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神医小媳妇》 第1章 穿越农家 鸡鸣刚叫,白家村白大元家。 天还没亮,破院外就传来白氏杀猪一般的骂声,她双手叉腰站在柴房门口指着里面的破门,“没出息的臭丫头,动不动寻死腻活,你有本事就死远点别脏了老娘的地儿,死不了这算咋回事儿,老娘买药不要钱啊。” “娘,大清早的你别骂了,那丫头昏迷着还没醒,听不见。” “听不见老娘就让她听见,花了老娘二文药钱,老娘得让她快些起来干活弥补损失,咋们家的钱可不是白花的。” “娘,人已经来了。” 听说人来了,白氏那张老脸瞬间笑眯眯的,“来了,快去喊他进来。” 柴房里面,一张门板加上两个破凳子勉强搭成了一张床,白清越坐了起来,满头雾水的听着外面的怒骂声。 她瞧了瞧自己身上盖的是破棉被,住的是破柴房,地上还有两只耗子在跑,她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接受自己魂穿的事实,这时外头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想起身可这具身子却是虚弱的很。 这原生是投水死的,当地风俗大龄剩女十五不嫁就得坐牢,而原主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一时想不通就投水死了,这才有了她。 很快她梳理好了原主的记忆,原主叫白清越,有个同胞妹妹白玉兰,两姐妹爹娘死的早,被伯父和伯娘养大,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惨兮兮。 还没回过神来,外面传来了大伯娘大嗓门,“得了孙二狗,老娘不和你多扯了,就一口价,一头猪加五两彩礼,你把她弄走得了,省的老娘心烦。” “呵呵,那就多谢大伯娘了,清越在里面?我去瞧瞧她。”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孙二狗搓手正想朝屋里扑去,却是突然见到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脸上还抹着黑色的锅灰,差点没把孙二狗吓尿。 “啊,鬼啊。” 白清越光着脚丫追了出去,“别跑啊小乖乖,和我玩啊。” 孙二狗是个大胖子跑不赢白清越,被她一脚踹到了地上,白清越跨开双腿还骑在了他的头上,不停揪着他的头发,“小乖乖,陪我玩玩。” “救命啊大伯娘。” 大伯娘见这还得了,连忙叫自己的女儿,“海棠,快把那疯丫头拉下来!” 白海棠见白清越疯成这样了有些害怕,还没靠近就被白清越一手推开,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哎呀娘啊,这臭丫头她疯了,她推我!” “疯了?” 白氏还没反应过来,孙二狗到底是男人,听说白清越疯了可不乐意了,肥胖的身子一挪,用力推开了白清越,“臭丫头,你敢骑在老子脖子上?” 白清越滚了一圈更是狼狈,故意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呜呜,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白海棠见她那风言风语的样子,“娘,这臭丫头咋疯了?” “疯了?白大娘,这丫头都疯了可不值一头猪和五两银子了,我不娶了,你把吃我半头猪的银子还给我,不然我去报官和你没完!” “哎,二狗,二狗别走啊!” 大伯娘想卖了白清越的算盘落空了,气得狠狠挖了一眼白清越,“臭丫头你少给老娘装疯卖傻,今儿个你不嫁也得嫁!” 白氏作势要去拉她,白清越张大嘴巴,对着大伯娘的老胳膊就是狠狠一口,顿时,破院里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啊,臭丫头放口!” 白清越死死咬住大伯娘的胳膊,大伯娘动手就要打她,白清越哪肯乖乖给她打,关着脚丫跑来来去,就是不让她们抓住。 最后,她干脆爬上了歪脖子梯子上了草屋顶。 “臭丫头你给我下来。” “来啊,来啊,来抓我啊。” 她在上面挑衅,大伯娘挽起袖子想上去抓她,又怕那梯子承受不住她的体重摔下来,“臭丫头,你给老娘下来。” “姐姐!” 这时破院外跑来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她的一半边脸有一块难看的疤痕,看起来很是丑陋,她看到白清越站在房顶上吓个半死,“大伯娘,海棠姐姐,你们别逼姐姐了,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们还想逼死她吗?” 那房顶有些高,白氏还真怕她摔下来,这摔不死她还得花钱给她治。 “好啊,你们姐妹同心,海棠我们走,老娘就不信你这疯丫头不下来。” 走了几步,白氏又吐了一口唾沫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胳膊,恶狠狠道,”海棠,三天不给她们送吃的,老娘看你还怎么疯?” 白海棠鄙夷瞥了姐妹一眼,“娘你放心,我一定不送。” 说完她扭头看着站在房顶上的白清越,“臭丫头,三日不吃饭饿死你们!” 破院终于安静下来了,白玉兰却是担心的很,抬头看着房顶上的白清越,“姐姐,你乖乖下来,妹妹接住你。” 白清越见到这妹子很是心疼,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妹子对她最好了,她小心翼翼从房顶下了来,刚下来就被白玉兰抱住,“姐姐别怕,哪怕你疯了妹妹也会照顾你。” 白清越身子一僵鼻尖一酸,她捋了捋头发拍了拍白玉兰的肩膀,“妹子别怕,姐姐好好的,日后就让姐姐来照顾你。” 白玉兰闻言惊愕看着她,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闪烁,“姐姐你好了?” 刚刚大伯娘和海棠不是说她疯了吗? 白清越轻轻推开了她目光坚毅,扫视这破院一眼眸光一沉,“姐姐好了,日后不会在让人欺负我们。” “姐姐……” 突然,白玉兰想起了什么,“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儿了,官府来人了要抓你,已经到村口了,你快去躲躲我替你遮掩。” 当地风俗,女子十五不嫁就要拉去坐牢,白清越在白玉兰的帮助下躲避了官府的抓捕,这一下午折腾就到晚上了。 三月的夜里,冷风呼啸还是有些冷。 破旧的柴房屋里,姐妹俩着单薄的破衣围着烛火而坐,条件虽简陋,可好歹一个遮风避雨的小窝。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肉香的味道,烛火之下,白清越正在烤着一只耗子肉,肉汁发出嗤嗤的声音,让人很有食欲。 姐妹俩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时饿的前胸贴后背。 白玉兰蹲在火堆旁直愣愣的看着白清越,她觉得姐姐自从醒来后就变了一个人,她敢装疯下吓走孙二狗,还敢咬大伯娘,还敢徒手抓耗子,要知道,从前姐姐的胆子虽然也大,可她不敢对大伯娘那样的。 “姐姐,你这样躲着也不是法子,官府下个月还会来找你,你说这该咋办?” 第2章 捡个男人当相公 白玉兰很担心,姐姐已经满十五岁现在还没嫁人,官府一定还会来人的,就算大伯娘不逼她,可官府…… 白清越似乎不担心这件事,查看了一眼耗子肉,见都熟了忙笑嘻嘻的,“来,肉熟了快吃吧。” “姐姐,你吃啊。” 白清越把肉递给白玉兰,伸手摸了摸白玉兰的小脸,见她左脸有一块巴掌大小疤痕,那是小时候为了救原主被烧的,她不由的佩服眼前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保护姐姐了。 “妹妹,日后姐姐有法子了,一定替你治好脸。” 白玉兰今年十三岁了,营养不良面黄肌肉,个子也长得小小的,可这张脸却不错,瓜子脸白皮肤,可惜了那半边脸有那么大的一块疤痕。 在前世她本是赫赫有名的西医大夫,做手术打个针什么不在话下,没想到她出了车祸魂穿到这具和自己一个名字的身体里,如今穿都穿了,只能想法子致富发家过上好日子。 “姐姐你别逗我开心了,我这脸已经好不了了。” 她早已习惯别人叫她丑丫头了,因为这疤痕她在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傻丫头,姐姐会想法子的。” “姐姐,你一点都不担心这官府……” “别急,人马上来了。” 白玉兰有些懵,“人,什么人?” 难不成姐姐有了相好的,她怎么不知道? 咚咚咚…… 正说着,外面的破门被人轻轻敲着,白清越立刻起身神秘的道,“来了。” 打开了门,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白清越有些嫌弃指了指他背上,“张三哥,我让你捡的就是他?” 叫张三的男人大约二十几岁,长得一张庄稼汉的脸,他背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烛火之下,那男人昏迷不醒看样子只剩一口气了,张三点头,“就是他了,我可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快找个地方安置。” 张三进来把那男人放了下来,白玉兰瞪大眼睛看着那男人,“这,姐姐,三哥,这男人是谁啊?” 白清越没搭理她的话,而是仔细打量昏迷的男人,见他剑眉星秀五官长得还挺帅的,身材也还不错,就是瘦了一些,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个临时男人。 “三哥,确定要死了?” 张三抹了一把额头汗,“不死也活不长了,从矿场出来的都是废人一个,不然咋会丢出来,不过丫头,三哥这就不明白了,你这是闹哪出啊?” 白清越爽朗一笑,“自然是捡相公了,三哥,这事儿谢谢你了,你可得给我保密。” “啥,你要这死男人当相公,丫头啊,你可别胡来,早知道三哥就不给你捡回来了,他要死了,你和他搞在一起,你会守寡的。” 这三哥从小就对他们姐妹好,白清越也很信任他,“三哥你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张三很是无奈,“你让我咋说你,捡个要死的男人当相公,你就算着急想嫁出去,也别弄个要死的人,多晦气啊,我看村里的王六对你有意思,你还不如……” “得了三哥,你认我这妹子就把这事儿放肚里去,其他的我有分寸。” 张三觉得很惋惜,“早知道你让我捡男人是做相公的,我就不帮你这忙了,你爹娘泉下有知该怪罪我了。” “三哥,谢谢你了,这里是一两银子,麻烦你去打点了。” “银子,这……” 人情归人情,弄这男人回来张三却是出了一些力,还得花小钱孝敬那些矿场的人,他伸出粗糙的手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妹妹,送三哥出去。” 她们出去之余,白清越用力把男人拖到了木板上躺着,她仔细端详发现这男人长得真是不错,奇怪,这矿场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美男? 说到这矿场离村子不远,听说是专门处置那些犯了罪的犯人劳改的地方,就相当于现代的监狱,这男人长得气宇轩昂,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难以掩饰身上的贵气,怪了,他犯了什么罪会被流放到此还要死了? 昏暗的烛火之下,男人难受呢喃一声,她顺势替他把了脉,她是西医对中医不是很熟,不过基础的把脉还是会的,就是不精罢了,脉象虚浮跳的缓慢,有油尽灯枯之照,这男人确实是要死了。 屋外,白玉兰回来了,“姐姐,你真是胡闹啊,让三个捡个快死的男人做相公,这要是被大伯娘知道了……” 大伯娘一定会打死她们的。 想到这白玉兰更是焦急,这破柴房离大伯娘住的地方有些距离,可如今藏了个男人在这,迟早会被发现的啊。 见妹妹如此怕那白氏,白清越站了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怕她什么,玉兰你记住,日后我们不用怕白氏,更不用怕白海棠。” “姐,你哪来的银子?怎么会想到捡个相公啊?” 她没想到姐姐让三哥去矿场捡男人了,更没想到姐姐还有私藏银子的习惯,那一两银子刚刚眼睛都不眨就给三哥了,要知道,一两银子可够家里吃半个月了。 面对妹子的质问,白清越扯了扯嘴角,“这银子是姐姐这么多年存的,原本想着多存点带你离开这破家,可如今我得解决个人问题,若我一直不嫁人,不止大伯娘会想方设法把我卖掉,官府也不会放过我,现在有了这男人我不用怕官府,等他过几日死了我就可以当寡妇,谁也不能说我大龄未嫁。” 白玉兰没想到姐姐是如此打算的,她瞥了一眼躺在破床上的男人,“姐,这法子行吗?” “自然行的,好了你快把老鼠肉吃了睡觉,这里交给姐姐。” 说着她去忙活打扫屋子了,这柴房虽然条件简陋,可她不喜欢脏乱差,自己住的地方怎么都得收拾干净,哪怕是破屋。 白玉兰见她去打扫屋子了,突然来了一句。 “姐姐,你变了。” 白玉兰突然这话让她有些吃惊,她扭头看她一眼,一本正经走到她身边,“玉兰,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第3章 你可别死啊 她知道,这妹子和原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一定察觉什么,自己的性子和做事风格毕竟和原主不一样,白玉兰怀疑她变了也是情理中的事。 “姐姐,不管是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喜欢,因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白玉兰的眼泪流了出来,自从爹娘去世后她们家的田地就被大伯和大伯娘占了,而她们年纪小也被接到了大伯娘家养大,原本以为大伯娘会好好对待他们,可没想到,自从去了大伯娘家,姐妹两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十岁的她们就得下地干活,挑粪种菜,而只要偷懒就会被打的很惨,姐姐脾气倔被打的最多,而她胆子小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 “傻丫头,姐姐答应你,一定带你过好日子。” 把妹子哄去睡了后,她查看了男人的伤势,发现他身上很多鞭痕,伤口也有些溃烂,她得连夜出去找点草药回来,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男人今晚死在这,否则她就白忙活一场。 正准备出去,男人竟然轻微咳嗽了一声。 “咳咳。” 她一惊忙快速上前轻轻摇晃,“喂,你觉得怎样了?你别死啊,现在别死。” 男人睁开虚弱的双眸,她见到了这世上最好看的一双眼睛,眼中如幽潭,还有星辰在闪烁,一时她看的有些失神,“你咋样了?” 男人很是警惕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我?” 她耸了耸肩,“哥们,我们商量个事儿,你这病我想法子替你治,不过你得给我当相公,若我治不好你,你死了我就给你守寡,你觉得咋样?” “当相公?呵……” 萧临风自嘲一笑,“胡言乱语!” 这世上哪有这样不矜持的姑娘? 见她嫌弃自己,白清越也不和他多扯,“得了,我不和你多啰嗦,你现在可得给我撑着,你若死了我不是白捡你回来了?我这就去给采药治你外伤,别乱动,你的左腿已经废了,想不成瘸子就老实点。” 这话是她夸大其词的,这男人来历不明她还是有些担心把他留在家里,不过她也不怕他乱来,如今这男人走路都走不了,无法对玉兰造成伤害。 目送白清越离去后,萧临风扫视四周一眼,其实他早听到了姐妹俩说的话,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阴谋,没想到…… 外面黑漆漆的,白清越点燃了火把出了门,她前世是西医,只擅长打针做手术之内的,这中药可不熟悉,不过,那男人受了外伤,找一些三七和舒筋活络的草药应该可以吊几天,至少,现在不会死。 大半夜的上山其实很危险,可她胆子大,背了一个竹兜带了一把斧头就上山了,山里静悄悄的只有鸟叫声。 爬上山顶,天色已经渐渐亮堂了起来,在山崖上采了三七和一些草药后她便准备下山,突然,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 “叮咚,宿主魂穿,中药宝鼎系统绑定成功。” 突然,她手腕处的一根沉香圈子发出一道白色光亮,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宝鼎悬空出现在她面前。 “系统,中药宝鼎?”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中药宝鼎系统,那就是说…… 有了这系统她还愁在这混不下去? 根据系统提示,很快,她进入宝鼎空间学习入门级,入门级分为望闻问切和认识各种草药,她学习西医的时候有接触过一些,因此学的很快。 大约几个时辰她就学会了,还理清了宝鼎中的系统等级,分为入门,初级,中级,高级,神级,越到后面越有惊喜,还有灵芝和灵泉可以用,还能获取种子和灵草养殖,若是都培育起来她还愁不能发家致富? 从宝鼎空间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她急匆匆往柴房赶,还没到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白海棠的大嗓门,“臭丫头,你姐去哪偷懒了,给我把她喊出来!” “我姐不在家。” “不在?你都饿了一天了想不想吃东西,告诉我那臭丫头在哪我赏你一个馒头。” 白玉兰噘嘴,“我不知道。” “臭丫头你敢嘴硬?” 白玉兰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不会告诉你姐姐去哪了,谁不知道你们想把姐姐卖给孔二狗,我们是人啊又不是牲口,你们也太过分了。” “哟,今日这是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你这胆子比耗子还小的臭丫头敢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 白清越一脚踹开了破门冷冷扫视白海棠一眼,白海棠见她竟然不疯了,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在装疯卖傻,好啊你你敢装疯骗娘,我这就去告诉娘让她收拾你。” “你有本事就让她来,昨天我不过咬了她一口,今天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还挽起了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你……” 白海棠没想到这死丫头现在变得牙尖嘴利的,奇了怪了,这死了一次人咋变了? “我是大家姑娘,不和你这臭丫头一般见识,你就嘴硬吧你,三天没东西吃我看你们怎么办?” 白海棠转身就要走,眼神落在了她手中的破篮子里,那里面是什么玩意,难不成这白清越出去偷东西吃了? “臭丫头,你篮子里是什么?是不是出去偷别人东西了?” “是什么和你屁关系,给我滚出去。” “滚?臭丫头,你别忘了你站在谁的地盘上,这可是我家的柴房,要不是爹收留你们,你们早就和你那短命鬼爹娘一样一命呜呼了。” “臭丫头闭嘴,你说谁是短命鬼?” 白清越作势走上前几步,白海棠有些怕她不斗嘴了,“你就凶吧你,娘说了,过几日还要把你嫁出去,你逃不了。” “嫁了我?那你让她来试试!” “我看你饿的前胸贴后背,到时候你还凶什么,恐怕你得求着我这堂妹赏你一个窝头吃。”“滚出去。” 白海棠害怕被打一溜烟跑了,她从小就欺负两姐妹,这长大了更是如此,家里有什么重活都是给他们姐妹留的,而她就享受大小姐的生活,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见白海棠跑了,白玉兰兴高采烈拍手,“姐姐你太厉害了,那海棠姐被你气的鼻子都歪了。” “别喊她姐,她不是你姐。” 第4章 哥们你贵姓 白玉兰愣了愣点了点头,这才惊恐的道,“姐姐你去哪了啊,那个男人他好像死了。” “什么,死了?” 当她急匆匆进屋把脉后这才松口气,“你这丫头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他死了。” 白玉兰委屈巴巴,“可他不动了啊,姐姐我害怕。” “怕什么,有姐姐在天塌下来也给你顶着,这样,你帮我去找个破锅和弄点柴火,我要准备熬药。” “熬药?姐姐,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你这一晚上出去是去采药了?” “你姐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你瞧这是什么?” 看到篮子里面的东西白玉兰很是欢喜,“是红薯,姐姐你去哪弄的?” “地里挖的,快去生火,一会给你烤红薯吃,放心,大伯娘想断伙食饿死我们,恐怕她要失望了,你放心,有姐姐在,只要有一口吃的姐姐都不会饿着你。” 白玉兰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姐姐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是累赘。” “傻丫头,谁说你是累赘,你是姐姐的掌中宝,快去吧。” 白玉兰乖乖出去烧火了,而白清越忙去处理好药材炖了,好在在空间里她学的很快,很快掌握了认识草药和望闻问切的本事,不得不说,她有学医的基础,学起中医来也是得心应手。 很快,草药就熬好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发出难闻的药味,她忙让妹子把男人扶起来,想喂他,那男人却还是昏迷不醒不张嘴。 “姐姐咋办,他不张嘴?” 白清越见这有些为难,把心一横,“这样,你把他放下出去,我来喂。” 她的法子很简单粗暴,那就是自己喝一口再对准男人的嘴灌下去,一嘴一口,一碗药被她灌下去后,她忙擦了擦嘴巴,拍了拍男人的脸,“哥们,要不是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还真是下不了口,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别现在死了。” 这草药是按照她学的皮毛方子配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现在也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在西医看来,中医效果来的太慢,还是西药快,可这是古代她也没别的法子。 这日,白海棠来挑衅后就没来过,大伯娘也没来骚扰,姐妹俩过的还算清静。 夜里,烛火摇曳,破旧的柴房中却是传来一阵烤红薯的香味。 姐妹俩围着火堆而坐,虽然是三月的天气,外面还是很冷,她们穿着单薄,这火给了她们温暖和家的感觉。 “姐姐,好香啊,你也来吃一个。” 白清越今儿个什么都没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她看了看所剩不多随的红薯吞了吞口水,“姐姐不饿,你先吃,我去看看那男人咋样了。” “姐,你都一天没吃了,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白玉兰作势要把热烫的红薯放下,白清越可舍不得她饿肚子,“傻丫头,姐姐真不饿,今日在山上姐姐吃了很多野果子,你瞧我这肚子胀的多大。” 她边说着还边比划,这话却是把妹子给逗乐了,“姐姐你真会说笑,哪有你这样说谎的,你明明肚子就饿的咕咕叫。” “好了好了,你先吃,我去看看那男人咋样了。” 这药喝下去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她得去瞧瞧。 谁料刚刚打开破门,差点吓了她一跳。 “你……” 漆黑的屋子里,萧临风已经坐了下来,黑夜中,她只能看到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神,犀利且带着谨慎。 “你醒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萧临风眉宇紧锁,“这里是哪,你又是谁?” 见他问这里是哪里,白清越耸了耸肩转身去点燃了煤油灯,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萧临风见到了白清越,这就是那个大胆的丫头? 白清越见他警惕的眼神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在他破床边上坐了下来,“你听好了,这里叫白家村,是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这呢,算是我和妹妹的家,当然暂时也是你家,你醒了就好,看来那些草药还有点用,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清越,还有个妹子白玉兰,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没忘记吧,哥们怎么称呼?” 萧临风见她如此爽快,想起了上午有温热甜软的唇瓣替自己喂药,他顿时有些嫌弃,“你今日是用嘴喂药的?” “你知道?好小子,你清醒着咋不自己喝药,难不成你故意想占本姑娘便宜?” 萧临风勾了勾唇,笑的很是好看,看的白清越竟然有些失神,我去,这男人也太好看了点吧?简直是少女杀手啊。 “喂,你笑什么?” 萧临风想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动不了,“你不是说我是你捡回来的相公?既然如此何来占便宜一说?” 萧临风浅笑淡淡,白清越看的是一阵火大又暂时拿他没法子,有意思。 “姐姐,他醒了吗?” 白玉兰听到里面说话忙走了进来,见到萧临风醒了她笑眯眯的,“太好了,你可终于醒了,不然我和姐姐就白忙活一场了。” 萧临风打量眼前的白玉兰,见她年轻约莫十三岁左右,长得柔弱娇小,左脸竟然有那么大一块难看的疤,见到萧临风眼中划过的嫌弃,白清越可不乐意了,“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别对我妹子不敬,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姑娘恐怕误会什么,我如今这样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怎会嫌弃令妹?” “不是就好,你叫什么名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一家人,总不能让我哥们的喊你?” 萧临风深深看她一眼,见她长得娇俏绝色,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可这张脸和这身段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 “我姓萧,自临风。” 他的声音潺潺如流水,很是悦耳好听。 “萧临风?倒是个好名字,我见你谈吐不凡应该读过几天书吧?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被关在劳改场?” 萧临风闻言,低垂着头不愿意再说什么,白清越见他不愿意说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得了,谁还没个过去,我不问就是。” 第5章 死丫头敢藏男人 她准备和妹子离开,却听萧临风道,“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只记得名字。” “什么,你失忆了?” 她现在医术不精没法查出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见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敢情捡了个没有记忆的男人? 这样也好,以后甩掉也方便。 “我只记得名字,可从前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 “得了,不记得也好,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看过身子了,你吃这药有效果,再吃个把月这身子就会慢慢好起来,好了你就能生龙活虎到处跑了。” 原本以为这男人活不了多久,哪知道他那身子竟然在康复?说来也是奇迹。 萧临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腿,一动膝盖就疼,白清越见此忙阻止,“你别动,你的左腿经脉受损需要慢慢调理。” 萧临风苦涩一笑,笑容很落寞,“你别骗我了,我的腿我知道,就算身子好了我也成了一个废人。” “萧大哥你别这样,你这条命姐姐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你可不能想不开。” 白玉兰以为他会想不开要寻短了,这他死了姐姐去哪找个相公来? 萧临风见白玉兰误会了,“姑娘多虑了,这条命是你姐姐救回来的,我不会寻死。”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着白清越,“我饿了。” 他那意思他要吃东西。 白清越无语,敢情还捡回来了一个祖宗伺候? “想吃东西可以,你把这婚书给我签了。” 她还特意去扒了对联上的红纸写好了婚书,只要萧临风签上字,就算不拜堂没有媒妁之言也是合法的,她要用这婚书堵住全村人和大伯娘的臭嘴。 萧临风见到那婚书,那是一张很粗糙的红纸,上面写着一段话,我和白清越情投意合,相逢有缘,今结为夫妻,甘苦与共不离不弃。 见那狗刨一样的字,萧临风皱眉嫌弃,“这字真丑,拿笔墨来重新写。” “喂,你别太过分了啊。” 她虽然是高材生,可这古代的毛笔用不习惯,这写婚书的毛笔还是去村里夫子门口的垃圾堆里捡的。 萧临风摆手,“罢了,我来准备婚书,你签字便可。” “姐姐,你们真成亲了?” 白玉兰觉得这也太仓促了,这男人只有个名字,从哪来也不知道,人咋样也不了解,这就要嫁给他了? “傻妹妹,别问这么多。” 就这样,萧临风彻底住了下来养伤,白清越白天带着妹妹出去找吃的和采药,萧临风则在屋里养身子。 可村子太小,屁大点事儿就会被人知道,这事儿很快就被村里的赖三看见,赖三是村里的单身狗,三十岁了还娶不到老婆。 村头,赖三正想着被白清越那丫头藏起来的男人,那男人到底是啥人,咋那么好的福气? 不远处,白海棠去了地里摘菜准备回家,赖三见到她高兴的不得了,“海棠啊,你们家出大事儿了!” 白海棠见是赖三不想搭理他,“赖三你别胡说,什么大事儿啊,这一大清早的别触霉。” “你还不知道,你那堂姐白清越啊,我说她咋死都不嫁孔二狗了,原来是私藏了男人。” 白海棠一听这话惊诧的道,“啥,你说白清越私藏了男人,不可能,我娘不准她们姐妹吃饭,这自己都得饿死了去哪藏男人?” “你还不相信,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一个男人,好像长得还不错,就在你们家柴房住,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 “不可能,我前几日才去过,哪来的什么男人?” 白海棠满脸不相信,不过,赖三这人也不会故意胡说的,不得不说,自从那白清越投水活了后,她还真是有些害怕她,伶牙俐齿不说还要咬人,这从前可没这么厉害。 她飞快跑回家想把这事儿告诉母亲,顺便想去瞧瞧那臭丫头搞什么名堂,谁曾想竟然看到了孔二狗。 孔二狗站在家门口,也不知道他和娘说了什么,娘很生气,“啥,藏了男人,反了这臭丫头了,海棠你来的正好,把火夹子拿着,老娘要去瞧瞧这死丫头到底藏了谁?” “娘,你也听说了?” 柴房的破门被白清越用破凳子抵住了,院外,她正在用破罐子给萧临风熬药,经过这几天的疗养,萧临风已经可以起来走动了,不过他的左腿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萧大哥,你小心点。” 白玉兰小心翼翼搀扶着萧临风出来,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萧临风和她们姐妹算是熟悉了,而且白玉兰还挺喜欢萧临风的,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她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占姐姐便宜,也不嫌弃她长得丑。 见他们出来了,白清越有些不悦,“出来干啥,我这药马上好了,别瞎折腾了,找个凳子坐下。” “姐姐,萧大哥说在屋里闷,让我扶他出来走走。” 白清越扭头瞧他一眼,见他坐在凳子上那气色确实好多了,还好这药有用,可这也违背了当初想捡个快死的人当相公的初衷,原本想等着他死了当寡妇的,没想到…… 白清越见他脸色好了很多还是挺开心的,医者父母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说来也是这萧临风命不该绝遇上了她。 “屋里很闷,出来透透气。” 萧临风这几天话不多,应该是知道自己成了瘸子心情不好,白清越也理解他,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突然成了瘸子,换谁这心情都不会好。 她放下破泥巴扇,“说到底是我的不是,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离开这里。” 听说要离开,白玉兰很是不解,“姐姐,我们要去哪?” 萧临风也皱眉看她,这里不是她的家吗?她能去哪? 在这养伤的几日他也把姐妹俩的事都打听清楚了,爹娘早死跟着伯娘和伯父生活,从小到大没少受罪。 他有些佩服白清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子,竟然强悍的撑起了妹妹的一片天。 “傻丫头,自然是离开这里创造我们自己的家,难不成你想永远待在这破柴房,被大伯母和毒海棠欺负?” 第6章 第一次吃肉 这话让白玉兰噗呲一声笑了,“毒海棠,姐姐,这是你给白海棠取的名字?她若是听到了恐怕得……” “她不就是一朵毒海棠吗?日后见了她就这样喊,她要是敢打你姐姐给你撑腰!” 萧临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院内很是和谐,白清越看药好了准备端起来,突然,她难受惊呼一声。 “哎呀。” “小心。” 萧临风想上前看她如何了,可谁料一起来就扑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狈,白玉兰大惊忙喊道,“萧大哥你没事儿吧?” 趴在地上的萧临风用力想爬起来,白清越顾不得手上起泡来扶他,“你怎么回事儿,身子还没好瞎折腾什么?” 把他扶起来坐下,萧临风却是看向她的手,“给我看看手。” 白玉兰也担心,“姐姐,你的手怎样了?” 她忙把手藏在身后,“我没事儿,好了,药好了先凉一凉,我去弄点吃的。” “我看看。” 萧临风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看到上面几个晶莹的水泡,他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擦点桐油。” 这一瞬,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狂跳不停,察觉不对劲这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尴尬的道,“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我去煮饭了。” 目送她离去,白玉兰见萧临风心疼姐姐的模样,“萧大哥,我姐姐是个好姑娘。” 萧临风若有所思,看着她忙活的背影并未多言。 白清越蹲在破院的一角做吃的,这几日都是她和妹子出去找吃食,村子里面大家都穷,没人会接济她们,不过,她可以去山上。 山上是穷苦人最后的粮仓,现在正是春天,三月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有春笋,有野兔,好在前世她积累了一身的求生本事,打了一只野兔和挖了一些春笋回来,准备做一锅兔肉烧笋子吃,妹子身子太虚弱了得补补,虽然已经十三岁了可看起来就像个小木柴棍,只有十一岁的样子不长个,而萧临风就更别说了,本来身子就虚弱需要调理,整天跟着她吃红薯野菜可不行。 不远处,萧临风见她有模有样处理兔肉,“清越,你这剥皮的本事哪学的?” 白清越一边扒拉兔子皮一边回答,“这有什么,和做手术不是一样吗,找到脖子和腿的纹路,顺着皮毛用力一剥,这皮就下来了。” 白玉兰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手术之内的话,不过见她处理兔子很是麻利,崇拜的道,“姐姐你太厉害了,这从前咋不见你会打兔子还会剥皮?” “你这丫头,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以后姐姐慢慢教你,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会做好吃的是生存第一技能,第二就是想法子搞钱。” “搞钱?” 这是什么新词儿? 见妹子和萧临风都看着自己,那眼神带着深深的探究,她也不多说了,怕说多了他们怀疑,麻利挽起袖子切了笋,简单清洗干净就下锅了,在山上采了胡椒和生姜,弄了点大蒜头子和干辣椒,用这些原始的调料做兔肉,味道一定很好。 很快,兔肉下锅炒出了油,破旧的柴房中顿时散发了一阵肉香的味道。 这味道可馋坏了许久不见肉的白玉兰,她蹲在锅子旁边眼巴巴看着那翻滚的肉块,不停吞咽着口水,眼中的渴望似乎能把这整锅子都吞进肚子。 “姐姐,好香啊。” 她从来不知道姐姐会做这么香的兔肉,以前这做肉都是大伯娘做的,大伯娘害怕姐姐和她偷吃从来不让她们姐妹碰,而每次做肉吃,姐妹只能眼巴巴看着堂姐吃,她们只能喝点肉汤。 萧临风坐在小板凳上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姐妹俩,在睁眼之时,他还以为这又是一个阴谋,如今看来并不是,这白清越还真是有趣。 “玉兰,你们跟着你大伯娘难道没有吃过肉?” “吃肉?” 白清越白他一眼,“你看我们这瘦不拉几的样子像吃过肉的吗?大伯娘家吃剩的肉汤,才会分给我们。” 想到这些她就恨得牙痒一肚子的火,原主的记忆她都有,从小这白氏就苛刻她们姐妹,让她们干活不说,平时家里吃白米饭,姐妹俩就只能吃窝头还有他们不吃的剩饭剩菜,大伯有时候会偷偷留一点肉给她们解馋,不过,有一次被大伯娘发现了,大伯被揪了耳朵教训了一顿再也不敢了。 兔肉熟了,她放下新鲜的春笋一起炒,做好后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姐妹俩加上萧临风好歹也凑成了一家人,小方破桌上三人围着桌子而坐,白清越端上来了一大盆兔子肉,随后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他们,“来吃饭吧。” 这是萧临风来这里吃的第一顿正式的饭,白玉兰接过筷子馋的不行,不客气的夹了一块油滋滋的肉就开始狼吞虎咽。 “玉兰你慢点。” “啊,烫……” 白玉兰烫的吐舌头,却还是舍不得把肉吐出来囫囵吞下,这样的一幕看的箫临风有些难受,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穷苦的人家? “你慢点吃,这都有啊。” 白玉兰把肉吞下觉得满足极了,“对不起姐姐,萧大哥你别笑话我,我只是很久没吃肉了,我……” “我不会笑话你,来,多吃点。” 萧临风很绅士,即使他如今穿着粗布麻衣,可举手投足之间略显儒雅气质,他夹了一块兔子腿放在白玉兰的碗里,“多吃点。” 白玉兰看到兔子腿感动的眼泪掉了下来,“谢谢萧大哥。” 萧临风也不忘给白清越夹了一块递到她碗中,“清越你也吃。” 白清越一愣,“别管我了,你该多吃点,多吃点才能好得快。” 萧临风听到这话有些沉默,放下了筷子自嘲的道,“好的快如何,我这条腿已经废了。” “萧大哥你别这样。 “萧临风你沮丧什么,有我白清越在,你那瘸腿我给你治,保管你日后跑的飞起来。” 这话她可不是吹牛逼,萧临风的腿她看过,虽然受损了,好在经脉没有完全失去作用,如果她能学会系统里的初级针灸之术,这治腿一定不在话下。 “你能治?” 第7章 白算计一场 萧临风知道她懂一些医术,可如今他对这条腿不抱什么希望。 见白清越不说话了,“不用安慰我,我的腿我自己清楚。” 白清越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破碗里,“得了先不说这事儿,现在填饱肚子才是大事儿,这腿的事儿慢慢来,我都把你从阎王那抢回来了,你还怕什么?” “是啊萧大哥,我姐姐说能治那一定能治。” 白清越正想说快吃饭,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敲打破门的声音,“死丫头你给老娘开门,好大胆子啊你,你敢私藏男人在家?” “不好了,大伯娘来了,萧大哥你快去躲躲。” 白玉兰没想到大伯娘会在这时候来,她不停催促萧临风去躲躲,若是被大伯娘看到那可不得了了。 萧临风却是坐在那如一尊佛,捏了捏拳头语气淡漠,“她来的正好,我正想见见她。” 白清越扫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悦色,“算你小子有点骨气,今日就不必躲了,妹子去开门。” “可是……” “去开门。” 无奈,白玉兰只好去开了门,这一开门可不得了了,大伯娘和孔二狗,还有白海棠都来了,外面还有一些村里人在看热闹。 “大伯娘,你这是……” 白玉兰见这架势立刻后退几步,咋来这么多人啊? 他们冲了进来虎视眈眈,孔二狗见到萧临风坐在那,伸手指了指萧临风,“大伯娘你看到没,就是这个男人,我没骗你吧,这臭丫头装疯卖傻竟然自己藏了男人,你难道不该管管?” 白清越瞬间起身,“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孙二狗啊,二狗子,你们来干什么?” 她这话带着一丝嘲弄,这孔二狗原本姓孙的,后来母亲改嫁他就姓孔了,他自认为姓孔比姓孙有文化,这二货连自己亲爹的姓也嫌弃。 孔二狗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喊他孙二狗的人很少,这丫头是故意的。 “臭丫头你喊我啥?” 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孙二狗,前一次大伯娘喊他,他为了娶白清越也忍了,没想到这臭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啊,你亲爹不是姓孙,难不成你是野种?” “你……” 村里人听见了都捂嘴笑话孔二狗,笑话他连自己亲爹的姓都嫌弃,白海棠见孔二狗说不过白清越,忙帮忙,“臭丫头别斗嘴劲儿。” 说完看向身边的白氏,“娘,你瞧这野男人都带到家里来了,还吃上饭了,这简直丢尽了白家的脸面。” 白氏却是淡定了很多,见到萧临风的第一眼她是有些吃惊的,这男人长得是挺俊的,不过看他那穿着打扮一瞧就是个穷鬼,这死丫头想男人想疯了? “白清越你这贱丫头,你想男人想疯了,这个男人是谁?” 白清越就知道这白氏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在她吃饭的时候来,她站了起身挺直了腰板走到萧临风身边,萧临风也顺势站了起来却并未说话。 当看到萧临风的腿是瘸的,大伯娘气的跺脚,“死丫头,你离这男人离远点,你还要不要脸啊?” 白清越作势扶着萧临风,那模样很是亲昵,“大伯娘你眼睛瞎了,谁不要脸了,我挽我男人的手有何不对?” “你,你说啥,他是你男人?” “对,他是我现在的相公,这几天太忙忘记和大伯娘说了,我白清越已经成亲了,三日前这男人就是我男人了,大伯娘,没事儿你还是带上一些不相干的人快走,别耽误我们一家三口吃饭。” 这话可把白氏气的不行,“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他是你相公?你啥时候有的相公老娘咋不知道,老娘辛辛苦苦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就把自己便宜给这瘸子了,你,你要气死老娘不成,等你大伯回来看他打断你的腿。” “是啊白清越,你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能不声不响把自己便宜给这男人了,还是个穷酸的瘸子,二狗哥,你瞧你是有多差啊,你这杀猪的她看不上偏偏看上这么个瘸子?” “你给我少说两句!” 孔二狗只觉得丢人也没了刚才的气焰,这死丫头不仅笑话他的姓氏,还去找了个瘸子也不嫁给他,气死他了。 白海棠听白清越说那男人是她相公,忙和白氏道,“娘,别听她瞎说,这谁都没见过这男人,没准是这臭丫头糊弄我们。” 那男人长得那么俊,凭啥就是白清越的男人了? 白氏一听有道理,“臭丫头,你说你成亲了,你有什么凭证?你要拿不出来你和二狗的婚事还算数。” 孔二狗一听自己还有戏,“大伯娘,这就……” “凭证我自然有,我和相公有婚书为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这事儿去里正那也说的过去再说,大伯娘前几天不是还费心到处找人想把我嫁了,我这也是为大伯娘分忧,我自己找了相公大伯娘就能安心了,省的大伯娘整日为我们姐妹操心,这日后,我们家的事儿就不劳烦大伯娘了,相公是一家之主,他会撑起这个家的。” 她说着还特意往萧临风身边靠,萧临风勾了勾唇,“没错,我虽然是外乡来的,可我和清越已经成婚,这是我们的婚书你们可以看看。” 白海棠不相信,跑上前拿了那婚书,见大红的婚书上还真是写着他们的名字,她跺了跺脚很是不甘心,“娘,这臭丫头真把自己便宜嫁了。” 白氏见到那婚书气的脸都绿了,白清越被她被自己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勾了勾唇很是解气。 这白氏如今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不行,老娘不同意!” 说完白氏来到萧临风身边,萧临风很高,白氏还不到他肩膀,她见萧临风穿着粗布麻衣不说还是个瘸子,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这男人一看就是穷鬼,她可不能承认这桩婚事,不然她不就白养那白清越一场了?白玉兰太丑了没人要,她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白清越身上了,这捞不到一点油水咋能甘心? 她这么多年不是白算计了? “你这男人哪来的,老娘咋没见过你?” 第8章 我们已经睡了 白氏一副长辈的高高姿态来质问萧临风,萧临风不卑不亢还是尊称她一声大伯娘,“大伯娘,我叫萧临风,来自外地,我和清越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我们已经成亲,不管你接不接受,事情已然成了定局。” 白清越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不由有些高兴,行啊这萧临风,还说和她情投意合一见钟情,见他那卖力的表演,要不是知道是假的,她自己都信了。 白氏白他一眼冷哼的道,“成亲了?你可说的简单,这自古哪家嫁女儿没有三媒六聘,你家什么地方的,家里几口人有多少田地?有多少余粮和银子?” 白清越见这白氏把聘礼的主意又打在了萧临风身上冷冷的道,“他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对我们姐妹很好,大伯娘可以放心了。” “啥,什么都没有你敢娶我家闺女?萧临风,老娘告诉你,这门亲事不算数。” 萧临风见这老太婆难缠,正想说什么,谁料白清越当着众人的面道,“大伯娘,你不同意恐怕也不成了,我和相公早就圆房了,如今我是他的女人。” 这句他的女人让萧临风突然搂住了白清越,他手下一紧,白清越一个激灵却是很尴尬的配合,这小子还真会做戏。 只听萧临风道,“清越说的是,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虽然腿瘸了,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好。” 萧临风站在那里背脊挺直,虽着粗布麻衣却难以掩盖自身霸气气质。 “你,你们……” 白氏听到他们已经睡了更是气急的不得了,“你,你这死丫头真是不知羞耻啊,这男人他有啥好的,一穷二白还是个瘸子,你怎么就……” 怎么就便宜嫁了? “白大嫂啊,我看算了吧,生米煮成熟饭,你再不同意也没用啊。” 说话的是村里的李寡妇,李寡妇为人不错,看她们姐妹可怜,若这萧临风真能对这姐妹好,倒是一件好事儿。 可白氏不甘心啊,这不是白养一场吗,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说什么都不领养这对赔钱货。 “不成,他什么都没有,别想娶我白家闺女。” 白清越正想反驳说关你屁事,谁料萧临风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珠子,那颗珠子在太阳下发出灼灼其辉的光泽,这一下子,众人把眼睛瞪的老大。 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这珠子值钱。 萧临风握住珠子声音低沉,“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珍珠,不知作为给清越的聘礼够吗?” 他这珠子一出众人立刻对他刮目相看,这穷小子原来不穷? 萧临风手中的珠子有眼珠子那么大,那是一颗质地很好的珠子,白清越也纳闷了,这男人一穷二白的,他从哪变成来的珍珠? 大伯娘见到那颗珍珠,那眼神可是绝了,看萧临风的眼神也是从嫌弃到欣喜,那珠子可值不少银子呢。 “够了,够了。” 大伯娘脸笑开了花儿,正想伸手去接,谁料却被白清越一把抢过护在手中,“不能给她!” “你这丫头干啥,快把珠子给我!” 白清越捏在手心,“大伯娘,这是相公给我的聘礼,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着和相公过日子,你可以放心走了。” “把珠子给我,那是他给家里的聘礼,你给我。” 白清越见她那贪婪的模样就觉得恶心,“给你,恐怕大伯娘你无福消受。” 白氏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这丫头该不会不给她? “死丫头,你这话啥意思,难道你不是白家人?老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妹养大多不容易,现在你长大了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大家来评评理,这有聘礼给姑娘的吗?” 村里人开始七嘴八舌,“清越啊,你该给你大伯娘的,这些年她养你们姐妹不容易。” “是啊,你既然都嫁人了,这聘礼还是要给你大伯娘的。” “没错,好歹她也拉扯你们这么大,没功劳也有苦劳。” 见村里人帮自己说话,白氏腰板也挺直了,“臭丫头,听到了吗,今儿个你不给老娘,老娘就把你们赶出去,既然聘礼不给了,那你也不是白家人,不是我家里人没资格住在我家。” “大伯娘,不要赶我们走,姐姐她只是……” 白玉兰吓坏了,这姐姐不给聘礼,大伯娘要赶走她们,她们还能去哪啊? 谁料,白清越就等白氏这话儿,她扫视众人一眼故作难受,“今儿个村里的叔叔伯娘都在,本来家丑不外扬的,不过大伯娘,你非要聘礼还说我们姐妹占你便宜,这事儿我可不认了。” “你没占便宜,你七岁来老娘家,吃的喝的住的都是老娘的,你还没占?” 白氏一副泼妇的样子吼着白清越,白清越可不怕她大嗓门,“大伯娘,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当初收留我们姐妹,可是霸占了我家的田地,这些年我们姐妹为你们家当牛做马,割草喂猪下地插秧没少干活,我们得到了什么,你和白海棠吃不下的残羹剩饭都是我们的,我妹子都十三岁了个头才十岁的样子,你们看看她都瘦成一根柴火棍了,这就是大伯娘说的辛苦养育我们吗?你可真是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话一出,村里人立刻对白氏指指点点,“白大嫂,清越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大红,她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村里人的质问,白氏脸都憋成猪肝色,“什么真的假的,别听这臭丫头在这胡说,没我养育你们,你们姐妹喝西北风长大?” “怎么,你不承认,好啊,那我们去里正那评理去,谁不去谁是孙子!” “你这臭丫头,你……” 白氏自然不敢去评的,这前些日子里正早就说过她了,让她对这姐妹俩好点,她只当是放屁没搭理,没想到这丫头今日敢在村里人面前揭她的短。 这可不成。 “臭丫头,真是反了你了,这才有了男人翅膀都硬了,你说没沾染老娘的东西,行啊,这里的柴房是老娘的,你们给我滚出去,老娘就是喂猪也不给你们住!” 第9章 打脸啪啪啪 “娘你别生气,这把她们赶走了村里人更会说您恶毒,说我们家虐待她们啊。” 白海棠假仁假义表面上在替她们说情,可白清越知道白海棠心里的小算盘,她这可不是想帮她们说话,而是想着她自己,姐妹俩若是走了,白家地里的活就没人干了,现在正是春分农忙,家家户户都忙着春种,没人干活咋成? 白家中了几亩地和养了一头牛,一头猪,这割猪草和种地的活计平时都是他们姐妹承包了,什么插秧种菜之内的都是她们做,她们要是离开白家,这些活计可得白海棠干了。 白氏冷哼,“这是臭丫头自找的,白清越,今儿个当着村里人面老娘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那聘礼拿过来,老娘就承认你们的婚事,第二……” 这第二还没说完呢,白清越立即道,“不可能,聘礼不会给你,你养育我姐妹的恩情,我们已经干活还给你了,你一个子儿都别想从这拿走。” 白氏就等她这话,“你不给,好,那第二个条件,和这男人断干净接受孔二狗。” 说完这话白氏扭头看向孔二狗,“二狗啊,现在你还愿意娶这丫头不?” 只要二狗子愿意,她家欠他的肉钱就不用还了,没准还能捞点聘礼回来。 孔二狗一听还有戏,不要脸的道,“大伯娘,只要你把清越嫁给我,我保证对她好。” 他已经豁出去了,哪怕这丫头和别人睡了,不过没关系,能娶了白清越他也不亏,这日后他再慢慢从她身上报复回来。 说完这话,孔二狗看着白清越,“清越,我不介意你和这男人睡了,只要你乖乖跟我,我会对你好的!” “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相公。” “孔二狗,清越已经是我的娘子,你若再胡言……” 萧临风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一抹不怒而言的威严感,孔二狗竟然有些害怕萧临风,这男人到底啥来头,怎么比他这杀猪的还要杀气腾腾? 听白清越说不会离开他,萧临风低眸深深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而后更是搂紧了白清越的腰肢,低低笑道,“娘子说的对,她已经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清越,玉兰,收拾收拾我们离开这里。” 两人一唱一和,白清越没想到这萧临风还挺配合她的,简直演的和真的一样,她扫视村里人一眼,而后把目光看向白氏,“大伯娘,这间柴房就留着给你养老我们不住了,玉兰,收拾东西我们走!” “你……” 白氏气的脸成了猪肝色,这死丫头还真要走? 白清越有相公了,相公还给她撑腰要带姐妹俩走,这一下可让白清越觉得扬眉吐气了一番,日后再也不用看大伯娘那张泼妇脸。 就这样,在村里人和白氏的眼皮子底下,白清越硬是带着妹子和相公搬了家,说是搬家也没什么东西,一口破锅,外加两个破凳子,还有中午没吃的兔肉,白清越可不会便宜了白氏都带走了,三人带好东西,便在村里人的惊愕眼神中离开了柴房,朝着村外小路走去。 白氏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找回场子,狠狠跺了跺脚,“真是白养了!” 村里人多数都来看热闹,都在讨论刚才的事儿,“哟,这才几天就找到男人了,白大嫂,白清越这丫头动作还真是快,我看那男人虽然腿瘸了不过长得倒是不赖,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人家是一家人了。” “可不是吗白大娘,你这侄女啥时候成亲的,我们咋不知道?” “她不是老娘侄女,老娘没养过这只白眼狼,你们说我冤不冤,这养条狗还摇尾巴呢,老娘养育她们姐妹长大多不容易,天天为她们的事儿操碎了心,她倒好,挑了个瘸子不说还一穷二白的,你们说,我这掏心掏肺的对待她,她咋这么忘恩负义,那聘礼都不给我,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儿?” “白大嫂,这事儿你也怪不得清越,我也听说你对她们姐妹挺那个的。” 白氏老脸一红,见大家都看着她,“那都是瞎说的,没给饭吃,她喝西北风长大啊?” 这边白氏还在努力塑造自己的形象,那边,白清越扶着萧临风带着白玉兰一步步朝着村外走,背后是白氏和村里人的议论声,白玉兰跟在身后哭哭啼啼,“姐姐,我们这次得罪了大伯娘可真的回不去了,晚上住哪啊?” 白玉兰这话刚落,身后传来白氏不甘的声音,“白清越你给老娘站住!” 大伯娘和堂妹白海棠跑了上来,白清越停下步子扭头看着母女俩眉头一挑,“我们可是净身出户,你看好了,这板凳是我做的这锅也是我卖茶叶赚的,和你没关系。” “臭丫头,谁稀罕你的破东西,今儿个老娘把话放这,你们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会来收尸。” “就是,白清越你可想好了,离开了白家你们可得饿死!” “毒海棠你放心,你死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你……” 不远处有村民来劝,“好了白大嫂,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你这话说的可有些过分了。” “她有本事走就有本事活,日后想回来门都没有!” 白清越抬起高傲的头,“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这破地方我不会再回来。” “好啊,让你嘴硬,你要是还想着回来老娘打断你的腿。” “你这女人对我娘子客气些,不然……” 萧临风举了举拳头吓了大伯娘一跳,这男人虽然是瘸子可长得人高马大的,眼神还怪吓人,她不服气,“臭丫头能耐了啊,找个男人对付老娘?” “娘,你少说两句。” 白海棠开口劝慰母亲,目送着白清越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捏了捏手指得意的道,“娘别生气了,一个瘸子一个丑妹妹,看那臭丫头有什么能耐养活他们?” “哼,老娘等着看笑话!” 这边母女两在等看笑话,那边田埂路上,白清越带着萧临风来到了村头的一处破茅屋门口停下,她环顾四周见都是杂草眼中划过一抹惆怅,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如今已经破旧不堪。 “姐姐,我们要住在这吗?” 白玉兰自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家,可茅草屋破成这样咋能住人? 白清越没搭理她推开了破旧的院门,院门腐朽不堪一碰就烂了,院内全是杂草,看到原主曾经住的地方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破了。 好在她很快调整了心态,“我们先暂时住这,虽然破,不过修一下还是可以住的,萧临风,这就先委屈你了。” 萧临风打量破屋一眼,挑眉看她,“这是你们从前的家?” 第10章 自立门户 可真是破旧不堪。 白清越有些尴尬,伸手捋了捋头发,“是啊,这是我们曾经的家,爹娘死后大伯就把我们姐妹收留了,我们就去了白家住,后来再没回来过。” 听到这些,萧临风淡淡道,“你们姐妹受苦了。” 他这突然的关切让白清越有些捉摸不透,随后,见萧临风一瘸一拐走进了破草屋,似乎在为未来而担忧。 萧临风没有说话,见屋里到处都漏风,土墙上也都是洞,经年飘进来的雨水让这破草屋显得摇摇欲坠,他扫视四周一眼,“虽然破了一些,好在房檐还结实暂时能住,今天先简单收拾,过几日在慢慢修补,放心,有我在,我会给你们姐妹一个安全的家。” “萧大哥,谢谢你。” 白玉兰感动的哭了,从未有陌生人对她们这般的好,她突然觉得姐姐捡回来的这相公还真是不错。 白清越也惊诧的看着他,见他开始收拾屋子一瞬有些失神,这男人谈吐不凡却是对这恶劣的环境习以为常,他到底是什么人又经历过什么? 萧临风正在干活,见白清越盯着自己看,“看什么?没看过相公干活?” 白清越尴尬咳嗽一声随口说了句,“没有。” 这话一出她就发现上当了,因为萧临风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瘪嘴,好啊,敢情还是个腹黑的主儿? 这一天,姐妹俩加上萧临风都在屋里忙,萧临风的腿虽然瘸了,不过他能干不少事儿,帮忙锄草,提出去倒,整理屋子,三个人忙活了一整天,原本破旧的小院终于收拾完毕,看起来有点家的感觉了。 玉兔东升,明月高挂。 破院中,一盏微弱的油灯忽明忽暗。 “姐姐,我好累啊,我干不动了。” 白玉兰已经坐在地上干不动了,白清越忙放下手中的活把她扶到了木板上,“去床上睡,地下凉。” 家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好在原来的破床还在,擦洗干净也能将就睡。 看着白玉兰呼呼大睡的模样,白清越很是心疼,萧临风见她满头大汗,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丝帕递给她,“擦擦汗吧。” 她一愣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轻轻抚摸白玉兰的小脸,心疼的道,“萧临风,我一定会让妹妹过上好日子,今日我是故意和大伯娘撕破脸皮的,我等的时机就是今日,我要让妹妹离开那个冰冷的家,带她重新建造属于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 萧临风自嘲一笑,“就是这破屋?” 这话似乎有些嘲讽,她可不乐意了,“破屋咋了,也好比住在白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好,你若是嫌弃破屋大可以不住。” 说完她脱下外衣给白玉兰盖上就想出去干活,萧临风笑了笑,“不住?是谁说我是你相公,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怎么,这才多久你就反悔了?” “喂,你别蹬鼻子上脸,我那是做戏给大伯娘看的。” “做戏?” 萧临风深深看她一眼,而后一瘸一拐走到外面的破板凳边坐下,他扫视屋内一眼,“你有何打算?” 这几日他和白清越相处,也大概摸到了她的一些脾气和性子,这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可骨子中坚韧如磐石,而且她会的东西似乎不少。 比如,那一手诡异的医术,还有一手让人称赞的好厨艺,还有那三寸不烂之舌,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 一个女子敢捡一个男人做相公,这是有多大胆? 听萧临风问自己打算,白清越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已经想好了,天不亮我就带上妹子上山采药,只要有银子还怕这日子过不好?” “采药?”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好好养伤,放心,我能带你离开一定能养活你,不早了,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夜。” 她太累了,用带来的破衣服垫在地上就沉沉睡去,院外的门破了还没换,为了怕有人进来,萧临风就坐在门槛上守着她们姐妹,这一坐就天亮了。 五更,外面天蒙蒙亮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清越姐姐,清越姐姐。” 萧临风立刻睁开了眼睛,而同时白清越也已经坐了起来,她看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衣服顿时心里一暖,“你……” 萧临风竟然在这门口守了她们一夜? 他的双眸充满了血丝,无所谓的道,“我觉得很热随意脱的,外面好像有人叫你。” 她见这萧临风竟然是个口嫌体直的男人,也不搭理他就出了去,外面,一个丫头气喘呼呼在喊她。 胖丫是里正的女儿长得胖乎乎的,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不错。 “胖丫你咋来了?” “清越姐姐,你们真的回到老屋啊?” 胖丫很是嫌弃瞧了瞧四周,“清越姐姐,不是我说你啊,这么破咋住人,门都没有呢?” 说话间她看到了萧临风,顿时眼睛一亮,“哎呀,这就是你的相公啊,他长得可真俊,清越姐姐,原来你死活不嫁给孔二狗是因为他啊,那我日后也得等十五岁了再挑,或许我也能挑到一个和姐夫一样俊的相公。” 白清越差点笑喷,“你这丫头别瞎说,这么早你找我有事儿?” “你那大伯回来了,你大伯娘把你的事儿都说了,还在家里骂你大伯呢,我们都听见了,和母老虎一样不得安宁,对了,这是她丢你们的衣衫我给你捡回来了。” 见到那包衣服,白清越很是高兴,虽然是旧衣服但好歹也能穿,“谢谢你了胖丫。” “别谢我,倒是你啊,昨日你让你大伯娘在村里人面前丢进了脸,她放话说你们饿死了也不会来收尸。” 白清越捏紧了那包衣服,“是吗,恐怕她要失望了。” “白姐姐,你有啥好主意?” 天边划过一道金色曙光。 一大早的,白清越就带着白玉兰上山去采药了,这村头的山上有不少的药材,千里光,王不留行,这些草药都很冷门,村里人看到也不认识。 千里光有治眼疾的功效,王不留行有下奶的作用,白玉兰拿着一株千里光那是左瞧右瞧,“姐姐,这怎么看都是野花啊,咋会是草药?” 第11章 打的你妈都不认识 白清越正在干活,一听这话忙抬眸笑了笑,“傻妹子,这可不是什么野花,这叫千里光,开着黄色的小花朵,没有什么香味,不过我们日后的生计就全靠这些偏门草药了。” 听白清越这样说,白玉兰更是不明白了,“姐姐,你咋会认识草药和治病啊,你从前可是……” 白玉兰就不明白了,这姐姐咋就突然会治病了,难道她跳了一次水,这脑子也变聪明了? “从前是从前,你只要记住听姐姐的话,姐姐保证你顿顿有肉吃,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一听每天都有肉吃,白玉兰很是憧憬那种日子,天天有肉吃那她做梦都会笑醒。 “好啊,有肉吃,我最爱吃肉了,那我一定听姐姐的话。” 她觉得姐姐太厉害了,敢对付大伯娘不说,还敢带她们出来自立门户,如今还会识药,还要带她去镇上卖草药,她突然觉得,她们的好日子应该快到了。 “当然是真的,好了,看看背篼里有多少,差不得我们得下山了。” “都满了。” 正说着,白玉兰惊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人过来了。” 白清越立刻起身随便扯了点野草把草药遮住,可不能让人知道这些草药能卖钱,不然就没她啥事儿了。 她看到了来人有些不爽,这不是村里头的顾大娘吗? 这女人是村里的老媒婆,老是给她配一些奇葩的男人,简直讨厌死了。 两姐妹手脚麻利收拾好,那顾大娘提了个篮子就朝这边走来,一见到两姐妹她的火气顿时大的很,“臭丫头,你还有脸在这山割草,我要是你啊,早去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顾大娘你胡说什么,我姐姐又没得罪你!” 白玉兰听见这老女人说她姐姐坏话她可不干了。 顾大娘眉眼一挑,“你姐姐?你姐姐她就是个荡妇,不知道去哪找了个野男人来当相公,真是想男人想疯了,白清越,你咋不去干窑姐,把腿一张要啥没有?” 这话激怒了她,“你给我闭嘴,这嘴可真臭。” 她手中丢出一坨东西砸在了顾大娘的脸上,顿时顾大娘的脸上就沾了一团黄泥,远处瞧就和屎是一样一样的。 顾大娘伸手一抹见是黄泥巴,眼睛瞪的老大,“臭丫头你敢打老娘?” “打你是轻的,再乱嚼舌根诋毁我和相公,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你这……” 不要脸的贱人。 后面的话她再也不敢骂出口,因为她看到白清越的眼神很是可怕,那眸中的凶光冰冷无情,就和毒蛇一样。 见顾大娘老实了,白清越勾了勾唇耸了耸背上的背篼,“妹子,我们走。” “臭丫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大伯娘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被全村人看笑话吧?” 身后顾大娘还在骂骂咧咧,不停的用手帕擦拭脸上的黄泥巴,这要擦不干净怎么见人? 她给白清越做过很多次媒,可那臭丫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她这媒婆钱没捞到自然记恨她,后来没想到那臭丫头竟然闹自杀了,这没死成不说,还装疯卖傻退了孔二狗的婚事,如今竟然还敢带着野男人出来自立门户。 “我呸,看你拖着那瘸子能过几天?” “姐姐,顾大娘她……” 白清越扭头看她在擦脸上的黄泥巴忍不住想笑,“妹子记住,日后再遇上她就这样干,保管她啥都不敢说了。” “姐姐,你这整人的本事可真是……” 姐妹俩正有说有笑准备朝山下走,走着走着,那山间的小路上窜出了一个人来,紧接着,白玉兰吓的不敢走了。 她哆哆嗦嗦扯了扯身边白清越的衣袖,“姐姐不好了,杀猪的来了,我们快躲躲吧。” 这杀猪的自然说的是孔二狗。 白玉兰很怕孔二狗,他在村里是杀猪的,人长得肥头大耳面露凶相,她见到他都绕道走。 孔二狗就站在山坡上,看那样子似乎故意在这等她们,看到白清越他立刻大步走来,白清越见他杀气腾腾也不怕他,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子做出防备姿势。 “妹子,你退后。” 孔二狗喘着粗气恨不得把白清越生吞活剥,“死丫头,今儿个老子算是逮到你了,那天你装疯卖傻骑在老子脖子上,昨天又当着全村人的面给老子难堪,今日不办了你老子就不是男人!” 白清越慢条斯理放下背上的背篓,手中一根棍子晃了一晃,“孙二狗,你还别说,在我眼里你真不是个男人!” “姐姐你别惹他了,我下山去找萧……” 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白玉兰忙改口,“我去找姐夫来救你。” 白玉兰见这架势两姐妹是跑不掉了,那她得下山去搬救兵来。 “不用了,你姐我能办了他。” “姐姐,你打不过他的。” 白清越那嚣张的样子让孔二狗气的不行,“臭丫头,你那瘸子男人可救不了你。” 说完这话,他竟然从袖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见到他手中的刀白玉兰吓的脸都白了,“孔二狗你别胡来,你敢胡来我……” 她想丢石头吓唬孔二狗,孔二狗讥笑一声,“丑丫头,给老子滚一边去,办了你姐老子再来办你,你虽然丑是丑了点,不过把脸遮住身上一样的。” “你……” 这话让白玉兰又羞又气,白清越却是淡定的很,杀猪刀吗,那就试试她双节棍的厉害。 “闭上你的臭嘴,二狗子,你那破杀猪刀最好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不然我打的你娘都不认识。” 孔二狗见白清越手中拿着棍子却不害怕,他手里有刀那丫头不敢乱来。 “老子就不信你能拿老子咋样?” 说完这话,孔二狗手中的刀就刺了过来,这一过来吓的白玉兰张大嘴巴,“姐姐小心啊!” 白清越身子一转,灵巧避开了孔二狗手中的刀,“他大爷的,我打你的妈都不认识!” 孔二狗还没反应过来呢,白清越手中的棍子如活了一般,打的他无法招架,手中的杀猪刀也在混乱之中被白清越抢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输了,我输了啊!” 林子里传来孔二狗杀猪一般的哀嚎声,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可身子太胖行动很笨拙,吃了几棍子就招架不住被白清越打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求饶,头也破了鲜血直流,可白清越手中的棍子却还没有停的意思。 “姐姐打的好,打的好!” 第12章 勾引她男人 白玉兰在一旁拍手叫好,眼前这一幕也太解气了,孔二狗平时没少欺负她们,今儿个可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姑奶奶,姑奶奶别打了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清越最后那棍子停在了孔二狗的脑门上,见他满脸都是鲜血也求饶了,她这才收手,用棍子抵住他那打的鼻青脸肿的豆包脸,“二狗子,我警告你,下一次你再作妖找我姐妹麻烦,我就用这棍子打断你的腿,你信不?” 孔二狗惊恐看着她手中的棍子,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鲜血,我的个娘啊,那是啥功夫,那棍子在这丫头手里咋就活了? 见孔二狗不说话,白清越微微眯眼,手中的棍子正要打下去,孔二狗突然抓住了她的棍子祈求的道,“不敢了不敢了,女侠饶命。” “算你识相,妹子,把我背篼提过来我们走!” 白玉兰站在一旁看的可高兴了,屁跌屁跌把背篼背过来,“姐姐你太厉害了,你这棍子咋就这么听话?” 她左看右看都觉得那是一根普通的柴火棍,咋就那么厉害把孔二狗打的求饶叫娘了。 白清越把那棍子丢在了地上,“妹子,这叫双节棍,是一种很厉害的棍法,日后姐姐有空教你。” “好啊,姐姐,你真有本事儿。” 白玉兰看她的眼色很是崇拜,白清越蹲下身子捡起孔狗子的杀猪刀,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这杀猪刀就给我了,家里正好缺一把菜刀,你没意见吧?” 这可不是她贪便宜欺负二狗子,想当年二狗子贪污了原主五文钱没给她,那可是原主给别人放牛的工钱,这孔二狗竟然也敢贪,今儿个就拿这把杀猪刀来抵债。 “没有,没有,你尽管用,随便用。” 孔二狗听话的像条哈巴狗,白清越知道二狗子不服气,不过,先教训一顿也是有必要的,至少日后他们作妖的时候得先考虑后果。 今儿个一连收拾了顾大娘和二狗子,白清越的心情很不错,这两个人前世没少欺负原主,如今她重生了得让他们知道,你大姐还是你大姐。 两人背着一些杂草下山,不少村里人在地里种地,村里女人多,这闲言碎语也少不了,“瞧啊,那就是白家姐妹,胆大妄为找了个病秧子嫁了不说,还上山来割猪草,你说她们哪来的猪啊,不是都被赶出去了?” “可不是啊,那白家大丫头也太不争气了,这带着个丑妹子又带了个瘸腿相公,日子咋过?” 白玉兰听到这些话把头垂的很低,白清越可不高兴了,这些女人没事儿乱嚼什么舌头。 “咳咳!” 她咳嗽一声瞥了两个女人一眼,“我说王寡妇,你今儿个出门是不是没刷牙,这嘴巴怎么这么臭,大老远的都闻到了。” 王寡妇一听这话是骂她的,“臭丫头你说谁没刷牙?” “谁嘴臭谁知道,还有你……” 她瞥了一眼王寡妇身边的张二娘,“张二娘,我们姐妹日子咋过关你屁事,我们是去你家吃饭还是借米了?” “这……” 她这话让两个老女人一脸懵,这丫头嘴巴咋就这么厉害? “姐姐算了吧,她们好歹是村里的……” 白玉兰想劝她算了,好歹是村里的长辈,白清越冷哼,“妹子,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得懂,我们姐妹没吃没喝她们,用得着这两个老女人在这嚼舌根?” “白清越,你这话啥意思,这我们也是一番好意,看你带着丑妹妹嫁了瘸子,怕你会饿死!” 张二娘话一落,白清越冷笑一声,“饿死,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们姐妹会过的很好,张二娘,你有这瞎功夫操心别人的事儿,还是管管你那红杏出墙的女儿吧。” “你,臭丫头,你竟然敢……” 这臭丫头竟然敢说她女儿红杏出墙? 这话还没说完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张二娘不好了,你家女婿要杀了你女儿,你快回去瞧瞧吧。” “啥,这天杀的他敢!” 目送张二娘跑了,王寡妇像看鬼一样看着白清越,这臭丫头咋一说就中了? 见王寡妇也不敢多说了,白清越这才带着妹子回来,还没走到破院门口,她们就听到了…… “姐姐,是毒海棠来了。” 白玉兰听出来了里面是毒海棠的声音,奇怪,这毒海棠来她们家干啥? “嘘。” 白清越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也想瞧瞧这女人来家里干什么,而萧临风又是如何应付的? 院内,只听白海棠发出发嗲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公子,这是我早上做的大饼还热乎着呢,你尝尝啊?” 白清越勾了勾唇,这大白天的是来家里勾引他男人了? 这毒海棠还真是不要脸啊,若是被大伯娘听到了,那恐怕…… 白玉兰也听出来了,这毒海棠真是不要脸,“姐姐,我们这就进去收拾她。” “不用,先等等。” 她得看看自己救的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只听里面传来萧临风生人勿进的声音,“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你拿回去,待会我娘子和妹妹就要回来。” 被萧临风拒绝了,白海棠可不死心,硬是把身子凑了上去,萧临风灵巧避开冷冷的道,“你干什么?” “公子,我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好得多吃点啊,你瞧那白清越任性把你带到这来,这不是要活活饿死你吗?你还不如跟我回家,我可以……” 白海棠豁出去了,这男人虽然是个瘸子,可娘说了他能拿的出来珍珠一定是有钱人,只要能攀上他,没准日后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离开这穷山僻壤去过好日子。 “闭嘴,姑娘还请自重,你是娘子的堂妹,按照这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堂姐夫?” 白海棠嗤之以鼻不屑笑道,“什么堂姐夫,你和那死丫头的婚事我可不承认,老实告诉你也没事儿,我啊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男人,你也别自卑,我不嫌弃你是瘸子,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你吃的住的比这好多了,我们家有米有面还有田地,你何必傻乎乎的要跟着白清越在这受苦?” 说完这话,白海棠又想靠上去,只要拿下这男人,她就能…… 萧临风见她凑上来了,冷冷拂袖,“滚开!” “哎呦……” 察觉里面传来白海棠的惊呼声,白清越知道不能再听墙角了,砰的一声打开了破院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她贼爽。 那白海棠跌在了地上身上全是灰,几块大饼也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瞧见白清越姐妹回来了,白海棠立刻变了一张脸,一把拉住白清越的破裙子,“死丫头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找的这啥男人,他刚刚想对我动手动脚。” 第13章 娘子你信我? 白清越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编,你继续编!” 见白清越不相信自己的话,白海棠还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突出的锁骨,“白清越,好歹我们姐妹一场你咋就不信我,你瞧我这衣衫都是他扯的,你这男人分明就是个风流鬼。” 白玉兰正想说白海棠你别演戏了,我们可都听到了,谁料,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萧临风突然的道,“娘子,没有的事,是她在污蔑我。” 白清越把目光看向萧临风,他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虽然话不多可字字圆润如珠玉。 见到白清越狐疑的眼神,萧临风捏了捏拳头,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他突然想笑,他凭什么认为这个小丫头会相信他的话? 白海棠见萧临风说了真话,气的立刻爬了起身指着他,“我污蔑你,你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刚刚好心来给你送大饼,你竟然对我……” 说完这话她竟然捂脸哭泣,“呜呜呜,我不要做人,我不想活了。” 白清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揉了揉耳朵,“够了别嚎了,你刚刚说你被我男人看过了,你难过的不想活了?” 白海棠一愣,假意挤出几滴马尿水,“没错,他看了我身子就得负责。” “贱人,我对你没兴趣!” 萧临风不屑于解释,可他不喜欢被人污蔑,尤其是被这等村野粗俗女人。 见萧临风吼自己,再看白清越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白玉兰还以为自己挑拨的计策得逞了,“没错,他不对我负责,那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那你就去死啊。” 白海棠一愣,她还以为白清越会说把萧临风让给她,没想到…… “你,你说什么?” 白清越放下背篓一本正经,“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回事?你不想活那就去死啊,现在就去死,像你这样的女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也浪费土地,还不如早点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话一出,萧临风心中涌起一抹欣喜,他果然没看错人,这白清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女人。 “白清越你说什么,你敢诅咒我去死?” “我怎么不敢了?毒海棠,我都替你害臊啊,我男人一个人在家你来这里干啥,还送大饼献殷勤,你这是大白天要勾引我男人啊?” “我……” “白海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乘着姐姐不在家干这等不要脸的事?” 一向胆小的白玉兰也看不下去了,姐姐说的对,不能对白海棠客气了,不然人善被人欺,她得帮姐姐一把。 “臭丫头,连你也敢凶我?” 白海棠正欲继续说骂什么,萧临风一瘸一拐走到白清越身边,“娘子,你信我?” 白清越见他眼神中带着一抹疑虑,耸了耸肩瞥了一眼白海棠,“我要是相信这贱人我不是脑子进水了?白海棠,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小丑,真是丑不堪言,我和妹子在外面早就听的清清楚楚了,你可真不要脸,竟然想勾引你堂姐夫,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娘的老脸恐怕得揣在肚兜里过活。” “你,你说什么?” 白海棠没想到她们竟然听见了,那她刚才做的事儿…… 真是丢人。 她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瞪白清越一眼,随后看向她们背回来的背篓,见里面都是一些山里的杂草,她似乎找到了底气讥笑的道,“还以为你们去哪了,原来是去山上割草了,你们猪都没有割草干啥,难不成自己吃?” 这话讽刺他们是畜生,白玉兰可听不下去了,“我们吃不吃你管不着,还不快走?” 白玉兰第二次大胆怼了白海棠,白海棠见如今白玉兰这小绵羊都敢吼自己了,气得跺脚,“臭丫头,你还真以为你可以仗你姐和这瘸子的势了,瘸子,你跟着白清越这臭丫头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们来白家求饶的那一天!” 白清越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贱人,这一天你恐怕是瞧不见了,玉兰,把她赶出去,以后她再来就关门打狗。” “你……” 白海棠颜面扫地,恶狠狠瞪着白清越,“臭丫头,那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边说却是还不想走,她实在是喜欢萧临风,虽然他厌恶自己,可她也不知咋了,自从那次在柴房看到他,她就芳心暗许,可他却成了白清越的男人,她一定要设法抢过来。 见白海棠不走,白玉兰可不干了,“白海棠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拿扫把赶你出去了?” 白海棠瞪了一眼白玉兰,“臭丫头你敢撵我,我可是你堂姐。” “堂姐?有你这样勾引姐夫的堂姐,真是丢了祖宗十九代的脸,你还不快走?” 白玉兰不像白清越,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来,白海棠见这一家人竟然团结的很,讥笑的道,“一个瘸子,一个丑女,破屋一间,白清越,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说完这话,她转身准备走,突然白清越喊住了她,“等等,把地上这些大饼给我带走,免得脏了我的地。” “你……” 无奈,白海棠只得回来捡起那几块大饼,她一边捡一边在心里咒骂,而身后三个人就那么像看戏一样的看着她。 好不容易捡完了走出去,谁料,外面的小路上竟然站了几个村里人,见到她出去,村里人就开始指指点点,她见这架势差点把头缩到胸去了。 今日这事儿干的不漂亮,没脸见人。 而刚刚他们说的话,村里人也都听见了。 “海棠你站住!” 白海棠想跑,身后传来有人喊她的声音,她硬着头皮停下步子,转头一瞧竟然是…… 几个村里的男人,还有…… “三哥……” 怯生生喊了一声三哥,张三鼻哼一声,“三哥?你好意思喊我,刚才的事儿我们可都听见了,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能去勾引你堂姐的男人?” 张三和几个村里的猎户准备去山上打猎,却是听到了这里传来吵架的声音,他担心他们姐妹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听到了这丫头的丑事。 “三哥我没有,都是他们污蔑我,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才是……” “闭嘴,你还有脸说,这事儿得告诉你娘去,让她好好管管你。” 一听说要告诉娘,白海棠惊慌拉住张三的袖子,“三哥别去告诉我娘,她会打死我的。” “你敢做还怕被打?” “是啊,你这丫头也太不要脸了,做错事还不承认,看来白清越说你们母女欺负她们姐妹,这事儿八成也是真的。” 身边的李二也随声附和,白海棠拼了命的解释,“李大哥,不是这样的,是她们……” 第14章 野草能变宝贝? “得了,我们耳朵可没聋,不去告诉你娘也行,不过你下次可别这样干了,还不回家去?” 被张三一吼,白海棠再也不敢多说灰溜溜跑了,李二看她逃跑的背影深深叹气,“这丫头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张三,你说那白清越姐妹住在她们家,是不是受尽了欺负?” 张三自然知道她们姐妹在白氏那里过的咋样,“不管是不是,现在她们都搬出来了,日后这日子应该会好些了。” “哎,想来也可怜。” 两人聊着天,身后,白清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三哥,李二哥,谢谢你们了。” 这村里的人就数这三哥和李二,还有里正处世比较公道,其他的村里人多数都是墙头草,不过,今儿个白海棠做梦都没想到,她自己的丑事会被村里人听见,这村里人听见了,就算她不说,也会传到白氏耳朵里,到时候她有的是笑话可以看,不过,白海棠看上了萧临风倒是让她觉得意外。 敢情长得俊的男人,女人都求之不得贴上来?看来日后她还得防村里的女人,不然家里得鸡飞狗跳了。 “谢啥啊,清越,我都听说了你的事儿,你说你带着这……” 张三那句瘸子相公没好意思说出来,白清越明白他的意思,“三哥别担心,我不会饿着相公和妹妹的。” 张三还是觉得不妥当,“清越,你做事儿可得想想后果,你一个弱女子这日后带个……” 本来是想说带个病秧子男人这日子会很苦,可看到萧临风一瘸一拐走过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了,真是没想到,这男人本来是丢出来要死了的人,竟然被白清越这丫头给救活了,看这男人的这气色是越来越好,除了腿瘸一些倒是没啥毛病。 也许凑合凑合,这日子也能过好。 他的目光看向他们住的破院,“刚刚听白海棠说你们去山上割草了,哎,你说你们割草做啥,不如去当浣纱女,我媳妇的妹子就在那河边浣纱,一天两文工钱还管一顿饱饭,你们姐妹要不去试试?” 身后白玉兰也跑了来,甜甜喊了一声三哥,一听张三的建议不错,如今出来了需要花钱,她不能再成为姐姐的拖油瓶,她要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三哥,你帮我疏通疏通,我去当浣纱女。” 白清越忙拒绝,“不用了三哥,我们不做浣纱女,我有别的法子可以养活一家人。 她说这话后看了看萧临风,萧临风也点了点头,“三哥你放心,我身子好些我也可以上山打猎赚银子。” 张三见他有这心还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不是个吃软饭的,“你也别急,你身子慢慢养着,等你好了再干,既然叫我一声三哥那就是自家人,日后三哥带你去打猎。” 萧临风淡淡点头,算是同意了,张三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清越啊,你刚刚说的别的法子,难不成你要靠山上的野草,别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野草猪都不吃,三哥再给你问问你嫂子看看有没别的活计干?” “不用了三哥,野草也能变宝贝。” 张三一听这话狐疑不解,“啥,咋变?” “白丫头你别糊弄你三哥了,这山上的野草可遍地都是,要都是宝贝,那我们白家村早就发财了啊。” 李二也是满脸不相信,白清越抬起高傲的下巴,“我一定会变成宝贝。” “得了张三,让她去折腾,我们得上山了,这野草要是能当宝贝啊,我李二这头砍下来给你白清越当凳子坐。” 玉兔东升,明月高挂。 破旧的院里,萧临风坐在火堆旁烧火,火光熊熊照的他脸忽明忽暗。 白清越哄睡妹妹后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萧临风见她的胳膊青紫了一块,心中划过一抹心疼,“手怎么了?” 她忙揉了揉,“没事儿,在山上摔了一跤。” 萧临风皱眉深深看她一眼,“是我连累你了,等我伤好了,我去山上砍柴賺钱养活你们。” 他本不屑于靠女人过活,这几日他过的度日如年,一来受困于那些如梦魇一般的记忆,二来龙行浅滩什么事都做不了,如今他的腿也瘸了,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先苦了眼前的小女人。 白清越见萧临风满带愧疚的眼神,笑了笑,“得了吧,你这身子还得调养一些时日,别担心,我既然把你捡回来了就会负责养活你。” 萧临风可不乐意,自嘲笑道,“没想到我萧临风会落魄到靠女人来养我的地步。” 白清越知道他自尊心作祟,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池中物,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夫可以比的,她看过他身上的伤痕,有些刀疤是从前留下的,而且是刀剑砍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轻则可能是个杀手什么的,重者,也许…… 见白清越不说话,萧临风皱眉,“等我好了我会报答你。” 白清越摸了摸鼻子,“得了,这话就别说了,我救你本就是弄个临时男人应付大伯娘和官府,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虽然你没法子上山賺钱,不过你在家里打扫护院也挺不错的,我们分工合作也能凑合,别在觉得你没用了,等日后事情了了,你给我整一封休书,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成。” “休书?” 白清越点头,“是啊,我们可是搭伙过日子,这日后不过了,你自然得给我休书,放心,我这人不喜欢纠缠,爽快的很。” 萧临风见她笑的好看,一时间有些恍神,这姑娘明明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可为何…… 他爽朗笑道,“既然是搭伙过日子,那怎么能等你日子过好了就散了?” 白清越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喂,你可别蹬鼻子上脸,我们可是说好的。” 萧临风不想和她扯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还你自由。” 这话她可爱听,正想说什么,萧临风的视线扫视一眼角落的背篼,“你背篼里的不是野草,是草药吧?” 她一惊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男人莫非还认识草药? “你认识?” 难不成萧临风也懂药? 这男人和自己相处了这几日,她算是摸到他的一些脾气了,话少高冷,他到底捡了个什么禁欲神仙回来?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追问,“你学过医?” 萧临风忙捂嘴咳嗽一声,“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认识草药,是我猜的,今日你信誓旦旦和三哥还有那个李二说要靠这些杂草变成宝贝,这除了草药还能是什么?” 一听这话,白清越眼神晶亮,“不错啊萧临风,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说你是猜的,你咋猜的?” 第15章 我想和你睡觉 那两背篼草药村里几乎没人认识,千里光和王不留行都是冷门草药,按照道理来说,这萧临风也应该不认识的。 “你们姐妹一大早就去山上,傍晚就带了这些杂草回来,我猜这些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杂草,否则你怎么会采回来?” 白清越一听这话,不由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没错,那里面是草药,千里光和王不留行,这些可都是很冷门的药材,村子里面没人认识的,萧临风,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儿,明日我打算和妹子去镇上卖药,你身子不好就在家呆着,把破门关了,若大伯娘一家来骚扰你,你就把他们打出去,别客气!” 说完,她准备了一根棍子递给他,萧临风见到那根棍子却是笑了笑,“不必,我虽瘸了可那些女人还不放在眼中,你明日去街上把那颗珍珠当了吧,应该可以值点银子,这样你和玉兰也不必每日上山采药,太辛苦了。” 白清越没想到他竟然会让她去当了那珍珠,那可是好东西啊,肯定值不少银子,否则大伯娘也不会为了一颗珠子和她撕破脸了。 奇怪,这萧临风看起来穷的叮当响,怎么会有珍珠在身上,这男人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见她怀疑自己,萧临风咳嗽一声目光幽远,“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有什么样的过往,为何会被送到劳改场?” 白清越见他挺不开心的,估计说到伤心事了,深深吸口气,“得了,你也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你是什么人我已经不关心了,这珠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可不喜欢乱花别人的银子,放心吧,我会靠自己双手賺钱养活你,养活妹子。” 说完这话她从胸口处拿出了那颗珠子,她那举动让萧临风很是惊诧,“你干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随后拿出了那颗珍珠,“这东西可宝贵了,万一丢了怎么办,我都贴身放的。” 萧临风却是被她那举动给惊诧到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胆大女人? 白清越把珍珠递给他,“拿着,你来历不明身上只有这珠子,这一定和你的身世有关,万一这是你寻找身世的线索,怎么能轻易当掉,你拿着放好了,别在轻易拿出来,这村里头有几个小贼见风都要抓一把,你可放好了。” 她把珠子硬塞给萧临风准备起身去歇息,谁料萧临风却是不收还给了她,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娶你的聘礼,我已经给你自然就是你的,你收好。” 这话她可不爱听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什么聘礼,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假夫妻而已,等你身子好了你就走吧,到时我最多成了一个人人同情的弃妇,那官府的人也不敢拿我如何。” 她早就想好了退路,萧临风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她可是现代人追求自由恋爱,这捡个男人当相公也是无奈之举,她可不准备和他过一辈子。 “走?” 萧临风闻言抬眸看她一眼,眼中犀利如夜鹰,看的白清越心里咯噔一声,我去,这男人眼神这么可怕,难不成他真是杀手? 她顿觉脖子凉飕飕的,尴尬一笑,“是啊,难不成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萧临风感觉到了她的嫌弃,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没有别人敢嫌弃他。 他冷冷一笑,“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你让我去哪,我已经签了婚书,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早已合在一起,我自然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她忙拒绝,“我不用你负责,我……” “走,睡觉去。” “哎,你干什么?” 她没想到萧临风如此胆大竟然把她给拦懒抱起来了,她不停挣扎想下来,“放开我你这臭男人!” “嘘。” 他靠近她的耳朵,声音魅惑的道,“你想让你妹妹看到我们这样?” 她气急想挣扎却是不敢了,“你放我下来!” 萧临风见她不挣扎了,低低笑着,把她抱在了属于他们的破屋里面,这几日萧临风用木材做了两张简单的床,还做了一个院门,虽然不牢固,好在看起来像一个家了。 他虽然一只腿是瘸的,可他抱起白清越却是很轻松,他抱她到床上后自己也躺了上去,“别动,好好睡吧。” 白清越可睡不着了,这几天她都和玉兰一起睡的,从来没有和萧临风睡在一起,今晚上他是疯了不成? 越想越不对劲,她立刻坐了起来想离开,“我还是去……” 萧临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身子一挣扎竟然整个人倒在了木床上,萧临风顺势压了上去。 “你……” 他伸手堵住她的嘴,黑夜里,她只能看到他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那一瞬,她的灵魂似乎都被吸附进去,这个男人的眼睛怎么? “你干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吹气,带来一阵难耐的痒痒感觉,她不禁有些难受身子也蜷缩起来,歇歇斯底的道,“放开。” 再不放开她可要揍人了! “嘘,外面有人,你现在要是出去,被人发现你我不是夫妻,恐怕明日官府就会找上门了?” “什么,你说外面有人偷听?” 她一听这话还了得,这到底是谁闲得慌,大半夜的来管她和萧临风睡不睡的事儿? “嘘,娘子,既然他们要听,不如我们就……” 他说完嘴唇就凑了上来,白清越忙伸手去挡,“不要……” 第16章 娘啊,有鬼! 破院外面,几个男人蹲在草丛中在听墙角,当听到里面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之时,一个穿着官差衣服的男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妈的孔二狗,你让老子带人来就听这个?” 孔二狗的头上还包着绷带,那是被白清越打的还没好,他抓了抓头也有些懵逼,“张爷,我真的没骗你,那丫头和萧临风是假夫妻!” “我去你大爷的,你听听里面的声音,那丫头叫的那么大声你说是假夫妻,老子问你,哪对假夫妻做那事儿?” 孔二狗正想说他们是装的别相信,谁料里面更是传来白清越似乎痛苦又愉悦的声音,紧接着,还能听到破床发出吱吱呀呀的欢快声。 “他大爷的,还说是个瘸子,听这动静那瘸子还挺厉害的,叫的老子心里像猫爪一样,兄弟们,收队回家抱媳妇。” 张官爷是孔二狗请来抓假夫妻的,他听白海棠说白清越和萧临风不是真正的夫妻,这可让他逮到报仇的机会了,他当即就去了官府报官,想让官府的人来抓白清越治她个欺瞒之罪,可没想到…… 那里面的声音听的他心里痒痒的,酸酸的! “骚货!” 孔二狗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禁跺脚大骂一声,那张官爷白他一眼,“二狗子,这人家夫妻干这事儿不是正常,你在这发什么狗牢骚?” “张爷,我……” “这夫妻的事儿没问题了,你给老子过来。” 几个人离开了破院来到了村里小路上,张官爷直接伸了手要银子,“孔二狗,大爷我知道你心里怨恨那白清越不嫁给你,反而嫁给了一个瘸子,可你也不能诬告人家说人家是假夫妻,你听听刚刚的动静,破床都要折腾散架了,那叫假夫妻?” “张爷,这……” 孔二狗那叫一个怨啊,咋会变成这样? “少他妈废话,大爷把几个兄弟叫来听人家夫妻做那事儿,想想真是丢人,你今儿个要么给五两银子,我打点打点兄弟们这事儿就过了,不给,呵呵,大爷就抓你回去治你个诬告之罪!” “五两?张爷,这也太多了,我这几天都没卖肉,你看我这头还受伤着呢,我哪来这么多银子?” “没有你去诬告啥,兄弟们,把他带回府衙!” “哎,别啊张爷,我真没有这么多银子,三两行不行,这可是我买猪的银子了。” 孔二狗悔的肠子都青了,难不成那白海棠耍了他? “三两,你当大爷没事儿干,半夜来这里听夫妻搞事儿喂蚊子?” 孔二狗可怜巴巴,“张爷,我就这么多了,大不了下次买肉我算你便宜一些。” 他可不想坐牢,这三两银子给了官府的人,点头哈腰这才把人给勉强送走。 见官府的人走后,他也累瘫了一屁股坐在了泥巴地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咒骂道,“他娘的,这官府的人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银子被官府的人拿走,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原本那是他存来买猪的,现在可咋办? 一想到刚才破屋里传出的声音,他这心头就和吃了醋一样的酸,酸成了柠檬精,酸的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妒火,烧的他口干舌燥,灵魂都沸腾了。 他一直都喜欢白清越那丫头,肤白貌美大长腿,可那死丫头一直都不肯嫁给他,原本指望着官府逼一下找白氏再说说,多给点银子这事儿就成了,可没想到…… 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外地人萧临风,真是便宜那臭瘸子了! 一阵风袭来,吹在耳边呼呼直响,他这才冷静了一些,努力爬了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用仇怨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独门破院。 “白清越,你给老子等着,这事儿和你没完!” 这话刚落,突然之间,一颗石头砸在他头上,孔二狗一惊,摸了摸被打中的脸,“谁啊,他妈的谁?滚出来?” 漆黑的夜里只有风飒飒吹过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鬼哭狼嚎,孔二狗见没人搭理他,他突然想到了不远处的田埂那有一座新埋的新坟,顿时,毛毛汗都立起来了。 难道…… “哎呀……” 又有东西打在了他的腿上,打的他跳了起来,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四周吓的说话都在哆嗦,“八婆啊,你可别玩侄儿,你死的时候侄儿还给你磕了头烧了纸钱的。” 一阵诡异的风吹来,一些东西也飞了过来,他伸手去捡了一张想瞧瞧是啥玩意,竟然看到了…… “鬼,鬼啊!” 孔二狗丢下手中的冥币尖叫一声朝着家里狂奔跑去,见他屁滚尿流跑了后,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笑声,“哈哈哈,萧临风你看到没,这二狗子吓的尿裤子了。” 躲在草堆里的白清越再也忍不住想站了起身,谁料这一起身眼睛一黑,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萧临风一把拉住了她搂在怀中,两人靠的很是相近,呼吸相闻。 夜色之下,萧临风的眼睛有星辰闪烁,白清越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的越久她竟然有一些失了神。 察觉自己还被他抱着,她忙推开了他后退几步,这一推让萧临风差点跌倒,她想去扶他却还是作罢,“你没事吧?” 萧临风扶住草垛却不生气,爽朗笑道,“没良心的娘子,刚刚若不是我,你假成亲的事可就被这孔二狗破坏了。” 一想到两人那么的亲密接触,她的心竟然狂掉不止,不得不说,萧临风真的是君子,哪怕他们那样了,他也没有占她便宜。 看来这男人捡对了! 她尴尬咳嗽一声瞧着孔二狗逃走的方向,“这个孔二狗真是可恶,白天才在山上教训过他,没想到晚上他就作妖了,下次逮到机会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好了,都是村里的人适可而止,我看这二狗子也就这么点本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目前来看,今夜这关是过了,官府暂时不会来了。” “不来最好了,不然……” 不然多烦,她每日要为了生计发愁,还得时刻提防大伯娘一家和官府,多累? 萧临风玩味一笑,“不过,我还有个法子可以让官府的人永远不来找我们?” 白清越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萧临风低低笑道,一瘸一拐来到她身边,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热乎乎的带着一抹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假戏真做。” 她瞪大眼睛立刻后退几步,见萧临风坏坏的看着她,“我呸,你小子想的倒挺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时辰不早了,回家睡觉去。” 白清越推开他便大步朝着家里走,身后传来萧临风低低的笑声,这女人还真是有趣。 安静的村子只能听到一些虫鸣犬吠的声音,却是突然,不远处的山中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 萧临风的脸色一沉,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停下。 白清越自然也听到了这悦耳的笛声,停下步子扭头看着萧临风,夜色下,他站在那里身长若树,俊美儒雅的五官确实有让女子为之倾慕的资本。 只是为人太冷傲了一些。 她忙倒走了回来,“喂,你怎么还不走?” 第17章 去镇上卖草药 萧临风却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上,那里黑漆漆一团,他的声音带着一抹低沉,却是很好听。 “山上有笛声?”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耸了耸肩,“我又没聋听到了,奇怪,这谁半夜三更没事儿干吹笛子?吃饱了没事干?” 村里的人可都很穷,应该没人有这雅兴,八成是外乡来的,或者是去山上打猎的猎户,不过这半夜吹笛子倒是第一次听到。 萧临风捏紧了拳头并未说话,白清越察觉他不对劲,深深看他一眼,“萧临风,你听过这笛声?” 天边划过一道金光曙光。 天还未亮,村头的小路上,姐妹俩便背着两背篼草药朝着镇上走去,这卖草药得乘早,中午再去草药就会被晒焉了,从而影响美观,影响了美观就会直接影响价格。 “姐姐,这些草真的是草药啊,万一我们去了人家不要咋办?” 白玉兰背着草药一边走一边问,尽管她很听话和姐姐一大早去镇上了,可她还是担心这野草没人要不说,没准还会被人痛骂一顿,毕竟这些野草村里人喂猪都不吃的。 “傻妹妹,大家都不认识的才是宝贝,你担心什么,待会看姐姐去卖便是,卖了银子给你买肉吃。” 白玉兰吐了吐舌头,“谢谢姐姐。” 有白清越这话白玉兰也不多问了,姐妹俩继续背着背篼走,刚刚走出村子竟然瞧见了…… 白玉兰瞬间有些尴尬,怎么又碰上这两个女人? 村头的地里,张二娘和顾大娘在各自地里锄草,张二娘见到白清越就不高兴,昨儿个她的女儿差点被女婿打死了,这臭丫头的嘴巴简直就是乌鸦嘴。 她放下手里的锄头立刻尖酸的道,“哟,我说一大早的谁呢,原来是白家姐妹,这是干啥啊,穷的要卖草了?” 顾大娘也随声附和,“哎呦,还真是,这不是白家那忤逆大伯娘,擅自嫁给瘸子的臭丫头吗,这真是穷的去卖草了?” 昨儿个她脸上的黄泥巴好不容易才洗干净,还弄脏了她的一件衣裳,怎么都洗不干净了,这笔账她得还回来。 白玉兰听见这话头也不敢抬,“姐姐……” 白清越却是淡定的很,停下步子瞥了一眼地里的张二娘,“张二娘,我劝你还是嘴上留德,免得报应自己人,昨儿个你女儿没被你女婿打死吧?” “你……” “我说你啊,你也该好好管管阿青姐了,你说这都嫁人了还去偷汉子,这我要是阿青姐夫,我指不定就把阿青姐打死。” “臭丫头,你说啥呢?我家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 张二娘很生气,她家里的事儿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的,这臭丫头一说不全村都知道了? 这话让白清越抓住了重点,“那我家的事儿和你有半文钱关系,我卖草还是卖泥巴,碍你眼了?” “你……” 顾大娘本想插嘴的,可她发现白清越这嘴巴太利了,她根本就说不赢她,怪了啊,这臭丫头咋投水死了一次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估计村里的泼妇方梅花也说不赢她了。 白清越见张二娘吃瘪别提多解气了,“说别人的时候还是先看看自己那点破事儿,妹子,我们走。” “姐姐等等我。” 张二娘气的跺脚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顾大娘可是听出了门道,她听见白清越的话后忙笑道问张二娘,“二娘,刚刚那臭丫头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家阿青真的出去偷汉子了?哎呀,这可是要浸猪笼的,你说你是咋教的女儿?” 顾大娘一直对张二娘嫁的女儿不满意,原本她给张二娘的阿青说了隔壁村的王家,可谁知道张二娘嫌弃王家穷不同意,最后和村里的李媒婆达成了一致,把阿青嫁给林村的候大,这样一来,她这媒婆钱也就泡汤了。 张二娘捡起手中的锄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顾大娘,“白晓红你给我闭嘴,这是没影的事儿。” “没有,那是那丫头胡说了?” 村头田坎上,白玉兰听到身后两个女人似乎吵起来了,“姐姐,这两个女人好像吵起来了?” 白清越扭头瞥了那地里的两个女人,讥笑的道,“狗咬狗一嘴毛,快走。” 这一上午,村里人见到姐妹俩背着野草去街上都说白清越疯了,自己疯了不要紧还带着丑妹妹也疯了,这野草谁会要?待会她们得灰溜溜的背回来,白瞎功夫。 等着看笑话的人不少,可也没耽误姐妹俩的正事儿。 白家村离镇子有十里路,姐妹俩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白玉兰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她满头大汗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姐姐,我们去哪卖啊?”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姐姐,而是背着这背篓野草,这一路上没少受白眼,多数人都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说她们有力气没地方使,吃饱了没事儿背野草玩。 那野草了连猪都不吃的,姐姐能卖掉吗? 白清越耸了耸肩背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背,“快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街头那里有两家收购中药的铺子,我们去那里问问,总会有人要的。” “啊?” 白玉兰擦了擦汗水只好跟着她继续走,街头果然有两家收购中药的铺子,那铺子和医馆不一样,地上散落了很多药材,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 白玉兰见到了好几个人在卖草药,蒲公英,菊花,鱼腥草,还有车前子,这些草药她都认识,可她们背篼里面的野菜,她实在是认不出来。 白清越见到一个老板正在看货,忙走了上去气喘呼呼的,“老板,收草药吗?” 老板正在忙,抬眸撇她一眼,见是一个小姑娘穿的破破烂烂,背上的背篓里面背了那么多野草,老板顿时有些不高兴摆了摆手,“去去去,一边去,拿野草当中药,这么小就想浑水摸鱼,走开走开。” 被老板拒绝了,白清越也不气馁,她转身对着白玉兰大喊一声,“妹子,我们去别家看看这千里光和王不留行是什么价格?” 一听这话,老板突然回神忙跑了上去拦住了姐妹俩,白玉兰不知道老板想干啥有些怯怯的,“老板,你想干什么啊?” 老板见她被吓到了尴尬一笑,“姑娘别怕,我是问草药的事儿。”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白清越,“小姑娘,你说你这背篓里的是王不留行和千里光?” 为啥这么激动呢,因为最近陵县很稀缺这两种草药,他到处收购都没买到,没想到这两丫头竟然有? 白清越挺直了腰板,“没错,我这背篓里的就是王不留行和千里光,你可以先看看草药的质量咋样,若是觉得满意再说。” 第18章 精的和猴一样 老板忙招手,“来,你们背过来我瞧瞧货先。” 就这样,老板又把姐妹俩喊了回去,待见到里面的草药根茎巨大,一瞧就是上等货,老板很是高兴笑眯眯的,一改刚才的偏见,“姑娘竟然认识如此偏门的草药,小小年纪懂的倒是不少。” 这话自然是夸白清越的,白玉兰一听这果然是草药高兴的合不拢嘴,“老板,那你要这些草药吗?” “要,当然要了,这样,我看你们姐妹顶着大太阳也不容易,这两种草药给你们二文钱一斤,你们觉得咋样?” “二文钱?” 白玉兰张大嘴巴,两文钱可以买一个包子吃了,还是有肉的,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眼睛晶晶的瞧着白清越,“姐姐,两文钱一斤啊……” 没想到这草药能卖两文钱一斤,这可比她去做浣纱女赚的强太多了。 白清越听到这话只是冷冷一笑,而后淡定的收拾好了背篼准备走,老板见她要走忙拦住了她,“哎,姑娘,你这是干啥,不卖了?” “老板,我们年纪虽小可你也不能框我们啊,我可知道千里光和王不留行都是紧缺的药材,这价格不可能这么便宜,还有,人家药铺里面卖的价格可贵了,这千里光清热解毒,明目,利湿,王不留行用于经闭,痛经,乳汁不下,乳痈肿痛,淋证涩痛,这可是不错的草药,王不留行可是我姐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几斤,你这价格也太低了,对边不远处的那家给我十文钱一斤,我可都没卖。” 这话她可不是乱吹的,王不留行是颗粒种子状,她和玉兰好不容易才收集了十斤不到,这老板可真是黑心,两文钱就想全部收购她的草药。 没门! 要是玉兰恐怕就卖了,可遇上她白清越,不可能便宜。 老板一听这话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这丫头看起来就是个村姑咋这么了解行情? 似乎看透了老板的心思,白清越咳嗽一声,“妹子,我们去下一家。” “等等!” 老板是生意人,这有想要的草药他自然也是想买的,可他也不傻,他希望用最低的价格收购再高价卖出。 白清越见老板果然上套,故作为难,“老板,你也别为难我们了,你那价格真的太低,我们没法卖。” 老板见白清越是个精明的姑娘,瞥了一眼她,把心一横,“姑娘,再怎么也有个价,那你说多少银子你肯卖?我看你们姐妹也不容易,从村里来的吧,这还没吃午饭?” 老板打关切牌,白清越可不上套,她故作为难,“老板,我们也不是漫天要价,你也知道这些草药不好弄,这样,千里光你给我五文钱一斤我就卖给你,王不留行我总共这里没多少,你给十文钱一斤我就卖了。” “啥,这么贵?” 老板盘算了一下直摇头,这也太贵了。 “太贵了太贵了,姑娘,你这就是草药又不是金子,太贵了卖不动。” 白清越见他说贵了,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吧,妹子,我们去别家。” “姐姐……” 白玉兰想劝她卖了算了,毕竟这价格已经很高了,她简单算了算,这两背篓得卖好几两银子,这可是好多钱啊。 老板见她果真不卖,把心一横,“哎,你等等,再便宜一点我就收了,你说你们背来背去不累?” 白清越早打听清楚了,这草药不好买,主要认识的人少,而且最近临县那边听说发山火烧毁了很多山头,多数的草药都被烧死了,这使得千里光和王不留行很紧缺。 这市场一紧缺,价格自然就高。 老板殷勤拿下白玉兰的背篓就朝自己铺子走,白清越故作为难,“老板,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千里光四文钱一斤,王不留行八文钱,不能再少了。” 白玉兰听说这个价格也是兴奋的很,她眼巴巴的看着这老板,老板会同意吗? 老板一听挑眉看着白清越,这丫头咋这么鬼精,咋就知道他的心理价位? 深深叹息,“得了,我瞧你们姐妹也不容易,把背篼背过来。” “姐姐,卖了?” 白清越得到满意的价格这下点了点头,“那好,就卖给你。” 成交了就开始称重量,千里光一共五十斤,四文钱一斤那就是二两银子,王不留行有二十斤,八文钱,算下来就是一两六。 白玉兰扳着指头随便算了算,这一下子就有三四两银子了,天啊,她们家要发财了? “姐姐,我们发财了啊。” 乘着老板去柜台拿银子了,白玉兰激动的很,一把拉住白清越的手笑的合不拢嘴,白清越鼻尖一酸,“傻丫头,才这么点银子就把你高兴的,日后我们的收入会越来越多,不过你得保密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保密,我一定保密。” “姑娘,你可真是做生意的料,这里一共是三两六你拿好了。” 那碎银子拿在白清越手里的时候,她的手也在颤动,这是她来古代赚的第一桶金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多谢老板,老板,你还需要这两种草药吗?” 老板挑眉,“你们还有?” “有,这草药最近正在生长,那我过几日就给你送来,这千里光倒是好找,可王不留行还得晒晒。” “你可记住了,我不要泥巴,要大根一些的,你若质量都能保证,我还按这价格给你收购。” “行,没问题。” 卖了草药,姐妹俩背着空背篓离开,那老板站在那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突然,他哎呦一声自打了一下嘴巴,懊悔的道,“蠢啊你,这附近哪来的别家铺子?” 不远处,白清越一边走,一边拿着银子来回揉搓,怎么看都喜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可是一点都没错,有银子在身这胆子也更大了。 “姐姐,刚刚好险啊,你咋知道那老板会同意你的价格?” 白玉兰不懂了,这姐姐咋就知道这些价格? 白清越轻笑一声,“傻妹子,姐姐自然是来调查过市场的,现在千里光和王不留行都很紧缺,我说的价格其实是留了余地的,你日后记住,卖东西自己有个心理价,给他一点还价的余地,如此,他还价的价格就是你满意的价格,就像今天这样。” 白玉兰没想到姐姐竟然还是个做生意的能手,“姐姐,你懂得可真多啊,那我们以后就这个价格卖?” “这价格我们不亏,不过我们得辛苦一些,乘这段时间千里光和王不留行长势喜人还可以挖一些来卖。” 白玉兰憧憬的看着她,“不辛苦,这挖草药比当浣纱女简单多了,原来姐姐说不去做浣纱女是要卖草药啊,不过,这可比做浣纱女賺钱多了。” “那是自然,傻丫头,跟着姐姐保管你吃穿不愁,饿了吧,走,我们去买几个包子,再添置一些锅碗瓢盆回家。” 这卖了钱自然得置办一些东西,那破家可什么都没有,她给白玉兰买了两个包子,白玉兰狼吞虎咽,吃了一半这才看她,“姐姐,你咋不吃包子?” 第19章 第一桶金 白清越啃着干馒头摇了摇头,“姐姐不爱吃包子,你快吃吧。” “不爱吃?” 白玉兰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是不停啃着包子。 她咋不知道姐姐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省吃俭用,什么好的都给了她。 白清越哪是不爱吃包子,而是不敢吃,虽然怀里有三两多,可她不能乱花一文,能省一点是一点。 姐妹俩买了锅碗瓢盆,又置办了一些棉被和家里用的东西,这一些东西花了她二两银子,咬了咬牙花了,得想法子再赚回来。 当她们空着背篓回来的时候,村里人看她们的眼神更是怪异。 “奇怪,那两丫头的草去哪了,哟,还买了锅碗瓢盆?哎呀还有新被子,这是发财了?” 李二老婆和李二正在地里干活,李二一听这话也扭头看向不远处,见白清越她们背着背篓朝着这边走来,他咳嗽一声,“瓜婆娘,什么发财了,她们能发什么财,一穷二白的。” “李二你还不知道,我听村里顾大娘说,这姐妹一大早就去卖草去了,你说那些杂草还能卖钱?” “啥,卖草?她们真去了?” “可不是吗,顾大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你说这两丫头搞什么鬼?” 正说着,白清越和白玉兰走到了田坎处,白玉兰喊了一声李二哥,李二嫂,白清越见李二的脸色很尴尬,她也喊了一声,“李二哥,种地呢?” 李二前几天还放下狠话呢,说白清越的那些草会变成宝贝,他就把头砍下来给她当凳子坐,今儿个听说姐妹俩真去卖草了,他这脸有些搁不下了。 白清越自然知道他很尴尬,也不想为难他,“李二哥,你们慢慢忙我们回家了。” “好,好。” 李二耷拉着脑袋锄草,李二嫂见男人今天这么怂,“我说你怂什么,你咋不问问她们那草卖掉没有,要是卖掉了,也让她们带带我们,我们也去卖啊,赚个盐巴钱也不错。” “卖什么卖啊,你见过谁要杂草的,别瞎逼逼了,干活。” 李二老婆被他一吼,顿时不得了了,“李二,你今儿个吃豹子胆了?” 这边地里吵吵闹闹,那边田坎上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 “白姐姐,白姐姐不好了!” 白玉兰一瞧是胖丫,“姐姐,是胖丫。” 胖丫气喘呼呼跑来,“哎呀,白姐姐你们去哪了,你们家出大事儿了。” 一听说出事儿了,白玉兰还没从賺钱中回神,“胖丫你慢点说啊,啥事儿?” 她们这才赚了银子还没来得及和萧大哥高兴高兴,咋又出事儿了? 白清越很是冷静,“胖丫,怎么了你慢慢说。” “还不是你那不要脸的堂妹白海棠啊,她到处散播你和姐夫的谣言,说你和姐夫早就有一腿,还说姐夫来历不明是个强盗,他本就是外乡人没人认识他,这事儿不知咋的就传到我爹耳朵了,我爹现在带人去你家逼问姐夫的来历,你快回去瞧瞧吧,晚了姐夫可就要被赶出村子了。” “什么?” 一想到萧临风那那冷傲的脾气,不好,可不能让他乱来,不然惹怒了村里人,他被赶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走,回去看看。” “白姐姐你们小心啊,我就不去了,我怕我爹骂我。” “行了,你先回家。” 姐妹俩风风火火朝家里赶去,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里正的声音,“萧临风,有人说你是强盗出生来历不明,村里人担心村里的安全,我作为本村里真来找你问一些事,你要老实回答。” 接着,是萧临风淡漠客气的声音,“里正请坐,我家娘子和妹妹出去干活去了,很快就回来。” 里正白得闲大约四十几岁,身子很是硬朗,他满意看萧临风一眼,而后便坐了下来,就像拉家常一样问他一些事儿。 见着架势,身边站着的孔二狗可不干了,“里正,他这啥都没说啊?” 孔二狗纠结了几个村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去找了里正来逼问萧临风的来历,他倒想问问这男人是从哪来的,若他说不出来他就怂恿村里人赶走他。 一想到昨晚的事儿,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萧临风身上,他和这瘸子没完没了了! 萧临风站在那屹立如一棵松,他冷冷瞥了一眼孔二狗,孔二狗有些怕他顿时闭了嘴,这男人的眼神带着杀气。 “里正,我叫萧临风,从前是个卖药的药材商人,后来不幸遇到强盗劫了财,我身受重伤被娘子所救,这些事我家娘子可以为我作证。” 里正还没说什么呢,孔二狗忙插嘴,“你家娘子?真是笑话,里真,这小子分明就在说谎,那白清越是他媳妇,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他的话可听不得,我可听说这男人身上有很多刀疤,你说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是啊里正,这要是正经的人家,身上哪有那么多刀疤?” 几个混混也附和孔二狗,白得闲一听紧蹙眉头,“刀疤?” 说完看向萧临风,“萧临风,你身上的刀疤怎么解释?” “刀疤是被强盗所伤。” “强盗所伤?萧临风,你是哪里的人?” 萧临风正想回答,身后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白清越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白大叔,你有什么话就问我,我相公的事我都清楚。” 见白清越回来了,萧临风一瘸一拐走了上前替她拿下背上的背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娘子回来了?” 她也假装恩爱夫妻的样子,“嗯,我回来了。” 说完这话,她扭头看向白得闲,“白大叔,你带这几个小混混来我家里,这是啥意思?” “白清越你咋说话,谁是小混混?” 跟着孔二狗的李四可不干了,这丫头说话咋这么难听? 白清越瞥了李四一眼双手环胸,“咋的,你不是小混混难不成你还有正经事儿干?在我眼里,整日游手好闲的人,他就是小混混。” “你这臭丫头,你……” 萧临风护了过来,那李四见他人高马大的这才后退几步,“里正,这男人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没错,他要说不清楚自己来历,这村里有一个危险人物在,恐怕村里人会对你这里正失望啊。” 白得闲一听这话,这孔二狗是无法无天了。 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闭嘴,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里正?” 这话一落,几个小混混顿时不敢在说话,那孔二狗可不乐意,“里正,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村里一直治安良好,可自从这个萧临风来了后,张婶家的鸡就被偷了,李寡妇的贴身衣物也被偷了,你说咋这么巧合,从前这男人没来可没出这些事儿?” 第20章 你咋证明你是好人? 这话一出,白清越可听不下去了,“闭嘴二狗子,你哪只狗眼看到这些事儿是我相公干的?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证据呢?” “这……” 孔二狗被白清越教训的脸红耳赤,他气喘呼呼,“总之,今儿个这萧临风说不清楚来历,我们就不能留他在村子里。” 几个小混混也随身附和,“里正,二狗哥说的对,你可不能徇私,我们几十户人家可看着。” 白玉兰见这伙人虎视眈眈,“你们别胡说,我姐夫才不会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这些和我姐夫没关系。” 李四冷哼,“没关系?丑丫头,你咋知道没关系,你和你姐夫很熟吗?还是你们姐妹两一起……” “啪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传出,重重的大耳刮子打在李四脸上,李四惊恐捂住被打的脸瞪着眼前的人,“你,白清越你敢打我?” “把你嘴巴放干净些,再听见你污蔑我妹妹和相公,我拔了你的舌头!” “你……” “够了都别吵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我这里正?既然没有,那今天的事儿我就不管了,随你们自己折腾。” 白得闲不想管了,孔二狗一听这可不行啊,他走了那这萧临风就赶不走了。 “哎里正别走,你是村里的里正,这事儿搞不清楚,日后村里人可过的提心吊胆了。” 孔二狗忙拉住白得闲的胳膊,白得闲这才找回了场子扫视众人一眼,“既然清越回来了,那清越你说,你家相公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白清越知道白白得闲有意帮她,“白大叔,我家相公说的是实话,他是被我救回来的,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在我们村头的山下,身上被洗劫一空什么都没了。” “没错,我姐夫就是姐姐救回来的,我可以作证。” 有了白玉兰的作证,白得闲大概明白了,而后看了一眼萧临风,“那你从哪来的?” 萧临风微微施礼,“白大叔,我来自京都。” 这话一出,不止白得闲觉得吃惊,就连白清越也很诧异,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说自己来自京都? 这小子难道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是他胡扯的? 她在瞎想着,只听白得闲道,“既然你是京都人士,如今你肯留在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小地方和清越好好过日子?” 萧临风微微施礼,“白大叔,我既然娶了清越,日后我就是这白家村的人,还请大叔多多关照。” 白得闲见他谈吐不凡又是从京都来的,这他们村可没有来过京都的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说清楚大家就安心了,也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们都听到了,萧临风不是什么土匪,人家是京都来的人。” 京都,那可是大都市,不是他们这小地方的人能奢望的。 孔二狗可不相信,“里真,这吹牛都不要本钱的,他说你就信啊,那他身上的刀疤是咋回事,萧临风,你敢不敢脱了衣服让我们瞧瞧?” 白清越见孔二狗竟然知道萧临风身上有刀疤的事,这可不妙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毒海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眼中划过一道伟岸的身影,难道是他? “就是,让他脱来瞧瞧。” 被打了的李四也随声附和,白清越却是冷哼一声,“孔二狗,你想女人想疯了,想让我男人脱衣服给你看,我相公是长的俊,可他不喜欢男人,你还是别费心思了。” “哈哈哈。” 这话一出众人捂嘴笑话孔二狗,这不是说孔二狗是断袖,孔二狗气的脸都白了,“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你男人身上那么多刀疤,他要不是强盗谁信?” “刀疤?什么刀疤,我男人身上干净的很,有一些刀疤是被强盗弄的,白大叔,这谁说的身上有刀疤就是强盗了?” 白得闲点了点头,“清越说的也有道理。” “我姐姐说的没错,你孔二狗的胳膊上不也有刀疤,那你也是强盗了?” 白玉兰这话让孔二狗气的不行,“丑丫头,有你什么事儿,你们是一家人当然一个鼻孔出气,好,就算那刀疤不算数,那谁能证明萧临风是好人,除了你们一家谁能证明?” “这……” 白玉兰犯难了,萧大哥来才家里没多久,一个人都不认识,谁给给他证明? 李四被白清越打了本就不爽,更是扯着大嗓门,“是啊,谁能证明,横竖还不是你们一家子在这说,村里出了贼和这外村人脱不了干系,里正,我们村从前可是路不拾东西的,你说现在出了这等事儿,你不管管怎么成?” 白清越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李四,你不好好念书就别乱用成语,路不识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你咋就这么肯定村里丢的东西是我相公干的,你哪只狗眼看到了?” “臭丫头你……” “够了,都是一个村的大家少说两句,清越,他们说的话也有道理,你说萧临风是好人,除了你们一家人还有谁能证明?” 白清越可不干了,“大叔,你这话可不对,这好人还需要证明?” 这他妈让她想到了现代有些不靠谱的单位,非要证明你妈是你妈,这咋证明? 白得闲知道她不高兴,“清越,如今他是你相公你为他说话是应该的,可村里人不服,我这里真也很为难,萧临风,你说呢?” 一直不说话的萧临风这才淡淡的道,“大叔说的是,我作为一个外乡人,村里人对我有意见也很正常,不过,别说我现在腿瘸了,就算我的腿没问题,我也不屑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说的比唱的好听啊,你咋证明?” 孔二狗不要脸的问萧临风,白清越恨不得上前暴揍他一顿,看来昨晚还没吓唬实在,这才过一夜竟然又做妖了。 “我萧临风做事敢做敢当,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任人污蔑,白大叔,请你给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白得闲深深看了一眼萧临风,他打心眼是不相信萧临风会干那些事,他也相信白清越看人的眼光,如今看她们姐妹搬了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这里虽然破旧可好歹也成了一个家。 他和姐妹俩的爹娘认识还是好友,看到白清越嫁给了萧临风他也是很欣慰的,至少萧临风比杀猪的孔二狗强多了。 “这……” 白清越正想说不需要证明,她可以保证村里的事儿不是萧临风干的,这话还没说出口,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少年的声音。 “里正,我来给萧大哥证明,他是个好人。”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497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497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