虽然衣服看上去很少,但这个柜子被其他的东西装满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七七八八的让人看不过来,有破旧的书籍,有一个盒子,还有一些不知道用途的小物件。 张天德又偷偷看了一眼门口,见男人还没来,立刻开始翻找,动作小心翼翼。 却在下一秒猛得一顿,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劲,找到了被压在下面的雨衣。以及是在他上面的电脑。 张天德盯着手上的雨衣出了神,雨衣的颜色漆黑如墨,是少见的款式,一般很难撞衫。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 “你叔叔这性格,即便是有人见了也是当没见,省得惹麻烦吧。” “你很想去找到这人吗?” “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回报吧。” “留下来,不许想出去租房的事。” ....... 身后传来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张天德的心上,他却没有回头,眼睛发愣,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思绪如一团乱麻。 直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为什么?”秦时泽蹲了下来,就在他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呼吸轻轻打在张天德的脖颈上,让他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都已经做出了让步了,你还是让我失望了。”秦时泽缓缓伸出手,把小哥落放在电脑上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他的手有些冰凉,却紧紧地握住张天德的手。 张天德已经不太能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 肩膀的痛处越发的沉重,如同一把钝刀在不断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刚想问的话也组织不了语言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手中被握住的地方像是被针扎一样突然传来疼痛,不过相对于肩膀上的伤口算不得什么。 张天德的眼前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秦时泽稳稳的抱住他,眼中是一片平静。 手臂微微用力调整姿势,将张天德紧紧地搂在怀里,抱着张天德缓缓站起身来。 来到床边,他轻轻地将张天德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放置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手指轻轻拂过张天德的脸颊,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张天德苍白的面容。 第8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7 张天德睁开眼睛的一瞬意识还有些模糊,身体上的沉重在背后触碰的疼痛中苏醒,努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这时候的他宁愿自己没醒过来,还不如在做梦!如果是梦这绝对是最可怕的梦境。 自己竟躺在床上,四肢被绳索紧紧绑着,丝毫动弹不得,他试着挣扎了一下,绳索不仅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手腕生疼。 他身上穿着的,是秦时泽常穿的那身睡衣,布料柔软,此刻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寒颤。 尤其是他的身体还有些湿润,头发上的水珠虽然被擦干过,但还是很能明显的感觉出是被人这些清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自己在昏睡前明明没有洗过,那么是谁给自己洗的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张天德立刻环顾四周,此时应该是到了晚上,房间里昏暗,早上拉开的窗帘已经被严严实实的拉上了,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几乎是在瞬间便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张天德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秦时泽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那眼神中似有千般情绪交织,张天德捉摸不透,也看不懂。 男人似乎也是清洗过,发尖微湿,在对视后便有了动作,秦时泽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张天德的脸颊。 随后,他缓缓屈膝跪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如墨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在昏黄的小台灯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空气中却莫名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将他们紧紧缠绕。 “你这是做什么?”张天德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又唤醒了某种让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秦时泽微微勾起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神愈发深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的话吗?” “什么?”张天德努力回想,脑海中却一片混乱。 “你被我绑架了,现在你的生命属于我。”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张天德的心上。 “我是被你绑架了吗?”说出这话的瞬间,张天德一下子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说的就是这句,明明是一样的话却带着完全不同的心情。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荒谬之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这个人已经恢复正常,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犯病,而且还如此严重,这会儿自己是真动不了。 张天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那一点红,手指微微动弹,一阵刺痛传来,看来是刚刚给自己下了药,所以他才莫名其妙的昏倒。 张天德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却被绳索束缚得更紧,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又看向看面前的男人,语气有些涩然,“你这边是治不好了吗?” 秦时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张天德的脸颊,动作温柔道,“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离开。” “嗯嗯,你的你的。”张天德敷衍道。 他微微侧过头,试图避开秦时泽那炽热得让人有些窒息的目光。 他现在知道了,面前的男人又陷入了那让人难以捉摸的疯狂发病状态。 张天德心里面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他深知,跟这个处于不理想状态的人说是半点都说不通的,只能等到这个人恢复理智后,再好好问一下雨衣的事情。 他微微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腕,绳索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秦时泽的眼神骤然一紧,手指微微用力捏住张天德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不许敷衍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没敷衍没敷衍。”依旧是很顺从的声音,没有一丝反抗,却透露着一丝不真诚。 秦时泽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捏住他的下巴,“你若敢有逃离的念头,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我会把你永远锁在我的身边,让你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捂捂,唔?”被捏着说不出话来的张天德:“?” 秦时泽俯下身,鼻尖几乎触碰到张天德的脸颊,呼吸轻轻拂过张天德的面庞。“你只能依赖我,只能爱我,没有别的选择。” 听到“爱”这个字,张天德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眼睛瞬间瞪大。 我去,这人犯病了真的是喜欢男的?那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张天德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弥漫全身,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羞愤。 他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说出话来,被绑住的四肢微微颤抖着。 秦时泽眼神眯了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松开了手,还是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我想问问,你醒完了之后发现自己做了这些事情真的不会尴尬吗?”张天德急切地问道。 呵,机会给早了。 秦时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吻落下的那一刻,张天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一个柔软而炽热的触感突如其来地侵袭着自己。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的气息,缠绵的吻。 秦时泽的身体完全压在张天德身上,紧密贴合,他的重量让张天德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无法挣脱。 秦时泽空出的那只手紧紧地固定住张天德的脖子,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他,又让他无处可逃。 张天德闭上了嘴巴,不让人有下一步的动作,身体却诚实的一动不动。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炽热而急促。秦时泽觉查到了他的小动作,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脖颈。 感受到威胁的张天德瞬间没了动作,秦时泽很顺利的撬开了,舌头顺势钻了进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他们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第8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8 过了许久,秦时泽才缓缓松开了张天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欲望,有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张天德的嘴唇微微红肿,眼神迷离,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别怕,”秦时泽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肩,那力道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只隐藏着锋利爪子的猛兽,看似温柔的触碰,却让人感觉到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秦时泽眼神中满是阴鸷,没有一点温度,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吞噬。“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什么事都没有。”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画面,那俊美的脸庞上瞬间蹙起眉头,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被他控制着的张天德顿时传来痛呼。 那细微的声音传到他的耳尖,却如同被风吹散般,丝毫没有让秦时泽放轻力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笑,语气有些阴森:“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原谅你对那个女人做出的出格行为。” “你在说什么?哪个女人?”张天德满脸的莫名其妙,他微微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秦时泽的束缚,却发现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中有些不安,偏偏又没有太害怕,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坚信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只是觉得这句话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英雄救美很棒吧,那个女人可多感动的流泪了,真是不让人不省心,出去一会就勾三搭四。” 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冷意,仿佛从冰窖中吹出的寒风,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张天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心虚,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凭借着本能急忙解释道:“可她只是我朋友啊。” 秦时泽听到了他的解释不仅没有放开他,眼神反而越发阴沉,他紧紧地盯着张天德,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朋友?有这么亲密的朋友吗?你会这样紧紧抱着你的朋友?”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手指轻轻划过张天德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张天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说完,他猛地将张天德拉近自己,那强大的气场让张天德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你是不是也会让她这样亲你,是不是也会跟你在一张床上做这种事情?”秦时泽压着声音在他的耳边喘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天德的脖颈处,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秦时泽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烧着他的心都在颤抖。 眼见着这人越说越过分,张天德急忙叫停。“我跟你说了当时是紧急情况你不要污蔑好吗?传出去对女孩子声誉不好。” 张天德的脸色涨得通红,躲着这人传出来的气息,只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烧红了。 秦时泽笑得更大声了,颤抖的声音传到张天德身上让他都有一些心颤,身上的男人笑的眼睛都要流出泪来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张天德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所以当时我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对吗?”张天德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如果见到这个场面的话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就一定是他。 那个雨衣,张天德刚想去套他的话,问清楚他藏在心底一直没说出来的,但是还没等他问出口,男人又有了动作。 这回确是狠狠的没有带一点犹豫和反抗的机会,硬生生的撕咬上来。 秦时泽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他的嘴唇紧紧地压在张天德的唇上,用力地啃咬着,张天德只觉得嘴唇一阵剧痛,他试图挣扎,却被秦时泽紧紧地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秦时泽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张天德的肩膀,那力道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张天德吞噬。 “愿不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明明是询问意见却偏偏给人无论答案是什么结果只有一种。 张天德简直要崩溃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对人的一种不可理喻,总觉得自己要被玷污了,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愿意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往床上带,亏我那么相信你,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你帮忙,结果你对我这么好就只是为了想睡我。” 他越睡越委屈,用力地挣扎着,被绳索束缚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却无法挣脱秦时泽的禁锢。 “你把我当朋友?”秦时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你是对你的朋友都有非分之想吗?” “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你都造谣?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这种想法?” 张天德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他努力挺起胸膛,试图在气势上压倒秦时泽,却忘记了此时的他还躺在床上,这种行为只是更加让他贴近男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种不纯洁的想法。”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张天德的脸上,见他越变越红,手指慢慢划过了他的胸膛向下拉去。“那天早上对我敬礼的是谁?是你还是你的身体?” “那只是每个男人早上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张天德越说越觉得羞愤,恨不得毒哑他的嘴,果然那天早上其实他早就醒了只不过还在装睡。 为什么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发生到他身上,被人当面拆穿还一条一条的指出来,简直是当代社会的酷刑好不好。 张天德别过脸去,腰往旁边扭去,避开秦时泽的手指。 第8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9 张天德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心脏狂跳不已,大口喘着粗气,发觉自己没被绑在床上了,待他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意识到什么。 不对,手腕怎么这么痛啊?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看清楚了手腕上银色的铁链,差点又吓晕过去,回想起刚刚那个噩梦,他还以为醒来就会摆脱,却没想到这竟然不是梦,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张天德差点要仰天长啸了,不是吧,他早知道自己与一个精神病待了很久,本来以为精神病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却没想到不正常的是自己的脑子。 怎么想的呀?跟一个精神病待在一起,就为了图省那么一点房租费,这下好了吧,栽一个大跟头,果然他叔说的就是对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免费的东西始终是最贵的。 昨天晚上被他说话绕的差点自己都变成了精神病,被那人引导着还以为自己暗恋他,喜欢他。 放屁,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的?就是早几年也不至于会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张天德猛的一下子躺在床上,发出一声闷痛,他的后背!差点忘了这么个回事,刚想伸手揉一揉,再次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包扎上药了。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被绳子勒得血肉模糊,那个人看到他受伤的手腕,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已经记不太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自己睡后也不知道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锁链,又用布包着锁链,防止再次受伤。 相比于昨天晚上,现在的他手和脚都能够移动一些距离,比如说坐起来这种简单的动作。 不过那个人本是要对他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在脱下他的衣服发现后背上的伤口后又突然停下了。 他还以为昨天晚上就得交代在那里,没想到这个人又犹豫着没有动他了,实在是可疑的很。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怜惜他,呵,怎么可能? 那人虽然当天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晚上的时候抱着他睡觉,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生怕他跑了。 他都没喘上气来,害得他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这会儿醒来,却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独自被留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这是什么事呀?”张天德差点想哭了,想报警。 扭头一看,瞥到了桌子上的药瓶,又试着宽慰自己,现在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嘛?要不还是先试着让那人把桌子上的药主动吃下去。 上次那个人不也是吃了就好了那么久了吗?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啊?张天德在心里面狠狠的唾弃自己。 他缓缓坐起身来,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药瓶,估算着的距离,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这个精神病人听进去他的话。 也没太长时间,只听得“吱呀”一声,秦时泽就开门进来了。 张天德听到声响,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稍微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悄悄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秦时泽还是穿着那件雨衣,那暗沉沉的颜色像能掩盖一切秘密,貌似每一次出去的时候,这个人都会是这身装扮,无论是下雨还是出太阳,从未改变。 为了装酷吗? 秦时泽手中拿着早餐,带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卧室吃饭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时泽利落地脱下外套,随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床边。 张天德背靠着床头,退无可退,只能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饿了?”秦时泽见面前的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摁了摁他的肚子。 接着,他打开带过来的包子,竟然试着用牙长竹签喂他。 张天德没心思跟这个神经病计较,也没有打算刺激他的想法,到嘴边的包子便乖乖地吃了。 他沉默着,心里面却在琢磨着如何让这个人把药喂给他,倒是少见的安静下来。 然而这份安静在男人看来显得尤其的可恨,秦时泽的眼神暗了暗,心也跟着沉了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明白,他设想过很多个场面,有愤怒,有质问,也有嚎啕大哭,如果是这样他都能够很好的安抚住这个人的情绪。 却始终不能够接受他的安静,这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无论自己做什么在他面前都引起不了他丝毫的情绪变化。 两人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把包子喂下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每一次竹签递到嘴边,张天德便乖乖的地张开嘴,咀嚼着美味的包子,嗯,是张氏的那个包子铺,1块5一个的小笼包,15块钱一份的那种。 闻着就香,边吃边流口水,之前可馋了,在外面天天跑都没舍得买,现如今被绑架了,却能吃到了。 本来还想留几个试着把药塞到里面喂给他吃,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太快,还是实在是太好吃了。 直到最后一个包子被他咽下,这场诡异的行为才停下来,张天德差点被噎得直发白眼,难受得紧,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太好吃了,一口气吃完难免有点噎。 秦时泽用手试探了豆浆的温度,确认不烫后,才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张天德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那温热的豆浆顺着喉咙流下,这才让他喘过气来。 直到张天德吃完了,秦时泽才有些可惜地把垃圾扔回桌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场景。 床上的男人伸着脖子就着自己的手喝着豆浆喉结滚动,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诱人,偏偏还不自觉。 最后一口秦时泽把杯子往回拉,男人还跟着动作往自己身边凑,实在是...勾人的很。 秦时泽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把张天德嘴边残留的食物抹开,动作温柔而细致。 “你吃了吗?” 这句话一出,秦时泽的动作就一顿,他似乎没有料到被绑到床上的人会这样发问。 他怔怔地看着张天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不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第8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0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本应该对这个绑架自己的人充满愤怒和恐惧,可却始终狠不下来心,他始终无法对一个人有太过强烈的负面情绪,这是对那个人的一种否定。 “那个……”张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能不能把桌子上的药吃了?” 他好像也没办法做这种很费脑子想的事情,他的性格直来直往,那种迂回的较量始终不是他的个性。 秦时泽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他看着张天德,似乎在揣测他的意图。“为什么?”他问道。 张天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你上次吃了药不是好了很久吗?我觉得你现在也需要吃药。”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张天德有些着急了,他试图说服秦时泽,“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总是这样不正常,对你自己也不好。” 秦时泽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天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张天德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时泽打断了。 “觉得什么?觉得我是个疯子?觉得我应该被关起来?”秦时泽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秦时泽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疯子,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只不过逐渐的长大,他开始学会了收敛在人前从来不会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是情绪的奴隶也是天之骄子光环的护佑者,他接受不了从天堂到地狱,接受不了光明正大却被人抹黑。 他本以为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却不曾想有人把它折断落入泥潭始终不得出入。 在被通缉后,他始终冷静分析应对,规划逃跑,没有一刻曾将自己的情绪外泄,此时的他不知被戳中了哪一个点。 连带着平生的不得志以及前世混的不成人样的疼痛都无情的发泄了出来。 对着这个被他赋予特殊意义的人,对着这个困难之后唯一结交的人,向他发泄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情况。 他从来就不怕死,他只是不想进入那个给自己带来污点的监狱,也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他本该光明磊落的呀。 他本可以活在阳光下的。 张天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着秦时泽,心中竟也感受到了对方不知为何的委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秦时泽的脸色一变,他迅速走到门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天德也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觉得如果是他叔叔来了的话,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妙。 他既不想他叔叔过来给他添乱,又希望他的叔叔可以救他,纠结之下竟也没有开口呼救。 片刻之后,秦时泽觉察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张天德说道:“有人来了,你最好不要出声。”说完,他拿起一旁的雨衣,准备离开房间。 张天德心中一紧,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逃脱,就在秦时泽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张天德喊道,“如果有机会,你能不能放了我?咱们好好聊聊?” 秦时泽停下脚步,背对着张天德,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如果他给这个机会的话。”说完,他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门“嘎吱”一声被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张叔。 张叔这会儿相比上一次见显得疲惫沧桑了些许,风尘仆仆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沾着些许灰尘,他一条腿微微弯曲着,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拐杖。 一上来就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用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你把张天德弄哪去了?让他出来见我。”他怒目圆睁,质问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一路赶来累坏了。 秦时泽静静地看着张叔,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张叔离开时的样子。 那时,张叔一脸傲气,对着他就是一阵大嗓门:“今天我就要出去找好房子搬出去,你好自为之!” 张叔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仅一个上午的功夫,张叔便来来回回地把东西搬走了,那消瘦的身影又一瘸一拐着也不知是怎么把东西搬过去的,这老头果断的让秦时泽头疼。 一个来回就把他的计划打的稀乱,以至于在张叔彻底把东西搬空后,他不得不冒着被发现的可能出门去找张天德。 也正是出去了才看到张天德抱着一个女人,给她挡伤的一幕,那个时候的他才意识到他始终是见不得光的,生活在黑暗里看不清那人在外的光彩生活。 那时候的他竟下意识的不管不顾想要出去保护他,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竟已经动了心。 把这人的性命攸关放在了自己之前,一个猎人先对猎物动了心,那这把棋怎么下都是输的。 秦时泽沉默着,没有回答张叔的质问,张叔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回消息,我就想着应该在你身边。搬东西太累了,我没精力来找,可这会儿都一天一夜了,人呢?” 张叔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拐杖的手用力的青筋暴起,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进房间里仔细寻找,但又因为身体的疲惫和对秦时泽的警惕而停住了脚步。 也是今天早上他才从外卖群里得知了那一场事故,他家那小孩竟然首当其冲,在两个打架的人都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受了重伤还进了医院。 他看到这个消息气的不行,既想揪着那小子的耳朵好好的骂死他,别人打架关他什么事不好好躲着,还迎上去。 又格外担心他的身体,什么消息都没有,电话语音都不接,医院也找过了都没有他人。 对他来说进医院就是很重的病了,那可不得马虎,要不是医院坚持说人不在了,他还以为已经送到了火葬场烧掉了。 第8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1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秦时泽身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始终没有让张叔进来的打算。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不敢冒险,无论是从何种角度来讲,他都不信里面那人会在自己这边。 他只能去赌,赌张天德会相信他是个会杀人的神经病。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秦时泽语气淡淡的。 张叔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伸出手就要想把秦时泽拽到边上去,凭着蛮力冲进去。“你撒谎!他肯定在你这里。” 秦时泽手疾眼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在接触到张叔胳膊的瞬间,他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人残疾的脚,心中微微一动,又放松了力道。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就会出来见你。” 一句话让张叔没了动作,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举起拐杖就要朝秦时泽打去,那拐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秦时泽却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躲避的意思。 就在拐杖即将落下的时候,张叔停住了手,在离秦时泽肩膀几厘米的地方颤抖着,张叔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你把他还给我!”张叔的声音充满了哀求,那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几分哭腔。“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秦时泽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变,愣了一瞬,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的那个房间,房间的隔音很不好,这里的对话他肯定听得到。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里面的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事情像是走上了一个僵局,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如果他想回去,我自然不会拦,但现在,他不想走。” 张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怀疑,他也明白了,这人之前是在说谎,现在更不相信他了。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不想走?你让我见他,天德!叔叔接你回去。”张叔对着里面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里面没有回声,寂静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时不知为何张叔见人不说话,四下打量了这人,才发现这人手上黑色的雨衣,那雨衣眼熟的让他瞬间陷入了回忆,让张叔的动作瞬间变得有些犹豫。 张叔颓然地放下拐杖,那结实的树杈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他的声音也小了些许,倒不是之前那样中气十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医疗费我有,能出。” 秦时泽沉默着听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眼神深邃复杂,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张叔和秦时泽同时看向房间,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紧张。 张叔再次举起拐杖,准备冲进房间,秦时泽拦住了他,他的手臂横在张叔面前,带着意味十足的拒绝。 张叔怒视着他,“我要找我的侄子,我不管你是谁,别拦着我。” 里面忽然传来声音,“张叔,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去找你。”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是张天德的声音。 意识到里面的人安好,张叔也收了脾气,交代了几句竟真的听进去了,没有和面前的门神过多计较的走了。 孩子长大了,受伤了也不跟他说,有自己的计划也不跟他透露,那雨衣很明显跟他的车祸的事情有关,他不清楚这孩子想做些什么,但也不好再管了。 事情便这样轻松的解决了,秦时泽还觉得有几分不敢确信,直到进了房间见到了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张天德。 他站在门口,微微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是之前夜里帮他消毒之后的气味,空气没有流通,也一直没有散去。 “为什么?”秦时泽缓缓走近,声音低沉。 为什么不跟他走?明明刚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离开他,秦时泽忽然有几分看不懂面前像开心果一样的人了。 莫非真是如他所想,害怕他当面杀人? 张天德摸了摸后背要结痂的地方,疼得微微皱了皱眉,他满不在乎地说:“不是说要和你好好聊聊吗?” 倒没想过是这样单纯的原因,秦时泽闻言俯身打量着他,他的动作很慢,审视着床上的人儿。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包裹上来,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张天德稍稍往后退了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眼神有些慌乱,不敢与秦时泽对视。 “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秦时泽眼神暗了一瞬,压抑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张天德的心上。 “不,不是好好聊聊吗?”张天德有些结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总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一样,眼神中满是懊恼。 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试图与秦时泽拉开距离,然而,背后的伤口却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略带缠绵的吻落下,轻轻一碰,一下又一下。 张天德咬了咬嘴唇,侧开了脸,吻落下在他的脸颊,更加慌张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时泽放缓了呼吸,微微倾身靠近张天德,眼中闪烁着危险又迷人的光芒,暧昧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什么?”尽管张天德心中涌起几分不对劲的感觉,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时泽轻笑出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恶作剧一般,勾人心弦。 他像是觉得这件事格外好玩,他的心情都好了一瞬,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张天德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试试看,你对我有想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就一周时间,我做什么,你若是不对我没意思,点到为止,绝不纠缠。” 张天德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他慌乱地拍开秦时泽的手,眼神四处游移,不敢看秦时泽的眼睛。 第8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2 “你,你别开玩笑了。”张天德的声音颤抖得同风中的落叶,心跳擂鼓般剧烈,那一声声仿佛要震破他的胸膛。 他慌乱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起身离开,可肩膀却被秦时泽的手紧紧按住,分毫动弹不得。 “我可没有开玩笑。”秦时泽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无比,他紧紧地盯着张天德,“答应我,或者我把你上了,选一个。” 张天德完全懵了,压根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他本想着两个人应该聊开了,于是拼命地用眼神示意秦时泽,希望他能把这个链子解开。 他的眼睛快速地眨巴着,频率快得仿佛要抽筋了一般,可面前的秦时泽却依旧毫无动静,张天德眼珠一转,说道:“我要上厕所。”这下总该要把链子解开了吧? 秦时泽却像是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个手铐。在张天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利落无比地给他铐上了。 张天德瞪大了两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哥们,你这搞的哪一出? 秦时泽又顺手把他的链子解开,那捆绑了没多久的链子就这样悄然落下帷幕,像在宣誓着什么新的开始。 秦时泽没等张天德坐起来,就一把将他抱起。 张天德被公主抱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发懵,他下意识地圈住了秦时泽的脖子,那腾空的感觉让他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你这是做什么?”张天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 秦时泽很轻松地抱起了他,仿佛他轻若无物,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把张天德往上空抛了两下,那动作就像是在衡量什么。 “你轻了些许,是这些日子没吃好吗?”秦时泽没有回应张天德的话,反而眉头紧锁,像是这件事情无比重要。 张天德没敢接话茬,诚然他来这里之后吃的确实是好了,但大半夜回来看见这个男人等着他睡觉,他实在不好大半夜搞吃的,省得麻烦人家。 相比于之前自己独自居住少加了一顿夜宵,多少是会轻些的。 秦时泽见他又忽的沉默,心中更是暗沉,他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许,引得怀里的人传来一声闷哼。 这声闷哼让秦时泽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放松了力道。 秦时泽将人抱到了浴室也没独自离开,竟是打算抱着人上厕所。 这可把张天德吓得不轻,他再也憋不住了,开始吐槽:“不是,哥们,我脚又没锁能走路,咱就别抱着了呗,上厕所还抱着我上,我又不是小孩搞这一出。” 憋了一路的吐槽终于发泄出来,张天德的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他觉得自己的内心都光明了,仿佛把这几日受到的精神骚扰都通通地吐槽了出去。脸上也露出一丝解脱的表情,终于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然而,唯一一个不好的一点就是,秦时泽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竟真的放下了他,留他一个人上厕所,转身去了卧室。 张天德刚松口气,准备解下裤腰带,释放一下一天一夜都没上过厕所的水龙头。 可他一回头,就发现脚步逼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水龙头还在疏解的途中,脚上就被套上了脚铐。那冰凉的触觉刺激了脚上主人的神经,张天德一个不注意,水就洒在了裤子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时泽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紧紧地盯着张天德,他的眉间带着些笑,可那笑中却又藏着一丝察觉不到的疯狂。 张天德被这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自己的脸藏马桶里。 他在心里暗骂道:太他妈恐怖了,他都不想见人了。自己为什么就改变不了这个习惯呢?上厕所的时候稍微关一下门会死吗?为什么要吐槽?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到底会跟他计较个什么鬼呀?这下好了吧,脚也被锁上了。 张天德一脸生无可恋地用手扶了一把脸,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别用上厕所的手摸脸,这不好。”秦时泽哄小孩一般哄着张天德,他的声音温柔又耐心。 他用纸巾帮张天德仔细擦了擦水龙头,还顺便拧了一下,让他放干净,动作十分轻柔而又细致。 熟练地将张天德的裤子提起系好后,秦时泽将纸巾丢到垃圾桶。 接着,他又牵着张天德的手去水龙头下洗着,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洗了个干净,他的手指在张天德的手上轻轻滑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 张天德全程很配合,该伸手就伸手,拖着他出来他就跟着走。 可他的内心却翻天覆地,把面前这人吐槽了个遍。他在心里怒吼道:看清楚好不好?老子用的手是左手,两只都不是同一只手是怎么看出来不干净的呀?有没有一点眼力见这种事情要当面说出来吗?能不能给点面子? 咱们两个人是什么交往很深的人吗?适合做这种帮人家擦屁股的事情吗? 要知道他之前在寝室里面都没有这样子过,大夏天大家虽然都是光着膀子的,但是至少也会穿一条内裤,哪有这种帮自己的兄弟去扶水龙头的行为。 即便是嬉笑打闹也是笑着的,都是开玩笑的,你摸摸我,我躲着给你一肘子。 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呀?哪有这种搞得这么具有攻击性,虽然也是在笑但是就是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人给就地正法。 即便是你怀疑我对你有意思,也不能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对着我搞这种小动作吧,还搞什么捆绑游戏,是不是也太城里人了一点? 张天德一句话也没说,心里面已经从远在他地的宿舍想到了姑娘们爱看的肥皂剧,已经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招架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渗透。 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已经可以去把自己收拾收拾,当盘菜端上桌给别人吃了。 这实在是太犯规了,自己一个恋爱都没有谈过,随便被一个男人这边撩一撩,那边碰一碰,心里面就跟着了一把火似的,老是忍不住往那里想。 第8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3 这一周的日子对他而言,挑战堪称“惨烈”。张天德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能如此无赖,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每次只要他刚准备张口说拒绝的话,那男人就仿佛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瞬间就能洞察他的意图,紧接着就猛地凑上前来亲他。 就好像在他身边安了个极为敏感的感应器似的,一个“不”字还在嗓子眼儿里打转呢,那温热的嘴唇就已经贴了上来。 张天德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荒诞的梦,毫无还手之力。 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他分明都没怎么走动过,连主动拿筷子吃口饭都没几回,可这运动量却比他以往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大。 哪有人像他们这样啊?两个嘴巴整天跟黏在一起似的,没完没了。 每天他都被亲得气喘吁吁,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是爬楼梯爬到7楼,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而且,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就光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亲个嘴,都能让他累出一身汗。 再这么持续下去,别说是强身健体了,他感觉自己恐怕会越来越瘦。 更过分的是,要是他不给亲,那男人就开始动手动脚。 一会儿在他这儿摸摸,一会儿又在那儿捏捏,那双手就像带着火似的,把他浑身的火气都撩拨了起来,可就是不给灭火,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这下可好,不光要瘦,估计身体都得被折腾虚了。 有时候,男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张天德气得拿眼睛狠狠瞪他,可秦时泽呢,却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说:“需要我帮忙吗?我很乐意代劳。” 张天德心里那个气啊,他能同意才怪呢!他可不能让自己之前的坚持白费,要是一松口,这一个星期的忍耐不就全白搭了? 张天德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不理这个男人,他背对着秦时泽,紧紧搂着被子,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赶紧入睡。 可没想到,不出意外的,还没过两秒,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腰上,紧接着,身后那温热的呼吸就已经喷在了他的脖颈处。 张天德猛地打了个激灵,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想要压下从脖颈传来的那股痒意。 他真的是纳闷极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发现自己这个敏感点的,老是对着他的脖子吹气,就像个恶魔一样,放不开,甩不掉。 这会儿,秦时泽像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他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在张天德耳边低语:“小哥,你平常送外卖的时候,会有想过有一天到顾客的家里面陪顾客睡觉吗?” 张天德就像一尊入定的老僧,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搭理他,一定要坚持住。 然而,身后的人可没打算放过他,随着一阵低低的轻笑,秦时泽像是觉得这个设想特别有意思,开始自顾自地在那儿编排起脑海中的想象,那声音就像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挠着张天德的心。 “如果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接你递过来的外卖时勾了勾你的手指,把你引到卧室,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勾引你,你会心动吗?” 张天德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想着,要是真有个男的脱得光溜溜地接自己外卖,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辣瞎了,说不定还会忍不住骂一句“暴露狂”。 不行,得忍住,不能中了他的计,还有两天,只要熬过这两天,自己就赢了。张天德咬着牙,继续保持沉默。 可身后的人又有了新动作,放在他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他的腰间轻轻画着圈。 张天德感觉腰间一阵酥麻,他赶紧收了收肚子,嘴唇抿得更紧了,拼命憋着笑。 他心里暗暗骂道:玩不起是不是?看我不搭理你就开始挠我痒痒肉了。 “要是那人求着让你上他,你会上吗?”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 “你说真的吗?” 张天德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转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秦时泽,他真的被这个问题惊到了。 秦时泽本来就离他很近,张天德这一转身,嘴唇就擦过了他的脸颊,两人本就几乎贴在一起,这下更是严丝合缝,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秦时泽也没料到张天德会突然有这个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听懂了张天德的话,瞬间气笑了,他本来就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些想象有些气恼,越想越觉得心里泛酸,这会儿一听张天德这话,感情这家伙是把他说的那个人想象成了自己啊。 顿时,秦时泽又气又好笑,他一个翻身,直接把张天德压在了身下。 可能是动作太急,没找到合适的支撑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天德身上,把他稳稳地禁锢住了。 “所以你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喜欢在上面是吗?”秦时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浅笑,可那眼尾阴沉沉的神色却让张天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秦时泽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一阵慌乱。 好吧,张天德承认,他是有色心没色胆,可这能怪他吗?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些想法吧。 以前他就觉得秦时泽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于人的人,所以一直不敢有这种大胆的设想,这会儿听到与自己设想完全相反的情况,他这才忍不住破了功。 可现在,他又有些后悔了,没想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情况完全变了,他就像眼睁睁看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又被收了回去,还顺带被踹了两脚,该死,怎么这么憋不住? “不行就算了呗,那还能咋滴?”张天德已经开始摆烂了,爱咋咋地,反正他是不可能在下面的,再喜欢也不行。 他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能轻易就范?就算是被这人反复的点火熄火,他也不会去放纵自己进入一个看不见未来的路。 第8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4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最是会观察人心,这是多年在复杂的人际交往和商场博弈中练就的本事。 无论是狡猾多端的客户,还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他总能一眼看穿他们的伪装,洞悉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也对自己更是有着清晰的认知,清楚自己的欲望、优势与弱点,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棋手,对棋局中的每一步都有着精准的把控。 然而,张天德却像是他敏锐洞察力的一个例外,他就像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水,所有的情绪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脸上。 喜怒哀乐,一目了然,没有丝毫的掩饰,每当面对张天德,他那无往不利的读心术似乎就失去了魔力。 看着张天德因为一点关于他的事就涨得通红的脸,或者那因诧异而瞪大的双眼,他总会感到一种别样的情绪牵动着他。 这种情绪并非厌烦,而是一种对单纯的不知所措,他习惯了在人心的迷宫中穿梭,而张天德的直白,就像一道简单却又棘手的谜题,让他原本的从容不迫化变得猝不及防。 他知道张天德的喜怒哀乐都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就是这样纯粹的情绪,总能让他原本冷静的心泛起层层涟漪,让他在应对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当的举动就惊扰了这份难得的纯真。 也正是因为他看得懂张天德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会更加犹豫再三。 这个家伙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谨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充满了不确定。 “张天德,你就不能放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吗?”秦时泽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是真心的,不是在跟你玩游戏。” 张天德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秦时泽会突然这么认真说。他别过头,不去看秦时泽那炽热的眼神,“真心?那你是愿意在下面?” “......” 又是一阵沉默。 秦时泽忽然没了动静,张天德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还如紧张的氛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转头去看,就发现秦时泽已经下了床,正半弯着腰在床边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抽屉被拉得大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闪着,不一会儿,秦时泽便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物件,一股脑地拿到了桌面上。 张天德原本还带着疑惑的眼神在触及那些物品的瞬间,一下子瞪大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那桌上摆着的,赫然是...... 叫人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张天德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热度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坏了该不会是当真了吧?那他要真的上吗?我丢玩大发了。 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个人一脸正经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玩意儿,这是他平时会玩吗?不会吧不会吧,看上去也不像会玩的样子啊。 真没想到这些玩意儿居然离自己这么近,就在自己每晚安然入睡的身侧,那看似普通的抽屉里,距离自己不到1m的距离。 他怎么就没想着去翻开看一看呢?在那些日子里,他明明有无数次能打开其他抽屉寻找东西,却独独对这个抽屉没有丝毫的好奇。 每次目光掠过,都未曾停留,如果当时他打开了这个抽屉,发现了这些东西,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张天德心里面想的贼多,表情却控制的没敢太过夸张,伸手把自己上扬的嘴角拉了回来。 破嘴,笑什么笑?现在这个时候是该笑的时候吗? 要是等下这人真要做这些事,他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呢? 张天德纠结了半天,就见面前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拽着手上的一个瓶子和一个手铐就凑了上来。 张天德没有动作,只表情有一些古怪,这些事情用得着手铐吗? 秦时泽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正准备享用他垂涎已久的猎物,他又拿起一个球状物体,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微微上扬,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玩玩这些新玩意儿。” 话落,那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张天德打了个寒颤。 张天德此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秦时泽是那种喜欢玩强制性爱的变态?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应该是绑住他呀! 张天德还在混乱地猜测着,......,张天德瞬间满脸惊恐地看着秦时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种味道让他有些作呕,胃里一阵翻腾。 过了不知多久,......,张天德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终于能说话了。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发不出声音,只是愣愣地看着秦时泽,眼神都有一些呆滞了。 缓了半天,张天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等等,不是你用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和这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关联,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东西应该是秦时泽自己玩的,和他没有关系啊。 秦时泽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是带着那副狐狸般狡黠的笑,眼神里闪烁着炽热而又危险的光芒,看着他说道:“先让你适应适应,不着急。” 那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在玩一场普通的游戏,而不是在进行这种禁忌的行为。 第8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5 张天德一听这话,心里直发毛,“适应?你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适应这种鬼东西。”他试图挣脱手铐,可那手铐却纹丝不动,他又急又恼,“秦时泽,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时泽却只是笑着,伸手摸了摸张天德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亲爱的,别闹,你会喜欢的。” 说着,他拿起一个小套套,在张天德眼前晃了晃,“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有趣?” 张天德瞪大了眼睛,“有趣你个头啊!你到底想干嘛?” 他现在满心后悔,早知道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秦时泽见他如此抗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想做你日日期待的那些事。”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里,却让张天德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那逐渐变得狂热的眼神,终于知道事情有些失控了,以前他一直以为男人没有那么疯狂。 却不曾想这人真的想过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能有动手的打算,让他产生了男人不敢的错觉。 “秦时泽,我们好好谈谈,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秦时泽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他没有理会张天德的哀求,拿起润滑剂就往张天德身上抹。 张天德拼命挣扎,他的双手被铐住,却仍试图用脚去踢秦时泽,身体扭动着。但是秦时泽轻易地压制住他的反抗。 像是厌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纠缠,秦时泽微微皱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天德的耳廓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动,如果你真害怕这个事情,刚才就应该跟你叔叔走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张天德的心上。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眼中的审视像是要将张天德看穿,仿佛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小心思,在指责他不要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张天德的动作一顿,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男人所说的答应帮助他叔叔的场景。 那时候,他只当这是一句安慰的话语,可现在,联想到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实力,而且没人比他更能帮助自己。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救了他叔叔的那人。 张天德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秦时泽见他安静下来,以为他是想清楚了,眼中的狂热褪去了一些,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张天德的短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张天德柔软的发丝,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一夜荒唐后,张天德已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只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蜷缩在角落里,他把自己紧紧地抱住,双臂环绕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眼神空洞迷茫,像是灵魂已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昨夜的疯狂在他身上留下了点点痕迹,凌乱的发丝贴在他汗湿的额头,衣服也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张天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疲惫地呼喊着。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周围的一切,当男人试图抱他去清洗的时候,他就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挣扎。 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拳头像雨点般砸向男人,双脚也不停地踢踹,仿佛那不是去清洗,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这般激烈的反抗,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强硬地要他。 时间直到现在,早便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天德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恐惧,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底。 张天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应激,只是一想到要出去洗澡,尤其是和这个刚刚与自己有过那样疯狂一夜的男人在同一个空间里洗澡,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抗拒。 可他现在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好累,累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去洗澡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最后一丝精力,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这时,男人又凑了上来,轻轻地把他环抱住,男人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却让张天德如坠冰窖。 男人温柔地说道:“乖了吗?嗯?”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却让张天德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他像是觉察到了噩梦再次降临,想要逃离,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没有一点力气再去折腾、踢打。 理智也像是被抽离了,脑海里一片混乱,就像在家里大夏天四十度高温下地劳作,热到虚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意识也在逐渐消散。 现在的他,除了发抖,什么也做不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像是觉察到了一声叹息,接着,张天德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挣脱这个怀抱,但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 他的手蜷缩着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敢抱住男人的颈窝,只是无助地颤抖着。 两人都仿佛被昨夜的疯狂冲昏了头脑,将之前那个无比重要且只剩下两三天期限的约定抛诸脑后。 张天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不知多久,当他的理智逐渐回笼时,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止不住地打起寒颤,牙齿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这么快已经到了冬天了吗?”张天德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哑意,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口。 窗帘依旧紧紧地闭着,也不知何时起,他没有再去触碰过它,它就那样静静地保持着原样,像是一道屏障,将屋内的世界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第8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6 秦时泽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喝点水,你需要补充水分。”他的声音依旧只比从前多了几分温柔。 张天德却像是看到了猛兽一般,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别过来!”张天德的声音沙哑干涩,无力的抗拒着。 秦时泽没有由着他,直接将他拽了回来,“你现在很虚弱,不要任性。”将水杯递到张天德嘴边强硬的让他咽下。 张天德把头扭向一边,水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秦时泽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水杯,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一响,坐在床边的张天德身体猛的一抖。 “对不起。”张天德低声念叨的,神智又有一些恍惚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念叨了几句求求你,昨夜他说过无数遍早便形成了条件反射。 秦时泽身体微微一震,低声叫着他的名字,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不敢用力一遍遍的叫着,像是想叫回他的魂魄。 可惜床上的人此刻却像是听不懂一般,听到声音反而抖的更加厉害。 秦时泽沉默了一会儿,竟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慌忙的呼叫系统。 每天看他们卿卿我我的小元宝早便看不下去了,还没等秦时泽问出来,反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都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循序渐进完全能够把他拿下,干嘛非要强求他呀。” 秦时泽见人出来,看见这昏黄的灯光心下稍安,“你帮我检查一下他怎么样了?” 小元宝扫描了一下,没什么好语气道,“死不了,就是精神紊乱,脱水,疲惫过度,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又悄咪咪的在背后骂了他一句,“真不干人事,都没整个人样了,杀又不利索的杀,搁这干纯折磨人的事情。” “你说什么?”秦时泽眼神一暗,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角落旁的值钱玩意。 小元宝立刻识时务的对他张着一张笑脸,闭麦了。 秦时泽想去扶角落里面抱着头的小哥,刚一伸手就停住了,最后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小玩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看看我对他的好感值是多少?” 小元宝利落的去查看数据,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滑动着,可随着他目光的聚焦,眉毛一拧,事情有点不对劲。 秦时泽察觉到小元宝的异样,“怎么了?” 小元宝数据的手划来划去,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纠结了一瞬,他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地对秦时泽说:“有可能是功能没有下好,这边看不到好感度了,貌似只有刚开始的时候能看到,刚来那一会儿好感度是19。” 秦时泽去拿杯子的手一顿,杯子悬在半空,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是19?那时我跟他不认识吧。” 小元宝突然就没敢划拉数据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脑海中飞速运转。 是呀,那个时候他们明明都不认识呀,虽然说是给了重生机会,但这个好感度系统是按照正常逻辑运行的,也是按他来时的设定来显示好感度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这个好感度他忘记看是谁对谁的好感度了,这会儿脑子乱成一团,所有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搅成了一锅粥,想要调回之前的数据,却完全不知道从何调起。 “该死,忘记去进修了。”小元宝在心里暗暗骂自己,要是之前多花点时间钻研一下这个新的数据系统,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狼狈。 “咳咳,”小元宝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这尴尬又紧张的气氛,“可能是外卖小哥对所有陌生人的好感初始值都是19吧,毕竟人间自有真情在,对所有陌生人都有好感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了,哈哈。” 小元宝在旁边尬笑,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牵强得很。 秦时泽听了这个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摆了摆手说:“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天德是忽然不知哪一天清醒过来的,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秦时泽每天都会来陪他,给他带来各种好吃的,试图讨好他。 每次秦时泽踏入房间,那脚步声都会惊动好不容易睡着的张天德,即便是声音再轻,他也能很敏感的察觉到。 那时候的秦时泽会带着精致包装的点心,那是从市中心里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来的,每一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轻轻打开盒子,将点心递向张天德,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尝尝这个,是你喜欢的口味。”可那时候的他只是蜷缩在床角,眼中满是惊恐与厌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声嘶力竭地喊着:“滚!别靠近我!” 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未喝水变得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秦时泽靠近一步,想要安抚他,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他,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往回缩,用仅存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去拍打秦时泽的手。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秦时泽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温柔取代,他轻声说:“你已经两天都没吃饭了,乖,别逼我。” 然而受到刺激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他把脸埋进膝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逃避着。 最后还是被秦时泽捏着他的下巴硬生生的喂进去的。 每一次的接触都是这样的激烈与抗拒,可秦时泽依然每天准时出现,一次一次逼他接受。 张天德脑袋疼的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他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脆弱,竟被一个精神病逼成了一个精神病。 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又一次,秦时泽来到房间,不过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他拿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走到张天德面前,“喜欢吗?这是给你的。”张天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束鲜艳的玫瑰花,鲜艳欲滴带着清晨的露水带来了寒冬的气息。 第9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7 张天德看着那束玫瑰,竟有一些失神,玫瑰是恋爱的象征,他不清楚这算什么。 他难道不是一个被人泄愤的玩意吗?这算什么意思?喜欢他,想追求他? 一个精神病懂什么叫做喜欢吗? 张天德别过头,不想让秦时泽看到自己眼底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动摇。 秦时泽对他的情绪变化密切关注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那束花又靠近了一些。 “别生气,你很快就会自由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张天德却像是被这话语刺激到了,他猛地看着他,没有掩饰自己已经恢复神智,语气有些淡漠,“很快是多久?” 秦时泽不慌不忙地跪在床上,放下花,从背后抱住张天德,“得过几天,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张天德挣扎的动作一顿,又用肘部狠狠地向后撞击秦时泽,秦时泽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把我折磨成这样,自己却说什么要死要活的话,你会遭报应的!”张天德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他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他早便失控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秦时泽把张天德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用手轻轻的抹掉了他的眼泪,带着些心疼:“抱歉,我的时间不多了,伤害了你,是我的不对。” 秦时泽低声说着抱歉,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望着不断掉小珍珠的张天德,他怜惜的舔着,带着些珍视。 秦时泽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嘴唇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动作间带着一种破碎感,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割扯着他的喉咙。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张天德,可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停住,微微颤抖着,手指微微蜷缩又松开,反复几次后,他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张天德的肩膀上,那力度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下。 面前的人像是一座崩溃的堤坝,嚎啕大哭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肩不停地耸动,每一次的抽动都带动着整个身体的晃动。 泪水不要命般的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串,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上。 他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瘫坐在那里哭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被泪水浸湿后贴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声音声嘶力竭的仿佛要把这些年来自己所遭受的每一份不公平、每一次痛苦、每一种绝望,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 一滴一滴地砸在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晶莹的泪珠与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交融在一起,那原本象征着爱情的玫瑰,在泪水的冲击下颜色似乎更加浓烈,红得像血。 秦时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交织着对张天德痛苦的不忍,但却从未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懊悔。 他内心深处无比清楚,自己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如同黑暗中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在他的灵魂深处深深刻上烙印。 他明知自己加快了节奏,会让张天德陷入苦难深渊,却从未想过放手。 甚至于每一次看到张天德眼中关于他的恐惧,心中竟有一丝扭曲的满足,他想要在这颗本应纯净的心灵里深深地刻下自己的名字,哪怕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不堪的回忆,是噩梦的源头。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在张天德那如汹涌洪流般的痛苦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时,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张天德那悲戚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如同尖锐的刺,一下一下扎在秦时泽那看似坚硬却又矛盾的心上。 张天德哭得精疲力竭,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止不住的泪水终于渐渐干涸,剩下的只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泣,身体随着抽噎而微微颤抖,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 秦时泽在他哭泣的时候,就静静地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天德破碎的心尖上。 随着关门声“砰”的响起,张天德就那样呆坐在原地,就像是时间都已经停滞,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出门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是在客厅,不是像往常那样只是短暂离开又会回来,而是真的出去了。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刚刚还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哭都忘记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茫然地看着周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副样子是他能走了,是吗? 张天德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上那一道道刺眼的红痕,那是挣扎与束缚留下的印记。 他反复摩挲着那些红痕,又像是不相信似的,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枷锁。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分不清今夕何年,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他尝试着起身,可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沉重,又因长时间的哭泣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而变得虚弱无力。 他的动作有些踉跄,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但他还是凭借着一股本能的冲动坚持着。 当他颤抖的手放在门把上时,他的心猛地一跳,那金属的触感是如此真实,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缓缓转动门把,门开了一条缝,客厅里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但是——没有秦时泽的身影。 他愣愣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房间里一成不变的环境,那些曾经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在这一刻却有了一种噩梦到头的感觉。 如果不是身上那依旧清晰的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或许真的会以为这只是某一天的突然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第9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8 张天德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要打开门逃走,可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用力推开时,却突然一顿,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他的叔叔怎么办?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公平怎么办?他遭受了如此多的折磨,就这样被糟蹋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真的能走吗?他的手就那样僵在门把上。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着电视屏幕又哭又笑。然而此刻,他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如被荆棘缠绕般痛苦的挣扎,每一根刺都扎在他的心上,让他鲜血淋漓。 像是被困在了这个小房间里,又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里,张天德痛苦的呻吟,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深深地抠进头发里,要把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从脑袋里抠出去。 身子缓缓下蹲,最终像一滩泥般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呼吸沉重,带着的痛苦,他平生第一次经受这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就像肥皂剧里那些被命运捉弄的女主角,以前,他总是对那些剧情嗤之以鼻,无法理解那些夸张的表情和泛滥的眼泪背后所蕴含的更深层次的情感, 他只是个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外卖员,生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对他来说,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收到一个差评,那时候的忧愁不过是短暂的乌云,很快就会被新订单的阳光驱散。 可如今,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的泥潭。每一次挣扎着想要迈出一步,那黏腻的泥沼就会更紧地裹住他的双腿。 好不容易觉得这只脚抬起了些许,却惊恐地发现另一只脚已经陷得更深了,就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下面拖拽着他,要把他彻底拉入深渊。 秦时泽静静地站在门口,时间流淌却无法冲淡他眼中的执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他等待多久,依旧没有丝毫要被拉开的迹象。 他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近乎绝望的结果,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回应。 秦时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如果这扇门真的打开,而那个人还是决然要走,他该如何是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口袋里的硬物。 那东西的轮廓清晰可辨,是一把 12cm 长的尖刀,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指尖,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这把刀承载着太多的回忆,它曾险些成为夺命的凶器,差点在那个混乱的时刻结束屋内之人的生命。 如今,它再一次躺在了他的口袋里,位置与上次一模一样,可处境却已天差地别。 那时,小哥在门外守护,他在屋内疯狂,而现在,他在门外等待,小哥在屋内沉默,命运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将他们的位置和关系搅得错综复杂。 秦时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就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向着屋内的那个人狂奔而去,直至迷失。 他试图找回那颗原本冷漠的心,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深深掩埋,再也无法找回。 在这场纠葛中,他就像置身于迷雾森林,分不清方向,也辨不明敌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现在的他早已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螳螂,还是那只被算计的蝉,更不知谁才是隐藏在暗处的黄雀。 不知何时,自己心中那股杀意早已经悄然熄灭,也许,早在很久之前,当那个飘忽不定的小元宝说出那句看似不经意却如重磅炸弹般的话之后,他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屋内之人的关系。 开始尝试在心中寻找一种平衡,一种能让他们的命运不再相互碰撞得如此惨烈的方法。 秦时泽是个聪明人,他的思维如同精密的齿轮,不停转动,对于所谓的情劫,他有着自己的理解。 他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要求,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冲动地将面前这个人杀掉,结果可能会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那可能会给他和里面的人带来无限次重生的机会,而重生另一种意义上——长生。 其实,早在元宝第一次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时,他心中就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如果真的能每次都能重生,并且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么结局无非只有两种。 要么是在无数次的轮回中,因命运的捉弄被迫爱上屋内之人,要么就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这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这种脱离情绪的人不寒而栗,况且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人重生之后是否拥有同样的记忆? 可是,等待何尝不是一把钝刀,一点点地消磨着秦时泽的耐心,不知等了多久,屋内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那扇门将他与屋内之人彻底隔开。 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楚时间究竟过了多少,只是恍惚间发现,原本明亮的天空转变成夜幕。 最终,秦时泽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推,那扇原本就没有上锁的门便缓缓打开了,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他推开门走进屋内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揪。张天德浑身是汗,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他蜷缩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身体抖得厉害。 秦时泽瞳孔急剧收缩,立刻冲上前去,带起一阵风,在张天德身边,迅速蹲下身子,平日里冷静沉稳的双手此时竟有些慌乱地在张天德身上检查起来。 他的眼神中竟满是焦急,当他的手触碰到张天德的额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人的体温高得吓人,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 竟是已经神志不清了,此时再不送往医院去怕是会被烧成傻子。 秦时泽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第9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9 张叔的腿还是没有好起来,每走一步,那条伤腿就如同被无数钢针狠狠扎入,钻心地疼,使得他只能一瘸一拐地缓慢挪动。 这几天,他四处托人情,好不容易才把那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租了下来。此时,他手里攥着仅剩下的一点钱,在这繁华却又有些冷漠的城市街头,准备另寻一份工作糊口。 张叔眉头紧皱,嘴里叼着一根廉价的大烟,烟雾在他满是胡茬的脸旁升腾、缭绕,他就这样在大街小巷有气无力地游荡着。 街边的墙上、电线杆上贴满了五花八门的招聘信息,张叔的眼睛在这些信息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逐渐浮现出失望之色。 他看了一圈,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快递员这个工作,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混小子。那孩子这几天都没出外勤,一直待在某个地方。 张叔暗自思忖,估摸着那孩子受伤不轻,所以才不愿让自己看见,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对那孩子的自尊心很是尊重,也就没有去看望。 只是现在,他有些担心,这都过了这么久,那孩子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张叔心里清楚,那孩子心眼好,之前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自己,他现在连租房的钱都差点凑不齐,做完手术剩下的那点钱全砸在房租上了,此刻的他也有些囊中羞涩。 旁边一位大婶路过,瞧见张叔靠在墙边,眼神呆滞地望着那些招聘信息,好心地说道:“大哥,你在这儿可找不到啥好工作哟,这些信息啊,都是些陈年烂旧的垃圾信息。你这身体不太方便,不如去警察局那边问问看怎么领残疾证,说不定还能领些补贴呢。” 然而,这话在张叔听来,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感觉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尊严被无情地践踏了。 他狠狠地砸吧了一下嘴,腮帮子鼓起来,朝着大婶就是“呸”的一口痰,怒目圆睁地吼道:“要你多管闲事!” 大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嘴唇颤抖着“你你……”了半天,脸色气得铁青,转身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狠狠地骂道:“神经病,难怪是个瘸子。” 还好这话没让张叔听见,要是被他听见了,以他那火爆的脾气,肯定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冲上去和大婶厮打起来。 张叔在街边又耗了一上午,整个人被那些不靠谱的招聘信息折腾得疲惫不堪,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工作,对方一听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就不耐烦地拒绝了,说他这口音做不了销售。 有的工作倒是不要求普通话,但需要经常出外勤,张叔这伤腿根本没办法胜任。 还有一些工资低得可怜的手工活,张叔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被那些虚假信息骗得像只无头苍蝇般,气喘吁吁地跑了好几趟。 最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警察局的门口。他在门口犹豫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在门口踌躇了两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只是进去问问而已,反正自己也不会去办残疾证,只是得搞清楚像自己这种情况要是遇到什么事该怎么找到凶手。 警察局里一片繁忙景象,警员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张叔的到来。 张叔有些拘谨地站在那儿,眼睛像个好奇的孩子般左看看右看看,粗糙的手也不自觉地在身边的物件上轻轻摸了摸,对这个陌生又严肃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直到他的目光被墙上一排排的照片吸引,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住了。 那一排照片里,在一群长相或凶狠或狰狞的人中间,有一个帅气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光,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张叔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他完全顾不上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了。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一把用力拽住一个路过的小同志的胳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头像,急切地问道:“这这是谁呀?他他怎么在这?” 张叔这突如其来的异样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被拉住的小同志倒是没生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告诉他:“这位大叔,这个人犯了事,是个通缉犯,我们正在全力追捕他呢。您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呀?” 张叔像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嘟囔着:“他是通缉犯?我他妈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呀?” 小同志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收起了那副轻松聊天的神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张叔的肩膀,语气急促地追问:“您认识他?他现在在哪里?” —— 张天德费力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团棉花塞满了一样。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周围的房间安静得有些诡异,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就像肚子里有一只小兽在抗议。 他是被饿醒的,刚试图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酸痛无比,尤其是头部,一阵剧痛袭来,就像有一把锤子在狠狠敲打,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次醒来也没有看到秦时泽,他的心情说不上来什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但是相比于之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估摸着自己晕倒之后肯定是被他扶进来了,也是他照顾好的。 张天德下床就看到了手机,他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开过机了早就没电了,自己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也没有看过手机,这会儿倒是难得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叔叔。 充好电开机,一大堆消息弹了出来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第9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0 张天德一条一条地翻看着消息,看到张叔发给他的好几条信息,大多是询问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他的心里一阵愧疚,自己这几天浑浑噩噩的,都没顾得上和叔叔联系。 他赶紧给张叔回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传来张叔急切又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天德,你小子终于有消息了,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我都快担心死了。” 张天德喉咙有些发哽,说道:“叔,我没事,之前有点事耽搁了,您呢?腿怎么样了?” 张叔沉默了一下,明白他是不愿意跟他说那些事,开口转移话题说道:“还是老样子,你别担心我,你现在还在那里?” 张天德刚要回答,突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秦时泽的事,心里有些乱。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秦时泽可能是救过他命的事的事告诉张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秦时泽。 他含糊地回答道:“叔,我在这里,您放心吧,您最近找工作怎么样了?” 张叔叹了口气,把在街边找工作碰壁、被大婶嘲讽以及在警察局看到秦时泽照片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他们之间一向是没有什么间隔的,什么话都会说,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张天德多了心思,也学会避开他了,张叔觉得心里不舒服,但也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张天德听完,心里一惊,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咽了咽口水,也没有生出反驳的可能。 他很清楚这些事情秦时泽能做的出来,这人一看便是高智商人群,做这些事情他也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所隐情。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张叔说:“叔,您别冲动,这件事可能有误会,我会去弄清楚的。您别再去警察局了,也别跟警察说这些事情,您的腿不好,别太操劳。” 张叔哼了一声:“那小子要是真干了坏事,我可不会放过他。”张天德知道张叔是个直肠子,脾气又火爆,他得赶紧把事情搞清楚。 安抚了张叔两句,张天德才挂了电话后,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该从哪里入手。 警察局里面的肯定没有假,张叔也不可能会认错照片的同时又认错名字,秦时泽连绑架他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所以说这个人真的是个通缉犯,张天德的心沉了一沉,猛然之间想到了他自己,如果说秦时泽真的见不得人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住进来,还让他叔叔也住进来呢。 要是说他不清楚自己是通缉犯也不可能,毕竟这人就连外出都带着雨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是压根不会去外出。 也没见他有过任何正经工作,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是通缉犯,并且在隐瞒的途中恰巧碰到了他。 可......张天德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事情,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这样的,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所有的不对劲都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晕了过去,想来也不是碰巧被他误伤,大概率是有意的,可为何会突然放自己离开? 又为何会让自己入住房间?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人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和自己牵扯上?又为何在他叔叔出事的那天,这人就恰好碰上了并且帮助了叔叔。 张天德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难受的蹲下来,安抚自己道,“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再次拿起了电话,目光在微信的聊天记录上反复游移,每一条消息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在拨通电话的界面,他的手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迟迟无法落下,就这样,时间在他的凝视中流逝,直到手机屏幕的光亮渐渐黯淡,最终息屏,他也没能鼓起勇气按下那个键。 张天德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猛地垂下头,发出了“呜呜”的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时的悲鸣,又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人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呐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似乎在努力忍耐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巨大痛苦,不让自己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还是拨通出去了,手机的主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微微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电话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敲鼓点,让心跳愈发紊乱,那嘟嘟声持续了很久,久到他几乎以为对面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接通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细碎,像是冬日寒夜里从破旧门窗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在呼啸,又像是有人在剧烈运动后对着电话大口大口地喘气。 张天德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对面也是一片沉默,只有那诡异的细碎声音在两人之间的电话线中穿梭,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沉默。 秦时泽拿着手上的笔记,看着里面可笑的内容,手机里是那人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他沉默着看着。 我没有家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我就像一片孤叶在狂风中飘荡,不知来处,亦不知归所。也没有亲戚朋友,那些本应有的温暖羁绊,于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我是从泥里面爬出来的,那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紧紧地黏在我的身上、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它的冰冷与黏稠。 我艰难地用双手在泥中摸索,每一次用力都让指甲嵌入掌心,钻心的疼痛混合着污泥的腥味,我却浑然不顾,因为我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地狱般的泥潭。 我本以为自己能站起来了,当我好不容易挣脱那泥沼的束缚,我颤抖着双腿,试图寻找平衡。雨水倾盆而下,无情地砸在我满是污泥的身躯上,我眯着眼,仰起头,感受着那刺痛。 我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脚下的路比泥沼更滑,我狠狠地摔倒在地,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碰撞,溅起一片水花。这一跤,摔得我比在泥里时更狠,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分不清是绝望还是不甘。 第9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1 张天德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秦时泽,你……你真的是通缉犯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痛苦。 电话那头,秦时泽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张天德的手紧握着电话,身体微微颤抖:“那警察局里你的照片,还有我叔出车祸那次碰到你,这都是怎么回事?” 张天德还是把最后一次遮羞布撕下来,不顾颜面沉声问道,“你那样对我,你让我去你屋里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空气中有几分静谧,秦时泽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xx信息技术楼,你来,我当面告诉你。” 话音一落,张天德那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那嘟嘟声戛然而止,徒留秦时泽一人对着寂静的听筒发愣。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被一抹决绝所取代。 秦时泽缓缓把自己的笔记拿了起来,那本子的纸张有些粗糙,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谷底的世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本子的一角,就像捏着一件一文不值却又至关重要的东西。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在桌面上拿了一个打火机,那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像极了他此时的眼神。 他拇指轻按,啪的一声,火苗蹿了出来,那跳跃的火焰就像是从地狱深渊里冒出来的恶魔之舌,贪婪地舔舐着笔记的一角。 纸张瞬间被点燃,火苗迅速蔓延开来,橙红色的火焰映照着秦时泽的脸庞,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使得他那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与阴森。 火焰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一些细碎的纸屑在火焰的裹挟下缓缓飘起,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绝望地舞动。 一些细碎的声音又大了些,秦时泽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在这时,一阵哭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那哭声是压抑的抽噎,像是被捂住嘴的孩子发出的呜咽。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群人被绑着手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们挤作一团,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眼中满是惊恐。 里面有男有女,他们的头发凌乱不堪,有的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有的遮住了惊恐的双眼。 他们没有被绑着嘴,但是恐惧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身体尽可能地蜷缩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存在感也好,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情况下打扰秦时泽,他们深知这个男人此刻的可怕,就像面对一头暴怒的狮子,只能祈求他的怒火不要蔓延到自己身上。 秦时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在这群被绑着的人面前踱步,目光如冰冷的手术刀,一个一个地审视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那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数字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当数到十个的时候,他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还差最后一个。”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随着点数的动作,在这些人面前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被他点到的人无不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如筛糠般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真是不凑巧。那主管居然不在。”秦时泽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表情看似可惜,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遗憾,反而充满了一种掌控一切的戏谑。 此时,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颤抖:“自从公司出了这些事情以后,那个主管就一直没来过。”他的话语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像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极度恐惧的氛围下居然还有人敢跟秦时泽搭腔。 秦时泽也微微有些诧异,他缓缓将目光投向了那人,只见那人即使身处如此狼狈的境地,却依然气定神闲,与周围那些惊恐万分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上去非常淡定,身姿挺拔地蹲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在这一群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之中,他是衣服最为整洁的一个。 他的衣着没有丝毫褶皱,就像他此刻镇定的内心一样,在混乱中保持着一种让人费解的秩序。 秦时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笑着吐出两个字:“吴冕。”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很是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神态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在逗弄着到手的老鼠,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不用多说,秦时泽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在经历了上辈子那些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的教训后,他早已把这个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此时再看吴冕,秦时泽只觉得他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处处都是破绽。 就比如当他叫出他的名字时,吴冕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心,在秦时泽看来是那么的明显,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信号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天过得不是很好吧?”秦时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吴冕,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瞧着倒是比我这个逃命的人还虚弱,你看看你这副模样,面色如土,眼中血丝密布,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怎么,你那主管不满意你的伺候?还是说,你们那见不得人的阴谋把你自己也拖垮了?” 秦时泽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吴冕,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时泽直接撕开了那层虚伪的恭维话,把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友情踩在地上使劲的压。 吴冕听到这话眼神扭曲了一下,随其语气平静道,“秦哥,你和公司的事情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打工人呢?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第9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2 吴冕的话在空气中回荡,秦时泽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对大家都没好处?你们当初陷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句话?”秦时泽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如冰锥般刺向吴冕,“你们把我逼到这步田地,现在跟我谈好处?” 吴冕嘴唇微微颤抖,还想说些什么,秦时泽却没给他机会。“你们这群人,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秦时泽的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扫过,那些人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与他对视。 “至于你,吴冕,你以为你能撇清关系?别天真了。”秦时泽蹲下身子,与吴冕平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样子就能骗过我?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吴冕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秦哥,我也是被逼无奈,你是知道公司的手段,我根本没办法阻止。” “哦?这次不拿家人当借口了?”秦时泽冷笑一声,“你帮他们陷害我的时候,到底是被抓住了把柄还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该不会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吧?” 吴冕面部扭曲了一瞬,没有再接话茬。 周围被绑着的同事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也都独自沉默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毕竟在他们眼里面秦时泽和吴冕相处一直很好,公司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走的最近,此时却看了这么一场戏,一场朋友之间背刺,更多的是一种因信任崩塌而产生的复杂情绪。 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秦时泽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朝着铃声的来源走去。他在一个被绑着的人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时泽接通电话,语气慵懒,“张主管,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秦时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现在想商量了?太晚了吧。”秦时泽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你最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这些亲爱的同事们可就有危险了。”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秦时泽转过身,看着吴冕和其他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绝望。 秦时泽重新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被陷害的画面,那些痛苦和愤怒在心中燃烧,让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知道,这一次,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退缩。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时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门被猛地推开,张主管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秦时泽,你……你放了他们,我们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张主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解决?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解决?”秦时泽一步步走向张主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张主管的心口上,“你毁了我的生活,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 张主管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到了墙上,他看着秦时泽,眼中满是绝望,“我……我也是被逼的,都是上面的命令,我没办法啊。” “哼,又是这个借口。”秦时泽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张主管的额头,“那你就去跟阎王解释吧。” 就在秦时泽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一阵警笛声在远处响起。 秦时泽脸色一变,“是警察?你们居然敢报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正想把人拽过来当人质,就见主管一个箭步转身飞出了门外,肥胖的身子非常的矫健,秦时泽上一次看到这么灵活的人还是张天德。 秦时泽没有抓住他,只能立刻用脚将门关上,下一秒就听到暴怒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谁他妈叫你们开警笛的?说好的保护我,让我把他一引出来就枪毙他的呢,你们他妈是想让我死,是吧?”接着就是一顿怒骂。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外面的动静逐渐平静下来。 秦时泽眯了眯眼,瞬间明白过来情况,浅笑一声伸手便拽起吴冕枪指着他的脑袋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前面,挟持住他。 小元宝一出来便见到了这个情况,瞬间吓得一大跳。 不是,他才上一秒收到111给自己的传讯,问之前那个任务怎么样了?如果没有好感度该怎么去消灭黑化值这一类的问题,小元宝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当他一想起来的时候,数据线就有些紊乱了,等等,他现在接到的这个人不会是...... 小元宝直接亚麻呆住,接着就是死机了。 直到他被修复后一出现就是现在这样惨烈的局面,不是,这个宿主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呀?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看了一遍之后,机生就又想再死机了,该怎么...委婉的...跟宿主说...死了就没机会了呢? 搞了半天,原来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帝君,他早该想到的早,该在第一次电击他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帝君的主角光环是很强大的,压根不会被电一下就倒在地上,他本该在没有查看到好感度的时候觉察到的。 这个人虽然也是主角,但他始终是弱于帝君的,况且按照111所说的绑定方法,他应该最先绑定的是那个外卖小哥,初始看到的好感度也是主角秦时泽对外卖小哥的好感度。 也就是说他按照绑定帝君的方法绑定了主角秦时泽,还把主角给带弯了。 小元宝默不作声的打开了另外一道系统数据面板,秦时泽黑化值87,最高好感度95。 一种难以言说的适配感直接袭击了小元宝,让他忍不住掩泪哭泣,该死的终于!对劲了。 第9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3 “宿主,你先放下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小元宝声音有些颤抖。 “咱们先不要放弃,还有救的,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的。” 秦时泽冷笑一声:“解决?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这些人把我害成这样,我不会轻易罢休,最起码这一世,已经要结束了,不是吗?” 他手上的枪又紧了紧,吴冕的脸色更加苍白。 小元宝急得在原地打转,“你杀了他,你自己也会陷入绝境的,警察就在外面,你逃不掉的。而且你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去经历,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最重要的是,这一世也不一定没救了吧。”小元宝说着说着都有了哭腔了。 秦时泽此刻虽身处困境,但相较于上一次,情况已好了太多。有小元宝在旁协助,前世的画面也让他知晓了许多隐秘之事。 他本已做好了应对最糟糕局面的准备,可此时,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决定独自复仇的那一刻起,秦时泽就没再指望过系统的帮助,甚至在系统消失的那几天,他都未曾第一时间察觉。 所以此刻系统突然出现,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小玩意儿要么是来阻止他复仇,要么是来诱导他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比如杀了屋里那些曾背叛他的人,然后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预想了系统可能对他做出的惩罚,无非是像之前那样再次被电击,或者在他与警察对抗时,帮着警察来攻击他。 他心想,最差也不过如此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然而,小元宝带着哭腔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枪。 “我们不能再重生了,呜呜呜,我找错人了,你的生命只此一次了,咱们要不再挣扎一下吧?” 小元宝那幼稚的声音在颤抖,豆大的泪珠从它那金黄的身体上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它的表情满是委屈,可秦时泽却在它那原本可爱的面容上,看到了一层如墨般的黑暗,那黑暗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笼罩了秦时泽心头,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秦时泽只觉得那黑暗朝着自己扑面而来,让他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 他用枪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秦时泽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小元宝的话,像是不理解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茫然难以掩饰,“那我呢?”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仔细听来,却像是迷失在黑暗大海中的孤舟,带着无尽的茫然和孤独,在绝望的波涛中苦苦挣扎。 小元宝看着秦时泽那难以置信又茫然失措的样子,哭声渐渐小了些,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噎着说。 “宿主,我……我之前绑定错了人,本应该绑定的是帝君,可阴差阳错找到了你。我以为……以为可以像对待帝君那样让你度过一次次危机,可现在……” 秦时泽的眼神逐渐从茫然转为冷笑,他道:“所以呢?因为你的错误,我现在就要死了?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 他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枪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小元宝吓得紧闭双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慌乱地摆着它那小巧的“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宿主,我们还有机会,也许这一世还有转机,只要你放下仇恨,我们可以一起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秦时泽轻笑一声:“放下仇恨?你说得倒轻巧,他们把我害到如此地步,你让我怎么放下?”他的目光扫过吴冕,眼中的恨意如燃烧的火焰。 他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不是吗?即便是如上辈子那般也便是他要做的,不是吗?可他为何如此生气?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未曾愤怒过。 对于自己的仇人一刀一刀的解决掉也是他想做的,可明明他有机会手刃却好像始终也消灭不了自己心头的恨意。 此时,外面警察的喊话声再次传来:“秦时泽,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释放人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秦时泽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看向小元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说有转机,在哪里?” 他好像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竟然期待着生机。 小元宝快速地在自己的数据系统中搜索着,突然,它的眼睛一亮,“宿主,我找到一个方法,根据我的数据分析,只要你能获得屋内这些人真心的忏悔,并且放弃复仇,你的命运线可能会发生改变。” 秦时泽皱起眉头,“真心的忏悔?他们会吗?”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吴冕身上,吴冕感受到他的目光,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秦哥,我……我错了,我真的是被逼的。” 秦时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已经无法挽回了。”这话不知道是对小元宝还是对面前屋内的这群人,又或者是对他自己所说。 小元宝飞到秦时泽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宿主,我们可以试试,总比没有希望好,而且,警察随时可能冲进来,如果发生冲突,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枪支放在桌子上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人,他们哆哆嗦嗦的,终于敢抬头看一眼。 看清楚情况后瞬间都松了一口气,可秦时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忏悔吧,如果你们能让我感受到你们的诚意,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像是猫抓耗子玩游戏那般,秦时泽带着上位者的气息,玩弄着他们。 第9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4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嘈杂声响成一片。有人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在脸颊上肆虐,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懊悔。 “秦哥,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啊!公司以我们的前程、家人相要挟,我们太懦弱,才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边说边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罪孽。 有人则苦苦哀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秦时泽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秦哥,求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一时之间,屋内哭声、哀求声、忏悔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只有角落的吴冕铁青着脸,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秦时泽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些或真或假的话语。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心中只觉无比荒诞。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因这些人,陷入如此绝境,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在和国外朋友通完电话,得知有人要来抓他的那一刻,秦时泽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带着一颗炸弹和一把朋友帮忙准备的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公司走去。 公司当时正在开会,他很轻松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秦时泽本想重新开始再次重活一世,他计划着这一次绝不让那个人有机会第一时间接触那个女人,他要第一时间找到那个人,阻止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本以为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可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一开始就显得不靠谱的小元宝。 小元宝听着秦时泽心里话,只觉得头都大了,它急得在半空直打转,“可是那个小哥对你的暗恋值已经很高了呀,这个时候只需要再努把力,把他杀了,就可以结束轮回了呀,为什么你总想着还要再来一遍呢?” 秦时泽没有回应它,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让这个公司的人尝尝我所经历的绝望。” 秦时泽早已看透,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事情都已无法挽回,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像他和公司之间的恩怨纠葛,就像他和张天德之间复杂的关系。 他似乎又一次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塌糊涂。 此时,公司楼下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场变故闹得沸沸扬扬。 除了他们所在的团队,公司里并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秦时泽盘算着,等公司其他人都撤离后,就引爆炸弹,与这些人同归于尽,他不想伤及无辜。 他不确定小元宝是在欺骗他,想让他珍惜这所谓的一次机会,还是真如它所说,没有了重生的可能。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张天德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尽管现在这个印象可能已经差到了极点。 另一边,张天德凭借着外卖员的身份,顺着大楼的排水管道艰难地往上爬,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管道,身体紧贴着墙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粗糙的管道磨破了他的手掌,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眼神坚定,一心只想快点见到秦时泽。 好不容易爬进公司,张天德一个踉跄摔了进来,他刚一回头,就看到了秦时泽。 只见秦时泽外衣敞开,腰间绑着一个正在计时的炸弹,那炸弹上的红色数字跳动着,是死神的倒计时。 秦时泽也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并未惊慌。他甚至还在期待,如果来的是那个主管,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是张天德时,眼中满是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张天德第一次看到秦时泽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他此时无暇欣赏。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秦时泽死,他发疯般地冲过去,紧紧抱住秦时泽,眼泪夺眶而出,“不要死,我可以等你出来,你不能死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死地抱住秦时泽,仿佛一松手,秦时泽就会消失不见。 秦时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张天德的脑袋,“你快走,别做傻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却满是温柔。 张天德一把拍开他的手,眼中满是愤怒和焦急,“明明是你在做傻事!” 秦时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想杀你呢?你说谁傻?” 张天德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带着哭腔怒吼道:“放屁!你见我的时候只亲我了,你杀一个人之前难道还要亲一遍吗?” 秦时泽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下去吧,我办完事情再来找你,好不容易才决定放过你,别上赶着找死。” 张天德却不肯罢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你扰乱了我的生活,现在却想一死了之,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好骗,想玩弄我罢了。” 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掉落,眼神中充满了委屈。 他们身后的一大群人抱着脑袋,听到这些话都惊得目瞪口呆,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张天德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秦时泽没有解释,只是缓缓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张天德的嘴角,然后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行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他们以后没有你会怎么样。” 后面那群人听到这话,顿时哭成一片,“我们也有家人啊!” 只有吴冕,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左脚,力气之大要将左脚捏碎一般。 第9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5 小元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它抽了抽鼻子,刚想拿张纸擦擦鼻涕。 它平时习惯用草稿纸来擦,这会儿随手拿了一张展开,却发现纸上有字。 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把邮件误当成草稿纸了。 再仔细一瞧,原来是11给他发的求助信息:“前辈,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呀?好感度如果为零的话,要怎么才能够正确的攻略呢?求详细答案。速急,速急。” 小元宝顿时愣住了,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对啊,还有这个事情没解决呢。 “宿主不要啊!”小元宝突然回过神来,大喊一声。 秦时泽听到这声音,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个麻烦的家伙。 “咱们不死了,好不好?”小元宝哭哭啼啼地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要掉下来。 “你在演琼瑶剧呢?”秦时泽眉头紧皱,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元宝性情多变,没个正形。 “不是的,宿主,如果你死了,就真的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咱们好好活下来,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元宝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晚一秒,秦时泽就会引爆炸弹。 秦时泽的眼神瞬间一暗,他看了一眼腰间绑着的炸弹,倒计时只剩下1分钟了。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不肯离开的张天德,再看看在旁边焦急万分的小元宝,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他的额头和肩膀上青筋暴起,一阵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张天德见状,大喊一声:“秦时泽!” 然后猛地扑向秦时泽,将他扑倒在地,张天德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秦时泽,然后伸出手,在炸弹上摸索着。 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终于,在倒计时还剩2秒的时候,他成功地把炸弹从秦时泽腰间拆了下来,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炸弹朝着窗外扔去。 “砰!”炸弹在窗外爆炸,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流,浓烟滚滚,瞬间弥漫开来,如同一个黑色蘑菇云,向四周扩散。 张天德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往前一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体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手臂和脸颊都被擦伤,鲜血渗出,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庆幸。 —— 两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新闻就像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曾经那些劲爆的消息早已被新的热点所淹没,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在一个略显陈旧的街边小店前,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静静地站着,他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用两枚硬币从报摊上买了一份报纸,粗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递钱的时候带着成熟。 店里的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只见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风衣,衣角有些磨损,微微卷起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脖子,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搭讪道:“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是来这里找工作呢,还是来找朋友啊?”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低下头,像是要躲避老板的目光,他那杂乱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更严实的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小片下巴,上面的胡茬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过。 老板见男人没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来这儿找工作的吧?要我说啊,你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早两年,这儿的经济情况那叫一个糟糕哦,不过现在可不一样啦,只要你在这儿找工作,嘿,先不说工资有多高,就单说员工待遇方面,那在咱们这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洋溢着自豪。 男人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可听到老板提到“两年前”,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老板,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带着一种干涩和疲惫:“两年前?是发生了什么吗?” 老板一听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讲得更加绘声绘色了,那神情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你这都不知道?嗨,就是有一个员工啊,被他们老板给坑了,硬是让他背黑锅,你猜怎么着?那个员工也是个硬脾气,一怒之下,直接拿了个炸弹把公司给炸了呀!这事儿当时可轰动了,全国都知道呢,就因为这事儿,咱们这儿后来管理可严了呢。”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对这件事的津津乐道。 男人似乎有些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嘴唇动了动,像是有什么疑问,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员工是被陷害的?我听说……听说他之前是通缉犯呢。”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紧张,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老板一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不清楚”的表情,得意地说道:“要不说你消息落后了呢?后来啊,他们公司的人自己站出来爆料了,人证物证都有,这下可真相大白啦!”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发出“砰砰”的声响,这声音像是敲在男人心里,让他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神色慌张地向老板接连问了几句,眼神中满是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在从老板口中得知自己渴望知晓的事情后,他又脚步慌乱地匆匆离开,破旧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从未想过外界对他的评价竟是这样,更没料到自己还能在这世间存活,这和秦时泽原本的设想相差甚远。 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之后,他紧紧抱住张天德,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爆炸大部分的冲击。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想着保护张天德,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第9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6 之后,他和张天德被紧急送往医院,在医院的日子里,他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如雨下,但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张天德的安危,无数次在昏迷中呼喊着张天德的名字。 幸运的是,经过一个月的艰难治疗,他的伤势逐渐稳定,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康复,就被火速转移进了监狱。 刚入狱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眼神空洞无神,常常坐在角落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满心担忧着张天德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是否脱离了危险,是否还在承受痛苦。 后来,当他得知自己只有三年刑期的时候,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烛光,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为了能早日出狱见到张天德,他在监狱里拼命表现,积极接受改造,无论多苦多累的活儿他都抢着干,硬是把三年的刑期压缩到了两年。 出狱后的他,却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孤舟,在街上游荡了几天。 他无数次走到那个房子附近,却又在最后一刻退缩,那个房子是他的朋友的,朋友一直没回,房子也一直空着,钥匙只有他和张天德有。 他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还在,他希望在又希望不在,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渴望见到张天德,又害怕面对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张天德带来麻烦。 他就像一个没有归宿的游魂,在街头巷尾徘徊。 直到今天,得知有人为他作证,帮他减了刑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张天德,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老旧小破屋楼下,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他们曾经共同居住过的房子,那房子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斑驳的墙壁、有些破旧的窗户,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然而,秦时泽却再也找不回以往的心情,他在楼下站了许久,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久久无法挪动。 微风吹过,带起他凌乱的头发,也吹不散他眼中的阴霾。 下一刻秦时泽的身体猛地一僵,左心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与紧张。 他缓缓地转过头,在那棵熟悉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的树下,张天德静静地站在那里,正直直地看着他。 他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翠绿的叶子从袋口探出,鲜嫩欲滴,就像从前无数次张天德下班回家时秦时泽看到的那样,那是准备为他做一顿可口饭菜的前奏。 那熟悉的场景,在这一刻竟显得如此不真实,仿佛是从记忆深处被硬生生拽到了眼前。 可这一次,场景却又如此不同,秦时泽从未在屋子之外见到过这样拿着袋子的张天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张天德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却让秦时泽觉得他好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秦时泽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满心的话语像是被禁锢在灵魂深处,挣扎着却无法冲破枷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周围的世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秦时泽的眼眶渐渐湿润,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在眼中翻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汇聚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别重逢后的酸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地挤出,饱含着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牵挂。 张天德的嘴唇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要回答,可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秦时泽的脚步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地朝着张天德迈去,他的视线从未从张天德身上移开,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只要一闭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张天德也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袋子握得更紧了,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着秦时泽一步步走近,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当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步之遥时,秦时泽停住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张天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害怕。 张天德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去看你,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出来了不来找我?我去那里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出来了,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呜呜,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天德委屈的说着,却叫秦时泽哑了声音,他当然不肯去见他,自己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又怎么敢再出现呢? 他想等,等他东山再起,再把属于自己的外卖小哥接回家,让他再也不用去奔波在外。 秦时泽猛地将张天德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生怕再次失去。 塑料袋掉落在地上,蔬菜散落一地,可两人都无暇顾及,他们只是在彼此的怀抱中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这一刻,所有的痛苦、挣扎和思念都化为了重逢的喜悦。 张天德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他双眼通红,泪水奔涌,“呜呜,我还以为……我报仇都没机会了,太过分了,报个仇……还要等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哽咽沙哑,本想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汹汹,可那不争气的眼泪和颤抖的身体却将他的脆弱暴露无遗。 曾经,自己受伤之时,他咬着牙,硬是没让一滴眼泪落下,那钻心的疼痛都无法击溃他的意志。秦时泽入狱之际,他的眼眶泛红,却依然倔强地仰着头,把泪水逼了回去,然而此刻,当秦时泽完完整整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所有的伪装都瞬间崩塌。 他像个孩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猛地回抱住秦时泽,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秦时泽,生怕一松手,眼前之人就会再次消失。 脸埋在秦时泽的肩头,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衫,他就像一个找回了失而复得宝贝的人,尽管内心深处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就像被施了魔一样,和秦时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这种羁绊让他无法分离,也不想分离。 第10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7 秦时泽和吴冕再一次见面是在一天下午。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街道上,秦时泽的书店就静静地坐落在街边一角。 这天下午,店里没什么顾客,安静得能听见书架上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秦时泽正坐在收银台后,手中随意翻看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这家书店原本是他为张天德开的,他心疼张天德风里来雨里去地送外卖,想着给他寻个安稳的营生。 张天德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没成想,一不注意,这人又偷偷跑去送外卖了。 被秦时泽逮到的时候,张天德还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一脸认真地说自己喜欢送外卖,闲暇时能多赚点钱。 秦时泽对此真是万般无奈,书店都已经开起来了,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接手经营。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中时,店门被推开了,铃铛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突兀。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吴冕。 这人穿着一身休闲装,简约的卫衣款式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轻松惬意,精气神十足。 秦时泽的目光落他身上,眼神复杂,有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些痛苦挣扎的日子,那些被这个人害得跌入深渊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眼中的情绪归于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吴冕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瞧瞧,这些曾经把他害得那么惨的人,如今却过得如此潇洒自在,那些恶行从未在他们的良心上留下一丝痕迹,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啊。 他不禁有些后悔,要是上辈子自己不去自首,凭借他的能力在国外也能过上好日子,尤其是在见识了这种善恶无报的情况后。 这时,小元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它轻巧地跳到秦时泽旁边的桌子上,站得笔直,像个小大人一样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要去想这些不遵守法律的事情,你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放过那些生活过得不安逸的人吧。” 秦时泽只是微微瞥了它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又重新回到吴冕身上。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忍不住讽刺小元宝几句,可这小家伙在监狱里多次帮他躲过危险,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虽然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也不忍心再像以前那样对它冷言冷语了。 吴冕痴痴的看着秦时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秦时泽,好久不见。”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是挺久不见,不过我倒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吴冕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知道你恨我,你应该恨我的,是我害了你。” “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开了一家书店,我没想到你会躲在这个地方开书店,这不像你,我以为你会拿你的数据去再次投靠龙头企业或者是自己创业。” “可我没想到你蜗居在这里,做起了这种小本生意,你的才能不该做这些的。” 秦时泽觉得好笑,他也便真的笑出声来,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曾经害他的人会跑到这里来,质问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才华去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秦时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淡了下来 “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还是为了要数据?怎么过了这么久,公司还是没人能突破这项技术吗?派你来跟我沟通?” “公司已经倒闭了,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吴冕低下头,不敢直视秦时泽的眼睛,“我也不是为了数据,技术再厉害,到了现在已经也没有意义了,我只觉得奇怪,那么蔑视群雄的秦时泽怎么甘心安定下来。” “是那个人吗?”吴冕像是想到什么,紧接着又说道,那人他只见过一次,是唯一一个能阻止秦时泽自杀的人,也是他一眼看上去就讨厌的人,那个人靠近秦时泽的时候,他恨不得上去把那人撕下来。 秦时泽听到这话,觉察到这人的恶意,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咧,“吴冕,是两年前没死成,所以上赶着来找死了吗?” “世界上意外死亡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不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就立刻给我离开这里。”秦时泽直接下了逐客令,没有任何犹豫。 吴冕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后退一步,又鼓起勇气停顿了一下又说,“抱歉,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和你道歉,之前看到你因为陷害而坐牢时,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痛快的。我觉得我终于把你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可后来……”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秦时泽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吴冕待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他的习惯。 可他还是说下去了。 “后来公司破产清算,我到处找工作,却四处碰壁,那些日子我才真正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的能力远远不如你,这些天,我反思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吴冕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也知道我没资格。”吴冕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把公司陷害你的事情都公开了,我当了证人,希望能减轻你的刑罚。我没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感激我,只是……只是想为我曾经的错误做一点弥补。” 秦时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是吴冕做的,当时他问过张天德,他什么都不清楚,那时候秦时泽以为是国外的朋友帮忙搞的这个事情。 但是没想到作为证人提供证词,这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秦时泽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他竟下意识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冕苦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他却什么也没说,他早便来时便做好了草稿,却也始终觉得自己下贱。 也许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与其说他崇拜嫉妒秦时泽,还不如说他喜欢,却不能接受这份没有回应的爱,哪怕是毁掉,他也不会允许看另外一个女孩子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秦时泽看着吴冕不肯再回答,眼中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称为冷淡的神情:“说完了吗?可以滚了,以后不必再出现了。” 吴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知道,我从来没奢望过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把这些话告诉你,抱歉,打扰了。” 说完,见秦时泽没有再搭理他而是选择了看书,他转身缓缓朝店外走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秦时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随后轻嘲一声,“跳梁小丑。” 第10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 曾经尸骨如骇的战场上,修士们围成圈,被绑在木桩上的柳乘风周围堆满枯树枝,宛如待宰羔羊。 上官听寒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白衣在风中飘动,气质清冷高雅、纯净无杂。 他嘴唇紧抿,内心挣扎,手中火把映照着冰冷面容。柳乘风却猖狂大笑,笑罢对上官听寒低语:“真是可惜,到死都没睡到人,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 众人怒视他,又看向为首的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没回应,只是握紧火把,朝柳乘风走去,冷冷地看着他。 “柳乘风,你可曾想过有今天?”上官听寒声音冰冷。柳乘风抬头看着他,竟痴痴地说:“真美啊。” 上官听寒更恼:“不知悔改。”说完将火把扔向柳乘风,火焰迅速蔓延。 眨眼间,小火苗变成巨大火舌,朝着天空肆虐,照亮夜空,映红修士们的脸。 柳乘风被火焰吞没,皮肤通红、起泡破裂、滋滋作响,血水瞬间蒸发,只剩焦黑,双眼剧痛,眼皮也似被火烧,无法闭合。喉咙满是浓烟,呼吸似吸入炭火,气管如被烧红铁条捅入,疼得厉害。 这地狱之火会将他灵魂烧毁,让他永无轮回机会。 ....... 这便是原文中《春心索爱》关于柳乘风的结局,白黎闭了闭眼,心凉了一半,他一个好好的现代人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面,还穿进了一个大反派! 这本书原本写的就是两大男主各自为王,其实也不是所谓的爱情场,反而是大男主传统文,里面只有争夺权力、修炼仙法追求大道,打脸之类的精彩情节。 但是由于另外一个男配喜欢的人太多了,所以就把他也提成了主角。 哦,没错,那一个男配就是面前这位中了春药的上官听寒。 嗯,他现在有本事实现柳乘风死前的遗言了,白黎脑海里循环播放着那句台词,“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 打住,白黎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该去想的人应该是柳乘风,他是个好人,不想一来就死那么早。白黎冷静的咬着手指头,努力的在脑海里挤出一条活路。 柳乘风现在这具身体,在原来的设定特别奇怪就好像是一颗突然闯进这个世界的炮弹一样,带来的全是破坏。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上官听寒喜欢得都快疯了,一见面就爱上了,这种情感慢慢变成了一种很可怕的占有欲,几乎是没有逻辑的干了一堆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事。 柳乘风的爱就像狂风暴雨一样,把上官听寒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他不管上官听寒愿不愿意,硬是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到人家身上,还用各种残忍冷酷的手段,想把上官听寒困在自己身边。 最过分的一次是柳乘风想把上官听寒的心给挖出来跟自己的交换,想让他也像爱他一样爱上自己。 白黎:...... 不是这真是他写出来的?怎么这么丧心病狂还没有逻辑?这合理吗?这是换心,又不是换感情,就算是真能换感情,上官听寒也只会疯狂的爱上他自己。 白黎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冷静的在脑海里搜索他十几年前写的狗血故事。 他依稀记得随着故事发展,到了中期的时候,柳乘风的疯狂已经闹得整个修仙界都震动了,他甚至还入了魔发动鬼使直接攻上修真界,想让他们交出上官听寒,去当自己的压寨夫人。 最后的结局也不出所料,柳乘风是被活活烧死的,连灵魂都被烧没了,其恐怖程度实在是难以言语。 白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目光又撇向床上之人,这一眼竟再也移不开。 床上的上官听寒,平日里清冷禁欲,一袭白衣似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如今,中了春药的他紧皱着眉头,那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他不停地细微的挣扎着,身体扭动间,白色的衣衫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散发着一种极致的诱惑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撩拨着白黎的心弦。 好漂亮的人儿,白黎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这种天仙,这一眼看去就跟吸了魂似的,甚至还想上手摸摸那脸蛋,看是不是真人。 他看着上官听寒的眼睛越来越红,额头也开始不停地出汗,心里就像被刺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春药的劲儿越来越大,上官听寒的理智都快没了。 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热起来了,白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柳乘风也是跟现在的他一样选择袖手旁观。 选取《春心索爱》原文之一 柳乘风站在暗处,眼神迷恋地盯着床上媚骨一样的上官听寒。 这勾魂引药效剧烈,若是不及时行男女之事,便会爆体而亡,可若是拖得久了,即便交合,也极有可能引发马上风。 此时,床上之人已被药力侵蚀得神志不清,眼中原本的清明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对生的本能渴望。 那痛苦又迷离的眼神配着深深喘息,身体也因理智的丧失而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在床榻上扭动着,宛如置身炽热。 柳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柳乘风只想让上官听寒求他,卑微的祈求他救自己的性命。 ...... 白黎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他好像给自己设了一个必死局。 白黎吓得猛地回过神来,他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床上之人对视。眼神慌乱地左瞟一下,右瞥一下。 随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对着床上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呵……兄弟,我……我这是想帮你,你要是能熬过去,可千万……千万别恩将仇报,把我给烧了啊。” 顿了顿,他又赶忙补充道:“我真的是好人。”可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第10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 白黎身为这本书的作者,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勾魂引”的厉害之处他再清楚不过。这毒一旦缠上人身,几乎就是无解之局,哪里有什么真正能化解此毒的良药。 唯一的解毒途径,便是男女交合以释放那被药力激发的欲望。 若是换做旁人,在这般至极的诱惑面前,怕早就被本能驱使陷入欲望的深渊。 可中药之人是上官听寒啊,他清冷如霜雪,高雅似谪仙,又怎会同于常人。 在原文里,那时的上官听寒并未真正解开“勾魂引”之毒,虽然后来被人救下,也服下了所谓的“解药”。 但那药早已对他的身体机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基本能力,这也是后来黑化的重要的伏笔。 毕竟,哪个人长期被这样巨大的生理和心理双重压力所折磨,没有当场崩溃已然是奇迹,而他能坚持到后期才走向黑化,足以证明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 当然也因为这个事情,他被读者骂的老惨了,毕竟哪一个读者都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角色有这样的缺陷,他甚至差点被读者骂到封笔。 咳咳,说远了,白黎此时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脑海中不断闪现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上官听寒所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良知。 他想着这些,手上的动作虽有些畏畏缩缩,但也一直没停歇,小心翼翼地伸向上官听寒的腰带。腰带质地细腻,却被他湿漉漉的手捏得变了形。 白黎的目光时不时紧张地瞥向床上之人,生怕上官听寒突然恢复理智,一掌将他拍到墙里,让他成为墙壁的一部分,抠都抠不下来。 可他也不敢拖延,一来是担心床上之人因他的犹豫真的失去做男人的资格;二来是害怕再过一会儿,另一个男主出现,那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撕成碎片了。 心下一横,他咬了咬牙,手上加大了力气,开始解上官听寒的腰带。 刚开始的时候,手指还微微颤抖,那动作生疏又谨慎,可随着时间推移,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的,竟渐渐熟练起来。 此时的他,才真正对穿成柳乘风这个恶名远扬的人渣有了一丝切实的体验。 咳咳,也不知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残留的意识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白黎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耳尖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通红。 白黎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看床上之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顶,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床顶的木纹做的又像凤凰,又像乌龟,他盯着那些纹路,“这床顶……可真是木头做的啊。” 他在心里念叨着,咽了咽口水,手上的动作愈发加快。 他想的很直接,尤其是身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清楚那些事,那一些身经百战的人才一定要双修才能解毒,可上官听寒这种品性高洁的人,估摸着连小黄图都没看过。 哪里需要女人或者男人?用手就轻轻松松解决了,白黎本想用他的手去打配合,哪曾想这人的手光扯衣服死活拽不下来。 不是,兄弟,你不是欲火焚身吗?该会不知道怎么做吧?白黎默默腹诽,帮忙的动作是一刻都不敢停。 他清楚地记得,在原文里,上官听寒中了药之后是被人发现并救下的,柳乘风因为计划暴露才没有得手,但具体是怎么发展的他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的写出来。 所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注意力全被分散了,压根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上官听寒的眼眸原本清澈如水,此刻却被药力染得一片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的深潭。 不知是不是白黎的错觉,他正盯着床顶发呆时,耳边忽然传来房梁上极为轻微的响动,那响动就像一只小猫在蹑手蹑脚地行走,若有若无。 若不是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恐怕根本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声音。 “谁在那里?”白黎大喝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回荡,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一脚踩空,原本结实的房顶瞬间破了个大口子。 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木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一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来,一时间,屋内尘土弥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一片狼藉。 白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从上官听寒身上抽回来,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手腕就被人死死拽住。 那只手让他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大力猛地一拖,白黎这么一个大男人就像个娃娃一般被甩到了床上。 他的身体与床铺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白黎只觉得头昏眼花,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撑起身体,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查看周围情况,而是急忙扯过被子,慌乱地盖到上官听寒身上。 把手上的液体顺势抹在被子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惊魂未定地看向掉下来的那个人。 “咳咳,误会误会,打扰了哈哈,你们忙你们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来人穿着一身略显破旧的黑衣,那黑衣上有几处补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高大的模样。 这人虽然言语抱歉,声音却带着几分戏谑,细听之下还隐隐有着一种兴奋。他的存在像是一阵不合时宜的风。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朝着窗户走去,始终背对着他们,那模样倒真像是要践行他“什么都没看见”的话语。 白黎眯着眼,试图看清来人的脸,可由于屋内光线和尘土的影响,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小声地念道:“慕樽月。” 看见这副身形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文中的另外一大男主,黑衣长发,身形高大,气宇轩昂,潇洒强大。 那个从混混一路崛起,最终成为叱咤九州的皓月仙尊的传奇人物。 白黎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他撑起身子,努力朝着慕樽月的方向看去,脖子伸得老长,就像一只鹅,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第10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 慕樽月听到白黎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转身,只是站在那儿,嘴唇紧抿着,像是踌躇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撇了撇嘴补了一句:“要是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虽然我不一定会帮。” 话语落下,他丝毫不再犹豫,双手一撑窗台,身子轻轻一跃,直接从窗台越了过去。 白黎见状,急忙伸出手,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沉痛的叫声传了过来。 白黎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心中暗想着:“其实我刚想说这是二楼啊,这家伙怎么这么莽撞。” 白黎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的被人握住,顿时身形一僵,反应过来什么,刚才貌似是床上的人把他拉进来才避免了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到。 白黎想到这儿,心中一紧,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刚想开口解释解释,却又听到一声不自觉溢出一丝难耐的低吟。 那声音传入耳中,让白黎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这才敢缓缓地看向床上的人。 此时的上官听寒状态着实不太好,虽然之前已经泄过一回,可此刻那力气貌似也渐渐回笼了。 把他抓上床的力道以及此刻被握的紧紧的手腕就是清醒的证明。 只是他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却依旧没有完全散去,眼眸中多了一丝清明,可更多的还是懵懂,就那样带着无知的韵味,不经意间在勾引着旁人一般。 白黎看着上官听寒这副模样,眼神都变得有些炽热了,鬼使神差地,他竟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朝着上官听寒那精致的脸伸了过去。 眼看就要捏到那白皙的脸颊了,他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一下子清醒了几分,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叫:“不对呀,自己这是被人摄魂了吗?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 白黎像是触电般,迅速地收回了手,然后用力地拍向了自己的脸,边拍还边狠狠地唾弃着自己:“我这意志力也太弱了吧,怎么能这样呢!” 白黎随后摆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说道:“听寒啊,你瞧瞧你,长着这么一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怎么偏偏是下面那个呀。” 上官听寒依旧一脸懵懂的样子,像是根本就不明白白黎在说些什么,只是那好看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想要反驳,却又什么都没说。 白黎自顾自地又接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呀,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准确来说,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呀,可我自己也是下面那个呀,咱们俩这情况撞一块儿了,我这心里忽然就有一点不想要你了呢。” 上官听寒听着白黎的话,握着他的手缓缓松开了,然后躺了回去低垂着头,那模样看上去别提多伤心了,就好像被人狠狠抛弃了一般。 只是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的眼眸中却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狠意,稍纵即逝,让人难以察觉。 白黎见上官听寒没什么回应,心里有些奇怪,分明刚才感觉到了一种杀意,他急中生智胡扯一通,这会儿好不容易眼见着要撇清关系了。 该听的人却没有反应,白黎微微弯下身子,正想凑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就瞧见床上的人已经侧着头,紧闭着双眼,早已睡着了过去。 劫后余生的白黎靠在门框上,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听到“叮”的一声,那清脆的提示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111:宿主!您的系统来了,您目前是男主好感度最高的人,只需要去消除男主黑化值,就可以在原世界复活啦。】那机械的电子音在白黎的脑海中响起,透着一股子假装活泼的念台词的味道。 白黎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哈?快穿文必备的系统都出现了?莫非这就是我写狗血小说的福利?” 说着,他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紧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甚至还不自觉地吸了吸嘴角差点流出来的口水。 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是不是那种升级打怪的系统呀?只要我完成了一个任务,你就给我一个超高的武力值或者是极品武器啥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拿着绝世神兵,大杀四方的装逼的模样了。 【111:宿主,亲,这个暂时可能没有,不过你要是完成任务的话是一定能复活回去的。】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白黎心中刚刚燃起的热情小火苗。 白黎一听,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吐槽道:“你搞么啊?这世界两个男主嘞?” 他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111:啊?我查查。】系统呆滞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像是在后台快速检索着什么信息似的。 半分钟后。 【语气弱弱的111道:亲,您这边要不试一下消除两个男主的可能吗?】 这声音听起来都透着一股心虚的感觉,好像也知道这任务有多难似的。 不出意外白黎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黑线,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跳动了起来,没好气的想,“哈?莫非这就是我加班猝死,不珍惜自己生命来的报应?” 他双手抱胸,就差没把“不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觉得可以吗?”白黎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咬牙切齿地问道, 【111:亲,您要是能完成任务,这边可以帮您复活两次哦。】系统似乎还不死心,抛出了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试图让白黎改变想法。 白黎原本那勉强维持的微笑瞬间垮了下来,脸都快气歪了,提高了嗓门儿喊道:“行个鸡毛行,你行你上呀,还复活两次,呵,你看我是能复活两次的人吗?莫不是你在我要六十大寿的时候插我一刀再给我复活一次就算两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在原地来回踱步,那架势就像是跟自己对线的网友一样,越说越来气,越说越激动,各种吐槽的话语就跟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第10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 所以当他这一通发泄完,脑子渐渐回归冷静的时候,他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让其他的人活过来?” 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心里燃起了一丝别样的希望。 【被骂的开不了腔的111:额,亲,您这么想也是....行吧。】系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怕再惹白黎生气,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白黎得到了自己确定的答案,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 跟之前那副气呼呼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还轻轻拍了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清空两个黑化值吗?我是作者这种东西岂不是轻轻松松。” 几乎就在拐角处,白黎一边在脑子里跟系统说着话,一边匆匆走着,冷不丁就撞上了在拐角处蹲着等他的慕樽月。 慕樽月嘴里叼着根草,那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他表情异常的孤傲,微微扬起的下巴像在向全世界宣告着他的与众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中二的气息,站在那儿就像只骄傲的孔雀。 白黎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自己笔下的主角,随后无奈地默默扶额。 这本小说是他高中时写的呀,那时候正是年少轻狂、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什么后宫文学的套路呀,什么升级打怪的爽文设定呀,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给主角,也正因如此,他笔下的主角性格那叫一个张狂自信又自负。 白黎心里清楚,若不是少年好友上官听寒时常在旁边压着慕樽月的性子,估计他那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此刻被慕樽月看到这么尴尬的事儿,白黎倒也没太担忧。 毕竟,他深知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两人虽说打小就是好朋友,可实际上关系并不融洽。 上官听寒那可是长辈们眼中别人家的好孩子,慕樽月的父母总是拿上官听寒来压他,时间久了,慕樽月心里自然就有了疙瘩。 而上官听寒呢,虽说一开始是真心把慕樽月视作知己好友,可似乎也察觉到了慕樽月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慢慢地,他的态度也不像小时候那般热切了,尤其是后来慕樽月做了些有违人品的事儿,上官听寒更是毅然决然地跟他划清了界限。 慕樽月就那样站着,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审视猎物般在白黎身上打转,白黎也丝毫没有露怯,面色坦然,双眼平淡地直视回去,丝毫不惧那带着压迫感的目光。 “你搞的鬼?”慕樽月咬着狗尾巴草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那叼在嘴里的草随着话音落下晃了晃,也在附和着他的质问。 “你要管?”白黎微微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分明记得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开始有了些小摩擦了呀,按以往的剧情发展,这会儿慕樽月可不该这么管闲事才对。 他分明记得上官听寒的解药是二师叔给的,和慕樽月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我自然不会管这些腌臜事,不过我要是把这事告诉了师父,你猜猜看六合城的三大仙资会不会只剩一个?” 慕樽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含着笑缓缓凑近白黎,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一般,桃花眼中只留下白黎一人。 六合城的三大仙资说的便是他们三人,不过白黎心底还是觉得这“三大”的说法是有些抬举柳乘风了。 有着前世仙魔血统的主角二人,那实力怎么也是把柳乘风甩了一条街的呀。 柳乘风不过就是当世的天才罢了,又怎么能跟他们这种有着“外挂”般背景的人相比呢?说到底,还是他们三人一直没正式比武的缘故,要不然,柳乘风怎么也得被排除两人之外。 白黎可不是真正的柳乘风,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见他神色依旧平静,恭恭敬敬地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弯腰,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事不必麻烦师兄,我自当会禀告师父,要打要罚全由师傅定夺。” 慕樽月像是有些意外,那原本带着审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不知是在意外他难得的尊敬的动作,还是在意外那句话。 他微微退后一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将白黎打量了一遍,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倒是变了许多。” 白黎心里自然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往柳乘风那种老阴逼的性子,遇到这种事儿,怎么也是背后下死手搞回去,或者是直接矢口否认,又怎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过,白黎也没想着要继续保持柳乘风那种性格,毕竟真要一直维持那人设的话,估摸着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师傅就在竹舍里。” 慕樽月又恢复了以往那尊目视无人的高傲模样,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也未曾挪动脚步,那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压根就不信白黎会真的跟师父说这事,意图跟着去瞧个究竟的目的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白黎脚步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再次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抬起,作揖的姿势标准又恭敬,轻声说道:“麻烦师兄同我一同前往。” 说完,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先行一步的手势,手臂伸直,手掌摊开,态度很是谦逊。 慕樽月见状,也很是爽快地抬脚就走,只是刚迈出一步,不知是之前摔着了还是怎的,步履间略微有一些踉跄,身子晃了晃才稳住,看样子之前摔得着实不轻。 白黎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双手垂在身侧,面色平静如水,可脑海里却像是炸开了锅。 “不对呀,系统,你是不是忘记给我导入柳乘风的记忆了?这会儿我可连路都不认识,到时候见到他师父不得被一眼识破。” 他心里有些踌躇,却又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慕樽月往竹舍的方向走去。 第10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 竹舍四周翠竹环绕,翠竹修长挺拔,枝叶交错,微风轻轻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声细语,透着一股清幽之意,让人心神不自觉地沉静下来。 慕樽月率先上前,他步伐沉稳,来到竹舍门前,轻轻叩了叩那略显古朴的门扉,朗声道:“师父,弟子慕樽月求见,携柳乘风一同前来。”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进来吧。”那声音带着一种心惊肉跳的力量,让白黎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白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平复些许,这才跟着慕樽月踏入竹舍。 屋内的布置简约却不失雅致,木质的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彰显着几分书卷气。 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长者正坐在案前,他面容清癯,目光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太久。 白黎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两侧,声音沉稳地说道:“弟子柳乘风,拜见师父,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向师父坦白。” 他心里清楚,这个狗系统刚交代完事情就下线了,连记忆都忘记导入了,此刻可得万分小心,稍有差池,怕是就要露馅了。 师父微微皱眉,目光在白黎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几乎要穿透白黎的身体,看清他内心所想,随后问道:“乘风,所为何事?” 白黎心里快速组织着语言,想着既不能露馅,又得把事儿圆过去,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犹豫了一瞬,便开口道。 “师父,弟子因私险些害了听寒师兄,心中愧疚万分,特来请师父责罚。”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中满是懊悔,希望能蒙混过关。 师父一听,脸色微微一沉,手上快速抖动了一下,手指掐诀卜算着,眼神也越发深邃起来,像是算到了什么,面色不善地盯着白黎,半晌才道:“不必同我多说,若是觉得自己错了,便去你二师叔那边领罚。” 慕樽月在一旁抱着胳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几分嘲讽,就那样看着白黎,也不言语。 白黎赶忙又叩首,额头触碰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言辞恳切道:“弟子知错了,当时心中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如今已深知过错,愿领受任何惩罚,只望师父能再给弟子一次机会,让弟子将功补过,定全力去弥补此前的过失。” 他说得情真意切,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师父能相信自己这一番说辞,毕竟他心里实在是没数,一个徒弟害了另外一个徒弟,怎么着也得被罚成什么样,这种丑事搞不好都要被逐出师门。 看他师傅这般严肃的模样,要是真的傻乎乎的跑去二师叔那边受罚,怎么不也得皮开肉绽生不如死?只能勉强的去弥补一下。 他身为作者还是非常清楚他们三个师傅非常喜爱大反派柳乘风,两位高血统极品天赋的弟子那是怎么磨难怎么来,对柳乘风确是宽容的厉害。 要知道柳乘风在后期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并且前期对上官听寒死缠烂打都没有被逐出师门,这其中绝对是有师父的一份放纵在里面。 这会儿听师父的话却像是对他受罚了,怎么想也不对劲,怎么可能他一过来,柳乘风就得被扔到二师叔那边受罚?哪怕是在书里柳乘风都没有被他师父罚过好不好? 白黎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该不会这人早就发现了自己不是他的徒弟吧?不然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他早便知道这系统不靠谱了,没想到不靠谱到这种地步,记忆没给他导入就算了,这会儿刚开机就准备下葬礼。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片刻的安静让屋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随后缓缓开口:“那你说说,要如何将功补过?” 白黎脑子飞速运转,眼睛微微低垂,思索了几秒后回道:“弟子愿去那险地再寻些珍稀药材,险地中虽危机四伏,但弟子愿拼上一拼,以求补偿听寒师兄,此后一定会以师兄弟安危为重,绝不再因一己私欲而罔顾听寒师兄的安危了,还望师父能够相信弟子。” 白黎非常的相信,根据他多年写小说的经验,此刻自己知错能改,绝对能够动容面前这位师父,虽然不确定柳乘风会不会同他这般对师父说话,但此时他能想到的也便只有这等标准答案了。 师父审视着白黎,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似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上上下下将白黎打量了好几遍,片刻后才道:“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不过去之前该罚的还是得去罚,规矩不可废。” 师父语气又一转,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像是夹杂着诸多无奈,“你既为师弟又何须保护师兄?该是他们护你才对,你呀,莫要再让为师操心了。” 慕樽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他早便知道师父偏心,什么事情都依着这个双面狐狸,柳乘风平时在师父这里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一肚子坏水。 他本以为这次事情会让柳乘风的性情暴露让师父看穿他,没想到师父压根就是早便知道,却一直护着他,当真是让人心里窝火。 白黎听到这样的语气暗自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虽然说责罚还是免不了,但比他想象中的画面好太多了。 白黎再次恭敬的行礼,“多谢师父,弟子定不负师父期望。” 说罢,便缓缓退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慕樽月也跟着出了竹舍,出门后,慕樽月看着白黎,眼中多了几分不屑,撇了撇嘴,越发觉得六合城的人和事无趣又虚伪,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他只觉得今日这一出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甚是无聊。 第10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 白黎也没有关注到周围人到底是如何的想法,从师父那儿出来后,他心里头依旧沉甸甸的,虽暂时逃过了被师父探查,可还得去二师叔那儿领罚呀,一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唉声叹气。 慕樽月跟在一旁,看着白黎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也不多言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往二师叔所在之处走去。 一路上,白黎满脑子都是关于二师叔的传闻,不过他心里也纳闷,都到了这个时候,慕樽月还不离开,选择带着自己去受罚,想来多半是想看自己出丑、闹笑话吧,可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琢磨慕樽月的想法,光是即将面对二师叔这件事,就够让他头疼不已。 二师叔那可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手段狠厉,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以往白黎身为作者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人设写在书里那可太带感了,给故事增添不少波折和看点。 可如今自己要实打实去面对这么个角色,那种感觉就好比在游戏里,把所有的天赋技能点一股脑儿全加上,满心期待能大显身手,最后却发现全加到了敌人身上,完全使不上劲儿,只剩下无力感。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二师叔的居所前,这是一处略显偏僻的小院,四周冷冷清清的,只有几株枯树稀疏地立在那儿,干枯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簌簌”的声响,在低声诉说着此处的清冷与寂寥,这般景象倒是出乎了白黎的意料。 他本以为,像二师叔这般身负绝学的人物,居所就算不热闹非凡,起码也该有些不凡的气象,可眼前这冷冷清清的模样。 他们的师傅身为万尊之首,座下弟子虽说数量不多,但那可个个都是顶尖的存在,在江湖中皆是响当当的人物。 而与师傅相交甚好的二师叔呢,同样身负令人惊叹的绝学,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来却从未收过弟子。 在白黎所写的故事里呀,原本这二师叔就是为主角慕樽月特意设立的一个金手指。 毕竟这么一个性格古怪、本领高强的老头儿,身上藏着不少压箱底的绝学,到了关键时候,那必然是要传授给主角,好让主角在江湖中一路开挂,逢凶化吉呀。 就拿慕樽月来说,当初为了得到二师叔的真传,可是历经了层层严酷的考验。 后来即便是收编了,二师叔对他的训练更为严苛,无论是医术的精妙之处,还是蛊毒的神秘门道,又或是高强武艺的一招一式,都要求慕樽月练到极致。 慕樽月将这些本领都学到了手后,也正是靠着这一手绝妙的医术,还有那令人胆寒又防不胜防的蛊毒之术,再加上自身高超的武艺,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慕樽月救了一个落难的妹子。 那妹子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被慕樽月的英雄救美之举所打动,一来二去的,便对慕樽月情愫暗生,最后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了。 这一段故事在书里那可是深受读者喜爱,不少人都夸赞过,自己当时也开心的不得了,毕竟为了彰显出主角的魅力自己也是水了不少字。 可这会儿,白黎站在这小院前,回想起这些过往自己笔下所写的情节,却只觉得造化弄人,心里愈发没底了,真不知道待会儿见到二师叔,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呀。 白黎站在院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想要叩门,可那手悬在半空却又迟迟落不下去,在慕樽月越发不善的注视下,犹豫再三,才咬了咬牙,轻轻敲了敲那扇陈旧的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白黎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硬着头皮推开门,迈进了院子。 刚一进去,一股混杂着草药香与隐隐血腥味儿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摆放着不少晾晒草药的架子,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只是有些罐子周围沾染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看着格外刺眼。 白黎咽了咽口水,带着愈发沉重的身体,朝着屋子慢慢走去,身旁的慕樽月却像是见怪不怪,很自然的上前打了声招呼。 “师叔啊,你自家房子搞得这么血腥,晚上不睡了?” 还没走到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痛苦的低吟,紧接着是二师叔那冷漠的呵斥声。 白黎的身子猛地僵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又不敢转身就走,只能战战兢兢地靠近屋子,悄悄探头往屋里看去。 这一看,骇人的场景让白黎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煞白。 只见二师叔正站在一个人跟前,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面无表情地在那犯人的手臂上比划着,那犯人满脸惊恐,嘴里塞着布条不停地求饶,可二师叔却恍若未闻,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漠。 下一秒,二师叔手起刀落,那犯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溅了出来,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二师叔的衣摆上,可二师叔却只是皱了皱眉,这血腥的场景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事。 白黎看得心惊胆战,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背上,凉飕飕的,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杀人,要说是不害怕,不恐惧是假的,尤其是接下来自己要在他手上受罚。 白黎咽了咽口水想逃,刚一转身,慕樽月就挡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出这么多汗?” 白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暗暗琢磨着,要不干脆就隐瞒一下,不和二师叔提自己是来受罚这事了,可又怕万一事后被发现,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呀。 尤其是面前这位是专门过来跟他作对的吧? 这般纠结着,他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的慌乱极易被人捕捉到,慕樽月挑了挑眉,更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反而嘴唇含笑倚着门框像是已经准备看好戏了。 第10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 二师叔背对着门口,头也没回,只是微微抬了抬手,语气随意地说道:“站在那儿做甚,进来吧。” 白黎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顿时化为乖乖仔,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瞟,只是盯着脚下的地面。 “哟,是乘风啊,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了?”二师叔终于转过身来,那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这会儿才发觉来人是谁似的。 一看到是白黎,瞬间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呲着个大牙,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意外与欣喜,眼角的皱纹都跟着挤在了一起。 白黎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二……二师叔,我……我……” 话到嘴边,却又实在不敢说出自己是来领罚的,那舌尖像是打了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往下编了。 二师叔见他这副模样,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上前两步走到白黎跟前,围着他缓缓踱步,目光从白黎的头顶一路打量到脚下,又从脚下再回到头顶。 “咦,这是咋了?受委屈了?”二师叔一边踱步,一边歪着头,目光始终没离开白黎,那眼神里透着关切,可在白黎看来,却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越发觉得如芒在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哼,谁欺负你了,你这半年都不见得来我这儿走一趟,这回来想必是有大事吧,还是受了什么伤?” 二师叔突然停下脚步,身子前倾,凑近白黎,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起了脉。 那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白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白黎此刻心里慌乱极了,啥也没听到,只是自个儿鼓着勇气,心一横,想着瞒是瞒不住了,索性就如实说了:“二师叔,弟子确实犯了错,师父让我来您这儿领罚,可……可……”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更低了,他似乎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去逃过这个惩罚。 二师叔听了,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满是血腥味儿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回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震得白黎耳朵嗡嗡作响。 笑罢,他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白黎的肩膀,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白黎感觉肩头像是压了千斤重石一般,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差点没站稳。 “我说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么个事啊,你师父也真是,昨儿个跟他抱怨过你回来后没见到过你人,还说什么受罚,你叔像是那么残酷的人吗?” 二师叔一边说着,一边抬脚,一脚把那人的尸体踹到桌子底下,那动作干脆利落,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一侧,用身躯挡住了白黎的视线。 白黎:“......” 而此时,站在院子外被法术隔绝了声音的慕樽月,正双手抱胸,慵懒地靠着墙,嘴角挂着一抹玩弄的笑,笑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里想着:“这柳乘风平日里那般嚣张,如今也有害怕的时候,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熬过这二师叔的惩罚。”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二师叔对人的严苛的,别说是大冬天去河水里面用身体融化冰,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一浸进去,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光是他整个人从里冷到外,牙关都止不住地打颤。 再者就光是帮二师叔守着能炼铁的温度熬药材,炉火烤得人浑身发烫,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却又不能离开半步,简直就是身心受到了折磨的过程。 他想着白黎那副样子,估摸着这次怎么也得比这些更为严重,说不定还是冰火两重天呢,叫他这般伪君子的模样,到时候肯定会被吓得面目狰狞,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慕樽月虽这般想着,可不知为何,看着白黎那副惊恐无助的样子,心里竟隐隐泛起一丝别样的感觉,像是同情,又像是不忍。 只是那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皱了皱眉头,像是要把那不该有的情绪甩开,随后继续冷眼旁观着屋内的动静,眼神里又恢复了那副冷漠与玩味。 白黎此刻真的是满脸的懵逼,他作为这本书的作者,怎么也没想到柳乘风这个在他设定里的反派,居然能同时博得两大长辈的喜爱。 他听着刚刚二师叔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大抵也知道过程了,柳乘风外出完成任务后,就一直没去见过二师叔,这可把他给烦恼坏了,还特意跑去跟柳乘风的师父念叨了这事,明里暗里地让师傅打发柳乘风到自己这儿来。 所以呀,今天这一趟,压根就不是来受罚的,而是来给二师叔赔罪的。 可这赔罪的方式,白黎琢磨着估计也就是在二师叔这儿品尝下他准备的好吃的,再顺走一些丹药,陪着唠唠家常之类的,这哪算得上什么惩罚呀。 但白黎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分明没在书里写过柳乘风这么个人渣会如此受欢迎啊,难道那些自己没提及到的情节,这故事世界还能自动完善不成? 再想到柳乘风受师父偏爱的原因,白黎倒是有一些印象,就因为柳乘风那张嘴会说话,特会讨人的欢心,打从一入山门起,就深得师父的喜欢了。 而且不止如此,听二师叔这意思,要不是慕樽月身为首席弟子,得忙着去掌管门中事务,就凭柳乘风师父对他的那种喜爱程度,估计门里的诸多事务都会交到柳乘风手上。 哪还轮得到慕樽月呀,白黎只觉得这剧情发展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了,不是,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莫非他写的主角只是吸引妹子的注意?吸引不到这些老头?可他也分明写了这些老头都会把自己的秘诀法宝都给他,甚至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第10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 白黎站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实在是没功夫再多想了。 他被师叔热情地拉着,一路领到了内屋又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地道入口,带着白黎进入到另外一间屋子。 白黎心里有些忐忑,走着走着,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跟来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进了屋,二师叔脸上满是热切,一把拉过白黎的手,就像个急于展示宝贝的孩子似的,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里,从那儿抱出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眼神里满是期待,示意白黎打开瞧瞧。 白黎看着二师叔那副模样,心里有些发懵,手足无措地伸出手,缓缓打开了盒子。 这一打开,他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只见那朴素无华的箱子里,大大咧咧地放着一颗药,这药一看不一般,毕竟哪有一个药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白黎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药正是他在书中极尽笔墨去描写的那颗神丹妙药——归当丸啊。 毕竟这药长成五颜六色的模样,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可...这让他极为费解,这药按道理不是应该给主角慕樽月的吗? 在他原本写的故事里,到了后期,慕樽月应战魔尊时,面对那比自己修为高出整整两级的魔尊,就是靠着服下这归当丸,才越级打败了魔尊。 白黎心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问道:“师叔,这个是……?” 二师叔一听,立马眉飞色舞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那盒子,满脸得意地说道:“这可是归当丸,是我最新炼制出来的好东西,用处可大着呢!吃下这玩意儿,你都能跟你师父过上几招,那可是能暂时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而且呀,这可是我唯一炼制出的一副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其他那些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二师叔丝毫没觉得用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药就是为了和他师父打一顿是一种浪费,还劝说着,“你拿着这个,以后要是碰到打不过的人,吃了它,让对方好好瞧瞧你的厉害。” 白黎听着这些话,额头上都快冒出冷汗了,他这下确定了,眼前这颗归当丸可不是给主角的那颗,甚至比主角那颗还要好! 毕竟慕樽月身上的那颗可是有相当大的副作用,在书里,慕樽月打完魔尊之后,整个人就直接吐血,虚弱得奄奄一息。 最后还是被村子里的一个貌美如花的西施豆腐姑娘捡走了,那女孩儿悉心照顾了三四个月,他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白黎心里默默想着,这倒好,一个副作用,换来一个妹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时的他还觉得自己为自家儿子讨了个儿媳妇儿暗自庆幸。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这颗归当丸,心中一阵无奈,暗自腹诽着:“儿啊,你爹是爱你的,可你爹笔下的这些前辈好像没那么爱你呀。” 二师叔见白黎还呆呆地站在那儿,赶忙伸手拉着他,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二师叔,这会儿嘴巴忽然安静了下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白黎,一言不发。 白黎被看的直发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师叔?” 二师叔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那一小段黑胡子,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缓缓开口道:“乘风啊,师叔怎么瞧你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呀。” 白黎心里暗叫不好,那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他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脸上摆出一副谦逊的模样,学着自己笔下柳乘风那装模作样的风格。 说道:“下山之后,侄儿心境有所提升,想通了许多事情,日后不会再钻死胡同了,多谢师叔关心。” 二师叔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脸上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还重重地拍了一下白黎的肩膀,那力道可不轻,拍得白黎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一僵。 二师叔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劲儿大了,赶忙收回了手,嘴里念叨着:“也是,如此甚好,原先还以为你会酿成大错,若是自己想通了,那可真是万幸啊。” 紧接着,二师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慢悠悠地说道:“若是这样,为师也就不用替你炼那勾魂引了。” “什么??”白黎听到这话,脑子瞬间就炸开了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想着:“哈?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理解的那样吗?勾魂引居然是师叔给柳乘风的?” 身为这本书的作者,白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故事里只是一笔带过、根本没详细解释过的下药事件,竟然是有二师叔参与其中的呀。 他这才回过味儿来,怪不得在书里,上官听寒成为魔尊之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六合城呢。 原本他写的时候,只说是因心魔失控,可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上官听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在故事里早就猜到了这些背后的肮脏勾当,所以即便和师父、师叔相处了那么久,可一旦失控入魔,第一个刀兵相向的就是他们呀,想来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些事儿,才恨之入骨吧。 白黎此刻被一种可怕的失控感紧紧包围着,他虽然写出了故事,设定了人物的剧情,也规划了故事发展的大致方向,可他却没真正琢磨透人物的感情。 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猜到人物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呀。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穿越到柳乘风身上,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一种别样的故事发展,而且正朝着那既定的、无法改变的剧情一路奔去呢? 白黎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又继续试探问道,“那解药?” 师叔立马了解,一副我懂的样子,“你放心,你要是用了那药,我这边肯定给你打掩护,解药这种东西就算是有,那我也给你整成有副作用的。” 第10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 白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好像已经猜到那一个让上官听寒没有性生活的所谓的解药是谁给的了。 他站在那儿,心里暗自叫苦,这算什么呀?难道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吗? 他本以为身为作者,对自己笔下的角色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们的品性和性格可都是自己一手塑造的。 但是此刻他却惊觉剧情之下极有可能隐藏着另外一个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是即便他有着上帝视角,也没办法完全知晓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原本,他还怀揣着十足的把握,想着定能消除角色们的黑化值,可如今,他自己都不太确定前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个巨坑在等着自己。 白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又继续试探着去询问,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还有一些板上钉钉的罪证是他不知道的。 “那解药呢,是不是还能做出来?我说的是那种没有副作用的。” 师叔一听,立马拍着胸脯道,“那当然能做出来了,我,你还不清楚吗?” 说完这话,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分,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风风啊,你要解药做什么?” 白黎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他缓缓抬起头,悠悠道,“洗澡的时候把东西放在桌上,被人不小心吃了。” 一句话竟平地爆雷。 二师叔被这一个重磅炸弹给炸懵了,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洗澡?不小心?吃了?” 白黎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平静地微微点头,还一本正经地拱手作揖,“还请师叔帮忙,切莫让弟子酿成大错。” 二师叔看他这一副正经的样子暂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赶忙转身,快步走到屋子一角的大柜子前,伸手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起来。 边找还边回过头来,嘴里不停地跟他叨叨着,“这玩意可随便吃不得,一个不小心命根子没了,要是普通的外门弟子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不一会儿,二师叔终于找到了药,他拿着药快步走到白黎跟前,递给他的同时,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谁吃的呀?这么不当心,也太过贪吃了些,日后这些东西还是要贴身保管比较好,这番极品即便拿出去卖也当得了天价。” 白黎赶忙伸手接过药,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二师叔行了个礼,便准备告辞离开。临出门时,他脚步顿了顿,而后悠悠道,“听寒师兄。” 二师叔先是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在那儿疑惑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看着白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这才恍然大悟。 可这一明白过来,心里却更不解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洗澡还能在一间房,东西还是共用的,听寒还不介意去吃他的东西? 二师叔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他不觉得柳乘风会说谎,毕竟这样做毫无意义呀。 可又不禁联想到刚才柳乘风说的那些悔过自新的话,一时间,他又陷入了沉思,嘴里嘟囔着,“哎,年轻人的事,我是越发不懂了。” 另一边,慕樽月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就瞧见白黎完完整整的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白黎脚步匆匆,眼神慌乱,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正准备绕开他往外跑去。 慕樽月见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一下子就挡到了白黎的面前。 他微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着白黎,眼神里透着不善,那目光要把白黎看穿似的,语气很是不善道,“你出去做什么?师叔有叫你出来吗?” 白黎看着面前如拦路虎一般的慕樽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暗叫苦,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在心里忍不住吐槽着,不是,大哥你拦我做什么?你不是平时都根本不爱管柳乘风的事吗?你不是从来就看不起柳乘风,恨不得绕开他走吗?这会儿怎么上赶着粘上来,恨不得看他死去活来是不是? 白黎简直要被气炸了,可又想了想这人是自己写的先忍一忍。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一些的慕樽月,也学着他那趾高气昂的口吻道,“你拦我做什么?师叔要是不让我走,还由得到你来拦?” 说着,白黎眉头紧皱,想着可不能再跟慕樽月在这儿纠缠下去了,得赶紧绕开他才是,于是便侧身准备快步离开。 却不曾想慕樽月听了白黎那满是抵触的话,脸色越发阴沉了,就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咬了咬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紧接着猛地向前逼近一步,瞬间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清晰可闻,那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就燃。 “你手上拿的什么?”慕樽月一边压低声音问道,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意味,一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朝着白黎手上的东西探去。 白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猛然一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就想躲,手臂快速往后缩,身子也跟着往后倾,试图避开慕樽月的手。 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更快,眨眼之间,那只手就已经到了跟前,一下子就握住了白黎手中装着东西的小瓶子。 而白黎的手也还紧紧地攥着瓶子,两人竟同时握住了那小瓶子,互不相让。 白黎简直是被气坏了,心里暗骂这个“逆子”,也顾不上这可是比他高出一级的师兄了,气呼呼地张口就来,“你小孩吗?什么都抢?” 第11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0 说着,他手臂用力一甩,把怀里刚刚被师叔塞得满满当当的那些东西拿出一样气急败坏的朝着面前这人胸口扔了过去。 “给你给你,讨债鬼。”白黎边扔边大声嚷嚷。 东西刚被扔到慕樽月怀里,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慕樽月下意识地缩回了握着瓶子的手,赶忙伸手去接那些眼看就要掉落的东西,手忙脚乱地在空中抓了几下,总算是把怀里的东西给接住了。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怀里的物件,再一抬头,却发现白黎早已趁着这个空当,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慕樽月皱了皱眉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懊恼,他低头看向怀里,发现多出来的是一个朴素的瓶子,瓶身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伸手打开瓶盖一看,便瞧见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那药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五颜六色瞬间闯入了他的眼帘,显得格外耀眼。 慕樽月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什么了,心中不禁一惊,这竟是一颗上好的归当丸!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之前师叔教他炼丹之术时的场景。 当时为了炼制这归当丸,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尝试了好多次,所以对它的模样记得格外清楚,很难让他忘却。 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失败的丹药,倒也不见得是炼制过程出了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做出来的药丸都没有面前这一颗颜色鲜艳足些,总感觉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而这样成功的极品丹药,根本不用多想,一看便知是他师叔的手笔,那独特的炼制手法和成色,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归当丸如此珍贵,师叔怎么就轻易地给了白黎呢?慕樽月皱着眉头,脸色越发难看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瓶子,站在那儿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白黎一路疾奔,好不容易才甩开了身后那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刻不敢耽搁,立刻朝着那处房子跑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房子前,一把推开门,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房子里沉睡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白黎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他在各个房间里焦急地四处找寻,床底下、柜子后,甚至连角落里都翻了个遍,可依旧未能找到那人的踪迹。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站在门口,刚想叹息一句那男二可真是命途多舛,估摸着这会就算是药发泄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难不成那人真像原结局一样,接受不了自己如今这副样子,悄无声息地跑了? 就在白黎默默为这人祈祷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竟看到了湖中的人。 六合城四季如春,可这会儿或许是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空气中透着些许寒冷。 湖中的那人光着身子背对着白黎,一动不动地在水中,湖水漫到他的腰间,泛起一圈圈涟漪。 白黎本应该收回目光可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他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 白皙的脊背挺直又修长,肌肤好似上等的羊脂玉,在黯淡的光线下都透着莹润的色泽,仿佛不染一丝尘世的烟火气。 这种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气质,让人只看一眼,便觉仿佛置身于梦幻之境的感觉他只见过一次。 站在那儿的白黎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很清楚这人是谁,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呀,毕竟这可是男二上官听寒呢。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清醒状态下的上官听寒呢。 白黎微微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听寒,心里暗暗想着,说实话啊,就算是亲爸来了,估计都会觉得自己偏心偏得离谱了。 瞧瞧这上官听寒活脱脱就是个谪仙模样呀,超凡脱俗的气质,这般出尘的形象,按道理说怎么都该是男主才有的属性呀。 他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咂咂嘴,还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又琢磨着,要是早知道上官听寒这气质如此有吸引力,之前高低得给慕樽月也安排上这样的人设呀。 不过这会儿嘛,白黎一想起那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逆子”慕樽月,便难得地跳出了那老父亲般的慈爱视角,很是客观地点评了一句。 就慕樽月那性子,要是真把这谪仙似的人设给了他,估摸着他也接不住,早晚得把人设给弄崩咯。 哪比得上眼前这位上官听寒,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呢。 白黎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上官听寒,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目光有多炽热,那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欣赏,看上去要把上官听寒身上的闪光点都给挖出来似的。 双手还很随意地垂在身侧,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官听寒身上。 结果就在上官听寒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时候,白黎一下子愣住了,那痴呆流口水模样根本就来不及收住。 当然在他自己心里自己的目光纯粹着,就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可要是有个第三人在场的话,看着他那副模样,保准会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猥琐了。 白黎见上官听寒看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后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还特别自以为很有礼貌地抬起手,朝着上官听寒摆了摆,就好像生怕对方看不到似的,整条胳膊在空中挥动着。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股冰冷至极的水,从天上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哗啦”一声就朝着白黎兜头浇了下来。 白黎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不断地从发梢、衣角往下滴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那副狼狈样看上去更傻了。 不过一眨眼间,上官听寒已经穿好衣服就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讲真白黎到现在还是很懵的,要知道在原着里,虽然原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可上官听寒这样的眼神从未在书中出现过。 第11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1 这样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在后期柳乘风死去的时候,也从未出现过,毕竟依照柳乘风这一个尿性,上官听寒要是冷淡的对他,他会粘的厉害。 可要是这样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估摸着他会更疯狂的把人关起来锁着,迎着他的目光舔人。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原主柳乘风都没得到的待遇,让他白黎得到了? 白黎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听寒兄,这……这可有点误会呀,我就是瞧你在这儿,纯粹欣赏一下,没别的意思呢。” 上官听寒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搭话,转身就要走。 白黎见状,哪敢就这么放他离开,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听寒兄,你先别走呀,我知道我这行为可能唐突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嘛。” 上官听寒脚步不停,语气冰冷得如同这渐凉的夜色,“莫要再跟着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白黎却像是没听到那警告一般,依旧厚着脸皮跟在后面,嘴里还嘟囔着:“听寒兄,你如今身子还没大好呢,我这儿有颗药能缓解缓解,那可是好东西,对你恢复大有裨益呀,刚刚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本想着给你呢。” 听到“药”这个字,上官听寒的脚步微微一顿,白黎心中一喜,以为有戏,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上官听寒又加快了步伐,像是再不走就忍不住脾气了那般。 白黎只得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这上官听寒可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可自己又实在放心不下他这状况,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还不得找上门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纠缠了。 “这要是二师叔研究的,一定不会害你,我若害你便叫我此生不得道。” 白黎边跑边说,脚下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他抬起头,却发现上官听寒竟然站在原地停在上方低头看他。 白黎心中一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把东西递给他。 一脸期待地看着上官听寒,手上紧紧握着那装着药的物件,急切地说道:“听寒兄,你看,就是这个,你收下吧,对你身子好呀。” 上官听寒的目光在那物件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犹豫,不过很快,那冰冷的神色又重新回到脸上,他冷冷道:“我不需要,你莫要再白费心思了。”说罢,又要转身离开。 白黎这下可急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一瘸一拐地绕到上官听寒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听寒兄,你就信我这一回吧,我是真心想帮你啊,你如今这般虚弱的模样,我看着心里实在不好受呀。” 白黎这话越说越心虚,对方被搞成这样还不就是自己的责任,这会儿倒是虚伪的关心上了,他都替自己觉得脸红。 上官听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让开!”那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白黎咬了咬牙,却依旧执拗地站在那,“师兄,听寒兄,你就收下吧,这也是为了弥补我自己的过错,你难道真忍心看我因为这事道心受损?” 听了这话上官听寒没了动静,白黎继续乘胜追击,“我已经知道错了,师兄就是我唯一的师兄,我以后再也不动歪心思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求求师兄了。” 上官听寒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朝着白黎涌来,白黎毫无防备,被这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到了旁边的树干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该是你的孽,与我何干?” 可即便上官听寒说了这话,也未曾有离开的打算。 白黎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松动,紧绷的弦也松了几分,还是紧紧攥着那药,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听寒兄,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可我真没恶意,你若实在不信,那我现在就把这药吃一半,证明它没毒无害,剩下的你再拿去,可好?” 说着,白黎作势就要打开那装着药的容器。 上官听寒见状,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挣扎,他抬手便是一阵风,本该被紧紧握着的药就这么轻松的到了另一人的手上。 白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还不忘叮嘱道:“听寒兄,你按这剂量服用就行,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呀。” 上官听寒接过药,看了白黎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些许,转身便迈步离开,而白黎则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面总算松了口气。 白黎默默想着,只要上官听寒能好起来,自己这一番折腾也算值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和这位清冷的主儿又该怎么相处呢,想着想着,又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黎站在原地望着上官听寒远去的方向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膝盖,一瘸一拐地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一路上,他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上官听寒的态度,暗自感叹这事儿办得可真不容易呀,也不知道上官听寒吃了那药后到底能不能彻底好起来。 回到住处后,才发现身上有不小的擦伤,上官听寒对人狠起来也是真的狠,就凭他那仙人似的人设怎么也不该像是个动粗的人。 可偏又一言不发给人一击,倒真不似原着那般到后期才舍得放一把火烧了柳乘风,分明原着的柳乘风也没这个遭遇呀。 莫非真是他来了影响了剧情?还是说男人的命根子碰不得? 白黎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坐在床边发起愁来,心里想着得找个机会再去看看上官听寒,看看那药的效果咋样。 如果阴影消失了的话,黑化值是不是还得降下一点? 第11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2 白黎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一直盼着系统能出现,好给自己指条路。可系统没等来,另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却先找上了门。 白黎心里很清楚,即便自己机缘巧合拥有了所谓的上帝视角,可这世界里仍有诸多具体事儿是他没法提前知晓的,就好比此刻,上官听寒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床前这事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昨夜,白黎带着一身的伤痛躺到床上,刚睡下那会儿,可能是累极了,还没觉得有多疼。 可等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浑身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似的,疼得他根本没法入睡。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好久,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专挑他心里最怕的事儿,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上演。 先是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再一睁眼,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他所熟知的那本书里,而且还变成了那个注定要被主角活活烧死的反派角色。 梦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熊熊烈火舔舐着肌肤的剧痛,皮肤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割裂一般,“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助地在地上打滚,试图躲避那肆虐的火焰。 可又被绑在木桩上死活都动弹不得,被火烧的眼睛生疼,只能闭上,却又被火蛇吞食,眼睛彻底的睁不开了,混沌的连在一起,显得异常的恐怖。 他分明是看不见自己的狼狈一样的,可又像是站在第三方视角一样,看到自己不成人样的面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那凉意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靠近。 他拼命地朝着那股凉意挪动着身子,直到那冰冷的寒意蔓延到了脖颈处,他才猛地一个激灵,一股强烈的杀意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头,让他瞬间从那混沌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白黎就瞧见了眼前那纹理清晰的白色绣花布纹,他的目光顺着布纹往上移,映入眼帘的便是上官听寒那张铁青着的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离谱,白黎的脸庞正紧紧地贴着面前这人的衣服,手也不知何时下意识地抓着他的一小块布料,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上官听寒,一时间,还没从噩梦中完全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惊恐。 白黎像是触了电一般,呼的一下猛地刷开了手,嘴里慌乱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一边喊,一边整个人猛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床里面。 此刻的他,哪还顾得上脚上原本就未痊愈的伤痛,只一心想着离上官听寒远点,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往床尾爬去,模样十分狼狈。 无他,在被烧之前就是此人放的火,在死后的第一面看的人也是他。 而死后再次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也是他。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心悸,就像是他深深体会过的那般。 所以即便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一些,可白黎的身体还是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想着,起码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个人呀,只要一看到上官听寒,那梦里被烈火灼烧的剧痛感就又要将他给淹没了。 房间里除了白黎沉重且略显慌乱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没有想象中有人出门时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动静,一时间,竟让白黎恍惚觉得,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好似压根就不曾有人出现在这儿一样。 白黎惊恐过后,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悄悄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把那原本紧紧遮住自己脸的枕头缓缓放了下来。 待他的视线完全清晰,这才确定,眼前的这一幕并非是错觉,上官听寒确确实实地站在了他的床前。 只见上官听寒站在那儿,面上的神色比起刚刚似乎稍稍缓和了些,那冷峻的面容上竟好似一点不悦的神情都未曾浮现出来。 他就那般安安静静地伫立身姿挺拔如松,一袭衣衫整洁得几乎能称得上是一丝不苟,若不是袖口处有那么几处细微的褶皱,真就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了。 白黎好不容易彻底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刚刚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里满是窘迫,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轻咳了一声,像是要以此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慢慢挪动着身子,准备爬下床去。 就在这时,他抬眸看向上官听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上官听寒听到这话,目光从别处移到了白黎身上,眼神依旧清冷,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今日还未习练?” 白黎正弯着腰,伸手去拿床边的鞋子,听到这话,那原本流畅的动作猛地一顿,手指都不自觉地僵在了半空。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官听寒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要知道,这六合城的规矩和其他门派可是大不相同。 在六合城里,向来都是师父先教授大师兄功法,而后大师兄再传授给二师兄,就这般以此类推。 现如今,上官听寒已然达到了金丹修为,以他的能力,已然能够做到自主修炼了,自然是不需要再去向慕樽月请教什么了。 可柳乘风就不一样了,他还一直卡在筑基的阶段,迟迟未能突破上去。 师父也曾细细查看过他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说是柳乘风功法的修炼倒是足够了,只是这心境还欠缺火候,还需要到外界去历练历练,拓宽一下心境才行。 而这次呢,柳乘风正是已经下过山,在外历练了一番后回来了,本都准备要闭关突破了,谁能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黎竟不知怎地就穿到了这柳乘风的身上。 第11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3 白黎听了上官听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这……这我知晓的呀。”说着,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上官听寒那清冷的目光。 上官听寒看着白黎这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清冷的神色,淡淡道:“既知晓,为何还在此耽搁?莫不是前些日子下山,把这修习之事都抛诸脑后了?” 话语里虽听不出太多责备之意,可那凉凉的语调却让白黎愈发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白黎赶忙抬起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容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勉强,“听寒师兄,我……我昨日受了伤,这身子着实有些乏累,便想着今日先歇一歇,明日定是不敢再耽搁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官听寒的脸色,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 上官听寒听了这话,目光从白黎脸上移到了他身上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处,眼神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前段时间便说要闭关突破,怎么还不动身?” “我知晓你性子偏急,可如今却倒是散漫了许多,你应当知道筑基往上修成金丹才可容颜永驻,脱离凡胎,你分明只差临门一脚为何突然犹豫了?” 白黎没想到上官听寒会突然督促这些,心中一动,忙不迭地道,“劳师兄挂心了,不过最近想了一些事情,看开了。” 白黎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继续纠结道,“师兄也知道在六合城里只要练成金丹,就师父赐的灵丹妙药堆也能堆成个元婴,可...可是......” 白黎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上官听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没什么情绪的问,“可是什么?” 白黎心中一喜,闭上了眼抖着胆子大声道,“可是我心中还是记挂着师兄。”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许多。 低到几乎不可闻,“我怕我真有了很高的修为会对师兄做不好的事情。” 上官听寒还是那一副仙人之姿面色如常,可那动作间却是透着一丝僵硬,显然也是受了惊。 上官听寒沉默良久,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他微微别过头去,似是在躲避白黎那炽热又带着些忐忑的目光。 “休得胡言乱语,修为高低怎会影响你我同门之谊,况且若能早日修成金丹,于你于门派皆是好事,莫要再拿此等借口推脱。” 上官听寒的声音依旧凉凉的,可仔细听来,却好似少了几分往日的冷硬,他分明听到了却还是扯开了聊。 白黎听了这话,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又向前迈了一步,“师兄,我……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是真怕有朝一日,我会把控不住自己,做出让师兄厌恶之事。” 如今这样当面说出来,倒是和以往很大不同,以往的柳乘风虽然修为较低,但始终是处于上风,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追求上官听寒。 最差也是将两人放在同一位置展开的一种求爱,还是非常直男的强制爱。 可如今的白黎半跪在床上,像一个刚成熟的懵懂的青年,向自己所爱之人表达自己的心境,以一个弱者卑微的示爱,没有任何的胁迫, 上官听寒甚至能直接转身离去,而不是像以往纠缠半天,他本该直接转身就走,可他还站在那里。 上官听寒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那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你这心思,莫要再放在这些无端,我信你有分寸,你且先去闭关,待突破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白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上官听寒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你今日便去闭关吧,省的夜长梦多,待到出关之时,师傅会替你护阵。” 竟是一点拒绝的可能也没有。 白黎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下来,看来这一关是逃不掉了。 天知道他要怎么去突破金丹?那些心法口诀什么的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系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要是真进去了,岂不得饿死?进去闭关少说得要有半年往上走。 要是真的柳乘风往那里面一坐出来就是金丹,他往那里一坐,出来就直接可以收尸了,还是最长的那一种,直接被饿死。 不行,还是能拖再拖,毕竟他是来完成任务的,要不是来修仙的,虽然他还挺想去搞清楚自己写的小说修仙到底是什么个运行原理。 但要是辛苦他做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他可是一点都不乐意的,他纯粹就是懒人一个,能走直线绝不绕路。 所以说半天他还是得拒绝,本想靠着打直球把人吓跑,谁知道现在柳乘风不缠着上官听寒了,他反倒缠上来了,真是叫人头大。 “听寒兄,你看我是不是得准备一会儿一下再说?”白黎磨磨蹭蹭道。 “何须准备?不过便是去洞府打个坐的功夫罢了。”上官听寒不以为然。 白黎听的脑袋直冒汗,说的倒轻巧,即便是你们两座大神进去也得半个月起步才能出来,虽然一出来便是金丹中期震惊修真界。 可他只是一个小虾米,怎么也不会像书中写的穿越及主角的原理去相信自己就是那一个自带光环的主角,更不用说他还带了一个非常不靠谱,时常不上线的系统,他进去能活着出来都是超凡了。 “师兄,那你跟我说说你进去是怎么做的呢?”白黎死缠烂打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上官听寒也一一耐心的做出了回应。 “只需要谨记师傅教的那些口诀即可,就和平常打坐那般顺其自然。” “师兄,你在那里半个月才出来身上不都臭了吗?需不需要带一身换洗衣服进去?咦,师兄身上怎么一直都是香香的?是皂角的味道吗?” 第11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4 上官听寒被白黎这一连串奇怪又琐碎的问题弄得微微一怔,那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无奈。 他轻咳一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闭关之时哪会顾得上这些,你且莫要再找借口拖延了,速速前去才是正事。” 白黎见状,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依旧堆着讨好的笑,“师兄呀,我这不是害怕嘛,毕竟我这小身板儿,万一在里面出了啥岔子,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你了呀。要不,师兄你陪我一起去闭关呗,有你在旁,我心里也踏实些。” 上官听寒眉头一挑,“荒唐,哪有两人一同闭关的道理,你莫要再耍这些小心思了,我知你心中有诸多顾虑,可这修行一事,总归是要自己去闯一闯的。” 白黎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个主意,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指着身上的伤口道:“师兄,你瞧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现在就去闭关,万一伤口恶化,影响了修行可如何是好呀,要不师兄你帮我寻些疗伤的好药来,等我伤势全好了,立马就去闭关,绝不再耽搁。” 上官听寒看着白黎那副耍赖的样子,沉默一瞬,他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向白黎,“这瓶丹药拿去,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你且尽快服下,今日便不可再推脱了,我会在洞外为你守上三日,若有异常,也好及时照应你,如此,你可放心了?” 脚上的伤本是一些小伤,倒也用不到丹药这种费心思的事,白黎接过丹药,心里直犯嘀咕,本想着再找借口。 可看着上官听寒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苦着脸应道:“那……那好吧,师兄可一定要守好我呀,要是我在里面喊你,你可得立马进来救我。” 上官听寒微微点头,“自然,你且去吧,莫要再犹豫了。” 白黎一步三回头地朝着闭关洞府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子不情愿,待走到洞府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上官听寒静静地守在那山洞外,宛如竹树般纹丝不动,目光始终盯着紧闭的洞府大门,手中紧紧握着佩剑,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不时地嗡嗡作响。 上官听寒这才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剑柄上点了几下,压低声音说道:“连你也觉察到他不对劲了吗。” 那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声响。上官听寒依旧独自站立在山洞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丝落寞,就如同周围那些静静伫立的树木一样,没有丝毫想要挪动的想法,仿佛已经与这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氛围被一阵“沙沙”声打破,那是周围树木被踩踏的声音,来人似乎一点都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 可上官听寒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站在原地,身姿未动分毫,脸上的神情也依旧平静如水。 一声嗤笑忽然传入耳中,紧接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这么乐意管他,怎么不干脆答应了他?” 声音的主人一出现,便大剌剌地依靠着身旁的一棵树,嘴里还叼着根草,一双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没给他投去多余的目光,只是语气平淡地回应道:“他不似我这般,自然是需要人引领的,倒是你,似乎也只是和我在称呼上有那么点儿差别罢了。” 说着,上官听寒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继续补刀道:“怕是要不了多久,该是你叫我大师兄了。” 慕樽月一听这话,嘴里那根草瞬间就不香了,他一把将草拿下来,随手就扔到了地上,还忍不住狠狠地踩了两脚,仿佛那草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旁人眼中的慕樽月,向来是潇洒随性的,可在上官听寒这儿,却总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想当初,他俩一同拜入门下,自己好不容易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占了上风当了大弟子,本以为能在上官听寒面前威风威风,可谁能想到,这人就是不肯叫他一声师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修为更是你追我赶,始终拉不开差距。 哪怕自己如今所知晓的、所掌握的东西比上官听寒超出了不少,却还是拿他没办法。 这会儿好不容易让他发现了上官听寒身上那种很难抹去的污点,慕樽月又怎会放过这个嘲讽的好时机呢。 毕竟被一个自己的师弟柳乘风死缠烂打的追着还在他面前上演出一场好戏,怎么也是拿来开刀的好切口。 慕樽月正了正身子,下巴微微扬起,朝着洞府里的方向指了指,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不跟着一起进去?上回的事倒是我不小心给你屋顶弄了个大窟窿,不小心瞧见了些,这会儿可真是好时机啊,又没人打扰呢。” 上官听寒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声音也变得冷了几分,他微微眯起眼睛,平静地说道:“我是该收下师父给的千层塔的,如今想来,顶上的风景一定很不错,也不用担心有窃贼会从楼上摔下,平白添了孽债。” 慕樽月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自己如果从千层塔上摔下来,怕是有9条命都活不下来,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那时上官听寒没有要那千层塔,自己当时眼疾手快给要了过来,慕樽月暗自庆幸着。 他心里忍不住琢磨要是那千层塔真到了上官听寒手里,依照这人的习性,还真有可能二话不说就搬到塔的顶端住下了。 到时候自己再想在屋顶上偷偷打探些消息,可就没那么方便了,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一下,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地在屋顶上活动,悄无声息地探听些趣事呀。 慕樽月暗暗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又朝那洞府大门瞅了瞅。 第11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5 白黎走进那洞府后,才发现这洞府内空荡荡的,墙壁上透着股子暗沉的冷色,像是许久未被阳光照拂过的陈旧石板,带着丝丝缕缕岁月斑驳的痕迹,偶尔有几缕从洞外透进来的微光,却也只是让这略显狭小的空间更添几分阴森罢了。 光线所及之处,能瞧见地面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许久都未曾有人踏足过,一些细小的石子零星散落着,还摆放着些早已破败的石凳石桌,桌面坑洼不平,石凳也缺了边角,其上同样覆着厚厚的灰尘,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此处倒是无端叫人生出几分寒意,一般来说闭关所用的洞府都是人手一个,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或者出现两人同时需要闭关却只有同一场所的尴尬场景。 上官听寒能把他带到这里也正是表明了此处就是柳乘风闭关修炼的地方,可此处常年无人进入显然已经很能说明状况了。 分明也是一等一的天才,只不过略微逊色却由于自身躲不开的情愫和心境叫人没落,实在是可惜。 白黎也是难得觉得这人有些可惜,可怜,一招之差走了错路,还不如学他一样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万人遗弃的地步。 白黎一边替人祈祷,一边嘴里嘟囔着:“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罢了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他长叹了口气,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缓缓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地面的灰尘,随后按照上官听寒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盘坐在地,开始试着运转口诀。 没错,这口诀也是他之前好说歹说向上官听寒讨来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脑海中回想着口诀的内容,嘴唇微动,默念着那晦涩难懂的语句。 可那口诀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他试了半天,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闷得难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汗从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在那灰尘之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印记。 分明是同一个身体融合起来却异常的困难,白黎只觉得几乎作呕也没能找到他所说的畅快的感觉。 “系统啊系统,你这会儿再不出来,我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白黎着急地睁开眼睛,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挥动着,试图驱散那难受的感觉,分明已经停止了口诀,那难受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的紧握着他的心脏,那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 就在白黎手忙脚乱之时,突然,洞府内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紧接着光芒愈发强烈,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一般,整个洞府都被那璀璨的光亮填满,原本阴森昏暗的角落也被照得一清二楚。 白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身体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集中注意力,再重新聚集一下试试。” 声音传入耳中的一瞬,白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赶忙按照这指示运行着口诀。 不过这一回,情况却异常的顺利,随着口诀的运转,他只感觉原本翻涌的气血渐渐平复了下来,那憋闷在胸口的难受劲儿也慢慢消散,就连呼出来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格外清晰,带着丝丝凉意涌入肺腑,让他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白黎这会儿才总算冷静了下来,回想起之前种种,那期待的情绪在心底积压了太久太久,从最开始因系统迟迟未出现而产生的愤怒质疑,这会儿已经全然变成了委屈。 心里还夹杂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摸索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的孩子。 “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都露馅了,我啥记忆都没有,打又打不过,差点嘎这。”白黎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那神情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就是去处理这个事了,耽误点时间了,我现在就把记忆传输给你。”系统赶忙讨好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系统伸出一只由光芒汇聚而成的手,朝着白黎轻轻一挥,顿时,白黎便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暖流般从头顶灌入,缓缓流淌至全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带领着他重新掌握这副身体。 他先是浑身一震,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原本还有些虚弱的气息也变得沉稳起来,眼睛也渐渐明亮有神,像是重新找回了丢失许久的底气一般。 可是记忆依旧没有被传入进来,白黎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然掌握了这一门修真法术,如何施展、怎样运用灵力,大致的诀窍他都已摸得大差不差,可那至关重要的记忆却好似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任凭他怎么努力探寻,都寻不到丝毫踪迹。 “你输完了吗?”白黎站起身来,朝着悬浮在空中的系统走近了几步,仰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系统光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还是没有记忆吗?”系统也觉得有些奇怪,那虚幻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周身的光带闪烁的频率都变得紊乱了些,它微微低下头,细细打量着白黎,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些异样来。 “真奇怪,为何偏偏只有你出现了这个情况?”系统喃喃自语着,话落的一瞬间,一抹蓝光忽然在白黎身边如灵蛇般快速地流淌了一下,那蓝光透着股子神秘莫测的气息,所经之处仿佛带起了丝丝缕缕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 系统瞬间警觉起来,赶忙伸手去捕捉,那由光芒汇聚而成的手飞速朝着蓝光抓去,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那蓝光就像有着自己的灵智一般,极为狡黠地侥幸逃脱了,眨眼间便没入了洞府的黑暗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不过眨眼之间,系统都没来得及做好十足的准备,一时之间竟有些愣神。 不过在它心里,这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很快回过神来,只对白黎说道:“那我再出去联系一下主系统,看是不是系统还没有更新的问题,你等我会儿,我很快回来。” 说罢,系统周身的光芒猛地一亮,身形渐渐变得虚幻透明起来,消散在这洞府之中。 白黎见状,心里愈发焦急了,赶忙伸手想要拉住系统,可却只穿过了那虚幻的光影,什么都没抓到。 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环顾着四周那依旧昏暗冷清的环境,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踱步到那石凳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系统消失的地方。 第11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6 系统不在,白黎一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趁着这点时间去好好巩固自己的修为,可不知为何随着对自身修为的掌控越发熟练,自身的灵魂竟也随之愈发不稳定起来。 床上的荷包静静地放在那儿,那是一个绣工颇为精致的荷包,淡蓝色的缎面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几枝淡雅的梅花,针脚处透着主人的用心与巧思。 这个荷包是柳乘风的贴身之物,他不好处理只能带着,可分明昨晚他入睡之前将这荷包放在了桌子的另一头,离枕边可有好一段距离。 当时他还特意把荷包压在了一本书底下,想着这样第二天起来好找些,不至于随手乱放又得费神去找。 可一觉醒来它竟神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枕边,要不是自己都有这段回忆,他都会怀疑是不是梦中出现的场景。 白黎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荷包,伸手拿过来在眼前仔细端详,这时候的他就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只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夜里,白黎躺在床上,心里还惦记着那荷包莫名移位的事儿,翻来覆去许久才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醒了,可意识却依旧有些混沌。 等彻底清醒过来,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坐在了桌面上,后背靠着墙壁,两条腿就那样垂在半空晃荡着。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睛干的厉害,早就睁着,就跟压根没睡过一样。 白黎缓缓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彻底清醒,可脑子就像是经历了鬼打墙那样,使劲的睁开,又会很疲惫的闭上。 怎么睡着睡着会跑到桌面上来了呢?他扭头看向周围,石凳还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和睡前没什么两样,除了自己这奇怪的状态实在是让人费解。 此时应当是黑夜,洞府四处都亮着灯光只有在黑夜来临的时候才会暗淡下来一些,却还是能将周围的环境照个通亮。 整个洞府并不透光,外面的月光进不来,四周虽然明亮,却静谧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白黎坐在桌面上醒来时,偌大的洞府里只能听见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被无端放大。 偶尔有细微的风声从洞外传来,呜呜咽咽的,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低声哭泣,那声音顺着洞口钻进来,在墙壁间回荡。 白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脊背上涌起一股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他慢腾腾的扫视着周围。 “该不会是真的撞上鬼了吧?”白黎心里暗暗想着,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野草般在脑海里疯长,怎么都压不下去。 白黎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关禁闭当成一个惩罚了,即便不是被关在令人压抑的小黑屋,哪怕是在一个亮堂堂的房间里。 长时间的独处,周围没有丝毫人气,那种孤独、抑郁、害怕的情绪也会将人折磨到疯。 此刻的他就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家人朋友,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白黎脑子里被扯成了一根绳,一头向左告诉他不要再想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家了。 另一头又告诉他,现在就你一个人,即便你死了,你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自己已经死掉了,毕竟怎么会有穿到自己书里面改变命运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呢。 白黎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已经被关出问题了,他不清楚其他人是怎么被关上半年还有突破修为这种说法的。 他只知道此时的他如果再不出去的话,不用再被关上半个月,他马上就能自己把自己掐死,创造一个新的奇葩事情。 怪不得那些修成正道的人都是冷心冷血的修无情道的,整个修炼的过程都是这样逼迫自己的又怎么会有善心对待他人呢? 白黎脑子里非常的乱,身体像是感应到了自身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两条腿也不自觉地晃动着。 白黎强行稳住双手撑着桌面,慢慢站起身来,动作还有些僵硬,边活动着身子边哆哆嗦嗦的小声嘟囔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着之后还能梦游干出这么离谱的事儿?” “不行,明天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再不出去别说任务了,脑子都要给整废了。” 一步一步缓缓挪动着脚,磕磕绊绊地朝着床铺的方向艰难挪去,好不容易挨到了床边,他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强迫性的把自己把双手搭在身上,手指还止不住地微微发颤,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就当自己嘎了吧,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到了。” 可尽管眼睛紧闭着,那脑海里却依旧不断闪过各种诡异的画面,比如突然之间突然跳到他面前来的女鬼呀,披散着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滴在自己脸上呀。 就比如血淋淋的手指头顺着自己的脚趾爬到自己的胸膛。 又一下想到了自己为什么突然坐到了桌子上什么人才会这么不见外的坐在石桌上大摇大摆的晃着腿。 莫不是自己也是鬼?又或者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被那种幼稚的小鬼,可他好像本来就是鬼吧,还是那种流落到异乡的鬼。 白黎心跳也还是急促得厉害,根本无法真正平静下来,只是在这假装“嘎了”的状态里,徒劳地寻求着一丝能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的慰藉罢了。 但很可惜他好像还是有点做不到,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那个会移魂荷包,几乎是下意识的拿出了荷包紧紧的握在了手上。 最近自己修炼的越发的频繁,虽然说是巩固基础不至于被抓的时候特别的狼狈,当然也有一种男生都有的修仙梦在里面掺杂着。 可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这种症状有些明显了,从以前都毫无意识到现在的忽然之间醒过来都让他隐隐有一种可怕的猜想。 第11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7 这一晚上他还是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待视线逐渐清晰,他发觉洞府内似乎有些异样。 周围的气息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他心中泛起疑窦,暗自思忖是不是有人趁他睡着溜进了洞府。 昨晚的事情让他心中都有一种后怕,可白日里光线更亮,让他倒是没有像晚上那样有多余的想法。 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虽然有后怕,却到底没有那么心惊胆战了。 他皱着眉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可仔细一琢磨,自己当时没睡得那般沉,按说有人进来不至于毫无察觉。 他又猜测或许是自己梦游了才弄出这般状况,想到这儿,他抬手轻拍自己的脑袋。 只是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那平日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系统却一直没现身,他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我安慰兴许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又或者是修炼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从而产生了这些错觉。 白黎在这洞府里潜心修炼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他每日都盘坐在那冰冷的石台上,五心向天,屏气凝神,试图让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之中。 按照上官听寒之前的说法,他如今心境已然有所提升,可以试着去突破金丹。 想那柳乘风原本就是卡在心境未达要求的点上,始终无法突破,而如今白黎虽说心境方面够了,可自身修炼的根基还不够扎实,这又回到了老问题上。 虽说那些修炼法门他大致都掌握了,可毕竟别人都是历经一场场实战磨炼出来的真本事,他不过是靠着记忆知晓那些法门罢了,这之间的差距着实不小,想要突破金丹绝非易事。 他每每想到这儿,都会觉得有一种划了个狗的感觉,分明他记得主角突破金丹非常容易,怎么到了反派身上就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白黎有一种写了个爽文,自我感觉良好,最后发现爽文的主角不是他,他是文里面被虐的老惨的反派的狗血感。 之前上官听寒说会替他守上三天,如今这时间估摸是早就过了,想必上官听寒已经回去了。 白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那肚子瘪瘪的,贴在身上,感觉都快前胸贴后背了,他心里暗自叹气。 毕竟他还没到辟谷的境界,辟谷那是要突破金丹之后才能做到的事。 他在洞府里犹豫了好一会儿,一会儿站起身在洞府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坐回石台边托腮沉思。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出洞府找点吃的,总不能一直干等着系统,谁知道那所谓的“等一会儿”到底是多久,没准真得等上个十年八年,那不得把自己给饿坏了。 当白黎从洞府出来后,阳光一下子洒在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原来出洞府这么容易,现在的他有一种npc不在自己轨道运行的诡异,不过这个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秒。 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走去。 那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清澈见底的溪水中,能瞧见不少鱼儿在欢快地游弋着,他虽然没有记忆,可却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的熟悉,就像是丢失了记忆,却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白黎没觉得这种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把这归结为系统给的福利。 白黎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溪水中鱼儿游动的轨迹,随后缓缓挽起裤腿,动作很是小心,生怕惊扰到那些鱼儿。 接着,他轻手轻脚地踏入溪水中,冰冷的溪水瞬间没过他的脚踝,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水中的鱼儿,双手则是缓缓探入水里,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伺机而动。 白黎是很擅长抓鱼的,毕竟这种事情在他小时候是最拿得出手的,每次那些钓鱼佬看到他一个小破孩徒手抓到鱼,那艳羡的目光都是他童年里的最让他骄傲的事。 突然,一条肥硕的鱼儿慢悠悠地游到了他手边,他瞅准时机,猛地一抓,刹那间溅起一片水花,那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身上,可那鱼儿实在是太滑溜了,竟从他手中挣脱开了,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黎看着手中溜走的鱼儿,一脸懊恼,忍不住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嘴里嘟囔着:“哎呀,这都能跑了,真可惜。” 不过他也不气馁,毕竟抓鱼没那么容易,他继续耐心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不多时,又一条鱼儿游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双手迅速合拢,牢牢抓住了鱼,脸上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开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鱼,嘴里念叨着:“哼,看你还往哪儿跑。” 这一幕都被另一人看到了眼里却没有开口惊扰。 就在他准备上岸烤鱼,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这空空如也的肚子的时候,慕樽月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慕樽月迈着大步,脸色不大好看,他径直走到白黎跟前,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上上下下打量了白黎一番。 随后张口就提到了那个药丸的事儿,语气中是满是怀疑,冷哼一声道:“哼,柳乘风,我看那药丸就是你偷了二师叔的,叫你去受罚结果你反而偷东西?” 白黎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没好气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我这能耐,能从二师叔手上偷到东西吗?你用脑袋好好想一想。” 慕樽月被这话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虽然也清楚,这些东西向来只有二师叔一个人能够交给别人。 其他人别说是偷了,即便想凑近看一眼,那都得被二师叔狠狠教训一顿,可他就是不愿意在嘴上服软,只是狡辩了一句:“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呢,反正那药丸如此珍贵怎么也不能落你手上。” 第11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8 白黎听了这话,气得笑了出来,他抱着手臂,嘲讽道:“哟,按你这么说,只要东西珍贵不见了,那就是我偷的呗?你这逻辑可真是够‘厉害’的呀,那我还说这药丸是你偷了故意来诬陷我的呢,毕竟药丸现在还在你手上呢,怎么也不能说是我吧?” 慕樽月一听,脸涨得通红,指着白黎大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慕樽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那等偷鸡摸狗之事,分明是你塞到我怀里的。你向来品行不端,谁都知道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就你能干出来。” 白黎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拿着手里刚抓到的鱼,转身就准备走,嘴里嘟囔着:“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瞎掰扯,我还饿着肚子呢,得去烤鱼填饱肚子,你爱咋想咋想吧。” 慕樽月见状,哪肯轻易罢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白黎的去路,瞪着眼睛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必须把事儿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白黎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强压着怒火道:“我说慕樽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我说了不是我偷的,是师叔给我的你又不信,你要实在不信,大可以去找二师叔对质去,在这儿缠着我有什么用。” 慕樽月冷哼一声,道:“二师叔现在闭关了,我找谁对质去,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便把这事宣扬出去,让整个门派的人都知道你柳乘风的‘恶行’。” 白黎一听,沉默了,他知道他的主角性格就是这样纠缠不休,坚持不懈,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能固执成这样,他们身为师兄弟,这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着实被慕樽月这无理又蛮横的举动给气到了,白黎无语了好一会儿,直骂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瞬间心生一计,脸上立马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伸出手指往天上一指,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看那是什么?” 声音非常的惊恐,任谁听了都会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慕樽月果然中计了,他下意识地仰起头。 白黎哪还会放过这绝佳的逃跑机会,当下便压低身子,脚步轻抬溜之大吉。 慕樽月仰头看了半天,天上除了几朵白云悠悠飘过,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呀,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气得脸都涨红了。 怒吼道:“好你个白黎,竟敢骗我!”说着,他脚下猛地发力,朝着白黎逃跑的方向追去,几个起落间就拉近了距离。 眼看就要追上白黎了,慕樽月眼神一狠,悄无声息地运气于掌,趁着白黎还没察觉,猛地朝他的肩膀狠狠拍了过去,口中恶狠狠地说道:“哼,我看你还往哪儿跑,定是你偷了更珍贵的药丸,不然怎么愿意去把之前那个给我,今天非得从你这儿搜出来不可!” 慕樽月本想着,白黎肯定会有所防备,大概率会躲避这一掌,所以他这一次出手虽说带着怒火,但力道也还是有所保留,没使出全力。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黎或许是跑得太急,又或许是压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就那样直挺挺地,竟不躲不闪,正面迎上了这一掌。 “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白黎的肩膀上,白黎只感觉肩膀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疼痛感好似无数钢针齐齐扎入,让他整个人瞬间懵住了。 紧接着,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终“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身子像筛糠一样微微颤抖着。 慕樽月见状,先是一愣,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厮又开始装模作样了,这家伙平日里就鬼精鬼精的,指不定这会儿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暗自思忖着:周围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吧?要是真被其他人看见了,估摸着又少不了一顿说,说不定还会传到师父他们耳朵里,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慕樽月站在原地缓缓闭上双眼,静气凝神片刻,仔细去感知周围的动静。 片刻过后,他却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嘴里不禁小声嘀咕着:“周围没有人吗?那又是为何呢,莫非是想等我上前再给我回击?” 慕樽月静等了片刻,好奇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还是快步上前,弯下腰,伸出手就想去探白黎的怀里,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药丸。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白黎的瞬间,却发现白黎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就好像刚刚那看似不算太重的一掌,竟如同给了他致命一击一般,毫无生气地倒地不起了。 慕樽月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脸上原本的试探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那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家伙,不会真被我打伤了吧……”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同为一个门派,平日里一起修炼、一起切磋,对彼此的招式那是最熟悉不过。 他的这一掌原本并没有准备想伤害他,不过就是想着让白黎回击减缓他的。 这种平时过招的打斗方式,他心里可是能分得清轻重,以往每次切磋也都是点到即止,大家都不会受什么重伤。 可慕樽月心里也清楚,即便自己再怎么分得清轻重,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措施下,这实打实的一掌要是打在要害部位,也的确会让对方受到重伤。 想到这儿,慕樽月的心里“咯噔”一下,后怕涌上心头。 慕樽月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他顾不上再去想那药丸的事儿了,赶忙蹲下身去,伸出双手轻轻摇晃着白黎的身子,喊道:“白黎,白黎,你醒醒啊,别装了,你可别吓唬我呀!” 见白黎毫无反应,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一边摇晃一边把耳朵凑近白黎的嘴边,试图去听一听白黎还有没有呼吸声。 第11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9 可无论慕樽月怎么摇晃呼喊,白黎都没有丝毫反应,呼吸声也是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 慕樽月这下彻底慌了神,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赶忙运转体内灵力,将灵力缓缓输送到白黎体内,想要查看一下白黎的伤势到底如何,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 可是随着灵力的输入,慕樽月能感觉到白黎体内紊乱的气息,经脉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慕樽月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白黎背起,施展起轻功就往门派的居所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速度极快,带起阵阵风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白黎,你可千万要撑住啊,都是我的错,等你好了,我任你处置都行啊。” 好不容易赶到了门派居所,慕樽月大声呼喊着同门师兄弟来帮忙,众人听闻动静纷纷赶来,看到慕樽月背着昏迷不醒的白黎,皆是一脸惊愕。 大家赶忙围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慕樽月说道,“赶紧去叫师傅过来,燕师叔闭关了,速去。” 在这偌大的门派之中,众人皆知最擅长医术的当属二师叔燕离了。 他医术精湛,那些旁人看来棘手至极的病症,到了他手里,往往都能寻得解法,世间就没有能难住他的疑难杂症。 平日里,门派里不管是谁受了伤或是生了病,只要找到二师叔,便如同吃下了定心丸一般。 可眼下这特殊时期,二师叔燕离正在闭关修炼,严禁任何人打扰,这是门派中人人都知晓且不敢触犯的规矩。 慕樽月心急如焚,即便他深知此刻只有二师叔或许才能救白黎,却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师叔的闭关。 实在没了办法,慕樽月只能第一时间跑去寻师父,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脚步凌乱,心里害怕极了,就怕晚了一步,便要铸成大错。 待他们火急火燎地把白黎送到卧室,安置在床上后,师父赶忙上前,伸手搭在了白黎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开始把脉。 慕樽月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师父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师父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扬起手来便是给了慕樽月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慕樽月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慕樽月本就坐立不安,满心都是对白黎的担忧和懊悔,想着要是白黎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愧疚之中,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却一下子把他扇回了神,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想法,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涩愣地看着他的师父,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老者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指着慕樽月斥责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照看同门的?如此疏忽大意,若白黎有个好歹,你如何担得起这责任!” 慕樽月听着责骂,声音沙哑地回道:“师父,是我错了......” 师父看着慕樽月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可脸上依旧满是严肃,转身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 “如今也只能先用我那半吊子医术先稳住他的情况,你去把燕师叔叫过来,白黎伤好之后我自会与你算账。” 慕樽月一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犹豫,急切地说道:“师父,燕师叔还在闭关呀,若是这时打扰他,怕是可能……” 那“走火入魔”四个字在舌尖打转,却还没说出口,就被师父厉声打断了。 “叫你去便去,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师父此时显得格外急躁,双手源源不断地朝着床上的白黎输送着灵气,那柔和的灵光笼罩着白黎,可白黎依旧面色惨白,毫无苏醒的迹象。 慕樽月见状,只得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而后缓缓退下了。 直到他退到门外,才微微抬起眼眸,那眼里的情绪晦涩难辨,早已没了上一秒的悲伤,仿佛刚刚那个心急如焚、满心愧疚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随后,他便如同往常那般,身姿挺拔,信步离去,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心底隐隐的情绪。 没过多久,燕师叔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路带起的风声显得格外急促。 慕樽月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恭敬地跟着,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心里那一副惊愕早便收了起来,在他去叫燕师叔的时候,燕师叔分明气的想拿身边的瓶瓶罐罐砸死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他什么坏了他的闭关大事。 可就在他说到白黎有性命之忧时,燕师叔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瞬间变了脸色,吓得连配好的正在炼制的药都不管了,也顾不上问慕樽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心急如焚地不管不顾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当燕师叔的手搭上白黎的脉时,慕樽月站在一旁,心里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刚刚师父虽然生气地给了他一巴掌,可也同他说白黎伤好之后会与他算账,那意思不就是白黎并无性命之忧? 更何况,这事儿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呀,那一掌本就是他情急之下打出的,下手虽说重了些,但最多不过让白黎伤着躺个把月罢了,自己挨这么一巴掌,属实是冤的很。 慕樽月从小锦衣玉食,师父这一巴掌虽然没有附着灵力,可对他来说,那却是极具侮辱性。 还没等他想太多,一道声音便传来。 “情况不容乐观。”燕师叔皱着眉头,缓缓收回了手,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一掌虽然没打在要害,但却震伤了他的经脉,而且那股暗劲还在经脉里肆虐,导致经脉多处受损,想要完全恢复,怕是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还得看他自身的造化了。这期间,还得时刻留意着别引发其他的隐患,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12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0 慕樽月听到燕师叔这话,脸色变得煞白,原本心里那点觉得自己冤的想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深知自己学艺不精,当初燕师叔教他医术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医术枯燥又累赘,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学的念头。 一心只想着去练习那些能快速增长修为的丹药炼制或是剑术功法。 平日里,他也鲜少出去实践医术,不管是治疗伤病、修复经脉这类的医术运用,他都是一知半解,学艺实在算不上精通。 可此刻,他无比清楚在这门派所在的山上,燕师叔他要是说这伤势棘手、人没救了,那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慕樽月眼睛紧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黎,眼中少了那一份憎恶。 师父在一旁也是眉头深锁,神色更是难看,沉默了许久后,才带着一丝希冀问道:“可是有其他的办法救治?库房里还有许多珍贵药材,哪怕是能延寿百年的都有,只要能救白黎,用什么都行。” 燕师叔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师兄,我先开几副药稳住他的伤势,这药得精心熬制,火候、用料都得把控精准,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行,这个我叫人去熬。” “我再用灵力试着疏导他紊乱的经脉,只是这过程中变数太多了,毕竟他经脉受损严重,稍不注意就可能加重伤势,所以还得安排人时刻守着,一旦有什么异样,得马上通知我,我也好及时调整救治之法。” 师父连忙点头,一脸急切地说道:“好,一切就按燕师弟你说的办,我这就让弟子们轮流守着。慕樽月,你也别愣着了,这次的事因你而起,你就守在这儿,好好将功赎罪吧,若再有差池,我可绝不轻饶你。” 慕樽月赶忙应道:“是,师父,徒儿一定尽心尽力,定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了,我就在这儿守着白黎,寸步不离,还望师父和燕师叔放心。” 说罢,他便走到床边,搬了个凳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黎。 此前跟他叫嚣的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平日里那叫人一眼生恨的眉眼此刻也紧紧闭着,毫无生气,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慕樽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像以往那样反击,反而像是什么都不懂得那般连躲都不会躲,他分析不出面前这人的心理活动。 或许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看不透面前的人了,他的疑问也只能等到他醒来之后才能得到解答。 白黎迷迷糊糊地处在一片混沌之中,意识好像被一团迷雾包裹着,时有时无。 只感觉有一双手在他身上动作着,那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算得上粗鲁,却带着别样的细心,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身体。 后来便是一股暖流周身的疼痛被一股暖流缓缓冲散,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困意涌来,就这样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舒服得他都沉溺其中,压根儿不想醒来,就想一直这么睡下去才好。 可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又传来那擦拭的感觉,一下下地,扰得他没法继续睡下去,心里头起初还挺不开心的,暗暗埋怨是谁这么不懂事儿,非得把他弄醒呀。 结果还没等他抱怨完,竟感觉那人好像还要给他洗头发,白黎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错觉。 直到那温湿的触感真切地出现在头发上,他才知道,来真的了。 白黎觉得这样不好,他长这么大还没让父母洗过,实在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想睁开双眼,就光是这么个睁眼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疲惫不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待他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清了眼前正给他洗头发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吓得差点就昏厥了过去,怎么会是他呀…… 师傅虽然没有明确的处罚,可慕樽月还是尽心尽力的去伺候着白黎。 一盆温热适中的水,放在床边的小凳上,又仔细地备好干净柔软的毛巾和适合洗发的草药熬制的汁水,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才走到白黎床头将白黎的身子轻轻扶起,让白黎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用手轻轻试了试水温,确定合适后,才慢慢将毛巾浸湿,拧干些许,轻轻地擦拭着白黎的额头、脸颊。 一点点将那些因为卧床多日而冒出的细汗和灰尘擦去,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耐心,毕竟这些事情他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再不熟练也该熟练了。 待把脸擦拭干净,慕樽月又拿起那装着草药汁水的小瓢,缓缓地将汁水浇在白黎的头发上,让每一缕发丝都能均匀地沾上。 随后,他便用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揉搓起白黎的头发来,指腹轻轻穿梭在发丝间,力度把控得恰到好处,既可以把头发清洗干净,又不会因用力过度而扯到头发弄疼白黎。 屋内,只有慕樽月给白黎洗头发时那细微的水流声在缓缓流淌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奇怪的是,一路都没有人说话,来人刻意放轻了动作。 慕樽月就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地忙着手里的事儿,压根儿没有回头去看看来的到底是谁。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打破了这寂静,来人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道温润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不是说快醒了吗?还做这种事?”话语里似乎带着一丝打探,又隐隐透着些许别样的意味。 慕樽月听到这声音,面上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动静,还是不紧不慢地揉搓着白黎的头发,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脏了,该洗了。” 来人不置可否,离开前,来人又补了一句,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几分叮嘱的意味:“药放桌上了,趁早喂他喝下。” 话语落下,这才离开。 待那人走后,慕樽月也快将白黎的头发冲洗完了,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仔细,眼神专注认真他又用干毛巾轻轻地包裹住白黎的头发,轻柔地按压着,吸干多余的水分,这才算完成了。 第12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1 白黎闭着眼睛,心里头有些慌乱迫不及待想告诉他自己已经醒了,可疲惫至极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只能任由慕樽月摆弄着,那种别扭的感觉在心底不断蔓延开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不自在。 关键是慕樽月是做起这些事来,看上去竟格外自然,就好像平日里没少干照顾人的活儿似的。 刚这样想着慕樽月轻轻将他扶坐了起来,随后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也没多说一句,便自顾自地舀起一勺药,朝着白黎的嘴边送了过来。 白黎只觉得自己的头无力地靠躺在慕樽月的肩上,被对方用手捏着下巴,迫使他的嘴张开,紧接着那勺药就准备往嘴里灌。 白黎在心里默默咆哮着,这喂药的手法也太粗暴了呀,这么弄下去,不被呛到才怪呢! 果不其然,白黎刚咽下一点药汁,喉咙处就一阵发痒,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难受劲儿一下子涌了上来。 白黎咬着牙,使出力气想撑起身子,摆脱这任人摆布的状态,可身体就像棉花一样软绵无力,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依旧虚弱地靠着慕樽月。 随着咳嗽,那刚喂进去的药汁有不少都洒了出来,星星点点地落在了慕樽月的衣服上,把他原本整洁的衣衫弄得一片狼藉。 慕樽月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他先是把药碗放到一边,轻轻拍着白黎的后背,帮他顺顺气,嘴上没停着:“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帮你洗头发的时候吗?还是喝药的时候?” 见人说不出话来,脸色还依旧苍白着又软了语气,“好些了吗?” 白黎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大口喘着气,带着些恼怒的眼神瞪着慕樽月,张了张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会不会喂药啊……” 声音沙哑得厉害,说完这几个字,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慕樽月身上喘个不停。 慕樽月听到白黎这带着埋怨的话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见惯的欠揍样。 “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只不过打一掌就受这么重的伤?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弱?” “来,快把药喝了,别磨磨唧唧的。”慕樽月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药碗递给他。 白黎虽心里还是气不过,但也知道这药不喝不行,只得微微张开嘴,慢慢咽下碗里的药汁。 就这样,慕樽月端着碗喂着,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药喂完了,期间再没出现之前被呛到的情况。 喂完药又倒了杯温水,让白黎漱了漱口,扶着他慢慢躺回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刚醒的缘故,醒来后居然觉得身上好了许多却依旧困得厉害,还没张口说几句,便又昏昏沉沉的昏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慕樽月把师傅他们叫了过来把脉也能觉察到周围说话的声音,但大脑始终无法把它汇聚成信息。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又是一阵折腾后,慕樽月把轮椅推了过来。 “我其实能走。”白黎一脸倔强地拒绝坐轮椅,他实在不想被人当成个病弱到连路都走不了的人看待,哪怕现在身体确实还很虚弱,但骨子里还是不想轻易服软,尤其是他还记得这人说自己弱。 “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慕樽月看着白黎踉踉跄跄地打算自己起身,那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没事儿,我腿又没断。”白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段日子躺得他都感觉自己快要四肢退化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心里也纳闷,自己分明只是被慕樽月打了一掌而已呀,怎么这身体就变得如此糟糕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被人在身上插了十几刀那般虚弱无力,连简单地站起身来都费劲。 而且,那种灵魂都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其实在之前慕樽月那一掌打过来的时候,他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危险临近的,当时身体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可就在那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样,又一次不受控制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根本没法躲避或者抵挡,这才让自己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白黎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试图挣脱慕樽月的搀扶,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稳,可刚一用力,双腿就一阵发软。 若不是慕樽月眼疾手快紧紧拽着他,怕是就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要么我抱你出去,要么坐轮椅选一个吧。”慕樽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意图非常明显。 白黎纠结了一会儿,心里虽然还是不太愿意,但也知道现在自己这状况,确实没法像往常一样正常行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轮椅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相比之下,被慕樽月抱过去,好像显得他更加的弱。 这一番拉扯之后,两人也总算是顺利地到了屋外。 白黎刚一被推到阳光下,那暖融融的感觉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舒服得他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在阳光的轻抚下,整个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之前心里那些纠结、疑惑一时之间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管他的呢,既来之则安之吧。”白黎在心里默默想着, “反正那系统到现在还没个动静,自己就先按自己的想法该咋做咋做呗。毕竟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当是工伤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呀。” 白黎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没一会儿,就看到慕樽月脚步匆匆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药,那药碗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慕樽月地走到白黎身边说道:“来,该喝药了,这药刚熬好,趁热喝效果好。” 第12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2 白黎看着慕樽月这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之前两人那关系,可着实算不上好啊,平日里只要一碰面,那气氛立马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言语之间也总是夹枪带棒的,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呢。 可如今,这人就跟完全变了个模样似的,对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每天又是熬药又是喂药,还帮忙擦拭身子、照顾起居,细致周到得都快赶上最贴心的侍从了。 白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之前咱俩可没少闹别扭,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这么用心地照顾我,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吧?” 说这话的时候,白黎的眼睛紧紧盯着慕樽月,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毕竟他可不敢轻易相信,曾经的对头会这么毫无缘由地对自己好。 慕樽月听了白黎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之前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太莽撞了,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里愧疚,自然要好好照顾你,将功赎罪呀,哪还敢有什么坏心思呢。” 慕樽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真诚,只是那真诚背后似乎还藏着些什么别的情绪,让人一时也捉摸不透。 白黎微微皱起眉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不过嘴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张开嘴,把慕樽月递过来的药喝了下去。 又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可心里却依旧在琢磨着慕樽月这番话的真假。 白黎觉得有些奇怪,他依稀记得在原着里男主也曾有一个被他误伤的情缘,那时候的慕樽月虽然会给他敷药,但还是很嘴硬不敢说些道歉的话。 慕樽月无疑是一个很傲娇的人,可如今对待自己,不仅悉心照料,还主动承认错误,这和原着里的情节相差也太大了些。 白黎心里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白黎偷偷抬眼打量着慕樽月,只见他正认真地整理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手指动作轻柔,眉头微微皱着,那专注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这副样子,可真不像你了。”白黎忍不住又开口说道,话语里带着几分试探。 慕樽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白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轻咳了一声道:“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吗?” 这句话给两个人都干沉默了。 白黎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心里却想着,就凭他对慕樽月的了解,哪能这么轻易就改变性子。 沉默了不过三秒白黎又没忍住换了个话题道:“那你打算照顾我到什么时候啊,我这伤虽说重,但也在慢慢恢复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围着我转吧。” 慕樽月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等你彻底好了,能像从前一样自如行动,在此之前,我自然会一直在你身边照料着。” 白黎听了这话,心里愈发觉得古怪了,可又实在猜不透慕樽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歇了心思。 又一日,阳光依旧暖暖地洒在庭院之中,白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慕樽月像往常一样,说是去给白黎熬药,便转身进了屋里,可没一会儿的工夫,便端着冒着热气的药走了出来。 白黎见状,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以往慕樽月熬药虽说动作也挺快,但今日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呀。 他抬眸看向慕樽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熬好了药?” 慕樽月脚步顿了顿,似乎料到白黎会有此一问,他把药轻轻放在石桌上,神色显得很是自然,开口回道:“是听寒熬的药,他熬药的手艺很不错,我想着能快些让你喝上,快些喝吧,别等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白黎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上官听寒?那叫人捉摸不透的劲儿他怎么会突然帮着熬药呢?白黎看着眼前的药碗,犹豫了一下说道:“怎么是他呀,他干嘛平白无故地帮着熬药呢?” 慕樽月有些好笑道:“一直便是他熬的药,他知道你受伤了,便主动说帮忙熬药,你就别多想了,药肯定是没问题的,放心喝就是了。” 慕樽月像是觉得没够又补充了一句,“他又不会像你那般在里面下药。” 白黎:“……” 过不去了,是吧? 白黎却还是觉得不太踏实,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可看着慕樽月那一脸坦然的样子,又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两个人对他的态度都很怪,说不上来的友好,或者说表面上的那种和谐,在以往这种和谐往往是他柳乘风维持的。 可自从他白黎来了这儿一言一行都随心所欲惯了,他们俩儿反而开始玩起了表面功夫,这很是奇怪。 莫非是他想多了?就跟过年那些亲戚们你来我往的都要维持一个平衡那种关系,你不做也总有人去维持。 白黎伸出手,慢慢端起药碗,拿勺子轻轻搅了搅,那药汁在碗里打着旋儿,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盯着药碗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把药送到嘴边,大口地喝了下去。 结果还是没绷住,脸上露出一丝难色,舌尖上那股浓烈的苦涩味道尚未散去,不禁咂咂嘴抱怨道:“这药也太苦了吧。” 慕樽月抱着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上次你偷偷倒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刚鬼鬼祟祟把视线瞄向花盆中,就被敏锐的慕樽月戳破心思的白黎,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立马选择转移话题。 他挠了挠头,故作疑惑地说道:“你说这药这么苦,该不会是他在报复我吧?” “哦?”慕樽月微微挑眉,语调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调侃,“我以为你们关系非常好呢,好到都能睡一张床。怎么,现在连他熬的药都觉得是在报复,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嫌隙?” 第12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3 “你……你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睡一张床,那都是误会,误会啊!” 慕樽月看着白黎那窘迫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却也没再继续打趣,只是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药苦的话,我这儿有蜜饯,吃点就能缓一缓。”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向白黎。 白黎瞪了慕樽月一眼,伸手接过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蜜饯放入口中,那酸甜的味道总算将嘴里的苦涩压了下去。 他一边嚼着蜜饯,一边暗自思忖着,这慕樽月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不仅没继续揪着那事儿不放,还主动给自己拿蜜饯,难不成真的转性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奇怪,别是背着我做了了什么事儿吧?” 慕樽月说道:“哪有什么事儿呀,就是想着你受伤了,咱们也该和睦相处,好好照顾你呗。” 白黎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这话,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又过了几日,白黎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了。这天,他正独自在院子里散步,忽然听到墙角处传来上官听寒和慕樽月压低声音的交谈。 “你这样瞒着他,真的好吗?”是上官听寒的声音。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他,等他伤完全好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吧。”慕樽月回道。 “你不怕事情闹大?” “到时候再说吧。” 白黎心里一惊,他们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事儿啊?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放轻脚步,悄悄朝着墙角挪去,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可刚靠近,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慕樽月和上官听寒瞬间警觉,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就看到白黎尴尬地站在那儿,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慕樽月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白黎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就是随便走走,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 慕樽月听到白黎的质问,一时有些语塞,两人又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上官听寒率先打破沉默,带着一丝笑容说道:“白黎,你别多想,我们只是在商量一些琐事,与你并无太大关系。” 白黎却不吃这一套,他走上前几步,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一丝破绽,说道:“你们觉得我会信吗?从你们最近对我的态度就很不对劲,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慕樽月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说道:“白黎,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伤,有些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们自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反而会影响恢复。” 白黎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不服气,“你们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我就越觉得可疑,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就说?” 其他的倒还好说,关键是他们两个人怎么能有共同的秘密瞒着他?这对他来讲实在是太不利了。 上官听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白黎紧盯着他们,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试图回忆书中的细节,可思绪越理越乱,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愈发浓重,“那你们至少给我一点提示,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 慕樽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与你的身世有关,但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查证,我们不想让你空欢喜或者徒增烦恼,所以才想等时机成熟。” 白黎听到“身世”二字,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满是震惊与茫然,“我的身世?怎么会……你们怎么会知道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柳乘风的来历他在文中并没有提及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个?莫非也是一个隐藏的剧情。 上官听寒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白黎的肩膀,“这也是偶然得知的一些线索,还在调查之中,你先别着急,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换个说法,你们是从何时开始察觉到与我身世有关的线索的?是在我受伤之前,还是之后?” 上官听寒回答道:“其实在你受伤之前,我们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但并未深入探究。直到你受伤这件事发生后,意外发现了一些与你身世相关的蛛丝马迹。” 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呀。白黎目光齐齐的看着他。 慕樽月微微顿了顿,仿佛在整理思绪,接着缓缓开口:“那日我去取药,刚走近,便听到师傅与二师叔在屋内交谈。” “我本想过会儿再进去却没想到听到了你的名字,我听到师傅说你身份特殊,绝不能踏上仙途,否则定会引发各方动荡,天地恐将大乱。” 白黎思考了一瞬,虽然他明白柳乘风最后还是走到了魔道,可他在文中并没有提及这些事情,莫非是自动完善的? 慕樽月摇了摇头,“只听二师叔情绪颇为激动,大声追问师傅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师傅则是长叹说,这些年种种尝试你也都看在眼里,哪怕是这种轻易就能好的伤,都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若是真的让他去修那正统仙途,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危及他的性命。” 白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人是真的一字不差的叙述的,甚至连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慕樽月继续说道:“他们后来并未再多说什么,似乎有所忌惮,话到此处便止住了。我也不敢贸然现身再听,生怕被他们察觉。” 一句话说完,慕樽月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就算你以后不修仙途以你的实力也比其他人厉害的多。” 白黎陷入沉思,他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故意刺激他,他现在要真的是柳乘风估摸着现在已经疯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天才,怎么能受得了被折去自己的双翼。 “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白黎转身就想绕开他们往前走。 上官听寒在一旁说道:“师傅和二师叔既然刻意隐瞒,定有他们的考量。我们若是贸然行动,不仅可能得不到答案,还会打草惊蛇,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白黎咬了咬牙,“可我怎能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 第12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4 白黎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们问清楚,因为师父也闭关了。 照理来说,师门之中必须得要有一个人在坐镇,不会像此时一样两大长者都闭关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白更是摸不着头脑。 只盯着面前紧闭的门,眉头皱得更深,他转身看向正用眼神交流的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两人,目光中带着质询:“你们之前说见过他们聊天,我还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燕师叔不是早就闭关了吗?又怎么会听到他们说话?” 慕樽月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官听寒一脸淡漠,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与他无关。反倒是在他身旁的慕樽月,眼神躲躲闪闪,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显得心虚了不少。 白黎径直走向慕樽月,目光紧紧锁住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慕樽月微微低下头,避开白黎那炽热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道:“白黎,我……我也只是偶然瞥见,你不是要找师傅他们吗?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听到他连忙转移话题转身就要走的态度,白黎更觉得有诈。 “偶然瞥见?慕师兄,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黎言辞犀利,步步紧逼。 白黎本该问清楚的,慕樽月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眼神躲闪的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能说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打断了慕樽月将要说出口的话。 “乘风师弟,师兄虽有欺瞒,但事情却是真的,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 上官听寒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白黎是有一些意外的,尤其是跟慕樽月这个人一起的情况下,他何德何能能让这两大主角围着他转? 白黎叹了口气,看来剧情还得要继续走下去,罢了,他就跟过去看看吧,再怎么样也逃不过,保不齐这会儿没事,下一秒还是会被拖累,还不如知情,好歹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的死因。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非常乖巧的走到了上官听寒身边,拉了他的衣袖:“师兄,我听你的。” 但是犹觉得这话不够又补充道,“我只听你的。” 看看吧,看看吧,他都已经这么乖了,求求了,别让他嘎了,起码在系统来之前别让他嘎了。 白黎心里面实在是太难受了,甚至无语到极点的时候还有点想笑,这两位的演技实在是太差劲了,那闪烁其词的话语,飘忽不定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正被引向陷阱。 居然还找了一个这么烂的理由,简直是漏洞百出,让他毫不费力就看穿了。 他暗自腹诽,这要是真的柳乘风在此,以那家伙的狠辣果决,估摸着还能顺势来个黑吃黑,把他们两个人给料理了。 但他来了就不行了,他可是个秉持善良原则的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白黎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戴高帽,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那副天真无邪。 上官听寒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轻轻拍了拍白黎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说道:“既如此,那便随我来。” 慕樽月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默默跟在后面。 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谷,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 上官听寒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白黎,表情严肃:“师弟,进去之后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如有任何问题,请立刻摇醒此铃。这禁地之中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我们虽有一定准备,但仍不可掉以轻心。一旦铃声响起,我与慕师兄会尽快赶来支援你,莫要独自逞强,千万牢记。” 说着,他将一个精致的铃铛递到白黎手中,那铃铛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微微颤抖着。 白黎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这么长一段话,还是这等严肃,一时之间有一些愣神。 “我?你们不同我一起去吗……” 慕樽月此时走上前,低声道:“乘风师弟,你的身世另有隐情,我们不好插手你的因果,不过……” 慕樽月的声音忽然变得更低了,就在白黎以为他会说什么很重要的机密时,忍不住凑上前去,却听到他说。 “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来找我,你上次烤的鱼还不错,你上次躺床上没吃着真是可惜。” 白黎:…… 你要不猜一猜我是为什么躺床上? 上官听寒没有理这两个幼稚鬼,抬头望向山谷深处,缓缓说道:“这间山谷小时候师父带我来过,我依稀记得在里面感受过一种古老神秘的力量,想必此次进去,师弟也能同我们一样,无需食五谷了。” 白黎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之前明明还说若他力量变强则死期将至,此刻却又提及入谷便能成就金丹,这前后矛盾的话语,让实在摸不着头脑。 然而,他只是嘴唇微抿,终究还是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得很,即便开口追问,以这两位的行事风格,怕是也不会给他一个解答。 他们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他进去试一试。 看似他好像一直拥有选择的主动权,毕竟只要他拒绝前行,似乎也没人会强行押解他入谷。 可实际上,他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一直是架着脖子在走。 从最初发现师父与燕师叔的异常闭关,到被慕樽月和上官听寒牵扯进,他就像一只被丝线缠绕的飞蛾,看似能够自由振翅,实则只能沿着那既定的轨迹,一步步靠近那可能将他吞噬的火焰。 进入山谷的路异常的顺利,起初,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这一片森林里显得很是奇怪,倒是一点动物的痕迹都见不到,尤其是在山腰下。 走着走着,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泥泞湿滑,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脚踝,试图将他拽入地下。 白黎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挣脱,却惊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此时,一阵阴森的风声呼啸而过,风中夹杂着怪异的声响,似鬼哭狼嚎,又似某种未知生物的低语。 白黎警惕地握紧手中的铃铛,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却一无所见。 第12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5 绝情谷,乃修炼者的历练圣地,其横跨山峦,峰峦起伏,植被繁茂,满覆苍翠,谷内水系繁杂,明涌暗流交织,明涌如银带,波光闪烁,暗流隐匿难测。 此地备受修炼者青睐,多变地形与水系锤炼应变之力,遭遇暗流需施灵力或展身法避险;怪石区域攀爬与地形判断。 谷中珍稀草药、矿石众多,吸引炼丹师与炼器师探寻,更有强大妖兽出没,或单或群,为修炼者提供实战试炼,助其提升实力、积累经验,堪称修炼者磨砺自我之佳境。 此谷乃修仙界重大家族共同守护,每四年才开启一次,堪称修仙界一大盛事,届时,各大家族的新弟子们便会齐聚于此历练,对于新弟子而言,这是绝佳的成长契机。 可关键是现在并非开启绝地谷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莫名闯入其中。 没错,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就是白黎。 此地坐落于六合城附近,处于它的管辖范围之内,平日里这里可是严禁任何人涉足的禁地。 可现在,白黎环顾四周,周遭安静得可怕,一丝风声都未听闻,唯有自己双足踏地发出的沙沙轻响。 他只觉疲惫,寻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缓缓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往常白黎只觉得自己聪慧过人,可身处这世界中,像是被一股莫名磁场干扰,思绪混沌,脑筋也变得不灵光了。 他是信了什么鬼的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来,虽说自身武力尚可应对不少状况,但内心深处总有种强烈的预感,此行恐怕会遭遇超乎想象的变故。 他的直觉向来自信,如今这份不安更是得到了验证。 果不其然,他才刚坐下稍作歇息,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便幽幽传来,瞬间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姐姐,咱们早该出来转转了,你看这太阳多舒服。”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十分甜美,还裹挟着一丝温柔与笑意。 可对于此刻身处绝地谷的白黎而言,这声音无异于平地惊雷,魂儿都好似颤了几颤。 这明明是平日里严禁外人进入的禁地呀,况且还不是开启之时,怎么会有人的声音传来?这荒僻又诡异的鬼地方,按常理说绝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现才对,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邪祟,故意幻化成这般甜美的声音来蛊惑人心? 白黎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里也渗出了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要真是有些夺人心魂的妖,他该用什么咒来着? 就在白黎的思绪还在各种荒诞念头间肆意驰骋时,那声音的主人竟毫无征兆地径直出现在他眼前。 “有什么好出来玩的,这四周的风景都看了没有百遍也有千遍了,一点新奇……”其中一人的话语在瞧见白黎的瞬间戛然而止,转而惊道:“这哪里多出来的一个人?” 白黎甚至都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便与这两位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 确切地说,她们已不能全然以“人”来界定。这两位女子的面容生得极为绝美,一位透着妩媚风情,一位散发着清纯气息,皆有着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魅力。 然而,比她们容颜更夺人眼球的,是那从腰部以下蜿蜒生长的滑溜溜蛇尾。 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却是蛇的模样,这般奇异的组合,让白黎瞬间意识到,自己恐怕是遭遇了传说中的妖类,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蛇妖。 白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此刻他满心希望自己能瞬间变成一块石头,好让对方忽略自己的存在。 现在装死会不会还来得及呀,说不定这俩蛇妖看他像个死人,就懒得搭理他了呢。 就在白黎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她们时,她们也同样将目光在白黎身上来回扫视着。 那位身着白衣、面容清纯的女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娇俏地开口说道:“姐姐,这附近怎么会有人呢?” 另一位女子则带着好奇,一边围着白黎慢悠悠地转着圈圈,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莫非是四年之期已经到了?我记得分明还有一年呢,估摸着是这人自己不想活了,想死闯进来的吧。” 说着,她还伸出那滑溜溜的蛇尾,轻轻搓了搓白黎的后背。 这一下,白黎只感觉脊梁骨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窜上来。 他哪还敢任由对方这般触碰,连忙往前快走了一步,躲开那蛇尾,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赶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呀,我就是路过而已,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还望二位高抬贵手啊。” 边说边悄悄打量着她们的神色,只见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那白衣女子轻轻一笑,笑声却让白黎心里直发毛。 紧接着,她身形一闪,竟直接拦住了白黎的去路。 “哪里来的误会呀?你都到这儿了怎么能有回去的道理?”白衣女子微微歪着头,笑着说道。 另一位女子则接着开口,话语中带着漫不经心:“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来了我们这儿要么活着跟我走,要么死了搁这儿给树施肥。”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树叶忽然簌簌地动了起来,可明明此时根本就没有起风呀。 白黎见状,心里的恐惧瞬间又攀升了几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拜托,这可是大白天啊,怎么就遇上这么邪门的事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过度紧张之下,反倒刺激得白黎的脑袋忽然开窍了,一下子灵光乍现。 他猛地想起,自己本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呀,书里但凡有名字的角色,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虽说眼前这两位蛇妖作为配角,主角们的性格他一时半会儿还拿捏不准,可这种在书中戏份不算多的配角,大多不都是按既定的规矩行事嘛。 要是能打听清楚她们的名字,那往后还不是他说什么,她们就得照着做什么呀。 想到这儿,白黎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姑娘们姓什么吗?” 第12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6 其实他内心也有些无奈,并非他不想记住这两位极具特点的蛇妖,实在是他创作的书中世界太过庞大复杂。 他笔下的配角众多,没有三十个也有五十个了,而且大多还都是男主的情缘。 那些没有名字的配角暂且不提,光是与男主有过暧昧纠葛的角色就数不胜数。 他能清晰记住的或许只有男主升级打怪的具体情节,可对于这些男主情缘们的具体模样、对应的形象以及名字,却总是混淆模糊。 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构建故事主线与核心冲突上,对于这些配角的细节刻画难免有所疏忽。 但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位蛇妖能如实相告,好让他有机会凭借名字施展自己作为作者的“特权”,扭转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本来白黎是没报什么期望的,但没想到,或许是因他们在此处待得久了,无人说话的缘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居然一边调笑着,一边还很乐意跟白黎透露这些。 “你是看不出来我们是什么吗?本姑娘叫青盈,我妹妹清明。哼,真是叫人稀奇,居然有人看了我们两个人还不逃走,莫非也是一个被美貌迷住的下流胚子?”青盈说罢,笑得更加放肆。 说着说着突然毫无征兆地用蛇尾圈住白黎的腰,白黎只觉腰间一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击,紧接着双手便被迅速捆住,他满心错愕,不是,这怎么聊着聊着就突然开始绑人了。 他奋力挣扎,却发现双手被捆得极紧,轻易难以挣脱。 此刻的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最起码没被当场搅成肉沫。 “既然都被看上了,那就勉为其难地跟你一回儿吧,希望你有这个福分能承受得住。嘻嘻嘻。”青盈拖着白黎,口中发出银铃般却又让白黎头皮发麻的笑声。 一旁的清明则只是静静地跟着,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移,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在白黎与青盈之间悄然流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别样的事情。 被青盈用蛇尾强行拖回了洞府,一路上白黎满心惶惶,但随着路程渐长,他也在颠簸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书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男主慕樽月踏入这片历练,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成功诛杀了一个高级妖兽。 随后,当他探索妖兽洞府时,意外发现了两个尚在幼年期的蛇宝宝。 那两个蛇宝宝浑身散发着柔弱无助的气息,慕樽月心生怜悯,当下便决定将它们放生。 可谁能料到,就在放生的当天晚上,当慕樽月准备休憩入睡之时,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悄然而至,主动与他搭上了话。 她们自称也是前来历练的修行者,只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深感自身实力不足,希望能得到慕樽月的庇佑,慕樽月自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夜深人静,众人渐渐入睡,其中一位长相极为妩媚动人的女子竟大胆地将手伸向了慕樽月。 慕樽月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然而他望着眼前女子那含情脉脉又带着一丝羞涩与大胆的眼神,竟一时之间有些意乱情迷,来者不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是不言而喻,那一夜的风流韵事,也成为了这篇故事中为数不多的三人行香艳篇章。 自那激情一夜过后,两名女子与慕樽月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顺利地从原本的陌路之人转变成了他的亲密情人。 在后续的冒险历程中,这两位女子始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直至后期,他们一行人踏入了妖族的危险领地,慕樽月为了诛杀妖族圣子,在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中遭受了重创,生命垂危。 两位女子见此情形,心急如焚,全然不顾暴露身份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回到自己的族群,苦苦哀求族中长辈赐予救治慕樽月的灵药。 最终,她们成功求得灵药,带着满心的希望与焦急匆匆赶回慕樽月身边。 当慕樽月服下灵药,伤势逐渐稳定,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后,他也发现了这两位女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蛇妖。 那一刻,两名女子望着慕樽月,眼中饱含着情,梨花带雨。 慕樽月望着她们这般模样,心中感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将两名女子拥入怀中,三人再次紧紧相拥,情感在这一刻交织融合,随后便是一番缱绻深情,踉踉跄跄又滚作一团。 白黎沉默了,哇,他记忆力真好,啊啊,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呀?他完不成还能重新把他们两个人塞回蛇宝宝。 他可跟男主的待遇不一样,他一上来就遇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真身,又没有像男主一样在中途培养了感情,最后化险为夷,而且他又怎么敢抢男主的女人? 虽然他里面关于他们俩的戏份不多,可是这两位的心狠手辣也完全够他喝一壶的,尤其是旁边那一个看似非常单纯无辜的清明。 白黎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简直了,取了个如此清新脱俗的名字,却干出那般丧心病狂的事,居然妄图切掉男主的命根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太恐怖了有没有?!!白黎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心也瞬间冷了下来,身为男主的女人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有点诡异。 但这是自己写的,算了,反正也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切。 “姐姐,你真的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吗?”清明一进巢穴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不然呢?你放心,我看过了,这人还是有点实力的,要不是我出其不意,还不一定能抓得住呢。” 说着就将白黎像个物件似的扔到了巢穴里面的石床上,床十分的坚硬,摔得他眼冒金星。 不过等他滚了一圈就立马反应过来想要捏口诀反击,两姐妹看这情况也没有阻止, 可……空气静默了两秒……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第12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7 这场景着实有些尴尬,白黎只能佯装镇定,抬手摸了摸鼻子,假装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呀?” 青盈一双美目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奇的玩意儿,随后款摆腰肢,如柔滑的水蛇般坐在床沿,身体前倾,与白黎的距离逐渐拉近,口中轻启:“真有意思,你居然不怕我们。” 白黎强作镇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边说着“两位姑娘这般貌美,为何要怕?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不多叨扰了。”边作势要下床离开。 却猛地被一条蛇尾拦住,足有碗口粗细鳞片在幽暗中闪烁着冷硬的光,在很怕这一类生物的面前,这一等粗大的蛇尾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在被绑来的路上,他还没有什么实感,可猛的这么看过去,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勇敢,这都没被吓晕过去。 青盈迅速地一甩蛇尾,“嗖”地横在白黎身前,上下摆动着似威胁,似恐吓。 青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别着急走啊,既然觉得我们两个人好看,为何不跟我做那些男女之间的趣事呢。” 白黎听闻,心里“咯噔”一下,暗自腹诽:这可使不得,姐姐你都不是人类,这种事情还是留给男主吧,他口味重,我是真无福消受了,谢谢。 但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欠了欠身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家中突发急事,亟待处理,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清明在一旁站着,用手轻轻掩住嘴角,发出一阵轻笑,只是那眼神里却透着丝丝寒意,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白黎跟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白黎的下巴,目光紧紧锁住他。 眼神中满是挑衅与戏谑,悠悠说道:“姐姐,他说得这般害怕,定然都是假话,可莫要被他骗了。这世间哪有不怕我们蛇妖的人,我看他也绝非善类。” 白黎仍不死心,还想极力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两姐妹此时已对他的话毫无兴趣。 他刚要张口,清明便迅速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白黎彻底懵了,他与这清明姑娘理应无仇无怨啊,可这一巴掌下来,又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过节。 “打得疼吗?疼就别说话,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清明边说边轻轻甩了甩手,随后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仔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那模样仿佛手上沾了什么极为恶心的脏物,擦完后,她一脸嫌弃地将帕子扔到一旁。 这一巴掌下去,少年脸上的痕迹很快浮现出来,原本白皙的脸,此刻印着鲜明的红色掌印,格外刺眼。 青盈见状,略带责怪地说道:“怎么这般粗鲁?要是打坏了,那还怎么吃呀?”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向白黎的脸颊探去。 白黎这才留意到,这蛇妖的手根本不像人类女子那般纤细柔美,与她那精致的面容极不匹配。 手掌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蛇皮,组合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白黎顿感一阵恶心,下意识地往床里侧猛地一缩,躲开了她的触碰,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白黎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之事,立刻瞪大双眼,质问她们:“我为何用不了灵力?” “小可爱,你现在才发现呢,我以为你早便察觉到了。” 青盈咯咯直笑,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黎,“这洞府里可都是对你们修仙之人的结界,半点灵力都使不上来。我还当你使不出来便已经察觉到了,原来是个蠢的,倒是可爱的紧。” 清明似是厌烦了这般打情骂俏的场景,她径直朝着床上的青盈说道:“姐姐,我瞧这人烦得紧,先出去觅食了,姐姐您慢慢享用。”言罢,也不等青盈回应,便迅速转身,莲步匆匆地离去。 白黎见状,顿感绝望,只觉眼前一黑。他心里清楚,若是清明真走了,自己独自面对这能将他拆骨入腹的青盈,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两人在时尚且有所顾忌,如今只剩一个,那不就完了嘛,那不就。 心急如焚之下,他本能地伸出尔康手,可还未等他整理好表情,手臂便被人紧紧握住。 紧接着,青盈那放大的绝美面庞出现在他眼前,脸上笑意盈盈,身体顺势扑到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却让白黎不寒而栗:“小郎君,怎么?一人还不够,竟想让我们姐妹二人一同陪着你?如今她走了,便让我好好与你玩乐一番吧。” 说罢,青盈微微仰头,张开那两根长尖牙的大口,作势就要向白黎咬去。 白黎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拼命后仰,连忙说道,“等等,我有一个兄弟很好吃,要不我把他叫过来,你去吃他吧,真的,他又高又壮,比我好吃多了。” 一听到这个话题,青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眼中兴致盎然。 她微微歪着头,蛇尾轻轻晃动,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什么兄弟?你的小兄弟吗?” 头皮发麻的白黎瞬间将男主卖了个一干二净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是我的大师兄,他就是你的命中情人,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喜欢他,真的,骗你我是狗。” 那两颗尖锐的长獠牙在微光中闪烁着寒光,她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黎:“哦?” 白黎见有转机,被竖瞳震慑住的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对对,我大师兄,他仪表堂堂,气质超凡,而且他法力高强,肉肯定也更鲜美,你要是吃了他,肯定能得道升仙。” “他简直就是唐僧肉,人人都想尝一口。” 青盈轻轻晃了晃脑袋,整着他的胸膛:“世间所有女子都喜欢?我可不信。” 白黎急中生智:“我曾亲眼见过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只要他出现,周围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连我都被吸引了。” 此刻的白黎,满心只想着先把眼前的危机化解,完全顾不上出卖男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第12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8 “你说的这般天花乱坠,我倒真有几分好奇了,他现在何处?你若敢骗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青盈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眼睛中独属于蛇的那一点竖横也更加的明显。 白黎赶忙说道:“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呀,不过你得先放了我,我才能领路不是?” 青盈却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透着几分诡异:“放了你?万一你跑了可如何是好,小郎君,你当我傻呀。”说着,她的手缓缓在白黎脸上划过,那带着蛇皮的触感让白黎一阵鸡皮疙瘩,却又不敢躲开。 “我肯定不会骗你的,我还想活命呢,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把大师兄带到你面前。”白黎把师兄卖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可记着仇呢,这福祸都是男主的怎么也跟他沾不上关系,既然能扯到他身上,就扯到他身上。 他跟男主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算是书中的柳乘风估摸着也会像他这样出卖男主。 也不对,如果是原文中的柳乘风的话,估摸着也不是现在被抓了。 咳咳,看来他跟原文中的反派有的一拼,甚至比以前的他还要弱,这不妥妥的拉低反派智商衬托主角的聪明吗?他实在是太拖反派的后腿了。 青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不想我吃你也总得要有一个人顶上,我瞧着你那大师兄就很不错,你用飞鸽把他叫来我就不吃你了,如何?” 白黎一听,觉得有戏,忙不迭地开口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会来吗?他们俩关系这么糟糕。 “不过什么?要是他不来,我饿了,吃的可就是你了。”青盈卷着自己的头发无所谓道,仿佛对他而言,吃谁都是吃,没差别。 白黎咽了咽口水:“他肯定来,我这就告诉他这儿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他肯定马不停蹄的跑过来见你。” 青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哼,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快写吧。”只见她不知从哪里变来的纸墨笔砚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这架势直接把白黎最后一点希望都给淹灭了。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写完了,刚想骗她解开封印,让他用灵力传送回去,却不想青盈拿过来仔细瞧了一下,转手便让它飞了出去。 白黎:……防我跟防贼一样。 望着那封信笺带着灵力渐渐远去,他深知男主的脾性,自己将那女子描绘得美若天仙,慕樽月怎么样都会有点意识的,毕竟这里面突然出现一个美丽女子,怎么样都是可疑的。 以男主的聪明才智肯定是会察觉到他的异常,从而做好准备前来施救。 就算是他们之间积怨已久,师兄也不会对这封信置之不理,嗯,可能。吧。 相比于他心里面的紧张和着急,青盈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她的蛇尾轻轻摆动时不时地在白黎身上流转,带着一丝玩味。 “小郎君,你莫要想着耍什么花样,这周围的一切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白黎只能强颜欢笑,“姑娘放心,我师兄定会前来,只是这路途或许会耽搁些时间,还望姑娘能有些耐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结界的薄弱之处,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幽冷坚硬的洞壁,看样子这蛇妖已经做过许多次了这一类似的情形了。 估摸着以往来历练失踪的弟子多半也遭此毒手了,不过也不知是这蛇妖爱干净还是如何?这洞府内没有任何骨头。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对于白黎来说都像是煎熬,青盈似乎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她在洞府中来回踱步,蛇尾划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若是他不来,你可知后果是什么?”青盈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姑娘莫急,我师兄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一定会来的。”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内心却在不断地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或者有什么人能突然闯入打破这僵局。 就在白黎几乎绝望之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 青盈立刻警觉起来,蛇尾瞬间紧绷,“来了?”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洞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白黎也心中一紧,也紧盯着洞口,却也听到了同样的沙沙声,一眼便瞧到了来人,顿时大失所望。 青盈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却见清明尾巴上拖着一人,待看清那人面容,白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叫糟糕。 那被拖在地上、头发散乱、狼狈不堪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男主慕樽月!? 白黎:不要再给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武功盖世的男主居然被小妖精给他抓住了?不是男主你真动了色心啊。 就算你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可她那么长的一条尾巴你是眼瞎了吗?你要是盯上了青盈那算你走运,可你要是被清明抓住了那简直可以轮回了呀! 清明是什么人呀?那简直就是一个姐奴!姐姐喜欢谁她就喜欢谁,姐姐要杀谁他就杀谁,原着里面清明之所以想把你的小宝贝给他剁掉,就是因为你惹了青盈生气伤心了好不好? 你这一开局还没认识她姐姐,就把她得罪了,简直就是死亡开局,天塌了。 白黎咆哮,白黎为男主默哀,白黎心中五味杂陈。 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樽月,被拖了有一段的距离,看上去非常的脏兮兮,跟个小乞丐似的,此时的慕樽月面色苍白,灵力似被压制,身上还有几处擦伤,想来在被擒过程中经历了一番挣扎。 白黎默默的移开了眼睛,装作不认识他。 他原以为师兄会有所防备,甚至能巧妙化解危机来救他,没想到竟会如此轻易地被擒。 青盈却不管不顾,围着慕樽月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这又是哪里捡来的?模样倒是俊俏,不过这副脏兮兮的可有些煞风景。”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抬起慕樽月的下巴,仔细端详。 白黎:你们蛇类都是近视眼吗?怎么看个人还要凑那么近? 清明将慕樽月扔到一旁,拍了拍蛇尾上的灰尘,瞥了白黎一眼:“姐姐,这人莫名出现在附近,看这衣服估摸着是跟里面那个一起的。” 青盈笑道:“管他呢,虽然脏了点,但既然来了,就先把他关起来,等我饿了再享用。”说罢,便欲将慕樽月拖向洞中的囚室。 第12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9 白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拖死狗一般将师兄拽进里面。 他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姑娘且慢,我师兄法力高强,你这般对他,若他恢复灵力,定会找你算账。” 清明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他如今已是阶下囚,还能有何作为?你若再啰嗦,我连你一并关进去。” 白黎见状,赶忙闭紧嘴巴,身体蜷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忙碌许久,到了休憩之时,二人一同窝在床上,渐渐有了困意,眼皮也开始打架。 白黎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尚能自由活动,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清明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静。 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轻一挥手,白黎只觉眼前一花,便被送进了牢笼之中。 白黎:说好的不关他的呢? 这下可好,白黎也没法,四处打量起来。 这牢笼位于一个狭小的洞内,长宽恰似棺材大小,白黎身处其中,颇感局促,好在高度尚可,不至于让他太过压抑。 他无奈地靠着栏杆坐下,心中默默盘算着。 他寻思着,自己与男主在一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虽说男主身边麻烦不断,但每次总能奇迹般地化险为夷。 此刻,他倒也没奢望男主能有本事拿下这两只妖兽,只盼着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上官听寒能机灵些,找到解救他们的办法。 想着想着他也便有了睡意,本想趁着栏杆蹲着睡一晚上,可困意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他在地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梦中只觉得有些寒冷,还给自己的梦境安排了些合理的解释,安慰自己,这是蛇洞里面,蛇嘛都是冷血的喜欢阴凉的地方,所以冷一点也正常。 梦中的自己到大胆了许多,竟然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蛇洞里有什么奇怪的。 只觉得周围似乎有一个很温暖的热源,白黎不自觉的靠了过去,像是抱着热水袋那般团团包围住他。 不留一点缝隙,这么过好一会儿又觉得不大舒服,脖子颈间总有一股热气呼来,就跟狮子喘气一样。 白黎觉得奇怪,现在大自然都这么和谐了吗?狮子跟蛇都能在同一个地方睡觉了。 他又上下摸了摸,觉得这触感不对,不像蛇,也不像毛茸茸的狮子,倒像是穿着衣服硬邦邦的石头。 而是一种会散发热源的石头,白黎有些抗拒的低了低头躲避了那一个会喷气的口,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白黎心里面装着事始终是没办法深入睡眠,昏昏沉沉间像是觉察到了头上的那一个会喷气的沉重了几分。 惹得他还是不开心,只想把头埋的更进,让自己躲起来。 那石头起伏的动作快了些,起起沉沉的很是有节奏,像是一种奇特的催眠曲,很快便让他继续睡了下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周围很是安静,一醒来便瞧到了正在打坐的慕樽月,此时的他已经清理过了,头发整齐的梳在耳后,脸上脏兮兮被拖拽出来的痕迹也已经消失了。 估摸着已经是用了清洁术了,看样子又是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散发着镇定的气息,与这阴森的牢笼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白黎看着他,心中稍感安慰,“慕师兄,那两个妖怪呢?” 慕樽月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后的沉静,他只盯着自己手中那一抹温度,轻声说道:“尚不清楚,我醒来后便在此处,未曾听到外面有何动静。” 白黎:“也不知上官师兄寻到此处了没,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吧。”话风一转,白黎又凑上前盯了一会儿慕樽月那帅气的侧颜,“不过师兄是为何到这儿的?” 慕樽月不理会他那八卦的眼神,侧头离远了些,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牢笼的构造,说道:“这牢笼有禁锢之力,强行突破怕是不易,但总会有破绽。” 白黎也觉得这人无趣,平时说自己的时候起劲的很,这会儿倒是开始扯开了。 不过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时候跟着凑上前,两人一同在栏杆和四周墙壁上摸索探寻。 突然,白黎发现牢笼角落处有一块石头微微松动,他心中一喜,急忙喊道:“慕师兄,这里似乎有古怪!” 慕樽月过来查看,双手附上,本想注入一丝灵力试探,可结果也是不尽人意。 这地方也不知有何魔力,两个人的灵力竟是一点也使不出来,这下倒真的陷入死胡同了。 “师兄,你有收到我给你发的信吗?”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慕樽月的思路,他停顿了片刻犹豫着道,“看了。” 白黎利索的把组织好的语言咕噜出来,“实在抱歉,那妖怪盯着我写的,我也不敢求救的过于明显,只能曲折了一些事实,不过我以为你能听懂我的求救意思,却没想到你也这么容易被抓了。” 说到这儿白黎又埋怨了一句,“师兄,你怎么回事呀?我不过写了几句貌美如花的美人,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还什么防备心都没有的就过来了,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好骗呀?” 慕樽月面色一僵,捏紧了拳头,“你联合妖精骗我过来?” “我那又不是故意的,唉,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色诱我就给上官师兄写好了,不过你们不是在一块儿吗?怎么就你来了呀?”白黎丝毫没意识到现如今怨气颇重的慕樽月,依旧我行我素的说着。 “呵,你上官师兄聪明伶俐自然有他的去处,也不会同我这等流氓一块。”慕樽月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忍耐着。 白黎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开始装逼的慕樽月,忍下了翻白眼的动作,又看了一眼洞里面两妖怪暂时不在才凑到慕樽月耳边说悄悄话。 慕樽月即便是没有灵力也能感受到身边之人忽然的靠近,顿时身体更加的紧绷,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哎,我跟你说,昨儿个我跟那个妖怪说了,她特在意你这种帅哥,你这会儿弄干净了等她一回来你就去勾引她,咱俩都不用等人就直接能出去了。” 听了这话慕樽月额头青筋暴跳,忍耐已经到达了上限,气笑了一字一句道,“你叫我去勾引她?” 第13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0 “对啊,师兄你这模样,只要稍微施展点魅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她肯定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然后把咱们给放了呀。” 白黎说得一脸理所当然,还冲慕樽月眨了眨眼睛,看爷给你的台阶妙不妙吧?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为正义献身,逼格一下子就提升了,比以前那些读者批判见一个爱一个的评论好多了。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可还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柳乘风!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见的人就上,说出这等荒唐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不要名声我还要脸。” 说着,他猛地甩开白黎扯着他衣角的手,宽大的衣袖随之摆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以免自己失控做出过激行为。 接着,他重重地冷哼一声,猛地转身,大步迈向牢笼的另一侧,又开始施展法术。 可很显然这种行为简直是白费力气,甚至还显得非常的滑稽。 白黎更搞不懂了,这算什么?忽然要面子起来了?当初没有他这个大灯泡的时候,可是都不用说,就直接把蛇妖往怀里抱。 难道…… 白黎撇撇嘴,嘟囔着:“可这会儿已经显现出蛇形了呀,再变回人形也不一定会同意。” 慕樽月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的碎碎念,又转身去查看牢笼的其他地方,白黎见他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无趣,蹲在角落又开始了。 “慕师兄,你不是和上官师兄一起长大的吗?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还行。” “那你们平时会一起睡吗?会聊悄悄话吗?会背地里讨论我吗?”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不会吗?不应该啊,我做的事怎么着也是上官师兄的把柄吧,你真的不会用这个嘲笑他吗?” “…你没事就过来帮忙找,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哦,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兄弟的话,那…平时会亲嘴吗?” 慕樽月:…… 白黎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成功让慕樽月停下了动作,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缩减自己存在感的某人,却发现这人居然真的带着一种好奇回视着他。 慕樽月:…… 慕樽月眯起双眸恼怒的瞪了回去,下颚线条紧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 如果此时他有灵力的话,他不介意让面前的人再给他躺几天。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驱散被白黎搅得一团糟的思绪,轻叹了一口气,忍下来了。 白黎是真的好奇,毕竟这本小说的番外他虽然没有发布,但也是有写的,上官听寒与男主前世便是知己好友,都是神的转世。 转世轮回后,慕樽月多情常常留恋于人世,上官听寒无情,一心只想修道,可是由于前世遗留下来的感情让上官听寒只愿意理睬慕樽月一人。 于是久而久之他便把这种感情混淆了,尤其是见证了慕樽月同他那一些情缘的小勾搭,他便下意识的把这种感情归为爱情。 以至于慕樽月洗完一个精神气爽的澡就准备到床上找他新认识的小甜妹,一撩开帘子就发现他兄弟躺在他床上时的炸裂程度,直接让读者举报,刷屏破口大骂。 “文里面全篇是神仙的热血羁绊,你tm结尾给我整这一出?我满心期待的是荡气回肠的仙侠传奇,不是这种毁三观的烂俗戏码,作者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原本沉浸在神仙们的励志成长和深厚情谊之中,结果最后这情节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作者是不是对结尾有什么误解?以为这样能博眼球?错,这只会让你的口碑暴跌,我要把这篇文从我的推荐书单里永久删除!” “前面构建的神仙世界那么宏大,人物形象那么饱满,结果结尾来这么个雷点,简直是把前面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好好的热血仙侠文,被这莫名其妙的情节搞得乌烟瘴气,读者不是来看这种兄弟抢女人的狗血剧的,弃文了,太失望!” “上面的兄弟,你好像还没有看懂……再等等吧,上官听寒是女扮男装呢,是御姐呀,不是兄弟情,估摸着是争风吃醋呢。” “咦,这么说上官听寒一直是女主?” …… 眼见着楼越来越歪,白黎也觉得自己貌似闯祸了,直接把番外删了没敢再提这事了。 不过他想着既然他这个作者有写,那么这个事情也极有可能会发生,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最重要的情节点兄弟重归于好。 他之前便一直在想系统所说的黑化值到底是什么,两个男主都是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人,尽管慕樽月有一些多情,但怎么也轮不到他黑化。 现在想来,估摸着就是番外那一章的原因,上官听寒爱而不得黑化了。 所以他只需要做到让两个男主修成正果,那黑化值清零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白黎越想眼睛越亮,刚准备开口去给慕樽月洗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两人瞬间警惕起来,白黎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那俩妖怪回来了,咋办呀?” 咦,这话好耳熟啊。 慕樽月眉头紧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屏息凝神,盯着洞口的方向。 不多时,清明和青盈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清明一进来就看到了已经清理干净、恢复了往日风姿的慕樽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又换上了那副傲慢的神情。 “哟,醒了呀,我还以为你们要睡上一整天呢。”清明慢悠悠地走到牢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樽月。 慕樽月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搭话。 白黎见状,悄悄扯了扯慕樽月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按自己之前说的去做,慕樽月却像没看到似的,依旧站在那一言不发。 青盈眼睛发亮打量着慕樽月,开口道:“妹妹,这倔驴姐姐稀罕的紧,要不先让姐姐这么一回,下次咱们一起。”说着,还朝着慕樽月抛了个媚眼。 第13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1 慕樽月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俊美无俦,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的表示,白黎在一旁看着着急,这男主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这大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 白黎凑到慕樽月耳边,小声说:“师兄,现在真的是好时机呀,你就试试呗,不然咱们真得被困死在这儿了。” 慕樽月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回道:“不要再提此事,我自有办法。” 清明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嗔怪地看了青盈一眼,又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樽月道:“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好东西自然是要一起分享的,哪有先后之分呀。” 慕樽月听着她们这般露骨的话语,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忍不住开口呵斥道:“你们休得胡言乱语,简直不知羞耻!” 清明却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哟,这脾气还挺大呢,我就喜欢这有性子的,征服起来才有意思呀。” 见他们吵起来,白黎竟诡异的平复了心情,乐的自在,靠在旁边看戏,心里想着这慕樽月怎么就这么轴呢,稍微顺着点她们的话也好啊,现在倒好,把这俩妖怪都给得罪了,可怎么脱身啊。 白黎嘴有点馋,倒不是饿了,主要是想嗑点瓜子。 青盈不仅仅没生气,反而娇嗔地说道:“妹妹,你看他凶咱们呢,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有挑战性嘛。” 说着,她朝着牢笼走近了几步,手指轻轻划过栏杆,眼睛始终盯着慕樽月,眼睛勾人的厉害,竟也没之前一样的竖瞳,倒是显得更像一个人类。 慕樽月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咬着牙说道:“你们这等妖邪,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们现在放了我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来了来了,主角的经典发言来了,白黎眼睛越来越亮生怕错过了哪一秒,一般来说主角只要说了这句话,那么反派就会死的非常的凄惨。 清明冷笑一声:“从轻发落?你倒是会说大话,在这牢笼里还嘴硬呢,我倒要看看,等会儿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着,她手一挥,一道暗光朝着慕樽月射了过去,慕樽月想要躲避,却因这牢笼限制了行动,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白黎赶忙扶住慕樽月说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慕樽月摆摆手,强撑着说道:“我没事,这点小把戏,还伤不了我根本。” 青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妹妹,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要是把这俊俏的脸蛋给伤了,那可就不好看了呀。” 清明哼了一声:“姐姐,你就是心太软了,对付他们就得狠一点,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什么人在破阵法。 清明和青盈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清明说道:“姐姐,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青盈点点头:“妹妹你小心点呀。” 等清明出去后,白黎眼睛一转,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朝着青盈说道:“姐姐,你看你这么漂亮善良,肯定不忍心看我们被困在这儿受苦呀,要不你就大发慈悲把我们放了呗,我们出去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青盈笑了笑:“小弟弟,你这嘴可真甜呀,不过想让我放了你们,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呢,除非……” 白黎赶忙问道:“除非什么呀,姐姐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呀。” 青盈目光落在慕樽月身上,悠悠地说:“除非他答应陪我好好玩上几天,让我开心了,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们哦。” 慕樽月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这等无耻的要求。” 刚准备答应的白黎:…… 先答应了脱身再说呀,他不敢明着劝,只能使劲的给他使眼色,谁料他这副样子惹得慕樽月更生气了。 而洞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青盈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不时地朝着洞口张望,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妹妹那边怎么样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呀。” 就在青盈分神之际,白黎悄悄拉了拉慕樽月,用极低的声音说:“大师兄,趁现在,咱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这牢笼弄开呀。” 慕樽月微微点头,两人便开始悄悄地查看起牢笼的锁来,可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动作。 白黎连忙给他打眼色,【你去啊。】 慕樽月皱了眉头,下巴指了指锁,【我不会,你去。】 白黎有一瞬间呆滞,什么都会的男主居然不会翘锁?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那锁极为坚固的形状,一时间两人沉默了。 就在这时,清明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了洞口,只见她神色慌张,身上还有些许擦伤,一进来就喊道:“姐姐,不好了,有厉害的角色找上门来了,咱们快跑吧!” 青盈一听,也顾不上慕樽月他们了,赶紧说道:“那快走呀!” 说着,两人化作两条小蛇,朝着洞外逃窜而去,白黎和慕樽月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就发现那牢笼居然开始闪烁起光芒,似乎是那俩妖怪临走前启动的最后一道禁制,光芒越来越强,隐隐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整个牢笼要将他们永远困在这里一般。 白黎这会儿有些着急了,围着牢笼转了几圈,一边用手试着触碰光芒,却被一股电流般的力量弹了回来,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说:“慕师兄,这东西居然加强了。” 慕樽月揉了揉眉头,有些无力感袭来“看到了,等着吧。”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洞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果然是上官听寒。 只见他一袭白衣,神色清冷,手中握着佩剑,剑上还沾染着些许妖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打斗是他占了上风。 “你们没事吧?”上官听寒看到牢笼里的慕樽月和白黎,快步走上前来。 第13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2 白黎看到上官听寒,微微一愣,随即就是后方传来的一道声音说道:“你来的正好,这牢笼被那俩妖怪设了禁制,我们出不去,你快看看有什么办法破解。” 上官听寒也没多问点点头,竟也没有用强行直接破除,而是围着牢笼仔细查看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光芒,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妖力。 片刻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禁制融合了那俩蛇妖的妖力,强行破除的话,可能会伤到你们,需得找到它的阵眼所在,从根源破解才行。” 白黎一听,赶忙说道:“那上官师兄,你快找找阵眼在哪儿呀,待在这牢笼里可太憋屈了。” 上官听寒没理会白黎的催促,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那禁制中的力量流动,不多时,他猛然睁开双眼,手中佩剑朝着牢笼的一处角落刺去,一道剑气注入其中,那闪烁的光芒顿时晃动了起来,又忽然更亮了。 上官听寒猛的被弹开,稍微思索片刻后,说道:“很奇怪,这妖并不强,但这锁却让我有一些棘手,我可能得回一趟宗门。” 白黎:“上官师兄,你这一走,我们可如何是好?万一那蛇妖回来,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上官听寒沉默了一瞬,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的?他们的妖力还不至于能抓得住两位修仙之人。” 白黎顿时看向慕樽月,对呀,男主是怎么被抓的? 慕樽月瞥了两人一眼,无所谓道,“这地方有古怪,一到这附近,灵力便施展不了。” 白黎又瞬间看向上官听寒,对哦,他是怎么能用灵力的呀? 上官听寒垂下眸子,神色有几分不明,收起了剑道:“你们来这里时可曾用过或碰过什么东西?” 慕樽月努力回忆着,片刻后摇了摇头:“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我靠着法器寻找乘风下落,并未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 白黎也在一旁附和:“确实如此,刚踏入这片区域,便感觉灵力被压制。” “说仔细些。” “我刚来这便碰到了其中一只蛇妖,但是那时天黑,那蛇妖出现的突然,还有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受了她一记蛇尾,随后便是一阵眩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白黎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很吃惊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以为男主见色起意,结果反被蛇妖打晕,其实如果按原着来的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白黎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也说了自己来这儿的事,只是略了那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措辞。 “哦?真是不出意外,居然被一条蛇尾,就这样抓过来了,还是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被抓的,怎么?在路上就不见了你的灵力?倒是一点也不反抗呀。” 慕樽月又像是恢复了以前的尖酸刻薄,一句接一句的叫人喘不上来气,白黎听了翻了个白眼道,“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条蛇尾就把你甩晕了。” “你!” “好了,我大概猜到了,你们便在这儿待着吧。” 上官听寒安慰道:“莫慌,我会尽快赶回。此禁制看似寻常却内藏玄机,我需回宗门将此情形告知师父,寻得破解之法。我且先在这周围设下一道防护结界,虽不能彻底阻挡蛇妖,但也可拖延些许时间。” 说罢,上官听寒迅速施展术法,只见他双手舞动,一道道灵光自掌心飞出,在牢笼周围编织成一张若隐若现的光网。 布置完毕,他又叮嘱两人:“你们且耐心等待,我定速去速回。” 言罢,他身形一晃,像是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白黎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抓住栏杆,羡慕的眼神已经控制不住的流露在外,天知道他有多羡慕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 这实在是太酷了,不过…… “他为什么不写信叫师傅他们过来帮忙呀?他这走了就不怕妖怪返回来杀了我们吗?” 慕樽月听了嘴角扯开了一抹弧度,“那可能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了,我们几个人里不就只有你能叫得动师父吗?” 白黎:听不懂,思密达。 白黎继续装聋作哑,当没听到,他太能感受到这人嫉妒的语气酸溜溜的味道了,其实他也很想摇醒男主。 你已经有太多妹子的喜欢了,不被反派喜欢是你的命运,你就知足吧你。 反派只有可能跟反派一起同流合污,不会跟一个主角携手向前的。 对,没有猜错,他们的师傅也是反派其中一员,或者是说跟主角的立场不同,所以他们注定走不到一块。 主角的价值观就是天不容我,我便捅死他,自己来成为天。 后来也如他所愿,很多妹子包括世人都将他当做自己的天,当做自己的神仙来供着,享受一方香火。 而他们的师傅却向来佛系,或者是说尊重命运,任何事情自有天定,每一环都有他的道理。 以至于到了师父同男主决裂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若是上天让你这种毁天灭地的人成神,那我便放弃我坚持的立场,你也不必叫我师父,我该叫你师父才是。” 这话一听便是气话,可男主却信了,成神后第一时间便飞到了六合城,周身散发着耀眼的神芒,所过之处风云变色,整个天地都在为他凯旋而归。 这也是男主最耀眼的高光时刻之一,慕樽月站在云端之上,俯视着下方的师父,在六合城好一顿讽刺他曾最尊敬的人。 “你曾以为我不能逆天而行,可如今我已站在这神之巅峰,你所谓的命运与坚持,在我看来不过是懦弱的表现。”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刺向师父的心间,师父面色苍白,身形微微颤抖,却强撑着一口气。 慕樽月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冷笑道:“你那套陈旧的观念,早就该被摒弃,我才是这世间的主宰,而你,不过是被时代淘汰的失败者。” 话语间,神力激荡,周围的建筑都摇摇欲坠。 师父终是不堪重负,一口鲜血喷出,道心瞬间破碎,那曾经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此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几个月后便仙逝了。 第13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3 两人便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慕樽月和上官听寒可能都对偏心这件事情心里面有所不满。 只不过相对而言,上官听寒更为内敛,丝毫叫人看不出这点心思,慕樽月却没有顾忌能逮住机会说就不会放过。 其实白黎也明白这些,可他还得要跟兄弟做朋友,自然得解释清楚,而不是像柳乘风那人一样用这个事情刺激主角加剧他们的关系恶化。 于是他只能卖关子一般叹了口气。装作一副有苦衷的样子等着他来提问。 果然只过了几秒钟。慕樽月就忍不住了。“好处都叫你占尽了,你叹什么气?” 听完这话他更加忧伤了,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鲜活,“师兄,你只知道师傅偏心于我,你知道师傅为何这样对我吗?” “为何?” 因为爱情,所以才会悲伤…… 咳咳,扯远了。 “师兄,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与师父的关系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白黎边说还边叹气,语速慢的跟老头子似的,叫人看了十分着急。 慕樽月忍了一会儿,没开口追问,只是很耐心的坐了下来,毕竟一直站着十分耗体力,他又没有灵力支撑,多少会有些疲惫。 “你往常想必也看出来了。师傅对我跟对师兄们的态度就是不一般的,师傅只对我这样好,其他的人都一视同仁。” 白黎扭头反而质问他,又把问题抛回给他,“你可曾有想过原因?” 慕樽月一脸不耐烦,他本就以为这事有所心乱,如今更是觉得他在炫耀,嘴里也没有留情,“还能是什么原因?只对你好,那我只能觉得他把你当道侣了。” “诶,猜对了一半。” 慕樽月:“?” 慕樽月很是震惊的的对上了白黎投过来的目光,像是在引导自己继续猜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会猜对一半,人类都有的好奇心瞬间被这一句话点燃,可嘴上却仍倔强地说道:“你不是在消遣我?这荒唐事,骗我也总该有点实据。” 他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又在不断的复盘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柳乘风和师傅私下的关系,其实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十分亲密,甚至负距离接触过。 慕樽月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一寒颤,又一瞬间回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猛的醒来时看到的画面。 那时的他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拥住,炽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 他只要微微低头,便能触碰到那人的额头,自己的身躯被箍得严实。 自他长大成人,还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接触,哪怕他平日里风流不羁,也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快,调笑那些姑娘罢了。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手臂刚抬起些许,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他再熟悉不过,平日里看的面目可憎,如今睡着的样子很是温顺,眉如墨画,薄唇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顺眼,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悄然拨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涌上心头。 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想法,他觉得这个人不是以前的人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位小师弟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莫不是真如他所说,自己猜对了。 或许真相其实很靠近了,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那个真相!他的师傅为了修身成神,找了一个天赋最佳的炉鼎双修。 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小师弟! 他说怎么会有那么多反常的事情,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那么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拜入山门那一天,分明他们三人都是测的最高天赋,直接震爆能量石,名扬天下。 可入门以来,只有他跟不上修炼的速度,甚至连领悟的能力都不及他们,他原本以为天赋如此有高有低,可若是他身体本就有损呢? 师傅也只同他一人亲近,端茶倒水也只他一人能动,多少个夜晚他曾见过他的小师弟一进师父那扇门便是一夜,他原本以为的开小灶却是他的上刑台。 他的小师弟只有在入门的时候是真正洋溢过笑脸,高傲的像一个太阳,对所有人都亲近的不得了。可过了不到一个月却彻底疏远了他们,甚至还隐隐针对他们。 这叫他如何不针对呢?若是只有自己受过这等侮辱,身边以往同他一等的人却仍旧过得自在,这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他委曲求全,每晚都寝食难安,恶毒的看着他的两位师兄,终于下定决心下药迷奸他的师兄。 在另一处又紧紧的抱着他另一位师兄。 让他们都和他一样在泥里面,当一辈子的污点。 慕樽月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动的一时分不清情绪。 他说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突然变得迷人了,说不定正如他所想,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宝早就初为人事,所以动作之间勾人的厉害。 这些念想不过在顷刻之间,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只见白黎一脸认真,挪动到他身边,轻抚在他耳边,凑的极近,小声的说着悄悄道:“师兄,我知晓你定是不信,可这其中缘由,我实在不好同你细说。其实我并非如你所想,只是普通弟子那般幸运被师父另眼相待。” 慕樽月只觉得自己耳边微痒,忍下想要躲闪的冲动,也轻声回道:“那你且说说,若是你碰到了不公。”慕樽月停顿了片刻道,“师兄会护着你。” 白黎啥也没听到,就听到了那一句会护着你,眼前瞬间一亮,这是抱大腿成功了?可他不是还没说什么吗? 他本想把这个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他又觉得怕打击到了主角,所以一直扭扭捏捏不想继续聊下去,没想到却碰到了这等收获。 虽然不知道主角误会了什么,但必须得要让这种误会微妙的延续下去! 因为!他居然听到了黑化值的降低!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点,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唯一的听到如此悦耳的声音。 第13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4 “我告诉师兄,师兄也切记不要把我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白黎显得极为犹豫,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 慕樽月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好。” 白黎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并非跟你们一样是入山门那一天认识的师父,是要比你们早几个月。那时的我四处流浪,孤苦无依。他偶然碰到了我,第一眼便要我跟他走,我当时满心警惕,自然没有同意。不过他离开前留下了一个信物,让我想通了去找他。” “可等我历经波折想通了去找他的时候,他才跟我透露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叫我去测缘石,待结果出来后,他告诉我,我的体质不知为何已经不适合修仙了,可若不修,以我当时的处境,也活不过5年。” “我当时满心绝望,以为此生无望。但师父他沉思良久,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每月的月中之时去他房中修炼,他会助我巩固基础,重新探寻修仙之法。” “又有什么法术能做到这种地步?”慕樽月有些哑然,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 缘石并不能测个人的天赋及体质,能测的不过只有血缘关系,宗族历代,以及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又怎么能够测出这么医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呢。 慕樽月听到他说这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本意便是过来看热闹,上官听寒找来的那一天,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意了这堪称恶作剧一般的戏弄。 编造那一些一听便是谎言的话,没有任何商量打配合把他引到这里来,目的也是为了林子深处的一处天然照昔镜。 柳乘风最近的异常行为早便被他们俩收入了眼里,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会从头到脚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官听寒有心想要去查验。 他自然也乐得看戏,不过三言两语便把人引到了林中,等的也就是柳乘风自动露馅。 上官听寒有这种猜想他只觉得好笑,他并不觉得这人有任何的改变,只觉得此人更加的狡猾奸诈。 尤其是他刚到林中便甩掉跟在他后面的自己时,这种感觉越发的深了,所以待他醒来后看到抱着自己的柳乘风时才会吓得眼睛都快要掉了。 后来的种种让他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并没有太了解柳乘风这一个人,但最起码的他了解他的师父,那么一个火眼金睛的人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徒弟变了一个人呢? 他也了解上官听寒这个人,如果真的有人鬼上身了,上官听寒会是第一个将鬼打的魂飞魄散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查证。 慕樽月只觉得一个高傲的人被捆绑在一个老头子身边,变得阴柔,想报复同他一样却比他好太多的上官听寒,又反而被报复的事。 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有找过来,如果他没有恰好被那蛇妖抓进来,那么此刻在这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柳乘风。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完完整整陪在自己身边眼里闪着星光点点的柳乘风。 那么柳乘风忽然被抓进洞是不是也跟那个人有关系?慕樽月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再深思下去他的认知会因为柳乘风这一个变数而产生动摇。 慕樽月沉默良久,白黎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自己说的了,虽然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慕樽月并不知道详情,大概能蒙混过关吧? 白黎看着一直沉默的慕樽月,还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你说的这些,太过离奇。”慕樽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我会暂且信你。只是,若日后发现有半分虚假,你可知后果。” 白黎连忙点头,“师兄放心,我绝不敢欺瞒。” “有什么事需要欺瞒?” 此时,上官听寒也匆匆赶来,他看了看慕樽月,又看向白黎。 慕樽月瞥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人?师父呢?” 上官听寒垂下了眼眸,侧开了身,“师傅容后就到,不过你怎么知道师傅会来?猜的?” 慕樽月看着上官听寒,缓缓收回了那一句乘风师弟在这,师父哪一次没有亲自来过? “咱们如今所遇之事诸多蹊跷,我想着师父定也有所察觉,定会来寻我们问个究竟,所以才这般问你。” 上官听寒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轻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慕樽月却提起了另一件事,“那镜子虽说有奇异,但上次我们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次再去,能有收获吗?再者,万一又陷入什么危险境地可如何是好?不如等二师叔出关了一同前去吧。” 上官听寒依旧沉默着。 白黎在一旁听着,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是个继续降低黑化值的好机会,忙开口道:“师兄们,我觉得可以一试呀,多番探寻总归是有机会弄明白真相的,我愿意同你们一起去,也能帮着照应一二呢。” 太棒了,终于把一个人去改成了一起前去,这样一来接触时间久了,再加上他的推波助澜,那不得来一个日久生情。 白黎心里面想的美好,嘴角也不自觉带上那些笑意。 上官听寒看向白黎,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确定?你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吗?师弟,可莫要逞强。” 白黎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就是去找镜子,等我们找到了直接把它搬回去,就摆在慕师兄后院里就不用经常去了。” “咳咳。”慕樽月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上官听寒嘴唇终于带了丝笑意附和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出来后同师傅道别,寻个合适时机再去那林子深处探一探那天然照昔镜。” 二人就此商定,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开始筹备起再次前往的事宜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些气喘吁吁,倒是显得十分着急。 第13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5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个身影便转瞬即至,还未等众人完全反应过来,宏亮的声音便已传来:“孩子们,都还好吧?” 打过招呼后,他便径直走向关着他们的牢笼,只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围着牢笼踱步,手指轻轻搭在牢笼的栏杆上,微微闭目,调动体内灵力去感知。 片刻后,他又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牢笼底部的纹路。 他时不时皱眉,有忽然点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倒是完全沉入其中了。 白黎早就知道他有这么个性格,碰到任何稀奇的玩意都要先研究一下,也不管是危险还是会中毒,此刻也不敢轻易的打扰。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慕樽月也上前观察着一些白日里才发现的细节,不过一会儿也皱起了眉头。 白黎眼瞧着更加好奇了,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这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慕樽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师傅讲课时曾讲过这些,这些符文通常都是仙家法术,能刻在这栏杆上必然也是修仙之人。” 白黎这才有一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要是平常的旁门左道上官听寒早就上手一并切除,这会儿碰到个这等情况,的确是要上报给师父他们。 随着查看的深入,二师叔的神情越发凝重,最后得出结论,“这牢笼里附带的并非寻常的妖气,而是一种极为纯正且强大的仙气,由符咒生生不息的供养着,流转于牢笼的每一寸空间,丝丝缕缕间似有灵智,与以往所接触过的任何气息都截然不同。” 二师叔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门里面按常理来讲,本应该禁锢着穷凶极恶、邪恶不赦的妖精,其周身散发的邪恶气息之浓烈,想必是曾在世间掀起过不小的腥风血雨,才会被如此强大的仙气封印于此。” “且这种仙气极为特殊,它蕴含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之力,不仅针对普通的灵气,甚至对一些高阶修士的灵力都能产生明显的遏制效果。” 二师叔伸出手掌,试图将自身灵力靠近牢笼,刹那间,他的灵力像是遇到了克星,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阻滞感,仿佛在这股仙气面前,他的力量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白黎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那如此厉害的地方怎会被两个蛇妖占据着?这两蛇妖不但没被仙气干扰,还反倒把我们关在这里,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二师叔听闻,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这正是最诡异之处。按常理,仙者所留之物不应排斥修仙之人,可此牢笼却恰恰相反,但凡触碰到的,灵力几乎都会被全面压制。” 说着,二师叔抬起头,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慕樽月和白黎身上,问道:“你们是碰到过这铁栏杆吗?” 慕樽月听到问题,陷入短暂的沉默,眼神有些放空,片刻后,他缓缓扭过头,看向白黎。 白黎也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 随后白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身体微微一震,赶忙回答道:“可是我被关进来前灵力就已经被压制了。” “你碰到过什么?”二师叔追问道。 白黎微微抬起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神色,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瞟了瞟,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没有啊,我是被他们偷袭的。当时那蛇妖突然窜出来,用蛇尾一下子就把我紧紧缠住,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绑着拖过来了,整个过程中我连眼睛都不敢多看它们一眼,更别说碰到其他东西了。” 二师叔听了白黎的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就奇怪了,若不是接触牢笼被压制,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灵力提前受制?”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白黎。 慕樽月开口道:“会不会是蛇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宝或者法术?可以远程压制灵力。” 他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也放松了些,目光中透着一丝思索。 毕竟他们现在被困于此,灵力又被压制,情况十分棘手,但师叔在这又貌似没有太危险。 他太了解这位老者的实力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死人都能给你医活了,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上官听寒道:“有这个可能,那两个蛇妖将你们困在此处,必定有所图谋,只是这牢笼中仙气弥漫,似乎与蛇妖的目的相悖。” 他站得笔直,眼神冷静,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想到了些过于离谱的传闻。 此时,白黎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被蛇妖拖行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那味道很奇特,让我瞬间有些头晕目眩,会不会和这有关?” “可我仔细闻过了,那花香不是其他地方传来的,分明就是两蛇妖身上自带的香气。” 二师叔闻言,停下脚步,眼神有一丝错愕:“花香?是某种迷魂香之类的东西?既能让你失去反抗之力,又能暗中压制你的灵力的东西并不多了,古籍记载的倒是有一例。” 二师叔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古籍中所记载的名为‘幽梦香’,此香由一种生长于灵虚谷深处的灵花制成,极为罕见。其花香幽微,常人难以察觉,一旦吸入,便会使灵力逐渐消散,神志也会陷入恍惚,这蛇妖身上竟有此香,定非偶然。” 慕樽月皱着眉头问道:“那这蛇妖从何得来此香?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与这仙气牢笼有所关联?” “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位仙者的实力并不比我同你师父的差,甚至远高于我们,可这么一个人存活在世上的也只有区区几位,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你们几个小辈计较。” 二师叔停顿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久远的事。 第13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6 “可千万不要是那个人……” 白黎听着二师叔念念叨叨的模样,也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瞬间也有一些不敢置信,他笔下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会超越主角,可有一个人是一个例外。 之所以能让他成为这个例外,是因为他早便死去了数年,也只有他极有可能能做出这等妖孽的手法。 一个将仙者视为蝼蚁的死去的神——正玄 一个被他命名为概念神的bug,把修仙者视为可斩杀的猎物,做出来的法器无一不是大力压制修仙者成仙的亡命法器。 正玄,作为继主角前身之后,这世间第三位成功登顶神位的超凡存在。 他的成神之路并未给世间带来祥瑞与希望,反倒开启了一场血腥的浩劫。他心性乖张,独占神位之后,便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对修仙者群体展开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残忍的程度令人发指,哪怕只是偶然路遇、尚未踏入修仙之境、仅仅拥有灵根的无辜凡人,只要不幸进入他的视线范围,都会被他无情地剥夺生命,在痛苦与绝望中凄惨死去。 在这世上被他做出来的法器更是数不胜数,大部分都是用来压制住修仙者成神的,而栏杆的上面的符咒就是由他特创的。 可这事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即便是师父那一些在普通人眼里最接近神存在的这一批人里也没有人认出来,知晓其详情的人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个人已经死去数年,甚至能留下来的法器也已经接近于无,关于他的传说早就几乎消失殆尽。 一个在修真界噩梦般的存在已经被世人忘却。 白黎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庆幸,还好这个人早就死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谁是主角呢。 这栏杆肯定是碰不得了,毕竟这家伙制造出来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符咒都能够让人灵力丧失,估摸着这两蛇妖也只是捡了个漏,误打误撞碰到了。 不过栏杆打不开的话,那他怎么出去?难不成把那蛇妖抓回来叫他们开?毕竟他们用的是妖法,栏杆对他们无效。 白黎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又靠着墙,正想着,忽然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开不了的话,不是还有墙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空气一瞬间的安静。 白黎也安静下来,他敢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他说的,但是却又是“他”说的,在他嘴里面嘟噜出来的。 可他心里并没有这么想,脑子也没有想到这些,难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嘴比脑子转的还要快。 上官听寒听力极佳,几乎在白黎话语落下的瞬间,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身形一晃掠至墙边,手中长剑锵然出鞘,剑身寒光闪烁。 “让开些,我砸墙了。” 他高高举起长剑,猛然发力,口中大喝一声:“破!” 随着一声巨响,长剑携带着强风狠狠劈在墙上。石块飞溅,烟尘弥漫,坚硬的石墙在他一击之下,瞬间化作一堆碎石粉末。 牢笼内的白黎和慕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待反应过来时,上官听寒的第二剑已然劈下。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朝着旁边闪躲,动作狼狈却又十分迅速,生怕稍慢一步便会被那凌厉的剑气所伤。 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们连滚带爬地从石墙的废墟里钻了出来。 白黎刚一露头,便看到上官听寒潇洒地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上官听寒身姿挺拔,衣袂随风飘动,冷峻的面容在飞扬的尘土和朦胧的光线中更显帅气逼人。 白黎不禁看直了眼,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上官听寒,眼神中满是惊叹。 要是他这么帅该多好啊。 可惜他这副神情在其他人眼里那便是赤裸裸的想把别人的衣服扒下来。 白黎仍沉浸在对上官听寒的帅气英姿的惊艳之中,心中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有这般的气质与帅气的模样该多好啊。” 但是他那副略显痴迷的神情在旁人眼中却充满了别样的意味,就是在肆无忌惮地觊觎着上官听寒身上的衣物,想要将其扒下一般。 二师叔瞧见白黎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嘴里啧啧有声地说道:“看看我们这几个榆木疙瘩般的脑袋,平日里修仙修得都快迷糊了,连这点变通都没有。人家乘风都能想到从墙体突破,我们却还在这对着栏杆干瞪眼,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不知所措。罢了,罢了,真是修仙修得脑子都不灵光了。” 二师叔顿了顿,转头向上官听寒喊道:“听寒啊,你也别光站在那儿了。你再施展一下,把那边的墙体也削上一削,最好能让栏杆掉下来一根。这栏杆上的符咒颇为蹊跷,我得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上官听寒微微颔首,神色冷峻,随即便提剑欺身向前。 每一步都震得周围的尘埃微微扬起,白黎目睹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脸色一变,瞬间向后方弹射出去。 他的身影只几个起落,便已奔出数丈之远,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背对着众人的方向,只留下一个略显狼狈的背影。 白黎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喊:“师兄们,我灵力尽失,若是这洞真的坍塌了,我可没有能力逃脱。为了不拖累大家,我先行一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咱们到时在外面会合!” 声音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言语间还夹杂着些许气喘吁吁。 慕樽月听闻白黎的叫嚷,不由得脑袋上黑线直冒,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他脚步不停,一个箭步便朝着白黎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边追赶,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你这家伙,瞎跑什么呀!知道自己灵力全无,还在这洞穴里横冲直撞,也不怕真走丢了?” 第13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7 白黎哪里肯听慕樽月的话,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边跑边嘟囔着:“我才不要留在那,万一又被困住可就惨了,先跑出去再说。” 慕樽月无奈地摇摇头,加快速度,两人一追一逃,在错综复杂的洞穴里穿梭着。 洞穴里时不时传来石块掉落的声音,想来是上官听寒那边动作造成的影响,白黎心里越发紧张,生怕被波及到。 毕竟他们俩还能有灵力能够躲的开,自己可不一定就被哪个石头砸住了。 而另一边,上官听寒挥剑朝着墙体又是几下猛劈,尘土飞扬间,那栏杆竟真的开始摇摇欲坠,二师叔在一旁眼睛放光,时刻准备着等栏杆掉下就去接住拿好。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阴森的气息,正朝着他们这边快速靠近。 白黎正跑着,忽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打了个哆嗦,脚步也不由慢了些,慕樽月趁机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他,气喘吁吁地说:“你这家伙,别跑了,好像有情况。” 白黎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该不会又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慕樽月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嘶吼声传来,那声音在洞穴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先找地方躲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出现了。 毕竟他们俩刚出来,灵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更何况这蛇妖带进来的山洞不知是什么情况,居然越跑越深,似乎已经绕到了另一处地方,离洞口越来越远了。 他们寻了一处隐蔽的拐角,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探出脑袋观察着动静。 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庞大的身影,身形似兽,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眼睛闪烁着幽幽绿光,正朝着上官听寒他们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 上官听寒也察觉到了异样,收剑而立,神色凝重地盯着那几个逐渐靠近的身影,二师叔眉头紧皱,低声道:“这洞穴里怎么还有这般邪物,看来今日想顺利出去没那么简单了。” 那几个怪物越走越近,嘴里不断发出嘶吼声,似乎在向他们示威。 上官听寒握紧了手中长剑,剑身上寒光更甚,他低声对二师叔说道:“师叔,您且往后靠些,我先去探探它们的虚实。” 二师叔微微点头,一边往后退了几步,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那几个怪物见上官听寒上前,嘶吼声越发响亮,其中一只猛地加速,朝着上官听寒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腥风。 上官听寒目光一凛,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扑,同时手中长剑顺势挥出,带起一道剑气朝着那怪物斩去。 那怪物却异常灵活,在空中一个扭身便躲过了剑气,落在地上后又迅速转身,再次朝着上官听寒冲来,另外几只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呈合围之势。 白黎和慕樽月躲得远,怪物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看得心惊肉跳,白黎悄声道:“这怪物看着好生厉害,也不知道上官师兄能不能应付得来。” 慕樽月一脸镇定,压低声音回道:“听寒实力虽强,但这里的怪物瞧着邪门得很,恐怕不好对付,我瞧了这么久,居然看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变的。” 这边上官听寒被怪物们围在中间,却丝毫不乱,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凌厉的剑气,与那几只怪物周旋着。 可那些怪物仿佛不知疲倦,一次次扑击,而且它们身上似乎有着某种防护,上官听寒的剑气斩在它们身上,只是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并未造成实质伤害。 二师叔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准时机,手中符咒朝着怪物们飞射而去,符咒在半空之中瞬间燃起火焰,朝着怪物们笼罩过去。 怪物们感受到火焰符咒的威胁,有几只暂时停下了对上官听寒的攻击,转身朝着符咒扑去,想要将其扑灭。 趁着这个间隙,上官听寒往后跃开一段距离,与二师叔会合到一起,他微微喘着气说道:“师叔,这些怪物皮糙肉厚,寻常手段难以伤到它们,得另想办法才行。” 二师叔面色凝重,一边观察着怪物们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嘴里喃喃道:“看来只能试试那招了,只是在这洞穴之中,施展起来怕也有诸多限制啊。” 那几只怪物扑灭了火焰符咒后,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上官听寒和二师叔身上,再次缓缓逼近,嘶吼声在洞穴里回荡。 上官听寒与二师叔背靠背而立,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逐渐逼近的怪物。此时,慕樽月在角落里低声对白黎说:“不能再这样干看着了,我们虽灵力未复,但也得想办法帮他们。” 白黎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这洞穴中有机关陷阱,我们可以引这些怪物触发,借机关之力来削弱它们。” 慕樽月点头赞同,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边缘移动。 而另一边,上官听寒和二师叔已与怪物重新陷入激战。 上官听寒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影闪烁,暂时抵住了怪物们的攻势。 二师叔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一种强力的法术,可因洞穴环境的限制,法术的威力大打折扣。 白黎和慕樽月却在寻找机关途中,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引起了一只怪物的注意。那怪物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速度极快。 白黎大惊失色,喊道:“快,往那边跑!”他们拼命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窜,那怪物在后面紧追不舍。 在追逐着,白黎突然发现脚下的石板有细微的不同,他心中一动,用力踩了下去。瞬间,一道尖刺从旁边的墙壁射出,朝着怪物刺去。 那怪物躲避不及,被尖刺划伤,发出痛苦的怒吼。 他便知道,那两蛇妖留下的东西绝对不只是那栏杆一样,这应该是蛇妖的洞穴,里面的机关多多少少他在被抓来的路上也看到过些许。 只可惜昏迷着进来的慕樽月却没他这么好的运气,既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机关。 其他怪物听到同伴的怒吼,有两只转身朝着白黎和慕樽月这边赶来。上官听寒趁机使出全力,一剑刺向面前怪物的要害,那怪物虽有防护,但在这全力一击下,也受了重伤。 第13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8 慕樽月为了给白黎争取足够多的时间,主动引开那只最为凶猛且速度极快的怪物。 他虽身手不凡,但怪物力量惊人且行动诡异,追逐周旋中,慕樽月渐渐体力不支。 那怪物瞅准时机,猛地高高跃起,罩住慕樽月,伸出锋利的爪子,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抓向他。 慕樽月躲避不及,被怪物的爪子深深刺入身体,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鲜血也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二师叔目睹此景,心急如焚,他大喝一声,手中符咒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在空中瞬间化作熊熊火焰,逼得怪物稍稍后退。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托起慕樽月,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嘴里不停念叨着:“还能坚持住吗?慕樽月,醒醒。” 白黎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而后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会吧?不会因为他的到来男主就这么嗝屁了吧?他心急如焚,全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异样。 那凸起的石板在昏暗的洞穴中毫不起眼,他一脚重重地踏了上去。 刹那间,只听见一阵沉闷的机关启动声,石板周围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地面陡然裂开一道大口子。 白黎只感觉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心脏猛地一沉,双腿在空中无助地乱蹬,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恐的高呼。 上官听寒听到白黎的动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快速侧身,手臂极力伸展,手指向着白黎的方向奋力抓去,想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白黎。 但是,那机关触发的速度太过迅速,他的指尖仅仅只是擦过白黎的衣角,便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整个人也一同向着黑暗的深渊坠去。 急速下坠中,上官听寒迅速抽出佩剑,剑身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寒光,他看准洞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奋力将剑刺入其中,借由摩擦力减缓下落的速度。 白黎一只手被猛的抓住,险险缓慢了速度。 与此同时,另一边怪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住立刻凑上前去,给了另外两人缓冲的时间。 二师叔将慕樽月带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他从怀中掏出各种疗伤丹药,手忙脚乱地喂慕樽月服下。慕樽月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说道:“别管我,先顾着他们……” 坠入深渊的上官听寒和白黎终于落到了底部,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四周隐隐闪烁着诡异的磷火。 上官听寒站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他扶起白黎,轻声说道:“先别慌,看看有没有出路。” 白黎还没缓过神来,缓慢的点头,意识到黑暗之中对方看不见,才小声的回应着,借着对方的手顺势起来。 却不料听到上官听寒闷哼一声,白黎瞬间回过神来,对方用剑减缓了速度,可这洞口实在是太深了,手绝对是受伤了。 白黎顿时一阵懊悔,说道:“上官师兄,都怪我鲁莽,害你受伤。” 上官听寒微微摇头,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说道:“此刻不是自责之时,我们先寻得他们要紧,师叔他们情况比我们危急,得快些出去才是。” 白黎心领神会,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随即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我来带路吧。” 话语间,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朝着上官听寒的方向伸出,意图牵过对方的手一起走,却不曾想他的手指刚轻轻触碰到对方的衣角。 那衣角却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上官听寒猛地将身子一侧,衣角迅速从白黎的指尖抽离。 白黎一下子愣住了,空气安静了一瞬,他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师兄,怎么了吗?” 上官听寒微微别过头,避开白黎探寻的目光,即便是知道对方看不见,他的脸上的神情也有几分不自然,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故作镇定地说道:“无事,我跟在你后面便好。” 他边说边将受伤的那只手悄悄往身后藏了藏,眼神中难得带了几分不安。 白黎心里直犯嘀咕,觉得十分奇怪,他歪着头,试图从对方的语气中找到答案,可时间紧迫,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一怪异的行为归结于上官听寒洁癖又犯了。 他耸耸肩,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迈出脚步,耳朵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时刻关注着上官听寒的情况。 两人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且时不时有黏液滑过,令人作呕。 突然,白黎感觉脚下一空,似乎踩到了一个陷阱,他大喊一声:“师兄,小心!” 上官听寒反应迅速,用力将白黎往回一拉,两人一同摔倒在一旁。 此时,一只巨大的、形似蜘蛛的怪物从洞顶缓缓爬下,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嘴里不断吐出蛛丝。 上官听寒站起身来,尽管受伤的手使不上全力,但仍握紧佩剑,严阵以待。 白黎也四处寻找着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一眼便瞧见了地上有一些尖锐的骨片,便捡起来握在手中。 那蜘蛛怪物率先发动攻击,一道蛛丝如利箭般射向上官听寒,上官听寒侧身避开,然后挥剑斩断蛛丝。 白黎瞅准时机,将手中的骨片用力掷向怪物,骨片插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 白黎这才从蜘蛛红光迸发的眼睛里看出自己扔出去的那个骨片是什么,那居然是一个人类的手骨架! 白黎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这才回想起来路上偶尔被绊倒的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石头,还有可能是人骨头! 白黎的脸色越想越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呕吐出来。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上官师兄,这……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类的骨头,太可怕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皱,他低声回应道:“无事,我在这里。” 第13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9 蜘蛛可不管他们的惊恐,继续张牙舞爪地扑来,上官听寒一边护着白黎,一边用佩剑不断抵挡着怪物吐出的蛛丝和挥舞的爪子。 白黎强忍着恶心与恐惧,拿着脚边又碰到的又一个骨片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瞅准机会就往怪物身上招呼,可那怪物皮糙肉厚,骨片造成的伤害有限,很快又被它逼得连连后退。 上官听寒渐渐的体力不支,可那蜘蛛却反而越攻越勇趁着这空当,猛地喷出一大团蛛丝,将两人的周围瞬间缠满,要把他们困在这蛛丝茧里。 上官听寒紧咬牙关,双眼通红,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一声,挥剑朝着蛛丝最密集之处全力斩去。 只见剑光闪烁,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撕裂声,总算破开了一个狭小的口子。 可他因这全力一击而失去了平衡,动作变得迟缓,一个躲闪不及,怪物那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划过上官听寒的肩膀。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迅速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上,在剑发出的微弱光亮映照下,宛如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红梅,格外刺目。 白黎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深知此刻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两人都将命丧于此。 眼瞅着蜘蛛再次高高跃起,朝着上官听寒笼罩而去,他一咬牙,将生死置之度外,猛地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手中的骨片被他高高举起,狠狠刺向怪物那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眼睛。只听“噗嗤”一声,骨片深深刺入,怪物吃痛,发出一阵尖锐刺耳、足以穿透耳膜的叫声,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剧烈颤抖,随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白黎急忙拽着上官听寒往远处撤离。 那蜘蛛不知是因受伤而暂敛锋芒,还是另有缘由,竟未再紧追不舍,倒让他们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白黎慌乱地拉着上官听寒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然而他们的双脚早已被蜘蛛吐出的丝网紧紧勾缠,无论怎样用力拉扯,那丝网不仅不见松动,反而越勒越紧,渐渐蔓延至大半个身子,令他们的行动愈发艰难。 上官听寒脸色苍白,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那 血滴落在地上,在剑发出的微弱光亮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白黎此刻才惊觉,脚下的蛛网竟似有吸食血液的诡异能力。 每一滴血落下,瞬间便将蛛网染成一片殷红,可眨眼间,那被鲜血浸染之处又恢复成白色,仿佛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尽情吮吸后心满意足,蛛网也因这“饱食”变得更加亮堂,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 白黎不时抬头望向四周,警惕着再次来袭。 上官听寒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微微皱眉,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右手依然紧紧握着佩剑,剑身的光芒时隐时现,白黎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它的主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他潜在的智慧,让他在电光火石间猛地记起曾听闻的知识——蜘蛛丝的主要成分乃是蛋白质,而蛋白质在高温的炙烤下,分子结构会被破坏,从而丧失原本的特性。 他那原本还带着恐惧的双眼,刹那间发亮,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激动之情瞬间将他淹没,他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握着身旁人的手,拼命摇晃。 尖锐带着颤抖喊道:“师兄,你有火吗?蜘蛛怕火啊!” 上官听寒此时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模糊不清。但他努力捕捉着白黎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这才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动作迟缓而艰难,轻轻地抽回被白黎摇晃得酸痛麻木的手臂。随后,他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开始低声念着。 一窜火焰从周围升起,原本紧紧缠绕在他们周围的蜘蛛网迅速地开始收缩。 蛛丝由原本的晶莹剔透逐渐变得焦黑,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好似是蜘蛛丝痛苦的哀嚎。 眨眼之间,那些蛛丝便在高温的作用下化为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周围那令人窒息的束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淡淡的焦糊味。 而蜘蛛不知因何缘故,一时间竟没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这让白黎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松缓了些许,他长舒了一口气。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他这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乍然响起,与此同时,剑上仅存的微量光线也彻底消失。 白黎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匆忙凑近,借着微弱的环境光,这才发现上官听寒已晕了过去。 白黎慌乱地蹲下身子,双手急忙伸向上官听寒,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此时,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一咬牙,腾出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剑,另一只手吃力地背起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的身体沉重地压在他的背上,他的双腿不禁微微打颤,但仍强撑着站起身来。 白黎气喘吁吁,心急如焚之下,对着手中的剑祈求道:“祖宗啊,我求您了,您可不能像我那不靠谱的系统一样啊。您主人虽然晕了,可您不是还好好的吗?快亮一下,让我照个路吧。” 说着,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剑,眼神中满是期待。 那剑像是真能听懂人话一般,微微闪烁了一下,似在无声地抗议。 白黎见状,赶忙又说道:“您不在乎我,好歹也要顾念一下您的主人吧。我这就带他去找救兵,求你了。”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剑毫无犹豫地重新散发出光芒,亮度甚至比之前更甚。 白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赞叹这剑有灵气,竟似能听懂他的话,比那些智能语音助理还要善解人意。 他赶忙说道:“乖乖的,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好好打磨一番,再给你配上一个漂亮的流苏吊坠。” 第14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0 白黎借着剑散发的光亮背着上官听寒艰难前行,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背上的人死沉死沉,呼吸微弱,像是一点生机都没有,可他咬着牙不敢停歇,不仅仅是怕蜘蛛再次追来,更担心他身上的血流尽。 “不是男主吗?怎么这么弱,你身上的男主光环去哪里了?被一个小蜘蛛捅一刀就嘎掉了是不是太逊了?” “你要给我好好活着,不要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不会觉得内疚的,更不会哭的。” “呜呜,这可是你自己实力不如别人死掉的,不能算我头上,我是不会认的。” “……” 白黎哽咽着说着,走一步喘一口气,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现在能有用的只有他这一个连灵力都使不出来的废球。 还背着一个半只脚步入棺材的男人,唯一能靠的只是他自己。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那一点光亮下崎岖不平的地面布满了黑色的岩石,岩石缝隙中流淌着散发着磷光的黏液,在黑暗中勾勒出诡异的线条。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到了,白黎卸下了防备,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了,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白黎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才明白过来不是门发出来的声音,而是自己脑海中的那熟悉的陌生感。 【宿主!好久不见。】 “!”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那犹如死神的脚步让白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只受伤的蜘蛛不知何时又追了上来,正瞪着那双散发诡异红光的眼睛,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扑来。 白黎心跳瞬间破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公主抱便把人往怀里捞,可此刻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蜘蛛即将扑到跟前时,一个声音响起。 【啊啊啊,宿主你快躲开,快往前面跑,快走,快走!】 石门突然光芒大盛,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将蜘蛛挡在了外面。 那蜘蛛撞到光幕上,被弹了回去,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在光幕外不停地徘徊,却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白黎没有丝毫犹豫的带着上官听寒赶忙走了进去。 石门在他们进入后又缓缓关闭,将那只蜘蛛彻底隔绝在外。 从暗处转为明处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光线刺的眼睛睁不开,白黎下意识抬手隔绝了视线。 等把手放下来的时候,这发现这石门内竟是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各种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瓶和古朴的书卷,像是一处前人留下的宝藏之地。 但更叫人惊奇的是,这4周的墙壁上不隔几米便出现一个散发着光芒的钻石,亮闪闪的照亮了整个屋内。 他顾不上查看这些,先将上官听寒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台上,四处寻找着能治疗伤口的东西。 这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瓶散发着清香的丹药,丹药上隐隐有着疗伤的气息流转。 【这是能救他命的药?】 【对,不过我建议还是宿主自己留着比较好,男主是暂时死不了的。】 白黎:…… 他没有理这些,赶忙拿起丹药,喂到上官听寒嘴里,又倒了些旁边玉瓶里的灵液,小心翼翼地给上官听寒喂下,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瘫软在地。 也才终于有空盘问起系统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不是说好了等一下嘛,你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啊。】 【你宿主别生气嘛总是要有一点时差比较正常,不过我不在宿主也完全都很不错嘛,男主的黑化值已经少了两个点了,现在还差60多个点就完成任务了。】 【谁降的黑化值?我怎么记得我也没做什么呀。】 【两个男主是叠加计算的,看不到具体的数值,不过肯定是方向找对了,只要继续努力完成是迟早的事情。】 白黎听着系统的汇报,心中稍感欣慰,可看着仍昏迷不醒的上官听寒,又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实在是太固执了,这才把男主的情缘消灭两个就少了2点黑化值,莫非男主的情敌有60多个?那他岂不是以后要当男主的唯粉? 白黎正暗自思忖,上官听寒却在此时悠悠转醒。他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看到白黎后,虚弱地开口:“我们这是……安全了?” 白黎点头,连忙将进入石门后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告诉他,还特别强调了自己的辛苦。 上官听寒挣扎着起身,十分认真的道了声谢,又打量四周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气息不对。” 白黎点头答应,又想起系统说的黑化值,心中一动,试探着向上官听寒问道:“师兄,你可曾与什么人结下过深仇大恨?” 上官听寒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为何突然如此问?” 白黎干笑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哈哈,就是见师兄最近实在有些霉气,怕是有坏人偷偷在咒师兄。” 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调气运神,休息了片刻,便开始寻找出路,走近那些古朴书卷,只一眼,他便停住了脚步仔细翻阅,其中竟有一些失传已久的剑法秘籍,上官听寒心中震撼,一时竟回不了神,连他所说的危险都不顾了,神色认真的叫人不忍打扰。 白黎对这些书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些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瓶兴趣浓厚,他没想到这里的东西才拿了两瓶,就有如此生效。 不仅血不流了,人还精神气爽的像是吃了一头鹿似的,活力都用不完,这比伸腿瞪眼丸还要牛。 虽有系统警告,但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一瓶细细端详,要是能带走就好了,不过他刚从柜子上拿下一瓶看上去很普通的瓶子。 突然,墙壁上的钻石光芒闪烁起来,且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整个空间都仿佛在随之震动。 【宿主,这可能是触发了某种机关,要小心!】系统的声音在白黎脑海中响起。 白黎忙向上官听寒喊道:“师兄,情况不妙!”上官听寒收起书卷,拔剑在手,与白黎背靠背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第14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1 上官听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绝不能让身体成为累赘,否则两人都逃脱不开。 但是就在他准备蓄力奋力一战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艰难地低头,却发现一把长剑直直地横穿过他的身体。 这把剑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他自己刚刚亲手交给白黎用来防身的本命剑。 上官听寒有几分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钻心的疼痛所遏制。 他缓慢地转头,每一寸动作都伴随着被背叛的不相信,直到自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白黎站在那里,神色苍白得如同冷刀刃,脸上映着剑反射出来的光,面上冷漠得没有丝毫的情绪,那冰冷的模样,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为什么……”上官听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这微弱的疑问。 “白黎”冰冷地笑了一下,手指轻点剑上的血,眼神却丝毫没有转移,直直地盯着上官听寒,眼神中的疯狂与偏执叫人看的心惊。 即便是做出这种惊人的举动,他依旧平淡,甚至手指一卷,他竟将沾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片刻后他又低低地笑出声,声音是那么的陌生,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感。 他单膝跪地,凑近到上官听寒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占有欲、有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手指想要触碰上官听寒的脸庞,却又在半空微微颤抖,最终没有落下手。 “听寒……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声音低沉沙哑,这声音给人的熟悉感让上官听寒瞳孔猛地一缩,他被这连续的打击彻底慌了神,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让他再也无法承受,竟抑制不住地昏厥过去。 血一直在流,始终未能自行止住,上官听寒虚弱地躺在地上,这一次没人想要给他止住这汹涌的血流。 他原本因短暂休憩而恢复一点的脸色,此刻显得更加的苍白,仿若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透露着一股病态的冰凉。 而在他身边唯一能活动的人——白黎,却没有丝毫想救他的意思,他只是痴痴地盯着上官听寒的脸,那眼神中的疯狂如同汹涌的潮水,是怎么也掩饰不下。 【闭嘴,再吵把你给捏碎。】“白黎”在心中恶狠狠地对脑海中的声音说道。 脑海中的声音猛地一停,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了脖颈。 接着,便是瑟瑟发抖的电流声弱弱地响起,“那个,那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我宿主去哪里了?” 【呵,废物自然该待在他该待的地方。】“白黎”不屑地回应着。 111在白黎的脑海中焦急地打转:完了,他又闯祸了。 早知道就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宿主,如今这局面,怕是神仙来了都难以盘活。 【那个……你是柳乘风吗?】 白黎或者说柳乘风依旧是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即便是系统之前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叫嚣疯了。 他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一切,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眼神始终不肯放过上官听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111这下是彻底没招了,没有回应便是沉默的真相。 该死的他怎么把这个人的魂给招回来了?这个人不是在上一次轮回的时候就已经嘎掉了吗?这算什么??bug吗? 111服了,111想摆烂了。 它在脑海里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逐渐灭亡。 【滴,男主濒临死亡,系统任务倒计时5分钟……】 系统一个机灵的鬼嚎出声,给正准备把人抱进怀里的柳乘风嚎停顿了,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依旧将系统忽略个彻底。 他的心思全在眼前之人身上,外界的干扰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完了,完了,完了,宿主,你还活着吗?要是死了,我来陪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可怜的宿主啊!都是我不好,能力不行还挑大梁,你放心,你要是去了,我也跟你一起走了,我也不活了。】 【……】 刚拿起剑准备自尽的柳乘风:“聒噪。” 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似乎在犹豫着是先给自己一刀还是先给脑子一刀。 他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上官听寒,又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中那忽闪忽闪的剑,眼神中闪过一丝清醒,片刻后,他缓缓放下剑,蹲下身子,轻轻地将上官听寒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与他之前的疯狂判若两人。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系统倒计时那无情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是在敲响死亡的丧钟。 【你让他来代替我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听寒?】 系统的嚎叫声突兀的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眼神冒光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亲,其实是你上一世轮回被……灰飞烟灭了,所以这边为了剧情的继续发展和任务进度的完成是需要找新的人代替你的。” “系统这边并没有想要占据你的意思,如果你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去去抢夺的,这不符合我们的道德素养。” 系统拼命的暗示,就把无害挂在脸上了,他实在不懂跟这种偏执的人用什么方式沟通更为实在直接,只能把自己所想的利害关系直接挑明。 “咱们这也是误打误撞把你复活了,你要不看在这个份上先救一下人吧,就2分钟去了。呜呜呜。” 【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吗?】 假哭的系统猛的呆滞:啊?杀谁?男主还是他宿主啊?还是两个都杀了呀?啊?他宿主真嘎了呀! 柳乘风:。 一时之间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柳乘风揉了揉眉心突然相信了那一句,他不是有意的,这句话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么一个蠢蛋实在是不像能有这种心机手段。 第14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2 柳乘风轻轻抚摸着上官听寒的脸庞,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寒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更不允许别人借我的身份靠近他。” 他面色阴沉,双眼通红,一字一顿地说道:“用我的身份来获取他的爱意……”他紧攥着拳头,骨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只是借你的身份来完成一些任务,虽然是跟他有关,但绝对跟什么情啊爱啊的什么都没关系啊。】系统焦急的声音在柳乘风脑海中回荡。 柳乘风不但没有平静,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愈发灿烂,却透着一股癫狂。 他双手抱头,原地转了一圈,怒目圆睁:“哈,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也不是个傻子。我太能感受到他对那个孤魂野鬼的情绪变化了。”说罢,他狠狠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我是不是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谈情说爱?” 柳乘风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愤怒到扭曲,片刻后,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该是懂的,除了我以外,他对任何人都带着宽容。” 再度睁眼时,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狠厉,他一步一步走向昏迷的上官听寒,缓缓蹲下,轻轻抚摸着上官听寒的脸庞,轻声说道:“不过以后也不必再怕了,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生生世世缠着你。” 系统愣了愣神,赶忙说道:“你不救他了吗?可是你要是不救他,剧情就彻底崩塌了呀,之后的世界会陷入混乱,你难道想一直被困在这混乱的世界里吗?而且……而且听寒他或许也不是真的想离开你,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柳乘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头看着上官听寒毫无血色的脸,却没有丝毫的行动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飞速流逝,系统的倒计时“滴答”声愈发急促。 系统语调放软,带着一丝祈求:“而且,你难道真忍心看着听寒就这么死去?你如此在意他,万一下辈子你们轮回了,不在一起了怎么办?就这一世的机会也要错过吗?这次或许真的只是误会。” 柳乘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头看着上官听寒毫无血色的脸,却依旧没有丝毫行动。 系统竟然还是毫无动静,咬了咬牙发誓道,“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干涉你们的任何事情,包括我的宿主也能做出同样的保证。” 柳乘风握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动,这个条件即便是不经过大脑思考都显得十分的诱人,他太需要自由了,也太放不下他的师兄了。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飞速流逝,系统的倒计时“滴答”声愈发急促,似重锤敲击着人心。 “只剩一分钟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系统几乎是哭嚎着喊出来,声音里满是无助,就像是下一秒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柳乘风像是终于想清楚了,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这是他早便准备好的东西。 只倒出一粒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轻轻撬开上官听寒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上官听寒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昏迷不醒。 系统见停止下来的倒计时定格在倒数15秒,松了口气,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受伤的只有上官听寒。 男主实惨。 本来有主角光环,生命根本不成问题,可谁料碰到了柳乘风他这么个例外,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bug。 这个世界是第二次重启了,原来故事男主不知为何原本相互友好的局面,忽然之间变成厮杀现场两个男主全部死亡,黑化值指标升为最高。 第一次重启的时候,发现柳乘风这一号人物怎么也无法召回,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原本主系统觉得这样也好,故事或许有所扭转,却没想到还是走向了原始的结局。 第二次重启便是派111带着最得力的帮手——也就是写这个故事的作者穿到了反派柳乘风身上。 这一个风格也正是依照以往系统111所既定的那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把做这个铃铛的主人叫过来,成功只会手拿把掐。 呵呵呵(?_?)这下直接被人掐着,甚至连人都丢了…… 系统想不通为什么他做任务总是能碰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他分明问过其他的同事,极少情况会出现他这样的问题,甚至已经不能算是问题了,就是个bug 不知道现在说服面前这个反派帮他完成任务,情况会不会有所反转? 111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白黎所安排的解决办法。 【让上官听寒和慕樽月在一起,让上官听寒得偿所愿,最后he】 嗯,不难,毕竟上官听寒本身就“暗恋”慕樽月,只要他戳穿,再捆绑营销一下,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但是……这个事情…… 系统又暗戳戳的看了一眼面前辣眼睛的场面。 映入眼帘的便是柳乘风那复杂的眼神,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一如既往的偏执。 看样子要不是顾及到有他在场,或许是打算直接跪舔他,那眼神拉丝的貌似跟直接舔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手就更不用说了,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指尖轻触上官听寒的衣角,捻起布料,摩挲几下,似在感受那布料的质感,又似借此确认眼前人真实存在。 紧接着,他的手缓缓上移,碰到上官听寒的手臂,犹豫片刻后,轻轻戳了戳,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美梦。 随着内心的情感愈发浓烈,柳乘风再也按捺不住,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上官听寒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他紧紧拥着,下巴轻搁在上官听寒肩头,像是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眼神中满是眷恋与痴迷,直接便叫人不忍直视。 得,这下连话都不用说出口系统就知道答案了,这任务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要是真想完成任务,最好的结局便是他们仨在一起,但是也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柳乘风会气的用锤子把慕樽月当钉子一样钉到地里面。 第14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3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它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再次走向崩坏。 他又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脸,却陌生冷漠的表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但极其冒险的办法。 系统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温和且诚恳的语气对柳乘风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深厚,但我来到这里就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这个世界的命运岌岌可危。如果你不想让上官听寒生活的世界陷入混乱,不想让他以后面对一个支离破碎的环境,或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 柳乘风抬起头,冷冷地瞥了系统一眼,并未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系统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看,或许你也注意到了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之间存在一些特殊的羁绊,并非是你所想的那种爱意。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以一种合适的方式相处,同时,你也能一直陪在上官听寒身边。只要上官听寒能得偿所愿,世界便能恢复正常,这样对你和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乘风皱起眉头,聪明如他也未能听明白这层含义,“得偿所愿?” “对,他们俩是世界之子,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我来的任务嘛就是为了满足上官听寒心里面的执念。” “执念跟慕樽月有关?” “只要你跟着我给你的剧本走,时间到了任务完成我立马就走决不干涉你们的任何事情。” “继续。” 系统被噎了一下,搓了搓手暗戳戳的问,“这么说你同意了?” 柳乘风没回答这无聊的问题,手指摩挲着怀里男人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 系统讨了个没趣,默默的把自己刚写好的剧本传给了他的脑海里。 柳乘风摩挲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直到怀里男人皮肤微微泛红,他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换个地方继续。 直到读完所有的剧本,眼神才逐渐有些暗,却依旧不发一言。 许久才道,“时间到了,任务若是没完成,你会走?” 系统结结巴巴的不想答应,可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还是妥协了应了一声。 那能怎么办呢?他又没跟这人有契约关系,要是这人真不答应他最多是在他脑海里一直闹,又不能造成实际伤害。 只能一步退一步,当系统当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还是不敢以他的系统思维去揣测人类的思维,只能委婉的把那一个重要的任务解释的更详细了一点。 不然事情要是被搞得更复杂了,会让系统更加崩溃的。 可他刚刚把上官听寒喜欢慕樽月这一个事实告诉他,就被人猛的震慑住。 空气里的威压猛的变重,引的周围的物品不稳定的晃动着。 柳乘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扬,眼神却闪过一丝怒意:“你觉得我会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他?你别痴心妄想了。” 系统沉默,系统思考。 他貌似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不会吧?这个事情他知道了?这不是白黎写在小番外里面的故事吗?这个时候就被人猜到了? 那这个事情肯定是真的!白黎给猜对了,不然这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反驳的,毕竟是上官听寒的私生粉,他所有的事情逃不过他的法眼。 所以说这个方向绝对是非常正确的! 系统心情很好,解释道:“不是那种亲密的靠近,只是让他们完成一些必要的情节,以稳定世界。你就当这是一本书剧情是需要你走的,而且,在此过程中,你可以时刻监督,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在上官听寒心中的位置。” 柳乘风沉默了许久,他太想继续问下去这个古怪的灵魂体是拿什么保证,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怀中的上官听寒动了动手指,似是快要醒来,乘风看着他入了神。 终于,柳乘风缓缓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有任何不对,我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一切。” 系统大喜过望:“好,好!只要你配合,一定不会有问题的。等上官听寒醒来,我们就开始按照计划行动。” 不一会儿,怀里的人便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是柳乘风充满担忧的脸。 上官听寒挣扎的动弹,却不出一秒又躺了回去,“我这是……”上官听寒刚想说话,却感觉一阵虚弱。 柳乘风温柔地说道:“你刚醒,别说话,好好休息。” 上官听寒眼神闪动了一下,也没有挣扎,顺着力道又躺了回去。 “师兄他们呢?” 柳乘风依旧直直的盯着,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满足感,他太庆幸自己听了系统的话继续活下来了,他有许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听寒了。 他的听寒……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听寒……谁都别想夺走。 “师弟,怎么了?”上官听寒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又轻轻问了一句。 直到上官听寒咳嗽了两声,柳乘风才回过神来,听到了面前的人说的话。 他像是瞬间换了副样子,急忙给上官听寒顺了顺背,一副乖巧的样子,学着之前那人害怕的模样,眼神也垂落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师兄,我有些害怕,没敢出去。” 那模样,仿佛真的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不轻,系统被他这演技震惊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这演的……不是!他不就是自己吗?为什么还要演成别人啊? 这人类也太奇怪了吧,白黎演成那副样子他担惊受怕的在旁边使劲的盯着,生怕哪一个人发现他不是原住民。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好不容易壳子对了,怎么原住民开始要演白黎了!?他要不是在旁边盯着估摸着还以为白黎真的回来了。 “无事,待我们休息好了再出去也是一样的。”上官听寒顺势坐起了身,自然的离开了身旁的人怀抱。 背靠着后方的柜子,闭目养神的开始打坐,只字未提柳乘风捅伤他的那一剑,就像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第14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4 柳乘风也跟着坐下望着上官听寒打坐的背影,又猛的想起被围剿的最后一面,依旧历历在目。 他之所以非常相信这小东西的话,也正是因为自己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早在那陌生的灵体侵入自己身体并获取自己记忆时,他便苏醒了。 一直挣扎到如今,寻找合适的契机,彻底将他驱除,可他还是有些冲动,尤其是在面对眼前这人身上。 他无法忍耐继续等待下去,冒着被再次驱逐发现的可能直接将身体的主动权夺了回来。 或许那一个灵体还没有发现些什么,可身为一个爱慕者他太清楚自己所爱之人一些细微的动作,或许连上官听寒都没能够察觉出来,他在信任那个叫白黎的人。 柳乘风头一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怕是被火烧的魂魄破裂都没能到达的境界,而被上官听寒下意识的维护刺激到了。 占据身体的第一刻,便把刀刃刺向了所爱之人,他太爱了,他无法忍受一丁点上官听寒动心的可能。 可如今…… 柳乘风静静地坐在那里,隔空缓缓伸出手指,像是怕惊扰到眼前人一般,极其轻柔地在空中细细描画着上官听寒的轮廓。 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悔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眷恋。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为什么不问他?哪怕是给他一刀也好呀,或者是像上辈子那样用火烧死他。 可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是因为叫白黎的人存在吗? 柳乘风眼神愈发的黑,良久,才缓缓收回那在空中描摹的手。 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眼眶中那股酸涩之意逼回去。 上官听寒像是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虽未回头,却轻声说道:“师弟,可是有心事?” 柳乘风一怔,连忙收拾起情绪,刻意压着嗓音,让声音听起来微微发颤:“师兄,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之前的凶险,心有余悸。” 上官听寒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柳乘风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却又仿佛隐藏着更深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莫怕,有师兄在。”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重锤般敲在柳乘风心上。 柳乘风垂眸,看着上官听寒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头一次产生了想把他的手拍下去的冲动。 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他看还是做给占据他身体的人看? 他忍不住想,若上官听寒知晓自己上一世的所作所为,知晓自己曾对他抱有那般疯狂又偏执的爱意,还会如此平静地安慰自己吗? 一定不会吧,他们还是会走向上辈子一样的路。 “师兄是喜欢乖巧的乘风吗?” “什么?”上官听寒凑更近了些,许是伤的太重他实在无法分辨这犹如气音一样微弱的声音。 柳乘风感受到上官听寒凑近的脸,心脏猛地一缩,脸上却扬起一抹带着些许怯懦的笑,他又重复了一遍:“师兄是不喜欢乘风吗?” 声音依旧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师兄对我一直很冷淡,比慕师兄还要冷淡。” 上官听寒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柳乘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直起身子,手从柳乘风肩头滑落,目光有些飘忽,沉吟片刻后说道:“乘风,你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柳乘风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分明以前从来不会问缘由,只是会严厉的斥责自己。 他低下头,不让上官听寒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嗫嚅着:“我……最近一直在被师兄保护,自己却没能帮上什么忙,心情实在低落,我只是怕师兄不喜欢现在的我。” 说完,偷偷抬眼,目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期盼看向面前的人。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些只是暂时的,灵力虽然暂时封印了,但只要回到了宗门或者是离开了这里都有办法解决,不必为这些事情失落。” 柳乘风听着上官听寒的话,心中不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这人许久没同自己说这许多话,第一次说这些便是对着“白黎”的安慰。 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番话仅仅作为师兄对师弟的关怀,他这时才有些明白,或许在上官听寒心中,占用自己身份的“白黎”始终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师弟。 “师兄,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柳乘风咬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每次都要师兄来救我,我不想一直这样……” 说着,他垂下头,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试图掩饰眼中快要溢出的情绪。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看着柳乘风这副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 他再次伸出手,轻轻握住柳乘风的手臂,认真地说道:“乘风,你只是灵力暂时被封印,实力并未减退,待一切恢复,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柳乘风抬眸,看着上官听寒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他想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告诉他自己的爱,自己的挣扎,以及上一世的种种。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得让上官听寒爱上他。 “师兄,谢谢你。”柳乘风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知道,为了能和上官听寒有更多可能,他必须按照小东西的计划走下去。 必要的时候……柳乘风垂下了眼眸,掩下了那一抹阴郁。 【小东西,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得提供一些东西给我,有没有一种能让人爱上我的东西?】 系统听到柳乘风的心声,差点惊得“跳”起来,他太知道这人对男主的想法了,立刻出声反驳道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这世界讲究自然情感发展。即便有,一开始我就用上了,还用得着求你?】 柳乘风心中有些不悦,【之前见你有许些聪明,还知道清除他的记忆,这会儿倒是说上什么自然发展了?真当戏弄我好玩?】 第14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5 【什么记忆?给白黎输送的那些记忆吗?那不就是把这个身体的数据恢复吗?你是不是说错了?哪里用得到清除啊?】 【什么?上官听寒的记忆不是你清除的吗?】柳乘风心中猛的升起一种不好的猜想。 【啊?我为什么要清除男主的记忆啊?我也不能侵入他的记忆吧。】 ...... 柳乘风望着一直四处找寻出口的上官听寒没有说话,他也的确是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他是个聪明人,也会揣摩人心,讨好他人,他以为他看透了上官听寒,却没想到或许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人。 他太过自作聪明的认为系统已经清除了这个人的记忆,所以这人醒来才没有任何的异常。 以至于自己第一时间便错过了解释的最好的时机,如果这人一开始便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追问,就是在等着他主动说出来。 可如今一切都有一些晚了,倘若不成难道还得学“白黎”那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去装模作样的抹几下眼泪,说是有人占了自己的身体不小心给他捅了,刚才才恢复记忆? 未免太过小丑形态,柳乘风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一连思考了好几个对策,却都觉得不行。 【你是不是抹不开面子呀?】系统在旁边看了许久,对这人的演技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柳乘风掀了掀眼皮,语气轻飘飘的道。 【嘿嘿,没啥,我就是觉得你也别太看不起白黎,他人实力虽然不咋行,人还有一点咋咋呼呼,但起码能苟分,别人都觉得他无害,活的时间肯定比谁都长。】 【呵,给我闭嘴。】 柳乘风犹豫再三后,才缓缓朝着上官听寒走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可终究还是放下,神色挣扎。 好不容易走到上官听寒附近,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系统头一次没了替人紧张的感觉,甚至还悠闲的想订购一些爆米花来吃,原来看热闹的感觉这么美好,以前他究竟是错过了什么快乐的时光。 过了半晌,柳乘风往后退了一步,仅仅片刻,又像是突然下了某种决心,猛地向前迈出。 许是太过慌乱,动作间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稳住身形,但就在即将稳住的瞬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放纵自己直直地摔了下去。 而上官听寒,一早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动静,听到那突兀的声响,他神色一紧,迅速转身,稳稳地伸出双臂,恰到好处地将柳乘风扶住,避免了他狼狈地摔个狗啃泥。 此时的柳乘风,整个人几乎瘫倒在上官听寒怀里,眼神中带着些许庆幸,又藏着一丝只有系统才能察觉到的狡猾。 怀里的人弱的像是能被风吹跑,可真正接触到了却觉得这人健壮的厉害,实打实的健壮身体就这么扑过来,若不是上官听寒动了些灵力怕是会被这人扑倒在地。 上官听寒眉头微皱,看着怀中像是被吓到一般的柳乘风,声音低沉:“你这是......” 柳乘风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微微颤抖着嘴唇:“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可又怕你生气。” 上官听寒目光凝视着他,神色难测:“说吧。”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边的人并没有推开自己,周围的空气被一股冷香环绕着,让他的心跳更是快了几分,他像是鼓起了莫大勇气。 “之前……之前我受伤昏迷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有个神秘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短暂占据了我的身体,我虽然知道自己有异常,却一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直到之前对你做了不好的事,现如今又出来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柳乘风还哽咽的有些挫气,声音愈发的低落。 “我恢复意识后,一直想跟你解释,可又怕你不相信我。” 上官听寒沉默片刻,目光锐利地看着柳乘风,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神秘人?你可知道是谁?为何占据你身体?” 柳乘风像是很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闪烁,忙不迭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我只知道他很强,我根本无法反抗。” “我被他控制做了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尤其对不起师兄你。” 系统在一旁默默吐槽:“这演技,也就男主单纯,不然早露馅了,还拿我们去当盾牌。” 柳乘风说的真真假假,叫人分不清,表情又显得如此的慌张,害怕。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紧张的模样,心中的怀疑稍稍减退,却依旧没有完全释怀:“他何时出现的?” 柳乘风低着头,闷声闷气,“我下山回来后受了重伤,那时便觉察到了不对,常常醒来后对不上昨晚的记忆,却又没什么太大的情况发生,无非就是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桌子上这一类的事。” “我原以为只是梦游,可后来我对师兄做了那种事......” 柳乘风悄悄的瞄了一眼身边人的表情,上官听寒听到这儿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贯的维持那副面瘫脸,叫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除了他的头号暗恋者对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格外敏感,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适和无措瞧的分明。 柳乘风嘴角控制不住的弯了弯,意识到不妥后,忙低下头,掩下了那一丝得意表情。 “师兄......如果你介意,我会对你负责的。” 上官听寒神色一怔,别过头去,避开柳乘风的视线,语气有些不自然:“莫要再说这些胡话,我知晓你不是有意的便够了。” 柳乘风贪婪的不肯放过他每个表情,独自消化着硕大的喜悦,心中甜丝丝的像是失去已久的糖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不介意...... 他的师兄......不介意他这样做... 第14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6 “我害师兄受伤了,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怕是师兄早就被我害死了。” 柳乘风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哭腔,语气是那么真情实意。 “我有罪,我原以为就是不打紧,却没想到连累了师兄,要是师兄真……那我也定是不能活下去了。” 他说着,身子微微颤抖越发激动,呼吸也愈急促。 “师兄。” 柳乘风“噗通”一声猛的跪在上官听寒面前,双膝重重着地,扬起些许灰尘。 他双目含泪脊背却挺得笔直,紧握着拳头,将双手递到上官听寒面前,语气决绝:“与其再让那人借我身体作恶多端,倒不如师兄现在就把我绑起来,以免我再做出伤害大家的事。” 上官听上官听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怔然。 待他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便要去扶起柳乘风,可听到这话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柳乘风口中说出,一时间,神色复杂,眼神中满是犹豫。 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上官听寒缓缓放下悬在半空的手,看着柳乘风,声音低沉:“你既如此说,我便遂你愿。” 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条捆仙绳,动作带着几分迟疑。 柳乘风心中被触动了一般,竟有一些颤抖,历史仿佛又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主动将双手递给这人。 他仍维持着满脸悲戚,双手递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多谢师兄,如此,我才安心。” 上官听寒深吸一口气,上前将柳乘风的双手绑住,绳索在他手中缠绕,他的动作极慢,似在给柳乘风反悔的机会。 每一个结,他都系得并不紧实,暗暗留有余地,绑好后,他看着柳乘风,神色凝重:“我暂且将你绑住,若你说的事属实,我定护你周全,也会找出将他驱逐。” 柳乘风顺势抬头,眼眸中泪光闪烁,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他害你如此便只是驱逐吗?” 上官听寒神色一凛,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人如此肆意妄为,仅驱逐确实过于危险。但当务之急,是先确保你不再受其控制,至于如何处置他,待揪出此人后,再交给师父他们做定夺。” 柳乘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转瞬又被泪光掩盖,嗫嚅着说:“师兄,我怕他太过厉害,你为了救我和大家,万一有个闪失……我……我真的不敢想。” 说着,他的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安慰道:“莫要过于担忧,我修行多年,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且这人既选择借你身体行事,想必也有所忌惮,不敢轻易现身与我正面为敌,再不济还有这个。” 上官听寒伸手轻轻拽了拽绳索。 柳乘风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向上官听寒:“师兄,我觉得那人好像对我很熟悉,会不会是我们身边的人?” 上官听寒像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迟疑道,“这是何意?” “我能感觉到,控制我的这人似乎只会驱使我做些简单命令,我怕是有人将灵魂制成傀儡,强行占据了我的身体。”柳乘风眼中透着不安。 “我猜测,这傀儡背后必定有人操控,指使它的幕后主使才是罪魁祸首。”他声音微微颤抖,带着笃定。 “傀儡?”上官听寒目光一凝,神色凝重。 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人——慕樽月,不过是第一次下山出门历练,便遭遇了一场大型尸群之乱。 一群鬼修为非作歹,用惨不忍睹的手段将那些尸体炼制成傀儡,妄图驱使它们为自己所用,四处虐杀。 只不过这些鬼修学艺不精,所制造的傀儡根本不受控制,四处疯狂逃窜。 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一座原本繁华的城池,在短短时间内,便被这些傀儡屠城,百姓四处逃生,满地尸骸。 慕樽月见此惨状,孤身迎敌,只闻那日,他灵力涌动,双手结印,顷刻间,熊熊烈火化作火蟒,扑向肆虐的傀儡群。 火势蔓延,傀儡焦臭,在他精湛控火术下,傀儡纷纷溃败,鬼修落荒而逃,他凭此战封神,声名远扬。 战后,慕樽月缴获诸多法宝,其中有本制作高级傀儡的秘籍,内容阴险,以活人灵魂炼制傀儡。 回宗后,在众目睽睽下,将秘籍置于高台,以火焰焚毁,让邪术化作灰烬消散。 如今想来,若有人暗中得到了那秘籍的副本,利用其中邪术制作傀儡,控制柳乘风,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摸不着头脑的系统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人为何睁眼说瞎话,看这样子貌似还想把脏水泼到慕樽月身上。 【你不是想让他们擦出火花?我这不是在照做吗?】 系统欲言又止,他想补充其实是想擦出爱情的火花,他又怕得罪面前这人,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算了,反正只要有接触,也不怕两个人不来电,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你是想说,有人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在抢夺你的身体?但若是真有本事制作出这等秘籍法宝,还能悄无声息放在你身上,此人实力恐怕绝不会低于师父他们。”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 柳乘风神色有些沮丧,低下头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这等见不得光的秘诀,本就是宗门里查不到的歪门邪术,我见识浅薄,如今见过的也只有慕师兄那一本罢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瞧上去失落。 系统看着这表演差点忍不住给他鼓掌,也是许久没见到这种反差这么大,演技这么好的大佬了。 上官听寒见状,安慰道:“师弟别想太多了,等回到宗门,一切都会好的。” 第14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7 柳乘风是没有想到上官听寒会如此信任慕樽月,即便是他把目标明确的指向了他都没引来一丝怀疑,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他微微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听师兄的。” 两人一路无话,上官听寒带着被绑住的柳乘风不多时便找到了出口。 柳乘风对此早有预料,毕竟此地并非特意建造的地牢,脱身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就在即将迈出出口之际,柳乘风却突然停下脚步,稳稳站在原地,将牵绳子的人拉停了脚步。 上官听寒不禁回头,柳乘风微微仰头,目光从桌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丹药,缓缓向上移至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师兄,就这么空手回去?不打算带些宝物吗?” 上官听寒神色温和,耐心解释道:“此地乃仙人居所,虽说蒙尘已久,却仍不容小觑,最好还是多些敬重,待问过师父后再做定夺。” 柳乘风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依旧流连在那些丹药与书籍上,片刻后,他微微眯起双眼,看似不经意地在心中向系统发问:【这些日后都是慕樽月的吧?】 【这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书籍宝贝都是主角的,这里的东西自然也是。】 【哦~】 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系统:这家伙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柳乘风心情格外舒畅,不再纠结身后那些宝贝,转而凑近身旁的大宝贝,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声音轻快地询问:“师兄,那我可以拿一些我喜欢的嘛?” 说罢,还轻轻扯了扯上官听寒的衣袖,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上官听寒面露犹豫,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师弟,这些宝物来历不明,贸然取用恐生事端。况且,未经师父许可,私自拿取总归不妥。” 柳乘风赶忙上前,双手紧紧拉住上官听寒的胳膊:“师兄~你就答应我吧,那些东西我真的好需要,我就拿一点点,好不好。” 说着,他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上官听寒,脸上满是期待。 上官听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别过头,不敢再看柳乘风这副模样,犹豫片刻,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拿,就当我没看到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快步朝出口走去,似是在逃避一般,绳子也忘了牵。 柳乘风瞧见他反应心情更是轻快,慢慢悠悠的进屋内,直奔摆放丹药的桌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一颗颗散发奇异光芒的丹药扫入储物袋,还不忘挑出几瓶精致玉瓶,揣进怀里藏好。 书架上的书也不放过,目光扫过,专挑古老晦涩的典籍,书页翻动声簌簌作响。 遇到感兴趣的,直接往储物袋塞,不感兴趣的就甩开,不多时,书架便空了大半。 搜刮完,柳乘风这才拍拍储物袋,脸上挂着笑,哼着小曲追上官听寒去了。 上官听寒在前方不远处等着,见人小跑上来,虽猜到他定是搜刮了不少,却也没多问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由特制纸张折成的飞蛾,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地一吹,那纸蛾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朝着一个方向疾速飞去。 上官听寒转头看向柳乘风,言简意赅道:“跟上,我们得去找师叔他们。” 说罢,便提气追着纸蛾而去,柳乘风赶忙整理了下储物袋,紧紧跟在他身后。 那纸蛾飞得极快,上官听寒步伐轻盈,紧紧追随,柳乘风没了灵力,渐渐的距离越拉越远。 柳乘风冲着前方大喊:“师兄,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见上官听寒回头,他赶忙伸出手,可怜巴巴地哀求:“师兄,你就牵我一下嘛,不然我真的追不上了。” 上官听寒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微微提气,带着他一同向前掠去,紧紧跟着那只纸飞蛾。 二人随着纸飞蛾疾行,可直至洞外的光线映入眼帘,都未瞧见他们的身影,纸飞蛾却不停歇,光线般快速朝宗门方向掠去。 上官听寒陷入短暂沉思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柳乘风道:“怕是师兄他们已经回去了,此地距宗门尚远,步行耗时太久,我们提剑飞回去。” 说罢,他迅速抽出佩剑,灵力灌注剑身,纵身一跃稳稳立于剑上,而后朝柳乘风伸出手。 而这样的动作却让柳乘风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像是回到了初见时那日,白衣仙人如神明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此占据了他整个世界。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上官听寒的手,在借力跃上飞剑时,柳乘风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他双臂一紧,稳稳地抱住了上官听寒的腰。 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好在上官听寒背对着他,并未瞧见。 两人靠得极近,柳乘风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上官听寒颈间,令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但眼下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他也并未推开柳乘风,只是低声说道:“站好了。” 话音刚落便催动灵力,飞剑朝着宗门方向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一路上,风声在耳畔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可两人都缄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心思里。 可等他们御剑回到了宗门,却发现本应是弟子往来、仆役忙碌的热闹景象,此刻却一片死寂。 上官听寒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环顾四周,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人,此刻竟连一个影子都瞧不见。 柳乘风也察觉到异样,脸上带着害怕的神情,往上官听寒身后缩了缩:“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别慌,我们先去找师父。” 他提剑小心翼翼地朝着宗门内院走去,柳乘风紧跟其后,神色平静,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勾了勾。 看来他们的计划提前了。 第14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8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 上官听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柳乘风则在后面若有所思地跟着。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直到来到师父的住所,发现房门紧闭,屋内毫无动静。 上官听寒上前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竟缓缓打开,屋内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却不见师父的踪影。 上官听寒心中越发不安,转身对柳乘风说:“师弟,此处无人,我们去别处找找。” 柳乘风乖乖的点头应道:“好,师兄。” 柳乘风跟着他又陆续去了几位师叔和师兄师姐的住所,皆是房门大开,却不见半个人影,整个宗门仿佛一座空城。 上官听寒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上慕樽月的房门,也依旧是空空如也。 上官听寒回头看着柳乘风,两人面面相觑。 正在他们疑惑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 上官听寒脸色一变,提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柳乘风紧随其后。 直到走进了后山,才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几位同门师兄弟打得难解难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副同门弟子的尸体,鲜血在地面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其中一位白衣师弟见自家兄弟被贯穿心脏,猛地瞪大双眼,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踉跄几步冲到一具尸体旁,颤抖着双手将其翻过身。 那是一张熟悉的年轻面庞,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师弟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天才挤出一声悲呼:“赵师弟!” 上官听寒站在不远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眼见一位黑衣人高举利刃,恶狠狠地朝着那位师弟后背刺去,师弟却浑然未觉,情况千钧一发。 上官听寒大喝一声:“休得猖狂!” 脚下猛地一跺,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寒光闪烁间,精准地挑开黑衣人的利刃。 身形一转,剑刃顺势划过,正中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吃痛,手中利刃“当啷”一声落地,捂着伤口,一脸怨毒地瞪了上官听寒一眼。 柳乘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树干,发出一声闷响。 他嘴唇哆哆嗦嗦,指着地上的尸体,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师弟缓缓站起身,双眼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 他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颤抖:“找死!” 说罢,他提剑转身,目光如炬,朝着黑衣人逃窜的方向望去。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拂动着众人的衣衫,也吹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混着血腥气,让这场景愈发显得凄惨悲凉。 上官听寒二话不说,加入战斗,柳乘风则躲在一旁的角落里,观察着局势。 刚一接招,上官听寒才猛的发现这些黑衣人招式狠辣,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盗贼,更重要的是他们用的并非邪术,而是纯正的灵力,基础甚至比他还要结实。 “你们到底是谁?” 上官听寒只打过一个来回,便忍不住脱口询问,只可惜这个答案却始终没人回答的了。 而师兄弟虽奋力抵抗,但因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师弟体力渐渐不支,眼见着又有一人就要被杀,就在此时,柳乘风却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他悄悄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丹药,趁众人不备,朝着黑衣人首领掷去。 正面体力干不过,除了吃丹药提升自身修为强行压过,当然还能干扰对方。 丹药瞬间化作一团烟雾,黑衣人首领吸入烟雾后,动作渐渐迟缓,最终瘫倒在地。 上官听寒见状,趁机带领师兄弟发起反攻,黑衣人见首领倒下,顿时有些慌乱,纷纷逃窜。 上官听寒一出现便将黑衣人击退,师兄弟们顿时如蒙大赦,脸上的惊恐之色尚未褪去,便立刻围了上来。 一位师妹满脸委屈,眼眶泛红,拽着上官听寒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师兄,他们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防备,好些同门……就这么没了。” 另一位稍年长的师兄,面色凝重,紧握着拳头,语气中满是愤懑:“师兄,这帮贼人手段狠辣,像是冲着什么来的,绝非偶然劫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苦声、愤懑声交织在一起,上官听寒目光扫过众人,又落在地上同门的尸体上,“师父他们呢?” 一位师弟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刚遇袭时,师父和几位师叔便去追另一拨贼人了,可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他深知宗门此次定遭了有备之敌,情况危急,略作思忖,他大声道:“大家莫慌,先都集合起来。” 柳乘风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言,直到被上官听寒扫了一眼他才屁颠屁颠凑上前去。 “你刚才那是什么丹药?” 柳乘风笑道:“那是我之前在地牢中找到的迷魂丹,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师兄弟中有人说道:“多亏了柳师弟,不然我们今日可就危险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除了有一些人语气有些酸道,“怎么用这种玩意?在后面看着放后招,也只有柳师兄才能想的出来了。” 上官听寒眉头微皱,扫了眼那几个阴阳怪气的师兄弟,沉声道:“柳师弟能巧用丹药扭转战局,此乃大功一件,在这生死关头,还计较手段,莫不是想等贼人打上门,再论高低?” 那几人被说得低下头,面露羞愧,却还是心中疑惑,平时的师兄并不会去管这些,尤其是关于柳乘风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官听寒又转头看着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师弟,这次多亏有你。” 柳乘风毫不在意的挠挠头:“师兄过奖了,这也是运气好罢了。” 真是叫人没想到上官听寒会如此信任他。 第14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9 “师叔他们是被人压着回来的,不然我们不会打不过这些卑鄙无耻之辈。” “他们现在还在师父的房里,师傅叫我们守在外边,不要其他人进来。” 听到他们这样说,上官听寒与柳乘风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悄悄潜入进去。 旁边的弟子刚想拦住他们,就被白衣师弟一个眼神制止了,直到他们进去弟子才忍不住问起原因。 那拦住的弟子一脸疑惑,悄声问身旁同伴:“为啥放他们进去啊?这万一坏了师父的事可咋办?”同伴无奈地叹口气,解释道:“你没瞧见吗?那是上官听寒和柳乘风,上官听寒可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说不定师傅正等着他们呢,咱们拦也拦不住啊。” 拦路的弟子恍然大悟,挠挠头不再言语,白衣弟子却始终盯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来到师父的住所,房门紧闭,屋内毫无声响,上官听寒上前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竟缓缓打开。屋内一片凌乱,桌椅翻倒,茶杯破碎,显然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上官听寒脸色大变,柳乘风则在一旁假作惊慌地喊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上官听寒没有理会他,四处查看,试图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抹熟悉的莹润光泽从角落的阴影中映入他的眼帘。 上官听寒猛地一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他“噗通”一声蹲下,颤抖的手缓缓伸出,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玉佩时,仿佛触电一般。 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熟悉的纹理硌得掌心生疼。玉佩上沾染着些许灰尘,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迹, 上官听寒喃喃道:“这……这是他的玉佩……” 柳乘风立于一旁,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态。 他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看着上官听寒,宛如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切,好似眼前这一幕不过是一场无声哑剧。 但是他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看到上官听寒慌乱失态,柳乘风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情绪,他还是心疼了,不只是替他心疼,更是替自己。 那个人有那么好吗?值得你有这样的情绪? 内心有个声音在说,此刻该去安慰他那样才能融入他的世界,可又怕暴露自己此刻无比暴躁的情感。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上官听寒身边,低声道:“师兄,别太着急,他们或许没事。” 说罢,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搭在上官听寒的肩上。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警告!警告!主角慕樽月生命垂危,剧情出现重大危机,请宿主尽快采取措施,否则世界将崩溃!】 柳乘风心中一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为何会出现偏差?这貌似是上辈子也发生过的事吧。】 此刻着急上火的系统连忙回应:【上辈子慕樽月并未受伤,此次有你搅局,剧情已大幅偏离!若不尽快补救,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柳乘风大脑飞速运转,他深知若世界崩溃,自己也将不复存在,可上官听寒就在身边,贸然行动必然会引起怀疑。 思索片刻,柳乘风心生一计,他装作突然想起什么,对上官听寒说:“师兄,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现在没有灵力,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上官听寒此刻心急如焚,无暇多想,只匆匆交代:“那你小心,别乱跑。”便转身冲入屋内。 柳乘风一边在后山疾行,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真是活见鬼!” 他狠狠踢开脚边一颗石子,那石子骨碌碌滚出老远。 本应掌控全局的自己,如今居然要去帮情敌续命,还得像个他祖宗一样保佑他别早死。 柳乘风满脸的不情愿,脚步却丝毫不敢放慢,心中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那些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起之前安排的计划,可不是让他现在就死。 看来手下还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杂碎,竟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想到这儿,他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暗暗发誓,等解决了眼前这摊子事,定要好好整顿一番。 另一边。 慕樽月被牢牢地绑在木柱上,双臂被绳索勒得紧紧的,勒痕处已然泛出青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严重的已经深入骨髓。 他的身旁师叔同样处境艰难,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面色惨白如纸,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看上去异常的狼狈。 不远处,有一人正坐在桌椅上,姿态悠闲,此人长相极为出众,一袭华服裁剪精致,每一处褶皱都似精心设计,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的银丝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手持一盏茶盏,轻轻吹散热气,动作优雅,而后缓缓抿上一口,那神情仿佛在品味世间最香醇的佳酿。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慕樽月狼狈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抽他的人双臂早已酸痛难忍,每挥出一鞭,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手臂机械地抬起、落下,鞭梢带着风声狠狠抽在慕樽月身上,发出“啪”的脆响。 他心里叫苦不迭,暗自想着:“这都抽了多少下了,我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可后面那位大爷还没叫停,他哪敢停啊!” 想到身后那位喜怒无常的王,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万一他停了,王怪罪下来,这条小命可就没了,那人发起怒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咬了咬牙,强忍着疲惫,继续挥动鞭子,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对不住了,公子,您就多担待些,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人原本悠然地品着茶,不知瞧见什么,脸色瞬间一沉。 手中的茶盏“砰”地砸向地面,茶水飞溅,瓷片四散。整个人霍然起身,脚下的凳子被带得剧烈晃动,发出刺耳声响。 周围的手下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他们身子本能地一颤,双腿微微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这位发怒的王就将怒火倾泻到自己身上。 第15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0 白黎刚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慕樽月,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笔下那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主慕樽月,此刻竟如此凄惨地被绑在木桩上,遭受着无情的抽打。 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分毫。“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黎喃喃自语,发出的声音却不是之前那么沉稳反而是林间清泉,潺潺流淌,透着温润,很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白黎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在被一个大蜘蛛追吗?怎么追着追着换场景了?不会吧?他不会真的在玩什么特真实的沉浸式游戏体验吧。 白黎神色看似随意,目光却如游丝般不着痕迹地四处逡巡,当视线触及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的身体瞬间一僵,这不就是...? 他之前来过一次师傅的后院,原先以为这六合城都是穷搜穷搜的。 毕竟修仙之人的寿命极长,这房屋看上去得有上百年的历史,看上去都快成危楼了。 直到后来有空来了一趟这来才发现这里虽然外表看似破败,里头实则别有洞天,空间极为广阔,各种修炼、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那些珍贵物件,若是拼凑起来,盖一座奢华皇宫都绰绰有余,当真是“穷在外面,富在里面”。 白黎那时也好奇问过师傅,为什么有这么多好东西不把它换成金钱,把这房屋修缮一下,或者盖个更好的。 师父听了只是淡淡地抬眸,斜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修仙之人皆是如此。 白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诸多修仙典故,猜测道:“想必是修仙之路,需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能踏入这修行大道。” 哪料师父却又慢悠悠地补充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大家都一门心思忙着修道,哪有闲工夫管这些琐事,凑合能过就过,实在不行,进山洞修炼去便是,又不像女修那般娇气。” 白黎听闻,嘴角微微抽搐,一时语塞,也总算明白,为何师父这辈子都找不到道侣了。 “天杀的。” 白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又忍不住低声咒骂。 他就算在创作前期,将男主设定为孤苦无依的孤儿,也未曾想过能写出这般惨烈的场景。 白黎又忍不住扫视了在场的仅有的人,眼睛直视,正拿着鞭子跪在地上,甚至算得上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晕厥过去的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被白黎的喝问吓得一哆嗦,手中鞭子差点掉落,哭丧着脸道:“公子,小子知错了,放过小子吧!” 白黎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又换了副身体。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着装,华丽的锦袍,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又缓缓抬起双手,看着这双陌生的手,修长且白皙,骨节分明。 忽然,他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该不会是他叫人打的男主吧?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能把男主打成这样的反派可没几个了呀。 白黎心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中默默呼叫系统,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趴伏在地上的人,被这压抑的氛围吓得直接昏死过去,旁边的手下赶忙端来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泼在那人脸上,刺鼻的冷水味弥漫开来,这人这才又被吓醒,脸上还挂着水珠,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 白黎才总算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系统貌似没有跟他过来。 他缓缓扫视四周,这才惊觉,这副身体周围竟没有一个心腹。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许久,却始终没瞧见有一人敢主动上来,向他解释现如今的状况。 周围的人,无一不是满脸惧色,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惶恐,就像是他是一尊随时会发怒降罪的魔神。 而那个唯一似乎不怎么惧怕他的人,此刻也已晕死过去,生死未卜,只能瞧见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白黎此刻也慌张的厉害,却不得不把戏做足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冷冷地看着那跪地求饶之人,沉声道:“谁让你动手的?谁给你的胆子?” 声音裹挟着冰碴,令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跪地之人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公子您吩咐的,说......说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白黎听闻,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依旧维持着冷峻的神情,呵呵,是吗?已经猜到了,呵,呵呵。。 他就知道,能被他占用的身体能有几个是好货色?在场就他一个位分高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过此刻他也不敢真的去承认了,毕竟男主真的会记仇,而且他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还是先交友好再说。 白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本公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莫不是在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目光如利刃般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那些人被他的眼神扫到,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跪地之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声响,带着哭腔说道:“公子,小的哪敢撒谎啊!昨日您与几位大人在密室商议,小的在门外伺候,亲耳听到您说要给这六合城里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刚刚也是您下令的,小的都照做了,放过小的吧。” 白黎满头黑线,这下是真忍不住想刀人的心了,这话说的,就算是不是他,是原主来了都得给你剁成碎片喂狗。 不过......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与六合城之间定有过节,可自己如今对这些前因后果一无所知,贸然应对只怕会露出破绽。 第15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1 “喔?这么说倒还是我的问题了?”白黎微微挑眉,语调平淡却让趴在地上的人身体抖成筛糠,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直接瘫软在地。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念着:“不敢不敢,都是我的问题,都是小子的问题。” 话音未落,一股刺鼻的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人竟被吓得尿了裤子,温热的尿液顺着裤腿缓缓淌出,洇湿了地面。 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闷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斑斑血迹。 白黎见状,嫌恶地皱了皱眉,侧过身子,微微抬起手,随意地摆了摆,就像是在驱赶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冷冷说道:“滚吧,别让本公子再看到你这副窝囊样。” 那被吓得失禁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匆匆逃离,生怕动作慢了,白黎会改变主意,再降罪于他。 周围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白黎虽然想救慕樽月,可又怕过于急切会引起旁人怀疑。 思忖片刻,他对白黎身边一位看似管事的人说道:“去,把府上最好的医师找来,若救不好他,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管事的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即便是这么反复无常的折腾人,也没有人会觉得这位大人做的有什么不对,没人敢质疑,就像是对这事习以为常。 白黎瞬间便明白自己这副身体怕是一个性情多变的主,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被绑在柱子上的慕樽月被放了下来,此刻的他不成人形,模样凄惨得叫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面色如死灰般惨白,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满是鞭痕渗出的鲜血,整个人虚弱地瘫在地上,看上去已然昏迷过去。 竟是一个没看住,人便混成了这副模样,白黎不由得暗自摇头,不过相比于他这副模样貌似自己更惨,连身体都守不住。 也不知是这副身体极其机敏,白黎却准确的察觉到了慕樽月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心中一松,却并未声张,白黎向来行事谨慎,深知在人多的地方,多说多错,此时绝非袒露心声或询问缘由的好时机。 不多时,管事带着医师匆匆赶来,医师喘着粗气一来就瞧见自家大人阴沉的面色,心中“咯噔”一下,半点都不敢耽搁。 他急忙快步上前,也顾不上慕樽月身上血迹斑斑、污秽不堪,“噗通”一声蹲下身子,赶忙伸手为其把脉。 医师时而轻轻按压慕樽月的伤口附近,时而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一脸凝重地对白黎说道:“大人,这位公子伤势着实严重,浑身多处皮开肉绽,筋骨也有所损伤,必须精心调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白黎暗暗松了口气,还行,没死就行,挥挥手道:“那便好,你且开个方子,务必让他尽快痊愈。” 医师应下,立刻去开方子,白黎又吩咐管事:“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照料他,缺什么只管去办,若有差池,拿你是问。”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招呼人小心翼翼地将慕樽月抬走。 还正站在原地等着管家盘问的白黎:拜托,好歹问我一句啊,我一肚子的草稿嘞。 问都不问我一句,我怎么解释我这异常的表现啊? 只可惜,白黎的吐槽无人听见。此刻的他不能随意拉个人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麻,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师父的院子里?师父又究竟在何处?为何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肆意欺负他的徒弟,甚至将徒弟打得半死,师父却始终未曾露面? 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际,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实,白黎一早看到在那木桩的另一边,还绑着一个人,与慕樽月的处境相同。 只是当时,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身为主角的慕樽月身上,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 直到慕樽月被人抬走,他的视线才得以转移,这才发现了旁边的人。 那人低垂着头,整个脸都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始终看不清神色。 白黎只能依稀瞧见,此人的头发夹杂着些许花白,就像落了层薄霜。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白黎脑海中划过:该不会是师父吧?这个猜想将白黎吓了一大跳。 他怀揣着这份觉得不太可能的猜想,脚步不自觉地缓缓挪动,一点一点靠近那人。 待走到对方面前,白黎微微俯身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可对方的脸依旧被阴影笼罩,模糊不清。 不知怎的,一股无名之火在白黎心中陡然升起,这股冲动让他做出了连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举动。 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掐住这人的下巴,微微用力,便将那人的头抬了起来。 一瞬间,白黎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还好,不是师傅,还没等他松口气,心里便又“咯噔”一下,坏消息是,这人竟是师叔。 这人究竟有何等实力,居然能将两个如此重要的人物都擒住并绑在此处?他迅速回顾了整个故事前期,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具备这般实力的角色啊,到底会是谁呢? 白黎一边进行着头脑风暴,双手却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看清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渍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想要洗澡的冲动油然而生,仿佛那些血渍是无数小虫子在他皮肤上蠕动。 他下意识地使劲搓着双手,试图将血渍尽快搓掉,动作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生理反应,让白黎自己都吓了一跳,心中愈发不知所措。 他这才深刻意识到,这副身体的洁癖程度远超想象,甚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自己。 白黎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嫌恶,头也不回地朝旁边的手下冷冷吩咐道:“把他也一并治了吧。” 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发出第二道命令,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我要沐浴,快去准备!”那模样多耽搁一秒,他就会被这手上的血渍折磨得发狂。 第15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2 白黎惬意地泡在热水中,水温恰到好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温柔抚摸,他刚微微张嘴叹息就敏锐捕捉到周围气息的异样,有人在靠近。 他的身体下意识紧绷,灵力在体内迅速流转,就要抬手向来人攻去。 可当他猛地回头,看清那张熟悉面孔的刹那,震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他,让他的动作瞬间定格。 仅仅犹豫了一秒,还未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他便被人定住了。 白黎满脸的难以置信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像是被紧紧束缚,每一寸肌肉都无法动弹,连一个手指头都难以挪动分毫。 来人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只是轻轻抬起手便将白黎定在了原地,白黎很确定这人用的不是灵力,不然以这人的修为绝对不能控制比他还要高阶的人。 怕是用了什么邪术,就跟贴僵尸一样,把自己钉在了原地。 白黎表示非常的无语。 但是他也知道,当他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即便是身体不能动,眼睛也已经被吓的快掉出来了。 他人不是在这里吗?那么这个壳子里的人是谁? 男人迈着闲适的步伐,斜睨了一眼泡在浴桶里动弹不得的白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从容。 他不紧不慢地环顾四周,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随后挑了个舒适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动作随意,丝毫没有半分紧张,这样的态度让他一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不...不会是原主吧?白黎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绝不可能!原主早在那时就已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否则哪轮得到他来执行这棘手的任务。 那眼前这状况,最有可能的......莫非是系统鸠占鹊巢,上位了? 念及此,白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张嘴就想呼叫系统,却发现自己压根开不了口。 柳乘风漫不经心地朝白黎瞟了一眼,目光随后在他身上游移打量,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紧接着轻轻嗤笑一声,开口道:“这么爱干净,还非得用老头子的浴桶来洗?”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白黎听闻这话,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干净。 就像是自己正在和师父共浴,从头到脚都被那老头子的气息给污染了,这么一想他便更觉得想吐了。 柳乘风丝毫不在意白黎脸色极差,径直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从浴桶中拎起。 他顺手给他拿衣服套住,隔着外袍牢牢控制住白黎,动作粗暴且有力。 紧接着,寒光一闪,一把利刃已抵在白黎的脖子上,刀刃泛着冰冷的光。“快叫你的人放了他,不然……” 柳乘风语气森冷,话音未落,便缓缓移动刀刃,锋利的刀身划过皮肤,一滴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白皙的颈部缓缓滑落。 白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委屈极了,他实在想说,根本用不着这般威胁,自己本来就打算放人呀。 可现在被定住,有嘴也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你倒是让我说话呀!我从一开始就没说不放人,你这么做,搞得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似的。” 可尽管他满心愤懑,可除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其他反应。 “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没必要开口了。”柳乘风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狠厉。 白黎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残酷冷漠的人。 此刻的他被施了定身咒,每一个动作都艰难无比,他拼尽浑身解数,调动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让脑袋微微动了一下。 柳乘风见他这副好似负重千斤的模样,不禁轻嗤一声,冷笑道:“之前答应你的合作,我可没同意,这会儿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之前不是挺能耐吗?怎么不干干脆脆把那些人都杀光,留着他们在这儿折磨人,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灾祸?” 白黎被她这一句话弄蒙了,实在没怎么听懂柳乘风话里的意思,眼神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 柳乘风像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疑问,微微眯起双眼,随后缓缓放下了手中泛着寒光的刀。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老头的命,你拿走了吗?你这次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还让他活着,怕是到时候不太好收场吧。” 话语间,透着一股试探。 白黎感觉自己像是捕捉到了一点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始终无法完全理解。 面前这人,行为举止如此怪异,看样子不像是系统。 可若不是系统,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另一个系统派来救场的人?但这推测也站不住脚啊,他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提及要杀自己的师父。 毕竟,他实在是太清楚,师傅对这具名为柳乘风的身体的原主相当好,平日里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值得对方大动干戈,甚至盼着师傅去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非常的费解。 柳乘风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白黎有任何回应,这才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你不会用灵力冲开我给你的符咒吗?难道受的伤这么重?” 说着,他伸手直接朝白黎后颈探去,一把将贴着的符咒撕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担心面前的人会趁机对自己动手。 白黎身上的禁锢一松,顿时如释重负,重重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面想的多,可面上依旧是平淡无波,不知道是这副身体天生就是一个面瘫脸,还是他能够压得住这份气势。 尽管刚摆脱束缚,他表情依旧冷峻,眼神平静,语气平常地问道:“你是真正的柳乘风?” 不会真是他吧?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完了,那系统去哪里了呀?不会这个时候又临阵脱逃了吧? 第15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3 这话一出,面前这人陡然停住脚步,眼神如鹰般锐利,带着赤裸裸的试探,直勾勾地盯着白黎。 两人就这样相互打量着,时间凝固良久,柳乘风忽然仰头笑出声,在这略显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张狂。“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脚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压迫感,“不过,你既然发现了异常,又怎么能认不出真正的我呢?” 白黎已经被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着,半晌都没能合上,他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吞咽口水,试图缓解那股干涩。 “妈的!”白黎在心里暗骂一声,若是面前这人真的是萧忆安,那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几乎不用多想,定是与他狼狈为奸的小炮灰——萧忆安。 一个魔界大佬座下的小长老,被踢出魔界后,竟妄图自立为王,整日盘算着攻上六合城,证明自己的实力,好将这仙界第一大门派,变成自己肆意践踏的领地。 但让白黎意外且始终猜不透缘由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整个局势的中后期,而现在才只是剧情刚开始。 毕竟中后期柳乘风已对上官听寒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心魔滋生。 一次巧合,萧忆安察觉到了柳乘风的心魔,就像是抓住了把柄,开始不断威胁要挟他与自己合作。 柳乘风几乎未作任何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时的他,已处于半魔半仙的诡异状态,满心只想将上官听寒关押起来,可凭他自身实力,却还差了那么一截,急需他人助力。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共识。 柳乘风凭借自身优势,源源不断地向萧忆安提供情报,而萧忆安则借着这些情报,不费吹灰之力地攻上六合城。 也正是这一场大战,是两位男主对师父彻底失望的转折点。 萧忆安绑架了慕樽月,嚣张地要求以他来交换上官听寒。 面对这般无理要求,师父听了,只是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随后竟点头同意了。 上官听寒见此,虽心中担忧,但想着师父向来足智多谋,或许另有救人的办法,便也没有出言拒绝。 但是没想到的是萧忆安却全然不顾约定,玩起了无赖手段。 当上官听寒被送来后,他竟将两人都扣下,丝毫没有放人之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却突然发现柳乘风竟出现在萧忆安的阵营之中。 此时的他,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魔气,已然彻底堕落成魔。 这一幕,让本应淡定自若的师父瞬间变了脸色,身子猛地一晃,“噗”的一声,猛的急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几乎被气得晕厥过去。 萧忆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故意做出一副要斩杀柳乘风的架势。 他手中的利刃寒光闪烁,缓缓举起,作势就要落下。 师父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阻拦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哀求:“不要!” 萧忆安见此,脸上的笑意更甚,眼神中却满是戏谑。 他停下动作,盯着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想救他?可以,你这老头自废修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一旁的慕樽月听闻,气得脸色涨红,直接破口骂道:“不过是些宵小之辈,尽会使这些无赖的手段!刚刚还出尔反尔,这会儿又来这一套,你简直无耻至极!”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与萧忆安拼命。 被绑着的上官听寒,自柳乘风现身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双唇紧闭,自始至终没再吐露一个字。 听着慕樽月在一旁不停叫骂,萧忆安的好心情也没了,只是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 那手下心领神会,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对着慕樽月的腹部狠狠挥出一拳。 一声闷响,慕樽月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虾米般蜷缩起来,原本滔滔不绝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满脸悲戚,死死盯着萧忆安,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你这等恶徒,如此行径,必遭天谴!” 萧忆安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气中肆意回荡。“天谴?我可不信!今日你若不照做,就等着看柳乘风血溅当场!” 此时,一直沉默的上官听寒缓缓抬起头,对着萧忆安开口,眼神却是看向柳乘风:“你费尽心思,不过是想挑起纷争,以逞私欲。但你可想过,如此作为,将生灵涂炭,你当真能承受后果?” 萧忆安轻蔑地瞥了上官听寒一眼,“承受后果?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你等自诩正义,却不知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你们从小到大所吃的,所用的怎么不问一下那些东西?是不是愿意被你们吃?愿意被你们用?” 上官听寒依旧神色平静,“你若执意如此,即便你今日得逞,往后也将永无宁日。” 萧忆安被这话激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刚想叫手下挥手揍人,就被身侧柳乘风不小心撞了一下。 两人视线不过一瞬间对视便错开,萧忆安暗自咬了咬牙,忍下来了,手中利刃一挥,指向师父,“少废话!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废修为,否则他必死!” 上官听寒眼神一颤,竟也没有再挑起萧忆安的怒火,沉默的没有再开口,就像之前开口是错觉一般。 师父面露挣扎之色,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自废修为不仅意味着自身多年苦修付诸东流,还可能再无能力守护门派与弟子。 但看着即将命丧黄泉的柳乘风,心中又实在不忍,他无法确定这个无赖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言?放了自己的小徒弟。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师父在自毁经脉的时候,师叔偷袭成功,萧忆安被打了一拳便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慕樽月动手。 而师叔抓了一旁的柳乘风便扔回到自毁中途停止的师傅身边,正想抓另一个上官听寒的时候,慕樽月再一次被划上了经脉。 第15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4 白黎闭了闭眼,一阵疲惫感袭来,这才惊觉自己已在原地站了许久。 寒风呼啸,他下意识裹紧只披了一层外袍的衣裳,动作优雅地走到桌旁,丝毫不在意里面是镂空的,缓缓坐下,就像是面前之人压根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他神色平静,伸手拿起茶壶,为对面之人沏了杯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最终的结局,如既定轨迹般,男主并未遭受致命伤害,只是这一段经历,成了磨练其心智的必经之路。 那时,萧忆安突然出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抓住慕樽月,不顾他的挣扎如拎小鸡般将他掳走。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众人没有丝毫去追的迹象,都在围着被凶性激发的柳乘风。 这一幕也留在了慕樽月的记忆里,一直伴随着他每一个深夜。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走,所有的人包括上官听寒都围着自己的那个小师弟转,那一时刻他放弃了挣扎。 这被抛弃的遭遇,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痛他的心,成功撕开了他的忍耐,也成了他与六合城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毕竟,被萧忆安这样的变态抓走,慕樽月的遭遇可想而知。 从那之后男主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此后,每每夜深人静,他总会从噩梦中惊醒。 ...... “你知道系统吗?”白黎决定开门见山,不再兜圈子,率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试图试探眼前之人。 柳乘风压根没把这人伪善的面孔放在心上,听到这话,原本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又毫无犹豫地轻轻放下,脸上神色未变,吐出二字:“何物?” 【是我!是我!我就是!!!】 柳乘风没有被萧忆安此前的试探吓到,却冷不丁被脑海中忽然发出的高分贝大叫惊得眼皮狠狠一跳。 【聒噪。】柳乘风在心中暗自斥道,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打量着面前的萧忆安。 在他夺取自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清醒之际,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找上官听寒,而是接画音传符给这个时期还未与他有过交际的萧忆安。 他想要把这个进程迅速提前,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会失败,但他实在等不及想要去快速把自己以前的计划完成了。 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将这个进程迅速提前,并非是贪图统治六合城,也不是妄想站在世界最高峰成为霸主。 那时候的他眼中只有疯狂,唯一的目的便是添乱。 在他看来,只有让这个世界陷入动荡,他才有可能在混乱之中重夺自己的身体。 长久以来,他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陷入昏迷,任由其他人肆意占用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助的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躯被他人操控,这种感觉如同附骨之蛆,让他痛苦不堪。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平淡无波却又充满屈辱的状态,混乱,唯有混乱,才是他挣脱困境的希望。 可是......柳乘风微微眯起双眼,原本打量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 眼前之人,和他上辈子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破绽。 他暗自思忖,心中实在没什么心思去跟上官听寒以外的人费神斗心眼。 柳乘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驱散心中那一丝莫名的烦躁。 在仔细确认过这人对自己的进程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后,他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你继续说。”柳乘风神色恢复了几分慵懒,微微抬了抬下巴,伸手颇为不在意地撑着脑袋,身子有些懒散地向后靠着,仿佛刚刚那一番审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此刻的他,似乎又重新找回了那份掌控一切的悠然。 白黎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见柳乘风反问,心中也有几分不确定了,莫非他真不知系统,还是演技太过精湛? 他还是打算继续试探:“一种能改变人命运轨迹的东西,据说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可助宿主完成各种匪夷所思之事。” 柳乘风心中忍不住轻嗤一声,对着脑海里的小家伙没什么认同感,听了他这话更觉得匪夷所思。 【你其他师兄弟也跟着他来做任务了?怎么倒显得我见识少了?】 【别信他!他肯定知道我的存在!别暴露我!】系统在柳乘风脑海中焦急大喊。 【你就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额...要不你问问?千万不要出卖我,太多人知道了对这个世界的走向不好。】 【呵,他都把你的来历说出来了,要是真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问清楚了,不满意杀了他一了百了。】 系统恍然大悟,给自己卡死机了半天都没回上来话。 柳乘风心中烦乱,却强压下情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余光瞥见白黎正紧盯着自己,便故意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道:“若真有这等神奇物件,你又怎会知晓?莫不是想诓我?” 白黎眼见柳乘风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深知若不拿出更具诱惑的筹码,这谈判怕是难以推进。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略作停顿后,缓缓开口:“我不仅知晓系统之事,还与它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若是之后你知晓了系统究竟是谁,只需同它讲讲,告知它我是白黎就行。” 此言一出,柳乘风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猛地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一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而此刻,在柳乘风脑海中,系统像是被这个信息量冲击到了,发出一阵尖锐的惊呼声,如同见鬼了一般,再一次把自己卡死机了。 一阵如同电流短路般的“滋滋啦啦”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系统疯狂地在柳乘风脑海中胡乱闪烁。 柳乘风只觉脑袋被重锤猛击,一阵触电的剧痛,强忍着才没因为他让自己颜面尽失。 第15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5 心思在脑海中百转千回间,柳乘风已然迅速梳理清楚其中的因果。 他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开口道,“你不是萧忆安吗?白黎是谁?难不成是你另一个身份?” 白黎紧紧盯着柳乘风的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见柳乘风确实没有流露出他所期待的神情,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算了,跟你说了估计你也不懂,你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师父?” 柳乘风眼神瞬间低垂,眸中透着彻骨的冷漠,仿佛一层冰霜覆盖其上。 他握紧拳头,骨节泛白,片刻后,冷冷开口道:“自然是为了我的好师兄,要不是我来的早,怕不是人都没了吧。” 白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不,请不要污蔑我,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人就已经治好了。” “你同你师兄关系这般好?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平日里关系好的,不应该是另一位上官师兄吗?”白黎似笑非笑地带着打量看着柳乘风。 柳乘风捏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指关泛出青白之色,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颇有些意味深长道,“萧前辈倒是对我们的关系颇为了解。” 说罢,他缓缓放下茶杯,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冷厉。 白黎听到这话,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不过是此前多留意了些罢了。” “既然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背叛你所在的宗门?莫非是被人逼迫成这样?”白黎目光灼灼地盯着柳乘风,一点也不想再错过任何的表情,尽管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乘风神色一凛,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冰冷,似有实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他冷冷地看着白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背叛?哼,在你们这些外人眼中,或许是如此,但个中缘由,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柳乘风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有些事,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宗门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类人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压抑,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白黎默默的在心里面擦了擦汗,好小子差点以为你做的是对的了,说到后面还给自己来个这么大个弯,敢情那不择手段的人就是你自己啊。 白黎稳住神色,脸上挂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同一类人?这可不敢当。我不过是在这江湖中求存,哪有你这般‘魄力’。但你说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倒让我好奇,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毕竟要真是为了满足自己占有上官听寒,这听上去实在是太扯了,即便是写这个故事的人都觉得这个恋爱脑无药可救,可接触下来,他分明感受得到柳乘风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又十足的理智的可怕,要说他是个恋爱脑,白黎是第一个不信。 尤其是他也想不太通,明明是最乐意看慕樽月摔入深渊永劫不复的人,这会儿却又上赶着来救他,这是去哪里都说不通的。 柳乘风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我想要的?不过是掌控自己的命运罢了,与其处处受人掣肘,所有人都对我指手画脚,倒不如成全他们,变成他们想要我成为的人。” “只不过相应的他们要付出该有的代价,一个他们承担不起却又不得不承受的背叛,不过这也只是我顺手做的事罢了,算不得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柳乘风向来没有隐藏心中的秘密,哪怕面对师兄,也毫无保留心思的打算。 就像每次,慕樽月满脸嫌恶指责他虚伪,可他只是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那些话语于他不过是耳边风。 他就是这样的人,生性凉薄,无论别人对他多好,他都难以从心底真正接纳对方。 就好比师父递来珍贵的物件,他也只是表面上热切的感谢表示自己的喜爱,可他心里没有丝毫欣喜,他向来对这些主动送上门的东西不屑一顾。 自师父与师叔在最初对他寄予厚望,又以极为严苛的标准要求他起,他便迅速做出改变。 为了能更好地应对,他学会了察言观色,每当师父师叔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不满,他便立刻调整自己的行为。 他会恭敬地低垂着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尽自己所能去满足他们的要求,即便有时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他那谦卑的态度,也总能让自己少遭受些苛待。 相比之下,他的师兄们似乎没有这份觉悟,或许是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无需去做这些讨好的举动。 日子一长,师父他们反倒越发喜欢他这个看似不成器,却乖顺听话的小徒弟。 在柳乘风心中,那些老头们给予的所谓“好”,不过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讨好,每一回放下尊严的迎合,都如同刻在他心头的刺。 在他眼中,那些老头不过是可利用的对象罢了,他表面上恭敬顺从,背地里只觉得轻蔑。 柳乘风对整个世界都秉持着冷漠、自私的态度,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他的心好似被一层坚冰包裹着。 但是,唯独对一人,他却深陷其中、欲罢不能,这个人的名字,在他心底留下了烙印——上官听寒。 那个仅仅一面之缘,便轻易让柳乘风失去管理情绪能力的男人。 记得初次相见时,阳光洒在庭院中,上官听寒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似雪。 柳乘风只觉心跳陡然乱了节奏,此后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那之后,柳乘风多次小心翼翼地试探。 有时,他会在人群中故意靠近上官听寒,装作不经意地搭话,可上官听寒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眼神冰冷如霜,随即便将目光移开,就像是他柳乘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起初,柳乘风以为自己只是对得不到的东西产生了执念,就像面对一件心仪已久却始终无法触及的宝物,内心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第15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6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乘风愈发清楚,自己对上官听寒的感情绝非单纯的执念。 这份情感犹如深埋心底的种子,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与思念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将他的心牢牢占据。 为了引起上官听寒的注意,柳乘风刚开始只是拼命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日夜苦练,在偏僻的山谷里,借着月光与星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花闪烁,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同时也凉透了他的心。 在日复一日的比武对练中,柳乘风不止一次意识到,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努力,似乎都难以拉近与上官听寒之间的差距,更遑论能够并肩站在他的身旁。 那时候的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实现心中所想,他如同疯魔一般,四处探寻任何可能提升实力的途径,他翻阅古籍,哪一种方法他都想尝试一下。 但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在一次比武中,几回合下来,柳乘风便破绽百出,被对方一记凌厉的招式狠狠击中,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尘土飞扬,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那位对手连看都未看柳乘风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目光径直投向不远处的上官听寒,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大声说道:“真不懂师父为什么要安排这些无意义的练习,让我跟你比试不好吗?只有同你对打,我才有可能突破自己。” 那人的语气轻慢随意,天生自带的优越感直接将柳乘风这样的努力者视为无物,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无视他们为了变强所付出的无数艰辛。 柳乘风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羞辱感从心底涌起,烧得他脸颊通红。 他双手撑地,指甲深深嵌入泥土,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因伤痛动作迟缓。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他不敢再停留片刻,生怕再多待一秒,便会被更多的嘲讽淹没,他低着头,脚步匆匆,像一只受伤后只想找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迅速逃离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他走得如此匆忙,也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他所思念之人温和的声音,“你下手太重了。” 也幸亏柳乘风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不然只怕会更爱,更疯。 慕樽月听着这种略带训斥的语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应:“这还要怪我,不给点压力怎么提升? ”上官听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目光望向柳乘风离去的方向,停留了片刻,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转身,缓缓离去。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慕樽月,脸上带着几分气闷,嘟囔道:“至于吗?大男子汉这点挫折都受不了。”说罢,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自那天之后,比武场上便再也没了柳乘风的身影。 他整日潜心待在藏书阁,在那天之后,他意识到,按照常规的修炼之路,自己永远无法超越他们。 虽然十分不甘,但他明白,若想改变这一切,只能另辟蹊径,哪怕不择手段。不然若一直停滞不前,不仅实力难以提升,他的道心恐怕也会因此而破碎。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在藏书阁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柳乘风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寻觅的东西——一本被所有正派人士视为邪书的古籍。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泛黄书页上诡异的纹路与晦涩的文字时,他心中全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心中闪过一种直觉,他要找的东西终于到他手上了。 书中记载的修炼方法奇异残忍,需以特殊草药浸泡身体,再辅以吸食妖兽精魄来增强功力。 此等功力相比于平日里修行而来的更为霸道,甚至与人对战时还能吸取对方的灵力,来达到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每看一页,他的眼睛便更亮一分,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开始偷偷筹备材料,趁着夜色潜入山林捕捉妖兽。 第一次吸食妖兽精魄时,他几乎要陷入死亡,那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痛得他冷汗如雨下,几近昏厥。 一个正常的修士,要修行邪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他身份特殊,比平常人要更努力才能结丹,所结的丹比普通人更为稳固几倍。 他死死咬牙坚持,硬生生凭借顽强的意志将力量逐渐驯服。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实力开始突飞猛进,眼神也变得愈发锐利,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尽管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也只是吃下了一些能改变气息的丹药,他始终没有停下这种危险的邪术。 邪术的修炼在悄然改变着他,他的性格突然变得愈发孤僻阴冷,对旁人的态度更加冷漠。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对他的变化感到震惊,包括上官听寒看着他眼中也闪过一丝警惕,柳乘风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刺痛,但他没有表露分毫。 柳乘风在躲避追查的同时,愈发疯狂地修炼邪术。 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更为强大的妖兽身上,每次猎杀高阶妖兽,都如同在生死边缘徘徊,可他早已被力量的渴望蒙蔽双眼,不顾后果地一次次冒险。 随着功力日益深厚,柳乘风发现自己对邪术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邪术带来的力量让他在面对同门时,也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他也清楚,这种力量犹如一把双刃剑,正逐渐吞噬他的理智。 一日,他在山林中修炼时,意外撞见了上官听寒与慕樽月。 上官听寒看着他周身萦绕的诡异气息,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质问:“柳乘风,你究竟在做什么?” 突然被发现的柳乘风心中一阵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佯装镇定地说道:“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在尝试一些独特的修炼法门罢了。你们也知道,常规的修炼方式对我而言,提升太慢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快点变强,你们都天赋异禀,可我没有,只能另辟蹊径,再说,这也没伤害到任何人,何至于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对我?” 第15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7 那一日,无疑是柳乘风与上官听寒彻底决裂的开端,激烈的争吵将两人之间仅存的温情冲得一干二净,他们彼此撕破了最后的颜面。 也就是从那时起,柳乘风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实行他那深藏已久的计划。 奇怪的是,争吵过后,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慕樽月与上官听寒竟都默契地没有将此事告知师傅等人。 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被执念填满,根本无暇去细想这背后隐藏的原因。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把那如同神只般站在云端上的上官听寒,扯进自己的怀里,让对方真正属于自己。 此刻回忆起来倒觉得不合理之处竟如此之多。 …… 一声清脆的轻响打断了柳乘风沉浸其中的回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身旁的人不知何时早已起身,正毫不顾忌地动手脱起外套。 猛地一把扯下领口的扣子,双手用力一拉,外套便从肩膀滑落。 柳乘风一扭头,顿时瞧见那白花花的身子,对方裸露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线条分明,可不知为何,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病态。 习武之人,凡是修仙者无论是何等境界身体的构造都会达到最佳,修仙者的身体无一不是肌肉线条分明。 这人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手指沿着肌肉线条缓缓滑动,像是在感受那紧实的触感,脸上满是留恋神色,嘴里还轻轻嘟囔着什么。 柳乘风见到这一幕,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了,他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一个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自然,所以说是背对着自己,可这毫无遮拦的情况下,似乎显得更为......窘迫 柳乘风无法用言语表达,视线在不经意间竟不由自主地撇到了那人的臀部,很圆。像馒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形状。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瞧见那人迅速地拿起一旁的衣服,有些不熟练地将衣服展开,一只胳膊伸进袖子,一甩,另一只胳膊也套入,接着双手抓住衣服下摆,用力一扯,衣服便服服帖帖地穿上了。 柳乘风收回了视线,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不自在。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在衣角处轻轻摩挲着,心中竟不知该同眼前这人说些什么。 自从碰到这个白黎,柳乘风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早已知晓,面前这人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换了人,也一直清楚这个白黎行事风格就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做事蠢笨不动脑子。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曾几何时,自己的身体也被这人做出这么蠢的动作吗? 白黎这般毫无掩饰的行为,是不是太不把人当回事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换人了吗? 柳乘风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抬眼,又瞥了白黎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白黎到底是真没意识到,还是故意如此。 这系统派来的人当真有这么蠢?还是故意演戏给他看? 白黎似乎察觉到了柳乘风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丝笑意,问道:“怎么?不信我会去治慕樽月?你也可以去偏殿看看他,这地方你师父暂时可来不了。” 那笑容在柳乘风眼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故意在挑衅他。 柳乘风没什么情绪说道:“我信与不信,又有何干?你既说能治慕樽月,那便去治吧。只是,你行事最好收敛些,莫要再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挑起战火的人是你,这会儿倒叫我不要闹事了?这是你的地盘?” 第15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8 柳乘风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白黎立刻乖乖闭嘴了。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承认,但即便自己的实力略高于眼前这人,可见到他时,莫名就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错觉。 毕竟,这可是自己笔下创造出的人物,他的性情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时候,自己最好还是别再多说一句话,不然,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人暗地里使绊子。 尤其是面前这位,活脱脱就是个“老六”。 白黎寻思着,估摸着这人很早便与自己共同存在于一具身体里了,只是自己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可见此人的忍耐性实在是高得可怕。 万一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他,当下可能觉察不出来,可保不准事后他突然就给自己来一刀,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这样的人要是抓住了他的弱点,倒也不是不能试着相交。 白黎脑袋一转,计上心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咱们俩合作,我帮你搞定你师兄,你护着我如何?” 柳乘风颇觉得好笑,先是萧忆安找他合作,如今倒好,穿进他身体里的家伙居然也来要跟他合作。 柳乘风慢悠悠地转着茶杯,他心里清楚,自己虽然极度不喜欢别人插进他跟听寒的世界里来,可...他的爱人似乎对面前这位蠢笨的家伙颇有好感。 “说说看,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白黎思考两秒,立马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位上,身子前倾,几乎凑到柳乘风面前,语气兴冲冲的说道:“你观察了你师兄这么久,总该知道他喜欢什么吧。” 柳乘风神色不动,淡淡地应道:“喜欢竹子,他舞剑的十二式里更喜欢右挽花,平日里还爱收集各种竹制的小物件,对竹制的茶盏更是情有独钟,每次见到精致的竹制茶盏,都会盯着看很久,偏爱雨后初晴时去竹林漫步,闻着那带着水汽的竹香,喜欢独处,不喜欢慕樽月。” 白黎撑着头,听着,越听越不大对劲,最后一句怕不是他自己私自加上去的吧,不喜欢慕樽月难不成喜欢你? 白黎没敢直接戳破他,悠悠的道,“你观察的很仔细嘛,不过你怕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竹子吧。” “为何?”柳乘风这是真的好奇了,眼神都不眨的盯着他。 白黎被看的满脸不自在,收回了撑着桌子的手,端坐起来,“咳咳,因为他小时候调皮被他父母用竹子打过。” ? 柳乘风听到这个答案,顿时狐疑起来,语气都带了几分不信任,“胡诌,哪有人会因为小时候被竹子打过,就对竹子情有独钟?” 白黎见柳乘风不信,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你先别急着不信啊!他小时候虽说被竹子打,但他父母打完他后,总会给他做竹蜻蜓哄他开心,久而久之,竹子对他来说,就不只是挨打的记忆,还多了份父母的温情在里头,所以他才喜欢竹子,还爱收集竹制物件。” 柳乘风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白黎的表情,竟没有看透他半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可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 白黎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说道:“这……这你就别管了,我既然跟你合作,自然是有些独家消息的。你就说,信不信我吧?” 第15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9 柳乘风对此不置可否,他其实早对这人的身份有所猜测,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难以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不过……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若真能借此更了解师兄,说不定能更快达成自己的目的。 “暂且信你一回。”柳乘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不紧不慢,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白黎,神色认真起来,“但你若敢骗我,下场绝不会好过。 白黎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保证道:“放心放心!我既然提出合作,肯定是带着十足诚意的。” 说着,他探身向前,凑近柳乘风,“接下来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让你师兄对你印象改观,毕竟你这么霸道,师兄对你的印象会变差的。”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首先,你需尽量避免出现在他独处之时,他不喜被打扰。”说话间,他轻轻摆了摆手。 “再者,若能寻到极为精致且独特的竹制茶盏相赠,或许能博他几分好感。” 他双手在空中虚捧,做出捧着茶盏的样子,这副模样用萧忆安的身体做出来显得尤为的怪异,不过唯一能察觉到的人却不准备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稍作停顿,白黎接着说道:“若是你能寻到能工巧匠,打造一套以竹子为主题的精美文房四宝,在合适时机送予他,定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文房四宝的形状。 “只是这打造之人,需技艺高超,方能入师兄法眼。”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柳乘风,等待对方回应。 柳乘风依旧神色淡淡的,白黎所说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这些事情我做的比你说的多得多。曾几何时,但凡是经过我手的宝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捧到他面前。那些宝物,可比你说的东西贵重得多,可他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只道这些不过是些俗物,你觉得,他又怎么会收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呢?” 白黎却是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脑袋轻轻一歪,自信满满地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贵重的宝物,或许在世俗眼中价值连城,但这些东西,是他真正打从心底里喜欢的啊,这种喜爱无关金钱,再贵的宝物,用钱都买不到他这份心意。” “唉,算了,看你这么不开窍,我就直接点明了吧。”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亲手做给他,在不经意间露出你受伤的手,让他瞧见你为他付出的心意,这事多半就成了。” 柳乘风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立刻回话,他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就在白黎准备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的时候,柳乘风却忽然话锋一转,说了另一个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给弄蒙了的白黎,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为什么要走啊?他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是自己刚刚说的话得罪了柳乘风? “你来这里不会是真的要霸占这块地,让世人瞧见你那威风的一面?”柳乘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眼神中带着几分好笑。 白黎:…… 他瞬间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自己说怎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搞半天自己才是那一个身处险境、四面楚歌,近况堪忧的人啊。 面前这人再怎么样,凭借他的本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自己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自己现在还是顶着个炮灰的身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解决掉。 想到这儿,白黎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第16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0 见白黎脸色突变,柳乘风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畅快。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黎,继续道:“怎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世上想取你性命的人可不少,若不是看在听寒的面子上,我也懒得与你废话。” 白黎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我……我自然是有离开的打算,只是.....” 白黎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两手一摊开始摆烂。 “你......你就不能帮我想想?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 柳乘风冷哼一声,“合作也得看你有没有价值,这事我为何要帮你?” 这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直接把白黎看呆了。 白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乘风,僵持片刻,他回过神来咬咬牙,“那我先去想办法,不过你得保证在这期间别让人来害我。” 柳乘风双手抱胸,神色冷淡:“只要你不耽误我正事,我自会保你一时安全。” 白黎小心翼翼地凑近柳乘风,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兄现在人在哪?” 柳乘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是被你绑了吗?” “我说的不是他。”白黎急得想跺脚。 柳乘风挑了挑眉,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这时间,估摸着快找到师父了。” “他没跟你一起行动?”白黎满脸狐疑,上下打量着柳乘风,实在难以相信以柳乘风那粘人的性子,能舍得让师兄单独行动。 柳乘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怎么?你希望我带着他一起来找你?” 白黎被噎得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你师父在哪,为什么还来问我?” “只是确定一些事罢了,现在知道了,也没必要瞒着你了。” 白黎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他下意识地往桌子后靠了靠“那你现在还能保护我吗?我好像打不过……” 说着,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柳乘风。 柳乘风简直没眼看,长叹了一口气,“你带人打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后山吗?” 白黎摇了摇头。 “那你带了多少人来。” 白黎又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白黎刚想摇头的动作一顿,莫名的挺起胸膛,一字一句道“萧忆安!” “......” “行,没忘记自己叫什么就行。”柳乘风已经对他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怕人听不懂很直白的下命令,“给你半炷香的时间,马上带他们撤离。” “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见人还在思考,柳乘风抿了抿唇,突然毫无预兆地伸手,握住白黎的后脑勺,五指插入他的发丝抓着,轻轻摇着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偶。 见人呆傻的样子,柳乘风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白黎反应过来,准备愤怒地挥手打掉柳乘风的手时,柳乘风迅速松开了抓着白黎头发的手。 白黎:你有点冒昧了哈,兄弟。 第16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1 “你这家伙,太过分了!” 柳乘风却依旧笑意不减,“行了,别废话,赶紧按我说的做,半炷香时间一到,我可不管你死活。” 白黎咬咬牙,深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转身匆匆离开去安排手下撤离。 待白黎走后,柳乘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他是怎么知道师兄的事?”柳乘风语气平淡,在问谁不言而喻,系统瑟瑟发抖。左言右顾还是哆哆嗦嗦的说出来了。 柳乘风听了这些解释,喃喃自语道“创造我们的人吗?” 系统试图安慰着身旁之人:“没事,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 这样一来,胜算似乎就大了许多。 即便系统平日里像个傻大哥,可此时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对话背后隐藏着巨大含义。 刚开始它被这铺天盖地的信息量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卡壳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很可惜,它高兴得太早了。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男主竟然没死成,可他的宿主却陷入了危险之中。 柳乘风之前的猜测没错,他的师父压根就没有离开。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萧忆安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柳乘风着实没有料到,他的师兄居然如此迅速地找到了师父。 师兄趁着众人撤离一片混乱之际,果断出手,将白黎等人一网打尽。 此刻,白黎和他的那些手下被绳索紧紧捆着,狼狈地扔在地上。 他们的头发凌乱,身上满是尘土,有的人还在挣扎着,却只是徒劳无功。 柳乘风一踏入此地,便看到了这般场景,神色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平静的缓缓走到站在中堂、脸色奇差的师傅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又将视线落在旁边的上官听寒身上,那人依旧仪表堂堂,在这场混乱不堪中,竟没有一丝狼狈之态,身姿挺拔,眼神平静的注视着地上那衣冠不整的一抹红。 “我师门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害得我们如此,这笔账,萧贼你死不足惜!” 白黎挣扎了几下,发觉根本无济于事,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平了。 他往后一仰,脑袋枕在自家手下的背上,原本整齐的衣衫此刻凌乱不堪,大片白皙的胸膛袒露在外,在昏暗的光线中竟透着几分妖艳。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满是无所谓:“要杀要剐,随你便!” 柳乘风的师傅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指着白黎,大声吼道:“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张狂,那就准备日日承受酷刑!我门人死了多少,你便要受多少遍雷击之苦!” 白黎的下场就这样被定了下来,在场众人神色冷漠,没有人觉得应该替他求情,也没有人替他担忧。 唯有系统在柳乘风脑海里上蹿下跳,使劲的作妖。 【你快救救他呀!你不是说会保护他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柳乘风被吵的不耐烦了冷哼一声,“你不时常说他跑得掉吗?说他命硬活的久吗?怎么,这点惩罚便受不住了?” 第16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2 系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那不一样啊!雷击之苦多难受啊,而且还得一遍又一遍地承受,你就真忍心看着他受苦?】 柳乘风眉头微皱,目光在白黎身上停留片刻,见他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师傅的决定,我若公然违抗,于理不合。”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就再想想,他要是真受了这酷刑,以后还怎么跟咱们一起完成任务啊!】系统在柳乘风脑海里不停地唠叨。 柳乘风沉默不语。 正想着,白黎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柳乘风,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又似乎藏着些许期待。 柳乘风咬咬牙,下定决心,上前一步,对着师傅躬身说道:“师傅,徒儿有个请求,白黎虽犯下大错,但徒儿以为,留着他或许还有些用处,不如先将他的刑罚暂缓,待徒儿问出一些关键之事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师傅眉头一皱,怒喝道:“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要为这恶贼求情?他害得我门人死伤惨重,此仇不报,为师难消心头之恨!” 柳乘风赶紧说道:“师傅息怒,徒儿绝无此意,只是白黎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徒儿想从他口中套出些线索,也好为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而且,师兄如今受伤严重,徒儿听闻白黎之血乃制救命良药的本命之物,若用其血制药,或能救师兄。” 师傅脸色稍缓,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他不同意,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白黎看着柳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倒是没有想到正派的人居然这么让人招笑,取别人的血治病,居然还要经过本人的同意,白黎倒是第一次见这么骚的操作。 柳乘风微微点头示意白黎别出声,随后众人都离去,柳乘风把他带到了地牢,解开了捆绑他的绳索。白黎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略带调侃地说:“你这救我的理由,倒也新奇,不过,我这血真有那么神奇?” 柳乘风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聊这些没用的,你自己的血你都不知道吗?若不想受那酷刑,就乖乖配合,三日后师傅可不会轻易饶你。” 白黎没脸没皮惯了,也从来没想着隐瞒些什么,索性直截了当的戳穿他,“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早点猜到我不是他了吧,让我猜猜看,系统现在在你这?” 白黎指了指脑袋,语气颇为感慨。 这副模样倒叫柳乘风多看了他几眼,“不蠢。” 将白黎安置好后,柳乘风立刻着手准备制药所需的物件。 血能治病却真的邪修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法,萧忆安这人对自己很狠,为了提升修为,不惜以自身为诱饵,引蛊入身,数百条巨蛊在身体里真的你死我活选出最强的蛊王。 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如此的羸弱,身体里的血不仅能够治百毒,更有一定的医活人效果。 第16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3 慕樽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萧忆安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瞧着他的模样。 恍惚间,这个角度竟与在蛇洞中和他共处一晚的柳乘风重叠起来。 慕樽月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顿感浑身酸痛,像被无数根针扎着,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微微皱眉,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我师父呢?”紧接着,又咬牙切齿道:“你没杀死我,总有一天也会后悔的。” 白黎此刻只觉得身体沉重得很,每挪动一下都费尽气力。 被抽上去换好后,柳乘风看都没看他一眼,丝毫没有要管他的意思,径直出去熬药汤了。 之后柳乘风将药汤放心地放在慕樽月房内,还嘱咐着等醒了给他喂药。 白黎只能呵呵一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叫他这么个大反派给主角喂药,也不怕他下黑手。 白黎正打算趁着这段时间睡上一觉,刚把脑袋撑在床沿上,就发现床上的慕樽月已经醒了,还说出这么中二的话。 他扯了扯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拼命往后挣扎的慕樽月的下巴。 这一碰,不过是轻轻巧巧的动作,慕樽月却像是遭受了极大的侮辱,双眼瞪大,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要将白黎千刀万剐。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轻薄你?”白黎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慕樽月见他把手收回后,又狠狠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不再动弹。 白黎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捉弄的心思,继续说道:“你是该有这个担心的,毕竟我攻上这里来,可不就是为了迎娶你。” 听到这话,慕樽月身上猛地一僵。 白黎瞧着,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实在没力气笑出来,只能缓了缓,继续道:“你师父不乐意把你送给我,我聘礼都给你师傅了,他都不松口,我就只好亲自来迎娶我的妻子回家了。” 慕樽月反应极大,猛地撑起上半身,拼命往后缩,尽可能远离白黎。 他这动作太过剧烈,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倒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鲜活。 白黎见他嘴唇微微颤动,却又没发出什么声音,笑意更甚。 这都已经五天了,平日里白黎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就是被拖上来抽血,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好不容易等这个能让他占便宜的家伙醒来,还没调戏几句,就把人给气红了脸,实在是难得。 “这般瞧着我做什么?是不是看我这副样子像你心中的那个梦中情人?唉,要不是我身体不好,真想狠狠怜悯你。”说着,白黎便又伸出手,想要去牵慕樽月的手,却被慕樽月狠狠挥开。 白黎看着手上瞬间红肿起来的地方,嘴巴一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更为放肆地爬上了慕樽月的床。 “这么羞涩做什么?嘴上不要,身体倒是蛮诚实的,既然已经醒过来了,那就让我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你!滚开!”慕樽月见白黎就要跨到自己的腰上,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滴滴点点落在衣领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第16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4 白黎被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滚了下来,把他扶起来,给他顺气。 却被人狠狠推开,他只能站在旁边好声好气,“咋气成这样。” 门被推开了,两人顿时往门口看去,柳乘风拿着针灸进来,一眼便看明白了什么状况,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眼神心虚的人也没多说什么。 径直坐在旁边,便准备要把脉,也被人狠狠的挥开了。 “做什么不好,非得做这人的走狗,真是丢尽了我们六合城的颜面。” 床上的人虽伤的挺重,脾气却实一点都没少。 “诶,他可是你师弟,做什么这样说他。”白黎一看便明白了柳乘风脸色不对,立刻想要上前解释道,“哎,其实我刚才是开……” “师兄还是安心养伤的好,这样即便是到了两人大婚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抬着上去。” 有人不乐意治病,他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又看了站在床边似是惊讶的白黎一眼,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出去后便顺势带上了门。 “你!回来!”慕樽月气的一把将枕头扔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门上。 柳乘风一出门便正好撞上了那一抹白,顿时喜不自禁的去蹭人家的“冷屁股”。 “师兄,你是来看我的吗?” 上官听寒正准备进去的脚一顿,又收了回来,把视线落回到这个自从回来之后又开始变得粘人的师弟面前,竟有一丝不太好说出扫人兴的话。 “嗯,那日我只顾师傅的安危,忘记了你也需要保护,你可有受什么伤?” 柳乘风拼命压下去的嘴唇又忍不住上扬,语气中透露出的喜悦谁都能感受到,“多谢师兄关怀,乘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灵力还有些堵塞,还需要多疏通几遍,要是有师兄帮忙会好的更快。” 上官听寒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见屋内很是安静,没过多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多谢师兄,慕师兄伤的比较重,这几日还需要休息,待他能出来走动了再来看望也不着急。” “也好。” 屋内,白黎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嘴唇,叫他安静点。 直到屋外没了动静,他才松了口气,放开了。 慕樽月却憋不住了撑着身子后退了,“你骗我,你压根就没有占领六合城,你不让上官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 “胡言乱语,你要是真想娶我,为何要把我打成这副模样?” 白黎觉得好笑,倒是没想到这主角这么单纯,“还能是因为怎么样?难道不能是因为我有那种癖好吗?” “你!” “别挣扎了,你师父都同意把你嫁给我了,我当然没必要非要这里呀,我又不喜欢这里。” “你胡说!我师父不会这样!” “你师父还说,等我们俩成婚的时候,也给你那两个师弟办一个,凑一个双喜临门。” “……” 无人应答。 白黎朝他挑了挑眉,心情好到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看来他也明白,如果真有他师傅同意的事情,那么一定是他的这两个师弟结成道侣。 第16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5 “……” 床上的慕樽月独自沉默着,周身散发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白黎大发慈悲地将药端过来,递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喝吧。” 慕樽月像是遭受了打击,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白黎本就没多少耐心,之前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实在没力气跟他僵持。 他一下坐在慕樽月的床边,伸手就准备捏着慕樽月的后脖颈,强行将药喂下去。 慕樽月反应过来,侧身躲开,语气中满是抵触:“我自己喝。” 说罢,避开白黎的手,一把夺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白黎见自己喂药的任务完成了,便想像之前一样,去不远处的侧卧躺着休息。 谁料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声音叫住了他。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我要见我师父。” 白黎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侧卧的小床上,很自然地躺下,语气懒散“等你好了,你师父自然会来见你。” 给自己盖了厚厚的毛绒毯,白黎却还是觉得异常的冰冷。 自从用血做药引之后,这副身体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热气,手脚便一直发冷。 即便是用了汤婆子,第二日一早他也总是被冷醒,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怎么也驱散不去。 白黎蜷缩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腕处的伤口。 柳乘风的医术确实精湛,处理得很好,伤口不会影响二次恢复,但那钻心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尤其是在睡梦中的晚上更叫人难以忍受。 也许是感受到了生命即将逝去,他的脾气也变得异常的和缓。 以往碰到感兴趣的事和人,他都能兴致勃勃地聊上许久,这会儿到全被困意拿去见庄周了。 白黎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慕樽月,唉,多好的捉弄机会呀,就这么错过了。 还不待他多想,不过几瞬功夫,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陷入了梦乡。 屋内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慕樽月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下了。 若是这人加以威逼利诱,强迫他接受现实,他或许还有底气硬刚到底,可若是这丝毫不担心他会做出反抗举动,这般满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他心生无力感。 他的师父是怎样的人,经历了这么些年,他太清楚不过了。 凡是有涉及到柳乘风的事情,师父都会变得毫无原则。 如果他真的和师父见面了,确认了事实,那他的师父究竟是会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为他着想,还是会打断他的腿,亲手送到这贼人的床上,他真的不敢赌,也赌不起。 思及此处,慕樽月狠狠的闭上了眼,心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选择了躺下养伤。 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面前这个贼人,就是六合城随便哪一位有些功夫的人,他都打不过。 不过他也不准备束手就擒…… 睡梦中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待白黎再次醒来的时候。 柳乘风不知何时已经在把药端了进来,他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白黎,也没叫醒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给白黎把着脉,神色专注,眉头微微蹙起。 “只这一回吧,剩下的疗程过几天再来也没事。”许久,柳乘风收回了手,轻声说着。 说罢,他把属于白黎的那一碗补血汤药端给了他。 白黎看着那碗汤药,眉毛皱得死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这次,他也没像上次一样吐槽抱怨,屏着气,强忍着心底的不适,一口气喝光了。 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还没准备作呕,嘴边便递上了一颗红枣。 “药里面放了些生姜去腥,但你醒来的太晚了,药都凉了,味道可能也没好到哪里去。”柳乘风把药碗收了回来,目光落在白黎身上,也没着急给床上的病患用药,反而扯起了平日里不会说到的话。 白黎嚼了两下红枣,那甜腻的味道总算冲淡了些许口中的苦涩。 他越发觉得柳乘风的态度不对劲,心中疑惑顿生,随口问道:“你师父不是说给你三日时间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他过来。” 柳乘风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前倒是没瞧出你着急。” 见白黎一口还没吃完红枣,便又塞下另一颗,他怕白黎噎着,赶忙给人塞了杯热茶,耐心解释道:“师父向来在外人面前对我如此,摆出一副严苛的模样。但私下里,无论何事,只要是交给我的,便不会多管,他信得过我。” 第16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6 好一句信得过他,怕不就是这等信任最后成为杀死他的利剑。 白黎喝了口热茶,将红枣咽下,他抬眼看向柳乘风,调侃道:“看来你在你师父心中地位不低啊,这般信任你。” 柳乘风轻轻笑了笑,没再接话,起身走到慕樽月床边,准备给他换药。 慕樽月本就没睡实,柳乘风一靠近便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他,自己这位师弟一进来便诡异的盯着那人睡觉,醒了连话都是施法隔绝他才说的,种种古怪的迹象十分可疑。 柳乘风神色平静,轻声说道:“别动,我给你换药,伤口要是感染了,好得更慢。” 慕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柳乘风施为。 白黎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开口道:“慕樽月,你说你这么抗拒我,等你伤好了,打算怎么着?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慕樽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柳乘风一边换药一边说道:“师父这几日不会再来,慕师兄还是好好和萧前辈相处为好,毕竟日后总不能成一段怨侣。” 慕樽月听到“怨侣”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咬牙道:“闭嘴!我与这等……” 他看了白黎一眼,终究还是没把后面侮辱性的词汇说出口,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白黎却像是来了兴致,坐起身来,单手撑着头,笑道:“哟,怎么不说了?我这等什么?你接着说呀,我还挺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乘风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熟练地给慕樽月处理伤口,一边对白黎若有所指道:“萧前辈,您就别逗慕师兄了,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几人能凑到一处,也算有缘,理应同舟共济才是。” 白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缘分,说不定是孽缘呢,再说了,同舟共济?我看他恨不得把我这‘舟’给掀翻咯。” 慕樽月冷冷开口:“也不用等到日后了,不妨我们现在就打一架,你赢了我无话可说,我输了甘愿赴死。” “哟,火气这么大?你现在这伤还没好全呢,就想着跟我动手,这不是以卵击石?我要是答应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慕樽月紧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白黎气得不轻,但理智还是让他强忍着没有冲动行事。 白黎看慕樽月这副模样,觉得无趣,又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悠悠说道:“行了行了,看在柳乘风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等你伤好了,咱们这架,说不定还真得打一场,到时候可别怂。” “我岂会怕你。”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拌嘴,柳乘风连忙叫停,无声传音给白黎,“这几日你帮我拖住他,别叫他舞到上官面前,待他快好之际,我会按你所期望的那样处理好这件事情。” 话音一顿,柳乘风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手掌微张,并无明显攻击行为的慕樽月一眼。 “如若你有那个能力,让他乖乖跟你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会快很多。” 第16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7 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白黎还是同意了他这个提议,当然他也没办法拒绝就是了。 白黎同样传音回去,“他对我敌意这么大,我可不确定能让他乖乖听话,我尽量试试吧。” 柳乘风轻轻点了点头,手上已经完成了对慕樽月伤口的换药,收拾好药箱后说道:“两位都别再置气了,师父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会让你们一同去测试姻缘石。” 慕樽月冷哼一声,翻身侧躺,背对着两人,不再言语。 白黎先是一愣,随即抑制不住的想笑:“哈哈,姻缘石?” 不怪他憋不住笑,实在是有些让人忍不住,那玩意不是给男主找情缘的大杀器吗? 每一次碰到了妹子,哪怕妹子之前没那么喜欢他,可一旦测出了他和男主有感情的纠葛,妹子都会克制不住的喜欢上男主。 可问题就是......每一个出现的妹子都跟男主有纠葛。 那姻缘石分明就是假的,或者说他给男主的设定让姻缘石失效了,他显现不出来。 所以哪怕是个动物和慕樽月去测姻缘石了那也得跟男主关系匪浅。 白黎强忍着笑意,这要是真去测了姻缘石,哈哈哈,天助我也。 柳乘风看着白黎的模样,有些迟疑问道:“这姻缘石有何不妥吗?” 白黎摆了摆手,随意扯了个谎:“倒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关于姻缘石的传闻,觉得有趣罢了。” 柳乘风虽觉白黎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再多问,转而说道:“那便好,师父安排此次测试,也是希望能化解二位的矛盾。” 慕樽月依旧背对着他们,冷冷开口:“要化解矛盾,也不该用这等荒谬的方式,师父此举,实在难以理解,莫非我还跟这魔头有什么关系不成?怕不是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来寻仇的。” 白黎眼珠一转,故意激慕樽月:“哟,慕师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万一测出和我缘分匪浅,这面子上可挂不住呀。” 慕樽月猛地坐起,怒目而视:“休要胡言!我岂会怕你这等玩笑之物,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姻缘石能测出什么结果。” 白黎心中好笑,表面却装作不屑:“那就好,可别到时候测出是上天赐的缘分,又不认账。” 柳乘风见两人又呛上了,插嘴道:“二位莫要再争,这几日准备好行程,尽快出发便是。” 接下来几天,白黎心里乐开了花,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叫柳乘风给他准备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柳乘风也没多问,几乎只要是他能拿到的都会满足他。 慕樽月这几日也没闲着,一心沉浸在修炼中,哪怕是白黎挑衅他都无动于衷,除了闷头喝药,几乎是在床上没移动过。 白黎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毕竟道侣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只要去问一下他师父,所有的事情都天下大白了。 可如今却被他们俩玩的团团转,实在是叫人费解。 去问柳乘风,他也只是轻笑,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信不过罢了。” 第16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8 出发的日子如期而至,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白黎便哼着轻快的调子,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 他特意将柳乘风为他寻来的那些稀奇小玩意儿仔细地装进行囊,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番,脸上洋溢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愉悦。 反观慕樽月,面色依旧清冷如霜,他在晨曦微露时便结束了修炼,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今日,慕樽月需要服用最后一副药,身体便能彻底痊愈。 与以往坐在床边,静静等候药被端进来的状态截然不同,听到声响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眸中,带着几分久病初愈的虚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撑起上半身,双腿慢慢从床边垂下,脚掌轻触地面,感受着地面传来的丝丝凉意。 他稍作停顿,适应了一下起身带来的轻微眩晕,才缓缓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慕樽月与另外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厚重的帘子,那帘子质地厚实,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不凑近仔细瞧,根本看不清帘子后的情形。 平日里,柳乘风每次进来都会提前施展法术,屏蔽阻隔声音的传播,当着他的面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动作却快得出人意料五指抓住帘子边缘,用力一掀。 “唰”的一声被掀到了一旁,扬起一阵轻微的灰尘。 可与他想象中的不同,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柳乘风正站在床边,手中稳稳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他握住萧忆安的手腕,不容反抗的在手腕上一划,殷红的血珠从伤口中缓缓渗出,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入下方的碗中。 碗里盛着黑漆漆的药汁,还冒着腾腾热气,每一滴血落入其中,便迅速与药汁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萧忆安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精打采的注视着自己的血液流逝,柳乘风也显得非常的淡然,像是这个事情是多么正常。 “这是做什么?” 被人忽然的打扰,柳乘风倒显得有些意外,看清楚来人是谁吃惊过后便只是笑笑。 “原来是师兄,”柳乘风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刚刚的慌乱从未出现过,“师兄是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吗?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先把药喝了,身体会好得更快些。”说着,他便将那碗混着萧忆安血液的药递向慕樽月。 “...” 慕樽月看着那递到眼前的碗,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冷的可怕。 “给我喝的?”慕樽月声音低沉,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刚刚还兴致勃勃,此刻却懒洋洋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动弹意思的白黎。 “为何要用他的血?”这话虽然是对着柳乘风说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白黎,想要从白黎的脸上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白黎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抬嘴笑了笑,却又像是很累似的收住,“当然是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咯。” 第16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9 “为何要用他的血?”慕樽月紧盯着柳乘风,目光执着,又追问道。 那架势仿佛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绝不善罢甘休。 柳乘风轻叹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先是用干净的布擦去刀上殷红的血迹,又拿起纸粉,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止血,待处理完这一切,他才将之前说给师父交代的那套说辞,一五一十地解释给慕樽月听。 慕樽月愣了愣神,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昏迷前的模糊画面,轻声喃喃道:“是他救的我?” 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让柳乘风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他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慕樽月目光灼灼又抛出一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什么?”柳乘风下意识地反问,显然还没跟上慕樽月跳跃的思维。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因为他救了我这个原因,师傅才同意的,对吗?” 此话一出,不只是柳乘风被问得一头雾水,就连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白黎,也像是被这话绕晕了,在脑中反复琢磨了两圈,才恍然大悟。 明白了慕樽月话里的意思,白黎嘴角忍不住上扬,想笑却又拼命憋着,憋得脸涨得通红。 这一番折腾,倒是让他平日里那股病恹恹的气息少了几分。 “救人一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不是情理之中吗?你放心,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白黎强忍着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慕樽月的脸色一暗,双手紧紧捏着剑柄,剑身也随之微微颤抖。 仅仅两秒,他缓缓闭上双眼,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再睁开眼时,目光中满是疏离:“我受的伤也是你造成的,又哪里来的救人一说。” 尽管慕樽月心里清楚,事情并他所说的那般简单,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一腔怒火都归结到了眼前躺着的青年身上。 回想起在那暗无天日的洞里,自己身负重伤本以为会死在那,却又被青年抓了回来。 原以为得救了,又被吊在木棍上遭受鞭打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每一鞭落下,都是钻心的疼痛,直至被打得奄奄一息,气息微弱。 而之,又是这个人,用他的血换来了自己的生机。 慕樽月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重创,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在他刚醒来的那一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可随着与白黎的接触逐渐增多,他却越发觉得,眼前的人身上有着和洞中的柳乘风极为相似的气息,无论是说话的风格还是这人的行为举止都太过于熟悉。 那种熟悉感,让他在愤怒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可他也知道本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过几日的对话,就又让他感觉到了那个虚伪做派的人又回来了。 他嘴角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可眼神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他很确定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世,还是被人拉进了一场荒诞的梦境? 第17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0 慕樽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师兄,你还没喝药,这是准备去哪?” 柳乘风见状,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手中原本握着的小刀也下意识地攥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警惕。 即便是躺着不清楚情况的白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穿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是慕樽月真跑去他师父那儿拆穿他们编造的谎言,旁边这位或许还能周旋一二。 可自己怕是真的死路一条,说不定魂魄都要被撕散,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阿月啊,我这都放血了,你不喝的话,多叫人伤心啊。”白黎赶忙开口。 慕樽月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侧目回头看向白黎,声音仿若结了冰般:“即便是放干了,也是你该的。” 话落,他决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咳咳。”后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不必去想,也知道这人是谁。 慕樽月身形一滞,嘴唇不自觉地抿紧,半晌后,语气微微淡了一分,问道:“不是今日要出发吗?马车在何处?” 柳乘风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抹轻笑,上前说道:“马车便在门口,萧前辈身体不便,怕是要连累你一同慢速前往了。” 慕樽月没再搭理,仿若未闻,独自朝着门外走去。 白黎咳得满脸涨红,心肝肺都好似要被咳出来,喉咙里却依旧痒意难耐。 一阵咳嗽过后,脸上血色上涌,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发脆弱。 “多喝热水,咳嗽是正常现象。”柳乘风说着,又走到白黎身边。 “咳咳,都这么难受了,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真是不会疼人呐。”白黎一边抱怨,一边伸手拿起桌上装着自己血液的碗,仰头便喝了下去。 柳乘风刚准备阻拦,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拦下来。 他顿时脸色变得极为诡异,看着白黎,眼神都透露着一种迷之沉默:“你这是做什么?” 白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耸耸肩道:“他都不喝了,我喝没关系吧,这好歹也是我的血,总得补补嘛。” 柳乘风:“……” “嘿,你这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柳乘风勉强扯了扯嘴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语气再度恢复平淡:“无事,只觉得你这人……实在有趣。” “嘿嘿,以血补血,我喝那鸭汤总觉得没什么效果,这一口下去倒是来了几分精神,这血真有如此效果吗?”白黎十分新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切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一丝舒坦。 柳乘风转身背对着他,颇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只要你不觉得难受便好,他那药里加的都是强劲的活血之物,怕是要不了多久你会更舒坦。” 白黎听的迷迷糊糊,更觉得这语气诡异的厉害。 “有什么讲究吗?这药?” “我们修行之人大多学的都是正派每日的勤学苦练学出来的,难免少不了用一些更为强健的药材,我们只道是寻常,只怕这些药材对你们邪门左道一派作用会更大。” 柳乘风带着一丝浅笑,眼神颇为暧昧。 “马车不够,你同慕师兄一起吧。” 第17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1 白黎一脸抗拒:“就我和他一起?开什么玩笑,他那态度,我要是上了车,指不定路上怎么收拾我呢!” 柳乘风难得心情这么轻松劝说道:“此次行程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慕师兄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他向来不会欺负弱小,不会对你乱来的。” 白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柳乘风拍了拍白黎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会在路上照应着的,不会让你吃亏。再说了,他要是欺负你了。” 柳乘风停顿了半秒。 “你就示弱一下吧,毕竟他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俩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黎欲言又止,最终颓下了肩膀妥协了:“行吧,反正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两人来到马车旁,慕樽月已经坐在里面,看到白黎过来,脸色一沉,别过了头。 白黎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柳乘风,对方却毫无反应,反而回他一个温和的笑。 他还是有些怂了,慕樽月平日里没恢复好,他搁面前上蹿下跳,这会儿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能碾压他,就开始伪装鹌鹑蛋了。 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坐在离慕樽月最远的角落,马车动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白黎装模作样的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不知不觉也真的看入了眼,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出远门。 第一次的时候留下了命,这一次又不知道会是何种境地,白黎莫名觉得有些忧伤,闷闷不乐的趴在窗上。 这一切即便慕樽月没有看见,但也能感觉到身旁的人一举一动,一个不察,又叫这人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即便是他叫自己静气凝神也无济于事,他又开始像以往那几天一样开始思考这人怎么又伤心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和以前几次一样受伤了才心情不好吗? 注意力不在这儿,打坐的呼吸也有些乱了,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来走去,慕樽月心境都有些不稳了。 索性收了神,结束了今日的打坐,悄悄的用余光打量着身旁人的动静。 随着马车的前行,白黎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上燥热的厉害,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他深呼了口气想静下来。 可这种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头上也不由得出了些汗。 “这是下了什么药?怎么这么热?”白黎满脸通红,不由自主的开始脱衣服,把外套扒拉下来还觉得不舒服。 又开始把衣领往下拉。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慕樽月见人状态不对,眼神更加不敢四处乱瞟,却还是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白黎自然知道这多半是喝了自己的血,又吃了那些强劲的活血药材,产生的反应。 可此时难受得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让身旁的人帮他想想办法。 他在马车上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嘴里不停地哼哼着。 慕樽月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抗拒,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疏导一下体内的气血。” 说着就伸出手,搭在白黎的手腕上,一股柔和的灵力缓缓输入白黎体内。 在灵力的作用下,白黎感觉那股燥热稍微减轻了一些,但依旧难受得厉害。 “你……你能不能轻点,疼死我了!”白黎忍不住抱怨道。 第17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2 “嫌疼就别乱动,我这是在救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 白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慕樽月话虽这样说,可动作却轻了许多,让灵力输送的更慢了些。 他专注地盯着白黎的手腕,额前垂下几缕发丝,神情严肃,倒不似以往的淡然。 白黎紧闭双眼,压抑着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热意。随着慕樽月灵力的缓缓注入,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可难耐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时不时还会忍不住轻轻颤抖。 偶尔从白黎口中溢出的压抑闷哼,传到慕樽月的耳朵里,无端生出一股奇怪的异样。 慕樽月的耳尖微微泛红,眼神有些慌乱,却又强迫自己专注于疏导灵力。 可同他之前想的那样白黎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带着钩子,牵扯着他的注意力。 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你……尽量稳住心神。”慕樽月开口,声音却比平时沙哑了些许。 白黎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我在努力……”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紧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喘息。 这声音带着火,瞬间让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燥热。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手上的灵力运转愈发平稳,帮白黎压制住体内的异样,可他自己的心,却如脱缰的野马,再也难以掌控。 “你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慕樽月沉声询问。 白黎难受得紧,含含糊糊地回:“就……之前给你喝的那个药,也没什么了,谁知道这么难受……”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难耐的颤抖,双手紧紧揪住衣角。 慕樽月心里一沉,瞬间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不过沉默两秒,语气尤为平常的问道,“他让你喝的?”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白黎委屈嘟囔:“我哪知道……当时又没人告诉我……”随着慕樽月灵力持续输入,他感觉好受了些,可仍有阵阵热意,反应反而更大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去凉快点的地方,想推开他的手腕,摸上去却有一些放不开了,分明手中的触感是热的。 却像是能解渴似的,叫人放不下,白黎顿时握得更紧了,还把脸热乎乎的贴上去,想把脸上的热意消退些。 慕樽月整个人瞬间僵住,白黎滚烫的脸贴在他手腕上,呼出的热气扑在肌肤上,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你……”慕樽月刚想出声制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颤,他想抽回手,可不知为何,身体竟像不听使唤一般,动作迟缓。 白黎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亲昵,只觉得慕樽月的手腕像是能驱散他脸上的燥热,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蹭了蹭,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好热……好舒服……” 原本只属于耳朵的红晕,这会儿连脖子也染上了。 “别……别乱动。”慕樽月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可语气却完全没了往日的疏离。 第17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3 “你先忍一忍,我会帮你把药力压制下去。”慕樽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白黎难受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根本无暇顾及慕樽月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丝清凉来缓解身体的燥热。 他不仅没有听慕樽月的话,反而整个人更加贴近,双手紧紧抱住了慕樽月的手臂,脸在上面蹭来蹭去。 慕樽月的身体瞬间紧绷,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悸动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黎滚烫的体温,以及带着急促喘息的热气,不断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上。 “你清醒一点!”慕樽月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无措,他知道白黎是被药力控制才会如此,但此刻的场景实在太过暧昧,让他的理智在边缘摇摇欲坠。 白黎含糊地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好热……好难受……” 药力持续发作,他的意识愈发模糊,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 慕樽月咬咬牙,强行集中精神,将灵力毫无保留地输入到白黎体内,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股作乱的药力驱散。 可反而像是水进入了热油里,白黎更加的难受,不由自主的便蹭到了他的大腿上,慕樽月往后撤却被压在了身下。 慕樽月被白黎压在身下,整个人完全僵住,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白黎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不断扭动着,嘴里仍在含糊地喊着热。 “你……”慕樽月声音喑哑至极,想要推开白黎,可手抬起来,却又不知该落在何处。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白黎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只觉得慕樽月身上有股能缓解燥热的气息,下意识地将脸埋在他颈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慕樽月肌肤上。 惹的人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布。 “别……”慕樽月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可白黎根本听不进去,身体扭动间,无意间碰到了慕樽月身上某个敏感部位。 慕樽月闷哼一声,双眼瞬间瞪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不再克制自己,双手紧紧抱住白黎,翻身将白黎压在身下,双眼通红地看着白黎泛红的脸庞,呼吸急促而紊乱。 目光落在白黎的嘴唇上,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凑近,舌尖撬开白黎的牙关,肆意地掠夺着,气愤的要将所有的慌乱、悸动与压抑都宣泄在这个吻里。 白黎在药力的作用下,无意识地回应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游走,从白黎的腰间缓缓向上,隔着衣物轻轻摩挲,呼吸愈发粗重。 白黎的身躯在他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似是难耐,又似是迎合。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温度不断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慕樽月稍稍松开白黎的唇,转而沿着脸颊、脖颈一路吻下,留下一连串湿润的痕迹。 白黎的脖颈间泛起大片红潮,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与低吟。 慕樽月的手已经探入白黎的衣衫,指尖轻轻滑过细腻的肌肤,引得白黎一阵颤栗。 第17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4 柳乘风只是在马车外就已经觉察到马车里不同寻常的动静,正打算凝神去听,就被人施法打断。 看样子是有人特意切断了传出的声音,柳乘风正想掀帘子的手一顿,无声的笑了笑,索性也就没有其他的动作,牵引着马往前走。 一路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顺利的异常,柳乘风时不时侧耳听车内的动静,可惜那施法阻断声音的效果实在太好,他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心中轻快不少,拿出特定的传送符,蓝色的光芒围绕着手圈,柳乘风思索一瞬便提笔写去。 直到传送符离开,他才撑着下巴,将沿途的风景打量个遍,一时间也觉得这平平无奇的景象,美得像极了画。 另一边,上官听寒依旧每日在打坐,他并不在意身外之物,所用所食少的可怜。 以往周围总会多出许多珍奇宝物,他也不会去用,甚至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一旦收到便直接退还。 这会儿桌子上又出现了一个十分惹眼的新玩意。 毛笔竹杆刻竹叶,毛料笔尖配,宣纸融入竹纤维,呈淡雅竹色,细腻坚韧,墨锭似竹节,含竹香,研磨墨色浓郁,砚台雕竹林景,砚堂平滑,竹节竹叶栩栩如生。 四宝将竹与文具功能相融,浑然天成,这样的物件极其难做,也极其的叫人爱不释手。 上官听寒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淡淡地落在今早忽然出现在此的文房四宝,他向来对身外之物淡然处之,可这实在太过精巧,竟让他的目光多停留了几分。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那支毛笔。竹杆上雕刻的竹叶脉络清晰,仿佛微风拂过便能飘动,他虽不常舞文弄墨,但指尖触碰毛笔的瞬间,竟也不想放下。 还不待他打量其他的物件,一道光芒闪过传送符出现在他面前,叫他瞬间回神,也叫他一瞬间明白这是谁送的。 上官听寒展开传送符,看完上面的内容,顿时便觉得手中一热,险些丢下。 传送符不大,上面点点滴滴赫然写着: 愿化毫端,于尺素间,轻吻君手,绘就山河共赏,书尽相思绵长。 上官听寒平日里冷峻如霜的面容此刻竟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慌乱。 他向来清心寡欲,对这般直白且带着旖旎意味的话语毫无招架之力。 愣神片刻后,上官听寒轻咳一声,眼神中仍残留着几分不知所措。 以往这人的心思,太过明显,昭然若揭的心思每一回的视线,每一次莫名的话,暗藏令人遐想的深意,他猜也能猜得到。 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引诱自己,甚至是走入邪魔歪道,都让他烦扰不堪。 可那人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过是因为他才做这些离经叛道的事,要是直接劝到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可......像如今这般直白的表达却是第一回。 他原本以为那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永远都会一错再错下去...... 第17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5 他深吸一口气,将传送符小心地折好,藏于袖间,眼神不自觉地又落到那套文房四宝上。 那支毛笔依旧静静躺在桌上,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拿起毛笔的动作,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马车那边,柳乘风表面上看着悠闲地欣赏着沿途风景,可心思却全然系在刚刚发出的传送符上。 他在赌,赌他对自己并非毫无感觉,赌这一次直白的心意表露能打破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隔阂。 白黎做其他的事情很不靠谱,但总归那句话是没说错的,他该是要做一些对方能接受的举动,如果他不能接受...... 柳乘风摩挲着手中的鞭绳,眼神变得幽暗,却还是将它轻轻的放在旁边,拍了拍手,悠闲的靠着。 罢了,大不了再追一遍是了。 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传送符有回应,柳乘风表面镇定,心里却像有只蚂蚁在爬,痒得难受。 就在柳乘风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再发一张传音符时,一道光芒闪过,回应的传音符终于出现。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晚间寻一安静处,再做详谈。”字体大方端正,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上官听寒的清冷气息。 柳乘风看着这寥寥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还是第一次得到回应,往常只能去房里偷些他写的墨宝反复端详,这回倒是正大光明的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回应。 这怎么能不叫他开心?他凑近轻嗅着,墨香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竹香,钻进鼻腔,恰似上官听寒身上那清冷又独特的气息。 柳乘风闭上眼,感受着这一抹暖意,就像那人在眼前。 随着日头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瑰红,时间越离越近。 柳乘风也顾不得马车上的那两位,独自撇下他们,四处张望,寻到一处静谧的溪边。 溪水潺潺,周围绿树成荫,偶有几声鸟鸣,更添几分宁静。 整理好自身的着装,又是在溪水面前不断的调整仪态。 不过在此处等了一会儿,上官听寒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与柳乘风交汇,又迅速移开,他在刻意回避。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师兄,我知道以往我行事莽撞,诸多行为让你心生厌烦,可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上官听寒似是来的匆忙,下摆微皱,气息却十分稳重,听了这话也没了那份惊讶,目光望向潺潺的溪流,并不回应这份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反而说起他在心中压抑许久的话。 “你行事风格太过激进,为达目的常不顾后果,这与我所坚守的原则背道而驰,修道之人,应心怀苍生,坚守正道,而非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柳乘风连忙上前一步,心跳快的出奇,急切地说道:“我已经深刻反思过自己的过错,这段时日,日夜自省,深知过去的行为有多荒谬,以后,定会谨言慎行,与你一同守护正道,不知师兄可否愿意?” 第17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6 上官听寒转过头,看着柳乘风眼中的带着的深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忍住了后退一步的冲动,依旧带着平常那份冷淡,沉默片刻,说道:“我可以暂且信你,但你需铭记今日之言,若再有违背,我定不会再留情面。” 柳乘风大喜,眼中闪烁着光芒,这话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听得出来,他的师兄从不会主动回应。 可这一份不是拒绝的话,便是纵容了他的这些行为。 他从来不会去奢求他的师兄会回应他变态般的喜欢,但只要不拒绝,对他而言便是接受了。 “师兄放心,我定会恪守承诺,绝不让你失望。” 微风拂过,溪边的柳枝轻轻摇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修长的身影,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只是,突兀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柳乘风神色一凛,侧耳细听。 刹那间,他脸色微变,暗叫不好,抬眸与面前的上官听寒对视一眼,仅这一个眼神交汇,彼此便心领神会。 无需过多言语,柳乘风眼中的警惕,让上官听寒瞬间明白事态紧急。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误,转身快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脚步急促。 逐渐靠近马车,嘈杂声愈发清晰,还夹杂着激烈的争吵,果不其然,刚一凑近,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中:“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贴过来的吗?” 柳乘风眉头微皱,脚步下意识顿住,侧耳细听。另一道声音炸响,还带着说不清的嘶哑,更多的是一种气愤:“你放屁!你什么实力,你要是拒绝,还能有这事儿?” 那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气急反笑,话语里满是嘲讽:“萧前辈自荐枕席,我身为男子,怎么也不会吃亏,又何必拒绝?” 这下,彻底点燃了对方的怒火,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我*你妈*****” 瞬间,叫骂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柳乘风抬眼望去,拳脚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马车在这混乱中剧烈摇晃,好似随时都要被打散架。 柳乘风刚抬脚想上前阻拦,脚步却猛地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 贸然介入局面或许会更加难以收拾,短暂思索后,计上心来。 脚尖轻点地面,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被巧妙挑起,稳稳落入掌心。 下一秒,手腕发力,石头便朝着那正悠闲休息、缰绳随意搭在一旁的马飞速掷去。 不出意外,马儿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后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瞬间将马车拉得老远。 刺耳的马嘶声划破长空,马车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一阵惊恐的惊呼求救声。 柳乘风正想上前控制好事态,一转角便碰到了一抹白,身形顿时一僵。 那抹洁色看人没有动静,又自顾自的走到他的视野里,斜眼瞧着他。 柳乘风从未见过这人会有这举动,顿时心虚的不敢看他脸色,嘴里解释的话转了一个圈又咽下了。 第17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7 “谨言慎行?” “不会让我失望?” 上官听寒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质问,目光直直地落在柳乘风身上。 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怵的柳乘风,头不自觉地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衣领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片刻后,上官听寒轻笑了一声,柳乘风瞬间慌了神,连忙开口解释道:“师兄,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是怕他们在马车里闹出人命来,我是在帮忙啊,绝对没有耍什么手段。” 柳乘风倒显得十分慌张,神态不似作伪,上官听寒沈见状收了神色,恢复一贯的冷淡,平静地开口:“手段与否,我暂且信你,只是遇事需多思量,莫要莽撞行事,若有差池,你我也会被卷入无端纷争。” 柳乘风忙不迭点头,连声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先跟师兄商量,绝不擅自行动。” 柳乘风不留痕迹的走近了,也不去管那两人会怎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师兄。 他的师兄跟他说话,信他,关心他,还对自己说了好长的话。 “师兄”这两个字即将说出后又被他眷恋的留在了喉咙里,柳乘风回味着这人的温柔,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直到他的师兄上官听寒足尖轻点,御剑朝着泥土灰尘的路况飞去,他才猛地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真坏事。”柳乘风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烦躁,全然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全由他一手塑造。 柳乘风也不敢多留,立刻起身飞了出去,速度不比上官听寒慢。 直到到了山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烈的景象。 马车此刻歪倒在路边,车辕断成两截,车轮也脱落了一个,孤零零地滚落在一旁。 车身布满了划痕与凹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车帘半掩,在风中无力地晃动,依稀能瞧见车内一片狼藉,软垫被扯出,散落着些零碎的物件。 却唯独不见关键的两人。 即便是上前用灵力探查周围都未曾发现任何踪迹。 “他们去哪里了?” 柳乘风从不会担心这两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说慕樽月,光是萧忆安这等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换了人,他的实力也不会让他出现任何的生命问题。 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两人自行离开。 可他们会去哪里呢? 柳乘风朝着远方眺望,可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现场除了还未尘埃落地的灰尘,就剩下他们两人。 “师弟。” 柳乘风被这声音叫的浑身一颤。 上官听寒从未这样叫过他,往常都是“乘风”,或是“乘风师弟”。 他从未用过这样模糊的字眼来区分他和慕樽月。 可如今这般叫他。 莫非是同他想的那样,和他一样。 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师兄那样,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师弟? 柳乘风被自己这个猜想瞬间定在了原地,无法呼吸。 第17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8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呆愣的柳乘风,心中疑惑,却也无暇顾及。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柳乘风这才回过神来,也赶紧凑过去,语气中还带着一份紧张问道:“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上官听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轻轻触摸着一道深深的划痕,神色凝重。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远处的山林,说道:“看痕迹,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击了马车,两人应是在交手后离开此地,往山林方向去了。” “不过你们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这已经不在六合城境内,你带着他们二人出来难道不应该禀告师父吗?” 上官听寒神色平静,目光却依旧带着一丝不信任。 柳乘风早便知道会有如此一问,神色镇定,语气里恢复了正经,从善如流道:“师兄,此事我早便禀告了师父,你也知道,慕樽月之前受了重伤,养伤许久。” “如今他的伤已经全愈,此次出来,带着萧忆安一同,这也是师父的意思,毕竟把一个魔修放到自家山庄多少也是不大合适的,可这魔修身份特殊,又杀不得,这便派我和慕师兄将那人押送回去。” “何必呢?”上官听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思。 他缓缓站起身,抬手轻轻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便打算离开。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落寞。 “你总是这般,叫我不知真假。”柳乘风站在原地,脸上依旧平静,像是早就料到对方的回答。 “师傅不是一向护着你吗?这样骗我还有什么意思?” 上官听寒转过身,鞋底摩挲地面,发出细微声响,他没有丝毫犹豫。 空气霎时间平静,柳乘风僵立在原地,瞳孔紧缩,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睁睁看着他逐渐远去,却不敢上前拦住那人的去意。 另一边。 白黎额头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他却屏着呼吸不敢大声的喘气。 双手紧紧拽着慕樽月的胳膊,拼尽全身力气,才把慕樽月拖进洞口。 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这洞口是否潜藏着危险的野生动物,只想拽着慕樽月就往洞的深处藏。 被洞里的野生动物吃了,他好歹还有反抗的能力,可要是真被抓住了,死都不知道往哪里死。 洞内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将他们笼罩其中,却带给他浓浓的安全感。 他们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白黎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连擦都没有擦,就往地上一躺,半死不活的赖在了地上。 半刻钟前。 马车重重地落到地上,慕樽月猛地伸手,一把拽住白黎的手腕,将他迅速拖出车厢。 可刚一出来,就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那人手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预兆直直戳中慕樽月的胸口。 慕樽月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却强忍着疼痛,一把将白黎推开,旋即身形一转,与那人对峙起来。 那人被一袭黑袍严严实实地包裹,不露分毫肌肤。 兜帽压低,大半张脸隐匿其中,唯有下巴露在外面,身姿挺拔,藏在宽大黑袍下,轮廓模糊,走动时,衣袂轻扬,不带半点声响,悄无声息,却存在感十足。 白黎心里清楚,这人明显不认识男主,只冲着原主来。而且看眼下这情形,这人居然能和现阶段的主角打得难解难分,怕不是只有那人。 他脑袋飞速一转,自己根本惹不起对方,当下二话不说,迅速闪到了树后。 若不是心底那点人道主义作祟,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不过,白黎倒也不太担心主角会被这人杀害,毕竟按照正常剧情线,主角对上反派,向来都是碾压式的胜利,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那人也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欣赏,没有任何预兆再次出手。 双方瞬间交手,不过短短几分钟,两人的身影便在昏暗的光线中交错了几十来回。 慕樽月虽身负重伤,却依旧顽强,每一次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可他毕竟刚刚痊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体力渐渐不支。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很快便落了下风。 就在慕樽月岌岌可危之时,白黎来不及多想立刻用法术注入到石头里从慕樽月身后冲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朝着袭击者狠狠砸去。 袭击者正全神贯注地对付慕樽月,丝毫没有防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石头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身形顿了一下。 慕樽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凝聚起体内最后的灵力,大喝一声,猛地挥出一拳,拳风裹挟着砂石,重重地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袭击者被这一拳打得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他紧咬着牙关,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双手撑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迅速挣扎着站起身来。 此刻他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十分俊俏却诡异的面容,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白黎,阴毒能滴出毒液,好似白黎坏了他天大的好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白黎顿感头皮发麻,心脏砰砰狂跳,慌乱间,手指颤抖着在怀中摸索,终于摸到了那颗白石。 来不及多想,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白石扔了出去。 “嗵”的一声闷响,一团浓厚的白雾以白石为中心迅速弥漫开来。在白雾散开的瞬间,白黎一手拽着慕樽月转身拔腿就跑。 待白雾彻底消散,原地只剩下那身着黑袍的袭击者,他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一拳狠狠砸向身旁的树干,树皮簌簌掉落。 慕樽月被牵着袖子不安分的问着,哪怕是在逃跑途中也依旧没有丝毫警觉心。“你这是什么邪术?” 第17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9 “咳咳。”白黎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发烫,神色颇为尴尬,什么也没说出口。 自己刚接触这陌生的修炼世界不久,对各种术法一知半解,身体本能地想要调动灵力,毕竟他唯一熟悉的就是柳乘风体内的灵力波动,可运转经脉才惊觉,自己这副躯壳里哪有半分灵力可供驱使。 生死关头,他脑子飞速运转,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野路子,既没经过系统学习,也没受过专业教导,施展起来确实有些粗糙,甚至可以说不太雅观,但好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保住了两人的性命。 只是白黎越想越觉得亏,那颗白石本是他防身的底牌,本打算留着应对日后可能的危机,比如慕樽月万一要对他不利,自己也能靠着白石制造的烟雾脱身。 可眼下,却为了击退敌人提前用掉了,实在是肉疼的很。 这会儿白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刚想进去躲躲,慕樽月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像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安全,睡得格外香甜,甚至打起了呼。 白黎恨不得直接伸手捂住慕樽月的嘴。 这哪里安全了?你难道不知道外面那个人是谁吗?那可是终极大反派啊,居然这个时候出现了! “你还在这儿睡,睡,睡!你怎么睡得着的啊?”白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嘟囔着。 “修行也不好好修,现在还没和六合城决裂就弱成这样,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等到了后期,拿什么去和这个大反派打?前期和他交手就几十回合都打不过。” 再看看昏迷不醒还受了伤的慕樽月,白黎只觉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果然强者还是需要磨练的,没有磨刀石,刀怎么能够利呢? 还受伤,等会儿要是真追过来了的话,他们俩就玩玩。 白黎思来想去,总觉得就这么待在洞口附近太过危险,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强烈。稍作犹豫后,他咬咬牙,立刻站起身,准备把昏迷的慕樽月往山洞更深处挪一挪,想着那里或许能更安全些。 谁料,刚一用力,腰间一处隐秘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把尖锐的刀在狠狠搅动。 白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往前踉跄了一大步,慌乱之中,差点一脚重重地踩到慕樽月脸上。 “妈的!”白黎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才猛地想起什么,“差点忘记这混蛋干的好事。” 看了一睡得香甜的慕樽月,越想越气:“不行,虽然他是主角不能打,可凭什么我要这么惯着他?我还是作者呢!” 念及此处,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上头,白黎也顾不上许多,抬脚就朝着慕樽月的腿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力度不算小,可慕樽月毫无反应,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承受”了这一下。 白黎又踹了几脚。 这么一番发泄后,白黎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白黎走到山洞一侧,干脆靠着墙壁坐下,双腿盘起,打坐休息。 他打算就这么等着慕樽月醒来,或者柳乘风能快点找到他们,不然光他一个人实在是太考验他的心脏了。 一阵寒风裹挟着彻骨冷意汹涌扑来,白黎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缩紧脖子,双手死死揪紧单薄衣衫,瞪大双眼警惕地看向黑暗深处。 四周安静得诡异,让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白黎匆忙转身,双手用力推搡熟睡的慕樽月,边推边喊:“慕樽月,快醒醒!这地方邪乎得很,赶紧离开!” 慕樽月睡得死死的,毫无反应。 白黎瞬间双手合十,对着四周连连作揖,语速飞快地念叨:“千万别找我麻烦,我就是个普通人,要找就找我旁边这位,他神通广大,什么事都能解决。我先把他挪出去,等他醒了,一定好好酬谢。” 白黎俯下身,双腿弯曲扎稳马步,双手穿过慕樽月腋下,拼尽全力拖动。 就在他刚拖动慕樽月那一刻,一道寒光裹挟着凛冽袭来。 白黎瞳孔瞬间缩小,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侧身飞扑,鞋底在地面擦出一道浅痕,堪堪避开。 寒光一击未中,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再次迅猛射向白黎。 白黎根本无处可躲,他心一横,毫不犹豫地扑到慕樽月身上,用身体将他护住,口中喃喃:“不能让慕樽月出事。” 眨眼间,寒光毫无预兆地消失,好似从未出现。 白黎趴在慕樽月身上,大气都不敢出,许久才缓缓抬头。 他小心翼翼地摸遍全身,确认没有受伤,又急忙检查慕樽月,仔细翻找每个部位,这才确定两人都安然无恙。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白黎根本来不及思考。 若不是他隐隐察觉那道寒光不带杀意,恐怕早就不顾一切地拼死一搏了。 可眼前这状况,实在是蹊跷,就像一场转瞬即逝的幻觉。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身旁的慕樽月便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缓缓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白黎见状,连忙侧身让开一个位置,随后伸手扶住慕樽月。 白黎身为邪修,对于慕樽月身上的伤口,他从没想过主动帮忙去抑制伤势。 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剧情的一部分,所有反派都不能让主角死亡,可他自己却是个例外,一旦治疗不当,真的可能性命不保。 他宁愿就这么拖着,反正暂时也死不了,只是他没想到,慕樽月竟会醒得这么快,这让他也有些意外。 白黎见鬼似的盯着他。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是你帮我治好的?” “怎么可能?我们俩修的功法都不一样,我怎么治?”白黎听了这话,愈发觉得奇怪。 “你伤口已经好了吗?” 慕樽月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利落地脱下自己的上衣,一把抓住白黎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示意他触摸查看。 白黎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指尖触碰到慕樽月的胸膛时,他却愣住了。 原本那里应该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可此刻,竟是光滑一片,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第18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0 白黎不可置信,手指在慕樽月胸口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非得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才肯罢休。 “这……这怎么回事?” 白黎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满是震惊,一眨不眨地看向慕樽月。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伤口怎么会突然消失?你嗑药了吗?!” “不是你救的我?” 慕樽月皱着眉头,眼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我昏迷的时候,只感觉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我体内游走修复着我的伤势,在此之前可发生过什么?” “温和的力量?” 白黎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像走马灯似的,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白黎心中一动,难道是与之前那道诡异的寒光有关? 可那寒光一闪即逝,莫非是什么顶级灵宝?毕竟身为一个男主,拥有这种逆天的东西好像也并不稀奇,尤其是在慕樽月处于弱势的时候,说不定全世界的天材地宝都会像长了腿似的,主动凑上来。 “先别管这个了,此地不宜久留。” 白黎神色焦急,急忙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眼神中满是戒备。 “刚刚还有一道寒光袭击我们,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消失,但难保不会再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那东西缠上,可就麻烦大了。” 白黎想伸手把慕樽月拽起来赶紧离开这里,手臂都已经伸出去了,指尖都触碰到慕樽月的衣角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满是诧异扭头看去,只见慕樽月正一脸专注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手心有什么好看的?再待下去,那人就要追来了。我们没时间在这儿磨蹭了,赶紧走啊!” 白黎焦急地催促,可当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慕樽月手中有一串白光,那光芒极其细微,不凑近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这是什么?”白黎不确定地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你看不见吗?”慕樽月更为疑惑,原本盯着自己手心的视线瞬间转移,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白黎的手心。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猛地一把将对方的手拽了过来。 “嘶——痛痛痛!你干嘛啊!” 白黎冷不丁被拽,痛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慕樽月攥得更紧,力度大得仿佛要把他的手捏碎。 慕樽月充耳不闻,只是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 白黎顺着慕樽月的视线瞧去,自己的手心除了几条掌纹,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愈发觉得后背发凉时,慕樽月语气终于正常了些。 慕樽月的目光牢牢锁住白黎的手,神色间满是疑惑问道:“你的手上也有白光,你能看见吗?” 白黎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布满茫然,双手快速翻转查看,可根本不见白光的踪迹。 “你觉得这是什么?” 白黎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再次仔细端详,才发现手上真有白光。 之前高度紧张,神经紧绷,根本没注意到这细微光芒。 两人手掌相互靠近,两道白光牵引,缓缓连接。慕樽月试探着伸出手,手指颤抖着与白黎手指交缠,让白光彻底交融。 白黎身体猛地一僵,脊背挺直,紧紧盯着交握的双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白光交融瞬间,光芒大盛,刺得两人眯起眼睛。待适应光线,竟发现白光变成鲜艳的红色,两条纤细坚韧的红线从光芒中探出,轻巧套在两人手指上。 白黎和慕樽月震惊对视,谁都没说话,山洞里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两人呆立原地,盯着手上红线,大脑一片空白。 白黎率先回过神,用力甩了甩手,试图挣脱红线束缚,可红线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根本没有实物,纹丝不动的定在那里。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白黎忍不住低声咒骂,模样看似懊恼,可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垂着眼帘,偷偷抬眸瞥了一眼慕樽月,赶紧又低下头,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压抑内心那股快要满溢出来的笑意。 实际上,从那道白光开始转变为红光的刹那,白黎的心跳就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心底涌动着。 他表面上故作镇定,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当光芒彻底化作红线,轻巧地缠绕在两人手指上时,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笃定,没错,这就是他和慕樽月苦苦寻觅的关键之物。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的种种设想,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没准还得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踏破铁鞋,四处探寻线索。 可谁能想到,此刻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简直像是命运开了玩笑。 白黎暗自感叹,这误打误撞的运气,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他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慕樽月,只见对方正眉头紧锁,惊世骇俗打量着手上的红线,那副模样,让白黎差点又笑出声。 白黎赶忙抬手,假装咳嗽,用手捂住半张脸,借此掩饰嘴角的笑意。 男主就是容易碰上各种意外状况,不过这次的意外,倒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场及时雨。 白黎心里清楚,要是自己带着慕樽月按部就班地去找,即便最后真的让红线相连,以慕樽月的谨慎性子,必定会找其他人再来试探一番。 到那时,精心编织的谎言就会瞬间被戳破,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可现在这意外的发展,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简直是为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不可能!” 果不其然,慕樽月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中满是惊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触电般猛地甩开了手。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这红线怎么会……怎么会把我们连在一起?” 慕樽月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目光在红线与白黎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18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1 可此刻的白黎,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冷静点。” 白黎上前一步安抚情绪失控的慕樽月,却被对方抬手阻止。 “别过来!” 慕樽月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他紧紧盯着白黎,仿佛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这红线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你搞的鬼!” 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道:“我也很意外,可这红线出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白黎继续凑向前,每挪动一步对面就颤抖一分,白黎无奈叹了口气,索性站在原地,靠在墙上。 “那么激动做什么?说不定红线也是感应到我们两个人有过亲密接触,所以……” 慕樽月呼吸一止,不愿再听,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红线,再次施法挣脱,可红线依旧牢牢地套在他的手指上,甚至亲密的转了个圈。 “你跟谁一起,他就会绑在谁的手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试试呗。” 白黎语气更加的嘲弄,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想到了这种可能,越发看不顺眼这人了,甚至想给他那帅气的脸上来一脚。 原本是想着干脆把这个事情说穿,真到了后面被戳穿了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反正依照现在男主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去做出这样的实践了,尤其是在他说出来之后。 只要他在男主做之前把这个事情说出来,那么男主大概率就不会去走这么一条路。 这么说来的话,白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尤其的疑惑,他这算是在调男主吗? 慕樽月低头死盯着自己手指的红线,胸膛剧烈地起伏,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道:“不劳你费心,我与谁一起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声音冰冷刺骨,裹挟着一层寒霜,语气里带的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冷漠。 慕樽月向前跨出一步,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着的是满满的不信任,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有何用意,但我也不是个蠢的,不涉及到我的原则,你们做出什么动作,与我何干?”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满满的轻蔑。 白黎依旧一脸平静,似乎对慕樽月的愤怒毫不在意,这更是让慕樽月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猛地向前冲了两步,距离白黎仅有咫尺之遥,伸出手指,几乎戳到白黎的鼻尖,又像是把手中的红线指给他看。 “这一次未免太过火了!这样的把戏玩一次也就罢了,还来第二次,帮我把它解开,不然,你死我活!” 他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与白黎拼个你死我活。 白黎表面上依旧神色淡然,不为所动,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斜靠在墙边,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可实际上,他心里慌得要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要冲破胸膛蹦出来。 这回好像真的玩大了,自己不过是一时耍小聪明,怎么就……完全没想到慕樽月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就知道那个反派柳乘风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他的话,要是能信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打倒那么多次了,也不至于成反派了。 白黎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柳乘风还说慕樽月对他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自己分明就是被当做了活靶子。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抱住慕樽月的腿哭唧唧地求饶,告诉对方自己真的知道错了,这红线的事儿真不是他干的。 可奇怪的是,即便心里这般想法,他却怎么也做不出那样示弱的举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根本无法做出跪地求饶的动作,脸上也挤不出一丝示弱的表情,就像是这具身体生来就不会哭,不会向人低头。 一只手悄然伸来,稳稳握住了慕樽月蓄势待发的拳头,甚至顺势与他十指相扣。 慕樽月原本凶狠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手臂微微颤抖,挥出去的拳头差点就这么收了回去。 他的内心掀起骇浪,怎么也想不通,这人怎么敢?在自己马上就要揍他的时候,居然还敢握住自己的手,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盛怒之下把他打死吗?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白黎又向前凑近了些许,身影笼罩过来。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慕樽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 对方的手很冷,像是冰窟似的,即便是自己手心的温度再高也永远都暖不回来。 他被冻的一个哆嗦,想收回来却又停在半空没有动静。 白黎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慕樽月的眼中,那眼神里满是诚恳,似乎在透过这对视传递着内心的无辜。 “慕樽月,我若真有这心思算计你,又怎会站在这让你质问?” 白黎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然,“这红线的事,我与你一样毫无头绪。” 白黎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慕樽月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罢了,与其这样像一对怨偶,倒不如随你。” 慕樽月看着白黎后退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指尖只触碰到了冰冷的空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许久,才别过头,生硬地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解释?不过……这次就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他顿了顿,偷偷斜眼瞄了瞄白黎的反应,见白黎没有回应,心里愈发着急。 “你……你可别以为我是在求你原谅。” 慕樽月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只是这红线的事毕竟关乎于我们两个人,没你帮忙,有些棘手罢了。”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白黎语气平平,甚至连背都没转过来。 第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 在一个神秘而奇幻的大世界中,一个的快穿系统111繁衍诞生,他是由主神制作出的第一批系统,有人类的感情。 111系统是一个专门负责修复小世界的系统,它的使命是确保各个小世界的稳定与和谐。 然而,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主系统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许多小世界中的男主出现了反派化的趋势,这给小世界的秩序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为了搞清楚男主黑化的理由,主系统经过深思熟虑,派111系统去发现问题原由,最后决定如何处理要崩坏的小世界。 主系统和111系统派分为2个不同系,主系统由系统生成,拥有先进的智慧和能力。111系统由小主神制作,新赋予了人类的感情。 这是两个派系的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胜,系统将被赋予人类的情感。败,111系统将被摧毁重置。 这些111系统并不知情,111系统被分配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跑去问小主神。 小主神大手一挥,“解铃还须系铃人,谁让他黑化的,你就绑定谁呗。” 111系统最终决定绑定男主好感值最高的人,这个人或许能够接近男主,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情感,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苏然在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身边熟悉又陌生的事物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就在刚刚自己被大货车撞飞之后,空间有一瞬间的扭曲。 有一个自称111系统的人说可以绑定他重活一次,只要帮他完成一个任务就好,苏然毫不犹豫的应下,区区任务,无论是什么都比他重活一次划算。 苏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柔和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气,那是床边花瓶中新鲜花朵散发的芬芳。 床头精致的雕刻,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奢华,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与屋内的宁静形成了美妙的对比。 这是他的房间,是他被拍卖的那所别墅,手机上显示的是2018年,现在是是10年前。 就在这时,111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111:宿主,麻烦你帮忙查探一下沈逸之的黑化情况,帮忙查一下沈逸之为什么黑化。】 苏然愣住了,他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自己对沈逸之这个人毫无印象。 【苏然:只是查他为什么要黑化,需要攻略吗?】 以苏然多年看小说的经历,逐字逐句的猜测系统111的意思。 其实攻略的话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多耗点时间,毕竟我有钱有颜的大少爷,谁不喜欢我,苏然无不自恋的想。 【111:不需要呢,毕竟主角还是后面还挺难对付的。】 这一句话引起了苏然的兴趣。 【苏然:主角?难对付?你们是怎么确认主角的,我这么有钱又漂亮的在你们那是什么位置?】 【路人。】系统111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 【npc。】许是看苏然震惊的样子又委婉的说。 【那你找你的主角去攻略吧。】苏然安详的盖上被子。 苏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在接手公司之前,算得上顺风顺水。苏家也算得上是是商界的翘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接手公司后,苏然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司资料被敌方公司窃取,他试图挽回局面,但随后的底价暴露,更是让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公司资金被套空,不得不面对家族财产的清算,他曾试图寻求帮助,但昔日的朋友和盟友,却一个个选择了沉默,甚至背叛。最终,横死街头。 那么大一个豪门,说没就没了,就像是受到眷顾的幸运儿,突然失去了上帝的喜爱。 系统111急了。 【111:不可以这样的宿主,你是沈逸之好感度最高的人,如果连你都不帮他的话,他就无人可帮了。】 此话一出,苏然就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怎么不记得还有一个舔狗叫沈逸之。 【苏然:所以你说了这么久,这个沈逸之到底是何方人物?】 【111:你不认识沈逸之?】 这下轮到系统震惊了,不确定的看着面板上70的好感度,这已经是比较亲密的朋友的值了。 系统絮絮叨叨的说着记录员写的故障表。 沈逸之,这个名字在苏然死后的几年里,成为了商界和黑道的双重传奇。 他所创立的臻天集团,表面上是一家多元化的国际企业,涉及金融、地产、科技等多个领域,然而,其背后的黑暗势力却让人闻风丧胆。 那些曾经让苏然破产的那几家公司的老总,都被他剁了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逸之的行为愈发疯狂,他的野心和暴力倾向让他在黑道中的地位愈发稳固,但同时也让他成为了警方和正义人士的眼中钉。 他的臻天集团,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是一颗社会的毒瘤,不断侵蚀着社会的正义和秩序。 沈逸之的暴戾恣肆和疯狂行为,已经引起了更高层次的注意。 帮我复仇吗?看来还真是冲我这个人来的,又是一个拜倒在本少爷西装裤下的男人,苏然欣然入睡。 精英中学学校。 早上六点校门开放之际,不到片刻就已经来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手里拿着各种行李,今天是高中开学之际。 精英中学是贵族学校,四人寝室,上床下桌,独立卫生间,教室也是34人满员,学校给予学生最舒适优越的环境和最高的教育体系。 非贵族子弟不能进入,当然也有优待,比如像沈逸之这种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的贫困生学生。 这类学生学校也只招了十几位,也给予他们非常丰厚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基本上他们上学不仅不需要交学费,还能小赚一笔。 即便是这样,那些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学霸,也不会去选择精英中学,原因很简单,精英中学霸凌事件层出不穷,甚至还上过报社。 而霸凌者甚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被霸凌反而面临退学。 第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 “来了来了,同学们,开始点名了,大家先找好座位坐下,安静一下听我说。” “等老师点了名大家再去收拾寝室,寝室是自己选的,座位也是,选好之后来教室领书。” 苏然环顾四周,找寻找某个人的身影,这次他特地选到一班,就是为了系统的任务,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他。 【苏然:他在哪?】 苏然想了一下,他只听过这个人长什么样,但是并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111:他在医院里照顾他妈妈,得过几天,不过因为他的晚到的这个原因,被校霸觉得抢了他风头,之后就一直处于霸凌中,那个人就是校霸。】 苏然顺着视线看向最后排的男生,手臂纹身,头发染成黄色,标准的小混混模样。 苏然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沈逸之被霸凌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圣母,还管这么多,能为了观察这个人转班已经是他破例了。 “那个就是苏家那位小少爷吗?长的好漂亮啊,比女生还漂亮。” “你说这话声音小点,可别被他听到了,苏家小少爷脾气可不好,初中的时候听别人夸他漂亮,他还把人打进医院了。” “那你知道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市中考状元吗?听说长的特别帅,是不是我们这个班的啊?怎么没看到特别帅的,是不是谣言啊?” “咱们班颜值高点的好像也就苏小少爷,把班里的女生都比下去了。” 两人窃窃私语。 “你们两个是不想在这里好好活着了是吗?自己长什么样子心里面没数吗?”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男生看向后面黄头发的少年,敢怒不敢言,班里面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谁都不敢得罪谁,也就只有这个校霸什么都不怕敢随意得罪人。 京城第一财富榜上前十都在这个学校,光是这个班就占了两个,一个是京城第一的落家,另一个就是京城第三的苏家。 落吟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前面无动于衷的少年,默默咽了口气,一个男生长那么好看能当饭吃? 教室里依旧吵闹,老师叫不停他们,只能扯着嗓子喊名字。 苏然听着声音,好久没回过神来,高中时期,是苏家最强势的时期,那个时候爷爷还没有去世,自己也没有接手公司。 一切都可以重来,上辈子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集团经营不善,一错再错,不仅最后被架空,还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如今来看,是有人故意引导苏家,导致其破产清算,那个人,如果他想的没错,就是他最敬爱的二叔。 毕竟自己走的每一步棋都有自己二叔的影子,哪怕到最后他还安慰自己:“苏然呐,破产了没关系,大不了东山再起就是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也就是回家的路上,他恍惚惚出了车祸。 有了怀疑的对象,很明显的破绽摆在自己面前,让他忍不住想骂醒上辈子的自己。 不过这一次有了准备,二叔再想得逞,这就难说了。 开学第一天安然度过,刚一回到别墅就碰到了带着开学礼物的二叔。 “苏然呐,刚开学,同学好不好相处啊?不好相处咱们换一个班,别委屈了自己。”二叔一来就是关心自己的交友,还明里暗提到换班。 苏然不禁回想自己上一辈子被他安排进二班,他确实会揣摩人心,先是在二班安排书小明当自己的狗腿子,不断的捧高自己,让自己得意忘形,时常做出让人智商下线的事了。 他说怎么二叔突然来了,原来是学校那边没通好气,书小明进不了一班,开始来我这边游说了。 “二叔,我在一班挺好的。”苏然带着虚伪的笑回应着。 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不赞同道:“一班呢都是尖子生,二叔也是怕你压力太大了,转到二班还能跟得上速度是不是。” 在一不在二,苏然面色不大好看,语气冷淡道:“二叔是真这么认为还是因为二班有书小明呢?我可听说书小明表忠心说他是您派来的捧杀我的,刚想找二叔问个清楚,二叔就来了。” 苏然不想同他弯弯绕绕,一是想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二是他不太愿意相信二叔会是那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懒得跟人兜圈子。 苏然一直盯着他,没错过二叔眼里闪过的一丝慌张。 “二叔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了,你是知道二叔的人品的,不过书小明确实是二叔给你找的玩伴,但我没想到我看人的眼光这么差,竟找到这种破坏我叔侄俩关系的人。” “我相信你二叔,不然我就不会跟你说了。”苏然打断了他还想说下去的话,他突然不想听了,书小明的事一查便能查得到是他安排的,即便后来发现了书小明真的背叛他苏然,估计二叔也只是现在这一番话。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逝世了,他是由他的爷爷和二叔抚养长大的。爷爷严肃,二叔会纵容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活的也很幸福,如今却像是一个笑话,嘲笑他的愚昧无知。 原来人真的会为了钱,伤害自己最亲的人。 二叔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些其他的事,只能嘱咐他别多想,就匆匆的走了,不知是不是去确认什么。 苏然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没怎么思考就扔给管家,“把东西处理掉,别让爷爷知道这事。” 如今打草惊蛇了苏然也没在怕的,他现在有爷爷撑腰,二叔不敢乱来,至于之后,他也没再怕的,二叔也就那些手段,能实施成功全靠他的信任。 晚上苏然抱着巨形娃娃,开着小灯,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的睡过去。 医院里。 沈逸之拿着化验单和诊断书,沉默着回想着医生的话。 【胃癌中期趁早手术的话还有希望,买医保了吗?这种情况没有医保,手术费会很贵的,没买?可以走特殊通道,但有可能申请不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 医生看着面前的少年,无奈的叹口气,这种是事情看过太多了,已经快习惯了,只能提醒道,“看挂网上,看有没有好心人捐赠吧。” 沈逸靠在墙上,细算着自己的财产,动手术最低要准备10万,还不包括后续的费用。 目前卡里还有奖学金一万多,还要九万,精英中学一学期最多奖学金加起来5万,可是现在不是期末,学校不会同意的。 不行,得去试试,手术不能拖。沈逸之看向病床上的沈母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逸之的情况班主任都清楚,但是开学都没来,好不容易来了还是问能不能提前拿奖学金,这多少有些难为人。 班主任看着面前有些窘迫的男孩子,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先去跟年级组长商量商量,沈同学先好好在学校里学习,学生毕竟以学习为重。” 班主任努力劝说着,毕竟好好一个市状元,就这么砸在她的手上,是个人都受不了。 “你的书我都给你留着,你拿过去找个空位置坐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把东西整理好,被子枕头牙刷什么的学校都有发,你到时候去宿管员那里领。” 嘱咐好这些,班主任又语重心长的道。“沈逸之,你是个好苗子,老师真心不希望你埋没了。” 沈逸之捧着书的手一顿,终于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了。“我知道了,老师。” 班主任看他答应下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他走了。 沈逸之拿着书走进教室,看向只剩两个空位的桌子,一个在最前面,一个是最后排,他毫不犹豫的把书放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自然坐下。 他以后得经常外出照顾母亲,前排不方便逃课请假,容易被老师发现不见了。 吵闹的教室在他进来的时候,安静了一瞬。又在他选择坐下的瞬间吵闹起来。 “哇,真的好帅啊!这个人是我们班的吗?怎么昨天没见过?” “你还不知道他呀,他就是市状元沈逸之,数学语文满分的鬼才。” “我去,那么难的数学满分?没开玩笑吧?我班上最厉害的学霸才刚刚及格嘞。” “这么厉害的人来我们学校做什么?为什么不去a校啊?这是要卷死我吗?” “想什么呢?a校教学质量没我们的好,环境还差,是个人都选我们学校,好吧。” “不过他怎么坐在落吟的旁边啊?他是不怕死吗?” 空气中罕见的沉默了。 有个人弱弱的说。“要不谁去提醒他一下吧?” “我来提醒提醒他。”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同学正寻思着这声不对呀,不应该会有女生自告奋勇吗?怎么听着像男生?一回头就石化成雕塑。 “落,落哥。”同学声音更弱了,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 落吟没理他,直直的走向鸠占鹊巢的沈逸之,一掌拍沈逸之桌子上。“同学,不知道你抗不抗揍啊?”落吟语气阴森,透着几分狠厉。 沈逸之看向他,又扫了一眼同学们的表情,惊恐的,看好戏的,同情的。他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秉承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沈逸之立刻起身拿着书,果断道歉。“抱歉,同学,我走错位置了。” 沈逸之正想绕过他去前桌的空位,却被他一把打翻,书落了一地,还伴随着周围同学的尖叫声,四散开来。 沈逸之拳头紧握,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落吟看着他受气包样越发兴奋,用力把他推向后面的铁柜,铁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落吟没等他身体回弹就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 落吟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眼睛,那是一双看死人的眼神,落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挥拳的动作。 “这是在做什么呀?这么热闹?”苏然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舒服,错过了闹钟差点迟到,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不有好戏看了。 “我给苏然一个面子,先放你一马。”落吟听到苏然的声音,收回了手,他才不会承认刚才是被吓到了。 他打了多少个人,还怕这个鳖孙?等人少了再好好教训教训他,敢吓唬他落爷,缺条胳膊,少条腿都是轻的,落吟愤愤的想。 而沈逸之在看到苏然来了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慌张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一眼,默默的捡书。 不是?怎么就不打了呀?什么叫给他面子?他苏然什么时候和你落吟有什么深交?他们是什么值得给面子的关系吗? 苏然无趣的摇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豪放的坐下。 而沈逸之捡好书后,刚走向前一步就撤了回来,前面那个空位是苏然的同桌位!沈逸之内心疯狂涌动,面上却不显露一分,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失落的垂下头,灰溜溜的走向后座。 沈逸之坐在原位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除了落吟,他像只炸毛的狐狸,死死的盯着沈逸之,生怕这个阴郁的少年给他一刀,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却没从桌子上撤回来,像是不想被人看出他的害怕。 其实他根本就不怕沈逸之,但是他怕自己会死,或许自己都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一瞬间自己会怕一个这样弱小的贫困生,只是他的下意识的想规避危险。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落吟安慰自己道。 上课铃声响起。 班主任满脸笑容的走进教室。 “同学们,咱们这一届运气相当不错,刚一开学就有全国性的作文赛,还是国家组织的。” “做出成绩来了,高考能加分,详细的规则我待会儿贴到教室后面,最重要的来了,所有人都可以报名。” “半个月后我要看到你们所有人的作文。” 此言一出,教室内顿时一片哀嚎。 这事苏然有点印象,那时候的他并不会报名这些无聊的事情。 能让他有印象的是传了很久的抄袭事件,那个被抄袭的受害者把精英中学给举报了,事情闹得挺大,很难收场,最后两人都被开除了。 第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 那篇被抄袭的稿子,如果没有因为这个丑闻,是极有可能进全国前三的,就连站在当代文学巅峰的那几位都在惋惜受害者,指责学校和那位抄袭者。 正因为这个事情,学校被各大负面新闻包围,后又马不停蹄换了新校长,经过一系列整顿才安定下来。 可以说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能让这个学校各大霸凌事件浮上水面,终止了霸凌者更过分的行为。 后来那个新校长还亲自去请被抄袭的受害者,只不过一直没找到。 【111:宿主,那你知道受害者是谁吗?】 【苏然:听你这意思,莫非那个倒霉蛋是沈逸之?】 【111:没错,男主前期被欺负的很惨,这次事情一出,男主就被退学了,他没有助学金就只能借高利贷给他妈妈做手术,不过他妈妈还是没做成手术。】 【苏然:那钱被他父亲拿去赌博了,沈逸之知道后失手把他杀了,坐了几年牢,出来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原因黑化了。】 【苏然:小壹啊,有没有可能咱就是说,这经历搁谁谁不黑化呀?】 【苏然:不过,我能动主线剧情吗?他能动手杀了那人,我敬他是条汉子,更何况你不是说他出来之后就黑化了吗?那就干脆别让他进去呗。】 【111:有道理,宿主放心去做,只要不让男主黑化。】 【苏然: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查黑化来着?】 【111:我的任务确实是查黑化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消除黑化的任务太难了,时空宿主们都试过了,根本没办法做到,这才派我过来试试。】 都试过了了吗?那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了,算了,能帮就帮吧,本少爷可很少做善人。 怎么帮呢? 苏然看向了后排的沈逸之,那人的视线看过了,刚一对视就迅速看向书本,可本就没讲课不是吗? 苏然扯下草稿纸,快速落笔,折好,写上沈逸之的大名,递向后面的同学。 “给沈逸之。” 后桌女生呆住,僵硬的传向后位,心中尖叫出声,什么情况?两帅哥认识?还送情书? 女生疯狂用眼神询问同桌,【苏小少爷和学神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 同桌摆摆手。 【你没听到吗?刚刚苏小少爷给学神解围了,他们肯定有一腿,反正如果学霸打我,苏小少爷是不会看一眼的。】 【他们俩都长得好耀眼啊!果然帅哥是会吸引帅哥的。】 纸条刚扔到沈逸之桌子上就被落吟一把夺过。 “还有人给你这个穷包子写纸条,我倒要看看是谁。” “下学后等我_苏然。” 最后一个音刚落纸条就被人抢走,沈逸之死死盯着纸条上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像是被摄了魂。 落吟用力敲了敲桌子,带着质疑。 “你认识苏然?你怎么认识他的?” 沈逸之把纸条虚握在手里,低着头掩下了情绪。 “他今天第一次见我。” “他第一次见你会给你传纸条?别以为攀上了苏然我就教训不了你。”落吟恶狠狠的开口。 “放学后别走,敢走,你知道后果的。”落吟不出这口气绝不罢休,这鳖孙敢吓他,就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沈逸之很少会去得罪人,闻言皱紧了眉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落吟似乎没听到他的不乐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往怀里拽,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训你,你就好好受着,别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不然你也不想看到论坛上有你的照片吧?” 他的声音像恶魔般的低语,句句夺人性命,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黑暗。 沈逸之捏紧了拳头,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 落吟屈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脸。 “知道就好。” 沈逸之没在说话,松开了拳头,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攥成了一团。 今天是开学第二天,霸凌事件悄无声息的上演,落吟是学校校霸却也不只他一人是霸凌者。 下午第一节课,一女生浑身湿透的走进教室,又抽泣的拿了东西去办公室,同学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来这里上高中的基本上是初中就熟悉认识的,后来者自然会受到排挤。 这种情况尤其是对贫困生,一些人自带傲骨不会去干掉价的事,比如苏然。而有一些人看不起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当人看。 被欺负被霸凌都是学校里司空见惯的事,老师也不会干预,他们也不敢得罪这群学生。 那个女生不会受到关注,他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这些都被沈逸之看在眼里。 落吟找他是为了揍他,那他会是什么原因呢?沈逸之盯着抽屉里静静躺着的纸条,它又被人重新敷好整整齐齐的摊在那。 沈逸之收回来视线,他没时间再想这些了,他得先好好活着,其他的事他没空再管。 也不知是没空管还是在逃避着。 苏然没等到他,下学已经半个小时了,下课人就跑了,去寝室逮也没逮到。 站在沈逸之床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位,苏然气笑了。 【苏然:你确定他喜欢我?】 【系统:对啊,亲密度最高的是他妈妈,其次就是你。】 【苏然:居然如此,你何不找他妈去?】 【系统:我可以找,但是你就没重生的机会了呀!毕竟我到她身上拯救不了你,但是你可以拯救她呀。】 苏然闭了闭眼,忍着怒。 【苏然:救她轻而易举,至于他就没必要了,我看他挺能活,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小少爷很生气,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拒绝自己,倒显得自己上赶着帮人家。 系统欲言又止,倒也没敢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懂事的闭嘴了。 苏然刚准备走,就迎面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人,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转班蝴蝶效应还挺大的,本和他一个寝室的人变成了和男主一个寝室了。 倒也合情合理,上辈子是他一直罩着,这辈子没有他的参和,转校生也只能一起住混寝。 “苏少爷?您是来找沈逸之的?”男人那副亲近的模样像极了上辈子。 第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5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来找他的?”苏然掩下了自己的情绪,似笑非笑道。 “校园论坛上都传遍了,说是沈逸之那个贫困生得了你的青睐。这我也只是猜测,万一是来找我的也说不准呢是吧。”书小明笑着。 看来是不打算装了呀,之前哄骗他的事情历历在目,苏然也没打算和他虚与委蛇,“我是特地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打的下不来床,啧真可惜,没这个眼缘呢。” 书小明表情一僵,“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小少爷,我是苏二少爷特地派过来陪伴小少爷的,要是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 苏然面色冰冷,毫无表情的说,“别装了,你们那有我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离我远点我可以不追究,要是还搞这些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 书小明听到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小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书小明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然却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待苏然走后,书小明有些慌张,无意中看到了空着的床铺渐渐镇定下来。 【系统:宿主为什么要骗他呢?】 苏然在卫生间门口嗅着没点燃的烟,慢慢的冷静下来。 【苏然: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二叔的计谋爷爷还不知道,爷爷那么疼爱他,如果知道这个事情。。】 苏然盯着一处发神,思绪飘远,他根本就不喜欢去管理公司,他只想去画画,去画所有美好的事物,可自从他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画笔。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继承家产,这是他爷爷告诉他的,在这个家里面,爷爷并不喜欢他,他们虽说是爷孙更像是即位者和他的继承人的关系。 以他们的关系亲疏,如果他告诉爷爷这件事情,他会一无所有。 他不敢告诉爷爷,起码在他有能力自保前。 半月已至,办公室人员扎堆,有递交作文的,有缠着老师改的。 这半个月里,苏然匿名捐赠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沈逸之,毕竟是男主受点磨难也是正常的,又不会死,怕什么。 苏然想了想还是起身找了班主任,“我想要看看沈逸之的作文,看能不能提供灵感。” 周围的同学听了动作都慢了一拍,小声议论纷纷。 “他们果然有关系,不过平时怎么一点都没观察到啊。” “你当然看不到了,你坐后排试试,沈逸之那眼睛天天盯着人后脑勺。” “原来是双向的,我懂了。”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看向他,“沈逸之同学向我申请不参加,我同意了,要不你看妮妮同学的?她写的还可以的。” 提到沈逸之班主任还有点可惜,但那小孩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好强硬让人去写。 苏然动作有些停顿的拿着班主任递给他的信纸,心里的疑惑都炸开了花。 【苏然:怎么回事?他没有报名参加??】 【系统:不知道,是蝴蝶效应吧,不过这应该不影响吧?之前的那些宿主也有一些让主角不去参加,从而避免被开除。】 【苏然:然后呢?】 【系统:后面男主反抗那些人,不小心把人打进医院,被开了。】 【苏然:……】 苏然心下一沉,这个活动是全国性的,也是男主的高光时刻之一,如果他不去参加,就不会有霸凌事件的全国性曝光,学校更不会被整顿。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苏然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后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逸之,少年睡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时不时被路过的人撞一下,即便是这样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发丝随着微风飘扬,在阳光下雀越的跳动着,苏然走过去,伸手压了上去,头发软软的,将温度传递过来,可即便是这样少年还是没有醒。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困的已经感受不到外界干预了。 “你干什么?你们真认识?”落吟背靠着墙,抬头盯着苏然,脚踏在沈逸之凳子边,长腿弯曲着,皇帝似的坐着。 苏然心情刚有一丝回温就听到这话,立刻回视过去,没有回避这话直截了当的说,“认识,怎么?” 落吟表情狠戾,轻笑一声,“那可就惨了,这个人可是我的专属沙袋,你认识的有些晚了。” “这是我的,你大可以再试试看。”苏然面无表情,语气稀疏平常。 手指摩挲着少年的头发,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这是我的人不许动他,但简简单单四个字,带的占有欲更胜。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这个人是他罩着的,落吟没再笑了,眼睛里充满了被挑衅所带的愤怒,又微不可察的带了一丝打量。 气氛安静诡异,沈逸之就是在这个氛围醒过来的。 感受到头上舒服的抚摸,先是一僵,又觉得不对,欺辱他的人怎么会是这个力道,昨天被打的腹部现在还隐隐作痛。 如果真是那人,他的头发现在就是被用力拽着往后,再将他的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边打边对他说,‘谁让你在我面前睡觉的。’ 沈逸之缓缓抬起头,旁边那人的手懒懒散散的放在桌子上以及窗沿。 明白了不是那人的手下意识松了口气,又顺着在他脑袋上的手看向了手的主人,还没睡醒的脑子瞬间木讷,带着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鬼压床了,又掐了自己手臂一下。 看上去有点傻。 苏然看着这少年的小动作,心情好了一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发,“出来一下。” 少年的头发被他摸的乱七八糟的,和鸡窝一样,梦游似的跟着出了教室。 人一走,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全是吃瓜的声音,被学习压榨的女生们尤其兴奋,一点点动静就能调动肾上腺素疯狂脑补和闺蜜传递。 教室旁边的小房间是学校专门为学生设立的小阅读室,各种各样的名着排的密密麻麻,看上去压抑又严肃。 却偏偏出现了两个不来拿书,来这开小差的两人。 苏然在安静的小阅读室看着面前的人,沈逸之大概是没睡好,眼下乌黑,脸上也长了些痘,眼睛却很有神,就是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情绪。 苏然挑眉问道:“你没有参加作文活动?为什么?” 沈逸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躲躲闪闪四处瞟着周围的书,声音也小声的很,要不是在安静的环境下根本听不清,看上去很是怯弱,“我没时间去写。” “你是需要代写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苏然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手中的作文纸,才反应过来什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如果是的话,多少钱一篇?” “不,不需……是十块钱就可以。”沈逸之悄悄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他皱眉又改了口。 沈逸之看上去太过无害,像家养的小白兔谁都可以欺负一下,头发长的遮住眼睛,一低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才半个月啊,变化这么大。 明明开学时候还没有这么瘦弱的呀,苏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才发觉,少年不只是瘦了,他的肩膀已不再放松,而是紧缩着,像是想把自己缩进乌龟壳里那样。 苏然走近,有些意外,这么瘦弱的沈逸之低着头都和他一样高了,他的耳尖还藏留着一抹可疑的红,靠得近了,还能感受到他呼吸带来的微风。 “你是被人欺负了?”苏然不相信未来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主会是这个性格,这不是白莲花男主吗? 听到这话,沈逸之浑身一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手臂上的刀痕像是被唤醒了记忆,又痒又疼,连接着五脏六腑都开始大力收缩,一阵几欲控制不住的呕吐被他死死压在喉间。 每天放学都是学生们的快乐时光,但是对他而言,几乎是下地狱的存在,以至于他在听到放学铃声的时候,精神都会不正常的抽搐。 每天的天台上,除了被雨冲刷过的充满垃圾泥土的地板上,只剩下一拳拳闷哼声,一句句被污辱的骂声,还有那刺眼的鲜血随着雨水的冲刷,冲淡在脏兮兮看不清颜色的地上,构成一幅鲜艳的灰色涂鸦。 沈逸之眼眶充血,像是怕被面前的人发现异常又迅速低头,摇了摇那翘起来的鸡窝头,声音嗡嗡的,“他们没欺负我,只是找我玩。” 他这副样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怂。 把苏然给气笑了,“行,是我多管闲事。” 他没再多待,也没等人解释,不做停留回到了教室,没看见阅读室里的人表情狰狞的几欲哭出来。 【气愤苏:真活该被欺负,不欺负他欺负谁?我再管他我是狗。】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系统:宿主为什么要男主帮你写作文?】 感觉重点被转移的苏然:“?” 有一点点怀疑自己未来的搭档非常的不靠谱的感觉莫名的出现在苏然脑子里。 【耐心解释的苏然:还能为什么?这次事情虽然男主没占到多少便宜,但学校会因为这个事情被整顿,百无一害为什么不干。】 第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6 【恍然·系统·大悟:原来宿主是为了整顿学校啊,可是宿主的家族完全能直接去教育局举报且不被针对呀。】 【满脸黑线苏然:我只是想做个好事,我又不找死,苏家虽然排在第三,论财力比不上落家,论权力比不上顾家,我凭什么举报人家?凭我头铁吗?】 苏然没再搭理系统,他耐心有限,如果到了时间沈逸之还不愿意袒露心扉,那他也没必要舔着脸去帮。 毕竟他说的底也只是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又不是非要搞什么救赎,给他一次机会那是同情他,他不要,出了事那就是他活该。 作文提交时间快截止了,晚自习下课,苏然听 课听的困极了,真没想到一班到了晚自习还有老师来讲课。 一天八节课还有俩节晚自习,难怪上一辈子一班全体上重本,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苏然上辈子成绩不好,一直处于下游水准,毕竟一个不喜欢学习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好成绩呢,直到后来来了一个新校长,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孩,不好好学习都得被骂被请家长。 苏然不敢赌,撑着眼皮学了,智商不低,学习时间长了也学进去了,在高考上了一本线,顺利出国了。 虽然他很不能理解那位校长,都是一个有钱人了还要搞什么学习。 他成绩好与坏和能不能出国压根就没有什么联系,即便他的高考没有参加,他也能够顺利出国留学。 可偏偏他就是学了,也可能是被那新校长的一腔话搞得热血沸腾,又或是年轻气盛心里面憋了一口气,总之,他很期待。 苏然缓了缓神,收敛了笑意,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也正准备走,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在前面等了多久的沈逸之,那人局促的站在他的座位前。 苏然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又静静的坐回位置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他开口。 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教室里就剩了他们俩,也不知是谁把后排的灯顺手关了,只余前座的一排灯,灯光很亮,把少年低头看他的眼眸照出了闪闪发光的星星,灯光很暗,照不进少年衣服下的疼痛。 傻站在那里的沈逸之突兀的把一张纸双手捧给他,眼神依旧不敢看他,弱弱道,“这是我写的,你看一下可以吗?不可以我再改。” 苏然了然接过,纸张非常整洁,只留字迹留下的黑印,字体很是清秀,没有丝毫错写,倒像是强迫症患者极慢的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苏然认认真真看过去,越看越不对劲,他是看过上一辈子沈逸之写的那篇的,毕竟在网络上流传已广,可能没听过是谁写的但一定看过文章。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辈子写的居然和上一次的不一样,苏然很诧异,这一次的文,竟是带着一股活力和给人希望的。 他还记得上一次那些文学作家们说这篇文给人一种逃脱不开的宿命感和悲哀。 所以,这是男主变了?为什么?就因为他妈妈的医药费有着落了?还是说只是给他写的所以不一样? 只一瞬间的事,苏然想了很多,表情却也没有变化,看不出喜欢与否。 但也收下了作文,利落的掏出了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放他手上给他。 “我没带现金,回去之后记得加我,微信给你转。” 沈逸之看着手中的字条出神,没有动作,像是大脑宕机了。 苏然觉得好笑,就看着他,在这个角度倒是意外能看清他的整个脸,怎么说呢?清秀俊朗,比他略逊。 不过都半个月了,男主比之前更胆怯了,好歹之前还能看见他和其他人说上几句话,这下半天都放不了一个屁。 “你还有什么事吗?”在他没动作的那一分钟里,苏然收拾好了书包,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沈逸之摇了摇头,匆匆离开了,看背影颇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一转头苏然就把作文纸给了班主任,利落的替沈逸之报了名,正准备走,班主任拦住了他。 “苏同学,这个是沈逸之同学写的吗?怎么不是他来交?”班主任拿着作文仔细的看了起来,扶了扶眼眶,称赞道。“这是文可真不错,市排名肯定能上。” 这篇文章拿出去夸奖的话随处可有,可因为上辈子的教训,苏然对这种夸夸十分的警惕。 也就是瞬间的事,苏然目光暗沉,突然想到那位抄袭的人,虽然他忘记了是谁,但是出了这个事情,班主任又在中间当了什么角色? 又一眨眼,他有了一些犹豫了,沈逸之写的和上一次不一样,那他能在全国排名吗?或者说他会因为这个去教育局举报抄袭者吗? 心里千涛百浪,但他还是下意识道:“我来交自然是为了避免有人想着抄袭他的。” 听苏然这么说,班主任也意识到了什么,“说的也是,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不想我得都去看一遍,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麻烦老师了,我先走了。”苏然掩下了眼神,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貌似误会了人,他也没有丝毫的歉意,只心里想着,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人最好。 不过他还在想另外一件事貌似更重要。 比起霸凌事件被重视,他好像更希望沈逸之能走出这里,罢了,反正已成定局,看天意吧。 宿舍里,其他三位室友收拾了一番,其中一位被他们推来苏然面前,那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苏然,我们等下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了,到时候老师来查了,你可以关完灯说我们都睡了行吗?或者实在不行,你就什么都别说也可以,行吗?” 苏然收起了书,看向三人,“你们去哪?” 另一个室友笑着,“还能去哪?当然是网吧。” 苏然皱眉,“你们要爬墙外出?” 室友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稀奇的吗?我们班那个沈逸之天天爬,你不知道吗?” 苏然面无表情,砰的一声把书推到桌子上。“带我一个。” 夏天的天气变化很大,前几天刮风下暴雨,这几天又是烈日炎炎,像是要把前几天下的雨都吸回来。 晚上燥热,一点风都吹不进校园,四人偷偷摸摸熟练的避开监控地段,来到了后院一块菜园,一群半大高个青年们很轻松助翻出了并不算高的围墙。 出来之后就是一片居民楼,漆黑下,室友打开了手机灯光。 “我们要去网吧,你呢?” 苏然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问道,“沈逸之一般出来之后去哪?” 三个室友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啊。” 苏然缓慢的抬起了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问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是说他天天爬吗?” “那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呀,要不你去酒吧看看,我在班上看到过他抽屉里有白衬衫。” “不是,有白衬衫也不一定是在酒吧呀,万一是人家自己的衣服呢?”另一室友道。 “他那么穷,会自己买白衬衫吗?校服都被他穿烂了都没见他有其他的衣服。”室友不服气道。 …… 苏然没理他们,自己一个人开着手机灯走了出去,他出来的有些冲动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听到他的事情一上头就出来了,罢了,可能是自己该死的责任心吧。 苏然叹了口气,大街上没什么人,有的也是一些酒鬼和私家车。他都已经出来了,还是去酒吧找一下。 看着酒吧人群涌动,苏然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苏然:扫描一下看他在不在里面。】 【系统:范围超了要靠近点。】 真没用。 苏然打开手机,没有好友添加,没有电话,他轻笑出声,他就非得大晚上发癫跑出来找人? 苏然进去要了杯酒,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头收回了自己快递出去的酒。 “未成年不让喝酒,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苏然:“……” 第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7 最后苏然还是在24小时便利店里找到了啤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伸向了包装稍微精美一点的啤酒。 他还没喝过这种类型的酒,偶尔尝试一下也可以,他做事向来随心,既然已经出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没人收银,莫非在他读书的这段时间里,外面已经便利到这种地步了?开放了无人便利店? 不确定的走近了些,打量了一下收银台也没明白怎么用的,正想去里面再看仔细一点,脚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底下传来了一声痛呼。 苏然退后一步,却意外的见到了今晚在找的人,沈逸之躺在收银台下面,周围的纸箱子把他包围着,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睡觉,不去看还真难以发现。 脚无处安放委委屈屈的收了回去,倒也让苏然明白了刚才踩了的是什么玩意。 少年眼睛来的红血丝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他在这个并不怎么大的便利店蜷缩着睡的香,就连他刚进来时那句电子提醒音“欢迎光临”都没有听到。 沈逸之像是还在梦里,没有犹豫的牵住面前的手,没有缝隙的握着,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你来了啊。” 苏然心中对他并不看好,刚想嘲讽一句,听到这话就把,“上班的时候睡觉,到时候小偷来了都不知道。”收回了肚子里。 这副模样的男主,很不符合他所了解的那人,却让苏然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有种他不应该有的情绪在他心里面流淌。 就好像本来是强到他要去巴结的人,现在却弱的他一只手就能碾死。 让他有一种很舒爽的感觉。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特别的强势,他的家族被其他两家压在下面时常会让他觉得喘不上来气,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得顺着他们两家。 而这种感觉苏然上辈子体验得够够的,这辈子一重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有比顾家更强大的存在。 他原本以为又得过上辈子那样巴结讨好人的人生,没想到未来强大的存在还只是个种子连破芽都没有破。 现如今还有可能是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一想到这种可能,原本压在心底对他不喜的心思也变得扭曲起来。 苏然微微抿了抿唇,弯了弯嘴角轻声说道:“嗯,我来了。” 一用力将沈逸之拉了起来,少年像是受到惊吓,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结巴的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苏然看着他突然爆红的脸,有些想笑,也就笑出声了,“你已经问过了,如果非要有个回答,来找你喝酒喝不喝?” 路上的车流量很少,半个小时也不见得开过来一辆,行人就更别说了,见到鬼的可能性多比人大。 店里面很小,俩人就这样坐在凌晨的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上很干净,显然是特意打扫过的,店里的灯光微微照在他们身上,街上没人打扰,只有几声蛙叫突兀响起。 这样的气氛很适合睡觉。 苏然从来没有这么不顾形象的坐在这种地方,一时间还有些新奇,拉开啤酒罐就喝了一口,瞬间就皱眉了,嘴里的酒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含着,想吐又没地方吐,喝下去又感觉胃里都得脏了。 苏然勉强顾及了一下形象咽了下去,皱眉仔细打量着这包装精美的酒,难以置信居然这么难喝。 将它放在了台阶上没再动他,企图就这样当自己没买过。 苏然随口道,“怎么没加我?” 沈逸之悄悄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欲言又止。 “怎么?”苏然追问。 沈逸之无助道:“我没有手机。” 苏然拿水的手一顿,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你不是有助学金吗?怎么不买?” 沈逸之犹犹豫豫的。 苏然假装有点恼火,语气很冲道,“你和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什么?是被欺负了?你要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就说实话。” 沈逸之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睛都瞪的圆圆的,嘴唇上下张了两下,片刻后还是说,“没有,不是欺负,有人和我说,这是我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然没憋住气,笑了,被气笑的,这人脑子有坑才信这种话吧?谁告诉他的?他没忍住把心里面想的说了出来。 沈逸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说的。” 苏然:“……” 还真有坑。 苏然把被忽视的酒塞给他,又用力指了他指的地方,在他耳边大声说,“那你叫他滚远点。” 指间指向了沈逸之指的那根食指,少年指甲上传来了一点压力,很轻柔但把他的头推离了些。 沈逸之呆呆的维持着那个动作,像是被苏然定了魂。 “真是服了,被人打傻了吧,一天天的,还人上人,你以为你是主角啊,前期被欺负后期逆袭打脸啊?”苏然吐槽着,脑子有点晕晕的,感觉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摇了摇头更晕了。 这酒的威力这么大吗?他之前喝的葡萄酒都能喝五六杯呢! 沈逸之听着,傻乐着,有些害羞,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只想把这话说给面前的人听,不想让风听到带给别人。 “我也觉得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高中都是我拼了命努力考进去的,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少年看着趴在手上快睡着的苏然轻轻道,“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经常会有一个人自称是我的人和我对话,我看过书这是精神病,可我不敢去看,我害怕,苏然,我该怎么办。” 苏然没听到,他睡的很香,就是台阶太硬,坐着有些不舒服,他挪动着,就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把他的头放到了腿上,苏然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叹息了一声,满意的睡去。 少年就着手上没几口的啤酒喝了起来,看着啤酒口的水渍,眼眸暗了一瞬,伸手抚摸着苏然的脸颊,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危险。 “苏然,好久不见。” 酒很难喝,却醉得快,睡的也很香,醒了感觉就不太好了,脑袋有些痛,真没想到他就喝了一口酒,居然体会到了宿醉的感觉。 旅馆内,房屋设备老旧,就一张床还没有卫生间,苏然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发现沈逸之。 苏然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起床,看到了他留的字条【买了粥记得喝哦,我帮你请假去了,放心睡】。 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快冷掉的粥,苏然有些头疼,这都没有水龙头怎么洗漱?还喝粥? 伸手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叫他来接。 【苏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系统:宿主,我好像发现了男主突然黑化的原因了。】 苏然拿粥的动作渐渐的停了下来。 【苏然:那你是要走了吗?】 【系统:我得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可能有些复杂,怕是会很难修复。】 【苏然:如果没有修复的话会怎样?】 【系统:按照世界准则,不能修复的bug会被销毁重塑。】 这下苏然是彻底停了下来,他放下了手,盯着破旧的桌子上不再温热的粥,神色晦暗不明。 【苏然:他会死?】 系统沉重的点了点头,既而又补充到。 【系统:如果非得要到那一步,为了保全这个世界,他必须消失。】 苏然静默了许久,毅然下定决心道。 【苏然: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黑化的?】 【系统:经过我的初步诊断,男主有双重人格,宿主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等,你不会是想去救吗?】 苏然点了点头,不过只是双重人格罢了,找医生又不是不能治,因为这个原因把一个人抹杀掉,还是在他面前,他不能见死不救。 【苏然: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昨天晚上?】 系统沉重且缓缓地点了点头,回想起昨天晚上,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一出面就碰到黑化的男主,那偏执阴郁的眼神看着着宿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上任就破纪录一下子把男主给这么快搞黑化了。 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黑化的,只不过近距离能够很快的观察到。 【系统:我看见他抱你了,近的都可以亲上,那眼神真的吓人,我看着都想进小黑屋了。】 苏然用手抵住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在说什么听不得的话,不过按照系统的话,第二人格并没有伤害到他。 是不是说明只是刚刚出现并没有像上一辈子那样残暴不仁? 更何况万一只是系统深夜眼瞎没看清楚情况呢,就凭这个判断是男主出现bug的原因,太果断了。 不过很快苏然就不这么想了。 当天下学后,落吟熟练的把沈逸之赶到了天台,不过这次没有一上来就开打,落吟盯着蜷缩着抱着自己脑袋的沈逸之,嘲讽的踹了他一脚。 “可以啊沈逸之,我倒时没想到你会傍上苏然,怎么你是和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8 落吟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迫不得已仰起头来,落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确实是一张不错的脸,柔弱而坚韧,眼神倔强,嘴唇被带的微微张起,的确会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落吟不禁想到什么厌恶的甩开了手,朝着他的衣上抹去。“苏然还真是恶心。” 沈逸之被扯的垂下了头,不算短的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你不准说他!” “什么?”落吟听到这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还会顶嘴了不成,你这个废物还真以为苏然能护得住你?” 落吟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你要知道,就算是苏然在这他都不敢得罪我。” 沈逸之像是没感受到脖子上的窒息,依旧一动不动的垂着眼,落吟感到奇怪,正想松开看看情况,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随着一声脆响竟硬生生的折断了。 落吟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而后就是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痛的冷汗直流,却只是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沈逸之!你既然敢!” 落吟的震惊不是毫无缘由,在他眼中,沈逸之一直是个软弱可欺的废物,从未想过对方竟有如此胆量和力量。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只被折断的手腕传来的剧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没办法维持自己的形象。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人,会在提到那人的时候有如此激烈的反抗。 落吟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沈逸之的愤怒,不想活那便别活了。 沈逸之低垂着眼,听着耳边的威胁,依旧无动于衷继续死死握着那姿势诡异的手。 落吟见他没有动作,心中的怒火更甚,却也带了一丝理智,自己的手还被控制着受着伤,去掰也死活掰不下来。 他不可能会说些求饶的话,也不会被怒火冲烧毫无理智的放狠话继续侮辱。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诡异。 沈逸之仿若未觉察,依旧保持着那副沉默的姿态,只是手上的力度似乎又加重了几分,让落吟疼得几近昏厥。 落吟也没想到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辱过,这般痛楚平生只经历过这一回。 等脱离困境,定要让沈逸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然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跑的很快,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学校。 【系统:主角黑化值过高请注意!】 苏然气息还没有喘匀就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眼神不悦在沈逸之和落吟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沈逸之身上,这个人很不对劲。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落吟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不禁朝他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你的狗松手!” 此刻的落吟看他来了就像是有了底气,气势也嚣张了起来,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主人来了。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手轻轻的放在沈逸之的手上,“沈逸之,先放开他,有什么事好好说。” 苏然身上的汗液还未冷却下来,他的手带着运动后的温热,当他轻轻放在沈逸之的手上时,仿佛有一股暖流瞬间传递开来。 沈逸之那原本紧紧握住落吟手腕、因用力而略显冰冷的手,在触碰到苏然的手的那一刻,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温热的触感,让沈逸之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从一种激烈的情绪中被缓缓拉回现实。 意识彻底清醒的时候,沈逸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松开了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猛地缩回到自己身前,手指微微颤抖着绞在一起。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与苏然对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双脚不安地挪动着,嘴唇颤抖得厉害,几次微微张开,却又紧紧闭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袋低垂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慌乱与无措。 那模样,就像是刚刚从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惊醒,还未完全摆脱恐惧的笼罩。 苏然给了他一个眼神安抚,却什么也没说,扶着脱力的落吟去了医务室,而落吟意外的配合,他微微依靠在苏然身上。 明明脚又没受伤,却偏偏一副虚弱的要立马倒下的样子,任由苏然搀扶着自己向医务室走去。 沈逸之怔怔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与委屈,仿佛一个被夺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他想要冲上前去将苏然拉回来,让他不要跟着那人走,可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移动半步。 他多年的沉默和自卑封闭了自己的言语,也封闭了他的脚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带走了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他再一次沉浸在潮湿的海里,窒息如影随形,恐惧久久无法散去。 医务室的老刘一看见落吟就开口调侃,“哟,稀客呀!头一次见落大少爷来我这儿,咦没有其他人了吗?”老刘向后面张望。 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后面那个不死也得浑身是伤吧,赶紧准备着救下一个。 落吟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少废话,赶紧给我治。” 老刘瞧了半天没瞧到,估摸着早送120了,嘿嘿一笑,收敛了神色,开始仔细检查落吟的状况,这一看脸色有些凝重,“啧,这小子挺狠呐,怕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上医院看看去吧。” 苏然听着蹙起了眉头,立刻打电话给管家去安排。 去医院的路上,落吟缓慢的伸动着老刘刚给他固定好的手腕,手指已经不能动了,还伴随着轻微的麻木,落吟轻轻的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森冷带着压迫感。 “你说,这种会咬人的狗该不该死啊?” 苏然心中觉得好笑,他提醒过这个人不要去招惹沈逸之,却还是没听进去,明明是劝他不要作死,却被误以为是自己要罩着。 他看向落吟,带着同情的神色,继续提醒道,“你该知道的他是人不是狗,如果是狗的话第一个咬死的就是你。” 苏然眼皮一掀,轻轻的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 落吟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冷哼一声,继续狂妄道,“在我眼里,他连狗都不如,一条命抵他这次过,算他占了便宜。” 苏然皱起眉头,神色严肃,他是真没想到,落吟居然想要沈逸之的命,这是真跟主角杠上了? 苏然一点也不会质疑落吟真能在法治社会动少年的命,落家本家就是黑社会起家的,虽然落吟这一代已经转明面上来了,但是暗下究竟有没有继续做老本行谁也不清楚。 尤其是落家特别擅长制造意外死亡,交通事故,坠落、溺水、火灾、中毒、自然灾害也能参与一手。 “我说了,他是我罩着的,你不能动他。” 落啊,惜命吧,虽然这个时候提醒有些晚了,人都已经打完了,但是这个时候停手的话在国外躲一躲还是能活的。 落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忍不住想笑出声,却瞥到了苏然带着怜悯的眼神,上扬的嘴角有些僵硬,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苏然,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吗?我没因为他的事情针对你,算得上是我宽宏大量。” 苏然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点上了一支蜡烛,面无表情道,“你大可以试试。” 去试吧,去世吧,救不了了。 落吟的笑容有些凝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苏然,你因为他挑战我?” 苏然依旧面无表情说,“哦。” 已经试过了,是无药可救的人,罢了,炮灰总有炮灰的命。 要是直接告诉他,沈逸之未来会将他大卸八块,估摸着这个牛脾气也得冲上去试试看到底是谁的头更硬。 落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那我们就试试看,是你护得住他还是他先死在我手里。” 司机在前面听到这话,吓得汗流浃背,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节发白,身体紧绷,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瞄后座的两人。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这是听了什么没法律意识的发言,真想报警,又怕他们是演戏。 就在司机是在思考是要二等功还是要面子的时候,医院到了。 等落吟下车后才发现身边的人还在车上,正想上前,车在他面前开走了。 他眼睁睁的的看着,陪自己一起来的人就这么把他丢在了医院门口,下都没下来,当着他的面走了。 落吟:“……” 话说到这里也不用顾及什么颜面了,苏然送他到了医院就打道回府,准备去会一会这个黑化的男主。 去了教室,这个时候还是晚餐时间,教室里热热闹闹的看着新出的电视剧《小公主》,沈逸之的座位上没人,会去哪里呢? 电光火石间,苏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会吧。 苏然脚步匆匆地走上天台,目光随即就捕捉到了少年,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果然如此的感觉,那人竟然还静静地呆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一动也不动,就那样傻傻的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 脸上的神情是个人见了都能看出他的绝望,像是对于发生的事情完全无法接受一样,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击了千百遍。 看到这样的沈逸之,苏然到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好像自始至终在他面前的这个人都可怜的让人心疼,即便是系统说他未来会黑化,即便是有可能会是双重人格,即便是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会很危险的沈逸之。 可在他面前的还是这个备受欺凌的小可怜时,苏然还是会不忍心说重话。 算了算了,手折了就折了,打了也就打了,怎么也就只许别人欺负他不许他欺负回去? 什么现在羽翼未丰要好好等待,什么会被报复都滚一边去。 苏然收回了那些大道理,只缓缓地走近沈逸之,轻声说道:“你还好吗?” 沈逸之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苏然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沈逸之的肩膀上,像是之前唤醒冻僵的小鸟那样唤他,试图让他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逸之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神中依旧带着迷茫。 他喃喃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然看着他,从来就没有安慰过人,只能默默地陪着他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就陪着他罚站。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苏然腿都有些麻了的时候,沈逸之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苏然知道,这是彻底回过神来了,随即动作轻柔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微微前倾身体,小心地将外套展开,披在了沈逸之的身上。 沈逸之抬起头,却不敢看着苏然,眼中闪烁着泪光,“苏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然轻声继续诱导他说话:“别怕,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沈逸之做的,他得等他自己说出来,不然没办法帮他。 没问落吟受伤的事,只问他的状态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沈逸之又颓然的低着头,一滴泪落下,顺着鼻尖跌落在地。 他很少哭,即便是被打,也不会轻易落泪,只有在极尽委屈的时候,眼中才会有泪水涌动,受不住一点关心,更何况那个关心他的人是苏然。 眼泪有了开头就止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他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哭声,一个沉默的人即便是哭也是无声的。 “我,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一听到他说你,我就生气,他就出现了,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一声一声的道歉,就像是他做的事情最对不起的人是苏然。 “他是谁?告诉我,我能帮你。”苏然早便注意到了面前这个人在哭,可他没有打断中止,这人不想让他发现,那他就当自己没看见,只循循善诱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 几乎是下一秒,天气由秋转冬,寒意一瞬间袭来。 “你要是想问,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和这个呆子聊出什么?”沈逸之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缓缓靠近,身上散发出不安的气息。 苏然忍不住后退一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意识到了什么,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前的人如果能从良,那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他得好好说服他。 说服个屁啊,这可是未来无视法律的杀人犯,不跑等着被杀啊。 苏然脚步一转,蓄力一跑,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瞬间将他拦腰抱回,他的后背猛地抵着那人的胸膛,紧密得毫无间隙。 第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9 苏然剧烈地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那犹如铁钳一般的双臂,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恐惧这才一点点的犹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艹,吃什么长大的,看上去弱不拉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下不会真要死吧,苏然脑袋里疯狂回想之前是怎么对他的。 不对,他怕什么啊,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苏然稍微冷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声音发颤和他打商量说,“我没有想打听你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介意我就不问了。” 苏然想的很好,只要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他们还是和谐互帮互助的同学情谊,这个是杀人狂魔再怎么样也是在这个时候会有一点善心的吧。 苏然想的很好,只是架不住某人不按套路出牌。 沈逸之置若罔闻,紧紧地抱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嘴里喃喃着:“你别跑,别离开我,我终于提前见到你了,让我抱抱你,就一下。” 苏然的心猛地一沉,听到沈逸之的话更是毛骨悚然,什么意思他们之前真的认识?莫非是第二人格先认识他的?什么提前见到,什么抱抱他们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吗? 苏然听着满脸黑线,和这人紧紧相拥的肌肤像是要被烫出个泡,他很少跟人这么亲近,更不要提这种很冒犯的姿态,要知道他除了小时候被他父母抱过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苏然非常的不适应,甚至忍不住想一脚踹死他,可现在是他套话的好时机,只能强忍着抗拒的动作,假装自己还不知道他是第二人格,继续试探的问,“你怎么了?沈逸之同学。” 沈逸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贴着他的耳背轻轻的道,“苏然,你要帮我,是要去帮我杀了落吟吗?” 听的苏然的身体猛地一僵,无语片刻,果然是个没有救的杀人犯,一个两个的杀气这么重。 还有就是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互殴要拿他当中间打手?怎么他看上去很像一把锤子吗? 说帮你就是帮你去杀人,怎么他看上去很像是特会杀人? 苏然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只低着头,痛呼出声说,“放手,你是要勒死我吗?” 话落身上的力道轻了些许,却还是没有放开,沈逸之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叹息道,“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我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你。” 不会死?苏然松了一口气,总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面,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第二人格总有一股被老虎盯上的感觉。 放松下来的苏然这才有空想更多的问题,比如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羁绊,为什么沈逸之这个态度这么暧昧?莫非真是他疯狂的追求者? 还没等他想清楚,沈逸之的声音从被传来,明明是同一个声音,偏偏被第二人格说出来却显得那么渗人。 “苏然,别帮他了,好好活着,等我来找你。” 别帮谁?别帮他自己吗?这么不待见主人格?什么好好活着?他今天最大的危险难道不应该是他吗?什么你还要出来?? 苏然越紧张心里面吐槽的就越多,这是他即便是在最慌张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很稳定的情绪以及很快的采取措施的方法。 只有在思维变得很活跃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做出最好的应对方式。 只不过这次还没等他想完对面就已经倒下了。 没错,沈逸之说完话,就像是耗尽了体力,晕了过去。 “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声音很扎实,这下苏然是真确定的这人还是有几分骨头的。 听,声音都跟别人倒地的都不一样。 苏然看着晕倒在自己脚下的沈逸之,刚刚差点被他带着一并倒下,踉跄了几步又远离了一步,完全没有丝毫想要去扶的意思。 “别说,等我想一会,好了之后再说。” 苏然打断了系统刚想出声的意图,他现在脑子有点乱,还在整理着思绪。 几个呼吸下来,苏然平复了一些,脑子也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只留下一句满脑子都在刷屏的话:所以他刚刚是被沈逸之突然出现的第二人格调戏了吗? 苏然斜眼看向地上的人,忍住想要踹到脸上的冲动,问起了系统。 【苏然:我和这个第二人格见过吗?】 系统不在,并且甩了一个自动回复。 【系统:滴,有事不在,着急请按1,不着急请稍等片刻。】 【苏然:系统?1,出来,有事找你的时候又不在了,才让你等几秒啊就生气了?】 【系统:滴,宿主是否有生命危险需要召唤,需要请按1,不需要请稍等片刻。】 还是自动回复,莫非是真的不在?不是生他气了? 苏然默默地按了1,毕竟他刚刚确实是有生命危险,如果他还得不到答案,那等一下他还得危险一下。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跳值正常,无生命危险。】 苏然:“……” 苏然不死心的又问了叫系统,结果还是自动回复,来来回回就这3句差点没给苏然整破防。 就夜铃响起,系统还是没有出声,苏然只能把沈逸之背到他的寝室,门口刚打开就是书小明不耐烦的表情。 “谁啊,大晚上敲门?” 看到来人先是一愣,又自觉让开了身体。 “书小明,是谁啊?”另一个室友问道,现在是熄灯睡觉的时候,再远一点微光根本看不清人。 没人理他,苏然背着这人走了一路,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事,可看到沈逸之床上摆满了行李箱和臭袜子,苏然狠狠的皱起了眉,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书小明。 书小明此时也有些慌张,这位祖宗怎么来的,还背着沈逸之,他慌忙的想解释着什么,“那个沈逸之同学很久没来了,所以就用一下,我马上搬开。” 苏然不听解释,转身就走,没必要和这些人多费口舌,转头去了自己寝室,打开寝室门就把沈逸之扔床上,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床。 刚刚他在地上躺过,这被子要换了,苏然拽起书包准备出门,他可不会和别人挤一张床,电话接通。 “管家,来接我。” 电话挂掉,苏然无视了室友八卦的眼神,没有解释直接离开。 室友道:“这是啥意思?苏然把自己的床给他睡了?” 另一个室友道:“什么待遇啊,自己出去睡让别人睡自己的床,亲兄弟都不带这么好的。” 第二日一早,沈逸之是被学校的起床铃声闹醒的,这很不合理,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应该在教室里。 沈逸之立刻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学校寝室?可在床上的东西是谁的?他明明没有带东西来过这边。 闻着这有些熟悉的气味,沈逸之好像知道了什么,苏然竟然让自己睡在他的床上,沈逸之的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羞涩交织在一起。 他咬了咬嘴唇,试图压抑住内心的胡思乱想。 “苏然他……竟然让我睡在他的床上。”沈逸之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脸微微泛红。 他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床铺,仿佛在呵护着一份珍贵的礼物。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晚的场景,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那个人昨晚怎么会那么冲动,做出那样的事情。万一苏然从此就疏远自己了。 沈逸之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了,下床洗漱,苏然的室友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震惊他的到来,反而非常热情的给他打招呼,就像是他本来就该出现在这的一样,这让沈逸之稍微放松了些。 刚一下课,沈逸之就迫不及待的想找苏然说个清楚,他却扔给自己一个钥匙。 “这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的钥匙,你暂时先住那一段时间,等下搬过来和我坐,离落吟远一点,你斗不过他。”别到时候作文成绩没出来人就先被打死了。 相比于苏然的井然有序,沈逸之这个当事人显得有些慌张,“落吟,他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要动手的,要不然我给他道歉,或者让他打一顿消消气,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 苏然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想麻烦我,就听我的,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别在这个事情上犯轴。” 他已经牵扯进来了,躲不掉的,沈逸之第二人格动动手指就能带走落吟的命,偏偏只有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落吟这个人拦都拦不住,非得赶上去送死。 还有这个沈逸之主人格,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看不清,他以为是在保护他吗?分明是在囚禁他,不让他出去乱砍人。 就这样千防万防,防到了月考考完,落吟还是没来学校,沈逸之的第二人格更是没有一点出现的兆头,就好像那天晚上只是一场噩梦。 苏然百思不得其解,难得把系统叫了出来。 【苏然: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 【系统:男主黑化值太高了我害怕,没敢吱声,而且我好不容易准备说话,你就让我滚,我就滚了。】 系统怂怂的语气颇具有人性化。 苏然忍了忍,想着自己好像有点责任,只能生生憋下了这口气。 【苏然:要不这样吧,反正你都是要拯救的,你给我一条命,让我上去试试如何,如果没成功,你就送我回到现在如何?我去的话胜算应该比较大吧。】 苏然打着商量,他是真的很想救那个智商很高,但是又蠢蠢的家伙,说不清道不明,就当他是个好人吧。 【系统:那我去请示一下主系统,等下回来。】 第1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0 还没等系统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女生,鹅蛋脸,眼睛很大,只可惜她的眼下一片乌黑,眼睛也哭的肿肿的,看上去又可爱又可怜。 “苏同学,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不能再退步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说罢,就把衣袖拉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一道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些伤口有的已经结疤,呈现出暗沉的颜色;有的似乎还很新鲜,微微渗着血丝。 苏然看着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校园霸凌无处不在,尤其是精英中学,更是屡见不鲜,可能是他护着沈逸之的原因,让这个女孩子破罐子摔摔摔到了他这。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她的脖子上戴的牌子,那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妮妮】,是他想的那个人吗?上一辈子落吟的未婚妻? 想到这个人苏然就很愉悦了,落吟的未婚妻虽然不是豪门出身,但是落吟的父母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其一是她确实很有真才实学,其二是能让落吟这个混子收心。 可是吧,订婚当天落吟的未婚妻逃婚了,一想到落吟那个时候的表情他就非常高兴,高兴的恨不得在他门口放上十天半个月的鞭炮。 “你找错人了同学,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你跟他说,他肯定罩你。”苏然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坏笑,这姻缘他可举双手双脚赞同,毕竟她可是将来让落大少年虐身虐心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因为他改变了。 苏然和她仔细的交代完,转头就发信息给落吟,“怎么?这么久没来是手被打残废了吗?打了人那么些天是该换一只手,这买卖上天算的公平。” 对面秒回。“你给我等着。” 苏然心情舒畅的看着聊天框,我等着,我当然会等着看你的好戏。 不出所料,落吟刚来第一天还没有过来放狠话就被妮妮缠住了。 此时也是下课自由活动时间,周围的人该睡觉的睡觉,该吵闹的吵闹,一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后排的那些人身上。 苏然在前桌视野虽然宽广,就是听不清他们聊的什么,只能看见落吟原来冷酷无情的脸在妮妮把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突然爆红,最后落荒而逃。 苏然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差拿个瓜子在旁边磕了。 “然哥,你在看什么?”沈逸之也跟着看向后排。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苏然敷衍的摆了摆手,没有瓜吃了,这才坐了回去。 沈逸之看了会他,又像往常那般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后遗症,沈逸之的这个习惯哪怕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改过来。 苏然看在眼里,忍不住问起了系统。 【苏然:他一直是这个性格吗?】 【系统:根据我刚拿到手的攻略笔记来看,是的。】 系统把攻略笔记传给了他,苏然这一看,乐了。 【苏然:主角前期社恐?后面黑化了让社会感到恐惧,不是这社恐还有这能力呢?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看错了资料了,其实我才是主角,这边建议你回去重新看一下。】 【系统:资料上面没错啊,主角性格差异大就是我们要找到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让他改变了,才造成主角有毁灭世界的想法。】 【苏然:噗。】 【系统:你笑什么,这个事情很严肃的好吧。】 【苏然:不是,我在想,社恐怎么管理公司,当黑社会老大,难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吗?还是他害怕和人说话所以把人都杀了?真有意思。】 【苏然:你们选主角原因是什么,因为他勤奋努力还是聪明?小爷我哪点比不上他?】 【系统:主角是世界成立之初就创造出来的,相当于学号为一,但每一次的成绩并不一定是一,只是说以他这个人命名了这个世界。】 【系统:因为他才拥有了这个世界,只不过这个小世界轮回久了,变成了中等世界都有了自我意识,也有一些世界因为历史久远产生了平行世界。】 【系统:不过这些就扯远了,反正主角还是有要有积极向上的思想,不然这个世界如果逆转不过来,只能进行摧毁了。】 【苏然:那我只能说早晚会走向灭亡,我完全没发现主角身上有任何优点,起码比不过我。】 【系统:主角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说他坚持,勤奋好学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比如后期主角为了让黑道统一,就。】 【苏然:不想了解,你说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誓不罢休?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我不是他想得到的吗?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联系方式还是我递给他的。】 【系统:倒也不是这么说,他对你的好感度也就只是到好朋友那种程度。】 系统声音弱弱的,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所有的经验都是前辈们的笔记,所以说的时候也不敢太肯定。 【苏然:不要那么古板,想不想快速的解决掉这个问题?】 【系统:怎么解决你有办法?】系统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如果能解决的话,小主神一定会非常高兴,自己也不会被安排这种简单的任务,到时候还可以去接一些难的任务,给小主神争脸面。 系统越想越兴奋,像是已经解决了任务,听到小主神夸自己,而自己淡淡的回答道,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苏然:当然,这个主角不行,你就换个主角嘛,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完全符合主角的各个条件,选我不好吗?你要是想来什么拯救世界,开天辟地,我还配合你,多好。】 【系统:。。。】 【系统:还没死心呢。】 世界静音聆听系统梦碎的声音。 耍到了系统,苏然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嘴角,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苏然:我之前和你说的给一条命的事有结果了吗?】 【系统:主系统同意了,你看你选择哪个时间点回溯。】 【苏然:这个不着急,还不到时候。】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这下看旁边打不起精神的沈逸之也顺眼了不少,这个样子还成吧,起码不是一上来就第二人格,他咨询过心理医生了,让主人格重拾信心,第二人格消失早晚的事。 不过他没想到第二人格会出现的这么快。 第1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1 一天晚自习下课,妮妮把苏然叫了出来,僻静的一处阳台上,妮妮双手紧紧地撑在栏杆上,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缓缓地放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微微颤抖着,语气有些沉闷。 “我用你的方法试过了,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我,那些人知道了就更过分了,在我床上泼洗脚水,打了我,还把我关在宿舍门外。” 其实还有更多的,她没说出来。 那天的事情即便是没太多人注意,也是被人看到了,因为她这种类似于倒贴行为,即便是平时只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插手了进来。 她们觉得她丢人,虽然不会像那些欺负她的人一样去踹她一脚,但看她的眼神早就变了个样,背地里说她的不在少数。 但是这些妮妮并不在乎,因为她受到的磨难比这语言更重。 在去教室的路上,他们会故意绊倒她,看着她狼狈摔倒在地后哄堂大笑。食堂吃饭时,抢走她的餐盘,将饭菜倒在地上,让她饿肚子。 上课的时候,偷偷在她后背贴上写着难听话语的纸条,让她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回到宿舍,把她的书本扔得满地都是,还把她的衣服剪破,让她没有衣服可穿,洗澡的时候,突然关掉热水,让她在冰冷的水中冻得直哆嗦。 还有更多更多压的她喘不上气。 妮妮语气哽咽,吸了吸气,有些气馁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我可以忍着,但是我实在受不了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没时间去学习,我已经退步了很多了,考不上学校我真的会死的。”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忍不住的哭出了声,身体颤抖着。 苏然罕见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难道告诉她别担心,你将来可是落吟未来的夫人,他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现在受到的委屈以后都可以还过去? 可是那现在呢?就这么受着吗?他果然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这哪里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事情,这次帮了她,下次在他不在的地方只会被欺负的更惨。 如果按照上辈子原剧情走,作文抄袭事件之后,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苏然头一次后悔了之前冲动的为沈逸之正名。 只是高考加个分而已,再怎么样也没有抄袭有影响力,毕竟辱骂可比赞美来的深广。一个好的作品只是能排第一,而一个更好的作品确实影响深远,意义深重。 苏然缓缓靠近妮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光下,苏然的眼神坚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再信我一次,可以吗?” 妮妮抬起了头,红着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便是之前这人给她出的主意让她更加受伤,她也会去做。 他不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帮她而是让他去找另外一个同样是霸凌别人的落吟,他也不去想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拿他当消遣,她早就在求他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退与不退都不是她能选择的事。 苏然微微凑近妮妮,在她耳边低声诉说着他的计划,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妮妮的耳畔,此时的他们,全然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别人眼里,竟被看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得难分难舍。 不远处,跟过来看着的沈逸之呆愣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两人,眼神逐渐变得晦暗不明。他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太过用力使得指节发白,丝丝血迹从掌心渗出。 他的心中难以控制的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风悄然吹过,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 第二天中午下课铃刚响,乌泱泱的人群冲向食堂,即便是在精英中学有钱人的学校也避免不了跑着去食堂吃饭,而苏然吃着管家带过来的饭,准备看好戏了。 只见妮妮端着饭盒走到了落吟的桌子旁,硬生生的堵住了他要逃跑的路。 落吟有些冷漠的收回了腿,默默的想,早知道就不叫小弟给他带饭了,自己偷那么一下懒做什么?这下好了吧?跑不掉了。 教室里零星几个人,没有太多人干扰像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勇气,她带着怯生生的语气说道,“落吟同学,这是给你的午饭。” 落吟看着桌子上的饭盒一顿,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道,“什么事?” “落吟同学,我被欺负了,你可以帮帮我吗?”妮妮用手揉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衣袖落了下来露出斑驳的疤痕。 落吟那句“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只会欺负人,不会保护人。”咽到了肚子里,他皱着眉头盯着她手上的伤口,这会留疤吧? 落吟沉默着没有说话,苏然看在眼里勾了勾嘴角,看来是奏效了,开始沉默了,这个时候只需要他添一把火,这个事情大概率也就成了。 “妮妮,你找他有什么用?要不我帮你也行呀。”苏然的手随意地撑着桌沿,微微靠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只要你今天晚上陪着我一会儿就行,如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 他敢确定,他现在的样子非常的欠揍,整个一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落吟怒的猛地拍着桌子起身,只见他身手敏捷,竟直接撑着桌子跳了出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杀气。 这会儿倒是能绕开拦路的妮妮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苏然面前,眼神中燃烧着怒意,猛的拽住苏然的衣领,那力度之大,竟将苏然整个提起来。 “你丫祸害男生还不够?还开始打起她的主意来了,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是吧?” 苏然被箍的快要窒息了,却笑的更大声了,咳嗽了两声,继续添油加醋道,“怎么?你不帮她还要阻止别人帮她吗?我可是为她好,再被欺负下去离死不远了。” 最后一句话拖的很慢,像是在提醒些什么,但苏然还觉得不够又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学校死的人有多少,用钱就能摆平,你猜猜看她死了能值多少钱?” “我听说,上一次死的那个,他父母就要了10万块钱就签了字,要不我们猜猜看这个人?” 落吟猛的后退一步,放开了他,也低声的回道,“你不必激我,更没必要演戏给我看,她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干系。” 苏然轻笑一声,用教室里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无所谓道,“那你就自己说给她听呀,跟我讨论些什么?” 苏然不相信他这话,他和这人虽然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上流社会就那几家,每个公子哥的性格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一些。 落吟这人脾气爆,看谁都不顺眼,可以说是性格最恶劣的一个,可偏偏他又对女生非常绅士。 这么说吧,即便是他被女的打了一巴掌,那他也会气得瞪她,不仅不会动手,而且连骂都不会骂。 其他人不知道原因,苏然可知道,十岁落吟生日那年,邀了很多达官显贵来参加,苏然也和爷爷来了。 他觉得无聊无意间逛到了他家后花园,就看到了寿星在被他姐姐教训,苏然听了半响才知道这小子把他姐给他做的生日蛋糕给扔了,原因是吃了会中毒。 落吟被教训时一脸不服气,还跟着顶嘴,说着说着她姐就哭了,落吟就不敢说了,又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这一件事情并不能判断出他只对女生心软这一点,可偏偏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苏然发现,同样一个问题,落吟这小子对男生和女生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如说纸飞机,教室里时常会出现这种东西,毕竟让同学给你传纸条可以,但是让落吟或者苏然给你传,不行。 于是纸飞机就出现了,飞得好的话倒也罢了,如果不幸正好入落吟怀里,呵呵,一顿打是跑不了的。 这种情况如果是女生传的,落吟不仅不会动手,还会不耐烦的给你传过去。 也正因为这个情况,苏然是不会相信他坐视不理的,毕竟女孩子都找上门来了,如果他没答应,女孩子出现了意外,落吟心里面多少会有些介意。 当然,这些都是苏然猜的,不一定保证真但一定保值。 苏然微坐在了桌子上,身体向后微躺,手撑着桌子,看来以后不能当演员了,演的太差,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落吟瞪着他,却也没真说些什么,只是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桌子上的饭盒,午饭给他的他为什么不要?在他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他的!! 饭盒里的午饭很常见,平常的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只是感觉跟食堂里的不一样,起码都要比食堂里的香很多,落吟多嘴问了一句,“这是食堂的吗?” 妮妮点了点头,有些开心的说道,“是的,我提前去打的。” 落吟刚吃了一口就觉得不香了,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我就算是吃了也不会帮你,这是我桌子上的现在归我了而已。” 妮妮还是很开心的笑着,“嗯嗯,都是你的。” 看他们这样应该是成了,不出意外的话,落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现在就剩下另外一半,这样想着,就看见另一半的主人公就站在了门口呆呆的站着。 苏然挥了挥手,这小孩怎么最近怪怪的?动不动就走神。 沈逸之走了过来,木愣着看着他,苏然给他让了位置,又从他手里拿过了饭盒,打开之后自然的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到自己碗里。 学校里的食堂二楼的伙食非常的不错,糖醋排骨比家里面的厨师做的还好吃,所以除了平时吃管家带的,他还会偷偷开小灶。 苏然吃了一块,极为享受的叹息着感慨一句“真好吃啊。” 沈逸之愣愣看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糖醋排骨都夹过去了。 苏然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走神,上课都不听。” 沈逸之习惯性的想低下头,却被苏然用手勾住了下巴,带着他的脸左右转了一圈,苏然认真的盯着他,“你怎么老是低着头啊,我还以为你长痘了呢,这不是长的挺帅的?” 第1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2 沈逸之听着又想低头了,这次却被勾着,没法动弹,还被上下打量。 悄无声息的耳尖就开始泛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 这下就更奇怪了,医院里有护工帮忙看着,学校有他罩着,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睡不着?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苏然试探的问道,之前提过心理医生,虽然沈逸之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非常抗拒。 沈逸之又开始沉默了,这次却没有思考很久,他同意了,“好,什么时候去看?”他很抗拒自己生了这种病,但是最近越来越压制不住那个人了,他不想伤害苏然,他得去治。 “这周周末吧。”苏然很诧异他居然同意了,不过这样的话,有了心理医生的帮助,岂不是轻而易举解决了第二个麻烦?苏然美滋滋的想,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苏然预约的心理医生是全国顶尖的,平常人根本约不到他,所以时间也排的很紧,所以医生打算一上来就激活第二人格从而催眠他。 苏然虽然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也想快点解决,于是沈逸之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凳子上无措的看着苏然。 苏然摆了摆手,安抚道,“没事儿,很快的,我在外面等你。”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医生出来了,他扶了扶眼镜,递过来诊断书,“情况不是很友好,第二人格太狡诈了,不过已经催眠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了,下周再来加固一下吧。” 落吟认真的看着,点了点头,进去看了一眼沉睡的沈逸之,“要等他自己醒,还是现在叫醒他?” 医生收回了诊断书,“让他睡会儿吧,很快就会醒的。” 苏然听话的点了点头,在旁边自顾自的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确实没让他等太久,差不多两把沈逸之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苏然收起来手机,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他,脚尖悄悄地指向门口,要是情况不对直接跑。 沈逸之撑起了身体,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他声音沙哑道,“没事了,这个绳子还要绑着吗?” 苏然看他这样放下了心,伸手解开了他的绳子,“这是防止你乱动,现在没事了你要回医院去看你妈妈吗?” 周末他们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沈逸之没有家就只能去医院里住,要是之前的那个手术,他妈妈已经做完了,只需要在家休养就行,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妈妈的身体一直没好起来,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在医院住已经成了常态了。 沈逸之活动了一下身体,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我不去医院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害得我妈经常操心我的生活。” 苏然点了点头,刚想说“你可以去学校的租房子里住”这句话。 就听到沈逸之可怜兮兮的问,“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这语气要是他不答应,就好像是在欺负他一样,不过虽然他把沈逸之当朋友,但是沈逸之从来没去过他的别墅。 苏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家里面除了管家就没有人了,有时候还真是挺无聊的。 刚到家苏然就开始介绍起来了,生怕沈逸之不自在。 “这是我养的花,虽然是管家照顾的,但这花是我选的。” “这个地方是我吃饭的地方,虽然我平时不下来吃饭。” “这是游泳池和健身房,虽然他们在这里的意义不大。” “好啦,这是你今天晚上的房间,要进去看看吗?”苏然伸手想开门,却听到沈逸之说,“不了,晚上再看吧,你不去带我看一下你的房间吗?” 怎么可能带你去看我的房间,万一被你看到我那一屋子娃娃怎么办?我不要脸的呀! “当然会带你去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苏然一步步走到自己房间的隔壁,开门就是一排的冰箱,一张大床和一张桌椅子。 这布局完全是按他个人喜好安排的,当然不能在睡觉的地方吃饭,但是他又不想下去吃,所以隔壁就成了他吃饭的地方,冰箱里呢也不可能是蔬菜。 满满当当的冰淇淋和蛋糕摆满了整排冰箱,好在这房间够大,怎么也不会显得拥挤,沈逸之看着冰箱里的冰淇淋轻笑出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用的,我说呢。” 苏然看他像是在圈地盘一般把周围都摸了个遍,莫名的就笑出了声,“沈逸之,你是小狗吗?” 沈逸之关上冰箱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就算是也是一个很帅的狗。”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苏然打趣道,看来看心理医生还是有些作用的,人都开朗了不少呢。 “这不是你说我帅的吗?不过这么帅的我有没有机会在晚上陪一会你呢?”沈逸之语气有些轻,像是在梦里说的那般。 苏然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却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说,“陪呗,等下吃完饭来打游戏。” 最近新出了一款游戏,他得去试试水看好不好玩,不好玩就充钱,好玩就买下来。 沈逸之轻笑,有些沙哑的嗯了一声。 苏然刚打完几把就困的不行,这游戏是真催眠,本来还想通宵这下看来是泡汤了,苏然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我先睡了,你也先去睡吧。” 沈逸之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先睡吧,我再打一会儿。” 苏然没多想起身就想出去,却被他拦下,“你去哪?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苏然听到这话,才想起来他说的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强撑着精神说:“我真的太困了,明天再玩吧,你先回去睡吧。” 沈逸之慢慢地走近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要我陪你了吗?还是说你只要那个女生陪?” “什么女生?”苏然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哪里来的女生?他房间里有女生吗?苏然四处看了看。 第1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3 苏然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苏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沈逸之突然如鬼魅般冲到床边,以一种极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将苏然紧紧抱住。 他的脸狠狠地压在苏然的脖颈处,疯狂地嗅着,那模样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要将苏然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遍一遍低声唤着苏然的名字,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新娘。 苏然在这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内心充满了骇然与惊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而上。 他的皮肤上迅速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诉说着恐惧。 他的第二人格出来了!!不是已经被催眠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挣脱,可沈逸之的双臂却如同钢铁铸就的枷锁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苏然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上次一样假装不清楚情况的问道,“你怎么了?沈逸之?是想睡觉了吗?我现在带你去,你先放开我。” 而此时,他脖颈处那被沈逸之嗅着的地方,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爬动,让他感到无比的别扭和难受,胃里也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沈逸之的面庞忽然凑近苏然的耳朵,牙齿轻轻地咬住了苏然的耳垂,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珍馐一般。 他的嘴唇贴着苏然的耳朵,缓缓地吐出低沉而又充满蛊惑的话语:“苏然,我让你离我远点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凉气,直接钻入苏然的脑海,让苏然的身体猛地一抖。 苏然只觉得耳朵处一阵温热又带着微微刺痛,那被咬住的地方似乎有电流划过,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个混蛋对他有这种意图,他就应该刚开始就无视他。 沈逸之犹如一只狂野的兽,猛地将苏然摁倒在床上。 他的身躯紧紧压住苏然,不给苏然丝毫挣扎的机会。 他的唇如暴风雨般地落下,狂暴而又炽热地亲吻着,仿佛要将苏然整个吞噬。 手粗暴地撕扯着苏然的衣服,布料在他的手中发出嘶啦的声响,一片碎布飘落在旁,手掌肆意地在苏然的身上游走,抚摸着苏然光滑的肌肤,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苏然的身体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却无法挣脱这强有力的束缚。 苏然只觉得自己的愤怒要喷涌而出,在那一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向沈逸之。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空气中,沈逸之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苏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眼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沈逸之,混蛋!真恶心,老子帮你还被你折腾,你有这本事欺负我做什么?你干落吟去啊!” “欺负你的你不去打回去,你跑这来恩将仇报?疯狗!” 苏然的声音愤怒的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唾弃。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了头,又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对这一巴掌不仅不生气,反而充满了兴奋。 苏然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的系统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目标人物沈逸之黑化值下降20。” 被骂黑化值还下降?莫不是个抖m?苏然被恶心的踹了他一脚。 【系统:目标人物沈逸之黑化值下降10。】 真是个疯子,神经病。 沈逸之低低地笑着,那笑声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一丝暗沉与诡异。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缓缓说道:“苏然,我不是他那个废物,需要你来保护我。但是如果可以,你能对我像对他那样吗?” 苏然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沈逸之,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说道:“你竟然想让我把你当朋友,那就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对我。还有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是被欺负出现的第二人格吗?还是另一个灵魂?” 这个人肯定不是系统说的第二人格那么简单,他明显有意识的想把主人格给pua掉,这是系统都觉得棘手的问题,自然不可能用区区心理医生就能解决。 沈逸之的眼神幽暗不明,喃喃自语道:“不只是朋友。”随后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苏然,勾了勾手指,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谁。”苏然尽管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咬着牙,缓缓地靠近了过去。 当苏然靠近时,沈逸之猛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随着沈逸之的话语,苏然的眼睛缓缓睁大,原本想要挣扎的身体也渐渐僵硬住了,直到沈逸之松开他的脖子,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逸之看着呆愣在那里的苏然,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手指轻轻触碰并撩拨着他的手心。 苏然猛然甩开他的手,愤愤地瞪着他,怒声道:“那看来我们没法做朋友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苏然,然然,你可真够双标的,那个废物能和你做朋友,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还比不上他?” 苏然被这称呼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紧皱,忍不住骂道:“滚!傻逼玩意儿,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让我一视同仁,你要是不离开他的身体,你信不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逸之却笑着,原本总是低着头显得社恐的他做出这种表情,让本就帅气的面容显得更加光彩夺目,“真让人心伤啊,看到你这么维护他,我都吃醋了,我都没有的东西,他凭什么能有。” 话落,沈逸之像是被自己说的气到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第1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4 苏然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委屈的沈逸之,那模样活脱脱像一条被人嫌弃的小狗,这场景让他顿时就无语了,究竟是谁在欺负谁啊? “咱打个商量,我去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身体,然后你转移到别的身体上去,行不?”苏然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 毕竟一直和这具身体纠缠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老是这样相处也挺别扭的。 “你为什么老是帮他?”沈逸之沉着脸,面色极其不善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 “没帮,主要是这样方便揍你。”苏然露出微笑,这人可真是蛮不讲理,还真以为自己能像对待男主那样天天给他好脸色看呀?自己又不是圣母,可没那么多耐心。 沈逸之却愉悦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紧接着一下子凑上前,“真的吗?所以是因为我才帮他的吗?” 苏然默默地往旁边挪远了一些,这人真是个变态,脑回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逸之似乎心情格外好,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我现在心情很好,我今天才知道我在你心里面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不过还是不行。” 他就知道,苏然在心里默默地咒骂他,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刚刚自己还想着怎么去给他找一个脑死亡的身体来用用,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这下可真是难办了。 “我不是异世的灵魂,我就是沈逸之。”沈逸之伸手牵住了他,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只是轮回很多次的沈逸之而已。” “什么?”苏然愣在原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也只会告诉你一个人。”沈逸之的眼神无比专注,仿佛要把苏然整个人都看穿。 苏然有种灵魂被强烈冲击了的感觉,这个人如果真的是轮回了很多次的沈逸之,那他岂不是每次都要经历这些痛苦磨难?岂不是意味着很多次宿主攻略他,他都清楚知晓。 苏然心里莫名涌起一些酸涩,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沈逸之轻轻地捏着他的手,仿佛生怕把他捏坏了一般,语气中满是庆幸,“不过还好,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能亲口告诉你,我的心意了。” 苏然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扯回来,他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他可是个直男,又不是跟沈逸之一样是个变态,哪怕是沈逸之很喜欢他,那他也只能说一句,他本来就被很多人喜欢,沈逸之得排队等着。 “你不喜欢我?”沈逸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危险。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苏然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极其嚣张地问道。 可不是他吹牛,这年头追求他的人都能开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了,他是谁?他可是苏家的独子。 那落家的落吟就算再有钱,就算在财富排行榜上位列第一,那也不过是个暴力男罢了,而他可不一样,为人不多言,温文尔雅,对人谦让有礼。 他又是那一等一的帅气,在富二代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更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沈逸之算什么,要不是他是男主压根没机会和他认识,更何况沈逸之无论是刚开始的社恐还是现在的变态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况且他还是个男的,这更不行,自己可是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说都是要有后代的,就算是完成任务他也不会去委屈自己。 沈逸之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那其中还掺杂着几分落寞,“确实没有,不过,理应如此,不管是谁都配不上我家的小少爷,就算是我也同样不行。” 苏然斜睨了他一眼,在确定他并非是在阴阳怪气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心里有数就好,别整天对着我发疯发狂的,我乐意帮谁那是我的事,你可管不着。” “不行,你绝对不能帮他,凭什么我要历经这所有的一切,而他却能被你喜爱被你眷顾呢。”沈逸之毫不犹豫地拒绝,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然极其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啊?他不就是你吗?我帮他那不就是在帮你呀,你这脑子莫不是在学说话的时候弄丢了?光会说却不会去思考?” 沈逸之挨近他身旁坐下,将脑袋微微侧着,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不允许,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你不准喜欢他,也不准去帮他。” 苏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脆响,成功地让那嘴巴一直没停过的沈逸之一下子低下了头。 苏然吹了吹自己那有些发痛的手掌心,这一巴掌下手确实有点重,听这声音仿佛感觉脑浆都给摇匀了,整天在这里犯病,弄得自己都不会感到害怕了,满心只想着揍他。 “好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帮你们了,可以了吗?满意了吗?”苏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逸之神色有些慌张。 “你想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见解了吗?最好给我想清楚再说。”苏然说道。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慢悠悠地品尝着,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对付,又或者是沈逸之根本就不想伤害他,所以在行事上束手束脚,反而比起之前要更容易攻克了。 玩弄他跟玩弄一条狗似的,不过这位怕是在高处待得太久了,寂寞的时间太长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心里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称王称霸的。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他这么好,给母亲捐手术费用,又因为他和落吟翻脸,还给他看心理医生来对付我。” 第1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5 苏然的脸上满是疑惑,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声音带着诧异:“你知道我捐了手续费用?你怎么会知道?” 苏然眉头皱得紧紧的,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自己似乎的确从来没有跟沈逸之提起过这件事啊。 沈逸之听到苏然的话后,嘴角忍不住上扬,渐渐地笑容在脸上绽开,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也随之露了出来,眼中带着一丝狡黠,“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那个傻蛋,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 他微微歪着头,语气轻松而又带着点调侃,“我经历了这么多次轮回,也只有你是偷偷摸摸帮我的,其他人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我耳边喊。” 苏然静静地凝视着沈逸之,看着他那带着小虎牙的灿烂笑容,目光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早知道这样我就也拿喇叭喊了,省的你这样惦记我。” 沈逸之缓缓地凑近苏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下头,就像在说悄悄话一般,压低了声音轻柔地说道:“我知道哥哥也是有人安排过来的,我可以配合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沈逸之的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接着,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吻继续说道,“就是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苏然看着他那么卑微,只觉得心里面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翻涌而起,可他却怎么也说不上来这烦躁究竟是因何而起。 面对沈逸之的眼里只有你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不需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不帮你,我也照样没事。”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也带着一丝不自然。 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可那烦躁的情绪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别扭和不安。 沈逸之的那些情况,苏然感觉自己差不多都已经知晓了。 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不知是不是因为对象是他,才会让套话这件事变得如此容易。 反正他都还没怎么刻意去问,仅仅只是偶尔对沈逸之凶一下,打几下,沈逸之就会乖乖地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就好像那些秘密在苏然面前根本就藏不住似的,轻易地就被他挖掘了出来,这让苏然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苏然没有正面回应沈逸之的话,但是沈逸之好像也能轻易接受,就这样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柔和地洒在房间里。 沈逸之悠悠地从那柔软的大床上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 他缓缓起身,双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慵懒的踱步走到了镜子旁。 静静地站在镜子前,目光专注地落在自己这副年轻的面孔上,很久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了。 这次清醒的格外早些,竟然在入学时就有意识了,这可是比以往的轮回要来的早的多,竟然提前到了苏然还未死亡的时候。 苏然呢,还是印象里的那副样子,可爱极了,好久好久没见过了。 这一次他坚决不会再让他的小少爷遭遇意外而离世了。 不过他的小少爷似乎被那些外来的人给盯上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并且还出手相助。 那些妄图攻略和取代他的人还真是执着不休,竟然胆敢将主意打到小少爷身上,实在是不知死活。 不过好在他们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他那可爱的小少爷开始留意到他了,而且还提前好多年就来到了这座别墅。 这座别墅,是他在未来拥有财权之后第一时间购置下来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别墅的模样早已被他人改得面目全非。 全然没有了现如今留存着小少爷居住过的痕迹,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充满着属于他的浓郁生活气息。 沈逸之静悄悄地拿起毯子下面的钥匙,缓缓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刚一打开,他的目光便立刻捕捉到了床上的人,一眼就看到他家可爱的小少爷正紧紧地抱着大娃娃,双腿随意地搭在上面。 那脸蛋深深地埋在娃娃里面,只露出些许柔软的发丝,整个画面显得那般静谧柔和,沈逸之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爱意。 初见苏然的时候,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结束了洗盘子的工作,抱着他利用零碎时间捡来的瓶子,脚步匆匆地走向废品回收站,准备去换些钱。 当他路过精英中学门口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看到了苏然,那个少年被一群人簇拥着,像贵族的小王子一般。 苏然就那样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一颗璀璨的明星,精致的面容、高贵的气质,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然,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绽放。 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自己仿佛只是尘埃一般微不足道,但即便如此,他的心却再也无法从苏然的身上移开,那惊鸿一瞥,已然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也是他明知道精英中学绝不适合他,却还是拼了命的想考进去,想更进一步看着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在那以往诸多次的记忆里,他的小少爷总是与他仿若两条平行线般,没有任何的交集与接触。 记忆中最近的一次,也仅仅只是一次擦肩而过罢了。 他的小少爷自始至终也从来不认识他,仿佛他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种陌生感和距离感。 让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重新来过,让他把小少爷狠狠的抱在怀里,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胆怯的暗恋者。 第1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6 而现在他也这样做了,怀里的人温软而真实,气息萦绕在鼻间,让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凝视着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眼神晦暗不明。 沈逸之不由自主地缓缓靠近,满是想要亲吻那诱人唇瓣的渴望。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苏然猛地睁开了双眼,沈逸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保持着那个靠近的姿势。 苏然缓缓地挑起一侧的眉毛,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看着沈逸之,他早知道这个人贼心不死,等他好久了,这下被他抓到了吧? 沈逸之看到苏然挑眉看他那带着几分狡黠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小少爷这是在故意耍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下一刻,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义无反顾地朝着苏然的唇亲了上去。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深情,要将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苏然双眼惊愕地瞪得滚圆,他这是被轻薄了? 没过几秒,苏然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猛力地将沈逸之往外一推。 沈逸之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从床上翻滚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苏然快速地坐起身来,一只手不断地擦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满是嫌恶的表情。 他紧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还坐在地上的沈逸之,恼怒地说道:“你恶不恶心啊!” 随后便扭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沈逸之都觉得难受。 注视着这一幕的沈逸之,眼眸愈发阴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魅气场。 为什么不能乖乖接受他呢,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关起来,只让他属于我一个人,让他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有这样,他才会完完全全是我的。 沈逸之死死地盯着苏然,心中那股扭曲的占有欲疯狂滋长。 苏然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嘴里气恼地吼道:“大早上嘴里没味啊?艹!”说完便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向洗手间。他的脚步带着明显的怒气,带起一阵急促的声响。 而沈逸之则望着苏然离去的背影,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但紧接着,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莫大的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略显扭曲却又满含期待的笑容。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洗手间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着,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沈浼之满脑子都是“苏然不排斥他”这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蔓藤,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思绪,让他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看到了某种希望。 沈逸之脸上带着痴迷的神情,脚步轻快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黏黏糊糊朝着苏然走去。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条急于向主人撒娇的小狗般靠近苏然,脑袋在苏然的肩膀和脖颈处来回磨蹭着,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模样充满了眷恋。 那副黏人的样子,真的就如同一条渴望主人全部宠爱的小狗,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的亲昵与热情。 第1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7 苏然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无精打采地站在洗漱台前机械地刷着牙,手中的牙刷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移动着,泡沫在口中逐渐增多。 忽然,他的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一般,顿在了那里,微微侧头,眼睛的余光像一道冰冷的箭,瞥了一眼身旁黏上来的某人,脸上露出些许无语的神情。 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赶不走的苍蝇,又不好直接下手拍死,只能无奈忍受。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干嘛?”话语从满嘴泡沫的口中挤出来,带着些许含糊的嘟囔声。 沈逸之却好似完全没有接收到苏然的负面情绪,他直勾勾地盯着苏然,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把苏然整个人都点燃。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把苏然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一样,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很直白的话,在这小小的洗漱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苏然的心上。 听到这话,苏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那笑容像是湖面上被微风轻轻吹起的涟漪,转瞬即逝。 他淡淡地说道:“是吗?”然后低下头,像是要把嘴里所有的不屑都随着那口泡沫一起吐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就像是一把轻巧的小钩子,勾着沈逸之的自尊心,说道:“我还以为你拿我衣服擦脸上的油呢。” 他没提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没讽刺他的不自量力,反而轻飘飘地揭过,这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比恶毒的话还要刺激人。 就和一个人不会在乎一个蚂蚁是不是喜欢自己一样,无视这份感情,是最残忍的做法。 说恶毒的还能让对方产生恨意,恨自己看走眼了,无视爱意就只有难堪。 可惜,苏然表达的意思抛给瞎子看了,对方全程都沉浸在“他没反抗我,他没推开我,他也喜欢我。”的情绪里,压根没注意这意思。 苏然伸手按下了洗漱池上方那精致的铃,那铃的造型像是一个小巧的水晶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随着“叮”的一声清脆声响,很快便传来了管家那熟悉的声音:“少爷,早上想吃什么?” 管家的声音透过隐藏在墙壁里的传声装置传来,很是清晰。 苏然快速地漱了漱口,水在口中咕噜咕噜地响着,吐出来漱完口后,他随意地说道:“来一份生煎包和牛奶,再给我发一份菜单。” “好的,少爷。”管家的声音从那头清晰地传来,随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响动,是机械装置启动的声音。 紧接着,洗漱台的镜子上神奇地被投射出一份滚动式菜单。 那菜单上的菜品像是繁星一样琳琅满目,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每一道菜名看起来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苏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想吃什么点吧。”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沈逸之接过他递来的漱口用品,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清晨绽放的第一朵小花,“和你吃一样的就好。” 他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丝毫局促,和其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事物的人不同,这人没有表现出有一点好奇,看上去对这种科技习以为常,就好像他一直生活在这样充满高科技的世界里一样。 苏然的目光落在那个看起来很喜悦的家伙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里面夹杂着疑惑、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不易察觉地将自己的情绪迅速掩下。 先忍忍,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可以,这个冒失的家伙,他早晚要让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苏然眼神暗暗地闪着寒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在隔壁的零食房内,一片静谧得如深夜里的森林。房间里弥漫着各种零食混合的香气,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苏然安静地坐在那里吃着薯片,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就像一个正在参加宫廷宴会的贵族。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薯片,慢慢地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咬,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沈逸之则坐在一旁,他的坐姿端正而又有些拘谨,很难得,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端正起来。 只不过他时不时地就将目光投向苏然,那目光像是一束束炽热的阳光,让人难以忽视,每一次的注视都像是在苏然身上烙下一个看不见的印记。 苏然依旧毫无影响地淡定进食,自顾自地吃着,在咀嚼的间隙,语气平淡得像一片没有起伏的沙漠,说道:“等一下帮我把作业做了,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谢意,就像是一句话里的逗号,how are you后面的固定搭配,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存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从他们认识开始,苏然就一直是这样,总是打着为沈逸之好的说法,理所当然地让他把自己那一份作业也给做了。 沈逸之听到这话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上次月考,你是倒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就像一位老母亲在担心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苏然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在舒展身体,他不羁地说道:“我家里面有钱,自己开大学上,用不着你担心我的出路。”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而这种不屑是很正常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成绩和高考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以他这个财力,无论是去哪一所大学,他们都是求之不得的,谁会拒绝一个财神爷的到来呢,所以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沈逸之沉思了两秒,他的眼神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将来要考哪所大学?” “我会出国。”苏然很确定道,他的很眼神坚定,毕竟他上辈子也是走这条路的。 第1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8 沈逸之夹包子的手微微一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微微抬起眼,没什么情绪地问道:“那我呢?” 如果苏然这个时候看着他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平静的可怕,只可惜苏然没有看人吃饭的习惯。 沈逸之的母亲在国内,还生着病,她的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那病躯犹如沉重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片土地上,怎么样也不可能与苏然一起出国,而这也是苏然决定去国外上大学的决定因素。 “就只是分开四年而已。”苏然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睛看向别处,并没有与沈逸之对视,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苏然本来就没打算和主角过多接触,要知道在上一辈子,他在大学的四年也是沈逸之在牢里的四年。 沈逸之是在他自考高考的之后杀了他父亲的,出来了之后更各种麻烦不断,和小混混打架,占地盘,被背叛,成为一方大佬。 苏然深知自己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用双手去阻挡汹涌的潮水,终究是徒劳无功的。 索性就任由沈逸之自己去经历、去搓磨,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能不插手是最好的。 “呵,苏然,是不是我出来了你才这样对我?”沈逸之插着包子,那金属的叉子在包子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孔洞,却没有吃,只是把叉子拔出来后又插进去,看上去很神经质。 苏然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还用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沈逸之,无论他给之前的沈逸之什么东西,那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好好珍惜,就像是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算是一个用了一半的笔或者是吃不下的饭,沈逸之都会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 哪像现在的他,有本事这样对之前的自己,怎么没见他去找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呢?苏然在心里冷哼一声,他才不想管呢。 话却没有这么说出口,只是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没有啊,你想多了,好好吃饭吧。”苏然的声音看似轻柔却没有任何温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敷衍。 沈逸之的手微微一震,叉子差点滑落,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罐冰冷刺骨的冷水,那寒意从头顶直窜到脚底,将之前心中那点点刚刚燃起的喜悦都瞬间浇灭,只余满心的怅然。 沈逸之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原本清澈的眼眸被乌云笼罩,心中的冷意开始像野草一般疯狂涌动,在他的心底张牙舞爪。 “原来,我始终是不被喜欢的那个吗……”他在心底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竟然这样对我……那我偏要让你正视我的存在,让你再也无法忽视我,哪怕……用些极端的方式。” 沈逸之的眼眸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定要让对方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再也看不到别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而这些苏然全部都不知道,或者说,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主角多作怪。 自从那天之后,沈逸之时不时就会消失不见,早读的时候,他的座位空空如也,课桌上的书本凌乱地摆放着,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离开时的匆忙。 上课的时候,也有不在的时候,那原本属于他的座位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同学偶尔会投来疑惑的目光,但却无人过问。 到了晚上更不用说,依旧不在。 直到有一天,沈逸之缺席了整整两天。 苏然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哪,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他却只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一句:“怎么?想我了?” 那几个字就在屏幕上跳跃着,苏然的眼皮也跟着跳跃着。 “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回了桌子里,苏然都不想搭理他了。 只是,扔进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安,系统自从那天沈逸之黑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过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那样。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要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都差点以为之前的一切是在做梦。 苏然决定周末去医院里逮他。 一大早上,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苏然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那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一眼便看到沈逸之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她静静地躺在那里。 苏然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迈得很轻,像是惊扰到什么,但是床上的人的视线还是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很有礼貌地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沈逸之的同学,我来看看您。”他的声音温和而谦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沈逸之的妈妈转过头来,那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像是转动一个生锈的齿轮,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原来是之之的同学呀,快过来坐会。谢谢你来看我呀,孩子。”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就像一阵轻轻吹过的微风,却依然透着亲切。 “之之这孩子,也没跟我说会有同学来呢,他这会儿应该是出去有事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她看着苏然,眼中满是温和,就是像是在说,自家孩子居然有朋友了,真好。 苏然走进病房后,目光便在沈逸之妈妈身上打量起来。 这是医院最高档的房间,宽敞而明亮,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沈逸之妈妈安静地躺在洁白的床铺上,白色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一张消瘦的脸和上半身。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还算平和,眼睛里透着对生活的坦然。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沈逸之来过的痕迹,照理来说如果他真的来到了医院应该会有他的东西出现。 苏然不禁微微皱眉,沈逸之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会留他妈妈一个人在病房里呢? 苏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拉过一旁的椅子,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他准备在病床边坐下,准备陪沈逸之妈妈等他回来。 他得主动出击,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第1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19 苏然是那种受过高端教育的、礼貌有加的小孩,在人际交往中,只要他愿意,就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任何人都与他聊得很愉快。 苏然礼貌地笑了笑,他轻声说道:“我看沈逸之这几天有些忙,特意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拿给他,免得有什么遗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紧紧握着的几本作业微微抬起,示意了一下。 沈逸之妈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神情,她说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不知道同学和沈逸之是怎么认识熟悉的?”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 “沈逸之同学是我同桌,我们很聊得来。”苏然的回答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大概是有些不对的。”沈逸之妈妈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然下意识地以为他妈妈是认为他们上课也在说话,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沈逸之妈妈接着说道。 “之之从来不和人聊天,一天是说不出三句话的。”沈逸之妈妈的声音有些低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的事情。 苏然一时语塞:“……” 他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与沈逸之相处的画面,好像确实是这样。 沈逸之妈妈就像是很久没有人聊天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管苏然有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从小就这样,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人。”沈逸之妈妈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要不是我是他妈妈,可能他都不会和我说话。” “我以为他是自闭症,还专门带他去看家里的大夫。”沈逸之妈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大夫只说是孩子安全感不够,要多交流,我就每天和他聊天,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她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啊,这孩子聪明,成绩好,能考上好学校,我也就没管他了,实在是管不住了。”沈逸之妈妈的眼神里有一丝解脱,又有一丝担忧。 “这孩子不喜欢人,也不喜欢任何活物。”说到这里,沈逸之妈妈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说道,“我亲眼看见他小时候把受伤的鸟撕破,在鸟还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地把它的羽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苏然的心。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鸟活不成了,还哭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了。”沈逸之妈妈的眼睛里有一丝恐惧,就像是那一幕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然:“……”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逸之妈妈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勉强,她温柔地说道:“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尽管他极力掩饰着还是被人感觉到了。 沈逸之妈妈也没管他的反应,她低着眼,眼神有些空洞,幽幽地说道:“我是他妈妈,我很了解他,这孩子很会装无辜,扮可怜。他就是故意的,他喜欢听鸟的惨叫,但是他不会去和你说出来。” 她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之前说了,他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做才是能躲过责罚,才能让我继续爱他。” “你也别太害怕,他对你有兴趣的情况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看,我不也没事吗?”沈逸之妈妈依旧温柔地笑着,可那笑容在苏然眼里却如同恶魔的微笑,让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苏然平时就不喜欢恐怖故事,也从来不会去看鬼片,他害怕这些东西就像老鼠害怕猫一样。 可眼下却被迫听了一整个恐怖小故事,而且还是他身边的人发生的事,这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那只被活活拔羽毛的鸟。 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沈逸之妈妈说的应该是反社会型人格吧?他之前怎么完全没看出来啊,他之前不是以为沈逸之只是社恐吗?不是以为他是后期才有变化的吗?怎么听这个意思小时候就已经是黑化后的性格了。 说沈逸之后期杀人犯法他相信,可是现在告诉他一直是这样的,这多吓人啊! 他的妈妈也感觉也有点不对劲,这一副给自家儿子同学说他儿子多么多么可怕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母亲。 还这么笑着说,怎么样都比沈逸之更像是反社会性人格。可是沈逸之妈妈不是说被她丈夫一直欺压吗?怎么会这样呢? 不对,应该是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苏然在心里暗暗想着。他觉得自己得去问一下沈逸之妈妈的主治医生确认一下,看她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不然随便一句话就让他怀疑沈逸之,这对他的任务会有很大的阻碍。 第2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0 苏然刚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就在这时,沈逸之突然出现了。 沈逸之手里拿着一份午餐盒,当他看到苏然时,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平静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苏然,在等着他的回答。 而此时的苏然,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害怕,面对他的询问,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不成说你妈妈吓他?把我吓得都不想跟你玩了,更不想现在见到你了? 就在苏然和沈逸之两人有些僵持的时候,沈逸之的妈妈开口说话了。 她依旧笑得那般温柔,声音也轻柔地说道:“苏然拿老师安排的作业过来给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的跟人家讲话呢?” 她的眼神慈爱地看向沈逸之,仿佛在责备他的不懂事,然而那笑容却始终未变,使得这场景看上去有些诡异。 沈逸之听了妈妈的话,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苏然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真想逃离。 沈逸之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看穿了苏然心中所想。 他当着他妈妈的面,直接牵起了苏然的手,就这样带着苏然快步走出了房间。 医院的走廊上,寂寥无声,也没有任何人路过。 白色的墙壁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清冷,地面的瓷砖反射着黯淡的光。 沈逸之就这样紧紧地牵着苏然的手,站在这寂静的走廊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和难以言说。 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苏然猛地甩开了沈逸之的手,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最近怎么回事?一直不在学校?你是不想读了吗?” 沈逸之听了苏然的话,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微微低下头,嘴角挂着那抹有些阴沉沉的笑,缓缓说道:“原来你还在乎我读不读啊?”这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苏然闻言,有些气恼地说道:“这是你的事情,难道说我不在乎你就不读了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 这人占着别人的身体干的什么事?他自己不读到时候真正的沈逸之出现了该怎么办?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辍学? 苏然直直地盯着沈逸之,胸膛微微起伏着。 在这安静的走廊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沈逸之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语气平平地说道:“苏然,你知不知道,我那个爹现在在哪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有些阴森森的。 苏然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难不成他现在就想把他爹给宰了? 想到这里,苏然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向沈逸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虽然他那个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第2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1 “你什么意思?你爹不见了问我做什么?难道我知道?” 苏然的话说到一半,沈逸之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认真说,“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我怕会伤害到你,你明白吗?苏然。” 苏然:“……” “那我先走了。” 苏然毫不迟疑地转身迈步就走,却冷不防被沈逸之猛地一把给捞了回来。 沈逸之:“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苏然很干脆地说道。 他很惜命,面前的人状态不对,他不会去多问一句,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沈逸之顿时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又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苏然一阵无语,说道“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沈逸之顿时语塞:“……” “你走吧,以后记得别靠近我。” 苏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动脚步的迹象,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逸之见状,眼神倏地一亮,其中明显带着几分期盼的光芒。 苏然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只依旧还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询问之意。 察觉到苏然的目光,沈逸之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地放开了他的肩膀。 苏然没有丝毫的迟疑,步伐坚定地迈步就走。 沈逸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有一层阴翳笼罩其上,原本明亮的眼眸变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 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黑暗情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苏然在病房外待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进入了病房。 当他进入的那一刹那,便看见面前那个生病的人已然自顾自地吃起饭来,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那人的脸上没有之前丝毫笑容,显得那般死气沉沉,那副模样透出一种浓浓的病态,整个人都被阴霾所笼罩。 沈逸之眼神阴郁,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她,酝酿着不可知的情绪。 “你跟他说了什么?” 那人正吃着饭的手突然一顿,毫无顾忌地说道:“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在夸我的儿子能干。” 那拿着筷子的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随后又仿若无事般继续夹起饭菜往嘴里送,只是动作相较于之前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沈逸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要是再敢作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狰狞,语气也变得有些癫狂起来,歇斯底里地喊。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妈妈!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精神病!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 那疯狂的模样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第2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2 “你是不是,自己还不清楚吗?” 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异常的突兀,却让坐在病床上的人狠狠的颤了一下。 “医生说你在转入这个病房的时候就精神失常了,一个平时连话都说的轻言细语的人突然发疯开始辱骂诋毁自己的儿子,他们说是你压抑的太久了。” “一个人突然变了可不只是精神病这一个原因,更多的还要我再说吗?” 沈逸之一句接一句的说出来,每一句话都让病床上的人害怕的颤抖,到最后都已经抽搐起来了。 下一秒就开始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看样子像是受到了电击。 沈逸之平静的按下呼叫铃,让开位置,低垂着头像以前那样沉默着。 平静的看着护士们把她推进抢救室,他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座位,什么都没想,却又什么都想过了。 不止一次了,那群人不止一次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扮演着救赎,一边扮演着施暴者。 他们想攻略自己,想让他爱上后又背叛他。 他们占着自己身边人的身份,占着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肆意的攻击伤害他。 他的母亲也不是第一次被占用身体了,最过分的一次是被她拦着,让他的亲生父亲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血淋淋的倒在地上,竟然也没死透。 轮回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在快死的时候重拾上几世的记忆。 而这一世他早到了很多年,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在自己没有沾满鲜血的情况下,他就这样回到了苏然身边。 他之前不清楚那群人来到他身边激怒他的原因,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心里面也有了底。 而这一次那群人有了新的办法,他本以为他的小少爷也被占用了身体,可当他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这还是他的小少爷。 那时候的他惊喜的差点哭出声,可是等他理智回归他才意识到不对。 苏然在之前根本不会理他这样一个人,可现在却待他同朋友相处。 观察了一会儿,也不能猜到些什么,他的脑海里有东西在影响他的决定。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杀了他脑海里的那东西,他还在等,看那玩意到底想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去摧毁这场编织的美梦。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这场噩梦一般的轮回,那也只能是苏然,也只能是他杀了自己,他才甘心。 这样想着也真就在眼前,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沈逸之就这样盯着面前皱着眉头的苏然,细细的描绘了一番,摇了了摇头。 看来是太久没睡了,开始出现幻影了。 “伯母怎么样了?” “沈逸之?你耳聋了?”苏然皱着眉头,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面前坐着的男人看上去比刚才颓废了些,看样子是受到了打击。 沈逸之伸手抓住了在他面前乱晃的手,轻轻的拽了过来,温度从手心传到心脏。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以及面前的人关切的声音都一股脑门的传到他的心里。 他像是溺水的人吐出那股压着他生命的水,活了过来。 第2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3 “你回来了?” 苏然:“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伯母又进医院了,做完手术后不都是好好的,我就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好吧,这其实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系统告诉他,沈逸之状态很差,黑化值已经升到了99了。 要知道系统数据显示,黑化值100就没有人能降下来过,吓得他立马返回。 可不能再等了,不然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沈逸之:“你不怕我了吗?” “开玩笑,我怕过谁?” 苏然没管牵着他的那只手坐到了一旁,姿势有些别扭,又抽回了手,把另一个手搭在沈逸之手上,让他牵。 刚被抽回手还没来得及生出阴暗想法的沈逸之,就见那人又换了只手贴在他手上。 温热的带着轻微触碰的手就像是主动牵着自己的手那般,雀跃的心压都压不住。 沈逸之上扬的嘴角,带着满腔的爱意涌上眼眶,让突然看向他的苏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苏然:“你干嘛?” 沈逸之:“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苏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哪能让误会存在?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伯母的事心情不好一直没去学校,但是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我难道还会阻止你来吗?” 沈逸之:“不是因为这个,我在找之前那群助我创业的人,你会阻止我吗?” 你会怎么做?帮我还是捣乱?你的目的是也是和那群人一样的吧,救赎我,那必然是不会看到现下情况发生。 可是无论你怎么做,好像都无法拒绝。 “什么?” 苏然确实有些惊讶,他大概能猜到他可能会干什么,不过在他的想象来最多不过是他爸的事情,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直接加速到好多年之后。 创业?怕不是说的是烧杀抢掠当头头的那些事吧。 话说,那些人都成年了吗? 想远了,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沈逸之就是沈逸之本人,系统上线后才告诉他,世界之子绝对不可能被夺舍。 所以沈逸之最有可能是上一世的他带记忆杀回来了。 这样想想,那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就太恶劣了,还是顺着点吧,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佬。 苏然:“我当然不会阻止你啊,创业是好事,就是有点太早了。” 沈逸之握住了虚搭在他身上的手,凑近了些,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失落。 沈逸之:“真不管?” 苏—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然 不是兄弟,你这眼神到底是希望我阻止还是不希望我阻止? 苏然试探的问,“那我管?” “好。”沈逸之还没等他说完就应了下来,心情貌似不错? 沈逸之:“你是会一直在的,对吗?” 要说是之前,一想到苏然是为他而来的就异常兴奋,甚至是第一次产生自己是被上苍浅浅的眷顾了一下。 可随之而来的是苏然打算要出国留学,这种决定直接把沈逸之那隐秘的小心思给击碎了。 推翻了很多想法,能留下的可能也只是苏然和他不存在绑定关系。 他迫切的希望苏然能和他有羁绊。 第2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4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约定,一个小小的承诺,都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想苏然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动容,那也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想着苏然离开后的场景,心中的黑暗快要把他吞噬掉,恨不得就这样放任自己去做一直想做的事。 强硬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可每当自己在他面前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苏然一句犹豫的话语,都能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就好像他还有机会。 可现在苏然又沉默了,在他问了那句会不会一直在的时候,他再一次被对方推下了阴暗的深渊,就在他以为苏然不会回答的时候。 苏然却说,“我会一直在,我家就在这我为什么不在?” 苏然沉默很久是在想一件事,趁着他出国那4年,他的二叔基本上掌握了公司大权,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在接管公司的时候受到的阻碍并不少。 也就是说出国留学貌似不太行了,那他岂不是得要读国内的大学?他现在这成绩能读什么大学? 虽然说之前上了一本线,但是现在早忘了这些知识了。 在脑海里把国内的大学翻了个遍,貌似他好像要去读大专? “哎,你说国内的大学能买进去吗?”苏然嘀咕道。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瞬间让沈逸之活了过来,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是打算在国内上学了吗?” 沈逸之这副傻样倒是有几分像之前,让苏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差点误以为那个胆小的他是又回来了。 “难道不行?” “行行,当然可以,我可以帮你辅导功课,只要你想,去哪所大学都可以。” 沈逸之很兴奋,语气中带着喜悦都感染了苏然两分,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这笑声,沈逸之咽了两下,强忍着把那句“是因为我吗?”吞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在这样开心时候最好别问。 除了苏然不打算出国这一件开心的事,还有一件喜事也在期末的时候出现了。 全国性作文赛成绩公布了,整个校园都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氛围。 要知道这要是在前三不光是高考加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校内绝对是横着走的程度,那些不干人事的校领导都会偏向他一些。 毕竟是在媒体面前露脸的,就算是装样子也会装的像一点。 当最终的结果揭晓,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沈逸之荣获了第二名! 有一种既荒谬又合乎情理的感觉。 他能获得第二是因为他是这一届的状元他的实力确实能有这个水平,但是荒谬就荒谬在这是精英中学的学生。 要知道精英中学近十年都没有优秀的学生考进a大,哪怕他们招了一些成绩各方面都很优异的人,都没人打破这魔鬼般的诅咒。 这成绩一公布,沈逸之就在校长办公室里没出来过。 外面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甲同学:“哇,沈逸之居然得了第二名,太厉害了,真羡慕他的才华运气!” 乙同学:“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运气好嘛,说不定是作弊了呢!” 丙同学:“别乱说,人家可是凭真本事考的。不过他还真是打破了咱们学校多年的沉寂啊。” 丁同学:“不知道校长找他是要干嘛呢?难不成要用我们的学费给他奖金?” 己同学:“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是穷人一个要的也只有钱了,你说他应该也不在乎高考加分吧?能不能从他手上买下来?” 庚同学:“你可真敢想,外面记者都报道出来名字了,难不成你想宣传一个学霸抄袭你的?” 而办公室内,校长满脸笑容,对沈逸之赞不绝口,同时也在盘算着如何借他的成绩为学校做一番宣传,最好是宣传在他的指导下学校进步之快。 沈逸之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心里面却在想,苏然知道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夸自己。 一想到他会崇拜的看着自己,心里面就像是被温泉泡着,暖哄哄的。 不过回想起之前的记忆,貌似他的那篇作文早就被苏然十块钱买过去了,怎么还是自己的名字? 很意外,但那个人是苏然,好像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也就只有他才会哄着骗着让他走出泥潭,让他不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被抄袭,被打,被开除,或者干脆不让他写出来。 真好,他那冷淡的小少爷把他放心上了。 终于,沈逸之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同学们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沈逸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言,便径直走向了宣传栏。 那旁边站着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剪裁得体,贴合着少年修长的身形。 下身是一条深色的长裤,面料质感上乘,流露出低调的奢华。 但此刻少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烦心事,那紧蹙的双眉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气息。 “怎么会是第二呢?那第一是谁呀?” 少年自言自语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来人僵硬一瞬。 “你希望我是第一吗?” 苏然没注意到他那有些失落的情绪,走到了另一面的宣传栏上看向了贴在第一打印出来的作文纸,仔细观摩起来。 这一看,便是许久,他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2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5 第一名的作文主题,却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校园霸凌事件,和沈逸之暗戳戳写不一样,他是直接描述了整个过程。 先不说舆论性,或者其他不可控因素,难道这场作文是命中注定会引发校园事件的重视吗? 不是说这样不好,莫非历史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沈逸之黑化还是这场作文事件,哪怕是开始和经过都变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变的? 亦或者是有人借助作文之手把校园霸凌推上社会新闻从而进行改革?所以即便是他不写也会有人去写出来? 苏然有一瞬间的迷茫,也不知道之后的自己会不会在上辈子那段时间死亡。 另一边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笑的都合不拢嘴,各大媒体电话打来,都是要采访天降才子沈逸之的。 这可是炫耀的好机会,没有犹豫打电话给自己的死敌。 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骂了一顿。 “你是猪吗?自己学校什么情况不清楚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大张旗鼓的接受采访?你是没看到第一名写的什么?” “这有什么关系?我这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谁敢惹?怕不是你嫉妒了吧。” “那如果是上头安排的呢?你不要忘了这是谁组织的比赛,偏偏你们这还有一个第二,第一查完了就轮到你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有人写了这一方面,那也只会从这一类人里面选一个文笔好的当第一,这都是内定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大规模清理!话已至此,你自己想去吧。” 电话传来挂断的声音,校长吓得瘫痪到椅子上,刚刚还在庆幸第二在自家学校,现在只觉得那是一个定时炸弹。 校长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说道:“先别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通知所有参与这次比赛相关的老师和工作人员,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校长将事情的严重性向众人说明,大家都面露忧色。 “要不,我们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一位老师提议道。 “不行,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找关系恐怕也无济于事。”另一位老师摇头说道。 校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件事情能熬过也就罢了,过不去也正好做舍棋的准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点头,开始分头行动去收集资料。 今日之后。 老师们突然插手霸凌事件,看到了绝不放过,还有另一个老师会在现场拍视频留证。 哪怕面临的是被打,老师还是强硬的留在原地,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身份,这样的视频一经流出,一下子就跟着上了热搜。 这一幕引发了学校和社会的高度关注,很快,一场针对校园霸凌的彻查在精英中学展开。 因校长的这一手竟提前了被查的时间,校长在他们面前哭诉自己压不住他们,自己没有实力,哭要让位。 教育局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对涉及校园霸凌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 在这个过程中,令人痛心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那些曾经实施霸凌的学生,他们的恶行被一一揭露。 而那些对霸凌事件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包庇的老师,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该辞退的老师,毫不犹豫地被辞退。 他们在教育岗位上的失职,不仅伤害了学生的身心,更是违背了教育的初衷。 那些参与霸凌或者对霸凌行为推波助澜的同学,也被学校开除。 这一严厉的举措,精英中学向全校乃至整个社会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校园霸凌绝不容忍。 而老师和校长的那些算盘也落空了,他们本以为经过主动承认会少一些处罚,顶多就是被批评一顿。 没想到这次事情来势汹汹,也没有跟同学串好气,就这么被自己学校开除了。 和上辈子一样,学校被各大负面新闻包围,后又马不停蹄换了新校长,经过一系列整顿才安定下来。 同学们虽然还是有摩擦,但是起码不会动手。 老师们也大部分换了一批新的顶上。 经过这次整顿,精英中学的风气焕然一新。 落吟本来也应该在被开除的人之内,但很意外的是沈逸之没有出来做证,这倒是让落吟松了口气。 调查组的成员走的时候,沈逸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的说着什么。 落吟霸凌了他那么久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说“放学等我。” 落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要是被开除了不好跟他爸交代,到时候接管公司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可要是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沈逸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他不觉得自己欺负别人是有什么问题,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是他很小就明白的事情。 沈逸之应该庆幸欺凌他的人是自己,要是其他人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最起码现在应该是已经投胎了。 在这强硬的想法背后,落吟的心底其实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一点过分,如果沈逸之真的不顾一切地反击,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这种不安在心中不断蔓延,可强烈的自尊心又让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或许,应该先稳住他,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落吟暗自思忖着,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这人一看就没安好心,长的就是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到时候开除是没被开除,一命抵一命了,那可就划不来了。”落吟的内心陷入了纠结。 很明显他还是被开学第一次见沈逸之的那时候吓到了,在之后被他打进医院那段时间也有一些心理阴影。 但是架不住他手欠,没人打心情是真的会爆炸,兜兜转转又惹上了沈逸之。 要不逃吧?人不能为了自尊连命都不要吧?落吟想了一下午就到了放学时间。 是的,下午5点放学,晚自习自愿上,这是教育局新出来的规定,也是因为校园霸凌事件产生的新规。 落吟朝沈逸之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很好,居然逃的比他还快,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庆幸。 落吟很安心的哼着歌出了校门,却在这时,脸色一变。 “沈逸之,你在这等着我呢。”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沈逸之带着不知哪里来的十几个混混围了上来。 第2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6 一群人将落吟围在了中间。 落吟眼见自己逃无可逃,脸上的一丝慌乱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他狠狠地瞪着沈逸之,挑衅道:“沈逸之,你也就这点本事,之前一对一打不过我,现在居然打算群殴?” 沈逸之闻言,目光冰冷地看着落吟,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周围的小弟们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落吟,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时候。” 沈逸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落吟却毫不畏惧,挺直了身子,继续嘲讽道:“怎么?沈逸之,你之前被我欺负那么久都不敢反抗,是不是就乐意被我踩在脚下?” 沈逸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怒火却在眨眼之间被隐藏的很好。 “希望你等下还能说的出求饶的话来。” “有种就跟我一对一,群殴算什么英雄好汉!”落吟大声喊道。 沈逸之怒极反笑,“好,满足你,一对一,你父母不管你,那就让我来教你做人。” 话音刚落,沈逸之率先动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拳头直逼落吟的面门。 落吟慌忙侧身躲避,挥出右拳试图反击。 但是沈逸之反应极快,轻松侧身闪过,紧接着一记扫腿,狠狠踢向落吟的下盘。 落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还没等落吟缓过神来,沈逸之又迅速逼近,一拳直击落吟的腹部,落吟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他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再次挥拳朝着沈逸之打去。 沈逸之灵活地后仰,避开了这一拳,随即一个肘击,重重地落在落吟的背上。 这明显就是单方面的虐打。 落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被自己随意欺凌的沈逸之,竟然是有实力反抗的!自己好歹跟老师傅学了6年的打拳。 照理来说很少会碰到对手,就算是有也不应该会被这么快打趴下。 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麻烦? 沈逸之没有给落吟丝毫思考的机会,他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一套连贯的组合拳,打得落吟毫无招架之力。 落吟只能被动地防守,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却依然无法抵挡沈逸之的攻势。 沈逸之看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落吟的胸口。 落吟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四肢绵软无力。 落吟满脸震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沈逸之,喃喃道:“停!我不打了!” 话还没说完,沈逸之又一记重拳挥出,再次击中落吟的面部,落吟只觉眼前一黑,痛到想死。 他没想到沈逸之这么丧心病狂,专门打脸。 沈逸之再次举起拳头正准备落下。 就在这时,妮妮出现了。 她原本是路过这里,听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以至于她站在那里,震惊得无法动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落吟看到妮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用眼神示意妮妮快点离开,不想让她卷入这场纷争,也不想让她看见。 但妮妮却没有动,可能是因为被揍成猪头的落吟搞了动作也看不出来。 妮妮犹豫了一下,还是胆战心惊的走上前说道:“沈逸之,别把落吟打死了,不然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沈逸之此时已经陷入了那被人支配的回忆,他把落吟当成了一次次攻略以及伤害自己的那群人了,根本听不进去妮妮的话,他的拳头再次高高举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然来了。 沈逸之看到了他的出现,拳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苏然迟早会知道自己黑暗的一幕,可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会害怕看到苏然怕自己的眼神。 苏然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暴力狂?会不会从此就远离他?沈逸之心乱如麻。 他不想在苏然心中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他只是想让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得到教训,但苏然能理解吗? 内心的纠结让沈逸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望着苏然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难道一直以来的努力和改变都将化为泡影,他会觉得管不住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只能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失败者而离开他吗? 沈逸之痛苦地想着,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苏然却只是慢悠悠地往花盆边上一坐,毫不在意地催促道:“沈逸之,快点打完,等下没时间吃饭了。” 沈逸之愣住了,他没想到苏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那股暴躁到想杀人的心竟然慢慢平和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落吟,最后一拳重重地打在落吟的脸上,落吟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逸之打完这一拳后,就泄了气,整个人的气势都松懈了下来。 他乖巧的看着苏然,说道:“我好了。” 苏然:“……” 看着有点想笑,都打完了还装什么乖呀? 妮妮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落吟,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他不会有事吧?” 沈逸之说道,“死不了,这是他应得的。” 苏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别管他了,走吧。” 最后还是妮妮把他送到了医院。 看见那人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妮妮心里面其实有一些复杂。 落吟在其他人眼里是一个混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总是惹是生非,欺负弱小。 可是对于妮妮来说,他却有着不一样的一面。 妮妮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心里面思绪万千。 在旁人眼中,落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但只有她知道,他对自己很好,总是口是心非。 明明嘴上说着不会去帮助自己,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他第一个挺身而出。 在宿舍里面被欺负,被关在宿舍厕所里面泼了脏水,那天晚上边哭边给他发消息。 第2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7 其实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出现,她也能忍,只是那天晚上她来月事,心情实在委屈就找他哭诉卖惨。 没想到他竟然闯进了女生宿舍,还把老师给找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一直欺负她的人打了三个耳光。 还警告那人“我不打女生,但我也能把你打的不是人,要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面临的不是开除,而是投胎。” 而她当时在做些什么?对,她哭的更大声了。 这种被人维护在意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心动的错觉。 而自己受到了委屈,在有人撑腰的情况下,她只会哭的更惨。 她一边哭,落吟一边结结巴巴的凶她,到后面实在哭的停不下来,男孩局促的跟她小声道歉。 她到现在都记得男孩说的什么。 “你不准哭了!我,我都已经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我在场的时候打她,而不是在这边哭。” “你别哭了,大不了下次来的时候跟你提前打声招呼?我都帮你出气了,是我打的不够狠吗?” “抱歉啊,下次我不吃你的饭,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到最后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女孩,答应给她换被子买衣服,还把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重复到她自己身上,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现在想来除了尴尬的同时,心里面或许对他有了依赖。 在那之后,班上的人虽然不敢轻易欺负她了,但是语言霸凌并没有减少甚至还更严重了。 大部分都是围绕她和落吟的风言风语,她心理素质很强,并没有理会她们,但被说的多了她也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们真的有一腿。 自己时常会想这些事,每当这时她就开始伤害自己,她不想自己付出太多的感情,他们始终都不是一路人。 更何况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她不敢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绪。 妮妮不禁叹了口气,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时间要不是没有他的帮助,自己可能已经患有抑郁症了。 他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虽然这束光有时很刺眼,让人难以直视,但却实实在在地照亮了自己前行的路。 妮妮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落吟,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人,他的恶行让人愤怒,可他对自己的好又让她无法割舍。 妮妮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落吟,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快点好起来。 另一边偏僻的奶茶店内,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店里弥漫着奶茶的香甜气息,闻着让人身心愉悦。 沈逸之的心里却揣着一个疑问,一路憋着没说出口。 在坐下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会这样子放纵我去打落吟?” 你不是说会管我的吗? 苏然一笑,眼中透着一丝赞赏,说道:“很喜欢看你这样有骨气的教训欺负你的人。那些人就该得到教训,你做得对。” 对,就是这样把目标转向那群该欺负的人,别老动不动就逮着他薅,脑袋都要被薅大了。 说着,苏然举起手中的奶茶,跟沈逸之的杯子碰了一下,“来,干杯!” 沈逸之也笑了,那笑容是春日里破冰的暖阳,带着融融的暖意,带着跟自己和解的意味,心里困住他的思绪消散了不少。 跟着苏然一起大口喝起了奶茶。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奶茶喝的就像是跳了一个华尔兹一样。 喝了没一会儿,两人就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我......我这是怎么了?”苏然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等苏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沈逸之在他的旁边一直没醒来,是那杯奶茶! 当时他喝的太腻歪了,把剩下的一半都给沈逸之喝了。 不是,这年头还有人在奶茶里面下迷药吗?还有人搞绑架? 现在手脚被绑着,周围一片昏暗。 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房间里没有绑匪的身影,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把枪,以及一个平板。 就在这时,平板突然传来通讯,屏幕上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声音经过处理,显得十分怪异:“要苏然家里人给5千万,不然就撕票。” 苏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从小到大也只是在电视剧上见过这种被绑架的情节,他家里人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平生第一次经历这些。 “你说什么?苏明一个人来的?” 这个消息震惊的不只是平板里的人,更是让苏然惊的停下了不停挣扎的手。 苏明,他的爷爷,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过来?他不是对他不重要吗? 爷爷不是喜欢他吗?他们不是继位者和他的继承人的关系吗? 怎么可能。 还没等苏然想清这其中的关系,不料苏明的到来让绑匪直接气疯了。 在那边破口大骂。 “骗子,都是骗子,说好的只是上下级关系,为什么要一个人来。” “还说自己从来不关心这个畜生,到头来骗的人只有我一个。” “这么在意自己儿子是吧?那都别活了。” 绑匪直接现出身来,大声骂道:“苏明,你这个负心汉!” 说着,竟然举起手枪,朝着苏然开了一枪。 “不!!” “砰!”枪声响起,苏然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意识渐渐模糊。 两个声音相互交叠,苏然最后一刻才意识到,旁边的人好像醒了。 千钧一发之际,带来的保镖从暗处出现迅速行动,直接将绑匪拿下。 苏然的灵魂缓缓飘起,在上方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爷爷抱着自己的身体,悲痛欲绝,眼泪止不住地流。 “儿子,儿子,你不能有事,都是爸爸不好,我不该有私心将你留在国内......”苏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儿子?不是爷爷吗? 保镖们迅速控制住了绑匪,揭开他的面罩,苏然这才看清,绑架他的人竟然是二叔! 他早该知道的,二叔一直觊觎家族的财产,想要趁机除掉他,谋取利益。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在这一辈子居然提前了这么早,还让他鱼死网破的也要把自己带走。 明明之前二叔的计谋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绑架自己?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二叔和爷爷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苏然的灵魂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苏明抱着他的身体,不肯放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儿子的生命。 “快让医生过来,快!”苏明声嘶力竭地喊道。 苏然的灵魂想要安慰父亲,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 脚步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赶到,检查了一番后,就在原地开始抢救。 第2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8 “哈哈哈,活该!”被保安压住的人神色癫狂语言混乱。 “苏明,这是你欠我的,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转头就和女人生下这个野种,你说把他当我们自己的儿子养,我没跟你计较,可你把遗产全给这个野种,那我呢?我陪你这么多年算什么?” “我无名无分跟你这么久,你就这样对我,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又为什么要绑着我,为什么到死都不放过我。” 二叔歇斯底里的哭吼着,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崩溃。 苏明像是一下子没了脾气,再也没有那种能吼出声的勇气。 没过多久,医生摘下口罩,沉重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明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 呆坐了很久,又转头看向被压着跪在地上早已没了以前风华模样的少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苏明伸出苍白带着些皱纹的手,颤颤巍巍的像是想摸他的头发,眼神眷恋不舍又带着痛苦,一口血喷出,手就再也没抬起来过。 苏然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里闪过的一丝荒唐。 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脑海里的系统在吱哇乱叫。 “宿主!你快看男主在干什么!!要疯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绑着沈逸之的绳索解开了,猛的冲上去,把盖在他脑袋上的白布扯下来。 手哆哆嗦嗦的扶上苏然的脖颈处,试探着体温。 “不会的,你有人护着怎么会这么容易没有,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是为什么?要看我伤心?还是在攻略我之后打算死盾?” “你能去哪?到底是什么被我忽视了,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啊!!你醒来啊!!” 沈逸之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直视那不停流血的伤口。 他紧咬着牙关,双眼充血,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偏偏这时。在苏明倒下后一反常态安静的二叔,突兀的笑出声来。 “哈哈,没想到啊,你保护了这么久的儿子到头来还是个不能传后的种,你们苏家上辈子就该断子绝孙!” 他笑的厉害,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沈逸之的眼睛。 是啊,害死他的人还活着,他凭什么还活着! “嘭!” 沈逸之完全崩溃,十足的力道一拳下去,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保镖在旁边看着丝毫不敢阻拦。 苏然离去的那一刻,世界就在沈逸之眼前崩塌。 他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了那辆跑车旁。 他将苏然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温柔的给他系好安全带, 眷恋的摸了摸他的发丝。 “也只有在这时,你才是最乖的,别怕,很快就好了。” 跑车在夜空中飞驰,油门踩到底,风在耳边呼啸,沈逸之的眼中没有丝毫对生的眷恋。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苏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快乐又被回收了。 和之前的许多次不同,如果真的有人要让他精神崩溃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他成功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的任何一次反抗了,只想跟着他最爱的那个人一同存亡,他不想让那人在奈何桥等太久。 等太久了他的小少爷会生气,不再等他了。 “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分开。” 沈逸之喃喃自语,神色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沈逸之决定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系统机械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警告!警告!男主有自杀倾向,请立即阻止!” 苏然的灵魂在系统空间中焦急万分。 “你别光说啊!你倒是给我回溯啊!” 【系统:宿主,有个事可能有点残酷,之前没有留回溯点也没有存档,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重生。】 “什么?那岂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系统启动了重生程序。 苏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正躺在车内的副驾驶上。 胸口中枪的伤口已经消退,身体已经好了一半,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青。 “停下。” 苏然伸手按住了沈逸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容置疑命令道。 他不确定沈逸之会不会听他的,但也只能试试看,毕竟他现在身上实在乏力的很,眼皮都是使劲撑开的,生怕下一秒失血过多就这样睡过去。 车子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下来,车子轰鸣声很响,沈逸之甚至都没有看向他,就像是浑然没有听到,车速甚至还更快了些。 被绑架的地方是郊区,放眼望去除了树没有一个障碍物,车速也到达了上限,分分秒秒都是在死亡的来回拉扯。 苏然眼皮很重,费力的看着不管不顾的沈逸之,心中一阵着急。 蓄力一巴掌扇过去,车子猛的晃动起来,苏然有一瞬间感觉灵魂已经飞出车外了,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或者只是几分钟,苏然感觉得到车已经停下来了。 夜间很安静,沉重的呼吸声根本就无法避免传入他的耳朵里,苏然也喘着粗气,被枪击中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了,但还是觉得一阵阵发痛。 两人就安静的在车上沉默着,苏然压根没力气去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沉默着没有反应,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还是觉得他诈尸所以僵硬的不敢动? “你丫未成年开什么车?耍帅吗?想死不会选其他体面一点的吗?” “老子好不容易留个全身,你非得要带着我粉身碎骨,是吧?” 苏然才不管他在玩什么123木头人,喘过气来就对着他一顿输出,要不是顾及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估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当然他也没有特别顾及,骂完就喘不上来气一下子晕了。 而在他晕倒的前一刻似乎还看到那人脸上才尽显出来的大红手印。 本来就脸色苍白,这一巴掌打下去倒显得白里透红,好看的紧。 当然他脑海里想的可不是这人变好看了,只是很疑惑,怎么这人见自己复活又昏迷一点反应都没有?起码来一个震惊脸来表示一下吧? 苏然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殊不知他的少爷日子已经到头了。 第2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29 【系统111提醒宿主,男主黑化值已到100,请宿主小心。】 听到系统提示音响起。 苏然正悠悠转醒,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房间,意识逐渐回笼。 耳边是系统叽叽喳喳的说。 “你是说,我睡了两年??开什么玩笑?我不就是失血过多吗?” 【系统: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能量不稳定受到了波动,对你造成了影响。】 苏然撑起身了来,感受了一翻,如果真是植物人一样毫无知觉睡了2年,可他的身体被照料得很好,并没有预想中那种久卧病床的无力感。 一觉醒来,突然长了两岁,问系统也是含糊不清一问三不知。 更让他震惊的是,男主的黑化值已经达到了100且稳居不动。 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自己昏迷的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呆坐了一会,身体的机能开始慢慢复苏,突然感觉到尿意时,沈逸之突然出现了。他显然是匆匆跑过来的,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逸之就那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紧紧地锁定苏然,那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要将苏然的每一寸模样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永远铭记。 苏然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为什么沈逸之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注意他那略显异常的举动,只是声音沙哑的询问着:“我昏迷了两年?” “是。”沈逸之的声音听上去比他还哑。 “那这些年有发生什么吗?” 苏然很快接受了自己睡了这么久的事实,他乐观的很,反正这命也是白得的,要是没这些事他早出车祸死亡了,所以说怎么也不会亏。 “怎么穿着西装?你现在不应该是大学生吗?你当总裁了?”这一类如同家常聊天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试图打破这有些凝固的气氛。 他总觉得现在的沈逸之有点怪怪的,比之前那黏人的样子还让人陌生的很。 沈逸之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珍宝,一一回答着苏然的问题。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苏然的身上移开,那神情仿佛苏然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存在,又或者根本没把他看成人,只自顾自说着。 给苏然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没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系统:男主这几年一直是这样,给你擦完身子和你说话,或许他以为你是幻觉?】 苏然:? “沈逸之。” 苏然抽回了被握住的手,淡淡的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是太热了吗?”沈逸之疑惑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转身拿起来毛巾打湿擦拭着,动作熟练又自然。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是医生说你受不得寒,空调不能常开,这个房间放了冰块会好一些,等冬天了再带你去二楼,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房间,你放心,给你天天打扫干净了,就等你醒了进去睡。” 苏然沉默着,这次没收回手。 【苏然:他难道没看到我醒了吗?不会疯了吧?】 【系统:很难说,他两年前就这样了,我每天看他和你聊天真的很渗人。】 【苏然:等等,你不是说受到影响了才睡了两年吗?难道受到影响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系统:对啊,我又没受伤。】 【苏然:艹】 苏然听了这话罕见的当了几天植物人,也没说话继续刺激他,就任由他摆布。 也不知是沈逸之想清楚了还是某一天夜里看他起来上厕所突然清醒了过来。 总之沈逸之没再那么奇奇怪怪突然和他说话了,而是和他正常沟通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然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康复之路。 这一个月,他都在这个房子里面,未曾踏出房门一步,沈逸之对他的保护近乎偏执,坚决不让他出去。 哪怕苏然只是有一点点想要出去的念头,沈逸之哪怕正在外面处理重要事务,也都会在5分钟之内匆忙赶到,他会用各种或明或暗的方式,阻止苏然外出的想法。 苏然对于能否出去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刚刚醒来,身体还需要时间恢复,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觉到了沈逸之那近乎过度的保护背后,隐藏着的深深不安。 系统也在这个时候告诉苏然,沈逸之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情绪起伏不定。 苏然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担忧,真的有人这么爱他吗? 他知道,沈逸之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已经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他还不清楚这种变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为了安抚沈逸之的情绪,也可能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自从他最亲的人离世之后,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面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很多,他还是要出去一趟的,问清楚那场荒谬的闹剧。 苏然开始尝试着与他沟通,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询问自家公司的情况,而是选择从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入手。 他会和沈逸之聊聊天气,谈谈最近看过的一本书,或者是分享一道新学会的菜肴。 天知道他从小都没接触厨房居然一个好厨子,虽然大部分是沈逸之帮忙的,他就挥了两下锅铲。 可能是在这里确实是很无聊了,苏然突然心血来潮,想画画了。 他一待就在那里待一个上午,沈逸之居然会在一旁一直默默陪伴着他,不时为他递上一支新的画笔,或者帮他调整一下画架的角度。 在苏然的努力(指挥)下,沈逸之的情绪似乎逐渐稳定了下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偶尔也会露出轻松的笑容。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沈逸之能睡着了,真不敢信,在之前的夜里沈逸之居然一直没睡。 他是怎么发现的呢?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上,苏然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抱着之前一直抱的大娃娃,而盖在身上的被子早就被沈逸之揉成团抱在怀里。 两人一人抱一个,背靠着背紧贴着,侧着身睡的一个比一个豪放。 苏然是真没想到啊,他一直以为沈逸之睡觉很老实,躺的跟要入棺材板一样板正,没想到人家是压根没睡啊。 沈逸之一醒来就看到突脸的苏然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指了指被揉的不成样子的被子。 “没想到啊,你小子睡觉这么不老实啊。” 听着耳边传来心爱之人的调侃声,沈逸之突然原谅了一下这个世界对他的所有不公。 他很庆幸,他还活着。 【系统:男主黑化值下降为75。】 第3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0 这一个月黑化值一降再降,苏然已经习惯了,明明是一件小事,或者是一句话,黑化值就降了。 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和他提出去的事了吧? 沙发上,苏然慵懒地躺在少年沈逸之的旁边,头舒适地枕着他的腿。 他的有些长发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沈逸之微微低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苏然,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沈逸之貌似很喜欢这个姿势,即便是苏然觉得他腿硬想要去靠枕头,沈逸之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是第二天沙发上就没有枕头了。 苏然:“?” 少年的心思太明显了,苏然上辈子毕竟也是长他几岁的大人,从被“绑架”那天起他就有自己的打算了,自然也不会跟书里面被绑架的女主角一样要死要活,他随心惯了。 只要沈逸之不嫌腿麻就行,他无所谓。 而此时长少年几岁的大人正有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蜡笔小新》,那充满童趣的画面和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突然,小新那搞怪的声音传来:“妈妈,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苏然被逗得扑哧一笑,转头看向沈逸之,少年依旧嘴角微扬,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苏然又笑得更大声了,他完全放飞了自我,反正装模作样的时候被他看见了,自我的时候他也知道了,那就更不用顾及什么了。 【系统:你笑什么?】 【苏然: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一想到我等下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子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一边对这个人说这些话,我就想笑。】 【系统:……】 苏然笑够了,眉角都带着水光,嘴角的幅度就没下来过,整个人就像是渡了一层光,很耀眼。 他很顺嘴的说,“我也想出去玩。” 语气里学的是蜡笔小新贱贱的声音。 “嗯”,沈逸之几乎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可以说在苏然话落下的一瞬间,少年就说出了声。 苏然:“??” 这么快同意?苏然满肚子小心机都没说出来,顿时憋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搞什么,那他这个一个月岂不是跟个白痴一样,顿时苏然就开始质问系统。 【苏然: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下次不要乱报军情。】 苏然把气撒在系统身上,心情顿时好了些。 谁知下一秒。 【系统:男主黑化值上升为80。】 【被误会的系统111:……】 【沉默的苏然:……】 不是,那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合着表面上很果断的同意,在心里面默默的种下不同意的种子,是吧? 苏然压下上扬的嘴角,看着若无其事继续看着他的沈逸之。 自从“沈逸之”被放出来之后,就特别喜欢看着他,就像是看不腻似的,以前沈逸之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 很怯弱也很害羞,现在好了,放飞自我之后,苏然变成了他脚下的地板。 什么鬼形容,苏然摇了摇头,被打断的思路却没有冲淡心里面的感觉,有一些莫名的庆喜,很奇怪陌生的情绪,但是很不错的样子。 就知道这人离不开自己,苏然握住了少年快掐出血丝的手心,很耐心的替自己解释了一句。 “我去老宅一趟了解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去。” 【系统:男主黑化值下降为74。】 …… 在那间老宅的书房里,苏老爷子经常工作的地方。 苏然正急切地翻找着,怎么会找不到呢?明明小时候他见过那本日记的,当时还被爷爷发现了吊起来打。 他的双手快速地在书架上、抽屉里穿梭,书籍被胡乱地扔在地上,文件纸张散落一地,整个书房一片狼藉。 直到管家轻轻推开门走进来,他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然死死地盯着管家,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 他本应该不这么急躁的,再怎么样,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两年,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这个老宅,满屏的回忆向他袭来。 他控制不住回想起那天子弹穿胸膛的情形,清晰的攻击着他的脑海。 他让沈逸之在下面等他,自己进入书房才开始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不赞同:“小少爷,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 苏然撑着桌子,双手微微发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管家,他们已经死了,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我在这个家里究竟算什么?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管家看着他这样,心中满是不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陷入了回忆。 “先生是戏子,老爷和先生在年少时就在一起了,但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这种感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家族的压力沉重,他们被迫走上了一条违背真心的道路。” “后面迫于各方压力,老爷同意生育一子来继承家产。在小少爷您出生之后,先生气得大闹着要离开,老爷坚决不允许,便将先生罚了禁闭。” 管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过往。 “先生闹着不吃饭,只肯吃甜食,这吃着吃着,肾就坏死了,他是向着死去的。老爷悔啊,就悄悄换了自己的给他,也终于肯放他离开了。” 苏然沉默着听着,怪不得爷爷那么显老,原来早便有了病根。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他不让您叫老爷父亲,老爷也依着他,让您叫爷爷。” “接下来的是小少爷也知道了,老爷本来打算带先生一起走的,棺材都已经定好了,自然也没有他的财产。”管家说完,轻轻地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这会成了他绑架杀害苏然的理由。 苏然闭了闭眼,试图平复自己汹涌的情绪,他有猜到这些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那个人有个儿子吗?书小明就是他儿子,他知道吗?” 书小明是他儿子的事情还是沈逸之告诉他的,不然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根本查不到。 管家苦笑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老爷不知道的事呢?老爷容忍不了那个女人,早就把她处理掉了。至于其他的,老爷愧对先生,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管了。” 第3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1 苏然颓然坐在凳子上,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想仰天大笑,嘲笑这命运的无常和荒唐,却也只是扯了一下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原来,他从来没有被爱过,无论是二叔,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爷爷”。 在这个看似华丽的家族背后,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他的。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直被排斥在真相之外,他曾经渴望的亲情,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不去想“爷爷”为什么同意自己的儿子称他的爱人为“二叔”。 他也不去想“二叔”是为了财富才回来的还是为了报复。 书房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苏然跌跌撞撞跑出去,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的气味让人心安,苏然只低着头,指尖发着抖,“带我走,就现在。” 管家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他见证了家族的兴衰,深知其中的无奈和悲哀。 但此刻,他也无法为苏然提供一个满意的答案,告诉与否都是错的。 苏家在一夜之间死的死,昏迷的昏迷,上一世集团在二叔继承后三年破产,这一世却提前在了那一夜。 …… 布满毛茸茸的玩具的床上,手中的画笔刚刚落下最后一笔,苏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决定好好放松一下。 拿起手机,迅速打开了一把游戏,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滑动着,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游戏的世界中,暂时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 游戏瘾是最近才染上的,苏然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还有游戏这么奇妙的东西,以前的他被框在条条框框里,生活按部就班,单调而乏味。 做好了自己苏家大少爷所要做的一切事情,以前的他很单纯,知道豪门世界私生子众多,而苏家只他一个,未来继承者也只他一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赋予很大期望的。 即便是他有心中所喜欢的,想要去做的事情也一直被压抑着。 但是他自从那天回来了之后,却再也没提过出去的事情,包括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再提过,就跟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系统说不上来什么,总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感觉什么都变了,但是以他的数据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只看着面前打游戏的人叹气。 而苏然直到接触了游戏,他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发现了一个充满乐趣和挑战的新世界,现在的他,常常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有些时候甚至连饭都忘记吃了。 游戏掉星的音效声伴随着系统唉声叹气,苏然不耐烦的啧了声。 “你怎么回事?我游戏都被你叹输了。” 【系统:唉,这都过去快一年了,黑化值怎么还有30啊?这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 “不是我说,你之前的任务是这个吗?” 苏然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在自己的腰下垫了个枕头,舒服的叹喟出声。 【羞·系统·涩:小主神说了,要是能降低黑化值我就可以获得一颗星,我们系统可是靠这个评等级的,很珍贵的,有些任务干了几百年才得半颗星呢。】 苏然切到微信界面,看了一眼‘忠诚的仆人’的信息。 沈逸之:“晚上要吃什么?” 沈逸之:“我给你带河西那家小龙虾?” 沈逸之:“在做什么?” 苏然:“吃炸酱面。” 苏然一边回消息,一边不在意的给系统出馊主意。 “你这是不知道了吧,你们小主神就要你降低黑化值又没说降完,你现在回去也是没问题的,这可不是瞎说,你看这都半年没降了,你难不成还每天在这里守着?”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系统: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是个人都有黑化值,你看看外面那打工人没有?怨气大的都想毁灭世界,更何况一直饱受欺负,一直轮回受刺激的沈逸之了。” 【单纯的系统:也是哦。】 系统想了半天,还是有一点点疑惑,悄悄的看他又开了一把,问道。 【不过你是人类为什么一直不上班啊?你不想要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吗?】 “不要用你打工人的思想套住我,我都已经有钱有舔狗了,还要什么工作,他不会帮我干吗?” “人嘛要学会带团队,不好带团队只会干到死,像那些霸道总裁文,哪一个是认真工作的,不都是借着总裁的身份泡妞?” “既然我已经有钱了就好好享受,谁家霸道总裁天天8点去公司上班,那是社畜。” “再说了,我上辈子难道不是因为打工间接死的吗?” 【系统:好有道理哦。】 活的比以前还自在的苏然见系统哑口无言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可乐,安心的躺回去了。 虽然被沈逸之管着不能常喝,但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那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不过自己还是受了家里面的影响,从小就没人管自己,长大了一旦被控制除了刚开始不习惯,后面居然还有点爽,尤其是背着他偷偷喝可乐的时候,简直幸福感飚升。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沈逸之那么想要他管了,原来被管居然这么爽。 直到…… “不是,凭什么,我都已经读过一次书了,为什么还要读?还有我这么大年经了,你叫我去读高二?” 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衬衫的沈逸之取下了眼镜,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盯着苏然无奈道,“可是你总待在家里,我怕你会出问题。” “不是,沈逸之,你什么意思?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苏然坐在沙发上气的向他扔枕头。 “不是,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 沈逸之接过枕头,放在沙发上,抱着苏然亲了一口,解释道。 “那为什么是高二啊?就不能直接考大学吗?”苏然气消了一半,又想了一会不理解道。 “想考吗?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帮得上忙呢?”沈逸之见计划得逞,把脸埋在苏然脖颈轻嗅着。 “还行吧,高中状元辅导的我起码也得是个状元吧?”苏然习惯了像狗一样到处乱嗅的沈逸之,但还是不自然想躲一下。 第3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2 “在家无聊的吧?想不想听听八卦?”沈逸之嗅的呼吸越来越重,只得转移阵地改成轻轻咬他的耳坠 “什么八卦?”苏然兴致勃勃,每次沈逸之和他说的八卦他都非常感兴趣,比如说上辈子和他竞争的那一个老总被自家老婆抓住在酒店开房,差点没把那老董揍成猪头。 又比如说上辈子背叛他的书小明考了一个大专,在寝室吐槽自己学校的时候被霸凌了。 这次是? 沈逸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妮妮考上a大后,落吟也跟着去了她隔壁的大学,两人已经在交往了。” 苏然沉思了片刻,“怎么跟上辈子的不一样呢?这个时候妮妮不应该是看他很烦吗?怎么可能会答应?” 苏然百思不得其解,“不会是我做的吧?” “不会吧??” 苏然特意点进去看落吟朋友圈,只见一张牵手照配文“很庆幸我的未来里有你”。 苏然左看右看还是不愿意相信,说好的给落吟添堵这会先把自己给气到了,不是为什么啊?自己都提前让妮妮见到了落吟,怎么说高中时期的落吟长得就像一个家暴男一样。 这怎么喜欢上他的呀? “你说,上辈子他们高中时候都没什么交集,到了后面他们就算是要结婚了,妮妮都不怎么喜欢他。怎么这一辈子我都让妮妮见过他怎么暴躁的一面,凭什么就喜欢上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她和你一样喜欢被人打?” 这好好的氛围就被破坏了,沈逸之无奈只能捏着他的手,好笑道,“在你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吗?” “你不喜欢?”苏然疑惑道,“那你之前叫那么欢干什么?” 沈逸之被苏然的话一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猛地将苏然拉近,一只手紧紧扣住苏然的后脑勺,热烈地吻了上去。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却在沈逸之的气息包围下渐渐软化。 沈逸之的耳朵染上了一抹绯红,内心深处有种无法掩饰的悸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占有欲,似乎他总是这样,不安。 苏然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时间久了就好了。 —— 相比于之前常常在学校里被众人高高捧起、尊称为男神的苏然而言,现在的他愈发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随性自然之美。 无论是床上摆放的娃娃还是非常看开的心态,还是敢爱敢恨的性格,都更让沈逸之着迷。 这一着迷就容易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就比如两人亲着亲着,那炽热的情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他们的双唇紧密相贴,温柔的触碰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 偏偏到了最后一步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沈逸之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哑声道,“然然乖,给我好不好。” 苏然瞪着他,咬着牙,没像上次一样说互相帮忙,只想着这人有了权就开始指挥自己上学了,要是真让他得逞了,那岂不是以后做饭洗菜搞卫生这些事情都得他来?那他岂不是要上天了? 苏然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能暗戳戳的pua道,“以前我是苏家大少爷的时候要什么不是直接递我手上来的,怎么我现在落魄了,你就开始欺负我了?” 沈逸之憋得辛苦,只无奈道,“我哪敢啊,小少爷。” “那我现在要你,你给不给!”苏然说的很快,生怕这人反应过来。 沈逸之眼神幽深,只轻飘飘道,“给。” 说完,他便真的慢慢躺下,舒展成一个“大”字,仿佛将自己完全交由那人去摆弄。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结实的肌肉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古铜色的肌肤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他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慵懒。 他的双腿笔直而有力,微微分开,仿佛真的在等待着什么。 真到了这一步要苏然要操作的时候,他却有些犯难了,不是不敢做,也不是怕沈逸之耍花招,只是…… 他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啊。 具体要怎么操作完全不知道,靠,早知道看视频学习学习了。 两人现在这样赤裸裸的,实在是有些太着急了。 苏然很自然的拿来了手机,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男人那结实的腹肌,那触感如同坚硬的大理石,却又带着温暖的温度,与自己那略显柔软的腹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沈逸之的腹肌,苏然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体。 最近确实是懈怠了,天天可乐,烤鸡翅、炸薯条、章鱼小丸子偷偷吃着,原来有的身材都变了样。 自己的腹部虽然也不算胖,但与沈逸之的相比,却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可恶,明明都是不锻炼,凭什么他有腹肌! 沈逸之的腹肌每一块都轮廓分明,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而自己的腹部,摸起来则是细腻而光滑,没有那种坚硬的质感。 苏然的手指在沈逸之的腹肌上轻轻滑动,除了对沈逸之身体的赞叹,又有着一丝小小的嫉妒。 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结实的腹肌该多好啊。 但随即他又邪恶的笑了笑,就算是有腹肌又怎么样?还不是在我下面。 没有什么比压男人一头更值得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苏然继续抚摸着沈逸之的腹肌,心中充满了对这个男人身体的喜爱,还将这份喜爱毫不掩饰的展现在眼睛里。 沈逸之的身体微微一僵,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仍尽力保持着平静。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疯狂在眼底涌动,却又被强大的自制力牢牢锁住。 他轻轻握住苏然的手,声音略显沙哑:“别闹。”那简单的两个字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克制与压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然,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 沈逸之微微侧过头,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苏然的触碰和那满含喜爱的眼神,却如同一团火焰,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 苏然准备一边玩一边刷视频。 也不知怎么的,男人一看到苏然拿出了手机,一瞬间眼眸更深黯了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顺带还握住了小少爷不安分的手。 第3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3 沈逸之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指带着苏然的手轻轻摩挲着某个物品,眼睛随意的扫了一眼摄像头。 苏然搜索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了资源,他满心都在想着赶紧看看这视频里到底是怎样的内容,压根儿没注意到沈逸之手上的动作。 他坐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心里盘算着要是视频长了就拉一下进度条看看,好尽快掌握要点。 没想到刚点开一看,视频里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静谧的空间里面除了两个人的呼吸格外安静,所以这声音一出来就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瞬间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沈逸之微微一怔,身体如被按下暂停键,片刻后反应过来,“呼”地笑出声,磁性的笑声在静谧空间里格外响亮。 男人带着磁性的笑声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他这一笑,本就暧昧尴尬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只剩下了尴尬。 苏然气急败坏地带着掩饰意味一般使劲地把声音调小,脸上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看看还不行了?!” 苏然本就没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好奇怪,这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就算是新买的玩具,也得瞧瞧说明书不是?了解其功能和使用方法,才能更好地玩耍。 可这会男人的这么一笑,让他心里那点原本的坦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 像是被刺激到了男性的尊严,苏然气的拧他胳膊。 妈的,笑的他没劲了,以后每次做事情了都想到这事,那他就完了! 沈逸之像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被拧了也没生气,笑够了就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嘴巴上的幅度就没有下来过。 苏然在他怀里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沈逸之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 沈逸之抱着怀里挣扎的人儿,悄悄地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话,怀里的人儿瞬间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玩的这么花吗?沈逸之啊沈逸之,真看不出来呀,平时这么正经的人玩的比他这个当少爷的人还要花。 苏然听了这话虽然气消了,但是也没兴趣做了,只气愤的转身背对着他,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的嘴巴给他堵上,最好把他的双手双脚给他绑上,绝对不能给这家伙一点机会搞破坏。 他虽然没谈过什么恋爱,但也知道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氛围,气氛没到即便是同一个事情同一个人做他的精神满足感也是非常差的。 一个是心理的满足感一个是身体的,两种感觉截然不同,而他要追求就得去追求最高品质的,稍微差那么一点他都不能忍。 毕竟是第一次,不能够马虎。 但是苏然能忍,沈逸之却忍不了了,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了,要说前几次还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肯让步,但是这一会他已经一退再退,说什么也得在今天更进一步。 沈逸之从后背紧紧抱住苏然,却仍然感觉到不满足,又把人掰正过来,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温存地亲着这人的眼角眉梢,扫过鼻尖落在嘴唇,不容置疑地吻了上去。 他的舌头轻轻撬开苏然的嘴唇,探索着那温暖的口腔,与苏然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沈逸之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苏然,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苏然在这热烈的吻中渐渐迷失,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沈逸之的肩膀,回应着他的深情。 男人的吻技进步非常的快,和男人接吻也是让苏然很满意的和享受的一件事情,几乎是有着难以让人拒绝的快乐。心跳加速的感觉非常让人着迷,也很快让苏然沉浸在这个氛围,两人追逐,谁也不肯退去。 沈逸之攻势很猛,把苏然打得节节败退,但苏然又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气氛,只能呜咽着在心中悄悄的退了一步。 可能是因为面前的男人肯为他先让一步,他也愿意退一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次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大,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稍微挣扎一番就松了口。 事情很顺利,甚至有超乎所想的快乐。 只是就在苏然沉浸在这快乐之中时,中途沈逸之却牵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机解锁,又控制着他那软的没力气的手指把小视频里的声音调到最大。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苏然原本就累的一点都不想动的大脑突然死机,嘎嘎嘎的在头顶上冒着白烟,血气一下子上涌到脸上,整个脸红的滴血。 气得他哑着声音破口大骂,整个小少爷的形象都不管不顾了,“沈逸之,你干什么!给我关了!” 可沈逸之却看着他这副模样,却亲着堵住了他的唇,这下连话都不能说了。 苏然又气又恼,脑袋又诡异的想到了不久前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貌似现在手脚被绑嘴巴不能说话的是他。 苏然忽地安静下来,人,果然不能想做坏事,不然指责的话都得心虚一会儿。 除了这个小插曲这一晚还是过得很愉快的。 沈逸之愉快了,苏然也愉快了,唯一不快乐的可能是熬不住的手机,陪一张散开的花。 苏然第二天就瘫在了床上,提早50年享受的瘫痪在床的感觉,小少爷作息很规律,明明困的不行还是到点就醒了。 根本就没有一点能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早上七点眼睛就睁的溜圆,在床上躺尸,一动就痛,一痛就想打人。 本没有起床气的人此刻也来了气,看了一眼把他当抱枕抱又睡的贼香的沈逸之, 本没有起床气的人此刻也来了气,苏然转头看向把他当抱枕抱又睡的贼香的沈逸之。 沈逸之安静地沉睡着,他睡得很沉,没有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醒了。 第34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4 可以说是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以往的沈逸之不是在做噩梦就是压根没睡。 睡得比他晚起的比他早,几乎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这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睡觉。 这也是苏然第一次醒来后看到他的睡颜,怎么说呢,帅气逼人,毕竟是主角有着先天的优势,怎么也不会普通到哪里去。 男人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剑眉微微舒展,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又像是上扬着,那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一下,像小刷子似的。 这人睡着了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仿佛生怕失去什么珍贵的宝贝,苏然也知道这人的有这个习惯。 毕竟每天晚上感觉被捆的呼吸困难也是能感觉到的。 苏然看着看着也没那么气了,果然找对象还是得找帅的,身心愉悦的功能是少不了的。 就这样男人睡到了上午十点才有悠闲转醒的迹象, 他初醒时,意识还有些混沌,眼神迷离地望了一眼天花板,随后察觉到身旁有人,猛地将视线转向旁边。 当看清身旁之人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慢慢放大,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个人会在自己身旁。 此刻的他,模样呆傻,看上去十分憨拙。 苏然看着这样的沈逸之,觉得既好笑又怪异,“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脸上有口水印?”苏然说着,还不确定地摸了摸嘴巴边上。 没有啊,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流口水,又看了一眼依旧一脸震惊的男人。 苏然仔细的想了一下。怕不是这男人以为自己醒的比他早,觉得自己不行了吧。 苏然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上扬怎么都压不下来。虽然知道男人误会,自己只是生物钟到点了就会醒无论他睡睡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但是苏然也不想解释什么,就让这人误会着吧,这样也好提下次让他来的事情,想到这里,苏然就更开心了。 虽然昨天晚上他是很爽,但他来的话也不会很差,而且是个男的都会有征服欲,苏然也不例外。 那就任由这个美妙的误会延续下去吧。 沈逸之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了,“苏然同学,我们,我们怎么,怎么会……” 苏然有些疑惑,男人说话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怎么会什么?” 沈逸之看了一眼苏然,又迅速低下了头。这一低头更是不得了,他猛地坐起身来,血色瞬间从耳朵蔓延到脖子,整个人慌慌张张的,如同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一般。 眼睛左看右看全是不能直视的画面吓得他只能把头撇到一边。 手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这样子,对不起。” 苏然看着沈逸之这副模样,心中愈发困惑,隐隐有些猜想,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是沈逸之同学?” 苏然也跟着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在腰间。他那赤裸的身子如雪般洁白,却染上了点点事后的红痕,那红痕或深或浅,像是悄然绽放的花朵,又似不经意间洒落的朱砂,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让人不禁面红耳赤,分外眼热。 很明显是染上了事后的红痕,苏然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声音有些哑试探的问。 此时的沈逸之更像是被点燃导火线的炸弹,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眼睛怎么看都逃不开,尤其是瞟到了自己也是赤裸的,更是吓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苏然同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闭上眼睛后的沈逸之像是平静了下来一点,总算是没有结结巴巴的说话了,看上去也像是镇定了下来,又像是更慌张了。 苏然瞥了一眼被他紧紧攥在手上的被子。那被子早已被弄得不成样子,皱皱巴巴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 原本平整的面料如今满是褶皱,有的地方还被拉扯得变了形,几处缝线似乎也有了松动的迹象。那曾经干净整洁的被子,此刻却像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战士,带着战后的狼藉与凌乱。 苏然突然有点突突的心跳,他好像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说实话在他昏迷了两年之后他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面他跟这个“主人格”,也就是前期的沈逸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一个软弱的,谁都可以上来给他一脚的小羊,可能心里面还带着对他很重的感情,这种感情牵连到即便是黑化后的沈逸之也会对他有一点特殊的心软。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这个人他并不怎么熟悉但这个人却喜欢了他很久,甚至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苏然的目光从那被攥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上移开,思绪飘向了他这个时间段的性格来源。 沈逸之是状元,每日刻苦努力读书,即便疲惫不堪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到了晚上,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妈妈那里,悉心伺候照顾生病的妈妈,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凌晨时分,当整个世界都陷入寂静,他却在便利店打工赚钱,赚取微弱的生活费。白天上课,那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因过度劳累而忍不住睡觉,虽然也同样错过许多他不想错过的的课堂时光。 到了下午晚餐时间,别人在悠闲地吃饭享受生活时,他却在遭受别人的殴打,满身伤痕,躲躲掩掩的还不敢让人发现。 每天都活得很累,背着沉重的枷锁前行。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也不敢告白,内心的自卑早就如影随形,狠狠的刻上了印章,撕都撕不下来,让他始终无法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他就像黑暗中的流浪汉,孤独而又无助,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地挣扎着。 苏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心脏猛地一抽,一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这是心疼,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这种情感。 在他十多年的人生里面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很难受,呼吸都呼吸不过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逸之身上,男人此时还紧闭着眼睛,始终都没有主动睁开的迹象。 看着沈逸之紧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他那因慌乱而涨红的脸和脖子,还有那眼底深处藏不住的惊慌与愧疚,苏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尖扎着。 第35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5 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无数个夜晚独自苦读的身影,灯光下,他的眼神专注而疲惫;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妈妈的病床前忙碌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病的母亲,满脸的担忧与关切; 他仿佛看到了沈逸之在凌晨的便利店里辛苦打工的模样,强忍着困意,只为多挣一点钱,而那些被人殴打的画面也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沈逸之默默承受着痛苦,却从不吭声。 苏然的眼眶渐渐泛红,喉咙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呼吸困难。 心在疼痛中不断下沉,他想要伸出手去抱抱沈逸之,而他也这样子做了。 苏然的双手缓缓环绕上沈逸之的后背,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微微一颤。 他微微侧头,将脸轻轻贴在沈逸之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沈逸之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苏然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罢了罢了,不逗他了。 谁料他的举动让面前的人更是瑟缩的抖了一下。苏然这才发现他们都是光着身子的,反应过来不由的好笑,问道,“沈逸之同学是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沈逸之微弱的挣扎了一下,伸手像是想推开他,又不知道往哪个地方下手,只微微的往后靠了靠,离得远了一些,但还是任由他抱着。 沈逸之的眼神闪烁不定,脸上满是羞涩和愧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沈逸之说道,“我,我知道,对不起,我,是我的问题……” 苏然倒是有些惊讶,居然知道吗?“那这么说记忆是共享的咯。” 沈逸之没敢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脸看上去更红了。 察觉到周围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沈逸之才敢急忙睁开眼解释道,“抱歉,我出不来,我真的不是……抱歉。” 苏然觉得好玩,下巴抵住他的肩膀,懒懒散散的用重量压着他,声音带着些诱惑道,“你确实该道歉,昨天叫你停都不停不下来……话说,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刚刚还是……” 沈逸之大脑的宕机了,像是被蛊惑了,愣愣的盯着苏然璀璨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被苏然的笑容深深吸引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也不是来来回回的几句道歉了,“昨天晚上……” 苏然佯装生气拍了他一拳道,“好啊,我说那个流氓是谁呢,敢情平时一副谁都能欺负的样子到我这耍起威风来了?” 沈逸之连忙甩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实在是停不下来,要不你还回来,打我骂我都行,别对我生气。” 沈逸之眼神有些黯淡,心也落了一下,身体里苦胆流的汁好像涌到了喉咙里,让他又痛又苦,苏然同学喜欢“他”,不喜欢的也是他。 沈逸之可怜巴巴的跪坐在床上,被子好好的挂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看上去很有食欲。 苏然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逸之身上,那若隐若现的肌肤让他心跳加速。他微微眯起眼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苏然本来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太在意他的情绪了,或者说太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了。 现在这副模样的沈逸之倒是真让他有点心思了,一个平时很强势的人,霸道的占有欲不像话,这会反而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 苏然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貌似还可以试试?苏然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冷淡道,“那你要怎么道歉?莫非还是像昨天晚上那样对我?我现在可承受不起。” 话落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沈逸之那个方向,却不是看他,只低着头道,“要我不生气你的气也可以,我想要你。” 这话说的挺快没给沈逸之留话的间隙,苏然心里面想的不多,但也可以确定要是他主上那个人的性格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得那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人格清醒过来)把这件事给他办了。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不挑感觉了,也不挑自己身体情况了。 开玩笑,得之不易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放过,这次不抓紧机会,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反攻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沈逸之像是没反应过来,重复的问道,“我吗?是我吗?可我不是他也可以吗?” 废话!当然是因为是你才能上啊!要是那个人出来了他才不说呢。 “你不乐意?”苏然微微掀动眼皮,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怎么回事?男人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难道说的话都是假话,专门骗他用的?他看上去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可以吗?”沈逸之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还用手指着自己,很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还有谁?给不给上一句话。”苏然道。 沈逸之立刻跪着爬到了他面前,离他更近了一些,却又呆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昨天没看过吗?”苏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他一下,轻轻一推那人就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这会儿男人的眼睛又敢看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腿。”苏然翻身在他上面,强硬的把他那睡的笔直的腿分开,沈逸之也僵硬的任由他。 …… 沈逸之看的真真切切,脑子却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那一刻,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强大意志力差点溃不成军。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喜。 苏然同学……喜欢……喜欢他……的身体! 苏然同学对他(的身体)很满意!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一种满足感瞬间弥漫全身。 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汹涌。用手臂挡住眼睛,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违背自己的话,做出让苏然同学生气的事情来。 再等一等,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等苏然同学玩的尽兴了,他也就不会生他的气了。 第36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6 中午时分,苏然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 他的呼吸尚有些急促,汗水浸湿了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身体的虚脱感让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有一丝满足,毕竟在这场较量中,他似乎也占了上风; 但更多的是在想脑海里出现的两个字“节制”。 人果然就是这样,一朝开了荤,那是必是不能像之前一样忍下去的,一个没收住感觉自己能躺医院去了。 不过做到尽头也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居然有了困意,要知道他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十几年了。 就光看他早上的生物钟就可以判断的出,可现在他居然在一日之中最清醒的时候产生了困意。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几个呼吸下来就再也没有想这些七七八八的沉睡过去。 而他身边的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睡颜,仿佛要将苏然的模样刻进自己的脑海深处。 男人眼中满是依赖,狂喜,又极力克制着自己汹涌的情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睡梦中的苏然。巨大的满足感弥漫在他心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沈逸之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苏然的脸庞,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吵醒苏然。 他就那样静静地守着,像巨龙守候着自己身下的黄金,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他的人来打扰,沉浸在这温馨而又宁静的氛围中。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微风轻轻拂动着窗帘,那淡蓝色的窗帘布微微摇曳,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秋天了。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轻轻回响。苏然醒了,是被饿意唤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床已经凉了很久,那个男人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然艰难的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一时还分不清今夕何年。 缓了一阵才被饿意驱使下床觅食,刚下床腿就一软差点摔倒。 苏然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靠。”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最痛的一次莫过于出车祸,这会儿倒是跟被车撵过一样痛得不相上下。 哦,不对,也是有差别的,车祸是痛了那么一会儿,这会儿是反复的痛。 苏然从小就怕痛,医院里扎手指,破一个小伤口他都能皱眉自己生闷气一天。 也正因为如此,越痛苏然就越气,他原本还想着那个男人会不会在身边,可现在看来,他已经离开了很久。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那个男人接受不了自己被抄的事实,找个地方画圈圈去了? 苏然想着想着心情好了一点,只要不是他一个人痛那就行。 苏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摇了摇脑袋。 他还是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身上不好受,但饥饿感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苏然一边想着那个男人会去哪里,一边走向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有精神了再点个外卖。 苏然下了楼,原本被饿的还有些转不动的大脑,在听到那轻微的切菜声时,瞬间涌起一阵电流。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啪啪啪”急切地凑了上去。 厨房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专注地站在案板前切着西红柿。男人的动作沉稳而认真,苏然好奇地看着,心中不禁怀疑男人是不是有强迫症,每一个西红柿都被切成极为标准的大小,那些大一点或者小一点的西红柿都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放到了另外一个碗里。 男人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苏然。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腼腆的笑,还是带着一丝羞涩。 “你醒了。”男人的声量很小,但环境很安静听得也很清楚,“不好意思,我看你睡着了没叫醒你。锅里面煮了粥,现在已经好了,我想着待会儿你醒来可能要吃面,就准备点配菜。是不是切菜的声音吵到你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歉意,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举动给苏然带来了不适。 苏然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心上,满心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还会煮饭吗?那为什么之前的饭菜是叫阿姨做的呢?还有,你做的是啥面呀?” 他是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这个厨艺技能,之前在这里住了很久也没见他搞过饭菜。 沈逸之轻声说道:“这些我小时候就会做。我母亲吃过说味道还不错。我也想做给你尝尝。” 他走到电饭锅前,轻轻打开锅盖,顿时,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那是皮蛋瘦肉粥特有的香气,醇厚而温暖,男人小心翼翼地将粥盛到碗里,动作娴熟的不像话。 苏然被这诱人的气味吸引过去,一时间竟也没顾着身体的酸痛,更是不怕烫了。 他凑上前端着碗就往客厅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先替你尝尝看味道咸淡,那个面我也要哈。” 速度走得飞快,生怕有人跟他抢。 苏然坐在桌前,面前的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将那碗皮蛋瘦肉粥吹得差不多了温度。 就在这时,男人端着一碗色香味俱佳的西红柿鸡蛋面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清淡的口味,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那碗皮蛋瘦肉粥,米粒饱满,皮蛋的独特风味与瘦肉的鲜美完美融合,色泽温润。 而西红柿鸡蛋面,红色的西红柿、金黄的鸡蛋与白色的面条相互映衬,色彩十分鲜艳。 苏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粥,又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味蕾瞬间被那美妙的味道所征服,越看沈逸之越顺眼,对沈逸之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虽然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饿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味道着实让人难忘。 皮蛋瘦肉粥软糯鲜香,每一粒米都饱含着浓郁的滋味。 而西红柿鸡蛋面,面条劲道有嚼劲,西红柿的酸甜与鸡蛋的鲜美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苏然吃得起劲,但他总觉得不够吃,又看了一眼沈逸之碗里的,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可这一眼才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第37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7 沈逸之碗里的西红柿有大有小,形状很不规整,而自己碗里的西红柿,即便煮出了汤汁,那番茄块也是一个大小的。再看鸡蛋,自己碗里的鸡蛋色泽金黄,十分好看,沈逸之碗里的鸡蛋却有些烧焦的痕迹。 苏然心里了然了一瞬,心里一暖,抬眼看向沈逸之, 男人吃饭的模样十分耐看,他的动作带着他特有的小动作。每一口食物送进嘴里,都是轻轻的,仿佛害怕稍微用力就会发出声响惹人厌恶。 他的神色不像之前那般总是带着一种优雅规整的模样,此刻的他多了些少年的气息,那是一种青涩又真实的感觉,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努力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这副样子很容易让苏然分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还没有换过来吗?苏然有些头疼,他并不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好,只是有了一种谈了两个男朋友的错觉,让他异常的心虚。 虽然他很想努力的把他们认成是一个人,可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不同时期的性格也是不一样的,他和第二人格相处久了,多少也带了点随意。 但是跟主人格接触的却没有那么久,他不知道要不要对这个少年的态度还是跟之前上学时那样,其实也是很纠结的。 苏然吃的有些饱了速度也就慢下来了,脑子里的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这才慢慢涌上来一份羞意。 md,他当时为什么脑子不清醒把面前这人给睡了,他现在真有一种背着男朋友不在家偷偷的带人在自家床上开荤的感觉。 当然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如果真的跟少年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现在能够感受到对方所做的事情,那么沈逸之肯定也感受到了对他做的事情。 如果他出来了…… 打住打住,不知道自己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啪”,苏然猛地把头磕向桌子,那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他的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眼睛也瞪大了,急忙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声响,快步走到苏然身边。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地伸向苏然,声音里带着担忧和焦急:“苏然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查看苏然的额头。 沈逸之边满脸担忧地说着,眼睛边不由自主地往苏然的碗里瞟,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 苏然伸手揉了揉被磕得发红的额头,生无可恋对他说道:“没事,不是你的饭菜有毒,是我有毒。” 苏然叹了口气,说不怕那个男人是假的,他怕的很,一个世界的主角,还是一个黑化的。 明晃晃的告诉他,这个人你打不死,并且他有可能还会打死你。 这不天克吗? 想着想着,苏然又想逃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站立不安的人,心里默默想着什么,突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难得呼唤了系统。 【苏然道:你说我这种主角的男人是不是有一点金手指,比如说不死之身?】 【始终没把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的系统:……?怎么说?】 【苏然道:你想想看,我可是主角心尖上的宝贝,我要是死了主角的黑化池直接爆表了呀,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不小心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该给我留一点类似的金手指。】 【系统淡然道:你多虑了,即便是我在,你也有能当我面死的可能性。】 苏然表情一僵。 【苏然道:你不管宿主死活的吗?】 系统没直接回答。 【系统:重生已是宿主最大的金手指了。】 【苏然道:也就是说,你真不管我?】 【系统冷漠道:111已经帮宿主很多忙了。】 【苏然道:你不对劲,你是谁?还我111系统,我要我的弱唧唧系统。】 系统:…… 【系统生气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你,我被扣工资了!你个可恶的资本家你懂被扣工资的感受吗?你根本就不懂!你只会在那边要这要哪!任务又不好好做!】 苏然呆住了。 这小家伙火气这么大,貌似是真的生气了。 【苏然弱弱的举手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扣工资的理由是什么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系统不搭话了。 苏然还以为他卡机了,又叫了他好几声,点进去一看发现它下线了。 苏然:?? 这下苏然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吃完饭后也没理会沈逸之就又躺回床上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睡觉,墨迹了半天,好不容易没动静了,苏然又哗的一下坐起身来。 “不是,到底为什么不说啊?” 苏然想不明白的事,系统是不会告诉他的,111能怎么说?说他以为这个世界稳扎稳打已经过了危机一定能够把黑化值降下去,所以他去申请了消降黑化值的任务。 没想到他没有看清任务条款,月底一看,工资扣了一半。 吓得他使劲向上申请故障保修,没想到上面还骂他自作自受。 系统也没想到消除黑化值这个任务是有时限,上级判断这个世界消除黑化值任务对他来说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这个重要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没有看到!但是后面仔细想想其实也是正常的,每一个任务它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有长有短,长的几百年短的一两个月。 只要是黑化值有松动,消除黑化值的任务才可以申请,但系统也没想到这个任务居然是一个押注的行为。 任务完成工资翻三倍或者选择抽奖金一次机会。 任务失败工资减半。 看上去是不是非常的有诱惑性?没错,系统看到那个任务一出来想都没想就直接申请了。 系统想的很好,反正他的工资也没有多少,拿一点点的钱撬很大的钱,完全是稳赚不赔。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玩意居然有时间限制!?要知道消除黑化值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时间完全就是很难估计的。 这不明显的坑钱行为吗?系统严重怀疑这种申请任务完全就是稳赚不赔,对,没错,出这个任务的人稳赚不赔。 第38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8 系统默默地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写投诉信,他现在很生气,谁都不想理,任务?不好意思,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 苏然对系统这种抽风似的行为有点免疫了,毕竟在之前也是时不时突然搞消失,习惯就好,过几天等他大姨夫走了就出来了,苏然安慰自己道。 苏然慵懒地坐在秘密基地里,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坐姿十分豪放,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姿势久了腿有点收不回来了。 他屁股下垫着柔软的毛垫,整个人陷在一种舒适惬意的氛围中,手里拿着薯片,“嘎吱嘎吱”地吃着,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不断响起,伴随着他偶尔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眼神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小公主》,不时还仔细点评道。 “这傲娇的性格还真像沈逸之,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啧啧啧。” 苏然刚说完,沈逸之就端着切好的水果开门走了进来。 听到苏然的话,他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手中的水果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有红彤彤的苹果块、黄澄澄的香蕉段和水润润的梨片,被精心地摆放在盘子里。 苏然瞥了沈逸之一眼,视线随即落到他手上的水果上,刹那间,一股想吃的欲望涌上心头,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沈逸之情绪的异样。 沈逸之默默将水果放在苏然面前,苏然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果然啊,水果还是别人切好后直接吃才是最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有些低哑:“我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话语来得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可苏然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刚刚送到嘴边的水果也停在了半空中,他若无其事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沈逸之低头绞着手指,低着头沉默了一瞬,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可以去看医生,以后我就不会这样突然出现了。” 这下子,苏然瞬间没了吃水果的心情。他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不解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突然不会出现了?” 沈逸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可以走的。对……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你生气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像是有些懊悔。 苏然突然被一种无力感紧紧攫住,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之前已经多次涌上心头。 每一次当他想要去帮助沈逸之,去对抗落吟,每一回他试图改变沈逸之,想让他变得自信起来的时候;以及每次看他在泥里面挣扎有心去救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那是一种深深的挫败,就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面前,阻碍着他去真正触及沈逸之的内心,改变沈逸之的境遇。 就像是他有心想改变书里面主角的结局但是故事往往不会顺着他的方向发展,那种无力感让他的心情真的很差。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让你走?”苏然轻轻放下手中的牙签,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调平平地说道。 “不,不走吗?”沈逸之像是有点不敢相信又带着一点期待,他顿了顿问道,“那……那他呢?” 这算是问到了苏然,抛开个人感情不说。任务进度条的黑化值是关联在那个人身上的,想要消灭这黑化值,只有等那个人格出来才能做到,系统也已经焦急万分了。 当然还有一点,他一直是有意识到的一点,这个人他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苏然的心里总会没来由地滋生出烦躁情绪,就像是面对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时会产生的那种恼怒,让他总忍不住对他说重话。 但是平心而论,眼前这个人确实很不错,相较于另一个人格,他没有那么大的危险性,脾气又好,还会做饭,不管自己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生气,而且还非常喜欢自己。 苏然思索良久,他这副模样在沈逸之眼中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男人的眼神有些黯淡失神,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苏然同学是喜欢他的,只是还有更喜欢的人罢了。 没事的那个人也是未来的自己,也是他自己,不是吗?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这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沈逸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心脏部位,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不稳。 而苏然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他也知道另一个人格能听到自己说话,于是只好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辞,只能拖延着说道:“现在在这儿的是你呀,这难道不就是属于你的人生吗?” 沈逸之脸上带着一抹惨淡的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这是我的人生,可是……可是苏然同学不是为他而来的吗?”他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一样。 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可现在却难受的要命,说不清道不明。 苏然没有说话,又拿起了牙签,慢慢的插向了苹果。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苏然咀嚼苹果的声音。那“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然将口中的苹果咽下去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他故意不去看身旁那个自我封闭起来的少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做好自己就行,不用管他。” 总是要做一个了结的,无论选择谁事情都不会变得很好,索性管他呢。 他做不到让系统满意,做不到让另外一个人格满意,也做不到对这个主人格说让他滚出自己身体。 索性管他呢,人生不过吃喝住行,自己都没管好还管其他人都给自己糟心啊。 没错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很显然旁边那个人误会了。 第39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39 沈逸之的眼睛忽然一亮,像是很意外苏然的回答。 “所以苏然同学的意思是,我也很重要吗?”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就像是一个罪犯在等待着一个判决,照理来说他不会说这种唐突的话,可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安排,这句话就像是他对这个世界打开了一点洞囗,迫切的询问着我能活下来吗? 苏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男人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他又不忍心否认。 “嗯,你当然重要。”苏然微微别过头,避开沈逸之那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要是真有坑,那他也有办法优雅的跳过去。 苏然已经在思考是去网购绳子还是等下去买了,要不还是直接去买吧,万一来不及了就麻烦了。 沈逸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纯粹而又美好。 他向来是不会笑的,无论是未来的他还是以前苦难的他,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开心。 但此刻他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那即便是他以前第一次吃蛋糕也难以体会的的快乐。 “苏然同学,谢谢你。”这句话说得很郑重其事,却是沈逸之一直想对他说的话——除了抱歉以外剩下的就是谢谢。 苏然生活中可以没有他,可他不能没有苏然。 苏然挠了挠头,心里却有些矛盾,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给沈逸之带来希望,但他又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能在这个复杂的局面里保护好沈逸之。毕竟系统的任务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一股寒意缓缓蔓延开来。苏然警觉地抬起头看着沈逸之,这是另一个人格即将出现的征兆。 不怪他这么想,他的直觉已经被训练出来了,只要他一出现苏然的脑子里就一阵发麻。 要不跑吧?苏然脚比脑子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弹射起步,那速度像是周围埋了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才蹦跶一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他刚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了他。 沈逸之低低地笑了起来,同样是笑,苏然却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苏然听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苏然同学?叫的可真是客气,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怎么见到我就想跑?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和他当成一个人呢。” 苏然:呵,逃不了了,早知道就先不吃饭下去没绳子了,不,买手铐! tmd上一秒还说谢谢我,下一秒就开始家暴了!怎么谢谢我的方式就是恐吓我? 苏然梗着脖子,故作镇定地说道:“谁想跑了,我只是……只是突然想活动一下身体。” “哦?是吗?”对方显然不相信苏然的话,他微微低下头,靠近苏然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个小骗子,为什么怕我?” 苏然感觉耳朵一阵痒痒的,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叫苦。这个人格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他,而且每次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放开我!”苏然挣扎着说道,真的,等他放开,一巴掌是少不了的。 别问他为什么怕他还要给他一巴掌,呵,因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他怕,但是不妨碍他打人。 “为什么怕我?”对方很固执。 苏然扯不出来手,心中顿时恼怒起来,生的却是自己的气。 自己这软弱无力的身体,这手上的劲道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在对方的掌控下毫无反抗之力。 其实细想起来,这力道也不算是太小,只是相对而言。沈逸之平日里总是包揽了各种事情,不管是搬重物,还是处理一些棘手的状况,即便是不锻炼力气也上来了。 男人见他没说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他自顾自地问道:“是因为你搞了那小子吗。”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关紧要,就好像在谈论一件很正常却又能挑起事端的小事。 苏然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正大光明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什么叫做搞了那个小子,那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吗?可他现在说的却真的就像是捉奸。 而且这个捉奸的人还对这件事情不足为奇,就好像是他“出轨”这件事很正常。 苏然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荡夫一样,烧的他身体都泛起了一种不正常的红。 “你!”苏然说不出来,只能心里发虚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剧烈地挣扎着,说不清想要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点教训,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 “我早说了,那个废物是保护不了你的,你看,他只会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就连床上,也是这样。” 此话一出,苏然突然就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绪了,只是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这意思说的是他还是我?下位者就这样被你看不起吗?” “这不一样,我愿意让你吸我的血,哪怕是我在下位者,可你呢?你对他呢?”沈逸之语气有些危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只要对方肯说一句“他也愿意”,那就会立刻掐住他的脖子。 苏然没敢说话了,他们两个人是互相有感觉的。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在质问自己,到底选谁?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路。 苏然叹了一口气,只是一笔带过,“你再让我想想。”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片羽毛飘落。 第40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0 自那天以后,沈逸之就没有再问过那种问题,也是从那天开始,主人格就没有出现过。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就跟之前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沈逸之辞退了阿姨,开始自己做菜了。 苏然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汤,表情一言难尽,那浓烈的咸味在口腔里炸开,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袭击了味蕾。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做的菜居然还能放这么多盐。 他严重怀疑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主人格都会做饭菜,照理来说副人格属于一个未来的自己,怎么可能不会做呢? 苏然看了一眼还在厨房还准备切肉的沈逸之,表情一僵,快步走上前去,贴在厨房门口问:“你尝味道了吗?” 沈逸之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没有。” 苏然有些被噎住了,早知道他就不心急着端上桌了,应该让这家伙尝尝看他到底放了多少盐。 “你是不是很久没做饭了?” 沈逸之切肉的动作一停,说道:“我的确是很多年都没有做过饭菜了,手艺有些生疏。” 苏然“噢”了一声,不死心地又问到:“你真的会做吗?” 沈逸之回答道:“以前家里面都是我做的饭,但是时间间隔太久了,有很多都忘记了,没事,这种东西多练练就会了。” 苏然有点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地坐到了桌前等饭。 没过多久,沈逸之出来了,端了一盘拍黄瓜过来。苏然看了又看,就是没看到他切的肉在哪里。“黄瓜炒肉吗?也没见到肉啊。” 沈逸之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自然,道:“没有肉,吃排骨也是一样的。” 苏然往他身后的厨房瞟,沈逸之很自然地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在他面前就坐,“吃吧。” 苏然眼神里带了一丝探究,却也没多问些什么,就着米饭吃了起来,试图用米饭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下去。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要不你别做了吧,不要折腾食物,更不要再折腾他了,他已经有一点点后悔了。 还真是有一点滑稽的,男人的威胁没让他后悔,但男人做的饭折磨到他了。 吃一口排骨就一大口米饭,再后悔一下,当初就不应该说主人格做的饭好吃。 尝一口黄瓜就一大口水,再后悔一下,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他沉默不就好了吗? 咬一口玉米,“呸呸呸,md没熟!”苏然苦大仇深地看着吐出来的玉米混合物,有些为难了,要不再煮一下? 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玉米跟排骨是一起下锅的,如果玉米都没熟的话…… 苏然:“……” 感觉等一下要拉肚子了怎么回事。 沈逸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很自然地伸手在他碗里夹过来那个他只吃了一口的玉米,放到了自己嘴里。嚼了一两口,脸色不太好看,“我再煮一会儿吧。” 说完他端着盆子就迅速地想要撤离战场。 身后传来了声音:“记得一定要多加点水!” 沈逸之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去了厨房。 苏然也跟着走了进去。很自然地到处四处乱瞟,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厨房的每个角落,想看一下他到底把那盘肉放到哪里去了。 明明在那之前他还闻到了肉香味,可现在台面上早就没有肉的痕迹。 苏然又绕到了垃圾桶旁边,弯下腰,眼睛紧紧盯着垃圾桶里的东西,里面也没有发现类似于肉的这种东西。 只闻到了类似于烧焦的味道,苏然咽了咽口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个不会是肉吧?他皱着眉头,脑海里浮现出那块肉被烧焦得黑乎乎的样子。 扭头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沈逸之,而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一直没有阻拦什么,表面上也显得一派平静。事实上耳朵都有一点小红尖了 扭头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沈逸之,而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一直没有阻拦什么,表面上也显得一派平静。 事实上,他的耳朵都有一点小红尖了,那一点点红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像是两颗悄悄露头的红宝石。 苏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噌”地站起身来,身体前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耳朵看。 妈耶,这人居然会害羞? 沈逸之被他的动作弄得退后一步,嘴角抿了抿,伸手搭在苏然的肩膀上,又把他的身体摆正,把他翻个面,如同推着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孩,给他推出厨房。 “诶?”苏然被推出来后,忍不住憋笑,肩膀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真没想到沈逸之居然会有这种情绪,他还以为这人是木头人呢。 苏然坐在桌上等饭,又一次呼叫了系统,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系统居然出来了。 【苏然:咦,你工资给你补发了?】 刚一上线就被插一刀的系统:“……” 系统的电子音都似乎带上了一丝无语,它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平复情绪。 【系统:不要跟我提工资的事!我来就是告诉你,主角的黑化值还有20个点了,加油!争取在这个月之内完成。】 苏然有些奇怪,不对呀,他明明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事情,为什么黑化值还会下降这么厉害。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里闪过疑惑。 难道。 苏然略有所思道:“莫非是跟之前打他一样,越虐他黑化值降得越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想法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行。 【系统:你看着来就好,只要你专心认真去做,我都支持你。】 苏然挑了挑眉,他总觉得,系统有点像一个不怎么聪明的老板。 只要你认真做就好了,不管事情做没做成,都先放一边,只要我看到你在做就行。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杂乱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系统。”苏然皱着眉头说道,“这黑化值的下降规律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之前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怎么降,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主人格的出现刺激了他? 【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系统: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有很多是你还没有理解的,你只需要按照任务要求继续下去就好,我不好多说,懂得都懂。】 “行吧。”苏然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在这个月内完成啊,毕竟这又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事情。” 第41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1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月底,苏然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满心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他不管怎么对沈逸之挑刺,指使他做这做那,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做得有些过分了,就拿半个月前来说吧。 当时,沈逸之精心筹备了约会安排,这可是他们迄今为止,沈逸之第一次邀请他外出约会。 男人用心挑选了一家浪漫的餐厅,那是一家苏然从未听闻过的餐厅。 只见沈逸之兴致勃勃地从特色菜品讲到优雅的环境,眼里满是期待,显然特别希望能和苏然一起去这家餐厅用餐。 可当沈逸之这般热情地介绍时,苏然却皱着眉头说道:“这家餐厅位置太偏了,路上得多不方便啊,再说了,谁知道菜品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吃。” 沈逸之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仍耐心地解释着:“这是我父母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呢,在我小时候,他们特别恩爱,我还隐约记得这里的饭菜是我吃过最美味的。” 苏然却满不在乎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不紧不慢地说:“那就更不敢去了,万一我们以后变得像他们那样可怎么办。”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然就已经觉得自己很过分了,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只能继续演下去。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时候沈逸之应该会非常失望才对。毕竟,对任何人来说,父母始终是自己的逆鳞啊。 可谁能想到,沈逸之沉默片刻后,对他说:“你说得对,不去也好,我们毕竟不是他们,在家我做给你吃也是一样的。” 苏然内心忍不住吐槽:并不想吃,谢谢。还有,把阿姨还给我。 这之后,苏然又开始让沈逸之做各种琐碎的家务。家里本就没多少活,可他却要求沈逸之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也要按照他指定的方式摆放。 而他自己呢,就像个大少爷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对沈逸之破口大骂。 “谁让你把花瓶放这儿的?放在这儿既不美观又挡光线,你是不是脑子笨得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要放在右边吗?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苏然站在凳子上,拿着遥控器指挥着沈逸之,压根就没打算动手帮忙。 “那个月饼的模型要挂在墙壁上才好看,放在桌子上多碍眼啊,拿个绳把它吊起来呀。” 沈逸之本就性格沉默,被他这样指手画脚竟然也不反驳,动作还十分麻利,指哪儿挂哪儿,表情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愉悦。 中秋节快到了,苏然为了找茬,特意用沈逸之的手机下单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就等着挑刺呢。 指挥起来的时候,他也是丝毫不留情面,尽显跋扈的性子。 苏然总是鸡蛋里挑骨头,一会儿说角落还有灰尘,一会儿又说东西摆放得不够整齐,然后要求沈逸之重新做,偏偏沈逸之又完成得特别好,让他根本挑不出错来。 说得多了,苏然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正在喘气的时候,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 苏然顺着杯子的方向看向沈逸之,只见男人的神情愉悦可见一斑。 还对他说:“说累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喉,慢慢来。” 苏然:“……” 苏然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其实并不是越针对他,黑化值就降得越快啊。 好不容易等到沈逸之上班去了,苏然没了折腾他的机会,立刻气呼呼地躺在沙发上,脸朝着天花板,脑袋里仔细地复盘着降低黑化值的过程。 突然,他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的出现非常关键。 苏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中秋节那天,苏然满心期待地等到了晚上,沈逸之做好了他强烈要求的月饼。 饭菜端上桌后,苏然喝了一大口莲藕粥,心情舒畅了许多,天知道他这些天吃的都是些什么。 终于等到今天,这饭菜总算能入口了。 虽然还是比不上记忆中的皮蛋瘦肉粥,但起码这个味道也能和阿姨的手艺相较一二了。 只是很可惜,这次注定是不能夸奖的。 苏然放下只喝了一口的粥,表情看上去颇为失落,轻轻叹息道:“要是他在就好了,做的粥肯定会更好吃。” 因为不能再喝第二口,此刻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真实,让人对他话里的意思深信不疑。 沈逸之喝粥的手顿了一下,眼睛盯着粥里的莲子,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却也没有说话。 很明显,他们俩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苏然又拿起一块月饼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道:“你说他也会做月饼吗?” 沈逸之把碗放到桌上,虽然放得很轻,却让苏然的心颤了颤。 两个人顿时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谁都不愿意成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第一人。 苏然嘴里的月饼有点咽不下去了,诚然,这个月饼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月饼的馅料饱满,外皮酥脆,咬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就在口中散开。 与其说这个月饼是沈逸之做的,倒不如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苏然的口味很刁,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都非常明确。 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沈逸之一步步把月饼做出来的,他就在旁边当监工盯着。 苏然看起来对这个中秋节十分期待,又是购物装饰屋子,又是“亲自”做月饼。 却在这最重要的一天反复提起那个人。 苏然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过这个聪明只有在他有时间思考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就像现在。 他福至心灵般地把这一切联系起来,脑袋开始发麻了。 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苏然不是没见过沈逸之心情很好地挂着用纸张做的月饼,所以沈逸之该不会以为他也同样期待着他们第一次一起过中秋节吧。 苏然咽了咽口水,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太耽误事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沈逸之同学,我们谈谈好吗?” 沈逸之的语气有些沉重,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一定要在今天谈吗?” 苏然有话憋在胸膛里,沉甸甸的,却不得不说:“你能让他出来吗?” 第42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2 沈逸之并未回应能否让,只是目光陡然从粥上移开,紧紧地锁住苏然。 那眼神,让苏然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描绘。 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一旦咬住猎物,就会用那钢铁般的上下颚死死钳住,绝无松口的可能,非要等到猎物彻底没了气息,才会带着几分吝啬,极不情愿地松开那令人胆寒的獠牙。 此刻,苏然感觉自己就是那被死死盯上的猎物。只要他再有一丝妄动,只要他敢再吐出半个字,下一秒,那如利刃般的獠牙就会毫不犹豫地咬向自己的脖颈,并且会死死咬住,直至他的生命消逝才会罢休。 苏然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实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目睹男人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了。此时的自己,又一次站在了生与死的悬崖边上。 这是一个毫无悬念、只能有一种选择的选择题,苏然为了保命,再一次选择了生。 他默默低下头,端起那碗之前信誓旦旦说不会再喝第二口的莲藕粥,机械地喝着。 嗯,很开胃。 苏然明智地决定先把粥喝完再做打算,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刺激的太过了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苏然吃饭的速度很慢很慢,试图以此拖延些时间,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绝对没有那么好过。 但是再怎么慢吞吞地吃,饭总有吃完的时候。 当他放下筷子,沈逸之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说实在的,要是换做其他人,被这样毫无表情、目光紧紧相随的沈逸之盯着,恐怕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即便没被吓死,也会吓得双腿发软、瑟瑟发抖。 苏然倒是习惯了,这个男人本就寡言少语,特别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开口说话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可苏然刚刚这么想,沈逸之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居然还聊了起来! 虽然沈逸之只是一个劲儿地“嗯”着,但苏然却莫名觉得,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个厉害角色,不禁对电话那边的人肃然起敬起来。 苏然在心里默默念叨:同志啊,请一定要帮我拖住他,要是能拖上一整晚就再好不过了,拜托了啊。 而电话那头的同志似乎格外给力,竟然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 沈逸之挂断电话后,看都没看苏然一眼,也没有任何交代,就直接出门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苏然还有些发懵,像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他默默收拾好碗筷,将其放入池子里,没动作了。 只盯着池子里满是污渍的碗筷,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烦躁,以前这些事可都是沈逸之负责做的呀,现在居然就这么把他扔下,然后自己走了。 还是在中秋节这么重要的夜晚呢,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让他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抛下自己就走了呢? 很显然,苏然直接把自己为了气沈逸之而说的那些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毫不犹豫地就把这口“锅”甩到了沈逸之的头上。 行行行,再等你一个小时,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当他天天围着他转吗?苏然直接无视了池子里的碗筷,只用水将它们浸泡着,丝毫没有清洗的打算。 转身就去了客厅看电视,苏然歪的脑袋躺在枕头上,遥控器在手上摁来摁去就是没有想看的台。 这个时间点,《小公主》已经播完了,他也不知道该看什么节目才好,只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等沈逸之回来一样。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也过去了…… 苏然还是没有睡意,他很精神,没有娃娃根本就睡不着。 自从那人强制性的把自己的娃娃换成了他的手臂后他就再也没抱着娃娃睡过了。 苏然在看电视,却没有真的在看电视,他心里面很乱,不光是在想沈逸之,还想了自己。 从接收任务开始,他和那个人就联系到了一起,从不在意到关注,从了解他的过去到开始慢慢的心疼他,苏然始终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只是一味地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任务,自己是因为任务才不得不去接触这个人。 可自始至终,他都在回避一个关键问题:自己真的只是因为任务才接纳沈逸之的吗? 如果把任务目标换成落吟呢?苏然翻了个白眼,忍下了想打人的冲动。 他不会为了任务做到这个地步,更不会为了任务出卖自己的身体,如果真有任务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也只会想着在其中和系统周旋。 所以说他并不会为了这种任务而做到这个地步,那他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喜欢沈逸之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苏然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慌乱地按下电视的关机键,电视的嘈杂声刷的一下停了下来,寂静的空间尤其显得孤独,苏然忽然很想见到沈逸之。 苏然迫切的打开门想要去找他,很巧的是,沈逸之也正拿着钥匙开门。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苏然那颗差点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猛地一滞。他急切地想要表达内心的喜悦,却突然听到沈逸之说:“苏然同学,我,我回来了。”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落了下来,苏然有些生硬地说道:“你,那你进来吧。” “你刚刚去哪儿了?”苏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去看心理医生了,苏然同学,我听见了,你,你想见我。”沈逸之走进来后就很紧张,竟也没有发现到对方的不对劲。 苏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不想再去辜负一个又一个,说笑一样的说道,“哈哈,主要是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吃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你了。” 苏然慢吞吞地关上了门,背对着沈逸之,没有看他。“对了,他去看心理医生做什么?莫非是……” 说什么他也没有继续说,只是拖长了音,想让对方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或者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了。 沈逸之嘴角的笑有一点点的落下,他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说道,“他让心理医生换我来见你。” 第43章 傲娇少爷的社恐男主43 这句话他说得不再结巴,反而异常冷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像那个男人的口吻。 苏然背对着他,始终不敢让他洞悉自己的情绪,他深知这个人极为敏感,自己哪怕一点点的细微举动,他都比另一个人更容易察觉出异样。 苏然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却又似乎看得无比透彻,这反倒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他破天荒地第一次无助地向系统求助。 【苏然:你那边有让两个人融合的办法吗?】 【系统难得正经:你想让他们融合吗?】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然噎得够呛。 他想吗?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融合之后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吗?他不知道答案。但他非常确定的是,他不想让他们融合。 他们既是两个人,也是一个整体,他们有着各自的思想,这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 【系统: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呀,有两个喜欢你的人还不好?】 【苏然:你不懂,爱不能分成两份。】 【系统:那些多胎家庭怎么办呀?我说呢,原来总有偏心的家长,敢情都是你这样想的呀。】 苏然:“……”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瞬间。 管他那么多呢,喜欢就是喜欢了,这般拉拉扯扯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别像系统说的那样,到最后,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牺牲自己,而自己又会对那个逝去的人心存愧疚,这样到最后谁都不会好过。 苏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转头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想见我,所以才出来见我的?想我就直说嘛,难道我还会不喜欢你来不成?” 沈逸之有些涩然,像是没想到他的突然转变。 苏然拉着他的手,用力地把他往房间里拽,好在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那样温顺听话。 苏然猛地把他推到床上,男人被床弹得震动了两下,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然趁着他还在发懵的时候,迅速地用手铐铐住他的手,将手铐连着床头,随后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声。 “桀桀桀,叫你晚上出去,这下你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吧,小公主,好好伺候大爷吧。” 直到身上一凉,又一热,沈逸之才猛的回过声来,看了看自己被铐住的手腕,又看了看在自己上方准备耕耘的苏然,脸色瞬间红透了,脑子里再也没有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只有着想躲避又想迎和的古怪情绪。 苏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把自己紧紧抱住的男人,他去掰开男人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有些无奈地亲了亲他,一直到把男人吻醒,苏然也没有放过他。 可是却发现男人的回吻非常的凶残,像是要把他吃掉一口一口咽到肚子里。 苏然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一对视他就知道这个人回来了。 苏然忽然笑出声来,勾了勾男人的下巴,没好气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伟大,竟然还有让位的想法,怎么你这一个正主的位置不想要了?” 沈逸之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着牙恨恨道,“我在这里,你心里面想着他,他一出来你就把他上了。你不应该想着我吗?为什么不想我?” 苏然笑的更大声了,甚至差点没喘上气了,这个男人真的,好可爱,他喜欢的不得了,爱惨了他这副样子。 长得一张凶巴巴的脸,用的也是能将人吞之入腹的语气,却说出这样拈酸吃醋的话。 苏然笑够了,腰也被男人捏的死死的,他只得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道,“我爱你。” 此话一出,伴随着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苏然眼前只有男人无意识落下的眼泪,还有男人那双涩愣的眼睛,不敢置信又带着十分的委屈。 沈逸之埋在他的颈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除了腰间那个箍的死死的手,苏然能感受到的就只剩下男人抖动的脑袋。 苏然鼻尖一酸,也想哭了,他的沈逸之真的,真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他的身边。 他那高高竖起的心墙只留了一扇紧紧关闭的门,苏然就是他唯一的钥匙,也只有他才能解开。 系统没有打扰他们,只留下了一封信,随着系统解除绑定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111没有打算休息,正抽取到了第二个世界,仔细观察了一下目标数据,吓得差点死机。 什么?!最高好感度19!?这个世界是已经没有他喜欢的人了吗? 动物也行啊,别要求人了,喜欢动物也没有吗?! 111的数据线差点乱得像一朵麻花,不行,还得去问问小主神才行。 刚在回去的路上,迎面就碰上了大佬。111立刻停住脚步,这是对大佬应有的尊敬。111向来崇拜强者,在他眼里,大佬的数据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存在。 谁知道小元宝竟然留意到了他,说道:“111?这名字不错,一看就是潜力股啊。” 被夸奖的111顿时笑得傻乎乎的,害羞地回应:“没有没有,我才刚开始做任务呢,就遇到困难了,正想去向小主神请示呢。” 小元宝好奇地问:“什么问题呀?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111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没想到小元宝直接接下了这个任务:“这种事就不用麻烦小主神了。你把任务数据给我吧,我先做一遍,到时候再给你写一个任务数据模板,你照着抄就行。” 111一下子愣住了:“还能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呀,谢谢前辈。” 小元宝摆摆手,拿到数据后,一言不发就转身走了。 他一边打开任务,一边开心地想:太好了,又能赚外快了。 自己接的帝君的任务世界进展太慢了,刚好两个世界同时开启,能赚两份钱,嘻嘻嘻。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之后他无数次后悔接了这个任务。 他真的没想到111这个小系统接的任务这么难,能赚到的钱还这么少,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倒贴! 第4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 秦时泽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还是自首了,他等了很久,等命运给自己一个结局,等有人给他一个真相大白,等自己想清楚。 可惜他都没有等到,或许是受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又或者他不想活了。 他在一天清晨出现在警察局门口,又在入狱后的第一天自杀,匆匆的结束了他罪恶多端的一生。 秦时泽十六岁考上大学,二十岁研究生毕业进入顾世集团上班,二十五岁转移公司30多亿因经济犯罪被通缉,二十六岁杀了第一个人。 这一生死在他手上的有九个,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十人。除了一个外卖小哥其余死亡的八人皆与多年前全国最大的经济犯罪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小元宝在黑洞空间看完了帝君这充满血腥和算计的一世,金色的光亮了一瞬,又飞快的扑向了这一世的时间轴,左右思考了一瞬,就一头扎了进去。 时间的流速慢了下来,又迅速回转,在某一刻又正常的停了下来。 午日阳光炎热,嘈杂与混乱在每一个角落蔓延,那栋位于贫穷人聚集区的地方,脏乱差,毫无秩序可言,常年无人管理下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臭味。 可在这个外表一样贴着广告牌充满涂鸦的房子内的情形却与外面不同。 一栋老旧的五层小楼,出租屋就在顶楼,两室一厅的空间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四处可见细微的小灰尘,像是没有人住的迹象,却偏偏又很干净。十分矛盾。 阳光透不过窗户,灰扑扑的布帘一直拉开过,简单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厨房的灶台上没有一点油污,水池也干净得发亮。整个屋子在这脏乱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楼下嘈杂的声音一刻不停,中间夹杂着汽车滴滴滴和各种咒骂声。 出租屋里,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直到周围传来敲门和呼叫声。他猛然大喘气,一下子惊醒过来,瞬间坐直身子。 秦时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炸开了那般痛,他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随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缓缓地流入肺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缓了好几秒才总算缓了过来。 身体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睁开眼后,周围昏暗的环境也依稀可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环境蓦然出现在自己的眼里。 他徐徐站起身来,双腿微微用力,挺直了脊背。没有丝毫犹豫的推门而出,待看清楚同样熟悉的客厅后,眼神突兀的停滞片刻。 这间屋子,不可能…… 秦时泽盯着客厅里硕大的镜子反射出来的自己,缓缓伸出右手,手指轻轻颤抖着摸上镜子里的自己。 是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的他,虽然熬得满眼通红,却也没有以后胡子邋遢,头发脏乱的掩饰自己的面容。 真实的触感冰冷的传到自己的手指,又冰透了他的心脏。 一边加速跳动,毫无温度。 一边逐渐停止,气血上涌。 矛盾之极,似梦境似现实。直到耳边的眩晕感流失,真切的呼叫声显得更加的清晰。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方便拿一下不,有人在家吗?有人吗?”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外面的人似乎叫得更起劲了,有一种人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气势。 秦时泽眼神一暗,瞬间知道今天的时间,这一天他杀人了,从这一天起他再也没有退路了,也是从这一天起他成了全国最大的通缉犯。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伸手握住水果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神经微微一回神,又迅速晦黯,不留痕迹的放到裤子口袋里。 回到客厅握住门把手,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微微用力,轻轻转动,缓缓打开了那只有在晚上才肯打开的门。 一切如上辈子,他见到了那惨死的外卖员鲜活的样子,秦时泽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卖,只是微微让开了身体,轻声嘶哑道:“兄弟,我家里来了只野猫,你能顺便帮我带下去吗?” 张天德在门口敲了半天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房间,正想切换界面打电话确认一下位置就见门开了,刚被屋主的外貌惊了一惊,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张天德直觉不太对劲,心里有一些慌,他的心跳微微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却也在听到他话落的一瞬间被吸引的注意力,不太确定道:“猫?哪有猫?” 秦时泽闻言笑意更深,他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眼中却毫无笑意。 应声松开门把手,又退了一步,如同上辈子一般引诱道:“他太调皮了,这会儿应该跑到卧室去了,麻烦小兄弟帮我抓一下了,我猫毛过敏。” 说完还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随着手指的动作低垂着头,掩下了眼中控制不住的杀意。 张天德心里面觉得奇怪,这顶楼哪里来的野猫,更何况根本没听到猫叫声,但看这人咳的身体都在颤抖,快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可怜样,还是加快脚步走向了那间敞开的卧室。 在他背后的秦时泽面无表情的盯他的脖子,他的眼神冷酷而无情,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打量着猎物。 修长白皙迸发出来的血液是最难清洗的,也是最好扎破的。 他的右手缓缓摸上了裤腰带的刀,手指轻轻握住刀柄,还没等拔出来就被滋啦一声电流刺激的摊倒在地上。 刚准备闪亮登场的小元宝被吓的停在了半空中,完了,他闯祸了。 不是,他就轻轻的电了一下怎么就倒地了。 刚要脱口而出的台词卡在嘴里还没说出来,小元宝就心虚的悄悄藏了起来,悄悄观察着一切。 身后猛然间倒地的声音把张天德吓了个激灵,刚才莫名其妙升起得一股寒冷之意瞬间消散,猛得回过身来,就看见屋主倒在地上,俨然一副晕倒的模样。 第4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 吓得张天德立刻跑过去,他的脚步急促,神色惊慌。蹲下去又不敢去扶他,又怕更伤害到他,带着哭腔叫喊道:“兄弟,你别吓我啊,我就一送外卖的,没钱让你讹啊。” 秦时泽被这突如其来起来的电击刺激的肌肉都有一些抽搐,完全不受控制,疼痛尚且能够忍下,这一番让他丢脸至极的摔倒以及外卖小哥的叫喊却让他恨不得立刻把人给杀了。 他的脸色阴沉,牙齿紧紧咬着,双手紧握成拳。从未有如此丢脸,还是在有人见证在场的情况下,让他硬生生的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 右手撑的地板,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用力撑起身体。 左手抽搐着想借助着外卖小哥的肩膀起身,还未靠上,那人猛得一转,没有支撑点的左手下意识的带着身体再次摔落在地。 秦时泽狼狈至极,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顾不得分析现下的情景,左手摸上口袋里的刀就要拔出来解决掉眼前让他丢脸的人。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刀柄,正准备用力一拔。 却没想到那人又转了回来。 张天德见人并没有晕过去,松了一口气,又见人 手指张开,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手上的外卖,立刻明白过来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小转身打开了外卖包装盒。 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手指灵活地打开塑料袋,塑料盖,扯开筷子,夹起一大口面条就往秦时泽口里怼,急得差点哭出来:“别怕,没事啊,我喂你先吃几口垫垫肚子,低血糖没什么的,吃几口就好了。” 此时此刻,这样的画面有人比他更急,关心的语气传入耳中。 秦时泽看上去反而没那么着急了,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经过长时间的运输已经有些坨了,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道抵在自己的嘴唇上。 秦时泽也明白过来这人貌似是误会他的意思,但是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也配合的张开了嘴,任由那人粗暴又轻柔的喂面条。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画面和谐却又诡异。 那人边喂边絮絮叨叨说着别扭的普通话,他像是刚进城的小年轻,带着少有的朴实感,很啰嗦却每一句话都带着真心实意的关心。 杀他还需要理由吗?或许上辈子没杀过人的他有理由,但是现在的他没有理由,想杀便杀了。 在这狭小而陈旧的出租屋里,命运的齿轮似乎再次转动。 秦时泽咀嚼着口中的面条,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本是罪恶多端之人,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此刻却被一个陌生的外卖小哥如此关切地对待,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是漠然感受着。 张天德看上去浑然不知自己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这个看起来身体不适的人。他的脸上满是焦急,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喂着秦时泽面条。 秦时泽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审视着眼前的张天德。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异动,刀被握的死紧。 秦时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对杀人刨尸已习以为常。 秦时泽的内心深处那股杀意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麻烦。 小元宝躲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这一切,它知道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命运轨迹,但它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它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虽然外界都说他是大佬,但事实上他一次任务都没有做过。 这并不稀奇,就跟有一个富豪的爹一样,他也有一个自己的大佬,但是他的大佬要渡情劫,特地让他去当系统护他左右。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秦时泽能够放下屠刀,不要再继续犯错。 张天德喂完了面条,看着秦时泽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一下外卖盒子。就在这时,秦时泽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刀。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秦时泽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张天德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很蠢的笑:“这有啥为啥的,谁还没个难处呢。你不舒服,我就帮你喂一下。”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没什么情绪,只是虚弱的说道,“麻烦你扶我一下吧,小兄弟,我有些起不来。” 张天德听到秦时泽的请求,没有丝毫犹豫,他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扶住秦时泽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兄弟,你慢点。”张天德边扶边关切地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让张天德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秦时泽原本看似虚弱无力的手突然暴起,以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张天德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冰冷的刀柄就已经朝着他的脖颈挥了过来。 他只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张天德,就像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血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那是他自己手上的血,多次引忍不发,早就在不小心之间割伤了手。 他缓缓站直身子,尽管身体还有些发软,但眼神中的狠厉却丝毫不减。 小元宝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大惊。 他没有检测到秦时泽的杀意,以为他已经有悔改之意了。 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快到它想要做点什么,却始终来不及。 可是作为一个新手系统,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时泽站在那里,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死寂。 “看戏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小元宝被吓的瑟瑟发抖,始终不敢出去一下,只是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4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 秦时泽嗤笑一声,他缓缓抬起手,用那只还在滴血的手,在纸上随意地擦了擦,动作中透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狠劲。 血迹在纸上晕染开,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暗红色污渍,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张天德晕倒的身体上移开。 小元宝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自己都电了他,又是重生,又除了有鬼不作其他的猜想。 他不敢说话了,只是播放了一下帝君上辈子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秦时泽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硕大的透明屏幕。 屏幕里俨然是倒在地上的外卖小哥,他对照的手机上的导航一步一步找着外卖送达地,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毅然是隔壁单元。 只见外卖小哥走错了单元楼,敲打着秦时泽住所的门。 和现在一样敲打的这门,门开了,发生了一样的对话,不一样的是,秦时泽很轻易的把他打晕了。 即便是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杀外卖小哥,或许是血染到了地面不好清理又或者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 总之,等外卖小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住了,而秦时泽很可疑的居然没把外卖小哥嘴巴堵上。 外卖小哥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四处张望,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大哥,你别这样呀,我可是好人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着我呢。这样吧,要不我把我的工资分一半给你,你就别再打我了行不行啊,求求你别杀我了,我真的很害怕啊。”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可惜他的这份害怕没有人欣赏,秦时泽早就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房间长久安静,因为外卖小哥的声音空气里的灰尘都震了一震。 秦时泽肉眼可见的不喜,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如同腊月寒冬的冰碴子,像是猫猪老鼠一般的逗弄道:“为什么不把工资全部给我呢?” 外卖小哥的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说道:“我还有房租要还。”那声音像是在拖延时间,引导着对方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可惜秦时泽却残忍地回应道:“别还了,死了之后就不用还了。” 他的话语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生死的威胁,让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后面的事在观看的两个人都早就提前知道了,秦时泽没有说话,小元宝也没有按暂停。 外卖小哥的死是既定的事实,他唯一比其他被杀的人好的一点就是在死前没有那么多痛苦。 被脱到了卫生间很迅速的抹了脖子,血染到了卫生间墙壁上,地上,两个人的身上都绽放着绚丽的花,而凶手喘着粗气,眼睛发直,手抖得厉害。 秦时泽边看边点评道,“还是太嫩了,杀人都不利索,只有这个胆子没有这个技术。” 小元宝道,“你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秦时泽听到这话笑了一下,随后就笑得直喘气背靠着墙,险些笑倒地。 “你是阎王爷吗?来问我这个问题?” 此时的小元宝还隐身着,不敢出现,也不敢太刺激他,怕到时候前功尽弃,只神秘莫测道,“如果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真的想重蹈覆辙吗?” “重蹈覆辙?没发生过的事情又怎么能叫重蹈覆辙呢?”秦时泽道。 小元宝有些费解道,“可你现在做那不就是会发生吗?” 秦时泽觉得有些可笑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重生到这个时间点不就是让我继续逃亡吗?” 在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走上了逃亡的路,被所有信任的人背叛,人生一下子落入谷底,在这个漫无天日的房间里苟且偷生。 “只要我注意点那些方向,他的死将会悄无人知,还得多谢你的预知梦,让我提前躲避一些危险。”秦时泽笑的灿烂,像是开心极了,尽管他知道那不是预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他更愿意相信现在才是现实,他会比上辈子的自己更加游刃有余,更快速度报仇雪恨。 只是他觉得可惜,可惜重生这个时候,而不是自己刚刚坐上主管的位置,如果重生到那个时候,他会让所有愧对他的人都体会体会意外死亡的过程,如果进展的顺利的话,他甚至还能脱开身,假模假样的给他烧两个纸钱。 最好还得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一个一个体会到死亡来临的恐惧,让他们生不如死。 心情好的话还能策坏一场死亡笔记,写着他们的名字和死亡日期,在无意之间让他们看到,一个一个慢慢的死掉,那时他们的表情一定非常的有趣。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个古怪的东西还在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现在杀人的话就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很可笑的话,没经历过的人怎么能指挥他的人生?他要真想指挥,不妨他自己来体会体会。 不光是秦时泽觉得对面可笑,对面也非常不能理解。 小元宝是真的不能理解,明明他的帝君所拥有的权利是生,为什么却想着杀人呢?明明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滥杀无辜,莫非一轮回整个人都会变? 秦时泽无所谓道,“早在我被通缉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发现了我见过了我的样子,就代表着他注定活不长。” 小元宝说道:你不要冲动,虽然说他是你的情劫,杀了好像也是正确的。但是这个先别管,这是法治社会,你有想过接下来会怎么生活吗?你将会颠沛流离。你真的想过这样的生活嘛,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秦时泽像是有些不懂,又像是在试探的什么说道,“你既然是来帮我的,又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那就该帮我想个法子处理他的尸体才是。” 第4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 “可是……”小元宝满脸焦急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来帮你渡过情劫的,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啊,即便你现在把他杀了,你也回不到系统空间里去了,你还是得在这儿继续生活,你虽然是帝君,可这也是你的一辈子呀,我从始至终都盼着你能过得好点儿呢。” 帝君。帮助。情劫。外卖小哥。秦时泽把关键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早通过几句话知道了这个小玩意智商不高,心思一转就有了计划。 “你说的为我好,就是用电击我吗?”秦时泽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 “你走错路了,做了错事,我那是在帮你啊。”小元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它一下子跳出了系统空间。 只见它在周围窜来窜去,浑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线,那光线暖洋洋的,让人瞧着就觉得心里舒坦。 尤其是在外面小哥晕倒后秦时泽关上的那一扇通往外界的门之后,周围暗的看不清秦时泽的表情。 可这小玩意一出来,秦时泽只觉得这光线刺眼极了。 在他眼中,这光线不是照亮前方的灯,反而把他的内心的丑陋都照的无处遁形。 这光线就如同金钱一般,而金钱,就代表着那被顶锅亏空的三十亿,代表着他所遭受的所有委屈,代表着他那无力改变现状的愤怒,也代表着他那颗想毁灭所有人的仇恨之心。 直到他说出的那句话,让秦时泽紧握着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刺向那元宝。 “你说什么?”秦时泽听清了,但还是问了一遍。 “我能帮你。不就是那个人冤枉你,让你去背锅吗?你前世的时候不是已经找到真相了吗?你完全可以在这一世也找到啊。”小元宝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很急切的对他说道。 前世,秦时泽确实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可那个时候,他身上已经背负了三条人命,早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退。 他把证据交上去,不过是给那一群人就一条生路,而他想要的,是让那些人血债血偿,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付出代价! 秦时泽毕竟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的,他没有去质疑眼前这个神秘的未知生物所说的帮助。它能够出现在这里,必然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要把自己的命运交付给一个未知的存在吗?能相信自己的命运能被他改变吗? 但是,当下唯一相信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坚定不移跟着自己的家伙了。哦,不对,它甚至都不是人,只是一个机器罢了。 “我有用的,我能帮你,即便是你没有拿到那个文件,咱们也能全身而退,不是吗?”小元宝的话步步紧逼,就像在黑暗中给秦时泽指出了另外一条生路。 这条出路秦时泽不是未曾想过,只是心中复仇的火焰始终熊熊燃烧,难以熄灭,哪怕上辈子已经将那些仇人杀了一遍,可他心中的恨意依旧难以消散。 秦时泽扯了扯嘴角,罢了,命都是他给的,试试而已,缓缓放开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最后一丝冷厉的光,随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于是,那个被绑架的外卖小哥幸运地逃过一劫。 小哥睡得极为沉酣,对外界毫无感知。他的眉毛舒展着,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美梦,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正身处险境。 甚至还睡得更香了,轻微的呼噜声有节奏地响着,看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大白天睡得这么安稳了,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极度疲惫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宁静的港湾。 夜幕降临,黑暗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空间。 外卖小哥突然从梦中惊醒,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拉扯回现实。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因为惯性往前倾了一下,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完了,我的外卖要超时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里带着睡醒之后带的哑意,浓浓的焦急,刚想起床,却一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直地盯着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原来只是睡着了,还把梦里的情绪带到了现实中。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珠,“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外卖真的超时了,还好只是个梦啊。”小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他又察觉到一丝异样。 周围怎么如此安静呢?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他的出租屋里,夜晚总是喧闹嘈杂的,那是一种混合着各种声音的嘈杂——室友的打呼声、隔壁房间电视的嘈杂声、窗外马路上汽车的呼啸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跌跌撞撞地想要起身开灯,黑暗中,他的手在床边摸索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小物件,“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还没等他摸到开关,“啪”的一声,灯突然亮了起来。 灯光晃动着,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手指的缝隙间漏出的光在脸上形成一道道光影。他的眼睛转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看清了周围这陌生的环境。 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没有被褥,床板上的纹理清晰可见,衣柜里只有一套敞开着的衣服,衣服的颜色有些暗淡,款式普通,就像刚刚入住的人只带了一背包的行李。 整个房间像是从未有人居住过一样,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墙壁上一片空白,角落里没有任何杂物堆积,地面干净得有些过分,只有他脚下刚刚碰倒的那个小物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这周围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房子的租金应该挺便宜的。 不过,再怎么便宜,看起来也要比他住的那种四五人间的房子贵上不少。 四五人间里,各种物品杂乱地堆放着,狭窄的空间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味和泡面味的奇怪气息,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和室友们随手贴的便签,床与床之间的过道窄得只能侧身通过,和眼前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4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面前那个男人,他的身影被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有些阴森。背后黑黢黢的叫人看不清,他就站在洞口处,迎面对着那微弱的光线,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缓缓走来的恶魔。 恶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着古老的唱片,低声道:“醒了?睡得还好吗?” “我,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我怎么在这里啊?”外卖小哥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他的视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慌乱地游移着,试图寻找一些熟悉的东西,或者是寻找他的记忆。 他貌似是送外卖,碰到了一个低血糖的人,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恶魔听了,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声音意外地好听,带着几分眷恋,可在这阴森的氛围里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实在不好意思。我低血糖晕倒了,你来帮我,结果还被我不小心给砸晕了。”恶魔的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啊,这样吗?”外卖小哥挠了挠头,那一头乱发被得更像个鸟窝了。 虽然他一向迟钝,但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觉得气氛怪怪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不安的平静。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还好之前担心送的太远了,到时候抢不到单,抢到了也容易迟到,没敢多接单。还好你这单是最后一单。不然还真的要超时了。”外卖小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单不仅仅是超时了而且还丢单了,甚至是亲手喂的。 外卖小哥笑着,可笑容里夹杂着尴尬,这人怎么不说话呀?让他觉得好怪呀。 他想出去,可当时那人就站在门口,又没有让位的意思,让他直接从那人身边穿过去的话,他的腿却始终迈不出那个步伐,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虽然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本能地在害怕他了。 他手足无措地打开手机,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刺眼的差评,还有好几个外卖平台给他的未接电话。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界面,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了出来。 “你怎么消失了?还把顾客的单给拿走了。” “不是,你这才干几天呀,你就敢这样子。” “觉得其他人玩这种老油条的戏码,是吧?真不想干了呀,打电话打电话不接,在这里玩消失,是吧?吃了顾客的一顿小餐你就满足了?” 外卖小哥看着这些消息,眼睛越睁越大,疑惑一瞬间涌上心头。 “不是怎么回事啊?哥们,我这还有点事情,我要出去一趟,要不你给让一下?”张天德吓坏了。 这份工作可是他叔叔给他介绍的,工作老好了,一个月能有5000块钱呢,他在乡下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千万不能因为睡了这一觉就把工作给丢了啊。 “不好吧,毕竟我们都已经睡过了,你真的不要对我负责吗?”秦时泽故作为难的样子,还带着几分羞涩。 不经意间,他脖子上的几分锁骨印子露了出来,那锁骨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隐藏着某种诱惑。 这副模样非常的怪异,就感觉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冲你卖弄风骚,蛇信子轻吐,对你说:“来呀,客官。你就真的不想被我咬一口吗?别怕嘛,就轻轻的咬一下。” 张天德瞬间石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不是,这到底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哥们,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天德的眼神四处飘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在寻找着安全的出口。 他试图在桌子上寻找有没有药物之类的东西,好判断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或者是他现在耳朵已经不太好使了,脑子开始乱翻译了,又或者他现在还在做梦,只不过是被鬼压床了,一直醒不过来。 外卖小哥本来就是想上厕所,送完这一单就准备出去放个风。 没想到来这一下就直接睡了几个小时,都不知道天昏地暗了。 现在他感觉膀胱像是被吹满气的气球,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炸了。 “怎么?你不喜欢我?可我明明看见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渴望。”秦时泽收起了那一副羞涩的眼神,嘴角下扬,又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这副模样,就像平时他时常表现出的那样,怪异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原点,显得没那么奇怪了,好像这本该就如此。 “不是啊,哥们,我这个,我不喜欢男的啊,还有就是我压根就没印象啊。是不是兄弟你嗯?记错了呀。” 外卖小哥差点就把那一句“有精神病”给说出来了,还好他及时委婉了一点,毕竟直接在人家家里说人家是精神病,这可容易冒犯人家,然后被杀的。 不得不说他在某一瞬间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他第一眼见到这个顾客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好接近。 那一眼纯粹是被吓的,虽然这人看上去很惊艳,但是玫瑰带刺,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疼痛,而不是觉得他好看。 “你不喜欢我?”秦时泽像是有一点没办法理解。不只是对自己的判断有误感到困扰,更多的是他记性很好,即便是那一瞥只是一扫而过,但是那一个小玩意告诉他的那句“这个人是他的情劫”,他还是听到了。 那么不喜欢自己是正常的吗? 他没接触过这玩意,也不太清楚情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如果他没出这档子事,如果有个情劫的话,那他们两个人一见面最起码的是不是就一定会有一段感情? 秦时泽不清楚,秦时泽头一次很困扰。 但是他愿意尝试,毕竟现在这个人可是‘危险分子’,他不会去放过任何求生的机会,包括在求生之前也不会让这个人离开他半步。 秦时泽看了一眼在那人手上的手机,眯了眯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他上前一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就像一只捕猎的豹子,把小哥逼得退到了墙角。 第4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6 “你干什么?哥们,冷静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药要好好吃。都没事的哈。” 外卖小哥都快吓尿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话也听不懂,说又说不通,是不是精神病啊?他不会要命丧于此吧,怎么还靠这么近呀? “妈呀,菩萨呀,救命呀!”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得愈发的近,近到鼻息之间只差一寸就能吻上。 外卖小哥吓得闭了眼,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 “睁眼看我。” “我想吻你。” 这两句话如同两颗重磅炸弹一般,吓得小哥忽然睁开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他不是碰到精神病了,他是碰到变态了!? 外卖小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男人粗犷的身体就在眼前,鼻息之间还清楚地嗅到男人传过来的有温度的气息以及雄性荷尔蒙的味道,那味道就像一团浓雾,将他紧紧包裹住。 强大的压迫感根本让他无处可逃,妈的,打又打不过,骂了还有可能被打。 两人之间眼神交汇,那目光就像两条交织在一起的绳索。呼吸纠缠在一起,就跟亲吻之后嘴唇拉丝的状态相差无几。 非常的危险,也非常的暧昧。 外卖小哥咽了咽口水,引诱的情愫、紧张的压迫感、一直憋着的膀胱,以及一直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在瞬间达到了精神高潮。 脑袋里像是有一朵朵小白花炸开了,唇上也传来了温热的触感,那触感就像电流一样,引诱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想要放纵自己沉浸在这种陌生而刺激的情绪中。 就跟小孩第一次偷到手机通宵一整晚在被窝里面偷偷打游戏的刺激感一样。 外卖小哥出生在农村,没见过太多世面,一个月5000块钱就已经是高薪工作了。 他觉得自己来到了这个城市,在这里工作,内心深处总是有着一种由身心而来的羡慕感,可这羡慕感却让他磨灭不掉自己的自卑。 尤其是在见惯了世间的冷暖之后,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他爸妈一样,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强子,别怕,到了大城市要是待不惯就回家哈。家里还有几亩地等着你种呢。” 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座城市里面,没有人会碰他,除了递外卖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顾客的手。 他也会偷偷地看一眼顾客的眼神,看有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他很在意这些,身体接触这些对他而言就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来到这座城市之后,没有人像父母会这样对他。,而现在他正被亲吻着,被人认真的,没有丝毫犹豫的,几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对他的身体抚摸。 身体在他的指引下,几乎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颤栗着。紧闭着牙关,不肯放他进来。 传来了一声叹息,那人远离了他一些,像是有些无奈。 “不喜欢我这样亲你?嗯?”男人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语气缠绵得就像春天的细雨,眼睛低垂着打量着面前人,看到他那有些羞愤的红透的耳尖。 男人很会,不光是会牵引着对方情绪更会亲吻。 “我……我” 他是真的不想说破坏气氛的话,他牙口不大好,有三颗小虎牙。这也是他一直不太爱说话的原因之一,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被嘲笑。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被压制是被压制,要是真一点都不反抗,就任由被欺负,那他也是做不到的。 如今也是万万不可能张开囗任他亲的。 秦时泽也没为难他,只一只手抱住了他,将他往怀里带,小一圈的身体就在怀里,温热而充满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夏天的穿得少,两人隔着衣服肌肤相贴,热源也不知是谁传了谁,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秦时泽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叹息出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反抗。 这样顺从的模样让秦时泽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很难想象,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对这个人起了杀心,如今却将人抱在怀里。 相比于僵硬的尸体,貌似鲜活的、有热量的人似乎更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秦时泽抱着很舒服,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毕竟进入了他的地盘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属于他的了。 要么死了说不了话,要么活着当他的人偶,这个人不管怎样都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就像一件被打上专属标记的物品,只能被他占有。 秦时泽的手顺着外卖小哥的后背缓缓地摸着,那瘦弱的身体,脊背上的一排骨头清晰可触,每一节骨头都像是突兀的小山丘,隔着薄薄的衣物,硌得秦时泽的手微微发麻,可他却摸得爱不释手,那眼神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想吃点什么,我去做。”秦时泽的声音十分自然,就仿佛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共同生活了许久,久到每一个清晨日暮都有彼此的陪伴。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外卖小哥感觉自己的胆子都已经被吓破了。 他以往的人生阅历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哪怕是在网上看到的奇闻异事里,也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他脑子有些迟钝,后知后觉地问道:“我是被你绑架了吗?”这话说得直白又简单。 这直白的话引得秦时泽轻笑了一声,仿佛他压抑许久的心情被戳开了一个小口子,一丝愉悦顺着这句话溜了进来,让他那原本冰冷的脸都带上了一丝温度。 他像是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人,笑得身子都微微发颤,那颤动透过身体清晰地传入了外卖小哥的感知之中。 外卖小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种感觉很奇怪,既不像曾经被人嘲笑他大冬天还穿着奶奶给他做的灰棉袄时的那种难堪,也不像骑车不小心狠狠摔在地上,路人围过来时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那种窘迫。 这种陌生的情绪,他从未体验过,也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想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哪怕面壁思过也好,总之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人。 他正想这么做,刚一挣开秦时泽的怀抱想要转身,手里的手机却被一下子抽走了。 第5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7 “唉!你!”外卖小哥急忙伸手去抢,那人却把手机举得高高的,他跳着蹦着去够,可怎么也拿不到。 他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又大上一圈的男人,气馁地盯着他,眼睛里的怨气仿佛都要溢出来,那些怨气在空气中拼凑成几个大字:“手机还我!” 秦时泽好笑地看着他,脾气出奇地好,说道:“你都说了我是来绑架你的了,怎么会把手机给你呢?乖乖待着,不要让我找机会把你绑起来。” 说完,他居然放心地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把门带上。 外卖小哥刚想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鼻子就撞在了门上,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他被呛得咳嗽起来,“这门得有多久没关了呀,这么多灰。” 外卖小哥往后退了两步,开始打量四周。 除了之前看到的,旁边就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玻璃上蒙着一层灰尘,透进来的光线都是灰蒙蒙的,窗外的景象也被灰尘遮挡得模模糊糊。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连书桌都不见踪影。 外卖小哥脑子乱成了一团麻,那人在的时候,自己要紧绷着神经对付他,可一旦他走了,各种胡思乱想就开始在脑海里泛滥。 这都算什么事呀?自己不过是个送外卖的,才刚刚熟悉周围的街道,才干了没几个月就遇上这么个神经病,还被关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图什么呀?自己要钱没钱,要命也没能力反抗,真是倒霉透顶。 还没等他多想,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吻。 他的脸瞬间像被火烧一样红了起来,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没顾得上多想。 现在一个人独处,脑海里关于那个吻的回忆就像被加上了特效,暧昧的旋律在脑子里不停地回响,想暂停都没办法。 这可是他的初吻啊,他还没交女朋友呢,就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的强吻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一拳打下去呀?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力气也是有的呀,为什么当时不反抗呢?外卖小哥抱着脑袋疯狂地挠着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啊!我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秦时泽在厨房煮玉米的时候,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外人窥探不出来,即便是小元宝能探听到他的心里话,竟也没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眼睁睁的看着秦时泽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吓的小元宝直接缩回了自己的空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小哥在心中把事情复盘了很多遍,觉得这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就跟女生见到老鼠尖叫是一样的,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的时候,人都是想着要逃离的,或者像他一样,被吓得呆立在当场,这根本就不怪他。 只有当这个人触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他才有可能爆发潜力去攻击对方。 就比如说,在他下班回家,路过那些小作坊,看到那些外卖的肮脏制作过程后,他就忍着饥饿,拖着疲惫的身体决定自己做饭。 好不容易起锅烧油,打好鸡蛋,放了一个切好的番茄,烧好水,煮好了面条。 当他去拿筷子的时候,一回头,却发现一只蟑螂爬上了他刚煮好的面条上。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他气得恨不能把蟑螂一口咬爆它的头。 当然,那个时候他谨慎的理智还是召回了他小小的洁癖。 只不过那只蟑螂至今还被他当成标本,用胶布死死地贴在桌子上,每当他吃饭的时候,都要狠狠地瞪着它才开始吃。 搞得寝室里的人都用一种怪异又嫌恶的目光看着他。 一想起那只蟑螂,他的肚子也跟着饿了几分,没办法,形成习惯了,现在只要一想到那蟑螂就感觉饿得慌。 他揉了揉有些鼓起来的肚子,眼睛盯着那扇锁着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等!为什么肚子是鼓着的?外卖小哥惊恐地用力按了一下肚子。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他快要尿出来了。 该死!他就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砰砰砰!”他急切地敲着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呼喊,那声音伴随着一阵急切的呼唤传到了厨房。 “救命!我要尿出来了,你开门啊,我丢。啊!”外卖小哥憋着尿,双腿不自觉地内八起来。 秦时泽在厨房皱了皱眉头,关掉了燃气灶,火苗“噗”的一声熄灭,然后他就快速地走向门口。 看来他得好好教教这个人偶规矩了,他非常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尤其是在他自己被通缉的时候,这般大呼小叫的,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心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看来要把他的舌头割掉才行。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外卖小哥就像一只脱缰的野兔,“嗖”的一下飞快地跑了出去。 秦时泽反应极快,手臂猛地伸出,手指朝着外卖小哥的背影抓去,可小哥实在是太快了,他的指尖只是擦过小哥的衣角,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仅如此肩膀还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让他身形都有些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回头,外卖小哥就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只见卫生间的门微微晃动着,像是被刚刚那阵“狂风”席卷过,此刻正无力地敞开着。 秦时泽难得有几分震惊,眼睛微微睁大,缓缓又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随后,又轻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速度要是真想抓他还不一定能抓得到。 卫生间传来急促而有力的水声。 秦时泽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姿挺拔而又闲适,只站在那里,却没出声。 等了差不多得有一分多钟,小哥才缓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像一个在水底憋了许久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身体微微抖了抖,整理好裤头,一转头就看到了卫生间站着的人儿。 秦时泽那深邃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手中游移,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猎物。 第5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8 小哥居然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在门口,就连被人看见了尴尬这种情绪都懒的升起。 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人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不像刚刚那么充满压迫感了,周围的气氛都没那么紧张压抑了。 “借个厕所一用,这都憋了好久了,刚刚没撞疼你吧。”说着,小哥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踏步地向前走,想要上前拍拍被他撞到的肩膀。 谁料秦时泽侧身躲过,他有些冷得瞥了小哥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去了厨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洗手,冲厕所。” 小哥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真是不太好相处,一会儿一个样子,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上一秒还在和人热吻,下一秒就能变脸,简直就是个捉摸不透的怪人。 不过,小哥还是悄悄打量了一下在厨房的背影,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关注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他心中一动,心想现在要不悄悄地溜走?这人看起来多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啊。 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强吻别人的变态,一想到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亲吻,小哥就觉得一阵鸡皮疙瘩,这人一看就是饥渴太久了,连个男的都亲,肯定是个心理扭曲的家伙。 小哥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门口挪,他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眼睛还紧紧地盯着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被发现他就跑! 一步,两步,他慢慢地靠近门口,还差最后一米的时候,小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他正想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声音就从厨房不紧不慢地传来:“门是反锁的,没有钥匙打不开。” 那声音的主人甚至都没有转身来看他,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已经准确无误地知道了他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热水壶烧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咕噜噜”的水沸腾声迅速蔓延到了客厅,把男人刚说的那句话的声音都压下了不少。 小哥听到这话,只感觉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完了,他叔叔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地方不太平,上周还有两三个人出车祸,死了人都不了了之,这地方就像是法则以外,尤其是这附近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他心中一阵绝望,他该不会真碰上黑社会了吧。 完了完了。他要死了。 小哥的腿开始发软,他把自己的人生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捋了一遍,越回想越想哭,他想起远方的父母那饱经风霜的脸,还等着他寄钱回去改善生活呢。 他还有好多想吃点都没有吃到,他还想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死啊。 还没等他酝酿情绪哭出来,男人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脚步沉稳,手中还端着菜。 他走到桌前,将碗筷轻轻放下,那碗筷与桌面接触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到,就像一片羽毛飘落,却听得小哥瑟瑟发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像风中的羽毛一样,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秦时泽拿出纸巾擦了擦手,那动作慢条斯理的,带着点斯文败类的感觉,语气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说道,“你的手机不要了吗?” 小哥这才像是突然被唤醒一般,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被这个男人缴了。 反应过来后,心中还有一些庆幸,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没走,要是真走了自己的手机就英勇就义了。 那个手机可是他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的,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无比珍贵的宝贝,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丢了人都不能丢了手机。 早就清楚了手机的重要性,小哥舔着脸,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上前道,“要的要的。” 说完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一样伸出双手捧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满心期待地等着对方把手机丢给他。 秦时泽看他这副蠢样,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伸手拍上小哥捧着的手,毫不客气地说,“吃完饭再说。” 小哥顿时苦着一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兄弟,不是我不想吃,只是我真的有急事呀。我刚收到一个差评,这可关系到我的收入啊,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实在是没时间呀。” 这当然不是实话,小哥平日里可是个十足的吃货,只要有人请客,哪怕是在十公里以外他都能骑个电动车去蹭吃蹭喝,风风火火地就赶过去。 可是这仁兄请客,小哥头一次拒绝了,他心里害怕呀,万一吃了他的饭,这人要吃他的肉就不好了,毕竟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秦时泽还是那句话,语气不容置疑说道,“吃了饭再说。” 小哥只得坐在凳子上,他不是个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人,也明白这人压根就没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只能听之任之。 老老实实吃吧,小哥心中暗暗发誓,下回死活都不要来这里了。 可小哥刚想动筷,就罕见地沉默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这压根没有用到筷子的地步好不好?两根蒸熟的玉米,四片煮熟的生菜,然后……没了。 就没了。 不是,这…… “你既然只是做了这些菜,那你到厨房里忙活那么久是在干嘛呀?” 小哥感觉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费解的事情,声音里都带着满满的疑惑,这吃的比他家母鸡还素啊,他家母鸡每天还能啄点虫子吃呢。 秦时泽咬玉米的动作一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外面的食物了,对食物的要求也不高。 他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些,只问道,“你不吃?” “吃!”小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直截了当地说。 “我可爱吃生菜了。”说完就夹了两片生菜放到口里面咀嚼,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着,一边很冷漠地想,为什么他一听到这个男人说这种话在危险边缘徘徊的话,就会下意识地形成条件反射呢? 他该不会是在被训练着当小狗吧。 第5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9 食物的分量少得可怜,就那么丁点儿,对于正常男人来说,这肯定是吃不饱的,更别提外卖小哥这种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消耗体力极大的人了。 那点食物,顶多也就只能塞塞牙缝,糊弄糊弄肚子,离真正的饱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至于秦时泽,外卖小哥忍不住偷摸摸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坐在餐桌前,他吃饭的动作很慢,那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像是用美玉雕琢而成。他夹起一小撮菜,微微抬起手臂,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小哥在脑海里搜刮着自己学到的为数不多的词汇,只觉得这人就像是家里长辈常说的那种吃金疙瘩长大的,肯定是从小就过着极为优渥的生活,养尊处优。 而且这人长得也是极为漂亮,脸庞轮廓如同被最精湛的工匠精心打磨过,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双眸深邃而明亮,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还没等外卖小哥在心里琢磨清楚这人是怎么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的,只见自己的碗里突然就多了一筷子生菜。 小哥有些不确定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疑惑,小声问道:“给我的?” 秦时泽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那语气平和得就像一泓宁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喜欢吃就多吃点吧。” 小哥在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咱们就别在这儿假客气了吧,就这么四块生菜,还说什么多吃一点,这是打算给我另外一个牙缝塞点菜吗?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秦时泽,只见对方一脸淡然,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慷慨大方的事情。 小哥心里的吐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人给自己夹一筷子生菜,就跟赏赐了别人一根金条一样,偏偏自己还只能接受。 “那谢谢了。”小哥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把那筷子生菜夹到嘴边。 他一口一口地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正在储存食物的小仓鼠。 嚼着嚼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自觉地模仿秦时泽吃饭的模样,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他顿时一脸匪夷所思,不是精神病也有传染性了吗? 小哥吃饭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秦时泽才吃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已经风卷残云般把自己那点可怜的食物吃完了。 吃完后,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活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打扰到正在吃饭的秦时泽,就那么耐心地等着。 他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面前人的长相,眼睛里透着探究,在心里,他又开始忍不住分析起这个男人的命运来。 他觉得,这人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特别冷血无情的人,性格又古怪又不讨喜,所以才会被家族的人给赶出来。 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想象这个人家里面得有多少私生子,是不是因为家族内部争权夺利之类的狗血剧情才落得这般田地。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秦时泽终于吃完了。 小哥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顿时收敛了刚才那种随意的神色,变得一脸认真起来。 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前面,腰杆挺直,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在认真听课一样,乖乖地等着男人说话。 男人拿起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擦完手后,就像完全无视了面前还有个人似的,就像自己平时一个人在家那样,自顾自地收拾起碗筷来,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全程没有再搭理小哥一眼。 看到这一幕的外卖小哥又一次呆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住了。继续老老实实地等着,不敢去催促。 此时的他,终于深深体会到那些等外卖的人,在他才接单就开始催他的心情了。 那种等待的感觉,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真的是非常难熬。 他发誓,下次别人催他的时候,他一定要好言好语相待,再也不会不耐烦了。 他严重怀疑是之前自己对待顾客的语气没有那么好,所以才被老天爷派来感受一下他们的心情的。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当时的他就是死活都得笑着接受别人的骂。 【小元宝:你要让他走吗?】 秦时泽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洗碗的动作有条不紊,哪怕只有那寥寥几个盘子,他却洗得格外细致,洗洁精打出的泡泡在他的手边肆意地蔓延着。 秦时泽语气里透着不解道:“为什么要让他走?” 【小元宝:你不是答应他了吗?】 秦时泽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微微侧了侧头,然后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小元宝:你……】 小元宝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之前的记忆,好像确实没有听到秦时泽这么说过,于是顿了顿说道,“你不想让他走吗?” 秦时泽正把洗好的碗筷放到碗架上的动作突然一顿,想不想?想不想又有什么用呢?这可由不得他。 “我答应过你不杀人。可他看到过我的脸。就不能离开。”秦时泽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语气里也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小元宝:为什么不让他走?爱情是自由的,你这样是不对的,到时候他烦你了,不爱你了那情劫就过不了呀。】 池子里的水因为小元宝的波动,无意间溅起了一些水花,其中几滴溅上了秦时泽的衣服,在他的衣服上染上了些许湿意。 秦时泽皱了皱眉头,问道:“意思是,我要让他喜欢上我?” 【小元宝:对啊,他要是没喜欢上你,情劫就过不了,到时候你生生世世都要在这个世界轮回。】 随着小元宝的话音落下,池子里的水流突然被关上,那戛然而止的声音带着些猝不及防的味道。 秦时泽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 第5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0 秦时泽从厨房出来后,脚步略微有些迟疑,但很快就走到了张天德面前,轻轻伸出手,将手机递给小哥。 小哥下意识的接着,手指在触碰到小哥手掌的瞬间,有短暂的停留,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回。 秦时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为情,嘴唇微微抿着,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诚恳的歉意说道:“我这人平时不是这样的,白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了。”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头微微低着,似乎不敢直视小哥的眼睛,那一贯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一点弧度,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认错。 这种诚恳的语气,再加上他性格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小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的一只手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停留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该放回哪里,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弯曲又伸直,然后他才缓缓地将手垂落到身体一侧,轻轻搓着衣角。 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莫非这人还真的是……小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解开了一道超级复杂的谜题一样,立刻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他马上开口说道:“白天那个,你是忘记吃药了,所以没得到控制,又是突然摔倒又是突然性格变得暴力是不是!” 小哥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越睁越大,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得毫无差错,肯定是这样没错了,所以这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恢复正常了呀。 “你药呢你药在哪里,赶紧,现在赶紧吃。”小哥的语速极快,看上去比秦时泽本人还要着急。 眼睛急切地四处扫视着,慌慌张张地,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可能藏药的角落。 所幸周围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一眼望去,空荡荡的没多少物件。 很快,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瞥到了另一个卧室房间里,在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孤零零的药瓶。 小哥二话没说,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去,那莽撞的样子,根本顾不得这是别人家。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在冲进房间的时候还差点被地上的小物件绊倒。 不是这地方明明没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能在地上出现一个东西莫名的把他绊倒。 他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丝毫都没有想过,可能那个莫名的东西是他自己的脚。 毕竟这房间光线特别的暗,客厅即便是开了灯也看不清东西,手机手电筒的光线都要比它亮一点。 到桌子前,他又毛毛糙糙地伸手就把药瓶拿了出来,迅速转身跑回秦时泽身边,一下子塞到他的手里,急切地说道:“你看看吃多少粒,我给你带出来了,快,别耽误时间,省得你又心情不好了。” 到时候犯病就难事了。 小哥本就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 还没等秦时泽说上一句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的脑海里上下都已经被他脑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理由和借口都已经找得严丝合缝,就差没把这个想象中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了。 秦时泽拿着瓶子,眼睛扫过药品的纸张,上面是一片空白色,没有任何名字。 这瓶子本来就是他用来放安眠药的,是他在加班加到疲惫不堪、怎么也睡不着觉的时候用来缓解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一个助力,让他误会成了治疗他“病”的药。 他在心里不知是该感叹小哥丰富到有些离谱的脑补能力,还是该感慨自己碰到的这个人是个傻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那没二两肉的脑子呢。 秦时泽修长的手指在药瓶上摩挲了两下,并没有打开药瓶的意思。 可下一刻,小哥快速跑到厨房,不一会儿就双手捧着一杯温水出来了。 “快吃,咽不下就喝水,这是你刚刚烧的,过了这么久也凉了一些。” 小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玻璃杯,那杯水在小哥有些抖的手上摇摇晃晃的,杯子里的水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有一些小水珠溅到了他的手上。 望着小哥殷切的眼睛,秦时泽突然忍不住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早就该想到的,就像即便外面张贴了他的照片,被全城通缉,这人也极大可能看不到一样。 小哥被他这一笑,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温水就撒出来一些,溅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忽然觉得有些烫手,也不知道是本来水就没有凉下来多少,还是因为面前这人笑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秦时泽顺着他期待的视线,动作缓慢地打开药瓶,他把药倒在手上,然后像模像样地扔进嘴里,接过小哥递过来的温水,仰头喝了下去。 “小哥,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秦时泽突然发问,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目光紧紧地锁住外卖小哥。 小哥见他喝下去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顺着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我在城里没什么朋友,对人好一点总比对人不好来的顺心,白天的你真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碰到了什么坏人。”小哥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害怕的神色。 秦时泽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看来这小哥脑子不行,直觉倒是不错。 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姿势显得有些慵懒,又像是也在害怕担心。 “我也没什么朋友,生病了也没人来看我,像今天那样病倒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扶我。不过,我还以为像小哥这样的人会有很多好朋友。” 秦时泽的语气很轻,微微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哪有啊,每天都要忙着工作,没空交朋友啊。不过你这样确实是很危险,要不你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真不舒服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小哥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很熟练的打开了二维码,身体前倾,充满期待地看着秦时泽。 秦时泽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声音低低地说道:“真的吗?我变成这样你也愿意跟我来往吗?”像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当然,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给你设特别关心,到时候你打电话我能第一时间接到。” 小哥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头发都跟着晃动起来,快速地操作着手机,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 第5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1 秦时泽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轻点几下便加了他的号码。 随后,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那简单的微信名——小马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像是春天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一点点晕开在他冷峻的面容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秦时泽是个常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对上级,他笑的谦逊,和下属,笑容是疏离,笑意不达眼底。 在朋友面前也是如此,与商场朋友交往时,笑容热情却透着虚伪与算计,面对知心朋友,笑变得真诚些,但仍有距离感。 冷笑和骇人的笑,他也有。 只有今天,他常常不受控制地嘴角上扬,这与以往主动的笑不同,今天的笑是下意识的,源于心底,却是真正的带了些开心。 加完人后,小哥像是突然从一种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他在放松的环境下时常有些多动症,嘴里还念念有词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空来看你。” 秦时泽刚刚还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被一阵风吹过的火苗,立马平静下来,眼神中有暗流汹涌,目光深邃,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小元宝在这个关卡的出现,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它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秦时泽的数据,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小侦探,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人究竟有什么心情不好的点,这情绪的起伏居然如此之大。 它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小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睛里满是好奇说道:“你咋了?其实你不用担心他会告密的,大不了我们再来一世就行了,反正你完成不了也是要重来的。” 秦时泽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外卖小哥准备出门的动作上。 那人站在门口,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自己,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安地放在门把手上。 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动物,在等待主人的指示,又像是在无声地说:“我乖乖的站在这里,你给我开门吧。” 小哥的五官很端正,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一颗平凡的石头,混在众多石头里并不起眼。 但仔细端详,却越看越顺眼,是属于那种吃草的羊一般的存在,与世无争,也绝对没有威胁,浑身散发着一种质朴而温和的气息,看上去很乖很听话。 秦时泽眼神暗了一瞬,也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边靠近边说:“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实在是照顾不来自己,要是你方便的话可以来我这里住,这是我的房子,不收你房租费。” 小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天大馅饼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之间居然还反应不过来,原本就有些大的眼睛此时瞪得越大些,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啊?那怎么好意思。” 秦时泽轻轻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口的挂钩前,伸手取下了一串钥匙,手指灵活地从中取出其中一个,缓缓递到小哥面前。 小哥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瞬间像开了锅的沸水,各种想法翻涌而出,想接又不敢接,手微微抖着,却没什么动作。 秦时泽看出来了,他轻轻握住小哥的手,那只手有些粗糙,也非常的局促。 他把钥匙放到了小哥的手上,像是不在意地说:“以后我要是出现今天这个情况,总得要有一个人开门不是?” 手指相触接了那么一瞬间,小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手迅速地收了一下,连带着钥匙也被收入了他的掌中。 秦时泽也没有在意,只是轻声,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说:“没事,你可以好好想想。” 不得不说秦时泽这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非常的信服,就像有一种魔力,让人对他的话永远都拒绝不了。 在小哥进门找猫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受过了这种魔力,到了现在也依旧拒绝不了。 但是外卖小哥还是有一点心慌,毕竟经历过之前那样的起伏是个人都有一点心理阴影。 即便嘴上的答应对已经快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可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冒着不敢坑自己的风险,小声地说:“我想想。” 像是早有预料,秦时泽也没有多做挽留,他手中握着另一串钥匙,走到门前,那扇之前无论怎么摆弄都纹丝不动的门,此刻在他手中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轻松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这一副行为,在小哥面前,那就是这人已经正常的标志。 小哥顿时放下了心,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走出这扇门,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竖着出来的。 小哥转身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别送了,我知道路的。” 秦时泽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目送他离开,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复杂情绪,却罕见的平静。 小元宝在旁边上跳下窜,就像一个猴子似的,显得很兴奋。 秦时泽瞥一眼,难得开口问了一句:“怎么?” 小元宝像是收到了极大的鼓舞,跳得更加快了,小小的身子几乎变成了一道虚影说道:“好期待,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你了,你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他都答应来看你了。” 秦时泽闭了闭眼,像是要把某种情绪压下去,又一下子睁开,迅速关上了门,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更像是一个烂好心?” “有吗?可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更容易喜欢你?”小元宝思索着,一个善良的人动心的概率岂不是更大?要是让面前这个冰块动心那才是难搞的很。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数据有点问题,他这边居然看不了对方的心动值,难道是他第一次做任务还没有下载这个功能。 第5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2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小哥感觉自己就像是从那天的一场噩梦中醒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除了手机微信里多出来的那个联系方式,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小哥并没有去他那边租房子,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但是比起他,更奇怪的是,那个人也没有主动联系,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小哥大大咧咧地坐在电动车上,那坐姿极为豪放,整个人把电动车当成了自家柔软的床榻,双腿随意叉开,一只手还搭在腿上轻轻摇晃着,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的头惬意地靠着外卖箱,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灵动的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最近这几天颇为清闲,没什么订单活动,顾客似乎都不怎么爱点餐了,他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光。 除了上次被叔叔狠狠骂了一顿,还被扣了些钱之外,其实也没遭受什么大的损失。 不过在他心里,再大的损失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啊。 他之前就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平台一个劲儿地给他打电话。 就算他没有点“已送达”,也不至于催得那么急赤白脸的,但他也知道是自己不接电话在先,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最近有空了,他才打算去后台复盘查看一下。 在后台页面上戳戳点点了半天,紧紧盯着屏幕,眉头皱起,嘴里还嘀嘀咕咕道:“这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呢?” 可看了半天,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操作上的失误,之前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当时他一头雾水,直接把手机扔给叔叔,让叔叔帮忙搞定。 叔叔那脸拉得老长,像他专门用来打蟑螂的拖鞋一样长,对着他就是一顿数落,还说他吃顾客的餐。 小哥那时候刚回来,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根本没有力气反驳。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觉得叔叔当时特别牛逼,晚上吃了顾客的玉米都能被知道。 晚上吃了顾客的玉米都能被知道,该不会是自己牙齿上有了生菜吧。 可转念又想:“那也不一定是吃的顾客的呀,万一是他自己买的呢?” 当然,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这一点,前几天的事情太混乱了,他都没仔细去想。 现在有时间仔细思考了,却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反复核对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突然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小哥赶紧切到微信,眼睛急切地在联系人列表里搜索,手指快速点了点那个纯黑的头像。 微信界面弹出聊天框,他点了点他的头像,聊天页面显示“我拍了拍泽”,紧接着又发了一句:“你家是在xx区三单元605楼吧?” 小哥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有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从来不会弯弯绕绕,也因此常常被叔叔骂是一根筋,脑子直通大肠,想的是屎说出来的也是屎。 此时不在那男人身边,他也没觉得害怕,依旧是有什么想法就一股脑地往外倒。 不远处房间里,秦时泽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房间中唯一的一点光很容易就能被捕捉,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秦时泽正手撑着脑袋,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某个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像是回过神来,缓缓伸手去拿手机,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发来的消息,他的呼吸猛地变得有些沉重,胸脯微微起伏。 但随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心想这人怕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男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打字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带着一丝雀跃,一句话迅速敲了出来:“是二单元605。” 消息发出去后,秦时泽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开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像是在敲打着一段无声的旋律,浅浅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中满是愉悦。 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对面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有多么震惊的表情,那张脸上肯定带着满满的懵逼,尤其是那一双圆圆的眼睛,说不定会瞪得更大,像两颗铜铃似的紧紧盯着这一行字。 小哥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到消息后,抬手就啪啪地打自己的额头,那懊悔的劲儿就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随后脸上就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不停地念叨着:“我说呢,我说怎么回事呢,敲了半天门都不开。”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关键是这人怎么也不提醒他呀,面都给他吃了,还是他喂的呢。 想到这儿,小哥更难受了,这简直就是铁证啊,自己一点儿都不冤,所以更想哭了,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不假思索地把满肚子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发了过去:“我唯一的差评啊,唯一一次扣钱啊,这是人生的污点抹不掉啦,你为什么都不提醒我呀。”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重重地敲击着每个字,似乎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发完这句话后,他紧接着又发了好多兔兔委屈的表情包,那些表情包迅速刷屏,一只接一只可爱又可怜的小兔子占据了整个聊天界面,在替他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秦时泽原本正心情愉悦地等待着他的回复,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见他发来消息,立刻看过去,眼神中还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期待。 然而,当看到“人生污点”“抹不掉”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气息猛地一滞,喘不上气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句话,像是要把手机屏幕看穿,眼球上也布满了血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泽才呼出了一口气,带着无尽的疲惫,一瞬间,他又像是回到了多年逃亡的日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原本挺拔的脊背也渐渐弯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没了生机。 第5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3 人生污点,他也有一个,不只是这一辈子,包括上一辈子永远都抹不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污蔑他的人的嘴脸,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即便到了未来有一天,他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这个污点也会如同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它会像一个驱之不散的幽灵,紧紧跟随着他,一生,一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 秦时泽紧紧握住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黑暗被无限扩大。 小元宝察觉到了情绪波动,立马跳了出来,凑到他面前,“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秦时泽的手掌微微颤抖,他忽然紧紧握着面前那个某人曾端过的水杯,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 突然,他像是被心中无法抑制的怒火操控,手臂猛地一甩,“啪”的一声,水杯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玻璃碎片瞬间四溅开来,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他此刻阴鸷的眼神。 “我反悔了,那些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抵消我所遭受过的一切,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里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透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他想杀人的心此时到达了顶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鲜血飞溅的场景。 小元宝数据线一抽,知道事情有些大条了,立刻又重新挑了秦时泽的平生来看。 秦时泽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和价值观的引导,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刻苦努力,他顺利考入了一所顶尖的名牌大学。 在大学期间,秦时泽主修经济学,他在学业上的表现十分耀眼,多次荣获学校的优秀学生称号,也是导师非常看好的学生。 毕业后,秦时泽凭借着名校的光环以及自身扎实的专业知识,成功进入了一家大型企业,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很快成为了公司里备受瞩目的员工,不久后晋升为部门主管。 然而,公司内部的暗流涌动远远超出了想象,在一次重大项目出现问题后,公司高层为了自身利益,决定让秦时泽背锅。 他们精心伪造了一系列看似确凿的证据,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来承担赔款。 秦时泽是一个极其心高气傲的人,对背叛和诬陷有着深深的厌恶和零容忍的态度。 他也曾试图为自己抗争,拿出自己详细的工作记录和证据,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些高层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执意要把他当作替罪羊。 秦时泽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内部的势力不会放过他,法律的天平也因为那些伪造的证据而向他倾斜。 在极度的愤怒和绝望之下,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决定逃亡。 他趁着夜色,匆匆收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离开了自己的住所,他不敢使用自己的常用交通工具,只能选择徒步在城市的小巷中穿梭。 他还在调查期间,却因为他逃亡的这个行为,警方直接开始对他进行通缉,他的照片出现在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新闻媒体也纷纷报道这一事件,将他描述成一个携款潜逃的罪犯。 现在这个阶段是他暂居在他一个人远在国外的朋友的老房子里,所有的食物和生活来源都得依靠那人的帮助。 在这里的几个月,让他都有些精神错乱,在这种情况下将外卖小哥认成了那群人,将他杀害。 在他第一次杀完人之后,就开始了真正的逃亡,也是一切悲剧无法收场的开始。 他在逃亡的过程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敢住旅店,只能寻找一些废弃的房屋暂时栖身。 他曾经的荣耀如今都成了一种讽刺,那些曾经的学术成果和职业成就,在他现在的处境下仿佛都变得毫无意义。 直到他杀光了所有人背叛他的人,到最后一位的时候,秦时泽本没想杀他,可那人却是造成一切事情的推手。 小元宝这样想的也说出来了,谁知道这一番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湖泊,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秦时泽原本就阴森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扭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那笑声像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呵呵……”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声音,“你真的认真看过了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元宝,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冰锥,像要将小元宝穿透,“那你知道我自投罗网后是被判了死刑的吗?” 小元宝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杀了那么多人。”说到这儿,小元宝还有些不认同,“那些人再怎么坏也到不了死这种地步吧。” 秦时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话,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你懂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布满血丝,“我什么都没做错过,为什么他们的错误要让我来承担?”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桌子,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为什么那些警察不分青红皂白要把我拘留?”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像是进入了一种狂暴的状态,“只是一张嘴,一个签字就把我定了罪,我何其无辜!”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压抑而沉闷。 此刻的他也不在乎这样子咆哮会不会被周围的人听见,也不会去在意是不是有可能会被抓住。 就像是一个走了错路的人,怎么走都只有一条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第5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4 在很久以前,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店铺林立,豪华的商场、精致的餐厅、高端的娱乐场所应有尽有,招牌上的霓虹灯闪烁,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可不知何时起,这座城市走向了衰败,变的破败不堪,未拆除的建筑还依稀可见以前的富丽堂皇,又是突如其来的下雨天,冰冷的雨滴打在大地上,街道的路面满是坑坑洼洼,积水的水坑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那些曾经气派的大楼墙皮脱落,玻璃幕墙脏污不堪,里面的灯光也变得昏暗。 一个孤独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他穿着雨衣,宽大的帽子罩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可见脸庞透着病态的白,像是钟日不见阳光。 一步一步走过那些水坑时被泥水浸透,除了雨声,周围一片死寂,可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显得异常的刺耳。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迅速传来,他猛地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外卖小哥的摩托车横倒在路中间,一辆四轮轿车突兀停在马路中央。 穿着骑手服饰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上的外卖箱也被甩到了一旁,餐盒散落一地。 雨水无情地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秦时泽站的远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看清楚那人的衣着眼神就猛的一僵,想要转身离去的动作也收了回来。 轿车司机匆忙下了车,一脸慌张,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哆哆嗦嗦的想要打电话。 秦时泽只愣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朝事故现场走去,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去,哪怕是没有自己,那个人也已经打了电话,他去也救不了他,反而还有可能连累自己。 可是他还是去了。 脚步在水坑里溅起更高的水花,走到近前,他才看清楚外卖小哥的脸。 这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却略显消瘦,他的脊背微微有些佝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雨水混着汗水从额头流下。 轿车司机打完电话像是才反应过来,开始对着外卖小哥叫嚷:“你怎么骑车的啊,突然就刹车!” 秦时泽皱了皱眉,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周围除了他却无一人目睹过这个过程,虽然是晚上,但这条街向来就有爱参观热闹的人,照理来说不应该。 男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周围没有监控也没有人,除了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当目击证人。 如果他走了,唯一一个移动的监控就没了,这位小哥的处境会更加的艰辛,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他只能站在这里,沉默不语,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帮助。 可他没想到的是,轿车司机似乎是看出了外卖小哥并没有受太大的伤,死不了人,竟然就这样自顾自的骂了起来。 越骂还越过分,似乎是由把怒气全部发泄的道理。 外卖小哥却只是捧着自己的腿哎呦哎呦的叫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碰瓷是不是,你这才被撞多远呀,至于叫的这么痛吗?” “老子和你说,老子还真不怕被讹,你丫就是死在这里,老子也有保险能赔,就算是在这里拖我也能把你拖死。” “还不起来是不是?行,老子就开车压了,死了还一了百了,你等着。” 说着就准备上车,谁料一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在后面传来:“开车逆行,你觉得是没人看到吗?” 一个身影从树下走了出来,轿车司机明显非常惊愕,他像没想到这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其他人。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对着从树下走出来的人喊道:“你是谁啊?少管闲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从树下走出的人是一位高大的年轻人,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近,“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目击证,逆行转弯,撞人后还想故意二次伤害,到了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吗?”小伙子低着头被宽大的雨衣罩着,看不清脸,语气却显得格外的重,让人不敢轻视。 被撞的中年男人脚很明显的弯曲,却被轿车司机故意说成碰瓷,很明显就不想承担责任,想吓一吓这个外卖小哥,让这个人知难而退,从而不会找上他。 轿车司机恼羞成怒,指着秦时泽骂道:“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个屁,今天我就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着就冲向秦时泽,挥起了拳头。 秦时泽敏捷地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司机的手臂,一个反手就将司机制住,司机疼得嗷嗷叫:“你敢还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时泽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声带说:“人证物证都在,逃不掉为什么还在推卸责任?” 司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哼,我是元局的侄子,你敢惹我就别想在c市待下去。” 秦时泽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瞬间放大,手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些。 司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猛地一甩手臂,挣脱了秦时泽最后的一丝牵制,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也不管身体的摇晃,慌慌张张地朝着车的方向跑去。 跑到车旁时,他慌乱地拉开车门,由于用力过猛,车门“哐当”一声撞到了旁边的树上,他也丝毫不在意。 一钻进车里,他就迅速发动汽车,发动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他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还躺在地上、需要被送到医院的被撞者,就这么驾车逃离了现场,只留下秦时泽和受伤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中年男人。 俨然就是逃了。 可秦时泽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既不能用他的手机打120把他送去医院,又不能留下来当目击证人去警察做口供,也没有钱大方的对这个受害者说拿去救治。 他甚至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元局就是全程处理他这件案子的人,他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 可他还没有走,只沉默的在雨中看着这个痛苦呻吟的男人,也不知在等什么。 雨还是很大,受伤的人已经缓过神来了,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又像是接受了什么现实,他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打了120。 顿时除了雨声就是男人痛苦又口齿不清的告诉对面他的位置。 第5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5 市中心有史以来第一次举办一场盛大的烟花秀,这一消息早早地传遍了全国的每一个角落,主办方邀请全国朋友来观看这一视觉盛宴。 那是城市中心的一片开阔河边区域,平日里只是市民休闲散步的好去处,而此刻,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通往河边的道路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烟花秀热闹非凡的前奏。 就在大家满心期待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打在人们的脸上、身上。 偏偏就算是这样他们都不肯离去,推推搡搡的热闹的很。 张天德也在等着看,他比较幸运,早就在屋檐下坐着,电瓶车也占了一个好位置没有让雨淋着,自从早上给那人发了消息刷屏,对面就再也没回过消息,他也不在意这些,发过牢骚就忘记了。 另一边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护士帮忙把外卖小哥抬上了救护车又呼啸着开走了,他在小哥打电话的时候就走了。 又一个人站在树后完美的隐藏了起来,雨还下着,又像是恢复了之前的孤独。 有了这么一出,秦时泽想做的事也被拖延了下来,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又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雨衣滴滴答答的滴水,秦时泽又像往常一样坐着出神。 这几个月除了和外卖小哥和小元宝说过话,剩下的就是今天的“见义勇为”,不仅没让他自己觉得自己站在正义的一面。 反而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懦弱无能,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杀人也是因为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前途一片灰败毫无生机。 小元宝看着这忽上忽下的数据值有些抓狂,帝君虽然外貌是女人形象,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婆婆妈妈吧,这是第几次了,要不要统活了? “要不你就先制定一个计划好不好?天天想着杀人,你杀了也就死了那么一下,人家投胎是一个好汉,你就天天怨天由人到底还过不过了!” 小元宝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扑棱着翅膀飞得老远了。 可秦时泽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小元宝就像被击中了一般,翅膀慌乱地扑腾了几下,整个身子瑟缩着迅速地飞了回去,躲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摆件后面,只探出个小脑袋偷偷张望。 他却仿若未闻小元宝的话一般,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听到小元宝的话,他没有丝毫异常的表示,只平静的说,“那个项目是他们上市的关键,在他们那里出了差错即便是推个人出来也弥补不了漏洞。”秦时泽抬了抬下巴,目光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影阴森,“现在的他们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着急,再等等。” 和他想的一样,在那座气派的贸易公司办公楼里,各个部门都乱成了一锅粥,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那个致命的指令错误。 市场部里,小李已经连续加了几个月的班了,双眼布满血丝,一边整理着手中关于项目漏洞可能带来损失的报告,一边快速地拨着电话号码。 明明已经打过了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哀求着说:“领导啊,这个漏洞太大了,客户那边已经炸锅了,一直在催,我们即便是已经把责任推过姓秦的那小子可客户根本不听啊,现在的补救措施完全没有效果啊!”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上,却根本就没空去管这些。 “关键性的指标一直存在问题,这个指标之前一直是由秦时泽负责的,现在他人逃了,我们这边就算是想改也也得拿到原数据才行啊,你去想办法稳住客户,再得几个月的时间再说。” 一样的说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想打发他,小李气的差点爆粗口,稳个鸡毛,再稳下去公司都得倒闭了。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空降一个领导本来是想做主管位置的,却在开会的时候被秦时泽提出要跟他竞争,直接了当的用实力抢了回来。 紧接着没过多久就传出重大项目出问题,秦时泽签的字,还得要去坐牢。 指标在秦时泽在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哪里来的一直有问题,分明是把秦主管挤下去之后才出现的问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耍的花招搞陷害,可偏偏没人敢指出来,他们都是外人没人敢像秦时泽以前一样当面说些什么。 更关键的是秦时泽在公司要好的朋友,一起搞这个项目的人都没替秦主管说些什么,他们就更不敢出头骂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居然也开始相信了是秦主管想要贪污,用手里的指标在威胁公司不许报警,不然这个项目就别想完成。 没想到公司告了之后,秦时泽竟然把指标给毁了,还带着巨款逃了。 现在留了一大烂摊子,指标毁了重大项目完成不了,公司无法上市,还欠了一屁股债。 一时之间每一个加班的人都得骂一句狗贼,秦狗。 另一边策划部也未能幸免,张姐已经连续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声音都变得沙哑不堪,她不停地向合作方解释着情况,可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是愤怒。 她一边拿着电话点头哈腰,尽管对方看不到,一边还得在电脑上查找着可能的解决方案。 “领导,真的不行了,我们策划部从早忙到晚,大家都没停过,现在都大半夜了,还在加班,可这漏洞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啊!”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12点,眼神里满是绝望。 技术部更是焦头烂额,小王和他的同事们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串复杂的代码,眉头紧锁,他们不断地尝试修改程序来堵住漏洞,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小王一边疯狂地敲打着键盘,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领导喊道:“领导,我们技术部的人都在这儿熬着啊,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合过眼。这个漏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不是我们不尽力,是真的太难搞了!” 周围的同事们也是一脸疲惫,头发乱得像鸟巢,眼睛里满是血丝,咖啡杯在旁边堆成了小山,可谁也没有心思去喝一口。 第5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6 这时,一个男子出现在技术部的办公区域,他身着整洁的白色衬衫,搭配着深灰色的西装裤,戴着一副细边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胸前的工作牌十分显眼,那工作牌上有着蓝色的边框,这是重大项目组的成员才特有的标志。 小王看到他的出现,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匆匆挂断了与领导的通话。 他站起身来,身形有些摇晃,但还是急切地凑上前去,小王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吴哥,你那边怎么样了?秦主管找到了没有啊?或者哪怕是原数据也行呀,你也知道,没有原数据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做修护,这就像没了图纸盖房子,完全无从下手啊!” 周围的同事们听到小王的话,也都纷纷抬起头来,原本无神的眼睛里此刻也闪现过光亮,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一时之间竟有片刻的安静。 吴冕听到这个称呼,面部肌肉有那么片刻扭曲,但他职场练就的伪装本事很强,这种不自然的表情被很好地隐藏了下来。 他只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不满:“你们不能自己创一个出来吗?数据又不是只有他能做,都已经等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指望着小秦,他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 小王听到这话,面色顿时有些难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国内的这个情况,我所知道的也只有秦主管做出来了,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之前做的数据就像是为这个项目量身定制的钥匙,缺了这把钥匙,想要让公司上市还都是是虚无缥缈的事。” 小王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手,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吴冕,“而且这项目已经进行到这个阶段了,再重新去做数据,不仅时间上不允许,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里面也没一个人有这个实力做的出来。 “要是秦主管在就好了,分分钟就解决的事情。”一名员工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话语里满是惋惜,“也不知道他有这个实力,来这里抢一个小小的主管干什么。要是我啊,就单独开一个了。” 旁边一个同事不屑地“切”了一声,撇撇嘴反驳道:“你懂什么,你单开一个,那得费多少时间又费多少精力啊,像他那样直接坐上那个位置拿钱不是更快嘛,这不,一下子就拿了我这辈子都拿不到的钱。” 又有一个人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拿到了也没用,咱们公司刚呀,直接不要他了,这不,现在都变通缉犯了吧。”这人说着,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全然不顾周围同事投来的异样目光。 吴冕没再听下去,早在他们开始讨论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他最是听不得夸奖秦时泽的话,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那些对秦时泽的夸赞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感觉无比的难以接受。 吴冕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小王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小王年纪偏大,身体也有些发福,这一阵小跑让他累得够呛,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追上吴冕后,他二话不说就伸手逮着吴冕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楼梯口走去。 到了楼梯口,小王还鬼鬼祟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没有人,才敢小心翼翼地小声说悄悄话:“你跟我透个底,那个人是不是在你那。” 看到吴冕想要开口反驳,小王急忙摆手,继续说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咱们公司就你和他关系最要好,他走了能不通知你吗?我就是让你劝劝他,早点回来签了和解书,你看,坐牢的时间不长的,到时候出来公司又不是说没有补贴。” 这句话说的异常的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让他先把原数据先发过来,不然公司早晚得倒闭啊。” 这句话倒不是杞人忧天,现在公司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不只是因为钱财的漏洞,更重要的是人心不稳,工资都比以往晚发了十几天,各种福利根本见不到,还天天加班。 公司的元老都已经走了好几位了,多的是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即便是冒着没有退休金的风险也离职了,能待在这里的帮的上忙的屈指可数。 “你多想了,公司少了谁都能运行,做好本职工作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吴冕说的官方,整个人滑不溜手的,只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吴冕走得很快,他怕再不走就已经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 谁料他刚一进自家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文件夹带着凌厉的风声砸中了脑袋。 那文件的边角磕到他的额头,一阵刺痛瞬间袭来,但他却一声都不吭,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只是迅速地反手带上了门,想要把这一切都隔绝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可即便是关上了门,房间里的声音还是很大,毫无阻碍地传到了门外。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让你去安抚人心,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去做数据又做不出来,去找那个姓秦的,找又找不到,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这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无端的斥责。 很明显这是故意迁怒,数据这块项目根本就不是他负责的,他只是一个辅佐人员,这个职位原本就是秦时泽用来向其他部门传话的沟通工具。 可偏偏这些吴冕都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顿无来由的怒火。 面前这个骂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觊觎秦时泽主管位置的领导。 他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坐上了那个位置,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吴冕一脚踹了过去,那一脚踹得毫不留情,吴冕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同事们面前。 这倒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气愤更像是想踹他以前的上司秦时泽。 第6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7 张天德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倒霉事儿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就在前几天,他的叔叔还一反常态的叮嘱他,骑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听说最近不太平,东街那一块地方有人出了车祸死了五个人,要他少去那些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 然而,命运就像是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叔叔竟然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还逃逸了,那地方没有监控,唯一可能的人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天德站在病床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耳朵不敢放过医生说的任何一个字,手微微颤抖着,从黑旧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认认真真地把医生的话记下来。 在这个城市里,叔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叔叔不管的。 当写到手续费用是5万的时候,张天德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多犹豫,继续把数字记了下来,又默默算着自己的工资。 谁料他叔叔一听这个数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着急地说道:“怎么这么贵呢?我就脚扭到了,又没出血呀。而且那脚当时是放下来的,他把我撞到了,车压下来才扭到的,不手术,不要手术,你给我扭回来就行了呀,你不会吗?” 叔叔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非常抗拒这个高昂的费用。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患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表情平静地解释道:“盂唇损伤可能不会出血,但会引起髋关节疼痛,尤其是在髋关节活动的时候,会出现跛行,如果不进行适当的康复治疗或者手术干预,症状难以改善,腿也很难恢复正常的运动功能。” 张天德的叔叔听着医生的话,脸色变得煞白,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被张天德打断了。 张天德往前迈了一小步问道:“医生,这个是出了车祸,对方全责。费用的话是对方出吧。”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耐心地回答:“是这样没错,但是需要通过交警部门的责任认定、与对方保险公司的协商,或者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确保这些费用的支付。不过在此之前,费用还是要你们先出的,不然没法手术。” 张天德听了医生的话,松了口气,连忙向医生道谢。 待医生走之后,叔叔又开始折腾起来,他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怀疑说:“这家医生不靠谱,换一个换一个,哪有一来就要求做手术的,一看就是来坑钱的。” 张天德顿时感觉一阵无力涌上心头,连忙安抚下他,脑子转得飞快。 走到病床边,双手扶着床沿,有些无奈地对叔叔说:“你都在这里扫过x光了,到时候这些费用也要找那个人报销的,干脆一起做了找人去报销,又不要你给钱。” 叔叔一时之间被他吼住了,随后反应更大声地喊道:“你不知道那个人嚣张啊,他都敢逃,还敢在你叔叔身上压过去,要不是出现一个人,我估摸着就死那儿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不过也没事,那人说了死了有赔偿,到时候钱都打你这儿,也算没白死。” 张天德又气又心疼,平常温和的语气难得带着一丝恼怒,他双手伸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立刻呵住他大声说道:“咱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记得避谶,你不是说了有人在吗?有人在这都在了,我们就有人证啊,你都敢死了还不敢去要钱啊。” “呸呸呸,敢活,敢活,刚刚说错了,老天爷我先撤回一下。”张天德双手合十,眼睛紧闭,虔诚地拜了拜。 谁知道张天德说完这句话,叔叔反而沉默了。 张天德等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便伸手戳了戳叔叔的肩膀,叔叔被他戳的晃了晃,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打下去。 这才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无奈和一丝沮丧,缓缓地说:“我也想找啊,但那个人明显不想被麻烦,一听到肇事司机有背景,那人就把他给放开了,这c市人这么多,两个人我们一个都找不到,怎么找嘛,没法找啊。” 叔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哎呀,这个你就别管了,万一人家也想帮你了,你就告诉我他是谁,长什么样呀。”张天德伸手把叔叔那不知分寸的手拽了下来,不让他去揉了。 张天德想的很好,如果第一时间去找那个肇事司机他绝对会否认,干脆就把证据证人都摆在上面,让他想逃也逃不掉。 “这我哪知道呀,当时太痛了,就见到有一个雨衣。哦,是黑色的。”叔叔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长得帅的还是丑的,高的还是矮的?”张天德不死心地追问。 “不清楚,看不清脸。当时感觉长得应该是蛮高的,是个男的,听声音还蛮年轻的。”叔叔摇了摇头。 张天德顿时觉得头疼,这给的信息也太少了吧,大街上到处都是高个子的年轻男人,唯一一个有用的就是黑色的雨衣,大街上用雨衣的人很少,这倒也是个办法。 难不成他得在雨天逮人?张天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 c市的天气一向阴晴不定,下完雨后这几天又是出太阳,他看着屏幕上的天气预报,眉头皱得更紧了,下一次下雨还得在一周以后。 张天德失落地坐在凳子上,身体像是打了麻药一样瘫软着。他又想起叔叔出车祸的地方,那一段路连个监控都没有,周围连一个商品店都没有,也不知道叔叔怎么就这么倒霉,在那个地方碰上了这种事儿。 张天德伸手拿起病床边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开始去想另外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了,那就是钱。 在这个地方送外卖,叔叔也就比他提前来几个月。做手术的钱肯定是有的,但是一旦用完了,他们就没有地方住了。 不仅如此,连吃饭都会成问题,张天德头疼得厉害,只觉得最近倒霉透顶,先是自己,再是叔叔。 第6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8 自从他碰到那个怪人那天以后,每天晚上他都会做梦,梦里的内容一模一样,却每次都让他又羞又慌。 先是置身于一片朦胧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雾气所弥漫,看不真切,之后,那个男人的身影就会逐渐浮现出来,男人有着高挑的身材,线条在那模糊的光影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的嘴唇看起来柔软而富有光泽,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当他们的嘴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张天德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嘴唇的温热和柔软,那股温热仿佛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像擂鼓一样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可他不仅不想要挣扎,还奇异的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反而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个吻里。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后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抬起来,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随着梦境的推进,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愈发过火,张天德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弥漫着一种迷茫又沉醉的神情。 然而,每当事情快要发展到那个最关键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张天德都会猛地惊醒过来。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惊恐地瞪大,额头上满是汗珠,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他不仅梦到自己跟一个男的在接吻,那种感觉非常真实,而且他在梦里不仅不抗拒,还非常享受! 以至于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室友们那猥琐又了然的目光中慌慌张张地度过。 一开始他还很窘迫,后来次数多了,他索性坦然面对,光明正大地开始洗内裤,连他叔叔见了都说他脸皮真厚。 这样的生活结束在叔叔住院的这一天,张天德本想要陪床,就被叔叔一股脑门骂了回来,宿舍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每天晚上必须得有一个人守着。 张天德不是很赞同,但他一向不敢反驳。 于是张天德开始了白天跑外卖,中午晚上去送饭,晚上又赶回宿舍睡觉。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这样的生活环境了,因为第四天就是交房租的时候,张天德一早就把钱交了做手术,除了留点饭钱全都交上去了。 他想找房东宽容宽容,电话一接通后,他小心翼翼地说:“房东阿姨,我叔叔出车祸了,手术急需用钱,您看房租能不能缓一缓……” 还没等他说完,房东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呸,谁愿意当那个活菩萨就让谁当去,今天晚上要么把钱交过来,要么东西我给你扔出去。”说完,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 张天德有些头疼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现在还在骑着电瓶车送外卖,没办法,每个月都有全勤奖,如果今天不送的话,这个月的工资会低得可怜。 于是,叔叔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没有功夫陪着,只能在大夏天里,顶着烈日,骑着电瓶车在大街小巷里跑来跑去。 这天气非常古怪,前天还是下雨,这天就热得他浑身出了一身的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却顾不上擦一擦,只是一心想着多送几单外卖,多赚点钱。 而晴天对于外卖员来说,是外卖优惠券发放最多的时候,订单量巨增,这也是他们最为忙碌的时刻。 在这忙碌的浪潮里,张天德和他的同行们就像被卷入湍急水流中的小舢板,只能奋力划桨,他没有太多的闲暇去梳理自己杂乱的心情,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周全地照顾身边所有人的想法。 于是张天德好不容易熬过了中午最忙碌的时段,这才得以喘口气。 他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无精打采地靠在车上。 这时,一个在路边搞活动抽奖的女生像发现了猎物一样,迅速凑了上来,动作熟练的自信,嘴里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就冒了出来,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热情:“先生,我这边有个超棒的赚钱小活动,您感兴趣吗?只要扫码下载一个软件,马上就能获得几十块钱哦。” 张天德语气很疲惫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需要,谢谢。” 可谁知道这女生就像死咬着他不放反而更来劲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一直挂着那抹热切的笑,絮絮叨叨个没完。 一会儿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极力强调这个活动很安全,一会儿又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做这个根本不赚钱,纯粹是为了帮忙。 张天德心里暗暗想着,哼,明明刚刚还看到她去跟那两个学生说自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来参加社会实践,麻烦帮忙扫个码,还说她能加个学分。 不过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眼睛紧紧盯着卖卤粉的小摊位,盼着那个做卤粉的老头能手脚麻利点,他好赶紧带着卤粉去医院和叔叔一起吃。 张天德越是不搭理,女生却越是凑得近,她的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张天德身上,隐隐都碰到他的肩膀了。 张天德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身体,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可这女生就像影子一样,也跟着往旁边移了移,还伸长了脖子,凑到他耳边。 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张天德的耳朵,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 女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街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你最缺钱,你真的不想做外快吗?说不定比你跑外卖还赚得多呢。” “不想。”张天德依旧不为所动,他脑海里回响着叔叔的话,这些人都是骗子,打着小恩小惠的幌子,专门骗他手机里的钱,顺便窃取手机里面的信息,他才不可能会上当。 那女生却不死心,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一个月能赚一万六呢。你跟着我,我收你当徒弟,也能让你轻轻松松月入过万,你可别不信,我田欣说的话句句属实,骗你我是狗。” 第6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19 张天德此时疲惫不堪,被她这么纠缠,心里越发烦躁,语气也变得有些冲了:“你之前还说你不赚钱,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傻子。” 就在这时,卤粉终于做好了,张天德像看到救星一样,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走上前,接过卤粉,转身就坐上电瓶车准备离开。 谁知道这个女生就像是跟屁虫一样,怎么也不肯放过他。 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站在张天德的电瓶车前面,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她非常大声地说:“你还是不信是不是?你加我微信,我给你转钱,骗你我当场出车祸。” 张天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住了,不是妹子。你赚钱这么卖力的吗?你们公司是对你有什么业绩要求吗?一定要抓住一个上当一个不然就不让你活了? 坐在电瓶车上的张天德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说:“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快收回去。”他用脚撑着电瓶车,对她摇了摇手,只希望她能别再说了,就当自己信了。 田欣看到张天德的反应,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嘴角咧得很大,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她迅速伸手抓住电动车把手,紧紧地攥着,生怕张天德跑了,另一只手则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伸到张天德面前让他扫。 张天德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没想到对面甚至都没有点同意就已经通过了。 张天德:呵,果然是老手。 相对于张天德的不怎么开心,田欣却笑得格外灿烂,她眼睛里闪烁着光,声音轻快地说:“还有你的手机号。” 张天德心想,行吧,就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要是真想要他钱的,自己不给,难道她还能强抢不成?于是他依言照做了。 谁知道,下一秒一个红包就发了过来,张天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包,心里默默想着,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怕是一点就会扣自己的钱了。 但他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钱貌似全部都交了手术费,现在的他身无分文,刚刚买的卤面还是靠花呗付的款。 他正犹豫着,一只手像闪电般伸了过来,田欣的动作快得惊人,手指在他的手机上迅速戳了两下,这速度一看就是在别人手机上操作过很多次的。 张天德还没反应过来,红包就直接入账了,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百元,整个人傻在那里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呢?难道又是另外一种诈骗手段? 又看了一眼很张扬的女生,佩服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真的是他太低估了,哪怕就算是在他面前,要想真抢走什么,这速度怕也是追不上的。 田欣看着他那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串银铃在风中作响,她一边笑一边说:“你就当我想认识认识你,你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都可以找姐帮你,姐可比你工作的久,说不定真能帮助你。” 张天德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遇到贵人了,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那你图啥?” 女生听了他的话,笑得更开心了,手很自然地勾了勾他的脖子,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手臂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吓得张天德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 田欣却没有察觉他的紧张,她用力将他的头拉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嘴唇几乎要碰到张天德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再次拂过他的耳朵,轻声说:“你觉得呢?”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了张天德,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哦,原来他最近不是触霉运了,是踩桃花运了。 “哈哈哈哈,好可爱。”田欣没再搂着他的脖子,笑得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肚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差点就在地上打滚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笑够了,她才慢慢地站起来。她整了整衣服,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伸手对他说:“那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田欣,欣欣向荣的欣。” 就像是一个小插曲,张天德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那两百块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良心有些不安。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纠结,总想做点什么去来还了这两百块钱,本来他不该要的,但是,他确实有些缺钱了,那身无分文的窘迫感就像阴影笼罩着他。 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手机壳都被他捏得有些微微变形,最终只能收下,只在心里默默想着等有钱了就还人家。 而就像是田欣说的那样,她只是单纯的交个朋友,加了微信之后竟也没再说下载软件这些事了。 到了下午,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街道上被蒸笼笼罩着,订单量一下子增加了很多,隐隐有一些忙不过来。 外卖小哥们一刻不停歇,在各个店铺和大街小巷间穿梭不息。 张天德原本想着完成这两单之后再打算接单,这个时候却被他的室友朱广叫住了。 同在一家店铺里面,朱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可这一家店实在太忙了,店内的工作人员比他们还要忙,很多订单都忙不过来。 朱广的那一单起码要在几十单之后才到他。 朱广忍不住骂脏话,一转眼就看到了张天德,他的眼睛陡然一亮,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就拉住了张天德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张天德的胳膊捏碎。 “兄弟,帮我一个忙,你是不是也在等这家店,你要不帮我一起送给吧,我把截图发给你。” 张天德有些犹豫,刚想说“我的马上就到了”,可那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朱广语速极快地说:“我这还有五单要送,这个实在来不及了,麻烦你了,下次我也帮你。”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了,一眨眼消失不见,张天德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出来。 他心里想着:这可是第五次这样说了,哪次帮过我。 第6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0 可他也没办法不帮,只能在这里等着,反正他这里才两单,也不着急。 他站在店铺的角落里,眼睛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又看看出餐口。 可他这一等,时间也耗了很久了,张天德也慢慢坐不住了,开始催店家了。 他走近出餐口,弯下腰,朝着里面忙碌的店员喊道:“麻烦帮我看一下,179号好了吗?马上要超时了。” 店里面的员工显然也是上班上得很累了,听了张天德的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有通报的没叫到就没有到你。” 张天德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截图,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次朝着里面说:“可你这边显示已经出餐了。” 对面的员工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笔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那声音在嘈杂的店里也格外刺耳。 “都说了要按顺序做,总不能别人先来的我们先做你的吧。” 饶是张天德好脾气,听了这话也有了几分不舒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能默默退远了些,没事还有五个人很快就到他了,走出去的时候还听到那两个员工小声地说悄悄话,“最讨厌这些外卖员了,店里面吃饭的人都还没着急嘞,就他们老是催,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张天德听了这话,只感觉脑袋一阵突突直跳,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紧紧地捏了捏拳头,但又想到了自己的叔叔。 他深吸一口气,忍下来了,只能又等了十几分钟,这才轮到他。 他拿到餐品后,马不停蹄地送了自己的那一单。 刚送完自己那一单还没下楼,朱广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朱广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说:“超时了大哥,你到底给没给我送啊,我真他妈服了。” 张天德急忙走向电瓶车,脚步有些乱,他跨上电瓶车,快速地启动,一边骑着一边解释道:“那一家店半个小时才完成,我这边完全没时间送了,你别急我马上送过去。” “都超时了送个屁,你是不是先送的你的?”朱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怀疑。 “我这边离得近一点我顺路就……”张天德的声音有些焦急,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不想帮我可以直接说,拖着别人给我差评,怎么你见自己有了差评,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艹”朱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张天德正分心解释着,险些迎面和一辆轿车撞上,那轿车丝毫没有减速朝着他冲来。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紧急扭转车头,电瓶车与轿车擦肩而过,但自己的电瓶车还是因为惯性倒了。 张天德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本能地撑地,手掌与地面剧烈摩擦,被划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血口,血瞬间渗了出来。 张天德的心狂跳不止,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想起身却一直站不起来。 周围有人见了立马过来扶他,张天德的眼神有些茫然,他在别人的搀扶下,勉勉强强地起了身。他动了动身体,除了自己的心跳快的异常,身上并没有多痛,只有刚开始撑地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传来刺痛感,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受伤。 轿车司机这个时候也下来了,看着其他人帮小哥把电瓶车扶了起来,他也虚虚搭了一把手。 他声音有些低,像是只想让张天德一个人听到:“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最近有些水逆,刚想上寺里面拜拜佛,这一出门就撞上这事谁也不乐意,是不,你看你这边没事的话要不咱们和解吧。” 也可能是周围人离得近,轿车司机也没说大声,只是在他身边小声地说,却又一点没碰到他的衣服,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张天德还有一些恍惚,他像是没听到司机的话一样,拿着手机看了一下,电话早就被挂断了,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有种压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被他深深忍下来了。 他也没听到那人说了什么,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周围帮他的人,双手合十声音有些虚弱地说了些谢谢。 他扶着他的电瓶车,脚步有些蹒跚地走了一段路,眼神空洞无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这才敢重新坐上电瓶车,继续送外卖。 终于送到那一家等了很久的客户面前,客户家的门一打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客户是个女生,一看到张天德身上的外卖衣服就想骂人。 但张天德抢在他面前,不停地弯腰鞠躬,嘴里一直说着抱歉,“不好意思,耽误您用餐了,能不能不要给差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对面看他这一副惨样,身上沾满了泥土,就像在泥地里滚过一圈一样。 那原本要骂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伸手指了指张天德的脸,“你还好吧?你的脸上有血。” 张天德伸手摸了摸脸,却没摸到什么,只摸到了一些灰,对面看他这样,又“啪啪啪”地跑回屋里,过了一会儿“啪啪啪”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给他看。 张天德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脸上被划出了血痕,很浅,但是有很多条。那些血痕纵横在他的脸上,把他那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显得更是带些恐怖了。 客户是个女生有些不忍心道,“我这里有酒精要不你擦擦吧。” 张天德摆了摆手拒绝了,他又双手合十拜托道:“麻烦不要给差评。”絮絮叨叨来回几句话说了好久。 对面看他这样,也跟着他双手合十学着他,回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从不发这些的。” 直到对面答应了,小哥才离开,他骑上电瓶车,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独。 第6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1 晚上十一点多,城市的夜晚被黑暗笼罩,路灯昏黄的光洒在路面上。 小哥才回到宿舍,却发现自己的被子、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被杂乱地扔到了门口,像是被暴风雨席卷过的废墟。 张天德倒吸一口凉气,他急忙把电话打给房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按着号码,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措的焦急,然而,房东却没有接电话。 他去敲门,手指关节不停地敲打着门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门里面的人却依旧关着没有回应,就像是他们说好了一般,一定要把他扫地出门。 张天德不管不顾地继续拍着门,手掌拍得发红,隐隐作痛。 里面的人才像是受不了了,其中一个人不耐烦地大声说:“敲什么敲,这房子都涨价好久了,你们还是按原价交的,房东本来就没打算租给你们了,再交钱也不会给你住了。” 说话的人声音很大,透过门板传出来,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就是说喽,我们都是多交了好多,就你们两个人交的最少,住了这么久该知足了吧。”是朱广的声音,依旧那么大嗓门。 外面的声响猛然停住,张天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有些颓然地蹲了下来。 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滑落,最后蹲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喘着气,却跟以往很多次一样沉默着。 他消化不了信息的时候向来沉默寡言,他想不通明明他们平时和他称兄道弟,现在却用这样的话堵他。 是因为下午那件事吗?张天德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有预感,即便是他说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张天德嘴唇微微颤抖着,牙齿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道痕迹。 他不明白这些,他的叔叔他的父母他的老师都没有教过他,怎么去处理这些突发事件,怎么处理人际关系。 他的眼神中带着迷茫,第一次感受到被这座城市排挤。 在门口蹲了好一会儿,张天德才像是回神,他缓缓抬起头,眼睛有些酸涩。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点了,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刺眼。 外面的民宿,一晚上就要100多,张天德想到这个价格,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否决了。 他打算就在这里蹲到早上,或者现在把东西搬到医院去,不行,叔叔会担心的,他今天刚做了手术,不能让他操心了。 手机被紧紧的捏在手里,张天德看着微信里的聊天,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异常的活跃,他根本就睡不着。 索性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眼睛有些发痛,却还是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一个一个的点来点去,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点着点着就看到了一个纯黑的头像,那纯黑的头像在众多色彩斑斓的头像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盯着那个怪人的头像看了很久。 忽然一个消息弹窗出来,声音很大,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把小哥吓的一抖,身体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一震,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聊天框就显示了你拍了拍他。 对面秒回了个问号。 张天德心虚的不敢回,手指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在屏幕上方,他咽了一口唾沫,切到了刚才收到的消息。 田欣:“你想不想跟着我赚钱?” 张天德:“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便宜好住的地方。”他一边打字一边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打字的手速都快了一些,带着一丝期待。 田欣:“?你没住的地方吗。” 田欣:“要是你今天晚上没地方住的话,你来我家住吧,不收费。” 张天德:“不用了,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我去他那边住。”他的脸微微泛红,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男女有别的想法,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打着回复。 张天德:“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们这边都是一见面就邀请入住的吗?” 田欣:“哈?” 张天德没回了,他突然想起来某人也说过可以去他那边暂住一下,虽然他觉得那个人是个怪人,但去女生那边住实在不方便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手机。 不过看田欣这个反应大概率就是看到合眼缘的人邀请入住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 起码在他们这里应该是风俗?张天德不太确定,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要么联系他,要么就在这个门口睡一夜,张天德想了想还是试着联系了一下那个人,毕竟到了晚上这人精神状态应该要好一些吧。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钟对面回了个好字。 于是他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弯下腰,把地上的被子叠好,用力地挤压着被子里的空气,然后用绳子捆起来。 接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塞进袋子里,动作有些急促,把这些东西挂到他的电瓶车上,电瓶车被压得有些摇晃。 幸好深夜没有交警,让他顺利的开到了目的地。 张天德慢吞吞地搬到了6楼,每上一层楼都感觉像是在爬山,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即便是经常做爬楼梯,但也是头一次拿这么重的“外卖”。 还没敲门秦时泽就给他开了门,两人还没打个照面他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只留下张天德来来回回三四趟,才把东西全部运上来。 张天德把最后一包东西放下后,整个人像死鱼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身体呈大字型展开,眼睛紧闭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实在是累得已经不想说任何话了。 真没想到两个大男人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这也是人生中为数不多最累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休息竟让他有一种得救的错觉。 第6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2 张天德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身体毫无形象地展开,就这么横在客厅里。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给扯破似的,喉咙里发出“哐哐”的声响,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 秦时泽在屋内听着,也没有出去,只是坐在桌前,开着小灯看着书,却一页都没有翻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张天德好不容易快要缓过神来的时候,却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想挪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这时,缩在屋里的人出来了,秦时泽一开门,眼神一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客厅里被放置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两床被子、鼓鼓囊囊的包裹还有两个桶,把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客厅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而在这一堆杂物中间,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张天德。 秦时泽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好几个月了,口袋里自然不会有烟。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把张天德留在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内心深处隐隐泛起一点点后悔的涟漪。 张天德也注意到他了,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笑脸。 秦时泽皱了皱眉,上前用脚踢了踢他,说道:“起来,地上脏。”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 张天德动了动手指,鼻子一吸一吸的,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力气了,让我缓缓。” 秦时泽感觉更头疼了,就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他朝张天德伸出手,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说道:“快起来去洗澡,地上这么多灰,你看不见吗?” 张天德的目光落在那只朝他伸过来的手上,那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还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白泽。 他心里想着自己身上这么脏,本不该麻烦他的,可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张天德立刻鼓足力气,一把握了上去。 对面传来一股大力,一下子就将他拽了起来,张天德震惊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说道:“你吃那么少,力气这么大,这合理吗?在我们宿舍力气最大的一个都不一定能这么轻易拽起我。” 秦时泽没有回应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松开了,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张天德以为是嫌他手脏,刚想笑嘻嘻地把手收回来。 却被秦时泽用两根手指捏住,动作很轻,就像是在地上捡起一张纸那样,并没有用太大的力,然后把他的手翻了个面。 “怎么弄的?”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张天德这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手上的血痕,那血痕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只剩下了血痂,一条一条地突出来,只要是个人握上去都会感觉到不对劲。 张天德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刚想问“你难道没看到我脸上也有吗?”,眼睛一抬去看秦时泽,这才发现这儿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即便自己的视力如同他一般清晰,也难以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张天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下午差点被车撞了,幸亏我年轻反应快,摔了一跤而已。” 秦时泽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张天德为什么突然想清楚来他这里,但他也不是那种会特意追问别人这种事情的性格。 只是朝浴室的方向指了指,简短地说:“去洗澡。” 张天德立刻屁颠屁颠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向浴室走去,嘴里还心情很好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只是当他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着,水滴打在瓷砖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秦时泽头疼地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只能一趟一趟地把它们搬到隔壁房间。 两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布局,一个干净整齐,一个却被这些东西弄得乱糟糟的。 秦时泽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裹,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悠悠地叹了口气。 趁着张天德在浴室还没出来,他继续接着之前的活,收拾床铺,拿起一块抹布,仔细地擦着床铺,一下又一下,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个地方平时不常住人,一般是用来放杂物的。 他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所以这个房间一直空闲着,几个月下来,床上已经落了很多灰尘。 这里是一个老破小的房子,位置很隐蔽,是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里,不会去开亮灯,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会去制造太大的声音,总是默默地蜷缩在这一个角落。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却来了另外一个主人,那个人就像一束阳光,吵闹着,带着外面世界的气息,试图照进这一块阴暗的地方。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些,心里却已经无所谓了,哪怕是被发现了,大不了自杀重来。 秦时泽打扫的手突然一顿,他轻轻扣了扣桌子,低声问道:“你是怎么计算他对我的好感的?” 小元宝被他吵醒,迷糊了一瞬间,眼睛半睁半闭的,模模糊糊地打开了另外一个界面,打着哈欠说道:“一般来说,情劫嘛,都是要让他爱上你或者是让你爱上他,在最爱的那一时刻把他杀了,任务就完成了。” 小元宝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盯着界面看,嘴里嘟囔着:“我看看,好感度多少了,39了,怎么这么快,之前不是18吗?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秦时泽眼神一暗,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手指无意识地碾了碾指尖,声音冷淡地说:“你不是说,爱上就行了吗,杀了怕是会影响到我的未来。” 小元宝突然觉得莫名有些寒冷,就像有一股冷风直直地钻进了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情是情,劫是劫呀,你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来杀你吗?” 第6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3 “他会杀了我?就他这样?”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挑了挑眉,就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自己。 小元宝急忙补充道:“所以我才不想提前告诉你嘛,毕竟,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你骗他爱上你,再杀了他,简直最简单的任务有没有。” 小元宝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呵。”秦时泽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笑容里透着一股冷意。 小元宝咽了咽口水,没敢再说了,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飘远了些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时泽,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小元宝心里直发怵,总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没机会再说话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让人无端感到一种压抑,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宝以为他不会再问了,正打算继续睡。 就听到那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是他。” 小元宝没敢回复,只在心里面默默补充:“因为你选择了他啊。” 帝君在要历情劫的时候,每一个世界都要经过筛选,每一个世界的目标也要筛选,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一次做任务不太熟练,他这边居然没有显示这个外卖小哥的生平,就像是这个人像是随便选的。 但那也不对呀,即便是随便选的,他的生平自己也是能看到的呀,莫非是忘记下载哪一个数据了? 小元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中途稳定下来就再回去一趟,看看是不是出故障了。 秦时泽正打算把地拖一下,浴室里的人出来了,见到这副场景,立刻上前,“我来吧我来吧,这么晚了,太耽误你睡觉了,到时候你没睡好又犯病了怎么办,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去睡。” 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抢秦时泽手中的扫把。 秦时泽在他要抢过扫把的时候之前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张天德拿着扫把,看了一眼在房间里杵着不动的人,又见他动作那么抗拒,心里面觉得有些稀奇。之前自己那么脏都伸手过来帮忙,这会儿洗干净了倒躲着他了。 “等我有钱了,就把房租费给你,放心,我就住几天就行。”张天德诚恳地说道。 “不用。”秦时泽还没等他说完就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张天德扫着扫着就扫到了男人那边,结果男人这次反应更大,直接绕开他出了门。 张天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难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 他好像又被人嫌弃了,不过也是,自己太麻烦他了,谁大半夜被吵醒要来自己家睡,还被迫搞卫生都会觉得烦的吧。 还没等他想太久,男人又进来了,这次带了一个医疗箱。 秦时泽当着他的面打开,拿了一瓶碘伏和棉签扔给他,张天德下意识的接着,听着那人声音传来。 “擦好了再睡,别让我再见到你受伤,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当着你的面犯病。”秦时泽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关切。 那声音的主人也没等他回话,转身又走出去了。 只留下小哥呆愣着捧着男人给的关心,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谢谢”。 张天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碘伏和棉签,竟有几分不好意思来,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伤,就继续拖地。 东西收拾的很快,大包小包放到衣柜里,被子拍了拍灰就铺上了,张天德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受到了恶意也收到了很多关心,世界非黑即白,又在某一刻达到了平衡。 张天德在快受伤的时候反应很快,也很擅长调解自己消极的情绪,他没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能帮的上忙的他就帮,帮不上了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只是那时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发信息沟通,再后来的扫地出门,要是一般人可能第一反应是脸面全无,只剩下恨。 可他不一样,他是在大马路上都睡过的人,没有太多被羞辱的感觉,那时候只感觉原来他没有被当成朋友。 原来除了叔叔,他在这座城市还是一个人。 他在那个宿舍待了几个月,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女人聊到哪一家菜好吃,其中他和朱广的关系最是要好。 即便是他清楚这个人有时候爱占他便宜,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小事。 可即便是他再粗心大意,房间也只有那么大,他能觉察到不对劲,在每一次他回去发现他们都在寝室里的时候,明明在他开门前还聊的欢声笑语,在他进来后就沉默了。 每一次他说话的时候插嘴进去都会被无视,即便是有几次成功融入了,他们的眼神还是带着些轻藐,渐渐的他也就学会了沉默。 后面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他也没空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第一次进城的他穿是隔壁家哥哥不要的t恤,带着的是包裹而不是像他们一样的行李箱,全身上下不到五十块钱的衣服和土里土气的样子,早就被人看不惯了。 只不过那时他心大,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傻乐的跟他们打招呼。 现在看来他们的嫌弃真的很明显,在他每一次洗漱的时候每个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用出来的水粘上一点。 宿舍只有那么一点大,有时候不小心稍微碰到了就被他们烦躁的瞪着。 张天德翻了个身了不想再想他们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又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在床头的碘伏,又想起了他的主人。 一个古怪的家伙,没嫌他身上脏敢扶他,也会关心他送他药,极端一点还敢亲他。 可为什么现在又让他觉得这人在躲着自己,张天德烦躁的挠了饶脑袋,又把身体转了回去。 第6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4 来到了城里经历了太多的冷眼,也收到了很多的关心,让他本就心大的性格变得敏感了起来。 以往睡得很快的特点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天德觉得不对,这肯定不只是他的问题,应该是来了新环境还不太适应。 以往在之前那么嘈杂的环境下,他都能做到五分钟入睡,难道是现在太安静了?那也不对呀,之前他又不是没在这里睡过一觉。 那次应该不算,那次他貌似是被打晕的。 张天德摸了摸脸,没觉得太疼,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一点了。 他揉了揉脑袋,明天早上得早起去医院看一下叔叔,虽然他叔叔说没什么大事,一个人可以应付,让他先去送外卖,不要管他,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确认一下。 张天德悄悄地开了房间门,站在客厅里,又瞥了一眼另外一个房间,犹豫着没有上前。 万一他已经睡了,自己这样会不会太打扰,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张天德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另一个门开了,秦时泽站在门口冷冷的看他,没有说话。 张天德搓了搓胳膊,又开始他的傻笑技能了,“还没睡呢。” “为什么还不睡。”秦时泽声音带着几分入睡的哑意,语气却带着淡然。 张天德想了想还是凑上前去,假装不经意的问,“有点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讲讲话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时泽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秦时泽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事,有些不信却也收了冷意,微微侧身。“进来吧。” 这下轮到张天德有些不自在了,他也只是随便这么一问,没想到这人还真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让他去他的房间里。 “不太好吧。”张天德挠了挠头,眼神中带着犹豫,时不时看向里面微亮,这个房间很吸引人进去探索。 秦时泽扫了他一眼,那眼神瞬间让张天德感到脊背发凉,他立刻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垂下头,鬼鬼祟祟地进了去,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恼了秦时泽。 他这是第二次来到这个男人的房间里,之前给他拿药那一次只是悄悄的瞟了眼,并没有看太仔细。 现在能仔细看了却让他有一些没想到,明明是同一个房间大小,男人的房间里却显得更加的暗了些。 除了多加的一个桌子以及桌子上的一个台灯就没有再多加过其他的家具,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离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人脸上的表情。 这房间既不像是家,也不像是出租屋,就像是酒店住了随时走的那样,干净简单得令人发指。 张天德站在屋内,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显得有几分局促。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四处游移,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指不安地绞动着衣服。 “你想聊些什么。”秦时泽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他微微侧过身,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往床上拽。 小哥被拽得手脚都有一些不受控制,竟然任由他把自己推上了床,躺在床上的张天德还有一些不敢动,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木板。 察觉到男人不会轻易的让自己走出去,也有一些不太自在的往床里面挪了过去,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他主动进这个房间来的。 “没,就聊聊天啥的,增进增进感情。”张天德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看见男人听到自己这话准备上床的动作都有几分停滞。 小哥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还是决定开了个头,缓解一下尴尬,“你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秦时泽已经躺上了床,扯了薄被盖在身上,,“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是吗?”张天德靠离墙更近了些,有些没话找话,他微微挪动着身体,“那你平时吃那些饭菜吃的饱吗?”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过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秦时泽看着天花板,眼神没什么焦距,“习惯了。”他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张天德觉得这人锋芒少了一些,边侧着身子面朝他,背靠着墙对他说,“要是吃不饱的话我可以给你带呀,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他的脸上露出笑,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是积极的。 秦时泽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不用,没必要。” “那怎么了没必要天天吃那些的话,人生都无望了呀。”张天德洗澡的时候就往厨房瞟了一眼,全是素菜放在外面排整整齐齐的。 虽然看上去数量很多,但一个辣椒子都没有看到是不是有一点太清淡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做也行呀,就当交你的房租费了。”张天德语气认真的说。 “你?”那声音中带着不信任,秦时泽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表态什么,但一句话就能听出他的意思。 “我家就在农村,家里就我一个小孩,从小就是我做的饭,味道肯定比外面好吃的多了,我叔叔也夸过我的。”张天德有些自豪,带着难得的小骄傲。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秦时泽就着小夜灯看清楚了张天德的小表情,竟有一些愣神,只是垂下眼眸,轻声说了一声嗯,那声音轻得像是在说悄悄话。 张天德难得找到了自己的擅长领域,立刻喋喋不休的说,“你可不知道,我们那个宿舍里面环境虽然不好,但是厨房还是有的,平时吃饭都是我在下厨呢,我的那些室友一看到我煮饭,每个人都想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招呼他们,他们就都拒绝了,真很奇怪你有没觉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向秦时泽,却发现男人已经睡了,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了多时了。 他瞥了一眼男人眼下的黑眼圈,没敢再说了,就独自蜷缩着在墙角,眼睛半巴拉着,也有了些睡意。 他微微缩了缩身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双臂紧紧地环抱在胸前,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 第6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5 几乎是醒来的一瞬间,秦时泽猛的看向身侧的人,身体比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伸手把那人脖子勒住。 还差一个指尖的距离时,他猛地顿住,这才看清眼前蜷缩在墙角的人是谁,张天德似乎觉察到了不舒服,微微皱了皱眉,脑袋动了动。 秦时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慢慢松下了手,他向来警惕性极高,刚刚那一下子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向来被失眠困扰,没想到昨夜听着这人的絮絮叨叨,竟不知不觉间睡了个好觉,且睡得如此熟。 这实在是那让人难以置信,他静静地看着张天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大大咧咧却又真诚善良的人,竟在悄然间融入自己的生活。 或许是这人实在是太没有攻击性,让人难以升起警惕性,他从来没有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放松地睡着过,这个人是例外。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习惯悄然发生了改变,秦时泽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抗拒的神情,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掌控的迷局。 让他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觉令他不安,可又格外喜欢这种改变,因为真心切切地感受到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得仿佛有使不完的爆发力。 秦时泽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过薄毯轻轻盖在张天德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着张天德熟睡的脸庞,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张天德似乎有所察觉,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秦时泽站在面前,他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道:“你醒啦。” 他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似的微微眯着。 秦时泽“嗯”了一声,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他的眼神在张天德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我今天就给你做饭哈。”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显得格外的惬意,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早上六点,张天德在厨房忙碌着,他熟练地切菜,动作麻利。 秦时泽被这香气吸引,来到厨房门口,他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张天德忙碌的身影,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没有开口。 “马上就好啦。”张天德回头看到秦时泽,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状,脸上洋溢着喜悦感染着男人。 秦时泽没有拒绝他的做饭请求,毕竟都是蔬菜,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不过是煮熟了撒点调料罢了,他自己已经做过很多回这样的饭菜。尽管算不上多么美味,但起码他不挑食。 也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始终会对这种做饭的事情有一种莫名的上进心。 这让他不由地想到公司里保安那个小年轻养的那条狗,一听到开饭的时候就格外积极,尽管他并不是很喜欢狗,但那条狗就是一个中央空调,谁都蹭,让别人摸它,偶尔也蹭到他这边来求抚摸。 那时候的他保持着自己的颜面,始终不会去主动摸一下它柔软的毛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秦时泽轻轻蹭了蹭指尖,只觉得那狗的触感应该会非常让人愉悦吧,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条狗欢快的模样,又看了看眼前充满活力的张天德,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大大咧咧的人和那条狗给他一种相似的热情,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呢,你这居然没有油,那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张天德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说完他急匆匆地出了门,转头对秦时泽快速说道:“我出去买个油,等一下就回来,放心,用不了多久。”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秦时泽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拦,手指向前伸着,却只触碰到了空气,看着空落落的指尖,他缓缓垂下了手。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早在之前这人的“逃跑属性”就已彰显,他要是真想拦也拦不住。 也不知怎么了,人一走,这个房间瞬间就空了,除了那人没有关上的门透过来一点光亮,房间一瞬间就恢复到之前的阴暗了。 只留下厨房里被切好的菜,彰显着那人的存在,可是那人呢?秦时泽莫名地有些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不时望向门口,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他会回来的,只是下去买个东西,会回来的。 他四下转了转,又踱步回到房间里,拿出那个安眠药瓶,手微微有些颤抖地倒出两粒安眠药。 其实那人也喂过他安眠药,只是那时候他整晚都没有睡着,因为那人的离开,让他心安不了,现在也是一样。 秦时泽思绪很乱,他明白他的心理状态出现了问题,但他没办法去解决,或者说他很清楚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可偏偏,他又做不到。 把他追回来就好了,快把他追回来,把他绑到房间里不让他出去,谁都别想看到他,让他的眼里、心里、身体里只有自己。 秦时泽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猛的把房间门关上,独留自己在黑暗里面,他躺在床上,像那人一样蜷缩着,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张天德的身影。 他会怎么做?他会报警来抓自己吗?他出去那么久,应该看到过自己的样子了吧,通缉令就挂在网上,他不会看不到的。 可他看到了为什么之前就没报警呢?难道他没有看到吗?那他也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强迫他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给他做饭? 是在拿什么证据吗?是啊,那人特意说睡不着来到自己的房间。 昨天晚上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拿了什么呢?是那份他费尽心血建造的数据吗?他和自己公司的人一样,是为了权力来到自己身边的吗? 第6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6 秦时泽呼吸沉重,手脚忽然没有任何力气,明明今天早上一起来的时候还是精力充沛,可现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的作用,全是疲惫包裹着自己。 他靠在床边,双眼失神地望着衣柜的方向,那里放着他的电脑,电脑里有着他费尽心血建造的数据。 那是他们公司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是他们绞尽脑汁求他留下来的东西,可他不知是怎么了。 一方面害怕去打开电脑检查数据是否被备份过,他不敢去面对可能出现的糟糕结果;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去确认,把心里的巨石放下。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几次想要起身去拿电脑,却又无力地垂下,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每一种都让他生起内心的阴暗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失去那些数据,还是害怕失去张天德带给他的那一丝温暖。 数据是不重要的,但也是他唯一威胁和拿捏公司的必要手段,那这个人呢?他放不下吗? 秦时泽没得出结论,但也在内心的挣扎中,还是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 脚步很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缓缓走到衣柜前,拿出电脑,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键盘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开机键。 电脑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声响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脏。 电脑屏幕渐渐亮了起来,熟悉的桌面出现在眼前,手有些颤抖地打开文件管理器,开始检查那些重要的数据文件。 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视着每一个文件夹,心中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一个在电脑桌前等待着高考分数公布答案的复读高考生。 随着检查的深入,他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当他发现所有的数据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备份的迹象,甚至开机也是几天前时,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也仿佛瞬间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一种中奖的感觉,那种不相信自己居然能中奖。 然而,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药物的原因,他又开始在想张天德回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人发消息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敢细想,毕竟真的会有一个人愿意回到一个变态的房间里吗?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人的一些举动真的像一个变态。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人做出这样的让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愈发焦躁,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是一种煎熬。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时泽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立刻出卧室门,眼神紧紧盯着房门。 门被轻轻推开,张天德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桶油,还有一些猪肉和蔬菜土豆等,一只手显得格外的沉,脸上有些微汗。 “我回来了!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张天德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将东西放下,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也没去仔细看清那人见到他时眼睛一瞬间的光亮。 秦时泽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默默地把那人忘关的门关掩上,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天德熟练地炒菜。 “你……真的会在这里待着?”秦时泽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张天德愣了一下,回头看着秦时泽,“会给你添麻烦吗?”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一丝杂质。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头,“不会,我希望你待在这。”哪里都不去,后面那句秦时泽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张天德那受伤结疤红痕,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又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 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张天德将饭菜端上桌,招呼着秦时泽过来吃饭。 秦时泽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心中又多了一份新奇,他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味道确实比他自己做的要好很多。 即便是和他之前出去吃的那些饭菜比起来,这一份做的实在很有胃口,尤其是对于他这几个月都吃素的胃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吃吗?”张天德期待地看着他。 秦时泽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吃。” 张天德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秦时泽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的那一丝抗拒渐渐消失,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样的改变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许,他可以试着相信这个人,让他走近自己的生活。 “那就好,我有多做些菜出来,一部分放在电饭煲里,你记得中午热热去吃。”张天德一边将菜摆放好,一边说道。 “还有一部分我今天中午就带去给我叔叔吃,我叔叔还在医院里,已经很久没吃到我做的了,天天跟着我吃外面的,估计他也想吃了。” 张天德说着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面前男人的神色,尽管他昨天晚上并没有说清楚,但男人也没有问些什么,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一声。 “你叔叔生病了?”秦时泽吃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想听一些具体的情况。 “对啊,我和你说……”张天德一说起这个,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气愤和心疼,开始滔滔不绝地把他叔叔出车祸到那个人逃逸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说了一遍。 秦时泽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吃一口,在他说到激情处,他还“嗯”了一声,充分当了一个旁听者,引诱着这人继续说下去。 张天德越说越起劲,尤其是终于有了一个倾诉对象,他把自己委屈的那些事情也跟这个男人说了一遍。 只不过经过了一个晚上,他也已经看开了许多,所以是以讲玩笑的语气说的,听上去非常的轻松。 秦时泽却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人的心里面正在躲在小角落自责地画圈圈,委屈得不想让人看穿。 秦时泽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他放下手中的汤勺,看着张天德,轻声说 第7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7 “要是在外面不适应,可以待着这里只陪我,我包吃住。”秦时泽的声音竟听出了一种温柔的语气。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眼中闪烁着感动。“你人真好。”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秦时泽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张天德,认真地说:“我不是好人,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留下来时和我一人就行,他在黑里待的太久了,下意识的想把闯入他生活中的人拽下来,期待的这人能再可怜可怜他,即便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还是说了。 张天德听了这的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能感受到秦时泽话语中的真诚,也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而原本在之前大大咧咧的他是察觉不到的,直到他经历了这些事。 他开始一时慢慢变得敏感,或许这人对他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依赖,而那就更奇怪了,自己明明是一个漂泊无依的人,向来都是靠别人的脸色,生活中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依赖的感觉。 这也让他同样明白,自己不能轻易地做出决定。 “我......”张天德轻声说道,“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也可以带你走出去,我听人说过了这种都去外面走走就会好起来,我可以陪你。”张天德眼神中带着期待。 秦时泽却没有再说话,空气中陷入了沉默,出去走走,是啊,他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还有那么多事情压在他的头上没有解决,怎么能安心,是他一时被冲昏了头了。 秦时泽又瞥了一眼面前人有一点失落的神情,心猛的一紧,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些什么。 这人给他下了降头吗?怎么次次都想着了他的道。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失落愈发明显。他微微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那丝失落如同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笼罩在他的心头。不过想想也是,这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再等等吧,或许就愿意了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几瞬间,饭就被吃得一干二净,男人向来吃得不多,吃完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剩下的饭菜都是张天德自己吃完的,他向来习惯于早上就先把饭吃饱了,而不是吃外面的包子饺子,直接吃饭这样子会更有很大的精力去解决上午的外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男人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一点,竟也跟他一起吃饭,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太不把饭当回事了吧。 两人的这几天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早上的时候张天德就把饭菜准备好,中午热热再吃,到了晚上再继续赶回来做饭。 相比于以前在宿舍的习惯,也便就是多了晚上赶回来做饭这一习惯,让他的晚餐都规律了不少。 吃完饭后,张天德又匆匆地赶回去送外卖,再到了凌晨的时候回来,这个时候男人还没有睡,张天德刚开始还很惊讶,后面就习惯了。 只是让他不习惯的是—— “为什么隔壁有床还要一起睡呀?不挤吗?” 张天德磨磨蹭蹭地出了浴室,手中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的不情愿,有些拖着不想去的意味。 秋天依旧炎热,张天德不喜欢一大早上还要把外卖服换回来,他一向觉得麻烦,所以每天穿着的不过就是外卖服装。 外卖服装向来是宽松的,那身衣服在他身上却并不显得肥大,且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充满活力的身形。 他不算高大威猛,但身材匀称,宽肩窄腰,恰到好处,上衣的黄色外卖服在他肩头显得十分精神,衣服的下摆顺着他紧致的腰部自然垂下,微微摆动时,能让人隐约看到他结实的腹部线条。 双腿更是修长笔直,包裹着他有力的腿部肌肉,随着他的走动,裤脚微微晃动,那股蓬勃的朝气就和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耀眼夺目,而这些都被男人看了一个彻底。 小哥没觉察到对面眼神不对,只心里面想着早点分床睡,真稀奇,他还没到中年还没娶媳妇就开始面临着他爸妈的那种状态了。 小哥扯了扯衣服,这衣服质量好的没法说,除了有点闷热,不过刚洗完澡这会又开始出汗了。 天热就是这点不好,两个人挤在一块更热了,这又是高楼,还没个风扇,比他的宿舍还要艰苦。 说实话他内心是不想的,一人睡一间屋多好呀,尤其是背靠着板子,凉快的很。 虽然说这人的床上有一个凉席也很凉快,可他向来跟这男人睡的时候都是靠着墙睡的侧着身,凉意倒是没感觉到,就光觉得热去了。 前几天才下了雨凉快了一些,这会儿天气说变就变,热得不行了,也实在不想一起睡了。 这话也是他纠结了好久才决定说的,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再提条件不好。 秦时泽倒是没意外他会这么问,语气中带着一些叹息,“倒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 张天德眼中一喜,正要往旁边内屋走去,就听到一个声音道。 “那把床一起搬过来吧。” 笑容僵在脸上,脑袋里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热。”张天德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不然苦的还是自己。 这人就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热量一样,连汗都没看他出过,把张天德看的眼睛都羡慕得红了。 “热?”秦时泽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瞬,说道,“衣柜里有风扇。”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张天德又开心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可,那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睡一个房间呀。” 秦时泽准备去房间里拿风扇的动作一顿,回头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带着一丝深意,让人捉摸不透。“只有一个风扇。” 是哦,一个风扇两个人吹当然要在一个房间里呀。张天德笑眯眯的凑上前去,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容。 第7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8 “我去帮你一起搬风扇,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抬一下隔壁的床。” 面对这种一点也不见外的讨好,秦时泽不置可否,只觉得这人实在神经大条了一点。 晚上只要一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他晚上对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好骗得很。 难怪会因为一只莫须有的猫而进别人的房间里帮忙。 善良,最致命的毒药,更不用说他会同时拥有了蠢,能活到今天也是奇迹了。 张天德当着他的面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被人惦记了。 秦时泽一时弯了弯嘴角,那抹笑容如同乍现的阳光,温暖而不易察觉。 他看着张天德那副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要是他碰到人不是他就好了,要是那天他没有敲错人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被他惦记上。 秦时泽第一次为别人觉得可怜,这个人的确是可怜得很,一看就不富有,还贫穷,兜兜转转想帮人却害得自己命丧他乡。 如今即便是没有走上辈子的老路也跟他牵扯不清了,跟一个罪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日后回想起来不会觉得害怕吗?不会午夜惊醒吗? 秦时泽第一次在有他的地方没能一下子入睡,就像是心里面装了事情,没能宣泄出来放在心里压着他的气不让他喘。 小哥早就在床搬过来的时候就呼呼大睡了,这次有了风扇睡得更熟了,嘴角还挂着喜悦压不下去。 秦时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自己的床上明明有枕头他不去靠,每回早上一起来就发现他坐在墙角睡的正熟,就跟一小流浪狗似的。 每天晚上给他掰正的睡姿到了早上就开始缩着,或许也是跟床的大小有一些关系。 比如这时小哥手抓他的枕头,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依靠,没有松手的打算。 秦时泽往后靠了靠,用手撑着脑袋,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把桌子上的灯取了下来放到他们中间。 灯光柔和地洒在张天德的脸上,映出他安静的睡颜。 秦时泽就这样一寸一寸地观察他的长相,描摹着他的身体。 有时候还觉得不过瘾,把他的衣服拉上去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小 哥就像是一个娃娃任人摆布,毫不反抗。 这会儿小哥抓住了他的枕头就试探的一寸一寸的往他的怀里拉,头蹭了蹭枕头,竟一下子没把它看住,枕头就被拽到小哥了怀里。 秦时泽默了一瞬,看小哥紧紧的把枕头拉在怀里不松手,瞟了一眼开最大档的风扇,默默的起身将它调小。 许是许久都没有开过风扇的原因,响的厉害,这一调小,秦时泽一靠近小哥,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才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不过秦时泽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睡过去,只拿着灯像以往一样一遍一遍的扫过他的身体。 像是在检查什么,紧拽着的手还在捏着,秦时泽没把他分开,只能悄悄的放弃,又转头扫到他的脸上。 血印子已经好了,但还是恐怖的遍集在脸上,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曾经受过较重的伤。 秦时泽又回想起这人在饭桌上跟他讲笑话,说有一个顾客本来是开门带着垃圾袋的,一看到他的脸就缩了回去,也没说啥,接了外卖就说了声谢谢。 张天德那时候笑的可开心了,就像是自己赚了一样,这人还是一个整天把笑挂在脸上,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 秦时泽在公司的时候也笑,只不过是假笑,没他那么真情实意,笑的这么纯粹。 一件小事也笑,扔垃圾不中也笑,就像是全天下都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伤心难过。 秦时泽把小哥嘴角微微上扬的幅度按下来,真想不通这人晚上睡觉也张着一张笑脸做什么,招人惦记。 这么一按,秦时泽就没了动作,嘴唇很柔软,他摸过这人上下其他的部位,就跟是在解剖一样,用手做刀一寸一寸的摸过。 这里没有,但却比其他的部位更要柔软一些,让他有一些舍不得放下,手突然用力重重的撵过,一片绯红出现在嘴唇上,显得愈发的夺人。 秦时泽眼神一暗,凑近了些许,仔细观察着,直到凑的越来越近就要挨上的时候,猛得一个回神,呼吸都要停住了。 秦时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碰到想要的直接会争取,就跟主管的位置一样,向来顾及礼仪和脸面的他,只要有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在意这些虚名。 碰到想要完成的数据,熬夜十几天都会把它做完,这样兢兢业业奋斗都源于他想要。 而这人也一样,他想要他,就在此刻这个念头达到了顶峰。 和以往很多次的试探不一样,秦时泽没来由的确定了这个念头,并生生的刻在了脑海里。 可这样的局面对他来说是不利的,在以往很多次成功的经验当中,他是占有绝对的主动权的。 主管的位置他能够拿下,无论是人脉还是实力都能够让他坐稳这个位置。 数据他提前便做过了核量,他也有这个实力能坐下来。 可如今这个局面却对他非常的不利,这个人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 秦时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心想着事业,他也接触过其他的成功女性,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在以往他的人生经验中,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价值,他的局面举步维艰。 得慢慢来,不能主动出击,会把人吓跑的,秦时泽将吻落到了他的鼻尖,这人的呼吸落在了他的下尖没来由引起一阵湿意。 “我再等等你,等你来爱上我” “一定要快,我的耐心等不长” ”秦时泽的目光紧紧锁住张天德的睡颜,眼睛黝黑,他轻轻握住张天德的手,感受着那微微的温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像是见到了想象中的画面,这人就在他的身边一刻未离。 他开始期待着未来。 第7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29 在一个天气很不错的早上,张天德叔叔没等他来接,满心期待着出院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医院大门。 却在不经意间的一瞥,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难以确定。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个身影。 随着距离的拉近,叔叔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个人走进了商场,叔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悄悄跟踪上去,他迈着有些不稳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叫人看了都觉得不对劲。 商场里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他也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生怕一不留神就跟丢了,终于,那个人在一个店铺前停下,叔叔也趁机靠近。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叔叔的眼睛瞬间瞪大,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那熟悉的面容,那刻薄的嘴角,一切都与记忆中的肇事者重合,男人的眼睛刷地一下红了,愤怒在心中交织的冒到了头上。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那个人的衣服,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撞了我,你得赔偿!” 那个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怒气,他猛地一甩手,将叔叔用力推开。 猝不及防的就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个人扬起手,眼看就要打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过的人急忙上前拦住。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哥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大声喝道:“干什么呢!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动手打人呢!这都可有监控的。” 旁边一位大妈也赶紧上前扶起叔叔,心疼地说:“哎哟,这怎么还打人呀,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解决。” 两年轻小伙子也站出来围过来像是在看热闹,却又站在就弱势男人后面,就像是给他撑场子。 另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则说道:“大家都冷静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着那人的冲动行为。 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很快,商场保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保安们努力维持着秩序,但场面依然混乱不堪,仅仅十几分钟后,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警车的鸣笛声在商场外响起,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着。警察们迅速下车,走进商场,开始了解情况。 现场闹闹哄哄的,人们议论纷纷,在这些事情上他们有着独特的正义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叔叔和那个司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叔叔焦急地解释着自己的遭遇,“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乱说。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的场景,他开着车,速度特别快,一下子就把我撞飞了。我腿上的伤现在都还没好全呢。我刚刚在商场看到他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不会错。” “我也不想找麻烦,可他撞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呀。我一个普通老百姓,遭了这么大的罪,就想让他给我个说法,赔偿我的医药费和损失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骚扰他,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啊。” 尽管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很多,但由于证据不足,无法证明那个人就是撞他的肇事者。 而且,经过取证那个人的车也确实没有被撞后的痕迹。 知道这一消息,叔叔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感到无比的绝望还有哑口无言的挫败感。 “那也有可能是他事后修过的啊。” 这句话说的很无力因为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特意去跑一趟修汽车的店去调查取证。 最后,叔叔被当成寻衅滋事者拘留了。 警察看着满脸焦急与委屈的叔叔,微微皱了下眉,放缓了语气说道:“你现在的情况,证据不足,我们也不能随意判定。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身边的人,让他们来保释你出去。这样你也能先离开这里,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再来解决这件事情。” 叔叔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心中急的都快生白发了。 ...... 张天德接到电话已经是傍晚了,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手忙脚乱地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叔叔受伤的模样和那倔强如牛的脾气。 千恩万谢的把人保释出来,张天德满脸的后怕,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就这样冲上去呢?你难道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你看看你,就瘸着一张腿,你还能打得过他不成?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叔叔听了,眉头一皱,倔强地回应道:“我怎么就不能冲上去了?他撞了我还想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是要让他赔偿,我没错。再说了,我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当时看到他,脑袋一热就上去了。” 张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呀你,就是太倔了。你也不想想后果,现在证据不足,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叔叔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次确实太冲动了。 应该在没人的时候套麻袋把他打一顿,赔不了钱起码也得让他出出气。 要不是之前被撞,凭他的多年干活的力气,什么小伙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叔叔难得没有怼他,把这小子不尊重长辈给他骂的狗血淋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生病以来都是最小值忙前忙后也费了心思又费了钱。 吃的他的嘴软,不好像之前那么强硬的给他一老瓜子了。 两人就这样搀扶着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张天德突然一顿,叔叔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叔,咱们没地方住了。” “你说什么??” 第7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0 当男人开门看到另一个中年大叔的时候,场面是有一些尴尬的,张天德就站在门口边,没敢进去,后面就是他的叔叔。 秦时泽很敏锐一眼就发现了,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做完饭这人一口都没吃风风火火的就出门了一个小时后带了一个中年老头进来。 而且这个老头还瘸着一个腿,张天德就站在他们俩中间阻隔了他们的对视。 秦时泽没说让他们进来,也没阻止他们进去,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 张天德都显得格外的不好意思,他知道这男人怕生,很早就知道了他第一次搬东西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没出门口过,直到把那扇门关上男人才肯出来。 这会儿好不容易锻炼的胆大一点点,会给他开门了,他却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了,还进的是他的家,多少是很冒昧的事情。 可他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让叔叔又接着回医院里躺着吧,且不说医院的费用并不比外面的低,就说是照顾也更不方便一些。 他本来是想说先跟男人提前商量一下的,叔叔却风风火火的非要上来看看,觉得这人把自家人骗了,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免费的东西,这人绝对是个骗子。 叔叔一把就把面前的男人拉到一边,瞪着屋里的男人。 这人身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宽松的款式却难掩他挺拔的身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些许小麦色的肌肤,一看就是不是干正经生意的人。 秦时泽脚踩一双舒适的棉质拖鞋,头发有些许凌乱,视线只看着张天德,想要从他脸上得出一个答案,一点都没有往张叔身上看。 张叔长辈的脾气有些大,一来就想给他下马威,只见他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男人面前,微微扬起下巴,大声说道:“你就是天德说的那个朋友?” 这时候男人的眼神在吝啬地给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搭理他,只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就像是张叔的质问根本不值得他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张天德连忙拉着他插嘴,“你干什么呢这是别人家。”他满脸焦急,一边拉着张叔的胳膊,一边不停地向男人投去歉意的目光。 他的手紧紧抓住张叔,生怕张叔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张叔还是有一点觉得自家孩子对人家太好了,没分清好坏,张叔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狠狠地瞪了张天德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男人。 张叔咬了咬牙,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心里想的很清楚,一看这人就不懂礼貌,一点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人一看到他来就露出了真面目,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不知道自家这小子怎么认识的,张叔对这人非常不看好。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张天德紧紧拉住。 张天德无奈地看着张叔,低声说道:“叔,别这么冲动,听我仔细介绍嘛。”张叔停下脚步,却依然背对着男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还在气头上。 秦时泽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更不悦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独自的走到自家的卧室房内关上了门。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 但很显然让人察觉到了他的脾气,张天德也算是跟他待过几天的人了了解了他的脾气。 这会儿又要和张叔跟他掰扯,又要去哄屋内的男人,实在是两头都大了,他这时总算是理解了他的朱广同事在他耳边抱怨的婆媳大战。 中间人实在是难办得很,张天德此时深深的感受到了,连哄带骗的把他拽到另外一个卧室。 小哥早就知道了男人的意思如果这人真的不欢迎他叔叔的话应该是把门直接框到他们脸上而不是独自进入卧室。 深知这男人的尿性,这边才把人用一句话给他吼住。“你知道外面的房子有多贵吗?我们当初来的那个宿舍几乎是没有地方能够租到,你以为我最近没有找过吗?我在每一个商店老板和客户之间都问过有没有多余的房子租,要么就是贵的离谱要么就28人间。” “28就28。再怎么样也比这个地方好吧,你看看那男人有让我进来的意思吗?” 张天德闭了闭眼,深知自己如果说,还不是因为他先针对人家的,这类似的话那么这个话题就再也没有终结的时候了。 他吸了一口气沉声的说出了最让人扎心的话。 “那咱们现在有钱去租吗?二十八就不要租金了吗?” 张叔沉默了,任由他把自己推到房间里,总算是没反抗着要出去了。 张天德这才松了一口气,解决了这一个,下一个就更好解决了。 门没有被锁,张天德敲了敲门就进来了,也没等让男人说请进,因为他也知道男人不会说,自己也不会等。 秦时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恬静的睡颜让人不敢打扰。 张天德就没这个顾忌了,他太清楚这男人的脾气了。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他和田欣在路上见了说了会话,没想到回来就被这男人觉察到了。 只说了一句让人觉得摸不清头脑的话“你身上沾了什么气味。” 那时候的他没反应过来没有回答,男人也没有继续问了,但是当天晚上,这男人趁他睡着了就戳他,拿着食指戳他腰间,睡着了就戳,让他睡的实在不耐烦了。 问他又不回,搞得自己以为是梦游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回想起来了他那一句没头脑的话。 这才好好的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遍,后面才总算是睡过去了。 这也不是他怎么突然之间回想起来的,而是男人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过第二句。 真的!非常的小心眼! 尽管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跟一个女人说了话染上了一点气味也要跟这个人报备,可这男人实在霸道的厉害。 这么些天来他居然都被快被搞得习惯了。 第7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1 张天德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秦时泽,轻咳一声,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开口道:“那个……你别生气。我叔他就是脾气急了点,没别的意思。” 秦时泽依旧闭着眼睛,对张天德的话毫无反应。张天德无奈地挠挠头,额角微微渗出一丝细汗,继续说道:“你看,咱们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叔他刚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见秦时泽还是没有反应,张天德轻叹一口气,满脸愁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知道今天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但我叔他非要来,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等他气消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这时,秦时泽微微睁开眼睛,那眼神如寒潭,只淡淡地看了张天德一眼,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不悦。 张天德连忙说道:“别生气了嘛,大不了我以后多做些家务,补偿你。” 秦时泽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张天德,张天德知道他这是还在生气,但也没办法,只能先让他冷静冷静。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回到另一间卧室,张叔正坐在床上,铁着脸,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张天德走过去,缓缓坐在张叔旁边,轻声说道:“叔,你也别生气了。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是你先态度不好的。” 张叔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我就看他不顺眼,一点礼貌都没有。” 张天德无奈地说道:“叔,人家本来就怕生,你这样一闹,他肯定更不自在了。咱们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就得尊重人家。” 张叔沉默了一会儿,嘴唇紧抿,说道:“那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张天德说道:“好了好了,叔,咱们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房子,尽快搬出去,也省得给人家添麻烦。” 张叔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好不容易两边都安抚好了,张天德长舒一口气,正打算出去。刚站起身,张叔就一把拦下他了。 张叔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满,“你去哪,这不是有床睡吗?难不成你还想跟他睡?” 张天德连忙摆手,神色有些焦急,“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腿还没好,我晚上睡觉又不老实,老是乱动,很不方便的,而且我平常都睡他那边,这儿就打地铺,你要是觉得热的话我明儿个给你买个风扇去。” 说着,张天德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中满是诚恳,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张叔的腿,语气中带着担忧,“叔,你的腿得好好养着,我可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张叔听了张天德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那你也不能总睡人家那边,这像什么话。” 张天德无奈地笑了笑,“叔,你就别操心了,等找到房子咱就搬出去,这段时间就先凑合一下吧。” 说完,张天德轻轻拍了拍张叔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张叔看着张天德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来来回回跑了这么一趟,张天德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又回到房间里,屋内一片漆黑,男人已经把灯灭了。 张天德轻手轻脚地走着,正打算悄悄地爬上床,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去洗澡。” 无论何时何地,男人总是格外的爱干净,洗澡这种事情,在男人看来似乎是每日必行的仪式,而张天德反而没有太在乎。 累极的时候,他常常是倒头就睡,管不得其他,上一回凌晨两三点回来,张天德本来不想打扰男人,准备直接倒头就睡。 没想到他刚一进房间,男人就迅速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了出去,让他去洗澡。 这会儿男人倒是客气了,也没推他,只是冷冰冰地警告着,但这警告却丝毫不容拒绝。 张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黑暗中他微微耸了耸肩,伸手挠了挠头,“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好歹是搭理他了,张天德心里面安慰着自己,转身朝着浴室走去,脚步拖沓,打开浴室的灯,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张天德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准备洗澡。 正准备脱裤子,张天德的手刚刚放在裤腰带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 突然,秦时泽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通过镜子的反光看到这一幕的张天德,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吓尿。 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场景,还是格外的吓人。 “你怎么……”张天德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是你叔叔?”秦时泽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倚靠在门框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张天德。 张天德犹豫着脱还是不脱,洗还是不洗,毕竟他洗澡从来不会锁门,现在这男人撵着把手打开门,好不容易主动询问这件事情。 张天德还是没有现在洗澡的打算,就站在浴室里跟他解释,他局促着,“对,他前几天出了车祸,不是和你说了我被赶出来的事吗?叔叔和我一起上来的,所以也没找到地方住。” “那个肇事司机赔钱了吗?”秦时泽一反常态地突然问得很仔细。 这不像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但张天德这个时候还沉浸在解释的情绪里,并没有太注意到这点。 张天德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愁容,“没有,今天找到了,叔叔还跟他起了冲突,但对方根本不承认这件事情,要是找到了目击证人就好了。” 秦时泽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弧度。“你叔叔这性格,即便是有人见了也是当没见,省得惹麻烦吧。”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淡淡的漠然。 “你说什么?”张天德一时没怎么听清,微微侧过身子,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努力捕捉刚才模糊的话语,“现在就是没找到证人,要是找到了对方铁定跑不了。” “没什么。”秦时泽淡漠地看了他胸膛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你很想去找到这人吗?”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某种深意。秦时泽微微站直身子,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等待着张天德的回答。 第7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2 张天德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乖巧的回答道,“那当然,叔叔受了这么重的伤,肇事司机怎么能不负责呢?必须得找到他让他承担责任。”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张天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的?” 秦时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回报吧。” 张天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有什么办法找到证人吗?” 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天德毫不犹豫地说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秦时泽眼神深邃地看着他,“以后不准再这么邋遢,每天必须洗澡。” 张天德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条件,随即笑着,“好,我答应你。” “还有,留下来,不许想出去租房的事。” 张天德缓缓走近了些,脚步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他的认知里,还从未有过有人求着自己住下来的情况。他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是......” “你不想要我帮忙?”秦时泽皱起眉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不是不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张天德连忙摆手,手指下意识的想地绞着衣角,却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早把上衣脱了。 瞬间尴尬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秦时泽对视,手窘迫地停在半空,不知该往哪里放。 “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行的话就点头。”秦时泽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张天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秦时泽,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这份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事情仅有一个证人的情况下,通常很难直接给肇事司机定罪。 在法律上,对案件的认定需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孤证一般是不能定案的,即便是你找到的那个证人,那人也愿意帮你,他的证言虽然具有一定的证据效力,但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相互印证,缺乏其他有力证据,那么在刑事诉讼中很难达到‘证据确实、充分’的标准,无法给肇事司机定罪。” 张天德听了秦时泽的话,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抹茫然,他从未想过这些,他从来只以为知道了证人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忧虑,“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静,手指摩挲着“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肇事司机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或者他车上的痕迹。” 张天德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问过警察了,那人车上没有可疑的痕迹,就和新的一样,不然警察也不可能直接放他走。”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你见过车?车牌号是多少?” “我没有见过,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秦时泽点了点头,说“这事交给我办吧,你先洗澡。” 张天德正打算拉上门,秦时泽却一把用手抵着门,小哥眼神中满是疑惑,无声地询问着。 秦时泽神色平静,淡淡说道:“我上个厕所。”说罢,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卧室,丝毫没有要遮挡一下的意思。 浴室里,水声很有冲劲,如急促的鼓点般敲击在张天德的心上,张天德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涌起一股想要出去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都是男人,没必要如此扭捏,他纠结地站在原地,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水声仿佛在不断放大,让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浴室的墙壁上贴着白色的瓷砖,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角落里,一个蓝色的塑料水桶静静地立着,桶边还挂着一块破旧的毛巾。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水声上转移开,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中满是局促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水声依旧在耳边回响,让他的心情始终无法完全平复,看来是真的急了。 张天德站在那里,心里面思绪如麻,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好意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他的脸愈发滚烫,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直到水声停止,男人冲完水出去,张天德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些恍惚,他呆呆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淋浴喷头下,银色的金属管道蜿蜒而下,水珠不断地从喷头中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洗手台上,摆放着一瓶洗手液和一块香皂,旁边的架子上则挂着几条颜色各异的毛巾。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张天德的身影。 一想到男人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张天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步。 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上,心中满是慌乱,他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 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热度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让他更加不知所措,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浴室的墙壁,感受着那瓷砖的冰冷,希望能从这份凉意中找到一丝平静。可那冰冷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燥热,心中的波澜却依旧无法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他微微颤抖着双手,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准备洗澡,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门口,仿佛在担心男人会再次突然出现,让他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第7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3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他出来也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事情,张天德松了一口气。 一开门却发现,男人破天荒的给他泡了一杯奶粉,白色的粉末细腻如沙,在热水的冲泡下渐渐融化,形成了一种淡淡的乳黄色液体。 秦时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勺子,缓缓地在杯子里搅拌着。勺子与瓷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搅拌都仿佛带着一种温柔的节奏,硬生生的让刚出浴室的张天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搅拌,热气袅袅升起,秦时泽停下搅拌的动作,将勺子放在一旁,微微抬眼看向张天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喝了吧,暖暖身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动人,张天德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那是和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一样的感觉,像是被蛇盯上,逃不掉。 他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在秦时泽对面坐下,双手轻轻捧起杯子。 那杯子的温度透过手掌传递到他的全身,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坐立不安地喝了一口,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瞬间弥漫至整个味蕾。 张天德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太甜了。”他轻声嘟囔着,声音虽小,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你哪里来的奶粉?之前还没有看到。”他眼中满是好奇,微微歪着头,目光观察着桌子上的一盒大铁盒子,男人应该加了好几勺,盒子表面的字样看上去像是给小孩吃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脑子里天马行空想个不停。 秦时泽放松地靠着沙发,他的五官清冷,神情桀骜,那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男人的小动作,在看到张天德吐舌头的瞬间,他的呼吸不由得窒了一瞬。 “叫人送过来的,好喝吗?”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大提琴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谁啊?你朋友吗?”张天德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这几天他也没有看到秦时泽有朋友来访,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有朋友的人。 难道是叫了其他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想到这里,张天德心里面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不太开心的情绪。怎么不叫他给带啊,他还免配送费呢。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心绪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难以平静,手中的杯子也似乎失去了温度,那甜腻的奶粉味道此刻在他口中变得有些复杂。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秦时泽,想要从男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却只看到了那一如既往的清冷与神秘。 “不是朋友,你喜欢喝就行,多喝点,对身体好。”秦时泽的声音依旧低沉,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不喝吗?”张天德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怕晚上起夜,你喝就行。”秦时泽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 张天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他看着手中的杯子,那乳黄色的液体似乎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剩下的奶粉喝完了,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洗漱完后,张天德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当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时,不由得愣住了。 自己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了秦时泽的床上。 “你这儿没有床垫,今晚会下雨,降温到28度,暂时睡这吧。” 秦时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淡的没有丝毫让人拒绝的机会。 张天德看着那被子,不光放一起了,还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思绪不由得飘回到第一天不小心在秦时泽这里睡着的情况。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光秃秃地躺在床板上,不仅没有被子盖,床垫也是没有的,那不适的感觉让他至今难忘。 而现在,看着这温暖的被子和舒适的床铺,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之前不是也睡的好好的,要不我还是去和我叔睡吧,这样太麻烦你了。” 原先这个床是没有床垫的后来,张天德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床垫也一样,这会儿叔叔来了,那些东西也自然而然的放到了隔壁。 张天德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被子的边缘,试探着想抽出来。 “再麻烦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倒叫我为难了。”秦时泽一边把外袍脱下来,动作优雅地挂在一旁,语气悠悠的,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张天德无端地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心里顿时一紧。 他立刻把手松开了被子,忙不迭地说道:“不会不会,我最喜欢在这儿睡了,听你的就行,哈。” 说完,他摸了摸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咕噜上了床,迅速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着。 紧紧靠着床边,一只手在空中挂着,仿佛在刻意与里间的人保持距离,整个人睡在了床边缘,看上去摇摇欲坠。 秦时泽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很自然地上了床睡下,动作从容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床上的两人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只不过哪一次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明明已经心里面很亲近了,身体却越靠越远。 一个紧张局促,一个淡定自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张天德又开始睡不着了,最近的他很失眠,很敏感,总觉得自己在过一条独木桥站在一根木头上,对面还有一个拿枪瞄着他的猎人,逼着他往前走。 他既要担心枪走火,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摔下去。 身边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尽管非常的细微,原来的他是察觉不到的,可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他能够觉察到周围人的情绪。 第7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4 又是一天清晨,张天德像往常一样被闹钟吵醒,眯着眼睛伸手把他关了,昨天晚上想太多太晚睡了,正打算再眯一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脸颊贴在一片温暖而坚实的地方,微微一动,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秦时泽的被子里,还紧紧地抱着他。 窗外,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诉说着清晨的宁静与美好,独留张天德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手臂环绕在秦时泽的腰间,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身体微微僵硬,想要悄悄挪开,却又怕惊醒秦时泽,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微微抬眸,视线落在秦时泽的脸上,自从他住进来之后就时常把窗帘拉开,男人也没有对这种行为表露出什么反感或者制止。 也因此他看见的是男人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美,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薄唇。 张天德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秦时泽,之前的几次都是匆匆看一眼又撇开,男人的目光太犀利了,总会让人下意识的回避。 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然而,就在他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秦时泽却微微动了一下。 张天德吓得立刻停止了动作,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秦时泽,生怕男人醒来发现他们此刻的暧昧姿势,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生怕经过今天这一遭男人不让他上床了,明明他之前睡觉没有这么不规矩的,但是经过昨天晚上自己那不对劲的操作,他也有一些不确定了。 该不会是到了晚上他日思夜想的来占男人的便宜了吧,张天德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别人这样帮助自己。 结果他却成天想着这些,看来最近是真的忙了,忘记疏解自己的欲望了。 张天德丝毫没有细想为什么自己会很在意男人不让他上床一起睡觉,只把这一切归结于男人本色。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进房间,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却无法平息张天德心中的乱。 然而,秦时泽这回像是解脱了束缚,只是轻轻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张天德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尝试着慢慢挪开自己的身体。这一次,他格外小心,每一个动作都轻得几乎不可察觉。 手臂缓缓从秦时泽的腰间抽离,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终于成功地离开了秦时泽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满是男人的气息。 他慌乱地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衣服上带着炽热的温度,他又轻轻捋了捋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不时瞥向躺在床上的秦时泽,心中充满了尴尬与羞涩。 不外乎他,当他离开被子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被子掀开后的画面,让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男人还沉睡着,身体却苏醒着,张天德安慰自己,这只是男人晨起的正常反应,偏偏眼睛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又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来回扫过这男人的脸庞,掠过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精致锁骨,再到那紧实的胸膛.....又看向了那里。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默默对比着自己与男人的不同,我靠,真比不过啊。 想到这里,张天德猛地捂住了脸,耳尖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滚烫,热流开始聚集。 他不敢再停留,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灰溜溜地跑向卫生间。在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人手指轻不可察的动了动。 张天德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到浴室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尴尬的画面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张天德慌慌张张地冲进洗漱间,看着镜子中满脸通红的自己,不是,这镜子里的人还像他吗?怎么整得跟个小娇妻一样。 张天德颤抖着伸出双手,拧开冷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哗地涌出。 双手伸到水流下,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捧起一捧冷水,用力地泼在脸上,水珠四溅,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也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 他反复地用冷水洗脸,搓的脸皮都要掉了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正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身侧就传了个声响,张天德后背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还不待他看向来人,那声音就轻飘飘地传到了他耳边。 “怎么了这是?平时也没见你早上这么有活气呀。” 张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也没等他回答,就绕开了他,去了卫生间。 张天德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把帕子挂好后,手指轻轻摩挲着帕子的边缘,思考着什么。 “叔你要不今天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啥?” “出去逛逛也行。” 听到这话,张叔就有点觉得不对劲了。他洗了把手,水珠在他粗糙的手上滚落。张叔吹胡子瞪眼,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逛逛?你有时间逛逛?那之前怎么没时间来看我?你小子就不让我和你那好朋友呆一块是吧。” 听到好朋友这个称呼张天德的脸又开始红了,哪有人对好朋友有这种想法呀,结巴着说, “叔,我没有....要不叔你就在房间里待着也行,别下床行吗?这腿还是要好好养养的,不然怕有后遗症。” “你小子想着我老头子?刚还叫我出去走走,这时候又开始担心上了?” “叔..” “行了,叔不问他就行了,不和他说话,你自个跑去吧,叔还得休息两天。”张叔冲了厕所,斜了他一眼,又一瘸一拐的回房间去了。 第7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5 张天德心不在焉地在店内等待外卖,心里面惦记着屋内的两个人,时不时就看手机,生怕错过了他们两个人给自己发的信息。 依旧是之前那一家店,这家店铺确实极难取到餐,这家的店铺很难取到,不光是因为非常的受欢迎,出餐非常的慢,更多的是因为这家店是唯一一家现炒且好吃的。 唯一的差评,可能是服务态度吧,而且是有针对性的服务态度,对待客人就正常的多,对他们外卖小哥嘛... 张天德站在最里面的角落长着蘑菇,神色有些恍惚,因为之前与店员有过一些不愉快,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店家那样热络。 店员似乎也对他毫无印象,依旧是那副不爱搭理的模样,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像张天德一样的好情绪忍着这差别对待。 此时,周围的外卖小哥又多了几位,一位脾气暴躁的黄毛小哥格外引人注目。 他等了几分钟不耐烦起来,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啪啪啪”的声响在店内回荡。 “干什么吃的!点出餐了,餐呢?妈的,老子站这多久了!这都第几次了!给不了就别点出餐啊!” 店员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声音更大地反驳道:“你吼什么吼!没看到我们忙得要死吗?出餐慢又不是我们故意的!有本事别接我们家的单啊!” 说着,店员狠狠地跺了跺脚,其他外卖小哥有的声音很小地继续反驳回去,小声嘟囔着:“明明就是你们店效率低,还这么横。”有的则凑上前看好戏,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张天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惊得回过神来,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店员和黄毛小哥越吵越凶,情绪愈发激动。 店员顺手抓起旁边一个空的外卖盒子,朝着黄毛小哥扔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再吼一个试试!” 黄毛小哥也不甘示弱,侧身一躲,躲过了飞来的外卖盒子,接着,他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个塑料瓶,用力朝店员砸去。 店员连忙往旁边一闪,塑料瓶砸在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周围的外卖小哥有的连忙往后退,生怕被误伤到,有的则试图上前劝架,但又畏惧两人的怒火,不敢靠得太近。 店里一片混乱,外卖盒子、塑料瓶等杂物四处乱飞。 偏偏两人又没有正式扭打在一起,只是不停地互相扔着东西,嘴里还骂个不停。 黄毛小哥在愤怒之下,动作越发不受控制,不小心甩了一位劝架的外卖小哥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在混乱的店里格外刺耳,被打的小哥捂着脸,满脸的惊愕。 店里的东西已经被丢得差不多了,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塑料瓶散落一地,墙上也被砸出了不少痕迹。 黄毛小哥的怒火似乎仍未平息,他的目光开始盯上了凳子,只见他双眼通红,一把抓起旁边的凳子,作势就要朝店员砸去。 张天德眼见事态越来越糟糕,心中焦急立马冲上前去阻拦。可他还没靠近,就被人猛地往店外拽去。 张天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眼见着他马上要退出店内,他立刻回头看到底是谁。 扎着马尾的田欣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眼内,田欣一边用力地拽他,一边急切地说:“怎么你上去想挨板凳啊,没看到有人被打了吗?还赶着往前面凑。” 之前在不经意地才被拽着走,现在他稳住了身形,田欣反而拉不动他了。 田欣立刻就想继续劝他,却被他猛的甩手挣脱开,张天德眼神中满是焦急“我得去帮忙,不然再晚一会儿我的餐就出不了了。” “啊!”田欣刚想说话,就吓得大叫,原来是那个店员眼见打不过,正打算逃出去,却被黄毛小哥拿着凳子砸过来。 那一下砸在地上,飞溅的木头碎屑四处飞散,田欣吓得半个身子都跳了起来,她离那飞溅的碎屑只有0.1米的距离。 谁料这时店员竟狗贼的躲在了田欣的后面,把她当成挡箭牌。 黄毛小哥杀红了眼,又抄起另外一个凳子继续想砸过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天德想立刻上前去阻拦,正打算抱着黄毛小哥的腰往后拽,却发现黄毛小哥居然是拿凳子想直接脱手砸过去。 张天德立刻改变方向,瞬间扑向田欣,紧紧地抱着田欣的脑袋,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 他头上是有头盔的,被砸了没事,可这柔弱的姑娘要是被砸了,真活不了太久。 谁知道黄毛小哥身高没有张天德高,扔的东西也没他高,这一下没打到他的头,反而打到了他的肩膀,一整个凳子直直地砸上了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天德痛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依然紧紧地护着田欣。 “出血了!死人了!别打了!”惊恐的呼喊声在混乱的店内此起彼伏,人们在店外拿着手机拍视频手机摄像头紧紧盯着张天德受伤的肩膀,那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一片。 “啧啧,这血流的也太多了吧。”有人摇头叹息,群众的议论声说个不停,有胆小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这血腥的场面。 伴随着张天德脑袋的晕眩,他只觉得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他晕倒之前,这场压抑许久后爆发的战乱总算是结束了。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心里面划过了一个念头:妈的,老子的餐。 周围的人连忙围上来,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有人哭着试图为他止血。 店内一片混乱,而张天德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倒下的一瞬间,张天德不知是因为失血后的眩晕,还是真实所见,竟在店外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角落,看到一个古怪的人。 那人在晴天穿着黑色的雨衣,脸被帽子死死遮住,那一瞬间,张天德下意识地把秦时泽的脸代入了这人的脸。 这,是错觉吧。 第7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6 张天德醒得非常的快,医生刚给他处理好伤口他就醒来了。 动了动身体,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田欣被他的动静惊到,看到他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田欣哽咽着说。 张天德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了。我的餐……” 田欣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餐。” 与此同时,警察也来到医院,向张天德了解情况。张天德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表示会尽快处理此事,让他安心养伤。 张天德又想起了那个在店外穿着黑色雨衣的古怪人,不知道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但这个神秘的身影却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张天德动了动肩膀,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刚想出院,田欣急忙上前拦住他,“不再多检查吗?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放心,我身体抗造。”张天德故作轻松地说。 田欣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我还要上班呢,下次有空再聊哈。” 说完,张天德一个箭步就绕开了她,动作有些急促,仿佛在逃避什么。 他大步走出了医院,脚步有些虚浮,但却坚定。 他没去管田欣为什么会出现在刚好出现在餐厅,也没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倒下的时候为他着急流泪。 他不敢去细想,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情谊,突然有人对他这么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害怕这份关心只是一时的,害怕自己一旦陷入其中,对方逃避了,自己会变的狼狈不堪。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去面对。 张天德几乎是立马走回了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他急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来到家门口,这才发现双手有些颤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入锁孔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达到了顶峰。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宣告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门缓缓打开,客厅里空无一人,叔叔可能在房间里,他站在另一间卧室门口,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有些踌躇不敢开门。 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门却在瞬间打开了,门内是穿着睡衣的秦时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今天这么早?” 一般来说,张天德中午是不回家的,这是下午三点多,不上不下的时间出现在门口显得有些突兀。 “我就是忘记带东西了,你有看到我的手机支架吗。”张天德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飘忽不定。 秦时泽让开了身体,“你找找吧。” 卧室里在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自从他来了之后,东西就变得杂乱了起来。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他的物品,衣服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东西杂乱地堆放在桌子上,让人眼花缭乱。 张天德假模假样在桌上翻来覆去,手指微微颤抖着,又对着他说“你帮我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看是不是我之前看做菜视频的时候落下了。” 秦时泽闻言竟真的去找了,张天德心跳紧了紧,见他离开了,脚步轻轻地走向了另一个衣柜。 他们两个人是有各有一个衣柜的,而张天德之前从来不会去碰另外一个。 这会儿打开才震惊了他,这个男人竟然只有两三件衣服,衣服随意地挂在衣柜里,显得有些孤单。 虽然衣服看上去很少,但这个柜子被其他的东西装满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七七八八的让人看不过来,有破旧的书籍,有一个盒子,还有一些不知道用途的小物件。 张天德又偷偷看了一眼门口,见男人还没来,立刻开始翻找,动作小心翼翼。 却在下一秒猛得一顿,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劲,找到了被压在下面的雨衣。以及是在他上面的电脑。 张天德盯着手上的雨衣出了神,雨衣的颜色漆黑如墨,是少见的款式,一般很难撞衫。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 “你叔叔这性格,即便是有人见了也是当没见,省得惹麻烦吧。” “你很想去找到这人吗?” “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回报吧。” “留下来,不许想出去租房的事。” ....... 身后传来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张天德的心上,他却没有回头,眼睛发愣,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思绪如一团乱麻。 直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为什么?”秦时泽蹲了下来,就在他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呼吸轻轻打在张天德的脖颈上,让他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都已经做出了让步了,你还是让我失望了。”秦时泽缓缓伸出手,把小哥落放在电脑上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他的手有些冰凉,却紧紧地握住张天德的手。 张天德已经不太能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 肩膀的痛处越发的沉重,如同一把钝刀在不断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刚想问的话也组织不了语言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手中被握住的地方像是被针扎一样突然传来疼痛,不过相对于肩膀上的伤口算不得什么。 张天德的眼前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秦时泽稳稳的抱住他,眼中是一片平静。 手臂微微用力调整姿势,将张天德紧紧地搂在怀里,抱着张天德缓缓站起身来。 来到床边,他轻轻地将张天德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放置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手指轻轻拂过张天德的脸颊,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张天德苍白的面容。 第8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7 张天德睁开眼睛的一瞬意识还有些模糊,身体上的沉重在背后触碰的疼痛中苏醒,努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这时候的他宁愿自己没醒过来,还不如在做梦!如果是梦这绝对是最可怕的梦境。 自己竟躺在床上,四肢被绳索紧紧绑着,丝毫动弹不得,他试着挣扎了一下,绳索不仅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手腕生疼。 他身上穿着的,是秦时泽常穿的那身睡衣,布料柔软,此刻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寒颤。 尤其是他的身体还有些湿润,头发上的水珠虽然被擦干过,但还是很能明显的感觉出是被人这些清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自己在昏睡前明明没有洗过,那么是谁给自己洗的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张天德立刻环顾四周,此时应该是到了晚上,房间里昏暗,早上拉开的窗帘已经被严严实实的拉上了,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几乎是在瞬间便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张天德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秦时泽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那眼神中似有千般情绪交织,张天德捉摸不透,也看不懂。 男人似乎也是清洗过,发尖微湿,在对视后便有了动作,秦时泽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张天德的脸颊。 随后,他缓缓屈膝跪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如墨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在昏黄的小台灯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空气中却莫名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将他们紧紧缠绕。 “你这是做什么?”张天德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又唤醒了某种让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秦时泽微微勾起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神愈发深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的话吗?” “什么?”张天德努力回想,脑海中却一片混乱。 “你被我绑架了,现在你的生命属于我。”秦时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张天德的心上。 “我是被你绑架了吗?”说出这话的瞬间,张天德一下子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说的就是这句,明明是一样的话却带着完全不同的心情。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荒谬之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这个人已经恢复正常,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犯病,而且还如此严重,这会儿自己是真动不了。 张天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那一点红,手指微微动弹,一阵刺痛传来,看来是刚刚给自己下了药,所以他才莫名其妙的昏倒。 张天德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却被绳索束缚得更紧,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又看向看面前的男人,语气有些涩然,“你这边是治不好了吗?” 秦时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张天德的脸颊,动作温柔道,“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离开。” “嗯嗯,你的你的。”张天德敷衍道。 他微微侧过头,试图避开秦时泽那炽热得让人有些窒息的目光。 他现在知道了,面前的男人又陷入了那让人难以捉摸的疯狂发病状态。 张天德心里面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他深知,跟这个处于不理想状态的人说是半点都说不通的,只能等到这个人恢复理智后,再好好问一下雨衣的事情。 他微微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腕,绳索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秦时泽的眼神骤然一紧,手指微微用力捏住张天德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不许敷衍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没敷衍没敷衍。”依旧是很顺从的声音,没有一丝反抗,却透露着一丝不真诚。 秦时泽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捏住他的下巴,“你若敢有逃离的念头,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我会把你永远锁在我的身边,让你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捂捂,唔?”被捏着说不出话来的张天德:“?” 秦时泽俯下身,鼻尖几乎触碰到张天德的脸颊,呼吸轻轻拂过张天德的面庞。“你只能依赖我,只能爱我,没有别的选择。” 听到“爱”这个字,张天德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眼睛瞬间瞪大。 我去,这人犯病了真的是喜欢男的?那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张天德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弥漫全身,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羞愤。 他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说出话来,被绑住的四肢微微颤抖着。 秦时泽眼神眯了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松开了手,还是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我想问问,你醒完了之后发现自己做了这些事情真的不会尴尬吗?”张天德急切地问道。 呵,机会给早了。 秦时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吻落下的那一刻,张天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一个柔软而炽热的触感突如其来地侵袭着自己。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的气息,缠绵的吻。 秦时泽的身体完全压在张天德身上,紧密贴合,他的重量让张天德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无法挣脱。 秦时泽空出的那只手紧紧地固定住张天德的脖子,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他,又让他无处可逃。 张天德闭上了嘴巴,不让人有下一步的动作,身体却诚实的一动不动。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炽热而急促。秦时泽觉查到了他的小动作,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脖颈。 感受到威胁的张天德瞬间没了动作,秦时泽很顺利的撬开了,舌头顺势钻了进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他们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第8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8 过了许久,秦时泽才缓缓松开了张天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欲望,有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张天德的嘴唇微微红肿,眼神迷离,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别怕,”秦时泽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肩,那力道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只隐藏着锋利爪子的猛兽,看似温柔的触碰,却让人感觉到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秦时泽眼神中满是阴鸷,没有一点温度,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吞噬。“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什么事都没有。”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画面,那俊美的脸庞上瞬间蹙起眉头,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被他控制着的张天德顿时传来痛呼。 那细微的声音传到他的耳尖,却如同被风吹散般,丝毫没有让秦时泽放轻力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笑,语气有些阴森:“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原谅你对那个女人做出的出格行为。” “你在说什么?哪个女人?”张天德满脸的莫名其妙,他微微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秦时泽的束缚,却发现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中有些不安,偏偏又没有太害怕,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坚信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只是觉得这句话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英雄救美很棒吧,那个女人可多感动的流泪了,真是不让人不省心,出去一会就勾三搭四。” 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冷意,仿佛从冰窖中吹出的寒风,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张天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心虚,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凭借着本能急忙解释道:“可她只是我朋友啊。” 秦时泽听到了他的解释不仅没有放开他,眼神反而越发阴沉,他紧紧地盯着张天德,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朋友?有这么亲密的朋友吗?你会这样紧紧抱着你的朋友?”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手指轻轻划过张天德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张天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说完,他猛地将张天德拉近自己,那强大的气场让张天德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你是不是也会让她这样亲你,是不是也会跟你在一张床上做这种事情?”秦时泽压着声音在他的耳边喘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天德的脖颈处,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秦时泽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烧着他的心都在颤抖。 眼见着这人越说越过分,张天德急忙叫停。“我跟你说了当时是紧急情况你不要污蔑好吗?传出去对女孩子声誉不好。” 张天德的脸色涨得通红,躲着这人传出来的气息,只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烧红了。 秦时泽笑得更大声了,颤抖的声音传到张天德身上让他都有一些心颤,身上的男人笑的眼睛都要流出泪来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张天德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所以当时我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对吗?”张天德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如果见到这个场面的话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就一定是他。 那个雨衣,张天德刚想去套他的话,问清楚他藏在心底一直没说出来的,但是还没等他问出口,男人又有了动作。 这回确是狠狠的没有带一点犹豫和反抗的机会,硬生生的撕咬上来。 秦时泽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他的嘴唇紧紧地压在张天德的唇上,用力地啃咬着,张天德只觉得嘴唇一阵剧痛,他试图挣扎,却被秦时泽紧紧地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秦时泽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张天德的肩膀,那力道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张天德吞噬。 “愿不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明明是询问意见却偏偏给人无论答案是什么结果只有一种。 张天德简直要崩溃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对人的一种不可理喻,总觉得自己要被玷污了,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愿意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往床上带,亏我那么相信你,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你帮忙,结果你对我这么好就只是为了想睡我。” 他越睡越委屈,用力地挣扎着,被绳索束缚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却无法挣脱秦时泽的禁锢。 “你把我当朋友?”秦时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你是对你的朋友都有非分之想吗?” “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你都造谣?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这种想法?” 张天德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他努力挺起胸膛,试图在气势上压倒秦时泽,却忘记了此时的他还躺在床上,这种行为只是更加让他贴近男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种不纯洁的想法。” 秦时泽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张天德的脸上,见他越变越红,手指慢慢划过了他的胸膛向下拉去。“那天早上对我敬礼的是谁?是你还是你的身体?” “那只是每个男人早上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张天德越说越觉得羞愤,恨不得毒哑他的嘴,果然那天早上其实他早就醒了只不过还在装睡。 为什么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发生到他身上,被人当面拆穿还一条一条的指出来,简直是当代社会的酷刑好不好。 张天德别过脸去,腰往旁边扭去,避开秦时泽的手指。 第8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39 张天德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心脏狂跳不已,大口喘着粗气,发觉自己没被绑在床上了,待他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意识到什么。 不对,手腕怎么这么痛啊?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看清楚了手腕上银色的铁链,差点又吓晕过去,回想起刚刚那个噩梦,他还以为醒来就会摆脱,却没想到这竟然不是梦,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张天德差点要仰天长啸了,不是吧,他早知道自己与一个精神病待了很久,本来以为精神病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却没想到不正常的是自己的脑子。 怎么想的呀?跟一个精神病待在一起,就为了图省那么一点房租费,这下好了吧,栽一个大跟头,果然他叔说的就是对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免费的东西始终是最贵的。 昨天晚上被他说话绕的差点自己都变成了精神病,被那人引导着还以为自己暗恋他,喜欢他。 放屁,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的?就是早几年也不至于会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张天德猛的一下子躺在床上,发出一声闷痛,他的后背!差点忘了这么个回事,刚想伸手揉一揉,再次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包扎上药了。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被绳子勒得血肉模糊,那个人看到他受伤的手腕,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已经记不太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自己睡后也不知道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锁链,又用布包着锁链,防止再次受伤。 相比于昨天晚上,现在的他手和脚都能够移动一些距离,比如说坐起来这种简单的动作。 不过那个人本是要对他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在脱下他的衣服发现后背上的伤口后又突然停下了。 他还以为昨天晚上就得交代在那里,没想到这个人又犹豫着没有动他了,实在是可疑的很。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怜惜他,呵,怎么可能? 那人虽然当天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晚上的时候抱着他睡觉,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生怕他跑了。 他都没喘上气来,害得他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这会儿醒来,却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独自被留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这是什么事呀?”张天德差点想哭了,想报警。 扭头一看,瞥到了桌子上的药瓶,又试着宽慰自己,现在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嘛?要不还是先试着让那人把桌子上的药主动吃下去。 上次那个人不也是吃了就好了那么久了吗?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啊?张天德在心里面狠狠的唾弃自己。 他缓缓坐起身来,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药瓶,估算着的距离,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这个精神病人听进去他的话。 也没太长时间,只听得“吱呀”一声,秦时泽就开门进来了。 张天德听到声响,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稍微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悄悄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秦时泽还是穿着那件雨衣,那暗沉沉的颜色像能掩盖一切秘密,貌似每一次出去的时候,这个人都会是这身装扮,无论是下雨还是出太阳,从未改变。 为了装酷吗? 秦时泽手中拿着早餐,带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卧室吃饭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时泽利落地脱下外套,随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床边。 张天德背靠着床头,退无可退,只能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饿了?”秦时泽见面前的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摁了摁他的肚子。 接着,他打开带过来的包子,竟然试着用牙长竹签喂他。 张天德没心思跟这个神经病计较,也没有打算刺激他的想法,到嘴边的包子便乖乖地吃了。 他沉默着,心里面却在琢磨着如何让这个人把药喂给他,倒是少见的安静下来。 然而这份安静在男人看来显得尤其的可恨,秦时泽的眼神暗了暗,心也跟着沉了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明白,他设想过很多个场面,有愤怒,有质问,也有嚎啕大哭,如果是这样他都能够很好的安抚住这个人的情绪。 却始终不能够接受他的安静,这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无论自己做什么在他面前都引起不了他丝毫的情绪变化。 两人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把包子喂下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每一次竹签递到嘴边,张天德便乖乖的地张开嘴,咀嚼着美味的包子,嗯,是张氏的那个包子铺,1块5一个的小笼包,15块钱一份的那种。 闻着就香,边吃边流口水,之前可馋了,在外面天天跑都没舍得买,现如今被绑架了,却能吃到了。 本来还想留几个试着把药塞到里面喂给他吃,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太快,还是实在是太好吃了。 直到最后一个包子被他咽下,这场诡异的行为才停下来,张天德差点被噎得直发白眼,难受得紧,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太好吃了,一口气吃完难免有点噎。 秦时泽用手试探了豆浆的温度,确认不烫后,才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张天德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那温热的豆浆顺着喉咙流下,这才让他喘过气来。 直到张天德吃完了,秦时泽才有些可惜地把垃圾扔回桌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场景。 床上的男人伸着脖子就着自己的手喝着豆浆喉结滚动,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诱人,偏偏还不自觉。 最后一口秦时泽把杯子往回拉,男人还跟着动作往自己身边凑,实在是...勾人的很。 秦时泽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把张天德嘴边残留的食物抹开,动作温柔而细致。 “你吃了吗?” 这句话一出,秦时泽的动作就一顿,他似乎没有料到被绑到床上的人会这样发问。 他怔怔地看着张天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不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第8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0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本应该对这个绑架自己的人充满愤怒和恐惧,可却始终狠不下来心,他始终无法对一个人有太过强烈的负面情绪,这是对那个人的一种否定。 “那个……”张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能不能把桌子上的药吃了?” 他好像也没办法做这种很费脑子想的事情,他的性格直来直往,那种迂回的较量始终不是他的个性。 秦时泽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他看着张天德,似乎在揣测他的意图。“为什么?”他问道。 张天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你上次吃了药不是好了很久吗?我觉得你现在也需要吃药。”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张天德有些着急了,他试图说服秦时泽,“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总是这样不正常,对你自己也不好。” 秦时泽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天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张天德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时泽打断了。 “觉得什么?觉得我是个疯子?觉得我应该被关起来?”秦时泽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秦时泽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疯子,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只不过逐渐的长大,他开始学会了收敛在人前从来不会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是情绪的奴隶也是天之骄子光环的护佑者,他接受不了从天堂到地狱,接受不了光明正大却被人抹黑。 他本以为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却不曾想有人把它折断落入泥潭始终不得出入。 在被通缉后,他始终冷静分析应对,规划逃跑,没有一刻曾将自己的情绪外泄,此时的他不知被戳中了哪一个点。 连带着平生的不得志以及前世混的不成人样的疼痛都无情的发泄了出来。 对着这个被他赋予特殊意义的人,对着这个困难之后唯一结交的人,向他发泄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情况。 他从来就不怕死,他只是不想进入那个给自己带来污点的监狱,也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他本该光明磊落的呀。 他本可以活在阳光下的。 张天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着秦时泽,心中竟也感受到了对方不知为何的委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秦时泽的脸色一变,他迅速走到门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天德也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觉得如果是他叔叔来了的话,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妙。 他既不想他叔叔过来给他添乱,又希望他的叔叔可以救他,纠结之下竟也没有开口呼救。 片刻之后,秦时泽觉察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张天德说道:“有人来了,你最好不要出声。”说完,他拿起一旁的雨衣,准备离开房间。 张天德心中一紧,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逃脱,就在秦时泽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张天德喊道,“如果有机会,你能不能放了我?咱们好好聊聊?” 秦时泽停下脚步,背对着张天德,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如果他给这个机会的话。”说完,他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门“嘎吱”一声被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张叔。 张叔这会儿相比上一次见显得疲惫沧桑了些许,风尘仆仆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沾着些许灰尘,他一条腿微微弯曲着,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拐杖。 一上来就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用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你把张天德弄哪去了?让他出来见我。”他怒目圆睁,质问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一路赶来累坏了。 秦时泽静静地看着张叔,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张叔离开时的样子。 那时,张叔一脸傲气,对着他就是一阵大嗓门:“今天我就要出去找好房子搬出去,你好自为之!” 张叔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仅一个上午的功夫,张叔便来来回回地把东西搬走了,那消瘦的身影又一瘸一拐着也不知是怎么把东西搬过去的,这老头果断的让秦时泽头疼。 一个来回就把他的计划打的稀乱,以至于在张叔彻底把东西搬空后,他不得不冒着被发现的可能出门去找张天德。 也正是出去了才看到张天德抱着一个女人,给她挡伤的一幕,那个时候的他才意识到他始终是见不得光的,生活在黑暗里看不清那人在外的光彩生活。 那时候的他竟下意识的不管不顾想要出去保护他,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竟已经动了心。 把这人的性命攸关放在了自己之前,一个猎人先对猎物动了心,那这把棋怎么下都是输的。 秦时泽沉默着,没有回答张叔的质问,张叔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回消息,我就想着应该在你身边。搬东西太累了,我没精力来找,可这会儿都一天一夜了,人呢?” 张叔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拐杖的手用力的青筋暴起,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进房间里仔细寻找,但又因为身体的疲惫和对秦时泽的警惕而停住了脚步。 也是今天早上他才从外卖群里得知了那一场事故,他家那小孩竟然首当其冲,在两个打架的人都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受了重伤还进了医院。 他看到这个消息气的不行,既想揪着那小子的耳朵好好的骂死他,别人打架关他什么事不好好躲着,还迎上去。 又格外担心他的身体,什么消息都没有,电话语音都不接,医院也找过了都没有他人。 对他来说进医院就是很重的病了,那可不得马虎,要不是医院坚持说人不在了,他还以为已经送到了火葬场烧掉了。 第8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1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秦时泽身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始终没有让张叔进来的打算。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不敢冒险,无论是从何种角度来讲,他都不信里面那人会在自己这边。 他只能去赌,赌张天德会相信他是个会杀人的神经病。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秦时泽语气淡淡的。 张叔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伸出手就要想把秦时泽拽到边上去,凭着蛮力冲进去。“你撒谎!他肯定在你这里。” 秦时泽手疾眼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在接触到张叔胳膊的瞬间,他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人残疾的脚,心中微微一动,又放松了力道。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就会出来见你。” 一句话让张叔没了动作,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举起拐杖就要朝秦时泽打去,那拐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秦时泽却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躲避的意思。 就在拐杖即将落下的时候,张叔停住了手,在离秦时泽肩膀几厘米的地方颤抖着,张叔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你把他还给我!”张叔的声音充满了哀求,那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几分哭腔。“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秦时泽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变,愣了一瞬,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的那个房间,房间的隔音很不好,这里的对话他肯定听得到。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里面的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事情像是走上了一个僵局,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如果他想回去,我自然不会拦,但现在,他不想走。” 张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怀疑,他也明白了,这人之前是在说谎,现在更不相信他了。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不想走?你让我见他,天德!叔叔接你回去。”张叔对着里面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里面没有回声,寂静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时不知为何张叔见人不说话,四下打量了这人,才发现这人手上黑色的雨衣,那雨衣眼熟的让他瞬间陷入了回忆,让张叔的动作瞬间变得有些犹豫。 张叔颓然地放下拐杖,那结实的树杈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他的声音也小了些许,倒不是之前那样中气十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医疗费我有,能出。” 秦时泽沉默着听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眼神深邃复杂,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张叔和秦时泽同时看向房间,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紧张。 张叔再次举起拐杖,准备冲进房间,秦时泽拦住了他,他的手臂横在张叔面前,带着意味十足的拒绝。 张叔怒视着他,“我要找我的侄子,我不管你是谁,别拦着我。” 里面忽然传来声音,“张叔,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去找你。”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是张天德的声音。 意识到里面的人安好,张叔也收了脾气,交代了几句竟真的听进去了,没有和面前的门神过多计较的走了。 孩子长大了,受伤了也不跟他说,有自己的计划也不跟他透露,那雨衣很明显跟他的车祸的事情有关,他不清楚这孩子想做些什么,但也不好再管了。 事情便这样轻松的解决了,秦时泽还觉得有几分不敢确信,直到进了房间见到了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张天德。 他站在门口,微微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是之前夜里帮他消毒之后的气味,空气没有流通,也一直没有散去。 “为什么?”秦时泽缓缓走近,声音低沉。 为什么不跟他走?明明刚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离开他,秦时泽忽然有几分看不懂面前像开心果一样的人了。 莫非真是如他所想,害怕他当面杀人? 张天德摸了摸后背要结痂的地方,疼得微微皱了皱眉,他满不在乎地说:“不是说要和你好好聊聊吗?” 倒没想过是这样单纯的原因,秦时泽闻言俯身打量着他,他的动作很慢,审视着床上的人儿。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包裹上来,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张天德稍稍往后退了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眼神有些慌乱,不敢与秦时泽对视。 “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秦时泽眼神暗了一瞬,压抑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张天德的心上。 “不,不是好好聊聊吗?”张天德有些结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总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一样,眼神中满是懊恼。 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试图与秦时泽拉开距离,然而,背后的伤口却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略带缠绵的吻落下,轻轻一碰,一下又一下。 张天德咬了咬嘴唇,侧开了脸,吻落下在他的脸颊,更加慌张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时泽放缓了呼吸,微微倾身靠近张天德,眼中闪烁着危险又迷人的光芒,暧昧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什么?”尽管张天德心中涌起几分不对劲的感觉,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时泽轻笑出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恶作剧一般,勾人心弦。 他像是觉得这件事格外好玩,他的心情都好了一瞬,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张天德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试试看,你对我有想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就一周时间,我做什么,你若是不对我没意思,点到为止,绝不纠缠。” 张天德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他慌乱地拍开秦时泽的手,眼神四处游移,不敢看秦时泽的眼睛。 第8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2 “你,你别开玩笑了。”张天德的声音颤抖得同风中的落叶,心跳擂鼓般剧烈,那一声声仿佛要震破他的胸膛。 他慌乱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起身离开,可肩膀却被秦时泽的手紧紧按住,分毫动弹不得。 “我可没有开玩笑。”秦时泽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无比,他紧紧地盯着张天德,“答应我,或者我把你上了,选一个。” 张天德完全懵了,压根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他本想着两个人应该聊开了,于是拼命地用眼神示意秦时泽,希望他能把这个链子解开。 他的眼睛快速地眨巴着,频率快得仿佛要抽筋了一般,可面前的秦时泽却依旧毫无动静,张天德眼珠一转,说道:“我要上厕所。”这下总该要把链子解开了吧? 秦时泽却像是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个手铐。在张天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利落无比地给他铐上了。 张天德瞪大了两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哥们,你这搞的哪一出? 秦时泽又顺手把他的链子解开,那捆绑了没多久的链子就这样悄然落下帷幕,像在宣誓着什么新的开始。 秦时泽没等张天德坐起来,就一把将他抱起。 张天德被公主抱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发懵,他下意识地圈住了秦时泽的脖子,那腾空的感觉让他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你这是做什么?”张天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 秦时泽很轻松地抱起了他,仿佛他轻若无物,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把张天德往上空抛了两下,那动作就像是在衡量什么。 “你轻了些许,是这些日子没吃好吗?”秦时泽没有回应张天德的话,反而眉头紧锁,像是这件事情无比重要。 张天德没敢接话茬,诚然他来这里之后吃的确实是好了,但大半夜回来看见这个男人等着他睡觉,他实在不好大半夜搞吃的,省得麻烦人家。 相比于之前自己独自居住少加了一顿夜宵,多少是会轻些的。 秦时泽见他又忽的沉默,心中更是暗沉,他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许,引得怀里的人传来一声闷哼。 这声闷哼让秦时泽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放松了力道。 秦时泽将人抱到了浴室也没独自离开,竟是打算抱着人上厕所。 这可把张天德吓得不轻,他再也憋不住了,开始吐槽:“不是,哥们,我脚又没锁能走路,咱就别抱着了呗,上厕所还抱着我上,我又不是小孩搞这一出。” 憋了一路的吐槽终于发泄出来,张天德的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他觉得自己的内心都光明了,仿佛把这几日受到的精神骚扰都通通地吐槽了出去。脸上也露出一丝解脱的表情,终于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然而,唯一一个不好的一点就是,秦时泽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竟真的放下了他,留他一个人上厕所,转身去了卧室。 张天德刚松口气,准备解下裤腰带,释放一下一天一夜都没上过厕所的水龙头。 可他一回头,就发现脚步逼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水龙头还在疏解的途中,脚上就被套上了脚铐。那冰凉的触觉刺激了脚上主人的神经,张天德一个不注意,水就洒在了裤子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时泽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紧紧地盯着张天德,他的眉间带着些笑,可那笑中却又藏着一丝察觉不到的疯狂。 张天德被这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自己的脸藏马桶里。 他在心里暗骂道:太他妈恐怖了,他都不想见人了。自己为什么就改变不了这个习惯呢?上厕所的时候稍微关一下门会死吗?为什么要吐槽?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到底会跟他计较个什么鬼呀?这下好了吧,脚也被锁上了。 张天德一脸生无可恋地用手扶了一把脸,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别用上厕所的手摸脸,这不好。”秦时泽哄小孩一般哄着张天德,他的声音温柔又耐心。 他用纸巾帮张天德仔细擦了擦水龙头,还顺便拧了一下,让他放干净,动作十分轻柔而又细致。 熟练地将张天德的裤子提起系好后,秦时泽将纸巾丢到垃圾桶。 接着,他又牵着张天德的手去水龙头下洗着,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洗了个干净,他的手指在张天德的手上轻轻滑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 张天德全程很配合,该伸手就伸手,拖着他出来他就跟着走。 可他的内心却翻天覆地,把面前这人吐槽了个遍。他在心里怒吼道:看清楚好不好?老子用的手是左手,两只都不是同一只手是怎么看出来不干净的呀?有没有一点眼力见这种事情要当面说出来吗?能不能给点面子? 咱们两个人是什么交往很深的人吗?适合做这种帮人家擦屁股的事情吗? 要知道他之前在寝室里面都没有这样子过,大夏天大家虽然都是光着膀子的,但是至少也会穿一条内裤,哪有这种帮自己的兄弟去扶水龙头的行为。 即便是嬉笑打闹也是笑着的,都是开玩笑的,你摸摸我,我躲着给你一肘子。 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呀?哪有这种搞得这么具有攻击性,虽然也是在笑但是就是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人给就地正法。 即便是你怀疑我对你有意思,也不能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对着我搞这种小动作吧,还搞什么捆绑游戏,是不是也太城里人了一点? 张天德一句话也没说,心里面已经从远在他地的宿舍想到了姑娘们爱看的肥皂剧,已经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招架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渗透。 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已经可以去把自己收拾收拾,当盘菜端上桌给别人吃了。 这实在是太犯规了,自己一个恋爱都没有谈过,随便被一个男人这边撩一撩,那边碰一碰,心里面就跟着了一把火似的,老是忍不住往那里想。 第8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3 这一周的日子对他而言,挑战堪称“惨烈”。张天德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能如此无赖,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每次只要他刚准备张口说拒绝的话,那男人就仿佛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瞬间就能洞察他的意图,紧接着就猛地凑上前来亲他。 就好像在他身边安了个极为敏感的感应器似的,一个“不”字还在嗓子眼儿里打转呢,那温热的嘴唇就已经贴了上来。 张天德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荒诞的梦,毫无还手之力。 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他分明都没怎么走动过,连主动拿筷子吃口饭都没几回,可这运动量却比他以往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大。 哪有人像他们这样啊?两个嘴巴整天跟黏在一起似的,没完没了。 每天他都被亲得气喘吁吁,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是爬楼梯爬到7楼,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而且,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就光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亲个嘴,都能让他累出一身汗。 再这么持续下去,别说是强身健体了,他感觉自己恐怕会越来越瘦。 更过分的是,要是他不给亲,那男人就开始动手动脚。 一会儿在他这儿摸摸,一会儿又在那儿捏捏,那双手就像带着火似的,把他浑身的火气都撩拨了起来,可就是不给灭火,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这下可好,不光要瘦,估计身体都得被折腾虚了。 有时候,男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张天德气得拿眼睛狠狠瞪他,可秦时泽呢,却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说:“需要我帮忙吗?我很乐意代劳。” 张天德心里那个气啊,他能同意才怪呢!他可不能让自己之前的坚持白费,要是一松口,这一个星期的忍耐不就全白搭了? 张天德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不理这个男人,他背对着秦时泽,紧紧搂着被子,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赶紧入睡。 可没想到,不出意外的,还没过两秒,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腰上,紧接着,身后那温热的呼吸就已经喷在了他的脖颈处。 张天德猛地打了个激灵,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想要压下从脖颈传来的那股痒意。 他真的是纳闷极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发现自己这个敏感点的,老是对着他的脖子吹气,就像个恶魔一样,放不开,甩不掉。 这会儿,秦时泽像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他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在张天德耳边低语:“小哥,你平常送外卖的时候,会有想过有一天到顾客的家里面陪顾客睡觉吗?” 张天德就像一尊入定的老僧,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搭理他,一定要坚持住。 然而,身后的人可没打算放过他,随着一阵低低的轻笑,秦时泽像是觉得这个设想特别有意思,开始自顾自地在那儿编排起脑海中的想象,那声音就像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挠着张天德的心。 “如果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接你递过来的外卖时勾了勾你的手指,把你引到卧室,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勾引你,你会心动吗?” 张天德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想着,要是真有个男的脱得光溜溜地接自己外卖,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辣瞎了,说不定还会忍不住骂一句“暴露狂”。 不行,得忍住,不能中了他的计,还有两天,只要熬过这两天,自己就赢了。张天德咬着牙,继续保持沉默。 可身后的人又有了新动作,放在他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他的腰间轻轻画着圈。 张天德感觉腰间一阵酥麻,他赶紧收了收肚子,嘴唇抿得更紧了,拼命憋着笑。 他心里暗暗骂道:玩不起是不是?看我不搭理你就开始挠我痒痒肉了。 “要是那人求着让你上他,你会上吗?”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 “你说真的吗?” 张天德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转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秦时泽,他真的被这个问题惊到了。 秦时泽本来就离他很近,张天德这一转身,嘴唇就擦过了他的脸颊,两人本就几乎贴在一起,这下更是严丝合缝,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秦时泽也没料到张天德会突然有这个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听懂了张天德的话,瞬间气笑了,他本来就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些想象有些气恼,越想越觉得心里泛酸,这会儿一听张天德这话,感情这家伙是把他说的那个人想象成了自己啊。 顿时,秦时泽又气又好笑,他一个翻身,直接把张天德压在了身下。 可能是动作太急,没找到合适的支撑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天德身上,把他稳稳地禁锢住了。 “所以你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喜欢在上面是吗?”秦时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浅笑,可那眼尾阴沉沉的神色却让张天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秦时泽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一阵慌乱。 好吧,张天德承认,他是有色心没色胆,可这能怪他吗?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些想法吧。 以前他就觉得秦时泽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于人的人,所以一直不敢有这种大胆的设想,这会儿听到与自己设想完全相反的情况,他这才忍不住破了功。 可现在,他又有些后悔了,没想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情况完全变了,他就像眼睁睁看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又被收了回去,还顺带被踹了两脚,该死,怎么这么憋不住? “不行就算了呗,那还能咋滴?”张天德已经开始摆烂了,爱咋咋地,反正他是不可能在下面的,再喜欢也不行。 他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能轻易就范?就算是被这人反复的点火熄火,他也不会去放纵自己进入一个看不见未来的路。 第8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4 秦时泽看着张天德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最是会观察人心,这是多年在复杂的人际交往和商场博弈中练就的本事。 无论是狡猾多端的客户,还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他总能一眼看穿他们的伪装,洞悉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也对自己更是有着清晰的认知,清楚自己的欲望、优势与弱点,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棋手,对棋局中的每一步都有着精准的把控。 然而,张天德却像是他敏锐洞察力的一个例外,他就像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水,所有的情绪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脸上。 喜怒哀乐,一目了然,没有丝毫的掩饰,每当面对张天德,他那无往不利的读心术似乎就失去了魔力。 看着张天德因为一点关于他的事就涨得通红的脸,或者那因诧异而瞪大的双眼,他总会感到一种别样的情绪牵动着他。 这种情绪并非厌烦,而是一种对单纯的不知所措,他习惯了在人心的迷宫中穿梭,而张天德的直白,就像一道简单却又棘手的谜题,让他原本的从容不迫化变得猝不及防。 他知道张天德的喜怒哀乐都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就是这样纯粹的情绪,总能让他原本冷静的心泛起层层涟漪,让他在应对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当的举动就惊扰了这份难得的纯真。 也正是因为他看得懂张天德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会更加犹豫再三。 这个家伙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谨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充满了不确定。 “张天德,你就不能放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吗?”秦时泽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是真心的,不是在跟你玩游戏。” 张天德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秦时泽会突然这么认真说。他别过头,不去看秦时泽那炽热的眼神,“真心?那你是愿意在下面?” “......” 又是一阵沉默。 秦时泽忽然没了动静,张天德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还如紧张的氛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转头去看,就发现秦时泽已经下了床,正半弯着腰在床边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抽屉被拉得大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闪着,不一会儿,秦时泽便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物件,一股脑地拿到了桌面上。 张天德原本还带着疑惑的眼神在触及那些物品的瞬间,一下子瞪大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那桌上摆着的,赫然是...... 叫人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张天德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热度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坏了该不会是当真了吧?那他要真的上吗?我丢玩大发了。 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个人一脸正经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玩意儿,这是他平时会玩吗?不会吧不会吧,看上去也不像会玩的样子啊。 真没想到这些玩意儿居然离自己这么近,就在自己每晚安然入睡的身侧,那看似普通的抽屉里,距离自己不到1m的距离。 他怎么就没想着去翻开看一看呢?在那些日子里,他明明有无数次能打开其他抽屉寻找东西,却独独对这个抽屉没有丝毫的好奇。 每次目光掠过,都未曾停留,如果当时他打开了这个抽屉,发现了这些东西,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张天德心里面想的贼多,表情却控制的没敢太过夸张,伸手把自己上扬的嘴角拉了回来。 破嘴,笑什么笑?现在这个时候是该笑的时候吗? 要是等下这人真要做这些事,他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呢? 张天德纠结了半天,就见面前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拽着手上的一个瓶子和一个手铐就凑了上来。 张天德没有动作,只表情有一些古怪,这些事情用得着手铐吗? 秦时泽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正准备享用他垂涎已久的猎物,他又拿起一个球状物体,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微微上扬,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玩玩这些新玩意儿。” 话落,那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张天德打了个寒颤。 张天德此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秦时泽是那种喜欢玩强制性爱的变态?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应该是绑住他呀! 张天德还在混乱地猜测着,......,张天德瞬间满脸惊恐地看着秦时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种味道让他有些作呕,胃里一阵翻腾。 过了不知多久,......,张天德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终于能说话了。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发不出声音,只是愣愣地看着秦时泽,眼神都有一些呆滞了。 缓了半天,张天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等等,不是你用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和这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关联,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东西应该是秦时泽自己玩的,和他没有关系啊。 秦时泽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是带着那副狐狸般狡黠的笑,眼神里闪烁着炽热而又危险的光芒,看着他说道:“先让你适应适应,不着急。” 那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在玩一场普通的游戏,而不是在进行这种禁忌的行为。 第8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5 张天德一听这话,心里直发毛,“适应?你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适应这种鬼东西。”他试图挣脱手铐,可那手铐却纹丝不动,他又急又恼,“秦时泽,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时泽却只是笑着,伸手摸了摸张天德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亲爱的,别闹,你会喜欢的。” 说着,他拿起一个小套套,在张天德眼前晃了晃,“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有趣?” 张天德瞪大了眼睛,“有趣你个头啊!你到底想干嘛?” 他现在满心后悔,早知道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秦时泽见他如此抗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想做你日日期待的那些事。”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里,却让张天德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张天德看着秦时泽那逐渐变得狂热的眼神,终于知道事情有些失控了,以前他一直以为男人没有那么疯狂。 却不曾想这人真的想过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能有动手的打算,让他产生了男人不敢的错觉。 “秦时泽,我们好好谈谈,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秦时泽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他没有理会张天德的哀求,拿起润滑剂就往张天德身上抹。 张天德拼命挣扎,他的双手被铐住,却仍试图用脚去踢秦时泽,身体扭动着。但是秦时泽轻易地压制住他的反抗。 像是厌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纠缠,秦时泽微微皱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天德的耳廓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动,如果你真害怕这个事情,刚才就应该跟你叔叔走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张天德的心上。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眼中的审视像是要将张天德看穿,仿佛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小心思,在指责他不要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张天德的动作一顿,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男人所说的答应帮助他叔叔的场景。 那时候,他只当这是一句安慰的话语,可现在,联想到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实力,而且没人比他更能帮助自己。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救了他叔叔的那人。 张天德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秦时泽见他安静下来,以为他是想清楚了,眼中的狂热褪去了一些,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张天德的短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张天德柔软的发丝,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一夜荒唐后,张天德已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只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蜷缩在角落里,他把自己紧紧地抱住,双臂环绕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眼神空洞迷茫,像是灵魂已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昨夜的疯狂在他身上留下了点点痕迹,凌乱的发丝贴在他汗湿的额头,衣服也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张天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疲惫地呼喊着。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周围的一切,当男人试图抱他去清洗的时候,他就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挣扎。 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拳头像雨点般砸向男人,双脚也不停地踢踹,仿佛那不是去清洗,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这般激烈的反抗,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强硬地要他。 时间直到现在,早便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天德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恐惧,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底。 张天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应激,只是一想到要出去洗澡,尤其是和这个刚刚与自己有过那样疯狂一夜的男人在同一个空间里洗澡,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抗拒。 可他现在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好累,累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去洗澡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最后一丝精力,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这时,男人又凑了上来,轻轻地把他环抱住,男人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却让张天德如坠冰窖。 男人温柔地说道:“乖了吗?嗯?”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却让张天德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他像是觉察到了噩梦再次降临,想要逃离,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没有一点力气再去折腾、踢打。 理智也像是被抽离了,脑海里一片混乱,就像在家里大夏天四十度高温下地劳作,热到虚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意识也在逐渐消散。 现在的他,除了发抖,什么也做不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像是觉察到了一声叹息,接着,张天德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挣脱这个怀抱,但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 他的手蜷缩着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敢抱住男人的颈窝,只是无助地颤抖着。 两人都仿佛被昨夜的疯狂冲昏了头脑,将之前那个无比重要且只剩下两三天期限的约定抛诸脑后。 张天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不知多久,当他的理智逐渐回笼时,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止不住地打起寒颤,牙齿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这么快已经到了冬天了吗?”张天德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哑意,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口。 窗帘依旧紧紧地闭着,也不知何时起,他没有再去触碰过它,它就那样静静地保持着原样,像是一道屏障,将屋内的世界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第8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6 秦时泽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喝点水,你需要补充水分。”他的声音依旧只比从前多了几分温柔。 张天德却像是看到了猛兽一般,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别过来!”张天德的声音沙哑干涩,无力的抗拒着。 秦时泽没有由着他,直接将他拽了回来,“你现在很虚弱,不要任性。”将水杯递到张天德嘴边强硬的让他咽下。 张天德把头扭向一边,水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秦时泽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水杯,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一响,坐在床边的张天德身体猛的一抖。 “对不起。”张天德低声念叨的,神智又有一些恍惚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念叨了几句求求你,昨夜他说过无数遍早便形成了条件反射。 秦时泽身体微微一震,低声叫着他的名字,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不敢用力一遍遍的叫着,像是想叫回他的魂魄。 可惜床上的人此刻却像是听不懂一般,听到声音反而抖的更加厉害。 秦时泽沉默了一会儿,竟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慌忙的呼叫系统。 每天看他们卿卿我我的小元宝早便看不下去了,还没等秦时泽问出来,反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都已经对你有好感了,循序渐进完全能够把他拿下,干嘛非要强求他呀。” 秦时泽见人出来,看见这昏黄的灯光心下稍安,“你帮我检查一下他怎么样了?” 小元宝扫描了一下,没什么好语气道,“死不了,就是精神紊乱,脱水,疲惫过度,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又悄咪咪的在背后骂了他一句,“真不干人事,都没整个人样了,杀又不利索的杀,搁这干纯折磨人的事情。” “你说什么?”秦时泽眼神一暗,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角落旁的值钱玩意。 小元宝立刻识时务的对他张着一张笑脸,闭麦了。 秦时泽想去扶角落里面抱着头的小哥,刚一伸手就停住了,最后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小玩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看看我对他的好感值是多少?” 小元宝利落的去查看数据,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滑动着,可随着他目光的聚焦,眉毛一拧,事情有点不对劲。 秦时泽察觉到小元宝的异样,“怎么了?” 小元宝数据的手划来划去,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纠结了一瞬,他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地对秦时泽说:“有可能是功能没有下好,这边看不到好感度了,貌似只有刚开始的时候能看到,刚来那一会儿好感度是19。” 秦时泽去拿杯子的手一顿,杯子悬在半空,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是19?那时我跟他不认识吧。” 小元宝突然就没敢划拉数据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脑海中飞速运转。 是呀,那个时候他们明明都不认识呀,虽然说是给了重生机会,但这个好感度系统是按照正常逻辑运行的,也是按他来时的设定来显示好感度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这个好感度他忘记看是谁对谁的好感度了,这会儿脑子乱成一团,所有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搅成了一锅粥,想要调回之前的数据,却完全不知道从何调起。 “该死,忘记去进修了。”小元宝在心里暗暗骂自己,要是之前多花点时间钻研一下这个新的数据系统,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狼狈。 “咳咳,”小元宝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这尴尬又紧张的气氛,“可能是外卖小哥对所有陌生人的好感初始值都是19吧,毕竟人间自有真情在,对所有陌生人都有好感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了,哈哈。” 小元宝在旁边尬笑,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牵强得很。 秦时泽听了这个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摆了摆手说:“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天德是忽然不知哪一天清醒过来的,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秦时泽每天都会来陪他,给他带来各种好吃的,试图讨好他。 每次秦时泽踏入房间,那脚步声都会惊动好不容易睡着的张天德,即便是声音再轻,他也能很敏感的察觉到。 那时候的秦时泽会带着精致包装的点心,那是从市中心里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来的,每一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轻轻打开盒子,将点心递向张天德,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尝尝这个,是你喜欢的口味。”可那时候的他只是蜷缩在床角,眼中满是惊恐与厌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声嘶力竭地喊着:“滚!别靠近我!” 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未喝水变得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秦时泽靠近一步,想要安抚他,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他,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往回缩,用仅存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去拍打秦时泽的手。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秦时泽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温柔取代,他轻声说:“你已经两天都没吃饭了,乖,别逼我。” 然而受到刺激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他把脸埋进膝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逃避着。 最后还是被秦时泽捏着他的下巴硬生生的喂进去的。 每一次的接触都是这样的激烈与抗拒,可秦时泽依然每天准时出现,一次一次逼他接受。 张天德脑袋疼的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他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脆弱,竟被一个精神病逼成了一个精神病。 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又一次,秦时泽来到房间,不过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他拿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走到张天德面前,“喜欢吗?这是给你的。”张天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束鲜艳的玫瑰花,鲜艳欲滴带着清晨的露水带来了寒冬的气息。 第9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7 张天德看着那束玫瑰,竟有一些失神,玫瑰是恋爱的象征,他不清楚这算什么。 他难道不是一个被人泄愤的玩意吗?这算什么意思?喜欢他,想追求他? 一个精神病懂什么叫做喜欢吗? 张天德别过头,不想让秦时泽看到自己眼底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动摇。 秦时泽对他的情绪变化密切关注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那束花又靠近了一些。 “别生气,你很快就会自由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张天德却像是被这话语刺激到了,他猛地看着他,没有掩饰自己已经恢复神智,语气有些淡漠,“很快是多久?” 秦时泽不慌不忙地跪在床上,放下花,从背后抱住张天德,“得过几天,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张天德挣扎的动作一顿,又用肘部狠狠地向后撞击秦时泽,秦时泽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把我折磨成这样,自己却说什么要死要活的话,你会遭报应的!”张天德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他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他早便失控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秦时泽把张天德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用手轻轻的抹掉了他的眼泪,带着些心疼:“抱歉,我的时间不多了,伤害了你,是我的不对。” 秦时泽低声说着抱歉,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望着不断掉小珍珠的张天德,他怜惜的舔着,带着些珍视。 秦时泽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嘴唇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动作间带着一种破碎感,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割扯着他的喉咙。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张天德,可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停住,微微颤抖着,手指微微蜷缩又松开,反复几次后,他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张天德的肩膀上,那力度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下。 面前的人像是一座崩溃的堤坝,嚎啕大哭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肩不停地耸动,每一次的抽动都带动着整个身体的晃动。 泪水不要命般的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串,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上。 他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瘫坐在那里哭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被泪水浸湿后贴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声音声嘶力竭的仿佛要把这些年来自己所遭受的每一份不公平、每一次痛苦、每一种绝望,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 一滴一滴地砸在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晶莹的泪珠与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交融在一起,那原本象征着爱情的玫瑰,在泪水的冲击下颜色似乎更加浓烈,红得像血。 秦时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交织着对张天德痛苦的不忍,但却从未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懊悔。 他内心深处无比清楚,自己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如同黑暗中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在他的灵魂深处深深刻上烙印。 他明知自己加快了节奏,会让张天德陷入苦难深渊,却从未想过放手。 甚至于每一次看到张天德眼中关于他的恐惧,心中竟有一丝扭曲的满足,他想要在这颗本应纯净的心灵里深深地刻下自己的名字,哪怕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不堪的回忆,是噩梦的源头。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在张天德那如汹涌洪流般的痛苦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时,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张天德那悲戚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如同尖锐的刺,一下一下扎在秦时泽那看似坚硬却又矛盾的心上。 张天德哭得精疲力竭,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止不住的泪水终于渐渐干涸,剩下的只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泣,身体随着抽噎而微微颤抖,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 秦时泽在他哭泣的时候,就静静地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天德破碎的心尖上。 随着关门声“砰”的响起,张天德就那样呆坐在原地,就像是时间都已经停滞,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出门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是在客厅,不是像往常那样只是短暂离开又会回来,而是真的出去了。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刚刚还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哭都忘记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茫然地看着周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副样子是他能走了,是吗? 张天德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上那一道道刺眼的红痕,那是挣扎与束缚留下的印记。 他反复摩挲着那些红痕,又像是不相信似的,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枷锁。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分不清今夕何年,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他尝试着起身,可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沉重,又因长时间的哭泣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而变得虚弱无力。 他的动作有些踉跄,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但他还是凭借着一股本能的冲动坚持着。 当他颤抖的手放在门把上时,他的心猛地一跳,那金属的触感是如此真实,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缓缓转动门把,门开了一条缝,客厅里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但是——没有秦时泽的身影。 他愣愣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房间里一成不变的环境,那些曾经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在这一刻却有了一种噩梦到头的感觉。 如果不是身上那依旧清晰的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或许真的会以为这只是某一天的突然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第91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8 张天德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要打开门逃走,可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用力推开时,却突然一顿,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他的叔叔怎么办?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公平怎么办?他遭受了如此多的折磨,就这样被糟蹋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真的能走吗?他的手就那样僵在门把上。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着电视屏幕又哭又笑。然而此刻,他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如被荆棘缠绕般痛苦的挣扎,每一根刺都扎在他的心上,让他鲜血淋漓。 像是被困在了这个小房间里,又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里,张天德痛苦的呻吟,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深深地抠进头发里,要把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从脑袋里抠出去。 身子缓缓下蹲,最终像一滩泥般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呼吸沉重,带着的痛苦,他平生第一次经受这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就像肥皂剧里那些被命运捉弄的女主角,以前,他总是对那些剧情嗤之以鼻,无法理解那些夸张的表情和泛滥的眼泪背后所蕴含的更深层次的情感, 他只是个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外卖员,生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对他来说,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收到一个差评,那时候的忧愁不过是短暂的乌云,很快就会被新订单的阳光驱散。 可如今,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的泥潭。每一次挣扎着想要迈出一步,那黏腻的泥沼就会更紧地裹住他的双腿。 好不容易觉得这只脚抬起了些许,却惊恐地发现另一只脚已经陷得更深了,就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下面拖拽着他,要把他彻底拉入深渊。 秦时泽静静地站在门口,时间流淌却无法冲淡他眼中的执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他等待多久,依旧没有丝毫要被拉开的迹象。 他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近乎绝望的结果,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回应。 秦时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如果这扇门真的打开,而那个人还是决然要走,他该如何是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口袋里的硬物。 那东西的轮廓清晰可辨,是一把 12cm 长的尖刀,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指尖,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这把刀承载着太多的回忆,它曾险些成为夺命的凶器,差点在那个混乱的时刻结束屋内之人的生命。 如今,它再一次躺在了他的口袋里,位置与上次一模一样,可处境却已天差地别。 那时,小哥在门外守护,他在屋内疯狂,而现在,他在门外等待,小哥在屋内沉默,命运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将他们的位置和关系搅得错综复杂。 秦时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就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向着屋内的那个人狂奔而去,直至迷失。 他试图找回那颗原本冷漠的心,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深深掩埋,再也无法找回。 在这场纠葛中,他就像置身于迷雾森林,分不清方向,也辨不明敌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现在的他早已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螳螂,还是那只被算计的蝉,更不知谁才是隐藏在暗处的黄雀。 不知何时,自己心中那股杀意早已经悄然熄灭,也许,早在很久之前,当那个飘忽不定的小元宝说出那句看似不经意却如重磅炸弹般的话之后,他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屋内之人的关系。 开始尝试在心中寻找一种平衡,一种能让他们的命运不再相互碰撞得如此惨烈的方法。 秦时泽是个聪明人,他的思维如同精密的齿轮,不停转动,对于所谓的情劫,他有着自己的理解。 他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要求,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冲动地将面前这个人杀掉,结果可能会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那可能会给他和里面的人带来无限次重生的机会,而重生另一种意义上——长生。 其实,早在元宝第一次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时,他心中就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如果真的能每次都能重生,并且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么结局无非只有两种。 要么是在无数次的轮回中,因命运的捉弄被迫爱上屋内之人,要么就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这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这种脱离情绪的人不寒而栗,况且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人重生之后是否拥有同样的记忆? 可是,等待何尝不是一把钝刀,一点点地消磨着秦时泽的耐心,不知等了多久,屋内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那扇门将他与屋内之人彻底隔开。 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楚时间究竟过了多少,只是恍惚间发现,原本明亮的天空转变成夜幕。 最终,秦时泽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推,那扇原本就没有上锁的门便缓缓打开了,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他推开门走进屋内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揪。张天德浑身是汗,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他蜷缩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身体抖得厉害。 秦时泽瞳孔急剧收缩,立刻冲上前去,带起一阵风,在张天德身边,迅速蹲下身子,平日里冷静沉稳的双手此时竟有些慌乱地在张天德身上检查起来。 他的眼神中竟满是焦急,当他的手触碰到张天德的额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人的体温高得吓人,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 竟是已经神志不清了,此时再不送往医院去怕是会被烧成傻子。 秦时泽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第92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49 张叔的腿还是没有好起来,每走一步,那条伤腿就如同被无数钢针狠狠扎入,钻心地疼,使得他只能一瘸一拐地缓慢挪动。 这几天,他四处托人情,好不容易才把那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租了下来。此时,他手里攥着仅剩下的一点钱,在这繁华却又有些冷漠的城市街头,准备另寻一份工作糊口。 张叔眉头紧皱,嘴里叼着一根廉价的大烟,烟雾在他满是胡茬的脸旁升腾、缭绕,他就这样在大街小巷有气无力地游荡着。 街边的墙上、电线杆上贴满了五花八门的招聘信息,张叔的眼睛在这些信息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逐渐浮现出失望之色。 他看了一圈,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快递员这个工作,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混小子。那孩子这几天都没出外勤,一直待在某个地方。 张叔暗自思忖,估摸着那孩子受伤不轻,所以才不愿让自己看见,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对那孩子的自尊心很是尊重,也就没有去看望。 只是现在,他有些担心,这都过了这么久,那孩子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张叔心里清楚,那孩子心眼好,之前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自己,他现在连租房的钱都差点凑不齐,做完手术剩下的那点钱全砸在房租上了,此刻的他也有些囊中羞涩。 旁边一位大婶路过,瞧见张叔靠在墙边,眼神呆滞地望着那些招聘信息,好心地说道:“大哥,你在这儿可找不到啥好工作哟,这些信息啊,都是些陈年烂旧的垃圾信息。你这身体不太方便,不如去警察局那边问问看怎么领残疾证,说不定还能领些补贴呢。” 然而,这话在张叔听来,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感觉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尊严被无情地践踏了。 他狠狠地砸吧了一下嘴,腮帮子鼓起来,朝着大婶就是“呸”的一口痰,怒目圆睁地吼道:“要你多管闲事!” 大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嘴唇颤抖着“你你……”了半天,脸色气得铁青,转身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狠狠地骂道:“神经病,难怪是个瘸子。” 还好这话没让张叔听见,要是被他听见了,以他那火爆的脾气,肯定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冲上去和大婶厮打起来。 张叔在街边又耗了一上午,整个人被那些不靠谱的招聘信息折腾得疲惫不堪,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工作,对方一听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就不耐烦地拒绝了,说他这口音做不了销售。 有的工作倒是不要求普通话,但需要经常出外勤,张叔这伤腿根本没办法胜任。 还有一些工资低得可怜的手工活,张叔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被那些虚假信息骗得像只无头苍蝇般,气喘吁吁地跑了好几趟。 最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警察局的门口。他在门口犹豫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在门口踌躇了两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只是进去问问而已,反正自己也不会去办残疾证,只是得搞清楚像自己这种情况要是遇到什么事该怎么找到凶手。 警察局里一片繁忙景象,警员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张叔的到来。 张叔有些拘谨地站在那儿,眼睛像个好奇的孩子般左看看右看看,粗糙的手也不自觉地在身边的物件上轻轻摸了摸,对这个陌生又严肃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直到他的目光被墙上一排排的照片吸引,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住了。 那一排照片里,在一群长相或凶狠或狰狞的人中间,有一个帅气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光,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张叔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他完全顾不上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了。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一把用力拽住一个路过的小同志的胳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头像,急切地问道:“这这是谁呀?他他怎么在这?” 张叔这突如其来的异样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被拉住的小同志倒是没生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告诉他:“这位大叔,这个人犯了事,是个通缉犯,我们正在全力追捕他呢。您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呀?” 张叔像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嘟囔着:“他是通缉犯?我他妈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呀?” 小同志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收起了那副轻松聊天的神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张叔的肩膀,语气急促地追问:“您认识他?他现在在哪里?” —— 张天德费力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团棉花塞满了一样。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周围的房间安静得有些诡异,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就像肚子里有一只小兽在抗议。 他是被饿醒的,刚试图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酸痛无比,尤其是头部,一阵剧痛袭来,就像有一把锤子在狠狠敲打,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次醒来也没有看到秦时泽,他的心情说不上来什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但是相比于之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估摸着自己晕倒之后肯定是被他扶进来了,也是他照顾好的。 张天德下床就看到了手机,他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开过机了早就没电了,自己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也没有看过手机,这会儿倒是难得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叔叔。 充好电开机,一大堆消息弹了出来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第93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0 张天德一条一条地翻看着消息,看到张叔发给他的好几条信息,大多是询问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他的心里一阵愧疚,自己这几天浑浑噩噩的,都没顾得上和叔叔联系。 他赶紧给张叔回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传来张叔急切又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天德,你小子终于有消息了,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我都快担心死了。” 张天德喉咙有些发哽,说道:“叔,我没事,之前有点事耽搁了,您呢?腿怎么样了?” 张叔沉默了一下,明白他是不愿意跟他说那些事,开口转移话题说道:“还是老样子,你别担心我,你现在还在那里?” 张天德刚要回答,突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秦时泽的事,心里有些乱。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秦时泽可能是救过他命的事的事告诉张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秦时泽。 他含糊地回答道:“叔,我在这里,您放心吧,您最近找工作怎么样了?” 张叔叹了口气,把在街边找工作碰壁、被大婶嘲讽以及在警察局看到秦时泽照片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他们之间一向是没有什么间隔的,什么话都会说,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张天德多了心思,也学会避开他了,张叔觉得心里不舒服,但也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张天德听完,心里一惊,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咽了咽口水,也没有生出反驳的可能。 他很清楚这些事情秦时泽能做的出来,这人一看便是高智商人群,做这些事情他也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所隐情。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张叔说:“叔,您别冲动,这件事可能有误会,我会去弄清楚的。您别再去警察局了,也别跟警察说这些事情,您的腿不好,别太操劳。” 张叔哼了一声:“那小子要是真干了坏事,我可不会放过他。”张天德知道张叔是个直肠子,脾气又火爆,他得赶紧把事情搞清楚。 安抚了张叔两句,张天德才挂了电话后,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该从哪里入手。 警察局里面的肯定没有假,张叔也不可能会认错照片的同时又认错名字,秦时泽连绑架他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所以说这个人真的是个通缉犯,张天德的心沉了一沉,猛然之间想到了他自己,如果说秦时泽真的见不得人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住进来,还让他叔叔也住进来呢。 要是说他不清楚自己是通缉犯也不可能,毕竟这人就连外出都带着雨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是压根不会去外出。 也没见他有过任何正经工作,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是通缉犯,并且在隐瞒的途中恰巧碰到了他。 可......张天德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事情,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这样的,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所有的不对劲都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晕了过去,想来也不是碰巧被他误伤,大概率是有意的,可为何会突然放自己离开? 又为何会让自己入住房间?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人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和自己牵扯上?又为何在他叔叔出事的那天,这人就恰好碰上了并且帮助了叔叔。 张天德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难受的蹲下来,安抚自己道,“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再次拿起了电话,目光在微信的聊天记录上反复游移,每一条消息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在拨通电话的界面,他的手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迟迟无法落下,就这样,时间在他的凝视中流逝,直到手机屏幕的光亮渐渐黯淡,最终息屏,他也没能鼓起勇气按下那个键。 张天德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猛地垂下头,发出了“呜呜”的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时的悲鸣,又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人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呐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似乎在努力忍耐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巨大痛苦,不让自己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还是拨通出去了,手机的主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微微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电话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敲鼓点,让心跳愈发紊乱,那嘟嘟声持续了很久,久到他几乎以为对面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接通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细碎,像是冬日寒夜里从破旧门窗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在呼啸,又像是有人在剧烈运动后对着电话大口大口地喘气。 张天德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对面也是一片沉默,只有那诡异的细碎声音在两人之间的电话线中穿梭,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沉默。 秦时泽拿着手上的笔记,看着里面可笑的内容,手机里是那人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他沉默着看着。 我没有家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我就像一片孤叶在狂风中飘荡,不知来处,亦不知归所。也没有亲戚朋友,那些本应有的温暖羁绊,于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我是从泥里面爬出来的,那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紧紧地黏在我的身上、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它的冰冷与黏稠。 我艰难地用双手在泥中摸索,每一次用力都让指甲嵌入掌心,钻心的疼痛混合着污泥的腥味,我却浑然不顾,因为我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地狱般的泥潭。 我本以为自己能站起来了,当我好不容易挣脱那泥沼的束缚,我颤抖着双腿,试图寻找平衡。雨水倾盆而下,无情地砸在我满是污泥的身躯上,我眯着眼,仰起头,感受着那刺痛。 我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脚下的路比泥沼更滑,我狠狠地摔倒在地,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碰撞,溅起一片水花。这一跤,摔得我比在泥里时更狠,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分不清是绝望还是不甘。 第94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1 张天德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秦时泽,你……你真的是通缉犯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痛苦。 电话那头,秦时泽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张天德的手紧握着电话,身体微微颤抖:“那警察局里你的照片,还有我叔出车祸那次碰到你,这都是怎么回事?” 张天德还是把最后一次遮羞布撕下来,不顾颜面沉声问道,“你那样对我,你让我去你屋里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空气中有几分静谧,秦时泽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xx信息技术楼,你来,我当面告诉你。” 话音一落,张天德那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那嘟嘟声戛然而止,徒留秦时泽一人对着寂静的听筒发愣。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被一抹决绝所取代。 秦时泽缓缓把自己的笔记拿了起来,那本子的纸张有些粗糙,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谷底的世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本子的一角,就像捏着一件一文不值却又至关重要的东西。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在桌面上拿了一个打火机,那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像极了他此时的眼神。 他拇指轻按,啪的一声,火苗蹿了出来,那跳跃的火焰就像是从地狱深渊里冒出来的恶魔之舌,贪婪地舔舐着笔记的一角。 纸张瞬间被点燃,火苗迅速蔓延开来,橙红色的火焰映照着秦时泽的脸庞,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使得他那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与阴森。 火焰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一些细碎的纸屑在火焰的裹挟下缓缓飘起,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绝望地舞动。 一些细碎的声音又大了些,秦时泽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在这时,一阵哭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那哭声是压抑的抽噎,像是被捂住嘴的孩子发出的呜咽。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群人被绑着手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们挤作一团,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眼中满是惊恐。 里面有男有女,他们的头发凌乱不堪,有的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有的遮住了惊恐的双眼。 他们没有被绑着嘴,但是恐惧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身体尽可能地蜷缩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存在感也好,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情况下打扰秦时泽,他们深知这个男人此刻的可怕,就像面对一头暴怒的狮子,只能祈求他的怒火不要蔓延到自己身上。 秦时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在这群被绑着的人面前踱步,目光如冰冷的手术刀,一个一个地审视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那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数字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当数到十个的时候,他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还差最后一个。”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随着点数的动作,在这些人面前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被他点到的人无不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如筛糠般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真是不凑巧。那主管居然不在。”秦时泽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表情看似可惜,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遗憾,反而充满了一种掌控一切的戏谑。 此时,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颤抖:“自从公司出了这些事情以后,那个主管就一直没来过。”他的话语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像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极度恐惧的氛围下居然还有人敢跟秦时泽搭腔。 秦时泽也微微有些诧异,他缓缓将目光投向了那人,只见那人即使身处如此狼狈的境地,却依然气定神闲,与周围那些惊恐万分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上去非常淡定,身姿挺拔地蹲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在这一群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之中,他是衣服最为整洁的一个。 他的衣着没有丝毫褶皱,就像他此刻镇定的内心一样,在混乱中保持着一种让人费解的秩序。 秦时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笑着吐出两个字:“吴冕。”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很是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神态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在逗弄着到手的老鼠,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不用多说,秦时泽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在经历了上辈子那些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的教训后,他早已把这个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此时再看吴冕,秦时泽只觉得他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处处都是破绽。 就比如当他叫出他的名字时,吴冕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心,在秦时泽看来是那么的明显,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信号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天过得不是很好吧?”秦时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吴冕,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瞧着倒是比我这个逃命的人还虚弱,你看看你这副模样,面色如土,眼中血丝密布,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怎么,你那主管不满意你的伺候?还是说,你们那见不得人的阴谋把你自己也拖垮了?” 秦时泽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吴冕,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时泽直接撕开了那层虚伪的恭维话,把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友情踩在地上使劲的压。 吴冕听到这话眼神扭曲了一下,随其语气平静道,“秦哥,你和公司的事情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打工人呢?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第95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2 吴冕的话在空气中回荡,秦时泽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对大家都没好处?你们当初陷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句话?”秦时泽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如冰锥般刺向吴冕,“你们把我逼到这步田地,现在跟我谈好处?” 吴冕嘴唇微微颤抖,还想说些什么,秦时泽却没给他机会。“你们这群人,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秦时泽的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扫过,那些人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与他对视。 “至于你,吴冕,你以为你能撇清关系?别天真了。”秦时泽蹲下身子,与吴冕平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样子就能骗过我?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吴冕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秦哥,我也是被逼无奈,你是知道公司的手段,我根本没办法阻止。” “哦?这次不拿家人当借口了?”秦时泽冷笑一声,“你帮他们陷害我的时候,到底是被抓住了把柄还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该不会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吧?” 吴冕面部扭曲了一瞬,没有再接话茬。 周围被绑着的同事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也都独自沉默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毕竟在他们眼里面秦时泽和吴冕相处一直很好,公司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走的最近,此时却看了这么一场戏,一场朋友之间背刺,更多的是一种因信任崩塌而产生的复杂情绪。 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秦时泽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朝着铃声的来源走去。他在一个被绑着的人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时泽接通电话,语气慵懒,“张主管,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秦时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现在想商量了?太晚了吧。”秦时泽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你最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这些亲爱的同事们可就有危险了。”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秦时泽转过身,看着吴冕和其他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绝望。 秦时泽重新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被陷害的画面,那些痛苦和愤怒在心中燃烧,让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知道,这一次,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退缩。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时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门被猛地推开,张主管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秦时泽,你……你放了他们,我们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张主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解决?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解决?”秦时泽一步步走向张主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张主管的心口上,“你毁了我的生活,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 张主管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到了墙上,他看着秦时泽,眼中满是绝望,“我……我也是被逼的,都是上面的命令,我没办法啊。” “哼,又是这个借口。”秦时泽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张主管的额头,“那你就去跟阎王解释吧。” 就在秦时泽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一阵警笛声在远处响起。 秦时泽脸色一变,“是警察?你们居然敢报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正想把人拽过来当人质,就见主管一个箭步转身飞出了门外,肥胖的身子非常的矫健,秦时泽上一次看到这么灵活的人还是张天德。 秦时泽没有抓住他,只能立刻用脚将门关上,下一秒就听到暴怒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谁他妈叫你们开警笛的?说好的保护我,让我把他一引出来就枪毙他的呢,你们他妈是想让我死,是吧?”接着就是一顿怒骂。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外面的动静逐渐平静下来。 秦时泽眯了眯眼,瞬间明白过来情况,浅笑一声伸手便拽起吴冕枪指着他的脑袋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前面,挟持住他。 小元宝一出来便见到了这个情况,瞬间吓得一大跳。 不是,他才上一秒收到111给自己的传讯,问之前那个任务怎么样了?如果没有好感度该怎么去消灭黑化值这一类的问题,小元宝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当他一想起来的时候,数据线就有些紊乱了,等等,他现在接到的这个人不会是...... 小元宝直接亚麻呆住,接着就是死机了。 直到他被修复后一出现就是现在这样惨烈的局面,不是,这个宿主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呀?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看了一遍之后,机生就又想再死机了,该怎么...委婉的...跟宿主说...死了就没机会了呢? 搞了半天,原来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帝君,他早该想到的早,该在第一次电击他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帝君的主角光环是很强大的,压根不会被电一下就倒在地上,他本该在没有查看到好感度的时候觉察到的。 这个人虽然也是主角,但他始终是弱于帝君的,况且按照111所说的绑定方法,他应该最先绑定的是那个外卖小哥,初始看到的好感度也是主角秦时泽对外卖小哥的好感度。 也就是说他按照绑定帝君的方法绑定了主角秦时泽,还把主角给带弯了。 小元宝默不作声的打开了另外一道系统数据面板,秦时泽黑化值87,最高好感度95。 一种难以言说的适配感直接袭击了小元宝,让他忍不住掩泪哭泣,该死的终于!对劲了。 第96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3 “宿主,你先放下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小元宝声音有些颤抖。 “咱们先不要放弃,还有救的,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的。” 秦时泽冷笑一声:“解决?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这些人把我害成这样,我不会轻易罢休,最起码这一世,已经要结束了,不是吗?” 他手上的枪又紧了紧,吴冕的脸色更加苍白。 小元宝急得在原地打转,“你杀了他,你自己也会陷入绝境的,警察就在外面,你逃不掉的。而且你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去经历,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最重要的是,这一世也不一定没救了吧。”小元宝说着说着都有了哭腔了。 秦时泽此刻虽身处困境,但相较于上一次,情况已好了太多。有小元宝在旁协助,前世的画面也让他知晓了许多隐秘之事。 他本已做好了应对最糟糕局面的准备,可此时,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决定独自复仇的那一刻起,秦时泽就没再指望过系统的帮助,甚至在系统消失的那几天,他都未曾第一时间察觉。 所以此刻系统突然出现,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小玩意儿要么是来阻止他复仇,要么是来诱导他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比如杀了屋里那些曾背叛他的人,然后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预想了系统可能对他做出的惩罚,无非是像之前那样再次被电击,或者在他与警察对抗时,帮着警察来攻击他。 他心想,最差也不过如此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然而,小元宝带着哭腔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枪。 “我们不能再重生了,呜呜呜,我找错人了,你的生命只此一次了,咱们要不再挣扎一下吧?” 小元宝那幼稚的声音在颤抖,豆大的泪珠从它那金黄的身体上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它的表情满是委屈,可秦时泽却在它那原本可爱的面容上,看到了一层如墨般的黑暗,那黑暗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笼罩了秦时泽心头,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秦时泽只觉得那黑暗朝着自己扑面而来,让他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 他用枪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秦时泽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小元宝的话,像是不理解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茫然难以掩饰,“那我呢?”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仔细听来,却像是迷失在黑暗大海中的孤舟,带着无尽的茫然和孤独,在绝望的波涛中苦苦挣扎。 小元宝看着秦时泽那难以置信又茫然失措的样子,哭声渐渐小了些,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噎着说。 “宿主,我……我之前绑定错了人,本应该绑定的是帝君,可阴差阳错找到了你。我以为……以为可以像对待帝君那样让你度过一次次危机,可现在……” 秦时泽的眼神逐渐从茫然转为冷笑,他道:“所以呢?因为你的错误,我现在就要死了?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 他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枪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小元宝吓得紧闭双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慌乱地摆着它那小巧的“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宿主,我们还有机会,也许这一世还有转机,只要你放下仇恨,我们可以一起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秦时泽轻笑一声:“放下仇恨?你说得倒轻巧,他们把我害到如此地步,你让我怎么放下?”他的目光扫过吴冕,眼中的恨意如燃烧的火焰。 他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不是吗?即便是如上辈子那般也便是他要做的,不是吗?可他为何如此生气?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未曾愤怒过。 对于自己的仇人一刀一刀的解决掉也是他想做的,可明明他有机会手刃却好像始终也消灭不了自己心头的恨意。 此时,外面警察的喊话声再次传来:“秦时泽,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释放人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秦时泽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看向小元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说有转机,在哪里?” 他好像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竟然期待着生机。 小元宝快速地在自己的数据系统中搜索着,突然,它的眼睛一亮,“宿主,我找到一个方法,根据我的数据分析,只要你能获得屋内这些人真心的忏悔,并且放弃复仇,你的命运线可能会发生改变。” 秦时泽皱起眉头,“真心的忏悔?他们会吗?”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吴冕身上,吴冕感受到他的目光,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秦哥,我……我错了,我真的是被逼的。” 秦时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已经无法挽回了。”这话不知道是对小元宝还是对面前屋内的这群人,又或者是对他自己所说。 小元宝飞到秦时泽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宿主,我们可以试试,总比没有希望好,而且,警察随时可能冲进来,如果发生冲突,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秦时泽沉默了片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枪支放在桌子上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人,他们哆哆嗦嗦的,终于敢抬头看一眼。 看清楚情况后瞬间都松了一口气,可秦时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忏悔吧,如果你们能让我感受到你们的诚意,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像是猫抓耗子玩游戏那般,秦时泽带着上位者的气息,玩弄着他们。 第97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4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嘈杂声响成一片。有人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在脸颊上肆虐,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懊悔。 “秦哥,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啊!公司以我们的前程、家人相要挟,我们太懦弱,才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边说边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罪孽。 有人则苦苦哀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秦时泽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秦哥,求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一时之间,屋内哭声、哀求声、忏悔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只有角落的吴冕铁青着脸,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秦时泽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些或真或假的话语。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心中只觉无比荒诞。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因这些人,陷入如此绝境,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在和国外朋友通完电话,得知有人要来抓他的那一刻,秦时泽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带着一颗炸弹和一把朋友帮忙准备的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公司走去。 公司当时正在开会,他很轻松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秦时泽本想重新开始再次重活一世,他计划着这一次绝不让那个人有机会第一时间接触那个女人,他要第一时间找到那个人,阻止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本以为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可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一开始就显得不靠谱的小元宝。 小元宝听着秦时泽心里话,只觉得头都大了,它急得在半空直打转,“可是那个小哥对你的暗恋值已经很高了呀,这个时候只需要再努把力,把他杀了,就可以结束轮回了呀,为什么你总想着还要再来一遍呢?” 秦时泽没有回应它,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让这个公司的人尝尝我所经历的绝望。” 秦时泽早已看透,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事情都已无法挽回,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像他和公司之间的恩怨纠葛,就像他和张天德之间复杂的关系。 他似乎又一次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塌糊涂。 此时,公司楼下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场变故闹得沸沸扬扬。 除了他们所在的团队,公司里并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秦时泽盘算着,等公司其他人都撤离后,就引爆炸弹,与这些人同归于尽,他不想伤及无辜。 他不确定小元宝是在欺骗他,想让他珍惜这所谓的一次机会,还是真如它所说,没有了重生的可能。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张天德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尽管现在这个印象可能已经差到了极点。 另一边,张天德凭借着外卖员的身份,顺着大楼的排水管道艰难地往上爬,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管道,身体紧贴着墙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粗糙的管道磨破了他的手掌,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眼神坚定,一心只想快点见到秦时泽。 好不容易爬进公司,张天德一个踉跄摔了进来,他刚一回头,就看到了秦时泽。 只见秦时泽外衣敞开,腰间绑着一个正在计时的炸弹,那炸弹上的红色数字跳动着,是死神的倒计时。 秦时泽也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并未惊慌。他甚至还在期待,如果来的是那个主管,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是张天德时,眼中满是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张天德第一次看到秦时泽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他此时无暇欣赏。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秦时泽死,他发疯般地冲过去,紧紧抱住秦时泽,眼泪夺眶而出,“不要死,我可以等你出来,你不能死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死地抱住秦时泽,仿佛一松手,秦时泽就会消失不见。 秦时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张天德的脑袋,“你快走,别做傻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却满是温柔。 张天德一把拍开他的手,眼中满是愤怒和焦急,“明明是你在做傻事!” 秦时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想杀你呢?你说谁傻?” 张天德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带着哭腔怒吼道:“放屁!你见我的时候只亲我了,你杀一个人之前难道还要亲一遍吗?” 秦时泽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下去吧,我办完事情再来找你,好不容易才决定放过你,别上赶着找死。” 张天德却不肯罢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你扰乱了我的生活,现在却想一死了之,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好骗,想玩弄我罢了。” 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掉落,眼神中充满了委屈。 他们身后的一大群人抱着脑袋,听到这些话都惊得目瞪口呆,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张天德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秦时泽没有解释,只是缓缓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张天德的嘴角,然后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行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他们以后没有你会怎么样。” 后面那群人听到这话,顿时哭成一片,“我们也有家人啊!” 只有吴冕,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左脚,力气之大要将左脚捏碎一般。 第98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5 小元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它抽了抽鼻子,刚想拿张纸擦擦鼻涕。 它平时习惯用草稿纸来擦,这会儿随手拿了一张展开,却发现纸上有字。 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把邮件误当成草稿纸了。 再仔细一瞧,原来是11给他发的求助信息:“前辈,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呀?好感度如果为零的话,要怎么才能够正确的攻略呢?求详细答案。速急,速急。” 小元宝顿时愣住了,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对啊,还有这个事情没解决呢。 “宿主不要啊!”小元宝突然回过神来,大喊一声。 秦时泽听到这声音,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个麻烦的家伙。 “咱们不死了,好不好?”小元宝哭哭啼啼地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要掉下来。 “你在演琼瑶剧呢?”秦时泽眉头紧皱,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元宝性情多变,没个正形。 “不是的,宿主,如果你死了,就真的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咱们好好活下来,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元宝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晚一秒,秦时泽就会引爆炸弹。 秦时泽的眼神瞬间一暗,他看了一眼腰间绑着的炸弹,倒计时只剩下1分钟了。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不肯离开的张天德,再看看在旁边焦急万分的小元宝,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他的额头和肩膀上青筋暴起,一阵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张天德见状,大喊一声:“秦时泽!” 然后猛地扑向秦时泽,将他扑倒在地,张天德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秦时泽,然后伸出手,在炸弹上摸索着。 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终于,在倒计时还剩2秒的时候,他成功地把炸弹从秦时泽腰间拆了下来,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炸弹朝着窗外扔去。 “砰!”炸弹在窗外爆炸,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流,浓烟滚滚,瞬间弥漫开来,如同一个黑色蘑菇云,向四周扩散。 张天德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往前一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体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手臂和脸颊都被擦伤,鲜血渗出,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庆幸。 —— 两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新闻就像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曾经那些劲爆的消息早已被新的热点所淹没,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在一个略显陈旧的街边小店前,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静静地站着,他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用两枚硬币从报摊上买了一份报纸,粗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递钱的时候带着成熟。 店里的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只见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风衣,衣角有些磨损,微微卷起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脖子,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搭讪道:“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是来这里找工作呢,还是来找朋友啊?”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低下头,像是要躲避老板的目光,他那杂乱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更严实的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小片下巴,上面的胡茬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过。 老板见男人没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来这儿找工作的吧?要我说啊,你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早两年,这儿的经济情况那叫一个糟糕哦,不过现在可不一样啦,只要你在这儿找工作,嘿,先不说工资有多高,就单说员工待遇方面,那在咱们这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洋溢着自豪。 男人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可听到老板提到“两年前”,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老板,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带着一种干涩和疲惫:“两年前?是发生了什么吗?” 老板一听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讲得更加绘声绘色了,那神情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你这都不知道?嗨,就是有一个员工啊,被他们老板给坑了,硬是让他背黑锅,你猜怎么着?那个员工也是个硬脾气,一怒之下,直接拿了个炸弹把公司给炸了呀!这事儿当时可轰动了,全国都知道呢,就因为这事儿,咱们这儿后来管理可严了呢。”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对这件事的津津乐道。 男人似乎有些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嘴唇动了动,像是有什么疑问,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员工是被陷害的?我听说……听说他之前是通缉犯呢。”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紧张,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老板一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不清楚”的表情,得意地说道:“要不说你消息落后了呢?后来啊,他们公司的人自己站出来爆料了,人证物证都有,这下可真相大白啦!”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发出“砰砰”的声响,这声音像是敲在男人心里,让他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神色慌张地向老板接连问了几句,眼神中满是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在从老板口中得知自己渴望知晓的事情后,他又脚步慌乱地匆匆离开,破旧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从未想过外界对他的评价竟是这样,更没料到自己还能在这世间存活,这和秦时泽原本的设想相差甚远。 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之后,他紧紧抱住张天德,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爆炸大部分的冲击。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想着保护张天德,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第99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6 之后,他和张天德被紧急送往医院,在医院的日子里,他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如雨下,但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张天德的安危,无数次在昏迷中呼喊着张天德的名字。 幸运的是,经过一个月的艰难治疗,他的伤势逐渐稳定,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康复,就被火速转移进了监狱。 刚入狱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眼神空洞无神,常常坐在角落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满心担忧着张天德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是否脱离了危险,是否还在承受痛苦。 后来,当他得知自己只有三年刑期的时候,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烛光,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为了能早日出狱见到张天德,他在监狱里拼命表现,积极接受改造,无论多苦多累的活儿他都抢着干,硬是把三年的刑期压缩到了两年。 出狱后的他,却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孤舟,在街上游荡了几天。 他无数次走到那个房子附近,却又在最后一刻退缩,那个房子是他的朋友的,朋友一直没回,房子也一直空着,钥匙只有他和张天德有。 他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还在,他希望在又希望不在,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渴望见到张天德,又害怕面对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张天德带来麻烦。 他就像一个没有归宿的游魂,在街头巷尾徘徊。 直到今天,得知有人为他作证,帮他减了刑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张天德,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老旧小破屋楼下,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他们曾经共同居住过的房子,那房子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斑驳的墙壁、有些破旧的窗户,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然而,秦时泽却再也找不回以往的心情,他在楼下站了许久,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久久无法挪动。 微风吹过,带起他凌乱的头发,也吹不散他眼中的阴霾。 下一刻秦时泽的身体猛地一僵,左心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与紧张。 他缓缓地转过头,在那棵熟悉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的树下,张天德静静地站在那里,正直直地看着他。 他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翠绿的叶子从袋口探出,鲜嫩欲滴,就像从前无数次张天德下班回家时秦时泽看到的那样,那是准备为他做一顿可口饭菜的前奏。 那熟悉的场景,在这一刻竟显得如此不真实,仿佛是从记忆深处被硬生生拽到了眼前。 可这一次,场景却又如此不同,秦时泽从未在屋子之外见到过这样拿着袋子的张天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张天德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却让秦时泽觉得他好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秦时泽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满心的话语像是被禁锢在灵魂深处,挣扎着却无法冲破枷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周围的世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秦时泽的眼眶渐渐湿润,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在眼中翻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汇聚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别重逢后的酸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地挤出,饱含着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牵挂。 张天德的嘴唇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要回答,可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秦时泽的脚步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地朝着张天德迈去,他的视线从未从张天德身上移开,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只要一闭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张天德也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袋子握得更紧了,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着秦时泽一步步走近,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当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步之遥时,秦时泽停住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张天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害怕。 张天德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去看你,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出来了不来找我?我去那里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出来了,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呜呜,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天德委屈的说着,却叫秦时泽哑了声音,他当然不肯去见他,自己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又怎么敢再出现呢? 他想等,等他东山再起,再把属于自己的外卖小哥接回家,让他再也不用去奔波在外。 秦时泽猛地将张天德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生怕再次失去。 塑料袋掉落在地上,蔬菜散落一地,可两人都无暇顾及,他们只是在彼此的怀抱中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这一刻,所有的痛苦、挣扎和思念都化为了重逢的喜悦。 张天德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他双眼通红,泪水奔涌,“呜呜,我还以为……我报仇都没机会了,太过分了,报个仇……还要等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哽咽沙哑,本想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汹汹,可那不争气的眼泪和颤抖的身体却将他的脆弱暴露无遗。 曾经,自己受伤之时,他咬着牙,硬是没让一滴眼泪落下,那钻心的疼痛都无法击溃他的意志。秦时泽入狱之际,他的眼眶泛红,却依然倔强地仰着头,把泪水逼了回去,然而此刻,当秦时泽完完整整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所有的伪装都瞬间崩塌。 他像个孩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猛地回抱住秦时泽,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秦时泽,生怕一松手,眼前之人就会再次消失。 脸埋在秦时泽的肩头,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衫,他就像一个找回了失而复得宝贝的人,尽管内心深处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就像被施了魔一样,和秦时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这种羁绊让他无法分离,也不想分离。 第100章 外卖小哥和经济罪犯57 秦时泽和吴冕再一次见面是在一天下午。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街道上,秦时泽的书店就静静地坐落在街边一角。 这天下午,店里没什么顾客,安静得能听见书架上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秦时泽正坐在收银台后,手中随意翻看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这家书店原本是他为张天德开的,他心疼张天德风里来雨里去地送外卖,想着给他寻个安稳的营生。 张天德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没成想,一不注意,这人又偷偷跑去送外卖了。 被秦时泽逮到的时候,张天德还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一脸认真地说自己喜欢送外卖,闲暇时能多赚点钱。 秦时泽对此真是万般无奈,书店都已经开起来了,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接手经营。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中时,店门被推开了,铃铛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突兀。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吴冕。 这人穿着一身休闲装,简约的卫衣款式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轻松惬意,精气神十足。 秦时泽的目光落他身上,眼神复杂,有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些痛苦挣扎的日子,那些被这个人害得跌入深渊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眼中的情绪归于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吴冕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瞧瞧,这些曾经把他害得那么惨的人,如今却过得如此潇洒自在,那些恶行从未在他们的良心上留下一丝痕迹,老天可真是不开眼啊。 他不禁有些后悔,要是上辈子自己不去自首,凭借他的能力在国外也能过上好日子,尤其是在见识了这种善恶无报的情况后。 这时,小元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它轻巧地跳到秦时泽旁边的桌子上,站得笔直,像个小大人一样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要去想这些不遵守法律的事情,你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放过那些生活过得不安逸的人吧。” 秦时泽只是微微瞥了它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又重新回到吴冕身上。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忍不住讽刺小元宝几句,可这小家伙在监狱里多次帮他躲过危险,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虽然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也不忍心再像以前那样对它冷言冷语了。 吴冕痴痴的看着秦时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秦时泽,好久不见。” 秦时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是挺久不见,不过我倒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吴冕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知道你恨我,你应该恨我的,是我害了你。” “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开了一家书店,我没想到你会躲在这个地方开书店,这不像你,我以为你会拿你的数据去再次投靠龙头企业或者是自己创业。” “可我没想到你蜗居在这里,做起了这种小本生意,你的才能不该做这些的。” 秦时泽觉得好笑,他也便真的笑出声来,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曾经害他的人会跑到这里来,质问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才华去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秦时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淡了下来 “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还是为了要数据?怎么过了这么久,公司还是没人能突破这项技术吗?派你来跟我沟通?” “公司已经倒闭了,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吴冕低下头,不敢直视秦时泽的眼睛,“我也不是为了数据,技术再厉害,到了现在已经也没有意义了,我只觉得奇怪,那么蔑视群雄的秦时泽怎么甘心安定下来。” “是那个人吗?”吴冕像是想到什么,紧接着又说道,那人他只见过一次,是唯一一个能阻止秦时泽自杀的人,也是他一眼看上去就讨厌的人,那个人靠近秦时泽的时候,他恨不得上去把那人撕下来。 秦时泽听到这话,觉察到这人的恶意,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咧,“吴冕,是两年前没死成,所以上赶着来找死了吗?” “世界上意外死亡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不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就立刻给我离开这里。”秦时泽直接下了逐客令,没有任何犹豫。 吴冕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后退一步,又鼓起勇气停顿了一下又说,“抱歉,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和你道歉,之前看到你因为陷害而坐牢时,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痛快的。我觉得我终于把你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可后来……”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秦时泽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吴冕待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他的习惯。 可他还是说下去了。 “后来公司破产清算,我到处找工作,却四处碰壁,那些日子我才真正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的能力远远不如你,这些天,我反思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吴冕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也知道我没资格。”吴冕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把公司陷害你的事情都公开了,我当了证人,希望能减轻你的刑罚。我没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感激我,只是……只是想为我曾经的错误做一点弥补。” 秦时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是吴冕做的,当时他问过张天德,他什么都不清楚,那时候秦时泽以为是国外的朋友帮忙搞的这个事情。 但是没想到作为证人提供证词,这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秦时泽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他竟下意识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冕苦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他却什么也没说,他早便来时便做好了草稿,却也始终觉得自己下贱。 也许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与其说他崇拜嫉妒秦时泽,还不如说他喜欢,却不能接受这份没有回应的爱,哪怕是毁掉,他也不会允许看另外一个女孩子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秦时泽看着吴冕不肯再回答,眼中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称为冷淡的神情:“说完了吗?可以滚了,以后不必再出现了。” 吴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知道,我从来没奢望过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把这些话告诉你,抱歉,打扰了。” 说完,见秦时泽没有再搭理他而是选择了看书,他转身缓缓朝店外走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秦时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随后轻嘲一声,“跳梁小丑。” 第10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 曾经尸骨如骇的战场上,修士们围成圈,被绑在木桩上的柳乘风周围堆满枯树枝,宛如待宰羔羊。 上官听寒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白衣在风中飘动,气质清冷高雅、纯净无杂。 他嘴唇紧抿,内心挣扎,手中火把映照着冰冷面容。柳乘风却猖狂大笑,笑罢对上官听寒低语:“真是可惜,到死都没睡到人,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 众人怒视他,又看向为首的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没回应,只是握紧火把,朝柳乘风走去,冷冷地看着他。 “柳乘风,你可曾想过有今天?”上官听寒声音冰冷。柳乘风抬头看着他,竟痴痴地说:“真美啊。” 上官听寒更恼:“不知悔改。”说完将火把扔向柳乘风,火焰迅速蔓延。 眨眼间,小火苗变成巨大火舌,朝着天空肆虐,照亮夜空,映红修士们的脸。 柳乘风被火焰吞没,皮肤通红、起泡破裂、滋滋作响,血水瞬间蒸发,只剩焦黑,双眼剧痛,眼皮也似被火烧,无法闭合。喉咙满是浓烟,呼吸似吸入炭火,气管如被烧红铁条捅入,疼得厉害。 这地狱之火会将他灵魂烧毁,让他永无轮回机会。 ....... 这便是原文中《春心索爱》关于柳乘风的结局,白黎闭了闭眼,心凉了一半,他一个好好的现代人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面,还穿进了一个大反派! 这本书原本写的就是两大男主各自为王,其实也不是所谓的爱情场,反而是大男主传统文,里面只有争夺权力、修炼仙法追求大道,打脸之类的精彩情节。 但是由于另外一个男配喜欢的人太多了,所以就把他也提成了主角。 哦,没错,那一个男配就是面前这位中了春药的上官听寒。 嗯,他现在有本事实现柳乘风死前的遗言了,白黎脑海里循环播放着那句台词,“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早该在当初下药时就上了。” 打住,白黎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该去想的人应该是柳乘风,他是个好人,不想一来就死那么早。白黎冷静的咬着手指头,努力的在脑海里挤出一条活路。 柳乘风现在这具身体,在原来的设定特别奇怪就好像是一颗突然闯进这个世界的炮弹一样,带来的全是破坏。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上官听寒喜欢得都快疯了,一见面就爱上了,这种情感慢慢变成了一种很可怕的占有欲,几乎是没有逻辑的干了一堆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事。 柳乘风的爱就像狂风暴雨一样,把上官听寒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他不管上官听寒愿不愿意,硬是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到人家身上,还用各种残忍冷酷的手段,想把上官听寒困在自己身边。 最过分的一次是柳乘风想把上官听寒的心给挖出来跟自己的交换,想让他也像爱他一样爱上自己。 白黎:...... 不是这真是他写出来的?怎么这么丧心病狂还没有逻辑?这合理吗?这是换心,又不是换感情,就算是真能换感情,上官听寒也只会疯狂的爱上他自己。 白黎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冷静的在脑海里搜索他十几年前写的狗血故事。 他依稀记得随着故事发展,到了中期的时候,柳乘风的疯狂已经闹得整个修仙界都震动了,他甚至还入了魔发动鬼使直接攻上修真界,想让他们交出上官听寒,去当自己的压寨夫人。 最后的结局也不出所料,柳乘风是被活活烧死的,连灵魂都被烧没了,其恐怖程度实在是难以言语。 白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目光又撇向床上之人,这一眼竟再也移不开。 床上的上官听寒,平日里清冷禁欲,一袭白衣似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如今,中了春药的他紧皱着眉头,那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他不停地细微的挣扎着,身体扭动间,白色的衣衫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散发着一种极致的诱惑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撩拨着白黎的心弦。 好漂亮的人儿,白黎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这种天仙,这一眼看去就跟吸了魂似的,甚至还想上手摸摸那脸蛋,看是不是真人。 他看着上官听寒的眼睛越来越红,额头也开始不停地出汗,心里就像被刺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春药的劲儿越来越大,上官听寒的理智都快没了。 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热起来了,白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柳乘风也是跟现在的他一样选择袖手旁观。 选取《春心索爱》原文之一 柳乘风站在暗处,眼神迷恋地盯着床上媚骨一样的上官听寒。 这勾魂引药效剧烈,若是不及时行男女之事,便会爆体而亡,可若是拖得久了,即便交合,也极有可能引发马上风。 此时,床上之人已被药力侵蚀得神志不清,眼中原本的清明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对生的本能渴望。 那痛苦又迷离的眼神配着深深喘息,身体也因理智的丧失而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在床榻上扭动着,宛如置身炽热。 柳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柳乘风只想让上官听寒求他,卑微的祈求他救自己的性命。 ...... 白黎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他好像给自己设了一个必死局。 白黎吓得猛地回过神来,他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床上之人对视。眼神慌乱地左瞟一下,右瞥一下。 随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对着床上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呵……兄弟,我……我这是想帮你,你要是能熬过去,可千万……千万别恩将仇报,把我给烧了啊。” 顿了顿,他又赶忙补充道:“我真的是好人。”可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第10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 白黎身为这本书的作者,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勾魂引”的厉害之处他再清楚不过。这毒一旦缠上人身,几乎就是无解之局,哪里有什么真正能化解此毒的良药。 唯一的解毒途径,便是男女交合以释放那被药力激发的欲望。 若是换做旁人,在这般至极的诱惑面前,怕早就被本能驱使陷入欲望的深渊。 可中药之人是上官听寒啊,他清冷如霜雪,高雅似谪仙,又怎会同于常人。 在原文里,那时的上官听寒并未真正解开“勾魂引”之毒,虽然后来被人救下,也服下了所谓的“解药”。 但那药早已对他的身体机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基本能力,这也是后来黑化的重要的伏笔。 毕竟,哪个人长期被这样巨大的生理和心理双重压力所折磨,没有当场崩溃已然是奇迹,而他能坚持到后期才走向黑化,足以证明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 当然也因为这个事情,他被读者骂的老惨了,毕竟哪一个读者都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角色有这样的缺陷,他甚至差点被读者骂到封笔。 咳咳,说远了,白黎此时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脑海中不断闪现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上官听寒所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良知。 他想着这些,手上的动作虽有些畏畏缩缩,但也一直没停歇,小心翼翼地伸向上官听寒的腰带。腰带质地细腻,却被他湿漉漉的手捏得变了形。 白黎的目光时不时紧张地瞥向床上之人,生怕上官听寒突然恢复理智,一掌将他拍到墙里,让他成为墙壁的一部分,抠都抠不下来。 可他也不敢拖延,一来是担心床上之人因他的犹豫真的失去做男人的资格;二来是害怕再过一会儿,另一个男主出现,那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撕成碎片了。 心下一横,他咬了咬牙,手上加大了力气,开始解上官听寒的腰带。 刚开始的时候,手指还微微颤抖,那动作生疏又谨慎,可随着时间推移,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的,竟渐渐熟练起来。 此时的他,才真正对穿成柳乘风这个恶名远扬的人渣有了一丝切实的体验。 咳咳,也不知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残留的意识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白黎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耳尖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通红。 白黎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看床上之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顶,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床顶的木纹做的又像凤凰,又像乌龟,他盯着那些纹路,“这床顶……可真是木头做的啊。” 他在心里念叨着,咽了咽口水,手上的动作愈发加快。 他想的很直接,尤其是身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清楚那些事,那一些身经百战的人才一定要双修才能解毒,可上官听寒这种品性高洁的人,估摸着连小黄图都没看过。 哪里需要女人或者男人?用手就轻轻松松解决了,白黎本想用他的手去打配合,哪曾想这人的手光扯衣服死活拽不下来。 不是,兄弟,你不是欲火焚身吗?该会不知道怎么做吧?白黎默默腹诽,帮忙的动作是一刻都不敢停。 他清楚地记得,在原文里,上官听寒中了药之后是被人发现并救下的,柳乘风因为计划暴露才没有得手,但具体是怎么发展的他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的写出来。 所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注意力全被分散了,压根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上官听寒的眼眸原本清澈如水,此刻却被药力染得一片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的深潭。 不知是不是白黎的错觉,他正盯着床顶发呆时,耳边忽然传来房梁上极为轻微的响动,那响动就像一只小猫在蹑手蹑脚地行走,若有若无。 若不是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恐怕根本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声音。 “谁在那里?”白黎大喝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回荡,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一脚踩空,原本结实的房顶瞬间破了个大口子。 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木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一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来,一时间,屋内尘土弥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一片狼藉。 白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从上官听寒身上抽回来,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手腕就被人死死拽住。 那只手让他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大力猛地一拖,白黎这么一个大男人就像个娃娃一般被甩到了床上。 他的身体与床铺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白黎只觉得头昏眼花,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撑起身体,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查看周围情况,而是急忙扯过被子,慌乱地盖到上官听寒身上。 把手上的液体顺势抹在被子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惊魂未定地看向掉下来的那个人。 “咳咳,误会误会,打扰了哈哈,你们忙你们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来人穿着一身略显破旧的黑衣,那黑衣上有几处补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高大的模样。 这人虽然言语抱歉,声音却带着几分戏谑,细听之下还隐隐有着一种兴奋。他的存在像是一阵不合时宜的风。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朝着窗户走去,始终背对着他们,那模样倒真像是要践行他“什么都没看见”的话语。 白黎眯着眼,试图看清来人的脸,可由于屋内光线和尘土的影响,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小声地念道:“慕樽月。” 看见这副身形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文中的另外一大男主,黑衣长发,身形高大,气宇轩昂,潇洒强大。 那个从混混一路崛起,最终成为叱咤九州的皓月仙尊的传奇人物。 白黎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他撑起身子,努力朝着慕樽月的方向看去,脖子伸得老长,就像一只鹅,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第10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 慕樽月听到白黎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转身,只是站在那儿,嘴唇紧抿着,像是踌躇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撇了撇嘴补了一句:“要是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虽然我不一定会帮。” 话语落下,他丝毫不再犹豫,双手一撑窗台,身子轻轻一跃,直接从窗台越了过去。 白黎见状,急忙伸出手,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沉痛的叫声传了过来。 白黎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心中暗想着:“其实我刚想说这是二楼啊,这家伙怎么这么莽撞。” 白黎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的被人握住,顿时身形一僵,反应过来什么,刚才貌似是床上的人把他拉进来才避免了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到。 白黎想到这儿,心中一紧,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刚想开口解释解释,却又听到一声不自觉溢出一丝难耐的低吟。 那声音传入耳中,让白黎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这才敢缓缓地看向床上的人。 此时的上官听寒状态着实不太好,虽然之前已经泄过一回,可此刻那力气貌似也渐渐回笼了。 把他抓上床的力道以及此刻被握的紧紧的手腕就是清醒的证明。 只是他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却依旧没有完全散去,眼眸中多了一丝清明,可更多的还是懵懂,就那样带着无知的韵味,不经意间在勾引着旁人一般。 白黎看着上官听寒这副模样,眼神都变得有些炽热了,鬼使神差地,他竟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朝着上官听寒那精致的脸伸了过去。 眼看就要捏到那白皙的脸颊了,他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一下子清醒了几分,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叫:“不对呀,自己这是被人摄魂了吗?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 白黎像是触电般,迅速地收回了手,然后用力地拍向了自己的脸,边拍还边狠狠地唾弃着自己:“我这意志力也太弱了吧,怎么能这样呢!” 白黎随后摆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说道:“听寒啊,你瞧瞧你,长着这么一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怎么偏偏是下面那个呀。” 上官听寒依旧一脸懵懂的样子,像是根本就不明白白黎在说些什么,只是那好看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想要反驳,却又什么都没说。 白黎自顾自地又接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呀,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准确来说,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呀,可我自己也是下面那个呀,咱们俩这情况撞一块儿了,我这心里忽然就有一点不想要你了呢。” 上官听寒听着白黎的话,握着他的手缓缓松开了,然后躺了回去低垂着头,那模样看上去别提多伤心了,就好像被人狠狠抛弃了一般。 只是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的眼眸中却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狠意,稍纵即逝,让人难以察觉。 白黎见上官听寒没什么回应,心里有些奇怪,分明刚才感觉到了一种杀意,他急中生智胡扯一通,这会儿好不容易眼见着要撇清关系了。 该听的人却没有反应,白黎微微弯下身子,正想凑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就瞧见床上的人已经侧着头,紧闭着双眼,早已睡着了过去。 劫后余生的白黎靠在门框上,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听到“叮”的一声,那清脆的提示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111:宿主!您的系统来了,您目前是男主好感度最高的人,只需要去消除男主黑化值,就可以在原世界复活啦。】那机械的电子音在白黎的脑海中响起,透着一股子假装活泼的念台词的味道。 白黎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哈?快穿文必备的系统都出现了?莫非这就是我写狗血小说的福利?” 说着,他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紧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甚至还不自觉地吸了吸嘴角差点流出来的口水。 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是不是那种升级打怪的系统呀?只要我完成了一个任务,你就给我一个超高的武力值或者是极品武器啥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拿着绝世神兵,大杀四方的装逼的模样了。 【111:宿主,亲,这个暂时可能没有,不过你要是完成任务的话是一定能复活回去的。】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白黎心中刚刚燃起的热情小火苗。 白黎一听,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吐槽道:“你搞么啊?这世界两个男主嘞?” 他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111:啊?我查查。】系统呆滞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像是在后台快速检索着什么信息似的。 半分钟后。 【语气弱弱的111道:亲,您这边要不试一下消除两个男主的可能吗?】 这声音听起来都透着一股心虚的感觉,好像也知道这任务有多难似的。 不出意外白黎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黑线,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跳动了起来,没好气的想,“哈?莫非这就是我加班猝死,不珍惜自己生命来的报应?” 他双手抱胸,就差没把“不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觉得可以吗?”白黎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咬牙切齿地问道, 【111:亲,您要是能完成任务,这边可以帮您复活两次哦。】系统似乎还不死心,抛出了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试图让白黎改变想法。 白黎原本那勉强维持的微笑瞬间垮了下来,脸都快气歪了,提高了嗓门儿喊道:“行个鸡毛行,你行你上呀,还复活两次,呵,你看我是能复活两次的人吗?莫不是你在我要六十大寿的时候插我一刀再给我复活一次就算两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在原地来回踱步,那架势就像是跟自己对线的网友一样,越说越来气,越说越激动,各种吐槽的话语就跟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第10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 所以当他这一通发泄完,脑子渐渐回归冷静的时候,他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让其他的人活过来?” 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心里燃起了一丝别样的希望。 【被骂的开不了腔的111:额,亲,您这么想也是....行吧。】系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怕再惹白黎生气,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白黎得到了自己确定的答案,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 跟之前那副气呼呼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还轻轻拍了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清空两个黑化值吗?我是作者这种东西岂不是轻轻松松。” 几乎就在拐角处,白黎一边在脑子里跟系统说着话,一边匆匆走着,冷不丁就撞上了在拐角处蹲着等他的慕樽月。 慕樽月嘴里叼着根草,那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他表情异常的孤傲,微微扬起的下巴像在向全世界宣告着他的与众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中二的气息,站在那儿就像只骄傲的孔雀。 白黎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自己笔下的主角,随后无奈地默默扶额。 这本小说是他高中时写的呀,那时候正是年少轻狂、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什么后宫文学的套路呀,什么升级打怪的爽文设定呀,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给主角,也正因如此,他笔下的主角性格那叫一个张狂自信又自负。 白黎心里清楚,若不是少年好友上官听寒时常在旁边压着慕樽月的性子,估计他那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此刻被慕樽月看到这么尴尬的事儿,白黎倒也没太担忧。 毕竟,他深知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两人虽说打小就是好朋友,可实际上关系并不融洽。 上官听寒那可是长辈们眼中别人家的好孩子,慕樽月的父母总是拿上官听寒来压他,时间久了,慕樽月心里自然就有了疙瘩。 而上官听寒呢,虽说一开始是真心把慕樽月视作知己好友,可似乎也察觉到了慕樽月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慢慢地,他的态度也不像小时候那般热切了,尤其是后来慕樽月做了些有违人品的事儿,上官听寒更是毅然决然地跟他划清了界限。 慕樽月就那样站着,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审视猎物般在白黎身上打转,白黎也丝毫没有露怯,面色坦然,双眼平淡地直视回去,丝毫不惧那带着压迫感的目光。 “你搞的鬼?”慕樽月咬着狗尾巴草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那叼在嘴里的草随着话音落下晃了晃,也在附和着他的质问。 “你要管?”白黎微微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分明记得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开始有了些小摩擦了呀,按以往的剧情发展,这会儿慕樽月可不该这么管闲事才对。 他分明记得上官听寒的解药是二师叔给的,和慕樽月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我自然不会管这些腌臜事,不过我要是把这事告诉了师父,你猜猜看六合城的三大仙资会不会只剩一个?” 慕樽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含着笑缓缓凑近白黎,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一般,桃花眼中只留下白黎一人。 六合城的三大仙资说的便是他们三人,不过白黎心底还是觉得这“三大”的说法是有些抬举柳乘风了。 有着前世仙魔血统的主角二人,那实力怎么也是把柳乘风甩了一条街的呀。 柳乘风不过就是当世的天才罢了,又怎么能跟他们这种有着“外挂”般背景的人相比呢?说到底,还是他们三人一直没正式比武的缘故,要不然,柳乘风怎么也得被排除两人之外。 白黎可不是真正的柳乘风,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见他神色依旧平静,恭恭敬敬地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弯腰,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事不必麻烦师兄,我自当会禀告师父,要打要罚全由师傅定夺。” 慕樽月像是有些意外,那原本带着审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不知是在意外他难得的尊敬的动作,还是在意外那句话。 他微微退后一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将白黎打量了一遍,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倒是变了许多。” 白黎心里自然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往柳乘风那种老阴逼的性子,遇到这种事儿,怎么也是背后下死手搞回去,或者是直接矢口否认,又怎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过,白黎也没想着要继续保持柳乘风那种性格,毕竟真要一直维持那人设的话,估摸着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师傅就在竹舍里。” 慕樽月又恢复了以往那尊目视无人的高傲模样,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也未曾挪动脚步,那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压根就不信白黎会真的跟师父说这事,意图跟着去瞧个究竟的目的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白黎脚步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再次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抬起,作揖的姿势标准又恭敬,轻声说道:“麻烦师兄同我一同前往。” 说完,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先行一步的手势,手臂伸直,手掌摊开,态度很是谦逊。 慕樽月见状,也很是爽快地抬脚就走,只是刚迈出一步,不知是之前摔着了还是怎的,步履间略微有一些踉跄,身子晃了晃才稳住,看样子之前摔得着实不轻。 白黎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双手垂在身侧,面色平静如水,可脑海里却像是炸开了锅。 “不对呀,系统,你是不是忘记给我导入柳乘风的记忆了?这会儿我可连路都不认识,到时候见到他师父不得被一眼识破。” 他心里有些踌躇,却又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慕樽月往竹舍的方向走去。 第10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 竹舍四周翠竹环绕,翠竹修长挺拔,枝叶交错,微风轻轻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声细语,透着一股清幽之意,让人心神不自觉地沉静下来。 慕樽月率先上前,他步伐沉稳,来到竹舍门前,轻轻叩了叩那略显古朴的门扉,朗声道:“师父,弟子慕樽月求见,携柳乘风一同前来。”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进来吧。”那声音带着一种心惊肉跳的力量,让白黎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白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平复些许,这才跟着慕樽月踏入竹舍。 屋内的布置简约却不失雅致,木质的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彰显着几分书卷气。 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长者正坐在案前,他面容清癯,目光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太久。 白黎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两侧,声音沉稳地说道:“弟子柳乘风,拜见师父,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向师父坦白。” 他心里清楚,这个狗系统刚交代完事情就下线了,连记忆都忘记导入了,此刻可得万分小心,稍有差池,怕是就要露馅了。 师父微微皱眉,目光在白黎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几乎要穿透白黎的身体,看清他内心所想,随后问道:“乘风,所为何事?” 白黎心里快速组织着语言,想着既不能露馅,又得把事儿圆过去,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犹豫了一瞬,便开口道。 “师父,弟子因私险些害了听寒师兄,心中愧疚万分,特来请师父责罚。”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中满是懊悔,希望能蒙混过关。 师父一听,脸色微微一沉,手上快速抖动了一下,手指掐诀卜算着,眼神也越发深邃起来,像是算到了什么,面色不善地盯着白黎,半晌才道:“不必同我多说,若是觉得自己错了,便去你二师叔那边领罚。” 慕樽月在一旁抱着胳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几分嘲讽,就那样看着白黎,也不言语。 白黎赶忙又叩首,额头触碰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言辞恳切道:“弟子知错了,当时心中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如今已深知过错,愿领受任何惩罚,只望师父能再给弟子一次机会,让弟子将功补过,定全力去弥补此前的过失。” 他说得情真意切,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师父能相信自己这一番说辞,毕竟他心里实在是没数,一个徒弟害了另外一个徒弟,怎么着也得被罚成什么样,这种丑事搞不好都要被逐出师门。 看他师傅这般严肃的模样,要是真的傻乎乎的跑去二师叔那边受罚,怎么不也得皮开肉绽生不如死?只能勉强的去弥补一下。 他身为作者还是非常清楚他们三个师傅非常喜爱大反派柳乘风,两位高血统极品天赋的弟子那是怎么磨难怎么来,对柳乘风确是宽容的厉害。 要知道柳乘风在后期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并且前期对上官听寒死缠烂打都没有被逐出师门,这其中绝对是有师父的一份放纵在里面。 这会儿听师父的话却像是对他受罚了,怎么想也不对劲,怎么可能他一过来,柳乘风就得被扔到二师叔那边受罚?哪怕是在书里柳乘风都没有被他师父罚过好不好? 白黎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该不会这人早就发现了自己不是他的徒弟吧?不然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他早便知道这系统不靠谱了,没想到不靠谱到这种地步,记忆没给他导入就算了,这会儿刚开机就准备下葬礼。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片刻的安静让屋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随后缓缓开口:“那你说说,要如何将功补过?” 白黎脑子飞速运转,眼睛微微低垂,思索了几秒后回道:“弟子愿去那险地再寻些珍稀药材,险地中虽危机四伏,但弟子愿拼上一拼,以求补偿听寒师兄,此后一定会以师兄弟安危为重,绝不再因一己私欲而罔顾听寒师兄的安危了,还望师父能够相信弟子。” 白黎非常的相信,根据他多年写小说的经验,此刻自己知错能改,绝对能够动容面前这位师父,虽然不确定柳乘风会不会同他这般对师父说话,但此时他能想到的也便只有这等标准答案了。 师父审视着白黎,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似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上上下下将白黎打量了好几遍,片刻后才道:“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不过去之前该罚的还是得去罚,规矩不可废。” 师父语气又一转,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像是夹杂着诸多无奈,“你既为师弟又何须保护师兄?该是他们护你才对,你呀,莫要再让为师操心了。” 慕樽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他早便知道师父偏心,什么事情都依着这个双面狐狸,柳乘风平时在师父这里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一肚子坏水。 他本以为这次事情会让柳乘风的性情暴露让师父看穿他,没想到师父压根就是早便知道,却一直护着他,当真是让人心里窝火。 白黎听到这样的语气暗自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虽然说责罚还是免不了,但比他想象中的画面好太多了。 白黎再次恭敬的行礼,“多谢师父,弟子定不负师父期望。” 说罢,便缓缓退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慕樽月也跟着出了竹舍,出门后,慕樽月看着白黎,眼中多了几分不屑,撇了撇嘴,越发觉得六合城的人和事无趣又虚伪,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他只觉得今日这一出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甚是无聊。 第10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 白黎也没有关注到周围人到底是如何的想法,从师父那儿出来后,他心里头依旧沉甸甸的,虽暂时逃过了被师父探查,可还得去二师叔那儿领罚呀,一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唉声叹气。 慕樽月跟在一旁,看着白黎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也不多言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往二师叔所在之处走去。 一路上,白黎满脑子都是关于二师叔的传闻,不过他心里也纳闷,都到了这个时候,慕樽月还不离开,选择带着自己去受罚,想来多半是想看自己出丑、闹笑话吧,可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琢磨慕樽月的想法,光是即将面对二师叔这件事,就够让他头疼不已。 二师叔那可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手段狠厉,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以往白黎身为作者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人设写在书里那可太带感了,给故事增添不少波折和看点。 可如今自己要实打实去面对这么个角色,那种感觉就好比在游戏里,把所有的天赋技能点一股脑儿全加上,满心期待能大显身手,最后却发现全加到了敌人身上,完全使不上劲儿,只剩下无力感。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二师叔的居所前,这是一处略显偏僻的小院,四周冷冷清清的,只有几株枯树稀疏地立在那儿,干枯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簌簌”的声响,在低声诉说着此处的清冷与寂寥,这般景象倒是出乎了白黎的意料。 他本以为,像二师叔这般身负绝学的人物,居所就算不热闹非凡,起码也该有些不凡的气象,可眼前这冷冷清清的模样。 他们的师傅身为万尊之首,座下弟子虽说数量不多,但那可个个都是顶尖的存在,在江湖中皆是响当当的人物。 而与师傅相交甚好的二师叔呢,同样身负令人惊叹的绝学,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来却从未收过弟子。 在白黎所写的故事里呀,原本这二师叔就是为主角慕樽月特意设立的一个金手指。 毕竟这么一个性格古怪、本领高强的老头儿,身上藏着不少压箱底的绝学,到了关键时候,那必然是要传授给主角,好让主角在江湖中一路开挂,逢凶化吉呀。 就拿慕樽月来说,当初为了得到二师叔的真传,可是历经了层层严酷的考验。 后来即便是收编了,二师叔对他的训练更为严苛,无论是医术的精妙之处,还是蛊毒的神秘门道,又或是高强武艺的一招一式,都要求慕樽月练到极致。 慕樽月将这些本领都学到了手后,也正是靠着这一手绝妙的医术,还有那令人胆寒又防不胜防的蛊毒之术,再加上自身高超的武艺,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慕樽月救了一个落难的妹子。 那妹子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被慕樽月的英雄救美之举所打动,一来二去的,便对慕樽月情愫暗生,最后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了。 这一段故事在书里那可是深受读者喜爱,不少人都夸赞过,自己当时也开心的不得了,毕竟为了彰显出主角的魅力自己也是水了不少字。 可这会儿,白黎站在这小院前,回想起这些过往自己笔下所写的情节,却只觉得造化弄人,心里愈发没底了,真不知道待会儿见到二师叔,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呀。 白黎站在院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想要叩门,可那手悬在半空却又迟迟落不下去,在慕樽月越发不善的注视下,犹豫再三,才咬了咬牙,轻轻敲了敲那扇陈旧的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白黎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硬着头皮推开门,迈进了院子。 刚一进去,一股混杂着草药香与隐隐血腥味儿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摆放着不少晾晒草药的架子,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只是有些罐子周围沾染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看着格外刺眼。 白黎咽了咽口水,带着愈发沉重的身体,朝着屋子慢慢走去,身旁的慕樽月却像是见怪不怪,很自然的上前打了声招呼。 “师叔啊,你自家房子搞得这么血腥,晚上不睡了?” 还没走到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痛苦的低吟,紧接着是二师叔那冷漠的呵斥声。 白黎的身子猛地僵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又不敢转身就走,只能战战兢兢地靠近屋子,悄悄探头往屋里看去。 这一看,骇人的场景让白黎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煞白。 只见二师叔正站在一个人跟前,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面无表情地在那犯人的手臂上比划着,那犯人满脸惊恐,嘴里塞着布条不停地求饶,可二师叔却恍若未闻,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漠。 下一秒,二师叔手起刀落,那犯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溅了出来,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二师叔的衣摆上,可二师叔却只是皱了皱眉,这血腥的场景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事。 白黎看得心惊胆战,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背上,凉飕飕的,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杀人,要说是不害怕,不恐惧是假的,尤其是接下来自己要在他手上受罚。 白黎咽了咽口水想逃,刚一转身,慕樽月就挡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出这么多汗?” 白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暗暗琢磨着,要不干脆就隐瞒一下,不和二师叔提自己是来受罚这事了,可又怕万一事后被发现,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呀。 尤其是面前这位是专门过来跟他作对的吧? 这般纠结着,他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的慌乱极易被人捕捉到,慕樽月挑了挑眉,更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反而嘴唇含笑倚着门框像是已经准备看好戏了。 第10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 二师叔背对着门口,头也没回,只是微微抬了抬手,语气随意地说道:“站在那儿做甚,进来吧。” 白黎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顿时化为乖乖仔,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瞟,只是盯着脚下的地面。 “哟,是乘风啊,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了?”二师叔终于转过身来,那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这会儿才发觉来人是谁似的。 一看到是白黎,瞬间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呲着个大牙,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意外与欣喜,眼角的皱纹都跟着挤在了一起。 白黎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二……二师叔,我……我……” 话到嘴边,却又实在不敢说出自己是来领罚的,那舌尖像是打了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往下编了。 二师叔见他这副模样,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上前两步走到白黎跟前,围着他缓缓踱步,目光从白黎的头顶一路打量到脚下,又从脚下再回到头顶。 “咦,这是咋了?受委屈了?”二师叔一边踱步,一边歪着头,目光始终没离开白黎,那眼神里透着关切,可在白黎看来,却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越发觉得如芒在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哼,谁欺负你了,你这半年都不见得来我这儿走一趟,这回来想必是有大事吧,还是受了什么伤?” 二师叔突然停下脚步,身子前倾,凑近白黎,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起了脉。 那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白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白黎此刻心里慌乱极了,啥也没听到,只是自个儿鼓着勇气,心一横,想着瞒是瞒不住了,索性就如实说了:“二师叔,弟子确实犯了错,师父让我来您这儿领罚,可……可……”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更低了,他似乎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去逃过这个惩罚。 二师叔听了,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满是血腥味儿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回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震得白黎耳朵嗡嗡作响。 笑罢,他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白黎的肩膀,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白黎感觉肩头像是压了千斤重石一般,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差点没站稳。 “我说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么个事啊,你师父也真是,昨儿个跟他抱怨过你回来后没见到过你人,还说什么受罚,你叔像是那么残酷的人吗?” 二师叔一边说着,一边抬脚,一脚把那人的尸体踹到桌子底下,那动作干脆利落,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一侧,用身躯挡住了白黎的视线。 白黎:“......” 而此时,站在院子外被法术隔绝了声音的慕樽月,正双手抱胸,慵懒地靠着墙,嘴角挂着一抹玩弄的笑,笑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里想着:“这柳乘风平日里那般嚣张,如今也有害怕的时候,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熬过这二师叔的惩罚。”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二师叔对人的严苛的,别说是大冬天去河水里面用身体融化冰,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一浸进去,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光是他整个人从里冷到外,牙关都止不住地打颤。 再者就光是帮二师叔守着能炼铁的温度熬药材,炉火烤得人浑身发烫,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却又不能离开半步,简直就是身心受到了折磨的过程。 他想着白黎那副样子,估摸着这次怎么也得比这些更为严重,说不定还是冰火两重天呢,叫他这般伪君子的模样,到时候肯定会被吓得面目狰狞,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慕樽月虽这般想着,可不知为何,看着白黎那副惊恐无助的样子,心里竟隐隐泛起一丝别样的感觉,像是同情,又像是不忍。 只是那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皱了皱眉头,像是要把那不该有的情绪甩开,随后继续冷眼旁观着屋内的动静,眼神里又恢复了那副冷漠与玩味。 白黎此刻真的是满脸的懵逼,他作为这本书的作者,怎么也没想到柳乘风这个在他设定里的反派,居然能同时博得两大长辈的喜爱。 他听着刚刚二师叔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大抵也知道过程了,柳乘风外出完成任务后,就一直没去见过二师叔,这可把他给烦恼坏了,还特意跑去跟柳乘风的师父念叨了这事,明里暗里地让师傅打发柳乘风到自己这儿来。 所以呀,今天这一趟,压根就不是来受罚的,而是来给二师叔赔罪的。 可这赔罪的方式,白黎琢磨着估计也就是在二师叔这儿品尝下他准备的好吃的,再顺走一些丹药,陪着唠唠家常之类的,这哪算得上什么惩罚呀。 但白黎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分明没在书里写过柳乘风这么个人渣会如此受欢迎啊,难道那些自己没提及到的情节,这故事世界还能自动完善不成? 再想到柳乘风受师父偏爱的原因,白黎倒是有一些印象,就因为柳乘风那张嘴会说话,特会讨人的欢心,打从一入山门起,就深得师父的喜欢了。 而且不止如此,听二师叔这意思,要不是慕樽月身为首席弟子,得忙着去掌管门中事务,就凭柳乘风师父对他的那种喜爱程度,估计门里的诸多事务都会交到柳乘风手上。 哪还轮得到慕樽月呀,白黎只觉得这剧情发展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了,不是,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莫非他写的主角只是吸引妹子的注意?吸引不到这些老头?可他也分明写了这些老头都会把自己的秘诀法宝都给他,甚至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第10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 白黎站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实在是没功夫再多想了。 他被师叔热情地拉着,一路领到了内屋又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地道入口,带着白黎进入到另外一间屋子。 白黎心里有些忐忑,走着走着,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跟来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进了屋,二师叔脸上满是热切,一把拉过白黎的手,就像个急于展示宝贝的孩子似的,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里,从那儿抱出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眼神里满是期待,示意白黎打开瞧瞧。 白黎看着二师叔那副模样,心里有些发懵,手足无措地伸出手,缓缓打开了盒子。 这一打开,他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只见那朴素无华的箱子里,大大咧咧地放着一颗药,这药一看不一般,毕竟哪有一个药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白黎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药正是他在书中极尽笔墨去描写的那颗神丹妙药——归当丸啊。 毕竟这药长成五颜六色的模样,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可...这让他极为费解,这药按道理不是应该给主角慕樽月的吗? 在他原本写的故事里,到了后期,慕樽月应战魔尊时,面对那比自己修为高出整整两级的魔尊,就是靠着服下这归当丸,才越级打败了魔尊。 白黎心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问道:“师叔,这个是……?” 二师叔一听,立马眉飞色舞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那盒子,满脸得意地说道:“这可是归当丸,是我最新炼制出来的好东西,用处可大着呢!吃下这玩意儿,你都能跟你师父过上几招,那可是能暂时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而且呀,这可是我唯一炼制出的一副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其他那些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二师叔丝毫没觉得用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药就是为了和他师父打一顿是一种浪费,还劝说着,“你拿着这个,以后要是碰到打不过的人,吃了它,让对方好好瞧瞧你的厉害。” 白黎听着这些话,额头上都快冒出冷汗了,他这下确定了,眼前这颗归当丸可不是给主角的那颗,甚至比主角那颗还要好! 毕竟慕樽月身上的那颗可是有相当大的副作用,在书里,慕樽月打完魔尊之后,整个人就直接吐血,虚弱得奄奄一息。 最后还是被村子里的一个貌美如花的西施豆腐姑娘捡走了,那女孩儿悉心照顾了三四个月,他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白黎心里默默想着,这倒好,一个副作用,换来一个妹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时的他还觉得自己为自家儿子讨了个儿媳妇儿暗自庆幸。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这颗归当丸,心中一阵无奈,暗自腹诽着:“儿啊,你爹是爱你的,可你爹笔下的这些前辈好像没那么爱你呀。” 二师叔见白黎还呆呆地站在那儿,赶忙伸手拉着他,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二师叔,这会儿嘴巴忽然安静了下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白黎,一言不发。 白黎被看的直发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师叔?” 二师叔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那一小段黑胡子,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缓缓开口道:“乘风啊,师叔怎么瞧你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呀。” 白黎心里暗叫不好,那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他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脸上摆出一副谦逊的模样,学着自己笔下柳乘风那装模作样的风格。 说道:“下山之后,侄儿心境有所提升,想通了许多事情,日后不会再钻死胡同了,多谢师叔关心。” 二师叔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脸上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还重重地拍了一下白黎的肩膀,那力道可不轻,拍得白黎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一僵。 二师叔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劲儿大了,赶忙收回了手,嘴里念叨着:“也是,如此甚好,原先还以为你会酿成大错,若是自己想通了,那可真是万幸啊。” 紧接着,二师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慢悠悠地说道:“若是这样,为师也就不用替你炼那勾魂引了。” “什么??”白黎听到这话,脑子瞬间就炸开了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想着:“哈?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理解的那样吗?勾魂引居然是师叔给柳乘风的?” 身为这本书的作者,白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故事里只是一笔带过、根本没详细解释过的下药事件,竟然是有二师叔参与其中的呀。 他这才回过味儿来,怪不得在书里,上官听寒成为魔尊之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六合城呢。 原本他写的时候,只说是因心魔失控,可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上官听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在故事里早就猜到了这些背后的肮脏勾当,所以即便和师父、师叔相处了那么久,可一旦失控入魔,第一个刀兵相向的就是他们呀,想来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些事儿,才恨之入骨吧。 白黎此刻被一种可怕的失控感紧紧包围着,他虽然写出了故事,设定了人物的剧情,也规划了故事发展的大致方向,可他却没真正琢磨透人物的感情。 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猜到人物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呀。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穿越到柳乘风身上,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一种别样的故事发展,而且正朝着那既定的、无法改变的剧情一路奔去呢? 白黎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又继续试探问道,“那解药?” 师叔立马了解,一副我懂的样子,“你放心,你要是用了那药,我这边肯定给你打掩护,解药这种东西就算是有,那我也给你整成有副作用的。” 第10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 白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好像已经猜到那一个让上官听寒没有性生活的所谓的解药是谁给的了。 他站在那儿,心里暗自叫苦,这算什么呀?难道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吗? 他本以为身为作者,对自己笔下的角色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们的品性和性格可都是自己一手塑造的。 但是此刻他却惊觉剧情之下极有可能隐藏着另外一个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是即便他有着上帝视角,也没办法完全知晓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原本,他还怀揣着十足的把握,想着定能消除角色们的黑化值,可如今,他自己都不太确定前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个巨坑在等着自己。 白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又继续试探着去询问,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还有一些板上钉钉的罪证是他不知道的。 “那解药呢,是不是还能做出来?我说的是那种没有副作用的。” 师叔一听,立马拍着胸脯道,“那当然能做出来了,我,你还不清楚吗?” 说完这话,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分,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风风啊,你要解药做什么?” 白黎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他缓缓抬起头,悠悠道,“洗澡的时候把东西放在桌上,被人不小心吃了。” 一句话竟平地爆雷。 二师叔被这一个重磅炸弹给炸懵了,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洗澡?不小心?吃了?” 白黎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平静地微微点头,还一本正经地拱手作揖,“还请师叔帮忙,切莫让弟子酿成大错。” 二师叔看他这一副正经的样子暂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赶忙转身,快步走到屋子一角的大柜子前,伸手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起来。 边找还边回过头来,嘴里不停地跟他叨叨着,“这玩意可随便吃不得,一个不小心命根子没了,要是普通的外门弟子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不一会儿,二师叔终于找到了药,他拿着药快步走到白黎跟前,递给他的同时,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谁吃的呀?这么不当心,也太过贪吃了些,日后这些东西还是要贴身保管比较好,这番极品即便拿出去卖也当得了天价。” 白黎赶忙伸手接过药,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二师叔行了个礼,便准备告辞离开。临出门时,他脚步顿了顿,而后悠悠道,“听寒师兄。” 二师叔先是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在那儿疑惑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看着白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这才恍然大悟。 可这一明白过来,心里却更不解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洗澡还能在一间房,东西还是共用的,听寒还不介意去吃他的东西? 二师叔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他不觉得柳乘风会说谎,毕竟这样做毫无意义呀。 可又不禁联想到刚才柳乘风说的那些悔过自新的话,一时间,他又陷入了沉思,嘴里嘟囔着,“哎,年轻人的事,我是越发不懂了。” 另一边,慕樽月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就瞧见白黎完完整整的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白黎脚步匆匆,眼神慌乱,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正准备绕开他往外跑去。 慕樽月见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一下子就挡到了白黎的面前。 他微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着白黎,眼神里透着不善,那目光要把白黎看穿似的,语气很是不善道,“你出去做什么?师叔有叫你出来吗?” 白黎看着面前如拦路虎一般的慕樽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暗叫苦,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在心里忍不住吐槽着,不是,大哥你拦我做什么?你不是平时都根本不爱管柳乘风的事吗?你不是从来就看不起柳乘风,恨不得绕开他走吗?这会儿怎么上赶着粘上来,恨不得看他死去活来是不是? 白黎简直要被气炸了,可又想了想这人是自己写的先忍一忍。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一些的慕樽月,也学着他那趾高气昂的口吻道,“你拦我做什么?师叔要是不让我走,还由得到你来拦?” 说着,白黎眉头紧皱,想着可不能再跟慕樽月在这儿纠缠下去了,得赶紧绕开他才是,于是便侧身准备快步离开。 却不曾想慕樽月听了白黎那满是抵触的话,脸色越发阴沉了,就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咬了咬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紧接着猛地向前逼近一步,瞬间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清晰可闻,那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就燃。 “你手上拿的什么?”慕樽月一边压低声音问道,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意味,一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朝着白黎手上的东西探去。 白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猛然一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就想躲,手臂快速往后缩,身子也跟着往后倾,试图避开慕樽月的手。 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更快,眨眼之间,那只手就已经到了跟前,一下子就握住了白黎手中装着东西的小瓶子。 而白黎的手也还紧紧地攥着瓶子,两人竟同时握住了那小瓶子,互不相让。 白黎简直是被气坏了,心里暗骂这个“逆子”,也顾不上这可是比他高出一级的师兄了,气呼呼地张口就来,“你小孩吗?什么都抢?” 第11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0 说着,他手臂用力一甩,把怀里刚刚被师叔塞得满满当当的那些东西拿出一样气急败坏的朝着面前这人胸口扔了过去。 “给你给你,讨债鬼。”白黎边扔边大声嚷嚷。 东西刚被扔到慕樽月怀里,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慕樽月下意识地缩回了握着瓶子的手,赶忙伸手去接那些眼看就要掉落的东西,手忙脚乱地在空中抓了几下,总算是把怀里的东西给接住了。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怀里的物件,再一抬头,却发现白黎早已趁着这个空当,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慕樽月皱了皱眉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懊恼,他低头看向怀里,发现多出来的是一个朴素的瓶子,瓶身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伸手打开瓶盖一看,便瞧见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那药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五颜六色瞬间闯入了他的眼帘,显得格外耀眼。 慕樽月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什么了,心中不禁一惊,这竟是一颗上好的归当丸!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之前师叔教他炼丹之术时的场景。 当时为了炼制这归当丸,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尝试了好多次,所以对它的模样记得格外清楚,很难让他忘却。 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失败的丹药,倒也不见得是炼制过程出了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做出来的药丸都没有面前这一颗颜色鲜艳足些,总感觉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而这样成功的极品丹药,根本不用多想,一看便知是他师叔的手笔,那独特的炼制手法和成色,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归当丸如此珍贵,师叔怎么就轻易地给了白黎呢?慕樽月皱着眉头,脸色越发难看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瓶子,站在那儿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白黎一路疾奔,好不容易才甩开了身后那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刻不敢耽搁,立刻朝着那处房子跑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房子前,一把推开门,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房子里沉睡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白黎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他在各个房间里焦急地四处找寻,床底下、柜子后,甚至连角落里都翻了个遍,可依旧未能找到那人的踪迹。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站在门口,刚想叹息一句那男二可真是命途多舛,估摸着这会就算是药发泄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难不成那人真像原结局一样,接受不了自己如今这副样子,悄无声息地跑了? 就在白黎默默为这人祈祷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竟看到了湖中的人。 六合城四季如春,可这会儿或许是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空气中透着些许寒冷。 湖中的那人光着身子背对着白黎,一动不动地在水中,湖水漫到他的腰间,泛起一圈圈涟漪。 白黎本应该收回目光可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他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 白皙的脊背挺直又修长,肌肤好似上等的羊脂玉,在黯淡的光线下都透着莹润的色泽,仿佛不染一丝尘世的烟火气。 这种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气质,让人只看一眼,便觉仿佛置身于梦幻之境的感觉他只见过一次。 站在那儿的白黎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很清楚这人是谁,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呀,毕竟这可是男二上官听寒呢。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清醒状态下的上官听寒呢。 白黎微微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听寒,心里暗暗想着,说实话啊,就算是亲爸来了,估计都会觉得自己偏心偏得离谱了。 瞧瞧这上官听寒活脱脱就是个谪仙模样呀,超凡脱俗的气质,这般出尘的形象,按道理说怎么都该是男主才有的属性呀。 他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咂咂嘴,还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又琢磨着,要是早知道上官听寒这气质如此有吸引力,之前高低得给慕樽月也安排上这样的人设呀。 不过这会儿嘛,白黎一想起那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逆子”慕樽月,便难得地跳出了那老父亲般的慈爱视角,很是客观地点评了一句。 就慕樽月那性子,要是真把这谪仙似的人设给了他,估摸着他也接不住,早晚得把人设给弄崩咯。 哪比得上眼前这位上官听寒,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呢。 白黎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上官听寒,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目光有多炽热,那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欣赏,看上去要把上官听寒身上的闪光点都给挖出来似的。 双手还很随意地垂在身侧,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官听寒身上。 结果就在上官听寒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时候,白黎一下子愣住了,那痴呆流口水模样根本就来不及收住。 当然在他自己心里自己的目光纯粹着,就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可要是有个第三人在场的话,看着他那副模样,保准会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猥琐了。 白黎见上官听寒看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后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还特别自以为很有礼貌地抬起手,朝着上官听寒摆了摆,就好像生怕对方看不到似的,整条胳膊在空中挥动着。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股冰冷至极的水,从天上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哗啦”一声就朝着白黎兜头浇了下来。 白黎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不断地从发梢、衣角往下滴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那副狼狈样看上去更傻了。 不过一眨眼间,上官听寒已经穿好衣服就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讲真白黎到现在还是很懵的,要知道在原着里,虽然原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可上官听寒这样的眼神从未在书中出现过。 第11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1 这样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在后期柳乘风死去的时候,也从未出现过,毕竟依照柳乘风这一个尿性,上官听寒要是冷淡的对他,他会粘的厉害。 可要是这样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估摸着他会更疯狂的把人关起来锁着,迎着他的目光舔人。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原主柳乘风都没得到的待遇,让他白黎得到了? 白黎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听寒兄,这……这可有点误会呀,我就是瞧你在这儿,纯粹欣赏一下,没别的意思呢。” 上官听寒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搭话,转身就要走。 白黎见状,哪敢就这么放他离开,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听寒兄,你先别走呀,我知道我这行为可能唐突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嘛。” 上官听寒脚步不停,语气冰冷得如同这渐凉的夜色,“莫要再跟着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白黎却像是没听到那警告一般,依旧厚着脸皮跟在后面,嘴里还嘟囔着:“听寒兄,你如今身子还没大好呢,我这儿有颗药能缓解缓解,那可是好东西,对你恢复大有裨益呀,刚刚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本想着给你呢。” 听到“药”这个字,上官听寒的脚步微微一顿,白黎心中一喜,以为有戏,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上官听寒又加快了步伐,像是再不走就忍不住脾气了那般。 白黎只得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这上官听寒可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可自己又实在放心不下他这状况,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还不得找上门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纠缠了。 “这要是二师叔研究的,一定不会害你,我若害你便叫我此生不得道。” 白黎边跑边说,脚下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他抬起头,却发现上官听寒竟然站在原地停在上方低头看他。 白黎心中一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把东西递给他。 一脸期待地看着上官听寒,手上紧紧握着那装着药的物件,急切地说道:“听寒兄,你看,就是这个,你收下吧,对你身子好呀。” 上官听寒的目光在那物件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犹豫,不过很快,那冰冷的神色又重新回到脸上,他冷冷道:“我不需要,你莫要再白费心思了。”说罢,又要转身离开。 白黎这下可急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一瘸一拐地绕到上官听寒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听寒兄,你就信我这一回吧,我是真心想帮你啊,你如今这般虚弱的模样,我看着心里实在不好受呀。” 白黎这话越说越心虚,对方被搞成这样还不就是自己的责任,这会儿倒是虚伪的关心上了,他都替自己觉得脸红。 上官听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让开!”那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白黎咬了咬牙,却依旧执拗地站在那,“师兄,听寒兄,你就收下吧,这也是为了弥补我自己的过错,你难道真忍心看我因为这事道心受损?” 听了这话上官听寒没了动静,白黎继续乘胜追击,“我已经知道错了,师兄就是我唯一的师兄,我以后再也不动歪心思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求求师兄了。” 上官听寒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朝着白黎涌来,白黎毫无防备,被这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到了旁边的树干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该是你的孽,与我何干?” 可即便上官听寒说了这话,也未曾有离开的打算。 白黎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松动,紧绷的弦也松了几分,还是紧紧攥着那药,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听寒兄,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可我真没恶意,你若实在不信,那我现在就把这药吃一半,证明它没毒无害,剩下的你再拿去,可好?” 说着,白黎作势就要打开那装着药的容器。 上官听寒见状,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挣扎,他抬手便是一阵风,本该被紧紧握着的药就这么轻松的到了另一人的手上。 白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还不忘叮嘱道:“听寒兄,你按这剂量服用就行,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呀。” 上官听寒接过药,看了白黎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些许,转身便迈步离开,而白黎则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面总算松了口气。 白黎默默想着,只要上官听寒能好起来,自己这一番折腾也算值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和这位清冷的主儿又该怎么相处呢,想着想着,又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黎站在原地望着上官听寒远去的方向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膝盖,一瘸一拐地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一路上,他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上官听寒的态度,暗自感叹这事儿办得可真不容易呀,也不知道上官听寒吃了那药后到底能不能彻底好起来。 回到住处后,才发现身上有不小的擦伤,上官听寒对人狠起来也是真的狠,就凭他那仙人似的人设怎么也不该像是个动粗的人。 可偏又一言不发给人一击,倒真不似原着那般到后期才舍得放一把火烧了柳乘风,分明原着的柳乘风也没这个遭遇呀。 莫非真是他来了影响了剧情?还是说男人的命根子碰不得? 白黎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坐在床边发起愁来,心里想着得找个机会再去看看上官听寒,看看那药的效果咋样。 如果阴影消失了的话,黑化值是不是还得降下一点? 第11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2 白黎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一直盼着系统能出现,好给自己指条路。可系统没等来,另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却先找上了门。 白黎心里很清楚,即便自己机缘巧合拥有了所谓的上帝视角,可这世界里仍有诸多具体事儿是他没法提前知晓的,就好比此刻,上官听寒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床前这事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昨夜,白黎带着一身的伤痛躺到床上,刚睡下那会儿,可能是累极了,还没觉得有多疼。 可等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浑身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似的,疼得他根本没法入睡。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好久,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专挑他心里最怕的事儿,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上演。 先是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再一睁眼,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他所熟知的那本书里,而且还变成了那个注定要被主角活活烧死的反派角色。 梦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熊熊烈火舔舐着肌肤的剧痛,皮肤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割裂一般,“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助地在地上打滚,试图躲避那肆虐的火焰。 可又被绑在木桩上死活都动弹不得,被火烧的眼睛生疼,只能闭上,却又被火蛇吞食,眼睛彻底的睁不开了,混沌的连在一起,显得异常的恐怖。 他分明是看不见自己的狼狈一样的,可又像是站在第三方视角一样,看到自己不成人样的面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那凉意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靠近。 他拼命地朝着那股凉意挪动着身子,直到那冰冷的寒意蔓延到了脖颈处,他才猛地一个激灵,一股强烈的杀意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头,让他瞬间从那混沌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白黎就瞧见了眼前那纹理清晰的白色绣花布纹,他的目光顺着布纹往上移,映入眼帘的便是上官听寒那张铁青着的脸。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离谱,白黎的脸庞正紧紧地贴着面前这人的衣服,手也不知何时下意识地抓着他的一小块布料,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上官听寒,一时间,还没从噩梦中完全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惊恐。 白黎像是触了电一般,呼的一下猛地刷开了手,嘴里慌乱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一边喊,一边整个人猛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床里面。 此刻的他,哪还顾得上脚上原本就未痊愈的伤痛,只一心想着离上官听寒远点,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往床尾爬去,模样十分狼狈。 无他,在被烧之前就是此人放的火,在死后的第一面看的人也是他。 而死后再次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也是他。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心悸,就像是他深深体会过的那般。 所以即便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一些,可白黎的身体还是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想着,起码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个人呀,只要一看到上官听寒,那梦里被烈火灼烧的剧痛感就又要将他给淹没了。 房间里除了白黎沉重且略显慌乱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没有想象中有人出门时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动静,一时间,竟让白黎恍惚觉得,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好似压根就不曾有人出现在这儿一样。 白黎惊恐过后,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悄悄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把那原本紧紧遮住自己脸的枕头缓缓放了下来。 待他的视线完全清晰,这才确定,眼前的这一幕并非是错觉,上官听寒确确实实地站在了他的床前。 只见上官听寒站在那儿,面上的神色比起刚刚似乎稍稍缓和了些,那冷峻的面容上竟好似一点不悦的神情都未曾浮现出来。 他就那般安安静静地伫立身姿挺拔如松,一袭衣衫整洁得几乎能称得上是一丝不苟,若不是袖口处有那么几处细微的褶皱,真就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了。 白黎好不容易彻底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刚刚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里满是窘迫,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轻咳了一声,像是要以此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慢慢挪动着身子,准备爬下床去。 就在这时,他抬眸看向上官听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上官听寒听到这话,目光从别处移到了白黎身上,眼神依旧清冷,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今日还未习练?” 白黎正弯着腰,伸手去拿床边的鞋子,听到这话,那原本流畅的动作猛地一顿,手指都不自觉地僵在了半空。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官听寒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要知道,这六合城的规矩和其他门派可是大不相同。 在六合城里,向来都是师父先教授大师兄功法,而后大师兄再传授给二师兄,就这般以此类推。 现如今,上官听寒已然达到了金丹修为,以他的能力,已然能够做到自主修炼了,自然是不需要再去向慕樽月请教什么了。 可柳乘风就不一样了,他还一直卡在筑基的阶段,迟迟未能突破上去。 师父也曾细细查看过他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说是柳乘风功法的修炼倒是足够了,只是这心境还欠缺火候,还需要到外界去历练历练,拓宽一下心境才行。 而这次呢,柳乘风正是已经下过山,在外历练了一番后回来了,本都准备要闭关突破了,谁能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黎竟不知怎地就穿到了这柳乘风的身上。 第11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3 白黎听了上官听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这……这我知晓的呀。”说着,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上官听寒那清冷的目光。 上官听寒看着白黎这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清冷的神色,淡淡道:“既知晓,为何还在此耽搁?莫不是前些日子下山,把这修习之事都抛诸脑后了?” 话语里虽听不出太多责备之意,可那凉凉的语调却让白黎愈发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白黎赶忙抬起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容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勉强,“听寒师兄,我……我昨日受了伤,这身子着实有些乏累,便想着今日先歇一歇,明日定是不敢再耽搁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官听寒的脸色,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 上官听寒听了这话,目光从白黎脸上移到了他身上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处,眼神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前段时间便说要闭关突破,怎么还不动身?” “我知晓你性子偏急,可如今却倒是散漫了许多,你应当知道筑基往上修成金丹才可容颜永驻,脱离凡胎,你分明只差临门一脚为何突然犹豫了?” 白黎没想到上官听寒会突然督促这些,心中一动,忙不迭地道,“劳师兄挂心了,不过最近想了一些事情,看开了。” 白黎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继续纠结道,“师兄也知道在六合城里只要练成金丹,就师父赐的灵丹妙药堆也能堆成个元婴,可...可是......” 白黎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上官听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没什么情绪的问,“可是什么?” 白黎心中一喜,闭上了眼抖着胆子大声道,“可是我心中还是记挂着师兄。”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许多。 低到几乎不可闻,“我怕我真有了很高的修为会对师兄做不好的事情。” 上官听寒还是那一副仙人之姿面色如常,可那动作间却是透着一丝僵硬,显然也是受了惊。 上官听寒沉默良久,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他微微别过头去,似是在躲避白黎那炽热又带着些忐忑的目光。 “休得胡言乱语,修为高低怎会影响你我同门之谊,况且若能早日修成金丹,于你于门派皆是好事,莫要再拿此等借口推脱。” 上官听寒的声音依旧凉凉的,可仔细听来,却好似少了几分往日的冷硬,他分明听到了却还是扯开了聊。 白黎听了这话,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又向前迈了一步,“师兄,我……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是真怕有朝一日,我会把控不住自己,做出让师兄厌恶之事。” 如今这样当面说出来,倒是和以往很大不同,以往的柳乘风虽然修为较低,但始终是处于上风,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追求上官听寒。 最差也是将两人放在同一位置展开的一种求爱,还是非常直男的强制爱。 可如今的白黎半跪在床上,像一个刚成熟的懵懂的青年,向自己所爱之人表达自己的心境,以一个弱者卑微的示爱,没有任何的胁迫, 上官听寒甚至能直接转身离去,而不是像以往纠缠半天,他本该直接转身就走,可他还站在那里。 上官听寒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那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你这心思,莫要再放在这些无端,我信你有分寸,你且先去闭关,待突破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白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上官听寒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你今日便去闭关吧,省的夜长梦多,待到出关之时,师傅会替你护阵。” 竟是一点拒绝的可能也没有。 白黎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下来,看来这一关是逃不掉了。 天知道他要怎么去突破金丹?那些心法口诀什么的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系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要是真进去了,岂不得饿死?进去闭关少说得要有半年往上走。 要是真的柳乘风往那里面一坐出来就是金丹,他往那里一坐,出来就直接可以收尸了,还是最长的那一种,直接被饿死。 不行,还是能拖再拖,毕竟他是来完成任务的,要不是来修仙的,虽然他还挺想去搞清楚自己写的小说修仙到底是什么个运行原理。 但要是辛苦他做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他可是一点都不乐意的,他纯粹就是懒人一个,能走直线绝不绕路。 所以说半天他还是得拒绝,本想靠着打直球把人吓跑,谁知道现在柳乘风不缠着上官听寒了,他反倒缠上来了,真是叫人头大。 “听寒兄,你看我是不是得准备一会儿一下再说?”白黎磨磨蹭蹭道。 “何须准备?不过便是去洞府打个坐的功夫罢了。”上官听寒不以为然。 白黎听的脑袋直冒汗,说的倒轻巧,即便是你们两座大神进去也得半个月起步才能出来,虽然一出来便是金丹中期震惊修真界。 可他只是一个小虾米,怎么也不会像书中写的穿越及主角的原理去相信自己就是那一个自带光环的主角,更不用说他还带了一个非常不靠谱,时常不上线的系统,他进去能活着出来都是超凡了。 “师兄,那你跟我说说你进去是怎么做的呢?”白黎死缠烂打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上官听寒也一一耐心的做出了回应。 “只需要谨记师傅教的那些口诀即可,就和平常打坐那般顺其自然。” “师兄,你在那里半个月才出来身上不都臭了吗?需不需要带一身换洗衣服进去?咦,师兄身上怎么一直都是香香的?是皂角的味道吗?” 第11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4 上官听寒被白黎这一连串奇怪又琐碎的问题弄得微微一怔,那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无奈。 他轻咳一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闭关之时哪会顾得上这些,你且莫要再找借口拖延了,速速前去才是正事。” 白黎见状,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依旧堆着讨好的笑,“师兄呀,我这不是害怕嘛,毕竟我这小身板儿,万一在里面出了啥岔子,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你了呀。要不,师兄你陪我一起去闭关呗,有你在旁,我心里也踏实些。” 上官听寒眉头一挑,“荒唐,哪有两人一同闭关的道理,你莫要再耍这些小心思了,我知你心中有诸多顾虑,可这修行一事,总归是要自己去闯一闯的。” 白黎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个主意,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指着身上的伤口道:“师兄,你瞧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现在就去闭关,万一伤口恶化,影响了修行可如何是好呀,要不师兄你帮我寻些疗伤的好药来,等我伤势全好了,立马就去闭关,绝不再耽搁。” 上官听寒看着白黎那副耍赖的样子,沉默一瞬,他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向白黎,“这瓶丹药拿去,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你且尽快服下,今日便不可再推脱了,我会在洞外为你守上三日,若有异常,也好及时照应你,如此,你可放心了?” 脚上的伤本是一些小伤,倒也用不到丹药这种费心思的事,白黎接过丹药,心里直犯嘀咕,本想着再找借口。 可看着上官听寒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苦着脸应道:“那……那好吧,师兄可一定要守好我呀,要是我在里面喊你,你可得立马进来救我。” 上官听寒微微点头,“自然,你且去吧,莫要再犹豫了。” 白黎一步三回头地朝着闭关洞府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子不情愿,待走到洞府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上官听寒静静地守在那山洞外,宛如竹树般纹丝不动,目光始终盯着紧闭的洞府大门,手中紧紧握着佩剑,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不时地嗡嗡作响。 上官听寒这才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剑柄上点了几下,压低声音说道:“连你也觉察到他不对劲了吗。” 那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声响。上官听寒依旧独自站立在山洞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丝落寞,就如同周围那些静静伫立的树木一样,没有丝毫想要挪动的想法,仿佛已经与这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氛围被一阵“沙沙”声打破,那是周围树木被踩踏的声音,来人似乎一点都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 可上官听寒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站在原地,身姿未动分毫,脸上的神情也依旧平静如水。 一声嗤笑忽然传入耳中,紧接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这么乐意管他,怎么不干脆答应了他?” 声音的主人一出现,便大剌剌地依靠着身旁的一棵树,嘴里还叼着根草,一双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没给他投去多余的目光,只是语气平淡地回应道:“他不似我这般,自然是需要人引领的,倒是你,似乎也只是和我在称呼上有那么点儿差别罢了。” 说着,上官听寒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继续补刀道:“怕是要不了多久,该是你叫我大师兄了。” 慕樽月一听这话,嘴里那根草瞬间就不香了,他一把将草拿下来,随手就扔到了地上,还忍不住狠狠地踩了两脚,仿佛那草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旁人眼中的慕樽月,向来是潇洒随性的,可在上官听寒这儿,却总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想当初,他俩一同拜入门下,自己好不容易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占了上风当了大弟子,本以为能在上官听寒面前威风威风,可谁能想到,这人就是不肯叫他一声师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修为更是你追我赶,始终拉不开差距。 哪怕自己如今所知晓的、所掌握的东西比上官听寒超出了不少,却还是拿他没办法。 这会儿好不容易让他发现了上官听寒身上那种很难抹去的污点,慕樽月又怎会放过这个嘲讽的好时机呢。 毕竟被一个自己的师弟柳乘风死缠烂打的追着还在他面前上演出一场好戏,怎么也是拿来开刀的好切口。 慕樽月正了正身子,下巴微微扬起,朝着洞府里的方向指了指,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不跟着一起进去?上回的事倒是我不小心给你屋顶弄了个大窟窿,不小心瞧见了些,这会儿可真是好时机啊,又没人打扰呢。” 上官听寒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声音也变得冷了几分,他微微眯起眼睛,平静地说道:“我是该收下师父给的千层塔的,如今想来,顶上的风景一定很不错,也不用担心有窃贼会从楼上摔下,平白添了孽债。” 慕樽月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自己如果从千层塔上摔下来,怕是有9条命都活不下来,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那时上官听寒没有要那千层塔,自己当时眼疾手快给要了过来,慕樽月暗自庆幸着。 他心里忍不住琢磨要是那千层塔真到了上官听寒手里,依照这人的习性,还真有可能二话不说就搬到塔的顶端住下了。 到时候自己再想在屋顶上偷偷打探些消息,可就没那么方便了,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一下,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地在屋顶上活动,悄无声息地探听些趣事呀。 慕樽月暗暗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又朝那洞府大门瞅了瞅。 第11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5 白黎走进那洞府后,才发现这洞府内空荡荡的,墙壁上透着股子暗沉的冷色,像是许久未被阳光照拂过的陈旧石板,带着丝丝缕缕岁月斑驳的痕迹,偶尔有几缕从洞外透进来的微光,却也只是让这略显狭小的空间更添几分阴森罢了。 光线所及之处,能瞧见地面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许久都未曾有人踏足过,一些细小的石子零星散落着,还摆放着些早已破败的石凳石桌,桌面坑洼不平,石凳也缺了边角,其上同样覆着厚厚的灰尘,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此处倒是无端叫人生出几分寒意,一般来说闭关所用的洞府都是人手一个,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或者出现两人同时需要闭关却只有同一场所的尴尬场景。 上官听寒能把他带到这里也正是表明了此处就是柳乘风闭关修炼的地方,可此处常年无人进入显然已经很能说明状况了。 分明也是一等一的天才,只不过略微逊色却由于自身躲不开的情愫和心境叫人没落,实在是可惜。 白黎也是难得觉得这人有些可惜,可怜,一招之差走了错路,还不如学他一样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万人遗弃的地步。 白黎一边替人祈祷,一边嘴里嘟囔着:“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罢了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他长叹了口气,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缓缓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地面的灰尘,随后按照上官听寒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盘坐在地,开始试着运转口诀。 没错,这口诀也是他之前好说歹说向上官听寒讨来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脑海中回想着口诀的内容,嘴唇微动,默念着那晦涩难懂的语句。 可那口诀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他试了半天,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闷得难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汗从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在那灰尘之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印记。 分明是同一个身体融合起来却异常的困难,白黎只觉得几乎作呕也没能找到他所说的畅快的感觉。 “系统啊系统,你这会儿再不出来,我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白黎着急地睁开眼睛,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挥动着,试图驱散那难受的感觉,分明已经停止了口诀,那难受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的紧握着他的心脏,那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 就在白黎手忙脚乱之时,突然,洞府内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紧接着光芒愈发强烈,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一般,整个洞府都被那璀璨的光亮填满,原本阴森昏暗的角落也被照得一清二楚。 白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身体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集中注意力,再重新聚集一下试试。” 声音传入耳中的一瞬,白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赶忙按照这指示运行着口诀。 不过这一回,情况却异常的顺利,随着口诀的运转,他只感觉原本翻涌的气血渐渐平复了下来,那憋闷在胸口的难受劲儿也慢慢消散,就连呼出来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格外清晰,带着丝丝凉意涌入肺腑,让他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白黎这会儿才总算冷静了下来,回想起之前种种,那期待的情绪在心底积压了太久太久,从最开始因系统迟迟未出现而产生的愤怒质疑,这会儿已经全然变成了委屈。 心里还夹杂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摸索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的孩子。 “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都露馅了,我啥记忆都没有,打又打不过,差点嘎这。”白黎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那神情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就是去处理这个事了,耽误点时间了,我现在就把记忆传输给你。”系统赶忙讨好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系统伸出一只由光芒汇聚而成的手,朝着白黎轻轻一挥,顿时,白黎便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暖流般从头顶灌入,缓缓流淌至全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带领着他重新掌握这副身体。 他先是浑身一震,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原本还有些虚弱的气息也变得沉稳起来,眼睛也渐渐明亮有神,像是重新找回了丢失许久的底气一般。 可是记忆依旧没有被传入进来,白黎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然掌握了这一门修真法术,如何施展、怎样运用灵力,大致的诀窍他都已摸得大差不差,可那至关重要的记忆却好似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任凭他怎么努力探寻,都寻不到丝毫踪迹。 “你输完了吗?”白黎站起身来,朝着悬浮在空中的系统走近了几步,仰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系统光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还是没有记忆吗?”系统也觉得有些奇怪,那虚幻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周身的光带闪烁的频率都变得紊乱了些,它微微低下头,细细打量着白黎,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些异样来。 “真奇怪,为何偏偏只有你出现了这个情况?”系统喃喃自语着,话落的一瞬间,一抹蓝光忽然在白黎身边如灵蛇般快速地流淌了一下,那蓝光透着股子神秘莫测的气息,所经之处仿佛带起了丝丝缕缕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 系统瞬间警觉起来,赶忙伸手去捕捉,那由光芒汇聚而成的手飞速朝着蓝光抓去,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那蓝光就像有着自己的灵智一般,极为狡黠地侥幸逃脱了,眨眼间便没入了洞府的黑暗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不过眨眼之间,系统都没来得及做好十足的准备,一时之间竟有些愣神。 不过在它心里,这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很快回过神来,只对白黎说道:“那我再出去联系一下主系统,看是不是系统还没有更新的问题,你等我会儿,我很快回来。” 说罢,系统周身的光芒猛地一亮,身形渐渐变得虚幻透明起来,消散在这洞府之中。 白黎见状,心里愈发焦急了,赶忙伸手想要拉住系统,可却只穿过了那虚幻的光影,什么都没抓到。 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环顾着四周那依旧昏暗冷清的环境,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踱步到那石凳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系统消失的地方。 第11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6 系统不在,白黎一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趁着这点时间去好好巩固自己的修为,可不知为何随着对自身修为的掌控越发熟练,自身的灵魂竟也随之愈发不稳定起来。 床上的荷包静静地放在那儿,那是一个绣工颇为精致的荷包,淡蓝色的缎面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几枝淡雅的梅花,针脚处透着主人的用心与巧思。 这个荷包是柳乘风的贴身之物,他不好处理只能带着,可分明昨晚他入睡之前将这荷包放在了桌子的另一头,离枕边可有好一段距离。 当时他还特意把荷包压在了一本书底下,想着这样第二天起来好找些,不至于随手乱放又得费神去找。 可一觉醒来它竟神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枕边,要不是自己都有这段回忆,他都会怀疑是不是梦中出现的场景。 白黎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荷包,伸手拿过来在眼前仔细端详,这时候的他就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只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夜里,白黎躺在床上,心里还惦记着那荷包莫名移位的事儿,翻来覆去许久才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醒了,可意识却依旧有些混沌。 等彻底清醒过来,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坐在了桌面上,后背靠着墙壁,两条腿就那样垂在半空晃荡着。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睛干的厉害,早就睁着,就跟压根没睡过一样。 白黎缓缓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彻底清醒,可脑子就像是经历了鬼打墙那样,使劲的睁开,又会很疲惫的闭上。 怎么睡着睡着会跑到桌面上来了呢?他扭头看向周围,石凳还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和睡前没什么两样,除了自己这奇怪的状态实在是让人费解。 此时应当是黑夜,洞府四处都亮着灯光只有在黑夜来临的时候才会暗淡下来一些,却还是能将周围的环境照个通亮。 整个洞府并不透光,外面的月光进不来,四周虽然明亮,却静谧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白黎坐在桌面上醒来时,偌大的洞府里只能听见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被无端放大。 偶尔有细微的风声从洞外传来,呜呜咽咽的,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低声哭泣,那声音顺着洞口钻进来,在墙壁间回荡。 白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脊背上涌起一股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他慢腾腾的扫视着周围。 “该不会是真的撞上鬼了吧?”白黎心里暗暗想着,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野草般在脑海里疯长,怎么都压不下去。 白黎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关禁闭当成一个惩罚了,即便不是被关在令人压抑的小黑屋,哪怕是在一个亮堂堂的房间里。 长时间的独处,周围没有丝毫人气,那种孤独、抑郁、害怕的情绪也会将人折磨到疯。 此刻的他就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家人朋友,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白黎脑子里被扯成了一根绳,一头向左告诉他不要再想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家了。 另一头又告诉他,现在就你一个人,即便你死了,你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自己已经死掉了,毕竟怎么会有穿到自己书里面改变命运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呢。 白黎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已经被关出问题了,他不清楚其他人是怎么被关上半年还有突破修为这种说法的。 他只知道此时的他如果再不出去的话,不用再被关上半个月,他马上就能自己把自己掐死,创造一个新的奇葩事情。 怪不得那些修成正道的人都是冷心冷血的修无情道的,整个修炼的过程都是这样逼迫自己的又怎么会有善心对待他人呢? 白黎脑子里非常的乱,身体像是感应到了自身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两条腿也不自觉地晃动着。 白黎强行稳住双手撑着桌面,慢慢站起身来,动作还有些僵硬,边活动着身子边哆哆嗦嗦的小声嘟囔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着之后还能梦游干出这么离谱的事儿?” “不行,明天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再不出去别说任务了,脑子都要给整废了。” 一步一步缓缓挪动着脚,磕磕绊绊地朝着床铺的方向艰难挪去,好不容易挨到了床边,他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强迫性的把自己把双手搭在身上,手指还止不住地微微发颤,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就当自己嘎了吧,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到了。” 可尽管眼睛紧闭着,那脑海里却依旧不断闪过各种诡异的画面,比如突然之间突然跳到他面前来的女鬼呀,披散着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滴在自己脸上呀。 就比如血淋淋的手指头顺着自己的脚趾爬到自己的胸膛。 又一下想到了自己为什么突然坐到了桌子上什么人才会这么不见外的坐在石桌上大摇大摆的晃着腿。 莫不是自己也是鬼?又或者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被那种幼稚的小鬼,可他好像本来就是鬼吧,还是那种流落到异乡的鬼。 白黎心跳也还是急促得厉害,根本无法真正平静下来,只是在这假装“嘎了”的状态里,徒劳地寻求着一丝能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的慰藉罢了。 但很可惜他好像还是有点做不到,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那个会移魂荷包,几乎是下意识的拿出了荷包紧紧的握在了手上。 最近自己修炼的越发的频繁,虽然说是巩固基础不至于被抓的时候特别的狼狈,当然也有一种男生都有的修仙梦在里面掺杂着。 可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这种症状有些明显了,从以前都毫无意识到现在的忽然之间醒过来都让他隐隐有一种可怕的猜想。 第11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7 这一晚上他还是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待视线逐渐清晰,他发觉洞府内似乎有些异样。 周围的气息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他心中泛起疑窦,暗自思忖是不是有人趁他睡着溜进了洞府。 昨晚的事情让他心中都有一种后怕,可白日里光线更亮,让他倒是没有像晚上那样有多余的想法。 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虽然有后怕,却到底没有那么心惊胆战了。 他皱着眉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可仔细一琢磨,自己当时没睡得那般沉,按说有人进来不至于毫无察觉。 他又猜测或许是自己梦游了才弄出这般状况,想到这儿,他抬手轻拍自己的脑袋。 只是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那平日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系统却一直没现身,他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我安慰兴许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又或者是修炼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从而产生了这些错觉。 白黎在这洞府里潜心修炼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他每日都盘坐在那冰冷的石台上,五心向天,屏气凝神,试图让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之中。 按照上官听寒之前的说法,他如今心境已然有所提升,可以试着去突破金丹。 想那柳乘风原本就是卡在心境未达要求的点上,始终无法突破,而如今白黎虽说心境方面够了,可自身修炼的根基还不够扎实,这又回到了老问题上。 虽说那些修炼法门他大致都掌握了,可毕竟别人都是历经一场场实战磨炼出来的真本事,他不过是靠着记忆知晓那些法门罢了,这之间的差距着实不小,想要突破金丹绝非易事。 他每每想到这儿,都会觉得有一种划了个狗的感觉,分明他记得主角突破金丹非常容易,怎么到了反派身上就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白黎有一种写了个爽文,自我感觉良好,最后发现爽文的主角不是他,他是文里面被虐的老惨的反派的狗血感。 之前上官听寒说会替他守上三天,如今这时间估摸是早就过了,想必上官听寒已经回去了。 白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那肚子瘪瘪的,贴在身上,感觉都快前胸贴后背了,他心里暗自叹气。 毕竟他还没到辟谷的境界,辟谷那是要突破金丹之后才能做到的事。 他在洞府里犹豫了好一会儿,一会儿站起身在洞府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坐回石台边托腮沉思。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出洞府找点吃的,总不能一直干等着系统,谁知道那所谓的“等一会儿”到底是多久,没准真得等上个十年八年,那不得把自己给饿坏了。 当白黎从洞府出来后,阳光一下子洒在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原来出洞府这么容易,现在的他有一种npc不在自己轨道运行的诡异,不过这个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秒。 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走去。 那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清澈见底的溪水中,能瞧见不少鱼儿在欢快地游弋着,他虽然没有记忆,可却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的熟悉,就像是丢失了记忆,却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白黎没觉得这种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把这归结为系统给的福利。 白黎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溪水中鱼儿游动的轨迹,随后缓缓挽起裤腿,动作很是小心,生怕惊扰到那些鱼儿。 接着,他轻手轻脚地踏入溪水中,冰冷的溪水瞬间没过他的脚踝,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水中的鱼儿,双手则是缓缓探入水里,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伺机而动。 白黎是很擅长抓鱼的,毕竟这种事情在他小时候是最拿得出手的,每次那些钓鱼佬看到他一个小破孩徒手抓到鱼,那艳羡的目光都是他童年里的最让他骄傲的事。 突然,一条肥硕的鱼儿慢悠悠地游到了他手边,他瞅准时机,猛地一抓,刹那间溅起一片水花,那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身上,可那鱼儿实在是太滑溜了,竟从他手中挣脱开了,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黎看着手中溜走的鱼儿,一脸懊恼,忍不住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嘴里嘟囔着:“哎呀,这都能跑了,真可惜。” 不过他也不气馁,毕竟抓鱼没那么容易,他继续耐心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不多时,又一条鱼儿游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双手迅速合拢,牢牢抓住了鱼,脸上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开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鱼,嘴里念叨着:“哼,看你还往哪儿跑。” 这一幕都被另一人看到了眼里却没有开口惊扰。 就在他准备上岸烤鱼,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这空空如也的肚子的时候,慕樽月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慕樽月迈着大步,脸色不大好看,他径直走到白黎跟前,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上上下下打量了白黎一番。 随后张口就提到了那个药丸的事儿,语气中是满是怀疑,冷哼一声道:“哼,柳乘风,我看那药丸就是你偷了二师叔的,叫你去受罚结果你反而偷东西?” 白黎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没好气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我这能耐,能从二师叔手上偷到东西吗?你用脑袋好好想一想。” 慕樽月被这话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虽然也清楚,这些东西向来只有二师叔一个人能够交给别人。 其他人别说是偷了,即便想凑近看一眼,那都得被二师叔狠狠教训一顿,可他就是不愿意在嘴上服软,只是狡辩了一句:“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呢,反正那药丸如此珍贵怎么也不能落你手上。” 第11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8 白黎听了这话,气得笑了出来,他抱着手臂,嘲讽道:“哟,按你这么说,只要东西珍贵不见了,那就是我偷的呗?你这逻辑可真是够‘厉害’的呀,那我还说这药丸是你偷了故意来诬陷我的呢,毕竟药丸现在还在你手上呢,怎么也不能说是我吧?” 慕樽月一听,脸涨得通红,指着白黎大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慕樽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那等偷鸡摸狗之事,分明是你塞到我怀里的。你向来品行不端,谁都知道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就你能干出来。” 白黎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拿着手里刚抓到的鱼,转身就准备走,嘴里嘟囔着:“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瞎掰扯,我还饿着肚子呢,得去烤鱼填饱肚子,你爱咋想咋想吧。” 慕樽月见状,哪肯轻易罢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白黎的去路,瞪着眼睛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必须把事儿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白黎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强压着怒火道:“我说慕樽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我说了不是我偷的,是师叔给我的你又不信,你要实在不信,大可以去找二师叔对质去,在这儿缠着我有什么用。” 慕樽月冷哼一声,道:“二师叔现在闭关了,我找谁对质去,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便把这事宣扬出去,让整个门派的人都知道你柳乘风的‘恶行’。” 白黎一听,沉默了,他知道他的主角性格就是这样纠缠不休,坚持不懈,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能固执成这样,他们身为师兄弟,这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着实被慕樽月这无理又蛮横的举动给气到了,白黎无语了好一会儿,直骂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瞬间心生一计,脸上立马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伸出手指往天上一指,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看那是什么?” 声音非常的惊恐,任谁听了都会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慕樽月果然中计了,他下意识地仰起头。 白黎哪还会放过这绝佳的逃跑机会,当下便压低身子,脚步轻抬溜之大吉。 慕樽月仰头看了半天,天上除了几朵白云悠悠飘过,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呀,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气得脸都涨红了。 怒吼道:“好你个白黎,竟敢骗我!”说着,他脚下猛地发力,朝着白黎逃跑的方向追去,几个起落间就拉近了距离。 眼看就要追上白黎了,慕樽月眼神一狠,悄无声息地运气于掌,趁着白黎还没察觉,猛地朝他的肩膀狠狠拍了过去,口中恶狠狠地说道:“哼,我看你还往哪儿跑,定是你偷了更珍贵的药丸,不然怎么愿意去把之前那个给我,今天非得从你这儿搜出来不可!” 慕樽月本想着,白黎肯定会有所防备,大概率会躲避这一掌,所以他这一次出手虽说带着怒火,但力道也还是有所保留,没使出全力。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黎或许是跑得太急,又或许是压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就那样直挺挺地,竟不躲不闪,正面迎上了这一掌。 “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白黎的肩膀上,白黎只感觉肩膀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疼痛感好似无数钢针齐齐扎入,让他整个人瞬间懵住了。 紧接着,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终“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身子像筛糠一样微微颤抖着。 慕樽月见状,先是一愣,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厮又开始装模作样了,这家伙平日里就鬼精鬼精的,指不定这会儿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暗自思忖着:周围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吧?要是真被其他人看见了,估摸着又少不了一顿说,说不定还会传到师父他们耳朵里,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慕樽月站在原地缓缓闭上双眼,静气凝神片刻,仔细去感知周围的动静。 片刻过后,他却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嘴里不禁小声嘀咕着:“周围没有人吗?那又是为何呢,莫非是想等我上前再给我回击?” 慕樽月静等了片刻,好奇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还是快步上前,弯下腰,伸出手就想去探白黎的怀里,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药丸。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白黎的瞬间,却发现白黎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就好像刚刚那看似不算太重的一掌,竟如同给了他致命一击一般,毫无生气地倒地不起了。 慕樽月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脸上原本的试探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那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家伙,不会真被我打伤了吧……”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同为一个门派,平日里一起修炼、一起切磋,对彼此的招式那是最熟悉不过。 他的这一掌原本并没有准备想伤害他,不过就是想着让白黎回击减缓他的。 这种平时过招的打斗方式,他心里可是能分得清轻重,以往每次切磋也都是点到即止,大家都不会受什么重伤。 可慕樽月心里也清楚,即便自己再怎么分得清轻重,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措施下,这实打实的一掌要是打在要害部位,也的确会让对方受到重伤。 想到这儿,慕樽月的心里“咯噔”一下,后怕涌上心头。 慕樽月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他顾不上再去想那药丸的事儿了,赶忙蹲下身去,伸出双手轻轻摇晃着白黎的身子,喊道:“白黎,白黎,你醒醒啊,别装了,你可别吓唬我呀!” 见白黎毫无反应,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一边摇晃一边把耳朵凑近白黎的嘴边,试图去听一听白黎还有没有呼吸声。 第11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19 可无论慕樽月怎么摇晃呼喊,白黎都没有丝毫反应,呼吸声也是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 慕樽月这下彻底慌了神,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赶忙运转体内灵力,将灵力缓缓输送到白黎体内,想要查看一下白黎的伤势到底如何,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 可是随着灵力的输入,慕樽月能感觉到白黎体内紊乱的气息,经脉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慕樽月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白黎背起,施展起轻功就往门派的居所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速度极快,带起阵阵风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白黎,你可千万要撑住啊,都是我的错,等你好了,我任你处置都行啊。” 好不容易赶到了门派居所,慕樽月大声呼喊着同门师兄弟来帮忙,众人听闻动静纷纷赶来,看到慕樽月背着昏迷不醒的白黎,皆是一脸惊愕。 大家赶忙围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慕樽月说道,“赶紧去叫师傅过来,燕师叔闭关了,速去。” 在这偌大的门派之中,众人皆知最擅长医术的当属二师叔燕离了。 他医术精湛,那些旁人看来棘手至极的病症,到了他手里,往往都能寻得解法,世间就没有能难住他的疑难杂症。 平日里,门派里不管是谁受了伤或是生了病,只要找到二师叔,便如同吃下了定心丸一般。 可眼下这特殊时期,二师叔燕离正在闭关修炼,严禁任何人打扰,这是门派中人人都知晓且不敢触犯的规矩。 慕樽月心急如焚,即便他深知此刻只有二师叔或许才能救白黎,却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师叔的闭关。 实在没了办法,慕樽月只能第一时间跑去寻师父,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脚步凌乱,心里害怕极了,就怕晚了一步,便要铸成大错。 待他们火急火燎地把白黎送到卧室,安置在床上后,师父赶忙上前,伸手搭在了白黎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开始把脉。 慕樽月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师父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师父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扬起手来便是给了慕樽月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慕樽月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慕樽月本就坐立不安,满心都是对白黎的担忧和懊悔,想着要是白黎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愧疚之中,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却一下子把他扇回了神,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想法,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涩愣地看着他的师父,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老者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指着慕樽月斥责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照看同门的?如此疏忽大意,若白黎有个好歹,你如何担得起这责任!” 慕樽月听着责骂,声音沙哑地回道:“师父,是我错了......” 师父看着慕樽月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可脸上依旧满是严肃,转身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 “如今也只能先用我那半吊子医术先稳住他的情况,你去把燕师叔叫过来,白黎伤好之后我自会与你算账。” 慕樽月一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犹豫,急切地说道:“师父,燕师叔还在闭关呀,若是这时打扰他,怕是可能……” 那“走火入魔”四个字在舌尖打转,却还没说出口,就被师父厉声打断了。 “叫你去便去,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师父此时显得格外急躁,双手源源不断地朝着床上的白黎输送着灵气,那柔和的灵光笼罩着白黎,可白黎依旧面色惨白,毫无苏醒的迹象。 慕樽月见状,只得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而后缓缓退下了。 直到他退到门外,才微微抬起眼眸,那眼里的情绪晦涩难辨,早已没了上一秒的悲伤,仿佛刚刚那个心急如焚、满心愧疚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随后,他便如同往常那般,身姿挺拔,信步离去,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心底隐隐的情绪。 没过多久,燕师叔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路带起的风声显得格外急促。 慕樽月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恭敬地跟着,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心里那一副惊愕早便收了起来,在他去叫燕师叔的时候,燕师叔分明气的想拿身边的瓶瓶罐罐砸死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他什么坏了他的闭关大事。 可就在他说到白黎有性命之忧时,燕师叔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瞬间变了脸色,吓得连配好的正在炼制的药都不管了,也顾不上问慕樽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心急如焚地不管不顾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当燕师叔的手搭上白黎的脉时,慕樽月站在一旁,心里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刚刚师父虽然生气地给了他一巴掌,可也同他说白黎伤好之后会与他算账,那意思不就是白黎并无性命之忧? 更何况,这事儿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呀,那一掌本就是他情急之下打出的,下手虽说重了些,但最多不过让白黎伤着躺个把月罢了,自己挨这么一巴掌,属实是冤的很。 慕樽月从小锦衣玉食,师父这一巴掌虽然没有附着灵力,可对他来说,那却是极具侮辱性。 还没等他想太多,一道声音便传来。 “情况不容乐观。”燕师叔皱着眉头,缓缓收回了手,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一掌虽然没打在要害,但却震伤了他的经脉,而且那股暗劲还在经脉里肆虐,导致经脉多处受损,想要完全恢复,怕是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还得看他自身的造化了。这期间,还得时刻留意着别引发其他的隐患,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12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0 慕樽月听到燕师叔这话,脸色变得煞白,原本心里那点觉得自己冤的想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深知自己学艺不精,当初燕师叔教他医术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医术枯燥又累赘,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学的念头。 一心只想着去练习那些能快速增长修为的丹药炼制或是剑术功法。 平日里,他也鲜少出去实践医术,不管是治疗伤病、修复经脉这类的医术运用,他都是一知半解,学艺实在算不上精通。 可此刻,他无比清楚在这门派所在的山上,燕师叔他要是说这伤势棘手、人没救了,那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慕樽月眼睛紧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黎,眼中少了那一份憎恶。 师父在一旁也是眉头深锁,神色更是难看,沉默了许久后,才带着一丝希冀问道:“可是有其他的办法救治?库房里还有许多珍贵药材,哪怕是能延寿百年的都有,只要能救白黎,用什么都行。” 燕师叔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师兄,我先开几副药稳住他的伤势,这药得精心熬制,火候、用料都得把控精准,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行,这个我叫人去熬。” “我再用灵力试着疏导他紊乱的经脉,只是这过程中变数太多了,毕竟他经脉受损严重,稍不注意就可能加重伤势,所以还得安排人时刻守着,一旦有什么异样,得马上通知我,我也好及时调整救治之法。” 师父连忙点头,一脸急切地说道:“好,一切就按燕师弟你说的办,我这就让弟子们轮流守着。慕樽月,你也别愣着了,这次的事因你而起,你就守在这儿,好好将功赎罪吧,若再有差池,我可绝不轻饶你。” 慕樽月赶忙应道:“是,师父,徒儿一定尽心尽力,定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了,我就在这儿守着白黎,寸步不离,还望师父和燕师叔放心。” 说罢,他便走到床边,搬了个凳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黎。 此前跟他叫嚣的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平日里那叫人一眼生恨的眉眼此刻也紧紧闭着,毫无生气,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慕樽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像以往那样反击,反而像是什么都不懂得那般连躲都不会躲,他分析不出面前这人的心理活动。 或许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看不透面前的人了,他的疑问也只能等到他醒来之后才能得到解答。 白黎迷迷糊糊地处在一片混沌之中,意识好像被一团迷雾包裹着,时有时无。 只感觉有一双手在他身上动作着,那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算得上粗鲁,却带着别样的细心,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身体。 后来便是一股暖流周身的疼痛被一股暖流缓缓冲散,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困意涌来,就这样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舒服得他都沉溺其中,压根儿不想醒来,就想一直这么睡下去才好。 可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又传来那擦拭的感觉,一下下地,扰得他没法继续睡下去,心里头起初还挺不开心的,暗暗埋怨是谁这么不懂事儿,非得把他弄醒呀。 结果还没等他抱怨完,竟感觉那人好像还要给他洗头发,白黎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错觉。 直到那温湿的触感真切地出现在头发上,他才知道,来真的了。 白黎觉得这样不好,他长这么大还没让父母洗过,实在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想睁开双眼,就光是这么个睁眼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疲惫不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待他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清了眼前正给他洗头发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吓得差点就昏厥了过去,怎么会是他呀…… 师傅虽然没有明确的处罚,可慕樽月还是尽心尽力的去伺候着白黎。 一盆温热适中的水,放在床边的小凳上,又仔细地备好干净柔软的毛巾和适合洗发的草药熬制的汁水,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才走到白黎床头将白黎的身子轻轻扶起,让白黎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用手轻轻试了试水温,确定合适后,才慢慢将毛巾浸湿,拧干些许,轻轻地擦拭着白黎的额头、脸颊。 一点点将那些因为卧床多日而冒出的细汗和灰尘擦去,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耐心,毕竟这些事情他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再不熟练也该熟练了。 待把脸擦拭干净,慕樽月又拿起那装着草药汁水的小瓢,缓缓地将汁水浇在白黎的头发上,让每一缕发丝都能均匀地沾上。 随后,他便用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揉搓起白黎的头发来,指腹轻轻穿梭在发丝间,力度把控得恰到好处,既可以把头发清洗干净,又不会因用力过度而扯到头发弄疼白黎。 屋内,只有慕樽月给白黎洗头发时那细微的水流声在缓缓流淌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奇怪的是,一路都没有人说话,来人刻意放轻了动作。 慕樽月就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地忙着手里的事儿,压根儿没有回头去看看来的到底是谁。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打破了这寂静,来人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道温润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不是说快醒了吗?还做这种事?”话语里似乎带着一丝打探,又隐隐透着些许别样的意味。 慕樽月听到这声音,面上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动静,还是不紧不慢地揉搓着白黎的头发,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脏了,该洗了。” 来人不置可否,离开前,来人又补了一句,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几分叮嘱的意味:“药放桌上了,趁早喂他喝下。” 话语落下,这才离开。 待那人走后,慕樽月也快将白黎的头发冲洗完了,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仔细,眼神专注认真他又用干毛巾轻轻地包裹住白黎的头发,轻柔地按压着,吸干多余的水分,这才算完成了。 第12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1 白黎闭着眼睛,心里头有些慌乱迫不及待想告诉他自己已经醒了,可疲惫至极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只能任由慕樽月摆弄着,那种别扭的感觉在心底不断蔓延开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不自在。 关键是慕樽月是做起这些事来,看上去竟格外自然,就好像平日里没少干照顾人的活儿似的。 刚这样想着慕樽月轻轻将他扶坐了起来,随后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也没多说一句,便自顾自地舀起一勺药,朝着白黎的嘴边送了过来。 白黎只觉得自己的头无力地靠躺在慕樽月的肩上,被对方用手捏着下巴,迫使他的嘴张开,紧接着那勺药就准备往嘴里灌。 白黎在心里默默咆哮着,这喂药的手法也太粗暴了呀,这么弄下去,不被呛到才怪呢! 果不其然,白黎刚咽下一点药汁,喉咙处就一阵发痒,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难受劲儿一下子涌了上来。 白黎咬着牙,使出力气想撑起身子,摆脱这任人摆布的状态,可身体就像棉花一样软绵无力,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依旧虚弱地靠着慕樽月。 随着咳嗽,那刚喂进去的药汁有不少都洒了出来,星星点点地落在了慕樽月的衣服上,把他原本整洁的衣衫弄得一片狼藉。 慕樽月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他先是把药碗放到一边,轻轻拍着白黎的后背,帮他顺顺气,嘴上没停着:“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帮你洗头发的时候吗?还是喝药的时候?” 见人说不出话来,脸色还依旧苍白着又软了语气,“好些了吗?” 白黎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大口喘着气,带着些恼怒的眼神瞪着慕樽月,张了张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会不会喂药啊……” 声音沙哑得厉害,说完这几个字,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慕樽月身上喘个不停。 慕樽月听到白黎这带着埋怨的话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见惯的欠揍样。 “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只不过打一掌就受这么重的伤?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弱?” “来,快把药喝了,别磨磨唧唧的。”慕樽月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药碗递给他。 白黎虽心里还是气不过,但也知道这药不喝不行,只得微微张开嘴,慢慢咽下碗里的药汁。 就这样,慕樽月端着碗喂着,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药喂完了,期间再没出现之前被呛到的情况。 喂完药又倒了杯温水,让白黎漱了漱口,扶着他慢慢躺回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刚醒的缘故,醒来后居然觉得身上好了许多却依旧困得厉害,还没张口说几句,便又昏昏沉沉的昏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慕樽月把师傅他们叫了过来把脉也能觉察到周围说话的声音,但大脑始终无法把它汇聚成信息。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又是一阵折腾后,慕樽月把轮椅推了过来。 “我其实能走。”白黎一脸倔强地拒绝坐轮椅,他实在不想被人当成个病弱到连路都走不了的人看待,哪怕现在身体确实还很虚弱,但骨子里还是不想轻易服软,尤其是他还记得这人说自己弱。 “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慕樽月看着白黎踉踉跄跄地打算自己起身,那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没事儿,我腿又没断。”白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段日子躺得他都感觉自己快要四肢退化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心里也纳闷,自己分明只是被慕樽月打了一掌而已呀,怎么这身体就变得如此糟糕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被人在身上插了十几刀那般虚弱无力,连简单地站起身来都费劲。 而且,那种灵魂都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其实在之前慕樽月那一掌打过来的时候,他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危险临近的,当时身体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可就在那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样,又一次不受控制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根本没法躲避或者抵挡,这才让自己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白黎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试图挣脱慕樽月的搀扶,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稳,可刚一用力,双腿就一阵发软。 若不是慕樽月眼疾手快紧紧拽着他,怕是就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要么我抱你出去,要么坐轮椅选一个吧。”慕樽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意图非常明显。 白黎纠结了一会儿,心里虽然还是不太愿意,但也知道现在自己这状况,确实没法像往常一样正常行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轮椅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相比之下,被慕樽月抱过去,好像显得他更加的弱。 这一番拉扯之后,两人也总算是顺利地到了屋外。 白黎刚一被推到阳光下,那暖融融的感觉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舒服得他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在阳光的轻抚下,整个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之前心里那些纠结、疑惑一时之间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管他的呢,既来之则安之吧。”白黎在心里默默想着, “反正那系统到现在还没个动静,自己就先按自己的想法该咋做咋做呗。毕竟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当是工伤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呀。” 白黎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没一会儿,就看到慕樽月脚步匆匆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药,那药碗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慕樽月地走到白黎身边说道:“来,该喝药了,这药刚熬好,趁热喝效果好。” 第12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2 白黎看着慕樽月这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之前两人那关系,可着实算不上好啊,平日里只要一碰面,那气氛立马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言语之间也总是夹枪带棒的,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呢。 可如今,这人就跟完全变了个模样似的,对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每天又是熬药又是喂药,还帮忙擦拭身子、照顾起居,细致周到得都快赶上最贴心的侍从了。 白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之前咱俩可没少闹别扭,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这么用心地照顾我,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吧?” 说这话的时候,白黎的眼睛紧紧盯着慕樽月,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毕竟他可不敢轻易相信,曾经的对头会这么毫无缘由地对自己好。 慕樽月听了白黎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之前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太莽撞了,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里愧疚,自然要好好照顾你,将功赎罪呀,哪还敢有什么坏心思呢。” 慕樽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真诚,只是那真诚背后似乎还藏着些什么别的情绪,让人一时也捉摸不透。 白黎微微皱起眉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不过嘴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张开嘴,把慕樽月递过来的药喝了下去。 又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可心里却依旧在琢磨着慕樽月这番话的真假。 白黎觉得有些奇怪,他依稀记得在原着里男主也曾有一个被他误伤的情缘,那时候的慕樽月虽然会给他敷药,但还是很嘴硬不敢说些道歉的话。 慕樽月无疑是一个很傲娇的人,可如今对待自己,不仅悉心照料,还主动承认错误,这和原着里的情节相差也太大了些。 白黎心里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白黎偷偷抬眼打量着慕樽月,只见他正认真地整理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手指动作轻柔,眉头微微皱着,那专注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这副样子,可真不像你了。”白黎忍不住又开口说道,话语里带着几分试探。 慕樽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白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轻咳了一声道:“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吗?” 这句话给两个人都干沉默了。 白黎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心里却想着,就凭他对慕樽月的了解,哪能这么轻易就改变性子。 沉默了不过三秒白黎又没忍住换了个话题道:“那你打算照顾我到什么时候啊,我这伤虽说重,但也在慢慢恢复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围着我转吧。” 慕樽月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等你彻底好了,能像从前一样自如行动,在此之前,我自然会一直在你身边照料着。” 白黎听了这话,心里愈发觉得古怪了,可又实在猜不透慕樽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歇了心思。 又一日,阳光依旧暖暖地洒在庭院之中,白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慕樽月像往常一样,说是去给白黎熬药,便转身进了屋里,可没一会儿的工夫,便端着冒着热气的药走了出来。 白黎见状,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以往慕樽月熬药虽说动作也挺快,但今日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呀。 他抬眸看向慕樽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熬好了药?” 慕樽月脚步顿了顿,似乎料到白黎会有此一问,他把药轻轻放在石桌上,神色显得很是自然,开口回道:“是听寒熬的药,他熬药的手艺很不错,我想着能快些让你喝上,快些喝吧,别等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白黎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上官听寒?那叫人捉摸不透的劲儿他怎么会突然帮着熬药呢?白黎看着眼前的药碗,犹豫了一下说道:“怎么是他呀,他干嘛平白无故地帮着熬药呢?” 慕樽月有些好笑道:“一直便是他熬的药,他知道你受伤了,便主动说帮忙熬药,你就别多想了,药肯定是没问题的,放心喝就是了。” 慕樽月像是觉得没够又补充了一句,“他又不会像你那般在里面下药。” 白黎:“……” 过不去了,是吧? 白黎却还是觉得不太踏实,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可看着慕樽月那一脸坦然的样子,又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两个人对他的态度都很怪,说不上来的友好,或者说表面上的那种和谐,在以往这种和谐往往是他柳乘风维持的。 可自从他白黎来了这儿一言一行都随心所欲惯了,他们俩儿反而开始玩起了表面功夫,这很是奇怪。 莫非是他想多了?就跟过年那些亲戚们你来我往的都要维持一个平衡那种关系,你不做也总有人去维持。 白黎伸出手,慢慢端起药碗,拿勺子轻轻搅了搅,那药汁在碗里打着旋儿,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盯着药碗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把药送到嘴边,大口地喝了下去。 结果还是没绷住,脸上露出一丝难色,舌尖上那股浓烈的苦涩味道尚未散去,不禁咂咂嘴抱怨道:“这药也太苦了吧。” 慕樽月抱着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上次你偷偷倒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刚鬼鬼祟祟把视线瞄向花盆中,就被敏锐的慕樽月戳破心思的白黎,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立马选择转移话题。 他挠了挠头,故作疑惑地说道:“你说这药这么苦,该不会是他在报复我吧?” “哦?”慕樽月微微挑眉,语调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调侃,“我以为你们关系非常好呢,好到都能睡一张床。怎么,现在连他熬的药都觉得是在报复,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嫌隙?” 第12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3 “你……你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睡一张床,那都是误会,误会啊!” 慕樽月看着白黎那窘迫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却也没再继续打趣,只是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药苦的话,我这儿有蜜饯,吃点就能缓一缓。”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向白黎。 白黎瞪了慕樽月一眼,伸手接过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蜜饯放入口中,那酸甜的味道总算将嘴里的苦涩压了下去。 他一边嚼着蜜饯,一边暗自思忖着,这慕樽月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不仅没继续揪着那事儿不放,还主动给自己拿蜜饯,难不成真的转性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奇怪,别是背着我做了了什么事儿吧?” 慕樽月说道:“哪有什么事儿呀,就是想着你受伤了,咱们也该和睦相处,好好照顾你呗。” 白黎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这话,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又过了几日,白黎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了。这天,他正独自在院子里散步,忽然听到墙角处传来上官听寒和慕樽月压低声音的交谈。 “你这样瞒着他,真的好吗?”是上官听寒的声音。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他,等他伤完全好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吧。”慕樽月回道。 “你不怕事情闹大?” “到时候再说吧。” 白黎心里一惊,他们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事儿啊?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放轻脚步,悄悄朝着墙角挪去,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可刚靠近,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慕樽月和上官听寒瞬间警觉,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就看到白黎尴尬地站在那儿,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慕樽月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白黎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就是随便走走,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 慕樽月听到白黎的质问,一时有些语塞,两人又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上官听寒率先打破沉默,带着一丝笑容说道:“白黎,你别多想,我们只是在商量一些琐事,与你并无太大关系。” 白黎却不吃这一套,他走上前几步,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一丝破绽,说道:“你们觉得我会信吗?从你们最近对我的态度就很不对劲,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慕樽月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说道:“白黎,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伤,有些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们自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反而会影响恢复。” 白黎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不服气,“你们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我就越觉得可疑,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就说?” 其他的倒还好说,关键是他们两个人怎么能有共同的秘密瞒着他?这对他来讲实在是太不利了。 上官听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白黎紧盯着他们,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试图回忆书中的细节,可思绪越理越乱,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愈发浓重,“那你们至少给我一点提示,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 慕樽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与你的身世有关,但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查证,我们不想让你空欢喜或者徒增烦恼,所以才想等时机成熟。” 白黎听到“身世”二字,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满是震惊与茫然,“我的身世?怎么会……你们怎么会知道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柳乘风的来历他在文中并没有提及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个?莫非也是一个隐藏的剧情。 上官听寒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白黎的肩膀,“这也是偶然得知的一些线索,还在调查之中,你先别着急,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换个说法,你们是从何时开始察觉到与我身世有关的线索的?是在我受伤之前,还是之后?” 上官听寒回答道:“其实在你受伤之前,我们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但并未深入探究。直到你受伤这件事发生后,意外发现了一些与你身世相关的蛛丝马迹。” 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呀。白黎目光齐齐的看着他。 慕樽月微微顿了顿,仿佛在整理思绪,接着缓缓开口:“那日我去取药,刚走近,便听到师傅与二师叔在屋内交谈。” “我本想过会儿再进去却没想到听到了你的名字,我听到师傅说你身份特殊,绝不能踏上仙途,否则定会引发各方动荡,天地恐将大乱。” 白黎思考了一瞬,虽然他明白柳乘风最后还是走到了魔道,可他在文中并没有提及这些事情,莫非是自动完善的? 慕樽月摇了摇头,“只听二师叔情绪颇为激动,大声追问师傅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师傅则是长叹说,这些年种种尝试你也都看在眼里,哪怕是这种轻易就能好的伤,都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若是真的让他去修那正统仙途,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危及他的性命。” 白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人是真的一字不差的叙述的,甚至连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慕樽月继续说道:“他们后来并未再多说什么,似乎有所忌惮,话到此处便止住了。我也不敢贸然现身再听,生怕被他们察觉。” 一句话说完,慕樽月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就算你以后不修仙途以你的实力也比其他人厉害的多。” 白黎陷入沉思,他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故意刺激他,他现在要真的是柳乘风估摸着现在已经疯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天才,怎么能受得了被折去自己的双翼。 “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白黎转身就想绕开他们往前走。 上官听寒在一旁说道:“师傅和二师叔既然刻意隐瞒,定有他们的考量。我们若是贸然行动,不仅可能得不到答案,还会打草惊蛇,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白黎咬了咬牙,“可我怎能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 第12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4 白黎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们问清楚,因为师父也闭关了。 照理来说,师门之中必须得要有一个人在坐镇,不会像此时一样两大长者都闭关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白更是摸不着头脑。 只盯着面前紧闭的门,眉头皱得更深,他转身看向正用眼神交流的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两人,目光中带着质询:“你们之前说见过他们聊天,我还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燕师叔不是早就闭关了吗?又怎么会听到他们说话?” 慕樽月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官听寒一脸淡漠,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与他无关。反倒是在他身旁的慕樽月,眼神躲躲闪闪,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显得心虚了不少。 白黎径直走向慕樽月,目光紧紧锁住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慕樽月微微低下头,避开白黎那炽热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道:“白黎,我……我也只是偶然瞥见,你不是要找师傅他们吗?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听到他连忙转移话题转身就要走的态度,白黎更觉得有诈。 “偶然瞥见?慕师兄,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黎言辞犀利,步步紧逼。 白黎本该问清楚的,慕樽月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眼神躲闪的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能说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打断了慕樽月将要说出口的话。 “乘风师弟,师兄虽有欺瞒,但事情却是真的,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 上官听寒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白黎是有一些意外的,尤其是跟慕樽月这个人一起的情况下,他何德何能能让这两大主角围着他转? 白黎叹了口气,看来剧情还得要继续走下去,罢了,他就跟过去看看吧,再怎么样也逃不过,保不齐这会儿没事,下一秒还是会被拖累,还不如知情,好歹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的死因。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非常乖巧的走到了上官听寒身边,拉了他的衣袖:“师兄,我听你的。” 但是犹觉得这话不够又补充道,“我只听你的。” 看看吧,看看吧,他都已经这么乖了,求求了,别让他嘎了,起码在系统来之前别让他嘎了。 白黎心里面实在是太难受了,甚至无语到极点的时候还有点想笑,这两位的演技实在是太差劲了,那闪烁其词的话语,飘忽不定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正被引向陷阱。 居然还找了一个这么烂的理由,简直是漏洞百出,让他毫不费力就看穿了。 他暗自腹诽,这要是真的柳乘风在此,以那家伙的狠辣果决,估摸着还能顺势来个黑吃黑,把他们两个人给料理了。 但他来了就不行了,他可是个秉持善良原则的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白黎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戴高帽,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那副天真无邪。 上官听寒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轻轻拍了拍白黎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说道:“既如此,那便随我来。” 慕樽月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默默跟在后面。 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谷,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 上官听寒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白黎,表情严肃:“师弟,进去之后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如有任何问题,请立刻摇醒此铃。这禁地之中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我们虽有一定准备,但仍不可掉以轻心。一旦铃声响起,我与慕师兄会尽快赶来支援你,莫要独自逞强,千万牢记。” 说着,他将一个精致的铃铛递到白黎手中,那铃铛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微微颤抖着。 白黎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这么长一段话,还是这等严肃,一时之间有一些愣神。 “我?你们不同我一起去吗……” 慕樽月此时走上前,低声道:“乘风师弟,你的身世另有隐情,我们不好插手你的因果,不过……” 慕樽月的声音忽然变得更低了,就在白黎以为他会说什么很重要的机密时,忍不住凑上前去,却听到他说。 “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来找我,你上次烤的鱼还不错,你上次躺床上没吃着真是可惜。” 白黎:…… 你要不猜一猜我是为什么躺床上? 上官听寒没有理这两个幼稚鬼,抬头望向山谷深处,缓缓说道:“这间山谷小时候师父带我来过,我依稀记得在里面感受过一种古老神秘的力量,想必此次进去,师弟也能同我们一样,无需食五谷了。” 白黎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之前明明还说若他力量变强则死期将至,此刻却又提及入谷便能成就金丹,这前后矛盾的话语,让实在摸不着头脑。 然而,他只是嘴唇微抿,终究还是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得很,即便开口追问,以这两位的行事风格,怕是也不会给他一个解答。 他们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他进去试一试。 看似他好像一直拥有选择的主动权,毕竟只要他拒绝前行,似乎也没人会强行押解他入谷。 可实际上,他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一直是架着脖子在走。 从最初发现师父与燕师叔的异常闭关,到被慕樽月和上官听寒牵扯进,他就像一只被丝线缠绕的飞蛾,看似能够自由振翅,实则只能沿着那既定的轨迹,一步步靠近那可能将他吞噬的火焰。 进入山谷的路异常的顺利,起初,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这一片森林里显得很是奇怪,倒是一点动物的痕迹都见不到,尤其是在山腰下。 走着走着,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泥泞湿滑,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脚踝,试图将他拽入地下。 白黎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挣脱,却惊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此时,一阵阴森的风声呼啸而过,风中夹杂着怪异的声响,似鬼哭狼嚎,又似某种未知生物的低语。 白黎警惕地握紧手中的铃铛,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却一无所见。 第12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5 绝情谷,乃修炼者的历练圣地,其横跨山峦,峰峦起伏,植被繁茂,满覆苍翠,谷内水系繁杂,明涌暗流交织,明涌如银带,波光闪烁,暗流隐匿难测。 此地备受修炼者青睐,多变地形与水系锤炼应变之力,遭遇暗流需施灵力或展身法避险;怪石区域攀爬与地形判断。 谷中珍稀草药、矿石众多,吸引炼丹师与炼器师探寻,更有强大妖兽出没,或单或群,为修炼者提供实战试炼,助其提升实力、积累经验,堪称修炼者磨砺自我之佳境。 此谷乃修仙界重大家族共同守护,每四年才开启一次,堪称修仙界一大盛事,届时,各大家族的新弟子们便会齐聚于此历练,对于新弟子而言,这是绝佳的成长契机。 可关键是现在并非开启绝地谷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莫名闯入其中。 没错,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就是白黎。 此地坐落于六合城附近,处于它的管辖范围之内,平日里这里可是严禁任何人涉足的禁地。 可现在,白黎环顾四周,周遭安静得可怕,一丝风声都未听闻,唯有自己双足踏地发出的沙沙轻响。 他只觉疲惫,寻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缓缓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往常白黎只觉得自己聪慧过人,可身处这世界中,像是被一股莫名磁场干扰,思绪混沌,脑筋也变得不灵光了。 他是信了什么鬼的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来,虽说自身武力尚可应对不少状况,但内心深处总有种强烈的预感,此行恐怕会遭遇超乎想象的变故。 他的直觉向来自信,如今这份不安更是得到了验证。 果不其然,他才刚坐下稍作歇息,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便幽幽传来,瞬间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姐姐,咱们早该出来转转了,你看这太阳多舒服。”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十分甜美,还裹挟着一丝温柔与笑意。 可对于此刻身处绝地谷的白黎而言,这声音无异于平地惊雷,魂儿都好似颤了几颤。 这明明是平日里严禁外人进入的禁地呀,况且还不是开启之时,怎么会有人的声音传来?这荒僻又诡异的鬼地方,按常理说绝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现才对,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邪祟,故意幻化成这般甜美的声音来蛊惑人心? 白黎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里也渗出了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要真是有些夺人心魂的妖,他该用什么咒来着? 就在白黎的思绪还在各种荒诞念头间肆意驰骋时,那声音的主人竟毫无征兆地径直出现在他眼前。 “有什么好出来玩的,这四周的风景都看了没有百遍也有千遍了,一点新奇……”其中一人的话语在瞧见白黎的瞬间戛然而止,转而惊道:“这哪里多出来的一个人?” 白黎甚至都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便与这两位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 确切地说,她们已不能全然以“人”来界定。这两位女子的面容生得极为绝美,一位透着妩媚风情,一位散发着清纯气息,皆有着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魅力。 然而,比她们容颜更夺人眼球的,是那从腰部以下蜿蜒生长的滑溜溜蛇尾。 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却是蛇的模样,这般奇异的组合,让白黎瞬间意识到,自己恐怕是遭遇了传说中的妖类,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蛇妖。 白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此刻他满心希望自己能瞬间变成一块石头,好让对方忽略自己的存在。 现在装死会不会还来得及呀,说不定这俩蛇妖看他像个死人,就懒得搭理他了呢。 就在白黎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她们时,她们也同样将目光在白黎身上来回扫视着。 那位身着白衣、面容清纯的女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娇俏地开口说道:“姐姐,这附近怎么会有人呢?” 另一位女子则带着好奇,一边围着白黎慢悠悠地转着圈圈,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莫非是四年之期已经到了?我记得分明还有一年呢,估摸着是这人自己不想活了,想死闯进来的吧。” 说着,她还伸出那滑溜溜的蛇尾,轻轻搓了搓白黎的后背。 这一下,白黎只感觉脊梁骨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窜上来。 他哪还敢任由对方这般触碰,连忙往前快走了一步,躲开那蛇尾,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赶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呀,我就是路过而已,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还望二位高抬贵手啊。” 边说边悄悄打量着她们的神色,只见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那白衣女子轻轻一笑,笑声却让白黎心里直发毛。 紧接着,她身形一闪,竟直接拦住了白黎的去路。 “哪里来的误会呀?你都到这儿了怎么能有回去的道理?”白衣女子微微歪着头,笑着说道。 另一位女子则接着开口,话语中带着漫不经心:“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来了我们这儿要么活着跟我走,要么死了搁这儿给树施肥。”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树叶忽然簌簌地动了起来,可明明此时根本就没有起风呀。 白黎见状,心里的恐惧瞬间又攀升了几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拜托,这可是大白天啊,怎么就遇上这么邪门的事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过度紧张之下,反倒刺激得白黎的脑袋忽然开窍了,一下子灵光乍现。 他猛地想起,自己本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呀,书里但凡有名字的角色,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虽说眼前这两位蛇妖作为配角,主角们的性格他一时半会儿还拿捏不准,可这种在书中戏份不算多的配角,大多不都是按既定的规矩行事嘛。 要是能打听清楚她们的名字,那往后还不是他说什么,她们就得照着做什么呀。 想到这儿,白黎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姑娘们姓什么吗?” 第12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6 其实他内心也有些无奈,并非他不想记住这两位极具特点的蛇妖,实在是他创作的书中世界太过庞大复杂。 他笔下的配角众多,没有三十个也有五十个了,而且大多还都是男主的情缘。 那些没有名字的配角暂且不提,光是与男主有过暧昧纠葛的角色就数不胜数。 他能清晰记住的或许只有男主升级打怪的具体情节,可对于这些男主情缘们的具体模样、对应的形象以及名字,却总是混淆模糊。 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构建故事主线与核心冲突上,对于这些配角的细节刻画难免有所疏忽。 但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位蛇妖能如实相告,好让他有机会凭借名字施展自己作为作者的“特权”,扭转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本来白黎是没报什么期望的,但没想到,或许是因他们在此处待得久了,无人说话的缘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居然一边调笑着,一边还很乐意跟白黎透露这些。 “你是看不出来我们是什么吗?本姑娘叫青盈,我妹妹清明。哼,真是叫人稀奇,居然有人看了我们两个人还不逃走,莫非也是一个被美貌迷住的下流胚子?”青盈说罢,笑得更加放肆。 说着说着突然毫无征兆地用蛇尾圈住白黎的腰,白黎只觉腰间一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击,紧接着双手便被迅速捆住,他满心错愕,不是,这怎么聊着聊着就突然开始绑人了。 他奋力挣扎,却发现双手被捆得极紧,轻易难以挣脱。 此刻的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最起码没被当场搅成肉沫。 “既然都被看上了,那就勉为其难地跟你一回儿吧,希望你有这个福分能承受得住。嘻嘻嘻。”青盈拖着白黎,口中发出银铃般却又让白黎头皮发麻的笑声。 一旁的清明则只是静静地跟着,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移,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在白黎与青盈之间悄然流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别样的事情。 被青盈用蛇尾强行拖回了洞府,一路上白黎满心惶惶,但随着路程渐长,他也在颠簸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书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男主慕樽月踏入这片历练,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成功诛杀了一个高级妖兽。 随后,当他探索妖兽洞府时,意外发现了两个尚在幼年期的蛇宝宝。 那两个蛇宝宝浑身散发着柔弱无助的气息,慕樽月心生怜悯,当下便决定将它们放生。 可谁能料到,就在放生的当天晚上,当慕樽月准备休憩入睡之时,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悄然而至,主动与他搭上了话。 她们自称也是前来历练的修行者,只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深感自身实力不足,希望能得到慕樽月的庇佑,慕樽月自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夜深人静,众人渐渐入睡,其中一位长相极为妩媚动人的女子竟大胆地将手伸向了慕樽月。 慕樽月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然而他望着眼前女子那含情脉脉又带着一丝羞涩与大胆的眼神,竟一时之间有些意乱情迷,来者不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是不言而喻,那一夜的风流韵事,也成为了这篇故事中为数不多的三人行香艳篇章。 自那激情一夜过后,两名女子与慕樽月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顺利地从原本的陌路之人转变成了他的亲密情人。 在后续的冒险历程中,这两位女子始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直至后期,他们一行人踏入了妖族的危险领地,慕樽月为了诛杀妖族圣子,在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中遭受了重创,生命垂危。 两位女子见此情形,心急如焚,全然不顾暴露身份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回到自己的族群,苦苦哀求族中长辈赐予救治慕樽月的灵药。 最终,她们成功求得灵药,带着满心的希望与焦急匆匆赶回慕樽月身边。 当慕樽月服下灵药,伤势逐渐稳定,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后,他也发现了这两位女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蛇妖。 那一刻,两名女子望着慕樽月,眼中饱含着情,梨花带雨。 慕樽月望着她们这般模样,心中感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将两名女子拥入怀中,三人再次紧紧相拥,情感在这一刻交织融合,随后便是一番缱绻深情,踉踉跄跄又滚作一团。 白黎沉默了,哇,他记忆力真好,啊啊,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呀?他完不成还能重新把他们两个人塞回蛇宝宝。 他可跟男主的待遇不一样,他一上来就遇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真身,又没有像男主一样在中途培养了感情,最后化险为夷,而且他又怎么敢抢男主的女人? 虽然他里面关于他们俩的戏份不多,可是这两位的心狠手辣也完全够他喝一壶的,尤其是旁边那一个看似非常单纯无辜的清明。 白黎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简直了,取了个如此清新脱俗的名字,却干出那般丧心病狂的事,居然妄图切掉男主的命根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太恐怖了有没有?!!白黎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心也瞬间冷了下来,身为男主的女人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有点诡异。 但这是自己写的,算了,反正也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切。 “姐姐,你真的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吗?”清明一进巢穴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不然呢?你放心,我看过了,这人还是有点实力的,要不是我出其不意,还不一定能抓得住呢。” 说着就将白黎像个物件似的扔到了巢穴里面的石床上,床十分的坚硬,摔得他眼冒金星。 不过等他滚了一圈就立马反应过来想要捏口诀反击,两姐妹看这情况也没有阻止, 可……空气静默了两秒……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第12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7 这场景着实有些尴尬,白黎只能佯装镇定,抬手摸了摸鼻子,假装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呀?” 青盈一双美目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奇的玩意儿,随后款摆腰肢,如柔滑的水蛇般坐在床沿,身体前倾,与白黎的距离逐渐拉近,口中轻启:“真有意思,你居然不怕我们。” 白黎强作镇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边说着“两位姑娘这般貌美,为何要怕?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不多叨扰了。”边作势要下床离开。 却猛地被一条蛇尾拦住,足有碗口粗细鳞片在幽暗中闪烁着冷硬的光,在很怕这一类生物的面前,这一等粗大的蛇尾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在被绑来的路上,他还没有什么实感,可猛的这么看过去,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勇敢,这都没被吓晕过去。 青盈迅速地一甩蛇尾,“嗖”地横在白黎身前,上下摆动着似威胁,似恐吓。 青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别着急走啊,既然觉得我们两个人好看,为何不跟我做那些男女之间的趣事呢。” 白黎听闻,心里“咯噔”一下,暗自腹诽:这可使不得,姐姐你都不是人类,这种事情还是留给男主吧,他口味重,我是真无福消受了,谢谢。 但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欠了欠身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家中突发急事,亟待处理,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清明在一旁站着,用手轻轻掩住嘴角,发出一阵轻笑,只是那眼神里却透着丝丝寒意,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白黎跟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白黎的下巴,目光紧紧锁住他。 眼神中满是挑衅与戏谑,悠悠说道:“姐姐,他说得这般害怕,定然都是假话,可莫要被他骗了。这世间哪有不怕我们蛇妖的人,我看他也绝非善类。” 白黎仍不死心,还想极力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两姐妹此时已对他的话毫无兴趣。 他刚要张口,清明便迅速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白黎彻底懵了,他与这清明姑娘理应无仇无怨啊,可这一巴掌下来,又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过节。 “打得疼吗?疼就别说话,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清明边说边轻轻甩了甩手,随后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仔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那模样仿佛手上沾了什么极为恶心的脏物,擦完后,她一脸嫌弃地将帕子扔到一旁。 这一巴掌下去,少年脸上的痕迹很快浮现出来,原本白皙的脸,此刻印着鲜明的红色掌印,格外刺眼。 青盈见状,略带责怪地说道:“怎么这般粗鲁?要是打坏了,那还怎么吃呀?”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向白黎的脸颊探去。 白黎这才留意到,这蛇妖的手根本不像人类女子那般纤细柔美,与她那精致的面容极不匹配。 手掌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蛇皮,组合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白黎顿感一阵恶心,下意识地往床里侧猛地一缩,躲开了她的触碰,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白黎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之事,立刻瞪大双眼,质问她们:“我为何用不了灵力?” “小可爱,你现在才发现呢,我以为你早便察觉到了。” 青盈咯咯直笑,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黎,“这洞府里可都是对你们修仙之人的结界,半点灵力都使不上来。我还当你使不出来便已经察觉到了,原来是个蠢的,倒是可爱的紧。” 清明似是厌烦了这般打情骂俏的场景,她径直朝着床上的青盈说道:“姐姐,我瞧这人烦得紧,先出去觅食了,姐姐您慢慢享用。”言罢,也不等青盈回应,便迅速转身,莲步匆匆地离去。 白黎见状,顿感绝望,只觉眼前一黑。他心里清楚,若是清明真走了,自己独自面对这能将他拆骨入腹的青盈,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两人在时尚且有所顾忌,如今只剩一个,那不就完了嘛,那不就。 心急如焚之下,他本能地伸出尔康手,可还未等他整理好表情,手臂便被人紧紧握住。 紧接着,青盈那放大的绝美面庞出现在他眼前,脸上笑意盈盈,身体顺势扑到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却让白黎不寒而栗:“小郎君,怎么?一人还不够,竟想让我们姐妹二人一同陪着你?如今她走了,便让我好好与你玩乐一番吧。” 说罢,青盈微微仰头,张开那两根长尖牙的大口,作势就要向白黎咬去。 白黎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拼命后仰,连忙说道,“等等,我有一个兄弟很好吃,要不我把他叫过来,你去吃他吧,真的,他又高又壮,比我好吃多了。” 一听到这个话题,青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眼中兴致盎然。 她微微歪着头,蛇尾轻轻晃动,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什么兄弟?你的小兄弟吗?” 头皮发麻的白黎瞬间将男主卖了个一干二净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是我的大师兄,他就是你的命中情人,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喜欢他,真的,骗你我是狗。” 那两颗尖锐的长獠牙在微光中闪烁着寒光,她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黎:“哦?” 白黎见有转机,被竖瞳震慑住的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对对,我大师兄,他仪表堂堂,气质超凡,而且他法力高强,肉肯定也更鲜美,你要是吃了他,肯定能得道升仙。” “他简直就是唐僧肉,人人都想尝一口。” 青盈轻轻晃了晃脑袋,整着他的胸膛:“世间所有女子都喜欢?我可不信。” 白黎急中生智:“我曾亲眼见过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只要他出现,周围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连我都被吸引了。” 此刻的白黎,满心只想着先把眼前的危机化解,完全顾不上出卖男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第12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8 “你说的这般天花乱坠,我倒真有几分好奇了,他现在何处?你若敢骗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青盈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眼睛中独属于蛇的那一点竖横也更加的明显。 白黎赶忙说道:“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呀,不过你得先放了我,我才能领路不是?” 青盈却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透着几分诡异:“放了你?万一你跑了可如何是好,小郎君,你当我傻呀。”说着,她的手缓缓在白黎脸上划过,那带着蛇皮的触感让白黎一阵鸡皮疙瘩,却又不敢躲开。 “我肯定不会骗你的,我还想活命呢,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把大师兄带到你面前。”白黎把师兄卖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可记着仇呢,这福祸都是男主的怎么也跟他沾不上关系,既然能扯到他身上,就扯到他身上。 他跟男主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算是书中的柳乘风估摸着也会像他这样出卖男主。 也不对,如果是原文中的柳乘风的话,估摸着也不是现在被抓了。 咳咳,看来他跟原文中的反派有的一拼,甚至比以前的他还要弱,这不妥妥的拉低反派智商衬托主角的聪明吗?他实在是太拖反派的后腿了。 青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不想我吃你也总得要有一个人顶上,我瞧着你那大师兄就很不错,你用飞鸽把他叫来我就不吃你了,如何?” 白黎一听,觉得有戏,忙不迭地开口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会来吗?他们俩关系这么糟糕。 “不过什么?要是他不来,我饿了,吃的可就是你了。”青盈卷着自己的头发无所谓道,仿佛对他而言,吃谁都是吃,没差别。 白黎咽了咽口水:“他肯定来,我这就告诉他这儿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他肯定马不停蹄的跑过来见你。” 青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哼,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快写吧。”只见她不知从哪里变来的纸墨笔砚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这架势直接把白黎最后一点希望都给淹灭了。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写完了,刚想骗她解开封印,让他用灵力传送回去,却不想青盈拿过来仔细瞧了一下,转手便让它飞了出去。 白黎:……防我跟防贼一样。 望着那封信笺带着灵力渐渐远去,他深知男主的脾性,自己将那女子描绘得美若天仙,慕樽月怎么样都会有点意识的,毕竟这里面突然出现一个美丽女子,怎么样都是可疑的。 以男主的聪明才智肯定是会察觉到他的异常,从而做好准备前来施救。 就算是他们之间积怨已久,师兄也不会对这封信置之不理,嗯,可能。吧。 相比于他心里面的紧张和着急,青盈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她的蛇尾轻轻摆动时不时地在白黎身上流转,带着一丝玩味。 “小郎君,你莫要想着耍什么花样,这周围的一切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白黎只能强颜欢笑,“姑娘放心,我师兄定会前来,只是这路途或许会耽搁些时间,还望姑娘能有些耐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结界的薄弱之处,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幽冷坚硬的洞壁,看样子这蛇妖已经做过许多次了这一类似的情形了。 估摸着以往来历练失踪的弟子多半也遭此毒手了,不过也不知是这蛇妖爱干净还是如何?这洞府内没有任何骨头。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对于白黎来说都像是煎熬,青盈似乎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她在洞府中来回踱步,蛇尾划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若是他不来,你可知后果是什么?”青盈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姑娘莫急,我师兄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一定会来的。”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内心却在不断地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或者有什么人能突然闯入打破这僵局。 就在白黎几乎绝望之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 青盈立刻警觉起来,蛇尾瞬间紧绷,“来了?”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洞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白黎也心中一紧,也紧盯着洞口,却也听到了同样的沙沙声,一眼便瞧到了来人,顿时大失所望。 青盈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却见清明尾巴上拖着一人,待看清那人面容,白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叫糟糕。 那被拖在地上、头发散乱、狼狈不堪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男主慕樽月!? 白黎:不要再给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武功盖世的男主居然被小妖精给他抓住了?不是男主你真动了色心啊。 就算你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可她那么长的一条尾巴你是眼瞎了吗?你要是盯上了青盈那算你走运,可你要是被清明抓住了那简直可以轮回了呀! 清明是什么人呀?那简直就是一个姐奴!姐姐喜欢谁她就喜欢谁,姐姐要杀谁他就杀谁,原着里面清明之所以想把你的小宝贝给他剁掉,就是因为你惹了青盈生气伤心了好不好? 你这一开局还没认识她姐姐,就把她得罪了,简直就是死亡开局,天塌了。 白黎咆哮,白黎为男主默哀,白黎心中五味杂陈。 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樽月,被拖了有一段的距离,看上去非常的脏兮兮,跟个小乞丐似的,此时的慕樽月面色苍白,灵力似被压制,身上还有几处擦伤,想来在被擒过程中经历了一番挣扎。 白黎默默的移开了眼睛,装作不认识他。 他原以为师兄会有所防备,甚至能巧妙化解危机来救他,没想到竟会如此轻易地被擒。 青盈却不管不顾,围着慕樽月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这又是哪里捡来的?模样倒是俊俏,不过这副脏兮兮的可有些煞风景。”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抬起慕樽月的下巴,仔细端详。 白黎:你们蛇类都是近视眼吗?怎么看个人还要凑那么近? 清明将慕樽月扔到一旁,拍了拍蛇尾上的灰尘,瞥了白黎一眼:“姐姐,这人莫名出现在附近,看这衣服估摸着是跟里面那个一起的。” 青盈笑道:“管他呢,虽然脏了点,但既然来了,就先把他关起来,等我饿了再享用。”说罢,便欲将慕樽月拖向洞中的囚室。 第12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29 白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拖死狗一般将师兄拽进里面。 他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姑娘且慢,我师兄法力高强,你这般对他,若他恢复灵力,定会找你算账。” 清明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他如今已是阶下囚,还能有何作为?你若再啰嗦,我连你一并关进去。” 白黎见状,赶忙闭紧嘴巴,身体蜷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忙碌许久,到了休憩之时,二人一同窝在床上,渐渐有了困意,眼皮也开始打架。 白黎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尚能自由活动,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清明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静。 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轻一挥手,白黎只觉眼前一花,便被送进了牢笼之中。 白黎:说好的不关他的呢? 这下可好,白黎也没法,四处打量起来。 这牢笼位于一个狭小的洞内,长宽恰似棺材大小,白黎身处其中,颇感局促,好在高度尚可,不至于让他太过压抑。 他无奈地靠着栏杆坐下,心中默默盘算着。 他寻思着,自己与男主在一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虽说男主身边麻烦不断,但每次总能奇迹般地化险为夷。 此刻,他倒也没奢望男主能有本事拿下这两只妖兽,只盼着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上官听寒能机灵些,找到解救他们的办法。 想着想着他也便有了睡意,本想趁着栏杆蹲着睡一晚上,可困意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他在地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梦中只觉得有些寒冷,还给自己的梦境安排了些合理的解释,安慰自己,这是蛇洞里面,蛇嘛都是冷血的喜欢阴凉的地方,所以冷一点也正常。 梦中的自己到大胆了许多,竟然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蛇洞里有什么奇怪的。 只觉得周围似乎有一个很温暖的热源,白黎不自觉的靠了过去,像是抱着热水袋那般团团包围住他。 不留一点缝隙,这么过好一会儿又觉得不大舒服,脖子颈间总有一股热气呼来,就跟狮子喘气一样。 白黎觉得奇怪,现在大自然都这么和谐了吗?狮子跟蛇都能在同一个地方睡觉了。 他又上下摸了摸,觉得这触感不对,不像蛇,也不像毛茸茸的狮子,倒像是穿着衣服硬邦邦的石头。 而是一种会散发热源的石头,白黎有些抗拒的低了低头躲避了那一个会喷气的口,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白黎心里面装着事始终是没办法深入睡眠,昏昏沉沉间像是觉察到了头上的那一个会喷气的沉重了几分。 惹得他还是不开心,只想把头埋的更进,让自己躲起来。 那石头起伏的动作快了些,起起沉沉的很是有节奏,像是一种奇特的催眠曲,很快便让他继续睡了下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周围很是安静,一醒来便瞧到了正在打坐的慕樽月,此时的他已经清理过了,头发整齐的梳在耳后,脸上脏兮兮被拖拽出来的痕迹也已经消失了。 估摸着已经是用了清洁术了,看样子又是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散发着镇定的气息,与这阴森的牢笼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白黎看着他,心中稍感安慰,“慕师兄,那两个妖怪呢?” 慕樽月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后的沉静,他只盯着自己手中那一抹温度,轻声说道:“尚不清楚,我醒来后便在此处,未曾听到外面有何动静。” 白黎:“也不知上官师兄寻到此处了没,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吧。”话风一转,白黎又凑上前盯了一会儿慕樽月那帅气的侧颜,“不过师兄是为何到这儿的?” 慕樽月不理会他那八卦的眼神,侧头离远了些,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牢笼的构造,说道:“这牢笼有禁锢之力,强行突破怕是不易,但总会有破绽。” 白黎也觉得这人无趣,平时说自己的时候起劲的很,这会儿倒是开始扯开了。 不过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时候跟着凑上前,两人一同在栏杆和四周墙壁上摸索探寻。 突然,白黎发现牢笼角落处有一块石头微微松动,他心中一喜,急忙喊道:“慕师兄,这里似乎有古怪!” 慕樽月过来查看,双手附上,本想注入一丝灵力试探,可结果也是不尽人意。 这地方也不知有何魔力,两个人的灵力竟是一点也使不出来,这下倒真的陷入死胡同了。 “师兄,你有收到我给你发的信吗?”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慕樽月的思路,他停顿了片刻犹豫着道,“看了。” 白黎利索的把组织好的语言咕噜出来,“实在抱歉,那妖怪盯着我写的,我也不敢求救的过于明显,只能曲折了一些事实,不过我以为你能听懂我的求救意思,却没想到你也这么容易被抓了。” 说到这儿白黎又埋怨了一句,“师兄,你怎么回事呀?我不过写了几句貌美如花的美人,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还什么防备心都没有的就过来了,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好骗呀?” 慕樽月面色一僵,捏紧了拳头,“你联合妖精骗我过来?” “我那又不是故意的,唉,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色诱我就给上官师兄写好了,不过你们不是在一块儿吗?怎么就你来了呀?”白黎丝毫没意识到现如今怨气颇重的慕樽月,依旧我行我素的说着。 “呵,你上官师兄聪明伶俐自然有他的去处,也不会同我这等流氓一块。”慕樽月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忍耐着。 白黎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开始装逼的慕樽月,忍下了翻白眼的动作,又看了一眼洞里面两妖怪暂时不在才凑到慕樽月耳边说悄悄话。 慕樽月即便是没有灵力也能感受到身边之人忽然的靠近,顿时身体更加的紧绷,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哎,我跟你说,昨儿个我跟那个妖怪说了,她特在意你这种帅哥,你这会儿弄干净了等她一回来你就去勾引她,咱俩都不用等人就直接能出去了。” 听了这话慕樽月额头青筋暴跳,忍耐已经到达了上限,气笑了一字一句道,“你叫我去勾引她?” 第13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0 “对啊,师兄你这模样,只要稍微施展点魅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她肯定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然后把咱们给放了呀。” 白黎说得一脸理所当然,还冲慕樽月眨了眨眼睛,看爷给你的台阶妙不妙吧?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为正义献身,逼格一下子就提升了,比以前那些读者批判见一个爱一个的评论好多了。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可还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柳乘风!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见的人就上,说出这等荒唐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不要名声我还要脸。” 说着,他猛地甩开白黎扯着他衣角的手,宽大的衣袖随之摆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以免自己失控做出过激行为。 接着,他重重地冷哼一声,猛地转身,大步迈向牢笼的另一侧,又开始施展法术。 可很显然这种行为简直是白费力气,甚至还显得非常的滑稽。 白黎更搞不懂了,这算什么?忽然要面子起来了?当初没有他这个大灯泡的时候,可是都不用说,就直接把蛇妖往怀里抱。 难道…… 白黎撇撇嘴,嘟囔着:“可这会儿已经显现出蛇形了呀,再变回人形也不一定会同意。” 慕樽月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的碎碎念,又转身去查看牢笼的其他地方,白黎见他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无趣,蹲在角落又开始了。 “慕师兄,你不是和上官师兄一起长大的吗?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还行。” “那你们平时会一起睡吗?会聊悄悄话吗?会背地里讨论我吗?”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不会吗?不应该啊,我做的事怎么着也是上官师兄的把柄吧,你真的不会用这个嘲笑他吗?” “…你没事就过来帮忙找,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哦,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兄弟的话,那…平时会亲嘴吗?” 慕樽月:…… 白黎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成功让慕樽月停下了动作,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缩减自己存在感的某人,却发现这人居然真的带着一种好奇回视着他。 慕樽月:…… 慕樽月眯起双眸恼怒的瞪了回去,下颚线条紧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 如果此时他有灵力的话,他不介意让面前的人再给他躺几天。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驱散被白黎搅得一团糟的思绪,轻叹了一口气,忍下来了。 白黎是真的好奇,毕竟这本小说的番外他虽然没有发布,但也是有写的,上官听寒与男主前世便是知己好友,都是神的转世。 转世轮回后,慕樽月多情常常留恋于人世,上官听寒无情,一心只想修道,可是由于前世遗留下来的感情让上官听寒只愿意理睬慕樽月一人。 于是久而久之他便把这种感情混淆了,尤其是见证了慕樽月同他那一些情缘的小勾搭,他便下意识的把这种感情归为爱情。 以至于慕樽月洗完一个精神气爽的澡就准备到床上找他新认识的小甜妹,一撩开帘子就发现他兄弟躺在他床上时的炸裂程度,直接让读者举报,刷屏破口大骂。 “文里面全篇是神仙的热血羁绊,你tm结尾给我整这一出?我满心期待的是荡气回肠的仙侠传奇,不是这种毁三观的烂俗戏码,作者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原本沉浸在神仙们的励志成长和深厚情谊之中,结果最后这情节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作者是不是对结尾有什么误解?以为这样能博眼球?错,这只会让你的口碑暴跌,我要把这篇文从我的推荐书单里永久删除!” “前面构建的神仙世界那么宏大,人物形象那么饱满,结果结尾来这么个雷点,简直是把前面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好好的热血仙侠文,被这莫名其妙的情节搞得乌烟瘴气,读者不是来看这种兄弟抢女人的狗血剧的,弃文了,太失望!” “上面的兄弟,你好像还没有看懂……再等等吧,上官听寒是女扮男装呢,是御姐呀,不是兄弟情,估摸着是争风吃醋呢。” “咦,这么说上官听寒一直是女主?” …… 眼见着楼越来越歪,白黎也觉得自己貌似闯祸了,直接把番外删了没敢再提这事了。 不过他想着既然他这个作者有写,那么这个事情也极有可能会发生,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最重要的情节点兄弟重归于好。 他之前便一直在想系统所说的黑化值到底是什么,两个男主都是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人,尽管慕樽月有一些多情,但怎么也轮不到他黑化。 现在想来,估摸着就是番外那一章的原因,上官听寒爱而不得黑化了。 所以他只需要做到让两个男主修成正果,那黑化值清零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白黎越想眼睛越亮,刚准备开口去给慕樽月洗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两人瞬间警惕起来,白黎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那俩妖怪回来了,咋办呀?” 咦,这话好耳熟啊。 慕樽月眉头紧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屏息凝神,盯着洞口的方向。 不多时,清明和青盈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清明一进来就看到了已经清理干净、恢复了往日风姿的慕樽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又换上了那副傲慢的神情。 “哟,醒了呀,我还以为你们要睡上一整天呢。”清明慢悠悠地走到牢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樽月。 慕樽月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搭话。 白黎见状,悄悄扯了扯慕樽月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按自己之前说的去做,慕樽月却像没看到似的,依旧站在那一言不发。 青盈眼睛发亮打量着慕樽月,开口道:“妹妹,这倔驴姐姐稀罕的紧,要不先让姐姐这么一回,下次咱们一起。”说着,还朝着慕樽月抛了个媚眼。 第13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1 慕樽月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俊美无俦,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的表示,白黎在一旁看着着急,这男主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这大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 白黎凑到慕樽月耳边,小声说:“师兄,现在真的是好时机呀,你就试试呗,不然咱们真得被困死在这儿了。” 慕樽月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回道:“不要再提此事,我自有办法。” 清明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嗔怪地看了青盈一眼,又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樽月道:“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好东西自然是要一起分享的,哪有先后之分呀。” 慕樽月听着她们这般露骨的话语,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忍不住开口呵斥道:“你们休得胡言乱语,简直不知羞耻!” 清明却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哟,这脾气还挺大呢,我就喜欢这有性子的,征服起来才有意思呀。” 见他们吵起来,白黎竟诡异的平复了心情,乐的自在,靠在旁边看戏,心里想着这慕樽月怎么就这么轴呢,稍微顺着点她们的话也好啊,现在倒好,把这俩妖怪都给得罪了,可怎么脱身啊。 白黎嘴有点馋,倒不是饿了,主要是想嗑点瓜子。 青盈不仅仅没生气,反而娇嗔地说道:“妹妹,你看他凶咱们呢,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有挑战性嘛。” 说着,她朝着牢笼走近了几步,手指轻轻划过栏杆,眼睛始终盯着慕樽月,眼睛勾人的厉害,竟也没之前一样的竖瞳,倒是显得更像一个人类。 慕樽月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咬着牙说道:“你们这等妖邪,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们现在放了我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来了来了,主角的经典发言来了,白黎眼睛越来越亮生怕错过了哪一秒,一般来说主角只要说了这句话,那么反派就会死的非常的凄惨。 清明冷笑一声:“从轻发落?你倒是会说大话,在这牢笼里还嘴硬呢,我倒要看看,等会儿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着,她手一挥,一道暗光朝着慕樽月射了过去,慕樽月想要躲避,却因这牢笼限制了行动,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白黎赶忙扶住慕樽月说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慕樽月摆摆手,强撑着说道:“我没事,这点小把戏,还伤不了我根本。” 青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妹妹,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要是把这俊俏的脸蛋给伤了,那可就不好看了呀。” 清明哼了一声:“姐姐,你就是心太软了,对付他们就得狠一点,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什么人在破阵法。 清明和青盈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清明说道:“姐姐,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青盈点点头:“妹妹你小心点呀。” 等清明出去后,白黎眼睛一转,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朝着青盈说道:“姐姐,你看你这么漂亮善良,肯定不忍心看我们被困在这儿受苦呀,要不你就大发慈悲把我们放了呗,我们出去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青盈笑了笑:“小弟弟,你这嘴可真甜呀,不过想让我放了你们,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呢,除非……” 白黎赶忙问道:“除非什么呀,姐姐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呀。” 青盈目光落在慕樽月身上,悠悠地说:“除非他答应陪我好好玩上几天,让我开心了,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们哦。” 慕樽月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这等无耻的要求。” 刚准备答应的白黎:…… 先答应了脱身再说呀,他不敢明着劝,只能使劲的给他使眼色,谁料他这副样子惹得慕樽月更生气了。 而洞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青盈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不时地朝着洞口张望,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妹妹那边怎么样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呀。” 就在青盈分神之际,白黎悄悄拉了拉慕樽月,用极低的声音说:“大师兄,趁现在,咱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这牢笼弄开呀。” 慕樽月微微点头,两人便开始悄悄地查看起牢笼的锁来,可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动作。 白黎连忙给他打眼色,【你去啊。】 慕樽月皱了眉头,下巴指了指锁,【我不会,你去。】 白黎有一瞬间呆滞,什么都会的男主居然不会翘锁?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那锁极为坚固的形状,一时间两人沉默了。 就在这时,清明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了洞口,只见她神色慌张,身上还有些许擦伤,一进来就喊道:“姐姐,不好了,有厉害的角色找上门来了,咱们快跑吧!” 青盈一听,也顾不上慕樽月他们了,赶紧说道:“那快走呀!” 说着,两人化作两条小蛇,朝着洞外逃窜而去,白黎和慕樽月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就发现那牢笼居然开始闪烁起光芒,似乎是那俩妖怪临走前启动的最后一道禁制,光芒越来越强,隐隐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整个牢笼要将他们永远困在这里一般。 白黎这会儿有些着急了,围着牢笼转了几圈,一边用手试着触碰光芒,却被一股电流般的力量弹了回来,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说:“慕师兄,这东西居然加强了。” 慕樽月揉了揉眉头,有些无力感袭来“看到了,等着吧。”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洞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果然是上官听寒。 只见他一袭白衣,神色清冷,手中握着佩剑,剑上还沾染着些许妖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打斗是他占了上风。 “你们没事吧?”上官听寒看到牢笼里的慕樽月和白黎,快步走上前来。 第13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2 白黎看到上官听寒,微微一愣,随即就是后方传来的一道声音说道:“你来的正好,这牢笼被那俩妖怪设了禁制,我们出不去,你快看看有什么办法破解。” 上官听寒也没多问点点头,竟也没有用强行直接破除,而是围着牢笼仔细查看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光芒,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妖力。 片刻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禁制融合了那俩蛇妖的妖力,强行破除的话,可能会伤到你们,需得找到它的阵眼所在,从根源破解才行。” 白黎一听,赶忙说道:“那上官师兄,你快找找阵眼在哪儿呀,待在这牢笼里可太憋屈了。” 上官听寒没理会白黎的催促,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那禁制中的力量流动,不多时,他猛然睁开双眼,手中佩剑朝着牢笼的一处角落刺去,一道剑气注入其中,那闪烁的光芒顿时晃动了起来,又忽然更亮了。 上官听寒猛的被弹开,稍微思索片刻后,说道:“很奇怪,这妖并不强,但这锁却让我有一些棘手,我可能得回一趟宗门。” 白黎:“上官师兄,你这一走,我们可如何是好?万一那蛇妖回来,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上官听寒沉默了一瞬,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的?他们的妖力还不至于能抓得住两位修仙之人。” 白黎顿时看向慕樽月,对呀,男主是怎么被抓的? 慕樽月瞥了两人一眼,无所谓道,“这地方有古怪,一到这附近,灵力便施展不了。” 白黎又瞬间看向上官听寒,对哦,他是怎么能用灵力的呀? 上官听寒垂下眸子,神色有几分不明,收起了剑道:“你们来这里时可曾用过或碰过什么东西?” 慕樽月努力回忆着,片刻后摇了摇头:“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我靠着法器寻找乘风下落,并未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 白黎也在一旁附和:“确实如此,刚踏入这片区域,便感觉灵力被压制。” “说仔细些。” “我刚来这便碰到了其中一只蛇妖,但是那时天黑,那蛇妖出现的突然,还有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受了她一记蛇尾,随后便是一阵眩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白黎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很吃惊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以为男主见色起意,结果反被蛇妖打晕,其实如果按原着来的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白黎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也说了自己来这儿的事,只是略了那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措辞。 “哦?真是不出意外,居然被一条蛇尾,就这样抓过来了,还是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被抓的,怎么?在路上就不见了你的灵力?倒是一点也不反抗呀。” 慕樽月又像是恢复了以前的尖酸刻薄,一句接一句的叫人喘不上来气,白黎听了翻了个白眼道,“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条蛇尾就把你甩晕了。” “你!” “好了,我大概猜到了,你们便在这儿待着吧。” 上官听寒安慰道:“莫慌,我会尽快赶回。此禁制看似寻常却内藏玄机,我需回宗门将此情形告知师父,寻得破解之法。我且先在这周围设下一道防护结界,虽不能彻底阻挡蛇妖,但也可拖延些许时间。” 说罢,上官听寒迅速施展术法,只见他双手舞动,一道道灵光自掌心飞出,在牢笼周围编织成一张若隐若现的光网。 布置完毕,他又叮嘱两人:“你们且耐心等待,我定速去速回。” 言罢,他身形一晃,像是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白黎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抓住栏杆,羡慕的眼神已经控制不住的流露在外,天知道他有多羡慕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 这实在是太酷了,不过…… “他为什么不写信叫师傅他们过来帮忙呀?他这走了就不怕妖怪返回来杀了我们吗?” 慕樽月听了嘴角扯开了一抹弧度,“那可能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了,我们几个人里不就只有你能叫得动师父吗?” 白黎:听不懂,思密达。 白黎继续装聋作哑,当没听到,他太能感受到这人嫉妒的语气酸溜溜的味道了,其实他也很想摇醒男主。 你已经有太多妹子的喜欢了,不被反派喜欢是你的命运,你就知足吧你。 反派只有可能跟反派一起同流合污,不会跟一个主角携手向前的。 对,没有猜错,他们的师傅也是反派其中一员,或者是说跟主角的立场不同,所以他们注定走不到一块。 主角的价值观就是天不容我,我便捅死他,自己来成为天。 后来也如他所愿,很多妹子包括世人都将他当做自己的天,当做自己的神仙来供着,享受一方香火。 而他们的师傅却向来佛系,或者是说尊重命运,任何事情自有天定,每一环都有他的道理。 以至于到了师父同男主决裂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若是上天让你这种毁天灭地的人成神,那我便放弃我坚持的立场,你也不必叫我师父,我该叫你师父才是。” 这话一听便是气话,可男主却信了,成神后第一时间便飞到了六合城,周身散发着耀眼的神芒,所过之处风云变色,整个天地都在为他凯旋而归。 这也是男主最耀眼的高光时刻之一,慕樽月站在云端之上,俯视着下方的师父,在六合城好一顿讽刺他曾最尊敬的人。 “你曾以为我不能逆天而行,可如今我已站在这神之巅峰,你所谓的命运与坚持,在我看来不过是懦弱的表现。”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刺向师父的心间,师父面色苍白,身形微微颤抖,却强撑着一口气。 慕樽月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冷笑道:“你那套陈旧的观念,早就该被摒弃,我才是这世间的主宰,而你,不过是被时代淘汰的失败者。” 话语间,神力激荡,周围的建筑都摇摇欲坠。 师父终是不堪重负,一口鲜血喷出,道心瞬间破碎,那曾经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此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几个月后便仙逝了。 第13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3 两人便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慕樽月和上官听寒可能都对偏心这件事情心里面有所不满。 只不过相对而言,上官听寒更为内敛,丝毫叫人看不出这点心思,慕樽月却没有顾忌能逮住机会说就不会放过。 其实白黎也明白这些,可他还得要跟兄弟做朋友,自然得解释清楚,而不是像柳乘风那人一样用这个事情刺激主角加剧他们的关系恶化。 于是他只能卖关子一般叹了口气。装作一副有苦衷的样子等着他来提问。 果然只过了几秒钟。慕樽月就忍不住了。“好处都叫你占尽了,你叹什么气?” 听完这话他更加忧伤了,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鲜活,“师兄,你只知道师傅偏心于我,你知道师傅为何这样对我吗?” “为何?” 因为爱情,所以才会悲伤…… 咳咳,扯远了。 “师兄,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与师父的关系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白黎边说还边叹气,语速慢的跟老头子似的,叫人看了十分着急。 慕樽月忍了一会儿,没开口追问,只是很耐心的坐了下来,毕竟一直站着十分耗体力,他又没有灵力支撑,多少会有些疲惫。 “你往常想必也看出来了。师傅对我跟对师兄们的态度就是不一般的,师傅只对我这样好,其他的人都一视同仁。” 白黎扭头反而质问他,又把问题抛回给他,“你可曾有想过原因?” 慕樽月一脸不耐烦,他本就以为这事有所心乱,如今更是觉得他在炫耀,嘴里也没有留情,“还能是什么原因?只对你好,那我只能觉得他把你当道侣了。” “诶,猜对了一半。” 慕樽月:“?” 慕樽月很是震惊的的对上了白黎投过来的目光,像是在引导自己继续猜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会猜对一半,人类都有的好奇心瞬间被这一句话点燃,可嘴上却仍倔强地说道:“你不是在消遣我?这荒唐事,骗我也总该有点实据。” 他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又在不断的复盘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柳乘风和师傅私下的关系,其实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十分亲密,甚至负距离接触过。 慕樽月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一寒颤,又一瞬间回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猛的醒来时看到的画面。 那时的他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拥住,炽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 他只要微微低头,便能触碰到那人的额头,自己的身躯被箍得严实。 自他长大成人,还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接触,哪怕他平日里风流不羁,也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快,调笑那些姑娘罢了。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手臂刚抬起些许,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他再熟悉不过,平日里看的面目可憎,如今睡着的样子很是温顺,眉如墨画,薄唇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顺眼,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悄然拨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涌上心头。 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想法,他觉得这个人不是以前的人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位小师弟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莫不是真如他所说,自己猜对了。 或许真相其实很靠近了,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那个真相!他的师傅为了修身成神,找了一个天赋最佳的炉鼎双修。 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小师弟! 他说怎么会有那么多反常的事情,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那么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拜入山门那一天,分明他们三人都是测的最高天赋,直接震爆能量石,名扬天下。 可入门以来,只有他跟不上修炼的速度,甚至连领悟的能力都不及他们,他原本以为天赋如此有高有低,可若是他身体本就有损呢? 师傅也只同他一人亲近,端茶倒水也只他一人能动,多少个夜晚他曾见过他的小师弟一进师父那扇门便是一夜,他原本以为的开小灶却是他的上刑台。 他的小师弟只有在入门的时候是真正洋溢过笑脸,高傲的像一个太阳,对所有人都亲近的不得了。可过了不到一个月却彻底疏远了他们,甚至还隐隐针对他们。 这叫他如何不针对呢?若是只有自己受过这等侮辱,身边以往同他一等的人却仍旧过得自在,这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他委曲求全,每晚都寝食难安,恶毒的看着他的两位师兄,终于下定决心下药迷奸他的师兄。 在另一处又紧紧的抱着他另一位师兄。 让他们都和他一样在泥里面,当一辈子的污点。 慕樽月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动的一时分不清情绪。 他说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突然变得迷人了,说不定正如他所想,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宝早就初为人事,所以动作之间勾人的厉害。 这些念想不过在顷刻之间,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只见白黎一脸认真,挪动到他身边,轻抚在他耳边,凑的极近,小声的说着悄悄道:“师兄,我知晓你定是不信,可这其中缘由,我实在不好同你细说。其实我并非如你所想,只是普通弟子那般幸运被师父另眼相待。” 慕樽月只觉得自己耳边微痒,忍下想要躲闪的冲动,也轻声回道:“那你且说说,若是你碰到了不公。”慕樽月停顿了片刻道,“师兄会护着你。” 白黎啥也没听到,就听到了那一句会护着你,眼前瞬间一亮,这是抱大腿成功了?可他不是还没说什么吗? 他本想把这个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他又觉得怕打击到了主角,所以一直扭扭捏捏不想继续聊下去,没想到却碰到了这等收获。 虽然不知道主角误会了什么,但必须得要让这种误会微妙的延续下去! 因为!他居然听到了黑化值的降低!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点,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唯一的听到如此悦耳的声音。 第13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4 “我告诉师兄,师兄也切记不要把我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白黎显得极为犹豫,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 慕樽月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好。” 白黎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并非跟你们一样是入山门那一天认识的师父,是要比你们早几个月。那时的我四处流浪,孤苦无依。他偶然碰到了我,第一眼便要我跟他走,我当时满心警惕,自然没有同意。不过他离开前留下了一个信物,让我想通了去找他。” “可等我历经波折想通了去找他的时候,他才跟我透露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叫我去测缘石,待结果出来后,他告诉我,我的体质不知为何已经不适合修仙了,可若不修,以我当时的处境,也活不过5年。” “我当时满心绝望,以为此生无望。但师父他沉思良久,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每月的月中之时去他房中修炼,他会助我巩固基础,重新探寻修仙之法。” “又有什么法术能做到这种地步?”慕樽月有些哑然,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 缘石并不能测个人的天赋及体质,能测的不过只有血缘关系,宗族历代,以及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又怎么能够测出这么医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呢。 慕樽月听到他说这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本意便是过来看热闹,上官听寒找来的那一天,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意了这堪称恶作剧一般的戏弄。 编造那一些一听便是谎言的话,没有任何商量打配合把他引到这里来,目的也是为了林子深处的一处天然照昔镜。 柳乘风最近的异常行为早便被他们俩收入了眼里,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会从头到脚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官听寒有心想要去查验。 他自然也乐得看戏,不过三言两语便把人引到了林中,等的也就是柳乘风自动露馅。 上官听寒有这种猜想他只觉得好笑,他并不觉得这人有任何的改变,只觉得此人更加的狡猾奸诈。 尤其是他刚到林中便甩掉跟在他后面的自己时,这种感觉越发的深了,所以待他醒来后看到抱着自己的柳乘风时才会吓得眼睛都快要掉了。 后来的种种让他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并没有太了解柳乘风这一个人,但最起码的他了解他的师父,那么一个火眼金睛的人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徒弟变了一个人呢? 他也了解上官听寒这个人,如果真的有人鬼上身了,上官听寒会是第一个将鬼打的魂飞魄散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查证。 慕樽月只觉得一个高傲的人被捆绑在一个老头子身边,变得阴柔,想报复同他一样却比他好太多的上官听寒,又反而被报复的事。 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有找过来,如果他没有恰好被那蛇妖抓进来,那么此刻在这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柳乘风。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完完整整陪在自己身边眼里闪着星光点点的柳乘风。 那么柳乘风忽然被抓进洞是不是也跟那个人有关系?慕樽月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再深思下去他的认知会因为柳乘风这一个变数而产生动摇。 慕樽月沉默良久,白黎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自己说的了,虽然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慕樽月并不知道详情,大概能蒙混过关吧? 白黎看着一直沉默的慕樽月,还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你说的这些,太过离奇。”慕樽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我会暂且信你。只是,若日后发现有半分虚假,你可知后果。” 白黎连忙点头,“师兄放心,我绝不敢欺瞒。” “有什么事需要欺瞒?” 此时,上官听寒也匆匆赶来,他看了看慕樽月,又看向白黎。 慕樽月瞥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人?师父呢?” 上官听寒垂下了眼眸,侧开了身,“师傅容后就到,不过你怎么知道师傅会来?猜的?” 慕樽月看着上官听寒,缓缓收回了那一句乘风师弟在这,师父哪一次没有亲自来过? “咱们如今所遇之事诸多蹊跷,我想着师父定也有所察觉,定会来寻我们问个究竟,所以才这般问你。” 上官听寒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轻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慕樽月却提起了另一件事,“那镜子虽说有奇异,但上次我们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次再去,能有收获吗?再者,万一又陷入什么危险境地可如何是好?不如等二师叔出关了一同前去吧。” 上官听寒依旧沉默着。 白黎在一旁听着,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是个继续降低黑化值的好机会,忙开口道:“师兄们,我觉得可以一试呀,多番探寻总归是有机会弄明白真相的,我愿意同你们一起去,也能帮着照应一二呢。” 太棒了,终于把一个人去改成了一起前去,这样一来接触时间久了,再加上他的推波助澜,那不得来一个日久生情。 白黎心里面想的美好,嘴角也不自觉带上那些笑意。 上官听寒看向白黎,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确定?你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吗?师弟,可莫要逞强。” 白黎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就是去找镜子,等我们找到了直接把它搬回去,就摆在慕师兄后院里就不用经常去了。” “咳咳。”慕樽月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上官听寒嘴唇终于带了丝笑意附和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出来后同师傅道别,寻个合适时机再去那林子深处探一探那天然照昔镜。” 二人就此商定,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开始筹备起再次前往的事宜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些气喘吁吁,倒是显得十分着急。 第13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5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个身影便转瞬即至,还未等众人完全反应过来,宏亮的声音便已传来:“孩子们,都还好吧?” 打过招呼后,他便径直走向关着他们的牢笼,只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围着牢笼踱步,手指轻轻搭在牢笼的栏杆上,微微闭目,调动体内灵力去感知。 片刻后,他又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牢笼底部的纹路。 他时不时皱眉,有忽然点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倒是完全沉入其中了。 白黎早就知道他有这么个性格,碰到任何稀奇的玩意都要先研究一下,也不管是危险还是会中毒,此刻也不敢轻易的打扰。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慕樽月也上前观察着一些白日里才发现的细节,不过一会儿也皱起了眉头。 白黎眼瞧着更加好奇了,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这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慕樽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师傅讲课时曾讲过这些,这些符文通常都是仙家法术,能刻在这栏杆上必然也是修仙之人。” 白黎这才有一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要是平常的旁门左道上官听寒早就上手一并切除,这会儿碰到个这等情况,的确是要上报给师父他们。 随着查看的深入,二师叔的神情越发凝重,最后得出结论,“这牢笼里附带的并非寻常的妖气,而是一种极为纯正且强大的仙气,由符咒生生不息的供养着,流转于牢笼的每一寸空间,丝丝缕缕间似有灵智,与以往所接触过的任何气息都截然不同。” 二师叔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门里面按常理来讲,本应该禁锢着穷凶极恶、邪恶不赦的妖精,其周身散发的邪恶气息之浓烈,想必是曾在世间掀起过不小的腥风血雨,才会被如此强大的仙气封印于此。” “且这种仙气极为特殊,它蕴含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之力,不仅针对普通的灵气,甚至对一些高阶修士的灵力都能产生明显的遏制效果。” 二师叔伸出手掌,试图将自身灵力靠近牢笼,刹那间,他的灵力像是遇到了克星,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阻滞感,仿佛在这股仙气面前,他的力量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白黎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那如此厉害的地方怎会被两个蛇妖占据着?这两蛇妖不但没被仙气干扰,还反倒把我们关在这里,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二师叔听闻,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这正是最诡异之处。按常理,仙者所留之物不应排斥修仙之人,可此牢笼却恰恰相反,但凡触碰到的,灵力几乎都会被全面压制。” 说着,二师叔抬起头,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慕樽月和白黎身上,问道:“你们是碰到过这铁栏杆吗?” 慕樽月听到问题,陷入短暂的沉默,眼神有些放空,片刻后,他缓缓扭过头,看向白黎。 白黎也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 随后白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身体微微一震,赶忙回答道:“可是我被关进来前灵力就已经被压制了。” “你碰到过什么?”二师叔追问道。 白黎微微抬起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神色,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瞟了瞟,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没有啊,我是被他们偷袭的。当时那蛇妖突然窜出来,用蛇尾一下子就把我紧紧缠住,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绑着拖过来了,整个过程中我连眼睛都不敢多看它们一眼,更别说碰到其他东西了。” 二师叔听了白黎的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就奇怪了,若不是接触牢笼被压制,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灵力提前受制?”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白黎。 慕樽月开口道:“会不会是蛇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宝或者法术?可以远程压制灵力。” 他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也放松了些,目光中透着一丝思索。 毕竟他们现在被困于此,灵力又被压制,情况十分棘手,但师叔在这又貌似没有太危险。 他太了解这位老者的实力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死人都能给你医活了,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上官听寒道:“有这个可能,那两个蛇妖将你们困在此处,必定有所图谋,只是这牢笼中仙气弥漫,似乎与蛇妖的目的相悖。” 他站得笔直,眼神冷静,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想到了些过于离谱的传闻。 此时,白黎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被蛇妖拖行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那味道很奇特,让我瞬间有些头晕目眩,会不会和这有关?” “可我仔细闻过了,那花香不是其他地方传来的,分明就是两蛇妖身上自带的香气。” 二师叔闻言,停下脚步,眼神有一丝错愕:“花香?是某种迷魂香之类的东西?既能让你失去反抗之力,又能暗中压制你的灵力的东西并不多了,古籍记载的倒是有一例。” 二师叔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古籍中所记载的名为‘幽梦香’,此香由一种生长于灵虚谷深处的灵花制成,极为罕见。其花香幽微,常人难以察觉,一旦吸入,便会使灵力逐渐消散,神志也会陷入恍惚,这蛇妖身上竟有此香,定非偶然。” 慕樽月皱着眉头问道:“那这蛇妖从何得来此香?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与这仙气牢笼有所关联?” “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位仙者的实力并不比我同你师父的差,甚至远高于我们,可这么一个人存活在世上的也只有区区几位,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你们几个小辈计较。” 二师叔停顿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久远的事。 第13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6 “可千万不要是那个人……” 白黎听着二师叔念念叨叨的模样,也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瞬间也有一些不敢置信,他笔下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会超越主角,可有一个人是一个例外。 之所以能让他成为这个例外,是因为他早便死去了数年,也只有他极有可能能做出这等妖孽的手法。 一个将仙者视为蝼蚁的死去的神——正玄 一个被他命名为概念神的bug,把修仙者视为可斩杀的猎物,做出来的法器无一不是大力压制修仙者成仙的亡命法器。 正玄,作为继主角前身之后,这世间第三位成功登顶神位的超凡存在。 他的成神之路并未给世间带来祥瑞与希望,反倒开启了一场血腥的浩劫。他心性乖张,独占神位之后,便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对修仙者群体展开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残忍的程度令人发指,哪怕只是偶然路遇、尚未踏入修仙之境、仅仅拥有灵根的无辜凡人,只要不幸进入他的视线范围,都会被他无情地剥夺生命,在痛苦与绝望中凄惨死去。 在这世上被他做出来的法器更是数不胜数,大部分都是用来压制住修仙者成神的,而栏杆的上面的符咒就是由他特创的。 可这事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即便是师父那一些在普通人眼里最接近神存在的这一批人里也没有人认出来,知晓其详情的人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个人已经死去数年,甚至能留下来的法器也已经接近于无,关于他的传说早就几乎消失殆尽。 一个在修真界噩梦般的存在已经被世人忘却。 白黎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庆幸,还好这个人早就死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谁是主角呢。 这栏杆肯定是碰不得了,毕竟这家伙制造出来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符咒都能够让人灵力丧失,估摸着这两蛇妖也只是捡了个漏,误打误撞碰到了。 不过栏杆打不开的话,那他怎么出去?难不成把那蛇妖抓回来叫他们开?毕竟他们用的是妖法,栏杆对他们无效。 白黎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又靠着墙,正想着,忽然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开不了的话,不是还有墙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空气一瞬间的安静。 白黎也安静下来,他敢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他说的,但是却又是“他”说的,在他嘴里面嘟噜出来的。 可他心里并没有这么想,脑子也没有想到这些,难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嘴比脑子转的还要快。 上官听寒听力极佳,几乎在白黎话语落下的瞬间,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身形一晃掠至墙边,手中长剑锵然出鞘,剑身寒光闪烁。 “让开些,我砸墙了。” 他高高举起长剑,猛然发力,口中大喝一声:“破!” 随着一声巨响,长剑携带着强风狠狠劈在墙上。石块飞溅,烟尘弥漫,坚硬的石墙在他一击之下,瞬间化作一堆碎石粉末。 牢笼内的白黎和慕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待反应过来时,上官听寒的第二剑已然劈下。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朝着旁边闪躲,动作狼狈却又十分迅速,生怕稍慢一步便会被那凌厉的剑气所伤。 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们连滚带爬地从石墙的废墟里钻了出来。 白黎刚一露头,便看到上官听寒潇洒地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上官听寒身姿挺拔,衣袂随风飘动,冷峻的面容在飞扬的尘土和朦胧的光线中更显帅气逼人。 白黎不禁看直了眼,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上官听寒,眼神中满是惊叹。 要是他这么帅该多好啊。 可惜他这副神情在其他人眼里那便是赤裸裸的想把别人的衣服扒下来。 白黎仍沉浸在对上官听寒的帅气英姿的惊艳之中,心中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有这般的气质与帅气的模样该多好啊。” 但是他那副略显痴迷的神情在旁人眼中却充满了别样的意味,就是在肆无忌惮地觊觎着上官听寒身上的衣物,想要将其扒下一般。 二师叔瞧见白黎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嘴里啧啧有声地说道:“看看我们这几个榆木疙瘩般的脑袋,平日里修仙修得都快迷糊了,连这点变通都没有。人家乘风都能想到从墙体突破,我们却还在这对着栏杆干瞪眼,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不知所措。罢了,罢了,真是修仙修得脑子都不灵光了。” 二师叔顿了顿,转头向上官听寒喊道:“听寒啊,你也别光站在那儿了。你再施展一下,把那边的墙体也削上一削,最好能让栏杆掉下来一根。这栏杆上的符咒颇为蹊跷,我得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上官听寒微微颔首,神色冷峻,随即便提剑欺身向前。 每一步都震得周围的尘埃微微扬起,白黎目睹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脸色一变,瞬间向后方弹射出去。 他的身影只几个起落,便已奔出数丈之远,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背对着众人的方向,只留下一个略显狼狈的背影。 白黎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喊:“师兄们,我灵力尽失,若是这洞真的坍塌了,我可没有能力逃脱。为了不拖累大家,我先行一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咱们到时在外面会合!” 声音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言语间还夹杂着些许气喘吁吁。 慕樽月听闻白黎的叫嚷,不由得脑袋上黑线直冒,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他脚步不停,一个箭步便朝着白黎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边追赶,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你这家伙,瞎跑什么呀!知道自己灵力全无,还在这洞穴里横冲直撞,也不怕真走丢了?” 第13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7 白黎哪里肯听慕樽月的话,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边跑边嘟囔着:“我才不要留在那,万一又被困住可就惨了,先跑出去再说。” 慕樽月无奈地摇摇头,加快速度,两人一追一逃,在错综复杂的洞穴里穿梭着。 洞穴里时不时传来石块掉落的声音,想来是上官听寒那边动作造成的影响,白黎心里越发紧张,生怕被波及到。 毕竟他们俩还能有灵力能够躲的开,自己可不一定就被哪个石头砸住了。 而另一边,上官听寒挥剑朝着墙体又是几下猛劈,尘土飞扬间,那栏杆竟真的开始摇摇欲坠,二师叔在一旁眼睛放光,时刻准备着等栏杆掉下就去接住拿好。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阴森的气息,正朝着他们这边快速靠近。 白黎正跑着,忽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打了个哆嗦,脚步也不由慢了些,慕樽月趁机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他,气喘吁吁地说:“你这家伙,别跑了,好像有情况。” 白黎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该不会又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慕樽月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嘶吼声传来,那声音在洞穴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先找地方躲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出现了。 毕竟他们俩刚出来,灵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更何况这蛇妖带进来的山洞不知是什么情况,居然越跑越深,似乎已经绕到了另一处地方,离洞口越来越远了。 他们寻了一处隐蔽的拐角,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探出脑袋观察着动静。 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庞大的身影,身形似兽,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眼睛闪烁着幽幽绿光,正朝着上官听寒他们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 上官听寒也察觉到了异样,收剑而立,神色凝重地盯着那几个逐渐靠近的身影,二师叔眉头紧皱,低声道:“这洞穴里怎么还有这般邪物,看来今日想顺利出去没那么简单了。” 那几个怪物越走越近,嘴里不断发出嘶吼声,似乎在向他们示威。 上官听寒握紧了手中长剑,剑身上寒光更甚,他低声对二师叔说道:“师叔,您且往后靠些,我先去探探它们的虚实。” 二师叔微微点头,一边往后退了几步,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那几个怪物见上官听寒上前,嘶吼声越发响亮,其中一只猛地加速,朝着上官听寒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腥风。 上官听寒目光一凛,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扑,同时手中长剑顺势挥出,带起一道剑气朝着那怪物斩去。 那怪物却异常灵活,在空中一个扭身便躲过了剑气,落在地上后又迅速转身,再次朝着上官听寒冲来,另外几只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呈合围之势。 白黎和慕樽月躲得远,怪物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看得心惊肉跳,白黎悄声道:“这怪物看着好生厉害,也不知道上官师兄能不能应付得来。” 慕樽月一脸镇定,压低声音回道:“听寒实力虽强,但这里的怪物瞧着邪门得很,恐怕不好对付,我瞧了这么久,居然看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变的。” 这边上官听寒被怪物们围在中间,却丝毫不乱,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凌厉的剑气,与那几只怪物周旋着。 可那些怪物仿佛不知疲倦,一次次扑击,而且它们身上似乎有着某种防护,上官听寒的剑气斩在它们身上,只是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并未造成实质伤害。 二师叔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准时机,手中符咒朝着怪物们飞射而去,符咒在半空之中瞬间燃起火焰,朝着怪物们笼罩过去。 怪物们感受到火焰符咒的威胁,有几只暂时停下了对上官听寒的攻击,转身朝着符咒扑去,想要将其扑灭。 趁着这个间隙,上官听寒往后跃开一段距离,与二师叔会合到一起,他微微喘着气说道:“师叔,这些怪物皮糙肉厚,寻常手段难以伤到它们,得另想办法才行。” 二师叔面色凝重,一边观察着怪物们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嘴里喃喃道:“看来只能试试那招了,只是在这洞穴之中,施展起来怕也有诸多限制啊。” 那几只怪物扑灭了火焰符咒后,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上官听寒和二师叔身上,再次缓缓逼近,嘶吼声在洞穴里回荡。 上官听寒与二师叔背靠背而立,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逐渐逼近的怪物。此时,慕樽月在角落里低声对白黎说:“不能再这样干看着了,我们虽灵力未复,但也得想办法帮他们。” 白黎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这洞穴中有机关陷阱,我们可以引这些怪物触发,借机关之力来削弱它们。” 慕樽月点头赞同,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边缘移动。 而另一边,上官听寒和二师叔已与怪物重新陷入激战。 上官听寒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影闪烁,暂时抵住了怪物们的攻势。 二师叔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一种强力的法术,可因洞穴环境的限制,法术的威力大打折扣。 白黎和慕樽月却在寻找机关途中,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引起了一只怪物的注意。那怪物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速度极快。 白黎大惊失色,喊道:“快,往那边跑!”他们拼命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窜,那怪物在后面紧追不舍。 在追逐着,白黎突然发现脚下的石板有细微的不同,他心中一动,用力踩了下去。瞬间,一道尖刺从旁边的墙壁射出,朝着怪物刺去。 那怪物躲避不及,被尖刺划伤,发出痛苦的怒吼。 他便知道,那两蛇妖留下的东西绝对不只是那栏杆一样,这应该是蛇妖的洞穴,里面的机关多多少少他在被抓来的路上也看到过些许。 只可惜昏迷着进来的慕樽月却没他这么好的运气,既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机关。 其他怪物听到同伴的怒吼,有两只转身朝着白黎和慕樽月这边赶来。上官听寒趁机使出全力,一剑刺向面前怪物的要害,那怪物虽有防护,但在这全力一击下,也受了重伤。 第13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8 慕樽月为了给白黎争取足够多的时间,主动引开那只最为凶猛且速度极快的怪物。 他虽身手不凡,但怪物力量惊人且行动诡异,追逐周旋中,慕樽月渐渐体力不支。 那怪物瞅准时机,猛地高高跃起,罩住慕樽月,伸出锋利的爪子,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抓向他。 慕樽月躲避不及,被怪物的爪子深深刺入身体,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鲜血也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二师叔目睹此景,心急如焚,他大喝一声,手中符咒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在空中瞬间化作熊熊火焰,逼得怪物稍稍后退。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托起慕樽月,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嘴里不停念叨着:“还能坚持住吗?慕樽月,醒醒。” 白黎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而后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会吧?不会因为他的到来男主就这么嗝屁了吧?他心急如焚,全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异样。 那凸起的石板在昏暗的洞穴中毫不起眼,他一脚重重地踏了上去。 刹那间,只听见一阵沉闷的机关启动声,石板周围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地面陡然裂开一道大口子。 白黎只感觉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心脏猛地一沉,双腿在空中无助地乱蹬,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恐的高呼。 上官听寒听到白黎的动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快速侧身,手臂极力伸展,手指向着白黎的方向奋力抓去,想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白黎。 但是,那机关触发的速度太过迅速,他的指尖仅仅只是擦过白黎的衣角,便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整个人也一同向着黑暗的深渊坠去。 急速下坠中,上官听寒迅速抽出佩剑,剑身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寒光,他看准洞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奋力将剑刺入其中,借由摩擦力减缓下落的速度。 白黎一只手被猛的抓住,险险缓慢了速度。 与此同时,另一边怪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住立刻凑上前去,给了另外两人缓冲的时间。 二师叔将慕樽月带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他从怀中掏出各种疗伤丹药,手忙脚乱地喂慕樽月服下。慕樽月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说道:“别管我,先顾着他们……” 坠入深渊的上官听寒和白黎终于落到了底部,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四周隐隐闪烁着诡异的磷火。 上官听寒站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他扶起白黎,轻声说道:“先别慌,看看有没有出路。” 白黎还没缓过神来,缓慢的点头,意识到黑暗之中对方看不见,才小声的回应着,借着对方的手顺势起来。 却不料听到上官听寒闷哼一声,白黎瞬间回过神来,对方用剑减缓了速度,可这洞口实在是太深了,手绝对是受伤了。 白黎顿时一阵懊悔,说道:“上官师兄,都怪我鲁莽,害你受伤。” 上官听寒微微摇头,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说道:“此刻不是自责之时,我们先寻得他们要紧,师叔他们情况比我们危急,得快些出去才是。” 白黎心领神会,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随即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我来带路吧。” 话语间,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朝着上官听寒的方向伸出,意图牵过对方的手一起走,却不曾想他的手指刚轻轻触碰到对方的衣角。 那衣角却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上官听寒猛地将身子一侧,衣角迅速从白黎的指尖抽离。 白黎一下子愣住了,空气安静了一瞬,他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师兄,怎么了吗?” 上官听寒微微别过头,避开白黎探寻的目光,即便是知道对方看不见,他的脸上的神情也有几分不自然,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故作镇定地说道:“无事,我跟在你后面便好。” 他边说边将受伤的那只手悄悄往身后藏了藏,眼神中难得带了几分不安。 白黎心里直犯嘀咕,觉得十分奇怪,他歪着头,试图从对方的语气中找到答案,可时间紧迫,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一怪异的行为归结于上官听寒洁癖又犯了。 他耸耸肩,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迈出脚步,耳朵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时刻关注着上官听寒的情况。 两人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且时不时有黏液滑过,令人作呕。 突然,白黎感觉脚下一空,似乎踩到了一个陷阱,他大喊一声:“师兄,小心!” 上官听寒反应迅速,用力将白黎往回一拉,两人一同摔倒在一旁。 此时,一只巨大的、形似蜘蛛的怪物从洞顶缓缓爬下,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嘴里不断吐出蛛丝。 上官听寒站起身来,尽管受伤的手使不上全力,但仍握紧佩剑,严阵以待。 白黎也四处寻找着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一眼便瞧见了地上有一些尖锐的骨片,便捡起来握在手中。 那蜘蛛怪物率先发动攻击,一道蛛丝如利箭般射向上官听寒,上官听寒侧身避开,然后挥剑斩断蛛丝。 白黎瞅准时机,将手中的骨片用力掷向怪物,骨片插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 白黎这才从蜘蛛红光迸发的眼睛里看出自己扔出去的那个骨片是什么,那居然是一个人类的手骨架! 白黎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这才回想起来路上偶尔被绊倒的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石头,还有可能是人骨头! 白黎的脸色越想越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呕吐出来。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上官师兄,这……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类的骨头,太可怕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皱,他低声回应道:“无事,我在这里。” 第13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39 蜘蛛可不管他们的惊恐,继续张牙舞爪地扑来,上官听寒一边护着白黎,一边用佩剑不断抵挡着怪物吐出的蛛丝和挥舞的爪子。 白黎强忍着恶心与恐惧,拿着脚边又碰到的又一个骨片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瞅准机会就往怪物身上招呼,可那怪物皮糙肉厚,骨片造成的伤害有限,很快又被它逼得连连后退。 上官听寒渐渐的体力不支,可那蜘蛛却反而越攻越勇趁着这空当,猛地喷出一大团蛛丝,将两人的周围瞬间缠满,要把他们困在这蛛丝茧里。 上官听寒紧咬牙关,双眼通红,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一声,挥剑朝着蛛丝最密集之处全力斩去。 只见剑光闪烁,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撕裂声,总算破开了一个狭小的口子。 可他因这全力一击而失去了平衡,动作变得迟缓,一个躲闪不及,怪物那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划过上官听寒的肩膀。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迅速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上,在剑发出的微弱光亮映照下,宛如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红梅,格外刺目。 白黎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深知此刻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两人都将命丧于此。 眼瞅着蜘蛛再次高高跃起,朝着上官听寒笼罩而去,他一咬牙,将生死置之度外,猛地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手中的骨片被他高高举起,狠狠刺向怪物那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眼睛。只听“噗嗤”一声,骨片深深刺入,怪物吃痛,发出一阵尖锐刺耳、足以穿透耳膜的叫声,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剧烈颤抖,随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白黎急忙拽着上官听寒往远处撤离。 那蜘蛛不知是因受伤而暂敛锋芒,还是另有缘由,竟未再紧追不舍,倒让他们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白黎慌乱地拉着上官听寒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然而他们的双脚早已被蜘蛛吐出的丝网紧紧勾缠,无论怎样用力拉扯,那丝网不仅不见松动,反而越勒越紧,渐渐蔓延至大半个身子,令他们的行动愈发艰难。 上官听寒脸色苍白,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那 血滴落在地上,在剑发出的微弱光亮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白黎此刻才惊觉,脚下的蛛网竟似有吸食血液的诡异能力。 每一滴血落下,瞬间便将蛛网染成一片殷红,可眨眼间,那被鲜血浸染之处又恢复成白色,仿佛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尽情吮吸后心满意足,蛛网也因这“饱食”变得更加亮堂,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 白黎不时抬头望向四周,警惕着再次来袭。 上官听寒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微微皱眉,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右手依然紧紧握着佩剑,剑身的光芒时隐时现,白黎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它的主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他潜在的智慧,让他在电光火石间猛地记起曾听闻的知识——蜘蛛丝的主要成分乃是蛋白质,而蛋白质在高温的炙烤下,分子结构会被破坏,从而丧失原本的特性。 他那原本还带着恐惧的双眼,刹那间发亮,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激动之情瞬间将他淹没,他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握着身旁人的手,拼命摇晃。 尖锐带着颤抖喊道:“师兄,你有火吗?蜘蛛怕火啊!” 上官听寒此时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模糊不清。但他努力捕捉着白黎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这才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动作迟缓而艰难,轻轻地抽回被白黎摇晃得酸痛麻木的手臂。随后,他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开始低声念着。 一窜火焰从周围升起,原本紧紧缠绕在他们周围的蜘蛛网迅速地开始收缩。 蛛丝由原本的晶莹剔透逐渐变得焦黑,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好似是蜘蛛丝痛苦的哀嚎。 眨眼之间,那些蛛丝便在高温的作用下化为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周围那令人窒息的束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淡淡的焦糊味。 而蜘蛛不知因何缘故,一时间竟没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这让白黎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松缓了些许,他长舒了一口气。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他这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乍然响起,与此同时,剑上仅存的微量光线也彻底消失。 白黎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匆忙凑近,借着微弱的环境光,这才发现上官听寒已晕了过去。 白黎慌乱地蹲下身子,双手急忙伸向上官听寒,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此时,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一咬牙,腾出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剑,另一只手吃力地背起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的身体沉重地压在他的背上,他的双腿不禁微微打颤,但仍强撑着站起身来。 白黎气喘吁吁,心急如焚之下,对着手中的剑祈求道:“祖宗啊,我求您了,您可不能像我那不靠谱的系统一样啊。您主人虽然晕了,可您不是还好好的吗?快亮一下,让我照个路吧。” 说着,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剑,眼神中满是期待。 那剑像是真能听懂人话一般,微微闪烁了一下,似在无声地抗议。 白黎见状,赶忙又说道:“您不在乎我,好歹也要顾念一下您的主人吧。我这就带他去找救兵,求你了。”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剑毫无犹豫地重新散发出光芒,亮度甚至比之前更甚。 白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自赞叹这剑有灵气,竟似能听懂他的话,比那些智能语音助理还要善解人意。 他赶忙说道:“乖乖的,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好好打磨一番,再给你配上一个漂亮的流苏吊坠。” 第14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0 白黎借着剑散发的光亮背着上官听寒艰难前行,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背上的人死沉死沉,呼吸微弱,像是一点生机都没有,可他咬着牙不敢停歇,不仅仅是怕蜘蛛再次追来,更担心他身上的血流尽。 “不是男主吗?怎么这么弱,你身上的男主光环去哪里了?被一个小蜘蛛捅一刀就嘎掉了是不是太逊了?” “你要给我好好活着,不要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不会觉得内疚的,更不会哭的。” “呜呜,这可是你自己实力不如别人死掉的,不能算我头上,我是不会认的。” “……” 白黎哽咽着说着,走一步喘一口气,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现在能有用的只有他这一个连灵力都使不出来的废球。 还背着一个半只脚步入棺材的男人,唯一能靠的只是他自己。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那一点光亮下崎岖不平的地面布满了黑色的岩石,岩石缝隙中流淌着散发着磷光的黏液,在黑暗中勾勒出诡异的线条。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到了,白黎卸下了防备,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了,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白黎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才明白过来不是门发出来的声音,而是自己脑海中的那熟悉的陌生感。 【宿主!好久不见。】 “!”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那犹如死神的脚步让白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只受伤的蜘蛛不知何时又追了上来,正瞪着那双散发诡异红光的眼睛,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扑来。 白黎心跳瞬间破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公主抱便把人往怀里捞,可此刻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蜘蛛即将扑到跟前时,一个声音响起。 【啊啊啊,宿主你快躲开,快往前面跑,快走,快走!】 石门突然光芒大盛,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将蜘蛛挡在了外面。 那蜘蛛撞到光幕上,被弹了回去,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在光幕外不停地徘徊,却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白黎没有丝毫犹豫的带着上官听寒赶忙走了进去。 石门在他们进入后又缓缓关闭,将那只蜘蛛彻底隔绝在外。 从暗处转为明处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光线刺的眼睛睁不开,白黎下意识抬手隔绝了视线。 等把手放下来的时候,这发现这石门内竟是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各种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瓶和古朴的书卷,像是一处前人留下的宝藏之地。 但更叫人惊奇的是,这4周的墙壁上不隔几米便出现一个散发着光芒的钻石,亮闪闪的照亮了整个屋内。 他顾不上查看这些,先将上官听寒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台上,四处寻找着能治疗伤口的东西。 这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瓶散发着清香的丹药,丹药上隐隐有着疗伤的气息流转。 【这是能救他命的药?】 【对,不过我建议还是宿主自己留着比较好,男主是暂时死不了的。】 白黎:…… 他没有理这些,赶忙拿起丹药,喂到上官听寒嘴里,又倒了些旁边玉瓶里的灵液,小心翼翼地给上官听寒喂下,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瘫软在地。 也才终于有空盘问起系统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不是说好了等一下嘛,你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啊。】 【你宿主别生气嘛总是要有一点时差比较正常,不过我不在宿主也完全都很不错嘛,男主的黑化值已经少了两个点了,现在还差60多个点就完成任务了。】 【谁降的黑化值?我怎么记得我也没做什么呀。】 【两个男主是叠加计算的,看不到具体的数值,不过肯定是方向找对了,只要继续努力完成是迟早的事情。】 白黎听着系统的汇报,心中稍感欣慰,可看着仍昏迷不醒的上官听寒,又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实在是太固执了,这才把男主的情缘消灭两个就少了2点黑化值,莫非男主的情敌有60多个?那他岂不是以后要当男主的唯粉? 白黎正暗自思忖,上官听寒却在此时悠悠转醒。他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看到白黎后,虚弱地开口:“我们这是……安全了?” 白黎点头,连忙将进入石门后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告诉他,还特别强调了自己的辛苦。 上官听寒挣扎着起身,十分认真的道了声谢,又打量四周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气息不对。” 白黎点头答应,又想起系统说的黑化值,心中一动,试探着向上官听寒问道:“师兄,你可曾与什么人结下过深仇大恨?” 上官听寒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为何突然如此问?” 白黎干笑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哈哈,就是见师兄最近实在有些霉气,怕是有坏人偷偷在咒师兄。” 上官听寒:“……” 上官听寒调气运神,休息了片刻,便开始寻找出路,走近那些古朴书卷,只一眼,他便停住了脚步仔细翻阅,其中竟有一些失传已久的剑法秘籍,上官听寒心中震撼,一时竟回不了神,连他所说的危险都不顾了,神色认真的叫人不忍打扰。 白黎对这些书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些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瓶兴趣浓厚,他没想到这里的东西才拿了两瓶,就有如此生效。 不仅血不流了,人还精神气爽的像是吃了一头鹿似的,活力都用不完,这比伸腿瞪眼丸还要牛。 虽有系统警告,但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一瓶细细端详,要是能带走就好了,不过他刚从柜子上拿下一瓶看上去很普通的瓶子。 突然,墙壁上的钻石光芒闪烁起来,且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整个空间都仿佛在随之震动。 【宿主,这可能是触发了某种机关,要小心!】系统的声音在白黎脑海中响起。 白黎忙向上官听寒喊道:“师兄,情况不妙!”上官听寒收起书卷,拔剑在手,与白黎背靠背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第14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1 上官听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绝不能让身体成为累赘,否则两人都逃脱不开。 但是就在他准备蓄力奋力一战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艰难地低头,却发现一把长剑直直地横穿过他的身体。 这把剑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他自己刚刚亲手交给白黎用来防身的本命剑。 上官听寒有几分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钻心的疼痛所遏制。 他缓慢地转头,每一寸动作都伴随着被背叛的不相信,直到自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白黎站在那里,神色苍白得如同冷刀刃,脸上映着剑反射出来的光,面上冷漠得没有丝毫的情绪,那冰冷的模样,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为什么……”上官听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这微弱的疑问。 “白黎”冰冷地笑了一下,手指轻点剑上的血,眼神却丝毫没有转移,直直地盯着上官听寒,眼神中的疯狂与偏执叫人看的心惊。 即便是做出这种惊人的举动,他依旧平淡,甚至手指一卷,他竟将沾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片刻后他又低低地笑出声,声音是那么的陌生,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感。 他单膝跪地,凑近到上官听寒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占有欲、有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手指想要触碰上官听寒的脸庞,却又在半空微微颤抖,最终没有落下手。 “听寒……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声音低沉沙哑,这声音给人的熟悉感让上官听寒瞳孔猛地一缩,他被这连续的打击彻底慌了神,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让他再也无法承受,竟抑制不住地昏厥过去。 血一直在流,始终未能自行止住,上官听寒虚弱地躺在地上,这一次没人想要给他止住这汹涌的血流。 他原本因短暂休憩而恢复一点的脸色,此刻显得更加的苍白,仿若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透露着一股病态的冰凉。 而在他身边唯一能活动的人——白黎,却没有丝毫想救他的意思,他只是痴痴地盯着上官听寒的脸,那眼神中的疯狂如同汹涌的潮水,是怎么也掩饰不下。 【闭嘴,再吵把你给捏碎。】“白黎”在心中恶狠狠地对脑海中的声音说道。 脑海中的声音猛地一停,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了脖颈。 接着,便是瑟瑟发抖的电流声弱弱地响起,“那个,那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我宿主去哪里了?” 【呵,废物自然该待在他该待的地方。】“白黎”不屑地回应着。 111在白黎的脑海中焦急地打转:完了,他又闯祸了。 早知道就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宿主,如今这局面,怕是神仙来了都难以盘活。 【那个……你是柳乘风吗?】 白黎或者说柳乘风依旧是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即便是系统之前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叫嚣疯了。 他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一切,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眼神始终不肯放过上官听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111这下是彻底没招了,没有回应便是沉默的真相。 该死的他怎么把这个人的魂给招回来了?这个人不是在上一次轮回的时候就已经嘎掉了吗?这算什么??bug吗? 111服了,111想摆烂了。 它在脑海里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逐渐灭亡。 【滴,男主濒临死亡,系统任务倒计时5分钟……】 系统一个机灵的鬼嚎出声,给正准备把人抱进怀里的柳乘风嚎停顿了,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依旧将系统忽略个彻底。 他的心思全在眼前之人身上,外界的干扰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完了,完了,完了,宿主,你还活着吗?要是死了,我来陪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可怜的宿主啊!都是我不好,能力不行还挑大梁,你放心,你要是去了,我也跟你一起走了,我也不活了。】 【……】 刚拿起剑准备自尽的柳乘风:“聒噪。” 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似乎在犹豫着是先给自己一刀还是先给脑子一刀。 他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上官听寒,又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中那忽闪忽闪的剑,眼神中闪过一丝清醒,片刻后,他缓缓放下剑,蹲下身子,轻轻地将上官听寒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与他之前的疯狂判若两人。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系统倒计时那无情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是在敲响死亡的丧钟。 【你让他来代替我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听寒?】 系统的嚎叫声突兀的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眼神冒光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亲,其实是你上一世轮回被……灰飞烟灭了,所以这边为了剧情的继续发展和任务进度的完成是需要找新的人代替你的。” “系统这边并没有想要占据你的意思,如果你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去去抢夺的,这不符合我们的道德素养。” 系统拼命的暗示,就把无害挂在脸上了,他实在不懂跟这种偏执的人用什么方式沟通更为实在直接,只能把自己所想的利害关系直接挑明。 “咱们这也是误打误撞把你复活了,你要不看在这个份上先救一下人吧,就2分钟去了。呜呜呜。” 【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吗?】 假哭的系统猛的呆滞:啊?杀谁?男主还是他宿主啊?还是两个都杀了呀?啊?他宿主真嘎了呀! 柳乘风:。 一时之间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柳乘风揉了揉眉心突然相信了那一句,他不是有意的,这句话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么一个蠢蛋实在是不像能有这种心机手段。 第14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2 柳乘风轻轻抚摸着上官听寒的脸庞,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寒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更不允许别人借我的身份靠近他。” 他面色阴沉,双眼通红,一字一顿地说道:“用我的身份来获取他的爱意……”他紧攥着拳头,骨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只是借你的身份来完成一些任务,虽然是跟他有关,但绝对跟什么情啊爱啊的什么都没关系啊。】系统焦急的声音在柳乘风脑海中回荡。 柳乘风不但没有平静,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愈发灿烂,却透着一股癫狂。 他双手抱头,原地转了一圈,怒目圆睁:“哈,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也不是个傻子。我太能感受到他对那个孤魂野鬼的情绪变化了。”说罢,他狠狠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我是不是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谈情说爱?” 柳乘风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愤怒到扭曲,片刻后,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该是懂的,除了我以外,他对任何人都带着宽容。” 再度睁眼时,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狠厉,他一步一步走向昏迷的上官听寒,缓缓蹲下,轻轻抚摸着上官听寒的脸庞,轻声说道:“不过以后也不必再怕了,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生生世世缠着你。” 系统愣了愣神,赶忙说道:“你不救他了吗?可是你要是不救他,剧情就彻底崩塌了呀,之后的世界会陷入混乱,你难道想一直被困在这混乱的世界里吗?而且……而且听寒他或许也不是真的想离开你,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柳乘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头看着上官听寒毫无血色的脸,却没有丝毫的行动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飞速流逝,系统的倒计时“滴答”声愈发急促。 系统语调放软,带着一丝祈求:“而且,你难道真忍心看着听寒就这么死去?你如此在意他,万一下辈子你们轮回了,不在一起了怎么办?就这一世的机会也要错过吗?这次或许真的只是误会。” 柳乘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头看着上官听寒毫无血色的脸,却依旧没有丝毫行动。 系统竟然还是毫无动静,咬了咬牙发誓道,“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干涉你们的任何事情,包括我的宿主也能做出同样的保证。” 柳乘风握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动,这个条件即便是不经过大脑思考都显得十分的诱人,他太需要自由了,也太放不下他的师兄了。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飞速流逝,系统的倒计时“滴答”声愈发急促,似重锤敲击着人心。 “只剩一分钟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系统几乎是哭嚎着喊出来,声音里满是无助,就像是下一秒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柳乘风像是终于想清楚了,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这是他早便准备好的东西。 只倒出一粒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轻轻撬开上官听寒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上官听寒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昏迷不醒。 系统见停止下来的倒计时定格在倒数15秒,松了口气,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受伤的只有上官听寒。 男主实惨。 本来有主角光环,生命根本不成问题,可谁料碰到了柳乘风他这么个例外,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bug。 这个世界是第二次重启了,原来故事男主不知为何原本相互友好的局面,忽然之间变成厮杀现场两个男主全部死亡,黑化值指标升为最高。 第一次重启的时候,发现柳乘风这一号人物怎么也无法召回,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原本主系统觉得这样也好,故事或许有所扭转,却没想到还是走向了原始的结局。 第二次重启便是派111带着最得力的帮手——也就是写这个故事的作者穿到了反派柳乘风身上。 这一个风格也正是依照以往系统111所既定的那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把做这个铃铛的主人叫过来,成功只会手拿把掐。 呵呵呵(?_?)这下直接被人掐着,甚至连人都丢了…… 系统想不通为什么他做任务总是能碰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他分明问过其他的同事,极少情况会出现他这样的问题,甚至已经不能算是问题了,就是个bug 不知道现在说服面前这个反派帮他完成任务,情况会不会有所反转? 111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白黎所安排的解决办法。 【让上官听寒和慕樽月在一起,让上官听寒得偿所愿,最后he】 嗯,不难,毕竟上官听寒本身就“暗恋”慕樽月,只要他戳穿,再捆绑营销一下,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但是……这个事情…… 系统又暗戳戳的看了一眼面前辣眼睛的场面。 映入眼帘的便是柳乘风那复杂的眼神,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一如既往的偏执。 看样子要不是顾及到有他在场,或许是打算直接跪舔他,那眼神拉丝的貌似跟直接舔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手就更不用说了,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指尖轻触上官听寒的衣角,捻起布料,摩挲几下,似在感受那布料的质感,又似借此确认眼前人真实存在。 紧接着,他的手缓缓上移,碰到上官听寒的手臂,犹豫片刻后,轻轻戳了戳,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美梦。 随着内心的情感愈发浓烈,柳乘风再也按捺不住,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上官听寒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他紧紧拥着,下巴轻搁在上官听寒肩头,像是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眼神中满是眷恋与痴迷,直接便叫人不忍直视。 得,这下连话都不用说出口系统就知道答案了,这任务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要是真想完成任务,最好的结局便是他们仨在一起,但是也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柳乘风会气的用锤子把慕樽月当钉子一样钉到地里面。 第14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3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它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再次走向崩坏。 他又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脸,却陌生冷漠的表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但极其冒险的办法。 系统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温和且诚恳的语气对柳乘风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深厚,但我来到这里就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这个世界的命运岌岌可危。如果你不想让上官听寒生活的世界陷入混乱,不想让他以后面对一个支离破碎的环境,或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 柳乘风抬起头,冷冷地瞥了系统一眼,并未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系统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看,或许你也注意到了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之间存在一些特殊的羁绊,并非是你所想的那种爱意。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以一种合适的方式相处,同时,你也能一直陪在上官听寒身边。只要上官听寒能得偿所愿,世界便能恢复正常,这样对你和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乘风皱起眉头,聪明如他也未能听明白这层含义,“得偿所愿?” “对,他们俩是世界之子,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我来的任务嘛就是为了满足上官听寒心里面的执念。” “执念跟慕樽月有关?” “只要你跟着我给你的剧本走,时间到了任务完成我立马就走决不干涉你们的任何事情。” “继续。” 系统被噎了一下,搓了搓手暗戳戳的问,“这么说你同意了?” 柳乘风没回答这无聊的问题,手指摩挲着怀里男人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 系统讨了个没趣,默默的把自己刚写好的剧本传给了他的脑海里。 柳乘风摩挲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直到怀里男人皮肤微微泛红,他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换个地方继续。 直到读完所有的剧本,眼神才逐渐有些暗,却依旧不发一言。 许久才道,“时间到了,任务若是没完成,你会走?” 系统结结巴巴的不想答应,可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还是妥协了应了一声。 那能怎么办呢?他又没跟这人有契约关系,要是这人真不答应他最多是在他脑海里一直闹,又不能造成实际伤害。 只能一步退一步,当系统当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还是不敢以他的系统思维去揣测人类的思维,只能委婉的把那一个重要的任务解释的更详细了一点。 不然事情要是被搞得更复杂了,会让系统更加崩溃的。 可他刚刚把上官听寒喜欢慕樽月这一个事实告诉他,就被人猛的震慑住。 空气里的威压猛的变重,引的周围的物品不稳定的晃动着。 柳乘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扬,眼神却闪过一丝怒意:“你觉得我会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他?你别痴心妄想了。” 系统沉默,系统思考。 他貌似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不会吧?这个事情他知道了?这不是白黎写在小番外里面的故事吗?这个时候就被人猜到了? 那这个事情肯定是真的!白黎给猜对了,不然这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反驳的,毕竟是上官听寒的私生粉,他所有的事情逃不过他的法眼。 所以说这个方向绝对是非常正确的! 系统心情很好,解释道:“不是那种亲密的靠近,只是让他们完成一些必要的情节,以稳定世界。你就当这是一本书剧情是需要你走的,而且,在此过程中,你可以时刻监督,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在上官听寒心中的位置。” 柳乘风沉默了许久,他太想继续问下去这个古怪的灵魂体是拿什么保证,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怀中的上官听寒动了动手指,似是快要醒来,乘风看着他入了神。 终于,柳乘风缓缓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有任何不对,我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一切。” 系统大喜过望:“好,好!只要你配合,一定不会有问题的。等上官听寒醒来,我们就开始按照计划行动。” 不一会儿,怀里的人便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是柳乘风充满担忧的脸。 上官听寒挣扎的动弹,却不出一秒又躺了回去,“我这是……”上官听寒刚想说话,却感觉一阵虚弱。 柳乘风温柔地说道:“你刚醒,别说话,好好休息。” 上官听寒眼神闪动了一下,也没有挣扎,顺着力道又躺了回去。 “师兄他们呢?” 柳乘风依旧直直的盯着,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满足感,他太庆幸自己听了系统的话继续活下来了,他有许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听寒了。 他的听寒……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听寒……谁都别想夺走。 “师弟,怎么了?”上官听寒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又轻轻问了一句。 直到上官听寒咳嗽了两声,柳乘风才回过神来,听到了面前的人说的话。 他像是瞬间换了副样子,急忙给上官听寒顺了顺背,一副乖巧的样子,学着之前那人害怕的模样,眼神也垂落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师兄,我有些害怕,没敢出去。” 那模样,仿佛真的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不轻,系统被他这演技震惊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这演的……不是!他不就是自己吗?为什么还要演成别人啊? 这人类也太奇怪了吧,白黎演成那副样子他担惊受怕的在旁边使劲的盯着,生怕哪一个人发现他不是原住民。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好不容易壳子对了,怎么原住民开始要演白黎了!?他要不是在旁边盯着估摸着还以为白黎真的回来了。 “无事,待我们休息好了再出去也是一样的。”上官听寒顺势坐起了身,自然的离开了身旁的人怀抱。 背靠着后方的柜子,闭目养神的开始打坐,只字未提柳乘风捅伤他的那一剑,就像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第14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4 柳乘风也跟着坐下望着上官听寒打坐的背影,又猛的想起被围剿的最后一面,依旧历历在目。 他之所以非常相信这小东西的话,也正是因为自己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早在那陌生的灵体侵入自己身体并获取自己记忆时,他便苏醒了。 一直挣扎到如今,寻找合适的契机,彻底将他驱除,可他还是有些冲动,尤其是在面对眼前这人身上。 他无法忍耐继续等待下去,冒着被再次驱逐发现的可能直接将身体的主动权夺了回来。 或许那一个灵体还没有发现些什么,可身为一个爱慕者他太清楚自己所爱之人一些细微的动作,或许连上官听寒都没能够察觉出来,他在信任那个叫白黎的人。 柳乘风头一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怕是被火烧的魂魄破裂都没能到达的境界,而被上官听寒下意识的维护刺激到了。 占据身体的第一刻,便把刀刃刺向了所爱之人,他太爱了,他无法忍受一丁点上官听寒动心的可能。 可如今…… 柳乘风静静地坐在那里,隔空缓缓伸出手指,像是怕惊扰到眼前人一般,极其轻柔地在空中细细描画着上官听寒的轮廓。 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悔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眷恋。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为什么不问他?哪怕是给他一刀也好呀,或者是像上辈子那样用火烧死他。 可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是因为叫白黎的人存在吗? 柳乘风眼神愈发的黑,良久,才缓缓收回那在空中描摹的手。 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眼眶中那股酸涩之意逼回去。 上官听寒像是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虽未回头,却轻声说道:“师弟,可是有心事?” 柳乘风一怔,连忙收拾起情绪,刻意压着嗓音,让声音听起来微微发颤:“师兄,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之前的凶险,心有余悸。” 上官听寒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柳乘风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却又仿佛隐藏着更深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莫怕,有师兄在。”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重锤般敲在柳乘风心上。 柳乘风垂眸,看着上官听寒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头一次产生了想把他的手拍下去的冲动。 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他看还是做给占据他身体的人看? 他忍不住想,若上官听寒知晓自己上一世的所作所为,知晓自己曾对他抱有那般疯狂又偏执的爱意,还会如此平静地安慰自己吗? 一定不会吧,他们还是会走向上辈子一样的路。 “师兄是喜欢乖巧的乘风吗?” “什么?”上官听寒凑更近了些,许是伤的太重他实在无法分辨这犹如气音一样微弱的声音。 柳乘风感受到上官听寒凑近的脸,心脏猛地一缩,脸上却扬起一抹带着些许怯懦的笑,他又重复了一遍:“师兄是不喜欢乘风吗?” 声音依旧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师兄对我一直很冷淡,比慕师兄还要冷淡。” 上官听寒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柳乘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直起身子,手从柳乘风肩头滑落,目光有些飘忽,沉吟片刻后说道:“乘风,你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柳乘风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分明以前从来不会问缘由,只是会严厉的斥责自己。 他低下头,不让上官听寒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嗫嚅着:“我……最近一直在被师兄保护,自己却没能帮上什么忙,心情实在低落,我只是怕师兄不喜欢现在的我。” 说完,偷偷抬眼,目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期盼看向面前的人。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些只是暂时的,灵力虽然暂时封印了,但只要回到了宗门或者是离开了这里都有办法解决,不必为这些事情失落。” 柳乘风听着上官听寒的话,心中不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这人许久没同自己说这许多话,第一次说这些便是对着“白黎”的安慰。 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番话仅仅作为师兄对师弟的关怀,他这时才有些明白,或许在上官听寒心中,占用自己身份的“白黎”始终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师弟。 “师兄,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柳乘风咬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每次都要师兄来救我,我不想一直这样……” 说着,他垂下头,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试图掩饰眼中快要溢出的情绪。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看着柳乘风这副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 他再次伸出手,轻轻握住柳乘风的手臂,认真地说道:“乘风,你只是灵力暂时被封印,实力并未减退,待一切恢复,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柳乘风抬眸,看着上官听寒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他想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告诉他自己的爱,自己的挣扎,以及上一世的种种。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得让上官听寒爱上他。 “师兄,谢谢你。”柳乘风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知道,为了能和上官听寒有更多可能,他必须按照小东西的计划走下去。 必要的时候……柳乘风垂下了眼眸,掩下了那一抹阴郁。 【小东西,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得提供一些东西给我,有没有一种能让人爱上我的东西?】 系统听到柳乘风的心声,差点惊得“跳”起来,他太知道这人对男主的想法了,立刻出声反驳道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这世界讲究自然情感发展。即便有,一开始我就用上了,还用得着求你?】 柳乘风心中有些不悦,【之前见你有许些聪明,还知道清除他的记忆,这会儿倒是说上什么自然发展了?真当戏弄我好玩?】 第14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5 【什么记忆?给白黎输送的那些记忆吗?那不就是把这个身体的数据恢复吗?你是不是说错了?哪里用得到清除啊?】 【什么?上官听寒的记忆不是你清除的吗?】柳乘风心中猛的升起一种不好的猜想。 【啊?我为什么要清除男主的记忆啊?我也不能侵入他的记忆吧。】 ...... 柳乘风望着一直四处找寻出口的上官听寒没有说话,他也的确是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他是个聪明人,也会揣摩人心,讨好他人,他以为他看透了上官听寒,却没想到或许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人。 他太过自作聪明的认为系统已经清除了这个人的记忆,所以这人醒来才没有任何的异常。 以至于自己第一时间便错过了解释的最好的时机,如果这人一开始便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追问,就是在等着他主动说出来。 可如今一切都有一些晚了,倘若不成难道还得学“白黎”那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去装模作样的抹几下眼泪,说是有人占了自己的身体不小心给他捅了,刚才才恢复记忆? 未免太过小丑形态,柳乘风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一连思考了好几个对策,却都觉得不行。 【你是不是抹不开面子呀?】系统在旁边看了许久,对这人的演技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柳乘风掀了掀眼皮,语气轻飘飘的道。 【嘿嘿,没啥,我就是觉得你也别太看不起白黎,他人实力虽然不咋行,人还有一点咋咋呼呼,但起码能苟分,别人都觉得他无害,活的时间肯定比谁都长。】 【呵,给我闭嘴。】 柳乘风犹豫再三后,才缓缓朝着上官听寒走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可终究还是放下,神色挣扎。 好不容易走到上官听寒附近,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系统头一次没了替人紧张的感觉,甚至还悠闲的想订购一些爆米花来吃,原来看热闹的感觉这么美好,以前他究竟是错过了什么快乐的时光。 过了半晌,柳乘风往后退了一步,仅仅片刻,又像是突然下了某种决心,猛地向前迈出。 许是太过慌乱,动作间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稳住身形,但就在即将稳住的瞬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放纵自己直直地摔了下去。 而上官听寒,一早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动静,听到那突兀的声响,他神色一紧,迅速转身,稳稳地伸出双臂,恰到好处地将柳乘风扶住,避免了他狼狈地摔个狗啃泥。 此时的柳乘风,整个人几乎瘫倒在上官听寒怀里,眼神中带着些许庆幸,又藏着一丝只有系统才能察觉到的狡猾。 怀里的人弱的像是能被风吹跑,可真正接触到了却觉得这人健壮的厉害,实打实的健壮身体就这么扑过来,若不是上官听寒动了些灵力怕是会被这人扑倒在地。 上官听寒眉头微皱,看着怀中像是被吓到一般的柳乘风,声音低沉:“你这是......” 柳乘风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微微颤抖着嘴唇:“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可又怕你生气。” 上官听寒目光凝视着他,神色难测:“说吧。”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边的人并没有推开自己,周围的空气被一股冷香环绕着,让他的心跳更是快了几分,他像是鼓起了莫大勇气。 “之前……之前我受伤昏迷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有个神秘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短暂占据了我的身体,我虽然知道自己有异常,却一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直到之前对你做了不好的事,现如今又出来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柳乘风还哽咽的有些挫气,声音愈发的低落。 “我恢复意识后,一直想跟你解释,可又怕你不相信我。” 上官听寒沉默片刻,目光锐利地看着柳乘风,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神秘人?你可知道是谁?为何占据你身体?” 柳乘风像是很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闪烁,忙不迭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我只知道他很强,我根本无法反抗。” “我被他控制做了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尤其对不起师兄你。” 系统在一旁默默吐槽:“这演技,也就男主单纯,不然早露馅了,还拿我们去当盾牌。” 柳乘风说的真真假假,叫人分不清,表情又显得如此的慌张,害怕。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紧张的模样,心中的怀疑稍稍减退,却依旧没有完全释怀:“他何时出现的?” 柳乘风低着头,闷声闷气,“我下山回来后受了重伤,那时便觉察到了不对,常常醒来后对不上昨晚的记忆,却又没什么太大的情况发生,无非就是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桌子上这一类的事。” “我原以为只是梦游,可后来我对师兄做了那种事......” 柳乘风悄悄的瞄了一眼身边人的表情,上官听寒听到这儿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贯的维持那副面瘫脸,叫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除了他的头号暗恋者对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格外敏感,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适和无措瞧的分明。 柳乘风嘴角控制不住的弯了弯,意识到不妥后,忙低下头,掩下了那一丝得意表情。 “师兄......如果你介意,我会对你负责的。” 上官听寒神色一怔,别过头去,避开柳乘风的视线,语气有些不自然:“莫要再说这些胡话,我知晓你不是有意的便够了。” 柳乘风贪婪的不肯放过他每个表情,独自消化着硕大的喜悦,心中甜丝丝的像是失去已久的糖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不介意...... 他的师兄......不介意他这样做... 第14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6 “我害师兄受伤了,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怕是师兄早就被我害死了。” 柳乘风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哭腔,语气是那么真情实意。 “我有罪,我原以为就是不打紧,却没想到连累了师兄,要是师兄真……那我也定是不能活下去了。” 他说着,身子微微颤抖越发激动,呼吸也愈急促。 “师兄。” 柳乘风“噗通”一声猛的跪在上官听寒面前,双膝重重着地,扬起些许灰尘。 他双目含泪脊背却挺得笔直,紧握着拳头,将双手递到上官听寒面前,语气决绝:“与其再让那人借我身体作恶多端,倒不如师兄现在就把我绑起来,以免我再做出伤害大家的事。” 上官听上官听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怔然。 待他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便要去扶起柳乘风,可听到这话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柳乘风口中说出,一时间,神色复杂,眼神中满是犹豫。 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上官听寒缓缓放下悬在半空的手,看着柳乘风,声音低沉:“你既如此说,我便遂你愿。” 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条捆仙绳,动作带着几分迟疑。 柳乘风心中被触动了一般,竟有一些颤抖,历史仿佛又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主动将双手递给这人。 他仍维持着满脸悲戚,双手递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多谢师兄,如此,我才安心。” 上官听寒深吸一口气,上前将柳乘风的双手绑住,绳索在他手中缠绕,他的动作极慢,似在给柳乘风反悔的机会。 每一个结,他都系得并不紧实,暗暗留有余地,绑好后,他看着柳乘风,神色凝重:“我暂且将你绑住,若你说的事属实,我定护你周全,也会找出将他驱逐。” 柳乘风顺势抬头,眼眸中泪光闪烁,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他害你如此便只是驱逐吗?” 上官听寒神色一凛,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人如此肆意妄为,仅驱逐确实过于危险。但当务之急,是先确保你不再受其控制,至于如何处置他,待揪出此人后,再交给师父他们做定夺。” 柳乘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转瞬又被泪光掩盖,嗫嚅着说:“师兄,我怕他太过厉害,你为了救我和大家,万一有个闪失……我……我真的不敢想。” 说着,他的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上官听寒看着柳乘风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安慰道:“莫要过于担忧,我修行多年,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且这人既选择借你身体行事,想必也有所忌惮,不敢轻易现身与我正面为敌,再不济还有这个。” 上官听寒伸手轻轻拽了拽绳索。 柳乘风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向上官听寒:“师兄,我觉得那人好像对我很熟悉,会不会是我们身边的人?” 上官听寒像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迟疑道,“这是何意?” “我能感觉到,控制我的这人似乎只会驱使我做些简单命令,我怕是有人将灵魂制成傀儡,强行占据了我的身体。”柳乘风眼中透着不安。 “我猜测,这傀儡背后必定有人操控,指使它的幕后主使才是罪魁祸首。”他声音微微颤抖,带着笃定。 “傀儡?”上官听寒目光一凝,神色凝重。 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人——慕樽月,不过是第一次下山出门历练,便遭遇了一场大型尸群之乱。 一群鬼修为非作歹,用惨不忍睹的手段将那些尸体炼制成傀儡,妄图驱使它们为自己所用,四处虐杀。 只不过这些鬼修学艺不精,所制造的傀儡根本不受控制,四处疯狂逃窜。 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一座原本繁华的城池,在短短时间内,便被这些傀儡屠城,百姓四处逃生,满地尸骸。 慕樽月见此惨状,孤身迎敌,只闻那日,他灵力涌动,双手结印,顷刻间,熊熊烈火化作火蟒,扑向肆虐的傀儡群。 火势蔓延,傀儡焦臭,在他精湛控火术下,傀儡纷纷溃败,鬼修落荒而逃,他凭此战封神,声名远扬。 战后,慕樽月缴获诸多法宝,其中有本制作高级傀儡的秘籍,内容阴险,以活人灵魂炼制傀儡。 回宗后,在众目睽睽下,将秘籍置于高台,以火焰焚毁,让邪术化作灰烬消散。 如今想来,若有人暗中得到了那秘籍的副本,利用其中邪术制作傀儡,控制柳乘风,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摸不着头脑的系统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人为何睁眼说瞎话,看这样子貌似还想把脏水泼到慕樽月身上。 【你不是想让他们擦出火花?我这不是在照做吗?】 系统欲言又止,他想补充其实是想擦出爱情的火花,他又怕得罪面前这人,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算了,反正只要有接触,也不怕两个人不来电,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你是想说,有人也是用类似的方法在抢夺你的身体?但若是真有本事制作出这等秘籍法宝,还能悄无声息放在你身上,此人实力恐怕绝不会低于师父他们。”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 柳乘风神色有些沮丧,低下头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这等见不得光的秘诀,本就是宗门里查不到的歪门邪术,我见识浅薄,如今见过的也只有慕师兄那一本罢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瞧上去失落。 系统看着这表演差点忍不住给他鼓掌,也是许久没见到这种反差这么大,演技这么好的大佬了。 上官听寒见状,安慰道:“师弟别想太多了,等回到宗门,一切都会好的。” 第14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7 柳乘风是没有想到上官听寒会如此信任慕樽月,即便是他把目标明确的指向了他都没引来一丝怀疑,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他微微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听师兄的。” 两人一路无话,上官听寒带着被绑住的柳乘风不多时便找到了出口。 柳乘风对此早有预料,毕竟此地并非特意建造的地牢,脱身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就在即将迈出出口之际,柳乘风却突然停下脚步,稳稳站在原地,将牵绳子的人拉停了脚步。 上官听寒不禁回头,柳乘风微微仰头,目光从桌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丹药,缓缓向上移至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师兄,就这么空手回去?不打算带些宝物吗?” 上官听寒神色温和,耐心解释道:“此地乃仙人居所,虽说蒙尘已久,却仍不容小觑,最好还是多些敬重,待问过师父后再做定夺。” 柳乘风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依旧流连在那些丹药与书籍上,片刻后,他微微眯起双眼,看似不经意地在心中向系统发问:【这些日后都是慕樽月的吧?】 【这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书籍宝贝都是主角的,这里的东西自然也是。】 【哦~】 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系统:这家伙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柳乘风心情格外舒畅,不再纠结身后那些宝贝,转而凑近身旁的大宝贝,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声音轻快地询问:“师兄,那我可以拿一些我喜欢的嘛?” 说罢,还轻轻扯了扯上官听寒的衣袖,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上官听寒面露犹豫,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师弟,这些宝物来历不明,贸然取用恐生事端。况且,未经师父许可,私自拿取总归不妥。” 柳乘风赶忙上前,双手紧紧拉住上官听寒的胳膊:“师兄~你就答应我吧,那些东西我真的好需要,我就拿一点点,好不好。” 说着,他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上官听寒,脸上满是期待。 上官听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别过头,不敢再看柳乘风这副模样,犹豫片刻,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拿,就当我没看到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快步朝出口走去,似是在逃避一般,绳子也忘了牵。 柳乘风瞧见他反应心情更是轻快,慢慢悠悠的进屋内,直奔摆放丹药的桌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一颗颗散发奇异光芒的丹药扫入储物袋,还不忘挑出几瓶精致玉瓶,揣进怀里藏好。 书架上的书也不放过,目光扫过,专挑古老晦涩的典籍,书页翻动声簌簌作响。 遇到感兴趣的,直接往储物袋塞,不感兴趣的就甩开,不多时,书架便空了大半。 搜刮完,柳乘风这才拍拍储物袋,脸上挂着笑,哼着小曲追上官听寒去了。 上官听寒在前方不远处等着,见人小跑上来,虽猜到他定是搜刮了不少,却也没多问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由特制纸张折成的飞蛾,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地一吹,那纸蛾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朝着一个方向疾速飞去。 上官听寒转头看向柳乘风,言简意赅道:“跟上,我们得去找师叔他们。” 说罢,便提气追着纸蛾而去,柳乘风赶忙整理了下储物袋,紧紧跟在他身后。 那纸蛾飞得极快,上官听寒步伐轻盈,紧紧追随,柳乘风没了灵力,渐渐的距离越拉越远。 柳乘风冲着前方大喊:“师兄,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见上官听寒回头,他赶忙伸出手,可怜巴巴地哀求:“师兄,你就牵我一下嘛,不然我真的追不上了。” 上官听寒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微微提气,带着他一同向前掠去,紧紧跟着那只纸飞蛾。 二人随着纸飞蛾疾行,可直至洞外的光线映入眼帘,都未瞧见他们的身影,纸飞蛾却不停歇,光线般快速朝宗门方向掠去。 上官听寒陷入短暂沉思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柳乘风道:“怕是师兄他们已经回去了,此地距宗门尚远,步行耗时太久,我们提剑飞回去。” 说罢,他迅速抽出佩剑,灵力灌注剑身,纵身一跃稳稳立于剑上,而后朝柳乘风伸出手。 而这样的动作却让柳乘风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像是回到了初见时那日,白衣仙人如神明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此占据了他整个世界。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上官听寒的手,在借力跃上飞剑时,柳乘风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他双臂一紧,稳稳地抱住了上官听寒的腰。 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好在上官听寒背对着他,并未瞧见。 两人靠得极近,柳乘风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上官听寒颈间,令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但眼下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他也并未推开柳乘风,只是低声说道:“站好了。” 话音刚落便催动灵力,飞剑朝着宗门方向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一路上,风声在耳畔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可两人都缄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心思里。 可等他们御剑回到了宗门,却发现本应是弟子往来、仆役忙碌的热闹景象,此刻却一片死寂。 上官听寒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环顾四周,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人,此刻竟连一个影子都瞧不见。 柳乘风也察觉到异样,脸上带着害怕的神情,往上官听寒身后缩了缩:“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别慌,我们先去找师父。” 他提剑小心翼翼地朝着宗门内院走去,柳乘风紧跟其后,神色平静,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勾了勾。 看来他们的计划提前了。 第14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8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 上官听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柳乘风则在后面若有所思地跟着。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直到来到师父的住所,发现房门紧闭,屋内毫无动静。 上官听寒上前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竟缓缓打开,屋内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却不见师父的踪影。 上官听寒心中越发不安,转身对柳乘风说:“师弟,此处无人,我们去别处找找。” 柳乘风乖乖的点头应道:“好,师兄。” 柳乘风跟着他又陆续去了几位师叔和师兄师姐的住所,皆是房门大开,却不见半个人影,整个宗门仿佛一座空城。 上官听寒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上慕樽月的房门,也依旧是空空如也。 上官听寒回头看着柳乘风,两人面面相觑。 正在他们疑惑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 上官听寒脸色一变,提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柳乘风紧随其后。 直到走进了后山,才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几位同门师兄弟打得难解难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副同门弟子的尸体,鲜血在地面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其中一位白衣师弟见自家兄弟被贯穿心脏,猛地瞪大双眼,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踉跄几步冲到一具尸体旁,颤抖着双手将其翻过身。 那是一张熟悉的年轻面庞,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师弟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天才挤出一声悲呼:“赵师弟!” 上官听寒站在不远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眼见一位黑衣人高举利刃,恶狠狠地朝着那位师弟后背刺去,师弟却浑然未觉,情况千钧一发。 上官听寒大喝一声:“休得猖狂!” 脚下猛地一跺,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寒光闪烁间,精准地挑开黑衣人的利刃。 身形一转,剑刃顺势划过,正中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吃痛,手中利刃“当啷”一声落地,捂着伤口,一脸怨毒地瞪了上官听寒一眼。 柳乘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树干,发出一声闷响。 他嘴唇哆哆嗦嗦,指着地上的尸体,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师弟缓缓站起身,双眼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 他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颤抖:“找死!” 说罢,他提剑转身,目光如炬,朝着黑衣人逃窜的方向望去。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拂动着众人的衣衫,也吹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混着血腥气,让这场景愈发显得凄惨悲凉。 上官听寒二话不说,加入战斗,柳乘风则躲在一旁的角落里,观察着局势。 刚一接招,上官听寒才猛的发现这些黑衣人招式狠辣,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盗贼,更重要的是他们用的并非邪术,而是纯正的灵力,基础甚至比他还要结实。 “你们到底是谁?” 上官听寒只打过一个来回,便忍不住脱口询问,只可惜这个答案却始终没人回答的了。 而师兄弟虽奋力抵抗,但因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师弟体力渐渐不支,眼见着又有一人就要被杀,就在此时,柳乘风却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他悄悄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丹药,趁众人不备,朝着黑衣人首领掷去。 正面体力干不过,除了吃丹药提升自身修为强行压过,当然还能干扰对方。 丹药瞬间化作一团烟雾,黑衣人首领吸入烟雾后,动作渐渐迟缓,最终瘫倒在地。 上官听寒见状,趁机带领师兄弟发起反攻,黑衣人见首领倒下,顿时有些慌乱,纷纷逃窜。 上官听寒一出现便将黑衣人击退,师兄弟们顿时如蒙大赦,脸上的惊恐之色尚未褪去,便立刻围了上来。 一位师妹满脸委屈,眼眶泛红,拽着上官听寒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师兄,他们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防备,好些同门……就这么没了。” 另一位稍年长的师兄,面色凝重,紧握着拳头,语气中满是愤懑:“师兄,这帮贼人手段狠辣,像是冲着什么来的,绝非偶然劫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苦声、愤懑声交织在一起,上官听寒目光扫过众人,又落在地上同门的尸体上,“师父他们呢?” 一位师弟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刚遇袭时,师父和几位师叔便去追另一拨贼人了,可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 上官听寒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他深知宗门此次定遭了有备之敌,情况危急,略作思忖,他大声道:“大家莫慌,先都集合起来。” 柳乘风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言,直到被上官听寒扫了一眼他才屁颠屁颠凑上前去。 “你刚才那是什么丹药?” 柳乘风笑道:“那是我之前在地牢中找到的迷魂丹,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师兄弟中有人说道:“多亏了柳师弟,不然我们今日可就危险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除了有一些人语气有些酸道,“怎么用这种玩意?在后面看着放后招,也只有柳师兄才能想的出来了。” 上官听寒眉头微皱,扫了眼那几个阴阳怪气的师兄弟,沉声道:“柳师弟能巧用丹药扭转战局,此乃大功一件,在这生死关头,还计较手段,莫不是想等贼人打上门,再论高低?” 那几人被说得低下头,面露羞愧,却还是心中疑惑,平时的师兄并不会去管这些,尤其是关于柳乘风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官听寒又转头看着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师弟,这次多亏有你。” 柳乘风毫不在意的挠挠头:“师兄过奖了,这也是运气好罢了。” 真是叫人没想到上官听寒会如此信任他。 第14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49 “师叔他们是被人压着回来的,不然我们不会打不过这些卑鄙无耻之辈。” “他们现在还在师父的房里,师傅叫我们守在外边,不要其他人进来。” 听到他们这样说,上官听寒与柳乘风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悄悄潜入进去。 旁边的弟子刚想拦住他们,就被白衣师弟一个眼神制止了,直到他们进去弟子才忍不住问起原因。 那拦住的弟子一脸疑惑,悄声问身旁同伴:“为啥放他们进去啊?这万一坏了师父的事可咋办?”同伴无奈地叹口气,解释道:“你没瞧见吗?那是上官听寒和柳乘风,上官听寒可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说不定师傅正等着他们呢,咱们拦也拦不住啊。” 拦路的弟子恍然大悟,挠挠头不再言语,白衣弟子却始终盯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来到师父的住所,房门紧闭,屋内毫无声响,上官听寒上前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竟缓缓打开。屋内一片凌乱,桌椅翻倒,茶杯破碎,显然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上官听寒脸色大变,柳乘风则在一旁假作惊慌地喊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上官听寒没有理会他,四处查看,试图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抹熟悉的莹润光泽从角落的阴影中映入他的眼帘。 上官听寒猛地一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他“噗通”一声蹲下,颤抖的手缓缓伸出,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玉佩时,仿佛触电一般。 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熟悉的纹理硌得掌心生疼。玉佩上沾染着些许灰尘,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迹, 上官听寒喃喃道:“这……这是他的玉佩……” 柳乘风立于一旁,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态。 他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看着上官听寒,宛如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切,好似眼前这一幕不过是一场无声哑剧。 但是他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看到上官听寒慌乱失态,柳乘风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情绪,他还是心疼了,不只是替他心疼,更是替自己。 那个人有那么好吗?值得你有这样的情绪? 内心有个声音在说,此刻该去安慰他那样才能融入他的世界,可又怕暴露自己此刻无比暴躁的情感。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上官听寒身边,低声道:“师兄,别太着急,他们或许没事。” 说罢,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搭在上官听寒的肩上。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警告!警告!主角慕樽月生命垂危,剧情出现重大危机,请宿主尽快采取措施,否则世界将崩溃!】 柳乘风心中一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为何会出现偏差?这貌似是上辈子也发生过的事吧。】 此刻着急上火的系统连忙回应:【上辈子慕樽月并未受伤,此次有你搅局,剧情已大幅偏离!若不尽快补救,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柳乘风大脑飞速运转,他深知若世界崩溃,自己也将不复存在,可上官听寒就在身边,贸然行动必然会引起怀疑。 思索片刻,柳乘风心生一计,他装作突然想起什么,对上官听寒说:“师兄,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现在没有灵力,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上官听寒此刻心急如焚,无暇多想,只匆匆交代:“那你小心,别乱跑。”便转身冲入屋内。 柳乘风一边在后山疾行,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真是活见鬼!” 他狠狠踢开脚边一颗石子,那石子骨碌碌滚出老远。 本应掌控全局的自己,如今居然要去帮情敌续命,还得像个他祖宗一样保佑他别早死。 柳乘风满脸的不情愿,脚步却丝毫不敢放慢,心中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那些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起之前安排的计划,可不是让他现在就死。 看来手下还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杂碎,竟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想到这儿,他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暗暗发誓,等解决了眼前这摊子事,定要好好整顿一番。 另一边。 慕樽月被牢牢地绑在木柱上,双臂被绳索勒得紧紧的,勒痕处已然泛出青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严重的已经深入骨髓。 他的身旁师叔同样处境艰难,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面色惨白如纸,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看上去异常的狼狈。 不远处,有一人正坐在桌椅上,姿态悠闲,此人长相极为出众,一袭华服裁剪精致,每一处褶皱都似精心设计,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的银丝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手持一盏茶盏,轻轻吹散热气,动作优雅,而后缓缓抿上一口,那神情仿佛在品味世间最香醇的佳酿。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慕樽月狼狈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抽他的人双臂早已酸痛难忍,每挥出一鞭,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手臂机械地抬起、落下,鞭梢带着风声狠狠抽在慕樽月身上,发出“啪”的脆响。 他心里叫苦不迭,暗自想着:“这都抽了多少下了,我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可后面那位大爷还没叫停,他哪敢停啊!” 想到身后那位喜怒无常的王,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万一他停了,王怪罪下来,这条小命可就没了,那人发起怒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咬了咬牙,强忍着疲惫,继续挥动鞭子,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对不住了,公子,您就多担待些,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人原本悠然地品着茶,不知瞧见什么,脸色瞬间一沉。 手中的茶盏“砰”地砸向地面,茶水飞溅,瓷片四散。整个人霍然起身,脚下的凳子被带得剧烈晃动,发出刺耳声响。 周围的手下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他们身子本能地一颤,双腿微微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这位发怒的王就将怒火倾泻到自己身上。 第15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0 白黎刚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慕樽月,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笔下那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主慕樽月,此刻竟如此凄惨地被绑在木桩上,遭受着无情的抽打。 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分毫。“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黎喃喃自语,发出的声音却不是之前那么沉稳反而是林间清泉,潺潺流淌,透着温润,很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白黎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在被一个大蜘蛛追吗?怎么追着追着换场景了?不会吧?他不会真的在玩什么特真实的沉浸式游戏体验吧。 白黎神色看似随意,目光却如游丝般不着痕迹地四处逡巡,当视线触及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的身体瞬间一僵,这不就是...? 他之前来过一次师傅的后院,原先以为这六合城都是穷搜穷搜的。 毕竟修仙之人的寿命极长,这房屋看上去得有上百年的历史,看上去都快成危楼了。 直到后来有空来了一趟这来才发现这里虽然外表看似破败,里头实则别有洞天,空间极为广阔,各种修炼、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那些珍贵物件,若是拼凑起来,盖一座奢华皇宫都绰绰有余,当真是“穷在外面,富在里面”。 白黎那时也好奇问过师傅,为什么有这么多好东西不把它换成金钱,把这房屋修缮一下,或者盖个更好的。 师父听了只是淡淡地抬眸,斜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修仙之人皆是如此。 白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诸多修仙典故,猜测道:“想必是修仙之路,需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能踏入这修行大道。” 哪料师父却又慢悠悠地补充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大家都一门心思忙着修道,哪有闲工夫管这些琐事,凑合能过就过,实在不行,进山洞修炼去便是,又不像女修那般娇气。” 白黎听闻,嘴角微微抽搐,一时语塞,也总算明白,为何师父这辈子都找不到道侣了。 “天杀的。” 白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又忍不住低声咒骂。 他就算在创作前期,将男主设定为孤苦无依的孤儿,也未曾想过能写出这般惨烈的场景。 白黎又忍不住扫视了在场的仅有的人,眼睛直视,正拿着鞭子跪在地上,甚至算得上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晕厥过去的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被白黎的喝问吓得一哆嗦,手中鞭子差点掉落,哭丧着脸道:“公子,小子知错了,放过小子吧!” 白黎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又换了副身体。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着装,华丽的锦袍,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又缓缓抬起双手,看着这双陌生的手,修长且白皙,骨节分明。 忽然,他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该不会是他叫人打的男主吧?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能把男主打成这样的反派可没几个了呀。 白黎心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中默默呼叫系统,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趴伏在地上的人,被这压抑的氛围吓得直接昏死过去,旁边的手下赶忙端来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泼在那人脸上,刺鼻的冷水味弥漫开来,这人这才又被吓醒,脸上还挂着水珠,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 白黎才总算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系统貌似没有跟他过来。 他缓缓扫视四周,这才惊觉,这副身体周围竟没有一个心腹。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许久,却始终没瞧见有一人敢主动上来,向他解释现如今的状况。 周围的人,无一不是满脸惧色,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惶恐,就像是他是一尊随时会发怒降罪的魔神。 而那个唯一似乎不怎么惧怕他的人,此刻也已晕死过去,生死未卜,只能瞧见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白黎此刻也慌张的厉害,却不得不把戏做足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冷冷地看着那跪地求饶之人,沉声道:“谁让你动手的?谁给你的胆子?” 声音裹挟着冰碴,令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跪地之人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公子您吩咐的,说......说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白黎听闻,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依旧维持着冷峻的神情,呵呵,是吗?已经猜到了,呵,呵呵。。 他就知道,能被他占用的身体能有几个是好货色?在场就他一个位分高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过此刻他也不敢真的去承认了,毕竟男主真的会记仇,而且他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还是先交友好再说。 白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本公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莫不是在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目光如利刃般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那些人被他的眼神扫到,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跪地之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声响,带着哭腔说道:“公子,小的哪敢撒谎啊!昨日您与几位大人在密室商议,小的在门外伺候,亲耳听到您说要给这六合城里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刚刚也是您下令的,小的都照做了,放过小的吧。” 白黎满头黑线,这下是真忍不住想刀人的心了,这话说的,就算是不是他,是原主来了都得给你剁成碎片喂狗。 不过......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与六合城之间定有过节,可自己如今对这些前因后果一无所知,贸然应对只怕会露出破绽。 第15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1 “喔?这么说倒还是我的问题了?”白黎微微挑眉,语调平淡却让趴在地上的人身体抖成筛糠,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直接瘫软在地。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念着:“不敢不敢,都是我的问题,都是小子的问题。” 话音未落,一股刺鼻的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人竟被吓得尿了裤子,温热的尿液顺着裤腿缓缓淌出,洇湿了地面。 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闷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斑斑血迹。 白黎见状,嫌恶地皱了皱眉,侧过身子,微微抬起手,随意地摆了摆,就像是在驱赶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冷冷说道:“滚吧,别让本公子再看到你这副窝囊样。” 那被吓得失禁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匆匆逃离,生怕动作慢了,白黎会改变主意,再降罪于他。 周围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白黎虽然想救慕樽月,可又怕过于急切会引起旁人怀疑。 思忖片刻,他对白黎身边一位看似管事的人说道:“去,把府上最好的医师找来,若救不好他,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管事的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即便是这么反复无常的折腾人,也没有人会觉得这位大人做的有什么不对,没人敢质疑,就像是对这事习以为常。 白黎瞬间便明白自己这副身体怕是一个性情多变的主,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被绑在柱子上的慕樽月被放了下来,此刻的他不成人形,模样凄惨得叫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面色如死灰般惨白,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满是鞭痕渗出的鲜血,整个人虚弱地瘫在地上,看上去已然昏迷过去。 竟是一个没看住,人便混成了这副模样,白黎不由得暗自摇头,不过相比于他这副模样貌似自己更惨,连身体都守不住。 也不知是这副身体极其机敏,白黎却准确的察觉到了慕樽月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心中一松,却并未声张,白黎向来行事谨慎,深知在人多的地方,多说多错,此时绝非袒露心声或询问缘由的好时机。 不多时,管事带着医师匆匆赶来,医师喘着粗气一来就瞧见自家大人阴沉的面色,心中“咯噔”一下,半点都不敢耽搁。 他急忙快步上前,也顾不上慕樽月身上血迹斑斑、污秽不堪,“噗通”一声蹲下身子,赶忙伸手为其把脉。 医师时而轻轻按压慕樽月的伤口附近,时而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一脸凝重地对白黎说道:“大人,这位公子伤势着实严重,浑身多处皮开肉绽,筋骨也有所损伤,必须精心调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白黎暗暗松了口气,还行,没死就行,挥挥手道:“那便好,你且开个方子,务必让他尽快痊愈。” 医师应下,立刻去开方子,白黎又吩咐管事:“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照料他,缺什么只管去办,若有差池,拿你是问。”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招呼人小心翼翼地将慕樽月抬走。 还正站在原地等着管家盘问的白黎:拜托,好歹问我一句啊,我一肚子的草稿嘞。 问都不问我一句,我怎么解释我这异常的表现啊? 只可惜,白黎的吐槽无人听见。此刻的他不能随意拉个人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麻,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师父的院子里?师父又究竟在何处?为何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肆意欺负他的徒弟,甚至将徒弟打得半死,师父却始终未曾露面? 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际,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实,白黎一早看到在那木桩的另一边,还绑着一个人,与慕樽月的处境相同。 只是当时,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身为主角的慕樽月身上,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 直到慕樽月被人抬走,他的视线才得以转移,这才发现了旁边的人。 那人低垂着头,整个脸都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始终看不清神色。 白黎只能依稀瞧见,此人的头发夹杂着些许花白,就像落了层薄霜。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白黎脑海中划过:该不会是师父吧?这个猜想将白黎吓了一大跳。 他怀揣着这份觉得不太可能的猜想,脚步不自觉地缓缓挪动,一点一点靠近那人。 待走到对方面前,白黎微微俯身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可对方的脸依旧被阴影笼罩,模糊不清。 不知怎的,一股无名之火在白黎心中陡然升起,这股冲动让他做出了连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举动。 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掐住这人的下巴,微微用力,便将那人的头抬了起来。 一瞬间,白黎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还好,不是师傅,还没等他松口气,心里便又“咯噔”一下,坏消息是,这人竟是师叔。 这人究竟有何等实力,居然能将两个如此重要的人物都擒住并绑在此处?他迅速回顾了整个故事前期,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具备这般实力的角色啊,到底会是谁呢? 白黎一边进行着头脑风暴,双手却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看清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渍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想要洗澡的冲动油然而生,仿佛那些血渍是无数小虫子在他皮肤上蠕动。 他下意识地使劲搓着双手,试图将血渍尽快搓掉,动作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生理反应,让白黎自己都吓了一跳,心中愈发不知所措。 他这才深刻意识到,这副身体的洁癖程度远超想象,甚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自己。 白黎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嫌恶,头也不回地朝旁边的手下冷冷吩咐道:“把他也一并治了吧。” 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发出第二道命令,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我要沐浴,快去准备!”那模样多耽搁一秒,他就会被这手上的血渍折磨得发狂。 第15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2 白黎惬意地泡在热水中,水温恰到好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温柔抚摸,他刚微微张嘴叹息就敏锐捕捉到周围气息的异样,有人在靠近。 他的身体下意识紧绷,灵力在体内迅速流转,就要抬手向来人攻去。 可当他猛地回头,看清那张熟悉面孔的刹那,震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他,让他的动作瞬间定格。 仅仅犹豫了一秒,还未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他便被人定住了。 白黎满脸的难以置信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像是被紧紧束缚,每一寸肌肉都无法动弹,连一个手指头都难以挪动分毫。 来人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只是轻轻抬起手便将白黎定在了原地,白黎很确定这人用的不是灵力,不然以这人的修为绝对不能控制比他还要高阶的人。 怕是用了什么邪术,就跟贴僵尸一样,把自己钉在了原地。 白黎表示非常的无语。 但是他也知道,当他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即便是身体不能动,眼睛也已经被吓的快掉出来了。 他人不是在这里吗?那么这个壳子里的人是谁? 男人迈着闲适的步伐,斜睨了一眼泡在浴桶里动弹不得的白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从容。 他不紧不慢地环顾四周,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随后挑了个舒适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动作随意,丝毫没有半分紧张,这样的态度让他一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不...不会是原主吧?白黎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绝不可能!原主早在那时就已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否则哪轮得到他来执行这棘手的任务。 那眼前这状况,最有可能的......莫非是系统鸠占鹊巢,上位了? 念及此,白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张嘴就想呼叫系统,却发现自己压根开不了口。 柳乘风漫不经心地朝白黎瞟了一眼,目光随后在他身上游移打量,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紧接着轻轻嗤笑一声,开口道:“这么爱干净,还非得用老头子的浴桶来洗?”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白黎听闻这话,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干净。 就像是自己正在和师父共浴,从头到脚都被那老头子的气息给污染了,这么一想他便更觉得想吐了。 柳乘风丝毫不在意白黎脸色极差,径直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从浴桶中拎起。 他顺手给他拿衣服套住,隔着外袍牢牢控制住白黎,动作粗暴且有力。 紧接着,寒光一闪,一把利刃已抵在白黎的脖子上,刀刃泛着冰冷的光。“快叫你的人放了他,不然……” 柳乘风语气森冷,话音未落,便缓缓移动刀刃,锋利的刀身划过皮肤,一滴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白皙的颈部缓缓滑落。 白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委屈极了,他实在想说,根本用不着这般威胁,自己本来就打算放人呀。 可现在被定住,有嘴也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你倒是让我说话呀!我从一开始就没说不放人,你这么做,搞得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似的。” 可尽管他满心愤懑,可除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其他反应。 “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没必要开口了。”柳乘风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狠厉。 白黎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残酷冷漠的人。 此刻的他被施了定身咒,每一个动作都艰难无比,他拼尽浑身解数,调动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让脑袋微微动了一下。 柳乘风见他这副好似负重千斤的模样,不禁轻嗤一声,冷笑道:“之前答应你的合作,我可没同意,这会儿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之前不是挺能耐吗?怎么不干干脆脆把那些人都杀光,留着他们在这儿折磨人,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灾祸?” 白黎被她这一句话弄蒙了,实在没怎么听懂柳乘风话里的意思,眼神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 柳乘风像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疑问,微微眯起双眼,随后缓缓放下了手中泛着寒光的刀。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老头的命,你拿走了吗?你这次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还让他活着,怕是到时候不太好收场吧。” 话语间,透着一股试探。 白黎感觉自己像是捕捉到了一点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始终无法完全理解。 面前这人,行为举止如此怪异,看样子不像是系统。 可若不是系统,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另一个系统派来救场的人?但这推测也站不住脚啊,他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提及要杀自己的师父。 毕竟,他实在是太清楚,师傅对这具名为柳乘风的身体的原主相当好,平日里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值得对方大动干戈,甚至盼着师傅去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非常的费解。 柳乘风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白黎有任何回应,这才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你不会用灵力冲开我给你的符咒吗?难道受的伤这么重?” 说着,他伸手直接朝白黎后颈探去,一把将贴着的符咒撕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担心面前的人会趁机对自己动手。 白黎身上的禁锢一松,顿时如释重负,重重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面想的多,可面上依旧是平淡无波,不知道是这副身体天生就是一个面瘫脸,还是他能够压得住这份气势。 尽管刚摆脱束缚,他表情依旧冷峻,眼神平静,语气平常地问道:“你是真正的柳乘风?” 不会真是他吧?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完了,那系统去哪里了呀?不会这个时候又临阵脱逃了吧? 第15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3 这话一出,面前这人陡然停住脚步,眼神如鹰般锐利,带着赤裸裸的试探,直勾勾地盯着白黎。 两人就这样相互打量着,时间凝固良久,柳乘风忽然仰头笑出声,在这略显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张狂。“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脚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压迫感,“不过,你既然发现了异常,又怎么能认不出真正的我呢?” 白黎已经被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着,半晌都没能合上,他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吞咽口水,试图缓解那股干涩。 “妈的!”白黎在心里暗骂一声,若是面前这人真的是萧忆安,那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几乎不用多想,定是与他狼狈为奸的小炮灰——萧忆安。 一个魔界大佬座下的小长老,被踢出魔界后,竟妄图自立为王,整日盘算着攻上六合城,证明自己的实力,好将这仙界第一大门派,变成自己肆意践踏的领地。 但让白黎意外且始终猜不透缘由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整个局势的中后期,而现在才只是剧情刚开始。 毕竟中后期柳乘风已对上官听寒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心魔滋生。 一次巧合,萧忆安察觉到了柳乘风的心魔,就像是抓住了把柄,开始不断威胁要挟他与自己合作。 柳乘风几乎未作任何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时的他,已处于半魔半仙的诡异状态,满心只想将上官听寒关押起来,可凭他自身实力,却还差了那么一截,急需他人助力。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共识。 柳乘风凭借自身优势,源源不断地向萧忆安提供情报,而萧忆安则借着这些情报,不费吹灰之力地攻上六合城。 也正是这一场大战,是两位男主对师父彻底失望的转折点。 萧忆安绑架了慕樽月,嚣张地要求以他来交换上官听寒。 面对这般无理要求,师父听了,只是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随后竟点头同意了。 上官听寒见此,虽心中担忧,但想着师父向来足智多谋,或许另有救人的办法,便也没有出言拒绝。 但是没想到的是萧忆安却全然不顾约定,玩起了无赖手段。 当上官听寒被送来后,他竟将两人都扣下,丝毫没有放人之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却突然发现柳乘风竟出现在萧忆安的阵营之中。 此时的他,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魔气,已然彻底堕落成魔。 这一幕,让本应淡定自若的师父瞬间变了脸色,身子猛地一晃,“噗”的一声,猛的急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几乎被气得晕厥过去。 萧忆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故意做出一副要斩杀柳乘风的架势。 他手中的利刃寒光闪烁,缓缓举起,作势就要落下。 师父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阻拦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哀求:“不要!” 萧忆安见此,脸上的笑意更甚,眼神中却满是戏谑。 他停下动作,盯着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想救他?可以,你这老头自废修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一旁的慕樽月听闻,气得脸色涨红,直接破口骂道:“不过是些宵小之辈,尽会使这些无赖的手段!刚刚还出尔反尔,这会儿又来这一套,你简直无耻至极!”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与萧忆安拼命。 被绑着的上官听寒,自柳乘风现身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双唇紧闭,自始至终没再吐露一个字。 听着慕樽月在一旁不停叫骂,萧忆安的好心情也没了,只是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 那手下心领神会,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对着慕樽月的腹部狠狠挥出一拳。 一声闷响,慕樽月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虾米般蜷缩起来,原本滔滔不绝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满脸悲戚,死死盯着萧忆安,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你这等恶徒,如此行径,必遭天谴!” 萧忆安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气中肆意回荡。“天谴?我可不信!今日你若不照做,就等着看柳乘风血溅当场!” 此时,一直沉默的上官听寒缓缓抬起头,对着萧忆安开口,眼神却是看向柳乘风:“你费尽心思,不过是想挑起纷争,以逞私欲。但你可想过,如此作为,将生灵涂炭,你当真能承受后果?” 萧忆安轻蔑地瞥了上官听寒一眼,“承受后果?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你等自诩正义,却不知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你们从小到大所吃的,所用的怎么不问一下那些东西?是不是愿意被你们吃?愿意被你们用?” 上官听寒依旧神色平静,“你若执意如此,即便你今日得逞,往后也将永无宁日。” 萧忆安被这话激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刚想叫手下挥手揍人,就被身侧柳乘风不小心撞了一下。 两人视线不过一瞬间对视便错开,萧忆安暗自咬了咬牙,忍下来了,手中利刃一挥,指向师父,“少废话!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废修为,否则他必死!” 上官听寒眼神一颤,竟也没有再挑起萧忆安的怒火,沉默的没有再开口,就像之前开口是错觉一般。 师父面露挣扎之色,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自废修为不仅意味着自身多年苦修付诸东流,还可能再无能力守护门派与弟子。 但看着即将命丧黄泉的柳乘风,心中又实在不忍,他无法确定这个无赖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言?放了自己的小徒弟。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师父在自毁经脉的时候,师叔偷袭成功,萧忆安被打了一拳便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慕樽月动手。 而师叔抓了一旁的柳乘风便扔回到自毁中途停止的师傅身边,正想抓另一个上官听寒的时候,慕樽月再一次被划上了经脉。 第15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4 白黎闭了闭眼,一阵疲惫感袭来,这才惊觉自己已在原地站了许久。 寒风呼啸,他下意识裹紧只披了一层外袍的衣裳,动作优雅地走到桌旁,丝毫不在意里面是镂空的,缓缓坐下,就像是面前之人压根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他神色平静,伸手拿起茶壶,为对面之人沏了杯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最终的结局,如既定轨迹般,男主并未遭受致命伤害,只是这一段经历,成了磨练其心智的必经之路。 那时,萧忆安突然出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抓住慕樽月,不顾他的挣扎如拎小鸡般将他掳走。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众人没有丝毫去追的迹象,都在围着被凶性激发的柳乘风。 这一幕也留在了慕樽月的记忆里,一直伴随着他每一个深夜。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走,所有的人包括上官听寒都围着自己的那个小师弟转,那一时刻他放弃了挣扎。 这被抛弃的遭遇,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痛他的心,成功撕开了他的忍耐,也成了他与六合城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毕竟,被萧忆安这样的变态抓走,慕樽月的遭遇可想而知。 从那之后男主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此后,每每夜深人静,他总会从噩梦中惊醒。 ...... “你知道系统吗?”白黎决定开门见山,不再兜圈子,率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试图试探眼前之人。 柳乘风压根没把这人伪善的面孔放在心上,听到这话,原本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又毫无犹豫地轻轻放下,脸上神色未变,吐出二字:“何物?” 【是我!是我!我就是!!!】 柳乘风没有被萧忆安此前的试探吓到,却冷不丁被脑海中忽然发出的高分贝大叫惊得眼皮狠狠一跳。 【聒噪。】柳乘风在心中暗自斥道,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打量着面前的萧忆安。 在他夺取自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清醒之际,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找上官听寒,而是接画音传符给这个时期还未与他有过交际的萧忆安。 他想要把这个进程迅速提前,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会失败,但他实在等不及想要去快速把自己以前的计划完成了。 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将这个进程迅速提前,并非是贪图统治六合城,也不是妄想站在世界最高峰成为霸主。 那时候的他眼中只有疯狂,唯一的目的便是添乱。 在他看来,只有让这个世界陷入动荡,他才有可能在混乱之中重夺自己的身体。 长久以来,他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陷入昏迷,任由其他人肆意占用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助的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躯被他人操控,这种感觉如同附骨之蛆,让他痛苦不堪。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平淡无波却又充满屈辱的状态,混乱,唯有混乱,才是他挣脱困境的希望。 可是......柳乘风微微眯起双眼,原本打量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 眼前之人,和他上辈子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破绽。 他暗自思忖,心中实在没什么心思去跟上官听寒以外的人费神斗心眼。 柳乘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驱散心中那一丝莫名的烦躁。 在仔细确认过这人对自己的进程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后,他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你继续说。”柳乘风神色恢复了几分慵懒,微微抬了抬下巴,伸手颇为不在意地撑着脑袋,身子有些懒散地向后靠着,仿佛刚刚那一番审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此刻的他,似乎又重新找回了那份掌控一切的悠然。 白黎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见柳乘风反问,心中也有几分不确定了,莫非他真不知系统,还是演技太过精湛? 他还是打算继续试探:“一种能改变人命运轨迹的东西,据说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可助宿主完成各种匪夷所思之事。” 柳乘风心中忍不住轻嗤一声,对着脑海里的小家伙没什么认同感,听了他这话更觉得匪夷所思。 【你其他师兄弟也跟着他来做任务了?怎么倒显得我见识少了?】 【别信他!他肯定知道我的存在!别暴露我!】系统在柳乘风脑海中焦急大喊。 【你就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额...要不你问问?千万不要出卖我,太多人知道了对这个世界的走向不好。】 【呵,他都把你的来历说出来了,要是真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问清楚了,不满意杀了他一了百了。】 系统恍然大悟,给自己卡死机了半天都没回上来话。 柳乘风心中烦乱,却强压下情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余光瞥见白黎正紧盯着自己,便故意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道:“若真有这等神奇物件,你又怎会知晓?莫不是想诓我?” 白黎眼见柳乘风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深知若不拿出更具诱惑的筹码,这谈判怕是难以推进。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略作停顿后,缓缓开口:“我不仅知晓系统之事,还与它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若是之后你知晓了系统究竟是谁,只需同它讲讲,告知它我是白黎就行。” 此言一出,柳乘风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猛地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一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而此刻,在柳乘风脑海中,系统像是被这个信息量冲击到了,发出一阵尖锐的惊呼声,如同见鬼了一般,再一次把自己卡死机了。 一阵如同电流短路般的“滋滋啦啦”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系统疯狂地在柳乘风脑海中胡乱闪烁。 柳乘风只觉脑袋被重锤猛击,一阵触电的剧痛,强忍着才没因为他让自己颜面尽失。 第15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5 心思在脑海中百转千回间,柳乘风已然迅速梳理清楚其中的因果。 他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开口道,“你不是萧忆安吗?白黎是谁?难不成是你另一个身份?” 白黎紧紧盯着柳乘风的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见柳乘风确实没有流露出他所期待的神情,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算了,跟你说了估计你也不懂,你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师父?” 柳乘风眼神瞬间低垂,眸中透着彻骨的冷漠,仿佛一层冰霜覆盖其上。 他握紧拳头,骨节泛白,片刻后,冷冷开口道:“自然是为了我的好师兄,要不是我来的早,怕不是人都没了吧。” 白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不,请不要污蔑我,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人就已经治好了。” “你同你师兄关系这般好?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平日里关系好的,不应该是另一位上官师兄吗?”白黎似笑非笑地带着打量看着柳乘风。 柳乘风捏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指关泛出青白之色,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颇有些意味深长道,“萧前辈倒是对我们的关系颇为了解。” 说罢,他缓缓放下茶杯,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冷厉。 白黎听到这话,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不过是此前多留意了些罢了。” “既然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背叛你所在的宗门?莫非是被人逼迫成这样?”白黎目光灼灼地盯着柳乘风,一点也不想再错过任何的表情,尽管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乘风神色一凛,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冰冷,似有实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他冷冷地看着白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背叛?哼,在你们这些外人眼中,或许是如此,但个中缘由,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柳乘风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有些事,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宗门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类人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压抑,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白黎默默的在心里面擦了擦汗,好小子差点以为你做的是对的了,说到后面还给自己来个这么大个弯,敢情那不择手段的人就是你自己啊。 白黎稳住神色,脸上挂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同一类人?这可不敢当。我不过是在这江湖中求存,哪有你这般‘魄力’。但你说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倒让我好奇,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毕竟要真是为了满足自己占有上官听寒,这听上去实在是太扯了,即便是写这个故事的人都觉得这个恋爱脑无药可救,可接触下来,他分明感受得到柳乘风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又十足的理智的可怕,要说他是个恋爱脑,白黎是第一个不信。 尤其是他也想不太通,明明是最乐意看慕樽月摔入深渊永劫不复的人,这会儿却又上赶着来救他,这是去哪里都说不通的。 柳乘风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我想要的?不过是掌控自己的命运罢了,与其处处受人掣肘,所有人都对我指手画脚,倒不如成全他们,变成他们想要我成为的人。” “只不过相应的他们要付出该有的代价,一个他们承担不起却又不得不承受的背叛,不过这也只是我顺手做的事罢了,算不得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柳乘风向来没有隐藏心中的秘密,哪怕面对师兄,也毫无保留心思的打算。 就像每次,慕樽月满脸嫌恶指责他虚伪,可他只是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那些话语于他不过是耳边风。 他就是这样的人,生性凉薄,无论别人对他多好,他都难以从心底真正接纳对方。 就好比师父递来珍贵的物件,他也只是表面上热切的感谢表示自己的喜爱,可他心里没有丝毫欣喜,他向来对这些主动送上门的东西不屑一顾。 自师父与师叔在最初对他寄予厚望,又以极为严苛的标准要求他起,他便迅速做出改变。 为了能更好地应对,他学会了察言观色,每当师父师叔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不满,他便立刻调整自己的行为。 他会恭敬地低垂着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尽自己所能去满足他们的要求,即便有时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他那谦卑的态度,也总能让自己少遭受些苛待。 相比之下,他的师兄们似乎没有这份觉悟,或许是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无需去做这些讨好的举动。 日子一长,师父他们反倒越发喜欢他这个看似不成器,却乖顺听话的小徒弟。 在柳乘风心中,那些老头们给予的所谓“好”,不过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讨好,每一回放下尊严的迎合,都如同刻在他心头的刺。 在他眼中,那些老头不过是可利用的对象罢了,他表面上恭敬顺从,背地里只觉得轻蔑。 柳乘风对整个世界都秉持着冷漠、自私的态度,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他的心好似被一层坚冰包裹着。 但是,唯独对一人,他却深陷其中、欲罢不能,这个人的名字,在他心底留下了烙印——上官听寒。 那个仅仅一面之缘,便轻易让柳乘风失去管理情绪能力的男人。 记得初次相见时,阳光洒在庭院中,上官听寒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似雪。 柳乘风只觉心跳陡然乱了节奏,此后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那之后,柳乘风多次小心翼翼地试探。 有时,他会在人群中故意靠近上官听寒,装作不经意地搭话,可上官听寒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眼神冰冷如霜,随即便将目光移开,就像是他柳乘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起初,柳乘风以为自己只是对得不到的东西产生了执念,就像面对一件心仪已久却始终无法触及的宝物,内心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第15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6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乘风愈发清楚,自己对上官听寒的感情绝非单纯的执念。 这份情感犹如深埋心底的种子,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与思念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将他的心牢牢占据。 为了引起上官听寒的注意,柳乘风刚开始只是拼命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日夜苦练,在偏僻的山谷里,借着月光与星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花闪烁,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同时也凉透了他的心。 在日复一日的比武对练中,柳乘风不止一次意识到,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努力,似乎都难以拉近与上官听寒之间的差距,更遑论能够并肩站在他的身旁。 那时候的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实现心中所想,他如同疯魔一般,四处探寻任何可能提升实力的途径,他翻阅古籍,哪一种方法他都想尝试一下。 但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在一次比武中,几回合下来,柳乘风便破绽百出,被对方一记凌厉的招式狠狠击中,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尘土飞扬,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那位对手连看都未看柳乘风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目光径直投向不远处的上官听寒,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大声说道:“真不懂师父为什么要安排这些无意义的练习,让我跟你比试不好吗?只有同你对打,我才有可能突破自己。” 那人的语气轻慢随意,天生自带的优越感直接将柳乘风这样的努力者视为无物,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无视他们为了变强所付出的无数艰辛。 柳乘风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羞辱感从心底涌起,烧得他脸颊通红。 他双手撑地,指甲深深嵌入泥土,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因伤痛动作迟缓。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他不敢再停留片刻,生怕再多待一秒,便会被更多的嘲讽淹没,他低着头,脚步匆匆,像一只受伤后只想找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迅速逃离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他走得如此匆忙,也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他所思念之人温和的声音,“你下手太重了。” 也幸亏柳乘风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不然只怕会更爱,更疯。 慕樽月听着这种略带训斥的语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应:“这还要怪我,不给点压力怎么提升? ”上官听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目光望向柳乘风离去的方向,停留了片刻,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转身,缓缓离去。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慕樽月,脸上带着几分气闷,嘟囔道:“至于吗?大男子汉这点挫折都受不了。”说罢,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自那天之后,比武场上便再也没了柳乘风的身影。 他整日潜心待在藏书阁,在那天之后,他意识到,按照常规的修炼之路,自己永远无法超越他们。 虽然十分不甘,但他明白,若想改变这一切,只能另辟蹊径,哪怕不择手段。不然若一直停滞不前,不仅实力难以提升,他的道心恐怕也会因此而破碎。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在藏书阁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柳乘风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寻觅的东西——一本被所有正派人士视为邪书的古籍。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泛黄书页上诡异的纹路与晦涩的文字时,他心中全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心中闪过一种直觉,他要找的东西终于到他手上了。 书中记载的修炼方法奇异残忍,需以特殊草药浸泡身体,再辅以吸食妖兽精魄来增强功力。 此等功力相比于平日里修行而来的更为霸道,甚至与人对战时还能吸取对方的灵力,来达到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每看一页,他的眼睛便更亮一分,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开始偷偷筹备材料,趁着夜色潜入山林捕捉妖兽。 第一次吸食妖兽精魄时,他几乎要陷入死亡,那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痛得他冷汗如雨下,几近昏厥。 一个正常的修士,要修行邪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他身份特殊,比平常人要更努力才能结丹,所结的丹比普通人更为稳固几倍。 他死死咬牙坚持,硬生生凭借顽强的意志将力量逐渐驯服。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实力开始突飞猛进,眼神也变得愈发锐利,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尽管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也只是吃下了一些能改变气息的丹药,他始终没有停下这种危险的邪术。 邪术的修炼在悄然改变着他,他的性格突然变得愈发孤僻阴冷,对旁人的态度更加冷漠。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对他的变化感到震惊,包括上官听寒看着他眼中也闪过一丝警惕,柳乘风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刺痛,但他没有表露分毫。 柳乘风在躲避追查的同时,愈发疯狂地修炼邪术。 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更为强大的妖兽身上,每次猎杀高阶妖兽,都如同在生死边缘徘徊,可他早已被力量的渴望蒙蔽双眼,不顾后果地一次次冒险。 随着功力日益深厚,柳乘风发现自己对邪术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邪术带来的力量让他在面对同门时,也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他也清楚,这种力量犹如一把双刃剑,正逐渐吞噬他的理智。 一日,他在山林中修炼时,意外撞见了上官听寒与慕樽月。 上官听寒看着他周身萦绕的诡异气息,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质问:“柳乘风,你究竟在做什么?” 突然被发现的柳乘风心中一阵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佯装镇定地说道:“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在尝试一些独特的修炼法门罢了。你们也知道,常规的修炼方式对我而言,提升太慢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快点变强,你们都天赋异禀,可我没有,只能另辟蹊径,再说,这也没伤害到任何人,何至于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对我?” 第15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7 那一日,无疑是柳乘风与上官听寒彻底决裂的开端,激烈的争吵将两人之间仅存的温情冲得一干二净,他们彼此撕破了最后的颜面。 也就是从那时起,柳乘风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实行他那深藏已久的计划。 奇怪的是,争吵过后,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慕樽月与上官听寒竟都默契地没有将此事告知师傅等人。 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被执念填满,根本无暇去细想这背后隐藏的原因。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把那如同神只般站在云端上的上官听寒,扯进自己的怀里,让对方真正属于自己。 此刻回忆起来倒觉得不合理之处竟如此之多。 …… 一声清脆的轻响打断了柳乘风沉浸其中的回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身旁的人不知何时早已起身,正毫不顾忌地动手脱起外套。 猛地一把扯下领口的扣子,双手用力一拉,外套便从肩膀滑落。 柳乘风一扭头,顿时瞧见那白花花的身子,对方裸露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线条分明,可不知为何,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病态。 习武之人,凡是修仙者无论是何等境界身体的构造都会达到最佳,修仙者的身体无一不是肌肉线条分明。 这人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手指沿着肌肉线条缓缓滑动,像是在感受那紧实的触感,脸上满是留恋神色,嘴里还轻轻嘟囔着什么。 柳乘风见到这一幕,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了,他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一个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自然,所以说是背对着自己,可这毫无遮拦的情况下,似乎显得更为......窘迫 柳乘风无法用言语表达,视线在不经意间竟不由自主地撇到了那人的臀部,很圆。像馒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形状。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瞧见那人迅速地拿起一旁的衣服,有些不熟练地将衣服展开,一只胳膊伸进袖子,一甩,另一只胳膊也套入,接着双手抓住衣服下摆,用力一扯,衣服便服服帖帖地穿上了。 柳乘风收回了视线,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不自在。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在衣角处轻轻摩挲着,心中竟不知该同眼前这人说些什么。 自从碰到这个白黎,柳乘风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早已知晓,面前这人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换了人,也一直清楚这个白黎行事风格就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做事蠢笨不动脑子。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曾几何时,自己的身体也被这人做出这么蠢的动作吗? 白黎这般毫无掩饰的行为,是不是太不把人当回事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换人了吗? 柳乘风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抬眼,又瞥了白黎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白黎到底是真没意识到,还是故意如此。 这系统派来的人当真有这么蠢?还是故意演戏给他看? 白黎似乎察觉到了柳乘风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丝笑意,问道:“怎么?不信我会去治慕樽月?你也可以去偏殿看看他,这地方你师父暂时可来不了。” 那笑容在柳乘风眼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故意在挑衅他。 柳乘风没什么情绪说道:“我信与不信,又有何干?你既说能治慕樽月,那便去治吧。只是,你行事最好收敛些,莫要再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挑起战火的人是你,这会儿倒叫我不要闹事了?这是你的地盘?” 第15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8 柳乘风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白黎立刻乖乖闭嘴了。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承认,但即便自己的实力略高于眼前这人,可见到他时,莫名就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错觉。 毕竟,这可是自己笔下创造出的人物,他的性情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时候,自己最好还是别再多说一句话,不然,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人暗地里使绊子。 尤其是面前这位,活脱脱就是个“老六”。 白黎寻思着,估摸着这人很早便与自己共同存在于一具身体里了,只是自己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可见此人的忍耐性实在是高得可怕。 万一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他,当下可能觉察不出来,可保不准事后他突然就给自己来一刀,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这样的人要是抓住了他的弱点,倒也不是不能试着相交。 白黎脑袋一转,计上心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咱们俩合作,我帮你搞定你师兄,你护着我如何?” 柳乘风颇觉得好笑,先是萧忆安找他合作,如今倒好,穿进他身体里的家伙居然也来要跟他合作。 柳乘风慢悠悠地转着茶杯,他心里清楚,自己虽然极度不喜欢别人插进他跟听寒的世界里来,可...他的爱人似乎对面前这位蠢笨的家伙颇有好感。 “说说看,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白黎思考两秒,立马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位上,身子前倾,几乎凑到柳乘风面前,语气兴冲冲的说道:“你观察了你师兄这么久,总该知道他喜欢什么吧。” 柳乘风神色不动,淡淡地应道:“喜欢竹子,他舞剑的十二式里更喜欢右挽花,平日里还爱收集各种竹制的小物件,对竹制的茶盏更是情有独钟,每次见到精致的竹制茶盏,都会盯着看很久,偏爱雨后初晴时去竹林漫步,闻着那带着水汽的竹香,喜欢独处,不喜欢慕樽月。” 白黎撑着头,听着,越听越不大对劲,最后一句怕不是他自己私自加上去的吧,不喜欢慕樽月难不成喜欢你? 白黎没敢直接戳破他,悠悠的道,“你观察的很仔细嘛,不过你怕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竹子吧。” “为何?”柳乘风这是真的好奇了,眼神都不眨的盯着他。 白黎被看的满脸不自在,收回了撑着桌子的手,端坐起来,“咳咳,因为他小时候调皮被他父母用竹子打过。” ? 柳乘风听到这个答案,顿时狐疑起来,语气都带了几分不信任,“胡诌,哪有人会因为小时候被竹子打过,就对竹子情有独钟?” 白黎见柳乘风不信,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你先别急着不信啊!他小时候虽说被竹子打,但他父母打完他后,总会给他做竹蜻蜓哄他开心,久而久之,竹子对他来说,就不只是挨打的记忆,还多了份父母的温情在里头,所以他才喜欢竹子,还爱收集竹制物件。” 柳乘风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白黎的表情,竟没有看透他半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可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 白黎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说道:“这……这你就别管了,我既然跟你合作,自然是有些独家消息的。你就说,信不信我吧?” 第15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59 柳乘风对此不置可否,他其实早对这人的身份有所猜测,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难以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不过……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若真能借此更了解师兄,说不定能更快达成自己的目的。 “暂且信你一回。”柳乘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不紧不慢,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白黎,神色认真起来,“但你若敢骗我,下场绝不会好过。 白黎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保证道:“放心放心!我既然提出合作,肯定是带着十足诚意的。” 说着,他探身向前,凑近柳乘风,“接下来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让你师兄对你印象改观,毕竟你这么霸道,师兄对你的印象会变差的。”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首先,你需尽量避免出现在他独处之时,他不喜被打扰。”说话间,他轻轻摆了摆手。 “再者,若能寻到极为精致且独特的竹制茶盏相赠,或许能博他几分好感。” 他双手在空中虚捧,做出捧着茶盏的样子,这副模样用萧忆安的身体做出来显得尤为的怪异,不过唯一能察觉到的人却不准备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稍作停顿,白黎接着说道:“若是你能寻到能工巧匠,打造一套以竹子为主题的精美文房四宝,在合适时机送予他,定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文房四宝的形状。 “只是这打造之人,需技艺高超,方能入师兄法眼。”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柳乘风,等待对方回应。 柳乘风依旧神色淡淡的,白黎所说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这些事情我做的比你说的多得多。曾几何时,但凡是经过我手的宝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捧到他面前。那些宝物,可比你说的东西贵重得多,可他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只道这些不过是些俗物,你觉得,他又怎么会收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呢?” 白黎却是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脑袋轻轻一歪,自信满满地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贵重的宝物,或许在世俗眼中价值连城,但这些东西,是他真正打从心底里喜欢的啊,这种喜爱无关金钱,再贵的宝物,用钱都买不到他这份心意。” “唉,算了,看你这么不开窍,我就直接点明了吧。”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亲手做给他,在不经意间露出你受伤的手,让他瞧见你为他付出的心意,这事多半就成了。” 柳乘风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立刻回话,他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就在白黎准备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的时候,柳乘风却忽然话锋一转,说了另一个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给弄蒙了的白黎,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为什么要走啊?他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是自己刚刚说的话得罪了柳乘风? “你来这里不会是真的要霸占这块地,让世人瞧见你那威风的一面?”柳乘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眼神中带着几分好笑。 白黎:…… 他瞬间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自己说怎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搞半天自己才是那一个身处险境、四面楚歌,近况堪忧的人啊。 面前这人再怎么样,凭借他的本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自己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自己现在还是顶着个炮灰的身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解决掉。 想到这儿,白黎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第16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0 见白黎脸色突变,柳乘风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畅快。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黎,继续道:“怎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世上想取你性命的人可不少,若不是看在听寒的面子上,我也懒得与你废话。” 白黎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我……我自然是有离开的打算,只是.....” 白黎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两手一摊开始摆烂。 “你......你就不能帮我想想?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 柳乘风冷哼一声,“合作也得看你有没有价值,这事我为何要帮你?” 这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直接把白黎看呆了。 白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乘风,僵持片刻,他回过神来咬咬牙,“那我先去想办法,不过你得保证在这期间别让人来害我。” 柳乘风双手抱胸,神色冷淡:“只要你不耽误我正事,我自会保你一时安全。” 白黎小心翼翼地凑近柳乘风,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兄现在人在哪?” 柳乘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是被你绑了吗?” “我说的不是他。”白黎急得想跺脚。 柳乘风挑了挑眉,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这时间,估摸着快找到师父了。” “他没跟你一起行动?”白黎满脸狐疑,上下打量着柳乘风,实在难以相信以柳乘风那粘人的性子,能舍得让师兄单独行动。 柳乘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怎么?你希望我带着他一起来找你?” 白黎被噎得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你师父在哪,为什么还来问我?” “只是确定一些事罢了,现在知道了,也没必要瞒着你了。” 白黎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他下意识地往桌子后靠了靠“那你现在还能保护我吗?我好像打不过……” 说着,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柳乘风。 柳乘风简直没眼看,长叹了一口气,“你带人打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后山吗?” 白黎摇了摇头。 “那你带了多少人来。” 白黎又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白黎刚想摇头的动作一顿,莫名的挺起胸膛,一字一句道“萧忆安!” “......” “行,没忘记自己叫什么就行。”柳乘风已经对他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怕人听不懂很直白的下命令,“给你半炷香的时间,马上带他们撤离。” “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见人还在思考,柳乘风抿了抿唇,突然毫无预兆地伸手,握住白黎的后脑勺,五指插入他的发丝抓着,轻轻摇着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偶。 见人呆傻的样子,柳乘风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白黎反应过来,准备愤怒地挥手打掉柳乘风的手时,柳乘风迅速松开了抓着白黎头发的手。 白黎:你有点冒昧了哈,兄弟。 第16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1 “你这家伙,太过分了!” 柳乘风却依旧笑意不减,“行了,别废话,赶紧按我说的做,半炷香时间一到,我可不管你死活。” 白黎咬咬牙,深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转身匆匆离开去安排手下撤离。 待白黎走后,柳乘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他是怎么知道师兄的事?”柳乘风语气平淡,在问谁不言而喻,系统瑟瑟发抖。左言右顾还是哆哆嗦嗦的说出来了。 柳乘风听了这些解释,喃喃自语道“创造我们的人吗?” 系统试图安慰着身旁之人:“没事,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 这样一来,胜算似乎就大了许多。 即便系统平日里像个傻大哥,可此时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对话背后隐藏着巨大含义。 刚开始它被这铺天盖地的信息量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卡壳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很可惜,它高兴得太早了。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男主竟然没死成,可他的宿主却陷入了危险之中。 柳乘风之前的猜测没错,他的师父压根就没有离开。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萧忆安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柳乘风着实没有料到,他的师兄居然如此迅速地找到了师父。 师兄趁着众人撤离一片混乱之际,果断出手,将白黎等人一网打尽。 此刻,白黎和他的那些手下被绳索紧紧捆着,狼狈地扔在地上。 他们的头发凌乱,身上满是尘土,有的人还在挣扎着,却只是徒劳无功。 柳乘风一踏入此地,便看到了这般场景,神色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平静的缓缓走到站在中堂、脸色奇差的师傅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又将视线落在旁边的上官听寒身上,那人依旧仪表堂堂,在这场混乱不堪中,竟没有一丝狼狈之态,身姿挺拔,眼神平静的注视着地上那衣冠不整的一抹红。 “我师门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害得我们如此,这笔账,萧贼你死不足惜!” 白黎挣扎了几下,发觉根本无济于事,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平了。 他往后一仰,脑袋枕在自家手下的背上,原本整齐的衣衫此刻凌乱不堪,大片白皙的胸膛袒露在外,在昏暗的光线中竟透着几分妖艳。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满是无所谓:“要杀要剐,随你便!” 柳乘风的师傅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指着白黎,大声吼道:“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张狂,那就准备日日承受酷刑!我门人死了多少,你便要受多少遍雷击之苦!” 白黎的下场就这样被定了下来,在场众人神色冷漠,没有人觉得应该替他求情,也没有人替他担忧。 唯有系统在柳乘风脑海里上蹿下跳,使劲的作妖。 【你快救救他呀!你不是说会保护他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柳乘风被吵的不耐烦了冷哼一声,“你不时常说他跑得掉吗?说他命硬活的久吗?怎么,这点惩罚便受不住了?” 第16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2 系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那不一样啊!雷击之苦多难受啊,而且还得一遍又一遍地承受,你就真忍心看着他受苦?】 柳乘风眉头微皱,目光在白黎身上停留片刻,见他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师傅的决定,我若公然违抗,于理不合。”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就再想想,他要是真受了这酷刑,以后还怎么跟咱们一起完成任务啊!】系统在柳乘风脑海里不停地唠叨。 柳乘风沉默不语。 正想着,白黎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柳乘风,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又似乎藏着些许期待。 柳乘风咬咬牙,下定决心,上前一步,对着师傅躬身说道:“师傅,徒儿有个请求,白黎虽犯下大错,但徒儿以为,留着他或许还有些用处,不如先将他的刑罚暂缓,待徒儿问出一些关键之事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师傅眉头一皱,怒喝道:“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要为这恶贼求情?他害得我门人死伤惨重,此仇不报,为师难消心头之恨!” 柳乘风赶紧说道:“师傅息怒,徒儿绝无此意,只是白黎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徒儿想从他口中套出些线索,也好为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而且,师兄如今受伤严重,徒儿听闻白黎之血乃制救命良药的本命之物,若用其血制药,或能救师兄。” 师傅脸色稍缓,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他不同意,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白黎看着柳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倒是没有想到正派的人居然这么让人招笑,取别人的血治病,居然还要经过本人的同意,白黎倒是第一次见这么骚的操作。 柳乘风微微点头示意白黎别出声,随后众人都离去,柳乘风把他带到了地牢,解开了捆绑他的绳索。白黎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略带调侃地说:“你这救我的理由,倒也新奇,不过,我这血真有那么神奇?” 柳乘风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聊这些没用的,你自己的血你都不知道吗?若不想受那酷刑,就乖乖配合,三日后师傅可不会轻易饶你。” 白黎没脸没皮惯了,也从来没想着隐瞒些什么,索性直截了当的戳穿他,“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早点猜到我不是他了吧,让我猜猜看,系统现在在你这?” 白黎指了指脑袋,语气颇为感慨。 这副模样倒叫柳乘风多看了他几眼,“不蠢。” 将白黎安置好后,柳乘风立刻着手准备制药所需的物件。 血能治病却真的邪修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法,萧忆安这人对自己很狠,为了提升修为,不惜以自身为诱饵,引蛊入身,数百条巨蛊在身体里真的你死我活选出最强的蛊王。 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如此的羸弱,身体里的血不仅能够治百毒,更有一定的医活人效果。 第16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3 慕樽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萧忆安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瞧着他的模样。 恍惚间,这个角度竟与在蛇洞中和他共处一晚的柳乘风重叠起来。 慕樽月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顿感浑身酸痛,像被无数根针扎着,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微微皱眉,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我师父呢?”紧接着,又咬牙切齿道:“你没杀死我,总有一天也会后悔的。” 白黎此刻只觉得身体沉重得很,每挪动一下都费尽气力。 被抽上去换好后,柳乘风看都没看他一眼,丝毫没有要管他的意思,径直出去熬药汤了。 之后柳乘风将药汤放心地放在慕樽月房内,还嘱咐着等醒了给他喂药。 白黎只能呵呵一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叫他这么个大反派给主角喂药,也不怕他下黑手。 白黎正打算趁着这段时间睡上一觉,刚把脑袋撑在床沿上,就发现床上的慕樽月已经醒了,还说出这么中二的话。 他扯了扯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拼命往后挣扎的慕樽月的下巴。 这一碰,不过是轻轻巧巧的动作,慕樽月却像是遭受了极大的侮辱,双眼瞪大,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要将白黎千刀万剐。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轻薄你?”白黎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慕樽月见他把手收回后,又狠狠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不再动弹。 白黎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捉弄的心思,继续说道:“你是该有这个担心的,毕竟我攻上这里来,可不就是为了迎娶你。” 听到这话,慕樽月身上猛地一僵。 白黎瞧着,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实在没力气笑出来,只能缓了缓,继续道:“你师父不乐意把你送给我,我聘礼都给你师傅了,他都不松口,我就只好亲自来迎娶我的妻子回家了。” 慕樽月反应极大,猛地撑起上半身,拼命往后缩,尽可能远离白黎。 他这动作太过剧烈,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倒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鲜活。 白黎见他嘴唇微微颤动,却又没发出什么声音,笑意更甚。 这都已经五天了,平日里白黎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就是被拖上来抽血,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好不容易等这个能让他占便宜的家伙醒来,还没调戏几句,就把人给气红了脸,实在是难得。 “这般瞧着我做什么?是不是看我这副样子像你心中的那个梦中情人?唉,要不是我身体不好,真想狠狠怜悯你。”说着,白黎便又伸出手,想要去牵慕樽月的手,却被慕樽月狠狠挥开。 白黎看着手上瞬间红肿起来的地方,嘴巴一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更为放肆地爬上了慕樽月的床。 “这么羞涩做什么?嘴上不要,身体倒是蛮诚实的,既然已经醒过来了,那就让我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你!滚开!”慕樽月见白黎就要跨到自己的腰上,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滴滴点点落在衣领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第16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4 白黎被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滚了下来,把他扶起来,给他顺气。 却被人狠狠推开,他只能站在旁边好声好气,“咋气成这样。” 门被推开了,两人顿时往门口看去,柳乘风拿着针灸进来,一眼便看明白了什么状况,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眼神心虚的人也没多说什么。 径直坐在旁边,便准备要把脉,也被人狠狠的挥开了。 “做什么不好,非得做这人的走狗,真是丢尽了我们六合城的颜面。” 床上的人虽伤的挺重,脾气却实一点都没少。 “诶,他可是你师弟,做什么这样说他。”白黎一看便明白了柳乘风脸色不对,立刻想要上前解释道,“哎,其实我刚才是开……” “师兄还是安心养伤的好,这样即便是到了两人大婚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抬着上去。” 有人不乐意治病,他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又看了站在床边似是惊讶的白黎一眼,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出去后便顺势带上了门。 “你!回来!”慕樽月气的一把将枕头扔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门上。 柳乘风一出门便正好撞上了那一抹白,顿时喜不自禁的去蹭人家的“冷屁股”。 “师兄,你是来看我的吗?” 上官听寒正准备进去的脚一顿,又收了回来,把视线落回到这个自从回来之后又开始变得粘人的师弟面前,竟有一丝不太好说出扫人兴的话。 “嗯,那日我只顾师傅的安危,忘记了你也需要保护,你可有受什么伤?” 柳乘风拼命压下去的嘴唇又忍不住上扬,语气中透露出的喜悦谁都能感受到,“多谢师兄关怀,乘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灵力还有些堵塞,还需要多疏通几遍,要是有师兄帮忙会好的更快。” 上官听寒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见屋内很是安静,没过多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多谢师兄,慕师兄伤的比较重,这几日还需要休息,待他能出来走动了再来看望也不着急。” “也好。” 屋内,白黎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嘴唇,叫他安静点。 直到屋外没了动静,他才松了口气,放开了。 慕樽月却憋不住了撑着身子后退了,“你骗我,你压根就没有占领六合城,你不让上官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 “胡言乱语,你要是真想娶我,为何要把我打成这副模样?” 白黎觉得好笑,倒是没想到这主角这么单纯,“还能是因为怎么样?难道不能是因为我有那种癖好吗?” “你!” “别挣扎了,你师父都同意把你嫁给我了,我当然没必要非要这里呀,我又不喜欢这里。” “你胡说!我师父不会这样!” “你师父还说,等我们俩成婚的时候,也给你那两个师弟办一个,凑一个双喜临门。” “……” 无人应答。 白黎朝他挑了挑眉,心情好到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看来他也明白,如果真有他师傅同意的事情,那么一定是他的这两个师弟结成道侣。 第16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5 “……” 床上的慕樽月独自沉默着,周身散发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白黎大发慈悲地将药端过来,递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喝吧。” 慕樽月像是遭受了打击,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白黎本就没多少耐心,之前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实在没力气跟他僵持。 他一下坐在慕樽月的床边,伸手就准备捏着慕樽月的后脖颈,强行将药喂下去。 慕樽月反应过来,侧身躲开,语气中满是抵触:“我自己喝。” 说罢,避开白黎的手,一把夺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白黎见自己喂药的任务完成了,便想像之前一样,去不远处的侧卧躺着休息。 谁料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声音叫住了他。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我要见我师父。” 白黎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侧卧的小床上,很自然地躺下,语气懒散“等你好了,你师父自然会来见你。” 给自己盖了厚厚的毛绒毯,白黎却还是觉得异常的冰冷。 自从用血做药引之后,这副身体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热气,手脚便一直发冷。 即便是用了汤婆子,第二日一早他也总是被冷醒,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怎么也驱散不去。 白黎蜷缩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腕处的伤口。 柳乘风的医术确实精湛,处理得很好,伤口不会影响二次恢复,但那钻心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尤其是在睡梦中的晚上更叫人难以忍受。 也许是感受到了生命即将逝去,他的脾气也变得异常的和缓。 以往碰到感兴趣的事和人,他都能兴致勃勃地聊上许久,这会儿到全被困意拿去见庄周了。 白黎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慕樽月,唉,多好的捉弄机会呀,就这么错过了。 还不待他多想,不过几瞬功夫,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陷入了梦乡。 屋内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慕樽月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下了。 若是这人加以威逼利诱,强迫他接受现实,他或许还有底气硬刚到底,可若是这丝毫不担心他会做出反抗举动,这般满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他心生无力感。 他的师父是怎样的人,经历了这么些年,他太清楚不过了。 凡是有涉及到柳乘风的事情,师父都会变得毫无原则。 如果他真的和师父见面了,确认了事实,那他的师父究竟是会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为他着想,还是会打断他的腿,亲手送到这贼人的床上,他真的不敢赌,也赌不起。 思及此处,慕樽月狠狠的闭上了眼,心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选择了躺下养伤。 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面前这个贼人,就是六合城随便哪一位有些功夫的人,他都打不过。 不过他也不准备束手就擒…… 睡梦中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待白黎再次醒来的时候。 柳乘风不知何时已经在把药端了进来,他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白黎,也没叫醒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给白黎把着脉,神色专注,眉头微微蹙起。 “只这一回吧,剩下的疗程过几天再来也没事。”许久,柳乘风收回了手,轻声说着。 说罢,他把属于白黎的那一碗补血汤药端给了他。 白黎看着那碗汤药,眉毛皱得死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这次,他也没像上次一样吐槽抱怨,屏着气,强忍着心底的不适,一口气喝光了。 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还没准备作呕,嘴边便递上了一颗红枣。 “药里面放了些生姜去腥,但你醒来的太晚了,药都凉了,味道可能也没好到哪里去。”柳乘风把药碗收了回来,目光落在白黎身上,也没着急给床上的病患用药,反而扯起了平日里不会说到的话。 白黎嚼了两下红枣,那甜腻的味道总算冲淡了些许口中的苦涩。 他越发觉得柳乘风的态度不对劲,心中疑惑顿生,随口问道:“你师父不是说给你三日时间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他过来。” 柳乘风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前倒是没瞧出你着急。” 见白黎一口还没吃完红枣,便又塞下另一颗,他怕白黎噎着,赶忙给人塞了杯热茶,耐心解释道:“师父向来在外人面前对我如此,摆出一副严苛的模样。但私下里,无论何事,只要是交给我的,便不会多管,他信得过我。” 第16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6 好一句信得过他,怕不就是这等信任最后成为杀死他的利剑。 白黎喝了口热茶,将红枣咽下,他抬眼看向柳乘风,调侃道:“看来你在你师父心中地位不低啊,这般信任你。” 柳乘风轻轻笑了笑,没再接话,起身走到慕樽月床边,准备给他换药。 慕樽月本就没睡实,柳乘风一靠近便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他,自己这位师弟一进来便诡异的盯着那人睡觉,醒了连话都是施法隔绝他才说的,种种古怪的迹象十分可疑。 柳乘风神色平静,轻声说道:“别动,我给你换药,伤口要是感染了,好得更慢。” 慕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柳乘风施为。 白黎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开口道:“慕樽月,你说你这么抗拒我,等你伤好了,打算怎么着?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慕樽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柳乘风一边换药一边说道:“师父这几日不会再来,慕师兄还是好好和萧前辈相处为好,毕竟日后总不能成一段怨侣。” 慕樽月听到“怨侣”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咬牙道:“闭嘴!我与这等……” 他看了白黎一眼,终究还是没把后面侮辱性的词汇说出口,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白黎却像是来了兴致,坐起身来,单手撑着头,笑道:“哟,怎么不说了?我这等什么?你接着说呀,我还挺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乘风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熟练地给慕樽月处理伤口,一边对白黎若有所指道:“萧前辈,您就别逗慕师兄了,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几人能凑到一处,也算有缘,理应同舟共济才是。” 白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缘分,说不定是孽缘呢,再说了,同舟共济?我看他恨不得把我这‘舟’给掀翻咯。” 慕樽月冷冷开口:“也不用等到日后了,不妨我们现在就打一架,你赢了我无话可说,我输了甘愿赴死。” “哟,火气这么大?你现在这伤还没好全呢,就想着跟我动手,这不是以卵击石?我要是答应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慕樽月紧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白黎气得不轻,但理智还是让他强忍着没有冲动行事。 白黎看慕樽月这副模样,觉得无趣,又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悠悠说道:“行了行了,看在柳乘风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等你伤好了,咱们这架,说不定还真得打一场,到时候可别怂。” “我岂会怕你。”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拌嘴,柳乘风连忙叫停,无声传音给白黎,“这几日你帮我拖住他,别叫他舞到上官面前,待他快好之际,我会按你所期望的那样处理好这件事情。” 话音一顿,柳乘风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手掌微张,并无明显攻击行为的慕樽月一眼。 “如若你有那个能力,让他乖乖跟你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会快很多。” 第16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7 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白黎还是同意了他这个提议,当然他也没办法拒绝就是了。 白黎同样传音回去,“他对我敌意这么大,我可不确定能让他乖乖听话,我尽量试试吧。” 柳乘风轻轻点了点头,手上已经完成了对慕樽月伤口的换药,收拾好药箱后说道:“两位都别再置气了,师父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会让你们一同去测试姻缘石。” 慕樽月冷哼一声,翻身侧躺,背对着两人,不再言语。 白黎先是一愣,随即抑制不住的想笑:“哈哈,姻缘石?” 不怪他憋不住笑,实在是有些让人忍不住,那玩意不是给男主找情缘的大杀器吗? 每一次碰到了妹子,哪怕妹子之前没那么喜欢他,可一旦测出了他和男主有感情的纠葛,妹子都会克制不住的喜欢上男主。 可问题就是......每一个出现的妹子都跟男主有纠葛。 那姻缘石分明就是假的,或者说他给男主的设定让姻缘石失效了,他显现不出来。 所以哪怕是个动物和慕樽月去测姻缘石了那也得跟男主关系匪浅。 白黎强忍着笑意,这要是真去测了姻缘石,哈哈哈,天助我也。 柳乘风看着白黎的模样,有些迟疑问道:“这姻缘石有何不妥吗?” 白黎摆了摆手,随意扯了个谎:“倒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关于姻缘石的传闻,觉得有趣罢了。” 柳乘风虽觉白黎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再多问,转而说道:“那便好,师父安排此次测试,也是希望能化解二位的矛盾。” 慕樽月依旧背对着他们,冷冷开口:“要化解矛盾,也不该用这等荒谬的方式,师父此举,实在难以理解,莫非我还跟这魔头有什么关系不成?怕不是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来寻仇的。” 白黎眼珠一转,故意激慕樽月:“哟,慕师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万一测出和我缘分匪浅,这面子上可挂不住呀。” 慕樽月猛地坐起,怒目而视:“休要胡言!我岂会怕你这等玩笑之物,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姻缘石能测出什么结果。” 白黎心中好笑,表面却装作不屑:“那就好,可别到时候测出是上天赐的缘分,又不认账。” 柳乘风见两人又呛上了,插嘴道:“二位莫要再争,这几日准备好行程,尽快出发便是。” 接下来几天,白黎心里乐开了花,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叫柳乘风给他准备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柳乘风也没多问,几乎只要是他能拿到的都会满足他。 慕樽月这几日也没闲着,一心沉浸在修炼中,哪怕是白黎挑衅他都无动于衷,除了闷头喝药,几乎是在床上没移动过。 白黎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毕竟道侣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只要去问一下他师父,所有的事情都天下大白了。 可如今却被他们俩玩的团团转,实在是叫人费解。 去问柳乘风,他也只是轻笑,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信不过罢了。” 第16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8 出发的日子如期而至,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白黎便哼着轻快的调子,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 他特意将柳乘风为他寻来的那些稀奇小玩意儿仔细地装进行囊,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番,脸上洋溢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愉悦。 反观慕樽月,面色依旧清冷如霜,他在晨曦微露时便结束了修炼,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今日,慕樽月需要服用最后一副药,身体便能彻底痊愈。 与以往坐在床边,静静等候药被端进来的状态截然不同,听到声响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眸中,带着几分久病初愈的虚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撑起上半身,双腿慢慢从床边垂下,脚掌轻触地面,感受着地面传来的丝丝凉意。 他稍作停顿,适应了一下起身带来的轻微眩晕,才缓缓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慕樽月与另外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厚重的帘子,那帘子质地厚实,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不凑近仔细瞧,根本看不清帘子后的情形。 平日里,柳乘风每次进来都会提前施展法术,屏蔽阻隔声音的传播,当着他的面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动作却快得出人意料五指抓住帘子边缘,用力一掀。 “唰”的一声被掀到了一旁,扬起一阵轻微的灰尘。 可与他想象中的不同,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柳乘风正站在床边,手中稳稳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他握住萧忆安的手腕,不容反抗的在手腕上一划,殷红的血珠从伤口中缓缓渗出,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入下方的碗中。 碗里盛着黑漆漆的药汁,还冒着腾腾热气,每一滴血落入其中,便迅速与药汁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萧忆安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精打采的注视着自己的血液流逝,柳乘风也显得非常的淡然,像是这个事情是多么正常。 “这是做什么?” 被人忽然的打扰,柳乘风倒显得有些意外,看清楚来人是谁吃惊过后便只是笑笑。 “原来是师兄,”柳乘风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刚刚的慌乱从未出现过,“师兄是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吗?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先把药喝了,身体会好得更快些。”说着,他便将那碗混着萧忆安血液的药递向慕樽月。 “...” 慕樽月看着那递到眼前的碗,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冷的可怕。 “给我喝的?”慕樽月声音低沉,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刚刚还兴致勃勃,此刻却懒洋洋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动弹意思的白黎。 “为何要用他的血?”这话虽然是对着柳乘风说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白黎,想要从白黎的脸上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白黎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抬嘴笑了笑,却又像是很累似的收住,“当然是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咯。” 第16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69 “为何要用他的血?”慕樽月紧盯着柳乘风,目光执着,又追问道。 那架势仿佛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绝不善罢甘休。 柳乘风轻叹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先是用干净的布擦去刀上殷红的血迹,又拿起纸粉,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止血,待处理完这一切,他才将之前说给师父交代的那套说辞,一五一十地解释给慕樽月听。 慕樽月愣了愣神,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昏迷前的模糊画面,轻声喃喃道:“是他救的我?” 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让柳乘风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他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慕樽月目光灼灼又抛出一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什么?”柳乘风下意识地反问,显然还没跟上慕樽月跳跃的思维。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因为他救了我这个原因,师傅才同意的,对吗?” 此话一出,不只是柳乘风被问得一头雾水,就连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白黎,也像是被这话绕晕了,在脑中反复琢磨了两圈,才恍然大悟。 明白了慕樽月话里的意思,白黎嘴角忍不住上扬,想笑却又拼命憋着,憋得脸涨得通红。 这一番折腾,倒是让他平日里那股病恹恹的气息少了几分。 “救人一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不是情理之中吗?你放心,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白黎强忍着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慕樽月的脸色一暗,双手紧紧捏着剑柄,剑身也随之微微颤抖。 仅仅两秒,他缓缓闭上双眼,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再睁开眼时,目光中满是疏离:“我受的伤也是你造成的,又哪里来的救人一说。” 尽管慕樽月心里清楚,事情并他所说的那般简单,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一腔怒火都归结到了眼前躺着的青年身上。 回想起在那暗无天日的洞里,自己身负重伤本以为会死在那,却又被青年抓了回来。 原以为得救了,又被吊在木棍上遭受鞭打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每一鞭落下,都是钻心的疼痛,直至被打得奄奄一息,气息微弱。 而之,又是这个人,用他的血换来了自己的生机。 慕樽月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重创,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在他刚醒来的那一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可随着与白黎的接触逐渐增多,他却越发觉得,眼前的人身上有着和洞中的柳乘风极为相似的气息,无论是说话的风格还是这人的行为举止都太过于熟悉。 那种熟悉感,让他在愤怒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可他也知道本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过几日的对话,就又让他感觉到了那个虚伪做派的人又回来了。 他嘴角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可眼神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他很确定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世,还是被人拉进了一场荒诞的梦境? 第17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0 慕樽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师兄,你还没喝药,这是准备去哪?” 柳乘风见状,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手中原本握着的小刀也下意识地攥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警惕。 即便是躺着不清楚情况的白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穿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是慕樽月真跑去他师父那儿拆穿他们编造的谎言,旁边这位或许还能周旋一二。 可自己怕是真的死路一条,说不定魂魄都要被撕散,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阿月啊,我这都放血了,你不喝的话,多叫人伤心啊。”白黎赶忙开口。 慕樽月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侧目回头看向白黎,声音仿若结了冰般:“即便是放干了,也是你该的。” 话落,他决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咳咳。”后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不必去想,也知道这人是谁。 慕樽月身形一滞,嘴唇不自觉地抿紧,半晌后,语气微微淡了一分,问道:“不是今日要出发吗?马车在何处?” 柳乘风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抹轻笑,上前说道:“马车便在门口,萧前辈身体不便,怕是要连累你一同慢速前往了。” 慕樽月没再搭理,仿若未闻,独自朝着门外走去。 白黎咳得满脸涨红,心肝肺都好似要被咳出来,喉咙里却依旧痒意难耐。 一阵咳嗽过后,脸上血色上涌,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发脆弱。 “多喝热水,咳嗽是正常现象。”柳乘风说着,又走到白黎身边。 “咳咳,都这么难受了,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真是不会疼人呐。”白黎一边抱怨,一边伸手拿起桌上装着自己血液的碗,仰头便喝了下去。 柳乘风刚准备阻拦,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拦下来。 他顿时脸色变得极为诡异,看着白黎,眼神都透露着一种迷之沉默:“你这是做什么?” 白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耸耸肩道:“他都不喝了,我喝没关系吧,这好歹也是我的血,总得补补嘛。” 柳乘风:“……” “嘿,你这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柳乘风勉强扯了扯嘴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语气再度恢复平淡:“无事,只觉得你这人……实在有趣。” “嘿嘿,以血补血,我喝那鸭汤总觉得没什么效果,这一口下去倒是来了几分精神,这血真有如此效果吗?”白黎十分新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切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一丝舒坦。 柳乘风转身背对着他,颇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只要你不觉得难受便好,他那药里加的都是强劲的活血之物,怕是要不了多久你会更舒坦。” 白黎听的迷迷糊糊,更觉得这语气诡异的厉害。 “有什么讲究吗?这药?” “我们修行之人大多学的都是正派每日的勤学苦练学出来的,难免少不了用一些更为强健的药材,我们只道是寻常,只怕这些药材对你们邪门左道一派作用会更大。” 柳乘风带着一丝浅笑,眼神颇为暧昧。 “马车不够,你同慕师兄一起吧。” 第17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1 白黎一脸抗拒:“就我和他一起?开什么玩笑,他那态度,我要是上了车,指不定路上怎么收拾我呢!” 柳乘风难得心情这么轻松劝说道:“此次行程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慕师兄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他向来不会欺负弱小,不会对你乱来的。” 白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柳乘风拍了拍白黎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会在路上照应着的,不会让你吃亏。再说了,他要是欺负你了。” 柳乘风停顿了半秒。 “你就示弱一下吧,毕竟他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俩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黎欲言又止,最终颓下了肩膀妥协了:“行吧,反正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两人来到马车旁,慕樽月已经坐在里面,看到白黎过来,脸色一沉,别过了头。 白黎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柳乘风,对方却毫无反应,反而回他一个温和的笑。 他还是有些怂了,慕樽月平日里没恢复好,他搁面前上蹿下跳,这会儿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能碾压他,就开始伪装鹌鹑蛋了。 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坐在离慕樽月最远的角落,马车动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白黎装模作样的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不知不觉也真的看入了眼,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出远门。 第一次的时候留下了命,这一次又不知道会是何种境地,白黎莫名觉得有些忧伤,闷闷不乐的趴在窗上。 这一切即便慕樽月没有看见,但也能感觉到身旁的人一举一动,一个不察,又叫这人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即便是他叫自己静气凝神也无济于事,他又开始像以往那几天一样开始思考这人怎么又伤心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和以前几次一样受伤了才心情不好吗? 注意力不在这儿,打坐的呼吸也有些乱了,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来走去,慕樽月心境都有些不稳了。 索性收了神,结束了今日的打坐,悄悄的用余光打量着身旁人的动静。 随着马车的前行,白黎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上燥热的厉害,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他深呼了口气想静下来。 可这种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头上也不由得出了些汗。 “这是下了什么药?怎么这么热?”白黎满脸通红,不由自主的开始脱衣服,把外套扒拉下来还觉得不舒服。 又开始把衣领往下拉。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慕樽月见人状态不对,眼神更加不敢四处乱瞟,却还是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白黎自然知道这多半是喝了自己的血,又吃了那些强劲的活血药材,产生的反应。 可此时难受得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让身旁的人帮他想想办法。 他在马车上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嘴里不停地哼哼着。 慕樽月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抗拒,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疏导一下体内的气血。” 说着就伸出手,搭在白黎的手腕上,一股柔和的灵力缓缓输入白黎体内。 在灵力的作用下,白黎感觉那股燥热稍微减轻了一些,但依旧难受得厉害。 “你……你能不能轻点,疼死我了!”白黎忍不住抱怨道。 第17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2 “嫌疼就别乱动,我这是在救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 白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慕樽月话虽这样说,可动作却轻了许多,让灵力输送的更慢了些。 他专注地盯着白黎的手腕,额前垂下几缕发丝,神情严肃,倒不似以往的淡然。 白黎紧闭双眼,压抑着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热意。随着慕樽月灵力的缓缓注入,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可难耐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时不时还会忍不住轻轻颤抖。 偶尔从白黎口中溢出的压抑闷哼,传到慕樽月的耳朵里,无端生出一股奇怪的异样。 慕樽月的耳尖微微泛红,眼神有些慌乱,却又强迫自己专注于疏导灵力。 可同他之前想的那样白黎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带着钩子,牵扯着他的注意力。 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你……尽量稳住心神。”慕樽月开口,声音却比平时沙哑了些许。 白黎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我在努力……”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紧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喘息。 这声音带着火,瞬间让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燥热。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手上的灵力运转愈发平稳,帮白黎压制住体内的异样,可他自己的心,却如脱缰的野马,再也难以掌控。 “你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慕樽月沉声询问。 白黎难受得紧,含含糊糊地回:“就……之前给你喝的那个药,也没什么了,谁知道这么难受……”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难耐的颤抖,双手紧紧揪住衣角。 慕樽月心里一沉,瞬间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不过沉默两秒,语气尤为平常的问道,“他让你喝的?”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白黎委屈嘟囔:“我哪知道……当时又没人告诉我……”随着慕樽月灵力持续输入,他感觉好受了些,可仍有阵阵热意,反应反而更大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去凉快点的地方,想推开他的手腕,摸上去却有一些放不开了,分明手中的触感是热的。 却像是能解渴似的,叫人放不下,白黎顿时握得更紧了,还把脸热乎乎的贴上去,想把脸上的热意消退些。 慕樽月整个人瞬间僵住,白黎滚烫的脸贴在他手腕上,呼出的热气扑在肌肤上,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你……”慕樽月刚想出声制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颤,他想抽回手,可不知为何,身体竟像不听使唤一般,动作迟缓。 白黎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亲昵,只觉得慕樽月的手腕像是能驱散他脸上的燥热,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蹭了蹭,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好热……好舒服……” 原本只属于耳朵的红晕,这会儿连脖子也染上了。 “别……别乱动。”慕樽月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可语气却完全没了往日的疏离。 第17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3 “你先忍一忍,我会帮你把药力压制下去。”慕樽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白黎难受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根本无暇顾及慕樽月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丝清凉来缓解身体的燥热。 他不仅没有听慕樽月的话,反而整个人更加贴近,双手紧紧抱住了慕樽月的手臂,脸在上面蹭来蹭去。 慕樽月的身体瞬间紧绷,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悸动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黎滚烫的体温,以及带着急促喘息的热气,不断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上。 “你清醒一点!”慕樽月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无措,他知道白黎是被药力控制才会如此,但此刻的场景实在太过暧昧,让他的理智在边缘摇摇欲坠。 白黎含糊地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好热……好难受……” 药力持续发作,他的意识愈发模糊,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 慕樽月咬咬牙,强行集中精神,将灵力毫无保留地输入到白黎体内,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股作乱的药力驱散。 可反而像是水进入了热油里,白黎更加的难受,不由自主的便蹭到了他的大腿上,慕樽月往后撤却被压在了身下。 慕樽月被白黎压在身下,整个人完全僵住,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白黎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不断扭动着,嘴里仍在含糊地喊着热。 “你……”慕樽月声音喑哑至极,想要推开白黎,可手抬起来,却又不知该落在何处。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白黎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只觉得慕樽月身上有股能缓解燥热的气息,下意识地将脸埋在他颈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慕樽月肌肤上。 惹的人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布。 “别……”慕樽月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可白黎根本听不进去,身体扭动间,无意间碰到了慕樽月身上某个敏感部位。 慕樽月闷哼一声,双眼瞬间瞪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不再克制自己,双手紧紧抱住白黎,翻身将白黎压在身下,双眼通红地看着白黎泛红的脸庞,呼吸急促而紊乱。 目光落在白黎的嘴唇上,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凑近,舌尖撬开白黎的牙关,肆意地掠夺着,气愤的要将所有的慌乱、悸动与压抑都宣泄在这个吻里。 白黎在药力的作用下,无意识地回应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游走,从白黎的腰间缓缓向上,隔着衣物轻轻摩挲,呼吸愈发粗重。 白黎的身躯在他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似是难耐,又似是迎合。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温度不断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慕樽月稍稍松开白黎的唇,转而沿着脸颊、脖颈一路吻下,留下一连串湿润的痕迹。 白黎的脖颈间泛起大片红潮,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与低吟。 慕樽月的手已经探入白黎的衣衫,指尖轻轻滑过细腻的肌肤,引得白黎一阵颤栗。 第17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4 柳乘风只是在马车外就已经觉察到马车里不同寻常的动静,正打算凝神去听,就被人施法打断。 看样子是有人特意切断了传出的声音,柳乘风正想掀帘子的手一顿,无声的笑了笑,索性也就没有其他的动作,牵引着马往前走。 一路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顺利的异常,柳乘风时不时侧耳听车内的动静,可惜那施法阻断声音的效果实在太好,他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心中轻快不少,拿出特定的传送符,蓝色的光芒围绕着手圈,柳乘风思索一瞬便提笔写去。 直到传送符离开,他才撑着下巴,将沿途的风景打量个遍,一时间也觉得这平平无奇的景象,美得像极了画。 另一边,上官听寒依旧每日在打坐,他并不在意身外之物,所用所食少的可怜。 以往周围总会多出许多珍奇宝物,他也不会去用,甚至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一旦收到便直接退还。 这会儿桌子上又出现了一个十分惹眼的新玩意。 毛笔竹杆刻竹叶,毛料笔尖配,宣纸融入竹纤维,呈淡雅竹色,细腻坚韧,墨锭似竹节,含竹香,研磨墨色浓郁,砚台雕竹林景,砚堂平滑,竹节竹叶栩栩如生。 四宝将竹与文具功能相融,浑然天成,这样的物件极其难做,也极其的叫人爱不释手。 上官听寒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淡淡地落在今早忽然出现在此的文房四宝,他向来对身外之物淡然处之,可这实在太过精巧,竟让他的目光多停留了几分。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那支毛笔。竹杆上雕刻的竹叶脉络清晰,仿佛微风拂过便能飘动,他虽不常舞文弄墨,但指尖触碰毛笔的瞬间,竟也不想放下。 还不待他打量其他的物件,一道光芒闪过传送符出现在他面前,叫他瞬间回神,也叫他一瞬间明白这是谁送的。 上官听寒展开传送符,看完上面的内容,顿时便觉得手中一热,险些丢下。 传送符不大,上面点点滴滴赫然写着: 愿化毫端,于尺素间,轻吻君手,绘就山河共赏,书尽相思绵长。 上官听寒平日里冷峻如霜的面容此刻竟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慌乱。 他向来清心寡欲,对这般直白且带着旖旎意味的话语毫无招架之力。 愣神片刻后,上官听寒轻咳一声,眼神中仍残留着几分不知所措。 以往这人的心思,太过明显,昭然若揭的心思每一回的视线,每一次莫名的话,暗藏令人遐想的深意,他猜也能猜得到。 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引诱自己,甚至是走入邪魔歪道,都让他烦扰不堪。 可那人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过是因为他才做这些离经叛道的事,要是直接劝到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可......像如今这般直白的表达却是第一回。 他原本以为那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永远都会一错再错下去...... 第17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5 他深吸一口气,将传送符小心地折好,藏于袖间,眼神不自觉地又落到那套文房四宝上。 那支毛笔依旧静静躺在桌上,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拿起毛笔的动作,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马车那边,柳乘风表面上看着悠闲地欣赏着沿途风景,可心思却全然系在刚刚发出的传送符上。 他在赌,赌他对自己并非毫无感觉,赌这一次直白的心意表露能打破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隔阂。 白黎做其他的事情很不靠谱,但总归那句话是没说错的,他该是要做一些对方能接受的举动,如果他不能接受...... 柳乘风摩挲着手中的鞭绳,眼神变得幽暗,却还是将它轻轻的放在旁边,拍了拍手,悠闲的靠着。 罢了,大不了再追一遍是了。 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传送符有回应,柳乘风表面镇定,心里却像有只蚂蚁在爬,痒得难受。 就在柳乘风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再发一张传音符时,一道光芒闪过,回应的传音符终于出现。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晚间寻一安静处,再做详谈。”字体大方端正,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上官听寒的清冷气息。 柳乘风看着这寥寥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还是第一次得到回应,往常只能去房里偷些他写的墨宝反复端详,这回倒是正大光明的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回应。 这怎么能不叫他开心?他凑近轻嗅着,墨香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竹香,钻进鼻腔,恰似上官听寒身上那清冷又独特的气息。 柳乘风闭上眼,感受着这一抹暖意,就像那人在眼前。 随着日头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瑰红,时间越离越近。 柳乘风也顾不得马车上的那两位,独自撇下他们,四处张望,寻到一处静谧的溪边。 溪水潺潺,周围绿树成荫,偶有几声鸟鸣,更添几分宁静。 整理好自身的着装,又是在溪水面前不断的调整仪态。 不过在此处等了一会儿,上官听寒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与柳乘风交汇,又迅速移开,他在刻意回避。 柳乘风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师兄,我知道以往我行事莽撞,诸多行为让你心生厌烦,可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上官听寒似是来的匆忙,下摆微皱,气息却十分稳重,听了这话也没了那份惊讶,目光望向潺潺的溪流,并不回应这份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反而说起他在心中压抑许久的话。 “你行事风格太过激进,为达目的常不顾后果,这与我所坚守的原则背道而驰,修道之人,应心怀苍生,坚守正道,而非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柳乘风连忙上前一步,心跳快的出奇,急切地说道:“我已经深刻反思过自己的过错,这段时日,日夜自省,深知过去的行为有多荒谬,以后,定会谨言慎行,与你一同守护正道,不知师兄可否愿意?” 第17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6 上官听寒转过头,看着柳乘风眼中的带着的深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忍住了后退一步的冲动,依旧带着平常那份冷淡,沉默片刻,说道:“我可以暂且信你,但你需铭记今日之言,若再有违背,我定不会再留情面。” 柳乘风大喜,眼中闪烁着光芒,这话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听得出来,他的师兄从不会主动回应。 可这一份不是拒绝的话,便是纵容了他的这些行为。 他从来不会去奢求他的师兄会回应他变态般的喜欢,但只要不拒绝,对他而言便是接受了。 “师兄放心,我定会恪守承诺,绝不让你失望。” 微风拂过,溪边的柳枝轻轻摇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修长的身影,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只是,突兀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柳乘风神色一凛,侧耳细听。 刹那间,他脸色微变,暗叫不好,抬眸与面前的上官听寒对视一眼,仅这一个眼神交汇,彼此便心领神会。 无需过多言语,柳乘风眼中的警惕,让上官听寒瞬间明白事态紧急。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误,转身快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脚步急促。 逐渐靠近马车,嘈杂声愈发清晰,还夹杂着激烈的争吵,果不其然,刚一凑近,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中:“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贴过来的吗?” 柳乘风眉头微皱,脚步下意识顿住,侧耳细听。另一道声音炸响,还带着说不清的嘶哑,更多的是一种气愤:“你放屁!你什么实力,你要是拒绝,还能有这事儿?” 那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气急反笑,话语里满是嘲讽:“萧前辈自荐枕席,我身为男子,怎么也不会吃亏,又何必拒绝?” 这下,彻底点燃了对方的怒火,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我*你妈*****” 瞬间,叫骂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柳乘风抬眼望去,拳脚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马车在这混乱中剧烈摇晃,好似随时都要被打散架。 柳乘风刚抬脚想上前阻拦,脚步却猛地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 贸然介入局面或许会更加难以收拾,短暂思索后,计上心来。 脚尖轻点地面,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被巧妙挑起,稳稳落入掌心。 下一秒,手腕发力,石头便朝着那正悠闲休息、缰绳随意搭在一旁的马飞速掷去。 不出意外,马儿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后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瞬间将马车拉得老远。 刺耳的马嘶声划破长空,马车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一阵惊恐的惊呼求救声。 柳乘风正想上前控制好事态,一转角便碰到了一抹白,身形顿时一僵。 那抹洁色看人没有动静,又自顾自的走到他的视野里,斜眼瞧着他。 柳乘风从未见过这人会有这举动,顿时心虚的不敢看他脸色,嘴里解释的话转了一个圈又咽下了。 第17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7 “谨言慎行?” “不会让我失望?” 上官听寒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质问,目光直直地落在柳乘风身上。 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怵的柳乘风,头不自觉地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衣领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片刻后,上官听寒轻笑了一声,柳乘风瞬间慌了神,连忙开口解释道:“师兄,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是怕他们在马车里闹出人命来,我是在帮忙啊,绝对没有耍什么手段。” 柳乘风倒显得十分慌张,神态不似作伪,上官听寒沈见状收了神色,恢复一贯的冷淡,平静地开口:“手段与否,我暂且信你,只是遇事需多思量,莫要莽撞行事,若有差池,你我也会被卷入无端纷争。” 柳乘风忙不迭点头,连声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先跟师兄商量,绝不擅自行动。” 柳乘风不留痕迹的走近了,也不去管那两人会怎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师兄。 他的师兄跟他说话,信他,关心他,还对自己说了好长的话。 “师兄”这两个字即将说出后又被他眷恋的留在了喉咙里,柳乘风回味着这人的温柔,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直到他的师兄上官听寒足尖轻点,御剑朝着泥土灰尘的路况飞去,他才猛地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真坏事。”柳乘风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烦躁,全然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全由他一手塑造。 柳乘风也不敢多留,立刻起身飞了出去,速度不比上官听寒慢。 直到到了山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烈的景象。 马车此刻歪倒在路边,车辕断成两截,车轮也脱落了一个,孤零零地滚落在一旁。 车身布满了划痕与凹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车帘半掩,在风中无力地晃动,依稀能瞧见车内一片狼藉,软垫被扯出,散落着些零碎的物件。 却唯独不见关键的两人。 即便是上前用灵力探查周围都未曾发现任何踪迹。 “他们去哪里了?” 柳乘风从不会担心这两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说慕樽月,光是萧忆安这等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换了人,他的实力也不会让他出现任何的生命问题。 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两人自行离开。 可他们会去哪里呢? 柳乘风朝着远方眺望,可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现场除了还未尘埃落地的灰尘,就剩下他们两人。 “师弟。” 柳乘风被这声音叫的浑身一颤。 上官听寒从未这样叫过他,往常都是“乘风”,或是“乘风师弟”。 他从未用过这样模糊的字眼来区分他和慕樽月。 可如今这般叫他。 莫非是同他想的那样,和他一样。 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师兄那样,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师弟? 柳乘风被自己这个猜想瞬间定在了原地,无法呼吸。 第17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8 上官听寒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呆愣的柳乘风,心中疑惑,却也无暇顾及。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柳乘风这才回过神来,也赶紧凑过去,语气中还带着一份紧张问道:“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上官听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轻轻触摸着一道深深的划痕,神色凝重。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远处的山林,说道:“看痕迹,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击了马车,两人应是在交手后离开此地,往山林方向去了。” “不过你们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这已经不在六合城境内,你带着他们二人出来难道不应该禀告师父吗?” 上官听寒神色平静,目光却依旧带着一丝不信任。 柳乘风早便知道会有如此一问,神色镇定,语气里恢复了正经,从善如流道:“师兄,此事我早便禀告了师父,你也知道,慕樽月之前受了重伤,养伤许久。” “如今他的伤已经全愈,此次出来,带着萧忆安一同,这也是师父的意思,毕竟把一个魔修放到自家山庄多少也是不大合适的,可这魔修身份特殊,又杀不得,这便派我和慕师兄将那人押送回去。” “何必呢?”上官听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思。 他缓缓站起身,抬手轻轻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便打算离开。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落寞。 “你总是这般,叫我不知真假。”柳乘风站在原地,脸上依旧平静,像是早就料到对方的回答。 “师傅不是一向护着你吗?这样骗我还有什么意思?” 上官听寒转过身,鞋底摩挲地面,发出细微声响,他没有丝毫犹豫。 空气霎时间平静,柳乘风僵立在原地,瞳孔紧缩,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睁睁看着他逐渐远去,却不敢上前拦住那人的去意。 另一边。 白黎额头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他却屏着呼吸不敢大声的喘气。 双手紧紧拽着慕樽月的胳膊,拼尽全身力气,才把慕樽月拖进洞口。 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这洞口是否潜藏着危险的野生动物,只想拽着慕樽月就往洞的深处藏。 被洞里的野生动物吃了,他好歹还有反抗的能力,可要是真被抓住了,死都不知道往哪里死。 洞内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将他们笼罩其中,却带给他浓浓的安全感。 他们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白黎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连擦都没有擦,就往地上一躺,半死不活的赖在了地上。 半刻钟前。 马车重重地落到地上,慕樽月猛地伸手,一把拽住白黎的手腕,将他迅速拖出车厢。 可刚一出来,就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那人手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预兆直直戳中慕樽月的胸口。 慕樽月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却强忍着疼痛,一把将白黎推开,旋即身形一转,与那人对峙起来。 那人被一袭黑袍严严实实地包裹,不露分毫肌肤。 兜帽压低,大半张脸隐匿其中,唯有下巴露在外面,身姿挺拔,藏在宽大黑袍下,轮廓模糊,走动时,衣袂轻扬,不带半点声响,悄无声息,却存在感十足。 白黎心里清楚,这人明显不认识男主,只冲着原主来。而且看眼下这情形,这人居然能和现阶段的主角打得难解难分,怕不是只有那人。 他脑袋飞速一转,自己根本惹不起对方,当下二话不说,迅速闪到了树后。 若不是心底那点人道主义作祟,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不过,白黎倒也不太担心主角会被这人杀害,毕竟按照正常剧情线,主角对上反派,向来都是碾压式的胜利,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那人也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欣赏,没有任何预兆再次出手。 双方瞬间交手,不过短短几分钟,两人的身影便在昏暗的光线中交错了几十来回。 慕樽月虽身负重伤,却依旧顽强,每一次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可他毕竟刚刚痊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体力渐渐不支。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很快便落了下风。 就在慕樽月岌岌可危之时,白黎来不及多想立刻用法术注入到石头里从慕樽月身后冲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朝着袭击者狠狠砸去。 袭击者正全神贯注地对付慕樽月,丝毫没有防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石头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身形顿了一下。 慕樽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凝聚起体内最后的灵力,大喝一声,猛地挥出一拳,拳风裹挟着砂石,重重地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袭击者被这一拳打得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他紧咬着牙关,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双手撑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迅速挣扎着站起身来。 此刻他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十分俊俏却诡异的面容,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白黎,阴毒能滴出毒液,好似白黎坏了他天大的好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白黎顿感头皮发麻,心脏砰砰狂跳,慌乱间,手指颤抖着在怀中摸索,终于摸到了那颗白石。 来不及多想,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白石扔了出去。 “嗵”的一声闷响,一团浓厚的白雾以白石为中心迅速弥漫开来。在白雾散开的瞬间,白黎一手拽着慕樽月转身拔腿就跑。 待白雾彻底消散,原地只剩下那身着黑袍的袭击者,他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一拳狠狠砸向身旁的树干,树皮簌簌掉落。 慕樽月被牵着袖子不安分的问着,哪怕是在逃跑途中也依旧没有丝毫警觉心。“你这是什么邪术?” 第17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79 “咳咳。”白黎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发烫,神色颇为尴尬,什么也没说出口。 自己刚接触这陌生的修炼世界不久,对各种术法一知半解,身体本能地想要调动灵力,毕竟他唯一熟悉的就是柳乘风体内的灵力波动,可运转经脉才惊觉,自己这副躯壳里哪有半分灵力可供驱使。 生死关头,他脑子飞速运转,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野路子,既没经过系统学习,也没受过专业教导,施展起来确实有些粗糙,甚至可以说不太雅观,但好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保住了两人的性命。 只是白黎越想越觉得亏,那颗白石本是他防身的底牌,本打算留着应对日后可能的危机,比如慕樽月万一要对他不利,自己也能靠着白石制造的烟雾脱身。 可眼下,却为了击退敌人提前用掉了,实在是肉疼的很。 这会儿白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刚想进去躲躲,慕樽月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像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安全,睡得格外香甜,甚至打起了呼。 白黎恨不得直接伸手捂住慕樽月的嘴。 这哪里安全了?你难道不知道外面那个人是谁吗?那可是终极大反派啊,居然这个时候出现了! “你还在这儿睡,睡,睡!你怎么睡得着的啊?”白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嘟囔着。 “修行也不好好修,现在还没和六合城决裂就弱成这样,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等到了后期,拿什么去和这个大反派打?前期和他交手就几十回合都打不过。” 再看看昏迷不醒还受了伤的慕樽月,白黎只觉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果然强者还是需要磨练的,没有磨刀石,刀怎么能够利呢? 还受伤,等会儿要是真追过来了的话,他们俩就玩玩。 白黎思来想去,总觉得就这么待在洞口附近太过危险,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强烈。稍作犹豫后,他咬咬牙,立刻站起身,准备把昏迷的慕樽月往山洞更深处挪一挪,想着那里或许能更安全些。 谁料,刚一用力,腰间一处隐秘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把尖锐的刀在狠狠搅动。 白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往前踉跄了一大步,慌乱之中,差点一脚重重地踩到慕樽月脸上。 “妈的!”白黎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才猛地想起什么,“差点忘记这混蛋干的好事。” 看了一睡得香甜的慕樽月,越想越气:“不行,虽然他是主角不能打,可凭什么我要这么惯着他?我还是作者呢!” 念及此处,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上头,白黎也顾不上许多,抬脚就朝着慕樽月的腿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力度不算小,可慕樽月毫无反应,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承受”了这一下。 白黎又踹了几脚。 这么一番发泄后,白黎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白黎走到山洞一侧,干脆靠着墙壁坐下,双腿盘起,打坐休息。 他打算就这么等着慕樽月醒来,或者柳乘风能快点找到他们,不然光他一个人实在是太考验他的心脏了。 一阵寒风裹挟着彻骨冷意汹涌扑来,白黎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缩紧脖子,双手死死揪紧单薄衣衫,瞪大双眼警惕地看向黑暗深处。 四周安静得诡异,让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白黎匆忙转身,双手用力推搡熟睡的慕樽月,边推边喊:“慕樽月,快醒醒!这地方邪乎得很,赶紧离开!” 慕樽月睡得死死的,毫无反应。 白黎瞬间双手合十,对着四周连连作揖,语速飞快地念叨:“千万别找我麻烦,我就是个普通人,要找就找我旁边这位,他神通广大,什么事都能解决。我先把他挪出去,等他醒了,一定好好酬谢。” 白黎俯下身,双腿弯曲扎稳马步,双手穿过慕樽月腋下,拼尽全力拖动。 就在他刚拖动慕樽月那一刻,一道寒光裹挟着凛冽袭来。 白黎瞳孔瞬间缩小,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侧身飞扑,鞋底在地面擦出一道浅痕,堪堪避开。 寒光一击未中,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再次迅猛射向白黎。 白黎根本无处可躲,他心一横,毫不犹豫地扑到慕樽月身上,用身体将他护住,口中喃喃:“不能让慕樽月出事。” 眨眼间,寒光毫无预兆地消失,好似从未出现。 白黎趴在慕樽月身上,大气都不敢出,许久才缓缓抬头。 他小心翼翼地摸遍全身,确认没有受伤,又急忙检查慕樽月,仔细翻找每个部位,这才确定两人都安然无恙。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白黎根本来不及思考。 若不是他隐隐察觉那道寒光不带杀意,恐怕早就不顾一切地拼死一搏了。 可眼前这状况,实在是蹊跷,就像一场转瞬即逝的幻觉。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身旁的慕樽月便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缓缓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白黎见状,连忙侧身让开一个位置,随后伸手扶住慕樽月。 白黎身为邪修,对于慕樽月身上的伤口,他从没想过主动帮忙去抑制伤势。 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剧情的一部分,所有反派都不能让主角死亡,可他自己却是个例外,一旦治疗不当,真的可能性命不保。 他宁愿就这么拖着,反正暂时也死不了,只是他没想到,慕樽月竟会醒得这么快,这让他也有些意外。 白黎见鬼似的盯着他。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目光直直地看向白黎:“是你帮我治好的?” “怎么可能?我们俩修的功法都不一样,我怎么治?”白黎听了这话,愈发觉得奇怪。 “你伤口已经好了吗?” 慕樽月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利落地脱下自己的上衣,一把抓住白黎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示意他触摸查看。 白黎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指尖触碰到慕樽月的胸膛时,他却愣住了。 原本那里应该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可此刻,竟是光滑一片,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第18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0 白黎不可置信,手指在慕樽月胸口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非得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才肯罢休。 “这……这怎么回事?” 白黎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满是震惊,一眨不眨地看向慕樽月。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伤口怎么会突然消失?你嗑药了吗?!” “不是你救的我?” 慕樽月皱着眉头,眼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我昏迷的时候,只感觉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我体内游走修复着我的伤势,在此之前可发生过什么?” “温和的力量?” 白黎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像走马灯似的,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白黎心中一动,难道是与之前那道诡异的寒光有关? 可那寒光一闪即逝,莫非是什么顶级灵宝?毕竟身为一个男主,拥有这种逆天的东西好像也并不稀奇,尤其是在慕樽月处于弱势的时候,说不定全世界的天材地宝都会像长了腿似的,主动凑上来。 “先别管这个了,此地不宜久留。” 白黎神色焦急,急忙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眼神中满是戒备。 “刚刚还有一道寒光袭击我们,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消失,但难保不会再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那东西缠上,可就麻烦大了。” 白黎想伸手把慕樽月拽起来赶紧离开这里,手臂都已经伸出去了,指尖都触碰到慕樽月的衣角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满是诧异扭头看去,只见慕樽月正一脸专注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手心有什么好看的?再待下去,那人就要追来了。我们没时间在这儿磨蹭了,赶紧走啊!” 白黎焦急地催促,可当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慕樽月手中有一串白光,那光芒极其细微,不凑近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这是什么?”白黎不确定地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你看不见吗?”慕樽月更为疑惑,原本盯着自己手心的视线瞬间转移,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白黎的手心。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猛地一把将对方的手拽了过来。 “嘶——痛痛痛!你干嘛啊!” 白黎冷不丁被拽,痛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慕樽月攥得更紧,力度大得仿佛要把他的手捏碎。 慕樽月充耳不闻,只是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 白黎顺着慕樽月的视线瞧去,自己的手心除了几条掌纹,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愈发觉得后背发凉时,慕樽月语气终于正常了些。 慕樽月的目光牢牢锁住白黎的手,神色间满是疑惑问道:“你的手上也有白光,你能看见吗?” 白黎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布满茫然,双手快速翻转查看,可根本不见白光的踪迹。 “你觉得这是什么?” 白黎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再次仔细端详,才发现手上真有白光。 之前高度紧张,神经紧绷,根本没注意到这细微光芒。 两人手掌相互靠近,两道白光牵引,缓缓连接。慕樽月试探着伸出手,手指颤抖着与白黎手指交缠,让白光彻底交融。 白黎身体猛地一僵,脊背挺直,紧紧盯着交握的双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白光交融瞬间,光芒大盛,刺得两人眯起眼睛。待适应光线,竟发现白光变成鲜艳的红色,两条纤细坚韧的红线从光芒中探出,轻巧套在两人手指上。 白黎和慕樽月震惊对视,谁都没说话,山洞里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两人呆立原地,盯着手上红线,大脑一片空白。 白黎率先回过神,用力甩了甩手,试图挣脱红线束缚,可红线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根本没有实物,纹丝不动的定在那里。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白黎忍不住低声咒骂,模样看似懊恼,可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垂着眼帘,偷偷抬眸瞥了一眼慕樽月,赶紧又低下头,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压抑内心那股快要满溢出来的笑意。 实际上,从那道白光开始转变为红光的刹那,白黎的心跳就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心底涌动着。 他表面上故作镇定,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当光芒彻底化作红线,轻巧地缠绕在两人手指上时,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笃定,没错,这就是他和慕樽月苦苦寻觅的关键之物。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的种种设想,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没准还得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踏破铁鞋,四处探寻线索。 可谁能想到,此刻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简直像是命运开了玩笑。 白黎暗自感叹,这误打误撞的运气,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他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慕樽月,只见对方正眉头紧锁,惊世骇俗打量着手上的红线,那副模样,让白黎差点又笑出声。 白黎赶忙抬手,假装咳嗽,用手捂住半张脸,借此掩饰嘴角的笑意。 男主就是容易碰上各种意外状况,不过这次的意外,倒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场及时雨。 白黎心里清楚,要是自己带着慕樽月按部就班地去找,即便最后真的让红线相连,以慕樽月的谨慎性子,必定会找其他人再来试探一番。 到那时,精心编织的谎言就会瞬间被戳破,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可现在这意外的发展,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简直是为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不可能!” 果不其然,慕樽月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中满是惊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触电般猛地甩开了手。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这红线怎么会……怎么会把我们连在一起?” 慕樽月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目光在红线与白黎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18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1 可此刻的白黎,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冷静点。” 白黎上前一步安抚情绪失控的慕樽月,却被对方抬手阻止。 “别过来!” 慕樽月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他紧紧盯着白黎,仿佛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这红线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你搞的鬼!” 白黎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道:“我也很意外,可这红线出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白黎继续凑向前,每挪动一步对面就颤抖一分,白黎无奈叹了口气,索性站在原地,靠在墙上。 “那么激动做什么?说不定红线也是感应到我们两个人有过亲密接触,所以……” 慕樽月呼吸一止,不愿再听,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红线,再次施法挣脱,可红线依旧牢牢地套在他的手指上,甚至亲密的转了个圈。 “你跟谁一起,他就会绑在谁的手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试试呗。” 白黎语气更加的嘲弄,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想到了这种可能,越发看不顺眼这人了,甚至想给他那帅气的脸上来一脚。 原本是想着干脆把这个事情说穿,真到了后面被戳穿了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反正依照现在男主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去做出这样的实践了,尤其是在他说出来之后。 只要他在男主做之前把这个事情说出来,那么男主大概率就不会去走这么一条路。 这么说来的话,白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尤其的疑惑,他这算是在调男主吗? 慕樽月低头死盯着自己手指的红线,胸膛剧烈地起伏,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道:“不劳你费心,我与谁一起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声音冰冷刺骨,裹挟着一层寒霜,语气里带的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冷漠。 慕樽月向前跨出一步,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着的是满满的不信任,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有何用意,但我也不是个蠢的,不涉及到我的原则,你们做出什么动作,与我何干?”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满满的轻蔑。 白黎依旧一脸平静,似乎对慕樽月的愤怒毫不在意,这更是让慕樽月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猛地向前冲了两步,距离白黎仅有咫尺之遥,伸出手指,几乎戳到白黎的鼻尖,又像是把手中的红线指给他看。 “这一次未免太过火了!这样的把戏玩一次也就罢了,还来第二次,帮我把它解开,不然,你死我活!” 他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与白黎拼个你死我活。 白黎表面上依旧神色淡然,不为所动,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斜靠在墙边,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可实际上,他心里慌得要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要冲破胸膛蹦出来。 这回好像真的玩大了,自己不过是一时耍小聪明,怎么就……完全没想到慕樽月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就知道那个反派柳乘风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他的话,要是能信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打倒那么多次了,也不至于成反派了。 白黎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柳乘风还说慕樽月对他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自己分明就是被当做了活靶子。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抱住慕樽月的腿哭唧唧地求饶,告诉对方自己真的知道错了,这红线的事儿真不是他干的。 可奇怪的是,即便心里这般想法,他却怎么也做不出那样示弱的举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根本无法做出跪地求饶的动作,脸上也挤不出一丝示弱的表情,就像是这具身体生来就不会哭,不会向人低头。 一只手悄然伸来,稳稳握住了慕樽月蓄势待发的拳头,甚至顺势与他十指相扣。 慕樽月原本凶狠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手臂微微颤抖,挥出去的拳头差点就这么收了回去。 他的内心掀起骇浪,怎么也想不通,这人怎么敢?在自己马上就要揍他的时候,居然还敢握住自己的手,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盛怒之下把他打死吗?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白黎又向前凑近了些许,身影笼罩过来。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慕樽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 对方的手很冷,像是冰窟似的,即便是自己手心的温度再高也永远都暖不回来。 他被冻的一个哆嗦,想收回来却又停在半空没有动静。 白黎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慕樽月的眼中,那眼神里满是诚恳,似乎在透过这对视传递着内心的无辜。 “慕樽月,我若真有这心思算计你,又怎会站在这让你质问?” 白黎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然,“这红线的事,我与你一样毫无头绪。” 白黎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慕樽月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罢了,与其这样像一对怨偶,倒不如随你。” 慕樽月看着白黎后退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指尖只触碰到了冰冷的空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许久,才别过头,生硬地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解释?不过……这次就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他顿了顿,偷偷斜眼瞄了瞄白黎的反应,见白黎没有回应,心里愈发着急。 “你……你可别以为我是在求你原谅。” 慕樽月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只是这红线的事毕竟关乎于我们两个人,没你帮忙,有些棘手罢了。”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白黎语气平平,甚至连背都没转过来。 第18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2 慕樽月一听这话,更加着急了,上前一步,挡在白黎面前。 “你……你别阴阳怪气的。我……我之前是有些冲动,不该对你发火。”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行了吧,你就别计较了。” 白黎看着他那副别扭又急切的模样,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 他轻叹一声,“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就翻篇了。” 慕樽月听到白黎这话,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再次低头盯着手指上的红线,眼中纠结。 虽说暂时相信了白黎与此事无关,但这红线却像个甩不掉的麻烦,时刻提醒着他与白黎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联系。 白黎和慕樽月从洞口出来,脚步匆忙,神色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紧张与警惕,毕竟他们两个人也只能与那人打个平手,要是真遇上了也是棘手的很。 白黎率先迈出洞口,身形微微弓起,猎豹一样,目光扫视着四周,大脑时刻紧绷着。 慕樽月紧跟其后,右手握住剑柄,也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两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幸运的是,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追上来。 白黎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那家伙没追来。” 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慕樽月没有放松警惕,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手中的剑并未入鞘。 “不可大意,说不定他在暗处盯着我们,那人出手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任何的危险,他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厉害。” 说罢,他又朝洞口的方向望了望,眼神中满是戒备。 此时,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可能是黑衣人的偷袭。 白黎和慕樽月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谨慎,他们没有再过多交谈,只是默契地加快了脚步,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身影在树林中逐渐远去,只留下被踩踏的枯枝落叶。 一路上,白黎和慕樽月始终没有碰到柳乘风,他就这么凭空失联了。 白黎走着,时不时观察,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安。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柳乘风的事。 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关心柳乘风的行踪,毕竟在他看来,柳乘风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能轻松应对。 白黎顿了顿,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要不是他清楚他们是同一队的,他甚至怀疑那个黑衣人是柳乘风派来的。 白黎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又缓缓摇了摇头,驱散这个可怕的想法,继续向前走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对自己这队友可真是不信任得很呐。”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觉得这怨不得自己,毕竟换做是谁,有柳乘风这样的朋友,恐怕都会整日心惊肉跳,时刻提防着。 走着走着,白黎突然停下,转头看向慕樽月,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话说出来。 但最终,他还是抿了抿嘴唇,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加快了脚步。 白黎和慕樽月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一个小县城。 踏入县城时,白黎脚步虚浮,抬手扶着街边的墙壁,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惶然。 慕樽月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活脱脱的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的模样。 他们并不认识路,好在运气不错,在逃脱的路上,竟误打误撞来到了人最多的地方。 周围热闹的景象,嘈杂的人声、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交织成一片烟火气息,白黎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他并不知道,这一路其实是慕樽月有意无意地在引导着他。 每遇到一些复杂路况,他都会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拽住白黎的衣袖,引导他做出选择。 在慕樽月看来,人多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慕樽月时常外出历练,对分辨去往城乡的地方十分擅长。 他有着丰富的经验,总能准确地找到安全便捷的路线。 相比之下,走在他身侧的人,却显得有些懵懂无知。 对方的眼神中时常透露出茫然,就像是许久都没有下山的修士,或者是从未外出历练过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无知举动。 想起自己昏倒后被白黎带到山洞的经历,慕樽月至今仍心有余悸。 当他转醒意识还未完全清醒,鼻子便捕捉到一股浓烈的、让人作呕的气味。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不对劲,几乎是立刻判断出这个洞口有黑瞎子住过。 他坐起身打量着四周也只见洞口的地面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洞壁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显然是黑瞎子留下的。 慕樽月叹了口气,若不是黑瞎子恰好外出,他们恐怕早已陷入危险之中。 不得不说,萧忆安这人脾气不怎么好,运气,确实十分不错。 黑衣人明显冲他来的,却是一掌打中了自己,就连马车翻车都是翻的自己这边。 白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新奇地张望着四周,眼中满是好奇。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有卖各种小吃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馄饨;还有卖手工艺品的,精致的木雕、五彩的刺绣。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书中人物的正常生活,以往都是在危机四伏的境遇中,如今这般平凡又热闹的场景,让他感到十分稀奇。 他一会儿凑近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看着糖人师傅熟练地吹着糖人,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慕樽月都有一种不给他买,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一会儿又被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吸引,伸长脖子张望着声音的来源,脚步也不自觉地跟着挪动。 慕樽月刚给完铜钱,一转头又快找不到人了,只能一把将人拽住,在旁边守着他才行。 第18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3 白黎和慕樽月随意寻到一家客店,慕樽月抬手推开店的门,一阵陈旧的木香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昏暗,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慢悠悠地抬起头。 慕樽月从怀中掏出钱袋,数出几枚铜板,声音低沉:“一间房。” 老板眼神古怪的打量了他们两眼,收下钱,递过钥匙,指了指楼梯,白黎听了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之前两人住的也是一间。 于是很自然的跟在后面,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白黎瘫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慕樽月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确定没有异常后,他才关上窗户,在床边坐下。 稍作休整后,慕樽月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桌上摊开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他手中握着毛笔,刚蘸好墨,在纸上写下没几个字。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猛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呀?”白黎一脸焦急,眼中满是警惕,“要是被那个黑衣人截胡了,不就暴露我们的位置了吗?”他抓着慕樽月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慕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手中的毛笔差点掉落,墨汁在信纸上晕染开一小片。 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发现白黎的手铁钳一般,竟抽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终于开口认真的解释。 “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慕樽月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向白黎,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 “反而还会消耗我们的精力,早日寻来师父他们帮忙,我们也能更安心。”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白黎就心急如焚地连连摆手。 “为什么非要师父他们来?我们出来是历练的,要是动不动就找他们,那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慕樽月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让步。 他再次抬起头,语气认真。 “他针对的是你,你现在是最危险的,我不敢保证每时每刻都能完全护得住你。” 白黎听了这话,神色微微一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下唇,说道:“行行行,我们不在这儿久待,就住这一晚,明天马上就回去可以不?先别写信了呗,免得节外生枝。” 慕樽月只能说了声好。 白黎一觉醒来到了晚上,夜市依旧喧闹。 两人又来到了街边的小吃摊,白黎站在摊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有些纠结。 最后,他点了几个肉包子和两碗热腾腾的面。 摊主热情地将食物递过来,白黎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带钱。 正当他尴尬时,慕樽月默默地走上前,掏出银子付了账。 “谢谢月月哥哥~你人真好~” 尽管慕樽月已经帮他付过很多钱了,白黎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恩道。 慕樽月端着热汤差点摔了,忍了两下,还是羞耻的说,“别这样叫我。” 付完钱后,慕樽月依旧一脸冷漠,没有和白黎过多交流。 但白黎却不在意,他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心里暖烘烘的。 即便慕樽月态度冷淡,可在这陌生的地方里,有个人陪着自己,还帮自己付钱,白黎还是觉得十分开心。 两人端着食物,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在温暖的烟火气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白黎穿梭在摊位间,兴致勃勃地挑选着稀奇古怪的物件,慕樽月在一旁安静跟着,帮忙提些东西。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几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妆容精致,服饰华丽,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白黎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本以为会迎来寻常的打量,毕竟自从他们两个人来到这个小城镇就已经被这种似羡慕,似嫉妒的目光洗礼了个遍。 尤其是年轻些的小姑娘看着他们两个人直接红了脸。 没办法,虽然萧忆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外貌是顶顶的好看,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一个主角似的光环,帅的一批。 可没想到,这些女子的目光直接略过了他,直直地落在慕樽月身上。 其中一位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脸颊微红,大胆地向慕樽月抛去媚眼,娇声说道:“公子,瞧您这仪表堂堂的模样,不如随我回府,做我家的赘婿可好?” 白黎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料到这县城里的人竟如此大胆直白。 还没等慕樽月回应,另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也凑了过来,拉着慕樽月的衣袖,急切道:“公子莫要听她的,我家资产丰厚,定能让公子衣食无忧,到我家做赘婿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黎站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路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他轻轻碰了碰慕樽月,低声调侃:“行啊你,这魅力可不小,一来就被人抢着当赘婿。” 慕樽月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女子的拉扯,神色冷淡地说道:“抱歉,姑娘们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并无此打算。” 然而,这些女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围着慕樽月,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的好处。 白黎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慕樽月,心中暗自好笑,索性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热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白黎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热闹,可嘴角的笑容却逐渐僵住,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主角又变成了万人迷,剧情貌似回归了正轨,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起原着里慕樽月来者不拒的性子,不禁好奇,在这种情形下,他到底会怎么做。 难不成真要应下其中一个,去做那赘婿?想到这儿,白黎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悄悄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慕樽月的一举一动。 第18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4 慕樽月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着脸,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再次说道:“姑娘们请自重,在下已有心之所向,还望莫要纠缠。” 白黎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动,心之所向?他会有喜欢的人?白黎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也顾不上那点不对劲了,满脑子都在猜测慕樽月口中的心之所向究竟是谁。 分明他也没见这人接触过谁呀,难道这个时候已经对上官听寒动了小心思了? 那些女子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可仍有不死心的,还在试图劝说。 慕樽月却不再理会,直接上前一步,站到白黎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语气生硬地说:“我们走。” 白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跟着他挤出了人群。 被慕樽月拉着挤出人群后,他一边任由慕樽月拽着走,一边偷偷打量身旁人的侧脸,试图从他冷峻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线索。 慕樽月的手还紧紧攥着白黎的胳膊,他的掌心微微出汗,带着刚才被纠缠时的紧张烦躁。 “喂,”白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刚才说的心之所向,是谁啊?” 慕樽月脚步一顿,像是没想到白黎会突然这么问。他松开白黎的胳膊,别过头去,声音有些不自然:“与你无关。” 白黎却不依不饶,凑到慕樽月面前,笑嘻嘻地说:“别这么小气嘛,说说又不会怎样。” 慕樽月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白黎赶紧小跑着跟上。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客栈,刚一进屋,慕樽月就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像是在平复心情。 白黎却像个好奇宝宝,拉过另一把椅子,面对着慕樽月坐下,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到底说不说呀?”白黎继续追问。 慕樽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许久,他才低声说:“说了与你无关,你何必一直追问。” 白黎却察觉到了慕樽月的异样,他越发觉得,慕樽月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为了转移话题,慕樽月开始说起接下来的打算,比如先找到柳乘风,再先回去。 可白黎根本听不进去,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等慕樽月说完,白黎突然又冒出一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慕樽月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手中正摆弄的物件差点掉落。 他转过身,看着白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在胡说什么,莫要开这种玩笑。” 白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慕樽月的那丝慌乱,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他不再追问,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下来几天,两人继续踏上寻找柳乘风的旅程。一路上,白黎时不时就会拿话试探慕樽月,或是故意做出一些亲密举动,观察慕樽月的反应。慕樽月总是不动声色地避开,可每次白黎的动作稍显亲昵,他的耳根就会微微泛红,尽管他极力掩饰,却还是没能逃过白黎的眼睛。 一日,他们路过一片桃花林,粉粉嫩嫩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梦境。白黎看着这美景,玩性大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凑到慕樽月面前说:“你看这片花瓣,多好看,就像……”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凑近慕樽月,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慕樽月整个人瞬间呆住,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黎。白黎却一脸得意,笑着说:“你看你,脸都红啦,还说不喜欢我。”慕樽月别过头去,故作镇定地说:“你……你太放肆了,莫要再开这种玩笑。”可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出卖了他此刻的慌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交锋”。两人警惕地望去,只见一队黑衣人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慕樽月迅速将白黎护在身后,低声说:“小心,看来是麻烦来了。”黑衣人转眼便到了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开口:“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慕樽月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坚定:“想抓我们,凭你们还不够。”说罢,他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白黎也不甘示弱,抽出腰间短刀,与慕樽月并肩作战。打斗中,慕樽月时刻留意着白黎的安危,好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击退了黑衣人。但慕樽月也受了些轻伤,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白黎焦急地跑到他身边,撕下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嘴里念叨着:“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替我挡,万一受伤严重怎么办。”慕樽月看着一脸关切的白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包扎完伤口,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白黎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说:“看来你还挺在乎我的嘛,这下你还不承认喜欢我?”慕樽月看着白黎,眼中满是温柔,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是,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白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拉起慕樽月的手说:“我也喜欢你,其实我早就感觉到啦,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两人手牵手走出桃花林,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确认心意后,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赶路也变得轻松愉快。很快,他们打听到柳乘风的消息,在一处隐秘山谷找到了他。柳乘风见到他们,又惊又喜,可还没等寒暄几句,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个神秘的黑袍人从天而降,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黑袍人冷冷开口:“你们以为找到柳乘风,就能改变一切?太天真了。”慕樽月和白黎对视一眼,默契地站到柳乘风身前,摆出防御姿态。黑袍人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汹涌袭来,慕樽月急忙施展全力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柳乘风面色凝重,说:“此人是暗黑教的护法,他们一直在寻找上古神器,想要统治天下,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三人联手对抗黑袍人,可黑袍人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渐渐陷入困境。战斗中,白黎不慎被黑袍人的能量击中,摔倒在地,慕樽月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向黑袍人,想要为白黎报仇。 第18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5 就在慕樽月陷入绝境之时,柳乘风突然想起一处古老遗迹中或许藏有克制黑袍人的法宝。他大喊一声:“我们去遗迹,那里或许有转机!”三人趁黑袍人不备,拼尽全力突出重围,朝着遗迹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黑袍人紧追不舍,他们历经艰险,终于抵达遗迹入口。 遗迹中机关重重,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破解了一个又一个机关。在遗迹深处,他们发现了一本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古籍,古籍中记载着一种强大的法术,需要三人共同修炼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时间紧迫,他们立刻开始修炼。黑袍人也追了进来,看着他们修炼法术,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太可笑了。” 在黑袍人的干扰下,慕樽月他们修炼的过程异常艰难,但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彼此的信任,他们终于成功掌握了法术。三人合力,施展法术,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向黑袍人。黑袍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抵挡却为时已晚,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危机解除,三人走出遗迹,外面已是阳光明媚。慕樽月和白黎紧紧相拥,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柳乘风看着他们,笑着说:“以后的路还长,希望我们能一直并肩作战,守护这片天下。” 告别遗迹后,三人回到江湖,成了守护正义的侠士,被百姓们传颂。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封神秘的信件打破了他们的生活。信上只有一行字:“想救天下苍生,速来黑风岭。”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前往黑风岭。到达后,发现这里弥漫着诡异的雾气,阴森恐怖。突然,一群身形诡异的怪物从雾气中涌出,它们张牙舞爪,凶猛异常。慕樽月、白黎和柳乘风迅速拔剑迎敌,可怪物源源不断,似乎杀之不尽。 激战中,白黎发现这些怪物的弱点在眼睛,他大喊:“攻击它们的眼睛!”三人调整战术,逐渐占据上风。可就在他们快要突围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雾气中缓缓浮现,竟然是一只比房屋还高的巨型怪物。 巨型怪物一巴掌拍来,三人急忙躲避。柳乘风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分头行动,寻找它的破绽。”慕樽月和白黎点头同意。慕樽月引开怪物的注意力,白黎和柳乘风则在一旁寻找机会。经过一番观察,柳乘风发现怪物的脚底是它的致命弱点。 三人再次会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慕樽月和白黎负责吸引怪物的攻击,柳乘风则趁机施展轻功,跳到怪物脚底,将剑狠狠刺入。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轰然倒地。 解决了怪物,他们继续深入黑风岭,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正当他们研究祭坛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果然来了。”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打败的黑袍人的手下。 黑袍人的手下冷笑着说:“你们以为打败了我们护法,就能高枕无忧?这只是个开始。这座祭坛是打开上古封印的关键,我们要释放被封印的邪恶力量,让世界陷入黑暗。”说罢,他启动了祭坛,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封印即将被打开。 慕樽月他们意识到情况危急,立刻冲向黑袍人的手下,想要阻止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打败了黑袍人的手下。但此时,封印已经出现了裂缝,邪恶力量不断涌出。 慕樽月看着裂缝,眼神坚定地说:“不能让邪恶力量危害人间,我要用我的力量封印它。”白黎拉住他的手说:“要一起,我们生死相随。”柳乘风也走上前说:“算我一个,我们同生共死。”三人手牵手,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封印,光芒笼罩了整个黑风岭。随着一声巨响,封印重新合上,邪恶力量被成功封印。 三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过了许久,缓缓睁开眼睛。他们看着彼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经历了这场磨难,他们更加明白,守护正义的道路永无止境,而他们会一直并肩前行,守护这片江湖的安宁。 从黑风岭归来后,三人声名远扬,成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各地门派纷纷送上邀请函,邀请他们前去交流武学、分享经验。 他们先是来到了素有“武林泰山北斗”之称的清风派。掌门玄风长老亲自迎接,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武林宴会。宴会上,江湖豪杰们纷纷向慕樽月、白黎和柳乘风敬酒,表达敬仰之情。然而,在热闹的背后,白黎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弟子来报,门派的武库失窃,镇派之宝“清风剑谱”不翼而飞。玄风长老脸色大变,众豪杰也议论纷纷。慕樽月三人主动请缨,协助清风派调查此事。他们发现,现场留下了一些奇怪的脚印和神秘的符号,似乎指向一个神秘组织。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这个神秘组织与之前的黑袍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组织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企图颠覆各大门派,称霸武林。慕樽月三人顺着线索追踪,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谷。山谷中,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此人正是神秘组织的首领。 首领冷笑着说:“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太天真了。‘清风剑谱’已经在我手中,等我练成上面的武功,整个武林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慕樽月拔剑相向:“有我们在,你休想得逞。”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次打响。 神秘首领武功高强,又精通诡异的法术,慕樽月三人一时间难以招架。战斗中,白黎意外发现首领的法术与黑风岭的邪恶力量有些相似,他灵机一动,与慕樽月、柳乘风配合,运用之前封印邪恶力量的方法,成功破解了首领的法术。 失去法术的支持,首领渐渐不敌。最终,慕樽月抓住机会,一剑刺中首领,夺回了“清风剑谱”。 第186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6 白黎心中一凛,竟不知道这两个蛇妖跟这照妖镜有什么关系,剧情线补充的很完整,太多的东西他都无法依靠仅有的剧情联系起来。 尽管很吃惊,但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道:“照昔镜?那是什么东西,从未听闻过。” 清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他的反应,片刻后才悠悠开口:“公子又何必隐瞒,这照昔镜乃是上古神器,能映照前世今生,更能牵系红线姻缘。如今这红线可是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你们二人之间,这照昔镜想必也在你们手中吧。” 清明也不含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纤细的手指轻飘飘地指向白黎和慕樽月依旧十指相握的手。 动作看似轻柔随意,却好似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压迫感。 白黎瞬间明白了这小蛇妖的来意,她果然是冲着照昔镜来的。 慕樽月正昏迷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照昔镜落入这小蛇妖手上。 白黎神色瞬间一冷,目光寒星盯着清明,挺直了脊背,沉声道:“即便有又如何,与你何干?莫不是这东西认了主,还能被人抢了去不成?” 说罢,他下意识地将两人相握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脚下不动声色地往慕樽月身前挪了半步,用自己的身躯为昏睡的慕樽月筑起一道屏障。 警惕的目光始终未曾从清明身上移开,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清明并不生气,反而向前迈了一步,身姿摇曳,轻声道:“这照昔镜虽好,可落在你们手中,只怕是祸非福,你们可知,如今这照昔镜现世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将其据为己有,凭你们二人,又如何能保得住?” 白黎十分清楚照昔镜绝非寻常之物,可实在没料到,这消息竟传播得如此快,短短时日,各方势力竟都听闻,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弄得满城皆知? 白黎手不自觉地摸向身后躺着的人手心,那里藏着往昔境,如今却像是藏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雷。 往昔境向来只在这一片区域出没,唯有有缘人能觅其踪迹。 曾经那些妄图将它据为己有的人,不惜花费大量时间,绞尽脑汁,用尽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甚至不惜深入险境,遍访奇人异士寻求破解之法,可往昔境却始终不为所动,让他们铩羽而归。 他们不过才刚刚到那一个附近的地带,没想到往昔境竟直接认慕樽月为主。 他心里清楚,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就点燃了导火索。 就算其他人无法让往昔境二次认主,可那嫉妒之火足以将他们吞噬。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脊背一阵发凉。 他依旧强硬道:“给你就有办法了?不怕他们反过来找你?” 清明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好似白黎的话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悠悠开口:“公子这话说得有趣,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我与那些人可不同,他们只会蛮干,而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白黎身后的慕樽月,“我有耐心,也有诚意,只要公子愿意交出照昔镜,我定能保你们周全。” 这小蛇妖的话半真半假,谁知道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白黎不自觉地握紧手,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哼,你的诚意?”白黎挑眉,眼中满是嘲讽,“我可不敢轻信。这照昔镜既然认了主,便是我们的机缘,你说保我们周全就保我们周全?谁知道你背后是不是和那些势力勾结在一起,想骗我们交出照昔镜,然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清明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她轻轻摇了摇头:“公子真是多疑,我若真与那些势力勾结,又何必孤身前来?直接带人将你们拿下便是。” “我是真心想与你们合作,如今各方势力都在追查照昔镜的下落,你们二人势单力薄,唯有与我联手,才能有一线生机。” 白黎心中一动,清明的话虽不可全信,但也有几分道理。 他们现在确实处境艰难,仅凭他一人,很难抵挡,可与这狡猾的蛇妖合作,又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白黎内心纠结不过片刻,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风中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却又格外异样的气息。 白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又有不速之客即将来临。 清明同样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息,笑意盈盈的脸上,笑容瞬间放大,发出一阵清脆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戏谑调侃:“真是有意思得很,这才几日不见,萧公子,竟然开始装不认识我了。” 白黎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瞬间“咯噔”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蛇妖清明竟与自己原主认识,而这一点,自己之前竟丝毫没有在剧情中设定。 在他的设想里,男主的后宫怎么能与反派有所勾结呢?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藏剧情点,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肖前辈不妨往后看看,也好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清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黎心里“咯噔”一声,顿感不妙,脖颈处仿佛有一股寒意升起。 他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 只见一个身影,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妖,正紧紧贴在昏睡的慕樽月身后。 那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用刀刃轻轻刮着慕樽月的脖子,动作看似轻柔,却充满了威胁,如同在进行一场残酷的调戏。 整个身体都紧紧包裹着慕樽月,一条蛇尾蜿蜒在床边,姿态慵懒地靠在枕头之上。 从这个角度望去,两人的姿势竟显得格外亲密,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 白黎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青盈,这个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出现的妖,此刻竟拿刀抵着慕樽月的脖子。 很明显,她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己和慕樽月,怕是已经落入了她们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第187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7 白黎的手还攥着慕樽月,在这紧张的氛围下,他的手心满是冷汗,竟有些恍惚,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仍与慕樽月十指紧扣。 三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诡异,近到白黎只要轻轻一吸气,便能捕捉到青盈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一种甜滋滋的味道,冰冷又带着奇异的清新,寒冬里的一束冰花,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白黎下意识地微微偏头,目光在青盈身上停留了一瞬。 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自己和慕樽月被这两个蛇妖算计,陷入了绝境。 他时不时地侧头看向慕樽月,他睡得深沉,仍处于半昏迷状态,但白黎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白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话语中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 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白黎定在原地。 白黎只感觉身体动弹不得,他也无法反抗,心中的愈发浓烈。 “别白费力气了,萧公子。”清明的声音冰冷刺骨,“只要你乖乖交出照昔镜,我保证,你们都能平安无事。” 白黎只觉眼前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对方心里清楚得很,那所谓的照昔镜根本不在自己手中,可这蛇妖却非逼他交出来。 她怎么不直接把慕樽月摇醒,让他来应对?莫不是她心里清楚,根本不是慕樽月的对手,所以才拿他当软柿子捏? 正在他两难之际,昏迷中的慕樽月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青盈手中的刀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显然也没想到慕樽月会在这个时候有动静,下意识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锋利的刀刃在慕樽月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别动他!”白黎见状,心急如焚大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樽月的眼皮缓缓抖动,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但当他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和身后的异样时,眼神瞬间变得如鹰。 慕樽月没有轻举妄动,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迅速判断着当前的形势,在这生死关头,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凝聚起体内的法力。 “还是别费力气了,要不然面前这个人,我可保不定是活还是死。”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话语中满是威胁。 她身形一闪,瞬间欺身而上,眨眼间便变出了蛇尾,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径直将定在原处的白黎紧紧包裹。 蛇尾冰冷坚硬,每一片鳞片都好似尖锐的刀刃。 清明控制着蛇尾,用尖锐的尾尖直直戳向白黎的腹部,那股压迫感让白黎几乎喘不过气。 此时处于战斗状态的蛇尾坚硬得如同钢铁,只要白黎稍有动弹,尖锐的蛇尾便会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身体,到那时,必定血流如注。 白黎身体颤抖,却又被蛇尾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分毫。 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掰开那紧紧缠绕的蛇尾,却只是徒劳。 “你……你想怎样!”慕樽月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被蛇尾缠绕的手臂上。 “当然是要你手心里的那个东西了。”清明目光如炬,尖锐的指尖直指向白黎和慕樽月双手相握、红线缠绕之处,眼神里满是贪婪与急切。 此时,慕樽月已经完全醒酒,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像是被气笑了,脸上浮起一抹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冷冷开口:“你要拿便自己拿去,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清明顿时恼羞成怒,原本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回想起与白黎周旋许久都未曾这般生气,如今同慕樽月才刚说上一句,就被气得恨不得立刻拔刀相向。 盛怒之下,她控制着蛇尾微微往白黎腹部插了些,尖锐的蛇尾瞬间刺破皮肤,鲜红的血顺着蛇尾缓缓流下,一滴一滴,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来,格外刺眼。 白黎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开口求饶,双眼紧紧闭上,长睫不停颤动,牙关咬得死紧,脸上满是痛苦隐忍。 慕樽月见状,又一次像是被气笑了,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彻骨:“你们要拿随你们的便,即便是把手里的东西挖出来,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这东西我真不稀罕要,又何必骗你呢?” 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增强,目光射向清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真的?”清明柳眉轻挑,眼中满是狐疑,实在难以相信慕樽月的说辞,又追问了一句,“你没办法把东西交出来吗?这怎么可能?他都已经认你为主了,还不是你说交出来就能交出来的东西。” 她歪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甘,似乎认定了慕樽月是在故意刁难她。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烦躁,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个“榆木脑袋”多费口舌。 他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反问道:“你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吗?”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隐忍的怒火。 青盈在一旁不假思索地接话,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当然,往昔镜不就是一个镜子吗?” 她甩了甩手中的发丝,神情颇为自得。 慕樽月闻言,不禁觉得好笑,他转头看向白黎,看到对方腹部伤口处的血仍在不断往下滴,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气得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你先把他放了,我们再说。” 清明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眼睛骤然一亮,来回打量着两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俩得先把手松开。”她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此话一出,白黎和慕樽月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震。 两人下意识地迅速抽回手,动作慌乱又急促,“哗啦”一声,原本紧握的双手瞬间分开。 白黎这才后知后觉,两人竟不知不觉握着手这么久,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第188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8 慕樽月稳了稳心神,努力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危机,冷冷地看向清明,沉声道:“放开他,东西你来拿便是。” 清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控制着蛇尾缓缓从白黎身上松开。 白黎刚一获得自由,便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床边才勉强稳住身形,腹部的伤口传来剧痛,他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慕樽月见状,心中一紧,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声音冰冷:“别跟我耍花样,照昔镜到底在哪?” 慕樽月缓缓伸出了手,掌心处,那一抹白色光芒仿若被丝线牵引,一点点重新汇聚。 清明的眼睛瞬间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一眨不眨地直直注视着,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甚至不自觉地向前跨出半步,双手抬起,好似下一秒就要将那宝物夺入怀中。 随着光芒的凝聚,一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佩逐渐成形。 玉佩质地温润,在幽暗中散发着微光,其上纹理细腻繁复,似山川脉络,又似星辰轨迹。 白黎靠在床边,腹部的伤口如灼烧般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身下的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强撑着精神,目光紧紧锁住慕樽月手中的玉佩,果然是这样。 慕樽月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也是头一次召唤出这东西的原型,打量了一眼,抬眸看向清明,声音低沉沉稳:“这玉佩,便是。” 清明听闻,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化作怀疑。 她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玉佩拿到手中查看,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不是镜子?” 清明伸向慕樽月,指尖刚触碰到玉佩,还没来得及将其握紧,那原本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佩竟瞬间变得暗淡无光,温润的光泽消失殆尽,只剩一块毫无生气的普通玉石。 “这……这是怎么回事?”清明的声音瞬间拔高,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慕樽月,像是要把他看穿,“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下一秒就要爆发。 慕樽月确实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看着手中失去光泽的玉佩,“我什么也没做。” 他摊开双手。 白黎靠在床边,尽管腹部的剧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看到玉佩突然变故,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查看,却因伤口的牵扯又跌坐回床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少在这装蒜!”清明根本不相信慕樽月的话,她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抓住慕樽月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肯定是在搞鬼!快把照昔镜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说罢,她转头看向白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蛇尾在身后不安地扭动着,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我真的没有骗你。”慕樽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挣脱清明的钳制,“把它给我,我试试。”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清明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从一开始你就在故弄玄虚,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儿!”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可以试试。” 清明虽满心怀疑,但看着慕樽月笃定的模样,又瞧了瞧手中毫无生气的玉佩,权衡之下,还是将玉佩狠狠砸向慕樽月。 “哼,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玉佩一回到慕樽月手上,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原本黯淡无光的玉佩,像是重新吸满了能量,柔和的光晕再度散发出来,纹理间的神秘光芒流转不息。 清明和慕樽月几乎同时明白了,这玉佩竟认主,而且唯有主人能使用它。 清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灭,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但很快,不甘涌上心头,她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吼道:“既然这东西我得不到,那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说罢,她周身灵力翻涌,蛇尾高高扬起,作势就要发动致命攻击。 慕樽月眼神瞬间犀利如鹰,直视清明,大声说道:“你要这玉佩做什么用,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商量。” 清明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攻击的势头也弱了下来。 她紧盯着慕樽月,咬牙切齿地说:“你会这么好心?我凭什么相信你?” 慕樽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我若不想帮你,又何必费这么多口舌?我只是不想有无谓的伤亡。” 清明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扬起的蛇尾,但眼神依旧警惕:“我只是想去测一下我跟姐姐的前世今生缘分因果,听闻照昔镜能洞察这些,这玉佩既是关键,想必也有这功效。” 慕樽月闻言,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几分:“原来如此,若只是这般,这玉佩确实能借助一些特殊的灵力,映照出前世今生的片段。” 他轻轻转动玉佩,口中念念有词,玉佩的光芒愈发耀眼,他头一次便已经知道了这个玉佩如何使用,就像是植入了一段记忆,让他一下子便了解了它,只是那时候他十分抗拒,并不把这东西当回事儿。 清明犹豫了一下,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慕樽月手中的玉佩,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做?” 慕樽月神色专注,调整着灵力的输出,说道:“你且放松心神,将你与姐姐之间最深刻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想,这玉佩会以此为引,探寻你们的前世因果。” 白黎虽然躺在地上却是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青盈的异样。 这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慕樽月截然不同,白黎和这两个妖精接触更为频繁,所以很容易便看出,原本话比清明还多的青盈,此刻却安静得像个木头人。 第189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89 青盈依旧手持利刃,抵在慕樽月的脖子上,可她的神态却异常呆板。 即便是白黎和清明交谈时提到她,她也丝毫没有反应,目光空洞,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投过去,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只是机械地维持着手上的动作,那把刀在慕樽月颈边微微颤抖,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清明转头看向青盈,眼中满是眷恋,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随后,她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清明的脑海中,与姐姐青盈相处的过往那些曾经一起在山林间追逐嬉戏的欢乐时光,笑声在茂密的枝叶间回荡,彼此紧紧相拥、相互鼓励的场景,恐惧被温暖的怀抱驱散。 那些争吵后的冷战,两人互不理睬,却又在不经意间偷偷关注对方的模样,如今想来,都成了珍贵的回忆。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如同昨日刚刚发生,清明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随着清明的回忆愈发深入,慕樽月手中的玉佩光芒急剧变幻,原本柔和的光晕变得夺目而绚烂。一道道光影从玉佩中鱼贯射出,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空中迅速交织、碰撞,勾勒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画面里,清明与姐姐身着古朴华美的古装,袅袅婷婷地走在熙熙攘攘的繁华集市中。 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摊位,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清明兴奋地左顾右盼,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好奇与惊喜的光芒,她的小手紧紧拉着姐姐的衣袖,时不时地指着摊位上的小物件,嘴里发出欢快的笑声。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前,踮起脚尖,目不转睛地看着糖人师傅熟练地制作着糖人,垂涎欲滴。 姐姐则面带宠溺的微笑,轻轻摸了摸清明的头,掏出几枚铜钱,买下糖人递给她。 清明接过糖人,脸上笑开了花,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拉着姐姐继续穿梭在人群中。 场景一转,画面陷入一片战火纷飞之中。 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滚滚浓烟弥漫在四周,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清明和姐姐相互依偎,在混乱的战场上艰难前行。 姐姐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地抵挡着敌人的进攻,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风呼啸。 清明则在姐姐身后,眼神坚定,虽然身形娇小,但也毫不畏惧。她不时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敌人砸去,为姐姐分担压力。 突然,一名敌人从侧面偷袭而来,姐姐眼疾手快,迅速转身,用身体护住清明,长剑一挥,将敌人击退。 清明看着姐姐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感动与担忧,她紧紧握住姐姐的手,两人的掌心满是汗水,但却握得更紧了,在这生死关头,彼此的手便是唯一的依靠,一同在血雨腥风中生死与共。 清明看着这些画面,眼眶渐渐湿润,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姐姐的缘分竟能追溯到如此久远的前世。那些前世的记忆,让她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渐渐消散。 “原来,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清明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感慨。 慕樽月看着清明的模样,心中也有些触动。 待画面消失,他轻轻收起玉佩,说道:“如今你已看到前世因果,可还有其他的要事?” 清明缓缓垂下眼帘,那长睫蝶翼般微微颤动,似是承载着满心的哀愁。 她抬起手,指尖轻颤着抚过脸颊,将眼角滑落的泪水悄然拭去。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发出两声轻笑,可那笑声轻飘飘的,裹挟着无尽的落寞,稍不留意,就会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其中隐匿的绝望,恰似寒夜深潭,望不到底。 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胸脯轻轻起伏,随后,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随风飘散的柳絮:“那我和姐姐今生的缘分又如何看呢?” 慕樽月闻言,神色一凛,他深知此刻对方的不对劲,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中的玉佩。 刹那间,玉佩光芒大盛,刺目的亮光让在场的人都不禁眯起了眼睛。 光芒之中,虚幻的光影逐渐凝聚,一幅仿若来自异世界的画面缓缓浮现。 地点正是他们无比熟悉的六合城,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人都瞪大了眼睛。 六合城宛如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到处是残垣断壁。曾经高大巍峨的山如今坍塌了大半,巨大的石块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是巨人倒下后破碎的肢体。 山上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昔日热闹的房子,如今只剩下烧焦的木梁和熏黑的墙壁,一片死寂。 画面中,除了慕樽月和他的师傅,不见任何其他身影。 慕樽月眉头紧锁警惕,他刚想再次催动灵力深入,就在这时,画面里出现了清明的身影。 清明脚步踉跄,在废墟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 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空洞地望着四周,发丝凌乱地飞舞着,衣衫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她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了一把冰冷的空气,身体微微颤抖。 清明的目光在这片废墟中慌乱游移,突然,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脚步踉跄着,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一路上被碎石块绊得险些摔倒,却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待跑到近前,她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正是早已死去多时的青盈。 青盈的身躯干缩得厉害,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四肢扭曲地交叠着,周身散发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周围凌乱地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物件,在这满目疮痍中,显得格外凄凉。 清明的眼神瞬间空洞,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青盈,像是生怕惊扰到对方,却又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片刻后,她猛地将青盈抱在怀中,双臂紧紧箍着,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最后的温暖。 她一边用力摇晃着青盈,一边念念有词,声音带着哭腔,已然哽咽得不成样子:“姐姐,我来找你了,我找到你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青盈干枯的脸上,随后又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没了踪影。 第190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0 清明看到那副惨状,仿若早已心中有数,神色平静得透着几分怪异,毫无波澜地收回了目光。 只是在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侧攥紧,随后又缓缓松开,像是在竭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比起之前不知真相的时候,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静,将所有情绪悄然封藏。 慕樽月本以为一切已然尘埃落定,故事即将画上句号。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悠悠晃过,并不起眼的画面却吸引了慕樽月全部的注意力。 废墟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焦黑的残垣断壁在黯淡的光线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那里,一具身着鲜艳红衣的尸体静静躺着。 在这片混乱不堪、满是残骸与破败的场景里,这具尸体起初并不起眼,甚至显得有些潦草。 与周围肢体扭曲、残缺不全的尸体相比,它的尸身较为完好,就像是被特意安置在此,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 微风微微拂过,轻轻拨开遮挡在尸体脸上的凌乱发丝,那发丝干涩粗糙,又是在地牢里不见天日的白。 “这是……”慕樽月轻声呢喃。 白黎听到声音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当他看清尸体面容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脸上血色尽失:“这……怎么会这样?” 一阵阴风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那鲜艳的红衣在风中微微飘动,又再一次遮掩了那人的面容。 只一眼慕樽月瞳孔骤然一缩,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一旁。 就在同一瞬间,他的视线与白黎的撞在了一起。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 两人的目光交汇后,又同时落向那具红衣尸体。 而白黎目光在慕樽月和尸体之间来回游移,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冰冷刺骨,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两人心间蔓延开来。 废墟的死寂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连空气都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慕樽月站在满是残垣断壁的场地里,周围的焦黑痕迹和破败景象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件让两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慕樽月”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缓缓向前迈出一步。 他的脚步在废墟中带起一阵尘土,一抬手快速地结出奇异的法印,周身灵力涌动,随着他的动作,地上那具身着鲜艳红衣的尸体竟缓缓浮上半空,在狂风中轻轻摇晃,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慕樽月”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微微眯起眼睛,嘴唇轻启,念出咒文。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像是裹挟着寒霜,让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慕樽月”缓缓松开五指,刹那间,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悬浮在空中的尸体如同一颗被点燃的炸弹,轰然炸裂。 “砰!”血肉飞溅开来,满天都是刺目的红光,是鲜血在空气中绽放。 “神魂俱灭,这副身体也别留了。” “慕樽月”清晰而冰冷的话语传遍四周,声音在废墟中回荡,久久不散。 慕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清明同样被这一幕愣住,不解的在慕樽月和白黎来回游移。 “你们俩是仇敌?”清明回过神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废墟中一片死寂,只有那还未消散的血雾和弥漫的尘血。 清明见状,又接着说道:“怎么混到这种地步?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来。” 慕樽月的喉咙像是被砂纸反复摩擦过,干涩生疼,艰难地发出声音:“这不是我。”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额头上青筋凸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黎,可他说出这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曾经亲口说过他要亲手把这人杀死,灰飞烟灭。 清明眉头双臂抱在胸前,目光在慕樽月脸上来回审视,眼中尽是怀疑。 她微微歪头,下意识咬着下唇,沉思片刻,视线又移向不远处“慕樽月”制造的混乱现场。 两人天差地别的行事风格,让她内心动摇,毕竟两人的行事作风和对人的态度实在是叫人觉得天差地别。 慕樽月心急如焚,顾不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几步跨到躺在地上的白黎身旁。 他刚靠近,白黎身体猛地一颤,慌乱地往后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桌子上,发出沉闷声响。 白黎双眼瞪得浑圆,充满恐惧,双手迅速护在身前。 “真的不是我。”慕樽月语速极快,声音发颤,“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他也只有这一句话,再多的解释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求证,这个人并非自己。 连师父都骗过的妖魔鬼怪,站在师父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不是真正的自己呢?可他该怎么去说? 又或者……他为什么要去向这个他憎恨极了的人解释这些? 慕樽月意识到这点,比起面前这件事他更显得慌乱。 白黎靠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慕樽月。 随着慕樽月的解释,他脸上惊恐渐退,这才意识到此刻并不是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又看了一眼画面中显现的模样,立刻移开了目光,他不敢多看。 慕樽月给他的解释,他一下子便感觉到了,他笔下的男主再怎么打败反派也不会将事情做到绝路上,更别说这种魂飞俱灭的场景。 这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害怕,毕竟就算不是你,那他死也是一个事实啊!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爆炸,是谁都会害怕的要死吧。 清明静静看着这一切,抬手缓慢松开青盈仍抵在慕樽月脖子上的刀柄。 刀刃离开慕樽月脖颈瞬间,她的手轻微抖了一下。 这个傻瓜,就剩下一个魂魄了也不知道动点脑子,叫她去挟持人,人都跑到他面前来了。 她倒好抵脖子上的刀也不松开就跟着跑过来。 第191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1 白黎稍稍缓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这压抑的死寂:“若不是你,那为何那人与你模样分毫不差?” 他的目光不敢再看面前的人,眼中仍未消散的恐惧。 慕樽月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艰难开口:“我也不知,但我向来不会这样对人下如此重的手。” 他疯狂的想证明自己的办法,可脑袋却一片空白。 此时,废墟中那团血雾还未完全散去,在黯淡的光线中诡谲地翻腾着,刚刚发生的惨烈一幕又变成泡影,早已消失不见。 清明牵着自己的姐姐,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未来的事情能变吗?” 慕樽月和白黎闻言,皆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古籍中并没有记载,但是问师傅一定有办法解决。” 慕樽月看到那一丝希望,黯淡的眼眸瞬间亮起,兴奋在眼底翻涌,连周围的空气都似被点燃。 可他偏要狠狠压下这份雀跃,脸上神色紧绷,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 嘴角微微下撇,故意将头扭向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白黎,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淡与不耐:“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更没想着救你的命,我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绝不能让那家伙顶着我的身份招摇过市,把我的名声毁得稀烂!” 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裹了一层霜,满是嫌弃不屑,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在场的其他两人都看了个彻底,竟也没有点出来。 估摸着即便是说出来了,他也只会例外,找个由头给自己解释。 白黎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却又执拗得近乎疯狂的少年,心中一阵苦涩。 他清楚慕樽月在修仙之路上才刚刚起步,涉世未深,满心满眼只想戳穿真相,还非要拉着自己去见他的师傅。 也不知真到了后期,不得不与他师傅对上的时候,他是否还能记得今日的场景? 不过他他也没心思去纠结这些不关己的事,他光是听到师傅那两字,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内心不住地哀号:这不是硬生生把我逼入两难的绝境吗? 清明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缓缓向前迈出一步,随后,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朝着慕樽月行了个礼。 这个礼行的并不标准,只是模棱两可的学着普通女子的那副模样,只是这一份认真叫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她直起身子,微微侧身,手在腰间的锦囊里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瓶。 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瓶,像是捧着稀世珍宝,手臂微微颤抖着,将小瓶递向慕樽月,眼中满是哀求恳切。 “若是真的能够改变未来,这往昔镜定能再次预测到,我本不想麻烦您,可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求求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这是我们蛇族特制的金疮药,极为珍贵,价值连城,不管是普通人、蛇类,还是修仙人士,只要涂抹上,伤口便能很快愈合。” 说着,她微微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只求您能救救我姐姐,给她一线生机。” 慕樽月看着清明递来的金疮药,他的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瞬,还是缓缓接过。 触碰到小瓶的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清明那颤抖的手传递出的殷切期望。 “我……我会尽力。” 慕樽月低声说道,声音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倔强,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他难得的没有再说那些叫人不舒服的话。 不再迟疑,迅速拔掉瓶塞,一股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几乎是在下一刻便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涂抹在白黎伤口处,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此刻三人格外的安静。 可惊讶的只有一人,白黎觉得这人对自己实在是怪怪的很,尤其是他这副神情认真的叫他毛骨悚然。 清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竟也不知是什么感想,只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样子她赌对了。 即便是她再三强调这药十分金贵,可这人用的好不手软,而且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这个要求,确却是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原本以为还要在拉扯几句或者是被针对,毕竟对方这伤也是自己造成的,给药求原谅只是他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如果对方还是无法原谅的话,她还有其他的法宝绝对有一样是能入得了慕樽月的眼的。 这么轻松的答应了还叫她有一丝不真实感。 “忍着点,很快就好。”慕樽月轻声说道,白黎疼得牙关紧咬,却还是强忍着没吭声。 药刚一敷上,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殷红的血迹也慢慢止住。 慕樽月见状,松了口气。 处理好伤口,慕樽月抬眼看向白黎,“不管怎样,我们先去见我师父。” 白黎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 慕樽月这副模样倒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看样子这人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他是十分不愿意去见他师傅的。 白黎心中虽满是抗拒,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咬咬牙,勉强点了点头。 不过在休整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上天还没亮,白黎就被人叫醒了,刚一清醒过来,他就被捂了嘴。 慕樽月朝他做了个眼神,白黎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挣扎。 昨天晚上闹的很晚,他又失血过多,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就连起床都觉得格外的困难,本想着第二天早上先赖一会儿床,中午再出发。 可这会儿却不到凌晨四点就被人吵醒了,白黎反而精神了很多,几乎是在他站起来的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不得不说还是他的熟悉男主。 第192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2 慕樽月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在白黎耳边说:“别出声。” 白黎瞬间安静下来,他实在没有什么精力,被慕樽月拉着站起身时,双腿还有些发软。 几乎是在被他叫醒,看到他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太了解这位男主了,他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之前被蛇妖清明算计,要不是男主本性善良,以他的行事风格,赶尽杀绝都不为过。 两人轻手轻脚地避开还在沉睡的清明和其他可能的耳目,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时歇脚的地方。 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两人一路疾行,竟也真叫他们回到了六合城,看到硕大的山门时,白黎还有几分不敢确信,他们就这样这么轻松的回来了。 直到走到了在熟悉不过的卧室门前,白黎都有一点不敢进去,生怕打开门就迎面撞上了柳乘风。 一路风餐露宿的慕樽月没有他这种复杂的心情,只是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要不是时间实在太晚,这会儿就不会是在卧室,而是在师父的门前。 “你先休息会儿,休息好了,我们再去找师父。” 白黎只觉得此时心虚极了,要是在之前被抓他还有一份骨气在,要么把他砍死,要么就任由他兴风作浪。 这会儿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的撒,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这个谎言是他说出来的还是柳乘风引导的。 “其实也不用太着急,毕竟咳咳,确实,总有些刁民觊觎我的鲜血,该补还得补。” 白黎找谎的理由实在是太离谱了,甚至表情都显得格外的不自然,可慕樽月一听到他这咳嗽声竟一点都没有怀疑。 “我去给你熬药,你先休息会儿,那蛇族的药不一定有效果。” 慕樽月不仅没怀疑,声音还透露着一丝急切,似乎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白黎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立刻暗示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蛇妖怎么这么大方?要不还是寻柳乘风来帮我把把脉吧?” 此话一出,良久的沉默。 白黎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弄得这么尴尬,正寻思着是不是被察觉到了什么?就听到他轻声说了声好。 于是人就这么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柳乘风只穿了外袍,像是才醒不久都没来得及整理仪容就被拉了过来,表情还显得十分的臭。 白黎难得见到他这副模样,看样子起床气大的很,尤其是见到他们两人时,表情更为古怪。 白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身旁不远处的慕樽月,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眼皮却是耷拉的,像是困了。 “是太晚了,要不你先睡吧。”白黎刚想对他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十分僵硬,干脆不笑了。 慕樽月听到声音望了过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猛然间发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脸色变得比柳乘风还臭。 第193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3 慕樽月直接忽略了这话,撑着胳膊靠在墙边,压根不打算走,一个眼神都没看向这边。 柳乘风强压着起床气,冷着脸走到白黎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白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时不时偷瞄柳乘风的表情。 自家队友看上去变得异常的暴躁,动作间都带着些粗鲁,好好的把脉硬生生变成了单刀赴会。 过了好一会儿,柳乘风松开手,语气不善道:“身子亏得厉害,早点准备后事吧。” 白黎听到这话,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可别开玩笑,我不过是被捅了一刀,后面也好了,怎么就……就要准备后事了?” 慕樽月原本靠在墙边,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已经几步跨到白黎身边,双手紧紧抓住柳乘风的胳膊,“你说的可是真的?柳乘风,你可别胡说!” 他的医术并不精通,学了些皮毛,能够判断出是什么大致的病情便不再继续深入,而柳乘风不一样,这或许是他唯一一个能超过他的地方。 他的医术甚至是要比二师叔的更为精湛,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也不是没给萧忆安把过脉,只觉得这脉象十分虚弱,那时他只轻描淡写的觉得,日后好生修养,想必也是能补回来的。 可如今却告诉他此人时日无多...... 那他呢?慕樽月忽然的迷茫,那他怎么报仇呢? 慕樽月的声音微微发颤,漆黑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慌乱的神色。 柳乘风却只是冷冷地扫了慕樽月一眼,拂开他的手,不耐烦道:“我何时开过玩笑?他体内气息紊乱不堪,生机都快断绝了,原本还能拖上些时日,这下倒是不用再浪费些灵宝了。” 慕樽月眼眶瞬间红了,他跨了一大步,再次抓住柳乘风的胳膊,用尽全力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坏人都会很长命的。” “你骗我,只是用血做药引子罢了,怎么可能会死?” 慕樽月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慕樽月狠狠白了慕樽月一眼,语气更为疏离:“二叔要传授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着,抬起手,在空中用力地挥了一下,“你说你未来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用不着学这些没用的,这会儿我告诉你了,你反倒觉得我在胡说。” 柳乘风向前走了两步,站到白黎的床边,也把慕樽月拖了过来,想叫他看清楚必死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脉象。 “若是这样也不必来找我,直接把二师叔请来瞧上一瞧,岂不是更好?”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 “呵,该不会是怕麻烦老人家?特意来作践我的吧?” 慕樽月却是不敢去看床上人那苍白的脸色,只是目光虚空着,重复着那一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失血过多会造成休克,可他分明是正常的。” 第194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4 “你懂什么?他这并非单纯失血过多,而是受伤之后又强行运功,致使经脉受损,气息逆行,脏腑也皆受重创,你以为他之前好了就没事了?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白黎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愈发不知所措,嘴唇哆嗦着,他怕死,只是系统都没有找到,这次意外到这副身体里,他原本就觉得多活一段时日罢了。 这副身体本就孱弱,还病得厉害,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他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消逝。 可不知是在这副身体待久了的缘故,他竟也有一丝的看淡生死的感觉,就和年迈之人知晓自己的死期,一步一步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起初也害怕过,撑着身子不敢乱动,凡是要打架的场景他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这一路上无数件事情告诉自己,他躲不掉的,无论是谁,都留不下他的命,无论是谁都想要他的命。 渐渐的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间就看开了,或许是瞧见了有人比自己更接受不了的模样,又或许自己还会幸运的借另一副身体再次活一段时日。 总之,最先妥协的反倒是他自己。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双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像是已经提前接受了死亡的宣判。 慕樽月仍是不愿相信,后退一步离远了,语气带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笃定:“不,一定有办法的,二叔那还有很多丹药,起死回生的又不是没有。” 他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柳乘风:“若是你真的救不了,那我便去找其他能救他的人,这世间医术高明之人众多,总有人能让他活着。”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柳乘风一把拉住他,劝道:“你冷静点,别做无用功了,你这样盲目去找,不过是浪费时间,况且,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他。” 慕樽月用力甩开柳乘风的手,怒声道:“你别拦我!” 慕樽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却依旧没回头,直到后面再次传出那道更为清晰的声音。 “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柳乘风也听到了,却来不及想些什么,光是看着慕樽月这般颠魔的模样,沉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把自己带来的医药箱整理好,就利落的退了出去。 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给床上的那人竖了个拇指,表情中满是钦佩。 柳乘风:有勇气,祝好运。 看懂他这一副幸灾乐祸时,白黎心中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被他一句话定成雕像的人就走上前来,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白黎的心上。 慕樽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黎,声音平静的带着一丝疯狂:“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早在你踏入六合城的时候,你就没有这项权利了。” 慕樽月抬起手,白黎下意识的后退,却看见被隐藏的红绳再次显现出来。 第195章 咸鱼和他的冷傲师兄95 慕樽月手中的红绳一端系在他的手指,另一端延伸至白黎的手指,随着慕樽月的靠近,红绳绷得笔直。 白黎这才想起这条事,“这红绳……”白黎刚开口,便被慕樽月打断。 “他不是说我会杀你吗?那又为何绑着你?为何绑的人是你?” 慕樽月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带着几分质问,又似是在对自己倾诉:“萧忆安,你得活着,直到我弄清楚一件事。” 他缓缓蹲下身,与躺在床上的白黎平视,眼神中复杂的情绪,只一眼便叫白黎收回了视线。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白黎不敢直视慕樽月,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又沉重,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被死死压抑着。 “你……到底想弄清楚什么?”白黎打破沉默,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慕樽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从白黎脸上移开,盯着那根紧绷的红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你是谁?你真的是那个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萧忆安吗?”慕樽月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白黎的心猛地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怎么也没想到,慕樽月想要弄清楚的,竟然是自己的身份。 白黎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太知道了,这个问题一旦回答不好,或许会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 “我……”白黎艰难地挤出一个字,他下意识地避开慕樽月的目光,眼神游移不定。 “你不用急着回答。”慕樽月轻声说道,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白黎,“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察觉到了。” “我们第一次见你就把我抓到六合城,言语羞辱我,还叫人把我往死里打,那时候你的神态和现在天差地别。” 慕樽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又有几分期待。 白黎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被角,他低垂着头,几缕头发凌乱地垂落在眼前,试图遮挡住自己慌乱的神情。 听到慕樽月的话,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人狠狠击中。 他干笑两声,笑声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倒充满了心虚。 “那……那都是误会。”白黎艰难地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我那时......”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嗽稍缓,白黎的手不安地在身侧摩挲,眼神闪躲,不敢和慕樽月对视哪怕一秒。 可他咳的太凶了,竟真的咳出了血,殷红的血迹溅落在床单上,格外刺眼。 慕樽月见状,眼中瞬间闪过慌乱,原本紧盯着白黎的双眼瞬间瞪大,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他迅速伸手,一把扶住白黎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怎么样?”慕樽月声音颤抖,不断轻抚着白黎的后背,缓解他的痛苦,眼睛一刻也不敢从白黎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