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流水般的人生》 第1章 懵懂年华 我叫小新,因中考成绩差,我未能考上任何一所学校,自己也没了继续读书的念头。不仅如此,我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终于挣脱了束缚的枷锁,可以不用再上学了,不用天未亮就早起,不用去完成那些没完没了的作业,不用为考试而忧心忡忡,不用为见到老师而害怕,不用因学习成绩差而遭受父母的责骂…… 我本以为父母不会轻易让我辍学,记得几年前,小根当初初中毕业后也不想继续上学,父母却硬逼着他补习了一年,第二年才考上高中。 小根是我的哥哥,只因比我早出生三年,我就得叫他一辈子的哥。从小到大,我只能捡他的旧衣服旧裤子穿,还得从小到大受他的欺负。因为小根的存在,让我的童年充满了屈辱和无奈。 在我把不想继续念书的想法告诉父母后,母亲的脸色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想读了?到时后悔可不要怪我们了!” 母亲的话如一盆凉水,让我从头凉到脚。父亲更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我心里感到无比的失落,父母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同意?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或许他们觉得我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吧! 能让我初中毕业,就完成了他们应尽的义务。再读书,也只是白白浪费家里本就不多的钱财罢了。 家里的地虽不多,父母却每天在地里从早忙到晚,我就不明白地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活需要干。 本以为不念书便可以大睡特睡的我,每次在他们起床后,都会被立刻叫醒,这让我既懊悔又无奈。 谁让小根还在读高三呢?我必须在小根早读回家之前把饭菜做好。 小根回家若饭菜饭菜没熟,便会毫不客气地对我怒骂和恐吓,若我敢稍有不满,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向我挥舞起他的拳头。 我也曾试图与他反抗,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谁让他比我早来这世上三年呢?仿佛这三年,如同我俩之间那不可跨越的鸿沟,让我永远只能处于下风。 在这个家,当我对父母的行为心生不满时,会叛逆顶撞他们,而在他们怒不可遏、扬起手准备打我时,我会迅速跑掉。 事后,我无需担忧他们会秋后算账。 因为只要我不回家吃饭或者晚上晚点回家,父母就会在镇上四处寻找,高声呼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快回家。 然而,小根却让感到绝望,打——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 每次跟顶撞之后,逃跑都会被他追上,接着会遭到他变本加厉的武力征服,以此来告诫我,反抗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如同压在我头顶的大山。 只要他心情不佳,便可以任意对我斥责辱骂。 若是他做错事被父母责骂,而我脸上稍有一丝喜色,待父母离开后,便立即会对我拳脚相加,并高举着拳头,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他最痛恨像我这样幸灾乐祸的小人! 说这话时,他不仅趾高气扬,还正气凛然。 高考结束后,小根甚至来不及等待通知书的到来,便迫不及待地跟随姐夫金芽踏上了前往深圳的打工之旅。 临行前的那个夜晚,他当着父母的面,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父母年事已高,你如今也已不再年幼,应当明白事理了。力所能及之事,应尽量多做一些,为父母多分担一些。待我在深圳站稳脚跟,日后你亦可前往深圳打工。” 父母被他这番颇有孝心的言辞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却倍感郁闷,因为他仅仅是装模作样耍耍嘴皮子,在父母那里已是满分。 而我却要为他说的话买单。 望着小根背着行囊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我终于自由了,终于不用整日里看着那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活着了。 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了! 说实话,我对他是心怀怨恨的。 他的存在,让我的童年和少年伤痕累累。 这本是一个人最快乐的时光,而因为他的存在,让我的年少时光不堪回首。 我也曾暗暗在心中多次对他进行过各种诅咒。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仿若被幸运之神眷顾,从小到大甚至连感冒都不曾得过。 不仅如此,他还长得英俊非凡,如玉树临风,得到镇上的人一致的肯定。 而他对我的武力征服,也被人美其名曰为了弟弟好、教育弟弟而已。 在初二时,他便开始收到女同学写给他的情书。 在高中时,更是创造了一天收到三封情书的学校历史记录。 我非常郁闷,他那张怎么看怎么都令人厌恶的脸,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女孩喜欢呢。 八月中旬,骄阳似火,敏华到镇上赶集。双抢刚结束,敏华的面庞被晒得比较黑。一进门,他很有礼貌地叫我父母为姨娘姨父,叫得格外顺口。 其实,我们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只因母亲和敏华母亲皆是贵州人,如今都嫁到了此地,便以姐妹相待,双方儿女也相互以姨娘相称。 敏华在镇上买完所需物品,在我家吃过午饭,便邀请我去他家玩几天,并许诺带我进山打猎。 在家早已呆腻味的我,高兴的当即就跟着出了发。 到了岭下村,敏华父母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令我倍感亲切温暖。 金红嫂子更是对我和颜悦色关心备至。 金红嫂子和敏华是在前年年底结的婚。金红也曾去过我家数次,和我说话一直都是非常和善。 在金红初次来我家时,敏华指着金红说是他的媳妇的那一刻,我竟不禁为金红感到惋惜。 只因金红实在是太过美丽动人了,还有高挑曼妙的身姿。 那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扭,便能勾动人心弦。 她的一颦一笑无不令我感到心动。 甚至我的第一次梦遗里的女子都是她。 反观敏华,其貌不扬,虽为人老实巴交,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或许,金红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呢?如此一想,我的心中也便释然了。 敏华的家虽居于山中,但家境颇为殷实,生活也远比我家过得好。 在敏华家的那几日,每天我都跟着敏华,手持铳子进山狩猎。 敏华打猎经验丰富,每次总能收获一些野鸡野兔,让我大饱口福。 空闲时,我躺在山间的青草丛中,望着天上飘忽不定的白云,心里不禁会想,如果我是敏华该有多好,每天自己在地里劳作,在农闲时到山里打打猎,娇妻在家作饭洗衣,过着朴实又幸福的生活。 可惜敏华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几天还时常跟我念叨着想要去南方打工。 第2章 邂逅小珍 因家里地多比较忙,之后敏华很少来镇上赶集,通常都是让他那如花似玉的媳妇金红来镇上赶集。 敏华是个心细之人,对自己的媳妇疼爱有加,深知女人皆喜爱逛街,在逛街时,可以选购到自己比较心仪的物品。虽说来赶集需长途跋涉二十多里,其中还有十几里是崎岖的山路,但对于他们这些在山里土生土长的人而言,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来到镇上,有我们的悉心照料,无需担忧没有落脚之处,更无需惧怕会平白受人欺凌。 每次金红前来,我都会满心欢喜地称呼她为嫂子,一则是因为敏华的情分,二则是我心里着实喜爱金红嫂子。 毫不夸张地说,金红就是我眼里颜值的天花,梦中情人。 金红每次赶集都是八点多便早早地来了,在晌午之前就匆匆赶回。我们都心知肚明,她如此行色匆匆地赶回去,无非是担心给我家添麻烦,知晓我家的生活并不宽裕,唯恐因留她吃饭而破费。 有一次,母亲执意留她吃了一顿饭,看到她那坐立不安的模样,此后便不再强留她在家吃饭了。 在我眼里,她和敏华无疑是一对恩爱夫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结婚了两三年,却仍未有孩子。从金红那日益落寞的笑容中,仿佛能感受到她那美满生活中的丝丝无奈。 九月的某一天,金红又到镇上赶集,那辆单车也如同往昔一般静静地停靠在我家门前。在进门之后,她轻声呼唤了几声姨娘,我在后屋听到她的呼叫声,急忙奔向前屋,询问她吃过早饭没有?她嫣然一笑,说道:“吃了。”我说:“哪有这么早的饭呀,若是没吃,就在这里吃吧!”金红微微一笑,言道:“真的吃了,不必了。”言罢,她手持购物袋,又对着我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去了。 或许是因为需要备办的货物数量多,待她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时间已然过了晌午。她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将货物牢牢地绑在单车的后座之后,然后推着单车,准备踏上归途。 我赶忙叫住她,恳请她吃了午饭再走,她却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扶着单车向屋外推去。我急忙奔过去,紧紧拉住单车的后座,试图阻止她的离去。她见我父母并不在家,执意要离开。 我心中一急,索性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她微微一笑,用力地掰开我的手。别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样,手上的力气可着实不小,一下子就挣脱了我的手,推着单车就要出门。 我愈发着急,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却未曾料到双手正巧落在了她的胸脯上。虽然隔着衣物,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胸脯的柔软,她身上那独特的清香,直往我的鼻子里钻。这股清香令我如痴如醉,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当我回过神来,立刻松开了双手,金红的双颊早已变得如晚霞般绯红,她娇羞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嗔怪,脸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我还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时候,金红已经推着单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心中后怕不已,心想万一金红回去将刚才的事告知敏华,我岂不是无颜再见他们全家?倘若此事再传入自己父母的耳中,那还不得被父母活活打死?即便不被父母打死,自己又有何颜面见人呢? 过了一个多月,金红又如约而至,和上次一般无二,进门时依旧习惯地叫几声姨娘,见到我时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小新在家呀!”然后便拿着购物袋出门了。 我对金红的豁达感激涕零。经此一事,我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觉得她不仅人美心更美如璞玉! 此后,每次只要她来镇上赶集,我便溜出去玩,等过了晌午在她备办好货物离开后,我才回家。虽然长时间离开家没少受母亲的埋怨,但为了避开金红,也只能如此了,我实在是羞愧,也没有勇气面对金红了。 幸好金红很少来,一个月最多来一次,在忙的季节,几个月不来也很正常,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年底,那份对金红的愧疚也减轻不少。 岁末,小根从深圳寄来了信,信中写满了对家的眷恋与不舍,还有对我深深的忏悔。他在信中说了许多愧疚于我的话,恳请我原谅他。 读信时,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平素里,我是多么恨他,恨不能今生今世再不与他相见,然而,面对着这薄薄的几页纸,我对他的恨意却如轻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本应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却因他而噩梦连连,甚至我的少年时光,身心都时常遭受他的蹂躏。 可是,就这么几张纸,我却开始念叨他的好,憧憬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 我总是如此的心软,这或许早已注定了我多舛的人生。 年前,离我家不远的春生果饼厂为了赶货,聘请了几个女孩做临时工,其中有一个名叫小珍的女孩,生得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玲珑,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她与人交谈时,总是未言先笑,那笑容恰似金红,令人心醉神迷。 不知是她自身的魅力所致,还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金红的缘故,我对她甚是喜欢。 我家右边有片空地,年前大家都挺闲的,都喜欢坐这儿晒晒太阳唠唠嗑。 小珍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跟大家聊聊天。我呢,就喜欢搬把交椅靠在墙上看看书。看到她来,我心里总会忍不住暗喜,假装看书,其实是在偷偷关注她的一言一笑。 我感觉到,她跟别人说话时也会有意无意向我瞄来。 因为咱俩年纪差不多,爱开玩笑的玫秀就拿我俩打趣,她问我小珍漂不漂亮?我一下子就脸红了,不知道该咋回答。说她漂亮吧,怕大家笑话我喜欢她,说她不漂亮吧,又怕她不高兴。 玫秀一看我这窘样,就笑着说:“哟,还脸红呢!我问你,要是把小珍给你当媳妇,你高兴不?”我更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小珍听到玫秀这么说,也红着脸跑开了。 虽然我们当时都没表态,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心里都有了彼此。小珍也没有因为玫秀的玩笑就不来了,反而来得更勤快了。她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往我家屋里瞅两眼,而我呢,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会不由自主地往门外张看。有时候,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就会相视一笑,笑得那叫一个羞涩,但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在小珍忙的时候,我会经常在春生糖果厂门口走来走去,在走来走去时,我的眼光总会透过玻璃窗搜寻她的倩影,每次看到她,既感到满足而又无奈。我也想过,大大方方地走进糖果厂去和她聊聊天,但内向的我,每走到糖果厂门口时,总是毫无例外地转身走向街上,心里就像一个小偷,生怕别人看破自己的意图。 小珍是于家村之人,每日工作结束后皆需归家。故而每日傍晚时分,我便会坐在于家村必经之河堤上,遥遥地望着小珍骑着单车归家的身影,心中暗想,小珍,你可否知道,我在这里只为多看你一眼。 一日,用过早饭,小珍行至我家那片空旷之地,因时辰尚早,小珍见四下无人,近身低声问我,这几日,你总坐在河堤上作甚? 我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好似被她看破我的心事,不知该如何应答。 恰在此时,何秀手持凳子从她家后门出来,小珍微微一笑,算与何秀打过招呼便返身离去。 是日傍晚,我又来到河堤,小珍亦如往常一般按时而至,然而她并未如往昔那般骑着单车匆匆离去。反而是将单车倚靠在路旁,急步向我走来。我垂首低眉,恰似一个犯了错的孩童。 小珍走近我,轻声问我冷不冷?我羞涩地笑着摇了摇头。小珍却拉起我的手,嗔怪道,手都冰凉冰凉的,还说不冷,你可真够傻的!言罢,对我莞尔一笑。 第3章 跟小珍离别 小珍与我寻了一处洁净的草地坐下,小珍说,我在春生家再作一日便不作了。我问,为何?小珍说,过了年我要去深圳了。我不舍道,那日后,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小珍没有回答,反问我,莫非你愿意在家如此一直待着?我摇头否认。 小珍道,我是随我姐前往深圳的,希望你日后去深圳时记得来找我。我忧虑说,深圳那么大,我怎知去哪里找你?小珍笑道,明日我再告知你确切地址。 我们又说了一些其他之事,小珍见天色渐黑,她还需赶四五里路方可到家,便与我辞别,归去了。 想到两日之后便再也无法见到小珍,我的心情甚是失落,整日闷闷不乐。 次日傍晚,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寒意袭人,我呵着寒气,伫立在河堤之上,任凭寒风吹拂,我的面庞冻得发青,双手也冻得有些麻木,但我并不想离开,我害怕,错过今日,以后便再也无法见到小珍,或许再相见时,她已为人妇。 小珍的身影终于出现,远远的,她就一直看着我,骑着单车过来。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她停好单车在走近我时,我才抬起头,她充满关爱地看着我,眼里有心疼,也有惜别的不舍…… 小珍见我的衣服已被细雨润湿,头发上挂满了雨珠,心疼地说,你怎么不在粮管所的屋檐下等我呢?在这里等,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冷出病来,可怎么办?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一热,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她任由我抱着,双手也回抱着我,虽然我们都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我仍然能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和温暖。 我们的嘴唇慢慢地靠拢,试图亲吻,但此时马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单车铃声,小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马上把我推开,低着头,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我们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天渐渐黑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终于,小珍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我要回去了。”我不舍地点了点头,和她一同向路边走去。小珍推起单车,在骑上单车的那一刻,小珍说:“我初五坐大巴去深圳。”然后,她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融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我才回过神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镇上走去。 初四那天,我们一家到姑姑家做客,晚上朔风疯狂地呼啸着,下起了白毛大雪,到第二天清晨,雪已经没过了小腿,我不顾姑姑姑父和父母的劝阻,穿着高雨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向镇上赶去,只为能在小珍临走前见上最后一面。 当我赶到镇上时,去深圳的大巴已经发动,小珍正在车里张望着,见到我,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手不停地向我挥舞着,向我表达着她的喜悦。我也激动地挥着手回应着她,小珍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喊道:“小新,到深圳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我眼含泪水,看着大巴渐渐远去,直到它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个可爱的女孩,让我如此着迷。我去深圳又怎能不去找你呢?希望你去深圳后,不要把我忘记。 听说深圳那地方很开放,谈恋爱就像吃方便面一样简单,希望你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坚守自己的初心,不要因一时的空虚和寂寞便将我遗忘。 后来,我开始向往去深圳,期待和小珍能早日相见,为了能早日去深圳,在小根再来信时,我热情洋溢地回了信,并把自己去深圳的迫切心情在信上告诉了小根。 小根回信告诉我,去深圳很难找到工作,在深圳找工作的满街都是,还有许多人因找不到工作,每天只能睡在大街上,深圳还抓人,只要没办暂住证,就会被抓走,送到收容所去,到里面没有好吃没有好喝,还要遭受里面人的欺负。最后,小根让我在家好好再呆一段时间,听父母的话,平时多帮父母干点活,等他回来时,就带我一起去深圳。 果然没多久,有不少春节期间兴冲冲去深圳打工的人,因没找到工作灰头土脸地回来,讲述着在深圳的各种遭遇。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二月初,我收到了小珍的来信,她在信中告诉我,她进了她姐姐所在的工厂,工资不高,但活很轻松,就是时间长,每天要工作十来个小时,厂里有许多家乡人,平时那些老乡也很照顾她,让我放心。又在信中问我什么时候去深圳,如果去了深圳,记得一定要去找她。 我躲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看着小珍的来信,心里充满了温馨,她的音容笑貌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的心早已飞到那个名叫深圳的沿海城市,与她一诉情衷。 我写好回信,却没有钱买邮票,想张口问母亲要钱,想想硬是没张开口,觉得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张口问母亲要钱买邮票,这不很滑稽很好笑吗? 我便将写好的信如珍宝般藏于枕头下,从此每至夜深人静时,写信的欲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张纸上都承载着我对小珍无尽的思念之情。 我想,只要能再次与小珍重逢,便可将这些书信呈现于她,相信她定会原谅我未能及时回信的过失。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六月酷暑,天气炎热得仿佛要将大地烤化。六月初三,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八点刚过,金红便翩然而至,她赶了二十多里山路,如此之早,想必是天还未亮便已启程了吧? 金红还是那么美丽动人,笑起来如春花绽放,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甚是迷人。她见家里只有我,问道:“小新,你妈呢?”我答道:“去地里了,我叫她回来。”金红笑了笑,说道:“不用,只是问问。”言罢,她手持尼龙袋,出门而去。 我匆忙做好饭,胡乱吃了几口便夺门而出。虽说金红对那事并不在意,可那事却犹如一块沉重的巨石,一直压在我的心头,令我难以直面金红。 我在外面磨蹭到十二点左右,心想金红应该已经离开了,这才缓缓归家。我先是在门口驻足,向内窥探一番,查看金红的单车是否还在,结果,那辆单车依然静静地停在屋里,车后还绑着两袋沉甸甸的菜。我心想,定然是母亲挽留金红在家吃饭,那我还是等金红用完餐再回来吧。正想着转身离去,母亲却从外面走了回来,嗔怪道:“你又要到哪里去?整天不见人影,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疑惑地问:“找我啥事?”母亲没有答话,径直走进屋里,我也紧随其后。金红正端坐在里屋的交椅上,见到我,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我也回以她一个微笑。 母亲说:“你嫂嫂买菜时,不小心崴了脚,连单车都骑不了了。我本想让她在这里歇息几日,可她说家中事多,执意要赶回去。” 我对金红说:“嫂嫂,你的脚都这样了,即便回去也无济于事呀。”金红微笑着回答道:“无妨,其实也并非疼痛难忍,只是使不上劲儿罢了,只要睡上一觉,明日便会痊愈。” 母亲转头对我说:“小新啊,你赶紧去吃饭,吃完饭送你嫂嫂回家。你嫂嫂家今年承包了村里的山地,你干脆带上换洗的衣物过去帮忙干几天活,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整日在家游手好闲也不像样子。” 第4章 金红崴了脚 我听母亲没完没了唠叨,没好气说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母亲用手指着我,无奈对着金红笑说道:“这孩子啊,小时候跟他说话,他都老老实实听着。可如今呢,才说他一两句话,他就开始不耐烦地冲我发脾气,嫌我话太多。哎,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金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慰道:“姨娘,我倒觉得小新挺懂事的呀,您也别太操心啦。” 母亲无奈地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要是真能懂事那就好咯……” 我心里清楚,母亲向来就是个喜欢念叨的人,如果不及时打断,她肯定会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于是,我匆匆忙忙吃完饭,挑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推着单车往村口走去。 来到村口时,只见单车后座已经绑了两个大大的尼龙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种蔬菜。我好奇地问:“嫂嫂,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呀?” 金红微笑着回答:“因为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干脆多买点。而且这些菜不全是我们自己买的,大多是村里其他人家托我买的。” 尼龙袋的结高高凸在后座中间,我为难说道,这怎么坐?金红脸红了红,笑着说,没事,我坐前面就可以了。说着走向前来,我左手赶紧张开,金红便侧着坐在前面的铁杠上,双手握住龙头对我一笑就转过头看着前方。 我的心扑通扑通猛跳了起来,左手扶住龙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金红见我没动静转回头看了看我,嫣然一笑,说,小新,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没事的,我是你嫂子,别人不会说什么的。我细声说,你还说我,你的脸不一样通红通红的。金红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是吗?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天气一热,我的脸就会格外红。 我稳住心神,骑上单车,牢牢把住龙头,生怕不小心让单车摔倒,还好,单车很顺利向往岭下村骑去。 因为是沙土路,路上有许多小坑,所以我们不时有肢体上的轻微碰撞,金红只顾看着前方,仿佛一切的碰撞都在情理当中。 而我却心猿意马起来,特别是她长长的秀发不时有几根顺着风吹到我脸上,我的心更是痒痒的,金红似乎感觉到我的异常,转过头看了看我,脸红红的,又转回去,没话找话问道,小新,你哥在深圳做什么事?我强咽了一口口水说,他在我二姐家的家具厂做,前不久寄了一千块钱回来。 金红说,你二姐厂里还招工吗? 我说,我不知道,那厂是我姐夫和一个姓黄的广东人合开的。 金红说,如果招工,我想让敏华也过去。 我说,敏华过去干嘛,你们家又不是日子过不下,何必俩人分开去外面遭那个罪? 金红说,一家人不知道另一家的事,不要看我们家日子过得比较殷实,其实就是打肿脸来充胖子而已,而且父母也老了,还要建房子,现在不趁着年轻出去多赚一点钱,等老的时候,想赚都赚不到了。 我嘴角轻扬,打趣说道:“嫂嫂,您年纪轻轻,怎么就开始谈论起变老的事情来了?是不是有些想得太长远啦?” 金红也跟着笑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唉,我都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咯。” 我连忙安慰道:“嫂嫂,如果您这样算老了,那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怕变老了。” 金红微微一愣,随后娇嗔地说道:“小新,你这家伙,嘴巴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还用学吗?要是连这种话都说不好,那我岂不是傻子。” 金红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笑意,问道:“小新,咱们骑了这么久,你应该累了吧?要不,咱先歇一会儿再走?”其实,我的双腿此时已经感到有些发酸,但还是硬撑着嘴硬道:“不累,一点都不累。”说着,我咬了咬牙,暗暗给自己加把劲儿,眨眼间便来到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前。 听人说,这座院子曾经可是大名鼎鼎的红卫兵大学,然而如今却已破败不堪,只剩下缺檐断壁。 我没有再坚持,知道后面全是山路,更不好走,自己也确实累了,就刹住车用脚掂着两边让单车保住平衡,左手松开龙头,让金红下来,金红上身动了动,却没有下来。笑了笑对我说,坐久了,腿都坐麻了,等一下就好了。 看到她这样,我急忙从单车上侧身下来,并将单车支架打好,准备去搀扶她。当她注意到我的举动后,并没有拒绝,而是主动伸出手来,让我挽住她的胳膊以帮助她下车。然而,就在她的双脚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她的双脚似乎完全失去了站力,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 我大吃一惊,无暇思考,立刻俯身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起。 由于天气炎热,她仅身着一件黑白小格子的衬衫。在抱起她的过程中,我不经意间往她的领口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里面没有穿内衣。白花花的身子顿时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金红站稳之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迅速地理了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还用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让我搀扶着她一同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院子的屋檐下方有一排石廊,而在石廊前面,则种植着几棵古老的樟树。这些樟树的枝叶繁茂,形成了一片宜人的阴凉之地。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金红在石廊上坐下来,随后又将单车推过来并稳稳地支好。此时的风力较大,没过多久,我身上的汗水就被吹干了,整个人感觉无比舒适和惬意。 金红冲我招手让我坐在她旁边,我犹豫了一下,便挨着她坐下,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金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领口的扣子已解开两粒,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我心头又是一阵猛跳,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 金红微微一笑,说道:“看什么呢,我真有这么好看吗?”我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低声说:“嫂嫂,你太好看了。” 金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轻声说道:“真没想到啊,小新现在也变得这么会说话啦!”我刚想开口回应,她却紧接着又问道:“小新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女朋友。其实我并不是故意想要对她撒谎,只是觉得小珍目前对于我来说,还算不上是我的女友。 金红似乎有些不信,面带微笑地继续追问:“不会吧,小新长得这么英俊,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呢?”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则显得很有兴致,笑着说:“嫂嫂村子里有很多很不错的女孩,要不要嫂嫂帮你介绍一个?” 我笑着说,就我这个样的,恐怕没人看得上。 金红说,你很不错呀,长得既清秀又斯文,家又在镇上,你不知道,我们村里那些女孩渴望走出山里,嫁到镇上去,只要你告诉嫂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事就包在嫂嫂身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仍是鼓起勇气说道:“嫂嫂,其实我……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一出口,我的脸便一下子涨得通红,羞涩地将头转开,假装看着远处的那棵老樟树。 金红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看着我说:“嫂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们村里比嫂子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等你见到她们,说不定就再也不想看嫂子一眼了。”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刚才那几句表白的话已经是我的超水平发挥了。 第5章 金红并未生气 金红用手在崴脚处轻轻揉捏着,脸上露出有些疼痛的表情,我关切问道:“嫂嫂很疼吗?” 金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疼,不是很疼,捏一捏好起来会快一些。” 我说:“既然要捏,不如让我来给你捏吧!”说着,我便伸手过去。 金红闻言笑了笑,直起身子,将背靠在柱子上,把那只受伤的腿向我伸来。 我紧挨着她坐下,将她的右脚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腿上,轻轻地在淤血周围揉捏起来。金红紧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没想到小新会如此体贴人。”话还没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急忙问道:“嫂子,是不是我捏得太重,弄疼你了?”金红缓缓睁开双眼,眼眸凝视着我,轻摇着头,娇笑道:“并非疼痛,方才你揉捏得我酥麻酸爽,真是舒服极了,你就照方才那样给嫂子揉捏即可。” 我笑着点了点头,手上略微加了些力道,继续揉捏起来。果不其然,金红再次发出几声“啊”的娇呼,在呼喊时,她的右脚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舒展开来。望着她那副娇羞妩媚、全身绵软的模样,再加上她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啊”声,我的心不禁开始想入非非。 金红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口中依旧不时传来阵阵低语。终于,我担心自己会忍耐不住,急忙将她的脚移开,快步逃到不远处的樟树下。 过了片刻,金红轻声叫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只得低着头向她走了过去。 金红犹如一朵娇艳的鲜花,静静笑着看我走到她身旁。 我说:“嫂嫂,是不是要赶路了?” 金红嫣然一笑,盯着我笑道:“再不走,难道你还准备和我在这里过夜不成?”说着,她伸出手,示意我扶她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 金红依偎着我站好,见我看着她发呆,不禁又是抿嘴一笑,说:“小新,发啥呆,扶我去坐单车呀!” 我如梦初醒,“哦”了一声,这才搀扶着她向单车走去。来到单车旁,金红侧起身子优雅地坐在单车铁杆上,双手握住单车的龙头中间。 骑在单车上,金红不时回过头看着我发笑。 我问嫂子笑啥。 金红说不笑啥,就是想笑。 虽然现在已是下午三四点,气温还是非常炎热。金红见我浑身冒汗,指着不远处的松树林说,天太热,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我打趣说:“老是歇脚,恐怕到天黑我们都难赶到家里。” 金红瞅着我笑了笑,说:“不会的,翻过前面的山头,就到了。”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何不直接到家后再歇脚?” 金红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说:“小新,听嫂子的,就在这里歇歇脚,太阳这么毒,赶回去又没啥要紧的事。” 我见她坚持,便停下单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松树林走去,松树下竟然有几片干净的荷叶,应该是前面在此休憩的人留下的。 金红坐在一片荷叶上,又顺手拿起一片荷叶轻轻扇动起来,笑看着远处绽放的映山红。 我也拿过一片荷叶坐在她身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领口处,不知何时,金红上面的两颗扣子又开着,一大片如雪般洁白的肌肤顿时令我有些目眩神迷,我强咽了几口唾沫,眼睛不自觉只是盯着她看。 金红见我盯着她看,毫无羞怯之意,反而娇嗔笑道:“小新,嫂子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这让我有些窘迫,匆忙将目光移开。然而,没过多久,我又会不自觉看向金红那里。 当金红的目光投向我时,我又迅速地将视线移开,如此这般反复几次后,金红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或许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小偷。 金红看到松树后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顿时来了兴致,站起身来,迈步上前,摘了一片竹叶,噙在口中吹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响,这声音竟然流露出几分悲凉凄婉,甚是悦耳动听。 我不禁也来了兴趣,有样学样,含上一片薄叶吹了起来,然而吹出来的声音却是“噗嗤噗嗤”,难听至极,犹如破锣一般。 金红听到我吹出的声音,笑得前仰后合,捧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我笑着坐在金红旁边,问她有什么诀窍,让她教教我。 金红笑了笑说,哪有什么诀窍,只是吹得多,就吹顺口了而已。 我不信,要她把嘴张开一些吹,让我好好看看。她笑着果然把嘴唇张开,我凑过去看时,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再度涌入我的鼻孔,渗入我的肺腑。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在靠近她嘴唇的刹那,我那如火山般压抑的情感再也无法遏制,身子猛地一扑,将她紧紧地压在地上,不停地亲吻着她,手也隔着衣服在她那曼妙的身躯上肆意游走。 金红用尽全身力气把我狠狠地推开,她那原本如秋水般温柔的杏眼此刻却竖起满含怒火瞪着我,我根本不敢直视她那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神,深知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我的内心慌乱不堪,低着头等待着她的雷霆之怒。只要她不将我的莽撞之举告知他人,无论她如何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金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我终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抬头向她望去,只见金红正笑看着我,见她并未生气,我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这才如石头落地般踏实了下来。 第6章 小花把野猪赶走了 金红见我抬起头,轻声笑道:“小新,你好大的胆子,在外面你怎敢如此对我?”说着,她还用青葱般的手指了指空旷的四周。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金红噗嗤一笑,如银铃般悦耳,她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耳朵,嗔怪道:“你不是故意的?真是个笑话,难道还是我逼着你来亲我不成?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心怀不轨?” 我抬头见她并未真的动怒,便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道:“唔,嫂子长得美若天仙,在你和敏华哥第一次去我家时,我就如痴如醉地喜欢上你了。” 金红轻掩朱唇,略加思索后说道:“初次与你相见时?那时的你不过十三岁,身高才这般矮小。”说罢,她玉手轻扬,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而后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 见她笑得如此开怀,毫无半分恼怒之意,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金红见状,娇嗔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见你笑,我便也跟着笑了,嘿嘿……” 金红伸出纤纤玉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嗔怪道:“原来你是在傻笑呀,只有傻瓜才会这般傻笑,既然你是傻瓜,那刚才的事便就此作罢。不过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若是被他人瞧见,我倒是无妨,可你将来怕是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与你了。” 我心中暗喜不已,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宽容大度,似乎对我的鲁莽举动并不在意。金红微笑着伸出手,轻声说道:“我们该继续前行了,来吧,扶我站起来吧。” 我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搂住她纤细的腰部,将她轻柔地扶起。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故意让自己的手变得有些不规矩,悄悄落在她那迷人的翘臀之上。 金红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但并没有生气或责备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当她发现我正注视着她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轻轻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臂,调皮地说:“小新啊,看来你真是想女人了,别着急,哪天嫂子会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姑娘,省得你整日里胡思乱想,哈哈。”说完,金红带着欢快的笑容任由我扶着她坐上了单车。 当我们走到距离岭下村只剩下半里路的岔口时,金红突然开口对我说:“往右拐。”听到她的指示后,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岭下村不应该一直往前走吗?”金红笑了笑回答道:“我和敏华现在不住在村子里啦。我们承包了村里的山地,所以住在狮子岭上面呢。” 我听了之后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她:“既然你们家已经承包了山地,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说要让敏华去深圳打工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嘛!” 金红解释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敏华真的能够出去打工,我们可以将山地转包给村里其他人。实际上,承包这些山地并没有多少利润可图。如果老天爷眷顾,或许还能赚一些,但要是遇到干旱天气,十有八九都会亏损。而且每天都要辛辛苦苦地劳作,根本没有休息时间。相比之下,打工只要努力干活就能拿到工资,也不会这么累。” “那如果敏华真的出去打工了,这些山地该怎么办呢?”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金红听后笑了起来,她轻松地回答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只要将山地转让给村里其他人就行了呀。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多的收益,但实际上,如果真的要出让这些山地,保证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来承包的。毕竟村子里有不少强壮的劳动力,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与其闲着不如找点活干。” 我们一边交谈着,一边继续往前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茶树林,而在远处的山头上,可以看到几间简陋的平房。金红用手指着那些平房对我说:“小新,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啦!” 由于前往平房的道路都是上坡路,骑行十分困难,于是我们便下了车。我本想伸手扶她一把,但金红却轻轻地将我的手推开,并微笑着说:“我才不敢让你扶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借机占我便宜。”听到这句话,我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也不再坚持。只见金红有些踉跄地向前走去,没想到居然真的没有问题。 尚未进入平房,一条健壮的黄狗摇晃着尾巴飞奔而来。这条黄狗径直跑到金红面前,伸出长长的舌头,尾巴不断地摆动,显得格外欢快愉悦。 金红温柔地用手抚摸着狗脖子上那光亮的毛发,黄狗则亲昵地用舌头舔舐着金红的手。接着,它又跑到我身旁嗅了嗅,然后迅速回到金红身边。金红在狗脖子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黄狗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欢快地跑在我们前方带路。每当它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与我们相距较远时,便会停下来等待我们靠近;而当我们走到它身边时,它又会继续向前跑去。 金红叫了一声,“小花,过来!”黄狗马上摇着尾巴跑到金红身边,用脖子在金红脚上磨蹭几下跑开一下,见金红没追它,它又跑过来用脖子在金红磨蹭几下又轻快跑开,就象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跟父母耍娇。 我羡慕不已地说道:“嫂子,这只狗真是太有灵性了!” 金红一脸得意地回应道:“那当然啦,只要我喊一声,它立马就会跑到我身边来呢。敏华去打猎的时候更是离不开它,那些野兔只要被它发现,基本上就别想跑掉了。而且啊,它还会守夜,晚上要是有人来,它老远就能察觉到。也就是因为有它,我才敢住在这山上,不然啊,打死我都不会住在这里的。”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平房前面。金红朝着屋子里大声叫了几声“敏华”,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金红皱起眉头说道:“你哥可能下地干活去了。”接着她让我把单车推进屋里放好,然后又从屋里拿出两把交椅,放在屋前的梧桐树下,微笑着对我说道:“小新,一路骑车过来也累坏了吧?先坐在树下歇一会儿,我去切个西瓜给你吃。”说完便转身进屋了。 看来她的脚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坐在交椅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平房共有三间,平房右面是山坡,右边是竹林,竹林下面是一片棉花地。平房左侧有一个压水井,压水井外头是一片茶林,茶林里正有许多鸡在草丛里觅食,果然是一幅生机盎然的田园风光。 金红拿着西瓜走了过来,先是递给我一片,随后她便坐在交椅上,一脸舒适地感慨道:“哎呀,真是舒服啊!” 我接过西瓜咬了几口,接着开口询问:“嫂子,这附近都没什么人家么?” 金红笑着回答道:“没有哦。” 我有些疑惑地继续追问:“那你们独自住在这儿不害怕嘛?” 金红笑了笑,回应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害怕呢,但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啦。” 我又好奇地问道:“这里不会有野兽出没吧?” 金红想了想后说:“现在已经很少会出现了,不过听别人说以前倒是有不少呢。” 我追问道:“那嫂子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 金红回忆着说道:“去年的时候啊,还真碰到过一次。有一个晚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野猪的叫声,叫了好半天,后来被小花赶走了。当时敏华还想拿着铳子出去打呢,不过被我给拦住了。” 我听后十分惊讶,追问道:“小花竟然能把野猪给赶走?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金红笑了笑,回答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呀,我家小花可聪明着呢,跟人似的。只要有不认识的人过来,它立刻就会大声咆哮着冲过去。有好几次生产队里的干部到这儿来,都被小花吓得撒腿就跑,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来了。要是有事找我们,就在村子里喊一声,让我们回去商量。” 我疑惑地问道:“那我也是陌生人啊,它怎么不对我叫呢?” 金红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呀,你跟着我一起来这里,它当然不会对你吼叫啦。只要我对谁好,它也会对谁好哦。” 我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小花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小花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金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回答道:“小花肯定是去找敏华去了。你可别不相信,再过一会儿,小花肯定会和敏华一起回来的。” 我盯着金红的脸,眼中充满了怀疑,摇着头表示不相信她所说的话。金红见状,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等一下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果然,没过多久,小花从右边的小路上飞奔而来,跑到竹林小坡上后便停下脚步,还回头瞅了瞅。不一会儿,果然看到敏华戴着一顶草帽,背着一个白蛇皮袋子出现在后面。金红冲着我得意地笑了笑,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远远的,敏华就看到了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大声地冲我喊道:“小新来了呀!”我连忙回应道:“嗯呐!”然后大步向他走去。 敏华此时热得满身大汗,我赶紧上前从他手上接过沉甸甸的蛇皮袋,笑着问道:“哥,累了吧?”敏华笑了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没事,不累。”这时,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金红,笑着对她说:“我说呢,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原来是带着小新一起过来啦!”说完,敏华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7章 做客 金红娇嗔道,难道不行吗? 敏华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应道,行,小新能来我当然求之不得。他又转头对我说,小新,这次你来可得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等有闲暇了,我带你进山打猎。 我笑着应道,行,不过得让我用铳子来打。 敏华爽快笑道,你要用铳子还不简单,到时候我去村里借一把给你用便是了。 金红问,你刚才去摘棉花了? 敏华笑着说,如今那几亩棉花都开得正盛,我本想再多摘一会儿的,可小花刚才过来在我身边转了几个圈,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往回跑,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进了屋,敏华摘下草帽,拿起一片西瓜,坐在梧桐树下吃了起来。我也紧跟着坐在他旁边,敏华笑着说,小新,你初中毕业没继续读书,怎么不过来玩,难道是长大了,跟我生分了不成? 我笑着说:“哥,哪有啊,我早就盼着能来了,有时候做梦都想跟哥你进山打猎,只是我妈不让我来。” 敏华“哦”了一声,疑惑地问:“姨娘为何不让你来呀?” 我回答道:“我妈说你们太忙了,活都干不完,哪有时间上山打猎啊,让我别给你们添乱。” 敏华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姨娘说得也在理,但是活再多也不可能天天都忙个没停吧,而且你来了我怎么着也会带你上山去转转的,又不是漫无目的地闲转,要是能打到一头獐子啥的拿到镇上去卖,那不也挺好的嘛!” 吃完西瓜,敏华站起身说:“小新,这一路过来你也累了,先在这儿坐着休息,我还要去摘棉花,要是不抓紧时间摘出来,万一哪天下雨被雨淋湿了可就麻烦了。”又转头朝着屋里喊道:“金红,我去摘棉花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金红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一只手拿着一块西瓜,边吃着左手里的西瓜,边把右手里的西瓜递给我。我接过西瓜,没有立刻吃,而是对敏华说道:“哥,嫂子崴到脚了,还是我跟你去吧!” 敏华看了看金红的脚,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却……” 金红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没好气说道:“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敏华见金红不高兴了,赶忙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去摘棉花了。”说完,他把西瓜皮鸡多的地方一扔,从屋里拿出一个尼龙袋,转身就要走,我也急忙跟在他身后。 敏华见我跟来,停下脚步说道:“小新,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是来做客的,哪有让客人去摘棉花的道理,要是让村里人看到,还不得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啊?” 我笑着说:“哥,你要是这么见外,那就把我当外人了,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敏华道:“看你这说的啥话,我啥时把你当外人了?我这不是怕你赶路辛苦,不想让你累着嘛!你若真要帮忙,那也得等明天再说。” 金红在后面高声叫道:“你俩谁都不许去,都给我回来!” 敏华回头笑道:“你让小新回去就成,我趁这天色还亮堂,还能再摘一袋棉花回来。” 金红道:“这会儿天气已不早,你走到地里天都黑了,还是明天再去吧!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儿要交代你去办。” 敏华转身走到金红身旁问有啥事。 金红笑着说:“今天我给你爹妈和隔壁的肖雅家带了些菜回来,趁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给他们送过去,说不定晚饭还能用上呢!” 敏华跟着金红进了屋。没一会儿,她就把分拣好的菜绑在单车后架上,然后对我笑了笑便骑着单车下山了。 或许是过于疲倦,我坐在交椅上须臾便开始打盹儿,待我醒来,已是夜幕降临了。 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踱步走进屋里,屋内香气四溢,金红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饭,见我进来,喜笑颜开道,“醒啦,我还寻思着做好饭再去叫醒你呢。” 我故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啊”了一声,笑道,“刚才睡得可真香。 金红笑道,“那可不,我本想叫你进屋睡的,见你睡得太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便没忍心叫醒你。”说完,金红不禁又笑了起来。 我赶忙用手背抹了抹嘴,果不其然,嘴边还挂着口水。 金红问我是否要洗澡。我应道:“如此炎热的天气,不洗澡怎能行?”金红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我,在她递毛巾给我的瞬间,她的脸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我顺着金红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刹那间,我顿时倍感尴尬,一把接过金红手中的毛巾,快速向后院而去。 洗完澡,天已经黑了。敏华也从外面回来了,金红叫我们吃饭。屋里很暗,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让我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我疑惑地问道:“没有电吗?” 敏华笑着回答道:“我们这是乡下,怎能与你们镇上相提并论,再说我这里压根就没搭线接电,又哪里来的电。” 金红看着我笑着问:“小新,你会喝酒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敏华笑道:“不会就学嘛,你不学就永远都不会。”说着,他便要往我的碗里筛酒。 我赶紧把碗拿开,说道:“哥,我真的不会喝,一喝就醉啊。” 敏华笑道:“没事的,我这酒可是自家酿的米酒,喝了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喝醉大不了睡一觉,有啥好怕的。”说着,他从别处拿来一个碗,筛满酒,端到我面前。 见他如此执着,我也不好再推辞。这酒的味道确实比我以前喝的烧酒要好上许多,我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喝完。敏华又要帮我筛酒,这下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了。 金红见我面红耳赤的,也要敏华不要强人所难,敏华这才放过我。 吃完饭后没多久,我就感觉全身不适,头有些发晕,便扑在饭桌上,要想睡觉。 金红见了,关切地问:“小新,是不是很难受?” 我说:“头很晕,想睡觉。” 金红轻声说道:“要睡到客房去睡,跟我来。”说着,她点了一盏如豆般的煤油灯,走在前面,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在金红身后,向客房走去。 第8章 清泉 来到里屋,我瘫坐在床上,脚一蹭,拖鞋就飞了出去,然后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金红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手电筒放在我的枕边,又帮我把蚊帐放下来夹好,这才端着煤油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我睡眼惺忪地走出屋子,只见金红正在压水井旁边洗衣服。我走过去,懵懂问道:“敏华哥呢?”金红看了看我,眼神有些异样,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轻声说:“他三姑家在盖新房,敏华天还没亮就过去帮忙了。” 我见金红脸色变得有些红,眼神也怪怪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到自己的不雅,羞愧的转身又要往屋里去。 金红冲我喊道:“小新,你快洗脸,洗了脸就吃饭,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摘棉花,听说明天有雨,今天要赶着把棉花摘出来。” 我本想等一会儿再去洗脸,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耽误,拿起毛巾,又回到了压水井旁。 金红往旁边让了让,眼睛不时瞅着我,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见她如此笑话我,更加窘迫,干脆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 吃过早饭,金红与我头戴草帽,推着板车缓缓出发了。 小花宛如一个小向导,在前方为我们领路。 向右行进了半个小时,转过一片竹林,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棉花地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白白的一片,令人心旷神怡。 金红动作娴熟地从板车里取出热水瓶和饭盒,将它们放置在棉花地的外角,然后跟我说渴了就来这里喝水。说罢,她便手脚麻利地摘起了棉花。 我在她旁边的坳里跟着采摘,起初,我俩还并肩同行,可没过多久,金红便将我甩在了身后,随着时间的越久,我与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太阳渐渐升起,天气如蒸笼般闷热难耐,我全身热得汗流浃背。这该死的天气!我在心中暗暗咒骂,若是在自己家中,恐怕我早就找到借口逃回家了。 临近中午时分,金红已摘了满满两大袋棉花,而我连一袋都尚未摘满。金红面带微笑,高声地叫我过去和她一起吃饭。 这可恶的天气,太阳犹如火炉般炽热,更要命的是,竟然没有一丝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酷热凝固了。 我走近金红,看了看她,金红也和我一般,全身衣服也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也顾不得许多,迅速将长衣长裤脱了,果然整个人顿时便清畅了不少。 金红瞧了我一眼,嘴角轻扬,笑着说道:“小新的皮肤真白,在家肯定很少到地里干活,没曾想来到姐这里,却让你受累了,要不等会吃过饭,你还是回去算了。”言罢,她抬手从头上摘下那顶草帽,对着自己轻轻扇动起来。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我仅仅吃了几口饭,便再无胃口,反倒是水,喝了不少。 当我戴上草帽,再要去摘棉花时,金红将我叫住,笑着说道:“天气这么热,莫要急于去摘棉花,以免中暑,且先在这树下休息,坐一会再说。” 其实我内心也着实不愿这么早便去摘,只是不想被金红看轻罢了,如今她自己这般说,我自是巴不得,转身又坐回到阴凉之处。 金红似乎也没啥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将饭盒盖上,顺手将我用过的饭盒也一同放进袋子里。 金红见我浑身汗水涔涔,略微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指向左边的那片茶树林,对我笑着说:“小新,天这么热,不如我们一起去前面的泉边清洗一下凉快凉快。”说罢,不等我回答,金红拿起地上的毛巾,款步向茶树林走去,并示意我跟着她一起去。 左边有一条羊肠小路,宛如一条蜿蜒的蛇,延伸到密林的深处。 我跟在金红身后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果然看到左边山坡下有一处泉井,泉井不大,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井口周围用青砖铺成,泉水清澈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人的灵魂。 金红站在泉井边,没有急着下水,先把裤脚高高挽起,再用手在水面往两边轻轻扒了扒,接着,她双手捧起泉水,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 我也有样学样,用双手捧起泉水喝了几口,果然,这泉水甘爽清甜,令人惬意无比。 喝了泉水,金红笑看着我,似乎要做什么又不好做的模样。 我笑了笑,问她怎么了? 金红并未即刻回应我,而是将目光投向四周的远方,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待她确认安全后,才转过头来,轻声问我现在大约到几点了。 我估摸了一番,说大概是中午一两点吧。 金红抬头望了望日头,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笑看着我说道:“村里下地的人想必都已归家吃饭了,应是不会有人再来了。”说罢,她又将视线移至我身上,脸上忽地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恰似晚霞映照下的天边云彩。 我心生诧异,正想开口,金红却再次回头,对我嫣然一笑,笑着说道:“这天儿真是热得如同蒸笼一般,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穿在身上简直难受得紧。”说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始用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第9章 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原以为金红姐只是解开扣子,稍作凉爽。岂料,金红竟然毫不顾忌地将衣服从身上褪去,露出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娇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令我惊愕得无法言语。 我顿时傻傻地愣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几乎完美的身躯。我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如此大胆,居然做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金红用手轻轻将衣服甩开,让它们漂浮在泉水中,然后回过头来,看到我正傻乎乎地望着她发愣,开心笑道:“咯咯咯,小新,姐有这么好看呢,瞧你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小心眼珠子掉在地上,哈。” 听到她调侃的话语,我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拿起毛巾在自己身上胡乱擦拭起来,心中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金红看到我一副笨手笨脚、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着,清脆悦耳的笑声有如天籁之音。 金红简单清洗了自己一番,接着又在清泉边将衣服洗净并拧干。但她并未穿上,只是拿在手中,站在路旁等待着我一起回棉花地。 实际上,我早已清洗好,见她站在路边等我,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朝她走过去。 金红察觉到我不时偷看她,又一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那娇艳的身姿伴随着笑声摇曳生姿,仿佛风中盛开的花朵一般,美不胜收。 回到棉花地后,金红将衣服晾晒在松树枝上,然后朝着棉花坳深处走去。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跟上她。我自然满心欢喜地跟着她,对即将可能要发生的事颇为期待。 我跟在金红身后走了一会儿,金红选了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并让我坐在她身旁。我盯着她娇艳的身体,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金红又是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说道:“小新,看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姐的身子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我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金红姐,你怎么会这么胆大,竟然敢在外面把衣服脱了,难道不怕被人看到么。”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道:“这天实在是太热,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总不能让我一直穿着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吧,那样不舒服不说还很容易生病的。”说完,她还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接着,金红又瞅了我一眼,调侃着笑道:“再说姐已是结了婚的女人,这身子早就不值钱了,既然你喜欢看就让你看个够呗。” 听到这话,我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厚着脸皮笑道:“既然姐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哈!”说着,我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头慢慢靠近她那娇艳的身子,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具惟妙惟肖甚至可以说完美的胴体。 金红见我如此,又是忍不住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咯咯笑道:“事先声明啊,只能看,可不准动手动脚哈。” 我故作惊讶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还是姐想得周全,若不是姐的提醒,我还真就只是看看。既然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完,我便故意伸出手,但是动作很慢,只要金红姐稍有闪避,我便会顺势把手收回,当作这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金红此时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或者逃避,而是微闭双目,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无比。 我颤抖着,慢慢地将眼前这位令我魂牵梦绕、梦寐以求的女人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金红姐的身子柔软而温暖,我忍不住在她娇艳的身子上亲吻起来。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也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过了许久,金红靠在了我的怀中。她轻声问道:“小新,听姨娘说,过完年后你就要去深圳打工了?” 我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仍旧在她那柔软的身躯爱不释手地游走着。 金红轻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出去打工,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沟里。” 我敷衍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金红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听别人说如今深圳的工作不好找,找工作的人到处都是,如果没有熟人,到时候钱用光了,还找不到工作,恐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轻轻笑道:“既然这样,不如等我明年去了深圳,待我找到工作之后,你再去深圳寻我。到时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决不会饿着你。” 金红感动地扑进我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新,你真好,姐姐总算没白喜欢你。” 我兴奋地问道:“姐,你也喜欢我?” 金红在我的鼻子上轻轻捏了捏,娇嗔道:“傻瓜,姐若心里没有你,怎么会真因为天气炎热就在你面前赤着身子呢?还会让你像小猪一样在姐身上乱亲乱拱。” 我既感动,又有着莫名的高兴,笑道:“谢谢姐对我这么好。” 金红爱怜地在我的脸上摸了摸,轻声道:“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是你亲姐。”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金红突然又笑了起来。 我问道:“姐,你在笑什么啊?” 金红嘻嘻一笑:“你这小坏蛋,没想到今天姐被你占尽便宜了!” 我嘿嘿一笑,双手轻轻抚摸着金红光滑的后背,心里乐开了花。 金红突然娇嗔道:“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啊?”说着还故意推了我一下。 我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金红柔软的身体,站起身笑道:“是啊,是该起来摘棉花了,再不摘到天黑可就摘不完了。” 金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道:“姐,难道我说错了吗?” 金红笑得更厉害了,浑身颤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心想自己的话好像没有这么好笑吧! 过了好一会儿,金红才止住笑声,喘着气说道:“你说得没错,但姐就是觉得很好笑。至于为什么好笑,等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0章 成人洗礼 是的,当天晚上在经过金红引导经历成人洗礼之后,我就明白了自己的话有多么好笑,用金红的话来说,当时我简直如一张白纸,傻的可爱。 休息过后,我们又开始摘棉花。没摘多久,我就全身是汗热得简直忍受。心想,刚才和金红俩人搂在一起怎么不觉得热,而现在只是摘摘棉花就热得不行,也真是奇怪。 虽然热得难受,但不想被金红小看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在摘了半袋棉花时,金红扛着一满袋棉花从我身边经过,我羡慕招呼道,姐,你就摘了满满一袋呀! 金红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笑着说,你也不错呀,摘了大半袋了。 我说,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呀? 金红说,自然是夸你,姐从小在山里长大,干这些活没什么。而你是在镇上长大,平时很少做事,能顶着烈日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了,何况,你的速度也不慢。 看着金红扛着大袋棉花,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我伸手要接金红肩上的棉花袋,笑着说,快把棉花放下吧,你扛着这么一大袋棉花跟我说话,不要累着了。 金红把我伸过的手推开,笑了笑,说,哟,小新也会关心人了,不错不错。说完扛着棉花袋走了。 等她回过身的时候,老远叫道,小新,渴了吗?渴了先喝口水。边说边走了过来,她摘下草帽不停地对着自己扇,脸颊上不时有汗珠掉了下来。我说不渴,又问道,姐,现在几点了? 金红看了看太阳,说,大概快四点了吧! 我笑道,你平时就是这样猜时间吗? 金红笑道,没有表,你又问我,我不猜怎么回答你?话刚说完,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金红走近我,拿着草帽对着我扇,说,看把你热的,浑身是汗,干脆你坐下休息一会,或者回去也行。 我顿时觉得一阵凉爽,笑道,你是不是嫌我摘的太慢了,所以你才要打发我回去? 金红嗔怪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嫌你摘得慢呢,姐是关心你,其实你不摘一朵棉花姐都非常高兴,你不知道,以前我一个人来摘棉花的时候,没摘一会就会觉得全身困乏,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有时想着想着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今天你在这里,我不但没有胡思乱想,还觉得特别有精神,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见她风情万种笑靥如花,我内心一荡漾,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笑道,看来我的按摩还是有作用,要不我再给你按按。说着故意把手伸得老长向她摸去。 金红见我如此,咯咯笑着向前跑去,她跑的并不快,很快被我追上,我抓住她的手,她顺势就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咯咯地笑着。 我直接坐在她身上,金红要用手把我推开,我捉住她的双手按在两边,笑着说,现在被我抓住了吧,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金红咯咯笑道,既然落入你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笑道,那我就用九阴白骨爪对付你了。 金红笑道,你有什么厉害招数尽管使出来,姐都不怕你! 我坏笑道,这是你自找的,那你就怪不得我了。说罢便开始剥她的衣服。 金红拉住我的手,咯咯笑道,别闹了,早点摘完棉花回去,要闹回家再闹。说着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起身。 摘完剩下的棉花,天色已有夜色,我们把棉花和水壶收拾好放在板车里,金红要拉板车被我抢了先,我们缓步向回去的路上走着。 回到屋时,天已全黑。我把棉花扛进屋里,金红把鸡赶回鸡笼里,回过头来,问我晚上要吃什么?我笑着说要吃你。金红抬手打了我一下,告诫说,以后说话要注意,不许随便开这样的玩笑。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她说的有理,便笑着点了头。 金红见我点头,随即笑道,敏华去他姑姑家帮忙肯定得吃了晚饭才回来,干脆我们煮米粉吃好吗? 我说,没问题,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喜欢吃。 金红笑道,就一张嘴会哄人,天都快黑了,还不去洗澡? 我收起笑脸,故意说,今天我不洗澡。 金红诧异问,为什么不洗澡?天这么热,出了那么多汗你竟然不洗澡? 我抿嘴笑道,我身上还留有你的体香,我不想因为洗澡就让一切冲走……哎哟! 金红狠狠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佯怒说,你再这样吊儿郎当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听话,快去洗澡。我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这才拿着毛巾去了后屋。 洗完澡,金红的米粉也煮熟了。金红见我回屋,对我说,小新,米粉我已给你盛好在桌上,你先吃,我去洗澡了。说完接过我手中的香皂提着水桶出去了。 屋里已点上了煤油灯,桌子上已盛好一碗满满的米粉,因中午没吃多少,闻到米粉里香葱的香味我顿时来了胃口,划拉几下就把米粉吃的差不多,没想到米粉下面还有三个荷包蛋。 这时,金红提着水进来,我问,姐,你提水干吗? 金红抿嘴说,洗澡呀! 我坏笑说,洗澡就洗澡,干嘛还提水进来? 金红笑着说,懒得理你,明明知道故意这样问,找打。说完提着水桶便往里屋去了。 吃了荷包蛋,也差不多饱了,听到后面里屋传来的水声,心想金红现在身上肯定什么都没穿,中门的门缝又那么大,有心想过去贴着门缝瞅瞅美人沐浴的情景,又怕敏华突然回来撞见,若真这样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想到这里,强咽了一口口水,为了避嫌,故意拿着交椅坐在门前的空地上,这样敏华一回来看到我就不会有想法。 果然,刚坐在门前没几分钟,敏华推着单车牵着牛回来。敏华远远的就叫道,小新,吃饭没有?我站起身对着他大声说吃了。 等他走近些我赶忙起身迎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单车,疑惑问道,哥,你今天不是去亲戚家帮忙建房子了吗?怎么还牵着牛去呀? 敏华把牛牵进牛栏,把缰绳绑在柱子上,出来对我一笑,说,看你说的,哪有牵牛去建房的道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牛绑在前面山头上吃草,回来时顺便就牵回来。 我‘哦’了一声,说,是这样啊。说完推着单车往屋里走。 敏华跟在身后,说,小新,你嫂子呢? 我把单车支好,说,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金红提着木桶从里屋出来,笑着说,一回来就问我在哪里,难道怕我跑了不成? 敏华笑着说,说什么话,难道我关心你倒关心错了? 金红说,谁要你关心,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说完向堂屋走去。 我没兴趣听他们闲扯,出了屋,一阵微风吹来,身上凉爽爽的,甚是惬意,我坐在交椅上,抬头看了看,有不少星星,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看做不则准。 小花在我身边转了几个圈后,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舌头伸出老长发出‘呵呵’的喘气声,我走近它试图去抚摸它,刚伸出手它便跑到离我二三米处,蹲下后半身看着我。我冲它招了招手,说,小花,过来。小花干脆都不看我,起身向屋里走去。 我顿觉索然无味,看着黑黢黢的远山,心想,这里连电灯都没有,到了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要说看电视,就是想看看书也不行。幸亏只是来暂住几天,若让我长期生活在这里还真不习惯。 敏华拿把椅子坐在我身旁,说,小新,听你嫂子说你今天跟着去摘了一天的棉花,热坏了吧! 我说,哪里,我只是去玩,没有摘多少棉花。 敏华说,今天真是热,听说温度达到三十九度,我们建房的人衣服全都湿了,中午三点后才敢干活,生怕有人中暑出事。 我问,建完没有? 敏华说,建完?还要好几天呢,家里事这么多,却要过去帮别人的忙,不帮又说不过去,做人真是难。说完连声叹气。 第11章 帮忙 “什么说不过去,还不是你不会拒绝人,你三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忙,就知道你老实好拿捏。”金红人未到声先到,说到后一句,她已拿着交椅坐在了我们对面。 敏华无奈叹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去,那我明天就不去了。” 金红撇了撇嘴,不屑道:“别,你还是去了好,不要到时说是我不让你去,让你三姑一家对我有意见。” 敏华对着我露出一丝苦笑,笑道:“小新,你看看你嫂子,我去了她有话说,我不去她也有话说,横竖都是她有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说:“你跟小新说什么,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我说你自然有说你的道理,三姑开始找你时,你若不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你做了一天又不去,不但得不到人情,反而会落埋怨,既然这样,还不如咬咬牙帮到底算了。” 敏华无奈笑道:“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多,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在你们脑子里转一圈,就变得比蜘蛛网还复杂。”紧接着,他又问我:“小新,听说你也要去深圳打工?” 我说:“是的,小根今年要回来过年,到时就跟他一起去深圳。” 敏华说:“这样也好,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去外面打工,让自己也长长见识。” 金红没好气道:“你要去便早些去,别在这里只知道光说不练。” 敏华笑道:“你说我光说不练那我明年就跟小新一起去深圳。”说完,站起身去了屋里。 没过一会,敏华推着单车出来。金红问要去哪里。 敏华没好气道:“反正你也觉得我在这里多余,我还不如回村里到小宝家看别人打牌去。” 金红沉声说,不许去! 敏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道:“你就让我去吧,自从搬到这里后,我都有几个月晚上没出门了,现在有小新在这里陪你,你就答应让我今晚去看看吧!” 金红笑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去就去吧,若不让你去,今晚肯定睡不着。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看可以,但不许自己上桌。” 敏华讪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见我什么时候上桌玩过?你们女人就是嘴巴多,喜欢瞎操心。” 金红揶揄道:“嫌我嘴巴多,嫌我嘴巴多就把我的嘴堵上呀,只怕你没那本事。” 敏华举手投降笑道:“是是是,我是没那本事,这总行了吧。” 金红没好气道:“要去就快去,记得早点回来。” 敏华应了一声“是”,又冲我笑了笑,随后骑着单车,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敏华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叹息了一声。 金红娇嗔问,没事你叹什么气? 我感慨道:“以前我一直很羡慕敏华,他不仅有疼爱他的父母,还娶了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他的生活一定幸福美满。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我想象得那般好。” 金红满脸鄙夷道:“一个没本事的人,怎配拥有幸福?” 坐了片刻,金红突然站起身,轻声笑道:“我可真是笨,家中放着不少瓜果,我们却在这里干坐着。”言罢,径自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金红拿着两个香瓜走了出来。她先是将那个稍大些的香瓜递到我手中,然后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接过香瓜,见香瓜上有些水迹,知道香瓜已被洗过,便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真是甜,真的太好吃了。 金红噗嗤一笑,说,一个香瓜而已,值得这样夸吗? 我‘嗯’了一声,说,我从小就喜欢吃香瓜,若有香瓜吃不吃饭也行。 金红笑着说:“你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容易满足。”她接着说:“若是这样,等回去时姐给你摘一大袋,让你带回去慢慢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姐的好意,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金红说,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哪有什么有必要没必要的。 吃完香瓜,金红问还要不要?我说不要了。 一时两人都觉得没什么话好说,过了一会,金红问,小新,你平时是几点睡的? 我笑道,白天可以看太阳猜时间,晚上又靠看什么猜时间呢? 金红也是噗嗤一笑,说,看你说的,难道到这里真进入了原始社会不成?别的也许没有,家里手表还是有一两块的。 我说,我一般都很晚才睡。 金红说,你平时在家晚上怎样消磨时间? 我说,我平时会打打桌球看看电视,有时也和别人去逛逛马路。 金红问,跟你逛马路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当然是男的,我从来没和女的逛过马路。 金红笑道,天知道。 我说,我也想和女孩逛马路,但没有女孩愿跟我逛呀。 金红笑道,原来是这样,算你老实。 我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笑道,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不信明天真的会有雨。 金红瘪嘴道,天气预报能有几次准的,反正报错了也不用他们承担啥后果。 我笑道,有时还是准的。 金红莞尔一笑,说,那是,就算让我瞎蒙也能蒙中几次。 我笑道,这么说你也能去气象站上班? 金红咯咯笑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去。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姐,你和敏华哥是怎么在一起的? 金红撅嘴道,还不是媒人介绍,觉得差不多就结婚在一起了呗。 我继续问,那时你多大? 金红想了想,说道,定亲那年我们十七岁,第二年我们便结婚了。 我饶有兴趣问道,那你们结婚前有没有在一起睡过? 听我这么问,金红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笑。 我说,又怎么了? 金红反问道,你说的一起睡是个什么意思? 我说,这还用说,就是你俩睡在一起呗,结了婚的人不都睡在一起吗? 金红笑道,自然在一起睡过。 我听了心里有酸溜溜的,仍问道,你们开始是怎么睡在一起的? 金红想了想,说道,我们定亲后,农忙时节他到我家帮忙干农活,一干就是好几天,晚上自然要留在我家过夜,也只有和我睡在一起了。 我说,既然你们早就睡在一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金红忍住笑,问道,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我想了想,认真说,可能还没到时候吧。 金红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说,姐你笑什么? 金红咯咯笑道,我是笑你不懂装懂的模样太可爱了。 我不服说,姐你说我不懂装懂,那姐你自己说说你俩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金红盯着我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那是。 金红没有理我,而是站起身,向着村里的方向望了望,才笑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原因,那你跟我进屋吧!说完意味深长对我一笑,径自向屋里走去。 我跟着金红进了屋,屋里只有一盏煤油灯亮着,金红见我进来示意我把门关上。 关好门,金红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嫣然笑道,不要傻站在这里,先去你睡的客房。说着提起桌上的煤油灯,小心翼翼向客房走去,生怕走急了煤油灯会被风吹灭。 进了客房,金红指着木床问我,这床你昨晚还睡的习惯吗? 我说,还习惯。 金红见我还笑着,笑道,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下午那股野劲呢。说着把煤油灯放床边在五斗柜上。 我顿时大喜,张开手臂将金红揽在怀里。金红将她整个后背贴在我怀里,惬意叹道,真舒服。 我的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着,轻声说,姐,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金红笑道,不要急,等会你自然就会知道的。不过在你知道之前,你得答应姐,不许把这事告诉别人,还有,你要一辈子对姐好,小新,这两点你能做到吗? 第12章 最幸福的事 过了半晌,金红突然吃吃笑了起来。 我问你笑啥。金红说,你准备这样一直抱着我到天亮吗? 我也笑了,说,只要你愿意,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金红又是咯咯一笑,轻轻把我推开,自己坐在床沿,看着我轻笑道,小新,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敏华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我点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金红看着我问道,小新,你见过村里的狗做交和之事吗? 我笑道,当然见过,而且还见过不少次。有些人见了甚至还拿木棍往狗儿中间打呢。 金红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羞红,轻声道,其实,其实在这事上,人和狗是一样的。 我不信道,怎么可能,人若这样岂不要羞死了。 金红笑道,小新,下午你跟姐亲昵之后是不是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失声问道,姐,你怎么会知道? 金红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只是你傻而已。 我的脑子有些不好用了,金红的话完全超出了我以前的认知。 “小新。”金红看着我轻声道,“你想不想和姐也那样试试?” 我说,姐,我们真的可以那样吗? 金红柔声笑道,当然可以。说完她没有再理我,而是低头开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很快,她娇艳的身子再次呈现在我眼前。到后来,她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了。 做完这些,金红才抬起头看我,见我傻傻盯着她,柔声笑道,小新,你还傻站着干啥,过来啊! …… 在金红的引领下,我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以获得如此大的快乐! 难怪人活着就要结婚生子。 难怪历史上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难怪村里有不少人娶了新娘忘了老娘。 难怪古人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难怪人活着叫过日子……。 完事后,金红惬意无比地躺在我怀里,她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愉悦之中。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我的臂弯里。我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此刻的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没有外界的纷扰和压力,只有无尽的温柔与爱意。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让这份美好的时光得以延续下去。 这天晚上,我们不知缠绵了多少回,直到天蒙蒙亮我才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当我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老高,几只鸡在后院追逐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悠扬的牛叫。 屋里屋外只有我一人,饭菜早已放在八仙桌的纱罩里。 此时的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客气地坐在八仙桌上,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不自觉露出幸福的笑容。 能和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做最亲密的事,这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吧! 在潜意识里,我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对了,敏华昨晚好像没回家,他为什么没回来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金红提着菜篮从外面进来。见我在吃饭,金红笑盈盈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此时的金红脸上挂着两片幸福的彩云,比平时更是娇艳许多。 我笑着说,刚醒的。 金红又笑了笑提着菜篮去了后屋,没一会,她端着一碗荷包蛋放在我面前,柔声说,这是姐早上给用红糖煮的荷包蛋,快吃了。 我吃着荷包蛋,感激地说,姐,你对我真好。 金红满脸幸福地看着我,嫣然笑道,那是,姐不对你好对谁好。 吃完一个荷包蛋,我用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要金红也吃。 金红把我拿筷子的手推了回来,笑道,我不吃,你们男人才需要补。见我还要夹给她,金红说,别再夹过来了,万一掉地上就可惜了。 见她如此说,我只得将一碗荷包蛋全吃了。 金红笑道,现在晌午你才吃完,看来中午你也不用再吃饭了。 我笑着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中午不吃饭,吃你! 金红掐了我一下,娇笑道,想得美,以后姐再也不会跟你那样了。 我急道,姐你可不能这样,刚让我尝到滋味就不让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红忍着笑道,你爱活不活关我啥事。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疑惑,问道,对了,姐,昨晚敏华好像没回家吧。 金红不以为然道,嗯,没回来。 我担忧说,不会回来过我们不知道吧。 金红见我担忧,取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昨晚那股劲哪去了?放心,他早上回来过,说昨晚在小宝家玩的太晚就没回来,在村里的屋过的夜,说免得半夜回来把我们吵醒。 经金红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来。 金红又道,对了,刚才我去菜园遇到春香,她说明天早上要请你去她家吃饭。 我诧异问,她干嘛请我吃饭。 金红说,可能是还人情吧,以前她跟我去镇上赶集在你家吃过饭。或者,是要用这个缘由要跟你结识一下,以后去镇上赶集就可以不用跟着我直接去你家歇脚了。 我说,我才不去。 金红笑道,其实我能明白她请你吃饭耍的什么小心思。 我问,什么小心思? 金红笑道,她想把她家桂香介绍给你做老婆。那个桂香你应该也见过吧。 我说可能见过吧。 金红说,桂香和你年龄相当,身材高挑长得又水灵漂亮,你信不信,只要你明天过去,你肯定会喜欢上她。 第13章 初见桂香 中午金红没再做饭,只是简单吃了些早上做的剩菜剩饭。 吃过午饭没多久,春香便提着一个篮子过来,篮子里有十个鸡蛋,说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希望我不要嫌弃收下。 我想说不要,金红早已帮我收下了。春香三十岁左右,长得端庄周正,身材高挑不胖不瘦,走起路也别有风韵。 春香跟金红聊了一些家常,便以家里还有事要归去,临走前,一再嘱咐我和金红明天早上务必要去她家吃饭。 等春香离开后,我问,姐,我们明早真的要去吗? 金红说,答应了自然要去,山里人请一次客不容易,不去的话会寒了人家的心。说完不再理我,去了屋外。 见金红出了屋,我有些失望,本想着春香走后我可以趁机和她再好好玩玩,没想到还没等我说话她已经离开了。 正当我失落之时,屋里一暗金红又回来了。我高兴说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金红揶揄笑道,大中午天这么热我能跑到哪里去。说着转身把门合上,然后靠在门上笑看着我。 我说你老看着干嘛。 金红眼含秋水笑道,你好看呗,我喜欢看不成吗。 我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得意道,既然你喜欢看,现在回房我让你从上到下仔细看个够。 金红笑着用手推着我转过身。 我问她干啥。 金红娇笑道,当然是让你背我回房啦,笨。 临近傍晚,我才走出屋外,金红则是留在屋里清理卫生。 晚上,敏华回来了一趟,说了几句闲话,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又走了,临走前还特意跟我说他晚上不回来不用给他留门。 有几次,我和敏华目光相遇时,他竟然有几分躲闪,这让我很不解。 还有,每次我过来,姨娘姨丈都会热情招待请我过去吃饭,而这次我来了几天,竟然没有看到他们二老的身影。 连春香都知道我来了,作为一向待我极好的姨娘姨丈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又为何装作不知道呢?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不知何时,金红已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笑看着我。 见我看向她,才问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把刚才想的和敏华的异常都讲了出来。 金红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金红才说道,小新,你也知道,我和敏华结婚快四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村里便有了很多流言蜚语。说我是一只只会吃粮食不会下蛋的母鸡,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我们才会搬到这山上住。可是,逃避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我问,是敏华的问题? 金红黯然道,嗯,敏华很早以前进山打猎被野猪拱伤了,因为伤的地方难以启齿,所以这事他没有跟父母讲,以为养几天就会没事。后来跟我结婚后,才知道他不能人事,他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我。 后来,我们去了市里的医院,市里的老医生跟我们说,敏华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金红双眼变得通红,泪珠从脸上滑落。 我没想到金红竟然过的这么不幸,问道,你没想过离婚吗? 金红苦笑道,离婚,离婚之后我能去哪里?父母根本不会同意我离婚,扬言我若离婚他们便不认我这个女儿,说全村嫁出去的女儿没有一个离婚的,说我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否则他们没脸在村里待下去了。有次我回娘家不想回来,敏华便去我娘家跪在地上苦求着我回来,这样折腾几次后,到现在,父母都不许我回娘家了。 金红抹了抹眼里伤心的泪水,强笑道,本来我已认命了,没想到上个月你姨娘过来跟我商量,说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他们现在都快没脸出门见人了。 我说这事又不能怪我。 你姨娘说,只要我愿意,办法总会有的。 我问有什么办法。 你姨娘说,国华前年死了媳妇,估计愿意帮这个忙。 我问国华是谁。 金红不忿说,是敏华大伯的大儿子,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整个人拉里拉碴的,前两年婆娘得病死了。 我恨声道,姨娘怎么能这样做。 金红冷笑道,用你姨丈的话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以后有了儿子好歹是他们李家的种。 我问后来呢。 金红恨恨说,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你姨娘和敏华便跪下来苦苦求我。 一个做丈夫的,竟然跪着苦苦哀求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男人睡,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竟然会真实的存在。 我关心问,后来你同意没有? 金红破涕为笑道,我当然不会那么便宜那个老鳏夫。不过,见你姨娘声泪俱下着实可怜,我就跟她说,这事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人必须我自己来选。 我当即恍然问道,于是,你就选了我? 金红拍手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我苦笑道,我本以为自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金红咯咯笑道,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以后姐再不会麻烦你。 我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帮忙就要有始有终,哈哈。 金红狠狠掐了我一把,咬牙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将她搂住,笑着问道,姨娘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金红嫣然笑道,你比我小五六岁,她才不担这个心呢。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金红和我缠绵了两次便回房睡了,我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放亮。听到厅房有人说话,穿好衣服便出了客房。 刚走出客房,厅房正说话的两人齐齐看向我。只见金红身旁静静地站立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长相与春香简直如出一辙,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那份相似的神韵。她那高挑的身姿,犹如一株亭亭玉立的翠竹,曼妙的曲线在衣裙之下若隐若现,当她与金红并肩而立之时,竟丝毫没有逊色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果然是山沟里出金凤凰! 第14章 春香请客 桂香羞涩地跟我点了点头,说她是春香姐让她过来叫我们的。 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去的,我从小不喜欢跟人应酬,不喜欢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吃饭。 再说,我从小活在小根的阴影下,内心有着浓重的自卑。 不否认桂香确实非常漂亮,也让我有所心动,但也只是有所心动而已。 毕竟,金红才是我的梦中情人,现在我和金红如胶似漆十分恩爱,我的眼里岂会有别的女子。 我客气地向桂香道了一声谢,给金红丢了一个眼色就去了后院。 金红跟过来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真的不想去。 金红说,人家饭菜都准备好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见我似有不安,柔声笑道,去吧,没事的,姐也跟你去,有啥事姐给你担着。 既然是去别人家吃饭,总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在临出门前,金红从柜子里找出两个包裹和一瓶麦奶精用袋子装好让我提着。 我羞愧地接过来袋子,别人请自己去吃饭,竟然还要金红给我准备上门礼,这算啥事。 偏偏自己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不得不接受金红对我善意的安排。 去春香家有两里多的路,桂香是骑着单车过来叫人的。在去春香家时,我本要要载金着红过去的,没想到金红却推着我要我去载桂香,桂香竟然羞红着脸没有吱声默认了,我只得接受金红的安排,我不想因自己的无心之举去伤害一个少女的心。 到春香家还隔着老远,阵阵菜香便扑鼻而来。 春香听到外面有响动早就迎出门外,见是我载着桂香过来,她更是喜上眉梢。热情邀请我们入席。 桌上的菜品很是丰盛,桌子中间摆放的一大贼碗鸡肉已经完全宣示了屋子主人请客的拳拳盛意。 在吃饭时,春香不停给我夹菜,好像我吃得越多她越高兴越有面子似的。 这让我更是惭愧不已,因为,我当不起她们如此看重。 我现在连自立的能力都没有,我有什么脸坐在别人家的饭桌上得到贵客的待遇? 我也不明白春香为何如此劳心劳力请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吃饭,因为,在我看来,我基本帮不了她们什么忙。 吃完饭,春香给我和金红各倒了一碗开水,还放了两颗红枣和两粒葡萄干。 这是留客的意思。金红看出我心里的不安,暗暗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既来之则安之。 春香先是说了几句若招待不周请多包涵的话。然后渐渐说入正题。 春香说请我吃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谢她以前去镇上我父母对她的关照。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所谓关照基本就是她到镇上赶集把单车放在我家屋里,累了有个椅子坐坐而已。 我自然也说了几句当不起她们如此厚待的话。 春香借桂香走开时,问我,小新你觉得我家桂香如何?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相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春香见我红着脸不说话,笑道,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桂香去年初中毕业就一直呆在家里,附近也有不少人来说亲,我不想她也和我一样在这山沟里苦一辈子,听你金红嫂子说,过了年你会去深圳,希望到时你能带着桂香一起出去,到了深圳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要让她饿死即可。当然,如果你能看得上她就更好了。说完春香便笑了起来。 金红也跟着笑了,说桂香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说不定小新早就被桂香迷住了。 我也笑了笑,但笑的并不轻松。虽然二姐夫在深圳现在情况尚可,办了一家家具加工厂,我去自然可以在二姐那里落脚,若带上桂香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 春香见我不说话,充满期盼的眼神便暗淡了几分。 金红见气氛有几分沉重,笑道,依我看,不如先让小新和桂香认个干亲,小新今年十八,桂香十七,让桂香认小新做哥,这样他们以后去深圳也可以相互照应,至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他们的缘分,春香,你看这样如何? 春香先看了我一眼,笑道,金红这样安排自然是极好的,就不知小新看不看得上我家桂香了。说到这里,又把眼神看向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了,否则太伤人了。我笑道,有桂香这么一个漂亮妹子我当然巴不得,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能力,就怕以后委屈了她。当然,若她跟我去深圳打工,只要有我吃的绝不会让她饿着,有我睡的,绝不会让她没地方落脚。 春香拍掌笑道,我就说我果然没看错人。说完冲后屋大声叫道,桂香,先别忙了,过来一下。 桂香在后屋早听到我们的谈话,听春香叫她,羞红着脸来到前厅。 春香对桂香笑道,小新以后是你哥了,你以后就是他的妹子,记得以后去深圳打工你要听哥的话,小新让你干啥就干啥,知道吗?!说到后面一句,春香特地看了我一眼,颇有深意。 我的心更加沉重了几分。为了能去深圳打工有一个落脚之处,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可见,春香家的境况是何等的不堪,又活得何等的低贱。 偏偏她们还杀鸡买荤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视我如上宾,这让我如何心安! 好吧!去深圳就去深圳吧,虽然我去深圳也是寄人篱下,就算带上桂香,相信二姐也不会让我这个弟弟为难吧。 回去的路上。金红给我讲了春香家的事。春香十五岁那年,父母被村里恶霸欺负气极双双喝农药死了,春香只得辍学回家务农抚养只有八岁的妹妹桂香。 后来为了不受村里二流子的骚扰,十六岁带着桂香嫁给村里年近四十的柱子。柱子是个厚道人,平时看春香姐妹可怜,进山打到猎物都会留一碗给姐妹俩,春香家有什么重活柱子也会帮把手,在有心人的撮合下,春香也同意跟柱子过,唯一的条件是要把桂香一起带过去,还得供桂香读书识字。 柱子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柱子没有食言,对姐妹俩都非常好,用柱子的话说,他一个快四十的人,能娶到如花似玉的春香这辈子也值了,苦点累点算个啥。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年前,柱子进山打猎摔断了腿,家里家外全靠春香支撑着,柱子为了不连累这个家,趁家里没人喝农药死了。为了给柱子办丧事,本来贫困的家更是一贫如洗,为了让桂香和女儿能读上书,早已欠了不少外债。小新,如果你能帮得上忙,你就尽力帮帮吧,就当是为了帮姐。说到这里,金红早已泪流满面。 不知是为春香一家的困苦不堪而难过,还是为她自己多舛的人生而自悲,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第15章 小没良心的 回到山上,金红说要洗澡,我帮着打了两桶水放在里屋,放下水我正要走,金红撒娇拉住我不让走,要我帮她脱衣服,脱完衣服又要我帮她洗澡。 洗到一半,我俩又自然交叉在了一起。 完事后,又一起洗了澡。洗澡后我回了客房,金红则收拾屋子的卫生,又把脏衣服都洗了。 洗完衣服后,金红走进了客房,一眼便瞧见我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她微微俯下身子,见我睁着眼,笑着在我手臂上轻拍了一下,娇声笑道,你没睡呀,既然没睡那陪姐聊聊天。 我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金红捅了捅我的腰身,疑惑问,怎么了? 我坐起身,金红靠着我坐下。我说,姐,我想明天回去。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金红,但我必须尽早离开。否则对我还是对她,都不是啥好事。 金红先是一愣,明亮的眼眸顿时变得黯淡,满是失落问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对姐感到厌烦了。 我摇头说,姐,你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迟早要走的。 金红扑在我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我,不舍说道,小新,不要这么快离开,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吗,算姐求你好不好。 我苦涩一笑,说,姐,多住几天不还是要离开吗?这跟明天离开又有多大区别? 金红眼里满含失落和不舍,哽咽说,小新,我不指望你一直陪着我,但我希望你尽可能地多陪陪我,好么。 见金红对我如此不舍,我心里一阵唏嘘。我叹息一声,无限怜爱地搂住了她的腰。 金红依偎着我喃喃说道,小新,刚才听你说要回去,我突然觉受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失落,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我不敢想象,在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样度过? 我痛惜说道,姐,可是我始终要走的。 金红伤感说道,我知道你迟早会离我而去,但我仍希望这一天尽量迟一点到来。 就在这时,听到小花在屋外狂吠,似乎有生人来。金红赶紧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幽怨看了我一眼便出了客房。 没一会,前厅传来金红和几个女人的说话声,无非说一些家长里短,听了几句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晚上,敏华从外面回来,我跟他说我明天要归家,敏华只是客气问我怎么不多住几天,话里并没有多少挽留之意,这让我更觉得应该趁早离开。 敏华洗完澡,换上洗好的衣服又回村了。 金红说,小新,既然你决定明早要归家,我也留不住你,但你离开前,最好跟春香姐妹说一声,毕竟你和桂香认了干亲,该尽的礼数不能少。要不,我现在陪你去春香家一趟吧。 我也觉得应该去一趟,春香姐妹那么看重自己视自己如上宾,自己若一声不吭就走,岂不是太对不住人家。 来到春香家,春香正在吃饭,桂香则在教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做作业。 见我们过来,春香问我们吃了没有。金红说吃了。春香冲小女孩叫道,兰兰,过来叫舅舅。 兰兰先是用一双黑又亮眼睛好奇打量我一番,然后怯生生叫了一声舅舅。 春香笑着对我说,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我心里懊悔不该来,怎么忘记春香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被小女孩喊了舅舅却拿不出见面礼,这叫啥事。 春香似乎看出我的窘迫,要兰兰继续做作业,又招呼我和金红姐坐下,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金红便把我明天早上要归家的事说了。 春香问怎么不多在这里住几天。 我说已经住几天了。 春香问金红明天是初几。 金红说明天是初三,正是镇上赶集的日子。 春香想了想说道,小新,要不明天让桂香跟你一起去镇上,一是去你家认个门,二是顺便到镇上赶集买点家里的必需品回来,小新,你看如何? 我笑道,既然春香姐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 春香又问金红晚上还有没有别的事,若没事我们四人正好一起玩升级。 金红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对,便笑道,晚上能有啥事,无非是睡觉而已,天又这么热,这么早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玩玩牌,玩完牌到时回去正好睡。 春香见我们同意玩,从衣柜里的抽屉找出扑克牌。 金红问怎么搭对家。 春香笑道,自然是小新和桂香是一家,难道你和小新能是一家呀。说完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 打完一轮牌,已过了晚上十点。临走时春香问明早几点动身,金红说怎么也要吃了早饭再动身,要不明早桂香到我家吃早饭,吃完就直接上路,免得等来等去多费工夫。 春香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山上屋里,刚把门闩好,金红便扑在我怀里,轻笑着说早就想回来了。 我抱起她向客房走去,笑着说,既然早就想回来你又不说。 金红酸溜溜道,就算我说了恐怕你也舍不得回来。 我笑道,也只有姐你把我当宝,别人可不会。 金红掐了我一下,撒娇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对你好。 俩人轻车熟路缠绵了一番,金红躺在我怀里,娇笑道,看来春香真的看上你了。 我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她看上我有啥用,还得桂香看得上才行。 金红掐了我一下,不满道,按你的意思,只要桂香看得上你你就愿意了?小没良心的。 我笑道,既然姐舍不得我,干脆你跟敏华离了,跟我过算了。 金红眼眸顿时发亮,看着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有些心虚,嘴里却说道,当然是真的。 金红凝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闪烁。金红叹道,即使知道你是在哄姐,姐也很高兴。姐不敢奢望和你做夫妻,只要你心里有姐,有时间来看看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第16章 这还是我亲妈吗 第二天清晨金红早早起床生火做饭,没一会桂香也骑着单车过来了。 吃过早饭七点还不到。我和桂香下山时,金红眼里满是不舍,叮嘱我有时间就过来走走。 我答应一声便载着桂香下山了。其实我也舍不得金红姐,可我必须趁早离开。 桂香见我情绪低落,一路上没有和我多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着我笑。 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即使我们以后没有缘分,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和你姐过得好些。 回到家,母亲正端着碗坐在门前和王艳聊天,见我和桂香一起过来,从上到下不停打量着桂香,看得桂香脸都变得羞红。 王艳在旁笑道,还是小新有本事,出去没几天工夫,就带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媳妇回来。 桂香听了更是娇羞不堪,双手都没地方放了。 我推着单车进了屋,母亲笑眯眯地问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有礼貌地说在金红姐家吃了。 母亲让桂香先坐,把我叫进里屋问怎么回事。 我已经决定带着桂香一起去深圳,便笑说是金红在村里给我介绍的对象,你看还行吧。 母亲看着我一脸的不信,问道,那么俊俏的姑娘能看上你? 我当即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这还是我亲妈吗,这世上还有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娘吗? 我把手伸在母亲身前,母亲问干嘛? 我笑道,给钱啊,人家姑娘初次上门你不得给个见面礼啥的么。 母亲一脸心疼道,你自己都赚不到一分钱,还找啥对象。 话虽这么说,母亲还是从暗柜里拿出一百块给我,说只有这么多,多了没有,要就要,不要拉倒。 我把钱抢到手里,笑道,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给你。 母亲唠叨道,还,从小到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读书,你还得清么。 手里有了钱,我顿时有了胆气,才不在乎母亲的唠叨,反正对她的唠叨早已习惯了。 走出里屋,看到桂香在前厅不安地走动。 我给了桂香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桂香眼里的不安果然一扫而空。 我和桂香走到镇上,不时有熟人跟我打招呼,用惊奇的眼神盯着桂香看,让桂香很不自在。 我见桂香身上的衣服很旧,都洗的有些发白了。便带着桂香去合作社门市部买了一身衣服,起初桂香不肯要,我说你认我这个哥就收下。桂香这才收下,又给兰兰买了一个文具盒和六支铅笔,还有蜡笔和作业本。 桂香说,兰兰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会高兴的晚上睡不着。 我笑道,兰兰叫我舅舅,我这个做舅舅的总要有做舅舅的样子。然后又花三块钱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走出门市部,前面有一个照相馆,桂香说我从小到大还没照过相。 我拉着她走进照相馆,桂香低声说不要浪费钱。我说明年你去深圳,办边防通行证和找工作都需要照片,不如现在先在这里照了,免得以后想要用没有。 桂香便没再说什么。 俩人各照了一个一寸二的黑白照片。 我问桂香愿不愿意跟我合照一个,桂香羞红着脸说,反正是你出钱,我有啥不愿意的。 于是,我们拍了一张合照,在拍合照时,我把右手搭在桂香的肩上,感觉到桂香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拍完照,付了钱,拿了收据。我问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取照片。照相馆的人说五天后来取。 出了照相馆,见兰花在摊位上远远向我招手让我过去。 走近摊位,兰花盯着桂香看了几眼,笑道,小新,你是从哪里拐来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媳妇。 我说你不要乱说,这是我妹子。 兰花笑道,现在是妹子,等结婚了就是媳妇。 我见有五香瓜子,指着瓜子说称半斤。兰花称了半斤倒在纸盒里,又往里抓了一大把,笑道,这一把算是我送你小媳妇的。 我拿出一块钱付了账。问桂香去哪里。 桂香低声说,家里要的东西还没买。 我一拍脑门,笑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俩人买东西期间,趁四周没熟人,我低声说,桂香,我说你是我对象,你不会生气吧。 桂香羞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买完该买的东西,回到家,母亲也做好了饭菜,桌上摆了四个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红烧鱼,一个韭菜炒蛋,一个青菜。 家里只要来了客人,母亲都是用这四个菜招待,这已经成了我家待客的招牌菜。 吃完午饭,桂香要回去,我骑着单车送桂香到工大附近,所谓的工大就是以前的工农兵大学,不过现在的工大早已失去昔日的辉煌,已是一个杂草丛生罕有人迹的荒凉之所了。 桂香说,既然送到了这里何不到家里坐坐再回去。 我笑道,送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送就成蹭饭了。 桂香咯咯笑道,没想到小新哥说话真有趣。 我让她继续上路,桂香推着单车上了山坡,往回见我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桂香扭过单车龙头又要回来,我赶紧摆手让她继续往前走,桂香便一步三回头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到家,母亲问我今天花了多少钱。 我说都花了。 母亲心疼说,赚不到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看以后你怎么过。 回到里屋,躺在床上,我掏出兜里的钱,还剩下十八块多钱,心里想着得想想办法搞些钱才是。 以前只知道睡醒了吃,吃饱了玩,玩累了睡,没有钱似乎也没多大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是男人了,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想办法赚钱,让自己的女人不用过的那么苦。 去市里的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到镇上来卖,可镇上已有五六个卖水果的妇人,一个个能说会道人脉广,自己恐怕很难挤进去分一杯羹,再说水果生意风险也大,卖不出去就会烂掉,自己只是搞快钱的,这生意不适合自己。 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一个能赚钱的法子。母亲还坐在屋前和王艳聊天。 走出屋外,母亲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问母亲有没有啥赚钱的好路子。 母亲说,就算有赚钱的路子,你这几根懒骨头也不会去做。 王艳笑道,小新现在也会想要赚钱了,看来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我说,还是你家火根好,一年四季带着几个徒弟忙个没完,家里有上万存款了吧。 何秀道,别说我家那个短命鬼,说他我就来气。 母亲说道,火根有啥不好,手艺好,人老实,不用风吹日晒就能赚到钱,把你养在家里连田都不用种你还说不好,我家那个有火根一半的本事我做梦都会笑醒。 何秀说,一家人不知道另一家的事,你只看到表面这些好,其他不好的外人是看不到的。说起赚钱,镇上谁比得过你家二个女婿,大女婿在镇上买了一辆班车专往市里跑,每天至少收入上百块,二女婿更不得了,听说在深圳办厂赚了大钱。我家那个就算一辈子累死,也赚不到你二个女婿赚到的一个零头。 第17章 电话给二姐 母亲说,女婿再有钱也不是自己的,他们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再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说金芽在深圳赚了多少多少钱,反正我没看到。 王艳笑道,要想知道你二女婿有没有赚到大钱还不简单,现在小新有了对象正为钱发愁,让小新打电话到深圳问小兰开口借一下就知道。 母亲说,借钱不用还的么。 王艳说,若你家小兰发了大财,小新这个弟弟有了对象,做姐姐给个千儿八百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我一拍额头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这就去桂花商店打电话。说完径自去了。 母亲在后面笑骂道,你这个鬼打个,你还真去打电话要钱啊。 我走进桂花商店,见兰花正无聊一个人在看店,见我进来,兰花笑道,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你那漂亮媳妇呢。 我没理她的调侃,指着柜台上的电话问道,打长途多少钱一分钟? 兰花问,是打去深圳吗? 我说,这不废话,难道我还打到北京去么。 兰花咯咯笑道,一块五一分钟。 我蹙眉道,怎么这么贵,一块钱一分钟行不? 兰花说,大家都是一块五一分钟,又不是做你一个人的生意,再说我还会坑你吗? 我撇嘴不屑道,你们做生意的专坑熟人。 兰花咯咯笑道,小新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像开了窍一样。好吧,看在你能找到那么一个漂亮媳妇给镇上添光的份上,给你一个友情价,一块二,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一块。 兰花指着我不满叫道,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有做奸商的天赋,算了算了,看在你和我打过几次牌的份上,一块就一块,不过这事你不许跟别人说起,否则我会被人骂死。 我笑道,我不跟别人说,只跟我母亲说。 兰花气得给了我一记霍家刀,叫道,你告诉了你母亲,那镇上还会有谁会不知道。 我拨通了小兰家的电话,刚响一声就有人接,话筒那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女童的声音,喂,你找谁,是找我妈妈打麻将的吗? 我听出是外甥女华华的声音,便说道,是华华吗,我是小舅舅,你妈妈在家吗? 华华咯咯笑道,是小舅舅啊,我妈妈在做饭。 小兰正在厨房切菜,知道有电话打来,以为是丈夫打来的,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由着女儿接着玩,听华华叫小舅舅,知道是老家打来的,赶紧跑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从女儿手里抢过电话,问道是小新吗? 我说是。 小兰问,打电话来有啥事? 我笑道,最近谈了一个对象,你也知道,谈对象要花钱的,母亲又舍不得给我钱,所以我想向你先借个千儿八百的。话还没说完,感觉后脑勺被谁敲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自己母亲。 小兰咯咯笑道,自家姐弟,说什么借不借的话,只要女方人才好人品好,多花些钱算个啥。 我笑道,人才绝对是上上之选,跟金红站在一起都不落下风。 小兰笑道,咯咯咯,你不会骗我吧,我不信你还有那本事。 我说,母亲也在,不信你问母亲。说完把话筒递给母亲。 小兰知道是母亲接了电话,问,妈,你和爸身体还好吗? 母亲说,能吃能睡,没病没痛,你们自己好好过不用操心我们。 小兰说,家里有钱用吗? 母亲说,小根前不久寄了一千块钱回来,家里没啥地方需要花钱,你不用记着我们。 小兰说,要多吃些好的,吃有营养的,不要太节省,我在这边现在还可以,没钱就跟我说。对了,小新说找了对象是真的吗? 母亲说,前几天小新去金红家帮忙,金红帮小新介绍的,今天把人带过来了,人才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稳不稳。 小兰说,既然是金红介绍的估计也差不了。 母亲说,你不要给小新钱,他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我给他。 我听母亲这么说,急了,对着话筒叫道,二姐,你千万不要不要听妈的,小弟我的后半生幸福全靠你了。 兰花在旁边笑道,咯咯咯,小新,你不去说相声浪费人才了。 母亲笑着把话筒递还给我,她叮嘱小兰不要给钱儿子只是客气话,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态度,至于小兰给不给她才不会管。 我接过话筒,急切问道,姐,二姐,你还在吗? 小兰说,在呢,还有啥事。 我说,你不会真听妈的不给我钱吧,说好了,我是借,等明年我来深圳赚到钱就还你。 小兰笑道,要钱可以给你,要借没门。 我大喜道,还是二姐对我好。 小兰问,要多少? 我说,有个三五百就够了。 小兰说,三五百能作什么事,我每次麻将输赢都不止这个数,这样吧,明天我给家里寄五千块钱,给家里三千,给你两千,你看如何? 我说,姐,我的好二姐,要分开寄,否则钱进了母亲的兜里就没我的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有多抠门。 话刚出口,后脑勺又被敲了一下,母亲笑骂道,你这家伙,当着老娘的面说老娘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挂了电话,我问有几分钟。 兰花捂着肚子笑道,七、七分钟……。 母亲心疼说道,怎么讲了这么久。 我说,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打电话若不是我催,你恐怕要讲一两个小时。 母亲掏出兜里的钱,问兰花几多钱。 兰花说,让小新付。 母亲说,他的钱还不是我的钱。 兰花笑道,既然他的钱也是你的钱,那你付和小新付又有什么区别? 第18章 打桌球 付了话费,我正要走,兰花叫住我,问,今晚去小梅家打牌么。 我说,不去。 兰花说,你媳妇还在你家? 我说,已经回山里了。 兰花说,既然你媳妇都不在了你干嘛不去。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满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兰花咯咯笑道,算我说错话,你知道我没有咒你媳妇的意思,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不去?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玩卫生牌没意思。 兰花饶有兴趣问道,那你想怎么玩? 我坏笑道,要不我跟你对赌,你输了陪我睡,我输了陪你睡,如何? 话刚说完,兰花一记霍家刀便狠狠向我劈来,我哈哈笑着跑出了桂花商店。 吃过晚饭,洗完澡,哼着小虎队的歌去了桌球室。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三张球桌只有一桌有人在玩,有几人站在旁边看。 以前我口袋里没钱,过来只是看看,没人玩时就拿枪杆练练手。今天兜里有了几块钱,就想找个人玩几盘,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如何。 这时金根从外面进来,扫视了室内众人一遍,见没有合适的对手,就在墙边拿过一杆枪随便练练手,看看过一会会不会有合适的人来。 金根打桌球的水平在镇上数一数二,在这里被人称作一支枪,他是我发小永华的父亲,以前在木业社上班,木业社解散后,不知现在在做什么,反正是一副吃穿不愁的模样。 我站在桌球旁看着他练枪法,问永华现在在哪里读书。 金根看了我一眼,认出是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虽然不会抽烟但还是接在手里,在我们这里,别人打烟不接的话,是不给对方面子。 见我接过烟没抽,金根也没在意,毕竟我也不值得让他为我点上火。金根继续拿着枪杆打着球,说永华现在在省城学计算机,花了家里不少钱。 我羡慕道,计算机是当下最热门的行业,虽然现在多花了些钱,但永华以后将会受用无穷。 金根似乎不想跟我聊这个话题,问我会不会打桌球。 我笑着说,没人时练过几次手。 金根笑道,光练没用,还得实战才行,来,跟我玩两局如何?说完用一双睥睨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早已跃跃欲试,知道他平时玩都带彩的,就是谁输谁付桌球费外加一包烟啥的。 当即我笑了笑,说,玩两局没什么,只是我不敢跟你玩带彩的,毕竟你的水平我可是知道的。 金根点了点头,说就随便玩玩,输了的付台费就可以了。 俩人就这样玩了起来。去桌球室的人都喜欢看高手打球,见金根上场,大伙都围了过来,外面也不时有人进来,很快,桌球两旁都站满了人。 不知是金根太轻视的缘故,还是我超水平发挥外加运气好,我竟然赢了第一局。 旁边不少看球的人开始对我有了兴趣,说这人是谁,好像以前没见过这人来打球之类的话。 听到大伙对我的讨论,金根的脸面有些挂不住,脸色凝重起来。作为人称一根枪的他,竟然败给一个第一次玩桌球的无名小卒,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局我大力把球开了。金根没了第一局轻视,打球的态度也一改先前的随意,打球之前都会仔细看好点,这一杆他进了三个小球。 小球归他,那大球自然归我。大球的位置都比较差,要不落边,要不几个停在一起,落边的技术要求高,几个停在一起基本没准点。 既然都难打何不碰碰运气?! 我用力击出白球向几个大球中间撞去,撒撒撒,一杆竟然进了三个大球,看球的人都笑着说我运气简直逆天。 接下来我有如神助,竟然一杆一个,把所有大球连带黑八一扫而光。 把看球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桌球室竟然鸦雀无声。 我把球杆放在球桌中间,转身离开了桌球室。 在我走出桌球室那刻,里面才恢复之前的喧哗,甚至比之前更热烈和高亢。 桌球室出来,往里走四五间屋便是小梅家,兰花和爱花姐妹俩手挽手坐在门口和小梅的婆婆在聊天。 见我过来,兰花和爱花都脸有喜色,不过都没跟说话。 小梅婆婆见我过来,高声笑道,哎哟咯,小新你总算来了,我老婆子说怎么几天没见你过来,原来去山里找媳妇去了。 话刚说完,兰花和爱花姐妹俩便咯咯咯笑得东倒西歪。 听到外面动静大,小梅从厨房小跑过来,见是我,当即给了我一小拳,笑道,你终于肯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了媳妇不要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爱花站起身娇声说,打不打牌,不打牌我要走了。 小梅说,去哪里走。 兰花见小梅也没有要打牌的意思,便说,去镇西边江堤上走走吧。 说话时看着我和小梅。 小梅拊掌笑道,本姑娘正有此意。说完又看着我说,小新,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笑道,你们去吧,我要陪我婆婆说话。 小梅撇嘴道,不去拉倒,谁稀罕你似的。说完拉着兰花姐妹向巷子东边缓步走去。 小梅婆婆感动说道,还是小新懂事,可惜你找了媳妇,否则我非让小梅那丫头嫁给你不可。 我笑道,你又做不了她的主。 小梅婆婆说,她敢不听话我就不吃饭。 我说,你不吃饭饿的是你自己又饿不着她。 小梅婆婆说,你也快走吧。 我说怎么了。 小梅婆婆说,你不是来陪我说话的,你是故意来气我的。说完站起身颤巍巍去了里屋。 出了巷子西边口,街上有七八个八九岁的孩童在夜色里玩捉迷藏。我饶有兴趣坐在五金交化市场前的台阶上看着。 曾几何时的自己,也曾无数次玩过这游戏,乐此不疲。 转瞬之间,自己已成年,即将远离故土出外打工。 三芽抽着烟嘴里还沙哑地唱着《水手》的歌一路走来,见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门市部台阶上,问我坐在这里干嘛。说着话,掏出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说不会抽。 三芽说,不会抽烟还算男人吗?说着又把烟递给我。 我只得从烟盒里抽了一根。三芽立即打着火机要给我点上,我只得把烟放进嘴里,点着火抽了起来。 三芽得意笑道,你是第五个不抽烟被我逼着抽了烟的人。 说完,他嘴里又哼着《水手》的歌,向着桌球室的方向缓缓走去。 歌声在空气中飘荡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第19章 兰花买了商品粮户口 我在门市部坐了很久,看着孩子们玩累了,然后各自回家。 我不想太早回家,只想这么一个人静静坐在这里,想想未来我该如何处世,我的最终归属将会在哪里。 还有我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这个梦幻般的词语,怎么感觉离我越来越遥远。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落在镇上的每一个角落,像是给小镇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万物都沉浸在这宁静而幽远的氛围之中。 兰花和爱花从镇子西边走来,见我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兰花问我坐在这里干嘛。 我说坐在这里乘凉。 兰花说,这里是路口,确实凉快。说着拉着爱花也坐在台阶上。 姐妹俩坐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兰花笑道,刚才和小梅去河堤上走,你猜我们看到了谁? 我笑道,镇上上千人,你让我怎么猜。 兰花说,是你认识。 我说,镇上的人我大多都认识。 兰花又说,还跟我们打过牌。 我说,难道是姚兰? 兰花笑着嗯了一声,又说,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吗? 我问,她和谁在一起? 爱花不满道,听你们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有话就不能直接说吗,你们累不累啊。 兰花咯咯咯笑着打了爱花一下,又向四周扫了一眼,见四处无人,这才低声说,她跟你们村的那个修单车的拐子在一起! 我愕然问,你确定没看错? 兰花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再说我们三个都看清楚了,在水坝那里,我们远远就看到那个拐子正抱着姚兰,姚兰看到我们就低着头跑了。 我说,你们也是,没事跑到江堤上走什么。 爱花不满道,难道也要我们和你像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吗? 兰花说,真是不可思议,姚兰怎么会看上那个拐子呢。 我笑道,真正的爱情可以跨越生死的界限,可以无视世俗的眼光和种种阻碍的。 爱花拉着兰花站起身,对我不屑道,跟他说话太没意思,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去晚了父母又要问东问西了。 我也站起身,问兰花,听说你买了商品粮户口? 兰花说,我本来不想要的,但父母非要给我买。 我说,看来过不了多久在镇上再也看不到你了。 兰花笑道,这话说的,就算我去市里上班,也会回来看父母的。 我说,到时你也会像你大姐二姐一样,在市里找一个城里人把自己嫁了,然后再也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了。 兰花说,我可不是这种人。 我揶揄道,你家里花那么多钱给你买户口,又花钱给你托关系找了工作,费尽心力让你成为城里人,难道还能让你嫁给农村人吗? 爱花笑道,三姐,你敢找农村的,父母非被你气得半死不可。 回到家,屋里已熄灯,推开大门时发出吱呀声,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是小新吗?” 我嗯了一声,把门闩好。进了里屋,母亲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在街口坐到现在。 母亲没有再说话。我脱衣睡下,以为可以很快睡着。结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只有在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需要金红。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笑一颦,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她凹凸有致温暖如玉的身子,无一不让我倍感思念。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金红此时又在干嘛,是不是也和我这般在想念我们这几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小珍现在又在哪里,她还是否记得在老家有一个叫小新的男孩? 或许,她早已找到她的人生另一半,而我,只是她生命中有过一丝情愫的匆匆过客而已。 二姐的汇款单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些,在给二姐打电话之后的第三天的下午就收到二姐寄来的五千块的汇款单。 从二姐出手如此大方来看,看来姐夫金芽真的在深圳发财了。 收到汇款单的第二天上午,我拿着汇款单去邮电所取钱,结果告知汇款已转到镇上的农业银行,然后我又去农业银行取钱,银行的人说寄来的钱要在银行办理存折,并且汇款要在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取。 这明显是银行为了冲业绩和邮电所搞出来的一出把戏。 而我们这些权利受到侵害的人,却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钱又不是不给你们,只是七天后来取而已。 收到汇款的家属大多数人都选择顺从七天后再来。 我也不例外。 虽然我感觉受到了愚弄,但我又能如何? 我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农民,没有任何背景可以和他们抗衡。 别小看一个乡镇的银行行长,他的关系网根本不是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可以招惹的。 只要我敢触怒他,他会有n种方式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关进派出所都是很可能的事。 我默默排着队办理了存折,然后回家把三千块的存折给了母亲,母亲拿到存折还挺高兴,毕竟,不用她再跑一趟银行去存钱。有了存折,以后取钱和存钱都方便。再说,几千块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 毕竟,农村里每家每户都是木门,一把挂锁根本挡不住有心贼的惦记。 想到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在银行取到钱,我就不由有些抓狂。 手里没有钱,我就什么都做不了。我就不能去见金红,虽然她从没向我有过物质方面的要求,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主动做点啥么。 第20章 春宵苦短 在父母的眼里,我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们吩咐我做事时看我不情愿,母亲还会像以前一样唠叨:“你这么懒,看以后谁肯嫁你。”在母亲看来,桂香那天过来没在我家过夜,就存在变数。 我为母亲话暗暗好笑,心里甚至有些得意,心说,你说我娶不上媳妇,可你儿子早已经和这世上最好的女人睡了。 我的眼里又出现了金红光溜溜的身子,还有她音容笑貌,我突然非常想念她,希望她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小珍的样貌在我脑子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她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她曾说让我去深圳后找她,但我和她已有半年多没有联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自从她来过一封信我没回之后,她便再也没来过信。 因为我没回信,她就没再来信,这还算爱情吗,即使算是,在我看来,也经不起任何的考验吧。 父母知道我明年要出门,在家的日子不多,对我的要求也不像往常那样苛刻了。有时在外玩个一天半天不回家,母亲也不会像往常那么唠叨。 毕竟,我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到明年,等我出外打工后,他们再想看到我吊儿郎当也难了。 八月十三,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 就在我想着明天去银行取到钱,该买什么东西去岭下村时,金红先一步来到了我家,她身上没有那些过于耀眼和刻意的装饰,即便简简单单的穿着,也丝毫掩盖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天生丽质和令我着迷的魔鬼身材。 那精致的面庞宛如清晨带露的花瓣,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气息;那一双眼眸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不经意间便能将人深深吸引,让人仿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仿佛世间所有的美丽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让人为之倾倒,为之沉醉。 金红一进门,和往常那样叫了几声姨娘。眼睛却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我从门口突然跳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金红先是一惊,想要推开,回头见是我,脸上顿时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贴着在她的耳朵,轻声道,姐,这些天快想死我了。 金红将柔软的身子靠在我怀里,任由我的双手在她娇艳的肌肤上把玩着,轻声问,姨娘姨丈他们不在家么。 我说,天刚亮他们就去我姑姑家帮忙摘花生了,晚上才能回来。说着话,我一把将金红抱起,向里屋走去。 金红双眸微闭,她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发出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与怜惜。 她的发丝如丝般柔顺,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仿佛是大自然最轻柔的抚摸,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很快,我们除去身上所有的束缚,尽情地缠绵在一起。 金红眼神迷离,不时发出令我心醉的声音。 终于,我们同时到达云端,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和对方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金红才起身穿衣服,脸上布满红云,让金红绝美的容貌更添几分艳丽。 我伸手把她拉住,不让她走。 金红指了指门外,嫣然低声笑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去集市就要散了,等姐买好菜,到时一定让你尽兴。 我也穿上衣服,和金红一起出了里屋,这才发现,外屋的大门竟然大开着,金红指了指大开着的门,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她吐了吐舌头,俩人便相视一笑。 出了屋,屋外没人。金红拿着尼龙袋径自走了。 就在我转身要进屋时,王艳从她家后屋走出,很有深意地看着我,脸上笑的更让我心虚。 我问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王艳笑道,没想到小新你还挺厉害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都让你睡了。 我更觉心惊,否认说,我和金红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艳撇嘴道,小新,别再说了,我刚才什么都看到了。 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她,你刚才进我家屋里了? 王艳咯咯笑道,这能怪我吗,谁要你们办事连大门都不关。 我脑子一片懵懂,不知该说什么。 王艳一旦把我和金红的事传开,父母肯定第一个饶不了我。 在这一刻,我算真正理解“乐极生悲”这词语的真正含义。 我带着讨好的语气笑道,王艳,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事告诉我父母,也不要跟任何人说? 王艳戏谑地看着我,笑道,那你说说我若帮你,能有啥好处? 我说,只要你不把这事说出去,你想让我干啥都成。 王艳笑着上下打量着我,问道,真的让你干啥都成? 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王艳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到时不许赖账。 这时见枚秀从巷子里走来,见王艳在,叫道,王艳,镇上在搞抽奖活动,二块钱一张票,一等奖有彩电,二等奖有自行车和缝纫机。刚才张家村就有人抽到一辆自行车。 王艳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抽跑回来干嘛? 枚秀笑道,刚才身上没带多少钱,现在是回来拿钱的。说完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向她家后屋奔去。 枚秀拿了钱出来,王艳也跟着她一起走了。王艳走之前还别有深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凉凉的。 回到屋,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乱乱的。虽说王艳答应不把事情说出去,但女人本来就是多嘴之人,指望女人保守秘密,还不如把她杀了。 对,我是不是要把王艳杀了来个杀人灭口? 我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荒唐想法感到好笑。 正在我忧心忡忡胡思乱想之时,金红买了菜回来,我赶紧起身去了客厅。 金红见我从里屋出来,对我嫣然一笑,红彤彤的脸蛋显得娇艳无比。 我顿时将所有的烦心事置之脑后,先将大门关上,金红见了佯怒对我瞪了一眼,娇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急不可待? 我没有说话,笑着走过去,伸手开始解金红裤子的扣子,金红笑着配合着我把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解除掉,俩人就在客厅缠绵起来,后来又一起到了里屋。 完事后,金红依偎在我怀里,惬意无比的看着我笑。 我问她笑什么。 金红说,我笑你好像永远都喂不饱似的。 我也笑了,说,谁让姐你太迷人,让人欲罢不能。 金红撇嘴切了一声,说,既然我有你说的这么好,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衣服。 我急道,姐,我……。 金红见我发急,捂住我的嘴,笑道,姐跟你说笑的。 我笑道,我就知道姐不会真的生我的气。 金红说,八月十八是桂香的十八岁生日,到时你记得去一趟。 我嗯了一声,又翻身将金红压在身下,金红娇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大笑道,良辰美景,岂能虚度。 第21章 把天聊死 送金红到工大附近我才返回,回到家时,天早已黑透,家里没灯,父母竟还没回家。这让我心有所不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 看来即使我已成年,也经过成人洗礼,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一个非常依赖父母的孩子。 打亮灯,家还是以往的家,因父母不在,总觉得这个家缺少了什么,不知为何,我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把鸡赶进屋里,又撒了两把稻谷,坐在门前看着巷子外,希望能看到父母熟悉的身影出现。 王艳从她家后门出来,见我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上,问我父母回来没有。 我说还没。 王艳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没有。 王艳说,我家还有一些剩饭剩菜,要不你就在我家吃吧,反正留到明天也会变馊的。王艳说着,到厨房把灯拉亮,又叫我过去吃。 因来回跑了几十里山里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当即没跟王艳客气,就坐在她家厨房吃开了。 边吃边问龙龙呢。 龙龙是王艳的儿子,今年六岁。 王艳说,在他婆婆家,刚才我去前边接他回来,这傻瓜还不愿回家,说要在他婆婆家跟婆婆睡。 我说,小孩子都喜欢找伴,前边孩子多,自然不愿跟你回来了。 王艳不满说,他就是跟他蠢子爹一个样,以后我是指望不上他了。 我问火根去了哪里做工。 王艳说,去了浙山,估计还得早起两三天才能忙完。 正吃着饭,听到我家门前有动静,赶紧起身去看,见父亲挑着两袋东西正要进门,母亲见我端着饭碗从王艳家厨房出来,问我怎么在何秀家吃饭? 我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母亲说,你姑姑一定要留着我们吃了晚饭才让我们回来,本来还要留我们在那里过夜的,我们实在不肯才放我们走。 我说,爹挑的是什么。 母亲说,还能是什么,花生呗。你怎么在别人家吃饭,自己一个人在家难道连自己吃的饭都懒得做了么。 王艳说,是我拉着小新过来吃的,本就是剩饭剩菜,现在的天气也放不得过夜,放到明天也会变馊,还不如叫小新吃了。 吃过饭,回到家,父亲坐在前厅抽烟,母亲则光着上身在擦身子,见我过来也没有丝毫的避讳,我也早已习以为常看着。 母亲问我今天在家做啥。 我说上午金红过来了。 母亲说,有没有留人家吃饭。 我说吃了饭下午走的。 母亲说,早知道她今天会来我就不去你姑姑家了。 我说,明天还要去姑姑家帮忙么。 母亲说,还有很多花生没摘,明天还得去,你明天没事也跟着去。 我说,我不去。 母亲说,你不去在家干嘛。 我说,不干嘛我就是不想去。 母亲无奈说,随便你,反正你现在长大了,可以不听为娘的话了。 我转身要走,母亲又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母亲说,记得早点回来睡。 我嗯了一声出了门。 来到桂花商店,见小梅在跟兰花姐妹聊天,见我进来,兰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梅笑道,小新,听说你发财了,怎么也得请请客吧。 我笑道,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哪怕想吃我身上的肉,我也满足你。 话刚说完,兰花和爱花咯咯咯笑得东倒西歪。小梅给了我一拳,恼道,你这家伙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老实了。 我无辜摊开手道,我没说什么啊,是你们自己想歪的,这也能怪我。 这时润秀从里面出来,笑眯眯看着我。我笑道,润秀,你干嘛总这么笑眯眯看着我,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女婿呢。 小梅起哄道,润秀,爱花正好比小新小两岁,你可以考虑考虑。 润秀笑道,只要他们自己愿意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爱花说,小梅你还说我,你婆婆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要把你嫁给小新,兰花可以作证。 兰花笑道,作什么证,小新已经有对象,你俩谁都没希望。 爱花呸道,谁对他有希望,我才看不上他呢。 小梅帮腔道,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有。 我笑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所以我才会去山里找了一个。 小梅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又笑道,当然,我也看不上你俩这样的。一个个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论长相你俩没一个比得过我家桂香,论身材也没我家桂香高挑曼妙,作为一个女孩子,连饭都不会做,真不知以后哪个没长眼的倒霉蛋才会娶你们这样的。 爱花指着我气极道,李小新,你、你,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说完转身到里屋去了。 小梅不忿道,李小新,今天我总算认识你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以后我俩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罢,也转身出了商店。 兰花咯咯笑道,小新,你看你,虽然我也觉得你说的没错,但没必要说出来啊。 润秀打了兰花一下,笑道,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你想把你妹妹气死呀。 兰花说,早点让她清醒也不是啥坏事,要说爱花如今这么娇气,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 润秀沉下脸说,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们偏心,为了你的事,家里还少操心吗?给你买户口花了四五千,找单位恐怕又至少花四五千,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 兰花说,户口又不是我让你们买的。 润秀揶揄道,不给你买户口你以后怎么办,种田的话你吃得了那个苦么。 我说,你娘俩不要拌嘴了,今天都是我的错,气走两个不说,留下的两个也吵起来了。 兰花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我们聊得好好的,你一来就把天聊死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可以滚了。 润秀瞪了兰花一眼,说,小新,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 我刚走出商店,三芽过来买烟,问我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三芽说,听说前几天你把金根赢了。 我说,运气好而已。 三芽说,听你鬼扯,我怎么就没这运气。说完,进了商店买烟。 第22章 再赢一支枪 三芽买完烟出来追上我,给我打了一支,又给我点上火,问我去不去桌球室。 我说没钱。 三芽说,去看看。 俩人走进桌球室,三张台全有人在打球。 金根和秋宝在中间的台上打,三芽和我站在旁边看。 秋宝见我过来,笑道,小新,听说你上次把金根赢了,等我和金根打完这局,我来跟你打几局,如何? 三芽笑道,你都打不过金根,不知你凭啥挑战小新。 金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想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自己上次确实败在我的手里。 青青这时过来,笑着拍了拍我,我跟他笑了笑算打了招呼。 没多久,金根把秋宝赢了。秋宝付了台费还给了金根一包红塔山的烟。 见他俩没有继续玩的意思,我和三芽青青准备去别的台上看。 金根叫住我,说要再跟我打几局。 我说行,三局两胜,谁输谁出台费。 金根说,单出台费打的没劲,得加点彩头。 我说,加彩头我就不来,我知道打不过你。 金根说,不加彩头打着没什么意思。 我说,我没钱。 金根说,你可以先欠着,有的时候再给。 青青问,加什么彩头。 金根说,加一包烟。 青青问,什么烟? 金根说,红塔山和红梅都可以,意思到就行。 青青说,小新,打,就一包红塔山,彩头我来出。 三芽也怂恿说,小新上,怕个毛。 我也不是真怕,毕竟我现在也不是真缺钱,便在墙边找了一根比较沉的枪杆,笑道,既然青青看得起我愿意给我出彩头,我再不上场就说不过去了。 第一局金根开球,随着啪的一声,台上的球散开乱滚进了三个。有大有小,金根仔细看了台上球滚落的位置,选了小球,又打进三个。 站旁边看的人都说金根打得好。 轮到我打,不知是手生还是心浮气躁,竟然滑枪了,不但没打到自己的大球,还让白球进了洞。 引起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有人说,就这种水平还跟金根打,真是不自量力。 又有人说,你别小看这小子,上次就是他赢了金根。 先前说话的人说不信。 后说话的人说我有必要骗你么,那天我就在这里看还不知道吗…… 因为我打进白球,金根问我罚球还是停枪。罚球就是将兜里的一个大球重新拿了摆上台,停枪就是不罚球让金根接连打两枪。 我说罚球吧,自己从兜里找出金根开球时打进的大球摆在台上。笑话,让金根接连打两枪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金根每打一球前都会仔细看点,看来他下定决心要击败我而一雪前耻。 撒撒撒,金根一杆一球将小球全部打进洞里,只剩黑八要打,黑八虽然离底洞很近,可惜被我的大球挡住了洞口。 金根看了看台上的大球,有几个大球靠边,要打进去的难度非常大,便直推一枪,用黑八将我的一颗大球推进洞,一颗大球被推靠边,让黑八停在底洞的正口。 只要我不能一杆清场,那金根基本就赢定了。 桌球室的所有人,没有人相信我能一杆清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拿着球杆先将几个靠近洞口的大球打进,能进几球就进几球吧,多进一球起码输得好看一些不是。 在白球将洞口打进的同时,又将靠边的大球碰到较理想的位置,当我打进第四个大球时,桌球室里竟然鸦雀无声,甚至把其他台上打球的人也吸引了过来。 这时我发现,原先轻松的金根,脸绷得紧紧的,眼里尽是不安。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球应声进了底袋,随着这声清脆的响声,我能感觉到金根竟然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我把黑八打进袋里的时候,金根已经面沉如水。 第二局我气势如虹大开大合开球把球全部炸开,金根拿枪的手竟然有些轻轻发抖,连一个简单的直推中袋的球都打偏了。 让一旁看球的秋宝唏嘘不已,我再次将台上的球一杆清,金根面如土灰将球杆横放在台上,勉强笑了笑,将先前秋宝输给他的红塔山丢给了我,便踉踉跄跄离开了桌球室。 三芽笑着竖起大拇指对我晃了晃,又从我手里抢过烟,笑道,今天终于可以抽一下好烟了。 青青说,秋宝,你刚才不是说要挑战小新吗,现在可以来了。 秋宝讪笑道,金根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更不行了。以后小新就是镇上新的一支枪了。 青青问三芽要不要打几局,三芽笑道,来就来,又不是没赢过你。俩人摆好球开打。 老板过来,先给我打了烟,又给我点上,笑着说,小新以后有时间你尽管过来玩,不收你的费。 青青和三芽打了三局,青青二比一赢了,三芽付了台费,三人一起出了桌球室。 三芽问现在去哪里。 青青说,去宁家村那边路上走走,那边有片甘蔗地,我们去掰几根嚼嚼。 我说不会被人抓吧。 三芽说,最多个把人在地里看着,怕个球,识相的话我们只吃他几根甘蔗,不识相我们就把他丢在江里去。 三个人走在宁家村路口的桥边,见有辆单车停在石桥上,有两个人正站在单车旁说话。 走近一看,竟然是水芽拐子和姚兰,姚兰和我是小学同学,见到我们,羞愧难当,转身往回走。水芽拐子赶紧骑上单车追了过去。 三芽笑道,没想到这拐子还挺有本事的。 青青说,这女的也不好看。 三芽说,起码不缺胳膊少腿。 青青笑道,只是脑子少了一根筋。 三芽笑骂道,倒便宜这个死瘸子了。 三人来到甘蔗地不远处,果然见有人蹲在甘蔗地前抽烟。 青青问要不要过去? 三芽说,还是算了吧,难道真要过去把人丢进江里去。 青青笑道,就知道你敢说不敢做。 三芽说,不是不敢,而是为了几根甘蔗不值得。 青青看着我说,小新,过不过去? 我说,还是回去吧。说着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先站在门外撒了一泡尿,刚把短裤拉上王艳家的后门开了,母亲从屋里出来,说就猜是你在这里撒尿,整天只知道吃了玩,玩了睡,家里一泡尿也留不住你的。 我笑道,我还不是怕累着你,所以才撒在外面。 王艳咯咯笑道,你娘儿俩可真有意思。 第23章 送节留宿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我起了个早,先到春生糖果厂买了三包中秋饼和两包高粱软糖,又在菜市场割了五斤肉,还买了几斤水果,回到家匆匆吃过早饭,便用尼龙袋把东西装好捆在单车后架上。 刚出门,邻居都纷纷问我去送节啊。我笑着一一点头说是。 母亲在我身后跟邻居明为诉苦实则炫耀说,年纪轻轻就定了对象,以后一年送三节恐怕都会把家里送穷。 来到岭下村,我先上山,来到屋前,金红正在屋前洗床单,见我过来,喜出望外,连忙起身问我吃饭了没。 我说吃了,又问敏华呢。 金红说,今天是过节,刚放下碗就跑村里去打牌了。 我从尼龙袋里拿出两包月饼和一包高粱软糖和一袋水果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 金红笑着说,过来就过来,干嘛还浪费钱买东西来。 我见金红穿着短袖短裤,前凸后翘的身子不禁将她搂在怀里。 金红身子早已软在我怀里,我横抱起金红就往客房里走去。 将金红横放在床,就要去脱她的衣服,金红却把我的手推开,指着外面低声笑道,我自己来脱,你先去把大门关上。 我屁颠屁颠去了前厅,走出门外,先向往村里的路看看有没有人来,不看还好,一看果然见有人骑着单车上山来。 我刚想回屋提醒金红,哪知来人老远就叫我的名字,仔细一瞧,正是春香。我只得笑着迎过去。 春香把单车停在门前,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我刚过来,正准备去你那。 春香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我就说你今天会来,桂香还说你不会来,等会看她还有何话可说。说着四周扫了一圈,又问,金红呢? 我说在屋里。 金红早听到春香的声音,从屋里出来,笑道,刚进屋小解,你就过来了。 春香说,刚才有人说看到小新到山上来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金红笑道,你这么急赶过来,还怕我把小新藏起来不成? 春香看了我一眼,笑道,藏起来还不至于,偷一嘴倒有可能。 金红被说中心事,有些心虚,脸色更娇艳,故意笑道,我可不像你闹了几年饥荒,小新,既然春香姐过来了,你就跟她过去一趟,中午到嫂子这边吃饭。 春香笑道,小新跟我过去哪还有再过来之理,难道我家中午没有饭给小新吃。说完,看着我推着单车便要走。 我也只得推着单车跟着春香一起下山,春香一路上不时回头看着我笑,笑得我很不自在。 到了春香家,兰兰见到我,高兴的雀跃着跳过来,春香说,兰兰,叫舅舅啊。 兰兰就高兴叫了一声舅舅。 我把袋子里的高粱软糖拿出来,递给兰兰笑道,这是舅舅给兰兰买的糖。 春香说,上次你买的奶糖还没吃完,怎么又买糖过来。 我见桂香不在,问,兰兰,你小姨呢。 兰兰说,刚才小青姐姐过来把小姨叫走了。 春香跟我解释说,小青是兰兰二伯的幺女,跟桂香是同学。 我把带来的中秋饼和肉以及水果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春香让我先坐,没再跟我客套,直接把东西全提进里屋去了。 没过多久,桂香便回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估计就是兰兰所说的小青吧。 桂香见我来,俏脸变得有些羞红,不过仍笑着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刚过来。起身从上衣口袋掏出上次在镇上拍的照片递给桂香。 在这过程中,小青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桂香拿到照片很是欢喜,小青看到桂香和我的合照故意做了一个羞羞脸的动作,正巧被春香看到,春香笑道,小青,等你有对象到时也会一样的。 小青不屑说,五婶,我找对象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才不要别人介绍呢。 桂香偷偷打了小青一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吃过午饭,兰兰被村里的孩子叫去玩了,我在春香家的房前屋后逛了几圈之后就想回去,进屋跟春香说要走。 春香起身拉住不让我走,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住一夜再走。 桂香听到春香要留我在家过夜更是俏脸含羞,不过也没说什么。 春香说,你今天是过来送节的,若不在这里过夜会被人笑话的。 我不知还有这规矩,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不是我不喜欢桂香,而是这样让我感觉有种假戏真唱的感觉。 当初可是说好我和桂香只是认的干亲兄妹而已。 怎么到现在被当正规的对象了。 我要去外面走走,春香让桂香跟着,好像生怕我会趁机溜走似的。 走在山间小路上,偶尔遇到村里的人,他们都会用好奇的眼光不停地打量着我,还有几个看着有几分眼熟的村民,邀请我去他们家坐坐,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后来,去村里的小宝小卖部买了两包红梅烟,再遇到打招呼的人,就可以用打烟消除彼此起初的生疏感。 再后来,桂香随着我一起上山,可惜金红不在,这让我怅然若失。 金红姐明明知道我来了,怎么会不在家呢? 我和桂香只得原路返回到村里,回到春香家,却看到金红和春香坐在屋前正在有说有笑。 见我们回来,金红问我去了哪里。 我笑道,先在村里四处走了走,后来去了山上找你又没见到你,没想到嫂子却在这里。 金红看着我,认真说,小新,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你和桂香的事,你以后得好好对桂香,你若对桂香不好,嫂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看着桂香,桂香低着头羞红着脸。 金红没坐多久就要走,我送她到上山的路口。金红说,小新,桂香这女孩很不错,姐真心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 我说,姐,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金红眼睑不禁有些红,含泪说,你能这么说姐就很高兴了,不过姐这辈子跟你是不可能的。不过姐会生下你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说完,金红头也不回上山去了。 吃晚饭时,春香就把晚上睡觉的事安排好了。说她带着兰兰睡后厢房,我和桂香睡在中厢房。 春香说这话时,就像吃饭一样的简单正常。 桂香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任何的表示,这算是默认了吧。 我也没有说话,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既不能表现出高兴,也不能提出反对,否则太伤人了。 当然,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期许的。 桂香如花似玉的长相和高挑曼妙的身姿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拒绝的。 何况,我不单是正常的男人,更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第24章 是你自己傻 吃过晚饭没多久,春香便早早开始催着我和桂香去早点睡,桂香先上床往里躺着,见我上床,又往里让了让。 我靠外沿平躺着,俩人都没有脱衣服。后来我还是没忍住把手放在她的身上,桂香身子有些轻轻地颤抖,不过也没有把我的手推开。 我贴在她耳旁低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桂香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她胳肢窝里轻轻挠了挠,桂香便咯咯咯轻声笑了起来。 听到桂香的笑声,我的心情也欢愉无比。桂香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声,这说明她对我没有任何的排斥感,是心甘情愿愿意跟我好的。 我低声笑道,看你还装不装。 桂香娇声说,是你自己傻而已。 我说,我怎么傻了? 桂香说,人家都跟你睡一起了,你还问人家愿不愿意,不是傻是什么。 经这么一闹,桂香已没有先前的紧张。 我去脱她衣服时,桂香也非常配合地抬起了身子。 我没有直入主题,而是从上到下吻遍了她所有的肌肤。 桂香双手轻抚着我的头,嘴里喃喃有声,身子也不时轻轻扭动。 在我要进入主题时,桂香让我等等,说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白毛巾铺在她身下。然后又温驯地躺好,微闭双眼,摆出一副任我摆布的姿态。 很快,我和桂香终于合而为一。桂香眼角含泪又带着笑的模样,让我的心里生出无限怜爱,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往后我都要对她好,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桂香经过起初的不适,逐渐顺畅到后来的酣畅,我俩几乎整晚都没睡。直至天蒙蒙亮时我才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桂香已不在床上。屋外有人在说话,我穿好衣服,走出屋外。 春香见我起来,起身说,饿了吧,饭菜早已做好,见你睡的沉就没叫你。 桂香则低着头不敢看我,不过嘴角上扬一副想笑没笑的模样。 春香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红糖荷包蛋放在我手里,笑吟吟地说,昨晚累了吧,先把这蛋吃了补补。 这时兰兰过来,说舅舅,昨晚你和小姨睡的床怎么老是吱嘎吱嘎响。 春香轻轻打了一下兰兰,笑道,兰兰,不许乱说话。 兰兰露出委屈的表情,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乱说话,娘怎么能冤枉自己呢。 吃完荷包蛋,春香问我还饿不饿,我说吃饱了。 春香说,现在快晌午了,再吃就没法吃午饭了,等吃了午饭,你带着桂香回你家去住几天吧。 我看了看桂香,桂香抿着嘴在笑。脸上布满红晕,比平时更要娇艳许多。 这时金红从左边小路走来,先仔细打量了桂香一番,见桂香神采奕奕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强笑道,桂香今天比平时娇艳许多,眉毛里都带着笑意,看来昨晚小新没少用功了。金红说话时暗暗瞪了我一眼。 春香笑道,这还不是你这个嫂子介绍的功劳。 金红看着我笑道,小新你现在和桂香她们成了一家人,我这个嫂子倒成外人了。 我说,嫂子对我和桂香的好我们一直会铭记在心,在我心里,嫂子也是我的亲人。 金红笑道,还是小新会哄人,虽然知道你是在哄嫂子,但嫂子还是很高兴,今天中午你和桂香去嫂子那里吃饭,就算嫂子为你和桂香能走在一起表示一下心意。 春香说,下午小新就要带桂香去他家,我这里午饭的菜也做好了,要不等小新送桂香回来时再去你家吃吧。 金红看了看我,笑道,看来小新有了婆娘,以后我这个嫂子也跟他说不上话了。 春香说,其实在哪里吃不一样,只是懒得让小新跑来跑去,要不,干脆你中午也别走了,就在这里一起吃算了。 金红说,既然春香姐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反正回去一个人在家吃饭也没啥滋味。 春香问,敏华去哪了? 金红说,他大舅昨天走了,今早敏华和他妈就赶去后山村了。 春香问,敏华的大舅有多大岁数? 金红说,还没满六十吧。 春香叹道,人活着真没意思,说没就这么没了。 金红笑道,所以说人活着就不要太苦了自己,有的吃就吃,有的乐就乐,说不定哪天一睡下就醒不来了。 春香说,敏华这一去恐怕得几天才能回来吧。 金红犯愁道,可不是,家里那么多活本来就忙不过来,还有,自己一个人睡在山上还真有几分害怕。 春香笑道,既然你住在山上害怕,干嘛不回村里住。 金红说,回村里跟公公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春香咯咯笑道,你还担心你公公把你占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劲了吧。 金红羞愧难当,打了一下春香,笑骂道,你这死婆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也不怕把兰兰教坏了。 兰兰说,老师说兰兰是个好孩子,不会学坏的。 金红看了看我,笑着问道,兰兰,你昨晚跟谁睡的? 兰兰说,我跟妈睡在一起,小姨跟小新舅舅睡在一起。 春香呲嘴对着金红作了一个要打的手势,金红咯咯笑着继续问道,兰兰,晚上你听到什么没有? 兰兰还要再说,早被桂香捂着嘴巴抱着进屋了。 春香打了金红一拳,笑道,金红,没想到你也这么龌龊。 金红笑道,日子过得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不是。说完,又看着我,问道,小新,你回镇上有啥事没? 我摊开手笑道,我能有啥事,回去无非是伸手吃饭缩手放碗,然后到处玩呗。 金红转向春香商量道,春香,要不今天不让小新和桂香走,让小新和桂香去我那睡,一是给我做个伴,二是你这里也不用被人锊舌头,三嘛就是想让小新给我摘几天棉花。 春香看着我,见我点头应允,便笑道,就知道你一撅屁股就没什么好屁,既然小新自己愿意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在还是你亲。 金红凑近春香耳边低声笑道,桂香都已经和小新那样了,离你尝鲜的日子还会远吗? 春香被说中心事,羞愧难当要去掐金红,金红咯咯笑着跑开,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春香笑。 第25章 你这小没良心的 吃过午饭,金红又在春香家坐了一会,给了我一个眼色,起身跟春香告辞,说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摘几袋棉花回来。又转头问我,小新,愿不愿意去帮嫂子家摘摘棉花。 我跟着站起身,笑道,只要嫂子不嫌我摘得慢就行。 春香问道,要不要桂香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金红笑道,你家的活也不少,哪有叫桂香跟着去帮我家忙的道理。说完又丢了一个眼色给我,便要离开。 临走时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也在看着我,眼里有些不舍。 我的心里也有几分难舍,脚步一迟疑,金红回头笑道,小两口果真是情深意重难舍难分了。 离开春香家不远,金红见四周无人,故意放慢脚步等我走近她,趁我不备狠狠掐了一把,恨声道,你这小没良心的。 我苦着脸说,姐,我没怎么吧。 金红咬着牙说,看你一步三回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 我嘻笑道,姐你这是吃醋了吗? 金红故意瞪着我,瞪着瞪着自己也笑了。 到了山上,进了屋,金红直接向客房走去,我跟着过去,刚进客房,金红就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我。嘴里喃喃道,小新,用力抱姐,再用力些。 我紧紧将金红抱在怀里,心里颇为感动。 金红低语道,小新,姐现在后悔把桂香介绍给你了。 我没有说话。 有了昨晚我和桂香的亲密关系,我不能说一些对桂香不负责任的话,这对桂香不公平。 金红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如果姐现在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愿意吗? 我点点头表示愿意。 金红不信问,你舍得离开桂香? 我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话刚说完,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不用问就知道又被金红狠狠掐了一把。 金红咬着牙笑道,你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这么花心,不过姐喜欢,哈。 我伸手要脱她的衣服,金红却把我的手拿开,笑道,你现在还行吗? 我笑道,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了。说着又要伸手。 金红把我的手按住,认真说,不用,你能陪姐说说话姐心里就高兴,再说这事你要懂得节制,否则身体很容易垮掉的。 我没有再强求,毕竟经过昨晚通宵达旦的奋战,我如今其实也没多少战意。 刚才之所以要跟金红来,无非只是想安慰她一番而已,既然金红这么善解人意,我自然没必要再勉强自己。 我问,姐,我们啥时候去摘棉花? 金红笑道,你不说姐都差点忘了这茬,走现在就去。 推着板车到后山的八分地,地里的棉花已经摘过两茬,所以杆上的棉花并没有很多。 不到两小时,我们把地里的棉花摘完,总共不到三满袋。金红问我累吗? 我笑着说,我能说累吗? 金红笑着问道,昨晚忙了一夜吧。 我嗯了一声。 金红问,避孕了没有? 我点头说,有。 金红说,有就好,若怀孕了就麻烦,你俩还没到结婚年龄,没结婚生孩子会被计生办那伙恶棍狠狠罚款的。 我说,春香姐也知道这个,所以给我们准备了一盒避孕套。 金红笑道,这女人当然担心桂香怀上,她还指望桂香出去打工给她赚几年钱呢。 我说,春香把桂香拉扯大不容易,桂香也该为春香和兰兰做些什么的。 金红柔柔看着我,说小新人就是好,桂香跟着你肯定会好过。 回到山上屋里,金红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想吃你。 金红打了我一下,笑着说没正经。又说,你现在去村里把桂香接过来,去晚了恐怕桂香会胡思乱想了。 我说行。便向村里走去。 来到春香家,见小青和桂香坐在屋前正在聊天,兰兰则在围着她俩转圈圈。见我回来,兰兰高兴跑过来高声叫了一声舅舅。 桂香看着我,眼里也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青对兰兰说,兰兰,他不是你舅舅,你叫错了。 兰兰不服气说,是娘和小姨让我这么叫的,肯定不会错。 小青说,他是你小姨的对象,你该叫他姨丈,而不是舅舅。 兰兰撇嘴说,我就要叫舅舅,要你管。 桂香笑道,兰兰说得对,小青就是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小青打了桂香一下,笑骂道,你才是狗呢。 我故意道,小青,你当着我的面打我老婆,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小青不屑说,你跟桂香又没扯证,她还算不上你老婆吧。 我笑道,按你的说法,你父母也没扯证,那你母亲也不是你父亲的老婆? 小青说,你胡说,我父母怎么可能没扯证? 我说,要去市里才能扯证,你说你父母这辈子去过市里吗? 小青顿时有些气短,恼道,不跟你说了,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小女子斗嘴,不要脸。说完又瞪了桂香一眼,气冲冲向自己家走去。 桂香高声笑道,我又没得罪你,你瞪我干啥。 小青高声回道,还不是你找的好人,你现在得意吧,有你哭的时候。 我走近桂香要拉她的手,被桂香轻轻甩开,我还要拉,桂香已向屋里走去。 屋里比较暗,我追进屋,却不见桂香,知道她已躲了起来。屋里家具不多,只有衣柜里侧可以躲人,于是我故意站在衣柜外说,咦,人怎么不见了,刚才进来的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桂香在衣柜里侧笑出声来。 我故作恍然发现她,走近她叫道,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说着去抱她。 桂香这次没甩开我,由着我将她抱在怀里。眼睛注视着外边。 这时前屋传来差差差的脚步声,桂香又赶紧将我推开。 兰兰已进了厢房,见我和桂香站在衣柜里侧,不解问道,小姨,你和舅舅站在这里干嘛? 桂香笑道,刚才小姨看到一只大老鼠往这里跑,追到这里又不见了。 兰兰拉了拉靠墙边的灯线,屋里的灯泡顿时亮了。兰兰高兴说,来电了,我要去小青家看动画片。说完转身便往外跑。 春香正提着菜回来,见兰兰往外跑,叫道,兰兰往哪里跑。 兰兰停住脚步,说要去二伯家看电视。 春香厉声说,不许去。 兰兰委屈地嘟着嘴又往回走。 春香继续斥责道,现在都是快吃饭的时间,你去人家家里看电视,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蹭饭的,都这么大了,还一点不懂事。 回头见我从屋里出来,笑着说,过来了。 我提过春香手里的菜,笑道,兰兰还小,等以后长大些就懂的。说着把菜提着进了后屋。 第26章 还有余粮吗? 我和桂香到山上时,天已全黑。金红站在屋前笑看着我们,说,你们再不来,我又得去村里叫你俩了。 进了屋,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八仙桌上早已摆摆放好四盘菜,有红烧肉,有韭菜炒蛋,还有腊肉和时蔬,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金红说,桂香,你跟小新现在已把关系确认了,那我们也不是外人,到了嫂子这里就不要客气,家常便饭能吃饱就好,可千万不要挑嫂子的理哦。 桂香羡慕道,嫂子做的饭菜就是香,若我有嫂子这手艺就好了。 我笑道,你俩慢慢切磋厨艺,我先吃。说完便拿碗去盛饭。 刚盛好饭便见金红伸手过来,我便笑着把盛好的饭给了金红。 金红得意笑道,算你有眼力劲。 我又盛了一碗给桂香,桂香笑着用手接了。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我说老公给老婆盛饭是理所当然,还谢什么。 金红笑道,小新,你这家伙说话不老实。 我说,我哪里不老实了? 金红说,按你的说法,那嫂子我岂不也是你老婆了。 我笑道,给嫂子盛饭更是理所当然。 金红笑道,算你会说话,嫂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吃完饭,金红收拾碗筷,桂香则抹桌子扫地,我拿一把交椅坐在屋前的空旷处,一阵山风吹来,竟有了一丝凉意。 秋天已至,冬天还远吗?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 虽然我早已期待能出外打工,但此刻内心莫名有种恋乡情结。 看来这种情结已经深入到人的骨子里,所以《我的中国心》、《梦驼铃》等等歌曲能够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不知何时,桂香已站在我身旁,她见我发呆,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若在镇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还真不想出外打工。 桂香说,若有办法,谁愿漂泊异乡为异客。 我说,我可以在镇上做点小生意的。 桂香说,你能做什么生意?再说我们也没本钱。 我顿时无言以对。 桂香靠着我蹲下把身子靠在我大腿上,柔声说,小新,我们可以先去深圳打工,等有了积蓄,我们就可以回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轻轻将桂香的俏脸揽在怀里。 金红过来见桂香趴在我怀里,笑道,好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桂香闻言抬头见金红已站在自己身后,慌忙站起身,脸绯红一片。 金红笑道,看来嫂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说,现在天气开始转凉了。 金红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椅子给了桂香,又进屋去拿了一个矮凳,在我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下。 桂香说,小新,小青跟我说,她也想去深圳打工。 我故作糊涂说,她想去就去呗。 桂香解释说,她想跟我们一起去。 我说,跟我们去恐怕不行,毕竟我们刚去也需要寄人篱下。她若真要去,等我们在深圳找到工作站稳了脚跟,她再去也行。 桂香闷嗯了一声。 我柔声说,桂香,不是我不愿帮她,而是我首先要尽量不能让你受委屈。你想想,只我俩去深圳,我二姐肯定会高高兴兴接待我们,若带上小青,我二姐说不定心里就会不舒服,到时可能就会怠慢你。 金红笑道,小新说的没错,现在去深圳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真不容易,不是至亲谁愿意帮这种忙,以后村里无论谁跟说要跟你去,你都不要答应。 桂香说,我知道。小青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亲戚,才跟小新说的。 金红说,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只是提醒你一声而已。 这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赶紧拿着椅子进了屋。 金红说,天气预报不是说后天才有雨吗,怎么现在就下了。 桂香笑道,我从来不信天气预报。 金红笑道,现在只能早点睡了。 关好门,金红从柜台上拿了一盏煤油灯点亮交给我们,送我们进了客房。 金红回房后,桂香跟我说,我要小解。 客房没有尿桶,我说尿桶在后屋。 桂香看着我说,我怕黑,我要你陪我去。 我提起煤油灯说,走吧。 来到后屋,桂香当着我的面把裤子褪下,然后对我一笑,坐着小解起来。 看来男人和女人只要突破那层关系,女人就随时可以在男人面前不穿裤子。 回到客房,桂香就笑着张开手臂让我给她脱衣服,我自然乐于效劳。 没穿衣服的桂香故意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还问,我跟金红比谁更好看。 我说,我又没看到金红没穿衣服的样子。 桂香说,我总觉得金红嫂子看你的眼神很特别,还有,你看她的眼神也有爱意。 我心里一惊,看来女人的第六感确实厉害。我有些心虚,说道,嫂子从小就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弟弟看待,你千万不要多想。 桂香说,我没有多想,只是有这种感觉。若我真多想今晚就不会来这里了。 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把桂香搂在怀里,笑道,今晚非让你讨饶不可。 第二天醒来,外面还在下着细雨,整个山里迷迷蒙蒙。 桂香和金红在厨房忙,见我走来,金红说,小新,早上我们吃面条,一会就好,你先去洗脸刷牙。 我笑道,有得吃就行,我从来不挑食。 吃完早餐,桂香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朦胧细雨说道,这细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说不定得下几天。 金红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我们管不了的事。 我说,如果还有一人就好,我们可以玩牌。 桂香眼睛一亮,说,要不我去把小青叫来吧。 金红笑道,这感情好。 桂香问金红家里有伞吗? 金红笑道,伞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怎可能没有。说着从屋里找了一把给桂香。 桂香出了门,金红看着桂香的身影逐渐远去。转头对我笑道,小新,还有余粮吗? 第27章 眉来眼去的 在山上住了两天,我便带着桂香回镇上了。虽然金红舍不得我走,但我还是不得不离开。 由于桂香已经对我和金红的关系产生了怀疑。虽然在桂香跟前,我和金红都很小心,很好地掩饰着,可内心的亲近仍然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流露出来,我和金红都没察觉到,但看在桂香的眼里却是眉来眼去。 桂香不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若有所思,而我还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地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十七日晚上,桂香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时,我问她怎么了。 桂香幽幽说,小新,我们明天早上就去你家吧,我不喜欢呆在这里。 我笑道,既然你不愿呆在这里,那听你的,我们明早就走。 桂香脸上露出笑意,说,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呢。 我说,我有啥舍不得,嫂子再好也不如自家媳妇好。 桂香娇笑道,现在还不是。 我笑道,我们圆房之后就是了。 桂香说,这不算,我们还没扯证,不受法律保护。 我说,扯证只是形式而已,只是一张纸而已。说到底,所谓的受法律保护也只是统治阶级管理的手段而已。 桂香说,现在是新社会,没有统治阶级。 我笑道,如果选举由下往上或许没有,反之,若由上往下则说明社会已经被某些人操纵了。 桂香说,不说这些了,反正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睡觉睡觉,早睡早起。说着张开双臂笑着让我给她脱衣服。 我边帮她脱衣服边笑道,现在你倒好,衣服都懒得自己脱了。 桂香得意道,那是,若你不愿帮手也不要勉强,大不了我穿着衣服睡就是,咯咯。 第二天,吃过早饭,桂香说要去我家,金红看向我,我轻轻点了点头。金红知道我和桂香已经商量好了,知道不好再挽留,笑着对我说,在这里确实挺闷的,没有电视看,没有收音机听,甚至连本小说都没得看,你俩能在这里陪嫂子两天已经很不错了。 我担忧问道,晚上嫂子一个人睡在山上不害怕吗? 金红说,没事,等会我托人去后山村,告诉敏华让他晚上回来,天亮再过去。 带着桂香到家里时已是晌午,家门虚掩屋里没人。王艳听到动静从她家后门出来,见是我,说,小新,你妈去菜园了。说完看着桂香又道,小新,你对象真漂亮,整个镇上的女孩子恐怕没一个比得上。 我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桂香娇羞地掐了我一下。 我疼的将桂香的手甩开,恼道,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掐人。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妥,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桂香狠狠盯着我看,我心虚地向她笑了笑,桂香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里。 王艳虚指了指我幸灾乐祸地笑了。 我白了王艳一眼,转身也跟着进了屋里。 见桂香正气鼓鼓坐在床上,低着头故意不看我。 我挨着她坐下,笑道,以前我大姐和二姐也喜欢掐我,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桂香撇嘴切了一声表示不信。 我轻拍着她的大腿,苦着脸说道,香香,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 桂香把我的手拿开,瞪我一眼,说,你少来这套,别把我当傻子,你手臂上那么多淤青,腰上也有,难道还是你大姐和二姐以前掐的不成? 我顿时无言以对。干脆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眼睛盯着楼板,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过了半晌,桂香问,那个女人是不是金红嫂子? 我没有说话。 桂香眼含泪水,说道,我就知道你俩关系不简单,这两天在山上你俩就眉来眼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着桂香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抱住她怜惜说道,桂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求你能原谅我。 桂香把头埋进我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的我更是手足无措。 这时外面传来母亲跟王艳的说话声,紧接着母亲就走进屋里,冲屋里叫着我的名字。桂香迅速站起身,用手背把泪水抹掉。 我应了母亲一声,也站了起来。 母亲进里屋见桂香眼睛红红的,问桂香怎么了。 桂香说,刚才有灰尘掉进眼睛里。 母亲疑惑看向我,问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我用手搂住桂香,笑道,我疼她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欺负她。 桂香趁机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我疼的龇牙咧嘴。 母亲笑道,桂香,你就该对他厉害些,免得他无人管无人收。说着话,母亲又出了门,估计是去菜市场买荤菜了。 我从后面将桂香环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好桂香,原谅为夫可好? 桂香嘟着嘴瞟了我一眼,说,要我原谅你也行,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跟金红不清不楚。 我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做到。 只要能平息桂香心中怨气,现在她说什么我都要顺着她。 桂香不信看着我,问道,假如你以后做不到怎么办? 我说,假如我做不到,任你打任你骂。 桂香咬牙道,假如你还跟她纠缠不清,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了。 我笑道,就怕到时你舍不得。 桂香瞪着我说,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我可是非常认真的。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说,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 桂香撇嘴道,你爱送不送,我可没有讨要礼物的习惯。 我从席子下,拿出五张一百的递给她,笑着说,我也不知你现在更需要什么,还是给钱你,你自己想买啥就买啥吧。 桂香不肯接,我把钱塞进她手里,桂香没再不要,问,小新,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笑道,我二姐在深圳听说我在家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怕我没钱花,特意给我寄了两千块。 桂香咋舌道,你二姐真够大方,一出手就给你两千,现在四毛钱一斤的大米,得买多少粮食啊。 我笑道,那是,我二姐对我最好了,在我小时候,父母要去生产队上工,都是二姐带着我的。 桂香笑道,前几天我姐还担心凑不到我去深圳的路费,有了这五百块钱我就不用担心没路费了。 我说,这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至于去深圳的路费到时仍由我这里出。 桂香娇笑道,你呀一有钱就大手大脚的。 我笑道,对自己老婆好点谁都管不着。 第28章 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 桂香在我家住了一个晚上便要回去,我只得又送她回岭下村。 来回的折腾,我的身体已感觉有些吃不消。晚上又在春香家过夜,自然又和桂香睡在中厢房,睡觉时做那事也没先前的劲头,只一次也只是敷衍了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要走,春香极力挽留,我只得留下来。 下午金红过来,要我和桂香晚上去她那吃饭。 桂香冷笑着对金红不理不睬,我只得暗暗给金红递了一个眼色,金红本是聪慧之人,当即怏怏而去。 看着金红闷闷离去,我的心情也变得郁郁不乐。 桂香见我郁郁不乐,冷笑道,既然舍不得就追上去,我决不会拦着你的。 我气得直接进了屋里,一头倒在床上,眼神呆滞看着床顶,心里竟然有几分后悔跟桂香在一起了。 她好强的个性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但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 跟桂香分手?这种事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毕竟,桂香的清白之身已交给了我,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即使她个性强,也是生活的不易将她打磨成这样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好强,她才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里健康成长至今。 不知何时,桂香默默坐在我身旁,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 我顿时心有不忍,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桂香在我怀里抽泣起来,我在她脸上亲着,哽咽着问她怎么了? 桂香流着泪泣声道,小新,我们分手吧。 听她说要分手,我的心顿时像被刀割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将分手这两个字说出口。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如此脆弱不堪。 虽然我和桂香相识相知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几天我和她的水乳相融,她早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无法想象,以后没有我的陪伴,她得经受多少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而我,作为一个有责任心和爱心的男人,岂能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含着泪水艰难度日? 是的,金红是我梦中情人,也是我的爱人。这和桂香是我心爱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冲突。 就像一个慈善的母亲,她可以同时深爱着每一个孩子,在有必要时,她可以为每一个孩子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而我也是如此。 我同样可以为了金红和桂香不惜做任何事,当然,这也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 现在,桂香却提出要跟我分手。我的心痛的让我无所适从,甚至对人生感到有些绝望。 原来,在我想象中无限美好的感情,在现实中是如此的脆弱。 我一狠心,放开桂香,背身向着墙不停地抽泣着。 桂香从身后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头上,泪水不断掉在我的脸上。 我回过头抱住她猛亲起来,怜惜地吻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亲吻过后,我扶着桂香坐起身,要给她脱衣服,桂香没有拒绝,将手伸直配合着我,很快,她的裤子也被我脱了。 她平躺着,等待着,眼眶里虽然还有泪光,但更多的是对我的爱意。 我们相互舔干对方脸上的泪水,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这是一次从身体到心灵的交流,又是一次相互抚平创伤的历程。 完事后,我和桂香仍没有分开,依偎在一起,俩人的眼里都流露着无穷的爱意。 我说,以后再不许说分手这样的傻话。 桂香听话地嗯了一声。 我说,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桂香感动得又把头埋进我怀里。 突然,门外传来春香和兰兰的说话声。 兰兰从外面回来要进屋,被春香拦住不让她进屋。兰兰问为啥,春香说不许就是不许。 桂香听了春香的话不禁大羞,知道自己刚才和我温存时被春香看到了。可能是刚才俩人太投入,竟然没发现春香进来过。 桂香急忙穿好衣服,对我嫣然一笑便出了屋。 桂香离开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刚才俩人情绪都比较激动,办事时竟然没有用上避孕措施。 这让我心里很不安。虽说一次怀上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表示不能怀上。 吃晚饭时,我说我明天要回去。 春香问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笑着说,再住下去把你家的洗锅水都会吃光。 兰兰疑惑说,我家洗锅水都是给猪食的,舅舅干嘛要吃洗锅水。 话刚说完,屋里笑声一片。 翌日,吃过早饭,我推着单车要走,桂香眼含不舍问我什么时候再来。 我说过几天再来。说完我离开了。 回去时我没去山上找金红,虽然我很想去,但我知道,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再说桂香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我脚踩两只船。昨天的危机虽然化解于无形,但不表示我可以得寸进尺。 回到家,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温馨。母亲告诉我,这几天我不在家的日子,有不少人来家里找我。 我问有谁。 母亲说,有村里的青青和三芽,还有街上的波波,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吃过午饭,我没有出门,而是躺在床上看起了武侠小说,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黄昏。 屋里寂寂无声,我翻身起床。一觉醒来,感觉精神大好。 看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虽然说我现在年轻,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过度地放纵自己,否则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吃晚饭时,青青过来找我。见我还在吃饭,转身要走,我赶紧叫住他,要他等等,便将碗里的饭全用筷子划进嘴里,边吃边跟着青青向巷子里走去。 青青给了我一支烟,笑道,现在你有了对象,想找你玩一次都不容易。 我笑道,小梅好像对你有意思,有机会不要错过。 青青说,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人家凭什么跟我好。 青青的父母离异后,他跟着母亲在外婆家生活,两个弟弟跟着父亲过。 走出巷子,我往糖果厂里望了一眼,正好被贵秀看到,贵秀笑道,小珍都不在,你还看什么看。 我脸一红,没想到她会知道我和小珍的事。 离开糖果厂,青青问我,小珍是谁。 我说是一个以前在糖果厂做事的女孩,今年过年初五去了深圳。 青青给了我一拳,笑道,你小子可以啊,搞定没有。 我摇头说没有。 青青又问,现在的对象应该搞定了吧。 我笑着嗯了一声。 青青说,搞定了好,搞定了她就作不了怪。 我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三芽从村里走来,叫道,小新,总算看到你了,走,去桌球室,帮我报仇。 第29章 若要人不知 三人抽着烟到桌球室,并没有看到三芽所说的仇人。 听三芽说是镇初中新调来的体育老师,名叫小武,喜欢跟镇上的痞子打成一片。 我笑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作为一个经常跟街痞混在一起的老师你都敢惹? 三芽不屑说,老子怕他个鸟,在这镇上还没有我要怕的人。 青青笑道,你就拉倒吧,见到谢小忠就像老鼠遇到猫似的。 三芽不服说,我那是尊师重道。 青青讥笑道,你一个学渣尊个屁的师,真尊师重道就不会中考考不到二百分了。 三芽不爽道,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算是白跟你认识十几年了。 这时秋宝进来,走近我给我打了一支烟,又给我点上,三芽早已把他的烟抢在手里,先给青青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才把烟还给秋宝。 秋宝笑道,小新,金根自上次输给你之后不再来桌球室打桌球了。 三芽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在桌球室称王称霸了。 秋宝说,称个屁的霸,昨天我就输给那个小武了。 我说,打球运气的成分也很大,偶尔输给水平不如自己的也正常。 青青拿过一杆枪,对秋宝说,来,我跟你来,三局两胜,一包红塔山。 秋宝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赢了你没意思。 三芽笑道,少来,你什么骨头我还不清楚,你无非是担心赢了青青怕小新找你复仇而已。 青青不爽道,想送包烟给你抽你还拿捏上了,三芽,我俩来。 三芽到墙边拿了一杆趁手的杆,笑道,来就来,不过我只跟你玩红梅的。 我甚感无聊,要离开,向外刚走两步,三芽问我去哪里。 我说回家。 三芽说,回这么早你能睡得着么。 我说,睡不睡得着要你管。 青青笑道,好好打球,不要等会输了又有借口。 三芽道,输给你,我用一只眼睛瞄准都不会输给你。 走出桌球室,外面夜凉如水,月色似乎比以往更显清冷。 经过小梅家门前,山香正坐在门前吃饭,见到我,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还没。 山香说,没吃就在我家吃。 小梅端着碗从屋里出来,先对我撇了一嘴,笑道,你听他鬼扯,这家伙现在最不老实了。 山香不满看了小梅一眼,说,怎么说话的,怎么越大越不懂规矩,幸亏小新不是外人,否则还不得说你是个没家教的。 我笑道,不会不会,怎么说我也是和小梅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 小梅娇羞给了我一拳,叫道,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山香笑道,小新这话没说错,你俩本来就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记得以前两家还要给你俩定娃娃亲,后来因为有人说这是封建陋习,所以才没定下来。 我说,谢天谢地,否则我这辈子的幸福彻底没指望了。 小梅又给了我一拳,怒道,你以为姐我就稀罕你吗。就你这样的,我闭着眼也不会看上你。 我笑道,你会不会看上我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看不上你,因为我已经找了桂香,而且桂香比你漂亮许多,身材也比你好,还比你温柔。 小梅不服道,你就得意吧,现在你俩还没结婚,说不定哪天她就跟你分手,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听了小梅的话,想起前两天桂香要跟我我分手的事,我情绪顿时变得低落,不再说话,向巷子外走去。 身后传来山香责怪小梅的声音,以及小梅辩护自己只是开玩笑的话。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门前和王艳在聊天。见我回来,母亲问我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说,回来晚了被你说,回来早又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早,反正你总有话说。 母亲对王艳说,你看看,我只这么一问,就问出他这么多不满。 王艳咯咯笑道,小新是在逗你玩呢。 母亲笑道,我还要他逗,他不故意气我就烧高香了。 王艳说,我觉得小新挺好的,本来我还想把我家小香说给小新的,没想到小新这么快就自己找了。 母亲喜道,你家小香不是去深圳了么,正好我家小根也在深圳,不如把你家小香的地址给我,我打电话告诉小根,说不定俩人一见面就成了也说不定。 王艳说,你家小根一表人才,恐怕看不上我家小香。 母亲说,你家小香我见过,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小根能娶到你家小香,那是他的福气。 我笑道,你俩就不要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说不定他们在深圳早有了对象。 说完进了屋,先到后屋把脚洗了,母亲跟着进屋,取笑道,今天还知道洗脚再睡,有进步。 我给了母亲一个白眼,便进里屋睡下,拿起床头一本《笑傲江湖》乱翻起来,这书早不知看过多少遍,睡前就翻一下,看几页就会睡着,似乎有催眠作用。 母亲突然走近我床头,低声问,小新,你是不是跟金红也睡过? 我顿时惊得把书本从手里掉落,看着母亲,母亲似乎并不恼,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我这才佯装恼怒道,怎么可能,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母亲训诫道,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那这种事更不能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你以前有没有跟金红那样,但以后你不许再跟她乱搞,万一让桂香知道,看她还跟不跟你。 我故意背过身用后脑勺对着母亲,心想,肯定是王艳把这事说给母亲听的,看来指望女人守住秘密确实比登天还难。 母亲叹了一声,又说,明天赶集,我要去街上卖菜,你记得早起做饭。说完便去后厢房睡了。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和金红的事母亲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第30章 你就是个憨憨 翌日清晨,我在家做饭,闲时坐在门前看书。王艳也在她家舍里做早饭,不时站在门边看着我,我故意佯装没看到不理她。 王艳终于没忍住,轻笑说,小新,昨晚跟你母亲说话,一时没忍住就把你的事跟她说了,你母亲没有怪你吧。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满道,不想跟你这样不守信用的人说话了。 王艳不以为意,咯咯笑道,以前还觉得你老实,没想到暗地里却把别人的婆娘睡了。 我看了看两旁没人,这才恼道,你一定要把我的事闹得尽人皆知才好么。 王艳抿嘴笑了笑,说,谁要你给我脸色看,要知道,我只跟你母亲说,已经对你很不错了,你小子不但不知好,还怪上我了。 我举手投降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回吧。 王艳咯咯笑道,你放心,这事我只跟你母亲说过,再不会跟别人说起,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问帮啥忙。 王艳说,我家蜂窝煤快烧完了,等会吃了早饭,你帮我买三百斤煤炭过来,做成蜂窝煤,行不行? 我说,你家火根回来做蜂窝煤的时间都没有么。 王艳不满说,别说他,说他就来气,前天傍晚回来一次,第二天早上就走了,这个家早已不是他的家,只是他临时过夜的旅馆了。 我坏笑问道,看来火根前天晚上没把你喂饱,否则你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王艳从舍里拿出一根扁担,指着我笑道,你小子,没大没小,再敢跟我说这种风话,看我不打你。 我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艳用扁担在我手臂上轻轻敲了一下,警告说,你还说。 我抓住她的扁担,笑道,真不知火根怎么想的,把一个这么俊俏的婆娘放在家里,宁愿天天在外边过夜。 王艳羞红着脸,娇声道,我算哪门子俊俏,比起你家桂香差远了,也比那个金红差远了。 这时听到巷子传来脚步声,王艳赶紧收起扁担,只见贵秀款款走来。 王艳笑道,今天哪阵香风把你这个贵人吹来了。 贵秀说,我算哪门子贵人。说完看了看我,笑道,小新,你和你媳妇什么时候去深圳? 我说,过了年就去。 贵秀说,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要不要让你媳妇到我家糖果厂先做到过年。 我问,工钱怎么算的。 贵秀说,都是三块钱一天,中午包一餐饭。 我心里嫌工钱低,仍笑道,这感情好,过几天我去跟她说。 贵秀说,要来做的话就趁早,要不我也好去找别人。 我说,若这么急的话,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毕竟,我要隔一段时间才去岭下村,免得耽误你家厂里的活。 贵秀笑道,小新,你也真是好定性,有那么一个俊俏的媳妇,也忍得住在家耍单。 王艳咯咯笑道,小新门路可多着呢,可不单单指望他的小媳妇解馋。 贵秀笑道,这话我相信,小新人长的眉目清秀,气质也好,以前我老公那个堂妹就被他把魂给勾走了。 我见两个老娘们越说越来劲,干脆懒得理她们直接进屋了。 贵秀见我进屋,咯咯笑道,没想到小新脸皮还这么薄。 王艳说,他的脸皮可不薄,你若知道他做的事,肯定会大吃一惊。 贵秀问什么事? 王艳咯咯笑道,有些事不好讲。 贵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王艳笑道,还是不能说,否则小新以后肯定往我家屋顶扔砖头。 贵秀大笑道,这么严重,那就算了,不跟你瞎扯了,还要去街上买菜。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我听贵秀脚步声已走远,才从屋里出来,死死盯着王艳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艳咯咯笑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嘛,难道还要把我吃了不成。 我气鼓鼓说,你怎么逢人就乱说话。 王艳笑道,我这不还没说么。 我说,我在你才没说,我不在说不定你就说了。 王艳笑道,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难道还会在乎你在不在。 我说,你这人不讲诚信,以后我不会再理你了。 王艳咯咯笑道,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我又不会少吃一餐饭。 我气得暴走直接进了屋里。 吃过早饭,去街上帮着看摊让母亲回来吃饭。母亲把菜的价格大致跟我说了,便回家去吃饭了。 守了十来分钟,见春香拿着尼龙袋过来买菜,我赶紧笑着跟她打招呼,笑道,春香姐,啥时候过来的。 春香说,刚到。 我问,还没吃吧,没吃去家里吃。 春香说,吃了才过来的。 我说,哪有这么早的饭。 春香笑道,难道姐我还会跟你客气不成。 我说,那中午就在家里吃。 春香说,到时再看吧。 我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连饭都不吃一个,桂香非骂死我不可。对了,桂香来了没? 春香说,本来是要让桂香来的,不过桂香临时不方便就没来了。 我说,有啥不方便的,这里也是她的家,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春香笑道,你就是个憨憨,我说不方便是说她来月事了。先不跟你聊了,等买完菜再跟你聊。说完向菜市场里面挤去。 不一会,母亲吃了饭过来,说,你对象的姐过来了。 我说,我知道,她刚才来过这里。 母亲问,中午会不会在家吃饭? 我不满说,肯定得留她吃饭啊,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娶媳妇了。 母亲说,我只是问一下,你急什么。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打的小气算盘。 母亲说,快滚,说老娘小气,问遍全镇的人,都不会有人说老娘小气的。 我笑道,我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小不小气我还不清楚。 母亲见说不过我,扬起手要打我,我赶紧笑着跑开了。 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荤菜,春香姐过来,怎么说也得留她吃个便饭。 买了菜回到家,王艳见我手里提着鸡鱼肉,笑道,大姨子来了果然就是不同。 我故意不理她径自进了屋,王艳也跟着过来搭话,问道,什么时候去帮我买煤炭做蜂窝煤? 我说今天肯定不行。 王艳说,我家蜂窝煤快烧完了。 我说,不急,真烧没了到我家拿一二十个先应付几天。 王艳看了看我家墙脚的蜂窝煤,说道,你家也没多少了。 我把菜放在砧板上,笑道,到时正好两家一起做,我出力做,你管饭即可。 何秀笑道,这感情好。 我笑道,这话可不要乱说,被人听到可不是好玩的。 王艳随手在我背上打了一下,咯咯笑道,你这家伙,现在连我都敢调笑了。 第31章 吃光用光身体健康 我故意沉下脸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话还没说完,王艳又一掌打在我背上,咯咯笑道,你小子还敢威胁老娘,老娘打了你又能如何? 一时我还真拿她没办法,只得嘻笑着跑到前门外。 王艳跟着到屋外,讥笑道,老娘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原来只是一个虚张声势没有卵蛋的熊货。说完也不再理我,径自进了她家后门。 我正要进屋,春香双手提着菜从巷子里走来,我笑着过去接过她左手的菜,问她怎么买这么多菜。 春香说,很多都是帮村里人带的,山里人来一趟不容易,相互帮衬些。 把菜放好,春香要走,我拉住单车说,春香姐,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吃了午饭再走。 春香说,现在还早,正好赶回去做午饭。说着要推单车。 我忙拉住单车,急道,春香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春香这才放开手,笑道,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姐就叨扰一回了。 我忙拿过一把交椅招呼她坐下,自己则去后屋做饭了。 春香哪里坐得住,也跟着到后厨,站在旁边跟我说话,眼睛时不时地笑看着我。 别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到我这怎么就成了大姨子看妹夫越看越中意了。 没一会,母亲也买了荤菜匆匆赶回来,见我也买了荤菜,便责怪我买了菜不告诉她一声,害得她又买了。 我说买了就买了,多买就多吃呗。 母亲笑道,你这就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又对春香说,他这是没吃过苦的,不知道俭吃俭用,以后还得让你家桂香好好管他,免得他铺张浪费。 春香笑道,我也觉得做人不要太委屈自己,没有那是没办法,有条件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毕竟,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母亲笑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要你看得上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我倒是巴不得。 吃饭时,春香问我要不要今天跟她一起去岭下村。 我笑道,再去就把你家的粮食吃光了。 春香笑道,山里人别的不敢说,粮食还是够吃的,不过没啥好菜才是真的。 我见春香眼里有期盼之色,便说,既然春香姐这么说,那我等会就跟你一起过去。 春香说,这感情好,桂香这些天在家有时心事重重,有时又会莫名傻笑,你过去了她就不会如此魂不守舍了。 母亲笑道,小新过去也好,反正家里没啥事,过去记得多帮着干点活,不要像在家里这样整天只会伸手吃饭缩手放碗。 我不满道,我在家啥时候伸手吃饭缩手放碗了,哪天的饭不是我做的。 母亲笑道,春香你看看,我现在都说不得他了,脾气这么差,幸亏你家桂香能看上他,否则非打一辈子光棍不可。 春香笑道,那不能,小新只是跟你耍小孩子心性,人还是很不错的,反正我是非常满意的。 吃过饭,我又去春生糖果厂买了两斤高粱软糖和两包饼干,还到门市部买了两包卫生巾,门市部的售货员见我买这玩意,都抿着嘴偷笑。 春香见我又买了糖果,责备道,又浪费这个钱干啥,家里的糖还没吃完呢。 我说,放着让兰兰慢慢吃,再说兰兰还有村里的小伙伴和同学,不能让兰兰被同学看低。 春香笑道,你总是说的有理。 骑着单车跟着桂香上路,一路上春香时不时笑盈盈看着我,看得我真有些不自在。 到岭下村时已将近四点,家里无人,只有一只刚下蛋的母鸡在鸡窝上咯咯咯叫个不停。 春香挥手把那只母鸡赶出家去,说,兰兰上学还没归,桂香估计是去菜地除草了。 还没说几句话,便有左邻右舍过来拿菜,有些人还跟我打招呼,我自然不能怠慢他们,赶紧掏出烟招呼,笑脸相迎。 众人拿到菜或物品闲扯几句便散了。春香问我,晚上想吃啥。 我说我又不是客人,自然是家里有啥吃啥。 春香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过于怠慢,否则会被人笑话的。说罢又笑盈盈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虚,说去菜园找桂香,便逃一般出了家门。 拐过一片竹林,没想到金红迎面而来,我只得向前叫了一声姐。 金红环顾左右见无人,揶揄道,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见我了? 我低着头说,姐,桂香已经察觉我俩的事了。 金红盯着我,问道,那又如何,你不会跟她认怂,不要我这个姐了吧。 我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毕竟姐是有家室的,这事闹开对姐不好,我也只有委屈求全了。 金红冷笑道,你还委屈求全,我看你是没良心,喜新厌旧过河拆桥。 我急道,姐,请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金红突然噗嗤一笑,说道,姐知道,姐逗你玩呢,你急啥,你这次来准备待几天? 我说也就一两天吧。 金红说,最好不要呆久了,毕竟你和桂香还没结婚,春香又是个寡妇,呆久了容易招惹闲话。 想起春香看我古怪的眼神,不禁心里一惊,难道春香姐也对我有想法? 作为一个年轻的寡妇,有生理需求也是正常。 虽说春香看起来已有三十来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才仅仅二十五岁而已。 之所以会给人如此显老的印象,皆是因为那充满艰辛与磨难的生活,早早地便侵蚀了她原本应有的青春年华。 这些年,春香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困苦。 家庭的重负、经济的拮据以及社会的种种不公,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压在了她那柔弱的双肩上。 每日里,她都要辛勤劳作,从早到晚不曾停歇,只为换取一家人的温饱。 那粗糙的双手、疲惫的眼神还有渐渐爬上额头的皱纹,无一不在诉说着生活对她的残酷折磨。 然而,春香依然保持着内心深处那份善良与坚韧。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男人,对春香并不抗拒。毕竟,春香的模样也端庄秀丽,风韵更胜桂香几分。 金红见前面有人来,低声说,过几天我会去镇上赶集,希望到时你在家,说完便转身离去。 来到菜园,桂香正和小青在栽菜,桂香见我过来,眼里露出几分惊喜,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是洋溢着欢喜。 小青不满看了我一眼,闷声说,怎么还没隔几天又来了,是不是家里没饭吃,又跑到这里来蹭饭来了。 桂香打了小青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说刚和春香姐一起来的。 桂香笑道,我就猜你可能会跟我姐一块过来,没想果然如此。 第32章 别装了 吃过晚饭,小青过来拉着桂香躲在中厢房说悄悄话,我则坐在前屋看兰兰做作业,春香在旁边纳鞋垫陪我说话。 看到兰兰的课本放在一个花布袋里,心想下次来得帮兰兰买个帆布书包,让小姑娘好好高兴高兴。 过了一会,小青拉着桂香的手到前屋,小青瞧了我一眼,笑道,小新,我跟桂香是最好的姐妹,你带她去深圳,就必须也带上我。 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对我抿嘴偷笑,知道是小青在套我话,便笑道,行啊,到时桂香跟我睡一起,那你也跟我睡一起。 小青趁我不备狠狠在我背上捶了一拳,咬牙笑道,打死你这花心鬼,有了桂香还不满足,竟然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春香见我一副吃疼模样,也给了小青一下,责怪道,你这丫头,手里没个轻重,万一打伤了,看你怎么办。 小青说,一个大后生,哪有这么不经打的。 春香说,你知道什么,男人身上到处是穴道,很容易受伤的。 小青咯咯笑道,我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女侠,可不会点穴。又转头看着我,说道,小新,我说的是真的,到时我跟你和桂香一起去深圳。 我很为难,看了看桂香。 桂香笑道,你看我干嘛,答不答应都是你的事。说完还悄悄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心里便有数,便对小青说,你要去深圳可以,但不能跟着我和桂香一起去,毕竟我们去深圳也是寄人篱下,万一到时不能安排好你,让你一个大姑娘露宿街头,我和桂香岂不罪过大了。 小青撇嘴不满道,不想帮忙就不想帮忙,小气鬼。 我说,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确实没有能力帮你。你可能不知道,深圳那地方还会抓人,没办暂住证就会送到收容所去,在里面没有饭吃还会被里面的人欺负。 小青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等找到工作我就不会再麻烦你了,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桂香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 春香劝道,小青,不要为难小新,小新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难处。 小青沮丧说道,五婶,你也知道,我现在没读书了,再呆在家里肯定会被父母逼着嫁人,我可不想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过。 春香看着我问道,小新,昨天听你母亲说,你二姐家在深圳开了厂,临时让小青在她的厂里住几天不可以么,若小青三五天找不到事做,就让她回来,到时我们也不会怪你。 我苦笑道,既然姐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二话。 小青在春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道,还是五婶说话管用,既然我明年春节要去深圳,那我就可以把桥头村的亲事推了。说完蹦蹦跳跳走了。 我问春香是怎么回事。 春香说,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到小青家说亲,她一个表嫂是桥头村的,想把小青说给她的一个堂弟,那人也有二十好几,没个营生的手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小青父母碍于她表嫂的面子,不好推脱,答应过两天双方见见面。 桂香说着又问道,到时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我笑道,麻烦肯定会麻烦一些,不过也不会是多大的麻烦,毕竟我二姐对我那是真的好。 春香笑道,你二姐对你确实够好的,你一张口就给你寄来二千块钱。 我故作惊讶说,这你也知道? 桂香嘻嘻笑道,这又不是啥隐秘的事,我难道还不能说给我姐听。 又聊了一会,见兰兰把作业做完了,便回房睡了。 刚上床,我就猴急将桂香脱的光光,桂香咯咯轻笑由着我的手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过了一会,在我耳边低声笑着问,难不难受? 我说,只能看不能吃你说难不难受。 桂香说,要不你来吧。 我说,不行,闯红灯对你身子会造成伤害的。 桂香问,那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睡觉呗。 桂香轻笑道,就怕你睡不着。 我说,睡不着也得睡。 桂香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我心下大喜,问什么办法。 桂香说,我姐夫已经走了三年多了。 我说,我知道。 桂香说,在我父母离世时,那年我只有八岁,姐只有十五岁。 我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桂香说,你别急,且听我说。 我说,你说。 桂香说,姐当时也是村里数一数二好看的姑娘,完全可以在附近村子找一个年岁相当的后生嫁了,但为了我,她只能嫁给兰兰的父亲,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光棍。 我说,春香姐确实为你付出太多了。 桂香说,其实我去年初中毕业之后,就有人来我家提亲,但我也跟小青一样,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沟里。还有,我必须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多攒钱,让我姐和兰兰过上好的日子。 我说,你一定会做到的。 桂香道,以前总觉得姐有兰兰和我,即使姐夫走了也不会孤单寂寞。但在跟你好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单纯。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长时间没有男人呢。 我说,春香姐现在还年轻,还可以再找的。 桂香摇头道,以前姐十五六岁因为有我这个拖累只能嫁给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现在都二十五六岁,还有兰兰,她还能找到什么像样的男人,无非是那些歪瓜裂枣的老光棍老男人而已。 我说,这样确实太委屈春香姐了。 桂香说,所以我姐跟我说,这辈子她不会再嫁人了。 我叹道,春香姐这辈子确实太苦了。 桂香说,现在只有你能帮到我姐了。 我说,这是应该的,春香姐和兰兰以后就是我的亲人,以后,只要有我吃的,也绝不会让她们饿着。 桂香说,小新,我问你一个事,先说好,你听了不能急。 我说,你问。 桂香说,你先答应不能急。 我说我不急。 桂香说,今晚让姐陪你睡。 我惊叫道,你胡说什么。 桂香说,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我说,就算我愿意,春香姐也不可能同意的。 桂香说,只要你愿意就行,我姐的事我去说。说完,桂香起床要走。 我拉住她的手,桂香把我的手扳开,低声笑道,别装了,你又不是没跟别的女人睡过。说完便摸着黑去了后厢房。 第33章 其实我也想跟姐好 没过半晌,在黑暗中就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很快,感到床板往下一沉,已有一个身影上了床。 我不能确定来人是桂香或是春香,不敢贸然出手,来人贴着我躺下,一动不动没说话,我就确定是春香姐了。 这个时候语言显然是多余的,我伸手将身边的女人抱在怀里,春香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还是配合着我,将她身上不多衣物去了。 在黑暗中,我们轻车熟路地交叉在一起,缠绵不休。 完事后,春香依偎在我怀里,任由我的双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把玩着。 我俩都没说话,静静地拥抱着。 终于,春香还是先开口说道,小新,多谢你了。 我故作轻松笑道,姐,其实我也想跟姐好的。 春香轻声笑了笑,说,你心里不会看不起姐吧。 我说,怎么可能,你为桂香付出太多了,能为你做一些让你愉快的事我求之不得,再说,能和姐这么好看的女人做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 春香娇羞说,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笑道,姐你不老,一点都不老,女人二十五六岁才是女人最有味道最好的时候。说着话,我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春香惊喜道,你又行了? 我笑道,行不行你很快就会知道。 第二天醒来,天已放亮,桂香正躺在我身边看着我发笑。 我问笑什么。 桂香说,想笑就笑呗。 我要去挠她,桂香拿住我的手,咯咯笑道,现在这个家你是真正的男主人了。 我说,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早跟姐商量好了。 桂香咯咯笑道,事已至此,是不是商量好的还有任何意义么。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进了狼窝。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我姐愿意,村里有大把男人会抢着跟她好。 我笑道,这个我信。 桂香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算你识相,起床吧,再不起来被小青看到又要笑话你是懒鬼了。 话刚说完,小青从后屋跳进来,笑道,现在我可不敢说他,万一惹恼了他又不带我去深圳,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桂香打了她一下,说,你这人真是,怎么还躲在墙角听我们说话。 小青说,这可冤枉我了,我跟母亲一起过来的,一进屋就听你在说我,我才接过话茬的。 我赶紧坐起身穿衣服,小青大羞,背过身说,你这人怎么睡觉也不穿衣服。说着便出了屋。 穿好衣服,听到后屋有人在说话,我走了过去,见春香姐正陪一中年妇人在说话。妇人见我过来,笑着脸打量了我一番,称赞道,桂香还是有眼光的,找了这么一个眉目清秀的后生。 春香给我介绍说,这是小青的母亲,也是我家二嫂,特意拿二十个鸡蛋过来看你。 我忙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 妇人说,山里人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个鸡蛋勉强拿得出手,还望你不要嫌弃。 我说,哪敢嫌弃,只是受之有愧。 妇人说,小青昨晚回家说,过了年就跟你们去深圳打工,到时多有麻烦你,她又是个不懂事的,到时你看在春香桂香的面上,多担待些。 我说,这是应该的,出了门就是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妇人连连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跟小青婶子说好了,中午你们一起去我家吃个便饭,算认个门,你以后没事时也好去我家多走走。 我看了看春香,春香笑道,既然二嫂这么说,那你也不要客气。 我说,那就多麻烦二嫂了。 妇人连忙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家常便饭而已,只要你到时不要嫌弃简陋就好。说完又对我笑了笑,便要走。 小青不想跟着走,妇人瞪了他一眼,说,你不回去家里的事谁做? 小青只得嘟着嘴不情不愿跟在妇人身后回家了。 见小青跟着她母亲走远,春香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红糖荷包蛋递给我,笑道,趁现在还热快吃了。 我接过碗,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桂香笑道,不用谢。 我说,我又不是谢你。 桂香说,这又怪了,红糖荷包蛋是我煮的,你不谢我谢谁? 我笑道,我谢那只生蛋的母鸡。 桂香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姐,小新说你是生了蛋的母鸡。 春香笑骂道,就你会插科打诨。 我问,春香姐,中午真的要去小青家吃饭么。 春香说,肯定要去的,人家把鸡都杀了,能不去么。 我说,这多不好意思。 春香说,人家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一是为了感谢你,二是坐实你要带小青去深圳的事,去他家吃了午饭,小青的事你就不能反悔了。 我苦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反悔。 春香说,可人家心里没底啊,毕竟小青出门不是小事。 我苦笑说,我最不习惯去生人家吃饭了。 春香说,没事的,到时桂香跟你一起去。 我问要不要带啥? 春香说,到时拿一包糖一包饼干过去就是,还有,身上要多备一两包烟,不要让来串门的人有闲话说。 我嗯了一声,放下碗就往外走。 桂香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买烟。 桂香笑道,看你走的这么急,还以为你去上茅房呢。 春香笑道,这妮子就喜欢贫嘴,小新你别理她。 我去村口小宝商店买了一条红梅烟,敏华这时也过来买烟,我拆开包装给了敏华两包,敏华没客气接过烟,问我啥时候过来的。 我说昨天。 敏华责怪说,来这么久也不去哥家里走走。 小宝接茬笑道,人家在村里已经有自己的媳妇,还去你家干啥。 敏华不理小宝的话,说中午去哥家吃饭。 我说,中午要到小青家吃饭。 敏华问,你真打算带小青那丫头一起去深圳了? 我嗯了一声说,已经说好了。 敏华笑道,你也真是,宁愿带小青去也不带我去。 我笑道,哥别逗我了,我真带你去,金红嫂子还不骂死我。 敏华说,山里人没那么矫情,能赚到钱比啥都强。既然中午你不能来,那到哥那里吃晚饭,到时哥要跟你好好说说话。 我说行,便跟敏华分开。 回到家,桂香见我买的烟少了两包,问怎么少了两包。 我说正好遇到敏华,就给他两包了。 春香心疼说,两包烟就是十块钱,你出手可真大方。 第34章 那你以为是谁 中午到小青家吃饭,桂香和我一起去的,春香没有去。小青一家人都对我特别客气,左邻右舍故意来串门的人也不少,我兜里装了三包烟都散得差不多了。 最让我难受的事还是喝酒,在这山村里,别人敬酒不喝的话就是看不起人,虽说是自家酿的糯米酒,但也经不住几人起哄,没几轮下来我便喝的面红耳赤头脑不清。 好在小青父母见我不善饮酒,便制止众人劝酒,毕竟让客人喝醉也不是啥待客之道。万一客人喝醉胡言乱语会闹笑话的。 酒足饭饱之后,我踉踉跄跄被桂香扶着回了家。 春香见我喝的摇头摆脑,蹙眉问桂香,怎么让小新喝了这么多? 桂香说,还不是小青的两个本家哥哥灌的。 春香见我走路东倒西歪,也赶紧过来搭一把手和桂香扶我到中厢房躺好。 没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似乎有人,伸手一揽,果然抱着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 我也懒得看是谁,用手往里一拉,对方很顺从躺在我身边,我闭着眼掀起对方的衣服便没头没脸亲了起来。 这时耳旁传来一阵熟悉咯咯咯的笑声,心知有异,睁眼一看,被我压在身下的竟然是金红,我失声问道,姐,怎么是你? 金红笑靥如花,笑道,那你以为是谁? 我说,我还以为是桂香呢。 金红笑道,桂香和春香去摘棉花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要来就赶紧。说完没等我说话,坐起身就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此时兴致也颇高,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正要扑上去,金红却让我躺着,待我躺好,她便笑着坐在上面轻摇起来。 我扶着金红的腰笑道,没想到姐也喜欢做人上人。 金红早已千娇百媚喃喃有声无法顾及我的调侃跟她说了什么。 事后,金红依偎在我怀里,用手指在我胸膛上划着圈圈,柔声问道,小新,跟姐说实话,有没有跟春香这个。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眼睛一亮,笑问道,是她主动的吧。 我笑道,是我。 金红不信笑道,肯定是春香主动的,那娘们就是个闷骚,别以为我看不出。 我说,姐为何这般说她? 金红笑道,这还不简单,若她没这心思,就不会急着让你和桂香一起睡了。桂香跟你睡了,那你迟早要落入她的虎口的。 我苦笑道,本以为自己是猎人,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猎物。 金红咯咯笑道,想当初你想方设法要占姐的便宜,没想到姐其实早就想把你吃了。说着金红坐起身开始穿衣服,说道,我得走了。 我看着她穿好衣服,笑道,慢走不送。 金红咯咯笑着,伸手掐了我一把,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迟早被春香姐妹榨干。 我说还有你。 金红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看了看无异常,又对我说,晚上记得到姐那边吃饭。说完便从后屋走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感觉整个人有种空乏疲惫的感觉。 看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就算山珍海味若天天吃也会把胃吃坏的。 虽说自己享受了几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她们同时享用着。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俗人而已。 把烟头丢掉,又躺着继续睡,很快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后屋传来桂香和兰兰的说话声,没过多久,桂香过来,见我睁着眼,柔声笑道,你真能睡,一睡睡到天快黑了。 我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把玩着,问道,下午去摘棉花了? 桂香嗯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会算。 桂香撇嘴说,是不是金红跟你说的? 我心里一惊,否认说,不是,怎么可能。 桂香盯着我,揶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金红来过。 我说,你不要乱说。 桂香冷笑道,你不承认也没用,有人看到她进屋,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的。 我说,金红姐过来是叮嘱我晚上去她那吃饭的。 桂香撇嘴说,说几句话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哄鬼呢。 我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时屋外传来春香叫桂香的声音,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这才起身离去。 晚上,我没有去金红家吃晚饭,金红也没再来叫。 桂香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 春香也看出瞄头,问桂香怎么了? 桂香说,只是不想理某些人而已。 春香又看向我,我摊开手笑了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桂香见我装无辜,气得一筷子敲在我手背上。 晚上睡觉时,桂香也用背对着我。 我几次伸手去摸她,都被她用手甩开。 我轻声说,我明天早上回去了。 桂香没有说话,我也没再说话。 过了半晌,桂香说,你想走就走,反正你的心不在这里。 我笑道,你都不理我,我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咬着牙说,是我不理你吗,我和姐都陪你睡,你还不满足,还要跟金红那个狐狸精乱搞,现在反说是我不理你。 我说,金红姐只是过来跟我说了一会话,真没做什么。 桂香冷笑说,孤男寡女在一起一个钟头,你说你俩只是说说话,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我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桂香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也懒得再说,闭着眼要睡。 桂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俩真的只是说说话这么简单? 我说,真的。 桂香说,我还是不信。 我说,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 桂香缓和语气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后你要离她远点。 我说好。说着伸手去抱桂香,这次她没有再推开我的手。 这时听到后厢房春香起床的声音,桂香轻声笑道,看来我姐等不及了,我得走了。说完便起身摸黑离开了。 第35章 偷看王艳洗澡 黑暗中,春香上了床,我伸手一抱,春香身上竟然没穿衣服,我轻笑道,姐,这样过来你不冷么。 春香扑进我怀里,说,小新,抱紧我。 我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春香陶醉道,被男人抱的感觉真好。 我笑道,既然姐喜欢,那今晚我就这么抱着姐睡。 春香轻笑道,若这样姐今晚就享福了。 俩人拥抱了一会,春香感觉到我的异样,轻声问我是不是想要。我嗯了一声。 春香说,要来也可,不过今晚只许一回。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翻身把春香压在身下,笑道,还是姐最会体贴人。 俩人缠绵了一番,春香便起身走了。 桂香回来,笑着说,还以为我姐要在明早才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过来。 我嘻笑道,春香姐担心一次把我榨干,以后没得用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笑道,就该一次把你榨干,免得你还有精力应付别的女人。 翌日,吃过早饭,我便要归家。 春香眼含不舍,说有空闲就过来。 兰兰说,舅舅,怎么不多住些日子。 我问,兰兰喜欢舅舅在这里? 兰兰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舅舅在这里,妈妈就不会骂我。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原来兰兰是不想挨骂呀。 兰兰咯咯笑道,舅舅在这里,家里总有好菜吃。 我双手轻轻捧着兰兰的小脸,说,舅舅也舍不得兰兰,过两天舅舅再来看兰兰好不好。 兰兰高兴伸出小指要跟我拉勾,我自然也伸出小指头跟兰兰的小手指勾了勾。 拉完勾,我问桂香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桂香说,不喜欢去你家。 我愕然,问为什么。 桂香说,不为什么,总感觉在你家全身不自在。 我笑道,那你以后还不得嫁过去跟我过日子。 桂香说,以后是以后,反正现在不想去。 我问真不想去。 桂香说,真不想去。 我推着单车向外走去,春香在身后嘱咐我路上要小心些。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屋前台阶上跟王艳聊天。见我回来,问我怎么就回来了。 我不满说,什么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 母亲笑道,若真能这样我做梦都会笑醒。 王艳笑道,小新,明年出去打工后,便不要回来,不出两年,你娘肯定会哭着打电话求你回来。 我说,那不一定,她又不止我一个儿子。 母亲得意道,你知道就好,你若气着老娘,老娘就当没生过你。 我笑道,我本来就以为我是你在路上捡来的。 母亲不满打了我一下,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么讲是说父母对你不好么。 王艳咯咯笑道,你们母子俩真有意思,一见面就斗嘴,对了,小新,我跟你娘已经商量好了,待你回来,两家买五百斤煤炭做蜂窝煤,既然你回来了,那现在就去村口买煤炭。 到村口买了五百多斤煤炭,用板车运回来,又到山上挖了一袋红土,合着水搅拌进煤炭里去。 虽说做蜂窝煤不算多累的活,一个下午忙下来,我整个人也累的全身腰酸背疼。 在王艳执意邀请下,晚饭我在她家吃的。龙龙快速吃了饭就往外跑。 王艳笑道,估计这又是找村里的小孩玩去了。 我喝了一口水酒,夸道,这水酒的味道纯。 王艳说,这是我娘家酿的,我父亲每年种七分地糯米,就为酿酒用的,既然你喜欢喝,那就多喝一些。说着,又拎起热水壶要给我满上。 我赶紧用手拦住碗口,笑道,不能再喝,再喝就要喝醉了。 王艳笑道,喝醉就喝醉,喝醉了正好一觉睡到天亮。 我见她执意如此,只得拿开手让她倒满。 王艳将酒倒满,笑道,这是糯米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我笑道,酒是米做,不吃罪过。 喝完碗里的酒,王艳又要给我倒,我忙说,真的不能再要了,我是真的不行了。 王艳取笑道,一个年轻小伙子,竟然说自己不行,让人听了谁还敢嫁你。 我不理她的风话,站起身要盛饭,王艳早抢先帮我把饭盛了过来。 酒足饭饱,见王艳在收拾碗筷,我也不好立即走开,便坐在旁边点了一根烟抽着。 王艳说,你别在这里坐着,要坐去屋里坐着看电视,现在可是点歌台时间。 我说行。 跟着王艳进了她家后厢房。何秀打开电视,转到本地台,果然是点歌台节目。 王艳说,你先看,我还得去收拾碗筷。说完从后门走了。 看了一会,母亲端着碗从后门进来,见我喝的满脸红光,笑道,吃饱喝足了? 我笑道,王艳也叫了你,你自己不来怪谁。 母亲吃着饭说,一人做事,哪有几人上门吃饭的道理,被人知道还不让人笑话。 王艳听到说话声,过来见母亲端着碗在吃饭,要拉着母亲去舍里夹菜,母亲赶紧把碗里的剩饭划进嘴里,含糊不清说已经吃完了。话还没说完就转身匆匆走了。 王艳笑道,你母亲总是这么客气。说完又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我正跟着点歌台唱着小虎队的《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一个同心圆……,王艳提着一桶水进屋,手里还拿着毛巾香皂。 我见她要洗澡,起身要走,王艳压压手示意我坐下,又说,你坐你坐,我到前屋去洗。说完提着水过了中栏,接着又把中门关了。 没一会,前屋传来洗澡的水声,我的心也随即不安分起来,蹑着脚走近中栏,凑近一看,中栏虽然插了闩,缝隙却很大,只要我想,完全可以伸手过去把门闩拉开。 王艳整个身子自然被我看光,还别说,何秀身材高挑匀称,凹凸有致,还挺有料的。 看到王艳洗完要穿衣服,这才重新回坐到电视机前。 王艳打开中门,盯着我笑。我有些心虚,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她。 王艳走近我身旁,低声笑道,好看么。 我硬着脸皮抬起头,笑道,身材挺好的。 王艳在我额头上一指,笑骂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偷看女人洗澡的癖好。 我见她没有真的生气,也放松下来,笑道,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王艳笑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我耍无赖说,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家中门缝隙那么大。 王艳说,这么说怪我自己了。 我笑道,那是。 王艳扬手要打我,我笑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向屋外跑去。 王艳把我叫住,我站在后屋问她还有啥事? 王艳笑着招手让我进去,我说有话在这里说。 王艳低声笑道,你再不进来,我就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跟你母亲说。 我只得又走进屋里,问,叫我进来干啥。 王艳说,叫你进来自然是让你看电视了。说完提着桶出了后屋。 我只得继续坐着看点歌台,今天点歌台大多都是祝福一个叫丽丽满十六岁生日的,点一首歌八十块钱,也不知这丽丽是何方神圣,让许多人花费这许多钱为她庆生。 第36章 最好的朋友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母亲跟王艳说话的声音。 母亲叫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母亲说记得早点回屋睡觉。 王艳说,小新在看点歌台,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唱这些情啊爱啊的歌曲。 母亲笑道,你又不是七老八十。 王艳说,虽然不是七老八十也跟小新不是一代人了。 母亲笑道,你这话被我家小英听到非说你不可,小英比你还大,小新怎么就跟你不是一代人了。 王艳说,小英现在每天忙着跑市里,可没有闲工夫到这里来。 母亲叹声说,生这个女儿算是白生了。 王艳说,怎么现在还有蚊子,先进屋了。 我站起身要走,王艳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等会从前门进来。 我自然明白王艳的意思,没有吱声。走出屋,母亲说,你总算舍得出来了。 我笑道,我就看了一会电视,你怎么老惦记着我。说着跨步进了自家屋里,后面传来王艳关门的声音。 母亲说,家里又不是没电视,何必坐在别人家看电视。 我说,在家多看一会电视你又会心疼用电多了。说完去后院喝了一口井水,又打开前门要走。 母亲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母亲说,真搞不懂,家里怎么就留不住你的尸。 我没再理母亲,向巷子走去。 来到街上,龙龙和几个小伙伴从桂花商店里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几根辣条。 我拉住龙龙的手,问好吃吗? 龙龙坐在地上,哭着腔要我放开他。 兰花听到声音走出来,笑道,龙龙真好,把我家台阶的灰都抹干净了,明天我都不用扫地了。 话刚说完,和龙龙一起的小孩都开心笑了起来。 我拉龙龙站直,要帮他把屁股上灰尘拍干净,龙龙早迫不及待跑了。 兰花笑道,现在的小孩,都喜欢往地上磨。 我刚走进商店,爱花冲我翻了一个白眼,我说,我是来买东西的,你冲我翻白眼干啥,我又没得罪你。 爱花说,你就是得罪了我。 我笑道,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记恨呢。 爱花说,没你家桂香漂亮。话虽说的冷,脸上却有几分喜色。 兰花笑道,你就别逗小妮子了,小新,你知道么,你去山里的这两天,姚兰跟水芽的事可闹大了。 我问怎么回事。 兰花说,姚兰的母亲知道姚兰跟水芽拐子好上的事,姚兰母亲到水芽修理铺去闹,结果水芽拐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将他如何跟姚兰睡了事全说出来,搞得镇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我气愤说,这水芽拐子真不是人。 兰花说,可不是,姚兰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身子怎么就给这么一个瘸子。 我称了半斤瓜子,兰花问我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说完出了商店走到街上,嗑着瓜子有一步没一步走着。 还没走到篮球场,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名字。回头见兰花快步向我走来。 兰花对我笑道,我在店里待腻了,也想出来走走,不如陪我一起到江堤上走走吧。 我笑道,陪你去江堤上走也行,不过你别想吃我的五香瓜子。 兰花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还挺抠的。 来到江堤上,兰花了目远望,看着四周参差不齐的村落,突然道,我明天就要去市里签到上班了。 我说,这是好事啊,去哪个单位? 兰花说,是市商业局下面的第一百货大楼。 我笑道,这感情好,啥时我去市里就去百货大楼找你,到时你可得管我饭。 兰花笑道,不就吃个饭么,也值得你这般说出来。 在江堤上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说回去吧。 兰花说,回去这么早干嘛。 我说,不回去再这么走也没多大意思吧。 兰花看了看我,笑道,不这么走那你还想干啥。 我笑道,孤男寡女在这江堤上走,你就不怕我趁机占你便宜么。 兰花说,在男女那事上,也不能说谁占谁的便宜吧。 我说,你懂得还挺多的。 兰花说,起码不比你懂得少。 我笑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过来人。 兰花看着远处,幽幽说道,其实我也是过来人。 我心里一惊,看着兰花,问道,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兰花说,谁有心情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我说我不信。 兰花说,你不信拉倒。 我说,那男的是谁? 兰花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说,你为何要跟我说。 兰花笑了笑,说,想说就说呗,哪有那么多为何。 我说,你不担心我会大嘴巴把你的事跟其他人说? 兰花索然道,随便你吧,反正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说,正因为你要离开所以才跟我说这个? 兰花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我说还是回去吧,被人看到还会以为我俩在这里幽会呢。 兰花不满说,难道和我幽会埋汰了你。 我笑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兰花笑道,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我俩这辈子终究是错过了。 我笑道,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兰花说,我俩小学同学同桌三年,初中同学二年,也算青梅竹马,喜欢上你很难理解么,可惜你眼里从来没有我而已。 我苦笑道,从小到大你就穿得漂漂亮亮,像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而我是只能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丑小鸭,看到你我就感到自卑,哪里敢喜欢你。 兰花指着远处水闸说道,你还记得这里吗,小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在这里洗澡,上流漂来一个婴儿尸体,我吓得不小心掉进了深水区,那时我以为自己会淹死,呛了几口水正绝望的时候,是你从深水区把我救上来的。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当时就算我不救你也会有别人去救你,而我只是离你最近最先救到你而已。再说,那时你我还是同桌,你若淹死了,考试时我抄谁的答案去。 兰花说,不管怎么说,总是你把我救上来的。 我说,你干嘛今晚跟我说这个。 兰花说,再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说,说了又如何,还不如不说。 兰花说,有些事必须要说,我之所以今晚跟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笑道,这样也好,起码以后我去市里不用担心没地方蹭饭了。 兰花笑了笑说,蹭饭只是小事,若你还有一些别的要求,说不定现在我也会满足你。 我看着兰花笑道,你的话让我很心动,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兰花笑道,看来这次你去岭下村,桂香已把你榨干了。 我笑道,看来你懂得真不少。 兰花苦笑道,人长大了,懂得自然就会多,不可能永远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不是我矫情,我从心里抗拒跟兰花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觉得那样做就玷污了我和她这十几年的纯洁友谊。 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谊吗?我问自己。 第37章 逃去市里 走进巷子,向家门走去,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王艳家的后门发出吱呀一声,王艳从屋里出来看着我,没有出声。 没想到这女人一直在守着我,我很无语,说实话,虽然王艳模样和身材都不差,甚至可以说很不错,但我从心里不想跟她有那啥。 这种事时间一久很容易被人知道的,到时两家人如何相处? 可是我又不能拒绝她,毕竟她知道我跟金红的事。 我心里暗叹一声,跟着王艳进了屋。 王艳把门闩上,不满道,我就这么入不得你法眼,让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叹声说,你想了可以让火根回来的。 王艳说,若他有用我还会舔着脸找你。 我笑道,若火根没用龙龙是怎么来的。 王艳笑道,就他那两分钟的热度,老娘才不稀罕。说着便佝着身子脱衣服,笑道,你这家伙也真是,我洗澡那会你竟然忍得住不拉开门闩。 见王艳把衣服脱了,我只得跟她应付了一番。 完事后,我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王艳躺在我怀里,柔声笑道,年轻就是好,冲劲足。 我抽完烟,要走,王艳拉住不让走,被迫又跟她来了一回,王艳这才放我出门。 回到家,母亲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跟青青下棋下到现在。 母亲说,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刚走出巷子,就见兰花提着行李要去车站坐车。润秀和爱花跟在她旁边。 我说,这就走了。 兰花淡淡说,嗯,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兰花远去的身影,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仿佛是被人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我默默地注视着兰花渐行渐远的身影,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美丽而又令人心碎。 我俩这辈子终究是错过了。 想起兰花昨晚说的这句话,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往事历历在目,记得跟兰花第一次相见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兰花梳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先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向城里飞去,她不再属于小镇了,她将在城里工作,在城里结婚生子,在城里度过余生。 而小镇的人和物,只是她脑海里的一道回忆而已。 这时青青也拎着行李包出现眼前,我惊讶问他去哪里。 青青说去市铁路局做事。 我这才想起青青的父亲在铁路局上班,即使离异后青青跟着母亲过,做父亲的也会为儿子铺好路。 我说以后再难跟你见面了。 青青说,又不是跨省过海,想见面还不容易。 我问,去做什么工作? 青青笑道,学开火车。 我笑道,那我以后可以坐免费的火车了。 青青哈哈笑道,只要你能溜进车站,我肯定没意见。 青青也走了,他和兰花都在城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而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我再没有闲逛的心情,回到家,微闭双目坐在屋前的交椅上,椅背靠着墙,静静体会着心中的离绪别愁。 不知何时,王艳站在她家舍里门前,看着我笑,她双颊还留有昨晚的红晕,比平时更显娇艳。 我又闭上眼,对于女人,我现在没有任何兴趣。 在跟金红好之前,我就像一个没开过荤的饿汉,那时看到红烧肉就想大块朵颐,可是,红烧肉再好吃也会有吃腻的时候,若天天吃顿顿吃,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可能我的不理不睬,让王艳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她转身进了后屋,又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还挺响的。 气吧,怒吧,最好一辈子不要再理我。 明天是赶集日,金红说会来,我怎么就一点都不高兴呢。 原来梦中情人也会让自己有厌烦的一天。 看来书上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都是假的,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美满幸福都是扯淡的。 人生无常,即使两个再相爱的人走到一起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彼此的相爱的人不再相爱,甚至生恨。 吱呀一声门响,王艳又从她家后门出来,瞪着我,说,小新,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我苦笑无奈道,拜托,大姐,我坐在这里什么事都没做好不好,你一会笑,一会急,一会气得把门关得彭彭响,现在你反而问我在发什么神经,大姐,你能不能讲点理。 王艳听了我的话也不禁笑了,笑完又瞪了我一眼,说,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举手投降道,对,都是我害的,以后我离你远远的,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么。说罢,拿起交椅进屋了。 我刚进里屋,王艳也笑着跟进来。我乞求道,大姐,你不要跟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行不行? 王艳低声笑道,占了老娘的便宜,现在就想提起裤子不认人,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完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我睡的床上。 看来这娘们得魔怔了,我赶紧站起身,警告道,大姐,你再不知收敛迟早会把我们的事闹得尽人皆知,到时看你怎么做人。 王艳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 我简直无语,难怪电视剧里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是零,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我转身就走,出了巷子,也不知去哪里好。 总不能又去桂香那里吧,昨天才回来,今天又去,还不被人笑话死,再说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留在镇上也不行,那女人时刻守在家门口,万一回去时那女人再闹,又被人看到可不是玩的,火根非拿他开料的斧子把我劈了不可。 还是去市里躲躲吧! 反正身上还有几百块钱,不能在市里上班还不能去市里玩几天么。 打定主意,我连走带跑向车站赶去,到车站时正好有一辆班车从里面开出来,我连忙挥手跑了过去,班车一停我就跳了上去。车上人不是很多,不过已没有空位,我刚在发动机护板上一屁股坐下。手臂上就被人打了一下,抬头一看,兰花正惊喜看着我。 我也有几分惊喜,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兰花又打了我一下,笑道,别装了,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来车站。 我笑了笑,说,我突然想去市里玩几天,没想到会跟你坐到同一辆车。 兰花又打了我一下,说还在装,你肯定是等我妈和爱花走了才上车来送我,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车上的人都看着我笑,我顿时头大,只得笑了笑不说话了。 兰花平时挺矜持的,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奔放,也不怕车上这些人乱嚼舌根。 到了镇子路口,小英背着包上车,见我坐在车上,问我去市里干嘛。说完开始从里到外售票。 售到我身边时,我掏出五块钱递给她,她不接,把钱推回来,说你给什么钱。 我又把钱递过去,说,还是收了吧,不收的话还以为我是故意来占你便宜的。 小英眼睑变得通红,不理我,收别人的钱去了。 兰花打了我一下,责怪道,你怎么这样,都把你姐弄得掉眼泪了。 第38章 只要十块钱 水生开着车,转头对我说,小新,有事到家里再说,在这里说只会让人笑话。 我没有说话,想下车又觉得不妥。 小英卖完票,坐在我身旁,看了看我,说,听说你有对象了。 我冷笑说,算有吧。 小英见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来气了,说,我怎么也是你大姐,大姐也没啥地方对你不好,你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我说,我哪敢甩脸子给你看,不要说我,就算爹妈也不敢甩脸子给你看。 小英恨恨瞪了我一眼,起身站到车门口去了。 兰花在新华书店站下的车,我也跟着下了车。 兰花笑道,你还说不是故意来送我的。 我帮兰花提着行李,笑了笑,说,就算是吧。 兰花笑道,就知道你这家伙口是心非,心里还是有我这个朋友的。 我问现在去哪里。 兰花指着里面一个小区说,先把行李放我大姐家,在去商业局找一个姓李的主任办手续。 玫瑰小区比较旧,楼下有两个老头在下棋,旁边围了不少人在看。 兰花带我到二栋三楼303室,说这里就是林花家,说着从包里找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间不算大,不到一百平米,家具无非是沙发电视之类,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兰花让我把行李放在客厅,说我暂时住在林花这里,等工作单位分了住宿再搬过去。 我说家里怎么没人。 兰花笑道,今天星期一,林花俩夫妇都要上班,外甥女则平时放在她奶奶家。 出了玫瑰小区,兰花问我去哪里。 我说好不容易来趟市里,当然要到处看看。 兰花说,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比镇上房子高一些多一些而已。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既然来了,总要在市里多玩几天。 兰花说,那你先到处看看,我先去商业局办手续,晚上你就到我姐这里来住吧。 我说,这不好,到时我随便找一家便宜的旅馆应付几天吧。 兰花笑道,也行,反正你现在不缺钱。说罢挥手跟我道了别。 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逛来逛去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感觉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水泥街道和四五层的房子,还有大同小异的招牌。 走到电影院路口时,突然有人叫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发小喜平,喜平惊喜看着我,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喜平指着对面街道说,我哥的裁缝店就在对面街上,又指着右边的巷子说,我们住在这巷子里,走,跟我去家里坐坐吧。 我跟着喜平来到他住的地方,房子比较大,有一百三四十平米,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床上用品等物。 喜平说,店里收了几个学徒,都住在这里,我嫂子去买菜了,等会你就在这里吃饭。 我说不用。 喜平说,没事的,都是一个村的,到市里就是一家人。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要在市里玩几天再回去。又问道,你哥结婚了,怎么没听说过。 喜平笑道,那女的就是我哥以前收的徒弟,现在跟我哥好上了,也睡在一起,我自然得叫嫂子了。 我笑道,没想到清平还挺有本事的。清平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还比较严重,走路只能拄双拐棍,从小跟父亲学裁缝,后来到市里开店,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找了女人。 没过多久,有一个女子提着菜篮进了屋,可能是生人的缘故,女人从进门就一直盯着我看,女子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匀称,长得端庄还水灵。 喜平对我说,这就是我嫂子,又对女人说,这是我们村的小新。 女子笑着对我点点头,大方招呼我坐下,便提着菜去了厨房。 我有些为这女子感到惋惜,若不是家境过于困苦,这么一个漂亮女子怎么会跟一个拄双拐棍的瘸子过在一起。 女子把菜放在厨房后,转身又回到客厅,对我笑道,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随便就好。 我连连点头说好。 喜平说,既然你要在市里玩几天,晚上就在我这里睡吧。 我说,我还是去住旅馆吧。 喜平给了我一拳,佯装生气道,你来我这里了还去住旅馆,以后回村里我还不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女子也笑着劝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喜平晚上在店里睡,你睡他房里,没妨碍的。 我没再推辞,便笑道,就是太麻烦嫂子了。 女子笑了笑,说道,我叫茶香,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吃过午饭,我跟喜平一起出门,先跟他到店铺去看了看,店铺不大,三十平米左右,里面放了五台缝纫机,缝纫机上堆着各种裁剪好的布料。 里面除了清平还有两个女孩,都是十六七岁,长相稚嫩,一个可能刚来没多久,清平正在教她一些缝纫的基本技巧。 见我过来,清平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有空来市里玩。 我笑着说,我没有别的,就是有空。 喜平把带好的饭菜给了清平,两个女徒弟则起身回去吃饭。 我伸出大拇指对着清平笑道,有本事。 清平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笑了笑说,只要有钱,就不怕没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你。 这时有一个中年妇人拿着布料进来,我见有生意上门,赶紧告辞离开,喜平追出来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什么时候逛累了就什么时候回去休息。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示感谢,便向前面的城市公园走去。 城市公园里很热闹,大多都是老年人,有下棋的,有打牌的,有拉二胡的,还有几个老年妇人穿的花枝招展在搞排练。 我在公园里闲转了一圈,甚是无趣。下山准备从后门出去,经过树林时一年轻女子对着我笑,我疑惑看着她,她见我看她便向我招手,我以为她认识我,便走了过去。 待我走近,女子轻声笑道,小弟弟要不要玩玩。 我不解问,玩什么。 女子咯咯笑道,自然是你的小弟弟找我的小妹妹玩套圈圈呀。 我这才恍然明白,赶紧转身要走,女子跟着过来,低声说,很便宜的,只要十块钱。 我不敢接话,径自离开了。 以前听镇上那些开车司机说城里有卖皮肉的,当时还觉得只是笑谈。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市里就遇到了。 第39章 要靠兄弟撑腰 逛到下午三点多,也不知道如何回喜平那里,便在路上招手叫了一辆脚踏车,我问上车多少钱。 踩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问我到哪里。 我记得在市电影院遇到喜平的,就说到电影院。 汉子说,五块钱。 我嫌贵,说最多三块,不肯我就走回去算了。 汉子招招手,表示可以,让我坐上去。 不到五分钟,汉子把我送到电影院路口,付了车钱,向右边巷子里走去,走到一半见路旁有卖水果的,便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拎了回去。 虽然喜平不会介意这些个礼节,可我不能装作不知道,毕竟我现在也不缺这几块钱。 用喜平给的钥匙打开外门,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没人,我把水果放在饭桌上,便躺在喜平的床上,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武侠小说翻了起来。 过了半晌,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没一会有人敲卧室的门,我起身打开门,茶香笑着站在门口,问桌上的水果是不是你买的。 我说回来时顺手买的。 茶香说,你这也太客气了。 我笑着说,一点水果而已,不值几个钱。 茶香笑道,听喜平说你比他还小半岁,看起来喜平还是个孩子,你却成大人了。 我说喜平只是性格比较内向而已。 茶香问我下午到哪里逛了。 我说就在城市公园四周转了转,转累了就回来了。 茶香说,既然累了那你先休息,等会饭熟了我再叫你。 我笑道,也没多累,刚坐了一会也就好了。说完拿着武侠小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茶香也在厨房忙了起来。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唏嘘不已。 没过多久,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甚至连角落都被这股香气所填满。 炒完菜,茶香将菜放在桌上,伸手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担在一旁的木架上,问我现在饿不饿,饿了可以先吃。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半不到,便笑着说,还是等喜平他们回来一起吃吧。 茶香说,晚上要赶货,晚饭喜平他们不会回来吃,待会我给他们带过去。 我说,这么忙啊。 茶香笑道,平时也没这么忙,前两天接了一个大单,今天又接了一个单,时间比较紧,所以比较赶,要不这样,我给你留饭在桌上,你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可好。 我点头说,你们这么忙,我还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茶香笑道,不碍事的,只要你不嫌我们怠慢了就好。说完,茶香又对我笑了笑,说趁现在有时间,我先洗个澡,等晚上回来可能就要排队了。 我笑了笑,起身作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便进了喜平房间,把门关上。 过了半小时左右,茶香又过来敲门,我打开,茶香换了一件水红色上衣,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娇艳几分。 茶香说,我把饭菜打包好了,这就去店里,给你留了饭在桌上,趁现在还热乎,你还是现在吃了吧。 我答应一声,笑着没有动。茶香便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出门了。 吃了晚饭,觉得呆在房里太无聊,便出门看看城市的夜晚和镇上有何不同。 电影院里人流较大,晚上放的是啥3d电影,看电影还送一副特制的眼镜,说只有带着眼镜看,才更有身临其境感觉。 我站在海报前看片花简介,突然有人从背后打了我一下,回头一看,见兰花挽着林花的手在冲着我笑。 林花跟二姐小兰是同学,见是我,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你是小新吧,没想到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我说,兰花都成大姑娘了,我自然也成大小伙子了。 兰花又捶了我一下,笑道,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高兴说,我也没想到。 林花问我吃晚饭没有。 我说吃了。 林花问在哪里吃的。 我说在喜平家吃的。 林花说,你跟兰花一起过来的,怎么不在我那里吃饭。又问我晚上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喜平那里。 林花说,喜平那里可以住么,若不行到我那里去住。 我笑着说,可以住。 林花看着我又感叹道,以前还是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没想到转眼就长得这么高大英俊了。 我笑了笑问兰花入职手续办好没有。 兰花说,全办好了,明天就开始上班。 我问在哪里上班。 兰花说,我分在百货大楼二楼,卖电子产品的。 林花看到人越来越多,说道,等会再聊,先去排队买票吧。 我说,你俩在这等着,我去排队。说完便向售票窗口走去。 林花追过来,递给我一张十块的纸币,说给你钱。 我摆手不收,林花笑着将钱塞进我上衣口袋,笑着说,你过来还要你买票,以后小兰非骂我不可。 为十块钱推来推去也不好看,我只得把钱收了,去窗口买了三张票,一块二一张,回过头把钱和票都给了林花。 林花说,现在离检票还有十几二十分钟,我们就站在这里呀。 兰花指着台阶笑道,你不愿意站就坐着呗。 林花找了一块干净的台阶,又用纸巾抹了一遍,然后笑着叫我和兰花在她旁边一起坐下。 我贴着林花坐下,闻到林花身上有股清香,闻着让人很舒服。 不知是本身的体香,还是在身上洒了香水,估计是后者,要不岂不是人间极品。 林花看了看我,笑道,记得以前我跟你二姐小学同桌时,你那时还小,没人带,你二姐上学把你带着,老师来了我们就把你藏在课桌下,有几次你都在课桌下睡着了。 我感叹道,是啊,我就是二姐带大的,那时父母每天要去生产队做事,大姐上初中不能带我,二姐为了带我,九岁才去上学,二姐为我牺牲太大了。 林花说,你知道就好,你以后可要对你二姐好。 兰花说,小兰的丈夫现在在深圳发了大财,小兰有的是钱,哪里还用小新对她好。 林花笑着说,丈夫好当然好,但兄弟好也会让女人更有底气。毕竟女人在家里还是要靠兄弟撑腰的。 第40章 谁跟你谁受罪 看完电影,走出电影院,林花要我明天中午到她家吃饭。 我答应一声,跟林花姐妹分开,便回了喜平那里。 进了屋,清平和茶香正在客厅吃面条,见我回来,问我要不要吃点,我说不用。说着话坐在清平身边,掏出烟递给清平一根,清平摆手说不抽烟。我便把烟刁进自己嘴里,打着火深深抽了一口。 清平问我去哪里了。 我说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清平问什么电影。 我说是一部外国片,什么名字忘了。 茶香笑道,刚看的怎么就把名字忘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抽完烟便回喜平房间睡了。 第二天,我买了几斤水果和一套《西游记》的连环画晌午时分来到林花家。 林花见我过来,热情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又叫五岁的女儿叫我叔叔。 林花丈夫三十岁左右,长得比较清瘦,有种城里人的骄傲,似乎不大看得起农村人。 他不大爱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他,客厅里有点冷场。 林花在厨房忙,还时不时过来陪我说话,她丈夫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我心里也不舒服,想起身离开,又觉得这样会让林花难做,只得耐着性子在林花家吃了几口午饭,便起身说有事走了。 走出玫瑰小区,又到路边摊炒了一个米粉吃了,这才去百货大楼找兰花。 兰花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站在电子产品柜台里,正在熟悉各种电子产品的价格,见我过来,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笑着说,刚在林花家吃了饭就过来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威严扫视了兰花一眼,又看了看我,问我要买什么东西。 我见兰花收起了笑,估计这女人是这里管事的,就指着柜子里的一台小型收音机说这个多少钱。 女人说,这里所有产品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故意问,能不能便宜些? 女人骄傲说,我们百货大楼是国家单位,从不讲价的。 我说能不能拿出来让我先看看。 女人不耐烦说,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别买,有啥好看的,国家卖的东西质量还会不行。 我讥讽道,谁告诉你国家的东西就是好的,国家还有贪官呢。 女人当即凶巴巴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般,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这乡巴佬不是来买东西的,根本就是来捣乱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关进局子里去。 我没想到一句话让这女人有这么大反应,还想再说什么,兰花冲我摇了摇头,我只得忍着,转身便去了别的柜台看。 身后传来那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死乡巴佬,身上没几个钢镚,还想在这里装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个领导,过来问怎么回事。 女人指着我气势汹汹说道,那个死乡巴佬,没钱还在这里跟老娘装逼。 男人蹙眉道,李莉,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女人见男子不悦,也没再说啥,转头向另一头走去。 男子又跟兰花说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 我在一楼的服装市场无聊逛着,心里有些沮丧,担心因为自己的冒失会给兰花带来不好的后果。 看样子那个女人估计是个管事的,兰花又是新来的,若她要为难兰花,自己岂不害了兰花。 离开时本想到二楼跟兰花说一声,又担心被那女人看到,对兰花不好,只得直接离开了百货大楼。 来到店铺里,喜平他们正忙的不可开交,清平问我去哪里走了。 我说到百货大楼里面逛了一圈。 清平没再顾我,拿着粉笔在布料上认真画着,我也不好继续打搅,跟喜平点了点头,便回宿舍了。 宿舍里没人,好像刚才在店铺也没看到茶香,估计是买菜去了。 我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微闭着眼,甚感无聊。若不是为了逃避王艳,我真想现在就回镇上。 可是,就算躲几天不还得回去面对那个女人,看来有些女人真是沾不得。 其实自己从始至终也没想跟她有啥关系,偏偏自己跟金红的事被她知道,以至于一错再错到如今让自己陷入有家不能回的境地。 抽了一根烟,闻了闻感觉身上有些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 看来最迟明天怎么也得回去。虽然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还是进卫生间冲了一个澡。洗完澡出来,茶香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切菜。 见我从卫生间里出来,茶香问我今天去哪里逛了。 我说到百货大楼里逛了。 茶香问我买了啥。 我说啥都没买。 茶香说,我也从不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那里的东西贵不说,那些售货员还一个个拽的二八五似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我笑道,那是国营单位,她们当然有拽的资格了。 茶香不爽地说,有什么好拽的,还不就是卖东西的,工资也就一百来块一个月,再这样拽下去,迟早倒闭。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茶香问我还要在市里玩几天。 我说明天回去。 茶香问怎么不多玩几天。 我说,老在你们这里吃住也不好。 茶香笑道,这有什么,无非是添双筷子的事。 我笑道,这次出来太匆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若再待下去,就可以拿着碗坐到街上要饭了。 茶香咯咯笑道,像你这么俊又年轻的小伙子去要饭,估计没人会给你一分钱。 我笑道,这么说看来长得俊也不是啥好事。 茶香含笑道,但是长得俊可以讨到女孩子欢心啊。 我没有接话,进了喜平房间拿了一本小说坐在客厅乱翻起来。 茶香一边忙一边跟我搭话,问我有女朋友没。 我说有。 茶香问是自己谈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我说是别人介绍的。 茶香问到哪一步了。 我说该做的都做了。 茶香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 我笑道,马马虎虎,还行还行。 茶香咯咯笑道,跟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我哈哈笑道,你可千万不要对我有意思。 茶香咯咯笑道,我才不会对你有意思,一看你就是个花心鬼,谁跟你谁受罪。 做好饭,茶香又要洗澡。见茶香拿着换洗的衣服要进洗手间,我开玩笑说,记得把门闩好,否则我会闯进来的。 茶香笑道,只要你敢闯进来,我就把你那里剪掉。说着还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作出一副剪刀的样夹了夹。 我作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茶香哈哈笑着转身进了卫生间。 经过刚才的玩笑,俩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 茶香洗完澡出来,看着我笑。 我问笑什么。 茶香说我刚才洗澡没闩门。 我一拍大腿懊悔道,错过良机了。 茶香咯咯笑道,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 我见茶香看我的眼神有些炙热,不敢继续开玩笑,便把小说放在茶几上,低着头翻看着。 茶香似乎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轻声问,什么小说这么好看。 我仍低着头答道,武侠小说。 茶香说,真不明白你们男的为何喜欢看这个,打打杀杀的有啥意思。 我说,你喜欢看啥小说。 茶香说,我从不看小说,因为我不识字。 我说,不可能吧。 茶香黯然说,有啥不可能的,家里穷,父母又重男轻女,我能活下来已算万幸了。说到这里,茶香的眼睑变得有些红,眼眶里闪着泪光。 第41章 新买的烟灰缸 茶香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你肯定好奇我为啥会跟清平吧。 我说,你有权选择你需要的生活。 茶香眼眶含着泪笑道,若有别的办法,谁愿意会跟一个拄双拐棍的人过。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茶香说,其实我是逃出来的,家里父母要把我嫁给隔壁村的一个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老光棍,所以在结婚前我逃了出来,来到这里,又冷又饿,是清平收留了我,还教我裁缝手艺,我很感激他。 我淡淡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茶香惨笑道,可是我除了这身子,也没别的可以给他了。 我说,你真打算跟他结婚过一辈子? 茶香道,一辈子太长远了,先这样过着吧,以后的事谁知道。 茶香把饭菜分好,提着分好的饭菜要去店铺,出门前对我笑道,跟你说了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吃着茶香给我留在桌上的饭,心中感慨不已。其实桂香跟我何尝不是如此,桂香之所以选择我,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而是我有她暂时需要的条件。 我也不信金红能有多喜欢自己,说到底,我只是她生活圈里一个较好的选择而已。 至于春香跟王艳不说也罢。 吃完饭,信步来到玫瑰小区附近,希望能再遇到兰花,但一直没能看到兰花的身影出现。 我不想去林花家找,不想看到她丈夫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或许兰花已经搬到自己的宿舍也不一定。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让这陌生的街道更添几分冷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绵绵细雨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 路边的花朵已近凋谢,看来,冬天真的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将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外漂泊。 回到宿舍,屋里黑灯瞎火,我将客厅的灯打亮,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茶几上竟然放着一个新买的烟灰缸。 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意,心情也有些复杂。 看来我是该走了,我对自己说。 我起身出了门,来到店铺,把钥匙还给了喜平。喜平疑惑看着我,我说今晚不在你这里睡,明早就回去。 喜平问我去哪里睡。 我说去一个亲戚家住,刚才逛街刚好遇到。 茶香挽留说,你跟喜平是发小,跟兄弟一般,没必要去亲戚家过夜的。 我笑了笑,双手作揖说,这几天多多麻烦嫂子了。 茶香见我去意已决,笑道,不麻烦,以后来市里尽管到这里住,朋友要多走动才亲。 离开店铺,我在百货大楼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翌日,我睡到晌午才起床。结算了住宿费,在百货大楼右侧小巷吃了一个牛腩粉,便到二楼去找兰花,兰花正在给两个时髦女郎介绍哪个随身听功能更好用。 见我过来,对我一笑,示意我稍等。 两个女郎看了几个款式的随身听,最终还是没买走了。 等女郎走开,我这才过去,刚走近柜台,兰花问买什么。 我指了指柜台里的一台收音机,兰花从柜里把收音机拿到柜台上,问我吃了没有。 我拿着收音机仔细看着,说刚在外面吃了一个牛腩粉。 兰花说,怎么不给我打一个包上来。 我说现在也来得及。 兰花说,算了不用了,我还是等会去食堂打饭吧。 我说,那我就不去了。 兰花笑道,我说不用你就真不去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我说我等会就回镇里了。 兰花笑着说,我不管,你得给我打了包才能走。 我笑道,没问题。又要她拿一台同样的没开包装的收音机给我。 兰花说,你还真的买呀。 我说,送给你。 兰花笑道,真的? 我说,当然真的。 兰花说,还是算了。 我说,怎么又不要了。 兰花说,你还是送给桂香吧。 我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兰花狡黠一笑,指着柜台里一款精美的随身听笑道,我要你送我这个随身听。 我说,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一个。 兰花说,一百多块钱呢,你可要想清楚。 我笑道,你都开口了,我能不送吗? 兰花高兴从柜台里拿出随身听,笑道,放心,我们员工有内部价,不会让你吃大亏的。 兰花开了收据,带着我到收银台付了钱,又回到柜台,高兴说,林花那里有许多磁带,等下了班我就过去拿。 我又去外面打了一个牛腩粉拿上来,兰花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说,今天回镇里之后,以后可能很难再见到你了,自然要对你好一些。 兰花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是回镇里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这时有一家三口过来要买东西,我便拿着刚买的收音机离开了。 刚走出百货大楼大门,就见一辆回镇里的车开来,我赶紧一边招手一边向路口跑去,上了车,竟然又是大姐家的班车。 车上还有几个空位,小英示意我坐在发动机上,把座位先留着。 班车开到肉联厂附近又上来四五个人,到了郊区,小英这才开始售票。 我掏出烟刚点上,见姐夫水生看了我一眼,便递了一根给他。 水生接过烟趁路况好时将烟点上,问我啥时候学会抽烟的。 我说刚开始抽着好玩,玩几次就真的抽上了。 小英见我抽烟,瞪了我一眼,说一分钱赚不到还学会抽烟了。 我说要你管。 小英说,我是你大姐怎么不能管你。 我说,我没吃你的没用你的,你凭啥管我。 话刚说完,坐在前面几排的人全笑了起来。 小英说,我管你也是为你好。 我说,你可以为我好但不能管我。话说完,又有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水生说,小英,有啥话回去再说。 小英狠狠瞪了我一眼,果然不再说啥。 回到镇上,我刚回到家,小英也跟着过来,母亲问小英,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小英指着我气愤说,小新现在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学会抽烟了。 母亲看着我问,你真学会抽烟了? 我说,去桂香家身上总要带烟,一来二去就会抽几根了。 小英捉起我的手指,说,娘,你看看,手指都抽黄了,他竟然还在撒谎。 母亲说,他现在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他,他要抽就抽吧,反正不要问我拿钱就好。 我得意冲小英一笑,说道,就是,某些人就是喜欢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小英不满道,你就惯着他,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母亲说,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不该生下你。 小英气得眼泪当即流出来,说当初还不是你和爹逼的我,否则我怎么会什么都不顾跟了水生。 母亲抹着泪水说,既然你可以什么都不顾跟男人跑了,那现在还回来干嘛,我早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了,小新也不要你管。 小英气极道,你们总是这么不讲道理。说完抹着眼泪走了。 邻居纷纷过来劝母亲看开些,不要说那些绝情的气话。不管谁是谁非总归是自己肚里掉下来的肉。 再说小英管小新也是为自己的弟弟好。 第42章 农民培训班 父亲担着锄头回来,见家门口站着许多人,母亲还在抹着眼泪,问怎么回事。 枚秀说,刚才你家小英回来了。 父亲生气对母亲说,她回来干什么,你不会用扁担将她打出去么。 金妹劝道,国昌趁早不要说这种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哪还有这么大的怨气,现在小英也过得好,和解了总归没有坏处。 父亲说,老子就是饿死也不指望吃她一粒米。 众人都知道我父亲在村里性格少有的偏执,都纷纷摇着头散了。 母亲问我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我说去市里了。 母亲问,是不是坐你姐家的班车回来的。 我说,来回都是。 母亲说,她收你钱没有。 我说没有。 父亲问,是你不给还是她不收。 我说,我给了她不收。 父亲说,她不收你就不给啊。 我说,她不收我怎么给。 父亲说,你不会把钱丢在班车上么。 母亲说,不要听你爹的,就算我们不跟她来往,可你毕竟还是她的弟弟。 我说,既然你俩不认她这个女儿那我也不认她这个姐姐。 母亲气道,你跟你父亲都是一根筋,没有药救。 吃过晚饭,母亲低声跟我说,昨天金红来过。 我说,来过就来过,你跟我说的着么。 母亲没好气说,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说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母亲说,我能跟她说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把身子都给了你,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就好。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 王艳家两间屋的后门都关着,屋里也没灯,我问,娘,王艳家怎么没人在。 母亲说,王艳回娘家了,听说她母亲身体有病,她回去照顾几天。 我哦了一声,向巷子里走去,母亲在身后说,记得早点回家睡觉。 走出巷子,春生糖果厂里有四五个女孩一边在干活一边在唱歌,特别是那个长得跟小珍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唱《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更是有如天籁之音,甚至不输原唱半分。 贵秀见我站在门口,笑道,小新,又看上哪个女孩了。 我走进去,笑道,我看上你了。 贵秀咯咯笑道,你真会打浪话,若是我结婚早,我都可以生你出来了。 我笑着说,就算你能生出我来,也不妨碍我看上你。 贵秀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菊笑道,小新,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春生拿菜刀追你。 我说,就算春生拿菜刀追着我砍,我还是看上贵秀了。 话刚说完,屋里的女孩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贵秀笑着狠狠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个花心鬼,老娘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那个长得跟小珍有几分像的女孩,看着我说,原来你就是小新啊。 女孩长得比小珍年轻也比小珍更漂亮,身材也婀娜多姿。无论模样和身材,都可以和金红媲美。 我说你是小珍的妹妹? 女孩说,你真够花心,我姐还在深圳等着你,你却在家里又有了对象。 我说,虽然我在家里有了对象,但心里还是有你姐的。 贵秀笑道,小红,你不要跟这个花心鬼讲话,你讲不过他的。 春生从楼上下来,小菊说,老板,小新说看上你家贵秀了。 春生说,听他鬼扯,他对象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会看上贵秀这个老太婆。 贵秀咬牙道,好啊,你这个短命鬼,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嫌我老,想找年轻的? 春生摸着自己的地中海笑道,我若长得像小新这么高大英俊,早就找年轻的了。 贵秀咬着牙在春生后背捶了两拳,恨声道,你还知道自己难看啊,老娘不嫌弃你你反而嫌弃起老娘老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见贵秀有发作的迹象,赶紧转身离开。 走进桂花商店,爱花看着我笑。 我说你笑啥。 爱花说,在市里玩得开心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市里。 爱花指着柜台上的电话机说,是它告诉我的。 我说现在兰花也飞走了,你又什么时候飞走。 爱花说,我会一直留在镇上。 我说谁信你谁傻。说完要了一包红梅烟便离开了。 走到篮球场附近,永华骑着摩托从身边经过,我问他去哪里。 永华停下说,高湖村有人满寿,放露天电影,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说不去。 永华说,你呆在这里干啥。 我说呆在这里也比跟你去看电影舒服。 永华说不去拉倒,我又不求你去。说完一踩油门走了。 我坐在合作社的台阶上抽着烟,这时从小学方向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用手电筒照我,问是小新么。 听声音我知道来人是镇小学教导主任温景岩,便站起身问道,温老师有事么。 温景岩说,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 我说有空。 温景岩说,明天晚上镇里开办农民学习技术班,你到时过来,有免费的栽培书本和养殖书本领,还免费供应花生瓜子水果吃。 我说,有这等好事肯定来。 温景岩说,你还帮我在你们村里多叫几个人来。 我说好,没问题。 温景岩说,年纪太大的不要叫。 我说行。 温景岩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就这么说定了。 温景岩笑道,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叫人。说完便走了。 第二天晚上天刚黑,我在村里叫了七八个人去镇小学,小学中间一个教室亮着灯,我们走进教室,讲台上果然放了许多全新的栽培和养殖的教材,全是厚厚的一本,讲台上挂了一条梧桐镇农民培训班之类的横幅。 没过多久,陆续有人过来,教室里很快坐满了,温景岩和宋子玉开始给大伙发书,每人领到七本书,没过多久,镇长和主管农业的副镇长先后上台讲话,讲话结束时,宋子玉让大伙鼓掌,还有工作人员在旁边拍照。 镇长副镇长很快便走了,温景岩跟大家说可以回去了。 我问以后还要不要来。 温景岩说,可能要来,也可能不要来,看情况而定。 大伙临走时把桌上没吃完的花生瓜子纷纷揣进自己的兜里。每人双手捧着几本厚厚散发着书香的新书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回到家,母亲问哪里来的书。 我说去夜校发的。 母亲说有书发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去多拿几本,明年卖秧苗就不愁没有包秧苗的纸张了。 我说,夜校发书不是给你包秧苗用的。 母亲说,你拿了书不包秧苗难道会看会学,还不是放着发霉。 我说,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亲笑道,现在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一点都不正经了。 我说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正经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金红。 母亲打了我一下,笑骂道,没事拿老娘寻开心,滚去睡觉。 第43章 跟你有这么熟么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惬意靠在墙边拿着小说看,看着王艳家关着的门,心说希望这婆娘在娘家多呆些时日,我也好在家过几天惬意的日子。 刚看没几页,小红从我身边经过,用俊眼瞟了我一眼,便向前面走去,估计是去上茅厕。 不到两分钟,小红又返身回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小红对我嫣然一笑。我低头继续看书,小红凑近我身边,看着书本问,你看的啥书。 我说黄色小说。 小红打了我一下,笑道,没正经。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我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说我跟你有这么熟么,怎么还动上手了。 看了半晌,太阳出来了,照的人眼花。我收起小说把交椅放到屋里向巷子里走去,刚走进巷子,又听到小红在欢快唱着《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声音颇为优美动听。 我站在窗外正听着,突然感觉被啥轻砸了一下,低头一看,见地上滚落的是一颗高粱糖。 我从地上捡起糖,把包装纸剥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小菊站在窗边对我笑道,小新,你是不是又看上小红了。 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菊笑道,你算啥君子,最多是一花心鬼。 我说我怎么花心了。 小菊说,你去年喜欢小珍,小珍去了深圳你就有了对象,现在又想打小红的主意,你还说你不花心。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打小红的主意。 小菊说,你没打小红的主意那你站在这里做啥。 我说我站在这里难道不可以打你的主意么,为啥一定在打小红的主意。 小菊咯咯笑道,你才不会打我的主意。 我说你也很漂亮啊。 小菊笑道,你这嘴啊,树上的小鸟都会被你骗下来,难怪小珍那么喜欢你。 我说,这话你趁早别说,我跟小珍只是普通朋友,啥事都没有。 小菊咯咯笑道,这话我信,因为你那时傻傻的,啥都不懂。 我说,我现在还是傻傻的,啥都不懂。 小菊说,少来,你早已不是去年的你了。 贵秀冲我叫道,小新,你这样站在窗外聊不累么,要聊进来聊,顺手帮我包包糖果。 我转到门前走进屋里,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家糖果吃光了。 贵秀切了一声,说你能吃几颗,吃了几颗之后,把糖塞进你嘴里你都不会想吃了。 我在小红旁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开始包糖果,小红正在案板上用刀片把冷好的高粱糖打粉切片。 贵秀过来教我怎么包又快又好,她刚说一遍,我就明白里面的诀窍,很快就上手了。 贵秀笑道,难怪小珍被你勾了魂,像你这么既聪明长得又英俊的,恐怕很少有女孩不喜欢。 我说,只要你能喜欢就够了。 贵秀咯咯笑道,我喜欢有啥用。说完喜滋滋走了。 小菊说,小新,你还挺会哄人的,把老板娘哄的乐滋滋的。 小红瞄了我一眼,说,小新,你什么时候去深圳。 我说过了年就去。 小菊说,过了年我去广州。 我说,你去广州干嘛。 小菊说,去广州做保姆呗,村里阿红介绍的,她就在广州给人做保姆,平日里在雇主家买菜做饭扫地即可。 小红嫣然说,过了年我也去深圳。 我说你好像还没成年吧。 小红说,这有啥,到时我借村里人的身份证进厂就可以了。 我问,小珍在深圳做啥事。 小红看着我笑道,她不是写信给你了吗,你会不知道? 我说,那还是她半年前写的,谁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换工作。 小红笑道,她还在那个厂上班,等过了年我也去那个厂上班。 我说过了年我也去那个厂上班。 小红说,那厂一般不招男工,听小珍说,厂里有二千多女工,只有几十个男工。 这时春生沉着脸过来站在我旁边,见我包糖果手法娴熟便又转身走了。 小菊等春生走远,低声对我笑道,若不是看你做事又快又好,他肯定又要找借口赶你走了。 我说不会吧。 小菊说,怎么不会,前几天你们村的小刚和小东来过玩,都被他找借口赶走了,赶了几次就不来了。 小红说,那个小刚看人的眼光挺让人讨厌的。 小菊笑道,每次小刚过来都是色眯眯的看着你,你当然会觉得讨厌了。 我笑道,这也不能怪小刚,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 小红含笑看了我一眼,说,我再漂亮也没你家桂香长得漂亮。 我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叫桂香。 小红笑着说,她是我姐的情敌,我肯定要知道她的名字撒。 贵秀这时过来取笑道,可能不单是你姐的情敌吧。 我说,贵秀,你家春生刚才差点把我赶走了。 贵秀笑道,只要你帮忙干活,他就舍不得赶你走。 小菊嘻嘻笑道,那是,这么好的免费劳工去哪里找。 我把一颗高粱糖放进嘴里,笑道,这里有糖吃,又能和美女聊天,去哪里找这么好玩的地方。 贵秀看着我说,小新,年底赶货,我这里还缺一两个人,要不把你家桂香叫来吧。 我说下次去跟她说,看她愿不愿意来。 见时间不早,我回家做了午饭,刚坐在屋前吃,小红过来看着我笑了笑,从我身前经过去了一趟茅厕,不到一分钟返回来,站在离我不远处对着我笑。 我起身从屋里拿出一把交椅让她坐。 小红笑着坐下,脸上有些羞红。 我问她吃了没有。 小红说,刚吃了,出来透透气。 我问中午有没有休息时间。 小红含笑说,可以出来走走,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看她浅笑盈盈,像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不禁赞道,你真好看,比你姐好看多了。 小红顿时羞红了脸,站起身笑着说,我得回去了。说完匆匆从我身前经过走了。 下午我没再去糖果厂,毕竟自己是有对象的人,要懂得分寸适可而止,否则会让人看低的。 傍晚,火根从外面回来,见家里没人,问我知不知道他家那口子去了哪里。 我说,你丈母娘病了,你老婆回娘家已经几天了。 火根沉着脸进了屋里。 吃过晚饭,我刚走出巷子来到街上,小英冲我招手说,小新,跟我来,大姐找你有事。说着向她家方向走去。 回头见我还站在原处没跟着她,又转身过来不容置疑地说,过来呀。 我心里有些火,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过啥过来。 小英见有人过来围观,耐着性子走近我,低声说,姐真的找你有事,跟姐到家里再说。 我只得跟着小英到了她家,小霞小宝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看到我都叫了我一声小舅舅。 我点点头笑了笑。 水生正坐在桌上喝酒,见我过来,问我吃了没有。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水生接过烟挂在耳背上。我点了烟,坐在水生旁边。 小英说,我家婆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前些天是他家老大老二照管,明天轮到我去照管,要照管三天,这三天时间你跟着你姐夫在车上卖票可好。 第44章 小红有心上人 我说,我一个男的卖票不太好吧,可以叫水香去呀。水香是姐夫的幺妹,和我是一年的。 小英不满说,既然叫了你总有叫你的理由,再说水香也要在医院和我一起照管她妈。 我说既然有水香照顾她妈,干嘛还要你去。 小英说,老大老二家的都去照管了几天,我不去会被人骂的。 我心说你这么怕人骂当初就不会不顾父母极力反对跟水生私自过了。我说,就怕爹知道会把我赶出家门。 小英不忿说,当初他天天拿扁担打我,我都没记恨他,他还没完没了了。 水生看了看远处的儿女,叹声说,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站起身要走,小英说,你倒是给个准话呀。 我说我能不答应么。 走到屋外,小英跟着过来,我问她还有啥事。 小英先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没人,这才低声说,我不放心他家水香,怕她瞒钱。 我说,你就不怕我瞒你的钱。 小英说,你心气高,不屑做这种事,就算你瞒了,大姐也愿意给你花。 我心里有点触动,说,没别的事那我走了。 小英说,明天早上七点跑第一趟班车,早上记得来大姐这里吃饭。 回到家,母亲问我小英找你有啥事。 我说,她想让我去帮她去卖几天票。 母亲说,她自己干啥去。 我说,她说她有事。 母亲叹气说,去就去吧,她终归是你大姐,不过这事还要瞒着你爹。 我说晓得。 这时屋外传来小红的歌声: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我走出屋,小红笑着问,又要去哪里。 我说不去哪里。 小红没再理我,向茅厕走去。很快,小红又转身过来,笑看着我。 我说贵秀家没尿桶么。 小红说,我就是喜欢借机出来走走。 我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来看我的呢。 小红眼光有些闪烁,低声说,我才不会像我姐那么傻,喜欢你这个花心鬼。说完便从我身边经过走了。 翌日,天刚亮就被母亲叫醒。我见才刚过六点,苦着脸埋怨道,怎么这么早就叫醒我。 母亲说,我现在要去菜地,怕你再睡就睡过头了。 我说睡过头就睡过头,反正你又不认她是你女儿。 母亲说,你答应的事就得做到,快起床。 我只得穿衣起床,洗了脸刷了牙,来到小英家,小英已在做饭,见我来了,说你再不来我就准备去叫你了。 我说你就不怕爹在家。 小英说,在就在,他总不能还拿扁担打我吧。 水生洗好脸,恼道,老把这些事挂在嘴上干嘛。 小英瞪着他说,还不是都为了你。 我递了一支烟水生,水生接过烟,我又给他点了火,水生抽了一口,问我以后有啥打算。 我说过了年就去深圳打工。 水生想了想说,你有没有兴趣学开车。 我说没想过。 小英说,学了技术到哪里都不怕。 水生说,现在小根跟着金芽,你再去,两兄弟都靠他,小兰在家里就没说话权了。 小英说,小新你先不要去深圳,在家跟你姐夫学开车,等以后考个驾照,自己买辆货车在家开,以后日子肯定比小根要强。 我说我还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说跟桂香也说好了。 小英说,桂香下次来记得带她到姐家里吃顿饭。 吃过早饭,小英提着一个包也跟着上了车,我说你去了市里,小霞小宝怎么办。 小英说,没事的,这几天让她姐弟到她二婶家吃饭,已经跟俊秀说好了。 去市里时人比较多,既然小英在车上自然不用我卖票,回来人比较少,收完几个人的钱我便坐在副驾驶位上看风景。 中午一点多到市里,前面还有两辆班车没发车,估计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停车场就在百货大楼的后面,我见时间充裕,背着包到二楼去找兰花。 兰花正闲着在剥指甲,见我过来,脸露惊喜问我怎么来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包,说这几天帮我大姐卖票,现在有些时间就过来看看你。 兰花眼珠一转,笑道,明天我轮休,要不到我坐你家车回去,到时你不许收我钱。 我笑道,这必须的。 兰花说,小英知道不会说你吧。 我说,她敢。 兰花问等会走了还来么。 我说,今天扫尾。 兰花大喜道,那等会下了班我就坐你家的班车回镇里。 傍晚到市里,兰花果然提着一个包来了,上车时还故意冲我挤了挤眼。 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这趟车坐满了人。在路上,我自己从兜里掏了五块钱放进包里填了兰花留的亏空。 回到镇上,我把钱包给了水生便回家了。 母亲见我回来问我卖票还顺利么。 我说还行。 母亲问今天收了多少钱。 我说今天跑了三趟收了三四百吧。 母亲咋舌说,收了这么多呀。 我说,没钱赚谁会花那么多钱买客车。 母亲说,这么说小英家也发了。 我说,在镇上应该算是有钱人吧。 母亲说,这天收的,这么有钱逢年过节也没吃到过她一滴水。 我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母亲说,我有啥后悔的,她再好终究是外人,你和小根以后有出息才是真的好。 我笑道,就怕没出息半夜反而出了一泡屎。 吃了晚饭,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施施然向巷子里走去。 贵秀见我从巷子里出来,问我一天到晚去了哪里,怎么没见你过来。 我笑着说,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贵秀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连老娘都敢调戏,找打。屋里的几个女孩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走进屋里,小菊笑道,小新,你再不来,有些人就没心思做事了。 小红说,不要听她瞎说。 小菊揶揄笑道,我又没说你,你急啥。 小红羞红着脸说,你看着我说就是在说我。 小菊说,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贵秀笑道,小新,你可不要让人家姐妹俩以后反目。 小红含笑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小菊拊掌笑道,我猜到了。 金秀说,你猜到啥了。 小菊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小新被人抢走了,小珍就要小红把小新又抢回来。 我笑道,若真这样就太好了。 贵秀忍不住又给了我一拳,咯咯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这时小刚从外面进来,问啥事笑得这么开心。说完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小红看。 贵秀说,小刚,你没指望了,小红已经有心上人了。 小刚笑着说,我知道,那人就是我啊。 小菊说,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小红也笑着说,就是。 春生沉着脸过来,说,有啥事忙完再说,现在还要赶货呢。 我转身要离开,贵秀轻声对我说,不是说你。 走到街上,小刚嫉妒说,长得英俊就是好,到哪里都有女孩喜欢。 我说你也挺潇洒的。 小刚说,你已经有了那么漂亮的对象,不会再跟我抢小红吧。 我说,她若喜欢你,我抢不了,她若不喜欢你,我不抢你也没戏。 小刚说,反正你不抢我的希望就要大些,你又不是没有对象。 我说,不说了,说不定人家早心有所属,我们争得再厉害也没用。 第45章 留宿糖果厂 第三天卖票早上排第一个,天还没亮,车上没几个人,兰花特意起早赶了过来。我依旧没收兰花的钱,把其他几人的钱收了便跟兰花坐在一起聊天。 到了市里,离兰花上班时间还早,我又请兰花吃了一个酸辣粉,兰花笑着说,你还说到市里蹭我的饭,结果成我吃你的大户了。 我笑道,现在你还没发工资,等你有钱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吃完麻辣粉,便跟兰花告别,回到车上,水生递了一支烟给我,笑着说,看起来你跟桑根的女儿关系挺不错的。 我说,跟兰花从小学一年级是同学,初中三年还是同学,关系自然会不错。 水生说,看得出她对你有意思。 我否认说,不可能,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而已。 下午班车回去时,小英赶了过来,问我这三天卖票是否还顺利。 我说还好。便把背包给了她。 快回到镇上时,小英从背包里拿出三十块钱给我,我不要,她把钱塞进我裤兜里。说你现在会抽烟,拿着买几包烟抽吧。 我要还给她,水生说,你姐给你的你就拿着,推来推去的不好看。我便把钱收了。 回到家天已黑了,母亲还在做晚饭,见我回来,母亲问我今天人多么。 我说今天跑了三趟收了三百多块钱。 母亲羡慕说,要不你别去深圳打工了,跟你姐夫学开车算了。 我推托说,我倒是愿意,也得他愿意教才是。 母亲黯然说,都怪你爹,不是他一根筋,小英也不至于不敢回来。 我说现在怪谁都没用。若真有心修复这份亲情现在为时还不晚。 吃过晚饭,我笑着站在巷子里看着小菊她们干活,虽然外面黑,还是很快被小红发现了。 小红笑着说,你站在外面干啥。 我说我不敢进来,怕被春生赶。 小红说,我哥不会赶你,再说他现在也不在。 我便走到案板旁坐下,包着糖果笑着问道,贵秀怎么也没在。 小菊笑道,你是不是想贵秀了。 我说,那是,那么漂亮的老板娘谁会不想。话刚说完,三个女孩全笑开了。 小红看着我说,昨天我姐给我来信了。 我说信上说了什么。 小红说,我姐说她想回来。 我苦笑说,这又何苦。 小红说,还不全怪你。 我说,我又没对她做啥。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把她的心都偷了,还要做啥。 小菊说,以前觉得小珍性格比较开朗,没想到也这么想不开。 金秀笑道,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笑道,你这话虽没说错,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三个女孩又是一阵笑声。 小菊说,还是小新来了好,让人开心,做事也变得轻快了。 把案板上的高粱糖包完,封装好,小菊和金秀回家去了。 我见小红没有走的意思,问你不回家吗? 小红瞅着我笑了笑,说我哥一家去市里了,我得留在这里守夜,明天早上也好早点开门。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也走了。说完要走。 小红说,你走去哪里。 我说自然是回家睡觉。 小红说,回去这么早你睡得着么。 我说睡不着可以看书啊。 小红瞅着我说,可不可以不走,留在这里陪我聊聊天。 我笑道,能有机会陪美女聊天我当然求之不得。 小红对我嫣然一笑,低声说,你先在外面转转,等会从后门进来。说完便从里面把大门关上了,还听到里面插闩的声音。 我笑着摇了摇头,到对面桂花商店买了一包烟,爱花说,你这花心鬼,有那么漂亮的对象还不满足,还到处沾花惹草。 我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哪有到处沾花惹草了。 爱花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是从糖果厂出来的。 我说晚上没事还不许我去找人说说话么。 爱花切了一声,说还不是看人家女孩子漂亮才去的。 我说懒得理你。便离开商店,走进巷子里,拐进右边小路,刚要敲门,门先打开了,小红笑着说,早看到你了。 走进后门,小红把门关好。 我笑着说,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小红瞅着我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是来做贼似的。说着在前面引路,上了二楼。 二楼客厅的电视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我坐在沙发上,说今晚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害怕么。 小红笑着说,就是怕我才叫你给我做伴啊。 我说,我最多到十一点就要走。 小红笑着说,来都来了,就怕你到时舍不得走。 我笑道,你放我进来就不怕我对你做啥。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敢对我做啥。 我不由有些气短,不敢跟她对视,掏出烟点上,小红咯咯笑道,胆小鬼。 我瞪着她说,你再说一遍。 小红丝毫不惧,反而把脖子昂得更高,笑着说,你就是胆小鬼。 我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向她扑去,伸手将她抱住,小红咯咯笑着,说你还来真的啊。 几次要解她衣服的扣子都被她用手推开,我又用手去脱她的裤子,小红又用脚把我踹开,小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我说,不要玩了,不要玩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 我说现在说投降晚了。捉住她的长腿用膝盖顶住,避免又被她踹,然后用手去解她裤子上的扣子。 小红咯咯笑着想把我的手推开,我又用右手把她的双手捉住,左手去解她的裤子。 小红瞅着我咯咯笑道,小新,你可想好了,只要你解开了,我就是你的人,你就得跟那个桂香分手。 我顿时清醒过来,坐回远处,又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烟抽了起来。 小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裤,瞅着我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桂香。说完不再理我,进了客房。 没一会,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小红非常漂亮,也非常有诱惑,但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快乐去做一个负心人。 我不能让处境本就不佳的桂香雪上加霜,作为一个人,该有最起码的良知。 小红洗完澡,坐在我身边,不时看着我发笑。 我瞪了她一眼,说有啥好笑的。 小红笑着说,没看出你还是有责任心的人。 我说,没责任心还叫人么。 小红咯咯笑道,你不但有责任心,还很能忍。 我站起身说,我还是走吧,再不走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小红推着我坐下,笑着说,忍不住不要忍就是,大不了不要你负责就是。 我盯着她说,你说的是真的。 小红咯咯笑道,假的。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向着电视故意不看她。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就这么怕负责么。 我仍看着电视不理她。 小红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我继续看着电视。 小红站起身,说我真的走了。 我笑着说,你能走到哪里去。 小红看着我笑道,终于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成哑巴了。 我说,你才是哑巴。 小红又坐下,把手搁在我腿上,盯着我笑。 我说有这么好笑么。 小红咯咯笑道,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想偷吃又不敢吃的样子。 第46章 进山打柴 我伸手一揽,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就算不能做那啥,过过手瘾摸摸总可以吧。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乱摸起来。 小红咯咯笑着,想推开我,却哪里推得开。 我的手在她身上把玩着,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 小红瞅着我说,比桂香如何? 我说,差不多。 小红感觉到我的异常,低声问,真不想那啥? 我说不敢。 小红点了我一下鼻子,咯咯笑道,胆小鬼,难道我还真会让你负责不成。 我仍不放心,问道,真的? 小红不耐烦说,要来就干脆点,尽说废话。 我大喜,去脱她衣服,小红果然很配合我。 很快,我俩缠绵在一起。 我感觉到非常顺畅。完事后,问她,你不是初次啊。 小红瞅着我笑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我说,有那么一点。 小红笑着说,初次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得逞的。 我笑着说,看你年龄不大,没想到还挺放得开的。 小红咯咯笑道,现在国家都在改革开放,我们的思想自然也要放得开,只要不违法,想干啥就干啥。 我说,你啥时开始的。 小红说,毕业前,糊里糊涂就把身子给了一个同学。 我说,后来呢。 小红说,后来那同学考上了中专,现在去省城读书了。 我说,他没再来找过你。 小红说,找过,现在还经常写信给我,说会对我负责。 我说既然这样,你还跟我那啥。 小红看着我笑道,这有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你找找乐子。再说,你是我姐心仪的男人,她得不到,我偏偏要得到。 我笑道,原来今晚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小红得意笑道,那是。 我说,你不怕怀上么。 小红说,没事的,我有上环。 见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小红咯咯笑道,我小姨是镇卫生所的医生,知道我跟同学的事,担心我会出状况,就帮我安上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从后门离开。回到家,母亲问我昨晚在哪里睡的。 我说没睡,跟人打了一晚上的牌。 母亲说,没玩钱的吧。 我说,不玩钱有啥好玩的。 母亲问赢了还是输了。 我说赢了二十多块。 母亲说,那你去睡吧,我来做饭,不过你得拿钱出来买菜。 我无奈说,好好好。掏出十块钱给了母亲。 躺在床上,虽然全身疲惫,但仍没多少睡意。 真没想到小红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私生活竟然如此放得开。起初自己还像白痴一样被她逗了那么久。 我摇摇头,心里难免有几分失望。 下午,从巷子里经过,看到小刚坐在小红身边包糖果,脸上时刻挂着讨好的笑。 心里不禁感叹,若小刚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昨晚还像一只母狗一般跪在我胯下,不知会作何感想。 翌日,天气晴朗。吃过早饭,我带着买好的礼品去了岭下村。 家里没人,邻居告诉我,春香姐妹去山里砍柴去了,要天黑才能回来。 我想去找,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心里还有几分担心,虽说最近山里没听说有啥猛兽,万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一口也是要命的事。 中午,兰兰放学回来,见到我非常高兴。我把买好的帆布青绿色书包和一盒水彩笔拿给她,兰兰高兴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吃了午饭,我送兰兰到村里的小学,回来时遇到小青,问她知不知道桂香去了哪里砍柴。 小青说,这不好说,也不好找。又告诉我,现在是秋天,马上要入冬,所以村里人都会结伴进山多打一些柴火以备过冬的。 回到屋里,我心神不宁在家等着,总感觉会发生啥不好的事。 兰兰下午放学回来,没见到春香在家脸上也没了笑容,似乎也在担忧什么。 夜幕降临时分,谢天谢地,总算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春香拉着堆满柴火的板车,桂香则在后面推着。 我赶忙迎上去帮着推,春香见我过来很高兴,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说上午就来了。 春香说早知你会来今天就不去山里了。 桂香戴着草帽,脸上流着汗,笑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手,手上有几道划破的口子,心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把木柴从板车上拿到墙角放好,兰兰拿着书包和水彩笔给春香看,说是舅舅给我买的。 春香柔情满满看着我,说,以后不要再浪费钱给兰兰买东西了。 桂香笑看着我,问我今天怎么舍得过来。 我说早就想来了,就是怕来得太勤被人说闲话。 桂香说,算你有良心。 吃过晚饭,兰兰跑去小青家看电视了。春香桂香要洗澡,我给她们烧了一大锅水,烧好水又把水倒入脚盆。 桂香揶揄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春香把后门关上,便把衣服脱了,我要走,桂香把我叫住,说你去哪里,帮我们搓背。 洗完澡,桂香说去小青家看会电视,等会带兰兰一起归来。说完便离去。 我和春香自然明白桂香的用意,桂香刚走,我和春香便迫不及待亲热在一起。 从后屋亲热到后厢房,缠绵不休。事毕,春香双脸泛红,似乎要比以往要年轻许多。 没过多久,桂香牵着兰兰的手回来,暗暗看着我笑。 看着兰兰做完作业,桂香才过来睡。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 桂香乖巧地躺在我怀里,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问她在想啥。 桂香说,没想啥,只想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你怀里。 我说,既然你喜欢就让你这么躺一辈子。 桂香笑道,就怕你说得到做不到。 我说,我不管,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桂香看着我说,只要你再不跟金红来往,我这辈子就不会离开你。 我没说话。 桂香不满说,就知道你舍不得。 我说,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根本做不到,我不想骗你。 桂香转过身用背对我,我从身后去抱她,她把我的手推开。 我说,刚才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桂香说,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说,你不想跟我说话,也得让我抱着啊。 桂香说,要抱你抱金红去。 我还要抱她,手还是被她推开。 我说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桂香说,你生气就生气,我还怕你生气不成。 我气得也转身用背对着她。 过了一会,听到桂香发出轻轻的抽泣声。我顿时心中大怜,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怜惜说道,傻丫头,你别哭啊。 桂香转过身子扑进我怀里,抽泣更甚,一耸一耸的。我疼爱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过了半晌,桂香停止抽泣,要推开我,我不放。 桂香娇嗔说,傻瓜,我要去解手。我从床里头摸出手电筒,说我跟你去。桂香听话地嗯了一声。 解手回来刚躺下,我又去脱桂香身上的衣服,桂香这次非常顺从地配合着我。 完事后,桂香乖巧地躺在我怀里,很快睡着了。 第47章 狗捞耗子 醒来时,天已放亮。桂香已不在我身旁,后屋传来春香和桂香说话声,声音不大,听不大清,不过似乎跟金红有关。 穿好衣,下了床,我轻步走到后屋墙边。 春香说,金红也是个可怜人,小新舍不得她是有情有义,以后你不要再耍性子。 桂香说,你不说我哪能知道敏华是个废物,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小新了。 春香看着我的方向笑了笑,说,小新你还不过来洗脸,准备偷听到啥时候。 我窘迫走到后屋,桂香转过身瞪了我一眼,嗔笑道,真有出息,竟然偷听我们女人说话。 洗了脸,我说,姐,今天还要不要进山打柴。 春香笑着说,怎么,你也想去。 我说,只要你们去,那我肯定也去。 桂香笑道,有男人在家哪个女人还进山,今天你一人去,我和姐在家。 我说,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不成。 春香说,不用进山了,待过些时日,到山脚下捡一些干燥的松树枝回家,就够烧到明年了。 吃过早饭,兰兰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了。小青过来邀桂香去打猪草,我也要跟着去,小青不满说,桂香晚上陪着你还不够,白天也要跟着,离了桂香你不用活了么。 春香笑道,小新,留在家里帮姐晒棉花,顺便把里面有虫的拣掉。说着话,叫我一起去杂物房把竹片铺垫抬出来,铺在有阳光的平地上,又拿出三袋棉花倒在铺垫上铺开。 见我脱鞋要踩上去,春香说,不急,先晒一会,虫子才会爬出来,到时再拣。你先回屋坐,我在这守着不让家禽到上面搞破坏。 我站着不想回屋,春香笑着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便进屋了。 春香在外面跟路过的邻居聊了一些家长里短,便趁着左右无人进了屋里。 我和春香温存了一回,春香爱意融融躺在我怀里,抚摸着我的胸膛说,有这么一个如意郎,桂香那丫头竟还不知足。 待春香出屋时,竟然看到金红坐在铺垫前正在用长竹条在驱赶几只鸡。 春香问,你怎么在这里。 金红见春香脸带红晕,便低声笑道,你在屋里偷吃,那我只有坐在这里帮你看棉花了。 我听到外面传来金红的声音,也出了屋,笑着说,嫂子来了。 金红盯着我,似笑非笑,说道,你还知道叫我嫂子,我还以为你把嫂子忘了呢。 我说怎么可能。 金红说,既然没忘,怎么来了也不去嫂子那里走走。 春香见四周无人,低声笑道,小新就算把所有人忘了,也不会把你这狐狸精忘了。 金红脸上顿时飞起红霞,娇羞看着春香说,你还有脸说我,自己不也趁桂香不在偷吃。 春香叹息说,我俩都是苦命人,就不要相互埋汰,趁现在小新还没去深圳,有机会快活就快活一下吧。 金红说,我不管,小新今晚得去我家吃饭,晚上就在我那睡。 春香说,以前小新来,去你那睡谁都不能说啥,现在小新是有对象的人,再到你那里过夜恐怕就有人说闲话了。 金红笑道,所以你就找个由头把桂香介绍给小新,自己名正言顺地躲在家里偷吃。 春香笑着说,你就不要跟我沾酸吃醋了,为了你的事,桂香都哭过几次,小新怎么也舍不得你。 金红柔情看着我,笑道,算姐没白疼你一场。 春香揶揄笑道,要不现在进屋再疼疼。 金红打了春香一下,笑道,这可不行,你刚吃完,小新又不是铁打的,总要时间缓缓的。 金红聊了一会,见有人过来凑热闹说话便说家里有事起身走了。临走时又嘱咐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没过多久,桂香打猪草回来,我帮着把猪草剁碎。 桂香说,我想过几天去市里一趟。 春香问去市里做啥。 桂香说,去市里办边防通行证呀。 春香说,离春节还有三个月,时间还早呢。 桂香笑了笑说,我还顺便想去市里逛逛。 春香笑道,就知道你,身上有几个钱就睡不着。 我笑着说,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用就是一张纸。 春香说,你就惯着她,迟早有你受的。 我笑道,我惯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 桂香说就是,有些人就喜欢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春香打了桂香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现在长大了,连姐都敢取笑了。 吃过午饭,我和桂香一起送兰兰到学校门口,看着兰兰蹦蹦跳跳进了学校,桂香问我现在想去哪里。 我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桂香娇嗔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嘴就会哄人。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捏玩着,笑道,反正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了。 桂香撇嘴笑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俩人走到一片茶树林里,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 桂香靠在我的肩上,我搂着她的腰,手不老实钻进她衣服里抚摸着。 桂香问,晚上你要去去金红那里吃饭? 我轻轻嗯了一声。 桂香说,敏华看起来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就没用呢。 我说,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敏华家几代人都是打猎的好手,不知杀了多少野兽要了多少野兽的命,最终也被野兽断了香火。 桂香同情说,金红的命真苦。 我说,是她自己不愿挣脱自己思想的枷锁,她完全可以跟敏华离婚,去寻找自己幸福的。 桂香说,你说的轻巧,离了婚,金红能去哪里,为这种事离婚,娘家人如何容得下她,村里人又会如何看她。 我躺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天上的白云,笑着说真舒服。桂香也躺下,把头靠在我臂弯里,咯咯笑道,果然很舒服。 傍晚我来到山上,只有金红在。我问敏华哥呢。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道,你希望他在? 我笑了笑说,他不会故意避开我吧。 金红含笑说,他下午在村里切家里的猪圈,晚上就在父母那吃饭,吃完饭会去二宝家打牌,打完牌才会回来, 我说,现在姨娘他们不待见我了。 金红说,他们是没脸面对你。 我说,怎么还没怀上。 金红笑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没怀上。 我惊叫道,怀上了? 金红看着我嗯了一声,笑着说,不过我没告诉别人,你是孩子的爹,你必须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见我脸有忧色,金红问怎么了。 我说,我担心孩子出生以后不会快乐成长。 金红柔声说,你放心,孩子就是我的命,敏华一家敢对孩子不好,我就跟他家彻底断绝关系。 第48章 啥也没做过 从山上下来已过晚上十点,门已经关了,我敲门,屋里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是小新么。我说是。 门很快打开。 桂香穿着薄衣短裤站在门口,看着我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笑了笑,反手把门关好,抱起桂香向房里走去。 我脱了桂香的薄衣,又要脱她短裤,桂香拉住不让。 我问怎么了。 桂香咯咯笑道,你还行么。 我笑道,行不行你马上就知道。又要动手。 桂香依旧不让,笑道,知道你行,但我现在不想。 我知道她关心我,便没强求,搂着她睡,桂香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笑着说,其实这样也挺好,干嘛一定要做那事。 我笑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饿上你十天半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着说,就你会鬼扯,我姐夫死了三年多,我姐不照样没嫁人。 我笑道,没嫁人不代表没找人啊。 桂香狠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恼道,你再敢说我姐的不是,你就滚。 我说你急啥,那个人就是我啊。 桂香不禁莞尔,摸了摸掐我的地方,后悔地问疼么。 我说,你掐一下自己试试。 桂香狡黠笑道,我又不傻,才不会掐自己,要掐也是掐你。 我苦笑说,找了你算我倒霉。 桂香得意说,你也可以不让我掐,大不了我去掐别的男人。 我怒道,你敢。 桂香咯咯笑道,这不就是,你应该感到幸运我只掐你。 我威胁说,现在让你嚣张,总有一天会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桂香说有本事你就收拾我啊。 我说来就来,说着去拉她短裤。 桂香没再拦着,俩人很快缠绵在一起。 我笑问怎么又让了。 桂香娇声笑着说,留着也不知道明天便宜了谁。 这时后厢房传来兰兰的声音,小姨,你们的床怎么老是吱嘎吱嘎响? 春香呵斥说,快睡觉,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啥。 桂香软声软气说,兰兰,你舅舅在打我。 兰兰问,舅舅,你干嘛要打小姨。 我说是你小姨先掐我的。 兰兰说,小姨舅舅,你俩怎么跟小孩似的,大半夜还打架不睡觉。 话刚说完,屋里的大人全笑了。 兰兰问,妈,难道我说错话了。 桂香笑道,兰兰说得对,小姨和舅舅这就不打架睡觉了。说着要推开我。 我不肯,放慢速度,没有了吱嘎声,桂香也就由着我了。 我在岭下村呆了三天,第四天傍晚桂香跟我回到镇上。 母亲见桂香过来很高兴,问来了。 桂香娇羞嗯了一声。 我说怎么不叫人。 桂香嗔怪瞪了我一眼。 我忍着笑说,你瞪我也得叫人啊。 桂香叫了一声伯母。 我说叫错了。 桂香明白我的意思,暗暗掐了我一下,咬着牙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母亲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俩好就行。 桂香犹豫了一下,低声叫了一声娘。母亲高兴应了,笑着说你从小没娘,以后我就是你亲娘,小新若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桂香笑着说,小新不敢欺负我,否则我就掐他。 母亲说,难怪前些天看到小新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原来都是你掐的啊。 桂香说,谁叫他不老实。 这时小英兴冲冲走来,看了看桂香,拉着桂香的手说,你就是桂香吧。 桂香点点头看着我。 小英说我是小新的大姐,前几次你来我太忙不知道,刚才听人说你来了所以我就赶来了。 桂香叫了一声大姐。 小英说,明天中午你跟小新去大姐家吃饭。 桂香笑着说,我跟小新明天要去市里。 小英说,明天要去市里,好啊,那到时坐我家班车去市里,至于吃饭可以再选个时间。 父亲这时从屋外进门,见小英拉着桂香在说话,跟桂香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后院。 小英又跟母亲说了几句话,便说要回家做饭,临走时从背包里拿出两张一百的要给桂香,桂香看着我不肯接。 小英把钱塞进桂香手里,笑道,这是大姐给你的见面礼,你不收就是不把大姐当自家人。 母亲也说,既然是你大姐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桂香这才把钱收了,说了一声谢谢大姐。 小英说,谢啥谢,自家人有啥好谢的。说完便笑着走了。 金妹过来笑着说,小英现在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两百。 枚秀说,这还用说,她家买的黄石客车都花了将近十万,镇里有几家人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母亲笑道,以前水生开货车赚了一些钱,又把货车卖了,又到信用社贷了款,才买得起客车的。现在还欠着信用社的钱呢。 金妹说,就算欠也欠的不多,每天来回往市里跑,一天收入上百块,都比得上老师一个月工资了。 母亲说,看你这账算的,只算进不算出来,车子不用烧油么,不用交各种费用么,还要路上不要出事,万一出事半年就白跑了。 父亲这时过来,不耐烦说道,怎么还不去做饭,尽在这里说这些不相关的。 母亲跟桂香笑了笑,没跟父亲计较,去了后屋。 我掏出烟递给父亲一支,父亲接过烟,呵呵笑着对桂香说,过来了。 桂香羞涩地嗯了一声。 父亲说,来了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金妹笑道,国昌,你家什么时候办酒啊。 父亲笑道,你这婆娘只会在这疯闹。 枚秀笑道,这就在维护儿媳了,这么俊俏的儿媳恐怕没有做公公不喜欢的。 我知道这些老娘们嘴巴没有把门的,啥话都敢往外吐,递了一个眼色给桂香,一起进了里屋。 桂香要把钱放进她裤子内兜里,我伸手过去,笑道,一人一半拿一百过来。 桂香把钱放进内兜,在我手上用力拍了一下,笑着说,这是大姐给我的见面礼,凭啥给你一百。 我说,没有我,她凭啥给你钱。 桂香笑道,我不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说,那我就要你。说完将她抱起来。 桂香怕我胡来,赶紧打我让我放她下来。 还没等我将她放下,父亲走进里屋看个正着,父亲赶紧转身又去了前厅。 桂香娇羞不堪,掐着我说,都怪你都怪你。 我笑道,这有啥,晚上我俩还要睡在一起呢。 桂香说,你休想,今晚我跟妈睡。 吃过晚饭,我和桂香去街上走。走出巷子,贵秀说,难怪这么多天没见你来,原来一直跟媳妇在一起。 我说,就算跟媳妇在一起我心里也有你。 屋里顿时传来一阵娇笑,小菊说,小新,你再胡说你媳妇今晚用屁股对着你。 小红不停盯着桂香看,似乎在比较什么。 我不敢多逗留,拉着桂香向前走去。 贵秀笑道,小新有了媳妇都不愿意多跟我们说话了。 走到篮球场,桂香说,这里女的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我笑道,都是开惯玩笑的。 桂香说,屋里还有一个长得很俊的,老是盯着我看,你是不是跟她有啥事。 我说,以前我跟她姐谈过,她姐年初去了深圳所以就分了。 桂香说,跟她姐到了哪一步。 我说就是互相有好感,啥也没做过。 第49章 欠收拾 桂香说,我不信你会那么老实。 我笑道,不是我老实,而是我那时啥都不懂。 桂香说,是不是金红把你教懂了。 我掏出烟点上,没有说话。 桂香贴身掐了我一下,嗔道,难怪你舍不得她。 我说我更舍不得你。 桂香嫣然说,油嘴滑舌。 翌日上午,我和桂香去市里上了小英家的班车,桂香乖巧地跟着我叫了水生一声姐夫,水生听了非常高兴,让桂香坐在副驾驶位,说这里视野开阔,空气也好。因为人多,我只能站着,连发动机盖板都被三个老头占了。 到了市里,我正要下车,小英将我叫住,把背包塞进我手里,笑着说,你在车上卖票,我和桂香去逛商场。说完拉着桂香的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水生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连忙拿火机给他点上。水生抽了一口烟,这才说,你姐要给小宝小霞买冬衣,也要给你爹娘买衣服,你就留在这里卖票吧。 下午赶到市里时,小英双手提满了各种大包小袋。 我帮着把买的东西放到车里,笑道,今天的商场是不是免费大酬宾,让你们这么不要命地买。 小英笑着说,几年都没买衣服了,既然要买就一次买个够。 我笑道,那是,平时想买也没时间。 小英狡黠笑道,怎么会没时间,反正你在家没事,你帮我卖票我不就有时间了。 桂香见我不情愿,掐了一下,笑着说,大姐对你多好,还帮你买了一双一百多的皮鞋,要你多帮卖几天票怎么了。 小英瞪了我一眼,把皮鞋给我,说,都是有媳妇的人,还这么懒散,穿着球鞋去串门,多不成熟。 我接过皮鞋,嘻嘻笑道,多谢大姐。 小英对桂香笑道,你听听,给他买了皮鞋就知道叫大姐了,平时只会叫名字。 桂香笑着说,他就是欠收拾。 回到镇上,小英跟着我和桂香一起回去,把给爹娘买的衣服亲手给了娘,爹抽着烟没有吱声,母亲做好饭叫小英留下一起吃。小英说家里有饭要回家吃。 父亲闷声说,你娘叫你吃你就是吃,家里又不是没你吃饭的碗。说完,父亲出门走了。 小英吃过饭要走,母亲叮嘱她,平时忙不过来在这里吃,小霞小宝也一起带过来。 小英笑着答应便回家去了。 小英给父亲买的是一件黑色尼龙大衣,听桂香说花了一百八,给母亲买了一件蓝色棉衣,也花了一百多。 母亲说,平时都忙得很,哪有空穿这么好的衣服。 我笑着说,白天没空穿,晚上睡觉总有空穿吧。 母亲用食指敲了我一下额头,笑道,就你会作怪。 桂香帮腔笑着说,该打。 我笑道,我还是去外面,免得在这里碍了你们的眼。说完向屋外走去。 桂香问我去哪里。 母亲说,别管他,我们就在屋里,他逛累了就回来了。 走进巷子,小红迎面走来,走到近前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小红问,那个女的呢。 我说在我家。 小红说,真不要脸,还没结婚就公然住在你家。说完又在我后背拍了一掌这才走了。 来到街上,小刚正在篮球铁架上练引力向上,见我过来,从铁架上跳下来,兴奋道,我现在快追到小红了。 我说追到了就好追到了,什么叫快追到。 小刚得意道,昨晚在后面巷子里我抱了她,还摸了她,她没不同意。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笑了笑说,然后呢。 小刚笑道,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追女孩要一步一步来。 这时小红从巷子里出来,径直向我们走来。小刚喜出望外,迎向前去,问小红怎么有空过来。说完要伸手牵小红的手,小红躲开小刚的手,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刚吃完饭,可以出来透口气。 小刚笑道,等会我去厂里陪你做事。 小红说谁要你陪。 小刚笑道,小新是我哥们,你不要不好意思。 小红说,我跟你又没啥,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刚对我笑着说,女孩子都是这么脸皮薄,明明都那样了,还不好意思。 小红生气说,我跟你啥样了,你再乱说话我就告你诽谤。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小刚看着小红走进糖果厂,失落地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昨晚她还在后面巷子里让我抱让我摸,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说昨晚你是怎么抱她的。 小刚说,她去你家那头茅厕解手,我就躲在巷子里,她回来时我就趁机抱住她摸她,当时她还被我摸得咯咯笑呢。若不是这时正好有人打着手电筒路过,说不定昨晚我就把她搞定了。 我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小刚说,你不知道,当时我把她的裤子的扣子都解开了,她都没反对,还咯咯笑我色胆包天呢。 我说,你确实色胆包天,在巷子里就敢脱女孩家的裤子。 小刚一掌打在旁边的铁架上,可惜当时正好有人路过,否则哼哼。 我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小刚竖起手掌表示不用,我将烟塞进自己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说道,你啥时去深圳。 小刚说,可能快了,我哥说已经跟报社管事的说好了,过些天可能就要去。 我说还是你好,别人去深圳都是人找事,到你这是事等人。 小刚说,你也不赖,姐夫在深圳开了厂,你过去还愁没工作,就算不愿去做事,你在你姐那里也不愁吃不愁喝。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得去糖果厂,尽量在走之前把小红搞定,到时带她一起去深圳。说完快步向糖果厂走去。 我笑着摇摇头,抽着烟来到桌球室,里面没人在打球,我转身来到小梅家,小梅正坐在门口吃饭,见我过来,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笑着说,你不是说不跟我说话了么。 小梅撇嘴不满说,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我一个女孩都不跟你计较,你一个男的反倒来劲了。 山香从屋里拿了一把交椅让我坐,问我吃了没。我说吃了。 小梅笑道,国人说话怎么都喜欢问这句。 我说,以前国人饿怕了,有吃的就是最幸福的事,所以关系好的人相互关心就问这话,后来便成了招呼语。 山香说,是啊,那几年到处都有饿死人的事,我和你母亲也是在家里活不下去才逃难到这里的。 我笑道,若没有那几年的大饥荒,或许这世上就没有我们几家人了。 第50章 小红要去深圳 坐在小梅家门口聊了一会我便起身离开了,返身回去时小刚又站在篮球铁架下。 我说你不是去糖果厂了么,怎么又站在这里。 小刚说,不受欢迎就出来了呗。 我说,你免费去帮工,春生还能赶你出来。 小刚说,他敢,主要是小红不理我,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怎么说我也是要脸的人。 我说既然出来了怎么不回家,站在这里干嘛。 小刚说,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等。 我笑道,你不会在等小红出来上茅厕,又到巷子里趁黑非礼人家吧。 小刚说,我像这种人么。 我笑着说,你不是像,根本就是,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小刚说,你别胡说,昨晚我在巷子里抱小红时他还跟我笑呢,我可没强迫她。 我说你继续在这里等吧,我得回家了。说完便去了桂花商店,买了一包天虹烟,出来时,小刚已走了。 来到巷子里,见屋里只有三个女孩在干活,春生和贵秀都不在,便笑着走进屋里。小红笑着瞅了我一眼,笑着说,不回家陪媳妇还跑这里来干啥。 小菊笑道,当然是来看你的。 小红说,我可没有他家桂香好看。 金秀笑着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小红瞅着我笑着问道,你跟那个小刚熟么。 我笑着说,同一个村的,又差不多大,你说熟不熟。 小红说,那不是一个好人。 我说他怎么不好了。 小红说,我说他不好就不好。 小菊笑道,在你眼里,只有小新才好。 小红急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总归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小菊笑道,既然你说我不知道,那你说给我知道啊。 小红说有些事不好说。 小菊说,有啥不好说的,总不会他对你做了啥吧。 小红说,怎么可能,我怎么跟他会有啥。 小菊笑道,你就算跟人那啥,那人也只会是小新。 小红拿起一颗糖丢在小菊身上,娇羞道,说啥呢。 金秀笑道,你别不承认,每天往巷子里跑七八次,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小红说,我那是上茅厕。 小菊说,屋里又不是没茅厕,干嘛要跑那么远去上。 小红说,我就想趁机出去走走,透透气。 金秀说,也就是你,若我和小菊也和你一样,春生肯定说我俩。 我转身要走,小菊说,小新,怎么就走了。 我说,关于你们上茅厕的话题我插不进话,不走留在这里干嘛。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家,桂香在屋里陪母亲聊天,见我回来,母亲站起身,说你回来了那我也得睡了。说完去了后厢房。 桂香问我去哪里。 我说在街上随便走了走。说着便上床脱衣。 桂香把灯拉灭,摸着黑也把衣服脱了,贴着我躺下,低声笑道,你娘刚才跟我说,她也想去深圳呢。 我将桂香搂在怀里,不屑说,她那么大年纪,去深圳干啥。 桂香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笑着说,你娘这叫人老心不老。 我的手在桂香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笑道,还是搂着自家媳妇睡舒服。 过了半晌,桂香说,小新。 我嗯了一声。 桂香欲言又止说,你娘还跟我说。 我问,说了啥。 桂香说,你娘担心我怀上,我俩又没到结婚年龄,到时会被罚款,所以,所以……。 我说所以什么。 桂香说,所以你娘想让我去上环,说这样出去打工也没后顾之忧。 我问,你愿意么。 桂香说,我觉得你娘说的有理,毕竟我俩现在还得以赚钱为主,万一怀上了就麻烦了。 我说,有啥麻烦的,怀上了就生下来呗。 桂香说,我才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我明天就去卫生所上环。 我说随便你,不过给你上环的必须得是女的。 桂香笑道,我偏要找一个男的。 我说你敢。 桂香咯咯笑道,放心,除了你,我才不会让别的男人动我这里。 我不禁来了兴致,去脱她的短裤,桂香很配合地抬起身子,我笑道,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桂香轻轻掐了我手臂一下,娇声道,你要主动交公粮,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翌日上午,母亲陪着桂香去卫生所上了环。 这次桂香在镇上住了五天,然后我送桂香回岭下村,我又在岭下村住了三天。 回到镇上,小英又说家里要洗被子等等,又让我帮着去卖了两天票。 这天洗完澡,走进糖果厂,看到厂里多了两个陌生女孩,小红不在。 我坐在小菊旁边,包着糖果问小红怎么不在。 小菊说,你以后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问她走了? 小菊嗯了一声,低声说,被老板娘赶走的。 我说她们不是亲戚么。 小菊笑道,再是亲戚有些事也是不容许做的。 我说做了啥事。 小菊笑着说,你自己想去。 我有些烦躁,站起身说,不说拉倒。 小菊见我要走,说道,小红跟春生那啥了。 我心里一惊,说不可能,春生不是她堂哥么。 小菊笑道,只要不是亲哥,那有啥不可能。 我说,没亲眼目睹的事最好不要乱说。 小菊说,我怎么没亲眼目睹,有几次我都看到春生跟小红暧昧只是不说而已。 我站起身要走,小菊笑道,小红不在,你的心也不在了。 坐在合作社的台阶上,我的心情很低落。虽然知道小红性格比较放得开,但还是不愿意接受她跟春生这个秃顶的半老头子有一腿的事实。 小刚这时过来,坐在我旁边,说他明天就要去深圳。 我抽着烟,看着天上的繁星,说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小刚问我知不知道。 我说知道啥。 小刚说,小红的事。 我说小红啥事。 小刚失落地说,我那么喜欢她,她不屑一顾,没想到她却跟春生那个秃子搞在一起。 我说,捕风捉影的事你不要信。 小刚说,难怪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我抱着她她还咯咯地笑,回到糖果厂又对我冷若冰霜,估计在巷子时把我当成春生那个秃子了。 我索然寡味道,过去了的事不说也罢。说罢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狠狠踩灭,然后回家了。 走进巷子,刚走到家门口,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叫我,回头一看,黑暗中站着一人,竟是小红。 我走过,问你怎么来了。 小红没说话,示意我跟她走。 跟她一起走到镇外的马路上。小红见四周无人,这才站住,说,你已经听说我的事了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红说,我明天就走了。 我说去深圳? 小红点了点头,说,本来明年才去的,但现在我在家肯定待不下去,所以我必须得趁早离开。 我担忧说,你姐知道么。 小红说,不知道,但我有她的地址,我会去找她。 我说我能为你做啥。 小红说,我现在没有路费,想过来问你借,你也知道,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我问要多少。 小红说,一百吧。坐火车到深圳要五十多,这里坐车去市里,路上还要吃饭,到了深圳还要坐车去找我们姐,这些都要钱。 我说好,不过我身上没钱,得去家里拿。说着要往家里走。 小红叫住我,说不急,先陪我去江堤上走走,等会我跟你一起回去,今晚就在你家睡。 第51章 男人就是自私 我和小红来到江堤上,一路都没有说话。走到闸口处,小红先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我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小红看着我笑了笑,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我摇头说,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小红盯着我看,幽幽说,若我跟你说,我跟春生不是自愿的,你信么。 我说我为何不信。 小红突然扑在我身上呜呜呜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泪水像雨水不断掉在我脖子上。 过了许久,小红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抹了抹,强颜笑道,哭出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我用手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轻轻抹去,安慰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发生了,就坚强一些面对。 小红嗯了一声,把头靠在我肩上,笑着说,借你的肩膀睡一会。说着便把眼合上。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学校晚自习放学的铃声。 小红说,真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光。 我说,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小红说,人为什么要长大,不长大该多好。 我说,小时候,都盼着自己快点长大,等长大了,都会非常怀念小时候。 这时,远处有两个人影向我们走来。小红拉着我躲到江堤下的甘蔗地里。 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男学生说,文文,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们回去吧。 文文说,志华,这学期读完,我就去深圳打工了。 志华说,你怎么不读完拿了毕业证再走。 文文说,不了,反正也考不上,再读也是浪费时间。 志华说,那明年再也看不到你了。 文文说,反正你眼里只有书,看不看到我你都无所谓。 志华没有说话,看着远处。 文文说,这堤上风大,我有点冷。 志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文文肩上,说既然冷,那我们就早点回家吧。 文文突然把志华的外套甩在地上,说道,你真笨。说完丢下志华便独自跑了。 志华捡起自己的外套,茫然看着远去的女孩,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等志华离去,我和小红才从甘蔗地爬上江堤。 小红跟我相视一笑,说,以后这个男孩肯定会非常怀念今晚。 我说,可能更多的是遗憾。 小红说,这江堤上风大,我也有点冷。 我笑道,既然冷,那早点去我家吧。 小红给了我一粉拳,说你坏死了。 回到家,家里已熄灯。推开门,母亲问是小新么。 我嗯了一声,带着小红进了里屋。 刚躺下,小红就迫不及待跟我亲热,相互把对方剥光,然后自然而然地缠绵在一起。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小红已不在,放在枕头下的钱少了五百块。 这样也好,一个女子孤身去外地,身边多有点钱总能少受些委屈。 吃过早饭,母亲看着我,问昨晚你带回家的女人是谁。 我说哪有带啥女人。 母亲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那么大动静我能听不见,那女的啥时候走的我都知道。 我不耐烦说,你管这么多干啥。 母亲痛恨说,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桂香那么好的女人,你不好好珍惜,等她离开你,你这辈子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说我知道。 母亲恨铁不成钢说道,你知道还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带。 我投降笑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母亲瞪着我说,笑啥笑,你还有脸笑,谁跟你嬉皮笑脸的。说完,母亲挑着簸萁去了地里。 数着手里不到五百块的钱,我莫名有了一种危机感。 还有两个多月过年,这些钱怎么够花。以前几天不用一分钱也照样过,现在感觉手里没钱根本没法过。 难怪有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来到街上,往深圳的大巴停在农业银行左边的空旷处,旁边站有不少人,有前往深圳的,有送亲友的。 小刚把行李放在车上占了位,下来对我说,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努力赚钱,只要有钱,哪怕长得再难看,都能搞到十六七岁貌美如花的女孩,若没钱,即使你再英俊潇洒,也没女人愿意跟你。 我说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小刚说,你现在还年轻,能给女人希望,所以有女人愿意跟你,若你到四十岁还一无所有,看还有没有女人愿意跟你。 这时大巴发动起来,小刚跟我挥挥手上了车。看着大巴逐渐远去,我的心情异常沉重。 虽然小刚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一针见血。 假如我家不在镇上,不能带桂香去深圳打工,春香会把桂香介绍给我吗?若没有二姐的资助,这段时间我能过的这般惬意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钱啊钱,难道你真是那杀人不见血的刀。 正在我彷徨之际,听到远处有人叫我,回过头,小英正向我招手,我快步走近她,小英把背包往我手里一塞,说有事,要我去卖一趟票。 看来有些事只要有了开始,就会持续下去。 这或许就是人的惰性吧。 以前我没卖过票,无论多忙,小英每天都能风雨无阻在车上跑来跑去。现在有了我这个帮手,她的各种理由和借口也随之也有了。 转眼过了元旦,我买了一些荤菜和水果再度来到岭下村。 晚上,桂香躺在我怀里,设想着我们的未来。 我突然问,若以后我没钱,你还会跟我过吗? 桂香说,只要你勤快你努力,怎么会没钱呢? 我说,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没钱,你还会跟我吗? 桂香生气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跟你是图你的钱么。 我将桂香紧紧搂在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 桂香讥讽道,你们男人就是自私,自己到处沾花惹草,却还想着要我这辈子只属于你。哪怕你穷困潦倒也只能属于你。 我无言以对,只能呵呵笑着掩盖自己的心虚。 因为手里钱不多,我不想继续在家待下去。毕竟,每次到岭下村总要有花费的,即使春香一再强调让我不要浪费钱,但我总不能真的空手上门,若这样,还不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笑死。 春香和桂香的脸面又搁在哪里去。 还有抽烟也花费不少,自己在家可以抽差点的烟,在岭下村却必须打起脸来充胖子,最次都得红梅,再差的烟根本拿不出手。 我把想提前去深圳的想法跟桂香说了,桂香双手赞成,兴奋说在家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去攒钱。 第二天小青过来,桂香把要年前去深圳的事跟她一说,小青拍掌笑道,早就不想在家里待了。 回到镇上,我打电话给二姐跟她一说,小兰高兴说,你们想啥时过来就啥时过来,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姐巴不得你们到深圳一起过年呢。 我把要带小青到深圳的事也说了,二姐,沉吟了一下,说,要带就带吧,反正女孩子找事容易,到时让她在员工宿舍里住就是。 我和桂香去市里办了边防通行证,去百货大楼看兰花时,林花也在,知道我们即将要去深圳,很热情邀请我和桂香去她家吃午饭,我婉拒几次才作罢。 林花说她也可能会去深圳,要我把二姐的地址和电话就给她。 我说你去深圳现在的工作咋办。 林花说,现在纺织厂半死不活,一个月能上半个月的班就不错,有门路的人早就办理了停薪留职跑路了。 兰花也忧心忡忡说,百货大楼现在也快不行了,听说要改制,不知到时会如何。 我把二姐的地址和电话写下来交给林花,便带着桂香走了。 出了百货大楼,桂香说,我感觉那个兰花看你的眼神跟金红看你的眼神一样。 我说,你还真以为你家男人是人民币人见人爱啊。 第52章 堵车小解 回去时自然又是坐大姐家的班车,小英问,怎么突然就要走。 我说不走留在这里给你卖票么。 小英说,才卖几天票你就这个样子,我一个女的天天在车上还不照样过。 回到镇上,时间还早,我和桂香又赶去岭下村。 春香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明天上午才能回。 桂香说,我不喜欢在他家过夜,做点啥事他父母都能听了去。 吃过晚饭,小青过来,桂香把办好的边防通行证给了她,小青问哪天走。 我看着桂香,春香不舍地说,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再走吧。 小青说,在家有啥好待的,不如早点过去早点赚钱。 我说那明天就走。 春香说,不行,我还得给你俩准备一些路上的吃食,明天走肯定来不及,还是迟一天再走。 小青说,既然这样,那在家多待一天后天再走。 把走的时间敲定,小青起身要走,说要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兰兰做完作业没多久就睡着,桂香抱着兰兰在后厢房睡,春香和我在中厢房睡。 春香说,若不是要在家照顾兰兰,真想也跟你们一起去深圳。 我帮着春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笑着说,今晚让你吃个饱。 春香笑道,不能由着你任性,自己身子骨还得看重些。 俩人缠绵了一番,春香果然不肯让我再来,说躺在我怀里的感觉也很好,很幸福。 第二天下午,金红拿了十个煮好的鸡蛋过来,说是给我们在路上吃的。 春香看着金红说,怎么感觉你最近长胖了不少。 金红娇羞说,有三个月了。说完瞅了我一眼。 春香笑道,敏华明年就可以当便宜老爹了。 金红打了春香一下。小青笑道,五婶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 晚上桂香一直没有笑容,我问她怎么了。 桂香不耐烦说,你自己做了啥事不知道么,还问我怎么了。 春香帮着劝了桂香几句,桂香仍不开心,早早带着兰兰睡了。 春香跟我睡在中厢房,担忧说,桂香从小性子比较倔,你要多担待着才好。 我说我会的。 翌日吃过早饭,我们便去了镇上,去订票,卖票的说因为订票的人比较少,明早才能发车。 家里只有两张床,晚上小青跟桂香睡,我只能去外面借宿。 母亲要我去大姐家睡一晚,说外甥外甥女还小,挤一个晚上没事的。 我说我有地方睡,让她不要管。 吃过晚饭,我去找三芽,三芽不在家,她母亲说,每天他吃了饭就往外跑,在家里哪里能见到她的人影。 我到桌球室去找,三芽果然在桌球室。三芽见到我,笑道,不去陪老婆,跑这里来干嘛。 我说,今晚家里睡不下,晚上我跟你睡。 三芽说,不行。 我递给他一根烟,问怎么不行。 三芽笑道,睡到半夜万一你把我当成你老婆,那我屁股不受老罪了。 话刚说完,桌球室里的人都笑开了。 我气得给了他一拳,说全镇都没人比你更龌龊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发车,我和桂香的卧铺并在一起,小青都卧铺则跟一个年轻女人卧铺并在一起。 因为要在第二天上午才能到深圳,现在又比较冷,所以卧铺上都备了薄被。 开始车上还很闹,等大巴出了市界便逐渐安静下来,过了三四个小时,大多人便开始眯着眼睡了。 桂香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我几次要将手伸进她衣服,都被她的手准时抓住。 我说,你不是睡着了么。 桂香说,就知道你会不老实。 我说,摸自己媳妇怎么能叫不老实。 桂香说,这又不是在家里,还是白天,就是不老实, 我笑道,等天黑了再摸。 桂香笑道,等下车吃了饭,我让小青跟我一起躺。 我说,你敢。 桂香不屑说,我怎么不敢,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 我嘻笑说,我可不敢打你,也不一定能打过你。 桂香得意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晚上十点左右,出了省界,司机把车停在国道边的一家环球大酒店院子里。名字是不一般的响亮霸气,其实就是一小饭馆。 名字叫得如此响亮,只是让过往的司机好记住罢了。 车停好,司机叫众人下车吃饭,大伙都蜂拥下车先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车门已锁了,司机也不在车上,饭店里走来几个长相凶狠之人过来赶人去吃饭,有不愿去吃的都被威胁回去吃。 饭店里的饭菜很贵,几块肉骨头加几片青菜要收十五块钱一份。连泡面都要十块钱一盒。 虽然有些心疼,但为了不让桂香受委屈,炒了两个菜叫小青一起吃,吃饭的人都大骂司机没良心,赚了自己的路费不说,还跟饭店老板合伙坑自己的家乡人。 吃完饭没多久,几个司机酒足饭饱从后院出来,小青骂道,这些人都会不得好死。 我笑道,没想到你舌头这么毒。 小青说,难道这种不该被骂么。 我说,要死也是以后的事,我们还要指望他们开车安全送我们到深圳吧。 小青不禁也笑了,说,那明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再出车祸死光。 桂香笑道,明天坐车回去的人又没得罪你。 上了车,桂香故意让小青先把我的卧铺占了,得意对我说,你到小青卧铺上睡。 我只得爬到上面睡在小青卧铺上,没一会,旁边女子回来,见我躺在上面,还以为走错了,反复确定没错才躺在我旁边的卧铺上。 女子似乎见过些世面,对我笑了笑,说被媳妇赶过来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女子二十来岁,嘴上抹了口红,长得也漂亮。我不喜欢跟她说话,心里固执认为抹口红的女子都不会是啥正经人。 女子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脸朝外不再理我。 因为天冷,俩人合盖一床薄被,卧铺又不宽,难免有些肌体接触,经过几次肌体接触,我对女子也没先前那种排斥感,便跟女子轻声交谈起来。 女子说她叫小莲,这是第二次去深圳,开始在一家鞋厂上班,后来嫌工资低辞工到一家酒楼上班,上个月又把酒楼的工作辞了回了老家一趟,现在去深圳又要重新找工作。 我说,干嘛要辞工,不可以请假吗? 小莲说,请不了那么久的假,再说深圳服务行业发达,酒楼特别多,只要长相不难看,还是很容易找到服务员工作的。 聊了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车子已停了,听司机说是堵车了,我下车到国道下撒了一泡尿,往前看去,被堵的车辆竟然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回到车上,桂香已醒了,问怎么回事。我说堵车了,恐怕要几个小时才能疏通。 小青问下面有厕所么。 我说这里是山半腰,哪来的厕所。 小青对桂香说,我有些急,怎么办。 桂香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想小解了。 我说,还不知堵到啥时候,要小解就趁早,反正天黑,走远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撒了就是。 小青说,万一被人看到岂不要羞死。 我说,只要你能憋住当我没说。 桂香看了看小青说,还是下去解决一下,否则还不知道要憋多久呢。说着起身穿鞋,小青也跟着要下车。 桂香悄悄捅了我一下,示意我也跟着。 小青见我也下来,不满说,我们女孩小解你一个男的怎么也跟着。 桂香说,我让他下来给我们把风。说着往国道下走去。 找了一个稍远的偏僻处,桂香先躲在我身后小解完。小青站着不动,桂香催她,小青让我走远点后,这才躲在桂香身后开始脱裤子。 这时大巴上又下来几人,小莲直接向我们小跑过来。 小青见有人跑来,又吓得赶紧提起裤子,见是小莲,小青说吓我一跳。 小莲笑道,我在车上看到你们在这,所以直接过来了。说完也解开裤子蹲下了。 回到车上,车上的人大多都醒来,桂香她们小解回来便又上了车,我则站在车下抽了一根烟。 第53章 你就是个无赖 抽完烟,回到车上,小青又回了她的卧铺,正在跟小莲轻声聊天,问一些在深圳找工作的事。 我脱鞋上了卧铺,盖上被子,问小青怎么又过去了。 桂香靠在我身上,轻笑说,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女的。 我笑着说,怎么会,她比你差远了。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 桂香娇笑说,一过来就不老实。 我贴在桂香耳旁低声笑道,要不要在车上来一次。话刚说完,就感到手臂一阵剧疼。 桂香见我疼得龇牙咧嘴,得意笑道,看你还胡说,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堵车堵了三小时左右,大巴才缓缓移动起来,虽然很慢,但只要车子在动,就说明前面道路已疏通好了。 走走停停过了五六分钟,见有一辆大货车侧翻在国道一旁,不远处停了几辆警车,有五六个交警在大货车两头有序指挥着两边车辆。 大巴过了堵车处,车速逐渐加快起来,很快恢复到正常速度前行。 桂香从包里拿出几个橘子苹果,问我吃啥。 我笑着说吃你。 桂香笑着瞪了我一眼,把橘子给了我,两个苹果给了小青。 我剥了皮把橘子给桂香,桂香只吃了一满便不吃,说不敢多吃,怕吃多了又得上厕所。 大巴下山没多久,进了加油站加油,加完油又加了水,车上的人都上了厕所,还有人去加油站的商场里买饼干吃。 桂香上完厕所回来,到车上拿了五个鸡蛋下来,给了小青小莲各一个,给了我两个,自己吃一个。 小青说桂香偏心。 我笑着说男人本来就该有两个蛋。 小青骂我流氓。小莲则抿嘴笑着。 桂香问小莲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深圳。 小莲说,还早着呢,现在还没到广东,堵了三小时的车,最快恐怕都得明天中午才能到深圳。 桂香很快跟小莲有说有笑,有如好姐妹。 加完水,司机便叫人上车。 我抽完烟最后一个上车,回到座位,小莲已占了我的位。桂香要我去小莲的位,说她要问问小莲关于深圳的事。 我只得爬到上铺,小青见我爬上来,不爽地让出位,她躺在小莲的座位上,把自己的座位留给我。 小青面朝窗外用背对着我,我故意用膝盖在她翘臀上顶了一下。 小青转过头瞪着我,警告我老实点。 我笑着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青说,你再不规矩我就告诉桂香。 桂香在下面笑道,不用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 小青说,你还有心情笑,也不管管他。 桂香说,怎么管,他又不是故意的。 小青说,他就是故意的。 我笑道说,你长得又没我家桂香漂亮,值得我故意么。 小青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又将身子对着窗外。 我贴着她躺好,小青往里缩,我又跟着贴过去,小青没办法再让,又不敢转身,只得让我贴着她的后背。 小青低声说,小新你就是个无赖。 我笑着说,只是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粘在一起,你有必要这样说我么。 小青说,你不但是无赖,还是个混蛋。 我说,你比桂香差远了,我真的对你没兴趣,你往里,被子也往里,我也只得跟着往里,这也能怪我么。 小青不忿说,真不明白桂香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我说,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小青说,你生气就生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我甚感无趣,起身下来穿鞋。桂香问我怎么了。小莲坐起身笑道,我还是回去吧。 小莲爬到上铺,我刚躺下,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低声问,你这花心鬼,当着我就敢占小青便宜,背地里肯定更不老实。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着她的宝满,笑道,有了你我还真对她没兴趣,只是看不得她那样把自己当珍宝,所以才故意逗逗她。 桂香把我的手推开,说,别摸了,睡觉。说完整个人扑在我怀里睡了起来。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后面有个女人叫尿急,要司机停车,司机说这里半山腰不能停,要女人忍忍。 女人说已经忍了很久,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司机说,拿个胶袋到后面撒了。女人不肯,司机见女人可怜兮兮,便在一块较平坦处把车停下,让女人下车,又催她快点。 女人刚下车就在车门外脱了裤子蹲下身子,看来果然够急的。 九点多车子在一家饭店停下,司机叫众人下车吃饭,大伙又一窝蜂先去上厕所,回来时车门已锁了。 饭店里的人又过来催大伙去吃饭,威胁说不吃饭到时上不了车。 这里快餐十块钱一份,炒菜二十,虽然也贵,比那个环球大酒店却又要实惠许多。 我炒了三个菜,桂香把小莲也叫来一起吃。 吃完饭,上车躺好,桂香低声问我还有多少钱。 我笑着说,全部身家总共不到一百了。 桂香轻笑道,没钱还装大款。 我摊开手笑道,我总不能让自己这么漂亮的老婆被人赶来赶去吧。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娇声说,就你会卖乖。 大巴开进文锦渡汽车站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我们拿着行李刚下车,就见小根过来帮着拿行李,我跟桂香说这是我哥,桂香笑着叫了一声哥。 小根指着不远处的五十铃笑道,我们上车再说。 小根帮着把行李放上后厢,车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小根说这是张师傅,是厂里的司机。 我笑着点了点头,掏出烟递给张师傅一支,张师傅笑着接过烟,说你就是小新吧,早就听你姐说过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我又给小根烟,小根摆摆手说不抽。 桂香小青和小莲道了别,跟着我坐上后排。小根坐在副驾驶座,转头问我们是先找地方吃饭还是直接回去。 桂香看着我说,还是直接回去吧。 张师傅说,小新,你媳妇太漂亮了。 我笑着说一般一般。 小青撇嘴说,又不是夸你,你谦虚个啥。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 我问小根找女朋友没有。 小根说,天天在厂里做事,哪有时间找女朋友。说完瞄了小青一眼。 我不信说,有这么忙么。 张师傅笑道,厂里也不是很忙,主要是厂里没有女孩子,小根平时又没空出去,就算有空还要打麻将,哪有时间谈女朋友。 见小青只顾盯着马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看,小根说,深圳高楼大厦确实多,二三十层的楼房随处可见,在我们那里最高的好像只有十几层吧。 小青说,镇上最高的镇药材公司,只有三层,这是我来深圳前见过最高的房子。 话刚说完,又引起一阵会心的笑声。 半小时左右,车子开到二姐家门口,二姐挺着肚子牵着外甥女的手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我们笑。 下了车,二姐看看桂香又看看小青,我拉着桂香的手说,桂香,叫二姐呀。 桂香羞涩地叫了一声二姐。 二姐笑道,来了就好,以后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 小根和张师傅帮着把我和桂香的行李搬下来。小青的行李则留在车上。 小根说,我们现在带小青去厂里把她的住宿安排好,等会再过来。说完带着小青上车离开了。 第54章 兄弟反目 我和桂香把行李提进房里,二姐指着左边第一个房间说,以后你俩就住这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里面摆放着一张一米五宽的木床,床上的被褥和枕头看似都是新的。 把行李放在房里,二姐便招呼我们吃饭,我让二姐坐着,说我们自己来就行。 二姐还是把饭菜端到桌上,笑着说,不碍事。我早就想让你们过来,有你们在,家里也热闹些。 我问姐夫呢。 二姐说,去公司了,晚上才会回来。 我说,怎么又有公司了。 二姐说,跟人合伙搞的,具体的我不清楚,听说是搞软件的。 这时,小根带着小青又回来了。 二姐对小根说,安排在哪个房间。 小根说,安排在我和康师傅的房间。 二姐对小青说,厂里没有女工,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将就些住下,在床外边按一块窗帘布,其实也无碍的。 小青笑着说,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多谢二姐。 吃过饭,小青跟着小根又走了。桂香要洗澡,我想跟进去一起洗,被桂香赶了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华华,问二姐几个月了。 二姐说六个多月了。 我说希望这胎是个男孩。 二姐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说,你说的没错,只是姐夫可能不是这么想的。 二姐说,他自然希望能有个儿子,不过对女儿也很好。 桂香洗完澡,二姐催着我去洗澡,说洗了澡再睡一会,路上肯定没有怎么睡。 洗了澡,二姐和外甥女已不在客厅。走进卧室,桂香正整理行李包的衣服,放在衣柜里。 我把门合上,从身后将她半在怀里。 桂香笑着看我,说天天抱还没抱腻么。 我的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笑道,不会腻,我要抱你一辈子。说完推着她一起上了床。 桂香由着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光,笑着说,我看你哥对小青有意思。 我让桂香躺好,趴在她身上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桂香笑道,过来时你哥双眼几乎没离开过小青,我又不傻,这还看不出来。 我说若小根真能追到小青也挺好,到时你俩回娘家也有伴。 缠绵过后,桂香没有睡,穿上衣服起身要走。我问她去哪里。 桂香说,我去洗衣服。 我拉住她,说等会再洗。 桂香把我的手拿开,笑道,反正要洗,不如早洗,也能给你姐留个好印象。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吃晚饭时,没看到姐夫,我问姐夫不回来吃饭么。 二姐说,他今晚要接待从老家来的市领导,不会回家吃饭。 吃过饭,我帮着收拾碗筷,桂香打扫卫生。刚忙完,小根和小青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张师傅和一个四十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小根指着中年男人介绍说,这位是康师傅,是厂里的大师傅。 我笑着掏出烟,给了康师傅和张师傅每人一支。 二姐问小根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 小根笑着说,我陪小青去外面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去就直接在厂里吃了。 康师傅笑道,先不要说,摆桌子打牌,等会有的是时间说这些。 二姐要我去客房把麻将桌和麻将拿出来,很快便摆好打了起来。 我坐在二姐旁边看。小青和桂香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打了几圈,二姐说累了,要我接着打。我说我没钱。二姐从包里掏出五百递给我,说怎么这么穷。 我接过钱笑道,自己没进项不说,还要养老婆能不穷么。 二姐笑道,没有钱可以赚,有了老婆才会更早懂事,懂事了也会努力赚钱。说完便去了卧室。 小根看了我一眼,说二姐对你就是好,一出手就是五百,对我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我说,你有工资,二姐自然不用给钱你。 小根说,二姐从小就对你好,你不要不承认,你一来就住在家里,而我只能住在厂里。你没来之前,二姐宁愿让房间空着,也不让我住。 我有些烦,说让你住在厂里是为了更好帮着看好厂子,怎么二姐给我钱你还不乐意了。 小根说,我有啥不乐意,只是说二姐对你好,你还不承认,二姐听到你这话肯定会伤心。 我生气说,我有不承认么,二姐本来就对我好,难道对你不好么,听你话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没事找事在挑拨离间。 张师傅笑道,打麻将打麻将,闲话少说。 小根气愤说,我也没说啥,只是说二姐待他比待我要好,他就不耐烦,还说我在挑拨离间,简直岂有此理。说完把牌一推起身走了。 康师傅无奈道,兄弟俩有啥话不好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现在才九点,不打牌回去也睡不着。 张师傅站起身笑着说,不打也好,我正好回宿舍洗衣服。说着要走。 康师傅也跟着起身要走,小青站起身说,我也回去睡,明早还要去找工作。 众人离开,我把麻将装好,和麻将桌一起放回客房。 二姐出来喝水,见客厅的人走光了,问怎么转眼人全走了。 我说,还不是你给了我钱,有人不乐意了。 二姐说,你不要这么说小根,毕竟你们是亲兄弟,两个人以后要互相扶持。 我还要再说,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说啥。 我问华华睡了? 二姐说,嗯,她每天这个时候都准时睡觉。看了我和桂香一眼,又说,我去睡了,你俩睡前记得把门关好。说完转身回了主卧。 我把大门关好,又把电视关了,桂香坐在床上显得心事重重。 把房门关好,我坐在桂香旁边搂住她的腰,问她在想啥。 桂香担忧说,你兄弟不和,以后嫁给你生活肯定难以安宁。 我气愤说,我今天刚来深圳他就这样,这能怪我么。 桂香说,他的话里有话我也听出来了,但你也不该发脾气,毕竟他是大你是小。 我说从小我只能捡他不穿的旧衣服穿,没事就欺负我,以为他在外几年有所改变,没想到还这么小鸡肚肠。 桂香说,我也看出来了,这人阴,你性子又直,你肯定斗不过他。 我不屑说,我才懒得跟他斗,以后各过各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桂香苦笑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扶她站直,要脱她衣服。桂香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心真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做这事。 我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青春空流逝。说着话,已把她的短裤也脱了。 见桂香要躺下,我笑着说今天能不能换个方式。 桂香打了我一下,娇笑道,爱弄不弄,不弄我还不伺候呢。 我笑道,趁现在在一起自然要多弄几次,以后有了工作想弄也没这般方便。说完便趴在桂香身上亲吻起来。 桂香轻轻捧着我的后脑勺,说,不能让你哥追到小青,你跟你哥关系这么差,若让小青跟了你哥,我跟小青的关系肯定完蛋,到时还会影响到我姐家和她父母家的关系。 我笑道,你想的太远了,就算你说的对,小青要跟谁好不跟谁好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桂香得意道,只要小青还没跟你哥好上,小青就会听我的。 第55章 找到工作 翌日,天刚亮,就听到姐夫金芽在客厅在跟客户打电话,对方似乎是一个啥学校的校长。 我起身穿好衣服,待金芽打完电话这才打开房门,向前打招呼,问姐夫昨晚啥时回家的。 金芽说十点多回来的,那时你们都睡了。 桂香也跟着出来,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夫。 金芽笑着点点头,说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里,找工作不用急,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说。 桂香笑着说,还是找工作要紧,有了工作心里才踏实。 金芽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你到我公司去做事,平时在公司接接电话,有客户到公司你就帮着端个茶递个水,工资每月给你开八百,你看如何。 桂香看了看我,说我啥都不懂,怕做不好。 金芽笑道,虽然公司是跟人合伙办的,但我是大股东,只要你愿意去,没人能说你啥。要不小新你也去公司跑业务,到时我把手里几个大客户的单直接给你。 我笑着说,也不好吧。 金芽说,这有啥不好,我是股东,谈成生意是没有提成的,把单子给你一举两得多好。 我说我还是想去外边找找工作。 金芽说,有小根在厂里帮我守着,再有你俩在公司帮我看着,我就更放心了。 二姐把早餐准备好,过来叫我们吃,说工作的事不急,先让他俩先玩十天半月再说。 金芽笑道,也是,反正家里有地方住,也不缺吃,你们先玩段时间,到时再去公司上班也不迟。 吃过早餐,金芽先去厂里走了一圈,接了一个电话便开车去公司了。 我惊讶说,姐夫啥时会开车的。 二姐说,买了车没几天就会了。 我说姐夫有驾照么。 二姐笑道,没驾照怎么敢开车,被交警抓到可不是小事。 我说姐夫去考驾照了? 二姐说,考啥考,花了几千块钱托熟人买了一个。 小青过来,邀桂香一起去找工作。 我也跟着去,临出门时,二姐叮嘱我早些回来,路上要小心,看到有警察和保安多的地方要躲开,免得被当作三无人员抓去了。 我讥讽道,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没有违法都可能被警察抓,这啥世道啊。 二姐说,姐不是跟你说着好玩的,每个所里都有抓三无人员名额,为了完成任务那些人才不会跟你讲啥道理。 我在一家报刊亭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张深圳地图,桂香心疼说,就这么一张纸就要三块钱。 我笑道,这里啥都贵,所以也容易赚钱。 小青在路边花一块钱买了三个花卷,问桂香吃不吃。 桂香说自己吃了,让她自己吃,问厂里没有早餐吃么。 小青说厂里只提供中餐和晚餐,有时加班会提供宵夜。 桂香问,昨晚吃的啥菜。 小青说,一个辣椒炒肉,一个青菜,还有一个汤可以随便喝。吃饭时,煮饭阿姨给每人分好菜,饭自己打,能吃多少打多少。 桂香问味道如何。 小青笑着说,味道很好,煮饭阿姨也是我们老家人,厨艺也好,做的菜很合我的口味。 三个人从沙嘴村逛到上沙村,又到下沙村,桂香和小青到一家渔村酒家面试,面试的是一个非常貌美的妇人,问我们会不会讲白话。 我们都说不会。 美妇看着桂香惋惜说,若你会白话可以做咨客,工资要比服务员高不少。说着带我们进了大堂,让人拿来几张入职表让我们填。 填完表,美妇要我们现在试工,桂香和小青做服务员,我做传菜员。没想到第一次找工作就成功了,三人都很高兴。 换上酒楼的工作服,桂香的美貌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连后厨的人都跑到楼面来看。过了晌午,上酒楼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熟客看到桂香的美貌都会开几句玩笑,说愿意出多少钱包养之类的话,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心里莫名有种危机感。 美妇是酒楼经理,别人都叫她戴经理。下午快到两点,客人已不多,戴经理把我们三人叫到一起,笑着问我们是否还习惯。 桂香和小青都说没问题。我笑着点了点头。 戴经理让我们现在下班,四点半过来吃晚饭,五点上班。 桂香问啥时可以搬到宿舍里住。戴经理说过了三天试用期就可以。 我们出了酒楼,小青高兴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工作,等回去就给家里写信。 桂香也很高兴,走在路上蹦蹦跳跳,引来不少男人色眯眯的目光。 回到二姐家,听说我们找到了工作,二姐笑着说,你们中午没回来,我就猜到你们可能找到工作。 小青跟二姐笑了笑,便去了厂里。 二姐问工资多少。 桂香笑着说,工资每月四百,包吃包住,还有全勤奖三十。 二姐又看着我,我说每月工资三百五。 二姐问我辛不辛苦。 我说不辛苦,酒楼有四五个传菜员,只是饭点忙一些。 二姐笑道,你运气还算不错,我和你姐夫刚来深圳时,你姐夫半年没找到工作,都是我搞卫生把他养着,后来他找了一份业务员工作,没有底薪,全靠提成,每天骑着单车到处跑,这里天又热,没有钱买水喝,只能到大厦里的卫生间喝自来水解渴。 桂香说,这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二姐嗯了一声,说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我见华华没在屋里,问华华呢。 二姐笑着说,跟她认识的小朋友去外面玩了。 回到卧室,桂香见我有些闷闷不乐,问怎么了。 我说不想做了。 桂香说,怎么不想做了。 我说,不喜欢那些客人看你眼神,更不喜欢他们拿你开玩笑。 桂香调侃说,我也不想做,可不做事没钱,你又没你姐夫那么有本事把我养在家里。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二姐家里吧。 我顿时无语,桂香拉着我的手,柔声说,别人的嘴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赚钱,以后我们肯定能过好的。 我要脱她衣服,桂香娇笑道,忙了一上午你不累么,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事。说着抓住我的手不让。 我固执要做,桂香没再坚持,顺着我的意缠绵了一番。 在我瘫在她身上时,桂香抱着我的背笑道,现在满意了吧,看你等会还有没有力气端菜。 休息到四点,我和桂香穿好衣服刚出门,就见小根陪着小青从厂里走来。 小根朝我们笑了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可以啊,这么快便找到工作了。我应付性地笑了笑。 小根说,不要再记着昨晚的事,做男人要豁达,不要小心眼,我们是亲兄弟,我只会希望你好。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昨晚明明是他嫉妒二姐给钱我,怎么自己反倒成小心眼了,难道我要像傻瓜那样任他作贱才算豁达么。 桂香见我脸色不悦,担心我跟小根把关系再搞僵,暗暗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忍着点。 小根说要送我们去上班,知道我们在哪里做事,以后有啥事也方便过来找。 一路上我都没有笑脸,小根对桂香笑着说,小新就是这样,喜欢较真,以后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否则非气你个半死。 到酒楼门口时,小根掏出一张一百的给我,我不接说自己有钱。 小根说,我知道你有钱,但那是二姐给你的,我这个做哥的没二姐那么有钱,只能给你一百,你是不是嫌少才不要。说完把钱塞进我手里,便转身走了。 小青打抱不平地说,看你哥对你多好,你还一路对他不理不睬给他脸色看。 桂香说,小青,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小青不爽地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心智已经完全被小新迷惑了。说完不再理我和桂香,头也不回走进了酒楼。 晚上我九点下班,桂香和小青六点半下班,我走出酒楼,便见小根蹲在离酒楼不远处的书摊上看书。 我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小根笑着说,晚上没事就过来等你们下班,等会请你们一起吃宵夜。说完往我身后看了看,说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 我说桂香和小青要晚半个钟下班。 小根买了几本旧杂志,说小青喜欢看书,买几本给她无聊时翻翻。 我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小青了。 小根笑着说,小青那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孩,有谁会不喜欢。 我不屑说,我怎么不觉她漂亮。 小根给了我一拳,笑道,你有了桂香这样的极品,自然不会把小青放在眼里了。听小青说,桂香是金红给你介绍的,你运气真好。 第56章 哈巴狗 我说小青是啥时候跟你说的。 小根说,昨晚我陪她出去买日用品时说的。 我说,以前你读高中时有几个女孩喜欢你,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小根叹息说,有一两个还有联系,大多都联系不上了。 正说话间,桂香和小青手拉手从酒楼出来,小根赶忙迎上去。 我故意笑道,小青,我哥特地接你来了。 小青给了我一个白眼,说,我又不傻,还要你说。 回到沙嘴村,小根带我们去一家大排档,炒了两个米粉两个河粉,又炒了两盘田螺。 吃完宵夜,路上又给每人买了一瓶可乐。到路口时,小根和小青去了厂里,我和桂香则回了二姐家。 姐夫金芽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见我们回来,笑着问我们工作是否还顺利。 桂香笑着说,工作轻松,包吃包住,等试用期一过就可以搬到酒楼去住。 金芽摆摆手说,不用急着搬走,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住在家里我还放心些,毕竟你姐现在有身孕,我生意忙在家时间少,你俩住在家里你姐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二姐笑道,就是,住在酒楼哪有住在家里方便,又不是外人。 桂香去洗澡,见桂香进了洗澡间,金芽压低声说,小新,像桂香这么漂亮的女子去酒楼做事,很容易被那些有钱的老板惦记上,你还是让她到姐夫公司去上班,有姐夫帮你看着,你也可以放心不是。 我苦笑说,就怕她不愿听我的。 金芽对二姐说,你是做姐姐的,好好劝劝她,去酒楼做事,见识了太多的有钱人,很容易变心的,只要心思稍微活络的女孩子都经不住那些有钱人的勾引。 二姐说,我看桂香不是这样的人。 金芽笑道,你啥时也学会看人了。 二姐笑道,我不会看人,当初那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怎么只看上你。 我笑道,那是,我姐独具慧眼。 金芽笑道,这么说也有道理。又对我说,去酒楼做一段时间也行,若做的不开心随时可以到姐夫公司去做,还有,千万不能搬出去住,否则俩人分开住到时你可能就驾驭不住她了。 我说我听姐夫的。 金芽满意说,这样就好,你要明白,你姐和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这时桂香洗完澡出来,催我去洗澡,等我进了洗澡间,桂香跟着进来,要我把衣服脱了,她好拿去洗。 我把衣服脱了,佯装要抱她,桂香故作嫌弃瞟了我一眼,便咯咯笑着离开了。 五分钟不到,我便洗完澡。 桂香笑着说,怎么洗这么快,洗干净没。 我笑道,该洗干净的地方绝对洗干净了。 桂香笑着打了我一下,指了指客厅,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金芽还在看球赛,我说球赛有啥看的。 金芽说,这你就不懂了,看球赛比看那些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二姐笑道,反正我只看电视剧不看球赛。 我也故意笑道,几十个大人为一个球抢来抢去,又不是缺钱,还不如每人发一个球,何必抢的这么累。 金芽听了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是真不懂,一点都不懂。 桂香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捞出来,晾在阳台的铁丝上,回屋见金芽笑得左摇右摆,也跟着笑了,问啥事这么好笑。 金芽笑着把我的话重说了一遍,又解说说,人家这是球赛,双方拼抢到球是为了进球,小新却说是为了抢球,要给每人发一个球。 我见桂香洗完衣服,笑着把她推着进了房间。 桂香笑着说,不懂装懂,闹笑话了吧。 我笑道,我是故意借用阎锡山的话逗逗姐夫,没想到他笑得如此开心。 桂香说,阎锡山,好像是民国的一个大军阀吧。 我说,是,阎锡山有次去山西大学视察,大学里正在进行足球赛,阎锡山见几十个大学生为了一个球抢来抢去,就说了刚才我说的那一句话。 桂香莞尔笑道,姐夫刚才笑得那么开心,肯定不知道阎锡山的这个典故。 我要帮桂香脱衣服,桂香指指门示意我去闩上。我轻轻把门闩上,桂香已经把衣服脱了。 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笑道,今天你怎么这么自觉。 桂香轻笑道,反正你每晚都要折腾一回,还不如让你早点折腾完,到时我也好睡觉。 俩人缠绵完,桂香躺在我臂弯里,我搂着她光滑的后背,说二姐让我们不要搬去酒楼住,就住在这里,你看如何。 桂香笑道,能住在这里谁还愿意搬到宿舍住,住在宿舍受人管不说,洗澡洗衣服都要排队,五六个人住一个房间,难免休息不好。 我笑道,只要你不搬就好。 桂香笑道,有这么舒服的地方不住,我又不傻。 我说,看来小根真的喜欢上小青了。 桂香说,我也看出来了,听小青说,昨天晚上她买的床垫和被子都是小根借给她的钱。 我笑道,现在是借,等两个人好上了就不用还了。 桂香担忧说,看得出小青也对小根有好感。 我说,这也好理解,小根长得帅,又跟她住在一个房间,对她又好又体贴,两个人迟早会睡到一起的。 桂香说,我不觉得你哥帅,反而觉得这人阴阴的,让人感觉不舒服,比你差远了。 我笑道,多谢娘子夸奖。 翌日上午,小根又跟着我们一起去上班。一路上,小根跟小青有说有笑,看来俩人关系进展不错。 下午两点,我们刚走出酒楼,又看到小根在门口等着。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空,厂里没事做吗? 小根看着小青,有些讨好笑道,啥事也没接送女朋友上下班重要。 小青嘴一撇,笑道,谁是你女朋友。 回去时,小根像条哈巴狗贴在小青身后,我小声对桂香说,完了,这人为了追女人连起码的自尊都不要了。 桂香说,这种人很可怕,对你这个弟弟可以长期打压,追女朋友又像条哈巴狗,是典型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回到沙嘴,家里没人,我用钥匙打开门,小根也跟着进屋,笑着说,二姐对你就是好,一来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你,我在这里一年多,她都没给我钥匙。 我听了心里觉得不舒服,说,你又不住在这里,给你钥匙干啥,你怎么什么事都要跟我较劲,见不得我好。 小根生气说,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就这么指责我,说到底,你还是记恨我小时候打过你,可是,你也不想想,我打你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怒道,放屁!打我还是为了我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道德真君啊。 小根指着我对小青笑道,你听听,他还说没有记恨我。又对我说,小新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心眼还这么小,又记恨,再这样桂香迟早会离开你。 我还要再跟小根好好理论,桂香早已把我推进房间,把门关上,贴着我的耳朵劝道,你明知道他的为人,还跟他争啥,你跟他吵让人知道都会说你这个做弟弟的不是。 我一拳砸在柜子上,气极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哥。 桂香担忧道,在这里还不算啥,大不了我们离他远点,等以后回老家,恐怕有更多麻烦事等着我们。 第57章 从中作梗 下午四点,我和桂香去上班。小根又陪着小青同行。 桂香和小青手拉手走在前头,我和小根走在后头,我不想理小根,小根却对我做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容的模样,不时看着我笑,更令我觉得虚伪恶心。 走进酒楼,才甩掉那张虚伪的面孔。我们在一楼吃员工餐时,桂香问小青是不是喜欢小根。 小青说,谈不上喜欢,不过小根那人确实很好。 桂香说,若你跟小根好上的话,我俩以后可能没办法再做姐妹了。 小青说,小根跟小新兄弟之间虽然有一些争吵,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桂香说,小青,你听我劝,不要跟小根在一起,我真不想以后和你闹得不和。 小青不爽说,就算小根和小新兄弟不和,也不能全怪小根吧,你不该多劝劝小新么,怎么反而管起我来了。 桂香说,我没有要管你,只是你和小根毕竟还没走到那一步,我把你当亲姐妹,才跟你说这话的。 小青低着头吃饭,过了一会才说,你们放心,明天试用期一过,我就搬到酒楼住,才懒得掺和你们家的这些破事。说完,把筷子一放,站起身端起餐具便走了。 吃完员工餐,走到传菜口,刘良方问我做的还习惯么。 她是传菜部部长,二十来岁,长得虽一般,身材却很性感,前凸后翘,惹得厨房那些人没事就喜欢在她身边凑凑。 我说还习惯。 刘良方说,要尽快记住各种菜的名,还有包厢的具体位置,还有早餐该准备哪些餐具和佐料也要清楚,下个礼拜我可能就会安排你上早班。 我笑着说没问题。 刘良方笑道,上午钟主任想把你要去做服务员,我没同意。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做传菜员更好。 刘良方说,你尽快熟悉传菜部的各种工作,只要你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多谢刘部长。 晚上下班时,又看到小根蹲在旧书摊旁看书,我没有过去,而是坐在酒楼另一侧的台阶上抽烟。 还没抽几口,小根过来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吵归吵,但不能记恨。 我蹙眉说我没有记恨。 小根指着我笑道,你看你这副模样,还说没记恨。 我不想理他,坐开几步。小根也没再理我,低着头,脸阴阴的。 不一会桂香和小青出来,小根快步迎上去,桂香看到我,跟小根笑了笑便向我走来。 小根和小青走在前边,我和桂香隔着他俩有三五米的距离跟着。 小根跟小青说话,小青三句回一句敷衍着。 经过沙嘴夜市时,小根要请我们吃酸辣粉,我和桂香都说不饿,径自向前走,小青也说不想吃,跟着我们继续走,小根找了个无趣,又走在小青身旁没话找话说。 回到二姐家,二姐和华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华华欢快从沙发上跳下来,高兴叫了小舅舅和小舅妈。 桂香高兴抱起华华,坐在沙发上。二姐问我们饿不饿,饿的话还有剩饭。 我说不饿。 二姐说,现在你正是消耗最大的年纪,又刚下班,怎么可能不饿,我去把饭菜热一下给你们吃。说着站起身。 我赶紧站起身,笑着说我自己会热。 二姐又坐下,笑道,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我把饭菜热好,便和桂香一起吃了。我问姐夫还没回来么。 二姐说,他回来吃了晚饭,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又开车走了。说着带着华华进房间睡了。 把碗筷收拾好,桂香拿着换洗的衣服要洗澡,我要跟着一起洗,桂香笑着把我推出来,要我不许胡闹。 我只得坐回客厅看电视,这时小根进来,问二姐呢。 我说睡了。 小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了看我,说小青今晚怎么不理我,你们没有跟她说啥吧。 我说我们能跟她说啥。 小根疑惑说,下午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不理我了,你们真没跟她说什么? 我不耐烦道,小青又不是小孩子,她想不想理你是我和桂香能干预的么。 二姐从卧室出来,问什么事。 小根说没事。就起身走了。 二姐看着我,说道,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有事只能帮忙不能拆台,懂么。 我有些心虚,说知道。 二姐又回了卧室。 不一会,桂香洗完澡出来,问道,刚才你哥是不是来过? 我说是。 桂香没再问,让我先去洗澡。 我说不想洗。 桂香轻笑道,随便你,不过不洗今晚不许碰我。 我笑着说,不碰就不碰。说着拿了一件换洗的短裤便进了洗澡间。 桂香又跟着进来要我先脱了衣服给她洗,我把自己脱光把衣服给她,趁她不备将她抱住,又去拉她睡裤,桂香咯咯笑着撅着屁股不让我脱,又用手把我推开,便转身出了洗澡间。 洗完澡出来,桂香已经在阳台上晾衣服。我把门和电视关了,便回了房。 不一会,桂香也进来,说想写信回老家,把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春香,免得她在家担心。 我说,可惜你们村没有电话,否则打一个电话回去就省事了。说着我把房间的门关好。 桂香说,别说这没用的,睡觉。说着便上了床。 我跟着爬上床,伸手去脱她衣服,桂香把我的手抓住,笑着说今晚罢工。又问我,小根刚才过来干嘛。 我说,小根说小青突然不理他,怀疑我们跟小青说了啥。 桂香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小青真跟他好了,到时我们就难过了。 我说不会这么严重吧。 桂香说,怎么不会这么严重,在你家,你不是小根的对手,在我们村,我姐孤儿寡母更远远不是小青家的对手,到时他们还不把我们家吃的死死的。 我不屑说,现在都啥年代了,大不了到时各过各的就是。 桂香说,就你想的简单,父母在,就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的。 我笑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起来。 桂香担忧说,就怕小青会改变主意,到时我们就里外不是人了。 我郁闷说道,也不知为何,我从没对小青怎样,她怎么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桂香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原因? 我说你说。 桂香看着我笑了笑,说,还是不说。 我不满说,你怎么也学会吊胃口了。 桂香笑道,还是跟你说了吧,其实小青她哥小峰追过我,不过我姐不同意。 我说,那你呢。 桂香掐了我一下,嗔怪道,我若同意还有你啥事。 我问春香姐为啥不同意。 桂香说,我姐不想让我嫁在村里,一是嫁得太近烦心事多,二是辈分不合,我姐是小峰的婶子,若我跟小峰在一起辈分岂不乱了。 我说,既然这样,小青干嘛还要撮合你跟她哥的事。说着话,我把桂香扶着坐起身,帮她把衣服脱了。 桂香把脱下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又翘起屁股把睡裤脱了。我笑道,怎么这么自觉。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道,知道你不达目的不罢休,还不如早点把你的二两骚水放了,我也好早点睡。说着便躺好。 我爬到她身上亲热起来,没一会,桂香拍了拍我的屁股,说别磨蹭了,直接来吧。 我笑道,你怎么比我还急。 完事后,桂香有些意犹未尽,说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我恼道,等会再收拾你。 桂香笑着说,就你这本事,再来十次我也不怕。 翌日,钟主任通知我们可以搬进宿舍住。下午小青便要桂香帮着她把行李搬过去,小根要帮手,小青不让他送,说多谢他这几天的照顾,等发了工资再还钱给小根。 小根说不急。仍是坚持帮小青拿着行李送她到酒楼宿舍。 晚上下班,小根又守在酒楼大门口。看着小根一副魂不守舍憔悴的模样,我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从中作梗。 小根要请小青吃宵夜,小青说酒楼十点半有宵夜供应,不要浪费钱。说完要回宿舍,小根也跟着去了。 我和桂香往沙嘴走,路上经过一家文具店时,桂香进店买了一沓信纸和十个信封。 第58章 桂香很现实 回到二姐家,难得看到姐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问我们工作还好么。 我和桂香都说好。桂香便去阳台上收衣服洗澡,我坐在客厅陪姐夫和二姐看电视。 待桂香进了洗澡间,二姐说,听小根说小青搬去宿舍了? 我说是。 二姐说,听小根说小青不怎么理他了。 我说这我不清楚。 二姐看着我,说你和桂香真没跟小青说啥? 姐夫摆手说,小新和桂香能说啥,小青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若小青真喜欢小根,不要说小新他们,就算小青父母说什么都没用。 二姐笑道,理是这个理,可我还是希望他们兄弟能和睦相处才好。 洗完澡,回到房间,桂香已坐在柜子前在写信。她写一句,我故意念一句,气得桂香把我赶开,说把她的思路全打乱了。 我笑着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桂香又不写了,站在床边看着我笑。 我说你笑得怎么像一只狐狸。 桂香蹲下身,掐了我一下,笑道,还不怪你,把我的思路打断了,再写就写不流畅了。 我说写信不急,等有空我来写。 桂香说,刚才回来忘记买一本学白话的册子了。 我说买那个做甚。 桂香说,晚上戴经理跟我说了,让我学好白话,到时让我做点菜员,每月工资要比服务员多两百。 我说明天再买,到时我陪你一起练习讲。 桂香高兴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不许说话不算数。 我笑道,我学了白话,到时泡一个本地妹子,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桂香笑道,若真这样我还巴不得,我也可以找一个大款把自己嫁了。 我把烟头掐灭,将她捉住,笑道,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一试果然就把你的狐狸尾巴试出来了。 桂香咯咯笑道,你这是猪八戒的徒弟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说要找富婆的,现在反而说我了。 第二天桂香果然花三块钱买了一本学习粤语的小册子,要我陪她练习。几天下来,虽然我说的还不流利,却能大致听懂客人说的白话了。 桂香比我强多了,一个星期不到,就能说出一口流利的白话,还喜欢学以致用,没事就跟客人用白话交流几句,让几个老男人没事就早早过来吃饭,只为跟桂香笑谈几句。 有一个下沙本地佬,五十多岁,别人都称他桂叔,听说是以前的村长,家里有四栋八层的楼,更是直言不讳说要包养桂香,要桂香直接开价。 桂香只是笑笑,不接这个话茬。桂叔吃完每次都拿一百的大钞叫桂香买单,买单找回的零钱都让桂香收着。 起初桂香不肯收,桂叔便说桂香大老远到深圳找生活不容易,这些钱对我洒洒水、不收就生气之类的话。便直接走了。 桂香只得把钱收了,收了第一次,后面便成了惯例。有时桂叔几天没来,桂香还会在饭点时往外看,希望能看到桂叔的身影。 没多久,桂香从服务员调去做咨客。用戴经理的话说,桂香来应聘时就想让她做咨客的,只因桂香那时不会说白话才临时做服务员,既然桂香现在会说一口流利的白话,自然要安排她做咨客。 做咨客工资比服务员高三百,工作也比较简单轻松,只要把客人带进大堂或包厢,还有给客人买单,其他没别的事。没客人时,几个咨客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没人去管。 让我很不舒服的是,因为是咨客,桂香每天要穿开叉很大的旗袍上班,只要步子迈大些,就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内裤。 我要她在旗袍里多穿一件裤子,桂香说酒楼规定只能这么穿,否则会被扣分的。 所谓的扣分其实就是罚款,一分两块钱,最高一次可扣十分,屡教不改可以直接开除还不给工资。 我让桂香不要做咨客,桂香不肯,说咨客工资比服务员工资高得多,活又轻松,还有不菲的小费拿,多好的事。 我说我不喜欢那些老男人老是盯着你的大腿看。 桂香不屑笑道,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反正也只是看看,又不损失啥。 我说桂香你变了。 桂香说,这世界在变,人也要跟着变,否则迟早会被这个世道淘汰。 为了这事,我跟桂香说了几次,每次都弄的不太愉快。 没多久,桂香便笑着做了桂叔的干女儿,桂叔直接给了桂香一个八千八百八的大红包。 那天回到住处,看着桂香喜滋滋一遍又一遍数着红包里的钱,我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火,真想把她手里的钱丢在窗外去。 我压住心里的火,问她,在你心里钱真的这么重要么。 桂香说我的话真好笑,若不是为了钱我们干嘛离开老家来深圳,若不是为了钱,我干嘛大冷天穿着旗袍让那些臭男人盯着看。 我说,这是你自己要这样。 桂香说,我想和二姐一样,每天坐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麻将,还不缺钱花,可是你有这个本事养我么。 我说现在我没这本事不代表以后没有。 桂香切了一声,看着我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不是我打击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发财。 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严重的伤害,双手紧紧握紧拳头。 桂香戏谑看着我笑道,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只要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跟你分手。 我一拳狠狠砸在柜子上,夺门而去。 我坐在冷清的篮球场边上的石椅上,心里一阵迷茫。不明白短短两个月不到,那个一心一意要跟我过日子的桂香怎么会有变成现在这样。 我掏出烟,点上火狠狠地抽了几口,很快我便猛烈咳嗽起来。 抽完烟,感觉好受些,便想着去夜市逛逛,经过荔枝林时,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荔枝树下,见到我纷纷向我招揽生意,有要三十的,有要二十的,还有要十五的。看得出,有些女人根本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动用最原始的资本,给自己争取到最起码的生存条件。 是的,人在饿肚子的时候,什么自尊脸皮都是扯淡的,孔夫子这个所谓的圣人,在逃难时还不是吃着徒弟偷来或抢来的食物,他也没有因为这些食物是偷来的抢来的而不吃让自己饿着。 桂香从小在苦水中长大,她对金钱的重要性自然比我有更深的体会。 所以看待事情也比我更现实些。 而我只为自己一点所谓男人的尊严,去质疑桂香所有的付出,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和自私了? 走到夜市,虽然已近午夜,夜市还非常热闹。摊位中间的小道上,熙熙攘攘如车水马龙一般。 我在烧烤摊买了两个鸡翅,一个打包,一个边吃边往回走。 回到住处,二姐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声音放的很小,几乎听不清。 见我回来,二姐问我去了哪里。 我笑了笑,说去夜市逛了一下。拿起打包的鸡翅递给二姐,二姐没接,指了指我睡的房间,笑着把我吃了一半的鸡翅夺过去吃了起来。 二姐让我早些睡,自己也回卧室了。 进了房间,桂香脸朝里躺在床上。我蹲在床边叫她,叫了几声桂香都没动,好像真的睡着了。 我故意自言自语说,既然睡着了,这鸡翅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不如我现在吃了。话刚说完,桂香就坐起身,从我手里夺过鸡翅,笑着说,这是我的鸡翅,你休想吃。 第59章 舍不得分手 我笑道,你不是睡着了么。 桂香娇嗔说,气都被你气死了,哪里还睡得着。 我坐在床沿,要伸手抱她,被桂香用手推开,说,不许抱我,刚才不还想打我么。 我嘻笑道,我怎么可能打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呀。 桂香在我额头上一指,说,你若敢跟我动手,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我可以容忍你没钱,容忍你有别的女人,容忍你很多很多缺点,但决不会容许你打我。 我笑着说,我宁愿打我自己,也不会对你动手。说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桂香说,我想明天给姐寄三千块回去,你说好不好。 我说,这是你的钱,你想怎么用,不用跟我说。 桂香娇声说,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在吃软饭的感觉。 翌日,我陪桂香去邮局给春香寄了三千块钱,桂香说,姐有了这几千块钱过年时就不用过得太拮据了。 我说可惜今年不能陪春香姐一起过年。 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低声笑道,是不是又想我姐的身子了。 我笑着说,我不单想你姐的身子了,还想金红姐的身子了。 桂香笑道,真是便宜你这家伙,没有别的本事,勾搭女人倒是一把好手。 我说你也不赖,来深圳不到两个月,不但有干爹,还有几个干哥了。 桂香笑着说,那几个干哥只是说着好玩的,当不得真。 我说,你觉得好玩,他们认你这个妹妹却是为了好玩你。 桂香瞅着我故意说,玩就玩呗,反正玩不坏啥,正好换换口味。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说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若传回老家,你非出大名不可。 转眼便到春节,酒楼过年不放假,大年初一也得上班。 因传菜部有人请假回家过年,人手比较紧张,所以轮休也排在初十之后,让请假的人回来上班之后才能正常轮休。 桂香初一初二收了不少熟客红包,桂叔又给她包了一个一千八百八的红包。有钱人就是任性,一个红包都快赶得上我半年的工资了。 桂香初三轮休,上午我去上班时她还在床上,下午回来时她不在住处,二姐说我刚出门她也跟着出门了,还以为她也去上班了。 三点多桂香回来,手里提着几个衣服袋子,一摸衣料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问她去了哪里。 桂香说,跟桂叔去市里买衣服了。 我说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桂香说,之前不说是怕你多心。 我说不会只买衣服这么简单吧。 桂香生气说,你把我当成啥人了,若俩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我顿时无语,心里既无法说服自己,又舍不得她。 桂香见我不说话,没再理我,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洗澡回来,我要脱她衣服,桂香不肯,我更加怀疑,强行把她的衣服脱了,果然见她上身有几道抓痕,我指着几道抓痕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桂香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又去脱她的裤子,又见她大腿内侧也有红痕。 虽然以前有想过桂香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但当事实真的摆在我面前还是让我无法接受。 我握紧的拳头想狠狠砸在桂香身上,但我又舍不得。我的心在流血,我的眼眶含满泪水。 记得来深圳前,春香那晚跟我说过的话,小新,桂香跟你去深圳,就是把她交给你了,无论在外出现啥情况你都要照顾好她,把她好好带回来。 桂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我说,小新,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说完开始穿衣服。 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桂香很快会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这里,以后将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而我,将永远失去我心中的所爱。 在桂香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由起初的愤怒,逐渐转变成恐慌, 终于,我还是向现实低了头,流着泪将桂香紧紧抱在怀里。 桂香也没再坚持,也流着泪抱着我。 在这个世界,我离不开她,她同样也需要我。 我们开始亲吻,然后把衣服去掉,再然后缠绵在一起。 这是一次从心灵到身体全方位的交流。我和桂香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完事后,桂香静静躺在我的臂弯里,而我,怔怔看着天花板,想着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桂香见时间已过四点,催我去上班。 我说不去上班了,你也不要去了。 桂香说,那这半个月的工资怎么办。 我说不要了。 桂香没有再说话,我又起身爬到她身上,我需要不断地投入其中来麻痹自己受伤的心。 二姐得知我和桂香不去上班后没有表现出惊讶,甚至还有几分高兴。 毕竟,桂香的变化都看在二姐眼里,用二姐的话说,若桂香继续在酒楼上班,桂香迟早会离我而去。 姐夫知道我们不去酒楼上班也没责备我,反而安慰我们,让我和桂香先安心玩着,等过了大年十五到他公司去上班。 初六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小青从市区过来看桂香。小青去年年前已辞工,跟着酒楼原先的同事去了市区的一家星级酒店上班,今天轮休,所以有时间过来。 我们商量好一起去世界之窗玩,得知二姐家有相机,小青更高兴,说到时在世界之窗那里拍个照寄回家,父母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 世界之窗是深圳的着名坐标之一,长时间出现在中央天气预报里,即使在岭下村那么偏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不知道深圳有个世界之窗。 我们一起结伴坐十四路公车到锦绣中华站下车,一路风景甚佳,我们三人一边欢快畅谈一边拍照留念。 得知进园门票每人需八十元,我们都觉得太贵,舍不得花这个钱。 小青说,再漂亮还不是人工建造的,有这两百多块钱在老家都可以买七八百斤粮食了,要把七八百斤粮食从地里挑回家,都能把人累个半死,更别说还要经历各种辛苦劳作田里才会长出这粮食。 我们又一起到红树林,小青指着不远处的小区笑道,我若有钱,就在这里买房,前面是繁华都市,两旁鸟语花香,背靠大海。 我说,不要说这里的房子我们买不起,即使买得起我也不会在这里买房,这里又没田没地,难道买房在这里看风景就能看饱不成。 我话刚说完,桂香和小青便笑成一团,说我是小农思想,注定是发不了财的。 我们一起在海边捉了几只螃蟹,玩的有些累,又坐311路车到上海宾馆。我们沿着深南中路往前走,一路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直插云霄。 桂香说,我若有钱,就在这附近买房,出门方便,逛商场也方便。 小青说,这里空气质量不好,还是红树林更适合居住。 桂香讥笑道,我们从山里出来的人,在这里追求空气好岂不笑话,若按你说的,空气质量真有这么重要,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呆在岭下村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经过爱华大厦时,路旁摆着四五张桌子,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员工拿着小册子正在向路过的人推荐着什么。 我们走的都有些累,正好向前看看凑凑热闹。 第60章 金科地产原始股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介绍说她们是金科地产的,在这里出售金科地产的原始股票,每股只要一块钱。 桂香问买了这原始股有啥用。 女子笑着说,买了就是我们金科地产的股东。 小青笑道,既然是股东,每年有钱分不? 女子笑道,只要公司有了利润,就会向每一个股东派发利润。 桂香说,万一金科地产亏本了呢,不会还要问我们要钱吧。 女子说,金科地产是深圳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去年盈利已经上亿元。 桂香问那女子,金科地产既然已经这么有钱,干嘛还把自己也卖了。 女子笑道,这不是卖公司,只因我们金科地产需要更加迅速发展,才向社会募资,给大家一个参与的机会。 桂香问,买这原始股票能赚多少钱? 女子说,这就得看你买多少,买的越多分的利润也就越多。 桂香问,有放在银行的利息高不? 女子笑道,肯定比放在银行的利息高,下半年深圳会建立股市,到时我们金科地产便会上市,这些股票的价值立即会水涨船高甚至翻倍。 小青不信说,既然有这么好的事,你自己干嘛不买,还拿出来卖。 桂香听说金科地产可能会上市,双眼立马放光,问道,真的会上市? 女子矜持笑道,我们公司是深圳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只要深圳股票市场成立,我们金科地产肯定能上市。 桂香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以前听南哥说,上海去年有几只股票上市现在都涨疯了,由几块钱一股现在全部涨到上千块钱一股了。 小青问南哥是谁。 桂香说在酒楼做事认识的。 我不爽说,还是她的干哥哥。 小青给了桂香一拳,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赶时髦的,都有干哥了。 桂香说,南哥去年去过上海,说股票认购证都翻倍了,更别说股票了。 小青眼里放光,问道,那个南哥的话靠谱不? 桂香说,南哥是做大生意的,经常闯南走北,估计假不了。 小青兴奋道,那还等啥,趁大家还不知道,我们赶紧买呀。 桂香白了她一眼,说得轻巧,你身上有钱买么。 小青顿时泄气,笑了笑,说我现在全部身家不到一千块。 桂香问我买不买。 我说钱是你的,你想买就买。 桂香说,钱是我俩的,我自然要问你。 我笑着说,你是大股东,你可以不问我直接拍板决定。 小青问桂香手里有多少钱。 桂香说有一万多。 小青大吃一惊,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桂香看了看我,说有时间再跟你说,现在去买股票吧。说着又走回道桌子旁,桂香说,我想买些,可是现在钱在银行,你们不会马上收摊吧。 女子笑着说,你现在去取钱肯定来得及。 我和桂香到不远处的招商银行取了八千块钱,向刚才的女子要购买八千股原始股。 女子问我们有没有带身份证。说要用身份证登记。 桂香摇头说没带身份证。说完看着我。 我说我带了。说着从外套兜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女子。 桂香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把身份证带身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我有些无语,现在她不应该高兴可以顺利买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么,怎么还在关心我身份证万一弄丢以后的事。 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让人无解。 女子拿着我的身份证登记好,开了票据,又签了字,便成功购买了金科地产都八千股原始股。 虽然卡里有一万一千多块钱,但也不能全部花了买这些花花绿绿的原始股,虽说可能会赚大钱,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万一明天因为某种原因这家金红地产公司倒闭了呢,身上总要留一些基本的生活费吧。 身上有钱,遇事不慌。 离开金科地产的摊位,小青问现在去哪里。 我指着前边说,去荔枝公园吧。 桂香把股票票据放进包里,笑道,八千块钱就买了这些玩意,万一受骗了可怎么办。 小青说,金科地产我听说过,估计假不了。桂香,我跟你商量个事,你这八千股匀给我一千行不。 我说没钱就不要买,把钱留着吃饭或寄回老家不香么。 小青白了我一眼,说,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插啥嘴,我和桂香说话,你哪凉快哪里去。 桂香咯咯笑着打了小青一下,说道,你要匀一千我是无所谓,不过还得小新同意才行。 小青露出讨好的笑看着我,说,小新,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匀一千给我,也让我做做发财梦好不? 我伸出手笑道,行,拿钱过来。 小青撇嘴道,我身上有钱刚才就直接买了,还用着求你。 我笑道,没钱免谈。 小青说,我发了工资就够一千,到时给你钱。 我说到那时你再去买。 小青说,我问了那女子,女子说只卖今明两天,等到我发工资时黄花菜都凉了。 桂香咯咯笑道,小新,既然小青这么想要,就匀一千股给她,反正我们还剩七千,说着打开包,要给一千小青。 我说这样给她没用,金科地产那里可有登记的。 小青懊恼道,没钱真可怜,什么事都办不了。 桂香问小青有多少钱。 小青说全部身家只有七百多。 桂香说,要不我借五百给你,你现在回头去买一千股。 小青不好意思说,钱没带在身上,身上只有几十块钱。 我笑道,你原来想空手套白狼啊。 小青瞪了我一眼,说,我借桂香的钱,与你何干。 我笑着说,桂香都是我的,她的钱自然也是我的。 小青不屑切了一声,说桂香又没跟你办证,随时可以把你甩了。 想到桂香确实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桂香赶紧拉了拉小青,让她不要乱说话。 小青不在意说,不就开句玩笑么,有啥大不了的。 三人在红荔路图书馆里买了几本书,小青花了十块多钱买了一本《红楼梦》,笑着说,以后每月发了工资就买一本名着看,等啥时回老家全部带回去,有空闲的时候就坐在家里看这些书,不知有多惬意。 桂香笑道,这么厚的书,恐怕你一本都不会看完,还想每月买一本,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三人在荔枝公园逛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又回到红荔路在路边找了一家桂林米粉店,每人点了一碗牛腩粉。 小青问小根回老家过年啥时候过来。 我说不知道。 桂香笑道,小青还是忘不了小根。 小青说,我还借了他一百块钱没还呢,再说我住在那里的时候他对我确实挺好的,现在想来,真有些对不住他。 桂香笑道,既然你心里还有他,等他过来跟他再续前缘便是。 小青打了桂香一下,说,哪是你说的这般,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待而已。 我笑道,你趁早打消这念头,他不是个合格的哥哥,专门欺负弟弟,这我可是深有体会。 小青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我若是小根,早把你的腿打断了,免得你到处祸害人。 我说我又没祸害你。 小青说,桂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祸害了桂香就等于祸害了我。 我笑道,按你这么说,我跟桂香睡了也等于跟你睡了? 小青说你不要脸你无耻。 我笑着说装啥装,迟早还不得脱光了让男人弄。 小青气得拿筷子狠狠敲在我手背上。桂香笑道,别闹了,别人都在看呢。 第61章 二姐也要买 吃完东西出来,桂香问现在去哪里。 我说,回去吧,逛了这么久你不累么。 小青鄙视看了我一眼,说走这么一点路就喊累,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笑道,是不是男人你试过就知道。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着说,说这个你就来劲。 小青指着上步路对面说,过去就是东门,我们去东门批发市场逛逛,听说那里的衣服又便宜又好看。 走过十字路口,没走多久,又见前面摆着几张桌子正在出售金科地产的原始股。 小青兴奋道,桂香,没想到这里又可以买,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借一千块钱给我。 桂香指着我笑道,钱都再他手里了,要借钱你找他。 小青讨好对我笑了笑,乞求道,小新,我知道你最好了,借一千块钱给我吧。 我说,借钱给你万一你不还怎么办。 小青拍着胸说,你看我是借钱不还的人么。 桂香笑道,小青不要拍了,再拍就拍扁了。 小青要打桂香,桂香躲到我身后。我笑着说,你本来就是借钱不还的人好吧,去年借小根一百块到现在还没还,若借一千给你还不知猴年马月才有得还。 桂香见小青气极要暴走的样子,笑着说,小新,别逗她了,就借一千给小青吧。 我到附近银行取了一千给了小青,小青拿过钱就跑到售卖处买了一千原始股,登记好,小青喜笑颜开雀跃不已,说自己竟然也成深圳最大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了。 在东门市场逛了一圈,桂香给我买了两件七分裤和一身睡衣,她和小青每人买了四五件胸罩和内裤。 我问桂香怎么买这么多。 桂香说,最近晾在外面的胸罩和内裤都会莫名不见,已经丢了几件,再不买就没得穿了。 我说可能是风大吹走了。 桂香说,晾衣服时我用夹子夹好的,就算内裤被风吹走,难道衣架也被吹走了? 小青笑着说,肯定有变态佬盯上你了,以后晚上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桂香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感觉时时有双眼睛盯着我了。 我笑着说,那双时时盯着你的眼睛就在这里。说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青笑道,你时时盯着桂香干嘛,难道还担心她去外面偷人么。 桂香给了小青一粉拳,笑着说,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 走在兴华大厦附近,小青和我们分离,离别时把金科地产原始股的票据让桂香保管,叮嘱桂香一定要帮她保管好,说不定她这辈子的幸福就在这些股票上。 我和桂香坐407中巴回到沙嘴,二姐正挺着大肚子在做饭,桂香赶忙把东西塞给我,到厨房去帮手。 我将胶卷从相机取出,把相机还给二姐,二姐接过相机问我今天去哪里玩了。 我大致说了一下,二姐得知我们买了八千块金科地产的原始股,要我们拿出票据给她看看。 我从桂香包里拿出票据给了二姐,二姐笑道,有次你姐夫请客户吃饭也听人说过,股票这东西运气好的话真的可以发大财。 桂香说,买的时候听那女的说明天还有卖。 二姐看着我笑道,要不明天你再跑一趟市里,帮我也买些回来。 我说,姐你要的话从我们这里拿一半就是,何必再跑一趟。 桂香也附和说,就是,若姐觉得一半不够全部拿去也行。 二姐摆手说,我怎么可能要你们的,你们买的你们自己留着,姐手里有钱,明天只要小新帮我跑一趟买回来就是。 我问二姐想要买多少。 二姐笑道,怎么也得买几万块吧。反正钱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说不定买了这个以后会大涨呢。 我笑着问,几万? 二姐说,买五万算了。 我竖起大拇指笑道,二姐出手果然是富婆,出手就是五万。二姐手里总共有多少钱? 二姐笑道,也没多少,只有二三十万。 吃过晚饭,我和桂香去厂里转了转,几个留在厂里师傅都把家眷接来过年,没想到老四个子矮小长相猥琐,他媳妇竟然是个年轻水灵的大美女。 唐师傅问小根啥时从老家过来,我说后天坐大巴过来。康师傅叫我打麻将,我说你们不要陪老婆么。 康师傅哈哈大笑,说道,都老夫老妻的,哪用得着天天陪时时陪的。 我故意看着康师傅的老婆,他老婆对我笑道,你们打呗,我们几个女子正好去逛街去。 唐师傅从屋里拿出麻将桌和麻将放在院子里,我和张师傅搬来凳子,我刚要入座,桂香把我拉开,笑着对我有说,我先打一会,你等会来接手。 四人坐下便开打,老四和我坐在旁边看。我掏出烟给每个男人打了一支,桂香不满瞪了我一眼,康师傅大笑道,等会小新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唐师傅笑道,娶这么漂亮的媳妇多跪几次也无妨。 我看了他们打了一圈麻将,便起身到二姐家里看电视,二姐问桂香呢。我说在厂里打麻将。 二姐说,你们买了那么多股票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说不多了。 二姐说,手头紧跟我说,一个男人手里不能没有钱。 我说知道。 二姐说,我也是上次和你姐夫请几个客人吃饭,其中一人说深圳今年可能会开股票交易市场,听说上海那边去年就开了股票交易市场,几只股票现在都涨上天了,既然金科地产现在在出售原始股,我们就不要错过机会,到时若真能上市肯定能翻倍,甚至翻几倍。 我笑道,可惜我和桂香手里没多少钱了,否则还要多买些。 二姐说,这个好办,明天你帮我买五万股,另外我借你两万块你另外再买两万股,不过我借钱给你买股票的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否则小根又要说我偏心了。 我说,不好吧,借这么多钱我恐怕一时很难还的上。 二姐说,还不上就先不还呗,反正这钱买了股票在手里,怕啥,再说姐手里还有钱,就算有啥事也用不上这个钱。 我说等会我问问桂香,若她愿意我就借。 二姐说,这事听姐的,不用跟桂香商量,甚至这事也不要跟她说,毕竟你俩现在还没领证,你俩买的股票花的还是她的钱,你作为一个男人,这可不是啥光彩的事,你心里要有数。 我说,好的,我听姐的。 陪二姐看了一会电视,二姐有些倦,带着华华回卧室了。我出门把门关好,向厂里走去。 老四媳妇和唐师傅媳妇手拉手从厂里出来,她俩是妯娌关系,唐师傅在家里排行老二,老四自然是排行老四,为了区分开两个唐师傅,便称小的老四了。 我笑着问她俩去哪里。 唐师傅媳妇说去逛夜市,买点桔子回来吃,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想买几斤桔子,便跟着两个女人一起去了夜市。 唐师傅媳妇本来只是随口跟我客气一下,没想到我真跟着去,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唐师傅媳妇叫阿慧,三十岁左右,以前在关外一家制衣厂做工,这次过来把关外的工作辞了,准备在附近找一份工作。 老四的媳妇叫阿芳,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 走在半路,阿慧这才告诉我,她们不是去买桔子,而是要去买衣服。 我要转身回厂里,阿芳笑着说,来都来了,跟我们一起去撒,给你媳妇也买几件。 我想着回厂里无非是看他们打麻将,不如去逛逛也好,便继续跟着她们一起。 来到沙嘴二楼的小商品市场,阿慧阿芳只是往一些女子用品摊位上看来看去,这让我很不自在,但既然到了这里又不好说回去。 第62章 再遇小珍 阿芳则老是看着我发笑。 两个女人逛了许久,终于各买了几件胸罩和内裤。阿芳问我要不要给我媳妇买。我说下午去东门买了。 阿芳笑着说,早知道你们会去东门买衣服我也跟着去了。 从小商品市场下来,阿慧问要不要去夜市看看。 阿芳瞅了我一眼,笑着说,既然出来了,干嘛不多逛一会。 我本来想回厂里的,只因阿芳瞅了我一眼,我竟有些舍不得这么回去,又跟着她们到夜市。 夜市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流行歌曲此起彼伏,几个烧烤摊位更是黑烟滚滚。 阿慧花了十块钱买了三盘磁带,一盘是孟庭苇的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一盘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还一盘是高胜美的山地情歌。 回去时从荔枝林这边过,见有几个女人站在树下。阿芳觉得奇怪,说大半夜的,这几个女人为啥还站在这里。 阿芳说,可能在这里等人吧。 我差点没笑出来,正好被阿芳看到,问我为何发笑。 等走远些,我才说,刚才这几个女的是做那生意的。 阿慧阿芳俩人顿时恍然大悟,都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阿芳问我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去光顾过。 我说怎么可能。 阿慧说,小新这么俊,媳妇又那么漂亮,确实不可能。 阿芳说,这也难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哪个男人没有几根花花肠子。说完还故意笑着瞅了我一眼。 我感觉阿芳似乎对我有意思,才故意用这话来撩我。 很快到厂门口,我没跟她们一起进去,而是在门外先抽了一根烟,这才走进厂里。 桂香见我回来,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跟两个美女逛街了。 阿芳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桂香笑道,哦,原来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啊。 阿慧从房间出来,笑着说,在路上遇到小新,便一起回来的。 这把康师傅胡了牌,桂香站起身让我打,我笑着说中途换人可不是好的习惯。 唐师傅笑着说,我们没这个讲究,无论你俩谁打都行,但不能早早不打。 桂香拉着我坐下,说我还要去洗澡,否则我才不让呢。说完向厂外走去。 我故意大声对她说,记得洗干净些啊。 话刚说完,院子里的人全笑开了。 桂香咬着牙举着拳头对着我晃了晃,便笑着走了。 打完牌,已过了十一点。回到二姐家里,客厅只留着一盏节能灯。 我先到卫生间洗了澡,回到卧室,桂香正躺在床上听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朱晓梅主持的夜空不寂寞。 桂香见我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冷得瑟瑟发抖,笑着赶紧往里让了让,我刚钻进被子故意将她紧紧搂住,气得桂香狠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见我疼得龇牙咧嘴,桂香幸灾乐祸笑道,活该,全身冰凉冰凉的,就死死搂住人家,人家不掐你才怪。 我摸着她光滑的身子,笑道,怎么没穿衣服。 桂香白了我一眼,说睡在自家床上还穿啥衣服。 我把收音机关了,说,明天还要去市里给姐买股票,早点睡吧。说着又把灯熄了。 桂香从身后抱着我,轻声说,小新,我们几天没那啥了。 我说今天逛累了,明天吧。 翌日,上午九点,二姐把我叫进卧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七万块钱放进一个黑色手提包里,然后交给我,说等会不要去挤中巴,直接打车过去。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三百块钱给了我。 桂香也要跟着去,我见二姐没啥表示,便和桂香一起出门了。 打的来到昨天买金科地产原始股的地方,果然见那里仍然摆放了几张桌子,昨天女子依然坐在最右边的位置,正在向一对中年夫妻介绍金科地产原始股的各种值得投资的价值。 我径自过去说要买七万股,女子脸上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办好手续,拿了票据,我和桂香向西边走去。 桂香问,昨天你姐不是说只买五万么,怎么今天买了七万。 我笑着说,我只是跑腿的,买多买少都是二姐说了算。 桂香问我们这就回沙嘴么。 我说,你不想回去? 桂香说,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好好到处逛逛。 我说行,不过我得先打一个电话给二姐,免得她在家里担心。 我在附近一家报刊亭打了电话,二姐得知我已经买好了金科地产的股票,也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可能要下午。 二姐说,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桂香问我们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故意用她的宝满顶着我的手肘看着我笑。 我们经过华强南路走向滨河大道,沿着滨河大道又走到上步中路,再往上走快到红荔路时,听到左边似乎有人叫我。 我转过头看去,果然见有人在向我挥手。我和桂香走过去,和我挥手的竟然是小珍,她旁边还有两个女孩,一个是小红,另一个不认识。 小珍笑着问我啥时来深圳的。 我说去年十月份来的。 小红瞅了我一眼,笑道,这么说我来没多久你便也来了。 小珍仔细打量了桂香一番,笑着说,听小红说你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珍指着后面的一栋大厦说道,我们宿舍在这里,没事时我们就会到这草地上坐坐,没想到正好看到你。 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我明白她不想多跟小珍她们说话,便笑道,我和桂香现在还有事,改日再跟你们联系。 说完转身要走。小珍问我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我二姐家里。 小珍又问二姐家的电话,我见她一脸期盼,心一软,又把电话号码写给她了。 走到对面的四川大厦,桂香冷笑说,好一对久别重逢情深意重的情侣。 我解释说我跟她没啥,只是普通朋友。 桂香冷哼一声,说,只要不傻,谁都能看出小珍对你有意思。 我笑着说,别人要喜欢我我有啥办法。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道,你别跟我装无辜,你为何把你二姐家的电话写给她,还不是想和她重续前缘。 我说她没你漂亮,我有必要捡芝麻丢西瓜么。 桂香说,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玩意,这几天为何不愿碰我,还不是因为对我开始腻了。 我笑道,这怎么可能,我媳妇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你看右边那男人,一直盯着你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不定正在想若能跟睡一晚就算死了也值得呢。 桂香莞尔一笑,说你知道就好,你若不能按时交公粮,那我就去外边收粮食了。 我说你敢。 桂香说我就敢了你又能如何。 我说上次原谅你不代表我会一直原谅你。 桂香挑衅说,你舍得不要我么。 我说,你若一再跟别的男人乱来,就算我舍不得也要舍得,毕竟,我也是要脸面的人。 桂香说,既然你这么要脸面为何上次又舍不得我。 我说,舍不得你是一个原因,我更担心和你分手之后,你会自暴自弃,成为那些有钱人的玩物,到时回到老家,我有啥脸面去见你姐。 桂香眼眶含泪抱着我感动地说,小新,原来你是为了我才不愿分手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 第63章 阿琼 我轻轻用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傻丫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有了你,我平凡的人生才能像现在这般多姿多彩。 下午三点,我和桂香打的到家门口。 康师傅唐师傅张师傅等人在二姐家打麻将,阿慧阿芳和康师傅的老婆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我们打的回来,阿芳笑道,小新老板回来了。说着话笑着瞅了我一眼。 二姐见我们回来,让桂香帮她打牌,便把我叫到卧室里去。 我把买金科地产原始股的票据给了二姐,二姐嘱咐说,这事不要跟你姐夫说。 我说为何不说。 二姐说,这些钱本来就是我攒下的家用,没必要跟他说。现在你姐夫有些得意忘形,大手大脚惯了,我得把钱看紧些,免得他没钱时反过来问我要。 我说,这样不好吧,你这些钱也是姐夫赚了给你的,若他没钱问你要也不正常么。 二姐说,你不懂,若是正常需要我自然会给他,但不能给钱他去外面花天酒地,我必须把这个家管好,要不以后华华和肚里的孩子怎么有钱过上好的生活得到良好的教育。 我竖起大拇指说,姐果然是贤妻良母。 二姐笑道,桂香也很不错,吃过苦的女人都会把家管好。 我说比二姐差远了。 二姐笑着说,这不能比,毕竟你俩现在还没结婚。 我说,对了,因为买股票你不在,所以这些股票都登记在我名下。 二姐笑道,这更好,你姐夫就更不可能知道。 我笑道,二姐你就这么放心我啊。 二姐敲了我一个爆栗,笑道,姐若连你都不信那还能信谁,你若真有急需要钱的地方,二姐给你这七万又能如何。 回到客厅,客厅里几个男人都手拿一支烟,二姐笑着说,我一会不在,你们就全都点上火了。说完又转身回了卧室。 我也掏出烟点上,站在桂香身后看她打牌,桂香抓到一张牌便问我该如何打,让康师傅唐师傅很不耐烦,赶我去看电视,说不要站在这里妨碍他们打牌。 我拿过一个矮凳坐在阿芳身旁看电视,阿芳笑着说,小新长得俊,抽烟的动作也很帅。 阿慧说,我也感觉小新更容易相处,小根虽然也很不错,但他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踏实。 康师傅老婆说道,一看小新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坦诚率性。小根则不同,完全是用处世之道跟我们打交道,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 打到四点半,阿慧便叫唐师傅回厂里去,唐师傅把抽屉里的钱数了数,笑着说赚了三十多,康师傅也说赚了四十块,张师傅说还好没输。 二姐从卧室里出来,笑着对桂香说,我走的时候还赚了十几块,你怎么输这么多? 桂香无奈说,摸不到牌我有啥办法。 我笑着说要你摸我个卵就一摸一个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桂香顿时羞愧难当,狠狠在我背上拍了三四下才罢手。 等众人走了,我把麻将收拾好,又把地扫了,二姐让我再用拖把拖一下。说道,若不是怀了孩子,我真心不想跟他们打牌,打的小不说,还抽烟厉害。 桂香说,我今天就是被他们的烟熏晕了,老是打错牌。说着便去厨房做饭。 这时电视旁的电话响了,二姐接起电话,电话是姐夫打回家的,说不回来吃晚饭,晚上可能不回来。 二姐生气说,我不太管你,但你也别太过分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见我一脸的担忧,二姐说没啥的,只要他每月足额给家用,我懒得管他,等他在外面玩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我早听说姐夫在外面包养了一个二奶,听说还是个名牌大学生,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吃过晚饭,看了一会电视,金芽竟然夹着包回来了。 二姐说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姐夫笑着说,你都冲我发火了,我敢不回来么。 我和桂香跟姐夫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走到篮球场附近,桂香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果然不假。 我笑着说,女人变坏就有钱这话也不假。 桂香反驳说,那些丑八怪再变坏也没男人要。 我问桂香去哪里。 桂香说逛呗,逛到哪里算哪里,反正过年没有人查暂住证。 我们一路从沙嘴夜市逛到金地夜市,又逛到沙尾夜市。 在沙尾工业区旁边空地上有几个粥摊,问桂香喝不喝粥。 话刚出口,粥摊老板便热情招呼我们过去坐。我和桂香相视一笑,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 老板问我们要啥。 我看了看,说,你们这里不只卖粥么。 老板笑道,我是问你俩喝粥要配啥小菜。 我说来两碗粥加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咸菜吧。 吃完粥,付了两块钱。桂香指着前面说,我们去看投影吧。 我说里面乌烟瘴气什么味都有,还是不去吧。 桂香问,那去哪里。 我说去工业区外面的草地坐坐。 桂香说天这么冷有啥好坐的。 这时阿芳从村里过来,见到我们,笑着说,咦,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着说,自然是走来的。 阿芳指着不远处的宿舍楼说道,我宿舍就在这里,要不要上去坐坐。 桂香问能上去么。 阿芳说,没事,这栋楼住了五六个厂的员工,下面的保安根本不认识人。 我说进出不会检查厂牌么。 阿芳说,住这里的都是些小厂,连厂牌都没有,怎么检查。 我和桂香跟着阿芳上了五楼,进了502宿舍,宿舍里的灯亮着,里面有三个女孩正坐在里面说话,见我跟着阿芳进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长着瓜子脸的女孩冲阿芳笑道,阿芳,你这是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大帅哥。说完,便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看。 阿芳把右边床位的窗帘布掀开,招呼我和桂香坐下,又把收音机打开,收了一个音乐频道正在播放张学友的《我等待花儿也谢了》。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比较宽敞,有四张双层铁床,四个上铺有两个没人睡,放了不少行李在上面。 桂香问阿芳怎么不待在厂里。 阿芳笑着说,在厂里洗澡不方便,所以过来洗完澡再过去。 我记得厂里洗澡的地方确实太简陋,在厨房里侧,连门都没有,有人洗澡便用门板挡一下。若有人要偷看啥的,还真起不了多大作用。 阿芳在我们身前支起一个矮桌,又找出一包多味花生和几个水果放在桌上,招呼我和桂香吃,又叫屋里的几个女孩来吃。 几个女孩都笑了笑没有过来。 阿芳说她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跟我们一起回沙嘴。说着从床上找了换洗的衣物,提着桶便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桂香见阿芳床头有几本杂志,随手拿在手上翻了起来。 我感到有些无聊,起身走在阳台上往下看,竟然有几分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难道自己也有恐高症,只是以前没机会发觉而已? 返身回屋时,阿琼拿着衣叉正出来,又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我笑。 我不敢跟她对视,低着头进了屋。 阿琼收了衣服进屋,不知跟其他两个女孩说了几句啥,几个女孩都有意无意看着我笑。 阿芳洗完澡出来,阿琼笑道,阿芳,你带回来的这个帅哥还挺害羞的。 阿芳笑着说,你别犯花痴了,小新再帅跟你也没关系,人家女朋友可比你漂亮。 阿芳把洗好的胸罩和内裤用衣架晾在阳台上,见阿芳忙完,桂香站起身,拿着杂志问阿芳看完没有。 阿芳说,都看完了,你喜欢看就拿去。 桂香挑了两本,把其余几本放回原处。等阿芳穿好外套,便要离开。临走时,阿琼冲我笑道,帅哥,有空记得来玩哦。 第64章 偶遇兵华 回到二姐家,姐夫的车又不见了。听到我们进屋的声音,二姐从卧室出来,倒了一杯热水,问我们去哪里逛了。 桂香说去沙尾那边走了一趟。 我问姐夫怎么又出去了? 二姐说,接了一个电话又走了。说完便端着水杯进卧室了。 进了房间,桂香找了衣物要拉着我一起去洗澡。 我说天这么冷,不想洗澡。 桂香推着我出了房间,说不洗澡不许上床睡觉。 俩人进了洗澡间,调好水温,便把衣服脱了,刚洗到一半,桂香开始撩拨我,扶着洗漱台便把事情办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桂香笑道,今天表现怎么这么有劲。 我笑着说,要不不做,要不就要做好。 俩人脱了衣服躺进被子,桂香靠在我肩上,说以后不许去阿芳那里。 我说为啥。 桂香说,我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那个阿琼对你不怀好意。 我笑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我了,有机会我肯定要偷偷去。 桂香说,看来刚才没把你收干净,还有余粮,现在再收拾你一次。说完爬到我身上忙活起来。 翌日上午,二姐叫我起床,说小根今天会到深圳,带了不少家乡特产过来,让我跟着张师傅去东湖汽车站接人。 我说不是文锦渡汽车站么。 二姐说,现在是春运期间,来深圳的车太多,所以有些车改停到东湖那边了。 吃过早餐,又看了一会电视,二姐便催我早些过去,说宁愿我们去早些,也不要让小根在那里等。 我起身要走,桂香也跟着要去,我说只是去接人,你跟着去做啥。 桂香在我耳边轻声笑着说,你不让我跟着去,我就去找桂叔。 气得我在她圆翘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笑骂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桂香得意笑道,女人不骚男人不爱。说着要我蹲下身子背着她去厂里。 我们赶到东湖汽车站,小根乘坐的大巴还没到,听说路上堵了几个小时的车,估计要下午才能到深圳。 我问张师傅现在怎么办。 张师傅说,还能怎么样,只能等了。说着打开收音机收到深圳的交通频道,里面正在播放高林生的《牵挂你的人是我》。 我和桂香在车站外走了走,这里街道很冷清,甚至还有不少菜农在这里以种菜为营生。 看来之所以在这里建车站,也是想让车站把这一带的经济盘活起来。 桂香说,早知道这里这么荒凉我就不过来了。 我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笑道,现在还来得及,上车不送。 桂香真的向公交站台走去,我赶紧向前将她抱住。 桂香得意笑道,就知道你会抱着我不让我走。 我故意苦着脸说,完了,这辈子注定被你吃的死死的。 桂香咯咯笑道,你若不愿意我允许你反悔。 俩人玩闹了一阵,找了一家沙县小吃吃午饭,桂香叫了一份云吞,我叫了一个蛋炒米粉和一份蒸饺。吃完又给张师傅打了一个包。 刚回到东湖汽车站,就见一辆老家的大巴开进站,桂香说,你哥可能就是坐这车过来的。 果然,大巴停好不久,小根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似乎有些面善,好似哪里见过。 女子见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这才记起这女子是小根的高中同学,以前到家里找过小根,所以见过。 小根从大巴下面仓柜里找出自己带来的袋子,天啊,竟然足足有三大袋,还不包括她俩的行李箱。 张师傅见东西多,也下车过来帮忙。把东西全部放到后厢里。 上了车,小根说,小新,父母说,今年年底你要带桂香回家过年。 我笑道,这个年还没过完,又安排到明年过年的事了。 小根说,除夕晚上,母亲一个晚上都在念叨你,还抹了几次眼泪。 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以前在家总觉得母亲太唠叨,出门后才明白,母亲每一句对自己的唠叨,其实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爱。 女子叫温红,以前读书时追过小根,因她其貌不扬小根没有跟她交往,这次小根回老家,她便到家里找小根,当晚就在我家过夜。过了年便跟着小根一起来深圳了。 我和桂香都叫了她嫂子,温红拉着桂香的手说她真漂亮。 桂香笑着说一般一般。 温红又说我有福气,能找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 车子开到二姐家门口,小根把两个袋子拿下车,说这袋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们的,其中有父母让带来的,也有姐夫的亲朋托我带来的。说着打开袋子,把东西分拣开来。 不但有母亲给我带的糕点和米糖,还有春香姐给我和桂香带来的红薯干和酱辣椒。 二姐留张师傅在家里一起吃了饭,至于我打的包在路上早已被温红吃了。 翌日,温红过来邀桂香一起去找工作,我没事自然也跟着去了。 现在还在过年,虽然有些厂已经开工,但招工的厂家却几乎没有。 温红问桂香想找啥工作。 桂香说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哪有我挑工作的份。 温红又问我想找啥工作。 我说不想找工作,先玩半年再说。 温红笑道,玩半年桂香非跟你急不可。 桂香说,只要他不花我的钱,我才不去管他。 走到新洲路口的工业区,有家皮革厂正在招工,门口排起了长长的应聘队伍。 温红也跟着排在后面,桂香也只得跟着她一起排队。 我蹲在路边抽烟无聊地等着,这时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初中同学谢兵华,谢兵华问我在这里干啥。 我说出来找事做。 谢兵华问,准备找啥工作。 我说,想进厂。 谢兵华说,进厂有啥做头,工资低不说,还不包吃,一个月下来还剩不下两百块钱。 我笑着说,我也想多赚钱,可是赚不到啊。 谢兵华说,这样吧,我在前边的东京酒店的厨房做事,现在是酒店的二锅,跟厨房大佬关系很好,要不我介绍你进厨房,先让你在厨房打荷,有时间我教你炒菜,不用半年,就让你上灶,怎么也比呆在厂里强。 我说这感情好。 谢兵华说,若你愿意现在就跟我去酒店跟大佬说好。 我说行。带着他找到桂香,指着谢兵华说这是我同学,现在要介绍我去他那里做事,等会你们见完工自己回去。 桂香对着谢兵华笑了笑,又对我点了点头。我便跟着谢兵华去了酒店。 谢兵华给了我一拳,说你小子可以啊,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比我们酒店的咨客还漂亮。 我跟着谢兵华从东京大酒店后门进去,走进厨房,大佬不在,谢兵华问了头锅,头锅说刚才总经理把娄总叫到前面去了。 话刚说完,就见一个戴着有彩色杠条帽子的男人走进厨房,先扫视了一眼厨房,便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谢兵华赶紧笑着过去,指着我说,师傅,这位是我小学同学,刚来深圳还没找到工作,昨晚你说厨房还缺人,我就把他带来了。 娄总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比较矮小,不苟言笑。听了谢兵华的说明,娄总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 我赶忙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双手递给娄总,娄总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我,说行,阿华你带他去前面办理入职手续,跟黄主任说,就说是我说的。 谢兵华带我去了楼面吧台,找到黄主任,指着我说是娄总安排过来入职的。 黄主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长得端庄秀丽,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黄主任让我把身份证给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证件,确定是我本人后,笑道,这么俊的小伙子,不在楼面做真是可惜了。 办理好入职手续,谢兵华又把我带到厨房找娄总。娄总得知我办好了入职手续,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我说随时可以上班。 娄总想了想,说明天你过来上早班吧。 我本想问问早班是几点。谢兵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便跟着他离开了厨房。 谢兵华说,早班是九点半上班。 我说要不要打卡。 谢兵华说,打卡是楼面的事,我们后厨不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见已经到了员工用餐时间,谢兵华笑着说,现在到了吃饭时间,跟我一起去负一楼吃饭吧。 我跟着谢兵华从消毒柜里拿了一个餐盘,先去打菜,打菜的见我是谢兵华带来的,给我打了满满一大勺子排骨和牛肉丸,打青菜时倒没再加量。 我又跟着兵华打了饭,找了一张空桌坐了。 兵华笑道,我们做厨房的,别的不敢说,起码委屈不到自己的肚子。 第65章 危险的游戏 回到沙嘴,二姐家正在吃饭,小根和温红也在这边吃。 二姐见我回来,叫我赶紧去拿碗吃饭。 我说已经吃过了。 二姐问在哪里吃的。 我说刚才去酒店见工,办好入职便直接在酒店吃了员工餐。 二姐笑道,这挺不错,还没开始做事就先吃上饭了。 桂香问吃的啥菜。 我说是排骨和牛肉丸子还有青菜。 二姐问,去那里做事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刚进去是三百,表现好有加。 二姐说,三百虽然不多,比去厂里还要强些,起码不用自己掏钱买饭吃。 我问温红见工如何。 温红说工资太低不想去。 桂香撇嘴说,才七毛钱一小时,还不包吃。 二姐说,这工资的确太低了,除了吃饭的,一个月还能剩几个钱。 桂香说,这老板太坏了,知道现在出来打工的人特别多,很多人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故意把工资压得这么低,只要包住就能吸引不少人来上班。还有更坑人的,没做满三个月不许辞工,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二姐见温红情绪低落,笑着安慰道,找工作的事不急,反正你在这里有吃有住,等找到好些的工作再去。 温红说,在厂里住其实也挺好,就是洗澡不太方便。 二姐说,没事,到时你到这边来洗澡就是。 小根说,我看小新他们睡的房间挺大的,要不我买一张床放进去,让温红也住在这边。 二姐看了我和桂香一眼,说道,你们要睡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姐夫让你住在厂里肯定是有用意的,若你也住在这边,我和你姐夫心里就会不踏实了。 小根笑着说,只是让温红住在这里,我依旧住在厂里。 二姐为难看着我和桂香,桂香说,小根是大,既然他觉得温红住进来更好就住进来吧,大不了我和小新出去租房子住。 二姐说,你和小新现在都没做事,怎么能出去租房子住,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样吧,小根,你找几个泥水匠,买些水泥和砖头,把那边的洗澡房修缮出来,毕竟唐师傅康师傅他们的老婆也过来了,洗澡房反正要修缮出来的。 小根强笑说,行,等会我就去外边找人来做。 桂香放下碗进了房间,温红也跟着小根离开了。 见二姐要动手收拾碗筷,我赶紧抢着收拾饭桌,让她坐着。 桂香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帮着收拾,把碗筷拿去厨房洗,我把地扫了。 二姐叹息说,没一个省油的灯。 桂香洗好碗筷,又把地拖了。便坐在沙发上电视。我坐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二姐担忧说,看来你们兄弟之间以后基本没有来往的。 我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他就见不得我好,什么都要跟我比,烦都烦死了。 二姐说,话不要这么说,这辈子是兄弟,下辈子不可能是兄弟了。 我说这辈子我都巴不得不是兄弟。 二姐说,随便你们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小新你自己争口气,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这时阿芳和阿慧过来站在门外,二姐让她们进来看电视。阿芳阿慧都笑着走进屋里,在我旁边坐下。 阿芳见我抱着桂香,笑着说,小新你俩也太恩爱了吧。 桂香这才发觉我还抱着她,便把我的手拿开,自己去了卧室。 康师傅夫妻也来了,我趁机起身让座也跟着进了卧室。 桂香坐在床上拿着收音机正在收感兴趣的播音频道,见我进来,示意我把门关上。 我把门关好,坐在她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桂香气愤说,你哥真不是个东西,说啥只让温红住进来,若真让温红住在这里,他还不跟着住进来才怪,简直是在把我们当傻子了。 我说不要气,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 桂香说,现在他就这么多名堂,等以后跟你结婚了更不知他会如何利用你父母来为难我们。 我苦笑说,碰上这么一个哥哥我也没得选择。 桂香说,以后你不许跟他说话。 我说这怎么可能,我若真不理他,他又会利用这点来编排我们的不是了。 桂香说,幸亏当初没让小青跟他好上,否则我姐都会卷入你家的是非之中。 这时有人敲门,康师傅在门外叫我出去打麻将。 我起身走到客厅,张师傅也过来了。 我问谁打。 康师傅说,我和你,还有老唐和小张。 我问二姐怎么不打。 二姐说,打一块的没劲,还是你来打吧。 我刚把麻将倒在麻将桌上,桂香就过来笑着抢占了我的座位。 我故意装出一副很急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二姐看了一会电视,便带着华华去了卧室。唐师傅掏出烟,笑道,终于可以抽烟了。说完给每人打了一支。 我接过烟,帮唐师傅点上火,桂香抗议说,难怪我昨晚会输,原来是被你们的二手烟给熏迷糊了。 阿慧说,最烦他们男人抽烟,一个人抽也就算了,还每个人都给一支,搞得房里一下子就变得乌烟瘴气。 看了一会电视,阿慧说要回去洗衣服,阿芳也说要回沙尾洗澡,俩人同时起身向外走,阿芳出门时转过头笑着瞅了我一眼,我装作甚是无聊走出屋外,见阿芳和阿慧一起去了厂里。 我先走到篮球场旁边,没过多久,果然见阿芳从厂里出来,向篮球场这边走来。 阿芳见我站在篮球场旁,更是眉开眼笑,问我去不去沙尾玩。 我故意说,你那里有啥好玩的。 阿芳瞅着我笑道,好玩的肯定有,就看你想不想玩。 我心里一动,跟在阿芳身后向沙尾走去。 来到阿芳宿舍,阿芳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竟然没人。我问阿琼她们呢。 阿芳笑着说,她们去看投影了,阿丽的男朋友请客。说完她又看着我笑。 我被她看得有些吃不消,说你老看着我笑做啥。 阿芳说,你不是说要玩么。 我说玩啥。 阿芳瞅着我,笑着说,你想玩啥都行。 我刚张开手臂,阿芳已经投入到我怀里。我们抱在一起亲吻,我正要伸手去脱阿芳的衣服,听到外面传来阿琼唱歌的声音,阿芳赶紧将我推开,刚把衣服整理好,阿琼已经开门走进来了。 阿琼以为宿舍没人,见到我和阿芳也被吓得一跳,问我们怎么会在房里。 阿芳说比你早进来两分钟。又问阿琼怎么没去看投影。 阿琼恍然大悟,咯咯笑道,原来你以为我也去看投影了,以为宿舍没人所以你趁机带帅哥来想偷吃啊。 阿芳说,阿琼你少瞎说,小新是我弟弟,刚才在楼下遇到,所以才叫他上来坐坐的。 我见好事泡汤,便说有事便离开了。 回到沙嘴,屋里还在打麻将,桂香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到夜市逛了逛。说完,便进了卧室。 想起刚才和阿芳的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若阿琼晚些回来,自己就跟阿芳缠绵上了。 虽然这次没成,但只要自己有这个心,得到阿芳的身子是迟早的事。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阿芳都不如桂香,自己跟桂香在一起没啥感觉,相反,跟各方面不如桂香的阿芳在一起反而激情四射。 看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即使再漂亮的老婆,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没有感觉。 阿芳为何要跟自己玩呢,是不是也要尝试这种婚外的激情。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第66章 金科原始股大涨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不到我就赶到东京酒店。因为要领工服和工鞋,担心会耽误时间不能及时到岗。我不想第一天上班留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刚领了工衣工鞋我从布草房出来,就看到谢兵华站在外面。 谢兵华问我住不住宿舍。 我说我有住的地方。 谢兵华说,就算你不住宿舍也要占个床位,上下班换衣服也用得上,反正不会扣水电费。 我说好。 谢兵华说,你先去上班,我去楼上给你找个好点的床位,等中午下班带你去看。 我说,又要麻烦你了。 谢兵华说,我们老同学说这个干啥。说着便上楼了。 在厨房打荷其实就是打杂的意思,每天要把各种菜盘子整理好归类放到柜台里,还要帮炒菜师傅要用的佐料备齐,忙的时候帮着把菜端到传菜口。 还有忙的时候哪里缺人手便到哪里帮手。 在厨房里,只要稍微有点资历的,就可以对打荷的呼来唤去。 所幸我是谢兵华介绍来的,谢兵华又是娄总看重的徒弟,所以我在厨房里只要没犯大的错误,一般没有人给我脸色看。 谢兵华在507房给我找了一个床位,里面只住两个人,另一个是凉菜部的冷师傅,冷师傅是娄总从老家带过来的,所以平时在后厨牛皮哄哄的。本来他不愿让我住进去的,听兵华说我平时不住在宿舍,便很乐意同意了。 毕竟不让我住进去,酒店也会安排别人住进去,既然这样,他当然更愿意让我这个不住宿舍的人占着里面的床位。 过完正月,天气便开始变热起来。桂香早已在姐夫的公司做事,我问桂香还习惯么。 桂香说挺轻松的,只是在公司接接电话,跟客户介绍一下公司的产品,若有客户来公司洽谈业务,我就在旁边帮忙倒个水啥的,没事时就坐在自己工位上学习用电脑打字,日子过得挺充实的。 听桂香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温红在附近一家叫盛世达的电子厂上班,包住不包吃,加上加班一个月能发四百多块。 因为离得近,温红几乎每天还回到厂里吃饭,二姐也装作不知道。 二月中旬,二姐又生了一个女孩,姐夫连夜开车将孩子送到贵州深山我的小姨家,让小姨帮着养大。 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姐夫还是很疼爱的。因为出手大方,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姨一家欣然接受了姐夫的委托,答应照顾抚养我那可怜的小外甥女。 二姐在贵州待了一个礼拜便匆匆回到深圳,至于镇计生办的人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姐夫平时会做人,出手阔绰,又跟市里一些领导来往密切,也没人愿意拿公家的事往死里得罪姐夫。 我在京东酒店上班也很顺利,第二个月娄总便给我加了一百工资,这让我做事更有劲头。 谢兵华特意安排我跟他一起值班,这样值班日在菜不多的时候,他就教我练习炒菜的手法。 我在家里从小会做饭,对于放调料并不陌生,以及对火候的把握也挺到位,欠缺的只是抛锅的一些技巧而已。 俗话说,熟练生巧,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我竟然也有模有样能炒几个不错的菜了。 在我能上手之后,再值班时,谢兵华更是懒得动手,直接把锅甩给我,让我炒菜,他干脆回宿舍睡觉了。 只要不出纰漏,娄总自然也不会管。在厨房做老大,要懂的收人用人,让小弟服自己,让人愿意跟着自己干,这样的老大才能越做越大。 那些动不动对小弟吹毛求疵的大佬,若得不到厨房大多数人的认同,很容易玩脱,也不会被老板看重。 熟悉环境之后,在酒店的工作其实是的非常轻松的,每天九点半上班,忙一个小时就等着客人来炒菜,一天中午和晚上真正忙的时候不会超过三小时。 用餐高峰期一过,该下班的下班,该留下值班的留下值班。轮到值班时,中午不能回宿舍,晚上守到没有客人点菜便可关火下班。 值班后的一天不用上班,第三天还休上半天,一个礼拜至少休息一天半。 值班不但可以休息,还可以练炒菜,所以我很喜欢值班。 三月的深圳,天气早已不是用暖和能形容的,到处都是穿着各种裙子和短裤的女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让人非常养眼。 这天值班,因为有一桌客人走得晚,我守到十点半下班,回到沙嘴住处。因为天热,桂香只穿一件内裤躺在床上听随身听,我对她无比性感的身子早已有了免疫力,拿了换洗的内裤便去了洗澡间洗澡。 洗完澡,我直接用香皂把自己换下的内裤洗了,然后晾到阳台上。 二姐从房里出来,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晚上有桌客人走得晚。 二姐喝完水,让我早点睡,便又回房了。 我进了卧室,桂香直接跳到我身上,我赶紧将她抱住,生怕把她摔到了。 桂香故意把她的宝满往我嘴里送,我笑着吃了两嘴。然后我抱着将她放在床上,问她今晚为何会这般兴奋。 桂香眉开眼笑看着我,说你猜。 我说姐夫老板给你加工资了? 桂香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 我说我猜不出,说着便躺在桂香身边。 桂香用手指在我胸膛上划着,只是喜笑颜开地看着我,故意不说话。 知道她在吊我的胃口,我故意说,你不说那我睡了。说完转过身用背对着她。 桂香果然沉不住气,用手将我扳回,笑道,小新,我们买的金科原始股大涨了。 我顿时坐起身,兴奋道,难道金科地产真的上市成功了? 桂香说,不是,现在深圳还没有股票市场,怎么上市。 我说既然没上市你怎么说大涨了。 桂香点了我一下额头,嗔笑道,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男人。 我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桂香笑道,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身子都被你玩松垮了,回去谁还愿意娶,这辈子你休想把我甩了。 我将她搂在怀里,笑道,求之不得。 桂香娇笑道,算你还有良心。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买的金科地产原始股大涨了。 桂香说,我上班的楼下有家发展银行,今天去银行喝水时,听到银行里几个人聊天时说的。 我说你干嘛跑到银行去喝水。 桂香得意说,银行里给客户准备了纯净水和一次性纸杯,我路过口渴了自然要进去喝一杯水,反正不用花钱。 我笑道,你比你老板聪明,你老板跑业务时渴了时只会去喝自来水,你倒好,直接到银行喝纯净水了。 桂香说,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李桂香。对了,听银行里的那几人说,金科地产的原始股现在被炒的火热,他们还后悔当初自己怎么没买呢。 我问涨了多少? 桂香说你猜。 我说翻倍了。 桂香笑着又说,你继续猜。 我说翻两倍了。 桂香又笑着摇头。 我兴奋将她抱着坐起来,问道,到底涨了多少。 桂香高兴叫道,翻十多倍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盯着桂香问道,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桂香说,你不信拉倒。说着又美滋滋按着我躺下。 我惊喜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桂香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我说,桂香,掐我一下试试。 桂香说,没事我干嘛掐你。 我说,你掐我试试我会不会疼,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桂香果然狠狠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 我疼得直接坐起来。说要你掐,你就掐得这么狠。 桂香笑道,现在知道不是在做梦了吧。说着又按着我躺下。 我说,当初我们买了八千的原始股,这么说现在已经变成十万了。 桂香重重嗯了一声,说道,十万啊,这得买多少粮食。突然桂香不笑了。 我问咋了。 桂香说,你姐买了七万,那赚的不是更多,比我们要多得多。 我说,我姐赚了大钱你怎么还不高兴。 桂香说,明明是我们发现机会的,你姐凭什么赚的反而比我们多得多。 我说凭她有钱。 桂香说这太不公平了。 我说,没有二姐,我们怎么能来深圳,怎么能在深圳过得这么悠闲自在,又怎么会有机会买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 桂香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好受些了。 我笑道,你们女人,妒忌心就是强。 第67章 家旺茶餐厅 桂香突然爬到我身上,我问她要干啥。 桂香笑道,我不单妒忌心强,欲望也很强,你说我要干啥,当然要把你吃了。说着便在我身上忙活着。 我说前两天不是做过么。 桂香不满说,你还知道是前两天,像我们这么年轻,不说一天几次,一天一次总要有的吧。 我笑道,按你这么说,那些在深圳分开住的年轻夫妻怎么办。 桂香说,所以很多夫妻分开住久了就会出现危机,有婚外情还是轻的,因此离婚的也很多。 我没有再说话,闭着眼,任由她在我身上摇摆着。 忙活完,我抽着烟问道,原始股大涨的事你没跟二姐说? 桂香笑道,我差点没忍住就跟她说了。 我也笑了,说你还真能忍的。为啥不跟二姐说,是不是在打啥歪主意。 桂香躺在我身上,娇笑道,你姐买了那么多,又登记在你名下,我想是不是可以让你姐再给我们一些。 我说我们已经有不少了,怎么还打二姐的主意。 桂香咯咯笑道,谁还会嫌钱多了。 我正色道,你最好收起这份贪心,人要知足常乐,要有感恩之心,懂么。 桂香见我脸色凝重,有些委屈道,人家只是想想也不行么。 我将她柔软的身子搂住,柔声道,以后我们的幸福需要我们自己用双手去创造,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到的财物也不会让我们真正获得幸福。 桂香撒娇说,知道啦。 翌日是周末,我和桂香都不用上班。本来想睡个懒觉,八点不到二姐便来敲门,说请我们去餐厅喝早茶。 在二姐一再的催促下,我和桂香只得穿衣起床。 二姐见我精神不振,蹙眉说年纪轻轻就没精神,等老了该怎么办。 我说还不是桂香害的。 桂香打了一拳,瞪着我笑道,是你非要逞能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二姐说,虽然年轻,有些事也要适可而止,否则就会伤身。 洗漱完毕,我和桂香一人牵着华华的一只手跟着二姐去喝早茶。 我问二姐今天干嘛突然要请我们喝早茶。 二姐说,阿香你知道吧,几次要请我去她家开的茶餐厅喝早茶,一直没去,昨天下午打牌时她又让我去,趁今天你们都不用上班就一起去吃她一顿。 走进家旺茶餐厅,里面已经有几桌的客人,服务员领着我们在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二姐问道,阿香来了没有。 服务员怔了一下,才明白,笑道,您是问香姐吧。 二姐说,对,就是你们这里的老板娘。 服务员笑道,香姐不会来这么早,一般九点半以后才会过来。 二姐笑道,这婆娘昨天还说请客,九点半过来我们早就吃完了,总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她签单吧。 服务员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送推车过来,我拿了两笼虾饺两笼米粉,二姐和桂香也拿了几个糕点,便吃开了。 我把金科地产原始股大涨的事跟二姐说了,二姐听了也很高兴。 桂香说要不要趁现在高价把股票卖了。 二姐说,急啥,你现在又不缺钱花,真缺钱就跟我吱一声。 桂香说,我就怕又跌回去,到时就白高兴一场了。 二姐说,深圳开办股市是国家预定的,股票只会越来越红火,你知不知道,上海发行的几只股票今年涨的更厉害,有一支股都涨到七千多一股了。 桂香惊叹道,若开始时买一万股,那现在岂不有几千万了。 二姐笑道,所以说,我们现在不要急着出手,好戏还在后头呢。 桂香笑着说,当时买八千股还担心得睡不着觉,现在反而觉得买的太少了。早知道这样,就该问姐借钱多买些才好。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进来,远远冲我们这边挥手,笑着跟二姐打招呼。 二姐说,阿香,等我们吃完了你再不来,下午打牌我非骂你不可。 阿香笑道,喝个茶洒洒水啦,又从推车里给我们上了两笼凤爪和两笼虾饺。阿香看着我对二姐说,阿兰,你小弟好靓仔啊。 二姐要华华叫了阿姨,我和桂香也叫了香姐。 阿香要我们想吃啥尽管拿,今天她请客。说完又让服务员拿一套杯碟过来,自己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喝完早茶,已经过了九点,我们又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 回去时,见小根和温红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站在门外,华华叫了舅舅和舅妈。温红指着女孩跟二姐说,这是我表妹王倩,也过来这里打工。 二姐表情淡然轻轻嗯了一声,掏出钥匙打开门。小根打开电视,温红招呼王倩坐在沙发上,说这是你姐夫二姐家,随意就好。 我见桂香在暗暗瘪嘴,便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桂香便进了卧室,我也跟着进去,桂香反手把门关上。贴在我耳边轻声说,这女人真不要脸,自己在你姐厂里白吃白住不说,还把亲戚带来了。 我说,不关我俩的事,懒得理他们的破事。 桂香轻笑道,你没见你姐脸色也不好看么。 我说任谁遇到这种事也会不开心的。 我回到客厅,掏出烟抽了起来。小根说,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说昨天值班,今天休息。 温红说,小新,你们酒店厨房还招不招工,招工的话我让我弟弟也过来。 我说不知道招不招,就算招工我也没本事把你弟介绍进去。 小根说,你可以让你那个同学帮忙介绍啊。 我笑了笑,抽了一口烟,懒得再搭理他。 二姐说,那同学介绍小新进酒店那是有同学的情分,人家又不认识温红的弟弟,凭啥要介绍帮他,介绍人做事也不是说介绍就介绍的,万一介绍的人做事不行,这个帮忙介绍的人也会受连累的。 温红说,我弟弟很老实的。 二姐干脆不理她,这女人还没搞清关键点在哪里,再多说也是白说。 午饭吃的比较沉闷,桂香没吃几口便躲进房里了,温红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简单吃了几口,说要去找工作,拉着王倩便走了。 二姐说,两兄弟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说,你看看她啥人,还想让我同学帮忙把她弟弟介绍到酒店,真是好大的脸面。 桂香这时才从房里出来,二姐说,刚才你没吃多少,现在他们走了,你再吃一些吧。 桂香笑着拿起刚才用过的碗又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我说别人一天只吃一次午饭,你倒好,吃两次。 桂香用筷子背面敲了我一下,笑着说,又不吃你的,要你管。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二姐接了电话,嗯了几声便把电话挂了,站起身说,我去打麻将了,你俩把碗筷收拾一下。又对华华说,华华,去你萍姨家跟晓晓玩。 二姐带着华华走后,桂香说,现在你姐打牌越打越大了,打五块的还嫌小,一次输赢上千块。 我说你怎么知道。 桂香说你姐自己跟我说的。 我担忧说,姐夫在外面养二奶,时常不在家,我们兄弟又不和,姐二胎又生了一个女孩,种种不如意连在一起确实让二姐够糟心的。 桂香说,女孩怎么了,女孩不是人么。 我笑道,你跟我较啥劲,没生男孩在村里就会被人看不起。 桂香说,以后我就只给你生女孩,气死你。 我笑道,我巴不得你生女儿,个个长得跟你貌美如花,还不把村里那些坏小子馋死。 第68章 放荡不羁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桂香说,深圳的天气真热,稍微做点事就出汗,现在才三月就这么热,若到六七月份岂不要热死人。说着便去了洗澡间。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半晌,桂香洗完澡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时看着我笑。 我见她笑得蹊跷,问她笑啥。 桂香先看了看门外,见没人,掀开她的裙子给我看,里面竟然没穿内裤。 我指着她不知说她啥才好,最后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声,你牛! 桂香咯咯笑着说,等会我还穿成这样去逛街。 我说你敢。 桂香故意到门外走来走去,见我瞪着她,桂香笑得更欢。 气得我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将她推抱进房里,桂香只是在我怀里咯咯笑着。 我先将她放在床上,又转身把外面的铁门关上,回到房里我怒视着她。 桂香不以为意,说小新,你不觉得这样挺有趣么。 我说有趣个鬼,今天你敢不穿内裤在门口走,明天就敢不穿内裤上街了。 桂香说,日子太无聊,总要找些有刺激的事来玩玩。 我真是无语,没想到桂香如此放荡不羁。 我说,我二姐以前打一块的麻将都会手发抖,现在打五块的还嫌小,这就是人性,只要有了开始,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胆。你不要觉得现在这样好玩,若不及时收敛的话,你迟早会沦陷进去,到时会一发不可收拾。 桂香笑着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问她想干啥。 桂香站起身一把将我抱住,咯咯笑道,自然是让你过来灭火。 完事后,我无力躺在床上抽着烟,桂香则容光焕发娇艳更胜往常。 难怪有人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桂香光着身子就跑去接电话了。 接完电话还故意站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气得我伸手去抓她,桂香早咯咯笑着躲开了。 我问谁打来的电话。 桂香说,姐夫打回来的。 我说他打电话有啥事。 桂香说,没说有啥事,只是叫姐接电话,我说姐带着华华出去玩了。姐夫说二姐肯定又去打麻将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担心说,二姐和姐夫的矛盾越来越大,万一那个二奶给姐夫生了个儿子逼他离婚到时就麻烦了。 桂香说,你想多了,那二奶只图你姐夫的钱,怎么可能会帮他生孩子。 我说万一呢。 桂香不屑说,世上哪有这么多万一,那女人我见过,大城市的名牌大学生,不可能会一辈子套在你姐夫这棵歪脖子树上的。 我说你准备一直这样光着么。 桂香得意笑道,这样能让我感觉无拘无束无比惬意。 我笑道,可惜我不是画家,否则给你来一幅写真。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好像是温红的声音。 桂香问我开不开。 我说可能是要进来看电视,不开不好。 桂香说这人真烦。说着俯着身子在床上找内裤要穿,我见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时不由手痒,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桂香回头瞪了我一眼,问道,我的内裤怎么找不到了? 我笑道,你忘了,你洗完澡出来就没穿内裤好吧。 桂香也不禁一笑,说我怎么把我这茬忘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温红叫桂香的声音。 我把短裤穿上,便赤着上身去外面开门,刚走出房间,桂香便把房门关上了。 打开外面的铁门,小根蹙眉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说着走进屋里,打开电视,大模大样坐在沙发上。 我懒得跟他说话,去洗手间撒了一泡尿。 回到客厅,温红问桂香呢。 我说在房里睡觉。 温红又问二姐呢。 我说打牌去了。 温红问去哪里打牌了。 我有些不耐烦,说不清楚。 温红问,二姐打牌什么时候回来。 这女人让我彻底无语。怎么连起码的眼力劲都没有,还是觉得自己是小根的女人我就有义务回答她的任何问话? 我直接将她无视,起身回了房间。 桂香身上已穿了衣服和裙子,正拿着收音机听歌,我掀开她的裙子,里面已经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内裤。 桂香瞪了我一眼,低声笑道,真以为我叫梅川内酷啊,那是逗你玩才故意不穿的。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已到五月份。 因为酒店老板在南山开了一家分店,厨房有一批人安排到分店去支撑场子。 因为头锅去了分店,谢兵华从二锅升为头锅,跟头锅一起过去的还有几个炒菜师傅,在谢兵华的推荐下,娄总安排我在五锅。 我的工资由原先的四百一次性加到一千。娄总对我印象很好,让我好好干,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谢兵华也可以问他。 这天晚上我值班完要回沙嘴,在沙尾路口看到阿芳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一看俩人对视的眼神就知道关系暧昧。 我心里竟然有几分醋意。看来我也只是俗人一个而已。 其实在她的宿舍里被阿琼撞破我和阿芳的好事之后,阿芳之后还暗示过我几次,我都装糊涂没有跟她深入交流。 回到二姐家,姐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桂香坐在他旁边,俩人在谈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显得非常合拍。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桂香和姐夫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默契了。 这段时间姐夫也经常在家过夜,难道那个大学生二奶已经离开他了?没听桂香说过呀。 我问二姐呢。 桂香指了指卫生间说,二姐刚去洗澡了。 姐夫拿过一包软华子,打了一支给我,笑道,小新,听说你现在已经是酒店的炒菜师傅了。 我笑了笑,掏出火机点上火,抽了一口说,是运气好,正好酒店开分店,有一批人去了分店,这边缺人,大佬就让我顶上去了。 姐夫问工资加了没有。 我说加到一千了。 姐夫说,一千包吃包住,也算可以了。记得你刚去时才三百块一个月,不到半年就加到一千,所以说,做事不要三心二意,一心一意在一个地方做,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能,等机会来了,工资也水涨船高了。 我深知姐夫自从事业飞黄腾达之后,就特别热衷于向他人传授经验,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无所不知的智者。 于是,当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时,我只是微微笑着听着,并没打断他,由着他尽情发挥,并时不时地随口应和一声“嗯”。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姐夫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应不够热烈而受到丝毫影响,他依旧说得神采飞扬、眉飞色舞,那副模样简直像是站在了世界之巅,正在俯瞰众生一般。 二姐洗完澡出来,我刚要起身,桂香早已咯咯笑着抢先一步去了卫生间。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我把电视关了,只留了一盏节能灯。 进了房间,桂香竟然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我坐在床沿,说天气这么热怎么还穿衣服睡。 桂香说,昨晚吹风扇吹得有些感冒了。 我掏出烟刚要抽,桂香把我的烟从嘴里拿掉,说刚丢的烟头怎么又抽上了,睡觉睡觉。说完啪的一声,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第69章 桂香再度出轨 黑暗中,桂香躺在我臂弯里,说过几天姐夫会开车回老家一趟,我想搭他的车回去看看姐和兰兰。 我说可惜我刚上灶,不好请假,否则跟你一起回去。 桂香说,你工作要紧,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了。 我说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给姐和兰兰买几身衣服,到时你好带回去。 桂香说这次回去我想给姐一些钱,你说给多少。 我说你自己定。 桂香说给一千吧。 我嗯了一声,伸手去脱桂香的衣服,桂香笑着坐起身,自己把衣服和裤子脱了,我抱着她亲热起来,俩人很快便缠绵在一起。 办完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半夜肚子有些疼,去上了一趟卫生间便没事了。 回到房里,桂香还在睡,身上没穿衣服,我正要躺下,突然看到她胸前有几道抓痕,心里一惊,又看到她臀部也有抓痕。 桂香这时醒来,问我在干嘛。 我指着她胸前的抓痕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桂香眼神有些慌乱,说这不是你刚才抓的么。 我指了指她,咬着牙说道,是不是我自己抓的难道我还不清楚,难怪天这么热还穿着衣服睡,原来是心里有鬼。老实说,那人是谁。 桂香眼眶含着泪一言不发。 我厌恶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不说是吧,那我们分手算了。说着,我起身要到客厅去睡。 桂香哭着从背后抱着我,我气愤地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桂香哭的更厉害,又将我紧紧抱住。 我的心不由一软,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掏出烟抽了起来。 想当初自己跟桂香在一起时,时时担心自己会伤害到她,让她本不幸的人生再雪上加霜。 所以上次她和桂叔的事我选择了原谅她。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自爱,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线。 抽完烟,我把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关灯直接躺下。 桂香试探着把手放在我身上,被我直接用手拨开。再放,再被拨开,又再放,又再被拨开。 桂香没再继续,在我身后轻声地抽泣着。 我很烦躁,内心无比的纠结。既想快刀斩乱麻,彻底跟她断了,眼不见心不烦。又担心她离开我后,会自暴自弃坠落于风尘之中最终没有好的归宿。 即使她以后痛改前非,还能遇到像自己这么真心对她好的人么,万一遇到渣男,得不到幸福,岂非也有自己之过。 为什么桂香如此舍不得我又不愿将那男人是谁告诉我?难道她也有苦衷?我心里一惊,那个男人是谁在我心里答案呼之即出。 我转过身,看着桂香,伸手抹了抹桂香雨打梨花似的脸。桂香停止了抽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显得那么委屈和无助。 我的内心一阵酸楚,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不说,还把一切的过错全部强加在她身上。 我伸手将桂香的身子搂在怀里,桂香贴着我的脸,她的泪水还在无声地流着。 我亲吻她,桂香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双手紧紧将我抱住,生怕我会弃她而去似的。 我们再次缠绵在一起。 这次缠绵的时间很长,足足将近有一个小时。 这难道也是化悲痛为力量的另一种体现? 完事后,桂香千娇百媚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抽着烟,看着天花板,此时我不得不开始考虑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桂香柔声地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这里我们肯定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桂香没有说话。 我暗叹一声,桂香的沉默已经确定了我心里的答案。 那个男人就是姐夫金芽。 我又说道,你也不能继续去公司上班了。 桂香说,我可以去酒楼找事做。 我说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桂香说,那怎么办。 我说要不我们回老家吧。 桂香说回老家我们能干啥。 我说我们把那些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回家我去考个驾照,在家里买辆货车,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滋润。 桂香向往地说,真能这样就好了。 商量好以后的事,我整个人都感觉到轻松不少。 翌日,吃早餐时,我把自己准备过两天要回去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想家了。 金芽说回去看看也好。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和桂香都回去,以后不再来了。 二姐惊讶地着我,说,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辞工回去。 金芽也说道,是啊,你在酒店的工作和待遇都很好,就这样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淡淡说道,工作再好也没有媳妇重要。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二姐疑惑地看着金芽,金芽说突然记起公司还有事,便放下筷子匆匆出门开车走了。 二姐看着我,问道,是不是你姐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说,姐你不要问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二姐愤然道,那个天收的,平时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就算了,竟然连桂香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说,姐,你不要为我的事跟姐夫吵架,好好跟他过,姐夫的心虽然花了些,对这个家还是很负责任的,华华和远在贵州的那个孩子都不能没有他。 二姐说,小新,是姐对不住你和桂香。 我说,姐你不要说这种话,若没有姐,说不定我三岁的时候早被淹死了。 二姐笑了笑,说你还记得这事啊。 桂香问是怎么回事。 我说,以后再讲给你听。 二姐不舍地看着我说,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你们也不一定非要回去。 我说我想把手里的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回去学开车,到时买辆货车在家开,估计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 二姐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开货车虽然能赚一些钱,但要在一直比较顺利的情况下才能赚到钱,镇上也有不少人开车没赚到钱不说,反而背了一身债跑到深圳来打工的。村里二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知道二保的事,开车隔三差五出事,后来一次倒车将一个三岁小孩压死在轮胎下,赔了两三万才解决问题。 桂香看着我,低声说,我也觉得留在深圳更好一些。 二姐想了想,说道,要不到附近开家服装店吧。听阿香说,以前她做服装生意,一年随便可以赚七八万。 我说既然这么赚钱她怎么不做了。 二姐说,她为了开那家酒楼,因为资金缺口比较大,才不得不将服装店兑给别人。 桂香说,听说做服装生意要很多本钱,我和小新哪有那么多钱。 二姐摆摆手说,本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只要你们愿意做,等下午打牌时,我会问问阿香,好好问问她。 我其实也舍不得丢了酒店的工作,工资高不说,工作也不累,还得到了娄总的认可,只要好好做下去,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 二姐见我们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笑着说道,若桂香觉得一个人开店太辛苦,我也可以入股,有点事做也好,免得天天打牌老是输钱。 第70章 谈判 吃过午饭,桂香牵着华华和二姐一起出了门。我坐在沙发上抽烟,心里很不踏实,自己以前没做过生意,突然就说要开店,生意真的这么好做吗? 抽完烟,我刚想去洗澡,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电话是姐夫打来的,他说要跟我好好谈谈。 我说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姐夫沉吟了一下,说你到村口来,我开车来接你。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电话便要出门,正准备关门,小根和温红正向这边走来,小根边走边叫我不要关门。 我站在门口等他们过来。小根见只有我一人在,问桂香呢。我没心情理他直接走了。 刚到村口,就看到姐夫的车停在不远处,姐夫正在向我招手,我沉着脸上了车,姐夫对我笑了笑,打着方向盘向北边开去。 姐夫找了一块僻静之处把车停下,掏出软中华给了我一支,我接过烟打着火闷头抽了起来。 姐夫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小新,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气,甚至有恨,但你还能叫我一声姐夫,表示我们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没有说话,继续抽着烟。 姐夫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知道这事姐夫对不住你,但也不能全怪我,你试想一下,若有一个跟桂香一样漂亮,身材一样撩人的女人整天出现在你眼前,你会不会动心,会不会想尽办法将其拿下。 听了姐夫的话,我想起了金红,那时我眼中的金红,就如现在姐夫眼里的桂香。敏华一家那时待我如亲人,我不是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跟金红搞在一起了么。 虽然那一切都是敏华一家有意的安排,但当时的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得到金红,同样没有想过要顾及敏华一家的任何感受。 我暗叹一声,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初我是怎么没有道德底线得到金红,现在姐夫就怎么没有道德底线得到桂香。 姐夫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回老家,回老家你能干啥,就算现在桂香愿意跟你回去,但你若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还是会离开你。 不是姐夫要打击你,以你现在的能力,找一个桂香如此漂亮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啥好事,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觊觎桂香美色的人大有人在,而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比如说,你俩为何突然不去下沙上班了,虽然你们没跟我说过,但我想肯定是因为桂香被人惦记了,所以你们才不去上班的。 又比如,桂香若不去我的公司上班,不管她去哪里上班,她始终会成为一些男人的猎物。 而你能为她做什么,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我和你姐的照顾,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拿什么照顾好桂香?最终她还是会离你而去。 反而是我,不但给你们提供住的地方,还让桂香有一份轻松自在的工作,所以桂香才能安心跟着你,你才可以尽情享受着她的一切,而我付出了这么多,享受她几次怎么就不行呢。 我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跟我说这些是让我感谢你么。 姐夫说,你不用感谢我,但起码我也不欠你的。还有,我是你姐夫,你是我小舅子,我们才是亲人,我们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女人只是我们男人享用的资源,每个漂亮女人可以成为很多男人享用的资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还有,桂香也并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不惜一切去守护。你若不顾一切去守护她,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被伤的体无完肤,而她转身就投入到别的男人怀里。 她现在跟着你,只是她没有更好的选项,她跟我好,是因为我有她所需要的资源,我们都在各取所需而已。 是的,在我心里,我早已将姐夫当成了亲人,甚至是家人。在他和二姐定亲之后,姐夫就时常在我家留宿,给我和小根买各种好吃的零食,还带着我们去他家玩。在二姐嫁给他之后,去二姐家走亲戚是我童年最大的欢乐,因为每次去二姐家,姐夫和二姐都对我非常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美食。 这也是我得知姐夫和桂香发生关系之时没有暴怒的原因。当时的我,只是想着要和桂香分手,根本没想过要找姐夫的麻烦。 从心底,我都不想失去姐夫这个亲人。因为我若跟他翻脸的话,那就意味着让二姐陷入左右为难之中,而我再也不能时常吃上二姐做的饭菜,再也不能和二姐时常在一起说说笑笑了,再也不能抱着华华给她讲童话故事了。 见我陷入沉思之中,姐夫说道,等会我就回一趟老家,还要去贵州一趟,可能要十多天才能回深圳,你这些天安心住在家里就是。当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因为,你也是我和你二姐的家人,在你二姐心里,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比我低,希望你不要因一时之气做出让你二姐伤心难过的事。 我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伤害二姐的事。 姐夫眼里流露出柔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叹道,小新,这次是姐夫对不住你,姐夫会补偿你的。 我说,我不需要你啥补偿,只要你能甩掉那个二奶,好好跟二姐过日子,我就当啥事都没发生。 姐夫索然说,你不说我跟那个女人也基本走到尽头了,那种女人虽然年轻漂亮,有高学历,但在我心里比不上你二姐的一根脚耻头,她们只会无穷无尽地索取,恨不得把我的血肉全部吸光,前几天她还想要我给她在罗湖买一套房子,哼,真把我当大凯子了。 我说你知道就好。 姐夫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去外边玩归玩,但决不能不顾家,作为男人若没有一个温馨的家,赚再多钱也没用。 说到这里,姐夫突然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你小姨前两天打电话到公司,说那孩子这段时间老发低烧,你二姐晚上听了这事还哭了许久,唉,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我关心问道,外甥女不会有事吧。 姐夫把软中华递过来,我从里面捏了一支,姐夫也拿了一支放在嘴上,我打着火给他点上,姐夫满意地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这就对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完,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估计孩子的问题不大,或许只是你小姨向我们要钱的一个借口而已吧。 我抽着烟,没有说话。 姐夫继续说,你小姨的家境很差,有一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量满足她家的,毕竟,带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确实不容易。再说,我也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我问二姐去吗。 姐夫说,她去干嘛,她去了岂不更容易被人拿捏,再说,你二姐现在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马上把孩子从贵州接回来。 我担忧说,你不怕被计生办的人知道? 姐夫笑道,只要孩子生下来就没事,难道那些人还能把孩子塞回你姐肚子里不成。 是的,到时最多罚款了事,能让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罚些钱算啥。 姐夫说,这次我走的时间比较长,你让桂香去公司上班,有啥事也好跟我说一声,虽然会计和财务都算我的人,但人心隔肚皮,有桂香看着,我也更放心些。 我说好。 第71章 买房子 姐夫开车送我到村口,我跟他说了一声一路顺风便下了车,姐夫笑了笑又开着车离开了。 回到二姐家,桂香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桂香问我去哪了。 我坐到她身边,说刚才出去走了走。 桂香把头靠在我怀里,眼里透着几分迷惘看着我,担忧说,刚才我跟二姐去找阿香,阿香说服装生意很难做,没有熟人带,一年半载之内很难赚到钱。 我想了想,说道,你和二姐走了没多久,姐夫就打电话回来,他说他要回老家一趟,还要去一趟贵州,可能要半月之后才能回来,让你先去公司上班,帮忙看着一下公司,有啥事等他回来再说。 桂香看着我说,我去公司上班倒没啥,就怕你不同意。 我说,姐夫都没在公司,我有啥不同意的。 桂香说,若姐夫从外地回深圳了呢。 我说,到时再说吧。说完起身去洗澡,桂香笑着跟进来,我说你进来干啥。 桂香笑道,自然是跟你一起洗澡。说着趁我不备将我的短裤扒下,又作嫌弃的样子看着我撇嘴道,咦,真丑。 我佯怒要抓她,桂香早已咯咯笑着跑出洗澡间了。 洗完澡出来,桂香已不在客厅。拧开卧室的门,桂香已经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在听随身听,嘴里还在快乐地跟着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或许,她跟姐夫的事她根本没当作一回事,是的,如姐夫所言,她本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人,连五十多岁的桂叔她都能接受,那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姐夫,她接受起来估计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或许以后,她还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男人,而自己又能怎样。 离开她?找一个听话的女孩,再主宰这个女孩的一生?我笑着摇摇头。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不伤害到她,至于以后她要怎么选择,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姐夫十天后回到深圳,当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谈谈笑笑好似一家人。 二姐和姐夫之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协议,不再提起先前的事。 姐夫说这次回去,听说镇上要把村里原先的老房子全拆了,重新规划建成整齐的三层楼房。你家有两间宅基地,你父母的意思让你兄弟一起建,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桂香说,我不同意一起建,跟他们建在一起还不得隔几天吵一架。 二姐说,既然不一起建,那让谁先建。 桂香说,让小根先建吧,毕竟他是哥,我们没有跟他抢的道理。 二姐说,若让小根先建房子,那你们就要吃亏了,到时为了给他们建房子,父母的老底都会被他们掏空。 我苦笑说,就算吃亏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比小根晚出生几年。 姐夫笑道,你也不用这样沮丧,只要你和桂香在深圳好好做事,攒几年的钱就够回去盖房子了,再说父母又能有多少家底。 二姐说,今天去菜市场买菜,有人在门口发传单,上沙村在卖统建房,六万块一套,要不我们借钱给小新买一套,你看如何?说到后面,二姐已在看着姐夫发问。 姐夫说,借啥借,小新是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给弟弟买套房还不应该的么。 我推辞说这怎么行。 姐夫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让桂香跟你二姐去上沙村,看到合适的就买几套,反正就是不住也可以租出去。 二姐看了我一眼,说这事不要告诉小根,否则他又要说我偏心了。 桂香笑道,二姐你本来就偏心好吧。话刚说完,众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翌日,姐夫吃了早餐早早开车去了公司,二姐问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跟她一起去上沙看看。 我说可以找人调休。 二姐让我先去找人调休。 来到酒店,我找到昨晚值班的董进步,说我今天有事要他帮我代班。 董进步爽快说,我这边没问题,不过你还得去找娄总说,娄总同意才行。 我正要去找娄总,娄总正好出来上厕所,他知道我没住在宿舍,问我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把要调休的事说了,娄总说知道了。便去上厕所了。我又回去跟董进步说娄总已经同意了。 董进步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便转身离开了。 上午九点左右,我们一起去了上沙,走进上沙股份公司,里面已经有几人在说要买房的事。 工作人员等人差不多就把我们带到统建楼,让我们开始选购,看到中意的就跟工作人员做好登记。 统建楼一共六层,二姐在五楼选了两套靠边的房子,二姐说这里阳光比较充足,外面视野也开阔,挺不错的。 做了登记,便跟着工作人员到股份公司做公证,毕竟这只是小产权房,没有房产证的,所以做公证非常重要。 二姐把一套登记在自己名下,一套登记在我和桂香名下。 用二姐的话说,就是用这种方式将我和桂香牢牢捆绑在一起。 在股份公司做了公证,又到村部办了手续,交了钱,拿到两套房子的钥匙,我们又回到五楼,用钥匙打开门。 两套房子已经作了简单装修,都是三房两厅一百二十多平米。 桂香喜笑颜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深圳有了自己的房子。 二姐再次叮嘱我们,千万要把住嘴,这事不能让小根他们知道,否则到时家里就不得安宁了。 桂香乐滋滋说道,这个姐不说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又不傻。 二姐说,现在我们去买锁,把外门的锁换了。 桂香讨好笑道,还是二姐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换锁呢。 找人把锁换了,回到沙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我们跟着二姐先到厂里接华华,华华正蹲在院子里玩石子,见我们进来,高兴跳着过来,我一把将她抱起来,问她吃饭没有。华华说跟着大舅舅妈一起吃的。 二姐笑道,华华下半年就要去学校读书了。 我问在这里读还是回老家读。 二姐说,当然在这里读,我家华华已是深圳户口了。 我笑着说,以后我找工作,有的地方要深户担保,到时我就让华华给我这个舅舅作担保了。 见小根温红不在厂里,二姐问唐师傅,唐师傅说吃了饭之后,小跟说要去接人,俩人让小张开车送他们去了。 回到家里,二姐先带着华华去洗澡。我和桂香进了自己的房里,桂香还是一脸的兴奋。 我说有这么高兴么。 桂香说,当然高兴,有了房子,我们就可以长期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可以不用再回岭下村,不用再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我笑着坐在床沿把上衣脱了,又将长裤脱了。 桂香看着我笑道,所以说,做人要看开一些,若你一定要较真,我们只能双双辞职回老家,一切得从头再来。而现在,我们不但有不错的收入,连房子都有了。而且,还能帮到你二姐。 我说能帮到啥。 桂香笑看着我不说话。 是啊,只要桂香这个尤物在家里,姐夫确实会收心许多。 那自己算啥,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面前,我已经沦落成一个彻头彻尾吃软饭的熊货。 出来短短不到一年,我竟然已经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三点左右,小根温红带着一个十六七的男孩过来,温红说这是她弟弟温宝。 二姐淡淡笑了笑,算打了招呼。小根便喧宾夺主招呼温宝坐下,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可乐给每人一罐。 二姐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身子有些乏,回了卧室。 第72章 金红生了一个女孩 小根问我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说跟别人调休了。 小根说,小新,现在你工资高了,有钱记得给家里寄一些。 我很腻歪,这货动不动就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孝顺装君子,你喜欢装就装你的,干嘛老是拿我当杯具,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我直接无视他,拥着桂香进了卧室。 小根见我不理她,脸面有些不好看,冷声道,现在翅膀硬了,我还说不得他了。 温红说,他又没吃你没用你,你凭啥说他。 小根说,我又没说别的,只是让他给家里父母寄一些钱难道也错了么。 温红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少管。 我在房里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真是烦透了,站起身要跟他们好好理论一下,早被桂香拉住。 我又坐回床上,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桂香用手轻轻扇了扇,笑着说,你这人真烦,刚进屋就烟不离手。 我说不抽烟你让干啥。 桂香瞅着我笑道,我让你干啥也要你干得了才行啊。 我一把将她搂住,笑道,你这骚婆娘,果然够骚的,连自己的姐夫都勾引。 桂香笑道,明明是你姐夫勾引人家的好吧。 我说他是怎么勾引你的。 桂香说,我在上班,你姐夫打电话到公司,说他和客户在酒店谈生意,客户要看产品资料,让我马上送过去。 我说他要你送你就送,你不能让别人送么。 桂香说,他是老板,他让我送我能不送么。 我说然后呢。 桂香说,有啥然后的,我按你姐夫说的地址把资料送过去,刚进房间就被你姐夫从身后抱住了。 我说你没反抗么。 桂香说,我自然反抗了几下,若不反抗几下,姐夫就会看不起我了。 我说,这么说你反抗并不是你不愿意,而只是让姐夫看得起你。 桂香笑道,谁叫你那几天老是喊累,老是不跟我来,既然你不来,我总得找一个愿意来的快活一下。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倒在床上。桂香咯咯笑着倒在我身上,笑道,现在这样多好,你可以安心上班,我也过得滋润,还有了房子,你姐也不用担心外面的狐狸精把你姐夫的魂勾走了。 我说我真佩服你把歪理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不得不说,你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桂香咯咯笑道,过奖过奖。说着话,手也不老实在我身上乱摸起来。 我也来了兴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恶狠狠说道,今天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桂香笑道,有啥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姑娘怕死就不做土匪。 完事后,桂香柔若无骨躺在我怀里,笑着说,小新,我发觉你有些心理变态。 我说怎么了。 桂香说,你没发觉么,每次我跟你说了我跟别的男人的事,你做这事时就特别来劲。 我想想还真是,不禁也觉得有些好笑。 桂香说,暑假快到了,要不让我姐来深圳玩玩吧。 我说你做主,反正有房子住。 桂香说,等你哪天休息,我们去上沙买一些二手家具放进去。 我说干嘛买二手家具,买新的不好么。 桂香说,新的自然好,可是费钱啊,其实很多二手家具跟新的也差不多,有些人买了家具,没多久因为工作变动,嫌搬来搬去麻烦就不要。 我说你说了算。 桂香满意笑道,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我肯定会跟你过一辈子的。 我们写信让春香姐暑假带兰兰一起来深圳玩,春香姐没有来,回信说家里走不开,家里的猪、牛还有几十只鸡都离不开人,又要我和桂香今年一起回去过年。 春香在信里还说,金红上个月初八生了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可爱。 桂香把信丢给我,说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小棉袄。 我说,算了,还是不去打搅她们娘儿俩的平静生活。 桂香说,你真不打算认这个女儿? 我说怎么认,难道让我去把金红的家彻底毁了不成。 桂香说,我不管,你不许偷偷给钱金红,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笑道,你二十岁不到,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管家婆。 桂香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谁叫你不但有别的女人,还有了女儿,我不得不防。 转眼到了中秋,深圳的天气依然非常炎热。温红家的一个啥表弟又从老家过来住在厂里。 二姐说,真不知道她家哪来这么多亲戚,隔三差五来一个,真把我这里当她家免费的招待所了。 家里的宅基地也批了下来,母亲打电话让我多寄些钱回家。 我说又不是我建房子,干嘛让我寄钱回家。 母亲说,你以后回家难道不要住么。 我说我就算回去也会住在老宅里。 母亲说,家里没那么多钱,你哥建房子,你这个做弟弟的难道不该搭把手帮一下么。现在你帮了他,等你以后建房子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帮你。 我说我现在拿钱帮了他,万一他以后不帮我咋办。 母亲说,怎么可能,你们是亲兄弟,小根的为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说我还真信不过他。 母亲气愤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跟桂香在一起就变了,变得六亲不认了。 我说你说我就是,干嘛说桂香,桂香又没惹你。 母亲说,你是我生下来的,你是什么品行我能不清楚,就是那个桂香把你教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啥。 母亲说啥我都知道。 我说你说说你知道啥。 母亲心疼说道,哎呀,不跟你说了,一块钱一分钟呢。说完便匆匆把电话挂了。 桂香冷笑道,吃公家饭建私人房,到处榨油水,你大姐家给了三千,你二姐家给了一万,你父母老底也拿出来了,现在又想榨我们了。 我掏出烟刚点上,桂香把我的烟从嘴里夺过去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边踩边数落道,抽,我让你抽,我让你继续抽。 我气得面色发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我深呼吸了几口,忍着气转身进了卧室。 桂香也跟着进来,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 我说你有完没完。 桂香说,没完,谁让那老东西那么说我。 我指着她,厉声说,你再说一句。 桂香见我真的发了怒,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嘴里还不肯认输,说道,说就说,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说到这里,桂香突然眼睛一红,突然趴在柜子上哭起来。 我要抱她,几次都被她把手甩开。 我说我又没怎么着你。 桂香哭着说,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却还想打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从小死了父母,姐姐辛辛苦苦将我抚养长大,都舍不得动我一根小指头,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却还想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时姐夫从外面回来,敲了敲房门,问怎么回事。 我走出卧室,姐夫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软中华给了我一支,点上火,蹙着眉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 姐夫说,你也真是不懂事,桂香在旁边你就不要跟你母亲说那么多话,别人都是背着媳妇跟母亲说贴心话,你倒好,跟母亲打电话还让媳妇在旁边听着。 我说事已至此怎么办。 姐夫说,还能怎么办,好好向桂香道个歉。我怎么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媳妇都不知道珍惜,等她跑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第73章 搬到宿舍住 回到房里,桂香已没再哭,眼睛红红的。见我进来,桂香低声问,姐夫说你了? 我故作不忿说,这啥世道,我没找你姘头算账,你姘头反而找我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桂香破涕为笑,撒娇地打了我一拳,笑着说,打死你这乌龟王八蛋,谁让你欺负我。 我说谁让你骂我母亲。 桂香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了你母亲。 我说你还不承认,刚才你没骂我母亲是老东西么。 桂香说,你母亲本来就是老东西,这也算骂?就算我说错了,你就要打我? 我说我哪只手打了你。 桂香说,刚才我若再说你肯定就打了。 我说我只是吓你,让你不要再骂。 桂香说,少来,你是不是吓我我还能不知道,刚才你那眼神就是想打我。 我说,没发生的事你凭啥这么肯定。 桂香说,凭我对你的了解,想起你刚才的眼神我现在还怕。 我说,既然这么怕以后就老实点。 桂香说,我偏要不老实,你打我试试,只要你打了我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说你能不能讲点理。 桂香说,你不知道不讲理是女人的专利么。说完她不禁又笑了。 我贴着她坐下,搂住她的腰说道,我想下个月回老家一趟。 桂香说,怎么突然想回去。 我说,昨天厨房老大说我有十五天年假,问我啥时候休。 桂香说,为啥不过年回去。 我说过年回去是春运,来回车票是平时的两倍,到时天气又冷,还不如下个月回去,不冷不热多好。 桂香盯着我看。 我说你这么看我做啥。 桂香说我在看你有没有说假话。 我说我有必要说假话么。 桂香说,你这么早回去是不是想早点看到那个孩子。 我笑着说我想春香姐了。 桂香说屁。 我说你一个大美女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桂香说,跟你这种人说话就不能文明,否则给你一个笑脸你就灿烂。 我说,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尊重了,啥叫我这种人。 桂香说,你这种乌龟王八蛋,我凭啥要尊重你。 我说你又要吵架是吧。 桂香说,你本来就是王八蛋,难道我说错了。 我说你再这样我们分手算了。 桂香说,你舍得分早就分了,还用等到现在。 我说,两个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有必要在一起么。说着我把她放开,从床下找出自己的行李袋,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去。 桂香说,小新,你这是要来真的么。 我说,我先搬到宿舍去住,分开一段时间再说。说着把行李袋的拉链拉上,提着行李袋便开门要走。 桂香从身后抱住我不让我走,我将她的手拿开,毅然离开了。 我提着行李袋来到507宿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一转,竟然没转动,里面竟然保险了。 看来里面有情况,我提着行李包走进对面董进步的宿舍,董进步跟何进在下象棋,还有两个人坐在旁边看,我给每人打了一支烟,董进步笑道,阿良刚才带他女朋友进宿舍了。 我笑道,难怪用钥匙打不开门。 以前凉菜部的冷师傅到分店去做凉菜部老大,阿良是后面搬进来的。阿良全名叫任永良,陕西人,配菜的。 没过多久,阿良光着膀子从宿舍里走出来,见我手里提着行李,笑着说,李师傅,是不是被女朋友赶出来了。 桂香跟我来过几次酒店,大伙都知道我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朋友。 我没理阿良,提着行李袋进了宿舍。阿娟已穿好衣服,坐在阿良的床上看着我笑。 我把行李袋打开,把里面的衣物都分类摆放好。阿良跟在我身后,笑着问道,李师傅,你这是准备过来长住啊。 我笑了笑,说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阿良笑道,没事,窗帘布一拉,你只能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阿娟站起身说我下楼了。阿良点点头,阿娟便离开了。 阿娟是酒店咨客,住在四楼。 我说你女朋友要走,怎么也不送送。 阿良笑道,只是临时结伴,何必搞得难舍难分。 我说你倒是活的通透。 说了几句,阿良便到对面房间看下棋去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后悔搬出来,万一桂香真要分手怎么办? 唉,分就分吧,这女人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以前自己还担心她的未来,忍辱负重守着她,她倒好,直接将我当成吃软饭的废物了。 第二天上班,谢兵华对我说,听说你搬到宿舍住了。我笑着嗯了一声。 谢兵华说,是不是跟弟妹吵架了。我又嗯了一声。 谢兵华笑道,看来这次矛盾还不小。 我笑着说,还是睡在宿舍清净,眼不见心不烦。 谢兵华说,对于我们平常人来说,媳妇找的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女人容易蹬鼻子上脸。 我笑道,看来你也受了不少女朋友的气。 谢兵华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天天跟她较劲跟她吵吧。 这时娄总过来,说刚才有同行打电话来,说缺一个炒菜的,问我愿不愿意过去。 我笑着说,我现在的炒菜技术还不行,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多学几年再说。 娄总没再说啥走了。 谢兵华说,既然娄总问你去不去,证明娄总对你的炒菜技术还是认可的。你现在工资一千二,过去工资至少多一半。 我说在这里做的挺好的,不喜欢跑来跑去。 谢兵华指着我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离开你那个漂亮的媳妇。 下午吃员工餐的时候,陈娟陈蕾跟我坐在一张圆桌上吃。 陈蕾看着我笑道,李师傅,听说你搬到宿舍住了? 我笑着说,一天不到,怎么你们都知道了。 陈蕾吃着饭笑着说,谁叫你长得这么英俊,若不是你女朋友太漂亮,恐怕早有几个人要对你下手了。 我说,你说其中有没有你。 陈蕾说,我比你女朋友差远了,你才看不上我。 我说你又没见过我女朋友。 陈蕾说,怎么没见过,上次你女朋友过来,我正巧从楼上下楼看到了。 陈蕾长相其实也很漂亮,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容易让男人动心,身材也匀称,前凸后翘的,唯一稍有不足的是身高不到一米六,听说她跟酒店的总经理有一腿,我可不敢去招惹她。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洗了澡,我正在床上看《三国演义》,何进进来,先给我打了一支烟,又给我点上,讨好着笑道,李师傅在看书啊。 我抽了一口烟,嗯了一声。 何进跟我是老乡,他母亲是厨房洗菜阿姨,前不久由他母亲介绍到后厨打荷,跟我和阿良一起值班。 何进笑着说,李师傅,等下次值班,能不能也让我上灶练练手。 我说到时再说吧。说实话,虽然是老乡,但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这人太现实,跟他母亲一个德行。 阿良这时洗澡回来,见何进在,笑着说这么快就来了。说完把捅放好,快速穿好衣服。 我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良笑着说,去前面的迪吧,李师傅要不要一起去。 我说不去,里面声音太大,我受不了。 阿良说,可惜李师傅不去,否则凭李师傅这么帅,到那里随便可以泡到妹子。说完和何进一起要走。临走时问我要不要把门关上,见我点头便关上门走了。 第74章 阿莲 我看了一会书,眼睛有些乏,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问是谁。 外面传来陈娟的声音,说阿良在么。 我说阿良不在。 陈娟说,李师傅开下门,我要拿东西。 我只得把门打开,跟陈娟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高挑匀称。 陈娟指着女孩说,这是新来的咨客阿莲。陈娟正要介绍我,阿莲大方笑道,阿娟,不用你介绍了,李师傅是酒楼第一帅哥,我怎么会不认识。 陈娟笑道,以前黄主任几次想让李师傅去楼面做,向娄总要人,可惜娄总不肯放人。 阿莲说,到楼面哪有在厨房好,在楼面做到部长才每月一千,李师傅现在工资怎么说也不止一千,还不用天天跟客人陪笑脸,受那些鸟主任鸟经理的气。 我看了阿莲一眼,笑道,阿莲看事情挺有深度的,不是第一次做酒店吧。 陈娟说,阿莲来这里之前已经在别的几家酒店做过了。 我问她以前在哪里做过。 阿莲说,上个月从雅风酒店过来的。 我记得小青就在雅风酒店做,问道,我有一个老乡叫小青的去年就在雅风酒店做,你认识么。 阿莲说,你是说李小青吧,她现在升部长了,认识是认识,不过很少打交道。 陈娟拿了要拿的东西,对阿莲点了点头,阿莲对我一笑便和陈娟一起离开了。 没想到小青还挺不错的,现在都做部长了,呵呵。 第二天上午吃员工餐时,我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刚坐下,阿莲也端着餐盘进来,先扫视了一眼大堂,便径自向我走来。 在我旁边坐下,笑着说,李师傅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笑着说,还是叫我阿新吧,老是叫我师傅被我师傅听到可就麻烦了。 阿莲咯咯笑道,没想到阿新说话还挺幽默的。 我说陈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阿莲说,她今天上c班,不用这么早下来。再说她有男朋友,也不可能经常和我在一起的。 我说,你这么漂亮一定也有男朋友吧。 阿莲瞅了我一眼,笑道,谁告诉你长得漂亮就一定有男朋友。 我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若没男朋友的话,厨房那些人恐怕早就每天在楼梯口拦你了。 阿莲看着我笑道,你也是厨房的,怎么没见你在楼梯口拦我。 我说我有女朋友。 阿莲不屑笑道,现在男女交朋友有几个是冲结婚去的,无非是优势互补聊解寂寞而已。 何进也端着餐盘过来坐下,笑着叫了一声李师傅,我淡淡嗯了一声。 阿莲见有人来,吃了几口便端着餐盘离开了。 晚上下班,阿良又跟何进去了迪吧。我到对面房间看董进步跟老林下棋,俩人谁不服谁,为了不让看棋的人支招,俩人竟然挂上彩了。 我下楼买了一包烟,上来时看到阿莲站在五楼楼梯口往下看,我笑着说,阿莲,你不会想不开吧。 阿莲笑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傻。 我继续往上走,阿莲把我叫住,问我那里有没有啥好看的书。 我说有几本,至于好不好看要你看了才知道。 阿莲跟着上楼,笑着说,那我跟你去看看。 进了宿舍,阿莲坐在我床上,让我把门关上。拿起我床头的几本书漫不经心翻了起来,不时看着我笑。 我坐在阿良的床上,拆开烟盒,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阿莲问,陈娟男朋友怎么没在。 我说去迪吧玩了。 阿莲说你怎么没去。 我说那地方太吵,我不喜欢。 阿莲瞅了我一眼,说那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抽烟。 阿莲说,你说话怎么不看我。 我说,你虽然很漂亮,可我也没必要时时看着你吧。 阿莲说,我再漂亮也没你女朋友漂亮。 我抽着烟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莲说,你有几天没和女朋友在一起吧。 我说有三天了。 阿莲说你不想她么。 我说,有啥好想的。 阿莲瞅着我笑道,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不想女人呢。 我感觉到阿莲看我眼神里的异样,笑着说,想又能怎样。 阿莲柔声笑道,想就要开始行动啊。 我将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丢在地上,站起身一把将阿莲抱住,用嘴去亲她。 阿莲躲了几下,咯咯笑道,说好大的烟味。 我的手早已伸进她衣服里乱摸一通,阿莲被我摸得娇喘连连。我刚要脱她的衣服,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我问是谁。 外面没人说话。我以为是其他宿舍的人在恶作剧,要继续脱阿莲的衣服,这时又传来几下敲门声。 我不耐烦又问是谁。 门外依然没人说话。 我看着阿莲,阿莲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让我去开门。 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桂香站在门口,我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挤进房里,见阿莲在,冷笑道,难怪几天不愿回去,原来找到新欢了。 我赶紧把门关上,说阿莲只是来借书的。 桂香盯着我不屑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 我暗暗向阿莲使了一个眼色,阿莲便站起身出门走了。 我说,你过来干嘛。 桂香说,难道你真要分手,把我丢在你姐家不管不顾么。 我说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有必要在一起么。 桂香说,我哪有不尊重你。 我不忿说,你张口王八蛋闭口王八蛋,这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么。 桂香说,在我们村,有几个男人没被老婆骂过王八蛋的,你就是太敏感了。 我说,你若是来吵架的你现在就走,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桂香说,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我还不知道你,想把我赶走,便好跟刚才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我睡的床上。 我痛心疾首说道,去年你还是一个娇滴滴人见人爱的女孩子,怎么一年时间就把你变成现在这样蛮不讲理的泼妇了。 桂香眼睛一红,抽泣道,李小新,你少找借口,明明是你喜新厌旧,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我被她哭的心烦意躁,厉声道,别哭了,烦死了。 桂香抹了抹眼泪,盯着我说,小新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以前只要我一哭,你就会想方设法安慰我乞求我,陪我一起流泪,现在你不但不安慰我反来吼我,还说我烦,我、我、我这就走。说完,桂香猛地站起身打开门哭着离开了。 门口站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我坐在床上掏出烟刚要抽,突然担心桂香这样懵懵懂懂回去会不会出事,万一出事了我怎么回去向春香姐交代,就算不用向春香姐交代,我这辈子又岂能心安。 我快步向楼下追去,幸好在离酒店不远的路口追上了桂香,我见她要过马路,赶紧跑过去将她抱住,桂香被吓一跳,回过头见是我,扑在我怀里哭得更凶。 此时此刻,我内心在不停地谴责自己,李小新啊李小新,桂香只是任性一些,你有啥资格如此去伤害她。 桂香哭了一会,见有不少人围观,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挽着我的手便走。 走到金地工业区,桂香撒娇说,刚才我还真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伸手将他眼角的泪水抹去,笑道,怎么可能,就算真的不要你也要先跟你把钱要回一半再说。 桂香打了我一下,破涕为笑说道,你怎么这么坏。 回到二姐家,二姐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瞪了我一眼,说回来就好,两口子难免有不和的时候,吵吵就过去了,搬出去住就是不对。 我问华华呢。 二姐说,现在都啥时候了,自然去睡觉了。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才知道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 二姐挺着肚子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说完把电视关了,回了主卧。 第75章 不拘小节 进了房间,桂香扑在我怀里,紧紧将我抱住说,小新,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不许离开我,更不能不要我。说完便将她的香唇送到我嘴边。 我俩热吻许久,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俩人宽衣解带很快缠绵在一起。 完事后,桂香依偎着我,说,小新你知道我这几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吗? 我说自然是和姐夫在一起过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笑道,你这人真是大煞风景。 我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桂香说,你姐夫只在这里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陪一个啥招商团去实地考察了。 我讥讽道,原来姘头去外地了,才到酒店去找我的。 桂香说,小新,我们以后不要再互相伤害好不。你该知道,我们才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姐夫只是临时停靠在我这个码头上的货船,你二姐现在有身孕,他这船暂时停靠在我这里,你二姐也能更安心。于我们而言,也是有益无损,反正以前有过,这种事一次和一百次一千次都没啥区别,而且还能让我们和二姐家的关系更亲近,难道你不想和二姐走得更亲更近么。 我说,不管你怎么能说会道,我心里还是有疙瘩。 桂香说,这就是你的问题,胸怀不够豁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我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成不了大事。 桂香说,既然你心里有疙瘩,那我以后尽量不跟姐夫好就是。 我说,随便你,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桂香突然高兴说道,小新,我们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和你姐的房子一起租给车公庙一家公司做员工宿舍了。 我问租金多少。 桂香高兴说,每个月六百块钱,也就是说,我们不做事每个月都有六百块钱的收入了。 我也很高兴,六百块确实不少了,很多工厂的普工也就三百来块钱一个月。 桂香说,若没有我的付出,你姐夫姐姐怎么可能会送一套房子给我们,现在不但每月有租金收,我的工资也加到一千二了。 我说,这么说我还得夸你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有些恼道,我就不喜欢你这点,明明心里很高兴,还故意喜欢冷嘲热讽人家,你的那点自尊心就真的这么重要么。 我没有说话,从柜子上的裤兜里找出烟,叼了一支在嘴里,打着火抽了起来。 桂香说,你不是说下个月要回去一趟么,我跟姐夫提过这事,他说我随时可以跟你一起回去。说实话,我也挺想回去一趟的,想我姐,想兰兰,想岭下村的那些低矮破旧又充满人情味的土坯房。 我说,那明天我去跟我们老大请假。 桂香说,小根可能很快也要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那厂里谁看着。 桂香点了我一下额头,说,你以为你姐夫那边没有亲戚么,听说这段时间你哥给厂里买配件吃了不少回扣,以前姐夫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现在越来越厉害,已经让姐夫无法容忍了。 我冷笑道,看来他建房子还缺钱。 桂香说,即使缺钱也要懂得分寸,姐夫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啥事看不透。 我说,姐夫有没有跟你说让谁来管理工厂。 桂香说,姐夫本来想让你接手的,被你二姐否了,说你不一定愿意接手,若你接手,你和小根的矛盾就更不可调和了,小根肯定会认为你在其中捣了鬼。 我说,二姐说的没错,我若真接手厂里的事,小根他不会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只会把满腔怒火嫁祸到我身上。再说,我也不会接手的。 桂香笑道,要不怎么说二姐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呢。 我笑道,那是。 桂香说,若我和二姐同时掉在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我说自然是救你。 桂香笑道,我不信。 我笑道,这有啥不信的,二姐水性比我还好,怎么还用得着我去救。 桂香咯咯笑道,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比二姐还重要,原来是我白高兴了一场。 我笑了笑,又说,你还没说姐夫准备让谁管理工厂呢。 桂香说,听姐夫的意思,想让他姐和姐夫过来帮忙看着,这样就可以把温红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赶走了,还有,以后接送华华上学的事也由他姐负责。 我问,小根去公司做啥工作。 桂香说,先安排他到公司跑业务,底薪给他一千二。 我吃了一惊,问道,公司业务员底薪有这么高么? 桂香笑道,要不说姐夫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刚柔并济,以重点培养的由头将小根从厂里调到公司,再用比其他业务员高得多的底薪稳住他,等姐夫的姐姐和姐夫完全接手了厂里的事,小根就离走人不远了。 我说,这么高的底薪他为啥要走。 桂香笑道,业务员以业绩说话,若小根拉不到单子,他还有啥脸待在公司,即使他要赖在公司也不成,姐夫可以拿别的业务员说事,直接让小根走人。 我说,你这人不厚道啊,听说小根要倒霉,你就这么高兴。 桂香咯咯娇笑道,我就要高兴,谁让他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老公。 翌日上班,趁比较闲的时候,我跟娄总说了要休年假的事。说好了请假的日子,娄总去楼面拿了一张请假条让我填了,我填完了,娄总在上面签了字,便拿着请假条去找总经理签字。 其实厨房的事总经理根本插不上手,娄总走这道程序无非是给总经理一个面子而已。 谢兵华知道我要回老家,说到时帮他带二千块钱给他父母。师傅有托,我自然满口答应。 阿良见娄总不在,低声笑道,听说昨晚你女朋友来了,把你和阿莲堵在房里,后来你女朋友哭着走的? 董进步笑道,长得帅就是好,泡妹子跟喝水一样简单。 阿良笑道,昨晚你跟老林下棋谁赢了。 董进步兴奋说,开始下五块的我连输他几盘,后来下二十的他就下不过我,看来我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话刚说完,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下午吃饭时,阿莲对我笑了笑,跟着陈娟坐了另一桌。 我吃完起身放餐盘时,阿莲也跟着过来,低声问我今晚在不在宿舍住。 我说不在宿舍住了。说完我径自离开了。 我自然明白阿莲话里的意思,但我已不想跟她有那种关系。 不是说我有多洁身自好,而是我对女人的新鲜劲已经过了。 还有,桂香已经让我疲于应付,哪还有精力在外边沾花惹草。 晚上下班回到沙嘴,我把请好假的事跟桂香说了,桂香高兴说,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回到家吃到我姐亲手做的菜,想想就高兴。 桂香从床里侧床垫下找出存折,在我面前晃了晃,笑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存了多少钱不? 我说有一万多吧。 桂香笑着摇摇头。 我说难道上了两万? 桂香说,两万多少。 我没再猜,从她手里拿过存折,打开一看,竟然有两万七千多。我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桂香说,怎么不会有这么多钱,我们俩人每月工资加起来都有两千多了。 我说上半年可没这么高。 桂香说,以前我们本来有几千,再加上姐夫给过我几次钱,二姐也给过几次,我们吃住都不用花钱,钱就容易攒起来了。 第76章 回老家 我说,再攒两年的钱,我们就够钱回家建房子了。 桂香说,要不我们再买一套房吧,我算过了,在这里买房比回老家建房子要划算得多。 我说,不管怎样,都要在老家建房子的,否则以后我们回去住哪里,难道还住在老宅不成。 桂香说,我没说不建,只是现在不用急着建,毕竟我们的钱很有限,应该用在刀刃上。 我说两万多也不够买房吧。 桂香说,石厦那边有个楼盘,每平米才二千多,地段很不错。 我说你真敢想,二千多一平米,一百平米就得二十多万,我们只有两万多块钱,恐怕只够买个卫生间吧。 桂香说,我们可以按揭啊。 我说还是算了吧,想到每个月要还那么多钱,恐怕钱没还清,人恐怕已经没了。 桂香不满说,你总是这样没上进心,注定发不了财。 我笑道,能不能发财都是老天注定的,没有发财的命,怎么忙碌都吃不饱饭,有那个命,躺在家里都能发财。 桂香笑道,恐怕是躺在家里做梦发财吧。 我竖起大拇指,夸道,果然冰雪聪明。 姐夫三天后回到深圳,跟他一起来深圳的还有他三姐美红和姐夫肖林。 美红三十多岁,长相端正,身高一米六左右,不胖不瘦,有那么几分风韵。 肖林夫妇直接安排住进厂里靠门边的房间,第二天便开始接手厂里的事。 至于小根虽然去公司上班,不过还住在厂里。 厂里的几个师傅对小根和温红也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也不能说唐师傅他们势利,这本是一个现实的世道。 以前唐师傅他们为什么要对小根好,还不是因为有些事要看小根的脸色,既然小根现在没有这个脸面了,人家干嘛还看他的脸色,又没欠他的。 我和桂香九月初回的老家,姐夫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文锦渡汽车站。下车前,姐夫又拿了两千块给我,说在路上不要委屈自己,有啥好吃的就吃啥。 姐夫又下车跟大巴司机打了招呼,让他们在路上帮忙照顾我们一下。 大巴司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知道姐夫在深圳发了发财,一个个趋之若鹜,满口答应下来。 我和桂香被安排在九号位和十号位,基本是大巴最好的两个座位。 中途下车吃饭时,司机也把我们叫到后院一起吃。 说起中途吃饭宰客的事,司机也大倒苦水,说他们也没办法,这些饭店都是拦路虎,若不把车停到他这里吃饭,饭店里的人就会骑摩托追上来把车拦住,把车钥匙拔走,让我们在路边停几个小时都算好的。 我说你们怎么不报警。 司机说,他们又没打没抢,就算报警也没啥用,再说我们以后还要经常在这里路过,怎么敢往死里得罪他们。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能在国道旁边开饭店的人,都是有背景的,甚至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我们哪敢去惹他们。 吃完饭,司机去给大巴加水,我们到前面饭店大堂,里面不少人正在大骂司机黑心,赚了自己路费不说,还勾结外人欺负自己的老乡。 我和桂香听闻不禁相视一笑。 我和桂香在乘坐大巴的次日晌午回到梧桐镇。离别家乡将近一年,小镇还是我们出门前的样子,甚至远处传来的牛叫声,都让我感到有几分亲切。 而我和桂香呢,还是原来的我们吗? 回到家,家门像往常一样虚掩着。邻居们纷纷过来跟我们打招呼,询问着我们在外一年的打工经历,问我们赚了多少钱带回家。 我和桂香简单说了几句便进了屋,家还是我心里的家,家具摆放的位置和出门前依然一样,那么让人感到温馨。 我让桂香先睡一会儿,而我则先要去一趟谢家村。我在镇上买了两袋水果,便骑着单车向谢家村而去。 谢家村离镇上不远,只有两里路。进了村子,问了村里的人,很顺利找到谢兵华的家,谢兵华父母得知我的来意,很热情招待我,要留我在家吃午饭。 我将谢兵华托我带来的两千块钱,双手交给了谢兵华的母亲。 返回家里,母亲已经在家里做饭,桂香则陪在旁边跟母亲说着什么。 父亲回到家,见到我和桂香回来也很高兴,询问着我们、二姐及小根在深圳是否还好。我趁母亲不在身边,偷偷塞给父亲五百块钱,父亲美滋滋小心将钱藏起来,生怕被母亲发现又被没收了。 吃午饭时,我骑着单车载着桂香回到岭下村。推开家门,家里没人,桂香眼含泪光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桂香跟我说,出去的这一年里,她不知做了多少个梦回到这里,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春香很快挽着菜篮子回到家,她说村里早有人把我们回来的事到菜地里跟她说了。 桂香扑进春香的怀里,叫了一声姐,眼泪便禁不住涌了出来。 我的眼眶也变得有些湿润。 春香的眼里也闪着泪光,笑着问我们回来的路上顺不顺利,在深圳做事辛不辛苦,这次回来在家能呆几天。 桂香都短话长说,笑着跟春香姐一一道来。 我见时间差不多,便去村口的小学接兰兰放学,刚走到校门口,便看到兰兰背着书包低着头从教室里出来。我叫了一声兰兰,兰兰抬头见是我,脸上顿时变得异常惊喜,大声叫了一声舅舅,便张开双臂向我跑了过来,我笑着将她抱了起来,这才感觉到小丫头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带着兰兰回到家,家里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一些中年妇人和女孩,还有几个男人站在门外脸露羡慕看着屋里光彩照人的桂香。 我笑着掏出烟见人一支,众人纷纷笑着弯腰接过烟表示感谢。 吃过晚饭,又有几个妇人过来串门,话里话外无非想让我们临走时带她们家的闺女儿子出去打工赚钱。 小青的母亲也过来了一趟,说要请我和桂香明天早上去她家吃饭。我说不用麻烦,奈何小青的母亲执意要请,说若不是我们带小青出去,在家里只能吃死用现,哪里还能赚这么多钱。 见她喋喋不休数说着我的各种好,我只得笑着答应她。 待人都走完了了,春香姐把门关上,笑着说,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我们又坐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聊天。 听春香姐说,小青已经从深圳寄了三千块钱回家,让村里很多人都羡慕眼红。早有几家人跟春香说过了,若桂香从深圳回来,下次记得把她家的闺女也带出去打工。 我指着柜子上的电视问春香姐,电视机是啥时候买的。 春香姐说六月份搞了一个啥家电下乡啥的,觉得便宜便买了一台,免得兰兰老是晚上跑去别人家看,被人嫌。 桂香说,兰兰,只要你努力读书,不管以后读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只要你考上了,小姨都供你读下去。 春香姐笑道,上大学就不要想了,能考上师范或者中专她这辈子就不用受苦了。 第77章 兰花有了未婚夫 兰兰做完作业,桂香问她今晚想跟谁一起睡。 兰兰说,我要跟舅舅睡。 桂香问兰兰为啥要跟舅舅睡。 兰兰说,舅舅会讲故事给兰兰听,兰兰很久没听舅舅讲故事了。 桂香说,小姨也会讲故事。 兰兰说小姨讲的故事太短不好听。 桂香说,小姨今晚给你很长很长的故事好不好。 兰兰说好。 桂香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很喜欢听故事,每晚都叫人讲故事给他听,讲故事的人讲啊讲啊没有故事可以讲了,国王就生气把讲故事的人杀了,随着日子越久,国王杀的讲故事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再也没人敢去给国王讲故事了。于是,国王到处张贴榜文,说只要谁能讲一个七天七夜的故事,就重赏黄金千两。于是,有一个聪明的女子揭了榜文,进宫给国王讲故事。 女子讲道:从前有一个大地主,他家的粮食多的像山一样高。地主因此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仓库,把他家所有的粮食都堆进这个仓库里。地主每天都要打开仓库大门往里看一眼,有一天啊,有只小老鼠趁地主打开仓门时偷偷溜进仓库里。于是啊,小老鼠高兴坏了,骨碌吃了一粒,接着又骨碌吃了一粒,接着又骨碌吃了一粒……。 我忍着笑,去了中厢房睡。没过多久,春香姐也来了,春香姐坐在床沿先把衣服脱了,刚钻进被窝就被我抱住,我轻声说,姐,想死我了。说完便没上没下在她身上亲了起来。 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缠绵,春香柔情似水地躺在我怀里,柔声说,这一年,你们在深圳桂香有没有跟你任性。 我笑着说,有时任性是难免的。 春香说,你是男人要多担待着。 我轻嗯了一声。 春香叹道,可惜你俩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否则这次就可以打了结婚证再过去。 我笑着说,明年我们再回来结婚也不迟。 春香说,在外面你多让着桂香一些,若她太过任性,你就告诉我,我来骂她。反正这辈子她只能跟你过,否则我就不认她这个妹妹。 翌日天刚亮,小青的三嫂冬梅便过来喊我和桂香过去吃饭。 我本还想睡会懒觉,见有人来喊,只得穿衣服起床,否则就太没礼貌了。 洗好脸漱了口,我和桂香跟着冬梅一起来到小青父母家。 虽然我心里对这些请客流程很排斥,但也不得不一一按照流程走。 人在俗世,身不由己啊。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给屋里的男人打了一圈烟,拱着手,弯着腰,陪着笑,告了一声罪便快速拉着桂香逃离了。 桂香笑我吃个饭就像在受罪, 我笑着说被那么多人时刻盯着岂不就是受罪。 桂香说,你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面,注定没有出息的。 我笑着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桂香说已经来不及了,这辈子只能跟你绑在一起了,我若不跟你,估计我姐都饶不了我。 我说你就这么怕你姐么。 桂香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姐牺牲自己的幸福给予的,你说我能不怕我姐么。 回到家,春香和兰兰正在吃饭,见我们回来,春香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桂香指着我笑道,这你要问他,傻傻的,三个荷包蛋的面竟然把三个荷包蛋全吃了,肚子只有这么大,吃了那么多荷包蛋还能再吃啥。 春香笑道,吃了就吃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桂香说,恐怕今天之后,村里人都知道我嫁给一个脑子不好用的家伙了。 春香瞪了桂香一眼,笑道,净胡说,小新这般高大英俊的后生,村里哪家能找出一个来。 我不解说,荷包蛋放在碗里总是让吃的,怎么吃了还吃出问题了。 春香笑道,这里的待客放三个荷包蛋在面里表示主人诚意十足,而客人一般只吃一个。不过吃了也没事,这说明你为人实在,谁敢乱编排你,让我听到我肯定骂回去。 我苦笑道,没想到吃个饭也有这么多讲究。 兰兰吃了饭便蹦蹦跳跳去上学了,春香问我要不要去金红家走走。 我没有说话看着桂香。 桂香瞪了我一眼,不满说,你想去就去看我干啥,好像是我不让你去似的。 我说还是算了。 春香说,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孩子? 我说,若方便的话,金红姐会抱着孩子过来这里,若金红姐没来这里就证明我不方便过去。 我在岭下村住了三天,始终没有见到金红姐,这让我的心很不安。凭我对金红姐的了解,若没啥事她肯定会想办法来看我的。 听春香姐说,以前没孩子时村里人只是猜测敏华那里不行,现在有了孩子,不但没有消除村里人对敏华的猜疑,反而在村里对金红也有了许多风言风语。 而我也是村里那些长舌妇口中的奸夫之一,因为去年那段时间我有几天住在山上,只要有可能,长舌妇们就可以把猜测逐渐说成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这或许就是金红姐没有来看我的原因吧。 桂香没有和我一起回镇上,她要在家多陪陪春香姐和兰兰,我自然没有意见。毕竟,桂香现在还没有嫁过去,这里才是她的家,再说我回去几天,还要再过来,没必要两个人一起跑来跑去。 回到镇上的第二天,就被小英抓着给她卖了一天的票。 用小英的话来说,难得有人顶班,怎可轻易放过。 因为我和桂香的边防通行证早已过期,第三天我特意到市里把我和桂香两个人的通行证给换了。 既然来了市里,我自然要去百货大楼看看兰花,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跟兰花说话,见我出现,兰花惊喜地给了我一拳,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回来一个礼拜了。 兰花说我真不够意思,回来一个礼拜才来看自己。 我见男人看我的眼神有警惕之色,问兰花这男人是谁。 没等兰花说话,男人先开了口,说他是兰花的未婚夫。语气生硬还不友善,仿佛在向我宣告他的主权。 兰花脸色有些尴尬,说是大姐夫的姐姐给她介绍的对象,已经处了半年,决定在年底结婚。 我说你今年还没满二十吧。 兰花说先办婚宴,明年再补办结婚证。 男人见兰花只顾跟我说话,脸色更是难看。 这男人的小鸡肚肠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兰花为难,我没再多待,说还有事便离开了。 我买了几斤水果去店里看喜平,喜平见到我也是喜出望外,问我啥时候回来的,我说回来了几天,今天到市里来换边防通行证,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 清平招呼我坐,问了我一些有关深圳的事,说他也想去深圳那边开店。 我见店里只有一个女孩在忙,茶香也不在店里,店里的衣服布料也不是很多,生意似乎不是很好。 我问他怎么想去深圳开店。 清平笑道,人往高处走,哪里的钱好赚自然要往哪里跑。 喜平笑着说,我也想去深圳看看,看看那里的高楼大厦。 见已到晌午,清平要留我吃午饭,我也没客气,跟着喜平一起回到住处。 刚走进巷子,正好碰到茶香买了菜从另一侧过来,茶香见到我也很高兴,问我啥时候从深圳回来的。我说回来了有几天。 茶香把菜篮子给了喜平,说还要去再买点菜。说完便转身走了。 喜平笑道,还是你有面子,村里有不少人来过我这里,茶香从来没个好脸色,只有你例外。 我说可能我这人看起来比较面善吧,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心机的人。 喜平说,这倒是,在村里这些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当中,我最喜欢打交道的人也是你。 回到住处,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喜平又好奇问了不少深圳的事,我自然是有问必答。 茶香又买了半只烧鸭回来,见我在抽烟,从屋里拿出上次买的烟灰缸摆在离我不远处的茶几上,问我今天要不要在这里住。 我说下午就回去。 茶香说,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在市里玩玩。 喜平笑道,小新现在是去深圳见过大世面的人,眼里哪里还看得上这个小城市。 第78章 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傍晚坐小英家的班车回到镇上,小英叫我去她家吃晚饭,我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笑着说你家又没啥好菜吃,便下车径自走了。 我没回家,直接去地里找母亲,母亲果然在地里栽菜,见我过来,问我啥时去岭下村。 我笑着说,这里才是我的家,怎么你还要把我往外赶。 母亲嗔怪道,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我还以为你有了桂香便六亲不认了呢。 我尊下身帮着栽菜,笑道,怎么可能,桂香再重要也没您老重要。 母亲笑骂道,出去一年别的没学会,只学会贫嘴了。你哥要建房子还缺钱,你怎么就不愿意帮一下。 我不满说,小根没结婚没分家,建自己的房子我都没说啥,你反倒还说起我来了。 母亲说,这能怪谁,谁让你不愿意跟小根把房子建在一起,怎么,现在你还有理了。 我说,我不跟小根把房子建在一起自然有我的道理。 母亲气愤说,你有屁的理,你还不是听那个狐狸精的。 我蹙眉说,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骂起人来了,桂香可没招你惹你。 母亲更来气,恼道,怎么,现在我说都不能说她了,现在还不靠你吃,若等以后指望靠你的时候,还不得天天挨你们的骂。 我觉得母亲在无理取闹,干脆气得转身走了。 母亲还不肯罢休,说反正我以后指望不了你们,你这次出去后莫归来最好。 旁边有人接话道,真不归你又要掉眼泪不干了。 母亲抽泣道,我啊没那么便宜的眼泪,我就当他死在外头了,反正也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我气得心里发苦,明明吃亏的是我,怎么在母亲眼里反而是我没理,是我没人情味。为人父母怎么可以这般偏心。 既然你这么偏心,那我这次走后就再不回来,到时小根那虚伪的家伙对你不好时,就是你后悔的时候。 快到家时,王艳远远便对着我笑,待走近见我神色不对,王艳收起脸上的笑,问我怎么了。 我气愤地说,天下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母亲。说完没再理王艳,转身进了屋。 我推着单车要出门,王艳问我去哪里。 我说既然他们看我碍眼,我也懒得在家待了,现在去岭下村,过两天便去深圳。 见我推着单车要走,王艳拉住车后架说,现在天都快黑了,岭下村又远,又那么多山路,万一出了啥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想也是,又把单车推进屋里,王艳跟着过来,说是不是你母亲说你了。 我说你评评理,小根建房子凭啥要我拿钱出来? 王艳说,你家的事我都很清楚,这不能怪你母亲,要怪就怪你哥太会花言巧语,他几次打电话回来都说了你和你媳妇的种种不是,去年回来过年也说了不少,还说你们故意从中作梗拆散了他和一个女孩的好事。 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王艳得意说,你母亲有啥话不跟我说。 我冷笑说,他自己没本事追到人家小青,反来说是我和桂香从中作梗了,真是不要脸。 王艳说,你这次回来之前,你哥也来过电话,说你不肯借钱给他,还说你在深圳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女朋友要住进你二姐家里,你二姐都没说不同意,反而是你和你媳妇不让他女朋友住进去。末了,小根还劝你母亲不要生气,不要因为他的事跟你急,听听这话,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我气愤说,我和桂香去深圳才多久,哪里有多少钱,他建房子两个姐夫已帮了不少,父母的老底恐怕也会跟着贴进去,我都没说啥,他反而还有脸来说我。 王艳说就是,有时间我得跟你母亲好好说说,她这么偏心帮小根,并不见得能落个好,对你这个兄弟尚且如此,以后对父母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外面传来母亲跟人说话的声音,我不想再跟母亲吵,趁她还没进屋,快步出了屋向巷子里走去。 经过春生家的糖果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听说春生因为跟小红的事,春生没脸在镇上立足,毕竟,在这个传统观念比较重的内陆小镇,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的男人基本跟禽兽无异。 听说春生一家已搬到市里,反正只要有钱,何愁没有地方可去。 走进桂花商店,爱花一个人在看店,我要了一包红梅,爱花把烟拿给我,问我还在家里呆多久。 我把烟钱付了,说过两天便走。说完离开商店,到合作社门前坐下,掏出烟抽了起来。 听说合作社已经快不行了,现在只有少数几个店还开着。在经济开放的年代,这种计划经济形式的产物注定将被淘汰。 镇上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三芽和小梅也在年初跑去深圳打工了。 听说小梅在关外一家大型鞋厂上班,里面有上万女工。三芽在深圳瞎混,没钱就到处找人借,反正现在还年轻,有调皮捣蛋的资本。 这时永华走来,问我坐在这里做啥。 我掏出烟给他,永华摆摆手说不会抽。 我问他是不是读完书了。 永华说读完了,也想去深圳打工。 我说你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应该好找工作。 永华情绪不高地说,也不一定。 永华是家里的独生子,又是三代单传,家里条件又好,从小都是我们羡慕的对象。以前我家住在老街时,和永华家是邻居,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有次我把他打了,他哭着回家,没多久他母亲牵着他的手到我家兴师问罪,于是我被母亲用麻绳狠狠抽了一顿,之后我便很少跟他玩了。 在我们六岁那年,我们同时去学校报名,老师以我年龄没到为由不接收我,而小我半岁的永华却顺利入学。 我不否认大多数老师有比较渊博的知识,但跟什么高尚的品德和无私的奉献精神扯在一起纯粹就是扯淡了。 用某人装逼的话来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样也没有所谓的高尚之说。 医生扶死救伤高不高尚么,但大多数医生在面对没钱的患者时,却会选择对生命的无视。 有人说医院不是慈善堂,但作为一个高尚的医生,怎么会忍心坐视看着病人在绝望中死去? 由此可见,大多数的医生早已麻木不仁了,甚至连对生命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种人还充斥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这也是现在国人最大的悲剧之一。 还有所谓的老师,更是与高尚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相反,这群人不但虚伪,还小心眼、更是势利眼。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高尚的老师还是有那么几个。就和街头混混也能成大明星是一样的道理。 永华问我在深圳做啥事。 我说在一家酒店厨房做。 永华说,听说小刚在南山送报纸,你去过他那里没有。 我说没有。 永华又说,还是你好。 我说我有啥好。 永华说,你二姐在深圳开厂发了大财,你又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们这批发小,有几个不羡慕你的。 我说有啥好羡慕的,各人有各人的机缘。 永华说,我可能明年会去深圳,到时有空我会去找你。 我说好。 第79章 欣儿 翌日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吃过早饭,我在街上买了一些荤菜和水果,绑好在单车后架上便出了门。 离开镇子没多久,就见金红骑着单车迎面而来。她没注意到我,我赶紧刹车踩住地面,大声叫金红。 金红回过头见是我在叫她,喜出望外,也下了单车转身向我推来,我也推着单车向她走去。 我问金红今天怎么会来赶集。 金红幽怨看着我,说你说我为何来赶集。见我后架上绑了一袋东西,问我是不是要去岭下村。 我笑了笑说是。 金红见路上人多,说你在前面路口等我一会,我给孩子买点东西就过来。说完对我一笑便骑着单车走了。 我在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金红便赶过来了。见我在路口走来走去,问我是不是等急了。 我笑着说没有。便骑着单车和金红一起赶去岭下村。 过了红卫兵农场不远,金红回头对我一笑,向左边小路骑去,我心领神会跟着骑去,很快进入一片竹林,竹林很大也很密集,周围没见人影,我们把单车停好,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紧紧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金红说,小新,等孩子断了奶我也要去深圳。 我说敏华能同意么。 金红说,敏华也想出去,在家种地只有死路一条,你知不知道,今年的田亩钱又涨了,已经差不多到二百块钱一亩了。 我问怎么会这么多。 金红说谁知道怎么会这么多,反正村里那些做干部的没钱花了,就想尽办法来压榨我们,让一些混混来收钱,哪个村民不怕,但凡有点办法的人都想跑出去了。 我说电视里不是天天说减轻农民负担,怎么越减越多了。 金红不屑说,电视里啥时不是说好听的,可现实呢,田亩钱一年比一年增多。 我说既然在家这么苦,你想去深圳就去深圳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你的。 金红担忧说,桂香不会跟你撒气吧。 我说不会。 金红说不会就好,姐真不想让你为难。 我笑道,有啥为难的,我们是一家人。 金红嗯了一声,瞅着我笑道,那孩子的鼻子和眼睛可像你了。 我问孩子取名字没有。 金红笑着说叫李欣,小名叫欣儿。 我笑道,好一个欣儿。 我们亲热了一会,金红感受到我的异样,问要不要来。 我看看四周说这里能行不。 金红笑道,这有啥不行,你忘了我们在棉花地里的事么,说不定欣儿就是那时有的呢。说完便开始解裤腰带。 俩人匆匆忙完,赶紧穿上裤子,金红笑道,虽然时间短些,可比在家更过瘾。 我掏出八百块钱塞给金红,说身上只有这么多,你拿去给孩子买几件衣服。 金红欣然把钱接了,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认欣儿的。 我说,这是肯定的,即使我再苦再累也不能让孩子受苦。 见时候不早,我们推着单车出了竹林,向岭下村骑去。 赶到春香家,已快正午,春香正在做饭,见我推着单车还没到门口,春香已经走出门,高兴说道,我在屋里听到有单车响动,心里想着可能是你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来了。 我把单车停好,从后架把袋子拿进屋,春香跟在身后,说怎么又买这许多东西。 我笑道,今天赶集,就多买了些菜。 春香把袋子里的荤菜拿出来放好,又把水果放到卧室里的五斗柜上。 我问桂香呢。 春香说,桂香去接兰兰了,我让她不要去,她偏要去。 我笑着说那我去接她俩。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走到半路,就见桂香牵着蹦蹦跳跳的兰兰迎面走来。 兰兰见到我松开桂香的手,笑着向我跑来,要我背她,我自然很乐意,便背对着兰兰蹲下身子,兰兰要爬上来,桂香故意拉着她不让,急得兰兰要哭,桂香这才放手,并扶着兰兰爬到我背上。 我反手将兰兰抱住,兰兰则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回过头对桂香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家,春香见我背着兰兰,呵斥兰兰下来,说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真不知害臊。 兰兰不服说,小姨比我大得多的,怎么也要舅舅背呢。 话刚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桂香见我买了许多东西,来掏我口袋,见兜里只有几十块钱,问我怎么只有这点钱。 我说放在家里。 桂香盯着我不说话。 春香把桂香拉进屋,嗔怪说,你这丫头,怎么像在审犯人,又回头叫我进屋吃饭。 吃过饭,我有些乏,在中厢房刚躺下,桂香也跟过来,我问她过来做啥。 桂香笑着说自然是过来陪你睡。说完便要脱我裤子,我心虚赶紧拉住裤子不让她脱。 桂香冷笑道,怎么,心虚了,就知道你去找过金红那个骚货,你身上的钱是不是也给了她。 我色厉内荏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没事找事。 桂香嘲讽道,我是不是疑神疑鬼你把裤子脱下来让我检查一下不就清楚了,你有本事就脱啊。 我说懒得理你。说完转过身用背对着她。 春香过来见桂香面色不善,问啥事。 桂香说没啥。说完跟着春香一起走了。 我暗嘘一口气,掏出烟抽了起来。 没一会桂香又过来,指着我咬着牙低声道,李小新,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说完又走了。 见她如此不依不饶,我内心也升起了一股火,想要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刚坐起身,又躺下了,就算找她理论又如何,最终只会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看来以后自己得留点私房钱,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我的欣儿健康成长,接受到比较好的教育。 虽然这样对桂香来说很不公平,但我没得选择,我只能尽可能得到她的谅解,或从其他的地方弥补她了。 整个下午桂香对我都是不理不睬,我甚是无趣。 吃过晚饭,春香和桂香坐在一起看电视剧《义不容情》,这电视剧我以前看过,虽说结局还好,但过程让我很纠结,最让我接受不了是丁有康竟然把含辛茹苦的养母都杀了,这还是人么,简直禽兽不如。 我早早躺下,躺在床上悠哉悠哉抽烟不香么,干嘛坐在桂香身边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桂香她们看了几集电视剧,我便在床上便听了几集电视剧。看完电视,桂香要跟兰兰睡,被春香赶了过来。 听到桂香的走近脚步声,我故意转身朝里,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桂香先坐在床沿把裤子脱了,再上床坐在被子里脱衣服,脱衣服时故意用手肘碰了我几下,我只是不做声,继续装睡不理她。 桂香在我耳边轻笑说,你就继续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睡着。 我仍然不理她。 突然感到腰上传来一阵疼痛,我不敢再装,生怕她还要掐,赶紧投降,转过身对着她笑。 桂香也很高兴,说,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果然不假。 我将她抱在怀里,用手一摸,发现她身上啥都没穿,笑着说,就算真在睡,你这么一掐也睡不着了。 桂香躺在我的臂弯里,问我啥时候回深圳。 我说假期快到了,三天内必须走。 桂香说那就后天走吧,真想在家再待一段时间。 我说要不我先走,你留在家里再待些时日。 桂香说还是跟你一起走吧,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挺无聊的。说着话,桂香的手在我身上把玩着,等火候差不多便爬到我身上。 我故意低声叫道,非礼啊非礼啊。 桂香笑得花枝乱颤,说就是要非礼你,一辈子都要非礼你。 第80章 懦夫的借口 回到深圳,我们又恢复到以前两点一线的打工生活。 小根在公司做业务员一个多月竟然没有成交一单,姐夫也懒得管他,公司有啥跑腿的活就让他去做,小根竟然也跑得很乐意,似乎那些跑腿的活也能让他立下汗马功劳一般。 十月份,公司来了一个叫刘杰的业务员,听说是深圳某区教育局局长的小舅子。刘杰身高一米七左右,长相一般,为人低调,很会做人。 刘杰没来多久就拉来了几个实验室的大单,厂里顿时忙得热火朝天。刘杰在厂里仔细观察了每一个生产环节,有不懂的地方都会详细询问康师傅和唐师傅。 因为刘杰会做人,康师傅和唐师傅也是有问必答。 还有,刘杰跑的单不但大,而且结款也异常顺利,单单十月份,厂里就盈利了五十多万。 因为赶货的原因,小根又回到厂里帮忙,做一些技术要求不太高的力气活,或者送货之类的。 小根也愿意待在厂里,虽然累些,但过得非常充实。怎么也比他夹着业务包像只无头苍蝇走在大街上要强。 这段时间二姐也时常笑口常开,姐夫已和那个二奶断了关系,虽然每天不能按时回家,但已经很少在外面过夜。 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做过几次b超已确定是男孩,这让二姐心里感到从未有的踏实。 桂香则每天坐姐夫的车去上班,有时会很晚回来,我也懒得问,问也问不出真话,多问几句她还嫌烦。 我感觉桂香离我越来越远,虽然我们还睡在一起,基本两天也来那么一次,但感觉她对我已经有了敷衍的成分,甚至刚做过事之后便用背对着我直接睡了。 有时我在酒店打牌没回去睡,桂香第二天看到我都懒得问一句了。 至于阿莲我从老家回到深圳就没见过她。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不见。 转眼又到元旦,这天晚上下班便被黄喜庆叫到她宿舍打麻将,我本不想打的,无奈黄喜庆一再强调三缺一救场如救火,只得笑着被她拉上四楼。 其余俩人一个是酒店的何司机,另一个是收银员龙小燕。 打完牌已是十一点多,我便没回沙嘴直接上了五楼,要在宿舍过夜。 用钥匙打开门,阿良睡的铁床晃动的厉害,还伴有阿娟的浅吟轻唱,一看就知道俩人正在深度交流。 我不禁也有了些想法,算算日子跟桂香竟有四五日没办这事了,干脆又直接出了宿舍,回了沙嘴。 回到沙嘴,桂香竟然没在房里,姐夫的车也不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俩人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基本已把我当成空气了。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二姐坐在沙发上,我问二姐怎么还没睡。 二姐说刚睡了一觉,听到外面有声音,知道你回来,就出来看看。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二姐笑了笑。 二姐落寞说,他们两个傍晚出去的,说是去买衣服,买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安慰说,管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有身孕,理他们做甚。 二姐看着我,笑了笑说,姐早习惯了,姐担心你。 我笑着说,我有啥好担心的,现在也习惯了。 二姐说,他们再这样不知收敛,迟早会被人看出端倪,到时你就成了镇上人的大笑料了。 我苦笑说,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二姐说,小根也看出来了,还跟我说过。 我问他说啥了。 二姐说,小根说他在公司看到你姐夫几次把手放在桂香的大腿上,让我不要再让你俩住在这里。 我冷笑说,他可真会为你着想。 二姐担心说,就怕他会把这事打电话告诉父母。 我说,恐怕他早打电话告诉父母了。 这时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二姐起身回了卧室,我也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桂香喜滋滋提着五六个袋子进了房间,见我坐在床沿抽烟,笑着说,怎么还没睡。说着把五六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大多数是衣服,还有一双高跟鞋。 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桂香笑道,今天是元旦,街上的人特别多,所以就逛久了些。说完没再理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我抽完烟,便躺下睡了。 桂香洗完澡回来,见我睡了,叫我起来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我有些烦,不耐烦说你自己不会吹么。 桂香问我怎么了,不吹就不吹,发啥火。 我说,这么晚了,你就不会明天再洗头么。说着还是起身拿过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头发。 桂香瞅了我一眼,说是不是看到我跟姐夫这么晚回来你心里不舒服。 我说你们再不知收敛迟早会弄的尽人皆知。 桂香笑着说,只要你没意见,别人还能说啥。 我说,你就继续作死,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度的。 桂香不屑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忍耐度有限又如何,难道你还敢跟你姐夫翻脸不成。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我说不是我不敢,而是不想让二姐难做。 桂香说屁,你就是一个懦夫,切头切尾的懦夫,你根本不敢得罪你姐夫,说为你二姐着想只是你这个懦夫的借口而已。 我顿时语塞,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只是自己内心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桂香继续说,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觉悟,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我说,奶奶的,这叫啥事,以前包二奶还只在外面,现在倒好,直接在家里包上二奶了,还当着自己老婆和二奶老公的面。 桂香打了一下,噗嗤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说你还有脸笑。 桂香说,我怎么就没脸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 我说,按你这么说,没本事男人的老婆就该红杏出墙? 桂香笑道,没本事的男人娶了漂亮的老婆就注定会红杏出墙。 我笑着说,幸亏我还没娶你。 桂香说,只要你舍得不娶,我绝不会赖着你。 吹完头发,俩人躺在床上,桂香问我哪天休息。 我说,明天值班,后天休息。说着面朝外要睡。 桂香把又把我拉回对着她,轻声笑着说,刚才回来时姐夫说让我们到石厦那边买个商铺。 我说买商铺做啥。 桂香说,买商铺当然是以后出租了。 我说石厦那里全是工厂,谁租啊。 桂香说,听姐夫说,那里的工厂全部会搬走,那里以后会打造成一个商业圈。 我说就算打造成商业圈你有钱买么。 桂香说,我们是没有,姐夫有啊。 我心里一惊,看着桂香,说你是在说真的么。 桂香笑道,这么晚我可没心情跟你说笑。姐夫说了,只要我们想买,他可以借钱给我们买。 我说原来是借啊。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着说,不是借是啥,你还想让姐夫直接给我们买啊,李小新,我怎么发觉你比我想象的更不要脸。 我说,还是算了,借那么多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桂香捅了我一下,说道,有这么多钱不借你傻啊,先借到手再说,反正不要利息的,你姐夫和你姐也不会催着我们还,等以后商铺升值了再高价卖出,到时赚到的就是我们的。 我说万一没涨反而跌了呢。 桂香说,全国的有钱人都往这里跑,还有那么多贪官把贪来的钱都会拿来深圳买房,深圳的房子商铺只会越来越值钱,怎么会跌。退一万步说,就算跌了又如何,反正钱是你姐夫借给我们的,我们又没损失啥。 我说怎么没损失,难道不要还么。 桂香点了我额头一下,说你真是一根筋,别人想借都借不来,你倒好,有借还嫌钱烫手。只要把钱借到手,到时还不还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第81章 买商铺 我笑道,你有做奸商的潜力,不去经商可惜了。 一月三号上午,姐夫开车带我们一起到石厦买商铺,商铺是一个叫时博小区的,小区的开发商听说是从京城过来。 我们走进售楼处,里面的人并不多,毕竟买楼房不是买大白菜,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的人并不是很多。 听说我们是来买商铺的,售楼小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十二分热情地带着我们去选商铺。 我们看选了三个商铺,姐夫问有没有优惠打折,售楼小姐说她刚入职不久,还没开过单,肯定以最优惠的价格给我们。 得知我们要全款买商铺,售楼小姐更是眉开眼笑,把我们带到售楼处里头一间办公室坐下,又给我们倒了水,这才去把售楼经理叫来。 讨价还价了一番,以每平米三千六百八的价格买了三个商铺,在办手续时,二姐要把两个商铺登记在自己的名下,姐夫没说一句话就同意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 至于我们的商铺还是和以前一样,登记在我和桂香俩个人的名下。 回去时,二姐又叮嘱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否则小根知道肯定不高兴。 姐夫不在乎说,不高兴他还能咋地。 二姐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你本事大,我两个弟弟都怕你,你在家里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姐夫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小新,你怕我么。 我说不是怕,是尊重。 姐夫听了得意地哈哈大笑,说完对二姐说,听到没有,还是小新会说话。 我笑着说,你对我姐好,我就尊重你,你若对她不好,我也就不会尊重你。 姐夫说,小新这话说的实在。我现在就跟你和桂香说,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离开你姐的,在我心里,你和桂香也都是我的家人。 二姐看着我笑道,现在你们有了这个商铺,在上沙又有一套房子,就算一时没有工作也不用太担心了。 姐夫开车送我和二姐回到家门口,说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又带着桂香走了。 二姐看着小车走远,看着我说,小新,不要太往心里去,只要桂香的心在你身上就好。 我说我没往心里去。 早早吃过午饭,我便去沙尾看投影。因为还没到点,所以投影室会先放一些流行歌碟让先进来的人听着打发时间。 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抽着烟,微闭着眼,听着陈慧娴的经典歌曲,还别说,挺惬意的。 可能是工作日的缘故,看投影的人并不多。我干脆直接将双腿放在前面的椅子上,半躺着看。 下午放的三个影片都是以前看过的,没到四点我便离场了。 从投影室出来,我没有回沙嘴,而是向工业区走去,经过阿芳宿舍楼下往上看了看,阳台上晾了许多工衣,没看到一个人,估计现在都去上班了。 我继续往前走,走到新洲路,又向右前方益田村走去,没走多远,前面蹲着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脏。 见我过来,几个男人站起身向我靠过来,眼神不善,我心知不妙,知道前面几人可能是穷途末路的人,要打劫过路的单身路人。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丢在身后,快速往回跑。 跑到靠近工业区的路口,感觉到他们没追来,回过头看去,果然见三个男人捡了我丢下的钱往另一边走了。 大白天就敢在路上拦路抢劫,估计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没有再逛的心情,回了沙嘴,二姐也打麻将回来了,问我下午去哪了。 我说到沙尾看了一下午的投影。我又将刚才的事说了。 二姐说,很多人千里迢迢来深圳打工,没有亲友,钱又花光了,人饿到一定份上是啥事都能做出来的。 我想想也是。古代遇到大饥荒老百姓尚且易子相食,为了活下去打个劫又算得了啥。 千万不要信某些书上说的,拿着热武器去吃草鞋啃树皮啥的,那些都是扯淡玩意,都是哄小白玩的。 刚开始吃晚饭,桂香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二姐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桂香说姐夫晚上有应酬,让我先回来。 二姐叫桂香吃饭。 桂香说洗了澡再吃,说着话,已进了房间,没一会拿了换洗的内衣内裤进了洗手间。 二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吃过晚饭,桂香挽着我手要我陪她去逛夜市。 经过篮球场时,桂香看着我笑着说,刚才回来真倒霉,在车上遇到变态了。 我笑着问坐啥车回来的? 桂香说,坐14路车回来。 我说怎么不坐407回来。 桂香说,坐407要二块五,坐14路只要七毛钱,能省将近两块钱呢。 我饶有兴趣问道,那变态对你做啥了。 桂香说,回来时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车上人挤人,开始以为只是正常碰撞,身后那男人越来越过分,竟然把手伸进我衣服里要摸我的胸,我不让,他就抱住我的腰,用他那里在我下身乱顶一通,把我裤子都弄脏了。 我说你怎么不叫非礼。 桂香说,当时我害怕的要命,哪里敢叫,万一那人身上有匕首啥的,我若一叫他捅我一刀,那我岂不死的太冤了。 我笑道,难怪你一回来就要洗澡。 桂香说,以后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我笑着说,人不多时还是可以坐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不满说,你老婆在车上被人亵渎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道,幸亏不是夏天,否则就不只是把你裤子弄脏这么简单了。 桂香说,我不信那男人还真敢在公车上把我弄了。 我说,前两天我看报纸,报纸上说,有些男人专门在上下班高峰期挤公车,然后专挑那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子下手。 桂香打了我一粉拳,笑着说,既然你早看到报纸这么说怎么不告诉我,否则我今天也不会去挤公车了。 我又把自己下午遇到抢劫的事说了,桂香说,今天上午刚买了商铺,下午俩人就都遇到这种不好的事,看来我们买的那个商铺的风水不太好。 我说可能只是碰巧。 桂香说,但愿如此。希望商铺能早点出租出去,到时我们又有一笔收入了。 我说恐怕很难,你没见那里冷清清的,估计几年内都很难出租出去。 桂香说,可姐夫说石厦这里位置好,对面是皇岗村,这边是新洲村,上边又是滨河路,交通四通八达,以后肯定会发展的很好。 我说但愿如此。 桂香说,不知金科地产啥时能上市,到时把股票一卖,我们就是有钱人了。 我说,这个我知道,报纸上说,金科地产就是这个月八号上市。 桂香惊喜道,今天是四号,是星期四,这么说下星期一就上市了。 我说不要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到时涨不了多少呢。 桂香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人真是,怎么不能说点好的。 我笑道,那我说金科地产会涨一万倍,可惜我说了没用。 到了夜市,桂香花十块钱买了三盘磁带,一盘孟庭苇的、一盘陈慧娴的、一盘邓丽君的。 桂香说她从小就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不过有传闻说她是间谍,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邓丽君是间谍的。 桂香掐了我一把,娇嗔道,你这家伙,是在说我没脑子么。 回到住处,二姐还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们回来,问我们去哪里逛了。 桂香扬起手里的磁带,说到夜市买了几盘磁带。接着又把这月八号金科地产要上市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得知金科地产要上市也很高兴,毕竟投入了那么多钱,能早点赚到钱总是一件好事。 第82章 桂香欠钱不还 八号这天,桂香要我请假,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为这事请假没必要,反正她和二姐去证券交易所便足够了,我跟着去也没啥用。 晚上老板突然过来请酒店主任以上的管理层在兰亭包厢吃饭,所以我忙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到住处,客厅已经只留着一盏十瓦的节能灯。 我从阳台上收了内裤正要去洗澡,桂香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对我说,小新,今天我们损失惨重,白白亏损了八万多。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亏损八万多,我们不是只买了八千么。 桂香看着我笑道,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去洗澡,洗了澡我再跟你说。说完又回房了。 我匆匆洗完澡,进了卧室,桂香已经躺在被子里,我刚钻进被子,桂香柔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八千的股票怎么会亏损八万多。 桂香兴奋讲道,今天上午我和二姐一起证券交易所,刚没坐多久证券所就开始交易了,金科地产的股票一开盘就是十六块。 我说这不是大赚了么。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你且听我讲,不许说话。又道,还没过半小时,金科地产的股票就涨到三十五块多,那时我的血压飙升,感觉自己简直就在做梦一般,没一会,金科地产股票便开始下跌了,又跌回二十八块多,我就慌了,生怕再跌,赶紧到前面排队委托交易员把八千金科地产股票全卖了,成交时股价又涨到三十块二,刚卖完,金科地产股票又开始涨,竟然涨到四十多,气死我了。 我说,就算三十块卖了我们也净赚了二十几万,你还气啥。 桂香笑道,我就是气,你想想,我若再等十几分钟卖,我们就可以多卖八九万块了,八九万啊,这得我俩一起打好几年的工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在老家都可以建几栋楼房了。 我笑着说,这账不能这么算,你也是担心股票继续跌才急着卖的,反正也赚了二十多万,我们应该开心,而不是还把自己气得半死。 桂香笑道,我当然也开心,就是惋惜没卖在最高价。 我说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哪里是最高价。 桂香说,还是二姐沉得住气,她竟然一股都没卖。 我说二姐为啥不卖。 桂香说,二姐说她没带金科地产股票的票据,所以没卖,早知道我也不带票据去了。若明天金科地产再涨,我就真的要气得去跳珠穆朗玛峰了。 我大笑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赚了这么多钱还气得要死要活。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嗔道,少赚了这么多钱,你还笑得出来。 我想把二姐借钱给我买了两万股的事说给桂香听,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问道,当时是怎么交易的。 桂香说,很简单,就是用金科地产股票的票据拿给交易员交易,有人要买就用现金买。 我笑道,当时你拿几十万块钱是啥样的心情。 桂香也笑了,说感觉自己在做梦。想想一年前在岭下村,没跟你在一起之前,那时不要说有二十多万,就算二十多块我都没有。 我笑道,所以说,做人要知足常乐,对了,那些钱给了二姐么。 桂香说,我俩的钱干么给二姐。 我说,不是还欠着二姐家给我们买商铺的二十来万么。 桂香笑道,我凭本事欠的钱干嘛要还。 我指了指她,笑道,既然我们现在有钱,当然要还了。 桂香笑道,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再说若不是我俩,二姐凭啥能赚那么多钱,二三百万啊,二姐现在比姐夫还有钱了。 我说,不会吧,姐夫开厂又办公司会没有二三百万? 桂香说,你懂啥,姐夫的公司其实一直处在亏损状态,说是开发软件也没见开发出一个有用的软件,那个合伙人白总我看也是个骗子,在空手套白狼,真不知姐夫干嘛要跟他合作。 我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跟姐夫说。 桂香说,我怎么没说过,姐夫说先前投入那么多钱,现在撤损失会很大,还签了合同的,否则还要赔一笔钱给那个姓白的。 我说,按你这么说姐夫岂不完全被姓白的套进去了。 桂香说,虽然没完全被姓白套进去,估计也是被姓白的狠狠摆了一道,幸亏这几个月厂里赚了不少钱,否则凭姐夫大手大脚的性格,公司账上早没钱了。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更要把钱还给二姐了。 桂香说,不还,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对,有两条,嘿嘿。 我大笑道,没看出你还是个老赖。 桂香笑着说,几十万啊,自己拿着不香么,你知道可以做多少事么,干嘛还给二姐家,我们又不欠她啥,若不是你去给二姐买金科地产原始股,她凭啥能赚几百万。 我说,一码归一码,我们只是跑跑腿而已,就算我不去买二姐也会让别人去买。 桂香说,屁,若不是我们,二姐她怎么会知道有金科地产原始股买,还买那么多。再说姐夫没少在我身上使劲,他要怎么玩我就陪他怎么玩,他要在哪里玩我就陪他在哪里玩,难道送我们一个商铺很多么。 我说,这种话你怎么也说得出口。 桂香说,本来就是这个理,桂叔只跟我玩过一次,人家都花了一万多,这么算起来,还大大便宜你姐夫了。 我说,你又不是卖的。 桂香说,跟他们在一起就得讲钱,要不凭啥跟让他们玩,我又不是犯贱,没事脱了衣服让他们玩,我又不是没男人。 我笑着说你就是在犯贱。 桂香咯咯笑道,还不是你没用,经常几天不碰人家。 我笑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不能怪我。 桂香笑道,我不管,你今晚必须来两次,给我好好压压惊。说着便坐起身把自己的睡衣脱了。 我也来了兴致,爬到她身上,揉着她娇艳的身子,问道,二姐没让你还钱么。 桂香得意说她敢。 我说怎么不敢,二姐难道还怕你不成。 桂香咯咯笑道,她当然怕我,怕我把她老公抢走了,到时让你们姐弟坐在一起干瞪眼,哈哈。 见她如此放荡,我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股邪火,在她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完事后,桂香像一摊烂泥躺在我怀里,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掐了我一下,娇笑道,刚才被你弄的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我得意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说罢,从柜子上的裤兜里掏出烟抽了起来。 桂香说,怎么每次完事后你都要抽烟。 我笑道,这叫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桂香说,小新,那么多钱你说我们该怎么用。 我说自然存银行了,二十多万,一年怎么说都有一万多的利息,都赶得上我们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桂香说,小新,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说啥事。 桂香说,既然我们有钱了,我想让我姐搬到镇上过日子,让兰兰在镇中心小学读书,在山里实在太苦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好商量的,春香姐是你姐也是我姐,我巴不得她们能过好些。 桂香搂着我娇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小新最好了。 过了一会,桂香又说,我觉得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太亏,不如在深圳还买一套房子。 我说不是已经有了房子么你还买房子做啥。 桂香说,上次买商铺时,听售楼员说,在她们那里买了房,可以把户口迁过来,到时我们就是深圳户口,就不用每年花那么多钱办理暂住证了。 想想也是,办理一张暂住证要四百多块钱,两个人一年就得花八百多,还得每年办,跑来跑去办理也很麻烦。 桂香又说,反正我们在时博花园那里已经有了商铺,再到那里买套房子,到时收租也方便。 我笑道,还没租出去就开始想着收租方便,你还真能想。 桂香得意笑道,这叫未雨绸缪。 我说行,明天我正好休息,那就明天过去。 桂香高兴叫道耶。 第83章 面相有财运 第二天早上,二姐显得特别高兴,问我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 我嗯了一声,说昨天值班今天休息。 二姐说,今天你既然不用上班那陪我去证券交易所。 我说你肚子这么大,老是去那里也不方便,若担心股票下跌,不如卖了,反正已经赚了不少了。 二姐笑道,真像做梦一样,一觉醒来自己就有几百万了。 桂香沮丧说,昨天我不把股票卖了就好了。 二姐说,你跟我不能比,担心会跌,我就不太担心,反正就算跌了我也不怕。 我笑道,看来股票这玩意还是更适合有钱人玩,没钱的人看着股价上蹦下跳非得神经病不可。 桂香羡慕道,二姐,今天金科地产再涨的话,你的七万股就变成三百万多了,三百万啊,想想就激动。 二姐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没跟桂香说? 桂香问,没跟我说啥。 我暗暗叫苦,我的好二姐,明明当初是你不让我跟桂香说的,现在你怎么自己来说了。 果然,就听二姐对桂香说,其实那七万股里有两万股是我借钱给小新买的。 桂香惊喜看着我问道,真的? 我只得点头说是。 桂香兴奋地从背后抱着我又笑又跳,高兴的像个小孩子。突然,桂香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疼得嗷嗷叫,不满说,桂香你发啥神经。 桂香狠狠瞪着我,说道,谁叫你瞒我这么久的,若不是二姐说,你是不是想永远瞒着我,李小新啊李小新,没想到你和你哥一个德行,都是阴险之人。说着便把我拉进房里,又把门关上。 我以为桂香要对我用刑,没想到刚关上门,桂香急切问道,那些票据呢。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问道,啥票据? 桂香急道,自然是金科地产的股票票据啊。 我从床底下把行李包找出来,又从铁盒里把两金科地产原始股的两万票据拿出来。 桂香拿着厚厚的票据,眉开眼笑看着我说,你还真能藏的,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刚才我还担心这些票据没在你手里,万一二姐念头一转不给你了,那我们就空欢喜一场了。 我说怎么可能。 桂香说,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八十多万啊,足可以令人六亲不认了。说完,桂香又盯着我问道,李小新,老实交代,这事为啥一直瞒着我,若不是你姐今天说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这没良心的,亏着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还防着我,是不是想把这些钱偷偷给金红她们母女俩,你这没良心的。说到最后,桂香气得又狠狠掐了一把。 我说,不是我要瞒着你,只是时间太久一时忘了。 桂香说,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了? 我苦笑说,是真忘了。 桂香盯着我左看右看,突然拍掌大笑道,幸亏你一直瞒着我,否则昨天我肯定全卖了,那损失就更大了。说完抱着我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时二姐来敲门,叫我一起去证券交易所。 桂香也要跟着去,我说你不要上班么。 桂香笑道,有这么多钱我才不去上班呢。以后也学二姐每天在家坐吃等死一辈子。 二姐瞪了桂香一眼,笑道,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坐吃等死的人了。 桂香说,能坐吃等死都是有福气的人。 我们一起打的到振兴路证券交易所,今天金科地产表现再度强势,高开高走,二姐在八十一块卖了三万股金科地产,而我把两万股金科地产股票全卖了。 我们把钱存进了隔壁的发展银行,出了银行大门,桂香兴奋说,我姐说小新有财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问,我怎么没听春香姐跟我讲过。 桂香说,她自然不会跟你讲,当初就是她看到你有财运才让我跟着你的。 我说,春香姐啥时候学会看相的。 桂香得意说,是后山曾嬷嬷教的我姐,你不知道,后山曾嬷嬷很厉害的,每年都有城里的大官都会备上厚礼来山里找嬷嬷看相问前程。 二姐说,我也听说后山有一个曾神婆,我婆婆还在的时候也去后山问过神,当时曾神婆跟我婆婆说了两个预言,一是说你姐夫在三十岁前会发大财,二是说我婆婆活不到六十岁。现在回过头一看,竟然全说对了,我婆婆是前年正月走的,竟然离满六十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那天晚上还好好的,带着华华一起睡,第二天早上人就冰凉冰凉的,华华还不知道她奶奶已经走了,还坐在旁边玩呢。 我说,姐夫母亲怎么走的我早就知道,就是没听说过问神的事。 二姐说,这种事一般不会随便跟人说的,特别在验证之前更不能轻易跟别人透露。 我问桂香,春香姐是怎么认识曾神婆的。 桂香说,那时我父母刚死,我姐辍学在家务农带着我,有天进山扳笋在山里迷路了,遇到曾嬷嬷,曾嬷嬷当时就说我姐命格是孤寒之人,必须要找一个命格纯良有财运的人才能化解。后来,我姐就跟着曾嬷嬷学会了看相的。 我笑道,难道我就是曾嬷嬷口里说的命格纯良有财运的人? 桂香笑道,要不然呢。 二姐笑道,我也听阿香说过你面相有财运,当时还以为她随口一说,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若不是你带着桂香来深圳,也不会出去玩就买到了金科地产原始股,还带着我也买了五万股。 我笑道,既然我有财运,那你们以后要对我好才行。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反正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问二姐现在去哪里。 二姐说去姐夫公司看看。 我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扶着二姐上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到福华路福康大厦。 公司在二楼,是三间店面改装成的。小根正坐在一台电脑前玩纸牌游戏,见我们过来站起身笑着问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二姐见姐夫不在公司,问小根你姐夫呢。 小根说,姐夫刚才跟白总一起出去了。 桂香扶着二姐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又给我们用一次性杯子在饮水机前给我们装了两杯水过来。 我接过桂香递过来的水,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能享受客户的待遇。 桂香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这算啥,客户享受不到的你也能享受到。 在公司坐了一会,没见姐夫回来,二姐起身说要回去,小根也要跟着回沙嘴,说在公司反正没啥事,还不如早点回去在厂里帮帮手。 我们一起下楼,小根拦了一辆的士,接着要去扶二姐上车,二姐早把手伸给我,让我扶着她上车,小根怏怏笑了笑,坐到副驾驶座,我和桂香陪着二姐坐在后面。 二姐问温红在厂里做有多少钱一个月。 小根说,还不是那样,加班加点才四百来块一个月。 桂香笑着说,我从今天起不到公司上班了,你可以跟姐夫说说让嫂子来公司上班,怎么说也比她在厂里做要强。 小根问桂香为啥突然不上班了。 桂香笑着说,免得碍了有些人的眼。 小根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碍眼。 桂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二姐说,温红到公司做事不大合适,毕竟她的相貌不太适合,虽然只是端茶倒水的话,也代表着公司的形象。 小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想跟二姐说啥又没说,可能碍于我和桂香在的缘故。 到了沙嘴,小根抢着付了钱。我扶着二姐下了车,小根说要去厂里帮忙便匆匆走了。 桂香掏出钥匙打开门,看着我笑道,小新你不厚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让你哥付车钱。 我说他要抢着付钱我有啥办法。 第84章 金科股票又涨了 吃过午饭,二姐又去打牌了。 我和桂香把碗筷收拾好,我去洗碗,桂香把地扫了,又用拖把拖了一遍。 我洗好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掏出烟点上,问桂香,真的不去上班了? 桂香看着我坐下,低声笑道,怎么,难道你巴不得要我继续让你姐夫玩? 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我越来越发现你心理有些变态,别的男人若知道自己的媳妇跟其他男人搞过都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你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说,就算我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又能如何,难道你就会听我的话。 桂香娇笑道,我当然听你的,你是我老公,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我笑道,你少来这套,是不是又想让我喂你。 桂香咯咯笑道,知我者老公也。说着站起身拉着我去房里。 办完事,桂香躺在我怀里千娇百媚媚眼如丝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像花痴这样看着我。 桂香得意说,我老公多金又帅办事又够劲,我怎么能不爱到骨子里去。 我笑着说,本来下午还想跟你去时博花园买房的,被你这么整一下,我现在哪还有力气去。 桂香笑着说,今天去不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我说明天还要上班。 桂香说,我们现在都这么有钱,你还去上啥班。 我说,不去上班难道也学你坐吃等死么。 桂香咯咯笑道,我看你要去上班是假,其实是舍不得酒店那里的相好。 我说,你别瞎说,我在酒店哪有啥相好。 桂香说,你别不承认,我又不是没看到。 我恼道,你看到啥了。 桂香咯咯笑道,我啥都没看到好了吧。 我说,我真的和那个阿莲啥事都没有。 桂香笑着说,这话我信,不过我若那天没去酒店,你俩就有事了,都是我不好,打搅你们的好事了,呵呵。 我笑道,你嘴啥时也这么能贫了。 桂香嘻嘻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走,我既然是你媳妇,自然学会你的贫嘴了。 第二天我继续去酒店上班,虽然我现在不缺钱,但上班并不一定是为了钱,这只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否则沙嘴这些本地佬还上啥班,躺在家里收租就够了。甚至还有一个叫阿生的,家里有一栋六层楼房,每天还在村里打扫卫生,把公园里的石桌石椅清洗干净。谁敢说阿生是因为缺钱才去打扫卫生。 桂香在家里玩了几天又去上班了,反正在家里是玩,去公司也是玩,说不定去公司还能见到一些新鲜的好玩的事,又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她和姐夫之间的那点事我早就不在乎了,就算不去上班,要发生的也会发生,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在桂香的一再催促之下,我和她又在时博花园和后面的明月花园买了两套房和两个商铺,总共花了八十多万。 明月花园买的房是二手房,业主拿着低价出售的牌子站在路口,我和桂香随口问了一句,业主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们,一再请我们上去看看,一再保证绝对非常超值。 在业主不断劝说之下,我和桂香也动了心,跟着业主来到后面的明月花园b栋16楼d室,房间不是很大,一百平方不到,两房两厅,最让我满意的是外面的阳台,宽敞明亮向阳。 地板也是用高档红木装修的。整体很不错。 我问业主多少钱才卖。 业主说买房时花了三十多万,搞装修又花了十几万,总共花了差不多四十五六万,如果两位要的话一口价四十万如何。 桂香听了拉着我就走,业主赶紧叫住我们,说价格还可以商量。 桂香说,这里的装修我不喜欢,买了还得敲了重新装修,你却还问我们要装修的钱。 业主问桂香愿意出多少。 桂香说最多二十五万。 业主苦着脸说,二十五万也太少了,就算买毛坯房也得三十多万。 桂香说,毛坯房我可以直接按自己喜欢的风格装修,而你这房子还得敲了再装修,就算装修好了还是二手房,哪里能跟一手毛坯房比。 业主乞求说,二十五万确实太低了,能不能再加点。 我看了桂香一眼,见桂香给了我一个眼色,便说,一口价,二十八万,不行我们现在就走。说完挽着桂香佯装要走。 我们故意走得比较慢,等业主来喊住我们,哪知走出房门楼主都站在原地没叫我们的意思,我和桂香对视了一眼,桂香轻声说,要不我们回去再说三十万如何? 我说,现在回去加价,业主肯定会看穿我们喜欢这房子,肯定还会加价。算了,走吧。 我们走在电梯口等电梯,刚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业主就跑出来叫住我们说愿意二十八万把房子卖给我们,不过过户费得我们负担。 桂香连忙满口答应,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我们跟着业主去房管局办理好过户手续,又到银行把钱转给你业主,业主心疼说,若不是急着卖了钱买股票,还真舍不得把房子这么贱卖了。 我问业主准备买啥股票。 业主说当然买金科地产的股票。 我和桂香听了大笑。 业主问我们为何如此发笑。 我说我们就是卖了金科地产股票才有钱买房的,没想到你卖房是为了去买金科地产的股票。 业主问我们啥时候卖的。 我说股价八十多卖的。 业主说,太可惜了,你俩卖的太早了,现在金科地产的股价都炒到一百八了。说完业主便转身离开银行走了。 我和桂香傻站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突然,桂香掐了一下,失落道,小新,半个月不到,我们竟然白白损失了两三百万啊。 我的心情也受到很大冲击,还是安慰道,不要难过,那不是我们的钱,所以我们才会早早把股票卖了,这都是命里注定的。 桂香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想到少赚几百万,我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般。 我扶着桂香走出银行,问她去哪里。 桂香说去二姐家,问问她把剩下的两万股卖了没有。 我们从新洲村穿过,在大榕树下遇到黄喜庆和她老公,她老公陆茂前不久老家过来,在酒店凉菜部做事。 黄喜庆问我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笑着说,陪老婆出来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了。 陆茂说,阿新,你老婆真漂亮。 我笑道,当着黄主任的面夸别人老婆漂亮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黄喜庆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凶,否则他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这么放肆了。说完狠狠瞪了陆茂一眼。 和黄主任夫妇分开后,桂香笑道,这男人今天肯定有得罪受。 回到沙嘴,我们先到菜市场买了菜才回家,二姐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小根和温红也在,见我们买了菜回来,二姐问花了多少,说着拿过包要给钱我们。 桂香赶紧摆手说不用,便提着菜去了厨房。 小根问我今天是不是休息。 我嗯了一声,拿过一个椅子坐在二姐身旁看电视。 二姐问我和桂香去哪里了。 我说去市里逛了一圈,还到证券交易所里看了看。 小根说,股票那是有钱人玩的,你千万不要去,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说我只是无聊进去看看热闹。 二姐笑着说,现在涨的最好的股票是发展银行和金科地产,金科地产现在每股涨到一百八了,据财经频道那些专家说,金科地产还会涨,至少会涨到二百五六十。 我问二姐怎么知道这些。 二姐说,报纸上和电视里都有,看一下就知道,有啥奇怪的。 小根问二姐是不是买了金科地产,赚钱没有。 二姐说买了一些,赚了一些。 小根说,趁现在赚了赶紧卖了吧。 二姐说不急。 第85章 月租厂妹 吃过晚饭,唐师傅康师傅过来打牌,康师傅叫我打,我指着桂香笑着说,有她在没我的份。 桂香瞅了我一眼,笑道,算你识相。 唐师傅问我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小根说,他刚回去没多久过年肯定不会回去的。 我笑着说,我回不回去你说的这么肯定干啥。 小根笑着说,与其把这些钱浪费在路上,还不如让我带回去把这钱给父母。 桂香不耐烦道,小新你不打麻将不要在这里说话,看电视去。 二姐向我招手,我跟着她进了主卧。二姐把门关上,问我今天跟桂香去哪里了。 我笑着说,又去时博花园那里买了两个商铺,还买了一套房。 二姐说,怎么不叫上我。 我说你肚子这么大了,行动不方便不好叫你去。 二姐说,这怕啥,还有两三个月才临盆。 我问二姐啥时把两万股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 二姐说,上了二百就卖掉。还有,明天你陪我去时博花园再买几个商铺。 我说时博花园的商铺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太小位置不好的商铺。 二姐嗔怪说,你也真是,去买房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问道,二姐你股票赚钱的事要一直瞒着姐夫么。 二姐笑道,我没瞒他,他知道我股票赚钱的事,只是他不知道我买的是原始股,而且还赚了大钱。 我笑道,桂香口风还是挺紧的,竟然忍得住没把这事跟姐夫说。 二姐说,这说明她的心思只在你身上,再说我也叮嘱过她。 我见二姐没别的事,便回到客厅,给屋里每个男人打了一根烟,客厅里顿时变得烟雾缭绕。 桂香不满道,跟你们这些人打牌真是受罪,一直都闻着你们的二手烟。 我说你可以不打呀。 桂香瞅了我一眼,笑道,你想打我偏不让你打。 小根催促道,桂香你不要只顾说话,打牌啊。 桂香不满说,别人都不催你来催。说完打了一张二饼。 小根说我碰你的二饼。说完把自己手里的一对二饼亮了出来。 康师傅笑道,当着你弟弟的面碰你弟媳的二饼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话刚说完,屋里的人全笑了。 桂香起身说,你们再乱开玩笑我不打了。说着让开给我打。 唐师傅说,不行,他们兄弟只能上一个,万一你哥俩打默契牌,我和康师傅岂不要亏大了。 桂香说,我总要洗澡撒,洗了澡我再接着打。说着便去了阳台收衣服。 我坐下问康师傅唐师傅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唐师傅说回去做啥,几千里路回去坐车就要三天三夜,回来又要三天三夜,钱花了不说,人还受老罪,还不如把钱直接寄回去。 我问唐师傅几年没回去了。 唐师傅说从出来就没回去过,已经有四年多了。 桂香洗完澡直接回了房间,自然没有人真会逼着她继续打牌。 姐夫十点半回来,见我们在打牌,也来了兴趣要打牌,小根站起身要让,姐夫让他继续打,要我让给他打,我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我笑着站在旁边看姐夫打牌,小根显得有些失落,我也懒得多想,看了一圈也回房去了。 桂香正躺在被子里听歌,见我进来,笑着把耳机摘了,问是不是姐夫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坐在床沿把外衣外裤脱了,便要上床,桂香用手拦着,笑着让我把剩下的一起脱了才能上去。 我只得把贴身保暖衣服又脱了,看着她笑道,看来某些人又皮痒欠收拾了。说完便钻进了被子,桂香扑在我怀里,咯咯笑道,我就是皮痒欠收拾了,你来收拾我呀。 我把桂香的睡衣脱了,里面竟然啥都没穿,不由笑道,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俩人忙完了一阵,桂香躺在我的臂弯里,柔声说,小新,我们真不回去过年么。 我说,你想回去? 桂香说,我想早点给我姐在镇上买一处房子,让她搬到镇上过日子。 我说干嘛一定要在镇上买房子,直接让春香姐来深圳就是,让她和兰兰住在明月花园。 桂香惊喜道,真的可以这样么。 我说怎么不可以,别忘了,春香姐不单是你姐也是我的姐。 桂香轻声笑道,还是你的女人。 转眼到了年底,因为姐夫要回老家参加市里一个先进个人表彰会,所以腊月二十便开车回老家,二姐因为有身孕没有一起回去,小根和温红倒是很好地搭了一次顺风车。 酒店由于厨房有人回老家过年,厨房里所有留守人员假期暂时取消,等回老家的员工返回深圳再补休。 腊月二十七晚上,酒店举办了员工才艺表演晚会。其实也就是年底聚餐,因为允许员工携带家属,桂香也就穿的花枝招展来了。 刘总几乎整个晚上都在盯着桂香看,得知桂香是我媳妇马上对我热情许多。 刘总问我桂香在哪里上班。 我说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刘总不屑说,在公司做文员就是在浪费时间,若让你媳妇跟着我干,两年之内我可以让她在餐饮行业做到经理的位置。 我暗自冷笑,这老色坯真把我当二傻子了,打桂香的主意不说,还想要我把桂香送到他床上去,完了还要我感谢他的栽培之恩。 刘总见我回应冷淡没再说啥,毕竟聚餐人多,他又是众人的关注焦点。 晚会最后的节目是抽奖活动,我抽到一个热水壶,阿良运气不错,抽到二等奖三百块钱的现金红包。 晚会结束,我们和谢兵华道别。 谢兵华笑着说,桂香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把刘总都给迷住了。 桂香笑了笑没有说话,挽着我的胳膊要离开。刘总还不肯放弃,过来问桂香,愿不愿来酒店做,可以让你先在楼面做部长,等你熟悉工作环境之后再升你做主任。 桂香看了看我,笑着故意说,只要我老公同意我就来。 刘总看向我,我笑了笑说,刘总,她是跟你开玩笑的,她不会来的。说完拉着桂香离开了。 离开酒店,桂香说,这个刘总真有意思,这么大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笑着说,酒店里有大把嫩草送给他吃他还不一定吃呢。 桂香笑道,这么说我还应该受宠若惊了。 我说酒店以前有个叫石妮的咨客,也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跟了他两年,他每月给石妮一千块钱。 桂香说,这个石妮现在还在酒店做么。 我说,九月份辞工回家嫁人了。 桂香笑着说,其实这样挺好的,一边打工一边赚外快,还能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我说,每月能给一千算多的了,听说沙尾很多厂妹也陪男人睡,一个月只需要一两百块钱。 桂香问你听谁说的。 我说,前段时间在沙尾打桌球认识一个叫阿武的,他就包了一个厂妹,那妹子二十来岁,长得也水灵,身材也不错,听说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阿武每个月花一百五十块钱包的,那厂妹每个星期二四六晚上过来陪他睡,还帮他洗衣服。当然,月事来了除外。 桂香说,厂里工资低,这样也挺好,反正老公不在身边,既可以多赚钱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我说,你倒是看得开。 桂香笑道,你不要说我,你自己还不一样,以前我们没钱,住在你姐家里还好理解,现在我们有钱有房,还住在你姐家里,还让我在你姐夫公司上班,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我不屑道,就算我们搬出去,你们就能断了这层关系? 桂香说,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可能被你姐夫玩吧。 我说既然断不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啥关系,住在一起起码啥事更方便些。 桂香笑道,我看你就是戴绿帽子戴上瘾了。 第86章 婚姻其实是一场买卖 回到二姐家,二姐和华华已经睡了,我和桂香拿了衣物一起去洗澡。 刚洗到一半桂香又要来,我笑着说,你现在瘾越来越大了。 我抱起桂香让她坐在洗漱台上,扛着她便埋头苦干起来。 洗完澡,桂香撒娇说全身没力让我抱她回房。 抱着桂香回到房间,要将她放在床上,桂香故意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放,嘴里还不停咯咯笑着。 我说别闹了,我吃不消了。 桂香这才放开手,让自己躺在床上,笑着说,才这么一会就吃不消,真没用。 我笑道,我是没用,不知刚才谁在洗澡间说快要死的。 桂香笑道,我不那么说你怎么会有那么足的动力。 我掏出烟点上,问道,明天你准备去哪里玩。 桂香说,小青下午打电话过来,说她明天休息,她三嫂也来深圳了,明天会带她三嫂一起来这里。 我说她三嫂冬梅找到事做没有。 桂香说,冬梅是小青让她过来的,在小青她们酒店里洗碗。小青现在在酒店吃得开,已经把村里几个女孩介绍到雅风酒店做服务员,她三嫂因为年纪比较大所以才去洗碗的。 翌日中午下班,我正要上楼到宿舍里躺一会,刚走出后门,便见桂香她们站在保安值班的地方等我。 小青变化还挺大的,早已不是以前青涩的模样,打了口红不说,连眉毛也画了,反倒不如以前那么看着顺眼。 我问冬梅啥时过来的。 冬梅说来了快一个月了。 桂香对我说,小新,不要站在这里说话,到你宿舍里再讲吧。 我带着她们到507宿舍,小青和她三嫂坐在我床上,桂香拿着凳子坐在旁边,我则坐在阿良的床上。 阿良回来见我有朋友过来,把工衣脱了丢在床上,笑了笑便到别的宿舍玩去了。 冬梅问我在这里做事有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一千五。 冬梅羡慕说,还是你好,有这么高的工资,我家那口子在家里,每天累的半死,也只够吃饭。 小青看着我笑道,我发现小新挺踏实的,在深圳已经有几套房还能脚踏实地在这里上班。 我看了一眼桂香,笑着说,无论怎样,来深圳就是要脚踏实地做事,好好攒钱,要不从老家出来干啥。 冬梅说,小新这话说的太对了,看来桂香跟着你是跟对人了。 我问小青把她的一千股金科地产股票卖了没有。 小青高兴说,前些天卖了,卖了十多万多呢。 我看着桂香说,既然小青把股票卖了,那借我们的一千块钱还给你没有。 小青在我腿上打了一巴掌,笑道,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 桂香点头说,早还了。 小青说,就是,我看起来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么。 我笑着说,你不是看起来是,你本来就是。 小青又要打我,我用手护在前面,笑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桂香说,现在小青是我们村里的大能人了,把三四个人介绍到她们酒店做事。 小青说,这不算啥,我跟楼面负责招工的王主任关系比较好,酒店反正要招人,还不如我把村里的姐妹介绍过来。怎么说我们村来的姐妹做事要勤快,还做的久,长得又水灵,对酒店也是好事。说完站起身,又对桂香说,现在带我和三嫂去看看你们买的房子吧。 桂香也站起身,问我去不去。 我看了看阿良床上的闹钟,见时间还早,说还有时间,去吧。 我们先到时博花园,看了六栋的房子。小青见还是毛坯房,可惜说,怎么不装修一下,也好租给别人收租金。 我说还是算了,装修要花不少钱不说,卖给别人到时还被买家挑三拣四。 接着又带她们到明月花园十六楼d室,小青羡慕说,这房子好,视野开阔,采光又好,装修的还这么漂亮。 冬梅问这房子多少钱买的。 桂香说一起花了差不多三十万。 冬梅倒吸了一口冷气,问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小青说,不是跟你说过么,当初我们一起买了金科地产的原始股,桂香买了八千股,卖了七八十万呢,我买的一千股的钱还是桂香借给我的呢。 冬梅羡慕说,可惜我那时没在深圳,否则也买一千股,现在也能卖十几万,都能回家盖几栋楼房了。 桂香问小青的十几万块钱打算怎么用。 小青笑着说,当天就存进银行了,还办了三年的定期。 桂香问有几厘的利息。 小青说,有三厘八的利息,一个月有四百来块的利息。 桂香笑道,没想到你也成富婆了。 小青说,这还得多谢你,若不是当初你借钱给我,我哪有钱买股票。 我说,小青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当初可是我从银行取钱借给你的。 小青笑道,好,那小青在这里多谢姐夫。 我赶紧摆手笑道,不要叫我姐夫,听着不习惯,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冬梅叹息说,很多人来深圳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们却把几套房子空在这里,太可惜了。 小青也问,这套房子怎么不租出去。 桂香说,这房子是留给我姐的,等过一段时间,让我姐和兰兰来深圳住到这里。 小青说,那兰兰读书怎么办。 桂香看了我一眼,笑道,小新的姐夫人脉广,经常跟教育局的人打交道,应该可以解决。 小青指着满屋子的沙发家具,问是我们买的还是前业主留下的。 桂香说是以前业主留下的。 冬梅惊叫道,这么好的新家具以前的业主竟然舍得不要,你们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小青说,家具虽然很好,不过搬走也挺麻烦,还要有地方放,卖二手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当添头算在房价里一起卖了。 我见时间差不多,跟桂香说要走。 小青说要走一起走吧。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了楼,走出花园,小青又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等哪天我失业了,就到你家来借宿了。 我笑道,没问题,随时欢迎你过来跟我住。 我故意说我,而不是说我们,以为小青会恼我,没想到她只是笑看了我一眼,装作没听出我话里的内涵。 晚上下班,我回到沙嘴,二姐家热闹的很,康师傅唐师傅张师傅等人在打麻将,姐夫的三姐美红也来了,阿芳阿慧也坐在一起看电视。 见我进屋,阿芳瞅着我笑了笑,眼神很暧昧,我对她微微一笑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跟阿芳阿慧聊了几句,便回房间了。 桂香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收音机还在响着。我刚把收音机关了,桂香就醒了,见我回来,看着我笑了笑说,听收音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说怎么没打麻将。 桂香说,不想打,没意思。 我躺在床上,问小青她们啥时走的。 桂香说,吃了晚饭走的。说着坐起身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 我说这次见到小青感觉她变化挺大的。 桂香说,这世界在变,人自然也会变。 我问小青谈男朋友没有。 桂香说,谈了没多久又分了。 我问,那小青跟那个男人睡了没。 桂香瞪了我一眼,笑道,不睡还谈啥恋爱。 我笑着说,在深圳谈恋爱怎么就像在吃方便面一样简单。 桂香笑道,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难道要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才好么。 我说原来书上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 桂香说,也不全是骗人的,就是因为太少,所以才会流传下来。 我说,桂香你爱我么。 桂香说,有时爱有时不爱。 我问,啥时爱啥时不爱。 桂香狡黠说道,你爱我的时候我就爱你,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也不爱你。 我笑道,听着怎么像在做买卖。 桂香说,本来就是一场买卖,我把身子给你享用,你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说,虽然这话听着让人失望,但婚姻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第87章 姐夫的厂子不行了 桂香说,我想过了年搬到明月花园去住。 我问,怎么突然想搬了。 桂香说,我早就想搬了,自己有房子干嘛还住在这里。 我说,住在这里有啥不好。 桂香捏着我的脸笑道,你真是个不要脸皮的家伙。住这里虽没啥不好,可也没有住在自己家里舒服。 我说比如呢。 桂香笑着说,比如睡在自己家里,睡到半夜就可以直接去上厕所不用穿衣服。 我说穿一下衣服很累么。 桂香说,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不是穿衣服累不累的问题,而是这种感觉没有那么好。 我笑道,以后遇到一个说话不费劲的,感觉更好的男人,是不是也要把我换了? 桂香笑道,我发现你还挺能胡搅蛮缠的。其实我们早点搬出去早好。 我问为啥。 桂香说,若我们搬出去,这个房间会给谁住? 我说难道不是让小根和温红住进来。 桂香摇头笑道,小根他们肯定住不进来的,他在公司跑了几个月的业务一单都没拉到,估计很快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我说,就算他在公司待不下去还可以回厂里的。 桂香说,现在厂里哪还有他的位置,肖林夫妇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没见美红现在也过来和华华住,等我们搬走,这个房间肯定会让美红夫妇住,你信不信。 我说这有啥不信,毕竟她是姐夫的姐姐,华华的姑姑,现在还接送华华上下学。 桂香冷笑道,可笑你哥老是跟我们过不去,就算我们搬走又如何,还不是没他的份,现在不要说住在这里,即使住在厂里也有人说闲话了。 我说,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姐夫要关照自己的姐姐也无可厚非。 桂香看着我笑道,现在看出我的价值了吧。 我说啥价值。 桂香说,没有我,你能安心住在这里么,姐夫能送我们房子和商铺么。 我笑道,这种事你得意个啥。 桂香笑着说,比起那些为了一百来块钱就把自己出租陪男人睡的厂妹,我就有资格得意。 我钻进被子,笑着说,不跟你扯了,睡觉。 桂香贴在我耳旁轻笑道,小新,是不是还有啥事没做。 我说昨天不是做了么。 桂香掐了我一下,不满说,现在这么年轻你就有一日没一日,等年纪大了恐怕更指望不上你。 我说好吧,来就来吧。说着坐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桂香也把自己脱光,笑着说,瞧瞧你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我求着你来似的,我若愿意,大把男人恨不得趴在我身上不愿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趴在桂香身上亲着,亲了一会,桂香让我躺平,她爬到我身上,看着我轻笑道,知道你上班累,我来操作。 完事后,桂香仍趴在我身上不愿起来。我说,你不会想趴在我身上睡一夜吧。 桂香看着我笑道,我就要趴在你身上睡到明天早上。 我说,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翻身让她睡在床上。 桂香躺在我臂弯里,轻声说,小新,你知不知道小青已经做了他们酒店副总的情妇。 我说你听谁说的。 桂香说,我听红玉告诉我的。 我问红玉是谁。 桂香说红玉和我还有小青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我说以前去岭下村怎么没见过她。 桂香说,红玉那时已经到市里的餐馆做事了。 我说她怎么知道小青的事。 桂香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笨,红玉现在也在深圳,是小青介绍她到酒店做事,现在已经是雅风酒店的点菜员了。 我说她既然是小青介绍来的,怎么还背后说小青的坏话。 桂香说,她只是跟我说,又没跟别人说,再说她跟我说只是让我劝劝小青,让小青能尽早回头。 我冷笑道,小青以前不是很高傲么,没想到也会去做别人的情妇。 桂香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现在又不缺钱,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大年初六,姐夫开车从老家回到深圳,小根夫妇自然也一起跟着过来。 这次回老家小根和温红打了结婚证,给了温红家里八千的彩礼。 至于婚礼来年再办。 姐夫刚到深圳便忙着给教育局有关的关系户拜年,二姐对温红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毕竟温红已经跟小根打了结婚证,算是自己娘家人了。 在桂香一再催促之下,初八这天我们搬到明月花园去住。 我们前脚刚搬走,美红夫妇便后脚便搬到里面住。 我们躺在新买的席梦思床上,桂香对我说,早就说肖林夫妇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你信了吧。 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桂香说,小根有几次在公司里说想去外边租房子住,若不是受肖林夫妇排挤的厉害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说,他也只是说说,没见他真搬出去。 桂香笑着说,估计还是舍不得钱。 十五这天上午,二姐打电话过来叫我和桂香过去吃晚饭。我因为要上班去不了,让桂香一个人去。 下班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桂香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问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桂香说,肖林夫妇和小根夫妇也在,我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来了。 我听了没说话,直接去了洗澡间。 洗完澡出来,我刚坐下桂香的身子便靠了过来,笑着说,你哥肯定在生你的气。 我说你凭啥这么说。 桂香说,晚上吃饭时,你哥和你嫂子没跟我说一句话,我跟他们说话他们也是爱搭不理。 我说,既然这样你干嘛还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桂香冷笑道,还不是看在他是你哥的份上,否则我才懒得理他们。 我说,他爱理不理,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也没欠他啥。 桂香说,就是,好像我们有钱就该帮他们似的。我们若过得不好,恐怕他们夫妇不但不会帮,还会想尽办法来踩我们。 我说不要说他们了,烦。 桂香说,小新,那个刘杰过了年便没来公司上班了。 我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那个刘杰明显是来熟悉办厂流程的,只要熟悉了流程,他随时可以自己办厂,反正他有做局长的姐夫罩着,不愁没有单子。 桂香说,难怪姐夫厂里从过年到现在还没开工,厂里几个师傅都急得很。 我担忧说,估计厂子很难再红火了。 桂香问为啥。 我说这还不简单,以前姐夫凭局长的关系拉到很多学校的单子,现在局长的小舅子自己开了厂,你说姐夫还能拿到单子么。 桂香说,还真是,早知道这样去年就不该让那个刘杰到厂里跑业务。 我说,哪有这么简单。姐夫又不傻,他岂会看不出里面的利害关系,但他也没办法,否则就直接得罪了局长,再说刘杰即使不在姐夫厂里熟悉流程,局长肯定也会安排刘杰到其他厂熟悉流程,所以说,姐夫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跟局长保持住良好的关系,又能吃到最后一块肥肉。 桂香说,看来姐夫风光的日子不多了。 我说,说这话为时过早,姐夫能白手起家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垮掉的。 桂香说,反正我是不太看好姐夫的事,公司一直只出不进,厂子的单又被人抢了,他又大手大脚惯了的,要不,我明天跟他说不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不去上班你要去哪里。 桂香说,我宁愿坐在家里也不想去上班。 我说随便你。 第88章 桂香喜欢穿超短裤 第二天,桂香晚上很晚才回来,说姐夫不让她辞职。 我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桂香笑着说,老板不让我走,让我陪陪他,我有啥办法。 转眼到了二月,这天中午忙完,我从后门出来,正要上楼,小根把我叫住。 我问他来有啥事。 小根说到你宿舍再说。 我把小根带到507宿舍。 小根见宿舍里只有两张床,笑了笑说,宿舍还不错。 我让他坐在我床上,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问他过来有啥事。 小根想了想说,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一直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 我说我们是兄弟,你有话尽管说。 小根看了看我,说道,我已经离开公司没在姐夫那里做了。 我说,我知道,桂香跟我说了。 小根又说,我和你嫂子现在搬出去住了,在沙尾租了一个单间。 我说,你现在没上班干嘛还搬出去住。 小根说,厂子现在不景气,里面的人又都是势利眼,我岂能受他们那些小人的作贱,跟你嫂子一商量就搬出去了。 我说,搬出去住也好,缺钱用跟我说一声。 小根笑了笑,说暂时还不缺钱。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我问还有啥事尽管说。 小根说,其实我来找你主要是要跟你说关于桂香的事。 我说桂香有啥事。 小根说,桂香这女人不简单,你最好要小心些。 我问怎么不简单。 小根说,其实桂香早就跟姐夫有一腿了。 我说是你亲眼看到的。 小根说,虽然没亲眼看到桂香跟姐夫做那事,但也看得出他们肯定有那种关系。说实话,我是真心替你感到不值,同时也为二姐担心。 我说没亲眼看到的事不要瞎猜,就算你不相信桂香,也该相信姐夫的为人。 小根说,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难道我还会故意来挑拨你和桂香的关系不成。 我说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小根气愤说,我啥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父母说了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根说我说啥了。 我说你自己清楚。 小根说,我是为你好才来跟你说这些,没想到你不领情不说,反而怪起我来了。 我不耐烦说,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要睡了。 小根站起身说道,早知道你是这个态度我就不该来找你。 我说,我没请你来找我。 小根说,你完全被桂香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双眼。 我说,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慢走不送。 小根不忿说,你已经鬼迷心窍无可救药了。说罢摔门而去。 三月的深圳,已到了女子穿裙子的时节。 桂香每天穿着一身超短牛仔裤和牛仔衣去上班,一路上,她那双洁白无瑕的大长腿不知引来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的目光。 牛仔衣也短到遮不住她的小蛮腰,肚挤眼也时常呈现在路人的眼里。 我有时会笑话她这是在发骚。 桂香不以为然说,女人的好身材就是给男人看的。 我说你这是在玩火。 桂香咯咯笑道,若真遇到胆大包天的强徒,大不了我配合就是。 三月底,二姐分娩终于产下一个男孩。美红每天不但要接送华华上下学,还要帮着二姐把家里的家务活全包下来了。 有时桂香想帮手,美红都会让桂香去沙发上坐,说桂香是来做客的,不能让客人动手干活。 桂香虽然知道美红的小心思,但自己确实也搬走了,也只得顺从美红的意,舒舒服服地做着客人。 四月初的一天,我和桂香挽着手逛到沙尾,在路上遇到温宝和他女朋友杨燕,我问他住在哪里。 温宝说他们和小根夫妇住在一起,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看了一眼桂香,桂香说去看看也行。 温宝带我们走进左边楼里,说在三楼。 进了房间,小根打着赤膊正躺在床上,见我们过来,站起身问我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说今天休息。说话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不大,有二十平米左右,屋里除了一个做饭的破旧柜子几乎没有别的家具。甚至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我问温宝晚上睡哪里。 温宝指着墙角的草席笑着说,现在天热,到晚上把席子铺开就可以睡了。 我问这里每月租金要多少。 小根说一百五。 我说你一直没做事应该没钱了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他。 小根不要,我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又塞给他,小根依旧把钱塞还给我。 见他如此执着,我只得把钱收起来。 没坐多久,桂香向我发出暗示要走,我便找了一个由头和桂香走了。 下了楼,桂香回过头见小根他们没有跟来,这才不屑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久不去找工作,还死要面子,看他还能撑多久。 我说他又没啥技术,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工作。 桂香说,我不信这么久会找不到一个工作,主要是看他愿不愿意去做。以前在姐夫厂里,他轻轻松松拿一千多,现在去找工作辛辛苦苦才拿三四百,他当然不愿意去做了。说完,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你笑啥。 桂香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哥有几次盯着我的大腿看。 我说有么。 桂香说,虽然盯得很隐蔽,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 我说,你穿这么短的牛仔裤,屁股都快快露出来了,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 桂香轻轻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娇嗔道,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走到新洲路口,三芽从对面走来,我和桂香边走边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他。 三芽走近把我叫住,说道,小新,现在发达了,便要鼻孔朝天装不认识人了么。 我这才注意到他,笑道,你现在长得又黑又瘦,我一时哪里认得你出来。 三芽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了桂香一番,笑道,小新,你媳妇比在家时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简直是极品,估计没少被你开发吧。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一年没见嘴还这么贫,现在在哪里做事。 三芽说一直没做事。 我不信说,不做事你吃啥。 三芽说,难道你要站在这路口和我把话说完么。 我不禁也笑了,指着不远处的小店,说我们去那里坐坐。 三芽说,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找一家餐馆先吃饭吧。 我们走进前边一家川菜馆,餐馆里没有其他客人。我们拣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三芽拿起桌上的茶水倒在杯子里,接连喝了几杯才把杯子放下,笑道,深圳这鬼天气,刚四月就热成这样。 我把菜单放在他身前,说要吃啥自己点。 三芽伸出两个指头在我面前夹了夹,我笑着掏出烟递给他。三芽接过烟给了我一支,自己又拿了一支,然后将烟塞进自己兜里。 我说这好像是我的烟吧。 三芽笑道,烟酒不分家,既然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桂香在旁边咯咯笑了起来。 这时餐馆老板过来问要吃啥。 三芽说,有没有冰冻的啤酒,有的话先拿两瓶来解解馋。 老板很快从冰柜里提出两瓶啤酒放在桌上,又用启子把啤酒盖打开。 三芽拿过老板手里开好的啤酒对着瓶子吹,很快半瓶啤酒便进了他的肚里。 我对老板说,来个红烧肉和一个红烧鱼,再炒个空心菜和搞个西红柿蛋汤。 三芽赶紧摆手说,我吃不了这么多,随便炒一个三块钱的快餐就可以了。 我示意老板按我说的去办,老板笑着去了后厨。 三芽看着我笑道,有个有钱的姐夫就是不同,出手够大方。 我说,这有啥,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三芽叹道,不瞒你说,也只有你现在还把我当人,村里其他人见到我都会装作不认识,有的在路上遇到远远就绕路走。 第89章 金红来深圳了 我抽了一口烟,笑道,看来你没少去打别人的秋风。 三芽苦笑说,我一直没上班,肚子饿了总要找地方吃饭吧。 我笑着说,你这么长时间没上班还没饿死也算是有本事的。 三芽说,有几次过来这边找你,都没找着你,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总算遇见你了。 我笑道,原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我还以为只是在路上偶遇到你的。 三芽说,我住在罗湖春风路那边,不特意来找你来这边干嘛。 这时老板娘端了一盘红烧肉过来,我把红烧肉推到三芽身前,让他先吃。 桂香问老板娘店里有没有清凉茶。 老板娘说,没有,不过旁边的小店有。 桂香站起身问我要喝啥。 我说也来一盒清凉茶。 桂香走出餐馆,三芽冲我竖起大拇指,羡慕道,天天能和这么漂亮的极品女人睡,就算早死三十年也值得。 我笑骂道,要早死你去早死,可不要拉上我。 三芽无耻笑道,就算我想早死也没机会不是。 我说快吃吧,有吃的还塞不住你这张贫嘴。 三芽说,小新,你身上有钱么。 我问要多少。 三芽说一百吧。 我从兜里掏出两百给了他,笑着说一百恐怕也花不了几天。 三芽把钱塞进兜里笑道,还是你大气,问村里其他人借钱,别说二百,能借到二十就烧高香了。 我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三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我说怎么不找个事做。 三芽苦笑道,我身份证都弄丢了,怎么找事做。 我说可以借身份证啊。 三芽说也要有人借才行啊。 桂香这时进来,把清凉茶给我,自己却在喝椰子汁。 我说你不是要买清凉茶么,怎么喝上椰子汁了。 桂香笑道,我本来是要去买清凉茶的,结果看到冰箱里有椰子汁就拿了一罐椰子汁了。 这时菜上齐了,三芽指着三菜一汤说道,你们不吃点,这么多菜,真是浪费。 我说这么久不见,让你吃快餐的话,还不让人笑话。 三芽说在深圳有人请吃快餐就不错了。 我让三芽继续吃,喝着清凉茶,起身找老板把账结了。 吃完饭,走出餐馆,我在旁边小店买了两包金装特美思,一包给了三芽,一包拆开包装给了三芽一支。 三芽接过烟笑道,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吃得这么畅快了。说着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火。 我带着三芽到东海酒店后门,谢兵华和他女朋友方静正好从楼上下来,谢兵华也认出三芽,问他在哪里发财。 三芽说,发啥财,都快饿死了。 谢兵华接过我递过去的烟,指了指外边,又冲桂香笑了笑,便和方静一起走了。 三芽见谢兵华走远,问谢兵华这小子在这里做啥的。 我说啥叫这小子,他可是我师傅,现在是酒店的头锅。 三芽说头锅是啥。 我说头锅就是酒店炒菜的大师傅。 三芽不爽说,不就是个炒菜的么,得瑟个啥。 我说你是不是跟谢兵华以前有过过节。 三芽说,以前读小学时跟他打过几次架。他叫几个和他同村的在路上堵我,被我逃掉了,后来我也叫了几个我们村的,要去打他,结果我们两伙人在学校后面的菜园里打了一次群架,把温景岩家的菜地踩得一塌糊涂。 我笑道,温景岩没找你们的麻烦。 三芽说,他敢。 我说温景岩难道还会怕你们。 三芽得意说,他自然不怕我们,但他儿子怕我们啊。 我指了指楼上,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三芽说不了,我现在回罗湖去。 我说以后有啥事就到这里来找我。 三芽笑着说,放心,以后没饭吃就来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我和桂香上了五楼,打开507房门,阿良和阿娟正在床上奋战,伴随着阿娟的浅吟低唱,桂香俏脸发红,拉着我转身就走。 下了楼,桂香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早知会遇到这种事就不上去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当音乐听就是。 回到明月花园,刚进屋,桂香笑道,总算回来了。说着便把身上的牛仔短裤和牛仔裤衣全脱了,接着又把内裤脱了,还故意拿着刚脱下的内裤凑过来要我闻闻。 我故作不满怒视着她,桂香便咯咯笑着去了洗澡间。 没一会就听到桂香在洗澡间叫我的声音,我知道躲不过,只得也进了洗澡间。 俩人在洗澡间操作了一番,又洗了澡,桂香张开手臂让我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让我抱着她回到客厅。 桂香从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躺在我怀里看了起来。而我有些乏,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想睡。 桂香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不抽烟了。 我说你这么骚,迟早会早早死在你手里。 桂香咯咯笑道,这不能怪我,谁叫你哥老是盯着我的大腿看,想想就兴奋。 我笑道,他看你几眼就把你兴奋成这样,若要跟你办事那你岂不要飞上天了。 桂香不屑说,我才对他没兴趣。 我笑着说,那你对谁有兴趣。 桂香看着我笑道,自然是只对你有兴趣。 我笑着问,那姐夫呢。 桂香说我只对他的钱感兴趣。 我说我不信。 桂香说,这有啥不信的,跟姐夫只是玩玩,也没白让他玩。 这时电视旁的电话响了,桂香赶紧将电视调成静音,接起了电话,刚说两句就把话筒递给我,说是二姐打来的。 我拿起话筒,问二姐有啥事。 二姐说,金红打电话到我这里,说她现在已经到了深圳文锦渡汽车站,让你现在去接她。 我放下电话,快速穿上衣服便要出门。 桂香问我干嘛去。 我说金红到了深圳,现在在文锦渡汽车站,我得赶紧过去接她,不能让她等急了。 桂香埋怨说,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过来。说着也开始找衣服穿。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了楼,桂香见我连走带跑的,不满说,听说金红来了比啥都急,以后你跟她过算了。 我说,你不要耍小性子,金红刚到深圳啥都不懂,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啥坏人可不是好玩的。 我们在黄岗路口打了的,不到半小时赶到文锦渡汽车站。 金红正站在汽车站外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不时向四周张望着,显得很焦虑。 我让司机将车停过去,金红见我从车上下来,脸上的焦虑顿时一扫而空,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桂香在车里笑着和金红招手打了招呼,我帮着金红把行李拿到的士的后备箱里,让金红和桂香一起坐到后面,而我坐在副驾驶座上。 司机用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问去哪里。 桂香说自然是回去石厦。 司机笑着说,还是问清楚一点好,免得走岔了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我回过头笑着说,金红姐,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过来,我也好早点过来接你,免得你在路上等。 桂香也说,刚才小新接到二姐的电话,听说你来深圳了,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担心你会遇到坏人。 金红笑道,我虽然没出过远门,但也不会随便跟着陌生人走的。 司机接话说,深圳这地方啥人都有,还是小心些才好。 金红笑着说,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他们总不能直接在大街上把我绑起来卖了吧。 司机说,还真有可能。这里有不少人贩子,专以招工的名义骗刚出来找工作的女孩子,他们先让一个妇女接触要找工作的女孩,说她们那里正好缺人,工资又高,骗女孩子跟她走,女孩见妇女一副人兽无害的模样,再加上找工作心切,很容易会放下戒心跟着妇女走。到了地方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几个恶棍控制住。有的卖到边远山区,有的直接被逼在深圳接客。 金红后怕说,刚才你们来之前,还真有一个妇女过来问我要不要找工作,我没理她,她又跟我搭话,说她在前面不远处的宾馆上班,说里面正缺人,问我要不要去。我还真有些心动,又担心你过来找不着我会着急,所以才没跟她去。 司机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幸亏你没跟去,否则就麻烦大了。 金红说,我只跟她去宾馆,应该不会有事吧。 司机说,只要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说不定那伙人就在宾馆开好了房间,等你一进房间马上就会被他们控制起来。 桂香说,就算在宾馆的房间里被控制起来也不能将人带走吧。 司机说,这伙人有的是办法,先把你折磨的没有反抗意志,到时还不是他们说啥就是啥。 第90章 万元户是贫困户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金红羡慕说,没想到你俩这么快就在深圳住上高楼了。 桂香说,我们只是运气好而已,正好碰到金科地产卖原始股。 金红说,听说小青在深圳也混的很好,不知在哪里上班。 桂香说,不是很远,到下面可以坐432中巴可以直接坐到小青上班的地方,她现在是雅风酒店的副主任了,工资比我和小新都要高。 难怪村里人都上赶着去她家走动,原来小青果然出息了。 桂香找了两身自己不常穿的衣服给金红,让她先去洗澡。金红不接,说自己有衣服穿。 桂香说,你那些衣服怎么能穿,一出门别人就知道你是从乡下来的,那些查暂住证的也专找穿这种衣服的查证件。 金红看着我,我笑着说,桂香她衣服多,穿不过来,你就当帮她的忙。 金红这才接过衣服放在自己睡的床上,然后从行李袋里找出换洗的内衣内裤去了洗澡间。 桂香故意推了推我,戏谑道,怎么不跟着一起进去。 我说我哪敢。 桂香咯咯笑道,恐怕是有心无力吧。 金红洗完澡,穿着短衣短裤出来,笑着说,这也太短了,肚挤眼都露出来了,怎么好意思出门。 桂香笑道,现在深圳就流行这个,又仔细打量了金红一番,叹道,没想到金红姐生了孩子身材恢复的这么好。 金红说,比起你差远了。 桂香得意看了我一眼,笑道,都差不多吧。 我问金红姐要不要睡一会。 金红说,趁现在还早,想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啥合适的工作。 桂香说找工作不用太急,明天再去找也不迟,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车,肯定没睡好,先在家养好精神才是正理。 金红说,就是太叨扰你俩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你这说的是啥话,我和小新能在一起还是你撮合的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尽管住着就是。说完故意笑着瞅了我一眼。 金红没有去睡,而是坐在客厅陪我们说话。说小青家准备在村口马路旁建新楼房,地基都挖好了。 桂香说,看来小青给家里寄了不少钱。 金红羡慕说,寄过几次,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真不知道小青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 桂香说,这还得多亏小新。 金红问怎么回事。 桂香说,当初小青没有钱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是小新借了一千给她,后来金科地产上市,那一千块钱股票卖了十几万。 金红说,既然你们那时有钱干嘛不自己买,反而借给小青买。 桂香笑道,我们也买了。 金红问买了多少。 桂香说买了八千。 金红惊叫道,这么说你们现在比小青还有钱了。 桂香说,卖了一百多万,要不我们哪有钱买这房子。 金红惊叹道,这么多钱就算不做事这辈子也吃不完了。 桂香说,在深圳这地方一百万根本不算是钱。这里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万元户是贫困户,十万元才刚起步,百万富翁不算富,千万大款才算富。 吃过晚饭,桂香说要到楼下走走,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想去。 桂香没再理我,拉着金红一起走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帮到金红姐。 这时电话响了,我把电视调成静音,接起电话,电话是小青打来的,问桂香在不在。 我说桂香刚和金红到楼下去了。 小青高兴问道,金红嫂子也来深圳了。 我嗯了一声,说今天下午到的。 小青说,明天我和红玉轮休,到时我带着红玉过来你这边玩,顺便看看金红嫂子。 我说随时欢迎。 小青笑道,我现在发现你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我说谢谢美女夸奖。 小青笑道,去你的,谁还能比你家桂香更美,就这样了,记得跟桂香说一声,我和红玉明天上午过来。 我刚说好。小青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到九点半桂香才带着金红回来。 我说怎么在下面待了这么久。 桂香说,我和金红姐坐在下面的长椅上,跟花园里其他几个业主聊的比较投机,所以就聊久了些。 我说你们下楼没多久小青就打电话来了,说她明天轮休,会和红玉明天上午一起过来。 金红问道,红玉?是正英家的红玉么。 桂香嗯了一声,说红玉现在跟小青在一起上班,现在是酒店的点菜员,每月工资也有八百了。 金红羡慕说,我能找到每月拿到四百的工作就很满足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这么漂亮,只要你愿意到酒店做,每月随便都可以拿到上千块工资。 金红笑着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比起你来差远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其实你一点都不比我差,不信你问问小新。说着不怀好意看着我。 我站起身说道,明天我还要上班,先睡了,不要问我,啥都不要问我。便去了洗手间。身后传来桂香和金红开心的笑声。 回到卧室,我刚抽完一支烟,桂香便进来了,笑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你有话就说,干嘛这么看着我。 桂香说,你人虽然在这里,心恐怕早跑到别的房间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耐烦说,你不要没事找事无理取闹行不行。 桂香恼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这么大反应做啥,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金红姐和你的那个欣儿。若把欣儿带来,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说你有完没完。 桂香说没完。 我说没完那你继续说,我听着。 桂香噗嗤一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道,德行。说着把窗帘布落下,把衣服脱了,低着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饱满处,说,小新,我感觉这里没有以前那么挺了。 我说这很正常,再新鲜的水果被人摸多久了也会变蔫的。 桂香打了我一粉拳,娇嗔道,都怪你。 我笑道,现在知道怪我了,你要快活的时候怎么恨不得我抓着不放。 桂香贴着我躺下,把我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下,抱着我笑道,刚才在楼下跟人聊天,有几家想请做家务的,金红姐听了有些想去。 我说只要工钱给的合理,去做也没啥。 桂香说,做一两家就没啥意思,若能做到五六家就很划算了。一家每月两百,五六家的话一个月下来就有一千多。 我说一月两百这也太少了点。 桂香说,两百不少了,又不是每天都去,两天去一次,每次一两个小时就忙完,比去厂里强多了。 我说若是你说的这样还行。 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到明月花园,桂香她们竟然坐在客厅打麻将。 我进屋把工鞋脱了,换上拖鞋,笑着问道,麻将哪里来的。 桂香笑着说当然是买来的,难道路上还有捡不成。 我刚要坐下,桂香捂着鼻子蹙眉道,臭死了,快去洗脚。说着用手推着我走。 我到洗澡间用香皂把脚洗了几遍,这才回到客厅,故意把脚伸到桂香面前,笑道,现在不臭了吧。 桂香把我的脚打开,说你好烦啊。 对面的女孩捂着嘴看着我笑了起来。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有料。 我笑着问道,你就是红玉吧。 红玉点头笑着说,我早听说你了,果然够英俊的,跟桂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小青不耐烦道,红玉,你抓牌呀,跟这花心鬼有啥好说的。 我问打多大的。 金红说没打钱的。 我说那打啥的。 金红笑着说没打啥的。 我说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说着转身去了卧室,身后传来几个女人咯咯的笑声。 我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看了一会参考消息,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我见时间不早,便穿着工鞋去上班了。 第91章 要去分店 走到楼下,桂香她们正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跟人聊天。见我从大楼里出来,桂香冲我笑了笑由着我离开。 晚上下班回到家,家里只有金红一人在。 我问桂香呢。 金红说,八点左右小青和红玉回去之后,桂香接了一个电话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张开双臂将金红紧紧抱在怀里,闭着眼说道,姐,我好想你。 金红动情说,小新,姐也好想你。 我一把将金红抱起向她睡的房间走去,金红担忧说,桂香会回来的。 我说别管她。将金红放在床上,刚要动手脱金红的衣服,就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金红赶紧站起身把衣服理好,向客厅走去,我则走向阳台,掏出烟点上,趴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景。 桂香过来问我干嘛站在这里。说完没再理我,收了一件已经晾干的内裤便去洗澡了。 金红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默默地看着我。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金红也环抱着我,俩人都没有说话。 桂香洗完澡出来时,金红已经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依然站在阳台上,桂香把洗好的内裤用衣架晾好,问我洗澡没有。 我没有理她,直接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没人,只留着一盏节能灯。我拧开卧室的门,桂香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躺在席梦思上。 我反手将门合上,桂香对我笑了笑。我刚躺下,桂香饱满的身子便贴了过来。 我问道,刚才姐夫找你了。 桂香嗯了一声,说姐夫今天心情不好。 我冷哼一声,说心情不好就来找你。 桂香说,现在姐夫厂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公司又可能要黄,没想到半年不到,会变成这样。 我问道,姐夫不知道二姐股票赚了几百万的事? 桂香笑道,应该不知道,否则姐夫也不会如此发愁了。 我说你怎么忍得住没告诉他。 桂香说,二姐不让我告诉他。 我笑着说,你就这么听二姐的话。 桂香撒娇道,那是,二姐才是我俩最亲的人,没有二姐,金芽哪里会认得我俩是谁。 我说二姐许你啥好处了。 桂香咯咯笑道,真是啥也瞒不住你,二姐说只要我们不把她有钱的事告诉姐夫,那个买商铺的钱就不用我们还了。 我笑道,好像你也没打算还吧。 桂香说,没打算还和不用还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笑着说,当初我们卖了股票手里有了钱都没还钱,二姐就知道你没打算还,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让你给她保密。 桂香笑道,反正她那么有钱了,也不在乎这二十来万,再说若没有我俩,她凭啥能赚这四五百万。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二姐不是借钱给我们买了两万股么。 桂香说,可惜我们把股票卖的太早,若是现在卖,也有四五百万了。 我说,我们又不是神仙,谁能想到金科地产的股票能涨到二百多块钱一股。 桂香说,刚才我跟姐夫说不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桂香说,刚才姐夫开车带我去了福荣路那边。 我说,去福荣路那边做啥。 桂香看着我笑道,还能做啥,做那事呗。 我说,福荣路那边好像没有旅馆吧。 桂香笑道,谁跟你说做那事一定要在旅馆里,难道不能在车里么。 我说,在车里做那事难道不担心有人在外边看到么。 桂香笑道,所以这样玩才更有意思更刺激。 我说,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花。 桂香说,以后我不会再跟姐夫玩了。 我笑道,怎么,浪子回头了。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笑道,啥叫浪子回头,我都不去公司上班了,凭啥还让他玩。 我说,你真舍得? 桂香切了一声,不屑笑道,有啥舍不得的,他现在又没钱,又不是我老公,我凭啥还让他玩。 我笑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啊。 桂香得意道,那是,我这么漂亮,身材又一流,想得到我就必须付出代价。当然,你除外,但你必须按时交公粮,嘿嘿。说着爬到我身上。 我笑道,看来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就是好,不但自己用的舒服,还能吃软饭。 第二天醒来,只有桂香在客厅看电视。 我喝着稀饭问桂香,金红姐呢。 桂香说,金红姐喝了一碗稀饭就下楼了,说到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我说,你怎么不陪她去,她刚来深圳,万一迷路不认得回来怎么办。 桂香说,我是想陪她一起去的,金红姐说不用,她说只在周边转转,不会走远,我又把家里电话号码告诉她了,若有啥事让她打电话回来。 我说,你不去公司上班了,有啥打算。 桂香说,我想回老家一趟。你也知道,我姐不愿来深圳,我就想着早点在镇上给她安个家,我们在深圳也好放心不是。 我说,可惜我现在不好请假,否则就跟你一起回去。 吃完早餐,又陪桂香看了一会电视,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便下楼去上班了。 刚走出明月花园,就看到金红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我笑。 我走过去笑道,原来姐一直在这里等我啊。 等我走近,金红又冲我身后看了看,确定桂香没有跟来,挽着的手臂向新洲走去, 来到东海酒店后门,刚要上楼梯,黄喜庆从楼上下来,见金红挽着我的胳膊,不禁叫道,李小新,你好花心哦。 我指着金红笑道,黄主任,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姐,刚从老家过来。 黄喜庆打量了金红一番,笑道,李小新,你姐姐好漂亮哦,跟你媳妇有得一拼,你姐愿不愿意到我们酒店上班。说完看着金红。 金红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说,我姐来酒店做啥。 黄喜庆说,当然是做咨客了,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子往酒店门前一站,那些臭男人还不上赶着来酒店吃饭。 我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得上去换工衣了。说着拉着金红的手往楼梯上走。 进了507宿舍,阿良正坐在床上抽烟,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见我带着金红进来,赶紧躲到窗帘布后边,边穿裤子边说,李师傅,不带你这样的,带女人进来也不先吱一声,让我出丑。 我让金红坐在我床上,换上工衣,见阿良已经穿好裤子,笑着说,这是我姐,刚从老家过来。 阿良冲金红笑了笑,说道,李师傅,你姐好漂亮,跟你媳妇一样漂亮。 金红嫣然一笑说,我可没有桂香那么水灵。 阿良说,我觉得你笑起来更好看。说完便穿着工衣出门。 我见时间快到了,问道,金红姐,你是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下楼。 金红问我几点下班。 我说一点左右。 金红说,你去上班吧,我在这里坐一会,等会就回明月花园。 这时董进步在外边敲门,叫道,李小新,时间快到了,今天娄总要开早会,不要迟到。 我应了一声,跟金红点点头便出门走了。 我到厨房时,后厨的人已经基本都到齐了。娄总先扫视了众人一眼,说老板最近又要在八卦岭那边开一家分店,谢兵华去那边做主厨,有谁愿意去那边发展的可以跟我说,也可以找谢兵华说。 开完早会,我走到灶台旁,刚打开水龙头要清洗灶台,娄总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过去八卦岭那边上班。 谢兵华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是我特地向娄总要的人,有你过去帮我看着一些,我也会轻松很多。 我本想说不去的,听谢兵华如此一说,只得把要说的话重新咽回去了。 娄总见我点头,便把我的名字写在纸上,又去问其他人了。 谢兵华低声笑道,你过去就直接上头锅,到时工资会比这边高一千。说完又拍了我一下肩膀笑着走了。 第92章 未养儿育女不知父母恩 中午刚下班,黄喜庆就在后门叫住我,招手让我跟她走,跟她来到负一楼,找了一张干净的餐桌坐下。 黄喜庆说,听说你也会去新店那边。 我笑着嗯了一声。 黄喜庆说,我也会去新店那边,现在新店那边还在装修,很快便会装修好,老板定在下个月十八号开业,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我笑着说,你去新店那边应该是升做经理吧。 黄喜庆笑了笑,没有否认,说道,听娄总说你会过去做头锅,你师傅做主厨,到时我的工作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我笑道,这是应该的。 黄喜庆看了看我,笑道,刚才挽着你手臂上楼的漂亮女子真的是你姐么。 我说是表姐。 黄喜庆便笑了,说新店那边除了这边安排人过去外,还要招不少人,你姐刚来深圳应该还没找到工作吧。 我嗯了一声。 黄喜庆说,既然你姐还没找到工作不如先让她去新店做咨客,等她熟悉了环境,到时可以直接让她到楼面做部长,怎么说也要比去厂里上班要强。 我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问问我姐才行。 黄喜庆笑道,我不信她会不想跟你一起上班。 我站起身笑了笑,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黄喜庆跟着站起来,笑道,阿新师傅你真是好本事。 回到明月花园,二姐抱着孩子正坐在沙发上喂奶,美红则站在旁边笑看着。 我过去摸了摸外甥光光的后脑勺,问二姐给孩子取名字没有。 二姐说,取了名,叫刘德华。话刚说完,就看到桂香在一旁偷笑。 我也忍俊不禁,问道,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二姐说,为啥不能取这名字,这名字多好,有品德又有才华。 我笑道,名字是没错,问题是姓刘,‘刘’和‘流’同音,品德和才华都流走了可不是啥好事。 二姐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这名字真不能用,等回去就让你姐夫把这名给改了。 桂香过来拍了我一掌,咯咯笑道,二姐,你不要听小新胡说,香港有个明星也叫刘德华,人家不一样活的很好。 二姐认真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名字必须得改。见孩子吃得差不多,把孩子让美红抱着,拉下衣服遮住身子,抬头看着我笑道,这里环境确实不错,难怪你搬到这边后就很少去姐那里了。 桂香笑道,他要上班,人又懒,不要说去姐那里,我要他陪我逛一次街都得求他老半天才行。 二姐说,这样可不行,年纪轻轻没点活力怎么行。 金红从洗澡间出来,要抱孩子,美红没让,金红只得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说孩子长得太可爱了。 二姐问金红啥时给孩子断的奶。 金红说上个月断的奶。 二姐问金红现在还有没有奶水。 金红说有时候还会有。 二姐问来深圳后想不想孩子。 金红看了我一眼,眼眶有些红,说道,哪个做母亲的会不想孩子,这两天老是做梦,还梦到孩子趴在自己身上喝奶呢。 二姐叹道,没养儿育女不知父母恩啊。 我问二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二姐说,有人打电话要租商铺,所以就过来了。 我说租出去没有。 二姐说没有。 我问,租金没谈拢? 二姐说,租金多一点少一点都好说,就是对方是做餐饮的,我就不想出租了。日子一久下水道全是油垢,一到夏天就是臭烘烘的。 我说,这里人流并不大,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开餐馆。 桂香说,这里逐渐已经热闹起来了,你没见马路对面开了一家天虹商场么,天虹商场是深圳最大的超市,只要天虹商场在哪里一开,周边很快便会热闹起来。 二姐说,这里发展会很快,毕竟这里对面就是香港,很多香港人都喜欢周末从皇岗口岸过来到这边找小姐,所以这附近的服务行业特别兴旺。 桂香说,前边皇岗村这边好像又要开一家大超市,现在还在装修。 二姐说,看来这边房价也会涨。 桂香笑道,可不是。昨晚在下面聊天,听别的业主说这里房价每平米已经过了五千了。楼层高的价格更高。 二姐笑道,你们用不到三十万买到这房子赚大了,不要说别的,单这装修就让你们省了十几万。 桂香笑着说,是啊,前业主为了买金科股票把这么好的房子低价卖了,不知道现在他买的股票有没有赚到钱。 二姐说,那时一百七八的股价,如果那时买进,现在没卖的话,还能赚不少。 我掏出烟,拿出火机,刚要点上,美红叫了我一声,指了指她抱着的孩子,我便笑着去了阳台。 没多久金红过来,看着我笑。 我问,你啥时回来的。 金红说,你下楼没多久我就回来了。 我问,姐你愿不愿意去我们酒店做咨客,工资每月有八九百。 金红说,愿是愿,就怕自己做不了。 我说做咨客很简单,只要站在酒店门口,来了客人带着客人进酒店就行。 金红看着我说,你让我做我就做。 我说,你愿意去的话,等会跟我一起过去办理入职手续。 金红笑着点点头转身去了客厅。 抽完烟,回到客厅,我把金红要去东海酒店做咨客的事说了。 二姐笑着说,金红这相貌这身材去酒店做咨客肯定没问题,只要做人灵活些,在深圳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桂香走近我,暗掐了我一下,贴着我耳朵说,就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她。说完转身去了卧室。 我也跟着进了卧室,桂香示意我把门关上,我见她似乎有话说,便依她把门关上。 桂香不满问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说,酒店要开分店,要大批招工,金红没有工作,去酒店应聘这不是很正常么。 桂香冷笑道,以后你俩人就可以一起上班,名正言顺搞在一起了。 我说,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 桂香说,你说我无理取闹,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我见她声音高亢起来,担心被二姐听到,贴着她坐下,搂着她的腰,轻笑道,这不是没有办法么,其实我还不想金红姐去酒店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酒店那个刘总是个老色坯,金红过去肯定会被刘总那个老色坯惦记。但金红总要工作总要吃饭吧。 桂香见我态度软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些,说道,不是我小心眼,谁叫你跟她有了孩子,我俩又没结婚,万一她有别的心思呢,所以我不得不防。 我笑道,金红姐若愿意跟我过,当初就不会撮合我俩在一起了。 桂香说,这很难说,人都会变的,当初你没钱,所以她只是跟你找找乐子,现在你有钱了,你俩又有了一个女儿,说不定她就会想着把你从我身边夺过去。 我笑着说,只要你不自己离开我,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超级棒,天天抱着睡不香么。 桂香心情也好转过来,媚笑道,我身材再好又如何,你这里又不争气。说着在我裤裆处掐了一下。 我哎哟叫了一声,佯怒叫道,你这娘们,下手没个轻重,想让我做太监呀。 桂香咯咯笑道,就要把你这里掐断,免得你贼心不死。 我起身说懒得理你这疯娘们,便开门去了客厅。 二姐看了我一眼,问我哪天休息。 我说有事么。 二姐说,哪天你休息带着桂香和金红去我那边吃饭,到时把小根和温红叫来,听说他们现在近况很不好,你们是兄弟,该帮的还是要帮帮的。 我说,前两天我去过他那里,拿钱给他他也不要。 二姐说,他就是死要面子,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离开你姐夫的公司了。 桂香走过来笑着说,恐怕他只是看不上小新给的几百块钱而已。 二姐叹气说,你们两兄弟,缺钱的没班上,有钱的反而天天上班,这叫啥事。 我笑道,既然姐觉得我上班也有错,那我明天就不上班了。 二姐笑道,我可没这意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你真不上班我还巴不得,起码可以和桂香多去我那边几次。 第93章 金红入职 到四点左右,我要带着金红去酒店入职, 二姐笑着说,在这里待的差不多也该回去,正好顺路不如跟你一起下楼。 桂香要留二姐在家吃晚饭,二姐笑道,这怎么可以,我在这里吃晚饭华华放学连家门都进不去,还不得坐在门口哭。你不如也去我那边,免得一个人在家无聊。桂香也没客气,到卧室拿了随身包,跟着我们一起出了门。 走到时博花园路口,二姐看着我说,你和金红先走,我们在这里打的过去。 我笑道,这么一段路都不愿走,越来越娇贵了。 二姐笑道,有钱就得会享受,要不干嘛赚钱。 我对二姐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和金红向新洲走去。 刚来到酒店后门,高兴琴从后门出来,我问她黄主任在不在楼面。 高兴琴给了我一个白眼,说现在才几点,黄主任怎么可能会在楼面。 我说,不在就不在,翻啥白眼。 高兴琴笑道,谁叫你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又不是刚来酒店的新人。说完头也不回跑上楼了。 我带着金红到四楼406房间,黄喜庆正跟人在打牌,见我带金红过来,笑着问,你姐过来是入职的吧。我说是。黄喜庆站起身让我先帮她打,她带着金红下楼去办理入职手续。 我坐下问打多大的。 龙小燕说还是一块的。 传菜部部长李春华笑道,李师傅,听说你也要跟着你师傅去八卦岭分店那边,到时还要你多多关照了。 我笑着说,你是传菜部的老大,你不找麻烦我就烧高香了,哪有资格关照你。 李春华笑道,我哪敢找你们厨房的麻烦,黄经理还不得骂死我。 龙小燕说,我也想去分店,可惜那边已经有收银的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龙小燕说,会计孙姐告诉我的,说分店的收银员是老板的侄女,叫刘敏,刚从老家过来的。 李春华说,估计不是亲的。 龙小燕说,这个孙姐就没说。 我问龙小燕现在多少钱一个月。 龙小燕叹气说,还不是和去年一样,才六百块钱一个月。 李春华说,每月六百块钱不低了,包吃包住,每天只上四五个小时的班。 龙小燕说,话是这么说,可人比人气死人,楼面曹蕾高兴琴她们几个都比我后来,刚来做服务员时啥都不懂,转眼就做部长了,工资比我高一大截不说,每个月还有一百多块的小费拿。 我说,不要跟别人比,要知足常乐。 龙小燕说,你当然这么说,当初你刚来酒店才三百块钱一个月,是我工资的一半,现在都一千五了,比我两倍还多,听说你到新店那边会直接上头锅,到时多半又要涨不少工资。 李春华也不满说,你们厨房涨工资确实太容易了,我们楼面想涨一百块工资都难,就算写了申请上去也很难通过,你们厨房娄总给厨房的人一加就是几百,写了申请很少有不准的。 伊利可说,这没得比,他们后厨是有技术,老板怕他们撂挑子不干,我们这些没有技术的,只得逆来顺受了。 我笑道,听说董进步在追你是吧。 李春华笑道,你们厨房的这些家伙,一看到楼面有漂亮的就想方设法追到手,玩腻了就另寻新欢,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李大部长,你可不能一竹竿打倒一船人。 龙小燕笑道,你李小新也不是啥好东西,明明有了那么漂亮的媳妇,还在酒店里勾三搭四。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酒店勾三搭四了。 龙小燕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你,以前那个咨客阿莲是不是在你宿舍被你女朋友抓现场了。 我说,阿莲只是到我宿舍去借书。 伊利可笑道,你骗鬼去,阿莲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看书的人,她现在可能被一香港人包养起来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伊利可说,前不久我去皇岗村找老乡,看到阿莲跟一香港老头坐在皇岗广场的长椅上,穿着孕妇装,肚子也挺着。 李春华笑道,阿新,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留的种。说完几个女人都咯咯笑了起来。 黄喜庆正好回来,笑道,啥事这么开心。 龙小燕笑道,阿新说他喜欢你。话刚说完,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 我站起身让给黄喜庆打,见金红没跟着过来,问道,我姐呢。 黄喜庆打开小抽屉看了一眼,见里面只剩十几块钱,叫道,李小新,你是怎么打的牌,怎么输了这么多。 我摊着手笑道,没手气不能怪我。 李春华笑道,肯定中午摸过女人那啥的。 伊利可打了李春华一下,娇羞笑道,你怎么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黄喜庆见我还站着,对我说,因为到了吃员工餐的时间,我让阿娟带你姐到负一楼吃晚饭去了。 我转身便走,到负一楼,打饭的阿波给我打了满满一勺子辣椒炒肉,又打了半勺西红柿炒蛋。我对阿波笑了笑端着餐盘走了。 金红正和阿娟坐在一起吃饭,阿娟正在跟金红说着做咨客的一些注意事项。 我悄悄坐在金红身旁的空位上,金红只顾着听阿娟说话,没注意到我。待阿娟看着我笑时,金红才转过头发现我,高兴问我啥时来的。 阿娟笑着说,阿红,原来你是李师傅介绍来的,怪不得黄主任对你那么好。 我笑着说,这是我姐,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多教教她。 阿娟说,这无需你说,阿红既然来了咨客部,就是我的姐妹,再说做咨客也没啥难的,只要眼睛放亮点就行。 金红见我餐盘里的菜堆的像小山似的,一边夹着我餐盘里的菜吃,一边说,你怎么打了这么多好菜,我打的连你的一半都没有。 阿娟不忿说,打菜的也是厨房的人,自然会给他们厨房的人多打了。 我没理阿娟的怪话,问金红啥时上班。 阿娟说,黄主任交代了,让阿红吃了晚饭就开始试工,明天就算正式上班了。别人都要试工一天,阿红只要试工半天,有人介绍就是不一样。 酒店试工是没有工资的,也难怪阿娟会说这话。 吃完饭,我和金红一起去放餐盘,指着金红对阿波笑着说,这是我姐。 阿波赶忙笑道,真不好意思,先前不知道是你姐。 我笑了笑准备走,阿波跟上来看着我,我知道他找我有事,走进旁边的点心房,阿波跟着进来,笑道,听说八卦岭分店那边还缺炒菜的,我想请李师傅帮我去说一说。 我说这事你直接找娄总就是,或者找谢师傅也行。 阿波讪笑道,我一个做员工餐的,哪里跟他们说得上话,还是请你帮我说说。 因为阿波平时会做人,我也愿意帮他,就说行,等会我问问谢师傅上锅的人手齐了没有,若齐了我也没办法。 阿波说,那是那是,那就麻烦李师傅了。 走出点心房,金红已经跟着阿娟去楼面熟悉环境了,我见时间还早,坐在后门的石墙上抽烟。 没一会谢兵华下来吃经理餐,见我在,过来问我吃饭没有。我说吃了,掏出烟打了一支烟给他,又给他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烟,笑着说,听说你介绍你姐过来上班了。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谢兵华说,刚才下楼黄喜庆跟我说的。 我问新店那边上锅的人手齐了没有。 谢兵华看着我笑道,怎么,你有朋友要来? 我说不是,做员工餐的阿波刚才跟我说想去分店那边。 谢兵华说,阿波这人不行,先不说手艺如何,做人也不行,太势利,楼面有不少人找娄总投诉过他,说他厚此薄彼,其实厚此薄彼也正常,但不能做的太过分太着相。 我说,既然你看不上他那就算了。 谢兵华说,既然你开了口就让他过去吧,万一不行再让他回来就是。 第94章 交不了公粮 我八点四十下班,坐在后门保安值班的地方等金红下班。金红九点半下班,在九点十几分金红就穿着开叉很高的蓝色旗袍从后门出来了。 我笑着说还没到时间怎么出来了。 金红笑着说,黄主任说客人已经不多,我又是试工,所以让我早点上班。 我带着金红到507宿舍,阿良已经洗完澡正要跟何进去迪吧玩,见我带着金红来,对我做了一个猥琐至极的表情,便推着何进离开房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金红坐在床上,把高跟鞋脱了,笑看着我说,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高跟鞋,没想到自己也穿上了。 我问还习惯么。 金红说,为了生活,不习惯也得习惯。就是这旗袍开的也太高了,稍不留神走快点就露出里面的底裤了。 我说这是酒店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深圳大多数酒店都是这样的。 金红站起身把旗袍脱掉,笑看着我,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金红微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 我从上到下在金红身子上亲着,顺手把她身上的胸罩和底裤也脱了,金红双手捧着我的后脑勺,嘴里喃喃有声。 没多久,金红用手拉了拉我,我明白她在暗示我可以直入主题了。我将她上半身放在床上,扛着她的大长腿便开始忙活起来。 完事后,金红抱着我仍不肯放手,媚眼如丝看着我,说这感觉真好。 我抽着烟笑道,刚才你叫的声音有点大,恐怕外边的人都听到了。 金红羞愧地掐了我一下,撒娇说,人家很久没这样,一时情难自禁嘛。 俩人又躺了十来分钟,便穿上自己的衣服要回石厦。刚出门,就见董进步在对面房里暗暗冲我竖起大拇指,脸上也是挤眉弄眼的。 走廊上遇到的几人也是忍着笑看着我和金红,金红羞愧难当,又掐了我一把,低声说都怪你。 走到楼下,黄喜庆正好下班从后门出来,见金红挽着我的手臂,笑着说,阿红,刚才忘了跟你说,你明天上b班。 金红笑着说,好的。 黄喜庆又问,你知道b班是几点上班吧。 金红说,知道,十一点上班,阿娟跟我说了。 黄喜庆看着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回家。 黄喜庆说,回去这么早干啥,去我那里打麻将。说着要来拉我。 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笑道,白天打晚上再打,你家那口子就要拿棍子赶人了。 黄喜庆说,不去拉倒,又不是找不到人打。说完转身上楼了。 回到家,家里没人。我打电话到二姐家问桂香在不在。二姐接的电话,说桂香在打牌,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桂香的声音,说要打到十一点,要我过去接她。我要她自己坐车回来,桂香说不行,你必须来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电话放下,金红已经拿了换洗的衣服在等我,我笑着从后面抱着她的身子推着她进了洗澡间。 俩人很快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刚洗到一半又缠绵在了一起。 洗完澡出来,见时间已过了十点半,我说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金红满脸娇红笑道,洗个澡洗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能不快么。 我说你先睡,我去接桂香了。说完没再耽误,直接出了门。 走到时博花园外的路口,有心想打的过去,又有些心疼钱,毕竟自己一天只赚五十块钱,就这么打一次的就去了十多块。 最后还是决定走着过去。走到沙尾路口,看到阿武搂着一个女人在前面走,女人身材高挑不胖不瘦,竟然有几分眼熟。 我叫了一声阿武,阿武搂着女人回过头看着我,我这才认出阿武搂着的女人竟然是阿芳的同事阿琼。阿琼见是我,眼神有几分慌乱,不过还是看着我笑了笑。 阿武问我怎么这么多天没来沙尾打球。 我说要上班哪像你轻轻松松每天赚几百块。 阿武说,最近抓得严,半个月都没开工了,叼,再这样下去屎都没得食了。 阿武是捞偏门的,和几个人合伙专门在路上卖假古董给香港人,分工明确,有专门坐地摆摊的,有抬价的,有竞争买货的,反正香港人钱多,遇上不狠狠宰一刀对不起自己。坐地摆摊的一般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就算被巡警抓去没几天又放出来了。 我赶时间,没跟阿武多说,径自去了沙嘴。刚到二姐家门口,姐夫也开车回来,我只得站在台阶上等他。 姐夫情绪不高,冲我点了点头便进屋了。康师傅唐师傅几个见姐夫脸色不太好看,纷纷起身说太晚不打要回去睡觉了。 我帮着桂香把麻将装进麻将盒,又把地扫了。 二姐从卧室出来,问怎么没打了。 姐夫不满说,打啥打,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二姐说,他们要来打麻将我能不让么,你不要在外头不顺心就回家来撒气,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美红穿着短衣短裤从房里出来,劝道,都少说两句,把孩子吵醒了又得哄半天。 二姐不忿说,一回来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我在家带孩子很容易似的。 姐夫强笑了几声,说道,我又没说你。 桂香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打麻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完气冲冲拉着我的手向外走。 我埋怨说,他们吵他们的,你添啥乱。 桂香不爽说,难道我就该被他说。 刚回到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我接起电话,是姐夫打来的。他要我把电话给桂香,我叫桂香来接电话,桂香不肯过来,我跟他说桂香不肯接电话。姐夫说算了,以后再找时间跟她解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桂香站在沙发旁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见我放下话筒,就拉着我要一起洗澡。我说我已经洗了澡。桂香说既然你洗了那你进来帮我洗。说着强行把我拉进洗澡间。 我心里暗暗叫苦,果然,门刚关好,桂香便在我身上摸起来,摸了半天见没啥动静,她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眼神狠狠盯着我看。 我心虚说,你洗不洗澡,不洗我走了。说完手拿着门把要开门。 桂香说,不许走,你必须要交了公粮才能出去。 我乞求道,干嘛一定要今天,明天不行么。 桂香说,我就要今天。 我妥协道,好好好,你先洗澡,洗完澡回房再喂你。 帮桂香洗完澡,回到卧室。桂香说,今晚八点多你哥也来了二姐家里。 我问温红来了没有。 桂香说没有,你哥是来问你姐借钱的。 我说,他自己没上班不说,还要养温宝和温宝的女朋友,还要租房,单靠温红那点工资怎么够。 桂香笑着说,二姐给了你哥五百块钱,要他不要再这么眼高手低下去,先找个的工作先做着,就算工资低点也好过现在这样。 我说,以前他在姐夫厂里或在公司里每月工资都有一千多,现在让他去做三四百块钱一个月的事他哪里肯去。 桂香冷笑说,若不是有你姐可以倚仗,看他肯不肯去,只是没逼到那个份上而已。 我说,要不我们给他一两万让他做点小生意,你看如何。 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怒道,你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给一两万,知道一两万能买多少东西么,就算有再多的钱也经不住你这样乱撒。 我说,毕竟是兄弟,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桂香说,你现在看他可怜想帮他,我们若可怜说不定他不但不会帮还会趁机踩上几脚。你忘了,当初没卖股票之前,他是如何对我们的,想方设法跟我们过不去,你父母现在为何不待见我,还不是他搞的鬼,为什么他宁愿问二姐借钱也不肯收你给的钱,他就是要站在理上逼得你无法做人。 第95章 金红后悔了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桂香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用猜,肯定是姐夫打来的。说着也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就下床去了客厅接电话。 没过多久,桂香笑着回来,说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瞪着她说,出去也不穿一件衣服。 桂香笑着说,反正除了我俩只有金红姐在家,怕啥。姐夫还在楼下等我,我得下去一趟。说着从抽屉里找了一件内裤穿上,又找了一件蓝色连衣裙套在身上,拿着随身包包便笑着出门了。 桂香刚走,金红推门进来,问道,怎么这么晚桂香还出去。 我没回答她的话,问道,怎么还没睡。 金红笑道,刚睡了一觉,又被电话声吵醒了。说着坐在我旁边,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金红柔情似水地看着我,轻声说,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把桂香介绍给你。 我笑着说,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金红说,小新,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现在还想跟你过,你舍得离开桂香么。 我说,我答应过桂香这辈子不会离开她的。 金红眼睛变得有些黯淡,问道,为了欣儿也不能么。 我抱着金红,没有说话。 金红突然笑道,姐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只要你心里有姐和欣儿,姐就心满意足了。说完拿开我的手站起身走了。在她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金红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 我顿时心下大怜,想过去安慰她,但走到门边又退回到床上。因为即使我过去也给不了金红姐任何承诺,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过去。 桂香在天蒙蒙亮时才回来,一回来就脱了衣服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回到卧室见我醒着,对我一笑说,就醒了。 我打量着她前凸后翘无比性感的身子,突然来了兴趣,要她趴着,桂香把我推开,说别闹了,我困。说完用背对着我躺在床上睡了。 早餐是金红姐熬的稀饭,煎了一碟萝卜干,还有昨天剩下的腊肉。 吃早餐时,桂香还在睡,金红看了我几次似乎有话说,我看着她时她又把眼光躲开。 吃完早餐,金红坐在沙发上,我贴着她坐下,伸手去搂她的腰,金红把我的手拿开,起身坐到对面椅子上。 我闹了个无趣,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金红轻声说,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你姐,以后不许你对我动手动脚,更不会跟你那样了。 我听了金红的话顿时感到无比失落,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金红似乎也有些不忍心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起身回了她的房间。 桂香九点醒来,见我脸有戚容,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啥。 桂香说没啥为何会这副模样。 我岔开话题问道,昨晚你们去了哪里,怎么到天亮才回。 桂香笑道,原来你为这事不高兴啊,我本来只是下楼跟姐夫说几句话就上来的,姐夫骗我上车,说请我去吃宵夜,结果把车开到香蜜湖那边去了,到了那里,我只得跟着他到宾馆开房了。 我冷笑说,你就是欠操才去的。 桂香也收起笑,讥讽道,我就是欠操,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没用。 我指着她,咬着牙,想说几句狠话,一时却不知该说她啥好,一甩手,干脆直接出了卧室。 金红在客房里收拾衣服,把她自己的衣服装进行李袋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走进房里问她收拾衣服做啥。 金红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黄主任说今天我可以搬到宿舍去住,我也觉得搬到宿舍住更好些,免得在这里打扰你们。 我将她手里叠好的衣服一把夺过来,用力摔在床上,气愤说,你们都来逼我,逼死我你们就开心了。说罢,我直接出了门。 走到楼下,见时间还早,便到时博花园外围去看看,没想到同一排的商铺,已经有几家商铺在装修准备开店了,还有的商铺在卷甲门上了留了出租联系电话。 我觉得在卷甲门留电话联系挺不错的,只是这几个字,又不费啥事,自己干嘛不也留个电话号码,说不定有人看中这商铺就租下了呢。若这样自己每个月岂不又多一份收入。 我到对面的天虹商场旁边的小卖部花三块钱买了一支大头笔,在自家三间商铺卷甲门上各写上:旺铺招租,联系电话3343xxx。 写完后还觉得自己的字有几分书画家的飘逸,心情不禁也好了许多。 回到明月花园,金红和桂香正坐在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在闲聊。 见我回来,都故意将脸对着电视不看我。我只得站在她俩旁边,用讨好的语气将自己刚才在三间商铺卷甲门上写招租的事说了。 桂香这才转过头看着我笑,嘴巴翘着,似乎有几分讥笑的味道。 金红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继续看电视。 我讨了个无趣,心里有些怏怏,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凳上,掏出烟抽了起来。 桂香蹙眉说,要抽烟去阳台上抽,刚拖干净的地板又被你弄得到处是烟灰。 我瞪了桂香一眼,还是起身去了阳台。桂香在身后说,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到十点十分,金红去上班,我跟着她一起出门。等电梯时金红也故意不看我,我几次想伸手去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 我心里更是懊恼,心里想着昨晚还甜蜜的难舍难分,怎么一觉醒来就不理不睬不依不饶了呢。 在上班的路上,我几次想搂金红的腰,都被她及时躲开,恨得我牙痒痒的。 快到新洲路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强行将金红搂在怀里,她用力要将我推开,我更用力将她抱得紧紧的。 金红很快没有挣扎,用后脑勺对着我,任由我抱着她。我以为她生气了,偷偷去瞅她的脸,没想到金红竟在偷笑。 我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姐,原来你一直都在逗我呀。 金红打了我一拳,笑道,谁有心思逗你,有时真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理你,偏偏你又这么痞赖,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我双手将金红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笑道,姐,这辈子你别想逃。 金红掐了我一下,娇声道,你们男人都是自私鬼,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回到宿舍,阿娟和阿良正坐在床上下跳棋,见我们进来,阿娟问金红有没有占床位。 我说床位不是分的么,可以自己占么。 阿娟说,我们咨客有自己的一个房间,只要没人睡的床位都可以随便占。 金红看着我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进宿舍住。 阿娟说,就算不住也可以先占一个床位,起码换衣服也方便,有时中午不想回去也可以临时休息一下。就像李师傅这样,不住在宿舍,占着一个床铺在这里,多好。 我掏出烟给了阿良一支,阿良双手接过烟,笑道,抽李师傅的好烟了。说着拿出火机先给我点上,再点自己的。 阿娟见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把跳棋收好,对金红说,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宿舍看看,你看上哪个床位就定下来。 金红在我床上拿过昨晚换下的旗袍,跟着阿娟走了。 俩人刚走,阿良冲我竖起大拇指,笑道,听董进步说,李师傅你昨晚在这里把阿红弄的嗷嗷叫,旁边几个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 我说不要听董进步瞎说,这家伙就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没几句真话。 阿良笑道,不论真假,李师傅能把这样的极品上了就是我等楷模。 我说,极品个啥,只是一个农村生过孩子的女人而已。不说了,下去吃饭。说完,便换上工衣下楼了。 来到负一楼,阿波给我打了菜,凑到我耳边笑着说,谢谢李师傅,娄总早上跟我说了,让我去分店。 我笑着点点头便要走,阿波又叫住我,走近我,轻声说,晚上下了班我请李师傅去按摩。 我摆摆手没理他直接走了。 晚上下班后,我坐在后门等金红下班,阿波从楼上下来要请我去按摩,我说不去,阿波要拉我去。 阿良过来把阿波推开,笑道,只有你把按摩店那些婊子当宝,李师傅怎么可能看得上眼,真是没一点眼力劲。 阿波笑着说,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一次窝窝头也会很有滋味的。 第96章 向老板敬酒 没过多久,金红穿着旗袍从酒店后门出来,见我在,对我一笑便用手捏着旗袍开叉处跑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金红穿着自己的衣服下楼来,挽着我的胳膊离开了酒店。 回到明月花园,桂香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笑着跳起来,拉着我高兴说道,今天上午你在商铺卷甲门上写了招租电话,下午就有人打电话来要租,而且对方一下子说要租两个商铺。 我听了也很高兴,问两个商铺租金是多少。 桂香说,我们这两个商铺右边第三个商铺是18楼缪姐的,我问了缪姐,她租出去每月租金是一千二,所以我也每个商铺每月收一千二,两个商铺每月就是二千四,那人说明天过来签合同。 我问有没有收定金。 桂香说收了五百定金。 我问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桂香说上午。 我问上午几点。 桂香撒娇说,我哪知道是上午几点,你这人就喜欢这样,不把我问住不罢休。 我说,对方租了商铺是要做啥的。 桂香说,这个我知道,对方说是卖建筑材料的。 我说这个行,只要不是开餐馆就行。 金红羡慕说,租出去躺在家里每个月都有几千块钱收入,一年就有二万六七千,想想都让人眼红。 桂香笑道,早知道这里这么快就热闹起来,当初就该多买几个商铺。 我笑道,早知三日事,富贵万万年,能早知道那还得了。 第二天上午还不到九点,对方就打电话过来,我和桂香拿着昨晚拟订好的合同下了楼。 对方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一看就知道是精明能干之人,男人和我同姓也姓李,叫李钢,女人姓刘,称她为刘姐。 我们的要求是先押三个月租金和租金一年一付,对方很爽快答应下来。唯一的要求是要一次性签五年的合同。 李钢的理由很充分,说他是做建材生意的,讲究长期稳定,各种建材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搬迁起来非常麻烦,所以签合同时间要求一定要长。 我和桂香一商量,觉得商铺能稳定出租也是好事,不过我们也提出,要求三年后每年租金上调百分之五。 李钢满口答应,说只要能签五年,其他的都好商量。 我们当即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双方在合同上签字画押。刘姐当即付了一年租金外加三个月的押金,我们收到钱后又写了收据给了李钢。 桂香把两个商铺的钥匙给了刘姐,我们便去招商银行把钱存好,刚走出银行,金红正好走来,见到我笑着说,小新,去上班了,再不走就没时间吃饭了。 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笑着说,现在回明月花园一个人也无聊,不如我去二姐家蹭午饭。说完挽着我的手臂朝新洲走去。 走到新洲夜市,伊利可正蹲在地摊前买钥匙扣,冲我眨了眨眼,我装作没看到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桂香跟着我和金红一起上楼,说要去金红宿舍里看看,拉着金红的手一起上楼,我则跟在她俩身后。阿良董进步何进正好下楼来吃饭,都冲我竖起大拇指,发出禽兽般的笑声。 我没有跟去四楼,直接去五楼宿舍换上工衣下来,走到一楼,伊利可从外边回来,趁我不备给了我一拳。 我说你发啥疯干嘛打我。 伊利可笑道,谁叫你在路上故意装没看到我。 保安张海在旁笑道,这不能怨阿新,要怨就怨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伊利可瞪了张海一眼,不爽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径自去了负一楼。 张海看着伊利可的后背不屑说,傲啥傲,还不是陪刘总那老头睡觉才做上部长的。 我掏出烟给了张海一支,张海接过烟又对我解释道,晚上值班时,几次看到刘总搂着她从包厢里出来。 我说,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出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行。 这时桂香和金红缓步从楼梯上下来,金红身上已经换上旗袍。 桂香临走时,贴着我耳朵轻笑道,中午你不许偷吃,晚上得回家交公粮。说完咯咯笑着离开了。 中午下班时,金红已经坐在后门保安值班处等我,我打了一支烟给张海,金红挽着我的胳膊正要上楼,黄喜庆匆匆从后门出来,把我叫住,说老板在16号包厢请酒店管理层吃饭,让我过去敬老板一杯酒。 我说,我又不是酒店的管理层。 黄喜庆见我还要往上走,跑过来拉着我下楼,先摆手让金红回宿舍,然后低声对我说,是娄总让我过来叫你的。 听说是娄总的安排,我只得跟着黄喜庆来到16包间。 老板姓刘,是东北人,听说是部队团级干部转业到深圳的,后来下海经商,现在身家已有数千万,不但开了酒店,还有一家装潢公司,在西丽那边还开了一个五金塑钢门窗厂。 老板左边坐着刘总,右边坐着娄总,娄总右边坐着谢兵华,谢兵华对我暗暗点了点头,娄总见我进来,站起身招手让我过去,把手放在我左肩上,笑着介绍说,老板,这就是我们厨房的小李,这桌菜就是他炒的,小伙子不但踏实肯干,做事还有悟性。 老板笑着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一招手让服务员拿一个杯子过来,高兴琴笑着拿过一个罗兰杯,倒上啤酒。 娄总在我后背轻轻点了一下,我当即双手举起罗兰杯,向老板敬酒。老板笑着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看着我把满杯的啤酒喝下,这才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剩酒喝光。 老板扫视了在坐的众人一眼,说道,今天小李敬了老板我这杯酒,以后小李就是我的人,小李,只要你以后在酒店里好好干,除了老板我,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听清楚了没有。 我笑着点点头,黄喜庆让服务员搬一个凳子放到她身旁,招手让我坐在她身旁。 虽然我很排斥这种场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刘总的脸色不太好看,娄总几次看向我时都带着鼓励的笑,这让我心里很感激。 酒席没多久就散了,我跟着谢兵华一起离开,刘总和刘总没走,估计老板还有事要跟他们说。 出了酒店后门,谢兵华笑着说,现在你也进入了老板的视野,只要你好好干下去,迟早也能像我一样做上主厨。 我说,这一切都得感谢你。 谢兵华摆摆手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是我介绍来的,但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我说,没有你的提携,就算我再努力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谢兵华拍了拍我,笑道,好说好说。 回到宿舍,拉开窗帘布,金红竟然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我床上,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金红笑道,我的床上连席子都没有怎么睡,所以只有跑你这里睡了。 我爬上床,夹好窗帘布,刚躺下,金红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我伸手到她身后将她胸罩的钩子拉开,笑着说,你这样躺在我这里,不怕阿良趁机把你上了。 金红看着我笑道,只要他有这个胆,我让他上一次又何妨。说着伸手来脱我的裤子。 我笑着说,姐,你变了。 金红在我身上玩弄着,笑着说,我只恨自己以前太傻,竟然会傻到要跟敏华那个废物在那个山沟沟里过一辈子。 我说,敏华也是一个不幸的人。 金红不忿说,他不幸是他的事,他不该自私地把我拖进他不幸的世界里。 我说你有啥打算。 金红说,下次回老家我肯定要跟他离婚的。 我说你父母会同意么。 金红冷哼一声,说道,以前自己太傻,总觉得离了家不能活,其实到哪里不能活。 我说,看来做了两天咨客你就大开眼界了。 金红笑道,那是,深圳这么多酒楼饭店,凭我的身材相貌到哪里找不到一口饭吃。 第97章 扫黄是没有人权的体现 我说,如果你和敏华离婚,那欣儿怎么办。 金红说,我自然带走,我会努力赚钱,给欣儿最好的生活。 我说,就怕敏华全家都不会肯。 金红冷笑说,他敢不肯,我就把他是废物的事告诉全村人。 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心狠。 金红打了我一下,嗔怪说,他差点毁了我一辈子,你竟然还说我心狠。见火候差不多,金红便爬到我身上活动起来。 我赶紧把一卷卫生纸塞进她嘴里,我可不想再次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料。 办完事,金红也不穿衣服和我依偎在一起。这时房间的门被钥匙打开,听到阿良跟人说,李师傅在里面睡觉。我刚要起身,就见窗帘布被人打开,小根的脑袋伸进来。 金红顿时惊呼一声躲在我身后,见小根还愣着,我推了小根一下,重新把窗帘布夹好。 听到小根离开的脚步声,金红这才坐起身穿上内衣内裤,我直接穿了一条西装短裤,小心地从窗帘布出去,阿良坐在他床上对我歉意地笑了笑。我没理他,走出房间,小根果然站在走廊上等着。 我问他有啥火烧眉毛的事这么不管不顾冲进来。 小根急切说道,温宝刚才在路上被治保会查证件抓进去了,我必须马上拿钱去治保会去赎人,在治保会赎人只要一百五,若送到银湖收容所就得花三百了。 我问在哪里抓的。 小根说就在新洲。 我赶紧回到房间把衣服穿好,带上钱,金红也穿好了衣服。跟着我一起出门,金红不敢看小根,小根却不时盯着金红看着。 到四楼金红低着头去了她的宿舍,小根看着金红的背影问道,金红啥时在这里上班的。 我说来几天了。 小根说,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敏华和姨娘他们。 我不耐烦说,我的事你少管。 小根说,我也是你为好。 我冷笑说,你为我好就少管我的事。 赶到新洲治保会,院子里停着两辆警车正在等着装人。我让小根在外面等着,他去年办的暂住证已过期,今年又没办,不要没赎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拿着钱到窗口说要赎人。 窗口的治安员问叫啥名字。 我说叫温宝。 治安员冲里面大声叫道,谁叫温宝,谁叫温宝,有叫温宝的赶紧站出来。 里面的人全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温宝听到叫他的名字,举起手大声说我叫温宝。 治安员指着温宝问是不是这个人。 我点头说是。便把两张一百的递了过去,治安员装作要找钱给我,我摆摆手说不用。治安员也没客气,直接从里面抽了一张五十的放进自己兜里。 我正要走,治安员开了一张收据给我,说只要有这收据,三天内不会再被抓。 我说了一声谢谢,到门口去,温宝从里面出来,有些惊慌未定,说幸亏你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会被遣送回老家了。 来到榕树下跟小根汇合,小根说等以后有钱再给我。 我摆摆手让他不要说了。 温宝看着小根说现在去哪里? 小根说现在回去也不安全,说不定治保会在外头抓不够人,就到出租房里来查证件抓人了。 我伸手想把明月花园的钥匙给小根,又担心桂香在家,她在家时又很少穿衣服,万一撞个正着可不是好玩的。 我说要不你俩去二姐那里吧。 小根点点头说,现在只有这样了。 送走小根俩人,回到酒店时,已到了吃晚饭时间。打了饭菜,找了一个偏僻的桌子坐下,刚坐下没多久,金红也端着餐盘过来,在我旁边坐下,问人赎出来没有。 我说幸亏及时赶到,再迟一分钟就送走了。 金红说,我觉得我还是搬到宿舍里住更好些,万一哪天上下班在路上被查暂住证的人抓走了,你们又不知道,那就麻烦大了。 我觉得金红的担忧很有道理,说道,那你明天上午搬过来吧。 金红左右看了一下,见身边没人,凑过来低声笑道,刚才羞死人了,我的全身上下都被你哥看光了。 我说看了就看了,外国还有女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呢。 金红说,我不信,除非这女人脑子有病。 我说开始我也不信,但报纸上说这是发达国家才会有的,因为人家在精神层面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报纸上还说,只有越落后保守的国家,才会把这事看得比天大,而所谓的扫黄也是反人性的,是没有人权的一种体现。 金红说,既然这样,那查暂住证又算啥。 我笑道,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行走,没犯任何事,就因为没办理所谓的暂住证,就能抓进去,要出来必须拿钱去赎,也跟以前的绑匪有啥区别。 金红笑道,还是有区别的,绑匪绑人犯法,而这些人却打着社会治安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抓人要钱。 吃完饭,我坐在后门抽烟,谢兵华从外面回来,问我办暂住证没有。 我说办了。其实我已是深圳户口,当然也没必要特意说明,否则就有炫耀的成分了。 谢兵华接过我递的烟,笑着说,刚才从沙尾过来,到处都在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千万不要出门。 我说怎么一下子查的这么厉害。 谢兵华说,哪一年不这么搞几次,否则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多钱去香港疯狂购物。 晚上下班,为了金红的安全着想,我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的士带着金红回到明月花园。 我让的士司机把车直接开进花园里,付了钱,刚下车,就见桂香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跟一个带着小女孩的老太太聊得高兴。 见到我,桂香笑着跑过来,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就知道你马上要回来,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说完从包里找出钥匙给了金红,笑着说,金红姐,你先上楼,我和小新去天虹商场逛逛。说完拉着我便往外走。 我问桂香啥时回来的。 桂香说在二姐家吃完午饭就回来了。 我说怎么不在二姐家多呆呆。 桂香撇嘴说,现在二姐家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那个美红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和排斥我们。 我说,既然这样,那以后少去就是。 桂香说,我偏要多去,气死她。 我笑道,说不定她没气死反而先把你自己气死了。 桂香说,难怪你哥宁愿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愿住在厂里。 陪着桂香在天虹商场里转了几圈,桂香啥都没买,我问她要买啥,桂香说干嘛一定要买啥,难道就不能只纯粹来逛逛么。 我说你真无聊。 桂香叹气说,我现在没班上能不无聊么。 我笑道,无聊不要紧,千万不要把男人带回家。 桂香掐了我一下,咯咯笑道,我才不会带男人回家,最多跟男人在外面开房。 我说你敢。 桂香笑着说,有啥不敢,就算我做了你也不会知道。 我说我会检查。 桂香笑道,等你检查的时候我早洗干净了。 回到家里,金红已经回了自己屋里。桂香拉着我一起洗澡,桂香今晚显得特别兴奋,才刚脱衣服就拉着我要来。 洗完澡,桂香没穿衣服就直接回了卧室。桂香笑道,还是在自己家好,想怎么样都行。 我笑着说,难怪很多媳妇不愿跟公婆住在一起,估计也和你有一样的癖好。 第98章 马子是用来骑的 翌日,上午不到九点,我帮金红提着行李包出了门,我本来想打的过去的,金红心疼钱不让,我想着上午很少查暂住证,也就同意走着过去。 不过我不敢松懈,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所幸一路无事。顺利来到酒店。我让金红提着行李包先上去,我则找了一家百货商店帮金红买了席子,窗帘布及水桶脸盆香皂之类日常用品。 来到409宿舍,里面有三张上下铺铁床,三个下铺已经睡了人,金红指着左边靠窗的上铺说她睡这个床铺。 下铺是陈娟的,陈娟没在宿舍,估计昨晚又在五楼睡的。 我爬上去,帮着挂好蚊帐和窗帘布,忙完这些,见时间还早,金红又众目睽睽之下挽着我的手一起到了五楼。 金红没有丝毫觉得不妥,在她心里,或许早已把我当成她的男人,毕竟,我是欣儿的爸爸。 中午,黄喜庆到厨房叫我去雅间吃经理餐,我说已经在下面吃过了。 黄喜庆笑着说,其实我也喜欢到下面去吃,经理餐只是看着风光,其实也没啥吃的,可是有些事要在吃经理餐时沟通,我才不得不去吃的。 我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有啥事娄总和我师傅知会我一声就行,所以我懒得去那里凑热闹。 黄喜庆说,中午下班去我那里打牌,我已经约好人了。 我说到时再看吧。 黄喜庆说,就这么说定了,你敢不来我明天就让阿红上晚班。 我笑道,哪有你这样的。 黄喜庆笑道,我就这样,你有意见去厕所里提。说完转身去了楼面。 谢兵华吃完饭回来问我为啥不去雅间吃饭。 我说我现在级别还不够。 谢兵华笑着说,你的级别已经是头锅了,这个月的工资就有二千五了。 我有些意外,问怎么这么快就加了。 谢兵华说,听娄总说是老板特意交代的,看来老板很赏识你。还有,经理餐虽然吃着不自在,但你还是要去吃的,哪怕一天只吃一餐也好,这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只要你有资格吃经理餐,厨房有些人就不敢跟你调皮了。 我说行。 中午下班后,我带着金红到黄喜庆房间打牌,让金红跟黄喜庆多接触总不会有啥坏处的。 黄喜庆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做人,所以才会深得老板的意,让她去分店做经理。 打牌的还是上次的几个人,龙小燕和李春华以及黄喜庆,我让金红上桌,我坐在金红和龙小燕中间看。 刚开始打牌,龙小燕向我声明,看可以但不许出声。 李春华笑道,就算不出声也能用手或脚把信息传递给他马子。 黄喜庆笑道,打个小麻将哪有这么多弯弯绕,我相信阿新师傅也不是这种人。 龙小燕笑着说,这就难说,有句古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一把金红放了两个杠外加黄喜庆自摸中了一匹马,要出十块,我掏出钱包,拿出两张一百的递给金红,笑着说,你尽管放心打,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龙小燕见我钱包里有不少一百的,估计有二千多,羡慕说,阿新师傅就是有钱,难怪这么多漂亮女人都喜欢你。 我笑道,你可不要瞎说,你这么说是在严重侮辱我金红姐的人格。 黄喜庆笑着说,阿新师傅长得这么英俊,就算身上没一分钱估计也会有不少女孩愿意跟他好。 李春华看着我问道,阿新师傅,你跟阿红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我说我十三岁就认识金红姐。 龙小燕咯咯笑道,看来你还挺早熟的。 我瞪了龙小燕一眼,笑道,没想到你思想还挺龌龊的。 龙小燕说,我哪里龌龊了,难道你敢说你跟阿红没有那种关系么。 黄喜庆说,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有那种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春华问道,阿新师傅,你女朋友知不知道你跟阿红的事。 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好好打牌,怎么老是揪着我的事情不放。 黄喜庆笑道,阿新师傅,你这次涨了那么多工资,怎么也得请客吧。 龙小燕问道,这家伙怎么又加工资了。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怎么说话的,难道我加工资你还不乐意了。 李春华笑道,现在阿新师傅都有资格吃经理餐了,加工资不是很正常么。 金红也来了兴趣,问我加了多少。 我笑着说现在还不清楚。 黄喜庆说,这个我知道,我看过工资表,阿新师傅现在工资是二千五,比上个月多一千。 龙小燕叫道,怎么一次加这么多,比我的工资还多得多,老板也太偏心了。我不管,阿新你必须请客,请我们在座的一起去吃肯德基麦当劳。 我说,不就是一顿麦当劳而已,洒洒水啦。 李春华问黄喜庆这次加了多少。 黄喜庆笑着说加了八百。 龙小燕又啊啊叫了几声,说不想活了,一个个都加这么多工资,自己在酒店做了两年多竟然一分钱都没加。 黄喜庆说,你做收银员上班轻松,每天坐在那里只上五六个小时的班,每月能有六百工资其实也不错了。说完突然看着金红问道,阿红,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刘总在楼下跟你说了什么。 金红笑着说,没说啥,刘总只是问我今年多大年龄,结婚没有,有没有生孩子。 黄喜庆冷笑说,看来这老东西又盯上你了,他是不是还说了要你好好干,听他的话,就给你升职加薪? 金红好奇说,你怎么知道? 黄喜庆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看上哪个女的,都会用这一套。以后他说啥都不用理他,你是分店的人,他管不着你,你也不用怕他。 我沉声说,金红姐,你就听黄主任的,那个老色坯敢故意为难你,我告诉我,我砍死他。 金红对我笑了笑,把手放在我腿上,说好,到时我没了工作你可得养我。 我拿起她放在我腿上的手把玩着,笑道,这是必须的。 李春华笑道,阿红你先不要只顾着秀恩爱,轮到你抓牌了。 龙小燕说,阿新师傅,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哦。 李春华说,有人要挖他墙脚抢他马子,他能不急眼么。 金红不解问道,为啥这边把女人称作马子。 李春华反问道,阿红你说马是用来干嘛的。 金红说当然是用来骑的。 李春华笑道,那你有被阿新师傅骑过没有? 金红的脸顿时羞的通红,低着头打牌,一时不敢看人。 打到四点半散场,金红输了五十多,要把剩余的钱给我,我没收让她拿着。金红也没跟我客气,把钱放进自己的钥匙包里。 晚上快下班时,伊利可到厨房叫谢兵华和我去16号包间喝酒,说是老板有请。 虽然我不喜欢这种应酬,但也知道老板的面子不能驳,只得把手洗干净跟在谢兵华身后一起去了兰亭包厢。 经过楼梯口时,金红正好拿着菜牌上楼,看到我冲我甜甜一笑。谢兵华用手捅了我一下,轻笑说,你马子笑起来太迷人了,脸上两个小酒窝简直可以迷死人。 走进兰亭包厢,刘总熊经理黄主任王主任都在,老板从外边进来,拉着谢兵华坐在他旁边,黄喜庆让我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 因为娄总今天休息,所以没来。我和谢兵华先站着敬了老板一杯酒,这才坐下。 老板的心情很好,说话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老板心情好,酒桌的气氛自然就好。刘总笑着说,罗湖分店已经开始盈利了,八卦岭分店等开业后估计也差不了。 老板笑道,八卦岭分店由喜庆和小谢管理我还是很放心的,还有阿新在厨房帮小谢,我就更放心了。 第99章 虚惊一场 老板酒量特好,喝到将近十二点才离开酒店。我们送老板上了车,等司机把车开走这才返回酒店。 黄喜庆见我走路有些不稳,过来扶我,刘总说黄喜庆喜新厌旧不去扶他这个老总却去扶厨房的人。 熊经理去扶他,他又把熊经理推开,说不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扶,熊经理委屈的眼泪都要快掉下来,仍然去扶刘总。 刘总这次没有再推开熊经理,嘴里却说着很难听的话,说熊经理现在翅膀硬了,有老板撑腰了,不将他这个老总放在眼里了,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么。 熊经理只是低着头扶着刘总肥胖的身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谢兵华问我还能不能走,不能走今晚就在宿舍过夜。 我到吧台拿起电话打到家里,响了四五声没人接,正要挂电话,那边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是谁。 我说是我。 桂香问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我说陪老板喝酒喝到现在,有些喝多了,今晚就在宿舍睡。 桂香说,你必须回来。 我说真的喝多了。 桂香说你现在打车到花园里来,我到楼下去接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跟谢兵华道了别,黄喜庆又扶着我走出酒店,我说黄主任你酒量真好,喝了那么多酒一点事都没有。 黄喜庆让留夜的服务员帮我拦了一辆的士,又扶着我上了车,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明月花园。 黄喜庆问司机知不知道明月花园在哪里。 司机笑道,不远,就在福田新区委对面。 黄喜庆这才把车门关上,我冲黄喜庆挥了挥手,司机一脚油门很快把我送到明月花园大楼楼下。 车子刚停下,桂香就过来把车门打开,给了车钱,扶着我下了车。 上了楼,桂香埋怨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么多。 我说老板让喝我能不喝么。 桂香用钥匙把门打开,进了屋直接推着我去了洗澡间,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她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我说我洗澡你干嘛脱衣服。 桂香白了我一眼,没好气说道,我不脱衣服帮你洗澡,那衣服岂不全让水淋湿了。 我说你出去,我自己会洗。说着要推她走,脚下却不稳,一个踉跄,幸亏桂香眼疾手快将我扶住这才没让我摔倒。 桂香笑道,都喝成这样子,还要逞能。说着打开花洒,给我洗了起来。 洗完澡,桂香又用干毛巾把我身上的水珠擦干,又扶着我进了卧室,我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桂香已没在床上。我穿上裤子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找遍了,桂香竟然没在屋里。 我倒了一杯水喝了,感到喉咙舒服了很多,刚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就听到桂香站在门外在叫开门。 我过去把防盗门打开,问怎么没带钥匙。桂香提着早餐进屋,笑着说,反正你在屋里,我懒得用钥匙。 吃早餐时,我问桂香昨天去哪里玩了。 桂香说,没去哪里,天这么热,懒得出去。 我笑着说,你越来越懒,这样不用多久肯定会变成大肥婆。 桂香担忧说,我也觉得我的腰变粗了,衣服穿在身上有种被勒的感觉。 我笑道,所以你要多到外边走动。 桂香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担忧说,我算过日子,现在离上次来月事已经有一个月了,我不会怀上了吧。 我说,怎么可能,你不是上环了么。虽然我这么说,心里也很不踏实。 桂香说,上了环也可能会脱落的,我们隔壁村就有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明明上环了,没多久还是照样怀上了。 我说,既然怀上了就生下来呗。 桂香看着我笑道,生下来我也愿意,就怕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用手指了指她,一时也不知说啥好。 桂香说,说不定这两天就会来事,我不信上的环这么容易脱落。 我说希望如此。 桂香问道,万一真怀上了,你说我生还是不生。 我说打掉。 桂香说,说不定就是你的呢,你要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么? 我说,你还有脸说,明明已经没去公司上班,还随叫随到去陪他。 桂香说,我哪里知道会出状况,再说这也不能全怪我,没有你的默认我能去么。 我恼道,这么说还怪我咯。 桂香说就怪你,若不是你当时没钱,我怎么会去姐夫公司上班,又怎么会被他骗到宾馆里被他弄了。 我气愤说,你自己犯贱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后来难道是我逼着你跟他在一起的么。 桂香气极,流着泪说,我是犯贱,若不是我犯贱你现在能过的这么好么,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是不是想过河拆桥一脚把我踹开,好跟你的金红姐姐和你的欣儿一起过了,李小新,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此时的桂香,跟村里那些撒泼骂街的泼妇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厌恶看了她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去了阳台,想掏烟,结果掏了一个空,又回到卧室要拿烟,桂香躺在席梦思上幽怨地看着我,脸上流满了泪水。 我拿起柜子上的烟,没有去阳台,而是坐在席梦思上点上火抽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桂香突然呜呜呜哭起来,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烦躁说,你哭啥,我又没说你啥。 桂香哽咽着说,你都说我犯贱了,还说没说我啥,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只有金红那个婊子,昨天下午没回来不说,晚上还想不回来,若不是我坚持要你回来,你肯定又和金红那个婊子睡在一起过夜了。 我蹙眉道,金红姐又没得罪你,干嘛婊子长婊子短骂得这么难听。 桂香不忿道,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来勾引你就是婊子,难道我说错了么。 我冷笑说,那你自己呢,先不说你跟姐夫的事,为了钱,甚至连桂叔那样的老头都能把你弄了,你还说你不贱。 桂香突然坐起身,发疯似的向我扑来,拳头像雨点似的打在我背上,我吃疼不过,将她推开,桂香突然向里面的墙上撞去,我见势不妙,赶紧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桂香挣扎着还要去撞墙,见她失去理智,我哪敢大意,紧紧将她搂住。 桂香见挣脱不开,就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一股强烈的剧痛在我全身蔓延开来,但我仍不敢放手,刚才若不是自己身手够快,桂香的头若撞到墙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岂能再因为一时疼痛而放开她。 桂香见我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愿意放开,没有再咬,松开口,见我手臂被咬的地方有着两排深深的牙齿印,甚至有的牙齿印里已经在渗血。 桂香眼里流露出几分歉然,问我疼么。 我一翻白眼,说能不疼么。 桂香破涕为笑道,既然知道疼干嘛还让我咬。 我说还不是怕你做傻事。 桂香说,这样岂不正遂了你的意,可以跟你的金红姐和你的欣儿在一起了。 我说,你若真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说不定也会自杀,你信么。 桂香抱着我说,我信,当初我娘气不过躲在家里喝农药死,我爹回到家见我娘死了,二话不说就把我娘喝剩下的农药喝光了。 我怜惜地抹着桂香脸上的泪水,后怕说道,傻丫头,以后无论如何,你不能像今天这样做犯傻,幸亏我及时抱住了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桂香娇嗔说,谁叫你那么说我。 我笑着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在桂香娇艳的身子上亲了起来。桂香摆好姿势双手捧着我的后脑勺喃喃有声。 我一路朝下,刚将桂香的内裤剥开,就见内裤上有一抹艳红。 桂香见我突然没了动作,问我怎么不继续了。 我笑着说,继续不了,你亲戚来了。 第100章 金红在我宿舍里过夜 虽然这次家庭风波有惊无险,但桂香的执拗的性子让我有了深深的忌惮。 村子里那些泼妇撒泼打滚只是吓吓丈夫,而桂香却是来真的。 我不敢想象,我刚才若没有及时抱住桂香,将会造成如何严重的后果。 若桂香真有个啥三长两短,我想我这辈子也基本完了。 人生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是漫长的,但往往瞬间就能给生命画上终止符号。 中午下班黄喜庆又叫我去她宿舍打麻将,也不知这女人为何会如此钟爱打麻将。 我说要回家今天不打。 黄喜庆笑着说,那我去叫阿红打,不过输赢要算你的。 我说行。 黄喜庆刚要进去叫人,金红就穿着旗袍从后门出来。看着我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简直可以迷死人。我掏出钱包,抽出五张一百的递给金红。 金红没接,看着我问给她钱干啥。 我笑着说这些钱是给你打牌用的。 金红看了黄喜庆一眼,笑着说,打牌也不用这么多吧。 我把钱塞到金红手里,笑着说,手里多点钱打牌才有底气,不用怕放杠也不用怕打生张。 金红笑着问,你自己为何不去打。 还没等我说话,黄喜庆就拉着金红往楼上走,边走边笑着说,时间宝贵,不能再任由你俩这么婆婆妈妈耽搁了。 我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时,桂香正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对我笑了笑。 我坐在她旁边,问怎么没出去。 桂香将头靠在我身上,把手放在我腿上,看着我撒娇说,外面太热,不想出去。再说身体也不是很舒服。 我焦急问怎么了。 桂香笑了笑说,没啥,女人来月事都会有些身体不适的。 我说不要老呆在家里,可以到楼下找人聊聊天,时间也会过的快些。 桂香把头埋进我怀里,低声说,小新,我们回家把结婚证领了吧。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笑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家领结婚证了。 桂香笑着说,领了结婚证就没人能把你抢走了。 我笑着说,那张纸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桂香看着我,嘟着嘴撒娇说,你可以跟金红好,但你必须跟我结婚。 我笑道,你都这么大方了,我能不同意么。 桂香笑道,我算想明白了,我越不让你跟金红在一起,你就会越想跟她在一起,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管你,等你对她腻了,你自然就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我说,我要是一直都喜欢金红姐呢。 桂香说,怎么可能,就算你真舍不得她,等时间一长,她也会有新欢,不可能一直跟你好的,因为你毕竟不能娶她。 我笑道,原来你要跟我结婚就是让金红姐知难而退啊。 桂香得意笑道,那是。 想想也是,感情这东西就如烟花一般,虽然可以给人带来无尽的惊喜和美好,但保鲜期却是很短暂的。所以,当两个人热恋过后,才需要婚姻来维持,才需要生儿育女以亲情来维持。 再说金红姐真的爱我么。 从金红姐现在对敏华一家弃之如履的态度来看,我只是她当时在老家的一个较好的选择而已。 桂香的担忧确实有其道理,金红姐本来就有要跟我过日子的想法,甚至是以欣儿的名义跟我说的。 女人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转眼到了五月初,这天因为桂香要陪二姐去世界之窗玩,我和桂香早早出门,本来我要送桂香到二姐家的,桂香说不用,免得我来回的走,我俩便在新洲路口分开,桂香向沙尾方向走去,我则去了酒店。 我用钥匙打开507房门,阿良床上的窗帘布拉开在一边,床上没人。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花生瓜子壳,还有四五个啤酒的空瓶子,小叠桌上的保鲜盒里还有几片剩下没吃完的猪头肉。 我拉开窗帘布,没想到金红正睡在我床上,丰满性感的身子上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我赶紧将窗帘布拉拢,挤身爬上床。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金红睁开眼,见是我,看着我笑。 我不悦问道,怎么在这里睡,身上也不穿件衣服。 金红笑了笑,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吐着酒气说道,昨天是阿娟的生日,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酸菜鱼,没吃过瘾,又买了凉菜和啤酒回来继续吃,吃到两三点才结束,因为太晚我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我拉了拉她身上的内裤问道,这么小的内裤你啥时买的。 金红笑着说,是前两天跟阿娟逛夜市买的,好看么? 我不悦说,穿这么窄小的内裤跟没穿有啥区别。 金红看着我说,我是特意买了是为了穿给你看的,难道你还不高兴么。 我说,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大胆。 金红不以为然说,这有啥,迪吧那些领舞女郎,身上只穿三点式,还是那种半透明的,还当着全舞厅的人站在台上领舞呢。 我心里更是不悦,问道,你啥时去迪吧了。 金红笑着说,跟阿良阿娟他们去过几次。 我问道,是他们叫你去的,还是你跟着去的。 金红说,这有啥区别么,是阿娟叫我去的。 我说以后你离那个阿娟远一点。 金红笑了笑,说道,其实阿娟挺好的,去迪吧也很好玩。 我说,迪吧那地方很乱,啥人都有,你以后少去。 金红见我脸色不好,有些委屈说道,你一下班就回家陪桂香,我无聊才去的嘛。 我指着她光着的身子说道,就算你在这里睡,也要穿件衣服,万一阿良要偷看你,岂不全让他看到了。 金红看着我,故意说道,看到就看到,反正我已经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这身子早已不值钱了,在老家给欣儿喂奶时,早就被全村的男人看去了。 我还要再说,阿良和阿娟从外面回来,我赶紧示意金红穿衣服。阿娟刚走进房间,就叫阿红快起来吃肠粉。 我把头露出窗帘布,阿娟把手里的肠粉放在叠桌上,阿良拿起门后的扫把开始扫地,问我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问他俩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阿良说跟阿娟出去吃早餐了。 金红已经穿上衣服,把窗帘布拉开,拿着梳子对着墙上的镜子梳头发,回头笑道,小新,我明天休息,你哪天休息。 我说我也明天休息。 金红高兴说,怎么这么巧。 阿娟笑道,有啥巧,肯定是黄喜庆知道阿新师傅明天休息所以才安排你明天休息的。 金红说,来深圳这么久还没去市里玩过,小新,要不明天我们去华强北和东门逛逛吧。 阿良把垃圾和啤酒空瓶子一起扫出房间,阿娟催促道,阿红,快点把肠粉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金红把头发收拢起来,用发夹扎好,坐在我身旁,打开泡沫盒,问阿娟肠粉多少钱。 阿娟笑着说,是阿良请客,尽管吃。 金红对回来的阿良笑道,阿良,谢谢你的肠粉。 阿良说,要谢就谢我,干嘛谢肠粉。 听了阿良的话,两个女人顿时咯咯咯笑了起来。 看到阿良与金红关系似乎很熟稔,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醋意,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从兜里掏出烟给了阿良一支,阿良要给我点火,我用拿着火机的手把他的手推开,说自己有火。 阿良也没坚持,把手收回给自己点上火。 阿良说,听说你和谢师傅去分店之后,娄总会从外面叫人过来顶替谢师傅,董进步这次恐怕要失望了。 这事谢兵华跟我提过,那人是娄总师兄的徒弟,听说炒菜和刀工都很不错,以前一直在星级酒店做。 我笑了笑,抽着烟没有说话。 阿良继续说,董进步现在可能把伊利可追到手了,昨晚看到他俩一起出去。 阿娟说,这不很正常么,董进步工资那么高,只要舍得花钱,伊利可岂会不愿意。 阿良问我董进步现在工资有没有两千。 我说好像是一千八吧。 阿良笑道,现在你工资反而比他高了。 阿娟说,这不很正常,阿新师傅现在是能去雅间吃经理餐的人,他董进步拿啥跟阿新师傅比较。 第101章 金红去迪吧被人下药了 因为值班的缘故,晚上下班时已经过了十点。我刚走出酒店要回家,突然想起金红明天不用上班,不如叫金红去明月花园那边过夜,明天也好一起去东门玩。 我到四楼,409宿舍的门关着,我敲了几次门,阿霞才在房里不耐烦问是谁。 我说是我,问阿红在宿舍么。 阿霞没来开门,直接在房里回答,说阿红刚下班就跟阿娟出去玩了。 我只得离开,上了五楼,宿舍里又没人。我坐在床上心里很气,早上还跟金红说让她少跟阿娟在一起,她怎么就不听呢,说不定又跟阿娟阿良一起去迪吧玩了,想到迪吧里的混乱,感到一阵头疼。 我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回家,干脆躺在床上等着,看看他们玩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直到凌晨一点半,才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还听到阿良的说话声,我赶紧起床,刚穿好鞋就见阿良扶着金红走进屋里,阿良扶着金红的手很不老实放在金红的胸部,阿良见到我明显一愣,赶紧将金红放开,笑着解释说,阿红喝醉了,所以我才扶着她回来。 金红看到我,眼神有些慌乱,我扶着她坐下,这才注意到金红穿着一身超短连衣裙,一坐下,两条白白的大长腿尽露在外边。 我见阿娟没跟进来,问阿娟怎么没来。 阿良尴尬笑道,刚才经过四楼时,阿娟说洗了澡再上来。说完便拉开窗帘布躲进床上了。 金红起身要走,被我拉住,金红说要下楼去洗澡,要把我的手拿开。 我见她不敢看我,心里更是怀疑,将她推到床上,金红见我满脸怒色,没再要走,把鞋脱了上了床往里躺下。 我跟着上了床,把窗帘布夹好,掀起金红的裙摆,里面竟然光光的啥都没穿,金红也有些慌,推开我的手,坐起身不让我看。 我用手指指了指她,怒火中烧,一巴掌扇了过去,金红挨了一巴掌顺势倒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阿良从他床上下来,走到我床边,说李师傅不要冲动。 我怒道,你还想在酒店干的话,现在就滚出去。 也不是我说大话,若我铁了心要把他搞走,只要我把今晚的事跟谢兵华一说,谢兵华再跟娄总提一嘴,他明天铁定要卷铺盖走人。 阿良站着没动,似乎觉得就这么出去很没面子,不过没过多久还是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金红还在抽泣着,眼睛却不时地瞅着我。 我又要掀起她的裙子再检查,金红却缩住身子用手护住不让我看。 我更是怒不可遏,又一巴掌呼了过去,金红当即放弃抵抗,捂着脸倒在枕头上哭了起来,我像失去理智似的将金红的连衣裙掀到她腰上,将她的双腿分开,果然见她下面一片狼藉。 我顿时脑子一热,又握起拳头想打她,见她哭的悲凉,眼里充满着无助,我的心顿时有如刀绞,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一股剧痛从手里传来,我的脑子反而变得有些清醒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打了金红,我有什么资格打她。就算她跟别的男人做了那事也是她自己的事,我凭啥打她。 金红一直都对我非常好,像亲姐姐一样关心我,对我从来没有过啥要求,还为我生下欣儿,我竟然还动手打她,让她哭得如此悲凉和无助。 我简直就是畜牲,想到此,我举起拳头不停砸在自己的头上。金红见我像疯子一般打自己,哭着扑过来捉住我的手,乞求我别打了。 我紧紧抱住金红,哭着说对不起她,不该对她动手。又捉住着她的手来打我脸。 金红紧紧抱住我,求我不要这样,她说她怕。 于是,我和金红又抱在一起,俩人都流着泪不时对视着,眼里都充满着歉疚和难舍的柔情。 没过多久,金红跟我讲了今晚她去迪吧的经过。 金红说,我下班洗完澡并没打算出去,所以才穿这身超短裙的。洗完澡刚回到宿舍,阿娟就叫我出去玩,我说不去阿娟就推着我去,我拗不过她,说换身衣服再去,阿娟说阿良和何进可能还在楼梯口等我们,我怕阿良他们久等,就没再坚持换衣服,跟着阿娟一起去了。 我说,你再急也该穿内裤才能出门吧。 金红解释说,我出门时是穿了内裤的,来到迪吧,开始是自由舞,看着领舞女郎几乎全裸站在台上领舞,我也就放开了玩。后来有个叫东子的,过来跟我一起跳,跳完一曲要请我喝酒,我说不会喝酒,他又说要请我喝饮料,我见阿良何进挺怕这个叫东子的,阿娟跟我说这个东子是在社会上混的,在这一带很有势力,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喝完饮料我们就回去。于是,阿娟陪着我一起跟着东子去了吧台,东子找了一张台让我们先坐,他到吧台拿了两罐椰子汁过来,椰子汁已经开了,还放了吸管,东子给了我和阿娟各一罐,刚喝到一半我就觉得全身发热脑袋有些发晕。 我插话说,这个东子肯定在饮料里下药了。 金红说,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回来时阿良这是这么说的。 我问后来呢。 金红说,这时又响起了舞曲,东子扶着我走进舞池,抱着我跳,在我身上到处乱摸,我既有些害怕又觉得很刺激,见阿良阿娟他们也不在身边,也就任意东子把我的内裤拉掉,东子见我很兴奋,就抱着我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几个格子里都有人,里面还有女人的那种叫声,我更感到亢奋,东子让我扶着小便池,掀起我的裙子便从后面开始了。我当时处在极度兴奋之中,脑子里似乎也处在虚幻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稍有意识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格子里,而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也不是先前的那个东子了。 我骂了一声混蛋,一拳狠狠砸在床板上。 金红见我发怒,不敢继续往下讲。 过了许久,我心里怒火平息了些,问道,阿良有没有对你那啥。 金红摇头说,没有,当时我从格子里出来,又有一个男人过来要拉着我做,还是阿良把那男人推开,我才能顺利离开那里的。 我冷笑说,虽然他在这里帮了你,但也是因为他们你才会去迪吧,这事他脱不了关系。 金红悔恨说,都是我不好,我若早听你的话离那个陈娟远一点,也不至于会发生今晚的事。 我长叹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了,发生了今晚这种事,你不能继续在酒店里做了。 金红黯然说,我也没脸继续在酒店待着了。 我坐起身说,你现在跟我回明月花园,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金红也坐起身,看着我说,那我的工资咋办。 我说,我会去楼面帮你结清。 金红担忧说,不会扣钱吧。 我说,放心,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俩人从床上下来,我见金红脸上还有泪痕,又撕了纸巾帮她把脸的泪痕擦干净。 下楼经过四楼时,金红问,我的行李怎么办。 我说现在太晚,不要去打扰别人休息,明天我会过来帮你收拾好了拿回去。 金红轻声说,我有五百块钱放在枕头下边的席子下,到时你别忘了拿。 我没理她,继续往楼下走。发生了这种事,她还有心思记得枕头下的五百块钱,真不知该说她啥好。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金红会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只要人没事比啥都强。 第102章 收拾人渣 来到楼下,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金红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让她在酒店大门前等着,自己到新洲路去拦的士。 运气还算好,刚走到新洲路口,正好有一辆的士经过,我赶紧招手,的士很快停在我身边,我先让司机开到酒店把金红接上车,然后再去明月花园。 之所以不一起去路上拦车,也是为金红安全考虑。 因为这个时候太晚,很容易遇到打劫的,甚至还可能碰到治保会的治安员出来捞外快,金红没有暂住证,那些家伙完全可以将人带到治保会借机敲诈一番,说不定有人见色起意趁机侵犯金红也难说,这种事在现今的深圳并不少见。 坐电梯时,金红说,等会桂香问起怎么说。 我说不用担心,我来跟她说。 到了十六楼,我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去扭不动,里面竟然反锁了。 我有些恼火,用力拍着铁门叫着桂香的名字,桂香好半天才来开门。 我面色有些难看,问她干嘛把门反锁。 桂香说,你一直不回来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害怕才反锁的。说完,又问金红姐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说金红姐今晚出了事,明天不能再去上班了。 桂香问出了啥事。 我说,现在太晚,以后再跟你说。 金红原先还有衣服留在客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澡间。 我跟桂香进了卧室,桂香将门反锁,走近我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金红姐今晚跟同事去迪吧玩,被人下药了。 桂香冷笑说,穿那么短的裙子还敢去迪吧玩,我早就说她是个狐狸精,是个闷骚,现在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我瞪了桂香一眼,说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 桂香咯咯笑道,同情归同情,该说的话也要说,以后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 我说,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你有必要这么幸灾乐祸么。 桂香笑道,我不说了,免得有些人心里不好受。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以后你不许碰她,迪吧里啥人都有,万一今晚弄金红的男人有啥病,传染给了金红,你若是碰她,她又传染给你,你再传染给我,我非得把你那玩意割了不可。 桂香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今晚在迪吧弄过金红的男人不少,其中只要有一个得了不干净的病,金红估计十有八九就染上了。 第二天上午,我先让金红写了一张辞工书给我,然后到酒店找熊经理,熊经理二话不说批了同意,这才问我怎么回事。 我苦笑说,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熊经理没再问,让黄喜庆把金红的出勤表拿来,当着我的面把工资算出来,等我在工资表上签了字,因为财务孙姐不在,直接让龙小燕从收银台拿钱给我。 龙小燕笑着说,只有你才有这么大的面子若是别人这么急着走,恐怕连工资都拿不到。 我向熊经理道了谢,又到四楼去收拾金红的行李,阿娟也在宿舍,她不敢跟我对视,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心里有鬼。 我只把金红平时穿的衣服放进行李袋,至于那些席子水桶脸盆香皂之类的日用品也懒得一一收拾。当然,席子下的五百块钱还是要拿走的。 回到明月花园,桂香和金红坐在一起在聊天,有说有笑,俩人关系看起来亲如姐妹,看来女人天生就会演戏。 下午二点,我回宿舍找到阿良,问他那个东子是在哪里混的。 阿良起初不肯说,还劝我看开一点。 我指着阿良说,若不是你们叫阿红去迪吧,阿红根本不会出事,我没找你麻烦已经够宽宏大量,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了。 阿良这才说,东子是湖南邵阳人,是夜巴黎美容美发的技师,跟社会上很多混混称兄道弟,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我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现在跟我去夜巴黎,告诉我哪个是东子就没你的事了。 阿良想再劝,见我脸色不善,便没再说啥,带着我去夜巴黎,轻声对我说,那个黄头发穿着白衣黑裤手上有纹身正在给女人染发的便是东子。 我走进夜巴黎,站在染发女人身后打量着东子,这家伙肌肉发达,脸骨突出,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主。 东子似乎感觉到了我敌意,眼神有些不善地盯了我一眼,问我站在这里做啥。 我笑了笑说,我觉得你的黄头发染的很好看,也想染一个。 东子得意笑了笑,笑着说,我这黄头发用的可是外国进口的染料,要一百多,就怕你舍不得花这个钱。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我坐车到上步码头,找到小军住的地方,小军正好在屋里,因为屋里住了四五家人,我把小军叫到海边说话。 小军问我啥事。 我说镇上那些混子还有多少在深圳混。 小军笑着说,镇上那些混子现在分成两派,前几天在罗湖街上火拼,在深圳已经出了大名。 我问你认不认识那些干黑活的。 小军说,只要你出得起价,我就能叫来人。 我问,挑断一根筋多少钱。 小军说,一千。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千给小军,说道,挑断四肢四根筋一共四千,多出的一千给你们兄弟喝酒的。 小军笑道,有个大老板的姐夫出手就是不一样,够大方。 小军跟我到新洲夜巴黎美发店,我把东子指给小军认了人,问不会有事吧。 小军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没多大问题。这种社会垃圾出事,估计警察都懒得理。 我问要多久搞定。 小军说三天内给你搞定。 我指着蹲在夜巴黎美发店门前的几个满手纹身的家伙说道,这家伙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你们办事时还是要小心点。 小军不屑说,这些家伙都是狐假虎威没卵用的,在身上纹几条虫子也只是为了吓唬老实人的。 送小军走后,回到明月花园,桂香问我下午跑哪里去了。 我说去泡妹子了。 桂香讥笑说,就你这点本事连我都应付不来,还有精力泡妹子才怪。 小军办事还是给力的,在第三天凌晨两点就把这事办了。说来这家伙也是作死,这天竟然跑到沙嘴夜市去玩,看到一个女孩因无家可归在沙嘴工业区6栋四楼楼梯口过夜,因女孩长得清秀水灵,这家伙摸到四楼企图强奸女孩,正要得逞时,小军和两个同伴及时出现,把这家伙制服后,就在楼梯口直接把这家伙的手筋和脚筋全挑断了。 警察过来调查得知事件大致经过,都说这家伙活该,打了一个电话给120就直接离开了。 事情过去两三天之后,阿良听说了此事,在宿舍问我,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我矢口否认,说这种社会垃圾仇家多,迟早会出事的。 如桂香所言,金红果然感染上了性病,下体出现大面积红色斑点,还伴有恶臭的味道。 起初金红羞于启齿,后来瘙痒难耐很快被桂香看出端倪,桂香带着金红到皇岗村一家私人诊所去看,金红因饱受病患的折磨,也顾不得看病的医生是个猥琐老头,脱掉裤子张开大腿坐在特定的椅子让老头拿着放大镜仔细看。 老头看完,双手戴着胶手套,用手指在金红身体里进进出出,问金红有啥感觉,问胀不胀或痛不痛,又用棉签在金红身体里取了样本。 忙活了好一阵才得出结论,金红这是同时感染上了梅毒和尖锐湿疣,两种性病交叉感染。 而尖锐湿疣复发性尤强,所以金红必须在之后的一个礼拜,天天需要到诊所检查和打针,争取一次性得到根治。 当晚我下班回到家,桂香便在卧室津津有味将过程一一说给我听,看她眉飞色舞的表情,还以为她在讲述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 第103章 小红有了男朋友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金红每天下午准时到诊所脱掉裤子坐在高椅上让老头仔细检查一番,有几次还让金红把上面的衣服也脱了检查,说是为了准确判断病情,所以需要看看其他部位的情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金红心里即使再不情愿,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也不得不按老头医生说的话来做。 就算明知道老头医生有意在占自己的便宜,也只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没多久,我到八卦岭那边上班,因为分店新开张,我是头锅,所以很忙,有时还得帮着谢兵华管理厨房事务。 人员的调配,各种食材和佐料都要亲自一一过手,生怕哪里出了岔子辜负了老板的看重。 黄喜庆每天都是一副精神饱满春风得意的姿态,她老公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分店,在凉菜房做二师傅,工资也涨了一大截。 有几次黄喜庆问我,阿红现在在哪里上班,若还没上班可以让她到这边上班。 我自然明白黄喜庆心里的小九九,只要阿红来上班,在很多事情上,我在厨房就得配合好她,甚至有些事要将就她。 不过我还是好好感谢了黄喜庆一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破不说破才是维持人际关系的要点。 因为酒楼事情多又离得远,所以我两三天才回家一趟。至于休息在开业的一两个月内,想都不要想。 因为每次回家都比较晚,所以我很少看到金红。就算有心想去看金红,也被桂香缠住不放,说几天才回来一次,必须交足公粮才能睡。 听桂香说,金红现在在花园里给人做家务活,两天去一次,每次过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晾好就能离开,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每月工资是三百。 我说这工资也太低了,不包吃不包住的。 桂香笑着说,我巴不得金红姐一直住在这里,也好给我做个伴。不过你不许再碰她,万一她的病没完全好,感染上,说不定医生就要把你那里切掉。 虽然桂香在说笑,我还真对金红没有了这方面的兴趣。虽然金红依然貌美如花,身材也窈窕动人,但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可能是心理自卑的原因,金红也再没找过我。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这天中午我还没下班,谢兵华从外面进来告诉我桂香来了,在后门等我,示意我可以先走。 我见时间已过了用餐高峰期,也没矫情,笑着点了点头便去了酒楼后门。 桂香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超短裤,两条白白的大长腿让进出的男员工盯着暗暗吞着口水,桂香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时刻被男人盯着的感觉。 因为宿舍没和酒楼在一起,酒楼开在工业区附近,而宿舍租在城中村,当然,离得并不远,走五六分钟就能到。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走在路上不时看着我笑。 我问有啥好事心情这么好。 桂香高兴说,你猜。 我说猜不着。 桂香不满说,你现在越来越没情趣了,像个小老头似的。 走到宿舍楼前,正要上楼,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三芽,三芽顺手给了我一拳,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芽虽然还和上次见面一样黑瘦,不过给人的感觉精神气似乎要好很多。 我说酒店在前边开了家分店,我分到这边来上班,说着话,掏出烟递给了三芽一支。三芽给我点上火,看着桂香说,桂香你怎么越来越漂亮,刚才路过的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一直盯着你看个没完。 桂香咯咯笑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贫,现在在哪里发财。 三芽笑着说,发棺材,没被饿死就算祖宗保佑了。 我拿钥匙给桂香让她先上楼,然后找了一家小店坐下,叫了两瓶可乐和一包多味花生,俩人坐在店门前边吃边聊。 三芽问我还记得以前在春生糖果厂做事的小红么。 我说记得,怎么了。 三芽用手往左一指说道,小红现在就在前面的太阳桌球城上班,在里面做收银员,身材也超级好,跟你家桂香有的一拼。 我笑道,你现在不会是在追她吧。 三芽说,我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拿什么去追,再说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问她男朋友是哪里人,是老家的还是外地的。 三芽笑道,那人还是你我俩人的同学,就是以前跟你打过架的何志军。 我问何志军在深圳做啥事。 三芽说,何志军一直没做事,也跟我一样每天到处东游西荡,奈何他有一个好老子,所以他就能把小红那么漂亮的女人追到手,而我只能干看着。 我问何志军的老子是干嘛的。 三芽说,在工业区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一天随便能赚上两三百。 我问开洗车场投入大不大。 三芽说,不大,大个屁,只要租个棚子,花一千多块钱买支高压水枪,雇上两三个人就可以开干了,可惜我没钱,否则早自己搞了。 我说,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又不一样了。 三芽不满瞟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经常去何志军家的洗车场帮手还会不清楚。 我笑着说,你肯定是没钱吃饭才去帮手的吧。 三芽给我一个白眼,说道,就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要说出来撒,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祖国的五好青年是要面子的。 我说,要不我俩合伙也搞个洗车场,我出钱,你负责搞起来。 三芽看着我,不确定问道,你是来真的? 我笑着说,我这里的钱肯定没问题,就怕你撑不起场子。 三芽拊掌笑道,这个我信,就算你手里没钱,去你姐夫那里也能随便拿个万儿八千的,若你来真的,我晚上就去找人问问,看哪里适合搞洗车场。 我说,自然是来真的,反正投入也不大,就算亏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三芽拍着胸膛说,你尽管放心,我这人平时吊儿郎当,办起正事来可不含糊。 喝完桌上的可乐,三芽问我几点下午上班,我说五点。 三芽说现在才两点多,要不我们去太阳桌球城打几局桌球吧。 我说行。 三芽带着我到东方大厦,坐电梯到三楼,刚出电梯就见小红坐在收银台正在跟何志军说笑。 三芽给了何志军一拳,笑着说,现在有了女朋友天天忙着犁地不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小红看到我,眼睛发亮,兴奋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何志军问小红,你怎么会认识小新。 三芽笑道,没看到小红见到小新高兴的像花儿一样,说不定他俩早就有一腿,那时小红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你呢。 小红没理何志军的问话,只是笑看着我。 何志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又不敢发作,虽然小红跟他睡了,并不表示小红就是他的人,在深圳这地方,男女睡在一起太平常了,只要长的够靓仔,随便跟一个女孩搭讪几句,请喝瓶饮料,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坐,说不定就能来次深度交流。 我说我在这东海酒楼上班。 小红高兴说,我知道这个东海酒楼,我姐就在离东海酒楼不远的潮州牛肉店做服务员。 我说小珍怎么没在厂里做了。 小红说,在厂里做有啥好的,虽然那厂包吃包住,可吃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工资又那么低,天天加班加点一个月才三百来块钱。 何志军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装作没看到。 什么玩意,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就凭这张臭脸就让我对你忌惮三分,让小红怕你?真是天真。 这时有人来结账,三芽拉着我往里走,低声笑着说,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没看到何志军气得脸都青了么。 我冷笑说,说几句话就这样,真把小红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了。 第104章 桂香和方静成了闺蜜 我和三芽找了一张空台开打,问这里怎么收费的。 三芽说小台五块钱一个小时,斯诺克十块钱一小时。 我和三芽玩了一个小时,我拿着钱包到收银台结账,小红笑着问怎么不多玩一会。 我说五点还要上班。说着把一张十块的递给她。 小红把我拿钱的手推回来,笑道,不用。 我说你这样老板不会说你么。 小红说没事,你又不是天天来玩。 我收起钱正要走,小红说,明天我姐休息,要不要去我姐那里玩。 我笑着说,她明天休息我明天又不休息,怎么去玩。 小红说,我姐现在还没找男朋友,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 我说,这话你不能乱说,我跟你姐啥事都没有。 小香瞅了我一眼,笑道,说的好像有啥事你就会负责一样。 我装作没听懂小香的话,和三芽直接从楼梯走下去。 到了楼下,我拿了两百块钱给三芽,让他这两天多跑几个地方,看看哪里有适合开洗车场的地方。 三芽笑着说,三天内一定找到一个令你满意的地方。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二楼宿舍,桂香没在房里,谢兵华从他房里出来,说道,不用找了,黄喜庆把你家那位和我家的都叫去她房间打牌了。 我掏出烟给了谢兵华一支,又给他点上火,便笑着上楼了。 黄喜庆见我进屋,笑着说,叫你老婆打个牌你还追过来,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方静笑道,还是小新会关心人,我家那个从来不看我打牌。 李春华笑着说,找男人就得找谢主厨这样的才靠得住,像阿新这样的花心鬼千万不能要。 我故作不满说,李春华,你当着我老婆的面说我坏话,万一哪天我老婆跑了我要你赔。 桂香笑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跑了,然后让李春华陪你。 我从身后抱住桂香的小蛮腰,身子靠在她背上,笑道,我可舍不得你跑了,就算赔十个李春华给我也不答应。 黄喜庆说,李春华现在工资一千二,十个李春华就是一万二,阿新,每个月给你赚一万二不香么。 我笑道,这账你不能这样算,虽然每个月赚一万二不少,但我哪有精力给十个李春华交公粮。 话刚说完,几个女人笑得东倒西歪,李春华咬着牙打了我一拳,黄喜庆笑道,阿新,你说话好龌龊哦。 方静笑着问道,桂香,你是不是经常催着小新交公粮。 桂香把我抱着她的手拿开,笑着说,你们也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花心鬼,不对他严厉些他还不得到处沾花惹草。 黄喜庆笑着说,既然桂香你也觉得阿新是个花心鬼,干脆你到酒楼来上班,这样他就更作不了怪了。 桂香说,我姐过几天会来深圳,我若上班到时又没时间陪我姐了,上班这事还是以后再说。 我笑道,我说你来的路上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你姐要来。 桂香笑着说,上午姐打电话到家里,我接了电话就过来这边了。 因为方静今天休息后半天,跟桂香商量好等打完牌去东门买衣服,我也就没再留在三楼,直接去了酒楼。 晚上下班,桂香已经和方静逛了东门回来了,她自己买了不少内衣内裤不说,还给我买了几件内裤和两件七分裤。 我笑着说,你买这么多内裤穿得过来么。 桂香说,你懂啥,我们女人和你们不同,多备几件在家里总是好的,再说我姐过几天要来,她也用的着。 我本来不想回明月花园的,桂香说在宿舍里过夜上厕所和洗澡都不方便,硬是拉着我坐29路车回到明月花园。 回到家里时,金红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笑着说,还以为你俩今晚不会回来就在那边过夜呢。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我感觉金红姐最近很少跟我坐在一起说话,似乎生疏了许多。我有心想到金红姐房间里说说话,桂香早已把我拉进洗澡间要和我一起洗澡,洗到一半又很自然开始办事,办完事感觉身子有些困乏,又没了找金红姐说话的兴趣。 第二天吃早餐时,桂香把春香要来深圳的事跟金红姐说了,金红姐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啥,我甚至还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之色。 这让我有些心疼她。 毕竟金红姐是我的初恋,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还给我生了欣儿。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她能过的开心些,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郁郁寡欢。 吃完早餐没多久,我便出门要赶去八卦岭上班,出门前桂香问我今晚回不回来。 我说不一定。说这句话时,我发现金红姐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那个幽怨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凄美。 在去上班的路上,我心里想着得找个时间跟金红姐好好聊聊,打开她的心结。 刚上班没多久,打荷的小弟来告诉我外面有人找我。我把围裙解下拿在手里走到后门,见是小军和小华。 我赶紧掏出烟递过去,小军接过烟说,昨天在黄木岗遇到三芽,三芽告诉我你在这边上班,所以今天就带着小华过来了。 小华没接我递过的烟,摆手说不会抽。 我掏出火机给俩人点了火,抽了一口,看着小军问过来有啥事。 小军指着小华说,小华来深圳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找到工作,听三芽说你这里是新开的店,所以我带小华过来问问,看看你这边还缺不缺人。 我笑着说,就算不缺人塞个把人也没啥问题。 小军拍了我一下后背,笑着说够意思。 我问小华想在哪里做。 小华笑着说,只要有事做就好,哪有我挑选的资格。 我笑着说,去楼面做,里面漂亮的妹子多,若到厨房做,不但没有妹子,还热的很,不过要比楼面加工资快些。 还没等小华说话,小军说,就让他去厨房,有机会跟着你学一下炒菜,有门技术以后也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见小华没有反对,转身进了厨房找到谢兵华跟他把事情说了,谢兵华说这种小事你自己带着他去办理入职手续就是,不用特意来跟我说。 我又出来问小华带身份证没有。 小华点头说带了。 我笑着对小军说,我现在要带小华进去办理入职,等会也没空要忙。 小军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说,我知道你要忙,那我多谢你了,以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喝酒。 我说行。说完带着小华从后门进了酒楼里。 黄喜庆正跟李春华在说事,见我带人来办理入职,黄喜庆问是应聘啥的。 李春华看了小华一眼,笑道,传菜部正好缺人,要不让他来做传菜员吧。 黄喜庆问小华愿不愿做传菜员。 小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做啥都行。说话时还不敢看黄喜庆的眼睛。 我笑着说,黄经理,就让他去后厨吧,这是我找来的徒弟,你们可不能抢我要来的人。 黄喜庆咯咯笑道,你找来的这个徒弟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傻的。 我让小华留在楼面办理入职,我则回了后厨。谢兵华问我人呢。我说还在办理入职。 谢兵华说,要不让他先去学配菜。 我笑着说,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没过多久,小华从传菜口进入后厨,我一直看着他,他足足用了一分钟才找到我。 谢兵华笑着说,这人似乎不够灵活,还是让他先去凉菜房吧。 我自然不会有意见。对于小华来说,有个上班的地方,便脱离了现在困境,至于以后如何发展,那是等吃饱了饭之后再想的事情。 中午下班,三芽骑着一辆八成新的山地车过来。 我问山地车哪里来的。 三芽笑道,昨晚花八十块钱买的,这样跑起来也方便些。 我问洗车场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三芽笑着说,没有眉目我现在过来找你干嘛。 我听了很高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眉目,看来三芽这家伙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便笑着问他在什么地方。 三芽说,在园岭那边,在一个停车场里面。 我担忧说,在停车场里开洗车场恐怕不大好吧,洗车要花钱,停车又要花钱,车主肯定会不愿意进去。 三芽说,这个你放心,进到停车场超过半小时才收费,而我们洗一辆车只需要五分钟,再说那个停车场很大,平时停在里面的车也将是我们潜在的客源。 第105章 跟叶主任签合同 我问物业那边有啥要求。 三芽说,我跟物业的叶主任谈过,他们每月要收一千五的管理费,还有就是他们物业里的车过来洗要求免费。 我说,你在这里跟我说也是白说,不如你现在带我过去看看现场。 三芽笑道,行,那你坐上来。说着指了指山地车后架。 园岭离八卦岭并不远,三芽骑了不到十分便到了他所说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确实不小,可以停二百多辆车,而且四通八达位置颇佳。 靠里边有几个铁棚子,里面停了车。铁棚子前面比较开阔,正是开洗车场的理想场所。 我问那个叶主任是正的还是副的。 三芽说,这我不清楚,不过说话还是管用的。 我让三芽带我去找他所说的叶主任,三芽把我带到叶主任的办公室,叶主任五十岁左右,面相端正,慈眉善目,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叶主任得知我的来意,把物业的要求大概跟我说了一下,跟三芽说的基本一致。 我指着里面的三个铁棚问道,叶主任,那三个铁棚停车位是物业的还是私人的。 叶主任说,这里边所有的停车位都是物业的,不存在私人的。 我笑着说道,我们若在停车场里搞洗车场,肯定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不就把那三个铁棚子让出来给我们,您看如何? 叶主任沉吟了一下说,那三个铁棚子让给你们做洗车场也不是不行,但月租费得加五百,每月要交两千。 我算了算,觉得交二千块在这里办洗车场基本亏不了,便问还要不要交别的费用。 叶主任说,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可是轻工部的下属单位,你们在这里办停车场,肯定不会再有别的单位来找你们收钱。 我听了心里就有了底,当即提出要跟叶主任签合同,叶主任拿出合同,问我准备签多久。 我说五年吧。 叶主任说不行,最多三年。 我笑着说三年就三年。 叶主任说,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叶主任把合同拟好,我见里面月租写的是一千五,没动声色,在乙方后面签了字并画了押。 叶主任这才在甲方后面签了字,又盖上物业的公章。 我问租金和押金怎么交。 叶主任说,押三个月,租金一年一交。所以你得交三万给我。 三芽说,叶主任,一次交三万也太多了,能不能按月交租金。 叶主任脸露不屑之色说道,不行,若按月交租早就租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三芽还要再说,我用手制止他不要再说。对叶主任笑道,叶主任,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我先放一千块押金在您这里,等明天取足了钱给您送来,您看如何?说着从包里数出十张一百的放在叶主任桌前。 叶主任说,行,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没把钱交齐这合同就作废,这一千块的押金也没有退。 我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伸出双手跟叶主任握手道了别。 离开兴华物业大厦,三芽担忧问道,你真能拿出这么多钱么。 我说,我手里有两万左右,晚上再去问我姐借两万,估计就基本够了。 三芽感叹说,想着两三千块就能搞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要花上三四万。 我笑着说,所以说,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三芽担忧说,刚才你就不该交那一千块押金的,万一以后洗车场没生意岂不把你坑惨了。 我说做生意哪有包赚钱的道理。就算赔了也没多大关系,就当花钱交了学费,起码我还有工作,不用担心会饿饭。 三芽笑道,就怕到时你那个漂亮媳妇不肯放过你。 三芽骑着山地车把我送回八卦岭,我问他身上还有没有钱。 三芽说还有一点。 我又给了他两百。 三芽拿着钱发誓说,等洗车场开起来,我肯定给你好好干。 我又在旁边小店买了两包红双喜,自己留一包,一包给了三芽,笑着说,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我还能不信你么。 三芽问明天你啥时去交租金。 我说,明天可能没时间,后天再交吧。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上午就去把租金交了,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是为了防一手,毕竟这三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可以让很多人六亲不认了。 三芽说,行,那后天上午我再过来。 三芽走后,我回了宿舍,跟谢兵华说明天有事,要请一天假。 谢兵华笑着说,这段时间太忙你一直没有休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下班回到明月花园,只有金红在家,我问桂香呢。 金红说桂香去你二姐家打牌了。说完起身又要回房间。 我伸手一拉,将金红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将她抱住。 金红突然抹起了眼泪。 我焦急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金红哽咽着说,我以为你嫌弃姐了,不要姐了。 我心疼地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柔声说,怎么可能,我们还要一起将欣儿抚养长大呢。 金红抹着眼泪笑着说,前天敏华带着欣儿到村委打电话来,欣儿在电话里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大声哭着不停地叫着妈妈,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我的泪水也禁不住流了下来,紧紧抱住金红。过了许久,金红抹了抹眼泪,对我一笑,说你还是先去洗澡吧。说完要推开我站起来。 我仍抱着她没松手,笑着说,我要你陪我一起洗。说完不等金红说话,推着她一起去了洗澡间。 俩人把衣服脱掉,金红的身子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白皙润滑,但也痊愈了。 我直接抱起金红亲了起来,金红也热烈地回应着我,后来我将金红放在洗涑台上,把事情办了。 然后我和金红又一起洗了澡,洗完澡出来洗澡间时,桂香脸色阴沉地站在洗澡间外面的走廊上。 金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桂香也转身回了卧室。 我跟着进了卧室,反手把门关上。 桂香低着头坐在席梦思上,似乎不想看到我。 我贴着她坐下,伸手去搂她,桂香把我伸出的手甩开,厉声说不许碰我。 声音很大,我想金红在客房肯定能听到。 或许她就是故意要说给金红听的。 看来桂香想趁机把金红赶走,这是我绝不容许的。 金红若离开这里,又要遭受多少风尘之苦,甚至流落风尘也很有可能。 我冷冷看着桂香,我希望她只是一时的任性,而不是为了蘸酸吃醋连最起码的良知都丢弃了。 桂香似乎看到了我眼里的决然,没有再大吵大闹,只是倒在床上不再理我。 这让我心里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我把手放在她身上,桂香依然把我的手拿开。 我站起身,说我去客厅睡了。说完拿起枕头出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本想今晚跟桂香说说开洗车场的事,看来只有等她把气消了再说。 抽完烟,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起刚才金红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桂香,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曾几何时金红姐在桂香面前竟然会如此卑微,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唏嘘不已,又想到金红姐出事那天晚上,自己在没问清楚事情的情况下,打了金红姐两巴掌,心里更是悔恨交加,而金红姐当时丝毫没觉得我的行为有何不妥,事后也没有半分责怪我,甚至还担心我会嫌弃她。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这个把我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我岂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不停受到桂香的作贱。 第106章 金红不告而别 第二天清早,在我还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金红姐就出门了,我以为金红姐只是去买早餐,没有在意,继续睡着。 过了八点还没见金红姐回来,我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起身到客房,客房的门开着,床上没有金红姐平时穿的衣服,床下也没看到她的行李袋。 我的心更是慌乱,很快在床头柜上发现金红姐给我留的纸条: 小新,桂香是个好女孩,好好跟她过日子,姐走了,勿念。 我把纸条放在床上,快步回到客厅,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桂香可能在卧室里听出异常,出来诧异看着我,我没心情理她,夺门而出。 到了楼下,才知道外边在下着细雨,街道上冷冷清清。我冒着雨一路寻去,从石厦南寻到沙尾,再是金地工业区,沙嘴,又经过上沙,到下沙,始终没有看到金红的身影。 最让我担心的是,金红姐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我暗恨自己关心金红姐太少,为什么平时没多给她一些钱。 金红姐肯定是昨天半夜上厕所看到我睡沙发才要离开的。我忍着心里的酸楚,眼含泪水继续在细雨中寻找着。 我又走在正在修建的福强路路边,一直从下沙走回到金地工业区,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嘶喊着金红的名字,我是多么希望金红能听到我的嘶喊而回应我。 有不少路人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把我看成是一个受了刺激而导致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一刻,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里,桂香没有只言片语安慰我,只是坐在沙发上冷笑不已。 我更感到心凉,这女人到现在心里还只有嫉妒和吃醋。 难怪古人说娶妻要娶贤,古人诚不欺我。 我不敢招惹桂香,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洗澡期间桂香来敲门,我没理会她主动求和的信号,此时此刻的我,对她的身子也没有任何兴趣。 洗完澡出来,见桂香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对着我笑,我没多看她一眼,掏出烟点上,坐在她身旁,问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金红姐么。 桂香说,有啥好担心的,深圳有成千上万的酒店,她只要愿意去找,很容易找到工作的。 我说万一……。 桂香不满打断我的话,不忿说道,哪有这么多万一,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干嘛不跟她过算了。 我回头看了桂香一眼,见她脸有怒容,一副要发作的模样。 看来我无视她的暗示,已经令桂香感到很不满了。 桂香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我的后背,娇笑说,你再不来,人家就去找别人了啊。 说话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笑,但我还是听出里面的威胁之意。 我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抱着她亲了起来。 完事后,此时的我,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竟然梦到跟金红姐在地里一起摘棉花,金红姐笑得是那么开心和快乐,看我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柔情和蜜意。 又梦到在酒店宿舍里我打金红的场景,金红那伤心欲绝的眼神让我悔恨交加。 醒来时,我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然有些发烫,看来自己发烧了。 我躺在床上喊着桂香的名字,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喊了几声没有听到桂香的回应,房里静悄悄的,桂香似乎没在。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果然没看到桂香的身影。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坐车到沙尾村卫生所,给我看病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女医生先给我量了体温,看了我的舌根,又详细问了我今天做了啥。 我把淋雨之后回家又和媳妇有过那事的经过说了。女医生又问我最近一个月打过青霉素没有。我说几年都没打过针。 女医生笑着说,你再不知道看重自己的身体,以后有你受的,淋了雨还敢跟媳妇做那事,真是无知者无畏。 女医生给我做了实验,见我没有排斥反应,便让我靠着墙坐着给我打上吊瓶。 吊了三瓶水之后,我没有了之前头昏脑热的症状。女医生又给我开了两天内服的药,然后拿着单子带着我去交费,我以为最少四五十块,没想到才二十块不到。 走出卫生所,我依然全身无劲,这才想起一天都没吃东西。 这时金地工业区那边有不少工厂的员工下班赶到沙尾这边来打快餐,沙尾卫生所后面开了一排的快餐店,全是做好一盆盆的现菜。 我也跟着过去拿了两个不锈钢碗,一个打菜一个打饭。 二荤一素一块五一份,三荤一素两块一份,我花了两块钱打了三荤一素四个菜,米饭自己打,吃完不够可以再添,不用加钱。 我端着饭菜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可能饿了的缘故,竟然把打的饭菜全吃光了。 吃完饭,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起身用手抹了抹嘴巴,向沙尾股份公司方向走去,在滑冰场附近遇到阿芳,跟阿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眼睛特别明亮好看。 阿芳见我精神不佳,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打完吊瓶出来。 阿芳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说只是淋了雨受了寒,打完针现在基本好了。 阿芳笑着说,可能过几天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我问怎么回事。 阿芳说,你姐夫的工厂转给刘老板了,明后天康师傅和我老公还有他二哥会一起去横岗那边厂里做事。 我问哪个刘老板。 阿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老公说,这个刘老板去年在你姐夫这边跑过业务。 我当即明白了阿芳所说的刘老板是刘杰,他有做局长的姐夫关照,生意自然蒸蒸日上。 阿芳问我要不要跟她们一起过去沙嘴。 我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 虽然早有预感姐夫的厂子很难做下去,但这么快被刘杰把厂子吃掉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看来刘杰为了让吃掉姐夫的厂子,他的局长姐夫没少费力。至于唐师傅康师傅他们到刘杰那边做事也很好理解,毕竟他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的,跟着刘杰做事有充足的货源,赚的自然也就多。 我到新洲逛了几条街,依然没找到金红姐,整个人都困乏不堪,便放弃再继续寻找下去,向石厦方向走去。 回到明月花园,红玉正陪着桂香在厨房做菜。 我问红玉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 红玉笑着说今天休息。 桂香问我去了哪里。 我把手里的药扬起给她看,说去看病了。 桂香问是啥病。 我见她神色有些紧张,当即明白她担心啥,冷冷说是感冒了。 桂香抚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把我吓一跳。 第107章 找到金红 我担心桂香会乱说话,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桂香当即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再说,把锅里的菜铲在盘子里,让红玉帮手端到客厅的饭桌上。 我把药放在卧室的柜子上,躺在床上用毯子搭在肚皮上便开始睡。 没过多久,桂香进来叫我起来吃饭,我闭着眼说吃过了。说完又要继续睡。 桂香用手推了我几下,要我起来吃饭。 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不耐烦冲她嚷道,都说吃了吃了你还叫,你烦不烦。 桂香也不示弱,说道,我好心叫你吃饭还叫错了,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可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不吃拉倒,最好饿死你。说完转身走了。 被她这么一搅,我哪里还有半点睡意。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让自己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旁人都羡慕我能找到桂香这么一个漂亮身材又好的媳妇,可我现在心里却非常后悔和失望。 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和桂香相处下去,她过于要强的性格让我感到无比的憋屈,再继续这样跟她过下去我非得被她气死不可。 既然睡不着,干脆坐起身点上火抽起来烟。刚抽一口,桂香又端着碗过来,看着我撇嘴说,不舒服还抽烟。 我瞪着她气道,快吃你的饭,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桂香说,我是为你好才过来说你,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忿说,你有个屁的好心,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说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朝里躺下,又拿过毯子盖在身上。 桂香咯咯笑道,天这么热还盖毯子,果然病的不轻。 我再也忍不住,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她面前,怒视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不气死我不罢休。说完干脆去了客房睡。 躺在客房的床上,枕头还留有金红姐的发香,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眼眶不禁又含上了泪。 金红姐,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吱一声就走了。万一遇到那些千刀万剐的人贩子可怎么办。 想到此,我再也躺不住,决定下楼去皇岗村那边再去找找。 见我走到门边打开门,桂香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没好气说,我去死,你要不要跟我去。说完出门走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我从皇岗广场一直找下去,找到水围村,又继续找到岗厦,岗厦正在搞大拆迁,在经过几间低矮的砖房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近我,低声问买单车么。 我有些心动,想着骑着单车找人既省力又能扩大寻找范围,便问多少钱一辆。 女人没再说话,向左边走去,手却放在身后不停向我招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有些疑惑,怎么买个单车像做贼一般。 不过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女人把我带到一间土房前,打开木门,里面竟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单车。 我指着一辆八成新的山地车问多少钱。 女人说八十。 我问有没有少。 女人说,你若真心想要七十给你。 付了钱,我骑着单车转到滨河路,还别说,这山地车还真不错,变档灵活不说,刹车也灵。 我又从滨河路拐进皇岗村,见左边远处有个避雨亭,里面似乎有人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骑着单车过去,避雨亭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影很像是金红姐,我快速骑到避雨亭台阶前,看到女人的正脸,果然是金红姐,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似乎在劝着金红什么。 我顿时欣喜若狂,下了单车直接把单车往旁一推,便冲到金红姐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金红姐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问我怎么会找到这里。 老人见我俩关系非常亲密,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我问金红怎么会认识这老头。 金红说,他见我提着行李包以为我是刚从老家过来的,便问我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没有。他又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没有住的地方。他就说他是皇岗本地人,家里有两栋六层楼房,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走,他不但给一套房子给我住,每月还给我一千五百块钱零花。我不想跟他去,他又说这里晚上有各种各样的坏人很危险。 我问金红吃晚饭没有。 金红看着我说,傍晚过来时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吃了。 我将金红的脸搂在怀里,数落道,姐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不愿意住在家里也要跟我说,我自然会安排你住在别的地方。我若没找到这里,你是不是准备就在这里过夜? 金红哽咽着说,小新,姐不想弄得你跟桂香关系不和睦。 我恨声说,姐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的这样在外边过夜非常危险,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你若出了事欣儿以后去哪里找妈妈? 金红再也忍不住,扑在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的眼泪也断线似的不停往外掉。 俩人抱着掉了一阵眼泪,把眼泪擦干,我把金红姐的行李袋挂在单车的前面,推着单车和金红一起走到皇岗村口,找了一家餐馆坐下,点了一个红烧鱼和一个白切鸡,又要了一个西红柿蛋汤。 我问金红今天去了哪些地方。 金红说,早上出来就在皇岗附近找工作,有两家餐馆招服务员不包住,所以没去做,拿着行李包又不方便,没走多远就累了。 我也把自己上午在沙头到处找她的事说了。金红听了又感动的掉眼泪,我赶紧在桌上撕了纸巾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笑着说,姐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以前在老家可不是这样的。 吃完饭,算了饭钱,金红问我现在去哪里。 我看着金红说,你肯定不愿意再回明月花园,要不我带你去八卦岭,到那边找家旅馆先住下。 金红问,你宿舍不能住么?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住,就怕你不愿看到黄喜庆她们。 金红说,这有啥,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我提着行李包准备到路上去拦车,金红指着一旁的单车问,那这单车怎么办。 我说不要了。 金红可惜说,这么好的单车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说八卦岭离这里很远,总不能让我们骑着过去吧。 金红看着我笑道,以前我们到镇上赶集骑几十里山路都没啥,八卦岭离这里也就十来里路,还全是水泥路,为啥不能骑着过去。说完从我手里拿过包,让我去骑车。 我们骑着单车沿着滨河路一路下去,到上步中路朝上走,到八卦岭宿舍时竟然还没到九点。 我把车子放在一楼楼梯下,带着金红去二楼宿舍,刚到二楼,高兴琴从楼上下来,冲我叫道,阿新,老板过来了,黄经理让我过来叫你去酒楼陪老板喝酒。 我笑着说,我今天休息,你回去酒楼跟黄经理说没找到我。 高兴琴说了一声好,便下楼走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将灯打亮,金红从行李包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洗完澡,金红过来问我有没有没洗的衣服,有的话拿给她一起洗。说着也不等我说话,就在我的床上找起来。 找了两件我穿过的衣服之后,又要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拿去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笑着说,这衣服中午刚换上的,本来还要穿一天,既然你要洗就拿去洗吧。 金红洗好衣服,又回房拿了衣架把衣服晾好在阳台上。晾好衣服,金红回到房里,笑看着我,让我去洗澡,我自然明白她特意叫我去洗澡的用意,我只得把自己受寒得病的事说了。 金红心疼地在我额头摸了摸,没感到烫手这才放心,嗔怪说,得了病还到处乱跑。 我笑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幸好把你找到了。 金红躺在我怀里,歉疚说,都是姐不好,不该不辞而别。 我用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笑着说,知道自己错了就得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第108章 做生意风险真的很大 第二天,三芽早早找了过来,问我钱准备好没有。 我昨天一天为金红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后来找到金红又没回过家,身上哪有银行卡去取钱,只得跟三芽说明天才能拿到钱。 三芽神情有些担忧,问能借到钱吧。 我说肯定能,让他放心。 金红问怎么回事。 我把要在园岭那边开洗车场的事说了。 三芽说,昨天跑了几个地方,结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二手高压水枪可以买。 我说没事,到时去买两个新的就是。 三芽见我说的笃定,笑着说有个大款姐夫就是不一样。 可能是见金红在,三芽没有待多久便走了。 三芽刚走,谢兵华过来问三芽过来找我干啥。 我把自己要开洗车场的事跟谢兵华说了。 谢兵华说,洗车场确实可以搞,我们村有几家人也在深圳搞了洗车场,都发了财。 我笑着说,要不你也来凑一股。 谢兵华笑着说,这感情好,不过我还得去实地看看,觉得行才来,这毕竟不是小事。 我笑着说,这肯定的,我总不能把师傅你拉进坑里。 谢兵华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还有时间,不如现在过去看一下。 我自然无有不允,让金红安心待在房里,跟谢兵华一起下了楼。 谢兵华有一辆九成新的女式摩托,是用一千块买来的黑货,这种事在深圳司空见惯,反正谁有钥匙摩托就是谁的。 谢兵华骑着摩托带着我到园岭,在我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兴华停车场内,谢兵华见里面场地大,四周交通便利,当即表示愿意入伙。 叶主任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我,问我把钱带来没有。 我笑着说还没有。 叶主任说,明天是最后期限,若不能把钱交齐,到时你给的押金是没有退的。 谢兵华问我要交多少钱。 我说一年租金二万四外加三个月押金六千,一共三万。 谢兵华说二千块钱一个月的租金虽然不算便宜,不过我看这里有搞头,我这里有钱,就先拿我的钱垫上。说着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找出一张建设银行卡。 叶主任见了笑着说,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建设银行,你们去取了钱到办公室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谢兵华又骑着摩托把我带到马路对面,找到叶主任所说的银行,银行里取钱的人很多,我们只得跟在后面排队。 等取了钱已经过了十点半,谢兵华笑着说,没想到取钱的人这么多,再耽搁就不能及时赶回酒楼上班了。 我们又返回兴华物业,把三万块钱交给了叶主任,叶主任给我们打了收据。 谢兵华拿着两张收据,哂笑道,三万块钱就换了这么两张纸。 因为离上班时间紧,我俩没有再回宿舍直接去了酒楼。 刚到酒楼就见黄喜庆在厨房等,笑着说找了你俩找了好半天,终于见到你们的人了。 黄喜庆要跟谢兵华商量旅游团用餐的事,仓库老肖也过来找我,说找了我几次,要我去仓库看看新进的佐料如何。 我跟着老肖到一楼仓库,王晓莉正坐在仓库等我们,王晓莉是厂家推销员,长相一般,身材却很不错,前凸后翘的。 我仔细看了王晓莉新推荐来的几个品种,觉得可以试着先用用。等试用完再决定是否长期采购。 因为佐料有几箱,我一个人拿不下,便把做员工餐的杨友岩叫过来,让他帮忙和我一起把佐料拿到二楼厨房。 王晓莉见我要走,说中午要请我吃饭。我摆摆手说不用,便直接和杨友岩一起拿着佐料离开了。 刚到二楼,高兴琴从厨房过来,说阿新师傅,你老婆打电话过来了,快去接。 我只得把两箱佐料放在地上,叫正在煲汤的小黑把佐料搬进去。 我匆匆赶到收银台,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面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我昨晚怎么回八卦岭也不跟她说一声。 我没理她的话茬,说我这边很忙,有啥事快说。 桂香说,刚才我姐上车来深圳了,明天你和我去接一下。 我说行。准备挂电话。桂香又问我今晚回不回家。我说明天再回。 桂香说,金红姐走了你又不回,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我没理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金红姐住在家里时,只会想着法挤兑金红,特别是金红出事后,她更是幸灾乐祸,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很让我反感。 回到厨房,传菜部逐渐有单过来,厨房也开始忙了起来。小华在我旁边打荷,我问他搬到宿舍住没有。小华说昨天已经搬到宿舍四楼住了。 阿波见我和小华有说有笑,过来问小华是不是我老乡,我故意跟他说小华是我同学,也是我介绍来的。 我知道阿波平时对打荷的小弟不大友善,更喜欢挑新来的小弟的错,随意呵斥。 阿波得知小华是我介绍来的,对小华果然态度好了不少。这人虽然有些势利眼,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都活在世俗之中,只要阿波没做出太过格的事,我对他也会吹毛求疵。 中午下班,我和谢兵华一起回的宿舍。我把前两天和叶主任签的合同找出来拿给他看。谢兵华很快发现了交的钱和签订合同的数额有不同。 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本来开始谈时也是说每月交一千五的租金,后来我们看中里面三个铁棚车位,叶主任就给了我们,不过每月租金加了五百。 谢兵华笑道,不过加的五百到这姓叶的兜里了。 我说,反正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管他做甚。我又问洗车场该如何划分股份。 谢兵华笑着说,我俩每人出资一半,把那个三芽踢开如何。 我为难说,这洗车场是他找到的,现在把他踢开恐怕不太好。 谢兵华笑道,我也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谁叫这家伙以前找人堵过我。 我说,要不这样,我俩出资平均各占45个点,剩下的十个点给三芽,毕竟以后洗车场的生意还要靠他打理。 谢兵华说,我觉得不能给他股份,这样万一有了矛盾会很麻烦。我们可以把洗车场交给他管理,薪资方面优厚些,再给他抽取十个点的利润,你看如何。 我笑着说行,明天他过来我就告诉他,他若愿意就干,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毕竟出钱的是我俩,承担风险的也是我俩。 这时方静下班回来,拿过谢兵华手里的合同看了起来,说酒楼那么忙,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外面搞这个。 谢兵华笑道,难道你想一辈子给人打工么。 方静说,就怕到时钱没赚到,反而把我们攒的钱贴进去了。 谢兵华笑着说,做生意肯定会有亏有赚,不过以我看来,这洗车场的位置实在太好,肯定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方静也来了兴趣,笑着问,洗车场开在哪里? 谢兵华看着我说,反正现在没事,不如再过去看看。 我问金红愿不愿去看看。金红也说想过去看看。 因为人多,干脆打的过去,反正比坐公交也多花不了几块钱。 我们四人刚从的士下来,叶主任正好过来上班,问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事。说话时不时盯着金红看。 我见他老是盯着金红看,心里有些不喜,不过还是向他介绍说金红是我姐。 叶主任趁机要跟金红握手,金红害羞地跟叶主任搭了一下手,叶主任还是很高兴,热情招呼我们去他办公室坐,又说洗车场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谢兵华指着右边的公寓楼,问里面还有没有空房间,说等洗车场开业肯定要请人来洗车,到时总要有个地方睡。 叶主任笑着说,这些公寓其实是给内部单身员工住的,不出租的,既然你们开了口,我也觉得跟你们挺有缘分的,就出租给你们两间公寓,你们看如何。 当即我们跟着叶主任上楼,在公寓楼三楼选了两间靠边的公寓,讲好了租金,一间公寓每月租金三百五,两间就是七百,又得交三月押金和一年租金,算下来又花了一万多。 从叶主任办公室交了钱出来,谢兵华笑着说,洗车场还没看到影子,就花了四万多,看来做生意风险真的很大。 第109章 小红来找 因为时间尚早,八卦岭离园岭也不是很远,方静提出走回去,我们几人自然不会反对。 一路上我和谢兵华都在商讨该如何有效让洗车场开办起来,如何能快速地实现我们赚钱的伟大目标。 金红几次主动跟方静说话,方静都只是冷淡应对,看来这女人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知道她跟桂香关系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说的闺蜜。 碰了几次软钉子之后,金红也没有再主动跟方静说话。 回到八卦岭宿舍,我跟着去了谢兵华房里,继续商讨办洗车场的准备工作,金红则直接进了我房间。 跟谢兵华说完事,我准备回去,方静对我说,阿新,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最好不要继续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这样对你不好,也对桂香不公平。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回到房间,金红坐在床上,脸色有些忧郁。我贴着她坐下,用手搂着她,问她这是怎么了。 金红看着我说,我总感觉这个方静对我有敌意,我还感觉到她看不起我。 我将金红的脸靠在我身上,笑着说,既然你觉得跟她在一起不舒服,以后尽量少在一起就是。 金红说,我不喜欢住在这里,要不我搬到公寓那边住吧。到时我就在洗车场做帮手。 我说行,反正公寓里有床,你搬过去只要买些床上用品就可以住进去。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她。 金红见我包里只有几十块钱,不肯接我的钱,说自己身上还有钱。 我把钱塞进金红手里,笑着说,姐你放心,我不缺钱。 金红没再不要,把钱放进随身包里。 我见她有些郁郁寡欢,笑着说,姐,我说个字谜让你猜猜如何? 金红也来了兴趣,说你说。 我说,左十八右十八,国家建设需要它,打一字。 金红笑道,这个我知道是个“林”字。 我故意竖起大拇指夸道,姐果然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以前别人拿这谜语让我猜,我猜了很久都没猜出来。 金红笑道,我不信,这谜语这么简单,你不可能猜不出来的。 我说,是真的,我当时猜的是“米”字。 金红说,要不我也出个题让你猜猜吧。 我见金红也来了兴趣,把刚才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也很高兴,笑道,姐,你说。 金红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二加二等于五? 我想了想,笑着说,在错误的情况下。 金红又问,什么海无边? 我说苦海无边。 金红说,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请问老三叫啥。 我说肯定叫三毛。 金红咯咯笑道,都说了是小明的爸爸,你竟然还会猜错了,真笨。 这时有人敲门,我起身去打开门,见高兴琴和小红站在门口,高兴琴指着小红笑道,阿新师傅,有美女找。说完转身走了。 小红走进屋里,我把门合上,小红看了看金红,在金红身边坐下,打量着房间笑道,难怪你看不上我姐,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我没接她的话茬,问你现在怎么会过来。 小红笑看着我,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现在就走。说是这么说,也没见站起身。 我说,既然来都来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 小红说,我刚下班经过这里,记得上次你说住在这里,就上来看看你。 我笑道,何志军知道你来找我肯定要不高兴了。 小红说,我爱找谁就找谁,他还能管我不成,不要说现在只是跟他处朋友,就算结了婚我也有我的自由。 我说,你真准备跟何志军结婚? 小红看着我笑道,我不跟他结婚跟谁结婚,跟你结婚也要你舍得你家桂香才行。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金红,笑道,我还是走了,免得打搅你们的好事。说完向门外走去。 我跟着出门送她到楼下,小红瞅着我笑道,难怪几天都不见你去找我,原来你是忙不过来啊。 我笑着说,你现在有男朋友,我哪敢去找你。 小红撇嘴说,我是我,他是他,你找我关他何志军啥事,明明是你自己没良心,还故意找借口,不理你了,我现在去我姐那里了。 看着小红离去,我转身上楼。金红见我进屋,笑着说,这女孩挺漂亮的。 我说没你漂亮。 金红说,从她看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俩关系肯定不一般。 坐在她身旁,掏出烟,笑道,她比较喜欢玩,跟她玩过几次。 金红笑道,看来她今天又是来找你玩的,可惜我在这里,所以她才这么快走的。 我把烟含在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看着金红笑着说,我现在可没有跟她玩的兴致,要玩也是跟你玩。 金红把手放在我的腿上,娇声说,我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身子怎么能跟她一个女孩子相比。 我用手把她拉着靠在我身上,笑道,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时,没想到桂香也在,她和金红正在玩跳棋。 我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笑着说,方静打电话给我,说你要跟她家合伙开洗车场,还说金红姐也在,所以我就过来了。 金红低着头看着跳棋,似乎在思考怎么走子。我知道她是故意不看我才这样。心里对方静有几分不满,拿着衣叉去阳台上把晾好的衣服收回来,便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方静已经下班,也在房里,正和桂香说笑,我走进屋狠狠瞪了方静一眼,怪她多管闲事。方静不以为然,反而咯咯笑着打了我一下。 桂香见我洗完澡回来,站起身,拿好随身包,一副要走的模样。 我问她要去哪里。 桂香看着我说,自然是回家,这里怎么睡,总不能让我和金红姐陪你睡在一张床上吧。 方静笑道,阿新可是巴不得能这样左拥右抱,一箭双雕享受齐人之福。 桂香撇嘴说,就怕他没这个本事。 我只得穿上衣服,桂香又问金红姐要不要一起过去。这女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挤兑金红的机会。金红既然提着包从明月花园离开,怎么又会回去,难道要她自己用手打自己的脸不成。 金红勉强笑了笑,对着桂香摇了摇头。 我看着金红说,金红姐,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明天再搬到公寓那边住,见金红点了头,这才和桂香离开。 刚下楼,桂香挽着我的手臂,凑近我说,就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你,要不早上离开晚上还能让你找到,你又不是神仙。 我懒得理会她的讥讽,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跟她争吵,问坐什么车回去。 桂香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还有公交车,不过快到点了,得赶紧走。说完拉着我向225路车的站台跑去。 回到明月花园,刚把门关上,桂香就故意当着我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还故意扭动身子做着放荡的动作。 我故意把头转过去不看,气得桂香狠狠在我身上掐了一把,见我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咯咯笑着去了洗澡间。 洗到一半,果然听到桂香在里面叫我,我故意坐在沙发上不动,不耐烦问她叫我做啥。 没想到桂香直接全身湿漉漉从洗澡间出来,拉着我进去,得意说,你装啥装,明天我姐和兰兰就过来,你今晚必须得把公粮交上。说着便动手开始脱我的裤子。 我只得跟她应付了一番,完事后桂香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不满说,怎么越来越没用。肯定是昨晚把劲都用在金红那狐狸精身上了。 第110章 人比人气死人 我不满看了她一眼,知道吵不过她,也懒得跟她吵,直接回了卧室。 从衣柜里找出自己藏的银行卡,放进裤兜里,便躺在床上抽烟。 刚抽两口,桂香就光着身子进了卧室,见我在抽烟,不满地用手在前面扇了扇,嗔怪说,怎么又抽上了,办事就没见你这么积极。 我装作没听到,也不看她,继续抽着烟。 桂香爬到床上,又要把手往我短裤里摸,我把她的手拨开,转过身体用背对着她。 桂香从身后把我的手臂拉开,躺在我臂弯里,咯咯笑道,就你这两下子,也不知金红姐为啥会离不开你。 见我继续不说话,又问我在想啥。 我说在想怎么尽快让洗车场开业,怎么才能赚到钱。 桂香笑着说,我现在没事做,到时正好可以过去帮忙。 我说,你还是在家里陪着春香姐和兰兰吧。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怕我去,要让金红那个狐狸精待在那里。 我给了她一个不满的眼神,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桂香笑着说,我说她狐狸精算是好的了,既然你心疼,那我不说就是。 我问道,你知道姐夫把厂子转给别人了么。 桂香说,这事我知道,姐夫跟我说过,因为家具这块已经很难接到大单,厂里开销又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把厂子和几个师傅转给了那个刘杰。 我担心说,那姐夫以后怎么办。 桂香说,这个不用你担心,姐夫说了,那个局长让他做其他业务,虽然不如做书桌电脑桌这么赚钱,但一年赚个几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我说这样过于依赖那个局长总不行,还是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意才行。对了,既然厂子不开了,那肖林和美红怎么办。 桂香说,听肖林说准备去夜市摆摊,而他老婆还继续帮你二姐做家务带孩子,听二姐的意思,要去贵州把那个孩子接来深圳。 我说这也是应该的,只要有法子,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不在自己身边。 桂香用力掐了我一下,我恼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桂香说,你是不是也想把你的欣儿接到深圳来。 我冷声说,我想接欣儿来你又能怎样。 桂香冷笑说,我是不能把你怎样,就怕敏华他们全家不能让你如愿。 我不忿道,整天疑神疑鬼的,能不能好好过,不能好好过早点分开算了。 桂香委屈说道,明明是你的心思在金红那个狐狸精身上,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想跟我分手就直接说,我就算没人要了也不会赖着你。说完,抬起头离开我的臂弯,把我的胳膊收直,转过身子用背对着我。 其实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分手的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我贴身过去从身后去抱她,桂香把我的手拿开,我再抱,桂香这次没再拿开我的手,任由我把手放在她娇艳柔软处把玩着,转过身看着我说道,若不是我姐和兰兰明天要来,今晚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翌日清晨,我要赶去八卦岭,桂香不留在家里睡觉,也要跟着去,这女人为了蘸酸吃醋也是拼了。 坐225路公交车到八卦岭三路时才刚过七点,我和桂香坐在楼下附近的肠粉摊位吃早餐,三芽便骑着山地车过来了。 三芽远远就看到了我和桂香,三芽把山地车支在不远处,又用铁链锁好,这才过来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笑着说,你有必要这么小心么,我不信有人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把单车骑走。 三芽掏出烟给了我一支,说你不要不信,在深圳这种事简直是司空见惯,甚至有不少人找不到事做,专靠偷单车为生。 我问他吃早餐没有。三芽说刚才在路上买了几个蛋糕吃。 我笑道,小日子过的不错嘛。 三芽说,有啥不错的,那些蛋糕都是附近厂里生产不合格的,低价处理给小贩,小贩当早餐卖的,五毛钱一个,还别说,味道还挺好的。说完又看着桂香笑道,大清早你怎么也在这里? 桂香笑着说,你能在这里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三芽笑道,你往这里一坐,那些吃早餐的人都老是往这边看,搞得我抽烟都不自在。 桂香说,我才不信你哄人的鬼话,我真有你说的这么漂亮,小新昨晚怎么还说要跟我分手。 我蹙眉说,我昨晚只是随口说的,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桂香说,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你知道有多伤人么,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换作别人早就不跟你过了。 我没理她,对三芽说,洗车场昨天下午已经把钱交了。 三芽兴奋问道,不是说今天去交钱的么,怎么昨天就有钱了。 我说,昨天你走后,我打电话给我姐借钱,我姐让我在酒楼安心上班,不肯借。 三芽说,那昨天的钱你是找谁借的。 我说自己的亲姐都不愿借,还能找谁借。我只得找谢兵华问他愿不愿意投资,起初他不愿意,后来经不起我一再游说,才愿意拿钱出来,我怕他反悔,当时就答应他提的要求,让他把钱拿出来交给叶主任了。 三芽关心问道,谢兵华那家伙提了什么要求。 我见三芽脸色凝重,打了一根烟给他,点上火,缓和一下,这才说道,谢兵华说愿意和我两家各出资一半,洗车场还是交给你打理,让你负责,不给你股份,但会给你十个点的利润抽成。说完,我看着三芽。看他会不会因此生气。 没想到三芽听了我的话,松了一口气,轻松笑道,把我吓一跳,还以为那家伙要把我踢出局呢。 我说,怎么可能,再怎么说那地方还是你找的,我若做出这种事,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你。就现在这样,我还担心你怪我没跟你商量就拉谢兵华入伙了。 三芽笑道,我不可能还会怪你的,能搞起来就不错了,其实那地方何志军他老子也想干,后来不知为啥没干才到这边的,昨晚我过去问过他,也是嫌那里刚开始要的钱太多,他家拿不出几万块钱,所以才没做成。 我说不会吧,何志军他老子连几万块也拿不出。 三芽给了我一个白眼,笑道,你以为几万块很少么,何志军他老子以前也只是给人洗车打工,有了点积蓄之后才想办法要找地方单干的。 桂香把早餐钱付了,笑道,难道你们要一直坐在这里说事么,早餐老板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我抬头看向摊主,果然见摊主脸色不太好看。这也很好理解,两张桌子,被我们长时间霸占一张聊天说事,没有过来赶人就算很不错了。 我掏出烟过去给了一支摊主,摊主脸色立马有了笑容,接过烟,嘴里客气地说慢走,以后常来。 离开摊位,三芽不爽说,也就你给他烟,若是依着我,我还就不走了,他敢赶人我明天就让他开不了摊。 我摆手说,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本来就是我们不占理。 桂香笑道,你总是有这么多道理,既然这么讲道理怎么还跟别人的老婆搞在一起。 我瞪了她一眼,桂香咯咯笑着向宿舍里跑去。 三芽看着桂香跑进宿舍的倩影,羡慕道,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到处沾花惹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111章 春香带兰兰来了深圳 我和三芽上楼时,谢兵华已经光着膀子坐在客厅抽烟,桂香则正在和方静说话。 见我进屋,谢兵华站起身,给了三芽一拳,笑道,以前小时候我们打闹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洗车场就靠你了。 三芽笑着说,反正是你们出钱给我练手,就算亏本也是你和小新的事。 谢兵华说,给你练手也不是不行,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三个月之内你还不能让洗车场赚钱,那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 我笑着说,三个月多了,最多给他两个月时间,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芽指着我笑骂道,你俩果然是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像万恶的资本家,既然你俩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在这里表明我的态度,若两个月之内不能让洗车场赚钱,我自动走人,连工资都不要你们的。 我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要说我只认钱不认人,对了,我们还在兴华物业那边租了两个公寓,你啥时能搬过去住? 三芽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不知道,我现在住在我堂哥那里,她老婆恨不得用扫帚把我赶出来了。 由于我要和桂香要去文锦渡接人,酒楼虽然已经基本稳定,但谢兵华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自然没时间去买各种洗车的设备和用具,只得交给金红和三芽去办这些事情。 我让谢兵华骑着摩托带我到附近的发展银行,先还了两万给了谢兵华,又提了八千现金,回到宿舍给了金红五千,让三芽陪着金红去买各种洗车用品。 三芽帮金红提着行李走后,谢兵华说,没想到搞这么一个小小的洗车场,花钱就像流水一般。 桂香笑道,若老板那么好做,谁还愿意给人打工。 见时间过了十点,桂香催着我去文锦渡,临走时谢兵华叫住我,问我要休息几天。 我想了想,说休息三天吧。 谢兵华说,你是酒楼的头锅,连休三天影响不太好,要不这样,今天休一天,之后几天休上半天,这样别人也没话说。 我笑着说行,你是师傅你说了算。 我和桂香赶到文锦渡汽车站时,春香正牵着兰兰的手站在汽车站出口对面的马路上等我们。 将近一年没见,春香还是老样子,兰兰长高了不少。兰兰没有像以往那样见到我就会跳着要我抱,看来女孩子过了十岁就渐渐懂得害羞了。 我问春香吃了饭没有。 春香笑着说吃过了。 兰兰嘟着嘴说,从昨天上车起就没吃过饭,路上全吃的是咸鸡蛋,现在连打的屁都有鸡蛋味。 话刚说完,我们都是大笑起来。春香在兰兰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就你会作怪。 我见春香带着两个大的行李包,问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 春香说,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家乡土特产,还帮小青家和红玉家带了。 我问春香饿不饿,饿的话现在就去吃饭,如果不是很饿就回去再吃。 春香说不饿。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你这狡猾的家伙,你这么问,我姐肯定说不饿了。 春香笑道,这小妮子还是这般淘气喜欢挤兑人。 这时有辆的士经过,我伸手将车拦下,问司机到福田新区委多少钱。 司机说按计程表收费。 我说三十块。 司机说三十太少,怎么也得五十。 我说最多四十,不行你就把车开走吧。 司机做了一个上车的动作,笑道,看来遇到老深圳了。 春香和我抬着行李放进车子的后备箱,桂香则牵着兰兰先上了车。 放好行李,我让春香先上了车,又帮着把车门关好,自己这才坐到副驾驶座上。 因为讲好了车钱,司机直接把咪表关掉,也没有绕路,怎么快捷怎么来,不过二十来分钟便把车子开进明月花园里。 我先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车,这才到前边把车费付了。不是我过分小心,该有的防范之心还是要有的。 坐电梯上楼时,兰兰眼里满是新奇,我拉着兰兰站在我身前,电梯动时,兰兰果然有些紧张,身子不停地在轻微颤抖。 到了十六楼,兰兰逃跑似的离开了电梯,引得几个大人都纷纷笑着。 好不容易把行李搬进家里,春香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该带这么多东西来。 桂香从房里找出先前给春香和兰兰买的新衣服,让她们先洗澡,洗完澡再下楼去吃饭。 等桂香和兰兰进了洗澡间,桂香看着我笑。我说你笑啥。桂香轻声说,今晚你又可以名正言顺跟别的女人睡了。 我故意苦着脸说,拿一份钱却要干两份活,不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啊。 桂香笑着慢慢向我靠拢,我知道她这是要对我下手,我也笑着看着她慢慢地退,不让她靠我太近。 桂香笑着说,你退啥。 我笑着说,你进我自然要退了。 桂香笑道,你今天怎么变聪明了。 我笑着说,经受了无数次皮肉之苦的折磨,就算傻瓜也知道你要做啥。 桂香见不能得手,便没再继续纠缠,坐到电视机旁拿起电话打起了电话。 春香和兰兰洗完澡出来,我们没有耽搁,直接去石厦村找了一家餐馆一起吃了午饭。 春香拿着菜牌看着上面的价格心疼说,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去菜市场买菜到家里做多好,既好吃又省钱。 桂香笑道,姐,你放心,就这点钱还吃不穷小新。 我也笑道,就是,既然来了,吃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我们又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去时,我又在路边买了一些香蕉苹果,春香说,虽然你们现在有钱了,该省的还是要省。 回到家里,春香开始将行李袋里的各种土特产拿出来整理放好,小青的和红玉的都用袋子单独装好的。 春香问小青在哪里上班,离这里远不远。 桂香说,我早给小青打过电话,等会她就会来。 刚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按门铃,桂香高兴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肯定是小青过来了。说完起身去开门。 果然,桂香刚打开门,就见小青跳着进来,给了桂香一个热情的拥抱,抱完桂香又去抱春香,笑着说,婶子,可想死我了。 春香没想到小青会这么热情奔放,反而把她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等春香有所反应,小青又去抱兰兰,问兰兰在家想姐姐没有。 我故意张开手臂站在小青面前,笑着说,屋里的人只剩下我没抱了。 我也没想让小青真抱我,只是以这种方式开个玩笑让大家开心一下而已。 没想到我话刚说完,小青还真的给了我一个拥抱,还故意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见我捉弄人反而被捉弄的模样,屋里的人都笑开了花。 春香感叹说,两年不见小青的变化太大了。 桂香问红玉怎么没来。 小青说红玉明天休息,到时让她再过来。 我见几个女人喋喋不休有说不完的话题,识相地去阳台上抽烟。 小青没待多久便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说还要赶回去上班,等明天和红玉一起再过来,好好陪婶子和兰兰到处逛逛。 吃过晚饭,桂香要带兰兰去下面走,兰兰要看动画片不肯去,桂香就把兰兰拉着去了。出门前还给我做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让我心里颇为无奈。 本来是我和春香俩人很美好的男女之欢,被桂香这么刻意的一弄,就多了不少俗味,让这种美好的感觉大打折扣。 第112章 娄总有想法 翌日,在家吃过早餐,跟兰兰挥手告别我便出了门。先坐车赶到八卦岭,到宿舍找到谢兵华。 谢兵华见我过来,笑着说,昨晚老板和娄总过来了,本来要叫你喝酒的,知道你休息,平时又没住宿舍,所以作罢。不过娄总让我告诉你,有时间去新洲一趟,他有事找你。 我问娄总找我有啥事。 谢兵华掏出烟给了我一支,我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看了看我,笑道,可能还是觉得我俩关系太好,让娄总心里没底,想把你调回新洲店去,再安排别的人过来这边做头锅。 我笑着说,你不就是娄总的徒弟么。 谢兵华说,虽然我是娄总的徒弟,但你我关系太好,这会让娄总感觉对这边掌控不够,所以他想安排其他人过来,对我有所牵制,那样的话,这边的事娄总基本又能遥控指挥了。 我说,既然这样,当初为何又让我过来。 谢兵华笑道,可能是我最近很少跟他汇报这边的工作,让娄总心里有了想法,觉得我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跟娄总老家不是一个地方的,容易产生芥蒂。 我说,这边虽然是分店,但也没有真正的隶属关系吧。 谢兵华苦笑说,若娄总铁了心让你回去,我也不好阻止,毕竟我是他徒弟,又是名义上的下属,若不听他的,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恐怕要没了,在老板那里也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免得你难做。 谢兵华说,回不回去等你去新洲见过娄总再说,现在还没到一定要你回去的地步。 说完酒楼的事,我问谢兵华要不要去园岭那边看看。 谢兵华笑着说,不知道三芽做事行不行,说实话,我对他心里还真没底。说完转头问在梳头发的方静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方静说,我今天九点半上早班,哪有时间过去。 谢兵华没再多言,对我摆了一个头,示意我走,我们一起下了楼,谢兵华在摊位上买了三个花卷和一杯豆浆,边吃边笑着说,我俩都要忙着上班,没时间照看洗车场,干脆让你马子在那边管账,这样三芽就作不了怪。 我笑道,行,不过我还得先问问金红愿不愿意。 谢兵华笑道,只要你开口,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有时我甚至觉得你跟阿红更像是夫妻。说完,从裤腰上拉下钥匙丢给我,让我去骑摩托。 我们骑着摩托十来分钟便到了兴华停车场里,里面的三个铁棚已经空了出来,兴华物业的两个水电工已经在安装电线和水管。 靠里那个铁棚里已经放了桌椅,还有两个八成新的沙发,谢兵华笑道,这不知道这沙发三芽去哪里买来的。 我见金红和三芽都不在,便和谢兵华一起去了公寓,刚上三楼,就听到三芽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用他沙哑的嗓子在唱郑智化的《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我给了三芽一拳算打了招呼,和谢兵华走进靠里那间公寓,金红正在公寓的阳台上做面条,见我们过来,问我们吃过没有。 我见左边的床上已经拉上了窗帘布,床上也挂了金红的衣服,另一边的铁床上放了许多各种清洗用品,旁边还有两支高压水枪。 三芽跟着进屋指着买来的用品得意问道,怎么样,这速度还可以吧。 我问下面在安装水电的水电工花了多少钱请的。 金红对我笑着说,没花钱,昨天我跟叶主任提了一下要接水电的事,叶主任就把物业的水电工叫来帮忙。 谢兵华笑道,还是美女说话管用。 三芽说,铁棚里的沙发和椅子也是叶主任叫人搬来的,说是物业不用的,送给我们。 我问清洗物品买齐没有。 三芽笑道,肯定买齐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昨天和金红跑了整整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等水电安装好,下午我再去找一两个洗车的人过来,明天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谢兵华笑道,难怪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三芽,你不会对阿红有啥想法吧。 三芽笑道,美女谁会不喜欢,更别说是金红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可惜她眼里只有小新,就算我有啥想法也没用。 我问金红买东西记好账没有。 金红把火关了,叫三芽先吃。到她枕头旁拿过一本笔记本递给我,看着我笑道,都记在这里,昨天一共花了三四千,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花的都让我感到心疼,幸好该买的差不多都买齐了。 我稍微翻看了一下,就把本子递给了谢兵华,笑着说,万事开头难,想要赚钱肯定要有付出的。 三芽说,我就佩服你这份豁达,所以我从小喜欢跟你在一起。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你少来这套,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任由你忽悠,吃完面你去找两个人过来,最好是那种老实勤快的,哪怕工资付高点也行。 三芽笑着问高点是多少。 我问其他洗车场工资待遇是怎样的。 三芽说,其他洗车场一般新手三百块一个月包吃包住,熟手三百五,会打蜡的一个月四百左右。 我说,你最好找两个熟手过来,工资就每月给四百,但找的人一定要勤快的,手脚还要干净,千万不要找那种手脚不干净的,洗车时见人家车上有啥值钱的东西就趁没人把东西偷拿了,把洗车场口碑做坏了的话,谁还敢过来洗车。 谢兵华说,这话说的没错,若有人敢偷车主的东西,必须无条件开掉。 三芽说,就怕到时有人在车上拿了东西我们也不会知道。 我说,所以你找人眼睛要放亮点,那种喜欢贪小便宜的人就算再勤快也不能要。说完,我又对金红说,姐,伙食尽量搞好点,每餐至少有一个荤菜,还有早餐和宵夜也要供应,毕竟洗车每天都是从清晨忙到半夜的活。 金红笑着说,只要你们做老板的舍得花钱,我才不会给你们省钱。 三芽说,等会我去找块木板,写个洗车的牌子放在停车场外面,也好让经过的车辆知道里面可以洗车。 谢兵华点头说,这个是应该要有,不过最好还是搞个那种晚上会发光的广告牌,放在外面晚上就格外显眼了,用不了几天,附近的车都会知道这里面可以洗车。 三芽说,还是先用木板顶着吧,搞那种广告牌可不便宜。 我说,这种钱不能省,再贵也要搞一个。又对金红说,姐,以后洗车场的账务都由你负责,最好买一本专门的账本,你记起来省事,我们看起来也方便。 谢兵华见差不多到了酒楼上班的时间,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见这里也没有别的事,也就跟着谢兵华一起下了楼。 经过外面的杂货店前,又花了二十块买了两包三五烟,回头给了两个水电工一人一包。虽说两个水电工是叶主任安排过来,他们不能不过来,但我们也要表示一下,毕竟以后我们可能还要有麻烦他们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问谢兵华这样安排是否可以。谢兵华笑道,你现在才问我是不是迟了点,不过正合我意,哈哈。 中午下班后,我和谢兵华又赶到兴华物业,洗车场地的水电已经安装好,各种清洗用品摆放在几个半旧的柜子里,两支高压水枪也能正常使用了。 听金红说,三芽回来过一趟,吃了午饭又出去找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么热的天,三芽能有这个做事态度还是很不错。 这时叶主任开车过来,问搞好没有。我忙向前连声道谢。 第113章 洗车场营业了 叶主任跟我说着话,眼睛却老是盯着金红的大长腿看。因为天气太热,金红今天穿的是桂香送给她的超短裤,两条白皙圆润的大长腿全在外头,再加上她前凸后翘性感无比的身材,确实够火辣撩人的,也难怪叶主任跟我们说话都一直盯着她看。 趁叶主任跟我们说话的时候,金红拿着水枪将叶主任的车子冲洗的干干净净,叶主任更是高兴的心花怒放,竖起大拇指不断夸金红不但漂亮,还能干。说话时还趁机在金红后背上拍了几下。 看叶主任一副想方设法抹油的样子,我装作没有看到,金红也没在意,似乎还很欢喜,毕竟没有女人不喜欢这种被男人把自己当宝贝的感觉。 叶主任开车走后没多久,又有一辆原先停在里面的车子开过来,可能是车主看到这边可以洗车,或者是车主垂涎金红的美色,趁机以洗车为幌子过来跟金红认识一下。 管他所谓何来,只要有生意上门就好,我和谢兵华拿着水枪把车子前后冲洗了一遍,车主说车里也要洗,我把里面的脚垫拖出来,直接拿着水枪对着车面冲洗,冲洗完车子,又把脚垫上的灰尘冲洗干净,再放回车子,金红则拿着干毛巾,先把车窗玻璃上的水珠擦干净,我也拿过一条干毛巾,有样学样,把后视镜及两边车门上的水擦干。 车主是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手臂里夹着一个公文包,长相不赖,气度从容,估计是吃公家饭的。 洗完车,男子问金红多少钱。金红说五块。男子给了钱,看着金红笑着说,这里可以洗车以后就方便多了,免得以后还要故意开车到马路对面去洗车。 这时又有两辆车开过来要洗,谢兵华笑道,有金红这个大美女在这里管事就是好,还没等正式开业就忙起来了。 就这么断断续续洗了十多辆车子,三芽在将近四点带了一个人回来。见我们都在,过来直接从我兜里掏出烟,自己先叼上一支,接着又给了他带来的汉子一支,这才把烟还给我。 我明白三芽这么做,是故意要在他带来的人显得和我关系很铁,笑着接过烟,给了谢兵华一支,自己也拿过一支点上火,抽了一口看着三芽。 三芽这才指着汉子说,他是蒋家村的,叫蒋根,以前在春风路那边洗车,是我二嫂娘家的亲戚,做人做事都没得说。 我上下打量了蒋根一番,也觉得这人挺不错,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问他以前洗过多久的车。 蒋根说,去年刚来深圳找不到别的事就一直在洗车,前两天才没做的。 我问什么原因才不做的。 蒋根说,天气太热,四五个人住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每天睡不好,吃的也不好,还老是受闲气,所以没做了。 三芽解释说,蒋根其实又找了一份洗车的活,在那里已经做了两天活,是我强挖他过来的。 这时正好有人开车过来要洗,蒋根对我点了一下头,拿起旁边的水枪便洗了起来。动作果然娴熟流畅。不到一分钟就把车子前后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谢兵华也冲我点头,说这人真的很不错。三芽帮着把车身外的水擦干,蒋根问车主要不要打蜡。 车主问怎么收费的。 金红看了我一眼,笑着对车主说,打蜡加洗车一共收你二十就好了。看来之前她已经跟三芽了解过各种服务收费情况。 车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看着金红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又说自己比较赶时间,要快一点。 金红让车主去棚子里坐下,又把风扇转着对准车主吹。 车主盯着金红大长腿看,笑着说,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在这里做事实在太可惜了。 金红笑着说,比起很多人来深圳找不到事做,我这算好的了。说完,没再跟车主聊天,也过去学着帮打蜡。 不到十分钟,车子打好蜡之后,让原本半旧的车子焕然一新,车主很满意,付了钱之后,还说要把公司的同事叫到这里洗车。 我对蒋根洗车的技术很满意,问三芽跟蒋根说了工资的事没有。 三芽说已经说好了,每月给四百。 我问蒋根对这个工资是否还满意。 蒋根说,在深圳洗车的都是这个工资,就算有高的也高不了多少,主要还是要做的开心。如果做的不开心,就算工资再高也做不长。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说的话,说在我们这里做事,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规矩,只要认真做事就行,有车子来就洗,没车子洗就坐着休息。 谢兵华看了一下手表,说快到上班时间,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笑着说,再请假不去酒楼,恐怕又有人打小报告给老板和娄总了。 谢兵华骑上摩托,打着火,我笑着对金红点了点头,金红也对我点了点头,她的眼里有着几分不舍。 我又对三芽说,你到附近旧家具店看看,看有没有二手的电视机,买几台回来,这里放一台,宿舍每个房间最好也放一台。 三芽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便坐上摩托跟谢兵华离开了。 离开兴华物业,谢兵华兴奋说,这地方真的很不错,四周交通便利,里面空间又大,附近也没别的洗车场,要不我们把工辞了专门守在这里算了。 我哈哈笑道,你真辞了工,晚上睡觉方静非得用屁股对着你不可。 谢兵华笑着说,我看那个叶主任很喜欢你马子,小心那老家伙把你马子给骑了。 我说,只要金红自己愿意,我是没话可说的。 谢兵华说,你可真大方。 我说,这不是大不大方的问题。毕竟金红不是我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喜好,也有自己的选择,我总不能凭着她现在跟着我,我就主宰她的生活吧。 谢兵华叹道,一个女人没有太好的身世,长得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到哪里都会遭到许多男人的惦记。你发现没有,刚才那些过来洗车的车主,一个个都盯着你马子看,有几个还想方设法跟你马子说话。 我笑着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兵华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笑着说,若金红真要跟别的男人走,就算我担心也没用。 谢兵华笑道,你确实有牛的资本,反正家里还有一个桂香。 回到酒楼,方静在后门保安值班的地方坐着,见到我们,问洗车场的东西买齐没有,明天能不能正常开始营业。 我和谢兵华都不禁笑了。方静问笑什么。 谢兵华笑着说,我和阿新都洗了十几辆车了,你还在这里问明天能不能营业。 方静有些意外,高兴说道,怎么会这么快。 谢兵华说,阿新的马子那么漂亮,把管理处那个叶主任迷的神魂颠倒,啥事都配合着来,能不快么。 方静说,早知道这么快,下午我也跟着过去。 谢兵华笑着说,你跟着去有啥用,你又不会洗车。 黄喜庆从宿舍过来,问有啥好事说的这么开心。 方静把洗车场的事跟黄喜庆说了。 黄喜庆说,难怪这些天下午找不到阿新打麻将,原来到外边另起炉灶,自己做老板了。 我笑道,我算啥老板,只是小打小闹玩一下而已。 谢兵华笑道,合着我把大半身家投进去,只是陪你玩一下。说着掏出烟给了我一支。 方静笑道,要不然呢,别看阿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比我们有钱多了,不但在深圳买了房,还买了几个商铺。就算啥都不做,一个月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我给谢兵华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烟,指着我说道,你这家伙不厚道,这么有钱把我这个师傅瞒得这么紧,是不是怕我以后去你家蹭饭。 黄喜庆在我背上打了一下,笑道,你住在外边我还以为你是租的房子,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多钱。不但有了房子还买了商铺,难怪几次跟桂香说让她来酒楼上班她都不肯来,原来是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啊。 第114章 老板收买人心的手段 晚上八点半过了用餐高峰期,我跟谢兵华打了一个招呼便下班走了。 本想去洗车场看看,想到还要过去找娄总,去的太晚显得不够礼貌。虽说谢兵华是我的师傅,但娄总一直对我都很好,也教了我许多技术,所以该有的礼数我不能懈怠。 坐车到新洲路口下车,刚到酒店后门,董进步从厨房出来,给了我一拳,问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顾不得跟他客套,问娄总在不在里边。 董进步说,娄总在兰亭陪老板喝酒。 听说娄总正在陪老板喝酒,这让我有些犯难,在这里等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直接去包厢找又觉得不太妥,毕竟自己在酒店的咖位还不太够,恐惹老板不悦。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刚走到风景区,熊经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短裙迎面走来,见到我,笑道,刚才老板和娄总还说起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说着便拉着我的手臂往兰亭包厢走去。 事已至此,我只得跟着熊经理进了兰亭包厢。老板见我进来,招手让我过去,等我走近,老板示意服务员拿酒杯过来倒上酒,指着酒杯说,阿新,先把酒喝了,老板我再跟你说话。 我微躬着腰面带笑容把酒喝了。 老板见我喝完,又要服务员倒满,说道,必须喝三杯,至于为何让你喝三杯老板我等会跟你说。 我只得又喝了两杯。 老板说,阿新,知道老板我为何要罚你三杯酒么。 我说肯定是我犯错了。 老板说,那你说说你犯了啥错。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老板说,上次老板我去八卦岭,特意让小高去宿舍找你来陪老板我喝酒,明明你在宿舍,却陪女朋友不肯到酒楼陪老板我喝酒,你说该不该罚? 我说该罚。 老板说,既然你也说了该罚,那老板我罚你应不应该? 我说应该。 刘总笑着说,我听人说,阿新在分店现在牛的很,除了谢兵华的话他会听,别的人谁都不鸟。 我说,我在新店好像也只要听我师傅的吧。 老板哈哈大笑道,对,在新店你只要听你师傅的,还有要听老板我的,其他人你都可以不鸟。说完让我拿个椅子坐在王主任身边。 我见娄总脸色不太好看,心里有些明白,老板是拿我借机敲打娄总和刘总。 听说老板对刘总和娄总都有所不满。 刘总喜欢玩小妹,只要跟刘总好过的女孩很容易升职加薪,把酒楼内部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让不少做事勤勤恳恳的服务员都跳槽走了。以前酒店需要靠刘总撑场子,老板就装作不知道。现在酒店已经步入正轨,刘总在酒店的作用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大,再说刘总的工资又很高。 也就是说,刘总现在所做的工作已经远远配不上他自己的工资。 所以老板要动他是迟早的事。 之所以一直没动刘总,只是老板不想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而已。 而老板对娄总不满也很好理解。 娄总对厨房把控的太严实了,这不得不让老板心有忌惮。 谢兵华去新店之后,老板本想提拔丁建波接手头锅的,但娄总在这事上非常固执,连老板的面子都不给,直接从外面找董兵过来顶替谢兵华,虽然老板当时没说啥,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老板又问我在八卦岭那边做事感觉如何。 我说谢兵华对我很关照。 老板笑道,阿新你是小谢的同学,又是他介绍到酒店的,他不关照你关照谁。你现在是那边酒楼的头锅,也要学着培养自己的人,等以后老板我再开新店,到时就让你带人过去管理。 我笑着说,我恐怕不行。 老板笑着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你不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熊经理说,阿新的女朋友确实非常漂亮,连身材也是一流的。 老板问,阿新,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 我说现在没上班。 老板说,年纪轻轻怎么能不上班,要不也让她到酒店做,在这边做还是去八卦岭做都行。 我笑着说,谢谢老板,不过这事我还得回去问问她,我作不了她的主。 这时龙小燕走进包厢说,老板,有人打电话找您。 老板笑道,肯定是苗兰打来催我回家的,那今天我们就喝到这里。说着举起杯子让大伙一起干了最后一杯,这才起身离开了包厢。 刘总娄总还有熊经理一起起身去送老板。 王宝霞笑道,幸亏老板娘来了电话,否则非被老板灌吐不可。 我估算时间老板差不多坐车走了,这才起身走出包厢。刚到一楼,果然见刘总娄总和熊经理返回来。 娄总问我现在要不要急着回家。 我知道娄总找我有事,便笑了笑没有说话。娄总也没说话,径自向沈园包厢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也走进沈园包厢。 娄总先在沙发床上坐下,示意我先把门关上。我把门关上,转身从餐桌旁拿了一个椅子坐在娄总身旁。 娄总看了看我,说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了,可惜一直没有时间,既然今天你过来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我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娄总说,我们做厨房的,一定要团结,不能贪图眼前的一时之利,而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来。只要我们团结,老板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就得一直给我们高工资。若有人为了上位背叛大伙,到时让大伙的利益受损不说,这个背叛之人肯定也没有好日子过,因为他根本无法拉起自己的队伍,会被老板拿捏的死死的,甚至很快被其他人替代。反而,只要我们团结,老板就不能拿捏住我们,就算老板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也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说我知道。 娄总看着我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蒙混不过去要表明态度了,只得说道,我是娄总带出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不起你的。 娄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老板那些笼络人心的小手段只是要分化我们,他说如何如何看重你,你千万不要当真,在他眼里,你只是一颗暂时用得上的棋子而已。当初我宁愿从外头把董兵搞过来,也不让董进步上头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董进步不是我们自己人,很容易被老板收买。 我说董进步做人还是不错的。 娄总说,不错归不错,该有的防范还得有,你还年轻,不知道社会上的人心险恶。老板不待见董兵,工资上卡着不加不说,又不让董兵上经理餐,董兵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我就想着把你调过来,让董兵去八卦岭分店,你觉得如何。 我说我没意见,反正在哪里都是做事。 娄总说,你住在石厦,调回来对你来说其实也是好事。当然,你现在是分店的人,要调动还得老板点头才行。现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啥事情可以过来找我。说完站起身要走。 走出沈园,见陈蕾和曹欢已经把兰亭收拾好,正要下班,等娄总走在前面,陈蕾低声问我,娄总找你有啥事。 我说没啥事,只是找我问了一些分店厨房的事。 陈蕾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笑着说,我不信。 我说我没让你信。 曹欢见陈蕾只顾着跟我说话,嘟着嘴催促道,陈部长,赶紧下班吧,我还要回去洗澡洗衣服呢。 第115章 红玉还没被男人碰过 回到明月花园已经过了十一点,我用钥匙打开门刚进屋里,桂香从卧室出来,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所以留小青和红玉在这里过夜。 我走到卧室门口,果然见小青和红玉穿着短衣短裤躺在席梦思床上,红玉见我看她,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小青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春香姐和兰兰已经睡了? 桂香说,这么晚了,能没睡么。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嘴里一股的酒气。 我说刚才去新洲店里,被老板抓去陪他喝了几杯。 桂香说,不要说了,快去洗澡,洗完澡早点睡。说完把我推进洗澡间。 我说我还没拿换洗的衣服。 桂香笑道,你先洗,我去给你拿来。说完转身出去,顺手把洗澡间的门关上了。 这女人也真是,红玉和小青在家里也不知道避讳一下。我笑着摇了摇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打开花洒洗了起来。 刚洗到一半,桂香就拿着我的短裤进来,又把门反锁了。 我见桂香在偷笑,我问她笑啥。 桂香笑着说,红玉见你回来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想现在回去,被小青拉住。小青说,女人迟早要跟男人睡的,要红玉今晚跟你睡。红玉说,跟一个男人不穿衣服睡在一起岂不要羞死。 我也来了兴趣,笑着问道,难道红玉还没被男人碰过? 桂香看着我笑道,你不会真想打红玉的主意吧。说完瞅了我一眼,又笑道,一说红玉果然就变得不老实了。说着话,桂香双手一拉便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我过去伸手把桂香的衣服也脱了,搂着她笑道,就知道你故意拿红玉说事不安好心。 桂香看着我笑着说,晚上我和红玉一起洗的澡,我看了她的身子,严丝合缝的,真的还没被男人弄过。 我更来了精神,一把将桂香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忙活起来。 完事后,桂香软绵绵的,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我还以为你未老先衰越来越不中用了,没想到跟你说了红玉的事,你竟然会变得这么有劲。 我得意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桂香又陪我洗了澡,刚打开门,就看到小青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笑。 桂香打了小青一下,娇声说,小青你怎么这么无聊,不在房里好好睡觉,站在这里来听墙根。 小青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若不是要急着解手,谁有兴趣站在这里听你学哑巴那么啊啊啊叫个不停。说完不等桂香的拳头打来,小青早已咯咯咯笑着跑进了洗澡间把门关上。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桂香贴着我坐下,低声笑着说,小新,要不等会你把小青也办了。 我笑着说,怎么,你真把我当成种猪了,把我让给跟你关系好的每一个女人。 桂香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新厌旧么,小青身材那么好,我不信你不想试试。 我说就算我想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故作试探。 桂香掐了我一下,低声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我去睡了。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我便要出门。桂香问我干嘛这么早便要走。 我说洗车场现在已经在经营,我能不早点过去么。 小青和红玉也跟着我一起出门,红玉手里提着家里给她带来的土特产。坐电梯时,我问她们怎么也这么早走。 红玉说要赶过去上班。 我想起桂香说红玉严丝合缝的话,不由瞅了她两眼,红玉似乎也感觉到我的火辣的眼光,把双手遮在自己的裆部前,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看我。 小青给了我一拳,笑着说,昨晚桂香还没把你榨干么,还这么放肆地盯着红玉看,心里是不是又在打啥歪主意。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丑态,难怪红玉会害羞,赶紧转过身用背对着红玉和小青。 电梯到一楼,没再跟小青她们打招呼,我直接快步出了电梯走了。 坐407中巴赶到园岭时,洗车场前竟然停了不少红色的士,谢兵华和方静每人手里拿着干毛巾正在擦车辆挡风玻璃上的水,蒋根和三芽则各拿着一支水枪在给别的车子前后冲洗。 的士司机则站在旁边等着,我顾不得跟谢兵华他们打招呼,从柜子上拿了一块干毛巾也跟着忙起来。 谢兵华问我怎么来这么早。 我说再早也没你俩早。 方静笑着说,本来我只是让阿华带我来看看的,没想到一来就忙个没停。 一个的士司机见我还在擦车身上的水,提醒说,只要把玻璃上水擦掉就好,车身上的水不用擦。 有几个司机更是只要求把挡风玻璃和后视镜上的水擦掉,付了钱便迫不及待把车开走了。 我们足足忙到将近九点半才歇了下来。我问三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过来洗车。 三芽得意说,要不说这里位置好,四通八达,里面场子又大,晚上有不少的士司机停在这里等交接,知道这里可以洗车自然不会再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问司机交接是啥意思。 蒋根说,一辆的士车分白班和晚班,一般都是早七点和晚七点做交接。 我问金红早上收了多少钱。 金红笑着说收了两百多了。 我大吃一惊,问怎么有这么多。 三芽说,我们天刚亮就在这里忙,你以为啊。 金红说,洗一辆的士只收三块钱,若收五块就更多了。 蒋根说,话不能这么说,若收五块他们很多人就不会在这里洗了,毕竟的士洗起来简单快捷,只需要随便冲洗几下即可,我们也划算。 我问金红做早饭没有。 金红笑着说,一直在这里帮忙收钱,哪有时间去做饭。 我问谢兵华要摩托车的钥匙,谢兵华把我伸长的手拨开,笑道,我们一起去买。 因为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在路边卖早餐的摊子已经全收了,我们便骑着摩托找了一家肠粉店打了三个包。 蒋根打开泡沫盒,见是肠粉,说这东西不抗饿,还是吃米粉更好些。 三芽笑道,两个老板亲自去给我们买早餐,你就知足吧。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我坐在金红身边,见她额前的鬓发有些乱,伸手帮她鬓发理顺,问她累不累。 金红笑着瞅了我一眼,说我只是收收钱有啥累的。 三芽抗议道,小新,你这么明目张胆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秀恩爱,还让不让我活了。 谢兵华笑道,既然想女人就自己去找,深圳最多的就是美女。 三芽笑道,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像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心地又善良的女人。 金红被三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瞅了一眼三芽,娇羞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谢兵华笑着说,三芽你这家伙不会喜欢上阿红了吧,她可是小新的马子,你可不能有歪心思。 三芽摊开手笑着说,就算我有歪心思也没用,金红也不可能喜欢我的。 方静笑道,那可不一定,好女怕缠,只要你下的了你这张脸,死缠烂打,就没有啥不可能的。 我瞪了方静一眼,说道,我还坐在这里,你就怂恿别人抢我的女人,是不是我有啥地方得罪你了。 方静咯咯笑道,谁叫你这家伙是个花心鬼。 谢兵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时间差不多到了,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说,就算我要过去也不能跟你们一起过去,你摩托上又不能载俩人。 谢兵华说,怎么不能,又不是没载过俩人。说着谢兵华站起身向摩托车走去。 我对三芽说,你要尽快去找人,至少还要找两个人过来干活。 蒋根看着我说,李老板,我们村有几个人来深圳还没找到事做,要不我过去把人叫过来。 我问以前有没有洗过车。 蒋根说,刚从家里过来,哪里洗过车。 我想了想说,行,你叫一个过来,要老实本分做事勤快的。 蒋根笑着说,这肯定的,把那些偷懒耍滑的叫过来还不害了我自己。 第116章 老板娘驾到 我本想还跟金红说几句,谢兵华已经在叫我,我只得看着金红笑了笑便向谢兵华走去。 方静已经抱着谢兵华坐在后座,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我还是坐公交车过去吧。 谢兵华不爽道,怎么磨磨蹭蹭的,快上来,再耽搁真的要迟到了。 方静看着我笑道,你在这跟我装啥正人君子。 见他们执意如此,我只得贴在方静身后坐好,笑着说,这是你们让我坐的,等会不要说我碰了你。 谢兵华笑道,碰了就碰了,又不是啥金枝玉叶,女人不就是让男人碰的么。说罢一踩油门,便向外驶去。 我没想到速度这么快,身子一晃,赶紧抱住方静的腰,方静转过头笑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谢兵华兴奋说,没想到这停车场这么容易就做起来了。 方静说,我觉得给那个三芽十个点的利润太多了,每月多给他一两百工资就是。 我说,讲好的事不好再转口吧。 谢兵华说,女人就是眼皮子浅,小新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反而觉得金红待在洗车场有些亏,每天帮着洗车,还要买菜做饭,只拿五百块钱工资。要不,我俩给她一点股份,毕竟停车场能开的这么顺利,金红的功劳最大。 我说不用,到时我拿出自己的一半股份给她就是。 方静羡慕道,小新做事果然够大气,难怪桂香和阿红都愿意跟着你。 我笑道,你少来这套,还不是怕你家阿华真的要拿出一部分股份给我家金红。 方静咯咯笑道,你这家伙脑子怎么这么好用,啥事都瞒不过你。 还没到宿舍楼下,高兴琴便把我们拦住,说有一批海鲜空运过来,黄经理让我过来叫谢主厨过去看看。 我和方静从摩托车上刚下来,谢兵华骑着摩托直接去了酒楼。 我还在看谢兵华远去的背影,方静突然在我背上打了我一拳。 我说没事你打我做啥。 方静瞅着我笑着说,谁叫你不老实。 我说我哪有不老实。 方静说,用你那玩意顶了我一路还说你老实。 我笑道,这不能怪我,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有这反应。 方静还要再说,听到有人下楼,便举起拳头对我晃了晃便上楼了。 我跟着上了二楼,就见方静手拿短裤要去卫生间洗澡,我说上午洗啥澡。 方静趁我不备又给了我一拳,嗔怪道,还不是你这家伙不老实害的。说完便红着脸跑进卫生间把门关上。 我换上工衣到酒楼没多久,刘敏站在传菜口叫我,说有电话找我。 我走过去问谁打来的。 刘敏冷声说,不知道。便没再理我进了酒水吧。 我拿起话筒,里面传来小根的声音,说永华来深圳了,现在他在我这里。 我问他怎么找到你这里的。 小根说,我今天去南山找小刚,想问问他那报社要不要人,没想到永华住在小刚这里,已经来了一个多月,见我过去,说很久没看到你,便跟我一起到福田,说要来看看你。 我蹙眉说,我现在要上班,哪有时间去见他。 小根说,小刚现在也谈了女朋友,很漂亮,小刚让你有时间去他那里玩。 我有些不耐烦,说道,现在忙的屁股冒烟,没有时间去他里玩。 小根说,晚上下班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毕竟你和永华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老肖从厨房出来,站在传菜口向我招手,我用手对老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说道,好吧,下了班我就去沙尾你那里。 小根问大概几点可以过来。 我说晚上九点半左右吧。 小根说,怎么这么晚。 我突然有股无名火,不耐烦道,就这么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挂了。说完便把电话直接挂了。 见我挂了电话,老肖指了指后门,便向后门方向走去,我跟着老肖到后门,问他这么神神秘秘做啥。 老肖说王晓莉在仓库等你,说要请你吃饭。 我蹙眉说,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又来催,我就不下去了,你跟她说,再过一个礼拜再来。 老肖说,还是你下去跟她吧。 我说我忙得很,哪有时间跟她磨牙,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她就是。说完不再理老肖,转身回了厨房。 洗菜阿姨何秀芝正在洗碗部水池里洗菜,转头看了我几次,似乎有事,我走近她,问她是不是有啥事。 何秀芝二十六岁,长得有几分秀气,之所以称她洗菜阿姨并不是因为她的年龄大,而是在酒楼里,洗菜的,洗碗的,扫地的一律称之为阿姨。 何秀芝做事实在,平时话也不多,我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 何秀芝讨好地看着我笑了笑,轻声说,李师傅,厨房还要不要人? 我问道,你有人要介绍过来? 何秀芝说,嗯,是我二姐的儿子,来深圳有一个礼拜,还没找到事做,听人说厨房的人手还不足,所以才想问一下你。 我想了想,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半你带人过来让我看看,行的话就留在厨房。 见我要走,何秀芝连忙说了几声谢谢。 回到灶台,谢兵华走近我,问那个洗菜阿姨找你有啥事。 我笑着说,她要介绍她外甥来这里上班。 谢兵华笑道,我说今天她一副似乎有话跟我说又没说的样子,原来是要介绍人来。 我跟她说让她明天上午把人带来。 谢兵华说,带来就带来,你跟我说啥。 我笑着说,你是老大,我不跟你说跟谁说。 晚上快到下班时间,我正在清洗灶台准备下班。黄喜庆突然进来把一个菜单给了配菜的王磊,并对我笑着说,阿新师傅,这是老板房间要的菜,你可要炒好点。 我问。老板怎么过来了。 黄喜庆说,不单老板过来了,连老板娘和他小姨子也一起过来了。说着又往厨房到处看了看,问道,你师傅呢,老板叫他过去喝酒。 我说,到一楼仓库去了。 黄喜庆笑道,你炒完菜也过去,这是老板亲口交代的。 我说等会我有事。 黄喜庆说,你有事你自己跟老板说去,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去不去你看着办。说完向后厨走去,估计是去一楼仓库找谢兵华了。 把老板房间的菜炒完,正在洗灶台,刘敏又过来站在传菜口叫我,催我快点过去。 见我仍然不紧不慢地在洗灶台,走过来不满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觉得这样才显示你很牛,连老板说的话都可以爱搭不理。 我不悦说,你没见我在洗灶台么。 刘敏说,这种杂事难道你不可以让小弟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说完气冲冲转身走了。 王磊不屑说,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老板亲戚就不得了了,还真以为我们厨房的人也怕她。 我没理王磊的话,洗好灶台,把围裙解下,放在柜子上面一格,刚走到传菜口,黄喜庆又过来了,先用手打了我一下,笑道,听说刘敏叫不动你,老板又让我来叫你了。 我跟在黄喜庆身后走进包房,老板招手让我过去,指着身旁的一个美貌少妇笑着说道,这位是你们的老板娘,以后只要她带人过来吃饭,就得你亲自动手炒菜,知道不。 我弓着身子对老板娘笑了笑。 老板娘也矜持地对我笑了笑。 老板对苗兰介绍道,这是阿新,是这酒楼的头锅,桌上的热菜都是阿新亲手炒的,手艺如何。 苗兰笑着说道,没想到阿新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厨艺,在阿新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些菜是一个腰粗膀圆的老师傅炒的呢。 黄喜庆咯咯笑道,苗姐,阿新长得这么帅,每天只在厨房里跟油盐酱醋打交道,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坐在苗姐旁边的女子笑道,黄经理,你不会喜欢上阿新师傅了吧。 黄喜庆笑着说,我喜欢有啥用,阿新师傅可看不上我。 老板叫服务员搬来一个椅子放在谢兵华下首,刘敏不爽地起身拿起自己坐的椅子往旁边让了让。 第117章 桂香春光外泄 那女子瞅了我一眼,又笑道,不会吧,像黄经理这么漂亮的女人阿新师傅都会看不上,这眼光也太高了吧。 黄喜庆说,阿梅,你没见过阿新的女朋友,无论长相和身材,都比我强太多了。 老板在坐,老是拿我说事,这可不是啥好事,我赶紧举起酒杯向老板娘敬酒,把话题的中心点移到老板那边去。 老板和老板娘喝酒到十点半才走。 送走老板后,谢兵华问我要不要去洗车场那边看看。 我说,我有事要去沙尾一趟,你喝了不少酒,也不要瞎跑了。 谢兵华笑道,喝啤酒跟喝水差不多,没事的。 因为时间太晚,公交车已经停运,我只得走到八卦三路去坐422中巴,坐到新洲路口下车,然后走着去沙尾村。 到沙尾东村小根的租房时,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门关着,里面也没灯,不过听到里面有风扇的转动声。我敲了敲门,听到温宝在里面问是谁。 我说是我,温宝。 屋里的灯很快亮了,温宝打开门,笑着说,怎么你现在才过来。 我走进房间,地板上竟然铺着三张草席睡了五个人,永华睡在中间的草席上,见我进屋,站在草席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小根和温红也从下了床,小根说,怎么这么晚才来,不是说九点半过来么。 我说我也想早点来,碰巧老板到酒楼,要我陪他喝酒,我有啥办法。说着话,我对温红笑了笑。 温红指着睡在靠里席子上两个人介绍说,他俩是我的表弟,昨天刚到深圳。 我冲俩人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早了,我先带永华去我那边,等有时间再来跟嫂子说话。 永华已经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到我身边,我转身走出屋子,永华跟在我身后,永华说,早知道小根这里这么多人,我还不如就住在小刚那里。 我们刚要下楼梯,听到小根在身后低声叫我,我停住脚步,小根走到我身边,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问要多少。 小根说,你嫂子过几天就发工资,拿两百就够用了。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百给他。小根把钱接在手里,说道,有时间去二姐家里走走,听二姐说你有一段时间没过去了。 我说知道。便下楼了。 走到金地一路,因为太晚的缘故,我不想再多耽搁时间,拦了一辆的士,很快便到明月花园。 付了车钱,永华跟着我走进大楼电梯里,永华说,没想到你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我见他的行李比较沉,问里面装的是啥。 永华说,除了自己两身换洗的衣服外,几乎全是书。 我笑着说,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同,去哪里都要带几本书。 永华说,我算啥受过高等教育,只是比你在学校多混几年而已。 电梯很快到十六楼,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我刚走进屋里,桂香咯咯笑着从墙侧跳出扑在我身上,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 当她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永华时,惊叫一声,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上身,像只受惊的兔子快速向卧室落荒而逃。 永华也被弄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把门关上,问永华要不要洗澡。 永华说已经在小根那里洗过了。 我说,今晚只能委屈你睡在客厅了。 永华说,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我进卧室去拿席子和枕头,桂香已经穿上衣服,狠狠掐了我一把,嗔怪道,带人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笑道,你自己不穿衣服还怪我了。 桂香笑道,就没见像你这样的,自己老婆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了还这么高兴。 我拿着席子和枕头铺在客厅的空旷处,说道,你睡席子也行,睡沙发也行,由你自己挑选。 桂香也跟着过来,问永华啥时来深圳的。以前在老家时,我带桂香去永华家串过门,所以认识。 永华不好意思看桂香,低着头说,已经来一个多月了。 我到阳台上收裤子洗澡,春香姐从客房出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见她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春香把我推开,轻笑说,很晚了,快去洗澡。说完转身回了客房,我跟着走进客房,兰兰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我故意用手在兰兰的身上摸了几下,春香狠狠掐了我一下,推着我出了客房,低声笑道,你怎么这么坏,连兰兰的便宜都要占。说完,便把客房的门关上了。 洗完澡,桂香已经回了卧室,见我进来,要我把门关上。我关好门,刚坐在床上,桂香说,永华会在这里住多久。 我说总要住十天半个月吧。 桂香说,不行,有个男人住在家里太不方便,明天你必须让他走。 我说,这怎么行,一起长大的发小,真这么做了以后还要不要回老家。 桂香说,我宁愿出钱给他租房,也不要让他住在家里。 我说没这个道理,若给他租房就是打人家的脸,把人家当成要饭的了。 桂香说,干脆让他住到洗车场那边去,反正那边有宿舍能住,他没事做时也能在那里帮帮手。 我也觉得这样行,点头说,明天我跟他说说,看他愿不愿意过去。 桂香说,哪能由着他愿不愿意,人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把洗车场的事跟永华说了,问他愿不愿意去那边。 永华说,我也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本来打算今天再回小刚那边的,既然洗车场那边可以住,我当然求之不得。 临走时,桂香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我说洗车场那边很忙,可能不会回家。 永华拿着行李包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问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我说是买的。 永华问花了多少钱。 我说大概花了三十万。 永华说,没想到你来深圳两年不到,竟然已经在这里买房了。小根比你来的早,还住在出租屋里。 我说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赶到园岭兴华物业时,谢兵华和方静又在帮手,另外还有两张生面孔也在洗车。 三芽一边拿着毛巾擦车子,一边指着其中较年轻大的介绍说,他是蒋根昨天叫来的,叫蒋平,那个年轻的是小红的哥哥小亮。 我仔细打量了小亮一眼,长的高高瘦瘦,模样跟小珍小红有几分相像。 我问谢兵华啥时过来的。 谢兵华笑着说,天刚亮就过来了,一直忙到现在。 我见方静在收钱,问金红呢。 谢兵华说,你马子去做饭了。话刚说完,就见金红从公寓楼出来向这边走来。 金红见我在,冲我一笑,见车子不是很多,叫蒋平和小亮先去吃早餐。 方静见金红回来,把收的钱交给金红,我问金红昨天总共收了多少钱。 金红笑着说,昨天一天总共收了五百二十六块钱。 三芽得意道,现在知道我的眼光有多厉害了吧。 我指着永华对金红说,姐,这是我的发小,刚来深圳,我想让他先住在这边。 三芽说,我那边住了四个人已经住满了,金红那边虽然还有一张空床,但也不好让一个男的住进去吧。 金红看了看永华,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事,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就让他住在我房里吧。 三芽故意拍大腿懊悔道,早知道金红姐不会介意,我就该第一个搬进金红姐的房里去。 见车子已经差不多洗完了,又让三芽和蒋根去吃早餐,让永华跟他们一起去了公寓。 谢兵华说,现在人也招齐了,我看以后要分几个班来,这样人可以休息好,做事也更有精神。 金红问怎么安排。 谢兵华说,一个早班,一个晚班,一个中班,三芽机动。最忙的反而是你,不但要买菜做饭,还要在这里收钱,有时忙不过来还要帮着洗车。 第118章 小红来找 我笑着说,既然知道我姐辛苦,就该给我姐加薪水,口头表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谢兵华说,行,只要你说加多少就加多少。 方静说,不能加太多,若让三芽和其他人知道,恐怕会让他们心生不平,打击了他们做事的积极性。 金红说,其实钱多钱少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做的开心。 这时有车要洗,我拿起水枪对着车身冲洗起来,这活还真是熟练生巧,做过几次之后,我竟然也冲洗的有模有样,我刚把水枪关了,谢兵华和方静便开始拿着干毛巾给车子擦水。忙完之后,车主只说了一声谢谢便要开车走,方静过去想问车主要钱,被金红拉住,说这是管理处的杨会计。 方静这才作罢,等车子开走后,方静仍心里有所不甘,说管理处的车子来洗车就可以不给钱么。 我笑着说,管理处的车子来洗车还真不用给钱,这是合同上已经签好的。 方静不满说,这种不平等条约是不是你签的,在古代你肯定是个卖国贼。 三芽他们吃完早餐一起下楼来,我把三芽叫到一旁,说现在车不多,可以让一两个人先回住处休息,等下午忙的时候再来,然后忙到收工。 三芽笑着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没想到你先说了。 谢兵华过来给了我们每人一支烟,几人点着火,开始商讨哪里需要加强,为了做事效率更高还要添置哪些设备等等。 我问三芽,小亮怎么来的这里。 三芽笑着说,昨晚我去黄木岗找人,小亮跟他老婆也住在那边,听说我们这里要人,他老婆就说让他过来。因为他以前没洗过车,我本想不要的,没想到小红正好也在那里吃饭,说是她哥,我就不好再说啥把他带过来了。 谢兵华说,只要人老实就行,反正这活技术性也不高,多干几次啥都会了。 我见时间不早,快到上班时间,要三芽有空去附近二手店买几台电视,放在宿舍里和洗车场,有合适的家具也买上几个,也能给大伙日用家居提供方便。 见我要走,永华过来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钱。我问他要多少,永华说一百就可以了。我从钱包里拿了二百给他,永华只拿了一百,笑着说,没有再找你借。 见金红站在远处看着我,我有心想过去跟她说几句啥,这时方静坐在摩托车后面催我快点,别婆婆妈妈了。 我只得放弃自己的念头,爬上摩托车,故意当着众人搂住方静的腰。 三芽大声笑道,谢兵华,小新在你身后占你老婆的便宜。 谢兵华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发动摩托,没有说话直接向外驶去。 回宿舍换上工衣,刚到酒楼后门,就见何秀芝在后门等我,她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相一般,个子也只有一米六左右,我先让年轻拿出身份证给我看,年轻人名叫胡樗。 因我不认识‘樗’字,指着‘樗’字问是啥字。 胡樗说是‘樗’字,是没用的或不中用的意思。 我知道农村有给儿子起贱名的说法,说这样能让孩子更容易养活。 我把胡樗带到楼面,黄喜庆和丁当正站在楼梯口给楼面的员工开早会,丁当以前在罗湖分店做部长,调到这边直接升了主任,让李春华郁闷了好几天。 黄喜庆给了丁当一个眼色,丁当踩着高跟鞋过来问有啥事。 我指着胡樗说是来办理入职的。 丁当说入职表在黄经理那里,让我稍等一下。 我说里面还有事,让胡樗在这里等,自己从传菜口回了厨房。 下午下班我和谢兵华没再往洗车场跑,毕竟洗车场的人手也够了,我们没必要时时过去帮忙。 到宿舍楼下,刚要上楼,就听到有人叫,我转身一看,见小红笑着迎面走来。 小红穿着一身青蓝色紧身牛仔衣和牛仔裤,身材颇为窈窕动人。 我等她走近些,问她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过来。 金红笑看着我,说你准备要站在这里跟我把话说完么。 我带她到旁边的小店冰箱前,说要喝啥饮料自己拿。说完打开冰箱门自己拿了一盒清凉茶。小红也没客气,伸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 付了钱,我看了小红一眼,问今天不用上班么。 小红笑着瞅了我一眼,说今天上晚班,下午三点上到晚上十一点。 我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两点,便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去我宿舍坐坐。 小红笑着喝着饮料,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这是默认了,便带她上了楼。 小红跟着我走进宿舍,转身就把门关上,并给锁上了保险,然后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我笑。 我读懂了她眼里的暧昧,走近她,轻笑说你笑啥。 小红瞅着我说,我若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去找我了。 我张开手臂将她的小蛮腰搂住,在她耳边轻笑道,难道何志军还没让你吃饱么。说着话便凑过去跟她亲吻起来。 我好不容易把她的紧身牛仔裤拉了下来,就听到方静在门外敲门,我只得问她有啥事。 方静让我先开门。 我说有话就这样说。 方静咯咯笑道,就知道你不敢开门,有了桂香和阿红,竟然还敢带女的回宿舍偷吃,看我不把这事跟桂香说。 我没好气说滚。 方静这才咯咯笑着离开了。 我见小红拿起刚脱下的牛仔裤又要穿上,问怎么了。 小红瞅着我说,被这女人这么一闹,哪还有兴致。 我将她手里的裤子一把夺在手里,笑着说,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你,还真挺想你的。说着又把她的内裤也脱了。 小红站起身搂着我的脖子,让我顺利进入她的身体,娇声轻笑道,你若真想我,就不会还让我来主动找你了。 我一边忙活,一边笑道,何志军知道我俩现在这样,非拿菜刀追我不可。 忙活完,小红又跟我躺了一会,见快到上班时间,便穿上衣服走了。 我点上一根烟,惬意地将左腿放在右腿上抽着。方静笑着走进来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方静得意笑了笑,说等会上班我就打电话把你偷吃的事跟桂香说。 我说,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方静趁我不备踢了我一下脚,咬着牙道,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说着又要来踢。 我赶紧坐起身,用手挡在身前,笑道,你再来,再来被我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静作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笑道,就算我被你抓住你又能如何,你现在还有那个劲么。 我见她眼里透着几分暧昧,不敢再跟她开玩笑,摆摆手说道,我确实累了,要躺一会,请你慢走不送。 方静撇嘴给我一个鄙视的表情,转身走了。 看着方静离开的背影,心说鄙视就让你鄙视吧,反正我不能做对不起谢兵华的事。 以前读书时,总向往自己将来能有那种终生不渝的爱情。 现在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终生不渝的爱情都是骗人的。食色男女,有几个忍得住不背着自己的另一半去寻欢。 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几个女人,也没有哪一个是守身如玉的。 就拿金红来说,她去迪吧虽然是被人下药才出事的,但她为什么会去迪,还穿着超短裙去,不就是去寻找刺激的么,就算没人给她下药,她迟早也跟其他男人好上。 还有桂香,也没啥贞洁观念,不但被桂叔攻破过,至今还跟姐夫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虽然我也曾有过不跟桂香结婚的念头,但这又能如何,再去找别的女人又如何,说不定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桂香厮守一生,糊里糊涂地就这么过下去吧。 至于小红更不用说了,十五六岁时就跟男同学乱来,早早打过胎,又跟年龄比自己大的多堂哥搞在一起,现在有了男朋友还趁机到我这里偷吃。 第119章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晚上下了班,我骑着山地车到园岭,洗车场还在忙着,小亮已经下班回黄木岗了。三芽一见到我就到我身上拿烟抽,等蒋根给一辆车子打完蜡,我让他先回去睡,明天起早来。 我见金红不在,还没开口问,永华说金红刚才回住处做宵夜去了。 我问永华下午去了哪里。 永华笑着说,到周边逛了逛,又到图书馆看了一会书,然后回来在这里学着洗车了。 我说让大学生在这里洗车,真是大材小用了。 永华笑着说,现在有个地方住,不饿着我就很满足了。 我问永红现在在哪里。 永华说,她现在还在读书,若考不上也会出来打工。 我指着柜子上的康佳彩电问三芽多少买的,三芽笑着让我猜。 我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学会女人这毛病了,动不动就让人猜来猜去的。 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三芽说,下午遇到一收破烂的,骑着的三轮车放着这电视,就试着问他卖不卖,卖破烂的问我愿意给我多少钱。我说二百。没想到收破烂的马上就同意了,我当时还后悔自己出价高了。 我见电视挺不错,笑道,这电视若拿回老家,肯定还是稀罕物,花二百能买到就很好了。 永华说,就是,去年我家买了一台长虹的,花了三千多块,也不比这台好多少,早知这样,还不如在这边买一台二手的带回家去看。 这时又有车开过来洗,永华抢先拿过高压水枪开干,三芽笑道,早知道永华会来,我就可以晚几天找人了。 我见金红走来,让三芽和蒋平去宵夜,说这里有我们三人够用了。 三芽让蒋平先去吃,说还真不放心只留你们几个半生手在这里。说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又踩上一脚,便去打开车门,把车里的脚垫拖下来冲洗。 金红贴着我坐下,笑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吃宵夜。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晚上吃你。 金红顿时变得有些娇羞,媚眼如丝看着我,低声问,今晚不回石厦了? 我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手指不老实钻进她衣服里向她的前胸摸去。 金红咯咯笑着把我的手拽开,用手指暗暗指了指正在洗车的三芽和永华,低声笑道,先忍着点,等回了宿舍你爱咋玩姐都依你。 这时又有一辆宝马车开过来,金红站起身迎向前去,笑着问宝马车主是洗车还是打蜡。 宝马车主打开门,盯着金红的大长腿看了几眼,眼神里透着几分淫邪,笑着说,若是你给我干,你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金红不理会车主的风话,拿起水枪便对着车子冲洗,还趁机故意朝车主脚上漂了一下,饶是车主躲得快,裤脚上仍然被水打湿了一大片。 宝马车主咬着牙用手不停指着金红,面上的表情却是甚是高兴。金红则是不停咯咯笑着冲洗着车子,回头还得意对车主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见俩人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也不好说啥,毕竟打开门做生意,迎合客人的趣味,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很正常的。 宝马车主三十岁左右,长得肥头猪脑,头发用摩丝梳成大背头,左手夹着一个黑色包,右手拿着一个大哥大,一副大款的模样。 蒋根蒋平吃完宵夜,见有车在洗,快步过来帮手,金红把水枪给了蒋平,招呼车主在沙发上坐下,又给车主倒了一杯开水。 宝马车主一直盯着金红看,金红给了他一个白眼,见前面那辆车洗完了,过去问前面本田的车主还要不要别的服务。 本田车主问打蜡多少钱。 金红说,打蜡只要二十。 本田车主说,别的地方只要十五,你这里怎么要收二十。 金红笑道,你别蒙我,别的地方打蜡一般收二十五,有的地方甚至收三十,我们这里新开张,为了吸引回头客才低价的。 本田车主说,我上次打蜡真的只花了十五块钱。 金红说,我不信,除非洗车场是你亲戚开的。 本田车主笑道,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可没有你说的亲戚。 金红笑道,就你还正儿八经,我看你一点都不正经。 本田车主笑看着金红,问我哪儿不正经。 金红说我看你哪儿都不正经。 宝马车主这时也坐不住,凑过去笑道,男人不正经,女人才欢喜。 金红没再理俩人,冲蒋根喊道,蒋根,给这车也打蜡,打好点。蒋根应了一声,便拿着蜡条给车身上蜡。 本田车主笑道,我还没同意呢。 金红白了本田车主一眼,撇嘴笑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事还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干脆。 本田车主笑着说,好吧好吧,你这女人真会拉生意。 忙到十一点半后,见再没有车子来,我叫三芽收拾好了东西,把铁棚锁好,三芽和蒋根各扛着一支高压水枪回了宿舍。 之所以把高压水枪带回宿舍,还是这东西比较贵重,担心有人惦记。若真被人偷走,损失钱财不说,还耽误事。 我搂着金红回到她住的公寓,永华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看书。 金红让我把门关好,自己从床上找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我坐在永华睡的床上,见床头放了许多书,随手拿起一本《红与黑》的书翻了翻,没想到这还是外国人写的。又拿了一本《简.爱》,还是外国人写的。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看外国小说,既然这么喜欢看外国小说,干嘛又看中文版的外国小说,你若能看懂外文的外国小说我就真佩服你。 永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夏虫不可语冰。说着瞄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低声说,没想到你有了桂香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满足,在这边又有金红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女人。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点上火,笑道,其实女人多了也烦。 永华不忿道,你不装会死啊,同时拥有两个大美女你还嫌烦,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抽了一口烟,笑道,你不信拉倒,等以后你有女朋友了就会知道我没骗你。 永华说,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我若有像金红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我说,在你拥有她时,你可能真的会半夜笑醒,但这个世界是瞬息万变的,人心也一样,当你发现即将失去她时,那你恐怕半夜要哭着醒来了。 永华说,我不会像你这么花心,我会一心一意对女朋友好。 我笑道,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说的一直对女朋友好,但你女朋友还是要离开你,要跟别的男人走,那时你岂不更痛不欲生? 永华说,怎么可能,你这人自己花心,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我真为桂香和金红感到难过。 我笑着说,她们现在跟着我很开心,不用你替她们难过,你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自己的女朋友吧。 永华说,我这副模样,哪有女孩子会喜欢。 我笑着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颗萝卜迟早会有坑的。 永华说,以前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那时我们一样高,长相也比你好,身上的衣服更比你好得多,只要有好玩的玩具出现,父母第一时间给我买,你们只能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没想到,时过境迁,现在全倒过来了,因为遗传基因,我只有一米五五,因为发育期间吃了太多刺激发育的营养品,让脸上凹凸不平,不怕告诉你,到现在为止,从没有女孩子喜欢过我。反而是你,以前总是脏不拉机的,被很多人看不起,现在却长得高大英俊,不但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还在深圳买了房子。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吧。 第120章 坑人的职业介绍所 这时金红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问我要不要洗。 我说不洗。 金红给我找了一件换洗的西装短裤,推着我进了卫生间。 我简单冲洗了一下,就穿着衣服出了卫生间。 金红问我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 我笑着说,洗根香肠难道还要很长时间么。 金红瞅了永华一眼,娇羞地掐了我一把。 永华笑道,你们随意就好,当我透明的即可。 我笑着说,等会我俩动静会有点大,不会影响你睡觉吧。 永华说,没事,我在小刚那里住的时候,小刚和女朋友睡下铺,我睡上铺,经常半夜被摇醒,开始几天不习惯,渐渐就适应了。 我问小刚送报有多少钱一个月。 永华说,五六百吧,若有人订报能拿提成,不过也不多,每个月赚的还不够花。 金红坐在床上催促道,别聊了,早点睡吧,现在都快一点了,有啥话明天再说。 我走到开关旁,问永华还要不要看书,不看我就关灯了。 永华说,关吧,我也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 我把灯关了,顿时眼前一黑,外面有些灯光投射进房里,依稀能看到屋里的家具摆设。 我刚爬上床,金红就用夹子把窗帘布夹紧,然后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 我凑在她耳旁轻笑道,怎么这么急。 金红没理我的调侃,把我的裤衩也脱了,然后就扑在我怀里,让我抱她,紧紧地抱着她。 没多久,俩人便忙活起来。金红跟别的女人有些不同,办事时总会情不自禁喜欢叫,就算拿东西塞住她嘴作用也不大。 忙活完,金红依偎在我怀里,用手指在我肚皮上写着我不知道的字。 永华在对面床上不断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多久,听到永华下床去了卫生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出来,脚步似乎没有刚才的轻快。 我凑到金红耳边,轻笑说,你知道永华刚才去卫生间做啥。 金红眼睛亮亮地看着我,问做啥。 我笑着说,肯定是去用五姑娘解决问题了。 金红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就是知道。 金红说,真可怜。 我轻笑道,既然姐觉得他可怜,要不姐现在过去帮帮他。 金红掐了我一下,笑道,桂香跟我说你有这方面的怪癖,以前姐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睡到四点半,就听到隔壁有动静,金红也醒了,说三芽他们又开工了。 我叹道,没想到洗车这生意还真不容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金红说,虽然辛苦一点,但比在家种田也强的多,在家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一年下来甚至连肚子也吃不饱。所以只要稍微有点路子的,都想方设法跑出来打工,宁愿把地荒着。 我叹道,现在数字出官,各个乡镇的领导为了升官或保住官位,只能每年虚报数字,为了填补这些虚报的亏空就想尽办法向老百姓捞钱,所以现在每亩的田税和各种杂税让农民苦不堪言。并且,这种虚报情况还在继续,以后农民的日子只会更难,根本不知道这滚雪球的虚报何时才有结束的一天。 金红说,若有一点办法,我是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小山村了。 我说,深圳也不是啥好地方,从查暂住证这点就可以看出,中国的老百姓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只因没有暂住证就会被抓,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以说,中国的几千年历史,这算是独一份。 金红说,是啊,真不知做人怎么会这么难。 我把玩着金红的娇艳处,轻声笑道,要不我现在安慰安慰你。 金红坐起身,找来内裤穿上,笑道,我还得起来做饭,再让你乱来,恐怕大伙都没早饭吃了。 我说大不了等会去外面买。 金红穿上衣服,说去外面买早餐浪费钱不说,还不卫生。说着便从我身上爬过要下床,我趁她爬到我身上时故意抱着她不让她走。金红贴在我耳旁轻笑说,姐要解手,你再不放开,姐就对着你嘴拉给你吃掉。 我赶紧把手放开,金红咯咯笑着下床穿上鞋去了卫生间。 我也没再睡,起身把衣服穿上,刚下床穿上鞋,永华也从对面床上拉开窗帘布,精神有些颓废,似乎没有睡好。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永华接过烟,从床头找来火机给俩人点上火,抽了一口,说道,还是先去洗车场帮帮手,毕竟这洗车场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让别人对你有意见。 我说,没事的,平时你该睡就睡,该出去找工作就出去找工作,晚上有空帮一下手就足够了。 永华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真的就不去了,等会我去八卦岭那边的人才市场看看。 我提醒说,很多职业介绍所都是骗钱的,凡事先要交钱的,不管对方吹得如何天花乱坠,你都不要交钱,还有你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证件给对方。 永华说,这个我知道,我在南山那边上过这种当,开始不知道,傻傻的就相信了,交了六十块钱,职业介绍所的人给我提供了一家公司地址,我马上赶过去,对方说已经招满了。然后我又回到职业介绍所,职业介绍所让我再交二十块钱,又给了我另一家公司的地址,这次对方倒没说招满,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让我留下联系电话,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把小刚宿舍楼下的小店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对方,满怀希望离开了。回去把这事跟小刚说了,小刚告诉我,这些全是那些职业介绍所惯用的伎俩,千万不要信。不过今天我要去的是正规的人才市场,只要交五块钱入场费,就能应聘里面上百家的公司,这样找到工作的概率也就大多了。 我说,有利益的地方可能就有猫腻,说不定里面很多所谓的招聘代表都是人才市场找来的托,还有就是一些工资太低的,招不到人的公司。 永华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不信那么多的人才市场全是骗人的。 金红这时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有些奇怪,我问她怎么了,金红瞅了永华一眼,说没啥。 永华突然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我又问永华怎么了。 永华说,昨晚我上卫生间,不小心把金红姐挂在墙上的内裤碰的掉在地上,我见掉脏了,就用水洗了洗再挂回去了。 我笑道,这算啥事,也值得故意说出来。 永华说,反正现在没事,我不如早些去人才市场那边,说不定有早到的公司在外面招人也难说。 我见时间才到六点,笑着说,哪有这么早去找工作的。 永华笑道,正好可以出去看看深圳清晨的风景。说完,带上证件和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小包黑白照片便出门了。 等永华走后,金红又站在阳台上看着永华离开院子,这才进屋瞅着我笑。 我也不禁看着她笑,说你笑啥。 金红说,我总感觉我的那件内裤不是他碰到地上弄脏才洗的。 我笑着说,不就是一件内裤么,有啥大不了的。 金红掐了我一下,嗔怪说,都怪你,干嘛把他带过来,还跟我住在一个房间,万一哪天晚上你不在,他对我有啥想法,看你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永华这人老实,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金红笑着说,这很难说,男人在这方面往往没有自制力,就拿你来说,以前也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那次载我回岭下村时,还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笑道,那次因为亲了姐一下,还被姐打了一耳光。 金红咯咯笑道,谁叫你太胆大,在路上就不管不顾扑在姐身上乱来,姐手段不厉害些,怎么把你镇住。 我大笑道,姐还说我胆大,我看姐你更胆大的多,那次去捡棉花,我怎么都没想到姐竟然会在外头把衣服脱了,当着我的面光着身子擦洗身子。 金红咯咯娇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时就像个大傻瓜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姐的身子看,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身子似的。 第121章 苗梅来酒楼开茶档 说着我不禁来了兴致,将金红抱在怀里,金红脸色娇红,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脉脉看着我笑道,小新,你知道么,那几天是姐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 我向往地说,我也一样,姐,你根本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喜欢你有多爱你。 金红柔声说,傻瓜,姐其实早从你看我的眼神里知道你喜欢姐,所以姐才故意装崴了脚让你送姐回岭下村的。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一切都是姐早有预谋的。 金红得意笑道,那是,既然敏华家为了传宗接代让我找别的男人接种,那我肯定得找一个我喜欢又喜欢我的人,可惜你那段时间老是躲着我,我只得装崴了脚把你诓上山了。 我笑道,既然这样,姐还一路上逗我,还故意打了我一耳光,我不肯,我要报仇,说着我把金红推到柜子边,让她趴在柜子上用背对着我,直接一把将她的裤子扯下来,就要提枪上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一起的还有方静在门外的叫声。 我和金红相视一笑,金红赶紧弯腰提起裤子,让我去开门,自己则坐到床上去了。 我提上裤子,故意装出一副刚睡醒惺忪的模样去把门打开。 方静站在门口狡黠地看着我笑,进门后又瞅了几眼金红,冲我笑道,我和兵华从八卦岭赶过来,兵华都已经在下面洗了几辆车了,你倒是舒服,竟然还在宿舍谈情说爱。 我笑道,你家两口子做老板怎么比员工还积极,这么早就赶过来。说着话,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穿上,向门外走去。 方静跟在我身后一起离开,下楼梯时,方静突然笑道,没想到你和阿红的雅兴不小。 我故作糊涂说,啥雅兴不小。 方静笑道,别装了,你俩在房里的事我在窗外都看到了,真不知说你俩啥好,办事就到床上去办事就是,还要让阿红趴在柜子上弄,我再不敲门,真怕你俩办事时会引来不少观众。 我不禁也为刚才的事感到有些冒失和好笑,嘴里仍然不肯服输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么早会过来。 来到楼下,便见谢兵华拿着一支高压水枪忙的不亦乐乎,小亮也在用毛巾擦车。 三芽笑道,小新老板终于舍得过来了。 方静笑着说,若不是我去叫他,恐怕一个小时之内都不会下来。 谢兵华笑道,我不信小新能弄这么久。 三芽笑道,一次没那么久难道不能多弄几次么。 我笑道,你们这些人,一说起这个就来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问小亮啥时过来的。 小亮说天未亮就过来了。 三芽说,你这么说好像来的很早似的,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洗了七八辆车了。 我问小亮怎么不搬过来住。 三芽笑着说,这还用问,有婆娘睡不睡,难道还到这里挂单才舒服不成。 忙到七点半后,要洗的车辆已不多,金红下楼来喊大伙去吃面条。 三芽让蒋根他们三人先去吃。金红数了数收到钱,我问有多少。 金红说有一百五了。 谢兵华问昨天收了多少。 金红说,昨天收了五百八十六块。说完从柜子里找出记账本要拿给谢兵华看。 谢兵华摆摆手说不用看,从兜里掏出烟给了我和三芽各一支,我给他点上火,三芽也凑过来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对谢兵华说,你知道小新是怎么学会抽烟的么。 我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还不是你这家伙害的,我现在身上都离不开烟了。 谢兵华在铁棚周围转了一圈,说以后要在棚子后面做饭,免得跑来跑去耽误时间。 我附和道,在下面做饭确实要省事很多,三芽,等会有空,你叫他们几人帮忙把厨具搬下来。 三芽笑道,既然你们两个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哪敢不照办。 我说,既然小亮不住在宿舍,就让他明天开始上晚班,免得他每天天不亮就赶过来,还不能及时赶到。 谢兵华说,我看行,早上虽然车多,有三芽蒋根蒋平三人也差不多了,再说我们有时也会过来帮手。 三芽说,最好还买一支水枪,这样有时车多也快些,也不用担心有水枪突然出故障耽误事。 我看了一眼谢兵华,见他点头,便说,行,这事你看着办,钱的事你问金红姐要。 九点刚过,方静说她九点半上班,得赶回去,谢兵华骑上摩托,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既然洗车场人手充足,我自然没必要老守在这里,毕竟酒楼那边也有不少事要处理。 回去时,我还是坐在方静身后,不过我没有再搂她的腰,而是将双手撑在身后。这娘们已经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再不收敛点恐怕很容易擦枪走火。 那样的话可就太不住兵华这个师傅了。 中午吃饭时,没想到苗梅也在。听黄喜庆说苗梅在酒楼做茶档生意,因为苗梅是老板的小姨子,在酒楼做茶档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再说服务员若向顾客推销成功的话,还有提成可拿,服务员自然会热心在上菜之前向顾客推销。 一般到酒楼包厢吃饭的大多数都是请客办事的,听服务员把名茶夸的天花乱坠,只要被请的客人稍微有点兴趣,作东的自然会不吝花这百八十块钱一人一杯趁机讨好客人一番。 听黄喜庆说,一杯名茶八元起步,高档的十八元,保守估计一天能卖三四十杯,随随便便一天可以赚三四百块钱。 这还只是八卦岭这边一家,若加上新洲总店和罗湖分店一天收入恐怕要上千。 有人罩着就是不同,随随便便玩似的一年就能搞几十万,自己和人费了好大劲才搞起的洗车场,每天从大清早忙到深夜,收入却远远不及茶档,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吃饭时,黄喜庆问苗梅下午会不会在这边。 苗梅说今天要在这边培养茶妹,会在这里待一整天。 黄喜庆便约苗梅等中午下班时到她房间去打牌。 苗梅问打多大的。 黄喜庆问苗梅平时打多大的。 苗梅说,平时也就玩五块十块的。 黄喜庆看了我一眼,对苗梅说,玩五块十块的可能叫不到人。 苗梅问你们平时玩多大的。 黄喜庆难得老脸有些红,咯咯笑着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 我见她说不出口,干脆替她说了,跟苗梅说,平时我们只打一块的。 苗梅用不可置信眼光地看着黄喜庆和我,笑道,这也太小了吧,怎么说你们也是酒楼的管理层。 黄喜庆讪讪说,我们打牌纯粹是为了兴趣爱好和消磨时间。 苗梅笑着说,其实打小点也好,起码不会着急上火。 吃完饭,回到厨房,阿波过来跟我说,不想要小黑跟他一起值班。 我问为什么。 阿波说,小黑值班时老是偷懒。 小黑见阿波找我,也过来说不想跟阿波一起值班。 我又问他啥原因。 小黑说阿波总是喜欢指手画脚,稍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被他责骂,我虽然是打荷小弟,但也不是来做孙子的。 阿波说,我说你还不是在教你做事也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不知好歹。 小黑还要争吵,我用手制止了俩人争吵,说道,既然你俩都不想和对方一起值班,那以后小黑跟我值班,让小华跟阿波值班,这样安排你俩是否还有意见。 阿波笑着说,只要不是小黑,厨房里谁都行。 我没心情再跟阿波多说,挥手让他回自己灶台去。 中午下班刚到宿舍楼下,又看到小红过来。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穿着紧身牛仔裤,而是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裙摆到膝盖处。 我笑着问,这连衣裙啥时买的,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 小红瞅着我笑道,在深圳你才见过我几次,若不是我过来找你,你恐怕都忘了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第122章 原来是买卖 我走到旁边小店,打开冰箱问她要喝啥。 小红过来直接拿了一罐可乐,我拿了一盒菊花茶,把钱付了,笑着对她说,听说经常喝可乐容易长胖,小心你以后长胖了何志军不要你。 小红不屑说,就他那样的还不要我,我能看上他就算是他祖辈积德了。 我带着小红回到宿舍,刚进宿舍小红就把门关好。反手就把自己身上的连衣裙脱了。 我笑着说,你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红瞅着我笑道,反正过来就为这么点事,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说着又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也脱了。 我抱着她亲吻起来,小红用手解开我的皮带,伸进我裤子里把玩着。 让我很快有了感觉,小红笑着帮我把衣服脱了,刚要给我脱裤子,就听到黄喜庆在门外敲门,叫我去三楼打牌。 小红压低声音不满说,怎么每次都有人来叫门,真烦。 我只得对她苦笑一下,冲门外的黄喜庆说,今天不想打牌,要睡觉。 黄喜庆继续拍门,催促喊道,快点出来,阿梅好不容易能来打一次牌,你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我听苗梅也过来了,只得说道,你们先上楼,我马上就来。 黄喜庆又说了一句‘快点来’这才离开。我只得重新把衣服穿上,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小红。小红把内裤穿上,对我说,你去打牌吧,我在这里躺一会,到点了便去上班。 我担心黄喜庆又来催,只得对小红笑了笑便出门上楼了。 来到黄喜庆宿舍,苗梅果然在。我笑着说,你跟我们打一块的小牌可不要睡着了。 黄喜庆说,今天我们打两块的。 我说我只打一块的,打两块的我不玩。说完故意转身要走。 黄喜庆急忙把我扯住,笑道,来都来了,哪里还能让你跑了。 李春华揶揄说,工资那么高,连两块的麻将都不敢打,真不像是个男人。 我也没打算真的要走,趁黄喜庆拉住我时又重新坐回桌上,对李春华笑道,你说我不像男人,要不要去你床上试试。 李春华笑着说,试试就试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话站起身故意用手来拉我。 苗梅早已笑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李春华断断续续说道,你、你真是、啥话都说、说的出口。 黄喜庆把李春华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笑道,别闹了,打牌打牌,再不快点开始就打不了几圈了。 李春华得意说,阿梅,男人动不动就喜欢用这话来调戏我们女人,越怕他就越来劲,还不如反过来将他一军,他反而很容易认怂。 苗梅笑道,这还不得看人,若是一个丑八怪这样跟你开玩笑,你恐怕就一口唾沫直接飞过去了。 黄喜庆笑道,就是,还不是看阿新师傅长得高大英俊才这样,说不定她心里早就对阿新师傅有那啥想法了。 苗梅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里这么好玩,阿新也跟在酒楼上班时完全不一样。 我说上班归上班,下了班自然要放松些。 打完牌已快五点,我回到宿舍,小红已不在,发现放在枕头下的钱又少了五百块。这女人,怎么拿钱还拿上瘾了,上次在老家拿了我五百块钱那是因为没有路费很好理解,现在有了工作还做这种事就让我有些看不上她了。 想想也是,若不是为了钱,当初她怎么会跟春生那个地中海搞在一起。 这样也好,以后就当是跟她做买卖了,感情则免谈了。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唉,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魅力。 晚上刚上班没多久,桂香打电话到酒楼,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我说,你都打电话到这里来了,我敢不回家么。 桂香得意道,算你识相。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把话筒放回电话机里,苗梅坐在收银台里笑着问我,是不是女朋友打来的。 我说是。 苗梅说,听喜庆说你女朋友还没做事,有没有兴趣让她到这边来做茶妹给我卖茶。 我问待遇如何。 苗梅说,基本工资每月是三百,卖一杯茶提成五毛,只要生意不是太差,怎么也有个千儿八百的。 我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人么。 苗梅笑着说,到时让这边的茶妹去新洲店,让桂香在这边卖茶,跟你双宿双飞,你看如何。 我说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得回去问问桂香才行。 苗梅说,这是自然,不过你最好早点答复我,我才好安排。 我说好。便回了后厨。 晚上九点半回到明月花园,春香和桂香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我问兰兰呢。 春香说刚刚睡了。 桂香笑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笑道,你都打电话到酒楼了,我敢不早点回来么。 桂香撇嘴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老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昨晚还不知怎么在金红姐身上使劲呢。 春香说,我来深圳这么多天还没见过金红,听桂香说她在园岭那边,要不明天我去看看她。 我笑着说,等有时间我带金红姐过来这边看你,何必让你跑路,再说你又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桂香起身推着我去洗澡间,笑道,一身臭汗不知道去洗澡,还要我催着去,真不让人省心。 洗完澡出来,只有春香留在客厅,不用想,桂香又故意躲进卧室去了。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种刻意的安排,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雄性动物。 我本想转身回卧室,可看到春香期盼的眼神又让我迈不动脚。 毕竟春香姐的为人一直都令我非常敬重,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我贴着坐在春香身旁,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春香转过身子柔情似水地看着我,问我工作累不累。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将她搂在怀里。春香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贴在我身上。 我伸手去脱她衣服,春香伸直手臂让我顺利把她的衣服脱掉,春香没有戴文胸,我直接张嘴在她身子上亲了起来。 很快俩人便在沙发上开始缠绵,完事后,春香没有在客厅多作停留便直接回了客房,这让我心里有种被白嫖的感觉。 我有些怏怏回到卧室,桂香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笑看着我,我懒得搭理她,直接躺下用背对着她就要睡。 桂香推了推我,问我怎么了。 我说累了想睡了。 桂香说真没用。没再烦我,也睡了。 翌日,因为轮到我值班,所以我吃过早餐直接去了酒楼,忙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 我回宿舍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骑着山地车去了园岭。 到园岭时已经有十一点多,三芽已经在洗车场叫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 见我此时过来,三芽没好气说道,忙的时候不见你,忙完你就过来了。 我掏出烟给了每人一支,问今天生意如何。说着又给他嘴上的烟点上火。 三芽惬意地抽了一口,徐徐从鼻孔将烟吐出来,这才笑道,按十个点提成算,我今天有六十多块收入。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不用你提醒,该你的,一分不少会给你的。 我把山地车锁在铁棚里,见蒋根情绪有些低落,问他怎么了。 蒋根说没啥,就是觉得这样一直给人做事没啥奔头。 我知道可能是三芽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他做事比三芽多,洗车和打蜡技术也比三芽要好得多,收入却远远不如三芽,换作谁都难免会有一些想法。 我想劝慰他几句,可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没有多少说服力。想想还是算了,让他自己想去,想的通继续留在这里好好干,想不通我也没办法。 第123章 历史都是胜利者改写的 我和三芽他们一起上楼,先到他们宿舍里看了看,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没有多待,便去了隔壁金红的宿舍。 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永华在屋里问是谁。我说是我。永华将门打开,笑道,我就猜你今晚可能会过来,金红姐还说不一定。 我见金红没在屋里,卫生间里有灯,里面还传来洗澡的水声,知道金红在洗澡。便问永华这几天找工作是否还顺利。 永华从床头拿过一包牡丹烟,递给我一支,笑道,抽一支我的差烟。 点上火,我抽了一口,口感确实不佳,有种酸涩的味道。 永华笑了笑,低着头说道,找工作的事就别提了,这两天逛了五六个人才市场,花了三四十块钱入场费,递交了几十份简历,全都是回来等待通知,可等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等到。 我安慰说,慢慢找,不用太急。 永华看着我笑道,我才不急,反正没找到事做之前我就住在这里,没钱了就问你借,有空时就到下面帮忙洗洗车,你总不至于把我赶走吧。 我笑道,这倒不至于,就算你不帮忙洗车,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来。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金红穿着白色短衣白色短裤出来,笑盈盈地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打量着金红,可能是因为马上要睡的缘故,金红没穿内衣,白色的短衣和白色内裤也不厚实,竟然隐约可看到她衣服里的两点。 我用余光感受到永华正用炙热的眼神盯着金红看,等我转过头时,永华早已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人生。 金红拿着干毛巾擦着刚洗的头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 或许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意这种若有若无的春光外泄。 金红突然笑着问我,小新,你知道民国有胡适这个人么。 我说怎么不知道,听说这人是个不抗日的卖国贼。 没想到我话刚出口,金红和永华竟然齐声笑了起来。 我问,难道我说错了。 金红说,不但错了,还大错特错。 我说,难道‘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不是胡适说的? 永华说,‘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胡适确实说过,不过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说的,后来被有心人断章取义,误导世人,所以胡适才背上了卖国贼这个污名的。 我固执地说,不管在任何条件下,胡适都不应该说出‘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种话的。 永华摆摆手说,你先不用急着反驳我,且听我把胡适当时说这话的前因后果讲给你听了再说。 我说我洗耳恭听。 永华讲述道,那还是1933年的事,因我国军队和日军无法抗衡的事实下,农学家董时进在大公报发表一文,他说到必要时,我们正不妨利用百姓的弱点,使军阀惯用的手段,去榨他们的钱,拉他们的夫,反正我们的百姓好对付,能吃苦肯服从,就拉他们上前线去死,尽其所有拿去供军需,他们也不会出一句怨言。 金红愤慨道,这个董时进真是坏透了,不把咱老百姓的命当命。 永华说,是啊,当时胡适看了也非常愤慨,并且在大公报发表了文章反驳了这家伙的无耻。 金红问道,胡适是怎么反驳的? 永华说,胡适在文章上说,老实说,我读了这种议论真的很生气,我要很诚恳地对董先生说,如果这才是救国,那亡国又是什么,董先生的“我们”究竟是指谁,董先生是不是“我们”中的一个,董先生的“他们”又是指谁,董先生又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无心肝的我们,牵着好对付、能吃苦肯服从的他们上前线去死,如果这叫做作战,我情愿亡国,也绝不愿学着这种壮语主张作战。而文章中的最后这句话,就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来诋毁他。 我听了永华的话心里很是震撼,没想到一直在我心里的汉奸竟然是这么一个有正义,有怜悯心的人。 金红见我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从身后抱着我,笑着说,看来我们以前所读的书都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颠倒是非,难怪从古到今都有成王败寇之说,因为历史从来是胜利者改写的,而真实的历史,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 永华说,胡适对文明的观点也非常有见地,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使放在今天,也是非常有道理。 我问,胡适的话是怎么说的。 永华说:“胡适说,文明是让弱者不恐惧,让强者不嚣张,让权利不傲慢,让社会更公平。文明是对自然的敬畏,是对生命的尊重,让恶人不敢作恶,让善人得以平安,让所有人相互尊重。” 我叹道,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活在愚昧无知当中。 永华说,你能有这个觉悟已经比很多人要强得多了,我也曾跟别的人谈起过这些,他们根本不信,甚至还说若是往上二十年,我肯定会抓去批斗,会被关进牛棚里,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金红笑道,我更喜欢胡适写给他儿子的信里那一段话。 我问是怎么写的。 金红从床上拿过一本笔记本,翻开开始念道:“我养育你并非恩情,只是血缘使然的生物本能,所以我既无恩于你,你便无需报答我,反而我要感谢你,因为有你的参与,我的生命才更完整,我只是碰巧成为了你的父亲,你只是碰巧成为了我的儿子,我并不是你的前传,你也不是我的续编,你是独立的个体,是与我不同的灵魂,你并不因我而来,你是因为生命的渴望而来,你是自由的,我是爱你的,但我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 我拍手叫道,好一句“我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简直可令人拍案叫绝。 金红说,可惜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父母动不动以生养之恩,也就是胡适所说的以爱之名,掌控着儿女的人生。 永华笑道,大多数的父母的初衷还是为了儿女好,可惜偏偏很多时候好心办坏事。 我对永华说,原本以为你只是比我在学校多混了几年,但现在看来,你的学识和眼界远非我能比。 永华没有故作谦虚,叹道,可惜我们活在一个以貌取人的社会,所以即使有的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但对方看到我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还有凹凸不平的脸,根本就不愿给我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还有,不怕你们笑话,即使上过大学,到至今为止,还没牵过女孩的手。 金红怜爱看着永华,说道,等以后回老家姐给你介绍一个。 我笑着说,永华,桂香也是金红姐给我介绍的。 永华对金红双手作揖道,那小弟我就在这里先谢金红姐了。 金红说,你这么有才华,肯定会有独具慧眼的女孩喜欢上你的。 永华说,可惜独具慧眼的女孩太少,就算有说不定也名花有主了,这种事只能随缘,说不定我这辈子孤独终老也很难说。 金红怜惜说,怎么可能,你肯定会遇到喜欢你的女孩,就算没有,姐也一定会给你介绍一个好女孩给你。 永华说,我也不指望姐给我介绍桂香那么漂亮出色的女孩,只要有姐十分之一好,我这辈子就很满足了。 金红说,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永华说,我从不会故意奉承人,我若是小新,肯定会选择娶你,而不是桂香,虽然桂香也非常漂亮,但在我看来,金红姐远比桂香要好,桂香没有姐你的气质好,也没有姐你贤惠,我敢说,以后小新肯定会后悔的。 第124章 小刚还对小红念念不忘 我笑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睡觉。 金红笑着说,时间过的真快,说一会话就快到一点了。说着坐到床边,把鞋脱了看着我笑。 永华笑着说,明天是周末,人才市场不开门,我睡晚点也无所谓。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到房里时金红已经拉上了窗帘布。 我问永华还要不要看书。 永华说不看。 我便把灯关了。摸索着拉开窗帘布上了床,金红趴在我身上又把窗帘布夹好,我发现,金红已经把衣服脱了,身上啥都没穿。 我搂着金红柔软的身子,凑在她耳边轻笑道,姐,看来永华喜欢上你了。 金红娇笑道,我这么漂亮能干,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么。 我笑着问,姐哪里能干? 金红轻轻掐了我一下,娇声说,姐哪里都能干。 我把玩着她的二饼,说道,我感觉姐对永华也有好感了。 金红笑道,还真是,起初因他长的又矮又丑,我不愿拿正眼瞧他,经过几天接触下来,才发现他博学多才,好像世上的事没有他不懂的。 我笑道,姐不会被他的才华迷住而以身相许吧。 金红咯咯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说不定哪天晚上你不在,姐就跟他睡在一起了。 我说你敢。 金红得意笑道,我有啥不敢的,反正你也不会知道。 我笑道,那明早我走之前在你那里贴上封条。 金红笑道,这么馊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到的,放心,姐是逗你玩的,就算永华的学识再好,姐也不会让他碰的。 我笑道,这很难说,说不定哪天你寂寞难耐,就让他趁虚而入了。 金红咯咯笑道,那姐就当做好事了,反正你也忙不过来。 感觉时候差不多,我拍了拍她的翘臀,金红便轻车熟路坐在我身上,轻摇款摆着,嘴里逐渐发出令人销魂的声音。 没多久,听到永华走出房间的声音。 完事后,金红全身软软地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永华这才回到屋里,把门关上,然后听到永华上床的声音。 金红媚眼如丝看着我,轻笑道,小新,我们这样是不是对永华太过折磨了。 我笑道,也就是他,别人想听你唱欢乐曲还没机会呢。 我轻轻地搂住了金红光滑的后背,她静静地靠在我的怀里,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第二天上午,忙完高峰期,永华得知我今天不用上班,邀我和他一起去小刚那里。 金红说,来深圳这么久我还没去过南山。 我听出金红也想去,便笑道,其实我也没去过南山,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今天一起过去玩。 三芽说,金红姐不在这里,洗车场的饭谁做。 我笑道,要不你们自己动手,要不派一个人去外面打快餐回来吃,你看着办。 三芽笑道,这感情好,那请你们尽早上路吧。 我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们坐311大巴到南山路口下车,跟着永华走了十多分钟,永华指着一条小巷说,小刚就租住在这条巷子里。 我见巷子里有卖水果的,过去买了几斤香蕉和红提。 永华说,我们和小刚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何必搞这些虚礼。 我说,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吃。 我和金红跟着永华来到一栋民房前,永华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摩托笑道,这是小刚送报的摩托,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接着又跟我和金红讲道,小刚每天早上五点多去送报,八九点就忙完,然后就骑着公司的摩托到处逛,别提有多潇洒,他女朋友就是这么让他泡到手的。 爬到二楼,永华指着右边的房间说,就是这里。 我见门是开着的,直接走进去。小刚见有人进屋,从椅子上站起身,见是我们,脸上立马露出笑脸,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老细,好久唔见。 说罢,又招呼我们坐下,见我手里提着水果,说太客气了,接过水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永华笑道,我也叫他不要买他偏要买,反正不花我的钱就随他买了。说着看了看床上,问道,阿莲呢。 小刚说,去上班了。 永华说,找到工作了? 小刚说,前两天找到的,在蛇口那边。说着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晌午了,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吧。 我看了金红一眼,见她没有不愿意,便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小刚羡慕看了我一眼,笑道,长得帅就是好,到哪里都有漂亮女人喜欢。 小刚带着我们到楼下,问我们要吃啥,是直接打快餐吃还是去炒菜吃。 听他这么一问,我就知道他囊中羞涩,便说,还是打快餐吃吧,简单又方便。 小刚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前边的快餐店吃吧。 我们跟着小刚来到前边不远处路边的快餐店,吃饭的人并没有很多,可能是附近没有工厂的缘故吧。 我们各打了一份快餐,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小刚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你们大老远过来看我,我却只请你们吃快餐。 永华说,我和小新无所谓,就是怕金红姐吃不习惯。 金红笑道,我又不是啥娇贵之人,以前在老家,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荤也是平常事,何况这快餐有鱼有肉,有啥不能吃的。 永华看着我解释说,阿莲半年没上班,我又在小刚这里吃住了一个多月,单靠他的工资能撑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刚摆摆手说,说这些做啥,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这里就该互相照顾,上次小根到我这边来,听他说你现在混的很不错,在酒楼里做大厨,有几千块钱一个月,是不是真的。 我刚要谦虚几句,永华抢着说道,这算啥,小新现在已经在石厦那边买了房,还在园岭那边和人合伙搞了一家洗车场,一天随便收入五六百,早已不是我们能比的了。 我摆摆手说道,大伙难得聚在一起,不说这个。 小刚吃惊问道,小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在深圳买房了,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说,前年在街上买了点金科地产的原始股,后来金科地产上市了,赚了十几万,又问我二姐借了七八万,才买了现在的房子,借我二姐的七八万到现在还没还,真不知到啥时才能还上。 小刚一拍大腿叫道,金科地产卖原始股这事我知道,我在送报纸时也遇到过,可惜我当时没买,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是真的,若我当时也买了,也不至于几年还混成这样。 永华笑道,你从来都不攒钱,十号发工资,月底就靠借债过日子,就算你想买也没钱买吧。 小刚一拍永华的肩膀,笑道,知我者,永华也。说完又问道,小新,来深圳你知不知道小红在哪里做事。 我笑道,怎么,现在有女朋友还忘不了以前的老相好? 小刚说,啥叫老相好,我连她的毛都没碰过……。 永华说,小刚,说话不要这么粗俗,金红姐还在呢。 小刚对金红拱手笑道,跟他们这样说话说习惯了,一时没把住嘴,抱歉抱歉。 金红笑着说,这有啥,我们村里的那些男人,说的话更是粗鄙不堪,你们这算好的了。 我对小刚说,小红现在也在八卦岭那边上班,不过已经找了男朋友。 小刚问,她男朋友做啥的。 我说她男朋友你也认识,是何志军那小子,现在好像没在做事,不过他父母在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倒是不用为没钱花而犯愁。 小刚不忿说,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何志军这小子,论长相论身高他何志军哪样比得过我,真不知小红看上他哪里。 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姻缘,强求不得,再说你现在又不是没有女朋友,何必还对小红念念不忘。 第125章 疑心病太重? 吃完饭,小刚又坚持给我们每人买了一瓶饮料,问现在是上楼还是到处走走。 我看向金红,金红说,还是到处走走吧,难得今天是阴天,有风这么凉快,干嘛还躲在屋子里。 小刚说,等会我还要去送报,我就不陪你们去走了,两点半就能送完,到时我们再在一起好好聊。 永华笑着说,我也跟小刚回去,我可不想做一个大灯泡一直跟在你俩身后。说完,永华便跟着小刚往回走。 金红挽着我的手臂,见很多地方都在建高楼大厦,说道,建这么高楼,哪有那么多人来住。 我说也不定是住人的,也可能是办公楼。 金红突然问道,你真的欠了你二姐家那么多钱? 我说有么? 金红说,刚才你不是跟小刚他们说,为了买石厦的房子你不是借了你二姐七八万么。 我笑道,那是我故意这么说的。 金红问为啥。 我说,在没有足够实力保护好自己之前,就该懂得收敛和低调。 金红说,这道理我懂,但小刚和永华是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你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我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红咯咯笑道,看来姨娘他们给你取“小新”这名字一点都没错。 我说道,人是很复杂的,过于高调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甚至引来祸事。比如,我说的是比如,我若刚才得意洋洋对小刚说自己如何有钱,万一让小刚心生嫉妒暗恨于心,说不定他就会找他认识的混子,在啥时候给我一闷棍都难说。 金红说不会吧,我看小刚不像这种人。 我说,很多人被朋友算计之前,都不相信朋友是那种会算计自己的人。 金红笑着说,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比如拿敏华来说,刚开始到我家提亲时是多么好,对我也是百依百顺,谁能想到他只是为了先把我骗到手,至于之后能不能给我幸福他则完全不顾。 我叹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金红不忿说,啥叫不得已而为之,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却要拖我下水,把我当成牺牲品,简直自私到了极点。我不管,下次回老家我肯定要跟他离婚,我啥都不要,只要欣儿。 我担忧说,就怕到时他们家不会同意。 金红说,到时由不得他们。 我劝道,这事不急,不要逼得他们家太紧,人若逼急了很容易走极端的。 金红说,我不信他们家还敢杀了我不成。 我握紧金红的手,说道,正常情况下自然不敢,有时事赶事,让事态严重失控就很难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这种可能存在的风险。 金红说,那你说咋办。 我笑道,你又不急着再嫁,这事先放着,该寄钱就寄钱回去,就当花钱给欣儿请了几个贴心保姆。 金红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道,没想到你也这么阴,以后不知我还能相信谁去。 我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如何,我不希望让你长期活在纠结痛苦之中。 金红撇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这样,为何舍不得离开桂香,跟我和欣儿一起过。 我说,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把我让给桂香的。 金红在我手上狠狠掐了一下,不忿道,每次说起这个你就用这话堵我,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我笑道,你千万不能死,欣儿没有妈妈可不行。 金红恨声道,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说着,突然拉起我的右手,一口咬在我手臂上。 我刚感到疼痛金红已经松开了口,瞅着我笑道,真想一口咬下你一块肉,可咬在嘴里又怕你疼,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 我笑道,不但是前世的,这辈子也是。 这时俩人不知不觉逛到南油工业区,金红问,还要往前走么。 我说,你往哪里走我就跟你去哪里。 金红笑道,我去死你跟不跟。 我说,等你死的时候我早就死了。 金红说,为什么。 我笑道,长得英俊的男人一般都不长命,所以有个成语叫“天妒英才”。 金红顿时笑得前仰后俯,指着我说道,你真能胡扯。 这时有辆432中巴从身边经过,我说没想到432还会经过这里。 金红说,这中巴是到哪里的。 我说432终点站是皇岗村,经过明月花园,要不我们现在坐这车去明月花园,你也好去看看春香和兰兰。 金红说不去,我没脸见春香。 我问为啥。 金红看着我说,这还用问,我在迪吧被人下药的事桂香肯定跟她说了。 我说这有啥,谁能一辈子一帆风顺不遇到点啥事。 金红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不想去见她。 我说,听说那个给你下药的家伙被人废了,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 金红问,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我冷笑说,我可没这本事,那种人仇家多,迟早没有好下场。 金红说,有次我去天虹商场,遇到阿娟,她跟我说过这事,说可能是你找人做的。 我说你别听阿娟瞎说,真是我找人做的,我第一个会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 金红说,当时我听阿娟说可能是你找人做的,我既高兴又替你担心,担心那家伙会找人报复你。 我笑道,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金红惊问道,难道真是你找人做的? 我摇头说,当时我确实让阿良带我去找过那个叫东子的王八蛋,也确实准备找人废了他,可惜没找到合适的人。 金红说,这就难怪阿娟会那么说了,肯定是阿良把你找过那个畜牲的事跟阿娟说了,那个畜牲正好出事,所以他们就认定这事是你找人做的。 我苦笑道,应该就是这样的。 金红没有再说话,一直瞅着我笑。 我心虚说,你这么瞅着我干啥。 金红笑道,虽然你辩解的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就是你找人做的。 我问为啥。 金红笑道,你越辩解我就越觉得是你找人做的,这是我的直觉。你之所以不肯承认,只是因为你这家伙疑心病太重,担心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以后可能对你不利,是也不是? 我笑道,你这么想也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金红笑着说,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这家伙心眼不是一般的多,比如你跟小刚永华他们没实话说,跟你哥也没实话说,现在连跟我都不说实话,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我笑着说,我确实累了,姐你背我回去吧。说着从背后搂住金红的脖子,将整个身子趴在她后背上。 金红反手在我腿上打了一下,笑道,你这痞赖的家伙,姐真拿你没办法。 这时有辆的士开来,我招手拦下,金红疑惑看着我,问去哪里。 我笑着说,咱俩去世界之窗玩。说着把她推进车里。 我跟司机说了一声到世界之窗,的士司机不到四五分钟便把车子开到世界之窗。我付了车钱,拉着金红的手从车里下来。 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世界之窗前面有许多人,有举着旗的团队,有情侣拍照的,还有父母带小孩的。 金红指着世界之窗四个字高兴说道,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这里,没想到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亲眼目睹这一切。 我说这有啥,不就是一个有色玻璃建的塔顶而已么。 金红说,听说“世界之窗”这四个字是大首长题的字。 我笑道,还没我写的好,有啥好看的。 金红掐了我一下,笑道,连大首长你都敢不尊重,若是六七十年代非捆着你去批斗不可。 我笑着说,本来就没我写的好,难道实话实说也有罪,以前的人没读过书,好忽悠,现在可不同,都改革开放,啥叫开放,经济开放,言论开放,还有女人的大腿也要开放。 金红开始还在认真听着我说话,听到最后一句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又在我背上打了一掌,笑道,你这家伙总没有正经的时候。 第126章 小梅杨洁要来关内 我问金红要不要买票去世界之窗里边玩。 金红说在外面走走看看多好,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金红挽着我的手臂朝锦绣中华方向走去,没走多远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小梅,她正拿着相机半蹲着给另外两个女孩拍照。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人,叫了一声小梅,小梅闻言转过头见是我,直接跳过来给了我一拳,高兴说,没想到第一次来关内就能遇到你这家伙。 另外两个女孩也好奇走过来,小梅指着左边身材较高的女孩问道,小新,你还认得她么? 我看女孩有些面熟,却又说不出名字。 女孩倒认出我来了,笑着说,小新现在发达了,不认识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我这才恍然记起眼前的女孩是杨洁,小学同学三年,因为家里太穷,刚读完小学就去城里给人家做保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杨洁见我拉着金红的手,笑道,小新,你女朋友好漂亮啊。 小梅却在旁边暗暗撇嘴,我装作没看到,笑着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做事。 杨洁说,我们在沙井一家鞋厂上班,今天休息又是我的生日,所以约好一起来世界之窗这边玩,顺便拍几张照片。 我说,祝你生日快乐。 小梅笑道,祝别人生日快乐只用嘴说的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笑着掏出钱包,从里面拿了一张一百的递给杨洁,笑着说,我就把这张纸送给你作生日礼物吧,虽然这张纸很常见,但制作精美,人见人爱。 杨洁连连摇手,羞红着脸说道,小梅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能真收你的钱。 我笑着说,我知道小梅是开玩笑的,但我们同越三年可是真的,再说我送给你的不是啥钱,只是一张纸而已。说着把钞票塞进杨洁的手里。 杨洁仍要把钞票还给我,我故作生气说,你若真要把这张纸还给我,那说明你不要我这个同学了。 金红也说,既然小新给你了,你就收着吧。 杨洁把钞票捏在手里,说道,十几年没见,一见面就拿你的钱,这怎么好意思。 我笑道,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想送,但谁叫今天碰巧是你的生日呢。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小梅问我在哪里上班。 我说在八卦岭那边上班。 小梅笑着说,去年我回老家过年,听你母亲说,你在深圳一家酒楼做厨师,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桂香在你二姐夫公司上班,也有一千多的工资,真羡慕你俩都有这么好的工作。 我说桂香早没做事了。 小梅说,反正你工资高,可以养她。 我问小梅谈男朋友没有。 小梅说天天上班加班,哪有时间谈男朋友。 我说厂里没有男同事么。 杨洁说,厂里几千个女工,只有几十个男工,大多是搬运工和主管啥的,基本接触不到。 我问你们在鞋厂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杨洁笑着说,每天加班加点省吃省用,一个月下来可以存到四百来块钱。 小梅说,我想到关内找事做,不知道好不好找。 我说在鞋厂做不好么。 小梅说,每天一个动作重复几千上万次,早就烦透了,想来关内找事,可又担心找不到事做,不敢辞工。 杨洁笑着说,其实我也和小梅一样不想在关外呆了,等以后我和小梅辞了厂里的工,到关内来找事做,不知你那里能不能让我们暂时住几天。 我说这有啥,桂香经常一个人住在石厦,你们过来正好可以给她做个伴。 小梅盯着我说,小新,我们可是认真的,不要以为我们在跟你说笑。 我笑着说,知道,难道我还敢坑你们不成,以后回老家还不得被你骂死。 小梅说,知道就好。对了,小新,兰花去年年底结婚了,你知道么。 我笑道,新郎又不是我,我干嘛要知道。 杨洁看着我说,小新你变化真的太大了,若不是小梅也在,单凭我根本认不出你来。 我见金红脸有不耐之色,便笑道,我们现在有事要回石厦,要不我把家里的电话留给你们,你们啥时过来都行。说完把家里的电话报了出来。 杨洁从手包里拿出圆珠笔和通讯录,认认真真将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记在上面。笑着说,以后来关内不愁没有地方落脚了。 跟小梅杨洁道别后,金红重新挽着我的手臂往前走。 我故意用手肘在她胸部碰了碰,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金红蹙眉说,不喜欢那个小梅看我的眼神。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问姐你走得累不累。 金红笑道,走这点路怎么可能会累,难道你忘了姐可是经常走几十里山路的人。 我笑着说,要不我俩从这里走回园岭去。 金红笑道,正合我意。 我们挽着手沿着深南大道一直往前走,在观看两旁高楼大厦的同时,我俩还时不时的相视一笑。从金红的眼里,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无尽爱意,我的心几乎快要被她这浓浓的爱意融化。 一路上,都是金红在讲,我在听。金红跟我讲了她小时候许多既酸楚又值得怀念的往事。讲到甜蜜处她喜笑颜开,讲到悲伤处她眼眶含泪,无论是喜是悲,此时的她,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走到岗厦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阵雨,我牵着她的手,笑着向前面的立交桥下跑去,等跑到桥下时,俩人的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 因为金红身上穿的是一件米黄色连衣裙,经雨水这么一淋,里面的身子竟然清晰可见,虽然她里面穿有文胸和内裤,但她性感无比的身子还是引来许多男人炙热的目光。 幸好阵雨没有持续多久,雨还没完全停住,我便牵着她的手向前跑去,身后几个一同躲雨的男人此时故意发出吼吼的嘻闹声,这让金红更是娇羞不堪,只顾向前跑不敢往回看。 我们在深南中路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坐车回了园岭。付了钱直接从公寓楼前门上了楼,进了房间。金红没有急着把身上湿透的连衣裙脱下来,而是站在长镜前面,前后左右看看自己是否有春光外泄。 不看不打紧,一看金红更是羞愧难当。因为从身后看她,金红的身上除了有两根细绳之外,几乎是全裸的。 我笑着将金红拉进卫生间,把她身上的湿衣服脱掉,金红笑着说,真是羞死人了。我打开花洒给她洗澡,笑着说,这有啥,反正那些男人不认识你,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却吃不着。 洗到一半,金红要来,我想起上次淋雨跟桂香办事之后得病的事,有些迟疑。 金红问我怎么了。 见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我也顾不得许多,将她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忙活起来。 洗完澡,这才发现进来时俩人没拿换洗的衣服,金红让我出卫生间看看永华回来没有,我拉开门伸出头往屋里看了看,见房门是关着的屋里没人,便摇头说还没回来。 金红笑着冲张开手臂,我抱起金红,故意笑着说真沉。金红听了便掐了我一下。 走刚将金红放在床上,就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金红赶紧起身将窗帘布拉上。 就在这时,门已经被人打开。金红凑到我耳边轻笑说好险。说完,自己先找了一件干净的内裤穿上。 又给我找了一件西装短裤,我刚把短裤穿上,就听到永华叫我的声音,我将头伸出窗帘布,见他手里拿着烟对着我,我说现在不想抽。 永华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点上火,长长吸了一口,这才问我回来多久了。 我说也没回来多久。 永华说,我一直在小刚那里等你们,一直不见你们过来,便猜你们先回来了,所以也坐车回来了。 金红穿上衣服,把窗帘布拉开,穿鞋下了床,拿着梳子对着墙上的镜子梳起了头发。金红上面穿的是一件紧身衣,下面穿的是一件超短牛仔裤,前凸后翘的身子尽显无遗。 梳好头发,金红要我陪她去买菜。我身子有些乏,说有些累,想躺一会。 金红见我确实有些疲惫,没再勉强我,拿了随身包要出门。 永华看了我一眼,对金红说,既然小新累,要不我跟你去吧。 金红轻嗯了一声,径自向外走去。永华对我笑了笑,跟着出了门,出门时不忘把门给带上。 第127章 桂香让我心身疲惫 我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一看,竟然是桂香。 我坐起身,把手放在她腰上,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看着我说,几天都不见你回家,打电话到酒楼才知道你今天休息,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 我见桂香没有把我的手拿开,这说明她并没有很生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件衣服穿上,问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没理我,见我穿上衣服,便站起身,等我穿上鞋,她便向门外走去。 我把门关好追过去,桂香已站在楼梯口等我。我刚走到她身边,桂香便挽着我的手臂一起下楼,到一楼时,我要从外门离开,桂香却拉着我往里面走,说要跟金红姐打个招呼再走。 这女人,明显是故意要当着三芽他们的面打金红姐的脸。 我拿开桂香挽着我的手,说你要打招呼你过去,我在这里等你。 桂香冷冷盯着我,说道,李小新,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掏出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冷笑道,我怎么过分了,你过来,我跟你回去就是,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在家里把金红姐逼走,是不是在这里又要把金红姐逼走。 桂香怒视着我说道,李小新,你在胡说啥,我啥时候逼过金红姐了,是她自己要走我有啥办法。 我讥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是玩这些小把戏有意思么。 桂香没再说话,直接向外走去。我赶紧追上去,几次要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 见她在路上不管不顾的走着,几次都差点被路上的摩托撞到,我甚感头疼,这女人犟起来简直就是一头犟驴。 再这样走下去非出事不可,我只得向前将她紧紧抱在一旁,桂香使劲要将我推开,不管她怎么打我,怎么掐我,我咬着牙忍着痛就是不松手。 桂香的犟脾气已经让我心身疲惫,我对我和她的将来抱着非常悲观的态度。 即便如此,但我还是不能放手。 我不能放任桂香的倔强对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我不能因为一时之气留下终身的遗憾。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心软了,桂香停止了对我的打闹,静静地让我抱着。 过了许久,桂香说,放开我。 我说,不放。 桂香说,难道你要这么一直抱着我? 我说,我就要这么一直这么抱着你。 桂香没再说话,我继续抱着她。 对于桂香的犟我深感头疼,若现在放开她,她可能还会不依不饶,还不知要闹多久。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比她更犟,把她的犟脾气磨掉,说不定很快便没事了。 现在比的就是耐心,看谁能坚持的更久。 当然,我是有备而战,桂香必输无疑。 果然,桂香终于忍不住,说道,小新,你放开我,我不生气了。 我没有放开,故意说,我不放,我知道你在骗我。 桂香说,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生气了。 我说,你少来这套,我不会放手的。 桂香无奈道,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说,不管现在你怎样我都不会放开。 桂香叫苦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野蛮。 我说,除非现在你跟我回明月花园,我才信你。 桂香说,你不放开我怎么回。 我说,我们打的回明月花园,等你上了车我就放开你。 桂香说,好,你叫车。 我说,你叫车,我双手要抱住你。 桂香忍不住笑道,你就是个无赖。 我也笑了,放开手,说道,我不无赖还不知你要闹到啥时候。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道,几天不回家,你还有理了。 这时有辆的士开来,我正要伸手去拦,桂香把我伸出的手拉住,说道,打的回去多贵,我们到前面马路坐中巴回去,说着便向前走去。 我追上去拉她的手被她拿开,这时一辆422中巴迎面开来,我赶紧招手,司机在离我们有五六米的地方才刹住车,我和桂香赶紧跑着过去上了车。 车上只有一个空位,我让桂香坐,桂香不坐要我坐,我心里一喜,坐上座位,再一拉,桂香果然顺从地坐在我腿上。 我用手搂着她的腰,故意笑着说,怎么又长胖了。 桂香忍着笑暗暗在我手上掐了一下。 坐到石厦村,我们下了车,桂香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向明月花园走去。 回到家,小青和美红也在,正和春香一起在吃晚饭。我跟美红笑着打了招呼,春香问我和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问小青啥时过来的。说着话,坐在小青旁边,让我去拿碗给她盛饭。 春香说,你刚走小青和美红就来了。 我先给桂香盛了一碗饭,端放在她身前,笑着说,姑奶奶请用饭。 桂香笑着用筷背在我手上敲了一下,小青笑着说,小新还是挺不错的。 我又给自己盛了饭,吃着饭笑道,能得到小青主任的夸奖真是受宠若惊。 小青说,听桂香说你在园岭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生意怎么样? 我说,还行。 小青问一天能赚多少。 桂香说,我今天问了金红,洗车场很不错,每天能做五六百块钱生意。 小青惊讶问道,刚开始生意就这么好? 桂香说,可惜是跟人合伙搞的,否则就赚大了。 小青问道,小新,你又不差钱,干嘛不自己单独弄非要跟人合伙。 我说,我事先又不知道生意会这么好。 桂香说,我看你就是故意要拉你师傅一起赚钱的。 美红问道,小新,你那里还要洗车工么。 我笑道,难道美红嫂子要去洗车? 美红说,我想让我那口子过来,别的活他也干不了,去洗洗车应该还行。 我本想答应,又想到金红在那边,担心会给金红带来困扰,便说道,现在人手够了,等以后缺人再跟你说。 吃完饭,小青和美红并没有回去,而是就在家里过夜。好在客房有两张床,不至于睡不下。 美红跟春香兰兰睡在客房,小青和桂香一起睡在主卧,而我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睡到半夜,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乱摸,我以为是桂香,也懒得睁开眼,任由她把玩着,可能是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来人竟然用上了嘴,我心知有异,因为桂香从不肯用嘴帮我的,我坐起身凑近一看,蹲在我身旁的人竟然是小青。 我低声说小青你要干啥。 小青见我认出了她,笑着说,这还用问,想把你吃了。说着站起身把裤子往下一脱,便爬到我身上来。 我低声道,小青,你疯了? 小青轻笑说,别装了,我不信你不想跟我玩玩。说着又把上衣脱了,小青丰满的身子顿时全部呈现在我眼里。 很快,小青便主动让我和她的身子交叉在一起。事已至此,我自然没有不继续的道理。 完事后,小青又帮我清理了卫生,这才回了卧室。 第二天上午,我去上班,小青也说要上班跟我一起出了门。 进了电梯,小青便看着我笑。 我说,你嫂子怎么不跟你一起走。 小青说,她今天休半天,傍晚五点才上班。 我低着头不看她。 小青说,放心,我昨晚只是跟你随便玩玩,不会缠着你的。 我笑道,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开放了。 小青看着我说,这有啥,我不信你跟春香没做过。 我心虚说,你瞎说啥。 小青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女人一旦尝到男人的滋味,只要有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何况我五叔死了几年,你不帮她谁帮她。 我说,这只是你瞎猜的,世上的女人并不是都和你是一样的。 小青说,你不肯承认也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金红也早就好上了。 我心里更是一惊,这时电梯已到一楼,我对小青说了一句懒得理你,便快步往外走。 可能是不同路,小青并没有追来,这让我心安不少。 第128章 永华对金红有想法 没过多久,永华在兴华物业马路的对面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很小的电脑培训班里做培训老师。工资不高,只有六百块一个月,还只包住不包吃,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是在培训班里,每天等学员全部走完才能打地铺睡,好在现在是夏天,只要铺一张席子便可睡,就不知等天冷之后该如何睡。 培训班只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老板自己,另一个则是永华。老板平时很少来,差不多是永华一个人在培训班教学员,好在学生也不是很多,所以也并没有多忙。 金红晚上有空时也会去培训班练习打字,反正来回方便,培训班有的是空机,不用白不用。 洗车场一个多月下来除了各项开支,竟然盈利了一万一千多元。 三芽和金红的工资都是六百,蒋根工资是四百,蒋平和小亮则是三百五。 我和谢兵华一商量,又给蒋根他们每人发了五十的全勤奖。 至于三芽的十个点提成我没有马上给他,说到年底一起给他。 三芽倒没啥意见,说这样也挺好,就当是你在帮我存钱,免得钱拿在手里到处乱花。 我把我一半的红利给了金红,金红笑着收下了,第二天便寄了一千块钱回老家。 我知道叶主任喜欢喝茶,花二百块在苗梅茶档那里买了半斤高级的绿茶送给他,叶主任非常高兴,说洗车场以后有啥困难尽管找他,只要他能解决一定给解决。 很快到八月中旬,这天我休息在家,晌午时分小青和红玉一起过来。 小青一进门便瞅着我笑,看来男女一旦突破那层关系便会变得很随意。 吃午饭时,春香说兰兰快开学,过几天就回老家。 小青问桂香会不会一起回去。 桂香说想回去一趟。又问我能不能请假一起回去。 我说明天上班问问我师傅再说。 春香看着我说,干脆你和桂香跟我一起回老家,你俩把结婚证领了,我也好省心了。 说心里话,我真不看好自己跟桂香的婚姻,但我却不能说不。我见桂香正看着我,只得点头说,行,那到时一起回去。 春香问红玉谈男朋友没有。 红玉娇羞说还没。 小青笑着说,现在酒店里有几个男的在追红玉,恐怕很快便会有了。 春香说,找男朋友最好不要找太远的,到时想回趟娘家都不容易。 小青说,现在都啥年代了,五婶还是这种老旧的思想,只要嫁对了人,比啥都重要。 春香笑道,我来之前你娘跟我说了,不让你找外省人,你敢找的话,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小青不屑说,不认就不认,总以为她生了我,我就得啥都得听她的。 春香笑着说,现在你有出息了,翅膀硬了,谁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 小青笑道,有理的我就听,没理的谁也不能强迫我。 春香说,红玉,你不要跟小青学,听说你姨娘在家要给你介绍一个小学老师,要不过几天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看。 红玉说,我是想回老家看看,就怕请不到假。 桂香说,请不到假辞工就是,东家不打打西家,又不是啥铁饭碗。 红玉问小青辞工要提前几天写申请。 小青说你还真要辞工回去啊。 红玉说,我现在年龄也不小,不想再继续打工了,反正迟早要落叶归根的,不如跟春香姐一起回老家。 小青指着红玉说,你不听我的迟早会后悔,别人辞工要提前一个礼拜,你要辞工随时都可以拿到工资。 我问,红玉,你不是今年才来深圳打工的么。 红玉笑着说,来深圳之前在广州做了两年,已经三年没回老家过年了。 我点点头说,三年没回去是该好好回去一次。 第二天去上班,我把要回老家的事跟谢兵华说了,谢兵华说我这里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还得跟娄总说一声,免得他又认为你不尊重他。 晚上下班,我到园岭,金红不在洗车场,公寓里也没人。三芽说肯定又去培训班学电脑了。 我到二楼的电脑培训班,可能是时间比较晚的缘故,培训班里只有永华和金红在,永华正在跟金红讲解一些电脑的基本程序应用方法,一手用鼠标不停点开各种应用程序,另一只手则放在金红的后背上。 两个人都很专注,连我走进屋里都没有察觉。我用喉咙轻咳了两声,金红转头见是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 永华则迅速将他放在金红背上的手收回,掏出烟,给了我一支,笑着说,金红姐学习的速度真的很快,比大多数学员都学的要快要好。 我见他说话的表情有些浮夸,眼睛不敢跟我对视,我的心里便有了底,看来永华真的对金红有了想法。 不过想想也属正常,像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男人,有几个会没有想法?想当初自己还没跟金红好上时,不也一样觊觎金红的美色。 金红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我笑了笑,说道,我们回去吧。 跟永华道了别,走到楼下,我说,姐,永华刚才好像把手放在你背上了吧。 金红笑着说,这有啥,他教其他女学员也会这样。 回到洗车场,三芽他们在洗车,见我要向前帮手,笑着说,现在车子又不多,要你帮啥,你还是带着金红姐上楼去做体操运动吧。话刚说完,蒋根和蒋平都笑了起来。 金红笑着给了三芽一拳,便挽着我的手臂上楼了。 进了公寓,金红先把门反锁了,又把窗户关上,便笑着把衣服脱了,然后张开手臂,让我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澡。 洗到一半,金红便拉着我要来,我问她今晚怎么这么兴奋。说着话,将她抱着放在洗漱台上,很快便忙活起来。 完事后,金红全身软绵绵的,我用干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抱她回到床上。 金红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我本想抽支烟的,见她如此,只得陪她一起躺下。金红将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身上,眼里充满爱意地看着我。 我本想把过几天要回老家的事跟她说,怕影响她的好心情,便忍住没有说。 金红说,小新,今天我用ic卡给敏华打了电话,还和欣儿说了话,欣儿在电话里不停叫着妈妈,把我的眼泪都快叫出来了。 我将金红眼角的泪水抹去,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想欣儿,要不回去一趟吧。 金红摇头说,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帮你把洗车场看好。 我想了想,说,要不让敏华带欣儿来深圳,反正这里也住得下。 金红说,就怕方静到时会有意见。 我说别管她,她敢找你麻烦,我就让谢兵华退股,毕竟是我跟兴华物业签订的合同。 金红说,谢兵华这人很不错,对你也很好,你值得为我这么做么。 我捧着她的脸笑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欣儿是我的女儿,谁为难你们我就跟谁翻脸。 金红笑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说过几天我会跟春香一起回老家,到时让敏华带着欣儿跟我们一起过来,你看如何? 金红问,桂香也会一起回去么。 我嗯了一声,看着金红低声说道,这次回去我可能会跟桂香把结婚证领了。 我的话刚说出口,金红的眼眶便含满了泪水。 金红抹着泪水笑道,你俩是该把证领了,拿了出生证,早点给欣儿生个弟弟。 我将金红搂在怀里,想安慰她几句,可又感觉任何语言都似乎苍白无力。 翌日晚上,刘老板在18号包厢请客吃饭。客人走后,老板叫人重新摆台上菜,叫酒楼的管理层喝酒,这次老板没再让人来叫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叫我时,觉得烦,现在不叫了,更觉得烦。 甚至还有几分不安。 看来我和谢兵华在外边合伙开洗车场的事刘老板已经知道了。 没有老板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员工不务正业去外边另起炉灶,即使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第129章 棋子 在我患得患失之际,刘敏过来叫我去18号包厢陪老板喝酒。我没有往常的矜持,解下围裙便跟刘敏走了。 走进包厢,刘老板没像往常那样让我先向他敬酒,而是随意让我找一个位置坐下。 黄喜庆也没有以往的热情,对我微微一笑,便忙着跟身旁的苗梅说话了。 我在李春华身旁坐下,谢兵华冲我点了点头,让我心安了不少。 以前自己总是反感那些趋炎附势之人,现在看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难怪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愤怒不正之风,讥讽趋炎附势,自己却忙着找关系。我们愤怒不是因为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这种骨子里的自私才是真实的人性。 刘总上个月底已经离开酒店回了澳门,他的走既不是他主动辞职,也不是被刘老板炒了鱿鱼。而是刘老板让他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休息多长时间那就要看刘老板的心情了。 或许,本就是一种变相的炒鱿鱼。 听说刘总走的那天酒店没有一个人去送。人走茶凉本是人间常态,在深圳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尤为突显。 刘老板今日对我冷淡,无非是我没有达到他期待的价值或潜力,之所以我没有像臭虫一样被清除出酒楼,可能是我炒菜的技术还勉强对得起我拿的薪水吧。 自然还离不开谢兵华的关照。 看来自己能在酒楼一直顺风顺水最大的底牌还是谢兵华,只要谢兵华在酒楼,我在酒楼的地位基本无忧。 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去捧老板的臭脚,因为他而患得患失。 至于黄喜庆又算啥,我需要看她的脸色么。 想到此,我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 在酒桌上,我微笑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演。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刘老板十点半离开酒店,我没有跟着一起去送他下楼。 不是我在破罐子破摔,而是没有去送的必要。我有现在这份高薪工作是因为自己有这个实力,而不是用笑脸换来的。 我跟谢兵华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酒楼。坐车回到石厦,因为太晚,没有去找娄总,直接回了家。 我刚用钥匙打开门,桂香便从卧室出来。闻到我身上的酒气,问我是不是又陪老板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澡,让桂香帮我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桂香没理我说的话,跟我一起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关上。桂香帮我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问我跟谢兵华说了回老家的事没有。 我说,说了,谢兵华也同意了。 桂香把我的衣服脱光后,又把自己的短衣短裤脱掉。尽管她的身子依旧前凸后翘性感无比,但我没有任何兴趣多看她一眼。 或许现在的她还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但我却已经对她几乎没有任何兴趣。 跟她办事更多只是应付的性质。 我相信桂香也能感觉到我对她的敷衍,她之所以还跟我在一起,还愿意跟我结婚过日子,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而是我能给她所需要的。 难怪有人说,男人只要有钱有势,就不用担心身边没有漂亮的女人。反之,若一个男人没有钱,让身边的女人看不到希望,即使再好的女人也会有弃你而去的一天。 桂香用手温柔地帮我洗着澡,把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不时用她的高耸的肌肤在我身上摩擦着,不时媚眼如丝看着我笑。 我自然明白她的需要,但我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不是不给力,而是这段时间消耗太大,毕竟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辈子也就那么两三瓶而已。 桂香见我没有反应,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问我是不是今天又去金红那个狐狸精那里了。 我很反感她把狐狸精这个称号用在金红的身上,但我的反感丝毫没有效果,甚至还有反作用,因为不知从何开始,只要桂香对我不满时,狐狸精这个名词用在金红的身上的频率就会很高。 在桂香眼里,她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金红就是一个不守妇道勾引自己丈夫的狐狸精。 我故意让她用口试试,我本以为她会不肯,没想到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蹲下身子帮我吹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远比我之前所设想的要更加现实得多。 为了能满足自己欲望,什么尊严人格都不重要。 之所以这样,她才会被五十多岁的桂叔顺利拿下,被姐夫金芽轻松搞定。 在桂香的一番努力之下,我恢复了男性的雄风。 桂香没有急着来,而是让我先回到卧室,让我躺着。此时的我,犹如一盘精美的菜肴,供她慢慢享用。 第二天上午,我去新洲店找到娄总说了我要回老家的事,娄总满口答应。 看来我上次的表态让娄总很满意,这或许也是刘老板现在疏远我的原因。 既然要站队,我肯定站在娄总这边。 虽然刘老板有钱有势,但这又如何,我只是他暂时争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以后也可能随时丢弃我这颗棋子。 而娄总不会。在我进酒楼开始,一直对我都很关照,虽然是看在谢兵华的面子上,但我所受到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即使我离开了东海酒店,凭着娄总在深圳餐饮业深厚的人脉,要找到一份与之相当的工作也并不难。 回到八卦岭,我把找过娄总的事跟谢兵华说了。 谢兵华要我回去时提前一天跟他说,他好安排别人暂时替代我。还有,他买了一些东西要让我带回老家给他的父母。 吃午饭时,黄喜庆叫我下午去她那里打麻将,说苗梅也会来。 以前她叫我打牌,我总感觉她是看得起我。 现在我终于明白,苗梅才是她重点要结交的对象,而我只是她叫去的陪伴而已。 我说不想打。我甚至懒得找不打的理由了。 黄喜庆问我下午是不是有事。 我说没事,就是不想打。 这个回答让黄喜庆的脸有些挂不住,她没有再跟我说话,我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话。 中午下班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小珍和一个男的走在一起,俩人关系似乎很亲密。 她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叫她。以前因为小珍长得有几分像金红,所以我才会喜欢她,后来我跟金红好上了,自然没有再找她这个替补的必要。 下午在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晚上刚上班,就在仓库看到王晓莉,王晓莉问我啥时有空,说要请我吃饭。 王晓莉说话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丝毫不掩饰她内心的想法。 虽然她身材和相貌都很不错,二十五六岁也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但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想法。 因为我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难怪古时候的皇帝都不长命,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即使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没多久接到桂香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在沙嘴二姐家吃饭,问我今晚回不回家,若回家看到她没在家就到二姐家去接她回家。 我说不回家就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走远,电话又响了,还是桂香打来的。说你今晚必须回家,必须到二姐家来接我。 我问二姐是不是在你身旁? 桂香咯咯笑道,算你聪明,其实是二姐让你过来的,她说有段日子没见到你了。 我说好。又把电话挂了。 刚走到传菜口,刘敏又高声叫我去接电话。我心说桂香这娘们怎么没完没了了,拿起电话没好气说道,还有完没完。 电话里传来小青咯咯咯的笑声,问我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 我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自从那晚被小青这娘们骑过之后,俩人的关系就像撕开了一个口子,很快有了第二次和多次。 我跟她纯粹就是男女关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我估计她是陪老头陪腻了,到我这是来寻找心里平衡的。 小青问我哪天休息,到时和我一起去小梅沙游泳。 我说今天没时间明天没时间后天也没时间,白天没时间晚上更没时间。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第130章 我和桂香领了结婚证 红玉辞职结了工资后,拿着行李来明月花园住了两天,便和我们一起坐大巴回了老家。 听桂香说,红玉的父亲积累成疾在她十一岁时便过世了,她哥哥青玉在小时候发高烧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把脑子烧坏了,之后便有些傻傻的。红玉十三岁便由城里的姨娘介绍到一家饭店做工,到十七岁又跟人到广州打工,后来得知小青在深圳混的不错,又从广州到深圳来找小青,在小青所在的雅风酒店做了传菜员。 尤为难得可贵的是,在如今这个大肆吹嘘开放,女人劈腿有如喝奶茶的年代,红玉在外打工了这么多年,这次回老家竟然还保持住了处子之身。 回到镇上,村里前面主道两旁的旧房子全部已经全部拆除,由镇里统一规划,全部建成三层高的楼房,至于建房的钱,谁家建房谁家自己想办法,镇里领导只负责拍照验收,上报表功。 还有镇外马路两旁的田地也被改成宅基地,由镇里统一批卖。而失去土地的农户也没得到镇里的任何补偿,即便如此,失去土地的农户甚至还觉得庆幸,因为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些田地交各种各种的苛捐杂税了。 小根的宅基地分在三岔路口,已经建了两层。 母亲虽然在电话里对桂香有诸多不满,但真在面对桂香时,她没有半分怨言,甚至可以说是很热情招待了桂香以及春香和兰兰。 看来还是形势比人强,母亲可以对我这个儿子口无遮拦肆意责骂,但对桂香这个未来的儿媳不敢稍有得罪。 我见王艳家后门台阶上已经长了不少草,似乎很久没人走动,问母亲是怎么回事。 母亲说,王艳和火根今年正月也去了深圳,听说火根在深圳跟人搞装修,王艳则在深圳搞卫生。 我和桂香到各自所在的村委顺利开到结婚证明,又到医院做了婚前检查。 所谓的婚前检查,无非是给值班的医生包一个十块钱的红包送两颗糖完事。 拿了医院开的健康证明,便一起到乡镇府民政所领了结婚证。 在拿到结婚证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从此之后,我的头上时刻套着一把无形的枷锁。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心任性的少年了。 青葱岁月自此离我远去。 我们花了五万在镇上买了一栋三层三间的楼房。位置很不错,在新建的菜市场入口处。 房子很新,是去年新建的。房子的原主人叫宋贵,因赌博把家里的钱全输光不说,还负债累累,只得卖房还债,然后夫妻俩双双跑到深圳打工去了。 在我记忆里,镇上抓赌一直都是很严厉的。记得小时候,因为晚上闲来无事,父亲和几个邻居玩一分钱的牌,结果被抓去派出所,每人要罚三百块,因我家实在没钱交罚款,父亲在派出所关了三天后,从派出所溜了出来,得意洋洋底跟我们讲述了他是怎么趁派出所没人逃回来的。 后来通过一姓刘的副所长才知道,因为派出所的人知道我家实在贫穷,没钱交罚款,懒得每天还要用剩饭剩菜照管父亲,才故意制造一个疏忽让父亲自己跑回家的。 而现在镇上赌博成风,派出所的人却装作没看到。后来才得知,这群赌徒里有几人很有背景,是市里大官的子侄,本来抓赌罚款也是镇上一大创收,每年都会搞几次,因为有大官子侄的参与,镇上领导根本不敢叫派出所的人去抓。 这些人玩的是三张牌的摘金花,由开始一块钱的底逐渐加到十块的底,因为没人来抓所以聚起来的赌徒也越来越多。 每天从早上玩到深夜,又从深夜玩到天明,反正这个走了那个又来了,很少有空下来的时候。 时间一久,几个比较有钱的就会开小桌,二十的底,甚至五十的底,一晚上输赢上万块屡见不鲜,就算那些没钱的不赌的,没事也会过去看热闹。 宋贵平时不赌,开了几年货车顺风顺水攒下钱建起了镇上第一批三层楼房,是亲戚朋友眼里羡慕的人家。有时开完车回家晚上闲来无事,也过去凑热闹。 有时玩的人少,便有人怂恿宋贵一起玩,宋贵在镇上也算有钱人,心里有那么几分骄傲,见是玩一块的,也不觉得是个事,玩过几次便收不住手和脚,越玩越大,有时为了玩牌连货都懒得去运了。 玩了半个月,宋贵输了两万多,输怕了,不敢再玩了。他老婆得知他输了几万,没有跟宋贵闹,反而找亲戚朋友借了钱,拉着宋贵去扳本,结果越扳越深,几天下来,又搭进去十来万。 夫妻俩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是有人故意做的局,而做局的人很有背景,根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再说赌博这事也没法往上告,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就当吃了个哑巴亏。 夫妻俩一商量,把货车卖了,把新建的房子也卖了。因为数额较大,一次能拿出五六万的人并不多,所以等我找上门时,房子还没卖出。 因为急于要出手,宋贵花了六七万,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房子,一口价五万卖给了我。 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发了财的姐夫,看到我能拿出五万块钱一点都不惊奇。 买下房子后,让春香带着兰兰搬到镇上来住,又请村干部喝了酒,到村部开了接收的证明,春香的户口很顺利转到镇上,我又到温景岩家走了一趟,兰兰也很顺利转到镇上小学读书。 虽然户口转过来,但没有田地分。好在房子位置好,靠近新菜市场,桂香一拍桌子,说干脆开个照相馆,同时还搞复印。 这在镇上可算是个高大上的生意,毕竟复印机不便宜,一台好一点的彩色复印机两三万,不是镇上这些人随便可以拿出来的。 花了将近五万总算把照相馆开起来了,因为我的假期早已过了,不好一再延期,我只得决定先返回深圳,让桂香在家跟着春香一起经营照相馆。 在老家二十多天里,我去过敏华家一次,还亲手抱了欣儿,一岁半的欣儿长得非常漂亮可爱。我顾不得敏华一家三口全在,在欣儿小脸蛋上重重亲了两口,留下一千块钱,暗暗含着泪离开了。 因为返回路途中遇到几次长时间的堵车,到深圳时已将近十二点。 我从文锦渡汽车站直接打车到园岭,洗车场此时已经收工,我提着行李上楼,兴冲冲用钥匙将房门打开,刚打亮房间里的灯,就见永华正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慌乱地在穿短裤,而金红也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手里正拿着内裤在穿。 我心里一阵悲凉,没有停留,拿着行李转身出了房间,并把门关上。我含着泪下了楼,站在路边等车。金红穿着短衣短裤下楼向我跑来,我故意转过身不看她。 金红跑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住,哭着说对不起我,求我原谅她。 我冷冷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你愿意,你有权跟任何男人上床,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丈夫。 这时一辆亮着顶灯的的士开来,我没有招手拦下,看来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在金红一再的乞求下,我半推半就又拿着行李回到三楼。永华已经没在房里,我掏出烟点上,金红没有再哭,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瞅着我,她打来一盆清水,将床上的席子用毛巾擦了几遍。 我抽完烟,到卫生间洗了澡,回到房间,金红正不安地坐在床上等我。 我直接把灯打灭,上床躺下。金红没有上床,而是先去卫生间洗了洗,这才从我身上轻轻爬到床的里边。 第131章 女人心软裤带松 我问金红是从什么时候跟永华开始的。 金红将头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说是你回家的第二天。因为得知你这次回老家要跟桂香结婚,所以当时我心情非常失落。晚上我去培训班练打字,永华见我情绪低落,等学员全部离开后,说请我吃酸菜鱼,我跟着去了,还喝了酒,回来时已经很晚,永华说不放心我一人回来,送我上楼,我用钥匙打开门,永华跟着进了屋,把门关上,然后就抱住我,在我身上亲了起来,我推开他,并给了他一巴掌,他就跪在我跟前,苦苦哀求我给他一次,只一次。我见他可怜,心一软,就让他得逞了。你也知道,这种事只要有了开始,就会有第二次,会一直持续,今晚洗车场刚收工,永华又偷偷来了。 我说你打算咋办。 金红搂着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小新,姐心里一直只喜欢你一人,跟永华做那事开始只是看他可怜,后来纯粹也是生理需要而已。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让他再碰我了。 俗话说,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如今看来,这话果然很有哲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金红把最近洗车场收支情况大概跟我说了一下。因为我没在深圳,谢兵华上个礼拜已经把大伙上个月的薪水都发了,至于我的那一份自然留在金红这里。 金红问我要不要,要的话现在就给你。 我听金红说的蹊跷,看了她一眼,金红果然在瞅着我在笑,我不禁也是一笑。金红见我笑了,又讨好地看着我笑。 我不忍看着她如此卑贱的样子,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姐,你不用这么歉疚,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个单独的个体,你有权在法律的框架内做你所喜欢做的事。 金红撒娇说,说的这么好听,既然这样,那你昨晚还那么生气。 我说,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没有男人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分享。当然,即使我爱你,但也不能以爱之名绑架你的自由。 金红笑着爬到我身上,我自然知道她要做啥,用手拉住她的手,柔声说,晚上再做吧,今天要跑几个地方。 我没再耽搁,起床穿衣服洗脸漱口,然后下楼到下面洗车场,谢兵华已经过来,正在冲洗车子,见我过来,笑问我啥时候过来的。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昨晚到的深圳。 三芽也跑过来要烟,我自己抽了一支,直接把烟盒丢给他,三芽掏出火机给我和谢兵华点上火,笑道,怎么回去这么久,再不过来金红姐就要跟人跑了。 我看了三芽一眼,三芽含蓄对我一笑,看来金红跟永华好上的事他也有察觉。 谢兵华问我啥时上班。 我说今天还要去我姐那边,明天再上班吧。 谢兵华说行,酒楼这段时间也没啥变化,管仓库的老肖走了,现在是老板的大嫂在管仓库。 我问老肖为啥走的。 谢兵华说,听说是家里有事回老家了。 我见车主等的不耐烦,赶紧笑着说,先洗车,有空再说。 洗完一波,三芽冲我使了一个眼色,便向一旁走去,我知道他有话要单独跟我讲,便跟了过去。 三芽等我走近,又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跟过来,这才低声说,小新,你可要小心,你马子可能被永华搞了。 我不动声色问,你这话从何而来。 三芽说,前几天我半夜起来,听到你马子房里似乎有动静,便打开门,走近你马子房间的门边。果然听到你马子的那种叫声,我当时还以为你从老家过来了,没有多想,又回房睡了。到第二天才知道你并没有过来深圳,既然你没来,那昨晚跟你马子办那事的肯定是永华了。 我说,你亲眼看到是永华了? 三芽说,你马子除了晚上去培训班,其余时间都在洗车场,不是永华是谁。真没想到永华这家伙三寸丁谷树皮,竟然睡到了金红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笑着说,没亲眼见到事不要瞎说,可能只是金红自娱,难道你没用五姑娘解决过问题。 三芽给了我一拳,笑道,说起这个我就来火,你这家伙忙不过来,而我们只能干瞪眼。说着掏出烟,给了我一支,笑道,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想金红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永华那个三寸丁搞在一起,若真这样,那得多缺男人。 我给了他一拳,笑着说,就你心眼多,金红姐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她,她非跟你急不可。 三芽说,我也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你可千万不能把刚才的话告诉你马子,否则她非得在我饭菜里放耗子药不可。 金红这时已经做好饭菜,叫我们过去吃。 吃了早饭,我拿着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坐中巴去了二姐家。二姐见到我很高兴,责怪我跟她生分了,一年四季见不到几面。又让娟娟和乐乐叫舅舅。 还别说,两个小家伙都口齿伶俐,喊舅舅喊得还挺顺口的。 娟娟因为从出生起就送到贵州山区,长得下巴尖尖的,眼睛骨碌骨碌的,一看就知道是在不好的生态环境里出来的。 二姐问了我许多老家的事,得知我和桂香领了结婚证,没有多喜欢,还说我不该这么早结婚。 我自然明白二姐在为我不值,在她看来,桂香这女人长得太漂亮,又风流成性,不是我的良配,等以后日子一长,还不知会惹来多少是非。 美红带着娟娟去了菜市场买菜,二姐问我家里的钱谁管着。 我说在我卡里。 二姐叮嘱道,钱一定要抓在你手里,这样桂香就作不了怪。 见我对她说的话似乎不太上心,二姐说,你不要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钱谁说了算。若你让桂香管钱,以后说不定就拿钱跑了,到时你人财两空,连打官司都没处打。 我笑着说好,我听二姐的。 二姐问我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说还有将近一百万。 二姐说,钱这么空放着也不是个事,要不等你下次休息,你去南山那边看看,再买几个商铺。 我说好。 二姐问我园岭洗车场的生意如何。 我说挺好,上个月除了开支赚了一万五。 二姐笑着说,没想到洗车场这么赚钱,要不你再去找地方开,到时我们合伙开。 我说,我天天要上班哪有时间去找。 二姐说,干脆让小根去找,省得他整天没事做,到时我和你出钱,让小根管理。 我说我不想跟小根一起做事。 二姐责备说,让我怎么说你,宁愿跟外人合伙,也不跟自己的哥哥合伙,别人再好难道还比得过自己的亲哥。 我笑着说,我宁愿拿钱给他花,若合伙肯定会有没完没了的烦心事。 二姐说,小根只是耳朵软些,心还是挺好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姐看着我说,我希望你和小根都过得好,只要你和小根都有了自己的事业,父母在老家有面子也舒心,你姐夫也不敢给脸色我看。 我笑着说,你现在有三四百万在手里,他怎么还敢给脸色你看。 二姐得意说,他现在自然不敢给脸色我看,前段时间还在我这里拿了三十万,说是开公司,整天跑来跑去,没见赚一分钱回家。 我说,希望姐夫能早点东山再起。 二姐说,幸亏那时买了金科地产的原始股赚了几百万,否则三个孩子得受多少罪。 我笑道,听你这么说,那些出生在山里的孩子,难道不用活了? 二姐笑道,我也是苦过来的人,但现在让我再过以前的苦日子,我可能就受不了了。 第132章 美红这女人不简单 在二姐家吃过午饭。又坐了一会,我起身要走,二姐把我叫住,说给我买了几件衣服,让我拿走。说着话,将怀里的乐乐让美红抱好,带我进了卧室。 等我走进卧室,二姐让我把门关好,我见她一副神秘的样子,便含笑把门关上。 二姐从衣柜里找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说这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先放在你那里,到时有合适的房子和商铺,你用这钱去买,商铺和房子登记在你名下就可以了。 我笑道,姐对我就这么放心啊。 二姐说,我不信你信谁,这是姐的最后一道保障,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桂香在内。 我说好。 二姐还要说,我听到卧室门口有轻微的响声,门外似乎有人。我用食指放在嘴边,指了指门。 二姐没再说话,从衣柜里拿出几个装了衣服的袋子交给我,说道,现在你也是成了家的人,衣装着领要注意,免得被人看低。 我突然拉开门,果然见美红抱着乐乐站在门口偷听,见我拉开门,美红起初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很快便恢复正常,笑着说,乐乐要来找妈妈和舅舅,我就抱着过来了。 我心里暗暗冷笑,这女人还真不简单。 我提着衣服出了卧室,笑着用手捏了捏娟娟的小脸,便转身离开了二姐家。 我到沙尾东村去找小根,没想到尚荣也在,尚荣是小根的同学,他父亲是镇医院的医生,不过已经死了七八年了。 我见出租屋里只有尚荣和温红的表弟廖卫兵,便问小根呢。 尚荣说小根已经找到工作了,在益田村做保安。 我笑了笑转身准备要走,尚荣把我叫住,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心里有些腻歪,一见面就开口借钱,自己跟他好像没有这么熟吧。算了,只要不过分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问要多少。 尚荣看着我讨好笑了笑,说道,借五十吧。 我掏出钱包,包里没有五十的,便抽了一张一百的递给他。 尚荣把钱攥在手心,笑着说,这钱可能暂时还不上,不过我肯定会还的。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经过沙尾工业区宿舍楼时,往上望了望,想起以前跟阿芳在五楼发生的事,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二十多天没人住,到处都蒙上了一层密密的灰尘,屋里的空气似乎也令人不舒畅。 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又把屋里的卫生搞了一遍,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刚要拿衣服去洗澡,桌上的电话响了。 拿起话筒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桂香的声音,问为啥昨晚和今天上午打电话过来都没人接。 我说我没在怎么接。 桂香问,昨晚是不是又在金红那里过的夜。 我不耐烦说,有啥事快说,打长途电话还有这么多废话。 桂香咯咯笑道,我打电话来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到深圳。 我心里一暖,说道,放心,一二十年还死不了。 桂香问我几时上班。 我说明天。 桂香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地球上。 桂香说,我现在在市里,陪红玉去相亲,对方是一做水果批发的小老板。 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去陪别人相亲,到时那小老板看上你怎么办。 桂香咯咯笑道,若小老板真看上我,我就跟他睡。 我说,你的话让我很伤心很难过,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越来越骚,真让我无语。 看来二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卫生间美美洗了一个澡,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演潘金莲勾引武松,看来女人从古到今都是这么回事,只是现在的女人没有古代的女人那么多的精神枷锁而已。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只要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根本离不开男人。放荡风流的桂香不必说,即使贤惠如金红也是如此。 想当初金红是如何费尽心思勾引自己,后来又如何离不开自己。来深圳跟阿娟去迪吧玩,说到底,其实就是她内心想去找刺激,谁能给她刺激,还不是男人。 还有她跟永华的事,不否认她有心软的成分,恐怕更多的可能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女人找男人,无非就是两种,满足自己的物质需要和生理需要。 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没有去接,掏出烟点上,抽着烟,心说,就当我不在,没人接也不能怪我。 没想到打电话的人非常固执,打了一次又一次,到第三次响起时我实在忍无可忍,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小梅的声音。 小梅说,谢天谢地,这些天打了五六次电话,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我说不好意思,今天刚从老家过来。 小梅说,我跟杨洁已经辞工了,我俩现在拿着行李在宝安边检站,因为杨洁的边防证已经过期了,过不了边检站,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知道宝安边检站那里非常乱,什么人都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叮嘱道,你俩就在边检站那里等我,不要走远,更不要跟陌生人搭话,我马上坐车过来。说完把电话挂了,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我到楼下路口坐432中巴到世界之窗下车,然后转坐311到宝安边检站,很快看到了小梅和杨洁。 此时正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向她俩推销空白的边防通行证,说只要填上名字和有效日期就可以顺利进关。杨洁似乎心动了,跟中年妇人在讨价还价。 我过去摆摆手让妇人走开,妇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着不错,觉得不太好惹,便转身向其他人兜卖边防通行证去了。 小梅说,如果价格合适买一张就买一张,要不杨洁现在怎么进关。 我想了想说,小梅,你的没有过期吧。 小梅说,没有,我的边防通行证是前不久家里人给我办好寄过来的。 我让小梅拿出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看,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虽然跟杨洁不太像,不过趁进关人多时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我对杨洁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现在先跟小梅过关,等会我拿她的边防证过来接你。 杨洁点头说好。 我又叮嘱说,你千万要在这里等,不能走开。 杨洁说知道。 我把边防通行证还给小梅,提着杨洁的行李和小梅顺利进了关。 离开关口有一段距离,我让小梅把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然后我又出关找到杨洁,杨洁正焦虑不安地向里张望。 我将小梅的边防通行证悄悄塞给杨洁,说等会过关时千万不要紧张。 杨洁说好。 我见她说话时很没自信,甚至有被逼无奈的苦涩,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时有几辆大巴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许多人涌过来要过边检站,我让杨洁也混在这群人中排队向前走。 我则在杨洁右边的另一条通道上,在她前面还有两个人时,杨洁突然显得格外不安,不时用慌乱的眼神看看前面正在检查证件的士兵,又回头望向我,我心说要糟了。 果然,在杨洁将证件递给士兵之后,士兵拿着证件仔细对照过后,把证件还给杨洁,摆摆手让杨洁从旁边退回去。 杨洁哭丧着脸回到原处,见我走近,说道,过不去怎么办,要不还是花钱买一张假的边防通行证吧。 我说你不该紧张,因为你的紧张,检证的士兵才早注意到了你,所以才会仔细查看你的证件,为什么其他人都是扫一眼就过去了。 杨洁说,我也不想紧张,可到了那里我就会莫名其妙开始紧张,我也没办法啊。 我说,你小时候肯定没偷过东西。 杨洁说,难道你小时候偷过东西? 我笑着说,我经常去偷东西,不但去山里摘过别人的西瓜,还刨过别人家的红薯,更是半夜到学校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杨洁笑道,你小时候确实很调皮,我记得你在农忙假时去姚志老师家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我笑道,你还记得这事? 杨洁说,怎么不记得,为此姚志老师要你写了检讨,还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 我说屁的老师,这老东西以前在教委做主任助理,因为搞别人老婆抓了现行,被开除公职,后来通过人脉到我们镇做的民办老师。 杨洁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教我们认了字,就是我们的老师。 我说,你当然这么说了,那时你每天身子坐的直直认真听讲,他老是夸你,而我只要稍微打一下瞌睡,他就用教鞭打我手心。 杨洁说,姚老师也是为你好才打你的。 我说就是为我好也不用打那么重吧,你知道那竹条打在手心有多疼么。 杨洁狡黠笑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又没被打过。 第133章 嫂子的阴阳怪气 我见杨洁没有之前的紧张和忧虑,指着远处的检证处说道,我们去那边试试吧。 杨洁说,万一再过不去怎么办? 我说,过不去就过不去,大不了回来又去别的边检口再试就是。 杨洁笑道,还真是,反正又没啥事,我干嘛要紧张。 这次杨洁没有之前的紧张,到检证处微笑着将证件交给检证的士兵,士兵只是扫了一眼便把证件还给杨洁,示意她可以过去了。 走过通道,杨洁对我笑道,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就过来了。 小梅等我们走近,笑着说,等了这么久,你们再不过来,我还准备出关去找你们。 杨洁看着我说,坐哪路车能到你那里。 我说这里没有直达我那里的车,从这里先坐车到世界之窗,到世界之窗之后再坐26路公交车就可以直达我那里。 我们三人坐26路车在石厦路口下的车,这时天已经黑了。 我先带着杨洁小梅在路边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饭,这才提着行李向明月花园走去。 走进电梯时,小梅和杨洁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我怎么会租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我说不是租的是买的。 小梅不信说,你虽然工资还可以,但要买房恐怕还得奋斗十年才行。 我掏出烟点上,说你不信拉倒。 小梅拊掌一笑,说我知道了。 杨洁问你知道啥了。 小梅说,肯定是小兰借钱给小新买的房。 杨洁说,就算亲姐姐也不可能借这么多钱吧。 小梅说,几十万对于我们来说很多,可对于小兰来说可能就不是多大的事。 杨洁看着我问道,你姐怎么这么有钱,你姐夫是做啥生意的。 我说你不要听小梅瞎说。 到了十六楼,我用钥匙打开门,将她俩人的行李放进客房,说你俩在这房里睡,当然,也可以去我房里睡。 小梅给了我一掌,笑道,你这家伙,有桂香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这么不老实。 我笑着说,有一个男孩,有一个很漂亮的玩具,玩几天就不想玩了,邻居女孩也有一个玩具,一点都不好看,可男孩却时常想玩女孩的玩具,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洁问为什么? 我笑道,因为女孩的玩具男孩没玩过呀。 小梅又给了我一拳,对杨洁说,别理他,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没正经。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起电话,是金红打来的,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吃了。 金红问我啥时过园岭那边。 我说可能会比较晚。 金红问,是你一人在家么。 我说有两个同学刚从关外过来。 金红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我说是女同学。 金红说要不我过石厦这边来吧。 我说行,这俩同学你以前也见过。 金红问在哪里见过。 我说等你过来自然会知道。说完把电话挂了。 小梅站在我旁边,见我放下电话,问谁会过来。 我说干嘛站着,屋里没有你坐的椅子么。 小梅笑着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羡慕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在深圳就有自己的房子。 我笑着说,这世上没有啥是我的,这房子也只是暂时归我保管罢了。 小梅疑惑说,这房子不是你买的么。 我笑着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就算花钱买了也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即使是生命,也随时会被收走。 杨洁这时拿着换洗的衣服过来,说道,没想到小新看的挺透的。说完又问小梅要不要洗澡。 小梅说,你先洗,我待会再洗。 杨洁便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把门关好。 我笑道,你是不是自卑才不肯跟杨洁一起洗的。 小梅恼道,你这厮说话怎么比以前还损。 我打开电视,将遥控器交给小梅,小梅笑道,算你小子识相。 我问小梅打算找啥样的工作。 小梅问附近有没有工业区。 我说有,不过都是些加工的小厂,工资也不高。 小梅问那些厂一般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我说,要不你去酒店做服务员,工资不比厂里低,工作也比厂里要轻松,还包吃包住。 小梅说,我不想去做服务员,传回老家难听。 我笑着说,有啥难听的,没想到你的思想还这么保守。 小梅说,反正我不会去酒店做,宁愿在厂里辛苦些。 杨洁洗完澡出来,我问杨洁愿不愿意去酒店做服务员。 杨洁说,可以啊,你知道哪里要招服务员么。 我说只要你愿意做,明天我就可以介绍你进我们酒店做。 杨洁问几多钱一个月。 我说一般服务员四百一个月,看包厢的要高些。 杨洁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金红在外面敲门,我过去打开防盗门,见她双手提着菜和水果,我说你怎么还买菜过来。 金红走进屋里,对杨洁和小梅点头笑了笑,把水果放在桌上,又转身进厨房把菜放好,出来笑道,你不在家吃饭难道小梅她们也不用吃饭么。 小梅说,我无所谓,到时在外面吃个快餐就是。 我一把将金红抱起来,笑道,还是我老婆想的周到。 金红娇羞地挣扎要下来,杨洁捂着嘴看着我们偷笑。小梅不满说,小新,你要秀恩爱回房去秀,不要故意在我们面前秀。 我得意说,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秀恩爱就在哪里秀恩爱,你看不过眼可以出去呀。 小梅咬着牙指了指我,转身去了客房。 金红掐了我一下,嗔怪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没事的,从小跟她就是这么说话。 这时又听到有人敲门,我赶紧将金红放下,走过去打开门,见是小根温红还有尚荣,赶紧将防盗门打开让三人进屋。 温红挺着肚子提着水果先进屋,我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笑着说来就来,干嘛还浪费这个钱。又问有几个月了。 温红笑着说有六个月了。 金红见到小根还是显得不好意思。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在跟自己好过的男人面前,时时都可以不穿衣服,而没跟自己好过的男人只要看过自己一次身子,自己会时时感到害羞。 我招呼三人坐下,小根没想到小梅也在,问小梅什么时候过来的。小梅笑着说今天下午过来的。 杨洁问小根认不认识她。 小根看了杨洁几眼,有印象可又说不出名字。 小梅笑着说,她就是杨洁啊。 小根一拍大腿,笑道,我正快要说出,就被你先抢着说了。又问杨洁以前在哪里做。 杨洁说在广州做了两年保姆,后来去了沙井一家鞋厂做了两年,然后辞工就到小新这里了。 尚荣问小梅认不认识自己。 小梅说,记得你家在镇医院,可是不知道名字。 尚荣说道,我跟你哥小海是同学,以前去过你家,小海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听说现在转成志愿兵了。 小梅嗯了一声,说,在宁波做海军,听说还要在军队里待五六年。 温红在屋里里外走了一圈,又坐回沙发上,对我笑着说,小新真有福气,娶了桂香那么漂亮的老婆,又有了这么好的房子。 我听温红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心里很不舒服,想着不跟她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小根暗暗瞪了温红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小根又问金红今年会不会回老家过年。 金红坐在我身旁,低着头说,应该不会回去。 小根又问我这次回老家是不是跟桂香领了结婚证。 我心里有些恼火,这两人果然注定是夫妻,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含沙射影,若是要来吵架我可不会惯着你们。 我直接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小根的问话。 杨洁看出气氛有些不对,拉着小梅去客房,说有事问她。 小根见我铁青着脸也收起脸上的笑容,用教训的语气说,就算你要跟金红好,也该注意一下影响,这事传到敏华耳朵里,到时看你怎么办。 第134章 以关心之名的指责 我站起身,冷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小根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么,到时敏华家里知道你和金红的事,敏华一家肯定要到镇上找父母说理,到时你让父母怎么办? 我让金红先去卧室,金红担忧地看着我,我又对她点了点头,金红这才起身去了卧室。 我也顾不得孕不孕妇,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吐着烟冷笑说,你们若是来看我的,这里随时欢迎你和嫂子,若是来无理取闹的,恕不奉陪。说完,我站起身,也要回卧室。 尚荣拉住我,让我坐下,劝道,兄弟俩有话好好说。 小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现在混的比我好,看不起我这个做哥的,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看到你俩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公然住在一起,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起码做人的道德都不顾了么。 这家伙,从小就站在道德的角度,以哥哥为弟弟好的名义打我骂我,到现在还用这套来指责我。若不是看在温红有六七个月身孕的份上,我真想让他立即滚出去。 我不屑笑了笑,站起身头也不回进了卧室,并把房门反锁上。 金红坐在床上,见我进来,只是担忧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过去倒在她身上,用额头顶着金红的额头,问你在想什么。 金红说,早知你哥今晚会来我就不该来。 我笑着说,别理他,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金红一笑,说到现在你还有心思说笑。 过了一会,听到敲门声。我打开房门,尚荣站在门口,说道,小新,小根和你嫂子已经回去了,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就算他有些话说错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我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 尚荣说,那你们早点休息,那我也走了。 我说,好,有时间过来坐。 送走尚荣,小梅从客房出来,说没想到你们兄弟关系这么差。 我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老是借着做哥的名义来左右我的生活,真是不知所谓。 小梅说,小根也是为你好,你愿听就听,不听也没必要生气。 我不忿说,就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太多,所以小根更认为自己做的有理。 小梅恼道,我只是想好心劝劝你,你怎么反而冲我来了,真是不可理喻。说罢,小梅转身回了客房。 我把大门关好,又上了保险,回到卧室,金红问我洗澡没有,我说下午洗了。 金红笑看着我说,我还没洗。 我说,没洗就没洗,反正今晚没心情做那事。 金红站起身说,天气这么热,不洗澡我睡不着。说完,拿了换洗的衣服出了卧室。 我拿起烟点上,心里仍是不忿,自己这段时间没招他没惹他,平白无故跑来闹这么一出,真是活见鬼了。 幸亏自己现在过的还算好,否则还不被他夫妻两个踩的没法做人。 金红洗完澡,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进卧室,把门关好,见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问我在想啥。 我笑着说,我在想你现在肯定没有穿内裤。 金红打了我一下,娇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穿内裤。 我说我就是知道。 金红把连衣裙反手脱掉,里面果然啥都没穿。 我抱住她没上没下亲了起来,金红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没心情么。 我笑着说,我心里这股火总得找个地方发出来吧,否则今晚肯定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我还在睡,金红起床说要赶回园岭去做早饭,我抱住她不让她走,说让三芽他们自己去买早餐吃。 金红轻笑说,就算不去园岭也要起床给你做早餐。说完把我手拿开,穿上鞋出了卧室。 金红做好早餐叫我起床,我洗漱完,见客房的门开着,只有杨洁一人在房里。我走进房里问杨洁,小梅什么时候出的门。 杨洁说,天刚亮小梅就起床出门了。 我蹙眉说,哪有这么早去找工作的。 杨洁看着我说,你昨天那么说她,她可能生你的气了。 我说,这又怪了,以前在老家我就是这么跟她斗嘴的,也没见她生气,现在在这里反而这么容易生气。 杨洁说,以前在老家斗嘴只会觉得好玩,现在住在你家里,你这么说她,她可能就会觉得你是在以势欺人。 我无奈笑了笑,说道,我真的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杨洁说,我也觉得是小梅多心了。 我苦笑说,做人真难。 金红接口道,做女人更难。 我笑道,做女人有啥难的,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开,财源滚滚来。 金红用手在我后背打了一下,咯咯笑道,你说这话就该打。 杨洁也说,就是都死我也不会赚这种钱。 我说,你是没到那份上,真饿上你几天,只要给你吃的,恐怕让你做啥都愿意。 金红说,这话我信。敏华的母亲就是逃荒过来的,为了有口吃的,嫁给了敏华的父亲,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老光棍。 我说,我妈也是讨饭过来的。人在不饿肚子的时候都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等真没吃的时候,啥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 我以为杨洁会辩上几句,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分辩,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吃过早餐,下了楼,金红没有跟我去新洲,说要坐车回园岭。我知道新洲酒店对她来说还有心理阴影,没有勉强她,先送她上了413中巴,这才带着杨洁去了新洲。 赶到新洲酒店,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熊经理和几个主任都没有上班,只有伊利可带着几个服务员在楼面做着准备的工作。 我让杨洁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走近伊利可问酒店现在还招不招服务员。 伊利可扫着地说,现在人手好像够了。 我笑着说,是你在董进步身上吃够了吧。 伊利可用手里的扫把在我脚上打了一下,笑道,你除了胡说八道还能做啥。 这时苗梅背着包从一楼上来,我笑着说,苗大美人,你这么早来酒店做啥。 苗梅见我在有些意外,没理我的话,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指着杨洁说,介绍一个老乡来酒店做服务员。 杨洁见苗梅看向自己,冲苗梅笑了笑。 苗梅瞅了杨洁几眼,问杨洁愿不愿意做茶妹。 杨洁笑着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我,我冲她点了点头,问苗梅这里没有茶妹么。 苗梅颇为无奈说,这里的茶妹昨天家里突然有急事走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想找熊经理让她临时安排一个服务员过来帮我几天,既然你有老乡要找工作,不如直接让她在我这边做,起码工资比做服务员要高一些,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也没那么多人管。 我问杨洁愿不愿意在这里做茶妹。 杨洁听说做茶妹工资比做服务员工资高,当即表示愿意做。 苗梅说,若真要来做,你是阿新的老乡我也比较放心,别的要求我也没有,但必须做半年以上,毕竟我要培养一个泡茶熟手也不容易。 杨洁点着头说,我巴不得能在一个地方长期稳定做下去。 苗梅说,既然你愿意来,那你现在跟我一起去风景区,把昨晚没洗的茶杯拿去洗碗部洗,我今天教你怎么泡茶。说完,苗梅便带着杨洁要走。 我把家里备用的钥匙给了杨洁,笑着说,苗大美人是我们老板娘的妹妹,你跟着她好好做事,肯定有前途。 苗梅瞅着我笑道,阿新,怎么平时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说完带着杨洁便走了。 既然来了这边,我自然要去找娄总,刚出后门,就见娄总带着人从楼下提着刚买的菜上来,我赶紧过去接过娄总手里的菜。 娄总问我啥时返回深圳的。 我说昨天到的。 娄总笑着说,你炒菜的技术没得说,不过刀工还得多练。 第135章 有妞要泡 替天行道 回到宿舍,方静正坐在小凳上洗衣服,因她洗衣俯身的角度比较大,我站在她身后往她裤子里瞅,竟然可以看到她的屁股沟。 方静发现我站在她身后偷笑,反手打了我一下,笑骂说,你这家伙怎么像只鬼一样无声无息站在人家身后。 我问谢兵华呢。 方静说,你还好意思问,你回老家这些天,兵华每天大清早去洗车场帮忙,回酒楼之后厨房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他全要管,用餐人多时还要上灶炒菜。 我掏出烟点上,吐着烟笑道,晚上还要在你身上开船。 方静用手捧起洗衣服的水向我泼来,我赶紧笑着躲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真搞不懂,房间明明窗户和门都关着,房里还是到处都有一层灰尘。 难怪有人说我们活在一个尘埃的世界里。 上班很快我见到谢兵华跟我说的老板的大嫂,年纪五十岁上下,长得比较高瘦,容貌不错,跟我说话时始终板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无形中还流露出一种优越感。 真不知她这优越感从何而来,难道就因为她是老板的大嫂? 可据我所知,老板从部队转业之后白手起家,虽说家财过亿,但跟几个哥哥家的关系很差。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板是四兄弟里最小的,又有本事,而且前妻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其他三哥哥想着法子要薅老板家的羊毛,日子一久矛盾自然越来越深。 后来前妻出车祸死了,听说是车子从山腰直接掉进山涧,在车子掉下山涧的那一刻,前妻死死护住只有五岁的女儿,结果车上三个人,司机和前妻当场死亡,五岁的女儿竟然奇迹般没事,甚至连受伤都没有,让人不得不感叹母爱的伟大。 因为老板经常要全国各地跑,家里又没有妻子这个主心骨,三个哥哥更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使出各种腾空大挪移把老板的家几乎都要搬空,为此老板还去找几个哥哥理论,结果被三个哥哥合起伙来凑了一顿。前两年原先部队的领导转业到深圳做了副市长,把自己的外甥女苗兰介绍给了老板,苗兰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是不吃亏的主,又有做副市长的舅舅撑腰,三个哥哥哪敢再来家里放半个屁。苗兰是丁克一族,也就把老板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的,一家人倒过的和和睦睦欢声笑语。 或许是因为有副市长的关系,酒楼也开的顺风顺水,分店一家接一家地开,几乎没有人来酒店找麻烦。 当然,这时候的深圳,投资环境相当的好,有钱就是爷,听说是来投资的,当地官员会把投资商当亲爹供起来,这也是深圳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大主要原因。 中午下班回宿舍时,小红已在宿舍不远处等我。她还是和以往那样穿着一件紧身红色上衣和一件蓝色紧身牛仔裤,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显得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还别说,将近一个月没见,此时我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小红瞅着我笑。我问她来多久了。小红说来了一会。 我把手放在她后背上,带她到旁边的杂货店,打开门前的冰箱,要她喝啥自己拿。 小红拿了一罐橙汁,我则拿了一罐可乐。把钱付了,我搂着小红的腰一起上楼。高兴琴从楼上下来,经过我身边时,高兴琴故意在我耳边说了一声花心鬼。我佯装没听到,带着小红直接进了二楼宿舍。 我刚把门关上,便迫不及待去脱小红的衣服,小红咯咯笑着,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性急。 我笑着说,小别胜新婚,有妞就要泡,这叫替天行道。 费了好大劲我才将她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拉了下来,不满说,下次你不许再穿这种紧身牛仔裤过来。说着话,便趴在她身上亲了起来。 俩人缠绵完,小红贴在我身上,媚眼如丝说,怎么感觉你今天比前几次劲道都要足。 我问比何志军如何。 小红说了一声讨厌,又说,你知不知道我姐现在有了男朋友? 我说有就有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小红说,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姐喜欢你几年,你竟然这么冷淡。 我笑道,她喜欢我三年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小红说,这还不得怪你,在这里上班离她这么近也不去看她一次。 我说,既然没有结果何必还去看她。 小红笑道,既然没结果,你为何又要跟我亲热。 我大笑道,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岂能放过。 小红娇羞地打了一拳,说那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我笑着说,你不来找我,难道我不会去找你么。 小红三点不到从我宿舍离开,我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方静指着我说,你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家里有桂香不说,洗车场还有阿红,现在竟然还在外边找女人。 我白了她一眼,说男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女人才努力赚钱么,哪个男人会嫌自己的女人多。说完进了自己宿舍。 晚上刚上班,小青打电话过来,问你返回深圳几天为啥不跟我联系。 我说我为何要跟你联系,我跟你很熟么。 小青咯咯笑道,现在让你拽,等晚上你还能这么拽就算你厉害。 我说我今晚不回石厦。 小青说,你敢不回来,我就把我俩的事跟桂香说,还说是你强迫我的。 我说,你这女人真不要脸,怎么把话反过来说都行。 小青得意说,我就不要脸,脸能值几个钱,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明月花园见。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总是这么强势,难道做了官就可以这样不要脸么?不就是一酒楼的破主任么,哼。 晚上下班回到明月花园时,已经过了十点。坐电梯到十六楼,刚要掏钥匙开门,小青已经从里边打开门,看着我笑着说,刚才听到电梯铃响,就猜可能是你,没想到果然是你。 我走进屋里,把门关好,小梅本来还和杨洁坐在一起看电视,见我进屋,故意不看我,起身回了客房。 我问杨洁今天上班是否还习惯。 杨洁笑着说,真该谢谢你,让我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每天只要忙两三个钟头即可,包吃包住,工资也高,还不用受人管。 我说,这是你运气好,正好碰上茶档缺人,你满意就好。 杨洁说,若没有你,就算茶档缺人也不会要我。酒楼几个服务员都想转过来做茶妹,梅姐都不要。 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问道,小梅找到工作没有。 杨洁说,刚才听她说,今天去面试了一家电子厂,明天可以去上班。 我还要再说,小青推了一下,催促道,别说了,还不快去洗澡。 杨洁便对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掏出钥匙将卧室的门打开,小青不满说,还把门锁上,里面是不是有啥金银财宝。 我把门关上,沉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真的就这么需要男人么。 小青不以为然说,你怕啥,桂香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花心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跟金红姐在这里过的夜。 我顿时无语,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杨洁此时已经关了电视回了客房,客厅只留了一盏照明灯。 洗完澡回到卧室,小青身上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躺在席梦思床上对着我笑。 我笑着说,记得以前你非常讨厌我,后来怎么又愿意跟我好了。 小青拉着我躺下,说道,也没有非常讨厌你,只是气你把我最好的闺蜜抢走了而已。你不知道,桂香在跟你好之前,我俩形影不离还在一起睡,自从她跟你好上之后,即使你不在,她也不愿跟我一起睡了。 我笑道,那是,吃了山珍海味,谁还愿意喝清汤寡水。 小青说,我那时哪里懂这个,还以为你这家伙背后使了坏,不让桂香跟我在一起睡,你说,我能不气你么。 第136章 怎么自证没有精神病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我猜可能是金红打来的,起身去接,果然是金红打来的,问我怎么回石厦了,要不我现在坐车过来。 我赶紧说,现在太晚,路上不安全,你别过来,明天我去洗车场找你。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回到卧室,小青问是不是金红姐打来的。 我说是。说话时重新躺在床上。 小青把头放在我肩膀上,笑道,没想到金红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都被你这家伙给祸害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你这颗小白菜不照样被那个姓尹的老家伙给拱了。说话时,左手在她身上把玩起来。 小青说,其实我今晚过来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问啥事。 小青说,我们酒店右边有一块空地,我觉得在那里开一家洗车场生意肯定也会不错,要不哪天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我问,那块空地是酒店的么。 小青说,自然是酒店的,否则我还在这里跟你说啥。 我说行,那明天上午去看看。 小青爬到我身上,我笑道,看来尹老头没有把你喂饱。 小青打了我一下,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老提姓尹的做啥。说着把我的裤衩扒掉,俯下身子忙活起来。 翌日上午,我和小青去了雅风酒店,看了小青所说的空地,还别说,确实是一个开洗车场的绝佳场所。 我问小青,不知酒店方面会有啥要求。 小青说,我问过尹总,他说每个月象征性地给酒店交一些费用,酒店高管的车可以免费清洗即可。 我问象征性的费用是多少。 小青说每月给个千儿八百就行。 我点点头,说道,行,如果每月交的费用在一千块内完全可以搞,你今天再去问问姓尹的,看能不能签合同,能签多久合同,到时你打电话告诉我。 小青说,你今晚不回明月花园么。 我说可能不会回。 小青指着我笑道,是不是又要去园岭洗车场陪金红姐,敏华娶这么一个漂亮老婆,结果是帮你娶的。 我瞪了她一眼,笑着说,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电话联系。说完转身向深南中路方向走去。 中午苗梅开车来到八卦岭酒楼,快下班时,特意跑到厨房,把我叫到2号小包厢,向我打听杨洁的家庭情况。 我把杨洁从小家里太穷,小学毕业后就去广州给人家做保姆的事跟苗梅说了。 苗梅说,没想到阿洁小时候这么苦。 我问杨洁做事是否勤快。 苗梅笑着说,阿洁做事不是一般的好,我还担心她是因为刚来可能是装的,才过来向你了解她的情况,现在看来,我捡到了一块宝了。 我说,她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也是她的福气。 苗梅笑道,这话我爱听。 这时黄喜庆过来敲门,苗梅打开门,黄喜庆笑着说,你俩躲在这里做啥。 我说,你说我俩孤男寡女在这里还能做啥。 苗梅在我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说完又问黄喜庆有啥事。 黄喜庆咯咯笑道,我听服务员说你把阿新单独叫到2号包厢里,我就过来看看。 苗梅笑着说,你这经理也真够无聊的。 我要走,黄喜庆拉住我,说道,阿新你别想走,下午我们一起陪梅姐打牌,梅姐,下午有时间一起打牌吧。 苗梅看着我笑道,我是无所谓,就怕阿新没时间,要去陪他的女朋友。 见话说到这里,我只得笑着说,能和梅姐打牌是我的荣幸,别人想和梅姐打牌还没机会呢。 黄喜庆说,既然都同意,那再叫上李春华便凑齐了。 这时方静小跑着过来,撒着娇说,我不肯我不肯,我也要来一个。 我说,既然你们够人手那我不打。说完又要走。 又被黄喜庆拉住,黄喜庆说,你不能走,我今天就要赢你的钱,既然方静要打,那不叫李春华就是。说着挽着苗梅往风景区方向走去。 方静也跟在俩人身后,我说要打牌不应该回宿舍么。 黄喜庆回头对我说,现在几个大包厢里都配有麻将牌,阿新你赶紧过来。 我们在八号包厢摆开龙门阵,才刚开始打,李春华也过来了,不满叫道,好啊,你们打牌不叫上我。说着话拿过一个椅子坐在我和黄喜庆中间的位置。 方静说,还是在包厢里打牌舒服,既宽敞又凉快,还有茶水喝。 这时高兴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走进来,看着我问道,阿新,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人说你有神经病,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病? 我说你才有神经病。 高兴琴不满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骂人了,一点都不文明。 我说,你说我不文明,那你说文明是啥。 高兴琴说,这谁不知道,小学生也知道做人要讲文明讲礼貌。 我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只说啥叫文明就是。 方静说,文明自然是有文化和明事理的意思。 我说你这解释算挨着边了。 苗梅说,阿新那你说文明是什么? 我说,真正的文明是让弱者不恐惧,让强者不嚣张,让权利不傲慢,让社会更公平。文明是对自然的敬畏,是对生命的尊重,让恶人不敢作恶,让善人得以平安,让所有人相互尊重。 黄喜庆笑道,若按阿新所说的,恐怕我们这辈子都看不到真正的文明社会了。 李春华说,好像深圳去年已经是文明城市。 我不屑说,这些所谓评比出来的文明城市,根本就是笑话,在自欺欺人。 高兴琴笑着说,阿新,不要扯远了,你先说说假如你被抓进精神病院,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吧。 我说,我当然跟医生说我没病。 高兴琴笑道,医生会说到这里的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那我说我有病。 高兴琴咯咯笑道,恭喜你,那医生会跟你说,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有病,那就在这里好好治疗吧。 我说我要出去。 高兴琴说,医生说谁送你进来的谁来接你。 我说,那我要见家属。 高兴琴说,医生会说你现在的病情不适合见家属,还让你按时吃药。 我说,我没病肯定不会吃药。 高兴琴得意说,这可由不得你,医生会将药水从你鼻孔里灌进你的胃里。 我说,这样还不如把我弄死得了。 高兴琴说,医生会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说你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把你五花大绑给你电击治疗。 李春华说,这样也太可怕了吧,万一哪天得罪了那些当官的,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把我们送进精神病院里,而且我们还没办法自证没病。 苗梅说,还真是这样,我看过这么一部电影,说是意大利一个为精神病院护送病人的司机,不小心让三个病人从车上逃走了,为了逃避处罚,他假装成公交车司机,来车站免费接人,最终,有三个幸运儿被送进精神病院里,而搞笑的是,这三人都被确诊为精神病人。其实在这三人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医生贴上精神病人的标签了。 方静说,这也太可怕了,按梅姐这么说的,岂不是没人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 我说还是有办法的。 苗梅说,那你说说你有啥办法。 我笑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精神病院院长的儿女都杀了,院长自然会想方设法证明我没有病。 黄喜庆说,你方法也太极端了。 我说,这些人都不把你当人了,难道你还指望跟他们讲道理么。 第137章 人是最靠不住的动物 吃晚饭时,小青打来电话,说已经详细跟尹总谈过开洗车场的事,尹总说不用签合同,让我们先开起来就是,他说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我说,不签合同我可不敢来,人是最靠不住的动物,说不定啥时念头一转事情就完全朝反方向走了。 小青说,你放心,你不信尹总难道还不信我么。 我说我谁都不信,我只相信合同。 小青不满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吧,待会我再找尹总说说。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直到下班都没再等到小青的电话,我也没打电话过去。 不是我不想赚钱,而是不签合同随时可能会被人拿捏,说不定到时没赚到钱不说,反而把投进去的钱也打水漂了。 下班后,我直接去了园岭,正要往兴华物业里走,永华这时从一旁窜出来,拦在我身前,看着我说,小新,能不能跟你聊聊。 见我站着没动,永华又说,我已经辞工了,培训班今天已经招到了人,明天我就回老家,所以今天想跟你好好聊聊。说着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把烟接在手里,永华又掏出火机要给我点上,我没理他,自己掏出火机点上。 永华指着左边的路,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好吗?说着慢步向左边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抽着烟。 走了四五分钟,前面有一个长木椅,我先坐下,永华也跟着坐在木椅上。 永华对我挤出笑意,说道,小新,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不该对你的女人动心,实在是金红太漂亮了,我也管不住我自己。 我冷冷说,没啥对不对得起的,她也是自愿的,再说她又不是我老婆。 永华说,就算她不是你名义上的老婆,但也是你女人,我就不该有这种念头。可是,你也知道,我以前没谈过女朋友,遇到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极好的女人,我根本没办法不去想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要得到她。 我说,你若只是要向我炫耀,那我走了。 永华见我要起身,对我说道,小新,其实我今晚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来找你的,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我冷笑说,还是算了,你这种朋友我不敢再交了,也不想再有了。说完,我站起身往回走。 来到洗车场,金红正在煮面条,见我过来,眼含柔情看着我笑了笑。 我给三芽和小亮打了烟,三芽接过烟,指着小亮说,小亮刚才说要辞工,我说招到人便让他走。 我问小亮是不是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啥好工作。 小亮有些不好意思说,有一亲戚,在这边搞水电,让我过去跟他做学徒,我觉得洗车这活毕竟不是长久的,能学点技术会更好些。 我说行,只要你们有好出路,我决不会从中阻拦,等会你吃完宵夜就早点回去,工资也马上给你结清。 三芽说,万一明天招不到人怎么办。 我说真招不到人我来帮手。说完,我见金红已经煮好了面条,让金红算工资给小亮。 金红对小亮说,还有四天就到月底,不如做完这个月再走。 我对金红说,按整月工资算给小亮,毕竟在深圳能在一起做事也算有缘。 金红没再说啥,直接拿了一个月工资给小亮。小亮接过钱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也不吃宵夜,直接骑着单车走了。 三芽笑着说,也就是你这么好说话,若是别的洗车场不扣他的工资就算他烧高香了。 我摆摆手说,大家都是老乡,何必老乡为难老乡。 三芽说,你少来这套,还不是因为他妹妹小红跟你有一腿你才会这么好说话。 金红问,小红是哪个,我见过么。 我说见过,有次你在我宿舍,小红正好过来遇到过你。 金红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是那个穿着牛仔裤身材窈窕的女孩吧。 我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个。 金红看着我说,你今晚似乎是不是有啥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笑着说,我哪天不是这样的。 吃完面条,我对三芽说,若再没有车子来,你俩十一点上楼早点休息算了。 我和金红上到三楼,先走进302房,蒋根正在房里和人在下象棋,见我进屋,蒋根问我会不会下棋,说着拿起一旁的烟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不用,刚丢的烟头。 蒋根指着和他下棋的年轻人问我,你认识他么,叫宋健,是宋家村的,离镇上只有两里路。 我对宋健笑着点了点头,对蒋根说,宵夜已经好了,要吃早点去吃。说完转身离开了302室。 来到隔壁房间,金红正拿着拖把在拖地,我说大晚上拖啥地。 金红笑着说,拖地难道还分白天和晚上么。 我把门关上,金红又说,我总感觉你今晚有啥事不高兴。 我说,刚才过来时,永华来找过我了。 金红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拖地。 我说永华已经辞工了,明天就回老家。 金红仍没有说话,拿着拖把去卫生间去洗,洗完把拖把倒放在阳台上。 我说,你若要送他就去送,我不会阻拦你的。 金红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看着我。 我去洗澡,金红也没跟过来,我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看来金红心里还是有永华的。 难怪张爱玲说,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便是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我洗完澡出来,金红这才拿着内裤进了卫生间。 金红洗了很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她上了床,我把灯关了。我刚爬上床,金红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 她躺在我的臂弯里,幽幽说道,其实永华这人挺有才华的,心也挺好。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金红说,我和永华的事也不能全怪永华,其实我也有动心,有几次我去培训班学打字,故意没戴文胸,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他那种偷偷瞄着我的目光,感觉特别刺激。或许就因为我这样,才让永华看到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越陷越深。到后来跪在地上求着我跟他好。小新,你说我是不是很骚很贱。 我说,姐你现在二十七八岁,正是生理需要旺盛的时候,想男人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在这里陪你的时间不多。 金红说,小新,我想明天去送送他,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着说,你虽然跟我好,但并不是我的附属品,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事,也不必在意别人高不高兴。 金红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大方。 我说,我不想让姐的心情变得压抑。 金红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我笑着说,姐你笑啥。 金红把头靠在我肩上,轻笑道,既然你这么大方,姐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问啥秘密。 金红轻笑道,永华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经常拿我换下的内裤偷偷自卫。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是我洗完澡故意留给他的。 我听了不禁来了兴致,爬到她身上,笑道,姐你果然够骚的,说着话,把她的内裤扒掉,便办起了事。 完事后,金红软软趴在我身上,千娇百媚地看着我,娇声说,你果然有些变态,听了我跟别的男人的事,就格外来劲。 第二天早上,我用大头笔写了一张招工启事,用胶纸贴在外面的广告牌上。 谢兵华骑着摩托过来,问怎么要招人。 我说小亮要去学水电昨晚已经辞工走了。 谢兵华说,昨天我白天过来都没听他说要走,没想到今天一来就已经走了,要想再找合适来做事的人可能会比较难了。 我说,别人要走我们总不能强留吧,既然留不住还不如好合好散。 第138章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没多久,金红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送永华,我说你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我和谢兵华在洗车场忙到九点便骑着摩托赶回了八卦岭,刚上班,小青便打来电话,说昨晚尹总已经同意跟我们签一年的合同。 我笑道,看来那老家伙昨晚没少在你身上用劲吧。 小青恼羞道,你怎么不去死,今晚记得回明月花园,到时我再跟你详谈。 我说行。便把电话挂了。 下午下班后,我到洗车场时,金红送永华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三芽已经招到了人,是老家隔壁乡新水乡人,叫张敏,二十多岁,长得壮实,面容却有些憔悴,可能是刚到深圳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我见洗车场人手充足,便上楼去了公寓,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睁眼一看,见金红俯着身子在拿换洗的衣服,我笑着一把将她抱住,问她啥时回来的。 金红眼神有些闪烁,说刚回来的。说完拿着内裤去了卫生间,金红不但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我还听到她在里面插栓的声音。 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这男女之事,只要有了开始,后面就很难断根,只要有机会很容易就缠绵在一起。 金红洗完澡,身上只穿着内衣和内裤坐在我身旁。 我问道,永华已经坐车走了? 金红低着头嗯了一声,眼睛不敢看我。 我伸出手将她搂住,笑着问,怎么了,你不会真的舍不得永华了吧。 金红用背靠在我身上,幽幽说道,也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听了金红的话,我的心里更不好受。我能容忍她跟永华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但没想到永华在她心里也有这么重要。 金红说,永华说他先回老家一趟便会去京城,他说京城那边的it行业比深圳这边更有发展潜力,他有同学在京城已经开了it公司,他也一定会在京城有自己的it公司。 我冷笑说,他是不是还说,等他发了大财还会来找你,还要你做他的女人? 难怪有人说,只要男人敢画大饼,女人就敢相信。 所以很多女人宁愿不断被渣男伤害,也不愿意跟着老老实实的男人过日子。 我现在不得不有几分佩服永华的心机,虽说他的外表不佳,可他很会向女人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 先用他伪装的人品得到金红的好感,然后在金红面前展示他不一般的学识和才华,让金红对他刮目相看,再经过教金红电脑知识的时候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让金红从身体上和心理上都不排斥他,甚至逐渐地开始接受他,最后趁金红失意的时候猛地向金红一跪,金红哪里还能拒绝得了他。 就算他要离开深圳,还不忘给金红画一个大饼,让金红对他时刻抱有希望,果然好手段。 我有些后悔昨天没有狠狠揍他一顿,这个无耻的家伙嘴里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心里却时刻在打着歪主意,要将我如同傻子一样玩弄在手心。 金红察觉到我的不悦,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我能不生气么,让你去送人,结果你把自己给送了他。 金红娇羞说,其实我也没要跟他那啥的,只不过过去时培训班只有他一人,他又求我跟他最后来一次,我想反正以前跟他好过,多一次也无所谓。 我冷冷说,好一个多一次也无所谓。我见时间差不多,起身穿上衣服。 金红见我要走,问我晚上过不过来。 我说今晚回石厦。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老板又在18号房请客,客人走后,又将酒楼的管理层叫过去听他胡吹。 人一旦事业成功了,就有胡吹的资本,即使他放的屁,也会有人会夸这屁又响又有劲,果然不同凡响。 我快到下班时,果然见刘敏过来叫我,我只得放下围裙跟着刘敏去了18包厢。 刘老板今天心情很好,又把我叫到他身前让我向他敬酒。 我没有了以前那样受宠若惊激动的心情。因为我知道,刘老板这么做并不是他有多看重我,他只是在众人面前炫耀他可以任意对我呼来唤去而已。 我仍然恭恭敬敬双手捧着罗兰杯向老板敬了酒,然后在老板挥手示意之下,我也坐上了桌。 我本来要坐在李春华身旁的,苗梅让服务员把椅子放在她和黄喜庆中间,我只得坐在苗梅身旁。 苗梅脸颊红红的,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刚坐下,苗梅就拍着我的大腿,端着酒杯要跟我干杯。 跟苗梅刚喝完,黄喜庆说我不能厚此薄彼也要跟我喝,三杯酒下来,我已有点头昏脑胀了。 老板又让我给谢兵华敬酒,我只得又站起身跟谢兵华敬了一杯。 刘敏这女人此时也来凑热闹,也举着杯子要跟我干一杯。 我说我真的不行了。 话刚说完,桌上的人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老板更是来了兴趣,笑道,阿新,小敏要跟你干,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话刚说完,酒桌上的笑声更响了。 我只得跟刘敏碰了一下杯子,喝到一半实在有些喝不下去,想放下酒杯,黄喜庆看到说道,小新,不许停,必须干到底。 这女人说‘干’的时候,故意用第四声,果然耳旁又是一阵放荡的笑声。 我忍着不适把酒杯的酒全喝进肚里,落座时故意没坐稳,一下子把椅子拱倒,自己则坐在地上,苗梅说,看来阿新真的不行了。 黄喜庆过来把我扶着站起来,笑道,没想到阿新这么没用。 苗梅见黄喜庆扶着我有些吃力也来帮手,俩人把我扶到对面8号包厢的沙发上坐好。 黄喜庆放下我便回了18号包厢,苗梅没有立即走,站在我身旁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让她不要管我,说眯一会儿就没事。 苗梅把服务员叫来,让服务员给我泡一杯浓茶后,这才去了18包厢。 我心里有些感激,继续闭着眼装睡。虽然我是装醉,但也确实不太好受,我的酒量本来不太好,五六杯酒一下子灌进肚里,连口菜都来不及吃,岂能好受。 没过多久,听到老板离开的脚步声,我刚站起身,苗梅走进包厢指着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我笑了笑说,也不全是装的,你怎么没去送老板。 苗梅指着对面沙发上的包说,我是来拿包的。说着走过去把包挽在肩上,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说我现在还得回石厦去,不知道现在还有没公交车。 苗梅说,我正好要回益田,要不你坐我的车过去吧。 我笑着说,你喝了酒还能开车。 苗梅说,没事,只是几杯啤酒而已,跟白开水差不多。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下楼时,老板已经开车离开了,谢兵华和黄喜庆转身往回走,见我和苗梅下楼,黄喜庆调侃道,阿新,怎么现在又行了。 我故意笑着说,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 黄喜庆笑道,试试就试试,别以为我怕你。说完要伸手拉我。 我躲开她的手,向酒楼外逃去,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看来真不能跟结了婚的女人开这种玩笑,否则尴尬的只能是自己。 苗梅的车是一辆绿色的宝马,坐进车里,苗梅没有立即发车,只是看着我笑。 我掏出烟,苗梅也伸过来手要了一支,我给她点上,苗梅抽了一口就紧蹙眉毛将烟丢出窗外,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薄荷烟抽了起来。 抽完烟,苗梅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石厦那边的明月花园。 苗梅说,我知道这里,我姐的健身会所里有几个女人都住在明月花园。说着启动车子开了起来。 车子开到皇岗公园附近,苗梅问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我说,现在这么晚,不会打扰你家里人休息吧。 苗梅眼神暧昧看着我笑道,没事,家里只有我一人住,父母住在保税区那边。 第139章 苗梅邀我合伙办厂 苗梅住在益田村六栋三楼,苗梅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我跟着她走进房里,房子很大,还是复式楼,里面各种家用电器应有尽有。 我跟着苗梅上了二楼,这时从左边房间走出一个身上只穿着内衣睡眼惺忪的女孩,正要开口说话,当她看到我时,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又跑回了房里。 苗梅用钥匙将二楼的主卧打开,笑着对我说,箫雅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我父母家做家务,我这边的卫生也是她负责打扫的,所以有时也会在这边住。说完,让我先进卧室,她则去了萧雅的房里。 卧室很大,各种家具自然美轮美奂,让我意外的是,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浴室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苗梅笑着走进浴室,先在浴缸里放水,然后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上衣时还故意让我帮手。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想想也是,反正男女之间就是这么点事,何必还要扭扭捏捏自欺欺人。 苗梅刚把脱下的衣服丢在一旁,我便搂着她亲了起来,苗梅也热情地回应着我,俩人很快便缠绵在一起。 完事后,俩人又一起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让我抱着她回了卧室。 苗梅躺在我身上,笑看着我说,你是第一个在我房里过夜的男人。 我笑着说我受宠若惊。 苗梅说,阿新,有没有想过辞职做生意。 我说,我有做生意。 苗梅笑道,你那算啥生意,一个月才赚那么点钱,还要分给谢兵华一半。 我说,洗车场每月我能赚四五千,再加上二千多的工资,比很多人都要赚的多了。 苗梅说,你的眼睛不能老朝下看,而是应该往上看。你知道我姐夫今晚请客吃饭能赚多少利润么? 我问能赚多少。 苗梅伸出一个指头竖在我眼前,我故意说一万? 苗梅笑道,一万我有必要跟你提么。 我说那就是十万。 苗梅笑着摇了摇头。 我瞪大眼睛问道,难道是一百万。 苗梅这才笑着点点头,说道,这还只是保守估算。 我问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钱。 苗梅说,我姐夫不是办了一家塑钢门窗厂么,今天请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这家地产公司最近新开发的一个海景楼盘,楼盘里的门窗全由我姐夫的厂里供货,你说能不能赚一百万。 我笑着说,恐怕一百万都打不住。 苗梅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赚钱的又不是你,你高兴个啥。 我说,自己的老板赚到钱我自然应该高兴,老板赚到了大钱,说不定年底就给我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苗梅笑道,你就这点出息,红包再大也是别人施舍的,有啥值得高兴的。 我笑着说,有总比没有要强。 苗梅说,我今晚把你叫过来,主要是要问问你有没有做生意的打算。 我笑道,我还以为梅姐叫过来只为要跟我上床呢。 苗梅笑道,既然过来了上床自然也不可少的,难道孤男寡女还干坐着说话不成,那样多累,再说我们有了现在这种亲密关系,以后合作起来也会更紧密许多。 我说就怕我干不了。 苗梅掐了我一下,媚笑道,干都干过了,还在这里说干不了。 我问要做啥生意。 苗梅说,我也要开一家塑钢门窗厂。 我说你这不是要抢老板的生意么。 苗梅嗔笑说,抢啥生意,你知道深圳有多大市场么,我姐夫那个厂拿到的生意还不到市场的百分之一。 我说,既然这样,你完全可以让老板给你投资一下,何必还要找我。 苗梅说,亲戚朋友我自然有不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人不错,虽然花心些,做人还挺本分,明明你在深圳买了房和商铺,还能安心在酒楼上班,可见你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做人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又长得这么帅,所以我觉得跟你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笑着说,多谢梅姐抬举。那你说说我们怎样合作。 苗梅说,我俩合伙开一家塑钢门窗厂,买地皮和建厂房估计要五十万左右,还要那个机器设备又要三十万,还要有一二十万的流动资金,还要买辆货车,保守估计得要一百多万才能办起来。 我说干嘛要买地皮建厂房,怎么不直接去租厂房。 苗梅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真是榆木脑袋,建厂房多好,地皮就是我们的,以后肯定会升值,一次性建成多好,免得以后月月被房东催着交租金。 我说若要建厂房恐怕一百万不够吧。 苗梅说,又不建高楼大厦,全部建铁皮厂房就行了。 我问那我要投入多少钱。 苗梅看着我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因为二姐还有一百万放在我这里,便说大概有一百万吧。 苗梅惊喜看着我,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竟然会这么有钱。 我说,跟老板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苗梅说,比我要有钱,我全部身家也只有五十来万,我还担心厂子以后会流转资金不够,看来我找你合作真是找对了人。 俩人又缠绵了一回,这才睡去。 第二天我们起床时,萧雅已经在一楼做好早餐,吃早餐时,苗梅问我会不会开车。 我说不会。 苗梅说,不会开车不行,这两天我教你,到时给你到交警支队搞个证,以后再买辆二手车,去哪里都方便。 吃完早餐,苗梅去了水围村苗兰的健身会所,而我回了明月花园。 走进房里,小青还在卧室躺着,见我进来气鼓鼓地看着我,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见房里只有她一人,客房里杨洁和小梅的行李箱也没在,问道,杨洁她们呢? 小青说,杨洁刚拿着行李箱搬去宿舍了,小梅昨天便搬走了,你再晚来一会我也要走了。说着话,把身子靠过来搂着我的脖子。 我此时没有那个兴趣,把她的手拿开,说快起床,我们现在过去雅风酒店,看能不能现在跟尹总把合同签了。 小青不满说,要不不回来,一回来又要走。说话时不情愿开始穿衣服。 我们赶到雅风酒店,去了尹总的办公室,因为小青早跟尹总说好了,所以很快便把合同签了。 我本想一次性签三年,奈何尹总这老狐狸就是不答应,说只要他在这里,续签肯定没有问题。 离开尹总办公室,小青又把我带到二楼,找了一间小包厢坐下,小青说现在合同也签了,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说要不全由我出资,到时每月给你十五个点的利润提成。你看如何。 小青说,我还是想参与经营,等我熟悉里面的运作,我还要到别的地方继续开洗车场。 我笑道,看来你野心还不小。既然这样,那六四开,我六你四。 小青不满说,为什么不能五五开,你这家伙怎么老想着要压我一头。 我说五五开以后容易出现扯皮的事,要有一个话事人才好。 小青说行,那就按你说的六四开,那你说我们现在要做啥。 我说,不用急,先找人把铁棚搭起来再说,到时我列一个清单,把各种设备和洗洁用品买齐,再招几个洗车的人便可以开工了。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小青见我要走,问我今晚回不回明月花园。 我故意不屑地瞅了小青一眼,小青气得不行,挥着拳头追着要打我。 我直接坐车到八卦岭,方静刚起床正在刷牙,见我回来,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对我挤眉弄眼的,我没理她,直接进了我的房间,又把门关上。 我倒在床上,点上烟抽了起来。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不安,有些后悔昨晚不该答应和苗梅一起办厂,毕竟自己现在收入不错又稳定,存款也有百万,何必去冒那个风险。 以前看过一本书,我现在就是书上所说的弱者思维。所谓弱者思维就是遇到他不理解的复杂局面就是习惯性的退回到自己思维的舒适区。 第140章 没想到我成了软饭王 刚上班,刘敏便站在传菜口叫我接电话,我问谁打来的。刘敏说是梅姐打来的。 我快步到收银台接起电话,苗梅说,你现在到酒楼前面的路口来,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还没等我说话,苗梅便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强势。 我只得回厨房跟谢兵华告了假,急匆匆跑下楼去,苗梅的绿色宝马已经停在路口等,我低头往里看了一眼,没想到老板娘苗兰也在。 我说昨晚都没到苗梅有大哥大,原来刚才用的是老板娘的。 苗兰对我笑着点了点头,苗梅说看啥看,还不快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在后排。苗梅已经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我问梅姐现在去哪里。 苗梅说安心坐你的车,不会把你卖了。 苗兰笑道,阿新,小梅说要跟你合伙搞个塑钢门窗厂,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我笑了笑,说道,我现在都觉得跟梅姐合作办厂有些像在做梦,真担心会把我的这点家当全搭进去。 苗梅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说个不字,我马上停车让你下去。 我笑着说,虽然有些后悔,但我不会半路下车,亏了就亏人,我奉陪到底,大不了以后还在酒楼做工。 苗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道,算你识相。若不是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我还不叫你呢。 苗兰指着苗梅笑骂道,嘴巴还是这么损,小心以后没人要。 苗梅把车开到春风路,带着我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有一个姓何的女律师接待我们。 苗兰从包里拿出一张营业执照,说是上午去工商局注册的公司,本来要找你一起去的,又联系不上你,所以先注册了公司再叫你过来签股份协议。 按照合同协议,我得出资八十万,获得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苗梅出资九十万,获得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苗兰则出资三十万,获得剩余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若不是知道苗兰姐妹的底细,我还真不敢签这合同。 签完合同,又去银行办理了公司账号,然后各自把钱转进公司账号里。 办完事,苗梅开车去了东门,两个女人开启了狂买模式,而我自然是做苦工的,双手提满了各种不同的装衣服的袋子,幸好苗梅没白让我辛苦,也帮我买了两身衣服,都是上百块好衣服,我自然是装傻,不会傻到过去抢着买单。 开车回去时,路上苗兰接到老板的电话,让她和苗梅到新洲店兰亭包厢去吃饭。 我本来不想去的,苗兰说今晚请的客人是西丽招商办的人,主要是为了解决我们厂房批地的问题,所以我不能缺席。 来到新洲东海酒店,阿娟看到我和老板娘走在一起,暗暗对我竖了竖大拇指,我只装作没看到。 阿娟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熊经理又亲自过来将我们迎进兰亭包厢,这时客人还没到,老板从沈园包厢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笑道,我早就看出阿新这年轻人有财运,做人也很不错,兰兰,我的眼光厉害吧。 我心里一惊,以前春香说我有财运,我并没太放在心里,没想到今天老板也这么说,难道真的能从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看出一生的运势?这也太悬了吧。 可不信的话,那又如何解释春香姐和老板会对我有同样的这种看法。 好像自己来深圳的这几年,财运也一直都不错。 难道真的是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没多久,招商办的两位客人也到了。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姓杜的女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兰姐称呼她杜主任,也不知是正的还是副的,也有可能只是尊称。 另一位是个年轻女孩,杜主任叫她小孔,二十出头的样子,估计是杜主任的心腹。 杜主任坐在主宾位,苗兰坐在主陪位,苗梅则坐在三陪位。 别看杜主任长得文质彬彬,喝酒可是一把好手,幸亏苗梅喝酒也了得,才勉强应付下来。 吃完饭,又安排打牌,杜主任和小孔自然要上桌,我喝得有些头晕本来不想打的,杜主任让我必须上桌,否则就是看不起她这个姐姐。 在我要上桌时,苗梅在我耳边轻轻说不要胡牌。 我一愣,打牌不胡牌那还打啥牌。随之很快明白,这是应酬牌,也是送礼牌,主要是让客人满意而归,我们陪打的自然不能胡牌。 玩到十点半左右,杜主任赢了将近一万,小孔也赢了一千多。 看来小孔也深懂里面的门道,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既不挡老板的财运,也拿到了自己的辛苦费。 杜主任以太晚为由起身告辞,我们送她下了楼,又在酒店前面跟我们约好明天去西丽的时间,这才开车离去。 因为梅姐喝了不少酒,老板娘担心她开车会出事,让酒店司机陈哥开老板的奔驰送她回去,我本想回明月花园的,还是被苗梅拉着上了车,还当着众人的面搂着我。 看来以后在酒店同事的眼里,我不单是花心鬼,还是软饭王了。 陈哥把车开到益田村梅姐住房的楼下,我刚将梅姐从车里扶下来,陈哥便开车走了。陈哥是老板的司机兼保镖,确实有拽的资本。 我刚扶着梅姐要进楼,小根穿着保安服和另一个保安从右边转过来,因为我站在路灯下,小根也很快看清是我,走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和苗梅。 我对小根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扶着苗梅上楼梯,苗梅却让我蹲下让我背她上楼,我只得蹲着让她趴在我后背上,我不经意回头时,看到小根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在小根看来,我现在明月花园的房子就是桂香陪姐夫上床换来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软饭王。 而且道德败坏,还跟金红这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现在又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搂搂抱抱,于是更有理由鄙视我一把了。 我背着苗梅到三楼,苗梅从包里找出钥匙递给我让我开门。进了门,苗梅又让我背她上二楼,这女人,还让背上瘾了。 进了卧室,苗梅站着张开手臂让我帮她脱衣服,脱完衣服又让我抱着她去了浴室。在浴室又要我帮她洗澡,洗完澡又抱她回卧室。 苗梅一直笑不离口,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也是,若有哪个漂亮女人也这样将我抱来抱去,说不定我比她还要更高兴。 刚到床上,苗梅便搂着我的脖子要和我亲热,一套组合技能下来,我连事后烟都懒得抽了。搂着苗梅柔软的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用肉丝加蛋炒了河粉做早餐。苗梅一再说好吃,说以后她的早餐全让我包了。 合着这女人真打算把我当小白脸养起来了。 吃过早餐,苗兰打电话过来,说她和何姐已经在新洲店,让我们过去。 因为苗梅的绿色宝马昨晚停在新洲的酒店那边,离得也不太远,所以我和苗梅从益田村走了过去。 在路上,苗梅告诉我,何姐是苗兰请来管理公司财务的,是个做账高手,要我尽量多尊重何姐几分。 我和苗梅刚到新洲店,苗兰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似笑非笑看着我和苗梅。等我们走近,苗兰把何姐介绍给了我认识,何姐全名何艺雪,三十岁左右,长得高高瘦瘦,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却很有神。 然后我们一起上了苗梅的车去了西丽,苗兰在车上打电话跟杜主任联系了,便直接开车去了西丽招商办。 我们签了相关协议,确定要了福光村的六号地,共六亩,十万一亩交了六十万。 转了账,杜主任叫来两个丈量组的人员,陪我们一起过去福光村。 在车上,苗梅偷偷给两个丈量人员每人塞了一个不菲的红包。 两人收了红包后,丈量土地时果然足足多给了我们一百多平米。 丈量完土地,做好标识,杜主任便带着人走了。 我又陪着苗梅去土管所等单位办理相关手续,足足跑了两天才把相关的手续办理的差不多。 第141章 做人要看破不说破 第三天晚上,我刚回到明月花园家里,家里的电话很快响了。是小青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问我在搞什么鬼,竟然跟她玩失踪,洗车场到底还要不要做了。 我可不惯着她,直接把电话挂了,去卫生间洗澡了。 不是因为我攀上苗梅这棵大树,而让我看不上跟小青合伙搞洗车场的事。而是跟小青合伙搞洗车场的事,注定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 经过几天的回味,我算明白了,若真让洗车场顺利开起来,生意红火的话,一年后基本没我啥事。 这还是我坚持要签合同的情况下,若没签合同很可能随时被踢出局。 至于尹总说啥只要他还在酒店,续约肯定没问题,那只是骗小孩的把戏。就算能续约恐怕也只是小青个人的续约。 不要认为我跟小青上过床就以为关系有多铁,对于小青这种女人来说,在她看里,钱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她为啥年纪轻轻会跟尹总这个五十多岁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公然搞在一起。 还不是为了钱么。 到时为了钱把我踢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这事我自己看清记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反而没意思,说不定小青还会反咬我一口,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洗完澡,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老家的电话,想跟桂香说说我在这边跟苗梅合伙办厂的事。 电话很快接通,是春香接的电话,我问春香照相馆生意如何。 春香笑着说,还行,毕竟复印在镇上是独门生意。 我问桂香在不在家。 春香说,桂香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我说行,那我等一会再打过来。说完我正要挂电话,春香又吞吞吐吐说,桂香没在家里,吃了晚饭出去打牌了,要不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吧。 我说好,便把电话挂了。 我掏出烟点上,靠在沙发上抽了起来,没想到春香姐为了给桂香打掩护也会骗人,那么桂香有啥事,值得春香为了她而骗我呢?这值得深思。 看来桂香在镇上十有八九有了相好的,而且春香姐也知道,春香姐还阻止不了或者没有阻止,这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是春香姐得罪不起的人。 看来娶一个太漂亮的女人确实不是啥好事,若这个女人个性放荡那更是做丈夫的灾难。 算了,天要下雨老婆要偷人随她去吧。反正就算把自己气死,也丝毫影响不了桂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寻欢作乐。 有人说,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色,甚至是男人的十几倍。 以前这话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我信了。以前因为传统思想的压制,以及某些权势男人别有用心灌输的礼义廉耻,让女人不敢稍有出轨之举,随着这些年的改革开放,被束缚上千年的女人终于迎来了春天。打着改革开放的口号,顺便也让自己的双腿放开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小青的叫门声。我刚打开门,小青的拳头便落在了我身上,一拳又一拳,真把我当成人肉沙包了。 打了四五下,小青这才问我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我坐回沙发上,故装不屑地说,不就是耽误几天么,有啥大不了的。 小青见我如此,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贴着我坐下,笑着说,你自然会这么讲,我可还等着这个发财呢。 我说,既然你认定这个洗车场能发财,要不你自己做算了。 小青说,我自己能做起初就不会找你了。 我指了指她,笑道,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小青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好吧。 我没再理小青,拿电话拨通了李钢店里的电话,是刘姐接的电话,刘姐问哪位。 我说我是阿新。 刘姐笑着说,我听出来了,阿新有啥事。 我问李哥在店里么。 刘姐说,他刚出去送货了,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我说刘姐,你是做建材生意的,认不认识会搭建铁棚的朋友。 刘姐问谁要搭建铁棚。 我说是我,要搭建四间铁棚。 刘姐笑道,我几个弟弟都是做这行的,既然你要搭建,到时我让他们给你搭好些便宜些。 我笑着说,那多谢刘姐了。 刘姐说,这说的啥话,你给我兄弟生意,该我谢谢你才是,要不我让他明天上午来我店里一趟,到时你过来跟他具体谈,你看如何? 我说行,那我明天上午过来。 挂了电话,小青问这个刘姐是你啥时候认识的。 我说,时博花园我那边的两个商铺就是这个刘姐家租下的,是做建材生意的。 小青挽着我的胳膊笑道,那明天上午我也跟你一起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我把小青放在我身上的腿拿开,起身去客厅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桂香咯咯的笑声,听在我耳里,总感觉她咯咯的笑声在掩饰她的心虚。 桂香问我昨晚打电话过来有啥事。 我说打电话给自己老婆还要有事才能打么。 桂香咯咯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说,你啥时候来深圳,难道准备在家里一直待下去么。 桂香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我说,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能不想么,放在家里我可不想便宜别的男人。 桂香娇笑道,去你的,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啊。 我说,我跟小青合伙要搞一家洗车场,你过来跟小青一起搞吧。 桂香说,好吧,那过两天我就过去深圳。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是苗梅打来的,问我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我说是桂香。 苗梅说,我现在开车过来,你在楼下等我。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唉,这女人总是这么强势。 小青这时也醒了,坐在我身旁,说大清早怎么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我站起身说,我现在要出去,等会你自己去找刘姐商谈搭建铁棚的事。说着去卧室穿衣服,见小青跟过来,又问她知不知道刘姐的店铺在哪里。 小青说,我又不傻,你家的商铺桂香早带我去看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我赶到楼下时,苗梅的绿色宝马已经停在楼下,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 等我坐好,苗梅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小本本,我打开一看,竟然是驾驶证,没想到前天拿照片给苗梅,今天就把驾照办好了,果然是深圳速度。 我问花了多少钱。 苗梅看着我笑道,难道你准备给我钱? 我笑着说,本来就该给钱吧。 苗梅摆摆手说,交警支队一朋友给办的,没花钱。说着话,车子已经开出了明月花园。 我问苗梅现在去哪里。 苗梅说当然去找一个空地,让你练车,等你学会了开车,以后跟你在一起,就让你开车,我坐车。 我拿着小本本心里感慨颇多。 没想到,只要有关系,能这么轻而易举拿到驾驶证。 而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就要按流程一步步来,先花几千块钱去培训班报名,再花无数时间背诵书本上各种有关机动车的知识,还要每天去培训班看教练的脸色,为了多有几次上手练习的机会,还不得不花费烟酒或者金钱行贿教练,四个月结束时还要考试,考试不及格还要补考,从各种流程来说,可以说每一个流程都很有必要,所有的收费也变得合情合理。 而事实上呢,只要关系到位,直接可以从源头搞到驾驶证,甚至连工本费都不收。 这就是人与人的巨大差距。 而苗梅还只是一个跟权力沾边的小人物而已,想想都可怕。 第142章 我学会了开车 苗梅把车开到新洲路,然后向上梅林方向开去,找了一条还没通车的路,让我坐上驾驶位,耐心跟我讲了哪是刹车,哪是油门,哪是转向灯等等,然后让我试着在路上慢慢开起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练习,我开车的技术竟然也有模有样了。 苗梅笑着说,你能这么短时间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以后多开车就熟练生巧了。 我说,我能学这么快主要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 苗梅看着我笑道,嘴巴这么甜,难怪有那么多女孩上了你的当。 这时,苗梅包里的科机响了,她拿过科机看了看,说我姐在新洲等我们,你把车开到新洲去吧。 我说,还是你来开吧,我心里没底。 苗梅笑道,怕啥,就像刚才那么开过去就行,开始速度放慢点就是。 我没再客气,慢慢向新洲村开去。还别说,开着开着速度慢慢也加快了,心也不慌了,很顺利把车子开到东海酒店的门前。 我跟着苗梅一起上楼,上到二楼看到杨洁小心端着两筐茶杯正要去洗,杨洁跟苗梅说了一声梅姐好,又对我笑了笑。 苗梅见杨洁一次端着两筐茶杯,蹙眉说,阿洁,每次不要端这么多茶杯,万一脚下打滑摔着怎么办。宁可多跑一次,知道不? 杨洁低着头笑着说,以后不会了。 我伸手拿起上面的一筐向洗碗部走去,把杯子放进不锈钢盆里,杨洁也端着茶杯跟在我身后。见我放下茶杯要走,杨洁叫住我,说你给我的钥匙,我离开你家时放在你家电视柜的第二层,你看到没有。 我说,没看到,我又不知你放在电视柜里,没事的。说完转身走了。 经过风景区,苗梅正在查看账目和盘点茶叶,见我过来,笑道,我刚才只是教阿洁做事,你不会以为我在教训她吧。 我说,你是老板,她做事的方式不对你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苗梅说,酒店的地板本来就滑,有时还有汤水滴在上面就更滑,阿洁端那么多杯子,脚下路都看不到,若走时一个不稳把杯子全打碎了拿什么给客人泡茶。所以我才要纠正她,可没有当着你的面故意玩教训她的意思。 我说,就算你故意当着我的面教训她也是你有理,谁叫她做事不动脑子。 苗梅瞪着我道,你是要故意气我是吧。 我从茶柜里拿了一小包龙井放进兜里,笑道,我不但要气你,还要拿你的茶叶。 苗梅说,你知道这包龙井能泡多少杯茶不,一杯十块,你说说你这一拿让我损失多少钱。 我笑道,按你这算法,你直接买上千斤茶叶放在这里,你直接赚上千万了,何必还要天天请人在这里泡茶。 苗兰挽着包从沈园包厢出来,说道,你俩来了也不去包厢找我,还在这里说悄悄话。 苗梅把账簿放进柜子里,走到苗兰身边,笑道,你自己不出来还怪起别人来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积极,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绣花枕头。 苗兰嗔道,我是绣花枕头那你又是啥,没有我这个绣花枕头你能像现在活得这么滋润么。说话时对我招了招手,向外走去。苗梅紧赶几步挽住苗兰的手臂,我则跟在俩人身后向楼下走去。 苗兰上了自己的白色奔驰,我则跟着苗梅上了她的宝马,苗梅这次没有让我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问苗梅去哪里。 苗梅说,现在去公司,看看装修的如何了,等会你跟何姐去车行提一辆货车,这辆货车暂时由你开,你没意见吧。 我笑道,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自己的专车了。 苗梅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厂子办起来,肯定要招司机的。 我说,不用招,让我兼职司机就行。 苗梅在我额头上一点,咬着牙笑道,你难道就这么点出息。 这时苗兰开着车子离开酒店,苗梅开车跟在后边。 车子开进华康大厦院子里停好,苗梅指着华康大厦说,公司就在这三楼。 虽然我是合伙人,也是重要股东之一,但我在开始跟苗梅合作之时已经给自己定好了位,自己在公司只是打酱油的角色,之所以愿意跟苗梅合作,还是因为塑钢门窗是时下最新兴最红火的行业之一,还有苗梅身后不俗的关系网。 我只是一个内地乡下没有见识的初中生,既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好的学识,啥经营之道也不懂,能有机会和苗梅合作办厂已经算得上烧高香了。 我也不明白苗梅为何会找我跟她合伙,既然找了我,那我就得摆正心态,焖心发大财就是。 走进公司,就见正面墙上的‘安利丰实业有限公司’八个鎏金大字,啥字体我也不懂,反正让我感觉挺大气华丽的,让我心里有一种自豪感,自豪自己也是公司的股东,好像以前姐夫的公司也没有这般的气势。 里面有五六个装修工人正在赶工,公司有两百四五十平米,我没想到会这么大,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苗梅似乎看出我心里的不安,跟我解释说,这是我们厂子的门面,要在这里接待客户,要想拿到生意,首先不能让客户低看我们公司。 我点头说,这我懂,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肚中空腹无人知,衣着寒酸被人欺。 苗兰笑道,你这话说的可不恰当,我们可不是你说的皮包公司,可是实打实的实业有限公司。 苗梅说,阿新的话虽然不是很恰当,不过也说对了,这里就是我们公司的外衣,我们公司对外的名片。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我看着有些面熟,好像以前陪老板喝酒时见过此人。 苗兰见了来人笑道,徐总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徐总用手先在身上抹了抹,微躬着身子双手轻轻握了握苗兰的手,谦恭笑着说,苗总这么称呼真是折煞我了,无论我徐年在哪里混,都是刘老板的小弟,你是我的老板娘,没有刘老板的提携,我徐年啥都不是。说完又跟苗梅和我握了手。 苗梅指着我向徐年介绍说,这是阿新,也是这公司的股东。 徐年羡慕说,阿新老弟果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能跟着苗总一起做生意,以后想不发达都难,可惜我就没有老弟这般好的福气,根本入不了苗总的法眼。说着话,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印有徐年装潢公司的名称和地址,还有他公司的电话和他的科机号。 没一会,何姐也背着包进来,苗兰让我和何姐去提车,提了车直接开去车管所挂牌,说已经跟车管所的蓝所长打过招呼了。 我跟着何姐下楼走出华康大厦,在前面拦了一辆计程车,因为我不知道去哪里提车,所以何姐坐在副驾驶位。 何姐让司机把车开到竹子林,给了车钱,又让司机开了票,这才带着我去车行提车,车行很大,院子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型货车。 我们提了一辆人货两用的五十铃,交了钱之后,我开着车子出了车行,正准备去车管所上牌,何姐让我先开车送她回皇岗村,说现在车管所已经下班,等下午再去。 我开车送她到皇岗村牌坊前,何姐下车前,让我下午两点准时到这里接她。见我点头答应,背着包转身便走了。 这女人还真傲,不过人家是名牌大学生确实有傲的资本,虽说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但她是苗兰的大学同学加闺蜜,确实可以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开车去了李钢的建材店,李钢正和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在喝功夫茶,见我过来,李钢热情招呼我坐下也跟着他们一起喝茶,只一杯便让我紧锁眉头不敢再喝。 李钢笑道,这茶才是最有味道的茶,先苦后甜,就跟人生一样。 刘姐端着菜过来,指着汉子跟我介绍,说这是我五弟,你朋友的铁棚就是我五弟接手做了。 我赶紧站起身握住汉子的手,连声说幸会。 汉子性格很豪爽,说只是几个铁皮房,小意思,等下午安排几个人过去,明天就能完工。 第143章 二奶村被二奶撩 我见李钢家要吃饭,起身要走,李钢拉住我不让走,一定要我留下吃饭,刘姐也过来劝,我见盛情难却,便笑着留下在李钢店里吃了午饭。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便开车去了景田。小青见我开车过来,羡慕看着我,问我啥时学会开车的,又问这新车是哪里来的。 我笑着说是偷来的。说完便把刘老板下午会安排人过来搭建铁棚的事说了,让她到时去空地那边等。 小青不满说,啥事都要我来,那我干嘛还要和你合伙。 我说,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你自己单干就是。 小青看着我问道,是不是真的,到时你可不要说我过河拆桥。 我摆手说,现在连棚子都没搭起来,不存在过河拆桥的说法。 小青笑道,我现在啥都不懂,你自然会这么说了,你要走也得等洗车场开起来再说。 我指着小青笑道,就知道你找我合伙没安好心。 小青见有不少酒楼里的人在楼上向这边张望,问我要不要去她宿舍里坐坐。 我笑着说不敢,尹总知道了还不得找人来收拾我。 小青给了我一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开车离开了雅风酒店,本想过去八卦岭找谢兵华说说辞工的事,又想到等会要去皇岗村接何姐去上牌,只得把车子开到明月花园停好,回到家里先洗了一个澡,刚倒在沙发上准备睡,突然记起杨洁说她把家里的钥匙放在电视柜的第二格,起身去看,电视柜的第二格里哪有半个钥匙。 这就奇怪了,杨洁明明说把钥匙放在这里怎么会不见呢? 估计杨洁没有说谎,那谁拿了钥匙? 小梅比杨洁更早搬走,拿了钥匙的可能性不大,那只可能是小青拿了。 这女人还真是,房间的钥匙说拿就拿,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李主任已经下班走了。我只得把电话挂了,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到二点整我才出门,开车到皇岗村牌坊前时,时间已经到了二点十三分,何姐打着伞早站在牌坊前路边等我。 何姐见我开车过来,故意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式手表,收起伞坐上车,不悦对我说,不是说好让你二点过来接我么。 我笑着说,是啊,二点一到我就出门过来接你了。 何姐不满说,我是让你二点到这里接我,不是让你二点出门,按你的说法,若你住得远,那我岂不要等到三点,真是的。 我说,你走时又没说清楚,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何姐不耐烦摆摆手说,别说了,快开车。说完把脸转过去对着车窗,摆出一副不想看我的样子。 我心里也有几分不悦,就算你是苗兰的同学加闺蜜也没必要这么傲吧。 好像自己也没得罪过她,不知这女人怎么会对我这么反感,难道这就是佛家所说人生七苦里的怨憎会? 到车管所挂好牌,何姐又让我开车送她到水围的伊人健身会所,会所面积很大,各种器材让我目不接暇都看不过来。 苗兰正在教十几个女子做瑜伽,这些做瑜伽的女子大多都是二三十岁,身材柔若无骨,因为她们身上穿的衣服既小又薄,做的动作又火辣,让我看的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好死不死的还被何姐看到了,何姐更是给了我一个鄙视的表情。 苗兰见我们过来,让学员自己先练习,把我和何姐带到隔壁的房间,笑着问我有没有兴趣来会所健身。 我摇头说不用。问这会所里那些器材花了不少钱吧。 苗兰说,花了五六十万,加上房租等等各种费用,砸在这里面的钱已经过百万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个场所竟然投资过百万。 何姐从角落找出一捆传单,递给我说,阿新,既然你过来了就帮着到下面把这些传单发了,反正今天你也没啥事了。 还没等我说话,苗兰也看着我笑道,那要辛苦阿新。 尼玛,即使我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拿着传单去发了。 我就纳闷了,这样任意使唤我这个股东真的合适么。 我捧着传单刚走下楼,苗兰又追下来,嘱咐我说,传单不要见人就发,只发给那些穿着体面的人,那些面容憔悴、全身不到一百块的穷屌丝一律不要发。毕竟,这些传单也是花了钱印刷出来的。 幸好今天我身上穿的是苗梅前几天给我买的上百块的衣服,否则我真会怀疑苗兰是借机在说我。 我在皇岗村里转了一圈,发出去不少,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向我打听会所的具体位置,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瞟着我,身上也是香气扑鼻,若不是我早已对女人有很高的免疫力,恐怕这时都没心思发传单了。 难怪有人说皇岗村是深圳的二奶村,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因为这里靠近皇岗口岸,很多香港人周末从口岸过来玩,很多香港人为了图个方便,便在皇岗村里租房包养二奶。 而这些被包养的女子,大多都年轻漂亮,因为港佬一周也就来一两天,其他时间就会很无聊,有的女人以打牌打发时间,有的女人则用港佬给的钱找比自己更年轻的男孩玩,人嘛,总得找个心理平衡不是。 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身材和样貌都跟桂香有的一比,故意过来挑逗我,问我愿不愿教她健身,只要我愿意教她,无论我做啥动作她都愿意跟着我做。 话刚说出口,旁边几个跟她一起女人便跟着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女人在这里长期处在饥饿状态,看到符合自己审美观的男子便会忍不住挑逗一番,至于能不能成另说,在这个挑逗的过程中就已经能获得了很大的心理满足。 出现这种状况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些港佬开始只是图新鲜包养她们,开始一段时间还来的勤些,只要有时间每个礼拜周末都会过来,随着日子一久,那种新鲜感渐渐淡去,港佬也来的少了,有的一个月只来那么一两次。 甚至有的港佬更是玩失踪,不再过来,哪怕二奶打电话给他也不接,二奶便知道港佬不要自己了,等房子快到期时,便把房间里的各种家电便宜甩卖一空,又回以前的夜总会上班了。 还有更绝的,有的港佬对自己包养的女子感到腻味了,会介绍自己的朋友过来继续包养女子,女子一般都会同意,反正只要钱到位,陪谁不是陪。 见我落荒而逃,几个女子更是笑得放肆,还有一两个似乎没撩够瘾,故意提高声音冲我说我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见天色不早,便返回伊人健身会所,苗兰和何姐已不在会所。会所的小艾告诉我,说梅姐打来电话让我赶去八卦岭。 我答应一声,将剩下没发完的传单给了小艾,转身离开了健身会所。 我开车到八卦岭酒楼,正好赶上吃饭时间。谢兵华见我过来,笑着说,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去大街上张贴寻人启事了。 黄喜庆说,现在阿新牛了,跟着梅姐赚大钱去了。 苗梅淡淡说,做生意的事,谁知道是赚还是亏。 谢兵华问我怎么想的。 我说先离开酒楼一段时间,等以后在外面混不下去再回来跟师傅讨饭吃。 谢兵华惋惜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强留你,至于以后,若真的要回来,我肯定是随时欢迎你的。不过就算离职,你也得去跟娄总说一声。 我说行,明天我就过去找娄总。 吃完饭,苗梅要照看茶档生意,我则开车去了园岭。 三芽见我开车过来,很是惊讶,问我啥时学会开车的,好像没听说你去考过驾照吧。 我说花钱买了一个。 三芽说,我也听华强北那边有很多办假证的,几十块钱就能办一个假的,不过你办假驾驶证若被交警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要拘留。 第144章 农民的儿女只能接班种田 我说谁告诉你花钱买的就是假证,去办假证那里买肯定是假证,若去发证的机关买呢。 三芽说,我不信,若能去交警支队买驾驶证,谁还愿意去培训班花钱培训学习。 我说你不信也很正常,毕竟很多事超过了我们的认知,跟我们所接受到的教育也大不相符,可是,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平等,我们老百姓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在某些权贵眼里,只是一句话的事。 张敏说,确实如李老板所说,我们农村的孩子想吃上公粮捧上铁饭碗就得努力读书,考上中专或师范,而那些干部的子女,只要年龄到了,随便走走关系就可以安排进机关,过上我们农村人一辈子做梦都难以企及的优越生活。 三芽不忿说,读书时老师还天天说我们的社会好,说我们是接班人,简直就是在放屁。 我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接班人,只不过是接父母的班而已,干部子女接班做干部,老师的子女做老师,而我们接父母的班继续种田。 这时金红从公寓楼下来,她身上穿着短衣短裤,身材前凸后翘性感火辣。见我在,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问我啥时过来的。说完又看向我身边的五十铃人货车。 三芽说,金红姐,小新现在也会开车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小新能开车直接带你去。 我将车子开在一旁,搂着金红上楼,盯着她的大长腿笑道,你为啥也跟桂香一样,喜欢穿这么短的裤子。 金红笑着说,我可跟她不一样,桂香穿超短裤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我穿超短裤是为了洗车方便。 我见楼梯上下没人,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她的大馒头笑道,我看你也一样,故意穿成这样要勾引那些过来洗车的老板。 进了宿舍,把门关上,我便迫不及待将金红的衣服脱了。金红笑着问我,今天为啥这么性急。 我笑道,都几天没碰过你了能不急么。说着抱起她往卫生间走,将她放在洗涑台上。 金红笑着说,恐怕现在不能如你的愿,我亲戚来了。 我不信,将金红的内裤拉开一看,果见里面垫有卫生巾。我只得又将她从洗涑台抱下来。 金红见我满脸失望,讨好对我一笑,说道,要不我用嘴帮你。 我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说,不用,等你亲戚走后,得加倍补偿我。 金红笑道,我巴不得天天陪着你,随便你怎么弄都行,就怕到时你没那个精力。见我咬着牙瞪着她,金红咯咯笑着出了卫生间。 洗了澡,我回到床上,金红已经没在屋里,估计是去做宵夜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天天忙的不可开交,不但天天要去福光村关注搭建厂房的进度,还要忙着筹备洗车场的各种设备和用品,等把设备和用品买齐了,又得租宿舍和招人。 桂香说过两天过来,结果过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她过来,看来这女人真的在老家有新欢了。我打电话催过她一次,也不见她过来,我也懒得再催了,反正我也不是离不开她。 厂地不但搭建了厂房,还搭建了两间办公室和四间宿舍,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全部完工。 为了联系方便,在这期间公司给我配备的传呼机,听苗梅说哔哔机这小玩意可不便宜,将近花了二千块钱不说,还得每月交六十块钱台费。 开始时我对哔哔机这小玩意爱不释手,挂在腰间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姿态。毕竟,在这年代,能有哔哔机这玩意也算是成功人士。 后来就有些烦了,这哔哔机只要哔哔一响我就得立即去复机,复机慢了还落埋怨,有时在家半夜睡得正香,苗梅一个科机过来,我还得屁颠屁颠跑去她那边做苦力。 别以为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真正的苦力。将她一百多斤的身子从卧室抱到浴室,给她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卧室,然后又给她做全身按摩,这可是真正的全身按摩,用双手从头一路按到脚,苗梅只是微闭双目惬意享受即可。 若有人此时再敢耻笑我是软饭王,我会毫不犹豫给对方来上一拳,然后会义愤填膺对他说,你以为软饭很好吃么,出卖自己的色相不说,还得被女人呼来唤去,像奴才一般听话,即使心里再不满,脸上还得陪着笑脸,说着肉麻的话哄女人开心。 厂房搭建好之后,我又陪着苗梅去人才市场招人,苗兰则和何姐则忙着购买各种机床设备和联系加工原材料厂家。 我们招的人技术要求比较高,所以我和苗梅在人才市场坐了两天一个合格的人都没招到,后来也懒得再去,直接在特区报上刊登了一则招工启事。 还别说,报纸这玩意还真的管用,当天就有不少人来公司应聘,因为我们都不懂技术,看不出来应聘的人谁有真技术谁又是东郭先生,虽说招的人不行还可以辞退,但这样浪费时间不说,还很可能会错过真正的人才。 苗兰干脆开车跑到刘老板的塑钢门窗厂里把一个姓翟的老师傅带到公司,让他坐在旁边,问一些内行的问题,这样没多久招了四个人。 结果第二天上午只有三个人来公司报到,等我把这三人送到福光村厂里,又有俩人说没想到厂房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厂房和住宿条件都这么差,当即提着行李出了厂,坐着455中巴离开了。 后来实在没招,苗兰带着我去刘老板的厂里用高薪挖人。刘老板的厂子由他三哥管理着,听苗梅说,他三哥打理厂子不到两年,单靠卖废料就在南山科技园附近买了一套房。 更别说还会接一些私活加工。 老三得知我们过来要人,倒也大方,直接叫了三个厂里的师傅到办公室来,跟三人说让他们先去我们厂里支援,若在那边做的不开心到时还可以回来。 三个师傅开始时脸有难色,似乎不愿意过去,苗兰又把我们那里的优厚条件一说,三个人马上就高兴跟着我们走了。 毕竟,他们之所以被老三推荐给我们,就是因为老三平时不待见他们,是老三眼里的刺头,偏偏老三还不能直接开除他们,因为刘老板也担心如果厂子完全交给这个贪婪的三哥打理,很可能会失控,所以人事和财务都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 至于老三卖废料和接私活加工的事,刘老板也有耳闻,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只要不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 因为厂子人手不足,生产不稳定,开始一段时间只能接到一些小单,还接一些别的厂干不过来的单,工价虽然很低,不过能够先维持下来就好。 这段时间我基本没去过雅风洗车场,起初小青不时埋怨我,说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就不该找你合作。 我因为门窗厂太忙,估计以后也没多少时间打理洗车场,桂香又迟迟不见过来,我干脆将自己大部分股份给了小青,只要求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将洗车场交给小青自己打理。小青很爽快答应了下来。 洗车场在附近村里租了一套房子,招了两个熟手,也是老家的人。小青又将她三哥从老家叫过来在洗车场管事,又让她三嫂在洗车场做饭,忙时也帮忙洗车。 没过多久,等她三哥和三嫂熟悉洗车流程之后,小青又让她的两个堂哥过来,然后找借口把先前那两个熟手辞退了。 为此其中的一个叫何文才的还特意找了我,把洗车场里面的各种龌龊事都跟我说了,说再这样下去洗车场迟早会成为小青家的。 何文才之所以这么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把大部分股份已经让给小青了,他还以为我是洗车场的大股东,所以对小青和她三哥三嫂没有太过于顺从,让小青很不爽,辞退也就很正常了。 因为工厂正缺一个门卫,我问何文才愿不愿意去做。 何文才得知厂里包吃包住工资也比洗车场高,立即说愿意,还感恩戴德向我表了忠心。 我让他去了厂里之后,只要守好厂大门,不让工人随便把厂里的材料拿出去即可,其他事少管。 何文才点头如蒜般连连说好。 我又打电话跟苗梅说了这事,苗梅同意之后我这才带着何文才去了厂里入职。 虽然我是工厂的第二股东,但并没有多大话语权。苗梅是董事长,苗兰是总经理,何姐是财务主管享受年底分红的福利,而我挂名董事加人事主管,充其量就是一个跑腿的。 第145章 桂香的身子让我很失望 十月中旬,桂香终于来了深圳,说实话,得知她即将要来深圳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我提前两小时开车去文锦渡接她,当桂香从大巴车下来的那一刻,我忙上前给她拿行李,搂着她的腰时,感觉她的腰比以前粗了不少。 我没有多想,开着车回到明月花园,先让桂香吃了饭,然后跟她一起洗澡。当她脱了衣服的时候,发现她不但胖了不少,身子也远没有以前那般娇艳,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我和桂香缠绵在一起时心里只有更多失望,虽然她依然美丽动人,但她的身子已没有以前那般紧凑了。 出现这种变化只能说明桂香在老家这段时间,身边从不缺男人,甚至过度使用了,否则她年纪轻轻何至于如此。 见我情绪不高,桂香问我怎么了。 我说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 桂香笑着问我是不是在金红身上累着了。 我没有心情理会桂香的俏皮话,草草办完事后便回了卧室。 桂香洗完澡也进了卧室,躺在我身边,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早点过来而生气。 我说你为啥不早点过来。 桂香说,照相馆生意好,我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反正在深圳我也没事做,不如就在老家帮我姐看店。 我冷笑说,果然是姐妹情深。 桂香见我脸色不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沉着脸说,我姐从小把我抚养长大,难道我不该多帮帮我姐么。 我知道再说下去非吵起来不可,起身穿上衣服要走,桂香把我叫住,问我要去哪里? 我没理她直接离开了。 我开车到华康大厦,苗梅和何姐正从里面出来,见到我,苗梅问我这时过来做啥。 我说只是过来看看你下班没有。 苗梅先送走何姐,回头对我说,你老婆今天从老家过来怎么不在家陪老婆,跑到这里来做啥。 我说陪老婆哪有陪梅姐重要。 苗梅瞟了我一眼,笑道,不会是你老婆来了亲戚,所以来找姐给你灭火吧,可惜现在姐没空,得赶着去南山见一重要客户。 我问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苗梅说,你喝酒又不行,过去做啥,明天早点去厂里,上午有一车原材料送来。 我说厂里不是有许多原材料么,怎么又送一车过来。 苗梅说,今天我去见的这个客户是一地产公司的老总,是周哥介绍的,若拿下这个单子,我们厂就有得忙了。 苗梅口中说的周哥是她舅舅的秘书,听说现在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了。 我惊喜道,周哥介绍的客户肯定靠谱。 苗梅看着我笑道,那是,否则我才懒得跑过去,不如让你好好侍候我一番。 送走苗梅,我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沙尾工业区,把车停好,先到附近小店买了一包双喜烟,便向‘大家乐’投影院走去。 走到工业区和沙尾村结合处,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尚荣和小梅并肩走在一起,俩人边走边在说着什么,可能是聊的过于投入,他俩并没有发现我。 尚荣几次想要伸手去拉小梅的手,都被小梅甩开,但小梅依旧跟尚荣有说有笑。 看来这人差不多要好上了。 没想到俩人也进了‘大家乐’去看投影,等他俩进去后,我这才去买票,也跟着进了投影厅。 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投影厅里的人并不多,我很快找到尚荣和小梅的身影,为了不让他俩发现我,我在他俩后边一排悄悄坐下。 因为还没到播放时间,投影厅在放着陈慧娴的演唱会的碟子。 陈慧娴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如诉如泣甚是感人,令人陶醉。那些所谓的天王天后跟她一比简直就是弱鸡。 尚荣问小梅以前有没有来这里看过投影。 小梅说,这是第一次来看投影。 尚荣说我这是第三次来,前两次都是跟小根来看的。 小梅说,听说小根他老婆辞工回家去了。 尚荣说,肚子那么大肯定要回去,在这边吃不好还住不好。 小梅说,还是小根人太老实,所以到现在啥都没有。 尚荣说,可不是,还是小新心眼多,为了讨好他姐夫,竟然让他老婆陪他姐夫睡觉,所以他姐夫才给他们在明月花园买了那套房子。 小梅不屑说,我说小新怎么买得起房子,原来是这样来的,真不要脸。 尚荣说,现在是个笑穷不笑娼的年代,你说人家不要脸,可人家比我们过得好多了。 对于他俩的谈话,我并没有多生气,更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 投影厅里的人逐渐多起来,室内的空气很快变得乌烟瘴气,我感觉有些气闷,也懒得再待下去,直接起身出了投影厅。 刚走下投影厅的台阶,手臂被人打了一下,转头一看,见阿琼正看着我在笑。 见我看着她,阿琼问我,投影还没开始怎么就出来了。 我见只有她一人,问你没跟阿武在一起么。 阿琼说,早分了,阿芳上个礼拜过来这边看过我一次,还问起过你。 我不想跟她多说,拿出投影票,递到她面前,说你要不要看,要看拿去看。 阿琼摆手说不用。 我转身向工业区方向走去,阿琼跟着过来,问我去哪里。 我有些烦,没话找话说,你为啥跟阿武分的。 阿琼说,还能为啥,还不为了钱,我每月只要他两百块,他还嫌给的多,说别人包厂妹每月只花一百来块钱。那些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能跟我一个姑娘家相比,说到底,就是这家伙把我玩腻了,故意找借口要跟我分手。 我问,你现在还有没有找到下家。 阿琼说,不找了,要找也只找港佬,找阿武这样捞偏门的,抠门不说,说不定啥时还会摊上事。 我说你干嘛不正经谈个男朋友。 阿琼说,谈男朋友难道就靠得住,说不定到时身子免费被对方用了不说,赚的钱也被对方骗了,到时更是人财两空,我有几个认识的姐妹都有过这种遭遇。 走到工业区,阿琼问我要不要去她宿舍坐坐。说话时,还冲我挤媚眼。 要说阿琼长得也很漂亮,身材也前凸后翘亭亭玉立。可我今天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便说今天还有事,改天再去宿舍找你。 阿琼笑着跟我挥了挥手上楼了。看着阿琼充满活力的身影上了楼,我竟有几分后悔刚才没有答应跟她一起上楼。 开着车回到明月花园,回到家,桂香正坐在沙发看电视,见我回来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随便在外面转了转。 桂香问我厂里生意如何。 我说上个月亏了两三万。 桂香不满说,把那么多钱投进去说都不跟我说一声,有好好的工作也不做,偏偏喜欢瞎折腾,等把这些钱亏完了看你到时怎么办。 我笑着说,上个月我也发了三千二的工资。 桂香冷笑说,拿自己的钱给自己发工资,你还有脸笑,真不知你是装蠢还是真蠢。 我说以前你在姐夫公司上班,姐夫不照样给自己发工资。 桂香说,你拿啥跟姐夫比,姐夫在公司自己说了算,而你呢,投入那么多的钱还只是公司一跑腿的。反正你若把那些钱亏掉了,我肯定跟你离婚。 我讥笑说,原来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钱啊。 桂香说,要不然你,真以为我是图你长的帅么,长的帅又不能当饭吃。 我冷冷说,要离婚现在就可以离,何必还要等。 桂香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就跟你离婚,谁不离谁是狗娘养的。 我问啥条件。 桂香说,如果我俩离婚,这套房子归我,时博花园外面的三个店铺也归我,还有老家的那栋楼房归我姐。 我冷笑说凭啥。 桂香说,当初买这套房时花了三十万,时博花园的三个商铺花了六十多万,家里的房子五万,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万,而你手里的钱也有一百来万,这样一半对一半,我没再要时博花园里的那套房已经对你够仁义了,你还说我凭啥。 第146章 被送银湖收容所 我说李桂香你还要不要半点脸,我手里的一百来万本来就是我卖股票赚的,甚至后面买的两个商铺也是用这些钱买的,你凭啥说要就要。还有,这套房子买的时候是三十万,现在起码值四五十万吧,还有时博花园外面的三个商铺,现在也涨了不少吧,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桂香说,我不管你说啥,反正你要离婚你就得答应我这些条件,否则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气得不停用手指着她,说道,难怪那时一个劲要我跟你回老家结婚,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桂香得意说,要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你长得帅人见人爱吧,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能由着你作贱我。 我说我哪里作贱过你。 桂香哼声说,明明你是我未婚夫,却让金红那个婊子公然住在家里,这不是作贱我是啥,还有,那婊子从这里离开那天,你作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我厉声说,你嘴巴放干净些。 桂香不屑说,我嘴巴怎么不干净了,她不是婊子是啥,晚上穿着超短裙去迪吧玩,从十点多钟被七八个男人玩到一点多,没收一分钱不说,还染了一身脏病,我说她是婊子还是在侮辱婊子。 我怒吼道,李桂香,你闭嘴!说完冲过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桂香尖叫道,李小新,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说着桂香扑过来对我乱撕乱咬。 我没想到她的反扑会如此凶猛,想后退,却没留神身后的沙发凳子,一个踉跄便倒在地上,桂香没有丝毫犹豫,扑在我身上撕咬起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猛兽,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我试图用手捉住她的双手,却没想到桂香张开大嘴向我脖子咬来,尽管我躲闪得快,还是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上,顿时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肩膀传递到全身。 这女人,这疯女人,是真的想要一口把我咬死啊。 我的内心此时生起一股惧意,用尽力气将眼前这个疯女人推开,顾不得穿鞋爬起身便向外逃,见电梯展示还在一楼,我担心那疯女人会追出来,不敢再等电梯,直接赤着脚从楼梯跑下去。 我以前从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老婆打的落荒而逃。 即使知道今日之事传回老家我将成为村里人的笑话,但我还是要逃。 因为我没有桂香的果决,没有她那种不顾一切的拼搏决心,还有,我从心里根本就不想伤害她。所以,我除了逃走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到了楼下,我快速开着车离开了明月花园,到此时我仓惶不安的心才稍微有所缓解。 我感觉到身上有多处疼痛,除了被咬的肩膀仍然疼痛之外,鼻子和嘴角都被抓破了,甚至连离眼角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也被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女人是真的在下死手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我开着车子经过岗厦时,被交警拦下,让我出示驾驶证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没有带在身上,而驾驶证和身份证都放在钱包里。 我因涉嫌无证驾驶,人和车都被交警扣押起来。我试图让扣押我的交警让我打电话,交警让我等会去了交警大队再打电话。 我还要再说,另一个年轻交警踹了我一脚,厉声命令我双手抱头蹲下。 我愤怒说,我没有犯法你凭啥打人凭啥让我蹲下。 年轻交警用手连连指着我,给了我一个轻蔑至极的冷笑,此时的我,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一只任他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年轻交警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警车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让我上了后面的铁笼子里。 我被直接送到银湖收容所,收容所里有不少人,都是因没暂住证白天送到这里来的。 这些人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悲凉和无助,有的人抱着头痛苦不堪,有的人像得了魔怔一般喃喃自语,还有个别人甚至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撞在墙上似乎后悔莫及。 收容所可以打电话,等我过去才知道,打一个市内电话竟然要收十块钱。这些披着羊皮的狼,只要有机会,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喝老百姓的血。 因为我身上没钱,也根本不能指望这些吃人血馒头的畜牲有怜悯之心,我只得又退回收容里面,找个感觉让自己坐着比较舒服的地方,准备过夜。 收容所里面有一部分人因打了电话,被亲朋好友拿钱接走,而更多的人只得接受被遣送的命运。 随着时间进入深夜,收容所里逐渐冷清下来,很多人都找了一块地板躺下,我也不例外。 此时的我全身疼痛不说,还又冷又饿,此时我才记起,我连晚饭都没有吃。 到第二天清晨五六点的时候,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开始以地域分类将关在收容所里的人逐渐装车遣送走。 我配合地上了一辆小面包车,车里被遣送的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等车子里面坐满了人,押送我们的人将中间的铁门用铁链锁上,此时我才发现,小面包车的后门和车窗,都用钢筋焊上,我们这十几个人就像牲口一般被关在铁笼子里。 我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尽的悲哀,原来在某些人眼里,我们其实就是牲口,就是他们随意剥夺和宰杀的对象。 这就是我从小引以为傲的祖国,原来早已被一群无耻之徒霸占着,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却无时无刻不在喝着老百姓的血。 在十一点左右,车上有一个女孩喊尿急,喊了五六遍,前面押送人员只装作没听见,我过去拍着铁门大声冲他们叫着有人要上厕所,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押送人员用铁棍指着我,凶狠地斥责道,再拍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残你。 我没有恐惧,直视着他说,我们又没犯法,凭啥不让上厕所,就算犯了法,也有上厕所的权利吧。 我话刚说完,身后有几人起身也过来附和我,年轻人狠狠瞪着我,我也怒视着他,旁边一年纪较大的押送人员,轻轻捅了捅年轻人,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啥,年轻人找出几个胶袋,递了进来,说谁要小便就拉在胶袋里。 可能是憋的太狠了,女孩急匆匆拿了一个胶袋,走到后面一排,也顾不得羞耻,脱下裤子便对着胶袋口撒起了尿。 下午两三点时,我们一车人被遣送到兴宁的一个建有高墙的院子里,在办理移交时,那个年轻押送人员指着我对监狱的接收人员说了几句什么,我猜测那年轻押送人员可能是要让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我重点关照。 我们十几个人被监狱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指定站成一排,其中一工作人员让我们谁要打电话联系亲人的举起手来。 我和其他四个人举了手。那些没举手的人先被带走,我们五个人则留在原地,一个个跟着工作人员去打电话。 排在我前面的人很快垂头丧气回来了,可能是没联系到人,或者联系到的人根本不愿意帮忙。 毕竟跑这么远的路来接人不容易,赎金三百先不说,往返的时间和来回的车费也不是一个普通打工仔可以承受得起的。 我走进电话室,被里面的人告知只能打一个电话,联系不上明天再打。 我没有任何思考,拨通了二姐家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谢天谢地,正好是二姐接的电话。 我把自己被遣送到兴宁收容所的事跟二姐说了。二姐让我不要太担心,她会马上让姐夫金芽开车赶来接我。 我眼含泪水将电话放下,此时我才知道,无论我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在我心里,二姐始终是我最靠得住的人。 打完电话,我被带进一个监仓里,里面有二十几个人,大多都在银湖收容所里面见过。 有一个湖北叫王代兵的,问我打通电话没有。 我说打通了。 王代兵问我打给谁,会不会过来接你。 我说是打给我姐,我姐夫会开车过来接我。 王代兵眼光一亮,问我,你姐夫有车? 我嗯了一声。 王代兵讨好地说,等你姐夫过来接你时,能不能顺带也把我接出去?回深圳后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我说行。我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几百块对我来说并不算啥,只要王代兵能在里面跟我团结在一起,出去后就算不还钱也没啥。 第147章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下午四点半左右,我吃到了在收容所的第一餐饭,一小碗发黄变质的米饭,外加两小条萝卜丝和一块两指宽的肥肉。 米饭虽然粗粝难咽,但我还是坚持将米饭吃光了。我必须尽量让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才能尽可能地保护到自己。 别看关在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可怜的人,但并不说明这些人就是善良的人。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弱者总是欺负更弱的人。 果然,刚吃完饭,一眼镜男用命令的语气让我们集合,跟在眼镜男身后的只有一个小个子。起初眼镜男的语气还算平和,看到被叫的人都很配合,后面的语气便逐渐转化成命令,甚至有了威胁的成分。 眼镜男长得并不高大,也不凶狠,更没有强壮的肌肉,就因为眼镜男身边跟着一个小个子,竟然就可以命令将仓里的二十多个人集合起来。 我们的老百姓在遇到事情时,早已习惯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处世之道。只要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态度。即使受到屈辱又算啥,中国的几千年历史不都是跪着过来的么?! 我本不想理眼镜男,眼镜男先是用眼神威胁我,见我不为所动,然后用威胁的语气问我是不是要跟他们作对。 我仍是轻蔑看着他,眼镜男似乎对我也有些忌惮,便让其他人先集合起来,王代兵这时过来劝我,要我少惹事为好,还是跟着一起过去吧。说话时拉着我过去。 眼镜男见我过去,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开始了他的训话,说这个仓里,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必须听我的,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鄙视地扁了扁嘴,被眼镜男看到,他冲我吼道,你是不是不服?说着便冲过来一一巴掌向我扇来,我没想到这家伙说动手就动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我也顾不得许多,一拳砸了过去,打在眼镜男的脖子上,小个子这时从身后抱住我,眼镜男见我被抱住,一脚踢在我腹部,我顾不得剧痛,甩开小个子,全身向眼镜男扑去,俩人顿时都倒在尿槽上,我也不管脏不脏,和眼镜男在尿槽上扭打起来。 虽说我没练过武术,但炒过几年的菜,手上还有几分力气,也比较灵活,眼镜男逐渐不是我的对手,在我按住眼镜男时,这才看到小个子被一个灰衣男子拦住,不让他过来攻击我。 我感激地冲灰衣男子点了点表示感谢,若没有灰衣男子及时出手,我估计打不过眼镜男和小个子的联手,现在被按在地上的可能是我。 王代兵这时过来,让我放开眼镜男,说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何必还要互相伤害。 我看向眼镜男,眼镜男也没有之前的嚣张,不敢跟我对视。 这时有管教经过,见里面有人打架,喝令我们赶紧分开。我这才放开眼镜男,起身回了自己的床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已脏的不成样子,还有难闻的尿骚味。 不过我不敢把脏衣服和脏裤子脱下来,因为我要随时作好再打架的准备。 等管教离开后,我走到灰衣男子床位边,跟他聊了起来。 灰衣男子叫张成,山东人,到深圳打工不到一年,可他这是第三次遣送到这里。 张成告诉我,我们这是新仓,没有仓霸,若明天还没人来接,到时我们这仓的人全会分去老仓,老仓里都有仓霸,你不能再像刚才这样对着干,否则会吃大亏的。 我问若一直没人过来接会怎样。 张成说,会在这里关上两三个月,每天干一些体力活,然后被放出去。 王代兵也过来跟我们说话,我不怎么理他,当然,也不会故意让他难堪。毕竟,我身边的人多一些,眼镜男和小个子也不敢轻易向我发难。 张成叮嘱我,若明天还没人来赎你出去,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让管教保管,免得被老仓那些人搜去了。 我把裤兜翻出来,苦笑道,现在我哪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是布粘布。 张成问你怎么连鞋都没穿一双。 王代兵说,我猜你的鞋肯定是逃跑时跑掉的。 我笑着说,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王代兵说,可惜查证件时当时我没跑,若跑的话说不定就能跑掉。 我说那你为啥不跑。 王代兵说,怕被那些保安追到挨打。 张成伤感地说,我第一次也是太傻,不敢跑,和我在一起被查证件的几个人都跑掉了,而我被送到这里,等几个月后回去深圳时,女朋友已经没在原来的厂里,至今还联系不上,这次又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问你女朋友是以前认识的,还是在深圳认识的。 张成说,我女朋友是我家邻居,比我大五岁,一起到深圳打工。 王代兵说,男人一般不会找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何况还大五岁。 张成说,别看我女朋友比我大五岁,可心态还像十八九的女孩,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会经常动手给我做礼物。 我说,只要俩人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 张成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 张成说,其实我也想和女朋友结婚,可惜我父母不同意,否则我们就不会一起跑到深圳打工了。 这时有人去门口叫管教买烟。给了管教十块钱,只买到半包梅州烟。买烟的人等管教离开后,大骂管教太黑心,梅州烟在外面只卖两块钱一包,而在看守所里花十块钱只能买到半包梅州。 张成突然对我笑道,阿新,我唱一支这里的歌给你听听,很有意思的。没等我有表示,张成便自己唱了起来: 来到火车站台,寂寞是想家乡,家中没有灯火辉煌,告别家乡来到南方。 出门的那天早上,妈妈病在床上,含着泪水拉住我的手,默默地对我讲: 儿子你到了外边,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外面的女孩不要去招惹,因为你是流浪的人。 管教啊管教,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把你的女儿嫁一个给我,因为我是打流的人…… 张成唱到后面一段,仓里竟引来不少笑声。 整晚我都穿着脏衣服睡觉,虽然全身很不舒服,但总比被别人打个措手不及要强。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管教在铁门外大声叫我的名字,问谁是李小新,李小新赶紧出来。 我大声说我是李小新,快步向铁门外走去,王代兵跑到我身边,乞求道,麻烦你出去后把我也赎出去,到深圳后我就还钱给你。 我没有理他,走出铁门,跟在管教身后去了接待室。姐夫和桂香正站在接待室往里张望,见我全身脏兮兮打着赤脚出来,姐夫问我怎么连鞋都没穿,身上怎么还有尿骚味。 我笑着说在里面跟人打了一架。 桂香关心问我伤着哪里没有。 我见她眼眶有些红肿,估计昨晚也没合过眼。心里有些触动,笑了笑,说没有。 姐夫笑道,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桂香把我的钱包和哔哔机给了我,说你们公司的苗总科过你七八次,我复了机,她问你怎么不去上班,我说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苗总说,只要见到你就让你打电话给她。 我说,好,又让姐夫稍微等一下。我从钱包里拿出三张一百的,把钱递进窗口,说麻烦一下把张成赎出来。 窗口工作人员把钱收了,让管教去里面带人出来。 姐夫蹙眉说,这个张成是做啥的,赎他出来做啥。 我说,昨晚跟人干架,若没有他帮手,我可能要吃大亏。 姐夫没再说啥,桂香不满说,你打我都打不过,在这里还跟人打架,万一伤着哪里看你怎么办。 很快,张成跟着管教出来,管教指着张成问是不是这个。 我点点头说是。 张成走到我身边,对金芽和桂香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次多谢兄弟了,我会尽快把些钱还给你的。 我们离开看守所,不远处有一个卖衣服鞋子的小市场,我买了一身短衣短裤和一双拖鞋,穿上拖鞋,又找了一个没人的墙角把干净的衣服换上。 第148章 执拗傲气的红玉 我说我刚从兴宁看守所出来,等会就回深圳,兰姐和梅姐在么。 何姐问,你怎么会去兴宁看守所。 我说还能为啥,被当成三无人员送进去的呗。 何姐说,兰总昨天接到车管所蓝所长的电话,说我们公司的车扣在车管所,却不知你被送去了兴宁。因为你不在,阿梅这两天都在厂里那边忙。 我说,那麻烦何姐跟兰总梅总说一声,我今天晚上可以赶回深圳,明天能正常上班。何姐说了行,我便把电话挂了。 吃了饭,我们搭上了揭阳到深圳的大巴,在晚上六点多钟赶回深圳。 张成把他现在的住址和老家的地址都写给了我,然后便离开了。 姐夫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姐夫开着车直接回了沙嘴,说你姐已经在家做好饭等着我们回去吃。 姐夫把车开到家门口,我刚下车,二姐抱着乐乐从家里出来,一直盯着我看,关心地问我的脸上怎么破相了。 我指着桂香笑着说,还不是这婆娘挠的。 桂香眼神闪烁地说,谁叫你先打我的。 二姐责怪说,夫妻哪有不打架的,下手也要有分寸,你看把小新的脸抓成啥样了,以后肯定会留疤,让我真不知说你点啥好。 姐夫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吵架才好,饭熟了没有,我们几个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肚子早就饿了。 华华端着碗出来,先叫了人,笑着说,我和娟娟已经快吃完了。 我一把将娟娟抱起来,娟娟不肯,哭着腔说,我不要舅舅抱,舅舅身上太臭了。说着还用手推我,她的小脑袋也转过去要离我远些。 美红从我手里把娟娟抱过去,笑着说,不要逗娟娟了,先吃饭。 二姐从屋里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递给我说,这些衣服是你姐夫的,因为有点小,所以他没穿过,你比他瘦,估计可以穿。 我接过衣服进了洗澡间,洗完澡,感觉整个人舒畅了许多。 二姐又凑近看了我眼角外的抓痕,见已经结了红疤,仍然不肯放过桂香,心疼说,桂香你看抓得有多深,以后肯定会留疤,夫妻哪有下这样狠手的,幸亏没抓到眼睛,若抓到眼睛看你怎么办。 我吃着饭笑道,留疤就留疤,反正我一个男人也不指望靠脸蛋吃饭。 二姐瞅着我笑着说,你还能笑的出来,长得人高马大的,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得落荒而逃,真没用。 我笑着说,姐,你没见桂香当时像疯了一般,要跟我搏命,我总不能真跟她拼命吧。 桂香翘着嘴说,没用就没用,还在这里找借口。 这时我腰间的科机响了,我用手翻看了一下,科机上面显示的是梅姐家里的电话。我起身去复机,先把电视调成静音,这才拿起一旁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一声,那头苗梅便接起了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说正和老婆在我二姐家吃饭。 苗梅说,昨天我姐接到蓝所长的电话,说公司的车被扣在车管所,我还担心你会出事,现在回来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开车到你家楼下接你去厂里。 我说好,那多谢梅姐。 苗梅说,那就这样了,你先吃饭吧。说罢把电话挂了。 我取消了电视的静音模式,回到桌上,姐夫说,现在你们厂的生意还好吧。 我说还行。 桂香说,行啥行,上个月亏了两三万。 姐夫说,开厂是这样的,刚开始都比较难,不过据我所知,塑钢门窗这行现在深圳竞争很激烈,有大大小小几百家制造塑钢门窗的厂子。 我说,虽然制造塑钢门窗的厂家不少,但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深圳的市场也非常大,到处都在建新房子。 二姐说,真不知建这么多房子做啥,哪有这么多人来住。 桂香说,就是,就拿我家住的那层来说,八套房只住了两户人家,晚上冷清清的,有时上楼晚些心里还有点害怕。 二姐说,有啥怕的,这边又不是像老家那种乡下,到处都有坟墓。 我笑道,说不定以前是坟地呢。 桂香在我手臂上掐了我一下,笑道,你这家伙坏的很,我越说害怕,你就越故意说这些。 吃完饭,我和桂香要走,姐夫要开车送,我说不用,反正这里坐车方便,坐407直接到时博花园下车。 二姐送我出门,让我有时间多过来玩,说自己姐弟要多走动才更亲。 离开二姐家,走到篮球场,桂香挽住我的手臂,说我俩不如就这么走回去,好久没这么跟你逛街了。 我故意把她的手甩开,说道,不要挽着我,好像我是被你抓着回去似的。 桂香又挽住我,咯咯笑道,我就是要抓着你回去,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我讥讽道,我记得以前某人跟我说过,只要我敢动手打她,她就不跟我过,看来某人说的话跟放的屁差不多。 桂香恼道,李小新,你有完没完,是不是真不打算过了,老娘不跟你计较,你反而来劲了,要离婚也行,就按上次我说的来,谁不离谁是婊子养的。说完一把把我的手推开。 我撇嘴说,反正你母亲早没了,你怎么发誓都行。 桂香又挽住我,咯咯笑道,看来你并不是太笨。 逛到沙尾夜市时,碰到尚荣和小梅,俩人开始拉着手,见到我和桂香,小梅赶紧将尚荣的手放开。 小梅笑着问桂香啥时过来深圳的。 桂香说,来了几天,你是啥时来这边的。 小梅说,我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 尚荣对我说,小新,现在我还没发工资,等发了工资到时再把钱还给你。 我要掏烟,结果掏了个空,摆手说,不急,啥时有啥时再还就是。 桂香要邀他俩去家里玩,小梅笑着说,明天还要上班,不去了。等哪天休息再去你家蹭饭。 跟俩人分开,桂香问,那男的哪里的。 我说是小根的同学,也是小梅她哥小海的同学,父母在镇医院上班,不过他父亲已经死了七八年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 桂香笑着说,一个医生连自己病都治不好,还怎么指望他给别人治病。 我笑道,你这可冤枉他父亲了。 桂香问,我怎么就冤枉他父亲了。 我说,尚荣的父亲是镇医院的妇科医生,听说当时还很有名气,但是他自己不可能得妇科病,所以治不好自己的病也是情有可原的。 桂香咯咯笑道,那他父亲岂不是看过很多女人的身子。 我笑道,说不定也看过你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怎么可能,我那时才多大。 我说,那可能看过春香姐的。 桂香说,还真有可能,听我姐说,她是在镇医院生下兰兰的,给兰兰接生的医生就是一个男医生。 走到大家乐投影厅附近,我在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包红双喜,桂香也拿了一包半斤的五香瓜子,我把钱付了,笑道,长这么胖还吃。 桂香嗑着瓜子笑道,你懂啥,我这叫丰满,不是胖。 我点着烟说,难道一定要长得跟水桶一样粗才算胖。 桂香把瓜子壳丢在我头上,笑道,长胖就长胖,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嫁人了。 回到家,桂香倒在沙发上,舒畅叫道,终于回到家了。 我打开电视,坐在桂香身旁,桂香摆转身子,躺在我的大腿上,看着我笑道,红玉昨天上午打电话给我,她说又想来深圳。 我问,她不是在老家相亲了么,难道没成? 桂香说,红玉性子太执拗,相亲了几个男的,男方条件都不错,可惜男方说错了话,让红玉觉得自尊心受到屈辱,便没答应。 我说,那些男的说了啥话。 桂香说,那个搞水果批发的后生对红玉很满意,说只要红玉跟他结了婚,他一定会照顾好红玉的母亲和哥哥。 我说这男的挺好啊。 桂香说,可不是,可红玉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这男的是在看不起她,把她看成是一个用身子换钱的女子了。 我叹道,红玉这么想也有道理,可这个世道的婚姻有几个不是这样的。 桂香说,后来她的小姨夫又给她介绍了一个信用社的男人,那男人也对红玉非常满意,又说了类似的话,红玉又没同意,她家那些亲戚见她这么傲气,也不敢再给她介绍了。 第149章 签下银河时代的合同 我说,红玉这么执拗,可能是跟她出外这么多年受的苦有关。 桂香说,她现在也不小了,错过这两个,恐怕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就很难了。 我说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桂香看着我说道,小新,我们不还有一个店铺空着么,要不我在这边也开一家照相馆,外加复印之类的,你看如何。 我说,只怕一个店铺地方小了点。 桂香说不小了,主要是做复印和卖冷饮,照相只是附带的,能拍个证件照啥的就行了。 我说随便你。 桂香说,我觉得在这边做这个比老家更赚钱,毕竟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找工作,那些找工作的人,都需要复印简历和复印身份证,还要用不少照片。 我说你自己看好就行,不要跟我说,我也没耐心听,我累了,要去睡了。说着把她的身子推起,站起身去了卧室。 我刚躺下,桂香也跟着过来,看着我笑道,小新,先别睡,帮我洗澡。 我不满道,我真的太困了,你自己洗吧。说完不理她,转过身子朝里睡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桂香弄醒,这女人,不好好睡觉,大清早就在我身上乱摸乱撸。 见我醒来,桂香对我笑着,光着身子爬到我身上便要来。 睡过一觉我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有几天没碰过女人,见桂香如此主动,也有了兴致,双手捧着她的腰,笑着说,你怎么瘾越来越大。 桂香得意笑道,你不知道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滋养品么。 完事后,我见时间不早,赶紧起床,刚洗漱好,苗梅就打来电话,让我到楼下路口等她。 出门时,桂香问我中午回不回来。 我说不回来。 桂香说,那我做好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我说晚上也不一定回来。 桂香怒道,晚上你必须回来,否则你以后也不要回来。 我解释说,现在厂里忙,我得在厂里负责生产,如果时间太晚我就直接在厂里宿舍过夜。 桂香说,你总有借口,我不管,晚上你必须回家。 因为苗梅很可能已经到了楼下,我顾不得再跟桂香理论,赶着出了门。 到了楼下,远远就看到苗梅的绿色宝马停在前面的路边,我跑过去,苗梅瞟了我几眼,笑道,在收容所呆了几天,身上没少啥零件吧。 我坐在驾驶位上,笑道,要不要现在验验货。 苗梅给了我一个白眼,边开车边笑道,开车不随身携带驾驶证,活该。阿新,前天我和银河地产的黄总签了合同,他们地产公司最近开发一个叫银河时代的楼盘,将由我们的门窗厂提供楼盘里的所有塑钢门窗。 我问这个银河时代楼盘大不大,有几栋楼? 苗梅说,是个住宅小区,在福田保税区这边,只有四栋楼,不过全是二十多层的高楼。 我竖着大拇指对着苗梅夸道,还是梅姐牛叉! 苗梅笑道,这是周主任给我们介绍的项目,我们一定要保证好质量,不得偷工减料,银河地产在深圳虽然不算是一流的地产公司,但它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在深圳还是很有知名度的,等以后有了银河时代这个标板工程,我们厂跟其他客户谈业务时也就更有底气了。 赶到福光村厂里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厂里五六个师傅已经上班,正干得热火朝天。 我和苗梅在办公室坐下,苗梅告诉我,何姐昨天介绍了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来工厂里开车,也就是开那辆五十铃人货车,以后你安心在这边,免得跑来跑去。 我笑道,没想到一次意外就把我的专车使用权剥夺了。 苗梅指着我笑道,看你这点出息,怎么也是厂子的老板之一,开着那种人货车,我都替你嫌丢人。 我叫穷道,你有宝马车开自然会这么说,我的家底都投到这厂子里,哪有钱买新车,看来我以后只得搭中巴回家了。 苗梅笑着说,买一辆二手车也花不了几个钱,是你自己舍不得我有啥办法。 我问,买一辆二手车大概需要多少钱。 苗梅说,这就很难说,毕竟车子和车子不同,若是买一辆牌子的,两三万就能买到一辆很不错的二手车。 我摆手说,还是算了,我一月工资才三千二,买了车子我都不用吃饭了。 苗梅指着我笑道,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把钱看的太重。 我说,没钱的人自然要把钱看的重些,我又不像你,每天茶档那边还有上千块收入,而我呢,只能靠这点工资过日子,能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么。 苗梅笑道,要不我给一部分茶档的股份给你。 我摆手笑着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做人要知足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苗梅说,你不要拉倒。 我说,你本就没打算真给好吧。 苗梅站起身说,不跟你扯了,去厂里看看。 苗梅在厂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查看了生产进度,跟我说,人手有点紧,还得再招两个人过来。 我笑道,最好招两个女孩过来,这样这些师傅干起来才有劲。 几个师傅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说李厂长的话说到我们心窝里了。 苗梅对众人笑道,只要李厂长能招到人,我是不会反对的。 翟师傅对我笑道,李厂长,我们大伙的幸福全靠你了。 我没好气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一提女人就来劲,好像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这时苗梅手里的大哥大响了,苗梅走出厂房接了电话,打完电话,站在门口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等我走近,苗梅说,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你晚上回不回福田? 我说要回。 苗梅说,下午我姐和何姐会过来一趟,到时你坐我姐的车回去。 我说她俩过来有啥事。 苗梅说,她俩到街道办有点事,既然到了这边肯定得到厂里看看。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兰姐才是这里的老板。 苗梅笑着说,没办法,人家财大气粗,我虽然是大股东,也不得不听她的。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 何文才见老板要开车走,赶紧将院子的铁门打开。 苗梅离开后,我问何文才这几天我不在厂有没有啥事。 何文才说,别的没啥事,就是那个新来的司机有点拽,昨天 下午他送货出去,我只是开慢了点门,他就冲我呱呱叫。 我说,可能他急着要送货,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廖姐买菜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见我在,廖姐指着女孩向我介绍说,李厂长,这是我女儿刘桃,在附近一家电子厂上班,今天厂里放假,所以过来看我。 我冲刘桃笑着点了点头,刘桃皮肤很白,脸蛋白里透红,身材窈窕,也算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孩子。 刘桃见我看着她,脸突然变红,低着头不跟我对视,眼里却含着笑意。 等廖姐和刘桃走远,何文才笑着说,没想到廖阿姨长得不怎么样,生的女儿倒是挺漂亮的。 我没理他的话,直接去了厂里帮忙。 虽说何文才是我介绍来的,但该有的体统还是要立起来的。 起码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过于轻佻,否则别人就会轻看自己,也得不到别人真正的尊重。 下午将近四点时,兰姐和何姐一起过来,见厂里生产正常,也很高兴,又到宿舍和厨房看了看,跟廖姐交代,尽量多做些荤菜,让厂里的师傅肚里有油水,干起活来才有劲。 见院子里落了不少树叶,让何文才拿扫帚把院子打扫干净。 我跟着兰姐进了办公室,先给兰姐和何姐各泡了一杯茶水。 兰姐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笑道,阿新,这杯子里的茶叶你是从阿梅茶档拿的吧。 我笑着说,还是兰姐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姐说,干啥啥不行,溜须拍马倒是一流。 兰姐笑道,何婕,你这话可说错了,阿新在公司的股份可比我多,没必要拍我的马屁。 我赶紧说,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兰姐指着我笑道,难怪阿梅要跟你合作,这心态就很难得。 第150章 桃源村偶遇茶香 这时廖阿姨敲门进来,说饭已经做好了,问我们要不要在这里一起吃。 兰姐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快五点,对廖阿姨摆摆手说不用。便拿起桌上的大哥大,站起身扫视了何姐和我一眼,说我们也走吧。说完走出办公室,又去了厂房里。 我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何姐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望着远处的塘朗山,笑着说,阿新,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若不是在皇岗买了房,我还真愿意住在这里。 这女人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的,突然对我这么随和说笑,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没理她的话,就当她在自言自语吧,我掏出烟点上,见何文才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也给了他一支。何文才对我笑了笑,把烟接在手里,没有马上抽。 兰姐从厂房里出来,直接上了车,我和何姐也跟着上了车。兰姐把车子开到大门口,交代何文才晚上尽量早点把院子铁门锁好,有啥事找李厂长或打我的电话。 何文才连连笑着点头,兰姐这才开着车离开。 经过桃源村菜市场时,我从车窗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菜市场出来,竟然是茶香,她手里提着菜篮子,面无表情向右边走去。 我心情激动地让兰姐停了车,跑到茶香身前,倒把茶香吓了一跳,她怔怔看着我,似乎已经不记得我是谁。 我心里有些失望,笑道,茶香,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新呀,跟喜平一个村的,跟喜平关系很好的小新。 茶香这才记起我,笑着说,你变化太大了,让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 我见兰姐在按喇叭催我,又跑回车旁让兰姐先走,我说我等会搭公车回去。 兰姐笑着说,这女子长得挺漂亮的,不会又是你的老相好吧。 我没想到兰姐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指着跟过来的茶香对兰姐介绍说,她是我嫂子。 兰姐对茶香点了点头便开车走了。 茶香见兰姐的车走远,问道,小新,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女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有钱。 茶香笑道,别以为我不懂,她开的车是奔驰,听说要五六十万一辆,开这么好的车,能没有钱么。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茶香指着前面的分岔路口,笑着说道,清平在那里开了一个服装店,喜平也来了深圳,他几次说要去福田找你,可惜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没想到你反倒过来了。说着话,带着我往前走。 我问道,茶香,你们来深圳多久了。 茶香说快一年了。 我叹道,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茶香说,清平自从在这里开了店,每天赶着做衣服,很少出门,不要说你,就是清平家的亲戚都有不知道的。 跟着茶香来到店铺,店铺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店里除了清平和喜平外,还有一个女孩,以前在老家见过,好像是喜平的啥亲戚。 清平和喜平见我过来,都很高兴,清平问我是从哪里过来的。我说从西丽那边过来的。 喜平看着我说,小新,你的变化挺大的。 我说我怎么不觉得。 茶香说,你经常照镜子自然不会觉得,只有我们这些几年没见过的人才会知道。 我说,那你说说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茶香说,也不能说是变好或变差吧,只是觉得你身子比以前要壮实些,但你的脸又比以前要显瘦些,感觉没有以前那么阳光了。 喜平说,我倒是觉得小新比以前更帅了。 我指着脸上的疤痕笑着说,帅啥帅,这里都有伤疤了。 喜平问,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茶香笑道,这还问,肯定是女人抓的。 清平问啥事让女人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摆摆手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还好,一说全是泪。 茶香看着我说,我要上去做饭了,这店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小新,要不你跟我一起上楼去坐吧。 我说我还是现在回福田,下次再来。 喜平说,难得过来遇上,怎么能不吃饭就走,你先跟我嫂子上楼坐坐,等我把手里的这几件衣服车好,我也就上来,到时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我见推辞不过,只得跟着茶香上了二楼,进了房间,里面是两房一厅。 茶香先让我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打开电视让我看,这才去厨房里忙。 我掏出烟点上,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茶香做饭,茶香看着笑道,特别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又帅又酷。 我笑道,你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茶香说,这还不至于,对你有些好感倒还是有的。 我问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茶香摇头说,不怎么样,这边太多制衣厂了,工价压的很低,还不如在老家那边,在老家起码吃住不像这边这么费钱。 我安慰说,做生意需要时间积累,等时间一长,老客户多了生意会逐渐好起来的。 茶香说,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这里房租比老家贵得多,这个积累的过程就会变得很难,再说就算我们做起了口碑,说不定到时这小区进行改造,房子全部拆掉,到时我们的所有努力也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叹道,还真有可能,深圳很多没建几年的小区,那些房子看起来还很新,被开发商一收购,小区所有的房子全部拆掉,重新建成高楼。 茶香说,这些还只是以后的事,目前最让人头疼的是,每月还有人来店里收保护费,店里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又被那些流氓给抢走了。 我说这村里的治保会不管么。 茶香说,管,怎么管,治保会总不能时时派人在店铺门口守着吧,那些流氓都是半夜来收钱,治保会的人在,他们不来,一走他们又来了,你也知道,清平的腿那样自不必说,喜平又是个老实人,从没跟人打过架,怎么跟那些流氓对抗,所以每次都是花钱消灾算了。 我说怎么不换一个地方。 茶香说,我们打听了,深圳哪里都差不多,明面上有警察管,暗地里差不多,都有黑帮收保护费。 我说,我住的那里好像没听说过有收保护费的。 茶香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石厦,离福田新区委不远。 茶香说,这我信,流氓再凶横也不敢在当地政府附近闹事,那些流氓也只能欺负一下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而已。 这时喜平上楼来,问我们在聊啥。 茶香说,喜平,你上来怎么不买两瓶啤酒上来。 喜平摸着后脑勺笑道,一时没想到,我这就去买。说完又转身下了楼。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也看到了,喜平到现在还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成熟。 我问茶香和清平打结婚证没有。 茶香说去年已经打了。 我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茶香瞅着我说,孩子哪是说要就能要的。 我想起金红和敏华的事,没敢再问。 茶香见我不问,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岔开话题笑道,两个房间怎么睡,你和清平一个房间,喜平和那个女孩总不能睡在一个房间里吧。 茶香说,这有啥,出来哪有这么多讲究,你可能不知道,在东门那边,五六家人住在一起,还是上下铺的,上铺的放个屁下铺的都能听到,但为了省钱又有啥法子。 茶香一边和我聊着天,一边把饭菜已经做好了,喜平这时提着两瓶啤酒上来。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看看,我让他买两瓶啤酒上来,他就真的买两瓶上来,就不知道多买几瓶,就算喝不完放在家里也不会坏,真是一点都不会变通。 茶香招呼我坐下,又让喜平陪着我喝酒,自己则去了卫生间洗澡。 喜平只喝了一杯啤酒便不喝了,说晚上还要做事,不能再喝。我知道裁缝做事最需要小心的,也没再劝,喜平匆匆吃完饭,让我慢吃,用两个饭盒装好饭菜便提着下楼去了。 第151章 小红打电话要借钱 洗完澡,茶香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见只有我一人坐在桌上吃饭,问喜平呢。 我说喜平匆匆吃完饭,便打了饭送到楼下去了。 茶香摇头笑道,他真是一点都不懂事,你过来也不知道多陪你一会,难道我洗完澡不会自己送饭下楼。说着在我身旁坐下,招呼我夹菜吃。 因为茶香俯着身子吃饭,睡衣又比较宽松,所以我几次从领口处看到茶香酥胸半露的诱人情景,甚至我还能确认,茶香睡衣里没穿内衣。 茶香脸带红晕不时似笑非笑瞟上我一眼,我心里不禁有了几分躁动,但还是没有妄动。 虽然我知道茶香可能对我也有这个意思,但想到自己若暗地里去伤害清平这样的残疾人简直是人神共愤。 吃完饭,我要走,茶香问我的科机是多少。 我把我科机的传呼台和传呼号都告诉了茶香,茶香送我下楼,让我有时间多过来走动。 我又到店铺跟清平喜平告别,清平这时才吃饭,问我怎么不多坐一会。 我指着脸上的抓痕笑道,回去晚了明天可能又多几道伤疤了。 喜平说,没想到你会这么怕老婆。 茶香笑着说,你懂啥,小新这不是怕,而是让,女人再厉害也打不过男人。 我笑着说,我是真怕,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打架跟拼命一样,我总不能真跟她决一死战吧。 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见我要走,茶香问我知不知道去哪里坐车。 我问去哪里坐车。 茶香说,说也说不清楚,还是我带你过去吧。说着先跨出店门向前走去。我又跟清平和喜平笑着点了点头,便跟在茶香身后离开了。 我快步走近茶香,说道,又要麻烦嫂子了。 茶香瞟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其实也不算麻烦,我本来就要出来买东西的。 没走多久,前面路上有不少人在摆摊,茶香笑着说,每到傍晚都有人在这里摆摊,开始只有两三个人摆,现在摆摊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说,开始那几个摆摊的是开路的,后面这些摆摊的是跟风的,见前面摆摊的人没事,所以也跟着摆了。 茶香问我要急着回去么。 我说也不是很急。 茶香笑道,既然这样,陪我逛一会夜市吧,平时想找人陪我逛逛都不行,今天难得你过来,我不能轻易放你走了。 我笑着说,你说的这么可怜,看来我不陪都不行了。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愿意跟茶香多待一会的,毕竟茶香的相貌很漂亮,身材也好,只要是正常男人,没有几个会不愿意的。 开始逛时,我和茶香之间还保持了些距离,夜市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多,为了不被人流冲散,俩人便挨在一起走,肢体有了接触,俩人看对方的眼神便有了心照不宣的味道。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我很享受,甚至让我想起最初跟金红在一起的那段甜蜜无比的日子。 俩人逛了一会,茶香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草地说道,小新,走累没有,不如我俩去草地上坐一会。 我说行。俩人找了一块平坦干净的草地坐下。 茶香说,真不明白,为啥深圳到处都在种草。 我说,大概是有些公司买下地之后,不急于开发,所以用种草这种最廉价的方式先应付下来,又响应了建设美丽深圳的口号,同时还告诉了其他人这地已经是有主的了。 茶香笑看着我说,小新,你懂的真多。 我说,这只是我猜的,不一定说的对。 茶香笑着说,真想在这里躺一会。 我说想躺就躺,这又没啥。 茶香看着我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真躺了,不过要借你的腿当一下我的枕头,就怕你不肯。 我心里很是欢喜,故作平淡说,这有啥不肯的,只要你不嫌硌,你尽管在我腿上枕着就是。说着,将双腿伸直。 茶香见我伸直双腿,又对我笑了笑,摆好方位,真的就躺下了,将头枕在我大腿上。还故意夸张笑道,真舒服。 我说既然舒服那你多躺一会。 茶香说,我还想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上一觉。 我说,只要你愿意,你想睡就睡吧。 茶香说,可是我不能睡,担心睡过头,到时你没车回去了。 我说,没事,我可以坐432中巴回去,就算没有432中巴我也能打的回去。 茶香看着我说,小新,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我说,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 茶香盯着我,笑道,小新,说老实话,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不敢跟她对视,避重就轻笑道,你长的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还善解人意,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么。 茶香说,小新,不知为啥,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你说我俩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我笑着说,说不定上辈子你就是我妹妹。 茶香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笑。 我有些心虚,问你笑啥。 茶香说,我笑你不老实。 我说我咋不老实了。 茶香用头在我身上拱了拱,笑道,明明你都这样了,还在跟我装。 我将茶香扶着坐起身,说道,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过身子用背对着她站起来。 茶香咯咯笑道,没想到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会这么害羞。 我说我真的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店里去吧。说着话,我不敢再停留,径直向水泥路走去。 走了一段路,没见茶香追来,心里又有些失落。 回到明月花园,已过了十点,我用钥匙打开门,屋里没人。 我先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正要睡觉,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桂香打回家的,赶紧起身去客厅接起电话。 我刚喂了一声,那头传来小红的声音,小红说,好啊小新,你辞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白白去你以前的宿舍楼下等你,等了你几次都没等到你人,今天才知道你已经没在酒楼做了。 我故意说,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啥要跟你说。 小红说,就算不是你老婆,但我也算是你的老相好吧,难道你离开不该跟我说一声么。 我说,我是想跟你说来着,可是我去哪里找你,总不能让我去何志军家的洗车场找你吧,何志军还不得用扫帚把我打出去。 小红说,没心就没心,还在找借口。 我说,你这么晚打电话来不会只为兴师问罪吧。 小红笑道,也没啥事,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你,有点想你了。 我笑道,难道何志军没喂饱你。 小红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俩说话怎么老提他。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离八卦岭远不远。 我说我现在在福光村上班,离八卦岭很远。 小红说,福光村在哪里,不会是关外吧。 我说在西丽水库这边。 小红说,其实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有事请你帮忙。 我笑道,我知道,不就是请我在你身上使劲么。 小红娇笑道,你真要在我身上使劲还不简单,只要你现在方便,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岔开话题说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有啥事要找我帮忙,只要不借钱,啥事都好商量。 小红咯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借钱。 我说你真要借钱啊。 小红说,也不是我要借钱,而是小珍想要借钱,她又不好意思找你。 我说她借钱要干嘛。 小红说,她未婚夫想要搞一家清洁公司,还差一两万,该借的亲戚都借了,实在没别的办法,小珍才让我打电话问问你。 我说那男人靠谱不,到时不要骗得小珍人财两空了。 小红说,这绝对没问题,她未婚夫是老家镇上刘家村的人,叫刘六芽,先前在一家清洁公司上班,后来做了组长,跟所在小区的主任关系搞的非常好,原先清洁公司跟小区的合同快到期了,那主任说,只要刘六芽有了自己的清洁公司,就把小区的合同给他。 第152章 我不但自私还很虚伪 我说,我也很想帮你姐,可是我现在手里也没钱啊。 小红不满说,李小新,没想到你这么抠,不想借就直说,干嘛还找借口。 我说我买房的钱还没还清,哪有钱借给你姐,就这样了,我老婆在叫我了,有啥事以后再说。说完不等小红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真把我当成大冤种了,开口就要借一两万,真以为跟我好过就能狮子大口开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才不信是小珍要她向我借的,小珍完全可以自己找我,这又不是小钱,怎么可能没事还要找个中间人。 说到底,多半是这女人可能是听到了啥,知道我有些钱,想借机搞我的钱花。 以前小红不问自取拿了我两次五百,这点小钱我可以接受,毕竟跟女孩子交往总要有所付出的。 但她现在这种刻意的算计让我很不舒服,我若真借给她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甚至还会换来她的变本加厉,无休无止的索取,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拒绝。至于以后来不来往我都无所谓,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还真不大稀罕。 刚回到卧室,客厅的电话又响了,我懒得再接,干脆拿起烟点上,叼着烟走到阳台上,一阵清风吹来,竟然有了几分冷意。 不知不觉又到十月了,眼看又快过年了。记得以前小时候,时时刻刻都盼着能早点过年,因为只有过年,自己才能穿上新衣服,吃上自己喜欢的各种美食,睡懒觉还不会挨骂。 自从出来打工之后,自己已经几年没在老家过年了。还别说,有时还真特别怀念以前那种单纯的像张白纸的生活。 客厅的电话终于不响了,我把烟掐了,回到卧室,正准备睡觉,放在床头柜上的哔哔机又响了。 我拿着哔哔机到客厅复了机,电话刚拨通,那头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我干嘛一直不接电话。 我说睡着了,没听到。 桂香说,你放屁,我前两次拨打明明说在通话中,难道你是在梦里跟别人打电话? 我不悦说,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越来越粗俗,难道春香姐辛辛苦苦拿钱送你上学就是让你张口放屁闭口放屁的。 桂香说,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我在小青这边,今晚不回家睡了。说完不等我说话,桂香直接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也懒得在家睡了,穿好衣服拿上钱包也出了门。 赶到园岭时,已经将近十二点,洗车场早已歇业了。 我放轻脚步上了三楼,金红屋里还有灯,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金红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对我笑着说,听到钥匙的响声就知道是你来了。 把门关上,我见金红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指着她笑道,穿成这样你就敢开门,万一来的不是我呢。说着一把将金红搂在怀里,在她脖子上亲了起来。 我刚解开金红身上胸罩,金红说,我还没洗澡,小新你抱着我去卫生间吧。说罢张开手臂跳起身搂着我的脖子,两条大长腿也紧紧夹在我身上。 我用双臂搂住她的翘臀,防止她滑落下来,向卫生间走去,笑道,没洗澡你身上怎么还这么香。 进了卫生间,金红把门关上,我说房里只有我俩,用得着关上门么。 金红笑着说,习惯了,不关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话时,她笑看着我,弯着腰把身上的内裤脱了。 我见金红没有立即要洗澡的意思,又抱着她亲了起来,金红趁机把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了,感觉到火候差不多时,我将金红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和她开始了深入的交流。 金红今晚似乎特别亢奋,叫的也比以往要大声些。突然,我似乎听到外面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我还是停止动作看着金红。 金红问怎么了。 我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金红说,可能是三芽他们房间有人进出吧。 我笑道,我还以为是有人在你这里进出呢。 金红笑道,可不就有人在我这里进出。 办完事,俩人又一起洗了澡,我抱着金红回到屋里,屋里虽然没人,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是了,记得我进屋时,金红床上的窗帘布明明没有拉开,怎么现在是拉开的,想到和金红办事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我的心里便明白了十之八九。 看来金红又背着我跟其他男人好上了,我心里一阵酸楚。看来自己在金红心里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我将金红放在床上,金红见我脸上没有笑容,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啥,可能是这几天累着了。说着把灯关了。 我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抽着,金红贴着我躺在我的臂弯里,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不时地瞅着我。 我说你看啥,怎么还不睡。 金红轻笑说,你难得过来,我可舍不得就这么睡了。 看到金红如此在乎我,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自私感到好笑。 自己有桂香不说,还到处沾花惹草,竟然还想着要金红姐对自己保持忠贞,人啊,竟然可以自私到这个程度还不自知。 口口声声说尊重金红姐自己的意愿,可金红真有了别的男人,又会觉得金红姐辜负了自己,看来我不但自私还很虚伪。 就拿今晚的事来说,金红姐能以我为主,而让别的男人离开,这已经表明我在她心里的主导地位了,我还要奢求什么呢,难道一定要完全霸占金红姐的整个人生才行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转过身,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向金红吻去,将嘴里的烟吹进她肚里,金红想闭住嘴,又忍不住想要咳嗽,又担心我趁机再往她嘴里灌烟,只得将自己头往里摆,又用手使劲把我撑开。 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金红呛得咳嗽了几声,轻轻打了我两下,笑道,小新,你怎么还像个没长大孩子似的。 我重新搂住金红的身子,得意笑道,跟姐在一起,我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金红把身子贴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咯咯笑道,那以后姐也把你和欣儿一样,都当是我的孩子。 我笑道,这也没啥不好,以前娶媳妇叫娶新娘,其实已经说明了,媳妇也就是丈夫新的娘,女人能把自己的男人宠成自己的孩子,这种爱可以说是至爱了。 。 第153章 打工的人是真苦 因为先知道金红还有别的男人,所以我很容易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 第二天清晨和三芽洗车的时候,知道最近兴华物业的老林经常来洗车场玩,老林是兴华物业的水电工,听说已经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因为帮着洗车场安装了几次水管和灯泡,所以跟金红逐渐认识并相熟。尤其这段时间,金红出去买菜老林也跟着,听三芽说俩人在一起时有说有笑。 得知这些情况,我便能确定昨晚那人十有八九是这个老林了。 我自然不会傻到找金红求证什么,男女在一起讲究的是感觉,人生本来只是一场旅途,没有啥是属于自己的,更别说是人了。男女能走在一起只是生命的一次邂逅,有聚有散,若因为邂逅而要强行冠上自己的归属权,只会让自己心累,让对方心累,同时也是在自找烦恼。 男人会同时喜欢上几个女人,其实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人体结构的不同,在这方面,女人甚至比男人更具优势。 有科学数据证实,一个女人可以应付十几个男人而如常,而一个男人就算一天能应付几个女人,恐怕第二天就得扶着墙走路。 因为塑钢门窗厂逐渐进入正轨,厂子里也越来越忙,而我大部分时间也在厂里忙。 小青起初给了我两个月分红便不想给了,说反正我没时间照看,不如我退股算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很干脆答应下来。毕竟我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跟她长时间斗智斗勇,合作也需要缘分的。既然没缘分,还不如早点散伙。 小根老家的房子在年底前封了顶,本来还差一两万的,是母亲打电话给二姐,说这关乎自家在镇上的脸面,也关乎你和金芽的脸面,若小根的房子不能如期建起来,到时镇上恐怕就会有各种传言,金芽以前树立起来的大款形象也会崩塌。 二姐又借给了小根两万,虽说是借,恐怕也跟给差不多。 桂香在深圳呆了一个多月,又早早跑回老家过年去了。 她回了老家我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女人性格太刚,欲望又强,让我不时往返厂里和家里,其实也挺累的。 因为我的退出,小青直接让她的父母也过来深圳在洗车场过年。听桂香说洗车场生意很好,从早忙到晚,为此还责怪我不该退股。 小青让我退股之后,我跟她也没再发生过关系。男女之事最讲究感觉,既然俩人心有芥蒂,再在一起也没啥意思。 我以为小红会因为我没借钱给她而不理我,但我还是小看了她。小红还和以前一样跟我来往,甚至还过来石厦找我,她跟我说,她当初跟我好只是看上我的人,钱不钱的无所谓。 这话听听即可,当真就输了。男女最初在一起很可能是因为对对方有感觉,但要长时间维持这种关系,肯定离不开钱的。 尚荣跟小梅也在了一起,有几次我在沙尾附近的新洲路看到俩人手拉手走在一起。尚荣也没再提还我钱的事,不知是他忘了,还是谈恋爱开销大所以一直保持在没钱的状态。我自然不会开口问他要,一百块钱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张纸而已,我没必要为了一张纸而放弃两个不错的朋友。 当然,这种不错是指双方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小梅告诉我,杨洁也谈恋爱了。男的也是老家镇里的,在沙尾一家物业当保安,身高一米七几跟我差不多高,长得也很飘潇。 后来我碰见过杨洁和这男的在一起,说实话,我对这男的第一感觉并不好,总感觉这男人过于深沉,不是好相处的。 腊月初八温红在老家顺利产下一个女婴,取名李莹。桂香打电话跟我说,‘莹’和‘赢’是同音,这是你哥嫂以此表明要赢过我们。 我对桂香的解说感到无语,女人的脑洞竟然可以无聊到这个地步。 我问桂香随礼没有。 桂香说大姐随了五百,我也随了五百。 我问我爹娘高不高兴。 桂香说,就算不高兴也得忍着,两个老东西哪敢得罪你嫂子。 对于桂香的出言无状我都懒得说她了,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改,说不定还会跟我吵起来。 转眼便到了春运,大批在外打工的人都纷纷返回老家。 要说打工的人是真苦,为了赚点钱不惜抛妻弃子远离家乡来到南方打工,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赚一点钱,不但要被心狠的老板欺凌,还要每年花三四百块钱办理暂住证,终于到年底本想能回老家跟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又搞什么春运价,反正就是不把打工仔身上的油水榨干决不罢休。 为了错开回乡的高峰期,门窗厂从十一月便开始赶货,到腊月中旬几个仓库都存了不少货。在腊月十五给员工发了十一月的工资和年终奖,至于腊月的工资等年后开工再发,这是为了避免员工回老家后不再来,或者来了也不到厂里上班,毕竟培养一个熟手厂里也需要成本的。 我问过何文才回不回去过年,何文才说没钱,没脸回去过年。他来门窗厂之前几乎没有在一个地方稳定呆过,甚至还落下不少外债。 何文才对我说,过了年我能不能到厂里做。 我问难道做门卫不好。 何文才对我讨好笑了笑说,做门卫挺清闲挺好的,可是我更想在厂里学点技术,再说在厂里做工资也要高不少。 我说在厂里做虽然工资高,但也辛苦,灰尘也大,你要想清楚。 何文才说,我现在正年轻,不怕吃苦。 我说行,等有时间我跟苗总说说,你过年这段时间把厂子看好,铁门早晚一定要记得锁好。 洗车场在十八日也把工人的工资结清,三芽的提成也都给了他,三芽得意道,今年终于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其实他手里的钱还不到一万,可相比前两年到处混吃却要强许多。 金红和三芽定了十九日回老家的大巴,车费竟然差不多翻倍了,听说到二十六至三十这几日,更是一天一个价。 其实我是不希望金红回老家的,虽然我也舍不得她,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金红在深圳的事早在老家传的沸沸扬扬,跟我的情人关系在岭下村已经尽人皆知,甚至她在新洲迪吧被多名流氓侵犯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这些人不会同情金红的遭遇,只会想着怎么在金红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们卑微的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这就是丑陋的人性,在我们这个没有任何保障的社会里,尤其突显。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性都是恶的,人就是要做坏事的,人是靠不住的。 伍子胥的父亲和哥哥被楚王杀了,于是伍子胥从楚国逃到吴国去搬救兵,但他过关的时候被抓住了。被抓住以后,伍子胥就说,你是不是要把我押回楚国见大王。那守关人说,当然了,大王悬赏通缉你,我逮住你我有赏啊。伍子胥说,你知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要通缉我,是因为大王怀疑我偷了他的夜明珠,这么大一颗夜明珠,那你现在在我浑身上下搜,在我的行李包裹里面去搜一下,看看有珠子没有。守卫就浑身上下一搜,没有。伍子胥说没有对不对,好,我现在告诉你,大王抓我是为了要回这颗珠子,你把我送回去以后呢,我身上又没有,大王又追着我要,那我怎么办呢,我只好说珠子在你那,你看着办吧。于是,守卫就把伍子胥放了。 所以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利益的诱惑,或者害的威胁足够大的时候,没有人讲道理。 当然,如果一个国家,能够提供给人足够的保障,如教育、医疗和养老,那么人们就不会把钱放在第一位,而不顾一切地追求,随之而来的也就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亲情也不会那么绑架,爱也就显得更自然,百姓幸福指数会高很多。 第154章 徐总打我股份的主意 既然金红执意要回老家,我也不好再劝。我不得不再次感叹母爱的伟大,明知回去要面对许多流言蜚语和中伤,但为了能陪自己的女儿几天,她毅然选择回去面对一切。 十八日晚上七八点时,那个姓林的水电工买了一些水果和几瓶八宝粥送过来,说是给金红在路上吃的。然后放下东西就走了。 金红不安地看着我,我故意笑了笑,说这个老林对你还挺不错的。金红说,平时打过几次交道,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捏了捏她的大白兔,笑道,是不是这样打的交道。 金红咯咯笑着打了我一下,说不但这样,还被他弄过。 我顿时来了兴致,脱了她身上的衣服便要开始。金红笑道,就知道一说我跟别的男人好过,你就会特别兴奋,今天又是这样。 是啊,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情景,我总会显得特别亢奋。我的这种癖好还是桂香先发现的。 虽然我跟不少女人有过关系,但我还是最喜欢和金红在一起。虽然桂香的美貌和身材都跟金红有的一拼,但在床上给我的感觉差远了。 果然,才刚开始,金红便千娇百媚地叫着,让我有了一种强烈征服的欲望。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送金红和三芽去文锦渡汽车站坐车,因为提前定好了座位,所以把行李放好后,三芽便上了车。 我叮嘱金红路上停车吃饭时,有吃就吃,不要为省几个钱而受委屈。还有回到老家,凡事都要忍着点,不要跟人吵架,更不要跟敏华一家吵架。 金红没好气笑道,知道了,昨晚你已经说过几次了。 我也不禁为自己唠叨感到好笑。想起以前母亲也是这样对我唠唠叨叨,此时我才明白,母亲的唠叨其实全是对儿子的爱。 送走金红后,我直接开车去沙嘴。二姐得知我不回老家过年,让我和他们一起过年。 我自是巴不得,自己在家过年冷冷清清不说,还得每天为三餐忙碌,既然有现成的饭吃,我岂会推辞,反正是自己的姐姐,也没必要客气。 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让我有了一个从小到大欺负我的哥,又让我有了一个从小特别关心我的二姐。 我赶到二姐家时,二姐家里来了客人,姓杨,二姐叫他计生,听说是镇上计生办的一个副主任,因为镇上来深圳打工的人多,所以让他常年外驻在这边。 杨计生以前也是个泥腿子,在他哥官运亨通之后杨计生也水涨船高,由泥腿子摇身一变成了村干部,后来又到镇上计生办成了正儿八经的干部。 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 听二姐说,把娟娟送去贵州深山这事也是杨计生给出的主意。 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所谓的原则只是糊弄傻子的窗户纸而已。 二姐高调把我介绍给杨计生夫妇认识,并特别强调说我在西丽塘朗山那边开了一家门窗厂。 杨计生很快对我有了浓厚的兴趣,得知我结婚几个月还没拿到准生证时,义愤填膺说,那些人简直太不像话了,都结婚这么久了还不给办准生证,某些人为了捞钱已经不择手段了。又让我放心,这事包在他身上,过两天他就回老家,一定将我的事办好。 人家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我自是再三感谢了他。 杨计生离开时,还特地要了我的联系电话和科机号,又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了我,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他。 出门时,看到我开的五十铃印着‘安利丰塑钢门窗实业有限公司’的字样,又回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杨计生夫妇走后,二姐说,像杨计生这样的人脉还是要有的,别看他只在镇计生办,但那张关系网在镇里却无处不在,再说他二哥是区里副区长,就算镇上的领导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我对二姐的话自然深以为然,因为我本身就是在这种不公的社会里长大的。 没钱没势的人打一分钱的扑克可以定性为赌博被关进派出所,而有钱有势的人,明目张胆在镇上成千上万地豪赌,也没人去抓。 还有一事让我至今不能释怀。那时我家和永华家还是邻居,永华六岁时他父母带他去学校报名读书,正好被我母亲看到,母亲心说我比永华大半岁,也带着我一起去。结果报名的老师以我没到七岁为由不收,而小我半岁的永华却顺利入学。 这就是我们一直尊敬的老师所做出来的事。所以,我从小便没有过尊师重道的想法,有时还故意去踩烂那些老师种的菜,为此还被父母用粗绳狠狠抽过几次。 为此,我还成了镇上的一个另类,很多父母不让孩子跟我一起玩,担心我会带坏了他们家的孩子。 以前有一个跟我玩的很好的伙伴,叫舒云,有次我去他家借辅导书,他母亲把舒云叫去后屋,我觉得有些奇怪,便贴在墙角偷听,果然,他母亲先是把我批的一钱不值,然后规定舒云以后不许再跟我来往。 我听了当时直接离开了他家,后来舒云有几次在路上叫我我都没理他,到现在早就断了联系。 晚上,我到沙尾工业区宿舍楼去找阿琼,结果被告知阿琼已经辞工走了。 我有些懊悔上次没有及时将阿琼拿下,原来,一次的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下楼来,看到小梅在前面走,我把她叫住,问她过年回不回老家。 小梅说,不想回去,又担心过年期间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问尚荣回不回去。 小梅说,他就是想回去也没有路费。 这时腰间的科机响了,我挥手跟小梅道了别,到附近的小店复了机,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苗梅的声音,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沙尾。 苗梅说,你现在过来新洲酒店。 我问有啥事。 苗梅不耐烦说,让你过来就过来撒,问这么多。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对我说话总是这么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虽然我心里有所不快,但还是快速赶到新洲酒店。阿娟现在已是酒店的部长了,听说阿良也在后厨炒上菜了,听说俩人打算明年回老家结婚,没想到这俩人还真能跨省结成正果,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到二楼,杨洁正在风景区泡茶,见我过来,告诉我说老板她们在兰亭包厢。 我没有急着走,问杨洁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杨洁说,过年期间酒店生意会更好,我哪有时间回去过年。 我说总不能因为生意好就一直不回去过年吧。 杨洁说,梅姐跟我说了,让我明年淡季回老家一趟。 这时陈蕾从兰亭包厢出来,指着我笑道,梅姐让我出来看你到了没有,没想到你在这里陪美女聊天。 我问包厢里有哪些人。 陈蕾数着指头说,有老板加老板娘,还有梅姐熊经理和酒店两个主任,另外一个就是徐总。 我问是那个开装修公司的徐总? 陈蕾说,难道你还见过老板身边有第二个徐总。 我跟着陈蕾走进包厢,徐总站起身热情邀我坐在他身旁。拍着我的肩膀不住地夸我年少有为。 我不明白他堂堂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为何这么看得起我。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徐总说愿意花双倍的钱收购我的塑钢门窗厂的股份。 虽然徐总的报价很诱人,但我还是一口拒绝了。因为塑钢门窗厂已经进入正轨,而且有老板娘和苗梅的关系罩着,赚钱是迟早的事。 再说我手里也不缺钱,自己三十多万不说,手里还拿着二姐的一百万都没地花。 没想到徐总就是颗牛皮糖,一沾上就别想让他轻易下来。徐总又说愿意花五十万只要我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就满足了,他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能有和老板娘合作的机会。 第155章 为了自保转让公司股份 这报价确实很诱人,我有些心动,看向苗梅,苗梅说这是你自己的事,看我也没用。 虽说塑钢门窗厂的前景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值钱吧。难道这个徐总真的只是为了攀上老板娘这棵大树? 想到自己的股份确实有点多,容易让苗兰和苗梅产生在为我打工的想法,说不定苗梅这段时间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的来源也可能在这里,我便同意了徐总的提议。 没想到我刚答应下来,徐总的秘书就从包里把股份转让合同拿出让我签。这完全早就预谋好的啊。 我仔细看过合同,见没啥纰漏,便把合同签了。 等我签了合同,徐总给了我一张建行卡,说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1234。并说我现在可以去下面的取款机查看。 我自然不会真去,就算我不相信徐总,也相信徐总不会在刘老板和苗兰眼前耍花样,否则他的口碑就坏掉了,为了几十万,徐总不至于做的这么没有底线。 酒席散后,苗梅让我跟她去益田村,一路上苗梅老是盯着我看。我问怎么了。苗梅说,你的眼界还是不够。 我问为啥这么说。 苗梅说,徐总花五十万买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看起来你赚了,其实你吃了大亏。 我问为什么。 苗梅说,你知道我们塑钢门窗厂的那块地现在有多值钱么。 我问有多值钱。 苗梅说,至少已经翻了五六倍。 我拍大腿懊悔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白白损失了几十万。 苗梅说,我怎么能早说,我姐觉得你股份太多,让徐总这么做的,我怎么能拆我姐的台。 我说百分之四十叫太多,那现在还剩百分之三十是不是还有些多。 苗梅笑道,看来你不傻嘛。 我说要不我再转让给你百分之十。 苗梅看着我说,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说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有的赚就行。 苗梅笑道,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现在手里没多少钱,吃不下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要不我问问我姐。说完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苗兰的电话。 苗梅在电话里把我还想出让股份的事说了,苗兰说明天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苗梅说,你打算什么价把股份出让给我姐。 我说只要成本价就行。 苗梅用手在我额头上一搭,说没发烧呀,怎么在说胡话。 第二天上午,我和苗兰签了百分之十股份的转让合同,苗兰给了我三十万,可能是觉得便宜赚大了又补给我一辆银灰色丰田错又差。 既然苗兰执意要送车给我,我也没客气,有了自己的车,明年厂里开工后就不用再跟何司机抢车开了。 我开着错又差到沙嘴二姐家,二姐问我这是谁的车,我说是我的。然后把股份转让的事说了。 二姐说,前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因为你不知情转让了我好理解,毕竟对方的价码出的也不低,后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在知道行情之下为何还低价转让掉。 我说,既然我的股份多的已经让她们感觉不舒服,我就该主动转让股份出去,免得和她们把关系弄僵。现在这样多好,原先投进去的八十万回来不说,还搞到一辆进口车,厂里还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二姐笑道,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但我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我说,人要知足常乐,毕竟厂子要她们靠关系才能拿到大单,我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就要有吃瓜群众的觉悟。做人不要太贪心,特别是在自己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只要我跟她们把关系搞好,吃点亏也不是啥事。 其实有些话我还没跟二姐说,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我若不主动把股份转让出去,跟苗梅姐妹关系肯定会逐渐恶化,甚至我的人身安全都会没有保障。 若我所剩百分之二十股份还让苗兰姐妹不能容忍,那我还会继续把股份全部转让出去,套现走人。 既然惹不起,那我总躲得起吧。既然你们没有格局,那我不跟你们玩总行了吧。 我还了解到,市里为了加快南山区的建设发展,准备修一条主道贯穿整个南山区,可能这就是塑钢门窗厂地皮猛涨的原因吧。 既然地皮已经炒起来了,那么南山区的房子呢,肯定也会水涨船高的。 我把这些想法很二姐一说,二姐说其实我也觉得到南山买房是不错的选择,毕竟那边的房子现在才两三千一平米,而市区这边都要四五千一平米了。 我说既然你也看好南山那边的房子,那我明天就去南山那边买房子。 二姐说,也不用这么急,等过了年再去买也行。 我说既然看好就越早买越好,等别人都知道市里要在南山区修主道的事,到时房子就不便宜了。 二姐说,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日,二姐让美红在家带孩子,坐上我的车便往南山区进发。 这个时候还没有限购的说法,只要有足够的钱,想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 有的开发商为了快速回笼资金开发下一个楼盘,对全款买房的客户都会非常欢迎,通常都会打折,打折的幅度一般在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之内,有个别的开发商,甚至还会超出百分之十的范畴。 我和二姐看了几个楼盘,虽然觉得都不错,但买房毕竟不是小事,多看几家对比总是好的。 后来我把车子开到南油,没想到这里有金科地产的一个叫四季花城的楼盘正在出售。 二姐说,金科地产的股票一直在涨,若我们那些金科地产的股票留在现在不卖,现在还能多赚不少。 我说,我们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金科地产的股票会涨的这么好。 虽然四季花城的房价比先前我们看过的几个楼盘每平米将近要贵一千,但二姐说,金科地产是深圳的龙头企业,虽然贵,但肯定有贵的道理,就算以后出手也容易些。 我觉得二姐的话很有道理。起码金科地产的质量有保障,没出现过豆腐渣工程。买房这种大事,价格高点低点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没人愿意拿一生的积蓄,为了贪便宜去买一套没有质量保障的房子。 我们找到售楼小姐,问全款买房有多大优惠。 售楼小姐可能是新手,先招呼我和二姐坐下,又给我们倒了茶水,让我们先坐,她这就把经理叫来跟我们洽谈。 没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着售楼小姐过来。售楼小姐指着女人介绍说,这是我们王经理。 王经理说,你们全款买房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百分之五的优惠。 我说我们不止买一套房子,如果价格合适我们还想再买几个商铺。 王经理想了想说,最多优惠百分之八,这已经是底线了。 我和二姐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我选了一套三房两厅和一套两房一厅两套房子,外加两个商铺,共花了将近一百万。二姐则买了三套房没买商铺,也差不多花了一百万。 等办完手续拿到房产证时已经快天黑了。二姐笑着说,幸亏是金科地产这种大公司,若是一些小房地产公司说不定要几天才能把手续办完。 二姐把三本房产证都给了我,让我给她保管。 我笑着说,昨天手里还有两百万,出来这么一趟手里便没钱了。 二姐问我是不是真没钱,没钱她可以先给我几万。 我笑着说,你这话若让小根听到,他又得说你太偏心了。 二姐笑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有出息,我总不能时时接济他吧,而你不同,有了自己的厂不说,还有五六套房子和五六个商铺,几万块对于你来说只是洒洒水,而小根则不同,我若给他几万,基本就不用指望他能还,说不定还会跟我反目也难说。 我说,不还这点我信,要说反目恐怕他还没这个胆。 第156章 我把欣儿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说,他现在肯定不敢跟我反目,毕竟他还要靠我,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我笑道,没想到二姐你对小根会有这种看法。 二姐说,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问啥事。 二姐说,你也知道,父亲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人,前面两个都是女儿,后来生下小根后,父亲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看待,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都会留给他吃,而我和大姐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后来你出生了,父亲便没有再像以前那么溺爱他了,父亲甚至更疼爱你。 我笑道,我一直不明白小根小时候总喜欢欺负我打我,听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 二姐说,父母以后老了肯定指望不上小根的。 我问为何你会这么说。 二姐说,你看看他做的事就知道,在帮我管理厂子的时候,他从不想着怎么把厂子管好,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搞钱。对我这个姐尚且如何,对年老的父母更不用指望他了。 我说,他对他那些同学倒挺好的,只要过来深圳找他,他就会尽心尽力照管好。 二姐不屑说,对那些人再好有啥用,等那些人好了之后谁还会记得他。 我无奈说,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对我这个亲弟弟他总是各种压迫和算计,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反而更好。 二姐说,这有啥难理解的,他无非就是不想让你这个做弟弟的比他过的更好而已。 我说我过的好对他又没啥坏处。 二姐说,你一旦过得好,就会突显他的无能,让人看不起他,让他的虚荣心受到伤害,你说有没有坏处。 我无奈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错了。 二姐看了看我,突然问道,小新,听小根说你跟敏华的老婆搞在一起了? 我嗯了一声,不敢看二姐。 二姐说,敏华一家跟我们家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你这样做确实有些欠妥。 我说,姐,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 二姐说,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我说,其实敏华不能人道。 二姐说,怎么可能,人家连女儿都生了。 我说,是真的,那个孩子也是我的。 二姐大吃一惊,说道,这么说你在来深圳之前就已经跟金红好上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金红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二姐叹息说,没想到金红这么命苦,她既然给你生了孩子,那你以后一定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了,那个孩子叫啥名。 我说叫欣儿。 二姐说,等我啥时回老家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孩子。 我笑着说,金红已经回老家过年了,说不定到时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二姐笑道,没想到我早就做姑姑了,你这家伙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也忍得住不告诉我一声。 我本想开车直接去沙嘴二姐家的,二姐让我先把房产证放在明月花园再去沙嘴。 我把车开到明月花园,二姐没有下车,我把房产证放在家里便下楼来。 二姐说,买了这几套房子的事你最好不要让桂香知道。 我说房产证放在家里不想让她知道恐怕也很难。 二姐说,你不是说那个徐总是装修公司的老板么,你看能不能让他帮我们把这几套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到时把这些房产证放在四季花城的房子里,桂香就不可能知道了。 我说行,等过了年我跟徐总谈。 回到沙嘴时,姐夫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二姐笑着说,难得这家伙有回来这么早的时候。 我和二姐刚下车,姐夫走出来盯着我的车前后打量,问我的车是哪里来的。说话时笑的有些勉强,眼里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嫉妒。 这也难怪他会有如此表情。我开的丰田错又差跟新车差不多,显得高端上档次,而姐夫的车子还是几年前的蓝鸟,虽然也是进口车,但跟丰田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再说姐夫买的时候也是二手车,经过几年的磨损,车子早已没多少光泽了。 我把转让塑钢门窗厂股份的事又跟姐夫说了一遍。 姐夫惊叹说,没想到塑钢门窗厂这么赚钱,短短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美红抱着乐乐过来叫我和二姐进屋吃饭,我正要进屋,姐夫让我把车钥匙给他,说要试试这车的性能如何。 我笑着把车钥匙给了他,二姐笑道,你不会又想打小新车子的主意吧。 姐夫不爽地睁了二姐一眼,嘟囔道,啥叫我又想打小新的……。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用钥匙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在二姐家吃过饭,姐夫也不知把车开到哪里去了不见回来。 二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时间还早,估计父母还没睡,不如打一个电话过去跟母亲说说话,对了,那个桂花商店的电话是多少。 我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电话拨通桂花商店的电话,响了两声有人接电话,我说你这里是梧桐镇街上桂花商店的电话是么。 对方说是。听声音对方是一个年轻女人。 我问你是谁? 女人说,你这人真搞笑,你打电话到我家店里,反过来问我是谁。 我笑着说那你就是爱花了。 女人不耐烦说,有事说事,没事我要挂了。 我听说女人要挂电话,只得赶紧说道,我是国昌家的小新,你能不能让人叫我母亲来接一下电话。 女人突然惊喜道,原来你是小新啊,我是兰花,刚才气糊涂了,竟然没听出你的声音,你今年回不回老家过年? 我说不回来。 兰花说,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今年八月回来也不去市里看我。 我说有啥好看的,你都是有老公的人了。 兰花说,难道结婚了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异性朋友么。 我说,一般都是这样,再说你老公我也见过一次,不是那种很好说话的人,所以我懒得去市里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我自己添堵。 兰花不满叫道,好啊李小新,原来你早看出那人不是玩意你竟然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笑道,这你都能怨上我,你要怨也该去怨那个介绍人吧。 兰花说,就怨你,要是你当初胆大些追我,我也不至于过成现在这样。 我笑着说,就算我追恐怕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兰花切了一声说,只要你敢追,我就敢跟你,谁都阻拦不了我。 我说,现在说这些都没任何意义了,我姐还在旁边等着跟我母亲通电话,麻烦你去我家叫我母亲来接一下电话行不? 兰花笑着说,这有啥不行,你等着,我这就去你家叫,那我挂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电话,看二姐正看着我,只得对她苦笑了一下。 二姐说,是林花的三妹兰花? 我嗯了一声。 二姐说,兰花从小懂事乖巧,没想到她会喜欢你。 我不满道,姐,有你这么埋汰自己亲弟弟的么? 二姐咯咯笑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只是意想不到而已。 我抱起华华坐在我腿上,问道,华华,你说舅舅长得帅不帅? 华华咯咯笑道,舅舅比蟋蟀还帅。 娟娟和乐乐也笑着跟着说,舅舅比蟋蟀还帅。 这时姐夫试车回来,二姐问他把车开到哪里去了,去了这么久。 姐夫笑道,这车性能确实很好,小新,反正你没啥要紧的事,要不这车先借给我开一段时间,你看如何? 二姐不满说,你自己又不是没车,干嘛要开小新的车。 姐夫说,过年要去给一些熟悉的领导拜年,车子开好点总有面子些。 二姐还要再说,我赶紧用手制止二姐,说道,反正我用车少,既然姐夫要开尽管开就是。 姐夫笑道,我就知道小新好说话,不像某些人一根筋。说完,他从兜里掏出蓝鸟的车钥匙给了我。 我见时间差不多,又拨通了桂花商店的电话,电话刚响一声,那边便有人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是小新么? 我顿时心里一紧,眼眶含着泪,问道,娘,你的声音怎么是哑的,是不是生病了? 第157章 舍不得花钱看病的母亲 母亲说,这些天家里太冷,前天去地里拔葱卖,结果淋了些雨,这两天嗓子便一直都这样。 我问有没有去找医生看过。 母亲说,农村人哪有那么金贵,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二姐见我眼含泪水说不出话,从我手里夺过话筒,按了免提,说道,娘,你现在已经不再年轻,千万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逞强,只有你和爹身体都好,我们做子女的在外面才能心安,是不是手里没钱,没钱尽管跟我和小新说。 母亲说,我有钱。不过从声音听得出,母亲手里确实没多少钱了。 二姐说,娘,你现在去波波诊所让波波给你看看,该打针就打针,该吃药就吃药,不用心疼钱,我明天从邮局寄两千块钱给你。 母亲又说,我有钱。 二姐说,好了,我知道你有钱,你现在马上去波波那里看病,记得一定要去啊。 母亲刚说了好。二姐直接把电话挂了。 二姐郁闷道,娘也真是,有病也不去看医生,还以为自己年轻呢,为了省几块钱,让自己的身体受老罪,真不知该说她啥好。 姐夫说,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的,有病都舍不得花钱,都是穷怕了的。 这时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又在夸这里好那里好,我直接把电视关了,不忿道,天天只会报道这些歌舞升平,可实际上大多数农民连肚子都填不饱,甚至辛苦一年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交到粮管所也看不到钱,只能收到一张张白条。 姐夫说,上面的政策还是好的,主要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不屑说,若是一两年你这么说我还就信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有丝毫改变,可见上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姐夫说,你还年轻,看问题不要这么偏激,现在的改革开放,已经证明上面的人还是希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我没心情再跟姐夫争论,拿起电话拨通了春香照相馆的电话,是兰兰接的电话,我说兰兰,我是舅舅,你小姨在么? 兰兰高兴说,舅舅,小姨在隔壁店里打麻将。 我说,你去叫你小姨过来接电话。 兰兰说好,我这就去。这时传来春香的问话,兰兰,是谁打来的电话?兰兰说是舅舅打来的,舅舅让我叫小姨接电话。 很快,春香拿起话筒,问道,是小新么。 我嗯了一声,问道,店里生意还好么。 春香笑着说,生意很好,你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我本想说不回的,想到母亲的身体,便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回不回。 春香说,有时间就尽量回老家过年吧,很多人不回家过年那是没办法,你又不是缺钱的人。 我敷衍道,过两天再看吧。 春香问你找桂香有啥事?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桂香过来,接起话筒,不满说,白天我整天都在店里不见你打电话过来,晚上刚开始打麻将你就打电话来了,你是不是故意要跟我过不去。 我忍着怒火问道,这两天你去过我家么? 桂香笑着说,没事我去你家干嘛,难道还想让我过去给你小侄女洗尿布不成。 我说,我和二姐刚刚给娘打过电话,娘身体不舒服,说是前两天淋了雨着了凉,我和二姐都让她去看病,又担心她心疼钱舍不得去,你现在去我家看看,看看娘去看过病没有,没有的话就拉着娘去看,到时你把看病的钱也付了。 桂香说,可是我现在在打牌,他们三个还在等……。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怒不可揭气急败坏道,你这婆娘怎么回事,打麻将难道比我娘的身体还重要么,不打麻将你会死么,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你现在敢不去我家陪我娘看病的话,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说完,我直接把话筒撂下。 二姐冷笑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娘身体不舒服,她还一个心思只想着打麻将。 姐夫笑着说,你还有脸说别人,以前你不照样每天不在家带孩子去外面打麻将。 二姐怒道,我是没事才去打的麻将好吧,若家里人身体不舒服我还去打麻将,那我还算人么,那我还不如撞墙死掉算了。 我担心二姐跟姐夫又吵起来,说道,不行,我明天必须坐车回老家一趟。 二姐说,现在春运,回去的人那么多,恐怕不好买到车票。 姐夫说,小兰,干脆我们直接开车回老家过年,让乐乐回去见见爷爷和外公外婆。 二姐说,难道又要留娟娟一人在这边过年? 美红说,你们要回去就回去,我会照顾好娟娟的。 娟娟抱着二姐的腿说,妈妈,娟娟怎么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去呀。 二姐眼眶含着泪,哽咽说道,是妈妈对不住娟娟。 娟娟伸直小手要帮二姐抹眼泪,奶声说道,妈妈不哭,娟娟乖,娟娟跟姑姑留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妈妈乖不哭。 我看着姐夫问道,姐夫,现在还不能带娟娟回去么? 姐夫说,按说可以,就怕引起某些人的心里不平衡,到时到镇里闹事,我就愧对杨计生了。 我冷笑说,那些人真敢闹事,早在计生办那些人抓他们的婆娘刮胎结扎时早就闹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姐夫一拳砸在沙发靠上,说道,小新说的有理,总不能因为担心有人借机闹事一直不让娟娟回老家见见自己的爷爷和外公外婆吧,那过两天我们一家全部回老家。 美红担忧说,路上将近二十个小时,你和小新要轮流开车,几个小孩,小兰能照顾得过来么。 姐夫说没事,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开车久了会眼睛疲劳,但照顾小孩没啥问题。 商量好回老家的事,二姐和姐夫牵着华华的手去了外面买带回老家的礼物。 我抱着娟娟坐在我腿上,乐乐见了要挣开美红的手臂也让我抱。美红不愿松手,乐乐便哭了起来,美红只得无奈将乐乐放在我腿上,笑道,难怪老家的人都说舅舅最大,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让娟娟和乐乐各坐在我一条腿上,心里暗叹不已,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争宠,难怪大人的世界会充满了尔虞我诈。 这时电话响了,美红接起电话,然后把话筒给了我,又把乐乐抱走了。 是桂香打来的电话,桂香说,小新,我刚去了你家,你娘果然舍不得钱没去看病,然后我劝了娘好一阵,她才肯去,在波波诊所打了一针开了两天的药,我刚才送娘回的家。 我说辛苦你了。 桂香不满说,现在知道我辛苦了,刚才哪个还冲我发那么大的火,别以为我是怕你,是我姐不让我跟你闹。 我息事宁人地说,我刚才也是心急才跟发火的,过两天我和二姐全家会开车回老家,到时你记得在家洗白白等着我回来。 桂香说,刚才是谁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的,李小新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在深圳你不但打了我,跟我说话也没有了起码的尊重,我对你越宽容你反而越得寸进尺,我警告你李小新,你再这么不识好歹,迟早有一天我会半夜把你杀了。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打你的事,你把我的脸抓破不说,到现在还留着伤疤,我还被关进了银湖收容所,又送去了兴宁看守所,又在看守所里跟里面的流氓在尿坑里打了一架。 桂香得意笑道,谁叫你先动的手,活该! 我说,我是活该,谁让我娶了你这么一只母老虎。 桂香说,对付你这种人就得厉害些。 我说,爹身体还好么。 桂香说,挺好的,我每隔半个月会买一条烟给他抽,男人只要能喝酒能抽烟,身体基本差不了。 我笑道,这点你就做的很好,等我从深圳回来必须好好奖赏你。 桂香笑着说,你少来这套,真要奖励我就给我买三金回来,我才不稀罕你的那二两骚水。 我说买那玩意做啥,浪费钱不说,还容易招贼惦记。你不知道,前两天我在路上,有一骑摩托的飞贼,为了抢一女人脖子上的金项链,直接拽着项链将女人拉倒在地,看那女人摔到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脖子发疼。 第15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桂香不满说,就没像你这样的,别人家哪怕没钱都会借钱给未婚妻买三金,你倒好,都跟你领证了还不见戒指,我看你是心里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投降道,我其实早就给你买了戒指,本来想等我回来再给你,让你惊喜一下的,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只得提前告诉你了。 桂香惊喜道,真的。 我故作平淡说,不就一戒指么,有啥好一惊一乍的,你真这么喜欢,等会我再去买九个,让你每个指头上都戴一个。 桂香娇声道,讨厌,戒指哪有每个指头都戴的道理,被人看到还成了笑话。 我说,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桂香笑着说,你千万不能挂,我还等着你回老家一起过年呢。 我没再理桂香的调侃,直接把电话挂了。 美红笑着说,小新对于媳妇还挺有一套的。 我笑着问,这话从何说起。 美红说,当着你姐的面故意厉声斥责桂香,显得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媳妇,你姐不在时,又好言劝抚买金送银收买桂香,让桂香也没有了怨气,年纪轻轻手段就玩的这么高明,难怪能这么早就发达。 尼玛,合着在这女人的眼里,我今晚所做的全都在演戏啊。 我懒得跟她解释啥,即便解释了她也不会信,因为她固有的观念和我的观念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与其试图说服一个跟自己观念不同的女人,还不如去跑一次马拉松,起码去跑马拉松能有成功的希望。 二姐和姐夫买了大大小小很多冬衣回来,我怀疑他俩把人家店里的冬衣全都搬过来了。 二姐笑着说,没想到这边的冬衣这么便宜,比老家的还便宜许多。 姐夫说,这很好理解,毕竟深圳这地方一年最多也就冷这么几天,冬衣没有多少人买。 二姐拿出一件绿色军大衣给我,笑着说,小新,你猜猜这军大衣花了多少钱。 我摸了摸,布料挺好的,帽子和衣领都是厚厚的绒毛,我说最少也得一百五吧。 二姐得意道,只要七十块钱。 我故意说,这么便宜,那店在哪里,我还去买两件。 二姐咯咯笑道,你去了也没用,因为店里只剩下的两件我全都买来了。 我笑着说,沙嘴又不止那一家店,说不定别的店也有呢。说罢跨步向门外走去。 二姐要叫住我,美红笑着说,小兰,你家小新在逗你玩呢,你以为他真要去买军大衣啊,他是要去给他媳妇买金戒指。 我在沙嘴二坊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金店,花了三百六买了一个戒指。 真不明白金子这玩意怎么就这么值钱。 有人说金子之所以值钱是因为金子本身是稀有金属,在科技领域有广阔的用途。 我觉得这说法就是在放屁,难道在几千年前,金子就能应用在科技领域? 在我看来,金子本身其实是没有多少价值的,而它之所以能够身价百倍是因为统治阶级给它的身份。 就像一个人,在这人失去身份时,可以把他关在牛棚里,傻子给他一个黑馍吃,这人卑微的可以对一个傻子感激涕零。一旦这人获得了身份则又不同,指点河山头头是道,把自己当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 难道这个人真是神?狗屁,全都是身份不同而促成的。 比如现在的各种古董,动不动就天价,一级保护文物,真有那么珍贵么?一个元代青花瓷能卖上千万,凭啥啊,难道喝了这青花瓷装的水是能成仙还是能去百病? 有人会说这是文化,狗屁文化。无非是这里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而已,而这利益链里的人就会想尽办法让古董这玩意穿上各种华丽的外衣,甚至披上爱国的色彩,让它更显得高大上。 事实上呢,它是否能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任何附加价值?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不要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各种看不到摸不着的文化,古董即便算是一种文化,那又如何,文化也有良莠不齐,因为文化不等于文明,只有文明才能让人类进步,让人们最大化获得幸福。 那些不能让老百姓有所获益的文化,都是糟糠,甚至可能是老百姓思想上的桎梏。 第二天上午,我开着姐夫的蓝鸟去八卦岭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跟谢兵华说了,谢兵华笑着说,就知道金红一回去你在深圳也待不住。 离开酒楼的宿舍,我又去太阳桌球城找小红,小红不在,她同事告诉我,说小红跟她姐昨天已经坐车回老家了。 我又开车到西丽塑钢门窗厂,见院子里有不少落叶,还有一些风吹进院子里的垃圾,便找了一把扫帚扫了起来。 何文才从宿舍里出来,见我在扫地,赶紧从我手里接过扫帚扫起来。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有空院子的卫生还是要打扫一下,这是厂子的形象。 何文才拿着烟解释说,这院子平时都是廖姐打扫的。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悦,说道,廖姐是厂里做饭的,打扫院子也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 见我脸色不悦,何文才想说啥又没说,我知道他心里不服,想着过年期间还得靠他看着厂子,担心他会有情绪,只得安抚道,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要求高些,只要你勤快些,我也好替你说话,给你提职加薪,你懂我的意思么。 何文才眼神顿时放亮,连连点头对我笑道,我懂我懂,李老板这是把我当自己人。 没想到何文才这么好糊弄,我内心一阵窃喜,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给别人画饼,原来是这么惠而不费。 一个人愚昧的四大表现:一、对素未谋面的人恨之入骨;二、对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引以为豪;三、对被人吹捧出来的神明倒头就拜;四、对别人未曾兑现的承诺感恩戴德。 何文才正应了里面的第四条。 临走时,我又给了何文才一个一百的红包,作为自己在厂里的唯一亲信,还是要尽量善待的。 返回经过桃源村时,想着该不该去看看茶香。 上次跟茶香在夜市分开之后,我因为心里有障碍一直没有再来找过茶香,茶香也从没主动联系过我,或许茶香不想让我看轻她吧。 想着自己明天要回老家,还是去见见她吧,起码这是一个见她挺不错的借口。 我找了一个空地把车停好,又到菜市场前边的水果店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还买了两斤红提,这才向清平裁缝店走去。 哪知店铺的卷甲门竟然关着,卷甲门上还有些灰尘,一看就知道这卷甲门有些时日没人动过了。 我心里一沉,想起上次茶香跟我说过有流氓收保护费的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进旁边几个店问了问,几家店主见我不是来买东西的,都冷淡说不清楚。 我失落地上了车,原以为再次见到茶香之后,以后便可以常联系到她,却不知人本身就是生活在一个无常的世界里。 人总是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很多事不用急,只要愿意随时都来得及。 等到错过机会时,才知道一切晚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啊,朋友之间尚且如此,那自己年事已高的双亲呢,岂不更是时不待我?!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总认为父母一直会在老家家里等着我,只要我啥时愿意回去,就能如愿见到父母。 但是,这种时间还能继续多久,会不会被一个意外打破? 记得小时候,父亲几次脑溢血送去医院,我放学回到家,邻居纷纷告诉我,父亲被送去医院的路途中嘴里还在念叨我的名字,我当时大哭起来,一路哭着去了镇医院。 病好后,父亲跟我说,爹不能死,爹担心爹死了谁来养活你们姐弟四个,最让爹放心不下还是我的小宝宝。 父亲口里所说的小宝宝自然就是我,可惜我这个被父亲视若生命的小宝宝,从小不爱学习,调皮捣蛋,专跟老师唱反调,让父亲后来失望透顶。 第159章 让人讨厌的嫂子温红 下午,我去沙尾宿舍楼找小梅,本想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跟她说的,看看她有没有啥事让我带回老家给她家人的,结果她没在宿舍,听睡在她对面的一个达县女孩说,小梅上午跟她男朋友去了市区,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离开小梅宿舍,又到新洲酒店宿舍里去找杨洁,杨洁和酒店的咨客睡在一起,睡的床位竟然是金红以前睡的那个床位,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阿娟说,在金红之前睡在这床位的是阿莲。阿莲在酒店只做了两三个月,离开时甚至连离职手续都没办,虽然有说法阿莲被港佬包养了,但谁知道是不是出了啥意外呢。 就算阿莲真的让港佬包养了,她也不至于不辞职不结算工钱便离开吧。 见我过来,杨洁要爬下床来招呼我,我摆摆手让她继续待在床上,跟她说了我明天要回老家的事,问她有没有啥事带给家里人的。 我说话时,杨洁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啥心事。得知杨洁没啥事托我办之后,我要走,想了想,还是把先前那种不详的感觉告诉了杨洁,劝她最好换一个床位。 这种事情听上去似乎虚无缥缈、荒诞不经,但有时候我宁愿选择相信它可能存在。 毕竟,在这个广袤而神秘的世界里,实在有着太多的现象和事件令人类感到困惑不已,以至于现有的科学知识都难以给出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 杨洁看着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信这个。她既没说搬也没说不搬。我没再说其他,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她信不信是她的事,我总不能强迫她搬吧。 离开杨洁宿舍,我到酒店收银台打电话把我要回老家的事跟苗梅说了。苗梅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可能没有。苗梅想了想说,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其实我和二姐一家明天上午九点后才出发,晚上完全有时间。但经过转让股份之事后,我不想再跟苗梅走的太近了。 不是我要记恨啥,而是这事让我明白,我跟她还是保留点距离更好。 因为我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不会再天真地认为跟她上过床就会有多亲密,对于她来说,我只是她临时的一个床上玩伴而已。 何姐凭啥对我这个第二股东不假以辞色,还不是因为何姐清楚知道我在苗兰苗梅的心里并没有多重的份量,才会如此这般对我。 晚上,桂香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明天啥时出发,大概啥时能赶回老家。 我说明天上午九点后出发,估计后天早上六七点到。 桂香说,家里已经开好了床铺,床上的被子被套和枕头全是新的,到时二姐一家人全部住在我们这边。 我笑着说,这些肯定是春香姐准备好的,你来邀啥功。 桂香笑着说,现在让你先作怪,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把你干趴下。 我正准备挂电话,桂香又说,今天上午金红和敏华到镇上赶集来了,买了不少年货,我姐叫他俩在我这里吃的午饭。敏华说他明年也会跟金红一起去深圳。 我说,来就来呗。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翌日上午,我们开车从深圳出发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到东莞时天空已经有了些阴霾,开到河源时更是冷雨敲车窗。 气温从十几二十度骤降到五度以下,虽说出发前准备的充分,几个小家伙上厕所时还是在叫冷。 二姐笑着说,现在就叫冷,这才哪到哪,等到老家时还要更冷。话虽这么说,又从后备箱里找出衣服给娟娟和乐乐加在身上,说免得等会再加了。 我和姐夫俩人轮流开车,因为车上孩子多,气氛一直非常温馨,所以我们并没有太急着赶路。 在我们赶回梧桐镇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因为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倒没有让我们觉得多冷。 我直接将车子开到春香照相馆门前,春香见我们下车,点燃了早准备好的爆竹,姐夫牵着华华的手,二姐抱着乐乐,而我抱着娟娟一起小跑着进了屋里。 因为春香姐去深圳时到二姐家吃过饭,所以都认识,倒不用再特别介绍。 姐夫背着双手前后参观了房子的大致情况,连声说这房子花五万块买下太值了。 兰兰很快和华华成了好朋友,拿出自己认为很有意思的玩具和华华分享。 我则叫桂香和我一起从车上把行李搬进屋里,当然,给父母买的礼物仍然留在车上。 我们没在屋里久待,提着准备好的礼物要去老街那边看望父母,因为人多车子坐不下,二姐说干脆走过去,正好可以看看镇子上的风土人情。 春香因为还要在家里给大伙准备午饭,所以没有跟我们一起过去,兰兰要跟着去,春香也没让她去,要兰兰留在家里给自己打个下手。 在经过镇政府大院门口时,杨计生和两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好从院子里出来。杨计生赶紧过来跟姐夫握手,还跟我握了手,问我们怎么没开车回来,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似乎不单是在问我们。 姐夫掏出他的中华烟给三人每人一支,又问我要不要来一支。这话问的,我没客气也拿了一支抽了起来。 杨计生给我们介绍了其他两个人,左边个子较矮三十来岁的是新调来的王副镇长,另一个是镇党政办的刘干事。 俩人又热情跟我和姐夫握了手。姐夫似乎早已习惯了跟人握手,我则感觉有些别扭,不明白怎么会有握手这么奇葩别扭的礼仪。 杨计生又向王副镇长大致介绍了姐夫在深圳的成就,并特别强调说明姐夫是去年全市打工者优秀先进个人获得者。并得到了丁市长的十分肯定。 二姐见我们一时半会完不了,说你们先在这里聊,我和桂香先带着孩子去我父母那边,说完便带着孩子要走,我提起也要跟着一起。 杨计生叫住我,说下午周镇长有安排,到时一起过来坐坐,看看能不能为家乡的建设献策献力。 我连连摆手,笑着说自己没这个本事。也顾不得许多,追上二姐一起回家。 经过桂花商店门前时,兰花抱着孩子从店里出来,问我啥时回来的。 我说刚回来。 我见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赶紧掏出三五烟打了一圈,又笑着跟兰花指了指家里的方向,便向巷子里走去。 回到家,只有嫂子温红在家带孩子,见我们回来,温红抱着孩子把我们让进里屋,说父母觉得天气好所以都去地里种菜了。 我以前睡的床也已经被温红占了,床上摆着温红的各种随身用品,再看温红那副理所当然女主人的神态,令我心里很不舒服。 桂香似乎看出我的不悦,贴在我耳旁低声说,这就是我不愿来这边的原因。 我也没想到,再次回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我转身出了屋,蹲在屋前的台阶上抽烟,心情非常复杂。 温红刚才在屋里的几个带有矜持味道的冷笑,让我对这女人彻底没了任何好感。 我真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为了小根建房子,父母把家里的老底一万多块钱都垫进去了,我说过一句话么,若按镇上的风俗,父母有两个儿子,凭啥把家里的钱全给大儿子建房子? 我不拿这事跟小根争,这是我大度,偏偏这女人得了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觉得我亏欠了她的,这就让人觉得很讨厌了。 第160章 父亲跟我假装客气 这时老猪倌家的后门被人打开,老猪倌拿着木凳从屋里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把木凳放平靠着墙坐下。 老猪倌做的是给母猪配种的行当,所以村里人都称他为老猪倌,至于他的真实名姓村里人反而没多少人知道。 从我八岁时搬到这边开始,老猪倌就给我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因为这老头没事时喜欢坐在后门跟邻居聊解放前的事,而他所说的事跟老师跟我们讲的有很大出入,甚至有些是截然相反的,所以那时我觉得这老头是个坏老头,只要他一开始跟人讲起以前的事,我都会赶紧离开,似乎生怕自己会被他的‘妖言’给蛊惑了。 如今的老猪倌精神显得颓废,背也佝偻着,苍白的头发在寒风里吹得不停地翻起。 老猪倌其实在六十年代娶过一个寡妇,寡妇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寡妇跟着老猪倌没两年寡妇就死了,老猪倌仍帮着寡妇把儿子养大成人,这儿子长大后一表人才,跟老猪倌分家过,分家后儿子恢复了他原来的石姓,小石没再顾老猪倌,在村里扬言说老猪倌的生老病死都与他无关。由于小石勤快肯干长得又一表人才,很快娶了一个既聪明又能干的媳妇,说来也奇怪,俩人结婚后第一个儿子是个聋子,第二个儿子又是个哑巴。于是村子里便有流言蜚语传出,说因为小石忘恩负义,所以老天才这样惩罚他。 村里有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到小石家说自己亲耳听到老猪倌说这是老天对没有良心人的报应。小石又跑到老猪倌的家里大吵了一顿,随后便把房子卖了,带着妻儿全家搬去市郊的西水乡了。 无论从长相还是体型,小石都很像老猪倌,开始我还以为他俩是亲生父子,后来听父亲说小石是他娘嫁过来时带过来的,我这才知道俩人没有血缘关系。 老猪倌性格倔犟的像头驴,从不服人,连对那些村干部都不拿正眼看的,平时挂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不求人一样大”。 这个倔犟的老头,现在应该七十多了吧,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能牵着他养的大公猪下乡给别人家的母猪配种么? 我看着老猪倌善意地笑了笑,老猪倌看着我要说啥,话没说出先咳嗽了起来。 我站起身,从兜里拿了一个红包给老猪倌,老猪倌疑惑地接过我的红包。 我问你现在还有没有在做给母猪配种的行当。 老猪倌摇头说,早没做了,已经牵不动公猪了,也追不上公猪了。 我说你没干牵猪这行当,那你吃啥。 老猪倌笑了笑说,有的吃就吃,等没的吃就把家里的农药喝了,一了百了。 我心一沉,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个所谓的人道主义的社会,这些孤寡老人最后只能选择的悲惨结局? 老猪倌看似在跟我开玩笑,其实何尝不是借机在说出他的心里话。 因为我看到老猪倌说这话时脸上带有一丝决然之色。 这时母亲挑着簸萁回来,簸萁里装了不少厚皮菜,我笑着迎上去要接过扁担,母亲不让,笑着说,都走到家门口了还要你接啥。 华华听到母亲的声音,很快从屋里跑出来,欢快地叫着外婆,母亲见到华华也非常高兴,这才让我接过她的胆子,快步向华华走去,问华华这么久为啥不回来看外婆。 二姐抱着乐乐,桂香牵着娟娟也出来了。二姐蹙眉说,你身体都没好利索,怎么又去地里忙。 母亲说,身体已经没事了,地里我不去忙的话,指望你爹那还不得把地给荒了。 我挑着簸萁到后屋,母亲让我把厚皮菜全剁碎了,说中午还得用这些菜喂猪。 以前这些活我没少干,所以做起来也不觉得有啥,桂香却故意站在旁边对我挤眉弄眼,还故意贴在我耳旁笑话说,你在深圳不是很拽么,现在怎么拽不起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拉着她要她剁猪食,桂香咯咯笑着,故意大声叫娘,你快来,你让小新剁猪食,他不想剁,便想欺负我让我来剁。 母亲听到叫声过来,看着我不满说,让你剁个猪食都不愿意,既然你不愿意剁,那你起来我来剁。 我笑着说,与其让你剁还不如我自己剁完。 这时姐夫从外面进来,跟母亲打过招呼,见我在剁猪食,笑着夸道,咦呀,小新一回家就剁猪食,真有勤快有孝心。 二姐问他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姐夫说,又遇到姚飞和张三根,他俩本来要拉着我一起去喝酒的,我说要到丈母娘这边来,他俩这才肯放过我,姚飞明天中午要请我们全家去他家里吃饭。 二姐说,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姐夫说,我都已经答应好了,你怎能不去。 二姐看着我笑着说,你凭啥没经过我同意便替我答应,我不去你还有理了。 我问姚飞是做啥的。 姐夫说,在深圳办了一家清洁公司,专门承包小区和办公楼的卫生,公司下面有二百多个清洁工人。 我记起小珍的男朋友刘六芽似乎也要办这样的公司,问清洁公司好赚钱么。 姐夫笑着说,心不狠的人开这种公司赚不到啥钱,公司去外面承包小区或大厦的卫生,然后谈好钱。一个小区按三十个名额签订下来的合同,最多安排十多个人,还有那些节假日补贴,过年费过节费全跟公司的员工没有任何关系,都进了老板的腰包。 二姐说,这也太黑了,那些清洁工本来就辛苦,每天天不亮四五点钟就开始忙,风里来雨里去,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要受他们如此的压榨。 姐夫笑着说,以前也有人劝我开一家清洁公司,我也觉得有损阴德所以没干。 二姐说,明天我不会去,你也不许去,以后你也不许跟那个姚飞有来往。 剁完猪食,见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桂香催着二姐和姐夫一起回新街那边去吃午饭。 二姐问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母亲说,我回来时地里只有一行菜没种完,你们也知道,他做事从来都是这么慢的,所以我一年四季很少有闲的时候。 我让大伙先走,说等会我喂了猪跟父亲一起过去。 二姐说,既然这样,还不如再等等,到时一起过去。 桂香说现在天冷,饭菜容易冷,我们大人吃可以,可娟娟乐乐怎么吃。 我故意说,饭菜冷了难道不会重新再热一遍么。 二姐说,这样那就太麻烦春香了,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等众人走后,我把剁碎的猪食铲进潲桶里,合着米糠和潲水把猪给喂了。 见父亲还没回来,我把家门关好,向地里走去。到地里时,父亲正坐在田埂上抽烟,还在有一句没一句跟不远处的几个村里人说着话。 父亲见到我笑眯眯的,问我啥时回来的,我说刚回来没多久。说着话掏出烟给周边的几个男人逐个打了烟。 李老三见我给他打烟,先双手搓了搓,这才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笑着说,抽你的好烟啊。 我笑了笑说,也不算啥好烟,也就十块钱一包的。 旁边立即有人高声笑道,国昌,你家小新现在发大财了,他竟然说十块钱的烟不是好烟。 李老三大声说,别看小新小时候调皮捣蛋,现在可有出息了,在深圳那边的大酒楼里炒菜,一个月几千块钱一个月,村里这些出去打工的后生,哪一个比得过人家小新。 有人说,是啊,小新现在确实出息了,看他能一口气拿出五万块钱买下宋贵家的三层楼房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我敢说,镇里除了几个在深圳开公司办厂的,基本没人比得过小新。 我因为要急着要带父亲去吃午饭,赶忙谦虚几句,催着父亲跟我一起走。 在路上,我又塞给了父亲五百块钱,父亲开始还假装跟我客气不要,说桂香每个月都会给自己买烟,用不着我给钱了。 我再塞给他,父亲便把钱接了。 第161章 温红的花言巧语 我和父亲赶到照相馆时,春香早已招呼大家入了席。见父亲过来,三个外甥又是一番纷纷向前见礼。 最忙的自然是春香姐,端汤送盘帮盛饭忙个没停。母亲开始时还挺开心的,不知温红跟母亲说了几句啥,母亲的脸色便变得不好看起来,看我的眼神也似有不满。 即使二姐和几个外甥跟母亲说话,母亲也只是暂时有笑容,很快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吃完饭,母亲没坐多久,说家里还有事,叫上父亲,还有温红也抱着孩子一起走了。 姐夫则开着车带着二姐和三个孩子回了刘家村,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 我帮着收拾桌子,春香让我先去睡会,说这些事有她来就行。 我见春香似乎也不大开心,以为她可能是累着了,也没太往心里去。 收拾好碗筷,我又把地扫了,回头见桂香正撅着屁股在洗碗,还别说,此时她那又圆又翘的屁股还真让我有了想法,因为兰兰在身旁,我只得压住内心的欲望上楼去睡了。 我躺在床上刚抽完一支烟,听到楼梯有脚步声,果然很快见到桂香笑盈盈走了进来。桂香一进屋转身就把门关上并闩好,我笑着说,这么迫不及待,看来这些天没去外面找野食。 桂香坐在床沿,对我一笑,把外套和冬裤脱了,钻进被子抱住我,轻笑说,前两天村大队有人送准生证过来,我便去医院把体内的环给卸了,我本想过几天去深圳陪你过年的,没想到你倒先回来了。 我搂着桂香丰腴的身子,手不老实钻进桂香的贴身衣服里轻轻抚摸着,笑着说,看来杨计生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 桂香问谁是杨计生。 我说就是上午在镇政府大院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中穿蓝色中山装的那个人。接着又把在深圳怎么在二姐家见过杨计生的事也讲了。 桂香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苏晴也跟我说,肯定有关系,否则起码要半年准生证才能拿到手。 我问苏晴是谁。 桂香说就是旁边开百货店小明的老婆,平时没事我会去他家店里打麻将。 我笑着说,去打麻将可以,但不能让那些打麻将的男人把你的裤子给脱了。 桂香笑看着我说,你说晚了,早就有打牌的男人把我的裤子脱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顿时精神一振,笑着说,你这婆娘怎么这么骚。说着话,将桂香抱着坐起身,先将她的衣服脱了。我还要去脱裤子,这才发现桂香早已自己把裤子脱了。 桂香得意笑道,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调调,一说我跟别的男人有那事,你马上就会精神抖擞。 我顾不得再说话,扑在桂香身子上乱亲乱啃起来,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下乱抠着。 完事后,桂香仍紧紧抱住我,不让我离开。见我不解地看着她,桂香娇羞说这样怀上孩子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又躺了一会,桂香便穿好衣服走了。因为我昨晚开车基本没睡,又和桂香折腾了一回,所以在桂香离开后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是黄昏,我穿衣出了卧室,华华和兰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俩人同时叫了我舅舅。 华华说兰兰叫错了,应该叫姨父。 兰兰说我就喜欢这么叫,要你管。 华华说,我没有要管你,我只是在教你。 兰兰不屑说,你比我还小三岁,你有啥本事教我。 我下了一楼,只有春香在看店,丰田车已经停在店前的水泥地上。 我问桂香呢。 春香对我笑了笑,说醒了,桂香跟你二姐抱着娟娟和乐乐去逛街了,你姐夫被镇政府的人请去参加一个座谈会,本来还要叫你去的,我说你睡了,你姐夫又说你开了整晚的车,所以那个姓杨的才没有再叫你。 我看着春香说,这次我们回来多有辛苦姐你了。 春香笑了笑,说道,辛苦一点也没啥,就怕我不能把事情做得周到,让你家里人对我有意见。 看来母亲中午的不悦也没逃过春香的眼,我只得对春香歉意地笑了笑,准备出门。 春香又说,你睡着的时候,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过来找过你,我本来要上楼叫你的,女人没让我叫,说改天再来,便抱着孩子走了。 我笑着说,这女人叫兰花,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和我同学了五六年。 回到家里,温红正坐在门前给孩子喂奶,见我过来,也没避讳,让我自己进屋拿椅子坐。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我觉得腻味,这好像也是我的家吧,经她这么一弄,我倒成了过来做客串门的,但她似乎又是好心,我也不能挑毛病,否则就是我的错了。 我自然不会挑她的毛病,跟一个奶孩子的女人斗嘴那不把自己的人品给斗没了。 我见父母不在家,也懒得问温红,径直向地里走去。 母亲正在摘茼蒿菜,见我过来,母亲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摘菜,问我过来做啥。 我也蹲下身子帮着摘菜,问道,娘,你今天看起来怎么不大高兴。 母亲说,没事我高兴个啥。 我笑着说,二姐一家人和我回来难道还不值得你高兴? 母亲眼神复杂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回来我自然该高兴,可我总不能时时把笑容挂在脸上吧。 我说,是不是小根老婆跟你说了啥。 母亲突然烦躁说,这事怪不得温红说,本来就是你做的太差。 我心里一惊,问道,我啥事这么让你生气了。 母亲说,这还要我说么,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说我心里有数干嘛还问你。 母亲指了指我,无奈说道,既然你要娘说,那娘就跟你好好说说,你买了宋贵家的房子,凭啥让桂香她姐姐带着女儿在那房子里住,还花那么多钱给她开店。难道不是应该让你爹和你娘住进去才对么,难道你爹和你娘在你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外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即使你再有钱,以后我和你爹也指望不上你。 我苦笑解释说,桂香父母死的早,春香姐把桂香带大吃了很多苦,后来丈夫又死了,她带着女儿在山里活的非常艰辛,我有条件自然得帮一下。 母亲说,难道我和你爹养大你们四个就容易么,为了给你们几个凑学费,夏天时每天天不亮就拖着木箱去乡下卖冰棒,即便天气再热,嗓子在冒烟,为了多卖几分钱,娘也舍不得吃一根冰棒。 我说,我知道爹和娘养大我们几个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累。 母亲说,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不让我和你爹住进那房子里去。为什么不让娘开店,难道我不如春香那个女人会做生意?娘以前贩卖香烟也是爬火车跑过几个省的人。 我苦笑道,我知道娘你很厉害。 母亲板着脸说,光知道有啥用,娘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哄么,快滚,不要在这里待着,越看你越来气。反正这辈子我是不指望你了,你嫂子说了,等孩子大些,她也出去打工,到时让我和你爹住进新房子里去,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冷笑说,那房子本来就该你和爹住,还用得着她说,建那栋房子小根出了多少钱,大部分的钱都是你出的吧。 母亲说,这话你趁早别说,自己哥哥建房子你没帮忙不说,还有脸在这里讲歪理。 我说,明明是小根占了大便宜,把家里的积蓄全花在他建的房子里去了,怎么现在反而是我没脸了。还有,他为啥不自己问二姐借钱,让你问二姐借,还不就是不想还么。 母亲说,你别胡说,温红说,等她出去打工后,赚到了钱就还给你二姐,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人。 我冷笑说,只有你才信她的鬼话,还说你做生意厉害,像你这样的去做生意,非把老本都亏没了不可。 母亲猛地将手里的茼蒿菜向我砸来,怒道,你滚,你每次回来都是为了气老娘,等哪天老娘被你气死了你就可以开心了。 第162章 说别人没素质的人才没素质 见母亲动了真怒,我哪还敢在地里继续待,只得沮丧地离开。 我也不知为何跟母亲沟通会这么难,一言不合便对我勃然大怒。 在我小时候父母的教育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这种简单粗暴甚至带有家长式的专制,容不得儿女有半分不同的意见,否则就是叛逆,就是不孝。 而母亲从不知道反省,喜欢先入为主,喜欢认死理,一旦认定了某个事情,便把死理当真理。 哪怕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只要这个骗子穿着光鲜的外衣,母亲一旦认可这个骗子,就会觉得这个骗子说啥都是对的。 若有好心人告诉她那只是一个骗子,母亲不会感谢这个好心人,她甚至会愤恨这个好心的人,她不但会觉得这个人有多阴险,还认为这个好心人在侮辱她的智商。 像母亲这样容易被一句话煽动情绪的人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而最悲剧的是,这些人又在无声无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的儿女,让几代人都生活在愚昧的自以为是的世界里。 我不明白小根和温红脑子里到底装的是啥,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么,总是千方百计处处要跟我较劲,是不是没有我,他们就活得没有意义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抬头一看,正是三芽。三芽掏出烟给了我一支,又给我点上火,笑道,没想到你也回老家过年了。 我见三芽穿的西装革履,头上的头发也油光可鉴,跟他在深圳时那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判若两人,不由给了他一拳,问他干嘛穿的这么好看,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三芽嘿嘿笑了笑,说还真去相亲了,是我四姐介绍的,那女孩还不错。 我问哪里的。 三芽说艾家村的。 来到桂花商店门口,我走了进去,爱花在看店,正和一年轻男子在有说有笑。 我要爱花拿两包红梅烟,又问兰花呢。 爱花从货架上拿了两包红梅烟丢在我跟前,说兰花已经回市里了。 我自己揣了一包,一包给三芽,三芽接过红梅烟不满说,大过年你一个老板请我抽这种烟你好意思么? 我说你不要拉倒。说着伸手要把他手里的红梅收回来。 三芽躲开我的手,笑道,既然给我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虽然差点,也还是勉强能抽的。 我把烟钱付了,指着年轻男子问爱花是不是你男朋友。 爱花让我不要瞎说,说这是镇小学的彭老师。 我说啥叫瞎说,难道镇小学的老师难道就不用找女人睡觉么。 彭老师蹙眉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鄙? 三芽笑道,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动不动说别人粗鄙,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文化人的素质?你不买东西在这里干啥,还不是想和爱花睡觉才在这里花言巧语装模作样的。 彭老师鄙视看了三芽一眼,说真没素质。 我笑着说,动不动说别人没素质的人不但没有素质,连人品也不行。 爱花不满说,李小新,你发啥疯,没事麻烦你俩出去,我家这店不是供你吵架用的。 三芽冷笑说,出去就出去,好像谁稀罕来你家店里似的。 出了桂花商店,三芽邀我去他家喝酒,我说不去,双手空空怎么好意思上你家的门。 三芽要拉我去,说凭咱俩的关系岂需要用上那些虚礼。 我把三芽的手推开,笑着说,说不去就不去,就算拉着也不去。 跟三芽分开后,便往新街家里走去,那些烦心事又涌上心头。 本来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跟父母好好处的,尽尽孝心,现在跟母亲搞成这样,我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我没想到母亲心里对我会有这么重的怨气,不就是几次让我拿钱出来给小根建房子我没拿么,做母亲的难道真的可以这么偏心么。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给钱母亲吧,母亲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钱到时还是便宜了小根温红两口子。不给吧,又担心母亲因没钱会多受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还有大姐和二姐,估计小根夫妇对父母也不敢苛刻的过分吧。 回到家里,车子已经不在,听春香说,二姐一全家去姐夫的大姐家吃晚饭,不知会不会回来睡。 我草草吃了一碗饭便没了胃口,春香问我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菜做的不好吃。 我摇头说心情不好。 春香问是不是还在为中午的事。 我没再解释,上二楼看了一会电视,便回房要睡。 没过多久,桂香拿了十个煮好的熟鸡蛋上来,说是春香姐特意为我煮的,担心我等会会饿,到时这些鸡蛋可以填填肚子。 我见桂香没有下楼的意思,问她怎么不去打牌。 桂香笑着说,无聊才去打牌,老公在家肯定陪老公。 我的心情也好了些,问桂香,我们要不要办一场婚礼。 桂香说,有啥好办的,何必花钱争这种华而不实的面子。 我问你家还有没有姑姑姨娘啥的。 桂香说,怎么没有,而且还不少,母亲那边有三个姨娘四个舅舅,父亲这边则只有两个姑姑。但在我父母走时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和我姐,现在已经十多年没有来往。 我说,这么多亲戚肯定有一两个好的,只是想帮也有心无力而已。 桂香说,听我姐说,两个姑姑偷偷来过,给过她一些钱。 我说是吧,亲人之间,只要稍有办法,谁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子侄受苦的。 桂香笑着说,小新,我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小根夫妇出了意外,你也会抚养他俩的孩子吗? 我说肯定得抚养啊。 桂香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我说你为啥不同意? 桂香说,不为啥,我就是不同意呢。 我说那我只能跟你离婚了。 桂香说,你因为别人的孩子就要跟我离婚? 我说,如果你连对一个婴儿都没有丝毫爱心,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这时兰兰进来,我问兰兰期末考试考的好不好。 兰兰摇头说两门功课都没及格。 桂香笑着说,你妈说了,你再不努力读书,明年让你又回岭下村去读书。 兰兰吐着舌头笑着说,就怕她舍不得。 我哈哈大笑说,就是。 这时楼下传来春香叫兰兰的声音,兰兰说肯定又是叫我下去看店,真烦。 桂香看了我一眼,笑道,别烦,我跟你一起下楼。 俩人走后,我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没一会春香进来,见我在抽烟,摸了摸被子,问我还要不要加床被子。 我一把将她搂住,笑着说,你比啥被子都暖和。说着就要脱春香的衣服。 春香笑着把我的手甩开,起身去把门关上并闩好。 我把手里的摇头掐灭,站起身帮着把春香的衣服脱了,我笑着说,还是桂香懂你,你刚才在楼下一叫,桂香便知道你要上来跟我进行全方位的切磋。 可能是春香的生活比在岭下村时要安逸得多,春香的身子比以前丰满许多,皮肤比以前更光滑水嫩。 完事后,春香快速穿上衣服便离开了。 第163章 为你和欣儿做啥事都是应该的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一些礼品开着车去了一趟岭下村。 既然金红为了孩子可以不顾许多流言蜚语勇敢面对一切,而我作为一个男人更没有理由回了老家而不去岭下村看望孩子的道理。 虽然山里有些崎岖,但我还是顺利把车开到岭下村村口,在我下车那刻,村里许多人用羡慕甚至是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我提着礼品来到敏华家,金红最初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之她的眼里充满了惊喜,看我的眼神也有着数不清的爱意。 对于我的到来,敏华父母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但他们的眼神不再跟我有交流,更没有以前的那种温情。 好在敏华一家对我都没有敌意,这就足够了。 我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姨娘,姨娘嫌多起初不肯收,我执意要给,姨娘这才笑着把钱收了起来。 有不少老少男女和孩子过来看热闹,我拿了一包糖让金红分给孩子们吃,自己则拿着烟散发给村里的男人们。 然后我要去春香原来的房子里看看,这本是题中之义,只有抓住这点,我今天来岭下村才不会被人乱嚼舌根。 敏华和金红陪我一起去的。门上的锁已有丝丝锈斑,我用春香给我的钥匙好不容易将锁打开,虽然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屋子里的荒凉和破败仍让我感到触目心惊。 才短短几个月没人住,房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扬起一片灰尘,呛得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屋内光线昏暗,阳光透过布满尘埃的窗户洒下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一方空间。 原本洁白的墙壁如今已被岁月染上了一层微黄,墙皮也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 地板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走上去会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客厅中的桌椅都显得格外破旧,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礼。 走进卧室,这张曾经我和桂香有过无数次温存的木床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一张破旧的床单皱巴巴地堆在一起,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不知何时留下的污渍。 厨房里更是一片狼藉,炉灶上堆满了杂物,锅碗瓢盆随意摆放着,有的甚至已经生锈。 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荒芜、凄凉的感觉,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与世事的变迁。 敏华跟我说,小新,家里承包的山地我已经转让给村里的其他人,明年我和金红会带着欣儿一起去深圳。 我自然不会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只要金红能和欣儿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敏华虽然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他也有自己的需求,有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这也无可厚非。 虽然关于我是欣儿的生父的流言已经在村里传开,但我还是尽量不在村里人面前跟欣儿有亲昵的举动,因为我这么做等于是在直接打敏华一家的脸。 从屋里出来,我又把门锁上。敏华说,这房子再没人住的话,不用再等半年就基本废了。 这话我信,因为春季雨水多,到处都潮湿,房子的瓦也有漏水状况,若没能及时翻修这房子很快会倒塌。 红玉也过来看我,并邀请我去她家坐坐,我没有去,笑着问她找到如意郎君没有。 红玉说没有找到,以后也不找了,等过了年仍去深圳打工。 中午我留在敏华家吃饭,并不是我要留下来多陪金红和欣儿,而是提着礼品上门做客,不留下吃一餐饭,敏华一家会被村里人笑话和非议的。 吃过午饭后,我很快开车离开了岭下村,从始至终我都没抱过欣儿,我为自己的过分虚伪感到失望,也有些后悔。 回到镇上,姐夫早在等着用车,我前脚刚从车上下来,姐夫后脚便把车开走了。 二姐跟我说,大姐让我们晚上去她家吃饭,我说大姐每天要在车上卖票,怎么有时间做饭。 春香问起岭下村的情况,我把看到的情况跟春香说了。春香先是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春香说,那房子还得翻修,不能让房子就那么倒了,毕竟那是我和兰兰的根,以后我和兰兰,还有桂香,回去给父母祭拜时总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农历二十六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因为下一个赶集日是二十九,那天又是除夕,所以今天才是年前最热闹赶集的日子。 早上八点不到,春香店前店后便放满了各种单车,大多是岭下村村民过来赶集采办年货骑来的。 春香照相馆已经是岭下村在镇上的一块招牌,岭下村的人只要来镇上都会把单车放在这里来。 红玉也来了,她先把单车锁在店后的墙边,然后悄悄告诉我金红也来了,在路口那里等我。 我快步向镇外路口走去。很快,我看到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金红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宛如黑夜中的一朵神秘之花。 那件黑色风衣剪裁得体,贴合着她修长的身形,仿佛量身定制一般。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她白皙的脖颈,只露出一张精致而冷艳的面庞。 她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丝丝缕缕拂过她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风情。 风衣的下摆随着微风微微摆动,如同翩翩起舞的裙摆。每一次晃动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金红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笑盈盈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近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清澈而明亮,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情。 当我的目光与她交汇时,瞬间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安心,仿佛只要我站在她身旁,就能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我带着金红走进棉站,因为现在是市场经济,又不是收棉花的季节,所以里面非常冷清。我们找了一个没有锁好的空库,关上门,然后两个人便紧紧抱在一起。 俩人亲热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我问金红回到岭下村后有没有受啥委屈。 金红摇头笑着说,我能受啥委屈,只要手里有钱,大方些,会做人些,就不会有人跟我过不去。 听金红这么说,我也彻底放下心。我告诉金红,我在南油那边给她和欣儿买了一套房,等年后装修好,她和欣儿就可以住进去。 金红听了更是感动的眼里闪着泪光,说没想到这么快我在深圳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说完又抱着我亲了起来,手也不老实来摸我,发现我的异常,问我要不要,要的话她现在可以给我。 我自然想要,但想到金红做那事特有的叫声,我还是决定放弃了。虽说这里一般没人来,但谁能保准一定会没人来。 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风流韵事在镇上广为流传。 金红似乎看出我的顾虑,笑着说可以用嘴帮我。我还是摇头没有同意。 我告诉金红,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欣儿的母亲,我是欣儿的父亲,我为你和欣儿做啥事都是应该的,你不需要特意地讨好我。 金红看着我说,小新,我不是为了讨好你,而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又陪着金红在街上给欣儿买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玩具和零食。 见我还要买,金红笑着说,不要再买了,再买我的尼龙袋就装不下了。 买好该买的东西,我找了一家餐馆让金红先吃了午饭再回去。金红问我啥时回深圳,我说我也不清楚,要看我二姐一家啥时走。 金红说,我和敏华商量好了,初八我们便带着欣儿去深圳。 我问怎么去这么早。 金红笑着说,现在我在岭下村简直度日如年,若不是为了陪欣儿,我简直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也有同感,在深圳时确实很想念家乡的山山水水,可回来看过之后,就觉得家乡的一切很是枯燥乏味。 第164章 杨洁被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金红能花钱将许多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摆平,我又为何不能花钱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修复呢。 我没有半分亵渎母爱的意思,母亲之所以对我不满无非是房子的缘故,短时间之内我肯定无法让父母住上我的新房子,但我可以用金钱先安抚好母亲。 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不会有真正的恨,说到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只要我放下姿态,拿出诚意,消除母亲心里的那口怨气,一切矛盾不都解决了么。 我又到镇上的农业银行取了三千块钱给了母亲,母亲接了钱之后果然也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地说话了,也对我有了笑脸。 对于温红这个女人我也采用了怀柔计策,花点小钱让家庭变得和睦,让父母舒心我觉得很值。 腊月二十八,水生突然把他家的班车卖了,卖了五万多块钱。 晚上小英请我和桂香到她家吃饭,小英高兴说以后再也不用每天从早到晚在车上卖票了。 小英还告诉我,她家准备跟人合伙买一辆长途大巴,专往深圳跑长途。 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参一股,我说想参入一股,可惜手里没多少钱。 小英听我说没钱便没再提让我参股的事。 我问为啥不继续往市里跑,其实跑市里也挺不错的。 小英说,因为很多人都出去打工,来往市里的乘客也越来越少,还有跑深圳的大巴因为每天要去市里装人,不少要去市里的人也免费搭坐长途大巴到市里,让跑市里的客车更是生意差得不行。 我说水生怎么会突然把班车卖了要改跑长途,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 大年初三我和二姐一家便返回了深圳,桂香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深圳,虽说车上人有点多,好在有三个小孩,坐起来并不觉得如何拥挤。 之所以这么早返回深圳还是因为老家太冷,天气晴朗时还不觉得如何冷,一旦是下雨天那寒风飕飕往脖子里钻,让人全身都觉得冰凉冰凉的。 娟娟还好,毕竟在贵州深山里待过,乐乐和华华冷的都不敢出门,整天缩着脖子围着火炉。二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再说早知道天气这么冷说啥也不回老家过年,以后回老家也得挑不冷的时节。 本以为初三很早,路上不会有多少车,没想到上了国道之后大巴车依然不少,看来为了能早些出外打工,老百姓过年都过的不安稳了。 好在国道上大货车不是很多,这让我们行驶起来减少了许多麻烦,车速也一直保持的比较快,所以我们在初四清晨便返回了深圳。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心安,此时我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从心里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初九这天早上,金红给我科机留言,说她和敏华带着欣儿今天过来。初十上午我早早开车到文锦渡汽车站等着,足足等到下午两点才等到金红和欣儿。 我没有再像老家一样谨小慎微,直接将欣儿抱在怀里,在欣儿可爱至极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欣儿对我的粗鲁之举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还用她那双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笑。 看来血浓于水、血脉相连这些话不是假的。 我开车先找了一家餐馆让敏华他们吃了饭,然后又送他们回到园岭兴华公寓三楼。 金红本来就是一个人住,敏华和欣儿过来深圳只要直接住进去即可。 我问敏华愿意做啥工作,一是在洗车场洗车,二是到门窗厂做门卫,三可以到酒楼后厨做事。这三个工作由敏华自己选择。 敏华选择了留在洗车场,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虽然敏华留在洗车场之后,我再也不方便留在园岭过夜,但我并不觉得这有啥不好,只要金红心里有我,我和金红随时都可以找机会在一起的。 敏华也跟我说了他的雄心壮志,他要先熟悉洗车的所有流程,然后自己出去承包洗车场。 我没想到敏华还挺有想法的,看来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这话一点都不假。 桂香在一月份便把她的照相馆开起来了,还别说生意真的很不错。红玉没多久也来了深圳,桂香直接留红玉在店里做,让红玉住在家里的客房里。 我自然不会有啥意见,对于红玉这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我心里更多的是尊重,对她从来没有过非分之念。 红玉从十五岁出外打工,历经磨难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可见这是何等洁身自好的女孩,我若对她稍有不该有的想法,我都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人。 塑钢门窗厂在年后的订单越来越大,厂里几乎每天都在赶工。 喝酒时徐总都笑的合不拢嘴,徐总问我后不后悔把股份转给他了。然后他还问我,你看过《西游记》么,为啥猪八戒没有孙悟空能打,没有沙和尚勤劳,没有唐僧意志坚定,干啥啥不行,但就这么一个货偏偏能取经成功还受封成佛呢。因为猪八戒跟对了团队,所以他不想成功都难。 徐总的话刚说完,酒桌上笑声一片。我不否认徐总讲的很有道理,或许我就是徐总讲的跟对团队的猪八戒。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故事有啥好笑,因为猪八戒是聪明的,甚至比孙悟空要聪明许多,孙悟空随时都在拼命,还被唐僧念紧箍咒痛的要死要活,沙和尚是一直在做苦力,而猪八戒只是旅旅游就把任务完成了。 转眼很快到了三月,深圳又到了穿裙子的时节。这天晚上我在益田村苗梅家里过夜,苗梅告诉我说杨洁最近心事很重,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人也瘦的不成样子,问我知不知道杨洁出了啥事。 杨洁平时很少找我,我也很少找她,毕竟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在男女这事上,很多男人都是小鸡肚肠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无意的举动让杨洁受到困扰。 我跟苗梅说我也不清楚。 第二天傍晚我特意去找了小梅,小梅告诉我,杨洁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好像还是那个男的提出要分手的。 我问小梅知不知道那男的为何要分手。 小梅摇头说不清楚,她说她问过杨洁,杨洁不肯跟她说。 既然杨洁不肯跟小梅说,那肯定也不会跟我说。不过我还是在杨洁下班之后找了她出来,劝她看开些,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让自己自暴自弃。 在劝慰一番之后,我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杨洁把我叫住,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原来那男的之所以跟杨洁分手只是因为杨洁不是处,当我听到这里时我简直觉得那男人不可理喻。 但同时我又觉得很好奇,既然杨洁不是处,表示她以前有过男人,既然这样,她为何又会如此看重现在的这个渣男? 杨洁似乎看出我心里的想法,然后她跟我讲了她更为伤心的一段往事。那时杨洁才十三岁,因为家里太穷,所以她跟着村里的姐妹到广州给人家做保姆,开始因为年龄小,杨洁做事勤快又乖巧,雇主全家都对她很好,那时她也为遇到好人家感到庆幸。 后来到她十五岁时,她逐渐张成大姑娘,长得也水灵漂亮,因为雇主一家平时都对她挺好的,基本把她当成自家人,她也没有防范之心,在一个夏天的深夜,她被她喊了几年所谓的爷爷给玷污了。 作为无权无势又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她不敢声张,更不敢闹事,为了自己的身子不被那个老畜牲长期霸占,只得连夜逃离了广州。 后来杨洁在沙井一家鞋厂找到工作,一干就是四五年,随着日子一久,以前的阴影逐渐散去,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谈起来了恋爱,杨洁也跃跃欲试。 本想着随着开革开放越久,人们的那些陈腐观念也将残留的越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的男孩不太在乎女孩子是否初夜,依然和女孩相亲相爱的事,所以才鼓起勇气要好好爱上一场。 可惜,杨洁的运气不好,她爱错了人,她再一次被伤的体无完肤。 第165章 茶香给我和二姐带来财运 与爱错男人相比,其实十五岁的杨洁被人玷污之后还要迅速逃广州离更让人悲愤和无奈。 我不能嘲笑杨洁当时没有勇气与罪恶作斗争,因为杨洁当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她从身体到心灵已经遭受了双重的伤害和折磨,她不想让自己的丑事闹得尽人皆知而选择了逃离,她对自己的未来还抱着幸福的希望,这种向往美好的心态才是杨洁最可贵之处,或许这也是她能没有自暴自弃的最大的原因。 其实要说不幸,就是我们不幸生长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因为弱小总会莫名其妙受到不公受到伤害。 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杨洁的不幸只是一个很小的缩影,在很多我不知道的角落,不知还正在上演着各种人间不平的悲剧。 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我们即使没有犯法,在面对强权时,我们必须向权贵低头,否则可能就会遭到严厉的打击。而只有在真正的法治的社会里,我们平常人只要不违法,就可以有尊严地活着,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送杨洁回去之后,我回到明月花园,在跟桂香洗澡时,桂香跟我说她今天去医院做了孕检,已经确定她怀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半点高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让这个孩子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有尊严地活着,若是没有,那我岂不是在害自己的孩子,在他出生时的那一刻起,已经不幸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见我似乎不太高兴,桂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她说我心里只有金红,所以一点都不关心她是否怀孕。 我只得安抚桂香一番,无论如何,这个女人愿意给我生孩子,已经说明了她是真心愿意跟我过一辈子的,我有啥理由对她不好些。 到四月份中旬,我和二姐的房子都简单装修完毕,共花了十来万。时博花园里的房子刚装修好很快便出租了出去,虽然租金每月不高只有一千二,但不用自己每月再特别交物业管理费,也算省下了一笔开支。 我又悄悄开车带金红到南油四季花城看了房子,金红看到房子里面家具全都买好了,高兴的在卧室的席梦思床上滚来滚去,又拉着我一起进了洗澡间洗了一个澡,在她身上使了一回劲,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四月底,茶香终于联系了我,因为桃源村的店铺即将到期,她过去桃源村清理原先放在店里的物品,听旁边的店主说年前有人找,茶香根据店主说来人长得高大英俊便猜可能是我,这才和我联系。 我问茶香现在在哪里开裁缝店? 茶香说他们早没开裁缝店了,而是在华强北红星服装市场里卖服装,在里面租了三个店铺,让我有时间到红星服装市场去找她,挂电话前,还把她的科机号告诉了我。 第二天我便去了华强北的红星服装市场,市场里人流非常大,里面的店铺很火,我找到茶香时,她正背着帆布钱包有说有笑在向顾客推销她店里刚进的新款式衣服。 茶香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显得自信十足,笑的比以前也更有魅力。原来,一个女人拥有自信才是最美丽的时候。 喜平和茶香见我过来,茶香先把身旁的顾客招呼完毕,便把帆布钱包给了喜平,让喜平先看着店铺,领着我向外走去。 外头还有一排店铺,茶香指着那十来间店铺说,可惜我没钱,有钱的话我肯定把这些店铺全买下来,就算自己不做也可以出租给别人,稳赚不赔。 我问这些店铺大概要多少钱一间。 茶香说大概十来万块钱一间。 我问有多久的产权? 茶香便笑了,说没有产权,买了只有使用权,若市场拆了也没有补偿。 我大吃一惊,说这种商铺你也敢买,不怕买了让自己投资的钱打水漂么。 茶香说,这有啥怕的,里面那么多商铺都是这么卖出去的,人家买的早的单收租金已经把本钱收回来了,以后就是纯赚了。再说,一个这么大的市场也不可能说拆就拆的。 我问茶香现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茶香笑着说,还行,起码比自己开裁缝店要强许多,自己在外面开裁缝店赚的不多不说,还要面对各种地痞流氓和各种穿着制服的合法流氓,糟心事多的很,哪比得过现在,每天只想着拿货卖货就行,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店里捣乱。 我问卖服装利润高不高。 茶香说一件衣服一般利润在百分之四十左右,如今三个店铺每月大概有四五千块的利润,比自己开裁缝店强多了。 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我和茶香又回到她家店铺前,喜平正忙的不可开交,茶香赶紧上前帮忙,我站了一会,觉得人来人往有如车水马龙,难怪这么一个小店铺竟然每月要二三千的租金。若自己买店铺的话,三年就可以收回成本,而听说这个市场是市长亲自抓的项目,再热闹个十来年估计问题不大,想到此,我快步走出红星市场。 我开车直接到沙嘴找到二姐,把红星服装市场的大致情况向二姐介绍了,问二姐愿不愿意投资买商铺,若觉得风险大,先借三十万给我买三个商铺。 二姐见我如此看好红星服装市场的店铺,也来了兴趣,带上银行卡和我一起去了红星服装市场,当她见了市场里人挤人的场景也有了信心,来到管理处,找到管理处的曹主任,提出要买十个商铺,结果被告知只剩下六个店铺了。 我说我们刚才过去看还有十几个店铺是空着的。 曹主任笑道,空着的不一定是没有主人的,昨天下午卖出了五个,今天上午又卖了三个,现在剩下的六个店铺都是位置很差的铺位,你们确定全部要买么? 二姐听曹主任这么一说,又有些吃不准,犯难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还是买了吧,只要市场红火,就不会有真正位置差的店铺。 曹主任冲我竖了竖大拇指,笑着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光倒是挺有深度的。 我又对二姐说,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你把钱借给我,等我厂里分了红在把钱还给你。 二姐打了在一下,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看好这里,那姐陪你赌上这一把。 很快我们便把六个店铺的合同签了,刚签完合同交了钱,就有人来要买店铺,得知最后六个店铺全被我们买走,来人要求我们让出两个给他们,说只要我们同意出让,他们可以每个店铺多加一万给我们,算是辛苦费。 我和二姐自然不会同意,虽然没有赚这所谓的辛苦费,但经这么一闹,让我们对这里的店铺更有信心。 我把二姐带到茶香的店铺前,此时清平也在,没想到二姐和清平还是小学同学,其实算起年龄来二姐和清平也的确是同龄人,喜平和我一年,喜平前头还一个姐姐,跟小根是同年,然后再上面便是二姐和清平了。 得知市场最后六个店铺全被我和二姐买下,茶香直竖大拇指,说不愧是大老板,买这么多店铺就像玩似的。 清平问我们买了店铺是要自己做还是准备出租,若是出租我这里正好有几个认识的朋友要在这里租店铺。 二姐说我们哪有时间自己看店,自然是出租省事。 我开车送二姐回沙嘴,二姐庆幸笑道,幸亏我们及时过来,再晚半个小时店铺就被别人买走了。 二姐说,可惜我们知道这里晚了,若是年前知道这里,我们就不用在四季花城买房子,直接把那些钱全部在这里买商铺,那现在就大赚了。 我笑着说,我们又不是神仙。 二姐说,清平他们怎么就会知道。 我说,清平是做这行的,有不少做这行的朋友,消息面肯定要比我们广得多,知道也不奇怪。 第166章 大姐小英也跑到深圳打工 当天傍晚,茶香打科机给我,说有人要租店铺。我赶到红星服装市场时,茶香特地在服装市场外面等我,说要租店铺的是以前老家市里的熟人,如果等会签合同的话,时间最好不要签超过一年。 我问为啥,签的时间不是越长越好么。 茶香说,现在时间紧没有时间跟你说,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说着话向红星服装批发市场里面走去。 来到茶香的店铺前,果然见有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在里面等。茶香先给我们双方做了介绍,这对夫妇男的姓李,女的姓胡,以前在老家那边也是做服装生意的。 我先带夫妇去看了店铺位置,胡姐蹙眉说这位置太差,恐怕生意不好做。我知道这女的是在为接下来谈价做铺垫,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李哥倒是直截了当,说只要租金合适现在就可以直接租下两个店铺。 我说我也是刚来这边,也不知道这边是啥行情,李哥你先说你们愿意给多少吧。 李哥说,既然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不能让你们吃亏,你也得让我们喝上一口汤,要不这样,清平的几个店铺的租金每月是二千五,你这几个店铺位置明显不如清平那几个店铺,要不我一个店铺每月出一千八的租金租下,你看如何? 我笑了笑说,李哥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李哥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清平的店铺是去年租的,现在想租到清平那样位置的店铺恐怕三千五都租不到,我这里位置虽然差点,但也差不了那么远,等全批发市场全部流通活跃了,说不定这里反而会更好。 胡姐说,不是我们故意要压价,毕竟现在生意确实难做,你总不能让我们夫妇赚不到钱饿着肚子在这里做生意吧。要不这样,我做主加到二千如何,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比这个更高的价,你不信可以去问清平,我们都是实在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时茶香过来,问我们谈妥没有,我说正在谈,胡姐每间店铺愿意出租金二千。 茶香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就知道价格还没谈到位,于是说,这店铺是我二姐家的,我只是帮我二姐打理,到时跟其他店铺租金落差太大的话,我二姐非骂死我不可。 李哥夫妇还要再讲,这时又有一个女人过来要租店铺,茶香这次没再充当看客,帮我跟那女人讲好租金,每间店铺每月租金二千八,租了两间。 女人没带太多现金,先给了我一千五的定金,说明天上午过来签合同。女人走后,李哥夫妇也知道降不了多少,最后在清平的撮合下,以每月租金二千五租了两间店铺。 签合同时,李哥要求一次性签三年合同,我说只能签一年,并保证合同到期时在同等条件下肯定优先跟李哥续约。 李哥苦笑说,你还说你不会做生意,我看你比那些商场老手还难对付。 胡姐付了两间店铺的一个月租金外加一个月押金,共一万块整,我给李哥夫妇开了收据之后,李哥夫妇说要去准备备货便离开了。 茶香说我应该多收几个月押金,一个月押金太少,万一对方生意做的不顺利很容易就撂挑子不干了。 清平说没事,到时准时来收租金不要让对方拖太久就没啥问题。 因为市场晚上九点准时关闭,一般八点半里面的店家便开始陆续收档。我见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便先离开了。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桂香和红玉都不在,我打电话给二姐,把晚上出租情况都跟二姐说了,二姐听了非常高兴,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租了出去,让我再到银行开一张存折,把从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收到的租金都存在这张存折里,以后便知道是亏还是赚了。 第二天上午,女人早早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等我,很快签订了合同,本来我想收三个月押金的,女人说手头资金比较紧,还要钱拿货等等,恳求我先只收一个月押金。 我见女人似乎确实比较困难,没再坚持,只收了女人一个月押金,茶香全看在眼里,说我心太软,不适合做生意。 尚荣四月底辞工回老家,在回去前把借我的一百块钱还给了我,并向我道了谢。 我问小梅,现在不逢年不过节的,尚荣现在辞工回老家干嘛。 小梅说,尚荣家里给他走通了关系,让尚荣到镇医院上班。 我说,难道做医生也能接班? 小梅说,不是,尚荣回去在镇医院开车,也算是正式工,肯定比在深圳打工要强。 我问你俩的事会不会有啥变故。 小梅说,尚荣说等我年底回去便和我结婚。 我冷笑说,真这么离不开你的话这次就会拉着你一起回去了。还要等啥年底。 小梅不满说,你懂啥,尚荣家里又不知道他在跟我谈,总得给一些时间让尚荣跟他母亲说说。再说尚荣也不过只是一镇医院开车的,若他真变心我还不稀罕呢。 我知道小梅性格一向孤傲,自视甚高,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说错话又让小梅觉得我在侮辱她,到时反而不美。 五月初,塑钢门窗厂第一次股东分红,这次我分了二十六万红,当天我便把这二十六万全部给了二姐,二姐听说我半年分了二十六万,又为我转让出去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惋惜不已,说若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不转让的话,这次就可以分到五十多万。 而她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真正的收益更不是数字纯粹的加减乘除。 我若不主动让利,说不定门窗厂根本不会如此红火,甚至我的安全都可能会有问题。当然,我说的只是千万种可能的一种存在的可能。 在我和二姐赚钱顺风顺水的时候,大姐夫的运气却不怎么样。 以前他在老家,从镇上开往市里的班车从没出过事,一直顺风顺水,让他产生了盲目的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去年年底把班车卖了,今年年初跟人合伙买了长途大巴,不但把全部身家都放了进去,还在信用社借了十几万,准备大干一场。 哪知事与愿违,自从他开长途大巴之后没多久便出了事,而且还连二连三地出事,赔了不少钱不说,还耽误车子少赚了不少钱,让合伙人埋怨不已。 后来赔的钱实在过多,已经差不多到了水生的底线,又有合伙人的拆台,水生差不多光身退股出来。 这让小英在家做阔太太的梦想破灭,只得把一对儿女放在我父母家,跟着水生一起出来打工。 说来也怪,自从水生退股之后,他开的那辆长途大巴也没再出过事。 正好门窗厂这段时间又买了一辆货车,我介绍水生在厂里做了一名司机,开始三个月每月工资是一千二,等试用期满便加到一千五。 一向看不起我的姐夫水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自己的小舅子打工。这让他很不舒服,但为了一家四口的生计,他不得不迫于现状留在厂里,话本来不多的他,更显得沉默寡言了。 小英开始是住在二姐家,后来还是经不住美红说排挤,后来又住到了我这边。 她和红玉一起住在客房,好在客房有两张床,挂上窗帘布倒也没多少妨碍,有时水生过来,红玉便会在复印店里过夜。 小英很快在明月花园找了做家务的活,起初是一家,没多久便做了四五家,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小英确实比金红要强上许多。 记得金红最多时也只做了两家,还都没做多久便没做了。 第167章 大姐在家帮忙讨要佣金 在六月初,我和茶香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关系。看来男女之间确实很难保持纯洁的友谊,只要男女双方对对方都有好感,走到最后那一步只是早与迟的事而已。 因为喜平的母亲突然去世,清平和喜平都回了老家奔丧,而茶香则留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打理店铺,因为她一个人很难看的过来,所以临时请了一个女孩帮忙卖货。 六月初六这天傍晚,我到红星市场才知道喜平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听说是晚上睡觉第二天便没醒的那种。得知清平和喜平回老家去了,我见茶香和请的女孩忙不过来,便主动留在店里帮忙。虽说我不懂卖货,但收钱和招呼顾客还是会的,别看这没啥技术含量,但可以留住顾客不会很快流到别的店铺去。 这一忙一直忙到店铺收摊,这时已将近晚上九点,俩人这时都已经饿的很。我们又一起在外面找了一家餐馆吃了晚饭,吃完饭我抢着把单买了,然后我步行送茶香回去。 茶香住在上步码头那边,一路上茶香时常用火热的眼神看向我,并向我讲述着她这些年的不易。 她说清平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好,清平当初收留她也只是为了得到她,她虽然是为了报恩才跟清平在一起的,但也有被逼迫的成分。 即使后来跟清平在一起了,清平也没信任她,店里来往的钱都不让茶香过手,平时只给茶香一些买菜的钱而已。 茶香说,清平之所以不让我管钱只是在防范自己,担心自己拿了钱会跑掉。 后来茶香跟清平打了结婚证之后,本以为清平不会再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结果还是没有多大改变,清平仍旧没有放手把家里的钱财交到茶香的手里,这让茶香暗恨不已,却又拿清平没有啥办法。 后来到红星服装批发市场之后这种状况才得以改变,因为要经常去外地进货,清平腿脚不利索自然不好去,喜平又太老实很容易吃亏,所以只得让茶香跟同行一起去外地进货,也只得让茶香掌控了一部分财权。 到了上步码头,我说要回去,茶香邀我去她家坐坐,我知道只要去了很可能会跟茶香发生点啥,但我还是没经受住诱惑跟着茶香去了。 茶香的住处在一楼,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客厅里和喜平睡的房间里都放了不少存货。 我跟着茶香进了房里,茶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暧昧,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间时,还故意跟我笑着说不许我偷看,在茶香洗澡时,我终于没忍住,推开了洗澡间没反锁的门,将茶香光着的身子一把抱起,放在洗漱台上杌了起来。 完事后,我和茶香又一起洗了澡,然后茶香让我抱着她回卧室。俩人又在卧室亲热了一番,这才把俩人心中积蓄已久的激情散去。 茶香躺在我臂弯里,笑着说,今晚你若再不抓住机会,以后我便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还问我信不信。 我说信。 茶香问为什么。 我说凭我的感觉,我们认识几年,其实在两年前我俩已经互相有了好感,但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突破这层关系,最大的原因是我不够主动。 茶香笑道,你还知道是你不够主动,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这天晚上我没有离开。茶香跟我说,她跟清平基本走到了尽头,她说她已经对得起清平了,该还的恩情也还清了,她从现在开始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我没有劝茶香,也暗暗希望清平能认清现实,懂得放手,跟茶香好合好散。 在我和茶香好上的两天后,清平独自返回深圳,而喜平则留在老家,等着在头七时给母亲的坟头多堆几担泥土,以尽自己最后的一片孝心。 喜平的父母都是老一派的人,父亲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而他母亲在家里基本没有话事权,只知道逆来顺受相夫教子。而她母亲最关心的人则是小儿子喜平。 记得小时候,只要喜平跟我们一群小伙伴出去玩久一些,他母亲就会找来,生怕喜平会饿着,叫喜平回家去吃饭,平时也唠唠叨叨,让喜平不许跟我去江边玩水,所以在我们一群孩子当中,喜平成了公认的妈宝。 在喜平返回深圳没几天,茶香跟清平提出了离婚,如我预料,清平没有答应,企图说服茶香让她回心转意继续跟着他过。 在他看来,茶香跟他结了婚,就是属于他的一个物品,是否放开这个物品完全由他做主。 茶香苦口婆心跟清平讲述了自己诉求,希望清平能放过自己,好聚好散,以后甚至还可以当作亲戚一般来往。但巨大的失落感让清平失去了起码的理智,他始终坚持不愿离婚,他还大骂茶香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这让茶香很是苦恼。对于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我也不敢去帮茶香,因为只要我稍微露出偏帮茶香之意,清平的涛涛怒火便会向我发作,甚至将茶香跟他离婚的原因也会归罪于我。 我自问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罪责,因为我一旦成为茶香和清平离婚的罪魁祸首,那我肯定会成为村里所有人眼中的最无耻的人。甚至让我的父母蒙羞,让我的父母在村里都没法抬头做人。 茶香决然搬离了上步码头的住处,离开了红星服装批发市场,在东门找了一份卖服装的工作。 因为茶香的离开,清平的三间店铺不能正常运转经营,所以以每月租金三千五的价格将两个店铺转租了出去,喜平则守着另一个店铺继续卖着存货。 在九月份,东门有家白马服装批发市场新开业,茶香向我借了三万块在批发市场里租了一个门面,自己做起了小老板。 起初茶香是想让我跟她合伙搞,但我没同意,虽然我也相信茶香的能力肯定能赚到钱,但我不想和她公然在一起做生意,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跟清平离婚是因我而起。 不是我怕背黑锅,实在是因为这口黑锅太大,我无法去背。且不论我是否背得动这黑锅,作为一个儿子,我也不能让父母因我而陷入这无休无止的是非之中。 茶香没有勉强我,甚至没有丝毫不悦,只要我肯借钱给她,别的都不重要。茶香请了一个帮工,很快在批发市场里站稳了脚。 小青有时还会来明月花园找桂香和红玉聊天,她现在已经在深圳开了三家洗车场,她的三家洗车场不但洗车,而且还给车子做美容,听桂香说,小青现在已经发了大财。 因为桂香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所以家里的家务活和做饭做菜在不知不觉之间大多都由大姐做了。 有几次大姐跟我讲起,有人请她去做饭愿意出多少钱一个月,开始我以为大姐只是随口说起的,当大姐第三次说起的时候,我这才明白大姐这是在暗示我,让我付给她应得的报酬。 开始时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大姐和姐夫水生之所以出来打工也是为了多赚钱,心里也就释然了。 起码大姐在家里帮忙比请的人要放心得多,大姐做的饭菜也很合自己的口味,自己还有啥不满意的。 既然大姐说外面的人愿意每月给她八百,那我就每月给她一千。 我不能让大姐有话说,从而影响我们彼此之间的亲情。 现在我每月的收入还过得去,时博花园那套房子的租金和两个店铺的租金由桂香收着,与我关系不大。 我的主要收入还是塑钢门窗厂,现在每月工资已经加到三千六,还有南油四季花城的三个店铺也租出去了,每月租金有三千多,再就是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的租金,这里是大头,六个店铺每月租金有一万六左右,和二姐五五分账每个月也有八千块的收入,所以每月给大姐一千块钱的佣金,对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压力。 大姐的佣金自然是由我悄悄的给,不能让桂香知道,否则非闹得不开心不可。大姐也是人精,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她要的只是钱,也不会自找麻烦把我给钱的事跟桂香提起。 第168章 何为理想的社会 敏华没有实现他开办自己洗车场的梦想。并不是开一家洗车场有多难,而是敏华来深圳之后没多久便迷失了自己。 他现在除了在洗车场洗车之外,每天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和打牌,还有另一大爱好就是喜欢买福利彩票,每个月差不多要花去一半的工资买那些永远中不到的大奖小纸片。 金红劝他他也不听,好在他对欣儿还是很好,对欣儿从来没打骂过,这就让我对他保留着最起码的尊重。 蒋根在五月份离开了园岭洗车场,自己去罗湖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听三芽说洗车场没开多久便被城建局的人强行拆除了,蒋根没赚到钱不说,还把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钱全部搭了进去。 没有关系和人脉,和没有赚钱的运气,想自己做老板何其的难。 杨洁在八月份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婶子给她介绍了一个男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也或许看着那男人不是那么讨厌,杨洁接受了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亲事。 两家相互看过之后,男方给了六千块礼金,杨洁便和男人领了结婚证,然后跟着男人一同来到深圳。 男人叫姚小毛,在沙头角工业区一家厂里做主管,每月工资有一千三四,我见过一次,看年龄有二十七八岁,挺成熟稳重的一个人。 我问杨洁怎么这么草率把自己嫁了。 杨洁说,其实女人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场赌博,既然非赌不可,为什么不顺着家里的安排赌,这样在自己过的不顺时,起码家里的亲戚会站在我这边,不会给我添堵。 接着杨洁跟我说刚才只是跟我开玩笑的,说她之所以同意和小毛结婚还是觉得这男人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毛还不在意她的过去,这让她如释重负,似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傍晚我开车回到明月花园,把车停好,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去了复印店,桂香正和红玉在店里有说有笑,见我过来桂香笑着站起身要跟我回家。 红玉则还是不理我,因为前几天我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没想到现在还在生气,这丫头的心性跟桂香一样要强,难怪她俩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因为红玉这些年在外打工的钱全部寄回老家给了她母亲,我让她不要继续这样,劝她自己保管自己赚的钱。 红玉说她母亲只是帮她保管,绝不会花她的钱,至于家里该要花的钱她也愿意给家里花。 我说无论谁都没有自己可靠,哪怕父母也不能完全相信。 这话让红玉当即炸了毛,讲述了从小到大她母亲如何重待她,每次回老家母亲总把家里好吃的留给她吃。而她哥只能吃她剩下的,他哥稍微不听话就会遭到她母亲严厉的责骂,而她在家里可以任性和撒娇,母亲决不会说她一句不是。 我说你母亲这么做并不是真正的爱你,而只是把你当摇钱树而已。你在家吃的好吃的也全是你自己赚的钱买的,而你母亲故意对你哥特别严厉也只是一种笼络你的手段,只为更好地利用你,而作为一个母亲,用这种手段蒙蔽自己的女儿,简直可以说是很无情也很无耻。 红玉不但不信我的话,甚至气得还大骂我是个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的人。 她甚至用春香对桂香的事说事,说春香作为一个姐姐为了妹妹都可以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何况是她自己的母亲,肯定不会骗她和利用她的。 我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春香可以含辛茹苦让桂香读书一直到初中毕业,而你母亲呢,在你小学毕业后便让你去城里的饭店打工赚钱,如果你母亲真有那么爱你,她会舍得让你十二三岁便离开家去那个陌生的城里洗盘子? 红玉说是自己不想读书,而自己那么小出去做事也是因为家里太穷逼不得已的缘故。 我说你不愿读书是你的事,而你母亲不让你读书,让你十二三岁离开家去赚钱就可以看出你母亲是个十分心狠之人,所以你以后最好多长一颗心眼,不要无条件相信你的母亲,让自己的青春白白全部便宜了别人。还有你哥去年结婚,花了家里两万多娶媳妇难道不全部是你的钱么。 红玉说,我哥到了结婚年龄自然要结婚,总没有让我的钱空放着让我哥打光棍的道理。再说,母亲在花钱之前也是先问过我的。 我说你母亲之所以先问你不是在先征求你的意见,那是因为你母亲已经把你吃的死死的,所以才做做样子问你而已。 我又劝她,以前的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但你现在应该及时觉醒过来,不要再被亲情愚弄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若继续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母亲,以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母亲真心对你好,也不妨碍你自己管自己的钱,你现在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能管好自己的钱么。还有,你以后谈了男朋友,到时你手里没有钱怎么帮你未来的丈夫,到时只得跟着丈夫挨着过苦日子了。 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劝说,红玉都不信她母亲会骗她,反而说我在挑拨她和母亲的关系,说我不是好人,若我不是桂香的老公,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跟我说一句话。 当时我彻底被她的天真和固执打败了。 我搀扶着桂香往明月花园走,桂香悄悄告诉我,红玉可能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她说从现在开始不再往家里寄钱了。 我冷笑说,没用的,她母亲是个非常狡诈之人,只要哄骗红玉几句,红玉又会乖乖把自己的钱寄给她母亲。 桂香说,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红玉她母亲若真的很看重她,不可能十二三岁就让红玉去市里餐馆洗盘子。比如我十二三岁时,我姐夫那时已经出了事,家里非常艰难,但我姐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我跟着红玉一起去城里洗盘子。 我无奈说,红玉是个非常固执的女孩,也是个非常可怜的女孩,所以你以后要多劝劝她,对你说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桂香笑看着我,说你为啥这么关心红玉,你是不是对红玉有啥想法? 我气得直接给了桂香一个大大的白眼,逗的桂香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回到家里,大姐已经把饭菜做好,见我们回来,让我们先吃,她则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我吃完饭,给红玉带了饭到店里,红玉吃饭时看了我几次,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我知道红玉性格比较内向,便问她是不是有啥事。 红玉说过几天她姨娘的女儿会来深圳,问我到时能不能开车带她一起去汽车站接一下。 我还以为是啥为难的事,原来只是接人而已,我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说到时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即可。 红玉说,我知道你前两天说那些话也是为我好,但你的看法过于偏激让我很难接受,若一个人活着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全信,也要提防,那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说没有人愿意这样,但不表示就可以不提防,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很累的事,在生存困难时,任何人都可能被利用或牺牲。古代在大饥荒年代,人们为了活下来,易子而食,虽然没有亲口把自己的儿女吃掉,但其实又有多大区别。 红玉说,现在又不是古时候。 我说,现在的社会和古代的社会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其实还是活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的社会里,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人性在最靠不住的,不但坏而且很无耻。 红玉问,那你说说理想社会该是怎样的。 我说,一个理想的社会不是强者可怜弱者,也不是让弱者变成强者,而应该是弱者以弱者的姿态可以有尊严的生活。如果一个社会里最弱小的存在,也可以活的有尊严和幸福,那我们就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理想的文明社会。 第169章 完全从塑钢门窗厂退出 由于我有意的疏离,不再像以前那么尽心尽意的服侍,苗梅对我也逐渐有了隔阂,逐渐疏远我,直至到现在我和苗梅之间已经基本没有那种亲密的关系。 其实这很好理解,毕竟我和她只是寻找刺激才在一起的,随着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一久,那种刺激的感觉越来越淡,俩人的疏远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最近,苗梅和一个姓沐的男人走的很近,听说是苗梅早上在皇岗公园锻炼身体时认识的,我见过这姓沐的,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谈吐清晰,看起来文质彬彬。 沐先生事业有成,在金沙花园买了一套复式楼房,家里装饰的美轮美奂,苗梅给我讲,沐先生是做外贸的,他的外贸公司每年的利润有几百万。 因为沐先生门路广,很快成了刘老板的座上客,因为刘老板要移民到加拿大,沐先生利用外贸生意上的优势,让刘老板几百万的资金如愿到了刘老板在加拿大那边开的账户里,这让刘老板更是对沐先生高看一眼,赞不绝口。 刘老板先在加拿大那边购买了房屋和投资办了一家公司,顺利拿到加拿大的绿卡,然后送女儿到那边读书。没多久,苗兰也拿到了加拿大的绿卡,苗兰便时常把出国挂在嘴上,以此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有几次苗兰还劝我也该趁现在年轻多出去走走,开阔眼界。这话说的,有钱谁不想出去多走走,可我现在这点钱哪经得起折腾,总不能折腾几次让自己又回到温饱前吧。 十月份,苗梅的舅舅因为年龄的问题卸任了副市长到政协那边养老去了,其实她舅舅还要两三年才到退休的年龄,提前到政协只是为了给有背景的人让路而已。 随着她舅舅退居二线,塑钢门窗厂的几个大客户直接飞走了。厂子也没有之前红火的景象。 姐夫水生见情形不对,得知附近一家公交公司招聘司机,偷偷去应聘,因为他在老家开了多年班车,经验丰富,所以很顺利应聘上,然后回到厂里便辞工离开了塑钢门窗厂。 对此何姐颇有微词,说姐夫这人人品有问题,见厂子不景气马上就跑了,对厂子没有丝毫感情。 我冷笑怼她,既然你也知道厂子现在生意没有以前那么红火,厂里根本用不了两个货车司机,他能自己找到门路你不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还抱怨上了,我姐夫不走难道你堂弟会走不成? 这女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前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是为了不给厂子增加内耗,现在厂子也就这样了,所以我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多的顾忌。 何姐又说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说早看出我以前的老实是装出来的,让苗兰姐妹看清我这个人,以后尽量不要跟我这种小人打交道。 何姐的话让苗兰对她很不满,虽然何姐说的是我人品不行,但又何尝不是在说苗兰看人的眼光不行。像苗兰这样孤芳自赏的人怎受的了何姐这般看轻她。 没过多久,何姐也离开了公司,公司没有再招财务,而是让酒店的孙姐兼职做了公司的财务。 桂香在十一月底产下一个女孩,大姐帮忙照看了桂香几天又开始大倒苦水,说她如何如何忙,手里现在有多少份家务活,若再这样肯定会耽误她正常做事,到时那些活丢了可怎么办。 我自然明白大姐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要我再加钱的意思。 自从姐夫水生离开塑钢门窗厂之后,大姐对我和桂香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改变,不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时还会对我们冷嘲热讽。 这让我对大姐很失望,不是失望她如今的态度不好,而是对她前恭后倨的为人处事感到失望。原来从最开始,她就没把我当成她的亲人,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幸好母亲没多久便从老家过来照顾桂香和孩子,让这个家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馨。 因为母亲过来,小英自己提出去外面租房,我和桂香也没挽留,现在小英做了七八份家务活,每月收入差不多有二千,姐夫水生也有一千多,两夫妻每月有三千多收入,在深圳已经比很多打工人要强了,花个二三百块钱租个单间也没啥压力。 母亲照顾到桂香满月没多久,我便开车送她们一起回了老家。 其实我是希望母亲能留在深圳的,无奈母亲说在深圳呆不习惯,她的普通话也说不好,想找个人聊天都难,再说家里那一摊子事也让她放心不下,春香也想让桂香带着孩子回老家,考虑众多因素,我还是同意让桂香带着孩子回老家去。 送桂香回到老家,我在老家呆了三天又返回了深圳。主要是因为徐总提出要把厂里下半年的红利分一下,所以打电话给我,徐总私下跟我说,红利必须早点分,迟分的话,公司账上的钱可能会被苗兰姐妹挪作他用,到时可能那些钱可能全打水漂啥都看不到。 我没想到徐总现在翻脸比翻书快,以前徐总对苗兰唯唯诺诺马首是瞻,没想到她舅舅刚退居二线便露出狰狞面目。 我自然不会被徐总当枪使,也没向苗兰苗梅提出分红,但我还是赶回深圳。既然事情闹到这份上,再想和以前那样和睦相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徐总见我不做出头鸟,自己便隐晦地向苗兰提出了自己要分红的想法。 苗兰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见徐总似乎不放心自己,当即也同意了徐总分红的说法。并提出要用三十万回收徐总手里百分之十股份。 徐总没多想便同意将股份以三十万的价格转给苗兰。 虽然徐总花了五十万才从我手里买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买的时候塑钢门窗厂生意蒸蒸日上,价格自然会高许多,现在厂子已经江河日下,再不出手可能就很难出手了。说到底,现在还能卖三十万完全是门窗厂的地皮还值钱,而想让地皮完全套现又绕不开苗兰,若徐总不卖给苗兰,说不定苗兰故意卡他一下,恐怕徐总也只能干看着几十万套在这里了。 当然,徐总也没亏,五月份时已经分红了十多万,这次又分了十八万,前后也赚了十来万,平时他基本没来过厂里,平白能赚十多万也不算少了。 若要平常人打工想攒到十万块钱,不吃不喝恐怕都得十多年了。 苗兰又问我有没有转让股份的想法,她也可以出同样的价格买下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想着手里不缺钱,便没有转让。 在年底时,苗姐又把我叫去新洲酒店,商谈转让股份的事,说现在厂子已经不行了,再继续合作也没任何意义。苗兰说想把塑钢门窗厂改成电子厂,明年就动工建六层楼的厂房,已经重新找到合作方,若我不退股就得重新划分股份,若我同意把手里的股份卖给她,苗兰愿意出一百万买下我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虽然对苗兰频繁要收购我手里的股份我有些疑心,但想到能马上套现一百万仍让我很动心,毕竟现在塑钢门窗厂基本停摆了,放着眼前马上能到手的一百万不要,我着实很难做到。 我刚答应转让股份,苗兰便把早准备好的转让协议放在我面前,这让我有种上套的感觉,不过事已至此,我只得拿起笔把协议签了。同时我也收到了苗兰一百万的股份转让款。 从去年跟苗梅合作起,到现在的结束,也就一年多一点时间。前期投资八十万进去,得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经过几次转让股份,先得了徐总五十万,接着又得了苗兰三十万外加一辆九成新的丰田车。现在又收到一百万。前后一年左右的时间,让我足足赚了一百万,我该满足了。 第170章 一切都在苗兰的算计中 说满足其实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毕竟人是没有满足的。有一首诗,道尽人的欲望根本是无法满足的,不信可以看看《不足歌》是如何写的: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地基。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一首《不足歌》道尽了人性的贪婪和不知足。所以一旦人的权力不受制约将是何等的可怕。 所以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对人类文明威胁最大、破坏最惨烈的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其次才是自然灾难和人类的无知。 几千年的文明史,始终伴随战争、奴役、掠夺、破坏的阴影,究其原因不是因为科学落后,技术低下、艺术匮乏,思想缺位,而是因为权力的不受制约。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才是文明社会的核心价值和人民幸福的牢固基石。 在我和苗兰转让门窗厂股份时,苗梅全程只是充当一个看客的身份,没有表示任何的关心和不舍,这让我看清我和她之间早已没有所谓的情义。 人活着都需要向前看,说到底,我只是苗梅的过去而已。甚至连过去都算不上,毕竟我和她的关系从来没有上过正经的台面。 红玉过年没有回老家,其实我劝过让她回去,但她坚持不回去,看来人年龄一大,又没找到合适的伴侣都怕回去,怕被亲友用区别的眼光看待自己。 以前小时候,总觉得一年很漫长,长大后,眨眼就是一年,快的让人心慌。 因为天气比较冷,临近年关复印店的生意也不怎么好,我让红玉不用每天守在店里,可以去找老乡玩玩。 经过近一年的接触,红玉在我心里跟家人差不多,其实有时她跟我耍小脾气也是没把我当外人的具体体现。 在洗车场放年假的第二天,敏华便背着行李回老家去了,金红则带着欣儿在南油四季花城里过年,我本来想让她到明月花园跟我一起过年的,但金红不肯,说四季花城才是她的家,既然她执意如此,我自然不会强迫她让她做不开心的事。 有时我留在四季花城里过夜,想跟金红亲热一番,金红都得让我等欣儿睡下之后才让乱来,这让我感到非常无奈,看来女人有了孩子在身边,孩子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好在欣儿并不如何排斥我,否则我真担心半夜可能会被金红赶出家门。 小梅在厂里放年假时回了一趟老家,在初六又返回了深圳,我问起尚荣的事,小梅说她跟尚荣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再问,小梅便冲我发火,说我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八卦。 后来才得知,尚荣的母亲不同意尚荣和小梅的婚事。虽然尚荣不是高门大户,但起码是吃商品粮的,而娶的媳妇若是农村户口,以后生的孩子也将跟着小梅是农村户口,这点让尚荣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在权衡厉害关系之后,尚荣听从了母亲的劝说,跟小梅说了一声道歉。 因为同在镇上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尚荣母亲又托了关系,把自己的工作调到市里第四医院,没多久,尚荣也跟着去了第四医院后勤部,即使这样,他们家这样难道就跟梧桐镇彻底断了联系么。 年前茶香把借我的三万块还给了我,她顺利跟清平离了婚,起初清平是不愿意离的,后来茶香扬言要跟清平死磕,要申请法院冻结清平的所有财产,要跟他平分家产,甚至连红星服装市场的几个商铺也要插手分红利,清平这才感到不妙,同意跟茶香离了婚。 喜平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把存货出的差不多之后,把余下的一个店铺也转租出去,三个店铺月租是二千五租的,转手租给别人都在三千五以上,每月妥妥净赚三千多块,比一般打工人要强许多。 所以说,在外打工,卖苦力根本发不了财,只有用脑子才能赚到钱。 比如以前清平在深圳自己开服装店,每天从早忙到晚,每月除了交房租之外几乎没赚到啥钱。后来到红星服装市场,守在店里不再穿针引线忙忙碌碌,赚的比以前要多的多,现在更是直接做起了二手房东,省事又赚钱。 茶香和清平离婚没多久,便跟白马批发市场一个男的好上了,那男的也是搞服装批发的,俩人的店铺离得不远,看来俩人也是看对眼便勾搭在一起了。 我跟茶香其实没有过多交集,在老家市里第一次见面之后,虽然当时互有好感,但我俩啥都没做,后来在桃源村再次邂逅,虽然陪着她逛了夜市,也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但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清平回去给母亲奔丧,才和茶香有了亲密关系,后来借钱又跟茶香一起睡过一晚,后来我还去东门找过茶香一次,前后也就那么三四次的关系。 我知道茶香心里对我有怨气,作为她当时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却袖手旁观没有伸出援手跟她一起对付清平的耍无赖。 这让她对我感到非常失望。 在茶香还钱给我时,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我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在这一刻基本画上了句号。 原来,再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侵蚀和消磨! 就如同那娇艳欲滴的花朵,纵使曾经绽放得如此绚烂夺目,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终究会渐渐枯萎、凋零。 那些温馨甜蜜的回忆,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模糊不清。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充满了激情与浪漫。然而,当新鲜感褪去,时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慢慢割开了彼此间紧密相连的丝线,让两颗心渐行渐远。 阳春三月,温暖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覆盖着繁华的深圳。 这座充满活力与创新的城市,此刻正迎来了属于它的美丽季节。 街头巷尾,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仿佛大自然在这里奏响了一曲欢快的交响乐。 此时我却感到无比的失落。因为我得知苗兰以三千万的高价将门窗厂的地皮卖给了一家地产开发商,而徐总也根本没有跟苗兰翻脸,说到底,徐总所做的一切都是苗兰有意安排的,只是为了顺利拿下我手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原来人为了钱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我一再退让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但在利益面前,所有的善意都被辜负,甚至成了某些人眼里无知的笑料。 或许在苗兰苗梅看来,我能跟着她们赚了上百万,已经是她们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四月份我回了老家一趟,女儿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叫晓晓,一个非常可爱的名字。父亲也没有以前重男轻女的观念,经常到照相馆来帮着抱晓晓。 桂香对父亲还是很好的,每个月都会给父亲买两条烟,有时也会给父亲一些零花钱,春香对父亲也很热情,这让从小是孤儿长大的父亲很感动,在我回老家的日子里,时常跟我念叨春香和桂香的好,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善待桂香。 桂香每天下午都会到苏晴百货店里打麻将,有时晓晓饿了要喝奶,父亲抱着晓晓过去,桂香就会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掀起衣服给晓晓喂奶,也不在乎身边是否坐着别的男人看着,喂完奶又将晓晓抱给父亲,所有的动作看起来都显得那么流畅和理所当然。 第171章 回老家投资受到隆重接待 傍晚桂香打完麻将回家,又不避人坐在店门口给孩子喂奶,给孩子喂奶时还故意掀起衣服查看另一边奶水的情况。 在桂香喂奶时,父亲也没有丝毫的避讳,仍旧凑过去盯着孩子的小脸蛋跟孩子说着自以为有趣的话,晓晓一边喝着母亲的奶水一边用自己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 见父亲心情似乎很不错,此时此刻我自然不会说一些让桂香注意形象之类的话。 春香开始做饭时,父亲便说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说完便慢慢要走。 桂香开口要父亲留下一起吃饭。 父亲停住脚步说这怎么好意思。 桂香笑着瞅了我一眼,又说,你又不是外人,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好吧。 父亲没再客气,重新坐回屋里,逗着晓晓玩。 温红已经离开老家去深圳打工了,孩子放在她娘家让自己的父母带。其实老人身边有个孩子可以给老人增添许多的天伦之乐,无奈温红更相信自己的父母,要把孩子放在自己娘家养,我父母就算心里想带孙女,也不敢主动提出要带孩子,这样很容易让那边亲家不满的。 父亲吃过晚饭又坐了一阵,这才慢腾腾回去。看着父亲逐渐迟钝的身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人生真的只是一个旅程,从起点到终点,中途风景即使再优美,也有到终点曲终人散的时候。 可笑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欺压同胞,瞒天过海嚣张跋扈,不惜让亿万生灵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权势滔天又如何,最后得到的还不只是一朴黄土而已。 带孩子的女人真是辛苦,一会要给孩子端屎端尿,一会又得给孩子喂奶,半夜还得时常起床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毯子,有没有把裤子弄脏,反正有操不完的心。 难怪有人说生儿方知父母恩,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由父母抚养长大的,都曾让父母操碎了心。 晚上睡觉时,我责怪桂香给孩子喂奶时也不知收敛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喂奶你难道不害臊么。 桂香不以为然说,有啥害臊的,村里哪个女人不都是这样给孩子喂奶的。 见我蹙着眉,桂香突然笑道,其实我也可以把孩子抱回家再喂奶,但我就是不想,就是要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喂奶,觉得这样特别刺激和好玩。 我不禁笑骂道,你果然够骚的。 桂香说,其实每个喂奶的女人都是出于这种刺激的心理才当着别的男人给孩子喂奶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两次,有几个女人舍得放过这种可以理所当然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服的机会。 我笑道,以前我还以为女人当着别人给孩子喂奶只是为了图省事,没想到这里还存在这么一条心理变化的潜规则。 桂香笑道,你有没有发现,在我给晓晓喂奶时,你爹一直盯着我的身子看。 我说你不要瞎说,我爹只是在看着晓晓喝奶而已。 桂香不屑切了一声,笑道,这话你只能拿来骗小孩子,你爹有没有盯着我的身子看我还能不知道。 我说,既然你知道爹盯着你的身子看你还当着他的面给孩子喂奶。 桂香笑道,这有啥,我就是要让你爹看,你不知道,在你爹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知有多刺激。 我指着桂香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趣味。 桂香咯咯笑道,要不你爹没事为啥就往这边跑,还不是想要看我的身子。既然他喜欢看我就让他看呗,反正也不少块肉。 我说你不要胡说,我爹早没这心思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和我娘就已经分床睡了。 桂香不屑说,就你娘那像破抹布的身子怎么能跟我比。 我想想还真是,不由笑道,你这骚婆娘,连自己的公爹都要挑逗。 桂香发现我身体的异动,得意笑道,就知道跟你讲这个你就特别来劲。说着话,把我的裤衩脱掉,便爬到我身上忙活起来。 完事后,桂香躺在我臂弯里,看着我笑。 我想抽烟,桂香把我的烟收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婴儿床,我只得无奈笑了笑作罢。 桂香问我准备啥时候回深圳。 我说你就这么想让回深圳么。 桂香说,复印店红玉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 我说看不过来时就关店回家呗,反正钱是赚不完的。 桂香又看着我笑。 我说你怎么老是这么看着我笑,笑的我心里发虚。 桂香说,你心里没鬼有啥好发虚的。 我说我心里没鬼也会被你笑的心虚了。 桂香说,我回来之后,你跟红玉孤男寡女在家里,就没发生点啥。 我不满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红玉那么好的姑娘我怎么忍心向她下手。 桂香不屑说,有啥好的,迟早还不得让男人弄。 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桂香说,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好吧,现在她是高不成低不就,心气又高,真不知以后作何结局,若找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恐怕还要被她几个姨妈当笑话,毕竟去年她几个姨妈给她介绍几个那么好的男人她都不要。 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姻缘,这种事强求不得。 桂香问我以后有啥打算。 我问她有啥想法。 桂香说,现在你手里有一百多万,空放着太可惜了,现在镇里在提倡搞新农村建设,到时肯定每个村每家每户都要建新房子,要不我们开一家砖厂吧。 我说镇上好像已经有几家砖窑吧。 桂香说那几家砖窑都是小打小闹的,一年出不了几窑砖,我们要搞砖厂就在山里搞一个大的砖厂,在山里搞砖厂取土方便,而且山里的土都是红泥土,烧出来的砖又结实又美观,肯定能卖上好价。 我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山里的地都是集体的,附近的几个村子哪能让我们去开采。 桂香说,吃独食肯定不行,若你跟村里的地头蛇合办,谁还敢说啥。 我笑道,到时我的本金可不要被地头蛇给吃掉了。 桂香说,笨,肯定不让你直接跟地头蛇谈,现在镇里在招商引资,你可以到乡政府找当官的谈,让他们来敲定,到时你跟村里签订合同,谁又能作怪。 我笑道,桂香你可以啊,是谁教你这些的。 桂香得意说,平时有人说起过,听的多就懂了。 第二天上午我打电话给杨计生,说自己想在镇里投资办一家砖厂。杨计生问要办多大的。我说我也说不准多大,不过可以投资二三十万。 杨计生又问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我说若条件好可以投三十万。 杨计生说,我正好有事要回来一趟,到时我们见面谈。在我回来前,你这事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起。 我说行,我等你回来再谈。 我本以为要在家里等他几天,没想到杨计生第二天下午便从深圳赶了回来。 在下午三点半左右,杨计生陪同周镇长和王副镇长亲自到家里找我洽谈投资办砖厂的事。 我没想到这么点事竟然惊动周镇长和王副镇长亲自过来,让我受宠若惊,甚至心里还有些许不安。 周镇长先是面带微笑,对我要投资办砖厂的事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您能够在事业有成之际选择回到家乡投资,这不仅展现了您对故乡深深的眷恋之情,更体现出您始终没有忘记这片土地上养育过您的父老乡亲们啊!这种饮水思源、回馈桑梓的高尚情怀实在令人钦佩不已。”说着,他还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由衷地赞赏。 随着周镇长话音刚落,王副镇长和杨计生以及随行的两个工作人员都鼓起了掌。 我没想到自己只想办个砖厂赚点钱竟然可以把周镇长这尊大佛引来,还给予我如此高的赞扬,真让我受之有愧。 更没想到的是,夜幕降临之时,周镇长竟然还亲自打电话过来邀请我前往镇政府招待所出席一场特别的宴会。 接到电话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惊讶和疑惑。然而,出于对周镇长的尊重,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第172章 招商引资的闹剧 杨计生和张干事又亲自过来请我和桂香过去赴宴,因为桂香在哺乳期,不便喝酒,所以没去。 待我到镇招待所时,招待所里竟然坐了满满两大桌人,这些人都是欢迎我这个无名小卒的?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我怀疑这些人是在借我投资的由头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顿才是真的。 周镇长一一给我介绍了在坐的各位,有一把手镇党委书记张建国,还有李副书记,刘副书记,杨副书记,马副书记,还有四个副乡长,还有宣传委员组织委员武装部长啥的,甚至连镇上村支书和村长都来了。 我只得厚着脸皮跟众人一一握手,也不知是谁发明这握手的礼仪,我怀疑这人有严重的怪癖,要不怎么会让男人跟男人不停地握手,然后又称呼同志呢。 因为我是周镇长特地请来的客人,所以坐在张书记和周镇长中间,让我有一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难怪人人都想做官,整天被人围着转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天上午,我又被周镇长请到镇党政办会议室签署了一个投资意向书,意向书上的金额竟然变成了一百万,这让我心里很不安,杨计生悄悄告诉我,这种意向书做不得准,只是为了应付上头而已。 现在各级政府都在大力搞招商引资,市里给各个乡镇都分派了招商引资的硬性任务,为了完成市里安排的任务,镇里的领导又将招商任务分派给镇里的每一个干部。 而且这项工作上面领导非常重视,若哪个乡镇不能按时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一二把手将在年底被问责,一二把手为了完成任务又将招商任务分派给镇上干部,谁敢拖后腿也将被镇里领导问责。 反正就是一句话,镇里若完不成市里交代的招商引资任务,谁都没好日子过。 所以在镇里这些大老爷们正在为招商引资头疼不已的时候,我竟然主动说要投资几十万,让这帮大老爷们顿时看到曙光,对我这个送枕头的投资人自然热情非常。 得知我是深圳户口后更让周镇长兴奋不已,特意还安排镇上的通讯员给我写了一遍赤子心之类的文稿,说我在外发了财不忘家乡的父老乡亲等等。 通讯员还特地给我拍了几个特写,还别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像民营企业家的派头。 周镇长特意安排王副镇长跟我接洽,明面上由我投资一百万建造了砖瓦厂和养殖场,实则是我只投资二十多万在山里建了砖瓦厂,至于那个子虚乌有的养殖场是镇里原有的养殖户,让我站在养殖场附近拍几张照片便成了我投资的。 四月份我又返回了深圳,因为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的几个店铺去年签的合同都快到期了,所以我提前过来问问这些租户要不要续租。如果续租的话肯定要涨租金的。 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现在的一个店铺租金普遍在四千左右,我没有涨的太高,每个店铺租金只涨到三千二,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不能让人家辛辛苦苦连汤都喝不上吧。 其实我故意将租金往下压一些也是为了可以收租稳定,若涨到四千左右也能租出去,可是租客不稳定,说不定店铺随时可能空一两个月,到那时我还得经常在这边照管,与其这样,还不如优惠一些给租客,租客有实惠,我也可以省心,这样双赢大家都有钱赚难道不好么。 有些房东就是眼光短浅,不断地往死里加房租,结果把名声做臭了,店铺一空就空大半年都没人问津,到这时才知道后悔莫及。 所以说,不论做人还是做生意,都要留有余地,不能把好处拿尽,得给别人留一口饭吃。 浙江那边的鸡毛换糖,也讲究进六出四,只有这样生意才能做长久。 可惜现在的人越来越急功近利,卖个快餐都恨不得把人家狠狠宰上一刀。 金红得知我回了深圳便打电话让我过去南油那边。年后她没再待在园岭洗车场,虽然洗车场的股份我全部转给了金红,但金红还是不愿待在园岭。 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想和敏华住在一起。因为敏华以丈夫自居,给金红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 即使我想过去看她也不太方便。 后来南油那边有一个店铺的租客做不下去弃租后,金红便在那边也效仿桂香开一家复印店,生意竟然也不错。 后来金红又让她舅舅的女儿冰梅过来帮忙,如今她带着欣儿在四季花城里过的有滋有味。 欣儿不知不觉已经三岁多,长得可爱的一塌糊涂。最让金红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她带着欣儿出去玩,遇到一对外国夫妻,外国夫妻特别特别喜欢欣儿,非要跟欣儿拍照合影留念,为此那对外国夫妻还送了一个布娃娃给欣儿。 金红问要不要让欣儿去上幼儿园,这样也可以让欣儿结识许多小伙伴。 我说欣儿现在正是玩的年龄,不该这么早送欣儿去上学。 金红担心欣儿不上幼儿园以后上小学后学习跟不上别的小朋友,我说跟不上就跟不上,只要欣儿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跟别的小孩去比。 金红说她母亲也想要来深圳。 我说来就来吧,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金红担忧说,只怕到时你过来不方便。 我笑着说,大不了我过来不在这里过夜,只过来陪欣儿。 金红撒娇说,你想得美,你敢不陪我我就去外面找别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我从始至终都非常迷恋金红的身子。苗梅茶香还有小红这几个女人,现在和我几乎都没有来往,其实我也很少想起过她们。 甚至桂香我都很少记在心里,唯独只有金红让我时常心心念念,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欣儿的缘故,反正只要来了深圳就得跟金红和欣儿聚一聚,否则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 红玉最近情绪有些低落,店里没顾客时时常坐着发呆。我问过几次,红玉才把实情跟我说了。 原来她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她嫂子嫌老家的房子太破,想用红玉的钱重新在旁边的地基上新建一间房子,这样红玉以后回去住起来也方便。 第173章 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这明显就是一个杀猪盘。我只得劝解道,其实从你把钱寄给你母亲的那一刻起,那些钱已经不属于你,你何必要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钱而伤心难过呢。 红玉说,我不是为了失去那些钱而难过,而是因为受到亲人的欺骗而感到难过。 我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杀熟的社会,陌生人根本骗不到你,而只有那些跟你有着千丝万缕各种亲密关系的人才能骗到你,关系越亲密才能让你越放松警惕,也才能更好骗到你。其实从站在你母亲的角度来说这么做也是很好理解的。你母亲没有出外赚钱的能力,你哥从小烧坏了脑子也指望不上,你母亲还指望你哥给她养老,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你,所以为了她将来能过的更好些,也只有把算盘打在你身上了。 红玉说,其实母亲没必要这样做,她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一样会给她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的。 我笑着摇摇头,看来红玉还不懂得人性的残酷。不知道人本身就是趋吉避凶的动物,为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目的先暴露,让自己的目的风险无限扩大化。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红玉说,没想到亲人之间也充满算计,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说不管怎样的关系都存在算计,只是你以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红玉说,这么说你也在算计我? 我说也不能说是算计吧,起码有利用的成分。 红玉说,我看不出你有啥可以利用我的。 我笑着说,虽然你现在没有我所需要的,但你本身的存在让我的生活更有温情,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已经利用了你的信任,让自己过的更温馨更有安全感。其实越贫穷的家庭,算计也就越直接,比如在一个贫穷的原生家庭,为什么会重男轻女,难道女孩就不是父母生的么,说透了还不就是女儿不能给父母养老,所以对女儿也就没有那么好了,还有,为什么父母对几个儿子会偏心,因为在父母心里,那个别的儿子让做父母的看不到希望,所以对那个儿子也就没那么好了。还有,农村因为卫生环境普遍不好,有不少男孩得了小儿麻痹症从小成了瘸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但父母并不会因为孩子成了瘸子而心生怜悯,甚至待这个孩子更刻薄,因为在父母眼里,这个瘸了腿的孩子以后肯定不能给他们养老,所以他们必须要把家里有限的资源投资在别的健康孩子的身上,让自己辛苦获得的有限资源价值回报最大化。 红玉说我现在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好傻。 我说不是你傻,而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太残酷了,因为这个社会没有给我们底层老百姓提供任何保障,所以老百姓为了自己老了以后不至于饿死,所以不得不在有机会时不惜利用各种关系,让自己活的更好些,为此甚至丢失做人的底线,不惜出卖自己的儿女和兄弟姐妹。女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得出卖自己的肉体,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红玉说,你和桂香难道也是在互相利用。 我说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各取所需的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已。桂香有我所喜欢的美貌,而我可以给桂香所需要的生活,所以我俩才能在一起,并结婚生子。 红玉说,你怎么能把爱情这么美好的事情说的这么无趣和功利,你难道没有真正喜欢过桂香么。 我说当然喜欢过,不过喜欢这只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条件之一,在我俩的婚姻里并没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假如我没有钱,现在还在厂里每月拿三四百块钱的工资,你说桂香现在还能嫁给我么。 红玉说,你不能把桂香想的这么势利,桂香这人还是很好的。 我说我没说她不好。而是她为了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须会作出起码的筛选,把那些不能给她优质生活的男人筛选掉,而好的物质生活往往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红玉说,可惜我明白这些太迟了,若在一年前我懂得这些,说不定我就会同意嫁给那个搞批发水果的小伙子。其实那人对我真的很好,人也善良,可惜我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决然将他拒之门外。 我说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太了解的男人一个承诺而懊悔什么。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尽快得到你而给你画的一个大饼而已。真正有内涵的男人心地善良的男人不会这么急于向你表现自己,而这么急于向你表现的男人往往功利性都很强,往往这种人的话也是最不可靠的,所以你拒绝这个男人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明智之举。 红玉说,其实我以前并不看好你和桂香,因为你太花心,觉得桂香跟着你太委屈她了。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花心。 红玉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但跟金红姐好上了,还跟小青有一腿,甚至我还见过你跟别的女人有来往,你还说你不花心? 我说这不能说是花心吧,哪个正常的年轻人不喜欢多玩玩,但玩归玩,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没有辜负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就算不上花心。 红玉说,虽然我觉得你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我还是真心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起码你在深圳给金红姐买了房子,让桂香和春香的生活也不再像以前过的那么苦。 我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给金红姐买了房子? 红玉狡黠笑道,金红姐早把你跟她的事都告诉我了,平时我只是不说而已。 我问红玉,你表妹小玉现在在哪里做事。 红玉说在沙尾一家投影室卖票,包吃包住,每个月工资四百块,不过她很快便要老家了。 我说小玉也没来多久吧,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红玉说,小玉在老家定了亲事,男方是做泥水匠的,男方说她今年不回去结婚的话就要跟她退亲。 我说,男方这么说小玉就回去啊,以后还不被这男的吃的死死的。 红玉说,小玉在定亲时已经把身子给了男方,现在想不结婚都难,否则岂不吃亏吃大了。 第174章 红玉有人在追 温红来深圳后,也跟着小英给人做家务,可惜温红不懂得逢迎,更不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喜欢跟业主较真,所以她得不到业主的欢心,业主自然不会把她介绍到自己朋友的家里去做,因此温红一直只做两三份工,做家务活一般都不包吃不包住,温红觉得不划算,后来干脆没做了,到益田村里一家小超市上班去了。 我在二姐家遇到过两次温红,不过我没怎么跟她说话,原因很简单,没人喜欢愿意跟摆着一副债主脸的人说话。 这女人小时候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门夹过,总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在老家,为了父母我让着她,她难道就认为比我高人一等? 因为桂香和姐夫金芽有那扯不清的关系,这女人在镇上暗地里不知跟多少人提起过,好像越把桂香说的不堪就能越表明她的高贵和难得似的。 在她眼里,好像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桂香的出轨所换来的。 在二姐家里,温红说她不让我父母帮她带孩子,以后我也不许让父母给我带孩子,否则我就是不孝。 这女人的话让我无语。明明是她自己不让父母给她带孩子,夺去父母的弄孙之乐,现在反而成了她的孝心,为此还道德绑架我。 我懒得跟这女人做无谓之争,父母愿不愿意带晓晓,这是父母自己的事,还轮不到这女人来指手画脚。 二姐得知我在老家投资搞了一家制砖厂,问我怎么会想起在老家搞这个。 我便把在老家受到镇政府所有领导热烈欢迎的事说了一遍,二姐也觉得好笑,说没想到这么点钱能引起镇里的领导如此重视,要不我也回老家投资一个厂试试。 我笑着说,只要你愿意去,镇里领导肯定举双手欢迎,那些人为了完成上级领导布置的招商引资任务,到处找投资人都找不到,你自己送上门去还不高兴的叫你一声姑奶奶。 二姐当然只是随口跟我说说,她可没兴趣回老家做投资,在她看来,与其在老家在泥巴里投资,还不如在深圳买套房来的直接。在老家投资费心费力不说,说不定哪天政策一变前面投进去的钱可能就全部打水漂了,哪有在深圳买房买商铺好,只管出钱就好,买了就出租,就算租不出去放在那里也没啥损失。 姐夫前后开了几家公司,都是以赚快钱为准。说到底也就是利用关系投机,虽然姐夫打理各种社会关系很有一套,也长袖善舞,可惜没有自己的工厂和产品,终究难以做大做强。 当然,比一般打工仔还是要强许多的。 六月初,小英过来明月花园,心情很低落,跟我说水生现在有外遇,跟公交公司一年轻漂亮的售票员关系不清不楚。 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劝解了小英几句。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小英竟然跟我说水生既然在外面找了女人,她也要找别的男人,我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在我洗完澡回卧室时,小英竟然也跟着进来,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要我抱她跟她办事。 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我当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可是我亲大姐,她怎么可以跟我做这种事呢。 小英见我愣着,说她已经做了结扎手术,没事的。然后便要脱我的衣服,我当时赶紧把她推开,像逃兵一样仓惶离开了房间。 我没想到自己的大姐会对我有这种想法,难道她为了报复自己的丈夫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了么。 我下楼去了复印店,红玉正在店里和小玉聊天,见我神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自然不会把刚才的事跟红玉说,否则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问小玉啥时回去。 小玉说真不想回去,但又不得不回去。 我说现在都是啥年代了,谁还在乎那层膜。 小玉说,你是这么说,可男人娶老婆若不是原装的话心里肯定会有疙瘩,既然反正要嫁人,还不如就跟着他算了,起码不会被他嫌弃。 最近有一个叫陶自强的经常来复印店找红玉聊天,似乎对红玉有想法。 陶自强老家也和我们是同一个市的,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在一家电子厂做保安。 我问红玉对陶自强有没有兴趣。 红玉说怎么可能。 小玉也说陶自强这人太严肃,嫁给这种人一定会很无聊。 我问小玉要嫁给啥样的人才好。 小玉看着我说,我要嫁就嫁给你这样的,长得帅又有钱说话又风趣的男人。 我说我风趣么,我怎么不觉得。 红玉笑道,可惜小新已经有了老婆,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傍晚回到家,大姐已不在家里,这让我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又担心今天的事会让大姐恼羞成怒,以后姐弟之间恐怕很难再和平相处了。 晚上,红玉跟我提起陶自强的事,说陶自强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便走了,他从小在他叔叔家长大,陶自强明天二十一岁生日,邀请了几个老乡一起到他宿舍里庆祝,也邀请了我,我不知该不该去,不去的话又怕伤了他的心。还担心他会多想,以为我是嫌贫爱富的人才不去的。 我说你如果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要去,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影响到自己。 红玉说,陶自强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作为老乡我还是去一趟吧。 第二天上午,红玉到二元店买了两个玻璃杯子用包装纸包好,和小玉一起去了陶自强的宿舍。 去了没多久红玉便回来店里,脸红红的,我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红玉说,没想到陶自强当着许多人直接把我当成女主人,让我心里没一点准备,喝了一杯饮料我就跑回来了。 我问红玉对陶自强有没有那个意思。 红玉说没有,只是有一点好感而已。今天之所以过去,只是不想让陶自强多心而已。 我回到家,刚要睡一会,没想到小根过来了,把防盗门敲得乓乓响,我见他来者不善,问他有啥事。 小根让我先开门,我刚把门打开,小根便狠狠给了我一拳,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畜牲。 第1章 懵懂年华 我叫小新,因中考成绩差,我未能考上任何一所学校,自己也没了继续读书的念头。不仅如此,我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终于挣脱了束缚的枷锁,可以不用再上学了,不用天未亮就早起,不用去完成那些没完没了的作业,不用为考试而忧心忡忡,不用为见到老师而害怕,不用因学习成绩差而遭受父母的责骂…… 我本以为父母不会轻易让我辍学,记得几年前,小根当初初中毕业后也不想继续上学,父母却硬逼着他补习了一年,第二年才考上高中。 小根是我的哥哥,只因比我早出生三年,我就得叫他一辈子的哥。从小到大,我只能捡他的旧衣服旧裤子穿,还得从小到大受他的欺负。因为小根的存在,让我的童年充满了屈辱和无奈。 在我把不想继续念书的想法告诉父母后,母亲的脸色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想读了?到时后悔可不要怪我们了!” 母亲的话如一盆凉水,让我从头凉到脚。父亲更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我心里感到无比的失落,父母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同意?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或许他们觉得我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吧! 能让我初中毕业,就完成了他们应尽的义务。再读书,也只是白白浪费家里本就不多的钱财罢了。 家里的地虽不多,父母却每天在地里从早忙到晚,我就不明白地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活需要干。 本以为不念书便可以大睡特睡的我,每次在他们起床后,都会被立刻叫醒,这让我既懊悔又无奈。 谁让小根还在读高三呢?我必须在小根早读回家之前把饭菜做好。 小根回家若饭菜饭菜没熟,便会毫不客气地对我怒骂和恐吓,若我敢稍有不满,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向我挥舞起他的拳头。 我也曾试图与他反抗,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谁让他比我早来这世上三年呢?仿佛这三年,如同我俩之间那不可跨越的鸿沟,让我永远只能处于下风。 在这个家,当我对父母的行为心生不满时,会叛逆顶撞他们,而在他们怒不可遏、扬起手准备打我时,我会迅速跑掉。 事后,我无需担忧他们会秋后算账。 因为只要我不回家吃饭或者晚上晚点回家,父母就会在镇上四处寻找,高声呼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快回家。 然而,小根却让感到绝望,打——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 每次跟顶撞之后,逃跑都会被他追上,接着会遭到他变本加厉的武力征服,以此来告诫我,反抗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如同压在我头顶的大山。 只要他心情不佳,便可以任意对我斥责辱骂。 若是他做错事被父母责骂,而我脸上稍有一丝喜色,待父母离开后,便立即会对我拳脚相加,并高举着拳头,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他最痛恨像我这样幸灾乐祸的小人! 说这话时,他不仅趾高气扬,还正气凛然。 高考结束后,小根甚至来不及等待通知书的到来,便迫不及待地跟随姐夫金芽踏上了前往深圳的打工之旅。 临行前的那个夜晚,他当着父母的面,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父母年事已高,你如今也已不再年幼,应当明白事理了。力所能及之事,应尽量多做一些,为父母多分担一些。待我在深圳站稳脚跟,日后你亦可前往深圳打工。” 父母被他这番颇有孝心的言辞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却倍感郁闷,因为他仅仅是装模作样耍耍嘴皮子,在父母那里已是满分。 而我却要为他说的话买单。 望着小根背着行囊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我终于自由了,终于不用整日里看着那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活着了。 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了! 说实话,我对他是心怀怨恨的。 他的存在,让我的童年和少年伤痕累累。 这本是一个人最快乐的时光,而因为他的存在,让我的年少时光不堪回首。 我也曾暗暗在心中多次对他进行过各种诅咒。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仿若被幸运之神眷顾,从小到大甚至连感冒都不曾得过。 不仅如此,他还长得英俊非凡,如玉树临风,得到镇上的人一致的肯定。 而他对我的武力征服,也被人美其名曰为了弟弟好、教育弟弟而已。 在初二时,他便开始收到女同学写给他的情书。 在高中时,更是创造了一天收到三封情书的学校历史记录。 我非常郁闷,他那张怎么看怎么都令人厌恶的脸,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女孩喜欢呢。 八月中旬,骄阳似火,敏华到镇上赶集。双抢刚结束,敏华的面庞被晒得比较黑。一进门,他很有礼貌地叫我父母为姨娘姨父,叫得格外顺口。 其实,我们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只因母亲和敏华母亲皆是贵州人,如今都嫁到了此地,便以姐妹相待,双方儿女也相互以姨娘相称。 敏华在镇上买完所需物品,在我家吃过午饭,便邀请我去他家玩几天,并许诺带我进山打猎。 在家早已呆腻味的我,高兴的当即就跟着出了发。 到了岭下村,敏华父母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令我倍感亲切温暖。 金红嫂子更是对我和颜悦色关心备至。 金红嫂子和敏华是在前年年底结的婚。金红也曾去过我家数次,和我说话一直都是非常和善。 在金红初次来我家时,敏华指着金红说是他的媳妇的那一刻,我竟不禁为金红感到惋惜。 只因金红实在是太过美丽动人了,还有高挑曼妙的身姿。 那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扭,便能勾动人心弦。 她的一颦一笑无不令我感到心动。 甚至我的第一次梦遗里的女子都是她。 反观敏华,其貌不扬,虽为人老实巴交,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或许,金红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呢?如此一想,我的心中也便释然了。 敏华的家虽居于山中,但家境颇为殷实,生活也远比我家过得好。 在敏华家的那几日,每天我都跟着敏华,手持铳子进山狩猎。 敏华打猎经验丰富,每次总能收获一些野鸡野兔,让我大饱口福。 空闲时,我躺在山间的青草丛中,望着天上飘忽不定的白云,心里不禁会想,如果我是敏华该有多好,每天自己在地里劳作,在农闲时到山里打打猎,娇妻在家作饭洗衣,过着朴实又幸福的生活。 可惜敏华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几天还时常跟我念叨着想要去南方打工。 第2章 邂逅小珍 因家里地多比较忙,之后敏华很少来镇上赶集,通常都是让他那如花似玉的媳妇金红来镇上赶集。 敏华是个心细之人,对自己的媳妇疼爱有加,深知女人皆喜爱逛街,在逛街时,可以选购到自己比较心仪的物品。虽说来赶集需长途跋涉二十多里,其中还有十几里是崎岖的山路,但对于他们这些在山里土生土长的人而言,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来到镇上,有我们的悉心照料,无需担忧没有落脚之处,更无需惧怕会平白受人欺凌。 每次金红前来,我都会满心欢喜地称呼她为嫂子,一则是因为敏华的情分,二则是我心里着实喜爱金红嫂子。 毫不夸张地说,金红就是我眼里颜值的天花,梦中情人。 金红每次赶集都是八点多便早早地来了,在晌午之前就匆匆赶回。我们都心知肚明,她如此行色匆匆地赶回去,无非是担心给我家添麻烦,知晓我家的生活并不宽裕,唯恐因留她吃饭而破费。 有一次,母亲执意留她吃了一顿饭,看到她那坐立不安的模样,此后便不再强留她在家吃饭了。 在我眼里,她和敏华无疑是一对恩爱夫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结婚了两三年,却仍未有孩子。从金红那日益落寞的笑容中,仿佛能感受到她那美满生活中的丝丝无奈。 九月的某一天,金红又到镇上赶集,那辆单车也如同往昔一般静静地停靠在我家门前。在进门之后,她轻声呼唤了几声姨娘,我在后屋听到她的呼叫声,急忙奔向前屋,询问她吃过早饭没有?她嫣然一笑,说道:“吃了。”我说:“哪有这么早的饭呀,若是没吃,就在这里吃吧!”金红微微一笑,言道:“真的吃了,不必了。”言罢,她手持购物袋,又对着我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去了。 或许是因为需要备办的货物数量多,待她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时间已然过了晌午。她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将货物牢牢地绑在单车的后座之后,然后推着单车,准备踏上归途。 我赶忙叫住她,恳请她吃了午饭再走,她却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扶着单车向屋外推去。我急忙奔过去,紧紧拉住单车的后座,试图阻止她的离去。她见我父母并不在家,执意要离开。 我心中一急,索性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她微微一笑,用力地掰开我的手。别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样,手上的力气可着实不小,一下子就挣脱了我的手,推着单车就要出门。 我愈发着急,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却未曾料到双手正巧落在了她的胸脯上。虽然隔着衣物,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胸脯的柔软,她身上那独特的清香,直往我的鼻子里钻。这股清香令我如痴如醉,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当我回过神来,立刻松开了双手,金红的双颊早已变得如晚霞般绯红,她娇羞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嗔怪,脸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我还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时候,金红已经推着单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心中后怕不已,心想万一金红回去将刚才的事告知敏华,我岂不是无颜再见他们全家?倘若此事再传入自己父母的耳中,那还不得被父母活活打死?即便不被父母打死,自己又有何颜面见人呢? 过了一个多月,金红又如约而至,和上次一般无二,进门时依旧习惯地叫几声姨娘,见到我时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小新在家呀!”然后便拿着购物袋出门了。 我对金红的豁达感激涕零。经此一事,我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觉得她不仅人美心更美如璞玉! 此后,每次只要她来镇上赶集,我便溜出去玩,等过了晌午在她备办好货物离开后,我才回家。虽然长时间离开家没少受母亲的埋怨,但为了避开金红,也只能如此了,我实在是羞愧,也没有勇气面对金红了。 幸好金红很少来,一个月最多来一次,在忙的季节,几个月不来也很正常,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年底,那份对金红的愧疚也减轻不少。 岁末,小根从深圳寄来了信,信中写满了对家的眷恋与不舍,还有对我深深的忏悔。他在信中说了许多愧疚于我的话,恳请我原谅他。 读信时,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平素里,我是多么恨他,恨不能今生今世再不与他相见,然而,面对着这薄薄的几页纸,我对他的恨意却如轻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本应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却因他而噩梦连连,甚至我的少年时光,身心都时常遭受他的蹂躏。 可是,就这么几张纸,我却开始念叨他的好,憧憬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 我总是如此的心软,这或许早已注定了我多舛的人生。 年前,离我家不远的春生果饼厂为了赶货,聘请了几个女孩做临时工,其中有一个名叫小珍的女孩,生得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玲珑,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她与人交谈时,总是未言先笑,那笑容恰似金红,令人心醉神迷。 不知是她自身的魅力所致,还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金红的缘故,我对她甚是喜欢。 我家右边有片空地,年前大家都挺闲的,都喜欢坐这儿晒晒太阳唠唠嗑。 小珍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跟大家聊聊天。我呢,就喜欢搬把交椅靠在墙上看看书。看到她来,我心里总会忍不住暗喜,假装看书,其实是在偷偷关注她的一言一笑。 我感觉到,她跟别人说话时也会有意无意向我瞄来。 因为咱俩年纪差不多,爱开玩笑的玫秀就拿我俩打趣,她问我小珍漂不漂亮?我一下子就脸红了,不知道该咋回答。说她漂亮吧,怕大家笑话我喜欢她,说她不漂亮吧,又怕她不高兴。 玫秀一看我这窘样,就笑着说:“哟,还脸红呢!我问你,要是把小珍给你当媳妇,你高兴不?”我更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小珍听到玫秀这么说,也红着脸跑开了。 虽然我们当时都没表态,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心里都有了彼此。小珍也没有因为玫秀的玩笑就不来了,反而来得更勤快了。她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往我家屋里瞅两眼,而我呢,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会不由自主地往门外张看。有时候,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就会相视一笑,笑得那叫一个羞涩,但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在小珍忙的时候,我会经常在春生糖果厂门口走来走去,在走来走去时,我的眼光总会透过玻璃窗搜寻她的倩影,每次看到她,既感到满足而又无奈。我也想过,大大方方地走进糖果厂去和她聊聊天,但内向的我,每走到糖果厂门口时,总是毫无例外地转身走向街上,心里就像一个小偷,生怕别人看破自己的意图。 小珍是于家村之人,每日工作结束后皆需归家。故而每日傍晚时分,我便会坐在于家村必经之河堤上,遥遥地望着小珍骑着单车归家的身影,心中暗想,小珍,你可否知道,我在这里只为多看你一眼。 一日,用过早饭,小珍行至我家那片空旷之地,因时辰尚早,小珍见四下无人,近身低声问我,这几日,你总坐在河堤上作甚? 我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好似被她看破我的心事,不知该如何应答。 恰在此时,何秀手持凳子从她家后门出来,小珍微微一笑,算与何秀打过招呼便返身离去。 是日傍晚,我又来到河堤,小珍亦如往常一般按时而至,然而她并未如往昔那般骑着单车匆匆离去。反而是将单车倚靠在路旁,急步向我走来。我垂首低眉,恰似一个犯了错的孩童。 小珍走近我,轻声问我冷不冷?我羞涩地笑着摇了摇头。小珍却拉起我的手,嗔怪道,手都冰凉冰凉的,还说不冷,你可真够傻的!言罢,对我莞尔一笑。 第3章 跟小珍离别 小珍与我寻了一处洁净的草地坐下,小珍说,我在春生家再作一日便不作了。我问,为何?小珍说,过了年我要去深圳了。我不舍道,那日后,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小珍没有回答,反问我,莫非你愿意在家如此一直待着?我摇头否认。 小珍道,我是随我姐前往深圳的,希望你日后去深圳时记得来找我。我忧虑说,深圳那么大,我怎知去哪里找你?小珍笑道,明日我再告知你确切地址。 我们又说了一些其他之事,小珍见天色渐黑,她还需赶四五里路方可到家,便与我辞别,归去了。 想到两日之后便再也无法见到小珍,我的心情甚是失落,整日闷闷不乐。 次日傍晚,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寒意袭人,我呵着寒气,伫立在河堤之上,任凭寒风吹拂,我的面庞冻得发青,双手也冻得有些麻木,但我并不想离开,我害怕,错过今日,以后便再也无法见到小珍,或许再相见时,她已为人妇。 小珍的身影终于出现,远远的,她就一直看着我,骑着单车过来。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她停好单车在走近我时,我才抬起头,她充满关爱地看着我,眼里有心疼,也有惜别的不舍…… 小珍见我的衣服已被细雨润湿,头发上挂满了雨珠,心疼地说,你怎么不在粮管所的屋檐下等我呢?在这里等,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冷出病来,可怎么办?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一热,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她任由我抱着,双手也回抱着我,虽然我们都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我仍然能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和温暖。 我们的嘴唇慢慢地靠拢,试图亲吻,但此时马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单车铃声,小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马上把我推开,低着头,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我们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天渐渐黑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终于,小珍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我要回去了。”我不舍地点了点头,和她一同向路边走去。小珍推起单车,在骑上单车的那一刻,小珍说:“我初五坐大巴去深圳。”然后,她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融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我才回过神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镇上走去。 初四那天,我们一家到姑姑家做客,晚上朔风疯狂地呼啸着,下起了白毛大雪,到第二天清晨,雪已经没过了小腿,我不顾姑姑姑父和父母的劝阻,穿着高雨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向镇上赶去,只为能在小珍临走前见上最后一面。 当我赶到镇上时,去深圳的大巴已经发动,小珍正在车里张望着,见到我,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手不停地向我挥舞着,向我表达着她的喜悦。我也激动地挥着手回应着她,小珍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喊道:“小新,到深圳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我眼含泪水,看着大巴渐渐远去,直到它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个可爱的女孩,让我如此着迷。我去深圳又怎能不去找你呢?希望你去深圳后,不要把我忘记。 听说深圳那地方很开放,谈恋爱就像吃方便面一样简单,希望你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坚守自己的初心,不要因一时的空虚和寂寞便将我遗忘。 后来,我开始向往去深圳,期待和小珍能早日相见,为了能早日去深圳,在小根再来信时,我热情洋溢地回了信,并把自己去深圳的迫切心情在信上告诉了小根。 小根回信告诉我,去深圳很难找到工作,在深圳找工作的满街都是,还有许多人因找不到工作,每天只能睡在大街上,深圳还抓人,只要没办暂住证,就会被抓走,送到收容所去,到里面没有好吃没有好喝,还要遭受里面人的欺负。最后,小根让我在家好好再呆一段时间,听父母的话,平时多帮父母干点活,等他回来时,就带我一起去深圳。 果然没多久,有不少春节期间兴冲冲去深圳打工的人,因没找到工作灰头土脸地回来,讲述着在深圳的各种遭遇。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二月初,我收到了小珍的来信,她在信中告诉我,她进了她姐姐所在的工厂,工资不高,但活很轻松,就是时间长,每天要工作十来个小时,厂里有许多家乡人,平时那些老乡也很照顾她,让我放心。又在信中问我什么时候去深圳,如果去了深圳,记得一定要去找她。 我躲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看着小珍的来信,心里充满了温馨,她的音容笑貌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的心早已飞到那个名叫深圳的沿海城市,与她一诉情衷。 我写好回信,却没有钱买邮票,想张口问母亲要钱,想想硬是没张开口,觉得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张口问母亲要钱买邮票,这不很滑稽很好笑吗? 我便将写好的信如珍宝般藏于枕头下,从此每至夜深人静时,写信的欲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张纸上都承载着我对小珍无尽的思念之情。 我想,只要能再次与小珍重逢,便可将这些书信呈现于她,相信她定会原谅我未能及时回信的过失。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六月酷暑,天气炎热得仿佛要将大地烤化。六月初三,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八点刚过,金红便翩然而至,她赶了二十多里山路,如此之早,想必是天还未亮便已启程了吧? 金红还是那么美丽动人,笑起来如春花绽放,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甚是迷人。她见家里只有我,问道:“小新,你妈呢?”我答道:“去地里了,我叫她回来。”金红笑了笑,说道:“不用,只是问问。”言罢,她手持尼龙袋,出门而去。 我匆忙做好饭,胡乱吃了几口便夺门而出。虽说金红对那事并不在意,可那事却犹如一块沉重的巨石,一直压在我的心头,令我难以直面金红。 我在外面磨蹭到十二点左右,心想金红应该已经离开了,这才缓缓归家。我先是在门口驻足,向内窥探一番,查看金红的单车是否还在,结果,那辆单车依然静静地停在屋里,车后还绑着两袋沉甸甸的菜。我心想,定然是母亲挽留金红在家吃饭,那我还是等金红用完餐再回来吧。正想着转身离去,母亲却从外面走了回来,嗔怪道:“你又要到哪里去?整天不见人影,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疑惑地问:“找我啥事?”母亲没有答话,径直走进屋里,我也紧随其后。金红正端坐在里屋的交椅上,见到我,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我也回以她一个微笑。 母亲说:“你嫂嫂买菜时,不小心崴了脚,连单车都骑不了了。我本想让她在这里歇息几日,可她说家中事多,执意要赶回去。” 我对金红说:“嫂嫂,你的脚都这样了,即便回去也无济于事呀。”金红微笑着回答道:“无妨,其实也并非疼痛难忍,只是使不上劲儿罢了,只要睡上一觉,明日便会痊愈。” 母亲转头对我说:“小新啊,你赶紧去吃饭,吃完饭送你嫂嫂回家。你嫂嫂家今年承包了村里的山地,你干脆带上换洗的衣物过去帮忙干几天活,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整日在家游手好闲也不像样子。” 第4章 金红崴了脚 我听母亲没完没了唠叨,没好气说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母亲用手指着我,无奈对着金红笑说道:“这孩子啊,小时候跟他说话,他都老老实实听着。可如今呢,才说他一两句话,他就开始不耐烦地冲我发脾气,嫌我话太多。哎,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金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慰道:“姨娘,我倒觉得小新挺懂事的呀,您也别太操心啦。” 母亲无奈地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要是真能懂事那就好咯……” 我心里清楚,母亲向来就是个喜欢念叨的人,如果不及时打断,她肯定会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于是,我匆匆忙忙吃完饭,挑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推着单车往村口走去。 来到村口时,只见单车后座已经绑了两个大大的尼龙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种蔬菜。我好奇地问:“嫂嫂,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呀?” 金红微笑着回答:“因为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干脆多买点。而且这些菜不全是我们自己买的,大多是村里其他人家托我买的。” 尼龙袋的结高高凸在后座中间,我为难说道,这怎么坐?金红脸红了红,笑着说,没事,我坐前面就可以了。说着走向前来,我左手赶紧张开,金红便侧着坐在前面的铁杠上,双手握住龙头对我一笑就转过头看着前方。 我的心扑通扑通猛跳了起来,左手扶住龙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金红见我没动静转回头看了看我,嫣然一笑,说,小新,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没事的,我是你嫂子,别人不会说什么的。我细声说,你还说我,你的脸不一样通红通红的。金红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是吗?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天气一热,我的脸就会格外红。 我稳住心神,骑上单车,牢牢把住龙头,生怕不小心让单车摔倒,还好,单车很顺利向往岭下村骑去。 因为是沙土路,路上有许多小坑,所以我们不时有肢体上的轻微碰撞,金红只顾看着前方,仿佛一切的碰撞都在情理当中。 而我却心猿意马起来,特别是她长长的秀发不时有几根顺着风吹到我脸上,我的心更是痒痒的,金红似乎感觉到我的异常,转过头看了看我,脸红红的,又转回去,没话找话问道,小新,你哥在深圳做什么事?我强咽了一口口水说,他在我二姐家的家具厂做,前不久寄了一千块钱回来。 金红说,你二姐厂里还招工吗? 我说,我不知道,那厂是我姐夫和一个姓黄的广东人合开的。 金红说,如果招工,我想让敏华也过去。 我说,敏华过去干嘛,你们家又不是日子过不下,何必俩人分开去外面遭那个罪? 金红说,一家人不知道另一家的事,不要看我们家日子过得比较殷实,其实就是打肿脸来充胖子而已,而且父母也老了,还要建房子,现在不趁着年轻出去多赚一点钱,等老的时候,想赚都赚不到了。 我嘴角轻扬,打趣说道:“嫂嫂,您年纪轻轻,怎么就开始谈论起变老的事情来了?是不是有些想得太长远啦?” 金红也跟着笑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唉,我都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咯。” 我连忙安慰道:“嫂嫂,如果您这样算老了,那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怕变老了。” 金红微微一愣,随后娇嗔地说道:“小新,你这家伙,嘴巴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还用学吗?要是连这种话都说不好,那我岂不是傻子。” 金红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笑意,问道:“小新,咱们骑了这么久,你应该累了吧?要不,咱先歇一会儿再走?”其实,我的双腿此时已经感到有些发酸,但还是硬撑着嘴硬道:“不累,一点都不累。”说着,我咬了咬牙,暗暗给自己加把劲儿,眨眼间便来到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前。 听人说,这座院子曾经可是大名鼎鼎的红卫兵大学,然而如今却已破败不堪,只剩下缺檐断壁。 我没有再坚持,知道后面全是山路,更不好走,自己也确实累了,就刹住车用脚掂着两边让单车保住平衡,左手松开龙头,让金红下来,金红上身动了动,却没有下来。笑了笑对我说,坐久了,腿都坐麻了,等一下就好了。 看到她这样,我急忙从单车上侧身下来,并将单车支架打好,准备去搀扶她。当她注意到我的举动后,并没有拒绝,而是主动伸出手来,让我挽住她的胳膊以帮助她下车。然而,就在她的双脚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她的双脚似乎完全失去了站力,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 我大吃一惊,无暇思考,立刻俯身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起。 由于天气炎热,她仅身着一件黑白小格子的衬衫。在抱起她的过程中,我不经意间往她的领口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里面没有穿内衣。白花花的身子顿时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金红站稳之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迅速地理了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还用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让我搀扶着她一同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院子的屋檐下方有一排石廊,而在石廊前面,则种植着几棵古老的樟树。这些樟树的枝叶繁茂,形成了一片宜人的阴凉之地。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金红在石廊上坐下来,随后又将单车推过来并稳稳地支好。此时的风力较大,没过多久,我身上的汗水就被吹干了,整个人感觉无比舒适和惬意。 金红冲我招手让我坐在她旁边,我犹豫了一下,便挨着她坐下,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金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领口的扣子已解开两粒,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我心头又是一阵猛跳,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 金红微微一笑,说道:“看什么呢,我真有这么好看吗?”我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低声说:“嫂嫂,你太好看了。” 金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轻声说道:“真没想到啊,小新现在也变得这么会说话啦!”我刚想开口回应,她却紧接着又问道:“小新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女朋友。其实我并不是故意想要对她撒谎,只是觉得小珍目前对于我来说,还算不上是我的女友。 金红似乎有些不信,面带微笑地继续追问:“不会吧,小新长得这么英俊,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呢?”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则显得很有兴致,笑着说:“嫂嫂村子里有很多很不错的女孩,要不要嫂嫂帮你介绍一个?” 我笑着说,就我这个样的,恐怕没人看得上。 金红说,你很不错呀,长得既清秀又斯文,家又在镇上,你不知道,我们村里那些女孩渴望走出山里,嫁到镇上去,只要你告诉嫂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事就包在嫂嫂身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仍是鼓起勇气说道:“嫂嫂,其实我……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一出口,我的脸便一下子涨得通红,羞涩地将头转开,假装看着远处的那棵老樟树。 金红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看着我说:“嫂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们村里比嫂子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等你见到她们,说不定就再也不想看嫂子一眼了。”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刚才那几句表白的话已经是我的超水平发挥了。 第5章 金红并未生气 金红用手在崴脚处轻轻揉捏着,脸上露出有些疼痛的表情,我关切问道:“嫂嫂很疼吗?” 金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疼,不是很疼,捏一捏好起来会快一些。” 我说:“既然要捏,不如让我来给你捏吧!”说着,我便伸手过去。 金红闻言笑了笑,直起身子,将背靠在柱子上,把那只受伤的腿向我伸来。 我紧挨着她坐下,将她的右脚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腿上,轻轻地在淤血周围揉捏起来。金红紧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没想到小新会如此体贴人。”话还没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急忙问道:“嫂子,是不是我捏得太重,弄疼你了?”金红缓缓睁开双眼,眼眸凝视着我,轻摇着头,娇笑道:“并非疼痛,方才你揉捏得我酥麻酸爽,真是舒服极了,你就照方才那样给嫂子揉捏即可。” 我笑着点了点头,手上略微加了些力道,继续揉捏起来。果不其然,金红再次发出几声“啊”的娇呼,在呼喊时,她的右脚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舒展开来。望着她那副娇羞妩媚、全身绵软的模样,再加上她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啊”声,我的心不禁开始想入非非。 金红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口中依旧不时传来阵阵低语。终于,我担心自己会忍耐不住,急忙将她的脚移开,快步逃到不远处的樟树下。 过了片刻,金红轻声叫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只得低着头向她走了过去。 金红犹如一朵娇艳的鲜花,静静笑着看我走到她身旁。 我说:“嫂嫂,是不是要赶路了?” 金红嫣然一笑,盯着我笑道:“再不走,难道你还准备和我在这里过夜不成?”说着,她伸出手,示意我扶她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 金红依偎着我站好,见我看着她发呆,不禁又是抿嘴一笑,说:“小新,发啥呆,扶我去坐单车呀!” 我如梦初醒,“哦”了一声,这才搀扶着她向单车走去。来到单车旁,金红侧起身子优雅地坐在单车铁杆上,双手握住单车的龙头中间。 骑在单车上,金红不时回过头看着我发笑。 我问嫂子笑啥。 金红说不笑啥,就是想笑。 虽然现在已是下午三四点,气温还是非常炎热。金红见我浑身冒汗,指着不远处的松树林说,天太热,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我打趣说:“老是歇脚,恐怕到天黑我们都难赶到家里。” 金红瞅着我笑了笑,说:“不会的,翻过前面的山头,就到了。”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何不直接到家后再歇脚?” 金红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说:“小新,听嫂子的,就在这里歇歇脚,太阳这么毒,赶回去又没啥要紧的事。” 我见她坚持,便停下单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松树林走去,松树下竟然有几片干净的荷叶,应该是前面在此休憩的人留下的。 金红坐在一片荷叶上,又顺手拿起一片荷叶轻轻扇动起来,笑看着远处绽放的映山红。 我也拿过一片荷叶坐在她身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领口处,不知何时,金红上面的两颗扣子又开着,一大片如雪般洁白的肌肤顿时令我有些目眩神迷,我强咽了几口唾沫,眼睛不自觉只是盯着她看。 金红见我盯着她看,毫无羞怯之意,反而娇嗔笑道:“小新,嫂子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这让我有些窘迫,匆忙将目光移开。然而,没过多久,我又会不自觉看向金红那里。 当金红的目光投向我时,我又迅速地将视线移开,如此这般反复几次后,金红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或许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小偷。 金红看到松树后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顿时来了兴致,站起身来,迈步上前,摘了一片竹叶,噙在口中吹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响,这声音竟然流露出几分悲凉凄婉,甚是悦耳动听。 我不禁也来了兴趣,有样学样,含上一片薄叶吹了起来,然而吹出来的声音却是“噗嗤噗嗤”,难听至极,犹如破锣一般。 金红听到我吹出的声音,笑得前仰后合,捧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我笑着坐在金红旁边,问她有什么诀窍,让她教教我。 金红笑了笑说,哪有什么诀窍,只是吹得多,就吹顺口了而已。 我不信,要她把嘴张开一些吹,让我好好看看。她笑着果然把嘴唇张开,我凑过去看时,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再度涌入我的鼻孔,渗入我的肺腑。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在靠近她嘴唇的刹那,我那如火山般压抑的情感再也无法遏制,身子猛地一扑,将她紧紧地压在地上,不停地亲吻着她,手也隔着衣服在她那曼妙的身躯上肆意游走。 金红用尽全身力气把我狠狠地推开,她那原本如秋水般温柔的杏眼此刻却竖起满含怒火瞪着我,我根本不敢直视她那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神,深知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我的内心慌乱不堪,低着头等待着她的雷霆之怒。只要她不将我的莽撞之举告知他人,无论她如何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金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我终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抬头向她望去,只见金红正笑看着我,见她并未生气,我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这才如石头落地般踏实了下来。 第6章 小花把野猪赶走了 金红见我抬起头,轻声笑道:“小新,你好大的胆子,在外面你怎敢如此对我?”说着,她还用青葱般的手指了指空旷的四周。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金红噗嗤一笑,如银铃般悦耳,她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耳朵,嗔怪道:“你不是故意的?真是个笑话,难道还是我逼着你来亲我不成?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心怀不轨?” 我抬头见她并未真的动怒,便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道:“唔,嫂子长得美若天仙,在你和敏华哥第一次去我家时,我就如痴如醉地喜欢上你了。” 金红轻掩朱唇,略加思索后说道:“初次与你相见时?那时的你不过十三岁,身高才这般矮小。”说罢,她玉手轻扬,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而后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 见她笑得如此开怀,毫无半分恼怒之意,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金红见状,娇嗔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见你笑,我便也跟着笑了,嘿嘿……” 金红伸出纤纤玉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嗔怪道:“原来你是在傻笑呀,只有傻瓜才会这般傻笑,既然你是傻瓜,那刚才的事便就此作罢。不过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若是被他人瞧见,我倒是无妨,可你将来怕是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与你了。” 我心中暗喜不已,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宽容大度,似乎对我的鲁莽举动并不在意。金红微笑着伸出手,轻声说道:“我们该继续前行了,来吧,扶我站起来吧。” 我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搂住她纤细的腰部,将她轻柔地扶起。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故意让自己的手变得有些不规矩,悄悄落在她那迷人的翘臀之上。 金红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但并没有生气或责备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当她发现我正注视着她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轻轻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臂,调皮地说:“小新啊,看来你真是想女人了,别着急,哪天嫂子会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姑娘,省得你整日里胡思乱想,哈哈。”说完,金红带着欢快的笑容任由我扶着她坐上了单车。 当我们走到距离岭下村只剩下半里路的岔口时,金红突然开口对我说:“往右拐。”听到她的指示后,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岭下村不应该一直往前走吗?”金红笑了笑回答道:“我和敏华现在不住在村子里啦。我们承包了村里的山地,所以住在狮子岭上面呢。” 我听了之后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她:“既然你们家已经承包了山地,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说要让敏华去深圳打工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嘛!” 金红解释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敏华真的能够出去打工,我们可以将山地转包给村里其他人。实际上,承包这些山地并没有多少利润可图。如果老天爷眷顾,或许还能赚一些,但要是遇到干旱天气,十有八九都会亏损。而且每天都要辛辛苦苦地劳作,根本没有休息时间。相比之下,打工只要努力干活就能拿到工资,也不会这么累。” “那如果敏华真的出去打工了,这些山地该怎么办呢?”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金红听后笑了起来,她轻松地回答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只要将山地转让给村里其他人就行了呀。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多的收益,但实际上,如果真的要出让这些山地,保证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来承包的。毕竟村子里有不少强壮的劳动力,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与其闲着不如找点活干。” 我们一边交谈着,一边继续往前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茶树林,而在远处的山头上,可以看到几间简陋的平房。金红用手指着那些平房对我说:“小新,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啦!” 由于前往平房的道路都是上坡路,骑行十分困难,于是我们便下了车。我本想伸手扶她一把,但金红却轻轻地将我的手推开,并微笑着说:“我才不敢让你扶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借机占我便宜。”听到这句话,我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也不再坚持。只见金红有些踉跄地向前走去,没想到居然真的没有问题。 尚未进入平房,一条健壮的黄狗摇晃着尾巴飞奔而来。这条黄狗径直跑到金红面前,伸出长长的舌头,尾巴不断地摆动,显得格外欢快愉悦。 金红温柔地用手抚摸着狗脖子上那光亮的毛发,黄狗则亲昵地用舌头舔舐着金红的手。接着,它又跑到我身旁嗅了嗅,然后迅速回到金红身边。金红在狗脖子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黄狗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欢快地跑在我们前方带路。每当它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与我们相距较远时,便会停下来等待我们靠近;而当我们走到它身边时,它又会继续向前跑去。 金红叫了一声,“小花,过来!”黄狗马上摇着尾巴跑到金红身边,用脖子在金红脚上磨蹭几下跑开一下,见金红没追它,它又跑过来用脖子在金红磨蹭几下又轻快跑开,就象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跟父母耍娇。 我羡慕不已地说道:“嫂子,这只狗真是太有灵性了!” 金红一脸得意地回应道:“那当然啦,只要我喊一声,它立马就会跑到我身边来呢。敏华去打猎的时候更是离不开它,那些野兔只要被它发现,基本上就别想跑掉了。而且啊,它还会守夜,晚上要是有人来,它老远就能察觉到。也就是因为有它,我才敢住在这山上,不然啊,打死我都不会住在这里的。”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平房前面。金红朝着屋子里大声叫了几声“敏华”,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金红皱起眉头说道:“你哥可能下地干活去了。”接着她让我把单车推进屋里放好,然后又从屋里拿出两把交椅,放在屋前的梧桐树下,微笑着对我说道:“小新,一路骑车过来也累坏了吧?先坐在树下歇一会儿,我去切个西瓜给你吃。”说完便转身进屋了。 看来她的脚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坐在交椅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平房共有三间,平房右面是山坡,右边是竹林,竹林下面是一片棉花地。平房左侧有一个压水井,压水井外头是一片茶林,茶林里正有许多鸡在草丛里觅食,果然是一幅生机盎然的田园风光。 金红拿着西瓜走了过来,先是递给我一片,随后她便坐在交椅上,一脸舒适地感慨道:“哎呀,真是舒服啊!” 我接过西瓜咬了几口,接着开口询问:“嫂子,这附近都没什么人家么?” 金红笑着回答道:“没有哦。” 我有些疑惑地继续追问:“那你们独自住在这儿不害怕嘛?” 金红笑了笑,回应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害怕呢,但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啦。” 我又好奇地问道:“这里不会有野兽出没吧?” 金红想了想后说:“现在已经很少会出现了,不过听别人说以前倒是有不少呢。” 我追问道:“那嫂子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 金红回忆着说道:“去年的时候啊,还真碰到过一次。有一个晚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野猪的叫声,叫了好半天,后来被小花赶走了。当时敏华还想拿着铳子出去打呢,不过被我给拦住了。” 我听后十分惊讶,追问道:“小花竟然能把野猪给赶走?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金红笑了笑,回答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呀,我家小花可聪明着呢,跟人似的。只要有不认识的人过来,它立刻就会大声咆哮着冲过去。有好几次生产队里的干部到这儿来,都被小花吓得撒腿就跑,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来了。要是有事找我们,就在村子里喊一声,让我们回去商量。” 我疑惑地问道:“那我也是陌生人啊,它怎么不对我叫呢?” 金红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呀,你跟着我一起来这里,它当然不会对你吼叫啦。只要我对谁好,它也会对谁好哦。” 我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小花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小花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金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回答道:“小花肯定是去找敏华去了。你可别不相信,再过一会儿,小花肯定会和敏华一起回来的。” 我盯着金红的脸,眼中充满了怀疑,摇着头表示不相信她所说的话。金红见状,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等一下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果然,没过多久,小花从右边的小路上飞奔而来,跑到竹林小坡上后便停下脚步,还回头瞅了瞅。不一会儿,果然看到敏华戴着一顶草帽,背着一个白蛇皮袋子出现在后面。金红冲着我得意地笑了笑,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远远的,敏华就看到了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大声地冲我喊道:“小新来了呀!”我连忙回应道:“嗯呐!”然后大步向他走去。 敏华此时热得满身大汗,我赶紧上前从他手上接过沉甸甸的蛇皮袋,笑着问道:“哥,累了吧?”敏华笑了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没事,不累。”这时,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金红,笑着对她说:“我说呢,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原来是带着小新一起过来啦!”说完,敏华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7章 做客 金红娇嗔道,难道不行吗? 敏华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应道,行,小新能来我当然求之不得。他又转头对我说,小新,这次你来可得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等有闲暇了,我带你进山打猎。 我笑着应道,行,不过得让我用铳子来打。 敏华爽快笑道,你要用铳子还不简单,到时候我去村里借一把给你用便是了。 金红问,你刚才去摘棉花了? 敏华笑着说,如今那几亩棉花都开得正盛,我本想再多摘一会儿的,可小花刚才过来在我身边转了几个圈,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往回跑,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进了屋,敏华摘下草帽,拿起一片西瓜,坐在梧桐树下吃了起来。我也紧跟着坐在他旁边,敏华笑着说,小新,你初中毕业没继续读书,怎么不过来玩,难道是长大了,跟我生分了不成? 我笑着说:“哥,哪有啊,我早就盼着能来了,有时候做梦都想跟哥你进山打猎,只是我妈不让我来。” 敏华“哦”了一声,疑惑地问:“姨娘为何不让你来呀?” 我回答道:“我妈说你们太忙了,活都干不完,哪有时间上山打猎啊,让我别给你们添乱。” 敏华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姨娘说得也在理,但是活再多也不可能天天都忙个没停吧,而且你来了我怎么着也会带你上山去转转的,又不是漫无目的地闲转,要是能打到一头獐子啥的拿到镇上去卖,那不也挺好的嘛!” 吃完西瓜,敏华站起身说:“小新,这一路过来你也累了,先在这儿坐着休息,我还要去摘棉花,要是不抓紧时间摘出来,万一哪天下雨被雨淋湿了可就麻烦了。”又转头朝着屋里喊道:“金红,我去摘棉花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金红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一只手拿着一块西瓜,边吃着左手里的西瓜,边把右手里的西瓜递给我。我接过西瓜,没有立刻吃,而是对敏华说道:“哥,嫂子崴到脚了,还是我跟你去吧!” 敏华看了看金红的脚,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却……” 金红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没好气说道:“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敏华见金红不高兴了,赶忙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去摘棉花了。”说完,他把西瓜皮鸡多的地方一扔,从屋里拿出一个尼龙袋,转身就要走,我也急忙跟在他身后。 敏华见我跟来,停下脚步说道:“小新,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是来做客的,哪有让客人去摘棉花的道理,要是让村里人看到,还不得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啊?” 我笑着说:“哥,你要是这么见外,那就把我当外人了,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敏华道:“看你这说的啥话,我啥时把你当外人了?我这不是怕你赶路辛苦,不想让你累着嘛!你若真要帮忙,那也得等明天再说。” 金红在后面高声叫道:“你俩谁都不许去,都给我回来!” 敏华回头笑道:“你让小新回去就成,我趁这天色还亮堂,还能再摘一袋棉花回来。” 金红道:“这会儿天气已不早,你走到地里天都黑了,还是明天再去吧!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儿要交代你去办。” 敏华转身走到金红身旁问有啥事。 金红笑着说:“今天我给你爹妈和隔壁的肖雅家带了些菜回来,趁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给他们送过去,说不定晚饭还能用上呢!” 敏华跟着金红进了屋。没一会儿,她就把分拣好的菜绑在单车后架上,然后对我笑了笑便骑着单车下山了。 或许是过于疲倦,我坐在交椅上须臾便开始打盹儿,待我醒来,已是夜幕降临了。 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踱步走进屋里,屋内香气四溢,金红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饭,见我进来,喜笑颜开道,“醒啦,我还寻思着做好饭再去叫醒你呢。” 我故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啊”了一声,笑道,“刚才睡得可真香。 金红笑道,“那可不,我本想叫你进屋睡的,见你睡得太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便没忍心叫醒你。”说完,金红不禁又笑了起来。 我赶忙用手背抹了抹嘴,果不其然,嘴边还挂着口水。 金红问我是否要洗澡。我应道:“如此炎热的天气,不洗澡怎能行?”金红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我,在她递毛巾给我的瞬间,她的脸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我顺着金红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刹那间,我顿时倍感尴尬,一把接过金红手中的毛巾,快速向后院而去。 洗完澡,天已经黑了。敏华也从外面回来了,金红叫我们吃饭。屋里很暗,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让我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我疑惑地问道:“没有电吗?” 敏华笑着回答道:“我们这是乡下,怎能与你们镇上相提并论,再说我这里压根就没搭线接电,又哪里来的电。” 金红看着我笑着问:“小新,你会喝酒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敏华笑道:“不会就学嘛,你不学就永远都不会。”说着,他便要往我的碗里筛酒。 我赶紧把碗拿开,说道:“哥,我真的不会喝,一喝就醉啊。” 敏华笑道:“没事的,我这酒可是自家酿的米酒,喝了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喝醉大不了睡一觉,有啥好怕的。”说着,他从别处拿来一个碗,筛满酒,端到我面前。 见他如此执着,我也不好再推辞。这酒的味道确实比我以前喝的烧酒要好上许多,我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喝完。敏华又要帮我筛酒,这下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了。 金红见我面红耳赤的,也要敏华不要强人所难,敏华这才放过我。 吃完饭后没多久,我就感觉全身不适,头有些发晕,便扑在饭桌上,要想睡觉。 金红见了,关切地问:“小新,是不是很难受?” 我说:“头很晕,想睡觉。” 金红轻声说道:“要睡到客房去睡,跟我来。”说着,她点了一盏如豆般的煤油灯,走在前面,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在金红身后,向客房走去。 第8章 清泉 来到里屋,我瘫坐在床上,脚一蹭,拖鞋就飞了出去,然后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金红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手电筒放在我的枕边,又帮我把蚊帐放下来夹好,这才端着煤油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我睡眼惺忪地走出屋子,只见金红正在压水井旁边洗衣服。我走过去,懵懂问道:“敏华哥呢?”金红看了看我,眼神有些异样,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轻声说:“他三姑家在盖新房,敏华天还没亮就过去帮忙了。” 我见金红脸色变得有些红,眼神也怪怪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到自己的不雅,羞愧的转身又要往屋里去。 金红冲我喊道:“小新,你快洗脸,洗了脸就吃饭,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摘棉花,听说明天有雨,今天要赶着把棉花摘出来。” 我本想等一会儿再去洗脸,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耽误,拿起毛巾,又回到了压水井旁。 金红往旁边让了让,眼睛不时瞅着我,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见她如此笑话我,更加窘迫,干脆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 吃过早饭,金红与我头戴草帽,推着板车缓缓出发了。 小花宛如一个小向导,在前方为我们领路。 向右行进了半个小时,转过一片竹林,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棉花地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白白的一片,令人心旷神怡。 金红动作娴熟地从板车里取出热水瓶和饭盒,将它们放置在棉花地的外角,然后跟我说渴了就来这里喝水。说罢,她便手脚麻利地摘起了棉花。 我在她旁边的坳里跟着采摘,起初,我俩还并肩同行,可没过多久,金红便将我甩在了身后,随着时间的越久,我与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太阳渐渐升起,天气如蒸笼般闷热难耐,我全身热得汗流浃背。这该死的天气!我在心中暗暗咒骂,若是在自己家中,恐怕我早就找到借口逃回家了。 临近中午时分,金红已摘了满满两大袋棉花,而我连一袋都尚未摘满。金红面带微笑,高声地叫我过去和她一起吃饭。 这可恶的天气,太阳犹如火炉般炽热,更要命的是,竟然没有一丝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酷热凝固了。 我走近金红,看了看她,金红也和我一般,全身衣服也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也顾不得许多,迅速将长衣长裤脱了,果然整个人顿时便清畅了不少。 金红瞧了我一眼,嘴角轻扬,笑着说道:“小新的皮肤真白,在家肯定很少到地里干活,没曾想来到姐这里,却让你受累了,要不等会吃过饭,你还是回去算了。”言罢,她抬手从头上摘下那顶草帽,对着自己轻轻扇动起来。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我仅仅吃了几口饭,便再无胃口,反倒是水,喝了不少。 当我戴上草帽,再要去摘棉花时,金红将我叫住,笑着说道:“天气这么热,莫要急于去摘棉花,以免中暑,且先在这树下休息,坐一会再说。” 其实我内心也着实不愿这么早便去摘,只是不想被金红看轻罢了,如今她自己这般说,我自是巴不得,转身又坐回到阴凉之处。 金红似乎也没啥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将饭盒盖上,顺手将我用过的饭盒也一同放进袋子里。 金红见我浑身汗水涔涔,略微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指向左边的那片茶树林,对我笑着说:“小新,天这么热,不如我们一起去前面的泉边清洗一下凉快凉快。”说罢,不等我回答,金红拿起地上的毛巾,款步向茶树林走去,并示意我跟着她一起去。 左边有一条羊肠小路,宛如一条蜿蜒的蛇,延伸到密林的深处。 我跟在金红身后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果然看到左边山坡下有一处泉井,泉井不大,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井口周围用青砖铺成,泉水清澈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人的灵魂。 金红站在泉井边,没有急着下水,先把裤脚高高挽起,再用手在水面往两边轻轻扒了扒,接着,她双手捧起泉水,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 我也有样学样,用双手捧起泉水喝了几口,果然,这泉水甘爽清甜,令人惬意无比。 喝了泉水,金红笑看着我,似乎要做什么又不好做的模样。 我笑了笑,问她怎么了? 金红并未即刻回应我,而是将目光投向四周的远方,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待她确认安全后,才转过头来,轻声问我现在大约到几点了。 我估摸了一番,说大概是中午一两点吧。 金红抬头望了望日头,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笑看着我说道:“村里下地的人想必都已归家吃饭了,应是不会有人再来了。”说罢,她又将视线移至我身上,脸上忽地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恰似晚霞映照下的天边云彩。 我心生诧异,正想开口,金红却再次回头,对我嫣然一笑,笑着说道:“这天儿真是热得如同蒸笼一般,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穿在身上简直难受得紧。”说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始用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第9章 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原以为金红姐只是解开扣子,稍作凉爽。岂料,金红竟然毫不顾忌地将衣服从身上褪去,露出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娇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令我惊愕得无法言语。 我顿时傻傻地愣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几乎完美的身躯。我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如此大胆,居然做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金红用手轻轻将衣服甩开,让它们漂浮在泉水中,然后回过头来,看到我正傻乎乎地望着她发愣,开心笑道:“咯咯咯,小新,姐有这么好看呢,瞧你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小心眼珠子掉在地上,哈。” 听到她调侃的话语,我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拿起毛巾在自己身上胡乱擦拭起来,心中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金红看到我一副笨手笨脚、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着,清脆悦耳的笑声有如天籁之音。 金红简单清洗了自己一番,接着又在清泉边将衣服洗净并拧干。但她并未穿上,只是拿在手中,站在路旁等待着我一起回棉花地。 实际上,我早已清洗好,见她站在路边等我,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朝她走过去。 金红察觉到我不时偷看她,又一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那娇艳的身姿伴随着笑声摇曳生姿,仿佛风中盛开的花朵一般,美不胜收。 回到棉花地后,金红将衣服晾晒在松树枝上,然后朝着棉花坳深处走去。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跟上她。我自然满心欢喜地跟着她,对即将可能要发生的事颇为期待。 我跟在金红身后走了一会儿,金红选了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并让我坐在她身旁。我盯着她娇艳的身体,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金红又是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说道:“小新,看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姐的身子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我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金红姐,你怎么会这么胆大,竟然敢在外面把衣服脱了,难道不怕被人看到么。”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道:“这天实在是太热,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总不能让我一直穿着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吧,那样不舒服不说还很容易生病的。”说完,她还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接着,金红又瞅了我一眼,调侃着笑道:“再说姐已是结了婚的女人,这身子早就不值钱了,既然你喜欢看就让你看个够呗。” 听到这话,我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厚着脸皮笑道:“既然姐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哈!”说着,我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头慢慢靠近她那娇艳的身子,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具惟妙惟肖甚至可以说完美的胴体。 金红见我如此,又是忍不住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咯咯笑道:“事先声明啊,只能看,可不准动手动脚哈。” 我故作惊讶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还是姐想得周全,若不是姐的提醒,我还真就只是看看。既然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完,我便故意伸出手,但是动作很慢,只要金红姐稍有闪避,我便会顺势把手收回,当作这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金红此时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或者逃避,而是微闭双目,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无比。 我颤抖着,慢慢地将眼前这位令我魂牵梦绕、梦寐以求的女人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金红姐的身子柔软而温暖,我忍不住在她娇艳的身子上亲吻起来。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也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过了许久,金红靠在了我的怀中。她轻声问道:“小新,听姨娘说,过完年后你就要去深圳打工了?” 我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仍旧在她那柔软的身躯爱不释手地游走着。 金红轻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出去打工,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沟里。” 我敷衍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金红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听别人说如今深圳的工作不好找,找工作的人到处都是,如果没有熟人,到时候钱用光了,还找不到工作,恐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轻轻笑道:“既然这样,不如等我明年去了深圳,待我找到工作之后,你再去深圳寻我。到时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决不会饿着你。” 金红感动地扑进我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新,你真好,姐姐总算没白喜欢你。” 我兴奋地问道:“姐,你也喜欢我?” 金红在我的鼻子上轻轻捏了捏,娇嗔道:“傻瓜,姐若心里没有你,怎么会真因为天气炎热就在你面前赤着身子呢?还会让你像小猪一样在姐身上乱亲乱拱。” 我既感动,又有着莫名的高兴,笑道:“谢谢姐对我这么好。” 金红爱怜地在我的脸上摸了摸,轻声道:“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是你亲姐。”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金红突然又笑了起来。 我问道:“姐,你在笑什么啊?” 金红嘻嘻一笑:“你这小坏蛋,没想到今天姐被你占尽便宜了!” 我嘿嘿一笑,双手轻轻抚摸着金红光滑的后背,心里乐开了花。 金红突然娇嗔道:“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啊?”说着还故意推了我一下。 我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金红柔软的身体,站起身笑道:“是啊,是该起来摘棉花了,再不摘到天黑可就摘不完了。” 金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道:“姐,难道我说错了吗?” 金红笑得更厉害了,浑身颤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心想自己的话好像没有这么好笑吧! 过了好一会儿,金红才止住笑声,喘着气说道:“你说得没错,但姐就是觉得很好笑。至于为什么好笑,等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0章 成人洗礼 是的,当天晚上在经过金红引导经历成人洗礼之后,我就明白了自己的话有多么好笑,用金红的话来说,当时我简直如一张白纸,傻的可爱。 休息过后,我们又开始摘棉花。没摘多久,我就全身是汗热得简直忍受。心想,刚才和金红俩人搂在一起怎么不觉得热,而现在只是摘摘棉花就热得不行,也真是奇怪。 虽然热得难受,但不想被金红小看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在摘了半袋棉花时,金红扛着一满袋棉花从我身边经过,我羡慕招呼道,姐,你就摘了满满一袋呀! 金红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笑着说,你也不错呀,摘了大半袋了。 我说,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呀? 金红说,自然是夸你,姐从小在山里长大,干这些活没什么。而你是在镇上长大,平时很少做事,能顶着烈日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了,何况,你的速度也不慢。 看着金红扛着大袋棉花,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我伸手要接金红肩上的棉花袋,笑着说,快把棉花放下吧,你扛着这么一大袋棉花跟我说话,不要累着了。 金红把我伸过的手推开,笑了笑,说,哟,小新也会关心人了,不错不错。说完扛着棉花袋走了。 等她回过身的时候,老远叫道,小新,渴了吗?渴了先喝口水。边说边走了过来,她摘下草帽不停地对着自己扇,脸颊上不时有汗珠掉了下来。我说不渴,又问道,姐,现在几点了? 金红看了看太阳,说,大概快四点了吧! 我笑道,你平时就是这样猜时间吗? 金红笑道,没有表,你又问我,我不猜怎么回答你?话刚说完,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金红走近我,拿着草帽对着我扇,说,看把你热的,浑身是汗,干脆你坐下休息一会,或者回去也行。 我顿时觉得一阵凉爽,笑道,你是不是嫌我摘的太慢了,所以你才要打发我回去? 金红嗔怪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嫌你摘得慢呢,姐是关心你,其实你不摘一朵棉花姐都非常高兴,你不知道,以前我一个人来摘棉花的时候,没摘一会就会觉得全身困乏,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有时想着想着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今天你在这里,我不但没有胡思乱想,还觉得特别有精神,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见她风情万种笑靥如花,我内心一荡漾,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笑道,看来我的按摩还是有作用,要不我再给你按按。说着故意把手伸得老长向她摸去。 金红见我如此,咯咯笑着向前跑去,她跑的并不快,很快被我追上,我抓住她的手,她顺势就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咯咯地笑着。 我直接坐在她身上,金红要用手把我推开,我捉住她的双手按在两边,笑着说,现在被我抓住了吧,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金红咯咯笑道,既然落入你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笑道,那我就用九阴白骨爪对付你了。 金红笑道,你有什么厉害招数尽管使出来,姐都不怕你! 我坏笑道,这是你自找的,那你就怪不得我了。说罢便开始剥她的衣服。 金红拉住我的手,咯咯笑道,别闹了,早点摘完棉花回去,要闹回家再闹。说着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起身。 摘完剩下的棉花,天色已有夜色,我们把棉花和水壶收拾好放在板车里,金红要拉板车被我抢了先,我们缓步向回去的路上走着。 回到屋时,天已全黑。我把棉花扛进屋里,金红把鸡赶回鸡笼里,回过头来,问我晚上要吃什么?我笑着说要吃你。金红抬手打了我一下,告诫说,以后说话要注意,不许随便开这样的玩笑。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她说的有理,便笑着点了头。 金红见我点头,随即笑道,敏华去他姑姑家帮忙肯定得吃了晚饭才回来,干脆我们煮米粉吃好吗? 我说,没问题,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喜欢吃。 金红笑道,就一张嘴会哄人,天都快黑了,还不去洗澡? 我收起笑脸,故意说,今天我不洗澡。 金红诧异问,为什么不洗澡?天这么热,出了那么多汗你竟然不洗澡? 我抿嘴笑道,我身上还留有你的体香,我不想因为洗澡就让一切冲走……哎哟! 金红狠狠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佯怒说,你再这样吊儿郎当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听话,快去洗澡。我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这才拿着毛巾去了后屋。 洗完澡,金红的米粉也煮熟了。金红见我回屋,对我说,小新,米粉我已给你盛好在桌上,你先吃,我去洗澡了。说完接过我手中的香皂提着水桶出去了。 屋里已点上了煤油灯,桌子上已盛好一碗满满的米粉,因中午没吃多少,闻到米粉里香葱的香味我顿时来了胃口,划拉几下就把米粉吃的差不多,没想到米粉下面还有三个荷包蛋。 这时,金红提着水进来,我问,姐,你提水干吗? 金红抿嘴说,洗澡呀! 我坏笑说,洗澡就洗澡,干嘛还提水进来? 金红笑着说,懒得理你,明明知道故意这样问,找打。说完提着水桶便往里屋去了。 吃了荷包蛋,也差不多饱了,听到后面里屋传来的水声,心想金红现在身上肯定什么都没穿,中门的门缝又那么大,有心想过去贴着门缝瞅瞅美人沐浴的情景,又怕敏华突然回来撞见,若真这样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想到这里,强咽了一口口水,为了避嫌,故意拿着交椅坐在门前的空地上,这样敏华一回来看到我就不会有想法。 果然,刚坐在门前没几分钟,敏华推着单车牵着牛回来。敏华远远的就叫道,小新,吃饭没有?我站起身对着他大声说吃了。 等他走近些我赶忙起身迎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单车,疑惑问道,哥,你今天不是去亲戚家帮忙建房子了吗?怎么还牵着牛去呀? 敏华把牛牵进牛栏,把缰绳绑在柱子上,出来对我一笑,说,看你说的,哪有牵牛去建房的道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牛绑在前面山头上吃草,回来时顺便就牵回来。 我‘哦’了一声,说,是这样啊。说完推着单车往屋里走。 敏华跟在身后,说,小新,你嫂子呢? 我把单车支好,说,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金红提着木桶从里屋出来,笑着说,一回来就问我在哪里,难道怕我跑了不成? 敏华笑着说,说什么话,难道我关心你倒关心错了? 金红说,谁要你关心,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说完向堂屋走去。 我没兴趣听他们闲扯,出了屋,一阵微风吹来,身上凉爽爽的,甚是惬意,我坐在交椅上,抬头看了看,有不少星星,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看做不则准。 小花在我身边转了几个圈后,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舌头伸出老长发出‘呵呵’的喘气声,我走近它试图去抚摸它,刚伸出手它便跑到离我二三米处,蹲下后半身看着我。我冲它招了招手,说,小花,过来。小花干脆都不看我,起身向屋里走去。 我顿觉索然无味,看着黑黢黢的远山,心想,这里连电灯都没有,到了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要说看电视,就是想看看书也不行。幸亏只是来暂住几天,若让我长期生活在这里还真不习惯。 敏华拿把椅子坐在我身旁,说,小新,听你嫂子说你今天跟着去摘了一天的棉花,热坏了吧! 我说,哪里,我只是去玩,没有摘多少棉花。 敏华说,今天真是热,听说温度达到三十九度,我们建房的人衣服全都湿了,中午三点后才敢干活,生怕有人中暑出事。 我问,建完没有? 敏华说,建完?还要好几天呢,家里事这么多,却要过去帮别人的忙,不帮又说不过去,做人真是难。说完连声叹气。 第11章 帮忙 “什么说不过去,还不是你不会拒绝人,你三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忙,就知道你老实好拿捏。”金红人未到声先到,说到后一句,她已拿着交椅坐在了我们对面。 敏华无奈叹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去,那我明天就不去了。” 金红撇了撇嘴,不屑道:“别,你还是去了好,不要到时说是我不让你去,让你三姑一家对我有意见。” 敏华对着我露出一丝苦笑,笑道:“小新,你看看你嫂子,我去了她有话说,我不去她也有话说,横竖都是她有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说:“你跟小新说什么,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我说你自然有说你的道理,三姑开始找你时,你若不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你做了一天又不去,不但得不到人情,反而会落埋怨,既然这样,还不如咬咬牙帮到底算了。” 敏华无奈笑道:“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多,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在你们脑子里转一圈,就变得比蜘蛛网还复杂。”紧接着,他又问我:“小新,听说你也要去深圳打工?” 我说:“是的,小根今年要回来过年,到时就跟他一起去深圳。” 敏华说:“这样也好,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去外面打工,让自己也长长见识。” 金红没好气道:“你要去便早些去,别在这里只知道光说不练。” 敏华笑道:“你说我光说不练那我明年就跟小新一起去深圳。”说完,站起身去了屋里。 没过一会,敏华推着单车出来。金红问要去哪里。 敏华没好气道:“反正你也觉得我在这里多余,我还不如回村里到小宝家看别人打牌去。” 金红沉声说,不许去! 敏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道:“你就让我去吧,自从搬到这里后,我都有几个月晚上没出门了,现在有小新在这里陪你,你就答应让我今晚去看看吧!” 金红笑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去就去吧,若不让你去,今晚肯定睡不着。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看可以,但不许自己上桌。” 敏华讪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见我什么时候上桌玩过?你们女人就是嘴巴多,喜欢瞎操心。” 金红揶揄道:“嫌我嘴巴多,嫌我嘴巴多就把我的嘴堵上呀,只怕你没那本事。” 敏华举手投降笑道:“是是是,我是没那本事,这总行了吧。” 金红没好气道:“要去就快去,记得早点回来。” 敏华应了一声“是”,又冲我笑了笑,随后骑着单车,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敏华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叹息了一声。 金红娇嗔问,没事你叹什么气? 我感慨道:“以前我一直很羡慕敏华,他不仅有疼爱他的父母,还娶了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他的生活一定幸福美满。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我想象得那般好。” 金红满脸鄙夷道:“一个没本事的人,怎配拥有幸福?” 坐了片刻,金红突然站起身,轻声笑道:“我可真是笨,家中放着不少瓜果,我们却在这里干坐着。”言罢,径自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金红拿着两个香瓜走了出来。她先是将那个稍大些的香瓜递到我手中,然后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接过香瓜,见香瓜上有些水迹,知道香瓜已被洗过,便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真是甜,真的太好吃了。 金红噗嗤一笑,说,一个香瓜而已,值得这样夸吗? 我‘嗯’了一声,说,我从小就喜欢吃香瓜,若有香瓜吃不吃饭也行。 金红笑着说:“你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容易满足。”她接着说:“若是这样,等回去时姐给你摘一大袋,让你带回去慢慢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姐的好意,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金红说,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哪有什么有必要没必要的。 吃完香瓜,金红问还要不要?我说不要了。 一时两人都觉得没什么话好说,过了一会,金红问,小新,你平时是几点睡的? 我笑道,白天可以看太阳猜时间,晚上又靠看什么猜时间呢? 金红也是噗嗤一笑,说,看你说的,难道到这里真进入了原始社会不成?别的也许没有,家里手表还是有一两块的。 我说,我一般都很晚才睡。 金红说,你平时在家晚上怎样消磨时间? 我说,我平时会打打桌球看看电视,有时也和别人去逛逛马路。 金红问,跟你逛马路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当然是男的,我从来没和女的逛过马路。 金红笑道,天知道。 我说,我也想和女孩逛马路,但没有女孩愿跟我逛呀。 金红笑道,原来是这样,算你老实。 我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笑道,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不信明天真的会有雨。 金红瘪嘴道,天气预报能有几次准的,反正报错了也不用他们承担啥后果。 我笑道,有时还是准的。 金红莞尔一笑,说,那是,就算让我瞎蒙也能蒙中几次。 我笑道,这么说你也能去气象站上班? 金红咯咯笑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去。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姐,你和敏华哥是怎么在一起的? 金红撅嘴道,还不是媒人介绍,觉得差不多就结婚在一起了呗。 我继续问,那时你多大? 金红想了想,说道,定亲那年我们十七岁,第二年我们便结婚了。 我饶有兴趣问道,那你们结婚前有没有在一起睡过? 听我这么问,金红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笑。 我说,又怎么了? 金红反问道,你说的一起睡是个什么意思? 我说,这还用说,就是你俩睡在一起呗,结了婚的人不都睡在一起吗? 金红笑道,自然在一起睡过。 我听了心里有酸溜溜的,仍问道,你们开始是怎么睡在一起的? 金红想了想,说道,我们定亲后,农忙时节他到我家帮忙干农活,一干就是好几天,晚上自然要留在我家过夜,也只有和我睡在一起了。 我说,既然你们早就睡在一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金红忍住笑,问道,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我想了想,认真说,可能还没到时候吧。 金红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说,姐你笑什么? 金红咯咯笑道,我是笑你不懂装懂的模样太可爱了。 我不服说,姐你说我不懂装懂,那姐你自己说说你俩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金红盯着我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那是。 金红没有理我,而是站起身,向着村里的方向望了望,才笑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原因,那你跟我进屋吧!说完意味深长对我一笑,径自向屋里走去。 我跟着金红进了屋,屋里只有一盏煤油灯亮着,金红见我进来示意我把门关上。 关好门,金红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嫣然笑道,不要傻站在这里,先去你睡的客房。说着提起桌上的煤油灯,小心翼翼向客房走去,生怕走急了煤油灯会被风吹灭。 进了客房,金红指着木床问我,这床你昨晚还睡的习惯吗? 我说,还习惯。 金红见我还笑着,笑道,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下午那股野劲呢。说着把煤油灯放床边在五斗柜上。 我顿时大喜,张开手臂将金红揽在怀里。金红将她整个后背贴在我怀里,惬意叹道,真舒服。 我的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着,轻声说,姐,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金红笑道,不要急,等会你自然就会知道的。不过在你知道之前,你得答应姐,不许把这事告诉别人,还有,你要一辈子对姐好,小新,这两点你能做到吗? 第12章 最幸福的事 过了半晌,金红突然吃吃笑了起来。 我问你笑啥。金红说,你准备这样一直抱着我到天亮吗? 我也笑了,说,只要你愿意,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金红又是咯咯一笑,轻轻把我推开,自己坐在床沿,看着我轻笑道,小新,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敏华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我点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金红看着我问道,小新,你见过村里的狗做交和之事吗? 我笑道,当然见过,而且还见过不少次。有些人见了甚至还拿木棍往狗儿中间打呢。 金红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羞红,轻声道,其实,其实在这事上,人和狗是一样的。 我不信道,怎么可能,人若这样岂不要羞死了。 金红笑道,小新,下午你跟姐亲昵之后是不是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失声问道,姐,你怎么会知道? 金红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只是你傻而已。 我的脑子有些不好用了,金红的话完全超出了我以前的认知。 “小新。”金红看着我轻声道,“你想不想和姐也那样试试?” 我说,姐,我们真的可以那样吗? 金红柔声笑道,当然可以。说完她没有再理我,而是低头开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很快,她娇艳的身子再次呈现在我眼前。到后来,她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了。 做完这些,金红才抬起头看我,见我傻傻盯着她,柔声笑道,小新,你还傻站着干啥,过来啊! …… 在金红的引领下,我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以获得如此大的快乐! 难怪人活着就要结婚生子。 难怪历史上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难怪村里有不少人娶了新娘忘了老娘。 难怪古人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难怪人活着叫过日子……。 完事后,金红惬意无比地躺在我怀里,她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愉悦之中。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我的臂弯里。我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此刻的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没有外界的纷扰和压力,只有无尽的温柔与爱意。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让这份美好的时光得以延续下去。 这天晚上,我们不知缠绵了多少回,直到天蒙蒙亮我才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当我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老高,几只鸡在后院追逐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悠扬的牛叫。 屋里屋外只有我一人,饭菜早已放在八仙桌的纱罩里。 此时的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客气地坐在八仙桌上,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不自觉露出幸福的笑容。 能和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做最亲密的事,这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吧! 在潜意识里,我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对了,敏华昨晚好像没回家,他为什么没回来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金红提着菜篮从外面进来。见我在吃饭,金红笑盈盈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此时的金红脸上挂着两片幸福的彩云,比平时更是娇艳许多。 我笑着说,刚醒的。 金红又笑了笑提着菜篮去了后屋,没一会,她端着一碗荷包蛋放在我面前,柔声说,这是姐早上给用红糖煮的荷包蛋,快吃了。 我吃着荷包蛋,感激地说,姐,你对我真好。 金红满脸幸福地看着我,嫣然笑道,那是,姐不对你好对谁好。 吃完一个荷包蛋,我用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要金红也吃。 金红把我拿筷子的手推了回来,笑道,我不吃,你们男人才需要补。见我还要夹给她,金红说,别再夹过来了,万一掉地上就可惜了。 见她如此说,我只得将一碗荷包蛋全吃了。 金红笑道,现在晌午你才吃完,看来中午你也不用再吃饭了。 我笑着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中午不吃饭,吃你! 金红掐了我一下,娇笑道,想得美,以后姐再也不会跟你那样了。 我急道,姐你可不能这样,刚让我尝到滋味就不让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红忍着笑道,你爱活不活关我啥事。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疑惑,问道,对了,姐,昨晚敏华好像没回家吧。 金红不以为然道,嗯,没回来。 我担忧说,不会回来过我们不知道吧。 金红见我担忧,取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昨晚那股劲哪去了?放心,他早上回来过,说昨晚在小宝家玩的太晚就没回来,在村里的屋过的夜,说免得半夜回来把我们吵醒。 经金红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来。 金红又道,对了,刚才我去菜园遇到春香,她说明天早上要请你去她家吃饭。 我诧异问,她干嘛请我吃饭。 金红说,可能是还人情吧,以前她跟我去镇上赶集在你家吃过饭。或者,是要用这个缘由要跟你结识一下,以后去镇上赶集就可以不用跟着我直接去你家歇脚了。 我说,我才不去。 金红笑道,其实我能明白她请你吃饭耍的什么小心思。 我问,什么小心思? 金红笑道,她想把她家桂香介绍给你做老婆。那个桂香你应该也见过吧。 我说可能见过吧。 金红说,桂香和你年龄相当,身材高挑长得又水灵漂亮,你信不信,只要你明天过去,你肯定会喜欢上她。 第13章 初见桂香 中午金红没再做饭,只是简单吃了些早上做的剩菜剩饭。 吃过午饭没多久,春香便提着一个篮子过来,篮子里有十个鸡蛋,说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希望我不要嫌弃收下。 我想说不要,金红早已帮我收下了。春香三十岁左右,长得端庄周正,身材高挑不胖不瘦,走起路也别有风韵。 春香跟金红聊了一些家常,便以家里还有事要归去,临走前,一再嘱咐我和金红明天早上务必要去她家吃饭。 等春香离开后,我问,姐,我们明早真的要去吗? 金红说,答应了自然要去,山里人请一次客不容易,不去的话会寒了人家的心。说完不再理我,去了屋外。 见金红出了屋,我有些失望,本想着春香走后我可以趁机和她再好好玩玩,没想到还没等我说话她已经离开了。 正当我失落之时,屋里一暗金红又回来了。我高兴说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金红揶揄笑道,大中午天这么热我能跑到哪里去。说着转身把门合上,然后靠在门上笑看着我。 我说你老看着干嘛。 金红眼含秋水笑道,你好看呗,我喜欢看不成吗。 我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得意道,既然你喜欢看,现在回房我让你从上到下仔细看个够。 金红笑着用手推着我转过身。 我问她干啥。 金红娇笑道,当然是让你背我回房啦,笨。 临近傍晚,我才走出屋外,金红则是留在屋里清理卫生。 晚上,敏华回来了一趟,说了几句闲话,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又走了,临走前还特意跟我说他晚上不回来不用给他留门。 有几次,我和敏华目光相遇时,他竟然有几分躲闪,这让我很不解。 还有,每次我过来,姨娘姨丈都会热情招待请我过去吃饭,而这次我来了几天,竟然没有看到他们二老的身影。 连春香都知道我来了,作为一向待我极好的姨娘姨丈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又为何装作不知道呢?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不知何时,金红已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笑看着我。 见我看向她,才问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把刚才想的和敏华的异常都讲了出来。 金红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金红才说道,小新,你也知道,我和敏华结婚快四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村里便有了很多流言蜚语。说我是一只只会吃粮食不会下蛋的母鸡,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我们才会搬到这山上住。可是,逃避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我问,是敏华的问题? 金红黯然道,嗯,敏华很早以前进山打猎被野猪拱伤了,因为伤的地方难以启齿,所以这事他没有跟父母讲,以为养几天就会没事。后来跟我结婚后,才知道他不能人事,他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我。 后来,我们去了市里的医院,市里的老医生跟我们说,敏华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金红双眼变得通红,泪珠从脸上滑落。 我没想到金红竟然过的这么不幸,问道,你没想过离婚吗? 金红苦笑道,离婚,离婚之后我能去哪里?父母根本不会同意我离婚,扬言我若离婚他们便不认我这个女儿,说全村嫁出去的女儿没有一个离婚的,说我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否则他们没脸在村里待下去了。有次我回娘家不想回来,敏华便去我娘家跪在地上苦求着我回来,这样折腾几次后,到现在,父母都不许我回娘家了。 金红抹了抹眼里伤心的泪水,强笑道,本来我已认命了,没想到上个月你姨娘过来跟我商量,说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他们现在都快没脸出门见人了。 我说这事又不能怪我。 你姨娘说,只要我愿意,办法总会有的。 我问有什么办法。 你姨娘说,国华前年死了媳妇,估计愿意帮这个忙。 我问国华是谁。 金红不忿说,是敏华大伯的大儿子,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整个人拉里拉碴的,前两年婆娘得病死了。 我恨声道,姨娘怎么能这样做。 金红冷笑道,用你姨丈的话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以后有了儿子好歹是他们李家的种。 我问后来呢。 金红恨恨说,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你姨娘和敏华便跪下来苦苦求我。 一个做丈夫的,竟然跪着苦苦哀求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男人睡,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竟然会真实的存在。 我关心问,后来你同意没有? 金红破涕为笑道,我当然不会那么便宜那个老鳏夫。不过,见你姨娘声泪俱下着实可怜,我就跟她说,这事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人必须我自己来选。 我当即恍然问道,于是,你就选了我? 金红拍手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我苦笑道,我本以为自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金红咯咯笑道,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以后姐再不会麻烦你。 我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帮忙就要有始有终,哈哈。 金红狠狠掐了我一把,咬牙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将她搂住,笑着问道,姨娘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金红嫣然笑道,你比我小五六岁,她才不担这个心呢。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金红和我缠绵了两次便回房睡了,我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放亮。听到厅房有人说话,穿好衣服便出了客房。 刚走出客房,厅房正说话的两人齐齐看向我。只见金红身旁静静地站立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长相与春香简直如出一辙,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那份相似的神韵。她那高挑的身姿,犹如一株亭亭玉立的翠竹,曼妙的曲线在衣裙之下若隐若现,当她与金红并肩而立之时,竟丝毫没有逊色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果然是山沟里出金凤凰! 第14章 春香请客 桂香羞涩地跟我点了点头,说她是春香姐让她过来叫我们的。 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去的,我从小不喜欢跟人应酬,不喜欢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吃饭。 再说,我从小活在小根的阴影下,内心有着浓重的自卑。 不否认桂香确实非常漂亮,也让我有所心动,但也只是有所心动而已。 毕竟,金红才是我的梦中情人,现在我和金红如胶似漆十分恩爱,我的眼里岂会有别的女子。 我客气地向桂香道了一声谢,给金红丢了一个眼色就去了后院。 金红跟过来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真的不想去。 金红说,人家饭菜都准备好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见我似有不安,柔声笑道,去吧,没事的,姐也跟你去,有啥事姐给你担着。 既然是去别人家吃饭,总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在临出门前,金红从柜子里找出两个包裹和一瓶麦奶精用袋子装好让我提着。 我羞愧地接过来袋子,别人请自己去吃饭,竟然还要金红给我准备上门礼,这算啥事。 偏偏自己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不得不接受金红对我善意的安排。 去春香家有两里多的路,桂香是骑着单车过来叫人的。在去春香家时,我本要要载金着红过去的,没想到金红却推着我要我去载桂香,桂香竟然羞红着脸没有吱声默认了,我只得接受金红的安排,我不想因自己的无心之举去伤害一个少女的心。 到春香家还隔着老远,阵阵菜香便扑鼻而来。 春香听到外面有响动早就迎出门外,见是我载着桂香过来,她更是喜上眉梢。热情邀请我们入席。 桌上的菜品很是丰盛,桌子中间摆放的一大贼碗鸡肉已经完全宣示了屋子主人请客的拳拳盛意。 在吃饭时,春香不停给我夹菜,好像我吃得越多她越高兴越有面子似的。 这让我更是惭愧不已,因为,我当不起她们如此看重。 我现在连自立的能力都没有,我有什么脸坐在别人家的饭桌上得到贵客的待遇? 我也不明白春香为何如此劳心劳力请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吃饭,因为,在我看来,我基本帮不了她们什么忙。 吃完饭,春香给我和金红各倒了一碗开水,还放了两颗红枣和两粒葡萄干。 这是留客的意思。金红看出我心里的不安,暗暗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既来之则安之。 春香先是说了几句若招待不周请多包涵的话。然后渐渐说入正题。 春香说请我吃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谢她以前去镇上我父母对她的关照。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所谓关照基本就是她到镇上赶集把单车放在我家屋里,累了有个椅子坐坐而已。 我自然也说了几句当不起她们如此厚待的话。 春香借桂香走开时,问我,小新你觉得我家桂香如何?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相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春香见我红着脸不说话,笑道,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桂香去年初中毕业就一直呆在家里,附近也有不少人来说亲,我不想她也和我一样在这山沟里苦一辈子,听你金红嫂子说,过了年你会去深圳,希望到时你能带着桂香一起出去,到了深圳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要让她饿死即可。当然,如果你能看得上她就更好了。说完春香便笑了起来。 金红也跟着笑了,说桂香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说不定小新早就被桂香迷住了。 我也笑了笑,但笑的并不轻松。虽然二姐夫在深圳现在情况尚可,办了一家家具加工厂,我去自然可以在二姐那里落脚,若带上桂香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 春香见我不说话,充满期盼的眼神便暗淡了几分。 金红见气氛有几分沉重,笑道,依我看,不如先让小新和桂香认个干亲,小新今年十八,桂香十七,让桂香认小新做哥,这样他们以后去深圳也可以相互照应,至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他们的缘分,春香,你看这样如何? 春香先看了我一眼,笑道,金红这样安排自然是极好的,就不知小新看不看得上我家桂香了。说到这里,又把眼神看向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了,否则太伤人了。我笑道,有桂香这么一个漂亮妹子我当然巴不得,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能力,就怕以后委屈了她。当然,若她跟我去深圳打工,只要有我吃的绝不会让她饿着,有我睡的,绝不会让她没地方落脚。 春香拍掌笑道,我就说我果然没看错人。说完冲后屋大声叫道,桂香,先别忙了,过来一下。 桂香在后屋早听到我们的谈话,听春香叫她,羞红着脸来到前厅。 春香对桂香笑道,小新以后是你哥了,你以后就是他的妹子,记得以后去深圳打工你要听哥的话,小新让你干啥就干啥,知道吗?!说到后面一句,春香特地看了我一眼,颇有深意。 我的心更加沉重了几分。为了能去深圳打工有一个落脚之处,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可见,春香家的境况是何等的不堪,又活得何等的低贱。 偏偏她们还杀鸡买荤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视我如上宾,这让我如何心安! 好吧!去深圳就去深圳吧,虽然我去深圳也是寄人篱下,就算带上桂香,相信二姐也不会让我这个弟弟为难吧。 回去的路上。金红给我讲了春香家的事。春香十五岁那年,父母被村里恶霸欺负气极双双喝农药死了,春香只得辍学回家务农抚养只有八岁的妹妹桂香。 后来为了不受村里二流子的骚扰,十六岁带着桂香嫁给村里年近四十的柱子。柱子是个厚道人,平时看春香姐妹可怜,进山打到猎物都会留一碗给姐妹俩,春香家有什么重活柱子也会帮把手,在有心人的撮合下,春香也同意跟柱子过,唯一的条件是要把桂香一起带过去,还得供桂香读书识字。 柱子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柱子没有食言,对姐妹俩都非常好,用柱子的话说,他一个快四十的人,能娶到如花似玉的春香这辈子也值了,苦点累点算个啥。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年前,柱子进山打猎摔断了腿,家里家外全靠春香支撑着,柱子为了不连累这个家,趁家里没人喝农药死了。为了给柱子办丧事,本来贫困的家更是一贫如洗,为了让桂香和女儿能读上书,早已欠了不少外债。小新,如果你能帮得上忙,你就尽力帮帮吧,就当是为了帮姐。说到这里,金红早已泪流满面。 不知是为春香一家的困苦不堪而难过,还是为她自己多舛的人生而自悲,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第15章 小没良心的 回到山上,金红说要洗澡,我帮着打了两桶水放在里屋,放下水我正要走,金红撒娇拉住我不让走,要我帮她脱衣服,脱完衣服又要我帮她洗澡。 洗到一半,我俩又自然交叉在了一起。 完事后,又一起洗了澡。洗澡后我回了客房,金红则收拾屋子的卫生,又把脏衣服都洗了。 洗完衣服后,金红走进了客房,一眼便瞧见我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她微微俯下身子,见我睁着眼,笑着在我手臂上轻拍了一下,娇声笑道,你没睡呀,既然没睡那陪姐聊聊天。 我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金红捅了捅我的腰身,疑惑问,怎么了? 我坐起身,金红靠着我坐下。我说,姐,我想明天回去。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金红,但我必须尽早离开。否则对我还是对她,都不是啥好事。 金红先是一愣,明亮的眼眸顿时变得黯淡,满是失落问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对姐感到厌烦了。 我摇头说,姐,你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迟早要走的。 金红扑在我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我,不舍说道,小新,不要这么快离开,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吗,算姐求你好不好。 我苦涩一笑,说,姐,多住几天不还是要离开吗?这跟明天离开又有多大区别? 金红眼里满含失落和不舍,哽咽说,小新,我不指望你一直陪着我,但我希望你尽可能地多陪陪我,好么。 见金红对我如此不舍,我心里一阵唏嘘。我叹息一声,无限怜爱地搂住了她的腰。 金红依偎着我喃喃说道,小新,刚才听你说要回去,我突然觉受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失落,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我不敢想象,在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样度过? 我痛惜说道,姐,可是我始终要走的。 金红伤感说道,我知道你迟早会离我而去,但我仍希望这一天尽量迟一点到来。 就在这时,听到小花在屋外狂吠,似乎有生人来。金红赶紧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幽怨看了我一眼便出了客房。 没一会,前厅传来金红和几个女人的说话声,无非说一些家长里短,听了几句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晚上,敏华从外面回来,我跟他说我明天要归家,敏华只是客气问我怎么不多住几天,话里并没有多少挽留之意,这让我更觉得应该趁早离开。 敏华洗完澡,换上洗好的衣服又回村了。 金红说,小新,既然你决定明早要归家,我也留不住你,但你离开前,最好跟春香姐妹说一声,毕竟你和桂香认了干亲,该尽的礼数不能少。要不,我现在陪你去春香家一趟吧。 我也觉得应该去一趟,春香姐妹那么看重自己视自己如上宾,自己若一声不吭就走,岂不是太对不住人家。 来到春香家,春香正在吃饭,桂香则在教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做作业。 见我们过来,春香问我们吃了没有。金红说吃了。春香冲小女孩叫道,兰兰,过来叫舅舅。 兰兰先是用一双黑又亮眼睛好奇打量我一番,然后怯生生叫了一声舅舅。 春香笑着对我说,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我心里懊悔不该来,怎么忘记春香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被小女孩喊了舅舅却拿不出见面礼,这叫啥事。 春香似乎看出我的窘迫,要兰兰继续做作业,又招呼我和金红姐坐下,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金红便把我明天早上要归家的事说了。 春香问怎么不多在这里住几天。 我说已经住几天了。 春香问金红明天是初几。 金红说明天是初三,正是镇上赶集的日子。 春香想了想说道,小新,要不明天让桂香跟你一起去镇上,一是去你家认个门,二是顺便到镇上赶集买点家里的必需品回来,小新,你看如何? 我笑道,既然春香姐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 春香又问金红晚上还有没有别的事,若没事我们四人正好一起玩升级。 金红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对,便笑道,晚上能有啥事,无非是睡觉而已,天又这么热,这么早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玩玩牌,玩完牌到时回去正好睡。 春香见我们同意玩,从衣柜里的抽屉找出扑克牌。 金红问怎么搭对家。 春香笑道,自然是小新和桂香是一家,难道你和小新能是一家呀。说完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 打完一轮牌,已过了晚上十点。临走时春香问明早几点动身,金红说怎么也要吃了早饭再动身,要不明早桂香到我家吃早饭,吃完就直接上路,免得等来等去多费工夫。 春香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山上屋里,刚把门闩好,金红便扑在我怀里,轻笑着说早就想回来了。 我抱起她向客房走去,笑着说,既然早就想回来你又不说。 金红酸溜溜道,就算我说了恐怕你也舍不得回来。 我笑道,也只有姐你把我当宝,别人可不会。 金红掐了我一下,撒娇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对你好。 俩人轻车熟路缠绵了一番,金红躺在我怀里,娇笑道,看来春香真的看上你了。 我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她看上我有啥用,还得桂香看得上才行。 金红掐了我一下,不满道,按你的意思,只要桂香看得上你你就愿意了?小没良心的。 我笑道,既然姐舍不得我,干脆你跟敏华离了,跟我过算了。 金红眼眸顿时发亮,看着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有些心虚,嘴里却说道,当然是真的。 金红凝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闪烁。金红叹道,即使知道你是在哄姐,姐也很高兴。姐不敢奢望和你做夫妻,只要你心里有姐,有时间来看看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第16章 这还是我亲妈吗 第二天清晨金红早早起床生火做饭,没一会桂香也骑着单车过来了。 吃过早饭七点还不到。我和桂香下山时,金红眼里满是不舍,叮嘱我有时间就过来走走。 我答应一声便载着桂香下山了。其实我也舍不得金红姐,可我必须趁早离开。 桂香见我情绪低落,一路上没有和我多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着我笑。 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即使我们以后没有缘分,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和你姐过得好些。 回到家,母亲正端着碗坐在门前和王艳聊天,见我和桂香一起过来,从上到下不停打量着桂香,看得桂香脸都变得羞红。 王艳在旁笑道,还是小新有本事,出去没几天工夫,就带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媳妇回来。 桂香听了更是娇羞不堪,双手都没地方放了。 我推着单车进了屋,母亲笑眯眯地问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有礼貌地说在金红姐家吃了。 母亲让桂香先坐,把我叫进里屋问怎么回事。 我已经决定带着桂香一起去深圳,便笑说是金红在村里给我介绍的对象,你看还行吧。 母亲看着我一脸的不信,问道,那么俊俏的姑娘能看上你? 我当即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这还是我亲妈吗,这世上还有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娘吗? 我把手伸在母亲身前,母亲问干嘛? 我笑道,给钱啊,人家姑娘初次上门你不得给个见面礼啥的么。 母亲一脸心疼道,你自己都赚不到一分钱,还找啥对象。 话虽这么说,母亲还是从暗柜里拿出一百块给我,说只有这么多,多了没有,要就要,不要拉倒。 我把钱抢到手里,笑道,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给你。 母亲唠叨道,还,从小到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读书,你还得清么。 手里有了钱,我顿时有了胆气,才不在乎母亲的唠叨,反正对她的唠叨早已习惯了。 走出里屋,看到桂香在前厅不安地走动。 我给了桂香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桂香眼里的不安果然一扫而空。 我和桂香走到镇上,不时有熟人跟我打招呼,用惊奇的眼神盯着桂香看,让桂香很不自在。 我见桂香身上的衣服很旧,都洗的有些发白了。便带着桂香去合作社门市部买了一身衣服,起初桂香不肯要,我说你认我这个哥就收下。桂香这才收下,又给兰兰买了一个文具盒和六支铅笔,还有蜡笔和作业本。 桂香说,兰兰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会高兴的晚上睡不着。 我笑道,兰兰叫我舅舅,我这个做舅舅的总要有做舅舅的样子。然后又花三块钱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走出门市部,前面有一个照相馆,桂香说我从小到大还没照过相。 我拉着她走进照相馆,桂香低声说不要浪费钱。我说明年你去深圳,办边防通行证和找工作都需要照片,不如现在先在这里照了,免得以后想要用没有。 桂香便没再说什么。 俩人各照了一个一寸二的黑白照片。 我问桂香愿不愿意跟我合照一个,桂香羞红着脸说,反正是你出钱,我有啥不愿意的。 于是,我们拍了一张合照,在拍合照时,我把右手搭在桂香的肩上,感觉到桂香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拍完照,付了钱,拿了收据。我问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取照片。照相馆的人说五天后来取。 出了照相馆,见兰花在摊位上远远向我招手让我过去。 走近摊位,兰花盯着桂香看了几眼,笑道,小新,你是从哪里拐来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媳妇。 我说你不要乱说,这是我妹子。 兰花笑道,现在是妹子,等结婚了就是媳妇。 我见有五香瓜子,指着瓜子说称半斤。兰花称了半斤倒在纸盒里,又往里抓了一大把,笑道,这一把算是我送你小媳妇的。 我拿出一块钱付了账。问桂香去哪里。 桂香低声说,家里要的东西还没买。 我一拍脑门,笑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俩人买东西期间,趁四周没熟人,我低声说,桂香,我说你是我对象,你不会生气吧。 桂香羞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买完该买的东西,回到家,母亲也做好了饭菜,桌上摆了四个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红烧鱼,一个韭菜炒蛋,一个青菜。 家里只要来了客人,母亲都是用这四个菜招待,这已经成了我家待客的招牌菜。 吃完午饭,桂香要回去,我骑着单车送桂香到工大附近,所谓的工大就是以前的工农兵大学,不过现在的工大早已失去昔日的辉煌,已是一个杂草丛生罕有人迹的荒凉之所了。 桂香说,既然送到了这里何不到家里坐坐再回去。 我笑道,送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送就成蹭饭了。 桂香咯咯笑道,没想到小新哥说话真有趣。 我让她继续上路,桂香推着单车上了山坡,往回见我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桂香扭过单车龙头又要回来,我赶紧摆手让她继续往前走,桂香便一步三回头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到家,母亲问我今天花了多少钱。 我说都花了。 母亲心疼说,赚不到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看以后你怎么过。 回到里屋,躺在床上,我掏出兜里的钱,还剩下十八块多钱,心里想着得想想办法搞些钱才是。 以前只知道睡醒了吃,吃饱了玩,玩累了睡,没有钱似乎也没多大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是男人了,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想办法赚钱,让自己的女人不用过的那么苦。 去市里的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到镇上来卖,可镇上已有五六个卖水果的妇人,一个个能说会道人脉广,自己恐怕很难挤进去分一杯羹,再说水果生意风险也大,卖不出去就会烂掉,自己只是搞快钱的,这生意不适合自己。 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一个能赚钱的法子。母亲还坐在屋前和王艳聊天。 走出屋外,母亲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问母亲有没有啥赚钱的好路子。 母亲说,就算有赚钱的路子,你这几根懒骨头也不会去做。 王艳笑道,小新现在也会想要赚钱了,看来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我说,还是你家火根好,一年四季带着几个徒弟忙个没完,家里有上万存款了吧。 何秀道,别说我家那个短命鬼,说他我就来气。 母亲说道,火根有啥不好,手艺好,人老实,不用风吹日晒就能赚到钱,把你养在家里连田都不用种你还说不好,我家那个有火根一半的本事我做梦都会笑醒。 何秀说,一家人不知道另一家的事,你只看到表面这些好,其他不好的外人是看不到的。说起赚钱,镇上谁比得过你家二个女婿,大女婿在镇上买了一辆班车专往市里跑,每天至少收入上百块,二女婿更不得了,听说在深圳办厂赚了大钱。我家那个就算一辈子累死,也赚不到你二个女婿赚到的一个零头。 第17章 电话给二姐 母亲说,女婿再有钱也不是自己的,他们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再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说金芽在深圳赚了多少多少钱,反正我没看到。 王艳笑道,要想知道你二女婿有没有赚到大钱还不简单,现在小新有了对象正为钱发愁,让小新打电话到深圳问小兰开口借一下就知道。 母亲说,借钱不用还的么。 王艳说,若你家小兰发了大财,小新这个弟弟有了对象,做姐姐给个千儿八百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我一拍额头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这就去桂花商店打电话。说完径自去了。 母亲在后面笑骂道,你这个鬼打个,你还真去打电话要钱啊。 我走进桂花商店,见兰花正无聊一个人在看店,见我进来,兰花笑道,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你那漂亮媳妇呢。 我没理她的调侃,指着柜台上的电话问道,打长途多少钱一分钟? 兰花问,是打去深圳吗? 我说,这不废话,难道我还打到北京去么。 兰花咯咯笑道,一块五一分钟。 我蹙眉道,怎么这么贵,一块钱一分钟行不? 兰花说,大家都是一块五一分钟,又不是做你一个人的生意,再说我还会坑你吗? 我撇嘴不屑道,你们做生意的专坑熟人。 兰花咯咯笑道,小新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像开了窍一样。好吧,看在你能找到那么一个漂亮媳妇给镇上添光的份上,给你一个友情价,一块二,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一块。 兰花指着我不满叫道,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有做奸商的天赋,算了算了,看在你和我打过几次牌的份上,一块就一块,不过这事你不许跟别人说起,否则我会被人骂死。 我笑道,我不跟别人说,只跟我母亲说。 兰花气得给了我一记霍家刀,叫道,你告诉了你母亲,那镇上还会有谁会不知道。 我拨通了小兰家的电话,刚响一声就有人接,话筒那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女童的声音,喂,你找谁,是找我妈妈打麻将的吗? 我听出是外甥女华华的声音,便说道,是华华吗,我是小舅舅,你妈妈在家吗? 华华咯咯笑道,是小舅舅啊,我妈妈在做饭。 小兰正在厨房切菜,知道有电话打来,以为是丈夫打来的,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由着女儿接着玩,听华华叫小舅舅,知道是老家打来的,赶紧跑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从女儿手里抢过电话,问道是小新吗? 我说是。 小兰问,打电话来有啥事? 我笑道,最近谈了一个对象,你也知道,谈对象要花钱的,母亲又舍不得给我钱,所以我想向你先借个千儿八百的。话还没说完,感觉后脑勺被谁敲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自己母亲。 小兰咯咯笑道,自家姐弟,说什么借不借的话,只要女方人才好人品好,多花些钱算个啥。 我笑道,人才绝对是上上之选,跟金红站在一起都不落下风。 小兰笑道,咯咯咯,你不会骗我吧,我不信你还有那本事。 我说,母亲也在,不信你问母亲。说完把话筒递给母亲。 小兰知道是母亲接了电话,问,妈,你和爸身体还好吗? 母亲说,能吃能睡,没病没痛,你们自己好好过不用操心我们。 小兰说,家里有钱用吗? 母亲说,小根前不久寄了一千块钱回来,家里没啥地方需要花钱,你不用记着我们。 小兰说,要多吃些好的,吃有营养的,不要太节省,我在这边现在还可以,没钱就跟我说。对了,小新说找了对象是真的吗? 母亲说,前几天小新去金红家帮忙,金红帮小新介绍的,今天把人带过来了,人才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稳不稳。 小兰说,既然是金红介绍的估计也差不了。 母亲说,你不要给小新钱,他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我给他。 我听母亲这么说,急了,对着话筒叫道,二姐,你千万不要不要听妈的,小弟我的后半生幸福全靠你了。 兰花在旁边笑道,咯咯咯,小新,你不去说相声浪费人才了。 母亲笑着把话筒递还给我,她叮嘱小兰不要给钱儿子只是客气话,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态度,至于小兰给不给她才不会管。 我接过话筒,急切问道,姐,二姐,你还在吗? 小兰说,在呢,还有啥事。 我说,你不会真听妈的不给我钱吧,说好了,我是借,等明年我来深圳赚到钱就还你。 小兰笑道,要钱可以给你,要借没门。 我大喜道,还是二姐对我好。 小兰问,要多少? 我说,有个三五百就够了。 小兰说,三五百能作什么事,我每次麻将输赢都不止这个数,这样吧,明天我给家里寄五千块钱,给家里三千,给你两千,你看如何? 我说,姐,我的好二姐,要分开寄,否则钱进了母亲的兜里就没我的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有多抠门。 话刚出口,后脑勺又被敲了一下,母亲笑骂道,你这家伙,当着老娘的面说老娘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挂了电话,我问有几分钟。 兰花捂着肚子笑道,七、七分钟……。 母亲心疼说道,怎么讲了这么久。 我说,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打电话若不是我催,你恐怕要讲一两个小时。 母亲掏出兜里的钱,问兰花几多钱。 兰花说,让小新付。 母亲说,他的钱还不是我的钱。 兰花笑道,既然他的钱也是你的钱,那你付和小新付又有什么区别? 第18章 打桌球 付了话费,我正要走,兰花叫住我,问,今晚去小梅家打牌么。 我说,不去。 兰花说,你媳妇还在你家? 我说,已经回山里了。 兰花说,既然你媳妇都不在了你干嘛不去。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满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兰花咯咯笑道,算我说错话,你知道我没有咒你媳妇的意思,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不去?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玩卫生牌没意思。 兰花饶有兴趣问道,那你想怎么玩? 我坏笑道,要不我跟你对赌,你输了陪我睡,我输了陪你睡,如何? 话刚说完,兰花一记霍家刀便狠狠向我劈来,我哈哈笑着跑出了桂花商店。 吃过晚饭,洗完澡,哼着小虎队的歌去了桌球室。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三张球桌只有一桌有人在玩,有几人站在旁边看。 以前我口袋里没钱,过来只是看看,没人玩时就拿枪杆练练手。今天兜里有了几块钱,就想找个人玩几盘,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如何。 这时金根从外面进来,扫视了室内众人一遍,见没有合适的对手,就在墙边拿过一杆枪随便练练手,看看过一会会不会有合适的人来。 金根打桌球的水平在镇上数一数二,在这里被人称作一支枪,他是我发小永华的父亲,以前在木业社上班,木业社解散后,不知现在在做什么,反正是一副吃穿不愁的模样。 我站在桌球旁看着他练枪法,问永华现在在哪里读书。 金根看了我一眼,认出是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虽然不会抽烟但还是接在手里,在我们这里,别人打烟不接的话,是不给对方面子。 见我接过烟没抽,金根也没在意,毕竟我也不值得让他为我点上火。金根继续拿着枪杆打着球,说永华现在在省城学计算机,花了家里不少钱。 我羡慕道,计算机是当下最热门的行业,虽然现在多花了些钱,但永华以后将会受用无穷。 金根似乎不想跟我聊这个话题,问我会不会打桌球。 我笑着说,没人时练过几次手。 金根笑道,光练没用,还得实战才行,来,跟我玩两局如何?说完用一双睥睨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早已跃跃欲试,知道他平时玩都带彩的,就是谁输谁付桌球费外加一包烟啥的。 当即我笑了笑,说,玩两局没什么,只是我不敢跟你玩带彩的,毕竟你的水平我可是知道的。 金根点了点头,说就随便玩玩,输了的付台费就可以了。 俩人就这样玩了起来。去桌球室的人都喜欢看高手打球,见金根上场,大伙都围了过来,外面也不时有人进来,很快,桌球两旁都站满了人。 不知是金根太轻视的缘故,还是我超水平发挥外加运气好,我竟然赢了第一局。 旁边不少看球的人开始对我有了兴趣,说这人是谁,好像以前没见过这人来打球之类的话。 听到大伙对我的讨论,金根的脸面有些挂不住,脸色凝重起来。作为人称一根枪的他,竟然败给一个第一次玩桌球的无名小卒,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局我大力把球开了。金根没了第一局轻视,打球的态度也一改先前的随意,打球之前都会仔细看好点,这一杆他进了三个小球。 小球归他,那大球自然归我。大球的位置都比较差,要不落边,要不几个停在一起,落边的技术要求高,几个停在一起基本没准点。 既然都难打何不碰碰运气?! 我用力击出白球向几个大球中间撞去,撒撒撒,一杆竟然进了三个大球,看球的人都笑着说我运气简直逆天。 接下来我有如神助,竟然一杆一个,把所有大球连带黑八一扫而光。 把看球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桌球室竟然鸦雀无声。 我把球杆放在球桌中间,转身离开了桌球室。 在我走出桌球室那刻,里面才恢复之前的喧哗,甚至比之前更热烈和高亢。 桌球室出来,往里走四五间屋便是小梅家,兰花和爱花姐妹俩手挽手坐在门口和小梅的婆婆在聊天。 见我过来,兰花和爱花都脸有喜色,不过都没跟说话。 小梅婆婆见我过来,高声笑道,哎哟咯,小新你总算来了,我老婆子说怎么几天没见你过来,原来去山里找媳妇去了。 话刚说完,兰花和爱花姐妹俩便咯咯咯笑得东倒西歪。 听到外面动静大,小梅从厨房小跑过来,见是我,当即给了我一小拳,笑道,你终于肯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了媳妇不要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爱花站起身娇声说,打不打牌,不打牌我要走了。 小梅说,去哪里走。 兰花见小梅也没有要打牌的意思,便说,去镇西边江堤上走走吧。 说话时看着我和小梅。 小梅拊掌笑道,本姑娘正有此意。说完又看着我说,小新,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笑道,你们去吧,我要陪我婆婆说话。 小梅撇嘴道,不去拉倒,谁稀罕你似的。说完拉着兰花姐妹向巷子东边缓步走去。 小梅婆婆感动说道,还是小新懂事,可惜你找了媳妇,否则我非让小梅那丫头嫁给你不可。 我笑道,你又做不了她的主。 小梅婆婆说,她敢不听话我就不吃饭。 我说,你不吃饭饿的是你自己又饿不着她。 小梅婆婆说,你也快走吧。 我说怎么了。 小梅婆婆说,你不是来陪我说话的,你是故意来气我的。说完站起身颤巍巍去了里屋。 出了巷子西边口,街上有七八个八九岁的孩童在夜色里玩捉迷藏。我饶有兴趣坐在五金交化市场前的台阶上看着。 曾几何时的自己,也曾无数次玩过这游戏,乐此不疲。 转瞬之间,自己已成年,即将远离故土出外打工。 三芽抽着烟嘴里还沙哑地唱着《水手》的歌一路走来,见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门市部台阶上,问我坐在这里干嘛。说着话,掏出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说不会抽。 三芽说,不会抽烟还算男人吗?说着又把烟递给我。 我只得从烟盒里抽了一根。三芽立即打着火机要给我点上,我只得把烟放进嘴里,点着火抽了起来。 三芽得意笑道,你是第五个不抽烟被我逼着抽了烟的人。 说完,他嘴里又哼着《水手》的歌,向着桌球室的方向缓缓走去。 歌声在空气中飘荡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第19章 兰花买了商品粮户口 我在门市部坐了很久,看着孩子们玩累了,然后各自回家。 我不想太早回家,只想这么一个人静静坐在这里,想想未来我该如何处世,我的最终归属将会在哪里。 还有我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这个梦幻般的词语,怎么感觉离我越来越遥远。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落在镇上的每一个角落,像是给小镇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万物都沉浸在这宁静而幽远的氛围之中。 兰花和爱花从镇子西边走来,见我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兰花问我坐在这里干嘛。 我说坐在这里乘凉。 兰花说,这里是路口,确实凉快。说着拉着爱花也坐在台阶上。 姐妹俩坐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兰花笑道,刚才和小梅去河堤上走,你猜我们看到了谁? 我笑道,镇上上千人,你让我怎么猜。 兰花说,是你认识。 我说,镇上的人我大多都认识。 兰花又说,还跟我们打过牌。 我说,难道是姚兰? 兰花笑着嗯了一声,又说,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吗? 我问,她和谁在一起? 爱花不满道,听你们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有话就不能直接说吗,你们累不累啊。 兰花咯咯咯笑着打了爱花一下,又向四周扫了一眼,见四处无人,这才低声说,她跟你们村的那个修单车的拐子在一起! 我愕然问,你确定没看错? 兰花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再说我们三个都看清楚了,在水坝那里,我们远远就看到那个拐子正抱着姚兰,姚兰看到我们就低着头跑了。 我说,你们也是,没事跑到江堤上走什么。 爱花不满道,难道也要我们和你像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吗? 兰花说,真是不可思议,姚兰怎么会看上那个拐子呢。 我笑道,真正的爱情可以跨越生死的界限,可以无视世俗的眼光和种种阻碍的。 爱花拉着兰花站起身,对我不屑道,跟他说话太没意思,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去晚了父母又要问东问西了。 我也站起身,问兰花,听说你买了商品粮户口? 兰花说,我本来不想要的,但父母非要给我买。 我说,看来过不了多久在镇上再也看不到你了。 兰花笑道,这话说的,就算我去市里上班,也会回来看父母的。 我说,到时你也会像你大姐二姐一样,在市里找一个城里人把自己嫁了,然后再也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了。 兰花说,我可不是这种人。 我揶揄道,你家里花那么多钱给你买户口,又花钱给你托关系找了工作,费尽心力让你成为城里人,难道还能让你嫁给农村人吗? 爱花笑道,三姐,你敢找农村的,父母非被你气得半死不可。 回到家,屋里已熄灯,推开大门时发出吱呀声,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是小新吗?” 我嗯了一声,把门闩好。进了里屋,母亲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在街口坐到现在。 母亲没有再说话。我脱衣睡下,以为可以很快睡着。结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只有在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需要金红。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笑一颦,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她凹凸有致温暖如玉的身子,无一不让我倍感思念。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金红此时又在干嘛,是不是也和我这般在想念我们这几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小珍现在又在哪里,她还是否记得在老家有一个叫小新的男孩? 或许,她早已找到她的人生另一半,而我,只是她生命中有过一丝情愫的匆匆过客而已。 二姐的汇款单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些,在给二姐打电话之后的第三天的下午就收到二姐寄来的五千块的汇款单。 从二姐出手如此大方来看,看来姐夫金芽真的在深圳发财了。 收到汇款单的第二天上午,我拿着汇款单去邮电所取钱,结果告知汇款已转到镇上的农业银行,然后我又去农业银行取钱,银行的人说寄来的钱要在银行办理存折,并且汇款要在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取。 这明显是银行为了冲业绩和邮电所搞出来的一出把戏。 而我们这些权利受到侵害的人,却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钱又不是不给你们,只是七天后来取而已。 收到汇款的家属大多数人都选择顺从七天后再来。 我也不例外。 虽然我感觉受到了愚弄,但我又能如何? 我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农民,没有任何背景可以和他们抗衡。 别小看一个乡镇的银行行长,他的关系网根本不是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可以招惹的。 只要我敢触怒他,他会有n种方式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关进派出所都是很可能的事。 我默默排着队办理了存折,然后回家把三千块的存折给了母亲,母亲拿到存折还挺高兴,毕竟,不用她再跑一趟银行去存钱。有了存折,以后取钱和存钱都方便。再说,几千块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 毕竟,农村里每家每户都是木门,一把挂锁根本挡不住有心贼的惦记。 想到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在银行取到钱,我就不由有些抓狂。 手里没有钱,我就什么都做不了。我就不能去见金红,虽然她从没向我有过物质方面的要求,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主动做点啥么。 第20章 春宵苦短 在父母的眼里,我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们吩咐我做事时看我不情愿,母亲还会像以前一样唠叨:“你这么懒,看以后谁肯嫁你。”在母亲看来,桂香那天过来没在我家过夜,就存在变数。 我为母亲话暗暗好笑,心里甚至有些得意,心说,你说我娶不上媳妇,可你儿子早已经和这世上最好的女人睡了。 我的眼里又出现了金红光溜溜的身子,还有她音容笑貌,我突然非常想念她,希望她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小珍的样貌在我脑子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她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她曾说让我去深圳后找她,但我和她已有半年多没有联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自从她来过一封信我没回之后,她便再也没来过信。 因为我没回信,她就没再来信,这还算爱情吗,即使算是,在我看来,也经不起任何的考验吧。 父母知道我明年要出门,在家的日子不多,对我的要求也不像往常那样苛刻了。有时在外玩个一天半天不回家,母亲也不会像往常那么唠叨。 毕竟,我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到明年,等我出外打工后,他们再想看到我吊儿郎当也难了。 八月十三,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 就在我想着明天去银行取到钱,该买什么东西去岭下村时,金红先一步来到了我家,她身上没有那些过于耀眼和刻意的装饰,即便简简单单的穿着,也丝毫掩盖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天生丽质和令我着迷的魔鬼身材。 那精致的面庞宛如清晨带露的花瓣,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气息;那一双眼眸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不经意间便能将人深深吸引,让人仿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仿佛世间所有的美丽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让人为之倾倒,为之沉醉。 金红一进门,和往常那样叫了几声姨娘。眼睛却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我从门口突然跳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金红先是一惊,想要推开,回头见是我,脸上顿时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贴着在她的耳朵,轻声道,姐,这些天快想死我了。 金红将柔软的身子靠在我怀里,任由我的双手在她娇艳的肌肤上把玩着,轻声问,姨娘姨丈他们不在家么。 我说,天刚亮他们就去我姑姑家帮忙摘花生了,晚上才能回来。说着话,我一把将金红抱起,向里屋走去。 金红双眸微闭,她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发出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与怜惜。 她的发丝如丝般柔顺,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仿佛是大自然最轻柔的抚摸,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很快,我们除去身上所有的束缚,尽情地缠绵在一起。 金红眼神迷离,不时发出令我心醉的声音。 终于,我们同时到达云端,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和对方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金红才起身穿衣服,脸上布满红云,让金红绝美的容貌更添几分艳丽。 我伸手把她拉住,不让她走。 金红指了指门外,嫣然低声笑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去集市就要散了,等姐买好菜,到时一定让你尽兴。 我也穿上衣服,和金红一起出了里屋,这才发现,外屋的大门竟然大开着,金红指了指大开着的门,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她吐了吐舌头,俩人便相视一笑。 出了屋,屋外没人。金红拿着尼龙袋径自走了。 就在我转身要进屋时,王艳从她家后屋走出,很有深意地看着我,脸上笑的更让我心虚。 我问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王艳笑道,没想到小新你还挺厉害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都让你睡了。 我更觉心惊,否认说,我和金红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艳撇嘴道,小新,别再说了,我刚才什么都看到了。 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她,你刚才进我家屋里了? 王艳咯咯笑道,这能怪我吗,谁要你们办事连大门都不关。 我脑子一片懵懂,不知该说什么。 王艳一旦把我和金红的事传开,父母肯定第一个饶不了我。 在这一刻,我算真正理解“乐极生悲”这词语的真正含义。 我带着讨好的语气笑道,王艳,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事告诉我父母,也不要跟任何人说? 王艳戏谑地看着我,笑道,那你说说我若帮你,能有啥好处? 我说,只要你不把这事说出去,你想让我干啥都成。 王艳笑着上下打量着我,问道,真的让你干啥都成? 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王艳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到时不许赖账。 这时见枚秀从巷子里走来,见王艳在,叫道,王艳,镇上在搞抽奖活动,二块钱一张票,一等奖有彩电,二等奖有自行车和缝纫机。刚才张家村就有人抽到一辆自行车。 王艳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抽跑回来干嘛? 枚秀笑道,刚才身上没带多少钱,现在是回来拿钱的。说完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向她家后屋奔去。 枚秀拿了钱出来,王艳也跟着她一起走了。王艳走之前还别有深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凉凉的。 回到屋,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乱乱的。虽说王艳答应不把事情说出去,但女人本来就是多嘴之人,指望女人保守秘密,还不如把她杀了。 对,我是不是要把王艳杀了来个杀人灭口? 我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荒唐想法感到好笑。 正在我忧心忡忡胡思乱想之时,金红买了菜回来,我赶紧起身去了客厅。 金红见我从里屋出来,对我嫣然一笑,红彤彤的脸蛋显得娇艳无比。 我顿时将所有的烦心事置之脑后,先将大门关上,金红见了佯怒对我瞪了一眼,娇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急不可待? 我没有说话,笑着走过去,伸手开始解金红裤子的扣子,金红笑着配合着我把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解除掉,俩人就在客厅缠绵起来,后来又一起到了里屋。 完事后,金红依偎在我怀里,惬意无比的看着我笑。 我问她笑什么。 金红说,我笑你好像永远都喂不饱似的。 我也笑了,说,谁让姐你太迷人,让人欲罢不能。 金红撇嘴切了一声,说,既然我有你说的这么好,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衣服。 我急道,姐,我……。 金红见我发急,捂住我的嘴,笑道,姐跟你说笑的。 我笑道,我就知道姐不会真的生我的气。 金红说,八月十八是桂香的十八岁生日,到时你记得去一趟。 我嗯了一声,又翻身将金红压在身下,金红娇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大笑道,良辰美景,岂能虚度。 第21章 把天聊死 送金红到工大附近我才返回,回到家时,天早已黑透,家里没灯,父母竟还没回家。这让我心有所不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 看来即使我已成年,也经过成人洗礼,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一个非常依赖父母的孩子。 打亮灯,家还是以往的家,因父母不在,总觉得这个家缺少了什么,不知为何,我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把鸡赶进屋里,又撒了两把稻谷,坐在门前看着巷子外,希望能看到父母熟悉的身影出现。 王艳从她家后门出来,见我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上,问我父母回来没有。 我说还没。 王艳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没有。 王艳说,我家还有一些剩饭剩菜,要不你就在我家吃吧,反正留到明天也会变馊的。王艳说着,到厨房把灯拉亮,又叫我过去吃。 因来回跑了几十里山里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当即没跟王艳客气,就坐在她家厨房吃开了。 边吃边问龙龙呢。 龙龙是王艳的儿子,今年六岁。 王艳说,在他婆婆家,刚才我去前边接他回来,这傻瓜还不愿回家,说要在他婆婆家跟婆婆睡。 我说,小孩子都喜欢找伴,前边孩子多,自然不愿跟你回来了。 王艳不满说,他就是跟他蠢子爹一个样,以后我是指望不上他了。 我问火根去了哪里做工。 王艳说,去了浙山,估计还得早起两三天才能忙完。 正吃着饭,听到我家门前有动静,赶紧起身去看,见父亲挑着两袋东西正要进门,母亲见我端着饭碗从王艳家厨房出来,问我怎么在何秀家吃饭? 我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母亲说,你姑姑一定要留着我们吃了晚饭才让我们回来,本来还要留我们在那里过夜的,我们实在不肯才放我们走。 我说,爹挑的是什么。 母亲说,还能是什么,花生呗。你怎么在别人家吃饭,自己一个人在家难道连自己吃的饭都懒得做了么。 王艳说,是我拉着小新过来吃的,本就是剩饭剩菜,现在的天气也放不得过夜,放到明天也会变馊,还不如叫小新吃了。 吃过饭,回到家,父亲坐在前厅抽烟,母亲则光着上身在擦身子,见我过来也没有丝毫的避讳,我也早已习以为常看着。 母亲问我今天在家做啥。 我说上午金红过来了。 母亲说,有没有留人家吃饭。 我说吃了饭下午走的。 母亲说,早知道她今天会来我就不去你姑姑家了。 我说,明天还要去姑姑家帮忙么。 母亲说,还有很多花生没摘,明天还得去,你明天没事也跟着去。 我说,我不去。 母亲说,你不去在家干嘛。 我说,不干嘛我就是不想去。 母亲无奈说,随便你,反正你现在长大了,可以不听为娘的话了。 我转身要走,母亲又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母亲说,记得早点回来睡。 我嗯了一声出了门。 来到桂花商店,见小梅在跟兰花姐妹聊天,见我进来,兰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梅笑道,小新,听说你发财了,怎么也得请请客吧。 我笑道,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哪怕想吃我身上的肉,我也满足你。 话刚说完,兰花和爱花咯咯咯笑得东倒西歪。小梅给了我一拳,恼道,你这家伙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老实了。 我无辜摊开手道,我没说什么啊,是你们自己想歪的,这也能怪我。 这时润秀从里面出来,笑眯眯看着我。我笑道,润秀,你干嘛总这么笑眯眯看着我,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女婿呢。 小梅起哄道,润秀,爱花正好比小新小两岁,你可以考虑考虑。 润秀笑道,只要他们自己愿意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爱花说,小梅你还说我,你婆婆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要把你嫁给小新,兰花可以作证。 兰花笑道,作什么证,小新已经有对象,你俩谁都没希望。 爱花呸道,谁对他有希望,我才看不上他呢。 小梅帮腔道,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有。 我笑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所以我才会去山里找了一个。 小梅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又笑道,当然,我也看不上你俩这样的。一个个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论长相你俩没一个比得过我家桂香,论身材也没我家桂香高挑曼妙,作为一个女孩子,连饭都不会做,真不知以后哪个没长眼的倒霉蛋才会娶你们这样的。 爱花指着我气极道,李小新,你、你,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说完转身到里屋去了。 小梅不忿道,李小新,今天我总算认识你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以后我俩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罢,也转身出了商店。 兰花咯咯笑道,小新,你看你,虽然我也觉得你说的没错,但没必要说出来啊。 润秀打了兰花一下,笑道,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你想把你妹妹气死呀。 兰花说,早点让她清醒也不是啥坏事,要说爱花如今这么娇气,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 润秀沉下脸说,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们偏心,为了你的事,家里还少操心吗?给你买户口花了四五千,找单位恐怕又至少花四五千,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 兰花说,户口又不是我让你们买的。 润秀揶揄道,不给你买户口你以后怎么办,种田的话你吃得了那个苦么。 我说,你娘俩不要拌嘴了,今天都是我的错,气走两个不说,留下的两个也吵起来了。 兰花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我们聊得好好的,你一来就把天聊死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可以滚了。 润秀瞪了兰花一眼,说,小新,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 我刚走出商店,三芽过来买烟,问我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三芽说,听说前几天你把金根赢了。 我说,运气好而已。 三芽说,听你鬼扯,我怎么就没这运气。说完,进了商店买烟。 第22章 再赢一支枪 三芽买完烟出来追上我,给我打了一支,又给我点上火,问我去不去桌球室。 我说没钱。 三芽说,去看看。 俩人走进桌球室,三张台全有人在打球。 金根和秋宝在中间的台上打,三芽和我站在旁边看。 秋宝见我过来,笑道,小新,听说你上次把金根赢了,等我和金根打完这局,我来跟你打几局,如何? 三芽笑道,你都打不过金根,不知你凭啥挑战小新。 金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想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自己上次确实败在我的手里。 青青这时过来,笑着拍了拍我,我跟他笑了笑算打了招呼。 没多久,金根把秋宝赢了。秋宝付了台费还给了金根一包红塔山的烟。 见他俩没有继续玩的意思,我和三芽青青准备去别的台上看。 金根叫住我,说要再跟我打几局。 我说行,三局两胜,谁输谁出台费。 金根说,单出台费打的没劲,得加点彩头。 我说,加彩头我就不来,我知道打不过你。 金根说,不加彩头打着没什么意思。 我说,我没钱。 金根说,你可以先欠着,有的时候再给。 青青问,加什么彩头。 金根说,加一包烟。 青青问,什么烟? 金根说,红塔山和红梅都可以,意思到就行。 青青说,小新,打,就一包红塔山,彩头我来出。 三芽也怂恿说,小新上,怕个毛。 我也不是真怕,毕竟我现在也不是真缺钱,便在墙边找了一根比较沉的枪杆,笑道,既然青青看得起我愿意给我出彩头,我再不上场就说不过去了。 第一局金根开球,随着啪的一声,台上的球散开乱滚进了三个。有大有小,金根仔细看了台上球滚落的位置,选了小球,又打进三个。 站旁边看的人都说金根打得好。 轮到我打,不知是手生还是心浮气躁,竟然滑枪了,不但没打到自己的大球,还让白球进了洞。 引起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有人说,就这种水平还跟金根打,真是不自量力。 又有人说,你别小看这小子,上次就是他赢了金根。 先前说话的人说不信。 后说话的人说我有必要骗你么,那天我就在这里看还不知道吗…… 因为我打进白球,金根问我罚球还是停枪。罚球就是将兜里的一个大球重新拿了摆上台,停枪就是不罚球让金根接连打两枪。 我说罚球吧,自己从兜里找出金根开球时打进的大球摆在台上。笑话,让金根接连打两枪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金根每打一球前都会仔细看点,看来他下定决心要击败我而一雪前耻。 撒撒撒,金根一杆一球将小球全部打进洞里,只剩黑八要打,黑八虽然离底洞很近,可惜被我的大球挡住了洞口。 金根看了看台上的大球,有几个大球靠边,要打进去的难度非常大,便直推一枪,用黑八将我的一颗大球推进洞,一颗大球被推靠边,让黑八停在底洞的正口。 只要我不能一杆清场,那金根基本就赢定了。 桌球室的所有人,没有人相信我能一杆清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拿着球杆先将几个靠近洞口的大球打进,能进几球就进几球吧,多进一球起码输得好看一些不是。 在白球将洞口打进的同时,又将靠边的大球碰到较理想的位置,当我打进第四个大球时,桌球室里竟然鸦雀无声,甚至把其他台上打球的人也吸引了过来。 这时我发现,原先轻松的金根,脸绷得紧紧的,眼里尽是不安。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球应声进了底袋,随着这声清脆的响声,我能感觉到金根竟然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我把黑八打进袋里的时候,金根已经面沉如水。 第二局我气势如虹大开大合开球把球全部炸开,金根拿枪的手竟然有些轻轻发抖,连一个简单的直推中袋的球都打偏了。 让一旁看球的秋宝唏嘘不已,我再次将台上的球一杆清,金根面如土灰将球杆横放在台上,勉强笑了笑,将先前秋宝输给他的红塔山丢给了我,便踉踉跄跄离开了桌球室。 三芽笑着竖起大拇指对我晃了晃,又从我手里抢过烟,笑道,今天终于可以抽一下好烟了。 青青说,秋宝,你刚才不是说要挑战小新吗,现在可以来了。 秋宝讪笑道,金根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更不行了。以后小新就是镇上新的一支枪了。 青青问三芽要不要打几局,三芽笑道,来就来,又不是没赢过你。俩人摆好球开打。 老板过来,先给我打了烟,又给我点上,笑着说,小新以后有时间你尽管过来玩,不收你的费。 青青和三芽打了三局,青青二比一赢了,三芽付了台费,三人一起出了桌球室。 三芽问现在去哪里。 青青说,去宁家村那边路上走走,那边有片甘蔗地,我们去掰几根嚼嚼。 我说不会被人抓吧。 三芽说,最多个把人在地里看着,怕个球,识相的话我们只吃他几根甘蔗,不识相我们就把他丢在江里去。 三个人走在宁家村路口的桥边,见有辆单车停在石桥上,有两个人正站在单车旁说话。 走近一看,竟然是水芽拐子和姚兰,姚兰和我是小学同学,见到我们,羞愧难当,转身往回走。水芽拐子赶紧骑上单车追了过去。 三芽笑道,没想到这拐子还挺有本事的。 青青说,这女的也不好看。 三芽说,起码不缺胳膊少腿。 青青笑道,只是脑子少了一根筋。 三芽笑骂道,倒便宜这个死瘸子了。 三人来到甘蔗地不远处,果然见有人蹲在甘蔗地前抽烟。 青青问要不要过去? 三芽说,还是算了吧,难道真要过去把人丢进江里去。 青青笑道,就知道你敢说不敢做。 三芽说,不是不敢,而是为了几根甘蔗不值得。 青青看着我说,小新,过不过去? 我说,还是回去吧。说着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先站在门外撒了一泡尿,刚把短裤拉上王艳家的后门开了,母亲从屋里出来,说就猜是你在这里撒尿,整天只知道吃了玩,玩了睡,家里一泡尿也留不住你的。 我笑道,我还不是怕累着你,所以才撒在外面。 王艳咯咯笑道,你娘儿俩可真有意思。 第23章 送节留宿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我起了个早,先到春生糖果厂买了三包中秋饼和两包高粱软糖,又在菜市场割了五斤肉,还买了几斤水果,回到家匆匆吃过早饭,便用尼龙袋把东西装好捆在单车后架上。 刚出门,邻居都纷纷问我去送节啊。我笑着一一点头说是。 母亲在我身后跟邻居明为诉苦实则炫耀说,年纪轻轻就定了对象,以后一年送三节恐怕都会把家里送穷。 来到岭下村,我先上山,来到屋前,金红正在屋前洗床单,见我过来,喜出望外,连忙起身问我吃饭了没。 我说吃了,又问敏华呢。 金红说,今天是过节,刚放下碗就跑村里去打牌了。 我从尼龙袋里拿出两包月饼和一包高粱软糖和一袋水果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 金红笑着说,过来就过来,干嘛还浪费钱买东西来。 我见金红穿着短袖短裤,前凸后翘的身子不禁将她搂在怀里。 金红身子早已软在我怀里,我横抱起金红就往客房里走去。 将金红横放在床,就要去脱她的衣服,金红却把我的手推开,指着外面低声笑道,我自己来脱,你先去把大门关上。 我屁颠屁颠去了前厅,走出门外,先向往村里的路看看有没有人来,不看还好,一看果然见有人骑着单车上山来。 我刚想回屋提醒金红,哪知来人老远就叫我的名字,仔细一瞧,正是春香。我只得笑着迎过去。 春香把单车停在门前,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我刚过来,正准备去你那。 春香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我就说你今天会来,桂香还说你不会来,等会看她还有何话可说。说着四周扫了一圈,又问,金红呢? 我说在屋里。 金红早听到春香的声音,从屋里出来,笑道,刚进屋小解,你就过来了。 春香说,刚才有人说看到小新到山上来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金红笑道,你这么急赶过来,还怕我把小新藏起来不成? 春香看了我一眼,笑道,藏起来还不至于,偷一嘴倒有可能。 金红被说中心事,有些心虚,脸色更娇艳,故意笑道,我可不像你闹了几年饥荒,小新,既然春香姐过来了,你就跟她过去一趟,中午到嫂子这边吃饭。 春香笑道,小新跟我过去哪还有再过来之理,难道我家中午没有饭给小新吃。说完,看着我推着单车便要走。 我也只得推着单车跟着春香一起下山,春香一路上不时回头看着我笑,笑得我很不自在。 到了春香家,兰兰见到我,高兴的雀跃着跳过来,春香说,兰兰,叫舅舅啊。 兰兰就高兴叫了一声舅舅。 我把袋子里的高粱软糖拿出来,递给兰兰笑道,这是舅舅给兰兰买的糖。 春香说,上次你买的奶糖还没吃完,怎么又买糖过来。 我见桂香不在,问,兰兰,你小姨呢。 兰兰说,刚才小青姐姐过来把小姨叫走了。 春香跟我解释说,小青是兰兰二伯的幺女,跟桂香是同学。 我把带来的中秋饼和肉以及水果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春香让我先坐,没再跟我客套,直接把东西全提进里屋去了。 没过多久,桂香便回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估计就是兰兰所说的小青吧。 桂香见我来,俏脸变得有些羞红,不过仍笑着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刚过来。起身从上衣口袋掏出上次在镇上拍的照片递给桂香。 在这过程中,小青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桂香拿到照片很是欢喜,小青看到桂香和我的合照故意做了一个羞羞脸的动作,正巧被春香看到,春香笑道,小青,等你有对象到时也会一样的。 小青不屑说,五婶,我找对象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才不要别人介绍呢。 桂香偷偷打了小青一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吃过午饭,兰兰被村里的孩子叫去玩了,我在春香家的房前屋后逛了几圈之后就想回去,进屋跟春香说要走。 春香起身拉住不让我走,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住一夜再走。 桂香听到春香要留我在家过夜更是俏脸含羞,不过也没说什么。 春香说,你今天是过来送节的,若不在这里过夜会被人笑话的。 我不知还有这规矩,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不是我不喜欢桂香,而是这样让我感觉有种假戏真唱的感觉。 当初可是说好我和桂香只是认的干亲兄妹而已。 怎么到现在被当正规的对象了。 我要去外面走走,春香让桂香跟着,好像生怕我会趁机溜走似的。 走在山间小路上,偶尔遇到村里的人,他们都会用好奇的眼光不停地打量着我,还有几个看着有几分眼熟的村民,邀请我去他们家坐坐,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后来,去村里的小宝小卖部买了两包红梅烟,再遇到打招呼的人,就可以用打烟消除彼此起初的生疏感。 再后来,桂香随着我一起上山,可惜金红不在,这让我怅然若失。 金红姐明明知道我来了,怎么会不在家呢? 我和桂香只得原路返回到村里,回到春香家,却看到金红和春香坐在屋前正在有说有笑。 见我们回来,金红问我去了哪里。 我笑道,先在村里四处走了走,后来去了山上找你又没见到你,没想到嫂子却在这里。 金红看着我,认真说,小新,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你和桂香的事,你以后得好好对桂香,你若对桂香不好,嫂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看着桂香,桂香低着头羞红着脸。 金红没坐多久就要走,我送她到上山的路口。金红说,小新,桂香这女孩很不错,姐真心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 我说,姐,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金红眼睑不禁有些红,含泪说,你能这么说姐就很高兴了,不过姐这辈子跟你是不可能的。不过姐会生下你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说完,金红头也不回上山去了。 吃晚饭时,春香就把晚上睡觉的事安排好了。说她带着兰兰睡后厢房,我和桂香睡在中厢房。 春香说这话时,就像吃饭一样的简单正常。 桂香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任何的表示,这算是默认了吧。 我也没有说话,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既不能表现出高兴,也不能提出反对,否则太伤人了。 当然,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期许的。 桂香如花似玉的长相和高挑曼妙的身姿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拒绝的。 何况,我不单是正常的男人,更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第24章 是你自己傻 吃过晚饭没多久,春香便早早开始催着我和桂香去早点睡,桂香先上床往里躺着,见我上床,又往里让了让。 我靠外沿平躺着,俩人都没有脱衣服。后来我还是没忍住把手放在她的身上,桂香身子有些轻轻地颤抖,不过也没有把我的手推开。 我贴在她耳旁低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桂香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她胳肢窝里轻轻挠了挠,桂香便咯咯咯轻声笑了起来。 听到桂香的笑声,我的心情也欢愉无比。桂香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声,这说明她对我没有任何的排斥感,是心甘情愿愿意跟我好的。 我低声笑道,看你还装不装。 桂香娇声说,是你自己傻而已。 我说,我怎么傻了? 桂香说,人家都跟你睡一起了,你还问人家愿不愿意,不是傻是什么。 经这么一闹,桂香已没有先前的紧张。 我去脱她衣服时,桂香也非常配合地抬起了身子。 我没有直入主题,而是从上到下吻遍了她所有的肌肤。 桂香双手轻抚着我的头,嘴里喃喃有声,身子也不时轻轻扭动。 在我要进入主题时,桂香让我等等,说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白毛巾铺在她身下。然后又温驯地躺好,微闭双眼,摆出一副任我摆布的姿态。 很快,我和桂香终于合而为一。桂香眼角含泪又带着笑的模样,让我的心里生出无限怜爱,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往后我都要对她好,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桂香经过起初的不适,逐渐顺畅到后来的酣畅,我俩几乎整晚都没睡。直至天蒙蒙亮时我才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桂香已不在床上。屋外有人在说话,我穿好衣服,走出屋外。 春香见我起来,起身说,饿了吧,饭菜早已做好,见你睡的沉就没叫你。 桂香则低着头不敢看我,不过嘴角上扬一副想笑没笑的模样。 春香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红糖荷包蛋放在我手里,笑吟吟地说,昨晚累了吧,先把这蛋吃了补补。 这时兰兰过来,说舅舅,昨晚你和小姨睡的床怎么老是吱嘎吱嘎响。 春香轻轻打了一下兰兰,笑道,兰兰,不许乱说话。 兰兰露出委屈的表情,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乱说话,娘怎么能冤枉自己呢。 吃完荷包蛋,春香问我还饿不饿,我说吃饱了。 春香说,现在快晌午了,再吃就没法吃午饭了,等吃了午饭,你带着桂香回你家去住几天吧。 我看了看桂香,桂香抿着嘴在笑。脸上布满红晕,比平时更要娇艳许多。 这时金红从左边小路走来,先仔细打量了桂香一番,见桂香神采奕奕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强笑道,桂香今天比平时娇艳许多,眉毛里都带着笑意,看来昨晚小新没少用功了。金红说话时暗暗瞪了我一眼。 春香笑道,这还不是你这个嫂子介绍的功劳。 金红看着我笑道,小新你现在和桂香她们成了一家人,我这个嫂子倒成外人了。 我说,嫂子对我和桂香的好我们一直会铭记在心,在我心里,嫂子也是我的亲人。 金红笑道,还是小新会哄人,虽然知道你是在哄嫂子,但嫂子还是很高兴,今天中午你和桂香去嫂子那里吃饭,就算嫂子为你和桂香能走在一起表示一下心意。 春香说,下午小新就要带桂香去他家,我这里午饭的菜也做好了,要不等小新送桂香回来时再去你家吃吧。 金红看了看我,笑道,看来小新有了婆娘,以后我这个嫂子也跟他说不上话了。 春香说,其实在哪里吃不一样,只是懒得让小新跑来跑去,要不,干脆你中午也别走了,就在这里一起吃算了。 金红说,既然春香姐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反正回去一个人在家吃饭也没啥滋味。 春香问,敏华去哪了? 金红说,他大舅昨天走了,今早敏华和他妈就赶去后山村了。 春香问,敏华的大舅有多大岁数? 金红说,还没满六十吧。 春香叹道,人活着真没意思,说没就这么没了。 金红笑道,所以说人活着就不要太苦了自己,有的吃就吃,有的乐就乐,说不定哪天一睡下就醒不来了。 春香说,敏华这一去恐怕得几天才能回来吧。 金红犯愁道,可不是,家里那么多活本来就忙不过来,还有,自己一个人睡在山上还真有几分害怕。 春香笑道,既然你住在山上害怕,干嘛不回村里住。 金红说,回村里跟公公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春香咯咯笑道,你还担心你公公把你占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劲了吧。 金红羞愧难当,打了一下春香,笑骂道,你这死婆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也不怕把兰兰教坏了。 兰兰说,老师说兰兰是个好孩子,不会学坏的。 金红看了看我,笑着问道,兰兰,你昨晚跟谁睡的? 兰兰说,我跟妈睡在一起,小姨跟小新舅舅睡在一起。 春香呲嘴对着金红作了一个要打的手势,金红咯咯笑着继续问道,兰兰,晚上你听到什么没有? 兰兰还要再说,早被桂香捂着嘴巴抱着进屋了。 春香打了金红一拳,笑道,金红,没想到你也这么龌龊。 金红笑道,日子过得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不是。说完,又看着我,问道,小新,你回镇上有啥事没? 我摊开手笑道,我能有啥事,回去无非是伸手吃饭缩手放碗,然后到处玩呗。 金红转向春香商量道,春香,要不今天不让小新和桂香走,让小新和桂香去我那睡,一是给我做个伴,二是你这里也不用被人锊舌头,三嘛就是想让小新给我摘几天棉花。 春香看着我,见我点头应允,便笑道,就知道你一撅屁股就没什么好屁,既然小新自己愿意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在还是你亲。 金红凑近春香耳边低声笑道,桂香都已经和小新那样了,离你尝鲜的日子还会远吗? 春香被说中心事,羞愧难当要去掐金红,金红咯咯笑着跑开,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春香笑。 第25章 你这小没良心的 吃过午饭,金红又在春香家坐了一会,给了我一个眼色,起身跟春香告辞,说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摘几袋棉花回来。又转头问我,小新,愿不愿意去帮嫂子家摘摘棉花。 我跟着站起身,笑道,只要嫂子不嫌我摘得慢就行。 春香问道,要不要桂香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金红笑道,你家的活也不少,哪有叫桂香跟着去帮我家忙的道理。说完又丢了一个眼色给我,便要离开。 临走时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也在看着我,眼里有些不舍。 我的心里也有几分难舍,脚步一迟疑,金红回头笑道,小两口果真是情深意重难舍难分了。 离开春香家不远,金红见四周无人,故意放慢脚步等我走近她,趁我不备狠狠掐了一把,恨声道,你这小没良心的。 我苦着脸说,姐,我没怎么吧。 金红咬着牙说,看你一步三回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 我嘻笑道,姐你这是吃醋了吗? 金红故意瞪着我,瞪着瞪着自己也笑了。 到了山上,进了屋,金红直接向客房走去,我跟着过去,刚进客房,金红就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我。嘴里喃喃道,小新,用力抱姐,再用力些。 我紧紧将金红抱在怀里,心里颇为感动。 金红低语道,小新,姐现在后悔把桂香介绍给你了。 我没有说话。 有了昨晚我和桂香的亲密关系,我不能说一些对桂香不负责任的话,这对桂香不公平。 金红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如果姐现在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愿意吗? 我点点头表示愿意。 金红不信问,你舍得离开桂香? 我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话刚说完,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不用问就知道又被金红狠狠掐了一把。 金红咬着牙笑道,你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这么花心,不过姐喜欢,哈。 我伸手要脱她的衣服,金红却把我的手拿开,笑道,你现在还行吗? 我笑道,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了。说着又要伸手。 金红把我的手按住,认真说,不用,你能陪姐说说话姐心里就高兴,再说这事你要懂得节制,否则身体很容易垮掉的。 我没有再强求,毕竟经过昨晚通宵达旦的奋战,我如今其实也没多少战意。 刚才之所以要跟金红来,无非只是想安慰她一番而已,既然金红这么善解人意,我自然没必要再勉强自己。 我问,姐,我们啥时候去摘棉花? 金红笑道,你不说姐都差点忘了这茬,走现在就去。 推着板车到后山的八分地,地里的棉花已经摘过两茬,所以杆上的棉花并没有很多。 不到两小时,我们把地里的棉花摘完,总共不到三满袋。金红问我累吗? 我笑着说,我能说累吗? 金红笑着问道,昨晚忙了一夜吧。 我嗯了一声。 金红问,避孕了没有? 我点头说,有。 金红说,有就好,若怀孕了就麻烦,你俩还没到结婚年龄,没结婚生孩子会被计生办那伙恶棍狠狠罚款的。 我说,春香姐也知道这个,所以给我们准备了一盒避孕套。 金红笑道,这女人当然担心桂香怀上,她还指望桂香出去打工给她赚几年钱呢。 我说,春香把桂香拉扯大不容易,桂香也该为春香和兰兰做些什么的。 金红柔柔看着我,说小新人就是好,桂香跟着你肯定会好过。 回到山上屋里,金红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想吃你。 金红打了我一下,笑着说没正经。又说,你现在去村里把桂香接过来,去晚了恐怕桂香会胡思乱想了。 我说行。便向村里走去。 来到春香家,见小青和桂香坐在屋前正在聊天,兰兰则在围着她俩转圈圈。见我回来,兰兰高兴跑过来高声叫了一声舅舅。 桂香看着我,眼里也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青对兰兰说,兰兰,他不是你舅舅,你叫错了。 兰兰不服气说,是娘和小姨让我这么叫的,肯定不会错。 小青说,他是你小姨的对象,你该叫他姨丈,而不是舅舅。 兰兰撇嘴说,我就要叫舅舅,要你管。 桂香笑道,兰兰说得对,小青就是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小青打了桂香一下,笑骂道,你才是狗呢。 我故意道,小青,你当着我的面打我老婆,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小青不屑说,你跟桂香又没扯证,她还算不上你老婆吧。 我笑道,按你的说法,你父母也没扯证,那你母亲也不是你父亲的老婆? 小青说,你胡说,我父母怎么可能没扯证? 我说,要去市里才能扯证,你说你父母这辈子去过市里吗? 小青顿时有些气短,恼道,不跟你说了,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小女子斗嘴,不要脸。说完又瞪了桂香一眼,气冲冲向自己家走去。 桂香高声笑道,我又没得罪你,你瞪我干啥。 小青高声回道,还不是你找的好人,你现在得意吧,有你哭的时候。 我走近桂香要拉她的手,被桂香轻轻甩开,我还要拉,桂香已向屋里走去。 屋里比较暗,我追进屋,却不见桂香,知道她已躲了起来。屋里家具不多,只有衣柜里侧可以躲人,于是我故意站在衣柜外说,咦,人怎么不见了,刚才进来的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桂香在衣柜里侧笑出声来。 我故作恍然发现她,走近她叫道,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说着去抱她。 桂香这次没甩开我,由着我将她抱在怀里。眼睛注视着外边。 这时前屋传来差差差的脚步声,桂香又赶紧将我推开。 兰兰已进了厢房,见我和桂香站在衣柜里侧,不解问道,小姨,你和舅舅站在这里干嘛? 桂香笑道,刚才小姨看到一只大老鼠往这里跑,追到这里又不见了。 兰兰拉了拉靠墙边的灯线,屋里的灯泡顿时亮了。兰兰高兴说,来电了,我要去小青家看动画片。说完转身便往外跑。 春香正提着菜回来,见兰兰往外跑,叫道,兰兰往哪里跑。 兰兰停住脚步,说要去二伯家看电视。 春香厉声说,不许去。 兰兰委屈地嘟着嘴又往回走。 春香继续斥责道,现在都是快吃饭的时间,你去人家家里看电视,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蹭饭的,都这么大了,还一点不懂事。 回头见我从屋里出来,笑着说,过来了。 我提过春香手里的菜,笑道,兰兰还小,等以后长大些就懂的。说着把菜提着进了后屋。 第26章 还有余粮吗? 我和桂香到山上时,天已全黑。金红站在屋前笑看着我们,说,你们再不来,我又得去村里叫你俩了。 进了屋,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八仙桌上早已摆摆放好四盘菜,有红烧肉,有韭菜炒蛋,还有腊肉和时蔬,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金红说,桂香,你跟小新现在已把关系确认了,那我们也不是外人,到了嫂子这里就不要客气,家常便饭能吃饱就好,可千万不要挑嫂子的理哦。 桂香羡慕道,嫂子做的饭菜就是香,若我有嫂子这手艺就好了。 我笑道,你俩慢慢切磋厨艺,我先吃。说完便拿碗去盛饭。 刚盛好饭便见金红伸手过来,我便笑着把盛好的饭给了金红。 金红得意笑道,算你有眼力劲。 我又盛了一碗给桂香,桂香笑着用手接了。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我说老公给老婆盛饭是理所当然,还谢什么。 金红笑道,小新,你这家伙说话不老实。 我说,我哪里不老实了? 金红说,按你的说法,那嫂子我岂不也是你老婆了。 我笑道,给嫂子盛饭更是理所当然。 金红笑道,算你会说话,嫂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吃完饭,金红收拾碗筷,桂香则抹桌子扫地,我拿一把交椅坐在屋前的空旷处,一阵山风吹来,竟有了一丝凉意。 秋天已至,冬天还远吗?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 虽然我早已期待能出外打工,但此刻内心莫名有种恋乡情结。 看来这种情结已经深入到人的骨子里,所以《我的中国心》、《梦驼铃》等等歌曲能够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不知何时,桂香已站在我身旁,她见我发呆,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若在镇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还真不想出外打工。 桂香说,若有办法,谁愿漂泊异乡为异客。 我说,我可以在镇上做点小生意的。 桂香说,你能做什么生意?再说我们也没本钱。 我顿时无言以对。 桂香靠着我蹲下把身子靠在我大腿上,柔声说,小新,我们可以先去深圳打工,等有了积蓄,我们就可以回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轻轻将桂香的俏脸揽在怀里。 金红过来见桂香趴在我怀里,笑道,好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桂香闻言抬头见金红已站在自己身后,慌忙站起身,脸绯红一片。 金红笑道,看来嫂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说,现在天气开始转凉了。 金红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椅子给了桂香,又进屋去拿了一个矮凳,在我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下。 桂香说,小新,小青跟我说,她也想去深圳打工。 我故作糊涂说,她想去就去呗。 桂香解释说,她想跟我们一起去。 我说,跟我们去恐怕不行,毕竟我们刚去也需要寄人篱下。她若真要去,等我们在深圳找到工作站稳了脚跟,她再去也行。 桂香闷嗯了一声。 我柔声说,桂香,不是我不愿帮她,而是我首先要尽量不能让你受委屈。你想想,只我俩去深圳,我二姐肯定会高高兴兴接待我们,若带上小青,我二姐说不定心里就会不舒服,到时可能就会怠慢你。 金红笑道,小新说的没错,现在去深圳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真不容易,不是至亲谁愿意帮这种忙,以后村里无论谁跟说要跟你去,你都不要答应。 桂香说,我知道。小青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亲戚,才跟小新说的。 金红说,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只是提醒你一声而已。 这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赶紧拿着椅子进了屋。 金红说,天气预报不是说后天才有雨吗,怎么现在就下了。 桂香笑道,我从来不信天气预报。 金红笑道,现在只能早点睡了。 关好门,金红从柜台上拿了一盏煤油灯点亮交给我们,送我们进了客房。 金红回房后,桂香跟我说,我要小解。 客房没有尿桶,我说尿桶在后屋。 桂香看着我说,我怕黑,我要你陪我去。 我提起煤油灯说,走吧。 来到后屋,桂香当着我的面把裤子褪下,然后对我一笑,坐着小解起来。 看来男人和女人只要突破那层关系,女人就随时可以在男人面前不穿裤子。 回到客房,桂香就笑着张开手臂让我给她脱衣服,我自然乐于效劳。 没穿衣服的桂香故意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还问,我跟金红比谁更好看。 我说,我又没看到金红没穿衣服的样子。 桂香说,我总觉得金红嫂子看你的眼神很特别,还有,你看她的眼神也有爱意。 我心里一惊,看来女人的第六感确实厉害。我有些心虚,说道,嫂子从小就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弟弟看待,你千万不要多想。 桂香说,我没有多想,只是有这种感觉。若我真多想今晚就不会来这里了。 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把桂香搂在怀里,笑道,今晚非让你讨饶不可。 第二天醒来,外面还在下着细雨,整个山里迷迷蒙蒙。 桂香和金红在厨房忙,见我走来,金红说,小新,早上我们吃面条,一会就好,你先去洗脸刷牙。 我笑道,有得吃就行,我从来不挑食。 吃完早餐,桂香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朦胧细雨说道,这细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说不定得下几天。 金红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我们管不了的事。 我说,如果还有一人就好,我们可以玩牌。 桂香眼睛一亮,说,要不我去把小青叫来吧。 金红笑道,这感情好。 桂香问金红家里有伞吗? 金红笑道,伞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怎可能没有。说着从屋里找了一把给桂香。 桂香出了门,金红看着桂香的身影逐渐远去。转头对我笑道,小新,还有余粮吗? 第27章 眉来眼去的 在山上住了两天,我便带着桂香回镇上了。虽然金红舍不得我走,但我还是不得不离开。 由于桂香已经对我和金红的关系产生了怀疑。虽然在桂香跟前,我和金红都很小心,很好地掩饰着,可内心的亲近仍然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流露出来,我和金红都没察觉到,但看在桂香的眼里却是眉来眼去。 桂香不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若有所思,而我还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地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十七日晚上,桂香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时,我问她怎么了。 桂香幽幽说,小新,我们明天早上就去你家吧,我不喜欢呆在这里。 我笑道,既然你不愿呆在这里,那听你的,我们明早就走。 桂香脸上露出笑意,说,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呢。 我说,我有啥舍不得,嫂子再好也不如自家媳妇好。 桂香娇笑道,现在还不是。 我笑道,我们圆房之后就是了。 桂香说,这不算,我们还没扯证,不受法律保护。 我说,扯证只是形式而已,只是一张纸而已。说到底,所谓的受法律保护也只是统治阶级管理的手段而已。 桂香说,现在是新社会,没有统治阶级。 我笑道,如果选举由下往上或许没有,反之,若由上往下则说明社会已经被某些人操纵了。 桂香说,不说这些了,反正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睡觉睡觉,早睡早起。说着张开双臂笑着让我给她脱衣服。 我边帮她脱衣服边笑道,现在你倒好,衣服都懒得自己脱了。 桂香得意道,那是,若你不愿帮手也不要勉强,大不了我穿着衣服睡就是,咯咯。 第二天,吃过早饭,桂香说要去我家,金红看向我,我轻轻点了点头。金红知道我和桂香已经商量好了,知道不好再挽留,笑着对我说,在这里确实挺闷的,没有电视看,没有收音机听,甚至连本小说都没得看,你俩能在这里陪嫂子两天已经很不错了。 我担忧问道,晚上嫂子一个人睡在山上不害怕吗? 金红说,没事,等会我托人去后山村,告诉敏华让他晚上回来,天亮再过去。 带着桂香到家里时已是晌午,家门虚掩屋里没人。王艳听到动静从她家后门出来,见是我,说,小新,你妈去菜园了。说完看着桂香又道,小新,你对象真漂亮,整个镇上的女孩子恐怕没一个比得上。 我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桂香娇羞地掐了我一下。 我疼的将桂香的手甩开,恼道,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掐人。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妥,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桂香狠狠盯着我看,我心虚地向她笑了笑,桂香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里。 王艳虚指了指我幸灾乐祸地笑了。 我白了王艳一眼,转身也跟着进了屋里。 见桂香正气鼓鼓坐在床上,低着头故意不看我。 我挨着她坐下,笑道,以前我大姐和二姐也喜欢掐我,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桂香撇嘴切了一声表示不信。 我轻拍着她的大腿,苦着脸说道,香香,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 桂香把我的手拿开,瞪我一眼,说,你少来这套,别把我当傻子,你手臂上那么多淤青,腰上也有,难道还是你大姐和二姐以前掐的不成? 我顿时无言以对。干脆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眼睛盯着楼板,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过了半晌,桂香问,那个女人是不是金红嫂子? 我没有说话。 桂香眼含泪水,说道,我就知道你俩关系不简单,这两天在山上你俩就眉来眼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着桂香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抱住她怜惜说道,桂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求你能原谅我。 桂香把头埋进我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的我更是手足无措。 这时外面传来母亲跟王艳的说话声,紧接着母亲就走进屋里,冲屋里叫着我的名字。桂香迅速站起身,用手背把泪水抹掉。 我应了母亲一声,也站了起来。 母亲进里屋见桂香眼睛红红的,问桂香怎么了。 桂香说,刚才有灰尘掉进眼睛里。 母亲疑惑看向我,问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我用手搂住桂香,笑道,我疼她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欺负她。 桂香趁机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我疼的龇牙咧嘴。 母亲笑道,桂香,你就该对他厉害些,免得他无人管无人收。说着话,母亲又出了门,估计是去菜市场买荤菜了。 我从后面将桂香环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好桂香,原谅为夫可好? 桂香嘟着嘴瞟了我一眼,说,要我原谅你也行,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跟金红不清不楚。 我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做到。 只要能平息桂香心中怨气,现在她说什么我都要顺着她。 桂香不信看着我,问道,假如你以后做不到怎么办? 我说,假如我做不到,任你打任你骂。 桂香咬牙道,假如你还跟她纠缠不清,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了。 我笑道,就怕到时你舍不得。 桂香瞪着我说,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我可是非常认真的。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说,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 桂香撇嘴道,你爱送不送,我可没有讨要礼物的习惯。 我从席子下,拿出五张一百的递给她,笑着说,我也不知你现在更需要什么,还是给钱你,你自己想买啥就买啥吧。 桂香不肯接,我把钱塞进她手里,桂香没再不要,问,小新,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笑道,我二姐在深圳听说我在家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怕我没钱花,特意给我寄了两千块。 桂香咋舌道,你二姐真够大方,一出手就给你两千,现在四毛钱一斤的大米,得买多少粮食啊。 我笑道,那是,我二姐对我最好了,在我小时候,父母要去生产队上工,都是二姐带着我的。 桂香笑道,前几天我姐还担心凑不到我去深圳的路费,有了这五百块钱我就不用担心没路费了。 我说,这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至于去深圳的路费到时仍由我这里出。 桂香娇笑道,你呀一有钱就大手大脚的。 我笑道,对自己老婆好点谁都管不着。 第28章 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 桂香在我家住了一个晚上便要回去,我只得又送她回岭下村。 来回的折腾,我的身体已感觉有些吃不消。晚上又在春香家过夜,自然又和桂香睡在中厢房,睡觉时做那事也没先前的劲头,只一次也只是敷衍了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要走,春香极力挽留,我只得留下来。 下午金红过来,要我和桂香晚上去她那吃饭。 桂香冷笑着对金红不理不睬,我只得暗暗给金红递了一个眼色,金红本是聪慧之人,当即怏怏而去。 看着金红闷闷离去,我的心情也变得郁郁不乐。 桂香见我郁郁不乐,冷笑道,既然舍不得就追上去,我决不会拦着你的。 我气得直接进了屋里,一头倒在床上,眼神呆滞看着床顶,心里竟然有几分后悔跟桂香在一起了。 她好强的个性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但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 跟桂香分手?这种事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毕竟,桂香的清白之身已交给了我,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即使她个性强,也是生活的不易将她打磨成这样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好强,她才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里健康成长至今。 不知何时,桂香默默坐在我身旁,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 我顿时心有不忍,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桂香在我怀里抽泣起来,我在她脸上亲着,哽咽着问她怎么了? 桂香流着泪泣声道,小新,我们分手吧。 听她说要分手,我的心顿时像被刀割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将分手这两个字说出口。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如此脆弱不堪。 虽然我和桂香相识相知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几天我和她的水乳相融,她早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无法想象,以后没有我的陪伴,她得经受多少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而我,作为一个有责任心和爱心的男人,岂能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含着泪水艰难度日? 是的,金红是我梦中情人,也是我的爱人。这和桂香是我心爱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冲突。 就像一个慈善的母亲,她可以同时深爱着每一个孩子,在有必要时,她可以为每一个孩子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而我也是如此。 我同样可以为了金红和桂香不惜做任何事,当然,这也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 现在,桂香却提出要跟我分手。我的心痛的让我无所适从,甚至对人生感到有些绝望。 原来,在我想象中无限美好的感情,在现实中是如此的脆弱。 我一狠心,放开桂香,背身向着墙不停地抽泣着。 桂香从身后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头上,泪水不断掉在我的脸上。 我回过头抱住她猛亲起来,怜惜地吻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亲吻过后,我扶着桂香坐起身,要给她脱衣服,桂香没有拒绝,将手伸直配合着我,很快,她的裤子也被我脱了。 她平躺着,等待着,眼眶里虽然还有泪光,但更多的是对我的爱意。 我们相互舔干对方脸上的泪水,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这是一次从身体到心灵的交流,又是一次相互抚平创伤的历程。 完事后,我和桂香仍没有分开,依偎在一起,俩人的眼里都流露着无穷的爱意。 我说,以后再不许说分手这样的傻话。 桂香听话地嗯了一声。 我说,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桂香感动得又把头埋进我怀里。 突然,门外传来春香和兰兰的说话声。 兰兰从外面回来要进屋,被春香拦住不让她进屋。兰兰问为啥,春香说不许就是不许。 桂香听了春香的话不禁大羞,知道自己刚才和我温存时被春香看到了。可能是刚才俩人太投入,竟然没发现春香进来过。 桂香急忙穿好衣服,对我嫣然一笑便出了屋。 桂香离开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刚才俩人情绪都比较激动,办事时竟然没有用上避孕措施。 这让我心里很不安。虽说一次怀上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表示不能怀上。 吃晚饭时,我说我明天要回去。 春香问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笑着说,再住下去把你家的洗锅水都会吃光。 兰兰疑惑说,我家洗锅水都是给猪食的,舅舅干嘛要吃洗锅水。 话刚说完,屋里笑声一片。 翌日,吃过早饭,我推着单车要走,桂香眼含不舍问我什么时候再来。 我说过几天再来。说完我离开了。 回去时我没去山上找金红,虽然我很想去,但我知道,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再说桂香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我脚踩两只船。昨天的危机虽然化解于无形,但不表示我可以得寸进尺。 回到家,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温馨。母亲告诉我,这几天我不在家的日子,有不少人来家里找我。 我问有谁。 母亲说,有村里的青青和三芽,还有街上的波波,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吃过午饭,我没有出门,而是躺在床上看起了武侠小说,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黄昏。 屋里寂寂无声,我翻身起床。一觉醒来,感觉精神大好。 看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虽然说我现在年轻,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过度地放纵自己,否则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吃晚饭时,青青过来找我。见我还在吃饭,转身要走,我赶紧叫住他,要他等等,便将碗里的饭全用筷子划进嘴里,边吃边跟着青青向巷子里走去。 青青给了我一支烟,笑道,现在你有了对象,想找你玩一次都不容易。 我笑道,小梅好像对你有意思,有机会不要错过。 青青说,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人家凭什么跟我好。 青青的父母离异后,他跟着母亲在外婆家生活,两个弟弟跟着父亲过。 走出巷子,我往糖果厂里望了一眼,正好被贵秀看到,贵秀笑道,小珍都不在,你还看什么看。 我脸一红,没想到她会知道我和小珍的事。 离开糖果厂,青青问我,小珍是谁。 我说是一个以前在糖果厂做事的女孩,今年过年初五去了深圳。 青青给了我一拳,笑道,你小子可以啊,搞定没有。 我摇头说没有。 青青又问,现在的对象应该搞定了吧。 我笑着嗯了一声。 青青说,搞定了好,搞定了她就作不了怪。 我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三芽从村里走来,叫道,小新,总算看到你了,走,去桌球室,帮我报仇。 第29章 若要人不知 三人抽着烟到桌球室,并没有看到三芽所说的仇人。 听三芽说是镇初中新调来的体育老师,名叫小武,喜欢跟镇上的痞子打成一片。 我笑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作为一个经常跟街痞混在一起的老师你都敢惹? 三芽不屑说,老子怕他个鸟,在这镇上还没有我要怕的人。 青青笑道,你就拉倒吧,见到谢小忠就像老鼠遇到猫似的。 三芽不服说,我那是尊师重道。 青青讥笑道,你一个学渣尊个屁的师,真尊师重道就不会中考考不到二百分了。 三芽不爽道,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算是白跟你认识十几年了。 这时秋宝进来,走近我给我打了一支烟,又给我点上,三芽早已把他的烟抢在手里,先给青青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才把烟还给秋宝。 秋宝笑道,小新,金根自上次输给你之后不再来桌球室打桌球了。 三芽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在桌球室称王称霸了。 秋宝说,称个屁的霸,昨天我就输给那个小武了。 我说,打球运气的成分也很大,偶尔输给水平不如自己的也正常。 青青拿过一杆枪,对秋宝说,来,我跟你来,三局两胜,一包红塔山。 秋宝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赢了你没意思。 三芽笑道,少来,你什么骨头我还不清楚,你无非是担心赢了青青怕小新找你复仇而已。 青青不爽道,想送包烟给你抽你还拿捏上了,三芽,我俩来。 三芽到墙边拿了一杆趁手的杆,笑道,来就来,不过我只跟你玩红梅的。 我甚感无聊,要离开,向外刚走两步,三芽问我去哪里。 我说回家。 三芽说,回这么早你能睡得着么。 我说,睡不睡得着要你管。 青青笑道,好好打球,不要等会输了又有借口。 三芽道,输给你,我用一只眼睛瞄准都不会输给你。 走出桌球室,外面夜凉如水,月色似乎比以往更显清冷。 经过小梅家门前,山香正坐在门前吃饭,见到我,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还没。 山香说,没吃就在我家吃。 小梅端着碗从屋里出来,先对我撇了一嘴,笑道,你听他鬼扯,这家伙现在最不老实了。 山香不满看了小梅一眼,说,怎么说话的,怎么越大越不懂规矩,幸亏小新不是外人,否则还不得说你是个没家教的。 我笑道,不会不会,怎么说我也是和小梅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 小梅娇羞给了我一拳,叫道,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山香笑道,小新这话没说错,你俩本来就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记得以前两家还要给你俩定娃娃亲,后来因为有人说这是封建陋习,所以才没定下来。 我说,谢天谢地,否则我这辈子的幸福彻底没指望了。 小梅又给了我一拳,怒道,你以为姐我就稀罕你吗。就你这样的,我闭着眼也不会看上你。 我笑道,你会不会看上我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看不上你,因为我已经找了桂香,而且桂香比你漂亮许多,身材也比你好,还比你温柔。 小梅不服道,你就得意吧,现在你俩还没结婚,说不定哪天她就跟你分手,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听了小梅的话,想起前两天桂香要跟我我分手的事,我情绪顿时变得低落,不再说话,向巷子外走去。 身后传来山香责怪小梅的声音,以及小梅辩护自己只是开玩笑的话。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门前和王艳在聊天。见我回来,母亲问我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说,回来晚了被你说,回来早又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早,反正你总有话说。 母亲对王艳说,你看看,我只这么一问,就问出他这么多不满。 王艳咯咯笑道,小新是在逗你玩呢。 母亲笑道,我还要他逗,他不故意气我就烧高香了。 王艳说,我觉得小新挺好的,本来我还想把我家小香说给小新的,没想到小新这么快就自己找了。 母亲喜道,你家小香不是去深圳了么,正好我家小根也在深圳,不如把你家小香的地址给我,我打电话告诉小根,说不定俩人一见面就成了也说不定。 王艳说,你家小根一表人才,恐怕看不上我家小香。 母亲说,你家小香我见过,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小根能娶到你家小香,那是他的福气。 我笑道,你俩就不要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说不定他们在深圳早有了对象。 说完进了屋,先到后屋把脚洗了,母亲跟着进屋,取笑道,今天还知道洗脚再睡,有进步。 我给了母亲一个白眼,便进里屋睡下,拿起床头一本《笑傲江湖》乱翻起来,这书早不知看过多少遍,睡前就翻一下,看几页就会睡着,似乎有催眠作用。 母亲突然走近我床头,低声问,小新,你是不是跟金红也睡过? 我顿时惊得把书本从手里掉落,看着母亲,母亲似乎并不恼,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我这才佯装恼怒道,怎么可能,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母亲训诫道,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那这种事更不能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你以前有没有跟金红那样,但以后你不许再跟她乱搞,万一让桂香知道,看她还跟不跟你。 我故意背过身用后脑勺对着母亲,心想,肯定是王艳把这事说给母亲听的,看来指望女人守住秘密确实比登天还难。 母亲叹了一声,又说,明天赶集,我要去街上卖菜,你记得早起做饭。说完便去后厢房睡了。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和金红的事母亲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第30章 你就是个憨憨 翌日清晨,我在家做饭,闲时坐在门前看书。王艳也在她家舍里做早饭,不时站在门边看着我,我故意佯装没看到不理她。 王艳终于没忍住,轻笑说,小新,昨晚跟你母亲说话,一时没忍住就把你的事跟她说了,你母亲没有怪你吧。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满道,不想跟你这样不守信用的人说话了。 王艳不以为意,咯咯笑道,以前还觉得你老实,没想到暗地里却把别人的婆娘睡了。 我看了看两旁没人,这才恼道,你一定要把我的事闹得尽人皆知才好么。 王艳抿嘴笑了笑,说,谁要你给我脸色看,要知道,我只跟你母亲说,已经对你很不错了,你小子不但不知好,还怪上我了。 我举手投降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回吧。 王艳咯咯笑道,你放心,这事我只跟你母亲说过,再不会跟别人说起,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问帮啥忙。 王艳说,我家蜂窝煤快烧完了,等会吃了早饭,你帮我买三百斤煤炭过来,做成蜂窝煤,行不行? 我说,你家火根回来做蜂窝煤的时间都没有么。 王艳不满说,别说他,说他就来气,前天傍晚回来一次,第二天早上就走了,这个家早已不是他的家,只是他临时过夜的旅馆了。 我坏笑问道,看来火根前天晚上没把你喂饱,否则你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王艳从舍里拿出一根扁担,指着我笑道,你小子,没大没小,再敢跟我说这种风话,看我不打你。 我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艳用扁担在我手臂上轻轻敲了一下,警告说,你还说。 我抓住她的扁担,笑道,真不知火根怎么想的,把一个这么俊俏的婆娘放在家里,宁愿天天在外边过夜。 王艳羞红着脸,娇声道,我算哪门子俊俏,比起你家桂香差远了,也比那个金红差远了。 这时听到巷子传来脚步声,王艳赶紧收起扁担,只见贵秀款款走来。 王艳笑道,今天哪阵香风把你这个贵人吹来了。 贵秀说,我算哪门子贵人。说完看了看我,笑道,小新,你和你媳妇什么时候去深圳? 我说,过了年就去。 贵秀说,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要不要让你媳妇到我家糖果厂先做到过年。 我问,工钱怎么算的。 贵秀说,都是三块钱一天,中午包一餐饭。 我心里嫌工钱低,仍笑道,这感情好,过几天我去跟她说。 贵秀说,要来做的话就趁早,要不我也好去找别人。 我说,若这么急的话,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毕竟,我要隔一段时间才去岭下村,免得耽误你家厂里的活。 贵秀笑道,小新,你也真是好定性,有那么一个俊俏的媳妇,也忍得住在家耍单。 王艳咯咯笑道,小新门路可多着呢,可不单单指望他的小媳妇解馋。 贵秀笑道,这话我相信,小新人长的眉目清秀,气质也好,以前我老公那个堂妹就被他把魂给勾走了。 我见两个老娘们越说越来劲,干脆懒得理她们直接进屋了。 贵秀见我进屋,咯咯笑道,没想到小新脸皮还这么薄。 王艳说,他的脸皮可不薄,你若知道他做的事,肯定会大吃一惊。 贵秀问什么事? 王艳咯咯笑道,有些事不好讲。 贵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王艳笑道,还是不能说,否则小新以后肯定往我家屋顶扔砖头。 贵秀大笑道,这么严重,那就算了,不跟你瞎扯了,还要去街上买菜。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我听贵秀脚步声已走远,才从屋里出来,死死盯着王艳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艳咯咯笑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嘛,难道还要把我吃了不成。 我气鼓鼓说,你怎么逢人就乱说话。 王艳笑道,我这不还没说么。 我说,我在你才没说,我不在说不定你就说了。 王艳笑道,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难道还会在乎你在不在。 我说,你这人不讲诚信,以后我不会再理你了。 王艳咯咯笑道,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我又不会少吃一餐饭。 我气得暴走直接进了屋里。 吃过早饭,去街上帮着看摊让母亲回来吃饭。母亲把菜的价格大致跟我说了,便回家去吃饭了。 守了十来分钟,见春香拿着尼龙袋过来买菜,我赶紧笑着跟她打招呼,笑道,春香姐,啥时候过来的。 春香说,刚到。 我问,还没吃吧,没吃去家里吃。 春香说,吃了才过来的。 我说,哪有这么早的饭。 春香笑道,难道姐我还会跟你客气不成。 我说,那中午就在家里吃。 春香说,到时再看吧。 我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连饭都不吃一个,桂香非骂死我不可。对了,桂香来了没? 春香说,本来是要让桂香来的,不过桂香临时不方便就没来了。 我说,有啥不方便的,这里也是她的家,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春香笑道,你就是个憨憨,我说不方便是说她来月事了。先不跟你聊了,等买完菜再跟你聊。说完向菜市场里面挤去。 不一会,母亲吃了饭过来,说,你对象的姐过来了。 我说,我知道,她刚才来过这里。 母亲问,中午会不会在家吃饭? 我不满说,肯定得留她吃饭啊,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娶媳妇了。 母亲说,我只是问一下,你急什么。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打的小气算盘。 母亲说,快滚,说老娘小气,问遍全镇的人,都不会有人说老娘小气的。 我笑道,我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小不小气我还不清楚。 母亲见说不过我,扬起手要打我,我赶紧笑着跑开了。 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荤菜,春香姐过来,怎么说也得留她吃个便饭。 买了菜回到家,王艳见我手里提着鸡鱼肉,笑道,大姨子来了果然就是不同。 我故意不理她径自进了屋,王艳也跟着过来搭话,问道,什么时候去帮我买煤炭做蜂窝煤? 我说今天肯定不行。 王艳说,我家蜂窝煤快烧完了。 我说,不急,真烧没了到我家拿一二十个先应付几天。 王艳看了看我家墙脚的蜂窝煤,说道,你家也没多少了。 我把菜放在砧板上,笑道,到时正好两家一起做,我出力做,你管饭即可。 何秀笑道,这感情好。 我笑道,这话可不要乱说,被人听到可不是好玩的。 王艳随手在我背上打了一下,咯咯笑道,你这家伙,现在连我都敢调笑了。 第31章 吃光用光身体健康 我故意沉下脸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话还没说完,王艳又一掌打在我背上,咯咯笑道,你小子还敢威胁老娘,老娘打了你又能如何? 一时我还真拿她没办法,只得嘻笑着跑到前门外。 王艳跟着到屋外,讥笑道,老娘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原来只是一个虚张声势没有卵蛋的熊货。说完也不再理我,径自进了她家后门。 我正要进屋,春香双手提着菜从巷子里走来,我笑着过去接过她左手的菜,问她怎么买这么多菜。 春香说,很多都是帮村里人带的,山里人来一趟不容易,相互帮衬些。 把菜放好,春香要走,我拉住单车说,春香姐,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吃了午饭再走。 春香说,现在还早,正好赶回去做午饭。说着要推单车。 我忙拉住单车,急道,春香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春香这才放开手,笑道,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姐就叨扰一回了。 我忙拿过一把交椅招呼她坐下,自己则去后屋做饭了。 春香哪里坐得住,也跟着到后厨,站在旁边跟我说话,眼睛时不时地笑看着我。 别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到我这怎么就成了大姨子看妹夫越看越中意了。 没一会,母亲也买了荤菜匆匆赶回来,见我也买了荤菜,便责怪我买了菜不告诉她一声,害得她又买了。 我说买了就买了,多买就多吃呗。 母亲笑道,你这就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又对春香说,他这是没吃过苦的,不知道俭吃俭用,以后还得让你家桂香好好管他,免得他铺张浪费。 春香笑道,我也觉得做人不要太委屈自己,没有那是没办法,有条件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毕竟,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母亲笑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要你看得上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我倒是巴不得。 吃饭时,春香问我要不要今天跟她一起去岭下村。 我笑道,再去就把你家的粮食吃光了。 春香笑道,山里人别的不敢说,粮食还是够吃的,不过没啥好菜才是真的。 我见春香眼里有期盼之色,便说,既然春香姐这么说,那我等会就跟你一起过去。 春香说,这感情好,桂香这些天在家有时心事重重,有时又会莫名傻笑,你过去了她就不会如此魂不守舍了。 母亲笑道,小新过去也好,反正家里没啥事,过去记得多帮着干点活,不要像在家里这样整天只会伸手吃饭缩手放碗。 我不满道,我在家啥时候伸手吃饭缩手放碗了,哪天的饭不是我做的。 母亲笑道,春香你看看,我现在都说不得他了,脾气这么差,幸亏你家桂香能看上他,否则非打一辈子光棍不可。 春香笑道,那不能,小新只是跟你耍小孩子心性,人还是很不错的,反正我是非常满意的。 吃过饭,我又去春生糖果厂买了两斤高粱软糖和两包饼干,还到门市部买了两包卫生巾,门市部的售货员见我买这玩意,都抿着嘴偷笑。 春香见我又买了糖果,责备道,又浪费这个钱干啥,家里的糖还没吃完呢。 我说,放着让兰兰慢慢吃,再说兰兰还有村里的小伙伴和同学,不能让兰兰被同学看低。 春香笑道,你总是说的有理。 骑着单车跟着桂香上路,一路上春香时不时笑盈盈看着我,看得我真有些不自在。 到岭下村时已将近四点,家里无人,只有一只刚下蛋的母鸡在鸡窝上咯咯咯叫个不停。 春香挥手把那只母鸡赶出家去,说,兰兰上学还没归,桂香估计是去菜地除草了。 还没说几句话,便有左邻右舍过来拿菜,有些人还跟我打招呼,我自然不能怠慢他们,赶紧掏出烟招呼,笑脸相迎。 众人拿到菜或物品闲扯几句便散了。春香问我,晚上想吃啥。 我说我又不是客人,自然是家里有啥吃啥。 春香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过于怠慢,否则会被人笑话的。说罢又笑盈盈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虚,说去菜园找桂香,便逃一般出了家门。 拐过一片竹林,没想到金红迎面而来,我只得向前叫了一声姐。 金红环顾左右见无人,揶揄道,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见我了? 我低着头说,姐,桂香已经察觉我俩的事了。 金红盯着我,问道,那又如何,你不会跟她认怂,不要我这个姐了吧。 我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毕竟姐是有家室的,这事闹开对姐不好,我也只有委屈求全了。 金红冷笑道,你还委屈求全,我看你是没良心,喜新厌旧过河拆桥。 我急道,姐,请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金红突然噗嗤一笑,说道,姐知道,姐逗你玩呢,你急啥,你这次来准备待几天? 我说也就一两天吧。 金红说,最好不要呆久了,毕竟你和桂香还没结婚,春香又是个寡妇,呆久了容易招惹闲话。 想起春香看我古怪的眼神,不禁心里一惊,难道春香姐也对我有想法? 作为一个年轻的寡妇,有生理需求也是正常。 虽说春香看起来已有三十来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才仅仅二十五岁而已。 之所以会给人如此显老的印象,皆是因为那充满艰辛与磨难的生活,早早地便侵蚀了她原本应有的青春年华。 这些年,春香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困苦。 家庭的重负、经济的拮据以及社会的种种不公,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压在了她那柔弱的双肩上。 每日里,她都要辛勤劳作,从早到晚不曾停歇,只为换取一家人的温饱。 那粗糙的双手、疲惫的眼神还有渐渐爬上额头的皱纹,无一不在诉说着生活对她的残酷折磨。 然而,春香依然保持着内心深处那份善良与坚韧。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男人,对春香并不抗拒。毕竟,春香的模样也端庄秀丽,风韵更胜桂香几分。 金红见前面有人来,低声说,过几天我会去镇上赶集,希望到时你在家,说完便转身离去。 来到菜园,桂香正和小青在栽菜,桂香见我过来,眼里露出几分惊喜,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是洋溢着欢喜。 小青不满看了我一眼,闷声说,怎么还没隔几天又来了,是不是家里没饭吃,又跑到这里来蹭饭来了。 桂香打了小青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说刚和春香姐一起来的。 桂香笑道,我就猜你可能会跟我姐一块过来,没想果然如此。 第32章 别装了 吃过晚饭,小青过来拉着桂香躲在中厢房说悄悄话,我则坐在前屋看兰兰做作业,春香在旁边纳鞋垫陪我说话。 看到兰兰的课本放在一个花布袋里,心想下次来得帮兰兰买个帆布书包,让小姑娘好好高兴高兴。 过了一会,小青拉着桂香的手到前屋,小青瞧了我一眼,笑道,小新,我跟桂香是最好的姐妹,你带她去深圳,就必须也带上我。 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对我抿嘴偷笑,知道是小青在套我话,便笑道,行啊,到时桂香跟我睡一起,那你也跟我睡一起。 小青趁我不备狠狠在我背上捶了一拳,咬牙笑道,打死你这花心鬼,有了桂香还不满足,竟然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春香见我一副吃疼模样,也给了小青一下,责怪道,你这丫头,手里没个轻重,万一打伤了,看你怎么办。 小青说,一个大后生,哪有这么不经打的。 春香说,你知道什么,男人身上到处是穴道,很容易受伤的。 小青咯咯笑道,我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女侠,可不会点穴。又转头看着我,说道,小新,我说的是真的,到时我跟你和桂香一起去深圳。 我很为难,看了看桂香。 桂香笑道,你看我干嘛,答不答应都是你的事。说完还悄悄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心里便有数,便对小青说,你要去深圳可以,但不能跟着我和桂香一起去,毕竟我们去深圳也是寄人篱下,万一到时不能安排好你,让你一个大姑娘露宿街头,我和桂香岂不罪过大了。 小青撇嘴不满道,不想帮忙就不想帮忙,小气鬼。 我说,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确实没有能力帮你。你可能不知道,深圳那地方还会抓人,没办暂住证就会送到收容所去,在里面没有饭吃还会被里面的人欺负。 小青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等找到工作我就不会再麻烦你了,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桂香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 春香劝道,小青,不要为难小新,小新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难处。 小青沮丧说道,五婶,你也知道,我现在没读书了,再呆在家里肯定会被父母逼着嫁人,我可不想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过。 春香看着我问道,小新,昨天听你母亲说,你二姐家在深圳开了厂,临时让小青在她的厂里住几天不可以么,若小青三五天找不到事做,就让她回来,到时我们也不会怪你。 我苦笑道,既然姐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二话。 小青在春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道,还是五婶说话管用,既然我明年春节要去深圳,那我就可以把桥头村的亲事推了。说完蹦蹦跳跳走了。 我问春香是怎么回事。 春香说,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到小青家说亲,她一个表嫂是桥头村的,想把小青说给她的一个堂弟,那人也有二十好几,没个营生的手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小青父母碍于她表嫂的面子,不好推脱,答应过两天双方见见面。 桂香说着又问道,到时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我笑道,麻烦肯定会麻烦一些,不过也不会是多大的麻烦,毕竟我二姐对我那是真的好。 春香笑道,你二姐对你确实够好的,你一张口就给你寄来二千块钱。 我故作惊讶说,这你也知道? 桂香嘻嘻笑道,这又不是啥隐秘的事,我难道还不能说给我姐听。 又聊了一会,见兰兰把作业做完了,便回房睡了。 刚上床,我就猴急将桂香脱的光光,桂香咯咯轻笑由着我的手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过了一会,在我耳边低声笑着问,难不难受? 我说,只能看不能吃你说难不难受。 桂香说,要不你来吧。 我说,不行,闯红灯对你身子会造成伤害的。 桂香问,那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睡觉呗。 桂香轻笑道,就怕你睡不着。 我说,睡不着也得睡。 桂香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我心下大喜,问什么办法。 桂香说,我姐夫已经走了三年多了。 我说,我知道。 桂香说,在我父母离世时,那年我只有八岁,姐只有十五岁。 我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桂香说,你别急,且听我说。 我说,你说。 桂香说,姐当时也是村里数一数二好看的姑娘,完全可以在附近村子找一个年岁相当的后生嫁了,但为了我,她只能嫁给兰兰的父亲,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光棍。 我说,春香姐确实为你付出太多了。 桂香说,其实我去年初中毕业之后,就有人来我家提亲,但我也跟小青一样,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沟里。还有,我必须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多攒钱,让我姐和兰兰过上好的日子。 我说,你一定会做到的。 桂香道,以前总觉得姐有兰兰和我,即使姐夫走了也不会孤单寂寞。但在跟你好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单纯。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长时间没有男人呢。 我说,春香姐现在还年轻,还可以再找的。 桂香摇头道,以前姐十五六岁因为有我这个拖累只能嫁给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现在都二十五六岁,还有兰兰,她还能找到什么像样的男人,无非是那些歪瓜裂枣的老光棍老男人而已。 我说,这样确实太委屈春香姐了。 桂香说,所以我姐跟我说,这辈子她不会再嫁人了。 我叹道,春香姐这辈子确实太苦了。 桂香说,现在只有你能帮到我姐了。 我说,这是应该的,春香姐和兰兰以后就是我的亲人,以后,只要有我吃的,也绝不会让她们饿着。 桂香说,小新,我问你一个事,先说好,你听了不能急。 我说,你问。 桂香说,你先答应不能急。 我说我不急。 桂香说,今晚让姐陪你睡。 我惊叫道,你胡说什么。 桂香说,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我说,就算我愿意,春香姐也不可能同意的。 桂香说,只要你愿意就行,我姐的事我去说。说完,桂香起床要走。 我拉住她的手,桂香把我的手扳开,低声笑道,别装了,你又不是没跟别的女人睡过。说完便摸着黑去了后厢房。 第33章 其实我也想跟姐好 没过半晌,在黑暗中就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很快,感到床板往下一沉,已有一个身影上了床。 我不能确定来人是桂香或是春香,不敢贸然出手,来人贴着我躺下,一动不动没说话,我就确定是春香姐了。 这个时候语言显然是多余的,我伸手将身边的女人抱在怀里,春香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还是配合着我,将她身上不多衣物去了。 在黑暗中,我们轻车熟路地交叉在一起,缠绵不休。 完事后,春香依偎在我怀里,任由我的双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把玩着。 我俩都没说话,静静地拥抱着。 终于,春香还是先开口说道,小新,多谢你了。 我故作轻松笑道,姐,其实我也想跟姐好的。 春香轻声笑了笑,说,你心里不会看不起姐吧。 我说,怎么可能,你为桂香付出太多了,能为你做一些让你愉快的事我求之不得,再说,能和姐这么好看的女人做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 春香娇羞说,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笑道,姐你不老,一点都不老,女人二十五六岁才是女人最有味道最好的时候。说着话,我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春香惊喜道,你又行了? 我笑道,行不行你很快就会知道。 第二天醒来,天已放亮,桂香正躺在我身边看着我发笑。 我问笑什么。 桂香说,想笑就笑呗。 我要去挠她,桂香拿住我的手,咯咯笑道,现在这个家你是真正的男主人了。 我说,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早跟姐商量好了。 桂香咯咯笑道,事已至此,是不是商量好的还有任何意义么。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进了狼窝。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我姐愿意,村里有大把男人会抢着跟她好。 我笑道,这个我信。 桂香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算你识相,起床吧,再不起来被小青看到又要笑话你是懒鬼了。 话刚说完,小青从后屋跳进来,笑道,现在我可不敢说他,万一惹恼了他又不带我去深圳,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桂香打了她一下,说,你这人真是,怎么还躲在墙角听我们说话。 小青说,这可冤枉我了,我跟母亲一起过来的,一进屋就听你在说我,我才接过话茬的。 我赶紧坐起身穿衣服,小青大羞,背过身说,你这人怎么睡觉也不穿衣服。说着便出了屋。 穿好衣服,听到后屋有人在说话,我走了过去,见春香姐正陪一中年妇人在说话。妇人见我过来,笑着脸打量了我一番,称赞道,桂香还是有眼光的,找了这么一个眉目清秀的后生。 春香给我介绍说,这是小青的母亲,也是我家二嫂,特意拿二十个鸡蛋过来看你。 我忙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 妇人说,山里人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几个鸡蛋勉强拿得出手,还望你不要嫌弃。 我说,哪敢嫌弃,只是受之有愧。 妇人说,小青昨晚回家说,过了年就跟你们去深圳打工,到时多有麻烦你,她又是个不懂事的,到时你看在春香桂香的面上,多担待些。 我说,这是应该的,出了门就是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妇人连连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跟小青婶子说好了,中午你们一起去我家吃个便饭,算认个门,你以后没事时也好去我家多走走。 我看了看春香,春香笑道,既然二嫂这么说,那你也不要客气。 我说,那就多麻烦二嫂了。 妇人连忙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家常便饭而已,只要你到时不要嫌弃简陋就好。说完又对我笑了笑,便要走。 小青不想跟着走,妇人瞪了他一眼,说,你不回去家里的事谁做? 小青只得嘟着嘴不情不愿跟在妇人身后回家了。 见小青跟着她母亲走远,春香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红糖荷包蛋递给我,笑道,趁现在还热快吃了。 我接过碗,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桂香笑道,不用谢。 我说,我又不是谢你。 桂香说,这又怪了,红糖荷包蛋是我煮的,你不谢我谢谁? 我笑道,我谢那只生蛋的母鸡。 桂香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姐,小新说你是生了蛋的母鸡。 春香笑骂道,就你会插科打诨。 我问,春香姐,中午真的要去小青家吃饭么。 春香说,肯定要去的,人家把鸡都杀了,能不去么。 我说,这多不好意思。 春香说,人家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一是为了感谢你,二是坐实你要带小青去深圳的事,去他家吃了午饭,小青的事你就不能反悔了。 我苦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反悔。 春香说,可人家心里没底啊,毕竟小青出门不是小事。 我苦笑说,我最不习惯去生人家吃饭了。 春香说,没事的,到时桂香跟你一起去。 我问要不要带啥? 春香说,到时拿一包糖一包饼干过去就是,还有,身上要多备一两包烟,不要让来串门的人有闲话说。 我嗯了一声,放下碗就往外走。 桂香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买烟。 桂香笑道,看你走的这么急,还以为你去上茅房呢。 春香笑道,这妮子就喜欢贫嘴,小新你别理她。 我去村口小宝商店买了一条红梅烟,敏华这时也过来买烟,我拆开包装给了敏华两包,敏华没客气接过烟,问我啥时候过来的。 我说昨天。 敏华责怪说,来这么久也不去哥家里走走。 小宝接茬笑道,人家在村里已经有自己的媳妇,还去你家干啥。 敏华不理小宝的话,说中午去哥家吃饭。 我说,中午要到小青家吃饭。 敏华问,你真打算带小青那丫头一起去深圳了? 我嗯了一声说,已经说好了。 敏华笑道,你也真是,宁愿带小青去也不带我去。 我笑道,哥别逗我了,我真带你去,金红嫂子还不骂死我。 敏华说,山里人没那么矫情,能赚到钱比啥都强。既然中午你不能来,那到哥那里吃晚饭,到时哥要跟你好好说说话。 我说行,便跟敏华分开。 回到家,桂香见我买的烟少了两包,问怎么少了两包。 我说正好遇到敏华,就给他两包了。 春香心疼说,两包烟就是十块钱,你出手可真大方。 第34章 那你以为是谁 中午到小青家吃饭,桂香和我一起去的,春香没有去。小青一家人都对我特别客气,左邻右舍故意来串门的人也不少,我兜里装了三包烟都散得差不多了。 最让我难受的事还是喝酒,在这山村里,别人敬酒不喝的话就是看不起人,虽说是自家酿的糯米酒,但也经不住几人起哄,没几轮下来我便喝的面红耳赤头脑不清。 好在小青父母见我不善饮酒,便制止众人劝酒,毕竟让客人喝醉也不是啥待客之道。万一客人喝醉胡言乱语会闹笑话的。 酒足饭饱之后,我踉踉跄跄被桂香扶着回了家。 春香见我喝的摇头摆脑,蹙眉问桂香,怎么让小新喝了这么多? 桂香说,还不是小青的两个本家哥哥灌的。 春香见我走路东倒西歪,也赶紧过来搭一把手和桂香扶我到中厢房躺好。 没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似乎有人,伸手一揽,果然抱着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 我也懒得看是谁,用手往里一拉,对方很顺从躺在我身边,我闭着眼掀起对方的衣服便没头没脸亲了起来。 这时耳旁传来一阵熟悉咯咯咯的笑声,心知有异,睁眼一看,被我压在身下的竟然是金红,我失声问道,姐,怎么是你? 金红笑靥如花,笑道,那你以为是谁? 我说,我还以为是桂香呢。 金红笑道,桂香和春香去摘棉花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要来就赶紧。说完没等我说话,坐起身就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此时兴致也颇高,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正要扑上去,金红却让我躺着,待我躺好,她便笑着坐在上面轻摇起来。 我扶着金红的腰笑道,没想到姐也喜欢做人上人。 金红早已千娇百媚喃喃有声无法顾及我的调侃跟她说了什么。 事后,金红依偎在我怀里,用手指在我胸膛上划着圈圈,柔声问道,小新,跟姐说实话,有没有跟春香这个。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红眼睛一亮,笑问道,是她主动的吧。 我笑道,是我。 金红不信笑道,肯定是春香主动的,那娘们就是个闷骚,别以为我看不出。 我说,姐为何这般说她? 金红笑道,这还不简单,若她没这心思,就不会急着让你和桂香一起睡了。桂香跟你睡了,那你迟早要落入她的虎口的。 我苦笑道,本以为自己是猎人,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猎物。 金红咯咯笑道,想当初你想方设法要占姐的便宜,没想到姐其实早就想把你吃了。说着金红坐起身开始穿衣服,说道,我得走了。 我看着她穿好衣服,笑道,慢走不送。 金红咯咯笑着,伸手掐了我一把,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迟早被春香姐妹榨干。 我说还有你。 金红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看了看无异常,又对我说,晚上记得到姐那边吃饭。说完便从后屋走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感觉整个人有种空乏疲惫的感觉。 看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就算山珍海味若天天吃也会把胃吃坏的。 虽说自己享受了几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她们同时享用着。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俗人而已。 把烟头丢掉,又躺着继续睡,很快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后屋传来桂香和兰兰的说话声,没过多久,桂香过来,见我睁着眼,柔声笑道,你真能睡,一睡睡到天快黑了。 我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把玩着,问道,下午去摘棉花了? 桂香嗯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会算。 桂香撇嘴说,是不是金红跟你说的? 我心里一惊,否认说,不是,怎么可能。 桂香盯着我,揶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金红来过。 我说,你不要乱说。 桂香冷笑道,你不承认也没用,有人看到她进屋,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的。 我说,金红姐过来是叮嘱我晚上去她那吃饭的。 桂香撇嘴说,说几句话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哄鬼呢。 我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时屋外传来春香叫桂香的声音,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这才起身离去。 晚上,我没有去金红家吃晚饭,金红也没再来叫。 桂香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 春香也看出瞄头,问桂香怎么了? 桂香说,只是不想理某些人而已。 春香又看向我,我摊开手笑了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桂香见我装无辜,气得一筷子敲在我手背上。 晚上睡觉时,桂香也用背对着我。 我几次伸手去摸她,都被她用手甩开。 我轻声说,我明天早上回去了。 桂香没有说话,我也没再说话。 过了半晌,桂香说,你想走就走,反正你的心不在这里。 我笑道,你都不理我,我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咬着牙说,是我不理你吗,我和姐都陪你睡,你还不满足,还要跟金红那个狐狸精乱搞,现在反说是我不理你。 我说,金红姐只是过来跟我说了一会话,真没做什么。 桂香冷笑说,孤男寡女在一起一个钟头,你说你俩只是说说话,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我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桂香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也懒得再说,闭着眼要睡。 桂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俩真的只是说说话这么简单? 我说,真的。 桂香说,我还是不信。 我说,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 桂香缓和语气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后你要离她远点。 我说好。说着伸手去抱桂香,这次她没有再推开我的手。 这时听到后厢房春香起床的声音,桂香轻声笑道,看来我姐等不及了,我得走了。说完便起身摸黑离开了。 第35章 偷看王艳洗澡 黑暗中,春香上了床,我伸手一抱,春香身上竟然没穿衣服,我轻笑道,姐,这样过来你不冷么。 春香扑进我怀里,说,小新,抱紧我。 我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春香陶醉道,被男人抱的感觉真好。 我笑道,既然姐喜欢,那今晚我就这么抱着姐睡。 春香轻笑道,若这样姐今晚就享福了。 俩人拥抱了一会,春香感觉到我的异样,轻声问我是不是想要。我嗯了一声。 春香说,要来也可,不过今晚只许一回。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翻身把春香压在身下,笑道,还是姐最会体贴人。 俩人缠绵了一番,春香便起身走了。 桂香回来,笑着说,还以为我姐要在明早才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过来。 我嘻笑道,春香姐担心一次把我榨干,以后没得用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笑道,就该一次把你榨干,免得你还有精力应付别的女人。 翌日,吃过早饭,我便要归家。 春香眼含不舍,说有空闲就过来。 兰兰说,舅舅,怎么不多住些日子。 我问,兰兰喜欢舅舅在这里? 兰兰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舅舅在这里,妈妈就不会骂我。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原来兰兰是不想挨骂呀。 兰兰咯咯笑道,舅舅在这里,家里总有好菜吃。 我双手轻轻捧着兰兰的小脸,说,舅舅也舍不得兰兰,过两天舅舅再来看兰兰好不好。 兰兰高兴伸出小指要跟我拉勾,我自然也伸出小指头跟兰兰的小手指勾了勾。 拉完勾,我问桂香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桂香说,不喜欢去你家。 我愕然,问为什么。 桂香说,不为什么,总感觉在你家全身不自在。 我笑道,那你以后还不得嫁过去跟我过日子。 桂香说,以后是以后,反正现在不想去。 我问真不想去。 桂香说,真不想去。 我推着单车向外走去,春香在身后嘱咐我路上要小心些。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屋前台阶上跟王艳聊天。见我回来,问我怎么就回来了。 我不满说,什么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 母亲笑道,若真能这样我做梦都会笑醒。 王艳笑道,小新,明年出去打工后,便不要回来,不出两年,你娘肯定会哭着打电话求你回来。 我说,那不一定,她又不止我一个儿子。 母亲得意道,你知道就好,你若气着老娘,老娘就当没生过你。 我笑道,我本来就以为我是你在路上捡来的。 母亲不满打了我一下,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么讲是说父母对你不好么。 王艳咯咯笑道,你们母子俩真有意思,一见面就斗嘴,对了,小新,我跟你娘已经商量好了,待你回来,两家买五百斤煤炭做蜂窝煤,既然你回来了,那现在就去村口买煤炭。 到村口买了五百多斤煤炭,用板车运回来,又到山上挖了一袋红土,合着水搅拌进煤炭里去。 虽说做蜂窝煤不算多累的活,一个下午忙下来,我整个人也累的全身腰酸背疼。 在王艳执意邀请下,晚饭我在她家吃的。龙龙快速吃了饭就往外跑。 王艳笑道,估计这又是找村里的小孩玩去了。 我喝了一口水酒,夸道,这水酒的味道纯。 王艳说,这是我娘家酿的,我父亲每年种七分地糯米,就为酿酒用的,既然你喜欢喝,那就多喝一些。说着,又拎起热水壶要给我满上。 我赶紧用手拦住碗口,笑道,不能再喝,再喝就要喝醉了。 王艳笑道,喝醉就喝醉,喝醉了正好一觉睡到天亮。 我见她执意如此,只得拿开手让她倒满。 王艳将酒倒满,笑道,这是糯米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我笑道,酒是米做,不吃罪过。 喝完碗里的酒,王艳又要给我倒,我忙说,真的不能再要了,我是真的不行了。 王艳取笑道,一个年轻小伙子,竟然说自己不行,让人听了谁还敢嫁你。 我不理她的风话,站起身要盛饭,王艳早抢先帮我把饭盛了过来。 酒足饭饱,见王艳在收拾碗筷,我也不好立即走开,便坐在旁边点了一根烟抽着。 王艳说,你别在这里坐着,要坐去屋里坐着看电视,现在可是点歌台时间。 我说行。 跟着王艳进了她家后厢房。何秀打开电视,转到本地台,果然是点歌台节目。 王艳说,你先看,我还得去收拾碗筷。说完从后门走了。 看了一会,母亲端着碗从后门进来,见我喝的满脸红光,笑道,吃饱喝足了? 我笑道,王艳也叫了你,你自己不来怪谁。 母亲吃着饭说,一人做事,哪有几人上门吃饭的道理,被人知道还不让人笑话。 王艳听到说话声,过来见母亲端着碗在吃饭,要拉着母亲去舍里夹菜,母亲赶紧把碗里的剩饭划进嘴里,含糊不清说已经吃完了。话还没说完就转身匆匆走了。 王艳笑道,你母亲总是这么客气。说完又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我正跟着点歌台唱着小虎队的《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一个同心圆……,王艳提着一桶水进屋,手里还拿着毛巾香皂。 我见她要洗澡,起身要走,王艳压压手示意我坐下,又说,你坐你坐,我到前屋去洗。说完提着水过了中栏,接着又把中门关了。 没一会,前屋传来洗澡的水声,我的心也随即不安分起来,蹑着脚走近中栏,凑近一看,中栏虽然插了闩,缝隙却很大,只要我想,完全可以伸手过去把门闩拉开。 王艳整个身子自然被我看光,还别说,何秀身材高挑匀称,凹凸有致,还挺有料的。 看到王艳洗完要穿衣服,这才重新回坐到电视机前。 王艳打开中门,盯着我笑。我有些心虚,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她。 王艳走近我身旁,低声笑道,好看么。 我硬着脸皮抬起头,笑道,身材挺好的。 王艳在我额头上一指,笑骂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偷看女人洗澡的癖好。 我见她没有真的生气,也放松下来,笑道,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王艳笑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我耍无赖说,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家中门缝隙那么大。 王艳说,这么说怪我自己了。 我笑道,那是。 王艳扬手要打我,我笑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向屋外跑去。 王艳把我叫住,我站在后屋问她还有啥事? 王艳笑着招手让我进去,我说有话在这里说。 王艳低声笑道,你再不进来,我就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跟你母亲说。 我只得又走进屋里,问,叫我进来干啥。 王艳说,叫你进来自然是让你看电视了。说完提着桶出了后屋。 我只得继续坐着看点歌台,今天点歌台大多都是祝福一个叫丽丽满十六岁生日的,点一首歌八十块钱,也不知这丽丽是何方神圣,让许多人花费这许多钱为她庆生。 第36章 最好的朋友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母亲跟王艳说话的声音。 母亲叫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母亲说记得早点回屋睡觉。 王艳说,小新在看点歌台,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唱这些情啊爱啊的歌曲。 母亲笑道,你又不是七老八十。 王艳说,虽然不是七老八十也跟小新不是一代人了。 母亲笑道,你这话被我家小英听到非说你不可,小英比你还大,小新怎么就跟你不是一代人了。 王艳说,小英现在每天忙着跑市里,可没有闲工夫到这里来。 母亲叹声说,生这个女儿算是白生了。 王艳说,怎么现在还有蚊子,先进屋了。 我站起身要走,王艳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等会从前门进来。 我自然明白王艳的意思,没有吱声。走出屋,母亲说,你总算舍得出来了。 我笑道,我就看了一会电视,你怎么老惦记着我。说着跨步进了自家屋里,后面传来王艳关门的声音。 母亲说,家里又不是没电视,何必坐在别人家看电视。 我说,在家多看一会电视你又会心疼用电多了。说完去后院喝了一口井水,又打开前门要走。 母亲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母亲说,真搞不懂,家里怎么就留不住你的尸。 我没再理母亲,向巷子走去。 来到街上,龙龙和几个小伙伴从桂花商店里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几根辣条。 我拉住龙龙的手,问好吃吗? 龙龙坐在地上,哭着腔要我放开他。 兰花听到声音走出来,笑道,龙龙真好,把我家台阶的灰都抹干净了,明天我都不用扫地了。 话刚说完,和龙龙一起的小孩都开心笑了起来。 我拉龙龙站直,要帮他把屁股上灰尘拍干净,龙龙早迫不及待跑了。 兰花笑道,现在的小孩,都喜欢往地上磨。 我刚走进商店,爱花冲我翻了一个白眼,我说,我是来买东西的,你冲我翻白眼干啥,我又没得罪你。 爱花说,你就是得罪了我。 我笑道,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记恨呢。 爱花说,没你家桂香漂亮。话虽说的冷,脸上却有几分喜色。 兰花笑道,你就别逗小妮子了,小新,你知道么,你去山里的这两天,姚兰跟水芽的事可闹大了。 我问怎么回事。 兰花说,姚兰的母亲知道姚兰跟水芽拐子好上的事,姚兰母亲到水芽修理铺去闹,结果水芽拐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将他如何跟姚兰睡了事全说出来,搞得镇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我气愤说,这水芽拐子真不是人。 兰花说,可不是,姚兰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身子怎么就给这么一个瘸子。 我称了半斤瓜子,兰花问我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说完出了商店走到街上,嗑着瓜子有一步没一步走着。 还没走到篮球场,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名字。回头见兰花快步向我走来。 兰花对我笑道,我在店里待腻了,也想出来走走,不如陪我一起到江堤上走走吧。 我笑道,陪你去江堤上走也行,不过你别想吃我的五香瓜子。 兰花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还挺抠的。 来到江堤上,兰花了目远望,看着四周参差不齐的村落,突然道,我明天就要去市里签到上班了。 我说,这是好事啊,去哪个单位? 兰花说,是市商业局下面的第一百货大楼。 我笑道,这感情好,啥时我去市里就去百货大楼找你,到时你可得管我饭。 兰花笑道,不就吃个饭么,也值得你这般说出来。 在江堤上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说回去吧。 兰花说,回去这么早干嘛。 我说,不回去再这么走也没多大意思吧。 兰花看了看我,笑道,不这么走那你还想干啥。 我笑道,孤男寡女在这江堤上走,你就不怕我趁机占你便宜么。 兰花说,在男女那事上,也不能说谁占谁的便宜吧。 我说,你懂得还挺多的。 兰花说,起码不比你懂得少。 我笑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过来人。 兰花看着远处,幽幽说道,其实我也是过来人。 我心里一惊,看着兰花,问道,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兰花说,谁有心情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我说我不信。 兰花说,你不信拉倒。 我说,那男的是谁? 兰花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说,你为何要跟我说。 兰花笑了笑,说,想说就说呗,哪有那么多为何。 我说,你不担心我会大嘴巴把你的事跟其他人说? 兰花索然道,随便你吧,反正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说,正因为你要离开所以才跟我说这个? 兰花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我说还是回去吧,被人看到还会以为我俩在这里幽会呢。 兰花不满说,难道和我幽会埋汰了你。 我笑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兰花笑道,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我俩这辈子终究是错过了。 我笑道,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兰花说,我俩小学同学同桌三年,初中同学二年,也算青梅竹马,喜欢上你很难理解么,可惜你眼里从来没有我而已。 我苦笑道,从小到大你就穿得漂漂亮亮,像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而我是只能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丑小鸭,看到你我就感到自卑,哪里敢喜欢你。 兰花指着远处水闸说道,你还记得这里吗,小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在这里洗澡,上流漂来一个婴儿尸体,我吓得不小心掉进了深水区,那时我以为自己会淹死,呛了几口水正绝望的时候,是你从深水区把我救上来的。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当时就算我不救你也会有别人去救你,而我只是离你最近最先救到你而已。再说,那时你我还是同桌,你若淹死了,考试时我抄谁的答案去。 兰花说,不管怎么说,总是你把我救上来的。 我说,你干嘛今晚跟我说这个。 兰花说,再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说,说了又如何,还不如不说。 兰花说,有些事必须要说,我之所以今晚跟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笑道,这样也好,起码以后我去市里不用担心没地方蹭饭了。 兰花笑了笑说,蹭饭只是小事,若你还有一些别的要求,说不定现在我也会满足你。 我看着兰花笑道,你的话让我很心动,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兰花笑道,看来这次你去岭下村,桂香已把你榨干了。 我笑道,看来你懂得真不少。 兰花苦笑道,人长大了,懂得自然就会多,不可能永远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不是我矫情,我从心里抗拒跟兰花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觉得那样做就玷污了我和她这十几年的纯洁友谊。 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谊吗?我问自己。 第37章 逃去市里 走进巷子,向家门走去,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王艳家的后门发出吱呀一声,王艳从屋里出来看着我,没有出声。 没想到这女人一直在守着我,我很无语,说实话,虽然王艳模样和身材都不差,甚至可以说很不错,但我从心里不想跟她有那啥。 这种事时间一久很容易被人知道的,到时两家人如何相处? 可是我又不能拒绝她,毕竟她知道我跟金红的事。 我心里暗叹一声,跟着王艳进了屋。 王艳把门闩上,不满道,我就这么入不得你法眼,让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叹声说,你想了可以让火根回来的。 王艳说,若他有用我还会舔着脸找你。 我笑道,若火根没用龙龙是怎么来的。 王艳笑道,就他那两分钟的热度,老娘才不稀罕。说着便佝着身子脱衣服,笑道,你这家伙也真是,我洗澡那会你竟然忍得住不拉开门闩。 见王艳把衣服脱了,我只得跟她应付了一番。 完事后,我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王艳躺在我怀里,柔声笑道,年轻就是好,冲劲足。 我抽完烟,要走,王艳拉住不让走,被迫又跟她来了一回,王艳这才放我出门。 回到家,母亲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跟青青下棋下到现在。 母亲说,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刚走出巷子,就见兰花提着行李要去车站坐车。润秀和爱花跟在她旁边。 我说,这就走了。 兰花淡淡说,嗯,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兰花远去的身影,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仿佛是被人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我默默地注视着兰花渐行渐远的身影,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美丽而又令人心碎。 我俩这辈子终究是错过了。 想起兰花昨晚说的这句话,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往事历历在目,记得跟兰花第一次相见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兰花梳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先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向城里飞去,她不再属于小镇了,她将在城里工作,在城里结婚生子,在城里度过余生。 而小镇的人和物,只是她脑海里的一道回忆而已。 这时青青也拎着行李包出现眼前,我惊讶问他去哪里。 青青说去市铁路局做事。 我这才想起青青的父亲在铁路局上班,即使离异后青青跟着母亲过,做父亲的也会为儿子铺好路。 我说以后再难跟你见面了。 青青说,又不是跨省过海,想见面还不容易。 我问,去做什么工作? 青青笑道,学开火车。 我笑道,那我以后可以坐免费的火车了。 青青哈哈笑道,只要你能溜进车站,我肯定没意见。 青青也走了,他和兰花都在城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而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我再没有闲逛的心情,回到家,微闭双目坐在屋前的交椅上,椅背靠着墙,静静体会着心中的离绪别愁。 不知何时,王艳站在她家舍里门前,看着我笑,她双颊还留有昨晚的红晕,比平时更显娇艳。 我又闭上眼,对于女人,我现在没有任何兴趣。 在跟金红好之前,我就像一个没开过荤的饿汉,那时看到红烧肉就想大块朵颐,可是,红烧肉再好吃也会有吃腻的时候,若天天吃顿顿吃,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可能我的不理不睬,让王艳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她转身进了后屋,又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还挺响的。 气吧,怒吧,最好一辈子不要再理我。 明天是赶集日,金红说会来,我怎么就一点都不高兴呢。 原来梦中情人也会让自己有厌烦的一天。 看来书上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都是假的,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美满幸福都是扯淡的。 人生无常,即使两个再相爱的人走到一起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彼此的相爱的人不再相爱,甚至生恨。 吱呀一声门响,王艳又从她家后门出来,瞪着我,说,小新,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我苦笑无奈道,拜托,大姐,我坐在这里什么事都没做好不好,你一会笑,一会急,一会气得把门关得彭彭响,现在你反而问我在发什么神经,大姐,你能不能讲点理。 王艳听了我的话也不禁笑了,笑完又瞪了我一眼,说,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举手投降道,对,都是我害的,以后我离你远远的,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么。说罢,拿起交椅进屋了。 我刚进里屋,王艳也笑着跟进来。我乞求道,大姐,你不要跟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行不行? 王艳低声笑道,占了老娘的便宜,现在就想提起裤子不认人,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完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我睡的床上。 看来这娘们得魔怔了,我赶紧站起身,警告道,大姐,你再不知收敛迟早会把我们的事闹得尽人皆知,到时看你怎么做人。 王艳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 我简直无语,难怪电视剧里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是零,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我转身就走,出了巷子,也不知去哪里好。 总不能又去桂香那里吧,昨天才回来,今天又去,还不被人笑话死,再说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留在镇上也不行,那女人时刻守在家门口,万一回去时那女人再闹,又被人看到可不是玩的,火根非拿他开料的斧子把我劈了不可。 还是去市里躲躲吧! 反正身上还有几百块钱,不能在市里上班还不能去市里玩几天么。 打定主意,我连走带跑向车站赶去,到车站时正好有一辆班车从里面开出来,我连忙挥手跑了过去,班车一停我就跳了上去。车上人不是很多,不过已没有空位,我刚在发动机护板上一屁股坐下。手臂上就被人打了一下,抬头一看,兰花正惊喜看着我。 我也有几分惊喜,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兰花又打了我一下,笑道,别装了,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来车站。 我笑了笑,说,我突然想去市里玩几天,没想到会跟你坐到同一辆车。 兰花又打了我一下,说还在装,你肯定是等我妈和爱花走了才上车来送我,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车上的人都看着我笑,我顿时头大,只得笑了笑不说话了。 兰花平时挺矜持的,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奔放,也不怕车上这些人乱嚼舌根。 到了镇子路口,小英背着包上车,见我坐在车上,问我去市里干嘛。说完开始从里到外售票。 售到我身边时,我掏出五块钱递给她,她不接,把钱推回来,说你给什么钱。 我又把钱递过去,说,还是收了吧,不收的话还以为我是故意来占你便宜的。 小英眼睑变得通红,不理我,收别人的钱去了。 兰花打了我一下,责怪道,你怎么这样,都把你姐弄得掉眼泪了。 第38章 只要十块钱 水生开着车,转头对我说,小新,有事到家里再说,在这里说只会让人笑话。 我没有说话,想下车又觉得不妥。 小英卖完票,坐在我身旁,看了看我,说,听说你有对象了。 我冷笑说,算有吧。 小英见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来气了,说,我怎么也是你大姐,大姐也没啥地方对你不好,你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我说,我哪敢甩脸子给你看,不要说我,就算爹妈也不敢甩脸子给你看。 小英恨恨瞪了我一眼,起身站到车门口去了。 兰花在新华书店站下的车,我也跟着下了车。 兰花笑道,你还说不是故意来送我的。 我帮兰花提着行李,笑了笑,说,就算是吧。 兰花笑道,就知道你这家伙口是心非,心里还是有我这个朋友的。 我问现在去哪里。 兰花指着里面一个小区说,先把行李放我大姐家,在去商业局找一个姓李的主任办手续。 玫瑰小区比较旧,楼下有两个老头在下棋,旁边围了不少人在看。 兰花带我到二栋三楼303室,说这里就是林花家,说着从包里找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间不算大,不到一百平米,家具无非是沙发电视之类,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兰花让我把行李放在客厅,说我暂时住在林花这里,等工作单位分了住宿再搬过去。 我说家里怎么没人。 兰花笑道,今天星期一,林花俩夫妇都要上班,外甥女则平时放在她奶奶家。 出了玫瑰小区,兰花问我去哪里。 我说好不容易来趟市里,当然要到处看看。 兰花说,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比镇上房子高一些多一些而已。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既然来了,总要在市里多玩几天。 兰花说,那你先到处看看,我先去商业局办手续,晚上你就到我姐这里来住吧。 我说,这不好,到时我随便找一家便宜的旅馆应付几天吧。 兰花笑道,也行,反正你现在不缺钱。说罢挥手跟我道了别。 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逛来逛去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感觉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水泥街道和四五层的房子,还有大同小异的招牌。 走到电影院路口时,突然有人叫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发小喜平,喜平惊喜看着我,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喜平指着对面街道说,我哥的裁缝店就在对面街上,又指着右边的巷子说,我们住在这巷子里,走,跟我去家里坐坐吧。 我跟着喜平来到他住的地方,房子比较大,有一百三四十平米,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床上用品等物。 喜平说,店里收了几个学徒,都住在这里,我嫂子去买菜了,等会你就在这里吃饭。 我说不用。 喜平说,没事的,都是一个村的,到市里就是一家人。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要在市里玩几天再回去。又问道,你哥结婚了,怎么没听说过。 喜平笑道,那女的就是我哥以前收的徒弟,现在跟我哥好上了,也睡在一起,我自然得叫嫂子了。 我笑道,没想到清平还挺有本事的。清平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还比较严重,走路只能拄双拐棍,从小跟父亲学裁缝,后来到市里开店,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找了女人。 没过多久,有一个女子提着菜篮进了屋,可能是生人的缘故,女人从进门就一直盯着我看,女子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匀称,长得端庄还水灵。 喜平对我说,这就是我嫂子,又对女人说,这是我们村的小新。 女子笑着对我点点头,大方招呼我坐下,便提着菜去了厨房。 我有些为这女子感到惋惜,若不是家境过于困苦,这么一个漂亮女子怎么会跟一个拄双拐棍的瘸子过在一起。 女子把菜放在厨房后,转身又回到客厅,对我笑道,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随便就好。 我连连点头说好。 喜平说,既然你要在市里玩几天,晚上就在我这里睡吧。 我说,我还是去住旅馆吧。 喜平给了我一拳,佯装生气道,你来我这里了还去住旅馆,以后回村里我还不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女子也笑着劝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喜平晚上在店里睡,你睡他房里,没妨碍的。 我没再推辞,便笑道,就是太麻烦嫂子了。 女子笑了笑,说道,我叫茶香,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吃过午饭,我跟喜平一起出门,先跟他到店铺去看了看,店铺不大,三十平米左右,里面放了五台缝纫机,缝纫机上堆着各种裁剪好的布料。 里面除了清平还有两个女孩,都是十六七岁,长相稚嫩,一个可能刚来没多久,清平正在教她一些缝纫的基本技巧。 见我过来,清平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有空来市里玩。 我笑着说,我没有别的,就是有空。 喜平把带好的饭菜给了清平,两个女徒弟则起身回去吃饭。 我伸出大拇指对着清平笑道,有本事。 清平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笑了笑说,只要有钱,就不怕没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你。 这时有一个中年妇人拿着布料进来,我见有生意上门,赶紧告辞离开,喜平追出来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什么时候逛累了就什么时候回去休息。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示感谢,便向前面的城市公园走去。 城市公园里很热闹,大多都是老年人,有下棋的,有打牌的,有拉二胡的,还有几个老年妇人穿的花枝招展在搞排练。 我在公园里闲转了一圈,甚是无趣。下山准备从后门出去,经过树林时一年轻女子对着我笑,我疑惑看着她,她见我看她便向我招手,我以为她认识我,便走了过去。 待我走近,女子轻声笑道,小弟弟要不要玩玩。 我不解问,玩什么。 女子咯咯笑道,自然是你的小弟弟找我的小妹妹玩套圈圈呀。 我这才恍然明白,赶紧转身要走,女子跟着过来,低声说,很便宜的,只要十块钱。 我不敢接话,径自离开了。 以前听镇上那些开车司机说城里有卖皮肉的,当时还觉得只是笑谈。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市里就遇到了。 第39章 要靠兄弟撑腰 逛到下午三点多,也不知道如何回喜平那里,便在路上招手叫了一辆脚踏车,我问上车多少钱。 踩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问我到哪里。 我记得在市电影院遇到喜平的,就说到电影院。 汉子说,五块钱。 我嫌贵,说最多三块,不肯我就走回去算了。 汉子招招手,表示可以,让我坐上去。 不到五分钟,汉子把我送到电影院路口,付了车钱,向右边巷子里走去,走到一半见路旁有卖水果的,便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拎了回去。 虽然喜平不会介意这些个礼节,可我不能装作不知道,毕竟我现在也不缺这几块钱。 用喜平给的钥匙打开外门,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没人,我把水果放在饭桌上,便躺在喜平的床上,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武侠小说翻了起来。 过了半晌,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没一会有人敲卧室的门,我起身打开门,茶香笑着站在门口,问桌上的水果是不是你买的。 我说回来时顺手买的。 茶香说,你这也太客气了。 我笑着说,一点水果而已,不值几个钱。 茶香笑道,听喜平说你比他还小半岁,看起来喜平还是个孩子,你却成大人了。 我说喜平只是性格比较内向而已。 茶香问我下午到哪里逛了。 我说就在城市公园四周转了转,转累了就回来了。 茶香说,既然累了那你先休息,等会饭熟了我再叫你。 我笑道,也没多累,刚坐了一会也就好了。说完拿着武侠小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茶香也在厨房忙了起来。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唏嘘不已。 没过多久,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甚至连角落都被这股香气所填满。 炒完菜,茶香将菜放在桌上,伸手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担在一旁的木架上,问我现在饿不饿,饿了可以先吃。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半不到,便笑着说,还是等喜平他们回来一起吃吧。 茶香说,晚上要赶货,晚饭喜平他们不会回来吃,待会我给他们带过去。 我说,这么忙啊。 茶香笑道,平时也没这么忙,前两天接了一个大单,今天又接了一个单,时间比较紧,所以比较赶,要不这样,我给你留饭在桌上,你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可好。 我点头说,你们这么忙,我还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茶香笑道,不碍事的,只要你不嫌我们怠慢了就好。说完,茶香又对我笑了笑,说趁现在有时间,我先洗个澡,等晚上回来可能就要排队了。 我笑了笑,起身作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便进了喜平房间,把门关上。 过了半小时左右,茶香又过来敲门,我打开,茶香换了一件水红色上衣,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娇艳几分。 茶香说,我把饭菜打包好了,这就去店里,给你留了饭在桌上,趁现在还热乎,你还是现在吃了吧。 我答应一声,笑着没有动。茶香便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出门了。 吃了晚饭,觉得呆在房里太无聊,便出门看看城市的夜晚和镇上有何不同。 电影院里人流较大,晚上放的是啥3d电影,看电影还送一副特制的眼镜,说只有带着眼镜看,才更有身临其境感觉。 我站在海报前看片花简介,突然有人从背后打了我一下,回头一看,见兰花挽着林花的手在冲着我笑。 林花跟二姐小兰是同学,见是我,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你是小新吧,没想到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我说,兰花都成大姑娘了,我自然也成大小伙子了。 兰花又捶了我一下,笑道,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高兴说,我也没想到。 林花问我吃晚饭没有。 我说吃了。 林花问在哪里吃的。 我说在喜平家吃的。 林花说,你跟兰花一起过来的,怎么不在我那里吃饭。又问我晚上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喜平那里。 林花说,喜平那里可以住么,若不行到我那里去住。 我笑着说,可以住。 林花看着我又感叹道,以前还是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没想到转眼就长得这么高大英俊了。 我笑了笑问兰花入职手续办好没有。 兰花说,全办好了,明天就开始上班。 我问在哪里上班。 兰花说,我分在百货大楼二楼,卖电子产品的。 林花看到人越来越多,说道,等会再聊,先去排队买票吧。 我说,你俩在这等着,我去排队。说完便向售票窗口走去。 林花追过来,递给我一张十块的纸币,说给你钱。 我摆手不收,林花笑着将钱塞进我上衣口袋,笑着说,你过来还要你买票,以后小兰非骂我不可。 为十块钱推来推去也不好看,我只得把钱收了,去窗口买了三张票,一块二一张,回过头把钱和票都给了林花。 林花说,现在离检票还有十几二十分钟,我们就站在这里呀。 兰花指着台阶笑道,你不愿意站就坐着呗。 林花找了一块干净的台阶,又用纸巾抹了一遍,然后笑着叫我和兰花在她旁边一起坐下。 我贴着林花坐下,闻到林花身上有股清香,闻着让人很舒服。 不知是本身的体香,还是在身上洒了香水,估计是后者,要不岂不是人间极品。 林花看了看我,笑道,记得以前我跟你二姐小学同桌时,你那时还小,没人带,你二姐上学把你带着,老师来了我们就把你藏在课桌下,有几次你都在课桌下睡着了。 我感叹道,是啊,我就是二姐带大的,那时父母每天要去生产队做事,大姐上初中不能带我,二姐为了带我,九岁才去上学,二姐为我牺牲太大了。 林花说,你知道就好,你以后可要对你二姐好。 兰花说,小兰的丈夫现在在深圳发了大财,小兰有的是钱,哪里还用小新对她好。 林花笑着说,丈夫好当然好,但兄弟好也会让女人更有底气。毕竟女人在家里还是要靠兄弟撑腰的。 第40章 谁跟你谁受罪 看完电影,走出电影院,林花要我明天中午到她家吃饭。 我答应一声,跟林花姐妹分开,便回了喜平那里。 进了屋,清平和茶香正在客厅吃面条,见我回来,问我要不要吃点,我说不用。说着话坐在清平身边,掏出烟递给清平一根,清平摆手说不抽烟。我便把烟刁进自己嘴里,打着火深深抽了一口。 清平问我去哪里了。 我说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清平问什么电影。 我说是一部外国片,什么名字忘了。 茶香笑道,刚看的怎么就把名字忘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抽完烟便回喜平房间睡了。 第二天,我买了几斤水果和一套《西游记》的连环画晌午时分来到林花家。 林花见我过来,热情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又叫五岁的女儿叫我叔叔。 林花丈夫三十岁左右,长得比较清瘦,有种城里人的骄傲,似乎不大看得起农村人。 他不大爱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他,客厅里有点冷场。 林花在厨房忙,还时不时过来陪我说话,她丈夫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我心里也不舒服,想起身离开,又觉得这样会让林花难做,只得耐着性子在林花家吃了几口午饭,便起身说有事走了。 走出玫瑰小区,又到路边摊炒了一个米粉吃了,这才去百货大楼找兰花。 兰花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站在电子产品柜台里,正在熟悉各种电子产品的价格,见我过来,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笑着说,刚在林花家吃了饭就过来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威严扫视了兰花一眼,又看了看我,问我要买什么东西。 我见兰花收起了笑,估计这女人是这里管事的,就指着柜子里的一台小型收音机说这个多少钱。 女人说,这里所有产品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故意问,能不能便宜些? 女人骄傲说,我们百货大楼是国家单位,从不讲价的。 我说能不能拿出来让我先看看。 女人不耐烦说,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别买,有啥好看的,国家卖的东西质量还会不行。 我讥讽道,谁告诉你国家的东西就是好的,国家还有贪官呢。 女人当即凶巴巴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般,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这乡巴佬不是来买东西的,根本就是来捣乱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关进局子里去。 我没想到一句话让这女人有这么大反应,还想再说什么,兰花冲我摇了摇头,我只得忍着,转身便去了别的柜台看。 身后传来那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死乡巴佬,身上没几个钢镚,还想在这里装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个领导,过来问怎么回事。 女人指着我气势汹汹说道,那个死乡巴佬,没钱还在这里跟老娘装逼。 男人蹙眉道,李莉,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女人见男子不悦,也没再说啥,转头向另一头走去。 男子又跟兰花说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 我在一楼的服装市场无聊逛着,心里有些沮丧,担心因为自己的冒失会给兰花带来不好的后果。 看样子那个女人估计是个管事的,兰花又是新来的,若她要为难兰花,自己岂不害了兰花。 离开时本想到二楼跟兰花说一声,又担心被那女人看到,对兰花不好,只得直接离开了百货大楼。 来到店铺里,喜平他们正忙的不可开交,清平问我去哪里走了。 我说到百货大楼里面逛了一圈。 清平没再顾我,拿着粉笔在布料上认真画着,我也不好继续打搅,跟喜平点了点头,便回宿舍了。 宿舍里没人,好像刚才在店铺也没看到茶香,估计是买菜去了。 我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微闭着眼,甚感无聊。若不是为了逃避王艳,我真想现在就回镇上。 可是,就算躲几天不还得回去面对那个女人,看来有些女人真是沾不得。 其实自己从始至终也没想跟她有啥关系,偏偏自己跟金红的事被她知道,以至于一错再错到如今让自己陷入有家不能回的境地。 抽了一根烟,闻了闻感觉身上有些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 看来最迟明天怎么也得回去。虽然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还是进卫生间冲了一个澡。洗完澡出来,茶香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切菜。 见我从卫生间里出来,茶香问我今天去哪里逛了。 我说到百货大楼里逛了。 茶香问我买了啥。 我说啥都没买。 茶香说,我也从不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那里的东西贵不说,那些售货员还一个个拽的二八五似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我笑道,那是国营单位,她们当然有拽的资格了。 茶香不爽地说,有什么好拽的,还不就是卖东西的,工资也就一百来块一个月,再这样拽下去,迟早倒闭。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茶香问我还要在市里玩几天。 我说明天回去。 茶香问怎么不多玩几天。 我说,老在你们这里吃住也不好。 茶香笑道,这有什么,无非是添双筷子的事。 我笑道,这次出来太匆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若再待下去,就可以拿着碗坐到街上要饭了。 茶香咯咯笑道,像你这么俊又年轻的小伙子去要饭,估计没人会给你一分钱。 我笑道,这么说看来长得俊也不是啥好事。 茶香含笑道,但是长得俊可以讨到女孩子欢心啊。 我没有接话,进了喜平房间拿了一本小说坐在客厅乱翻起来。 茶香一边忙一边跟我搭话,问我有女朋友没。 我说有。 茶香问是自己谈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我说是别人介绍的。 茶香问到哪一步了。 我说该做的都做了。 茶香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 我笑道,马马虎虎,还行还行。 茶香咯咯笑道,跟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我哈哈笑道,你可千万不要对我有意思。 茶香咯咯笑道,我才不会对你有意思,一看你就是个花心鬼,谁跟你谁受罪。 做好饭,茶香又要洗澡。见茶香拿着换洗的衣服要进洗手间,我开玩笑说,记得把门闩好,否则我会闯进来的。 茶香笑道,只要你敢闯进来,我就把你那里剪掉。说着还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作出一副剪刀的样夹了夹。 我作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茶香哈哈笑着转身进了卫生间。 经过刚才的玩笑,俩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 茶香洗完澡出来,看着我笑。 我问笑什么。 茶香说我刚才洗澡没闩门。 我一拍大腿懊悔道,错过良机了。 茶香咯咯笑道,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 我见茶香看我的眼神有些炙热,不敢继续开玩笑,便把小说放在茶几上,低着头翻看着。 茶香似乎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轻声问,什么小说这么好看。 我仍低着头答道,武侠小说。 茶香说,真不明白你们男的为何喜欢看这个,打打杀杀的有啥意思。 我说,你喜欢看啥小说。 茶香说,我从不看小说,因为我不识字。 我说,不可能吧。 茶香黯然说,有啥不可能的,家里穷,父母又重男轻女,我能活下来已算万幸了。说到这里,茶香的眼睑变得有些红,眼眶里闪着泪光。 第41章 新买的烟灰缸 茶香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你肯定好奇我为啥会跟清平吧。 我说,你有权选择你需要的生活。 茶香眼眶含着泪笑道,若有别的办法,谁愿意会跟一个拄双拐棍的人过。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茶香说,其实我是逃出来的,家里父母要把我嫁给隔壁村的一个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老光棍,所以在结婚前我逃了出来,来到这里,又冷又饿,是清平收留了我,还教我裁缝手艺,我很感激他。 我淡淡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茶香惨笑道,可是我除了这身子,也没别的可以给他了。 我说,你真打算跟他结婚过一辈子? 茶香道,一辈子太长远了,先这样过着吧,以后的事谁知道。 茶香把饭菜分好,提着分好的饭菜要去店铺,出门前对我笑道,跟你说了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吃着茶香给我留在桌上的饭,心中感慨不已。其实桂香跟我何尝不是如此,桂香之所以选择我,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而是我有她暂时需要的条件。 我也不信金红能有多喜欢自己,说到底,我只是她生活圈里一个较好的选择而已。 至于春香跟王艳不说也罢。 吃完饭,信步来到玫瑰小区附近,希望能再遇到兰花,但一直没能看到兰花的身影出现。 我不想去林花家找,不想看到她丈夫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或许兰花已经搬到自己的宿舍也不一定。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让这陌生的街道更添几分冷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绵绵细雨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 路边的花朵已近凋谢,看来,冬天真的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将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外漂泊。 回到宿舍,屋里黑灯瞎火,我将客厅的灯打亮,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茶几上竟然放着一个新买的烟灰缸。 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意,心情也有些复杂。 看来我是该走了,我对自己说。 我起身出了门,来到店铺,把钥匙还给了喜平。喜平疑惑看着我,我说今晚不在你这里睡,明早就回去。 喜平问我去哪里睡。 我说去一个亲戚家住,刚才逛街刚好遇到。 茶香挽留说,你跟喜平是发小,跟兄弟一般,没必要去亲戚家过夜的。 我笑了笑,双手作揖说,这几天多多麻烦嫂子了。 茶香见我去意已决,笑道,不麻烦,以后来市里尽管到这里住,朋友要多走动才亲。 离开店铺,我在百货大楼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翌日,我睡到晌午才起床。结算了住宿费,在百货大楼右侧小巷吃了一个牛腩粉,便到二楼去找兰花,兰花正在给两个时髦女郎介绍哪个随身听功能更好用。 见我过来,对我一笑,示意我稍等。 两个女郎看了几个款式的随身听,最终还是没买走了。 等女郎走开,我这才过去,刚走近柜台,兰花问买什么。 我指了指柜台里的一台收音机,兰花从柜里把收音机拿到柜台上,问我吃了没有。 我拿着收音机仔细看着,说刚在外面吃了一个牛腩粉。 兰花说,怎么不给我打一个包上来。 我说现在也来得及。 兰花说,算了不用了,我还是等会去食堂打饭吧。 我说,那我就不去了。 兰花笑道,我说不用你就真不去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我说我等会就回镇里了。 兰花笑着说,我不管,你得给我打了包才能走。 我笑道,没问题。又要她拿一台同样的没开包装的收音机给我。 兰花说,你还真的买呀。 我说,送给你。 兰花笑道,真的? 我说,当然真的。 兰花说,还是算了。 我说,怎么又不要了。 兰花说,你还是送给桂香吧。 我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兰花狡黠一笑,指着柜台里一款精美的随身听笑道,我要你送我这个随身听。 我说,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一个。 兰花说,一百多块钱呢,你可要想清楚。 我笑道,你都开口了,我能不送吗? 兰花高兴从柜台里拿出随身听,笑道,放心,我们员工有内部价,不会让你吃大亏的。 兰花开了收据,带着我到收银台付了钱,又回到柜台,高兴说,林花那里有许多磁带,等下了班我就过去拿。 我又去外面打了一个牛腩粉拿上来,兰花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说,今天回镇里之后,以后可能很难再见到你了,自然要对你好一些。 兰花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是回镇里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这时有一家三口过来要买东西,我便拿着刚买的收音机离开了。 刚走出百货大楼大门,就见一辆回镇里的车开来,我赶紧一边招手一边向路口跑去,上了车,竟然又是大姐家的班车。 车上还有几个空位,小英示意我坐在发动机上,把座位先留着。 班车开到肉联厂附近又上来四五个人,到了郊区,小英这才开始售票。 我掏出烟刚点上,见姐夫水生看了我一眼,便递了一根给他。 水生接过烟趁路况好时将烟点上,问我啥时候学会抽烟的。 我说刚开始抽着好玩,玩几次就真的抽上了。 小英见我抽烟,瞪了我一眼,说一分钱赚不到还学会抽烟了。 我说要你管。 小英说,我是你大姐怎么不能管你。 我说,我没吃你的没用你的,你凭啥管我。 话刚说完,坐在前面几排的人全笑了起来。 小英说,我管你也是为你好。 我说,你可以为我好但不能管我。话说完,又有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水生说,小英,有啥话回去再说。 小英狠狠瞪了我一眼,果然不再说啥。 回到镇上,我刚回到家,小英也跟着过来,母亲问小英,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小英指着我气愤说,小新现在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学会抽烟了。 母亲看着我问,你真学会抽烟了? 我说,去桂香家身上总要带烟,一来二去就会抽几根了。 小英捉起我的手指,说,娘,你看看,手指都抽黄了,他竟然还在撒谎。 母亲说,他现在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他,他要抽就抽吧,反正不要问我拿钱就好。 我得意冲小英一笑,说道,就是,某些人就是喜欢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小英不满道,你就惯着他,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母亲说,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不该生下你。 小英气得眼泪当即流出来,说当初还不是你和爹逼的我,否则我怎么会什么都不顾跟了水生。 母亲抹着泪水说,既然你可以什么都不顾跟男人跑了,那现在还回来干嘛,我早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了,小新也不要你管。 小英气极道,你们总是这么不讲道理。说完抹着眼泪走了。 邻居纷纷过来劝母亲看开些,不要说那些绝情的气话。不管谁是谁非总归是自己肚里掉下来的肉。 再说小英管小新也是为自己的弟弟好。 第42章 农民培训班 父亲担着锄头回来,见家门口站着许多人,母亲还在抹着眼泪,问怎么回事。 枚秀说,刚才你家小英回来了。 父亲生气对母亲说,她回来干什么,你不会用扁担将她打出去么。 金妹劝道,国昌趁早不要说这种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哪还有这么大的怨气,现在小英也过得好,和解了总归没有坏处。 父亲说,老子就是饿死也不指望吃她一粒米。 众人都知道我父亲在村里性格少有的偏执,都纷纷摇着头散了。 母亲问我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我说去市里了。 母亲问,是不是坐你姐家的班车回来的。 我说,来回都是。 母亲说,她收你钱没有。 我说没有。 父亲问,是你不给还是她不收。 我说,我给了她不收。 父亲说,她不收你就不给啊。 我说,她不收我怎么给。 父亲说,你不会把钱丢在班车上么。 母亲说,不要听你爹的,就算我们不跟她来往,可你毕竟还是她的弟弟。 我说,既然你俩不认她这个女儿那我也不认她这个姐姐。 母亲气道,你跟你父亲都是一根筋,没有药救。 吃过晚饭,母亲低声跟我说,昨天金红来过。 我说,来过就来过,你跟我说的着么。 母亲没好气说,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说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母亲说,我能跟她说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把身子都给了你,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就好。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 王艳家两间屋的后门都关着,屋里也没灯,我问,娘,王艳家怎么没人在。 母亲说,王艳回娘家了,听说她母亲身体有病,她回去照顾几天。 我哦了一声,向巷子里走去,母亲在身后说,记得早点回家睡觉。 走出巷子,春生糖果厂里有四五个女孩一边在干活一边在唱歌,特别是那个长得跟小珍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唱《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更是有如天籁之音,甚至不输原唱半分。 贵秀见我站在门口,笑道,小新,又看上哪个女孩了。 我走进去,笑道,我看上你了。 贵秀咯咯笑道,你真会打浪话,若是我结婚早,我都可以生你出来了。 我笑着说,就算你能生出我来,也不妨碍我看上你。 贵秀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菊笑道,小新,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春生拿菜刀追你。 我说,就算春生拿菜刀追着我砍,我还是看上贵秀了。 话刚说完,屋里的女孩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贵秀笑着狠狠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个花心鬼,老娘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那个长得跟小珍有几分像的女孩,看着我说,原来你就是小新啊。 女孩长得比小珍年轻也比小珍更漂亮,身材也婀娜多姿。无论模样和身材,都可以和金红媲美。 我说你是小珍的妹妹? 女孩说,你真够花心,我姐还在深圳等着你,你却在家里又有了对象。 我说,虽然我在家里有了对象,但心里还是有你姐的。 贵秀笑道,小红,你不要跟这个花心鬼讲话,你讲不过他的。 春生从楼上下来,小菊说,老板,小新说看上你家贵秀了。 春生说,听他鬼扯,他对象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会看上贵秀这个老太婆。 贵秀咬牙道,好啊,你这个短命鬼,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嫌我老,想找年轻的? 春生摸着自己的地中海笑道,我若长得像小新这么高大英俊,早就找年轻的了。 贵秀咬着牙在春生后背捶了两拳,恨声道,你还知道自己难看啊,老娘不嫌弃你你反而嫌弃起老娘老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见贵秀有发作的迹象,赶紧转身离开。 走进桂花商店,爱花看着我笑。 我说你笑啥。 爱花说,在市里玩得开心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市里。 爱花指着柜台上的电话机说,是它告诉我的。 我说现在兰花也飞走了,你又什么时候飞走。 爱花说,我会一直留在镇上。 我说谁信你谁傻。说完要了一包红梅烟便离开了。 走到篮球场附近,永华骑着摩托从身边经过,我问他去哪里。 永华停下说,高湖村有人满寿,放露天电影,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说不去。 永华说,你呆在这里干啥。 我说呆在这里也比跟你去看电影舒服。 永华说不去拉倒,我又不求你去。说完一踩油门走了。 我坐在合作社的台阶上抽着烟,这时从小学方向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用手电筒照我,问是小新么。 听声音我知道来人是镇小学教导主任温景岩,便站起身问道,温老师有事么。 温景岩说,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 我说有空。 温景岩说,明天晚上镇里开办农民学习技术班,你到时过来,有免费的栽培书本和养殖书本领,还免费供应花生瓜子水果吃。 我说,有这等好事肯定来。 温景岩说,你还帮我在你们村里多叫几个人来。 我说好,没问题。 温景岩说,年纪太大的不要叫。 我说行。 温景岩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就这么说定了。 温景岩笑道,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叫人。说完便走了。 第二天晚上天刚黑,我在村里叫了七八个人去镇小学,小学中间一个教室亮着灯,我们走进教室,讲台上果然放了许多全新的栽培和养殖的教材,全是厚厚的一本,讲台上挂了一条梧桐镇农民培训班之类的横幅。 没过多久,陆续有人过来,教室里很快坐满了,温景岩和宋子玉开始给大伙发书,每人领到七本书,没过多久,镇长和主管农业的副镇长先后上台讲话,讲话结束时,宋子玉让大伙鼓掌,还有工作人员在旁边拍照。 镇长副镇长很快便走了,温景岩跟大家说可以回去了。 我问以后还要不要来。 温景岩说,可能要来,也可能不要来,看情况而定。 大伙临走时把桌上没吃完的花生瓜子纷纷揣进自己的兜里。每人双手捧着几本厚厚散发着书香的新书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回到家,母亲问哪里来的书。 我说去夜校发的。 母亲说有书发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去多拿几本,明年卖秧苗就不愁没有包秧苗的纸张了。 我说,夜校发书不是给你包秧苗用的。 母亲说,你拿了书不包秧苗难道会看会学,还不是放着发霉。 我说,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母亲笑道,现在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一点都不正经了。 我说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正经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金红。 母亲打了我一下,笑骂道,没事拿老娘寻开心,滚去睡觉。 第43章 跟你有这么熟么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惬意靠在墙边拿着小说看,看着王艳家关着的门,心说希望这婆娘在娘家多呆些时日,我也好在家过几天惬意的日子。 刚看没几页,小红从我身边经过,用俊眼瞟了我一眼,便向前面走去,估计是去上茅厕。 不到两分钟,小红又返身回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小红对我嫣然一笑。我低头继续看书,小红凑近我身边,看着书本问,你看的啥书。 我说黄色小说。 小红打了我一下,笑道,没正经。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我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说我跟你有这么熟么,怎么还动上手了。 看了半晌,太阳出来了,照的人眼花。我收起小说把交椅放到屋里向巷子里走去,刚走进巷子,又听到小红在欢快唱着《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声音颇为优美动听。 我站在窗外正听着,突然感觉被啥轻砸了一下,低头一看,见地上滚落的是一颗高粱糖。 我从地上捡起糖,把包装纸剥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小菊站在窗边对我笑道,小新,你是不是又看上小红了。 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菊笑道,你算啥君子,最多是一花心鬼。 我说我怎么花心了。 小菊说,你去年喜欢小珍,小珍去了深圳你就有了对象,现在又想打小红的主意,你还说你不花心。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打小红的主意。 小菊说,你没打小红的主意那你站在这里做啥。 我说我站在这里难道不可以打你的主意么,为啥一定在打小红的主意。 小菊咯咯笑道,你才不会打我的主意。 我说你也很漂亮啊。 小菊笑道,你这嘴啊,树上的小鸟都会被你骗下来,难怪小珍那么喜欢你。 我说,这话你趁早别说,我跟小珍只是普通朋友,啥事都没有。 小菊咯咯笑道,这话我信,因为你那时傻傻的,啥都不懂。 我说,我现在还是傻傻的,啥都不懂。 小菊说,少来,你早已不是去年的你了。 贵秀冲我叫道,小新,你这样站在窗外聊不累么,要聊进来聊,顺手帮我包包糖果。 我转到门前走进屋里,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家糖果吃光了。 贵秀切了一声,说你能吃几颗,吃了几颗之后,把糖塞进你嘴里你都不会想吃了。 我在小红旁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开始包糖果,小红正在案板上用刀片把冷好的高粱糖打粉切片。 贵秀过来教我怎么包又快又好,她刚说一遍,我就明白里面的诀窍,很快就上手了。 贵秀笑道,难怪小珍被你勾了魂,像你这么既聪明长得又英俊的,恐怕很少有女孩不喜欢。 我说,只要你能喜欢就够了。 贵秀咯咯笑道,我喜欢有啥用。说完喜滋滋走了。 小菊说,小新,你还挺会哄人的,把老板娘哄的乐滋滋的。 小红瞄了我一眼,说,小新,你什么时候去深圳。 我说过了年就去。 小菊说,过了年我去广州。 我说,你去广州干嘛。 小菊说,去广州做保姆呗,村里阿红介绍的,她就在广州给人做保姆,平日里在雇主家买菜做饭扫地即可。 小红嫣然说,过了年我也去深圳。 我说你好像还没成年吧。 小红说,这有啥,到时我借村里人的身份证进厂就可以了。 我问,小珍在深圳做啥事。 小红看着我笑道,她不是写信给你了吗,你会不知道? 我说,那还是她半年前写的,谁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换工作。 小红笑道,她还在那个厂上班,等过了年我也去那个厂上班。 我说过了年我也去那个厂上班。 小红说,那厂一般不招男工,听小珍说,厂里有二千多女工,只有几十个男工。 这时春生沉着脸过来站在我旁边,见我包糖果手法娴熟便又转身走了。 小菊等春生走远,低声对我笑道,若不是看你做事又快又好,他肯定又要找借口赶你走了。 我说不会吧。 小菊说,怎么不会,前几天你们村的小刚和小东来过玩,都被他找借口赶走了,赶了几次就不来了。 小红说,那个小刚看人的眼光挺让人讨厌的。 小菊笑道,每次小刚过来都是色眯眯的看着你,你当然会觉得讨厌了。 我笑道,这也不能怪小刚,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 小红含笑看了我一眼,说,我再漂亮也没你家桂香长得漂亮。 我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叫桂香。 小红笑着说,她是我姐的情敌,我肯定要知道她的名字撒。 贵秀这时过来取笑道,可能不单是你姐的情敌吧。 我说,贵秀,你家春生刚才差点把我赶走了。 贵秀笑道,只要你帮忙干活,他就舍不得赶你走。 小菊嘻嘻笑道,那是,这么好的免费劳工去哪里找。 我把一颗高粱糖放进嘴里,笑道,这里有糖吃,又能和美女聊天,去哪里找这么好玩的地方。 贵秀看着我说,小新,年底赶货,我这里还缺一两个人,要不把你家桂香叫来吧。 我说下次去跟她说,看她愿不愿意来。 见时间不早,我回家做了午饭,刚坐在屋前吃,小红过来看着我笑了笑,从我身前经过去了一趟茅厕,不到一分钟返回来,站在离我不远处对着我笑。 我起身从屋里拿出一把交椅让她坐。 小红笑着坐下,脸上有些羞红。 我问她吃了没有。 小红说,刚吃了,出来透透气。 我问中午有没有休息时间。 小红含笑说,可以出来走走,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看她浅笑盈盈,像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不禁赞道,你真好看,比你姐好看多了。 小红顿时羞红了脸,站起身笑着说,我得回去了。说完匆匆从我身前经过走了。 下午我没再去糖果厂,毕竟自己是有对象的人,要懂得分寸适可而止,否则会让人看低的。 傍晚,火根从外面回来,见家里没人,问我知不知道他家那口子去了哪里。 我说,你丈母娘病了,你老婆回娘家已经几天了。 火根沉着脸进了屋里。 吃过晚饭,我刚走出巷子来到街上,小英冲我招手说,小新,跟我来,大姐找你有事。说着向她家方向走去。 回头见我还站在原处没跟着她,又转身过来不容置疑地说,过来呀。 我心里有些火,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过啥过来。 小英见有人过来围观,耐着性子走近我,低声说,姐真的找你有事,跟姐到家里再说。 我只得跟着小英到了她家,小霞小宝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看到我都叫了我一声小舅舅。 我点点头笑了笑。 水生正坐在桌上喝酒,见我过来,问我吃了没有。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水生接过烟挂在耳背上。我点了烟,坐在水生旁边。 小英说,我家婆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前些天是他家老大老二照管,明天轮到我去照管,要照管三天,这三天时间你跟着你姐夫在车上卖票可好。 第44章 小红有心上人 我说,我一个男的卖票不太好吧,可以叫水香去呀。水香是姐夫的幺妹,和我是一年的。 小英不满说,既然叫了你总有叫你的理由,再说水香也要在医院和我一起照管她妈。 我说既然有水香照顾她妈,干嘛还要你去。 小英说,老大老二家的都去照管了几天,我不去会被人骂的。 我心说你这么怕人骂当初就不会不顾父母极力反对跟水生私自过了。我说,就怕爹知道会把我赶出家门。 小英不忿说,当初他天天拿扁担打我,我都没记恨他,他还没完没了了。 水生看了看远处的儿女,叹声说,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站起身要走,小英说,你倒是给个准话呀。 我说我能不答应么。 走到屋外,小英跟着过来,我问她还有啥事。 小英先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没人,这才低声说,我不放心他家水香,怕她瞒钱。 我说,你就不怕我瞒你的钱。 小英说,你心气高,不屑做这种事,就算你瞒了,大姐也愿意给你花。 我心里有点触动,说,没别的事那我走了。 小英说,明天早上七点跑第一趟班车,早上记得来大姐这里吃饭。 回到家,母亲问我小英找你有啥事。 我说,她想让我去帮她去卖几天票。 母亲说,她自己干啥去。 我说,她说她有事。 母亲叹气说,去就去吧,她终归是你大姐,不过这事还要瞒着你爹。 我说晓得。 这时屋外传来小红的歌声: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我走出屋,小红笑着问,又要去哪里。 我说不去哪里。 小红没再理我,向茅厕走去。很快,小红又转身过来,笑看着我。 我说贵秀家没尿桶么。 小红说,我就是喜欢借机出来走走。 我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来看我的呢。 小红眼光有些闪烁,低声说,我才不会像我姐那么傻,喜欢你这个花心鬼。说完便从我身边经过走了。 翌日,天刚亮就被母亲叫醒。我见才刚过六点,苦着脸埋怨道,怎么这么早就叫醒我。 母亲说,我现在要去菜地,怕你再睡就睡过头了。 我说睡过头就睡过头,反正你又不认她是你女儿。 母亲说,你答应的事就得做到,快起床。 我只得穿衣起床,洗了脸刷了牙,来到小英家,小英已在做饭,见我来了,说你再不来我就准备去叫你了。 我说你就不怕爹在家。 小英说,在就在,他总不能还拿扁担打我吧。 水生洗好脸,恼道,老把这些事挂在嘴上干嘛。 小英瞪着他说,还不是都为了你。 我递了一支烟水生,水生接过烟,我又给他点了火,水生抽了一口,问我以后有啥打算。 我说过了年就去深圳打工。 水生想了想说,你有没有兴趣学开车。 我说没想过。 小英说,学了技术到哪里都不怕。 水生说,现在小根跟着金芽,你再去,两兄弟都靠他,小兰在家里就没说话权了。 小英说,小新你先不要去深圳,在家跟你姐夫学开车,等以后考个驾照,自己买辆货车在家开,以后日子肯定比小根要强。 我说我还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说跟桂香也说好了。 小英说,桂香下次来记得带她到姐家里吃顿饭。 吃过早饭,小英提着一个包也跟着上了车,我说你去了市里,小霞小宝怎么办。 小英说,没事的,这几天让她姐弟到她二婶家吃饭,已经跟俊秀说好了。 去市里时人比较多,既然小英在车上自然不用我卖票,回来人比较少,收完几个人的钱我便坐在副驾驶位上看风景。 中午一点多到市里,前面还有两辆班车没发车,估计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停车场就在百货大楼的后面,我见时间充裕,背着包到二楼去找兰花。 兰花正闲着在剥指甲,见我过来,脸露惊喜问我怎么来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包,说这几天帮我大姐卖票,现在有些时间就过来看看你。 兰花眼珠一转,笑道,明天我轮休,要不到我坐你家车回去,到时你不许收我钱。 我笑道,这必须的。 兰花说,小英知道不会说你吧。 我说,她敢。 兰花问等会走了还来么。 我说,今天扫尾。 兰花大喜道,那等会下了班我就坐你家的班车回镇里。 傍晚到市里,兰花果然提着一个包来了,上车时还故意冲我挤了挤眼。 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这趟车坐满了人。在路上,我自己从兜里掏了五块钱放进包里填了兰花留的亏空。 回到镇上,我把钱包给了水生便回家了。 母亲见我回来问我卖票还顺利么。 我说还行。 母亲问今天收了多少钱。 我说今天跑了三趟收了三四百吧。 母亲咋舌说,收了这么多呀。 我说,没钱赚谁会花那么多钱买客车。 母亲说,这么说小英家也发了。 我说,在镇上应该算是有钱人吧。 母亲说,这天收的,这么有钱逢年过节也没吃到过她一滴水。 我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母亲说,我有啥后悔的,她再好终究是外人,你和小根以后有出息才是真的好。 我笑道,就怕没出息半夜反而出了一泡屎。 吃了晚饭,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施施然向巷子里走去。 贵秀见我从巷子里出来,问我一天到晚去了哪里,怎么没见你过来。 我笑着说,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贵秀打了我一下,咯咯笑道,连老娘都敢调戏,找打。屋里的几个女孩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走进屋里,小菊笑道,小新,你再不来,有些人就没心思做事了。 小红说,不要听她瞎说。 小菊揶揄笑道,我又没说你,你急啥。 小红羞红着脸说,你看着我说就是在说我。 小菊说,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贵秀笑道,小新,你可不要让人家姐妹俩以后反目。 小红含笑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小菊拊掌笑道,我猜到了。 金秀说,你猜到啥了。 小菊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小新被人抢走了,小珍就要小红把小新又抢回来。 我笑道,若真这样就太好了。 贵秀忍不住又给了我一拳,咯咯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这时小刚从外面进来,问啥事笑得这么开心。说完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小红看。 贵秀说,小刚,你没指望了,小红已经有心上人了。 小刚笑着说,我知道,那人就是我啊。 小菊说,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小红也笑着说,就是。 春生沉着脸过来,说,有啥事忙完再说,现在还要赶货呢。 我转身要离开,贵秀轻声对我说,不是说你。 走到街上,小刚嫉妒说,长得英俊就是好,到哪里都有女孩喜欢。 我说你也挺潇洒的。 小刚说,你已经有了那么漂亮的对象,不会再跟我抢小红吧。 我说,她若喜欢你,我抢不了,她若不喜欢你,我不抢你也没戏。 小刚说,反正你不抢我的希望就要大些,你又不是没有对象。 我说,不说了,说不定人家早心有所属,我们争得再厉害也没用。 第45章 留宿糖果厂 第三天卖票早上排第一个,天还没亮,车上没几个人,兰花特意起早赶了过来。我依旧没收兰花的钱,把其他几人的钱收了便跟兰花坐在一起聊天。 到了市里,离兰花上班时间还早,我又请兰花吃了一个酸辣粉,兰花笑着说,你还说到市里蹭我的饭,结果成我吃你的大户了。 我笑道,现在你还没发工资,等你有钱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吃完麻辣粉,便跟兰花告别,回到车上,水生递了一支烟给我,笑着说,看起来你跟桑根的女儿关系挺不错的。 我说,跟兰花从小学一年级是同学,初中三年还是同学,关系自然会不错。 水生说,看得出她对你有意思。 我否认说,不可能,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而已。 下午班车回去时,小英赶了过来,问我这三天卖票是否还顺利。 我说还好。便把背包给了她。 快回到镇上时,小英从背包里拿出三十块钱给我,我不要,她把钱塞进我裤兜里。说你现在会抽烟,拿着买几包烟抽吧。 我要还给她,水生说,你姐给你的你就拿着,推来推去的不好看。我便把钱收了。 回到家天已黑了,母亲还在做晚饭,见我回来,母亲问我今天人多么。 我说今天跑了三趟收了三百多块钱。 母亲羡慕说,要不你别去深圳打工了,跟你姐夫学开车算了。 我推托说,我倒是愿意,也得他愿意教才是。 母亲黯然说,都怪你爹,不是他一根筋,小英也不至于不敢回来。 我说现在怪谁都没用。若真有心修复这份亲情现在为时还不晚。 吃过晚饭,我笑着站在巷子里看着小菊她们干活,虽然外面黑,还是很快被小红发现了。 小红笑着说,你站在外面干啥。 我说我不敢进来,怕被春生赶。 小红说,我哥不会赶你,再说他现在也不在。 我便走到案板旁坐下,包着糖果笑着问道,贵秀怎么也没在。 小菊笑道,你是不是想贵秀了。 我说,那是,那么漂亮的老板娘谁会不想。话刚说完,三个女孩全笑开了。 小红看着我说,昨天我姐给我来信了。 我说信上说了什么。 小红说,我姐说她想回来。 我苦笑说,这又何苦。 小红说,还不全怪你。 我说,我又没对她做啥。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把她的心都偷了,还要做啥。 小菊说,以前觉得小珍性格比较开朗,没想到也这么想不开。 金秀笑道,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笑道,你这话虽没说错,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三个女孩又是一阵笑声。 小菊说,还是小新来了好,让人开心,做事也变得轻快了。 把案板上的高粱糖包完,封装好,小菊和金秀回家去了。 我见小红没有走的意思,问你不回家吗? 小红瞅着我笑了笑,说我哥一家去市里了,我得留在这里守夜,明天早上也好早点开门。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也走了。说完要走。 小红说,你走去哪里。 我说自然是回家睡觉。 小红说,回去这么早你睡得着么。 我说睡不着可以看书啊。 小红瞅着我说,可不可以不走,留在这里陪我聊聊天。 我笑道,能有机会陪美女聊天我当然求之不得。 小红对我嫣然一笑,低声说,你先在外面转转,等会从后门进来。说完便从里面把大门关上了,还听到里面插闩的声音。 我笑着摇了摇头,到对面桂花商店买了一包烟,爱花说,你这花心鬼,有那么漂亮的对象还不满足,还到处沾花惹草。 我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哪有到处沾花惹草了。 爱花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是从糖果厂出来的。 我说晚上没事还不许我去找人说说话么。 爱花切了一声,说还不是看人家女孩子漂亮才去的。 我说懒得理你。便离开商店,走进巷子里,拐进右边小路,刚要敲门,门先打开了,小红笑着说,早看到你了。 走进后门,小红把门关好。 我笑着说,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小红瞅着我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是来做贼似的。说着在前面引路,上了二楼。 二楼客厅的电视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我坐在沙发上,说今晚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害怕么。 小红笑着说,就是怕我才叫你给我做伴啊。 我说,我最多到十一点就要走。 小红笑着说,来都来了,就怕你到时舍不得走。 我笑道,你放我进来就不怕我对你做啥。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敢对我做啥。 我不由有些气短,不敢跟她对视,掏出烟点上,小红咯咯笑道,胆小鬼。 我瞪着她说,你再说一遍。 小红丝毫不惧,反而把脖子昂得更高,笑着说,你就是胆小鬼。 我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向她扑去,伸手将她抱住,小红咯咯笑着,说你还来真的啊。 几次要解她衣服的扣子都被她用手推开,我又用手去脱她的裤子,小红又用脚把我踹开,小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我说,不要玩了,不要玩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 我说现在说投降晚了。捉住她的长腿用膝盖顶住,避免又被她踹,然后用手去解她裤子上的扣子。 小红咯咯笑着想把我的手推开,我又用右手把她的双手捉住,左手去解她的裤子。 小红瞅着我咯咯笑道,小新,你可想好了,只要你解开了,我就是你的人,你就得跟那个桂香分手。 我顿时清醒过来,坐回远处,又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烟抽了起来。 小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裤,瞅着我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桂香。说完不再理我,进了客房。 没一会,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小红非常漂亮,也非常有诱惑,但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快乐去做一个负心人。 我不能让处境本就不佳的桂香雪上加霜,作为一个人,该有最起码的良知。 小红洗完澡,坐在我身边,不时看着我发笑。 我瞪了她一眼,说有啥好笑的。 小红笑着说,没看出你还是有责任心的人。 我说,没责任心还叫人么。 小红咯咯笑道,你不但有责任心,还很能忍。 我站起身说,我还是走吧,再不走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小红推着我坐下,笑着说,忍不住不要忍就是,大不了不要你负责就是。 我盯着她说,你说的是真的。 小红咯咯笑道,假的。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向着电视故意不看她。 小红瞅着我笑道,你就这么怕负责么。 我仍看着电视不理她。 小红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我继续看着电视。 小红站起身,说我真的走了。 我笑着说,你能走到哪里去。 小红看着我笑道,终于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成哑巴了。 我说,你才是哑巴。 小红又坐下,把手搁在我腿上,盯着我笑。 我说有这么好笑么。 小红咯咯笑道,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想偷吃又不敢吃的样子。 第46章 进山打柴 我伸手一揽,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就算不能做那啥,过过手瘾摸摸总可以吧。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乱摸起来。 小红咯咯笑着,想推开我,却哪里推得开。 我的手在她身上把玩着,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 小红瞅着我说,比桂香如何? 我说,差不多。 小红感觉到我的异常,低声问,真不想那啥? 我说不敢。 小红点了我一下鼻子,咯咯笑道,胆小鬼,难道我还真会让你负责不成。 我仍不放心,问道,真的? 小红不耐烦说,要来就干脆点,尽说废话。 我大喜,去脱她衣服,小红果然很配合我。 很快,我俩缠绵在一起。 我感觉到非常顺畅。完事后,问她,你不是初次啊。 小红瞅着我笑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我说,有那么一点。 小红笑着说,初次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得逞的。 我笑着说,看你年龄不大,没想到还挺放得开的。 小红咯咯笑道,现在国家都在改革开放,我们的思想自然也要放得开,只要不违法,想干啥就干啥。 我说,你啥时开始的。 小红说,毕业前,糊里糊涂就把身子给了一个同学。 我说,后来呢。 小红说,后来那同学考上了中专,现在去省城读书了。 我说,他没再来找过你。 小红说,找过,现在还经常写信给我,说会对我负责。 我说既然这样,你还跟我那啥。 小红看着我笑道,这有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你找找乐子。再说,你是我姐心仪的男人,她得不到,我偏偏要得到。 我笑道,原来今晚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小红得意笑道,那是。 我说,你不怕怀上么。 小红说,没事的,我有上环。 见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小红咯咯笑道,我小姨是镇卫生所的医生,知道我跟同学的事,担心我会出状况,就帮我安上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从后门离开。回到家,母亲问我昨晚在哪里睡的。 我说没睡,跟人打了一晚上的牌。 母亲说,没玩钱的吧。 我说,不玩钱有啥好玩的。 母亲问赢了还是输了。 我说赢了二十多块。 母亲说,那你去睡吧,我来做饭,不过你得拿钱出来买菜。 我无奈说,好好好。掏出十块钱给了母亲。 躺在床上,虽然全身疲惫,但仍没多少睡意。 真没想到小红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私生活竟然如此放得开。起初自己还像白痴一样被她逗了那么久。 我摇摇头,心里难免有几分失望。 下午,从巷子里经过,看到小刚坐在小红身边包糖果,脸上时刻挂着讨好的笑。 心里不禁感叹,若小刚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昨晚还像一只母狗一般跪在我胯下,不知会作何感想。 翌日,天气晴朗。吃过早饭,我带着买好的礼品去了岭下村。 家里没人,邻居告诉我,春香姐妹去山里砍柴去了,要天黑才能回来。 我想去找,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心里还有几分担心,虽说最近山里没听说有啥猛兽,万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一口也是要命的事。 中午,兰兰放学回来,见到我非常高兴。我把买好的帆布青绿色书包和一盒水彩笔拿给她,兰兰高兴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吃了午饭,我送兰兰到村里的小学,回来时遇到小青,问她知不知道桂香去了哪里砍柴。 小青说,这不好说,也不好找。又告诉我,现在是秋天,马上要入冬,所以村里人都会结伴进山多打一些柴火以备过冬的。 回到屋里,我心神不宁在家等着,总感觉会发生啥不好的事。 兰兰下午放学回来,没见到春香在家脸上也没了笑容,似乎也在担忧什么。 夜幕降临时分,谢天谢地,总算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春香拉着堆满柴火的板车,桂香则在后面推着。 我赶忙迎上去帮着推,春香见我过来很高兴,问我啥时候来的。 我说上午就来了。 春香说早知你会来今天就不去山里了。 桂香戴着草帽,脸上流着汗,笑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手,手上有几道划破的口子,心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把木柴从板车上拿到墙角放好,兰兰拿着书包和水彩笔给春香看,说是舅舅给我买的。 春香柔情满满看着我,说,以后不要再浪费钱给兰兰买东西了。 桂香笑看着我,问我今天怎么舍得过来。 我说早就想来了,就是怕来得太勤被人说闲话。 桂香说,算你有良心。 吃过晚饭,兰兰跑去小青家看电视了。春香桂香要洗澡,我给她们烧了一大锅水,烧好水又把水倒入脚盆。 桂香揶揄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春香把后门关上,便把衣服脱了,我要走,桂香把我叫住,说你去哪里,帮我们搓背。 洗完澡,桂香说去小青家看会电视,等会带兰兰一起归来。说完便离去。 我和春香自然明白桂香的用意,桂香刚走,我和春香便迫不及待亲热在一起。 从后屋亲热到后厢房,缠绵不休。事毕,春香双脸泛红,似乎要比以往要年轻许多。 没过多久,桂香牵着兰兰的手回来,暗暗看着我笑。 看着兰兰做完作业,桂香才过来睡。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 桂香乖巧地躺在我怀里,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问她在想啥。 桂香说,没想啥,只想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你怀里。 我说,既然你喜欢就让你这么躺一辈子。 桂香笑道,就怕你说得到做不到。 我说,我不管,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桂香看着我说,只要你再不跟金红来往,我这辈子就不会离开你。 我没说话。 桂香不满说,就知道你舍不得。 我说,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根本做不到,我不想骗你。 桂香转过身用背对我,我从身后去抱她,她把我的手推开。 我说,刚才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桂香说,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说,你不想跟我说话,也得让我抱着啊。 桂香说,要抱你抱金红去。 我还要抱她,手还是被她推开。 我说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桂香说,你生气就生气,我还怕你生气不成。 我气得也转身用背对着她。 过了一会,听到桂香发出轻轻的抽泣声。我顿时心中大怜,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怜惜说道,傻丫头,你别哭啊。 桂香转过身子扑进我怀里,抽泣更甚,一耸一耸的。我疼爱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过了半晌,桂香停止抽泣,要推开我,我不放。 桂香娇嗔说,傻瓜,我要去解手。我从床里头摸出手电筒,说我跟你去。桂香听话地嗯了一声。 解手回来刚躺下,我又去脱桂香身上的衣服,桂香这次非常顺从地配合着我。 完事后,桂香乖巧地躺在我怀里,很快睡着了。 第47章 狗捞耗子 醒来时,天已放亮。桂香已不在我身旁,后屋传来春香和桂香说话声,声音不大,听不大清,不过似乎跟金红有关。 穿好衣,下了床,我轻步走到后屋墙边。 春香说,金红也是个可怜人,小新舍不得她是有情有义,以后你不要再耍性子。 桂香说,你不说我哪能知道敏华是个废物,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小新了。 春香看着我的方向笑了笑,说,小新你还不过来洗脸,准备偷听到啥时候。 我窘迫走到后屋,桂香转过身瞪了我一眼,嗔笑道,真有出息,竟然偷听我们女人说话。 洗了脸,我说,姐,今天还要不要进山打柴。 春香笑着说,怎么,你也想去。 我说,只要你们去,那我肯定也去。 桂香笑道,有男人在家哪个女人还进山,今天你一人去,我和姐在家。 我说,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不成。 春香说,不用进山了,待过些时日,到山脚下捡一些干燥的松树枝回家,就够烧到明年了。 吃过早饭,兰兰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了。小青过来邀桂香去打猪草,我也要跟着去,小青不满说,桂香晚上陪着你还不够,白天也要跟着,离了桂香你不用活了么。 春香笑道,小新,留在家里帮姐晒棉花,顺便把里面有虫的拣掉。说着话,叫我一起去杂物房把竹片铺垫抬出来,铺在有阳光的平地上,又拿出三袋棉花倒在铺垫上铺开。 见我脱鞋要踩上去,春香说,不急,先晒一会,虫子才会爬出来,到时再拣。你先回屋坐,我在这守着不让家禽到上面搞破坏。 我站着不想回屋,春香笑着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便进屋了。 春香在外面跟路过的邻居聊了一些家长里短,便趁着左右无人进了屋里。 我和春香温存了一回,春香爱意融融躺在我怀里,抚摸着我的胸膛说,有这么一个如意郎,桂香那丫头竟还不知足。 待春香出屋时,竟然看到金红坐在铺垫前正在用长竹条在驱赶几只鸡。 春香问,你怎么在这里。 金红见春香脸带红晕,便低声笑道,你在屋里偷吃,那我只有坐在这里帮你看棉花了。 我听到外面传来金红的声音,也出了屋,笑着说,嫂子来了。 金红盯着我,似笑非笑,说道,你还知道叫我嫂子,我还以为你把嫂子忘了呢。 我说怎么可能。 金红说,既然没忘,怎么来了也不去嫂子那里走走。 春香见四周无人,低声笑道,小新就算把所有人忘了,也不会把你这狐狸精忘了。 金红脸上顿时飞起红霞,娇羞看着春香说,你还有脸说我,自己不也趁桂香不在偷吃。 春香叹息说,我俩都是苦命人,就不要相互埋汰,趁现在小新还没去深圳,有机会快活就快活一下吧。 金红说,我不管,小新今晚得去我家吃饭,晚上就在我那睡。 春香说,以前小新来,去你那睡谁都不能说啥,现在小新是有对象的人,再到你那里过夜恐怕就有人说闲话了。 金红笑道,所以你就找个由头把桂香介绍给小新,自己名正言顺地躲在家里偷吃。 春香笑着说,你就不要跟我沾酸吃醋了,为了你的事,桂香都哭过几次,小新怎么也舍不得你。 金红柔情看着我,笑道,算姐没白疼你一场。 春香揶揄笑道,要不现在进屋再疼疼。 金红打了春香一下,笑道,这可不行,你刚吃完,小新又不是铁打的,总要时间缓缓的。 金红聊了一会,见有人过来凑热闹说话便说家里有事起身走了。临走时又嘱咐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没过多久,桂香打猪草回来,我帮着把猪草剁碎。 桂香说,我想过几天去市里一趟。 春香问去市里做啥。 桂香说,去市里办边防通行证呀。 春香说,离春节还有三个月,时间还早呢。 桂香笑了笑说,我还顺便想去市里逛逛。 春香笑道,就知道你,身上有几个钱就睡不着。 我笑着说,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用就是一张纸。 春香说,你就惯着她,迟早有你受的。 我笑道,我惯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 桂香说就是,有些人就喜欢狗捞耗子多管闲事。 春香打了桂香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现在长大了,连姐都敢取笑了。 吃过午饭,我和桂香一起送兰兰到学校门口,看着兰兰蹦蹦跳跳进了学校,桂香问我现在想去哪里。 我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桂香娇嗔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嘴就会哄人。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捏玩着,笑道,反正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了。 桂香撇嘴笑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俩人走到一片茶树林里,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 桂香靠在我的肩上,我搂着她的腰,手不老实钻进她衣服里抚摸着。 桂香问,晚上你要去去金红那里吃饭? 我轻轻嗯了一声。 桂香说,敏华看起来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就没用呢。 我说,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敏华家几代人都是打猎的好手,不知杀了多少野兽要了多少野兽的命,最终也被野兽断了香火。 桂香同情说,金红的命真苦。 我说,是她自己不愿挣脱自己思想的枷锁,她完全可以跟敏华离婚,去寻找自己幸福的。 桂香说,你说的轻巧,离了婚,金红能去哪里,为这种事离婚,娘家人如何容得下她,村里人又会如何看她。 我躺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天上的白云,笑着说真舒服。桂香也躺下,把头靠在我臂弯里,咯咯笑道,果然很舒服。 傍晚我来到山上,只有金红在。我问敏华哥呢。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道,你希望他在? 我笑了笑说,他不会故意避开我吧。 金红含笑说,他下午在村里切家里的猪圈,晚上就在父母那吃饭,吃完饭会去二宝家打牌,打完牌才会回来, 我说,现在姨娘他们不待见我了。 金红说,他们是没脸面对你。 我说,怎么还没怀上。 金红笑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没怀上。 我惊叫道,怀上了? 金红看着我嗯了一声,笑着说,不过我没告诉别人,你是孩子的爹,你必须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见我脸有忧色,金红问怎么了。 我说,我担心孩子出生以后不会快乐成长。 金红柔声说,你放心,孩子就是我的命,敏华一家敢对孩子不好,我就跟他家彻底断绝关系。 第48章 啥也没做过 从山上下来已过晚上十点,门已经关了,我敲门,屋里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是小新么。我说是。 门很快打开。 桂香穿着薄衣短裤站在门口,看着我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笑了笑,反手把门关好,抱起桂香向房里走去。 我脱了桂香的薄衣,又要脱她短裤,桂香拉住不让。 我问怎么了。 桂香咯咯笑道,你还行么。 我笑道,行不行你马上就知道。又要动手。 桂香依旧不让,笑道,知道你行,但我现在不想。 我知道她关心我,便没强求,搂着她睡,桂香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笑着说,其实这样也挺好,干嘛一定要做那事。 我笑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饿上你十天半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着说,就你会鬼扯,我姐夫死了三年多,我姐不照样没嫁人。 我笑道,没嫁人不代表没找人啊。 桂香狠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恼道,你再敢说我姐的不是,你就滚。 我说你急啥,那个人就是我啊。 桂香不禁莞尔,摸了摸掐我的地方,后悔地问疼么。 我说,你掐一下自己试试。 桂香狡黠笑道,我又不傻,才不会掐自己,要掐也是掐你。 我苦笑说,找了你算我倒霉。 桂香得意说,你也可以不让我掐,大不了我去掐别的男人。 我怒道,你敢。 桂香咯咯笑道,这不就是,你应该感到幸运我只掐你。 我威胁说,现在让你嚣张,总有一天会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桂香说有本事你就收拾我啊。 我说来就来,说着去拉她短裤。 桂香没再拦着,俩人很快缠绵在一起。 我笑问怎么又让了。 桂香娇声笑着说,留着也不知道明天便宜了谁。 这时后厢房传来兰兰的声音,小姨,你们的床怎么老是吱嘎吱嘎响? 春香呵斥说,快睡觉,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啥。 桂香软声软气说,兰兰,你舅舅在打我。 兰兰问,舅舅,你干嘛要打小姨。 我说是你小姨先掐我的。 兰兰说,小姨舅舅,你俩怎么跟小孩似的,大半夜还打架不睡觉。 话刚说完,屋里的大人全笑了。 兰兰问,妈,难道我说错话了。 桂香笑道,兰兰说得对,小姨和舅舅这就不打架睡觉了。说着要推开我。 我不肯,放慢速度,没有了吱嘎声,桂香也就由着我了。 我在岭下村呆了三天,第四天傍晚桂香跟我回到镇上。 母亲见桂香过来很高兴,问来了。 桂香娇羞嗯了一声。 我说怎么不叫人。 桂香嗔怪瞪了我一眼。 我忍着笑说,你瞪我也得叫人啊。 桂香叫了一声伯母。 我说叫错了。 桂香明白我的意思,暗暗掐了我一下,咬着牙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母亲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俩好就行。 桂香犹豫了一下,低声叫了一声娘。母亲高兴应了,笑着说你从小没娘,以后我就是你亲娘,小新若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桂香笑着说,小新不敢欺负我,否则我就掐他。 母亲说,难怪前些天看到小新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原来都是你掐的啊。 桂香说,谁叫他不老实。 这时小英兴冲冲走来,看了看桂香,拉着桂香的手说,你就是桂香吧。 桂香点点头看着我。 小英说我是小新的大姐,前几次你来我太忙不知道,刚才听人说你来了所以我就赶来了。 桂香叫了一声大姐。 小英说,明天中午你跟小新去大姐家吃饭。 桂香笑着说,我跟小新明天要去市里。 小英说,明天要去市里,好啊,那到时坐我家班车去市里,至于吃饭可以再选个时间。 父亲这时从屋外进门,见小英拉着桂香在说话,跟桂香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后院。 小英又跟母亲说了几句话,便说要回家做饭,临走时从背包里拿出两张一百的要给桂香,桂香看着我不肯接。 小英把钱塞进桂香手里,笑道,这是大姐给你的见面礼,你不收就是不把大姐当自家人。 母亲也说,既然是你大姐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桂香这才把钱收了,说了一声谢谢大姐。 小英说,谢啥谢,自家人有啥好谢的。说完便笑着走了。 金妹过来笑着说,小英现在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两百。 枚秀说,这还用说,她家买的黄石客车都花了将近十万,镇里有几家人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母亲笑道,以前水生开货车赚了一些钱,又把货车卖了,又到信用社贷了款,才买得起客车的。现在还欠着信用社的钱呢。 金妹说,就算欠也欠的不多,每天来回往市里跑,一天收入上百块,都比得上老师一个月工资了。 母亲说,看你这账算的,只算进不算出来,车子不用烧油么,不用交各种费用么,还要路上不要出事,万一出事半年就白跑了。 父亲这时过来,不耐烦说道,怎么还不去做饭,尽在这里说这些不相关的。 母亲跟桂香笑了笑,没跟父亲计较,去了后屋。 我掏出烟递给父亲一支,父亲接过烟,呵呵笑着对桂香说,过来了。 桂香羞涩地嗯了一声。 父亲说,来了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金妹笑道,国昌,你家什么时候办酒啊。 父亲笑道,你这婆娘只会在这疯闹。 枚秀笑道,这就在维护儿媳了,这么俊俏的儿媳恐怕没有做公公不喜欢的。 我知道这些老娘们嘴巴没有把门的,啥话都敢往外吐,递了一个眼色给桂香,一起进了里屋。 桂香要把钱放进她裤子内兜里,我伸手过去,笑道,一人一半拿一百过来。 桂香把钱放进内兜,在我手上用力拍了一下,笑着说,这是大姐给我的见面礼,凭啥给你一百。 我说,没有我,她凭啥给你钱。 桂香笑道,我不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说,那我就要你。说完将她抱起来。 桂香怕我胡来,赶紧打我让我放她下来。 还没等我将她放下,父亲走进里屋看个正着,父亲赶紧转身又去了前厅。 桂香娇羞不堪,掐着我说,都怪你都怪你。 我笑道,这有啥,晚上我俩还要睡在一起呢。 桂香说,你休想,今晚我跟妈睡。 吃过晚饭,我和桂香去街上走。走出巷子,贵秀说,难怪这么多天没见你来,原来一直跟媳妇在一起。 我说,就算跟媳妇在一起我心里也有你。 屋里顿时传来一阵娇笑,小菊说,小新,你再胡说你媳妇今晚用屁股对着你。 小红不停盯着桂香看,似乎在比较什么。 我不敢多逗留,拉着桂香向前走去。 贵秀笑道,小新有了媳妇都不愿意多跟我们说话了。 走到篮球场,桂香说,这里女的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我笑道,都是开惯玩笑的。 桂香说,屋里还有一个长得很俊的,老是盯着我看,你是不是跟她有啥事。 我说,以前我跟她姐谈过,她姐年初去了深圳所以就分了。 桂香说,跟她姐到了哪一步。 我说就是互相有好感,啥也没做过。 第49章 欠收拾 桂香说,我不信你会那么老实。 我笑道,不是我老实,而是我那时啥都不懂。 桂香说,是不是金红把你教懂了。 我掏出烟点上,没有说话。 桂香贴身掐了我一下,嗔道,难怪你舍不得她。 我说我更舍不得你。 桂香嫣然说,油嘴滑舌。 翌日上午,我和桂香去市里上了小英家的班车,桂香乖巧地跟着我叫了水生一声姐夫,水生听了非常高兴,让桂香坐在副驾驶位,说这里视野开阔,空气也好。因为人多,我只能站着,连发动机盖板都被三个老头占了。 到了市里,我正要下车,小英将我叫住,把背包塞进我手里,笑着说,你在车上卖票,我和桂香去逛商场。说完拉着桂香的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水生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连忙拿火机给他点上。水生抽了一口烟,这才说,你姐要给小宝小霞买冬衣,也要给你爹娘买衣服,你就留在这里卖票吧。 下午赶到市里时,小英双手提满了各种大包小袋。 我帮着把买的东西放到车里,笑道,今天的商场是不是免费大酬宾,让你们这么不要命地买。 小英笑着说,几年都没买衣服了,既然要买就一次买个够。 我笑道,那是,平时想买也没时间。 小英狡黠笑道,怎么会没时间,反正你在家没事,你帮我卖票我不就有时间了。 桂香见我不情愿,掐了一下,笑着说,大姐对你多好,还帮你买了一双一百多的皮鞋,要你多帮卖几天票怎么了。 小英瞪了我一眼,把皮鞋给我,说,都是有媳妇的人,还这么懒散,穿着球鞋去串门,多不成熟。 我接过皮鞋,嘻嘻笑道,多谢大姐。 小英对桂香笑道,你听听,给他买了皮鞋就知道叫大姐了,平时只会叫名字。 桂香笑着说,他就是欠收拾。 回到镇上,小英跟着我和桂香一起回去,把给爹娘买的衣服亲手给了娘,爹抽着烟没有吱声,母亲做好饭叫小英留下一起吃。小英说家里有饭要回家吃。 父亲闷声说,你娘叫你吃你就是吃,家里又不是没你吃饭的碗。说完,父亲出门走了。 小英吃过饭要走,母亲叮嘱她,平时忙不过来在这里吃,小霞小宝也一起带过来。 小英笑着答应便回家去了。 小英给父亲买的是一件黑色尼龙大衣,听桂香说花了一百八,给母亲买了一件蓝色棉衣,也花了一百多。 母亲说,平时都忙得很,哪有空穿这么好的衣服。 我笑着说,白天没空穿,晚上睡觉总有空穿吧。 母亲用食指敲了我一下额头,笑道,就你会作怪。 桂香帮腔笑着说,该打。 我笑道,我还是去外面,免得在这里碍了你们的眼。说完向屋外走去。 桂香问我去哪里。 母亲说,别管他,我们就在屋里,他逛累了就回来了。 走进巷子,小红迎面走来,走到近前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去街上走走。 小红问,那个女的呢。 我说在我家。 小红说,真不要脸,还没结婚就公然住在你家。说完又在我后背拍了一掌这才走了。 来到街上,小刚正在篮球铁架上练引力向上,见我过来,从铁架上跳下来,兴奋道,我现在快追到小红了。 我说追到了就好追到了,什么叫快追到。 小刚得意道,昨晚在后面巷子里我抱了她,还摸了她,她没不同意。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笑了笑说,然后呢。 小刚笑道,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追女孩要一步一步来。 这时小红从巷子里出来,径直向我们走来。小刚喜出望外,迎向前去,问小红怎么有空过来。说完要伸手牵小红的手,小红躲开小刚的手,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刚吃完饭,可以出来透口气。 小刚笑道,等会我去厂里陪你做事。 小红说谁要你陪。 小刚笑道,小新是我哥们,你不要不好意思。 小红说,我跟你又没啥,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刚对我笑着说,女孩子都是这么脸皮薄,明明都那样了,还不好意思。 小红生气说,我跟你啥样了,你再乱说话我就告你诽谤。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小刚看着小红走进糖果厂,失落地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昨晚她还在后面巷子里让我抱让我摸,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说昨晚你是怎么抱她的。 小刚说,她去你家那头茅厕解手,我就躲在巷子里,她回来时我就趁机抱住她摸她,当时她还被我摸得咯咯笑呢。若不是这时正好有人打着手电筒路过,说不定昨晚我就把她搞定了。 我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小刚说,你不知道,当时我把她的裤子的扣子都解开了,她都没反对,还咯咯笑我色胆包天呢。 我说,你确实色胆包天,在巷子里就敢脱女孩家的裤子。 小刚一掌打在旁边的铁架上,可惜当时正好有人路过,否则哼哼。 我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小刚竖起手掌表示不用,我将烟塞进自己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说道,你啥时去深圳。 小刚说,可能快了,我哥说已经跟报社管事的说好了,过些天可能就要去。 我说还是你好,别人去深圳都是人找事,到你这是事等人。 小刚说,你也不赖,姐夫在深圳开了厂,你过去还愁没工作,就算不愿去做事,你在你姐那里也不愁吃不愁喝。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得去糖果厂,尽量在走之前把小红搞定,到时带她一起去深圳。说完快步向糖果厂走去。 我笑着摇摇头,抽着烟来到桌球室,里面没人在打球,我转身来到小梅家,小梅正坐在门口吃饭,见我过来,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笑着说,你不是说不跟我说话了么。 小梅撇嘴不满说,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我一个女孩都不跟你计较,你一个男的反倒来劲了。 山香从屋里拿了一把交椅让我坐,问我吃了没。我说吃了。 小梅笑道,国人说话怎么都喜欢问这句。 我说,以前国人饿怕了,有吃的就是最幸福的事,所以关系好的人相互关心就问这话,后来便成了招呼语。 山香说,是啊,那几年到处都有饿死人的事,我和你母亲也是在家里活不下去才逃难到这里的。 我笑道,若没有那几年的大饥荒,或许这世上就没有我们几家人了。 第50章 小红要去深圳 坐在小梅家门口聊了一会我便起身离开了,返身回去时小刚又站在篮球铁架下。 我说你不是去糖果厂了么,怎么又站在这里。 小刚说,不受欢迎就出来了呗。 我说,你免费去帮工,春生还能赶你出来。 小刚说,他敢,主要是小红不理我,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怎么说我也是要脸的人。 我说既然出来了怎么不回家,站在这里干嘛。 小刚说,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等。 我笑道,你不会在等小红出来上茅厕,又到巷子里趁黑非礼人家吧。 小刚说,我像这种人么。 我笑着说,你不是像,根本就是,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小刚说,你别胡说,昨晚我在巷子里抱小红时他还跟我笑呢,我可没强迫她。 我说你继续在这里等吧,我得回家了。说完便去了桂花商店,买了一包天虹烟,出来时,小刚已走了。 来到巷子里,见屋里只有三个女孩在干活,春生和贵秀都不在,便笑着走进屋里。小红笑着瞅了我一眼,笑着说,不回家陪媳妇还跑这里来干啥。 小菊笑道,当然是来看你的。 小红说,我可没有他家桂香好看。 金秀笑着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小红瞅着我笑着问道,你跟那个小刚熟么。 我笑着说,同一个村的,又差不多大,你说熟不熟。 小红说,那不是一个好人。 我说他怎么不好了。 小红说,我说他不好就不好。 小菊笑道,在你眼里,只有小新才好。 小红急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总归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小菊笑道,既然你说我不知道,那你说给我知道啊。 小红说有些事不好说。 小菊说,有啥不好说的,总不会他对你做了啥吧。 小红说,怎么可能,我怎么跟他会有啥。 小菊笑道,你就算跟人那啥,那人也只会是小新。 小红拿起一颗糖丢在小菊身上,娇羞道,说啥呢。 金秀笑道,你别不承认,每天往巷子里跑七八次,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小红说,我那是上茅厕。 小菊说,屋里又不是没茅厕,干嘛要跑那么远去上。 小红说,我就想趁机出去走走,透透气。 金秀说,也就是你,若我和小菊也和你一样,春生肯定说我俩。 我转身要走,小菊说,小新,怎么就走了。 我说,关于你们上茅厕的话题我插不进话,不走留在这里干嘛。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家,桂香在屋里陪母亲聊天,见我回来,母亲站起身,说你回来了那我也得睡了。说完去了后厢房。 桂香问我去哪里。 我说在街上随便走了走。说着便上床脱衣。 桂香把灯拉灭,摸着黑也把衣服脱了,贴着我躺下,低声笑道,你娘刚才跟我说,她也想去深圳呢。 我将桂香搂在怀里,不屑说,她那么大年纪,去深圳干啥。 桂香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笑着说,你娘这叫人老心不老。 我的手在桂香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笑道,还是搂着自家媳妇睡舒服。 过了半晌,桂香说,小新。 我嗯了一声。 桂香欲言又止说,你娘还跟我说。 我问,说了啥。 桂香说,你娘担心我怀上,我俩又没到结婚年龄,到时会被罚款,所以,所以……。 我说所以什么。 桂香说,所以你娘想让我去上环,说这样出去打工也没后顾之忧。 我问,你愿意么。 桂香说,我觉得你娘说的有理,毕竟我俩现在还得以赚钱为主,万一怀上了就麻烦了。 我说,有啥麻烦的,怀上了就生下来呗。 桂香说,我才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我明天就去卫生所上环。 我说随便你,不过给你上环的必须得是女的。 桂香笑道,我偏要找一个男的。 我说你敢。 桂香咯咯笑道,放心,除了你,我才不会让别的男人动我这里。 我不禁来了兴致,去脱她的短裤,桂香很配合地抬起身子,我笑道,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桂香轻轻掐了我手臂一下,娇声道,你要主动交公粮,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翌日上午,母亲陪着桂香去卫生所上了环。 这次桂香在镇上住了五天,然后我送桂香回岭下村,我又在岭下村住了三天。 回到镇上,小英又说家里要洗被子等等,又让我帮着去卖了两天票。 这天洗完澡,走进糖果厂,看到厂里多了两个陌生女孩,小红不在。 我坐在小菊旁边,包着糖果问小红怎么不在。 小菊说,你以后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问她走了? 小菊嗯了一声,低声说,被老板娘赶走的。 我说她们不是亲戚么。 小菊笑道,再是亲戚有些事也是不容许做的。 我说做了啥事。 小菊笑着说,你自己想去。 我有些烦躁,站起身说,不说拉倒。 小菊见我要走,说道,小红跟春生那啥了。 我心里一惊,说不可能,春生不是她堂哥么。 小菊笑道,只要不是亲哥,那有啥不可能。 我说,没亲眼目睹的事最好不要乱说。 小菊说,我怎么没亲眼目睹,有几次我都看到春生跟小红暧昧只是不说而已。 我站起身要走,小菊笑道,小红不在,你的心也不在了。 坐在合作社的台阶上,我的心情很低落。虽然知道小红性格比较放得开,但还是不愿意接受她跟春生这个秃顶的半老头子有一腿的事实。 小刚这时过来,坐在我旁边,说他明天就要去深圳。 我抽着烟,看着天上的繁星,说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小刚问我知不知道。 我说知道啥。 小刚说,小红的事。 我说小红啥事。 小刚失落地说,我那么喜欢她,她不屑一顾,没想到她却跟春生那个秃子搞在一起。 我说,捕风捉影的事你不要信。 小刚说,难怪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我抱着她她还咯咯地笑,回到糖果厂又对我冷若冰霜,估计在巷子时把我当成春生那个秃子了。 我索然寡味道,过去了的事不说也罢。说罢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狠狠踩灭,然后回家了。 走进巷子,刚走到家门口,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叫我,回头一看,黑暗中站着一人,竟是小红。 我走过,问你怎么来了。 小红没说话,示意我跟她走。 跟她一起走到镇外的马路上。小红见四周无人,这才站住,说,你已经听说我的事了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红说,我明天就走了。 我说去深圳? 小红点了点头,说,本来明年才去的,但现在我在家肯定待不下去,所以我必须得趁早离开。 我担忧说,你姐知道么。 小红说,不知道,但我有她的地址,我会去找她。 我说我能为你做啥。 小红说,我现在没有路费,想过来问你借,你也知道,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我问要多少。 小红说,一百吧。坐火车到深圳要五十多,这里坐车去市里,路上还要吃饭,到了深圳还要坐车去找我们姐,这些都要钱。 我说好,不过我身上没钱,得去家里拿。说着要往家里走。 小红叫住我,说不急,先陪我去江堤上走走,等会我跟你一起回去,今晚就在你家睡。 第51章 男人就是自私 我和小红来到江堤上,一路都没有说话。走到闸口处,小红先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我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小红看着我笑了笑,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我摇头说,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小红盯着我看,幽幽说,若我跟你说,我跟春生不是自愿的,你信么。 我说我为何不信。 小红突然扑在我身上呜呜呜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泪水像雨水不断掉在我脖子上。 过了许久,小红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抹了抹,强颜笑道,哭出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我用手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轻轻抹去,安慰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发生了,就坚强一些面对。 小红嗯了一声,把头靠在我肩上,笑着说,借你的肩膀睡一会。说着便把眼合上。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学校晚自习放学的铃声。 小红说,真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光。 我说,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小红说,人为什么要长大,不长大该多好。 我说,小时候,都盼着自己快点长大,等长大了,都会非常怀念小时候。 这时,远处有两个人影向我们走来。小红拉着我躲到江堤下的甘蔗地里。 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男学生说,文文,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们回去吧。 文文说,志华,这学期读完,我就去深圳打工了。 志华说,你怎么不读完拿了毕业证再走。 文文说,不了,反正也考不上,再读也是浪费时间。 志华说,那明年再也看不到你了。 文文说,反正你眼里只有书,看不看到我你都无所谓。 志华没有说话,看着远处。 文文说,这堤上风大,我有点冷。 志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文文肩上,说既然冷,那我们就早点回家吧。 文文突然把志华的外套甩在地上,说道,你真笨。说完丢下志华便独自跑了。 志华捡起自己的外套,茫然看着远去的女孩,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等志华离去,我和小红才从甘蔗地爬上江堤。 小红跟我相视一笑,说,以后这个男孩肯定会非常怀念今晚。 我说,可能更多的是遗憾。 小红说,这江堤上风大,我也有点冷。 我笑道,既然冷,那早点去我家吧。 小红给了我一粉拳,说你坏死了。 回到家,家里已熄灯。推开门,母亲问是小新么。 我嗯了一声,带着小红进了里屋。 刚躺下,小红就迫不及待跟我亲热,相互把对方剥光,然后自然而然地缠绵在一起。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小红已不在,放在枕头下的钱少了五百块。 这样也好,一个女子孤身去外地,身边多有点钱总能少受些委屈。 吃过早饭,母亲看着我,问昨晚你带回家的女人是谁。 我说哪有带啥女人。 母亲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那么大动静我能听不见,那女的啥时候走的我都知道。 我不耐烦说,你管这么多干啥。 母亲痛恨说,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桂香那么好的女人,你不好好珍惜,等她离开你,你这辈子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说我知道。 母亲恨铁不成钢说道,你知道还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带。 我投降笑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母亲瞪着我说,笑啥笑,你还有脸笑,谁跟你嬉皮笑脸的。说完,母亲挑着簸萁去了地里。 数着手里不到五百块的钱,我莫名有了一种危机感。 还有两个多月过年,这些钱怎么够花。以前几天不用一分钱也照样过,现在感觉手里没钱根本没法过。 难怪有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来到街上,往深圳的大巴停在农业银行左边的空旷处,旁边站有不少人,有前往深圳的,有送亲友的。 小刚把行李放在车上占了位,下来对我说,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努力赚钱,只要有钱,哪怕长得再难看,都能搞到十六七岁貌美如花的女孩,若没钱,即使你再英俊潇洒,也没女人愿意跟你。 我说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小刚说,你现在还年轻,能给女人希望,所以有女人愿意跟你,若你到四十岁还一无所有,看还有没有女人愿意跟你。 这时大巴发动起来,小刚跟我挥挥手上了车。看着大巴逐渐远去,我的心情异常沉重。 虽然小刚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一针见血。 假如我家不在镇上,不能带桂香去深圳打工,春香会把桂香介绍给我吗?若没有二姐的资助,这段时间我能过的这般惬意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钱啊钱,难道你真是那杀人不见血的刀。 正在我彷徨之际,听到远处有人叫我,回过头,小英正向我招手,我快步走近她,小英把背包往我手里一塞,说有事,要我去卖一趟票。 看来有些事只要有了开始,就会持续下去。 这或许就是人的惰性吧。 以前我没卖过票,无论多忙,小英每天都能风雨无阻在车上跑来跑去。现在有了我这个帮手,她的各种理由和借口也随之也有了。 转眼过了元旦,我买了一些荤菜和水果再度来到岭下村。 晚上,桂香躺在我怀里,设想着我们的未来。 我突然问,若以后我没钱,你还会跟我过吗? 桂香说,只要你勤快你努力,怎么会没钱呢? 我说,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没钱,你还会跟我吗? 桂香生气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跟你是图你的钱么。 我将桂香紧紧搂在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 桂香讥讽道,你们男人就是自私,自己到处沾花惹草,却还想着要我这辈子只属于你。哪怕你穷困潦倒也只能属于你。 我无言以对,只能呵呵笑着掩盖自己的心虚。 因为手里钱不多,我不想继续在家待下去。毕竟,每次到岭下村总要有花费的,即使春香一再强调让我不要浪费钱,但我总不能真的空手上门,若这样,还不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笑死。 春香和桂香的脸面又搁在哪里去。 还有抽烟也花费不少,自己在家可以抽差点的烟,在岭下村却必须打起脸来充胖子,最次都得红梅,再差的烟根本拿不出手。 我把想提前去深圳的想法跟桂香说了,桂香双手赞成,兴奋说在家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去攒钱。 第二天小青过来,桂香把要年前去深圳的事跟她一说,小青拍掌笑道,早就不想在家里待了。 回到镇上,我打电话给二姐跟她一说,小兰高兴说,你们想啥时过来就啥时过来,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姐巴不得你们到深圳一起过年呢。 我把要带小青到深圳的事也说了,二姐,沉吟了一下,说,要带就带吧,反正女孩子找事容易,到时让她在员工宿舍里住就是。 我和桂香去市里办了边防通行证,去百货大楼看兰花时,林花也在,知道我们即将要去深圳,很热情邀请我和桂香去她家吃午饭,我婉拒几次才作罢。 林花说她也可能会去深圳,要我把二姐的地址和电话就给她。 我说你去深圳现在的工作咋办。 林花说,现在纺织厂半死不活,一个月能上半个月的班就不错,有门路的人早就办理了停薪留职跑路了。 兰花也忧心忡忡说,百货大楼现在也快不行了,听说要改制,不知到时会如何。 我把二姐的地址和电话写下来交给林花,便带着桂香走了。 出了百货大楼,桂香说,我感觉那个兰花看你的眼神跟金红看你的眼神一样。 我说,你还真以为你家男人是人民币人见人爱啊。 第52章 堵车小解 回去时自然又是坐大姐家的班车,小英问,怎么突然就要走。 我说不走留在这里给你卖票么。 小英说,才卖几天票你就这个样子,我一个女的天天在车上还不照样过。 回到镇上,时间还早,我和桂香又赶去岭下村。 春香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明天上午才能回。 桂香说,我不喜欢在他家过夜,做点啥事他父母都能听了去。 吃过晚饭,小青过来,桂香把办好的边防通行证给了她,小青问哪天走。 我看着桂香,春香不舍地说,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再走吧。 小青说,在家有啥好待的,不如早点过去早点赚钱。 我说那明天就走。 春香说,不行,我还得给你俩准备一些路上的吃食,明天走肯定来不及,还是迟一天再走。 小青说,既然这样,那在家多待一天后天再走。 把走的时间敲定,小青起身要走,说要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兰兰做完作业没多久就睡着,桂香抱着兰兰在后厢房睡,春香和我在中厢房睡。 春香说,若不是要在家照顾兰兰,真想也跟你们一起去深圳。 我帮着春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笑着说,今晚让你吃个饱。 春香笑道,不能由着你任性,自己身子骨还得看重些。 俩人缠绵了一番,春香果然不肯让我再来,说躺在我怀里的感觉也很好,很幸福。 第二天下午,金红拿了十个煮好的鸡蛋过来,说是给我们在路上吃的。 春香看着金红说,怎么感觉你最近长胖了不少。 金红娇羞说,有三个月了。说完瞅了我一眼。 春香笑道,敏华明年就可以当便宜老爹了。 金红打了春香一下。小青笑道,五婶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 晚上桂香一直没有笑容,我问她怎么了。 桂香不耐烦说,你自己做了啥事不知道么,还问我怎么了。 春香帮着劝了桂香几句,桂香仍不开心,早早带着兰兰睡了。 春香跟我睡在中厢房,担忧说,桂香从小性子比较倔,你要多担待着才好。 我说我会的。 翌日吃过早饭,我们便去了镇上,去订票,卖票的说因为订票的人比较少,明早才能发车。 家里只有两张床,晚上小青跟桂香睡,我只能去外面借宿。 母亲要我去大姐家睡一晚,说外甥外甥女还小,挤一个晚上没事的。 我说我有地方睡,让她不要管。 吃过晚饭,我去找三芽,三芽不在家,她母亲说,每天他吃了饭就往外跑,在家里哪里能见到她的人影。 我到桌球室去找,三芽果然在桌球室。三芽见到我,笑道,不去陪老婆,跑这里来干嘛。 我说,今晚家里睡不下,晚上我跟你睡。 三芽说,不行。 我递给他一根烟,问怎么不行。 三芽笑道,睡到半夜万一你把我当成你老婆,那我屁股不受老罪了。 话刚说完,桌球室里的人都笑开了。 我气得给了他一拳,说全镇都没人比你更龌龊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发车,我和桂香的卧铺并在一起,小青都卧铺则跟一个年轻女人卧铺并在一起。 因为要在第二天上午才能到深圳,现在又比较冷,所以卧铺上都备了薄被。 开始车上还很闹,等大巴出了市界便逐渐安静下来,过了三四个小时,大多人便开始眯着眼睡了。 桂香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我几次要将手伸进她衣服,都被她的手准时抓住。 我说,你不是睡着了么。 桂香说,就知道你会不老实。 我说,摸自己媳妇怎么能叫不老实。 桂香说,这又不是在家里,还是白天,就是不老实, 我笑道,等天黑了再摸。 桂香笑道,等下车吃了饭,我让小青跟我一起躺。 我说,你敢。 桂香不屑说,我怎么不敢,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 我嘻笑说,我可不敢打你,也不一定能打过你。 桂香得意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晚上十点左右,出了省界,司机把车停在国道边的一家环球大酒店院子里。名字是不一般的响亮霸气,其实就是一小饭馆。 名字叫得如此响亮,只是让过往的司机好记住罢了。 车停好,司机叫众人下车吃饭,大伙都蜂拥下车先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车门已锁了,司机也不在车上,饭店里走来几个长相凶狠之人过来赶人去吃饭,有不愿去吃的都被威胁回去吃。 饭店里的饭菜很贵,几块肉骨头加几片青菜要收十五块钱一份。连泡面都要十块钱一盒。 虽然有些心疼,但为了不让桂香受委屈,炒了两个菜叫小青一起吃,吃饭的人都大骂司机没良心,赚了自己的路费不说,还跟饭店老板合伙坑自己的家乡人。 吃完饭没多久,几个司机酒足饭饱从后院出来,小青骂道,这些人都会不得好死。 我笑道,没想到你舌头这么毒。 小青说,难道这种不该被骂么。 我说,要死也是以后的事,我们还要指望他们开车安全送我们到深圳吧。 小青不禁也笑了,说,那明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再出车祸死光。 桂香笑道,明天坐车回去的人又没得罪你。 上了车,桂香故意让小青先把我的卧铺占了,得意对我说,你到小青卧铺上睡。 我只得爬到上面睡在小青卧铺上,没一会,旁边女子回来,见我躺在上面,还以为走错了,反复确定没错才躺在我旁边的卧铺上。 女子似乎见过些世面,对我笑了笑,说被媳妇赶过来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女子二十来岁,嘴上抹了口红,长得也漂亮。我不喜欢跟她说话,心里固执认为抹口红的女子都不会是啥正经人。 女子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脸朝外不再理我。 因为天冷,俩人合盖一床薄被,卧铺又不宽,难免有些肌体接触,经过几次肌体接触,我对女子也没先前那种排斥感,便跟女子轻声交谈起来。 女子说她叫小莲,这是第二次去深圳,开始在一家鞋厂上班,后来嫌工资低辞工到一家酒楼上班,上个月又把酒楼的工作辞了回了老家一趟,现在去深圳又要重新找工作。 我说,干嘛要辞工,不可以请假吗? 小莲说,请不了那么久的假,再说深圳服务行业发达,酒楼特别多,只要长相不难看,还是很容易找到服务员工作的。 聊了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车子已停了,听司机说是堵车了,我下车到国道下撒了一泡尿,往前看去,被堵的车辆竟然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回到车上,桂香已醒了,问怎么回事。我说堵车了,恐怕要几个小时才能疏通。 小青问下面有厕所么。 我说这里是山半腰,哪来的厕所。 小青对桂香说,我有些急,怎么办。 桂香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想小解了。 我说,还不知堵到啥时候,要小解就趁早,反正天黑,走远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撒了就是。 小青说,万一被人看到岂不要羞死。 我说,只要你能憋住当我没说。 桂香看了看小青说,还是下去解决一下,否则还不知道要憋多久呢。说着起身穿鞋,小青也跟着要下车。 桂香悄悄捅了我一下,示意我也跟着。 小青见我也下来,不满说,我们女孩小解你一个男的怎么也跟着。 桂香说,我让他下来给我们把风。说着往国道下走去。 找了一个稍远的偏僻处,桂香先躲在我身后小解完。小青站着不动,桂香催她,小青让我走远点后,这才躲在桂香身后开始脱裤子。 这时大巴上又下来几人,小莲直接向我们小跑过来。 小青见有人跑来,又吓得赶紧提起裤子,见是小莲,小青说吓我一跳。 小莲笑道,我在车上看到你们在这,所以直接过来了。说完也解开裤子蹲下了。 回到车上,车上的人大多都醒来,桂香她们小解回来便又上了车,我则站在车下抽了一根烟。 第53章 你就是个无赖 抽完烟,回到车上,小青又回了她的卧铺,正在跟小莲轻声聊天,问一些在深圳找工作的事。 我脱鞋上了卧铺,盖上被子,问小青怎么又过去了。 桂香靠在我身上,轻笑说,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女的。 我笑着说,怎么会,她比你差远了。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 桂香娇笑说,一过来就不老实。 我贴在桂香耳旁低声笑道,要不要在车上来一次。话刚说完,就感到手臂一阵剧疼。 桂香见我疼得龇牙咧嘴,得意笑道,看你还胡说,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堵车堵了三小时左右,大巴才缓缓移动起来,虽然很慢,但只要车子在动,就说明前面道路已疏通好了。 走走停停过了五六分钟,见有一辆大货车侧翻在国道一旁,不远处停了几辆警车,有五六个交警在大货车两头有序指挥着两边车辆。 大巴过了堵车处,车速逐渐加快起来,很快恢复到正常速度前行。 桂香从包里拿出几个橘子苹果,问我吃啥。 我笑着说吃你。 桂香笑着瞪了我一眼,把橘子给了我,两个苹果给了小青。 我剥了皮把橘子给桂香,桂香只吃了一满便不吃,说不敢多吃,怕吃多了又得上厕所。 大巴下山没多久,进了加油站加油,加完油又加了水,车上的人都上了厕所,还有人去加油站的商场里买饼干吃。 桂香上完厕所回来,到车上拿了五个鸡蛋下来,给了小青小莲各一个,给了我两个,自己吃一个。 小青说桂香偏心。 我笑着说男人本来就该有两个蛋。 小青骂我流氓。小莲则抿嘴笑着。 桂香问小莲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深圳。 小莲说,还早着呢,现在还没到广东,堵了三小时的车,最快恐怕都得明天中午才能到深圳。 桂香很快跟小莲有说有笑,有如好姐妹。 加完水,司机便叫人上车。 我抽完烟最后一个上车,回到座位,小莲已占了我的位。桂香要我去小莲的位,说她要问问小莲关于深圳的事。 我只得爬到上铺,小青见我爬上来,不爽地让出位,她躺在小莲的座位上,把自己的座位留给我。 小青面朝窗外用背对着我,我故意用膝盖在她翘臀上顶了一下。 小青转过头瞪着我,警告我老实点。 我笑着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青说,你再不规矩我就告诉桂香。 桂香在下面笑道,不用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 小青说,你还有心情笑,也不管管他。 桂香说,怎么管,他又不是故意的。 小青说,他就是故意的。 我笑道说,你长得又没我家桂香漂亮,值得我故意么。 小青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又将身子对着窗外。 我贴着她躺好,小青往里缩,我又跟着贴过去,小青没办法再让,又不敢转身,只得让我贴着她的后背。 小青低声说,小新你就是个无赖。 我笑着说,只是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粘在一起,你有必要这样说我么。 小青说,你不但是无赖,还是个混蛋。 我说,你比桂香差远了,我真的对你没兴趣,你往里,被子也往里,我也只得跟着往里,这也能怪我么。 小青不忿说,真不明白桂香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我说,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小青说,你生气就生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我甚感无趣,起身下来穿鞋。桂香问我怎么了。小莲坐起身笑道,我还是回去吧。 小莲爬到上铺,我刚躺下,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低声问,你这花心鬼,当着我就敢占小青便宜,背地里肯定更不老实。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着她的宝满,笑道,有了你我还真对她没兴趣,只是看不得她那样把自己当珍宝,所以才故意逗逗她。 桂香把我的手推开,说,别摸了,睡觉。说完整个人扑在我怀里睡了起来。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后面有个女人叫尿急,要司机停车,司机说这里半山腰不能停,要女人忍忍。 女人说已经忍了很久,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司机说,拿个胶袋到后面撒了。女人不肯,司机见女人可怜兮兮,便在一块较平坦处把车停下,让女人下车,又催她快点。 女人刚下车就在车门外脱了裤子蹲下身子,看来果然够急的。 九点多车子在一家饭店停下,司机叫众人下车吃饭,大伙又一窝蜂先去上厕所,回来时车门已锁了。 饭店里的人又过来催大伙去吃饭,威胁说不吃饭到时上不了车。 这里快餐十块钱一份,炒菜二十,虽然也贵,比那个环球大酒店却又要实惠许多。 我炒了三个菜,桂香把小莲也叫来一起吃。 吃完饭,上车躺好,桂香低声问我还有多少钱。 我笑着说,全部身家总共不到一百了。 桂香轻笑道,没钱还装大款。 我摊开手笑道,我总不能让自己这么漂亮的老婆被人赶来赶去吧。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娇声说,就你会卖乖。 大巴开进文锦渡汽车站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我们拿着行李刚下车,就见小根过来帮着拿行李,我跟桂香说这是我哥,桂香笑着叫了一声哥。 小根指着不远处的五十铃笑道,我们上车再说。 小根帮着把行李放上后厢,车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小根说这是张师傅,是厂里的司机。 我笑着点了点头,掏出烟递给张师傅一支,张师傅笑着接过烟,说你就是小新吧,早就听你姐说过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我又给小根烟,小根摆摆手说不抽。 桂香小青和小莲道了别,跟着我坐上后排。小根坐在副驾驶座,转头问我们是先找地方吃饭还是直接回去。 桂香看着我说,还是直接回去吧。 张师傅说,小新,你媳妇太漂亮了。 我笑着说一般一般。 小青撇嘴说,又不是夸你,你谦虚个啥。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 我问小根找女朋友没有。 小根说,天天在厂里做事,哪有时间找女朋友。说完瞄了小青一眼。 我不信说,有这么忙么。 张师傅笑道,厂里也不是很忙,主要是厂里没有女孩子,小根平时又没空出去,就算有空还要打麻将,哪有时间谈女朋友。 见小青只顾盯着马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看,小根说,深圳高楼大厦确实多,二三十层的楼房随处可见,在我们那里最高的好像只有十几层吧。 小青说,镇上最高的镇药材公司,只有三层,这是我来深圳前见过最高的房子。 话刚说完,又引起一阵会心的笑声。 半小时左右,车子开到二姐家门口,二姐挺着肚子牵着外甥女的手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我们笑。 下了车,二姐看看桂香又看看小青,我拉着桂香的手说,桂香,叫二姐呀。 桂香羞涩地叫了一声二姐。 二姐笑道,来了就好,以后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 小根和张师傅帮着把我和桂香的行李搬下来。小青的行李则留在车上。 小根说,我们现在带小青去厂里把她的住宿安排好,等会再过来。说完带着小青上车离开了。 第54章 兄弟反目 我和桂香把行李提进房里,二姐指着左边第一个房间说,以后你俩就住这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里面摆放着一张一米五宽的木床,床上的被褥和枕头看似都是新的。 把行李放在房里,二姐便招呼我们吃饭,我让二姐坐着,说我们自己来就行。 二姐还是把饭菜端到桌上,笑着说,不碍事。我早就想让你们过来,有你们在,家里也热闹些。 我问姐夫呢。 二姐说,去公司了,晚上才会回来。 我说,怎么又有公司了。 二姐说,跟人合伙搞的,具体的我不清楚,听说是搞软件的。 这时,小根带着小青又回来了。 二姐对小根说,安排在哪个房间。 小根说,安排在我和康师傅的房间。 二姐对小青说,厂里没有女工,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将就些住下,在床外边按一块窗帘布,其实也无碍的。 小青笑着说,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多谢二姐。 吃过饭,小青跟着小根又走了。桂香要洗澡,我想跟进去一起洗,被桂香赶了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华华,问二姐几个月了。 二姐说六个多月了。 我说希望这胎是个男孩。 二姐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说,你说的没错,只是姐夫可能不是这么想的。 二姐说,他自然希望能有个儿子,不过对女儿也很好。 桂香洗完澡,二姐催着我去洗澡,说洗了澡再睡一会,路上肯定没有怎么睡。 洗了澡,二姐和外甥女已不在客厅。走进卧室,桂香正整理行李包的衣服,放在衣柜里。 我把门合上,从身后将她半在怀里。 桂香笑着看我,说天天抱还没抱腻么。 我的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笑道,不会腻,我要抱你一辈子。说完推着她一起上了床。 桂香由着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光,笑着说,我看你哥对小青有意思。 我让桂香躺好,趴在她身上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桂香笑道,过来时你哥双眼几乎没离开过小青,我又不傻,这还看不出来。 我说若小根真能追到小青也挺好,到时你俩回娘家也有伴。 缠绵过后,桂香没有睡,穿上衣服起身要走。我问她去哪里。 桂香说,我去洗衣服。 我拉住她,说等会再洗。 桂香把我的手拿开,笑道,反正要洗,不如早洗,也能给你姐留个好印象。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吃晚饭时,没看到姐夫,我问姐夫不回来吃饭么。 二姐说,他今晚要接待从老家来的市领导,不会回家吃饭。 吃过饭,我帮着收拾碗筷,桂香打扫卫生。刚忙完,小根和小青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张师傅和一个四十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小根指着中年男人介绍说,这位是康师傅,是厂里的大师傅。 我笑着掏出烟,给了康师傅和张师傅每人一支。 二姐问小根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 小根笑着说,我陪小青去外面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去就直接在厂里吃了。 康师傅笑道,先不要说,摆桌子打牌,等会有的是时间说这些。 二姐要我去客房把麻将桌和麻将拿出来,很快便摆好打了起来。 我坐在二姐旁边看。小青和桂香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打了几圈,二姐说累了,要我接着打。我说我没钱。二姐从包里掏出五百递给我,说怎么这么穷。 我接过钱笑道,自己没进项不说,还要养老婆能不穷么。 二姐笑道,没有钱可以赚,有了老婆才会更早懂事,懂事了也会努力赚钱。说完便去了卧室。 小根看了我一眼,说二姐对你就是好,一出手就是五百,对我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我说,你有工资,二姐自然不用给钱你。 小根说,二姐从小就对你好,你不要不承认,你一来就住在家里,而我只能住在厂里。你没来之前,二姐宁愿让房间空着,也不让我住。 我有些烦,说让你住在厂里是为了更好帮着看好厂子,怎么二姐给我钱你还不乐意了。 小根说,我有啥不乐意,只是说二姐对你好,你还不承认,二姐听到你这话肯定会伤心。 我生气说,我有不承认么,二姐本来就对我好,难道对你不好么,听你话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没事找事在挑拨离间。 张师傅笑道,打麻将打麻将,闲话少说。 小根气愤说,我也没说啥,只是说二姐待他比待我要好,他就不耐烦,还说我在挑拨离间,简直岂有此理。说完把牌一推起身走了。 康师傅无奈道,兄弟俩有啥话不好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现在才九点,不打牌回去也睡不着。 张师傅站起身笑着说,不打也好,我正好回宿舍洗衣服。说着要走。 康师傅也跟着起身要走,小青站起身说,我也回去睡,明早还要去找工作。 众人离开,我把麻将装好,和麻将桌一起放回客房。 二姐出来喝水,见客厅的人走光了,问怎么转眼人全走了。 我说,还不是你给了我钱,有人不乐意了。 二姐说,你不要这么说小根,毕竟你们是亲兄弟,两个人以后要互相扶持。 我还要再说,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说啥。 我问华华睡了? 二姐说,嗯,她每天这个时候都准时睡觉。看了我和桂香一眼,又说,我去睡了,你俩睡前记得把门关好。说完转身回了主卧。 我把大门关好,又把电视关了,桂香坐在床上显得心事重重。 把房门关好,我坐在桂香旁边搂住她的腰,问她在想啥。 桂香担忧说,你兄弟不和,以后嫁给你生活肯定难以安宁。 我气愤说,我今天刚来深圳他就这样,这能怪我么。 桂香说,他的话里有话我也听出来了,但你也不该发脾气,毕竟他是大你是小。 我说从小我只能捡他不穿的旧衣服穿,没事就欺负我,以为他在外几年有所改变,没想到还这么小鸡肚肠。 桂香说,我也看出来了,这人阴,你性子又直,你肯定斗不过他。 我不屑说,我才懒得跟他斗,以后各过各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桂香苦笑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扶她站直,要脱她衣服。桂香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心真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做这事。 我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青春空流逝。说着话,已把她的短裤也脱了。 见桂香要躺下,我笑着说今天能不能换个方式。 桂香打了我一下,娇笑道,爱弄不弄,不弄我还不伺候呢。 我笑道,趁现在在一起自然要多弄几次,以后有了工作想弄也没这般方便。说完便趴在桂香身上亲吻起来。 桂香轻轻捧着我的后脑勺,说,不能让你哥追到小青,你跟你哥关系这么差,若让小青跟了你哥,我跟小青的关系肯定完蛋,到时还会影响到我姐家和她父母家的关系。 我笑道,你想的太远了,就算你说的对,小青要跟谁好不跟谁好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桂香得意道,只要小青还没跟你哥好上,小青就会听我的。 第55章 找到工作 翌日,天刚亮,就听到姐夫金芽在客厅在跟客户打电话,对方似乎是一个啥学校的校长。 我起身穿好衣服,待金芽打完电话这才打开房门,向前打招呼,问姐夫昨晚啥时回家的。 金芽说十点多回来的,那时你们都睡了。 桂香也跟着出来,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夫。 金芽笑着点点头,说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里,找工作不用急,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说。 桂香笑着说,还是找工作要紧,有了工作心里才踏实。 金芽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你到我公司去做事,平时在公司接接电话,有客户到公司你就帮着端个茶递个水,工资每月给你开八百,你看如何。 桂香看了看我,说我啥都不懂,怕做不好。 金芽笑道,虽然公司是跟人合伙办的,但我是大股东,只要你愿意去,没人能说你啥。要不小新你也去公司跑业务,到时我把手里几个大客户的单直接给你。 我笑着说,也不好吧。 金芽说,这有啥不好,我是股东,谈成生意是没有提成的,把单子给你一举两得多好。 我说我还是想去外边找找工作。 金芽说,有小根在厂里帮我守着,再有你俩在公司帮我看着,我就更放心了。 二姐把早餐准备好,过来叫我们吃,说工作的事不急,先让他俩先玩十天半月再说。 金芽笑道,也是,反正家里有地方住,也不缺吃,你们先玩段时间,到时再去公司上班也不迟。 吃过早餐,金芽先去厂里走了一圈,接了一个电话便开车去公司了。 我惊讶说,姐夫啥时会开车的。 二姐说,买了车没几天就会了。 我说姐夫有驾照么。 二姐笑道,没驾照怎么敢开车,被交警抓到可不是小事。 我说姐夫去考驾照了? 二姐说,考啥考,花了几千块钱托熟人买了一个。 小青过来,邀桂香一起去找工作。 我也跟着去,临出门时,二姐叮嘱我早些回来,路上要小心,看到有警察和保安多的地方要躲开,免得被当作三无人员抓去了。 我讥讽道,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没有违法都可能被警察抓,这啥世道啊。 二姐说,姐不是跟你说着好玩的,每个所里都有抓三无人员名额,为了完成任务那些人才不会跟你讲啥道理。 我在一家报刊亭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张深圳地图,桂香心疼说,就这么一张纸就要三块钱。 我笑道,这里啥都贵,所以也容易赚钱。 小青在路边花一块钱买了三个花卷,问桂香吃不吃。 桂香说自己吃了,让她自己吃,问厂里没有早餐吃么。 小青说厂里只提供中餐和晚餐,有时加班会提供宵夜。 桂香问,昨晚吃的啥菜。 小青说,一个辣椒炒肉,一个青菜,还有一个汤可以随便喝。吃饭时,煮饭阿姨给每人分好菜,饭自己打,能吃多少打多少。 桂香问味道如何。 小青笑着说,味道很好,煮饭阿姨也是我们老家人,厨艺也好,做的菜很合我的口味。 三个人从沙嘴村逛到上沙村,又到下沙村,桂香和小青到一家渔村酒家面试,面试的是一个非常貌美的妇人,问我们会不会讲白话。 我们都说不会。 美妇看着桂香惋惜说,若你会白话可以做咨客,工资要比服务员高不少。说着带我们进了大堂,让人拿来几张入职表让我们填。 填完表,美妇要我们现在试工,桂香和小青做服务员,我做传菜员。没想到第一次找工作就成功了,三人都很高兴。 换上酒楼的工作服,桂香的美貌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连后厨的人都跑到楼面来看。过了晌午,上酒楼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熟客看到桂香的美貌都会开几句玩笑,说愿意出多少钱包养之类的话,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心里莫名有种危机感。 美妇是酒楼经理,别人都叫她戴经理。下午快到两点,客人已不多,戴经理把我们三人叫到一起,笑着问我们是否还习惯。 桂香和小青都说没问题。我笑着点了点头。 戴经理让我们现在下班,四点半过来吃晚饭,五点上班。 桂香问啥时可以搬到宿舍里住。戴经理说过了三天试用期就可以。 我们出了酒楼,小青高兴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工作,等回去就给家里写信。 桂香也很高兴,走在路上蹦蹦跳跳,引来不少男人色眯眯的目光。 回到二姐家,听说我们找到了工作,二姐笑着说,你们中午没回来,我就猜到你们可能找到工作。 小青跟二姐笑了笑,便去了厂里。 二姐问工资多少。 桂香笑着说,工资每月四百,包吃包住,还有全勤奖三十。 二姐又看着我,我说每月工资三百五。 二姐问我辛不辛苦。 我说不辛苦,酒楼有四五个传菜员,只是饭点忙一些。 二姐笑道,你运气还算不错,我和你姐夫刚来深圳时,你姐夫半年没找到工作,都是我搞卫生把他养着,后来他找了一份业务员工作,没有底薪,全靠提成,每天骑着单车到处跑,这里天又热,没有钱买水喝,只能到大厦里的卫生间喝自来水解渴。 桂香说,这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二姐嗯了一声,说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我见华华没在屋里,问华华呢。 二姐笑着说,跟她认识的小朋友去外面玩了。 回到卧室,桂香见我有些闷闷不乐,问怎么了。 我说不想做了。 桂香说,怎么不想做了。 我说,不喜欢那些客人看你眼神,更不喜欢他们拿你开玩笑。 桂香调侃说,我也不想做,可不做事没钱,你又没你姐夫那么有本事把我养在家里。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二姐家里吧。 我顿时无语,桂香拉着我的手,柔声说,别人的嘴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赚钱,以后我们肯定能过好的。 我要脱她衣服,桂香娇笑道,忙了一上午你不累么,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事。说着抓住我的手不让。 我固执要做,桂香没再坚持,顺着我的意缠绵了一番。 在我瘫在她身上时,桂香抱着我的背笑道,现在满意了吧,看你等会还有没有力气端菜。 休息到四点,我和桂香穿好衣服刚出门,就见小根陪着小青从厂里走来。 小根朝我们笑了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可以啊,这么快便找到工作了。我应付性地笑了笑。 小根说,不要再记着昨晚的事,做男人要豁达,不要小心眼,我们是亲兄弟,我只会希望你好。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昨晚明明是他嫉妒二姐给钱我,怎么自己反倒成小心眼了,难道我要像傻瓜那样任他作贱才算豁达么。 桂香见我脸色不悦,担心我跟小根把关系再搞僵,暗暗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忍着点。 小根说要送我们去上班,知道我们在哪里做事,以后有啥事也方便过来找。 一路上我都没有笑脸,小根对桂香笑着说,小新就是这样,喜欢较真,以后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否则非气你个半死。 到酒楼门口时,小根掏出一张一百的给我,我不接说自己有钱。 小根说,我知道你有钱,但那是二姐给你的,我这个做哥的没二姐那么有钱,只能给你一百,你是不是嫌少才不要。说完把钱塞进我手里,便转身走了。 小青打抱不平地说,看你哥对你多好,你还一路对他不理不睬给他脸色看。 桂香说,小青,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小青不爽地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心智已经完全被小新迷惑了。说完不再理我和桂香,头也不回走进了酒楼。 晚上我九点下班,桂香和小青六点半下班,我走出酒楼,便见小根蹲在离酒楼不远处的书摊上看书。 我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小根笑着说,晚上没事就过来等你们下班,等会请你们一起吃宵夜。说完往我身后看了看,说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 我说桂香和小青要晚半个钟下班。 小根买了几本旧杂志,说小青喜欢看书,买几本给她无聊时翻翻。 我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小青了。 小根笑着说,小青那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孩,有谁会不喜欢。 我不屑说,我怎么不觉她漂亮。 小根给了我一拳,笑道,你有了桂香这样的极品,自然不会把小青放在眼里了。听小青说,桂香是金红给你介绍的,你运气真好。 第56章 哈巴狗 我说小青是啥时候跟你说的。 小根说,昨晚我陪她出去买日用品时说的。 我说,以前你读高中时有几个女孩喜欢你,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小根叹息说,有一两个还有联系,大多都联系不上了。 正说话间,桂香和小青手拉手从酒楼出来,小根赶忙迎上去。 我故意笑道,小青,我哥特地接你来了。 小青给了我一个白眼,说,我又不傻,还要你说。 回到沙嘴村,小根带我们去一家大排档,炒了两个米粉两个河粉,又炒了两盘田螺。 吃完宵夜,路上又给每人买了一瓶可乐。到路口时,小根和小青去了厂里,我和桂香则回了二姐家。 姐夫金芽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见我们回来,笑着问我们工作是否还顺利。 桂香笑着说,工作轻松,包吃包住,等试用期一过就可以搬到酒楼去住。 金芽摆摆手说,不用急着搬走,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住在家里我还放心些,毕竟你姐现在有身孕,我生意忙在家时间少,你俩住在家里你姐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二姐笑道,就是,住在酒楼哪有住在家里方便,又不是外人。 桂香去洗澡,见桂香进了洗澡间,金芽压低声说,小新,像桂香这么漂亮的女子去酒楼做事,很容易被那些有钱的老板惦记上,你还是让她到姐夫公司去上班,有姐夫帮你看着,你也可以放心不是。 我苦笑说,就怕她不愿听我的。 金芽对二姐说,你是做姐姐的,好好劝劝她,去酒楼做事,见识了太多的有钱人,很容易变心的,只要心思稍微活络的女孩子都经不住那些有钱人的勾引。 二姐说,我看桂香不是这样的人。 金芽笑道,你啥时也学会看人了。 二姐笑道,我不会看人,当初那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怎么只看上你。 我笑道,那是,我姐独具慧眼。 金芽笑道,这么说也有道理。又对我说,去酒楼做一段时间也行,若做的不开心随时可以到姐夫公司去做,还有,千万不能搬出去住,否则俩人分开住到时你可能就驾驭不住她了。 我说我听姐夫的。 金芽满意说,这样就好,你要明白,你姐和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这时桂香洗完澡出来,催我去洗澡,等我进了洗澡间,桂香跟着进来,要我把衣服脱了,她好拿去洗。 我把衣服脱了,佯装要抱她,桂香故作嫌弃瞟了我一眼,便咯咯笑着离开了。 五分钟不到,我便洗完澡。 桂香笑着说,怎么洗这么快,洗干净没。 我笑道,该洗干净的地方绝对洗干净了。 桂香笑着打了我一下,指了指客厅,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金芽还在看球赛,我说球赛有啥看的。 金芽说,这你就不懂了,看球赛比看那些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二姐笑道,反正我只看电视剧不看球赛。 我也故意笑道,几十个大人为一个球抢来抢去,又不是缺钱,还不如每人发一个球,何必抢的这么累。 金芽听了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是真不懂,一点都不懂。 桂香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捞出来,晾在阳台的铁丝上,回屋见金芽笑得左摇右摆,也跟着笑了,问啥事这么好笑。 金芽笑着把我的话重说了一遍,又解说说,人家这是球赛,双方拼抢到球是为了进球,小新却说是为了抢球,要给每人发一个球。 我见桂香洗完衣服,笑着把她推着进了房间。 桂香笑着说,不懂装懂,闹笑话了吧。 我笑道,我是故意借用阎锡山的话逗逗姐夫,没想到他笑得如此开心。 桂香说,阎锡山,好像是民国的一个大军阀吧。 我说,是,阎锡山有次去山西大学视察,大学里正在进行足球赛,阎锡山见几十个大学生为了一个球抢来抢去,就说了刚才我说的那一句话。 桂香莞尔笑道,姐夫刚才笑得那么开心,肯定不知道阎锡山的这个典故。 我要帮桂香脱衣服,桂香指指门示意我去闩上。我轻轻把门闩上,桂香已经把衣服脱了。 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笑道,今天你怎么这么自觉。 桂香轻笑道,反正你每晚都要折腾一回,还不如让你早点折腾完,到时我也好睡觉。 俩人缠绵完,桂香躺在我臂弯里,我搂着她光滑的后背,说二姐让我们不要搬去酒楼住,就住在这里,你看如何。 桂香笑道,能住在这里谁还愿意搬到宿舍住,住在宿舍受人管不说,洗澡洗衣服都要排队,五六个人住一个房间,难免休息不好。 我笑道,只要你不搬就好。 桂香笑道,有这么舒服的地方不住,我又不傻。 我说,看来小根真的喜欢上小青了。 桂香说,我也看出来了,听小青说,昨天晚上她买的床垫和被子都是小根借给她的钱。 我笑道,现在是借,等两个人好上了就不用还了。 桂香担忧说,看得出小青也对小根有好感。 我说,这也好理解,小根长得帅,又跟她住在一个房间,对她又好又体贴,两个人迟早会睡到一起的。 桂香说,我不觉得你哥帅,反而觉得这人阴阴的,让人感觉不舒服,比你差远了。 我笑道,多谢娘子夸奖。 翌日上午,小根又跟着我们一起去上班。一路上,小根跟小青有说有笑,看来俩人关系进展不错。 下午两点,我们刚走出酒楼,又看到小根在门口等着。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空,厂里没事做吗? 小根看着小青,有些讨好笑道,啥事也没接送女朋友上下班重要。 小青嘴一撇,笑道,谁是你女朋友。 回去时,小根像条哈巴狗贴在小青身后,我小声对桂香说,完了,这人为了追女人连起码的自尊都不要了。 桂香说,这种人很可怕,对你这个弟弟可以长期打压,追女朋友又像条哈巴狗,是典型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回到沙嘴,家里没人,我用钥匙打开门,小根也跟着进屋,笑着说,二姐对你就是好,一来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你,我在这里一年多,她都没给我钥匙。 我听了心里觉得不舒服,说,你又不住在这里,给你钥匙干啥,你怎么什么事都要跟我较劲,见不得我好。 小根生气说,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就这么指责我,说到底,你还是记恨我小时候打过你,可是,你也不想想,我打你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怒道,放屁!打我还是为了我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道德真君啊。 小根指着我对小青笑道,你听听,他还说没有记恨我。又对我说,小新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心眼还这么小,又记恨,再这样桂香迟早会离开你。 我还要再跟小根好好理论,桂香早已把我推进房间,把门关上,贴着我的耳朵劝道,你明知道他的为人,还跟他争啥,你跟他吵让人知道都会说你这个做弟弟的不是。 我一拳砸在柜子上,气极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哥。 桂香担忧道,在这里还不算啥,大不了我们离他远点,等以后回老家,恐怕有更多麻烦事等着我们。 第57章 从中作梗 下午四点,我和桂香去上班。小根又陪着小青同行。 桂香和小青手拉手走在前头,我和小根走在后头,我不想理小根,小根却对我做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容的模样,不时看着我笑,更令我觉得虚伪恶心。 走进酒楼,才甩掉那张虚伪的面孔。我们在一楼吃员工餐时,桂香问小青是不是喜欢小根。 小青说,谈不上喜欢,不过小根那人确实很好。 桂香说,若你跟小根好上的话,我俩以后可能没办法再做姐妹了。 小青说,小根跟小新兄弟之间虽然有一些争吵,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桂香说,小青,你听我劝,不要跟小根在一起,我真不想以后和你闹得不和。 小青不爽说,就算小根和小新兄弟不和,也不能全怪小根吧,你不该多劝劝小新么,怎么反而管起我来了。 桂香说,我没有要管你,只是你和小根毕竟还没走到那一步,我把你当亲姐妹,才跟你说这话的。 小青低着头吃饭,过了一会才说,你们放心,明天试用期一过,我就搬到酒楼住,才懒得掺和你们家的这些破事。说完,把筷子一放,站起身端起餐具便走了。 吃完员工餐,走到传菜口,刘良方问我做的还习惯么。 她是传菜部部长,二十来岁,长得虽一般,身材却很性感,前凸后翘,惹得厨房那些人没事就喜欢在她身边凑凑。 我说还习惯。 刘良方说,要尽快记住各种菜的名,还有包厢的具体位置,还有早餐该准备哪些餐具和佐料也要清楚,下个礼拜我可能就会安排你上早班。 我笑着说没问题。 刘良方笑道,上午钟主任想把你要去做服务员,我没同意。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做传菜员更好。 刘良方说,你尽快熟悉传菜部的各种工作,只要你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多谢刘部长。 晚上下班时,又看到小根蹲在旧书摊旁看书,我没有过去,而是坐在酒楼另一侧的台阶上抽烟。 还没抽几口,小根过来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吵归吵,但不能记恨。 我蹙眉说我没有记恨。 小根指着我笑道,你看你这副模样,还说没记恨。 我不想理他,坐开几步。小根也没再理我,低着头,脸阴阴的。 不一会桂香和小青出来,小根快步迎上去,桂香看到我,跟小根笑了笑便向我走来。 小根和小青走在前边,我和桂香隔着他俩有三五米的距离跟着。 小根跟小青说话,小青三句回一句敷衍着。 经过沙嘴夜市时,小根要请我们吃酸辣粉,我和桂香都说不饿,径自向前走,小青也说不想吃,跟着我们继续走,小根找了个无趣,又走在小青身旁没话找话说。 回到二姐家,二姐和华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华华欢快从沙发上跳下来,高兴叫了小舅舅和小舅妈。 桂香高兴抱起华华,坐在沙发上。二姐问我们饿不饿,饿的话还有剩饭。 我说不饿。 二姐说,现在你正是消耗最大的年纪,又刚下班,怎么可能不饿,我去把饭菜热一下给你们吃。说着站起身。 我赶紧站起身,笑着说我自己会热。 二姐又坐下,笑道,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我把饭菜热好,便和桂香一起吃了。我问姐夫还没回来么。 二姐说,他回来吃了晚饭,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又开车走了。说着带着华华进房间睡了。 把碗筷收拾好,桂香拿着换洗的衣服要洗澡,我要跟着一起洗,桂香笑着把我推出来,要我不许胡闹。 我只得坐回客厅看电视,这时小根进来,问二姐呢。 我说睡了。 小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了看我,说小青今晚怎么不理我,你们没有跟她说啥吧。 我说我们能跟她说啥。 小根疑惑说,下午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不理我了,你们真没跟她说什么? 我不耐烦道,小青又不是小孩子,她想不想理你是我和桂香能干预的么。 二姐从卧室出来,问什么事。 小根说没事。就起身走了。 二姐看着我,说道,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有事只能帮忙不能拆台,懂么。 我有些心虚,说知道。 二姐又回了卧室。 不一会,桂香洗完澡出来,问道,刚才你哥是不是来过? 我说是。 桂香没再问,让我先去洗澡。 我说不想洗。 桂香轻笑道,随便你,不过不洗今晚不许碰我。 我笑着说,不碰就不碰。说着拿了一件换洗的短裤便进了洗澡间。 桂香又跟着进来要我先脱了衣服给她洗,我把自己脱光把衣服给她,趁她不备将她抱住,又去拉她睡裤,桂香咯咯笑着撅着屁股不让我脱,又用手把我推开,便转身出了洗澡间。 洗完澡出来,桂香已经在阳台上晾衣服。我把门和电视关了,便回了房。 不一会,桂香也进来,说想写信回老家,把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春香,免得她在家担心。 我说,可惜你们村没有电话,否则打一个电话回去就省事了。说着我把房间的门关好。 桂香说,别说这没用的,睡觉。说着便上了床。 我跟着爬上床,伸手去脱她衣服,桂香把我的手抓住,笑着说今晚罢工。又问我,小根刚才过来干嘛。 我说,小根说小青突然不理他,怀疑我们跟小青说了啥。 桂香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小青真跟他好了,到时我们就难过了。 我说不会这么严重吧。 桂香说,怎么不会这么严重,在你家,你不是小根的对手,在我们村,我姐孤儿寡母更远远不是小青家的对手,到时他们还不把我们家吃的死死的。 我不屑说,现在都啥年代了,大不了到时各过各的就是。 桂香说,就你想的简单,父母在,就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的。 我笑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说着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起来。 桂香担忧说,就怕小青会改变主意,到时我们就里外不是人了。 我郁闷说道,也不知为何,我从没对小青怎样,她怎么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桂香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原因? 我说你说。 桂香看着我笑了笑,说,还是不说。 我不满说,你怎么也学会吊胃口了。 桂香笑道,还是跟你说了吧,其实小青她哥小峰追过我,不过我姐不同意。 我说,那你呢。 桂香掐了我一下,嗔怪道,我若同意还有你啥事。 我问春香姐为啥不同意。 桂香说,我姐不想让我嫁在村里,一是嫁得太近烦心事多,二是辈分不合,我姐是小峰的婶子,若我跟小峰在一起辈分岂不乱了。 我说,既然这样,小青干嘛还要撮合你跟她哥的事。说着话,我把桂香扶着坐起身,帮她把衣服脱了。 桂香把脱下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又翘起屁股把睡裤脱了。我笑道,怎么这么自觉。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道,知道你不达目的不罢休,还不如早点把你的二两骚水放了,我也好早点睡。说着便躺好。 我爬到她身上亲热起来,没一会,桂香拍了拍我的屁股,说别磨蹭了,直接来吧。 我笑道,你怎么比我还急。 完事后,桂香有些意犹未尽,说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我恼道,等会再收拾你。 桂香笑着说,就你这本事,再来十次我也不怕。 翌日,钟主任通知我们可以搬进宿舍住。下午小青便要桂香帮着她把行李搬过去,小根要帮手,小青不让他送,说多谢他这几天的照顾,等发了工资再还钱给小根。 小根说不急。仍是坚持帮小青拿着行李送她到酒楼宿舍。 晚上下班,小根又守在酒楼大门口。看着小根一副魂不守舍憔悴的模样,我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从中作梗。 小根要请小青吃宵夜,小青说酒楼十点半有宵夜供应,不要浪费钱。说完要回宿舍,小根也跟着去了。 我和桂香往沙嘴走,路上经过一家文具店时,桂香进店买了一沓信纸和十个信封。 第58章 桂香很现实 回到二姐家,难得看到姐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问我们工作还好么。 我和桂香都说好。桂香便去阳台上收衣服洗澡,我坐在客厅陪姐夫和二姐看电视。 待桂香进了洗澡间,二姐说,听小根说小青搬去宿舍了? 我说是。 二姐说,听小根说小青不怎么理他了。 我说这我不清楚。 二姐看着我,说你和桂香真没跟小青说啥? 姐夫摆手说,小新和桂香能说啥,小青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若小青真喜欢小根,不要说小新他们,就算小青父母说什么都没用。 二姐笑道,理是这个理,可我还是希望他们兄弟能和睦相处才好。 洗完澡,回到房间,桂香已坐在柜子前在写信。她写一句,我故意念一句,气得桂香把我赶开,说把她的思路全打乱了。 我笑着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桂香又不写了,站在床边看着我笑。 我说你笑得怎么像一只狐狸。 桂香蹲下身,掐了我一下,笑道,还不怪你,把我的思路打断了,再写就写不流畅了。 我说写信不急,等有空我来写。 桂香说,刚才回来忘记买一本学白话的册子了。 我说买那个做甚。 桂香说,晚上戴经理跟我说了,让我学好白话,到时让我做点菜员,每月工资要比服务员多两百。 我说明天再买,到时我陪你一起练习讲。 桂香高兴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不许说话不算数。 我笑道,我学了白话,到时泡一个本地妹子,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桂香笑道,若真这样我还巴不得,我也可以找一个大款把自己嫁了。 我把烟头掐灭,将她捉住,笑道,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一试果然就把你的狐狸尾巴试出来了。 桂香咯咯笑道,你这是猪八戒的徒弟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说要找富婆的,现在反而说我了。 第二天桂香果然花三块钱买了一本学习粤语的小册子,要我陪她练习。几天下来,虽然我说的还不流利,却能大致听懂客人说的白话了。 桂香比我强多了,一个星期不到,就能说出一口流利的白话,还喜欢学以致用,没事就跟客人用白话交流几句,让几个老男人没事就早早过来吃饭,只为跟桂香笑谈几句。 有一个下沙本地佬,五十多岁,别人都称他桂叔,听说是以前的村长,家里有四栋八层的楼,更是直言不讳说要包养桂香,要桂香直接开价。 桂香只是笑笑,不接这个话茬。桂叔吃完每次都拿一百的大钞叫桂香买单,买单找回的零钱都让桂香收着。 起初桂香不肯收,桂叔便说桂香大老远到深圳找生活不容易,这些钱对我洒洒水、不收就生气之类的话。便直接走了。 桂香只得把钱收了,收了第一次,后面便成了惯例。有时桂叔几天没来,桂香还会在饭点时往外看,希望能看到桂叔的身影。 没多久,桂香从服务员调去做咨客。用戴经理的话说,桂香来应聘时就想让她做咨客的,只因桂香那时不会说白话才临时做服务员,既然桂香现在会说一口流利的白话,自然要安排她做咨客。 做咨客工资比服务员高三百,工作也比较简单轻松,只要把客人带进大堂或包厢,还有给客人买单,其他没别的事。没客人时,几个咨客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没人去管。 让我很不舒服的是,因为是咨客,桂香每天要穿开叉很大的旗袍上班,只要步子迈大些,就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内裤。 我要她在旗袍里多穿一件裤子,桂香说酒楼规定只能这么穿,否则会被扣分的。 所谓的扣分其实就是罚款,一分两块钱,最高一次可扣十分,屡教不改可以直接开除还不给工资。 我让桂香不要做咨客,桂香不肯,说咨客工资比服务员工资高得多,活又轻松,还有不菲的小费拿,多好的事。 我说我不喜欢那些老男人老是盯着你的大腿看。 桂香不屑笑道,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反正也只是看看,又不损失啥。 我说桂香你变了。 桂香说,这世界在变,人也要跟着变,否则迟早会被这个世道淘汰。 为了这事,我跟桂香说了几次,每次都弄的不太愉快。 没多久,桂香便笑着做了桂叔的干女儿,桂叔直接给了桂香一个八千八百八的大红包。 那天回到住处,看着桂香喜滋滋一遍又一遍数着红包里的钱,我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火,真想把她手里的钱丢在窗外去。 我压住心里的火,问她,在你心里钱真的这么重要么。 桂香说我的话真好笑,若不是为了钱我们干嘛离开老家来深圳,若不是为了钱,我干嘛大冷天穿着旗袍让那些臭男人盯着看。 我说,这是你自己要这样。 桂香说,我想和二姐一样,每天坐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麻将,还不缺钱花,可是你有这个本事养我么。 我说现在我没这本事不代表以后没有。 桂香切了一声,看着我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不是我打击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发财。 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严重的伤害,双手紧紧握紧拳头。 桂香戏谑看着我笑道,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只要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跟你分手。 我一拳狠狠砸在柜子上,夺门而去。 我坐在冷清的篮球场边上的石椅上,心里一阵迷茫。不明白短短两个月不到,那个一心一意要跟我过日子的桂香怎么会有变成现在这样。 我掏出烟,点上火狠狠地抽了几口,很快我便猛烈咳嗽起来。 抽完烟,感觉好受些,便想着去夜市逛逛,经过荔枝林时,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荔枝树下,见到我纷纷向我招揽生意,有要三十的,有要二十的,还有要十五的。看得出,有些女人根本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动用最原始的资本,给自己争取到最起码的生存条件。 是的,人在饿肚子的时候,什么自尊脸皮都是扯淡的,孔夫子这个所谓的圣人,在逃难时还不是吃着徒弟偷来或抢来的食物,他也没有因为这些食物是偷来的抢来的而不吃让自己饿着。 桂香从小在苦水中长大,她对金钱的重要性自然比我有更深的体会。 所以看待事情也比我更现实些。 而我只为自己一点所谓男人的尊严,去质疑桂香所有的付出,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和自私了? 走到夜市,虽然已近午夜,夜市还非常热闹。摊位中间的小道上,熙熙攘攘如车水马龙一般。 我在烧烤摊买了两个鸡翅,一个打包,一个边吃边往回走。 回到住处,二姐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声音放的很小,几乎听不清。 见我回来,二姐问我去了哪里。 我笑了笑,说去夜市逛了一下。拿起打包的鸡翅递给二姐,二姐没接,指了指我睡的房间,笑着把我吃了一半的鸡翅夺过去吃了起来。 二姐让我早些睡,自己也回卧室了。 进了房间,桂香脸朝里躺在床上。我蹲在床边叫她,叫了几声桂香都没动,好像真的睡着了。 我故意自言自语说,既然睡着了,这鸡翅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不如我现在吃了。话刚说完,桂香就坐起身,从我手里夺过鸡翅,笑着说,这是我的鸡翅,你休想吃。 第59章 舍不得分手 我笑道,你不是睡着了么。 桂香娇嗔说,气都被你气死了,哪里还睡得着。 我坐在床沿,要伸手抱她,被桂香用手推开,说,不许抱我,刚才不还想打我么。 我嘻笑道,我怎么可能打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呀。 桂香在我额头上一指,说,你若敢跟我动手,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我可以容忍你没钱,容忍你有别的女人,容忍你很多很多缺点,但决不会容许你打我。 我笑着说,我宁愿打我自己,也不会对你动手。说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桂香说,我想明天给姐寄三千块回去,你说好不好。 我说,这是你的钱,你想怎么用,不用跟我说。 桂香娇声说,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在吃软饭的感觉。 翌日,我陪桂香去邮局给春香寄了三千块钱,桂香说,姐有了这几千块钱过年时就不用过得太拮据了。 我说可惜今年不能陪春香姐一起过年。 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低声笑道,是不是又想我姐的身子了。 我笑着说,我不单想你姐的身子了,还想金红姐的身子了。 桂香笑道,真是便宜你这家伙,没有别的本事,勾搭女人倒是一把好手。 我说你也不赖,来深圳不到两个月,不但有干爹,还有几个干哥了。 桂香笑着说,那几个干哥只是说着好玩的,当不得真。 我说,你觉得好玩,他们认你这个妹妹却是为了好玩你。 桂香瞅着我故意说,玩就玩呗,反正玩不坏啥,正好换换口味。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说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若传回老家,你非出大名不可。 转眼便到春节,酒楼过年不放假,大年初一也得上班。 因传菜部有人请假回家过年,人手比较紧张,所以轮休也排在初十之后,让请假的人回来上班之后才能正常轮休。 桂香初一初二收了不少熟客红包,桂叔又给她包了一个一千八百八的红包。有钱人就是任性,一个红包都快赶得上我半年的工资了。 桂香初三轮休,上午我去上班时她还在床上,下午回来时她不在住处,二姐说我刚出门她也跟着出门了,还以为她也去上班了。 三点多桂香回来,手里提着几个衣服袋子,一摸衣料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问她去了哪里。 桂香说,跟桂叔去市里买衣服了。 我说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桂香说,之前不说是怕你多心。 我说不会只买衣服这么简单吧。 桂香生气说,你把我当成啥人了,若俩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我顿时无语,心里既无法说服自己,又舍不得她。 桂香见我不说话,没再理我,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洗澡回来,我要脱她衣服,桂香不肯,我更加怀疑,强行把她的衣服脱了,果然见她上身有几道抓痕,我指着几道抓痕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桂香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又去脱她的裤子,又见她大腿内侧也有红痕。 虽然以前有想过桂香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但当事实真的摆在我面前还是让我无法接受。 我握紧的拳头想狠狠砸在桂香身上,但我又舍不得。我的心在流血,我的眼眶含满泪水。 记得来深圳前,春香那晚跟我说过的话,小新,桂香跟你去深圳,就是把她交给你了,无论在外出现啥情况你都要照顾好她,把她好好带回来。 桂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我说,小新,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说完开始穿衣服。 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桂香很快会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这里,以后将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而我,将永远失去我心中的所爱。 在桂香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由起初的愤怒,逐渐转变成恐慌, 终于,我还是向现实低了头,流着泪将桂香紧紧抱在怀里。 桂香也没再坚持,也流着泪抱着我。 在这个世界,我离不开她,她同样也需要我。 我们开始亲吻,然后把衣服去掉,再然后缠绵在一起。 这是一次从心灵到身体全方位的交流。我和桂香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完事后,桂香静静躺在我的臂弯里,而我,怔怔看着天花板,想着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桂香见时间已过四点,催我去上班。 我说不去上班了,你也不要去了。 桂香说,那这半个月的工资怎么办。 我说不要了。 桂香没有再说话,我又起身爬到她身上,我需要不断地投入其中来麻痹自己受伤的心。 二姐得知我和桂香不去上班后没有表现出惊讶,甚至还有几分高兴。 毕竟,桂香的变化都看在二姐眼里,用二姐的话说,若桂香继续在酒楼上班,桂香迟早会离我而去。 姐夫知道我们不去酒楼上班也没责备我,反而安慰我们,让我和桂香先安心玩着,等过了大年十五到他公司去上班。 初六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小青从市区过来看桂香。小青去年年前已辞工,跟着酒楼原先的同事去了市区的一家星级酒店上班,今天轮休,所以有时间过来。 我们商量好一起去世界之窗玩,得知二姐家有相机,小青更高兴,说到时在世界之窗那里拍个照寄回家,父母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 世界之窗是深圳的着名坐标之一,长时间出现在中央天气预报里,即使在岭下村那么偏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不知道深圳有个世界之窗。 我们一起结伴坐十四路公车到锦绣中华站下车,一路风景甚佳,我们三人一边欢快畅谈一边拍照留念。 得知进园门票每人需八十元,我们都觉得太贵,舍不得花这个钱。 小青说,再漂亮还不是人工建造的,有这两百多块钱在老家都可以买七八百斤粮食了,要把七八百斤粮食从地里挑回家,都能把人累个半死,更别说还要经历各种辛苦劳作田里才会长出这粮食。 我们又一起到红树林,小青指着不远处的小区笑道,我若有钱,就在这里买房,前面是繁华都市,两旁鸟语花香,背靠大海。 我说,不要说这里的房子我们买不起,即使买得起我也不会在这里买房,这里又没田没地,难道买房在这里看风景就能看饱不成。 我话刚说完,桂香和小青便笑成一团,说我是小农思想,注定是发不了财的。 我们一起在海边捉了几只螃蟹,玩的有些累,又坐311路车到上海宾馆。我们沿着深南中路往前走,一路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直插云霄。 桂香说,我若有钱,就在这附近买房,出门方便,逛商场也方便。 小青说,这里空气质量不好,还是红树林更适合居住。 桂香讥笑道,我们从山里出来的人,在这里追求空气好岂不笑话,若按你说的,空气质量真有这么重要,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呆在岭下村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经过爱华大厦时,路旁摆着四五张桌子,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员工拿着小册子正在向路过的人推荐着什么。 我们走的都有些累,正好向前看看凑凑热闹。 第60章 金科地产原始股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介绍说她们是金科地产的,在这里出售金科地产的原始股票,每股只要一块钱。 桂香问买了这原始股有啥用。 女子笑着说,买了就是我们金科地产的股东。 小青笑道,既然是股东,每年有钱分不? 女子笑道,只要公司有了利润,就会向每一个股东派发利润。 桂香说,万一金科地产亏本了呢,不会还要问我们要钱吧。 女子说,金科地产是深圳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去年盈利已经上亿元。 桂香问那女子,金科地产既然已经这么有钱,干嘛还把自己也卖了。 女子笑道,这不是卖公司,只因我们金科地产需要更加迅速发展,才向社会募资,给大家一个参与的机会。 桂香问,买这原始股票能赚多少钱? 女子说,这就得看你买多少,买的越多分的利润也就越多。 桂香问,有放在银行的利息高不? 女子笑道,肯定比放在银行的利息高,下半年深圳会建立股市,到时我们金科地产便会上市,这些股票的价值立即会水涨船高甚至翻倍。 小青不信说,既然有这么好的事,你自己干嘛不买,还拿出来卖。 桂香听说金科地产可能会上市,双眼立马放光,问道,真的会上市? 女子矜持笑道,我们公司是深圳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只要深圳股票市场成立,我们金科地产肯定能上市。 桂香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以前听南哥说,上海去年有几只股票上市现在都涨疯了,由几块钱一股现在全部涨到上千块钱一股了。 小青问南哥是谁。 桂香说在酒楼做事认识的。 我不爽说,还是她的干哥哥。 小青给了桂香一拳,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赶时髦的,都有干哥了。 桂香说,南哥去年去过上海,说股票认购证都翻倍了,更别说股票了。 小青眼里放光,问道,那个南哥的话靠谱不? 桂香说,南哥是做大生意的,经常闯南走北,估计假不了。 小青兴奋道,那还等啥,趁大家还不知道,我们赶紧买呀。 桂香白了她一眼,说得轻巧,你身上有钱买么。 小青顿时泄气,笑了笑,说我现在全部身家不到一千块。 桂香问我买不买。 我说钱是你的,你想买就买。 桂香说,钱是我俩的,我自然要问你。 我笑着说,你是大股东,你可以不问我直接拍板决定。 小青问桂香手里有多少钱。 桂香说有一万多。 小青大吃一惊,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桂香看了看我,说有时间再跟你说,现在去买股票吧。说着又走回道桌子旁,桂香说,我想买些,可是现在钱在银行,你们不会马上收摊吧。 女子笑着说,你现在去取钱肯定来得及。 我和桂香到不远处的招商银行取了八千块钱,向刚才的女子要购买八千股原始股。 女子问我们有没有带身份证。说要用身份证登记。 桂香摇头说没带身份证。说完看着我。 我说我带了。说着从外套兜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女子。 桂香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把身份证带身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我有些无语,现在她不应该高兴可以顺利买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么,怎么还在关心我身份证万一弄丢以后的事。 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让人无解。 女子拿着我的身份证登记好,开了票据,又签了字,便成功购买了金科地产都八千股原始股。 虽然卡里有一万一千多块钱,但也不能全部花了买这些花花绿绿的原始股,虽说可能会赚大钱,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万一明天因为某种原因这家金红地产公司倒闭了呢,身上总要留一些基本的生活费吧。 身上有钱,遇事不慌。 离开金科地产的摊位,小青问现在去哪里。 我指着前边说,去荔枝公园吧。 桂香把股票票据放进包里,笑道,八千块钱就买了这些玩意,万一受骗了可怎么办。 小青说,金科地产我听说过,估计假不了。桂香,我跟你商量个事,你这八千股匀给我一千行不。 我说没钱就不要买,把钱留着吃饭或寄回老家不香么。 小青白了我一眼,说,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插啥嘴,我和桂香说话,你哪凉快哪里去。 桂香咯咯笑着打了小青一下,说道,你要匀一千我是无所谓,不过还得小新同意才行。 小青露出讨好的笑看着我,说,小新,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匀一千给我,也让我做做发财梦好不? 我伸出手笑道,行,拿钱过来。 小青撇嘴道,我身上有钱刚才就直接买了,还用着求你。 我笑道,没钱免谈。 小青说,我发了工资就够一千,到时给你钱。 我说到那时你再去买。 小青说,我问了那女子,女子说只卖今明两天,等到我发工资时黄花菜都凉了。 桂香咯咯笑道,小新,既然小青这么想要,就匀一千股给她,反正我们还剩七千,说着打开包,要给一千小青。 我说这样给她没用,金科地产那里可有登记的。 小青懊恼道,没钱真可怜,什么事都办不了。 桂香问小青有多少钱。 小青说全部身家只有七百多。 桂香说,要不我借五百给你,你现在回头去买一千股。 小青不好意思说,钱没带在身上,身上只有几十块钱。 我笑道,你原来想空手套白狼啊。 小青瞪了我一眼,说,我借桂香的钱,与你何干。 我笑着说,桂香都是我的,她的钱自然也是我的。 小青不屑切了一声,说桂香又没跟你办证,随时可以把你甩了。 想到桂香确实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桂香赶紧拉了拉小青,让她不要乱说话。 小青不在意说,不就开句玩笑么,有啥大不了的。 三人在红荔路图书馆里买了几本书,小青花了十块多钱买了一本《红楼梦》,笑着说,以后每月发了工资就买一本名着看,等啥时回老家全部带回去,有空闲的时候就坐在家里看这些书,不知有多惬意。 桂香笑道,这么厚的书,恐怕你一本都不会看完,还想每月买一本,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三人在荔枝公园逛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又回到红荔路在路边找了一家桂林米粉店,每人点了一碗牛腩粉。 小青问小根回老家过年啥时候过来。 我说不知道。 桂香笑道,小青还是忘不了小根。 小青说,我还借了他一百块钱没还呢,再说我住在那里的时候他对我确实挺好的,现在想来,真有些对不住他。 桂香笑道,既然你心里还有他,等他过来跟他再续前缘便是。 小青打了桂香一下,说,哪是你说的这般,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待而已。 我笑道,你趁早打消这念头,他不是个合格的哥哥,专门欺负弟弟,这我可是深有体会。 小青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我若是小根,早把你的腿打断了,免得你到处祸害人。 我说我又没祸害你。 小青说,桂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祸害了桂香就等于祸害了我。 我笑道,按你这么说,我跟桂香睡了也等于跟你睡了? 小青说你不要脸你无耻。 我笑着说装啥装,迟早还不得脱光了让男人弄。 小青气得拿筷子狠狠敲在我手背上。桂香笑道,别闹了,别人都在看呢。 第61章 二姐也要买 吃完东西出来,桂香问现在去哪里。 我说,回去吧,逛了这么久你不累么。 小青鄙视看了我一眼,说走这么一点路就喊累,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笑道,是不是男人你试过就知道。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着说,说这个你就来劲。 小青指着上步路对面说,过去就是东门,我们去东门批发市场逛逛,听说那里的衣服又便宜又好看。 走过十字路口,没走多久,又见前面摆着几张桌子正在出售金科地产的原始股。 小青兴奋道,桂香,没想到这里又可以买,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借一千块钱给我。 桂香指着我笑道,钱都再他手里了,要借钱你找他。 小青讨好对我笑了笑,乞求道,小新,我知道你最好了,借一千块钱给我吧。 我说,借钱给你万一你不还怎么办。 小青拍着胸说,你看我是借钱不还的人么。 桂香笑道,小青不要拍了,再拍就拍扁了。 小青要打桂香,桂香躲到我身后。我笑着说,你本来就是借钱不还的人好吧,去年借小根一百块到现在还没还,若借一千给你还不知猴年马月才有得还。 桂香见小青气极要暴走的样子,笑着说,小新,别逗她了,就借一千给小青吧。 我到附近银行取了一千给了小青,小青拿过钱就跑到售卖处买了一千原始股,登记好,小青喜笑颜开雀跃不已,说自己竟然也成深圳最大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了。 在东门市场逛了一圈,桂香给我买了两件七分裤和一身睡衣,她和小青每人买了四五件胸罩和内裤。 我问桂香怎么买这么多。 桂香说,最近晾在外面的胸罩和内裤都会莫名不见,已经丢了几件,再不买就没得穿了。 我说可能是风大吹走了。 桂香说,晾衣服时我用夹子夹好的,就算内裤被风吹走,难道衣架也被吹走了? 小青笑着说,肯定有变态佬盯上你了,以后晚上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桂香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感觉时时有双眼睛盯着我了。 我笑着说,那双时时盯着你的眼睛就在这里。说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青笑道,你时时盯着桂香干嘛,难道还担心她去外面偷人么。 桂香给了小青一粉拳,笑着说,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 走在兴华大厦附近,小青和我们分离,离别时把金科地产原始股的票据让桂香保管,叮嘱桂香一定要帮她保管好,说不定她这辈子的幸福就在这些股票上。 我和桂香坐407中巴回到沙嘴,二姐正挺着大肚子在做饭,桂香赶忙把东西塞给我,到厨房去帮手。 我将胶卷从相机取出,把相机还给二姐,二姐接过相机问我今天去哪里玩了。 我大致说了一下,二姐得知我们买了八千块金科地产的原始股,要我们拿出票据给她看看。 我从桂香包里拿出票据给了二姐,二姐笑道,有次你姐夫请客户吃饭也听人说过,股票这东西运气好的话真的可以发大财。 桂香说,买的时候听那女的说明天还有卖。 二姐看着我笑道,要不明天你再跑一趟市里,帮我也买些回来。 我说,姐你要的话从我们这里拿一半就是,何必再跑一趟。 桂香也附和说,就是,若姐觉得一半不够全部拿去也行。 二姐摆手说,我怎么可能要你们的,你们买的你们自己留着,姐手里有钱,明天只要小新帮我跑一趟买回来就是。 我问二姐想要买多少。 二姐笑道,怎么也得买几万块吧。反正钱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说不定买了这个以后会大涨呢。 我笑着问,几万? 二姐说,买五万算了。 我竖起大拇指笑道,二姐出手果然是富婆,出手就是五万。二姐手里总共有多少钱? 二姐笑道,也没多少,只有二三十万。 吃过晚饭,我和桂香去厂里转了转,几个留在厂里师傅都把家眷接来过年,没想到老四个子矮小长相猥琐,他媳妇竟然是个年轻水灵的大美女。 唐师傅问小根啥时从老家过来,我说后天坐大巴过来。康师傅叫我打麻将,我说你们不要陪老婆么。 康师傅哈哈大笑,说道,都老夫老妻的,哪用得着天天陪时时陪的。 我故意看着康师傅的老婆,他老婆对我笑道,你们打呗,我们几个女子正好去逛街去。 唐师傅从屋里拿出麻将桌和麻将放在院子里,我和张师傅搬来凳子,我刚要入座,桂香把我拉开,笑着对我有说,我先打一会,你等会来接手。 四人坐下便开打,老四和我坐在旁边看。我掏出烟给每个男人打了一支,桂香不满瞪了我一眼,康师傅大笑道,等会小新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唐师傅笑道,娶这么漂亮的媳妇多跪几次也无妨。 我看了他们打了一圈麻将,便起身到二姐家里看电视,二姐问桂香呢。我说在厂里打麻将。 二姐说,你们买了那么多股票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说不多了。 二姐说,手头紧跟我说,一个男人手里不能没有钱。 我说知道。 二姐说,我也是上次和你姐夫请几个客人吃饭,其中一人说深圳今年可能会开股票交易市场,听说上海那边去年就开了股票交易市场,几只股票现在都涨上天了,既然金科地产现在在出售原始股,我们就不要错过机会,到时若真能上市肯定能翻倍,甚至翻几倍。 我笑道,可惜我和桂香手里没多少钱了,否则还要多买些。 二姐说,这个好办,明天你帮我买五万股,另外我借你两万块你另外再买两万股,不过我借钱给你买股票的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否则小根又要说我偏心了。 我说,不好吧,借这么多钱我恐怕一时很难还的上。 二姐说,还不上就先不还呗,反正这钱买了股票在手里,怕啥,再说姐手里还有钱,就算有啥事也用不上这个钱。 我说等会我问问桂香,若她愿意我就借。 二姐说,这事听姐的,不用跟桂香商量,甚至这事也不要跟她说,毕竟你俩现在还没领证,你俩买的股票花的还是她的钱,你作为一个男人,这可不是啥光彩的事,你心里要有数。 我说,好的,我听姐的。 陪二姐看了一会电视,二姐有些倦,带着华华回卧室了。我出门把门关好,向厂里走去。 老四媳妇和唐师傅媳妇手拉手从厂里出来,她俩是妯娌关系,唐师傅在家里排行老二,老四自然是排行老四,为了区分开两个唐师傅,便称小的老四了。 我笑着问她俩去哪里。 唐师傅媳妇说去逛夜市,买点桔子回来吃,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想买几斤桔子,便跟着两个女人一起去了夜市。 唐师傅媳妇本来只是随口跟我客气一下,没想到我真跟着去,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唐师傅媳妇叫阿慧,三十岁左右,以前在关外一家制衣厂做工,这次过来把关外的工作辞了,准备在附近找一份工作。 老四的媳妇叫阿芳,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 走在半路,阿慧这才告诉我,她们不是去买桔子,而是要去买衣服。 我要转身回厂里,阿芳笑着说,来都来了,跟我们一起去撒,给你媳妇也买几件。 我想着回厂里无非是看他们打麻将,不如去逛逛也好,便继续跟着她们一起。 来到沙嘴二楼的小商品市场,阿慧阿芳只是往一些女子用品摊位上看来看去,这让我很不自在,但既然到了这里又不好说回去。 第62章 再遇小珍 阿芳则老是看着我发笑。 两个女人逛了许久,终于各买了几件胸罩和内裤。阿芳问我要不要给我媳妇买。我说下午去东门买了。 阿芳笑着说,早知道你们会去东门买衣服我也跟着去了。 从小商品市场下来,阿慧问要不要去夜市看看。 阿芳瞅了我一眼,笑着说,既然出来了,干嘛不多逛一会。 我本来想回厂里的,只因阿芳瞅了我一眼,我竟有些舍不得这么回去,又跟着她们到夜市。 夜市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流行歌曲此起彼伏,几个烧烤摊位更是黑烟滚滚。 阿慧花了十块钱买了三盘磁带,一盘是孟庭苇的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一盘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还一盘是高胜美的山地情歌。 回去时从荔枝林这边过,见有几个女人站在树下。阿芳觉得奇怪,说大半夜的,这几个女人为啥还站在这里。 阿芳说,可能在这里等人吧。 我差点没笑出来,正好被阿芳看到,问我为何发笑。 等走远些,我才说,刚才这几个女的是做那生意的。 阿慧阿芳俩人顿时恍然大悟,都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阿芳问我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去光顾过。 我说怎么可能。 阿慧说,小新这么俊,媳妇又那么漂亮,确实不可能。 阿芳说,这也难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哪个男人没有几根花花肠子。说完还故意笑着瞅了我一眼。 我感觉阿芳似乎对我有意思,才故意用这话来撩我。 很快到厂门口,我没跟她们一起进去,而是在门外先抽了一根烟,这才走进厂里。 桂香见我回来,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跟两个美女逛街了。 阿芳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桂香笑道,哦,原来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啊。 阿慧从房间出来,笑着说,在路上遇到小新,便一起回来的。 这把康师傅胡了牌,桂香站起身让我打,我笑着说中途换人可不是好的习惯。 唐师傅笑着说,我们没这个讲究,无论你俩谁打都行,但不能早早不打。 桂香拉着我坐下,说我还要去洗澡,否则我才不让呢。说完向厂外走去。 我故意大声对她说,记得洗干净些啊。 话刚说完,院子里的人全笑开了。 桂香咬着牙举着拳头对着我晃了晃,便笑着走了。 打完牌,已过了十一点。回到二姐家里,客厅只留着一盏节能灯。 我先到卫生间洗了澡,回到卧室,桂香正躺在床上听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朱晓梅主持的夜空不寂寞。 桂香见我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冷得瑟瑟发抖,笑着赶紧往里让了让,我刚钻进被子故意将她紧紧搂住,气得桂香狠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见我疼得龇牙咧嘴,桂香幸灾乐祸笑道,活该,全身冰凉冰凉的,就死死搂住人家,人家不掐你才怪。 我摸着她光滑的身子,笑道,怎么没穿衣服。 桂香白了我一眼,说睡在自家床上还穿啥衣服。 我把收音机关了,说,明天还要去市里给姐买股票,早点睡吧。说着又把灯熄了。 桂香从身后抱着我,轻声说,小新,我们几天没那啥了。 我说今天逛累了,明天吧。 翌日,上午九点,二姐把我叫进卧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七万块钱放进一个黑色手提包里,然后交给我,说等会不要去挤中巴,直接打车过去。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三百块钱给了我。 桂香也要跟着去,我见二姐没啥表示,便和桂香一起出门了。 打的来到昨天买金科地产原始股的地方,果然见那里仍然摆放了几张桌子,昨天女子依然坐在最右边的位置,正在向一对中年夫妻介绍金科地产原始股的各种值得投资的价值。 我径自过去说要买七万股,女子脸上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办好手续,拿了票据,我和桂香向西边走去。 桂香问,昨天你姐不是说只买五万么,怎么今天买了七万。 我笑着说,我只是跑腿的,买多买少都是二姐说了算。 桂香问我们这就回沙嘴么。 我说,你不想回去? 桂香说,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好好到处逛逛。 我说行,不过我得先打一个电话给二姐,免得她在家里担心。 我在附近一家报刊亭打了电话,二姐得知我已经买好了金科地产的股票,也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可能要下午。 二姐说,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桂香问我们去哪里。 我说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故意用她的宝满顶着我的手肘看着我笑。 我们经过华强南路走向滨河大道,沿着滨河大道又走到上步中路,再往上走快到红荔路时,听到左边似乎有人叫我。 我转过头看去,果然见有人在向我挥手。我和桂香走过去,和我挥手的竟然是小珍,她旁边还有两个女孩,一个是小红,另一个不认识。 小珍笑着问我啥时来深圳的。 我说去年十月份来的。 小红瞅了我一眼,笑道,这么说我来没多久你便也来了。 小珍仔细打量了桂香一番,笑着说,听小红说你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珍指着后面的一栋大厦说道,我们宿舍在这里,没事时我们就会到这草地上坐坐,没想到正好看到你。 桂香暗暗掐了我一下,我明白她不想多跟小珍她们说话,便笑道,我和桂香现在还有事,改日再跟你们联系。 说完转身要走。小珍问我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我二姐家里。 小珍又问二姐家的电话,我见她一脸期盼,心一软,又把电话号码写给她了。 走到对面的四川大厦,桂香冷笑说,好一对久别重逢情深意重的情侣。 我解释说我跟她没啥,只是普通朋友。 桂香冷哼一声,说,只要不傻,谁都能看出小珍对你有意思。 我笑着说,别人要喜欢我我有啥办法。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道,你别跟我装无辜,你为何把你二姐家的电话写给她,还不是想和她重续前缘。 我说她没你漂亮,我有必要捡芝麻丢西瓜么。 桂香说,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玩意,这几天为何不愿碰我,还不是因为对我开始腻了。 我笑道,这怎么可能,我媳妇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你看右边那男人,一直盯着你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不定正在想若能跟睡一晚就算死了也值得呢。 桂香莞尔一笑,说你知道就好,你若不能按时交公粮,那我就去外边收粮食了。 我说你敢。 桂香说我就敢了你又能如何。 我说上次原谅你不代表我会一直原谅你。 桂香挑衅说,你舍得不要我么。 我说,你若一再跟别的男人乱来,就算我舍不得也要舍得,毕竟,我也是要脸面的人。 桂香说,既然你这么要脸面为何上次又舍不得我。 我说,舍不得你是一个原因,我更担心和你分手之后,你会自暴自弃,成为那些有钱人的玩物,到时回到老家,我有啥脸面去见你姐。 桂香眼眶含泪抱着我感动地说,小新,原来你是为了我才不愿分手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 第63章 阿琼 我轻轻用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傻丫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有了你,我平凡的人生才能像现在这般多姿多彩。 下午三点,我和桂香打的到家门口。 康师傅唐师傅张师傅等人在二姐家打麻将,阿慧阿芳和康师傅的老婆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我们打的回来,阿芳笑道,小新老板回来了。说着话笑着瞅了我一眼。 二姐见我们回来,让桂香帮她打牌,便把我叫到卧室里去。 我把买金科地产原始股的票据给了二姐,二姐嘱咐说,这事不要跟你姐夫说。 我说为何不说。 二姐说,这些钱本来就是我攒下的家用,没必要跟他说。现在你姐夫有些得意忘形,大手大脚惯了,我得把钱看紧些,免得他没钱时反过来问我要。 我说,这样不好吧,你这些钱也是姐夫赚了给你的,若他没钱问你要也不正常么。 二姐说,你不懂,若是正常需要我自然会给他,但不能给钱他去外面花天酒地,我必须把这个家管好,要不以后华华和肚里的孩子怎么有钱过上好的生活得到良好的教育。 我竖起大拇指说,姐果然是贤妻良母。 二姐笑道,桂香也很不错,吃过苦的女人都会把家管好。 我说比二姐差远了。 二姐笑着说,这不能比,毕竟你俩现在还没结婚。 我说,对了,因为买股票你不在,所以这些股票都登记在我名下。 二姐笑道,这更好,你姐夫就更不可能知道。 我笑道,二姐你就这么放心我啊。 二姐敲了我一个爆栗,笑道,姐若连你都不信那还能信谁,你若真有急需要钱的地方,二姐给你这七万又能如何。 回到客厅,客厅里几个男人都手拿一支烟,二姐笑着说,我一会不在,你们就全都点上火了。说完又转身回了卧室。 我也掏出烟点上,站在桂香身后看她打牌,桂香抓到一张牌便问我该如何打,让康师傅唐师傅很不耐烦,赶我去看电视,说不要站在这里妨碍他们打牌。 我拿过一个矮凳坐在阿芳身旁看电视,阿芳笑着说,小新长得俊,抽烟的动作也很帅。 阿慧说,我也感觉小新更容易相处,小根虽然也很不错,但他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踏实。 康师傅老婆说道,一看小新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坦诚率性。小根则不同,完全是用处世之道跟我们打交道,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 打到四点半,阿慧便叫唐师傅回厂里去,唐师傅把抽屉里的钱数了数,笑着说赚了三十多,康师傅也说赚了四十块,张师傅说还好没输。 二姐从卧室里出来,笑着对桂香说,我走的时候还赚了十几块,你怎么输这么多? 桂香无奈说,摸不到牌我有啥办法。 我笑着说要你摸我个卵就一摸一个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桂香顿时羞愧难当,狠狠在我背上拍了三四下才罢手。 等众人走了,我把麻将收拾好,又把地扫了,二姐让我再用拖把拖一下。说道,若不是怀了孩子,我真心不想跟他们打牌,打的小不说,还抽烟厉害。 桂香说,我今天就是被他们的烟熏晕了,老是打错牌。说着便去厨房做饭。 这时电视旁的电话响了,二姐接起电话,电话是姐夫打回家的,说不回来吃晚饭,晚上可能不回来。 二姐生气说,我不太管你,但你也别太过分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见我一脸的担忧,二姐说没啥的,只要他每月足额给家用,我懒得管他,等他在外面玩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我早听说姐夫在外面包养了一个二奶,听说还是个名牌大学生,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吃过晚饭,看了一会电视,金芽竟然夹着包回来了。 二姐说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姐夫笑着说,你都冲我发火了,我敢不回来么。 我和桂香跟姐夫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走到篮球场附近,桂香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果然不假。 我笑着说,女人变坏就有钱这话也不假。 桂香反驳说,那些丑八怪再变坏也没男人要。 我问桂香去哪里。 桂香说逛呗,逛到哪里算哪里,反正过年没有人查暂住证。 我们一路从沙嘴夜市逛到金地夜市,又逛到沙尾夜市。 在沙尾工业区旁边空地上有几个粥摊,问桂香喝不喝粥。 话刚出口,粥摊老板便热情招呼我们过去坐。我和桂香相视一笑,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 老板问我们要啥。 我看了看,说,你们这里不只卖粥么。 老板笑道,我是问你俩喝粥要配啥小菜。 我说来两碗粥加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咸菜吧。 吃完粥,付了两块钱。桂香指着前面说,我们去看投影吧。 我说里面乌烟瘴气什么味都有,还是不去吧。 桂香问,那去哪里。 我说去工业区外面的草地坐坐。 桂香说天这么冷有啥好坐的。 这时阿芳从村里过来,见到我们,笑着说,咦,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着说,自然是走来的。 阿芳指着不远处的宿舍楼说道,我宿舍就在这里,要不要上去坐坐。 桂香问能上去么。 阿芳说,没事,这栋楼住了五六个厂的员工,下面的保安根本不认识人。 我说进出不会检查厂牌么。 阿芳说,住这里的都是些小厂,连厂牌都没有,怎么检查。 我和桂香跟着阿芳上了五楼,进了502宿舍,宿舍里的灯亮着,里面有三个女孩正坐在里面说话,见我跟着阿芳进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长着瓜子脸的女孩冲阿芳笑道,阿芳,你这是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大帅哥。说完,便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看。 阿芳把右边床位的窗帘布掀开,招呼我和桂香坐下,又把收音机打开,收了一个音乐频道正在播放张学友的《我等待花儿也谢了》。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比较宽敞,有四张双层铁床,四个上铺有两个没人睡,放了不少行李在上面。 桂香问阿芳怎么不待在厂里。 阿芳笑着说,在厂里洗澡不方便,所以过来洗完澡再过去。 我记得厂里洗澡的地方确实太简陋,在厨房里侧,连门都没有,有人洗澡便用门板挡一下。若有人要偷看啥的,还真起不了多大作用。 阿芳在我们身前支起一个矮桌,又找出一包多味花生和几个水果放在桌上,招呼我和桂香吃,又叫屋里的几个女孩来吃。 几个女孩都笑了笑没有过来。 阿芳说她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跟我们一起回沙嘴。说着从床上找了换洗的衣物,提着桶便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桂香见阿芳床头有几本杂志,随手拿在手上翻了起来。 我感到有些无聊,起身走在阳台上往下看,竟然有几分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难道自己也有恐高症,只是以前没机会发觉而已? 返身回屋时,阿琼拿着衣叉正出来,又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我笑。 我不敢跟她对视,低着头进了屋。 阿琼收了衣服进屋,不知跟其他两个女孩说了几句啥,几个女孩都有意无意看着我笑。 阿芳洗完澡出来,阿琼笑道,阿芳,你带回来的这个帅哥还挺害羞的。 阿芳笑着说,你别犯花痴了,小新再帅跟你也没关系,人家女朋友可比你漂亮。 阿芳把洗好的胸罩和内裤用衣架晾在阳台上,见阿芳忙完,桂香站起身,拿着杂志问阿芳看完没有。 阿芳说,都看完了,你喜欢看就拿去。 桂香挑了两本,把其余几本放回原处。等阿芳穿好外套,便要离开。临走时,阿琼冲我笑道,帅哥,有空记得来玩哦。 第64章 偶遇兵华 回到二姐家,姐夫的车又不见了。听到我们进屋的声音,二姐从卧室出来,倒了一杯热水,问我们去哪里逛了。 桂香说去沙尾那边走了一趟。 我问姐夫怎么又出去了? 二姐说,接了一个电话又走了。说完便端着水杯进卧室了。 进了房间,桂香找了衣物要拉着我一起去洗澡。 我说天这么冷,不想洗澡。 桂香推着我出了房间,说不洗澡不许上床睡觉。 俩人进了洗澡间,调好水温,便把衣服脱了,刚洗到一半,桂香开始撩拨我,扶着洗漱台便把事情办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桂香笑道,今天表现怎么这么有劲。 我笑着说,要不不做,要不就要做好。 俩人脱了衣服躺进被子,桂香靠在我肩上,说以后不许去阿芳那里。 我说为啥。 桂香说,我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那个阿琼对你不怀好意。 我笑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我了,有机会我肯定要偷偷去。 桂香说,看来刚才没把你收干净,还有余粮,现在再收拾你一次。说完爬到我身上忙活起来。 翌日上午,二姐叫我起床,说小根今天会到深圳,带了不少家乡特产过来,让我跟着张师傅去东湖汽车站接人。 我说不是文锦渡汽车站么。 二姐说,现在是春运期间,来深圳的车太多,所以有些车改停到东湖那边了。 吃过早餐,又看了一会电视,二姐便催我早些过去,说宁愿我们去早些,也不要让小根在那里等。 我起身要走,桂香也跟着要去,我说只是去接人,你跟着去做啥。 桂香在我耳边轻声笑着说,你不让我跟着去,我就去找桂叔。 气得我在她圆翘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笑骂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桂香得意笑道,女人不骚男人不爱。说着要我蹲下身子背着她去厂里。 我们赶到东湖汽车站,小根乘坐的大巴还没到,听说路上堵了几个小时的车,估计要下午才能到深圳。 我问张师傅现在怎么办。 张师傅说,还能怎么样,只能等了。说着打开收音机收到深圳的交通频道,里面正在播放高林生的《牵挂你的人是我》。 我和桂香在车站外走了走,这里街道很冷清,甚至还有不少菜农在这里以种菜为营生。 看来之所以在这里建车站,也是想让车站把这一带的经济盘活起来。 桂香说,早知道这里这么荒凉我就不过来了。 我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笑道,现在还来得及,上车不送。 桂香真的向公交站台走去,我赶紧向前将她抱住。 桂香得意笑道,就知道你会抱着我不让我走。 我故意苦着脸说,完了,这辈子注定被你吃的死死的。 桂香咯咯笑道,你若不愿意我允许你反悔。 俩人玩闹了一阵,找了一家沙县小吃吃午饭,桂香叫了一份云吞,我叫了一个蛋炒米粉和一份蒸饺。吃完又给张师傅打了一个包。 刚回到东湖汽车站,就见一辆老家的大巴开进站,桂香说,你哥可能就是坐这车过来的。 果然,大巴停好不久,小根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似乎有些面善,好似哪里见过。 女子见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这才记起这女子是小根的高中同学,以前到家里找过小根,所以见过。 小根从大巴下面仓柜里找出自己带来的袋子,天啊,竟然足足有三大袋,还不包括她俩的行李箱。 张师傅见东西多,也下车过来帮忙。把东西全部放到后厢里。 上了车,小根说,小新,父母说,今年年底你要带桂香回家过年。 我笑道,这个年还没过完,又安排到明年过年的事了。 小根说,除夕晚上,母亲一个晚上都在念叨你,还抹了几次眼泪。 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以前在家总觉得母亲太唠叨,出门后才明白,母亲每一句对自己的唠叨,其实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爱。 女子叫温红,以前读书时追过小根,因她其貌不扬小根没有跟她交往,这次小根回老家,她便到家里找小根,当晚就在我家过夜。过了年便跟着小根一起来深圳了。 我和桂香都叫了她嫂子,温红拉着桂香的手说她真漂亮。 桂香笑着说一般一般。 温红又说我有福气,能找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 车子开到二姐家门口,小根把两个袋子拿下车,说这袋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们的,其中有父母让带来的,也有姐夫的亲朋托我带来的。说着打开袋子,把东西分拣开来。 不但有母亲给我带的糕点和米糖,还有春香姐给我和桂香带来的红薯干和酱辣椒。 二姐留张师傅在家里一起吃了饭,至于我打的包在路上早已被温红吃了。 翌日,温红过来邀桂香一起去找工作,我没事自然也跟着去了。 现在还在过年,虽然有些厂已经开工,但招工的厂家却几乎没有。 温红问桂香想找啥工作。 桂香说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哪有我挑工作的份。 温红又问我想找啥工作。 我说不想找工作,先玩半年再说。 温红笑道,玩半年桂香非跟你急不可。 桂香说,只要他不花我的钱,我才不去管他。 走到新洲路口的工业区,有家皮革厂正在招工,门口排起了长长的应聘队伍。 温红也跟着排在后面,桂香也只得跟着她一起排队。 我蹲在路边抽烟无聊地等着,这时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初中同学谢兵华,谢兵华问我在这里干啥。 我说出来找事做。 谢兵华问,准备找啥工作。 我说,想进厂。 谢兵华说,进厂有啥做头,工资低不说,还不包吃,一个月下来还剩不下两百块钱。 我笑着说,我也想多赚钱,可是赚不到啊。 谢兵华说,这样吧,我在前边的东京酒店的厨房做事,现在是酒店的二锅,跟厨房大佬关系很好,要不我介绍你进厨房,先让你在厨房打荷,有时间我教你炒菜,不用半年,就让你上灶,怎么也比呆在厂里强。 我说这感情好。 谢兵华说,若你愿意现在就跟我去酒店跟大佬说好。 我说行。带着他找到桂香,指着谢兵华说这是我同学,现在要介绍我去他那里做事,等会你们见完工自己回去。 桂香对着谢兵华笑了笑,又对我点了点头。我便跟着谢兵华去了酒店。 谢兵华给了我一拳,说你小子可以啊,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比我们酒店的咨客还漂亮。 我跟着谢兵华从东京大酒店后门进去,走进厨房,大佬不在,谢兵华问了头锅,头锅说刚才总经理把娄总叫到前面去了。 话刚说完,就见一个戴着有彩色杠条帽子的男人走进厨房,先扫视了一眼厨房,便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谢兵华赶紧笑着过去,指着我说,师傅,这位是我小学同学,刚来深圳还没找到工作,昨晚你说厨房还缺人,我就把他带来了。 娄总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比较矮小,不苟言笑。听了谢兵华的说明,娄总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 我赶忙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双手递给娄总,娄总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我,说行,阿华你带他去前面办理入职手续,跟黄主任说,就说是我说的。 谢兵华带我去了楼面吧台,找到黄主任,指着我说是娄总安排过来入职的。 黄主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长得端庄秀丽,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黄主任让我把身份证给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证件,确定是我本人后,笑道,这么俊的小伙子,不在楼面做真是可惜了。 办理好入职手续,谢兵华又把我带到厨房找娄总。娄总得知我办好了入职手续,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我说随时可以上班。 娄总想了想,说明天你过来上早班吧。 我本想问问早班是几点。谢兵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便跟着他离开了厨房。 谢兵华说,早班是九点半上班。 我说要不要打卡。 谢兵华说,打卡是楼面的事,我们后厨不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见已经到了员工用餐时间,谢兵华笑着说,现在到了吃饭时间,跟我一起去负一楼吃饭吧。 我跟着谢兵华从消毒柜里拿了一个餐盘,先去打菜,打菜的见我是谢兵华带来的,给我打了满满一大勺子排骨和牛肉丸,打青菜时倒没再加量。 我又跟着兵华打了饭,找了一张空桌坐了。 兵华笑道,我们做厨房的,别的不敢说,起码委屈不到自己的肚子。 第65章 危险的游戏 回到沙嘴,二姐家正在吃饭,小根和温红也在这边吃。 二姐见我回来,叫我赶紧去拿碗吃饭。 我说已经吃过了。 二姐问在哪里吃的。 我说刚才去酒店见工,办好入职便直接在酒店吃了员工餐。 二姐笑道,这挺不错,还没开始做事就先吃上饭了。 桂香问吃的啥菜。 我说是排骨和牛肉丸子还有青菜。 二姐问,去那里做事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刚进去是三百,表现好有加。 二姐说,三百虽然不多,比去厂里还要强些,起码不用自己掏钱买饭吃。 我问温红见工如何。 温红说工资太低不想去。 桂香撇嘴说,才七毛钱一小时,还不包吃。 二姐说,这工资的确太低了,除了吃饭的,一个月还能剩几个钱。 桂香说,这老板太坏了,知道现在出来打工的人特别多,很多人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故意把工资压得这么低,只要包住就能吸引不少人来上班。还有更坑人的,没做满三个月不许辞工,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二姐见温红情绪低落,笑着安慰道,找工作的事不急,反正你在这里有吃有住,等找到好些的工作再去。 温红说,在厂里住其实也挺好,就是洗澡不太方便。 二姐说,没事,到时你到这边来洗澡就是。 小根说,我看小新他们睡的房间挺大的,要不我买一张床放进去,让温红也住在这边。 二姐看了我和桂香一眼,说道,你们要睡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姐夫让你住在厂里肯定是有用意的,若你也住在这边,我和你姐夫心里就会不踏实了。 小根笑着说,只是让温红住在这里,我依旧住在厂里。 二姐为难看着我和桂香,桂香说,小根是大,既然他觉得温红住进来更好就住进来吧,大不了我和小新出去租房子住。 二姐说,你和小新现在都没做事,怎么能出去租房子住,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样吧,小根,你找几个泥水匠,买些水泥和砖头,把那边的洗澡房修缮出来,毕竟唐师傅康师傅他们的老婆也过来了,洗澡房反正要修缮出来的。 小根强笑说,行,等会我就去外边找人来做。 桂香放下碗进了房间,温红也跟着小根离开了。 见二姐要动手收拾碗筷,我赶紧抢着收拾饭桌,让她坐着。 桂香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帮着收拾,把碗筷拿去厨房洗,我把地扫了。 二姐叹息说,没一个省油的灯。 桂香洗好碗筷,又把地拖了。便坐在沙发上电视。我坐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二姐担忧说,看来你们兄弟之间以后基本没有来往的。 我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他就见不得我好,什么都要跟我比,烦都烦死了。 二姐说,话不要这么说,这辈子是兄弟,下辈子不可能是兄弟了。 我说这辈子我都巴不得不是兄弟。 二姐说,随便你们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小新你自己争口气,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这时阿芳和阿慧过来站在门外,二姐让她们进来看电视。阿芳阿慧都笑着走进屋里,在我旁边坐下。 阿芳见我抱着桂香,笑着说,小新你俩也太恩爱了吧。 桂香这才发觉我还抱着她,便把我的手拿开,自己去了卧室。 康师傅夫妻也来了,我趁机起身让座也跟着进了卧室。 桂香坐在床上拿着收音机正在收感兴趣的播音频道,见我进来,示意我把门关上。 我把门关好,坐在她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桂香气愤说,你哥真不是个东西,说啥只让温红住进来,若真让温红住在这里,他还不跟着住进来才怪,简直是在把我们当傻子了。 我说不要气,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 桂香说,现在他就这么多名堂,等以后跟你结婚了更不知他会如何利用你父母来为难我们。 我苦笑说,碰上这么一个哥哥我也没得选择。 桂香说,以后你不许跟他说话。 我说这怎么可能,我若真不理他,他又会利用这点来编排我们的不是了。 桂香说,幸亏当初没让小青跟他好上,否则我姐都会卷入你家的是非之中。 这时有人敲门,康师傅在门外叫我出去打麻将。 我起身走到客厅,张师傅也过来了。 我问谁打。 康师傅说,我和你,还有老唐和小张。 我问二姐怎么不打。 二姐说,打一块的没劲,还是你来打吧。 我刚把麻将倒在麻将桌上,桂香就过来笑着抢占了我的座位。 我故意装出一副很急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二姐看了一会电视,便带着华华去了卧室。唐师傅掏出烟,笑道,终于可以抽烟了。说完给每人打了一支。 我接过烟,帮唐师傅点上火,桂香抗议说,难怪我昨晚会输,原来是被你们的二手烟给熏迷糊了。 阿慧说,最烦他们男人抽烟,一个人抽也就算了,还每个人都给一支,搞得房里一下子就变得乌烟瘴气。 看了一会电视,阿慧说要回去洗衣服,阿芳也说要回沙尾洗澡,俩人同时起身向外走,阿芳出门时转过头笑着瞅了我一眼,我装作甚是无聊走出屋外,见阿芳和阿慧一起去了厂里。 我先走到篮球场旁边,没过多久,果然见阿芳从厂里出来,向篮球场这边走来。 阿芳见我站在篮球场旁,更是眉开眼笑,问我去不去沙尾玩。 我故意说,你那里有啥好玩的。 阿芳瞅着我笑道,好玩的肯定有,就看你想不想玩。 我心里一动,跟在阿芳身后向沙尾走去。 来到阿芳宿舍,阿芳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竟然没人。我问阿琼她们呢。 阿芳笑着说,她们去看投影了,阿丽的男朋友请客。说完她又看着我笑。 我被她看得有些吃不消,说你老看着我笑做啥。 阿芳说,你不是说要玩么。 我说玩啥。 阿芳瞅着我,笑着说,你想玩啥都行。 我刚张开手臂,阿芳已经投入到我怀里。我们抱在一起亲吻,我正要伸手去脱阿芳的衣服,听到外面传来阿琼唱歌的声音,阿芳赶紧将我推开,刚把衣服整理好,阿琼已经开门走进来了。 阿琼以为宿舍没人,见到我和阿芳也被吓得一跳,问我们怎么会在房里。 阿芳说比你早进来两分钟。又问阿琼怎么没去看投影。 阿琼恍然大悟,咯咯笑道,原来你以为我也去看投影了,以为宿舍没人所以你趁机带帅哥来想偷吃啊。 阿芳说,阿琼你少瞎说,小新是我弟弟,刚才在楼下遇到,所以才叫他上来坐坐的。 我见好事泡汤,便说有事便离开了。 回到沙嘴,屋里还在打麻将,桂香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到夜市逛了逛。说完,便进了卧室。 想起刚才和阿芳的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若阿琼晚些回来,自己就跟阿芳缠绵上了。 虽然这次没成,但只要自己有这个心,得到阿芳的身子是迟早的事。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阿芳都不如桂香,自己跟桂香在一起没啥感觉,相反,跟各方面不如桂香的阿芳在一起反而激情四射。 看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即使再漂亮的老婆,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没有感觉。 阿芳为何要跟自己玩呢,是不是也要尝试这种婚外的激情。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第66章 金科原始股大涨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不到我就赶到东京酒店。因为要领工服和工鞋,担心会耽误时间不能及时到岗。我不想第一天上班留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刚领了工衣工鞋我从布草房出来,就看到谢兵华站在外面。 谢兵华问我住不住宿舍。 我说我有住的地方。 谢兵华说,就算你不住宿舍也要占个床位,上下班换衣服也用得上,反正不会扣水电费。 我说好。 谢兵华说,你先去上班,我去楼上给你找个好点的床位,等中午下班带你去看。 我说,又要麻烦你了。 谢兵华说,我们老同学说这个干啥。说着便上楼了。 在厨房打荷其实就是打杂的意思,每天要把各种菜盘子整理好归类放到柜台里,还要帮炒菜师傅要用的佐料备齐,忙的时候帮着把菜端到传菜口。 还有忙的时候哪里缺人手便到哪里帮手。 在厨房里,只要稍微有点资历的,就可以对打荷的呼来唤去。 所幸我是谢兵华介绍来的,谢兵华又是娄总看重的徒弟,所以我在厨房里只要没犯大的错误,一般没有人给我脸色看。 谢兵华在507房给我找了一个床位,里面只住两个人,另一个是凉菜部的冷师傅,冷师傅是娄总从老家带过来的,所以平时在后厨牛皮哄哄的。本来他不愿让我住进去的,听兵华说我平时不住在宿舍,便很乐意同意了。 毕竟不让我住进去,酒店也会安排别人住进去,既然这样,他当然更愿意让我这个不住宿舍的人占着里面的床位。 过完正月,天气便开始变热起来。桂香早已在姐夫的公司做事,我问桂香还习惯么。 桂香说挺轻松的,只是在公司接接电话,跟客户介绍一下公司的产品,若有客户来公司洽谈业务,我就在旁边帮忙倒个水啥的,没事时就坐在自己工位上学习用电脑打字,日子过得挺充实的。 听桂香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温红在附近一家叫盛世达的电子厂上班,包住不包吃,加上加班一个月能发四百多块。 因为离得近,温红几乎每天还回到厂里吃饭,二姐也装作不知道。 二月中旬,二姐又生了一个女孩,姐夫连夜开车将孩子送到贵州深山我的小姨家,让小姨帮着养大。 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姐夫还是很疼爱的。因为出手大方,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姨一家欣然接受了姐夫的委托,答应照顾抚养我那可怜的小外甥女。 二姐在贵州待了一个礼拜便匆匆回到深圳,至于镇计生办的人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姐夫平时会做人,出手阔绰,又跟市里一些领导来往密切,也没人愿意拿公家的事往死里得罪姐夫。 我在京东酒店上班也很顺利,第二个月娄总便给我加了一百工资,这让我做事更有劲头。 谢兵华特意安排我跟他一起值班,这样值班日在菜不多的时候,他就教我练习炒菜的手法。 我在家里从小会做饭,对于放调料并不陌生,以及对火候的把握也挺到位,欠缺的只是抛锅的一些技巧而已。 俗话说,熟练生巧,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我竟然也有模有样能炒几个不错的菜了。 在我能上手之后,再值班时,谢兵华更是懒得动手,直接把锅甩给我,让我炒菜,他干脆回宿舍睡觉了。 只要不出纰漏,娄总自然也不会管。在厨房做老大,要懂的收人用人,让小弟服自己,让人愿意跟着自己干,这样的老大才能越做越大。 那些动不动对小弟吹毛求疵的大佬,若得不到厨房大多数人的认同,很容易玩脱,也不会被老板看重。 熟悉环境之后,在酒店的工作其实是的非常轻松的,每天九点半上班,忙一个小时就等着客人来炒菜,一天中午和晚上真正忙的时候不会超过三小时。 用餐高峰期一过,该下班的下班,该留下值班的留下值班。轮到值班时,中午不能回宿舍,晚上守到没有客人点菜便可关火下班。 值班后的一天不用上班,第三天还休上半天,一个礼拜至少休息一天半。 值班不但可以休息,还可以练炒菜,所以我很喜欢值班。 三月的深圳,天气早已不是用暖和能形容的,到处都是穿着各种裙子和短裤的女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让人非常养眼。 这天值班,因为有一桌客人走得晚,我守到十点半下班,回到沙嘴住处。因为天热,桂香只穿一件内裤躺在床上听随身听,我对她无比性感的身子早已有了免疫力,拿了换洗的内裤便去了洗澡间洗澡。 洗完澡,我直接用香皂把自己换下的内裤洗了,然后晾到阳台上。 二姐从房里出来,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晚上有桌客人走得晚。 二姐喝完水,让我早点睡,便又回房了。 我进了卧室,桂香直接跳到我身上,我赶紧将她抱住,生怕把她摔到了。 桂香故意把她的宝满往我嘴里送,我笑着吃了两嘴。然后我抱着将她放在床上,问她今晚为何会这般兴奋。 桂香眉开眼笑看着我,说你猜。 我说姐夫老板给你加工资了? 桂香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 我说我猜不出,说着便躺在桂香身边。 桂香用手指在我胸膛上划着,只是喜笑颜开地看着我,故意不说话。 知道她在吊我的胃口,我故意说,你不说那我睡了。说完转过身用背对着她。 桂香果然沉不住气,用手将我扳回,笑道,小新,我们买的金科原始股大涨了。 我顿时坐起身,兴奋道,难道金科地产真的上市成功了? 桂香说,不是,现在深圳还没有股票市场,怎么上市。 我说既然没上市你怎么说大涨了。 桂香点了我一下额头,嗔笑道,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男人。 我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桂香笑道,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身子都被你玩松垮了,回去谁还愿意娶,这辈子你休想把我甩了。 我将她搂在怀里,笑道,求之不得。 桂香娇笑道,算你还有良心。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买的金科地产原始股大涨了。 桂香说,我上班的楼下有家发展银行,今天去银行喝水时,听到银行里几个人聊天时说的。 我说你干嘛跑到银行去喝水。 桂香得意说,银行里给客户准备了纯净水和一次性纸杯,我路过口渴了自然要进去喝一杯水,反正不用花钱。 我笑道,你比你老板聪明,你老板跑业务时渴了时只会去喝自来水,你倒好,直接到银行喝纯净水了。 桂香说,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李桂香。对了,听银行里的那几人说,金科地产的原始股现在被炒的火热,他们还后悔当初自己怎么没买呢。 我问涨了多少? 桂香说你猜。 我说翻倍了。 桂香笑着又说,你继续猜。 我说翻两倍了。 桂香又笑着摇头。 我兴奋将她抱着坐起来,问道,到底涨了多少。 桂香高兴叫道,翻十多倍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盯着桂香问道,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桂香说,你不信拉倒。说着又美滋滋按着我躺下。 我惊喜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桂香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我说,桂香,掐我一下试试。 桂香说,没事我干嘛掐你。 我说,你掐我试试我会不会疼,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桂香果然狠狠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 我疼得直接坐起来。说要你掐,你就掐得这么狠。 桂香笑道,现在知道不是在做梦了吧。说着又按着我躺下。 我说,当初我们买了八千的原始股,这么说现在已经变成十万了。 桂香重重嗯了一声,说道,十万啊,这得买多少粮食。突然桂香不笑了。 我问咋了。 桂香说,你姐买了七万,那赚的不是更多,比我们要多得多。 我说,我姐赚了大钱你怎么还不高兴。 桂香说,明明是我们发现机会的,你姐凭什么赚的反而比我们多得多。 我说凭她有钱。 桂香说这太不公平了。 我说,没有二姐,我们怎么能来深圳,怎么能在深圳过得这么悠闲自在,又怎么会有机会买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 桂香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好受些了。 我笑道,你们女人,妒忌心就是强。 第67章 家旺茶餐厅 桂香突然爬到我身上,我问她要干啥。 桂香笑道,我不单妒忌心强,欲望也很强,你说我要干啥,当然要把你吃了。说着便在我身上忙活着。 我说前两天不是做过么。 桂香不满说,你还知道是前两天,像我们这么年轻,不说一天几次,一天一次总要有的吧。 我笑道,按你这么说,那些在深圳分开住的年轻夫妻怎么办。 桂香说,所以很多夫妻分开住久了就会出现危机,有婚外情还是轻的,因此离婚的也很多。 我没有再说话,闭着眼,任由她在我身上摇摆着。 忙活完,我抽着烟问道,原始股大涨的事你没跟二姐说? 桂香笑道,我差点没忍住就跟她说了。 我也笑了,说你还真能忍的。为啥不跟二姐说,是不是在打啥歪主意。 桂香躺在我身上,娇笑道,你姐买了那么多,又登记在你名下,我想是不是可以让你姐再给我们一些。 我说我们已经有不少了,怎么还打二姐的主意。 桂香咯咯笑道,谁还会嫌钱多了。 我正色道,你最好收起这份贪心,人要知足常乐,要有感恩之心,懂么。 桂香见我脸色凝重,有些委屈道,人家只是想想也不行么。 我将她柔软的身子搂住,柔声道,以后我们的幸福需要我们自己用双手去创造,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到的财物也不会让我们真正获得幸福。 桂香撒娇说,知道啦。 翌日是周末,我和桂香都不用上班。本来想睡个懒觉,八点不到二姐便来敲门,说请我们去餐厅喝早茶。 在二姐一再的催促下,我和桂香只得穿衣起床。 二姐见我精神不振,蹙眉说年纪轻轻就没精神,等老了该怎么办。 我说还不是桂香害的。 桂香打了一拳,瞪着我笑道,是你非要逞能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二姐说,虽然年轻,有些事也要适可而止,否则就会伤身。 洗漱完毕,我和桂香一人牵着华华的一只手跟着二姐去喝早茶。 我问二姐今天干嘛突然要请我们喝早茶。 二姐说,阿香你知道吧,几次要请我去她家开的茶餐厅喝早茶,一直没去,昨天下午打牌时她又让我去,趁今天你们都不用上班就一起去吃她一顿。 走进家旺茶餐厅,里面已经有几桌的客人,服务员领着我们在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二姐问道,阿香来了没有。 服务员怔了一下,才明白,笑道,您是问香姐吧。 二姐说,对,就是你们这里的老板娘。 服务员笑道,香姐不会来这么早,一般九点半以后才会过来。 二姐笑道,这婆娘昨天还说请客,九点半过来我们早就吃完了,总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她签单吧。 服务员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送推车过来,我拿了两笼虾饺两笼米粉,二姐和桂香也拿了几个糕点,便吃开了。 我把金科地产原始股大涨的事跟二姐说了,二姐听了也很高兴。 桂香说要不要趁现在高价把股票卖了。 二姐说,急啥,你现在又不缺钱花,真缺钱就跟我吱一声。 桂香说,我就怕又跌回去,到时就白高兴一场了。 二姐说,深圳开办股市是国家预定的,股票只会越来越红火,你知不知道,上海发行的几只股票今年涨的更厉害,有一支股都涨到七千多一股了。 桂香惊叹道,若开始时买一万股,那现在岂不有几千万了。 二姐笑道,所以说,我们现在不要急着出手,好戏还在后头呢。 桂香笑着说,当时买八千股还担心得睡不着觉,现在反而觉得买的太少了。早知道这样,就该问姐借钱多买些才好。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进来,远远冲我们这边挥手,笑着跟二姐打招呼。 二姐说,阿香,等我们吃完了你再不来,下午打牌我非骂你不可。 阿香笑道,喝个茶洒洒水啦,又从推车里给我们上了两笼凤爪和两笼虾饺。阿香看着我对二姐说,阿兰,你小弟好靓仔啊。 二姐要华华叫了阿姨,我和桂香也叫了香姐。 阿香要我们想吃啥尽管拿,今天她请客。说完又让服务员拿一套杯碟过来,自己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喝完早茶,已经过了九点,我们又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 回去时,见小根和温红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站在门外,华华叫了舅舅和舅妈。温红指着女孩跟二姐说,这是我表妹王倩,也过来这里打工。 二姐表情淡然轻轻嗯了一声,掏出钥匙打开门。小根打开电视,温红招呼王倩坐在沙发上,说这是你姐夫二姐家,随意就好。 我见桂香在暗暗瘪嘴,便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桂香便进了卧室,我也跟着进去,桂香反手把门关上。贴在我耳边轻声说,这女人真不要脸,自己在你姐厂里白吃白住不说,还把亲戚带来了。 我说,不关我俩的事,懒得理他们的破事。 桂香轻笑道,你没见你姐脸色也不好看么。 我说任谁遇到这种事也会不开心的。 我回到客厅,掏出烟抽了起来。小根说,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说昨天值班,今天休息。 温红说,小新,你们酒店厨房还招不招工,招工的话我让我弟弟也过来。 我说不知道招不招,就算招工我也没本事把你弟介绍进去。 小根说,你可以让你那个同学帮忙介绍啊。 我笑了笑,抽了一口烟,懒得再搭理他。 二姐说,那同学介绍小新进酒店那是有同学的情分,人家又不认识温红的弟弟,凭啥要介绍帮他,介绍人做事也不是说介绍就介绍的,万一介绍的人做事不行,这个帮忙介绍的人也会受连累的。 温红说,我弟弟很老实的。 二姐干脆不理她,这女人还没搞清关键点在哪里,再多说也是白说。 午饭吃的比较沉闷,桂香没吃几口便躲进房里了,温红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简单吃了几口,说要去找工作,拉着王倩便走了。 二姐说,两兄弟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说,你看看她啥人,还想让我同学帮忙把她弟弟介绍到酒店,真是好大的脸面。 桂香这时才从房里出来,二姐说,刚才你没吃多少,现在他们走了,你再吃一些吧。 桂香笑着拿起刚才用过的碗又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我说别人一天只吃一次午饭,你倒好,吃两次。 桂香用筷子背面敲了我一下,笑着说,又不吃你的,要你管。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二姐接了电话,嗯了几声便把电话挂了,站起身说,我去打麻将了,你俩把碗筷收拾一下。又对华华说,华华,去你萍姨家跟晓晓玩。 二姐带着华华走后,桂香说,现在你姐打牌越打越大了,打五块的还嫌小,一次输赢上千块。 我说你怎么知道。 桂香说你姐自己跟我说的。 我担忧说,姐夫在外面养二奶,时常不在家,我们兄弟又不和,姐二胎又生了一个女孩,种种不如意连在一起确实让二姐够糟心的。 桂香说,女孩怎么了,女孩不是人么。 我笑道,你跟我较啥劲,没生男孩在村里就会被人看不起。 桂香说,以后我就只给你生女孩,气死你。 我笑道,我巴不得你生女儿,个个长得跟你貌美如花,还不把村里那些坏小子馋死。 第68章 放荡不羁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桂香说,深圳的天气真热,稍微做点事就出汗,现在才三月就这么热,若到六七月份岂不要热死人。说着便去了洗澡间。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半晌,桂香洗完澡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时看着我笑。 我见她笑得蹊跷,问她笑啥。 桂香先看了看门外,见没人,掀开她的裙子给我看,里面竟然没穿内裤。 我指着她不知说她啥才好,最后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声,你牛! 桂香咯咯笑着说,等会我还穿成这样去逛街。 我说你敢。 桂香故意到门外走来走去,见我瞪着她,桂香笑得更欢。 气得我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将她推抱进房里,桂香只是在我怀里咯咯笑着。 我先将她放在床上,又转身把外面的铁门关上,回到房里我怒视着她。 桂香不以为意,说小新,你不觉得这样挺有趣么。 我说有趣个鬼,今天你敢不穿内裤在门口走,明天就敢不穿内裤上街了。 桂香说,日子太无聊,总要找些有刺激的事来玩玩。 我真是无语,没想到桂香如此放荡不羁。 我说,我二姐以前打一块的麻将都会手发抖,现在打五块的还嫌小,这就是人性,只要有了开始,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胆。你不要觉得现在这样好玩,若不及时收敛的话,你迟早会沦陷进去,到时会一发不可收拾。 桂香笑着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问她想干啥。 桂香站起身一把将我抱住,咯咯笑道,自然是让你过来灭火。 完事后,我无力躺在床上抽着烟,桂香则容光焕发娇艳更胜往常。 难怪有人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桂香光着身子就跑去接电话了。 接完电话还故意站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气得我伸手去抓她,桂香早咯咯笑着躲开了。 我问谁打来的电话。 桂香说,姐夫打回来的。 我说他打电话有啥事。 桂香说,没说有啥事,只是叫姐接电话,我说姐带着华华出去玩了。姐夫说二姐肯定又去打麻将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担心说,二姐和姐夫的矛盾越来越大,万一那个二奶给姐夫生了个儿子逼他离婚到时就麻烦了。 桂香说,你想多了,那二奶只图你姐夫的钱,怎么可能会帮他生孩子。 我说万一呢。 桂香不屑说,世上哪有这么多万一,那女人我见过,大城市的名牌大学生,不可能会一辈子套在你姐夫这棵歪脖子树上的。 我说你准备一直这样光着么。 桂香得意笑道,这样能让我感觉无拘无束无比惬意。 我笑道,可惜我不是画家,否则给你来一幅写真。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好像是温红的声音。 桂香问我开不开。 我说可能是要进来看电视,不开不好。 桂香说这人真烦。说着俯着身子在床上找内裤要穿,我见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时不由手痒,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桂香回头瞪了我一眼,问道,我的内裤怎么找不到了? 我笑道,你忘了,你洗完澡出来就没穿内裤好吧。 桂香也不禁一笑,说我怎么把我这茬忘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温红叫桂香的声音。 我把短裤穿上,便赤着上身去外面开门,刚走出房间,桂香便把房门关上了。 打开外面的铁门,小根蹙眉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说着走进屋里,打开电视,大模大样坐在沙发上。 我懒得跟他说话,去洗手间撒了一泡尿。 回到客厅,温红问桂香呢。 我说在房里睡觉。 温红又问二姐呢。 我说打牌去了。 温红问去哪里打牌了。 我有些不耐烦,说不清楚。 温红问,二姐打牌什么时候回来。 这女人让我彻底无语。怎么连起码的眼力劲都没有,还是觉得自己是小根的女人我就有义务回答她的任何问话? 我直接将她无视,起身回了房间。 桂香身上已穿了衣服和裙子,正拿着收音机听歌,我掀开她的裙子,里面已经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内裤。 桂香瞪了我一眼,低声笑道,真以为我叫梅川内酷啊,那是逗你玩才故意不穿的。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已到五月份。 因为酒店老板在南山开了一家分店,厨房有一批人安排到分店去支撑场子。 因为头锅去了分店,谢兵华从二锅升为头锅,跟头锅一起过去的还有几个炒菜师傅,在谢兵华的推荐下,娄总安排我在五锅。 我的工资由原先的四百一次性加到一千。娄总对我印象很好,让我好好干,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谢兵华也可以问他。 这天晚上我值班完要回沙嘴,在沙尾路口看到阿芳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一看俩人对视的眼神就知道关系暧昧。 我心里竟然有几分醋意。看来我也只是俗人一个而已。 其实在她的宿舍里被阿琼撞破我和阿芳的好事之后,阿芳之后还暗示过我几次,我都装糊涂没有跟她深入交流。 回到二姐家,姐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桂香坐在他旁边,俩人在谈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显得非常合拍。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桂香和姐夫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默契了。 这段时间姐夫也经常在家过夜,难道那个大学生二奶已经离开他了?没听桂香说过呀。 我问二姐呢。 桂香指了指卫生间说,二姐刚去洗澡了。 姐夫拿过一包软华子,打了一支给我,笑道,小新,听说你现在已经是酒店的炒菜师傅了。 我笑了笑,掏出火机点上火,抽了一口说,是运气好,正好酒店开分店,有一批人去了分店,这边缺人,大佬就让我顶上去了。 姐夫问工资加了没有。 我说加到一千了。 姐夫说,一千包吃包住,也算可以了。记得你刚去时才三百块一个月,不到半年就加到一千,所以说,做事不要三心二意,一心一意在一个地方做,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能,等机会来了,工资也水涨船高了。 我深知姐夫自从事业飞黄腾达之后,就特别热衷于向他人传授经验,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无所不知的智者。 于是,当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时,我只是微微笑着听着,并没打断他,由着他尽情发挥,并时不时地随口应和一声“嗯”。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姐夫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应不够热烈而受到丝毫影响,他依旧说得神采飞扬、眉飞色舞,那副模样简直像是站在了世界之巅,正在俯瞰众生一般。 二姐洗完澡出来,我刚要起身,桂香早已咯咯笑着抢先一步去了卫生间。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我把电视关了,只留了一盏节能灯。 进了房间,桂香竟然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我坐在床沿,说天气这么热怎么还穿衣服睡。 桂香说,昨晚吹风扇吹得有些感冒了。 我掏出烟刚要抽,桂香把我的烟从嘴里拿掉,说刚丢的烟头怎么又抽上了,睡觉睡觉。说完啪的一声,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第69章 桂香再度出轨 黑暗中,桂香躺在我臂弯里,说过几天姐夫会开车回老家一趟,我想搭他的车回去看看姐和兰兰。 我说可惜我刚上灶,不好请假,否则跟你一起回去。 桂香说,你工作要紧,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了。 我说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给姐和兰兰买几身衣服,到时你好带回去。 桂香说这次回去我想给姐一些钱,你说给多少。 我说你自己定。 桂香说给一千吧。 我嗯了一声,伸手去脱桂香的衣服,桂香笑着坐起身,自己把衣服和裤子脱了,我抱着她亲热起来,俩人很快便缠绵在一起。 办完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半夜肚子有些疼,去上了一趟卫生间便没事了。 回到房里,桂香还在睡,身上没穿衣服,我正要躺下,突然看到她胸前有几道抓痕,心里一惊,又看到她臀部也有抓痕。 桂香这时醒来,问我在干嘛。 我指着她胸前的抓痕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桂香眼神有些慌乱,说这不是你刚才抓的么。 我指了指她,咬着牙说道,是不是我自己抓的难道我还不清楚,难怪天这么热还穿着衣服睡,原来是心里有鬼。老实说,那人是谁。 桂香眼眶含着泪一言不发。 我厌恶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不说是吧,那我们分手算了。说着,我起身要到客厅去睡。 桂香哭着从背后抱着我,我气愤地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桂香哭的更厉害,又将我紧紧抱住。 我的心不由一软,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掏出烟抽了起来。 想当初自己跟桂香在一起时,时时担心自己会伤害到她,让她本不幸的人生再雪上加霜。 所以上次她和桂叔的事我选择了原谅她。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自爱,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线。 抽完烟,我把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关灯直接躺下。 桂香试探着把手放在我身上,被我直接用手拨开。再放,再被拨开,又再放,又再被拨开。 桂香没再继续,在我身后轻声地抽泣着。 我很烦躁,内心无比的纠结。既想快刀斩乱麻,彻底跟她断了,眼不见心不烦。又担心她离开我后,会自暴自弃坠落于风尘之中最终没有好的归宿。 即使她以后痛改前非,还能遇到像自己这么真心对她好的人么,万一遇到渣男,得不到幸福,岂非也有自己之过。 为什么桂香如此舍不得我又不愿将那男人是谁告诉我?难道她也有苦衷?我心里一惊,那个男人是谁在我心里答案呼之即出。 我转过身,看着桂香,伸手抹了抹桂香雨打梨花似的脸。桂香停止了抽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显得那么委屈和无助。 我的内心一阵酸楚,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不说,还把一切的过错全部强加在她身上。 我伸手将桂香的身子搂在怀里,桂香贴着我的脸,她的泪水还在无声地流着。 我亲吻她,桂香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双手紧紧将我抱住,生怕我会弃她而去似的。 我们再次缠绵在一起。 这次缠绵的时间很长,足足将近有一个小时。 这难道也是化悲痛为力量的另一种体现? 完事后,桂香千娇百媚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抽着烟,看着天花板,此时我不得不开始考虑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桂香柔声地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这里我们肯定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桂香没有说话。 我暗叹一声,桂香的沉默已经确定了我心里的答案。 那个男人就是姐夫金芽。 我又说道,你也不能继续去公司上班了。 桂香说,我可以去酒楼找事做。 我说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桂香说,那怎么办。 我说要不我们回老家吧。 桂香说回老家我们能干啥。 我说我们把那些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回家我去考个驾照,在家里买辆货车,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滋润。 桂香向往地说,真能这样就好了。 商量好以后的事,我整个人都感觉到轻松不少。 翌日,吃早餐时,我把自己准备过两天要回去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想家了。 金芽说回去看看也好。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和桂香都回去,以后不再来了。 二姐惊讶地着我,说,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辞工回去。 金芽也说道,是啊,你在酒店的工作和待遇都很好,就这样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淡淡说道,工作再好也没有媳妇重要。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二姐疑惑地看着金芽,金芽说突然记起公司还有事,便放下筷子匆匆出门开车走了。 二姐看着我,问道,是不是你姐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说,姐你不要问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二姐愤然道,那个天收的,平时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就算了,竟然连桂香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说,姐,你不要为我的事跟姐夫吵架,好好跟他过,姐夫的心虽然花了些,对这个家还是很负责任的,华华和远在贵州的那个孩子都不能没有他。 二姐说,小新,是姐对不住你和桂香。 我说,姐你不要说这种话,若没有姐,说不定我三岁的时候早被淹死了。 二姐笑了笑,说你还记得这事啊。 桂香问是怎么回事。 我说,以后再讲给你听。 二姐不舍地看着我说,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你们也不一定非要回去。 我说我想把手里的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回去学开车,到时买辆货车在家开,估计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 二姐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开货车虽然能赚一些钱,但要在一直比较顺利的情况下才能赚到钱,镇上也有不少人开车没赚到钱不说,反而背了一身债跑到深圳来打工的。村里二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知道二保的事,开车隔三差五出事,后来一次倒车将一个三岁小孩压死在轮胎下,赔了两三万才解决问题。 桂香看着我,低声说,我也觉得留在深圳更好一些。 二姐想了想,说道,要不到附近开家服装店吧。听阿香说,以前她做服装生意,一年随便可以赚七八万。 我说既然这么赚钱她怎么不做了。 二姐说,她为了开那家酒楼,因为资金缺口比较大,才不得不将服装店兑给别人。 桂香说,听说做服装生意要很多本钱,我和小新哪有那么多钱。 二姐摆摆手说,本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只要你们愿意做,等下午打牌时,我会问问阿香,好好问问她。 我其实也舍不得丢了酒店的工作,工资高不说,工作也不累,还得到了娄总的认可,只要好好做下去,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 二姐见我们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笑着说道,若桂香觉得一个人开店太辛苦,我也可以入股,有点事做也好,免得天天打牌老是输钱。 第70章 谈判 吃过午饭,桂香牵着华华和二姐一起出了门。我坐在沙发上抽烟,心里很不踏实,自己以前没做过生意,突然就说要开店,生意真的这么好做吗? 抽完烟,我刚想去洗澡,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电话是姐夫打来的,他说要跟我好好谈谈。 我说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姐夫沉吟了一下,说你到村口来,我开车来接你。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电话便要出门,正准备关门,小根和温红正向这边走来,小根边走边叫我不要关门。 我站在门口等他们过来。小根见只有我一人在,问桂香呢。我没心情理他直接走了。 刚到村口,就看到姐夫的车停在不远处,姐夫正在向我招手,我沉着脸上了车,姐夫对我笑了笑,打着方向盘向北边开去。 姐夫找了一块僻静之处把车停下,掏出软中华给了我一支,我接过烟打着火闷头抽了起来。 姐夫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小新,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气,甚至有恨,但你还能叫我一声姐夫,表示我们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没有说话,继续抽着烟。 姐夫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知道这事姐夫对不住你,但也不能全怪我,你试想一下,若有一个跟桂香一样漂亮,身材一样撩人的女人整天出现在你眼前,你会不会动心,会不会想尽办法将其拿下。 听了姐夫的话,我想起了金红,那时我眼中的金红,就如现在姐夫眼里的桂香。敏华一家那时待我如亲人,我不是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跟金红搞在一起了么。 虽然那一切都是敏华一家有意的安排,但当时的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得到金红,同样没有想过要顾及敏华一家的任何感受。 我暗叹一声,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初我是怎么没有道德底线得到金红,现在姐夫就怎么没有道德底线得到桂香。 姐夫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回老家,回老家你能干啥,就算现在桂香愿意跟你回去,但你若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还是会离开你。 不是姐夫要打击你,以你现在的能力,找一个桂香如此漂亮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啥好事,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觊觎桂香美色的人大有人在,而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比如说,你俩为何突然不去下沙上班了,虽然你们没跟我说过,但我想肯定是因为桂香被人惦记了,所以你们才不去上班的。 又比如,桂香若不去我的公司上班,不管她去哪里上班,她始终会成为一些男人的猎物。 而你能为她做什么,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我和你姐的照顾,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拿什么照顾好桂香?最终她还是会离你而去。 反而是我,不但给你们提供住的地方,还让桂香有一份轻松自在的工作,所以桂香才能安心跟着你,你才可以尽情享受着她的一切,而我付出了这么多,享受她几次怎么就不行呢。 我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跟我说这些是让我感谢你么。 姐夫说,你不用感谢我,但起码我也不欠你的。还有,我是你姐夫,你是我小舅子,我们才是亲人,我们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女人只是我们男人享用的资源,每个漂亮女人可以成为很多男人享用的资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还有,桂香也并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不惜一切去守护。你若不顾一切去守护她,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被伤的体无完肤,而她转身就投入到别的男人怀里。 她现在跟着你,只是她没有更好的选项,她跟我好,是因为我有她所需要的资源,我们都在各取所需而已。 是的,在我心里,我早已将姐夫当成了亲人,甚至是家人。在他和二姐定亲之后,姐夫就时常在我家留宿,给我和小根买各种好吃的零食,还带着我们去他家玩。在二姐嫁给他之后,去二姐家走亲戚是我童年最大的欢乐,因为每次去二姐家,姐夫和二姐都对我非常好,吃到平时吃不到的美食。 这也是我得知姐夫和桂香发生关系之时没有暴怒的原因。当时的我,只是想着要和桂香分手,根本没想过要找姐夫的麻烦。 从心底,我都不想失去姐夫这个亲人。因为我若跟他翻脸的话,那就意味着让二姐陷入左右为难之中,而我再也不能时常吃上二姐做的饭菜,再也不能和二姐时常在一起说说笑笑了,再也不能抱着华华给她讲童话故事了。 见我陷入沉思之中,姐夫说道,等会我就回一趟老家,还要去贵州一趟,可能要十多天才能回深圳,你这些天安心住在家里就是。当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因为,你也是我和你二姐的家人,在你二姐心里,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比我低,希望你不要因一时之气做出让你二姐伤心难过的事。 我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伤害二姐的事。 姐夫眼里流露出柔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叹道,小新,这次是姐夫对不住你,姐夫会补偿你的。 我说,我不需要你啥补偿,只要你能甩掉那个二奶,好好跟二姐过日子,我就当啥事都没发生。 姐夫索然说,你不说我跟那个女人也基本走到尽头了,那种女人虽然年轻漂亮,有高学历,但在我心里比不上你二姐的一根脚耻头,她们只会无穷无尽地索取,恨不得把我的血肉全部吸光,前几天她还想要我给她在罗湖买一套房子,哼,真把我当大凯子了。 我说你知道就好。 姐夫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去外边玩归玩,但决不能不顾家,作为男人若没有一个温馨的家,赚再多钱也没用。 说到这里,姐夫突然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你小姨前两天打电话到公司,说那孩子这段时间老发低烧,你二姐晚上听了这事还哭了许久,唉,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我关心问道,外甥女不会有事吧。 姐夫把软中华递过来,我从里面捏了一支,姐夫也拿了一支放在嘴上,我打着火给他点上,姐夫满意地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这就对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完,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估计孩子的问题不大,或许只是你小姨向我们要钱的一个借口而已吧。 我抽着烟,没有说话。 姐夫继续说,你小姨的家境很差,有一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量满足她家的,毕竟,带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确实不容易。再说,我也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我问二姐去吗。 姐夫说,她去干嘛,她去了岂不更容易被人拿捏,再说,你二姐现在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马上把孩子从贵州接回来。 我担忧说,你不怕被计生办的人知道? 姐夫笑道,只要孩子生下来就没事,难道那些人还能把孩子塞回你姐肚子里不成。 是的,到时最多罚款了事,能让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罚些钱算啥。 姐夫说,这次我走的时间比较长,你让桂香去公司上班,有啥事也好跟我说一声,虽然会计和财务都算我的人,但人心隔肚皮,有桂香看着,我也更放心些。 我说好。 第71章 买房子 姐夫开车送我到村口,我跟他说了一声一路顺风便下了车,姐夫笑了笑又开着车离开了。 回到二姐家,桂香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桂香问我去哪了。 我坐到她身边,说刚才出去走了走。 桂香把头靠在我怀里,眼里透着几分迷惘看着我,担忧说,刚才我跟二姐去找阿香,阿香说服装生意很难做,没有熟人带,一年半载之内很难赚到钱。 我想了想,说道,你和二姐走了没多久,姐夫就打电话回来,他说他要回老家一趟,还要去一趟贵州,可能要半月之后才能回来,让你先去公司上班,帮忙看着一下公司,有啥事等他回来再说。 桂香看着我说,我去公司上班倒没啥,就怕你不同意。 我说,姐夫都没在公司,我有啥不同意的。 桂香说,若姐夫从外地回深圳了呢。 我说,到时再说吧。说完起身去洗澡,桂香笑着跟进来,我说你进来干啥。 桂香笑道,自然是跟你一起洗澡。说着趁我不备将我的短裤扒下,又作嫌弃的样子看着我撇嘴道,咦,真丑。 我佯怒要抓她,桂香早已咯咯笑着跑出洗澡间了。 洗完澡出来,桂香已不在客厅。拧开卧室的门,桂香已经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在听随身听,嘴里还在快乐地跟着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或许,她跟姐夫的事她根本没当作一回事,是的,如姐夫所言,她本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人,连五十多岁的桂叔她都能接受,那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姐夫,她接受起来估计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或许以后,她还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男人,而自己又能怎样。 离开她?找一个听话的女孩,再主宰这个女孩的一生?我笑着摇摇头。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不伤害到她,至于以后她要怎么选择,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姐夫十天后回到深圳,当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谈谈笑笑好似一家人。 二姐和姐夫之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协议,不再提起先前的事。 姐夫说这次回去,听说镇上要把村里原先的老房子全拆了,重新规划建成整齐的三层楼房。你家有两间宅基地,你父母的意思让你兄弟一起建,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桂香说,我不同意一起建,跟他们建在一起还不得隔几天吵一架。 二姐说,既然不一起建,那让谁先建。 桂香说,让小根先建吧,毕竟他是哥,我们没有跟他抢的道理。 二姐说,若让小根先建房子,那你们就要吃亏了,到时为了给他们建房子,父母的老底都会被他们掏空。 我苦笑说,就算吃亏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比小根晚出生几年。 姐夫笑道,你也不用这样沮丧,只要你和桂香在深圳好好做事,攒几年的钱就够回去盖房子了,再说父母又能有多少家底。 二姐说,今天去菜市场买菜,有人在门口发传单,上沙村在卖统建房,六万块一套,要不我们借钱给小新买一套,你看如何?说到后面,二姐已在看着姐夫发问。 姐夫说,借啥借,小新是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给弟弟买套房还不应该的么。 我推辞说这怎么行。 姐夫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让桂香跟你二姐去上沙村,看到合适的就买几套,反正就是不住也可以租出去。 二姐看了我一眼,说这事不要告诉小根,否则他又要说我偏心了。 桂香笑道,二姐你本来就偏心好吧。话刚说完,众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翌日,姐夫吃了早餐早早开车去了公司,二姐问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跟她一起去上沙看看。 我说可以找人调休。 二姐让我先去找人调休。 来到酒店,我找到昨晚值班的董进步,说我今天有事要他帮我代班。 董进步爽快说,我这边没问题,不过你还得去找娄总说,娄总同意才行。 我正要去找娄总,娄总正好出来上厕所,他知道我没住在宿舍,问我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把要调休的事说了,娄总说知道了。便去上厕所了。我又回去跟董进步说娄总已经同意了。 董进步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便转身离开了。 上午九点左右,我们一起去了上沙,走进上沙股份公司,里面已经有几人在说要买房的事。 工作人员等人差不多就把我们带到统建楼,让我们开始选购,看到中意的就跟工作人员做好登记。 统建楼一共六层,二姐在五楼选了两套靠边的房子,二姐说这里阳光比较充足,外面视野也开阔,挺不错的。 做了登记,便跟着工作人员到股份公司做公证,毕竟这只是小产权房,没有房产证的,所以做公证非常重要。 二姐把一套登记在自己名下,一套登记在我和桂香名下。 用二姐的话说,就是用这种方式将我和桂香牢牢捆绑在一起。 在股份公司做了公证,又到村部办了手续,交了钱,拿到两套房子的钥匙,我们又回到五楼,用钥匙打开门。 两套房子已经作了简单装修,都是三房两厅一百二十多平米。 桂香喜笑颜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深圳有了自己的房子。 二姐再次叮嘱我们,千万要把住嘴,这事不能让小根他们知道,否则到时家里就不得安宁了。 桂香乐滋滋说道,这个姐不说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又不傻。 二姐说,现在我们去买锁,把外门的锁换了。 桂香讨好笑道,还是二姐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换锁呢。 找人把锁换了,回到沙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我们跟着二姐先到厂里接华华,华华正蹲在院子里玩石子,见我们进来,高兴跳着过来,我一把将她抱起来,问她吃饭没有。华华说跟着大舅舅妈一起吃的。 二姐笑道,华华下半年就要去学校读书了。 我问在这里读还是回老家读。 二姐说,当然在这里读,我家华华已是深圳户口了。 我笑着说,以后我找工作,有的地方要深户担保,到时我就让华华给我这个舅舅作担保了。 见小根温红不在厂里,二姐问唐师傅,唐师傅说吃了饭之后,小跟说要去接人,俩人让小张开车送他们去了。 回到家里,二姐先带着华华去洗澡。我和桂香进了自己的房里,桂香还是一脸的兴奋。 我说有这么高兴么。 桂香说,当然高兴,有了房子,我们就可以长期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可以不用再回岭下村,不用再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我笑着坐在床沿把上衣脱了,又将长裤脱了。 桂香看着我笑道,所以说,做人要看开一些,若你一定要较真,我们只能双双辞职回老家,一切得从头再来。而现在,我们不但有不错的收入,连房子都有了。而且,还能帮到你二姐。 我说能帮到啥。 桂香笑看着我不说话。 是啊,只要桂香这个尤物在家里,姐夫确实会收心许多。 那自己算啥,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面前,我已经沦落成一个彻头彻尾吃软饭的熊货。 出来短短不到一年,我竟然已经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三点左右,小根温红带着一个十六七的男孩过来,温红说这是她弟弟温宝。 二姐淡淡笑了笑,算打了招呼。小根便喧宾夺主招呼温宝坐下,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可乐给每人一罐。 二姐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身子有些乏,回了卧室。 第72章 金红生了一个女孩 小根问我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说跟别人调休了。 小根说,小新,现在你工资高了,有钱记得给家里寄一些。 我很腻歪,这货动不动就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孝顺装君子,你喜欢装就装你的,干嘛老是拿我当杯具,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我直接无视他,拥着桂香进了卧室。 小根见我不理她,脸面有些不好看,冷声道,现在翅膀硬了,我还说不得他了。 温红说,他又没吃你没用你,你凭啥说他。 小根说,我又没说别的,只是让他给家里父母寄一些钱难道也错了么。 温红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少管。 我在房里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真是烦透了,站起身要跟他们好好理论一下,早被桂香拉住。 我又坐回床上,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桂香用手轻轻扇了扇,笑着说,你这人真烦,刚进屋就烟不离手。 我说不抽烟你让干啥。 桂香瞅着我笑道,我让你干啥也要你干得了才行啊。 我一把将她搂住,笑道,你这骚婆娘,果然够骚的,连自己的姐夫都勾引。 桂香笑道,明明是你姐夫勾引人家的好吧。 我说他是怎么勾引你的。 桂香说,我在上班,你姐夫打电话到公司,说他和客户在酒店谈生意,客户要看产品资料,让我马上送过去。 我说他要你送你就送,你不能让别人送么。 桂香说,他是老板,他让我送我能不送么。 我说然后呢。 桂香说,有啥然后的,我按你姐夫说的地址把资料送过去,刚进房间就被你姐夫从身后抱住了。 我说你没反抗么。 桂香说,我自然反抗了几下,若不反抗几下,姐夫就会看不起我了。 我说,这么说你反抗并不是你不愿意,而只是让姐夫看得起你。 桂香笑道,谁叫你那几天老是喊累,老是不跟我来,既然你不来,我总得找一个愿意来的快活一下。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倒在床上。桂香咯咯笑着倒在我身上,笑道,现在这样多好,你可以安心上班,我也过得滋润,还有了房子,你姐也不用担心外面的狐狸精把你姐夫的魂勾走了。 我说我真佩服你把歪理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不得不说,你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桂香咯咯笑道,过奖过奖。说着话,手也不老实在我身上乱摸起来。 我也来了兴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恶狠狠说道,今天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桂香笑道,有啥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姑娘怕死就不做土匪。 完事后,桂香柔若无骨躺在我怀里,笑着说,小新,我发觉你有些心理变态。 我说怎么了。 桂香说,你没发觉么,每次我跟你说了我跟别的男人的事,你做这事时就特别来劲。 我想想还真是,不禁也觉得有些好笑。 桂香说,暑假快到了,要不让我姐来深圳玩玩吧。 我说你做主,反正有房子住。 桂香说,等你哪天休息,我们去上沙买一些二手家具放进去。 我说干嘛买二手家具,买新的不好么。 桂香说,新的自然好,可是费钱啊,其实很多二手家具跟新的也差不多,有些人买了家具,没多久因为工作变动,嫌搬来搬去麻烦就不要。 我说你说了算。 桂香满意笑道,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我肯定会跟你过一辈子的。 我们写信让春香姐暑假带兰兰一起来深圳玩,春香姐没有来,回信说家里走不开,家里的猪、牛还有几十只鸡都离不开人,又要我和桂香今年一起回去过年。 春香在信里还说,金红上个月初八生了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可爱。 桂香把信丢给我,说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小棉袄。 我说,算了,还是不去打搅她们娘儿俩的平静生活。 桂香说,你真不打算认这个女儿? 我说怎么认,难道让我去把金红的家彻底毁了不成。 桂香说,我不管,你不许偷偷给钱金红,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笑道,你二十岁不到,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管家婆。 桂香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谁叫你不但有别的女人,还有了女儿,我不得不防。 转眼到了中秋,深圳的天气依然非常炎热。温红家的一个啥表弟又从老家过来住在厂里。 二姐说,真不知道她家哪来这么多亲戚,隔三差五来一个,真把我这里当她家免费的招待所了。 家里的宅基地也批了下来,母亲打电话让我多寄些钱回家。 我说又不是我建房子,干嘛让我寄钱回家。 母亲说,你以后回家难道不要住么。 我说我就算回去也会住在老宅里。 母亲说,家里没那么多钱,你哥建房子,你这个做弟弟的难道不该搭把手帮一下么。现在你帮了他,等你以后建房子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帮你。 我说我现在拿钱帮了他,万一他以后不帮我咋办。 母亲说,怎么可能,你们是亲兄弟,小根的为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说我还真信不过他。 母亲气愤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跟桂香在一起就变了,变得六亲不认了。 我说你说我就是,干嘛说桂香,桂香又没惹你。 母亲说,你是我生下来的,你是什么品行我能不清楚,就是那个桂香把你教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啥。 母亲说啥我都知道。 我说你说说你知道啥。 母亲心疼说道,哎呀,不跟你说了,一块钱一分钟呢。说完便匆匆把电话挂了。 桂香冷笑道,吃公家饭建私人房,到处榨油水,你大姐家给了三千,你二姐家给了一万,你父母老底也拿出来了,现在又想榨我们了。 我掏出烟刚点上,桂香把我的烟从嘴里夺过去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边踩边数落道,抽,我让你抽,我让你继续抽。 我气得面色发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我深呼吸了几口,忍着气转身进了卧室。 桂香也跟着进来,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 我说你有完没完。 桂香说,没完,谁让那老东西那么说我。 我指着她,厉声说,你再说一句。 桂香见我真的发了怒,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嘴里还不肯认输,说道,说就说,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说到这里,桂香突然眼睛一红,突然趴在柜子上哭起来。 我要抱她,几次都被她把手甩开。 我说我又没怎么着你。 桂香哭着说,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却还想打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从小死了父母,姐姐辛辛苦苦将我抚养长大,都舍不得动我一根小指头,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却还想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时姐夫从外面回来,敲了敲房门,问怎么回事。 我走出卧室,姐夫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软中华给了我一支,点上火,蹙着眉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 姐夫说,你也真是不懂事,桂香在旁边你就不要跟你母亲说那么多话,别人都是背着媳妇跟母亲说贴心话,你倒好,跟母亲打电话还让媳妇在旁边听着。 我说事已至此怎么办。 姐夫说,还能怎么办,好好向桂香道个歉。我怎么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媳妇都不知道珍惜,等她跑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第73章 搬到宿舍住 回到房里,桂香已没再哭,眼睛红红的。见我进来,桂香低声问,姐夫说你了? 我故作不忿说,这啥世道,我没找你姘头算账,你姘头反而找我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桂香破涕为笑,撒娇地打了我一拳,笑着说,打死你这乌龟王八蛋,谁让你欺负我。 我说谁让你骂我母亲。 桂香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了你母亲。 我说你还不承认,刚才你没骂我母亲是老东西么。 桂香说,你母亲本来就是老东西,这也算骂?就算我说错了,你就要打我? 我说我哪只手打了你。 桂香说,刚才我若再说你肯定就打了。 我说我只是吓你,让你不要再骂。 桂香说,少来,你是不是吓我我还能不知道,刚才你那眼神就是想打我。 我说,没发生的事你凭啥这么肯定。 桂香说,凭我对你的了解,想起你刚才的眼神我现在还怕。 我说,既然这么怕以后就老实点。 桂香说,我偏要不老实,你打我试试,只要你打了我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说你能不能讲点理。 桂香说,你不知道不讲理是女人的专利么。说完她不禁又笑了。 我贴着她坐下,搂住她的腰说道,我想下个月回老家一趟。 桂香说,怎么突然想回去。 我说,昨天厨房老大说我有十五天年假,问我啥时候休。 桂香说,为啥不过年回去。 我说过年回去是春运,来回车票是平时的两倍,到时天气又冷,还不如下个月回去,不冷不热多好。 桂香盯着我看。 我说你这么看我做啥。 桂香说我在看你有没有说假话。 我说我有必要说假话么。 桂香说,你这么早回去是不是想早点看到那个孩子。 我笑着说我想春香姐了。 桂香说屁。 我说你一个大美女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桂香说,跟你这种人说话就不能文明,否则给你一个笑脸你就灿烂。 我说,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尊重了,啥叫我这种人。 桂香说,你这种乌龟王八蛋,我凭啥要尊重你。 我说你又要吵架是吧。 桂香说,你本来就是王八蛋,难道我说错了。 我说你再这样我们分手算了。 桂香说,你舍得分早就分了,还用等到现在。 我说,两个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有必要在一起么。说着我把她放开,从床下找出自己的行李袋,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去。 桂香说,小新,你这是要来真的么。 我说,我先搬到宿舍去住,分开一段时间再说。说着把行李袋的拉链拉上,提着行李袋便开门要走。 桂香从身后抱住我不让我走,我将她的手拿开,毅然离开了。 我提着行李袋来到507宿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一转,竟然没转动,里面竟然保险了。 看来里面有情况,我提着行李包走进对面董进步的宿舍,董进步跟何进在下象棋,还有两个人坐在旁边看,我给每人打了一支烟,董进步笑道,阿良刚才带他女朋友进宿舍了。 我笑道,难怪用钥匙打不开门。 以前凉菜部的冷师傅到分店去做凉菜部老大,阿良是后面搬进来的。阿良全名叫任永良,陕西人,配菜的。 没过多久,阿良光着膀子从宿舍里走出来,见我手里提着行李,笑着说,李师傅,是不是被女朋友赶出来了。 桂香跟我来过几次酒店,大伙都知道我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朋友。 我没理阿良,提着行李袋进了宿舍。阿娟已穿好衣服,坐在阿良的床上看着我笑。 我把行李袋打开,把里面的衣物都分类摆放好。阿良跟在我身后,笑着问道,李师傅,你这是准备过来长住啊。 我笑了笑,说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阿良笑道,没事,窗帘布一拉,你只能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阿娟站起身说我下楼了。阿良点点头,阿娟便离开了。 阿娟是酒店咨客,住在四楼。 我说你女朋友要走,怎么也不送送。 阿良笑道,只是临时结伴,何必搞得难舍难分。 我说你倒是活的通透。 说了几句,阿良便到对面房间看下棋去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后悔搬出来,万一桂香真要分手怎么办? 唉,分就分吧,这女人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以前自己还担心她的未来,忍辱负重守着她,她倒好,直接将我当成吃软饭的废物了。 第二天上班,谢兵华对我说,听说你搬到宿舍住了。我笑着嗯了一声。 谢兵华说,是不是跟弟妹吵架了。我又嗯了一声。 谢兵华笑道,看来这次矛盾还不小。 我笑着说,还是睡在宿舍清净,眼不见心不烦。 谢兵华说,对于我们平常人来说,媳妇找的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女人容易蹬鼻子上脸。 我笑道,看来你也受了不少女朋友的气。 谢兵华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天天跟她较劲跟她吵吧。 这时娄总过来,说刚才有同行打电话来,说缺一个炒菜的,问我愿不愿意过去。 我笑着说,我现在的炒菜技术还不行,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多学几年再说。 娄总没再说啥走了。 谢兵华说,既然娄总问你去不去,证明娄总对你的炒菜技术还是认可的。你现在工资一千二,过去工资至少多一半。 我说在这里做的挺好的,不喜欢跑来跑去。 谢兵华指着我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离开你那个漂亮的媳妇。 下午吃员工餐的时候,陈娟陈蕾跟我坐在一张圆桌上吃。 陈蕾看着我笑道,李师傅,听说你搬到宿舍住了? 我笑着说,一天不到,怎么你们都知道了。 陈蕾吃着饭笑着说,谁叫你长得这么英俊,若不是你女朋友太漂亮,恐怕早有几个人要对你下手了。 我说,你说其中有没有你。 陈蕾说,我比你女朋友差远了,你才看不上我。 我说你又没见过我女朋友。 陈蕾说,怎么没见过,上次你女朋友过来,我正巧从楼上下楼看到了。 陈蕾长相其实也很漂亮,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容易让男人动心,身材也匀称,前凸后翘的,唯一稍有不足的是身高不到一米六,听说她跟酒店的总经理有一腿,我可不敢去招惹她。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洗了澡,我正在床上看《三国演义》,何进进来,先给我打了一支烟,又给我点上,讨好着笑道,李师傅在看书啊。 我抽了一口烟,嗯了一声。 何进跟我是老乡,他母亲是厨房洗菜阿姨,前不久由他母亲介绍到后厨打荷,跟我和阿良一起值班。 何进笑着说,李师傅,等下次值班,能不能也让我上灶练练手。 我说到时再说吧。说实话,虽然是老乡,但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这人太现实,跟他母亲一个德行。 阿良这时洗澡回来,见何进在,笑着说这么快就来了。说完把捅放好,快速穿好衣服。 我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良笑着说,去前面的迪吧,李师傅要不要一起去。 我说不去,里面声音太大,我受不了。 阿良说,可惜李师傅不去,否则凭李师傅这么帅,到那里随便可以泡到妹子。说完和何进一起要走。临走时问我要不要把门关上,见我点头便关上门走了。 第74章 阿莲 我看了一会书,眼睛有些乏,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问是谁。 外面传来陈娟的声音,说阿良在么。 我说阿良不在。 陈娟说,李师傅开下门,我要拿东西。 我只得把门打开,跟陈娟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高挑匀称。 陈娟指着女孩说,这是新来的咨客阿莲。陈娟正要介绍我,阿莲大方笑道,阿娟,不用你介绍了,李师傅是酒楼第一帅哥,我怎么会不认识。 陈娟笑道,以前黄主任几次想让李师傅去楼面做,向娄总要人,可惜娄总不肯放人。 阿莲说,到楼面哪有在厨房好,在楼面做到部长才每月一千,李师傅现在工资怎么说也不止一千,还不用天天跟客人陪笑脸,受那些鸟主任鸟经理的气。 我看了阿莲一眼,笑道,阿莲看事情挺有深度的,不是第一次做酒店吧。 陈娟说,阿莲来这里之前已经在别的几家酒店做过了。 我问她以前在哪里做过。 阿莲说,上个月从雅风酒店过来的。 我记得小青就在雅风酒店做,问道,我有一个老乡叫小青的去年就在雅风酒店做,你认识么。 阿莲说,你是说李小青吧,她现在升部长了,认识是认识,不过很少打交道。 陈娟拿了要拿的东西,对阿莲点了点头,阿莲对我一笑便和陈娟一起离开了。 没想到小青还挺不错的,现在都做部长了,呵呵。 第二天上午吃员工餐时,我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刚坐下,阿莲也端着餐盘进来,先扫视了一眼大堂,便径自向我走来。 在我旁边坐下,笑着说,李师傅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笑着说,还是叫我阿新吧,老是叫我师傅被我师傅听到可就麻烦了。 阿莲咯咯笑道,没想到阿新说话还挺幽默的。 我说陈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阿莲说,她今天上c班,不用这么早下来。再说她有男朋友,也不可能经常和我在一起的。 我说,你这么漂亮一定也有男朋友吧。 阿莲瞅了我一眼,笑道,谁告诉你长得漂亮就一定有男朋友。 我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若没男朋友的话,厨房那些人恐怕早就每天在楼梯口拦你了。 阿莲看着我笑道,你也是厨房的,怎么没见你在楼梯口拦我。 我说我有女朋友。 阿莲不屑笑道,现在男女交朋友有几个是冲结婚去的,无非是优势互补聊解寂寞而已。 何进也端着餐盘过来坐下,笑着叫了一声李师傅,我淡淡嗯了一声。 阿莲见有人来,吃了几口便端着餐盘离开了。 晚上下班,阿良又跟何进去了迪吧。我到对面房间看董进步跟老林下棋,俩人谁不服谁,为了不让看棋的人支招,俩人竟然挂上彩了。 我下楼买了一包烟,上来时看到阿莲站在五楼楼梯口往下看,我笑着说,阿莲,你不会想不开吧。 阿莲笑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傻。 我继续往上走,阿莲把我叫住,问我那里有没有啥好看的书。 我说有几本,至于好不好看要你看了才知道。 阿莲跟着上楼,笑着说,那我跟你去看看。 进了宿舍,阿莲坐在我床上,让我把门关上。拿起我床头的几本书漫不经心翻了起来,不时看着我笑。 我坐在阿良的床上,拆开烟盒,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阿莲问,陈娟男朋友怎么没在。 我说去迪吧玩了。 阿莲说你怎么没去。 我说那地方太吵,我不喜欢。 阿莲瞅了我一眼,说那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抽烟。 阿莲说,你说话怎么不看我。 我说,你虽然很漂亮,可我也没必要时时看着你吧。 阿莲说,我再漂亮也没你女朋友漂亮。 我抽着烟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莲说,你有几天没和女朋友在一起吧。 我说有三天了。 阿莲说你不想她么。 我说,有啥好想的。 阿莲瞅着我笑道,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不想女人呢。 我感觉到阿莲看我眼神里的异样,笑着说,想又能怎样。 阿莲柔声笑道,想就要开始行动啊。 我将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丢在地上,站起身一把将阿莲抱住,用嘴去亲她。 阿莲躲了几下,咯咯笑道,说好大的烟味。 我的手早已伸进她衣服里乱摸一通,阿莲被我摸得娇喘连连。我刚要脱她的衣服,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我问是谁。 外面没人说话。我以为是其他宿舍的人在恶作剧,要继续脱阿莲的衣服,这时又传来几下敲门声。 我不耐烦又问是谁。 门外依然没人说话。 我看着阿莲,阿莲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让我去开门。 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桂香站在门口,我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挤进房里,见阿莲在,冷笑道,难怪几天不愿回去,原来找到新欢了。 我赶紧把门关上,说阿莲只是来借书的。 桂香盯着我不屑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 我暗暗向阿莲使了一个眼色,阿莲便站起身出门走了。 我说,你过来干嘛。 桂香说,难道你真要分手,把我丢在你姐家不管不顾么。 我说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有必要在一起么。 桂香说,我哪有不尊重你。 我不忿说,你张口王八蛋闭口王八蛋,这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么。 桂香说,在我们村,有几个男人没被老婆骂过王八蛋的,你就是太敏感了。 我说,你若是来吵架的你现在就走,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桂香说,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我还不知道你,想把我赶走,便好跟刚才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我睡的床上。 我痛心疾首说道,去年你还是一个娇滴滴人见人爱的女孩子,怎么一年时间就把你变成现在这样蛮不讲理的泼妇了。 桂香眼睛一红,抽泣道,李小新,你少找借口,明明是你喜新厌旧,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我被她哭的心烦意躁,厉声道,别哭了,烦死了。 桂香抹了抹眼泪,盯着我说,小新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以前只要我一哭,你就会想方设法安慰我乞求我,陪我一起流泪,现在你不但不安慰我反来吼我,还说我烦,我、我、我这就走。说完,桂香猛地站起身打开门哭着离开了。 门口站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我坐在床上掏出烟刚要抽,突然担心桂香这样懵懵懂懂回去会不会出事,万一出事了我怎么回去向春香姐交代,就算不用向春香姐交代,我这辈子又岂能心安。 我快步向楼下追去,幸好在离酒店不远的路口追上了桂香,我见她要过马路,赶紧跑过去将她抱住,桂香被吓一跳,回过头见是我,扑在我怀里哭得更凶。 此时此刻,我内心在不停地谴责自己,李小新啊李小新,桂香只是任性一些,你有啥资格如此去伤害她。 桂香哭了一会,见有不少人围观,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挽着我的手便走。 走到金地工业区,桂香撒娇说,刚才我还真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伸手将他眼角的泪水抹去,笑道,怎么可能,就算真的不要你也要先跟你把钱要回一半再说。 桂香打了我一下,破涕为笑说道,你怎么这么坏。 回到二姐家,二姐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瞪了我一眼,说回来就好,两口子难免有不和的时候,吵吵就过去了,搬出去住就是不对。 我问华华呢。 二姐说,现在都啥时候了,自然去睡觉了。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才知道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 二姐挺着肚子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说完把电视关了,回了主卧。 第75章 不拘小节 进了房间,桂香扑在我怀里,紧紧将我抱住说,小新,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不许离开我,更不能不要我。说完便将她的香唇送到我嘴边。 我俩热吻许久,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俩人宽衣解带很快缠绵在一起。 完事后,桂香依偎着我,说,小新你知道我这几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吗? 我说自然是和姐夫在一起过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笑道,你这人真是大煞风景。 我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桂香说,你姐夫只在这里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陪一个啥招商团去实地考察了。 我讥讽道,原来姘头去外地了,才到酒店去找我的。 桂香说,小新,我们以后不要再互相伤害好不。你该知道,我们才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姐夫只是临时停靠在我这个码头上的货船,你二姐现在有身孕,他这船暂时停靠在我这里,你二姐也能更安心。于我们而言,也是有益无损,反正以前有过,这种事一次和一百次一千次都没啥区别,而且还能让我们和二姐家的关系更亲近,难道你不想和二姐走得更亲更近么。 我说,不管你怎么能说会道,我心里还是有疙瘩。 桂香说,这就是你的问题,胸怀不够豁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我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成不了大事。 桂香说,既然你心里有疙瘩,那我以后尽量不跟姐夫好就是。 我说,随便你,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桂香突然高兴说道,小新,我们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和你姐的房子一起租给车公庙一家公司做员工宿舍了。 我问租金多少。 桂香高兴说,每个月六百块钱,也就是说,我们不做事每个月都有六百块钱的收入了。 我也很高兴,六百块确实不少了,很多工厂的普工也就三百来块钱一个月。 桂香说,若没有我的付出,你姐夫姐姐怎么可能会送一套房子给我们,现在不但每月有租金收,我的工资也加到一千二了。 我说,这么说我还得夸你了。 桂香掐了我一下,有些恼道,我就不喜欢你这点,明明心里很高兴,还故意喜欢冷嘲热讽人家,你的那点自尊心就真的这么重要么。 我没有说话,从柜子上的裤兜里找出烟,叼了一支在嘴里,打着火抽了起来。 桂香说,你不是说下个月要回去一趟么,我跟姐夫提过这事,他说我随时可以跟你一起回去。说实话,我也挺想回去一趟的,想我姐,想兰兰,想岭下村的那些低矮破旧又充满人情味的土坯房。 我说,那明天我去跟我们老大请假。 桂香说,小根可能很快也要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那厂里谁看着。 桂香点了我一下额头,说,你以为你姐夫那边没有亲戚么,听说这段时间你哥给厂里买配件吃了不少回扣,以前姐夫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现在越来越厉害,已经让姐夫无法容忍了。 我冷笑道,看来他建房子还缺钱。 桂香说,即使缺钱也要懂得分寸,姐夫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啥事看不透。 我说,姐夫有没有跟你说让谁来管理工厂。 桂香说,姐夫本来想让你接手的,被你二姐否了,说你不一定愿意接手,若你接手,你和小根的矛盾就更不可调和了,小根肯定会认为你在其中捣了鬼。 我说,二姐说的没错,我若真接手厂里的事,小根他不会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只会把满腔怒火嫁祸到我身上。再说,我也不会接手的。 桂香笑道,要不怎么说二姐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呢。 我笑道,那是。 桂香说,若我和二姐同时掉在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我说自然是救你。 桂香笑道,我不信。 我笑道,这有啥不信的,二姐水性比我还好,怎么还用得着我去救。 桂香咯咯笑道,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比二姐还重要,原来是我白高兴了一场。 我笑了笑,又说,你还没说姐夫准备让谁管理工厂呢。 桂香说,听姐夫的意思,想让他姐和姐夫过来帮忙看着,这样就可以把温红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赶走了,还有,以后接送华华上学的事也由他姐负责。 我问,小根去公司做啥工作。 桂香说,先安排他到公司跑业务,底薪给他一千二。 我吃了一惊,问道,公司业务员底薪有这么高么? 桂香笑道,要不说姐夫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刚柔并济,以重点培养的由头将小根从厂里调到公司,再用比其他业务员高得多的底薪稳住他,等姐夫的姐姐和姐夫完全接手了厂里的事,小根就离走人不远了。 我说,这么高的底薪他为啥要走。 桂香笑道,业务员以业绩说话,若小根拉不到单子,他还有啥脸待在公司,即使他要赖在公司也不成,姐夫可以拿别的业务员说事,直接让小根走人。 我说,你这人不厚道啊,听说小根要倒霉,你就这么高兴。 桂香咯咯娇笑道,我就要高兴,谁让他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老公。 翌日上班,趁比较闲的时候,我跟娄总说了要休年假的事。说好了请假的日子,娄总去楼面拿了一张请假条让我填了,我填完了,娄总在上面签了字,便拿着请假条去找总经理签字。 其实厨房的事总经理根本插不上手,娄总走这道程序无非是给总经理一个面子而已。 谢兵华知道我要回老家,说到时帮他带二千块钱给他父母。师傅有托,我自然满口答应。 阿良见娄总不在,低声笑道,听说昨晚你女朋友来了,把你和阿莲堵在房里,后来你女朋友哭着走的? 董进步笑道,长得帅就是好,泡妹子跟喝水一样简单。 阿良笑道,昨晚你跟老林下棋谁赢了。 董进步兴奋说,开始下五块的我连输他几盘,后来下二十的他就下不过我,看来我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话刚说完,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下午吃饭时,阿莲对我笑了笑,跟着陈娟坐了另一桌。 我吃完起身放餐盘时,阿莲也跟着过来,低声问我今晚在不在宿舍住。 我说不在宿舍住了。说完我径自离开了。 我自然明白阿莲话里的意思,但我已不想跟她有那种关系。 不是说我有多洁身自好,而是我对女人的新鲜劲已经过了。 还有,桂香已经让我疲于应付,哪还有精力在外边沾花惹草。 晚上下班回到沙嘴,我把请好假的事跟桂香说了,桂香高兴说,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回到家吃到我姐亲手做的菜,想想就高兴。 桂香从床里侧床垫下找出存折,在我面前晃了晃,笑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存了多少钱不? 我说有一万多吧。 桂香笑着摇摇头。 我说难道上了两万? 桂香说,两万多少。 我没再猜,从她手里拿过存折,打开一看,竟然有两万七千多。我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桂香说,怎么不会有这么多钱,我们俩人每月工资加起来都有两千多了。 我说上半年可没这么高。 桂香说,以前我们本来有几千,再加上姐夫给过我几次钱,二姐也给过几次,我们吃住都不用花钱,钱就容易攒起来了。 第76章 回老家 我说,再攒两年的钱,我们就够钱回家建房子了。 桂香说,要不我们再买一套房吧,我算过了,在这里买房比回老家建房子要划算得多。 我说,不管怎样,都要在老家建房子的,否则以后我们回去住哪里,难道还住在老宅不成。 桂香说,我没说不建,只是现在不用急着建,毕竟我们的钱很有限,应该用在刀刃上。 我说两万多也不够买房吧。 桂香说,石厦那边有个楼盘,每平米才二千多,地段很不错。 我说你真敢想,二千多一平米,一百平米就得二十多万,我们只有两万多块钱,恐怕只够买个卫生间吧。 桂香说,我们可以按揭啊。 我说还是算了吧,想到每个月要还那么多钱,恐怕钱没还清,人恐怕已经没了。 桂香不满说,你总是这样没上进心,注定发不了财。 我笑道,能不能发财都是老天注定的,没有发财的命,怎么忙碌都吃不饱饭,有那个命,躺在家里都能发财。 桂香笑道,恐怕是躺在家里做梦发财吧。 我竖起大拇指,夸道,果然冰雪聪明。 姐夫三天后回到深圳,跟他一起来深圳的还有他三姐美红和姐夫肖林。 美红三十多岁,长相端正,身高一米六左右,不胖不瘦,有那么几分风韵。 肖林夫妇直接安排住进厂里靠门边的房间,第二天便开始接手厂里的事。 至于小根虽然去公司上班,不过还住在厂里。 厂里的几个师傅对小根和温红也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也不能说唐师傅他们势利,这本是一个现实的世道。 以前唐师傅他们为什么要对小根好,还不是因为有些事要看小根的脸色,既然小根现在没有这个脸面了,人家干嘛还看他的脸色,又没欠他的。 我和桂香九月初回的老家,姐夫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文锦渡汽车站。下车前,姐夫又拿了两千块给我,说在路上不要委屈自己,有啥好吃的就吃啥。 姐夫又下车跟大巴司机打了招呼,让他们在路上帮忙照顾我们一下。 大巴司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知道姐夫在深圳发了发财,一个个趋之若鹜,满口答应下来。 我和桂香被安排在九号位和十号位,基本是大巴最好的两个座位。 中途下车吃饭时,司机也把我们叫到后院一起吃。 说起中途吃饭宰客的事,司机也大倒苦水,说他们也没办法,这些饭店都是拦路虎,若不把车停到他这里吃饭,饭店里的人就会骑摩托追上来把车拦住,把车钥匙拔走,让我们在路边停几个小时都算好的。 我说你们怎么不报警。 司机说,他们又没打没抢,就算报警也没啥用,再说我们以后还要经常在这里路过,怎么敢往死里得罪他们。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能在国道旁边开饭店的人,都是有背景的,甚至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我们哪敢去惹他们。 吃完饭,司机去给大巴加水,我们到前面饭店大堂,里面不少人正在大骂司机黑心,赚了自己路费不说,还勾结外人欺负自己的老乡。 我和桂香听闻不禁相视一笑。 我和桂香在乘坐大巴的次日晌午回到梧桐镇。离别家乡将近一年,小镇还是我们出门前的样子,甚至远处传来的牛叫声,都让我感到有几分亲切。 而我和桂香呢,还是原来的我们吗? 回到家,家门像往常一样虚掩着。邻居们纷纷过来跟我们打招呼,询问着我们在外一年的打工经历,问我们赚了多少钱带回家。 我和桂香简单说了几句便进了屋,家还是我心里的家,家具摆放的位置和出门前依然一样,那么让人感到温馨。 我让桂香先睡一会儿,而我则先要去一趟谢家村。我在镇上买了两袋水果,便骑着单车向谢家村而去。 谢家村离镇上不远,只有两里路。进了村子,问了村里的人,很顺利找到谢兵华的家,谢兵华父母得知我的来意,很热情招待我,要留我在家吃午饭。 我将谢兵华托我带来的两千块钱,双手交给了谢兵华的母亲。 返回家里,母亲已经在家里做饭,桂香则陪在旁边跟母亲说着什么。 父亲回到家,见到我和桂香回来也很高兴,询问着我们、二姐及小根在深圳是否还好。我趁母亲不在身边,偷偷塞给父亲五百块钱,父亲美滋滋小心将钱藏起来,生怕被母亲发现又被没收了。 吃午饭时,我骑着单车载着桂香回到岭下村。推开家门,家里没人,桂香眼含泪光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桂香跟我说,出去的这一年里,她不知做了多少个梦回到这里,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春香很快挽着菜篮子回到家,她说村里早有人把我们回来的事到菜地里跟她说了。 桂香扑进春香的怀里,叫了一声姐,眼泪便禁不住涌了出来。 我的眼眶也变得有些湿润。 春香的眼里也闪着泪光,笑着问我们回来的路上顺不顺利,在深圳做事辛不辛苦,这次回来在家能呆几天。 桂香都短话长说,笑着跟春香姐一一道来。 我见时间差不多,便去村口的小学接兰兰放学,刚走到校门口,便看到兰兰背着书包低着头从教室里出来。我叫了一声兰兰,兰兰抬头见是我,脸上顿时变得异常惊喜,大声叫了一声舅舅,便张开双臂向我跑了过来,我笑着将她抱了起来,这才感觉到小丫头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带着兰兰回到家,家里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一些中年妇人和女孩,还有几个男人站在门外脸露羡慕看着屋里光彩照人的桂香。 我笑着掏出烟见人一支,众人纷纷笑着弯腰接过烟表示感谢。 吃过晚饭,又有几个妇人过来串门,话里话外无非想让我们临走时带她们家的闺女儿子出去打工赚钱。 小青的母亲也过来了一趟,说要请我和桂香明天早上去她家吃饭。我说不用麻烦,奈何小青的母亲执意要请,说若不是我们带小青出去,在家里只能吃死用现,哪里还能赚这么多钱。 见她喋喋不休数说着我的各种好,我只得笑着答应她。 待人都走完了了,春香姐把门关上,笑着说,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我们又坐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聊天。 听春香姐说,小青已经从深圳寄了三千块钱回家,让村里很多人都羡慕眼红。早有几家人跟春香说过了,若桂香从深圳回来,下次记得把她家的闺女也带出去打工。 我指着柜子上的电视问春香姐,电视机是啥时候买的。 春香姐说六月份搞了一个啥家电下乡啥的,觉得便宜便买了一台,免得兰兰老是晚上跑去别人家看,被人嫌。 桂香说,兰兰,只要你努力读书,不管以后读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只要你考上了,小姨都供你读下去。 春香姐笑道,上大学就不要想了,能考上师范或者中专她这辈子就不用受苦了。 第77章 兰花有了未婚夫 兰兰做完作业,桂香问她今晚想跟谁一起睡。 兰兰说,我要跟舅舅睡。 桂香问兰兰为啥要跟舅舅睡。 兰兰说,舅舅会讲故事给兰兰听,兰兰很久没听舅舅讲故事了。 桂香说,小姨也会讲故事。 兰兰说小姨讲的故事太短不好听。 桂香说,小姨今晚给你很长很长的故事好不好。 兰兰说好。 桂香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很喜欢听故事,每晚都叫人讲故事给他听,讲故事的人讲啊讲啊没有故事可以讲了,国王就生气把讲故事的人杀了,随着日子越久,国王杀的讲故事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再也没人敢去给国王讲故事了。于是,国王到处张贴榜文,说只要谁能讲一个七天七夜的故事,就重赏黄金千两。于是,有一个聪明的女子揭了榜文,进宫给国王讲故事。 女子讲道:从前有一个大地主,他家的粮食多的像山一样高。地主因此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仓库,把他家所有的粮食都堆进这个仓库里。地主每天都要打开仓库大门往里看一眼,有一天啊,有只小老鼠趁地主打开仓门时偷偷溜进仓库里。于是啊,小老鼠高兴坏了,骨碌吃了一粒,接着又骨碌吃了一粒,接着又骨碌吃了一粒……。 我忍着笑,去了中厢房睡。没过多久,春香姐也来了,春香姐坐在床沿先把衣服脱了,刚钻进被窝就被我抱住,我轻声说,姐,想死我了。说完便没上没下在她身上亲了起来。 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缠绵,春香柔情似水地躺在我怀里,柔声说,这一年,你们在深圳桂香有没有跟你任性。 我笑着说,有时任性是难免的。 春香说,你是男人要多担待着。 我轻嗯了一声。 春香叹道,可惜你俩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否则这次就可以打了结婚证再过去。 我笑着说,明年我们再回来结婚也不迟。 春香说,在外面你多让着桂香一些,若她太过任性,你就告诉我,我来骂她。反正这辈子她只能跟你过,否则我就不认她这个妹妹。 翌日天刚亮,小青的三嫂冬梅便过来喊我和桂香过去吃饭。 我本还想睡会懒觉,见有人来喊,只得穿衣服起床,否则就太没礼貌了。 洗好脸漱了口,我和桂香跟着冬梅一起来到小青父母家。 虽然我心里对这些请客流程很排斥,但也不得不一一按照流程走。 人在俗世,身不由己啊。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给屋里的男人打了一圈烟,拱着手,弯着腰,陪着笑,告了一声罪便快速拉着桂香逃离了。 桂香笑我吃个饭就像在受罪, 我笑着说被那么多人时刻盯着岂不就是受罪。 桂香说,你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面,注定没有出息的。 我笑着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桂香说已经来不及了,这辈子只能跟你绑在一起了,我若不跟你,估计我姐都饶不了我。 我说你就这么怕你姐么。 桂香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姐牺牲自己的幸福给予的,你说我能不怕我姐么。 回到家,春香和兰兰正在吃饭,见我们回来,春香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桂香指着我笑道,这你要问他,傻傻的,三个荷包蛋的面竟然把三个荷包蛋全吃了,肚子只有这么大,吃了那么多荷包蛋还能再吃啥。 春香笑道,吃了就吃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桂香说,恐怕今天之后,村里人都知道我嫁给一个脑子不好用的家伙了。 春香瞪了桂香一眼,笑道,净胡说,小新这般高大英俊的后生,村里哪家能找出一个来。 我不解说,荷包蛋放在碗里总是让吃的,怎么吃了还吃出问题了。 春香笑道,这里的待客放三个荷包蛋在面里表示主人诚意十足,而客人一般只吃一个。不过吃了也没事,这说明你为人实在,谁敢乱编排你,让我听到我肯定骂回去。 我苦笑道,没想到吃个饭也有这么多讲究。 兰兰吃了饭便蹦蹦跳跳去上学了,春香问我要不要去金红家走走。 我没有说话看着桂香。 桂香瞪了我一眼,不满说,你想去就去看我干啥,好像是我不让你去似的。 我说还是算了。 春香说,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孩子? 我说,若方便的话,金红姐会抱着孩子过来这里,若金红姐没来这里就证明我不方便过去。 我在岭下村住了三天,始终没有见到金红姐,这让我的心很不安。凭我对金红姐的了解,若没啥事她肯定会想办法来看我的。 听春香姐说,以前没孩子时村里人只是猜测敏华那里不行,现在有了孩子,不但没有消除村里人对敏华的猜疑,反而在村里对金红也有了许多风言风语。 而我也是村里那些长舌妇口中的奸夫之一,因为去年那段时间我有几天住在山上,只要有可能,长舌妇们就可以把猜测逐渐说成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这或许就是金红姐没有来看我的原因吧。 桂香没有和我一起回镇上,她要在家多陪陪春香姐和兰兰,我自然没有意见。毕竟,桂香现在还没有嫁过去,这里才是她的家,再说我回去几天,还要再过来,没必要两个人一起跑来跑去。 回到镇上的第二天,就被小英抓着给她卖了一天的票。 用小英的话来说,难得有人顶班,怎可轻易放过。 因为我和桂香的边防通行证早已过期,第三天我特意到市里把我和桂香两个人的通行证给换了。 既然来了市里,我自然要去百货大楼看看兰花,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跟兰花说话,见我出现,兰花惊喜地给了我一拳,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回来一个礼拜了。 兰花说我真不够意思,回来一个礼拜才来看自己。 我见男人看我的眼神有警惕之色,问兰花这男人是谁。 没等兰花说话,男人先开了口,说他是兰花的未婚夫。语气生硬还不友善,仿佛在向我宣告他的主权。 兰花脸色有些尴尬,说是大姐夫的姐姐给她介绍的对象,已经处了半年,决定在年底结婚。 我说你今年还没满二十吧。 兰花说先办婚宴,明年再补办结婚证。 男人见兰花只顾跟我说话,脸色更是难看。 这男人的小鸡肚肠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兰花为难,我没再多待,说还有事便离开了。 我买了几斤水果去店里看喜平,喜平见到我也是喜出望外,问我啥时候回来的,我说回来了几天,今天到市里来换边防通行证,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 清平招呼我坐,问了我一些有关深圳的事,说他也想去深圳那边开店。 我见店里只有一个女孩在忙,茶香也不在店里,店里的衣服布料也不是很多,生意似乎不是很好。 我问他怎么想去深圳开店。 清平笑道,人往高处走,哪里的钱好赚自然要往哪里跑。 喜平笑着说,我也想去深圳看看,看看那里的高楼大厦。 见已到晌午,清平要留我吃午饭,我也没客气,跟着喜平一起回到住处。 刚走进巷子,正好碰到茶香买了菜从另一侧过来,茶香见到我也很高兴,问我啥时候从深圳回来的。我说回来了有几天。 茶香把菜篮子给了喜平,说还要去再买点菜。说完便转身走了。 喜平笑道,还是你有面子,村里有不少人来过我这里,茶香从来没个好脸色,只有你例外。 我说可能我这人看起来比较面善吧,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心机的人。 喜平说,这倒是,在村里这些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当中,我最喜欢打交道的人也是你。 回到住处,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喜平又好奇问了不少深圳的事,我自然是有问必答。 茶香又买了半只烧鸭回来,见我在抽烟,从屋里拿出上次买的烟灰缸摆在离我不远处的茶几上,问我今天要不要在这里住。 我说下午就回去。 茶香说,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在市里玩玩。 喜平笑道,小新现在是去深圳见过大世面的人,眼里哪里还看得上这个小城市。 第78章 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傍晚坐小英家的班车回到镇上,小英叫我去她家吃晚饭,我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笑着说你家又没啥好菜吃,便下车径自走了。 我没回家,直接去地里找母亲,母亲果然在地里栽菜,见我过来,问我啥时去岭下村。 我笑着说,这里才是我的家,怎么你还要把我往外赶。 母亲嗔怪道,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我还以为你有了桂香便六亲不认了呢。 我尊下身帮着栽菜,笑道,怎么可能,桂香再重要也没您老重要。 母亲笑骂道,出去一年别的没学会,只学会贫嘴了。你哥要建房子还缺钱,你怎么就不愿意帮一下。 我不满说,小根没结婚没分家,建自己的房子我都没说啥,你反倒还说起我来了。 母亲说,这能怪谁,谁让你不愿意跟小根把房子建在一起,怎么,现在你还有理了。 我说,我不跟小根把房子建在一起自然有我的道理。 母亲气愤说,你有屁的理,你还不是听那个狐狸精的。 我蹙眉说,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骂起人来了,桂香可没招你惹你。 母亲更来气,恼道,怎么,现在我说都不能说她了,现在还不靠你吃,若等以后指望靠你的时候,还不得天天挨你们的骂。 我觉得母亲在无理取闹,干脆气得转身走了。 母亲还不肯罢休,说反正我以后指望不了你们,你这次出去后莫归来最好。 旁边有人接话道,真不归你又要掉眼泪不干了。 母亲抽泣道,我啊没那么便宜的眼泪,我就当他死在外头了,反正也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我气得心里发苦,明明吃亏的是我,怎么在母亲眼里反而是我没理,是我没人情味。为人父母怎么可以这般偏心。 既然你这么偏心,那我这次走后就再不回来,到时小根那虚伪的家伙对你不好时,就是你后悔的时候。 快到家时,王艳远远便对着我笑,待走近见我神色不对,王艳收起脸上的笑,问我怎么了。 我气愤地说,天下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母亲。说完没再理王艳,转身进了屋。 我推着单车要出门,王艳问我去哪里。 我说既然他们看我碍眼,我也懒得在家待了,现在去岭下村,过两天便去深圳。 见我推着单车要走,王艳拉住车后架说,现在天都快黑了,岭下村又远,又那么多山路,万一出了啥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想也是,又把单车推进屋里,王艳跟着过来,说是不是你母亲说你了。 我说你评评理,小根建房子凭啥要我拿钱出来? 王艳说,你家的事我都很清楚,这不能怪你母亲,要怪就怪你哥太会花言巧语,他几次打电话回来都说了你和你媳妇的种种不是,去年回来过年也说了不少,还说你们故意从中作梗拆散了他和一个女孩的好事。 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王艳得意说,你母亲有啥话不跟我说。 我冷笑说,他自己没本事追到人家小青,反来说是我和桂香从中作梗了,真是不要脸。 王艳说,你这次回来之前,你哥也来过电话,说你不肯借钱给他,还说你在深圳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女朋友要住进你二姐家里,你二姐都没说不同意,反而是你和你媳妇不让他女朋友住进去。末了,小根还劝你母亲不要生气,不要因为他的事跟你急,听听这话,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我气愤说,我和桂香去深圳才多久,哪里有多少钱,他建房子两个姐夫已帮了不少,父母的老底恐怕也会跟着贴进去,我都没说啥,他反而还有脸来说我。 王艳说就是,有时间我得跟你母亲好好说说,她这么偏心帮小根,并不见得能落个好,对你这个兄弟尚且如此,以后对父母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外面传来母亲跟人说话的声音,我不想再跟母亲吵,趁她还没进屋,快步出了屋向巷子里走去。 经过春生家的糖果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听说春生因为跟小红的事,春生没脸在镇上立足,毕竟,在这个传统观念比较重的内陆小镇,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的男人基本跟禽兽无异。 听说春生一家已搬到市里,反正只要有钱,何愁没有地方可去。 走进桂花商店,爱花一个人在看店,我要了一包红梅,爱花把烟拿给我,问我还在家里呆多久。 我把烟钱付了,说过两天便走。说完离开商店,到合作社门前坐下,掏出烟抽了起来。 听说合作社已经快不行了,现在只有少数几个店还开着。在经济开放的年代,这种计划经济形式的产物注定将被淘汰。 镇上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三芽和小梅也在年初跑去深圳打工了。 听说小梅在关外一家大型鞋厂上班,里面有上万女工。三芽在深圳瞎混,没钱就到处找人借,反正现在还年轻,有调皮捣蛋的资本。 这时永华走来,问我坐在这里做啥。 我掏出烟给他,永华摆摆手说不会抽。 我问他是不是读完书了。 永华说读完了,也想去深圳打工。 我说你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应该好找工作。 永华情绪不高地说,也不一定。 永华是家里的独生子,又是三代单传,家里条件又好,从小都是我们羡慕的对象。以前我家住在老街时,和永华家是邻居,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有次我把他打了,他哭着回家,没多久他母亲牵着他的手到我家兴师问罪,于是我被母亲用麻绳狠狠抽了一顿,之后我便很少跟他玩了。 在我们六岁那年,我们同时去学校报名,老师以我年龄没到为由不接收我,而小我半岁的永华却顺利入学。 我不否认大多数老师有比较渊博的知识,但跟什么高尚的品德和无私的奉献精神扯在一起纯粹就是扯淡了。 用某人装逼的话来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样也没有所谓的高尚之说。 医生扶死救伤高不高尚么,但大多数医生在面对没钱的患者时,却会选择对生命的无视。 有人说医院不是慈善堂,但作为一个高尚的医生,怎么会忍心坐视看着病人在绝望中死去? 由此可见,大多数的医生早已麻木不仁了,甚至连对生命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种人还充斥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这也是现在国人最大的悲剧之一。 还有所谓的老师,更是与高尚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相反,这群人不但虚伪,还小心眼、更是势利眼。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高尚的老师还是有那么几个。就和街头混混也能成大明星是一样的道理。 永华问我在深圳做啥事。 我说在一家酒店厨房做。 永华说,听说小刚在南山送报纸,你去过他那里没有。 我说没有。 永华又说,还是你好。 我说我有啥好。 永华说,你二姐在深圳开厂发了大财,你又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们这批发小,有几个不羡慕你的。 我说有啥好羡慕的,各人有各人的机缘。 永华说,我可能明年会去深圳,到时有空我会去找你。 我说好。 第79章 欣儿 翌日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吃过早饭,我在街上买了一些荤菜和水果,绑好在单车后架上便出了门。 离开镇子没多久,就见金红骑着单车迎面而来。她没注意到我,我赶紧刹车踩住地面,大声叫金红。 金红回过头见是我在叫她,喜出望外,也下了单车转身向我推来,我也推着单车向她走去。 我问金红今天怎么会来赶集。 金红幽怨看着我,说你说我为何来赶集。见我后架上绑了一袋东西,问我是不是要去岭下村。 我笑了笑说是。 金红见路上人多,说你在前面路口等我一会,我给孩子买点东西就过来。说完对我一笑便骑着单车走了。 我在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金红便赶过来了。见我在路口走来走去,问我是不是等急了。 我笑着说没有。便骑着单车和金红一起赶去岭下村。 过了红卫兵农场不远,金红回头对我一笑,向左边小路骑去,我心领神会跟着骑去,很快进入一片竹林,竹林很大也很密集,周围没见人影,我们把单车停好,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紧紧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金红说,小新,等孩子断了奶我也要去深圳。 我说敏华能同意么。 金红说,敏华也想出去,在家种地只有死路一条,你知不知道,今年的田亩钱又涨了,已经差不多到二百块钱一亩了。 我问怎么会这么多。 金红说谁知道怎么会这么多,反正村里那些做干部的没钱花了,就想尽办法来压榨我们,让一些混混来收钱,哪个村民不怕,但凡有点办法的人都想跑出去了。 我说电视里不是天天说减轻农民负担,怎么越减越多了。 金红不屑说,电视里啥时不是说好听的,可现实呢,田亩钱一年比一年增多。 我说既然在家这么苦,你想去深圳就去深圳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你的。 金红担忧说,桂香不会跟你撒气吧。 我说不会。 金红说不会就好,姐真不想让你为难。 我笑道,有啥为难的,我们是一家人。 金红嗯了一声,瞅着我笑道,那孩子的鼻子和眼睛可像你了。 我问孩子取名字没有。 金红笑着说叫李欣,小名叫欣儿。 我笑道,好一个欣儿。 我们亲热了一会,金红感受到我的异样,问要不要来。 我看看四周说这里能行不。 金红笑道,这有啥不行,你忘了我们在棉花地里的事么,说不定欣儿就是那时有的呢。说完便开始解裤腰带。 俩人匆匆忙完,赶紧穿上裤子,金红笑道,虽然时间短些,可比在家更过瘾。 我掏出八百块钱塞给金红,说身上只有这么多,你拿去给孩子买几件衣服。 金红欣然把钱接了,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认欣儿的。 我说,这是肯定的,即使我再苦再累也不能让孩子受苦。 见时候不早,我们推着单车出了竹林,向岭下村骑去。 赶到春香家,已快正午,春香正在做饭,见我推着单车还没到门口,春香已经走出门,高兴说道,我在屋里听到有单车响动,心里想着可能是你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来了。 我把单车停好,从后架把袋子拿进屋,春香跟在身后,说怎么又买这许多东西。 我笑道,今天赶集,就多买了些菜。 春香把袋子里的荤菜拿出来放好,又把水果放到卧室里的五斗柜上。 我问桂香呢。 春香说,桂香去接兰兰了,我让她不要去,她偏要去。 我笑着说那我去接她俩。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走到半路,就见桂香牵着蹦蹦跳跳的兰兰迎面走来。 兰兰见到我松开桂香的手,笑着向我跑来,要我背她,我自然很乐意,便背对着兰兰蹲下身子,兰兰要爬上来,桂香故意拉着她不让,急得兰兰要哭,桂香这才放手,并扶着兰兰爬到我背上。 我反手将兰兰抱住,兰兰则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回过头对桂香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家,春香见我背着兰兰,呵斥兰兰下来,说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真不知害臊。 兰兰不服说,小姨比我大得多的,怎么也要舅舅背呢。 话刚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桂香见我买了许多东西,来掏我口袋,见兜里只有几十块钱,问我怎么只有这点钱。 我说放在家里。 桂香盯着我不说话。 春香把桂香拉进屋,嗔怪说,你这丫头,怎么像在审犯人,又回头叫我进屋吃饭。 吃过饭,我有些乏,在中厢房刚躺下,桂香也跟过来,我问她过来做啥。 桂香笑着说自然是过来陪你睡。说完便要脱我裤子,我心虚赶紧拉住裤子不让她脱。 桂香冷笑道,怎么,心虚了,就知道你去找过金红那个骚货,你身上的钱是不是也给了她。 我色厉内荏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没事找事。 桂香嘲讽道,我是不是疑神疑鬼你把裤子脱下来让我检查一下不就清楚了,你有本事就脱啊。 我说懒得理你。说完转过身用背对着她。 春香过来见桂香面色不善,问啥事。 桂香说没啥。说完跟着春香一起走了。 我暗嘘一口气,掏出烟抽了起来。 没一会桂香又过来,指着我咬着牙低声道,李小新,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说完又走了。 见她如此不依不饶,我内心也升起了一股火,想要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刚坐起身,又躺下了,就算找她理论又如何,最终只会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看来以后自己得留点私房钱,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我的欣儿健康成长,接受到比较好的教育。 虽然这样对桂香来说很不公平,但我没得选择,我只能尽可能得到她的谅解,或从其他的地方弥补她了。 整个下午桂香对我都是不理不睬,我甚是无趣。 吃过晚饭,春香和桂香坐在一起看电视剧《义不容情》,这电视剧我以前看过,虽说结局还好,但过程让我很纠结,最让我接受不了是丁有康竟然把含辛茹苦的养母都杀了,这还是人么,简直禽兽不如。 我早早躺下,躺在床上悠哉悠哉抽烟不香么,干嘛坐在桂香身边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桂香她们看了几集电视剧,我便在床上便听了几集电视剧。看完电视,桂香要跟兰兰睡,被春香赶了过来。 听到桂香的走近脚步声,我故意转身朝里,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桂香先坐在床沿把裤子脱了,再上床坐在被子里脱衣服,脱衣服时故意用手肘碰了我几下,我只是不做声,继续装睡不理她。 桂香在我耳边轻笑说,你就继续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睡着。 我仍然不理她。 突然感到腰上传来一阵疼痛,我不敢再装,生怕她还要掐,赶紧投降,转过身对着她笑。 桂香也很高兴,说,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果然不假。 我将她抱在怀里,用手一摸,发现她身上啥都没穿,笑着说,就算真在睡,你这么一掐也睡不着了。 桂香躺在我的臂弯里,问我啥时候回深圳。 我说假期快到了,三天内必须走。 桂香说那就后天走吧,真想在家再待一段时间。 我说要不我先走,你留在家里再待些时日。 桂香说还是跟你一起走吧,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挺无聊的。说着话,桂香的手在我身上把玩着,等火候差不多便爬到我身上。 我故意低声叫道,非礼啊非礼啊。 桂香笑得花枝乱颤,说就是要非礼你,一辈子都要非礼你。 第80章 懦夫的借口 回到深圳,我们又恢复到以前两点一线的打工生活。 小根在公司做业务员一个多月竟然没有成交一单,姐夫也懒得管他,公司有啥跑腿的活就让他去做,小根竟然也跑得很乐意,似乎那些跑腿的活也能让他立下汗马功劳一般。 十月份,公司来了一个叫刘杰的业务员,听说是深圳某区教育局局长的小舅子。刘杰身高一米七左右,长相一般,为人低调,很会做人。 刘杰没来多久就拉来了几个实验室的大单,厂里顿时忙得热火朝天。刘杰在厂里仔细观察了每一个生产环节,有不懂的地方都会详细询问康师傅和唐师傅。 因为刘杰会做人,康师傅和唐师傅也是有问必答。 还有,刘杰跑的单不但大,而且结款也异常顺利,单单十月份,厂里就盈利了五十多万。 因为赶货的原因,小根又回到厂里帮忙,做一些技术要求不太高的力气活,或者送货之类的。 小根也愿意待在厂里,虽然累些,但过得非常充实。怎么也比他夹着业务包像只无头苍蝇走在大街上要强。 这段时间二姐也时常笑口常开,姐夫已和那个二奶断了关系,虽然每天不能按时回家,但已经很少在外面过夜。 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做过几次b超已确定是男孩,这让二姐心里感到从未有的踏实。 桂香则每天坐姐夫的车去上班,有时会很晚回来,我也懒得问,问也问不出真话,多问几句她还嫌烦。 我感觉桂香离我越来越远,虽然我们还睡在一起,基本两天也来那么一次,但感觉她对我已经有了敷衍的成分,甚至刚做过事之后便用背对着我直接睡了。 有时我在酒店打牌没回去睡,桂香第二天看到我都懒得问一句了。 至于阿莲我从老家回到深圳就没见过她。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不见。 转眼又到元旦,这天晚上下班便被黄喜庆叫到她宿舍打麻将,我本不想打的,无奈黄喜庆一再强调三缺一救场如救火,只得笑着被她拉上四楼。 其余俩人一个是酒店的何司机,另一个是收银员龙小燕。 打完牌已是十一点多,我便没回沙嘴直接上了五楼,要在宿舍过夜。 用钥匙打开门,阿良睡的铁床晃动的厉害,还伴有阿娟的浅吟轻唱,一看就知道俩人正在深度交流。 我不禁也有了些想法,算算日子跟桂香竟有四五日没办这事了,干脆又直接出了宿舍,回了沙嘴。 回到沙嘴,桂香竟然没在房里,姐夫的车也不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俩人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基本已把我当成空气了。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二姐坐在沙发上,我问二姐怎么还没睡。 二姐说刚睡了一觉,听到外面有声音,知道你回来,就出来看看。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二姐笑了笑。 二姐落寞说,他们两个傍晚出去的,说是去买衣服,买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安慰说,管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有身孕,理他们做甚。 二姐看着我,笑了笑说,姐早习惯了,姐担心你。 我笑着说,我有啥好担心的,现在也习惯了。 二姐说,他们再这样不知收敛,迟早会被人看出端倪,到时你就成了镇上人的大笑料了。 我苦笑说,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二姐说,小根也看出来了,还跟我说过。 我问他说啥了。 二姐说,小根说他在公司看到你姐夫几次把手放在桂香的大腿上,让我不要再让你俩住在这里。 我冷笑说,他可真会为你着想。 二姐担心说,就怕他会把这事打电话告诉父母。 我说,恐怕他早打电话告诉父母了。 这时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二姐起身回了卧室,我也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桂香喜滋滋提着五六个袋子进了房间,见我坐在床沿抽烟,笑着说,怎么还没睡。说着把五六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大多数是衣服,还有一双高跟鞋。 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桂香笑道,今天是元旦,街上的人特别多,所以就逛久了些。说完没再理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我抽完烟,便躺下睡了。 桂香洗完澡回来,见我睡了,叫我起来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我有些烦,不耐烦说你自己不会吹么。 桂香问我怎么了,不吹就不吹,发啥火。 我说,这么晚了,你就不会明天再洗头么。说着还是起身拿过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头发。 桂香瞅了我一眼,说是不是看到我跟姐夫这么晚回来你心里不舒服。 我说你们再不知收敛迟早会弄的尽人皆知。 桂香笑着说,只要你没意见,别人还能说啥。 我说,你就继续作死,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度的。 桂香不屑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忍耐度有限又如何,难道你还敢跟你姐夫翻脸不成。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我说不是我不敢,而是不想让二姐难做。 桂香说屁,你就是一个懦夫,切头切尾的懦夫,你根本不敢得罪你姐夫,说为你二姐着想只是你这个懦夫的借口而已。 我顿时语塞,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只是自己内心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桂香继续说,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觉悟,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我说,奶奶的,这叫啥事,以前包二奶还只在外面,现在倒好,直接在家里包上二奶了,还当着自己老婆和二奶老公的面。 桂香打了一下,噗嗤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说你还有脸笑。 桂香说,我怎么就没脸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 我说,按你这么说,没本事男人的老婆就该红杏出墙? 桂香笑道,没本事的男人娶了漂亮的老婆就注定会红杏出墙。 我笑着说,幸亏我还没娶你。 桂香说,只要你舍得不娶,我绝不会赖着你。 吹完头发,俩人躺在床上,桂香问我哪天休息。 我说,明天值班,后天休息。说着面朝外要睡。 桂香把又把我拉回对着她,轻声笑着说,刚才回来时姐夫说让我们到石厦那边买个商铺。 我说买商铺做啥。 桂香说,买商铺当然是以后出租了。 我说石厦那里全是工厂,谁租啊。 桂香说,听姐夫说,那里的工厂全部会搬走,那里以后会打造成一个商业圈。 我说就算打造成商业圈你有钱买么。 桂香说,我们是没有,姐夫有啊。 我心里一惊,看着桂香,说你是在说真的么。 桂香笑道,这么晚我可没心情跟你说笑。姐夫说了,只要我们想买,他可以借钱给我们买。 我说原来是借啊。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着说,不是借是啥,你还想让姐夫直接给我们买啊,李小新,我怎么发觉你比我想象的更不要脸。 我说,还是算了,借那么多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桂香捅了我一下,说道,有这么多钱不借你傻啊,先借到手再说,反正不要利息的,你姐夫和你姐也不会催着我们还,等以后商铺升值了再高价卖出,到时赚到的就是我们的。 我说万一没涨反而跌了呢。 桂香说,全国的有钱人都往这里跑,还有那么多贪官把贪来的钱都会拿来深圳买房,深圳的房子商铺只会越来越值钱,怎么会跌。退一万步说,就算跌了又如何,反正钱是你姐夫借给我们的,我们又没损失啥。 我说怎么没损失,难道不要还么。 桂香点了我额头一下,说你真是一根筋,别人想借都借不来,你倒好,有借还嫌钱烫手。只要把钱借到手,到时还不还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第81章 买商铺 我笑道,你有做奸商的潜力,不去经商可惜了。 一月三号上午,姐夫开车带我们一起到石厦买商铺,商铺是一个叫时博小区的,小区的开发商听说是从京城过来。 我们走进售楼处,里面的人并不多,毕竟买楼房不是买大白菜,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的人并不是很多。 听说我们是来买商铺的,售楼小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十二分热情地带着我们去选商铺。 我们看选了三个商铺,姐夫问有没有优惠打折,售楼小姐说她刚入职不久,还没开过单,肯定以最优惠的价格给我们。 得知我们要全款买商铺,售楼小姐更是眉开眼笑,把我们带到售楼处里头一间办公室坐下,又给我们倒了水,这才去把售楼经理叫来。 讨价还价了一番,以每平米三千六百八的价格买了三个商铺,在办手续时,二姐要把两个商铺登记在自己的名下,姐夫没说一句话就同意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 至于我们的商铺还是和以前一样,登记在我和桂香俩个人的名下。 回去时,二姐又叮嘱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否则小根知道肯定不高兴。 姐夫不在乎说,不高兴他还能咋地。 二姐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你本事大,我两个弟弟都怕你,你在家里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姐夫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小新,你怕我么。 我说不是怕,是尊重。 姐夫听了得意地哈哈大笑,说完对二姐说,听到没有,还是小新会说话。 我笑着说,你对我姐好,我就尊重你,你若对她不好,我也就不会尊重你。 姐夫说,小新这话说的实在。我现在就跟你和桂香说,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离开你姐的,在我心里,你和桂香也都是我的家人。 二姐看着我笑道,现在你们有了这个商铺,在上沙又有一套房子,就算一时没有工作也不用太担心了。 姐夫开车送我和二姐回到家门口,说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又带着桂香走了。 二姐看着小车走远,看着我说,小新,不要太往心里去,只要桂香的心在你身上就好。 我说我没往心里去。 早早吃过午饭,我便去沙尾看投影。因为还没到点,所以投影室会先放一些流行歌碟让先进来的人听着打发时间。 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抽着烟,微闭着眼,听着陈慧娴的经典歌曲,还别说,挺惬意的。 可能是工作日的缘故,看投影的人并不多。我干脆直接将双腿放在前面的椅子上,半躺着看。 下午放的三个影片都是以前看过的,没到四点我便离场了。 从投影室出来,我没有回沙嘴,而是向工业区走去,经过阿芳宿舍楼下往上看了看,阳台上晾了许多工衣,没看到一个人,估计现在都去上班了。 我继续往前走,走到新洲路,又向右前方益田村走去,没走多远,前面蹲着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脏。 见我过来,几个男人站起身向我靠过来,眼神不善,我心知不妙,知道前面几人可能是穷途末路的人,要打劫过路的单身路人。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丢在身后,快速往回跑。 跑到靠近工业区的路口,感觉到他们没追来,回过头看去,果然见三个男人捡了我丢下的钱往另一边走了。 大白天就敢在路上拦路抢劫,估计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没有再逛的心情,回了沙嘴,二姐也打麻将回来了,问我下午去哪了。 我说到沙尾看了一下午的投影。我又将刚才的事说了。 二姐说,很多人千里迢迢来深圳打工,没有亲友,钱又花光了,人饿到一定份上是啥事都能做出来的。 我想想也是。古代遇到大饥荒老百姓尚且易子相食,为了活下去打个劫又算得了啥。 千万不要信某些书上说的,拿着热武器去吃草鞋啃树皮啥的,那些都是扯淡玩意,都是哄小白玩的。 刚开始吃晚饭,桂香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二姐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桂香说姐夫晚上有应酬,让我先回来。 二姐叫桂香吃饭。 桂香说洗了澡再吃,说着话,已进了房间,没一会拿了换洗的内衣内裤进了洗手间。 二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吃过晚饭,桂香挽着我手要我陪她去逛夜市。 经过篮球场时,桂香看着我笑着说,刚才回来真倒霉,在车上遇到变态了。 我笑着问坐啥车回来的? 桂香说,坐14路车回来。 我说怎么不坐407回来。 桂香说,坐407要二块五,坐14路只要七毛钱,能省将近两块钱呢。 我饶有兴趣问道,那变态对你做啥了。 桂香说,回来时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车上人挤人,开始以为只是正常碰撞,身后那男人越来越过分,竟然把手伸进我衣服里要摸我的胸,我不让,他就抱住我的腰,用他那里在我下身乱顶一通,把我裤子都弄脏了。 我说你怎么不叫非礼。 桂香说,当时我害怕的要命,哪里敢叫,万一那人身上有匕首啥的,我若一叫他捅我一刀,那我岂不死的太冤了。 我笑道,难怪你一回来就要洗澡。 桂香说,以后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我笑着说,人不多时还是可以坐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不满说,你老婆在车上被人亵渎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道,幸亏不是夏天,否则就不只是把你裤子弄脏这么简单了。 桂香说,我不信那男人还真敢在公车上把我弄了。 我说,前两天我看报纸,报纸上说,有些男人专门在上下班高峰期挤公车,然后专挑那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子下手。 桂香打了我一粉拳,笑着说,既然你早看到报纸这么说怎么不告诉我,否则我今天也不会去挤公车了。 我又把自己下午遇到抢劫的事说了,桂香说,今天上午刚买了商铺,下午俩人就都遇到这种不好的事,看来我们买的那个商铺的风水不太好。 我说可能只是碰巧。 桂香说,但愿如此。希望商铺能早点出租出去,到时我们又有一笔收入了。 我说恐怕很难,你没见那里冷清清的,估计几年内都很难出租出去。 桂香说,可姐夫说石厦这里位置好,对面是皇岗村,这边是新洲村,上边又是滨河路,交通四通八达,以后肯定会发展的很好。 我说但愿如此。 桂香说,不知金科地产啥时能上市,到时把股票一卖,我们就是有钱人了。 我说,这个我知道,报纸上说,金科地产就是这个月八号上市。 桂香惊喜道,今天是四号,是星期四,这么说下星期一就上市了。 我说不要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到时涨不了多少呢。 桂香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人真是,怎么不能说点好的。 我笑道,那我说金科地产会涨一万倍,可惜我说了没用。 到了夜市,桂香花十块钱买了三盘磁带,一盘孟庭苇的、一盘陈慧娴的、一盘邓丽君的。 桂香说她从小就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不过有传闻说她是间谍,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邓丽君是间谍的。 桂香掐了我一把,娇嗔道,你这家伙,是在说我没脑子么。 回到住处,二姐还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们回来,问我们去哪里逛了。 桂香扬起手里的磁带,说到夜市买了几盘磁带。接着又把这月八号金科地产要上市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得知金科地产要上市也很高兴,毕竟投入了那么多钱,能早点赚到钱总是一件好事。 第82章 桂香欠钱不还 八号这天,桂香要我请假,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为这事请假没必要,反正她和二姐去证券交易所便足够了,我跟着去也没啥用。 晚上老板突然过来请酒店主任以上的管理层在兰亭包厢吃饭,所以我忙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到住处,客厅已经只留着一盏十瓦的节能灯。 我从阳台上收了内裤正要去洗澡,桂香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对我说,小新,今天我们损失惨重,白白亏损了八万多。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亏损八万多,我们不是只买了八千么。 桂香看着我笑道,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去洗澡,洗了澡我再跟你说。说完又回房了。 我匆匆洗完澡,进了卧室,桂香已经躺在被子里,我刚钻进被子,桂香柔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八千的股票怎么会亏损八万多。 桂香兴奋讲道,今天上午我和二姐一起证券交易所,刚没坐多久证券所就开始交易了,金科地产的股票一开盘就是十六块。 我说这不是大赚了么。 桂香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你且听我讲,不许说话。又道,还没过半小时,金科地产的股票就涨到三十五块多,那时我的血压飙升,感觉自己简直就在做梦一般,没一会,金科地产股票便开始下跌了,又跌回二十八块多,我就慌了,生怕再跌,赶紧到前面排队委托交易员把八千金科地产股票全卖了,成交时股价又涨到三十块二,刚卖完,金科地产股票又开始涨,竟然涨到四十多,气死我了。 我说,就算三十块卖了我们也净赚了二十几万,你还气啥。 桂香笑道,我就是气,你想想,我若再等十几分钟卖,我们就可以多卖八九万块了,八九万啊,这得我俩一起打好几年的工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在老家都可以建几栋楼房了。 我笑着说,这账不能这么算,你也是担心股票继续跌才急着卖的,反正也赚了二十多万,我们应该开心,而不是还把自己气得半死。 桂香笑道,我当然也开心,就是惋惜没卖在最高价。 我说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哪里是最高价。 桂香说,还是二姐沉得住气,她竟然一股都没卖。 我说二姐为啥不卖。 桂香说,二姐说她没带金科地产股票的票据,所以没卖,早知道我也不带票据去了。若明天金科地产再涨,我就真的要气得去跳珠穆朗玛峰了。 我大笑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赚了这么多钱还气得要死要活。 桂香掐了我一下,娇嗔道,少赚了这么多钱,你还笑得出来。 我想把二姐借钱给我买了两万股的事说给桂香听,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问道,当时是怎么交易的。 桂香说,很简单,就是用金科地产股票的票据拿给交易员交易,有人要买就用现金买。 我笑道,当时你拿几十万块钱是啥样的心情。 桂香也笑了,说感觉自己在做梦。想想一年前在岭下村,没跟你在一起之前,那时不要说有二十多万,就算二十多块我都没有。 我笑道,所以说,做人要知足常乐,对了,那些钱给了二姐么。 桂香说,我俩的钱干么给二姐。 我说,不是还欠着二姐家给我们买商铺的二十来万么。 桂香笑道,我凭本事欠的钱干嘛要还。 我指了指她,笑道,既然我们现在有钱,当然要还了。 桂香笑道,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再说若不是我俩,二姐凭啥能赚那么多钱,二三百万啊,二姐现在比姐夫还有钱了。 我说,不会吧,姐夫开厂又办公司会没有二三百万? 桂香说,你懂啥,姐夫的公司其实一直处在亏损状态,说是开发软件也没见开发出一个有用的软件,那个合伙人白总我看也是个骗子,在空手套白狼,真不知姐夫干嘛要跟他合作。 我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跟姐夫说。 桂香说,我怎么没说过,姐夫说先前投入那么多钱,现在撤损失会很大,还签了合同的,否则还要赔一笔钱给那个姓白的。 我说,按你这么说姐夫岂不完全被姓白的套进去了。 桂香说,虽然没完全被姓白套进去,估计也是被姓白的狠狠摆了一道,幸亏这几个月厂里赚了不少钱,否则凭姐夫大手大脚的性格,公司账上早没钱了。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更要把钱还给二姐了。 桂香说,不还,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对,有两条,嘿嘿。 我大笑道,没看出你还是个老赖。 桂香笑着说,几十万啊,自己拿着不香么,你知道可以做多少事么,干嘛还给二姐家,我们又不欠她啥,若不是你去给二姐买金科地产原始股,她凭啥能赚几百万。 我说,一码归一码,我们只是跑跑腿而已,就算我不去买二姐也会让别人去买。 桂香说,屁,若不是我们,二姐她怎么会知道有金科地产原始股买,还买那么多。再说姐夫没少在我身上使劲,他要怎么玩我就陪他怎么玩,他要在哪里玩我就陪他在哪里玩,难道送我们一个商铺很多么。 我说,这种话你怎么也说得出口。 桂香说,本来就是这个理,桂叔只跟我玩过一次,人家都花了一万多,这么算起来,还大大便宜你姐夫了。 我说,你又不是卖的。 桂香说,跟他们在一起就得讲钱,要不凭啥跟让他们玩,我又不是犯贱,没事脱了衣服让他们玩,我又不是没男人。 我笑着说你就是在犯贱。 桂香咯咯笑道,还不是你没用,经常几天不碰人家。 我笑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不能怪我。 桂香笑道,我不管,你今晚必须来两次,给我好好压压惊。说着便坐起身把自己的睡衣脱了。 我也来了兴致,爬到她身上,揉着她娇艳的身子,问道,二姐没让你还钱么。 桂香得意说她敢。 我说怎么不敢,二姐难道还怕你不成。 桂香咯咯笑道,她当然怕我,怕我把她老公抢走了,到时让你们姐弟坐在一起干瞪眼,哈哈。 见她如此放荡,我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股邪火,在她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完事后,桂香像一摊烂泥躺在我怀里,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掐了我一下,娇笑道,刚才被你弄的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我得意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说罢,从柜子上的裤兜里掏出烟抽了起来。 桂香说,怎么每次完事后你都要抽烟。 我笑道,这叫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桂香说,小新,那么多钱你说我们该怎么用。 我说自然存银行了,二十多万,一年怎么说都有一万多的利息,都赶得上我们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桂香说,小新,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说啥事。 桂香说,既然我们有钱了,我想让我姐搬到镇上过日子,让兰兰在镇中心小学读书,在山里实在太苦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好商量的,春香姐是你姐也是我姐,我巴不得她们能过好些。 桂香搂着我娇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小新最好了。 过了一会,桂香又说,我觉得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太亏,不如在深圳还买一套房子。 我说不是已经有了房子么你还买房子做啥。 桂香说,上次买商铺时,听售楼员说,在她们那里买了房,可以把户口迁过来,到时我们就是深圳户口,就不用每年花那么多钱办理暂住证了。 想想也是,办理一张暂住证要四百多块钱,两个人一年就得花八百多,还得每年办,跑来跑去办理也很麻烦。 桂香又说,反正我们在时博花园那里已经有了商铺,再到那里买套房子,到时收租也方便。 我笑道,还没租出去就开始想着收租方便,你还真能想。 桂香得意笑道,这叫未雨绸缪。 我说行,明天我正好休息,那就明天过去。 桂香高兴叫道耶。 第83章 面相有财运 第二天早上,二姐显得特别高兴,问我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 我嗯了一声,说昨天值班今天休息。 二姐说,今天你既然不用上班那陪我去证券交易所。 我说你肚子这么大,老是去那里也不方便,若担心股票下跌,不如卖了,反正已经赚了不少了。 二姐笑道,真像做梦一样,一觉醒来自己就有几百万了。 桂香沮丧说,昨天我不把股票卖了就好了。 二姐说,你跟我不能比,担心会跌,我就不太担心,反正就算跌了我也不怕。 我笑道,看来股票这玩意还是更适合有钱人玩,没钱的人看着股价上蹦下跳非得神经病不可。 桂香羡慕道,二姐,今天金科地产再涨的话,你的七万股就变成三百万多了,三百万啊,想想就激动。 二姐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没跟桂香说? 桂香问,没跟我说啥。 我暗暗叫苦,我的好二姐,明明当初是你不让我跟桂香说的,现在你怎么自己来说了。 果然,就听二姐对桂香说,其实那七万股里有两万股是我借钱给小新买的。 桂香惊喜看着我问道,真的? 我只得点头说是。 桂香兴奋地从背后抱着我又笑又跳,高兴的像个小孩子。突然,桂香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疼得嗷嗷叫,不满说,桂香你发啥神经。 桂香狠狠瞪着我,说道,谁叫你瞒我这么久的,若不是二姐说,你是不是想永远瞒着我,李小新啊李小新,没想到你和你哥一个德行,都是阴险之人。说着便把我拉进房里,又把门关上。 我以为桂香要对我用刑,没想到刚关上门,桂香急切问道,那些票据呢。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问道,啥票据? 桂香急道,自然是金科地产的股票票据啊。 我从床底下把行李包找出来,又从铁盒里把两金科地产原始股的两万票据拿出来。 桂香拿着厚厚的票据,眉开眼笑看着我说,你还真能藏的,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刚才我还担心这些票据没在你手里,万一二姐念头一转不给你了,那我们就空欢喜一场了。 我说怎么可能。 桂香说,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八十多万啊,足可以令人六亲不认了。说完,桂香又盯着我问道,李小新,老实交代,这事为啥一直瞒着我,若不是你姐今天说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这没良心的,亏着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还防着我,是不是想把这些钱偷偷给金红她们母女俩,你这没良心的。说到最后,桂香气得又狠狠掐了一把。 我说,不是我要瞒着你,只是时间太久一时忘了。 桂香说,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了? 我苦笑说,是真忘了。 桂香盯着我左看右看,突然拍掌大笑道,幸亏你一直瞒着我,否则昨天我肯定全卖了,那损失就更大了。说完抱着我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时二姐来敲门,叫我一起去证券交易所。 桂香也要跟着去,我说你不要上班么。 桂香笑道,有这么多钱我才不去上班呢。以后也学二姐每天在家坐吃等死一辈子。 二姐瞪了桂香一眼,笑道,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坐吃等死的人了。 桂香说,能坐吃等死都是有福气的人。 我们一起打的到振兴路证券交易所,今天金科地产表现再度强势,高开高走,二姐在八十一块卖了三万股金科地产,而我把两万股金科地产股票全卖了。 我们把钱存进了隔壁的发展银行,出了银行大门,桂香兴奋说,我姐说小新有财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问,我怎么没听春香姐跟我讲过。 桂香说,她自然不会跟你讲,当初就是她看到你有财运才让我跟着你的。 我说,春香姐啥时候学会看相的。 桂香得意说,是后山曾嬷嬷教的我姐,你不知道,后山曾嬷嬷很厉害的,每年都有城里的大官都会备上厚礼来山里找嬷嬷看相问前程。 二姐说,我也听说后山有一个曾神婆,我婆婆还在的时候也去后山问过神,当时曾神婆跟我婆婆说了两个预言,一是说你姐夫在三十岁前会发大财,二是说我婆婆活不到六十岁。现在回过头一看,竟然全说对了,我婆婆是前年正月走的,竟然离满六十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那天晚上还好好的,带着华华一起睡,第二天早上人就冰凉冰凉的,华华还不知道她奶奶已经走了,还坐在旁边玩呢。 我说,姐夫母亲怎么走的我早就知道,就是没听说过问神的事。 二姐说,这种事一般不会随便跟人说的,特别在验证之前更不能轻易跟别人透露。 我问桂香,春香姐是怎么认识曾神婆的。 桂香说,那时我父母刚死,我姐辍学在家务农带着我,有天进山扳笋在山里迷路了,遇到曾嬷嬷,曾嬷嬷当时就说我姐命格是孤寒之人,必须要找一个命格纯良有财运的人才能化解。后来,我姐就跟着曾嬷嬷学会了看相的。 我笑道,难道我就是曾嬷嬷口里说的命格纯良有财运的人? 桂香笑道,要不然呢。 二姐笑道,我也听阿香说过你面相有财运,当时还以为她随口一说,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若不是你带着桂香来深圳,也不会出去玩就买到了金科地产原始股,还带着我也买了五万股。 我笑道,既然我有财运,那你们以后要对我好才行。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反正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问二姐现在去哪里。 二姐说去姐夫公司看看。 我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扶着二姐上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到福华路福康大厦。 公司在二楼,是三间店面改装成的。小根正坐在一台电脑前玩纸牌游戏,见我们过来站起身笑着问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二姐见姐夫不在公司,问小根你姐夫呢。 小根说,姐夫刚才跟白总一起出去了。 桂香扶着二姐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又给我们用一次性杯子在饮水机前给我们装了两杯水过来。 我接过桂香递过来的水,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能享受客户的待遇。 桂香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这算啥,客户享受不到的你也能享受到。 在公司坐了一会,没见姐夫回来,二姐起身说要回去,小根也要跟着回沙嘴,说在公司反正没啥事,还不如早点回去在厂里帮帮手。 我们一起下楼,小根拦了一辆的士,接着要去扶二姐上车,二姐早把手伸给我,让我扶着她上车,小根怏怏笑了笑,坐到副驾驶座,我和桂香陪着二姐坐在后面。 二姐问温红在厂里做有多少钱一个月。 小根说,还不是那样,加班加点才四百来块一个月。 桂香笑着说,我从今天起不到公司上班了,你可以跟姐夫说说让嫂子来公司上班,怎么说也比她在厂里做要强。 小根问桂香为啥突然不上班了。 桂香笑着说,免得碍了有些人的眼。 小根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碍眼。 桂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二姐说,温红到公司做事不大合适,毕竟她的相貌不太适合,虽然只是端茶倒水的话,也代表着公司的形象。 小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想跟二姐说啥又没说,可能碍于我和桂香在的缘故。 到了沙嘴,小根抢着付了钱。我扶着二姐下了车,小根说要去厂里帮忙便匆匆走了。 桂香掏出钥匙打开门,看着我笑道,小新你不厚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让你哥付车钱。 我说他要抢着付钱我有啥办法。 第84章 金科股票又涨了 吃过午饭,二姐又去打牌了。 我和桂香把碗筷收拾好,我去洗碗,桂香把地扫了,又用拖把拖了一遍。 我洗好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掏出烟点上,问桂香,真的不去上班了? 桂香看着我坐下,低声笑道,怎么,难道你巴不得要我继续让你姐夫玩? 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我越来越发现你心理有些变态,别的男人若知道自己的媳妇跟其他男人搞过都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你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说,就算我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又能如何,难道你就会听我的话。 桂香娇笑道,我当然听你的,你是我老公,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我笑道,你少来这套,是不是又想让我喂你。 桂香咯咯笑道,知我者老公也。说着站起身拉着我去房里。 办完事,桂香躺在我怀里千娇百媚媚眼如丝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像花痴这样看着我。 桂香得意说,我老公多金又帅办事又够劲,我怎么能不爱到骨子里去。 我笑着说,本来下午还想跟你去时博花园买房的,被你这么整一下,我现在哪还有力气去。 桂香笑着说,今天去不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我说明天还要上班。 桂香说,我们现在都这么有钱,你还去上啥班。 我说,不去上班难道也学你坐吃等死么。 桂香咯咯笑道,我看你要去上班是假,其实是舍不得酒店那里的相好。 我说,你别瞎说,我在酒店哪有啥相好。 桂香说,你别不承认,我又不是没看到。 我恼道,你看到啥了。 桂香咯咯笑道,我啥都没看到好了吧。 我说,我真的和那个阿莲啥事都没有。 桂香笑着说,这话我信,不过我若那天没去酒店,你俩就有事了,都是我不好,打搅你们的好事了,呵呵。 我笑道,你嘴啥时也这么能贫了。 桂香嘻嘻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走,我既然是你媳妇,自然学会你的贫嘴了。 第二天我继续去酒店上班,虽然我现在不缺钱,但上班并不一定是为了钱,这只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否则沙嘴这些本地佬还上啥班,躺在家里收租就够了。甚至还有一个叫阿生的,家里有一栋六层楼房,每天还在村里打扫卫生,把公园里的石桌石椅清洗干净。谁敢说阿生是因为缺钱才去打扫卫生。 桂香在家里玩了几天又去上班了,反正在家里是玩,去公司也是玩,说不定去公司还能见到一些新鲜的好玩的事,又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她和姐夫之间的那点事我早就不在乎了,就算不去上班,要发生的也会发生,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在桂香的一再催促之下,我和她又在时博花园和后面的明月花园买了两套房和两个商铺,总共花了八十多万。 明月花园买的房是二手房,业主拿着低价出售的牌子站在路口,我和桂香随口问了一句,业主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们,一再请我们上去看看,一再保证绝对非常超值。 在业主不断劝说之下,我和桂香也动了心,跟着业主来到后面的明月花园b栋16楼d室,房间不是很大,一百平方不到,两房两厅,最让我满意的是外面的阳台,宽敞明亮向阳。 地板也是用高档红木装修的。整体很不错。 我问业主多少钱才卖。 业主说买房时花了三十多万,搞装修又花了十几万,总共花了差不多四十五六万,如果两位要的话一口价四十万如何。 桂香听了拉着我就走,业主赶紧叫住我们,说价格还可以商量。 桂香说,这里的装修我不喜欢,买了还得敲了重新装修,你却还问我们要装修的钱。 业主问桂香愿意出多少。 桂香说最多二十五万。 业主苦着脸说,二十五万也太少了,就算买毛坯房也得三十多万。 桂香说,毛坯房我可以直接按自己喜欢的风格装修,而你这房子还得敲了再装修,就算装修好了还是二手房,哪里能跟一手毛坯房比。 业主乞求说,二十五万确实太低了,能不能再加点。 我看了桂香一眼,见桂香给了我一个眼色,便说,一口价,二十八万,不行我们现在就走。说完挽着桂香佯装要走。 我们故意走得比较慢,等业主来喊住我们,哪知走出房门楼主都站在原地没叫我们的意思,我和桂香对视了一眼,桂香轻声说,要不我们回去再说三十万如何? 我说,现在回去加价,业主肯定会看穿我们喜欢这房子,肯定还会加价。算了,走吧。 我们走在电梯口等电梯,刚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业主就跑出来叫住我们说愿意二十八万把房子卖给我们,不过过户费得我们负担。 桂香连忙满口答应,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我们跟着业主去房管局办理好过户手续,又到银行把钱转给你业主,业主心疼说,若不是急着卖了钱买股票,还真舍不得把房子这么贱卖了。 我问业主准备买啥股票。 业主说当然买金科地产的股票。 我和桂香听了大笑。 业主问我们为何如此发笑。 我说我们就是卖了金科地产股票才有钱买房的,没想到你卖房是为了去买金科地产的股票。 业主问我们啥时候卖的。 我说股价八十多卖的。 业主说,太可惜了,你俩卖的太早了,现在金科地产的股价都炒到一百八了。说完业主便转身离开银行走了。 我和桂香傻站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突然,桂香掐了一下,失落道,小新,半个月不到,我们竟然白白损失了两三百万啊。 我的心情也受到很大冲击,还是安慰道,不要难过,那不是我们的钱,所以我们才会早早把股票卖了,这都是命里注定的。 桂香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想到少赚几百万,我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般。 我扶着桂香走出银行,问她去哪里。 桂香说去二姐家,问问她把剩下的两万股卖了没有。 我们从新洲村穿过,在大榕树下遇到黄喜庆和她老公,她老公陆茂前不久老家过来,在酒店凉菜部做事。 黄喜庆问我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笑着说,陪老婆出来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了。 陆茂说,阿新,你老婆真漂亮。 我笑道,当着黄主任的面夸别人老婆漂亮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黄喜庆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凶,否则他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这么放肆了。说完狠狠瞪了陆茂一眼。 和黄主任夫妇分开后,桂香笑道,这男人今天肯定有得罪受。 回到沙嘴,我们先到菜市场买了菜才回家,二姐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小根和温红也在,见我们买了菜回来,二姐问花了多少,说着拿过包要给钱我们。 桂香赶紧摆手说不用,便提着菜去了厨房。 小根问我今天是不是休息。 我嗯了一声,拿过一个椅子坐在二姐身旁看电视。 二姐问我和桂香去哪里了。 我说去市里逛了一圈,还到证券交易所里看了看。 小根说,股票那是有钱人玩的,你千万不要去,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说我只是无聊进去看看热闹。 二姐笑着说,现在涨的最好的股票是发展银行和金科地产,金科地产现在每股涨到一百八了,据财经频道那些专家说,金科地产还会涨,至少会涨到二百五六十。 我问二姐怎么知道这些。 二姐说,报纸上和电视里都有,看一下就知道,有啥奇怪的。 小根问二姐是不是买了金科地产,赚钱没有。 二姐说买了一些,赚了一些。 小根说,趁现在赚了赶紧卖了吧。 二姐说不急。 第85章 月租厂妹 吃过晚饭,唐师傅康师傅过来打牌,康师傅叫我打,我指着桂香笑着说,有她在没我的份。 桂香瞅了我一眼,笑道,算你识相。 唐师傅问我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小根说,他刚回去没多久过年肯定不会回去的。 我笑着说,我回不回去你说的这么肯定干啥。 小根笑着说,与其把这些钱浪费在路上,还不如让我带回去把这钱给父母。 桂香不耐烦道,小新你不打麻将不要在这里说话,看电视去。 二姐向我招手,我跟着她进了主卧。二姐把门关上,问我今天跟桂香去哪里了。 我笑着说,又去时博花园那里买了两个商铺,还买了一套房。 二姐说,怎么不叫上我。 我说你肚子这么大了,行动不方便不好叫你去。 二姐说,这怕啥,还有两三个月才临盆。 我问二姐啥时把两万股金科地产的股票卖了。 二姐说,上了二百就卖掉。还有,明天你陪我去时博花园再买几个商铺。 我说时博花园的商铺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太小位置不好的商铺。 二姐嗔怪说,你也真是,去买房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问道,二姐你股票赚钱的事要一直瞒着姐夫么。 二姐笑道,我没瞒他,他知道我股票赚钱的事,只是他不知道我买的是原始股,而且还赚了大钱。 我笑道,桂香口风还是挺紧的,竟然忍得住没把这事跟姐夫说。 二姐说,这说明她的心思只在你身上,再说我也叮嘱过她。 我见二姐没别的事,便回到客厅,给屋里每个男人打了一根烟,客厅里顿时变得烟雾缭绕。 桂香不满道,跟你们这些人打牌真是受罪,一直都闻着你们的二手烟。 我说你可以不打呀。 桂香瞅了我一眼,笑道,你想打我偏不让你打。 小根催促道,桂香你不要只顾说话,打牌啊。 桂香不满说,别人都不催你来催。说完打了一张二饼。 小根说我碰你的二饼。说完把自己手里的一对二饼亮了出来。 康师傅笑道,当着你弟弟的面碰你弟媳的二饼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话刚说完,屋里的人全笑了。 桂香起身说,你们再乱开玩笑我不打了。说着让开给我打。 唐师傅说,不行,他们兄弟只能上一个,万一你哥俩打默契牌,我和康师傅岂不要亏大了。 桂香说,我总要洗澡撒,洗了澡我再接着打。说着便去了阳台收衣服。 我坐下问康师傅唐师傅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唐师傅说回去做啥,几千里路回去坐车就要三天三夜,回来又要三天三夜,钱花了不说,人还受老罪,还不如把钱直接寄回去。 我问唐师傅几年没回去了。 唐师傅说从出来就没回去过,已经有四年多了。 桂香洗完澡直接回了房间,自然没有人真会逼着她继续打牌。 姐夫十点半回来,见我们在打牌,也来了兴趣要打牌,小根站起身要让,姐夫让他继续打,要我让给他打,我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我笑着站在旁边看姐夫打牌,小根显得有些失落,我也懒得多想,看了一圈也回房去了。 桂香正躺在被子里听歌,见我进来,笑着把耳机摘了,问是不是姐夫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坐在床沿把外衣外裤脱了,便要上床,桂香用手拦着,笑着让我把剩下的一起脱了才能上去。 我只得把贴身保暖衣服又脱了,看着她笑道,看来某些人又皮痒欠收拾了。说完便钻进了被子,桂香扑在我怀里,咯咯笑道,我就是皮痒欠收拾了,你来收拾我呀。 我把桂香的睡衣脱了,里面竟然啥都没穿,不由笑道,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俩人忙完了一阵,桂香躺在我的臂弯里,柔声说,小新,我们真不回去过年么。 我说,你想回去? 桂香说,我想早点给我姐在镇上买一处房子,让她搬到镇上过日子。 我说干嘛一定要在镇上买房子,直接让春香姐来深圳就是,让她和兰兰住在明月花园。 桂香惊喜道,真的可以这样么。 我说怎么不可以,别忘了,春香姐不单是你姐也是我的姐。 桂香轻声笑道,还是你的女人。 转眼到了年底,因为姐夫要回老家参加市里一个先进个人表彰会,所以腊月二十便开车回老家,二姐因为有身孕没有一起回去,小根和温红倒是很好地搭了一次顺风车。 酒店由于厨房有人回老家过年,厨房里所有留守人员假期暂时取消,等回老家的员工返回深圳再补休。 腊月二十七晚上,酒店举办了员工才艺表演晚会。其实也就是年底聚餐,因为允许员工携带家属,桂香也就穿的花枝招展来了。 刘总几乎整个晚上都在盯着桂香看,得知桂香是我媳妇马上对我热情许多。 刘总问我桂香在哪里上班。 我说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刘总不屑说,在公司做文员就是在浪费时间,若让你媳妇跟着我干,两年之内我可以让她在餐饮行业做到经理的位置。 我暗自冷笑,这老色坯真把我当二傻子了,打桂香的主意不说,还想要我把桂香送到他床上去,完了还要我感谢他的栽培之恩。 刘总见我回应冷淡没再说啥,毕竟聚餐人多,他又是众人的关注焦点。 晚会最后的节目是抽奖活动,我抽到一个热水壶,阿良运气不错,抽到二等奖三百块钱的现金红包。 晚会结束,我们和谢兵华道别。 谢兵华笑着说,桂香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把刘总都给迷住了。 桂香笑了笑没有说话,挽着我的胳膊要离开。刘总还不肯放弃,过来问桂香,愿不愿来酒店做,可以让你先在楼面做部长,等你熟悉工作环境之后再升你做主任。 桂香看了看我,笑着故意说,只要我老公同意我就来。 刘总看向我,我笑了笑说,刘总,她是跟你开玩笑的,她不会来的。说完拉着桂香离开了。 离开酒店,桂香说,这个刘总真有意思,这么大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笑着说,酒店里有大把嫩草送给他吃他还不一定吃呢。 桂香笑道,这么说我还应该受宠若惊了。 我说酒店以前有个叫石妮的咨客,也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跟了他两年,他每月给石妮一千块钱。 桂香说,这个石妮现在还在酒店做么。 我说,九月份辞工回家嫁人了。 桂香笑着说,其实这样挺好的,一边打工一边赚外快,还能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我说,每月能给一千算多的了,听说沙尾很多厂妹也陪男人睡,一个月只需要一两百块钱。 桂香问你听谁说的。 我说,前段时间在沙尾打桌球认识一个叫阿武的,他就包了一个厂妹,那妹子二十来岁,长得也水灵,身材也不错,听说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阿武每个月花一百五十块钱包的,那厂妹每个星期二四六晚上过来陪他睡,还帮他洗衣服。当然,月事来了除外。 桂香说,厂里工资低,这样也挺好,反正老公不在身边,既可以多赚钱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我说,你倒是看得开。 桂香笑道,你不要说我,你自己还不一样,以前我们没钱,住在你姐家里还好理解,现在我们有钱有房,还住在你姐家里,还让我在你姐夫公司上班,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我不屑道,就算我们搬出去,你们就能断了这层关系? 桂香说,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可能被你姐夫玩吧。 我说既然断不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啥关系,住在一起起码啥事更方便些。 桂香笑道,我看你就是戴绿帽子戴上瘾了。 第86章 婚姻其实是一场买卖 回到二姐家,二姐和华华已经睡了,我和桂香拿了衣物一起去洗澡。 刚洗到一半桂香又要来,我笑着说,你现在瘾越来越大了。 我抱起桂香让她坐在洗漱台上,扛着她便埋头苦干起来。 洗完澡,桂香撒娇说全身没力让我抱她回房。 抱着桂香回到房间,要将她放在床上,桂香故意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放,嘴里还不停咯咯笑着。 我说别闹了,我吃不消了。 桂香这才放开手,让自己躺在床上,笑着说,才这么一会就吃不消,真没用。 我笑道,我是没用,不知刚才谁在洗澡间说快要死的。 桂香笑道,我不那么说你怎么会有那么足的动力。 我掏出烟点上,问道,明天你准备去哪里玩。 桂香说,小青下午打电话过来,说她明天休息,她三嫂也来深圳了,明天会带她三嫂一起来这里。 我说她三嫂冬梅找到事做没有。 桂香说,冬梅是小青让她过来的,在小青她们酒店里洗碗。小青现在在酒店吃得开,已经把村里几个女孩介绍到雅风酒店做服务员,她三嫂因为年纪比较大所以才去洗碗的。 翌日中午下班,我正要上楼到宿舍里躺一会,刚走出后门,便见桂香她们站在保安值班的地方等我。 小青变化还挺大的,早已不是以前青涩的模样,打了口红不说,连眉毛也画了,反倒不如以前那么看着顺眼。 我问冬梅啥时过来的。 冬梅说来了快一个月了。 桂香对我说,小新,不要站在这里说话,到你宿舍里再讲吧。 我带着她们到507宿舍,小青和她三嫂坐在我床上,桂香拿着凳子坐在旁边,我则坐在阿良的床上。 阿良回来见我有朋友过来,把工衣脱了丢在床上,笑了笑便到别的宿舍玩去了。 冬梅问我在这里做事有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一千五。 冬梅羡慕说,还是你好,有这么高的工资,我家那口子在家里,每天累的半死,也只够吃饭。 小青看着我笑道,我发现小新挺踏实的,在深圳已经有几套房还能脚踏实地在这里上班。 我看了一眼桂香,笑着说,无论怎样,来深圳就是要脚踏实地做事,好好攒钱,要不从老家出来干啥。 冬梅说,小新这话说的太对了,看来桂香跟着你是跟对人了。 我问小青把她的一千股金科地产股票卖了没有。 小青高兴说,前些天卖了,卖了十多万多呢。 我看着桂香说,既然小青把股票卖了,那借我们的一千块钱还给你没有。 小青在我腿上打了一巴掌,笑道,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 桂香点头说,早还了。 小青说,就是,我看起来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么。 我笑着说,你不是看起来是,你本来就是。 小青又要打我,我用手护在前面,笑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桂香说,现在小青是我们村里的大能人了,把三四个人介绍到她们酒店做事。 小青说,这不算啥,我跟楼面负责招工的王主任关系比较好,酒店反正要招人,还不如我把村里的姐妹介绍过来。怎么说我们村来的姐妹做事要勤快,还做的久,长得又水灵,对酒店也是好事。说完站起身,又对桂香说,现在带我和三嫂去看看你们买的房子吧。 桂香也站起身,问我去不去。 我看了看阿良床上的闹钟,见时间还早,说还有时间,去吧。 我们先到时博花园,看了六栋的房子。小青见还是毛坯房,可惜说,怎么不装修一下,也好租给别人收租金。 我说还是算了,装修要花不少钱不说,卖给别人到时还被买家挑三拣四。 接着又带她们到明月花园十六楼d室,小青羡慕说,这房子好,视野开阔,采光又好,装修的还这么漂亮。 冬梅问这房子多少钱买的。 桂香说一起花了差不多三十万。 冬梅倒吸了一口冷气,问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小青说,不是跟你说过么,当初我们一起买了金科地产的原始股,桂香买了八千股,卖了七八十万呢,我买的一千股的钱还是桂香借给我的呢。 冬梅羡慕说,可惜我那时没在深圳,否则也买一千股,现在也能卖十几万,都能回家盖几栋楼房了。 桂香问小青的十几万块钱打算怎么用。 小青笑着说,当天就存进银行了,还办了三年的定期。 桂香问有几厘的利息。 小青说,有三厘八的利息,一个月有四百来块的利息。 桂香笑道,没想到你也成富婆了。 小青说,这还得多谢你,若不是当初你借钱给我,我哪有钱买股票。 我说,小青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当初可是我从银行取钱借给你的。 小青笑道,好,那小青在这里多谢姐夫。 我赶紧摆手笑道,不要叫我姐夫,听着不习惯,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冬梅叹息说,很多人来深圳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们却把几套房子空在这里,太可惜了。 小青也问,这套房子怎么不租出去。 桂香说,这房子是留给我姐的,等过一段时间,让我姐和兰兰来深圳住到这里。 小青说,那兰兰读书怎么办。 桂香看了我一眼,笑道,小新的姐夫人脉广,经常跟教育局的人打交道,应该可以解决。 小青指着满屋子的沙发家具,问是我们买的还是前业主留下的。 桂香说是以前业主留下的。 冬梅惊叫道,这么好的新家具以前的业主竟然舍得不要,你们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小青说,家具虽然很好,不过搬走也挺麻烦,还要有地方放,卖二手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当添头算在房价里一起卖了。 我见时间差不多,跟桂香说要走。 小青说要走一起走吧。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了楼,走出花园,小青又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等哪天我失业了,就到你家来借宿了。 我笑道,没问题,随时欢迎你过来跟我住。 我故意说我,而不是说我们,以为小青会恼我,没想到她只是笑看了我一眼,装作没听出我话里的内涵。 晚上下班,我回到沙嘴,二姐家热闹的很,康师傅唐师傅张师傅等人在打麻将,姐夫的三姐美红也来了,阿芳阿慧也坐在一起看电视。 见我进屋,阿芳瞅着我笑了笑,眼神很暧昧,我对她微微一笑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跟阿芳阿慧聊了几句,便回房间了。 桂香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收音机还在响着。我刚把收音机关了,桂香就醒了,见我回来,看着我笑了笑说,听收音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说怎么没打麻将。 桂香说,不想打,没意思。 我躺在床上,问小青她们啥时走的。 桂香说,吃了晚饭走的。说着坐起身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 我说这次见到小青感觉她变化挺大的。 桂香说,这世界在变,人自然也会变。 我问小青谈男朋友没有。 桂香说,谈了没多久又分了。 我问,那小青跟那个男人睡了没。 桂香瞪了我一眼,笑道,不睡还谈啥恋爱。 我笑着说,在深圳谈恋爱怎么就像在吃方便面一样简单。 桂香笑道,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难道要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才好么。 我说原来书上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 桂香说,也不全是骗人的,就是因为太少,所以才会流传下来。 我说,桂香你爱我么。 桂香说,有时爱有时不爱。 我问,啥时爱啥时不爱。 桂香狡黠说道,你爱我的时候我就爱你,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也不爱你。 我笑道,听着怎么像在做买卖。 桂香说,本来就是一场买卖,我把身子给你享用,你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说,虽然这话听着让人失望,但婚姻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第87章 姐夫的厂子不行了 桂香说,我想过了年搬到明月花园去住。 我问,怎么突然想搬了。 桂香说,我早就想搬了,自己有房子干嘛还住在这里。 我说,住在这里有啥不好。 桂香捏着我的脸笑道,你真是个不要脸皮的家伙。住这里虽没啥不好,可也没有住在自己家里舒服。 我说比如呢。 桂香笑着说,比如睡在自己家里,睡到半夜就可以直接去上厕所不用穿衣服。 我说穿一下衣服很累么。 桂香说,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不是穿衣服累不累的问题,而是这种感觉没有那么好。 我笑道,以后遇到一个说话不费劲的,感觉更好的男人,是不是也要把我换了? 桂香笑道,我发现你还挺能胡搅蛮缠的。其实我们早点搬出去早好。 我问为啥。 桂香说,若我们搬出去,这个房间会给谁住? 我说难道不是让小根和温红住进来。 桂香摇头笑道,小根他们肯定住不进来的,他在公司跑了几个月的业务一单都没拉到,估计很快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我说,就算他在公司待不下去还可以回厂里的。 桂香说,现在厂里哪还有他的位置,肖林夫妇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没见美红现在也过来和华华住,等我们搬走,这个房间肯定会让美红夫妇住,你信不信。 我说这有啥不信,毕竟她是姐夫的姐姐,华华的姑姑,现在还接送华华上下学。 桂香冷笑道,可笑你哥老是跟我们过不去,就算我们搬走又如何,还不是没他的份,现在不要说住在这里,即使住在厂里也有人说闲话了。 我说,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姐夫要关照自己的姐姐也无可厚非。 桂香看着我笑道,现在看出我的价值了吧。 我说啥价值。 桂香说,没有我,你能安心住在这里么,姐夫能送我们房子和商铺么。 我笑道,这种事你得意个啥。 桂香笑着说,比起那些为了一百来块钱就把自己出租陪男人睡的厂妹,我就有资格得意。 我钻进被子,笑着说,不跟你扯了,睡觉。 桂香贴在我耳旁轻笑道,小新,是不是还有啥事没做。 我说昨天不是做了么。 桂香掐了我一下,不满说,现在这么年轻你就有一日没一日,等年纪大了恐怕更指望不上你。 我说好吧,来就来吧。说着坐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桂香也把自己脱光,笑着说,瞧瞧你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我求着你来似的,我若愿意,大把男人恨不得趴在我身上不愿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趴在桂香身上亲着,亲了一会,桂香让我躺平,她爬到我身上,看着我轻笑道,知道你上班累,我来操作。 完事后,桂香仍趴在我身上不愿起来。我说,你不会想趴在我身上睡一夜吧。 桂香看着我笑道,我就要趴在你身上睡到明天早上。 我说,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翻身让她睡在床上。 桂香躺在我臂弯里,轻声说,小新,你知不知道小青已经做了他们酒店副总的情妇。 我说你听谁说的。 桂香说,我听红玉告诉我的。 我问红玉是谁。 桂香说红玉和我还有小青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我说以前去岭下村怎么没见过她。 桂香说,红玉那时已经到市里的餐馆做事了。 我说她怎么知道小青的事。 桂香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笨,红玉现在也在深圳,是小青介绍她到酒店做事,现在已经是雅风酒店的点菜员了。 我说她既然是小青介绍来的,怎么还背后说小青的坏话。 桂香说,她只是跟我说,又没跟别人说,再说她跟我说只是让我劝劝小青,让小青能尽早回头。 我冷笑道,小青以前不是很高傲么,没想到也会去做别人的情妇。 桂香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现在又不缺钱,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大年初六,姐夫开车从老家回到深圳,小根夫妇自然也一起跟着过来。 这次回老家小根和温红打了结婚证,给了温红家里八千的彩礼。 至于婚礼来年再办。 姐夫刚到深圳便忙着给教育局有关的关系户拜年,二姐对温红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毕竟温红已经跟小根打了结婚证,算是自己娘家人了。 在桂香一再催促之下,初八这天我们搬到明月花园去住。 我们前脚刚搬走,美红夫妇便后脚便搬到里面住。 我们躺在新买的席梦思床上,桂香对我说,早就说肖林夫妇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你信了吧。 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桂香说,小根有几次在公司里说想去外边租房子住,若不是受肖林夫妇排挤的厉害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说,他也只是说说,没见他真搬出去。 桂香笑着说,估计还是舍不得钱。 十五这天上午,二姐打电话过来叫我和桂香过去吃晚饭。我因为要上班去不了,让桂香一个人去。 下班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桂香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问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桂香说,肖林夫妇和小根夫妇也在,我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来了。 我听了没说话,直接去了洗澡间。 洗完澡出来,我刚坐下桂香的身子便靠了过来,笑着说,你哥肯定在生你的气。 我说你凭啥这么说。 桂香说,晚上吃饭时,你哥和你嫂子没跟我说一句话,我跟他们说话他们也是爱搭不理。 我说,既然这样你干嘛还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桂香冷笑道,还不是看在他是你哥的份上,否则我才懒得理他们。 我说,他爱理不理,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也没欠他啥。 桂香说,就是,好像我们有钱就该帮他们似的。我们若过得不好,恐怕他们夫妇不但不会帮,还会想尽办法来踩我们。 我说不要说他们了,烦。 桂香说,小新,那个刘杰过了年便没来公司上班了。 我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那个刘杰明显是来熟悉办厂流程的,只要熟悉了流程,他随时可以自己办厂,反正他有做局长的姐夫罩着,不愁没有单子。 桂香说,难怪姐夫厂里从过年到现在还没开工,厂里几个师傅都急得很。 我担忧说,估计厂子很难再红火了。 桂香问为啥。 我说这还不简单,以前姐夫凭局长的关系拉到很多学校的单子,现在局长的小舅子自己开了厂,你说姐夫还能拿到单子么。 桂香说,还真是,早知道这样去年就不该让那个刘杰到厂里跑业务。 我说,哪有这么简单。姐夫又不傻,他岂会看不出里面的利害关系,但他也没办法,否则就直接得罪了局长,再说刘杰即使不在姐夫厂里熟悉流程,局长肯定也会安排刘杰到其他厂熟悉流程,所以说,姐夫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跟局长保持住良好的关系,又能吃到最后一块肥肉。 桂香说,看来姐夫风光的日子不多了。 我说,说这话为时过早,姐夫能白手起家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垮掉的。 桂香说,反正我是不太看好姐夫的事,公司一直只出不进,厂子的单又被人抢了,他又大手大脚惯了的,要不,我明天跟他说不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不去上班你要去哪里。 桂香说,我宁愿坐在家里也不想去上班。 我说随便你。 第88章 桂香喜欢穿超短裤 第二天,桂香晚上很晚才回来,说姐夫不让她辞职。 我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桂香笑着说,老板不让我走,让我陪陪他,我有啥办法。 转眼到了二月,这天中午忙完,我从后门出来,正要上楼,小根把我叫住。 我问他来有啥事。 小根说到你宿舍再说。 我把小根带到507宿舍。 小根见宿舍里只有两张床,笑了笑说,宿舍还不错。 我让他坐在我床上,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问他过来有啥事。 小根想了想说,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一直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 我说我们是兄弟,你有话尽管说。 小根看了看我,说道,我已经离开公司没在姐夫那里做了。 我说,我知道,桂香跟我说了。 小根又说,我和你嫂子现在搬出去住了,在沙尾租了一个单间。 我说,你现在没上班干嘛还搬出去住。 小根说,厂子现在不景气,里面的人又都是势利眼,我岂能受他们那些小人的作贱,跟你嫂子一商量就搬出去了。 我说,搬出去住也好,缺钱用跟我说一声。 小根笑了笑,说暂时还不缺钱。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我问还有啥事尽管说。 小根说,其实我来找你主要是要跟你说关于桂香的事。 我说桂香有啥事。 小根说,桂香这女人不简单,你最好要小心些。 我问怎么不简单。 小根说,其实桂香早就跟姐夫有一腿了。 我说是你亲眼看到的。 小根说,虽然没亲眼看到桂香跟姐夫做那事,但也看得出他们肯定有那种关系。说实话,我是真心替你感到不值,同时也为二姐担心。 我说没亲眼看到的事不要瞎猜,就算你不相信桂香,也该相信姐夫的为人。 小根说,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难道我还会故意来挑拨你和桂香的关系不成。 我说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小根气愤说,我啥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父母说了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根说我说啥了。 我说你自己清楚。 小根说,我是为你好才来跟你说这些,没想到你不领情不说,反而怪起我来了。 我不耐烦说,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要睡了。 小根站起身说道,早知道你是这个态度我就不该来找你。 我说,我没请你来找我。 小根说,你完全被桂香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双眼。 我说,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慢走不送。 小根不忿说,你已经鬼迷心窍无可救药了。说罢摔门而去。 三月的深圳,已到了女子穿裙子的时节。 桂香每天穿着一身超短牛仔裤和牛仔衣去上班,一路上,她那双洁白无瑕的大长腿不知引来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的目光。 牛仔衣也短到遮不住她的小蛮腰,肚挤眼也时常呈现在路人的眼里。 我有时会笑话她这是在发骚。 桂香不以为然说,女人的好身材就是给男人看的。 我说你这是在玩火。 桂香咯咯笑道,若真遇到胆大包天的强徒,大不了我配合就是。 三月底,二姐分娩终于产下一个男孩。美红每天不但要接送华华上下学,还要帮着二姐把家里的家务活全包下来了。 有时桂香想帮手,美红都会让桂香去沙发上坐,说桂香是来做客的,不能让客人动手干活。 桂香虽然知道美红的小心思,但自己确实也搬走了,也只得顺从美红的意,舒舒服服地做着客人。 四月初的一天,我和桂香挽着手逛到沙尾,在路上遇到温宝和他女朋友杨燕,我问他住在哪里。 温宝说他们和小根夫妇住在一起,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看了一眼桂香,桂香说去看看也行。 温宝带我们走进左边楼里,说在三楼。 进了房间,小根打着赤膊正躺在床上,见我们过来,站起身问我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说今天休息。说话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不大,有二十平米左右,屋里除了一个做饭的破旧柜子几乎没有别的家具。甚至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我问温宝晚上睡哪里。 温宝指着墙角的草席笑着说,现在天热,到晚上把席子铺开就可以睡了。 我问这里每月租金要多少。 小根说一百五。 我说你一直没做事应该没钱了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他。 小根不要,我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又塞给他,小根依旧把钱塞还给我。 见他如此执着,我只得把钱收起来。 没坐多久,桂香向我发出暗示要走,我便找了一个由头和桂香走了。 下了楼,桂香回过头见小根他们没有跟来,这才不屑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久不去找工作,还死要面子,看他还能撑多久。 我说他又没啥技术,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工作。 桂香说,我不信这么久会找不到一个工作,主要是看他愿不愿意去做。以前在姐夫厂里,他轻轻松松拿一千多,现在去找工作辛辛苦苦才拿三四百,他当然不愿意去做了。说完,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你笑啥。 桂香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哥有几次盯着我的大腿看。 我说有么。 桂香说,虽然盯得很隐蔽,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 我说,你穿这么短的牛仔裤,屁股都快快露出来了,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 桂香轻轻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娇嗔道,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走到新洲路口,三芽从对面走来,我和桂香边走边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他。 三芽走近把我叫住,说道,小新,现在发达了,便要鼻孔朝天装不认识人了么。 我这才注意到他,笑道,你现在长得又黑又瘦,我一时哪里认得你出来。 三芽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了桂香一番,笑道,小新,你媳妇比在家时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简直是极品,估计没少被你开发吧。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一年没见嘴还这么贫,现在在哪里做事。 三芽说一直没做事。 我不信说,不做事你吃啥。 三芽说,难道你要站在这路口和我把话说完么。 我不禁也笑了,指着不远处的小店,说我们去那里坐坐。 三芽说,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找一家餐馆先吃饭吧。 我们走进前边一家川菜馆,餐馆里没有其他客人。我们拣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三芽拿起桌上的茶水倒在杯子里,接连喝了几杯才把杯子放下,笑道,深圳这鬼天气,刚四月就热成这样。 我把菜单放在他身前,说要吃啥自己点。 三芽伸出两个指头在我面前夹了夹,我笑着掏出烟递给他。三芽接过烟给了我一支,自己又拿了一支,然后将烟塞进自己兜里。 我说这好像是我的烟吧。 三芽笑道,烟酒不分家,既然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桂香在旁边咯咯笑了起来。 这时餐馆老板过来问要吃啥。 三芽说,有没有冰冻的啤酒,有的话先拿两瓶来解解馋。 老板很快从冰柜里提出两瓶啤酒放在桌上,又用启子把啤酒盖打开。 三芽拿过老板手里开好的啤酒对着瓶子吹,很快半瓶啤酒便进了他的肚里。 我对老板说,来个红烧肉和一个红烧鱼,再炒个空心菜和搞个西红柿蛋汤。 三芽赶紧摆手说,我吃不了这么多,随便炒一个三块钱的快餐就可以了。 我示意老板按我说的去办,老板笑着去了后厨。 三芽看着我笑道,有个有钱的姐夫就是不同,出手够大方。 我说,这有啥,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三芽叹道,不瞒你说,也只有你现在还把我当人,村里其他人见到我都会装作不认识,有的在路上遇到远远就绕路走。 第89章 金红来深圳了 我抽了一口烟,笑道,看来你没少去打别人的秋风。 三芽苦笑说,我一直没上班,肚子饿了总要找地方吃饭吧。 我笑着说,你这么长时间没上班还没饿死也算是有本事的。 三芽说,有几次过来这边找你,都没找着你,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总算遇见你了。 我笑道,原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我还以为只是在路上偶遇到你的。 三芽说,我住在罗湖春风路那边,不特意来找你来这边干嘛。 这时老板娘端了一盘红烧肉过来,我把红烧肉推到三芽身前,让他先吃。 桂香问老板娘店里有没有清凉茶。 老板娘说,没有,不过旁边的小店有。 桂香站起身问我要喝啥。 我说也来一盒清凉茶。 桂香走出餐馆,三芽冲我竖起大拇指,羡慕道,天天能和这么漂亮的极品女人睡,就算早死三十年也值得。 我笑骂道,要早死你去早死,可不要拉上我。 三芽无耻笑道,就算我想早死也没机会不是。 我说快吃吧,有吃的还塞不住你这张贫嘴。 三芽说,小新,你身上有钱么。 我问要多少。 三芽说一百吧。 我从兜里掏出两百给了他,笑着说一百恐怕也花不了几天。 三芽把钱塞进兜里笑道,还是你大气,问村里其他人借钱,别说二百,能借到二十就烧高香了。 我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三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我说怎么不找个事做。 三芽苦笑道,我身份证都弄丢了,怎么找事做。 我说可以借身份证啊。 三芽说也要有人借才行啊。 桂香这时进来,把清凉茶给我,自己却在喝椰子汁。 我说你不是要买清凉茶么,怎么喝上椰子汁了。 桂香笑道,我本来是要去买清凉茶的,结果看到冰箱里有椰子汁就拿了一罐椰子汁了。 这时菜上齐了,三芽指着三菜一汤说道,你们不吃点,这么多菜,真是浪费。 我说这么久不见,让你吃快餐的话,还不让人笑话。 三芽说在深圳有人请吃快餐就不错了。 我让三芽继续吃,喝着清凉茶,起身找老板把账结了。 吃完饭,走出餐馆,我在旁边小店买了两包金装特美思,一包给了三芽,一包拆开包装给了三芽一支。 三芽接过烟笑道,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吃得这么畅快了。说着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火。 我带着三芽到东海酒店后门,谢兵华和他女朋友方静正好从楼上下来,谢兵华也认出三芽,问他在哪里发财。 三芽说,发啥财,都快饿死了。 谢兵华接过我递过去的烟,指了指外边,又冲桂香笑了笑,便和方静一起走了。 三芽见谢兵华走远,问谢兵华这小子在这里做啥的。 我说啥叫这小子,他可是我师傅,现在是酒店的头锅。 三芽说头锅是啥。 我说头锅就是酒店炒菜的大师傅。 三芽不爽说,不就是个炒菜的么,得瑟个啥。 我说你是不是跟谢兵华以前有过过节。 三芽说,以前读小学时跟他打过几次架。他叫几个和他同村的在路上堵我,被我逃掉了,后来我也叫了几个我们村的,要去打他,结果我们两伙人在学校后面的菜园里打了一次群架,把温景岩家的菜地踩得一塌糊涂。 我笑道,温景岩没找你们的麻烦。 三芽说,他敢。 我说温景岩难道还会怕你们。 三芽得意说,他自然不怕我们,但他儿子怕我们啊。 我指了指楼上,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三芽说不了,我现在回罗湖去。 我说以后有啥事就到这里来找我。 三芽笑着说,放心,以后没饭吃就来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我和桂香上了五楼,打开507房门,阿良和阿娟正在床上奋战,伴随着阿娟的浅吟低唱,桂香俏脸发红,拉着我转身就走。 下了楼,桂香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早知会遇到这种事就不上去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当音乐听就是。 回到明月花园,刚进屋,桂香笑道,总算回来了。说着便把身上的牛仔短裤和牛仔裤衣全脱了,接着又把内裤脱了,还故意拿着刚脱下的内裤凑过来要我闻闻。 我故作不满怒视着她,桂香便咯咯笑着去了洗澡间。 没一会就听到桂香在洗澡间叫我的声音,我知道躲不过,只得也进了洗澡间。 俩人在洗澡间操作了一番,又洗了澡,桂香张开手臂让我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让我抱着她回到客厅。 桂香从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躺在我怀里看了起来。而我有些乏,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想睡。 桂香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不抽烟了。 我说你这么骚,迟早会早早死在你手里。 桂香咯咯笑道,这不能怪我,谁叫你哥老是盯着我的大腿看,想想就兴奋。 我笑道,他看你几眼就把你兴奋成这样,若要跟你办事那你岂不要飞上天了。 桂香不屑说,我才对他没兴趣。 我笑着说,那你对谁有兴趣。 桂香看着我笑道,自然是只对你有兴趣。 我笑着问,那姐夫呢。 桂香说我只对他的钱感兴趣。 我说我不信。 桂香说,这有啥不信的,跟姐夫只是玩玩,也没白让他玩。 这时电视旁的电话响了,桂香赶紧将电视调成静音,接起了电话,刚说两句就把话筒递给我,说是二姐打来的。 我拿起话筒,问二姐有啥事。 二姐说,金红打电话到我这里,说她现在已经到了深圳文锦渡汽车站,让你现在去接她。 我放下电话,快速穿上衣服便要出门。 桂香问我干嘛去。 我说金红到了深圳,现在在文锦渡汽车站,我得赶紧过去接她,不能让她等急了。 桂香埋怨说,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过来。说着也开始找衣服穿。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了楼,桂香见我连走带跑的,不满说,听说金红来了比啥都急,以后你跟她过算了。 我说,你不要耍小性子,金红刚到深圳啥都不懂,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啥坏人可不是好玩的。 我们在黄岗路口打了的,不到半小时赶到文锦渡汽车站。 金红正站在汽车站外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不时向四周张望着,显得很焦虑。 我让司机将车停过去,金红见我从车上下来,脸上的焦虑顿时一扫而空,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桂香在车里笑着和金红招手打了招呼,我帮着金红把行李拿到的士的后备箱里,让金红和桂香一起坐到后面,而我坐在副驾驶座上。 司机用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问去哪里。 桂香说自然是回去石厦。 司机笑着说,还是问清楚一点好,免得走岔了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我回过头笑着说,金红姐,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过来,我也好早点过来接你,免得你在路上等。 桂香也说,刚才小新接到二姐的电话,听说你来深圳了,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担心你会遇到坏人。 金红笑道,我虽然没出过远门,但也不会随便跟着陌生人走的。 司机接话说,深圳这地方啥人都有,还是小心些才好。 金红笑着说,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他们总不能直接在大街上把我绑起来卖了吧。 司机说,还真有可能。这里有不少人贩子,专以招工的名义骗刚出来找工作的女孩子,他们先让一个妇女接触要找工作的女孩,说她们那里正好缺人,工资又高,骗女孩子跟她走,女孩见妇女一副人兽无害的模样,再加上找工作心切,很容易会放下戒心跟着妇女走。到了地方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几个恶棍控制住。有的卖到边远山区,有的直接被逼在深圳接客。 金红后怕说,刚才你们来之前,还真有一个妇女过来问我要不要找工作,我没理她,她又跟我搭话,说她在前面不远处的宾馆上班,说里面正缺人,问我要不要去。我还真有些心动,又担心你过来找不着我会着急,所以才没跟她去。 司机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幸亏你没跟去,否则就麻烦大了。 金红说,我只跟她去宾馆,应该不会有事吧。 司机说,只要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说不定那伙人就在宾馆开好了房间,等你一进房间马上就会被他们控制起来。 桂香说,就算在宾馆的房间里被控制起来也不能将人带走吧。 司机说,这伙人有的是办法,先把你折磨的没有反抗意志,到时还不是他们说啥就是啥。 第90章 万元户是贫困户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金红羡慕说,没想到你俩这么快就在深圳住上高楼了。 桂香说,我们只是运气好而已,正好碰到金科地产卖原始股。 金红说,听说小青在深圳也混的很好,不知在哪里上班。 桂香说,不是很远,到下面可以坐432中巴可以直接坐到小青上班的地方,她现在是雅风酒店的副主任了,工资比我和小新都要高。 难怪村里人都上赶着去她家走动,原来小青果然出息了。 桂香找了两身自己不常穿的衣服给金红,让她先去洗澡。金红不接,说自己有衣服穿。 桂香说,你那些衣服怎么能穿,一出门别人就知道你是从乡下来的,那些查暂住证的也专找穿这种衣服的查证件。 金红看着我,我笑着说,桂香她衣服多,穿不过来,你就当帮她的忙。 金红这才接过衣服放在自己睡的床上,然后从行李袋里找出换洗的内衣内裤去了洗澡间。 桂香故意推了推我,戏谑道,怎么不跟着一起进去。 我说我哪敢。 桂香咯咯笑道,恐怕是有心无力吧。 金红洗完澡,穿着短衣短裤出来,笑着说,这也太短了,肚挤眼都露出来了,怎么好意思出门。 桂香笑道,现在深圳就流行这个,又仔细打量了金红一番,叹道,没想到金红姐生了孩子身材恢复的这么好。 金红说,比起你差远了。 桂香得意看了我一眼,笑道,都差不多吧。 我问金红姐要不要睡一会。 金红说,趁现在还早,想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啥合适的工作。 桂香说找工作不用太急,明天再去找也不迟,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车,肯定没睡好,先在家养好精神才是正理。 金红说,就是太叨扰你俩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你这说的是啥话,我和小新能在一起还是你撮合的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尽管住着就是。说完故意笑着瞅了我一眼。 金红没有去睡,而是坐在客厅陪我们说话。说小青家准备在村口马路旁建新楼房,地基都挖好了。 桂香说,看来小青给家里寄了不少钱。 金红羡慕说,寄过几次,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真不知道小青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 桂香说,这还得多亏小新。 金红问怎么回事。 桂香说,当初小青没有钱买金科地产的原始股,是小新借了一千给她,后来金科地产上市,那一千块钱股票卖了十几万。 金红说,既然你们那时有钱干嘛不自己买,反而借给小青买。 桂香笑道,我们也买了。 金红问买了多少。 桂香说买了八千。 金红惊叫道,这么说你们现在比小青还有钱了。 桂香说,卖了一百多万,要不我们哪有钱买这房子。 金红惊叹道,这么多钱就算不做事这辈子也吃不完了。 桂香说,在深圳这地方一百万根本不算是钱。这里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万元户是贫困户,十万元才刚起步,百万富翁不算富,千万大款才算富。 吃过晚饭,桂香说要到楼下走走,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想去。 桂香没再理我,拉着金红一起走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帮到金红姐。 这时电话响了,我把电视调成静音,接起电话,电话是小青打来的,问桂香在不在。 我说桂香刚和金红到楼下去了。 小青高兴问道,金红嫂子也来深圳了。 我嗯了一声,说今天下午到的。 小青说,明天我和红玉轮休,到时我带着红玉过来你这边玩,顺便看看金红嫂子。 我说随时欢迎。 小青笑道,我现在发现你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我说谢谢美女夸奖。 小青笑道,去你的,谁还能比你家桂香更美,就这样了,记得跟桂香说一声,我和红玉明天上午过来。 我刚说好。小青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到九点半桂香才带着金红回来。 我说怎么在下面待了这么久。 桂香说,我和金红姐坐在下面的长椅上,跟花园里其他几个业主聊的比较投机,所以就聊久了些。 我说你们下楼没多久小青就打电话来了,说她明天轮休,会和红玉明天上午一起过来。 金红问道,红玉?是正英家的红玉么。 桂香嗯了一声,说红玉现在跟小青在一起上班,现在是酒店的点菜员,每月工资也有八百了。 金红羡慕说,我能找到每月拿到四百的工作就很满足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这么漂亮,只要你愿意到酒店做,每月随便都可以拿到上千块工资。 金红笑着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比起你来差远了。 桂香笑道,金红姐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其实你一点都不比我差,不信你问问小新。说着不怀好意看着我。 我站起身说道,明天我还要上班,先睡了,不要问我,啥都不要问我。便去了洗手间。身后传来桂香和金红开心的笑声。 回到卧室,我刚抽完一支烟,桂香便进来了,笑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你有话就说,干嘛这么看着我。 桂香说,你人虽然在这里,心恐怕早跑到别的房间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耐烦说,你不要没事找事无理取闹行不行。 桂香恼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这么大反应做啥,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金红姐和你的那个欣儿。若把欣儿带来,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说你有完没完。 桂香说没完。 我说没完那你继续说,我听着。 桂香噗嗤一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道,德行。说着把窗帘布落下,把衣服脱了,低着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饱满处,说,小新,我感觉这里没有以前那么挺了。 我说这很正常,再新鲜的水果被人摸多久了也会变蔫的。 桂香打了我一粉拳,娇嗔道,都怪你。 我笑道,现在知道怪我了,你要快活的时候怎么恨不得我抓着不放。 桂香贴着我躺下,把我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下,抱着我笑道,刚才在楼下跟人聊天,有几家想请做家务的,金红姐听了有些想去。 我说只要工钱给的合理,去做也没啥。 桂香说,做一两家就没啥意思,若能做到五六家就很划算了。一家每月两百,五六家的话一个月下来就有一千多。 我说一月两百这也太少了点。 桂香说,两百不少了,又不是每天都去,两天去一次,每次一两个小时就忙完,比去厂里强多了。 我说若是你说的这样还行。 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到明月花园,桂香她们竟然坐在客厅打麻将。 我进屋把工鞋脱了,换上拖鞋,笑着问道,麻将哪里来的。 桂香笑着说当然是买来的,难道路上还有捡不成。 我刚要坐下,桂香捂着鼻子蹙眉道,臭死了,快去洗脚。说着用手推着我走。 我到洗澡间用香皂把脚洗了几遍,这才回到客厅,故意把脚伸到桂香面前,笑道,现在不臭了吧。 桂香把我的脚打开,说你好烦啊。 对面的女孩捂着嘴看着我笑了起来。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有料。 我笑着问道,你就是红玉吧。 红玉点头笑着说,我早听说你了,果然够英俊的,跟桂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小青不耐烦道,红玉,你抓牌呀,跟这花心鬼有啥好说的。 我问打多大的。 金红说没打钱的。 我说那打啥的。 金红笑着说没打啥的。 我说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说着转身去了卧室,身后传来几个女人咯咯的笑声。 我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看了一会参考消息,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我见时间不早,便穿着工鞋去上班了。 第91章 要去分店 走到楼下,桂香她们正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跟人聊天。见我从大楼里出来,桂香冲我笑了笑由着我离开。 晚上下班回到家,家里只有金红一人在。 我问桂香呢。 金红说,八点左右小青和红玉回去之后,桂香接了一个电话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张开双臂将金红紧紧抱在怀里,闭着眼说道,姐,我好想你。 金红动情说,小新,姐也好想你。 我一把将金红抱起向她睡的房间走去,金红担忧说,桂香会回来的。 我说别管她。将金红放在床上,刚要动手脱金红的衣服,就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金红赶紧站起身把衣服理好,向客厅走去,我则走向阳台,掏出烟点上,趴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景。 桂香过来问我干嘛站在这里。说完没再理我,收了一件已经晾干的内裤便去洗澡了。 金红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默默地看着我。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金红也环抱着我,俩人都没有说话。 桂香洗完澡出来时,金红已经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依然站在阳台上,桂香把洗好的内裤用衣架晾好,问我洗澡没有。 我没有理她,直接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没人,只留着一盏节能灯。我拧开卧室的门,桂香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躺在席梦思上。 我反手将门合上,桂香对我笑了笑。我刚躺下,桂香饱满的身子便贴了过来。 我问道,刚才姐夫找你了。 桂香嗯了一声,说姐夫今天心情不好。 我冷哼一声,说心情不好就来找你。 桂香说,现在姐夫厂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公司又可能要黄,没想到半年不到,会变成这样。 我问道,姐夫不知道二姐股票赚了几百万的事? 桂香笑道,应该不知道,否则姐夫也不会如此发愁了。 我说你怎么忍得住没告诉他。 桂香说,二姐不让我告诉他。 我笑着说,你就这么听二姐的话。 桂香撒娇道,那是,二姐才是我俩最亲的人,没有二姐,金芽哪里会认得我俩是谁。 我说二姐许你啥好处了。 桂香咯咯笑道,真是啥也瞒不住你,二姐说只要我们不把她有钱的事告诉姐夫,那个买商铺的钱就不用我们还了。 我笑道,好像你也没打算还吧。 桂香说,没打算还和不用还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笑着说,当初我们卖了股票手里有了钱都没还钱,二姐就知道你没打算还,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让你给她保密。 桂香笑道,反正她那么有钱了,也不在乎这二十来万,再说若没有我俩,她凭啥能赚这四五百万。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二姐不是借钱给我们买了两万股么。 桂香说,可惜我们把股票卖的太早,若是现在卖,也有四五百万了。 我说,我们又不是神仙,谁能想到金科地产的股票能涨到二百多块钱一股。 桂香说,刚才我跟姐夫说不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桂香说,刚才姐夫开车带我去了福荣路那边。 我说,去福荣路那边做啥。 桂香看着我笑道,还能做啥,做那事呗。 我说,福荣路那边好像没有旅馆吧。 桂香笑道,谁跟你说做那事一定要在旅馆里,难道不能在车里么。 我说,在车里做那事难道不担心有人在外边看到么。 桂香笑道,所以这样玩才更有意思更刺激。 我说,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花。 桂香说,以后我不会再跟姐夫玩了。 我笑道,怎么,浪子回头了。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笑道,啥叫浪子回头,我都不去公司上班了,凭啥还让他玩。 我说,你真舍得? 桂香切了一声,不屑笑道,有啥舍不得的,他现在又没钱,又不是我老公,我凭啥还让他玩。 我笑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啊。 桂香得意道,那是,我这么漂亮,身材又一流,想得到我就必须付出代价。当然,你除外,但你必须按时交公粮,嘿嘿。说着爬到我身上。 我笑道,看来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就是好,不但自己用的舒服,还能吃软饭。 第二天醒来,只有桂香在客厅看电视。 我喝着稀饭问桂香,金红姐呢。 桂香说,金红姐喝了一碗稀饭就下楼了,说到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我说,你怎么不陪她去,她刚来深圳,万一迷路不认得回来怎么办。 桂香说,我是想陪她一起去的,金红姐说不用,她说只在周边转转,不会走远,我又把家里电话号码告诉她了,若有啥事让她打电话回来。 我说,你不去公司上班了,有啥打算。 桂香说,我想回老家一趟。你也知道,我姐不愿来深圳,我就想着早点在镇上给她安个家,我们在深圳也好放心不是。 我说,可惜我现在不好请假,否则就跟你一起回去。 吃完早餐,又陪桂香看了一会电视,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便下楼去上班了。 刚走出明月花园,就看到金红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我笑。 我走过去笑道,原来姐一直在这里等我啊。 等我走近,金红又冲我身后看了看,确定桂香没有跟来,挽着的手臂向新洲走去, 来到东海酒店后门,刚要上楼梯,黄喜庆从楼上下来,见金红挽着我的胳膊,不禁叫道,李小新,你好花心哦。 我指着金红笑道,黄主任,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姐,刚从老家过来。 黄喜庆打量了金红一番,笑道,李小新,你姐姐好漂亮哦,跟你媳妇有得一拼,你姐愿不愿意到我们酒店上班。说完看着金红。 金红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说,我姐来酒店做啥。 黄喜庆说,当然是做咨客了,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子往酒店门前一站,那些臭男人还不上赶着来酒店吃饭。 我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得上去换工衣了。说着拉着金红的手往楼梯上走。 进了507宿舍,阿良正坐在床上抽烟,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见我带着金红进来,赶紧躲到窗帘布后边,边穿裤子边说,李师傅,不带你这样的,带女人进来也不先吱一声,让我出丑。 我让金红坐在我床上,换上工衣,见阿良已经穿好裤子,笑着说,这是我姐,刚从老家过来。 阿良冲金红笑了笑,说道,李师傅,你姐好漂亮,跟你媳妇一样漂亮。 金红嫣然一笑说,我可没有桂香那么水灵。 阿良说,我觉得你笑起来更好看。说完便穿着工衣出门。 我见时间快到了,问道,金红姐,你是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下楼。 金红问我几点下班。 我说一点左右。 金红说,你去上班吧,我在这里坐一会,等会就回明月花园。 这时董进步在外边敲门,叫道,李小新,时间快到了,今天娄总要开早会,不要迟到。 我应了一声,跟金红点点头便出门走了。 我到厨房时,后厨的人已经基本都到齐了。娄总先扫视了众人一眼,说老板最近又要在八卦岭那边开一家分店,谢兵华去那边做主厨,有谁愿意去那边发展的可以跟我说,也可以找谢兵华说。 开完早会,我走到灶台旁,刚打开水龙头要清洗灶台,娄总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过去八卦岭那边上班。 谢兵华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是我特地向娄总要的人,有你过去帮我看着一些,我也会轻松很多。 我本想说不去的,听谢兵华如此一说,只得把要说的话重新咽回去了。 娄总见我点头,便把我的名字写在纸上,又去问其他人了。 谢兵华低声笑道,你过去就直接上头锅,到时工资会比这边高一千。说完又拍了我一下肩膀笑着走了。 第92章 未养儿育女不知父母恩 中午刚下班,黄喜庆就在后门叫住我,招手让我跟她走,跟她来到负一楼,找了一张干净的餐桌坐下。 黄喜庆说,听说你也会去新店那边。 我笑着嗯了一声。 黄喜庆说,我也会去新店那边,现在新店那边还在装修,很快便会装修好,老板定在下个月十八号开业,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我笑着说,你去新店那边应该是升做经理吧。 黄喜庆笑了笑,没有否认,说道,听娄总说你会过去做头锅,你师傅做主厨,到时我的工作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我笑道,这是应该的。 黄喜庆看了看我,笑道,刚才挽着你手臂上楼的漂亮女子真的是你姐么。 我说是表姐。 黄喜庆便笑了,说新店那边除了这边安排人过去外,还要招不少人,你姐刚来深圳应该还没找到工作吧。 我嗯了一声。 黄喜庆说,既然你姐还没找到工作不如先让她去新店做咨客,等她熟悉了环境,到时可以直接让她到楼面做部长,怎么说也要比去厂里上班要强。 我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问问我姐才行。 黄喜庆笑道,我不信她会不想跟你一起上班。 我站起身笑了笑,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黄喜庆跟着站起来,笑道,阿新师傅你真是好本事。 回到明月花园,二姐抱着孩子正坐在沙发上喂奶,美红则站在旁边笑看着。 我过去摸了摸外甥光光的后脑勺,问二姐给孩子取名字没有。 二姐说,取了名,叫刘德华。话刚说完,就看到桂香在一旁偷笑。 我也忍俊不禁,问道,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二姐说,为啥不能取这名字,这名字多好,有品德又有才华。 我笑道,名字是没错,问题是姓刘,‘刘’和‘流’同音,品德和才华都流走了可不是啥好事。 二姐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这名字真不能用,等回去就让你姐夫把这名给改了。 桂香过来拍了我一掌,咯咯笑道,二姐,你不要听小新胡说,香港有个明星也叫刘德华,人家不一样活的很好。 二姐认真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名字必须得改。见孩子吃得差不多,把孩子让美红抱着,拉下衣服遮住身子,抬头看着我笑道,这里环境确实不错,难怪你搬到这边后就很少去姐那里了。 桂香笑道,他要上班,人又懒,不要说去姐那里,我要他陪我逛一次街都得求他老半天才行。 二姐说,这样可不行,年纪轻轻没点活力怎么行。 金红从洗澡间出来,要抱孩子,美红没让,金红只得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说孩子长得太可爱了。 二姐问金红啥时给孩子断的奶。 金红说上个月断的奶。 二姐问金红现在还有没有奶水。 金红说有时候还会有。 二姐问来深圳后想不想孩子。 金红看了我一眼,眼眶有些红,说道,哪个做母亲的会不想孩子,这两天老是做梦,还梦到孩子趴在自己身上喝奶呢。 二姐叹道,没养儿育女不知父母恩啊。 我问二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二姐说,有人打电话要租商铺,所以就过来了。 我说租出去没有。 二姐说没有。 我问,租金没谈拢? 二姐说,租金多一点少一点都好说,就是对方是做餐饮的,我就不想出租了。日子一久下水道全是油垢,一到夏天就是臭烘烘的。 我说,这里人流并不大,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开餐馆。 桂香说,这里逐渐已经热闹起来了,你没见马路对面开了一家天虹商场么,天虹商场是深圳最大的超市,只要天虹商场在哪里一开,周边很快便会热闹起来。 二姐说,这里发展会很快,毕竟这里对面就是香港,很多香港人都喜欢周末从皇岗口岸过来到这边找小姐,所以这附近的服务行业特别兴旺。 桂香说,前边皇岗村这边好像又要开一家大超市,现在还在装修。 二姐说,看来这边房价也会涨。 桂香笑道,可不是。昨晚在下面聊天,听别的业主说这里房价每平米已经过了五千了。楼层高的价格更高。 二姐笑道,你们用不到三十万买到这房子赚大了,不要说别的,单这装修就让你们省了十几万。 桂香笑着说,是啊,前业主为了买金科股票把这么好的房子低价卖了,不知道现在他买的股票有没有赚到钱。 二姐说,那时一百七八的股价,如果那时买进,现在没卖的话,还能赚不少。 我掏出烟,拿出火机,刚要点上,美红叫了我一声,指了指她抱着的孩子,我便笑着去了阳台。 没多久金红过来,看着我笑。 我问,你啥时回来的。 金红说,你下楼没多久我就回来了。 我问,姐你愿不愿意去我们酒店做咨客,工资每月有八九百。 金红说,愿是愿,就怕自己做不了。 我说做咨客很简单,只要站在酒店门口,来了客人带着客人进酒店就行。 金红看着我说,你让我做我就做。 我说,你愿意去的话,等会跟我一起过去办理入职手续。 金红笑着点点头转身去了客厅。 抽完烟,回到客厅,我把金红要去东海酒店做咨客的事说了。 二姐笑着说,金红这相貌这身材去酒店做咨客肯定没问题,只要做人灵活些,在深圳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桂香走近我,暗掐了我一下,贴着我耳朵说,就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她。说完转身去了卧室。 我也跟着进了卧室,桂香示意我把门关上,我见她似乎有话说,便依她把门关上。 桂香不满问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说,酒店要开分店,要大批招工,金红没有工作,去酒店应聘这不是很正常么。 桂香冷笑道,以后你俩人就可以一起上班,名正言顺搞在一起了。 我说,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 桂香说,你说我无理取闹,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我见她声音高亢起来,担心被二姐听到,贴着她坐下,搂着她的腰,轻笑道,这不是没有办法么,其实我还不想金红姐去酒店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酒店那个刘总是个老色坯,金红过去肯定会被刘总那个老色坯惦记。但金红总要工作总要吃饭吧。 桂香见我态度软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些,说道,不是我小心眼,谁叫你跟她有了孩子,我俩又没结婚,万一她有别的心思呢,所以我不得不防。 我笑道,金红姐若愿意跟我过,当初就不会撮合我俩在一起了。 桂香说,这很难说,人都会变的,当初你没钱,所以她只是跟你找找乐子,现在你有钱了,你俩又有了一个女儿,说不定她就会想着把你从我身边夺过去。 我笑着说,只要你不自己离开我,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超级棒,天天抱着睡不香么。 桂香心情也好转过来,媚笑道,我身材再好又如何,你这里又不争气。说着在我裤裆处掐了一下。 我哎哟叫了一声,佯怒叫道,你这娘们,下手没个轻重,想让我做太监呀。 桂香咯咯笑道,就要把你这里掐断,免得你贼心不死。 我起身说懒得理你这疯娘们,便开门去了客厅。 二姐看了我一眼,问我哪天休息。 我说有事么。 二姐说,哪天你休息带着桂香和金红去我那边吃饭,到时把小根和温红叫来,听说他们现在近况很不好,你们是兄弟,该帮的还是要帮帮的。 我说,前两天我去过他那里,拿钱给他他也不要。 二姐说,他就是死要面子,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离开你姐夫的公司了。 桂香走过来笑着说,恐怕他只是看不上小新给的几百块钱而已。 二姐叹气说,你们两兄弟,缺钱的没班上,有钱的反而天天上班,这叫啥事。 我笑道,既然姐觉得我上班也有错,那我明天就不上班了。 二姐笑道,我可没这意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你真不上班我还巴不得,起码可以和桂香多去我那边几次。 第93章 金红入职 到四点左右,我要带着金红去酒店入职, 二姐笑着说,在这里待的差不多也该回去,正好顺路不如跟你一起下楼。 桂香要留二姐在家吃晚饭,二姐笑道,这怎么可以,我在这里吃晚饭华华放学连家门都进不去,还不得坐在门口哭。你不如也去我那边,免得一个人在家无聊。桂香也没客气,到卧室拿了随身包,跟着我们一起出了门。 走到时博花园路口,二姐看着我说,你和金红先走,我们在这里打的过去。 我笑道,这么一段路都不愿走,越来越娇贵了。 二姐笑道,有钱就得会享受,要不干嘛赚钱。 我对二姐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和金红向新洲走去。 刚来到酒店后门,高兴琴从后门出来,我问她黄主任在不在楼面。 高兴琴给了我一个白眼,说现在才几点,黄主任怎么可能会在楼面。 我说,不在就不在,翻啥白眼。 高兴琴笑道,谁叫你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又不是刚来酒店的新人。说完头也不回跑上楼了。 我带着金红到四楼406房间,黄喜庆正跟人在打牌,见我带金红过来,笑着问,你姐过来是入职的吧。我说是。黄喜庆站起身让我先帮她打,她带着金红下楼去办理入职手续。 我坐下问打多大的。 龙小燕说还是一块的。 传菜部部长李春华笑道,李师傅,听说你也要跟着你师傅去八卦岭分店那边,到时还要你多多关照了。 我笑着说,你是传菜部的老大,你不找麻烦我就烧高香了,哪有资格关照你。 李春华笑道,我哪敢找你们厨房的麻烦,黄经理还不得骂死我。 龙小燕说,我也想去分店,可惜那边已经有收银的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龙小燕说,会计孙姐告诉我的,说分店的收银员是老板的侄女,叫刘敏,刚从老家过来的。 李春华说,估计不是亲的。 龙小燕说,这个孙姐就没说。 我问龙小燕现在多少钱一个月。 龙小燕叹气说,还不是和去年一样,才六百块钱一个月。 李春华说,每月六百块钱不低了,包吃包住,每天只上四五个小时的班。 龙小燕说,话是这么说,可人比人气死人,楼面曹蕾高兴琴她们几个都比我后来,刚来做服务员时啥都不懂,转眼就做部长了,工资比我高一大截不说,每个月还有一百多块的小费拿。 我说,不要跟别人比,要知足常乐。 龙小燕说,你当然这么说,当初你刚来酒店才三百块钱一个月,是我工资的一半,现在都一千五了,比我两倍还多,听说你到新店那边会直接上头锅,到时多半又要涨不少工资。 李春华也不满说,你们厨房涨工资确实太容易了,我们楼面想涨一百块工资都难,就算写了申请上去也很难通过,你们厨房娄总给厨房的人一加就是几百,写了申请很少有不准的。 伊利可说,这没得比,他们后厨是有技术,老板怕他们撂挑子不干,我们这些没有技术的,只得逆来顺受了。 我笑道,听说董进步在追你是吧。 李春华笑道,你们厨房的这些家伙,一看到楼面有漂亮的就想方设法追到手,玩腻了就另寻新欢,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李大部长,你可不能一竹竿打倒一船人。 龙小燕笑道,你李小新也不是啥好东西,明明有了那么漂亮的媳妇,还在酒店里勾三搭四。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酒店勾三搭四了。 龙小燕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你,以前那个咨客阿莲是不是在你宿舍被你女朋友抓现场了。 我说,阿莲只是到我宿舍去借书。 伊利可笑道,你骗鬼去,阿莲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看书的人,她现在可能被一香港人包养起来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伊利可说,前不久我去皇岗村找老乡,看到阿莲跟一香港老头坐在皇岗广场的长椅上,穿着孕妇装,肚子也挺着。 李春华笑道,阿新,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留的种。说完几个女人都咯咯笑了起来。 黄喜庆正好回来,笑道,啥事这么开心。 龙小燕笑道,阿新说他喜欢你。话刚说完,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 我站起身让给黄喜庆打,见金红没跟着过来,问道,我姐呢。 黄喜庆打开小抽屉看了一眼,见里面只剩十几块钱,叫道,李小新,你是怎么打的牌,怎么输了这么多。 我摊着手笑道,没手气不能怪我。 李春华笑道,肯定中午摸过女人那啥的。 伊利可打了李春华一下,娇羞笑道,你怎么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黄喜庆见我还站着,对我说,因为到了吃员工餐的时间,我让阿娟带你姐到负一楼吃晚饭去了。 我转身便走,到负一楼,打饭的阿波给我打了满满一勺子辣椒炒肉,又打了半勺西红柿炒蛋。我对阿波笑了笑端着餐盘走了。 金红正和阿娟坐在一起吃饭,阿娟正在跟金红说着做咨客的一些注意事项。 我悄悄坐在金红身旁的空位上,金红只顾着听阿娟说话,没注意到我。待阿娟看着我笑时,金红才转过头发现我,高兴问我啥时来的。 阿娟笑着说,阿红,原来你是李师傅介绍来的,怪不得黄主任对你那么好。 我笑着说,这是我姐,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多教教她。 阿娟说,这无需你说,阿红既然来了咨客部,就是我的姐妹,再说做咨客也没啥难的,只要眼睛放亮点就行。 金红见我餐盘里的菜堆的像小山似的,一边夹着我餐盘里的菜吃,一边说,你怎么打了这么多好菜,我打的连你的一半都没有。 阿娟不忿说,打菜的也是厨房的人,自然会给他们厨房的人多打了。 我没理阿娟的怪话,问金红啥时上班。 阿娟说,黄主任交代了,让阿红吃了晚饭就开始试工,明天就算正式上班了。别人都要试工一天,阿红只要试工半天,有人介绍就是不一样。 酒店试工是没有工资的,也难怪阿娟会说这话。 吃完饭,我和金红一起去放餐盘,指着金红对阿波笑着说,这是我姐。 阿波赶忙笑道,真不好意思,先前不知道是你姐。 我笑了笑准备走,阿波跟上来看着我,我知道他找我有事,走进旁边的点心房,阿波跟着进来,笑道,听说八卦岭分店那边还缺炒菜的,我想请李师傅帮我去说一说。 我说这事你直接找娄总就是,或者找谢师傅也行。 阿波讪笑道,我一个做员工餐的,哪里跟他们说得上话,还是请你帮我说说。 因为阿波平时会做人,我也愿意帮他,就说行,等会我问问谢师傅上锅的人手齐了没有,若齐了我也没办法。 阿波说,那是那是,那就麻烦李师傅了。 走出点心房,金红已经跟着阿娟去楼面熟悉环境了,我见时间还早,坐在后门的石墙上抽烟。 没一会谢兵华下来吃经理餐,见我在,过来问我吃饭没有。我说吃了,掏出烟打了一支烟给他,又给他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烟,笑着说,听说你介绍你姐过来上班了。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谢兵华说,刚才下楼黄喜庆跟我说的。 我问新店那边上锅的人手齐了没有。 谢兵华看着我笑道,怎么,你有朋友要来? 我说不是,做员工餐的阿波刚才跟我说想去分店那边。 谢兵华说,阿波这人不行,先不说手艺如何,做人也不行,太势利,楼面有不少人找娄总投诉过他,说他厚此薄彼,其实厚此薄彼也正常,但不能做的太过分太着相。 我说,既然你看不上他那就算了。 谢兵华说,既然你开了口就让他过去吧,万一不行再让他回来就是。 第94章 交不了公粮 我八点四十下班,坐在后门保安值班的地方等金红下班。金红九点半下班,在九点十几分金红就穿着开叉很高的蓝色旗袍从后门出来了。 我笑着说还没到时间怎么出来了。 金红笑着说,黄主任说客人已经不多,我又是试工,所以让我早点上班。 我带着金红到507宿舍,阿良已经洗完澡正要跟何进去迪吧玩,见我带着金红来,对我做了一个猥琐至极的表情,便推着何进离开房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金红坐在床上,把高跟鞋脱了,笑看着我说,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高跟鞋,没想到自己也穿上了。 我问还习惯么。 金红说,为了生活,不习惯也得习惯。就是这旗袍开的也太高了,稍不留神走快点就露出里面的底裤了。 我说这是酒店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深圳大多数酒店都是这样的。 金红站起身把旗袍脱掉,笑看着我,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金红微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 我从上到下在金红身子上亲着,顺手把她身上的胸罩和底裤也脱了,金红双手捧着我的后脑勺,嘴里喃喃有声。 没多久,金红用手拉了拉我,我明白她在暗示我可以直入主题了。我将她上半身放在床上,扛着她的大长腿便开始忙活起来。 完事后,金红抱着我仍不肯放手,媚眼如丝看着我,说这感觉真好。 我抽着烟笑道,刚才你叫的声音有点大,恐怕外边的人都听到了。 金红羞愧地掐了我一下,撒娇说,人家很久没这样,一时情难自禁嘛。 俩人又躺了十来分钟,便穿上自己的衣服要回石厦。刚出门,就见董进步在对面房里暗暗冲我竖起大拇指,脸上也是挤眉弄眼的。 走廊上遇到的几人也是忍着笑看着我和金红,金红羞愧难当,又掐了我一把,低声说都怪你。 走到楼下,黄喜庆正好下班从后门出来,见金红挽着我的手臂,笑着说,阿红,刚才忘了跟你说,你明天上b班。 金红笑着说,好的。 黄喜庆又问,你知道b班是几点上班吧。 金红说,知道,十一点上班,阿娟跟我说了。 黄喜庆看着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回家。 黄喜庆说,回去这么早干啥,去我那里打麻将。说着要来拉我。 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笑道,白天打晚上再打,你家那口子就要拿棍子赶人了。 黄喜庆说,不去拉倒,又不是找不到人打。说完转身上楼了。 回到家,家里没人。我打电话到二姐家问桂香在不在。二姐接的电话,说桂香在打牌,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桂香的声音,说要打到十一点,要我过去接她。我要她自己坐车回来,桂香说不行,你必须来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电话放下,金红已经拿了换洗的衣服在等我,我笑着从后面抱着她的身子推着她进了洗澡间。 俩人很快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刚洗到一半又缠绵在了一起。 洗完澡出来,见时间已过了十点半,我说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金红满脸娇红笑道,洗个澡洗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能不快么。 我说你先睡,我去接桂香了。说完没再耽误,直接出了门。 走到时博花园外的路口,有心想打的过去,又有些心疼钱,毕竟自己一天只赚五十块钱,就这么打一次的就去了十多块。 最后还是决定走着过去。走到沙尾路口,看到阿武搂着一个女人在前面走,女人身材高挑不胖不瘦,竟然有几分眼熟。 我叫了一声阿武,阿武搂着女人回过头看着我,我这才认出阿武搂着的女人竟然是阿芳的同事阿琼。阿琼见是我,眼神有几分慌乱,不过还是看着我笑了笑。 阿武问我怎么这么多天没来沙尾打球。 我说要上班哪像你轻轻松松每天赚几百块。 阿武说,最近抓得严,半个月都没开工了,叼,再这样下去屎都没得食了。 阿武是捞偏门的,和几个人合伙专门在路上卖假古董给香港人,分工明确,有专门坐地摆摊的,有抬价的,有竞争买货的,反正香港人钱多,遇上不狠狠宰一刀对不起自己。坐地摆摊的一般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就算被巡警抓去没几天又放出来了。 我赶时间,没跟阿武多说,径自去了沙嘴。刚到二姐家门口,姐夫也开车回来,我只得站在台阶上等他。 姐夫情绪不高,冲我点了点头便进屋了。康师傅唐师傅几个见姐夫脸色不太好看,纷纷起身说太晚不打要回去睡觉了。 我帮着桂香把麻将装进麻将盒,又把地扫了。 二姐从卧室出来,问怎么没打了。 姐夫不满说,打啥打,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二姐说,他们要来打麻将我能不让么,你不要在外头不顺心就回家来撒气,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美红穿着短衣短裤从房里出来,劝道,都少说两句,把孩子吵醒了又得哄半天。 二姐不忿说,一回来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我在家带孩子很容易似的。 姐夫强笑了几声,说道,我又没说你。 桂香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打麻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完气冲冲拉着我的手向外走。 我埋怨说,他们吵他们的,你添啥乱。 桂香不爽说,难道我就该被他说。 刚回到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我接起电话,是姐夫打来的。他要我把电话给桂香,我叫桂香来接电话,桂香不肯过来,我跟他说桂香不肯接电话。姐夫说算了,以后再找时间跟她解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桂香站在沙发旁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见我放下话筒,就拉着我要一起洗澡。我说我已经洗了澡。桂香说既然你洗了那你进来帮我洗。说着强行把我拉进洗澡间。 我心里暗暗叫苦,果然,门刚关好,桂香便在我身上摸起来,摸了半天见没啥动静,她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眼神狠狠盯着我看。 我心虚说,你洗不洗澡,不洗我走了。说完手拿着门把要开门。 桂香说,不许走,你必须要交了公粮才能出去。 我乞求道,干嘛一定要今天,明天不行么。 桂香说,我就要今天。 我妥协道,好好好,你先洗澡,洗完澡回房再喂你。 帮桂香洗完澡,回到卧室。桂香说,今晚八点多你哥也来了二姐家里。 我问温红来了没有。 桂香说没有,你哥是来问你姐借钱的。 我说,他自己没上班不说,还要养温宝和温宝的女朋友,还要租房,单靠温红那点工资怎么够。 桂香笑着说,二姐给了你哥五百块钱,要他不要再这么眼高手低下去,先找个的工作先做着,就算工资低点也好过现在这样。 我说,以前他在姐夫厂里或在公司里每月工资都有一千多,现在让他去做三四百块钱一个月的事他哪里肯去。 桂香冷笑说,若不是有你姐可以倚仗,看他肯不肯去,只是没逼到那个份上而已。 我说,要不我们给他一两万让他做点小生意,你看如何。 桂香狠狠掐了我一下,怒道,你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给一两万,知道一两万能买多少东西么,就算有再多的钱也经不住你这样乱撒。 我说,毕竟是兄弟,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桂香说,你现在看他可怜想帮他,我们若可怜说不定他不但不会帮还会趁机踩上几脚。你忘了,当初没卖股票之前,他是如何对我们的,想方设法跟我们过不去,你父母现在为何不待见我,还不是他搞的鬼,为什么他宁愿问二姐借钱也不肯收你给的钱,他就是要站在理上逼得你无法做人。 第95章 金红后悔了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桂香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用猜,肯定是姐夫打来的。说着也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就下床去了客厅接电话。 没过多久,桂香笑着回来,说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瞪着她说,出去也不穿一件衣服。 桂香笑着说,反正除了我俩只有金红姐在家,怕啥。姐夫还在楼下等我,我得下去一趟。说着从抽屉里找了一件内裤穿上,又找了一件蓝色连衣裙套在身上,拿着随身包包便笑着出门了。 桂香刚走,金红推门进来,问道,怎么这么晚桂香还出去。 我没回答她的话,问道,怎么还没睡。 金红笑道,刚睡了一觉,又被电话声吵醒了。说着坐在我旁边,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金红柔情似水地看着我,轻声说,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把桂香介绍给你。 我笑着说,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金红说,小新,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现在还想跟你过,你舍得离开桂香么。 我说,我答应过桂香这辈子不会离开她的。 金红眼睛变得有些黯淡,问道,为了欣儿也不能么。 我抱着金红,没有说话。 金红突然笑道,姐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只要你心里有姐和欣儿,姐就心满意足了。说完拿开我的手站起身走了。在她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金红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 我顿时心下大怜,想过去安慰她,但走到门边又退回到床上。因为即使我过去也给不了金红姐任何承诺,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过去。 桂香在天蒙蒙亮时才回来,一回来就脱了衣服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回到卧室见我醒着,对我一笑说,就醒了。 我打量着她前凸后翘无比性感的身子,突然来了兴趣,要她趴着,桂香把我推开,说别闹了,我困。说完用背对着我躺在床上睡了。 早餐是金红姐熬的稀饭,煎了一碟萝卜干,还有昨天剩下的腊肉。 吃早餐时,桂香还在睡,金红看了我几次似乎有话说,我看着她时她又把眼光躲开。 吃完早餐,金红坐在沙发上,我贴着她坐下,伸手去搂她的腰,金红把我的手拿开,起身坐到对面椅子上。 我闹了个无趣,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金红轻声说,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你姐,以后不许你对我动手动脚,更不会跟你那样了。 我听了金红的话顿时感到无比失落,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金红似乎也有些不忍心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起身回了她的房间。 桂香九点醒来,见我脸有戚容,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啥。 桂香说没啥为何会这副模样。 我岔开话题问道,昨晚你们去了哪里,怎么到天亮才回。 桂香笑道,原来你为这事不高兴啊,我本来只是下楼跟姐夫说几句话就上来的,姐夫骗我上车,说请我去吃宵夜,结果把车开到香蜜湖那边去了,到了那里,我只得跟着他到宾馆开房了。 我冷笑说,你就是欠操才去的。 桂香也收起笑,讥讽道,我就是欠操,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没用。 我指着她,咬着牙,想说几句狠话,一时却不知该说她啥好,一甩手,干脆直接出了卧室。 金红在客房里收拾衣服,把她自己的衣服装进行李袋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走进房里问她收拾衣服做啥。 金红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黄主任说今天我可以搬到宿舍去住,我也觉得搬到宿舍住更好些,免得在这里打扰你们。 我将她手里叠好的衣服一把夺过来,用力摔在床上,气愤说,你们都来逼我,逼死我你们就开心了。说罢,我直接出了门。 走到楼下,见时间还早,便到时博花园外围去看看,没想到同一排的商铺,已经有几家商铺在装修准备开店了,还有的商铺在卷甲门上了留了出租联系电话。 我觉得在卷甲门留电话联系挺不错的,只是这几个字,又不费啥事,自己干嘛不也留个电话号码,说不定有人看中这商铺就租下了呢。若这样自己每个月岂不又多一份收入。 我到对面的天虹商场旁边的小卖部花三块钱买了一支大头笔,在自家三间商铺卷甲门上各写上:旺铺招租,联系电话3343xxx。 写完后还觉得自己的字有几分书画家的飘逸,心情不禁也好了许多。 回到明月花园,金红和桂香正坐在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在闲聊。 见我回来,都故意将脸对着电视不看我。我只得站在她俩旁边,用讨好的语气将自己刚才在三间商铺卷甲门上写招租的事说了。 桂香这才转过头看着我笑,嘴巴翘着,似乎有几分讥笑的味道。 金红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继续看电视。 我讨了个无趣,心里有些怏怏,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凳上,掏出烟抽了起来。 桂香蹙眉说,要抽烟去阳台上抽,刚拖干净的地板又被你弄得到处是烟灰。 我瞪了桂香一眼,还是起身去了阳台。桂香在身后说,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到十点十分,金红去上班,我跟着她一起出门。等电梯时金红也故意不看我,我几次想伸手去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 我心里更是懊恼,心里想着昨晚还甜蜜的难舍难分,怎么一觉醒来就不理不睬不依不饶了呢。 在上班的路上,我几次想搂金红的腰,都被她及时躲开,恨得我牙痒痒的。 快到新洲路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强行将金红搂在怀里,她用力要将我推开,我更用力将她抱得紧紧的。 金红很快没有挣扎,用后脑勺对着我,任由我抱着她。我以为她生气了,偷偷去瞅她的脸,没想到金红竟在偷笑。 我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姐,原来你一直都在逗我呀。 金红打了我一拳,笑道,谁有心思逗你,有时真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理你,偏偏你又这么痞赖,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我双手将金红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笑道,姐,这辈子你别想逃。 金红掐了我一下,娇声道,你们男人都是自私鬼,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回到宿舍,阿娟和阿良正坐在床上下跳棋,见我们进来,阿娟问金红有没有占床位。 我说床位不是分的么,可以自己占么。 阿娟说,我们咨客有自己的一个房间,只要没人睡的床位都可以随便占。 金红看着我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进宿舍住。 阿娟说,就算不住也可以先占一个床位,起码换衣服也方便,有时中午不想回去也可以临时休息一下。就像李师傅这样,不住在宿舍,占着一个床铺在这里,多好。 我掏出烟给了阿良一支,阿良双手接过烟,笑道,抽李师傅的好烟了。说着拿出火机先给我点上,再点自己的。 阿娟见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把跳棋收好,对金红说,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宿舍看看,你看上哪个床位就定下来。 金红在我床上拿过昨晚换下的旗袍,跟着阿娟走了。 俩人刚走,阿良冲我竖起大拇指,笑道,听董进步说,李师傅你昨晚在这里把阿红弄的嗷嗷叫,旁边几个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 我说不要听董进步瞎说,这家伙就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没几句真话。 阿良笑道,不论真假,李师傅能把这样的极品上了就是我等楷模。 我说,极品个啥,只是一个农村生过孩子的女人而已。不说了,下去吃饭。说完,便换上工衣下楼了。 来到负一楼,阿波给我打了菜,凑到我耳边笑着说,谢谢李师傅,娄总早上跟我说了,让我去分店。 我笑着点点头便要走,阿波又叫住我,走近我,轻声说,晚上下了班我请李师傅去按摩。 我摆摆手没理他直接走了。 晚上下班后,我坐在后门等金红下班,阿波从楼上下来要请我去按摩,我说不去,阿波要拉我去。 阿良过来把阿波推开,笑道,只有你把按摩店那些婊子当宝,李师傅怎么可能看得上眼,真是没一点眼力劲。 阿波笑着说,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一次窝窝头也会很有滋味的。 第96章 向老板敬酒 没过多久,金红穿着旗袍从酒店后门出来,见我在,对我一笑便用手捏着旗袍开叉处跑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金红穿着自己的衣服下楼来,挽着我的胳膊离开了酒店。 回到明月花园,桂香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笑着跳起来,拉着我高兴说道,今天上午你在商铺卷甲门上写了招租电话,下午就有人打电话来要租,而且对方一下子说要租两个商铺。 我听了也很高兴,问两个商铺租金是多少。 桂香说,我们这两个商铺右边第三个商铺是18楼缪姐的,我问了缪姐,她租出去每月租金是一千二,所以我也每个商铺每月收一千二,两个商铺每月就是二千四,那人说明天过来签合同。 我问有没有收定金。 桂香说收了五百定金。 我问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桂香说上午。 我问上午几点。 桂香撒娇说,我哪知道是上午几点,你这人就喜欢这样,不把我问住不罢休。 我说,对方租了商铺是要做啥的。 桂香说,这个我知道,对方说是卖建筑材料的。 我说这个行,只要不是开餐馆就行。 金红羡慕说,租出去躺在家里每个月都有几千块钱收入,一年就有二万六七千,想想都让人眼红。 桂香笑道,早知道这里这么快就热闹起来,当初就该多买几个商铺。 我笑道,早知三日事,富贵万万年,能早知道那还得了。 第二天上午还不到九点,对方就打电话过来,我和桂香拿着昨晚拟订好的合同下了楼。 对方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一看就知道是精明能干之人,男人和我同姓也姓李,叫李钢,女人姓刘,称她为刘姐。 我们的要求是先押三个月租金和租金一年一付,对方很爽快答应下来。唯一的要求是要一次性签五年的合同。 李钢的理由很充分,说他是做建材生意的,讲究长期稳定,各种建材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搬迁起来非常麻烦,所以签合同时间要求一定要长。 我和桂香一商量,觉得商铺能稳定出租也是好事,不过我们也提出,要求三年后每年租金上调百分之五。 李钢满口答应,说只要能签五年,其他的都好商量。 我们当即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双方在合同上签字画押。刘姐当即付了一年租金外加三个月的押金,我们收到钱后又写了收据给了李钢。 桂香把两个商铺的钥匙给了刘姐,我们便去招商银行把钱存好,刚走出银行,金红正好走来,见到我笑着说,小新,去上班了,再不走就没时间吃饭了。 我看了桂香一眼,桂香笑着说,现在回明月花园一个人也无聊,不如我去二姐家蹭午饭。说完挽着我的手臂朝新洲走去。 走到新洲夜市,伊利可正蹲在地摊前买钥匙扣,冲我眨了眨眼,我装作没看到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桂香跟着我和金红一起上楼,说要去金红宿舍里看看,拉着金红的手一起上楼,我则跟在她俩身后。阿良董进步何进正好下楼来吃饭,都冲我竖起大拇指,发出禽兽般的笑声。 我没有跟去四楼,直接去五楼宿舍换上工衣下来,走到一楼,伊利可从外边回来,趁我不备给了我一拳。 我说你发啥疯干嘛打我。 伊利可笑道,谁叫你在路上故意装没看到我。 保安张海在旁笑道,这不能怨阿新,要怨就怨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伊利可瞪了张海一眼,不爽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径自去了负一楼。 张海看着伊利可的后背不屑说,傲啥傲,还不是陪刘总那老头睡觉才做上部长的。 我掏出烟给了张海一支,张海接过烟又对我解释道,晚上值班时,几次看到刘总搂着她从包厢里出来。 我说,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出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行。 这时桂香和金红缓步从楼梯上下来,金红身上已经换上旗袍。 桂香临走时,贴着我耳朵轻笑道,中午你不许偷吃,晚上得回家交公粮。说完咯咯笑着离开了。 中午下班时,金红已经坐在后门保安值班处等我,我打了一支烟给张海,金红挽着我的胳膊正要上楼,黄喜庆匆匆从后门出来,把我叫住,说老板在16号包厢请酒店管理层吃饭,让我过去敬老板一杯酒。 我说,我又不是酒店的管理层。 黄喜庆见我还要往上走,跑过来拉着我下楼,先摆手让金红回宿舍,然后低声对我说,是娄总让我过来叫你的。 听说是娄总的安排,我只得跟着黄喜庆来到16包间。 老板姓刘,是东北人,听说是部队团级干部转业到深圳的,后来下海经商,现在身家已有数千万,不但开了酒店,还有一家装潢公司,在西丽那边还开了一个五金塑钢门窗厂。 老板左边坐着刘总,右边坐着娄总,娄总右边坐着谢兵华,谢兵华对我暗暗点了点头,娄总见我进来,站起身招手让我过去,把手放在我左肩上,笑着介绍说,老板,这就是我们厨房的小李,这桌菜就是他炒的,小伙子不但踏实肯干,做事还有悟性。 老板笑着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一招手让服务员拿一个杯子过来,高兴琴笑着拿过一个罗兰杯,倒上啤酒。 娄总在我后背轻轻点了一下,我当即双手举起罗兰杯,向老板敬酒。老板笑着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看着我把满杯的啤酒喝下,这才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剩酒喝光。 老板扫视了在坐的众人一眼,说道,今天小李敬了老板我这杯酒,以后小李就是我的人,小李,只要你以后在酒店里好好干,除了老板我,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听清楚了没有。 我笑着点点头,黄喜庆让服务员搬一个凳子放到她身旁,招手让我坐在她身旁。 虽然我很排斥这种场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刘总的脸色不太好看,娄总几次看向我时都带着鼓励的笑,这让我心里很感激。 酒席没多久就散了,我跟着谢兵华一起离开,刘总和刘总没走,估计老板还有事要跟他们说。 出了酒店后门,谢兵华笑着说,现在你也进入了老板的视野,只要你好好干下去,迟早也能像我一样做上主厨。 我说,这一切都得感谢你。 谢兵华摆摆手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是我介绍来的,但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我说,没有你的提携,就算我再努力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谢兵华拍了拍我,笑道,好说好说。 回到宿舍,拉开窗帘布,金红竟然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我床上,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金红笑道,我的床上连席子都没有怎么睡,所以只有跑你这里睡了。 我爬上床,夹好窗帘布,刚躺下,金红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我伸手到她身后将她胸罩的钩子拉开,笑着说,你这样躺在我这里,不怕阿良趁机把你上了。 金红看着我笑道,只要他有这个胆,我让他上一次又何妨。说着伸手来脱我的裤子。 我笑着说,姐,你变了。 金红在我身上玩弄着,笑着说,我只恨自己以前太傻,竟然会傻到要跟敏华那个废物在那个山沟沟里过一辈子。 我说,敏华也是一个不幸的人。 金红不忿说,他不幸是他的事,他不该自私地把我拖进他不幸的世界里。 我说你有啥打算。 金红说,下次回老家我肯定要跟他离婚的。 我说你父母会同意么。 金红冷哼一声,说道,以前自己太傻,总觉得离了家不能活,其实到哪里不能活。 我说,看来做了两天咨客你就大开眼界了。 金红笑道,那是,深圳这么多酒楼饭店,凭我的身材相貌到哪里找不到一口饭吃。 第97章 扫黄是没有人权的体现 我说,如果你和敏华离婚,那欣儿怎么办。 金红说,我自然带走,我会努力赚钱,给欣儿最好的生活。 我说,就怕敏华全家都不会肯。 金红冷笑说,他敢不肯,我就把他是废物的事告诉全村人。 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心狠。 金红打了我一下,嗔怪说,他差点毁了我一辈子,你竟然还说我心狠。见火候差不多,金红便爬到我身上活动起来。 我赶紧把一卷卫生纸塞进她嘴里,我可不想再次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料。 办完事,金红也不穿衣服和我依偎在一起。这时房间的门被钥匙打开,听到阿良跟人说,李师傅在里面睡觉。我刚要起身,就见窗帘布被人打开,小根的脑袋伸进来。 金红顿时惊呼一声躲在我身后,见小根还愣着,我推了小根一下,重新把窗帘布夹好。 听到小根离开的脚步声,金红这才坐起身穿上内衣内裤,我直接穿了一条西装短裤,小心地从窗帘布出去,阿良坐在他床上对我歉意地笑了笑。我没理他,走出房间,小根果然站在走廊上等着。 我问他有啥火烧眉毛的事这么不管不顾冲进来。 小根急切说道,温宝刚才在路上被治保会查证件抓进去了,我必须马上拿钱去治保会去赎人,在治保会赎人只要一百五,若送到银湖收容所就得花三百了。 我问在哪里抓的。 小根说就在新洲。 我赶紧回到房间把衣服穿好,带上钱,金红也穿好了衣服。跟着我一起出门,金红不敢看小根,小根却不时盯着金红看着。 到四楼金红低着头去了她的宿舍,小根看着金红的背影问道,金红啥时在这里上班的。 我说来几天了。 小根说,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敏华和姨娘他们。 我不耐烦说,我的事你少管。 小根说,我也是你为好。 我冷笑说,你为我好就少管我的事。 赶到新洲治保会,院子里停着两辆警车正在等着装人。我让小根在外面等着,他去年办的暂住证已过期,今年又没办,不要没赎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拿着钱到窗口说要赎人。 窗口的治安员问叫啥名字。 我说叫温宝。 治安员冲里面大声叫道,谁叫温宝,谁叫温宝,有叫温宝的赶紧站出来。 里面的人全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温宝听到叫他的名字,举起手大声说我叫温宝。 治安员指着温宝问是不是这个人。 我点头说是。便把两张一百的递了过去,治安员装作要找钱给我,我摆摆手说不用。治安员也没客气,直接从里面抽了一张五十的放进自己兜里。 我正要走,治安员开了一张收据给我,说只要有这收据,三天内不会再被抓。 我说了一声谢谢,到门口去,温宝从里面出来,有些惊慌未定,说幸亏你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会被遣送回老家了。 来到榕树下跟小根汇合,小根说等以后有钱再给我。 我摆摆手让他不要说了。 温宝看着小根说现在去哪里? 小根说现在回去也不安全,说不定治保会在外头抓不够人,就到出租房里来查证件抓人了。 我伸手想把明月花园的钥匙给小根,又担心桂香在家,她在家时又很少穿衣服,万一撞个正着可不是好玩的。 我说要不你俩去二姐那里吧。 小根点点头说,现在只有这样了。 送走小根俩人,回到酒店时,已到了吃晚饭时间。打了饭菜,找了一个偏僻的桌子坐下,刚坐下没多久,金红也端着餐盘过来,在我旁边坐下,问人赎出来没有。 我说幸亏及时赶到,再迟一分钟就送走了。 金红说,我觉得我还是搬到宿舍里住更好些,万一哪天上下班在路上被查暂住证的人抓走了,你们又不知道,那就麻烦大了。 我觉得金红的担忧很有道理,说道,那你明天上午搬过来吧。 金红左右看了一下,见身边没人,凑过来低声笑道,刚才羞死人了,我的全身上下都被你哥看光了。 我说看了就看了,外国还有女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呢。 金红说,我不信,除非这女人脑子有病。 我说开始我也不信,但报纸上说这是发达国家才会有的,因为人家在精神层面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报纸上还说,只有越落后保守的国家,才会把这事看得比天大,而所谓的扫黄也是反人性的,是没有人权的一种体现。 金红说,既然这样,那查暂住证又算啥。 我笑道,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行走,没犯任何事,就因为没办理所谓的暂住证,就能抓进去,要出来必须拿钱去赎,也跟以前的绑匪有啥区别。 金红笑道,还是有区别的,绑匪绑人犯法,而这些人却打着社会治安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抓人要钱。 吃完饭,我坐在后门抽烟,谢兵华从外面回来,问我办暂住证没有。 我说办了。其实我已是深圳户口,当然也没必要特意说明,否则就有炫耀的成分了。 谢兵华接过我递的烟,笑着说,刚才从沙尾过来,到处都在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千万不要出门。 我说怎么一下子查的这么厉害。 谢兵华说,哪一年不这么搞几次,否则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多钱去香港疯狂购物。 晚上下班,为了金红的安全着想,我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的士带着金红回到明月花园。 我让的士司机把车直接开进花园里,付了钱,刚下车,就见桂香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跟一个带着小女孩的老太太聊得高兴。 见到我,桂香笑着跑过来,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就知道你马上要回来,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说完从包里找出钥匙给了金红,笑着说,金红姐,你先上楼,我和小新去天虹商场逛逛。说完拉着我便往外走。 我问桂香啥时回来的。 桂香说在二姐家吃完午饭就回来了。 我说怎么不在二姐家多呆呆。 桂香撇嘴说,现在二姐家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那个美红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和排斥我们。 我说,既然这样,那以后少去就是。 桂香说,我偏要多去,气死她。 我笑道,说不定她没气死反而先把你自己气死了。 桂香说,难怪你哥宁愿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愿住在厂里。 陪着桂香在天虹商场里转了几圈,桂香啥都没买,我问她要买啥,桂香说干嘛一定要买啥,难道就不能只纯粹来逛逛么。 我说你真无聊。 桂香叹气说,我现在没班上能不无聊么。 我笑道,无聊不要紧,千万不要把男人带回家。 桂香掐了我一下,咯咯笑道,我才不会带男人回家,最多跟男人在外面开房。 我说你敢。 桂香笑着说,有啥不敢,就算我做了你也不会知道。 我说我会检查。 桂香笑道,等你检查的时候我早洗干净了。 回到家里,金红已经回了自己屋里。桂香拉着我一起洗澡,桂香今晚显得特别兴奋,才刚脱衣服就拉着我要来。 洗完澡,桂香没穿衣服就直接回了卧室。桂香笑道,还是在自己家好,想怎么样都行。 我笑着说,难怪很多媳妇不愿跟公婆住在一起,估计也和你有一样的癖好。 第98章 马子是用来骑的 翌日,上午不到九点,我帮金红提着行李包出了门,我本来想打的过去的,金红心疼钱不让,我想着上午很少查暂住证,也就同意走着过去。 不过我不敢松懈,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所幸一路无事。顺利来到酒店。我让金红提着行李包先上去,我则找了一家百货商店帮金红买了席子,窗帘布及水桶脸盆香皂之类日常用品。 来到409宿舍,里面有三张上下铺铁床,三个下铺已经睡了人,金红指着左边靠窗的上铺说她睡这个床铺。 下铺是陈娟的,陈娟没在宿舍,估计昨晚又在五楼睡的。 我爬上去,帮着挂好蚊帐和窗帘布,忙完这些,见时间还早,金红又众目睽睽之下挽着我的手一起到了五楼。 金红没有丝毫觉得不妥,在她心里,或许早已把我当成她的男人,毕竟,我是欣儿的爸爸。 中午,黄喜庆到厨房叫我去雅间吃经理餐,我说已经在下面吃过了。 黄喜庆笑着说,其实我也喜欢到下面去吃,经理餐只是看着风光,其实也没啥吃的,可是有些事要在吃经理餐时沟通,我才不得不去吃的。 我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有啥事娄总和我师傅知会我一声就行,所以我懒得去那里凑热闹。 黄喜庆说,中午下班去我那里打牌,我已经约好人了。 我说到时再看吧。 黄喜庆说,就这么说定了,你敢不来我明天就让阿红上晚班。 我笑道,哪有你这样的。 黄喜庆笑道,我就这样,你有意见去厕所里提。说完转身去了楼面。 谢兵华吃完饭回来问我为啥不去雅间吃饭。 我说我现在级别还不够。 谢兵华笑着说,你的级别已经是头锅了,这个月的工资就有二千五了。 我有些意外,问怎么这么快就加了。 谢兵华说,听娄总说是老板特意交代的,看来老板很赏识你。还有,经理餐虽然吃着不自在,但你还是要去吃的,哪怕一天只吃一餐也好,这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只要你有资格吃经理餐,厨房有些人就不敢跟你调皮了。 我说行。 中午下班后,我带着金红到黄喜庆房间打牌,让金红跟黄喜庆多接触总不会有啥坏处的。 黄喜庆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做人,所以才会深得老板的意,让她去分店做经理。 打牌的还是上次的几个人,龙小燕和李春华以及黄喜庆,我让金红上桌,我坐在金红和龙小燕中间看。 刚开始打牌,龙小燕向我声明,看可以但不许出声。 李春华笑道,就算不出声也能用手或脚把信息传递给他马子。 黄喜庆笑道,打个小麻将哪有这么多弯弯绕,我相信阿新师傅也不是这种人。 龙小燕笑着说,这就难说,有句古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一把金红放了两个杠外加黄喜庆自摸中了一匹马,要出十块,我掏出钱包,拿出两张一百的递给金红,笑着说,你尽管放心打,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龙小燕见我钱包里有不少一百的,估计有二千多,羡慕说,阿新师傅就是有钱,难怪这么多漂亮女人都喜欢你。 我笑道,你可不要瞎说,你这么说是在严重侮辱我金红姐的人格。 黄喜庆笑着说,阿新师傅长得这么英俊,就算身上没一分钱估计也会有不少女孩愿意跟他好。 李春华看着我问道,阿新师傅,你跟阿红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我说我十三岁就认识金红姐。 龙小燕咯咯笑道,看来你还挺早熟的。 我瞪了龙小燕一眼,笑道,没想到你思想还挺龌龊的。 龙小燕说,我哪里龌龊了,难道你敢说你跟阿红没有那种关系么。 黄喜庆说,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有那种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春华问道,阿新师傅,你女朋友知不知道你跟阿红的事。 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好好打牌,怎么老是揪着我的事情不放。 黄喜庆笑道,阿新师傅,你这次涨了那么多工资,怎么也得请客吧。 龙小燕问道,这家伙怎么又加工资了。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道,怎么说话的,难道我加工资你还不乐意了。 李春华笑道,现在阿新师傅都有资格吃经理餐了,加工资不是很正常么。 金红也来了兴趣,问我加了多少。 我笑着说现在还不清楚。 黄喜庆说,这个我知道,我看过工资表,阿新师傅现在工资是二千五,比上个月多一千。 龙小燕叫道,怎么一次加这么多,比我的工资还多得多,老板也太偏心了。我不管,阿新你必须请客,请我们在座的一起去吃肯德基麦当劳。 我说,不就是一顿麦当劳而已,洒洒水啦。 李春华问黄喜庆这次加了多少。 黄喜庆笑着说加了八百。 龙小燕又啊啊叫了几声,说不想活了,一个个都加这么多工资,自己在酒店做了两年多竟然一分钱都没加。 黄喜庆说,你做收银员上班轻松,每天坐在那里只上五六个小时的班,每月能有六百工资其实也不错了。说完突然看着金红问道,阿红,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刘总在楼下跟你说了什么。 金红笑着说,没说啥,刘总只是问我今年多大年龄,结婚没有,有没有生孩子。 黄喜庆冷笑说,看来这老东西又盯上你了,他是不是还说了要你好好干,听他的话,就给你升职加薪? 金红好奇说,你怎么知道? 黄喜庆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看上哪个女的,都会用这一套。以后他说啥都不用理他,你是分店的人,他管不着你,你也不用怕他。 我沉声说,金红姐,你就听黄主任的,那个老色坯敢故意为难你,我告诉我,我砍死他。 金红对我笑了笑,把手放在我腿上,说好,到时我没了工作你可得养我。 我拿起她放在我腿上的手把玩着,笑道,这是必须的。 李春华笑道,阿红你先不要只顾着秀恩爱,轮到你抓牌了。 龙小燕说,阿新师傅,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哦。 李春华说,有人要挖他墙脚抢他马子,他能不急眼么。 金红不解问道,为啥这边把女人称作马子。 李春华反问道,阿红你说马是用来干嘛的。 金红说当然是用来骑的。 李春华笑道,那你有被阿新师傅骑过没有? 金红的脸顿时羞的通红,低着头打牌,一时不敢看人。 打到四点半散场,金红输了五十多,要把剩余的钱给我,我没收让她拿着。金红也没跟我客气,把钱放进自己的钥匙包里。 晚上快下班时,伊利可到厨房叫谢兵华和我去16号包间喝酒,说是老板有请。 虽然我不喜欢这种应酬,但也知道老板的面子不能驳,只得把手洗干净跟在谢兵华身后一起去了兰亭包厢。 经过楼梯口时,金红正好拿着菜牌上楼,看到我冲我甜甜一笑。谢兵华用手捅了我一下,轻笑说,你马子笑起来太迷人了,脸上两个小酒窝简直可以迷死人。 走进兰亭包厢,刘总熊经理黄主任王主任都在,老板从外边进来,拉着谢兵华坐在他旁边,黄喜庆让我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 因为娄总今天休息,所以没来。我和谢兵华先站着敬了老板一杯酒,这才坐下。 老板的心情很好,说话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老板心情好,酒桌的气氛自然就好。刘总笑着说,罗湖分店已经开始盈利了,八卦岭分店等开业后估计也差不了。 老板笑道,八卦岭分店由喜庆和小谢管理我还是很放心的,还有阿新在厨房帮小谢,我就更放心了。 第99章 虚惊一场 老板酒量特好,喝到将近十二点才离开酒店。我们送老板上了车,等司机把车开走这才返回酒店。 黄喜庆见我走路有些不稳,过来扶我,刘总说黄喜庆喜新厌旧不去扶他这个老总却去扶厨房的人。 熊经理去扶他,他又把熊经理推开,说不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扶,熊经理委屈的眼泪都要快掉下来,仍然去扶刘总。 刘总这次没有再推开熊经理,嘴里却说着很难听的话,说熊经理现在翅膀硬了,有老板撑腰了,不将他这个老总放在眼里了,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么。 熊经理只是低着头扶着刘总肥胖的身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谢兵华问我还能不能走,不能走今晚就在宿舍过夜。 我到吧台拿起电话打到家里,响了四五声没人接,正要挂电话,那边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是谁。 我说是我。 桂香问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我说陪老板喝酒喝到现在,有些喝多了,今晚就在宿舍睡。 桂香说,你必须回来。 我说真的喝多了。 桂香说你现在打车到花园里来,我到楼下去接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跟谢兵华道了别,黄喜庆又扶着我走出酒店,我说黄主任你酒量真好,喝了那么多酒一点事都没有。 黄喜庆让留夜的服务员帮我拦了一辆的士,又扶着我上了车,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明月花园。 黄喜庆问司机知不知道明月花园在哪里。 司机笑道,不远,就在福田新区委对面。 黄喜庆这才把车门关上,我冲黄喜庆挥了挥手,司机一脚油门很快把我送到明月花园大楼楼下。 车子刚停下,桂香就过来把车门打开,给了车钱,扶着我下了车。 上了楼,桂香埋怨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么多。 我说老板让喝我能不喝么。 桂香用钥匙把门打开,进了屋直接推着我去了洗澡间,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她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我说我洗澡你干嘛脱衣服。 桂香白了我一眼,没好气说道,我不脱衣服帮你洗澡,那衣服岂不全让水淋湿了。 我说你出去,我自己会洗。说着要推她走,脚下却不稳,一个踉跄,幸亏桂香眼疾手快将我扶住这才没让我摔倒。 桂香笑道,都喝成这样子,还要逞能。说着打开花洒,给我洗了起来。 洗完澡,桂香又用干毛巾把我身上的水珠擦干,又扶着我进了卧室,我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桂香已没在床上。我穿上裤子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找遍了,桂香竟然没在屋里。 我倒了一杯水喝了,感到喉咙舒服了很多,刚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就听到桂香站在门外在叫开门。 我过去把防盗门打开,问怎么没带钥匙。桂香提着早餐进屋,笑着说,反正你在屋里,我懒得用钥匙。 吃早餐时,我问桂香昨天去哪里玩了。 桂香说,没去哪里,天这么热,懒得出去。 我笑着说,你越来越懒,这样不用多久肯定会变成大肥婆。 桂香担忧说,我也觉得我的腰变粗了,衣服穿在身上有种被勒的感觉。 我笑道,所以你要多到外边走动。 桂香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担忧说,我算过日子,现在离上次来月事已经有一个月了,我不会怀上了吧。 我说,怎么可能,你不是上环了么。虽然我这么说,心里也很不踏实。 桂香说,上了环也可能会脱落的,我们隔壁村就有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明明上环了,没多久还是照样怀上了。 我说,既然怀上了就生下来呗。 桂香看着我笑道,生下来我也愿意,就怕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用手指了指她,一时也不知说啥好。 桂香说,说不定这两天就会来事,我不信上的环这么容易脱落。 我说希望如此。 桂香问道,万一真怀上了,你说我生还是不生。 我说打掉。 桂香说,说不定就是你的呢,你要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么? 我说,你还有脸说,明明已经没去公司上班,还随叫随到去陪他。 桂香说,我哪里知道会出状况,再说这也不能全怪我,没有你的默认我能去么。 我恼道,这么说还怪我咯。 桂香说就怪你,若不是你当时没钱,我怎么会去姐夫公司上班,又怎么会被他骗到宾馆里被他弄了。 我气愤说,你自己犯贱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后来难道是我逼着你跟他在一起的么。 桂香气极,流着泪说,我是犯贱,若不是我犯贱你现在能过的这么好么,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是不是想过河拆桥一脚把我踹开,好跟你的金红姐姐和你的欣儿一起过了,李小新,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此时的桂香,跟村里那些撒泼骂街的泼妇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厌恶看了她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去了阳台,想掏烟,结果掏了一个空,又回到卧室要拿烟,桂香躺在席梦思上幽怨地看着我,脸上流满了泪水。 我拿起柜子上的烟,没有去阳台,而是坐在席梦思上点上火抽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桂香突然呜呜呜哭起来,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烦躁说,你哭啥,我又没说你啥。 桂香哽咽着说,你都说我犯贱了,还说没说我啥,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只有金红那个婊子,昨天下午没回来不说,晚上还想不回来,若不是我坚持要你回来,你肯定又和金红那个婊子睡在一起过夜了。 我蹙眉道,金红姐又没得罪你,干嘛婊子长婊子短骂得这么难听。 桂香不忿道,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来勾引你就是婊子,难道我说错了么。 我冷笑说,那你自己呢,先不说你跟姐夫的事,为了钱,甚至连桂叔那样的老头都能把你弄了,你还说你不贱。 桂香突然坐起身,发疯似的向我扑来,拳头像雨点似的打在我背上,我吃疼不过,将她推开,桂香突然向里面的墙上撞去,我见势不妙,赶紧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桂香挣扎着还要去撞墙,见她失去理智,我哪敢大意,紧紧将她搂住。 桂香见挣脱不开,就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一股强烈的剧痛在我全身蔓延开来,但我仍不敢放手,刚才若不是自己身手够快,桂香的头若撞到墙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岂能再因为一时疼痛而放开她。 桂香见我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愿意放开,没有再咬,松开口,见我手臂被咬的地方有着两排深深的牙齿印,甚至有的牙齿印里已经在渗血。 桂香眼里流露出几分歉然,问我疼么。 我一翻白眼,说能不疼么。 桂香破涕为笑道,既然知道疼干嘛还让我咬。 我说还不是怕你做傻事。 桂香说,这样岂不正遂了你的意,可以跟你的金红姐和你的欣儿在一起了。 我说,你若真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说不定也会自杀,你信么。 桂香抱着我说,我信,当初我娘气不过躲在家里喝农药死,我爹回到家见我娘死了,二话不说就把我娘喝剩下的农药喝光了。 我怜惜地抹着桂香脸上的泪水,后怕说道,傻丫头,以后无论如何,你不能像今天这样做犯傻,幸亏我及时抱住了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桂香娇嗔说,谁叫你那么说我。 我笑着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在桂香娇艳的身子上亲了起来。桂香摆好姿势双手捧着我的后脑勺喃喃有声。 我一路朝下,刚将桂香的内裤剥开,就见内裤上有一抹艳红。 桂香见我突然没了动作,问我怎么不继续了。 我笑着说,继续不了,你亲戚来了。 第100章 金红在我宿舍里过夜 虽然这次家庭风波有惊无险,但桂香的执拗的性子让我有了深深的忌惮。 村子里那些泼妇撒泼打滚只是吓吓丈夫,而桂香却是来真的。 我不敢想象,我刚才若没有及时抱住桂香,将会造成如何严重的后果。 若桂香真有个啥三长两短,我想我这辈子也基本完了。 人生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是漫长的,但往往瞬间就能给生命画上终止符号。 中午下班黄喜庆又叫我去她宿舍打麻将,也不知这女人为何会如此钟爱打麻将。 我说要回家今天不打。 黄喜庆笑着说,那我去叫阿红打,不过输赢要算你的。 我说行。 黄喜庆刚要进去叫人,金红就穿着旗袍从后门出来。看着我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简直可以迷死人。我掏出钱包,抽出五张一百的递给金红。 金红没接,看着我问给她钱干啥。 我笑着说这些钱是给你打牌用的。 金红看了黄喜庆一眼,笑着说,打牌也不用这么多吧。 我把钱塞到金红手里,笑着说,手里多点钱打牌才有底气,不用怕放杠也不用怕打生张。 金红笑着问,你自己为何不去打。 还没等我说话,黄喜庆就拉着金红往楼上走,边走边笑着说,时间宝贵,不能再任由你俩这么婆婆妈妈耽搁了。 我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时,桂香正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对我笑了笑。 我坐在她旁边,问怎么没出去。 桂香将头靠在我身上,把手放在我腿上,看着我撒娇说,外面太热,不想出去。再说身体也不是很舒服。 我焦急问怎么了。 桂香笑了笑说,没啥,女人来月事都会有些身体不适的。 我说不要老呆在家里,可以到楼下找人聊聊天,时间也会过的快些。 桂香把头埋进我怀里,低声说,小新,我们回家把结婚证领了吧。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笑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家领结婚证了。 桂香笑着说,领了结婚证就没人能把你抢走了。 我笑着说,那张纸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桂香看着我,嘟着嘴撒娇说,你可以跟金红好,但你必须跟我结婚。 我笑道,你都这么大方了,我能不同意么。 桂香笑道,我算想明白了,我越不让你跟金红在一起,你就会越想跟她在一起,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管你,等你对她腻了,你自然就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我说,我要是一直都喜欢金红姐呢。 桂香说,怎么可能,就算你真舍不得她,等时间一长,她也会有新欢,不可能一直跟你好的,因为你毕竟不能娶她。 我笑道,原来你要跟我结婚就是让金红姐知难而退啊。 桂香得意笑道,那是。 想想也是,感情这东西就如烟花一般,虽然可以给人带来无尽的惊喜和美好,但保鲜期却是很短暂的。所以,当两个人热恋过后,才需要婚姻来维持,才需要生儿育女以亲情来维持。 再说金红姐真的爱我么。 从金红姐现在对敏华一家弃之如履的态度来看,我只是她当时在老家的一个较好的选择而已。 桂香的担忧确实有其道理,金红姐本来就有要跟我过日子的想法,甚至是以欣儿的名义跟我说的。 女人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转眼到了五月初,这天因为桂香要陪二姐去世界之窗玩,我和桂香早早出门,本来我要送桂香到二姐家的,桂香说不用,免得我来回的走,我俩便在新洲路口分开,桂香向沙尾方向走去,我则去了酒店。 我用钥匙打开507房门,阿良床上的窗帘布拉开在一边,床上没人。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花生瓜子壳,还有四五个啤酒的空瓶子,小叠桌上的保鲜盒里还有几片剩下没吃完的猪头肉。 我拉开窗帘布,没想到金红正睡在我床上,丰满性感的身子上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我赶紧将窗帘布拉拢,挤身爬上床。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金红睁开眼,见是我,看着我笑。 我不悦问道,怎么在这里睡,身上也不穿件衣服。 金红笑了笑,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吐着酒气说道,昨天是阿娟的生日,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酸菜鱼,没吃过瘾,又买了凉菜和啤酒回来继续吃,吃到两三点才结束,因为太晚我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我拉了拉她身上的内裤问道,这么小的内裤你啥时买的。 金红笑着说,是前两天跟阿娟逛夜市买的,好看么? 我不悦说,穿这么窄小的内裤跟没穿有啥区别。 金红看着我说,我是特意买了是为了穿给你看的,难道你还不高兴么。 我说,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大胆。 金红不以为然说,这有啥,迪吧那些领舞女郎,身上只穿三点式,还是那种半透明的,还当着全舞厅的人站在台上领舞呢。 我心里更是不悦,问道,你啥时去迪吧了。 金红笑着说,跟阿良阿娟他们去过几次。 我问道,是他们叫你去的,还是你跟着去的。 金红说,这有啥区别么,是阿娟叫我去的。 我说以后你离那个阿娟远一点。 金红笑了笑,说道,其实阿娟挺好的,去迪吧也很好玩。 我说,迪吧那地方很乱,啥人都有,你以后少去。 金红见我脸色不好,有些委屈说道,你一下班就回家陪桂香,我无聊才去的嘛。 我指着她光着的身子说道,就算你在这里睡,也要穿件衣服,万一阿良要偷看你,岂不全让他看到了。 金红看着我,故意说道,看到就看到,反正我已经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这身子早已不值钱了,在老家给欣儿喂奶时,早就被全村的男人看去了。 我还要再说,阿良和阿娟从外面回来,我赶紧示意金红穿衣服。阿娟刚走进房间,就叫阿红快起来吃肠粉。 我把头露出窗帘布,阿娟把手里的肠粉放在叠桌上,阿良拿起门后的扫把开始扫地,问我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问他俩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阿良说跟阿娟出去吃早餐了。 金红已经穿上衣服,把窗帘布拉开,拿着梳子对着墙上的镜子梳头发,回头笑道,小新,我明天休息,你哪天休息。 我说我也明天休息。 金红高兴说,怎么这么巧。 阿娟笑道,有啥巧,肯定是黄喜庆知道阿新师傅明天休息所以才安排你明天休息的。 金红说,来深圳这么久还没去市里玩过,小新,要不明天我们去华强北和东门逛逛吧。 阿良把垃圾和啤酒空瓶子一起扫出房间,阿娟催促道,阿红,快点把肠粉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金红把头发收拢起来,用发夹扎好,坐在我身旁,打开泡沫盒,问阿娟肠粉多少钱。 阿娟笑着说,是阿良请客,尽管吃。 金红对回来的阿良笑道,阿良,谢谢你的肠粉。 阿良说,要谢就谢我,干嘛谢肠粉。 听了阿良的话,两个女人顿时咯咯咯笑了起来。 看到阿良与金红关系似乎很熟稔,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醋意,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从兜里掏出烟给了阿良一支,阿良要给我点火,我用拿着火机的手把他的手推开,说自己有火。 阿良也没坚持,把手收回给自己点上火。 阿良说,听说你和谢师傅去分店之后,娄总会从外面叫人过来顶替谢师傅,董进步这次恐怕要失望了。 这事谢兵华跟我提过,那人是娄总师兄的徒弟,听说炒菜和刀工都很不错,以前一直在星级酒店做。 我笑了笑,抽着烟没有说话。 阿良继续说,董进步现在可能把伊利可追到手了,昨晚看到他俩一起出去。 阿娟说,这不很正常么,董进步工资那么高,只要舍得花钱,伊利可岂会不愿意。 阿良问我董进步现在工资有没有两千。 我说好像是一千八吧。 阿良笑道,现在你工资反而比他高了。 阿娟说,这不很正常,阿新师傅现在是能去雅间吃经理餐的人,他董进步拿啥跟阿新师傅比较。 第101章 金红去迪吧被人下药了 因为值班的缘故,晚上下班时已经过了十点。我刚走出酒店要回家,突然想起金红明天不用上班,不如叫金红去明月花园那边过夜,明天也好一起去东门玩。 我到四楼,409宿舍的门关着,我敲了几次门,阿霞才在房里不耐烦问是谁。 我说是我,问阿红在宿舍么。 阿霞没来开门,直接在房里回答,说阿红刚下班就跟阿娟出去玩了。 我只得离开,上了五楼,宿舍里又没人。我坐在床上心里很气,早上还跟金红说让她少跟阿娟在一起,她怎么就不听呢,说不定又跟阿娟阿良一起去迪吧玩了,想到迪吧里的混乱,感到一阵头疼。 我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回家,干脆躺在床上等着,看看他们玩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直到凌晨一点半,才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还听到阿良的说话声,我赶紧起床,刚穿好鞋就见阿良扶着金红走进屋里,阿良扶着金红的手很不老实放在金红的胸部,阿良见到我明显一愣,赶紧将金红放开,笑着解释说,阿红喝醉了,所以我才扶着她回来。 金红看到我,眼神有些慌乱,我扶着她坐下,这才注意到金红穿着一身超短连衣裙,一坐下,两条白白的大长腿尽露在外边。 我见阿娟没跟进来,问阿娟怎么没来。 阿良尴尬笑道,刚才经过四楼时,阿娟说洗了澡再上来。说完便拉开窗帘布躲进床上了。 金红起身要走,被我拉住,金红说要下楼去洗澡,要把我的手拿开。 我见她不敢看我,心里更是怀疑,将她推到床上,金红见我满脸怒色,没再要走,把鞋脱了上了床往里躺下。 我跟着上了床,把窗帘布夹好,掀起金红的裙摆,里面竟然光光的啥都没穿,金红也有些慌,推开我的手,坐起身不让我看。 我用手指指了指她,怒火中烧,一巴掌扇了过去,金红挨了一巴掌顺势倒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阿良从他床上下来,走到我床边,说李师傅不要冲动。 我怒道,你还想在酒店干的话,现在就滚出去。 也不是我说大话,若我铁了心要把他搞走,只要我把今晚的事跟谢兵华一说,谢兵华再跟娄总提一嘴,他明天铁定要卷铺盖走人。 阿良站着没动,似乎觉得就这么出去很没面子,不过没过多久还是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金红还在抽泣着,眼睛却不时地瞅着我。 我又要掀起她的裙子再检查,金红却缩住身子用手护住不让我看。 我更是怒不可遏,又一巴掌呼了过去,金红当即放弃抵抗,捂着脸倒在枕头上哭了起来,我像失去理智似的将金红的连衣裙掀到她腰上,将她的双腿分开,果然见她下面一片狼藉。 我顿时脑子一热,又握起拳头想打她,见她哭的悲凉,眼里充满着无助,我的心顿时有如刀绞,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一股剧痛从手里传来,我的脑子反而变得有些清醒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打了金红,我有什么资格打她。就算她跟别的男人做了那事也是她自己的事,我凭啥打她。 金红一直都对我非常好,像亲姐姐一样关心我,对我从来没有过啥要求,还为我生下欣儿,我竟然还动手打她,让她哭得如此悲凉和无助。 我简直就是畜牲,想到此,我举起拳头不停砸在自己的头上。金红见我像疯子一般打自己,哭着扑过来捉住我的手,乞求我别打了。 我紧紧抱住金红,哭着说对不起她,不该对她动手。又捉住着她的手来打我脸。 金红紧紧抱住我,求我不要这样,她说她怕。 于是,我和金红又抱在一起,俩人都流着泪不时对视着,眼里都充满着歉疚和难舍的柔情。 没过多久,金红跟我讲了今晚她去迪吧的经过。 金红说,我下班洗完澡并没打算出去,所以才穿这身超短裙的。洗完澡刚回到宿舍,阿娟就叫我出去玩,我说不去阿娟就推着我去,我拗不过她,说换身衣服再去,阿娟说阿良和何进可能还在楼梯口等我们,我怕阿良他们久等,就没再坚持换衣服,跟着阿娟一起去了。 我说,你再急也该穿内裤才能出门吧。 金红解释说,我出门时是穿了内裤的,来到迪吧,开始是自由舞,看着领舞女郎几乎全裸站在台上领舞,我也就放开了玩。后来有个叫东子的,过来跟我一起跳,跳完一曲要请我喝酒,我说不会喝酒,他又说要请我喝饮料,我见阿良何进挺怕这个叫东子的,阿娟跟我说这个东子是在社会上混的,在这一带很有势力,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喝完饮料我们就回去。于是,阿娟陪着我一起跟着东子去了吧台,东子找了一张台让我们先坐,他到吧台拿了两罐椰子汁过来,椰子汁已经开了,还放了吸管,东子给了我和阿娟各一罐,刚喝到一半我就觉得全身发热脑袋有些发晕。 我插话说,这个东子肯定在饮料里下药了。 金红说,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回来时阿良这是这么说的。 我问后来呢。 金红说,这时又响起了舞曲,东子扶着我走进舞池,抱着我跳,在我身上到处乱摸,我既有些害怕又觉得很刺激,见阿良阿娟他们也不在身边,也就任意东子把我的内裤拉掉,东子见我很兴奋,就抱着我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几个格子里都有人,里面还有女人的那种叫声,我更感到亢奋,东子让我扶着小便池,掀起我的裙子便从后面开始了。我当时处在极度兴奋之中,脑子里似乎也处在虚幻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稍有意识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格子里,而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也不是先前的那个东子了。 我骂了一声混蛋,一拳狠狠砸在床板上。 金红见我发怒,不敢继续往下讲。 过了许久,我心里怒火平息了些,问道,阿良有没有对你那啥。 金红摇头说,没有,当时我从格子里出来,又有一个男人过来要拉着我做,还是阿良把那男人推开,我才能顺利离开那里的。 我冷笑说,虽然他在这里帮了你,但也是因为他们你才会去迪吧,这事他脱不了关系。 金红悔恨说,都是我不好,我若早听你的话离那个陈娟远一点,也不至于会发生今晚的事。 我长叹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了,发生了今晚这种事,你不能继续在酒店里做了。 金红黯然说,我也没脸继续在酒店待着了。 我坐起身说,你现在跟我回明月花园,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金红也坐起身,看着我说,那我的工资咋办。 我说,我会去楼面帮你结清。 金红担忧说,不会扣钱吧。 我说,放心,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俩人从床上下来,我见金红脸上还有泪痕,又撕了纸巾帮她把脸的泪痕擦干净。 下楼经过四楼时,金红问,我的行李怎么办。 我说现在太晚,不要去打扰别人休息,明天我会过来帮你收拾好了拿回去。 金红轻声说,我有五百块钱放在枕头下边的席子下,到时你别忘了拿。 我没理她,继续往楼下走。发生了这种事,她还有心思记得枕头下的五百块钱,真不知该说她啥好。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金红会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只要人没事比啥都强。 第102章 收拾人渣 来到楼下,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金红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让她在酒店大门前等着,自己到新洲路去拦的士。 运气还算好,刚走到新洲路口,正好有一辆的士经过,我赶紧招手,的士很快停在我身边,我先让司机开到酒店把金红接上车,然后再去明月花园。 之所以不一起去路上拦车,也是为金红安全考虑。 因为这个时候太晚,很容易遇到打劫的,甚至还可能碰到治保会的治安员出来捞外快,金红没有暂住证,那些家伙完全可以将人带到治保会借机敲诈一番,说不定有人见色起意趁机侵犯金红也难说,这种事在现今的深圳并不少见。 坐电梯时,金红说,等会桂香问起怎么说。 我说不用担心,我来跟她说。 到了十六楼,我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去扭不动,里面竟然反锁了。 我有些恼火,用力拍着铁门叫着桂香的名字,桂香好半天才来开门。 我面色有些难看,问她干嘛把门反锁。 桂香说,你一直不回来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害怕才反锁的。说完,又问金红姐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说金红姐今晚出了事,明天不能再去上班了。 桂香问出了啥事。 我说,现在太晚,以后再跟你说。 金红原先还有衣服留在客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澡间。 我跟桂香进了卧室,桂香将门反锁,走近我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金红姐今晚跟同事去迪吧玩,被人下药了。 桂香冷笑说,穿那么短的裙子还敢去迪吧玩,我早就说她是个狐狸精,是个闷骚,现在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我瞪了桂香一眼,说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 桂香咯咯笑道,同情归同情,该说的话也要说,以后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 我说,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你有必要这么幸灾乐祸么。 桂香笑道,我不说了,免得有些人心里不好受。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以后你不许碰她,迪吧里啥人都有,万一今晚弄金红的男人有啥病,传染给了金红,你若是碰她,她又传染给你,你再传染给我,我非得把你那玩意割了不可。 桂香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今晚在迪吧弄过金红的男人不少,其中只要有一个得了不干净的病,金红估计十有八九就染上了。 第二天上午,我先让金红写了一张辞工书给我,然后到酒店找熊经理,熊经理二话不说批了同意,这才问我怎么回事。 我苦笑说,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熊经理没再问,让黄喜庆把金红的出勤表拿来,当着我的面把工资算出来,等我在工资表上签了字,因为财务孙姐不在,直接让龙小燕从收银台拿钱给我。 龙小燕笑着说,只有你才有这么大的面子若是别人这么急着走,恐怕连工资都拿不到。 我向熊经理道了谢,又到四楼去收拾金红的行李,阿娟也在宿舍,她不敢跟我对视,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心里有鬼。 我只把金红平时穿的衣服放进行李袋,至于那些席子水桶脸盆香皂之类的日用品也懒得一一收拾。当然,席子下的五百块钱还是要拿走的。 回到明月花园,桂香和金红坐在一起在聊天,有说有笑,俩人关系看起来亲如姐妹,看来女人天生就会演戏。 下午二点,我回宿舍找到阿良,问他那个东子是在哪里混的。 阿良起初不肯说,还劝我看开一点。 我指着阿良说,若不是你们叫阿红去迪吧,阿红根本不会出事,我没找你麻烦已经够宽宏大量,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了。 阿良这才说,东子是湖南邵阳人,是夜巴黎美容美发的技师,跟社会上很多混混称兄道弟,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我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现在跟我去夜巴黎,告诉我哪个是东子就没你的事了。 阿良想再劝,见我脸色不善,便没再说啥,带着我去夜巴黎,轻声对我说,那个黄头发穿着白衣黑裤手上有纹身正在给女人染发的便是东子。 我走进夜巴黎,站在染发女人身后打量着东子,这家伙肌肉发达,脸骨突出,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主。 东子似乎感觉到了我敌意,眼神有些不善地盯了我一眼,问我站在这里做啥。 我笑了笑说,我觉得你的黄头发染的很好看,也想染一个。 东子得意笑了笑,笑着说,我这黄头发用的可是外国进口的染料,要一百多,就怕你舍不得花这个钱。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我坐车到上步码头,找到小军住的地方,小军正好在屋里,因为屋里住了四五家人,我把小军叫到海边说话。 小军问我啥事。 我说镇上那些混子还有多少在深圳混。 小军笑着说,镇上那些混子现在分成两派,前几天在罗湖街上火拼,在深圳已经出了大名。 我问你认不认识那些干黑活的。 小军说,只要你出得起价,我就能叫来人。 我问,挑断一根筋多少钱。 小军说,一千。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千给小军,说道,挑断四肢四根筋一共四千,多出的一千给你们兄弟喝酒的。 小军笑道,有个大老板的姐夫出手就是不一样,够大方。 小军跟我到新洲夜巴黎美发店,我把东子指给小军认了人,问不会有事吧。 小军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没多大问题。这种社会垃圾出事,估计警察都懒得理。 我问要多久搞定。 小军说三天内给你搞定。 我指着蹲在夜巴黎美发店门前的几个满手纹身的家伙说道,这家伙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你们办事时还是要小心点。 小军不屑说,这些家伙都是狐假虎威没卵用的,在身上纹几条虫子也只是为了吓唬老实人的。 送小军走后,回到明月花园,桂香问我下午跑哪里去了。 我说去泡妹子了。 桂香讥笑说,就你这点本事连我都应付不来,还有精力泡妹子才怪。 小军办事还是给力的,在第三天凌晨两点就把这事办了。说来这家伙也是作死,这天竟然跑到沙嘴夜市去玩,看到一个女孩因无家可归在沙嘴工业区6栋四楼楼梯口过夜,因女孩长得清秀水灵,这家伙摸到四楼企图强奸女孩,正要得逞时,小军和两个同伴及时出现,把这家伙制服后,就在楼梯口直接把这家伙的手筋和脚筋全挑断了。 警察过来调查得知事件大致经过,都说这家伙活该,打了一个电话给120就直接离开了。 事情过去两三天之后,阿良听说了此事,在宿舍问我,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我矢口否认,说这种社会垃圾仇家多,迟早会出事的。 如桂香所言,金红果然感染上了性病,下体出现大面积红色斑点,还伴有恶臭的味道。 起初金红羞于启齿,后来瘙痒难耐很快被桂香看出端倪,桂香带着金红到皇岗村一家私人诊所去看,金红因饱受病患的折磨,也顾不得看病的医生是个猥琐老头,脱掉裤子张开大腿坐在特定的椅子让老头拿着放大镜仔细看。 老头看完,双手戴着胶手套,用手指在金红身体里进进出出,问金红有啥感觉,问胀不胀或痛不痛,又用棉签在金红身体里取了样本。 忙活了好一阵才得出结论,金红这是同时感染上了梅毒和尖锐湿疣,两种性病交叉感染。 而尖锐湿疣复发性尤强,所以金红必须在之后的一个礼拜,天天需要到诊所检查和打针,争取一次性得到根治。 当晚我下班回到家,桂香便在卧室津津有味将过程一一说给我听,看她眉飞色舞的表情,还以为她在讲述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 第103章 小红有了男朋友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金红每天下午准时到诊所脱掉裤子坐在高椅上让老头仔细检查一番,有几次还让金红把上面的衣服也脱了检查,说是为了准确判断病情,所以需要看看其他部位的情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金红心里即使再不情愿,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也不得不按老头医生说的话来做。 就算明知道老头医生有意在占自己的便宜,也只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没多久,我到八卦岭那边上班,因为分店新开张,我是头锅,所以很忙,有时还得帮着谢兵华管理厨房事务。 人员的调配,各种食材和佐料都要亲自一一过手,生怕哪里出了岔子辜负了老板的看重。 黄喜庆每天都是一副精神饱满春风得意的姿态,她老公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分店,在凉菜房做二师傅,工资也涨了一大截。 有几次黄喜庆问我,阿红现在在哪里上班,若还没上班可以让她到这边上班。 我自然明白黄喜庆心里的小九九,只要阿红来上班,在很多事情上,我在厨房就得配合好她,甚至有些事要将就她。 不过我还是好好感谢了黄喜庆一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破不说破才是维持人际关系的要点。 因为酒楼事情多又离得远,所以我两三天才回家一趟。至于休息在开业的一两个月内,想都不要想。 因为每次回家都比较晚,所以我很少看到金红。就算有心想去看金红,也被桂香缠住不放,说几天才回来一次,必须交足公粮才能睡。 听桂香说,金红现在在花园里给人做家务活,两天去一次,每次过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晾好就能离开,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每月工资是三百。 我说这工资也太低了,不包吃不包住的。 桂香笑着说,我巴不得金红姐一直住在这里,也好给我做个伴。不过你不许再碰她,万一她的病没完全好,感染上,说不定医生就要把你那里切掉。 虽然桂香在说笑,我还真对金红没有了这方面的兴趣。虽然金红依然貌美如花,身材也窈窕动人,但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可能是心理自卑的原因,金红也再没找过我。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这天中午我还没下班,谢兵华从外面进来告诉我桂香来了,在后门等我,示意我可以先走。 我见时间已过了用餐高峰期,也没矫情,笑着点了点头便去了酒楼后门。 桂香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超短裤,两条白白的大长腿让进出的男员工盯着暗暗吞着口水,桂香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时刻被男人盯着的感觉。 因为宿舍没和酒楼在一起,酒楼开在工业区附近,而宿舍租在城中村,当然,离得并不远,走五六分钟就能到。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走在路上不时看着我笑。 我问有啥好事心情这么好。 桂香高兴说,你猜。 我说猜不着。 桂香不满说,你现在越来越没情趣了,像个小老头似的。 走到宿舍楼前,正要上楼,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三芽,三芽顺手给了我一拳,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芽虽然还和上次见面一样黑瘦,不过给人的感觉精神气似乎要好很多。 我说酒店在前边开了家分店,我分到这边来上班,说着话,掏出烟递给了三芽一支。三芽给我点上火,看着桂香说,桂香你怎么越来越漂亮,刚才路过的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一直盯着你看个没完。 桂香咯咯笑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贫,现在在哪里发财。 三芽笑着说,发棺材,没被饿死就算祖宗保佑了。 我拿钥匙给桂香让她先上楼,然后找了一家小店坐下,叫了两瓶可乐和一包多味花生,俩人坐在店门前边吃边聊。 三芽问我还记得以前在春生糖果厂做事的小红么。 我说记得,怎么了。 三芽用手往左一指说道,小红现在就在前面的太阳桌球城上班,在里面做收银员,身材也超级好,跟你家桂香有的一拼。 我笑道,你现在不会是在追她吧。 三芽说,我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拿什么去追,再说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问她男朋友是哪里人,是老家的还是外地的。 三芽笑道,那人还是你我俩人的同学,就是以前跟你打过架的何志军。 我问何志军在深圳做啥事。 三芽说,何志军一直没做事,也跟我一样每天到处东游西荡,奈何他有一个好老子,所以他就能把小红那么漂亮的女人追到手,而我只能干看着。 我问何志军的老子是干嘛的。 三芽说,在工业区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一天随便能赚上两三百。 我问开洗车场投入大不大。 三芽说,不大,大个屁,只要租个棚子,花一千多块钱买支高压水枪,雇上两三个人就可以开干了,可惜我没钱,否则早自己搞了。 我说,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又不一样了。 三芽不满瞟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经常去何志军家的洗车场帮手还会不清楚。 我笑着说,你肯定是没钱吃饭才去帮手的吧。 三芽给我一个白眼,说道,就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要说出来撒,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祖国的五好青年是要面子的。 我说,要不我俩合伙也搞个洗车场,我出钱,你负责搞起来。 三芽看着我,不确定问道,你是来真的? 我笑着说,我这里的钱肯定没问题,就怕你撑不起场子。 三芽拊掌笑道,这个我信,就算你手里没钱,去你姐夫那里也能随便拿个万儿八千的,若你来真的,我晚上就去找人问问,看哪里适合搞洗车场。 我说,自然是来真的,反正投入也不大,就算亏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三芽拍着胸膛说,你尽管放心,我这人平时吊儿郎当,办起正事来可不含糊。 喝完桌上的可乐,三芽问我几点下午上班,我说五点。 三芽说现在才两点多,要不我们去太阳桌球城打几局桌球吧。 我说行。 三芽带着我到东方大厦,坐电梯到三楼,刚出电梯就见小红坐在收银台正在跟何志军说笑。 三芽给了何志军一拳,笑着说,现在有了女朋友天天忙着犁地不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小红看到我,眼睛发亮,兴奋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何志军问小红,你怎么会认识小新。 三芽笑道,没看到小红见到小新高兴的像花儿一样,说不定他俩早就有一腿,那时小红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你呢。 小红没理何志军的问话,只是笑看着我。 何志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又不敢发作,虽然小红跟他睡了,并不表示小红就是他的人,在深圳这地方,男女睡在一起太平常了,只要长的够靓仔,随便跟一个女孩搭讪几句,请喝瓶饮料,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坐,说不定就能来次深度交流。 我说我在这东海酒楼上班。 小红高兴说,我知道这个东海酒楼,我姐就在离东海酒楼不远的潮州牛肉店做服务员。 我说小珍怎么没在厂里做了。 小红说,在厂里做有啥好的,虽然那厂包吃包住,可吃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工资又那么低,天天加班加点一个月才三百来块钱。 何志军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装作没看到。 什么玩意,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就凭这张臭脸就让我对你忌惮三分,让小红怕你?真是天真。 这时有人来结账,三芽拉着我往里走,低声笑着说,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没看到何志军气得脸都青了么。 我冷笑说,说几句话就这样,真把小红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了。 第104章 桂香和方静成了闺蜜 我和三芽找了一张空台开打,问这里怎么收费的。 三芽说小台五块钱一个小时,斯诺克十块钱一小时。 我和三芽玩了一个小时,我拿着钱包到收银台结账,小红笑着问怎么不多玩一会。 我说五点还要上班。说着把一张十块的递给她。 小红把我拿钱的手推回来,笑道,不用。 我说你这样老板不会说你么。 小红说没事,你又不是天天来玩。 我收起钱正要走,小红说,明天我姐休息,要不要去我姐那里玩。 我笑着说,她明天休息我明天又不休息,怎么去玩。 小红说,我姐现在还没找男朋友,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 我说,这话你不能乱说,我跟你姐啥事都没有。 小香瞅了我一眼,笑道,说的好像有啥事你就会负责一样。 我装作没听懂小香的话,和三芽直接从楼梯走下去。 到了楼下,我拿了两百块钱给三芽,让他这两天多跑几个地方,看看哪里有适合开洗车场的地方。 三芽笑着说,三天内一定找到一个令你满意的地方。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二楼宿舍,桂香没在房里,谢兵华从他房里出来,说道,不用找了,黄喜庆把你家那位和我家的都叫去她房间打牌了。 我掏出烟给了谢兵华一支,又给他点上火,便笑着上楼了。 黄喜庆见我进屋,笑着说,叫你老婆打个牌你还追过来,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方静笑道,还是小新会关心人,我家那个从来不看我打牌。 李春华笑着说,找男人就得找谢主厨这样的才靠得住,像阿新这样的花心鬼千万不能要。 我故作不满说,李春华,你当着我老婆的面说我坏话,万一哪天我老婆跑了我要你赔。 桂香笑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跑了,然后让李春华陪你。 我从身后抱住桂香的小蛮腰,身子靠在她背上,笑道,我可舍不得你跑了,就算赔十个李春华给我也不答应。 黄喜庆说,李春华现在工资一千二,十个李春华就是一万二,阿新,每个月给你赚一万二不香么。 我笑道,这账你不能这样算,虽然每个月赚一万二不少,但我哪有精力给十个李春华交公粮。 话刚说完,几个女人笑得东倒西歪,李春华咬着牙打了我一拳,黄喜庆笑道,阿新,你说话好龌龊哦。 方静笑着问道,桂香,你是不是经常催着小新交公粮。 桂香把我抱着她的手拿开,笑着说,你们也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花心鬼,不对他严厉些他还不得到处沾花惹草。 黄喜庆笑着说,既然桂香你也觉得阿新是个花心鬼,干脆你到酒楼来上班,这样他就更作不了怪了。 桂香说,我姐过几天会来深圳,我若上班到时又没时间陪我姐了,上班这事还是以后再说。 我笑道,我说你来的路上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你姐要来。 桂香笑着说,上午姐打电话到家里,我接了电话就过来这边了。 因为方静今天休息后半天,跟桂香商量好等打完牌去东门买衣服,我也就没再留在三楼,直接去了酒楼。 晚上下班,桂香已经和方静逛了东门回来了,她自己买了不少内衣内裤不说,还给我买了几件内裤和两件七分裤。 我笑着说,你买这么多内裤穿得过来么。 桂香说,你懂啥,我们女人和你们不同,多备几件在家里总是好的,再说我姐过几天要来,她也用的着。 我本来不想回明月花园的,桂香说在宿舍里过夜上厕所和洗澡都不方便,硬是拉着我坐29路车回到明月花园。 回到家里时,金红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笑着说,还以为你俩今晚不会回来就在那边过夜呢。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我感觉金红姐最近很少跟我坐在一起说话,似乎生疏了许多。我有心想到金红姐房间里说说话,桂香早已把我拉进洗澡间要和我一起洗澡,洗到一半又很自然开始办事,办完事感觉身子有些困乏,又没了找金红姐说话的兴趣。 第二天吃早餐时,桂香把春香要来深圳的事跟金红姐说了,金红姐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啥,我甚至还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之色。 这让我有些心疼她。 毕竟金红姐是我的初恋,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还给我生了欣儿。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她能过的开心些,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郁郁寡欢。 吃完早餐没多久,我便出门要赶去八卦岭上班,出门前桂香问我今晚回不回来。 我说不一定。说这句话时,我发现金红姐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那个幽怨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凄美。 在去上班的路上,我心里想着得找个时间跟金红姐好好聊聊,打开她的心结。 刚上班没多久,打荷的小弟来告诉我外面有人找我。我把围裙解下拿在手里走到后门,见是小军和小华。 我赶紧掏出烟递过去,小军接过烟说,昨天在黄木岗遇到三芽,三芽告诉我你在这边上班,所以今天就带着小华过来了。 小华没接我递过的烟,摆手说不会抽。 我掏出火机给俩人点了火,抽了一口,看着小军问过来有啥事。 小军指着小华说,小华来深圳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找到工作,听三芽说你这里是新开的店,所以我带小华过来问问,看看你这边还缺不缺人。 我笑着说,就算不缺人塞个把人也没啥问题。 小军拍了我一下后背,笑着说够意思。 我问小华想在哪里做。 小华笑着说,只要有事做就好,哪有我挑选的资格。 我笑着说,去楼面做,里面漂亮的妹子多,若到厨房做,不但没有妹子,还热的很,不过要比楼面加工资快些。 还没等小华说话,小军说,就让他去厨房,有机会跟着你学一下炒菜,有门技术以后也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见小华没有反对,转身进了厨房找到谢兵华跟他把事情说了,谢兵华说这种小事你自己带着他去办理入职手续就是,不用特意来跟我说。 我又出来问小华带身份证没有。 小华点头说带了。 我笑着对小军说,我现在要带小华进去办理入职,等会也没空要忙。 小军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说,我知道你要忙,那我多谢你了,以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喝酒。 我说行。说完带着小华从后门进了酒楼里。 黄喜庆正跟李春华在说事,见我带人来办理入职,黄喜庆问是应聘啥的。 李春华看了小华一眼,笑道,传菜部正好缺人,要不让他来做传菜员吧。 黄喜庆问小华愿不愿做传菜员。 小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做啥都行。说话时还不敢看黄喜庆的眼睛。 我笑着说,黄经理,就让他去后厨吧,这是我找来的徒弟,你们可不能抢我要来的人。 黄喜庆咯咯笑道,你找来的这个徒弟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傻的。 我让小华留在楼面办理入职,我则回了后厨。谢兵华问我人呢。我说还在办理入职。 谢兵华说,要不让他先去学配菜。 我笑着说,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没过多久,小华从传菜口进入后厨,我一直看着他,他足足用了一分钟才找到我。 谢兵华笑着说,这人似乎不够灵活,还是让他先去凉菜房吧。 我自然不会有意见。对于小华来说,有个上班的地方,便脱离了现在困境,至于以后如何发展,那是等吃饱了饭之后再想的事情。 中午下班,三芽骑着一辆八成新的山地车过来。 我问山地车哪里来的。 三芽笑道,昨晚花八十块钱买的,这样跑起来也方便些。 我问洗车场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三芽笑着说,没有眉目我现在过来找你干嘛。 我听了很高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眉目,看来三芽这家伙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便笑着问他在什么地方。 三芽说,在园岭那边,在一个停车场里面。 我担忧说,在停车场里开洗车场恐怕不大好吧,洗车要花钱,停车又要花钱,车主肯定会不愿意进去。 三芽说,这个你放心,进到停车场超过半小时才收费,而我们洗一辆车只需要五分钟,再说那个停车场很大,平时停在里面的车也将是我们潜在的客源。 第105章 跟叶主任签合同 我问物业那边有啥要求。 三芽说,我跟物业的叶主任谈过,他们每月要收一千五的管理费,还有就是他们物业里的车过来洗要求免费。 我说,你在这里跟我说也是白说,不如你现在带我过去看看现场。 三芽笑道,行,那你坐上来。说着指了指山地车后架。 园岭离八卦岭并不远,三芽骑了不到十分便到了他所说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确实不小,可以停二百多辆车,而且四通八达位置颇佳。 靠里边有几个铁棚子,里面停了车。铁棚子前面比较开阔,正是开洗车场的理想场所。 我问那个叶主任是正的还是副的。 三芽说,这我不清楚,不过说话还是管用的。 我让三芽带我去找他所说的叶主任,三芽把我带到叶主任的办公室,叶主任五十岁左右,面相端正,慈眉善目,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叶主任得知我的来意,把物业的要求大概跟我说了一下,跟三芽说的基本一致。 我指着里面的三个铁棚问道,叶主任,那三个铁棚停车位是物业的还是私人的。 叶主任说,这里边所有的停车位都是物业的,不存在私人的。 我笑着说道,我们若在停车场里搞洗车场,肯定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不就把那三个铁棚子让出来给我们,您看如何? 叶主任沉吟了一下说,那三个铁棚子让给你们做洗车场也不是不行,但月租费得加五百,每月要交两千。 我算了算,觉得交二千块在这里办洗车场基本亏不了,便问还要不要交别的费用。 叶主任说,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可是轻工部的下属单位,你们在这里办停车场,肯定不会再有别的单位来找你们收钱。 我听了心里就有了底,当即提出要跟叶主任签合同,叶主任拿出合同,问我准备签多久。 我说五年吧。 叶主任说不行,最多三年。 我笑着说三年就三年。 叶主任说,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叶主任把合同拟好,我见里面月租写的是一千五,没动声色,在乙方后面签了字并画了押。 叶主任这才在甲方后面签了字,又盖上物业的公章。 我问租金和押金怎么交。 叶主任说,押三个月,租金一年一交。所以你得交三万给我。 三芽说,叶主任,一次交三万也太多了,能不能按月交租金。 叶主任脸露不屑之色说道,不行,若按月交租早就租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三芽还要再说,我用手制止他不要再说。对叶主任笑道,叶主任,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我先放一千块押金在您这里,等明天取足了钱给您送来,您看如何?说着从包里数出十张一百的放在叶主任桌前。 叶主任说,行,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没把钱交齐这合同就作废,这一千块的押金也没有退。 我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伸出双手跟叶主任握手道了别。 离开兴华物业大厦,三芽担忧问道,你真能拿出这么多钱么。 我说,我手里有两万左右,晚上再去问我姐借两万,估计就基本够了。 三芽感叹说,想着两三千块就能搞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要花上三四万。 我笑着说,所以说,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三芽担忧说,刚才你就不该交那一千块押金的,万一以后洗车场没生意岂不把你坑惨了。 我说做生意哪有包赚钱的道理。就算赔了也没多大关系,就当花钱交了学费,起码我还有工作,不用担心会饿饭。 三芽笑道,就怕到时你那个漂亮媳妇不肯放过你。 三芽骑着山地车把我送回八卦岭,我问他身上还有没有钱。 三芽说还有一点。 我又给了他两百。 三芽拿着钱发誓说,等洗车场开起来,我肯定给你好好干。 我又在旁边小店买了两包红双喜,自己留一包,一包给了三芽,笑着说,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我还能不信你么。 三芽问明天你啥时去交租金。 我说,明天可能没时间,后天再交吧。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上午就去把租金交了,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是为了防一手,毕竟这三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可以让很多人六亲不认了。 三芽说,行,那后天上午我再过来。 三芽走后,我回了宿舍,跟谢兵华说明天有事,要请一天假。 谢兵华笑着说,这段时间太忙你一直没有休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下班回到明月花园,只有金红在家,我问桂香呢。 金红说桂香去你二姐家打牌了。说完起身又要回房间。 我伸手一拉,将金红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将她抱住。 金红突然抹起了眼泪。 我焦急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金红哽咽着说,我以为你嫌弃姐了,不要姐了。 我心疼地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柔声说,怎么可能,我们还要一起将欣儿抚养长大呢。 金红抹着眼泪笑着说,前天敏华带着欣儿到村委打电话来,欣儿在电话里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大声哭着不停地叫着妈妈,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我的泪水也禁不住流了下来,紧紧抱住金红。过了许久,金红抹了抹眼泪,对我一笑,说你还是先去洗澡吧。说完要推开我站起来。 我仍抱着她没松手,笑着说,我要你陪我一起洗。说完不等金红说话,推着她一起去了洗澡间。 俩人把衣服脱掉,金红的身子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白皙润滑,但也痊愈了。 我直接抱起金红亲了起来,金红也热烈地回应着我,后来我将金红放在洗涑台上,把事情办了。 然后我和金红又一起洗了澡,洗完澡出来洗澡间时,桂香脸色阴沉地站在洗澡间外面的走廊上。 金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桂香也转身回了卧室。 我跟着进了卧室,反手把门关上。 桂香低着头坐在席梦思上,似乎不想看到我。 我贴着她坐下,伸手去搂她,桂香把我伸出的手甩开,厉声说不许碰我。 声音很大,我想金红在客房肯定能听到。 或许她就是故意要说给金红听的。 看来桂香想趁机把金红赶走,这是我绝不容许的。 金红若离开这里,又要遭受多少风尘之苦,甚至流落风尘也很有可能。 我冷冷看着桂香,我希望她只是一时的任性,而不是为了蘸酸吃醋连最起码的良知都丢弃了。 桂香似乎看到了我眼里的决然,没有再大吵大闹,只是倒在床上不再理我。 这让我心里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我把手放在她身上,桂香依然把我的手拿开。 我站起身,说我去客厅睡了。说完拿起枕头出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本想今晚跟桂香说说开洗车场的事,看来只有等她把气消了再说。 抽完烟,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起刚才金红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桂香,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曾几何时金红姐在桂香面前竟然会如此卑微,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唏嘘不已,又想到金红姐出事那天晚上,自己在没问清楚事情的情况下,打了金红姐两巴掌,心里更是悔恨交加,而金红姐当时丝毫没觉得我的行为有何不妥,事后也没有半分责怪我,甚至还担心我会嫌弃她。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这个把我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我岂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不停受到桂香的作贱。 第106章 金红不告而别 第二天清早,在我还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金红姐就出门了,我以为金红姐只是去买早餐,没有在意,继续睡着。 过了八点还没见金红姐回来,我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起身到客房,客房的门开着,床上没有金红姐平时穿的衣服,床下也没看到她的行李袋。 我的心更是慌乱,很快在床头柜上发现金红姐给我留的纸条: 小新,桂香是个好女孩,好好跟她过日子,姐走了,勿念。 我把纸条放在床上,快步回到客厅,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桂香可能在卧室里听出异常,出来诧异看着我,我没心情理她,夺门而出。 到了楼下,才知道外边在下着细雨,街道上冷冷清清。我冒着雨一路寻去,从石厦南寻到沙尾,再是金地工业区,沙嘴,又经过上沙,到下沙,始终没有看到金红的身影。 最让我担心的是,金红姐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我暗恨自己关心金红姐太少,为什么平时没多给她一些钱。 金红姐肯定是昨天半夜上厕所看到我睡沙发才要离开的。我忍着心里的酸楚,眼含泪水继续在细雨中寻找着。 我又走在正在修建的福强路路边,一直从下沙走回到金地工业区,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嘶喊着金红的名字,我是多么希望金红能听到我的嘶喊而回应我。 有不少路人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把我看成是一个受了刺激而导致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一刻,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里,桂香没有只言片语安慰我,只是坐在沙发上冷笑不已。 我更感到心凉,这女人到现在心里还只有嫉妒和吃醋。 难怪古人说娶妻要娶贤,古人诚不欺我。 我不敢招惹桂香,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洗澡期间桂香来敲门,我没理会她主动求和的信号,此时此刻的我,对她的身子也没有任何兴趣。 洗完澡出来,见桂香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对着我笑,我没多看她一眼,掏出烟点上,坐在她身旁,问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金红姐么。 桂香说,有啥好担心的,深圳有成千上万的酒店,她只要愿意去找,很容易找到工作的。 我说万一……。 桂香不满打断我的话,不忿说道,哪有这么多万一,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干嘛不跟她过算了。 我回头看了桂香一眼,见她脸有怒容,一副要发作的模样。 看来我无视她的暗示,已经令桂香感到很不满了。 桂香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我的后背,娇笑说,你再不来,人家就去找别人了啊。 说话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笑,但我还是听出里面的威胁之意。 我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抱着她亲了起来。 完事后,此时的我,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竟然梦到跟金红姐在地里一起摘棉花,金红姐笑得是那么开心和快乐,看我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柔情和蜜意。 又梦到在酒店宿舍里我打金红的场景,金红那伤心欲绝的眼神让我悔恨交加。 醒来时,我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然有些发烫,看来自己发烧了。 我躺在床上喊着桂香的名字,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喊了几声没有听到桂香的回应,房里静悄悄的,桂香似乎没在。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果然没看到桂香的身影。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坐车到沙尾村卫生所,给我看病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女医生先给我量了体温,看了我的舌根,又详细问了我今天做了啥。 我把淋雨之后回家又和媳妇有过那事的经过说了。女医生又问我最近一个月打过青霉素没有。我说几年都没打过针。 女医生笑着说,你再不知道看重自己的身体,以后有你受的,淋了雨还敢跟媳妇做那事,真是无知者无畏。 女医生给我做了实验,见我没有排斥反应,便让我靠着墙坐着给我打上吊瓶。 吊了三瓶水之后,我没有了之前头昏脑热的症状。女医生又给我开了两天内服的药,然后拿着单子带着我去交费,我以为最少四五十块,没想到才二十块不到。 走出卫生所,我依然全身无劲,这才想起一天都没吃东西。 这时金地工业区那边有不少工厂的员工下班赶到沙尾这边来打快餐,沙尾卫生所后面开了一排的快餐店,全是做好一盆盆的现菜。 我也跟着过去拿了两个不锈钢碗,一个打菜一个打饭。 二荤一素一块五一份,三荤一素两块一份,我花了两块钱打了三荤一素四个菜,米饭自己打,吃完不够可以再添,不用加钱。 我端着饭菜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可能饿了的缘故,竟然把打的饭菜全吃光了。 吃完饭,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起身用手抹了抹嘴巴,向沙尾股份公司方向走去,在滑冰场附近遇到阿芳,跟阿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眼睛特别明亮好看。 阿芳见我精神不佳,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打完吊瓶出来。 阿芳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说只是淋了雨受了寒,打完针现在基本好了。 阿芳笑着说,可能过几天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我问怎么回事。 阿芳说,你姐夫的工厂转给刘老板了,明后天康师傅和我老公还有他二哥会一起去横岗那边厂里做事。 我问哪个刘老板。 阿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老公说,这个刘老板去年在你姐夫这边跑过业务。 我当即明白了阿芳所说的刘老板是刘杰,他有做局长的姐夫关照,生意自然蒸蒸日上。 阿芳问我要不要跟她们一起过去沙嘴。 我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 虽然早有预感姐夫的厂子很难做下去,但这么快被刘杰把厂子吃掉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看来刘杰为了让吃掉姐夫的厂子,他的局长姐夫没少费力。至于唐师傅康师傅他们到刘杰那边做事也很好理解,毕竟他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的,跟着刘杰做事有充足的货源,赚的自然也就多。 我到新洲逛了几条街,依然没找到金红姐,整个人都困乏不堪,便放弃再继续寻找下去,向石厦方向走去。 回到明月花园,红玉正陪着桂香在厨房做菜。 我问红玉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 红玉笑着说今天休息。 桂香问我去了哪里。 我把手里的药扬起给她看,说去看病了。 桂香问是啥病。 我见她神色有些紧张,当即明白她担心啥,冷冷说是感冒了。 桂香抚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把我吓一跳。 第107章 找到金红 我担心桂香会乱说话,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桂香当即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再说,把锅里的菜铲在盘子里,让红玉帮手端到客厅的饭桌上。 我把药放在卧室的柜子上,躺在床上用毯子搭在肚皮上便开始睡。 没过多久,桂香进来叫我起来吃饭,我闭着眼说吃过了。说完又要继续睡。 桂香用手推了我几下,要我起来吃饭。 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不耐烦冲她嚷道,都说吃了吃了你还叫,你烦不烦。 桂香也不示弱,说道,我好心叫你吃饭还叫错了,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可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不吃拉倒,最好饿死你。说完转身走了。 被她这么一搅,我哪里还有半点睡意。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让自己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旁人都羡慕我能找到桂香这么一个漂亮身材又好的媳妇,可我现在心里却非常后悔和失望。 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和桂香相处下去,她过于要强的性格让我感到无比的憋屈,再继续这样跟她过下去我非得被她气死不可。 既然睡不着,干脆坐起身点上火抽起来烟。刚抽一口,桂香又端着碗过来,看着我撇嘴说,不舒服还抽烟。 我瞪着她气道,快吃你的饭,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桂香说,我是为你好才过来说你,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忿说,你有个屁的好心,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说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朝里躺下,又拿过毯子盖在身上。 桂香咯咯笑道,天这么热还盖毯子,果然病的不轻。 我再也忍不住,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她面前,怒视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不气死我不罢休。说完干脆去了客房睡。 躺在客房的床上,枕头还留有金红姐的发香,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眼眶不禁又含上了泪。 金红姐,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吱一声就走了。万一遇到那些千刀万剐的人贩子可怎么办。 想到此,我再也躺不住,决定下楼去皇岗村那边再去找找。 见我走到门边打开门,桂香问我又要去哪里。 我没好气说,我去死,你要不要跟我去。说完出门走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我从皇岗广场一直找下去,找到水围村,又继续找到岗厦,岗厦正在搞大拆迁,在经过几间低矮的砖房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近我,低声问买单车么。 我有些心动,想着骑着单车找人既省力又能扩大寻找范围,便问多少钱一辆。 女人没再说话,向左边走去,手却放在身后不停向我招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有些疑惑,怎么买个单车像做贼一般。 不过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女人把我带到一间土房前,打开木门,里面竟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单车。 我指着一辆八成新的山地车问多少钱。 女人说八十。 我问有没有少。 女人说,你若真心想要七十给你。 付了钱,我骑着单车转到滨河路,还别说,这山地车还真不错,变档灵活不说,刹车也灵。 我又从滨河路拐进皇岗村,见左边远处有个避雨亭,里面似乎有人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骑着单车过去,避雨亭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影很像是金红姐,我快速骑到避雨亭台阶前,看到女人的正脸,果然是金红姐,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似乎在劝着金红什么。 我顿时欣喜若狂,下了单车直接把单车往旁一推,便冲到金红姐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金红姐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问我怎么会找到这里。 老人见我俩关系非常亲密,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我问金红怎么会认识这老头。 金红说,他见我提着行李包以为我是刚从老家过来的,便问我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没有。他又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没有住的地方。他就说他是皇岗本地人,家里有两栋六层楼房,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走,他不但给一套房子给我住,每月还给我一千五百块钱零花。我不想跟他去,他又说这里晚上有各种各样的坏人很危险。 我问金红吃晚饭没有。 金红看着我说,傍晚过来时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吃了。 我将金红的脸搂在怀里,数落道,姐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不愿意住在家里也要跟我说,我自然会安排你住在别的地方。我若没找到这里,你是不是准备就在这里过夜? 金红哽咽着说,小新,姐不想弄得你跟桂香关系不和睦。 我恨声说,姐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的这样在外边过夜非常危险,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你若出了事欣儿以后去哪里找妈妈? 金红再也忍不住,扑在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的眼泪也断线似的不停往外掉。 俩人抱着掉了一阵眼泪,把眼泪擦干,我把金红姐的行李袋挂在单车的前面,推着单车和金红一起走到皇岗村口,找了一家餐馆坐下,点了一个红烧鱼和一个白切鸡,又要了一个西红柿蛋汤。 我问金红今天去了哪些地方。 金红说,早上出来就在皇岗附近找工作,有两家餐馆招服务员不包住,所以没去做,拿着行李包又不方便,没走多远就累了。 我也把自己上午在沙头到处找她的事说了。金红听了又感动的掉眼泪,我赶紧在桌上撕了纸巾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笑着说,姐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以前在老家可不是这样的。 吃完饭,算了饭钱,金红问我现在去哪里。 我看着金红说,你肯定不愿意再回明月花园,要不我带你去八卦岭,到那边找家旅馆先住下。 金红问,你宿舍不能住么?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住,就怕你不愿看到黄喜庆她们。 金红说,这有啥,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我提着行李包准备到路上去拦车,金红指着一旁的单车问,那这单车怎么办。 我说不要了。 金红可惜说,这么好的单车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说八卦岭离这里很远,总不能让我们骑着过去吧。 金红看着我笑道,以前我们到镇上赶集骑几十里山路都没啥,八卦岭离这里也就十来里路,还全是水泥路,为啥不能骑着过去。说完从我手里拿过包,让我去骑车。 我们骑着单车沿着滨河路一路下去,到上步中路朝上走,到八卦岭宿舍时竟然还没到九点。 我把车子放在一楼楼梯下,带着金红去二楼宿舍,刚到二楼,高兴琴从楼上下来,冲我叫道,阿新,老板过来了,黄经理让我过来叫你去酒楼陪老板喝酒。 我笑着说,我今天休息,你回去酒楼跟黄经理说没找到我。 高兴琴说了一声好,便下楼走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将灯打亮,金红从行李包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洗完澡,金红过来问我有没有没洗的衣服,有的话拿给她一起洗。说着也不等我说话,就在我的床上找起来。 找了两件我穿过的衣服之后,又要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拿去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笑着说,这衣服中午刚换上的,本来还要穿一天,既然你要洗就拿去洗吧。 金红洗好衣服,又回房拿了衣架把衣服晾好在阳台上。晾好衣服,金红回到房里,笑看着我,让我去洗澡,我自然明白她特意叫我去洗澡的用意,我只得把自己受寒得病的事说了。 金红心疼地在我额头摸了摸,没感到烫手这才放心,嗔怪说,得了病还到处乱跑。 我笑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幸好把你找到了。 金红躺在我怀里,歉疚说,都是姐不好,不该不辞而别。 我用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笑着说,知道自己错了就得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第108章 做生意风险真的很大 第二天,三芽早早找了过来,问我钱准备好没有。 我昨天一天为金红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后来找到金红又没回过家,身上哪有银行卡去取钱,只得跟三芽说明天才能拿到钱。 三芽神情有些担忧,问能借到钱吧。 我说肯定能,让他放心。 金红问怎么回事。 我把要在园岭那边开洗车场的事说了。 三芽说,昨天跑了几个地方,结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二手高压水枪可以买。 我说没事,到时去买两个新的就是。 三芽见我说的笃定,笑着说有个大款姐夫就是不一样。 可能是见金红在,三芽没有待多久便走了。 三芽刚走,谢兵华过来问三芽过来找我干啥。 我把自己要开洗车场的事跟谢兵华说了。 谢兵华说,洗车场确实可以搞,我们村有几家人也在深圳搞了洗车场,都发了财。 我笑着说,要不你也来凑一股。 谢兵华笑着说,这感情好,不过我还得去实地看看,觉得行才来,这毕竟不是小事。 我笑着说,这肯定的,我总不能把师傅你拉进坑里。 谢兵华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还有时间,不如现在过去看一下。 我自然无有不允,让金红安心待在房里,跟谢兵华一起下了楼。 谢兵华有一辆九成新的女式摩托,是用一千块买来的黑货,这种事在深圳司空见惯,反正谁有钥匙摩托就是谁的。 谢兵华骑着摩托带着我到园岭,在我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兴华停车场内,谢兵华见里面场地大,四周交通便利,当即表示愿意入伙。 叶主任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我,问我把钱带来没有。 我笑着说还没有。 叶主任说,明天是最后期限,若不能把钱交齐,到时你给的押金是没有退的。 谢兵华问我要交多少钱。 我说一年租金二万四外加三个月押金六千,一共三万。 谢兵华说二千块钱一个月的租金虽然不算便宜,不过我看这里有搞头,我这里有钱,就先拿我的钱垫上。说着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找出一张建设银行卡。 叶主任见了笑着说,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建设银行,你们去取了钱到办公室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谢兵华又骑着摩托把我带到马路对面,找到叶主任所说的银行,银行里取钱的人很多,我们只得跟在后面排队。 等取了钱已经过了十点半,谢兵华笑着说,没想到取钱的人这么多,再耽搁就不能及时赶回酒楼上班了。 我们又返回兴华物业,把三万块钱交给了叶主任,叶主任给我们打了收据。 谢兵华拿着两张收据,哂笑道,三万块钱就换了这么两张纸。 因为离上班时间紧,我俩没有再回宿舍直接去了酒楼。 刚到酒楼就见黄喜庆在厨房等,笑着说找了你俩找了好半天,终于见到你们的人了。 黄喜庆要跟谢兵华商量旅游团用餐的事,仓库老肖也过来找我,说找了我几次,要我去仓库看看新进的佐料如何。 我跟着老肖到一楼仓库,王晓莉正坐在仓库等我们,王晓莉是厂家推销员,长相一般,身材却很不错,前凸后翘的。 我仔细看了王晓莉新推荐来的几个品种,觉得可以试着先用用。等试用完再决定是否长期采购。 因为佐料有几箱,我一个人拿不下,便把做员工餐的杨友岩叫过来,让他帮忙和我一起把佐料拿到二楼厨房。 王晓莉见我要走,说中午要请我吃饭。我摆摆手说不用,便直接和杨友岩一起拿着佐料离开了。 刚到二楼,高兴琴从厨房过来,说阿新师傅,你老婆打电话过来了,快去接。 我只得把两箱佐料放在地上,叫正在煲汤的小黑把佐料搬进去。 我匆匆赶到收银台,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面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我昨晚怎么回八卦岭也不跟她说一声。 我没理她的话茬,说我这边很忙,有啥事快说。 桂香说,刚才我姐上车来深圳了,明天你和我去接一下。 我说行。准备挂电话。桂香又问我今晚回不回家。我说明天再回。 桂香说,金红姐走了你又不回,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我没理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金红姐住在家里时,只会想着法挤兑金红,特别是金红出事后,她更是幸灾乐祸,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很让我反感。 回到厨房,传菜部逐渐有单过来,厨房也开始忙了起来。小华在我旁边打荷,我问他搬到宿舍住没有。小华说昨天已经搬到宿舍四楼住了。 阿波见我和小华有说有笑,过来问小华是不是我老乡,我故意跟他说小华是我同学,也是我介绍来的。 我知道阿波平时对打荷的小弟不大友善,更喜欢挑新来的小弟的错,随意呵斥。 阿波得知小华是我介绍来的,对小华果然态度好了不少。这人虽然有些势利眼,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都活在世俗之中,只要阿波没做出太过格的事,我对他也会吹毛求疵。 中午下班,我和谢兵华一起回的宿舍。我把前两天和叶主任签的合同找出来拿给他看。谢兵华很快发现了交的钱和签订合同的数额有不同。 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本来开始谈时也是说每月交一千五的租金,后来我们看中里面三个铁棚车位,叶主任就给了我们,不过每月租金加了五百。 谢兵华笑道,不过加的五百到这姓叶的兜里了。 我说,反正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管他做甚。我又问洗车场该如何划分股份。 谢兵华笑着说,我俩每人出资一半,把那个三芽踢开如何。 我为难说,这洗车场是他找到的,现在把他踢开恐怕不太好。 谢兵华笑道,我也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谁叫这家伙以前找人堵过我。 我说,要不这样,我俩出资平均各占45个点,剩下的十个点给三芽,毕竟以后洗车场的生意还要靠他打理。 谢兵华说,我觉得不能给他股份,这样万一有了矛盾会很麻烦。我们可以把洗车场交给他管理,薪资方面优厚些,再给他抽取十个点的利润,你看如何。 我笑着说行,明天他过来我就告诉他,他若愿意就干,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毕竟出钱的是我俩,承担风险的也是我俩。 这时方静下班回来,拿过谢兵华手里的合同看了起来,说酒楼那么忙,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外面搞这个。 谢兵华笑道,难道你想一辈子给人打工么。 方静说,就怕到时钱没赚到,反而把我们攒的钱贴进去了。 谢兵华笑着说,做生意肯定会有亏有赚,不过以我看来,这洗车场的位置实在太好,肯定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方静也来了兴趣,笑着问,洗车场开在哪里? 谢兵华看着我说,反正现在没事,不如再过去看看。 我问金红愿不愿去看看。金红也说想过去看看。 因为人多,干脆打的过去,反正比坐公交也多花不了几块钱。 我们四人刚从的士下来,叶主任正好过来上班,问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事。说话时不时盯着金红看。 我见他老是盯着金红看,心里有些不喜,不过还是向他介绍说金红是我姐。 叶主任趁机要跟金红握手,金红害羞地跟叶主任搭了一下手,叶主任还是很高兴,热情招呼我们去他办公室坐,又说洗车场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谢兵华指着右边的公寓楼,问里面还有没有空房间,说等洗车场开业肯定要请人来洗车,到时总要有个地方睡。 叶主任笑着说,这些公寓其实是给内部单身员工住的,不出租的,既然你们开了口,我也觉得跟你们挺有缘分的,就出租给你们两间公寓,你们看如何。 当即我们跟着叶主任上楼,在公寓楼三楼选了两间靠边的公寓,讲好了租金,一间公寓每月租金三百五,两间就是七百,又得交三月押金和一年租金,算下来又花了一万多。 从叶主任办公室交了钱出来,谢兵华笑着说,洗车场还没看到影子,就花了四万多,看来做生意风险真的很大。 第109章 小红来找 因为时间尚早,八卦岭离园岭也不是很远,方静提出走回去,我们几人自然不会反对。 一路上我和谢兵华都在商讨该如何有效让洗车场开办起来,如何能快速地实现我们赚钱的伟大目标。 金红几次主动跟方静说话,方静都只是冷淡应对,看来这女人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知道她跟桂香关系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说的闺蜜。 碰了几次软钉子之后,金红也没有再主动跟方静说话。 回到八卦岭宿舍,我跟着去了谢兵华房里,继续商讨办洗车场的准备工作,金红则直接进了我房间。 跟谢兵华说完事,我准备回去,方静对我说,阿新,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最好不要继续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这样对你不好,也对桂香不公平。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回到房间,金红坐在床上,脸色有些忧郁。我贴着她坐下,用手搂着她,问她这是怎么了。 金红看着我说,我总感觉这个方静对我有敌意,我还感觉到她看不起我。 我将金红的脸靠在我身上,笑着说,既然你觉得跟她在一起不舒服,以后尽量少在一起就是。 金红说,我不喜欢住在这里,要不我搬到公寓那边住吧。到时我就在洗车场做帮手。 我说行,反正公寓里有床,你搬过去只要买些床上用品就可以住进去。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她。 金红见我包里只有几十块钱,不肯接我的钱,说自己身上还有钱。 我把钱塞进金红手里,笑着说,姐你放心,我不缺钱。 金红没再不要,把钱放进随身包里。 我见她有些郁郁寡欢,笑着说,姐,我说个字谜让你猜猜如何? 金红也来了兴趣,说你说。 我说,左十八右十八,国家建设需要它,打一字。 金红笑道,这个我知道是个“林”字。 我故意竖起大拇指夸道,姐果然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以前别人拿这谜语让我猜,我猜了很久都没猜出来。 金红笑道,我不信,这谜语这么简单,你不可能猜不出来的。 我说,是真的,我当时猜的是“米”字。 金红说,要不我也出个题让你猜猜吧。 我见金红也来了兴趣,把刚才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也很高兴,笑道,姐,你说。 金红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二加二等于五? 我想了想,笑着说,在错误的情况下。 金红又问,什么海无边? 我说苦海无边。 金红说,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请问老三叫啥。 我说肯定叫三毛。 金红咯咯笑道,都说了是小明的爸爸,你竟然还会猜错了,真笨。 这时有人敲门,我起身去打开门,见高兴琴和小红站在门口,高兴琴指着小红笑道,阿新师傅,有美女找。说完转身走了。 小红走进屋里,我把门合上,小红看了看金红,在金红身边坐下,打量着房间笑道,难怪你看不上我姐,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我没接她的话茬,问你现在怎么会过来。 小红笑看着我,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现在就走。说是这么说,也没见站起身。 我说,既然来都来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 小红说,我刚下班经过这里,记得上次你说住在这里,就上来看看你。 我笑道,何志军知道你来找我肯定要不高兴了。 小红说,我爱找谁就找谁,他还能管我不成,不要说现在只是跟他处朋友,就算结了婚我也有我的自由。 我说,你真准备跟何志军结婚? 小红看着我笑道,我不跟他结婚跟谁结婚,跟你结婚也要你舍得你家桂香才行。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金红,笑道,我还是走了,免得打搅你们的好事。说完向门外走去。 我跟着出门送她到楼下,小红瞅着我笑道,难怪几天都不见你去找我,原来你是忙不过来啊。 我笑着说,你现在有男朋友,我哪敢去找你。 小红撇嘴说,我是我,他是他,你找我关他何志军啥事,明明是你自己没良心,还故意找借口,不理你了,我现在去我姐那里了。 看着小红离去,我转身上楼。金红见我进屋,笑着说,这女孩挺漂亮的。 我说没你漂亮。 金红说,从她看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俩关系肯定不一般。 坐在她身旁,掏出烟,笑道,她比较喜欢玩,跟她玩过几次。 金红笑道,看来她今天又是来找你玩的,可惜我在这里,所以她才这么快走的。 我把烟含在嘴里,点上火,抽了一口,看着金红笑着说,我现在可没有跟她玩的兴致,要玩也是跟你玩。 金红把手放在我的腿上,娇声说,我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身子怎么能跟她一个女孩子相比。 我用手把她拉着靠在我身上,笑道,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时,没想到桂香也在,她和金红正在玩跳棋。 我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笑着说,方静打电话给我,说你要跟她家合伙开洗车场,还说金红姐也在,所以我就过来了。 金红低着头看着跳棋,似乎在思考怎么走子。我知道她是故意不看我才这样。心里对方静有几分不满,拿着衣叉去阳台上把晾好的衣服收回来,便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方静已经下班,也在房里,正和桂香说笑,我走进屋狠狠瞪了方静一眼,怪她多管闲事。方静不以为然,反而咯咯笑着打了我一下。 桂香见我洗完澡回来,站起身,拿好随身包,一副要走的模样。 我问她要去哪里。 桂香看着我说,自然是回家,这里怎么睡,总不能让我和金红姐陪你睡在一张床上吧。 方静笑道,阿新可是巴不得能这样左拥右抱,一箭双雕享受齐人之福。 桂香撇嘴说,就怕他没这个本事。 我只得穿上衣服,桂香又问金红姐要不要一起过去。这女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挤兑金红的机会。金红既然提着包从明月花园离开,怎么又会回去,难道要她自己用手打自己的脸不成。 金红勉强笑了笑,对着桂香摇了摇头。 我看着金红说,金红姐,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明天再搬到公寓那边住,见金红点了头,这才和桂香离开。 刚下楼,桂香挽着我的手臂,凑近我说,就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你,要不早上离开晚上还能让你找到,你又不是神仙。 我懒得理会她的讥讽,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跟她争吵,问坐什么车回去。 桂香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还有公交车,不过快到点了,得赶紧走。说完拉着我向225路车的站台跑去。 回到明月花园,刚把门关上,桂香就故意当着我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还故意扭动身子做着放荡的动作。 我故意把头转过去不看,气得桂香狠狠在我身上掐了一把,见我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咯咯笑着去了洗澡间。 洗到一半,果然听到桂香在里面叫我,我故意坐在沙发上不动,不耐烦问她叫我做啥。 没想到桂香直接全身湿漉漉从洗澡间出来,拉着我进去,得意说,你装啥装,明天我姐和兰兰就过来,你今晚必须得把公粮交上。说着便动手开始脱我的裤子。 我只得跟她应付了一番,完事后桂香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不满说,怎么越来越没用。肯定是昨晚把劲都用在金红那狐狸精身上了。 第110章 人比人气死人 我不满看了她一眼,知道吵不过她,也懒得跟她吵,直接回了卧室。 从衣柜里找出自己藏的银行卡,放进裤兜里,便躺在床上抽烟。 刚抽两口,桂香就光着身子进了卧室,见我在抽烟,不满地用手在前面扇了扇,嗔怪说,怎么又抽上了,办事就没见你这么积极。 我装作没听到,也不看她,继续抽着烟。 桂香爬到床上,又要把手往我短裤里摸,我把她的手拨开,转过身体用背对着她。 桂香从身后把我的手臂拉开,躺在我臂弯里,咯咯笑道,就你这两下子,也不知金红姐为啥会离不开你。 见我继续不说话,又问我在想啥。 我说在想怎么尽快让洗车场开业,怎么才能赚到钱。 桂香笑着说,我现在没事做,到时正好可以过去帮忙。 我说,你还是在家里陪着春香姐和兰兰吧。 桂香轻轻掐了我一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怕我去,要让金红那个狐狸精待在那里。 我给了她一个不满的眼神,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桂香笑着说,我说她狐狸精算是好的了,既然你心疼,那我不说就是。 我问道,你知道姐夫把厂子转给别人了么。 桂香说,这事我知道,姐夫跟我说过,因为家具这块已经很难接到大单,厂里开销又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把厂子和几个师傅转给了那个刘杰。 我担心说,那姐夫以后怎么办。 桂香说,这个不用你担心,姐夫说了,那个局长让他做其他业务,虽然不如做书桌电脑桌这么赚钱,但一年赚个几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我说这样过于依赖那个局长总不行,还是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意才行。对了,既然厂子不开了,那肖林和美红怎么办。 桂香说,听肖林说准备去夜市摆摊,而他老婆还继续帮你二姐做家务带孩子,听二姐的意思,要去贵州把那个孩子接来深圳。 我说这也是应该的,只要有法子,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不在自己身边。 桂香用力掐了我一下,我恼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桂香说,你是不是也想把你的欣儿接到深圳来。 我冷声说,我想接欣儿来你又能怎样。 桂香冷笑说,我是不能把你怎样,就怕敏华他们全家不能让你如愿。 我不忿道,整天疑神疑鬼的,能不能好好过,不能好好过早点分开算了。 桂香委屈说道,明明是你的心思在金红那个狐狸精身上,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想跟我分手就直接说,我就算没人要了也不会赖着你。说完,抬起头离开我的臂弯,把我的胳膊收直,转过身子用背对着我。 其实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分手的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我贴身过去从身后去抱她,桂香把我的手拿开,我再抱,桂香这次没再拿开我的手,任由我把手放在她娇艳柔软处把玩着,转过身看着我说道,若不是我姐和兰兰明天要来,今晚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翌日清晨,我要赶去八卦岭,桂香不留在家里睡觉,也要跟着去,这女人为了蘸酸吃醋也是拼了。 坐225路公交车到八卦岭三路时才刚过七点,我和桂香坐在楼下附近的肠粉摊位吃早餐,三芽便骑着山地车过来了。 三芽远远就看到了我和桂香,三芽把山地车支在不远处,又用铁链锁好,这才过来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笑着说,你有必要这么小心么,我不信有人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把单车骑走。 三芽掏出烟给了我一支,说你不要不信,在深圳这种事简直是司空见惯,甚至有不少人找不到事做,专靠偷单车为生。 我问他吃早餐没有。三芽说刚才在路上买了几个蛋糕吃。 我笑道,小日子过的不错嘛。 三芽说,有啥不错的,那些蛋糕都是附近厂里生产不合格的,低价处理给小贩,小贩当早餐卖的,五毛钱一个,还别说,味道还挺好的。说完又看着桂香笑道,大清早你怎么也在这里? 桂香笑着说,你能在这里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三芽笑道,你往这里一坐,那些吃早餐的人都老是往这边看,搞得我抽烟都不自在。 桂香说,我才不信你哄人的鬼话,我真有你说的这么漂亮,小新昨晚怎么还说要跟我分手。 我蹙眉说,我昨晚只是随口说的,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桂香说,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你知道有多伤人么,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换作别人早就不跟你过了。 我没理她,对三芽说,洗车场昨天下午已经把钱交了。 三芽兴奋问道,不是说今天去交钱的么,怎么昨天就有钱了。 我说,昨天你走后,我打电话给我姐借钱,我姐让我在酒楼安心上班,不肯借。 三芽说,那昨天的钱你是找谁借的。 我说自己的亲姐都不愿借,还能找谁借。我只得找谢兵华问他愿不愿意投资,起初他不愿意,后来经不起我一再游说,才愿意拿钱出来,我怕他反悔,当时就答应他提的要求,让他把钱拿出来交给叶主任了。 三芽关心问道,谢兵华那家伙提了什么要求。 我见三芽脸色凝重,打了一根烟给他,点上火,缓和一下,这才说道,谢兵华说愿意和我两家各出资一半,洗车场还是交给你打理,让你负责,不给你股份,但会给你十个点的利润抽成。说完,我看着三芽。看他会不会因此生气。 没想到三芽听了我的话,松了一口气,轻松笑道,把我吓一跳,还以为那家伙要把我踢出局呢。 我说,怎么可能,再怎么说那地方还是你找的,我若做出这种事,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你。就现在这样,我还担心你怪我没跟你商量就拉谢兵华入伙了。 三芽笑道,我不可能还会怪你的,能搞起来就不错了,其实那地方何志军他老子也想干,后来不知为啥没干才到这边的,昨晚我过去问过他,也是嫌那里刚开始要的钱太多,他家拿不出几万块钱,所以才没做成。 我说不会吧,何志军他老子连几万块也拿不出。 三芽给了我一个白眼,笑道,你以为几万块很少么,何志军他老子以前也只是给人洗车打工,有了点积蓄之后才想办法要找地方单干的。 桂香把早餐钱付了,笑道,难道你们要一直坐在这里说事么,早餐老板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我抬头看向摊主,果然见摊主脸色不太好看。这也很好理解,两张桌子,被我们长时间霸占一张聊天说事,没有过来赶人就算很不错了。 我掏出烟过去给了一支摊主,摊主脸色立马有了笑容,接过烟,嘴里客气地说慢走,以后常来。 离开摊位,三芽不爽说,也就你给他烟,若是依着我,我还就不走了,他敢赶人我明天就让他开不了摊。 我摆手说,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本来就是我们不占理。 桂香笑道,你总是有这么多道理,既然这么讲道理怎么还跟别人的老婆搞在一起。 我瞪了她一眼,桂香咯咯笑着向宿舍里跑去。 三芽看着桂香跑进宿舍的倩影,羡慕道,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到处沾花惹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111章 春香带兰兰来了深圳 我和三芽上楼时,谢兵华已经光着膀子坐在客厅抽烟,桂香则正在和方静说话。 见我进屋,谢兵华站起身,给了三芽一拳,笑道,以前小时候我们打闹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洗车场就靠你了。 三芽笑着说,反正是你们出钱给我练手,就算亏本也是你和小新的事。 谢兵华说,给你练手也不是不行,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三个月之内你还不能让洗车场赚钱,那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 我笑着说,三个月多了,最多给他两个月时间,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芽指着我笑骂道,你俩果然是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像万恶的资本家,既然你俩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在这里表明我的态度,若两个月之内不能让洗车场赚钱,我自动走人,连工资都不要你们的。 我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要说我只认钱不认人,对了,我们还在兴华物业那边租了两个公寓,你啥时能搬过去住? 三芽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不知道,我现在住在我堂哥那里,她老婆恨不得用扫帚把我赶出来了。 由于我要和桂香要去文锦渡接人,酒楼虽然已经基本稳定,但谢兵华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自然没时间去买各种洗车的设备和用具,只得交给金红和三芽去办这些事情。 我让谢兵华骑着摩托带我到附近的发展银行,先还了两万给了谢兵华,又提了八千现金,回到宿舍给了金红五千,让三芽陪着金红去买各种洗车用品。 三芽帮金红提着行李走后,谢兵华说,没想到搞这么一个小小的洗车场,花钱就像流水一般。 桂香笑道,若老板那么好做,谁还愿意给人打工。 见时间过了十点,桂香催着我去文锦渡,临走时谢兵华叫住我,问我要休息几天。 我想了想,说休息三天吧。 谢兵华说,你是酒楼的头锅,连休三天影响不太好,要不这样,今天休一天,之后几天休上半天,这样别人也没话说。 我笑着说行,你是师傅你说了算。 我和桂香赶到文锦渡汽车站时,春香正牵着兰兰的手站在汽车站出口对面的马路上等我们。 将近一年没见,春香还是老样子,兰兰长高了不少。兰兰没有像以往那样见到我就会跳着要我抱,看来女孩子过了十岁就渐渐懂得害羞了。 我问春香吃了饭没有。 春香笑着说吃过了。 兰兰嘟着嘴说,从昨天上车起就没吃过饭,路上全吃的是咸鸡蛋,现在连打的屁都有鸡蛋味。 话刚说完,我们都是大笑起来。春香在兰兰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就你会作怪。 我见春香带着两个大的行李包,问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 春香说,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家乡土特产,还帮小青家和红玉家带了。 我问春香饿不饿,饿的话现在就去吃饭,如果不是很饿就回去再吃。 春香说不饿。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你这狡猾的家伙,你这么问,我姐肯定说不饿了。 春香笑道,这小妮子还是这般淘气喜欢挤兑人。 这时有辆的士经过,我伸手将车拦下,问司机到福田新区委多少钱。 司机说按计程表收费。 我说三十块。 司机说三十太少,怎么也得五十。 我说最多四十,不行你就把车开走吧。 司机做了一个上车的动作,笑道,看来遇到老深圳了。 春香和我抬着行李放进车子的后备箱,桂香则牵着兰兰先上了车。 放好行李,我让春香先上了车,又帮着把车门关好,自己这才坐到副驾驶座上。 因为讲好了车钱,司机直接把咪表关掉,也没有绕路,怎么快捷怎么来,不过二十来分钟便把车子开进明月花园里。 我先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车,这才到前边把车费付了。不是我过分小心,该有的防范之心还是要有的。 坐电梯上楼时,兰兰眼里满是新奇,我拉着兰兰站在我身前,电梯动时,兰兰果然有些紧张,身子不停地在轻微颤抖。 到了十六楼,兰兰逃跑似的离开了电梯,引得几个大人都纷纷笑着。 好不容易把行李搬进家里,春香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该带这么多东西来。 桂香从房里找出先前给春香和兰兰买的新衣服,让她们先洗澡,洗完澡再下楼去吃饭。 等桂香和兰兰进了洗澡间,桂香看着我笑。我说你笑啥。桂香轻声说,今晚你又可以名正言顺跟别的女人睡了。 我故意苦着脸说,拿一份钱却要干两份活,不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啊。 桂香笑着慢慢向我靠拢,我知道她这是要对我下手,我也笑着看着她慢慢地退,不让她靠我太近。 桂香笑着说,你退啥。 我笑着说,你进我自然要退了。 桂香笑道,你今天怎么变聪明了。 我笑着说,经受了无数次皮肉之苦的折磨,就算傻瓜也知道你要做啥。 桂香见不能得手,便没再继续纠缠,坐到电视机旁拿起电话打起了电话。 春香和兰兰洗完澡出来,我们没有耽搁,直接去石厦村找了一家餐馆一起吃了午饭。 春香拿着菜牌看着上面的价格心疼说,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去菜市场买菜到家里做多好,既好吃又省钱。 桂香笑道,姐,你放心,就这点钱还吃不穷小新。 我也笑道,就是,既然来了,吃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我们又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去时,我又在路边买了一些香蕉苹果,春香说,虽然你们现在有钱了,该省的还是要省。 回到家里,春香开始将行李袋里的各种土特产拿出来整理放好,小青的和红玉的都用袋子单独装好的。 春香问小青在哪里上班,离这里远不远。 桂香说,我早给小青打过电话,等会她就会来。 刚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按门铃,桂香高兴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肯定是小青过来了。说完起身去开门。 果然,桂香刚打开门,就见小青跳着进来,给了桂香一个热情的拥抱,抱完桂香又去抱春香,笑着说,婶子,可想死我了。 春香没想到小青会这么热情奔放,反而把她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等春香有所反应,小青又去抱兰兰,问兰兰在家想姐姐没有。 我故意张开手臂站在小青面前,笑着说,屋里的人只剩下我没抱了。 我也没想让小青真抱我,只是以这种方式开个玩笑让大家开心一下而已。 没想到我话刚说完,小青还真的给了我一个拥抱,还故意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见我捉弄人反而被捉弄的模样,屋里的人都笑开了花。 春香感叹说,两年不见小青的变化太大了。 桂香问红玉怎么没来。 小青说红玉明天休息,到时让她再过来。 我见几个女人喋喋不休有说不完的话题,识相地去阳台上抽烟。 小青没待多久便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说还要赶回去上班,等明天和红玉一起再过来,好好陪婶子和兰兰到处逛逛。 吃过晚饭,桂香要带兰兰去下面走,兰兰要看动画片不肯去,桂香就把兰兰拉着去了。出门前还给我做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让我心里颇为无奈。 本来是我和春香俩人很美好的男女之欢,被桂香这么刻意的一弄,就多了不少俗味,让这种美好的感觉大打折扣。 第112章 娄总有想法 翌日,在家吃过早餐,跟兰兰挥手告别我便出了门。先坐车赶到八卦岭,到宿舍找到谢兵华。 谢兵华见我过来,笑着说,昨晚老板和娄总过来了,本来要叫你喝酒的,知道你休息,平时又没住宿舍,所以作罢。不过娄总让我告诉你,有时间去新洲一趟,他有事找你。 我问娄总找我有啥事。 谢兵华掏出烟给了我一支,我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看了看我,笑道,可能还是觉得我俩关系太好,让娄总心里没底,想把你调回新洲店去,再安排别的人过来这边做头锅。 我笑着说,你不就是娄总的徒弟么。 谢兵华说,虽然我是娄总的徒弟,但你我关系太好,这会让娄总感觉对这边掌控不够,所以他想安排其他人过来,对我有所牵制,那样的话,这边的事娄总基本又能遥控指挥了。 我说,既然这样,当初为何又让我过来。 谢兵华笑道,可能是我最近很少跟他汇报这边的工作,让娄总心里有了想法,觉得我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跟娄总老家不是一个地方的,容易产生芥蒂。 我说,这边虽然是分店,但也没有真正的隶属关系吧。 谢兵华苦笑说,若娄总铁了心让你回去,我也不好阻止,毕竟我是他徒弟,又是名义上的下属,若不听他的,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恐怕要没了,在老板那里也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免得你难做。 谢兵华说,回不回去等你去新洲见过娄总再说,现在还没到一定要你回去的地步。 说完酒楼的事,我问谢兵华要不要去园岭那边看看。 谢兵华笑着说,不知道三芽做事行不行,说实话,我对他心里还真没底。说完转头问在梳头发的方静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方静说,我今天九点半上早班,哪有时间过去。 谢兵华没再多言,对我摆了一个头,示意我走,我们一起下了楼,谢兵华在摊位上买了三个花卷和一杯豆浆,边吃边笑着说,我俩都要忙着上班,没时间照看洗车场,干脆让你马子在那边管账,这样三芽就作不了怪。 我笑道,行,不过我还得先问问金红愿不愿意。 谢兵华笑道,只要你开口,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有时我甚至觉得你跟阿红更像是夫妻。说完,从裤腰上拉下钥匙丢给我,让我去骑摩托。 我们骑着摩托十来分钟便到了兴华停车场里,里面的三个铁棚已经空了出来,兴华物业的两个水电工已经在安装电线和水管。 靠里那个铁棚里已经放了桌椅,还有两个八成新的沙发,谢兵华笑道,这不知道这沙发三芽去哪里买来的。 我见金红和三芽都不在,便和谢兵华一起去了公寓,刚上三楼,就听到三芽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用他沙哑的嗓子在唱郑智化的《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我给了三芽一拳算打了招呼,和谢兵华走进靠里那间公寓,金红正在公寓的阳台上做面条,见我们过来,问我们吃过没有。 我见左边的床上已经拉上了窗帘布,床上也挂了金红的衣服,另一边的铁床上放了许多各种清洗用品,旁边还有两支高压水枪。 三芽跟着进屋指着买来的用品得意问道,怎么样,这速度还可以吧。 我问下面在安装水电的水电工花了多少钱请的。 金红对我笑着说,没花钱,昨天我跟叶主任提了一下要接水电的事,叶主任就把物业的水电工叫来帮忙。 谢兵华笑道,还是美女说话管用。 三芽说,铁棚里的沙发和椅子也是叶主任叫人搬来的,说是物业不用的,送给我们。 我问清洗物品买齐没有。 三芽笑道,肯定买齐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昨天和金红跑了整整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等水电安装好,下午我再去找一两个洗车的人过来,明天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谢兵华笑道,难怪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三芽,你不会对阿红有啥想法吧。 三芽笑道,美女谁会不喜欢,更别说是金红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可惜她眼里只有小新,就算我有啥想法也没用。 我问金红买东西记好账没有。 金红把火关了,叫三芽先吃。到她枕头旁拿过一本笔记本递给我,看着我笑道,都记在这里,昨天一共花了三四千,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花的都让我感到心疼,幸好该买的差不多都买齐了。 我稍微翻看了一下,就把本子递给了谢兵华,笑着说,万事开头难,想要赚钱肯定要有付出的。 三芽说,我就佩服你这份豁达,所以我从小喜欢跟你在一起。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你少来这套,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任由你忽悠,吃完面你去找两个人过来,最好是那种老实勤快的,哪怕工资付高点也行。 三芽笑着问高点是多少。 我问其他洗车场工资待遇是怎样的。 三芽说,其他洗车场一般新手三百块一个月包吃包住,熟手三百五,会打蜡的一个月四百左右。 我说,你最好找两个熟手过来,工资就每月给四百,但找的人一定要勤快的,手脚还要干净,千万不要找那种手脚不干净的,洗车时见人家车上有啥值钱的东西就趁没人把东西偷拿了,把洗车场口碑做坏了的话,谁还敢过来洗车。 谢兵华说,这话说的没错,若有人敢偷车主的东西,必须无条件开掉。 三芽说,就怕到时有人在车上拿了东西我们也不会知道。 我说,所以你找人眼睛要放亮点,那种喜欢贪小便宜的人就算再勤快也不能要。说完,我又对金红说,姐,伙食尽量搞好点,每餐至少有一个荤菜,还有早餐和宵夜也要供应,毕竟洗车每天都是从清晨忙到半夜的活。 金红笑着说,只要你们做老板的舍得花钱,我才不会给你们省钱。 三芽说,等会我去找块木板,写个洗车的牌子放在停车场外面,也好让经过的车辆知道里面可以洗车。 谢兵华点头说,这个是应该要有,不过最好还是搞个那种晚上会发光的广告牌,放在外面晚上就格外显眼了,用不了几天,附近的车都会知道这里面可以洗车。 三芽说,还是先用木板顶着吧,搞那种广告牌可不便宜。 我说,这种钱不能省,再贵也要搞一个。又对金红说,姐,以后洗车场的账务都由你负责,最好买一本专门的账本,你记起来省事,我们看起来也方便。 谢兵华见差不多到了酒楼上班的时间,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见这里也没有别的事,也就跟着谢兵华一起下了楼。 经过外面的杂货店前,又花了二十块买了两包三五烟,回头给了两个水电工一人一包。虽说两个水电工是叶主任安排过来,他们不能不过来,但我们也要表示一下,毕竟以后我们可能还要有麻烦他们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问谢兵华这样安排是否可以。谢兵华笑道,你现在才问我是不是迟了点,不过正合我意,哈哈。 中午下班后,我和谢兵华又赶到兴华物业,洗车场地的水电已经安装好,各种清洗用品摆放在几个半旧的柜子里,两支高压水枪也能正常使用了。 听金红说,三芽回来过一趟,吃了午饭又出去找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么热的天,三芽能有这个做事态度还是很不错。 这时叶主任开车过来,问搞好没有。我忙向前连声道谢。 第113章 洗车场营业了 叶主任跟我说着话,眼睛却老是盯着金红的大长腿看。因为天气太热,金红今天穿的是桂香送给她的超短裤,两条白皙圆润的大长腿全在外头,再加上她前凸后翘性感无比的身材,确实够火辣撩人的,也难怪叶主任跟我们说话都一直盯着她看。 趁叶主任跟我们说话的时候,金红拿着水枪将叶主任的车子冲洗的干干净净,叶主任更是高兴的心花怒放,竖起大拇指不断夸金红不但漂亮,还能干。说话时还趁机在金红后背上拍了几下。 看叶主任一副想方设法抹油的样子,我装作没有看到,金红也没在意,似乎还很欢喜,毕竟没有女人不喜欢这种被男人把自己当宝贝的感觉。 叶主任开车走后没多久,又有一辆原先停在里面的车子开过来,可能是车主看到这边可以洗车,或者是车主垂涎金红的美色,趁机以洗车为幌子过来跟金红认识一下。 管他所谓何来,只要有生意上门就好,我和谢兵华拿着水枪把车子前后冲洗了一遍,车主说车里也要洗,我把里面的脚垫拖出来,直接拿着水枪对着车面冲洗,冲洗完车子,又把脚垫上的灰尘冲洗干净,再放回车子,金红则拿着干毛巾,先把车窗玻璃上的水珠擦干净,我也拿过一条干毛巾,有样学样,把后视镜及两边车门上的水擦干。 车主是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手臂里夹着一个公文包,长相不赖,气度从容,估计是吃公家饭的。 洗完车,男子问金红多少钱。金红说五块。男子给了钱,看着金红笑着说,这里可以洗车以后就方便多了,免得以后还要故意开车到马路对面去洗车。 这时又有两辆车开过来要洗,谢兵华笑道,有金红这个大美女在这里管事就是好,还没等正式开业就忙起来了。 就这么断断续续洗了十多辆车子,三芽在将近四点带了一个人回来。见我们都在,过来直接从我兜里掏出烟,自己先叼上一支,接着又给了他带来的汉子一支,这才把烟还给我。 我明白三芽这么做,是故意要在他带来的人显得和我关系很铁,笑着接过烟,给了谢兵华一支,自己也拿过一支点上火,抽了一口看着三芽。 三芽这才指着汉子说,他是蒋家村的,叫蒋根,以前在春风路那边洗车,是我二嫂娘家的亲戚,做人做事都没得说。 我上下打量了蒋根一番,也觉得这人挺不错,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问他以前洗过多久的车。 蒋根说,去年刚来深圳找不到别的事就一直在洗车,前两天才没做的。 我问什么原因才不做的。 蒋根说,天气太热,四五个人住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每天睡不好,吃的也不好,还老是受闲气,所以没做了。 三芽解释说,蒋根其实又找了一份洗车的活,在那里已经做了两天活,是我强挖他过来的。 这时正好有人开车过来要洗,蒋根对我点了一下头,拿起旁边的水枪便洗了起来。动作果然娴熟流畅。不到一分钟就把车子前后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谢兵华也冲我点头,说这人真的很不错。三芽帮着把车身外的水擦干,蒋根问车主要不要打蜡。 车主问怎么收费的。 金红看了我一眼,笑着对车主说,打蜡加洗车一共收你二十就好了。看来之前她已经跟三芽了解过各种服务收费情况。 车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看着金红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又说自己比较赶时间,要快一点。 金红让车主去棚子里坐下,又把风扇转着对准车主吹。 车主盯着金红大长腿看,笑着说,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在这里做事实在太可惜了。 金红笑着说,比起很多人来深圳找不到事做,我这算好的了。说完,没再跟车主聊天,也过去学着帮打蜡。 不到十分钟,车子打好蜡之后,让原本半旧的车子焕然一新,车主很满意,付了钱之后,还说要把公司的同事叫到这里洗车。 我对蒋根洗车的技术很满意,问三芽跟蒋根说了工资的事没有。 三芽说已经说好了,每月给四百。 我问蒋根对这个工资是否还满意。 蒋根说,在深圳洗车的都是这个工资,就算有高的也高不了多少,主要还是要做的开心。如果做的不开心,就算工资再高也做不长。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说的话,说在我们这里做事,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规矩,只要认真做事就行,有车子来就洗,没车子洗就坐着休息。 谢兵华看了一下手表,说快到上班时间,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笑着说,再请假不去酒楼,恐怕又有人打小报告给老板和娄总了。 谢兵华骑上摩托,打着火,我笑着对金红点了点头,金红也对我点了点头,她的眼里有着几分不舍。 我又对三芽说,你到附近旧家具店看看,看有没有二手的电视机,买几台回来,这里放一台,宿舍每个房间最好也放一台。 三芽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便坐上摩托跟谢兵华离开了。 离开兴华物业,谢兵华兴奋说,这地方真的很不错,四周交通便利,里面空间又大,附近也没别的洗车场,要不我们把工辞了专门守在这里算了。 我哈哈笑道,你真辞了工,晚上睡觉方静非得用屁股对着你不可。 谢兵华笑着说,我看那个叶主任很喜欢你马子,小心那老家伙把你马子给骑了。 我说,只要金红自己愿意,我是没话可说的。 谢兵华说,你可真大方。 我说,这不是大不大方的问题。毕竟金红不是我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喜好,也有自己的选择,我总不能凭着她现在跟着我,我就主宰她的生活吧。 谢兵华叹道,一个女人没有太好的身世,长得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到哪里都会遭到许多男人的惦记。你发现没有,刚才那些过来洗车的车主,一个个都盯着你马子看,有几个还想方设法跟你马子说话。 我笑着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兵华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笑着说,若金红真要跟别的男人走,就算我担心也没用。 谢兵华笑道,你确实有牛的资本,反正家里还有一个桂香。 回到酒楼,方静在后门保安值班的地方坐着,见到我们,问洗车场的东西买齐没有,明天能不能正常开始营业。 我和谢兵华都不禁笑了。方静问笑什么。 谢兵华笑着说,我和阿新都洗了十几辆车了,你还在这里问明天能不能营业。 方静有些意外,高兴说道,怎么会这么快。 谢兵华说,阿新的马子那么漂亮,把管理处那个叶主任迷的神魂颠倒,啥事都配合着来,能不快么。 方静说,早知道这么快,下午我也跟着过去。 谢兵华笑着说,你跟着去有啥用,你又不会洗车。 黄喜庆从宿舍过来,问有啥好事说的这么开心。 方静把洗车场的事跟黄喜庆说了。 黄喜庆说,难怪这些天下午找不到阿新打麻将,原来到外边另起炉灶,自己做老板了。 我笑道,我算啥老板,只是小打小闹玩一下而已。 谢兵华笑道,合着我把大半身家投进去,只是陪你玩一下。说着掏出烟给了我一支。 方静笑道,要不然呢,别看阿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比我们有钱多了,不但在深圳买了房,还买了几个商铺。就算啥都不做,一个月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我给谢兵华点上火,谢兵华抽了一口烟,指着我说道,你这家伙不厚道,这么有钱把我这个师傅瞒得这么紧,是不是怕我以后去你家蹭饭。 黄喜庆在我背上打了一下,笑道,你住在外边我还以为你是租的房子,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多钱。不但有了房子还买了商铺,难怪几次跟桂香说让她来酒楼上班她都不肯来,原来是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啊。 第114章 老板收买人心的手段 晚上八点半过了用餐高峰期,我跟谢兵华打了一个招呼便下班走了。 本想去洗车场看看,想到还要过去找娄总,去的太晚显得不够礼貌。虽说谢兵华是我的师傅,但娄总一直对我都很好,也教了我许多技术,所以该有的礼数我不能懈怠。 坐车到新洲路口下车,刚到酒店后门,董进步从厨房出来,给了我一拳,问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顾不得跟他客套,问娄总在不在里边。 董进步说,娄总在兰亭陪老板喝酒。 听说娄总正在陪老板喝酒,这让我有些犯难,在这里等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直接去包厢找又觉得不太妥,毕竟自己在酒店的咖位还不太够,恐惹老板不悦。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刚走到风景区,熊经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短裙迎面走来,见到我,笑道,刚才老板和娄总还说起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说着便拉着我的手臂往兰亭包厢走去。 事已至此,我只得跟着熊经理进了兰亭包厢。老板见我进来,招手让我过去,等我走近,老板示意服务员拿酒杯过来倒上酒,指着酒杯说,阿新,先把酒喝了,老板我再跟你说话。 我微躬着腰面带笑容把酒喝了。 老板见我喝完,又要服务员倒满,说道,必须喝三杯,至于为何让你喝三杯老板我等会跟你说。 我只得又喝了两杯。 老板说,阿新,知道老板我为何要罚你三杯酒么。 我说肯定是我犯错了。 老板说,那你说说你犯了啥错。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老板说,上次老板我去八卦岭,特意让小高去宿舍找你来陪老板我喝酒,明明你在宿舍,却陪女朋友不肯到酒楼陪老板我喝酒,你说该不该罚? 我说该罚。 老板说,既然你也说了该罚,那老板我罚你应不应该? 我说应该。 刘总笑着说,我听人说,阿新在分店现在牛的很,除了谢兵华的话他会听,别的人谁都不鸟。 我说,我在新店好像也只要听我师傅的吧。 老板哈哈大笑道,对,在新店你只要听你师傅的,还有要听老板我的,其他人你都可以不鸟。说完让我拿个椅子坐在王主任身边。 我见娄总脸色不太好看,心里有些明白,老板是拿我借机敲打娄总和刘总。 听说老板对刘总和娄总都有所不满。 刘总喜欢玩小妹,只要跟刘总好过的女孩很容易升职加薪,把酒楼内部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让不少做事勤勤恳恳的服务员都跳槽走了。以前酒店需要靠刘总撑场子,老板就装作不知道。现在酒店已经步入正轨,刘总在酒店的作用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大,再说刘总的工资又很高。 也就是说,刘总现在所做的工作已经远远配不上他自己的工资。 所以老板要动他是迟早的事。 之所以一直没动刘总,只是老板不想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而已。 而老板对娄总不满也很好理解。 娄总对厨房把控的太严实了,这不得不让老板心有忌惮。 谢兵华去新店之后,老板本想提拔丁建波接手头锅的,但娄总在这事上非常固执,连老板的面子都不给,直接从外面找董兵过来顶替谢兵华,虽然老板当时没说啥,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老板又问我在八卦岭那边做事感觉如何。 我说谢兵华对我很关照。 老板笑道,阿新你是小谢的同学,又是他介绍到酒店的,他不关照你关照谁。你现在是那边酒楼的头锅,也要学着培养自己的人,等以后老板我再开新店,到时就让你带人过去管理。 我笑着说,我恐怕不行。 老板笑着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你不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熊经理说,阿新的女朋友确实非常漂亮,连身材也是一流的。 老板问,阿新,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 我说现在没上班。 老板说,年纪轻轻怎么能不上班,要不也让她到酒店做,在这边做还是去八卦岭做都行。 我笑着说,谢谢老板,不过这事我还得回去问问她,我作不了她的主。 这时龙小燕走进包厢说,老板,有人打电话找您。 老板笑道,肯定是苗兰打来催我回家的,那今天我们就喝到这里。说着举起杯子让大伙一起干了最后一杯,这才起身离开了包厢。 刘总娄总还有熊经理一起起身去送老板。 王宝霞笑道,幸亏老板娘来了电话,否则非被老板灌吐不可。 我估算时间老板差不多坐车走了,这才起身走出包厢。刚到一楼,果然见刘总娄总和熊经理返回来。 娄总问我现在要不要急着回家。 我知道娄总找我有事,便笑了笑没有说话。娄总也没说话,径自向沈园包厢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也走进沈园包厢。 娄总先在沙发床上坐下,示意我先把门关上。我把门关上,转身从餐桌旁拿了一个椅子坐在娄总身旁。 娄总看了看我,说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了,可惜一直没有时间,既然今天你过来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我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娄总说,我们做厨房的,一定要团结,不能贪图眼前的一时之利,而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来。只要我们团结,老板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就得一直给我们高工资。若有人为了上位背叛大伙,到时让大伙的利益受损不说,这个背叛之人肯定也没有好日子过,因为他根本无法拉起自己的队伍,会被老板拿捏的死死的,甚至很快被其他人替代。反而,只要我们团结,老板就不能拿捏住我们,就算老板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也不愁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说我知道。 娄总看着我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蒙混不过去要表明态度了,只得说道,我是娄总带出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不起你的。 娄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老板那些笼络人心的小手段只是要分化我们,他说如何如何看重你,你千万不要当真,在他眼里,你只是一颗暂时用得上的棋子而已。当初我宁愿从外头把董兵搞过来,也不让董进步上头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董进步不是我们自己人,很容易被老板收买。 我说董进步做人还是不错的。 娄总说,不错归不错,该有的防范还得有,你还年轻,不知道社会上的人心险恶。老板不待见董兵,工资上卡着不加不说,又不让董兵上经理餐,董兵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我就想着把你调过来,让董兵去八卦岭分店,你觉得如何。 我说我没意见,反正在哪里都是做事。 娄总说,你住在石厦,调回来对你来说其实也是好事。当然,你现在是分店的人,要调动还得老板点头才行。现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啥事情可以过来找我。说完站起身要走。 走出沈园,见陈蕾和曹欢已经把兰亭收拾好,正要下班,等娄总走在前面,陈蕾低声问我,娄总找你有啥事。 我说没啥事,只是找我问了一些分店厨房的事。 陈蕾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笑着说,我不信。 我说我没让你信。 曹欢见陈蕾只顾着跟我说话,嘟着嘴催促道,陈部长,赶紧下班吧,我还要回去洗澡洗衣服呢。 第115章 红玉还没被男人碰过 回到明月花园已经过了十一点,我用钥匙打开门刚进屋里,桂香从卧室出来,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所以留小青和红玉在这里过夜。 我走到卧室门口,果然见小青和红玉穿着短衣短裤躺在席梦思床上,红玉见我看她,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小青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春香姐和兰兰已经睡了? 桂香说,这么晚了,能没睡么。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嘴里一股的酒气。 我说刚才去新洲店里,被老板抓去陪他喝了几杯。 桂香说,不要说了,快去洗澡,洗完澡早点睡。说完把我推进洗澡间。 我说我还没拿换洗的衣服。 桂香笑道,你先洗,我去给你拿来。说完转身出去,顺手把洗澡间的门关上了。 这女人也真是,红玉和小青在家里也不知道避讳一下。我笑着摇了摇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打开花洒洗了起来。 刚洗到一半,桂香就拿着我的短裤进来,又把门反锁了。 我见桂香在偷笑,我问她笑啥。 桂香笑着说,红玉见你回来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想现在回去,被小青拉住。小青说,女人迟早要跟男人睡的,要红玉今晚跟你睡。红玉说,跟一个男人不穿衣服睡在一起岂不要羞死。 我也来了兴趣,笑着问道,难道红玉还没被男人碰过? 桂香看着我笑道,你不会真想打红玉的主意吧。说完瞅了我一眼,又笑道,一说红玉果然就变得不老实了。说着话,桂香双手一拉便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我过去伸手把桂香的衣服也脱了,搂着她笑道,就知道你故意拿红玉说事不安好心。 桂香看着我笑着说,晚上我和红玉一起洗的澡,我看了她的身子,严丝合缝的,真的还没被男人弄过。 我更来了精神,一把将桂香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忙活起来。 完事后,桂香软绵绵的,媚眼如丝看着我笑道,我还以为你未老先衰越来越不中用了,没想到跟你说了红玉的事,你竟然会变得这么有劲。 我得意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桂香又陪我洗了澡,刚打开门,就看到小青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笑。 桂香打了小青一下,娇声说,小青你怎么这么无聊,不在房里好好睡觉,站在这里来听墙根。 小青笑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若不是要急着解手,谁有兴趣站在这里听你学哑巴那么啊啊啊叫个不停。说完不等桂香的拳头打来,小青早已咯咯咯笑着跑进了洗澡间把门关上。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桂香贴着我坐下,低声笑着说,小新,要不等会你把小青也办了。 我笑着说,怎么,你真把我当成种猪了,把我让给跟你关系好的每一个女人。 桂香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新厌旧么,小青身材那么好,我不信你不想试试。 我说就算我想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故作试探。 桂香掐了我一下,低声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我去睡了。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我便要出门。桂香问我干嘛这么早便要走。 我说洗车场现在已经在经营,我能不早点过去么。 小青和红玉也跟着我一起出门,红玉手里提着家里给她带来的土特产。坐电梯时,我问她们怎么也这么早走。 红玉说要赶过去上班。 我想起桂香说红玉严丝合缝的话,不由瞅了她两眼,红玉似乎也感觉到我的火辣的眼光,把双手遮在自己的裆部前,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看我。 小青给了我一拳,笑着说,昨晚桂香还没把你榨干么,还这么放肆地盯着红玉看,心里是不是又在打啥歪主意。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丑态,难怪红玉会害羞,赶紧转过身用背对着红玉和小青。 电梯到一楼,没再跟小青她们打招呼,我直接快步出了电梯走了。 坐407中巴赶到园岭时,洗车场前竟然停了不少红色的士,谢兵华和方静每人手里拿着干毛巾正在擦车辆挡风玻璃上的水,蒋根和三芽则各拿着一支水枪在给别的车子前后冲洗。 的士司机则站在旁边等着,我顾不得跟谢兵华他们打招呼,从柜子上拿了一块干毛巾也跟着忙起来。 谢兵华问我怎么来这么早。 我说再早也没你俩早。 方静笑着说,本来我只是让阿华带我来看看的,没想到一来就忙个没停。 一个的士司机见我还在擦车身上的水,提醒说,只要把玻璃上水擦掉就好,车身上的水不用擦。 有几个司机更是只要求把挡风玻璃和后视镜上的水擦掉,付了钱便迫不及待把车开走了。 我们足足忙到将近九点半才歇了下来。我问三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过来洗车。 三芽得意说,要不说这里位置好,四通八达,里面场子又大,晚上有不少的士司机停在这里等交接,知道这里可以洗车自然不会再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问司机交接是啥意思。 蒋根说,一辆的士车分白班和晚班,一般都是早七点和晚七点做交接。 我问金红早上收了多少钱。 金红笑着说收了两百多了。 我大吃一惊,问怎么有这么多。 三芽说,我们天刚亮就在这里忙,你以为啊。 金红说,洗一辆的士只收三块钱,若收五块就更多了。 蒋根说,话不能这么说,若收五块他们很多人就不会在这里洗了,毕竟的士洗起来简单快捷,只需要随便冲洗几下即可,我们也划算。 我问金红做早饭没有。 金红笑着说,一直在这里帮忙收钱,哪有时间去做饭。 我问谢兵华要摩托车的钥匙,谢兵华把我伸长的手拨开,笑道,我们一起去买。 因为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在路边卖早餐的摊子已经全收了,我们便骑着摩托找了一家肠粉店打了三个包。 蒋根打开泡沫盒,见是肠粉,说这东西不抗饿,还是吃米粉更好些。 三芽笑道,两个老板亲自去给我们买早餐,你就知足吧。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我坐在金红身边,见她额前的鬓发有些乱,伸手帮她鬓发理顺,问她累不累。 金红笑着瞅了我一眼,说我只是收收钱有啥累的。 三芽抗议道,小新,你这么明目张胆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秀恩爱,还让不让我活了。 谢兵华笑道,既然想女人就自己去找,深圳最多的就是美女。 三芽笑道,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像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心地又善良的女人。 金红被三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瞅了一眼三芽,娇羞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谢兵华笑着说,三芽你这家伙不会喜欢上阿红了吧,她可是小新的马子,你可不能有歪心思。 三芽摊开手笑着说,就算我有歪心思也没用,金红也不可能喜欢我的。 方静笑道,那可不一定,好女怕缠,只要你下的了你这张脸,死缠烂打,就没有啥不可能的。 我瞪了方静一眼,说道,我还坐在这里,你就怂恿别人抢我的女人,是不是我有啥地方得罪你了。 方静咯咯笑道,谁叫你这家伙是个花心鬼。 谢兵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时间差不多到了,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说,就算我要过去也不能跟你们一起过去,你摩托上又不能载俩人。 谢兵华说,怎么不能,又不是没载过俩人。说着谢兵华站起身向摩托车走去。 我对三芽说,你要尽快去找人,至少还要找两个人过来干活。 蒋根看着我说,李老板,我们村有几个人来深圳还没找到事做,要不我过去把人叫过来。 我问以前有没有洗过车。 蒋根说,刚从家里过来,哪里洗过车。 我想了想说,行,你叫一个过来,要老实本分做事勤快的。 蒋根笑着说,这肯定的,把那些偷懒耍滑的叫过来还不害了我自己。 第116章 老板娘驾到 我本想还跟金红说几句,谢兵华已经在叫我,我只得看着金红笑了笑便向谢兵华走去。 方静已经抱着谢兵华坐在后座,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我还是坐公交车过去吧。 谢兵华不爽道,怎么磨磨蹭蹭的,快上来,再耽搁真的要迟到了。 方静看着我笑道,你在这跟我装啥正人君子。 见他们执意如此,我只得贴在方静身后坐好,笑着说,这是你们让我坐的,等会不要说我碰了你。 谢兵华笑道,碰了就碰了,又不是啥金枝玉叶,女人不就是让男人碰的么。说罢一踩油门,便向外驶去。 我没想到速度这么快,身子一晃,赶紧抱住方静的腰,方静转过头笑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谢兵华兴奋说,没想到这停车场这么容易就做起来了。 方静说,我觉得给那个三芽十个点的利润太多了,每月多给他一两百工资就是。 我说,讲好的事不好再转口吧。 谢兵华说,女人就是眼皮子浅,小新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反而觉得金红待在洗车场有些亏,每天帮着洗车,还要买菜做饭,只拿五百块钱工资。要不,我俩给她一点股份,毕竟停车场能开的这么顺利,金红的功劳最大。 我说不用,到时我拿出自己的一半股份给她就是。 方静羡慕道,小新做事果然够大气,难怪桂香和阿红都愿意跟着你。 我笑道,你少来这套,还不是怕你家阿华真的要拿出一部分股份给我家金红。 方静咯咯笑道,你这家伙脑子怎么这么好用,啥事都瞒不过你。 还没到宿舍楼下,高兴琴便把我们拦住,说有一批海鲜空运过来,黄经理让我过来叫谢主厨过去看看。 我和方静从摩托车上刚下来,谢兵华骑着摩托直接去了酒楼。 我还在看谢兵华远去的背影,方静突然在我背上打了我一拳。 我说没事你打我做啥。 方静瞅着我笑着说,谁叫你不老实。 我说我哪有不老实。 方静说,用你那玩意顶了我一路还说你老实。 我笑道,这不能怪我,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有这反应。 方静还要再说,听到有人下楼,便举起拳头对我晃了晃便上楼了。 我跟着上了二楼,就见方静手拿短裤要去卫生间洗澡,我说上午洗啥澡。 方静趁我不备又给了我一拳,嗔怪道,还不是你这家伙不老实害的。说完便红着脸跑进卫生间把门关上。 我换上工衣到酒楼没多久,刘敏站在传菜口叫我,说有电话找我。 我走过去问谁打来的。 刘敏冷声说,不知道。便没再理我进了酒水吧。 我拿起话筒,里面传来小根的声音,说永华来深圳了,现在他在我这里。 我问他怎么找到你这里的。 小根说,我今天去南山找小刚,想问问他那报社要不要人,没想到永华住在小刚这里,已经来了一个多月,见我过去,说很久没看到你,便跟我一起到福田,说要来看看你。 我蹙眉说,我现在要上班,哪有时间去见他。 小根说,小刚现在也谈了女朋友,很漂亮,小刚让你有时间去他那里玩。 我有些不耐烦,说道,现在忙的屁股冒烟,没有时间去他里玩。 小根说,晚上下班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毕竟你和永华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老肖从厨房出来,站在传菜口向我招手,我用手对老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说道,好吧,下了班我就去沙尾你那里。 小根问大概几点可以过来。 我说晚上九点半左右吧。 小根说,怎么这么晚。 我突然有股无名火,不耐烦道,就这么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挂了。说完便把电话直接挂了。 见我挂了电话,老肖指了指后门,便向后门方向走去,我跟着老肖到后门,问他这么神神秘秘做啥。 老肖说王晓莉在仓库等你,说要请你吃饭。 我蹙眉说,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又来催,我就不下去了,你跟她说,再过一个礼拜再来。 老肖说,还是你下去跟她吧。 我说我忙得很,哪有时间跟她磨牙,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她就是。说完不再理老肖,转身回了厨房。 洗菜阿姨何秀芝正在洗碗部水池里洗菜,转头看了我几次,似乎有事,我走近她,问她是不是有啥事。 何秀芝二十六岁,长得有几分秀气,之所以称她洗菜阿姨并不是因为她的年龄大,而是在酒楼里,洗菜的,洗碗的,扫地的一律称之为阿姨。 何秀芝做事实在,平时话也不多,我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 何秀芝讨好地看着我笑了笑,轻声说,李师傅,厨房还要不要人? 我问道,你有人要介绍过来? 何秀芝说,嗯,是我二姐的儿子,来深圳有一个礼拜,还没找到事做,听人说厨房的人手还不足,所以才想问一下你。 我想了想,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半你带人过来让我看看,行的话就留在厨房。 见我要走,何秀芝连忙说了几声谢谢。 回到灶台,谢兵华走近我,问那个洗菜阿姨找你有啥事。 我笑着说,她要介绍她外甥来这里上班。 谢兵华笑道,我说今天她一副似乎有话跟我说又没说的样子,原来是要介绍人来。 我跟她说让她明天上午把人带来。 谢兵华说,带来就带来,你跟我说啥。 我笑着说,你是老大,我不跟你说跟谁说。 晚上快到下班时间,我正在清洗灶台准备下班。黄喜庆突然进来把一个菜单给了配菜的王磊,并对我笑着说,阿新师傅,这是老板房间要的菜,你可要炒好点。 我问。老板怎么过来了。 黄喜庆说,不单老板过来了,连老板娘和他小姨子也一起过来了。说着又往厨房到处看了看,问道,你师傅呢,老板叫他过去喝酒。 我说,到一楼仓库去了。 黄喜庆笑道,你炒完菜也过去,这是老板亲口交代的。 我说等会我有事。 黄喜庆说,你有事你自己跟老板说去,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去不去你看着办。说完向后厨走去,估计是去一楼仓库找谢兵华了。 把老板房间的菜炒完,正在洗灶台,刘敏又过来站在传菜口叫我,催我快点过去。 见我仍然不紧不慢地在洗灶台,走过来不满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觉得这样才显示你很牛,连老板说的话都可以爱搭不理。 我不悦说,你没见我在洗灶台么。 刘敏说,这种杂事难道你不可以让小弟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说完气冲冲转身走了。 王磊不屑说,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老板亲戚就不得了了,还真以为我们厨房的人也怕她。 我没理王磊的话,洗好灶台,把围裙解下,放在柜子上面一格,刚走到传菜口,黄喜庆又过来了,先用手打了我一下,笑道,听说刘敏叫不动你,老板又让我来叫你了。 我跟在黄喜庆身后走进包房,老板招手让我过去,指着身旁的一个美貌少妇笑着说道,这位是你们的老板娘,以后只要她带人过来吃饭,就得你亲自动手炒菜,知道不。 我弓着身子对老板娘笑了笑。 老板娘也矜持地对我笑了笑。 老板对苗兰介绍道,这是阿新,是这酒楼的头锅,桌上的热菜都是阿新亲手炒的,手艺如何。 苗兰笑着说道,没想到阿新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厨艺,在阿新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些菜是一个腰粗膀圆的老师傅炒的呢。 黄喜庆咯咯笑道,苗姐,阿新长得这么帅,每天只在厨房里跟油盐酱醋打交道,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坐在苗姐旁边的女子笑道,黄经理,你不会喜欢上阿新师傅了吧。 黄喜庆笑着说,我喜欢有啥用,阿新师傅可看不上我。 老板叫服务员搬来一个椅子放在谢兵华下首,刘敏不爽地起身拿起自己坐的椅子往旁边让了让。 第117章 桂香春光外泄 那女子瞅了我一眼,又笑道,不会吧,像黄经理这么漂亮的女人阿新师傅都会看不上,这眼光也太高了吧。 黄喜庆说,阿梅,你没见过阿新的女朋友,无论长相和身材,都比我强太多了。 老板在坐,老是拿我说事,这可不是啥好事,我赶紧举起酒杯向老板娘敬酒,把话题的中心点移到老板那边去。 老板和老板娘喝酒到十点半才走。 送走老板后,谢兵华问我要不要去洗车场那边看看。 我说,我有事要去沙尾一趟,你喝了不少酒,也不要瞎跑了。 谢兵华笑道,喝啤酒跟喝水差不多,没事的。 因为时间太晚,公交车已经停运,我只得走到八卦三路去坐422中巴,坐到新洲路口下车,然后走着去沙尾村。 到沙尾东村小根的租房时,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门关着,里面也没灯,不过听到里面有风扇的转动声。我敲了敲门,听到温宝在里面问是谁。 我说是我,温宝。 屋里的灯很快亮了,温宝打开门,笑着说,怎么你现在才过来。 我走进房间,地板上竟然铺着三张草席睡了五个人,永华睡在中间的草席上,见我进屋,站在草席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小根和温红也从下了床,小根说,怎么这么晚才来,不是说九点半过来么。 我说我也想早点来,碰巧老板到酒楼,要我陪他喝酒,我有啥办法。说着话,我对温红笑了笑。 温红指着睡在靠里席子上两个人介绍说,他俩是我的表弟,昨天刚到深圳。 我冲俩人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早了,我先带永华去我那边,等有时间再来跟嫂子说话。 永华已经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到我身边,我转身走出屋子,永华跟在我身后,永华说,早知道小根这里这么多人,我还不如就住在小刚那里。 我们刚要下楼梯,听到小根在身后低声叫我,我停住脚步,小根走到我身边,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问要多少。 小根说,你嫂子过几天就发工资,拿两百就够用了。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百给他。小根把钱接在手里,说道,有时间去二姐家里走走,听二姐说你有一段时间没过去了。 我说知道。便下楼了。 走到金地一路,因为太晚的缘故,我不想再多耽搁时间,拦了一辆的士,很快便到明月花园。 付了车钱,永华跟着我走进大楼电梯里,永华说,没想到你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我见他的行李比较沉,问里面装的是啥。 永华说,除了自己两身换洗的衣服外,几乎全是书。 我笑着说,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同,去哪里都要带几本书。 永华说,我算啥受过高等教育,只是比你在学校多混几年而已。 电梯很快到十六楼,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我刚走进屋里,桂香咯咯笑着从墙侧跳出扑在我身上,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 当她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永华时,惊叫一声,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上身,像只受惊的兔子快速向卧室落荒而逃。 永华也被弄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把门关上,问永华要不要洗澡。 永华说已经在小根那里洗过了。 我说,今晚只能委屈你睡在客厅了。 永华说,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我进卧室去拿席子和枕头,桂香已经穿上衣服,狠狠掐了我一把,嗔怪道,带人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笑道,你自己不穿衣服还怪我了。 桂香笑道,就没见像你这样的,自己老婆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了还这么高兴。 我拿着席子和枕头铺在客厅的空旷处,说道,你睡席子也行,睡沙发也行,由你自己挑选。 桂香也跟着过来,问永华啥时来深圳的。以前在老家时,我带桂香去永华家串过门,所以认识。 永华不好意思看桂香,低着头说,已经来一个多月了。 我到阳台上收裤子洗澡,春香姐从客房出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见她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春香把我推开,轻笑说,很晚了,快去洗澡。说完转身回了客房,我跟着走进客房,兰兰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我故意用手在兰兰的身上摸了几下,春香狠狠掐了我一下,推着我出了客房,低声笑道,你怎么这么坏,连兰兰的便宜都要占。说完,便把客房的门关上了。 洗完澡,桂香已经回了卧室,见我进来,要我把门关上。我关好门,刚坐在床上,桂香说,永华会在这里住多久。 我说总要住十天半个月吧。 桂香说,不行,有个男人住在家里太不方便,明天你必须让他走。 我说,这怎么行,一起长大的发小,真这么做了以后还要不要回老家。 桂香说,我宁愿出钱给他租房,也不要让他住在家里。 我说没这个道理,若给他租房就是打人家的脸,把人家当成要饭的了。 桂香说,干脆让他住到洗车场那边去,反正那边有宿舍能住,他没事做时也能在那里帮帮手。 我也觉得这样行,点头说,明天我跟他说说,看他愿不愿意过去。 桂香说,哪能由着他愿不愿意,人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把洗车场的事跟永华说了,问他愿不愿意去那边。 永华说,我也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本来打算今天再回小刚那边的,既然洗车场那边可以住,我当然求之不得。 临走时,桂香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我说洗车场那边很忙,可能不会回家。 永华拿着行李包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问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我说是买的。 永华问花了多少钱。 我说大概花了三十万。 永华说,没想到你来深圳两年不到,竟然已经在这里买房了。小根比你来的早,还住在出租屋里。 我说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赶到园岭兴华物业时,谢兵华和方静又在帮手,另外还有两张生面孔也在洗车。 三芽一边拿着毛巾擦车子,一边指着其中较年轻大的介绍说,他是蒋根昨天叫来的,叫蒋平,那个年轻的是小红的哥哥小亮。 我仔细打量了小亮一眼,长的高高瘦瘦,模样跟小珍小红有几分相像。 我问谢兵华啥时过来的。 谢兵华笑着说,天刚亮就过来了,一直忙到现在。 我见方静在收钱,问金红呢。 谢兵华说,你马子去做饭了。话刚说完,就见金红从公寓楼出来向这边走来。 金红见我在,冲我一笑,见车子不是很多,叫蒋平和小亮先去吃早餐。 方静见金红回来,把收的钱交给金红,我问金红昨天总共收了多少钱。 金红笑着说,昨天一天总共收了五百二十六块钱。 三芽得意道,现在知道我的眼光有多厉害了吧。 我指着永华对金红说,姐,这是我的发小,刚来深圳,我想让他先住在这边。 三芽说,我那边住了四个人已经住满了,金红那边虽然还有一张空床,但也不好让一个男的住进去吧。 金红看了看永华,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事,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就让他住在我房里吧。 三芽故意拍大腿懊悔道,早知道金红姐不会介意,我就该第一个搬进金红姐的房里去。 见车子已经差不多洗完了,又让三芽和蒋根去吃早餐,让永华跟他们一起去了公寓。 谢兵华说,现在人也招齐了,我看以后要分几个班来,这样人可以休息好,做事也更有精神。 金红问怎么安排。 谢兵华说,一个早班,一个晚班,一个中班,三芽机动。最忙的反而是你,不但要买菜做饭,还要在这里收钱,有时忙不过来还要帮着洗车。 第118章 小红来找 我笑着说,既然知道我姐辛苦,就该给我姐加薪水,口头表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谢兵华说,行,只要你说加多少就加多少。 方静说,不能加太多,若让三芽和其他人知道,恐怕会让他们心生不平,打击了他们做事的积极性。 金红说,其实钱多钱少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做的开心。 这时有车要洗,我拿起水枪对着车身冲洗起来,这活还真是熟练生巧,做过几次之后,我竟然也冲洗的有模有样,我刚把水枪关了,谢兵华和方静便开始拿着干毛巾给车子擦水。忙完之后,车主只说了一声谢谢便要开车走,方静过去想问车主要钱,被金红拉住,说这是管理处的杨会计。 方静这才作罢,等车子开走后,方静仍心里有所不甘,说管理处的车子来洗车就可以不给钱么。 我笑着说,管理处的车子来洗车还真不用给钱,这是合同上已经签好的。 方静不满说,这种不平等条约是不是你签的,在古代你肯定是个卖国贼。 三芽他们吃完早餐一起下楼来,我把三芽叫到一旁,说现在车不多,可以让一两个人先回住处休息,等下午忙的时候再来,然后忙到收工。 三芽笑着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没想到你先说了。 谢兵华过来给了我们每人一支烟,几人点着火,开始商讨哪里需要加强,为了做事效率更高还要添置哪些设备等等。 我问三芽,小亮怎么来的这里。 三芽笑着说,昨晚我去黄木岗找人,小亮跟他老婆也住在那边,听说我们这里要人,他老婆就说让他过来。因为他以前没洗过车,我本想不要的,没想到小红正好也在那里吃饭,说是她哥,我就不好再说啥把他带过来了。 谢兵华说,只要人老实就行,反正这活技术性也不高,多干几次啥都会了。 我见时间不早,快到上班时间,要三芽有空去附近二手店买几台电视,放在宿舍里和洗车场,有合适的家具也买上几个,也能给大伙日用家居提供方便。 见我要走,永华过来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钱。我问他要多少,永华说一百就可以了。我从钱包里拿了二百给他,永华只拿了一百,笑着说,没有再找你借。 见金红站在远处看着我,我有心想过去跟她说几句啥,这时方静坐在摩托车后面催我快点,别婆婆妈妈了。 我只得放弃自己的念头,爬上摩托车,故意当着众人搂住方静的腰。 三芽大声笑道,谢兵华,小新在你身后占你老婆的便宜。 谢兵华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发动摩托,没有说话直接向外驶去。 回宿舍换上工衣,刚到酒楼后门,就见何秀芝在后门等我,她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相一般,个子也只有一米六左右,我先让年轻拿出身份证给我看,年轻人名叫胡樗。 因我不认识‘樗’字,指着‘樗’字问是啥字。 胡樗说是‘樗’字,是没用的或不中用的意思。 我知道农村有给儿子起贱名的说法,说这样能让孩子更容易养活。 我把胡樗带到楼面,黄喜庆和丁当正站在楼梯口给楼面的员工开早会,丁当以前在罗湖分店做部长,调到这边直接升了主任,让李春华郁闷了好几天。 黄喜庆给了丁当一个眼色,丁当踩着高跟鞋过来问有啥事。 我指着胡樗说是来办理入职的。 丁当说入职表在黄经理那里,让我稍等一下。 我说里面还有事,让胡樗在这里等,自己从传菜口回了厨房。 下午下班我和谢兵华没再往洗车场跑,毕竟洗车场的人手也够了,我们没必要时时过去帮忙。 到宿舍楼下,刚要上楼,就听到有人叫,我转身一看,见小红笑着迎面走来。 小红穿着一身青蓝色紧身牛仔衣和牛仔裤,身材颇为窈窕动人。 我等她走近些,问她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过来。 金红笑看着我,说你准备要站在这里跟我把话说完么。 我带她到旁边的小店冰箱前,说要喝啥饮料自己拿。说完打开冰箱门自己拿了一盒清凉茶。小红也没客气,伸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 付了钱,我看了小红一眼,问今天不用上班么。 小红笑着瞅了我一眼,说今天上晚班,下午三点上到晚上十一点。 我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两点,便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去我宿舍坐坐。 小红笑着喝着饮料,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这是默认了,便带她上了楼。 小红跟着我走进宿舍,转身就把门关上,并给锁上了保险,然后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我笑。 我读懂了她眼里的暧昧,走近她,轻笑说你笑啥。 小红瞅着我说,我若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去找我了。 我张开手臂将她的小蛮腰搂住,在她耳边轻笑道,难道何志军还没让你吃饱么。说着话便凑过去跟她亲吻起来。 我好不容易把她的紧身牛仔裤拉了下来,就听到方静在门外敲门,我只得问她有啥事。 方静让我先开门。 我说有话就这样说。 方静咯咯笑道,就知道你不敢开门,有了桂香和阿红,竟然还敢带女的回宿舍偷吃,看我不把这事跟桂香说。 我没好气说滚。 方静这才咯咯笑着离开了。 我见小红拿起刚脱下的牛仔裤又要穿上,问怎么了。 小红瞅着我说,被这女人这么一闹,哪还有兴致。 我将她手里的裤子一把夺在手里,笑着说,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你,还真挺想你的。说着又把她的内裤也脱了。 小红站起身搂着我的脖子,让我顺利进入她的身体,娇声轻笑道,你若真想我,就不会还让我来主动找你了。 我一边忙活,一边笑道,何志军知道我俩现在这样,非拿菜刀追我不可。 忙活完,小红又跟我躺了一会,见快到上班时间,便穿上衣服走了。 我点上一根烟,惬意地将左腿放在右腿上抽着。方静笑着走进来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方静得意笑了笑,说等会上班我就打电话把你偷吃的事跟桂香说。 我说,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方静趁我不备踢了我一下脚,咬着牙道,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说着又要来踢。 我赶紧坐起身,用手挡在身前,笑道,你再来,再来被我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静作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笑道,就算我被你抓住你又能如何,你现在还有那个劲么。 我见她眼里透着几分暧昧,不敢再跟她开玩笑,摆摆手说道,我确实累了,要躺一会,请你慢走不送。 方静撇嘴给我一个鄙视的表情,转身走了。 看着方静离开的背影,心说鄙视就让你鄙视吧,反正我不能做对不起谢兵华的事。 以前读书时,总向往自己将来能有那种终生不渝的爱情。 现在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终生不渝的爱情都是骗人的。食色男女,有几个忍得住不背着自己的另一半去寻欢。 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几个女人,也没有哪一个是守身如玉的。 就拿金红来说,她去迪吧虽然是被人下药才出事的,但她为什么会去迪,还穿着超短裙去,不就是去寻找刺激的么,就算没人给她下药,她迟早也跟其他男人好上。 还有桂香,也没啥贞洁观念,不但被桂叔攻破过,至今还跟姐夫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虽然我也曾有过不跟桂香结婚的念头,但这又能如何,再去找别的女人又如何,说不定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桂香厮守一生,糊里糊涂地就这么过下去吧。 至于小红更不用说了,十五六岁时就跟男同学乱来,早早打过胎,又跟年龄比自己大的多堂哥搞在一起,现在有了男朋友还趁机到我这里偷吃。 第119章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晚上下了班,我骑着山地车到园岭,洗车场还在忙着,小亮已经下班回黄木岗了。三芽一见到我就到我身上拿烟抽,等蒋根给一辆车子打完蜡,我让他先回去睡,明天起早来。 我见金红不在,还没开口问,永华说金红刚才回住处做宵夜去了。 我问永华下午去了哪里。 永华笑着说,到周边逛了逛,又到图书馆看了一会书,然后回来在这里学着洗车了。 我说让大学生在这里洗车,真是大材小用了。 永华笑着说,现在有个地方住,不饿着我就很满足了。 我问永红现在在哪里。 永华说,她现在还在读书,若考不上也会出来打工。 我指着柜子上的康佳彩电问三芽多少买的,三芽笑着让我猜。 我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学会女人这毛病了,动不动就让人猜来猜去的。 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三芽说,下午遇到一收破烂的,骑着的三轮车放着这电视,就试着问他卖不卖,卖破烂的问我愿意给我多少钱。我说二百。没想到收破烂的马上就同意了,我当时还后悔自己出价高了。 我见电视挺不错,笑道,这电视若拿回老家,肯定还是稀罕物,花二百能买到就很好了。 永华说,就是,去年我家买了一台长虹的,花了三千多块,也不比这台好多少,早知这样,还不如在这边买一台二手的带回家去看。 这时又有车开过来洗,永华抢先拿过高压水枪开干,三芽笑道,早知道永华会来,我就可以晚几天找人了。 我见金红走来,让三芽和蒋平去宵夜,说这里有我们三人够用了。 三芽让蒋平先去吃,说还真不放心只留你们几个半生手在这里。说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又踩上一脚,便去打开车门,把车里的脚垫拖下来冲洗。 金红贴着我坐下,笑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吃宵夜。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晚上吃你。 金红顿时变得有些娇羞,媚眼如丝看着我,低声问,今晚不回石厦了? 我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手指不老实钻进她衣服里向她的前胸摸去。 金红咯咯笑着把我的手拽开,用手指暗暗指了指正在洗车的三芽和永华,低声笑道,先忍着点,等回了宿舍你爱咋玩姐都依你。 这时又有一辆宝马车开过来,金红站起身迎向前去,笑着问宝马车主是洗车还是打蜡。 宝马车主打开门,盯着金红的大长腿看了几眼,眼神里透着几分淫邪,笑着说,若是你给我干,你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金红不理会车主的风话,拿起水枪便对着车子冲洗,还趁机故意朝车主脚上漂了一下,饶是车主躲得快,裤脚上仍然被水打湿了一大片。 宝马车主咬着牙用手不停指着金红,面上的表情却是甚是高兴。金红则是不停咯咯笑着冲洗着车子,回头还得意对车主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见俩人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也不好说啥,毕竟打开门做生意,迎合客人的趣味,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很正常的。 宝马车主三十岁左右,长得肥头猪脑,头发用摩丝梳成大背头,左手夹着一个黑色包,右手拿着一个大哥大,一副大款的模样。 蒋根蒋平吃完宵夜,见有车在洗,快步过来帮手,金红把水枪给了蒋平,招呼车主在沙发上坐下,又给车主倒了一杯开水。 宝马车主一直盯着金红看,金红给了他一个白眼,见前面那辆车洗完了,过去问前面本田的车主还要不要别的服务。 本田车主问打蜡多少钱。 金红说,打蜡只要二十。 本田车主说,别的地方只要十五,你这里怎么要收二十。 金红笑道,你别蒙我,别的地方打蜡一般收二十五,有的地方甚至收三十,我们这里新开张,为了吸引回头客才低价的。 本田车主说,我上次打蜡真的只花了十五块钱。 金红说,我不信,除非洗车场是你亲戚开的。 本田车主笑道,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可没有你说的亲戚。 金红笑道,就你还正儿八经,我看你一点都不正经。 本田车主笑看着金红,问我哪儿不正经。 金红说我看你哪儿都不正经。 宝马车主这时也坐不住,凑过去笑道,男人不正经,女人才欢喜。 金红没再理俩人,冲蒋根喊道,蒋根,给这车也打蜡,打好点。蒋根应了一声,便拿着蜡条给车身上蜡。 本田车主笑道,我还没同意呢。 金红白了本田车主一眼,撇嘴笑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事还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干脆。 本田车主笑着说,好吧好吧,你这女人真会拉生意。 忙到十一点半后,见再没有车子来,我叫三芽收拾好了东西,把铁棚锁好,三芽和蒋根各扛着一支高压水枪回了宿舍。 之所以把高压水枪带回宿舍,还是这东西比较贵重,担心有人惦记。若真被人偷走,损失钱财不说,还耽误事。 我搂着金红回到她住的公寓,永华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看书。 金红让我把门关好,自己从床上找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我坐在永华睡的床上,见床头放了许多书,随手拿起一本《红与黑》的书翻了翻,没想到这还是外国人写的。又拿了一本《简.爱》,还是外国人写的。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看外国小说,既然这么喜欢看外国小说,干嘛又看中文版的外国小说,你若能看懂外文的外国小说我就真佩服你。 永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夏虫不可语冰。说着瞄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低声说,没想到你有了桂香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满足,在这边又有金红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女人。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点上火,笑道,其实女人多了也烦。 永华不忿道,你不装会死啊,同时拥有两个大美女你还嫌烦,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抽了一口烟,笑道,你不信拉倒,等以后你有女朋友了就会知道我没骗你。 永华说,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我若有像金红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我说,在你拥有她时,你可能真的会半夜笑醒,但这个世界是瞬息万变的,人心也一样,当你发现即将失去她时,那你恐怕半夜要哭着醒来了。 永华说,我不会像你这么花心,我会一心一意对女朋友好。 我笑道,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说的一直对女朋友好,但你女朋友还是要离开你,要跟别的男人走,那时你岂不更痛不欲生? 永华说,怎么可能,你这人自己花心,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我真为桂香和金红感到难过。 我笑着说,她们现在跟着我很开心,不用你替她们难过,你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自己的女朋友吧。 永华说,我这副模样,哪有女孩子会喜欢。 我笑着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颗萝卜迟早会有坑的。 永华说,以前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那时我们一样高,长相也比你好,身上的衣服更比你好得多,只要有好玩的玩具出现,父母第一时间给我买,你们只能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没想到,时过境迁,现在全倒过来了,因为遗传基因,我只有一米五五,因为发育期间吃了太多刺激发育的营养品,让脸上凹凸不平,不怕告诉你,到现在为止,从没有女孩子喜欢过我。反而是你,以前总是脏不拉机的,被很多人看不起,现在却长得高大英俊,不但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还在深圳买了房子。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吧。 第120章 坑人的职业介绍所 这时金红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问我要不要洗。 我说不洗。 金红给我找了一件换洗的西装短裤,推着我进了卫生间。 我简单冲洗了一下,就穿着衣服出了卫生间。 金红问我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 我笑着说,洗根香肠难道还要很长时间么。 金红瞅了永华一眼,娇羞地掐了我一把。 永华笑道,你们随意就好,当我透明的即可。 我笑着说,等会我俩动静会有点大,不会影响你睡觉吧。 永华说,没事,我在小刚那里住的时候,小刚和女朋友睡下铺,我睡上铺,经常半夜被摇醒,开始几天不习惯,渐渐就适应了。 我问小刚送报有多少钱一个月。 永华说,五六百吧,若有人订报能拿提成,不过也不多,每个月赚的还不够花。 金红坐在床上催促道,别聊了,早点睡吧,现在都快一点了,有啥话明天再说。 我走到开关旁,问永华还要不要看书,不看我就关灯了。 永华说,关吧,我也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 我把灯关了,顿时眼前一黑,外面有些灯光投射进房里,依稀能看到屋里的家具摆设。 我刚爬上床,金红就用夹子把窗帘布夹紧,然后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 我凑在她耳旁轻笑道,怎么这么急。 金红没理我的调侃,把我的裤衩也脱了,然后就扑在我怀里,让我抱她,紧紧地抱着她。 没多久,俩人便忙活起来。金红跟别的女人有些不同,办事时总会情不自禁喜欢叫,就算拿东西塞住她嘴作用也不大。 忙活完,金红依偎在我怀里,用手指在我肚皮上写着我不知道的字。 永华在对面床上不断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多久,听到永华下床去了卫生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出来,脚步似乎没有刚才的轻快。 我凑到金红耳边,轻笑说,你知道永华刚才去卫生间做啥。 金红眼睛亮亮地看着我,问做啥。 我笑着说,肯定是去用五姑娘解决问题了。 金红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就是知道。 金红说,真可怜。 我轻笑道,既然姐觉得他可怜,要不姐现在过去帮帮他。 金红掐了我一下,笑道,桂香跟我说你有这方面的怪癖,以前姐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睡到四点半,就听到隔壁有动静,金红也醒了,说三芽他们又开工了。 我叹道,没想到洗车这生意还真不容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金红说,虽然辛苦一点,但比在家种田也强的多,在家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一年下来甚至连肚子也吃不饱。所以只要稍微有点路子的,都想方设法跑出来打工,宁愿把地荒着。 我叹道,现在数字出官,各个乡镇的领导为了升官或保住官位,只能每年虚报数字,为了填补这些虚报的亏空就想尽办法向老百姓捞钱,所以现在每亩的田税和各种杂税让农民苦不堪言。并且,这种虚报情况还在继续,以后农民的日子只会更难,根本不知道这滚雪球的虚报何时才有结束的一天。 金红说,若有一点办法,我是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小山村了。 我说,深圳也不是啥好地方,从查暂住证这点就可以看出,中国的老百姓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只因没有暂住证就会被抓,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以说,中国的几千年历史,这算是独一份。 金红说,是啊,真不知做人怎么会这么难。 我把玩着金红的娇艳处,轻声笑道,要不我现在安慰安慰你。 金红坐起身,找来内裤穿上,笑道,我还得起来做饭,再让你乱来,恐怕大伙都没早饭吃了。 我说大不了等会去外面买。 金红穿上衣服,说去外面买早餐浪费钱不说,还不卫生。说着便从我身上爬过要下床,我趁她爬到我身上时故意抱着她不让她走。金红贴在我耳旁轻笑说,姐要解手,你再不放开,姐就对着你嘴拉给你吃掉。 我赶紧把手放开,金红咯咯笑着下床穿上鞋去了卫生间。 我也没再睡,起身把衣服穿上,刚下床穿上鞋,永华也从对面床上拉开窗帘布,精神有些颓废,似乎没有睡好。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永华接过烟,从床头找来火机给俩人点上火,抽了一口,说道,还是先去洗车场帮帮手,毕竟这洗车场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让别人对你有意见。 我说,没事的,平时你该睡就睡,该出去找工作就出去找工作,晚上有空帮一下手就足够了。 永华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真的就不去了,等会我去八卦岭那边的人才市场看看。 我提醒说,很多职业介绍所都是骗钱的,凡事先要交钱的,不管对方吹得如何天花乱坠,你都不要交钱,还有你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证件给对方。 永华说,这个我知道,我在南山那边上过这种当,开始不知道,傻傻的就相信了,交了六十块钱,职业介绍所的人给我提供了一家公司地址,我马上赶过去,对方说已经招满了。然后我又回到职业介绍所,职业介绍所让我再交二十块钱,又给了我另一家公司的地址,这次对方倒没说招满,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让我留下联系电话,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把小刚宿舍楼下的小店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对方,满怀希望离开了。回去把这事跟小刚说了,小刚告诉我,这些全是那些职业介绍所惯用的伎俩,千万不要信。不过今天我要去的是正规的人才市场,只要交五块钱入场费,就能应聘里面上百家的公司,这样找到工作的概率也就大多了。 我说,有利益的地方可能就有猫腻,说不定里面很多所谓的招聘代表都是人才市场找来的托,还有就是一些工资太低的,招不到人的公司。 永华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不信那么多的人才市场全是骗人的。 金红这时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有些奇怪,我问她怎么了,金红瞅了永华一眼,说没啥。 永华突然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我又问永华怎么了。 永华说,昨晚我上卫生间,不小心把金红姐挂在墙上的内裤碰的掉在地上,我见掉脏了,就用水洗了洗再挂回去了。 我笑道,这算啥事,也值得故意说出来。 永华说,反正现在没事,我不如早些去人才市场那边,说不定有早到的公司在外面招人也难说。 我见时间才到六点,笑着说,哪有这么早去找工作的。 永华笑道,正好可以出去看看深圳清晨的风景。说完,带上证件和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小包黑白照片便出门了。 等永华走后,金红又站在阳台上看着永华离开院子,这才进屋瞅着我笑。 我也不禁看着她笑,说你笑啥。 金红说,我总感觉我的那件内裤不是他碰到地上弄脏才洗的。 我笑着说,不就是一件内裤么,有啥大不了的。 金红掐了我一下,嗔怪说,都怪你,干嘛把他带过来,还跟我住在一个房间,万一哪天晚上你不在,他对我有啥想法,看你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永华这人老实,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金红笑着说,这很难说,男人在这方面往往没有自制力,就拿你来说,以前也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那次载我回岭下村时,还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笑道,那次因为亲了姐一下,还被姐打了一耳光。 金红咯咯笑道,谁叫你太胆大,在路上就不管不顾扑在姐身上乱来,姐手段不厉害些,怎么把你镇住。 我大笑道,姐还说我胆大,我看姐你更胆大的多,那次去捡棉花,我怎么都没想到姐竟然会在外头把衣服脱了,当着我的面光着身子擦洗身子。 金红咯咯娇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时就像个大傻瓜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姐的身子看,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身子似的。 第121章 苗梅来酒楼开茶档 说着我不禁来了兴致,将金红抱在怀里,金红脸色娇红,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脉脉看着我笑道,小新,你知道么,那几天是姐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 我向往地说,我也一样,姐,你根本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喜欢你有多爱你。 金红柔声说,傻瓜,姐其实早从你看我的眼神里知道你喜欢姐,所以姐才故意装崴了脚让你送姐回岭下村的。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一切都是姐早有预谋的。 金红得意笑道,那是,既然敏华家为了传宗接代让我找别的男人接种,那我肯定得找一个我喜欢又喜欢我的人,可惜你那段时间老是躲着我,我只得装崴了脚把你诓上山了。 我笑道,既然这样,姐还一路上逗我,还故意打了我一耳光,我不肯,我要报仇,说着我把金红推到柜子边,让她趴在柜子上用背对着我,直接一把将她的裤子扯下来,就要提枪上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一起的还有方静在门外的叫声。 我和金红相视一笑,金红赶紧弯腰提起裤子,让我去开门,自己则坐到床上去了。 我提上裤子,故意装出一副刚睡醒惺忪的模样去把门打开。 方静站在门口狡黠地看着我笑,进门后又瞅了几眼金红,冲我笑道,我和兵华从八卦岭赶过来,兵华都已经在下面洗了几辆车了,你倒是舒服,竟然还在宿舍谈情说爱。 我笑道,你家两口子做老板怎么比员工还积极,这么早就赶过来。说着话,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穿上,向门外走去。 方静跟在我身后一起离开,下楼梯时,方静突然笑道,没想到你和阿红的雅兴不小。 我故作糊涂说,啥雅兴不小。 方静笑道,别装了,你俩在房里的事我在窗外都看到了,真不知说你俩啥好,办事就到床上去办事就是,还要让阿红趴在柜子上弄,我再不敲门,真怕你俩办事时会引来不少观众。 我不禁也为刚才的事感到有些冒失和好笑,嘴里仍然不肯服输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么早会过来。 来到楼下,便见谢兵华拿着一支高压水枪忙的不亦乐乎,小亮也在用毛巾擦车。 三芽笑道,小新老板终于舍得过来了。 方静笑着说,若不是我去叫他,恐怕一个小时之内都不会下来。 谢兵华笑道,我不信小新能弄这么久。 三芽笑道,一次没那么久难道不能多弄几次么。 我笑道,你们这些人,一说起这个就来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问小亮啥时过来的。 小亮说天未亮就过来了。 三芽说,你这么说好像来的很早似的,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洗了七八辆车了。 我问小亮怎么不搬过来住。 三芽笑着说,这还用问,有婆娘睡不睡,难道还到这里挂单才舒服不成。 忙到七点半后,要洗的车辆已不多,金红下楼来喊大伙去吃面条。 三芽让蒋根他们三人先去吃。金红数了数收到钱,我问有多少。 金红说有一百五了。 谢兵华问昨天收了多少。 金红说,昨天收了五百八十六块。说完从柜子里找出记账本要拿给谢兵华看。 谢兵华摆摆手说不用看,从兜里掏出烟给了我和三芽各一支,我给他点上火,三芽也凑过来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对谢兵华说,你知道小新是怎么学会抽烟的么。 我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还不是你这家伙害的,我现在身上都离不开烟了。 谢兵华在铁棚周围转了一圈,说以后要在棚子后面做饭,免得跑来跑去耽误时间。 我附和道,在下面做饭确实要省事很多,三芽,等会有空,你叫他们几人帮忙把厨具搬下来。 三芽笑道,既然你们两个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哪敢不照办。 我说,既然小亮不住在宿舍,就让他明天开始上晚班,免得他每天天不亮就赶过来,还不能及时赶到。 谢兵华说,我看行,早上虽然车多,有三芽蒋根蒋平三人也差不多了,再说我们有时也会过来帮手。 三芽说,最好还买一支水枪,这样有时车多也快些,也不用担心有水枪突然出故障耽误事。 我看了一眼谢兵华,见他点头,便说,行,这事你看着办,钱的事你问金红姐要。 九点刚过,方静说她九点半上班,得赶回去,谢兵华骑上摩托,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既然洗车场人手充足,我自然没必要老守在这里,毕竟酒楼那边也有不少事要处理。 回去时,我还是坐在方静身后,不过我没有再搂她的腰,而是将双手撑在身后。这娘们已经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再不收敛点恐怕很容易擦枪走火。 那样的话可就太不住兵华这个师傅了。 中午吃饭时,没想到苗梅也在。听黄喜庆说苗梅在酒楼做茶档生意,因为苗梅是老板的小姨子,在酒楼做茶档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再说服务员若向顾客推销成功的话,还有提成可拿,服务员自然会热心在上菜之前向顾客推销。 一般到酒楼包厢吃饭的大多数都是请客办事的,听服务员把名茶夸的天花乱坠,只要被请的客人稍微有点兴趣,作东的自然会不吝花这百八十块钱一人一杯趁机讨好客人一番。 听黄喜庆说,一杯名茶八元起步,高档的十八元,保守估计一天能卖三四十杯,随随便便一天可以赚三四百块钱。 这还只是八卦岭这边一家,若加上新洲总店和罗湖分店一天收入恐怕要上千。 有人罩着就是不同,随随便便玩似的一年就能搞几十万,自己和人费了好大劲才搞起的洗车场,每天从大清早忙到深夜,收入却远远不及茶档,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吃饭时,黄喜庆问苗梅下午会不会在这边。 苗梅说今天要在这边培养茶妹,会在这里待一整天。 黄喜庆便约苗梅等中午下班时到她房间去打牌。 苗梅问打多大的。 黄喜庆问苗梅平时打多大的。 苗梅说,平时也就玩五块十块的。 黄喜庆看了我一眼,对苗梅说,玩五块十块的可能叫不到人。 苗梅问你们平时玩多大的。 黄喜庆难得老脸有些红,咯咯笑着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 我见她说不出口,干脆替她说了,跟苗梅说,平时我们只打一块的。 苗梅用不可置信眼光地看着黄喜庆和我,笑道,这也太小了吧,怎么说你们也是酒楼的管理层。 黄喜庆讪讪说,我们打牌纯粹是为了兴趣爱好和消磨时间。 苗梅笑着说,其实打小点也好,起码不会着急上火。 吃完饭,回到厨房,阿波过来跟我说,不想要小黑跟他一起值班。 我问为什么。 阿波说,小黑值班时老是偷懒。 小黑见阿波找我,也过来说不想跟阿波一起值班。 我又问他啥原因。 小黑说阿波总是喜欢指手画脚,稍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被他责骂,我虽然是打荷小弟,但也不是来做孙子的。 阿波说,我说你还不是在教你做事也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不知好歹。 小黑还要争吵,我用手制止了俩人争吵,说道,既然你俩都不想和对方一起值班,那以后小黑跟我值班,让小华跟阿波值班,这样安排你俩是否还有意见。 阿波笑着说,只要不是小黑,厨房里谁都行。 我没心情再跟阿波多说,挥手让他回自己灶台去。 中午下班刚到宿舍楼下,又看到小红过来。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穿着紧身牛仔裤,而是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裙摆到膝盖处。 我笑着问,这连衣裙啥时买的,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 小红瞅着我笑道,在深圳你才见过我几次,若不是我过来找你,你恐怕都忘了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第122章 原来是买卖 我走到旁边小店,打开冰箱问她要喝啥。 小红过来直接拿了一罐可乐,我拿了一盒菊花茶,把钱付了,笑着对她说,听说经常喝可乐容易长胖,小心你以后长胖了何志军不要你。 小红不屑说,就他那样的还不要我,我能看上他就算是他祖辈积德了。 我带着小红回到宿舍,刚进宿舍小红就把门关好。反手就把自己身上的连衣裙脱了。 我笑着说,你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红瞅着我笑道,反正过来就为这么点事,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说着又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也脱了。 我抱着她亲吻起来,小红用手解开我的皮带,伸进我裤子里把玩着。 让我很快有了感觉,小红笑着帮我把衣服脱了,刚要给我脱裤子,就听到黄喜庆在门外敲门,叫我去三楼打牌。 小红压低声音不满说,怎么每次都有人来叫门,真烦。 我只得对她苦笑一下,冲门外的黄喜庆说,今天不想打牌,要睡觉。 黄喜庆继续拍门,催促喊道,快点出来,阿梅好不容易能来打一次牌,你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我听苗梅也过来了,只得说道,你们先上楼,我马上就来。 黄喜庆又说了一句‘快点来’这才离开。我只得重新把衣服穿上,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小红。小红把内裤穿上,对我说,你去打牌吧,我在这里躺一会,到点了便去上班。 我担心黄喜庆又来催,只得对小红笑了笑便出门上楼了。 来到黄喜庆宿舍,苗梅果然在。我笑着说,你跟我们打一块的小牌可不要睡着了。 黄喜庆说,今天我们打两块的。 我说我只打一块的,打两块的我不玩。说完故意转身要走。 黄喜庆急忙把我扯住,笑道,来都来了,哪里还能让你跑了。 李春华揶揄说,工资那么高,连两块的麻将都不敢打,真不像是个男人。 我也没打算真的要走,趁黄喜庆拉住我时又重新坐回桌上,对李春华笑道,你说我不像男人,要不要去你床上试试。 李春华笑着说,试试就试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话站起身故意用手来拉我。 苗梅早已笑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李春华断断续续说道,你、你真是、啥话都说、说的出口。 黄喜庆把李春华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笑道,别闹了,打牌打牌,再不快点开始就打不了几圈了。 李春华得意说,阿梅,男人动不动就喜欢用这话来调戏我们女人,越怕他就越来劲,还不如反过来将他一军,他反而很容易认怂。 苗梅笑道,这还不得看人,若是一个丑八怪这样跟你开玩笑,你恐怕就一口唾沫直接飞过去了。 黄喜庆笑道,就是,还不是看阿新师傅长得高大英俊才这样,说不定她心里早就对阿新师傅有那啥想法了。 苗梅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里这么好玩,阿新也跟在酒楼上班时完全不一样。 我说上班归上班,下了班自然要放松些。 打完牌已快五点,我回到宿舍,小红已不在,发现放在枕头下的钱又少了五百块。这女人,怎么拿钱还拿上瘾了,上次在老家拿了我五百块钱那是因为没有路费很好理解,现在有了工作还做这种事就让我有些看不上她了。 想想也是,若不是为了钱,当初她怎么会跟春生那个地中海搞在一起。 这样也好,以后就当是跟她做买卖了,感情则免谈了。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唉,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魅力。 晚上刚上班没多久,桂香打电话到酒楼,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我说,你都打电话到这里来了,我敢不回家么。 桂香得意道,算你识相。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把话筒放回电话机里,苗梅坐在收银台里笑着问我,是不是女朋友打来的。 我说是。 苗梅说,听喜庆说你女朋友还没做事,有没有兴趣让她到这边来做茶妹给我卖茶。 我问待遇如何。 苗梅说,基本工资每月是三百,卖一杯茶提成五毛,只要生意不是太差,怎么也有个千儿八百的。 我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人么。 苗梅笑着说,到时让这边的茶妹去新洲店,让桂香在这边卖茶,跟你双宿双飞,你看如何。 我说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得回去问问桂香才行。 苗梅说,这是自然,不过你最好早点答复我,我才好安排。 我说好。便回了后厨。 晚上九点半回到明月花园,春香和桂香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我问兰兰呢。 春香说刚刚睡了。 桂香笑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笑道,你都打电话到酒楼了,我敢不早点回来么。 桂香撇嘴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老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昨晚还不知怎么在金红姐身上使劲呢。 春香说,我来深圳这么多天还没见过金红,听桂香说她在园岭那边,要不明天我去看看她。 我笑着说,等有时间我带金红姐过来这边看你,何必让你跑路,再说你又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桂香起身推着我去洗澡间,笑道,一身臭汗不知道去洗澡,还要我催着去,真不让人省心。 洗完澡出来,只有春香留在客厅,不用想,桂香又故意躲进卧室去了。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种刻意的安排,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雄性动物。 我本想转身回卧室,可看到春香期盼的眼神又让我迈不动脚。 毕竟春香姐的为人一直都令我非常敬重,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我贴着坐在春香身旁,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春香转过身子柔情似水地看着我,问我工作累不累。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将她搂在怀里。春香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贴在我身上。 我伸手去脱她衣服,春香伸直手臂让我顺利把她的衣服脱掉,春香没有戴文胸,我直接张嘴在她身子上亲了起来。 很快俩人便在沙发上开始缠绵,完事后,春香没有在客厅多作停留便直接回了客房,这让我心里有种被白嫖的感觉。 我有些怏怏回到卧室,桂香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笑看着我,我懒得搭理她,直接躺下用背对着她就要睡。 桂香推了推我,问我怎么了。 我说累了想睡了。 桂香说真没用。没再烦我,也睡了。 翌日,因为轮到我值班,所以我吃过早餐直接去了酒楼,忙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 我回宿舍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骑着山地车去了园岭。 到园岭时已经有十一点多,三芽已经在洗车场叫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 见我此时过来,三芽没好气说道,忙的时候不见你,忙完你就过来了。 我掏出烟给了每人一支,问今天生意如何。说着又给他嘴上的烟点上火。 三芽惬意地抽了一口,徐徐从鼻孔将烟吐出来,这才笑道,按十个点提成算,我今天有六十多块收入。 我给了他一拳,笑道,不用你提醒,该你的,一分不少会给你的。 我把山地车锁在铁棚里,见蒋根情绪有些低落,问他怎么了。 蒋根说没啥,就是觉得这样一直给人做事没啥奔头。 我知道可能是三芽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他做事比三芽多,洗车和打蜡技术也比三芽要好得多,收入却远远不如三芽,换作谁都难免会有一些想法。 我想劝慰他几句,可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没有多少说服力。想想还是算了,让他自己想去,想的通继续留在这里好好干,想不通我也没办法。 第123章 历史都是胜利者改写的 我和三芽他们一起上楼,先到他们宿舍里看了看,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没有多待,便去了隔壁金红的宿舍。 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永华在屋里问是谁。我说是我。永华将门打开,笑道,我就猜你今晚可能会过来,金红姐还说不一定。 我见金红没在屋里,卫生间里有灯,里面还传来洗澡的水声,知道金红在洗澡。便问永华这几天找工作是否还顺利。 永华从床头拿过一包牡丹烟,递给我一支,笑道,抽一支我的差烟。 点上火,我抽了一口,口感确实不佳,有种酸涩的味道。 永华笑了笑,低着头说道,找工作的事就别提了,这两天逛了五六个人才市场,花了三四十块钱入场费,递交了几十份简历,全都是回来等待通知,可等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等到。 我安慰说,慢慢找,不用太急。 永华看着我笑道,我才不急,反正没找到事做之前我就住在这里,没钱了就问你借,有空时就到下面帮忙洗洗车,你总不至于把我赶走吧。 我笑道,这倒不至于,就算你不帮忙洗车,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来。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金红穿着白色短衣白色短裤出来,笑盈盈地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打量着金红,可能是因为马上要睡的缘故,金红没穿内衣,白色的短衣和白色内裤也不厚实,竟然隐约可看到她衣服里的两点。 我用余光感受到永华正用炙热的眼神盯着金红看,等我转过头时,永华早已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人生。 金红拿着干毛巾擦着刚洗的头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 或许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意这种若有若无的春光外泄。 金红突然笑着问我,小新,你知道民国有胡适这个人么。 我说怎么不知道,听说这人是个不抗日的卖国贼。 没想到我话刚出口,金红和永华竟然齐声笑了起来。 我问,难道我说错了。 金红说,不但错了,还大错特错。 我说,难道‘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不是胡适说的? 永华说,‘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胡适确实说过,不过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说的,后来被有心人断章取义,误导世人,所以胡适才背上了卖国贼这个污名的。 我固执地说,不管在任何条件下,胡适都不应该说出‘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种话的。 永华摆摆手说,你先不用急着反驳我,且听我把胡适当时说这话的前因后果讲给你听了再说。 我说我洗耳恭听。 永华讲述道,那还是1933年的事,因我国军队和日军无法抗衡的事实下,农学家董时进在大公报发表一文,他说到必要时,我们正不妨利用百姓的弱点,使军阀惯用的手段,去榨他们的钱,拉他们的夫,反正我们的百姓好对付,能吃苦肯服从,就拉他们上前线去死,尽其所有拿去供军需,他们也不会出一句怨言。 金红愤慨道,这个董时进真是坏透了,不把咱老百姓的命当命。 永华说,是啊,当时胡适看了也非常愤慨,并且在大公报发表了文章反驳了这家伙的无耻。 金红问道,胡适是怎么反驳的? 永华说,胡适在文章上说,老实说,我读了这种议论真的很生气,我要很诚恳地对董先生说,如果这才是救国,那亡国又是什么,董先生的“我们”究竟是指谁,董先生是不是“我们”中的一个,董先生的“他们”又是指谁,董先生又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无心肝的我们,牵着好对付、能吃苦肯服从的他们上前线去死,如果这叫做作战,我情愿亡国,也绝不愿学着这种壮语主张作战。而文章中的最后这句话,就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来诋毁他。 我听了永华的话心里很是震撼,没想到一直在我心里的汉奸竟然是这么一个有正义,有怜悯心的人。 金红见我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从身后抱着我,笑着说,看来我们以前所读的书都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颠倒是非,难怪从古到今都有成王败寇之说,因为历史从来是胜利者改写的,而真实的历史,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 永华说,胡适对文明的观点也非常有见地,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使放在今天,也是非常有道理。 我问,胡适的话是怎么说的。 永华说:“胡适说,文明是让弱者不恐惧,让强者不嚣张,让权利不傲慢,让社会更公平。文明是对自然的敬畏,是对生命的尊重,让恶人不敢作恶,让善人得以平安,让所有人相互尊重。” 我叹道,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活在愚昧无知当中。 永华说,你能有这个觉悟已经比很多人要强得多了,我也曾跟别的人谈起过这些,他们根本不信,甚至还说若是往上二十年,我肯定会抓去批斗,会被关进牛棚里,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金红笑道,我更喜欢胡适写给他儿子的信里那一段话。 我问是怎么写的。 金红从床上拿过一本笔记本,翻开开始念道:“我养育你并非恩情,只是血缘使然的生物本能,所以我既无恩于你,你便无需报答我,反而我要感谢你,因为有你的参与,我的生命才更完整,我只是碰巧成为了你的父亲,你只是碰巧成为了我的儿子,我并不是你的前传,你也不是我的续编,你是独立的个体,是与我不同的灵魂,你并不因我而来,你是因为生命的渴望而来,你是自由的,我是爱你的,但我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 我拍手叫道,好一句“我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简直可令人拍案叫绝。 金红说,可惜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父母动不动以生养之恩,也就是胡适所说的以爱之名,掌控着儿女的人生。 永华笑道,大多数的父母的初衷还是为了儿女好,可惜偏偏很多时候好心办坏事。 我对永华说,原本以为你只是比我在学校多混了几年,但现在看来,你的学识和眼界远非我能比。 永华没有故作谦虚,叹道,可惜我们活在一个以貌取人的社会,所以即使有的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但对方看到我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还有凹凸不平的脸,根本就不愿给我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还有,不怕你们笑话,即使上过大学,到至今为止,还没牵过女孩的手。 金红怜爱看着永华,说道,等以后回老家姐给你介绍一个。 我笑着说,永华,桂香也是金红姐给我介绍的。 永华对金红双手作揖道,那小弟我就在这里先谢金红姐了。 金红说,你这么有才华,肯定会有独具慧眼的女孩喜欢上你的。 永华说,可惜独具慧眼的女孩太少,就算有说不定也名花有主了,这种事只能随缘,说不定我这辈子孤独终老也很难说。 金红怜惜说,怎么可能,你肯定会遇到喜欢你的女孩,就算没有,姐也一定会给你介绍一个好女孩给你。 永华说,我也不指望姐给我介绍桂香那么漂亮出色的女孩,只要有姐十分之一好,我这辈子就很满足了。 金红说,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永华说,我从不会故意奉承人,我若是小新,肯定会选择娶你,而不是桂香,虽然桂香也非常漂亮,但在我看来,金红姐远比桂香要好,桂香没有姐你的气质好,也没有姐你贤惠,我敢说,以后小新肯定会后悔的。 第124章 小刚还对小红念念不忘 我笑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睡觉。 金红笑着说,时间过的真快,说一会话就快到一点了。说着坐到床边,把鞋脱了看着我笑。 永华笑着说,明天是周末,人才市场不开门,我睡晚点也无所谓。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到房里时金红已经拉上了窗帘布。 我问永华还要不要看书。 永华说不看。 我便把灯关了。摸索着拉开窗帘布上了床,金红趴在我身上又把窗帘布夹好,我发现,金红已经把衣服脱了,身上啥都没穿。 我搂着金红柔软的身子,凑在她耳边轻笑道,姐,看来永华喜欢上你了。 金红娇笑道,我这么漂亮能干,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么。 我笑着问,姐哪里能干? 金红轻轻掐了我一下,娇声说,姐哪里都能干。 我把玩着她的二饼,说道,我感觉姐对永华也有好感了。 金红笑道,还真是,起初因他长的又矮又丑,我不愿拿正眼瞧他,经过几天接触下来,才发现他博学多才,好像世上的事没有他不懂的。 我笑道,姐不会被他的才华迷住而以身相许吧。 金红咯咯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说不定哪天晚上你不在,姐就跟他睡在一起了。 我说你敢。 金红得意笑道,我有啥不敢的,反正你也不会知道。 我笑道,那明早我走之前在你那里贴上封条。 金红笑道,这么馊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到的,放心,姐是逗你玩的,就算永华的学识再好,姐也不会让他碰的。 我笑道,这很难说,说不定哪天你寂寞难耐,就让他趁虚而入了。 金红咯咯笑道,那姐就当做好事了,反正你也忙不过来。 感觉时候差不多,我拍了拍她的翘臀,金红便轻车熟路坐在我身上,轻摇款摆着,嘴里逐渐发出令人销魂的声音。 没多久,听到永华走出房间的声音。 完事后,金红全身软软地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永华这才回到屋里,把门关上,然后听到永华上床的声音。 金红媚眼如丝看着我,轻笑道,小新,我们这样是不是对永华太过折磨了。 我笑道,也就是他,别人想听你唱欢乐曲还没机会呢。 我轻轻地搂住了金红光滑的后背,她静静地靠在我的怀里,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第二天上午,忙完高峰期,永华得知我今天不用上班,邀我和他一起去小刚那里。 金红说,来深圳这么久我还没去过南山。 我听出金红也想去,便笑道,其实我也没去过南山,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今天一起过去玩。 三芽说,金红姐不在这里,洗车场的饭谁做。 我笑道,要不你们自己动手,要不派一个人去外面打快餐回来吃,你看着办。 三芽笑道,这感情好,那请你们尽早上路吧。 我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们坐311大巴到南山路口下车,跟着永华走了十多分钟,永华指着一条小巷说,小刚就租住在这条巷子里。 我见巷子里有卖水果的,过去买了几斤香蕉和红提。 永华说,我们和小刚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何必搞这些虚礼。 我说,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吃。 我和金红跟着永华来到一栋民房前,永华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摩托笑道,这是小刚送报的摩托,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接着又跟我和金红讲道,小刚每天早上五点多去送报,八九点就忙完,然后就骑着公司的摩托到处逛,别提有多潇洒,他女朋友就是这么让他泡到手的。 爬到二楼,永华指着右边的房间说,就是这里。 我见门是开着的,直接走进去。小刚见有人进屋,从椅子上站起身,见是我们,脸上立马露出笑脸,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老细,好久唔见。 说罢,又招呼我们坐下,见我手里提着水果,说太客气了,接过水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永华笑道,我也叫他不要买他偏要买,反正不花我的钱就随他买了。说着看了看床上,问道,阿莲呢。 小刚说,去上班了。 永华说,找到工作了? 小刚说,前两天找到的,在蛇口那边。说着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晌午了,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吧。 我看了金红一眼,见她没有不愿意,便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小刚羡慕看了我一眼,笑道,长得帅就是好,到哪里都有漂亮女人喜欢。 小刚带着我们到楼下,问我们要吃啥,是直接打快餐吃还是去炒菜吃。 听他这么一问,我就知道他囊中羞涩,便说,还是打快餐吃吧,简单又方便。 小刚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前边的快餐店吃吧。 我们跟着小刚来到前边不远处路边的快餐店,吃饭的人并没有很多,可能是附近没有工厂的缘故吧。 我们各打了一份快餐,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小刚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你们大老远过来看我,我却只请你们吃快餐。 永华说,我和小新无所谓,就是怕金红姐吃不习惯。 金红笑道,我又不是啥娇贵之人,以前在老家,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荤也是平常事,何况这快餐有鱼有肉,有啥不能吃的。 永华看着我解释说,阿莲半年没上班,我又在小刚这里吃住了一个多月,单靠他的工资能撑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刚摆摆手说,说这些做啥,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这里就该互相照顾,上次小根到我这边来,听他说你现在混的很不错,在酒楼里做大厨,有几千块钱一个月,是不是真的。 我刚要谦虚几句,永华抢着说道,这算啥,小新现在已经在石厦那边买了房,还在园岭那边和人合伙搞了一家洗车场,一天随便收入五六百,早已不是我们能比的了。 我摆摆手说道,大伙难得聚在一起,不说这个。 小刚吃惊问道,小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在深圳买房了,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说,前年在街上买了点金科地产的原始股,后来金科地产上市了,赚了十几万,又问我二姐借了七八万,才买了现在的房子,借我二姐的七八万到现在还没还,真不知到啥时才能还上。 小刚一拍大腿叫道,金科地产卖原始股这事我知道,我在送报纸时也遇到过,可惜我当时没买,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是真的,若我当时也买了,也不至于几年还混成这样。 永华笑道,你从来都不攒钱,十号发工资,月底就靠借债过日子,就算你想买也没钱买吧。 小刚一拍永华的肩膀,笑道,知我者,永华也。说完又问道,小新,来深圳你知不知道小红在哪里做事。 我笑道,怎么,现在有女朋友还忘不了以前的老相好? 小刚说,啥叫老相好,我连她的毛都没碰过……。 永华说,小刚,说话不要这么粗俗,金红姐还在呢。 小刚对金红拱手笑道,跟他们这样说话说习惯了,一时没把住嘴,抱歉抱歉。 金红笑着说,这有啥,我们村里的那些男人,说的话更是粗鄙不堪,你们这算好的了。 我对小刚说,小红现在也在八卦岭那边上班,不过已经找了男朋友。 小刚问,她男朋友做啥的。 我说她男朋友你也认识,是何志军那小子,现在好像没在做事,不过他父母在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倒是不用为没钱花而犯愁。 小刚不忿说,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何志军这小子,论长相论身高他何志军哪样比得过我,真不知小红看上他哪里。 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姻缘,强求不得,再说你现在又不是没有女朋友,何必还对小红念念不忘。 第125章 疑心病太重? 吃完饭,小刚又坚持给我们每人买了一瓶饮料,问现在是上楼还是到处走走。 我看向金红,金红说,还是到处走走吧,难得今天是阴天,有风这么凉快,干嘛还躲在屋子里。 小刚说,等会我还要去送报,我就不陪你们去走了,两点半就能送完,到时我们再在一起好好聊。 永华笑着说,我也跟小刚回去,我可不想做一个大灯泡一直跟在你俩身后。说完,永华便跟着小刚往回走。 金红挽着我的手臂,见很多地方都在建高楼大厦,说道,建这么高楼,哪有那么多人来住。 我说也不定是住人的,也可能是办公楼。 金红突然问道,你真的欠了你二姐家那么多钱? 我说有么? 金红说,刚才你不是跟小刚他们说,为了买石厦的房子你不是借了你二姐七八万么。 我笑道,那是我故意这么说的。 金红问为啥。 我说,在没有足够实力保护好自己之前,就该懂得收敛和低调。 金红说,这道理我懂,但小刚和永华是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你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我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红咯咯笑道,看来姨娘他们给你取“小新”这名字一点都没错。 我说道,人是很复杂的,过于高调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甚至引来祸事。比如,我说的是比如,我若刚才得意洋洋对小刚说自己如何有钱,万一让小刚心生嫉妒暗恨于心,说不定他就会找他认识的混子,在啥时候给我一闷棍都难说。 金红说不会吧,我看小刚不像这种人。 我说,很多人被朋友算计之前,都不相信朋友是那种会算计自己的人。 金红笑着说,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比如拿敏华来说,刚开始到我家提亲时是多么好,对我也是百依百顺,谁能想到他只是为了先把我骗到手,至于之后能不能给我幸福他则完全不顾。 我叹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金红不忿说,啥叫不得已而为之,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却要拖我下水,把我当成牺牲品,简直自私到了极点。我不管,下次回老家我肯定要跟他离婚,我啥都不要,只要欣儿。 我担忧说,就怕到时他们家不会同意。 金红说,到时由不得他们。 我劝道,这事不急,不要逼得他们家太紧,人若逼急了很容易走极端的。 金红说,我不信他们家还敢杀了我不成。 我握紧金红的手,说道,正常情况下自然不敢,有时事赶事,让事态严重失控就很难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这种可能存在的风险。 金红说,那你说咋办。 我笑道,你又不急着再嫁,这事先放着,该寄钱就寄钱回去,就当花钱给欣儿请了几个贴心保姆。 金红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道,没想到你也这么阴,以后不知我还能相信谁去。 我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如何,我不希望让你长期活在纠结痛苦之中。 金红撇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这样,为何舍不得离开桂香,跟我和欣儿一起过。 我说,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把我让给桂香的。 金红在我手上狠狠掐了一下,不忿道,每次说起这个你就用这话堵我,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我笑道,你千万不能死,欣儿没有妈妈可不行。 金红恨声道,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说着,突然拉起我的右手,一口咬在我手臂上。 我刚感到疼痛金红已经松开了口,瞅着我笑道,真想一口咬下你一块肉,可咬在嘴里又怕你疼,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 我笑道,不但是前世的,这辈子也是。 这时俩人不知不觉逛到南油工业区,金红问,还要往前走么。 我说,你往哪里走我就跟你去哪里。 金红笑道,我去死你跟不跟。 我说,等你死的时候我早就死了。 金红说,为什么。 我笑道,长得英俊的男人一般都不长命,所以有个成语叫“天妒英才”。 金红顿时笑得前仰后俯,指着我说道,你真能胡扯。 这时有辆432中巴从身边经过,我说没想到432还会经过这里。 金红说,这中巴是到哪里的。 我说432终点站是皇岗村,经过明月花园,要不我们现在坐这车去明月花园,你也好去看看春香和兰兰。 金红说不去,我没脸见春香。 我问为啥。 金红看着我说,这还用问,我在迪吧被人下药的事桂香肯定跟她说了。 我说这有啥,谁能一辈子一帆风顺不遇到点啥事。 金红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不想去见她。 我说,听说那个给你下药的家伙被人废了,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 金红问,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我冷笑说,我可没这本事,那种人仇家多,迟早没有好下场。 金红说,有次我去天虹商场,遇到阿娟,她跟我说过这事,说可能是你找人做的。 我说你别听阿娟瞎说,真是我找人做的,我第一个会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 金红说,当时我听阿娟说可能是你找人做的,我既高兴又替你担心,担心那家伙会找人报复你。 我笑道,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金红惊问道,难道真是你找人做的? 我摇头说,当时我确实让阿良带我去找过那个叫东子的王八蛋,也确实准备找人废了他,可惜没找到合适的人。 金红说,这就难怪阿娟会那么说了,肯定是阿良把你找过那个畜牲的事跟阿娟说了,那个畜牲正好出事,所以他们就认定这事是你找人做的。 我苦笑道,应该就是这样的。 金红没有再说话,一直瞅着我笑。 我心虚说,你这么瞅着我干啥。 金红笑道,虽然你辩解的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就是你找人做的。 我问为啥。 金红笑道,你越辩解我就越觉得是你找人做的,这是我的直觉。你之所以不肯承认,只是因为你这家伙疑心病太重,担心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以后可能对你不利,是也不是? 我笑道,你这么想也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金红笑着说,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这家伙心眼不是一般的多,比如你跟小刚永华他们没实话说,跟你哥也没实话说,现在连跟我都不说实话,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我笑着说,我确实累了,姐你背我回去吧。说着从背后搂住金红的脖子,将整个身子趴在她后背上。 金红反手在我腿上打了一下,笑道,你这痞赖的家伙,姐真拿你没办法。 这时有辆的士开来,我招手拦下,金红疑惑看着我,问去哪里。 我笑着说,咱俩去世界之窗玩。说着把她推进车里。 我跟司机说了一声到世界之窗,的士司机不到四五分钟便把车子开到世界之窗。我付了车钱,拉着金红的手从车里下来。 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世界之窗前面有许多人,有举着旗的团队,有情侣拍照的,还有父母带小孩的。 金红指着世界之窗四个字高兴说道,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这里,没想到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亲眼目睹这一切。 我说这有啥,不就是一个有色玻璃建的塔顶而已么。 金红说,听说“世界之窗”这四个字是大首长题的字。 我笑道,还没我写的好,有啥好看的。 金红掐了我一下,笑道,连大首长你都敢不尊重,若是六七十年代非捆着你去批斗不可。 我笑着说,本来就没我写的好,难道实话实说也有罪,以前的人没读过书,好忽悠,现在可不同,都改革开放,啥叫开放,经济开放,言论开放,还有女人的大腿也要开放。 金红开始还在认真听着我说话,听到最后一句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又在我背上打了一掌,笑道,你这家伙总没有正经的时候。 第126章 小梅杨洁要来关内 我问金红要不要买票去世界之窗里边玩。 金红说在外面走走看看多好,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金红挽着我的手臂朝锦绣中华方向走去,没走多远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小梅,她正拿着相机半蹲着给另外两个女孩拍照。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人,叫了一声小梅,小梅闻言转过头见是我,直接跳过来给了我一拳,高兴说,没想到第一次来关内就能遇到你这家伙。 另外两个女孩也好奇走过来,小梅指着左边身材较高的女孩问道,小新,你还认得她么? 我看女孩有些面熟,却又说不出名字。 女孩倒认出我来了,笑着说,小新现在发达了,不认识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我这才恍然记起眼前的女孩是杨洁,小学同学三年,因为家里太穷,刚读完小学就去城里给人家做保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杨洁见我拉着金红的手,笑道,小新,你女朋友好漂亮啊。 小梅却在旁边暗暗撇嘴,我装作没看到,笑着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做事。 杨洁说,我们在沙井一家鞋厂上班,今天休息又是我的生日,所以约好一起来世界之窗这边玩,顺便拍几张照片。 我说,祝你生日快乐。 小梅笑道,祝别人生日快乐只用嘴说的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笑着掏出钱包,从里面拿了一张一百的递给杨洁,笑着说,我就把这张纸送给你作生日礼物吧,虽然这张纸很常见,但制作精美,人见人爱。 杨洁连连摇手,羞红着脸说道,小梅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能真收你的钱。 我笑着说,我知道小梅是开玩笑的,但我们同越三年可是真的,再说我送给你的不是啥钱,只是一张纸而已。说着把钞票塞进杨洁的手里。 杨洁仍要把钞票还给我,我故作生气说,你若真要把这张纸还给我,那说明你不要我这个同学了。 金红也说,既然小新给你了,你就收着吧。 杨洁把钞票捏在手里,说道,十几年没见,一见面就拿你的钱,这怎么好意思。 我笑道,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想送,但谁叫今天碰巧是你的生日呢。话刚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小梅问我在哪里上班。 我说在八卦岭那边上班。 小梅笑着说,去年我回老家过年,听你母亲说,你在深圳一家酒楼做厨师,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桂香在你二姐夫公司上班,也有一千多的工资,真羡慕你俩都有这么好的工作。 我说桂香早没做事了。 小梅说,反正你工资高,可以养她。 我问小梅谈男朋友没有。 小梅说天天上班加班,哪有时间谈男朋友。 我说厂里没有男同事么。 杨洁说,厂里几千个女工,只有几十个男工,大多是搬运工和主管啥的,基本接触不到。 我问你们在鞋厂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杨洁笑着说,每天加班加点省吃省用,一个月下来可以存到四百来块钱。 小梅说,我想到关内找事做,不知道好不好找。 我说在鞋厂做不好么。 小梅说,每天一个动作重复几千上万次,早就烦透了,想来关内找事,可又担心找不到事做,不敢辞工。 杨洁笑着说,其实我也和小梅一样不想在关外呆了,等以后我和小梅辞了厂里的工,到关内来找事做,不知你那里能不能让我们暂时住几天。 我说这有啥,桂香经常一个人住在石厦,你们过来正好可以给她做个伴。 小梅盯着我说,小新,我们可是认真的,不要以为我们在跟你说笑。 我笑着说,知道,难道我还敢坑你们不成,以后回老家还不得被你骂死。 小梅说,知道就好。对了,小新,兰花去年年底结婚了,你知道么。 我笑道,新郎又不是我,我干嘛要知道。 杨洁看着我说,小新你变化真的太大了,若不是小梅也在,单凭我根本认不出你来。 我见金红脸有不耐之色,便笑道,我们现在有事要回石厦,要不我把家里的电话留给你们,你们啥时过来都行。说完把家里的电话报了出来。 杨洁从手包里拿出圆珠笔和通讯录,认认真真将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记在上面。笑着说,以后来关内不愁没有地方落脚了。 跟小梅杨洁道别后,金红重新挽着我的手臂往前走。 我故意用手肘在她胸部碰了碰,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金红蹙眉说,不喜欢那个小梅看我的眼神。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问姐你走得累不累。 金红笑道,走这点路怎么可能会累,难道你忘了姐可是经常走几十里山路的人。 我笑着说,要不我俩从这里走回园岭去。 金红笑道,正合我意。 我们挽着手沿着深南大道一直往前走,在观看两旁高楼大厦的同时,我俩还时不时的相视一笑。从金红的眼里,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无尽爱意,我的心几乎快要被她这浓浓的爱意融化。 一路上,都是金红在讲,我在听。金红跟我讲了她小时候许多既酸楚又值得怀念的往事。讲到甜蜜处她喜笑颜开,讲到悲伤处她眼眶含泪,无论是喜是悲,此时的她,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走到岗厦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阵雨,我牵着她的手,笑着向前面的立交桥下跑去,等跑到桥下时,俩人的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 因为金红身上穿的是一件米黄色连衣裙,经雨水这么一淋,里面的身子竟然清晰可见,虽然她里面穿有文胸和内裤,但她性感无比的身子还是引来许多男人炙热的目光。 幸好阵雨没有持续多久,雨还没完全停住,我便牵着她的手向前跑去,身后几个一同躲雨的男人此时故意发出吼吼的嘻闹声,这让金红更是娇羞不堪,只顾向前跑不敢往回看。 我们在深南中路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坐车回了园岭。付了钱直接从公寓楼前门上了楼,进了房间。金红没有急着把身上湿透的连衣裙脱下来,而是站在长镜前面,前后左右看看自己是否有春光外泄。 不看不打紧,一看金红更是羞愧难当。因为从身后看她,金红的身上除了有两根细绳之外,几乎是全裸的。 我笑着将金红拉进卫生间,把她身上的湿衣服脱掉,金红笑着说,真是羞死人了。我打开花洒给她洗澡,笑着说,这有啥,反正那些男人不认识你,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却吃不着。 洗到一半,金红要来,我想起上次淋雨跟桂香办事之后得病的事,有些迟疑。 金红问我怎么了。 见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我也顾不得许多,将她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忙活起来。 洗完澡,这才发现进来时俩人没拿换洗的衣服,金红让我出卫生间看看永华回来没有,我拉开门伸出头往屋里看了看,见房门是关着的屋里没人,便摇头说还没回来。 金红笑着冲张开手臂,我抱起金红,故意笑着说真沉。金红听了便掐了我一下。 走刚将金红放在床上,就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金红赶紧起身将窗帘布拉上。 就在这时,门已经被人打开。金红凑到我耳边轻笑说好险。说完,自己先找了一件干净的内裤穿上。 又给我找了一件西装短裤,我刚把短裤穿上,就听到永华叫我的声音,我将头伸出窗帘布,见他手里拿着烟对着我,我说现在不想抽。 永华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点上火,长长吸了一口,这才问我回来多久了。 我说也没回来多久。 永华说,我一直在小刚那里等你们,一直不见你们过来,便猜你们先回来了,所以也坐车回来了。 金红穿上衣服,把窗帘布拉开,穿鞋下了床,拿着梳子对着墙上的镜子梳起了头发。金红上面穿的是一件紧身衣,下面穿的是一件超短牛仔裤,前凸后翘的身子尽显无遗。 梳好头发,金红要我陪她去买菜。我身子有些乏,说有些累,想躺一会。 金红见我确实有些疲惫,没再勉强我,拿了随身包要出门。 永华看了我一眼,对金红说,既然小新累,要不我跟你去吧。 金红轻嗯了一声,径自向外走去。永华对我笑了笑,跟着出了门,出门时不忘把门给带上。 第127章 桂香让我心身疲惫 我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一看,竟然是桂香。 我坐起身,把手放在她腰上,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桂香看着我说,几天都不见你回家,打电话到酒楼才知道你今天休息,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 我见桂香没有把我的手拿开,这说明她并没有很生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件衣服穿上,问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没理我,见我穿上衣服,便站起身,等我穿上鞋,她便向门外走去。 我把门关好追过去,桂香已站在楼梯口等我。我刚走到她身边,桂香便挽着我的手臂一起下楼,到一楼时,我要从外门离开,桂香却拉着我往里面走,说要跟金红姐打个招呼再走。 这女人,明显是故意要当着三芽他们的面打金红姐的脸。 我拿开桂香挽着我的手,说你要打招呼你过去,我在这里等你。 桂香冷冷盯着我,说道,李小新,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掏出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冷笑道,我怎么过分了,你过来,我跟你回去就是,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在家里把金红姐逼走,是不是在这里又要把金红姐逼走。 桂香怒视着我说道,李小新,你在胡说啥,我啥时候逼过金红姐了,是她自己要走我有啥办法。 我讥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是玩这些小把戏有意思么。 桂香没再说话,直接向外走去。我赶紧追上去,几次要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 见她在路上不管不顾的走着,几次都差点被路上的摩托撞到,我甚感头疼,这女人犟起来简直就是一头犟驴。 再这样走下去非出事不可,我只得向前将她紧紧抱在一旁,桂香使劲要将我推开,不管她怎么打我,怎么掐我,我咬着牙忍着痛就是不松手。 桂香的犟脾气已经让我心身疲惫,我对我和她的将来抱着非常悲观的态度。 即便如此,但我还是不能放手。 我不能放任桂香的倔强对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我不能因为一时之气留下终身的遗憾。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心软了,桂香停止了对我的打闹,静静地让我抱着。 过了许久,桂香说,放开我。 我说,不放。 桂香说,难道你要这么一直抱着我? 我说,我就要这么一直这么抱着你。 桂香没再说话,我继续抱着她。 对于桂香的犟我深感头疼,若现在放开她,她可能还会不依不饶,还不知要闹多久。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比她更犟,把她的犟脾气磨掉,说不定很快便没事了。 现在比的就是耐心,看谁能坚持的更久。 当然,我是有备而战,桂香必输无疑。 果然,桂香终于忍不住,说道,小新,你放开我,我不生气了。 我没有放开,故意说,我不放,我知道你在骗我。 桂香说,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生气了。 我说,你少来这套,我不会放手的。 桂香无奈道,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说,不管现在你怎样我都不会放开。 桂香叫苦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野蛮。 我说,除非现在你跟我回明月花园,我才信你。 桂香说,你不放开我怎么回。 我说,我们打的回明月花园,等你上了车我就放开你。 桂香说,好,你叫车。 我说,你叫车,我双手要抱住你。 桂香忍不住笑道,你就是个无赖。 我也笑了,放开手,说道,我不无赖还不知你要闹到啥时候。 桂香掐了我一下,说道,几天不回家,你还有理了。 这时有辆的士开来,我正要伸手去拦,桂香把我伸出的手拉住,说道,打的回去多贵,我们到前面马路坐中巴回去,说着便向前走去。 我追上去拉她的手被她拿开,这时一辆422中巴迎面开来,我赶紧招手,司机在离我们有五六米的地方才刹住车,我和桂香赶紧跑着过去上了车。 车上只有一个空位,我让桂香坐,桂香不坐要我坐,我心里一喜,坐上座位,再一拉,桂香果然顺从地坐在我腿上。 我用手搂着她的腰,故意笑着说,怎么又长胖了。 桂香忍着笑暗暗在我手上掐了一下。 坐到石厦村,我们下了车,桂香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向明月花园走去。 回到家,小青和美红也在,正和春香一起在吃晚饭。我跟美红笑着打了招呼,春香问我和桂香吃饭没有。 桂香问小青啥时过来的。说着话,坐在小青旁边,让我去拿碗给她盛饭。 春香说,你刚走小青和美红就来了。 我先给桂香盛了一碗饭,端放在她身前,笑着说,姑奶奶请用饭。 桂香笑着用筷背在我手上敲了一下,小青笑着说,小新还是挺不错的。 我又给自己盛了饭,吃着饭笑道,能得到小青主任的夸奖真是受宠若惊。 小青说,听桂香说你在园岭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生意怎么样? 我说,还行。 小青问一天能赚多少。 桂香说,我今天问了金红,洗车场很不错,每天能做五六百块钱生意。 小青惊讶问道,刚开始生意就这么好? 桂香说,可惜是跟人合伙搞的,否则就赚大了。 小青问道,小新,你又不差钱,干嘛不自己单独弄非要跟人合伙。 我说,我事先又不知道生意会这么好。 桂香说,我看你就是故意要拉你师傅一起赚钱的。 美红问道,小新,你那里还要洗车工么。 我笑道,难道美红嫂子要去洗车? 美红说,我想让我那口子过来,别的活他也干不了,去洗洗车应该还行。 我本想答应,又想到金红在那边,担心会给金红带来困扰,便说道,现在人手够了,等以后缺人再跟你说。 吃完饭,小青和美红并没有回去,而是就在家里过夜。好在客房有两张床,不至于睡不下。 美红跟春香兰兰睡在客房,小青和桂香一起睡在主卧,而我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睡到半夜,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乱摸,我以为是桂香,也懒得睁开眼,任由她把玩着,可能是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来人竟然用上了嘴,我心知有异,因为桂香从不肯用嘴帮我的,我坐起身凑近一看,蹲在我身旁的人竟然是小青。 我低声说小青你要干啥。 小青见我认出了她,笑着说,这还用问,想把你吃了。说着站起身把裤子往下一脱,便爬到我身上来。 我低声道,小青,你疯了? 小青轻笑说,别装了,我不信你不想跟我玩玩。说着又把上衣脱了,小青丰满的身子顿时全部呈现在我眼里。 很快,小青便主动让我和她的身子交叉在一起。事已至此,我自然没有不继续的道理。 完事后,小青又帮我清理了卫生,这才回了卧室。 第二天上午,我去上班,小青也说要上班跟我一起出了门。 进了电梯,小青便看着我笑。 我说,你嫂子怎么不跟你一起走。 小青说,她今天休半天,傍晚五点才上班。 我低着头不看她。 小青说,放心,我昨晚只是跟你随便玩玩,不会缠着你的。 我笑道,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开放了。 小青看着我说,这有啥,我不信你跟春香没做过。 我心虚说,你瞎说啥。 小青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女人一旦尝到男人的滋味,只要有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何况我五叔死了几年,你不帮她谁帮她。 我说,这只是你瞎猜的,世上的女人并不是都和你是一样的。 小青说,你不肯承认也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金红也早就好上了。 我心里更是一惊,这时电梯已到一楼,我对小青说了一句懒得理你,便快步往外走。 可能是不同路,小青并没有追来,这让我心安不少。 第128章 永华对金红有想法 没过多久,永华在兴华物业马路的对面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很小的电脑培训班里做培训老师。工资不高,只有六百块一个月,还只包住不包吃,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是在培训班里,每天等学员全部走完才能打地铺睡,好在现在是夏天,只要铺一张席子便可睡,就不知等天冷之后该如何睡。 培训班只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老板自己,另一个则是永华。老板平时很少来,差不多是永华一个人在培训班教学员,好在学生也不是很多,所以也并没有多忙。 金红晚上有空时也会去培训班练习打字,反正来回方便,培训班有的是空机,不用白不用。 洗车场一个多月下来除了各项开支,竟然盈利了一万一千多元。 三芽和金红的工资都是六百,蒋根工资是四百,蒋平和小亮则是三百五。 我和谢兵华一商量,又给蒋根他们每人发了五十的全勤奖。 至于三芽的十个点提成我没有马上给他,说到年底一起给他。 三芽倒没啥意见,说这样也挺好,就当是你在帮我存钱,免得钱拿在手里到处乱花。 我把我一半的红利给了金红,金红笑着收下了,第二天便寄了一千块钱回老家。 我知道叶主任喜欢喝茶,花二百块在苗梅茶档那里买了半斤高级的绿茶送给他,叶主任非常高兴,说洗车场以后有啥困难尽管找他,只要他能解决一定给解决。 很快到八月中旬,这天我休息在家,晌午时分小青和红玉一起过来。 小青一进门便瞅着我笑,看来男女一旦突破那层关系便会变得很随意。 吃午饭时,春香说兰兰快开学,过几天就回老家。 小青问桂香会不会一起回去。 桂香说想回去一趟。又问我能不能请假一起回去。 我说明天上班问问我师傅再说。 春香看着我说,干脆你和桂香跟我一起回老家,你俩把结婚证领了,我也好省心了。 说心里话,我真不看好自己跟桂香的婚姻,但我却不能说不。我见桂香正看着我,只得点头说,行,那到时一起回去。 春香问红玉谈男朋友没有。 红玉娇羞说还没。 小青笑着说,现在酒店里有几个男的在追红玉,恐怕很快便会有了。 春香说,找男朋友最好不要找太远的,到时想回趟娘家都不容易。 小青说,现在都啥年代了,五婶还是这种老旧的思想,只要嫁对了人,比啥都重要。 春香笑道,我来之前你娘跟我说了,不让你找外省人,你敢找的话,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小青不屑说,不认就不认,总以为她生了我,我就得啥都得听她的。 春香笑着说,现在你有出息了,翅膀硬了,谁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 小青笑道,有理的我就听,没理的谁也不能强迫我。 春香说,红玉,你不要跟小青学,听说你姨娘在家要给你介绍一个小学老师,要不过几天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看。 红玉说,我是想回老家看看,就怕请不到假。 桂香说,请不到假辞工就是,东家不打打西家,又不是啥铁饭碗。 红玉问小青辞工要提前几天写申请。 小青说你还真要辞工回去啊。 红玉说,我现在年龄也不小,不想再继续打工了,反正迟早要落叶归根的,不如跟春香姐一起回老家。 小青指着红玉说,你不听我的迟早会后悔,别人辞工要提前一个礼拜,你要辞工随时都可以拿到工资。 我问,红玉,你不是今年才来深圳打工的么。 红玉笑着说,来深圳之前在广州做了两年,已经三年没回老家过年了。 我点点头说,三年没回去是该好好回去一次。 第二天去上班,我把要回老家的事跟谢兵华说了,谢兵华说我这里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还得跟娄总说一声,免得他又认为你不尊重他。 晚上下班,我到园岭,金红不在洗车场,公寓里也没人。三芽说肯定又去培训班学电脑了。 我到二楼的电脑培训班,可能是时间比较晚的缘故,培训班里只有永华和金红在,永华正在跟金红讲解一些电脑的基本程序应用方法,一手用鼠标不停点开各种应用程序,另一只手则放在金红的后背上。 两个人都很专注,连我走进屋里都没有察觉。我用喉咙轻咳了两声,金红转头见是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 永华则迅速将他放在金红背上的手收回,掏出烟,给了我一支,笑着说,金红姐学习的速度真的很快,比大多数学员都学的要快要好。 我见他说话的表情有些浮夸,眼睛不敢跟我对视,我的心里便有了底,看来永华真的对金红有了想法。 不过想想也属正常,像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男人,有几个会没有想法?想当初自己还没跟金红好上时,不也一样觊觎金红的美色。 金红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我笑了笑,说道,我们回去吧。 跟永华道了别,走到楼下,我说,姐,永华刚才好像把手放在你背上了吧。 金红笑着说,这有啥,他教其他女学员也会这样。 回到洗车场,三芽他们在洗车,见我要向前帮手,笑着说,现在车子又不多,要你帮啥,你还是带着金红姐上楼去做体操运动吧。话刚说完,蒋根和蒋平都笑了起来。 金红笑着给了三芽一拳,便挽着我的手臂上楼了。 进了公寓,金红先把门反锁了,又把窗户关上,便笑着把衣服脱了,然后张开手臂,让我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澡。 洗到一半,金红便拉着我要来,我问她今晚怎么这么兴奋。说着话,将她抱着放在洗漱台上,很快便忙活起来。 完事后,金红全身软绵绵的,我用干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抱她回到床上。 金红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我本想抽支烟的,见她如此,只得陪她一起躺下。金红将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身上,眼里充满爱意地看着我。 我本想把过几天要回老家的事跟她说,怕影响她的好心情,便忍住没有说。 金红说,小新,今天我用ic卡给敏华打了电话,还和欣儿说了话,欣儿在电话里不停叫着妈妈,把我的眼泪都快叫出来了。 我将金红眼角的泪水抹去,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想欣儿,要不回去一趟吧。 金红摇头说,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帮你把洗车场看好。 我想了想,说,要不让敏华带欣儿来深圳,反正这里也住得下。 金红说,就怕方静到时会有意见。 我说别管她,她敢找你麻烦,我就让谢兵华退股,毕竟是我跟兴华物业签订的合同。 金红说,谢兵华这人很不错,对你也很好,你值得为我这么做么。 我捧着她的脸笑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欣儿是我的女儿,谁为难你们我就跟谁翻脸。 金红笑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说过几天我会跟春香一起回老家,到时让敏华带着欣儿跟我们一起过来,你看如何? 金红问,桂香也会一起回去么。 我嗯了一声,看着金红低声说道,这次回去我可能会跟桂香把结婚证领了。 我的话刚说出口,金红的眼眶便含满了泪水。 金红抹着泪水笑道,你俩是该把证领了,拿了出生证,早点给欣儿生个弟弟。 我将金红搂在怀里,想安慰她几句,可又感觉任何语言都似乎苍白无力。 翌日晚上,刘老板在18号包厢请客吃饭。客人走后,老板叫人重新摆台上菜,叫酒楼的管理层喝酒,这次老板没再让人来叫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叫我时,觉得烦,现在不叫了,更觉得烦。 甚至还有几分不安。 看来我和谢兵华在外边合伙开洗车场的事刘老板已经知道了。 没有老板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员工不务正业去外边另起炉灶,即使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第129章 棋子 在我患得患失之际,刘敏过来叫我去18号包厢陪老板喝酒。我没有往常的矜持,解下围裙便跟刘敏走了。 走进包厢,刘老板没像往常那样让我先向他敬酒,而是随意让我找一个位置坐下。 黄喜庆也没有以往的热情,对我微微一笑,便忙着跟身旁的苗梅说话了。 我在李春华身旁坐下,谢兵华冲我点了点头,让我心安了不少。 以前自己总是反感那些趋炎附势之人,现在看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难怪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愤怒不正之风,讥讽趋炎附势,自己却忙着找关系。我们愤怒不是因为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这种骨子里的自私才是真实的人性。 刘总上个月底已经离开酒店回了澳门,他的走既不是他主动辞职,也不是被刘老板炒了鱿鱼。而是刘老板让他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休息多长时间那就要看刘老板的心情了。 或许,本就是一种变相的炒鱿鱼。 听说刘总走的那天酒店没有一个人去送。人走茶凉本是人间常态,在深圳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尤为突显。 刘老板今日对我冷淡,无非是我没有达到他期待的价值或潜力,之所以我没有像臭虫一样被清除出酒楼,可能是我炒菜的技术还勉强对得起我拿的薪水吧。 自然还离不开谢兵华的关照。 看来自己能在酒楼一直顺风顺水最大的底牌还是谢兵华,只要谢兵华在酒楼,我在酒楼的地位基本无忧。 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去捧老板的臭脚,因为他而患得患失。 至于黄喜庆又算啥,我需要看她的脸色么。 想到此,我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 在酒桌上,我微笑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演。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刘老板十点半离开酒店,我没有跟着一起去送他下楼。 不是我在破罐子破摔,而是没有去送的必要。我有现在这份高薪工作是因为自己有这个实力,而不是用笑脸换来的。 我跟谢兵华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酒楼。坐车回到石厦,因为太晚,没有去找娄总,直接回了家。 我刚用钥匙打开门,桂香便从卧室出来。闻到我身上的酒气,问我是不是又陪老板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澡,让桂香帮我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桂香没理我说的话,跟我一起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关上。桂香帮我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问我跟谢兵华说了回老家的事没有。 我说,说了,谢兵华也同意了。 桂香把我的衣服脱光后,又把自己的短衣短裤脱掉。尽管她的身子依旧前凸后翘性感无比,但我没有任何兴趣多看她一眼。 或许现在的她还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但我却已经对她几乎没有任何兴趣。 跟她办事更多只是应付的性质。 我相信桂香也能感觉到我对她的敷衍,她之所以还跟我在一起,还愿意跟我结婚过日子,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而是我能给她所需要的。 难怪有人说,男人只要有钱有势,就不用担心身边没有漂亮的女人。反之,若一个男人没有钱,让身边的女人看不到希望,即使再好的女人也会有弃你而去的一天。 桂香用手温柔地帮我洗着澡,把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不时用她的高耸的肌肤在我身上摩擦着,不时媚眼如丝看着我笑。 我自然明白她的需要,但我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不是不给力,而是这段时间消耗太大,毕竟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辈子也就那么两三瓶而已。 桂香见我没有反应,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问我是不是今天又去金红那个狐狸精那里了。 我很反感她把狐狸精这个称号用在金红的身上,但我的反感丝毫没有效果,甚至还有反作用,因为不知从何开始,只要桂香对我不满时,狐狸精这个名词用在金红的身上的频率就会很高。 在桂香眼里,她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金红就是一个不守妇道勾引自己丈夫的狐狸精。 我故意让她用口试试,我本以为她会不肯,没想到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蹲下身子帮我吹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远比我之前所设想的要更加现实得多。 为了能满足自己欲望,什么尊严人格都不重要。 之所以这样,她才会被五十多岁的桂叔顺利拿下,被姐夫金芽轻松搞定。 在桂香的一番努力之下,我恢复了男性的雄风。 桂香没有急着来,而是让我先回到卧室,让我躺着。此时的我,犹如一盘精美的菜肴,供她慢慢享用。 第二天上午,我去新洲店找到娄总说了我要回老家的事,娄总满口答应。 看来我上次的表态让娄总很满意,这或许也是刘老板现在疏远我的原因。 既然要站队,我肯定站在娄总这边。 虽然刘老板有钱有势,但这又如何,我只是他暂时争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以后也可能随时丢弃我这颗棋子。 而娄总不会。在我进酒楼开始,一直对我都很关照,虽然是看在谢兵华的面子上,但我所受到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即使我离开了东海酒店,凭着娄总在深圳餐饮业深厚的人脉,要找到一份与之相当的工作也并不难。 回到八卦岭,我把找过娄总的事跟谢兵华说了。 谢兵华要我回去时提前一天跟他说,他好安排别人暂时替代我。还有,他买了一些东西要让我带回老家给他的父母。 吃午饭时,黄喜庆叫我下午去她那里打麻将,说苗梅也会来。 以前她叫我打牌,我总感觉她是看得起我。 现在我终于明白,苗梅才是她重点要结交的对象,而我只是她叫去的陪伴而已。 我说不想打。我甚至懒得找不打的理由了。 黄喜庆问我下午是不是有事。 我说没事,就是不想打。 这个回答让黄喜庆的脸有些挂不住,她没有再跟我说话,我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话。 中午下班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小珍和一个男的走在一起,俩人关系似乎很亲密。 她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叫她。以前因为小珍长得有几分像金红,所以我才会喜欢她,后来我跟金红好上了,自然没有再找她这个替补的必要。 下午在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晚上刚上班,就在仓库看到王晓莉,王晓莉问我啥时有空,说要请我吃饭。 王晓莉说话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丝毫不掩饰她内心的想法。 虽然她身材和相貌都很不错,二十五六岁也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但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想法。 因为我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难怪古时候的皇帝都不长命,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即使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没多久接到桂香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在沙嘴二姐家吃饭,问我今晚回不回家,若回家看到她没在家就到二姐家去接她回家。 我说不回家就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走远,电话又响了,还是桂香打来的。说你今晚必须回家,必须到二姐家来接我。 我问二姐是不是在你身旁? 桂香咯咯笑道,算你聪明,其实是二姐让你过来的,她说有段日子没见到你了。 我说好。又把电话挂了。 刚走到传菜口,刘敏又高声叫我去接电话。我心说桂香这娘们怎么没完没了了,拿起电话没好气说道,还有完没完。 电话里传来小青咯咯咯的笑声,问我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 我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自从那晚被小青这娘们骑过之后,俩人的关系就像撕开了一个口子,很快有了第二次和多次。 我跟她纯粹就是男女关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我估计她是陪老头陪腻了,到我这是来寻找心里平衡的。 小青问我哪天休息,到时和我一起去小梅沙游泳。 我说今天没时间明天没时间后天也没时间,白天没时间晚上更没时间。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第130章 我和桂香领了结婚证 红玉辞职结了工资后,拿着行李来明月花园住了两天,便和我们一起坐大巴回了老家。 听桂香说,红玉的父亲积累成疾在她十一岁时便过世了,她哥哥青玉在小时候发高烧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把脑子烧坏了,之后便有些傻傻的。红玉十三岁便由城里的姨娘介绍到一家饭店做工,到十七岁又跟人到广州打工,后来得知小青在深圳混的不错,又从广州到深圳来找小青,在小青所在的雅风酒店做了传菜员。 尤为难得可贵的是,在如今这个大肆吹嘘开放,女人劈腿有如喝奶茶的年代,红玉在外打工了这么多年,这次回老家竟然还保持住了处子之身。 回到镇上,村里前面主道两旁的旧房子全部已经全部拆除,由镇里统一规划,全部建成三层高的楼房,至于建房的钱,谁家建房谁家自己想办法,镇里领导只负责拍照验收,上报表功。 还有镇外马路两旁的田地也被改成宅基地,由镇里统一批卖。而失去土地的农户也没得到镇里的任何补偿,即便如此,失去土地的农户甚至还觉得庆幸,因为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些田地交各种各种的苛捐杂税了。 小根的宅基地分在三岔路口,已经建了两层。 母亲虽然在电话里对桂香有诸多不满,但真在面对桂香时,她没有半分怨言,甚至可以说是很热情招待了桂香以及春香和兰兰。 看来还是形势比人强,母亲可以对我这个儿子口无遮拦肆意责骂,但对桂香这个未来的儿媳不敢稍有得罪。 我见王艳家后门台阶上已经长了不少草,似乎很久没人走动,问母亲是怎么回事。 母亲说,王艳和火根今年正月也去了深圳,听说火根在深圳跟人搞装修,王艳则在深圳搞卫生。 我和桂香到各自所在的村委顺利开到结婚证明,又到医院做了婚前检查。 所谓的婚前检查,无非是给值班的医生包一个十块钱的红包送两颗糖完事。 拿了医院开的健康证明,便一起到乡镇府民政所领了结婚证。 在拿到结婚证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从此之后,我的头上时刻套着一把无形的枷锁。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心任性的少年了。 青葱岁月自此离我远去。 我们花了五万在镇上买了一栋三层三间的楼房。位置很不错,在新建的菜市场入口处。 房子很新,是去年新建的。房子的原主人叫宋贵,因赌博把家里的钱全输光不说,还负债累累,只得卖房还债,然后夫妻俩双双跑到深圳打工去了。 在我记忆里,镇上抓赌一直都是很严厉的。记得小时候,因为晚上闲来无事,父亲和几个邻居玩一分钱的牌,结果被抓去派出所,每人要罚三百块,因我家实在没钱交罚款,父亲在派出所关了三天后,从派出所溜了出来,得意洋洋底跟我们讲述了他是怎么趁派出所没人逃回来的。 后来通过一姓刘的副所长才知道,因为派出所的人知道我家实在贫穷,没钱交罚款,懒得每天还要用剩饭剩菜照管父亲,才故意制造一个疏忽让父亲自己跑回家的。 而现在镇上赌博成风,派出所的人却装作没看到。后来才得知,这群赌徒里有几人很有背景,是市里大官的子侄,本来抓赌罚款也是镇上一大创收,每年都会搞几次,因为有大官子侄的参与,镇上领导根本不敢叫派出所的人去抓。 这些人玩的是三张牌的摘金花,由开始一块钱的底逐渐加到十块的底,因为没人来抓所以聚起来的赌徒也越来越多。 每天从早上玩到深夜,又从深夜玩到天明,反正这个走了那个又来了,很少有空下来的时候。 时间一久,几个比较有钱的就会开小桌,二十的底,甚至五十的底,一晚上输赢上万块屡见不鲜,就算那些没钱的不赌的,没事也会过去看热闹。 宋贵平时不赌,开了几年货车顺风顺水攒下钱建起了镇上第一批三层楼房,是亲戚朋友眼里羡慕的人家。有时开完车回家晚上闲来无事,也过去凑热闹。 有时玩的人少,便有人怂恿宋贵一起玩,宋贵在镇上也算有钱人,心里有那么几分骄傲,见是玩一块的,也不觉得是个事,玩过几次便收不住手和脚,越玩越大,有时为了玩牌连货都懒得去运了。 玩了半个月,宋贵输了两万多,输怕了,不敢再玩了。他老婆得知他输了几万,没有跟宋贵闹,反而找亲戚朋友借了钱,拉着宋贵去扳本,结果越扳越深,几天下来,又搭进去十来万。 夫妻俩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是有人故意做的局,而做局的人很有背景,根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再说赌博这事也没法往上告,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就当吃了个哑巴亏。 夫妻俩一商量,把货车卖了,把新建的房子也卖了。因为数额较大,一次能拿出五六万的人并不多,所以等我找上门时,房子还没卖出。 因为急于要出手,宋贵花了六七万,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房子,一口价五万卖给了我。 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发了财的姐夫,看到我能拿出五万块钱一点都不惊奇。 买下房子后,让春香带着兰兰搬到镇上来住,又请村干部喝了酒,到村部开了接收的证明,春香的户口很顺利转到镇上,我又到温景岩家走了一趟,兰兰也很顺利转到镇上小学读书。 虽然户口转过来,但没有田地分。好在房子位置好,靠近新菜市场,桂香一拍桌子,说干脆开个照相馆,同时还搞复印。 这在镇上可算是个高大上的生意,毕竟复印机不便宜,一台好一点的彩色复印机两三万,不是镇上这些人随便可以拿出来的。 花了将近五万总算把照相馆开起来了,因为我的假期早已过了,不好一再延期,我只得决定先返回深圳,让桂香在家跟着春香一起经营照相馆。 在老家二十多天里,我去过敏华家一次,还亲手抱了欣儿,一岁半的欣儿长得非常漂亮可爱。我顾不得敏华一家三口全在,在欣儿小脸蛋上重重亲了两口,留下一千块钱,暗暗含着泪离开了。 因为返回路途中遇到几次长时间的堵车,到深圳时已将近十二点。 我从文锦渡汽车站直接打车到园岭,洗车场此时已经收工,我提着行李上楼,兴冲冲用钥匙将房门打开,刚打亮房间里的灯,就见永华正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慌乱地在穿短裤,而金红也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手里正拿着内裤在穿。 我心里一阵悲凉,没有停留,拿着行李转身出了房间,并把门关上。我含着泪下了楼,站在路边等车。金红穿着短衣短裤下楼向我跑来,我故意转过身不看她。 金红跑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住,哭着说对不起我,求我原谅她。 我冷冷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你愿意,你有权跟任何男人上床,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丈夫。 这时一辆亮着顶灯的的士开来,我没有招手拦下,看来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在金红一再的乞求下,我半推半就又拿着行李回到三楼。永华已经没在房里,我掏出烟点上,金红没有再哭,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瞅着我,她打来一盆清水,将床上的席子用毛巾擦了几遍。 我抽完烟,到卫生间洗了澡,回到房间,金红正不安地坐在床上等我。 我直接把灯打灭,上床躺下。金红没有上床,而是先去卫生间洗了洗,这才从我身上轻轻爬到床的里边。 第131章 女人心软裤带松 我问金红是从什么时候跟永华开始的。 金红将头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说是你回家的第二天。因为得知你这次回老家要跟桂香结婚,所以当时我心情非常失落。晚上我去培训班练打字,永华见我情绪低落,等学员全部离开后,说请我吃酸菜鱼,我跟着去了,还喝了酒,回来时已经很晚,永华说不放心我一人回来,送我上楼,我用钥匙打开门,永华跟着进了屋,把门关上,然后就抱住我,在我身上亲了起来,我推开他,并给了他一巴掌,他就跪在我跟前,苦苦哀求我给他一次,只一次。我见他可怜,心一软,就让他得逞了。你也知道,这种事只要有了开始,就会有第二次,会一直持续,今晚洗车场刚收工,永华又偷偷来了。 我说你打算咋办。 金红搂着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小新,姐心里一直只喜欢你一人,跟永华做那事开始只是看他可怜,后来纯粹也是生理需要而已。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让他再碰我了。 俗话说,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如今看来,这话果然很有哲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金红把最近洗车场收支情况大概跟我说了一下。因为我没在深圳,谢兵华上个礼拜已经把大伙上个月的薪水都发了,至于我的那一份自然留在金红这里。 金红问我要不要,要的话现在就给你。 我听金红说的蹊跷,看了她一眼,金红果然在瞅着我在笑,我不禁也是一笑。金红见我笑了,又讨好地看着我笑。 我不忍看着她如此卑贱的样子,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姐,你不用这么歉疚,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个单独的个体,你有权在法律的框架内做你所喜欢做的事。 金红撒娇说,说的这么好听,既然这样,那你昨晚还那么生气。 我说,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没有男人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分享。当然,即使我爱你,但也不能以爱之名绑架你的自由。 金红笑着爬到我身上,我自然知道她要做啥,用手拉住她的手,柔声说,晚上再做吧,今天要跑几个地方。 我没再耽搁,起床穿衣服洗脸漱口,然后下楼到下面洗车场,谢兵华已经过来,正在冲洗车子,见我过来,笑问我啥时候过来的。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昨晚到的深圳。 三芽也跑过来要烟,我自己抽了一支,直接把烟盒丢给他,三芽掏出火机给我和谢兵华点上火,笑道,怎么回去这么久,再不过来金红姐就要跟人跑了。 我看了三芽一眼,三芽含蓄对我一笑,看来金红跟永华好上的事他也有察觉。 谢兵华问我啥时上班。 我说今天还要去我姐那边,明天再上班吧。 谢兵华说行,酒楼这段时间也没啥变化,管仓库的老肖走了,现在是老板的大嫂在管仓库。 我问老肖为啥走的。 谢兵华说,听说是家里有事回老家了。 我见车主等的不耐烦,赶紧笑着说,先洗车,有空再说。 洗完一波,三芽冲我使了一个眼色,便向一旁走去,我知道他有话要单独跟我讲,便跟了过去。 三芽等我走近,又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跟过来,这才低声说,小新,你可要小心,你马子可能被永华搞了。 我不动声色问,你这话从何而来。 三芽说,前几天我半夜起来,听到你马子房里似乎有动静,便打开门,走近你马子房间的门边。果然听到你马子的那种叫声,我当时还以为你从老家过来了,没有多想,又回房睡了。到第二天才知道你并没有过来深圳,既然你没来,那昨晚跟你马子办那事的肯定是永华了。 我说,你亲眼看到是永华了? 三芽说,你马子除了晚上去培训班,其余时间都在洗车场,不是永华是谁。真没想到永华这家伙三寸丁谷树皮,竟然睡到了金红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笑着说,没亲眼见到事不要瞎说,可能只是金红自娱,难道你没用五姑娘解决过问题。 三芽给了我一拳,笑道,说起这个我就来火,你这家伙忙不过来,而我们只能干瞪眼。说着掏出烟,给了我一支,笑道,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想金红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永华那个三寸丁搞在一起,若真这样,那得多缺男人。 我给了他一拳,笑着说,就你心眼多,金红姐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她,她非跟你急不可。 三芽说,我也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你可千万不能把刚才的话告诉你马子,否则她非得在我饭菜里放耗子药不可。 金红这时已经做好饭菜,叫我们过去吃。 吃了早饭,我拿着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坐中巴去了二姐家。二姐见到我很高兴,责怪我跟她生分了,一年四季见不到几面。又让娟娟和乐乐叫舅舅。 还别说,两个小家伙都口齿伶俐,喊舅舅喊得还挺顺口的。 娟娟因为从出生起就送到贵州山区,长得下巴尖尖的,眼睛骨碌骨碌的,一看就知道是在不好的生态环境里出来的。 二姐问了我许多老家的事,得知我和桂香领了结婚证,没有多喜欢,还说我不该这么早结婚。 我自然明白二姐在为我不值,在她看来,桂香这女人长得太漂亮,又风流成性,不是我的良配,等以后日子一长,还不知会惹来多少是非。 美红带着娟娟去了菜市场买菜,二姐问我家里的钱谁管着。 我说在我卡里。 二姐叮嘱道,钱一定要抓在你手里,这样桂香就作不了怪。 见我对她说的话似乎不太上心,二姐说,你不要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钱谁说了算。若你让桂香管钱,以后说不定就拿钱跑了,到时你人财两空,连打官司都没处打。 我笑着说好,我听二姐的。 二姐问我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说还有将近一百万。 二姐说,钱这么空放着也不是个事,要不等你下次休息,你去南山那边看看,再买几个商铺。 我说好。 二姐问我园岭洗车场的生意如何。 我说挺好,上个月除了开支赚了一万五。 二姐笑着说,没想到洗车场这么赚钱,要不你再去找地方开,到时我们合伙开。 我说,我天天要上班哪有时间去找。 二姐说,干脆让小根去找,省得他整天没事做,到时我和你出钱,让小根管理。 我说我不想跟小根一起做事。 二姐责备说,让我怎么说你,宁愿跟外人合伙,也不跟自己的哥哥合伙,别人再好难道还比得过自己的亲哥。 我笑着说,我宁愿拿钱给他花,若合伙肯定会有没完没了的烦心事。 二姐说,小根只是耳朵软些,心还是挺好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姐看着我说,我希望你和小根都过得好,只要你和小根都有了自己的事业,父母在老家有面子也舒心,你姐夫也不敢给脸色我看。 我笑着说,你现在有三四百万在手里,他怎么还敢给脸色你看。 二姐得意说,他现在自然不敢给脸色我看,前段时间还在我这里拿了三十万,说是开公司,整天跑来跑去,没见赚一分钱回家。 我说,希望姐夫能早点东山再起。 二姐说,幸亏那时买了金科地产的原始股赚了几百万,否则三个孩子得受多少罪。 我笑道,听你这么说,那些出生在山里的孩子,难道不用活了? 二姐笑道,我也是苦过来的人,但现在让我再过以前的苦日子,我可能就受不了了。 第132章 美红这女人不简单 在二姐家吃过午饭。又坐了一会,我起身要走,二姐把我叫住,说给我买了几件衣服,让我拿走。说着话,将怀里的乐乐让美红抱好,带我进了卧室。 等我走进卧室,二姐让我把门关好,我见她一副神秘的样子,便含笑把门关上。 二姐从衣柜里找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说这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先放在你那里,到时有合适的房子和商铺,你用这钱去买,商铺和房子登记在你名下就可以了。 我笑道,姐对我就这么放心啊。 二姐说,我不信你信谁,这是姐的最后一道保障,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桂香在内。 我说好。 二姐还要说,我听到卧室门口有轻微的响声,门外似乎有人。我用食指放在嘴边,指了指门。 二姐没再说话,从衣柜里拿出几个装了衣服的袋子交给我,说道,现在你也是成了家的人,衣装着领要注意,免得被人看低。 我突然拉开门,果然见美红抱着乐乐站在门口偷听,见我拉开门,美红起初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很快便恢复正常,笑着说,乐乐要来找妈妈和舅舅,我就抱着过来了。 我心里暗暗冷笑,这女人还真不简单。 我提着衣服出了卧室,笑着用手捏了捏娟娟的小脸,便转身离开了二姐家。 我到沙尾东村去找小根,没想到尚荣也在,尚荣是小根的同学,他父亲是镇医院的医生,不过已经死了七八年了。 我见出租屋里只有尚荣和温红的表弟廖卫兵,便问小根呢。 尚荣说小根已经找到工作了,在益田村做保安。 我笑了笑转身准备要走,尚荣把我叫住,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心里有些腻歪,一见面就开口借钱,自己跟他好像没有这么熟吧。算了,只要不过分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问要多少。 尚荣看着我讨好笑了笑,说道,借五十吧。 我掏出钱包,包里没有五十的,便抽了一张一百的递给他。 尚荣把钱攥在手心,笑着说,这钱可能暂时还不上,不过我肯定会还的。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经过沙尾工业区宿舍楼时,往上望了望,想起以前跟阿芳在五楼发生的事,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二十多天没人住,到处都蒙上了一层密密的灰尘,屋里的空气似乎也令人不舒畅。 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又把屋里的卫生搞了一遍,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刚要拿衣服去洗澡,桌上的电话响了。 拿起话筒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桂香的声音,问为啥昨晚和今天上午打电话过来都没人接。 我说我没在怎么接。 桂香问,昨晚是不是又在金红那里过的夜。 我不耐烦说,有啥事快说,打长途电话还有这么多废话。 桂香咯咯笑道,我打电话来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到深圳。 我心里一暖,说道,放心,一二十年还死不了。 桂香问我几时上班。 我说明天。 桂香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地球上。 桂香说,我现在在市里,陪红玉去相亲,对方是一做水果批发的小老板。 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去陪别人相亲,到时那小老板看上你怎么办。 桂香咯咯笑道,若小老板真看上我,我就跟他睡。 我说,你的话让我很伤心很难过,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越来越骚,真让我无语。 看来二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卫生间美美洗了一个澡,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演潘金莲勾引武松,看来女人从古到今都是这么回事,只是现在的女人没有古代的女人那么多的精神枷锁而已。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只要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根本离不开男人。放荡风流的桂香不必说,即使贤惠如金红也是如此。 想当初金红是如何费尽心思勾引自己,后来又如何离不开自己。来深圳跟阿娟去迪吧玩,说到底,其实就是她内心想去找刺激,谁能给她刺激,还不是男人。 还有她跟永华的事,不否认她有心软的成分,恐怕更多的可能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女人找男人,无非就是两种,满足自己的物质需要和生理需要。 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没有去接,掏出烟点上,抽着烟,心说,就当我不在,没人接也不能怪我。 没想到打电话的人非常固执,打了一次又一次,到第三次响起时我实在忍无可忍,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小梅的声音。 小梅说,谢天谢地,这些天打了五六次电话,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我说不好意思,今天刚从老家过来。 小梅说,我跟杨洁已经辞工了,我俩现在拿着行李在宝安边检站,因为杨洁的边防证已经过期了,过不了边检站,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知道宝安边检站那里非常乱,什么人都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叮嘱道,你俩就在边检站那里等我,不要走远,更不要跟陌生人搭话,我马上坐车过来。说完把电话挂了,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我到楼下路口坐432中巴到世界之窗下车,然后转坐311到宝安边检站,很快看到了小梅和杨洁。 此时正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向她俩推销空白的边防通行证,说只要填上名字和有效日期就可以顺利进关。杨洁似乎心动了,跟中年妇人在讨价还价。 我过去摆摆手让妇人走开,妇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着不错,觉得不太好惹,便转身向其他人兜卖边防通行证去了。 小梅说,如果价格合适买一张就买一张,要不杨洁现在怎么进关。 我想了想说,小梅,你的没有过期吧。 小梅说,没有,我的边防通行证是前不久家里人给我办好寄过来的。 我让小梅拿出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看,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虽然跟杨洁不太像,不过趁进关人多时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我对杨洁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现在先跟小梅过关,等会我拿她的边防证过来接你。 杨洁点头说好。 我又叮嘱说,你千万要在这里等,不能走开。 杨洁说知道。 我把边防通行证还给小梅,提着杨洁的行李和小梅顺利进了关。 离开关口有一段距离,我让小梅把她的边防通行证给我,然后我又出关找到杨洁,杨洁正焦虑不安地向里张望。 我将小梅的边防通行证悄悄塞给杨洁,说等会过关时千万不要紧张。 杨洁说好。 我见她说话时很没自信,甚至有被逼无奈的苦涩,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时有几辆大巴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许多人涌过来要过边检站,我让杨洁也混在这群人中排队向前走。 我则在杨洁右边的另一条通道上,在她前面还有两个人时,杨洁突然显得格外不安,不时用慌乱的眼神看看前面正在检查证件的士兵,又回头望向我,我心说要糟了。 果然,在杨洁将证件递给士兵之后,士兵拿着证件仔细对照过后,把证件还给杨洁,摆摆手让杨洁从旁边退回去。 杨洁哭丧着脸回到原处,见我走近,说道,过不去怎么办,要不还是花钱买一张假的边防通行证吧。 我说你不该紧张,因为你的紧张,检证的士兵才早注意到了你,所以才会仔细查看你的证件,为什么其他人都是扫一眼就过去了。 杨洁说,我也不想紧张,可到了那里我就会莫名其妙开始紧张,我也没办法啊。 我说,你小时候肯定没偷过东西。 杨洁说,难道你小时候偷过东西? 我笑着说,我经常去偷东西,不但去山里摘过别人的西瓜,还刨过别人家的红薯,更是半夜到学校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杨洁笑道,你小时候确实很调皮,我记得你在农忙假时去姚志老师家的养鱼塘里钓过鱼。 我笑道,你还记得这事? 杨洁说,怎么不记得,为此姚志老师要你写了检讨,还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 我说屁的老师,这老东西以前在教委做主任助理,因为搞别人老婆抓了现行,被开除公职,后来通过人脉到我们镇做的民办老师。 杨洁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教我们认了字,就是我们的老师。 我说,你当然这么说了,那时你每天身子坐的直直认真听讲,他老是夸你,而我只要稍微打一下瞌睡,他就用教鞭打我手心。 杨洁说,姚老师也是为你好才打你的。 我说就是为我好也不用打那么重吧,你知道那竹条打在手心有多疼么。 杨洁狡黠笑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又没被打过。 第133章 嫂子的阴阳怪气 我见杨洁没有之前的紧张和忧虑,指着远处的检证处说道,我们去那边试试吧。 杨洁说,万一再过不去怎么办? 我说,过不去就过不去,大不了回来又去别的边检口再试就是。 杨洁笑道,还真是,反正又没啥事,我干嘛要紧张。 这次杨洁没有之前的紧张,到检证处微笑着将证件交给检证的士兵,士兵只是扫了一眼便把证件还给杨洁,示意她可以过去了。 走过通道,杨洁对我笑道,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就过来了。 小梅等我们走近,笑着说,等了这么久,你们再不过来,我还准备出关去找你们。 杨洁看着我说,坐哪路车能到你那里。 我说这里没有直达我那里的车,从这里先坐车到世界之窗,到世界之窗之后再坐26路公交车就可以直达我那里。 我们三人坐26路车在石厦路口下的车,这时天已经黑了。 我先带着杨洁小梅在路边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饭,这才提着行李向明月花园走去。 走进电梯时,小梅和杨洁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我怎么会租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我说不是租的是买的。 小梅不信说,你虽然工资还可以,但要买房恐怕还得奋斗十年才行。 我掏出烟点上,说你不信拉倒。 小梅拊掌一笑,说我知道了。 杨洁问你知道啥了。 小梅说,肯定是小兰借钱给小新买的房。 杨洁说,就算亲姐姐也不可能借这么多钱吧。 小梅说,几十万对于我们来说很多,可对于小兰来说可能就不是多大的事。 杨洁看着我问道,你姐怎么这么有钱,你姐夫是做啥生意的。 我说你不要听小梅瞎说。 到了十六楼,我用钥匙打开门,将她俩人的行李放进客房,说你俩在这房里睡,当然,也可以去我房里睡。 小梅给了我一掌,笑道,你这家伙,有桂香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这么不老实。 我笑着说,有一个男孩,有一个很漂亮的玩具,玩几天就不想玩了,邻居女孩也有一个玩具,一点都不好看,可男孩却时常想玩女孩的玩具,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洁问为什么? 我笑道,因为女孩的玩具男孩没玩过呀。 小梅又给了我一拳,对杨洁说,别理他,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没正经。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起电话,是金红打来的,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吃了。 金红问我啥时过园岭那边。 我说可能会比较晚。 金红问,是你一人在家么。 我说有两个同学刚从关外过来。 金红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我说是女同学。 金红说要不我过石厦这边来吧。 我说行,这俩同学你以前也见过。 金红问在哪里见过。 我说等你过来自然会知道。说完把电话挂了。 小梅站在我旁边,见我放下电话,问谁会过来。 我说干嘛站着,屋里没有你坐的椅子么。 小梅笑着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羡慕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在深圳就有自己的房子。 我笑着说,这世上没有啥是我的,这房子也只是暂时归我保管罢了。 小梅疑惑说,这房子不是你买的么。 我笑着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就算花钱买了也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即使是生命,也随时会被收走。 杨洁这时拿着换洗的衣服过来,说道,没想到小新看的挺透的。说完又问小梅要不要洗澡。 小梅说,你先洗,我待会再洗。 杨洁便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把门关好。 我笑道,你是不是自卑才不肯跟杨洁一起洗的。 小梅恼道,你这厮说话怎么比以前还损。 我打开电视,将遥控器交给小梅,小梅笑道,算你小子识相。 我问小梅打算找啥样的工作。 小梅问附近有没有工业区。 我说有,不过都是些加工的小厂,工资也不高。 小梅问那些厂一般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我说,要不你去酒店做服务员,工资不比厂里低,工作也比厂里要轻松,还包吃包住。 小梅说,我不想去做服务员,传回老家难听。 我笑着说,有啥难听的,没想到你的思想还这么保守。 小梅说,反正我不会去酒店做,宁愿在厂里辛苦些。 杨洁洗完澡出来,我问杨洁愿不愿意去酒店做服务员。 杨洁说,可以啊,你知道哪里要招服务员么。 我说只要你愿意做,明天我就可以介绍你进我们酒店做。 杨洁问几多钱一个月。 我说一般服务员四百一个月,看包厢的要高些。 杨洁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金红在外面敲门,我过去打开防盗门,见她双手提着菜和水果,我说你怎么还买菜过来。 金红走进屋里,对杨洁和小梅点头笑了笑,把水果放在桌上,又转身进厨房把菜放好,出来笑道,你不在家吃饭难道小梅她们也不用吃饭么。 小梅说,我无所谓,到时在外面吃个快餐就是。 我一把将金红抱起来,笑道,还是我老婆想的周到。 金红娇羞地挣扎要下来,杨洁捂着嘴看着我们偷笑。小梅不满说,小新,你要秀恩爱回房去秀,不要故意在我们面前秀。 我得意说,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秀恩爱就在哪里秀恩爱,你看不过眼可以出去呀。 小梅咬着牙指了指我,转身去了客房。 金红掐了我一下,嗔怪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没事的,从小跟她就是这么说话。 这时又听到有人敲门,我赶紧将金红放下,走过去打开门,见是小根温红还有尚荣,赶紧将防盗门打开让三人进屋。 温红挺着肚子提着水果先进屋,我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笑着说来就来,干嘛还浪费这个钱。又问有几个月了。 温红笑着说有六个月了。 金红见到小根还是显得不好意思。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在跟自己好过的男人面前,时时都可以不穿衣服,而没跟自己好过的男人只要看过自己一次身子,自己会时时感到害羞。 我招呼三人坐下,小根没想到小梅也在,问小梅什么时候过来的。小梅笑着说今天下午过来的。 杨洁问小根认不认识她。 小根看了杨洁几眼,有印象可又说不出名字。 小梅笑着说,她就是杨洁啊。 小根一拍大腿,笑道,我正快要说出,就被你先抢着说了。又问杨洁以前在哪里做。 杨洁说在广州做了两年保姆,后来去了沙井一家鞋厂做了两年,然后辞工就到小新这里了。 尚荣问小梅认不认识自己。 小梅说,记得你家在镇医院,可是不知道名字。 尚荣说道,我跟你哥小海是同学,以前去过你家,小海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听说现在转成志愿兵了。 小梅嗯了一声,说,在宁波做海军,听说还要在军队里待五六年。 温红在屋里里外走了一圈,又坐回沙发上,对我笑着说,小新真有福气,娶了桂香那么漂亮的老婆,又有了这么好的房子。 我听温红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心里很不舒服,想着不跟她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小根暗暗瞪了温红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小根又问金红今年会不会回老家过年。 金红坐在我身旁,低着头说,应该不会回去。 小根又问我这次回老家是不是跟桂香领了结婚证。 我心里有些恼火,这两人果然注定是夫妻,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含沙射影,若是要来吵架我可不会惯着你们。 我直接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小根的问话。 杨洁看出气氛有些不对,拉着小梅去客房,说有事问她。 小根见我铁青着脸也收起脸上的笑容,用教训的语气说,就算你要跟金红好,也该注意一下影响,这事传到敏华耳朵里,到时看你怎么办。 第134章 以关心之名的指责 我站起身,冷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小根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么,到时敏华家里知道你和金红的事,敏华一家肯定要到镇上找父母说理,到时你让父母怎么办? 我让金红先去卧室,金红担忧地看着我,我又对她点了点头,金红这才起身去了卧室。 我也顾不得孕不孕妇,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吐着烟冷笑说,你们若是来看我的,这里随时欢迎你和嫂子,若是来无理取闹的,恕不奉陪。说完,我站起身,也要回卧室。 尚荣拉住我,让我坐下,劝道,兄弟俩有话好好说。 小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现在混的比我好,看不起我这个做哥的,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看到你俩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公然住在一起,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起码做人的道德都不顾了么。 这家伙,从小就站在道德的角度,以哥哥为弟弟好的名义打我骂我,到现在还用这套来指责我。若不是看在温红有六七个月身孕的份上,我真想让他立即滚出去。 我不屑笑了笑,站起身头也不回进了卧室,并把房门反锁上。 金红坐在床上,见我进来,只是担忧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过去倒在她身上,用额头顶着金红的额头,问你在想什么。 金红说,早知你哥今晚会来我就不该来。 我笑着说,别理他,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金红一笑,说到现在你还有心思说笑。 过了一会,听到敲门声。我打开房门,尚荣站在门口,说道,小新,小根和你嫂子已经回去了,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就算他有些话说错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我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 尚荣说,那你们早点休息,那我也走了。 我说,好,有时间过来坐。 送走尚荣,小梅从客房出来,说没想到你们兄弟关系这么差。 我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老是借着做哥的名义来左右我的生活,真是不知所谓。 小梅说,小根也是为你好,你愿听就听,不听也没必要生气。 我不忿说,就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太多,所以小根更认为自己做的有理。 小梅恼道,我只是想好心劝劝你,你怎么反而冲我来了,真是不可理喻。说罢,小梅转身回了客房。 我把大门关好,又上了保险,回到卧室,金红问我洗澡没有,我说下午洗了。 金红笑看着我说,我还没洗。 我说,没洗就没洗,反正今晚没心情做那事。 金红站起身说,天气这么热,不洗澡我睡不着。说完,拿了换洗的衣服出了卧室。 我拿起烟点上,心里仍是不忿,自己这段时间没招他没惹他,平白无故跑来闹这么一出,真是活见鬼了。 幸亏自己现在过的还算好,否则还不被他夫妻两个踩的没法做人。 金红洗完澡,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进卧室,把门关好,见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问我在想啥。 我笑着说,我在想你现在肯定没有穿内裤。 金红打了我一下,娇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穿内裤。 我说我就是知道。 金红把连衣裙反手脱掉,里面果然啥都没穿。 我抱住她没上没下亲了起来,金红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没心情么。 我笑着说,我心里这股火总得找个地方发出来吧,否则今晚肯定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我还在睡,金红起床说要赶回园岭去做早饭,我抱住她不让她走,说让三芽他们自己去买早餐吃。 金红轻笑说,就算不去园岭也要起床给你做早餐。说完把我手拿开,穿上鞋出了卧室。 金红做好早餐叫我起床,我洗漱完,见客房的门开着,只有杨洁一人在房里。我走进房里问杨洁,小梅什么时候出的门。 杨洁说,天刚亮小梅就起床出门了。 我蹙眉说,哪有这么早去找工作的。 杨洁看着我说,你昨天那么说她,她可能生你的气了。 我说,这又怪了,以前在老家我就是这么跟她斗嘴的,也没见她生气,现在在这里反而这么容易生气。 杨洁说,以前在老家斗嘴只会觉得好玩,现在住在你家里,你这么说她,她可能就会觉得你是在以势欺人。 我无奈笑了笑,说道,我真的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杨洁说,我也觉得是小梅多心了。 我苦笑说,做人真难。 金红接口道,做女人更难。 我笑道,做女人有啥难的,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开,财源滚滚来。 金红用手在我后背打了一下,咯咯笑道,你说这话就该打。 杨洁也说,就是都死我也不会赚这种钱。 我说,你是没到那份上,真饿上你几天,只要给你吃的,恐怕让你做啥都愿意。 金红说,这话我信。敏华的母亲就是逃荒过来的,为了有口吃的,嫁给了敏华的父亲,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老光棍。 我说,我妈也是讨饭过来的。人在不饿肚子的时候都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等真没吃的时候,啥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 我以为杨洁会辩上几句,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分辩,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吃过早餐,下了楼,金红没有跟我去新洲,说要坐车回园岭。我知道新洲酒店对她来说还有心理阴影,没有勉强她,先送她上了413中巴,这才带着杨洁去了新洲。 赶到新洲酒店,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熊经理和几个主任都没有上班,只有伊利可带着几个服务员在楼面做着准备的工作。 我让杨洁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走近伊利可问酒店现在还招不招服务员。 伊利可扫着地说,现在人手好像够了。 我笑着说,是你在董进步身上吃够了吧。 伊利可用手里的扫把在我脚上打了一下,笑道,你除了胡说八道还能做啥。 这时苗梅背着包从一楼上来,我笑着说,苗大美人,你这么早来酒店做啥。 苗梅见我在有些意外,没理我的话,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指着杨洁说,介绍一个老乡来酒店做服务员。 杨洁见苗梅看向自己,冲苗梅笑了笑。 苗梅瞅了杨洁几眼,问杨洁愿不愿意做茶妹。 杨洁笑着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我,我冲她点了点头,问苗梅这里没有茶妹么。 苗梅颇为无奈说,这里的茶妹昨天家里突然有急事走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想找熊经理让她临时安排一个服务员过来帮我几天,既然你有老乡要找工作,不如直接让她在我这边做,起码工资比做服务员要高一些,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也没那么多人管。 我问杨洁愿不愿意在这里做茶妹。 杨洁听说做茶妹工资比做服务员工资高,当即表示愿意做。 苗梅说,若真要来做,你是阿新的老乡我也比较放心,别的要求我也没有,但必须做半年以上,毕竟我要培养一个泡茶熟手也不容易。 杨洁点着头说,我巴不得能在一个地方长期稳定做下去。 苗梅说,既然你愿意来,那你现在跟我一起去风景区,把昨晚没洗的茶杯拿去洗碗部洗,我今天教你怎么泡茶。说完,苗梅便带着杨洁要走。 我把家里备用的钥匙给了杨洁,笑着说,苗大美人是我们老板娘的妹妹,你跟着她好好做事,肯定有前途。 苗梅瞅着我笑道,阿新,怎么平时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说完带着杨洁便走了。 既然来了这边,我自然要去找娄总,刚出后门,就见娄总带着人从楼下提着刚买的菜上来,我赶紧过去接过娄总手里的菜。 娄总问我啥时返回深圳的。 我说昨天到的。 娄总笑着说,你炒菜的技术没得说,不过刀工还得多练。 第135章 有妞要泡 替天行道 回到宿舍,方静正坐在小凳上洗衣服,因她洗衣俯身的角度比较大,我站在她身后往她裤子里瞅,竟然可以看到她的屁股沟。 方静发现我站在她身后偷笑,反手打了我一下,笑骂说,你这家伙怎么像只鬼一样无声无息站在人家身后。 我问谢兵华呢。 方静说,你还好意思问,你回老家这些天,兵华每天大清早去洗车场帮忙,回酒楼之后厨房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他全要管,用餐人多时还要上灶炒菜。 我掏出烟点上,吐着烟笑道,晚上还要在你身上开船。 方静用手捧起洗衣服的水向我泼来,我赶紧笑着躲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真搞不懂,房间明明窗户和门都关着,房里还是到处都有一层灰尘。 难怪有人说我们活在一个尘埃的世界里。 上班很快我见到谢兵华跟我说的老板的大嫂,年纪五十岁上下,长得比较高瘦,容貌不错,跟我说话时始终板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无形中还流露出一种优越感。 真不知她这优越感从何而来,难道就因为她是老板的大嫂? 可据我所知,老板从部队转业之后白手起家,虽说家财过亿,但跟几个哥哥家的关系很差。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板是四兄弟里最小的,又有本事,而且前妻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其他三哥哥想着法子要薅老板家的羊毛,日子一久矛盾自然越来越深。 后来前妻出车祸死了,听说是车子从山腰直接掉进山涧,在车子掉下山涧的那一刻,前妻死死护住只有五岁的女儿,结果车上三个人,司机和前妻当场死亡,五岁的女儿竟然奇迹般没事,甚至连受伤都没有,让人不得不感叹母爱的伟大。 因为老板经常要全国各地跑,家里又没有妻子这个主心骨,三个哥哥更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使出各种腾空大挪移把老板的家几乎都要搬空,为此老板还去找几个哥哥理论,结果被三个哥哥合起伙来凑了一顿。前两年原先部队的领导转业到深圳做了副市长,把自己的外甥女苗兰介绍给了老板,苗兰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是不吃亏的主,又有做副市长的舅舅撑腰,三个哥哥哪敢再来家里放半个屁。苗兰是丁克一族,也就把老板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的,一家人倒过的和和睦睦欢声笑语。 或许是因为有副市长的关系,酒楼也开的顺风顺水,分店一家接一家地开,几乎没有人来酒店找麻烦。 当然,这时候的深圳,投资环境相当的好,有钱就是爷,听说是来投资的,当地官员会把投资商当亲爹供起来,这也是深圳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大主要原因。 中午下班回宿舍时,小红已在宿舍不远处等我。她还是和以往那样穿着一件紧身红色上衣和一件蓝色紧身牛仔裤,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显得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还别说,将近一个月没见,此时我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小红瞅着我笑。我问她来多久了。小红说来了一会。 我把手放在她后背上,带她到旁边的杂货店,打开门前的冰箱,要她喝啥自己拿。 小红拿了一罐橙汁,我则拿了一罐可乐。把钱付了,我搂着小红的腰一起上楼。高兴琴从楼上下来,经过我身边时,高兴琴故意在我耳边说了一声花心鬼。我佯装没听到,带着小红直接进了二楼宿舍。 我刚把门关上,便迫不及待去脱小红的衣服,小红咯咯笑着,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性急。 我笑着说,小别胜新婚,有妞就要泡,这叫替天行道。 费了好大劲我才将她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拉了下来,不满说,下次你不许再穿这种紧身牛仔裤过来。说着话,便趴在她身上亲了起来。 俩人缠绵完,小红贴在我身上,媚眼如丝说,怎么感觉你今天比前几次劲道都要足。 我问比何志军如何。 小红说了一声讨厌,又说,你知不知道我姐现在有了男朋友? 我说有就有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小红说,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姐喜欢你几年,你竟然这么冷淡。 我笑道,她喜欢我三年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小红说,这还不得怪你,在这里上班离她这么近也不去看她一次。 我说,既然没有结果何必还去看她。 小红笑道,既然没结果,你为何又要跟我亲热。 我大笑道,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岂能放过。 小红娇羞地打了一拳,说那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我笑着说,你不来找我,难道我不会去找你么。 小红三点不到从我宿舍离开,我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方静指着我说,你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家里有桂香不说,洗车场还有阿红,现在竟然还在外边找女人。 我白了她一眼,说男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女人才努力赚钱么,哪个男人会嫌自己的女人多。说完进了自己宿舍。 晚上刚上班,小青打电话过来,问你返回深圳几天为啥不跟我联系。 我说我为何要跟你联系,我跟你很熟么。 小青咯咯笑道,现在让你拽,等晚上你还能这么拽就算你厉害。 我说我今晚不回石厦。 小青说,你敢不回来,我就把我俩的事跟桂香说,还说是你强迫我的。 我说,你这女人真不要脸,怎么把话反过来说都行。 小青得意说,我就不要脸,脸能值几个钱,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明月花园见。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总是这么强势,难道做了官就可以这样不要脸么?不就是一酒楼的破主任么,哼。 晚上下班回到明月花园时,已经过了十点。坐电梯到十六楼,刚要掏钥匙开门,小青已经从里边打开门,看着我笑着说,刚才听到电梯铃响,就猜可能是你,没想到果然是你。 我走进屋里,把门关好,小梅本来还和杨洁坐在一起看电视,见我进屋,故意不看我,起身回了客房。 我问杨洁今天上班是否还习惯。 杨洁笑着说,真该谢谢你,让我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每天只要忙两三个钟头即可,包吃包住,工资也高,还不用受人管。 我说,这是你运气好,正好碰上茶档缺人,你满意就好。 杨洁说,若没有你,就算茶档缺人也不会要我。酒楼几个服务员都想转过来做茶妹,梅姐都不要。 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问道,小梅找到工作没有。 杨洁说,刚才听她说,今天去面试了一家电子厂,明天可以去上班。 我还要再说,小青推了一下,催促道,别说了,还不快去洗澡。 杨洁便对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掏出钥匙将卧室的门打开,小青不满说,还把门锁上,里面是不是有啥金银财宝。 我把门关上,沉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真的就这么需要男人么。 小青不以为然说,你怕啥,桂香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花心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跟金红姐在这里过的夜。 我顿时无语,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杨洁此时已经关了电视回了客房,客厅只留了一盏照明灯。 洗完澡回到卧室,小青身上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内裤躺在席梦思床上对着我笑。 我笑着说,记得以前你非常讨厌我,后来怎么又愿意跟我好了。 小青拉着我躺下,说道,也没有非常讨厌你,只是气你把我最好的闺蜜抢走了而已。你不知道,桂香在跟你好之前,我俩形影不离还在一起睡,自从她跟你好上之后,即使你不在,她也不愿跟我一起睡了。 我笑道,那是,吃了山珍海味,谁还愿意喝清汤寡水。 小青说,我那时哪里懂这个,还以为你这家伙背后使了坏,不让桂香跟我在一起睡,你说,我能不气你么。 第136章 怎么自证没有精神病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我猜可能是金红打来的,起身去接,果然是金红打来的,问我怎么回石厦了,要不我现在坐车过来。 我赶紧说,现在太晚,路上不安全,你别过来,明天我去洗车场找你。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回到卧室,小青问是不是金红姐打来的。 我说是。说话时重新躺在床上。 小青把头放在我肩膀上,笑道,没想到金红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都被你这家伙给祸害了。 我笑着说,这有啥,你这颗小白菜不照样被那个姓尹的老家伙给拱了。说话时,左手在她身上把玩起来。 小青说,其实我今晚过来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问啥事。 小青说,我们酒店右边有一块空地,我觉得在那里开一家洗车场生意肯定也会不错,要不哪天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我问,那块空地是酒店的么。 小青说,自然是酒店的,否则我还在这里跟你说啥。 我说行,那明天上午去看看。 小青爬到我身上,我笑道,看来尹老头没有把你喂饱。 小青打了我一下,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老提姓尹的做啥。说着把我的裤衩扒掉,俯下身子忙活起来。 翌日上午,我和小青去了雅风酒店,看了小青所说的空地,还别说,确实是一个开洗车场的绝佳场所。 我问小青,不知酒店方面会有啥要求。 小青说,我问过尹总,他说每个月象征性地给酒店交一些费用,酒店高管的车可以免费清洗即可。 我问象征性的费用是多少。 小青说每月给个千儿八百就行。 我点点头,说道,行,如果每月交的费用在一千块内完全可以搞,你今天再去问问姓尹的,看能不能签合同,能签多久合同,到时你打电话告诉我。 小青说,你今晚不回明月花园么。 我说可能不会回。 小青指着我笑道,是不是又要去园岭洗车场陪金红姐,敏华娶这么一个漂亮老婆,结果是帮你娶的。 我瞪了她一眼,笑着说,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电话联系。说完转身向深南中路方向走去。 中午苗梅开车来到八卦岭酒楼,快下班时,特意跑到厨房,把我叫到2号小包厢,向我打听杨洁的家庭情况。 我把杨洁从小家里太穷,小学毕业后就去广州给人家做保姆的事跟苗梅说了。 苗梅说,没想到阿洁小时候这么苦。 我问杨洁做事是否勤快。 苗梅笑着说,阿洁做事不是一般的好,我还担心她是因为刚来可能是装的,才过来向你了解她的情况,现在看来,我捡到了一块宝了。 我说,她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也是她的福气。 苗梅笑道,这话我爱听。 这时黄喜庆过来敲门,苗梅打开门,黄喜庆笑着说,你俩躲在这里做啥。 我说,你说我俩孤男寡女在这里还能做啥。 苗梅在我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说完又问黄喜庆有啥事。 黄喜庆咯咯笑道,我听服务员说你把阿新单独叫到2号包厢里,我就过来看看。 苗梅笑着说,你这经理也真够无聊的。 我要走,黄喜庆拉住我,说道,阿新你别想走,下午我们一起陪梅姐打牌,梅姐,下午有时间一起打牌吧。 苗梅看着我笑道,我是无所谓,就怕阿新没时间,要去陪他的女朋友。 见话说到这里,我只得笑着说,能和梅姐打牌是我的荣幸,别人想和梅姐打牌还没机会呢。 黄喜庆说,既然都同意,那再叫上李春华便凑齐了。 这时方静小跑着过来,撒着娇说,我不肯我不肯,我也要来一个。 我说,既然你们够人手那我不打。说完又要走。 又被黄喜庆拉住,黄喜庆说,你不能走,我今天就要赢你的钱,既然方静要打,那不叫李春华就是。说着挽着苗梅往风景区方向走去。 方静也跟在俩人身后,我说要打牌不应该回宿舍么。 黄喜庆回头对我说,现在几个大包厢里都配有麻将牌,阿新你赶紧过来。 我们在八号包厢摆开龙门阵,才刚开始打,李春华也过来了,不满叫道,好啊,你们打牌不叫上我。说着话拿过一个椅子坐在我和黄喜庆中间的位置。 方静说,还是在包厢里打牌舒服,既宽敞又凉快,还有茶水喝。 这时高兴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走进来,看着我问道,阿新,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人说你有神经病,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病? 我说你才有神经病。 高兴琴不满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骂人了,一点都不文明。 我说,你说我不文明,那你说文明是啥。 高兴琴说,这谁不知道,小学生也知道做人要讲文明讲礼貌。 我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只说啥叫文明就是。 方静说,文明自然是有文化和明事理的意思。 我说你这解释算挨着边了。 苗梅说,阿新那你说文明是什么? 我说,真正的文明是让弱者不恐惧,让强者不嚣张,让权利不傲慢,让社会更公平。文明是对自然的敬畏,是对生命的尊重,让恶人不敢作恶,让善人得以平安,让所有人相互尊重。 黄喜庆笑道,若按阿新所说的,恐怕我们这辈子都看不到真正的文明社会了。 李春华说,好像深圳去年已经是文明城市。 我不屑说,这些所谓评比出来的文明城市,根本就是笑话,在自欺欺人。 高兴琴笑着说,阿新,不要扯远了,你先说说假如你被抓进精神病院,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吧。 我说,我当然跟医生说我没病。 高兴琴笑道,医生会说到这里的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那我说我有病。 高兴琴咯咯笑道,恭喜你,那医生会跟你说,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有病,那就在这里好好治疗吧。 我说我要出去。 高兴琴说,医生说谁送你进来的谁来接你。 我说,那我要见家属。 高兴琴说,医生会说你现在的病情不适合见家属,还让你按时吃药。 我说,我没病肯定不会吃药。 高兴琴得意说,这可由不得你,医生会将药水从你鼻孔里灌进你的胃里。 我说,这样还不如把我弄死得了。 高兴琴说,医生会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说你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把你五花大绑给你电击治疗。 李春华说,这样也太可怕了吧,万一哪天得罪了那些当官的,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把我们送进精神病院里,而且我们还没办法自证没病。 苗梅说,还真是这样,我看过这么一部电影,说是意大利一个为精神病院护送病人的司机,不小心让三个病人从车上逃走了,为了逃避处罚,他假装成公交车司机,来车站免费接人,最终,有三个幸运儿被送进精神病院里,而搞笑的是,这三人都被确诊为精神病人。其实在这三人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医生贴上精神病人的标签了。 方静说,这也太可怕了,按梅姐这么说的,岂不是没人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 我说还是有办法的。 苗梅说,那你说说你有啥办法。 我笑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精神病院院长的儿女都杀了,院长自然会想方设法证明我没有病。 黄喜庆说,你方法也太极端了。 我说,这些人都不把你当人了,难道你还指望跟他们讲道理么。 第137章 人是最靠不住的动物 吃晚饭时,小青打来电话,说已经详细跟尹总谈过开洗车场的事,尹总说不用签合同,让我们先开起来就是,他说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我说,不签合同我可不敢来,人是最靠不住的动物,说不定啥时念头一转事情就完全朝反方向走了。 小青说,你放心,你不信尹总难道还不信我么。 我说我谁都不信,我只相信合同。 小青不满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吧,待会我再找尹总说说。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直到下班都没再等到小青的电话,我也没打电话过去。 不是我不想赚钱,而是不签合同随时可能会被人拿捏,说不定到时没赚到钱不说,反而把投进去的钱也打水漂了。 下班后,我直接去了园岭,正要往兴华物业里走,永华这时从一旁窜出来,拦在我身前,看着我说,小新,能不能跟你聊聊。 见我站着没动,永华又说,我已经辞工了,培训班今天已经招到了人,明天我就回老家,所以今天想跟你好好聊聊。说着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把烟接在手里,永华又掏出火机要给我点上,我没理他,自己掏出火机点上。 永华指着左边的路,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好吗?说着慢步向左边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抽着烟。 走了四五分钟,前面有一个长木椅,我先坐下,永华也跟着坐在木椅上。 永华对我挤出笑意,说道,小新,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不该对你的女人动心,实在是金红太漂亮了,我也管不住我自己。 我冷冷说,没啥对不对得起的,她也是自愿的,再说她又不是我老婆。 永华说,就算她不是你名义上的老婆,但也是你女人,我就不该有这种念头。可是,你也知道,我以前没谈过女朋友,遇到金红这么漂亮,身材又极好的女人,我根本没办法不去想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要得到她。 我说,你若只是要向我炫耀,那我走了。 永华见我要起身,对我说道,小新,其实我今晚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来找你的,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我冷笑说,还是算了,你这种朋友我不敢再交了,也不想再有了。说完,我站起身往回走。 来到洗车场,金红正在煮面条,见我过来,眼含柔情看着我笑了笑。 我给三芽和小亮打了烟,三芽接过烟,指着小亮说,小亮刚才说要辞工,我说招到人便让他走。 我问小亮是不是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啥好工作。 小亮有些不好意思说,有一亲戚,在这边搞水电,让我过去跟他做学徒,我觉得洗车这活毕竟不是长久的,能学点技术会更好些。 我说行,只要你们有好出路,我决不会从中阻拦,等会你吃完宵夜就早点回去,工资也马上给你结清。 三芽说,万一明天招不到人怎么办。 我说真招不到人我来帮手。说完,我见金红已经煮好了面条,让金红算工资给小亮。 金红对小亮说,还有四天就到月底,不如做完这个月再走。 我对金红说,按整月工资算给小亮,毕竟在深圳能在一起做事也算有缘。 金红没再说啥,直接拿了一个月工资给小亮。小亮接过钱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也不吃宵夜,直接骑着单车走了。 三芽笑着说,也就是你这么好说话,若是别的洗车场不扣他的工资就算他烧高香了。 我摆摆手说,大家都是老乡,何必老乡为难老乡。 三芽说,你少来这套,还不是因为他妹妹小红跟你有一腿你才会这么好说话。 金红问,小红是哪个,我见过么。 我说见过,有次你在我宿舍,小红正好过来遇到过你。 金红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是那个穿着牛仔裤身材窈窕的女孩吧。 我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个。 金红看着我说,你今晚似乎是不是有啥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笑着说,我哪天不是这样的。 吃完面条,我对三芽说,若再没有车子来,你俩十一点上楼早点休息算了。 我和金红上到三楼,先走进302房,蒋根正在房里和人在下象棋,见我进屋,蒋根问我会不会下棋,说着拿起一旁的烟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不用,刚丢的烟头。 蒋根指着和他下棋的年轻人问我,你认识他么,叫宋健,是宋家村的,离镇上只有两里路。 我对宋健笑着点了点头,对蒋根说,宵夜已经好了,要吃早点去吃。说完转身离开了302室。 来到隔壁房间,金红正拿着拖把在拖地,我说大晚上拖啥地。 金红笑着说,拖地难道还分白天和晚上么。 我把门关上,金红又说,我总感觉你今晚有啥事不高兴。 我说,刚才过来时,永华来找过我了。 金红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拖地。 我说永华已经辞工了,明天就回老家。 金红仍没有说话,拿着拖把去卫生间去洗,洗完把拖把倒放在阳台上。 我说,你若要送他就去送,我不会阻拦你的。 金红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看着我。 我去洗澡,金红也没跟过来,我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看来金红心里还是有永华的。 难怪张爱玲说,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便是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我洗完澡出来,金红这才拿着内裤进了卫生间。 金红洗了很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她上了床,我把灯关了。我刚爬上床,金红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 她躺在我的臂弯里,幽幽说道,其实永华这人挺有才华的,心也挺好。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金红说,我和永华的事也不能全怪永华,其实我也有动心,有几次我去培训班学打字,故意没戴文胸,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他那种偷偷瞄着我的目光,感觉特别刺激。或许就因为我这样,才让永华看到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越陷越深。到后来跪在地上求着我跟他好。小新,你说我是不是很骚很贱。 我说,姐你现在二十七八岁,正是生理需要旺盛的时候,想男人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在这里陪你的时间不多。 金红说,小新,我想明天去送送他,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着说,你虽然跟我好,但并不是我的附属品,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事,也不必在意别人高不高兴。 金红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大方。 我说,我不想让姐的心情变得压抑。 金红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我笑着说,姐你笑啥。 金红把头靠在我肩上,轻笑道,既然你这么大方,姐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问啥秘密。 金红轻笑道,永华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经常拿我换下的内裤偷偷自卫。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是我洗完澡故意留给他的。 我听了不禁来了兴致,爬到她身上,笑道,姐你果然够骚的,说着话,把她的内裤扒掉,便办起了事。 完事后,金红软软趴在我身上,千娇百媚地看着我,娇声说,你果然有些变态,听了我跟别的男人的事,就格外来劲。 第二天早上,我用大头笔写了一张招工启事,用胶纸贴在外面的广告牌上。 谢兵华骑着摩托过来,问怎么要招人。 我说小亮要去学水电昨晚已经辞工走了。 谢兵华说,昨天我白天过来都没听他说要走,没想到今天一来就已经走了,要想再找合适来做事的人可能会比较难了。 我说,别人要走我们总不能强留吧,既然留不住还不如好合好散。 第138章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没多久,金红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送永华,我说你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我和谢兵华在洗车场忙到九点便骑着摩托赶回了八卦岭,刚上班,小青便打来电话,说昨晚尹总已经同意跟我们签一年的合同。 我笑道,看来那老家伙昨晚没少在你身上用劲吧。 小青恼羞道,你怎么不去死,今晚记得回明月花园,到时我再跟你详谈。 我说行。便把电话挂了。 下午下班后,我到洗车场时,金红送永华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三芽已经招到了人,是老家隔壁乡新水乡人,叫张敏,二十多岁,长得壮实,面容却有些憔悴,可能是刚到深圳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我见洗车场人手充足,便上楼去了公寓,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睁眼一看,见金红俯着身子在拿换洗的衣服,我笑着一把将她抱住,问她啥时回来的。 金红眼神有些闪烁,说刚回来的。说完拿着内裤去了卫生间,金红不但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我还听到她在里面插栓的声音。 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这男女之事,只要有了开始,后面就很难断根,只要有机会很容易就缠绵在一起。 金红洗完澡,身上只穿着内衣和内裤坐在我身旁。 我问道,永华已经坐车走了? 金红低着头嗯了一声,眼睛不敢看我。 我伸出手将她搂住,笑着问,怎么了,你不会真的舍不得永华了吧。 金红用背靠在我身上,幽幽说道,也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听了金红的话,我的心里更不好受。我能容忍她跟永华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但没想到永华在她心里也有这么重要。 金红说,永华说他先回老家一趟便会去京城,他说京城那边的it行业比深圳这边更有发展潜力,他有同学在京城已经开了it公司,他也一定会在京城有自己的it公司。 我冷笑说,他是不是还说,等他发了大财还会来找你,还要你做他的女人? 难怪有人说,只要男人敢画大饼,女人就敢相信。 所以很多女人宁愿不断被渣男伤害,也不愿意跟着老老实实的男人过日子。 我现在不得不有几分佩服永华的心机,虽说他的外表不佳,可他很会向女人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 先用他伪装的人品得到金红的好感,然后在金红面前展示他不一般的学识和才华,让金红对他刮目相看,再经过教金红电脑知识的时候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让金红从身体上和心理上都不排斥他,甚至逐渐地开始接受他,最后趁金红失意的时候猛地向金红一跪,金红哪里还能拒绝得了他。 就算他要离开深圳,还不忘给金红画一个大饼,让金红对他时刻抱有希望,果然好手段。 我有些后悔昨天没有狠狠揍他一顿,这个无耻的家伙嘴里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心里却时刻在打着歪主意,要将我如同傻子一样玩弄在手心。 金红察觉到我的不悦,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我能不生气么,让你去送人,结果你把自己给送了他。 金红娇羞说,其实我也没要跟他那啥的,只不过过去时培训班只有他一人,他又求我跟他最后来一次,我想反正以前跟他好过,多一次也无所谓。 我冷冷说,好一个多一次也无所谓。我见时间差不多,起身穿上衣服。 金红见我要走,问我晚上过不过来。 我说今晚回石厦。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老板又在18号房请客,客人走后,又将酒楼的管理层叫过去听他胡吹。 人一旦事业成功了,就有胡吹的资本,即使他放的屁,也会有人会夸这屁又响又有劲,果然不同凡响。 我快到下班时,果然见刘敏过来叫我,我只得放下围裙跟着刘敏去了18包厢。 刘老板今天心情很好,又把我叫到他身前让我向他敬酒。 我没有了以前那样受宠若惊激动的心情。因为我知道,刘老板这么做并不是他有多看重我,他只是在众人面前炫耀他可以任意对我呼来唤去而已。 我仍然恭恭敬敬双手捧着罗兰杯向老板敬了酒,然后在老板挥手示意之下,我也坐上了桌。 我本来要坐在李春华身旁的,苗梅让服务员把椅子放在她和黄喜庆中间,我只得坐在苗梅身旁。 苗梅脸颊红红的,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刚坐下,苗梅就拍着我的大腿,端着酒杯要跟我干杯。 跟苗梅刚喝完,黄喜庆说我不能厚此薄彼也要跟我喝,三杯酒下来,我已有点头昏脑胀了。 老板又让我给谢兵华敬酒,我只得又站起身跟谢兵华敬了一杯。 刘敏这女人此时也来凑热闹,也举着杯子要跟我干一杯。 我说我真的不行了。 话刚说完,桌上的人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老板更是来了兴趣,笑道,阿新,小敏要跟你干,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话刚说完,酒桌上的笑声更响了。 我只得跟刘敏碰了一下杯子,喝到一半实在有些喝不下去,想放下酒杯,黄喜庆看到说道,小新,不许停,必须干到底。 这女人说‘干’的时候,故意用第四声,果然耳旁又是一阵放荡的笑声。 我忍着不适把酒杯的酒全喝进肚里,落座时故意没坐稳,一下子把椅子拱倒,自己则坐在地上,苗梅说,看来阿新真的不行了。 黄喜庆过来把我扶着站起来,笑道,没想到阿新这么没用。 苗梅见黄喜庆扶着我有些吃力也来帮手,俩人把我扶到对面8号包厢的沙发上坐好。 黄喜庆放下我便回了18号包厢,苗梅没有立即走,站在我身旁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让她不要管我,说眯一会儿就没事。 苗梅把服务员叫来,让服务员给我泡一杯浓茶后,这才去了18包厢。 我心里有些感激,继续闭着眼装睡。虽然我是装醉,但也确实不太好受,我的酒量本来不太好,五六杯酒一下子灌进肚里,连口菜都来不及吃,岂能好受。 没过多久,听到老板离开的脚步声,我刚站起身,苗梅走进包厢指着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我笑了笑说,也不全是装的,你怎么没去送老板。 苗梅指着对面沙发上的包说,我是来拿包的。说着走过去把包挽在肩上,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说我现在还得回石厦去,不知道现在还有没公交车。 苗梅说,我正好要回益田,要不你坐我的车过去吧。 我笑着说,你喝了酒还能开车。 苗梅说,没事,只是几杯啤酒而已,跟白开水差不多。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下楼时,老板已经开车离开了,谢兵华和黄喜庆转身往回走,见我和苗梅下楼,黄喜庆调侃道,阿新,怎么现在又行了。 我故意笑着说,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 黄喜庆笑道,试试就试试,别以为我怕你。说完要伸手拉我。 我躲开她的手,向酒楼外逃去,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看来真不能跟结了婚的女人开这种玩笑,否则尴尬的只能是自己。 苗梅的车是一辆绿色的宝马,坐进车里,苗梅没有立即发车,只是看着我笑。 我掏出烟,苗梅也伸过来手要了一支,我给她点上,苗梅抽了一口就紧蹙眉毛将烟丢出窗外,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薄荷烟抽了起来。 抽完烟,苗梅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石厦那边的明月花园。 苗梅说,我知道这里,我姐的健身会所里有几个女人都住在明月花园。说着启动车子开了起来。 车子开到皇岗公园附近,苗梅问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我说,现在这么晚,不会打扰你家里人休息吧。 苗梅眼神暧昧看着我笑道,没事,家里只有我一人住,父母住在保税区那边。 第139章 苗梅邀我合伙办厂 苗梅住在益田村六栋三楼,苗梅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我跟着她走进房里,房子很大,还是复式楼,里面各种家用电器应有尽有。 我跟着苗梅上了二楼,这时从左边房间走出一个身上只穿着内衣睡眼惺忪的女孩,正要开口说话,当她看到我时,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又跑回了房里。 苗梅用钥匙将二楼的主卧打开,笑着对我说,箫雅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我父母家做家务,我这边的卫生也是她负责打扫的,所以有时也会在这边住。说完,让我先进卧室,她则去了萧雅的房里。 卧室很大,各种家具自然美轮美奂,让我意外的是,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浴室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苗梅笑着走进浴室,先在浴缸里放水,然后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上衣时还故意让我帮手。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想想也是,反正男女之间就是这么点事,何必还要扭扭捏捏自欺欺人。 苗梅刚把脱下的衣服丢在一旁,我便搂着她亲了起来,苗梅也热情地回应着我,俩人很快便缠绵在一起。 完事后,俩人又一起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让我抱着她回了卧室。 苗梅躺在我身上,笑看着我说,你是第一个在我房里过夜的男人。 我笑着说我受宠若惊。 苗梅说,阿新,有没有想过辞职做生意。 我说,我有做生意。 苗梅笑道,你那算啥生意,一个月才赚那么点钱,还要分给谢兵华一半。 我说,洗车场每月我能赚四五千,再加上二千多的工资,比很多人都要赚的多了。 苗梅说,你的眼睛不能老朝下看,而是应该往上看。你知道我姐夫今晚请客吃饭能赚多少利润么? 我问能赚多少。 苗梅伸出一个指头竖在我眼前,我故意说一万? 苗梅笑道,一万我有必要跟你提么。 我说那就是十万。 苗梅笑着摇了摇头。 我瞪大眼睛问道,难道是一百万。 苗梅这才笑着点点头,说道,这还只是保守估算。 我问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钱。 苗梅说,我姐夫不是办了一家塑钢门窗厂么,今天请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这家地产公司最近新开发的一个海景楼盘,楼盘里的门窗全由我姐夫的厂里供货,你说能不能赚一百万。 我笑着说,恐怕一百万都打不住。 苗梅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赚钱的又不是你,你高兴个啥。 我说,自己的老板赚到钱我自然应该高兴,老板赚到了大钱,说不定年底就给我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苗梅笑道,你就这点出息,红包再大也是别人施舍的,有啥值得高兴的。 我笑着说,有总比没有要强。 苗梅说,我今晚把你叫过来,主要是要问问你有没有做生意的打算。 我笑道,我还以为梅姐叫过来只为要跟我上床呢。 苗梅笑道,既然过来了上床自然也不可少的,难道孤男寡女还干坐着说话不成,那样多累,再说我们有了现在这种亲密关系,以后合作起来也会更紧密许多。 我说就怕我干不了。 苗梅掐了我一下,媚笑道,干都干过了,还在这里说干不了。 我问要做啥生意。 苗梅说,我也要开一家塑钢门窗厂。 我说你这不是要抢老板的生意么。 苗梅嗔笑说,抢啥生意,你知道深圳有多大市场么,我姐夫那个厂拿到的生意还不到市场的百分之一。 我说,既然这样,你完全可以让老板给你投资一下,何必还要找我。 苗梅说,亲戚朋友我自然有不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人不错,虽然花心些,做人还挺本分,明明你在深圳买了房和商铺,还能安心在酒楼上班,可见你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做人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又长得这么帅,所以我觉得跟你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笑着说,多谢梅姐抬举。那你说说我们怎样合作。 苗梅说,我俩合伙开一家塑钢门窗厂,买地皮和建厂房估计要五十万左右,还要那个机器设备又要三十万,还要有一二十万的流动资金,还要买辆货车,保守估计得要一百多万才能办起来。 我说干嘛要买地皮建厂房,怎么不直接去租厂房。 苗梅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真是榆木脑袋,建厂房多好,地皮就是我们的,以后肯定会升值,一次性建成多好,免得以后月月被房东催着交租金。 我说若要建厂房恐怕一百万不够吧。 苗梅说,又不建高楼大厦,全部建铁皮厂房就行了。 我问那我要投入多少钱。 苗梅看着我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因为二姐还有一百万放在我这里,便说大概有一百万吧。 苗梅惊喜看着我,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竟然会这么有钱。 我说,跟老板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苗梅说,比我要有钱,我全部身家也只有五十来万,我还担心厂子以后会流转资金不够,看来我找你合作真是找对了人。 俩人又缠绵了一回,这才睡去。 第二天我们起床时,萧雅已经在一楼做好早餐,吃早餐时,苗梅问我会不会开车。 我说不会。 苗梅说,不会开车不行,这两天我教你,到时给你到交警支队搞个证,以后再买辆二手车,去哪里都方便。 吃完早餐,苗梅去了水围村苗兰的健身会所,而我回了明月花园。 走进房里,小青还在卧室躺着,见我进来气鼓鼓地看着我,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见房里只有她一人,客房里杨洁和小梅的行李箱也没在,问道,杨洁她们呢? 小青说,杨洁刚拿着行李箱搬去宿舍了,小梅昨天便搬走了,你再晚来一会我也要走了。说着话,把身子靠过来搂着我的脖子。 我此时没有那个兴趣,把她的手拿开,说快起床,我们现在过去雅风酒店,看能不能现在跟尹总把合同签了。 小青不满说,要不不回来,一回来又要走。说话时不情愿开始穿衣服。 我们赶到雅风酒店,去了尹总的办公室,因为小青早跟尹总说好了,所以很快便把合同签了。 我本想一次性签三年,奈何尹总这老狐狸就是不答应,说只要他在这里,续签肯定没有问题。 离开尹总办公室,小青又把我带到二楼,找了一间小包厢坐下,小青说现在合同也签了,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说要不全由我出资,到时每月给你十五个点的利润提成。你看如何。 小青说,我还是想参与经营,等我熟悉里面的运作,我还要到别的地方继续开洗车场。 我笑道,看来你野心还不小。既然这样,那六四开,我六你四。 小青不满说,为什么不能五五开,你这家伙怎么老想着要压我一头。 我说五五开以后容易出现扯皮的事,要有一个话事人才好。 小青说行,那就按你说的六四开,那你说我们现在要做啥。 我说,不用急,先找人把铁棚搭起来再说,到时我列一个清单,把各种设备和洗洁用品买齐,再招几个洗车的人便可以开工了。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小青见我要走,问我今晚回不回明月花园。 我故意不屑地瞅了小青一眼,小青气得不行,挥着拳头追着要打我。 我直接坐车到八卦岭,方静刚起床正在刷牙,见我回来,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对我挤眉弄眼的,我没理她,直接进了我的房间,又把门关上。 我倒在床上,点上烟抽了起来。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不安,有些后悔昨晚不该答应和苗梅一起办厂,毕竟自己现在收入不错又稳定,存款也有百万,何必去冒那个风险。 以前看过一本书,我现在就是书上所说的弱者思维。所谓弱者思维就是遇到他不理解的复杂局面就是习惯性的退回到自己思维的舒适区。 第140章 没想到我成了软饭王 刚上班,刘敏便站在传菜口叫我接电话,我问谁打来的。刘敏说是梅姐打来的。 我快步到收银台接起电话,苗梅说,你现在到酒楼前面的路口来,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还没等我说话,苗梅便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强势。 我只得回厨房跟谢兵华告了假,急匆匆跑下楼去,苗梅的绿色宝马已经停在路口等,我低头往里看了一眼,没想到老板娘苗兰也在。 我说昨晚都没到苗梅有大哥大,原来刚才用的是老板娘的。 苗兰对我笑着点了点头,苗梅说看啥看,还不快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在后排。苗梅已经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我问梅姐现在去哪里。 苗梅说安心坐你的车,不会把你卖了。 苗兰笑道,阿新,小梅说要跟你合伙搞个塑钢门窗厂,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我笑了笑,说道,我现在都觉得跟梅姐合作办厂有些像在做梦,真担心会把我的这点家当全搭进去。 苗梅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说个不字,我马上停车让你下去。 我笑着说,虽然有些后悔,但我不会半路下车,亏了就亏人,我奉陪到底,大不了以后还在酒楼做工。 苗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道,算你识相。若不是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我还不叫你呢。 苗兰指着苗梅笑骂道,嘴巴还是这么损,小心以后没人要。 苗梅把车开到春风路,带着我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有一个姓何的女律师接待我们。 苗兰从包里拿出一张营业执照,说是上午去工商局注册的公司,本来要找你一起去的,又联系不上你,所以先注册了公司再叫你过来签股份协议。 按照合同协议,我得出资八十万,获得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苗梅出资九十万,获得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苗兰则出资三十万,获得剩余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若不是知道苗兰姐妹的底细,我还真不敢签这合同。 签完合同,又去银行办理了公司账号,然后各自把钱转进公司账号里。 办完事,苗梅开车去了东门,两个女人开启了狂买模式,而我自然是做苦工的,双手提满了各种不同的装衣服的袋子,幸好苗梅没白让我辛苦,也帮我买了两身衣服,都是上百块好衣服,我自然是装傻,不会傻到过去抢着买单。 开车回去时,路上苗兰接到老板的电话,让她和苗梅到新洲店兰亭包厢去吃饭。 我本来不想去的,苗兰说今晚请的客人是西丽招商办的人,主要是为了解决我们厂房批地的问题,所以我不能缺席。 来到新洲东海酒店,阿娟看到我和老板娘走在一起,暗暗对我竖了竖大拇指,我只装作没看到。 阿娟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熊经理又亲自过来将我们迎进兰亭包厢,这时客人还没到,老板从沈园包厢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笑道,我早就看出阿新这年轻人有财运,做人也很不错,兰兰,我的眼光厉害吧。 我心里一惊,以前春香说我有财运,我并没太放在心里,没想到今天老板也这么说,难道真的能从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看出一生的运势?这也太悬了吧。 可不信的话,那又如何解释春香姐和老板会对我有同样的这种看法。 好像自己来深圳的这几年,财运也一直都不错。 难道真的是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没多久,招商办的两位客人也到了。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姓杜的女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兰姐称呼她杜主任,也不知是正的还是副的,也有可能只是尊称。 另一位是个年轻女孩,杜主任叫她小孔,二十出头的样子,估计是杜主任的心腹。 杜主任坐在主宾位,苗兰坐在主陪位,苗梅则坐在三陪位。 别看杜主任长得文质彬彬,喝酒可是一把好手,幸亏苗梅喝酒也了得,才勉强应付下来。 吃完饭,又安排打牌,杜主任和小孔自然要上桌,我喝得有些头晕本来不想打的,杜主任让我必须上桌,否则就是看不起她这个姐姐。 在我要上桌时,苗梅在我耳边轻轻说不要胡牌。 我一愣,打牌不胡牌那还打啥牌。随之很快明白,这是应酬牌,也是送礼牌,主要是让客人满意而归,我们陪打的自然不能胡牌。 玩到十点半左右,杜主任赢了将近一万,小孔也赢了一千多。 看来小孔也深懂里面的门道,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既不挡老板的财运,也拿到了自己的辛苦费。 杜主任以太晚为由起身告辞,我们送她下了楼,又在酒店前面跟我们约好明天去西丽的时间,这才开车离去。 因为梅姐喝了不少酒,老板娘担心她开车会出事,让酒店司机陈哥开老板的奔驰送她回去,我本想回明月花园的,还是被苗梅拉着上了车,还当着众人的面搂着我。 看来以后在酒店同事的眼里,我不单是花心鬼,还是软饭王了。 陈哥把车开到益田村梅姐住房的楼下,我刚将梅姐从车里扶下来,陈哥便开车走了。陈哥是老板的司机兼保镖,确实有拽的资本。 我刚扶着梅姐要进楼,小根穿着保安服和另一个保安从右边转过来,因为我站在路灯下,小根也很快看清是我,走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和苗梅。 我对小根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扶着苗梅上楼梯,苗梅却让我蹲下让我背她上楼,我只得蹲着让她趴在我后背上,我不经意回头时,看到小根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在小根看来,我现在明月花园的房子就是桂香陪姐夫上床换来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软饭王。 而且道德败坏,还跟金红这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现在又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搂搂抱抱,于是更有理由鄙视我一把了。 我背着苗梅到三楼,苗梅从包里找出钥匙递给我让我开门。进了门,苗梅又让我背她上二楼,这女人,还让背上瘾了。 进了卧室,苗梅站着张开手臂让我帮她脱衣服,脱完衣服又让我抱着她去了浴室。在浴室又要我帮她洗澡,洗完澡又抱她回卧室。 苗梅一直笑不离口,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也是,若有哪个漂亮女人也这样将我抱来抱去,说不定我比她还要更高兴。 刚到床上,苗梅便搂着我的脖子要和我亲热,一套组合技能下来,我连事后烟都懒得抽了。搂着苗梅柔软的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用肉丝加蛋炒了河粉做早餐。苗梅一再说好吃,说以后她的早餐全让我包了。 合着这女人真打算把我当小白脸养起来了。 吃过早餐,苗兰打电话过来,说她和何姐已经在新洲店,让我们过去。 因为苗梅的绿色宝马昨晚停在新洲的酒店那边,离得也不太远,所以我和苗梅从益田村走了过去。 在路上,苗梅告诉我,何姐是苗兰请来管理公司财务的,是个做账高手,要我尽量多尊重何姐几分。 我和苗梅刚到新洲店,苗兰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似笑非笑看着我和苗梅。等我们走近,苗兰把何姐介绍给了我认识,何姐全名何艺雪,三十岁左右,长得高高瘦瘦,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却很有神。 然后我们一起上了苗梅的车去了西丽,苗兰在车上打电话跟杜主任联系了,便直接开车去了西丽招商办。 我们签了相关协议,确定要了福光村的六号地,共六亩,十万一亩交了六十万。 转了账,杜主任叫来两个丈量组的人员,陪我们一起过去福光村。 在车上,苗梅偷偷给两个丈量人员每人塞了一个不菲的红包。 两人收了红包后,丈量土地时果然足足多给了我们一百多平米。 丈量完土地,做好标识,杜主任便带着人走了。 我又陪着苗梅去土管所等单位办理相关手续,足足跑了两天才把相关的手续办理的差不多。 第141章 做人要看破不说破 第三天晚上,我刚回到明月花园家里,家里的电话很快响了。是小青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问我在搞什么鬼,竟然跟她玩失踪,洗车场到底还要不要做了。 我可不惯着她,直接把电话挂了,去卫生间洗澡了。 不是因为我攀上苗梅这棵大树,而让我看不上跟小青合伙搞洗车场的事。而是跟小青合伙搞洗车场的事,注定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 经过几天的回味,我算明白了,若真让洗车场顺利开起来,生意红火的话,一年后基本没我啥事。 这还是我坚持要签合同的情况下,若没签合同很可能随时被踢出局。 至于尹总说啥只要他还在酒店,续约肯定没问题,那只是骗小孩的把戏。就算能续约恐怕也只是小青个人的续约。 不要认为我跟小青上过床就以为关系有多铁,对于小青这种女人来说,在她看里,钱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她为啥年纪轻轻会跟尹总这个五十多岁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公然搞在一起。 还不是为了钱么。 到时为了钱把我踢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这事我自己看清记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反而没意思,说不定小青还会反咬我一口,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洗完澡,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老家的电话,想跟桂香说说我在这边跟苗梅合伙办厂的事。 电话很快接通,是春香接的电话,我问春香照相馆生意如何。 春香笑着说,还行,毕竟复印在镇上是独门生意。 我问桂香在不在家。 春香说,桂香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我说行,那我等一会再打过来。说完我正要挂电话,春香又吞吞吐吐说,桂香没在家里,吃了晚饭出去打牌了,要不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吧。 我说好,便把电话挂了。 我掏出烟点上,靠在沙发上抽了起来,没想到春香姐为了给桂香打掩护也会骗人,那么桂香有啥事,值得春香为了她而骗我呢?这值得深思。 看来桂香在镇上十有八九有了相好的,而且春香姐也知道,春香姐还阻止不了或者没有阻止,这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是春香姐得罪不起的人。 看来娶一个太漂亮的女人确实不是啥好事,若这个女人个性放荡那更是做丈夫的灾难。 算了,天要下雨老婆要偷人随她去吧。反正就算把自己气死,也丝毫影响不了桂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寻欢作乐。 有人说,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色,甚至是男人的十几倍。 以前这话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我信了。以前因为传统思想的压制,以及某些权势男人别有用心灌输的礼义廉耻,让女人不敢稍有出轨之举,随着这些年的改革开放,被束缚上千年的女人终于迎来了春天。打着改革开放的口号,顺便也让自己的双腿放开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小青的叫门声。我刚打开门,小青的拳头便落在了我身上,一拳又一拳,真把我当成人肉沙包了。 打了四五下,小青这才问我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我坐回沙发上,故装不屑地说,不就是耽误几天么,有啥大不了的。 小青见我如此,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贴着我坐下,笑着说,你自然会这么讲,我可还等着这个发财呢。 我说,既然你认定这个洗车场能发财,要不你自己做算了。 小青说,我自己能做起初就不会找你了。 我指了指她,笑道,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小青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好吧。 我没再理小青,拿电话拨通了李钢店里的电话,是刘姐接的电话,刘姐问哪位。 我说我是阿新。 刘姐笑着说,我听出来了,阿新有啥事。 我问李哥在店里么。 刘姐说,他刚出去送货了,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我说刘姐,你是做建材生意的,认不认识会搭建铁棚的朋友。 刘姐问谁要搭建铁棚。 我说是我,要搭建四间铁棚。 刘姐笑道,我几个弟弟都是做这行的,既然你要搭建,到时我让他们给你搭好些便宜些。 我笑着说,那多谢刘姐了。 刘姐说,这说的啥话,你给我兄弟生意,该我谢谢你才是,要不我让他明天上午来我店里一趟,到时你过来跟他具体谈,你看如何? 我说行,那我明天上午过来。 挂了电话,小青问这个刘姐是你啥时候认识的。 我说,时博花园我那边的两个商铺就是这个刘姐家租下的,是做建材生意的。 小青挽着我的胳膊笑道,那明天上午我也跟你一起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我把小青放在我身上的腿拿开,起身去客厅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桂香咯咯的笑声,听在我耳里,总感觉她咯咯的笑声在掩饰她的心虚。 桂香问我昨晚打电话过来有啥事。 我说打电话给自己老婆还要有事才能打么。 桂香咯咯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说,你啥时候来深圳,难道准备在家里一直待下去么。 桂香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我说,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能不想么,放在家里我可不想便宜别的男人。 桂香娇笑道,去你的,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啊。 我说,我跟小青合伙要搞一家洗车场,你过来跟小青一起搞吧。 桂香说,好吧,那过两天我就过去深圳。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是苗梅打来的,问我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我说是桂香。 苗梅说,我现在开车过来,你在楼下等我。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唉,这女人总是这么强势。 小青这时也醒了,坐在我身旁,说大清早怎么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我站起身说,我现在要出去,等会你自己去找刘姐商谈搭建铁棚的事。说着去卧室穿衣服,见小青跟过来,又问她知不知道刘姐的店铺在哪里。 小青说,我又不傻,你家的商铺桂香早带我去看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我赶到楼下时,苗梅的绿色宝马已经停在楼下,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 等我坐好,苗梅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小本本,我打开一看,竟然是驾驶证,没想到前天拿照片给苗梅,今天就把驾照办好了,果然是深圳速度。 我问花了多少钱。 苗梅看着我笑道,难道你准备给我钱? 我笑着说,本来就该给钱吧。 苗梅摆摆手说,交警支队一朋友给办的,没花钱。说着话,车子已经开出了明月花园。 我问苗梅现在去哪里。 苗梅说当然去找一个空地,让你练车,等你学会了开车,以后跟你在一起,就让你开车,我坐车。 我拿着小本本心里感慨颇多。 没想到,只要有关系,能这么轻而易举拿到驾驶证。 而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就要按流程一步步来,先花几千块钱去培训班报名,再花无数时间背诵书本上各种有关机动车的知识,还要每天去培训班看教练的脸色,为了多有几次上手练习的机会,还不得不花费烟酒或者金钱行贿教练,四个月结束时还要考试,考试不及格还要补考,从各种流程来说,可以说每一个流程都很有必要,所有的收费也变得合情合理。 而事实上呢,只要关系到位,直接可以从源头搞到驾驶证,甚至连工本费都不收。 这就是人与人的巨大差距。 而苗梅还只是一个跟权力沾边的小人物而已,想想都可怕。 第142章 我学会了开车 苗梅把车开到新洲路,然后向上梅林方向开去,找了一条还没通车的路,让我坐上驾驶位,耐心跟我讲了哪是刹车,哪是油门,哪是转向灯等等,然后让我试着在路上慢慢开起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练习,我开车的技术竟然也有模有样了。 苗梅笑着说,你能这么短时间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以后多开车就熟练生巧了。 我说,我能学这么快主要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 苗梅看着我笑道,嘴巴这么甜,难怪有那么多女孩上了你的当。 这时,苗梅包里的科机响了,她拿过科机看了看,说我姐在新洲等我们,你把车开到新洲去吧。 我说,还是你来开吧,我心里没底。 苗梅笑道,怕啥,就像刚才那么开过去就行,开始速度放慢点就是。 我没再客气,慢慢向新洲村开去。还别说,开着开着速度慢慢也加快了,心也不慌了,很顺利把车子开到东海酒店的门前。 我跟着苗梅一起上楼,上到二楼看到杨洁小心端着两筐茶杯正要去洗,杨洁跟苗梅说了一声梅姐好,又对我笑了笑。 苗梅见杨洁一次端着两筐茶杯,蹙眉说,阿洁,每次不要端这么多茶杯,万一脚下打滑摔着怎么办。宁可多跑一次,知道不? 杨洁低着头笑着说,以后不会了。 我伸手拿起上面的一筐向洗碗部走去,把杯子放进不锈钢盆里,杨洁也端着茶杯跟在我身后。见我放下茶杯要走,杨洁叫住我,说你给我的钥匙,我离开你家时放在你家电视柜的第二层,你看到没有。 我说,没看到,我又不知你放在电视柜里,没事的。说完转身走了。 经过风景区,苗梅正在查看账目和盘点茶叶,见我过来,笑道,我刚才只是教阿洁做事,你不会以为我在教训她吧。 我说,你是老板,她做事的方式不对你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苗梅说,酒店的地板本来就滑,有时还有汤水滴在上面就更滑,阿洁端那么多杯子,脚下路都看不到,若走时一个不稳把杯子全打碎了拿什么给客人泡茶。所以我才要纠正她,可没有当着你的面故意玩教训她的意思。 我说,就算你故意当着我的面教训她也是你有理,谁叫她做事不动脑子。 苗梅瞪着我道,你是要故意气我是吧。 我从茶柜里拿了一小包龙井放进兜里,笑道,我不但要气你,还要拿你的茶叶。 苗梅说,你知道这包龙井能泡多少杯茶不,一杯十块,你说说你这一拿让我损失多少钱。 我笑道,按你这算法,你直接买上千斤茶叶放在这里,你直接赚上千万了,何必还要天天请人在这里泡茶。 苗兰挽着包从沈园包厢出来,说道,你俩来了也不去包厢找我,还在这里说悄悄话。 苗梅把账簿放进柜子里,走到苗兰身边,笑道,你自己不出来还怪起别人来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积极,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绣花枕头。 苗兰嗔道,我是绣花枕头那你又是啥,没有我这个绣花枕头你能像现在活得这么滋润么。说话时对我招了招手,向外走去。苗梅紧赶几步挽住苗兰的手臂,我则跟在俩人身后向楼下走去。 苗兰上了自己的白色奔驰,我则跟着苗梅上了她的宝马,苗梅这次没有让我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问苗梅去哪里。 苗梅说,现在去公司,看看装修的如何了,等会你跟何姐去车行提一辆货车,这辆货车暂时由你开,你没意见吧。 我笑道,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自己的专车了。 苗梅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厂子办起来,肯定要招司机的。 我说,不用招,让我兼职司机就行。 苗梅在我额头上一点,咬着牙笑道,你难道就这么点出息。 这时苗兰开着车子离开酒店,苗梅开车跟在后边。 车子开进华康大厦院子里停好,苗梅指着华康大厦说,公司就在这三楼。 虽然我是合伙人,也是重要股东之一,但我在开始跟苗梅合作之时已经给自己定好了位,自己在公司只是打酱油的角色,之所以愿意跟苗梅合作,还是因为塑钢门窗是时下最新兴最红火的行业之一,还有苗梅身后不俗的关系网。 我只是一个内地乡下没有见识的初中生,既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好的学识,啥经营之道也不懂,能有机会和苗梅合作办厂已经算得上烧高香了。 我也不明白苗梅为何会找我跟她合伙,既然找了我,那我就得摆正心态,焖心发大财就是。 走进公司,就见正面墙上的‘安利丰实业有限公司’八个鎏金大字,啥字体我也不懂,反正让我感觉挺大气华丽的,让我心里有一种自豪感,自豪自己也是公司的股东,好像以前姐夫的公司也没有这般的气势。 里面有五六个装修工人正在赶工,公司有两百四五十平米,我没想到会这么大,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苗梅似乎看出我心里的不安,跟我解释说,这是我们厂子的门面,要在这里接待客户,要想拿到生意,首先不能让客户低看我们公司。 我点头说,这我懂,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肚中空腹无人知,衣着寒酸被人欺。 苗兰笑道,你这话说的可不恰当,我们可不是你说的皮包公司,可是实打实的实业有限公司。 苗梅说,阿新的话虽然不是很恰当,不过也说对了,这里就是我们公司的外衣,我们公司对外的名片。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我看着有些面熟,好像以前陪老板喝酒时见过此人。 苗兰见了来人笑道,徐总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徐总用手先在身上抹了抹,微躬着身子双手轻轻握了握苗兰的手,谦恭笑着说,苗总这么称呼真是折煞我了,无论我徐年在哪里混,都是刘老板的小弟,你是我的老板娘,没有刘老板的提携,我徐年啥都不是。说完又跟苗梅和我握了手。 苗梅指着我向徐年介绍说,这是阿新,也是这公司的股东。 徐年羡慕说,阿新老弟果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能跟着苗总一起做生意,以后想不发达都难,可惜我就没有老弟这般好的福气,根本入不了苗总的法眼。说着话,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印有徐年装潢公司的名称和地址,还有他公司的电话和他的科机号。 没一会,何姐也背着包进来,苗兰让我和何姐去提车,提了车直接开去车管所挂牌,说已经跟车管所的蓝所长打过招呼了。 我跟着何姐下楼走出华康大厦,在前面拦了一辆计程车,因为我不知道去哪里提车,所以何姐坐在副驾驶位。 何姐让司机把车开到竹子林,给了车钱,又让司机开了票,这才带着我去车行提车,车行很大,院子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型货车。 我们提了一辆人货两用的五十铃,交了钱之后,我开着车子出了车行,正准备去车管所上牌,何姐让我先开车送她回皇岗村,说现在车管所已经下班,等下午再去。 我开车送她到皇岗村牌坊前,何姐下车前,让我下午两点准时到这里接她。见我点头答应,背着包转身便走了。 这女人还真傲,不过人家是名牌大学生确实有傲的资本,虽说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但她是苗兰的大学同学加闺蜜,确实可以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开车去了李钢的建材店,李钢正和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在喝功夫茶,见我过来,李钢热情招呼我坐下也跟着他们一起喝茶,只一杯便让我紧锁眉头不敢再喝。 李钢笑道,这茶才是最有味道的茶,先苦后甜,就跟人生一样。 刘姐端着菜过来,指着汉子跟我介绍,说这是我五弟,你朋友的铁棚就是我五弟接手做了。 我赶紧站起身握住汉子的手,连声说幸会。 汉子性格很豪爽,说只是几个铁皮房,小意思,等下午安排几个人过去,明天就能完工。 第143章 二奶村被二奶撩 我见李钢家要吃饭,起身要走,李钢拉住我不让走,一定要我留下吃饭,刘姐也过来劝,我见盛情难却,便笑着留下在李钢店里吃了午饭。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便开车去了景田。小青见我开车过来,羡慕看着我,问我啥时学会开车的,又问这新车是哪里来的。 我笑着说是偷来的。说完便把刘老板下午会安排人过来搭建铁棚的事说了,让她到时去空地那边等。 小青不满说,啥事都要我来,那我干嘛还要和你合伙。 我说,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你自己单干就是。 小青看着我问道,是不是真的,到时你可不要说我过河拆桥。 我摆手说,现在连棚子都没搭起来,不存在过河拆桥的说法。 小青笑道,我现在啥都不懂,你自然会这么说了,你要走也得等洗车场开起来再说。 我指着小青笑道,就知道你找我合伙没安好心。 小青见有不少酒楼里的人在楼上向这边张望,问我要不要去她宿舍里坐坐。 我笑着说不敢,尹总知道了还不得找人来收拾我。 小青给了我一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开车离开了雅风酒店,本想过去八卦岭找谢兵华说说辞工的事,又想到等会要去皇岗村接何姐去上牌,只得把车子开到明月花园停好,回到家里先洗了一个澡,刚倒在沙发上准备睡,突然记起杨洁说她把家里的钥匙放在电视柜的第二格,起身去看,电视柜的第二格里哪有半个钥匙。 这就奇怪了,杨洁明明说把钥匙放在这里怎么会不见呢? 估计杨洁没有说谎,那谁拿了钥匙? 小梅比杨洁更早搬走,拿了钥匙的可能性不大,那只可能是小青拿了。 这女人还真是,房间的钥匙说拿就拿,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李主任已经下班走了。我只得把电话挂了,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到二点整我才出门,开车到皇岗村牌坊前时,时间已经到了二点十三分,何姐打着伞早站在牌坊前路边等我。 何姐见我开车过来,故意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式手表,收起伞坐上车,不悦对我说,不是说好让你二点过来接我么。 我笑着说,是啊,二点一到我就出门过来接你了。 何姐不满说,我是让你二点到这里接我,不是让你二点出门,按你的说法,若你住得远,那我岂不要等到三点,真是的。 我说,你走时又没说清楚,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何姐不耐烦摆摆手说,别说了,快开车。说完把脸转过去对着车窗,摆出一副不想看我的样子。 我心里也有几分不悦,就算你是苗兰的同学加闺蜜也没必要这么傲吧。 好像自己也没得罪过她,不知这女人怎么会对我这么反感,难道这就是佛家所说人生七苦里的怨憎会? 到车管所挂好牌,何姐又让我开车送她到水围的伊人健身会所,会所面积很大,各种器材让我目不接暇都看不过来。 苗兰正在教十几个女子做瑜伽,这些做瑜伽的女子大多都是二三十岁,身材柔若无骨,因为她们身上穿的衣服既小又薄,做的动作又火辣,让我看的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好死不死的还被何姐看到了,何姐更是给了我一个鄙视的表情。 苗兰见我们过来,让学员自己先练习,把我和何姐带到隔壁的房间,笑着问我有没有兴趣来会所健身。 我摇头说不用。问这会所里那些器材花了不少钱吧。 苗兰说,花了五六十万,加上房租等等各种费用,砸在这里面的钱已经过百万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个场所竟然投资过百万。 何姐从角落找出一捆传单,递给我说,阿新,既然你过来了就帮着到下面把这些传单发了,反正今天你也没啥事了。 还没等我说话,苗兰也看着我笑道,那要辛苦阿新。 尼玛,即使我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拿着传单去发了。 我就纳闷了,这样任意使唤我这个股东真的合适么。 我捧着传单刚走下楼,苗兰又追下来,嘱咐我说,传单不要见人就发,只发给那些穿着体面的人,那些面容憔悴、全身不到一百块的穷屌丝一律不要发。毕竟,这些传单也是花了钱印刷出来的。 幸好今天我身上穿的是苗梅前几天给我买的上百块的衣服,否则我真会怀疑苗兰是借机在说我。 我在皇岗村里转了一圈,发出去不少,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向我打听会所的具体位置,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瞟着我,身上也是香气扑鼻,若不是我早已对女人有很高的免疫力,恐怕这时都没心思发传单了。 难怪有人说皇岗村是深圳的二奶村,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因为这里靠近皇岗口岸,很多香港人周末从口岸过来玩,很多香港人为了图个方便,便在皇岗村里租房包养二奶。 而这些被包养的女子,大多都年轻漂亮,因为港佬一周也就来一两天,其他时间就会很无聊,有的女人以打牌打发时间,有的女人则用港佬给的钱找比自己更年轻的男孩玩,人嘛,总得找个心理平衡不是。 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身材和样貌都跟桂香有的一比,故意过来挑逗我,问我愿不愿教她健身,只要我愿意教她,无论我做啥动作她都愿意跟着我做。 话刚说出口,旁边几个跟她一起女人便跟着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女人在这里长期处在饥饿状态,看到符合自己审美观的男子便会忍不住挑逗一番,至于能不能成另说,在这个挑逗的过程中就已经能获得了很大的心理满足。 出现这种状况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些港佬开始只是图新鲜包养她们,开始一段时间还来的勤些,只要有时间每个礼拜周末都会过来,随着日子一久,那种新鲜感渐渐淡去,港佬也来的少了,有的一个月只来那么一两次。 甚至有的港佬更是玩失踪,不再过来,哪怕二奶打电话给他也不接,二奶便知道港佬不要自己了,等房子快到期时,便把房间里的各种家电便宜甩卖一空,又回以前的夜总会上班了。 还有更绝的,有的港佬对自己包养的女子感到腻味了,会介绍自己的朋友过来继续包养女子,女子一般都会同意,反正只要钱到位,陪谁不是陪。 见我落荒而逃,几个女子更是笑得放肆,还有一两个似乎没撩够瘾,故意提高声音冲我说我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见天色不早,便返回伊人健身会所,苗兰和何姐已不在会所。会所的小艾告诉我,说梅姐打来电话让我赶去八卦岭。 我答应一声,将剩下没发完的传单给了小艾,转身离开了健身会所。 我开车到八卦岭酒楼,正好赶上吃饭时间。谢兵华见我过来,笑着说,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去大街上张贴寻人启事了。 黄喜庆说,现在阿新牛了,跟着梅姐赚大钱去了。 苗梅淡淡说,做生意的事,谁知道是赚还是亏。 谢兵华问我怎么想的。 我说先离开酒楼一段时间,等以后在外面混不下去再回来跟师傅讨饭吃。 谢兵华惋惜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强留你,至于以后,若真的要回来,我肯定是随时欢迎你的。不过就算离职,你也得去跟娄总说一声。 我说行,明天我就过去找娄总。 吃完饭,苗梅要照看茶档生意,我则开车去了园岭。 三芽见我开车过来,很是惊讶,问我啥时学会开车的,好像没听说你去考过驾照吧。 我说花钱买了一个。 三芽说,我也听华强北那边有很多办假证的,几十块钱就能办一个假的,不过你办假驾驶证若被交警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要拘留。 第144章 农民的儿女只能接班种田 我说谁告诉你花钱买的就是假证,去办假证那里买肯定是假证,若去发证的机关买呢。 三芽说,我不信,若能去交警支队买驾驶证,谁还愿意去培训班花钱培训学习。 我说你不信也很正常,毕竟很多事超过了我们的认知,跟我们所接受到的教育也大不相符,可是,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平等,我们老百姓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在某些权贵眼里,只是一句话的事。 张敏说,确实如李老板所说,我们农村的孩子想吃上公粮捧上铁饭碗就得努力读书,考上中专或师范,而那些干部的子女,只要年龄到了,随便走走关系就可以安排进机关,过上我们农村人一辈子做梦都难以企及的优越生活。 三芽不忿说,读书时老师还天天说我们的社会好,说我们是接班人,简直就是在放屁。 我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接班人,只不过是接父母的班而已,干部子女接班做干部,老师的子女做老师,而我们接父母的班继续种田。 这时金红从公寓楼下来,她身上穿着短衣短裤,身材前凸后翘性感火辣。见我在,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问我啥时过来的。说完又看向我身边的五十铃人货车。 三芽说,金红姐,小新现在也会开车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小新能开车直接带你去。 我将车子开在一旁,搂着金红上楼,盯着她的大长腿笑道,你为啥也跟桂香一样,喜欢穿这么短的裤子。 金红笑着说,我可跟她不一样,桂香穿超短裤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我穿超短裤是为了洗车方便。 我见楼梯上下没人,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把玩着她的大馒头笑道,我看你也一样,故意穿成这样要勾引那些过来洗车的老板。 进了宿舍,把门关上,我便迫不及待将金红的衣服脱了。金红笑着问我,今天为啥这么性急。 我笑道,都几天没碰过你了能不急么。说着抱起她往卫生间走,将她放在洗涑台上。 金红笑着说,恐怕现在不能如你的愿,我亲戚来了。 我不信,将金红的内裤拉开一看,果见里面垫有卫生巾。我只得又将她从洗涑台抱下来。 金红见我满脸失望,讨好对我一笑,说道,要不我用嘴帮你。 我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说,不用,等你亲戚走后,得加倍补偿我。 金红笑道,我巴不得天天陪着你,随便你怎么弄都行,就怕到时你没那个精力。见我咬着牙瞪着她,金红咯咯笑着出了卫生间。 洗了澡,我回到床上,金红已经没在屋里,估计是去做宵夜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天天忙的不可开交,不但天天要去福光村关注搭建厂房的进度,还要忙着筹备洗车场的各种设备和用品,等把设备和用品买齐了,又得租宿舍和招人。 桂香说过两天过来,结果过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她过来,看来这女人真的在老家有新欢了。我打电话催过她一次,也不见她过来,我也懒得再催了,反正我也不是离不开她。 厂地不但搭建了厂房,还搭建了两间办公室和四间宿舍,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全部完工。 为了联系方便,在这期间公司给我配备的传呼机,听苗梅说哔哔机这小玩意可不便宜,将近花了二千块钱不说,还得每月交六十块钱台费。 开始时我对哔哔机这小玩意爱不释手,挂在腰间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姿态。毕竟,在这年代,能有哔哔机这玩意也算是成功人士。 后来就有些烦了,这哔哔机只要哔哔一响我就得立即去复机,复机慢了还落埋怨,有时在家半夜睡得正香,苗梅一个科机过来,我还得屁颠屁颠跑去她那边做苦力。 别以为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真正的苦力。将她一百多斤的身子从卧室抱到浴室,给她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卧室,然后又给她做全身按摩,这可是真正的全身按摩,用双手从头一路按到脚,苗梅只是微闭双目惬意享受即可。 若有人此时再敢耻笑我是软饭王,我会毫不犹豫给对方来上一拳,然后会义愤填膺对他说,你以为软饭很好吃么,出卖自己的色相不说,还得被女人呼来唤去,像奴才一般听话,即使心里再不满,脸上还得陪着笑脸,说着肉麻的话哄女人开心。 厂房搭建好之后,我又陪着苗梅去人才市场招人,苗兰则和何姐则忙着购买各种机床设备和联系加工原材料厂家。 我们招的人技术要求比较高,所以我和苗梅在人才市场坐了两天一个合格的人都没招到,后来也懒得再去,直接在特区报上刊登了一则招工启事。 还别说,报纸这玩意还真的管用,当天就有不少人来公司应聘,因为我们都不懂技术,看不出来应聘的人谁有真技术谁又是东郭先生,虽说招的人不行还可以辞退,但这样浪费时间不说,还很可能会错过真正的人才。 苗兰干脆开车跑到刘老板的塑钢门窗厂里把一个姓翟的老师傅带到公司,让他坐在旁边,问一些内行的问题,这样没多久招了四个人。 结果第二天上午只有三个人来公司报到,等我把这三人送到福光村厂里,又有俩人说没想到厂房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厂房和住宿条件都这么差,当即提着行李出了厂,坐着455中巴离开了。 后来实在没招,苗兰带着我去刘老板的厂里用高薪挖人。刘老板的厂子由他三哥管理着,听苗梅说,他三哥打理厂子不到两年,单靠卖废料就在南山科技园附近买了一套房。 更别说还会接一些私活加工。 老三得知我们过来要人,倒也大方,直接叫了三个厂里的师傅到办公室来,跟三人说让他们先去我们厂里支援,若在那边做的不开心到时还可以回来。 三个师傅开始时脸有难色,似乎不愿意过去,苗兰又把我们那里的优厚条件一说,三个人马上就高兴跟着我们走了。 毕竟,他们之所以被老三推荐给我们,就是因为老三平时不待见他们,是老三眼里的刺头,偏偏老三还不能直接开除他们,因为刘老板也担心如果厂子完全交给这个贪婪的三哥打理,很可能会失控,所以人事和财务都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 至于老三卖废料和接私活加工的事,刘老板也有耳闻,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只要不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 因为厂子人手不足,生产不稳定,开始一段时间只能接到一些小单,还接一些别的厂干不过来的单,工价虽然很低,不过能够先维持下来就好。 这段时间我基本没去过雅风洗车场,起初小青不时埋怨我,说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就不该找你合作。 我因为门窗厂太忙,估计以后也没多少时间打理洗车场,桂香又迟迟不见过来,我干脆将自己大部分股份给了小青,只要求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将洗车场交给小青自己打理。小青很爽快答应了下来。 洗车场在附近村里租了一套房子,招了两个熟手,也是老家的人。小青又将她三哥从老家叫过来在洗车场管事,又让她三嫂在洗车场做饭,忙时也帮忙洗车。 没过多久,等她三哥和三嫂熟悉洗车流程之后,小青又让她的两个堂哥过来,然后找借口把先前那两个熟手辞退了。 为此其中的一个叫何文才的还特意找了我,把洗车场里面的各种龌龊事都跟我说了,说再这样下去洗车场迟早会成为小青家的。 何文才之所以这么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把大部分股份已经让给小青了,他还以为我是洗车场的大股东,所以对小青和她三哥三嫂没有太过于顺从,让小青很不爽,辞退也就很正常了。 因为工厂正缺一个门卫,我问何文才愿不愿意去做。 何文才得知厂里包吃包住工资也比洗车场高,立即说愿意,还感恩戴德向我表了忠心。 我让他去了厂里之后,只要守好厂大门,不让工人随便把厂里的材料拿出去即可,其他事少管。 何文才点头如蒜般连连说好。 我又打电话跟苗梅说了这事,苗梅同意之后我这才带着何文才去了厂里入职。 虽然我是工厂的第二股东,但并没有多大话语权。苗梅是董事长,苗兰是总经理,何姐是财务主管享受年底分红的福利,而我挂名董事加人事主管,充其量就是一个跑腿的。 第145章 桂香的身子让我很失望 十月中旬,桂香终于来了深圳,说实话,得知她即将要来深圳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我提前两小时开车去文锦渡接她,当桂香从大巴车下来的那一刻,我忙上前给她拿行李,搂着她的腰时,感觉她的腰比以前粗了不少。 我没有多想,开着车回到明月花园,先让桂香吃了饭,然后跟她一起洗澡。当她脱了衣服的时候,发现她不但胖了不少,身子也远没有以前那般娇艳,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我和桂香缠绵在一起时心里只有更多失望,虽然她依然美丽动人,但她的身子已没有以前那般紧凑了。 出现这种变化只能说明桂香在老家这段时间,身边从不缺男人,甚至过度使用了,否则她年纪轻轻何至于如此。 见我情绪不高,桂香问我怎么了。 我说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 桂香笑着问我是不是在金红身上累着了。 我没有心情理会桂香的俏皮话,草草办完事后便回了卧室。 桂香洗完澡也进了卧室,躺在我身边,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早点过来而生气。 我说你为啥不早点过来。 桂香说,照相馆生意好,我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反正在深圳我也没事做,不如就在老家帮我姐看店。 我冷笑说,果然是姐妹情深。 桂香见我脸色不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沉着脸说,我姐从小把我抚养长大,难道我不该多帮帮我姐么。 我知道再说下去非吵起来不可,起身穿上衣服要走,桂香把我叫住,问我要去哪里? 我没理她直接离开了。 我开车到华康大厦,苗梅和何姐正从里面出来,见到我,苗梅问我这时过来做啥。 我说只是过来看看你下班没有。 苗梅先送走何姐,回头对我说,你老婆今天从老家过来怎么不在家陪老婆,跑到这里来做啥。 我说陪老婆哪有陪梅姐重要。 苗梅瞟了我一眼,笑道,不会是你老婆来了亲戚,所以来找姐给你灭火吧,可惜现在姐没空,得赶着去南山见一重要客户。 我问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苗梅说,你喝酒又不行,过去做啥,明天早点去厂里,上午有一车原材料送来。 我说厂里不是有许多原材料么,怎么又送一车过来。 苗梅说,今天我去见的这个客户是一地产公司的老总,是周哥介绍的,若拿下这个单子,我们厂就有得忙了。 苗梅口中说的周哥是她舅舅的秘书,听说现在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了。 我惊喜道,周哥介绍的客户肯定靠谱。 苗梅看着我笑道,那是,否则我才懒得跑过去,不如让你好好侍候我一番。 送走苗梅,我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沙尾工业区,把车停好,先到附近小店买了一包双喜烟,便向‘大家乐’投影院走去。 走到工业区和沙尾村结合处,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尚荣和小梅并肩走在一起,俩人边走边在说着什么,可能是聊的过于投入,他俩并没有发现我。 尚荣几次想要伸手去拉小梅的手,都被小梅甩开,但小梅依旧跟尚荣有说有笑。 看来这人差不多要好上了。 没想到俩人也进了‘大家乐’去看投影,等他俩进去后,我这才去买票,也跟着进了投影厅。 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投影厅里的人并不多,我很快找到尚荣和小梅的身影,为了不让他俩发现我,我在他俩后边一排悄悄坐下。 因为还没到播放时间,投影厅在放着陈慧娴的演唱会的碟子。 陈慧娴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如诉如泣甚是感人,令人陶醉。那些所谓的天王天后跟她一比简直就是弱鸡。 尚荣问小梅以前有没有来这里看过投影。 小梅说,这是第一次来看投影。 尚荣说我这是第三次来,前两次都是跟小根来看的。 小梅说,听说小根他老婆辞工回家去了。 尚荣说,肚子那么大肯定要回去,在这边吃不好还住不好。 小梅说,还是小根人太老实,所以到现在啥都没有。 尚荣说,可不是,还是小新心眼多,为了讨好他姐夫,竟然让他老婆陪他姐夫睡觉,所以他姐夫才给他们在明月花园买了那套房子。 小梅不屑说,我说小新怎么买得起房子,原来是这样来的,真不要脸。 尚荣说,现在是个笑穷不笑娼的年代,你说人家不要脸,可人家比我们过得好多了。 对于他俩的谈话,我并没有多生气,更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 投影厅里的人逐渐多起来,室内的空气很快变得乌烟瘴气,我感觉有些气闷,也懒得再待下去,直接起身出了投影厅。 刚走下投影厅的台阶,手臂被人打了一下,转头一看,见阿琼正看着我在笑。 见我看着她,阿琼问我,投影还没开始怎么就出来了。 我见只有她一人,问你没跟阿武在一起么。 阿琼说,早分了,阿芳上个礼拜过来这边看过我一次,还问起过你。 我不想跟她多说,拿出投影票,递到她面前,说你要不要看,要看拿去看。 阿琼摆手说不用。 我转身向工业区方向走去,阿琼跟着过来,问我去哪里。 我有些烦,没话找话说,你为啥跟阿武分的。 阿琼说,还能为啥,还不为了钱,我每月只要他两百块,他还嫌给的多,说别人包厂妹每月只花一百来块钱。那些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能跟我一个姑娘家相比,说到底,就是这家伙把我玩腻了,故意找借口要跟我分手。 我问,你现在还有没有找到下家。 阿琼说,不找了,要找也只找港佬,找阿武这样捞偏门的,抠门不说,说不定啥时还会摊上事。 我说你干嘛不正经谈个男朋友。 阿琼说,谈男朋友难道就靠得住,说不定到时身子免费被对方用了不说,赚的钱也被对方骗了,到时更是人财两空,我有几个认识的姐妹都有过这种遭遇。 走到工业区,阿琼问我要不要去她宿舍坐坐。说话时,还冲我挤媚眼。 要说阿琼长得也很漂亮,身材也前凸后翘亭亭玉立。可我今天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便说今天还有事,改天再去宿舍找你。 阿琼笑着跟我挥了挥手上楼了。看着阿琼充满活力的身影上了楼,我竟有几分后悔刚才没有答应跟她一起上楼。 开着车回到明月花园,回到家,桂香正坐在沙发看电视,见我回来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说随便在外面转了转。 桂香问我厂里生意如何。 我说上个月亏了两三万。 桂香不满说,把那么多钱投进去说都不跟我说一声,有好好的工作也不做,偏偏喜欢瞎折腾,等把这些钱亏完了看你到时怎么办。 我笑着说,上个月我也发了三千二的工资。 桂香冷笑说,拿自己的钱给自己发工资,你还有脸笑,真不知你是装蠢还是真蠢。 我说以前你在姐夫公司上班,姐夫不照样给自己发工资。 桂香说,你拿啥跟姐夫比,姐夫在公司自己说了算,而你呢,投入那么多的钱还只是公司一跑腿的。反正你若把那些钱亏掉了,我肯定跟你离婚。 我讥笑说,原来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钱啊。 桂香说,要不然你,真以为我是图你长的帅么,长的帅又不能当饭吃。 我冷冷说,要离婚现在就可以离,何必还要等。 桂香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就跟你离婚,谁不离谁是狗娘养的。 我问啥条件。 桂香说,如果我俩离婚,这套房子归我,时博花园外面的三个店铺也归我,还有老家的那栋楼房归我姐。 我冷笑说凭啥。 桂香说,当初买这套房时花了三十万,时博花园的三个商铺花了六十多万,家里的房子五万,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万,而你手里的钱也有一百来万,这样一半对一半,我没再要时博花园里的那套房已经对你够仁义了,你还说我凭啥。 第146章 被送银湖收容所 我说李桂香你还要不要半点脸,我手里的一百来万本来就是我卖股票赚的,甚至后面买的两个商铺也是用这些钱买的,你凭啥说要就要。还有,这套房子买的时候是三十万,现在起码值四五十万吧,还有时博花园外面的三个商铺,现在也涨了不少吧,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桂香说,我不管你说啥,反正你要离婚你就得答应我这些条件,否则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气得不停用手指着她,说道,难怪那时一个劲要我跟你回老家结婚,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桂香得意说,要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你长得帅人见人爱吧,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能由着你作贱我。 我说我哪里作贱过你。 桂香哼声说,明明你是我未婚夫,却让金红那个婊子公然住在家里,这不是作贱我是啥,还有,那婊子从这里离开那天,你作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我厉声说,你嘴巴放干净些。 桂香不屑说,我嘴巴怎么不干净了,她不是婊子是啥,晚上穿着超短裙去迪吧玩,从十点多钟被七八个男人玩到一点多,没收一分钱不说,还染了一身脏病,我说她是婊子还是在侮辱婊子。 我怒吼道,李桂香,你闭嘴!说完冲过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桂香尖叫道,李小新,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说着桂香扑过来对我乱撕乱咬。 我没想到她的反扑会如此凶猛,想后退,却没留神身后的沙发凳子,一个踉跄便倒在地上,桂香没有丝毫犹豫,扑在我身上撕咬起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猛兽,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我试图用手捉住她的双手,却没想到桂香张开大嘴向我脖子咬来,尽管我躲闪得快,还是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上,顿时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肩膀传递到全身。 这女人,这疯女人,是真的想要一口把我咬死啊。 我的内心此时生起一股惧意,用尽力气将眼前这个疯女人推开,顾不得穿鞋爬起身便向外逃,见电梯展示还在一楼,我担心那疯女人会追出来,不敢再等电梯,直接赤着脚从楼梯跑下去。 我以前从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老婆打的落荒而逃。 即使知道今日之事传回老家我将成为村里人的笑话,但我还是要逃。 因为我没有桂香的果决,没有她那种不顾一切的拼搏决心,还有,我从心里根本就不想伤害她。所以,我除了逃走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到了楼下,我快速开着车离开了明月花园,到此时我仓惶不安的心才稍微有所缓解。 我感觉到身上有多处疼痛,除了被咬的肩膀仍然疼痛之外,鼻子和嘴角都被抓破了,甚至连离眼角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也被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女人是真的在下死手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我开着车子经过岗厦时,被交警拦下,让我出示驾驶证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没有带在身上,而驾驶证和身份证都放在钱包里。 我因涉嫌无证驾驶,人和车都被交警扣押起来。我试图让扣押我的交警让我打电话,交警让我等会去了交警大队再打电话。 我还要再说,另一个年轻交警踹了我一脚,厉声命令我双手抱头蹲下。 我愤怒说,我没有犯法你凭啥打人凭啥让我蹲下。 年轻交警用手连连指着我,给了我一个轻蔑至极的冷笑,此时的我,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一只任他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年轻交警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警车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让我上了后面的铁笼子里。 我被直接送到银湖收容所,收容所里有不少人,都是因没暂住证白天送到这里来的。 这些人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悲凉和无助,有的人抱着头痛苦不堪,有的人像得了魔怔一般喃喃自语,还有个别人甚至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撞在墙上似乎后悔莫及。 收容所可以打电话,等我过去才知道,打一个市内电话竟然要收十块钱。这些披着羊皮的狼,只要有机会,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喝老百姓的血。 因为我身上没钱,也根本不能指望这些吃人血馒头的畜牲有怜悯之心,我只得又退回收容里面,找个感觉让自己坐着比较舒服的地方,准备过夜。 收容所里面有一部分人因打了电话,被亲朋好友拿钱接走,而更多的人只得接受被遣送的命运。 随着时间进入深夜,收容所里逐渐冷清下来,很多人都找了一块地板躺下,我也不例外。 此时的我全身疼痛不说,还又冷又饿,此时我才记起,我连晚饭都没有吃。 到第二天清晨五六点的时候,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开始以地域分类将关在收容所里的人逐渐装车遣送走。 我配合地上了一辆小面包车,车里被遣送的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等车子里面坐满了人,押送我们的人将中间的铁门用铁链锁上,此时我才发现,小面包车的后门和车窗,都用钢筋焊上,我们这十几个人就像牲口一般被关在铁笼子里。 我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尽的悲哀,原来在某些人眼里,我们其实就是牲口,就是他们随意剥夺和宰杀的对象。 这就是我从小引以为傲的祖国,原来早已被一群无耻之徒霸占着,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却无时无刻不在喝着老百姓的血。 在十一点左右,车上有一个女孩喊尿急,喊了五六遍,前面押送人员只装作没听见,我过去拍着铁门大声冲他们叫着有人要上厕所,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押送人员用铁棍指着我,凶狠地斥责道,再拍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残你。 我没有恐惧,直视着他说,我们又没犯法,凭啥不让上厕所,就算犯了法,也有上厕所的权利吧。 我话刚说完,身后有几人起身也过来附和我,年轻人狠狠瞪着我,我也怒视着他,旁边一年纪较大的押送人员,轻轻捅了捅年轻人,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啥,年轻人找出几个胶袋,递了进来,说谁要小便就拉在胶袋里。 可能是憋的太狠了,女孩急匆匆拿了一个胶袋,走到后面一排,也顾不得羞耻,脱下裤子便对着胶袋口撒起了尿。 下午两三点时,我们一车人被遣送到兴宁的一个建有高墙的院子里,在办理移交时,那个年轻押送人员指着我对监狱的接收人员说了几句什么,我猜测那年轻押送人员可能是要让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我重点关照。 我们十几个人被监狱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指定站成一排,其中一工作人员让我们谁要打电话联系亲人的举起手来。 我和其他四个人举了手。那些没举手的人先被带走,我们五个人则留在原地,一个个跟着工作人员去打电话。 排在我前面的人很快垂头丧气回来了,可能是没联系到人,或者联系到的人根本不愿意帮忙。 毕竟跑这么远的路来接人不容易,赎金三百先不说,往返的时间和来回的车费也不是一个普通打工仔可以承受得起的。 我走进电话室,被里面的人告知只能打一个电话,联系不上明天再打。 我没有任何思考,拨通了二姐家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谢天谢地,正好是二姐接的电话。 我把自己被遣送到兴宁收容所的事跟二姐说了。二姐让我不要太担心,她会马上让姐夫金芽开车赶来接我。 我眼含泪水将电话放下,此时我才知道,无论我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在我心里,二姐始终是我最靠得住的人。 打完电话,我被带进一个监仓里,里面有二十几个人,大多都在银湖收容所里面见过。 有一个湖北叫王代兵的,问我打通电话没有。 我说打通了。 王代兵问我打给谁,会不会过来接你。 我说是打给我姐,我姐夫会开车过来接我。 王代兵眼光一亮,问我,你姐夫有车? 我嗯了一声。 王代兵讨好地说,等你姐夫过来接你时,能不能顺带也把我接出去?回深圳后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我说行。我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几百块对我来说并不算啥,只要王代兵能在里面跟我团结在一起,出去后就算不还钱也没啥。 第147章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下午四点半左右,我吃到了在收容所的第一餐饭,一小碗发黄变质的米饭,外加两小条萝卜丝和一块两指宽的肥肉。 米饭虽然粗粝难咽,但我还是坚持将米饭吃光了。我必须尽量让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才能尽可能地保护到自己。 别看关在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可怜的人,但并不说明这些人就是善良的人。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弱者总是欺负更弱的人。 果然,刚吃完饭,一眼镜男用命令的语气让我们集合,跟在眼镜男身后的只有一个小个子。起初眼镜男的语气还算平和,看到被叫的人都很配合,后面的语气便逐渐转化成命令,甚至有了威胁的成分。 眼镜男长得并不高大,也不凶狠,更没有强壮的肌肉,就因为眼镜男身边跟着一个小个子,竟然就可以命令将仓里的二十多个人集合起来。 我们的老百姓在遇到事情时,早已习惯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处世之道。只要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态度。即使受到屈辱又算啥,中国的几千年历史不都是跪着过来的么?! 我本不想理眼镜男,眼镜男先是用眼神威胁我,见我不为所动,然后用威胁的语气问我是不是要跟他们作对。 我仍是轻蔑看着他,眼镜男似乎对我也有些忌惮,便让其他人先集合起来,王代兵这时过来劝我,要我少惹事为好,还是跟着一起过去吧。说话时拉着我过去。 眼镜男见我过去,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开始了他的训话,说这个仓里,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必须听我的,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鄙视地扁了扁嘴,被眼镜男看到,他冲我吼道,你是不是不服?说着便冲过来一一巴掌向我扇来,我没想到这家伙说动手就动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我也顾不得许多,一拳砸了过去,打在眼镜男的脖子上,小个子这时从身后抱住我,眼镜男见我被抱住,一脚踢在我腹部,我顾不得剧痛,甩开小个子,全身向眼镜男扑去,俩人顿时都倒在尿槽上,我也不管脏不脏,和眼镜男在尿槽上扭打起来。 虽说我没练过武术,但炒过几年的菜,手上还有几分力气,也比较灵活,眼镜男逐渐不是我的对手,在我按住眼镜男时,这才看到小个子被一个灰衣男子拦住,不让他过来攻击我。 我感激地冲灰衣男子点了点表示感谢,若没有灰衣男子及时出手,我估计打不过眼镜男和小个子的联手,现在被按在地上的可能是我。 王代兵这时过来,让我放开眼镜男,说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何必还要互相伤害。 我看向眼镜男,眼镜男也没有之前的嚣张,不敢跟我对视。 这时有管教经过,见里面有人打架,喝令我们赶紧分开。我这才放开眼镜男,起身回了自己的床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已脏的不成样子,还有难闻的尿骚味。 不过我不敢把脏衣服和脏裤子脱下来,因为我要随时作好再打架的准备。 等管教离开后,我走到灰衣男子床位边,跟他聊了起来。 灰衣男子叫张成,山东人,到深圳打工不到一年,可他这是第三次遣送到这里。 张成告诉我,我们这是新仓,没有仓霸,若明天还没人来接,到时我们这仓的人全会分去老仓,老仓里都有仓霸,你不能再像刚才这样对着干,否则会吃大亏的。 我问若一直没人过来接会怎样。 张成说,会在这里关上两三个月,每天干一些体力活,然后被放出去。 王代兵也过来跟我们说话,我不怎么理他,当然,也不会故意让他难堪。毕竟,我身边的人多一些,眼镜男和小个子也不敢轻易向我发难。 张成叮嘱我,若明天还没人来赎你出去,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让管教保管,免得被老仓那些人搜去了。 我把裤兜翻出来,苦笑道,现在我哪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是布粘布。 张成问你怎么连鞋都没穿一双。 王代兵说,我猜你的鞋肯定是逃跑时跑掉的。 我笑着说,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王代兵说,可惜查证件时当时我没跑,若跑的话说不定就能跑掉。 我说那你为啥不跑。 王代兵说,怕被那些保安追到挨打。 张成伤感地说,我第一次也是太傻,不敢跑,和我在一起被查证件的几个人都跑掉了,而我被送到这里,等几个月后回去深圳时,女朋友已经没在原来的厂里,至今还联系不上,这次又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问你女朋友是以前认识的,还是在深圳认识的。 张成说,我女朋友是我家邻居,比我大五岁,一起到深圳打工。 王代兵说,男人一般不会找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何况还大五岁。 张成说,别看我女朋友比我大五岁,可心态还像十八九的女孩,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会经常动手给我做礼物。 我说,只要俩人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 张成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 张成说,其实我也想和女朋友结婚,可惜我父母不同意,否则我们就不会一起跑到深圳打工了。 这时有人去门口叫管教买烟。给了管教十块钱,只买到半包梅州烟。买烟的人等管教离开后,大骂管教太黑心,梅州烟在外面只卖两块钱一包,而在看守所里花十块钱只能买到半包梅州。 张成突然对我笑道,阿新,我唱一支这里的歌给你听听,很有意思的。没等我有表示,张成便自己唱了起来: 来到火车站台,寂寞是想家乡,家中没有灯火辉煌,告别家乡来到南方。 出门的那天早上,妈妈病在床上,含着泪水拉住我的手,默默地对我讲: 儿子你到了外边,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外面的女孩不要去招惹,因为你是流浪的人。 管教啊管教,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把你的女儿嫁一个给我,因为我是打流的人…… 张成唱到后面一段,仓里竟引来不少笑声。 整晚我都穿着脏衣服睡觉,虽然全身很不舒服,但总比被别人打个措手不及要强。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管教在铁门外大声叫我的名字,问谁是李小新,李小新赶紧出来。 我大声说我是李小新,快步向铁门外走去,王代兵跑到我身边,乞求道,麻烦你出去后把我也赎出去,到深圳后我就还钱给你。 我没有理他,走出铁门,跟在管教身后去了接待室。姐夫和桂香正站在接待室往里张望,见我全身脏兮兮打着赤脚出来,姐夫问我怎么连鞋都没穿,身上怎么还有尿骚味。 我笑着说在里面跟人打了一架。 桂香关心问我伤着哪里没有。 我见她眼眶有些红肿,估计昨晚也没合过眼。心里有些触动,笑了笑,说没有。 姐夫笑道,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桂香把我的钱包和哔哔机给了我,说你们公司的苗总科过你七八次,我复了机,她问你怎么不去上班,我说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苗总说,只要见到你就让你打电话给她。 我说,好,又让姐夫稍微等一下。我从钱包里拿出三张一百的,把钱递进窗口,说麻烦一下把张成赎出来。 窗口工作人员把钱收了,让管教去里面带人出来。 姐夫蹙眉说,这个张成是做啥的,赎他出来做啥。 我说,昨晚跟人干架,若没有他帮手,我可能要吃大亏。 姐夫没再说啥,桂香不满说,你打我都打不过,在这里还跟人打架,万一伤着哪里看你怎么办。 很快,张成跟着管教出来,管教指着张成问是不是这个。 我点点头说是。 张成走到我身边,对金芽和桂香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次多谢兄弟了,我会尽快把些钱还给你的。 我们离开看守所,不远处有一个卖衣服鞋子的小市场,我买了一身短衣短裤和一双拖鞋,穿上拖鞋,又找了一个没人的墙角把干净的衣服换上。 第148章 执拗傲气的红玉 我说我刚从兴宁看守所出来,等会就回深圳,兰姐和梅姐在么。 何姐问,你怎么会去兴宁看守所。 我说还能为啥,被当成三无人员送进去的呗。 何姐说,兰总昨天接到车管所蓝所长的电话,说我们公司的车扣在车管所,却不知你被送去了兴宁。因为你不在,阿梅这两天都在厂里那边忙。 我说,那麻烦何姐跟兰总梅总说一声,我今天晚上可以赶回深圳,明天能正常上班。何姐说了行,我便把电话挂了。 吃了饭,我们搭上了揭阳到深圳的大巴,在晚上六点多钟赶回深圳。 张成把他现在的住址和老家的地址都写给了我,然后便离开了。 姐夫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姐夫开着车直接回了沙嘴,说你姐已经在家做好饭等着我们回去吃。 姐夫把车开到家门口,我刚下车,二姐抱着乐乐从家里出来,一直盯着我看,关心地问我的脸上怎么破相了。 我指着桂香笑着说,还不是这婆娘挠的。 桂香眼神闪烁地说,谁叫你先打我的。 二姐责怪说,夫妻哪有不打架的,下手也要有分寸,你看把小新的脸抓成啥样了,以后肯定会留疤,让我真不知说你点啥好。 姐夫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吵架才好,饭熟了没有,我们几个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肚子早就饿了。 华华端着碗出来,先叫了人,笑着说,我和娟娟已经快吃完了。 我一把将娟娟抱起来,娟娟不肯,哭着腔说,我不要舅舅抱,舅舅身上太臭了。说着还用手推我,她的小脑袋也转过去要离我远些。 美红从我手里把娟娟抱过去,笑着说,不要逗娟娟了,先吃饭。 二姐从屋里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递给我说,这些衣服是你姐夫的,因为有点小,所以他没穿过,你比他瘦,估计可以穿。 我接过衣服进了洗澡间,洗完澡,感觉整个人舒畅了许多。 二姐又凑近看了我眼角外的抓痕,见已经结了红疤,仍然不肯放过桂香,心疼说,桂香你看抓得有多深,以后肯定会留疤,夫妻哪有下这样狠手的,幸亏没抓到眼睛,若抓到眼睛看你怎么办。 我吃着饭笑道,留疤就留疤,反正我一个男人也不指望靠脸蛋吃饭。 二姐瞅着我笑着说,你还能笑的出来,长得人高马大的,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得落荒而逃,真没用。 我笑着说,姐,你没见桂香当时像疯了一般,要跟我搏命,我总不能真跟她拼命吧。 桂香翘着嘴说,没用就没用,还在这里找借口。 这时我腰间的科机响了,我用手翻看了一下,科机上面显示的是梅姐家里的电话。我起身去复机,先把电视调成静音,这才拿起一旁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一声,那头苗梅便接起了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说正和老婆在我二姐家吃饭。 苗梅说,昨天我姐接到蓝所长的电话,说公司的车被扣在车管所,我还担心你会出事,现在回来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开车到你家楼下接你去厂里。 我说好,那多谢梅姐。 苗梅说,那就这样了,你先吃饭吧。说罢把电话挂了。 我取消了电视的静音模式,回到桌上,姐夫说,现在你们厂的生意还好吧。 我说还行。 桂香说,行啥行,上个月亏了两三万。 姐夫说,开厂是这样的,刚开始都比较难,不过据我所知,塑钢门窗这行现在深圳竞争很激烈,有大大小小几百家制造塑钢门窗的厂子。 我说,虽然制造塑钢门窗的厂家不少,但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深圳的市场也非常大,到处都在建新房子。 二姐说,真不知建这么多房子做啥,哪有这么多人来住。 桂香说,就是,就拿我家住的那层来说,八套房只住了两户人家,晚上冷清清的,有时上楼晚些心里还有点害怕。 二姐说,有啥怕的,这边又不是像老家那种乡下,到处都有坟墓。 我笑道,说不定以前是坟地呢。 桂香在我手臂上掐了我一下,笑道,你这家伙坏的很,我越说害怕,你就越故意说这些。 吃完饭,我和桂香要走,姐夫要开车送,我说不用,反正这里坐车方便,坐407直接到时博花园下车。 二姐送我出门,让我有时间多过来玩,说自己姐弟要多走动才更亲。 离开二姐家,走到篮球场,桂香挽住我的手臂,说我俩不如就这么走回去,好久没这么跟你逛街了。 我故意把她的手甩开,说道,不要挽着我,好像我是被你抓着回去似的。 桂香又挽住我,咯咯笑道,我就是要抓着你回去,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我讥讽道,我记得以前某人跟我说过,只要我敢动手打她,她就不跟我过,看来某人说的话跟放的屁差不多。 桂香恼道,李小新,你有完没完,是不是真不打算过了,老娘不跟你计较,你反而来劲了,要离婚也行,就按上次我说的来,谁不离谁是婊子养的。说完一把把我的手推开。 我撇嘴说,反正你母亲早没了,你怎么发誓都行。 桂香又挽住我,咯咯笑道,看来你并不是太笨。 逛到沙尾夜市时,碰到尚荣和小梅,俩人开始拉着手,见到我和桂香,小梅赶紧将尚荣的手放开。 小梅笑着问桂香啥时过来深圳的。 桂香说,来了几天,你是啥时来这边的。 小梅说,我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 尚荣对我说,小新,现在我还没发工资,等发了工资到时再把钱还给你。 我要掏烟,结果掏了个空,摆手说,不急,啥时有啥时再还就是。 桂香要邀他俩去家里玩,小梅笑着说,明天还要上班,不去了。等哪天休息再去你家蹭饭。 跟俩人分开,桂香问,那男的哪里的。 我说是小根的同学,也是小梅她哥小海的同学,父母在镇医院上班,不过他父亲已经死了七八年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 桂香笑着说,一个医生连自己病都治不好,还怎么指望他给别人治病。 我笑道,你这可冤枉他父亲了。 桂香问,我怎么就冤枉他父亲了。 我说,尚荣的父亲是镇医院的妇科医生,听说当时还很有名气,但是他自己不可能得妇科病,所以治不好自己的病也是情有可原的。 桂香咯咯笑道,那他父亲岂不是看过很多女人的身子。 我笑道,说不定也看过你的。 桂香掐了我一下,笑道,怎么可能,我那时才多大。 我说,那可能看过春香姐的。 桂香说,还真有可能,听我姐说,她是在镇医院生下兰兰的,给兰兰接生的医生就是一个男医生。 走到大家乐投影厅附近,我在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包红双喜,桂香也拿了一包半斤的五香瓜子,我把钱付了,笑道,长这么胖还吃。 桂香嗑着瓜子笑道,你懂啥,我这叫丰满,不是胖。 我点着烟说,难道一定要长得跟水桶一样粗才算胖。 桂香把瓜子壳丢在我头上,笑道,长胖就长胖,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嫁人了。 回到家,桂香倒在沙发上,舒畅叫道,终于回到家了。 我打开电视,坐在桂香身旁,桂香摆转身子,躺在我的大腿上,看着我笑道,红玉昨天上午打电话给我,她说又想来深圳。 我问,她不是在老家相亲了么,难道没成? 桂香说,红玉性子太执拗,相亲了几个男的,男方条件都不错,可惜男方说错了话,让红玉觉得自尊心受到屈辱,便没答应。 我说,那些男的说了啥话。 桂香说,那个搞水果批发的后生对红玉很满意,说只要红玉跟他结了婚,他一定会照顾好红玉的母亲和哥哥。 我说这男的挺好啊。 桂香说,可不是,可红玉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这男的是在看不起她,把她看成是一个用身子换钱的女子了。 我叹道,红玉这么想也有道理,可这个世道的婚姻有几个不是这样的。 桂香说,后来她的小姨夫又给她介绍了一个信用社的男人,那男人也对红玉非常满意,又说了类似的话,红玉又没同意,她家那些亲戚见她这么傲气,也不敢再给她介绍了。 第149章 签下银河时代的合同 我说,红玉这么执拗,可能是跟她出外这么多年受的苦有关。 桂香说,她现在也不小了,错过这两个,恐怕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就很难了。 我说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桂香看着我说道,小新,我们不还有一个店铺空着么,要不我在这边也开一家照相馆,外加复印之类的,你看如何。 我说,只怕一个店铺地方小了点。 桂香说不小了,主要是做复印和卖冷饮,照相只是附带的,能拍个证件照啥的就行了。 我说随便你。 桂香说,我觉得在这边做这个比老家更赚钱,毕竟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找工作,那些找工作的人,都需要复印简历和复印身份证,还要用不少照片。 我说你自己看好就行,不要跟我说,我也没耐心听,我累了,要去睡了。说着把她的身子推起,站起身去了卧室。 我刚躺下,桂香也跟着过来,看着我笑道,小新,先别睡,帮我洗澡。 我不满道,我真的太困了,你自己洗吧。说完不理她,转过身子朝里睡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桂香弄醒,这女人,不好好睡觉,大清早就在我身上乱摸乱撸。 见我醒来,桂香对我笑着,光着身子爬到我身上便要来。 睡过一觉我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有几天没碰过女人,见桂香如此主动,也有了兴致,双手捧着她的腰,笑着说,你怎么瘾越来越大。 桂香得意笑道,你不知道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滋养品么。 完事后,我见时间不早,赶紧起床,刚洗漱好,苗梅就打来电话,让我到楼下路口等她。 出门时,桂香问我中午回不回来。 我说不回来。 桂香说,那我做好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我说晚上也不一定回来。 桂香怒道,晚上你必须回来,否则你以后也不要回来。 我解释说,现在厂里忙,我得在厂里负责生产,如果时间太晚我就直接在厂里宿舍过夜。 桂香说,你总有借口,我不管,晚上你必须回家。 因为苗梅很可能已经到了楼下,我顾不得再跟桂香理论,赶着出了门。 到了楼下,远远就看到苗梅的绿色宝马停在前面的路边,我跑过去,苗梅瞟了我几眼,笑道,在收容所呆了几天,身上没少啥零件吧。 我坐在驾驶位上,笑道,要不要现在验验货。 苗梅给了我一个白眼,边开车边笑道,开车不随身携带驾驶证,活该。阿新,前天我和银河地产的黄总签了合同,他们地产公司最近开发一个叫银河时代的楼盘,将由我们的门窗厂提供楼盘里的所有塑钢门窗。 我问这个银河时代楼盘大不大,有几栋楼? 苗梅说,是个住宅小区,在福田保税区这边,只有四栋楼,不过全是二十多层的高楼。 我竖着大拇指对着苗梅夸道,还是梅姐牛叉! 苗梅笑道,这是周主任给我们介绍的项目,我们一定要保证好质量,不得偷工减料,银河地产在深圳虽然不算是一流的地产公司,但它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在深圳还是很有知名度的,等以后有了银河时代这个标板工程,我们厂跟其他客户谈业务时也就更有底气了。 赶到福光村厂里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厂里五六个师傅已经上班,正干得热火朝天。 我和苗梅在办公室坐下,苗梅告诉我,何姐昨天介绍了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来工厂里开车,也就是开那辆五十铃人货车,以后你安心在这边,免得跑来跑去。 我笑道,没想到一次意外就把我的专车使用权剥夺了。 苗梅指着我笑道,看你这点出息,怎么也是厂子的老板之一,开着那种人货车,我都替你嫌丢人。 我叫穷道,你有宝马车开自然会这么说,我的家底都投到这厂子里,哪有钱买新车,看来我以后只得搭中巴回家了。 苗梅笑着说,买一辆二手车也花不了几个钱,是你自己舍不得我有啥办法。 我问,买一辆二手车大概需要多少钱。 苗梅说,这就很难说,毕竟车子和车子不同,若是买一辆牌子的,两三万就能买到一辆很不错的二手车。 我摆手说,还是算了,我一月工资才三千二,买了车子我都不用吃饭了。 苗梅指着我笑道,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把钱看的太重。 我说,没钱的人自然要把钱看的重些,我又不像你,每天茶档那边还有上千块收入,而我呢,只能靠这点工资过日子,能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么。 苗梅笑道,要不我给一部分茶档的股份给你。 我摆手笑着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做人要知足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苗梅说,你不要拉倒。 我说,你本就没打算真给好吧。 苗梅站起身说,不跟你扯了,去厂里看看。 苗梅在厂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查看了生产进度,跟我说,人手有点紧,还得再招两个人过来。 我笑道,最好招两个女孩过来,这样这些师傅干起来才有劲。 几个师傅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说李厂长的话说到我们心窝里了。 苗梅对众人笑道,只要李厂长能招到人,我是不会反对的。 翟师傅对我笑道,李厂长,我们大伙的幸福全靠你了。 我没好气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一提女人就来劲,好像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这时苗梅手里的大哥大响了,苗梅走出厂房接了电话,打完电话,站在门口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等我走近,苗梅说,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你晚上回不回福田? 我说要回。 苗梅说,下午我姐和何姐会过来一趟,到时你坐我姐的车回去。 我说她俩过来有啥事。 苗梅说,她俩到街道办有点事,既然到了这边肯定得到厂里看看。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兰姐才是这里的老板。 苗梅笑着说,没办法,人家财大气粗,我虽然是大股东,也不得不听她的。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 何文才见老板要开车走,赶紧将院子的铁门打开。 苗梅离开后,我问何文才这几天我不在厂有没有啥事。 何文才说,别的没啥事,就是那个新来的司机有点拽,昨天 下午他送货出去,我只是开慢了点门,他就冲我呱呱叫。 我说,可能他急着要送货,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廖姐买菜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见我在,廖姐指着女孩向我介绍说,李厂长,这是我女儿刘桃,在附近一家电子厂上班,今天厂里放假,所以过来看我。 我冲刘桃笑着点了点头,刘桃皮肤很白,脸蛋白里透红,身材窈窕,也算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孩子。 刘桃见我看着她,脸突然变红,低着头不跟我对视,眼里却含着笑意。 等廖姐和刘桃走远,何文才笑着说,没想到廖阿姨长得不怎么样,生的女儿倒是挺漂亮的。 我没理他的话,直接去了厂里帮忙。 虽说何文才是我介绍来的,但该有的体统还是要立起来的。 起码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过于轻佻,否则别人就会轻看自己,也得不到别人真正的尊重。 下午将近四点时,兰姐和何姐一起过来,见厂里生产正常,也很高兴,又到宿舍和厨房看了看,跟廖姐交代,尽量多做些荤菜,让厂里的师傅肚里有油水,干起活来才有劲。 见院子里落了不少树叶,让何文才拿扫帚把院子打扫干净。 我跟着兰姐进了办公室,先给兰姐和何姐各泡了一杯茶水。 兰姐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笑道,阿新,这杯子里的茶叶你是从阿梅茶档拿的吧。 我笑着说,还是兰姐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姐说,干啥啥不行,溜须拍马倒是一流。 兰姐笑道,何婕,你这话可说错了,阿新在公司的股份可比我多,没必要拍我的马屁。 我赶紧说,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兰姐指着我笑道,难怪阿梅要跟你合作,这心态就很难得。 第150章 桃源村偶遇茶香 这时廖阿姨敲门进来,说饭已经做好了,问我们要不要在这里一起吃。 兰姐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快五点,对廖阿姨摆摆手说不用。便拿起桌上的大哥大,站起身扫视了何姐和我一眼,说我们也走吧。说完走出办公室,又去了厂房里。 我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何姐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望着远处的塘朗山,笑着说,阿新,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若不是在皇岗买了房,我还真愿意住在这里。 这女人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的,突然对我这么随和说笑,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没理她的话,就当她在自言自语吧,我掏出烟点上,见何文才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也给了他一支。何文才对我笑了笑,把烟接在手里,没有马上抽。 兰姐从厂房里出来,直接上了车,我和何姐也跟着上了车。兰姐把车子开到大门口,交代何文才晚上尽量早点把院子铁门锁好,有啥事找李厂长或打我的电话。 何文才连连笑着点头,兰姐这才开着车离开。 经过桃源村菜市场时,我从车窗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菜市场出来,竟然是茶香,她手里提着菜篮子,面无表情向右边走去。 我心情激动地让兰姐停了车,跑到茶香身前,倒把茶香吓了一跳,她怔怔看着我,似乎已经不记得我是谁。 我心里有些失望,笑道,茶香,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新呀,跟喜平一个村的,跟喜平关系很好的小新。 茶香这才记起我,笑着说,你变化太大了,让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 我见兰姐在按喇叭催我,又跑回车旁让兰姐先走,我说我等会搭公车回去。 兰姐笑着说,这女子长得挺漂亮的,不会又是你的老相好吧。 我没想到兰姐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指着跟过来的茶香对兰姐介绍说,她是我嫂子。 兰姐对茶香点了点头便开车走了。 茶香见兰姐的车走远,问道,小新,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女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有钱。 茶香笑道,别以为我不懂,她开的车是奔驰,听说要五六十万一辆,开这么好的车,能没有钱么。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茶香指着前面的分岔路口,笑着说道,清平在那里开了一个服装店,喜平也来了深圳,他几次说要去福田找你,可惜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没想到你反倒过来了。说着话,带着我往前走。 我问道,茶香,你们来深圳多久了。 茶香说快一年了。 我叹道,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茶香说,清平自从在这里开了店,每天赶着做衣服,很少出门,不要说你,就是清平家的亲戚都有不知道的。 跟着茶香来到店铺,店铺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店里除了清平和喜平外,还有一个女孩,以前在老家见过,好像是喜平的啥亲戚。 清平和喜平见我过来,都很高兴,清平问我是从哪里过来的。我说从西丽那边过来的。 喜平看着我说,小新,你的变化挺大的。 我说我怎么不觉得。 茶香说,你经常照镜子自然不会觉得,只有我们这些几年没见过的人才会知道。 我说,那你说说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茶香说,也不能说是变好或变差吧,只是觉得你身子比以前要壮实些,但你的脸又比以前要显瘦些,感觉没有以前那么阳光了。 喜平说,我倒是觉得小新比以前更帅了。 我指着脸上的疤痕笑着说,帅啥帅,这里都有伤疤了。 喜平问,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茶香笑道,这还问,肯定是女人抓的。 清平问啥事让女人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摆摆手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还好,一说全是泪。 茶香看着我说,我要上去做饭了,这店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小新,要不你跟我一起上楼去坐吧。 我说我还是现在回福田,下次再来。 喜平说,难得过来遇上,怎么能不吃饭就走,你先跟我嫂子上楼坐坐,等我把手里的这几件衣服车好,我也就上来,到时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我见推辞不过,只得跟着茶香上了二楼,进了房间,里面是两房一厅。 茶香先让我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打开电视让我看,这才去厨房里忙。 我掏出烟点上,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茶香做饭,茶香看着笑道,特别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又帅又酷。 我笑道,你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茶香说,这还不至于,对你有些好感倒还是有的。 我问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茶香摇头说,不怎么样,这边太多制衣厂了,工价压的很低,还不如在老家那边,在老家起码吃住不像这边这么费钱。 我安慰说,做生意需要时间积累,等时间一长,老客户多了生意会逐渐好起来的。 茶香说,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这里房租比老家贵得多,这个积累的过程就会变得很难,再说就算我们做起了口碑,说不定到时这小区进行改造,房子全部拆掉,到时我们的所有努力也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叹道,还真有可能,深圳很多没建几年的小区,那些房子看起来还很新,被开发商一收购,小区所有的房子全部拆掉,重新建成高楼。 茶香说,这些还只是以后的事,目前最让人头疼的是,每月还有人来店里收保护费,店里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又被那些流氓给抢走了。 我说这村里的治保会不管么。 茶香说,管,怎么管,治保会总不能时时派人在店铺门口守着吧,那些流氓都是半夜来收钱,治保会的人在,他们不来,一走他们又来了,你也知道,清平的腿那样自不必说,喜平又是个老实人,从没跟人打过架,怎么跟那些流氓对抗,所以每次都是花钱消灾算了。 我说怎么不换一个地方。 茶香说,我们打听了,深圳哪里都差不多,明面上有警察管,暗地里差不多,都有黑帮收保护费。 我说,我住的那里好像没听说过有收保护费的。 茶香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石厦,离福田新区委不远。 茶香说,这我信,流氓再凶横也不敢在当地政府附近闹事,那些流氓也只能欺负一下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而已。 这时喜平上楼来,问我们在聊啥。 茶香说,喜平,你上来怎么不买两瓶啤酒上来。 喜平摸着后脑勺笑道,一时没想到,我这就去买。说完又转身下了楼。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也看到了,喜平到现在还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成熟。 我问茶香和清平打结婚证没有。 茶香说去年已经打了。 我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茶香瞅着我说,孩子哪是说要就能要的。 我想起金红和敏华的事,没敢再问。 茶香见我不问,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岔开话题笑道,两个房间怎么睡,你和清平一个房间,喜平和那个女孩总不能睡在一个房间里吧。 茶香说,这有啥,出来哪有这么多讲究,你可能不知道,在东门那边,五六家人住在一起,还是上下铺的,上铺的放个屁下铺的都能听到,但为了省钱又有啥法子。 茶香一边和我聊着天,一边把饭菜已经做好了,喜平这时提着两瓶啤酒上来。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看看,我让他买两瓶啤酒上来,他就真的买两瓶上来,就不知道多买几瓶,就算喝不完放在家里也不会坏,真是一点都不会变通。 茶香招呼我坐下,又让喜平陪着我喝酒,自己则去了卫生间洗澡。 喜平只喝了一杯啤酒便不喝了,说晚上还要做事,不能再喝。我知道裁缝做事最需要小心的,也没再劝,喜平匆匆吃完饭,让我慢吃,用两个饭盒装好饭菜便提着下楼去了。 第151章 小红打电话要借钱 洗完澡,茶香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见只有我一人坐在桌上吃饭,问喜平呢。 我说喜平匆匆吃完饭,便打了饭送到楼下去了。 茶香摇头笑道,他真是一点都不懂事,你过来也不知道多陪你一会,难道我洗完澡不会自己送饭下楼。说着在我身旁坐下,招呼我夹菜吃。 因为茶香俯着身子吃饭,睡衣又比较宽松,所以我几次从领口处看到茶香酥胸半露的诱人情景,甚至我还能确认,茶香睡衣里没穿内衣。 茶香脸带红晕不时似笑非笑瞟上我一眼,我心里不禁有了几分躁动,但还是没有妄动。 虽然我知道茶香可能对我也有这个意思,但想到自己若暗地里去伤害清平这样的残疾人简直是人神共愤。 吃完饭,我要走,茶香问我的科机是多少。 我把我科机的传呼台和传呼号都告诉了茶香,茶香送我下楼,让我有时间多过来走动。 我又到店铺跟清平喜平告别,清平这时才吃饭,问我怎么不多坐一会。 我指着脸上的抓痕笑道,回去晚了明天可能又多几道伤疤了。 喜平说,没想到你会这么怕老婆。 茶香笑着说,你懂啥,小新这不是怕,而是让,女人再厉害也打不过男人。 我笑着说,我是真怕,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打架跟拼命一样,我总不能真跟她决一死战吧。 话刚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见我要走,茶香问我知不知道去哪里坐车。 我问去哪里坐车。 茶香说,说也说不清楚,还是我带你过去吧。说着先跨出店门向前走去。我又跟清平和喜平笑着点了点头,便跟在茶香身后离开了。 我快步走近茶香,说道,又要麻烦嫂子了。 茶香瞟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其实也不算麻烦,我本来就要出来买东西的。 没走多久,前面路上有不少人在摆摊,茶香笑着说,每到傍晚都有人在这里摆摊,开始只有两三个人摆,现在摆摊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说,开始那几个摆摊的是开路的,后面这些摆摊的是跟风的,见前面摆摊的人没事,所以也跟着摆了。 茶香问我要急着回去么。 我说也不是很急。 茶香笑道,既然这样,陪我逛一会夜市吧,平时想找人陪我逛逛都不行,今天难得你过来,我不能轻易放你走了。 我笑着说,你说的这么可怜,看来我不陪都不行了。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愿意跟茶香多待一会的,毕竟茶香的相貌很漂亮,身材也好,只要是正常男人,没有几个会不愿意的。 开始逛时,我和茶香之间还保持了些距离,夜市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多,为了不被人流冲散,俩人便挨在一起走,肢体有了接触,俩人看对方的眼神便有了心照不宣的味道。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我很享受,甚至让我想起最初跟金红在一起的那段甜蜜无比的日子。 俩人逛了一会,茶香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草地说道,小新,走累没有,不如我俩去草地上坐一会。 我说行。俩人找了一块平坦干净的草地坐下。 茶香说,真不明白,为啥深圳到处都在种草。 我说,大概是有些公司买下地之后,不急于开发,所以用种草这种最廉价的方式先应付下来,又响应了建设美丽深圳的口号,同时还告诉了其他人这地已经是有主的了。 茶香笑看着我说,小新,你懂的真多。 我说,这只是我猜的,不一定说的对。 茶香笑着说,真想在这里躺一会。 我说想躺就躺,这又没啥。 茶香看着我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真躺了,不过要借你的腿当一下我的枕头,就怕你不肯。 我心里很是欢喜,故作平淡说,这有啥不肯的,只要你不嫌硌,你尽管在我腿上枕着就是。说着,将双腿伸直。 茶香见我伸直双腿,又对我笑了笑,摆好方位,真的就躺下了,将头枕在我大腿上。还故意夸张笑道,真舒服。 我说既然舒服那你多躺一会。 茶香说,我还想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上一觉。 我说,只要你愿意,你想睡就睡吧。 茶香说,可是我不能睡,担心睡过头,到时你没车回去了。 我说,没事,我可以坐432中巴回去,就算没有432中巴我也能打的回去。 茶香看着我说,小新,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我说,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 茶香盯着我,笑道,小新,说老实话,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不敢跟她对视,避重就轻笑道,你长的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还善解人意,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么。 茶香说,小新,不知为啥,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你说我俩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我笑着说,说不定上辈子你就是我妹妹。 茶香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笑。 我有些心虚,问你笑啥。 茶香说,我笑你不老实。 我说我咋不老实了。 茶香用头在我身上拱了拱,笑道,明明你都这样了,还在跟我装。 我将茶香扶着坐起身,说道,我该回去了。说着转过身子用背对着她站起来。 茶香咯咯笑道,没想到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会这么害羞。 我说我真的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店里去吧。说着话,我不敢再停留,径直向水泥路走去。 走了一段路,没见茶香追来,心里又有些失落。 回到明月花园,已过了十点,我用钥匙打开门,屋里没人。 我先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正要睡觉,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桂香打回家的,赶紧起身去客厅接起电话。 我刚喂了一声,那头传来小红的声音,小红说,好啊小新,你辞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白白去你以前的宿舍楼下等你,等了你几次都没等到你人,今天才知道你已经没在酒楼做了。 我故意说,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啥要跟你说。 小红说,就算不是你老婆,但我也算是你的老相好吧,难道你离开不该跟我说一声么。 我说,我是想跟你说来着,可是我去哪里找你,总不能让我去何志军家的洗车场找你吧,何志军还不得用扫帚把我打出去。 小红说,没心就没心,还在找借口。 我说,你这么晚打电话来不会只为兴师问罪吧。 小红笑道,也没啥事,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你,有点想你了。 我笑道,难道何志军没喂饱你。 小红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俩说话怎么老提他。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离八卦岭远不远。 我说我现在在福光村上班,离八卦岭很远。 小红说,福光村在哪里,不会是关外吧。 我说在西丽水库这边。 小红说,其实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有事请你帮忙。 我笑道,我知道,不就是请我在你身上使劲么。 小红娇笑道,你真要在我身上使劲还不简单,只要你现在方便,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岔开话题说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有啥事要找我帮忙,只要不借钱,啥事都好商量。 小红咯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借钱。 我说你真要借钱啊。 小红说,也不是我要借钱,而是小珍想要借钱,她又不好意思找你。 我说她借钱要干嘛。 小红说,她未婚夫想要搞一家清洁公司,还差一两万,该借的亲戚都借了,实在没别的办法,小珍才让我打电话问问你。 我说那男人靠谱不,到时不要骗得小珍人财两空了。 小红说,这绝对没问题,她未婚夫是老家镇上刘家村的人,叫刘六芽,先前在一家清洁公司上班,后来做了组长,跟所在小区的主任关系搞的非常好,原先清洁公司跟小区的合同快到期了,那主任说,只要刘六芽有了自己的清洁公司,就把小区的合同给他。 第152章 我不但自私还很虚伪 我说,我也很想帮你姐,可是我现在手里也没钱啊。 小红不满说,李小新,没想到你这么抠,不想借就直说,干嘛还找借口。 我说我买房的钱还没还清,哪有钱借给你姐,就这样了,我老婆在叫我了,有啥事以后再说。说完不等小红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真把我当成大冤种了,开口就要借一两万,真以为跟我好过就能狮子大口开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才不信是小珍要她向我借的,小珍完全可以自己找我,这又不是小钱,怎么可能没事还要找个中间人。 说到底,多半是这女人可能是听到了啥,知道我有些钱,想借机搞我的钱花。 以前小红不问自取拿了我两次五百,这点小钱我可以接受,毕竟跟女孩子交往总要有所付出的。 但她现在这种刻意的算计让我很不舒服,我若真借给她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甚至还会换来她的变本加厉,无休无止的索取,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拒绝。至于以后来不来往我都无所谓,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还真不大稀罕。 刚回到卧室,客厅的电话又响了,我懒得再接,干脆拿起烟点上,叼着烟走到阳台上,一阵清风吹来,竟然有了几分冷意。 不知不觉又到十月了,眼看又快过年了。记得以前小时候,时时刻刻都盼着能早点过年,因为只有过年,自己才能穿上新衣服,吃上自己喜欢的各种美食,睡懒觉还不会挨骂。 自从出来打工之后,自己已经几年没在老家过年了。还别说,有时还真特别怀念以前那种单纯的像张白纸的生活。 客厅的电话终于不响了,我把烟掐了,回到卧室,正准备睡觉,放在床头柜上的哔哔机又响了。 我拿着哔哔机到客厅复了机,电话刚拨通,那头就传来桂香的声音,问我干嘛一直不接电话。 我说睡着了,没听到。 桂香说,你放屁,我前两次拨打明明说在通话中,难道你是在梦里跟别人打电话? 我不悦说,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越来越粗俗,难道春香姐辛辛苦苦拿钱送你上学就是让你张口放屁闭口放屁的。 桂香说,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我在小青这边,今晚不回家睡了。说完不等我说话,桂香直接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也懒得在家睡了,穿好衣服拿上钱包也出了门。 赶到园岭时,已经将近十二点,洗车场早已歇业了。 我放轻脚步上了三楼,金红屋里还有灯,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金红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对我笑着说,听到钥匙的响声就知道是你来了。 把门关上,我见金红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指着她笑道,穿成这样你就敢开门,万一来的不是我呢。说着一把将金红搂在怀里,在她脖子上亲了起来。 我刚解开金红身上胸罩,金红说,我还没洗澡,小新你抱着我去卫生间吧。说罢张开手臂跳起身搂着我的脖子,两条大长腿也紧紧夹在我身上。 我用双臂搂住她的翘臀,防止她滑落下来,向卫生间走去,笑道,没洗澡你身上怎么还这么香。 进了卫生间,金红把门关上,我说房里只有我俩,用得着关上门么。 金红笑着说,习惯了,不关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话时,她笑看着我,弯着腰把身上的内裤脱了。 我见金红没有立即要洗澡的意思,又抱着她亲了起来,金红趁机把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了,感觉到火候差不多时,我将金红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和她开始了深入的交流。 金红今晚似乎特别亢奋,叫的也比以往要大声些。突然,我似乎听到外面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我还是停止动作看着金红。 金红问怎么了。 我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金红说,可能是三芽他们房间有人进出吧。 我笑道,我还以为是有人在你这里进出呢。 金红笑道,可不就有人在我这里进出。 办完事,俩人又一起洗了澡,我抱着金红回到屋里,屋里虽然没人,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是了,记得我进屋时,金红床上的窗帘布明明没有拉开,怎么现在是拉开的,想到和金红办事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我的心里便明白了十之八九。 看来金红又背着我跟其他男人好上了,我心里一阵酸楚。看来自己在金红心里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我将金红放在床上,金红见我脸上没有笑容,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啥,可能是这几天累着了。说着把灯关了。 我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抽着,金红贴着我躺在我的臂弯里,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不时地瞅着我。 我说你看啥,怎么还不睡。 金红轻笑说,你难得过来,我可舍不得就这么睡了。 看到金红如此在乎我,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自私感到好笑。 自己有桂香不说,还到处沾花惹草,竟然还想着要金红姐对自己保持忠贞,人啊,竟然可以自私到这个程度还不自知。 口口声声说尊重金红姐自己的意愿,可金红真有了别的男人,又会觉得金红姐辜负了自己,看来我不但自私还很虚伪。 就拿今晚的事来说,金红姐能以我为主,而让别的男人离开,这已经表明我在她心里的主导地位了,我还要奢求什么呢,难道一定要完全霸占金红姐的整个人生才行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转过身,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向金红吻去,将嘴里的烟吹进她肚里,金红想闭住嘴,又忍不住想要咳嗽,又担心我趁机再往她嘴里灌烟,只得将自己头往里摆,又用手使劲把我撑开。 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金红呛得咳嗽了几声,轻轻打了我两下,笑道,小新,你怎么还像个没长大孩子似的。 我重新搂住金红的身子,得意笑道,跟姐在一起,我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金红把身子贴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咯咯笑道,那以后姐也把你和欣儿一样,都当是我的孩子。 我笑道,这也没啥不好,以前娶媳妇叫娶新娘,其实已经说明了,媳妇也就是丈夫新的娘,女人能把自己的男人宠成自己的孩子,这种爱可以说是至爱了。 。 第153章 打工的人是真苦 因为先知道金红还有别的男人,所以我很容易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 第二天清晨和三芽洗车的时候,知道最近兴华物业的老林经常来洗车场玩,老林是兴华物业的水电工,听说已经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因为帮着洗车场安装了几次水管和灯泡,所以跟金红逐渐认识并相熟。尤其这段时间,金红出去买菜老林也跟着,听三芽说俩人在一起时有说有笑。 得知这些情况,我便能确定昨晚那人十有八九是这个老林了。 我自然不会傻到找金红求证什么,男女在一起讲究的是感觉,人生本来只是一场旅途,没有啥是属于自己的,更别说是人了。男女能走在一起只是生命的一次邂逅,有聚有散,若因为邂逅而要强行冠上自己的归属权,只会让自己心累,让对方心累,同时也是在自找烦恼。 男人会同时喜欢上几个女人,其实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人体结构的不同,在这方面,女人甚至比男人更具优势。 有科学数据证实,一个女人可以应付十几个男人而如常,而一个男人就算一天能应付几个女人,恐怕第二天就得扶着墙走路。 因为塑钢门窗厂逐渐进入正轨,厂子里也越来越忙,而我大部分时间也在厂里忙。 小青起初给了我两个月分红便不想给了,说反正我没时间照看,不如我退股算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很干脆答应下来。毕竟我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跟她长时间斗智斗勇,合作也需要缘分的。既然没缘分,还不如早点散伙。 小根老家的房子在年底前封了顶,本来还差一两万的,是母亲打电话给二姐,说这关乎自家在镇上的脸面,也关乎你和金芽的脸面,若小根的房子不能如期建起来,到时镇上恐怕就会有各种传言,金芽以前树立起来的大款形象也会崩塌。 二姐又借给了小根两万,虽说是借,恐怕也跟给差不多。 桂香在深圳呆了一个多月,又早早跑回老家过年去了。 她回了老家我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女人性格太刚,欲望又强,让我不时往返厂里和家里,其实也挺累的。 因为我的退出,小青直接让她的父母也过来深圳在洗车场过年。听桂香说洗车场生意很好,从早忙到晚,为此还责怪我不该退股。 小青让我退股之后,我跟她也没再发生过关系。男女之事最讲究感觉,既然俩人心有芥蒂,再在一起也没啥意思。 我以为小红会因为我没借钱给她而不理我,但我还是小看了她。小红还和以前一样跟我来往,甚至还过来石厦找我,她跟我说,她当初跟我好只是看上我的人,钱不钱的无所谓。 这话听听即可,当真就输了。男女最初在一起很可能是因为对对方有感觉,但要长时间维持这种关系,肯定离不开钱的。 尚荣跟小梅也在了一起,有几次我在沙尾附近的新洲路看到俩人手拉手走在一起。尚荣也没再提还我钱的事,不知是他忘了,还是谈恋爱开销大所以一直保持在没钱的状态。我自然不会开口问他要,一百块钱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张纸而已,我没必要为了一张纸而放弃两个不错的朋友。 当然,这种不错是指双方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小梅告诉我,杨洁也谈恋爱了。男的也是老家镇里的,在沙尾一家物业当保安,身高一米七几跟我差不多高,长得也很飘潇。 后来我碰见过杨洁和这男的在一起,说实话,我对这男的第一感觉并不好,总感觉这男人过于深沉,不是好相处的。 腊月初八温红在老家顺利产下一个女婴,取名李莹。桂香打电话跟我说,‘莹’和‘赢’是同音,这是你哥嫂以此表明要赢过我们。 我对桂香的解说感到无语,女人的脑洞竟然可以无聊到这个地步。 我问桂香随礼没有。 桂香说大姐随了五百,我也随了五百。 我问我爹娘高不高兴。 桂香说,就算不高兴也得忍着,两个老东西哪敢得罪你嫂子。 对于桂香的出言无状我都懒得说她了,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改,说不定还会跟我吵起来。 转眼便到了春运,大批在外打工的人都纷纷返回老家。 要说打工的人是真苦,为了赚点钱不惜抛妻弃子远离家乡来到南方打工,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赚一点钱,不但要被心狠的老板欺凌,还要每年花三四百块钱办理暂住证,终于到年底本想能回老家跟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又搞什么春运价,反正就是不把打工仔身上的油水榨干决不罢休。 为了错开回乡的高峰期,门窗厂从十一月便开始赶货,到腊月中旬几个仓库都存了不少货。在腊月十五给员工发了十一月的工资和年终奖,至于腊月的工资等年后开工再发,这是为了避免员工回老家后不再来,或者来了也不到厂里上班,毕竟培养一个熟手厂里也需要成本的。 我问过何文才回不回去过年,何文才说没钱,没脸回去过年。他来门窗厂之前几乎没有在一个地方稳定呆过,甚至还落下不少外债。 何文才对我说,过了年我能不能到厂里做。 我问难道做门卫不好。 何文才对我讨好笑了笑说,做门卫挺清闲挺好的,可是我更想在厂里学点技术,再说在厂里做工资也要高不少。 我说在厂里做虽然工资高,但也辛苦,灰尘也大,你要想清楚。 何文才说,我现在正年轻,不怕吃苦。 我说行,等有时间我跟苗总说说,你过年这段时间把厂子看好,铁门早晚一定要记得锁好。 洗车场在十八日也把工人的工资结清,三芽的提成也都给了他,三芽得意道,今年终于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其实他手里的钱还不到一万,可相比前两年到处混吃却要强许多。 金红和三芽定了十九日回老家的大巴,车费竟然差不多翻倍了,听说到二十六至三十这几日,更是一天一个价。 其实我是不希望金红回老家的,虽然我也舍不得她,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金红在深圳的事早在老家传的沸沸扬扬,跟我的情人关系在岭下村已经尽人皆知,甚至她在新洲迪吧被多名流氓侵犯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这些人不会同情金红的遭遇,只会想着怎么在金红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们卑微的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这就是丑陋的人性,在我们这个没有任何保障的社会里,尤其突显。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性都是恶的,人就是要做坏事的,人是靠不住的。 伍子胥的父亲和哥哥被楚王杀了,于是伍子胥从楚国逃到吴国去搬救兵,但他过关的时候被抓住了。被抓住以后,伍子胥就说,你是不是要把我押回楚国见大王。那守关人说,当然了,大王悬赏通缉你,我逮住你我有赏啊。伍子胥说,你知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要通缉我,是因为大王怀疑我偷了他的夜明珠,这么大一颗夜明珠,那你现在在我浑身上下搜,在我的行李包裹里面去搜一下,看看有珠子没有。守卫就浑身上下一搜,没有。伍子胥说没有对不对,好,我现在告诉你,大王抓我是为了要回这颗珠子,你把我送回去以后呢,我身上又没有,大王又追着我要,那我怎么办呢,我只好说珠子在你那,你看着办吧。于是,守卫就把伍子胥放了。 所以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利益的诱惑,或者害的威胁足够大的时候,没有人讲道理。 当然,如果一个国家,能够提供给人足够的保障,如教育、医疗和养老,那么人们就不会把钱放在第一位,而不顾一切地追求,随之而来的也就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亲情也不会那么绑架,爱也就显得更自然,百姓幸福指数会高很多。 第154章 徐总打我股份的主意 既然金红执意要回老家,我也不好再劝。我不得不再次感叹母爱的伟大,明知回去要面对许多流言蜚语和中伤,但为了能陪自己的女儿几天,她毅然选择回去面对一切。 十八日晚上七八点时,那个姓林的水电工买了一些水果和几瓶八宝粥送过来,说是给金红在路上吃的。然后放下东西就走了。 金红不安地看着我,我故意笑了笑,说这个老林对你还挺不错的。金红说,平时打过几次交道,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捏了捏她的大白兔,笑道,是不是这样打的交道。 金红咯咯笑着打了我一下,说不但这样,还被他弄过。 我顿时来了兴致,脱了她身上的衣服便要开始。金红笑道,就知道一说我跟别的男人好过,你就会特别兴奋,今天又是这样。 是啊,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情景,我总会显得特别亢奋。我的这种癖好还是桂香先发现的。 虽然我跟不少女人有过关系,但我还是最喜欢和金红在一起。虽然桂香的美貌和身材都跟金红有的一拼,但在床上给我的感觉差远了。 果然,才刚开始,金红便千娇百媚地叫着,让我有了一种强烈征服的欲望。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送金红和三芽去文锦渡汽车站坐车,因为提前定好了座位,所以把行李放好后,三芽便上了车。 我叮嘱金红路上停车吃饭时,有吃就吃,不要为省几个钱而受委屈。还有回到老家,凡事都要忍着点,不要跟人吵架,更不要跟敏华一家吵架。 金红没好气笑道,知道了,昨晚你已经说过几次了。 我也不禁为自己唠叨感到好笑。想起以前母亲也是这样对我唠唠叨叨,此时我才明白,母亲的唠叨其实全是对儿子的爱。 送走金红后,我直接开车去沙嘴。二姐得知我不回老家过年,让我和他们一起过年。 我自是巴不得,自己在家过年冷冷清清不说,还得每天为三餐忙碌,既然有现成的饭吃,我岂会推辞,反正是自己的姐姐,也没必要客气。 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让我有了一个从小到大欺负我的哥,又让我有了一个从小特别关心我的二姐。 我赶到二姐家时,二姐家里来了客人,姓杨,二姐叫他计生,听说是镇上计生办的一个副主任,因为镇上来深圳打工的人多,所以让他常年外驻在这边。 杨计生以前也是个泥腿子,在他哥官运亨通之后杨计生也水涨船高,由泥腿子摇身一变成了村干部,后来又到镇上计生办成了正儿八经的干部。 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 听二姐说,把娟娟送去贵州深山这事也是杨计生给出的主意。 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所谓的原则只是糊弄傻子的窗户纸而已。 二姐高调把我介绍给杨计生夫妇认识,并特别强调说我在西丽塘朗山那边开了一家门窗厂。 杨计生很快对我有了浓厚的兴趣,得知我结婚几个月还没拿到准生证时,义愤填膺说,那些人简直太不像话了,都结婚这么久了还不给办准生证,某些人为了捞钱已经不择手段了。又让我放心,这事包在他身上,过两天他就回老家,一定将我的事办好。 人家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我自是再三感谢了他。 杨计生离开时,还特地要了我的联系电话和科机号,又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了我,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他。 出门时,看到我开的五十铃印着‘安利丰塑钢门窗实业有限公司’的字样,又回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杨计生夫妇走后,二姐说,像杨计生这样的人脉还是要有的,别看他只在镇计生办,但那张关系网在镇里却无处不在,再说他二哥是区里副区长,就算镇上的领导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我对二姐的话自然深以为然,因为我本身就是在这种不公的社会里长大的。 没钱没势的人打一分钱的扑克可以定性为赌博被关进派出所,而有钱有势的人,明目张胆在镇上成千上万地豪赌,也没人去抓。 还有一事让我至今不能释怀。那时我家和永华家还是邻居,永华六岁时他父母带他去学校报名读书,正好被我母亲看到,母亲心说我比永华大半岁,也带着我一起去。结果报名的老师以我没到七岁为由不收,而小我半岁的永华却顺利入学。 这就是我们一直尊敬的老师所做出来的事。所以,我从小便没有过尊师重道的想法,有时还故意去踩烂那些老师种的菜,为此还被父母用粗绳狠狠抽过几次。 为此,我还成了镇上的一个另类,很多父母不让孩子跟我一起玩,担心我会带坏了他们家的孩子。 以前有一个跟我玩的很好的伙伴,叫舒云,有次我去他家借辅导书,他母亲把舒云叫去后屋,我觉得有些奇怪,便贴在墙角偷听,果然,他母亲先是把我批的一钱不值,然后规定舒云以后不许再跟我来往。 我听了当时直接离开了他家,后来舒云有几次在路上叫我我都没理他,到现在早就断了联系。 晚上,我到沙尾工业区宿舍楼去找阿琼,结果被告知阿琼已经辞工走了。 我有些懊悔上次没有及时将阿琼拿下,原来,一次的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下楼来,看到小梅在前面走,我把她叫住,问她过年回不回老家。 小梅说,不想回去,又担心过年期间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问尚荣回不回去。 小梅说,他就是想回去也没有路费。 这时腰间的科机响了,我挥手跟小梅道了别,到附近的小店复了机,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苗梅的声音,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沙尾。 苗梅说,你现在过来新洲酒店。 我问有啥事。 苗梅不耐烦说,让你过来就过来撒,问这么多。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尼玛,这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对我说话总是这么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虽然我心里有所不快,但还是快速赶到新洲酒店。阿娟现在已是酒店的部长了,听说阿良也在后厨炒上菜了,听说俩人打算明年回老家结婚,没想到这俩人还真能跨省结成正果,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到二楼,杨洁正在风景区泡茶,见我过来,告诉我说老板她们在兰亭包厢。 我没有急着走,问杨洁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杨洁说,过年期间酒店生意会更好,我哪有时间回去过年。 我说总不能因为生意好就一直不回去过年吧。 杨洁说,梅姐跟我说了,让我明年淡季回老家一趟。 这时陈蕾从兰亭包厢出来,指着我笑道,梅姐让我出来看你到了没有,没想到你在这里陪美女聊天。 我问包厢里有哪些人。 陈蕾数着指头说,有老板加老板娘,还有梅姐熊经理和酒店两个主任,另外一个就是徐总。 我问是那个开装修公司的徐总? 陈蕾说,难道你还见过老板身边有第二个徐总。 我跟着陈蕾走进包厢,徐总站起身热情邀我坐在他身旁。拍着我的肩膀不住地夸我年少有为。 我不明白他堂堂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为何这么看得起我。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徐总说愿意花双倍的钱收购我的塑钢门窗厂的股份。 虽然徐总的报价很诱人,但我还是一口拒绝了。因为塑钢门窗厂已经进入正轨,而且有老板娘和苗梅的关系罩着,赚钱是迟早的事。 再说我手里也不缺钱,自己三十多万不说,手里还拿着二姐的一百万都没地花。 没想到徐总就是颗牛皮糖,一沾上就别想让他轻易下来。徐总又说愿意花五十万只要我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就满足了,他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能有和老板娘合作的机会。 第155章 为了自保转让公司股份 这报价确实很诱人,我有些心动,看向苗梅,苗梅说这是你自己的事,看我也没用。 虽说塑钢门窗厂的前景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值钱吧。难道这个徐总真的只是为了攀上老板娘这棵大树? 想到自己的股份确实有点多,容易让苗兰和苗梅产生在为我打工的想法,说不定苗梅这段时间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的来源也可能在这里,我便同意了徐总的提议。 没想到我刚答应下来,徐总的秘书就从包里把股份转让合同拿出让我签。这完全早就预谋好的啊。 我仔细看过合同,见没啥纰漏,便把合同签了。 等我签了合同,徐总给了我一张建行卡,说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1234。并说我现在可以去下面的取款机查看。 我自然不会真去,就算我不相信徐总,也相信徐总不会在刘老板和苗兰眼前耍花样,否则他的口碑就坏掉了,为了几十万,徐总不至于做的这么没有底线。 酒席散后,苗梅让我跟她去益田村,一路上苗梅老是盯着我看。我问怎么了。苗梅说,你的眼界还是不够。 我问为啥这么说。 苗梅说,徐总花五十万买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看起来你赚了,其实你吃了大亏。 我问为什么。 苗梅说,你知道我们塑钢门窗厂的那块地现在有多值钱么。 我问有多值钱。 苗梅说,至少已经翻了五六倍。 我拍大腿懊悔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白白损失了几十万。 苗梅说,我怎么能早说,我姐觉得你股份太多,让徐总这么做的,我怎么能拆我姐的台。 我说百分之四十叫太多,那现在还剩百分之三十是不是还有些多。 苗梅笑道,看来你不傻嘛。 我说要不我再转让给你百分之十。 苗梅看着我说,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说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有的赚就行。 苗梅笑道,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现在手里没多少钱,吃不下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要不我问问我姐。说完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苗兰的电话。 苗梅在电话里把我还想出让股份的事说了,苗兰说明天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苗梅说,你打算什么价把股份出让给我姐。 我说只要成本价就行。 苗梅用手在我额头上一搭,说没发烧呀,怎么在说胡话。 第二天上午,我和苗兰签了百分之十股份的转让合同,苗兰给了我三十万,可能是觉得便宜赚大了又补给我一辆银灰色丰田错又差。 既然苗兰执意要送车给我,我也没客气,有了自己的车,明年厂里开工后就不用再跟何司机抢车开了。 我开着错又差到沙嘴二姐家,二姐问我这是谁的车,我说是我的。然后把股份转让的事说了。 二姐说,前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因为你不知情转让了我好理解,毕竟对方的价码出的也不低,后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在知道行情之下为何还低价转让掉。 我说,既然我的股份多的已经让她们感觉不舒服,我就该主动转让股份出去,免得和她们把关系弄僵。现在这样多好,原先投进去的八十万回来不说,还搞到一辆进口车,厂里还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二姐笑道,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但我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我说,人要知足常乐,毕竟厂子要她们靠关系才能拿到大单,我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就要有吃瓜群众的觉悟。做人不要太贪心,特别是在自己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只要我跟她们把关系搞好,吃点亏也不是啥事。 其实有些话我还没跟二姐说,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我若不主动把股份转让出去,跟苗梅姐妹关系肯定会逐渐恶化,甚至我的人身安全都会没有保障。 若我所剩百分之二十股份还让苗兰姐妹不能容忍,那我还会继续把股份全部转让出去,套现走人。 既然惹不起,那我总躲得起吧。既然你们没有格局,那我不跟你们玩总行了吧。 我还了解到,市里为了加快南山区的建设发展,准备修一条主道贯穿整个南山区,可能这就是塑钢门窗厂地皮猛涨的原因吧。 既然地皮已经炒起来了,那么南山区的房子呢,肯定也会水涨船高的。 我把这些想法很二姐一说,二姐说其实我也觉得到南山买房是不错的选择,毕竟那边的房子现在才两三千一平米,而市区这边都要四五千一平米了。 我说既然你也看好南山那边的房子,那我明天就去南山那边买房子。 二姐说,也不用这么急,等过了年再去买也行。 我说既然看好就越早买越好,等别人都知道市里要在南山区修主道的事,到时房子就不便宜了。 二姐说,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日,二姐让美红在家带孩子,坐上我的车便往南山区进发。 这个时候还没有限购的说法,只要有足够的钱,想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 有的开发商为了快速回笼资金开发下一个楼盘,对全款买房的客户都会非常欢迎,通常都会打折,打折的幅度一般在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之内,有个别的开发商,甚至还会超出百分之十的范畴。 我和二姐看了几个楼盘,虽然觉得都不错,但买房毕竟不是小事,多看几家对比总是好的。 后来我把车子开到南油,没想到这里有金科地产的一个叫四季花城的楼盘正在出售。 二姐说,金科地产的股票一直在涨,若我们那些金科地产的股票留在现在不卖,现在还能多赚不少。 我说,我们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金科地产的股票会涨的这么好。 虽然四季花城的房价比先前我们看过的几个楼盘每平米将近要贵一千,但二姐说,金科地产是深圳的龙头企业,虽然贵,但肯定有贵的道理,就算以后出手也容易些。 我觉得二姐的话很有道理。起码金科地产的质量有保障,没出现过豆腐渣工程。买房这种大事,价格高点低点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没人愿意拿一生的积蓄,为了贪便宜去买一套没有质量保障的房子。 我们找到售楼小姐,问全款买房有多大优惠。 售楼小姐可能是新手,先招呼我和二姐坐下,又给我们倒了茶水,让我们先坐,她这就把经理叫来跟我们洽谈。 没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着售楼小姐过来。售楼小姐指着女人介绍说,这是我们王经理。 王经理说,你们全款买房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百分之五的优惠。 我说我们不止买一套房子,如果价格合适我们还想再买几个商铺。 王经理想了想说,最多优惠百分之八,这已经是底线了。 我和二姐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我选了一套三房两厅和一套两房一厅两套房子,外加两个商铺,共花了将近一百万。二姐则买了三套房没买商铺,也差不多花了一百万。 等办完手续拿到房产证时已经快天黑了。二姐笑着说,幸亏是金科地产这种大公司,若是一些小房地产公司说不定要几天才能把手续办完。 二姐把三本房产证都给了我,让我给她保管。 我笑着说,昨天手里还有两百万,出来这么一趟手里便没钱了。 二姐问我是不是真没钱,没钱她可以先给我几万。 我笑着说,你这话若让小根听到,他又得说你太偏心了。 二姐笑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有出息,我总不能时时接济他吧,而你不同,有了自己的厂不说,还有五六套房子和五六个商铺,几万块对于你来说只是洒洒水,而小根则不同,我若给他几万,基本就不用指望他能还,说不定还会跟我反目也难说。 我说,不还这点我信,要说反目恐怕他还没这个胆。 第156章 我把欣儿的事跟二姐说了 二姐说,他现在肯定不敢跟我反目,毕竟他还要靠我,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我笑道,没想到二姐你对小根会有这种看法。 二姐说,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问啥事。 二姐说,你也知道,父亲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人,前面两个都是女儿,后来生下小根后,父亲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看待,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都会留给他吃,而我和大姐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后来你出生了,父亲便没有再像以前那么溺爱他了,父亲甚至更疼爱你。 我笑道,我一直不明白小根小时候总喜欢欺负我打我,听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 二姐说,父母以后老了肯定指望不上小根的。 我问为何你会这么说。 二姐说,你看看他做的事就知道,在帮我管理厂子的时候,他从不想着怎么把厂子管好,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搞钱。对我这个姐尚且如何,对年老的父母更不用指望他了。 我说,他对他那些同学倒挺好的,只要过来深圳找他,他就会尽心尽力照管好。 二姐不屑说,对那些人再好有啥用,等那些人好了之后谁还会记得他。 我无奈说,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对我这个亲弟弟他总是各种压迫和算计,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反而更好。 二姐说,这有啥难理解的,他无非就是不想让你这个做弟弟的比他过的更好而已。 我说我过的好对他又没啥坏处。 二姐说,你一旦过得好,就会突显他的无能,让人看不起他,让他的虚荣心受到伤害,你说有没有坏处。 我无奈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错了。 二姐看了看我,突然问道,小新,听小根说你跟敏华的老婆搞在一起了? 我嗯了一声,不敢看二姐。 二姐说,敏华一家跟我们家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你这样做确实有些欠妥。 我说,姐,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 二姐说,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我说,其实敏华不能人道。 二姐说,怎么可能,人家连女儿都生了。 我说,是真的,那个孩子也是我的。 二姐大吃一惊,说道,这么说你在来深圳之前就已经跟金红好上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金红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二姐叹息说,没想到金红这么命苦,她既然给你生了孩子,那你以后一定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了,那个孩子叫啥名。 我说叫欣儿。 二姐说,等我啥时回老家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孩子。 我笑着说,金红已经回老家过年了,说不定到时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二姐笑道,没想到我早就做姑姑了,你这家伙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也忍得住不告诉我一声。 我本想开车直接去沙嘴二姐家的,二姐让我先把房产证放在明月花园再去沙嘴。 我把车开到明月花园,二姐没有下车,我把房产证放在家里便下楼来。 二姐说,买了这几套房子的事你最好不要让桂香知道。 我说房产证放在家里不想让她知道恐怕也很难。 二姐说,你不是说那个徐总是装修公司的老板么,你看能不能让他帮我们把这几套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到时把这些房产证放在四季花城的房子里,桂香就不可能知道了。 我说行,等过了年我跟徐总谈。 回到沙嘴时,姐夫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二姐笑着说,难得这家伙有回来这么早的时候。 我和二姐刚下车,姐夫走出来盯着我的车前后打量,问我的车是哪里来的。说话时笑的有些勉强,眼里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嫉妒。 这也难怪他会有如此表情。我开的丰田错又差跟新车差不多,显得高端上档次,而姐夫的车子还是几年前的蓝鸟,虽然也是进口车,但跟丰田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再说姐夫买的时候也是二手车,经过几年的磨损,车子早已没多少光泽了。 我把转让塑钢门窗厂股份的事又跟姐夫说了一遍。 姐夫惊叹说,没想到塑钢门窗厂这么赚钱,短短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美红抱着乐乐过来叫我和二姐进屋吃饭,我正要进屋,姐夫让我把车钥匙给他,说要试试这车的性能如何。 我笑着把车钥匙给了他,二姐笑道,你不会又想打小新车子的主意吧。 姐夫不爽地睁了二姐一眼,嘟囔道,啥叫我又想打小新的……。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用钥匙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在二姐家吃过饭,姐夫也不知把车开到哪里去了不见回来。 二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时间还早,估计父母还没睡,不如打一个电话过去跟母亲说说话,对了,那个桂花商店的电话是多少。 我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电话拨通桂花商店的电话,响了两声有人接电话,我说你这里是梧桐镇街上桂花商店的电话是么。 对方说是。听声音对方是一个年轻女人。 我问你是谁? 女人说,你这人真搞笑,你打电话到我家店里,反过来问我是谁。 我笑着说那你就是爱花了。 女人不耐烦说,有事说事,没事我要挂了。 我听说女人要挂电话,只得赶紧说道,我是国昌家的小新,你能不能让人叫我母亲来接一下电话。 女人突然惊喜道,原来你是小新啊,我是兰花,刚才气糊涂了,竟然没听出你的声音,你今年回不回老家过年? 我说不回来。 兰花说,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今年八月回来也不去市里看我。 我说有啥好看的,你都是有老公的人了。 兰花说,难道结婚了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异性朋友么。 我说,一般都是这样,再说你老公我也见过一次,不是那种很好说话的人,所以我懒得去市里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我自己添堵。 兰花不满叫道,好啊李小新,原来你早看出那人不是玩意你竟然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笑道,这你都能怨上我,你要怨也该去怨那个介绍人吧。 兰花说,就怨你,要是你当初胆大些追我,我也不至于过成现在这样。 我笑着说,就算我追恐怕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兰花切了一声说,只要你敢追,我就敢跟你,谁都阻拦不了我。 我说,现在说这些都没任何意义了,我姐还在旁边等着跟我母亲通电话,麻烦你去我家叫我母亲来接一下电话行不? 兰花笑着说,这有啥不行,你等着,我这就去你家叫,那我挂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电话,看二姐正看着我,只得对她苦笑了一下。 二姐说,是林花的三妹兰花? 我嗯了一声。 二姐说,兰花从小懂事乖巧,没想到她会喜欢你。 我不满道,姐,有你这么埋汰自己亲弟弟的么? 二姐咯咯笑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只是意想不到而已。 我抱起华华坐在我腿上,问道,华华,你说舅舅长得帅不帅? 华华咯咯笑道,舅舅比蟋蟀还帅。 娟娟和乐乐也笑着跟着说,舅舅比蟋蟀还帅。 这时姐夫试车回来,二姐问他把车开到哪里去了,去了这么久。 姐夫笑道,这车性能确实很好,小新,反正你没啥要紧的事,要不这车先借给我开一段时间,你看如何? 二姐不满说,你自己又不是没车,干嘛要开小新的车。 姐夫说,过年要去给一些熟悉的领导拜年,车子开好点总有面子些。 二姐还要再说,我赶紧用手制止二姐,说道,反正我用车少,既然姐夫要开尽管开就是。 姐夫笑道,我就知道小新好说话,不像某些人一根筋。说完,他从兜里掏出蓝鸟的车钥匙给了我。 我见时间差不多,又拨通了桂花商店的电话,电话刚响一声,那边便有人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是小新么? 我顿时心里一紧,眼眶含着泪,问道,娘,你的声音怎么是哑的,是不是生病了? 第157章 舍不得花钱看病的母亲 母亲说,这些天家里太冷,前天去地里拔葱卖,结果淋了些雨,这两天嗓子便一直都这样。 我问有没有去找医生看过。 母亲说,农村人哪有那么金贵,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二姐见我眼含泪水说不出话,从我手里夺过话筒,按了免提,说道,娘,你现在已经不再年轻,千万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逞强,只有你和爹身体都好,我们做子女的在外面才能心安,是不是手里没钱,没钱尽管跟我和小新说。 母亲说,我有钱。不过从声音听得出,母亲手里确实没多少钱了。 二姐说,娘,你现在去波波诊所让波波给你看看,该打针就打针,该吃药就吃药,不用心疼钱,我明天从邮局寄两千块钱给你。 母亲又说,我有钱。 二姐说,好了,我知道你有钱,你现在马上去波波那里看病,记得一定要去啊。 母亲刚说了好。二姐直接把电话挂了。 二姐郁闷道,娘也真是,有病也不去看医生,还以为自己年轻呢,为了省几块钱,让自己的身体受老罪,真不知该说她啥好。 姐夫说,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的,有病都舍不得花钱,都是穷怕了的。 这时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又在夸这里好那里好,我直接把电视关了,不忿道,天天只会报道这些歌舞升平,可实际上大多数农民连肚子都填不饱,甚至辛苦一年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交到粮管所也看不到钱,只能收到一张张白条。 姐夫说,上面的政策还是好的,主要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不屑说,若是一两年你这么说我还就信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有丝毫改变,可见上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姐夫说,你还年轻,看问题不要这么偏激,现在的改革开放,已经证明上面的人还是希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我没心情再跟姐夫争论,拿起电话拨通了春香照相馆的电话,是兰兰接的电话,我说兰兰,我是舅舅,你小姨在么? 兰兰高兴说,舅舅,小姨在隔壁店里打麻将。 我说,你去叫你小姨过来接电话。 兰兰说好,我这就去。这时传来春香的问话,兰兰,是谁打来的电话?兰兰说是舅舅打来的,舅舅让我叫小姨接电话。 很快,春香拿起话筒,问道,是小新么。 我嗯了一声,问道,店里生意还好么。 春香笑着说,生意很好,你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我本想说不回的,想到母亲的身体,便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回不回。 春香说,有时间就尽量回老家过年吧,很多人不回家过年那是没办法,你又不是缺钱的人。 我敷衍道,过两天再看吧。 春香问你找桂香有啥事?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桂香过来,接起话筒,不满说,白天我整天都在店里不见你打电话过来,晚上刚开始打麻将你就打电话来了,你是不是故意要跟我过不去。 我忍着怒火问道,这两天你去过我家么? 桂香笑着说,没事我去你家干嘛,难道还想让我过去给你小侄女洗尿布不成。 我说,我和二姐刚刚给娘打过电话,娘身体不舒服,说是前两天淋了雨着了凉,我和二姐都让她去看病,又担心她心疼钱舍不得去,你现在去我家看看,看看娘去看过病没有,没有的话就拉着娘去看,到时你把看病的钱也付了。 桂香说,可是我现在在打牌,他们三个还在等……。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怒不可揭气急败坏道,你这婆娘怎么回事,打麻将难道比我娘的身体还重要么,不打麻将你会死么,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你现在敢不去我家陪我娘看病的话,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说完,我直接把话筒撂下。 二姐冷笑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娘身体不舒服,她还一个心思只想着打麻将。 姐夫笑着说,你还有脸说别人,以前你不照样每天不在家带孩子去外面打麻将。 二姐怒道,我是没事才去打的麻将好吧,若家里人身体不舒服我还去打麻将,那我还算人么,那我还不如撞墙死掉算了。 我担心二姐跟姐夫又吵起来,说道,不行,我明天必须坐车回老家一趟。 二姐说,现在春运,回去的人那么多,恐怕不好买到车票。 姐夫说,小兰,干脆我们直接开车回老家过年,让乐乐回去见见爷爷和外公外婆。 二姐说,难道又要留娟娟一人在这边过年? 美红说,你们要回去就回去,我会照顾好娟娟的。 娟娟抱着二姐的腿说,妈妈,娟娟怎么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去呀。 二姐眼眶含着泪,哽咽说道,是妈妈对不住娟娟。 娟娟伸直小手要帮二姐抹眼泪,奶声说道,妈妈不哭,娟娟乖,娟娟跟姑姑留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妈妈乖不哭。 我看着姐夫问道,姐夫,现在还不能带娟娟回去么? 姐夫说,按说可以,就怕引起某些人的心里不平衡,到时到镇里闹事,我就愧对杨计生了。 我冷笑说,那些人真敢闹事,早在计生办那些人抓他们的婆娘刮胎结扎时早就闹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姐夫一拳砸在沙发靠上,说道,小新说的有理,总不能因为担心有人借机闹事一直不让娟娟回老家见见自己的爷爷和外公外婆吧,那过两天我们一家全部回老家。 美红担忧说,路上将近二十个小时,你和小新要轮流开车,几个小孩,小兰能照顾得过来么。 姐夫说没事,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开车久了会眼睛疲劳,但照顾小孩没啥问题。 商量好回老家的事,二姐和姐夫牵着华华的手去了外面买带回老家的礼物。 我抱着娟娟坐在我腿上,乐乐见了要挣开美红的手臂也让我抱。美红不愿松手,乐乐便哭了起来,美红只得无奈将乐乐放在我腿上,笑道,难怪老家的人都说舅舅最大,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让娟娟和乐乐各坐在我一条腿上,心里暗叹不已,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争宠,难怪大人的世界会充满了尔虞我诈。 这时电话响了,美红接起电话,然后把话筒给了我,又把乐乐抱走了。 是桂香打来的电话,桂香说,小新,我刚去了你家,你娘果然舍不得钱没去看病,然后我劝了娘好一阵,她才肯去,在波波诊所打了一针开了两天的药,我刚才送娘回的家。 我说辛苦你了。 桂香不满说,现在知道我辛苦了,刚才哪个还冲我发那么大的火,别以为我是怕你,是我姐不让我跟你闹。 我息事宁人地说,我刚才也是心急才跟发火的,过两天我和二姐全家会开车回老家,到时你记得在家洗白白等着我回来。 桂香说,刚才是谁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的,李小新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在深圳你不但打了我,跟我说话也没有了起码的尊重,我对你越宽容你反而越得寸进尺,我警告你李小新,你再这么不识好歹,迟早有一天我会半夜把你杀了。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打你的事,你把我的脸抓破不说,到现在还留着伤疤,我还被关进了银湖收容所,又送去了兴宁看守所,又在看守所里跟里面的流氓在尿坑里打了一架。 桂香得意笑道,谁叫你先动的手,活该! 我说,我是活该,谁让我娶了你这么一只母老虎。 桂香说,对付你这种人就得厉害些。 我说,爹身体还好么。 桂香说,挺好的,我每隔半个月会买一条烟给他抽,男人只要能喝酒能抽烟,身体基本差不了。 我笑道,这点你就做的很好,等我从深圳回来必须好好奖赏你。 桂香笑着说,你少来这套,真要奖励我就给我买三金回来,我才不稀罕你的那二两骚水。 我说买那玩意做啥,浪费钱不说,还容易招贼惦记。你不知道,前两天我在路上,有一骑摩托的飞贼,为了抢一女人脖子上的金项链,直接拽着项链将女人拉倒在地,看那女人摔到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脖子发疼。 第15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桂香不满说,就没像你这样的,别人家哪怕没钱都会借钱给未婚妻买三金,你倒好,都跟你领证了还不见戒指,我看你是心里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投降道,我其实早就给你买了戒指,本来想等我回来再给你,让你惊喜一下的,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只得提前告诉你了。 桂香惊喜道,真的。 我故作平淡说,不就一戒指么,有啥好一惊一乍的,你真这么喜欢,等会我再去买九个,让你每个指头上都戴一个。 桂香娇声道,讨厌,戒指哪有每个指头都戴的道理,被人看到还成了笑话。 我说,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桂香笑着说,你千万不能挂,我还等着你回老家一起过年呢。 我没再理桂香的调侃,直接把电话挂了。 美红笑着说,小新对于媳妇还挺有一套的。 我笑着问,这话从何说起。 美红说,当着你姐的面故意厉声斥责桂香,显得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媳妇,你姐不在时,又好言劝抚买金送银收买桂香,让桂香也没有了怨气,年纪轻轻手段就玩的这么高明,难怪能这么早就发达。 尼玛,合着在这女人的眼里,我今晚所做的全都在演戏啊。 我懒得跟她解释啥,即便解释了她也不会信,因为她固有的观念和我的观念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与其试图说服一个跟自己观念不同的女人,还不如去跑一次马拉松,起码去跑马拉松能有成功的希望。 二姐和姐夫买了大大小小很多冬衣回来,我怀疑他俩把人家店里的冬衣全都搬过来了。 二姐笑着说,没想到这边的冬衣这么便宜,比老家的还便宜许多。 姐夫说,这很好理解,毕竟深圳这地方一年最多也就冷这么几天,冬衣没有多少人买。 二姐拿出一件绿色军大衣给我,笑着说,小新,你猜猜这军大衣花了多少钱。 我摸了摸,布料挺好的,帽子和衣领都是厚厚的绒毛,我说最少也得一百五吧。 二姐得意道,只要七十块钱。 我故意说,这么便宜,那店在哪里,我还去买两件。 二姐咯咯笑道,你去了也没用,因为店里只剩下的两件我全都买来了。 我笑着说,沙嘴又不止那一家店,说不定别的店也有呢。说罢跨步向门外走去。 二姐要叫住我,美红笑着说,小兰,你家小新在逗你玩呢,你以为他真要去买军大衣啊,他是要去给他媳妇买金戒指。 我在沙嘴二坊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金店,花了三百六买了一个戒指。 真不明白金子这玩意怎么就这么值钱。 有人说金子之所以值钱是因为金子本身是稀有金属,在科技领域有广阔的用途。 我觉得这说法就是在放屁,难道在几千年前,金子就能应用在科技领域? 在我看来,金子本身其实是没有多少价值的,而它之所以能够身价百倍是因为统治阶级给它的身份。 就像一个人,在这人失去身份时,可以把他关在牛棚里,傻子给他一个黑馍吃,这人卑微的可以对一个傻子感激涕零。一旦这人获得了身份则又不同,指点河山头头是道,把自己当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 难道这个人真是神?狗屁,全都是身份不同而促成的。 比如现在的各种古董,动不动就天价,一级保护文物,真有那么珍贵么?一个元代青花瓷能卖上千万,凭啥啊,难道喝了这青花瓷装的水是能成仙还是能去百病? 有人会说这是文化,狗屁文化。无非是这里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而已,而这利益链里的人就会想尽办法让古董这玩意穿上各种华丽的外衣,甚至披上爱国的色彩,让它更显得高大上。 事实上呢,它是否能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任何附加价值?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不要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各种看不到摸不着的文化,古董即便算是一种文化,那又如何,文化也有良莠不齐,因为文化不等于文明,只有文明才能让人类进步,让人们最大化获得幸福。 那些不能让老百姓有所获益的文化,都是糟糠,甚至可能是老百姓思想上的桎梏。 第二天上午,我开着姐夫的蓝鸟去八卦岭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跟谢兵华说了,谢兵华笑着说,就知道金红一回去你在深圳也待不住。 离开酒楼的宿舍,我又去太阳桌球城找小红,小红不在,她同事告诉我,说小红跟她姐昨天已经坐车回老家了。 我又开车到西丽塑钢门窗厂,见院子里有不少落叶,还有一些风吹进院子里的垃圾,便找了一把扫帚扫了起来。 何文才从宿舍里出来,见我在扫地,赶紧从我手里接过扫帚扫起来。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说有空院子的卫生还是要打扫一下,这是厂子的形象。 何文才拿着烟解释说,这院子平时都是廖姐打扫的。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悦,说道,廖姐是厂里做饭的,打扫院子也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 见我脸色不悦,何文才想说啥又没说,我知道他心里不服,想着过年期间还得靠他看着厂子,担心他会有情绪,只得安抚道,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要求高些,只要你勤快些,我也好替你说话,给你提职加薪,你懂我的意思么。 何文才眼神顿时放亮,连连点头对我笑道,我懂我懂,李老板这是把我当自己人。 没想到何文才这么好糊弄,我内心一阵窃喜,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给别人画饼,原来是这么惠而不费。 一个人愚昧的四大表现:一、对素未谋面的人恨之入骨;二、对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引以为豪;三、对被人吹捧出来的神明倒头就拜;四、对别人未曾兑现的承诺感恩戴德。 何文才正应了里面的第四条。 临走时,我又给了何文才一个一百的红包,作为自己在厂里的唯一亲信,还是要尽量善待的。 返回经过桃源村时,想着该不该去看看茶香。 上次跟茶香在夜市分开之后,我因为心里有障碍一直没有再来找过茶香,茶香也从没主动联系过我,或许茶香不想让我看轻她吧。 想着自己明天要回老家,还是去见见她吧,起码这是一个见她挺不错的借口。 我找了一个空地把车停好,又到菜市场前边的水果店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还买了两斤红提,这才向清平裁缝店走去。 哪知店铺的卷甲门竟然关着,卷甲门上还有些灰尘,一看就知道这卷甲门有些时日没人动过了。 我心里一沉,想起上次茶香跟我说过有流氓收保护费的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进旁边几个店问了问,几家店主见我不是来买东西的,都冷淡说不清楚。 我失落地上了车,原以为再次见到茶香之后,以后便可以常联系到她,却不知人本身就是生活在一个无常的世界里。 人总是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很多事不用急,只要愿意随时都来得及。 等到错过机会时,才知道一切晚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啊,朋友之间尚且如此,那自己年事已高的双亲呢,岂不更是时不待我?!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总认为父母一直会在老家家里等着我,只要我啥时愿意回去,就能如愿见到父母。 但是,这种时间还能继续多久,会不会被一个意外打破? 记得小时候,父亲几次脑溢血送去医院,我放学回到家,邻居纷纷告诉我,父亲被送去医院的路途中嘴里还在念叨我的名字,我当时大哭起来,一路哭着去了镇医院。 病好后,父亲跟我说,爹不能死,爹担心爹死了谁来养活你们姐弟四个,最让爹放心不下还是我的小宝宝。 父亲口里所说的小宝宝自然就是我,可惜我这个被父亲视若生命的小宝宝,从小不爱学习,调皮捣蛋,专跟老师唱反调,让父亲后来失望透顶。 第159章 让人讨厌的嫂子温红 下午,我去沙尾宿舍楼找小梅,本想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跟她说的,看看她有没有啥事让我带回老家给她家人的,结果她没在宿舍,听睡在她对面的一个达县女孩说,小梅上午跟她男朋友去了市区,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离开小梅宿舍,又到新洲酒店宿舍里去找杨洁,杨洁和酒店的咨客睡在一起,睡的床位竟然是金红以前睡的那个床位,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阿娟说,在金红之前睡在这床位的是阿莲。阿莲在酒店只做了两三个月,离开时甚至连离职手续都没办,虽然有说法阿莲被港佬包养了,但谁知道是不是出了啥意外呢。 就算阿莲真的让港佬包养了,她也不至于不辞职不结算工钱便离开吧。 见我过来,杨洁要爬下床来招呼我,我摆摆手让她继续待在床上,跟她说了我明天要回老家的事,问她有没有啥事带给家里人的。 我说话时,杨洁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啥心事。得知杨洁没啥事托我办之后,我要走,想了想,还是把先前那种不详的感觉告诉了杨洁,劝她最好换一个床位。 这种事情听上去似乎虚无缥缈、荒诞不经,但有时候我宁愿选择相信它可能存在。 毕竟,在这个广袤而神秘的世界里,实在有着太多的现象和事件令人类感到困惑不已,以至于现有的科学知识都难以给出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 杨洁看着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信这个。她既没说搬也没说不搬。我没再说其他,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她信不信是她的事,我总不能强迫她搬吧。 离开杨洁宿舍,我到酒店收银台打电话把我要回老家的事跟苗梅说了。苗梅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可能没有。苗梅想了想说,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其实我和二姐一家明天上午九点后才出发,晚上完全有时间。但经过转让股份之事后,我不想再跟苗梅走的太近了。 不是我要记恨啥,而是这事让我明白,我跟她还是保留点距离更好。 因为我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不会再天真地认为跟她上过床就会有多亲密,对于她来说,我只是她临时的一个床上玩伴而已。 何姐凭啥对我这个第二股东不假以辞色,还不是因为何姐清楚知道我在苗兰苗梅的心里并没有多重的份量,才会如此这般对我。 晚上,桂香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明天啥时出发,大概啥时能赶回老家。 我说明天上午九点后出发,估计后天早上六七点到。 桂香说,家里已经开好了床铺,床上的被子被套和枕头全是新的,到时二姐一家人全部住在我们这边。 我笑着说,这些肯定是春香姐准备好的,你来邀啥功。 桂香笑着说,现在让你先作怪,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把你干趴下。 我正准备挂电话,桂香又说,今天上午金红和敏华到镇上赶集来了,买了不少年货,我姐叫他俩在我这里吃的午饭。敏华说他明年也会跟金红一起去深圳。 我说,来就来呗。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翌日上午,我们开车从深圳出发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到东莞时天空已经有了些阴霾,开到河源时更是冷雨敲车窗。 气温从十几二十度骤降到五度以下,虽说出发前准备的充分,几个小家伙上厕所时还是在叫冷。 二姐笑着说,现在就叫冷,这才哪到哪,等到老家时还要更冷。话虽这么说,又从后备箱里找出衣服给娟娟和乐乐加在身上,说免得等会再加了。 我和姐夫俩人轮流开车,因为车上孩子多,气氛一直非常温馨,所以我们并没有太急着赶路。 在我们赶回梧桐镇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因为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倒没有让我们觉得多冷。 我直接将车子开到春香照相馆门前,春香见我们下车,点燃了早准备好的爆竹,姐夫牵着华华的手,二姐抱着乐乐,而我抱着娟娟一起小跑着进了屋里。 因为春香姐去深圳时到二姐家吃过饭,所以都认识,倒不用再特别介绍。 姐夫背着双手前后参观了房子的大致情况,连声说这房子花五万块买下太值了。 兰兰很快和华华成了好朋友,拿出自己认为很有意思的玩具和华华分享。 我则叫桂香和我一起从车上把行李搬进屋里,当然,给父母买的礼物仍然留在车上。 我们没在屋里久待,提着准备好的礼物要去老街那边看望父母,因为人多车子坐不下,二姐说干脆走过去,正好可以看看镇子上的风土人情。 春香因为还要在家里给大伙准备午饭,所以没有跟我们一起过去,兰兰要跟着去,春香也没让她去,要兰兰留在家里给自己打个下手。 在经过镇政府大院门口时,杨计生和两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好从院子里出来。杨计生赶紧过来跟姐夫握手,还跟我握了手,问我们怎么没开车回来,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似乎不单是在问我们。 姐夫掏出他的中华烟给三人每人一支,又问我要不要来一支。这话问的,我没客气也拿了一支抽了起来。 杨计生给我们介绍了其他两个人,左边个子较矮三十来岁的是新调来的王副镇长,另一个是镇党政办的刘干事。 俩人又热情跟我和姐夫握了手。姐夫似乎早已习惯了跟人握手,我则感觉有些别扭,不明白怎么会有握手这么奇葩别扭的礼仪。 杨计生又向王副镇长大致介绍了姐夫在深圳的成就,并特别强调说明姐夫是去年全市打工者优秀先进个人获得者。并得到了丁市长的十分肯定。 二姐见我们一时半会完不了,说你们先在这里聊,我和桂香先带着孩子去我父母那边,说完便带着孩子要走,我提起也要跟着一起。 杨计生叫住我,说下午周镇长有安排,到时一起过来坐坐,看看能不能为家乡的建设献策献力。 我连连摆手,笑着说自己没这个本事。也顾不得许多,追上二姐一起回家。 经过桂花商店门前时,兰花抱着孩子从店里出来,问我啥时回来的。 我说刚回来。 我见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赶紧掏出三五烟打了一圈,又笑着跟兰花指了指家里的方向,便向巷子里走去。 回到家,只有嫂子温红在家带孩子,见我们回来,温红抱着孩子把我们让进里屋,说父母觉得天气好所以都去地里种菜了。 我以前睡的床也已经被温红占了,床上摆着温红的各种随身用品,再看温红那副理所当然女主人的神态,令我心里很不舒服。 桂香似乎看出我的不悦,贴在我耳旁低声说,这就是我不愿来这边的原因。 我也没想到,再次回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我转身出了屋,蹲在屋前的台阶上抽烟,心情非常复杂。 温红刚才在屋里的几个带有矜持味道的冷笑,让我对这女人彻底没了任何好感。 我真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为了小根建房子,父母把家里的老底一万多块钱都垫进去了,我说过一句话么,若按镇上的风俗,父母有两个儿子,凭啥把家里的钱全给大儿子建房子? 我不拿这事跟小根争,这是我大度,偏偏这女人得了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觉得我亏欠了她的,这就让人觉得很讨厌了。 第160章 父亲跟我假装客气 这时老猪倌家的后门被人打开,老猪倌拿着木凳从屋里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把木凳放平靠着墙坐下。 老猪倌做的是给母猪配种的行当,所以村里人都称他为老猪倌,至于他的真实名姓村里人反而没多少人知道。 从我八岁时搬到这边开始,老猪倌就给我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因为这老头没事时喜欢坐在后门跟邻居聊解放前的事,而他所说的事跟老师跟我们讲的有很大出入,甚至有些是截然相反的,所以那时我觉得这老头是个坏老头,只要他一开始跟人讲起以前的事,我都会赶紧离开,似乎生怕自己会被他的‘妖言’给蛊惑了。 如今的老猪倌精神显得颓废,背也佝偻着,苍白的头发在寒风里吹得不停地翻起。 老猪倌其实在六十年代娶过一个寡妇,寡妇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寡妇跟着老猪倌没两年寡妇就死了,老猪倌仍帮着寡妇把儿子养大成人,这儿子长大后一表人才,跟老猪倌分家过,分家后儿子恢复了他原来的石姓,小石没再顾老猪倌,在村里扬言说老猪倌的生老病死都与他无关。由于小石勤快肯干长得又一表人才,很快娶了一个既聪明又能干的媳妇,说来也奇怪,俩人结婚后第一个儿子是个聋子,第二个儿子又是个哑巴。于是村子里便有流言蜚语传出,说因为小石忘恩负义,所以老天才这样惩罚他。 村里有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到小石家说自己亲耳听到老猪倌说这是老天对没有良心人的报应。小石又跑到老猪倌的家里大吵了一顿,随后便把房子卖了,带着妻儿全家搬去市郊的西水乡了。 无论从长相还是体型,小石都很像老猪倌,开始我还以为他俩是亲生父子,后来听父亲说小石是他娘嫁过来时带过来的,我这才知道俩人没有血缘关系。 老猪倌性格倔犟的像头驴,从不服人,连对那些村干部都不拿正眼看的,平时挂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不求人一样大”。 这个倔犟的老头,现在应该七十多了吧,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能牵着他养的大公猪下乡给别人家的母猪配种么? 我看着老猪倌善意地笑了笑,老猪倌看着我要说啥,话没说出先咳嗽了起来。 我站起身,从兜里拿了一个红包给老猪倌,老猪倌疑惑地接过我的红包。 我问你现在还有没有在做给母猪配种的行当。 老猪倌摇头说,早没做了,已经牵不动公猪了,也追不上公猪了。 我说你没干牵猪这行当,那你吃啥。 老猪倌笑了笑说,有的吃就吃,等没的吃就把家里的农药喝了,一了百了。 我心一沉,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个所谓的人道主义的社会,这些孤寡老人最后只能选择的悲惨结局? 老猪倌看似在跟我开玩笑,其实何尝不是借机在说出他的心里话。 因为我看到老猪倌说这话时脸上带有一丝决然之色。 这时母亲挑着簸萁回来,簸萁里装了不少厚皮菜,我笑着迎上去要接过扁担,母亲不让,笑着说,都走到家门口了还要你接啥。 华华听到母亲的声音,很快从屋里跑出来,欢快地叫着外婆,母亲见到华华也非常高兴,这才让我接过她的胆子,快步向华华走去,问华华这么久为啥不回来看外婆。 二姐抱着乐乐,桂香牵着娟娟也出来了。二姐蹙眉说,你身体都没好利索,怎么又去地里忙。 母亲说,身体已经没事了,地里我不去忙的话,指望你爹那还不得把地给荒了。 我挑着簸萁到后屋,母亲让我把厚皮菜全剁碎了,说中午还得用这些菜喂猪。 以前这些活我没少干,所以做起来也不觉得有啥,桂香却故意站在旁边对我挤眉弄眼,还故意贴在我耳旁笑话说,你在深圳不是很拽么,现在怎么拽不起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拉着她要她剁猪食,桂香咯咯笑着,故意大声叫娘,你快来,你让小新剁猪食,他不想剁,便想欺负我让我来剁。 母亲听到叫声过来,看着我不满说,让你剁个猪食都不愿意,既然你不愿意剁,那你起来我来剁。 我笑着说,与其让你剁还不如我自己剁完。 这时姐夫从外面进来,跟母亲打过招呼,见我在剁猪食,笑着夸道,咦呀,小新一回家就剁猪食,真有勤快有孝心。 二姐问他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姐夫说,又遇到姚飞和张三根,他俩本来要拉着我一起去喝酒的,我说要到丈母娘这边来,他俩这才肯放过我,姚飞明天中午要请我们全家去他家里吃饭。 二姐说,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姐夫说,我都已经答应好了,你怎能不去。 二姐看着我笑着说,你凭啥没经过我同意便替我答应,我不去你还有理了。 我问姚飞是做啥的。 姐夫说,在深圳办了一家清洁公司,专门承包小区和办公楼的卫生,公司下面有二百多个清洁工人。 我记起小珍的男朋友刘六芽似乎也要办这样的公司,问清洁公司好赚钱么。 姐夫笑着说,心不狠的人开这种公司赚不到啥钱,公司去外面承包小区或大厦的卫生,然后谈好钱。一个小区按三十个名额签订下来的合同,最多安排十多个人,还有那些节假日补贴,过年费过节费全跟公司的员工没有任何关系,都进了老板的腰包。 二姐说,这也太黑了,那些清洁工本来就辛苦,每天天不亮四五点钟就开始忙,风里来雨里去,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要受他们如此的压榨。 姐夫笑着说,以前也有人劝我开一家清洁公司,我也觉得有损阴德所以没干。 二姐说,明天我不会去,你也不许去,以后你也不许跟那个姚飞有来往。 剁完猪食,见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桂香催着二姐和姐夫一起回新街那边去吃午饭。 二姐问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母亲说,我回来时地里只有一行菜没种完,你们也知道,他做事从来都是这么慢的,所以我一年四季很少有闲的时候。 我让大伙先走,说等会我喂了猪跟父亲一起过去。 二姐说,既然这样,还不如再等等,到时一起过去。 桂香说现在天冷,饭菜容易冷,我们大人吃可以,可娟娟乐乐怎么吃。 我故意说,饭菜冷了难道不会重新再热一遍么。 二姐说,这样那就太麻烦春香了,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等众人走后,我把剁碎的猪食铲进潲桶里,合着米糠和潲水把猪给喂了。 见父亲还没回来,我把家门关好,向地里走去。到地里时,父亲正坐在田埂上抽烟,还在有一句没一句跟不远处的几个村里人说着话。 父亲见到我笑眯眯的,问我啥时回来的,我说刚回来没多久。说着话掏出烟给周边的几个男人逐个打了烟。 李老三见我给他打烟,先双手搓了搓,这才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笑着说,抽你的好烟啊。 我笑了笑说,也不算啥好烟,也就十块钱一包的。 旁边立即有人高声笑道,国昌,你家小新现在发大财了,他竟然说十块钱的烟不是好烟。 李老三大声说,别看小新小时候调皮捣蛋,现在可有出息了,在深圳那边的大酒楼里炒菜,一个月几千块钱一个月,村里这些出去打工的后生,哪一个比得过人家小新。 有人说,是啊,小新现在确实出息了,看他能一口气拿出五万块钱买下宋贵家的三层楼房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我敢说,镇里除了几个在深圳开公司办厂的,基本没人比得过小新。 我因为要急着要带父亲去吃午饭,赶忙谦虚几句,催着父亲跟我一起走。 在路上,我又塞给了父亲五百块钱,父亲开始还假装跟我客气不要,说桂香每个月都会给自己买烟,用不着我给钱了。 我再塞给他,父亲便把钱接了。 第161章 温红的花言巧语 我和父亲赶到照相馆时,春香早已招呼大家入了席。见父亲过来,三个外甥又是一番纷纷向前见礼。 最忙的自然是春香姐,端汤送盘帮盛饭忙个没停。母亲开始时还挺开心的,不知温红跟母亲说了几句啥,母亲的脸色便变得不好看起来,看我的眼神也似有不满。 即使二姐和几个外甥跟母亲说话,母亲也只是暂时有笑容,很快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吃完饭,母亲没坐多久,说家里还有事,叫上父亲,还有温红也抱着孩子一起走了。 姐夫则开着车带着二姐和三个孩子回了刘家村,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 我帮着收拾桌子,春香让我先去睡会,说这些事有她来就行。 我见春香似乎也不大开心,以为她可能是累着了,也没太往心里去。 收拾好碗筷,我又把地扫了,回头见桂香正撅着屁股在洗碗,还别说,此时她那又圆又翘的屁股还真让我有了想法,因为兰兰在身旁,我只得压住内心的欲望上楼去睡了。 我躺在床上刚抽完一支烟,听到楼梯有脚步声,果然很快见到桂香笑盈盈走了进来。桂香一进屋转身就把门关上并闩好,我笑着说,这么迫不及待,看来这些天没去外面找野食。 桂香坐在床沿,对我一笑,把外套和冬裤脱了,钻进被子抱住我,轻笑说,前两天村大队有人送准生证过来,我便去医院把体内的环给卸了,我本想过几天去深圳陪你过年的,没想到你倒先回来了。 我搂着桂香丰腴的身子,手不老实钻进桂香的贴身衣服里轻轻抚摸着,笑着说,看来杨计生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 桂香问谁是杨计生。 我说就是上午在镇政府大院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中穿蓝色中山装的那个人。接着又把在深圳怎么在二姐家见过杨计生的事也讲了。 桂香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苏晴也跟我说,肯定有关系,否则起码要半年准生证才能拿到手。 我问苏晴是谁。 桂香说就是旁边开百货店小明的老婆,平时没事我会去他家店里打麻将。 我笑着说,去打麻将可以,但不能让那些打麻将的男人把你的裤子给脱了。 桂香笑看着我说,你说晚了,早就有打牌的男人把我的裤子脱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顿时精神一振,笑着说,你这婆娘怎么这么骚。说着话,将桂香抱着坐起身,先将她的衣服脱了。我还要去脱裤子,这才发现桂香早已自己把裤子脱了。 桂香得意笑道,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调调,一说我跟别的男人有那事,你马上就会精神抖擞。 我顾不得再说话,扑在桂香身子上乱亲乱啃起来,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下乱抠着。 完事后,桂香仍紧紧抱住我,不让我离开。见我不解地看着她,桂香娇羞说这样怀上孩子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又躺了一会,桂香便穿好衣服走了。因为我昨晚开车基本没睡,又和桂香折腾了一回,所以在桂香离开后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是黄昏,我穿衣出了卧室,华华和兰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俩人同时叫了我舅舅。 华华说兰兰叫错了,应该叫姨父。 兰兰说我就喜欢这么叫,要你管。 华华说,我没有要管你,我只是在教你。 兰兰不屑说,你比我还小三岁,你有啥本事教我。 我下了一楼,只有春香在看店,丰田车已经停在店前的水泥地上。 我问桂香呢。 春香对我笑了笑,说醒了,桂香跟你二姐抱着娟娟和乐乐去逛街了,你姐夫被镇政府的人请去参加一个座谈会,本来还要叫你去的,我说你睡了,你姐夫又说你开了整晚的车,所以那个姓杨的才没有再叫你。 我看着春香说,这次我们回来多有辛苦姐你了。 春香笑了笑,说道,辛苦一点也没啥,就怕我不能把事情做得周到,让你家里人对我有意见。 看来母亲中午的不悦也没逃过春香的眼,我只得对春香歉意地笑了笑,准备出门。 春香又说,你睡着的时候,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过来找过你,我本来要上楼叫你的,女人没让我叫,说改天再来,便抱着孩子走了。 我笑着说,这女人叫兰花,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和我同学了五六年。 回到家里,温红正坐在门前给孩子喂奶,见我过来,也没避讳,让我自己进屋拿椅子坐。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我觉得腻味,这好像也是我的家吧,经她这么一弄,我倒成了过来做客串门的,但她似乎又是好心,我也不能挑毛病,否则就是我的错了。 我自然不会挑她的毛病,跟一个奶孩子的女人斗嘴那不把自己的人品给斗没了。 我见父母不在家,也懒得问温红,径直向地里走去。 母亲正在摘茼蒿菜,见我过来,母亲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摘菜,问我过来做啥。 我也蹲下身子帮着摘菜,问道,娘,你今天看起来怎么不大高兴。 母亲说,没事我高兴个啥。 我笑着说,二姐一家人和我回来难道还不值得你高兴? 母亲眼神复杂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回来我自然该高兴,可我总不能时时把笑容挂在脸上吧。 我说,是不是小根老婆跟你说了啥。 母亲突然烦躁说,这事怪不得温红说,本来就是你做的太差。 我心里一惊,问道,我啥事这么让你生气了。 母亲说,这还要我说么,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说我心里有数干嘛还问你。 母亲指了指我,无奈说道,既然你要娘说,那娘就跟你好好说说,你买了宋贵家的房子,凭啥让桂香她姐姐带着女儿在那房子里住,还花那么多钱给她开店。难道不是应该让你爹和你娘住进去才对么,难道你爹和你娘在你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外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即使你再有钱,以后我和你爹也指望不上你。 我苦笑解释说,桂香父母死的早,春香姐把桂香带大吃了很多苦,后来丈夫又死了,她带着女儿在山里活的非常艰辛,我有条件自然得帮一下。 母亲说,难道我和你爹养大你们四个就容易么,为了给你们几个凑学费,夏天时每天天不亮就拖着木箱去乡下卖冰棒,即便天气再热,嗓子在冒烟,为了多卖几分钱,娘也舍不得吃一根冰棒。 我说,我知道爹和娘养大我们几个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累。 母亲说,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不让我和你爹住进那房子里去。为什么不让娘开店,难道我不如春香那个女人会做生意?娘以前贩卖香烟也是爬火车跑过几个省的人。 我苦笑道,我知道娘你很厉害。 母亲板着脸说,光知道有啥用,娘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哄么,快滚,不要在这里待着,越看你越来气。反正这辈子我是不指望你了,你嫂子说了,等孩子大些,她也出去打工,到时让我和你爹住进新房子里去,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冷笑说,那房子本来就该你和爹住,还用得着她说,建那栋房子小根出了多少钱,大部分的钱都是你出的吧。 母亲说,这话你趁早别说,自己哥哥建房子你没帮忙不说,还有脸在这里讲歪理。 我说,明明是小根占了大便宜,把家里的积蓄全花在他建的房子里去了,怎么现在反而是我没脸了。还有,他为啥不自己问二姐借钱,让你问二姐借,还不就是不想还么。 母亲说,你别胡说,温红说,等她出去打工后,赚到了钱就还给你二姐,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人。 我冷笑说,只有你才信她的鬼话,还说你做生意厉害,像你这样的去做生意,非把老本都亏没了不可。 母亲猛地将手里的茼蒿菜向我砸来,怒道,你滚,你每次回来都是为了气老娘,等哪天老娘被你气死了你就可以开心了。 第162章 说别人没素质的人才没素质 见母亲动了真怒,我哪还敢在地里继续待,只得沮丧地离开。 我也不知为何跟母亲沟通会这么难,一言不合便对我勃然大怒。 在我小时候父母的教育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这种简单粗暴甚至带有家长式的专制,容不得儿女有半分不同的意见,否则就是叛逆,就是不孝。 而母亲从不知道反省,喜欢先入为主,喜欢认死理,一旦认定了某个事情,便把死理当真理。 哪怕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只要这个骗子穿着光鲜的外衣,母亲一旦认可这个骗子,就会觉得这个骗子说啥都是对的。 若有好心人告诉她那只是一个骗子,母亲不会感谢这个好心人,她甚至会愤恨这个好心的人,她不但会觉得这个人有多阴险,还认为这个好心人在侮辱她的智商。 像母亲这样容易被一句话煽动情绪的人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而最悲剧的是,这些人又在无声无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的儿女,让几代人都生活在愚昧的自以为是的世界里。 我不明白小根和温红脑子里到底装的是啥,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么,总是千方百计处处要跟我较劲,是不是没有我,他们就活得没有意义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抬头一看,正是三芽。三芽掏出烟给了我一支,又给我点上火,笑道,没想到你也回老家过年了。 我见三芽穿的西装革履,头上的头发也油光可鉴,跟他在深圳时那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判若两人,不由给了他一拳,问他干嘛穿的这么好看,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三芽嘿嘿笑了笑,说还真去相亲了,是我四姐介绍的,那女孩还不错。 我问哪里的。 三芽说艾家村的。 来到桂花商店门口,我走了进去,爱花在看店,正和一年轻男子在有说有笑。 我要爱花拿两包红梅烟,又问兰花呢。 爱花从货架上拿了两包红梅烟丢在我跟前,说兰花已经回市里了。 我自己揣了一包,一包给三芽,三芽接过红梅烟不满说,大过年你一个老板请我抽这种烟你好意思么? 我说你不要拉倒。说着伸手要把他手里的红梅收回来。 三芽躲开我的手,笑道,既然给我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虽然差点,也还是勉强能抽的。 我把烟钱付了,指着年轻男子问爱花是不是你男朋友。 爱花让我不要瞎说,说这是镇小学的彭老师。 我说啥叫瞎说,难道镇小学的老师难道就不用找女人睡觉么。 彭老师蹙眉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鄙? 三芽笑道,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动不动说别人粗鄙,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文化人的素质?你不买东西在这里干啥,还不是想和爱花睡觉才在这里花言巧语装模作样的。 彭老师鄙视看了三芽一眼,说真没素质。 我笑着说,动不动说别人没素质的人不但没有素质,连人品也不行。 爱花不满说,李小新,你发啥疯,没事麻烦你俩出去,我家这店不是供你吵架用的。 三芽冷笑说,出去就出去,好像谁稀罕来你家店里似的。 出了桂花商店,三芽邀我去他家喝酒,我说不去,双手空空怎么好意思上你家的门。 三芽要拉我去,说凭咱俩的关系岂需要用上那些虚礼。 我把三芽的手推开,笑着说,说不去就不去,就算拉着也不去。 跟三芽分开后,便往新街家里走去,那些烦心事又涌上心头。 本来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跟父母好好处的,尽尽孝心,现在跟母亲搞成这样,我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我没想到母亲心里对我会有这么重的怨气,不就是几次让我拿钱出来给小根建房子我没拿么,做母亲的难道真的可以这么偏心么。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给钱母亲吧,母亲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钱到时还是便宜了小根温红两口子。不给吧,又担心母亲因没钱会多受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还有大姐和二姐,估计小根夫妇对父母也不敢苛刻的过分吧。 回到家里,车子已经不在,听春香说,二姐一全家去姐夫的大姐家吃晚饭,不知会不会回来睡。 我草草吃了一碗饭便没了胃口,春香问我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菜做的不好吃。 我摇头说心情不好。 春香问是不是还在为中午的事。 我没再解释,上二楼看了一会电视,便回房要睡。 没过多久,桂香拿了十个煮好的熟鸡蛋上来,说是春香姐特意为我煮的,担心我等会会饿,到时这些鸡蛋可以填填肚子。 我见桂香没有下楼的意思,问她怎么不去打牌。 桂香笑着说,无聊才去打牌,老公在家肯定陪老公。 我的心情也好了些,问桂香,我们要不要办一场婚礼。 桂香说,有啥好办的,何必花钱争这种华而不实的面子。 我问你家还有没有姑姑姨娘啥的。 桂香说,怎么没有,而且还不少,母亲那边有三个姨娘四个舅舅,父亲这边则只有两个姑姑。但在我父母走时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和我姐,现在已经十多年没有来往。 我说,这么多亲戚肯定有一两个好的,只是想帮也有心无力而已。 桂香说,听我姐说,两个姑姑偷偷来过,给过她一些钱。 我说是吧,亲人之间,只要稍有办法,谁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子侄受苦的。 桂香笑着说,小新,我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小根夫妇出了意外,你也会抚养他俩的孩子吗? 我说肯定得抚养啊。 桂香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我说你为啥不同意? 桂香说,不为啥,我就是不同意呢。 我说那我只能跟你离婚了。 桂香说,你因为别人的孩子就要跟我离婚? 我说,如果你连对一个婴儿都没有丝毫爱心,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这时兰兰进来,我问兰兰期末考试考的好不好。 兰兰摇头说两门功课都没及格。 桂香笑着说,你妈说了,你再不努力读书,明年让你又回岭下村去读书。 兰兰吐着舌头笑着说,就怕她舍不得。 我哈哈大笑说,就是。 这时楼下传来春香叫兰兰的声音,兰兰说肯定又是叫我下去看店,真烦。 桂香看了我一眼,笑道,别烦,我跟你一起下楼。 俩人走后,我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没一会春香进来,见我在抽烟,摸了摸被子,问我还要不要加床被子。 我一把将她搂住,笑着说,你比啥被子都暖和。说着就要脱春香的衣服。 春香笑着把我的手甩开,起身去把门关上并闩好。 我把手里的摇头掐灭,站起身帮着把春香的衣服脱了,我笑着说,还是桂香懂你,你刚才在楼下一叫,桂香便知道你要上来跟我进行全方位的切磋。 可能是春香的生活比在岭下村时要安逸得多,春香的身子比以前丰满许多,皮肤比以前更光滑水嫩。 完事后,春香快速穿上衣服便离开了。 第163章 为你和欣儿做啥事都是应该的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一些礼品开着车去了一趟岭下村。 既然金红为了孩子可以不顾许多流言蜚语勇敢面对一切,而我作为一个男人更没有理由回了老家而不去岭下村看望孩子的道理。 虽然山里有些崎岖,但我还是顺利把车开到岭下村村口,在我下车那刻,村里许多人用羡慕甚至是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我提着礼品来到敏华家,金红最初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之她的眼里充满了惊喜,看我的眼神也有着数不清的爱意。 对于我的到来,敏华父母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但他们的眼神不再跟我有交流,更没有以前的那种温情。 好在敏华一家对我都没有敌意,这就足够了。 我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姨娘,姨娘嫌多起初不肯收,我执意要给,姨娘这才笑着把钱收了起来。 有不少老少男女和孩子过来看热闹,我拿了一包糖让金红分给孩子们吃,自己则拿着烟散发给村里的男人们。 然后我要去春香原来的房子里看看,这本是题中之义,只有抓住这点,我今天来岭下村才不会被人乱嚼舌根。 敏华和金红陪我一起去的。门上的锁已有丝丝锈斑,我用春香给我的钥匙好不容易将锁打开,虽然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屋子里的荒凉和破败仍让我感到触目心惊。 才短短几个月没人住,房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扬起一片灰尘,呛得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屋内光线昏暗,阳光透过布满尘埃的窗户洒下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一方空间。 原本洁白的墙壁如今已被岁月染上了一层微黄,墙皮也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 地板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走上去会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客厅中的桌椅都显得格外破旧,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礼。 走进卧室,这张曾经我和桂香有过无数次温存的木床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一张破旧的床单皱巴巴地堆在一起,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不知何时留下的污渍。 厨房里更是一片狼藉,炉灶上堆满了杂物,锅碗瓢盆随意摆放着,有的甚至已经生锈。 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荒芜、凄凉的感觉,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与世事的变迁。 敏华跟我说,小新,家里承包的山地我已经转让给村里的其他人,明年我和金红会带着欣儿一起去深圳。 我自然不会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只要金红能和欣儿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敏华虽然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他也有自己的需求,有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这也无可厚非。 虽然关于我是欣儿的生父的流言已经在村里传开,但我还是尽量不在村里人面前跟欣儿有亲昵的举动,因为我这么做等于是在直接打敏华一家的脸。 从屋里出来,我又把门锁上。敏华说,这房子再没人住的话,不用再等半年就基本废了。 这话我信,因为春季雨水多,到处都潮湿,房子的瓦也有漏水状况,若没能及时翻修这房子很快会倒塌。 红玉也过来看我,并邀请我去她家坐坐,我没有去,笑着问她找到如意郎君没有。 红玉说没有找到,以后也不找了,等过了年仍去深圳打工。 中午我留在敏华家吃饭,并不是我要留下来多陪金红和欣儿,而是提着礼品上门做客,不留下吃一餐饭,敏华一家会被村里人笑话和非议的。 吃过午饭后,我很快开车离开了岭下村,从始至终我都没抱过欣儿,我为自己的过分虚伪感到失望,也有些后悔。 回到镇上,姐夫早在等着用车,我前脚刚从车上下来,姐夫后脚便把车开走了。 二姐跟我说,大姐让我们晚上去她家吃饭,我说大姐每天要在车上卖票,怎么有时间做饭。 春香问起岭下村的情况,我把看到的情况跟春香说了。春香先是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春香说,那房子还得翻修,不能让房子就那么倒了,毕竟那是我和兰兰的根,以后我和兰兰,还有桂香,回去给父母祭拜时总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农历二十六又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因为下一个赶集日是二十九,那天又是除夕,所以今天才是年前最热闹赶集的日子。 早上八点不到,春香店前店后便放满了各种单车,大多是岭下村村民过来赶集采办年货骑来的。 春香照相馆已经是岭下村在镇上的一块招牌,岭下村的人只要来镇上都会把单车放在这里来。 红玉也来了,她先把单车锁在店后的墙边,然后悄悄告诉我金红也来了,在路口那里等我。 我快步向镇外路口走去。很快,我看到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金红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宛如黑夜中的一朵神秘之花。 那件黑色风衣剪裁得体,贴合着她修长的身形,仿佛量身定制一般。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她白皙的脖颈,只露出一张精致而冷艳的面庞。 她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丝丝缕缕拂过她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风情。 风衣的下摆随着微风微微摆动,如同翩翩起舞的裙摆。每一次晃动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金红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笑盈盈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近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清澈而明亮,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情。 当我的目光与她交汇时,瞬间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安心,仿佛只要我站在她身旁,就能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我带着金红走进棉站,因为现在是市场经济,又不是收棉花的季节,所以里面非常冷清。我们找了一个没有锁好的空库,关上门,然后两个人便紧紧抱在一起。 俩人亲热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我问金红回到岭下村后有没有受啥委屈。 金红摇头笑着说,我能受啥委屈,只要手里有钱,大方些,会做人些,就不会有人跟我过不去。 听金红这么说,我也彻底放下心。我告诉金红,我在南油那边给她和欣儿买了一套房,等年后装修好,她和欣儿就可以住进去。 金红听了更是感动的眼里闪着泪光,说没想到这么快我在深圳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说完又抱着我亲了起来,手也不老实来摸我,发现我的异常,问我要不要,要的话她现在可以给我。 我自然想要,但想到金红做那事特有的叫声,我还是决定放弃了。虽说这里一般没人来,但谁能保准一定会没人来。 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风流韵事在镇上广为流传。 金红似乎看出我的顾虑,笑着说可以用嘴帮我。我还是摇头没有同意。 我告诉金红,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欣儿的母亲,我是欣儿的父亲,我为你和欣儿做啥事都是应该的,你不需要特意地讨好我。 金红看着我说,小新,我不是为了讨好你,而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又陪着金红在街上给欣儿买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玩具和零食。 见我还要买,金红笑着说,不要再买了,再买我的尼龙袋就装不下了。 买好该买的东西,我找了一家餐馆让金红先吃了午饭再回去。金红问我啥时回深圳,我说我也不清楚,要看我二姐一家啥时走。 金红说,我和敏华商量好了,初八我们便带着欣儿去深圳。 我问怎么去这么早。 金红笑着说,现在我在岭下村简直度日如年,若不是为了陪欣儿,我简直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也有同感,在深圳时确实很想念家乡的山山水水,可回来看过之后,就觉得家乡的一切很是枯燥乏味。 第164章 杨洁被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金红能花钱将许多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摆平,我又为何不能花钱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修复呢。 我没有半分亵渎母爱的意思,母亲之所以对我不满无非是房子的缘故,短时间之内我肯定无法让父母住上我的新房子,但我可以用金钱先安抚好母亲。 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不会有真正的恨,说到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只要我放下姿态,拿出诚意,消除母亲心里的那口怨气,一切矛盾不都解决了么。 我又到镇上的农业银行取了三千块钱给了母亲,母亲接了钱之后果然也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地说话了,也对我有了笑脸。 对于温红这个女人我也采用了怀柔计策,花点小钱让家庭变得和睦,让父母舒心我觉得很值。 腊月二十八,水生突然把他家的班车卖了,卖了五万多块钱。 晚上小英请我和桂香到她家吃饭,小英高兴说以后再也不用每天从早到晚在车上卖票了。 小英还告诉我,她家准备跟人合伙买一辆长途大巴,专往深圳跑长途。 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参一股,我说想参入一股,可惜手里没多少钱。 小英听我说没钱便没再提让我参股的事。 我问为啥不继续往市里跑,其实跑市里也挺不错的。 小英说,因为很多人都出去打工,来往市里的乘客也越来越少,还有跑深圳的大巴因为每天要去市里装人,不少要去市里的人也免费搭坐长途大巴到市里,让跑市里的客车更是生意差得不行。 我说水生怎么会突然把班车卖了要改跑长途,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 大年初三我和二姐一家便返回了深圳,桂香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深圳,虽说车上人有点多,好在有三个小孩,坐起来并不觉得如何拥挤。 之所以这么早返回深圳还是因为老家太冷,天气晴朗时还不觉得如何冷,一旦是下雨天那寒风飕飕往脖子里钻,让人全身都觉得冰凉冰凉的。 娟娟还好,毕竟在贵州深山里待过,乐乐和华华冷的都不敢出门,整天缩着脖子围着火炉。二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再说早知道天气这么冷说啥也不回老家过年,以后回老家也得挑不冷的时节。 本以为初三很早,路上不会有多少车,没想到上了国道之后大巴车依然不少,看来为了能早些出外打工,老百姓过年都过的不安稳了。 好在国道上大货车不是很多,这让我们行驶起来减少了许多麻烦,车速也一直保持的比较快,所以我们在初四清晨便返回了深圳。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心安,此时我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从心里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初九这天早上,金红给我科机留言,说她和敏华带着欣儿今天过来。初十上午我早早开车到文锦渡汽车站等着,足足等到下午两点才等到金红和欣儿。 我没有再像老家一样谨小慎微,直接将欣儿抱在怀里,在欣儿可爱至极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欣儿对我的粗鲁之举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还用她那双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笑。 看来血浓于水、血脉相连这些话不是假的。 我开车先找了一家餐馆让敏华他们吃了饭,然后又送他们回到园岭兴华公寓三楼。 金红本来就是一个人住,敏华和欣儿过来深圳只要直接住进去即可。 我问敏华愿意做啥工作,一是在洗车场洗车,二是到门窗厂做门卫,三可以到酒楼后厨做事。这三个工作由敏华自己选择。 敏华选择了留在洗车场,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虽然敏华留在洗车场之后,我再也不方便留在园岭过夜,但我并不觉得这有啥不好,只要金红心里有我,我和金红随时都可以找机会在一起的。 敏华也跟我说了他的雄心壮志,他要先熟悉洗车的所有流程,然后自己出去承包洗车场。 我没想到敏华还挺有想法的,看来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这话一点都不假。 桂香在一月份便把她的照相馆开起来了,还别说生意真的很不错。红玉没多久也来了深圳,桂香直接留红玉在店里做,让红玉住在家里的客房里。 我自然不会有啥意见,对于红玉这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我心里更多的是尊重,对她从来没有过非分之念。 红玉从十五岁出外打工,历经磨难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可见这是何等洁身自好的女孩,我若对她稍有不该有的想法,我都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人。 塑钢门窗厂在年后的订单越来越大,厂里几乎每天都在赶工。 喝酒时徐总都笑的合不拢嘴,徐总问我后不后悔把股份转给他了。然后他还问我,你看过《西游记》么,为啥猪八戒没有孙悟空能打,没有沙和尚勤劳,没有唐僧意志坚定,干啥啥不行,但就这么一个货偏偏能取经成功还受封成佛呢。因为猪八戒跟对了团队,所以他不想成功都难。 徐总的话刚说完,酒桌上笑声一片。我不否认徐总讲的很有道理,或许我就是徐总讲的跟对团队的猪八戒。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故事有啥好笑,因为猪八戒是聪明的,甚至比孙悟空要聪明许多,孙悟空随时都在拼命,还被唐僧念紧箍咒痛的要死要活,沙和尚是一直在做苦力,而猪八戒只是旅旅游就把任务完成了。 转眼很快到了三月,深圳又到了穿裙子的时节。这天晚上我在益田村苗梅家里过夜,苗梅告诉我说杨洁最近心事很重,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人也瘦的不成样子,问我知不知道杨洁出了啥事。 杨洁平时很少找我,我也很少找她,毕竟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在男女这事上,很多男人都是小鸡肚肠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无意的举动让杨洁受到困扰。 我跟苗梅说我也不清楚。 第二天傍晚我特意去找了小梅,小梅告诉我,杨洁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好像还是那个男的提出要分手的。 我问小梅知不知道那男的为何要分手。 小梅摇头说不清楚,她说她问过杨洁,杨洁不肯跟她说。 既然杨洁不肯跟小梅说,那肯定也不会跟我说。不过我还是在杨洁下班之后找了她出来,劝她看开些,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让自己自暴自弃。 在劝慰一番之后,我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杨洁把我叫住,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原来那男的之所以跟杨洁分手只是因为杨洁不是处,当我听到这里时我简直觉得那男人不可理喻。 但同时我又觉得很好奇,既然杨洁不是处,表示她以前有过男人,既然这样,她为何又会如此看重现在的这个渣男? 杨洁似乎看出我心里的想法,然后她跟我讲了她更为伤心的一段往事。那时杨洁才十三岁,因为家里太穷,所以她跟着村里的姐妹到广州给人家做保姆,开始因为年龄小,杨洁做事勤快又乖巧,雇主全家都对她很好,那时她也为遇到好人家感到庆幸。 后来到她十五岁时,她逐渐张成大姑娘,长得也水灵漂亮,因为雇主一家平时都对她挺好的,基本把她当成自家人,她也没有防范之心,在一个夏天的深夜,她被她喊了几年所谓的爷爷给玷污了。 作为无权无势又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她不敢声张,更不敢闹事,为了自己的身子不被那个老畜牲长期霸占,只得连夜逃离了广州。 后来杨洁在沙井一家鞋厂找到工作,一干就是四五年,随着日子一久,以前的阴影逐渐散去,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谈起来了恋爱,杨洁也跃跃欲试。 本想着随着开革开放越久,人们的那些陈腐观念也将残留的越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的男孩不太在乎女孩子是否初夜,依然和女孩相亲相爱的事,所以才鼓起勇气要好好爱上一场。 可惜,杨洁的运气不好,她爱错了人,她再一次被伤的体无完肤。 第165章 茶香给我和二姐带来财运 与爱错男人相比,其实十五岁的杨洁被人玷污之后还要迅速逃广州离更让人悲愤和无奈。 我不能嘲笑杨洁当时没有勇气与罪恶作斗争,因为杨洁当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她从身体到心灵已经遭受了双重的伤害和折磨,她不想让自己的丑事闹得尽人皆知而选择了逃离,她对自己的未来还抱着幸福的希望,这种向往美好的心态才是杨洁最可贵之处,或许这也是她能没有自暴自弃的最大的原因。 其实要说不幸,就是我们不幸生长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因为弱小总会莫名其妙受到不公受到伤害。 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杨洁的不幸只是一个很小的缩影,在很多我不知道的角落,不知还正在上演着各种人间不平的悲剧。 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我们即使没有犯法,在面对强权时,我们必须向权贵低头,否则可能就会遭到严厉的打击。而只有在真正的法治的社会里,我们平常人只要不违法,就可以有尊严地活着,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送杨洁回去之后,我回到明月花园,在跟桂香洗澡时,桂香跟我说她今天去医院做了孕检,已经确定她怀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半点高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让这个孩子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有尊严地活着,若是没有,那我岂不是在害自己的孩子,在他出生时的那一刻起,已经不幸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见我似乎不太高兴,桂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她说我心里只有金红,所以一点都不关心她是否怀孕。 我只得安抚桂香一番,无论如何,这个女人愿意给我生孩子,已经说明了她是真心愿意跟我过一辈子的,我有啥理由对她不好些。 到四月份中旬,我和二姐的房子都简单装修完毕,共花了十来万。时博花园里的房子刚装修好很快便出租了出去,虽然租金每月不高只有一千二,但不用自己每月再特别交物业管理费,也算省下了一笔开支。 我又悄悄开车带金红到南油四季花城看了房子,金红看到房子里面家具全都买好了,高兴的在卧室的席梦思床上滚来滚去,又拉着我一起进了洗澡间洗了一个澡,在她身上使了一回劲,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四月底,茶香终于联系了我,因为桃源村的店铺即将到期,她过去桃源村清理原先放在店里的物品,听旁边的店主说年前有人找,茶香根据店主说来人长得高大英俊便猜可能是我,这才和我联系。 我问茶香现在在哪里开裁缝店? 茶香说他们早没开裁缝店了,而是在华强北红星服装市场里卖服装,在里面租了三个店铺,让我有时间到红星服装市场去找她,挂电话前,还把她的科机号告诉了我。 第二天我便去了华强北的红星服装市场,市场里人流非常大,里面的店铺很火,我找到茶香时,她正背着帆布钱包有说有笑在向顾客推销她店里刚进的新款式衣服。 茶香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显得自信十足,笑的比以前也更有魅力。原来,一个女人拥有自信才是最美丽的时候。 喜平和茶香见我过来,茶香先把身旁的顾客招呼完毕,便把帆布钱包给了喜平,让喜平先看着店铺,领着我向外走去。 外头还有一排店铺,茶香指着那十来间店铺说,可惜我没钱,有钱的话我肯定把这些店铺全买下来,就算自己不做也可以出租给别人,稳赚不赔。 我问这些店铺大概要多少钱一间。 茶香说大概十来万块钱一间。 我问有多久的产权? 茶香便笑了,说没有产权,买了只有使用权,若市场拆了也没有补偿。 我大吃一惊,说这种商铺你也敢买,不怕买了让自己投资的钱打水漂么。 茶香说,这有啥怕的,里面那么多商铺都是这么卖出去的,人家买的早的单收租金已经把本钱收回来了,以后就是纯赚了。再说,一个这么大的市场也不可能说拆就拆的。 我问茶香现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茶香笑着说,还行,起码比自己开裁缝店要强许多,自己在外面开裁缝店赚的不多不说,还要面对各种地痞流氓和各种穿着制服的合法流氓,糟心事多的很,哪比得过现在,每天只想着拿货卖货就行,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店里捣乱。 我问卖服装利润高不高。 茶香说一件衣服一般利润在百分之四十左右,如今三个店铺每月大概有四五千块的利润,比自己开裁缝店强多了。 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我和茶香又回到她家店铺前,喜平正忙的不可开交,茶香赶紧上前帮忙,我站了一会,觉得人来人往有如车水马龙,难怪这么一个小店铺竟然每月要二三千的租金。若自己买店铺的话,三年就可以收回成本,而听说这个市场是市长亲自抓的项目,再热闹个十来年估计问题不大,想到此,我快步走出红星市场。 我开车直接到沙嘴找到二姐,把红星服装市场的大致情况向二姐介绍了,问二姐愿不愿意投资买商铺,若觉得风险大,先借三十万给我买三个商铺。 二姐见我如此看好红星服装市场的店铺,也来了兴趣,带上银行卡和我一起去了红星服装市场,当她见了市场里人挤人的场景也有了信心,来到管理处,找到管理处的曹主任,提出要买十个商铺,结果被告知只剩下六个店铺了。 我说我们刚才过去看还有十几个店铺是空着的。 曹主任笑道,空着的不一定是没有主人的,昨天下午卖出了五个,今天上午又卖了三个,现在剩下的六个店铺都是位置很差的铺位,你们确定全部要买么? 二姐听曹主任这么一说,又有些吃不准,犯难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还是买了吧,只要市场红火,就不会有真正位置差的店铺。 曹主任冲我竖了竖大拇指,笑着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光倒是挺有深度的。 我又对二姐说,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你把钱借给我,等我厂里分了红在把钱还给你。 二姐打了在一下,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看好这里,那姐陪你赌上这一把。 很快我们便把六个店铺的合同签了,刚签完合同交了钱,就有人来要买店铺,得知最后六个店铺全被我们买走,来人要求我们让出两个给他们,说只要我们同意出让,他们可以每个店铺多加一万给我们,算是辛苦费。 我和二姐自然不会同意,虽然没有赚这所谓的辛苦费,但经这么一闹,让我们对这里的店铺更有信心。 我把二姐带到茶香的店铺前,此时清平也在,没想到二姐和清平还是小学同学,其实算起年龄来二姐和清平也的确是同龄人,喜平和我一年,喜平前头还一个姐姐,跟小根是同年,然后再上面便是二姐和清平了。 得知市场最后六个店铺全被我和二姐买下,茶香直竖大拇指,说不愧是大老板,买这么多店铺就像玩似的。 清平问我们买了店铺是要自己做还是准备出租,若是出租我这里正好有几个认识的朋友要在这里租店铺。 二姐说我们哪有时间自己看店,自然是出租省事。 我开车送二姐回沙嘴,二姐庆幸笑道,幸亏我们及时过来,再晚半个小时店铺就被别人买走了。 二姐说,可惜我们知道这里晚了,若是年前知道这里,我们就不用在四季花城买房子,直接把那些钱全部在这里买商铺,那现在就大赚了。 我笑着说,我们又不是神仙。 二姐说,清平他们怎么就会知道。 我说,清平是做这行的,有不少做这行的朋友,消息面肯定要比我们广得多,知道也不奇怪。 第166章 大姐小英也跑到深圳打工 当天傍晚,茶香打科机给我,说有人要租店铺。我赶到红星服装市场时,茶香特地在服装市场外面等我,说要租店铺的是以前老家市里的熟人,如果等会签合同的话,时间最好不要签超过一年。 我问为啥,签的时间不是越长越好么。 茶香说,现在时间紧没有时间跟你说,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说着话向红星服装批发市场里面走去。 来到茶香的店铺前,果然见有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在里面等。茶香先给我们双方做了介绍,这对夫妇男的姓李,女的姓胡,以前在老家那边也是做服装生意的。 我先带夫妇去看了店铺位置,胡姐蹙眉说这位置太差,恐怕生意不好做。我知道这女的是在为接下来谈价做铺垫,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李哥倒是直截了当,说只要租金合适现在就可以直接租下两个店铺。 我说我也是刚来这边,也不知道这边是啥行情,李哥你先说你们愿意给多少吧。 李哥说,既然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不能让你们吃亏,你也得让我们喝上一口汤,要不这样,清平的几个店铺的租金每月是二千五,你这几个店铺位置明显不如清平那几个店铺,要不我一个店铺每月出一千八的租金租下,你看如何? 我笑了笑说,李哥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李哥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清平的店铺是去年租的,现在想租到清平那样位置的店铺恐怕三千五都租不到,我这里位置虽然差点,但也差不了那么远,等全批发市场全部流通活跃了,说不定这里反而会更好。 胡姐说,不是我们故意要压价,毕竟现在生意确实难做,你总不能让我们夫妇赚不到钱饿着肚子在这里做生意吧。要不这样,我做主加到二千如何,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比这个更高的价,你不信可以去问清平,我们都是实在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时茶香过来,问我们谈妥没有,我说正在谈,胡姐每间店铺愿意出租金二千。 茶香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就知道价格还没谈到位,于是说,这店铺是我二姐家的,我只是帮我二姐打理,到时跟其他店铺租金落差太大的话,我二姐非骂死我不可。 李哥夫妇还要再讲,这时又有一个女人过来要租店铺,茶香这次没再充当看客,帮我跟那女人讲好租金,每间店铺每月租金二千八,租了两间。 女人没带太多现金,先给了我一千五的定金,说明天上午过来签合同。女人走后,李哥夫妇也知道降不了多少,最后在清平的撮合下,以每月租金二千五租了两间店铺。 签合同时,李哥要求一次性签三年合同,我说只能签一年,并保证合同到期时在同等条件下肯定优先跟李哥续约。 李哥苦笑说,你还说你不会做生意,我看你比那些商场老手还难对付。 胡姐付了两间店铺的一个月租金外加一个月押金,共一万块整,我给李哥夫妇开了收据之后,李哥夫妇说要去准备备货便离开了。 茶香说我应该多收几个月押金,一个月押金太少,万一对方生意做的不顺利很容易就撂挑子不干了。 清平说没事,到时准时来收租金不要让对方拖太久就没啥问题。 因为市场晚上九点准时关闭,一般八点半里面的店家便开始陆续收档。我见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便先离开了。 回到明月花园家里,桂香和红玉都不在,我打电话给二姐,把晚上出租情况都跟二姐说了,二姐听了非常高兴,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租了出去,让我再到银行开一张存折,把从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收到的租金都存在这张存折里,以后便知道是亏还是赚了。 第二天上午,女人早早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等我,很快签订了合同,本来我想收三个月押金的,女人说手头资金比较紧,还要钱拿货等等,恳求我先只收一个月押金。 我见女人似乎确实比较困难,没再坚持,只收了女人一个月押金,茶香全看在眼里,说我心太软,不适合做生意。 尚荣四月底辞工回老家,在回去前把借我的一百块钱还给了我,并向我道了谢。 我问小梅,现在不逢年不过节的,尚荣现在辞工回老家干嘛。 小梅说,尚荣家里给他走通了关系,让尚荣到镇医院上班。 我说,难道做医生也能接班? 小梅说,不是,尚荣回去在镇医院开车,也算是正式工,肯定比在深圳打工要强。 我问你俩的事会不会有啥变故。 小梅说,尚荣说等我年底回去便和我结婚。 我冷笑说,真这么离不开你的话这次就会拉着你一起回去了。还要等啥年底。 小梅不满说,你懂啥,尚荣家里又不知道他在跟我谈,总得给一些时间让尚荣跟他母亲说说。再说尚荣也不过只是一镇医院开车的,若他真变心我还不稀罕呢。 我知道小梅性格一向孤傲,自视甚高,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说错话又让小梅觉得我在侮辱她,到时反而不美。 五月初,塑钢门窗厂第一次股东分红,这次我分了二十六万红,当天我便把这二十六万全部给了二姐,二姐听说我半年分了二十六万,又为我转让出去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惋惜不已,说若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不转让的话,这次就可以分到五十多万。 而她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真正的收益更不是数字纯粹的加减乘除。 我若不主动让利,说不定门窗厂根本不会如此红火,甚至我的安全都可能会有问题。当然,我说的只是千万种可能的一种存在的可能。 在我和二姐赚钱顺风顺水的时候,大姐夫的运气却不怎么样。 以前他在老家,从镇上开往市里的班车从没出过事,一直顺风顺水,让他产生了盲目的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去年年底把班车卖了,今年年初跟人合伙买了长途大巴,不但把全部身家都放了进去,还在信用社借了十几万,准备大干一场。 哪知事与愿违,自从他开长途大巴之后没多久便出了事,而且还连二连三地出事,赔了不少钱不说,还耽误车子少赚了不少钱,让合伙人埋怨不已。 后来赔的钱实在过多,已经差不多到了水生的底线,又有合伙人的拆台,水生差不多光身退股出来。 这让小英在家做阔太太的梦想破灭,只得把一对儿女放在我父母家,跟着水生一起出来打工。 说来也怪,自从水生退股之后,他开的那辆长途大巴也没再出过事。 正好门窗厂这段时间又买了一辆货车,我介绍水生在厂里做了一名司机,开始三个月每月工资是一千二,等试用期满便加到一千五。 一向看不起我的姐夫水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自己的小舅子打工。这让他很不舒服,但为了一家四口的生计,他不得不迫于现状留在厂里,话本来不多的他,更显得沉默寡言了。 小英开始是住在二姐家,后来还是经不住美红说排挤,后来又住到了我这边。 她和红玉一起住在客房,好在客房有两张床,挂上窗帘布倒也没多少妨碍,有时水生过来,红玉便会在复印店里过夜。 小英很快在明月花园找了做家务的活,起初是一家,没多久便做了四五家,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小英确实比金红要强上许多。 记得金红最多时也只做了两家,还都没做多久便没做了。 第167章 大姐在家帮忙讨要佣金 在六月初,我和茶香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关系。看来男女之间确实很难保持纯洁的友谊,只要男女双方对对方都有好感,走到最后那一步只是早与迟的事而已。 因为喜平的母亲突然去世,清平和喜平都回了老家奔丧,而茶香则留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打理店铺,因为她一个人很难看的过来,所以临时请了一个女孩帮忙卖货。 六月初六这天傍晚,我到红星市场才知道喜平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听说是晚上睡觉第二天便没醒的那种。得知清平和喜平回老家去了,我见茶香和请的女孩忙不过来,便主动留在店里帮忙。虽说我不懂卖货,但收钱和招呼顾客还是会的,别看这没啥技术含量,但可以留住顾客不会很快流到别的店铺去。 这一忙一直忙到店铺收摊,这时已将近晚上九点,俩人这时都已经饿的很。我们又一起在外面找了一家餐馆吃了晚饭,吃完饭我抢着把单买了,然后我步行送茶香回去。 茶香住在上步码头那边,一路上茶香时常用火热的眼神看向我,并向我讲述着她这些年的不易。 她说清平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好,清平当初收留她也只是为了得到她,她虽然是为了报恩才跟清平在一起的,但也有被逼迫的成分。 即使后来跟清平在一起了,清平也没信任她,店里来往的钱都不让茶香过手,平时只给茶香一些买菜的钱而已。 茶香说,清平之所以不让我管钱只是在防范自己,担心自己拿了钱会跑掉。 后来茶香跟清平打了结婚证之后,本以为清平不会再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结果还是没有多大改变,清平仍旧没有放手把家里的钱财交到茶香的手里,这让茶香暗恨不已,却又拿清平没有啥办法。 后来到红星服装批发市场之后这种状况才得以改变,因为要经常去外地进货,清平腿脚不利索自然不好去,喜平又太老实很容易吃亏,所以只得让茶香跟同行一起去外地进货,也只得让茶香掌控了一部分财权。 到了上步码头,我说要回去,茶香邀我去她家坐坐,我知道只要去了很可能会跟茶香发生点啥,但我还是没经受住诱惑跟着茶香去了。 茶香的住处在一楼,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客厅里和喜平睡的房间里都放了不少存货。 我跟着茶香进了房里,茶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暧昧,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间时,还故意跟我笑着说不许我偷看,在茶香洗澡时,我终于没忍住,推开了洗澡间没反锁的门,将茶香光着的身子一把抱起,放在洗漱台上杌了起来。 完事后,我和茶香又一起洗了澡,然后茶香让我抱着她回卧室。俩人又在卧室亲热了一番,这才把俩人心中积蓄已久的激情散去。 茶香躺在我臂弯里,笑着说,今晚你若再不抓住机会,以后我便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还问我信不信。 我说信。 茶香问为什么。 我说凭我的感觉,我们认识几年,其实在两年前我俩已经互相有了好感,但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突破这层关系,最大的原因是我不够主动。 茶香笑道,你还知道是你不够主动,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这天晚上我没有离开。茶香跟我说,她跟清平基本走到了尽头,她说她已经对得起清平了,该还的恩情也还清了,她从现在开始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我没有劝茶香,也暗暗希望清平能认清现实,懂得放手,跟茶香好合好散。 在我和茶香好上的两天后,清平独自返回深圳,而喜平则留在老家,等着在头七时给母亲的坟头多堆几担泥土,以尽自己最后的一片孝心。 喜平的父母都是老一派的人,父亲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而他母亲在家里基本没有话事权,只知道逆来顺受相夫教子。而她母亲最关心的人则是小儿子喜平。 记得小时候,只要喜平跟我们一群小伙伴出去玩久一些,他母亲就会找来,生怕喜平会饿着,叫喜平回家去吃饭,平时也唠唠叨叨,让喜平不许跟我去江边玩水,所以在我们一群孩子当中,喜平成了公认的妈宝。 在喜平返回深圳没几天,茶香跟清平提出了离婚,如我预料,清平没有答应,企图说服茶香让她回心转意继续跟着他过。 在他看来,茶香跟他结了婚,就是属于他的一个物品,是否放开这个物品完全由他做主。 茶香苦口婆心跟清平讲述了自己诉求,希望清平能放过自己,好聚好散,以后甚至还可以当作亲戚一般来往。但巨大的失落感让清平失去了起码的理智,他始终坚持不愿离婚,他还大骂茶香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这让茶香很是苦恼。对于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我也不敢去帮茶香,因为只要我稍微露出偏帮茶香之意,清平的涛涛怒火便会向我发作,甚至将茶香跟他离婚的原因也会归罪于我。 我自问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罪责,因为我一旦成为茶香和清平离婚的罪魁祸首,那我肯定会成为村里所有人眼中的最无耻的人。甚至让我的父母蒙羞,让我的父母在村里都没法抬头做人。 茶香决然搬离了上步码头的住处,离开了红星服装批发市场,在东门找了一份卖服装的工作。 因为茶香的离开,清平的三间店铺不能正常运转经营,所以以每月租金三千五的价格将两个店铺转租了出去,喜平则守着另一个店铺继续卖着存货。 在九月份,东门有家白马服装批发市场新开业,茶香向我借了三万块在批发市场里租了一个门面,自己做起了小老板。 起初茶香是想让我跟她合伙搞,但我没同意,虽然我也相信茶香的能力肯定能赚到钱,但我不想和她公然在一起做生意,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跟清平离婚是因我而起。 不是我怕背黑锅,实在是因为这口黑锅太大,我无法去背。且不论我是否背得动这黑锅,作为一个儿子,我也不能让父母因我而陷入这无休无止的是非之中。 茶香没有勉强我,甚至没有丝毫不悦,只要我肯借钱给她,别的都不重要。茶香请了一个帮工,很快在批发市场里站稳了脚。 小青有时还会来明月花园找桂香和红玉聊天,她现在已经在深圳开了三家洗车场,她的三家洗车场不但洗车,而且还给车子做美容,听桂香说,小青现在已经发了大财。 因为桂香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所以家里的家务活和做饭做菜在不知不觉之间大多都由大姐做了。 有几次大姐跟我讲起,有人请她去做饭愿意出多少钱一个月,开始我以为大姐只是随口说起的,当大姐第三次说起的时候,我这才明白大姐这是在暗示我,让我付给她应得的报酬。 开始时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大姐和姐夫水生之所以出来打工也是为了多赚钱,心里也就释然了。 起码大姐在家里帮忙比请的人要放心得多,大姐做的饭菜也很合自己的口味,自己还有啥不满意的。 既然大姐说外面的人愿意每月给她八百,那我就每月给她一千。 我不能让大姐有话说,从而影响我们彼此之间的亲情。 现在我每月的收入还过得去,时博花园那套房子的租金和两个店铺的租金由桂香收着,与我关系不大。 我的主要收入还是塑钢门窗厂,现在每月工资已经加到三千六,还有南油四季花城的三个店铺也租出去了,每月租金有三千多,再就是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的租金,这里是大头,六个店铺每月租金有一万六左右,和二姐五五分账每个月也有八千块的收入,所以每月给大姐一千块钱的佣金,对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压力。 大姐的佣金自然是由我悄悄的给,不能让桂香知道,否则非闹得不开心不可。大姐也是人精,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她要的只是钱,也不会自找麻烦把我给钱的事跟桂香提起。 第168章 何为理想的社会 敏华没有实现他开办自己洗车场的梦想。并不是开一家洗车场有多难,而是敏华来深圳之后没多久便迷失了自己。 他现在除了在洗车场洗车之外,每天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和打牌,还有另一大爱好就是喜欢买福利彩票,每个月差不多要花去一半的工资买那些永远中不到的大奖小纸片。 金红劝他他也不听,好在他对欣儿还是很好,对欣儿从来没打骂过,这就让我对他保留着最起码的尊重。 蒋根在五月份离开了园岭洗车场,自己去罗湖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听三芽说洗车场没开多久便被城建局的人强行拆除了,蒋根没赚到钱不说,还把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钱全部搭了进去。 没有关系和人脉,和没有赚钱的运气,想自己做老板何其的难。 杨洁在八月份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婶子给她介绍了一个男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也或许看着那男人不是那么讨厌,杨洁接受了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亲事。 两家相互看过之后,男方给了六千块礼金,杨洁便和男人领了结婚证,然后跟着男人一同来到深圳。 男人叫姚小毛,在沙头角工业区一家厂里做主管,每月工资有一千三四,我见过一次,看年龄有二十七八岁,挺成熟稳重的一个人。 我问杨洁怎么这么草率把自己嫁了。 杨洁说,其实女人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场赌博,既然非赌不可,为什么不顺着家里的安排赌,这样在自己过的不顺时,起码家里的亲戚会站在我这边,不会给我添堵。 接着杨洁跟我说刚才只是跟我开玩笑的,说她之所以同意和小毛结婚还是觉得这男人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毛还不在意她的过去,这让她如释重负,似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傍晚我开车回到明月花园,把车停好,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去了复印店,桂香正和红玉在店里有说有笑,见我过来桂香笑着站起身要跟我回家。 红玉则还是不理我,因为前几天我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没想到现在还在生气,这丫头的心性跟桂香一样要强,难怪她俩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因为红玉这些年在外打工的钱全部寄回老家给了她母亲,我让她不要继续这样,劝她自己保管自己赚的钱。 红玉说她母亲只是帮她保管,绝不会花她的钱,至于家里该要花的钱她也愿意给家里花。 我说无论谁都没有自己可靠,哪怕父母也不能完全相信。 这话让红玉当即炸了毛,讲述了从小到大她母亲如何重待她,每次回老家母亲总把家里好吃的留给她吃。而她哥只能吃她剩下的,他哥稍微不听话就会遭到她母亲严厉的责骂,而她在家里可以任性和撒娇,母亲决不会说她一句不是。 我说你母亲这么做并不是真正的爱你,而只是把你当摇钱树而已。你在家吃的好吃的也全是你自己赚的钱买的,而你母亲故意对你哥特别严厉也只是一种笼络你的手段,只为更好地利用你,而作为一个母亲,用这种手段蒙蔽自己的女儿,简直可以说是很无情也很无耻。 红玉不但不信我的话,甚至气得还大骂我是个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的人。 她甚至用春香对桂香的事说事,说春香作为一个姐姐为了妹妹都可以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何况是她自己的母亲,肯定不会骗她和利用她的。 我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春香可以含辛茹苦让桂香读书一直到初中毕业,而你母亲呢,在你小学毕业后便让你去城里的饭店打工赚钱,如果你母亲真有那么爱你,她会舍得让你十二三岁便离开家去那个陌生的城里洗盘子? 红玉说是自己不想读书,而自己那么小出去做事也是因为家里太穷逼不得已的缘故。 我说你不愿读书是你的事,而你母亲不让你读书,让你十二三岁离开家去赚钱就可以看出你母亲是个十分心狠之人,所以你以后最好多长一颗心眼,不要无条件相信你的母亲,让自己的青春白白全部便宜了别人。还有你哥去年结婚,花了家里两万多娶媳妇难道不全部是你的钱么。 红玉说,我哥到了结婚年龄自然要结婚,总没有让我的钱空放着让我哥打光棍的道理。再说,母亲在花钱之前也是先问过我的。 我说你母亲之所以先问你不是在先征求你的意见,那是因为你母亲已经把你吃的死死的,所以才做做样子问你而已。 我又劝她,以前的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但你现在应该及时觉醒过来,不要再被亲情愚弄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若继续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母亲,以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母亲真心对你好,也不妨碍你自己管自己的钱,你现在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能管好自己的钱么。还有,你以后谈了男朋友,到时你手里没有钱怎么帮你未来的丈夫,到时只得跟着丈夫挨着过苦日子了。 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劝说,红玉都不信她母亲会骗她,反而说我在挑拨她和母亲的关系,说我不是好人,若我不是桂香的老公,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跟我说一句话。 当时我彻底被她的天真和固执打败了。 我搀扶着桂香往明月花园走,桂香悄悄告诉我,红玉可能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她说从现在开始不再往家里寄钱了。 我冷笑说,没用的,她母亲是个非常狡诈之人,只要哄骗红玉几句,红玉又会乖乖把自己的钱寄给她母亲。 桂香说,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红玉她母亲若真的很看重她,不可能十二三岁就让红玉去市里餐馆洗盘子。比如我十二三岁时,我姐夫那时已经出了事,家里非常艰难,但我姐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我跟着红玉一起去城里洗盘子。 我无奈说,红玉是个非常固执的女孩,也是个非常可怜的女孩,所以你以后要多劝劝她,对你说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桂香笑看着我,说你为啥这么关心红玉,你是不是对红玉有啥想法? 我气得直接给了桂香一个大大的白眼,逗的桂香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回到家里,大姐已经把饭菜做好,见我们回来,让我们先吃,她则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我吃完饭,给红玉带了饭到店里,红玉吃饭时看了我几次,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我知道红玉性格比较内向,便问她是不是有啥事。 红玉说过几天她姨娘的女儿会来深圳,问我到时能不能开车带她一起去汽车站接一下。 我还以为是啥为难的事,原来只是接人而已,我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说到时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即可。 红玉说,我知道你前两天说那些话也是为我好,但你的看法过于偏激让我很难接受,若一个人活着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全信,也要提防,那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说没有人愿意这样,但不表示就可以不提防,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很累的事,在生存困难时,任何人都可能被利用或牺牲。古代在大饥荒年代,人们为了活下来,易子而食,虽然没有亲口把自己的儿女吃掉,但其实又有多大区别。 红玉说,现在又不是古时候。 我说,现在的社会和古代的社会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其实还是活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的社会里,在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人性在最靠不住的,不但坏而且很无耻。 红玉问,那你说说理想社会该是怎样的。 我说,一个理想的社会不是强者可怜弱者,也不是让弱者变成强者,而应该是弱者以弱者的姿态可以有尊严的生活。如果一个社会里最弱小的存在,也可以活的有尊严和幸福,那我们就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理想的文明社会。 第169章 完全从塑钢门窗厂退出 由于我有意的疏离,不再像以前那么尽心尽意的服侍,苗梅对我也逐渐有了隔阂,逐渐疏远我,直至到现在我和苗梅之间已经基本没有那种亲密的关系。 其实这很好理解,毕竟我和她只是寻找刺激才在一起的,随着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一久,那种刺激的感觉越来越淡,俩人的疏远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最近,苗梅和一个姓沐的男人走的很近,听说是苗梅早上在皇岗公园锻炼身体时认识的,我见过这姓沐的,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谈吐清晰,看起来文质彬彬。 沐先生事业有成,在金沙花园买了一套复式楼房,家里装饰的美轮美奂,苗梅给我讲,沐先生是做外贸的,他的外贸公司每年的利润有几百万。 因为沐先生门路广,很快成了刘老板的座上客,因为刘老板要移民到加拿大,沐先生利用外贸生意上的优势,让刘老板几百万的资金如愿到了刘老板在加拿大那边开的账户里,这让刘老板更是对沐先生高看一眼,赞不绝口。 刘老板先在加拿大那边购买了房屋和投资办了一家公司,顺利拿到加拿大的绿卡,然后送女儿到那边读书。没多久,苗兰也拿到了加拿大的绿卡,苗兰便时常把出国挂在嘴上,以此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有几次苗兰还劝我也该趁现在年轻多出去走走,开阔眼界。这话说的,有钱谁不想出去多走走,可我现在这点钱哪经得起折腾,总不能折腾几次让自己又回到温饱前吧。 十月份,苗梅的舅舅因为年龄的问题卸任了副市长到政协那边养老去了,其实她舅舅还要两三年才到退休的年龄,提前到政协只是为了给有背景的人让路而已。 随着她舅舅退居二线,塑钢门窗厂的几个大客户直接飞走了。厂子也没有之前红火的景象。 姐夫水生见情形不对,得知附近一家公交公司招聘司机,偷偷去应聘,因为他在老家开了多年班车,经验丰富,所以很顺利应聘上,然后回到厂里便辞工离开了塑钢门窗厂。 对此何姐颇有微词,说姐夫这人人品有问题,见厂子不景气马上就跑了,对厂子没有丝毫感情。 我冷笑怼她,既然你也知道厂子现在生意没有以前那么红火,厂里根本用不了两个货车司机,他能自己找到门路你不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还抱怨上了,我姐夫不走难道你堂弟会走不成? 这女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前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是为了不给厂子增加内耗,现在厂子也就这样了,所以我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多的顾忌。 何姐又说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说早看出我以前的老实是装出来的,让苗兰姐妹看清我这个人,以后尽量不要跟我这种小人打交道。 何姐的话让苗兰对她很不满,虽然何姐说的是我人品不行,但又何尝不是在说苗兰看人的眼光不行。像苗兰这样孤芳自赏的人怎受的了何姐这般看轻她。 没过多久,何姐也离开了公司,公司没有再招财务,而是让酒店的孙姐兼职做了公司的财务。 桂香在十一月底产下一个女孩,大姐帮忙照看了桂香几天又开始大倒苦水,说她如何如何忙,手里现在有多少份家务活,若再这样肯定会耽误她正常做事,到时那些活丢了可怎么办。 我自然明白大姐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要我再加钱的意思。 自从姐夫水生离开塑钢门窗厂之后,大姐对我和桂香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改变,不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时还会对我们冷嘲热讽。 这让我对大姐很失望,不是失望她如今的态度不好,而是对她前恭后倨的为人处事感到失望。原来从最开始,她就没把我当成她的亲人,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幸好母亲没多久便从老家过来照顾桂香和孩子,让这个家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馨。 因为母亲过来,小英自己提出去外面租房,我和桂香也没挽留,现在小英做了七八份家务活,每月收入差不多有二千,姐夫水生也有一千多,两夫妻每月有三千多收入,在深圳已经比很多打工人要强了,花个二三百块钱租个单间也没啥压力。 母亲照顾到桂香满月没多久,我便开车送她们一起回了老家。 其实我是希望母亲能留在深圳的,无奈母亲说在深圳呆不习惯,她的普通话也说不好,想找个人聊天都难,再说家里那一摊子事也让她放心不下,春香也想让桂香带着孩子回老家,考虑众多因素,我还是同意让桂香带着孩子回老家去。 送桂香回到老家,我在老家呆了三天又返回了深圳。主要是因为徐总提出要把厂里下半年的红利分一下,所以打电话给我,徐总私下跟我说,红利必须早点分,迟分的话,公司账上的钱可能会被苗兰姐妹挪作他用,到时可能那些钱可能全打水漂啥都看不到。 我没想到徐总现在翻脸比翻书快,以前徐总对苗兰唯唯诺诺马首是瞻,没想到她舅舅刚退居二线便露出狰狞面目。 我自然不会被徐总当枪使,也没向苗兰苗梅提出分红,但我还是赶回深圳。既然事情闹到这份上,再想和以前那样和睦相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徐总见我不做出头鸟,自己便隐晦地向苗兰提出了自己要分红的想法。 苗兰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见徐总似乎不放心自己,当即也同意了徐总分红的说法。并提出要用三十万回收徐总手里百分之十股份。 徐总没多想便同意将股份以三十万的价格转给苗兰。 虽然徐总花了五十万才从我手里买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买的时候塑钢门窗厂生意蒸蒸日上,价格自然会高许多,现在厂子已经江河日下,再不出手可能就很难出手了。说到底,现在还能卖三十万完全是门窗厂的地皮还值钱,而想让地皮完全套现又绕不开苗兰,若徐总不卖给苗兰,说不定苗兰故意卡他一下,恐怕徐总也只能干看着几十万套在这里了。 当然,徐总也没亏,五月份时已经分红了十多万,这次又分了十八万,前后也赚了十来万,平时他基本没来过厂里,平白能赚十多万也不算少了。 若要平常人打工想攒到十万块钱,不吃不喝恐怕都得十多年了。 苗兰又问我有没有转让股份的想法,她也可以出同样的价格买下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想着手里不缺钱,便没有转让。 在年底时,苗姐又把我叫去新洲酒店,商谈转让股份的事,说现在厂子已经不行了,再继续合作也没任何意义。苗兰说想把塑钢门窗厂改成电子厂,明年就动工建六层楼的厂房,已经重新找到合作方,若我不退股就得重新划分股份,若我同意把手里的股份卖给她,苗兰愿意出一百万买下我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虽然对苗兰频繁要收购我手里的股份我有些疑心,但想到能马上套现一百万仍让我很动心,毕竟现在塑钢门窗厂基本停摆了,放着眼前马上能到手的一百万不要,我着实很难做到。 我刚答应转让股份,苗兰便把早准备好的转让协议放在我面前,这让我有种上套的感觉,不过事已至此,我只得拿起笔把协议签了。同时我也收到了苗兰一百万的股份转让款。 从去年跟苗梅合作起,到现在的结束,也就一年多一点时间。前期投资八十万进去,得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经过几次转让股份,先得了徐总五十万,接着又得了苗兰三十万外加一辆九成新的丰田车。现在又收到一百万。前后一年左右的时间,让我足足赚了一百万,我该满足了。 第170章 一切都在苗兰的算计中 说满足其实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毕竟人是没有满足的。有一首诗,道尽人的欲望根本是无法满足的,不信可以看看《不足歌》是如何写的: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地基。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一首《不足歌》道尽了人性的贪婪和不知足。所以一旦人的权力不受制约将是何等的可怕。 所以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对人类文明威胁最大、破坏最惨烈的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其次才是自然灾难和人类的无知。 几千年的文明史,始终伴随战争、奴役、掠夺、破坏的阴影,究其原因不是因为科学落后,技术低下、艺术匮乏,思想缺位,而是因为权力的不受制约。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才是文明社会的核心价值和人民幸福的牢固基石。 在我和苗兰转让门窗厂股份时,苗梅全程只是充当一个看客的身份,没有表示任何的关心和不舍,这让我看清我和她之间早已没有所谓的情义。 人活着都需要向前看,说到底,我只是苗梅的过去而已。甚至连过去都算不上,毕竟我和她的关系从来没有上过正经的台面。 红玉过年没有回老家,其实我劝过让她回去,但她坚持不回去,看来人年龄一大,又没找到合适的伴侣都怕回去,怕被亲友用区别的眼光看待自己。 以前小时候,总觉得一年很漫长,长大后,眨眼就是一年,快的让人心慌。 因为天气比较冷,临近年关复印店的生意也不怎么好,我让红玉不用每天守在店里,可以去找老乡玩玩。 经过近一年的接触,红玉在我心里跟家人差不多,其实有时她跟我耍小脾气也是没把我当外人的具体体现。 在洗车场放年假的第二天,敏华便背着行李回老家去了,金红则带着欣儿在南油四季花城里过年,我本来想让她到明月花园跟我一起过年的,但金红不肯,说四季花城才是她的家,既然她执意如此,我自然不会强迫她让她做不开心的事。 有时我留在四季花城里过夜,想跟金红亲热一番,金红都得让我等欣儿睡下之后才让乱来,这让我感到非常无奈,看来女人有了孩子在身边,孩子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好在欣儿并不如何排斥我,否则我真担心半夜可能会被金红赶出家门。 小梅在厂里放年假时回了一趟老家,在初六又返回了深圳,我问起尚荣的事,小梅说她跟尚荣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再问,小梅便冲我发火,说我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八卦。 后来才得知,尚荣的母亲不同意尚荣和小梅的婚事。虽然尚荣不是高门大户,但起码是吃商品粮的,而娶的媳妇若是农村户口,以后生的孩子也将跟着小梅是农村户口,这点让尚荣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在权衡厉害关系之后,尚荣听从了母亲的劝说,跟小梅说了一声道歉。 因为同在镇上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尚荣母亲又托了关系,把自己的工作调到市里第四医院,没多久,尚荣也跟着去了第四医院后勤部,即使这样,他们家这样难道就跟梧桐镇彻底断了联系么。 年前茶香把借我的三万块还给了我,她顺利跟清平离了婚,起初清平是不愿意离的,后来茶香扬言要跟清平死磕,要申请法院冻结清平的所有财产,要跟他平分家产,甚至连红星服装市场的几个商铺也要插手分红利,清平这才感到不妙,同意跟茶香离了婚。 喜平在红星服装批发市场把存货出的差不多之后,把余下的一个店铺也转租出去,三个店铺月租是二千五租的,转手租给别人都在三千五以上,每月妥妥净赚三千多块,比一般打工人要强许多。 所以说,在外打工,卖苦力根本发不了财,只有用脑子才能赚到钱。 比如以前清平在深圳自己开服装店,每天从早忙到晚,每月除了交房租之外几乎没赚到啥钱。后来到红星服装市场,守在店里不再穿针引线忙忙碌碌,赚的比以前要多的多,现在更是直接做起了二手房东,省事又赚钱。 茶香和清平离婚没多久,便跟白马批发市场一个男的好上了,那男的也是搞服装批发的,俩人的店铺离得不远,看来俩人也是看对眼便勾搭在一起了。 我跟茶香其实没有过多交集,在老家市里第一次见面之后,虽然当时互有好感,但我俩啥都没做,后来在桃源村再次邂逅,虽然陪着她逛了夜市,也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但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清平回去给母亲奔丧,才和茶香有了亲密关系,后来借钱又跟茶香一起睡过一晚,后来我还去东门找过茶香一次,前后也就那么三四次的关系。 我知道茶香心里对我有怨气,作为她当时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却袖手旁观没有伸出援手跟她一起对付清平的耍无赖。 这让她对我感到非常失望。 在茶香还钱给我时,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我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在这一刻基本画上了句号。 原来,再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侵蚀和消磨! 就如同那娇艳欲滴的花朵,纵使曾经绽放得如此绚烂夺目,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终究会渐渐枯萎、凋零。 那些温馨甜蜜的回忆,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模糊不清。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充满了激情与浪漫。然而,当新鲜感褪去,时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慢慢割开了彼此间紧密相连的丝线,让两颗心渐行渐远。 阳春三月,温暖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覆盖着繁华的深圳。 这座充满活力与创新的城市,此刻正迎来了属于它的美丽季节。 街头巷尾,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仿佛大自然在这里奏响了一曲欢快的交响乐。 此时我却感到无比的失落。因为我得知苗兰以三千万的高价将门窗厂的地皮卖给了一家地产开发商,而徐总也根本没有跟苗兰翻脸,说到底,徐总所做的一切都是苗兰有意安排的,只是为了顺利拿下我手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原来人为了钱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我一再退让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但在利益面前,所有的善意都被辜负,甚至成了某些人眼里无知的笑料。 或许在苗兰苗梅看来,我能跟着她们赚了上百万,已经是她们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四月份我回了老家一趟,女儿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叫晓晓,一个非常可爱的名字。父亲也没有以前重男轻女的观念,经常到照相馆来帮着抱晓晓。 桂香对父亲还是很好的,每个月都会给父亲买两条烟,有时也会给父亲一些零花钱,春香对父亲也很热情,这让从小是孤儿长大的父亲很感动,在我回老家的日子里,时常跟我念叨春香和桂香的好,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善待桂香。 桂香每天下午都会到苏晴百货店里打麻将,有时晓晓饿了要喝奶,父亲抱着晓晓过去,桂香就会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掀起衣服给晓晓喂奶,也不在乎身边是否坐着别的男人看着,喂完奶又将晓晓抱给父亲,所有的动作看起来都显得那么流畅和理所当然。 第171章 回老家投资受到隆重接待 傍晚桂香打完麻将回家,又不避人坐在店门口给孩子喂奶,给孩子喂奶时还故意掀起衣服查看另一边奶水的情况。 在桂香喂奶时,父亲也没有丝毫的避讳,仍旧凑过去盯着孩子的小脸蛋跟孩子说着自以为有趣的话,晓晓一边喝着母亲的奶水一边用自己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 见父亲心情似乎很不错,此时此刻我自然不会说一些让桂香注意形象之类的话。 春香开始做饭时,父亲便说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说完便慢慢要走。 桂香开口要父亲留下一起吃饭。 父亲停住脚步说这怎么好意思。 桂香笑着瞅了我一眼,又说,你又不是外人,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好吧。 父亲没再客气,重新坐回屋里,逗着晓晓玩。 温红已经离开老家去深圳打工了,孩子放在她娘家让自己的父母带。其实老人身边有个孩子可以给老人增添许多的天伦之乐,无奈温红更相信自己的父母,要把孩子放在自己娘家养,我父母就算心里想带孙女,也不敢主动提出要带孩子,这样很容易让那边亲家不满的。 父亲吃过晚饭又坐了一阵,这才慢腾腾回去。看着父亲逐渐迟钝的身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人生真的只是一个旅程,从起点到终点,中途风景即使再优美,也有到终点曲终人散的时候。 可笑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欺压同胞,瞒天过海嚣张跋扈,不惜让亿万生灵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权势滔天又如何,最后得到的还不只是一朴黄土而已。 带孩子的女人真是辛苦,一会要给孩子端屎端尿,一会又得给孩子喂奶,半夜还得时常起床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毯子,有没有把裤子弄脏,反正有操不完的心。 难怪有人说生儿方知父母恩,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由父母抚养长大的,都曾让父母操碎了心。 晚上睡觉时,我责怪桂香给孩子喂奶时也不知收敛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喂奶你难道不害臊么。 桂香不以为然说,有啥害臊的,村里哪个女人不都是这样给孩子喂奶的。 见我蹙着眉,桂香突然笑道,其实我也可以把孩子抱回家再喂奶,但我就是不想,就是要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喂奶,觉得这样特别刺激和好玩。 我不禁笑骂道,你果然够骚的。 桂香说,其实每个喂奶的女人都是出于这种刺激的心理才当着别的男人给孩子喂奶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两次,有几个女人舍得放过这种可以理所当然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服的机会。 我笑道,以前我还以为女人当着别人给孩子喂奶只是为了图省事,没想到这里还存在这么一条心理变化的潜规则。 桂香笑道,你有没有发现,在我给晓晓喂奶时,你爹一直盯着我的身子看。 我说你不要瞎说,我爹只是在看着晓晓喝奶而已。 桂香不屑切了一声,笑道,这话你只能拿来骗小孩子,你爹有没有盯着我的身子看我还能不知道。 我说,既然你知道爹盯着你的身子看你还当着他的面给孩子喂奶。 桂香笑道,这有啥,我就是要让你爹看,你不知道,在你爹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知有多刺激。 我指着桂香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趣味。 桂香咯咯笑道,要不你爹没事为啥就往这边跑,还不是想要看我的身子。既然他喜欢看我就让他看呗,反正也不少块肉。 我说你不要胡说,我爹早没这心思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和我娘就已经分床睡了。 桂香不屑说,就你娘那像破抹布的身子怎么能跟我比。 我想想还真是,不由笑道,你这骚婆娘,连自己的公爹都要挑逗。 桂香发现我身体的异动,得意笑道,就知道跟你讲这个你就特别来劲。说着话,把我的裤衩脱掉,便爬到我身上忙活起来。 完事后,桂香躺在我臂弯里,看着我笑。 我想抽烟,桂香把我的烟收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婴儿床,我只得无奈笑了笑作罢。 桂香问我准备啥时候回深圳。 我说你就这么想让回深圳么。 桂香说,复印店红玉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 我说看不过来时就关店回家呗,反正钱是赚不完的。 桂香又看着我笑。 我说你怎么老是这么看着我笑,笑的我心里发虚。 桂香说,你心里没鬼有啥好发虚的。 我说我心里没鬼也会被你笑的心虚了。 桂香说,我回来之后,你跟红玉孤男寡女在家里,就没发生点啥。 我不满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红玉那么好的姑娘我怎么忍心向她下手。 桂香不屑说,有啥好的,迟早还不得让男人弄。 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桂香说,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好吧,现在她是高不成低不就,心气又高,真不知以后作何结局,若找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恐怕还要被她几个姨妈当笑话,毕竟去年她几个姨妈给她介绍几个那么好的男人她都不要。 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姻缘,这种事强求不得。 桂香问我以后有啥打算。 我问她有啥想法。 桂香说,现在你手里有一百多万,空放着太可惜了,现在镇里在提倡搞新农村建设,到时肯定每个村每家每户都要建新房子,要不我们开一家砖厂吧。 我说镇上好像已经有几家砖窑吧。 桂香说那几家砖窑都是小打小闹的,一年出不了几窑砖,我们要搞砖厂就在山里搞一个大的砖厂,在山里搞砖厂取土方便,而且山里的土都是红泥土,烧出来的砖又结实又美观,肯定能卖上好价。 我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山里的地都是集体的,附近的几个村子哪能让我们去开采。 桂香说,吃独食肯定不行,若你跟村里的地头蛇合办,谁还敢说啥。 我笑道,到时我的本金可不要被地头蛇给吃掉了。 桂香说,笨,肯定不让你直接跟地头蛇谈,现在镇里在招商引资,你可以到乡政府找当官的谈,让他们来敲定,到时你跟村里签订合同,谁又能作怪。 我笑道,桂香你可以啊,是谁教你这些的。 桂香得意说,平时有人说起过,听的多就懂了。 第二天上午我打电话给杨计生,说自己想在镇里投资办一家砖厂。杨计生问要办多大的。我说我也说不准多大,不过可以投资二三十万。 杨计生又问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我说若条件好可以投三十万。 杨计生说,我正好有事要回来一趟,到时我们见面谈。在我回来前,你这事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起。 我说行,我等你回来再谈。 我本以为要在家里等他几天,没想到杨计生第二天下午便从深圳赶了回来。 在下午三点半左右,杨计生陪同周镇长和王副镇长亲自到家里找我洽谈投资办砖厂的事。 我没想到这么点事竟然惊动周镇长和王副镇长亲自过来,让我受宠若惊,甚至心里还有些许不安。 周镇长先是面带微笑,对我要投资办砖厂的事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您能够在事业有成之际选择回到家乡投资,这不仅展现了您对故乡深深的眷恋之情,更体现出您始终没有忘记这片土地上养育过您的父老乡亲们啊!这种饮水思源、回馈桑梓的高尚情怀实在令人钦佩不已。”说着,他还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由衷地赞赏。 随着周镇长话音刚落,王副镇长和杨计生以及随行的两个工作人员都鼓起了掌。 我没想到自己只想办个砖厂赚点钱竟然可以把周镇长这尊大佛引来,还给予我如此高的赞扬,真让我受之有愧。 更没想到的是,夜幕降临之时,周镇长竟然还亲自打电话过来邀请我前往镇政府招待所出席一场特别的宴会。 接到电话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惊讶和疑惑。然而,出于对周镇长的尊重,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第172章 招商引资的闹剧 杨计生和张干事又亲自过来请我和桂香过去赴宴,因为桂香在哺乳期,不便喝酒,所以没去。 待我到镇招待所时,招待所里竟然坐了满满两大桌人,这些人都是欢迎我这个无名小卒的?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我怀疑这些人是在借我投资的由头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顿才是真的。 周镇长一一给我介绍了在坐的各位,有一把手镇党委书记张建国,还有李副书记,刘副书记,杨副书记,马副书记,还有四个副乡长,还有宣传委员组织委员武装部长啥的,甚至连镇上村支书和村长都来了。 我只得厚着脸皮跟众人一一握手,也不知是谁发明这握手的礼仪,我怀疑这人有严重的怪癖,要不怎么会让男人跟男人不停地握手,然后又称呼同志呢。 因为我是周镇长特地请来的客人,所以坐在张书记和周镇长中间,让我有一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难怪人人都想做官,整天被人围着转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天上午,我又被周镇长请到镇党政办会议室签署了一个投资意向书,意向书上的金额竟然变成了一百万,这让我心里很不安,杨计生悄悄告诉我,这种意向书做不得准,只是为了应付上头而已。 现在各级政府都在大力搞招商引资,市里给各个乡镇都分派了招商引资的硬性任务,为了完成市里安排的任务,镇里的领导又将招商任务分派给镇里的每一个干部。 而且这项工作上面领导非常重视,若哪个乡镇不能按时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一二把手将在年底被问责,一二把手为了完成任务又将招商任务分派给镇上干部,谁敢拖后腿也将被镇里领导问责。 反正就是一句话,镇里若完不成市里交代的招商引资任务,谁都没好日子过。 所以在镇里这些大老爷们正在为招商引资头疼不已的时候,我竟然主动说要投资几十万,让这帮大老爷们顿时看到曙光,对我这个送枕头的投资人自然热情非常。 得知我是深圳户口后更让周镇长兴奋不已,特意还安排镇上的通讯员给我写了一遍赤子心之类的文稿,说我在外发了财不忘家乡的父老乡亲等等。 通讯员还特地给我拍了几个特写,还别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像民营企业家的派头。 周镇长特意安排王副镇长跟我接洽,明面上由我投资一百万建造了砖瓦厂和养殖场,实则是我只投资二十多万在山里建了砖瓦厂,至于那个子虚乌有的养殖场是镇里原有的养殖户,让我站在养殖场附近拍几张照片便成了我投资的。 四月份我又返回了深圳,因为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的几个店铺去年签的合同都快到期了,所以我提前过来问问这些租户要不要续租。如果续租的话肯定要涨租金的。 红星服装批发市场现在的一个店铺租金普遍在四千左右,我没有涨的太高,每个店铺租金只涨到三千二,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不能让人家辛辛苦苦连汤都喝不上吧。 其实我故意将租金往下压一些也是为了可以收租稳定,若涨到四千左右也能租出去,可是租客不稳定,说不定店铺随时可能空一两个月,到那时我还得经常在这边照管,与其这样,还不如优惠一些给租客,租客有实惠,我也可以省心,这样双赢大家都有钱赚难道不好么。 有些房东就是眼光短浅,不断地往死里加房租,结果把名声做臭了,店铺一空就空大半年都没人问津,到这时才知道后悔莫及。 所以说,不论做人还是做生意,都要留有余地,不能把好处拿尽,得给别人留一口饭吃。 浙江那边的鸡毛换糖,也讲究进六出四,只有这样生意才能做长久。 可惜现在的人越来越急功近利,卖个快餐都恨不得把人家狠狠宰上一刀。 金红得知我回了深圳便打电话让我过去南油那边。年后她没再待在园岭洗车场,虽然洗车场的股份我全部转给了金红,但金红还是不愿待在园岭。 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想和敏华住在一起。因为敏华以丈夫自居,给金红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 即使我想过去看她也不太方便。 后来南油那边有一个店铺的租客做不下去弃租后,金红便在那边也效仿桂香开一家复印店,生意竟然也不错。 后来金红又让她舅舅的女儿冰梅过来帮忙,如今她带着欣儿在四季花城里过的有滋有味。 欣儿不知不觉已经三岁多,长得可爱的一塌糊涂。最让金红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她带着欣儿出去玩,遇到一对外国夫妻,外国夫妻特别特别喜欢欣儿,非要跟欣儿拍照合影留念,为此那对外国夫妻还送了一个布娃娃给欣儿。 金红问要不要让欣儿去上幼儿园,这样也可以让欣儿结识许多小伙伴。 我说欣儿现在正是玩的年龄,不该这么早送欣儿去上学。 金红担心欣儿不上幼儿园以后上小学后学习跟不上别的小朋友,我说跟不上就跟不上,只要欣儿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跟别的小孩去比。 金红说她母亲也想要来深圳。 我说来就来吧,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金红担忧说,只怕到时你过来不方便。 我笑着说,大不了我过来不在这里过夜,只过来陪欣儿。 金红撒娇说,你想得美,你敢不陪我我就去外面找别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我从始至终都非常迷恋金红的身子。苗梅茶香还有小红这几个女人,现在和我几乎都没有来往,其实我也很少想起过她们。 甚至桂香我都很少记在心里,唯独只有金红让我时常心心念念,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欣儿的缘故,反正只要来了深圳就得跟金红和欣儿聚一聚,否则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 红玉最近情绪有些低落,店里没顾客时时常坐着发呆。我问过几次,红玉才把实情跟我说了。 原来她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她嫂子嫌老家的房子太破,想用红玉的钱重新在旁边的地基上新建一间房子,这样红玉以后回去住起来也方便。 第173章 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这明显就是一个杀猪盘。我只得劝解道,其实从你把钱寄给你母亲的那一刻起,那些钱已经不属于你,你何必要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钱而伤心难过呢。 红玉说,我不是为了失去那些钱而难过,而是因为受到亲人的欺骗而感到难过。 我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杀熟的社会,陌生人根本骗不到你,而只有那些跟你有着千丝万缕各种亲密关系的人才能骗到你,关系越亲密才能让你越放松警惕,也才能更好骗到你。其实从站在你母亲的角度来说这么做也是很好理解的。你母亲没有出外赚钱的能力,你哥从小烧坏了脑子也指望不上,你母亲还指望你哥给她养老,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你,所以为了她将来能过的更好些,也只有把算盘打在你身上了。 红玉说,其实母亲没必要这样做,她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一样会给她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的。 我笑着摇摇头,看来红玉还不懂得人性的残酷。不知道人本身就是趋吉避凶的动物,为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目的先暴露,让自己的目的风险无限扩大化。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红玉说,没想到亲人之间也充满算计,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说不管怎样的关系都存在算计,只是你以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红玉说,这么说你也在算计我? 我说也不能说是算计吧,起码有利用的成分。 红玉说,我看不出你有啥可以利用我的。 我笑着说,虽然你现在没有我所需要的,但你本身的存在让我的生活更有温情,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已经利用了你的信任,让自己过的更温馨更有安全感。其实越贫穷的家庭,算计也就越直接,比如在一个贫穷的原生家庭,为什么会重男轻女,难道女孩就不是父母生的么,说透了还不就是女儿不能给父母养老,所以对女儿也就没有那么好了,还有,为什么父母对几个儿子会偏心,因为在父母心里,那个别的儿子让做父母的看不到希望,所以对那个儿子也就没那么好了。还有,农村因为卫生环境普遍不好,有不少男孩得了小儿麻痹症从小成了瘸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但父母并不会因为孩子成了瘸子而心生怜悯,甚至待这个孩子更刻薄,因为在父母眼里,这个瘸了腿的孩子以后肯定不能给他们养老,所以他们必须要把家里有限的资源投资在别的健康孩子的身上,让自己辛苦获得的有限资源价值回报最大化。 红玉说我现在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好傻。 我说不是你傻,而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太残酷了,因为这个社会没有给我们底层老百姓提供任何保障,所以老百姓为了自己老了以后不至于饿死,所以不得不在有机会时不惜利用各种关系,让自己活的更好些,为此甚至丢失做人的底线,不惜出卖自己的儿女和兄弟姐妹。女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得出卖自己的肉体,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红玉说,你和桂香难道也是在互相利用。 我说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各取所需的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已。桂香有我所喜欢的美貌,而我可以给桂香所需要的生活,所以我俩才能在一起,并结婚生子。 红玉说,你怎么能把爱情这么美好的事情说的这么无趣和功利,你难道没有真正喜欢过桂香么。 我说当然喜欢过,不过喜欢这只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条件之一,在我俩的婚姻里并没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假如我没有钱,现在还在厂里每月拿三四百块钱的工资,你说桂香现在还能嫁给我么。 红玉说,你不能把桂香想的这么势利,桂香这人还是很好的。 我说我没说她不好。而是她为了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须会作出起码的筛选,把那些不能给她优质生活的男人筛选掉,而好的物质生活往往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红玉说,可惜我明白这些太迟了,若在一年前我懂得这些,说不定我就会同意嫁给那个搞批发水果的小伙子。其实那人对我真的很好,人也善良,可惜我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决然将他拒之门外。 我说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太了解的男人一个承诺而懊悔什么。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尽快得到你而给你画的一个大饼而已。真正有内涵的男人心地善良的男人不会这么急于向你表现自己,而这么急于向你表现的男人往往功利性都很强,往往这种人的话也是最不可靠的,所以你拒绝这个男人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明智之举。 红玉说,其实我以前并不看好你和桂香,因为你太花心,觉得桂香跟着你太委屈她了。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花心。 红玉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但跟金红姐好上了,还跟小青有一腿,甚至我还见过你跟别的女人有来往,你还说你不花心? 我说这不能说是花心吧,哪个正常的年轻人不喜欢多玩玩,但玩归玩,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没有辜负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就算不上花心。 红玉说,虽然我觉得你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我还是真心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起码你在深圳给金红姐买了房子,让桂香和春香的生活也不再像以前过的那么苦。 我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给金红姐买了房子? 红玉狡黠笑道,金红姐早把你跟她的事都告诉我了,平时我只是不说而已。 我问红玉,你表妹小玉现在在哪里做事。 红玉说在沙尾一家投影室卖票,包吃包住,每个月工资四百块,不过她很快便要老家了。 我说小玉也没来多久吧,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红玉说,小玉在老家定了亲事,男方是做泥水匠的,男方说她今年不回去结婚的话就要跟她退亲。 我说,男方这么说小玉就回去啊,以后还不被这男的吃的死死的。 红玉说,小玉在定亲时已经把身子给了男方,现在想不结婚都难,否则岂不吃亏吃大了。 第174章 红玉有人在追 温红来深圳后,也跟着小英给人做家务,可惜温红不懂得逢迎,更不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喜欢跟业主较真,所以她得不到业主的欢心,业主自然不会把她介绍到自己朋友的家里去做,因此温红一直只做两三份工,做家务活一般都不包吃不包住,温红觉得不划算,后来干脆没做了,到益田村里一家小超市上班去了。 我在二姐家遇到过两次温红,不过我没怎么跟她说话,原因很简单,没人喜欢愿意跟摆着一副债主脸的人说话。 这女人小时候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门夹过,总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在老家,为了父母我让着她,她难道就认为比我高人一等? 因为桂香和姐夫金芽有那扯不清的关系,这女人在镇上暗地里不知跟多少人提起过,好像越把桂香说的不堪就能越表明她的高贵和难得似的。 在她眼里,好像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桂香的出轨所换来的。 在二姐家里,温红说她不让我父母帮她带孩子,以后我也不许让父母给我带孩子,否则我就是不孝。 这女人的话让我无语。明明是她自己不让父母给她带孩子,夺去父母的弄孙之乐,现在反而成了她的孝心,为此还道德绑架我。 我懒得跟这女人做无谓之争,父母愿不愿意带晓晓,这是父母自己的事,还轮不到这女人来指手画脚。 二姐得知我在老家投资搞了一家制砖厂,问我怎么会想起在老家搞这个。 我便把在老家受到镇政府所有领导热烈欢迎的事说了一遍,二姐也觉得好笑,说没想到这么点钱能引起镇里的领导如此重视,要不我也回老家投资一个厂试试。 我笑着说,只要你愿意去,镇里领导肯定举双手欢迎,那些人为了完成上级领导布置的招商引资任务,到处找投资人都找不到,你自己送上门去还不高兴的叫你一声姑奶奶。 二姐当然只是随口跟我说说,她可没兴趣回老家做投资,在她看来,与其在老家在泥巴里投资,还不如在深圳买套房来的直接。在老家投资费心费力不说,说不定哪天政策一变前面投进去的钱可能就全部打水漂了,哪有在深圳买房买商铺好,只管出钱就好,买了就出租,就算租不出去放在那里也没啥损失。 姐夫前后开了几家公司,都是以赚快钱为准。说到底也就是利用关系投机,虽然姐夫打理各种社会关系很有一套,也长袖善舞,可惜没有自己的工厂和产品,终究难以做大做强。 当然,比一般打工仔还是要强许多的。 六月初,小英过来明月花园,心情很低落,跟我说水生现在有外遇,跟公交公司一年轻漂亮的售票员关系不清不楚。 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劝解了小英几句。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小英竟然跟我说水生既然在外面找了女人,她也要找别的男人,我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在我洗完澡回卧室时,小英竟然也跟着进来,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要我抱她跟她办事。 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我当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可是我亲大姐,她怎么可以跟我做这种事呢。 小英见我愣着,说她已经做了结扎手术,没事的。然后便要脱我的衣服,我当时赶紧把她推开,像逃兵一样仓惶离开了房间。 我没想到自己的大姐会对我有这种想法,难道她为了报复自己的丈夫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了么。 我下楼去了复印店,红玉正在店里和小玉聊天,见我神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自然不会把刚才的事跟红玉说,否则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问小玉啥时回去。 小玉说真不想回去,但又不得不回去。 我说现在都是啥年代了,谁还在乎那层膜。 小玉说,你是这么说,可男人娶老婆若不是原装的话心里肯定会有疙瘩,既然反正要嫁人,还不如就跟着他算了,起码不会被他嫌弃。 最近有一个叫陶自强的经常来复印店找红玉聊天,似乎对红玉有想法。 陶自强老家也和我们是同一个市的,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在一家电子厂做保安。 我问红玉对陶自强有没有兴趣。 红玉说怎么可能。 小玉也说陶自强这人太严肃,嫁给这种人一定会很无聊。 我问小玉要嫁给啥样的人才好。 小玉看着我说,我要嫁就嫁给你这样的,长得帅又有钱说话又风趣的男人。 我说我风趣么,我怎么不觉得。 红玉笑道,可惜小新已经有了老婆,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傍晚回到家,大姐已不在家里,这让我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又担心今天的事会让大姐恼羞成怒,以后姐弟之间恐怕很难再和平相处了。 晚上,红玉跟我提起陶自强的事,说陶自强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便走了,他从小在他叔叔家长大,陶自强明天二十一岁生日,邀请了几个老乡一起到他宿舍里庆祝,也邀请了我,我不知该不该去,不去的话又怕伤了他的心。还担心他会多想,以为我是嫌贫爱富的人才不去的。 我说你如果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要去,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影响到自己。 红玉说,陶自强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作为老乡我还是去一趟吧。 第二天上午,红玉到二元店买了两个玻璃杯子用包装纸包好,和小玉一起去了陶自强的宿舍。 去了没多久红玉便回来店里,脸红红的,我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红玉说,没想到陶自强当着许多人直接把我当成女主人,让我心里没一点准备,喝了一杯饮料我就跑回来了。 我问红玉对陶自强有没有那个意思。 红玉说没有,只是有一点好感而已。今天之所以过去,只是不想让陶自强多心而已。 我回到家,刚要睡一会,没想到小根过来了,把防盗门敲得乓乓响,我见他来者不善,问他有啥事。 小根让我先开门,我刚把门打开,小根便狠狠给了我一拳,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畜牲。 第175章 蒙受不白之冤 我被小根狠狠打了几拳,好不容易将他推开,怒斥他是不是疯了,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小根指着我恨声道,你这畜牲还在这里这里装无辜,早知道你的无耻,但没想到你会无耻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姐都不放过,因为你的无耻,大姐吃了安眠药差点死掉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说着又拿起旁边一个塑料凳子向我砸来。 我赶紧躲开砸过来的凳子,连声解释道,我真没对大姐做啥。 小根怒道,你还不承认,若不是水生今天上午回来正好发现大姐吃了药,说不定大姐现在已经走了,大姐被救醒过来都跟我说了,她昨天下午过来看你被你强迫侵犯了。以前你和敏华老婆搞在一起我都能容忍,毕竟我家和敏华没有血缘关系,但没想到你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竟然会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 我说我没有侵犯大姐。 小根指着我厉声说,你这畜牲还不承认,你没侵犯大姐,大姐难道还会平白无故冤枉你,难道还会平白无故自己吃安眠药寻死不成。 我顿时感到百口莫辩,问小英现在在哪里,我要当面去问她。 小根说,这种事大姐怎么可能会冤枉你,她怎么不说是我,不说是别人,为什么宁愿吃安眠药去死也不愿意去告发你?!还不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我拦着,水生早就提着菜刀要过来把你这畜牲给砍了。 我冷笑说,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小根指了指我,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尽管作死,若父母知道你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肯定会被你活活气死,我们一家也将成为整个镇上的笑话。说完便怒气冲冲转身离开了。 我全身无力瘫坐在沙发上,脑袋里懵懵的,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不行,我必须要找小英问清楚,问她为何要这样诬陷我。 我拿起电话,拨通二姐家的电话,是美红接的电话,她说二姐不在家,去仁爱医院看你大姐去了。 我把电话挂了,虽然没找到二姐,但也知道了小英是在仁爱医院住院。 我赶到仁爱医院,找遍了医院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小英。后来还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告诉我,说小英已经出院离开了。 我怏怏往回走,在新洲路口正遇到往回头走的二姐,二姐见到我脸色阴沉,眼神复杂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跟二姐解释说自己根本没有侵犯大姐,请二姐一定要相信我。 二姐说,我信你有啥用,事情到现在这样你有没有侵犯大姐已经不重要了,而是以后我们四姐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睦相处了。还有,这事也会给我们家带来非常大的负面影响,甚至成为镇上的大笑话,父母知道后还不知会气成啥样。 我跟二姐讲了昨天下午小英到明月花园说水生有外遇,要报复水生主动要跟我发生关系被我拒绝的经过。 二姐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作出这种事,但我不信有啥用,这事必须要有人承担起一切,而这个人也只能是你,因为你是男人,大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若你一味地自辩清白,说不定大姐又寻短见,到时你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我知道二姐说的很有理,打消了找小英辩论真假的想法,这事没有第三人在场作证,再怎么辩论也是徒劳的。正如二姐所说,这事真假已经不重要,而是该怎么把这事的负面影响尽量控制不外传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这事想控制不外传恐怕也非常难。毕竟小根和温红已经知道了,他俩巴不得我倒霉,怎么可能会帮着我把这事瞒下来。 果然,晚上我接到桂香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父母已经知道我对大姐做的事,气得一天都没吃饭,说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我有苦说不出,又不便跟桂香解释啥。桂香问我有没有真的侵犯大姐。 我没好气说,亏你还是我老婆,我有这么缺女人有这么饥不择食么。 桂香笑着说,虽然你不缺女人,但保不准你寻求别样的刺激侵犯大姐也难说。毕竟你本来就是有怪癖的人。 我气得当即把电话挂了,没想到桂香竟然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 我离开家,开车去了南油四季花城,想找金红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可惜,金红不在家,听她表妹说,金红和她母亲带着欣儿去外面逛街去了。 想着金红母亲也在,即使等金红回来也不能跟金红倒苦水,干脆又开车走了。 第二天,在店里时红玉对我欲言又止。我问她是不是有啥话要说。 红玉吞吞吐吐说,听别人说你对你大姐做了那种事。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事这么快便传到红玉的耳里。我问她听谁说的。 红玉说,你这事这附近的老乡都听说过了,这事昨晚陶自强过来跟我说的,说没想到你长得像个人样,竟然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说你相信我会做这样的事么。 红玉说,我是不信,可是你大姐吃安眠药差点死掉却是事实,你大姐总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冤枉你吧。 我此时才深切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啥样的憋屈。 红玉看了看我,又说,因为这事,雪梅小燕小玉她们还问我,你有没把我也那样。我说没有,她们都不信,说你对自己的大姐都能下手,不可能会放过我。 我不耐烦说,你跟我讲这些做啥。 红玉说,我不想再在这里做了,听小燕说她们厂里过两天会招工,到时我去她们厂里去做。 我说你走了这店谁来看。 红玉说,其实我也不想走,但我不想让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毕竟我还没嫁人,我不想让别人对我有这方面的误解。 我无奈说,随便你了,你真要走大不了把店关上就是,反正是自家的店铺,也不用交租金。 红玉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摆摆手离开。 我到新洲坐在小英租房的楼下等,到傍晚时小英背着随身包从外面回来。见到我,小英眼神闪烁不敢跟我对视。 第176章 在皇岗公园被富婆调戏了 我问大姐为何要诬陷我。 大姐起初不想回答我,要上楼,见我拉着她,只得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姐看着我说,这不能怪我,谁叫你看不起大姐我,既然你看不起我侮辱我,你就得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说我啥时侮辱你了,你是我亲大姐,我们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呢。 大姐说,为什么不能,我只是想借用你的身体报复一下你姐夫,我都脱了衣服那样主动,你竟然把我推开,我就那么入不得你的眼,你分明就是故意要羞辱我,既然你不仁那你就别怪大姐对你不客气。 我指着小英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把我毁掉么,父母知道这事都气得一天都没吃饭了,我们家都已经成了全镇的笑话了,难道你一定要把我们这家人全部毁了你才甘心么。 小英冷笑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既然我吃安眠药没死,那你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指着小英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女人为了发泄心中之恨可以如此颠倒黑白六亲不认,我说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肯定会把事情的原委跟父母和二姐她们说的。 小英不屑冷笑道,当时只有我们俩人在场,没有人可以作证,谁是谁非怎么也说不清的,你若执意要逼我,我大不了再吃一次安眠药。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亲姐,而这个亲姐还以死相逼要让我身败名裂,我竟然对她没有丝毫办法。 大姐见我说不出话来,没再逗留,径直离去。 我没有再去追她,我不想再跟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让自己的亲姐逼成这样,逼得我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因为我真的不敢为自己辩护,万一小英真的再寻死怎么办?虽说父母和小英的关系一直不好,但若小英真的有三长两短,父母这辈子肯定不会原谅我。 还有水生和两个外甥肯定也会将我视作仇人,相对而言,我宁愿自己没办法做人,也不想看到小英出事,自己被家人所不容。 可是我真背这黑锅的话,即使我可以忍受,但晓晓会不会受到别人的歧视呢。 桂香会不会趁机向我发难呢。 这都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我浑浑噩噩回到明月花园,躺在床上抽着烟,烟火烧到手指才发觉。 客厅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是二姐打来的电话,她担心我想不开会做啥傻事,让我去沙嘴她家里吃晚饭。 我的心里暖洋洋的,从始至终,二姐从来都是关心我的。 但我不想去,因为我担心在二姐家遇到小根夫妇,我真不明白,他们夫妇为啥这么希望我倒霉。恨不得把我的丑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即使我身上的丑事不是真的,他们夫妇也不惜添油加醋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没在家里多待,而是去了皇岗公园,公园里有许多人在跳舞,甚至有几个身材非常好的年轻女郎上身只穿着胸罩站在前面一排领舞。 女郎优美的马甲线随着舞蹈显得那么的性感迷人。 我故意站在一个女郎前面不远处盯着女郎性感的身子看,不是这个女郎性感的身子吸引住了我,而是我故意用这种放纵的方式让自己的混沌的脑子暂时得到了放松。 女郎对我肆无忌惮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羞涩,甚至还对着我挑逗般笑了笑。 我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个女郎竟然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有些无趣,在不远处找了一个长木椅坐下,精神有些颓废半躺半坐在木椅上。 没一会,有一个浓妆艳抹脸上抹的像猴子屁股的老女人过来坐在我旁边,轻声问我是不是遇到了啥困难,若有啥困难她可以帮我。 老女人说话时一直盯着我看,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老女人突然贴着我坐过来,笑着说,我最喜欢男人抽烟了,只有抽烟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特别喜欢闻男子汉身上的烟味。说完老女人竟然从我嘴里拿过烟放在她嘴里抽了起来。 我见这老女人身上珠光宝气,估计是很有钱的主。因为我这两天没有洗澡和换衣服,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估计这老女人以为我是没有找到工作落难在此,可能见我长得高大英俊便对我动了凡心吧。 老女人见我不理她,自顾自又掏出烟点上,老女人笑着说,小朋友,做人要看开些,只要你格局打开,困难是很容易过去的,只要你愿意听姐姐的话,姐姐也很愿意帮你。说着老女人竟然伸出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能容忍老女人在言语上对我挑逗,但受不了和老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在老女人将手放在我大腿上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感到恶心。 我迅速站起身向前面走去,老女人没有追来,可能这老女人已看出我不是她的菜。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轻笑了几声,转头一看,正是刚才领舞的漂亮女郎。 女郎见我看她,对我一笑,说道,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老女人家里有一家上千人的大型制衣厂,在这附近买了几套房,经常在公园里找年轻的帅哥玩。 我看着女郎,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 女郎笑着说,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也一时想不起来。说完俩人不禁相视一笑。 我称赞女郎跳舞跳的真好看。 女郎笑着说,平时没事就过来跳,跳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我突然记起好像在皇岗村里见过女郎,便问道,你好像是住在皇岗村吧。 女郎高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终于记起来了,有次我给健身会所发传单在皇岗村见过你。 女郎拍手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当时我和阿香还跟你开玩笑,你还害羞跑了呢。 说话间,我俩已走出皇岗公园,女郎问我要不要陪她一起去皇岗村广场走走。 我笑着说,能跟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第177章 皇岗村和二奶的一夜情缘 女郎让我称呼她芊芊,我也向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阿新。 皇岗广场上有不少人在跳交谊舞,芊芊问我会不会跳舞。我说我从来没跳过舞。 芊芊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要学会跳舞,学会了跳舞很容易交到朋友。说这话时芊芊看着我笑,眼里含着一种你懂的味道。 我被芊芊拉着下了舞池,因为我以前从没跳过舞,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在芊芊流利动作的带动下,也很快有了节奏感。 我一手拉着芊芊的胳膊,一手放在芊芊的小蛮腰上,最妙的是俩人的下半身不时贴在一起,经过几次摩擦,我竟然有所异动,紧紧贴在芊芊的身子上,开始我还担心自己的举动有些不雅,会让芊芊不高兴。没想到芊芊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还热情回应我,故意用她的下半身紧紧贴着我,还不时的似笑非笑瞟上我一眼。 芊芊贴在我耳旁吐气如兰笑着问我,这样是不是很刺激。 我轻轻嗯了一声。 芊芊笑着说,这就是跳舞的魅力所在,两个以前根本不认识的人,可以借着跳舞的由头,可以名正言顺搂在一起,可以让两个人的身体的隐私部位紧紧贴在一起,想想都是很刺激的事。 跳完两曲。芊芊看我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暧昧。笑着说,还是年轻好。 我笑着说,好像你也不老吧。 芊芊说跳的有些累了,想找一个地方坐坐。广场周边的长木椅都坐满了人,芊芊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看着我说,我就住在那里,要不去我那里坐坐吧。 我自然明白芊芊邀我去她那里的意思,我没有拒绝,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眼前这个身材一流的女郎坦诚相见深入交流。 芊芊住在三楼,我跟着她进了房间,房间不是很大,是一套两房一厅不到一百米的房子。房子里的组合家具摆设整齐,空气中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 芊芊先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然后走到冰箱前问我喝饮料还是喝啤酒。 我本想说喝饮料的,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啤酒。 芊芊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放在茶几上,让我拉开拉环,问我是做啥工作的。 我说以前在酒楼炒菜,不过最近没上班了。 芊芊问我现在住在哪里。 我喝着啤酒含糊其辞说住在石厦那边。 芊芊瞅着我笑道,刚才我和你跳舞,闻到你身上有味道,你有几天没洗澡了吧。 我嗯了一声,继续喝着啤酒。 芊芊站起身笑着说,现在天气这么热,一天不洗澡都难受的很,要不你先洗个澡吧。 我说这方便么。 芊芊瞟了我一眼,咯咯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还扭扭捏捏的,何不直接些。说着伸出手拉我起身。 我将她搂在怀里,手不老实放在她的翘臀上抓了两把,笑道,看来你挺直接的。 芊芊妩媚笑道,我就喜欢直接能干的男人。说完,拉着我进了卫生间。 俩人很快将对方身上的衣服脱光,我将芊芊一把搂在怀里便亲了起来,我亲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我要办事时,芊芊却及时将我推开,笑着说还是先洗了澡再来。 洗到一半,芊芊主动帮我洗了起来,而且还洗的特别仔细。我这才明白芊芊在检查我的身体,看看我是否健康,怪不得刚才不让我直接上。 待芊芊给我洗过之后,我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洗漱台上,便要办事。芊芊没再拒绝我,咯咯笑着热烈地配合着我。 办完事后,又洗了洗,芊芊让我抱着她回了卧室,俩人又在席梦思上大战了一番。 终于消停下来之后,我点上烟抽了起来,芊芊也拿出她的白色薄荷烟抽着。 芊芊此时双颊布满红晕,显得格外娇艳。芊芊媚眼如丝看着我,笑着说,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年轻就是够劲。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年轻好的话,她第一次说年轻好时我还以为她在感叹自己不年轻,现在我终于明白她话里的含义,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被人包养了,而且包养她的男人肯定不年轻。 当天晚上,我在芊芊这里过的夜,半夜又折腾了一回不说,第二天早上芊芊还不肯放过我又要了一回,看来这个女人确实空旷了很久,难怪跟我刚认识便迫不及待把我带回家。 我临走时,芊芊从随身包里拿出五百块钱给我,让我拿着先用着。我说我有钱,不肯要。 芊芊将钱塞进我裤兜里,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要面子的。 我从裤兜里又把钱拿出来放在旁边柜子上,不悦说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有钱。 芊芊见我坚决不肯要,没再坚持,笑道,既然你这么要面子,那我也不勉强你,以后你啥时缺钱跟我说一声就是。说着又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了我,并叮嘱说,以后要来之前先打电话给我,得到我同意后才能上来,还有周六和周末不要打电话过来。 我没有多问,离开了芊芊的住处。先到时博花园复印店,店门关着,看来红玉真的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做了。 我疲惫回到明月花园,红玉正准备出门,见我回来,红玉问我昨晚去了哪里,说桂香来过几次电话。 我问桂香有啥事。 红玉说,桂香在电话里说让你回老家一趟。说完要走。 我问红玉去哪里。 红玉说现在要去沙尾盛世达电子厂面试。 我不高兴说,为啥你一定要走,难道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 红玉低着头不看我,低声说,桂香长时间不在这里,我也觉得跟你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确实挺不方便的。说完没再理我转身走了。 桌上放着红玉做好的早餐,是炒的河粉,盘子里还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 吃完早餐,我便回卧室睡了一个回笼觉,可能是昨晚过于操劳,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客厅的电话吵醒,我只得很不满起身去客厅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小根的怒骂声,问你还是不是人,你作出那种事,竟然还有脸去找大姐,你是不是不把大姐逼死不罢休。好了,现在你得逞了,大姐现在改口了,说你没有侵犯她,是她自己想不开想死,现在你满意了吧! 第178章 新洲快餐店偶遇小东 睡的正香被人吵醒我本来心里就恼火,听小根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对我一阵斥责,我顿时怒不可揭指责小根夫妇俩是见不得我好,故意散播谣言要让我身败名裂,整的梧桐镇都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兄长,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说罢,我狠狠把电话挂上。 被小根这么一搞,我哪还有半分睡意,干脆穿上衣服出了门,本想到新洲去问问小英是怎么回事,小英没在出租屋。 我担心遇到姐夫水生,到时跟他又起冲突,把事情弄得更糟,到时小英肯定不会站在我这边,到时自己更是有理说不清了。所以我很快离开了小英出租屋。 在外面瞎逛到傍晚才回家,红玉正在家里的客房收拾她的行李,陶自强也跟着过来了,估计是过来帮红玉拿行李的,毕竟从石厦到沙尾有一段路,一个女孩子拿着许多行李过去也挺累的。 陶自强见我回来,对我笑了笑,态度还算客气,我心情不好,对他的示好只当做没看到。 红玉跟我说,她今天进了盛世达,已经上了一天班,现在过来拿行李搬去住宿舍。 我听了没有任何表示,坐在客厅沙发抽起了烟。红玉收拾好行李,陶自强帮着拿着行李箱要离开,离开前,红玉对我轻声说我走了。见我没有理她,便和陶自强离开了。 看着俩人离开,我起身到阳台上抽烟,没过多久,见红玉和陶自强俩人亦步亦趋走在一起,估计这俩人基本已经好上了。 抽完烟,我也下了楼,反正待在家里也是无聊,不如守在店里,多少能守到一些生意。 刚打开店门,刘姐过来,问我今天怎么现在才开店门。 我强颜欢笑跟刘姐说看店的老乡离开了,没有人看店。 刘姐说给她店里送货的伙计也走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两天也是李钢亲自骑着单车去送的货。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有啥事。 我苦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能没有一些烦心的事。 刘姐问我吃晚饭没有,我这才记起自己一天都没吃饭。不过还是跟刘姐点头说已经吃过了。等刘姐走后,我又把店门关上,到新洲找了一家餐馆,炒了两个菜叫了两瓶啤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正喝的有些味道之时,小东从外面进来,叫了我一声,我抬头见是他,惊讶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东在我旁边坐下,高兴说,我来这边有三四天了,下午在这边逛着找工作,没想到进来吃饭正巧就看到你。 我叫餐馆老板娘过来,又点了两个菜,让小东跟我一起吃。 小东说叫这么多菜太浪费,我一般只炒三块钱的快餐吃,反正加饭不要钱。 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絮叨,问他是从哪里过来的。 小东说他是从东莞石龙那边过来的,在那边做了几个厂,每个厂只做两三个月便换厂,结果越换越差干脆就跑深圳这边来了。 我问小东现在住在哪里。 小东说住在沙尾的十元店。 我说住十元店多不划算,为啥不自己租房子住? 小东说,自己租房住太麻烦,交房租不说,还得交一个月的押金,没住满三个月不退押金,即使住满三个月房东也可能找个借口不退押金,还不如住在十元店省事,水电全包不说,住得久还有优惠。 我问小东想找啥工作。 小东笑着说,哪有我挑工作的道理,现在只要有工作可做,让我有一个地方吃饭有个睡的地方,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记得小东比我还早出来一年,没想到四五年过去他还是过的这么苦。 我问小东怎么会来这边。 小东笑着说,我听说你和小根在沙头这边,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你们,没想到今天还真遇到了你。 我也笑了笑,说平时我都不出来吃饭的,没想到今天一出来就碰到你。 小东也说,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新洲这边,想着现在是饭点,所以才进来吃饭,没想到刚走进来便看到了你,我开始还担心看错了人,叫你见你抬头才敢确定是你。 吃完饭,我把饭钱结了,小东笑着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买单了。 俩人走出餐馆,我掏出烟先给了小东一支,小东摆手说不会抽。我转手把烟放进自己嘴里,打上火,深深吸了一口。 小东说看来你已经是资深烟民了。 我突然记起刘姐说她店里还缺一个送货的伙计,便问小东愿不愿意去给人送货。 小东急切说,只要人家肯要,我哪有不愿做的道理。 我带着小东到时博花园,到李钢装修材料店时,李钢送完货刚回家正在吃饭,见我过来,李钢起身招呼我跟他喝两杯。 我赶紧摆手说自己刚才自己吃过,又问李哥店里是不是还缺人送货。 李钢这才明白我过来的用意,开始仔细打量起小东。我指着小东介绍说,这是我老乡,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刚到这边来找事做,如果觉得行看能不能让他在李哥店里送货。 刘姐也仔细打量了小东一番,这才笑道,既然是阿新兄弟介绍来的人,我自然放心,就怕工钱给的太少委屈了你老乡。 我笑着说,哪有啥委屈不委屈的,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在这边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刘姐看着小东说,若是别人来肯定要深户担保,既然你是阿新兄弟介绍来的,我自然没有啥不放心,在我这里做事包吃包住,每月工资是五百,如果你觉得可以明天就过来。 小东连忙点头说愿意做。 谈完事,我带着小东到我的复印店里坐。小东问,这店是你的? 我嗯了一声,说以前是我老婆在这里看店,现在生孩子回老家了,所以店一直关着。 小东问我知不知道小刚在深圳哪里做。 我说在南山送报,我去过他那里一次,小刚那时已经谈了女朋友。 小东叹息说,你们一个个都有了女朋友和结了婚,只有我至今还孑然一身。 我说,可能你只是现在缘分还没到,等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有了。 小东悲观说,我这辈子很可能会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明白小东之所以这么悲观,可能是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他父亲以前是镇上的造反派,每天殴打他母亲,后来他母亲实在受不了偷偷跟着一个跑江湖的人跑了。 第179章 富婆给我画大饼 小东很小的时候和我一起玩的时候,经常憧憬她母亲会脚踏祥云回来接他,跟我讲他母亲生活的如何如何好,他母亲生活的地方地上到处是一分两分的纸币,多的都没有人捡。 那时的我们,甚至羡慕小东有这么一个条件好的母亲,那时的冰棍才两分钱一根,若我们也可以跟着去他母亲那里,岂不随时随地可以捡地上一分两分的钱去买冰棍吃。 在九零年时,小东的母亲跟着那个跑江湖的男人又回到梧桐镇。因为跑江湖的日子太苦,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三个小孩也到了读书的年龄,所以他母亲想带着一家人回到梧桐镇定居下来,跟着他母亲一起回来的还有小东的亲姐姐小怜,因为小东的父亲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她母亲担心自己离开后,年幼的女儿会受苦,所以跟跑江湖的男人私奔时带上了年幼的女儿小怜。 我以为小东会因为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回来而欣喜。但是小东的做法让我很心寒。他不但躲在家里不去见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甚至得知母亲要在镇上定居的消息后,他跟着他父亲到村委去闹,不同意他母亲一家在镇上定居,扬言说若以后他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到时让村委会的人承担责任。 村委的人知道小东的父亲以前是造反派头子,心有忌惮,本已口头答应让小东母亲一家在镇上定居的事也只能作黄。 那时小东的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妹每天早上拿着米袋子每家每户讨米讨菜,我们每家都会舀上一勺米和拿上两个鸡蛋略表同情和心意。 后来小东母亲见在镇上定居的事被前夫和儿子搅黄,只得又和跑江湖的男人带着四个儿女离开了镇子去了隔壁市。后来听说,他母亲一家为了能在隔壁市定居下来,她母亲让十七岁的小怜跟当地人定了亲,唯一条件就是男方让他们一家能在郊区定居下来。因为三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大的已经过了十岁,小的也有七岁,小怜为了一家人不再受漂泊之苦,为了几个弟弟妹妹能顺利上学堂读书,含着泪嫁给了一个半傻之人。 后来我找小东玩,问他怎么不去见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小东义愤填膺地说,既然那个女人小时候不要我,现在我长大了也不需要她了。 我没想到小东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自私竟然可以颠倒黑白把一切过错推到自己的母亲身上。 因为镇上的人谁都知道,他母亲实在是受不了他父亲三天两头的毒打才离开家的,甚至离开时还担心年幼的女儿受苦而带走。谁都知道跟人跑江湖是一件有多苦的事,不是实在不得已,谁愿意带上一个年幼的孩子漂泊四方。 小东对母亲的绝情让我对他很反感,后来也不再跟他来往。没多久便听说他去了外面打工,没想到如今在深圳见了面。 虽然我不认同小东的为人,但该帮的还是要帮,至于深交也就没必要了。 一个对母亲和姐弟尚且绝情的人,我觉得跟这种人做朋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所以我没有把小东往家里带,跟他聊了一会便让他早点回沙尾十元店休息,明天好早些过来送货。 翌日,我整天守在店里,小东几次送货在我店门口经过,我只是跟他笑着点点头打了招呼,没有再跟他交谈的兴趣。 下午小青开车过来了一趟,这女人自然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只是炫耀她买的新车而已。 当然,她所谓买的新车也不是真的新车,只是一辆二手本田车而已。 她在店里坐了一会,说她已经没在雅风酒店做了,为了二千来块钱整天被人呼来喝去没啥意思。话里话外无时不透着一种优越感。 她见我精神颓废,得意说,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我说我以前好像没得罪你吧,怎么我过得不好你用得着这么高兴么。 小青笑着说,就见不得你以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问她我以前哪里有小人得志的样子。 小青说,你还说你没有,明明跟桂香确定了关系,还公然和金红搞在一起,不就是凭着你有几个臭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么。 我说你既然如此看我不顺眼,为何又自己爬到我身上让我搞。 小青笑道,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的实力而已,结果很一般,所以更能确定,金红跟着你也只是为了你的钱而已。 她这话让我听着很不舒服,我觉得她这不但是看不起我,还在侮辱金红的人品。 我没再理她,在我眼里,小青此时才是一副十足小人得志的嘴脸。 吃过晚饭,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欣欣然我又去了皇岗公园。 芊芊果然站在老地方领舞,身上依然只穿着文胸和短裤,她妖娆优美的身姿让不少男人为之驻足,用炙热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她。 见我过来,芊芊对我笑了笑算是跟我打过招呼。她依然扭动着她的娇躯,在众人眼前尽情地展示着她优美动人的身材。 我见时间尚早,在假山后面的长木椅坐下,刚点上烟,上次那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又过来了,她笑着坐在我身旁,问我要了一根烟。 我拿火机给她,她不接,却含着烟对着我嘴里的烟点上火。 我有些腻味,却又不得不佩服这老女人有如此厚的脸皮和强大的内心世界。 老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嘴里的烟吐向我,眼里尽是戏弄之意。 我蹙了蹙眉,不过没说啥,动了动身子,坐的离老女人远些。 老女人笑道,小帅哥,听说你跟芊芊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了。 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老女人继续说道,我说你这个年轻人真不懂事,你跟芊芊那个狐狸精搞在一起有啥意思,除了浪费精力之外你能得到啥,你们年轻人现在应该以赚钱为主,有了钱以后就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有了事业啥样的女人会没有,现在年纪轻轻却迷恋女色,自毁前途。 老女人看了看我,见我似乎并不十分反感她的话,又继续说道,若你愿意跟我的话,我不但可以给你钱,还能给你介绍一份不错的工作,让你过上优越的生活,只要你服侍我三年,我肯定能让你赚上一百万。 第180章 自己天生就像吃软饭的 能给我一百万?这数字的确很诱人,要知道,现在一般打工仔每月工资只有四百块左右,每年就算赚五千,一个人要赚一百万至少需要二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 虽然我现在不太缺钱,但难免还是有些心动。 当然,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 先不说这老女人的话能不能信,想到每天抱着这么一个老妖婆睡在一起都让人反胃,一天或许为了钱可以忍受,三天恐怕就是我的极限了。 三年?我严重怀疑三年后我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这时芊芊和阿香过来,我赶紧站起身跟着芊芊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阿香回头没见老女人跟过来,笑着问道,阿新,这老女人是不是又说要用一百万包养你? 我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自然不是惊诧阿香知道我的名字,估计是芊芊告诉她的。 听我这么一问,芊芊和阿香两个漂亮女人顿时同时笑的花枝乱颤。 笑完,阿香这才说道,这老女人姓黄,经常在公园用这招骗帅哥玩,已经有几个年轻男人上过她的当了,前不久有个山东的帅小伙子也着了这老女人的道,陪了这老女人一个多月,结果只用几千块便把小伙子打发了。 芊芊笑道,这老女人很会玩,还喜欢叫她的朋友一起玩,若你敢跟她走,不出一个月就得把你榨干。 阿香瞟了我一眼,笑道,阿新看着也挺壮实的,估计一个月还榨不干。 我见阿香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没有回应她,掏出烟问芊芊要不要。 芊芊摆摆手说抽不惯你这么冲的烟,说着从包里拿出白色的薄荷烟,先给了阿香一支,自己又拿了一支放到嘴里。 我赶紧给芊芊点上火,正要把火机收起来,阿香笑着对我指了指她嘴里的烟,我只得又给阿香的烟点火,在我给阿香点烟时,阿香的手很不老实在我下身捏了一下。 我没提防这女人会这么疯,顿时吓得连忙退了几步。芊芊和阿香顿时又咯咯笑了起来,芊芊边笑边说阿香想男人快想疯了。 阿香也不以为意,笑着说芊芊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家阿辉已经半个多月没从香港过来了。 我们三人一起来到皇岗村广场,我先跟芊芊跳了一曲,芊芊说我跳舞的水平进步很大,再跳几次就可以去靠跳舞泡富婆了。 和芊芊跳完一曲,阿香也要邀我跳一曲,我见芊芊不反对,便扶着阿香的纤腰下了舞池。 没走几步,阿香的下身便顶在我身上,似笑非笑看着我,眼神颇为暧昧。 阿香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很火辣,我自然很难做到心如止水,很快有了举动。阿香便说她有些累了,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贴在我身上慢慢挪步,俩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以前看别人这么跳舞时还以为这只是正常的舞蹈之一,现在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原来这根本就是男女双方在用这种方式示爱。 阿香凑在我耳边轻笑问我怎么有这么大反应。 这不废话,只要是正常男人,被你这么一个漂亮女郎紧紧贴着搂在一起谁能没有反应。 阿香见我不做声,又告诉我,她和芊芊是好姐妹,有好东西都可以一起分享的。 我说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嗨。 阿香说,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一回事,晚上还在计划明天的事,却不知道明早还能不能醒来,早上起床还在作一天的计划,却没想到刚出门就可能出车祸死了,所以人活着的时候就该及时行乐,没了气啥都是空的。 和阿香跳完舞,找到芊芊,阿香直接笑着跟芊芊说要借用你家帅哥一晚。 芊芊看着我笑道,只要阿新自己愿意,我是没意见的。 阿香便拉着我要走,我自然不会真的跟阿香走,甩开她的手,挽着芊芊的手。 两个女人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芊芊笑着说,是阿新自己不愿意跟你走,你可不能怪我。 跟阿香挥手告别,回到芊芊房里。芊芊问我怎么不跟阿香走,难道阿香不够漂亮么。 这不废话么,我又不傻,若真跟阿香走的话,那我在她俩眼里真的就是共享单车一钱不值了。 芊芊从卧室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短裤,说是昨天特意给我买的。 俩人一起进了卫生间洗澡,芊芊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又帮我把衣服脱了,见我情绪高昂,便笑话我是不是对阿香有想法。若对阿香有想法,我现在可以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起玩。 我笑着说你们果然是好姐妹。 芊芊说,这有啥,其实几个人一起玩更有意思。 我说,这么说你以前这么玩过? 芊芊说,怎么没玩过,两女一男玩过,两男一女也玩过。 我惊叹说,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疯,以前在书上见过这样的,还以为是写书的胡编乱造的,没想到真有这种事。 芊芊笑着说,书里写的大多都来源于生活。 洗到一半,我又将芊芊抱到洗漱台上办事,芊芊笑着问,你为啥总喜欢抱着我坐在洗漱台上办事。 我笑着说习惯了。 芊芊问我跟多少女人做过。 我说你是第一个。 芊芊笑着说不信。不过看起来她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早上我离开时,芊芊跟我说今天是周五,晚上浩哥可能会从香港过来,这两天你不要过来。 我说好。转身要走。芊芊把我叫住,又拿了几张一百的要给我。 看来这女人坚决要把我当小白脸来养了。我自然不会拿她的钱,虽然钱是个好东西,但我这人还是要点脸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并不好,没想到在芊芊这些女人眼里自己竟然只是吃软饭的男人。 好像在温红等人眼里自己也是吃软饭的,难道自己天生就像吃软饭的? 想着自己竟然跟芊芊这种二奶厮混在一起,不禁为自己的堕落感到好笑,有心想不再跟芊芊来往,又舍不得她火辣的身子。 在路上买了两个蛋糕和一杯豆浆,一路边走边吃到时博花园,把复印店的卷甲门打开,又把店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整个店看起来才算有些生气。 第181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忙完刚坐下点上烟,小东便过来,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问他是不是有啥事。 小东走近我,看着我低声说,小新,我昨天送货到沙尾,正巧遇到小根夫妇,小根跟我说了一件对你不利的事,当然我是不信的,但你哥和他老婆一再跟我说这事千真万确,说为这事你大姐差点吃安眠药死了,我这才有些半信半疑。 我心里气得发苦,看来这对夫妇不把我搞的声名狼藉不罢休了。我冷笑说,有些人自己过的不好,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好,一旦别人比他过的好就像割了他的肉似的,总想方设法诋毁比他过得好的人。 小东劝解道,小根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可能对你有啥误解,自家兄弟有啥话不能好好说清楚的。 我不忿说,他对外人都喜欢装好人,唯独对我从来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唯恐我过的比他好,我也真是奇怪了,他有这股劲怎么不用在赚钱上,偏偏要时时跟我过不去。 小东笑着说,小根不是这样的人,可能你对他也有啥误解。 我抬头见小东眼里透着幸灾乐祸的眼神,顿时没有再跟他说话的兴趣。站起身掏出钥匙说自己有事要关店走了。 锁好门,也没再理小东径直向新洲方向而去。 来到小英出租屋,房门是里面闩上的,证明小英在家,我心里一喜,敲门叫了两声小英的名字。 很快听到里面有动静,没想到开门的是姐夫水生。 水生见我并没有暴怒,打开门把我让进屋里,不敢跟我对视,小英则穿着短衣短裤坐在床上看着我。 我掏出烟给了水生一支,水生把烟接在手里,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水生对我没有多大敌意,我又掏出火机给水生点上火,笑着问姐夫今天怎么没去开车。 水生抽了一口烟,说今天轮休。 我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看了看小英夫妇俩说道,小根夫妇现在逢人便说我侵犯了大姐的事,家里父母都气得几天不吃饭要跟我断绝关系,这事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小英说,我已经跟小根一再解释过,你没有侵犯我,他不听我有啥办法。 我冷笑说,还不是因为你起初乱说才让他有机会到处煽风点火造谣中伤的。 水生说,这事必须解决好,否则我以后都没脸回老家了。 小英不忿说,还不是你跟车上的售票员不清不楚勾勾搭搭,我这才去找小新为我出头,哪知小新根本不关心我这个大姐,所以我一时想不开才吃了安眠药的。 水生蹙眉说,我早跟你解释过我跟阿晴只是比较说得来,根本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总是疑神疑鬼我有啥办法。 小英厉声道,你少跟我狡辩,你俩眉来眼去别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到,早有人跟我说过你在阿晴那个狐狸精那里过夜的事了。 我不耐烦呵斥道,你俩不要吵了,我过来不是要听你俩吵来吵去的,你们说吧,该怎么解决你诬陷我的事,把负面影响消除干净。 小英无奈说,我已经再三跟小根解释过,他不信我说的话,我能有啥办法。 我冷笑说,他不是不信你的话,难道前面说我侵犯你的话不是你说的,为何他就信了还一口咬定,我看他就是成心要把我搞臭,让我没办法做人,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英看着我说,不会吧,小根不是这样的人。 水生指着大姐恨铁不成钢说道,他做都做了,你还在这里说他不是这种人,亏你平时还自诩自己是聪明人,现在被人卖了还在夸人贩子是个好人。小根明显是在借此事跟小新过不去,还把我们一家也拖下了水,若小根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要说小新没对你做啥,就算做了啥,他作为你的弟弟小新的兄长也不会跟外人说半个字,岂会像现在这样逢人便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小英说,嘴巴长在他的鼻子下,他想说啥就说啥,我又不能用胶纸把他的嘴贴上。 水生看着我说,小新,今天你不过来我也会去找你,不能任由小根夫妇如此继续诋毁你我两家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负面影响消除掉。 小英说,有啥办法,总不能让我逢人便说小新没有侵犯我吧,这样以后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冷笑说,你也知道自己要做人,在你躺在医院里诬陷我侵犯你时有没有想过我也要做人。 水生说,小新,我们两家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想想怎么对付小根,不让他继续造谣生事。 我说,只要我们一条心,对付小根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水生用力一敲桌子,说道,小新说的没错,只要我们两家联合起来,要对付小根确实很简单。只要小英你咬死口说没说过小新侵犯你的话,全是小根捏造出来的即可。 小英说,可我确实在医院里跟他说过这话。 我冷笑说,这么说你还挺有良心的,既然有良心那你为何要捏造我侵犯过你。 水生指着小英恨声道,你这女人到现在还拧不清,我们现在不是在为小新对付小根,而是我们为了自保才跟小新联合,我们再不赶紧把负面影响消除掉,以后我俩不用回老家了,小霞和小敏去学校也会成为同学的笑料。若两个孩子不能好好读书,以后没有出息,看他俩以后会不会恨你。 小英说,为了孩子,没办法,我只得选择得罪小根了。 商量好一起到明月花园给老家打电话,在经过石厦村时,小英提议说先去菜市场买了菜再上楼。 这女人,在这时候还不忘中午要吃饭的事。 买菜时,荤菜我尽量抢着买了单。自从水生开长途大巴败家以后,小英把钱格外看的重。 回到明月花园,我先打电话到春香照相馆,桂香接的电话,说父母这两天好了些,不过仍旧对你的怨念很大。 我把话筒给了小英,小英跟桂香说,小新没有对我做过啥,那些话都是小根瞎编的。 水生再旁不耐烦说,你跟桂香说这些做啥,你该跟你父母说,你父母知道真相自然会跟村里人澄清。 第182章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待小英打电话跟母亲说我侵犯她的事纯属子虚乌有,是别人恶意造谣之后。我这才从小英手里接过话筒。 母亲说其实我也不信你会对自己的大姐做出那种事,无奈小根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刚提出疑问,小根还冲我发火,说我和你爹从小就对你偏心,说他初中毕业不要读书,我们硬逼着他上高中,而你不想读书我和你爹就不逼你去读,分明就是心里更偏心你,所以才不会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没想到小根竟然会说出如此无耻的话,四姐弟只有他上了高中,大姐初中毕业没多久便跟水生私过了,二姐甚至初中都只上了一个学期便没读了,每天天不亮跟着母亲去卖冰棒,他这个读书最多的竟然还有脸就此事说父母偏心,真是恬不知耻。 母亲又说,我和你爹现在住在他新的房子里,小根夫妇每次回老家都给脸色我和你爹看,老房子现在不能住人,也指望不上你,我和你爹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过日子了。 我说凭啥是他的新房子,建房子的钱家里没少拿钱出来吧,你还出面问二姐借了两万块,他有啥资格给你脸色看。 母亲说,房产证上写着他的名字就是他的房子,他就可以把我和你爹赶出来。我和你爹总不能又住回老房子里去吧。 我说,以前在老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也行,现在怎么就不能住了。 母亲说,老房子大半年没人住,里面全都荒废了,附近的邻居也全搬到新房子里去了,晚上黑漆漆的没一个人影,屋里的电线也剪了,水井也打不出水了,灶台也没用了,还怎么能住人。 我说大不了你搬到我那边去住。 母亲说,你那边桂香的姐姐一家在住,我和你爹怎么搬过去,别看春香平时对我和你爹都还好,若我和你爹搬过去肯定不行,桂香都不会同意,春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肯定会闹出矛盾,与其这样,还不如住在小根这边,反正他夫妇在外打工,回老家的日子一年也没几天,忍忍也就过来了。 想着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四姐弟养大,到老了每天还在地里从早忙到晚,还得时时看儿子的脸色,想想都令人觉得心寒。 放下电话,小英见我眼有泪光,安慰说,父母还算好的,有我们和小兰在,小根夫妇不敢太过分,比起村里其他人家还是要算好的。 水生说,建新房子的钱大多数都是你父母出的,老两口住在里面竟然还要看小根夫妇的脸色,这还不是你父母惯的,若以后小敏敢给脸色我看,我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小英扁嘴说,你少在这里拱火,我还不知道你,为了生小敏让我东躲西藏几年,还把第二个女儿送了人,现在你跟我们说要把小敏赶出家门谁会信。 我看着水生说,姐夫,你把我第二个外甥女送哪里去了。 水生不敢看我,低声说,放在火车站附近,被人抱走了。 我指着他一阵无语,说道,看着别人将自己的女儿抱走难道你就不心痛么。 小英说,被别人抱走还好,我担心这个天收的可能把那孩子直接丢到江里给淹死了。 水生怒声道,你总把我想的这么坏,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骨肉,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残忍把孩子丢到江里去。 小英说,既然没丢到江里,那你现在跟我说说孩子到底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水生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么,是被一对年轻夫妇抱着进车站了,我又不能跟着进火车站,谁知道那对夫妇抱着孩子去了哪里。 我冷笑说,你可真忍心,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亲手送出去,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 水生说,计划生育搞的那么严,若不把那孩子送走,你姐肯定会被计生办那伙人强行抓去结扎的。 我说结扎就结扎,也不能亲手送走自己的亲骨肉。 水生说,你不要跟我说的这么硬气,等桂香第二胎再生女儿,恐怕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小英在水生背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你这乌鸦嘴,怎么就不能盼小新的好。 我不屑说,不管第二胎是男是女,我绝不会丢弃自己的亲骨肉。 水生说,你现还年轻,根本不知道在农村没生男孩会被人看不起,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兄弟看扁,女儿终究要嫁人,没有儿子等死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我没有再跟水生就这个问题争辩,两个人三观不同,说再多也是无用。 吃过午饭,水生回了新洲,小英因下午要到三十一楼搞卫生,所以留在客厅看电视。 小英问道,怎么在客房没见红玉的行李,难道她走了。 我嗯了一声,说到沙尾进厂去了。 小英说,她在这里不是做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闹得,把我名声搞的那么臭,人家一个大姑娘怎么还能待在这里。 小英讪讪说,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也没想到小根会到处跟人讲,早知他是这种人,我怎么也不会说那话的。 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再继续说,越说越让我头疼。 虽说打电话给母亲证实了我的清白,可谣言不会随之消散。因为喜欢拱火造谣的大有人在,这些人没事都会平白无故说三道四,更别说像这种有鼻子有眼还有小根为证的事了。 当然,这事父母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因为他们也要脸,只要有机会,父母肯定会尽量跟人解说的。只是人心叵测,恐怕很多人会故意不信,甚至会编排出别的版本也很难说。 我没在家里陪小英,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跟我站在同一立场,但我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 在她初中毕业后可以毅然弃家跟了水生过日子,把父母和三个年幼的弟妹丢之脑后。前不久为了泄她的私愤又将我这个弟弟搞的身败名裂,现在意识到对自己不利,又马上调转枪头对付小根,说是小根造谣中伤。 原来在她眼里,所谓的亲情根本一钱不值。在她的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第183章 懊悔自己当时太傻 我到店里没多久,小东又过来,问我手头方不方便,方便的话让借一百块钱给他。 虽然我不太认同小东的人品,但该帮的忙我还是要帮的。我知道他刚开始做事,需要买不少床上用品和日用品,在广东这个地方,身上没钱可真寸步难行。 我借了二百块钱给小东,不是我要装大方,而是我不想他隔三差五来找我,经常跟不同三观的人打交道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晚上,桂香又打电话过来,说砖瓦厂已经建得差不多,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开工,已有不少村里人跟她主动示好,想到砖瓦厂做工,得知小根造我的谣,连自己亲姐姐和亲弟弟的清誉都不放过,这些村里人都纷纷大骂小根不是人。 桂香得意说,别看小根平时挺会装的,可他没钱,不能给村里人带来啥好处,村里大多人都会愿意帮我们说话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啥值得高兴的事,若不是小根咄咄逼人,我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矛盾和过节,因为无论谁输谁赢都会让父母难做。 周六晚上,我到沙尾去看投影,遇到小梅,小梅的变化让我大吃一惊,以前朴素的她,现在不但打了鲜亮的口红,还抹了指甲油,连两条眉毛也画的跟妖精似的,特别是她身上穿的更少,上身是一件紧身短袖,肚挤眼都露在外面,下面是一件超短裙,短到屁股都差不多露在外面了。 一副典型小姐的打扮。 我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梅不屑对我说,亏你还在深圳待了这么多年,思想还这么老土,天气这么热,难道穿少点你也看不惯。说完不再理我,径自离去。 看着小梅有些做作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暗暗摇头,很为小梅惋惜,不知尚荣现在在老家,有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自私和始乱终弃,竟然会让一个女孩为之自暴自弃。 花了两块钱买了票,又在旁边小店买了一包双喜烟和一瓶五百毫升的可乐,我这才进了大家乐投影室。 因为时间还早,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荧幕上正在当着陈慧娴的演唱会,陈慧娴穿着一身大红的连衣裙蹦蹦跳跳显得十分可爱,歌声自然也是非常动听的。 陈慧娴是我最喜欢的粤语女歌星,特别是她唱的《千千阙歌》更是让我认为这是粤语歌曲的天花板。所谓的千夕之争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虽说梅艳芳的《夕阳之歌》拿了当年的白金奖,但靠黑幕拿到的奖励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偏偏很多梅艳芳的许多脑残粉还沾沾自喜说这就是实力。而这些脑残粉却忘记自己追星的初衷,在国内,这种无知的脑残粉数不胜数,这些人没有自己的分辩能力不说,甚至还总觉得自己认为对的就是真理,若跟这种无知的人较真,非能把你气得吐血不可。 听完陈慧娴的演唱会,又开始放两集《小李飞刀》,也不知为何,这些武侠剧在家里看电视时不觉得如何好看,在投影室里看感觉又不同,感觉剧情跌宕起伏牵动人心,看来好的影像设备就是可以给人带来不同的感受。 刚放《小李飞刀》没多久,竟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温红和一个男的一起进来,坐在我前面靠右的位置,可能是投影室里比较暗的缘故,温红并没有看到我,只顾着嘴里吃着五香瓜子,还一边跟身旁的男人有说有笑,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暧昧。 我抽着烟冷眼看着温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心里既没替小根难过,也没有幸灾乐祸。这种事在现在这个所谓的开放年代简直太正常了。 比如那些杂志上,哪一页没有登着交友信息,甚至连《故事会》这种在全国很有影响力的刊物也不能免俗。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欲望不再像以前那么遮遮掩掩,只要双方稍有意思很容易便可以来次深入交流。 就拿跟我好过的女人来说,就没有一个所谓的贞洁烈女。我虽然得到桂香第一次,但我并不是她的唯一。金红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为我生下欣儿,可在欲望的驱使下,她同样一次次跟别的男人偷欢。至于茶香苗梅跟我起初也互有好感走在一起,但只是人生的一次偶然邂逅而已。至于芊芊这样的红尘女,不说也罢。 我们都是凡人,都不能免俗,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我突然记起以前看过的一首凡人赋,写的颇有意思。《凡人赋》全文如下: 落地耕农之家,天无异象; 父母识字略过百,茅屋三间遮风雨; 几亩瘦田刨食,苟活幸存; 八年学堂混个初本,弃笔从戎未建功勋; 虽命比纸薄,心恨天高;匍匐人间,百折不挠; 隐入烟尘,偶得逍遥;学富虽无五车,却喜舞文弄墨; 居干市井,窥视庙堂;偶尔故作高深,装模作样; 人前不敢卸下伪装,人后不敢直视内心肮脏; 做好人不能由始及终,行坏事不敢彻底放纵; 贪财又恐世俗不容,好色时常胆怂; 既非混世魔王,也非盖世英雄;见庙烧香,遇佛也拜,酒肉均沾; 放生时慈悲为怀,杀生时手起刀落; 既辜负了观音,也辜负了如来; 蹉跎半生,无傲人过往可寻; 展望未来,亦缺少年雄心; 苟且红尘偷生,虚度年华光阴; 愧疚为人子,未能尽人之孝行,让父母安心; 不安为人父,未担起父之责任,承子女欢情; 自责为人友,未对友肝胆赤诚,空叹世间知己难寻; 此生为人,实属意外。 男人的手很快放在温红的肩上,温红仍旧继续吃着她手里的瓜子,她丝毫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不说,她的身子也向男人靠了过去,可能是为了男人更方便地摸她吧。 想清清静静看次投影都不行,我起身悄悄离去。 出了投影室,外面路上竟然湿漉漉的,看来刚才下过一阵雨。 经过工业区宿舍楼下时,我仍不忘看了看五楼以前阿芳住过的宿舍,里面亮着灯,可惜阿芳和阿琼都已经不在了。 也不知阿琼去了哪里,我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及时将阿琼拿下,人就是这么矛盾,有机会时总喜欢用道德标准规范自己,让机会一次又一次错失,待彻底失去机会时,又懊悔自己当时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