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当导演：开场横扫戛纳电影节》 第1章 重生2002 2002年3月8日，女神节这天三大门户网站，在自己的网页角落，刊登了一条不起眼的消息： 华人作家林凡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荣获2002年2月份日本直木奖。 《嫌疑人x的献身》为悬疑小说。本书于2001年年底，通过网络征文形式，由讲谈社出版后，登录日本市场，上市3个月时间总计已售出2000多万册的成绩。 中文版将于4月初，由魔都出版社出版。 大概是生怕国内的吃瓜群众，不清楚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亦或是单纯觉得就这么报道太过单薄。 三大网站都为这个＜直木奖＞做了介绍。 直木奖，于1935年为纪念日本作家直木三十五设立，每年两次评选，至今已创办124届。直木奖是日本文学界的重量级奖项~~~ 一个华夏人，拿下了日本文学大奖，这新闻倒是有那么点噱头。 但架不住另一个新闻更加的劲爆，去年4月首播后就创下了平均收视6.99收视奇迹的偶像剧《流星花园》，今年好不容易引进内地，却在播出6集后，被广电下达了禁令，确定停播。 官方给出的原因是：误导青少年。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禁，今晚对众多f4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当然，对《嫌疑人x的献身》作者林凡来说，今天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他这会儿就站在atm机前，屏幕上倒映着一个18岁，面容带着点稚嫩，眼神却透着老练成熟的青年。 但哪怕气质看着比同龄人成熟，林凡此刻按着按键的手还带着颤抖。 密码输入正确后，屏幕跳转，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眼冒金光，随后他手指贴着屏幕上的数字，一字一顿的数着银行卡上的小钱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数了两遍，林凡总算确认，《嫌疑人》的第一笔稿费，总计742万人民币，一分不少的到账了。他深吸口气，淡定按下结束键退卡。 有了这笔钱，他总算也有了双手插兜的资格。 但想想，2002年，全国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为元，他卡上也就是740多人当年工资总额，而华夏可是有12.8亿人口。 这么一想，林凡感觉革命还未成功，自己还需努力。 不能因为赚了点小钱就骄傲，趁着年轻，文抄公的事业不能停，下一本要不写《解忧杂货铺》？ 算了，还是先放东野圭吾一马，先写《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吧。 网络是个好东西，通过网络，他可以直接找弯仔的书商，然后出版。 至于为什么不在内地直接出版，一是题材更适合湾仔当地，更重要的就是版权了。 别说2002年的现在，就是20年后的2022年，版权都是笔糊涂账，别说700万，他一个无名小卒，能到手七万都是人家有良心。 自从去年9月，高三开学时候起，家里的父母，还有之前一起厮混的小伙伴们就发现，林凡变了。 不但变的好学，还变懂事了。 以前最爱的桌球房不去了，网吧开黑也不参加了，一有时间不是在家复习功课，就是对着家里那台大屁股台式电脑敲敲打打。 家里父母感慨祖宗保佑，浪子回头，洗心革面。 唯一让他们不了解的是，自己儿子非要报什么北电导演系，而且神奇的是从没接受过任何培训的林凡，居然通过了2月份的北电专业考试。 虽然跟家里对他的职业规划相差甚远，但报就报吧，谁让以前的林凡上个好点的大专都费劲，北电好歹也是个本科。 而那些狐朋狗友，则暗戳戳的腹诽林凡是在装13。 林凡当然不是在装13，他只是重生了，从2024年。 既然已经知道了20年后的自己有多平庸，重活一世，他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至于重生后的理想，先立个小目标，赚他10个亿，实现财富自由，另外就是成为国际知名导演。 穿越前，林凡在一个野鸡专科院校，学了人力资源管理。 毕业后他跑到横店，当了群头，这也算是专业对口。 当群头的10年里，见惯了那些大导演颐指气使，左拥右抱的场景。谁不羡慕谁傻子，所以他也想往这行闯闯。 定下目标后，他像是《误杀瞒天记》里的李伟杰，开始看电影，买书，自学导演知识，看了1000多部电影，几百部电视剧。 他以为自己出山了，但谁会愿意给一个非专业院校毕业的群头投资拍电影？ 不过最后，他还是利用当群头时结交的人脉，成功进入了剧组。 但他只能混迹在网剧，短视频，还是从最低端的打板开始，赚的还不如群头，直到穿越前，也只是个网剧副导演。 林凡觉得，再给自己10年，没准就能成为一个网剧导演，谁曾想，老天爷似乎理解错了意思，直接给他归档重来了。 《误杀瞒天记》~ 这本子不错，林凡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赶紧又建了个文档，先把这剧本也记下来。 2个月的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林凡完成了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还完成了《误杀瞒天记》在内的五个剧本，顺带着复习了高考。 所谓的复习，其实就是他默写出了那年高考的考题，然后找到正确答案，又做了一遍。 重生后，林凡并没觉醒系统，脑子里也没多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唯一算特别的就是记忆力变的异常的好。 不但能够过目不忘，他还能清楚回忆出原时间线看过的每一本小说，每一部电影，甚至包括每一张卷子。 对了，中间他还顺带去了趟澳门。 原时间线就有这么一个笑话，一旦重生了，别的什么都不用记，就记个顺口溜。 ＜02年巴西，06年意大利，10年西班牙，14年德国，18年法国，22年阿根廷＞ 林凡活学活用，直接把卡里的742万，变成了8400万。能赚这么多，全靠棒子给力，他不但买了＜韩国2比1意大利＞还买了＜韩国0比0西班牙＞。 就是回国报税时，那20%的意外所得税，让林凡在交的时候，感觉整个肝儿都在颤。 铃声响起，高考结束。 在其他人或忐忑，或兴奋的映衬下，林凡那平静淡定的神情，让他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小凡，考的怎么样？” 父母早早等在了考场外，见到林凡的第一时间就围了上来，语气焦急。 林凡唇角勾起，大手一挥，语气嚣张：“放心吧，今年的文科状元，绝对是我的。” 要不是为了显的亲民点，不那么惊世骇俗，还有作文不可控，林凡都能考个满分给他们看看。 “嘿~臭小子！” 林父蹙起眉头，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埋怨道：“好好说话，到底能考多少分。” 林母不满的拍掉了林父的手：“你轻点，你当敲鼓啊。” 林凡稍稍思索，最后给自己估了个分：“作文不好说，总分700分吧。” 他这屌屌的语气，引起了一旁人的嗤笑：“切，说的跟真的一样。” 林母像是个护仔的母鸡，正要发火，却被林凡给拦下：“嘴长人家身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能不能考700分，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妈，我饿了~” “走，你最爱吃的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母白了那家人一眼，拉着林凡就往外走，林父忧心忡忡的跟上。 不过，不管林父还是林母，也都想通了，考都考完了，问再多也没用，等着就行。 以林凡最后几个月的学习态度，还有模拟成绩，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7月23日，高考成绩出炉，考生和家长可以通过电话和短信的方式，查询成绩。 只不过，林凡压根没有等到23号那一天，他就等到了自称是清华招生办的电话。 第2章 高考728分 电话打来的时候，林凡正吹着空调，继续敲着他的剧本。 老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那些电影，电视剧，小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指不定哪天就忘了呢？ 而且剧本这东西，也不是说光记得就行的，你得敲出来，再拿去版权保护中心注册，才真正算是你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是2002年，按照原时间线，有几个剧本他不注册别人可就拍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这边废寝忘食的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这年头流行的是传销，不流行电信诈骗，指不定就是哪个熟人用路边2毛钱一次的公用电话打来的，林凡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点貌似是讨好的味道。 “林同学，我是清华的招生老师，先恭喜您在这次的考试中取得了个不错的成绩。” “谢谢。” 电话那头的老师，也被林凡淡定的语气弄的有点懵。往常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百分之八九十的学生都会激动的语气颤抖，甚至口不择言。 虽然奇怪，但招生老师也没忘了自己这次的任务，他换上了个更亲和的声音，问道： “是这样，我们看到了你的志愿，没有填报清华。是不是考试前对自己的成绩没有信心？” 2002年高考是先填志愿，再参加考试的模式。 而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林凡只填了一个，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现在人家问起了填志愿这事儿，林凡总不能说自己压根不想上清华吧。 所以他也就顺着他的话茬，应道：“有那么点吧~” “呵呵，填志愿确实要谨慎。但也不用过于谨慎。林同学，虽然志愿上你没填我们清华，但这问题也很好解决。 只要咱们签个协议，我们就能将你的学籍档案，调到清华，提前录取。” “不好意思，我能问问，我每科都考了多少分吗？” 林凡打断了他的话，好奇询问。 虽然考完就知道，自己的分数在700分左右，但作文和阅读理解等，带着主观性，并不好确定，他还是很好奇的。 “林同学，按照规定，这个不方便透露。” “是吗？但是北大的老师刚刚已经告诉了我总分，您这边要是不能说，那就算了。” 每年清北抢人，那都像是国共地下党大战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听说还有为了抢个好学生，把人家女朋友都捎上的事儿，跟这一比，提前透露个成绩也就没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招生老师暗骂一声对方不守规矩，随即笑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反正到了明天林同学也能查到。你的语文考了140，数学142，英语满分150，文综296，总分728分，恭喜林同学，你是你们苏省的文科状元。 林同学，像是你这种情况，我们可以提供一些专业的帮助。包括，免除大学期间的学杂费，自选专业，本硕连读，奖学金，科研辅助~~” 林辰嗯嗯啊啊的应付，最后用要跟父母商量为由，终止了通话。 数学，英语，跟他想的一样。语文和文综要比预想的高出不少，可能是阅卷老师比较喜欢自己的答案。 另一头，一个电话从苏省考试院，直接被打到了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办公室。 埋首案牍的院长王凤生左手拿起桌上的座机，右手却还没停下，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这是他亲自编写的表演教程。 他1997年当上北电校长，今年正好是第五年，干满了一届。 按照上头的暗示，今年任期一满，他就会退位让贤。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下去前，他打算出本教材，下学期就给开个课。 这样他人是走了，但好歹也留下了点东西。 只是，听到电话里的消息，却让他停住了笔。语气疑惑的再次问道： “老李，你没跟我开玩笑？！” 电话那头尬笑了两声，道：“我也想这是个玩笑。但见了鬼了，人家就填了你们学校。你就说，这学生，你们要不要吧。 不要就算了，要是还想收下，那可要加把劲了，北大清华那，听说已经派人联系了。可没几个普通人能顶得住那两家的诱惑。” 王凤生几乎没有一刻犹豫，掷地有声的道：“要！必须要” 北电要是真招进来个省文科状元，那绝对是个大新闻，前无古人是肯定的。之后，只要后续考生脑子正常，估计也不会有来者。 关键这还是在他任期里办到的，大小也是个履历了。 人家文科状元为啥不去北大清华，来你北电。还不是因为北电好？北电为啥好？还不是他这个院长治校有方。 挂断了电话，王凤生当即就联系了目前导演系的副主任，谢小晶。 这种事儿，他一个院长出面不合适。 在这种艺术类院校，主任基本是挂名，副主任才是真正管事儿的实权派。而这谢小晶也不是一般人，他跟陈凯戈是同班同学，跟张毅谋等众多五代导演是同届。 谢小晶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个艺术类院校，居然还有跟北大清华抢学生的那一天。 但让手底下的人一查，这个叫林凡的，还真通过了今年2月的导演系专业考试，而且高考志愿上，没填北大，没填清华，真就只填了他们北电。 既然对方意愿这么强烈，身为导演系的实际一把手，谢小晶也觉得不能让这么好的学生溜走，照着专业考试时留下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占线。5分钟后，继续占线，直到10分钟后，才接通。 “林同学，好久不见啊。” 专业考试那会儿，谢小晶也参与了面试，所以见过林凡，只不过几个月过去，他也忘了这学生长什么样。 但他拿这话开场，没什么毛病。 “您是，谢教授？” 林凡不确定的问道。 “呵呵，你还有印象啊。那就好~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呢就是打电话恭喜你，你被咱们2002级导演系录取了。” 林凡好歹是个重生者，虽然原时间线没混多好，但也听出了这就是个试探。 自己要是现在说＜谢谢，到校后一定努力＞等等，对面八成是会借坡下驴，自己什么都捞不到。 “谢老师，谢谢您通知。只是，我父母那边希望我能朝学术上发展。” “林同学，面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有导演的才能。艺术也是学术的一种，回头毕业了，你也可以把这作为课题。 而且，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我觉得坚持理想，就是很重要的一步。” 林凡眼角抽了抽，这位谢教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谢老师，但北大那边，说我可以指定导师，而且北大也有艺术类专业。” “选导师，这个咱们北电也可以。你只要愿意来，本硕连读，硕士阶段，你就可以指定导师。” “谢老师，北大说有奖学金。” “呵呵，我们也有。你这成绩来的话，肯定照着最高的给。” “谢老师~” 谢小晶太阳穴跳了跳，暗道这还有完没完了！但好在林凡提的要求，倒也没多过分。 “谢教授，如果我在学生阶段，就能拍摄作品，我希望学校能给我一定的帮助，比如假期，设备等。” “放心，我们导演系很注重实践，即便你不要求，这些也会提供。” 谢小晶倒也没骗林凡。 北京电影学院旗下有个独立的青年电影制片厂，这家制片厂就是给在校生提供包括资金道具等帮助。 这年头，拍电影可是很烧钱的，要是没学校的帮助，很多在校生连毕业作品都拍不起。 想要的都到了手，林凡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剧本，他更加期待9月的开学季了。 好巧不巧，手机再次响起，一看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接了这么多次，他也知道那头的事是谁了，是北大招生办的。 林凡按下接听键，语气坚定：“对不起，以后请别再打我电话了。” 北大招生老师被这话弄的思维都不连贯了，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林凡：“我怕北电误会~” 第3章 热搜绝缘体 林凡感觉自己有点委屈，重生归来，他似乎跟热搜没什么缘分。 8月15号左右，各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相继送到学生手上，各省状元们的最后归属，自然也是很多人关心的。 林凡家早早就有当地媒体厚着了，摄像机清楚的记录下邮递员将一个ems件交给他。 然后在记者的指挥下，摄像头拉近，就等着拍下从那个包装袋里拿出来的是北大的通知书，还是清华的通知书。 结果，惊呆一众人的却是＜北京电影学院＞的通知书。 漂亮的记者小姐姐都有点卡壳，随后举着话筒，直接递到了邮递员嘴边，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送错了？” 邮递员眼珠子瞪老大，脑门扑簌簌的冒汗，大热天，脸色惨白，就跟抹了一整瓶雪花霜一样。 记者可还拍着呢，这要是真送错了，那他这份铁饭碗的工作可就没了。 “不，不可能啊。” 虽然送之前就确认过，但看着那北电通知书，邮递员却有点不自信了，他上前，拿过ems的包装纸袋，指着邮单上头的收货地址，道： “你瞅瞅，名字没错，联系方式没错，这地址也没错。” 邮递员这下放心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是他的。 记者小姐姐也反应过来，再次看向林凡，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林父林母。 林凡一脸喜色，而他父母表情有点纠结。 新闻！大新闻！ 记者小姐姐立刻回过神，这哪是送错了，人家报的就是北电，虽然自己也是传媒这行的，但一个文科状元，还是最卷的苏省文科状元，不上北大，上北电，这妥妥的大新闻。 随即，她就把话筒递给了林凡。 “林同学，请问你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不去其他名校，而选择北电？” 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林凡自诩已经是个北电人了，自然要在媒体面前力挺自己学校。 “我觉得北电很好啊。而且录取我的是北电导演系~” 记者一下子没明白。 林凡见状，直接双手拿着录取通知书，对准了镜头，笑道：“清华北大，一年招收几千号人，不差我一个。 但北电导演系，今年一共只招收6个本科班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我觉得单论报考难度，北电导演系比清华北大更难。 还有，陈凯戈，田撞撞，王晓帅，国内很多导演都出自北电导演系。能成为他们的学弟，一直以来就是我的梦想。” 采访完林凡，记者把话筒递到了林父林母那边：“请问，你们支持林同学的选择吗？” 林父笑容有点勉强，在心里暗骂支持个锤锤，但嘴上还是力挺自家儿子：“支持！现在不是提倡素质教育嘛，孩子喜欢什么就去闯，我们只要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了。” 林母用跟哭差不多的表情，点头附和：“支持！” 这半个月，给他俩带来的冲击可不小，原本以为自家儿子也就个普通本科，谁曾想，真像林凡出考场时候说的，考了个700分。 而且还是文科状元，林父真就是打着手电筒，连夜去看自家祖坟是不是还在。 就在他俩感慨祖宗保佑，之后是选北电，还是选清华的时候，林凡又给了他们一个刺激的，他选北电。 林母差点没厥过去，两人好一通劝，然后就被林凡拿出的20万现金给说服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自家孩子赚的比他们都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该听谁的了。 但不甘心，总归是有的。 ＜苏省文科状元，高考728分，上北电＞ 这条新闻，很快就从地方媒体，传播到了全国，国内三大门户网站也第一时间转载。 林凡的那段北电导演系比清华北大还难考的论调也进入了众人视野。 北电导演系的老师可乐坏了，要不人家能做状元呢，这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但顺着这思路一想，完全没问题。 每年北大清华多少学生，又有几个成才的。但再看看北电导演系，从恢复高考到现在，30年招的人加起来也就200号人，世界级导演都出了好几个。 就算没成名的，也全都活跃在国内影视专业一线，论成材率，可比那两所学校强。 导演系的定海神针，已经70多，平时从不管事儿的主任谢飞还特意叮嘱了下带今年新生的章明：“这是个好苗子，要好好带。” 苏省文科状元，不上北大上北电，这么有看点的新闻，照理来说怎么都要火到开学。 但好巧不巧，又赶上事儿了。 8月20日，国内知名女星刘小庆偷税漏税1000多万，直接被从家中带走。 《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芙蓉镇》《武则天》，一部部经典作品，让刘小庆在国内女星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堪称如日中天。 这么一个顶级女星，却因为税务问题被抓，这消息不比什么文科状元要劲爆，要吸睛？ 原本每天一开门就堵在门口的记者，就这么没了踪影。 转变来的太快，林凡居然有点失落。 时间很快就到了开学。 虽然不是北大也不是清华，林父林母还是从单位请假，把他送去了学校。他们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大的成就，亲自把孩子送进大学。 送别父母，林凡兴致勃勃的打算逛逛这学校。 才从导演系宿舍门口出来，就有个看着30多岁的人，手上还拿着厚厚一叠的卡片，凑了上来，语气还带着点谄媚：“同学~” “我不要电话卡~” 林凡也没怎么细看，摆摆手，自顾自的走开。 这年头有手机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靠公用电话联系，所以就有人满校园兜售电话卡。 “额~” 那人语气一滞，立刻追上：“同学，我不是卖电话卡的。我也是北电的学生。” “你？” 虽然刚刚没细看，但林凡确定，这脸肯定不是学生的，停下一看，一句我擦，差点脱口而出。 那人见林凡停下了，立刻上前，从那堆卡片里抽出一张，递过去，同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黄博，我是咱们学校，成人配音班的。” 林凡接过，卡片上就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黄博自顾自的问道：“同学，你是导演系的吗？” “对。我叫林凡。02级导演系的新生。” 这位可是日后的影帝，林凡伸出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林凡？你就是那个奇葩~啊呸~那个文科状元~” 黄博也一脸惊讶。 奇葩~ 林凡总算知道，人家背地里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了，他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如果咱们学校，还有第二个状元的话。” 第4章 校园生活 “幸会，幸会~” 知道了面前的小帅哥就是这届北电的传奇人物，黄博的态度更加热情，他上去握着林凡的手，就一阵晃。 “博哥，你这是~” 林凡抽出手，拿着那名片，好奇问道。 “嘿嘿，这不就是想跟你们导演系的认识一下嘛。” 当着个小了自己快一轮的小辈，黄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是成人配音班的。但我喜欢演戏。 你们导演系要是排作品，缺人的话，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而且我有演出经历的~” “我知道，你演过管虎导演的《上车，走吧》。” 林凡打断了他的话，他也得佩服，这位能想出这法子。 这年头北电导演系的学生，还是挺吃香的，毕竟招牌够亮，而且招的人数少，毕业了进了剧组多少也是个副导演，算是剧组的实权派。 黄博趁着现在跟大家混熟了，以后有机会没准就会叫上他。 而黄博一听林凡居然知道这部电影，就更激动了，这话题也就多了。 两人聊了阵，互加了联系方式后，黄博才离开，他还要继续给其他导演系的新生，老生塞名片。 林凡远远看了眼，有些人日后能出头，那也是有原因的。 而且，看到了黄博就让他想起了那个让对方一战成名的剧本《疯狂的石头》，这本子也不错。但他记得，这电影虽然是05年拍摄，但听说剧本早就在做了。 林凡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这可是宁昊的成名作，日后华夏能扛票房的导演就那么几个。没了《疯狂的石头》，谁敢保证后续的《疯狂的赛车》《黄金大劫案》这些电影还会出现？ 而且，《石头》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他要是拍了，没准会被焊死在这种题材上，那可是他不想看到的。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校门口，他还要采购些生活用品。 才出校门，就看到一辆白色宝马车缓缓停下。这可是2002年，宝马还没到烂大街的程度。 对大多数人来说，家里有辆桑塔纳，那都是小康之上，而宝马。就像《疯狂的石头》里说的，＜bmw＞的意思，就是＜别摸我＞！ 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哪怕卡里躺着近1个亿的林凡，都侧目多看了一眼。 车子正好停下，车门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从中走出。虽然一路上见了不少北电的美女学姐，但这两人的气质容貌，都要甩人家一条街。 大的那个，看着30多，身材高挑，气质雍容。 小的那个，同样的高挑纤细，一身白色运动服，带着棒球帽，穿着小白鞋，满满的青春感。 两人的出现，引的不少人驻足。 冥冥中似有所觉，小的那个偏过头，视线和林凡一触即分。 但林凡已经认出了，这不就是刘天仙嘛~ 大学第一学期，一般都是入门难度不高，但林凡对自己的要求却很高。 《剧作》《视听语言》《影片分析》《导演创作》，仗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和重生前积累的经验，几门主要课程，他直接一个月就学完。 随后，他找上了自己的班主任章明，想要下学期，甚至大二大三的学习资料。 “全学完了？” 章明的语气，透着怀疑。 别说他了，同办公室的老师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活儿，眼神带着质疑。 “嗯！都学完了。” 林凡回答的掷地有声。 “那我考考你~” 章明说着拿过桌上的《视听语言》这书。这节课就是他带的，他随手一翻，而后问道：“你说说，什么是＜景别＞。” “景别是当拍摄主体与摄像机的远近有所不同的时候，造成最终呈现的画面会有大小的差异。 用一句口诀概括，就是“远全中近特”。分别是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 远景一般用于影片的开场或结尾，或者画面的过渡。全景~” 林凡不带一点磕巴的回答完。 章明又连着提了两个问题，林凡都对答如流。 同办公室的金科来了兴趣，他带的是《影片分析》，拿过教案，直接过来，道：“老章，让我试试。” 又是几个问题，同样没难住林凡。 他们现场提问的时候，系主任谢小晶带着刚刚接受邀请，回校任教的田撞撞也进了办公室，见状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这就是文科状元的实力？” 章明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随即看向了谢小晶，玩笑道：“主任，要不明年高考，让学院多招几个文科状元吧。 要是学生的学习能力都这么强，那我们做老师的可就太轻松了。” “我倒是想啊。但你问问人家北大清华答应不~” 玩笑了句，谢小晶拍了拍林凡肩膀，语气满意：“因材施教，既然林同学有要求，你们这些做老师的也该好好配合。” 一旁的田撞撞也道：“对，不过光有理论还不行，还得把学到的运用到实际操作里。这样，我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在京城的剧组，看看能不能让你跟着去现场学习。” “谢谢田老师。” 林凡真心道谢。同时为自己的选择点了个赞，这北电，上的不亏。 既然系主任都发话了，带林凡课的老师们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林凡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就更紧凑了，除了自学大一下学期和大二的课程外。老师们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大二甚至大三学生才会涉猎的内容，执导话剧。 这也是实践的一种了。 导演系的老师们，都想看看，这个文科状元到底有多优秀，又能闯多远。 林凡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接下了挑战。仅仅一天后，他就提交了自己的话剧题目《梁山伯和祝英台》。 既然要排话剧，那就得要演员，而北电也不缺演员。 林凡直接在手机里找到了黄博的电话。 一听是要他参演话剧，黄博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事实上，入学的这一个月，黄博也被打击的不轻。当初演完《上车》后，他就想走演员这条路。 他脑子活络，知道想走的顺利点，那最快的办法就是进艺术类院校。为此他才这个年纪，连着考了两次，这才捡漏上了个配音班。 但真进来后，他才发现，隔行如隔山，自己想法还是天真了。 因为长相，压根就没人能看的上自己的，入学时在导演系，摄影系，甚至文学系门口发了那么多小卡片，但林凡还是第一个主动联系他的。 “林导，是不是要让我演梁山伯？” 一见面，黄博就开启了玩笑。 林凡也一本正经的配合道：“也不是不行，但我怕见到你这梁山伯，祝英台直接跟马文才私奔啊。” “林导，你这话，有点扎心了。” 两人玩笑了两句后，就开始研究起了剧本。 林凡道：“我打算让你演祝英台老爸，祝员外。” 黄博今年28，而且显老，到时候稍稍化妆，演人家爸爸，肯定没什么问题。 黄博点点头: “没问题，那其他人呢？” “其他，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该不会，除了我就没别的演员了吧~” 林凡讪讪一笑，点头：“嗯呐~” 进北电2个月，他白天苦学，晚上敲小说，敲剧本，还真没时间交际，除了自己班上的几个人，别的系的都没接触过。 这其实也是他找黄渤的原因。按照这货开学第一天就堵门发小卡片的做派，绝对是个社交牛皮症，林凡觉得找他一个就够了。 第5章 话剧人选 黄博也确实没让林凡失望，吐槽了两句后，趁着午休时间，就把他带去了北电02级表演本科班。 虽然黄博是成人配音班的，但他一心想当演员，平时一有空就来蹭这个班的课。靠着高情商，还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黄博跟这班上的人都混的很熟。 带着林凡进了教室，黄博就开始做起了介绍。 “这是罗进。这边的帅哥是朱娅文，那边的班花是姜一燕，还有这位班长王佳，副班长曹征，他可是今年北电艺考第一名。” 罗进好奇问道：“博哥，你身边这位是？” 朱娅文定睛打量了下林凡，眉头蹙起，喃喃道：“我有点印象，你好像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开学的时候还上台发言来着。” 黄博一拍手，应喝道：“嘿嘿，答对了。他就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导演系的宝贝疙瘩，林凡。” “那个艺考状元！” 姜一燕美眸睁大。 这下，表演系的几个人都来了兴趣。 艺术生的文化课成绩，就没几个好的，加上才入学，性子还跟高中差不多，还残留着对学霸的崇拜。所以都挺好奇林凡一个文科状元，为什么来北电。 对这种问题，林凡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一一解答。 黄博看了看时间，还有20多分钟就该上课了，他打断了几人的聊天，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导演系的老师，给林凡布置了个任务，让他在学期结束前，排个话剧《梁山伯和祝英台》。 这会儿缺演员，我就想到了你们。怎么样，你们有谁愿意参加的。这可是一个难得能在学校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大一上学期，就让你排话剧？” 朱娅文有点吃惊。 “果然是学霸。” 罗进赞叹了一句，直接举手：“算我一个。不过我要演梁山伯~” “你怎么抢我台词！” 朱娅文啐了他一口，也道：“也加我一个吧。” 林凡和黄博看向了另外几人。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话剧剧本不复杂，导演系的老师也只是想看看林凡的组织统筹能力，也不可能给太复杂的剧本。 故事一共就7个角色。 除了男女主外，还有梁山伯的书童＜四九＞，祝英台的丫鬟＜银心＞，祝英台的父母以及梁山伯的母亲。 算上黄博，男性角色已经全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女性角色。 姜一燕的眼神变了几变，最后语气充满了歉意说道：“抱歉啊，我上半学期，有安排了。” 虽然对林凡有那么点好奇，但姜一燕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如果来邀请的是导演系大三大四的学长，她会答应。 人家马上就毕业，打好关系了，没准她在校就能拿到个角色。 但跟着个一年级新生，想获得收益，最快都要两三年后，怎么想都不合算。 见姜一燕表态退出后，剩下的人面上也露出了迟疑。 曹征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梁山伯和祝英台里，也没别的男性角色了吧。唉，那咱们只能下次合作了。” 剩下两个男生点头附和，退出。 女生里，来自黑龙江的王嘉是个热心肠，她只略略犹豫，就道：“那加我一个吧。我就当多个锻炼机会了。” 除了她，其他女生也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加入。刚进入大学校园，能体验的事情那么多，实在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一部新生话剧上。 对王嘉，林凡也有点印象，她演过最出名的角色大概就是张记中版本《神雕侠侣》里头的程英。 长相肯定不丑，自从2000年后，能进北电的就没长的丑的。但王嘉的长相并不柔美，却又不是英气的那种类型，说难听点，有点土。 事实上除了程英这个角色外，她之后的作品也都是抗战剧，和农村剧。 所以虽然她是现场唯一一个愿意加入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女生，林凡还是没有给出祝英台的角色，而是让她演丫鬟银心。 王嘉虽然有点失落，但她也才入学，也没非女主不演的执念。不但答应继续出演，见剧组还缺人，她还帮着喊来了自己的老乡周阳。 日后最美三圣母，还演过西施，除了气质上还带着点青涩，倒是符合了林凡对祝英台的要求。 这么一合计，也就剩下，祝英台的母亲和梁山伯的母亲，这两个角色。 02级新生里头，肯定没人愿意演老太太，但好在黄博是成人班的，认识不少有着演员梦的大龄学生，他从班上直接找来了唐元元和吴婧。 当天，林凡请客，把大家伙儿召集到了一起。他请客，带着大家在外头搓了一顿。 既是互相认识，顺便也协调下之后的排练时间。 对老师们安排的这个话剧任务，林凡还是很认真的。 而为了激励几人，林凡按照角色的轻重，台词的多寡，开出了每人500到1000的演出费。 2002年大学生毕业的平均月工资只有1200左右，对几个学生来说，这也不算是小钱了。 “那个，林凡，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帮个忙，用不着这个。” 黄博看着那一个个装着钱的信封，开口推辞。 林凡却不以为意：“时间就是金钱，学生的时间，那也是钱。而且你们放弃了部分休息时间来帮我，也是事实。 我可没让人打白工的习惯。而且，我觉得是我赚了才对，你们以后都是要当明星的。 我敢肯定，绝对没人能用这价钱请到你们。” 这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了。 一众人很快就接受了这是片酬的说法。 朱娅文和罗进这俩小年轻干劲足，在桌上就立起了军令状，保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而林凡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此后，他除了敲剧本，学习外，又多了个活，每周都抽个两三天，就叫上几人，找个空教室，排练话剧。 有了片酬的刺激，不管表演是否成熟，至少台词一个个背的滚瓜烂熟。 除了忙活自己的剧，田撞撞也很快兑现了在当初给他的承诺，替他找了个正在拍摄的剧组，让他有了实习的机会。 而这个剧组，林凡也熟的很《金粉世家》。 第6章 金粉世家 《金粉世家》的导演是李大为，他是北电摄影系，1993年毕业，初恋女友还是无数人的白月光蒋晴晴。 林凡在横店那会儿，还听人说这位师哥是个情种，患癌临终的时候，都还惦记着初恋。 戏剧性的是，当时蒋晴晴也在医院，不过是在替陈建兵生二胎。 李大为是标准的北电嫡系，他妈就是北电导演系的，算是国内最早的女导演。他爸那就更牛了，61年从北电毕业后就留校任教。 81年当上了北电表演系主任，后来更是当上了青年电影制片厂的厂长。 田撞撞要找个能让林凡实践的地方，肯定优先北电一系的导演。 而且，为了不耽误林凡的日常学习，这剧组还得在京城，方便他往返。 这么一合计，田撞撞就找上了李大为。 虽然家学渊源，背景深厚，但田撞撞发了话，李大为也不敢忽视，当即应承了下来。而且，他也对这个文科状元，很是好奇。 林凡是在周六的时候，到的京城怀柔影视基地，在一片民国建筑群里，他找到了《金粉世家》剧组。 他来也不是白来的，按照前世在剧组摸爬滚打的经验。 林凡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想要学东西，就得交学费。给钱，人家肯定不会收，所以来的时候特意找了家水果店，带了一三轮车的石榴山梨等，都是应季的水果。 到了剧组，已经接到了导演指示的工作人员就把他给带到了拍摄区。 只是林凡一到就发现了，这会儿整个剧组，似乎有那么点噤若寒蝉的味道，上到导演，下到剧组工作人员，气氛都很不对，没什么人说话。 就听一个男声在里头连珠炮的说着什么。 林凡还以为是在拍戏，这让他都不敢吭声了，但看着摄像机后头空空如也，显然不是拍戏这回事儿。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最里头，就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主角陈昆厉声训斥着一个女孩。 “到底能不能演！台词台词说不好，走位走位也不会，除了让大家陪着你一起加班，你到底还能做什么！ 我们是演员，这是在工作，不是你的保姆！” 女孩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一身民国大小姐的打扮，剪裁得体的复古礼服，也把她勾勒的身姿婀娜。 但这会儿的她却低垂着头，小拳头捏紧。 委屈，倔强，从小被人像是公主一样捧在手心的刘亦飞，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对方狂风暴雨一样的训斥。 她虽然考上了北电，但还没正经学习过表演。自从进组后，她就要被导演骂，被摄像骂，现在连陈昆这个男主，都不再忍耐。 但她清楚，陈昆说的没错，责任确实是在自己身上，所以一点都不反驳，只低着头默默承受，做不好挨骂是应该的。 她不想哭，但最后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像是断线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犯错挨训，刘小丽也不好说什么，但见到女儿哭了，她还是走上前，语气带着歉意的打着圆场： “抱歉了，陈老师。茜茜也是第一次演戏，有很多地方，还要学习，还请你见谅。” 陈昆是出了名的文艺青年，他可不会给面前人面子，他嗤笑一声：“呵呵，不会演戏，那跑出来拍什么电视剧。” 说完，陈昆正要再说什么，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李大为，像是才睡醒一样，拿着喇叭道：“好了，先休息20分钟。” 说完，李大为起身走向了林凡这儿，互通姓名后，就拉着林凡走到人群中，拿着喇叭，一改之前的冷漠，笑道： “今天给你们介绍下我的师弟。北电02级导演系新生，今年苏省文科状元。” 他这话，倒是把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刘小丽趁机上前，把刘亦飞拉到了一边，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 林凡的目光从天仙那移开，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凡，之后有空了就会出入剧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了个水果摊，就买了点。大家想吃什么随便拿。要是没有想吃的，我这儿还支持点餐，大家千万别跟我客气。” 众人很捧场的送上了掌声。 李大为则拉着林凡，给他做起了介绍。 《金粉世家》是央视大剧，除了因为《像雾像雨又像风》而小有名气的陈昆，以及第四代谋女郎董洁外，其他主要演员也都是科班出身。 例如，饰演大少爷是中戏的，大少奶奶是中戏的，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也是中戏的，不过三少爷是北电的，还有男一陈昆和女二的刘亦飞也是北电的。 只不过，看刚刚的情形，貌似同是北电出身的李大为不怎么喜欢刘亦飞。 林凡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总算知道了原因。 原来，刘亦飞是制片人游剑明指定的。 这就好理解了，制片人插手演员选角，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夺了李大为的权，对一个导演来说是一种挑衅了。 换了个小导演，估计笑笑也就算了，没准还要夸上一句制片人大大眼光独到，不然还能怎么办？谁让人家是制片人，有钱的是大爷嘛。 但李大为可不是一般导演，他的背景摆在那儿。 现在，他只是＜见死不救＞，没有刻意打压刘亦飞，都已经算是他看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想被人说欺负小孩子了。 将刘亦飞母女抛到一边，李大为就开始拉着林凡聊起了天。 林凡借着重生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那一套，很快就赢得了这位师哥的好感。 十多分钟后，李大为就亲热的揽着林凡，大方道： “你的情况，田老师跟我说了。过会儿我让人给你办个出入证，随时出入剧组。咱们做导演的，什么都要懂。 像是灯光，道具，摄影，这些你都可以跟着看，跟着学。要是有不懂的，随时问我，或者其他人。 他们谁要是不尽心教的，你就跟我说，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最后这话，李大为特意扯着嗓子，用玩笑的口气喊出来的。 “李导，瞧你这话说的。我这边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搭话的是摄影组的，说着他还扬了扬手上啃了两口的梨子。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既是看在这一车水果的面子上，也是看在导演的面子上。 林凡也很讨巧的谢过了众人，目光扫过角落，却见刘亦飞母女还在那，刘小丽拿着手帕擦着刘亦飞的脸，看神色似是在安慰。 刚刚发水果的时候，她们并没过来拿水果，也没人给她们送去，显然是被剧组孤立了。 资源咖就是这样，尤其是在《金粉世家》这种导演和制片人势均力敌的剧组，在导演都对演员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厌恶时，谁敢凑上去。 很快，休息时间到了，李大为走回到监视器后，再次开拍。 第7章 片场教学 剧组要拍的，是很简单的一段戏。 刘亦飞饰演白秀珠，在餐厅和已婚的金燕西碰面。此刻金家已经家道中落，金燕西没了总理儿子的光环，还没了工作，只能在家啃老。 往日前呼后拥的金家七少爷，一下子成了无所事事的二世祖，这给金燕西带来了很大的落差。 认清了现实的他，不得不跟白秀珠藕断丝连，想借着如日中天的白家，能谋个一官半职，借此重振金家。 而白秀珠却把这种藕断丝连，当成是金燕西对他的余情未了，不甘心和占有欲，让她想要重新得到对方。 这一场餐厅碰面戏，就是两人情感拉扯的写照。 只是，就这么个场景，却ng就好几次。 林凡在一边看着，也不能说问题都在刘亦飞身上。 《金粉世家》前半段，刘亦飞饰演的白秀珠就是个有点娇憨，还有点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这对刘亦飞来说，那就是本色出演。 但这段戏发生故事的后半段。 此刻的白秀珠可不是什么天真浪漫的大小姐，而是经历过情商，正在介入了对方的婚姻，想抢回自己初恋的女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个小三，而且还仗着自家的权势，暗中施压男主，是个有点黑化的小三。 想让一个16岁，还没有任何表演经历的女孩，演出一个情绪这么复杂的角色，确实有点为难人了。 一般这时候，导演会亲自教导，告诉演员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提醒她到了哪句台词，该怎么演。 但李大为就不，宁愿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就这么耗着，一副跟你死磕到底的样子。 餐厅是场群戏，还有很多的群演帮着搭戏，这么一来，就有点招恨了，加上道具化妆摄影的几十号人，就因为你耗在这儿，不怪你，难道怪导演？ “卡~亦飞，刚刚演的不对你再看看剧本，好好琢磨下。大家再休息半小时！” 李大为说完，就喊过了林凡，开始聊剧本，聊摄影，那状态，压根不像是正在拍摄的导演。 林凡觉得，这位多少是二代的脾气上来了，有点幼稚。明着是对刘亦飞严格要求，其实暗戳戳的是在针对制片人。 他余光一扫，果然，刘亦飞母女俩坐在休息区的最外侧，刘母又在替女孩抹眼泪的。 这可是天仙，看着她在那哭，林凡这个俗人，真没顶住，忍不住提醒道： “师哥，她哭了。”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了，你都把小姑娘弄哭了，良心不会痛嘛！ 李大为扫了眼，不以为然：“演不好就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如多读两遍剧本。师弟，你记住了，打铁还要自身硬。 尤其是当导演的，你要没点真功夫，那是压不住演员的。” “是是是，师哥说的对。” 不管对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林凡也只能应和。 这么唠了5分钟，李大为才叫来了副导演和灯光，商量下一幕的布局。 林凡这才腾出了空，这会儿再看，刘亦飞独自坐那，手上捧着剧本，而她妈则离了十多米远，在接电话。 林凡想了想，从三轮车上，拿了个石榴，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林凡。跟你一样，都是今年北电的新生。” “啊~” 刘亦飞一愣，低低惊呼一声，抬起头，就看到了少年人，一脸的阳光笑意，手上的一颗红石榴，直接递向了自己。 “谢，谢谢。” 刘亦飞接过石榴。 自我介绍完，林凡直接扯起了虎皮：“李导，让我给你讲讲戏，你这段是有什么不懂的吗？” “我也不知道~” 说着，刘亦飞又低下了头，语气带着点委屈，别的演员做的不好，导演至少会告诉他们哪儿不对，该怎么做。 但轮到她，每次都是＜情感不对＞＜感觉不对＞，本就比常人敏感的她已经感受到了那刻意的针对。 “这样，你照着台词，给我念一遍吧~” 林凡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下。 刘亦飞还以为他真是导演派来的，就念了起来。 剧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包括导演李大为，但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家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喜欢刘亦飞这空降的资源咖，但却不能否认人家的天生丽质。而且，人家还是一个学校，同一届，有着地利的优势。 而且林凡也不愧是文科状元，这时机把握的也好。 现在小姑娘受了委屈，又赶上了天时，他这会儿凑上去，没准还真能有点收获。 林凡可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他听着刘亦飞念着台词，轮到金燕西的部分，他帮着念。 白秀珠“昨天两点钟回去，今天又是两点钟来，正好是一个对时。” 林辰看着剧本，接上了台词：“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来晚了？” 白秀珠：“我可不敢，把你陪新夫人的时间，整整分了一半。昨天晚上，你回去，她就没有责备你吗？” 林凡：“没有~” 白秀珠：“你很得意？” 林辰：“怎么说的上得意呢？” 白秀珠：“燕西~” “停！” 念到这儿，林凡一伸手，打断了后续，替她分析道：“你这段的理解不对。” 刘亦飞眨巴着大眼睛，有点茫然道：“哪儿不对了？” “情绪和定位。结合故事整体，在这段戏里，你该把自己当成一个第三者，一个胜利者。 你能让面前的男人，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过来跟你相会，就是一种胜利，所以你的表情该是得意，还有说台词的时候，甚至要带着点挑衅。 另外，干巴巴的说台词，画面就会显的单薄，你可以加上点动作。虽然隔着桌子，但也可以用类似牵手这样的动作，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像这样吗？” 刘亦飞觉得林凡说的很有道理，一只小手直接按在了林凡手背上。 软软的，还暖暖的，对象还是16岁的刘亦飞，林凡脑海里有了一瞬间的晕眩。 远处偷偷看着这儿的剧组工作人员忍不住给林凡点了个赞，果然文科状元就是厉害，这就牵上了，自己要有这本事，何愁没媳妇儿~ “茜茜~” 刘小丽回来见到这一幕，血压都往上蹿了不少，自己这才走开多久，自家闺女就跟人家把手给牵上了。 “妈妈，林凡跟我对台词呢。” 刘亦飞收回手，晃了晃手上的台词本。 “阿姨好。” 林凡起身招呼。 刘小丽看着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林凡，还是有点怀疑。 林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继续指导着刘亦飞。 原时间线，他混迹各大剧组近20年，最近又恶补了各种专业知识，替个新人讲讲，绝对不是问题。 刘亦飞则真把林凡当成是导演特意派来教自己的，学的也格外认真。 第8章 《英雄》上映 “刘同学，除了台词情绪，你的眼睛也要注意。 我刚刚就发现了，拍的时候，你的眼神时不时就会去找摄影机，这习惯必须改。 很多新人演员刚拍戏演了会儿，就会思考自己的表演如何，然后眼神会下意识的找摄影机，想从摄影师或者导演的表情上寻找答案。 但这是万万不行的。如果你实在要看点什么，那就看我，过会儿我会站到你对面位置~” 林凡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么说貌似也不对，当着人家老妈的面，让她看自己，弄的自己想要勾引对方一样。 所以他立刻改口：“你看阿姨，看阿姨就行。” 刘小丽眼神闪过一丝警惕，但看林凡真的在帮忙教戏，倒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看着休息时间到了，林凡便起身离开，回到了李大为那儿~ 李大为调侃道：“师弟，这就想对校友下手了啊。” “师兄，你误会了，我就是去送个石榴。” “呵呵，你那点心思我能不懂？不过我要提醒你啊。” 李大为压低了声音，语气也严肃了些，道：“人家今年才16，还是未成年，真要交往，也要注意分寸。不然就是三年以上，上限无期~” 林凡小声嘀咕：“但我觉的是三年血赚，死刑不亏~不过那也得人家看的上我啊。” 李大为喃喃重复了遍，笑着拍着林凡肩膀：“哈哈哈，你这话有意思。记下来，没准下次新剧就能用上。” 时间一到，再次开拍~ 还是刚刚的场景，这么短的时间里，刘亦飞的演技也不可能有什么提升，但念台词的语气能看到明显的不同，还有肢体动作，也给她的这段表演加了分。 李大为喊了停，这次不是ng，喊的是保一条。 也就是说，这段拍摄算是有用素材，并不是无用功。 之所以没有直接喊过，是因为导演觉得演员还能发挥的更好，当然要是实在达不到更好的效果，那刚刚这条就能用。 刘亦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眼神下意识的去找林凡。 不过，林凡这会儿正跟着摄像师傅，问东问西的，压根没注意到。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个好头，之后的拍摄都还算顺利。 拍摄结束的时候，刘亦飞特意拉着刘小丽过来道谢。 林凡也没谦虚，接受了谢意后，还是好心的提醒道：“阿姨，我也才入行，而且还是导演系的，表演的事情，懂的也不多。 如果想拍摄顺利，我觉得还是替刘亦飞请个跟组老师吧。” 刘小丽倒没有当场反驳，而是回答会考虑林凡的意见。 林凡听语气，就知道他说的显然没怎么上心，但大家第一天认识，说这些已经有话多了，挥了挥手便告辞了。 刘亦飞拿着那个石榴，看着林凡离开，等他的背影消失，才看向了刘小丽，语气坚定的道：“妈妈，我们找个跟组的表演老师吧~” 刘小丽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有点心疼道：“但这样，你会很累的。” “没事的，妈妈，我会努力的。” “好！” 下一周，林凡再来《金粉世家》剧组的时候，就看到了刘亦飞新请的表演老师。 不得不说，刘小丽的人脉圈子确实够大，居然请来了修庆。 这位也是出身演艺世家，父亲是知名豫剧大师，哥哥也是演员，他自己也参演过《英雄无泪》《水浒传》《飞刀问情》。 只不过，修庆的运气不是很好，虽然形象不错，还有很好的功夫底子，但一直没出圈，只能演些配角。 林凡记得，修庆似乎还出演了张记中版的《天龙八部》，而刘亦飞又是里头的神仙姐姐，开场时神仙姐姐可是一心暗恋自家表哥的。 现在表哥给表妹当老师，不知道等天龙剧组开拍，这两人会不会尴尬。 看到林凡，还有后头跟着的三轮车，剧组众人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林凡一一回应，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保证一个不落。 不远处的刘亦飞也看到了林凡，还朝他挥了挥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林凡却是她在被剧组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自然记忆犹新。 刘小丽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次她看林凡的眼神带着点欣赏。 那天回去后，她就让人查过了林凡，导演系新生，还是苏省文科状元。后头这名头就挺唬人的，在国内就没哪个家长会对状元还不假辞色的。 时间就在林辰学校，话剧，和剧组的来回奔波间，来到了12月上旬。 《金粉世家》剧组已经结束了拍摄，刘亦飞也回到学校，还曾特意来导演系找过林凡。 在剧组里的时候，她就是个哭唧唧的小姑娘，不过私下里，熟悉了后倒是阳光开朗，大概是年纪还小，还有点憨。 不过，她也没在学校呆多久，因为《金粉世家》的制片人游剑明又把她推荐去了自己的老友张记中的《天龙八部》剧组。 大概是用了钞能力，张记中刷掉了本来定好的颜丹辰，直接定下了刘亦飞出演神仙姐姐王语嫣。 这可把小刘同学得意坏了，遇到林凡时，脖子都是抬的高高的，一副快来夸我的小表情。 林凡还能怎么办，人家还是个喜欢喝娃哈哈的孩子，只能顺着她来呗。 开心了的小刘同学，大方表示，等什么时候林凡自己当导演了，她可以免费给他当女主角。 12月19日，放学后林凡带上了排话剧的几人直接出了学校，去了最近的电影院，因为今天可是《英雄》上映的日子。 罗进朱娅文，还有年纪最大黄博都是一脸的期待。 11月份，张毅谋就带着英雄剧组到北电做过宣传推广，当时到场的除了国内外数十家媒体，还有梁朝伪，张曼玉，李莲杰等一众巨星。 老谋子现场大谈自己的电影美学和英雄的创作。 例如，他2000年起就想拍这么一部以＜刺秦＞为主题的武侠片，当时还想找金庸或梁羽生的作品改编，但最后放弃，而是他自己亲自写剧本。 还有，李莲杰的降片酬出演等，吊足了在场学生的胃口。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站在剧组最末尾的张子怡了，这位可是隔壁中戏的。 提问环节，就有学生提出，为什么可以找中戏的，不找北电的学生，老谋子回答的很干脆，以前合作过。 不过为了安抚众人，他也给大家画了大饼，下一部电影，还打算尝试武侠片，到时候会优先考虑北电的学生。 其他人，尤其是表演系的都激动的不行，就林凡在下头直＜呵呵＞，这饼画的，太敷衍了。 不管怎么样，当林凡来到电影院，看着70%的上座率，这电影的内容且不谈，至少前期宣传是成功了。 第9章 准备电影 电影开场，就像张毅谋说的，《英雄》就是一个刺秦的故事。 残剑、飞雪、长空、无名，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对他们来说，刺杀秦王就像是一场革命。 飞雪、无名是为了杀亲之仇，长空是因为侠义之道，残剑则是亡国之恨之余的怒为红颜。 不同的际遇与出身，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革命热情和刺秦的最终抉择。 尤其是残剑，明明有两次手刃秦王的机会，最后却都选择了不杀，一次让飞雪与他“十年不语”，第二次四位侠士均命归黄泉。 他就像是个中途叛变的革命者，但电影里却也给出了原因，正是他在漫天黄沙上写下的两个字：天下~ “七国连年混战，百姓受苦，唯有秦王才能停止战乱，一统天下；一个人的痛苦，与天下人比便不再是痛苦，赵国与秦国的仇恨，放在天下也不再是仇恨。” 残剑深知，杀了秦王，状况不会更好，只会更糟；秦王不死，百姓苦，秦王死了，百姓更苦。 最终他的思想也影响了无名，他为了“天下”放弃了刺杀秦王。 虽然秦王心存“惜士之情”，念及“不杀之恩”，最终还是下令射死了“无名”，并“厚葬”以弥补自己的良心的愧疚。 一部商业片，用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商业片的结局牵引出了《英雄》的核心观点，“停止战乱，一统天下”。 在林凡看来，这就像是一部爽文小说，写到结尾，主角突然醒了，然后发现之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那些装13打脸，全是自己yy一样。 用一句有点粗鄙的话概括：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但这是他有着20年后，上千部电影的观影经历得出的结论，对现在的国内观众来说，这部英雄已经做够。 3000万美金的顶级投资，数位影帝影后，还有李莲杰这位好莱坞演员的加盟，以及华夏式的超大场面，这些满足了国人对一部国产商业片的最基本要求。 别说是普通观众，就是他的几个北电校友，也在影片中，秦军的一声声风里，激动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话剧排练的时候，罗进和朱娅文都还没从电影的震撼里回过神。 朱娅文模仿着陈到明饰演的始皇帝的腔调，在那喊着：“六国算什么，寡人要率大秦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表情模仿的不错，不过你这台词功底，差了陈到明老师不少，还要打磨。” 林凡现场点评。 朱娅文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笑道：“那肯定啊，陈老师可是我的偶像。” 目前国内，陈到明是男演员里，单集片酬最高的男演员，也是商务代言报价最高的男演员，不管演技还是奖项，亦或是商业价值，都是圈里最拔尖的存在。 所以，陈到明不止是朱娅文的偶像，还是所有演员的偶像。 这2个月的排练下来，几人也跟林凡混熟了。 罗进走上前揽住了林凡肩膀，笑道：“林导，什么时候，你也开一部电影啊。” “呵呵，那你们就先把这部话剧排好，到时候我开新电影了，肯定喊上你们。” 一众人都当林凡是在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开了排练，毕竟是拿了片酬的，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但林凡可没开玩笑，《英雄》已经上映，华语大片时代的帷幕即将开启，前世自己就是个小卡拉米，只能当观众，而这一世，他想成为其中一员。 晚上，回到宿舍，照例打开电脑，林凡正打算继续自己文抄公的伟大事业，右下角的对话框里，一阵滴滴的声音响起。 看到那个小猫头像后，林凡甚至自己都没发现不自觉翘起的嘴角，点开了对话框。 crystal：在吗，在吗，在吗。 皮卡丘：在的，神仙姐姐。 crystal：嘻嘻，乖小弟弟，姐姐以后一定会照顾你的。 林凡没想到，刘亦飞居然也皮了起来，开始占起了口头便宜。他正琢磨怎么反击的时候，那头已经发来了一份word文件。 crystal：林凡，来给我看看，这一段我该怎么演？ 虽然刘小丽已经替刘亦飞请了一个跟组老师，但她还是时不时的会把剧本发给林凡，寻求他的帮助。 林凡先是发过去了一个摇头且不屑的表情，而后才回道：“不要~你不是要当姐姐吗？哪有当姐姐的求弟弟的~” 那头显然没想到，这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很快，一个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林凡点开，虽然2002年的摄像头还不是高清的，但也架不住对面的神仙姐姐倾国倾城。 这会儿的刘亦飞应该才洗好澡，一身卡通睡衣，头发看着还没吹干，脸颊似乎被蒸汽熏过，瓷白的肌肤上，透着红晕，像是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刘亦飞双手合十，嬉皮笑脸的朝着林凡拜了拜。 “嘻嘻，林导，你就帮帮我吧~我可不想明天被导演说，拜托拜托。”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加上出水芙蓉的样子，瞬间让林凡的道心失守，随即打开文档，两人开着视频开始讲戏。 行业里，有这么一条带着点迷信的共识，电影上映要挑个好日子，倒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而是天气好的日子。 对票房来说，有风有雨，少一半，要是再逢大雪，那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这说法，想想也好理解，下雨下雪的谁还出门看电影。 但《英雄》却反其道而行，在那个雪天，首日拿下了1700多万票房，之后5千万，1亿~ 这票房就像是坐上了火箭，直冲2.5亿，成为国内首部破亿商业片。 不止国内，国外成绩也是步步高升，票房直达1.7亿美金。 和票房成反比的就是口碑了。 这年头的影评人，都喜欢和观众对着干，否则就不能显示自己的专业。 有说是在替暴君开脱的，林凡就挺想反问句，人家哪儿是什么暴君了，那是咱们迷死人不偿命的老祖宗。 还有说是抄袭《东邪西毒》和《卧虎藏龙》的，是老谋子一次不成功的模仿。 这倒是不能反驳，选角类似，漫天风沙的场景，也确实跟《东邪西毒》有类似的地方，但顶多算是借鉴，故事内涵不同，说抄袭就过了。 不管如何，说《英雄》是华夏电影的里程碑也毫不为过。 而且，张毅谋也已经确定他将要带着《英雄》出征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的柏林电影节。 当初，张毅谋从摄影转行当导演的第一部作品《红高粱》就是去的柏林电影节，并且直接拿下了当年的最高荣誉，金熊奖。 柏林可是张毅谋的发家之地，这次他又带着自己第一部商业片出征，不少人都对结果表示了期待。 而导演系的林凡，现在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就在寒假前几天，导演系老师们检查了给他布置的作业，话剧《梁山伯和祝英台》。 一群北电新生，演技只能说是一般般，倒是黄博饰演的祝姥爷很出彩，受到了老师们的肯定。 同样的，他们对林凡也很满意，能带着几个刚入学的新生，完成整部话剧表演，说明不止是理论扎实，实际统筹等也很有一手。 几个老师甚至许诺，下半学期，会直接再找几个剧组让林凡实习。 这次不像是《金粉世家》那种观摩，而是有实际职位的那种。 但林凡又怎么甘心去帮别人打工。都重生了，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就在话剧演出结束后的翌日，他直接带着自己准备的剧本，找到班主任章明。 第10章 老师，我有钱 “这是你做的？” 章明拿着厚厚的剧本和分镜手稿，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老师。” 林凡淡定点头，按照谁先发表就是谁的国际惯例，这本子现在那就是他做的。 而他这次拿出来的，正是他早就做好的《不可饶恕》剧本。 拍电影，无非就是文艺片和商业片。因为过去近10年的电影市场寒冬，国内导演基本就只剩一条出路，文艺片。 先拍一部文艺片，去国际冲奖，卖版权。 只要获得了荣誉，导演有了名气，回国之后，不管是去国企要钱，还是找私人投资，都能继续自己的电影创作。 林凡脑子里也有各种日后获奖的文艺片剧本，但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拦在了前头。 那就是，他只是个北电导演系一年级的新生。 文艺片对灯光摄像，演员演技都有很高的要求。好的灯光和摄像，那都是要提前预约的，档期可能都排到几年后了，更别提演技优秀到能上国际电影节的演员。 哪怕林凡卡里有的是钱，又有哪个戏骨愿意陪着他这个学生疯。 所以，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商业片，正好国家目前也重视商业片，又有之前的《英雄》破冰，2003年的商业片市场，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是一潭死水。 退一万步，他现在拍商业片，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 章明一页页的翻着剧本和分镜，眼神从疑惑变的震惊。 因为，他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很成熟的本子，故事完整，情节紧凑，记忆点多，戏剧冲突强烈。 尤其是翻到最后那一幕的分镜，强烈的反转冲突，让他这资深导演都有点头皮发麻。 看之前，他不信这是林凡折腾出来的。 看一半，他有点信了。 看到最后，开始的怀疑，再次浮现在脑海，这么成熟的本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大一新生的手笔，别说大一了，如果没有专业的编剧，他自己都不行。 章明打算考考这位文科状元。 他伸手下压，示意林凡坐下，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几张a4纸和笔，直接推到了林凡面前。而后，他又拿过剧本，随意翻了一页，道： “来，你把这段分镜给画一下。” 你不是说这是你画的嘛，章明的测试办法就这么的简单粗暴，让你现场画。是骡子是马，直接拿出来遛一遛。 林凡没有一刻的停顿，扫了一眼剧本上的内容后，就开始画。 10多分钟后，一份分镜头就被画了出来，上头不但标注了演员站位，这一幕的情绪表情，甚至对灯光，摄影机位的安放等都做了详细的安排。 章明这下是无话可说了。 “你等等，我去喊个人。” 说完，他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后头跟了两个人，谢小晶和田撞撞。 事情，来的路上两人都听说了，导演系的活招牌林凡，整了个剧本。 这活招牌可不是他俩封的，而是新任的北电院长王辉亲自冠名。 之前艺术生都被很多家长看成是一种退路，很多人戏称文化课不过关，才上艺校，言语间暗戳戳的带着鄙夷。 但现在，连高考状元，都去上艺校了，这无形中纠正了些许成绩歧视。尤其是林凡那段北电导演系比北大更难考的论断，更是让很多脑子活络的家长惊醒，这艺校确实是不错的路子。 1996年取消大学包分配，随后大学扩招，这几年就业已经成了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么一看，有些艺术类专业就业形势反而更好。 所以，今年北电艺术类专业考试报名开启后，报名人数上涨了3倍多，不止是导演系，还有影视制作，表演系，文学系，都比往年多。 对学校来说，这可不就是个招生的活招牌嘛，院长都戏称要把林凡哄好了，以后每到招生季就拿出来晒晒，总能多招点好苗子。 “你小子，话剧还不够你折腾的啊~这都开始整上剧本了？” 谢小晶一进来，就用手指点着林凡，戏谑的调侃了句。 田撞撞则拍了拍林凡肩膀，脸上笑容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导演说到底是一门实践的学问，敢做敢干，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随后一人看剧本，一人看分镜，越看表情越严肃。 看完后，他们又互换了下，差不多半小时后，谢小晶长舒口气，语气凝重：“这真的是你做的？” 这次，都不用林凡解释，章明就当起了＜自来水＞，他拿过那张林凡刚刚画的分镜图，递过去道：“谢主任，肯定是这小子做的。 你看，这是当着我的面画的分镜。” 谢小晶拿过比对了下，字迹，构图风格，都毫无二致，确实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上。 “说说你的创作过程吧~” 田撞撞插嘴问了句。 “其实，这个故事是从网上的破案小说里得到的。我高中时就想做成剧本，但那时候没有任何专业知识，只能空想。 这个学期，我学了不少，这才做了出来~” 这些问题，林凡早就预想过，回答的流畅自然。 谢小晶和田撞撞边听边点头，算是彻底打消了疑虑。 谢小晶拿着本子，问道：“那你拿出这本子，是想自己拍？” “是的！” 林凡的回答掷地有声。 但几个老师脸上，却没有表现的多么的支持。 谢小晶道：“林凡，故事很好。要是能拍出来也不错，但我觉得你可以再沉淀个两年。 而且，拍电影跟你导话剧可不一样，你要调度的可是上百人。还有，现在拍电影，就跟烧钱一样，你这投资哪儿来？” 当初林凡答应进北电的时候，谢小晶曾许诺过，当林凡拍电影时，北电旗下的青年电影制片要提供必要的帮助。 他当初想的是支持个短剧，或者毕业作品，可不是这种商业片，要是开了这个头，其他学生也找上门来要钱，那学校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现在就很担心，这小子这会儿会跟他提要投资。 钱~ 林凡：“老师，我有钱。” 谢小晶一滞，下意识的反问：“你有多少？” “反正，肯定够就是了。”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那8000多万，林凡也做了投资，他原时间线没关注过金融投资，所以做了最稳妥的，买了茅台和五粮液股票，还买了几套京城四合院。 现在的京城四合院是真便宜，大家都想住洋房，房子新，还独门独户，没人打扰。再看看四合院，房子老，还小，有的厕所都没有，关键有的还要跟好几户人拼着住。 至少很多本地人都看不上四合院，林凡花了100万到300万一套，一口气直接收了6套。 第七套正在谈，就在原国子监那儿，以前还是个伯爵府，不过因为房子太大，产权有十几家，所以正在一家家的公关。 去掉这些投资，林凡账上还有4000多万，拍这部电影肯定够了。 既然不要学校掏投资，那谢小晶自然举双手欢迎，甚至许诺整个北电，都会全力支持他的新电影。 在校生就能拍一部上院线播出的商业电影，这说出去，就是对学校最好的宣传。 要是万一走了狗屎运，林凡这电影真冒出了点水花，那自然要给导演系的老师们安上一个教导有方的标签，肯定能算一份教学成绩和履历。 这边达成了共识，欢天喜地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说话的是田撞撞：“你这本子，想过审，怕是有点麻烦~” 第11章 田撞撞监制 林凡的心跳都因为田撞撞的这话，咯噔了一下。 这其实也是他找上导演系老师们的原因，既是想从学校薅点羊毛，也是想借着学校的关系，能在审核那关过的顺利些。 《不可饶恕》是棒子国2010年的电影。 故事开场就是个骇人听闻的恶性杀人案，海边沙场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女人被杀后，又被残忍分尸，更血腥的是，凶手又把肢解的尸体缝合了，唯独缺少了右臂。 警方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以及调查到的情报，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一位提倡促进生态农业发展的环保事业家李圣浩，并将他逮捕。 跟警方预想的不同，李圣浩被捕后直接认罪，承认了杀人。 但他只是承认杀人，却不愿意供述细节，警方缺少类似凶器之类，能够给他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男主姜民浩是这起凶杀案的法医，因为缺少时间陪伴女儿，他还跟刑警队长约定，这件案子结案后，就要请长假。 随后，男主像是以往一样，负责解剖女尸，为警方探案提供线索。 就在姜民浩和同事们努力搜证的时候，他的女儿却被绑架了。 而绑架他女儿的凶手跟李圣浩有关，为了救女儿，姜民浩只能在李圣浩的摆布下，帮着毁灭证据。 故事其实是很寻常的犯罪悬疑题材，但问题出在主角姜民浩的定位上。 姜民浩的身份是法医，在咱们国家，法医算是刑侦系统一员，是有编制的正规警察。 为了个人的利益，一个警察协助罪犯，帮忙脱罪，这种设定在10年后20年后，并不算什么。 但在2002年，这种设定就有点异类了。 为了宣扬国内执法队伍的正面形象，2000年初的影视题材里，涉及警方的影视形象无一例外全都是正派人物。 他们大公无私，他们无畏艰险，舍小家为大家，永远将国家利益和集体的利益摆在个人利益之前。 他们的道德情操，就好像《亮剑》里的李云龙，哪怕媳妇被人绑在城墙上，为了集体利益，也会毫不犹豫上意大利炮。 虽然这很不符合实际，但现在的影视剧，就是这么个情况。 而林凡剧本里的法医，虽然更符合人性，贴合实际，但对那些负责审核的老爷们来说，这就是往执法队伍身上抹黑。 电影要这么拍了，外国人看了怎么想？ 所以田撞撞才会直言不讳的说，他这本子想过审，有点麻烦。 而一旁的章明也才像后知后觉一样，一拍大腿：“我差点忘了，小林，你这人物设定上确实有点碰禁忌了。” 之前他光想着自己学生搞了个剧本，还真忘了这细节。 林凡一脸无奈：“田老师，我也知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想问问的。看看学校能不能给点意见~” 章明一脸幽怨，就这么会儿，眼里就剩田老师，没他这个班主任了。 谢小晶摊开剧本，却是反驳道：“最近国内其实也在放开这些限制，那部《生死抉择》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我看跟林凡这本子也有点相通的意思。” 《生死抉择》是一部主旋律电影，为了拉一个市长下水，投机分子直接把市长的亲友拉下水。让这位市长在党和国家的利益，还是自家亲情做出选择。 这部电影的初衷就是反贪，为了扩大推广宣传，在政府的有意安排下，全国学校和企事业单位，都组织了大范围的观影。 电影最终拿下了1.16亿的票房。其实它才是国内第一部破亿票房电影，但因为政治属性原因，并不计入成绩，《英雄》这才后来者居上，拿下了国内首部破亿电影的名头。 面对谢小晶的发言，田撞撞却是持反对意见。 “这两部电影不一样。林凡，你得改改~” 说着，田撞撞直接拿过一张纸，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你这本子出彩的就是剧情，所以人物设定不能变。但也可以变通一下，比如把故事发生地，改到霓虹，或者东南亚那边。 还有这段，法医暴打罪犯的戏份，也要略作修改，动手前要加个脱下警服的动作。表面主角此刻还有理智，并不想玷污自己的身份，这么一来，也能增加戏剧冲突~” 很快谢小晶也加入了讨论，反倒是章明这班主任，只能在一边看着，心里疯狂呐喊：“这可是我的学生，我的！” 林凡，谢小晶，还有田撞撞三人讨论了一下午，对剧本做了些调整。 对此，林凡这作者也没异议，反倒是感谢居多，原时间线这就是棒子国的剧本，国家不同，时间还不同，一刀不改，才见鬼。 与其送去审核后被打回，到时候着急忙慌的临时改，不如在几位大牛的指导下现在改。 临了，林凡仗着学生的身份，插科打诨道：“谢老师，田老师，这本子也有你们一份功劳，要不你们给我挂个监制吧。” 幸好章明下午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不然高低得喊一句：“我呢！” “你小子，倒是挺滑头啊。” 对这提议，谢小晶和田撞撞都露出一种我已经看破你的笑容。 谢小晶稍稍考虑后就拒绝了：“我就算了，系里事情多，到时候也不一定抽的出时间去。老田，交给你了~” 田撞撞也只是略作犹豫，就同意了，他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剧本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至于制作团队，北电的青年电影制片厂里就有现成的，灯光道具服装等都齐的。 专业性上，肯定不如中影上影这些国企的班底，但拍一部商业片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凡也没急着开拍，他打算再好好打磨下本子，同时挑选演员，还要趁现在注册一家公司，方便开对公账户。 这么多事情凑一起，他把开机时间定在春节后。 另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出品方。 2002年，国家对电视电影的拍摄有着严格的限制。想拍电视剧要电视剧制作许可证。 而对电影，国家限制更高，连证都不给。直接规定民营资本和外资是不能参与电影拍摄制作的，即便你做出来了，也是不能上影院播出的。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规避这条规则的办法也很简单，去找中影，上影，西影这些根正苗红的国企买厂标。 类似20年后的花钱买商标，买授权。 像是大小王的华艺，橙天等内地影视公司就这么干的。 事实上，北电的青年电影制片厂，也有拍摄资格，林凡只要挂在学校下头，拍出的电影也可以上大荧幕。 但青年电影制片厂就是家支持学生拍摄毕业作品的小厂，没有名气。 电影上映的时候，懂行的观众看着海报上出品方一栏，没准调头就走。 原时间线，林凡入行的时候没这回事儿，这些还是班主任章明特意提醒他的。 虽然之前被自己这学生嫌弃了，但老章还是尽了一个老师的义务，很厚道的提醒了林凡。 林凡知道里头的关节后，感谢了这位班主任，随即决定“入乡随俗”，买厂标。 对卡里还有4000多万的林凡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至于买哪家的，自然是如今如日中天的龙标，中影了，反正也不差钱。 第12章 小鬼难缠 《英雄》是国内第一部商业大片，2002年上映，但国家的布局可不会如此的滞后。 事实上，为了加快国内商业电影的发展，国家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布局，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中影的成立。 从1996年开始，就由有关部门牵头，直接合并了原京城电影制片厂，华夏儿童电影制片厂等8家一线国家影视类公司，成立了中影集团。 其中甚至还有中宣部的参与。 为了扶持中影，官方不但给了它唯一的外语片进口权，甚至还抽调了其他地方电影制片厂的精兵强将。 像是陈凯戈，顾常卫，张毅谋等业内精英，他们的编制原本都在西影，宁影等地方电影制片厂。 但最后还是被用行政力量直接调到了京城。 林凡选择中影，除了为了龙标外，还希望借助中影强大的发行，排片的能力。 目前的中影旗下，还有着国内最大的院线系统，电影上映时，最重要的宣传排片，全要看这家国企的脸色。 趁着期末考试前还有时间，林凡直接拿着剧本去了中影。 虽然他是重生者，自诩天命之子，华娱未来的林霸天，但现在还只是北电一年级新生，直接过去，大概率是连中影门都进不去的。 所以，林凡找了自己的班主任章明。 同在京圈，北电不少老师都跟中影有合作，有的甚至还在中影挂职。 章明很快就通过熟人，帮着联系到了中影宣发部门的一个经理。 林凡在中影的一间小会议室，见到了这位李经理。 看着40多岁，大概是中影的油水太好，所以大腹便便的，走路时背着手，就跟以前村里下乡视察的乡长，即便只有1米7的个头，却是斜着眼睛看人，透着股高高在上。 “你就是小林啊~” “对，李经理幸会。” 李经理单手下压，道：“别客气，坐。本子带来了吗？我看看~” 林凡照他说的，拿出了剧本，推了过去。 李经理一边很随意的翻，一边嗯嗯的点着头：“本子写的不错，年少有为啊。你的情况，中间人也给我说了，这样厂标10万块。 至于宣发就20%的票房分账吧。” “李经理，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林凡眉头紧锁。这位的胃口实在太大了，难怪能吃的那么肥。 一般挂个名头只要2到5万，毕竟这买卖不用中影出一分力，就跟白捡的一样，也没那脸要多高。 至于宣发费用，则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给钱的买断发行，另一种就是参与票房分账的代理发行。像是《英雄》这种大片，通常就是代理发行。 但即便是拿票房分账，通常也就1%到15%，越是大制作，宣发越高，所占比例也就越高。 但林凡这只是个小成本商业片，张口就20%，差不多就是明抢了。 “多吗？” 李经理放下剧本，淡淡扫了眼林凡：“呵呵，小林，你年纪轻，不清楚现在的行情。《英雄》之后，国内立项了很多商业电影，现在都排着队的找中影。 像你这样，求上门的多了，这价钱自然要水涨船高。 至于宣发，也是同样的道理，别说20%了，后头有的是剧组，想给这笔钱，都没这门路。也就你们学校老师，找到了我，我才抽了个空跟你说说~” 看着那白炽灯下，泛着油光的脸，和吃定了他的语气，林凡心里一阵的作呕。他直接起身，笑道：“行，李经理，我就是个学生。 这项目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您说的这些，我要回去找人商量一下，有消息了再联系。” 李经理脸上肥肉颤了颤，无视了林凡伸来的手，语气冷淡：“行，你回去想想吧。不过，下次再来，我不一定有时间。” “您要真这么忙，那也没办法。先告辞了~” 林凡说完，推门离开。 房门合上前，他清晰的听到里头传出的一句：“老贺，你介绍的什么人，规矩都不懂，就想折腾电影，还敢给我甩脸子~” 时代不同了，一直顺风顺的水林凡重生来头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 这种涉及官方部门的事儿，林凡一个学生解决不了，有钱都不行。 他只能找到了这部电影的监制，田撞撞。 之前不找他老人家，是觉得杀鸡不能用屠龙刀，但现在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只鸡太能嘚瑟，他也没办法，只能搬出自己亲爱的田老师。 田撞撞的人脉圈子可比章明要大的多，但有个情况，却是在意料之外。 田撞撞1992年执导了电影《蓝风筝》，这电影获奖无数，但因为题材涉及那个特殊的10年，而受到了官方的惩罚禁导10年。 普通人常听说禁片，对禁导这词可能陌生。 说白了就是官方通过行政命令，在某个时间段内，禁止导演拍摄作品。 像是姜文，贾樟科，娄烨，都有被禁的经历，通常5年起步，娄烨甚至还是二进宫的常客。 导演被禁后，也不可能就不工作了，像姜文就做回了演员，然后借着自己的名头，一边当演员一边过导演的瘾，这才有了那部陆汌挂名的《寻枪》。 还有的导演则是干脆跑到国外，国内不让拍，那就到国外拍。山高皇帝远，官方也管不到他。 而田撞撞则走了另一条路，去给电影当监制。禁导，只是禁止他拍摄电影，却不禁止他参与电影的制作。 不过这也算是打擦边球。 为了避免麻烦，这些年田撞撞选择了远离京圈，替上影等南方电影公司做监制。所以虽然中影他也认识人，但在出品发行这块，他跟南边比较熟。 林凡找到他商量宣发和厂标的事儿后，田撞撞直接推荐了上影。 国内30多家国有电影制片厂里，中影老大，上影就是当之无愧的老二，毕竟魔都有钱。 林凡一合计，上影就上影吧，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中影的那位李经理不是都说了嘛，反正有的是人想往中影送钱，肯定也不差他这一点。 不过，离期末也就几天，他中间特意跑一趟魔都就没这必要了，寒假回去，可以顺路跑一趟。 之后几天，林凡就开始准备起了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他已经自学到了大二下学期，这大一的基础课程自然没问题。这几天，在《天龙》拍戏的刘亦飞也回了学校。 考试间隙，两人还一起吃了饭，小刘同学就像是分享欲爆棚的小孩子，分享着在剧组的趣闻。她还告诉林凡，年后剧组就要去大理，等下次回来就给他带那儿的特产云云。 重生前，刘亦飞就是他的女神，但那时候的他，只能隔着屏幕看。现在，曾经的女神就坐在面前，还说要给他带礼物，这感觉就很爽！ 林凡在心里，再次为自己当初选择了北电而点赞。 很快，考试结束，林凡启程回家。 他是苏省姑苏人，恰好姑苏没有机场，需要在魔都中转。 飞机落地魔都后，他就去了上影。 第13章 敲定宣发 上影这边知道林凡走的是田撞撞的关系后，很重视，这次派来的人就客气了多。 负责人不但亲自迎接了林凡，还把他带进了一间装修奢华的贵宾室，上的也是上好雨前龙井。 这当然不是林凡有什么王霸之气，说到底还是狐假虎威。 对全世界的一众影视公司来说，导演也是一种资源。 而国内大导演就那么几个，拿过国际a类电影节奖项的就更少了，如果排个次序，田撞撞绝对是排在第一梯队的。 10年的禁导期，马上就要结束，现在的田撞撞在各大电影制片厂眼里，就是个香饽饽，就等时间一过，大家一起扑上去看谁能拔下头筹。 其中合作已久，且实力雄厚的上影是最有希望跟田撞撞搭上线的那个。他们自然不想因为林凡这么点小事儿，坏了在田老那的印象分。 上影派出来交接的还是姓李，叫李翔。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影的李经理看着就像是个官儿，而身处魔都这么金融城市，上影这位气质则像商界精英，西装领带，皮鞋擦的锃亮。 双方落座后，李经理笑着提了一样的要求：“林同学，剧本带了吗？” “带了。” 林凡双手奉上。 这一步算是检验资质，毕竟电影放出去的时候要挂上影的标，要是质量太差，或者内容犯忌讳，也是个麻烦。 李翔看的很认真，尤其是看分镜的时候，就跟看漫画一样，翻到最后一幕，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显然也被这反转的结局给震惊的不轻。 十多分钟后，他放下剧本，进入了正题。 “林同学，这本子不错，不过能过审吗？” “审核那边田老师已经帮忙招呼过了，没什么问题。” “呵呵，倒是忘了这茬，有田老出马，肯定是能过的。我们上影一直致力于扶持国内优秀导演和电影作品，更别说林同学还是田老师介绍来的。 这样，厂标的事儿，可以免费。 至于宣发，买断的话20万，如果想加个魔都台的采访，那多20万，分10天，可以给你不低于总时长20分钟的宣传。 另外如果想投，魔都地方纸媒那多加10万。 如果觉得贵了，也可以用代理发行的模式，5%的票房分账。” 按照现在的票房分成，制片方最多能拿到票房的36%到43%，导演越大牌，拿的也越多。上影这边对这部电影的宣发预算是50万。 而想赚这50万，林凡就得多卖150万左右的票房。 稍稍权衡了下利弊后，林凡还是选择了买断，他对这部《不可饶恕》还是很有信心的。 李翔有点意外，新人拍电影，往往小心翼翼，而且通常还很缺钱，所以行事一般求稳。 代理发行，至少在宣传阶段不用林凡这个制片方掏一分钱，怎么想都是最稳妥的。 结果这个北电学生，据说还是去年的文科状元，居然选择了买断。 李翔只能把原因归结为年轻气盛和有钱！不过既然人家这么选了，他也没劝的意思。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之后上影会把具体条款做成合同，林凡空了过来签一下就行。 跟中影那次比，上影之行真就是顺风顺水，林凡谢过后，就告辞离开。 而李翔则跑去了自己上司任中轮那儿汇报。 “任总，那位林同学已经来过了~” 之前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这会儿毕恭毕敬的站着，因为他清楚，面前这位虽然只是上影几位副总之一，但已经有消息传出，他会是下一届上影总裁。 并且，对方也确实在跟一把手交接最核心的业务了。 埋首案牍的任中轮抬起头，有了点兴趣：“田老师推荐的那个？本子怎么样？” “故事很好，这位林同学自己也很有信心，宣发选的是买断。不过，说实话，这么好的本子，给一个学生拍，我觉得有点儿戏了。” “哦？” 任中轮往后一靠，拿过了保温杯，浅啜了一口后，笑问道：“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在上影，最不缺的就是本子，能被自己这位手下都说是好本子，编剧还是个学生，任中轮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是个悬疑故事，主角是个法医~” 李翔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起这个故事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只是看了一遍，李翔也不可能记下所有内容，但大致脉络却是清楚的。 说到最后，他又想起了电影最后男主双手伸入花瓣想要捞起自己女儿的那一幕，浑身任就有着通电一样的战栗感。 “任总，这绝对是目前为止国内没有过的探案故事。哦，对了，田老师还是这电影的监制。” “这样嘛~” 任中轮略作沉吟，道：“就当是再卖田老师一个好。你去问问，预算出来后，如果有需要上影也可以投一些。另外，宣发那边也叮嘱下，别偷工减料了。” 李翔一愣，但还是很快应承下来。 林凡也没想到，才走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李经理的电话，而且还是关于投资的。林凡只是略作犹豫，就同意了，答应等预算做出来，就报给对方。 上影旗下也有着数条院线，像是联合院线，sfc院线，范围辐射整个长三角。 虽然他不差那点钱，但如果上影入股，那大家就是合作方，是自己人，等电影上映，不管宣传还是排片势必会有所倾斜。 权衡利弊，林凡没道理不答应。 寒假到来，林凡除了完善《不可饶恕》的分镜外，就是继续敲剧本，并开始思考演员选择。 也就在这时，2003年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的第53届柏林电影节正式开幕。 张毅谋带着《英雄》剧组信心满满的登陆柏林，这个他成名的地方。但他却在颁奖礼的前几天，忽然带着主创离开了柏林。 这操作直接惊呆了国内一众的吃瓜群众。 大家都在等着你用第一部国产大片，角逐金熊，你却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几天后，奖项公开，《英雄》虽然没有拿到金熊，却也拿到了一个阿尔弗雷德.鲍尔特别创新作品奖。 《英雄》的监制上台代领了奖。 有人觉得张毅谋矫情，得奖了，还走人。但懂行的才知道，这个阿尔弗雷德.鲍尔奖，名义上是表彰勇于开创电影艺术新视野而设立的奖项。 但实际就是个参与奖。 外国佬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张毅谋这种国际大导演来了，要是不给人家一个体面，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这也就难怪张毅谋看不上，不亲自领奖，直接回国。 反倒是另一部华夏电影《盲井》，拿到了艺术贡献柏林银熊奖，这是正儿八经的主竞赛单元奖项，含金量不低。 林凡看着报纸头条上一头长发，文艺气息十足的李阳，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位真正的电影人。 但今天过去，华夏被禁导名单上，注定要多一位了。 第14章 选角 导演被禁导，最常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国内拍的电影，未经审核，或者审核不通过，就擅自拿去国外放映，或参加电影节。 当然，还有个前提，电影在国外引起了一定轰动。 所以，这禁导，就跟燕京的秦城监狱一样，那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首先你得不听话，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足够的牛叉。 就像江文的《鬼子来了》，当初就是没经过审核，直接送去了戛纳电影节，拿下了仅次于金棕榈大奖的“评审团大奖”。 江文回国后，喜提5年禁导。 李阳这次也一样，《盲井》同样没有过审，就送去了柏林，至于不过审的原因，则是因为故事太真实了。 《盲井》改编自小说《神木》，而这小说取材于真实案件即华夏1998年三大特大矿洞诈骗杀人团伙案。 当时在河南山西等有一群人，专门骗人进黑煤窑，干上一段时间后，就直接在矿洞里杀了，然后伪装成矿难，从矿主那骗取赔偿。 由于这些人都是在一些资质不全的小煤窑黑煤窑作案，矿主为了息事宁人，通常都会妥协。 罪犯屡屡得手也让他们更加猖狂。 最后，光是警方公布的那三大矿洞诈骗杀人团伙涉及的人命就有170多条。 这可是和平年代的170多条人命。 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有关部门和涉及的地方政府捂盖子都来不及，结果你就这么拍成电影，能给过审才见鬼。 而李阳更虎的是，居然还把电影送到了国外，还拿了奖。 这不但是直接打了官方的脸，在相关人士看来，更是在给国家抹黑，所以柏林电影节后也没过几天，林凡就看到了相关报道。 李阳导演因违反相关规定，被禁导5年。 配图还是李阳手举奖杯意气风发的照片，但之前是彩色的，现在则换成了黑白的配色，同一幅场景却平添几分悲凉。 林凡看着这报道，引以为鉴，自己是要当大导演，大资本的人，可不能学他了，人这一辈子，可没几个五年。 寒假过后，林凡回了学校，他的第一部电影，正式提上日程。 剧组用的是青年电影制片厂现成的团队。 学校还从导演系，摄影系，影视制作专业挑了很多各个系大三大四的学长，加入剧组。 能在学生阶段就参与一部商业电影的制作，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履历。 至于预算，林凡也做了出来，不高，全部加起来300万，算上给上影的宣发，一共350万。 上影那边知道后，直接打了80万，要去3成。同时许诺林凡，电影上映那天，上影旗下影院排片不会低于15%，后续则要看票房成绩调整。 不是林凡抠搜，不想提高制作，而是他有钱也花不出去。 《不可饶恕》算是悬疑破案类电影，电影没有最花钱的特效，也没有《英雄》那种数百人同时登场的大场面。 最贵的就是开场道具女尸，花了他8万大洋，比他给主演的片酬还高。 为了保证逼真且震撼，林凡找到了一个蜡像馆，一比一制作，绝对真实。 至于演员，整部电影主角法医蒋明，林凡选了学校的助教张松文。 这位师兄是北电高职班的，还当过学生会主席，但长相着实一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角色。所以他就回广东干起了老本行，做导游。 北电教的表演技巧，他全用到了游客身上，每个月都能月入几万，这可是2002年的几万，妥妥的金领。 但好巧不巧，去年闹起了sars，还就是从广东那块开始的。 张松文的导游事业遭遇了重创，所以又回校当起了助教。 能当助教，本身就是对他演技的肯定，加上形象和年龄也合适，林凡就选了他。 但其实，他原定的是中戏90级的王学兵，他是陈建兵和李亚朋的同学。 而且，他还演过大热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虽然都是配角，但年龄名气都比张松文要强，本身也是中戏毕业，演技过关。 人家也答应了出演，结果因为sars，他被挡在了外地，只能遗憾辞演。 另一个男主就是杀人凶手李浩，林凡找了黄博。 这家伙本来长的也不像是个好人，而且还显老，演一个疯批杀人犯，算是半本色出演，就挺合适。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就是跟着法医蒋明一起调查，并靠着敏锐的观察力，查出真相的女警花。 两个男主，颜值都不算出挑，作为商业片，必须要有亮点，这女警花就是这部电影的颜值担当了。 林凡第一时间居然想到了刘亦飞，但很快这念头就被他给打消了。 小刘同学颜值肯定够了，但她这会儿还在《天龙》剧组，抽不出时间，而且年纪也太小了，穿上汉服演神仙姐姐足够了。 但要是换上警服，然后用她的小奶音的来一句＜你被捕了＞，那罪犯是举手投降，还是更兴奋了呢？ 就在林凡犹豫的时候，一旁的电视的娱乐节目里，一段采访吸引了他的注意。 场景是宁夏沙漠，采访对象一身黑色古装，手上拿着佩剑，眉目间带着股英气的女人，看标题是对《雪花女神龙》剧组的访问。 看见这位，林凡眼前一亮，冷艳绝美，虽然是女儿身，但一身的傲气，每次大开杀戒前，先咬住头发的镜头，也是无数人的回忆。 就可惜她演的上官燕眼神不好，不喜欢风度翩翩的赛华佗，喜欢个泡面头。　　林凡稍稍回忆，结合着电视上的采访，才想起，貌似让董旋成名的这部《雪花女神龙》就是今年开播的。 如果选她做自己的电影的女主，到时候自己的电影没准还能借电视剧一波势，吸引更多观众。 这么一合计，林凡当即开始找关系，联系董旋。 这一刻，他报考北电的又一个优势就出来了，人脉广。 董旋也是北电高职班毕业，很轻易就联系上了。 董旋一听是找自己演电影的，也很诧异。 娱乐圈的经典鄙视链就是演话剧的看不上演电影的，演电影的看不上演电视的，演电视的看不起小品二人转。 毕竟这年头，话剧团都是国家正规编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至于电影和电视，前者看电影要钱，后者看电视还tmd要钱？高下立判！ 董旋第一部作品，就能拿到一个女主剧本，已经是天胡开局，结果现在又有人找自己演电影，简直喜从天降了。 而且《雪花女神龙》还没上映，董旋也没什么片约，所以哪怕知道这只是个小剧组，她也答应了邀约。 除了3个主角外，剩下的基本就是警员了，全程没什么出彩的表演，林凡全给了朱娅文罗进，还有王佳这些之前跟他一起排话剧的。 有点对不住王佳和周阳的是，给他俩的是俩女受害者，戏份不多，还要演尸体，有点膈应人。 林凡特意询问了两人的意见，如果她俩不想参演，可以拒绝，下次有机会再补偿。 但两女却都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反而沉浸在能够出演电影的喜悦里。 时间来到3月8日，2003年的女神节这一天，《不可饶恕》剧组全员到齐。 很巧，去年这一天，林凡从小日子那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而今年他则要拿着这笔钱，开启自己的电影征途。 第15章 《不可饶恕》拍摄(上) 因为电影有不少北电学生参演，林凡自己还是个在校生，所以主要的取景拍摄地就选在了京城。 开机时间，也是挑的周末。 上午九点，剧组就在北电校园里架起了长案，上头铺上了红绸，摆上了瓜果香炉，还有一整只猪头。 林凡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导演，制片人，当仁不让的走上前，上了第一柱香，随后是张松文，黄博，董旋这几个主演。 剧组开拍先拜神这传统，源自港台那边。 早年戏子就是个贱业，为了不被欺压，往往需要抱团取暖，所以开机时会在香案上摆上关公。 正好，关公还是财神，剧组拜他还有票房大卖的意思在里面。 后来这规矩传到了大陆，但大陆这么多年推行的是马列主义，是无神论，所以香案上不会摆上具体的神像，大家之所以拜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纯粹讨个心安。 上完香，林凡分发了开机红包。 在和一众剧组成员拍了个合照后，他亲自走过去，掀开了盖在摄像机上的红布，在剧组几十号人的注视下，林凡坐到了监视器后的导演椅上。 他拿起了喇叭，深吸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激荡，大声宣布道：“《不可饶恕》第一场，第一幕action！” 不管电视还是电影，开机第一场都会选择最简单的戏，争取一次过。 这么做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寓意之后的拍摄，顺风顺水。 得到了指示，剧组众人当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要只是林凡这么个学生，大家可能不会那么配合，但现场还有田撞撞这个监制在，所以配合度直接拉满。 这开机的第一幕，是男主在警官学校授课后，婉拒校领导继续留校任教的戏份。 场景就是学校，所以干脆就挑在了北电。 跟张松文搭戏的是这部电影的监制，田撞撞。 校领导在电影里只有这一个片段，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路人甲。 但找这么个人却也不容易。 没办法，这个剧组都是年轻人，一时间也不好找年龄能当领导的人，让学校其他老师过来客串，还要消耗人情，正好田撞撞形象气质也合适。 拍摄开始，林凡比了个手势，摄影师拉了个中景，张松文和田撞撞肩并肩走进了镜头，背景是下课后来来往往的学生，祥和平静。 田撞撞背着手，面带着笑意，劝说道： “蒋老师，你真的要走吗？要不再带一个学期的课吧，也给学校一点时间，短时间里，想再找到你这么优秀的法医当老师，可不容易。” 虽然是跟国内有数的大导演对戏，张松文的气场却很镇定，他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田撞撞肩膀，轻拍，用喜悦的口吻回绝道： “抱歉~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好好陪陪我的女儿了。” “那警局那边怎么办？” “那边我也会休息一段时间，也有可能辞职。这种整天对着尸体的生活，我暂时也不想过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蒋慧吧~” “对。” 张松文说着脸上带起一丝苦笑，微微抬头，迎向了太阳，眯着眼感慨道：“因为我的职业，她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没少受到非议和针对。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职业，影响她的幸福。” 田撞撞点了点头，显然也理解他身为一个父亲的想法。 “对了，蒋慧人呢？你不是说今天要来的吗？我怎么没见到？” 张松文苦笑道：“说是飞机误机了，机票改签到2天后了。” 田撞撞像是感同身受一样，打趣道：“现在的孩子啊，生怕回来了就被看着，管着。难道她就不知道，她老爸有多想她吗？” 镜头拉近，张松文的脸上带着同样的苦笑，张口正要回答。 也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只能收回已经到嘴边的话，拿起了电话：“你好，我是蒋明~杀人抛尸？好的，知道了，马上过去~” “过！” 林凡适时拿起了喇叭，宣布这一条通过了，随即起身，给两位演员送上掌声。 现场的其他人也同样鼓掌附和~ 张松文一边微微弯腰，笑着和周围人点头致意感谢，一边和田撞撞走到了林凡身边，笑问道：“林同学，刚刚这段，怎么样？” 虽然林凡是导演，还是投资人，但张松文现在也是助教，名义上算林凡的老师，让他就这么喊林导，他有点喊不出口。 林凡也不介意这称呼，朝他竖起了拇指：“很棒。” 他这评价，是出自真心的。 别看只是这么简单的闲聊一幕，但在这部电影里，刚刚的几句台词里却也有着很多隐藏的信息。 首先点出了主角身份，其次从寥寥几句话中，体现了他的父爱，为了女儿的未来，他可以舍弃事业。而当影片上映，观众们才会明白，正是这份父爱将是整个悲剧开端。 田撞撞关于蒋慧行程的提问，也是为之后蒋慧被绑架，埋下了伏笔。 张松文整段台词表情和情感都很到位，尤其是那眯眼望向阳光的一幕，这是在林凡剧本外的，完全是他个人发挥，但呈现的效果却很好。 为主演点了赞，林凡立刻叫来了田撞撞检查，拍摄效果。 田撞撞看了遍素材，满意的颔首道：“这段不错，后头要是保持住，这电影成绩差不了。” 有了田撞撞的肯定，现场很多心里打鼓的学生军们，神情振奋，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而这一上午，除了办了个简单的开机仪式外，其实也就拍了这么个2分钟的镜头。 下午，林凡直接带着剧组工作人员，去了早就联系好的市公安局。 整部电影，有很多警局和审讯室的镜头，这些场景如果一比一复原打造，花费不菲，即便林凡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的。 所以他打着上影的名义，联系了警局，租借了场地。 市局也愿意配合，反正也不是免费借。只不过他们限定了区域，另外拍摄过程中会派人在现场盯着。 对此，林凡自然理解，并全力配合。 到警局的第一场，就是张松文和黄博的对手戏。 林凡拿着剧本，跟他们对着戏：“张师兄，这一幕是你在知道女儿被绑后，找到被捕的凶手，询问她的安危和下落。 还有博哥，你饰演的凶手，虽然身处警局，但要表现的淡定平静，另外跟张师兄对话时，还要有种运筹帷幄，吃死了对方的感觉。 能不能成？” 剧本黄博看了无数遍，但没想到，上来就是这种对手戏。 不过也没办法，租借警局也不是无限期的，有时间限制的，轮不到他慢慢酝酿情绪。 黄博又过了遍台词，深吸口气，而后重重点头：“放心吧。” 虽然演过管虎的《上车》，但那部电影只是个电视电影，没能登上大荧幕，理论上来说，这才是他黄博的荧幕首秀，开局就是男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林凡能理解他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博哥，加油。其实不就是演个变态杀人凶手嘛，你就当本色演出就行了。” “嘿~你嘛谁是变态呢！” 黄博笑骂了一句，引的其他剧组成员哈哈大笑，直接冲淡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第16章 《不可饶恕》拍摄(下) 在林凡的一声action后，张松文和黄博很快进入了状态。 狭小逼仄的审讯室里，一身西装衬衫，文质彬彬的张松文缓缓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将一切声音关在了门外。 黄博扮演的分尸杀人案的凶手，看向他，神情平静，就像是招呼一个老友一样，招呼道： “你好。你怎么才来？我已经在这儿，浪费一整天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从机场回来吧？” “我女儿在哪？你又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黄博的瞳孔瞬间放大，面部特写下，额头青筋凸起，但很快又被他压下，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儿的命。” “你想要什么？”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三天内，救我出去，成功的话就放你女儿一条生路。” 张松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你觉得可能吗？你已经招供认罪了，只要警方找到凶器，你就会被送上法庭。” “是哦~” 黄博嘴角咧开，笑容乖张，意有所指的到：“我认罪了。但你不是法医吗？” 张松文妥协了，离开前，他再次质问：“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 留给他的，只有黄博意味难明的笑容。 “cut！” 林凡重新看了遍素材，道：“保一条。博哥，刚刚的不错，但我想看看，另外一种效果。张师兄，过会儿，你可以表现的更疯狂，更歇斯底里些。 而博哥，你还是保持着种感觉，语气表情可以加些的挑衅。 灯光师，反光板换混色面，另外向左倾斜个60度，化妆给演员补妆。” 审讯室太小，也塞不下多少人，包括女主角董旋在内，其他人都只能待在外间，透着那面单向玻璃，看着里头。 朱娅文，罗进，周阳和王佳凑在一起，对他们这几个大一新生来说，剧组的每一幕都是新鲜的。 看着在里头指挥的林凡，罗进忍不住感慨：“真威风，林凡这是越来越有导演派头了啊。” 朱娅文：“他不就是导演嘛，还有你的语气要不要这么舔~” 罗进：“呵呵，我这叫舔~我这叫想进步。” 说完，他就拿起一瓶水，走了进去：“林导，渴了没~” “切~” 朱娅文面露鄙夷，但在王佳和周阳震惊的眼神下，拿着把扇子也走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再次开拍，林凡能够理解，为什么导演都喜欢演技成熟的演员了。 张松文算是学院派的代表，而黄博就是天赋派，两人能够很快领会他这导演的意图，即便偏离了林凡的预想，给出的效果也会让人耳目一新。 反而给林凡带来了更多的灵感。 跟他俩比，北电的几小只还有女主的董旋，都有点不够看了。 好在张松文自己就是表演老师，有什么问题，还能帮着现场教学。林凡白嫖了一个跟组老师，简直美滋滋。 因为士气高，配合度高，加上张松文的辅助，虽然是一群新兵蛋子，前期的拍摄，进行的非常顺利。 唯独在解剖戏份时，出了状况。 这一幕是在解剖室，作为张松文的法医，现场解剖女尸。 而身为女主的董旋，以及朱娅文和罗进饰演的警察则跟在一边，查看。 解剖室还是借用市局的，为了保存尸体的状态，里头温度有点低。 之前很喜欢凑热闹围观的北电学生们，这次乖的跟鹌鹑一样，全都缩在外头。 一进这里头，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董旋就抱住了胳膊，大概是心理作用，她眼神怯怯的瞄着周围，尤其是最里头一排排金属柜子。 就好像里头随时有东西冲出来一样。 别说他一个女生，就是张松文在内的几个男人，显然也都有点不在状态。 解剖台上，那个1比1制作的蜡像就这么躺在上头。 林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有点后悔，这道具貌似做的太过还原了。 但他是导演，不能怂了了，指挥着剧组成员安置好机位后，就开拍。 这次，几乎一直是一条过的张松文却ng了。 虽然念台词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稳，但如果给他的手部动作切特写，就会发现，他拿刀的手抖的厉害，哪像是个法医。 当然，给张松文解剖的自然不是真的尸体，也不是那个蜡像，而是一块猪肉。 呈现在镜头上，就是他用手术刀划开皮肤，并露出皮下的脂肪和肌肉组织。但现在的效果，不像在解剖，像在锯木头，一点不专业，这种镜头肯定是用不了的。 “停！” 林凡叫停了拍摄，道：“师哥，你这手抖成这样，哪像个专业的法医。你切的是猪肉，又不是真让你解剖，你怕什么！” 连着ng了几次，林凡也有点不耐烦，可以的话他也想快点结束拍摄，这种地方没谁想多待的，所以话说到后头，语气就有点冲。 董旋和罗进他们也是感同身受，他们也想快点结束，再待下去，晚上要做噩梦了。 张松文也很委屈：“林同学，抱歉。只是尸体是假的，但这解剖台是真的啊。我每每想到，真有人在上头躺过，我就忍不住的抖。” 虽然解剖室里的温度很低，但张松文的后背早就被汗给打湿了。 警局派来看着现场的警员，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还出言调侃了句：“这位同志，你说对了，多的时候，每个月都有七八具，在这间屋里被解剖。 用的就是这个解剖台。” 这下子，气氛更诡异了。 “都出去，休息10分钟，调整下情绪。” 林凡白了那警员一眼，这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也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 里头的人，如蒙大赦，嗖嗖嗖的往外跑，还没等林凡回过神，包括摄像灯光在内，全都跑光了。 不知道哪个臭不要脸的，最后一个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了。 林凡头皮发麻，只能强自镇定的走过去，拉开门，冷冷扫视着他们：“谁关的门？” 众人：····· 休息了阵，重新开拍，但效果依旧不好。 “你们还要多久？我们这快下班了！” 市局派来跟组的警员，朝林凡亮了亮手表。 时间紧迫，林凡也只能放弃让张松文亲自上手，叫来了市局的法医，让法医做了回手替，在才完成了这一幕的拍摄。 第17章 王劲松 虽然多了这么段插曲，但之后的剧情，就没这么麻烦。 原定要到3月底，总计40天的拍摄周期，在3月中旬就完成了70%的拍摄。 同时，3月初张记中版的《天龙八部》也结束了拍摄，饰演神仙姐姐的刘亦飞也回到了学校。上课间隙，她也跟着周阳王佳他们来了拍摄现场。 跟谁都是笑嘻嘻的刘亦飞，在片场见到林凡，却鼓起了腮帮，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好看的人，连生气都别有一番风味，但一直被这么奶凶奶凶的瞪着也不是个事儿，林凡找了个机会，问出了疑惑。 “那个，神仙姐姐，我得罪你了？” 刘亦飞一字一顿道：“没有！” 女人的话有时候就该反着听，这语气还有时不时瞥过来偷看自己动静的小眼神，显然不是没有。 “你这么说，那就是有了。” “哼！” 被看破了，刘亦飞这次不再反驳，大眼睛盯着林凡，问道：“你拍电影，找了阳阳，找了佳佳，还找了罗进和小猪，为什么不找我？ 明明，明明咱们更熟的~” 越说越委屈，到后头眼睛都红了。 刘亦飞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即便她不怎么在学校，她也和林凡经常联系。她会找他聊剧组，聊剧本，让林凡给自己讲戏。 她以为自己跟林凡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但林凡拍电影却没叫上她，甚至都没告诉她，还是回了学校才知道的。 16岁的姑娘，莫名有种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只把我当普通同学的感觉，就是那种一片真心错付了的伤感。 林凡见她这泫然欲泣的样子，立马告饶，这要是真哭了，谁又正好路过，他怎么解释？ “那个亦飞~” “跟你说了，叫我茜茜！” “那个茜茜，之前你在拍摄《天龙》，我不想打扰你。还有，这剧本里，也没有合适你的角色。” “骗人，阳阳和佳佳就出演了。” “她们演的是被绑架的女生，出场一共就几分钟，还要演尸体。为了几分钟的戏，难道还要把你从大理叫你回来？还是你想躺到警局的解剖台上？ 那儿平时可是真用来放尸体的。” 大概是想到了解剖室，解剖台，刚刚就跟只猫主子一样，气势十足的刘亦飞，眼神里露出了胆怯，小脑袋下意识的摇晃，一脸抗拒。 林凡乘胜追击：“下次，下次一定让你演我电影的女主角。” “真的？” 林凡伸出右手，做发誓状，语气坚定：“真的！” 16岁的女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得了林凡的许诺，刘亦飞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拿着她带来的小包，开始展示她给林凡准备的礼物。 有在大理买的邓川乳饼、下关沱茶、漾濞核桃仁，白族扎染。 还有剧组转场到浙江时，买的大佛龙井茶、新昌小京生。 临了刘亦飞还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一小壶绍兴的黄酒，交给林凡时还特意叮嘱他不能多喝。 “茜茜，你是不是偷喝了？” “没有~” 刘亦飞的语气明显不足，在林凡的注视下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说了谎。 林凡心下好笑，但也收下了礼物。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表达下谢意的时候，那边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好完成了布景，催促他过去开工。 林凡压下了到嘴边的话，朝刘亦飞笑道：“走，咱们看看你们老师的表演。” 带着小刘同学回到了片场，林凡看到已经换好了衣服的中年人，笑着招呼道：“王老师，今天可就拜托了。” 这位王老师，就是02级表演本科班的王劲松。 不是《破冰行动》里气场十足的东叔，而是那位见到漂亮姑娘，喜欢扑上去，然后脱了人家女孩子的裤子，抽出猴皮筋，打你家玻璃的那位。　　林凡的这部电影里，除了罗进，朱娅文等几人外，还有不少路人甲乙，都用的他班上的人，所以王劲松也经常过来看着。 林凡早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今天正好有一幕，能用上这位。 《不可饶恕》里，凶手之所以会绑架法医的女儿，是因为当年，凶手的姐姐李素被三个富二代轮奸最后死亡。 而法医的证词，却把轮奸变成了一场卖淫行为，不但让女孩含冤，最后还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 法医之所以这么做，则是为了救自己身患重病的女儿，只有做为证，他才能拿着富二代家人们给的钱带他女儿去美国治疗。 整部电影，其实就是凶手李浩对法医蒋明的一场复仇。 原作里，这些情节是在电影末尾，通过回忆和蒋明诉说的方式，让男主姜浩察觉。 而林凡对这段情节做了处理，从电影中段，姜浩帮忙脱罪开始，就用一张张照片，帮着他回忆起那件案子，一切的源头。 在回忆中，有一段，李浩父亲为了自己女儿的清白，找到法医，哀求他证明女儿清白的戏份。 正好，35岁的王劲松长相显老，还有点秃头，换身衣服，就能演一个中年丧女的老父亲父亲。 看着演员和摄影灯光都准备好后，导演椅后的林凡一挥手，场务上前，按下了场记板。 噼啪一声吼，拍摄开始。 场景是一个卫生间。 张松文在洗面台，用力搓洗着手，似乎想要洗掉自己的罪恶，内心那种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镜子。 一边是自己重病缠身的女儿，一边是人家女儿的清白。 在刚刚的庭审中，他选择了前者，只是身为法医的那一丝良心，却在折磨着他。 也就在这时，王劲松饰演的父亲，找了过来。 透过玻璃，蒋明发现了这个落魄的男人，刚做了亏心事的他警惕转身，质问到：“你是谁？” 监视器后，林凡都忍不住为王劲松的演技点赞，只是蹒跚着往前走了两步，他的眼睛就立刻红了，搭配那颤抖的嘴唇，感染力十足。 这就是北电表演系主任的实力。 王劲松没有回答蒋明，而是直接道：“我女儿李素，她不是那样的人。求求你了，蒋法医，告诉大家事实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吧。 我们家李素，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说话间，眼泪扑簌簌的无声掉落，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一旁围观的几个女生都捂住了嘴，眼眶也是红红的。 张松文不忍去看对方的眼神，他低着头，就像是背诵一样，念着：“我···我只是提供经过科学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但下一刻，震惊了片场所有人的一幕出现了。 王劲松扑通一声就给张松文跪下了，这次他不再压抑内心的痛苦，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哀求：“我求求你，求求你了蒋法医。 求你不要让我的女儿死不瞑目。你一定要说实话~” 张松文瞳孔放大，手足无措，这一幕来的太突然，冲击力十足，他没能接住戏。 “卡！” 林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能喊了停。 第18章 杀青 “王老师，您快起来。” 听到林凡喊卡后，张松文赶紧伸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王劲松，双手合十，连连致歉。 “抱歉，王老师，刚刚是我走神了。” 王劲松眼眶红红的，脸上泪痕也还在，但看神态却已经从刚刚的情绪走出，只能说不愧是老戏骨，这出戏入戏，就是快。 他微微弯腰，拍掉了膝盖上的灰尘，淡定道： “不怪你，是我觉得这么表达更好。没事先跟你商量。” “王老师，好厉害。” 罗进一脸钦佩，说着就鼓起了掌。 接着是朱娅文，刘亦飞等表演系学生。在他们的带动下，剧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王劲松虽然是他们的班主任，但这群学生才大一，都还在学基础，显然没现场见过自己班主任的真功夫，这才被刚刚的表演震惊到了。 听到自己学生的赞美，王劲松伸手下压，表情淡定，也没忘了借此鼓励自己班上的学生。 “你们都很有天赋，在学校的四年好好学，什么时候演到这份上，也就出师了。” “王老师，真要有了你这演技才出师，那他们还毕不毕业了。” 林凡打趣了句，引的众人暗自窃笑。 王劲松白了他一眼，好好的气氛，就被林凡给破坏了。 林凡躲开了他的目光，看向张松文：“师兄，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补妆的张松文，朝着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 林凡见状，拿起喇叭，一边走回监视器后，一边喊道：“好，各就各位，3分钟后重拍。就从王老师跪下那边开始。” 这次，有了准备的张松文表情立刻就跟上了，这一条很顺利的就过了。 这世上，从不缺有眼光的人，《英雄》的上映，也让一大批人看到了商业电影的前景，加上去年国家取消了煤电指导价。 不少腰包鼓起来的煤老板们，挥舞着票子，冲进了这个市场。 2002年，全国一共才立项70多部院线电影，但进入2003年，这个数字直接破了百。 不止是一大批小导演蠢蠢欲动，就连一些个大导演，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林凡的师哥，陈凯戈就宣布，自己也准备开拍自己的第一部商业大片。 这次，剧本还是他亲自构思，请了港岛金牌编剧张炭制作，光是剧本打磨就超3年。 而且这名字也很有噱头，＜混沌无极，包罗万象＞，陈大导直接就定了《无极》二字作为电影名，可见气魄之大。 而这消息放出来，可把一众投资人制片方给激动坏了。 张毅谋这威尼斯柏林双金奖大导，第一部商业片就是全球1.7亿美元的票房。那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的第一部商业片，又该赚多少？ 光想想，大家都激动的不行。 只是这些人很快就尝到了有钱都送不出去的滋味，没办法，想给陈大导送钱的人太多了。 有些人甚至求到了田撞撞这儿。 因为田撞撞和陈凯戈一样，都是北电78级导演系的，既是同学，还是地位相近的大导，关系好。 田撞撞是《不可饶恕》的监制，那天因为是最后一场戏，所以到场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得到的消息，直接找到了现场，拍摄也因此中断。 双方交谈了半小时，田撞撞才一脸无奈的把人送走。 把人送走后，他来到林凡身边，跟剧组众人道了声歉。 “不好意思了，林凡，耽误大家时间了。” “田老师，小事儿。” 林凡笑着回应道：“是不是又是无极的事儿？” 那些人的气质做派，一看就是土豪，托陈大导的福，这段时间林凡也是没少见。 田撞撞抽了口烟，讷讷的点点头：“嗯，凯戈的事儿。找不到他，就找到了我这儿~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林凡道：“林凡，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 林凡不解。 “有没有兴趣去《无极》剧组实习？挂个副导演。这段时间，我也看了你的拍摄，你呢也确实能够指导好一个剧组了。 但在导演圈子里，你还缺少资历和名气，去《无极》挂个名，等出来这些你也就都有了。以后你的导演这条路会好走很多。” 周围人，尤其是剧组那几个副导演，听到这话，那眼眶都是红的，心里不停感慨田撞撞偏心。 但让他们更不能接受的来了。 “田老师，还是别了吧。《无极》这种电影，拍摄周期一定不短，而且取景地也肯定都在外地，我还是个学生。 而且，这部电影之后，我也有别的工作安排了。” 林凡知道，田撞撞这是为了自己着想，想给他攒资历，攒人脉，但他真的无福消瘦。自己要是真去了，那妥妥的黑历史。 《无极》这种大坑，还是谁爱跳，谁跳，反正他是不跳的。 拒绝了！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一旁的副导演们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而田撞撞认真思考也也认同了林凡的说法，附和道：“对，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略过闲话，林凡指挥着剧组进入了最后一幕的拍摄。 经历种种，法医蒋明终于从凶手口中知道了自己女儿的下落，他带着一身血渍和伤痕，蹒跚的来到了江边小屋前。 董旋扮演的警花先到一步，她哭着扑向了蒋明，想要阻止他进到屋里，见过里头一切的她，知道里头的场景对一个父亲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早有所觉得蒋明，赤红着眼，挣脱开董旋，蹒跚向前。 终于，掀开那道薄薄的门帘，他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 周阳扮演的蒋慧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一堆花瓣中。 身为资深法医的蒋明只看皮肤状态就知道她已经离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直接跪倒在地，痛苦的抱着头。 片刻后，他才挣扎着爬向那堆花瓣，嘴里喃喃：“回家，慧慧，我要带你回家。” 只是，当他把手伸进花瓣中时，却是空空荡荡，他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飞快的拨开那些花瓣，想要找到自己女儿的尸体。 之前解剖尸体的一幕幕，之前为了帮李浩脱罪，亲手玷污尸体的一幕，浮现脑海。 是他，自己解剖了自己的女儿，还用一个人渣的体液，玷污了他。 蒋明彻底崩溃~ 林凡把这一段留到最后，为的就是让张松文足够的入戏，镜头里，他赤红着眼哭泣着那副疯狂的样子，也达到了效果。 不止是他这个导演，就连剧组里工作人员也被他感染，几个女生甚至开始悄悄抹起了眼泪。 林凡深吸口气，拿起喇叭，最后喊出了那声：“cut！” 镜头里的张松文整个人一停，片刻后才回过神，整个人无力的瘫坐。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扶起他，还有躺在花瓣堆里的周阳。 “张师兄，没事吧。” 林凡上前，查看了下张松文的状态。 演员只要入了戏，呈现的效果肯定不错，但如果真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尤其是有着强烈情感冲突的戏份。 很多观众都会受影响，更别说表演者本人了。圈子里因为一部戏，患上抑郁和自杀的演员，也不在少数。 张松文摆摆手，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没事儿，缓缓就行。” 见他神色正常，林凡便放下心，随后又关心了下周阳，单独给她送上了一个红包，这在剧组叫“压惊钱”。 里头一般是50，谐音＜无视＞。 之前王佳也拿到了。 忙完了这些琐事，林凡走到监视器后最后查看了一遍素材，确认无误后拿起了喇叭，宣布道：“各位，现在我宣布电影《不可饶恕》，正式杀青。” 短暂的停顿后，现场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第19章 五月之恋 《不可饶恕》剧组大部分成员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还是北电的学生。 虽然还没看到成片，但一部商业电影就这么从自己手上诞生，也足够让他们兴奋的。别说是这些学生工了，就是很多有点年纪的工作人员也难掩喜悦。 他们之前的工作就是帮着毕业生们拍拍短片什么的，还从来没有一部能登上大荧幕的电影。 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开始想象，几个月后，带着自己的孩子或朋友前往影院，然后在字幕亮起时，自豪的跟他们说：“看，那是我的名字，这电影就是我拍的。” 有人有感而发，路过林凡时，忍不住感慨道。 “林导，希望你票房大卖。” “对，林同学，后期好好做。要是有补拍什么的，也别跟我客气。我一定随叫随到。” “还有我，到时候上映了，我还要带着我家那小子一起去。” “各位放心，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一定尽力做到最好。绝不会浪费了大家的努力。” 紧接着，林凡拿起了喇叭，大声道：“等上映了，我包场请大家一起去看。不过，这都是后话。大家赶紧把手头工作做好。 晚上东来顺，我请客，到时候还有关机红包等着大家。” 一听红包，刚刚的那点儿伤感瞬间烟消云散，大家伙儿干活也都更利索了。电影，艺术，说到底这些都是导演的，是演员的，只有红包才是他们这些幕后人员的。 清点道具，收拾服装，统计损耗，林凡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些琐事，朱娅文罗进等几个男生，也主动帮忙。 众人齐心合力下，最后这点事情，也按计划完成。 当天，剧组几十号人，占了东来顺大半层，吃吃喝喝的很是热闹。 席间，林凡这导演，更是很多人敬酒的对象。 包括董旋这位女主。 “师弟，这次拍戏很开心，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着董旋一仰脖，就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林凡大概是喝多了，她喝酒的样子居然有一瞬跟雪花女神龙里的扮相重合了，英姿飒爽。短暂的发愣后，他就回过神，端起酒杯笑道： “师姐客气了。您的演技很好，而且也很敬业。有机会一定合作。” 这部片子，后头还要借这位学姐的名气，这会儿说几句漂亮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有我啊。” 罗进凑过去，主动拿着杯子跟林凡碰了碰：“林凡，我可是你第一部话剧的梁山伯，又是你第一部电影的演员，你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这二皮脸。” 玩笑间，林凡饮尽了杯中酒。 酒宴散场，林凡回到宿舍时已经是10点多。他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笔记本，登录自己企鹅号的瞬间，一阵滴滴的语音提示声，响起。 看到那个熟悉的小猫头像，林凡唇角勾起，点击了打开。 crystal：恭喜，恭喜，杀青大吉。 林凡看了看消息发送时间，已经是2个多小时前的了。他又扫了眼头像，还是黑的，可能已经睡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复道：“谢谢啦。对了，你那拍摄顺利吗？” 《天龙》结束后，刘亦飞短暂回校了几天，那段时间一有空就跟着来剧组，不过也就过了2周，她就又马不停蹄的加入了剧组。 这次是一部弯弯电影《五月之恋》。 当初《天龙》拍摄时，刘亦飞的颜值吸引了林志颖的经纪公司注意，这才牵线搭桥，有了这部电影。 电影男主角是那边很火的小生，陈柏霖。当红乐队五月天特别出演，阵容强大。 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更是拿过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徐小明。而电影监制，则是田撞撞。 都是监制，田撞撞监制林凡的《不可饶恕》时，可是亲自到场给他压阵，有的地方也给了指导。而这部《五月之恋》，田撞撞只是碍于情面，挂的名。 片方完全是想借田撞撞的名头，后续发行到内地。 但林凡要是没记错，这算盘最后是落空了，这部电影最后也没能进入内地市场。 对刘亦飞个人来说，这电影对她也没有任何提升，唯一算是记忆点的就是那张车站的神图了，林凡在原时间线，还拿它做过壁纸。　　刚知道小刘同学要接这部戏时，林凡想过劝她别浪费这时间，还不如多在学校待两个月好好学习沉淀。 但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从明面上看，这部电影不但主创阵容强大，而且还是吉光电影公司出品。这家公司之前出品过两部相似风格的电影。 一部是《十七岁的单车》，一部是《爱你爱我》。 两部电影都曾在欧洲三大之一的柏林电影节拿下重量级奖项，而且两部电影的新人，也都拿下了当年柏林电影节的最佳新人。 《五月之恋》被吉光公司认为是他们继《十七岁的单车》和《爱你爱我》后的，＜双城记＞系列的第三部，跟前两部一样，目标也是国际大奖。 光看这些条件，这部电影算是目前业内少有的顶级资源。 林凡又有什么立场去劝说人家放弃？他也只能看着小刘同学自己往大坑里跳了。 不过，等电影上映了，还是可以像原时间一样截个图，当壁纸的，小刘同学这两个月也不算白干了。 林凡以为这消息发过去，怎么都要第二天才能收到回复了，结果只过去了2分钟就有滴滴的提示声响起。 crystal：林凡，你到宿舍了？阳阳说你被灌了很多酒，现在怎么样？他们怎么能那么坏，灌你酒呢! “电影杀青，难得的。你的电影怎么样了？” crystal：“很顺利，导演都夸我演的好。嘻嘻，今天我又收到了一份惊喜哦~” 消息之后，是一个头戴墨镜，酷酷表情的小黄球，林凡都能想到屏幕对面，小刘同学一脸兴奋的等着自己去问＜什么惊喜＞的小表情了。 林凡挺想逗逗她，拖着不问，但醉意上来了，趁着自己清醒，还是问道：“嗯，什么惊喜。” crystal：“妈妈又给我接到了一部电影资源哦！是跟志颖哥合作哦！” 林凡清醒了些，好家伙，又是一部什么水花都翻不起的作品。但估计不少《天龙》粉丝会很期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说刘小丽选剧本的本事，跟刘亦飞的衣品是一个等级的。 看着这傻姑娘跳了一次，不能看她再跳一次，林凡打算问问，看看自己能不能改变点什么。 “茜茜，这第二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crystal：“好像是下半年，具体还没定。” 下半年的话，林凡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但也只是有可能，具体还要看《不可饶恕》上映后的成绩。 而刘亦飞回答完问题，也问起了林凡的电影。 crystal：“你的电影呢？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林凡发去了一个酷酷的表情，回复道：“很快，我可还准备着参加今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呢！” 远在弯弯的刘亦飞见到这话，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摸着鼠标的手飞快连点，发去了一串锤子敲头的表情。 她显然是觉得，林凡这是在逗他。 第20章 戛纳电影节 报名戛纳，在刘亦飞看来只是个玩笑。 但林凡却是认真的，虽然他不是传媒专业出身，但有着20年后的记忆，他可太知道宣传对电影的重要了。 上影对这部电影的宣发预算一共就50万。 林凡可不会觉得，就这么点钱能搅出什么水花。至于靠口碑发酵，他虽然对这部《不可饶恕》有信心，但口碑发酵需要时间。 国内一部电影如果拿不到延时密钥，那公映周期就一个月，等口碑要等多久？后世又有几部电影是单纯靠口碑逆风翻盘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这就是前期宣传的重要性了，也是为什么后世的商业片，花在宣发上的钱甚至比制作费本身都高。 所以，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他选了董旋，这是宣传的一部分。 但这还不够，林凡又盯上了戛纳电影节，只要把电影送去，国内媒体怎么都要来上一条＜北电学生电影，登录戛纳＞，光这条新闻就至少价值30万。 如果运气好，再得个奖，那价值还会翻番。 一部商业片，林凡自然没有奢望去拿个金棕榈什么的，甚至连主竞赛单元都不指望。 但戛纳电影节又不是只有主竞赛单元，事实上戛纳在内的欧洲3大电影节，都设置了很多非竞赛单元。 《不可饶恕》作为林凡的第一部作品，能参加的单元还不少，像是＜影评人周单元＞。 这个单元旨在发掘和培养影坛新人，所以只接受导演的第一或第二部电影。《不可饶恕》完全符合报名条件。 还有导演处女作才有资格报名的＜金摄影机奖＞以及同样扶持新人设立的＜一种关注＞单元。 说白了，林凡只是要一个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噱头，这部电影是否获奖，他并不在意。 不过哪怕是参加戛纳电影节的非竞赛单元，也有两个难题等着他。 其一就是时间。 戛纳电影节每年的5月举行，而电影报名一般就在四月底到5月初。《不可饶恕》是在3月28号杀青的，留给林凡的后期制作周期只有1个月。 《不可饶恕》不是特效片，制作不难，但想一个月完成，工作量也不小。 为此，林凡也想了办法，《不可饶恕》其实在拍摄阶段，就开始了剪辑工作，这为后期将节省了不少时间。 所以只要不是胶片烧了，或者学校炸了，苦一苦几个负责后期的工作人员，4月中旬就能有成片。 第二就是推荐单位了。 虽然戛纳电影节名义上不限制独立电影人参赛，但作为欧洲三大之一，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电影人，想在这儿一举成名了。 戛纳的组委会就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每一部作品都看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以及确保影片的质量，推荐人就很重要。这里的推荐人，可以是某个知名导演或演员这种个人，又或者是影视类院校，电影制片公司这类的团体。 所以为了增加入选的成功率，林凡需要北电或者上影的背书。 但这就好像别人借钱，自己去给人家做担保人一样，如果电影质量差了，对推荐人来说，也有一定的名誉损失。 因而，在电影杀青后，林凡这个导演也没闲着，几乎是把所有时间都扑在了后期制作上。 时间就在他的忙碌里，一点点向前。 来到四月的第一天，港岛的哥哥，从港岛的文华酒店上一跃而下，用这种疯狂的方式，跟全世界开了个玩笑。 林凡看着记录着张国荣死讯的新闻，也不胜唏嘘。 媒体对他的死讯猜测颇多，其中就有一条说是他在演电影《异度空间》时太过入戏，没能出戏，最后才自杀。 虽然来自后世的记忆告诉林凡，张国荣的自杀是因为抑郁症，还是生理性抑郁，但他还是被这推测给影响了。 《不可饶恕》里可有两个杀人犯，而且电影里的情感表达都很压抑，别被影响了，也得个抑郁什么的，那就罪过大了。 之后，林凡找机会，悄咪咪去看了黄博和张松文，看到两人都正常，没有抑郁的前兆，这才放下了心。 倒是黄博，每一次见到他，都要问他一次，电影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上映，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时间来到4月18日，《不可饶恕》的制作总算完成。 林凡喊上了在校的几个演员，以及导演系的田撞撞谢小晶，表演系的王劲松，还有上影的代表，一起观看成片。 随着放映室的灯光暗淡，电影开始。 10年前，法医蒋明为了自己的女儿，而让另一个女孩带着卖淫女的污名死去，女孩父亲郁郁寡欢最终离世。 10年后，死去女孩的弟弟还有她的恋人，开始了复仇。 尽管在座的人之前就看过剧本，但画面的表现力，远比文字更强烈。 画面中，当蒋明的手伸进花瓣堆，却没有捞起他女儿躯干时，画面便在现实和回忆中，不停的闪回。 10年前，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让一个清白的女孩，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卖淫女。他告诉自己，他是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只能让死者背锅，换生者活路。 10年后，他这个父亲，不但没有保护好自己唯一的亲人，还用他自以为的专业知识，亲手玷污了自己女儿的遗体。 一切就好像是一个轮回，他的女儿还是死了，死的那么的痛苦，那么的龌龊。 人呐，在别人心口划刀的那一刻，也把刀递给了对方。 10年后，对方把那把刀又插了回来，而且他知道，插在哪儿，最痛。 看着张松文绝望的表演，观影室的人有人面露不忍，周阳和王佳悄悄抹泪。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口哨声，从音响传出。 黄博扮演的凶手，就那么坐在屋外的长椅上，面朝大海，回忆着和家人的美好时光，一脸凄苦的哼唱着最愉悦的语调，似哭似笑。 张松文蹒跚的走出小屋。 黄博停下了哼唱，面无表情，用一种慰问的语气问道：“很痛苦，是吧？可是怎么办呢？你对你女儿做的那些事，不正是当年你对我姐姐做的吗？ 这就是老人常说的报应吧。 对了，我把你做的都告诉了她。她说，永远不会原谅你。” 董旋扮演的女警，已经看到了张松文脸上的绝望，她不停的劝说着，但后者无动于衷。 一个转身，张松文抢走了董旋腰间的枪，一枪打死了凶手，黄博倒下那一刻，脸上带着解脱的笑。 而张松文目光呆滞，表情痛苦，他缓缓将枪口移到了自己的太阳穴，眼前闪过蒋慧的笑脸，而后在董旋的惊呼声里，扣下了扳机。 字幕紧接着弹起，放映室的灯光也跟着亮起。 沉重的氛围还没褪去，过了2分钟，谢小晶和田撞撞才带头鼓起了掌。 上影这次的代表还是当初接待林凡的那位李翔。 他一边轻拍着掌，一边惊愕的看着林凡，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但把那个剧本完整的拍了出来，还拍的这么好。 “小林，干的不错。” 谢小晶用力的拍了拍林凡肩膀，眼中是满满的欣赏。 “是啊，林同学。” 李翔亦是笑道，但话一出口，他当即又改了口：“不，我觉得，现在应该称呼你林导才对。” 他的话，又是引的现场一片欢笑。 第21章 确定上印日期 掌声停下，李翔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了严肃的神色，语气也带着点凝重的问道： “林同学，电影确实不错。但结尾的处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审核那边能过吗？” 普通的悬疑探案电影，结局估计就是董旋这位警花查出了真相，最后成功逮捕了黄博饰演的罪犯，解救了蒋明的女儿蒋慧。 而蒋明，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悔过，然后主动投案自首，交代了10年前自己收受贿赂，作伪证的事实，接受法律的制裁。 稍微激进些，变成了人质的蒋慧可以被杀，但蒋明这位法医，也会在最后时刻悬崖勒马，带着罪犯一起投案，接受法律的审判。 而现在，林凡的处理却是，身为法医的蒋明在最后选择了报私仇的方式，枪杀凶手，最后举枪自尽。 这一幕的处理，确实给观众带来了很强烈的冲击，也符合电影的名字＜不可饶恕＞。 弟弟不能饶恕，毁了自己姐姐清白的法医。而法医也饶恕不了，杀了自己女儿的凶手，更饶恕不了自己，最终自尽，有罪的全员领盒饭。 李翔甚至都觉得这个结局简直惊艳，但这结局，有一个很致命的地方，蒋明杀凶手，算是无视了法律，报私仇。 要是人人都学他，那还要法律干嘛？ 对于吹毛求疵的审核老头们来说，这一关能不能过，不好说。 既然问起了审核的事儿，林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田撞撞和谢小晶，用眼神提醒着两位，该你们出场了。 “我看没什么问题。” 田撞撞摩挲着下巴，道：“背景已经架空了，而且在电影后期，警方也注意到了蒋明的犯罪事实，进行了通缉。 理论上，他开枪的时候，已经不是警察了，就是个单纯的父亲和通缉犯。 老谢，你说呢？” 谢小晶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什么叫我说，你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田说的不错。” 李翔讪讪一笑，附和道：“既然田老师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 而林凡则又给李翔吃了个定心丸：“李经理可以放心。为了保证过审上映，我其实拍了2个结局，第二个结局里，蒋明杀了凶手后，没有自杀。 随后警方的支援赶到，他会受到法律制裁。真要是被卡了，那就拿出这个结尾就行。” “林导既然已经做了准备，那就好。” 李翔笑笑，又抛出一个问题道：“电影既然做出来了，那你打算安排什么时候上映？我们也可以提前安排宣传和物料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凡，尤其是张松文，黄博等演员，眼神炙热。 对他们这些小演员来说，拍摄只是过程，上映才是重点，只有等电影上映他们才有可能一炮而红。 “8月吧。” 林凡道：“正好在暑假，学生和教师群体都有时间。” “最好还是别选8月。” 李翔打断了林凡的话，解释道：“我们上影已经收到了消息，今年的8月竞争可有点激烈。按照现在的排片，7月30日会上映好莱坞的《海底总动员》。 7月18日，则会上映《黑客帝国2》。7月9日，还有一部迪士尼的《加勒比海盗》。 大片扎堆，我建议要么6月，要么10月。” 一听要到10月，张松文忍不住道：“李经理，那9月呢？” 李翔：“呵呵，9月有姜文和赵燕子主演的《天地英雄》，他俩的号召力，也不容小视。” “既然都10月了，那咱们干脆去贺岁档呗！”黄博插科打诨。 但所有人都是一笑置之，华艺已经公布了冯小钢的新片《手机》在贺岁档上映。 这年头，冯小钢就是票房之王，是国内少有的能靠自己名字就把观众吸引进影院的导演。 林凡还没天真到，去贺岁档跟他碰一碰。 林凡虽然是重生者，却也不是全知全能。他只对发生在自己身上，或了解过的事情记忆犹新，像是排片这种事则完全没有关心过。 要么是好莱坞大片，要么是国内知名演员，要不是有上影的人提醒，他是真不知道03年的下半年竞争这么的激烈。 稍稍思量，林凡有了决定。 “6月吧，选6月25日，正好那天是周末。” 这日子也不是随便选的，现阶段一部电影，上映首周的票房基本会占整部电影票房的一半。6月25日，各大高校大部分已经放假，也算进入了暑期档。 而这一天，离迪士尼的《加勒比海盗》上映，相差了14天。有2周的公映期，那些愿意进影院看的基本也都进了，剩下的公映期，就是球场上的垃圾时间。 而且，他记得董旋的《雪花女神龙》就是今年的7月初上映，原本把时间选在8月，就是为了把董旋的宣传效果最大化。 现在情况有变，但选在这一天首映，电影跟《雪花女神龙》的放映部分重合，多少也能蹭到点宣传。 李翔和谢小晶还有田撞撞三人也商量了下，觉得这个时间也不错，便道：“行，那我回去就跟集团汇报，前10天，开始给电影预热宣传。 到时候应该还需要林导和几位电影主创接受些采访，配合宣传。” 黄博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一定全力配合。 就在一众人为2个月后就能在大荧幕上看到自己而兴奋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像是平地惊雷一样，让现场瞬间安静了。 “田老师，谢老师，我想把电影送去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你们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齐齐看向了林凡，眼神里全是震惊。 林凡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道：“不是主竞赛单元，我想报名今年的戛纳电影节的＜影评人周＞，＜一种关注＞还有＜金摄影机奖＞这三个单元。” 闻言，田撞撞和谢小晶眼中的震惊褪去。 但李翔依旧咋舌，他都不得不佩服，林凡真是既敢想，也敢做。 一个学生自掏腰包拍商业片已经很大胆，很疯狂了，现在居然还想去报名戛纳，哪怕只是几个平行单元，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田你说呢？” 谢小晶看向了田撞撞，他在短暂惊愕后，稍稍思量，竟然觉得这点子不错。 田撞撞紧锁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片刻后才点点头：“我觉得可以。这电影质量不错，很成熟，而且虽然是部商业片，但悲剧式的结尾，很符合国外电影节的喜好。 送去主竞赛单元，还为时过早，但平行单元的话，确实有搏一搏的机会。只是~” 田撞撞看向了林凡，犹豫着道：“你这报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林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想着多报几个，也多点成功率，撞大运，万一就给我撞上了呢~” “你啊，还挺滑头。” 谢小晶笑着嗔怪了一句。 林凡却不以为意，发扬了顺杆子往上爬的优良传统，讨好道：“谢老师，你这是答应了啊。之前我入学的时候，你可是代表学校答应过，要给我一定支持的，你看~” 谢小晶听到这个就有点头疼，也怪他，当时把这支持说的太笼统，早知道就提前订个合同。 不过他当时其实想的是开空头支票，支持嘛，你得够优秀才能得到支持。别看林凡是文科状元，但能不能做好导演可不一定。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能折腾，大一还没过完，就搞出了部电影。 好在，林凡也不是要找谢小晶要钱。 “谢老师，我就想以学校的名义，帮着把这片子寄到戛纳。” 说完，林凡又看向了李翔：“李经理，可以的话，再加个上影呗。要是北电和上影联名推荐，电影获奖的概率也能增加。 而且，真要有所收获了，也能扩大影响，省下不少的宣传费用啊。” “这~” 李翔脸上露出了意动之色，为了宣传，他还真反驳不了这理由。 第22章 报名，入围 上影，任中轮办公室。 李翔从京城回到魔都后，立刻就进了自家老板的办公室，汇报《不可饶恕》的情况。 这次，任中轮没有忙着工作，而是支着手，安静的听着。 “任总，电影已经完成。质量很不错，以我个人的眼光看，是部很成熟的商业片，完全不像是个学生拍出来的。 我估计，可能是田导这位监制有出手。” 所谓监制，在剧组也是很特殊的一个职业。 有的只是挂个名，像是那部《五月之恋》，田撞撞挂名监制，但从没去过弯弯。还有韩三坪这位中影座山雕，也经常在各种电影里挂名监制，单纯就是借自己名号提携导演。 但有的监制，却会实打实的参与拍摄，甚至最后鸠占鹊巢，夺了导演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像是那部《寻枪》，江文挂的就是监制，导演是陆汌，但电影拍出来，有点欣赏能力的都认定这就是江文的作品。 李翔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部电影的成片实在太成熟，一点没有新人的稚嫩。 回来的时候，他想了一路，觉得《不可饶恕》的情况估计跟那部寻枪一样林凡只是挂名导演，实际还是田撞撞的作品。 任中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电影是不是林凡拍的其实都不重要。上影答应发行，并且还投资了20%，全是看在田撞撞的面子上。 如果电影真是田撞撞拍的，那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大利好了，说明这份人情送到位了。 “对了。” 李翔稍稍犹豫还是当了回传声筒：“任总，那位林同学，想带着电影报名今年戛纳电影节的几个平行单元。 还希望咱们上影和北电联名推荐。 北电那边，田老师和谢主任虽然没有当场答复，但我看他们的态度，都很意动，估计会答应，那咱们这儿~” 后头的话李翔没说，但任中轮肯定懂。 “哦？” 任中轮轻笑了声：“这位林同学野心不小啊。你带了拷贝了吗？” “有的。” 李翔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光碟。 “正好现在也空，那先看看再说。” 任中轮的办公室里，就有影音播放设备，两人就直接就这么看了起来。 李翔是二刷，虽然知道了剧情后已经没了悬疑片最重要的新鲜感，但这新颖的故事设定还有演员极其投入的表演，还是让他看的津津有味。 就更别说还是第一次看的任中轮了。 2000年初的国内的刑侦破案题材的电影，真的很俗套，一般就是悍匪或者毒贩，不是打砸就是抢烧，贩毒都算是高级犯罪了。 破案的手法也是老一套，警察细心查找线索，上演千里追踪，然后是一段警匪对峙，剧组有钱的话，可以加一段枪战戏，最后成功把罪犯绳之以法。 而《不可饶恕》完全走出了俗套，罪犯胁迫警察。 电影进行过半，大概还有人以为这是部生死时速的营救故事，但到最后，却又有一个惊天反转。 整部电影不管人物的设定，还是故事结局，都让人耳目一新。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结束。 任中轮长舒口气，他的情绪也还有部分停留在主角自杀的那一幕，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掷地有声的道： “这电影，不是田撞撞拍的。” 他可太懂这批第五代导演的风格了，在这部电影里，他看不到一点田壮壮的影子。 还不等李翔从这句话里回神，任中轮又道：“你答复那位林同学。不，那位林导。 帮忙推荐的事儿，上影答应了。另外，电影上映的时候，跟咱们旗下的院线都打声招呼，前三天的排片不能低于25%，之后看成绩调整。” 李翔讷讷的点点头，自己老板这么看好这部电影的吗？ “我这就去通知林导。” 上影这边答应的很快，而北电这边也不慢。 谢小晶这导演系的主任当天就把事情上报到了北电院里，还拉着院领导看了电影。 除了几个搞行政出身的，大家都是专业的电影人，电影是好是坏，看一遍就都懂了。 既然质量过关，那学校帮着推荐去戛纳也就顺理成章了，万一走了什么狗屎运，林凡真能拿到个名次，也能算是学校的教学成果。 一家国企，一家华夏排名第一的影视类院校，联名推荐，戛纳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应。 林凡报名了三个单元，最终入围了＜影评人周＞和＜金摄影机奖＞两个单元。不过大概是他的热搜绝缘体质再次发挥了作用。 亦或是因为他入围的只是平行单元，所以这新闻压根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不过，这段时间北电表演系可出了不少风头。 首先就是刘亦飞火了。 3月20日，她担任女二号的《金粉世家》在央视八套上映，目前已经结束了首轮播放。在播出期间创下平均7.68%的收视率。 虽然才3月份，但这成绩已经能妥妥的排进今年全国收视率的前十。 说来《金粉世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这里头也有非典原因。这算是建国后少有的群体性病毒感染事件。 虽然全国总感染数也才几千，内地死亡总共300多人，但在当时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在非典疫情最严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减少社交和户外娱乐，选择了居家。 恰好，《金粉世家》就是这一时期上映，在家没事干的人，只能看电视打发时间，这收视率自然蹭蹭蹭的涨。 而刘亦飞扮演的有点娇蛮，有点任性，美丽却又专情的白秀珠靠着这片子成功走进观众视野。 虽然不是女主，但她一个新人，也瞬间有了不低的国民度。 不过，刘亦飞毕竟只是女二，真正吃到这部剧红利的还是男主陈昆。他因为一部《像雾像雨又像风》声名鹊起，现在靠着《金粉世家》彻底站稳了一线。 其次就是女主董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谋女郎出身，现在更是有了爆款剧傍身。 圈子里已经传出，董洁已经签约了港岛的泽东电影公司。 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大名鼎鼎的墨镜王和刘镇伟，他俩一个擅长冲奖文艺片，一个擅长商业电影。 虽然港岛的电影市场已经萎缩，很多港台演员导演都开始北上讨饭。 但董洁能进到泽东，肯定不会缺资源，圈里公认，一代谋女郎即将彻底起飞。 另一个风光无限的就是表演系03级的黄胜依。 这位漂亮学姐，昨天还是个只能在一部偶像剧里演个七八号番位的花瓶角色的新人演员，今天忽然就被喜剧之王周星迟看中，即将出演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功夫》，担任女一。 娱乐圈里，最捧人的就是电影。 一部获奖电影，或一部高票房电影，能直接提升演员咖位以及商业价值。 而圈子里最捧人的导演则是张毅谋和周星迟。 谋女郎和星女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凡是出演过他俩电影的女演员，就算混不成一线，至少也是个二线打底。 哪个女演员能被他俩看中，祖坟都已经不是冒青烟了，那简直就是炸了。 所以，在《功夫》的开机仪式上，黄圣依也是数次感谢周导提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 林凡透过电视，看着她那情真意切的样子，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他要是没记错，这位星女郎手撕周星迟貌似就是后年，05年的事儿。 现在说的有多好听，回头互撕的时候就有多不体面。 不过，这些八卦对他来说就是打发时间时的消遣，他的重心还是在电影和剧本，以及电影节上。 半个多月的时间，倏忽而过，5月17日，林凡坐上了前往法国戛纳的飞机。而同行的除了黄博外，还有刘亦飞。 第23章 登陆戛纳 事实上，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已经在2天前正式开幕。 林凡的作品只是平行单元，他本人又是新人，电影里也没有什么知名演员，所以压根没有参加开幕式的资格。 加上开幕式当天，戛纳当地的机票酒店都远超平日。 也算是为了节省成本，林凡也没有特意在开幕式当天过去。 同时，整个《不可饶恕》剧组这次跟他一起前往戛纳的，也只有黄博。 男一号张松文是学校助教，暂时走不开。女主董旋则是有工作，还要时不时抽出时间参加《雪花女神龙》剧组的前期宣传，也没有时间。 至于朱娅文罗进他们，都只是配角中的配角，完全不够格。 最后，能跟着林凡一起的就只有黄博，另外还有上影的李翔。 林凡自己都没想到，今年居然没有一部华夏作品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这其实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这几年，华夏的文艺片还是很受欧洲市场欢迎的。 而那些没能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国内大导演又看不上平行单元，所以最后，林凡成了唯一一个正式参加戛纳的大陆导演。 作为投资方之一的上影，也成了国内三十多家国营电影制片公司里唯一一个有作品参加电影节的国营单位。 为了表示支持，这才派了李翔这个项目负责人一起，提供些必要帮助。 至于刘亦飞，也算是碰巧。 在跟小刘同学的闲聊里，林凡透露了自己的戛纳之行。 正好，已经结束了《五月之恋》的刘亦飞也想放松下，而且她近期也要去法国探亲。 既然都是要去一趟法国，现在去还能多林凡这么个朋友，刘亦飞就干脆约着一起了。 刘亦飞的父亲安老师目前虽然还是武汉大学的法文系副主任，但已经拿到了外交部的聘书，确定明年就会正式赴任。 为了提前适应，安老师已经搬去了法国，正好他还是巴黎孔子学院的中方院长，在法国也有工作。 虽然已经离婚，但刘小丽并不阻止父女俩的亲近，因此刘亦飞跟自己父亲的关系，甚至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之间关系都很好。 当然，她们母女俩选这个时间来法国探亲，也有戛纳电影节的原因。 母女俩都是文青，这种汇聚了世界各地文艺片剧情片的老牌电影节可太对她俩的胃口了。 飞机头等舱里，飞行平稳后，立刻就有人找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刘亦飞吗？” 过来询问的是个一身空姐制服的小姑娘，看着也就20出头，青春靓丽，问话时眼神兴奋，语气羞涩，可能才毕业，不是很擅长搭话。 “对呀~” 刘亦飞停下了和林凡的交谈，给了空姐一个甜甜的笑容。 收到了肯定的答复，空姐语气激动：“我是你的影迷，那个，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在《金粉世家》里演的白秀珠。” “嗯嗯，好呀~签哪儿？” 刘亦飞一听是粉丝，也是一脸的雀跃。 因为《金粉世家》上映后，刘亦飞就去了弯弯拍电影，刘小丽对她的保护又很好，所以线下遇到粉丝的情况却不多。 高兴之下，刘亦飞不但给她签了名，还合了影。 因为来的粉丝是个女孩，刘小丽也是微笑着看着，并不阻止这种能积攒口碑的事儿。而且她眼下最警惕的异性可就还在边上坐着呢。 “亦飞，唉，你都有粉丝了啊。羡慕~” 说话的是黄博，看着比自己小了快一轮的人已经展露头角，自己还默默无闻，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17岁的刘亦飞还带着小孩心性，面对夸奖，一点不谦虚，反而抬了抬精致的下巴，骄傲的道： “哼哼，我在网上已经有粉丝团了呢，叫＜亦家人＞。” “亦家人，一家人。” 黄博跟着念了两遍：“嘿，别说，这还挺顺口。” 同时，他也在心里琢磨起了自己以后的粉丝该叫什么，自己名字就俩字，有点吃亏。而且黄字，和博字，也没什么好听的谐音。 总不能叫＜扫黄大队＞吧~ 另一边，刘小丽也跟林凡搭起了话，有询问林凡电影内容，学校生活，也有后续计划。 说实话，刘小丽在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青年的，不但是个文科状元，还不是书呆子，刚入学就能自己折腾出一部电影。 原本她觉得自己女儿已经足够优秀，但不得不承认，跟林凡一比，还是欠缺了不少。 林凡能感觉到，这位刘阿姨的那一丝警惕，所以回答的时候也都是深思熟虑，毕恭毕敬。 飞机落地后，刘亦飞就笑着朝林凡挥手道别。 “林凡，明天我和妈妈一起过来看你的电影首映哦~” “好，到时候不见不散~” 林凡目送两人坐进一辆黑色的奥迪后，也拦下了辆出租车，前往酒店。稍后他还要和黄博还有李翔要去布置影厅。 戛纳电影节期间，所有参赛电影都可以租赁当地的影厅，放映电影。 那些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主办方会安排影院和上映时间，林凡进入的平行单元就没这待遇，需要自己租赁放映厅。 这又是林凡的知识盲区，好在上影以前也没少参加电影节，对这套流程很熟，在国内就订好了影院。 林凡几人只要提前过去确认就行。 至于刘亦飞母女，则要先去跟她父亲汇合。 去酒店归置好行李后，一行3人就去了他们预定的影厅。 这是个有着6块银幕的电影院，林凡他们租下的是3号厅，算是个中型厅，能够坐下100来号人。 在下班后，3人现场调试了设备，并在影厅外头，贴上了《不可饶恕》的海报。 海报一共有两张，一张是黄博和张松文背靠背的特写。黄博扯着嘴角，表情似哭似笑邪气凛然，张松文则身穿一身被血染红的衬衫，面露焦急。 在他们的下方，则是周阳肌肤惨白，闭目躺在红色花瓣中的凄美画面。 海报正中则是电影的英文翻译《unforgivable》。 另一张正中是董旋持枪的特写，她背后则是张松文和黄博。不管是哪个国家，对大部分普通民众来说，漂亮女孩永远是最好的宣传。 布置好了现场，几人回了酒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过早餐后，3人再次来到影院，重新检查了一遍设备等硬件后。 林凡和黄博在影厅门口搬了张小桌子，开始在异国他乡，等待第一批的观众到场。而李翔作为上影的代表，任务更重。 他接下来负责跟戛纳主办方联系，邀请评委前来观影，邀请场刊打分，扩大影响等。 “林凡~” 10点一到，刘亦飞就和刘小丽一起到了现场。 “阿姨好。” 林凡礼貌的跟刘小丽打了声招呼。 刘小丽嘴角带笑，点了点头，扫视着有点冷清的现场，心里对林凡的评价不由得降了一些。 而林凡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种年年考100分，偶尔考了个0分，还被长辈抓到的尴尬。 “茜茜，我呢？我这么个大活人，你就看不到？” 黄博有点酸酸的插了句嘴，倒是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刘亦飞语气娇憨：“看到了呀。我刚刚不也朝你挥手了嘛~” 林凡趁机接过话茬，立刻热情招呼道：“阿姨，感谢过来支持。电影还有15分钟开始，外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你们先进去吧。” 黄博也连忙跟着应和道：“对对对，别站着了，快先进去吧，里面请！看完了，记得给点意见。” 刘小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准备迈步向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刘亦飞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茜茜！”刘小丽轻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妈妈，您先进去吧，我想要留下来帮助林凡他们一起卖票呢。” 说这话时，刘亦飞已经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厚厚的一摞传单，神情有那么点雀跃。 刘小丽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理解了女儿的想法。 之前在《金粉世家》剧组，林凡就帮过刘亦飞，之后进了《天龙》听说也时不时帮忙分析，小丫头这是想投桃报李了。 刘小丽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于是轻轻颔首： “好吧，记得别给林凡和黄博他们添麻烦。” 说完，刘小丽朝林凡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影厅，留下刘亦飞独自与林凡等人一同忙碌起来。 第24章 电影首映 在欧洲，平日里一张电影票的价格一般是在12欧，学生票是8欧元。 不过在电影节举办期间，当地的市民和世界各地的游客，通常能用2到4欧元的价格观看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 因此，不管是法国的戛纳电影节，还是德国的柏林电影节，亦或是在水城举办的威尼斯电影节，举办期间都会吸引很多电影爱好者和各地游客前来观影。 得到了刘小丽的允许，刘亦飞就像是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拿着印着电影海报的传单，开始招呼起往来的游客。 “你好，请问能来看看我们的电影吗？谢谢~” “你好，有时间欢迎你来看我们的电影。” “hi，这是一部很棒的悬疑片哦~” 让林凡和黄博都意外的是，刘亦飞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还会法语，而且水平不低。 两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看着小刘同学毫无障碍的切换着英语，法语，替他们招揽观众。 而这些游客看到发传单的是这么一个清纯可爱，声音还带着甜甜奶音的女孩，一般都不会拒绝。即便没有立刻答应观影，也会笑着收下传单，礼貌的表示空了之后再来。 黄博见状，感觉我上我也行，学着刘亦飞的样子，拿着传单开始分发。 但他这长相实在不讨喜，而且一口塑料英语也是真的不够看，好不容易有人拿着传单有了点兴趣，问了点问题。 黄博就只能眨巴着天真又无辜的表情，伸手指着影厅门口，笑着重复：“this,this,go,go,go,good,very good.” 林凡实在看不过去了，让他过去负责卖票，他拿过传单跟刘亦飞一起，开始揽客。 有了过目不忘后，他的英语就练的不错。 在刘亦飞的努力下，十分钟左右，就为林凡招来了30多号观众，走进了影厅，这下能坐下上百人的影厅总算不再显得那么的空荡了。 “茜茜，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 林凡看了看手表，招呼了一声。 “好呀~” 刘亦飞也停下了派传单的活，小跑着过来，很自然的拉起林凡的手进了影厅。 灯光关闭，大荧幕上属于中影的龙标亮起，接着就是正片内容，在一段海岸边景物的特写镜头中，电影主创的字幕也跟着亮起。 电影《不可饶恕》 导演\/编剧：林凡 出品人：任中轮 监制：田撞撞 制片：林凡 剪辑：林凡，王海 摄像指导：朱任飞 刘亦飞和刘小丽母女像周围其他观众一样，很快就进入了观影状态，聚精会神的看向了大荧幕。 坐在母女俩边上的林凡，则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周围观众的身上。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反应。 虽然不管是学校老师，还是上影都对电影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最后是成是败，还是要看观众。 这是电影第一次的公开放映，所以林凡也格外重视他们的表现。 让他长舒口气的是，直到电影放映结束，都没有出现中途离场的情况。 而等放映结束，看着观众们一个个或沉重，或严肃的表情，林凡知道，自己这第一部电影，算是成功了一半。 “林凡，为什么蒋慧还是没救回来啊？蒋慧是无辜的~” 电影一结束，刘亦飞就红着眼眶，语气带着点埋怨的问林凡这位编剧兼导演。 一旁的刘小丽也是疑惑的看着林凡，女人多感性，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更加深刻。在心里，她也不能接受一个无辜的女孩，成为罪犯报复的工具。 “无辜吗？” 林凡用客观的语气，道：“祸不及家人的前提应该是惠不及家人。茜茜，你别忘了，蒋慧的这条命，是用李浩姐姐的清白换来的。 这么处理，其实是一种＜因果轮回＞的隐喻，也有警示的作用。希望看电影的人能明白，不管原因是什么，但只要手段错了，最后结果可能只会比原来的更糟。” 刘小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看刘亦飞的表情，显然这些大道理并不讨一个17岁的女孩喜欢。 林凡只能换了个说法：“嗯，你就当是为了增加艺术冲突吧。尼采不就说过＜悲剧，是肯定生命的最高艺术＞。 学校的影视欣赏课的老师也教过＜悲剧也被置于一切艺术形式之上，被视为全部艺术发展的总结＞。哦，我忘了，你几乎就没去上过学，哈哈哈。” “林凡！” 迎着林凡促狭的眼神，刘亦飞伤感的情绪冲淡，就像是普通的小女生，伸手捶了他一下。 林凡口花花的毛病忽然犯了，正打算来一句＜打是情骂是爱＞，好在开口前一刻看到了刘小丽那警惕的目光，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电影结束，观众们意犹未尽的走出了影厅，感性的女人还沉浸在电影最后，几乎全员be的结局。而理性的男人们则跟身边的朋友们讨论起了电影悬疑部分的处理。 “也就是说，那位法医实际上解剖的是自己女儿的尸体？amazing！导演在这儿的处理简直太疯狂。” “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悬疑片。” “这是我见过，最顶级的复仇。” “这是不是就是东方人常说的杀人诛心？” 看着他们一个个兴致勃勃的讨论，路过的一些游客立刻被吸引，有感兴趣的主动过来，购买起了门票。 作为一个小剧组，《不可饶恕》第一天的观影人数并不多，但林凡却很满意，因为上座率是不断上涨的。 从开场的30%，到最后一场的65%，电影的口碑正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上升着。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天下午，李翔就拉来了几个戛纳电影节评委和影评人。这些人在观影后，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林凡当晚就在戛纳电影节的官网上，看到了《不可饶恕》的影评。 “《unforgivable》，一部来自东方的悬疑探案类电影。 作为一部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它在剧情和代入感上完全不输给那些大制作的电影，在一些细节上甚至更胜于很多大制作电影！ 这是近几年，唯一一部打动我的悬疑电影。直到电影结尾，我才理解了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我觉得，它不该出现在平行单元，完全有实力跟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一争高下。 因为是悬疑电影，我不方便透露更多的剧情，但我以自己的专业素养做担保，这绝对是一部本届戛纳电影节，不能错过的电影。” 这段影评的署名竟然是伊森！这位仁兄似乎在国外影评人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 而当林凡看到这段影评时，他惊讶地发现，网络上所显示的阅读次数已然突破了两千大关！而且，在这篇文章的下方，还聚集着众多的点赞以及各式各样的回复。 这不，其中便有一条疑似来自于今日白天观看过该电影的观众留下的评论：“我已经看过这部电影，真心觉得这绝对是一部超棒的佳作！仅仅看一遍根本不过瘾呐，所以我决定明天还要再去重温一次。” 还有另一位网友紧跟着附和道：“没错，这真是一部极其出色的悬疑电影！我必须得给编剧那惊人的脑洞以及导演精妙绝伦的构思点个大大的赞。 哎呀呀，不好意思哈，差点忘记说了，原来这部电影的编剧和导演居然是同一个大神啊！” “嘿，朋友们，听你们说的，我也很想现场去看，不知道它在哪儿上映？” 紧接着，马上就有人热情回应道：“第 3 区的环球影院 4 号厅吧。对了，门口有个漂亮的东方女孩帮着卖票。哦，还有个丑丑的男人，他是电影里的主角，很好辨认。” 第25章 火了，卖片 火，火了。 第二天，林凡黄博，还有刘亦飞来到影厅现场时就发现，《不可饶恕》就这么火了。 跟昨天的门可罗雀不同，他们到的时候，影厅门外，一个个金发碧眼的观众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只是草草扫过，林凡觉得不下于六七十号人。 而三个东方面孔的出现，也立刻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尤其是黄博这张跟海报上几乎一样的脸，辨识度极高。 “hi，朋友，我们已经等半天了。” “那个就是论坛上说的，漂亮的东方女孩，果然很美。美女，你还缺男朋友吗？” “你们就是剧组的吧，快点，开始放映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些人叽里呱啦的催促着，有些用的还是法语，在刘亦飞的翻译下，林凡知道了他们的诉求。 但剧组只是租下了影厅和放映设备的使用权，每天几点开始放映，能够放映几场，都还是由电影院决定。 好在，影院的领导也注意到了这个影厅的情况，立刻派人过来跟林凡交涉。 就这样，原本9点半才开始放映第一场，被提前到了8点半。为了缓解，人流压力，林凡甚至都没卖这第一轮的门票，让他们先进去观影。 而林凡也很快从姗姗来迟的李翔口中，知道了电影火爆的原因。 昨天在电影网站上的影评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来自戛纳的场刊。 欧洲三大电影节期间都有自己的场刊，每天一期，作用类似那些大型超市自己印的宣传单。 场刊上有着关于电影节的一切资料、以及相关电影幕后、评论、广告，还有最重要的对所有参赛电影的评分。 如果说影评代表了影评人的意见，那场刊评分就代表了电影节主办方，对这部电影的看法。评分最高4分，而《不可饶恕》在昨天的首映后，拿到了3.1分。 这分数，是很多进入主竞赛单元的作品，都没有的。 戛纳电影节持续12天，电影节举办期间，有着成百上千部电影同时上映，作品质量参差不齐。 对于到场的电影爱好者和游客来说，每一部都看过去，显然不现实。 谁都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看好看的电影，那场刊评分，就是个很好的参考。 正是借助了场刊的影响力，这才一夜间吸引了这么多人前来观影。 而随着观影人数的增加，《不可饶恕》的口碑也在持续发酵，第一天的观影人数是昨天的数倍，后续两天这个数据还在持续增加。 林凡和黄渤两人压根忙不过来，而出于安全考虑，现场人太多，原本要来帮忙的刘亦飞也被林凡劝离了。 最后林凡只能让李翔去找了几个当地的留学生过来帮忙。 但这也是杯水车薪，因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场地，200人不到的影厅还是满足不了，现场突然暴增的观影需求。 李翔作为上影的一个中层管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他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上影，让国内连夜送来了两份拷贝片，以及几个专业的工作人员。同时他又以上影的名义，联系了几家本地的影院，腾出了2个影厅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来到戛纳的第四天，刘亦飞和刘小丽跟林凡告别，她们要回国了。 为了参加电影节，林凡和黄博是跟学校请了10天假，但刘亦飞则是探亲的名义，只请到了2天，算上周末也就4天假。 来时候一起来的，走的时候林凡和黄博也亲自到机场送行。 离开前，小刘同学朝着林凡比了个小拳头，鼓励道：“林凡，加油，你这次一定能得奖的！” “嗯嗯，借你吉言！” 一向高冷的刘小丽这次态度也亲和不少，临走前也笑着给了句：“加油。” 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黄博调侃道：“啧啧，刘阿姨有点势力啊。” 林凡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倒是不觉得人家势利。 长相气质就不说了。 论家世，这位刘阿姨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那也是拔尖的。 论成就，人家是年纪轻轻就能开自己独舞晚会，还拿下了国内艺术类最高的＜五个一工程奖＞和＜文化部的文华表演奖＞，这已经是一个舞蹈演员的顶点了。 而林凡和黄博，一个是刚出道的小导演，一个是还没毕业的扑街大龄男演员，人家态度高冷点，也很正常。 电影的热映，除了给林凡带来了一定名声外，还有实际的利益。 就在上映的两天后，就有世界各国的片商主动找到了林凡，想要买下《不可饶恕》的海外版权。 电影节除了参赛评奖拿荣誉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和购片商们提供一个交易平台。 在电影节期间，成交的交易额也是衡量一个电影节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 国内的魔都电影节，也是国际公认的15个国际a类电影节之一，但每年成交额只有几千万，所以才有着a类的名头，却没有一点a类的地位，别说国外电影，就是很多国内大导演的电影都不屑参加。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卖片这事儿，但林凡只是想想，他一个学生导演，又没知名演员参与，又有几个片商愿意购买？ 说到底他第一次做文抄公，还是低估了《不可饶恕》在这个时间段的影响，另外可能还有穿越前的带来的那一点不自信。 好在，这些都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酒店，临时租下的一间会议室里，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片商们笑容和煦。 林凡和李翔坐在主位，开始跟他们一个个进行着版权谈判。 事实上，为了利益最大化，林凡跟这些片商都约了不同的时间。但这些人之间似乎也有联络，选在了差不多的时候到。 人都来了，林凡也不好赶，只能就这么谈了。 最先达成交易的是非洲和东南亚，两个地区，几十个国家，《不可饶恕》打包总计卖出了16万美元。 这些都是穷地方，都榨不出油水，能卖出这个价，林凡就很满意了。 至于澳洲的版权，则卖出了10万美元。 剩下的大头还是北美和欧洲，以及日韩。 “林桑，既然澳洲你只卖10万美元，同为发达国家之一，我们愿意出价15万美元，你看这个价格可以吗？” 说话的人同样是亚洲面孔，身材略矮，还有点发福，名叫渡边真一，是日本东宝株式会社的本次的购片代表。 在看过《不可饶恕》后，渡边就打定主意要买下这部电影的版权。悬疑探案类，这题材几乎踩中了日本观众的g点。 国际文学圈子里的共识，悬疑推理类题材起源于美国，发展于英国，大行其道于日本。目前世界各地，对这类题材的影视作品，最追捧的就是日本。 渡边可以肯定，这电影只要买回去，绝对稳赚。 一旁的李翔听到这报价，也有点意动，加上之前已经成交的，这就是40多万万美元的交易额了。 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快400万了，这已经完全收回投资，接下来就是纯赚的。 如果问的是他李翔，他现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他又把这份激动生生压下，他把目光看向了林凡。 上影只占了电影的2成，真正能做主的还是林凡。 “15万美元？” 林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渡边，重复了一遍他的报价。 “是的，林桑，15万。” 渡边不懂林凡这表情的意思，只能肯定的道。 至于剩下的几个韩国欧洲美洲的购片商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的报价，对他们也有着一定的参考意义。 林凡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渡边先生，您是推理迷吗？” 渡边不知道为什么又聊起了这个，但还是答道：“是的。”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本小说，名字叫《嫌疑人x的献身》？” 林凡摸了摸鼻子，就讨厌这些个来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有些事情让他这本人说，就显的他很装一样。 但没办法，为了赚到更多，他也只能“人前显圣”道：“事实上，那就是我的作品。” 听到这个消息的渡边瞳孔瞬间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26章 大卖 “嫌疑人，真的是您的作品吗？” 渡边直接起身，他的语气透着不可置信。 作为一个推理迷，他自然知道这本前年年末发行的推理小说。小说一经发布，就火爆日本，出版社数次加印。 从刊登至今，一年半时间过去，小说的销售已经突破了4000万册，不但是去年全日本畅销书的第一名，而且已经预定了今年的第一。 不单单是数据惊人，更让一众推理迷们惊喜和佩服的是，《嫌疑人x的献身》突破了推理小说本身的桎梏。 它直接拿下了日本文学的至高奖项＜直木奖＞，这份荣誉，把推理小说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让一众小说迷们为之骄傲。 唯一让广大日本读者有点不那么痛快的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不是日本人，听说是一位华夏人。 剩下几家片商，一脸诧异的看着渡边的反应，显然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倒是韩国的片商，在短暂的惊愕后，也是吃惊的看向了林凡。 《嫌疑人x的献身》去年也在韩国本土出版，并且取的了不俗的成绩，如果面前这位青年，真的是这本书的作者，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而面对询问，林凡淡定的拿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将一个备注是岛川的号码展示给了对方后，这才解释道。 “这是＜讲谈社＞的编辑，当初《嫌疑人》就是通过他，联络并出版。渡边先生可以现在就电话询问。当然，以东宝的实力，完全可以现在调查。想来也花不了什么时间。” “谢谢，林桑，我这就去确认，还请您稍等。” 渡边扫了眼那个号码，就起身出了房间。 林凡看向了剩下的几人，问道：“渡边先生有点事儿，要不咱们先聊？” 在场的人那都是人精，看到了渡边的反应，都知道这里头有情况，现在谈万一亏了怎么办。所以对于林凡的提议，都是含笑摇头，表示要遵循先来后到的国际惯例。 看着这副兄友弟恭的和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失散多年的异姓兄弟呢。 渡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再次走进房间时，他的脸上有遗憾，也有压抑着的激动。 经过东宝的确认，林凡真的是当红小说《嫌疑人》的作者。 所以渡边遗憾的是，之前的15万美元价格，显然不合适了。 而激动则是因为，林凡的身份自带宣传属性。作为当红作家，在日本本土更是有一大批的书迷，尤其是推理迷。 东宝只要稍加运作就能吸引数十上百万的书迷走进影院支持电影。 别的国家不知道，但在日本《不可饶恕》那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东宝高层在知道情况后，更是叮嘱渡边一定要拿下这部电影的发行权。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顺带在心里整理了下之后谈判的话术后，渡边开口道： “林桑，经过讨论，我们东宝可以花100万美元，买下电影在日本的版权。” 一旁的李翔眼角抽搐，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掐着大腿上的软肉，幻觉，一定是幻觉。 但林凡还是皱着眉头：“渡边先生，我的书，可是拿下了去年的畅销榜第一，还拿下了直木奖的~” “120万美元~” “渡边先生，日本可是全球第二大票仓，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别看日本还没国内一个省那么大，人口也只有国内的十多分之一，屏幕也就2000多块，但在2002年的时候，小日子是仅次于北美的世界第二大票仓。 华夏超越这个数据，还是在2010年的时候了。 顺带一提，韩国是世界第五大票仓，从这两个国家身上也能看出，决定票房市场的还是经济发展的水平。 “130万美元~” “渡边先生，事实上，我的《嫌疑人》也有改编电影的计划。目前日本的发行商还没确认~” 渡边右手平推，示意林凡打住，一脸无奈的道：“150万美元，林桑，这是公司给我的上限。您虽然是畅销书作家，但却不是一个知名导演。 另外，《不可饶恕》拍的不错，但不管故事还是情感，还比不上《嫌疑人》，所以这个价格就是我们能给的上限了。” 林凡见是真的榨不出油水了，便也答应了。 当然，在签署购片合同的同时，他还跟着签了个附属协议。协议要求，如果林凡将《嫌疑人》影视化后，东宝株式会社有同条件下的优先购买权。 剩下的韩国，欧洲以及北美片商，看着他们议价签合同，这会儿都是懵的。 韩国片商还好点，在确定了《嫌疑人》的作者就是林凡后，也清楚十几万美金是肯定拿不下这部电影的。 而欧洲和北美片商那就是一脸懵圈，早知道涨这么厉害，刚刚还等个得儿啊。 看着几个同行还处在宕机中，韩国的片商金瑞真直接开口道： “林先生，我们showbox，可以出价30万美元，买下电影在韩国的发行权。” 林凡故技重施道：“先生，韩国可是全球第五大票仓，30万是不是太少了~” “35万~” “我是人气小说作家~” “40万，林先生，你是日本的知名小说作家，却不是韩国的。” 金瑞珍语气淡定，《嫌疑人》目前在韩国销量不错，但还没达到火爆的程度，他眼下打的就是个时间差。 先买下电影，等小说人气上来了，再上映，绝对稳赚。 林凡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点牙痒痒，正想再说些什么，金瑞珍则是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林先生，我得提醒您，这次来戛纳的就我们showbox，如果拒绝了我们，你找不到第二个合作伙伴。” 林凡下意识的撇过头，眼角抽了抽。 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被拿捏了。对韩国的电影市场，他也知道一点。 目前韩国国内最大的电影发行公司就是希杰和showbox，就像这位说的，希杰没来的话，他还真找不到别的合作商。 他现在硬气点直接拒绝合作，然后转头联系希杰发行也不是不行。 但棒子国最扯淡的就是，他们的财阀制度。 表面上看这两家公司是同行业的竞争者，但这其实是一种规避垄断法的小手段，这两家公司背后的关系可不一般。 showbox隶属于好丽友集团，好丽友是零食类果制品公司。 而希杰娱乐则是希杰食品的子公司，母公司是靠白糖面粉等大宗商品发家的，和好丽友算是战略合作伙伴。 林凡依稀记得后世还有人爆料，为了加深合作，两家还是沾亲带故的姻亲关系。 所以，现在拒绝showbox，转头再找希杰，这种事情想想就好。很大概率是鸡飞蛋打，他什么都捞不到。 “金先生，你赢了。” 林凡勉强的扯起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金瑞珍像是个胜利者一样，跟他握在一起，带着点得意和淡淡的鄙夷，道：“林先生，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期待和您的下次合作。” “嗯嗯，我也是~” 林凡附和的同时，已经在心里回忆日后的大火韩国电影，哪些是showbox投资发行的了。 2004年有部《太极旗飘扬》，这部大概现在就在拍了，他想抄估计也来不及了。 但之后的《汉江怪物》《龙之战》《盗贼同盟》《与神同行》这些电影，这家公司就别想分一杯羹了。 不，连汤都没有一口，谁让他林凡的心眼不大呢！ 金瑞珍看着林凡的表情从郁闷变的欢喜，总觉得那笑容不怀好意，但这些都不重要，就当对面这小子气疯了吧。 轮到欧洲的片商，他们直接给了60万美元。别看比韩国给的要高，但却是几十个国家，打包60万美元。 而且原本他们只想出40万美元的，但前两家都给这么高，才提了提价。 这几年欧洲的电影市场跟他们的人口一样，萎缩的厉害，加上悬疑类题材，只在西班牙英国等几个国家受到追捧，所以60万已经是他们能给的极限。 林凡也没纠结，虽然欧洲的购片商不少，但给的上价的不多。 同意这价钱，也算是一种示好，谁让欧洲有着全世界最好，含金量最高的电影节呢。 最后就是北美的片商，类似好莱坞八大，是看不上一个平行单元的参赛作品的，所以这次找上门的是独立电影发行公司，新线影业。 第27章 来自好莱坞的邀请 新线影业，光听名字，可能有点陌生。 但他们发行过的电影，在国内却也是耳熟能详，最着名的恐怖片《死神来了》系列，最成功的奇幻电影《魔戒》系列，就是这家公司出品发行。 另外新线影业也是陈龙的伯乐。 让陈龙晋升国际影星，奠定了好莱坞地位的《红番区》以及《尖峰时刻》系列，也都是新线影业制作发行。 说难听点，没有新线，还真不一定有日后的大哥龙。 在一众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里，新线也是最重视亚洲电影人的，因此他们之前给林凡的开出的条件也是那些北美电影公司里最优渥的。 刚刚已经商定好的几个发行商都签好了合约离开了，这么会儿的功夫，会议室里就剩新线的代表罗伯特了。 罗伯特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帅哥，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络腮胡子和酷似贝克汉姆的发型，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林凡，跟其他的购片商不同，罗伯特开口时并没有提及买片，而是直接邀请道：“lin，你有没有考虑，来好莱坞拍电影？” 这回，林凡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呵呵，林，不用这么惊讶。你的剧本很棒，成片也足够的精彩。我们新线一向喜欢投资世界各地的青年电影人，你就很符合我们的标准。 而且，你的拍摄手法，电影风格，也很契合好莱坞。我觉得你来好莱坞发展，会更有前途。” 似乎觉得这么说太过绝对，有点伤害面前两个华人的自尊，罗伯特又特意加了句：“至少现阶段，华夏市场是支撑不起你的电影的。” 说实话，林凡动心了。 在他的计划里，确实有好莱坞这一步，不然他也不会囤积那么多的好莱坞剧本了。但眼前的邀请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他的构想里，他会利用2到3年，在国内先用小成本商业片积累口碑和观众缘，再用文艺片刷奖。 拥有了一定的资历和声望后，登陆好莱坞，去赚美刀，去学技术，再反哺国内。 等到2010年左右，国内的电影市场发展成熟后，再把事业重心转回国内。 而现在，罗伯特代表新线发起了邀请。看似，林凡能省下几年的发育期，直接前往好莱坞发展。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获奖后去，那是大导演勇闯好莱坞。 而现在的他如果接受邀请，那就只是个电影新人，去了也就是新线的纯纯打工人，自己的电影甚至都完全没有话语权。 至少在取得成绩前，是这样的。 其次是投资，成名后过去，很大概率就能拿到大笔投资，林凡能够直接开启属于他的大片时代。 现阶段好莱坞已经进入了商业大片时代。一部成功的电影，必然是大明星，大制作，外加涉及全球规模的大宣传。 而现在，别看罗伯特说的很客气，但新线大概率也就给他三五百万美元的投资，就到顶了。 这笔钱换算成人民币，也有4000多万，放现在的国内绝对的大手笔投资，但在好莱坞那真就有点不够看了。 去年暑假上映的《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拍摄加宣发足足1.2亿美元。还有《魔戒》《哈利波特》等，投资都已经破亿。 想靠三五百万美元，就想做出点什么成绩，难度绝对是地狱级。而林凡一旦失败，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甚至还会影响他之后的好莱坞之旅。 罗伯特看着面色变换的林凡，笑问道：“林，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但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高兴？” 他的问题，也是李翔心中所想的。 这可是好莱坞，全世界电影人梦寐以求的殿堂，换了任何一个国内电影人大概都不会拒绝，但现在他居然在林凡皱着的眉峰间看到了犹豫。 桌下，李翔轻轻磕了磕林凡的脚，示意他答应。 而林凡，就像没感受到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道：“罗伯特先生，很感谢你的邀请。但事实上，我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即便我想要答应，也得征询学校和家人的同意。” 罗伯特一挑眉，摊了摊手，这理由他还真没法反驳。 “ok，林，那还是让我们先谈谈电影的价格吧。” 北美作为全球最大的票房市场，即便没有当红小说作家这个名头，也给到了150万美元。另外，罗伯特还想花50万美元买下《不可饶恕》的翻拍权。 漂亮国对复仇类电影也情有独钟，像是史泰龙的经典电影《第一滴血》还有那部《杀死比尔》，都是讲述主角复仇的故事。 不过在漂亮国，奉行硬汉风，拳拳到肉，强调物理毁灭。 而《不可饶恕》则是诛心，追求的是精神毁灭，这在北美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 罗伯特打算在北美发行《不可饶恕》，看看效果，如果反响足够好，他打算后期直接找一群白人演员，翻拍。 对150万美元的买断费，林凡没意见。但50万美元的额翻拍费，他觉得有点少了，去年华纳买下了港岛《无间道》的翻拍权，可是花了170万美元。 最后经过了一通讨价还价，翻拍权被定在了70万美元。 双方签完合同，罗伯特离开前，再次邀请：“林，希望不久的将来，我能在好莱坞见到你。”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林凡郑重回答。 等人离开，他就兴高采烈的和李翔做起了盘点。 全球买断费总计426万美元，按照出资比例，林凡有8成份额，上影2成。不管之后国内上映是否成功，双方已经大赚特赚。 尤其是林凡，因为版权完全归他个人，所以他能独占那70万美元的翻拍权费。这么一部电影，他就获利410万美元。 李翔审计着面前的一份份合同，越看越心痛，当初怎么就只投了2成呢！ 戛纳电影节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可饶恕》凭借着不错的口碑，每天都能吸引不少人前来观影，场刊评分也直接涨到了3.4分。 这分数已经杀进了今年所有电影的前十，位列平行单元电影中的第一。 这成绩，总算让很多国内媒体注意到了这部平行单元的作品，国内的网站电视，和纸媒上也开始出现了相关报道。 《北电学生作品，闪耀戛纳》《文科状元，新片卖出天价》 上影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些新闻，在跟林凡沟通后，他们开始主动推波助澜，为之后的全国上映做准备。 很快，魔都卫视以及一些兄弟卫视上，开始出现《不可饶恕》相关的报道，演员采访，以及一些幕后片段。 就在国内宣发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时，一则消息再次给电影的热度加了一把火。 第28章 戛纳获奖 5月25日，为期近两周的第56届戛纳电影节落下了帷幕。 结束前两天，主办方就把电话打给了林凡，当时他正跟黄博在其他影厅刷片，所以连着挂断了两次。 直到电影结束，看到是法国本地号码后，他才回拨了过去。 而当电话那头自报家门，并郑重其事的邀请他参加闭幕式后，林凡知道这把稳了。 因为欧洲三大电影节都有一个惯例，那就是获奖电影的剧组，会在电影节结束前，提前收到邀请。 这个电话说明，林凡报名的两个单元，至少有一个获奖了。 跟开幕式不同，这次林凡这导演和黄博这位电影主演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格走上闭幕式红毯。 只不过平行单元还是太low了点，他们俩也没什么名气，现场的外国媒体都没有给多少镜头。而且因为今年没有华夏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来的国内媒体也没几家。 这么一来，林凡两人这红毯走了就跟没走一样，一路上也没个记者喊他们停下拍照，只能随意的朝着周围挥手，两三分钟就走到了头。 然后眼巴巴的在后台看着一个个明星走上红毯。 作为欧洲三大的领头羊，戛纳电影节的红毯堪称星光熠熠，好莱坞巨星汤姆克鲁斯，娜塔莉·波曼，威尔史密斯等相继走上场。 除了这些个国际巨星，真正重量级的还是那些大导演，法国的传奇导演帕特李斯，美国的知名大导斯皮尔伯格，另外还有华夏的江文。 江文今年虽然没有作品参赛，但他却收到了邀请，以评委的身份出席戛纳，这份殊荣在国内导演圈子里也是独一份的。 目前国内认知中的三大导演是陈凯戈，张毅谋和冯小钢。但在国际上，如果给华人导演排个座次，毫无疑问是张毅谋，陈凯戈，江文，他们三人每人都有拿得出手的国际奖项。 至于小钢炮？在国外完全就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闭幕式红毯结束，没有歌舞表演，也没有冗长的领导发言。在本届评委会主席帕特里斯·夏侯做了个5分钟左右的开场白后，颁奖开始。 主席台上喊名字，获奖人起身，嘉宾掌声响起，然后获奖人快步上前，离的远的必须得用跑的，因为走慢了过会儿获奖感言的时间就少了。 这流程，糙是真的糙，但别说，很对林凡胃口。大家来就是拿奖，涨名气的，又不是来听训话的。 因为遵照着＜含金量从小到大＞的规则，所以最先颁布的就是平行单元，然后才是重量级的主竞赛单元。 开场10分钟后，就到了＜影评人周＞单元。 负责颁奖的是本届评委会成员之一，来自意大利的编剧，埃里·德·卢卡和美国女演员梅格·瑞恩。 两人打开信封，直接念出了拿下本届影评人周＜评审团大奖＞的获奖电影：“《不可饶恕》fan lin。” “林凡，获奖了，你丫真的获奖了。” 黄博的反应比林凡还激动，拽着他的胳膊一阵晃。 林凡短暂的错愕后，跟黄博拥抱了下，在掌声中快步走上台，从颁奖嘉宾手上拿过了奖状。 是的，奖状！ 戛纳电影节只有中最高荣誉的金棕榈是奖杯，其他所有都是奖状，一张卷成纸筒，用一根红色绸带系住的纸而已！ 跟两个颁奖嘉宾拥抱后，林凡拿过奖状，语气激动的发表着自己的获奖感言。 感谢学校，感谢上影对他电影的支持，同时也感谢了下父母，最后他挥了挥手上的奖状，情真意切的表示，这份荣誉属于剧组全员。 整个流程差不多就是5分钟。 “给我看看~” 等林凡一坐下，黄博就迫不及待的拿过了奖状，得到允许后，解开红绳，看了起来。虽然上头都是法文，除了用拼音写的＜fan lin＞两字外，他什么都看不懂，但还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林凡扫了眼后，继续看向台前。 有了这张奖状，自己的戛纳之旅算是圆满结束，如果加上之前的版权收入，那堪称完美。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台上的颁奖嘉宾已经换了，还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其中一人林凡很熟，正是江文。 “不会吧~” 江文的出现，让林凡瞳孔瞬间放大，他嘴里下意识的呢喃出声，甚至心脏也跟着跳快了几拍。 台上的江文简单的跟身边女伴互动两句后，就打开了信封，他的目光扫了眼林凡的位置，嘴角带着笑，用英语宣布不道： “获得本届金摄影机奖的是电影《不可饶恕》，恭喜，来自华夏年轻导演，fan lin!” 同样的名字，只间隔了数分钟，就再次出现，现场的观众也有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被这戏剧性的结果逗笑了，送上了远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 就凭电影节的场刊评分，林凡知道自己肯定能拿一个奖。 但两个都给，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能说戛纳电影节的主办方是懂怎么颁奖的。明天的世界各地的电影类新闻上，怎么都要给戛纳电影节加上一个重视新人的美名。 这无形中对戛纳电影节也是一种宣传，但不管主办方目的如何，受益最深的还是林凡。 再次走上台前，江文从女嘉宾手上拿过奖状，亲手交给林凡，而后重重抱了抱，拍着林凡的后背，称赞道：“电影我看了，拍的不错，再接再厉。” “谢谢，姜导。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 林凡礼貌回应。 江文笑容玩味，小声问到：“哦？学什么？学我一样烧胶片？还是想跟我一样不听话？” 林凡没想到，在这种场合江文还能自嘲取乐，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了。 江文则是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退到一边，把舞台让给了林凡。 闭幕式前准备的获奖感言刚刚已经用过了，没了准备的林凡也只能现编了。 这次他先感谢了电影节主办方，然后才是学校和上影。一一致谢完，他意气风发的道：“虽然奖状也很好，但我更喜欢那个金棕榈奖杯。 所以，我决定，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向它发起冲击。不止是金棕榈，还有金熊，金狮，我会一一前往征服，还请各位拭目以待。” 这会儿情绪到了，林凡也有点上头这才放下了这段豪言。 有点嚣张的话，但却并没有让在座嘉宾有任何的鄙夷或不满，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才更符合大家对一个＜一夜成名＞的年轻人的印象。 几乎就在当天，林凡电影在戛纳斩获两个大奖的新闻就传回了国内。 而国内的媒体也是懂宣传的，新闻报道的时候，平行单元几个字那是一点不提，几乎所有的标题都是，新人导演戛纳获奖。 ＜20岁青年导演首部电影，戛纳获奖＞ ＜电影《不可饶恕》斩获国际大奖，北电学生导演扬名海外。＞ ＜苏省高考状元，再次创造奇迹，入学一年国际拿奖＞ ＜一年时间，从天才学生到天才导演的华丽转型＞ 华夏虽然一直崇尚谦逊，喜欢以和为贵，但骨子里却有着强大的胜负欲和征服欲。不少华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击败他们。 电影作为舶来品，也是其中之一，这才有第五代和第六代导演前赴后继的冲奖。 而现在，林凡靠着戛纳电影节，两个平行单元奖项，也成功闯进了很多普通人的视野。 “林凡是谁？” “《不可饶恕》又是一部什么电影，凭什么能在戛纳获奖？” 一些原本对电影，对娱乐并不关心的人心里也带着这个疑问，期待起了这部电影，想要一睹为快。 仅仅1天，不管网络还是纸媒，林凡和《不可饶恕》的讨论度就翻了数翻！ 而负责宣发的上影，也很敏锐的看到了火热舆论下隐藏的商机，一份报告直接被送到了副董事长任中轮的案头。 任中轮翻阅后，几乎没有犹豫，拿起电话原本是打算打给李翔的，但略作犹豫后，直接拨给了林凡。 之前的学生导演，可还没资格跟他这个上影掌门人直接通话，但现在虽然还差那么点，但林凡却已经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第29章 电影提档，回校 整整15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京城机场，林凡和黄博一点没有旅途的疲惫，意气风发的走下了飞机。 过海关的时候，黄博就在那碎碎念的期待了起来。 “林导，你瞅瞅我这头发没乱吧？你说外头有多少记者？咱们要不要先合计合计，他们会提什么问题？再对对词儿？到时候别说岔了？” 讲到这儿的时候，正好边上有面镜子，他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头发来。 林凡心下好笑，却也不忍心打击他。 都说30而立，黄博已经29了，同年龄的即便不是功成名就，多少也有了个目标，亦或者清楚了自己斤两。 而28岁的他，还在上大学，前途未卜。黄博心里也着急，他自己也不清楚选的这条路对不对。 现在，主演的电影国际拿了奖，无疑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对未来，对成名，都有了盼头。林凡又怎么忍心这时候去泼凉水。 至于他念叨的记者什么的，林凡猜测大概率是没有的，即便有肯定也不多。 电影虽然拿了奖，而且听李翔说国内热度也不低。 但奖项的含金量还是低了些。之前欺负老百姓不懂，起哄着宣传下没什么问题，但真给你搞个专访，那不就露馅儿了？ 而且，在国内娱乐圈，导演说到底还是幕后人员，知名度和话题度都不如演员，并不受追捧。 正准备催促这骚包快点的时候，林凡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一看，来电人让他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位南方电影掌门人，国内唯一一位能跟京城座山雕扳手腕的大佬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后，林凡按下了接听键，恭敬的问候道：“喂~你好，任董。” 话筒里，任中伦的笑声爽朗：“小林导演，先恭喜你戛纳拿奖了。” “任董说笑了，就是个平行单元奖项。” “呵呵，小林导演就不用妄自菲薄了，这可是戛纳的平行单元，已经不比很多b类电影节差了。而且，你不是都放话了嘛，以后还要冲击金熊，金狮，金棕榈。我很看好你~” ”任董，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那时候是得意忘形了，嘴瓢了。“ 即便知道隔着电话，对方看不到，但林凡还是耷拉着个脑袋，脸上带着羞臊的酡红。 现场放话的时候，确实挺爽，但现在回想，就有点脚趾头抠地了。 以后他是要混圈的，这要是真做到了那还好，要是做不到那就是黑历史了。 “哈哈哈，好，咱们先不说这个。说说电影发行吧~” 任中轮笑过后，就进入了主题。 林凡也郑重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电影现在热度不低，我的建议干脆提档，提前半个月，6月上旬首映。” “这~任董，我看了最近的新闻，5月30日可是有好莱坞的《海底总动员》，咱们会不会跟着撞档期？” “问题不大。那毕竟是部动画片，跟你的电影题材不同，受众也就不同，影响不大。” 任中轮说完，稍稍沉吟后，才郑重其事道：“随着时间推移，你的话题度是会越来越低的，错过了现在，之后的宣发压力会大不少。 而且，有一点小林导演，你要清楚。咱们国家已经加入世贸组织，今后的国外引进片，进口片，只会越来越多。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要是华夏的电影人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话，那还拍什么电影？！” 这话还真没毛病，林凡稍稍权衡后，便也点头道：“任董说的是，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探探路。” 当然真正的原因他没说，那就是这次戛纳电影节之行，卖片所得，已经足够他后续的折腾。国内的这点票房，是赚是亏，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了。 “好！” 任中轮称赞了一声，继续道：“那上映日期就定在6月10日，这样错开《海底总动员》，即便有影响也会小些。 另外宣发预算也再提一下，就200万吧。你和主要演员也联系下，这几天，就可以开始腾出档期，配合宣传了。” 从这有条不紊的安排来看，任中轮打来电话前显然是打好了腹稿的。而且以他的身份，这些事情完全就能做到＜一言而决＞，现在主动通知林凡，那就是一种示好了。 林凡也不是小气的人，国外既然赚了这么多，那宣发上多个百来万，也就不算什么了。 事情敲定，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后，任中轮便挂断了电话。 黄博见林凡空了，伸出右手食指，朝上头戳了戳，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导？你说的任总，是上影的那位？” “对！” “我滴个乖乖~” 能收到那位的亲自来电，说明林凡已经入了人家的眼，以后这资源，不是要起飞！这么一想，黄博更加坚定了抱紧林凡大腿的决心。 “行了，把嘴合上点。另外，回了学校，记得跟系里请假。任董说了，咱们的电影要提档，你要配合宣传。” “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机场出口。 果然，跟林凡猜的一样，有记者，但不多，一共就两组4个人。 看了看话筒上的标识是新浪和燕京卫视旗下的一个地方台。 蚊子再小也是肉，既然提档到了2周后，林凡也不会放下这个宣传的机会，就近找了个空地儿就接受了采访。 “林同学，请问拿下戛纳的两个奖项，你有何感受。” “当然是兴奋和高兴的。我要感谢戛纳电影节组委会，能给我这个机会。也要感谢学校的培养。这次电影的拍摄制作，学校都给我这个在校生很大帮助。 还有上影，他们不但承担了部分拍摄资金，还帮忙把电影推荐到了戛纳~” 燕京卫视的记者听着他的侃侃而谈，有点惊讶。这老练的回答，哪儿像一个学生！ “林同学，目前网上有很多人都对电影表达了期待，那请问电影什么时候在国内上映？” 瞌睡来了，递枕头，林凡看向镜头，拿出最热情的笑脸：“电影预计会在6月10日左右上映，希望大家能前往影院支持。” “林同学，马上就是高考了，作为去年的苏省状元，你有什么建议或意见给广大正在备考的高三学子吗？” “我那是运气，意见谈不上，就送大家一个祝福吧＜希望大家自信登场，全力以赴，落笔生花，圆梦今夏。＞ 对了，北电是个好学校，如果有机会，很期待能跟你们中的某些人成为校友。” 前头夸了上影，之后自然也要宣传下自己的母校，主打的就是个雨露均沾。 在记者的邀请下，林凡和黄博一人举着张戛纳电影节奖状拍了个合照，结束了采访。 两人打车，直接回了学校。 出租车一路行驶，把林凡和黄博送到了北电校门口。 一下车，黄博行李都没拿，就昂着脖子抬头看向了大门，而后遗憾的吐槽。 “嘿~连个横幅都没有。好歹咱这也是在载誉归来啊~” “想什么呢！全国第一的艺术类学校还差我这两张奖状啊。” 林凡把一个背包往黄博怀里一塞，就绕到车屁股那拿行李，嘴上也没停下，继续道： “等你什么时候能拿个国际影帝，不，国内三金，只要随便拿一个，学校肯定给你拉横幅。” “嘿嘿，能不能拿奖，那我可不就全靠林导你了啊。” 黄博接过行李，用带着点玩笑的语气道：“下次有好剧本，可别忘了叫上我。” “看你表现。” 第30章 上映 跟黄博玩笑了几句后，林凡带头走进了学校。 虽然没横幅，但他现在在学校多少也算个风云人物了。 一路上碰到的学长学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嫉妒等各种情绪，有几个认识的和性格外向的还主动过来攀谈。 “林导，牛批啊。” “恭喜学弟载誉归来。” “林大导演，下次还有电影，记得给我留个机会啊。我表演系99级的。” “师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晚上有空吗？我有点艺术上的问题想要咨询。” 人家主动过来搭话，林凡也不能不搭理，不然指不定哪天，报纸上就该有人报道说＜目中无人＞或者＜不合群＞了。 所以他都是笑着回应：“一定。下次联系~” 总之空头支票先开着，至于有没有下次，那就看缘分。至于最后送纸条的，他就委婉拒绝了，他虽然对研究人体艺术很感兴趣，但这位的长相不是他的菜。 回宿舍放好了行李，他带上那两张奖状，就去了导演系办公室。他要先把假给消了，然后就是为之后的宣发，继续请假。 办公室里谢小晶，田撞撞，还有林凡的班主任章明等几个老师都在。 看到林凡进来，章明当即笑着迎了上去，一副欣赏的模样，拍着林凡的肩膀笑道：“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你们瞅瞅，这精气神。” 这次，林凡可替他这班主任涨了脸，在校期间国际拿奖，这是前几届导演系都没完成的成就。 而且，学生拿奖，对他这老师来说也是个履历，以后同行聚会，还多了个吹牛炫耀的话题。 其他几个老师看向章明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有个跟章明熟悉的，直接调侃道： “老章，说这话你就不臊的慌？人家是不是你教的，我们不清楚嘛！” 尤其是还兼着大二大三大四，班主任的几个老师，那真是有点眼红牙酸。这种好事儿，怎么就没被自己碰上，现在想换班肯定不行，那只能回去高低得给那些学生上上强度。 面对众人的diss，章明脸不红心不跳，反驳：“他是我班上的，不是我教的，难道还能是你教的！” “行了。” 谢小晶打断了他们的调侃，朝着林凡伸手道：“来，奖状拿来看看。” 林凡主动递了过去。 几个老师当即围着谢小晶，开始看起了热闹。 圈里有个共识，中戏出演员，北电出导演，国际上能拿奖的导演几乎都来自北电。这些个老师对奖杯奖状那都熟悉的很。 但戛纳平行单元的还真头一回见。 谢小晶看完就递给了一旁的田撞撞，那两张奖状，就这么在老师间传阅。 谢小晶看向林凡，表扬道：“这次不错，一炮双响，也给学校赢的了荣誉。” “都亏了学校支持，又出人，又出力，还帮忙推荐。没有学校，我这电影能不能拍成都是问题。” 花花轿子人抬人，林凡顺着他的话恭维了一句，看气氛不错，他嬉皮笑脸的提起了请假。 “谢主任，还有章老师，有个事儿想请学校帮个忙。” 谢小晶：“呵呵，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儿~” “那个，之后我可能还要请假。” “还请！” 一听这个，谢小晶皱起了眉头：“林凡，你这学期可没上几节课。这要再请，学校该给你退学费了。” “主任，这真不怪我。上影那边想趁着现在的舆论，把电影提档上映，需要我和剧组成员配合宣传。这事儿还是任中轮，任董，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这想拒绝都不行啊。” 林凡果断把责任都归咎到了上影。 果然，一听是任中轮亲自指示，谢小晶也不好反对，但还是强调道。 “这假可以给，但没几天可就期末考试了，你到时候不管多忙都必须参加，而且还不能挂科。” “嘿嘿，谢谢主任。” 不挂科，这点自信林凡还是有的。 林凡才上了2天的课，上影就开始了《不可饶恕》的宣发工作。 宣发的预算提了上去，这规模和排场也跟着上来了。首先是在各大影院的显眼位置投放立牌海报等电影物料。 其次是大规模的媒体宣传，包括电视和纸媒，宣传核心还是以林凡为主。 文字和新闻宣传过后，就是电视台娱乐节目的专访，魔都的＜娱乐在线＞上，特意给林凡和几个主演做了10分钟的专访。 专访后，上影还给安排了线下路演宣传。 靠着上影强大的人脉，他们在魔都的几大院校，尤其是艺术类学校，安排了现场的演讲报告等活动。 足足一周的密集宣传，让林凡在内的几个电影主创都是痛并快乐着。 时间就这么到了6月10日，《不可饶恕》正式在国内开始了大规模的首映。 上映这天，林凡已经回了学校，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虽然跟谢小晶立的军令状是及格不挂科，但如果真只是不挂科，他这学霸人设可就崩了。 所以，他还是抓紧着最后的这点时间，复习。 而黄博他们几个主演，以及朱娅文罗进这些个参演的学生，可就没他这份闲心，从上午开始就约着一起去观影。 既是想去看看成片效果和自己荧幕首秀，更是想去现场实地感受下上座率和观众反应。 而林凡则跟刘亦飞一起，在图书馆找了僻静的地方，开始复习。 跟林凡一样，小刘同学这个学期也没正儿八经的上几天课。但跟林凡不同，小刘同学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没有在上半学期就学完大二大三课程的丰功伟绩。 所以，临近考试，刘亦飞也进入了临时抱佛脚模式，正好林凡还能当个助教，陪着一起。 上午的时候倒还一切正常，但到了下午，林凡的手机就没停过，关了静音后，也是震个不停。 来电的有父母，亲戚，还有以前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大学同学，开口都是夸他电影拍的好。 林凡连着接了七八个，最后无奈选择了关机。 没办法，开始的都还是熟人，但后头就全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对方有的是想推荐演员寻找合作，有的则是想投资，或是找林凡要投资，还有问要不要贷款的~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个号码泄露的太严重了。 林凡果断选择了关机，回头就办个新号码，置换了。 2002年的手机功能单一，拍照也就几百像素，游戏也就一个贪吃蛇或俄罗斯方块，所以手机还没成为生活必需品，关了也就关了。 林凡关机后，就把它抛诸脑后，重新开机已经是首映结束后的第二天，而且还不是他自己想开的。 上午8点多，他还在睡觉，前段时间跑宣传有点累了，这会儿正好补个觉。 只可惜，他的好梦被舍友周建葵给搅和了。 北电02级的导演系，算上林凡一共就7个大陆学生，另外还有7个留学生。如果没有林凡这个穿越者，周建葵就是这一届混的最好的。 而且他虽然是导演系的，却还擅长编剧，日后的《北京女子图鉴》《玫瑰行者》等都算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品。 大概是看他俩成绩最好，所以安排宿舍的时候，就把他俩给排到了一起。 “醒醒~” 周建葵也是一脸睡意，大概是被打扰了清梦，他直接烦躁的摇醒了林凡：“你给我起来。你电话是不是关机了？班主任电话都打我这儿了，你快回一个。” 说完，他就又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那张床。 林凡眯着眼，摸到了手机，发现还真是关机的，便按下了开机键。 开机瞬间，消息提示的震动就没停下，足足过去了两分钟才消停，再一看未接来电直接破了百。 忽视掉那些连备注都没有的号码，林凡直接找到章明的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才知道，章明也是个传声筒，上影那边打不通他电话，还以为出事儿了才找到的他。 上影？ 林凡清醒了些，上影这会儿找他只有可能是电影相关了。 他翻开未接来电，好家伙，来自负责人李翔的未接来电从昨天下午开始，足足有20多个。 按下通话键，电话只响了2声就被接通。 李翔提都没提电话打不通的事儿，而是语气激动的宣布道：“林导，电影爆了，国内首日票房220万！恭喜，您马上就是国内最年轻的千万票房导演啦！” 第31章 反响，票房第一 首日票房220，放在20年后，谁家电影上映第一天要就这个成绩，那肯定是扑街扑的亲妈都不认识，投资人可以哭晕在厕所。 而导演，也可以开始找下一份工作了，反正导演这碗饭以后是肯定吃不上了。 但这是2003年！ 这一年，华夏票房第一的电影是冯小钢的《手机》，总票房5600万！当年内地排名前十的电影里，只有2部来自大陆。 而整个华语电影圈，就只有张毅谋达成了破亿的成就。 对电影圈来说，千万票房导演，那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业大导，足够吸引一堆的煤老板和投资人挥舞着钞票找你拍片了。 林凡首日票房220万的成绩，千万票房已经是板上钉钉。 听到这消息，林凡睡意消了大半，当即打起了精神，笑道： “李总，谢谢了。我说怎么大早上的，外头就有喜鹊在叫呢，原来好事儿应在了你这儿。” 李翔这会儿也再称呼什么＜小林导演＞或是＜林同学＞了，而是恭敬的喊了声＜林导＞。 “林导，眼下电影热度正好。我们宣传部门想继续加大宣传，您是否有时间，参加几次路演？” 路演这东西，也是港台那边来的。 早年真就是主创团队在路边卖票宣传这种最接地气的办法推广电影，后来则是把电影上映前和上映中的宣传活动，统称为路演。 国内第一部进行大规模路演的就是张毅谋的《英雄》。 《英雄》之前，国内导演那都是艺术家，加上拍摄资金大部分是国家拨款，那真就是你们爱看不看，反正票房跟导演也没关系。 路演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那是不存在的。 直到《英雄》的成功，才让一众电影人看到了宣传的重要性，此后的商业电影，路演也就成了必需品。 05年《无极》上映时，陈凯戈带着一众主演十几天跑了国内国外几十个城市，直接把张柏芝都给累趴了。 “路演吗？” 林凡稍稍一思量，就婉拒道：“李总，真的抱歉。马上就是期末考试，我是真腾不出时间。期末考试结束，这上映周期也过半了。 要不，让主演们参加吧，我就算了~” 张松文是个助教，时间上相对自由。黄博是成人班的，学习压力最小，而董旋已经开始正式进圈工作，作为演员，这种能够提升知名度的事，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电话那头，李翔的表情一滞，但却很快扯起了笑脸，道：“学习要紧，林导要是没空，那就让主演参加。 对了，林导，电影国外拿了奖，还卖出了高价，国内反响也不错。上影这儿想为《不可饶恕》办一场庆功宴，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这边协调时间。” “庆功吗？要不等国内下映吧。到时候也到暑假了，时间也宽裕。” “行，那我就这么回任总了，就不打扰林导休息了。” 说完，李翔挂断了电话。 而林凡，一通电话打完也是睡意全消。他记得刚刚李翔说反响不错，便起床洗漱后直接打开了电脑，登录了几个最大的电影网站，一段段影评直接出现。 临泉一帅哥：＜好邪恶，好强大的结尾。整个故事整部电影就是为了结尾而设计的。我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电影能在国际拿奖了。＞ 暴躁的香瓜：＜看完这个电影，我忽然知道什么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往往在你刚开始始犯下第一个错误的时候，所有的惩罚就已经为你安排完毕了。 做人还是要善良点的好。＞ 内陆飞鱼：＜典型的精心策划复仇计划，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惊爆的结尾,编剧很有想法!导演也很敢拍。哦，我忘了，导演和编剧都是同一个人，我只能大喊一句林导牛批！＞ 大丫头：＜楼上的，你这么吹就过了。就没人发现在剧本有很大的bug吗？男主是能给大学授课的高级法医，以他的专业程度，在开始居然没发现这尸体是两个人的？ 还有中后期，男主去嫌犯家里搜查物证，撞上警方。那些警察就没发现他？这就很扯了，这点观察力，还当什么警察？ 还有，还有，审讯室那段。男主不但擅自接触了嫌犯，还关闭了录像。外头的警察都是傻子嘛？＞ 思考的猫：＜分析的很对。但这毕竟是电影，你要带着放大镜看电影，那就太小题大做了。在我看来，这是一部很成功的商业电影，5星推荐。＞ ＜同上，5星推荐。＞ ＜我也5星！＞ ＜5星加1。＞ ＜我4星吧，不然我怕导演骄傲，哈哈哈。＞ 关闭评论，林凡长舒口气，虽然有人指责，但总体来说好评占了9成，电影口碑算是立住了，只要保持住，没准还能期待下国内票房上也有收获了。 至于评论里提及的那些bug，林凡作为重生者自然清楚，但那是剧情需要，想改也无从下手。而且本身也不影响观影体验。 事情也跟他预料的一样，随着口碑的发酵，以及几个主演的路演宣传。《不可饶恕》的票房不但稳住了，还有了上升。 第一天220万，第二天260万，第三天赶上了周六冲上了300万的关口，周日更是拿下了360万，位居当日票房榜的第一。 翌日，因为工作日到来，开始回落，但也稳在了300万，就这么持续了两天才又跌回了280万。 林凡看到这成绩，也很高兴，钱是真没赚到几个，但口碑和名气是打出去了，而这也是他最在乎的。 不过电影成绩再好，期末考试该来的还是来了。 导演系的考试分卷面跟实操。实操部分就是拍一段短片。 林凡直接作弊，拿出了《不可饶恕》这部长篇电影。这算是标准的大炮打蚊子，几个老师笑骂他滑头，但也捏着鼻子给了个95分，全班第一。 至于卷面，那都是理论。对学校的老学究来说，错一个字都算是对艺术的亵渎。好在林凡有过目不忘，死记硬背的最擅长，这一关也是有惊无险。 期末考试结束，《不可饶恕》也上映过半，日票房已经跌到了140万左右，而且还在以10到20万的速度下跌，随着时间推移，跌幅还在扩大。 出现这么大幅度的下滑，倒不是电影有什么问题，而是盗版。京城的音像店，地摊上已经出现了《不可饶恕》的vcd光碟，有的还是高清版的。 5块钱一张，10块钱3张，有大方的老板还开启了买一送一的活动，买一张《不可饶恕》送一张《东京热》。 而电影票，一张20到30元，这么一比还有什么理由走进影院？ 从李翔那，林凡知道日票房已经跌到了30多万。 双方一商量，虽然还有个5天的上映时间，但还是决定选择下映。 说实话，上影那边其实不是很想下映，因为30万的票房在当下也不算少。说来可笑，2003年大陆票房第50名《爱，断了线》总计也才80万的票房。 林凡这日票房30万，要羡慕死一批导演。 但总票房已经到了4200万，就算撑到公映结束，也破不了5000万，这么坚持只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消耗不必要的人力物力，意义不大。 电影下映翌日，一则消息冲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电影《不可饶恕》因票房潜力耗尽，近日提前下映，电影喜提4200万票房，打败了好莱坞大片《海底总动员》暂居本年票房第一。 这消息一发布，林凡的手机注定迎来新一波的轰炸。 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换了新的号码，除了几个熟人外，这个新号没人知道，才免去了不少麻烦。 有的人的祝福是负担，是麻烦，有的人那就是福利了，比如来自小刘同学的。 第32章 庆功宴 “林凡，恭喜你啊，票房过千万，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千万票房导演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亦飞欢快的声音，仿佛一只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向他道贺。 “同喜，同喜。”林凡笑着回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 然而下一刻刘亦飞的语气中就透露出一丝不满，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哼，你是不是在内涵我？我有什么喜的。” 就在近日之前刘亦飞之前接拍的《五月之恋》已经确定不能引进内地。这可打了刘亦飞和刘小丽一个措手不及。 电视剧能够积攒观众缘和人气，而电影则是最快提升知名度和咖位的手段。 当初，刘小丽就是冲着柏林银熊导演的名头，想提升业内地位，才接下的这部电影。但现在电影不能进内地播放，就靠着弯弯那半死不活的电影市场，注定了这片子火不了。 对刘亦飞来说，这就是无效拍片，相当于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林凡稍稍一琢磨，就知道小刘同学为什么生气了。他立刻就改口道：“当然是同喜了~我成名了，下一部电影就能找你做女主角了啊。” “真哒！” “当然，骗你是小狗~” “哼哼，说话算话啊，林凡你要是骗我，那你就死定了。” 听着这奶萌奶萌的声音，林凡甚至都能脑补出她双眼眯起，掐着小蛮腰娇憨的样子。 而既然说起了那部电影，林凡顺势问起了刘亦飞之前提到过的另一部弯弯电影。 “茜茜，那你还打算出演那部《恋爱大赢家》吗？” 刘亦飞稍稍停顿了下，才道：“不知道呀，但我看妈妈的态度，还是很想让我继续参演的。毕竟这次的导演和演员阵容也不差。” 林凡心道一声果然，即便有了《五月之恋》的失利，原时间线，她还是参演了。 “难道阿姨就不担心，那部电影也不能进入内地吗？”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虽然这么回答了，但刘亦飞的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 “茜茜，弯弯确实很擅长拍青春片，但目前这类题材在市场上的热度一般。继续参演，对你的帮助其实不大。 而且，随着加入世贸组织，中影的选择增多，每年一共就20部的份额，买能赚钱的好莱坞大片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买这种弯弯电影？ 你如果参演，我觉得很大几率，还是不能进入内地市场的。” 刘亦飞听着一通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她现在的片约管理完全是刘小丽在做，她其实说不上什么话。 “嗯，你说的好像很对。但妈妈那边~” “这样，找个机会我跟阿姨说说吧~” 林凡脑海灵光一闪，道：“正好，上影要在魔都给我办庆功宴，到时候你跟阿姨也一起来吧。” “我也去？但我又不是里面演员。哼，都怪你，拍电影都不叫上我~” “你不是演员，但是导演朋友啊。到了报我名字，看谁敢拦着你~” “呵呵，不愧是大导演了，说话就是有气势啊。”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玩笑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至于是否参加庆功宴，刘亦飞则表示还要去请示刘小丽。 不过，林凡确定，刘小丽是一定会答应的。 倒不是他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上影这个招牌够亮。 别看刘亦飞目前形势很不错，接连出演大热民国剧和金庸剧，但其实都是金钱开道，硬生生砸出来的。 而在娱乐圈，砸钱其实是最没效率的一种方式。 15年左右，一堆富二代勇闯娱乐圈，结果没几个能翻起水花就能看出，这圈子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眼下，刘小丽最缺的就是人脉关系，上影牵头举办的庆功宴上，必定会吸引一众业内大佬前来，又怎么会拒绝这种机会。 庆功宴的地点自然是魔都，而时间则定在了7月20日。 林凡把时间通知给刘亦飞后果然得到了肯定答复。 确定好行程后，林凡就开始忙活起了自己的事儿，攒剧本以及买版权。 之前的戛纳之行，他还有一个收获，就是结交了一个远在美国的文化掮客。 所谓文化掮客，就是帮着外国人，在好莱坞的演员协会，编剧协会，帮着注册身份，注册剧本的中间人。 林凡找的这人名叫迈克，是个35岁的白人中年。 他入行已经有近10年，林凡是在戛纳跟他搭上的线。 回国后，他还特意找人调查过迈克，得知这人在圈子里的口碑和信誉都不错，关键这人没有种族歧视，这才选定了他作为合作对象。 双方签订了合作合同后，林凡就把之前准备的剧本用邮件发给了他。 迈克也是惊呆了，知道是注册剧本，但没想到数量这么多。而且翻阅过后，他也震惊于这些剧本的质量。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迈克并没细问，而是完美的完成了林凡的安排。 剧本注册完成后，迈克就开始忙起了林凡安排的另一件事儿，整理书单。他需要整理近几年欧美畅销小说，然后发给林凡。 林凡看中后会通知迈克，由他出面跟作者协商，买下版权。 第一批书单里，林凡就看中了好几本，《火星救援》《地心历险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追风筝的人》。 记忆中，这几本小说在日后在都被改编成了电影，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林凡一口气都给买了下来，只不过国外的版税是真的贵。 当初李扬拍《盲井》买下《神木》版权的时候，一共就花了1万。刘慈欣的《三体》也就卖了10万。而只是《地心历险记》一本，林凡就花了60万美元。 而且这60万，还只是影视改编权，并且还不是永久，期限只有20年。 四本小说，林凡差不多搭上了自己的卖片所得。这么费钱的事儿，他却没有停下的想法，因为但凡他能记下的这些书，每一本日后都是座金山。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到了7月20日，庆功宴的日子。 上影把场地安排在了金茂大厦第88层的观光厅，这座420米的建筑目前是整个魔都的地标。 选在这儿举办庆功宴，足以看出上影对林凡的重视。 晚上6点多，受邀嘉宾们就一一抵达了现场。而作为今天主角的林凡则跟着上影的任中轮一起，等在了休息间，等人到的差不多后，才肩并着肩一起登场。 在热烈的掌声，以及现场媒体不断响起的快门声中，林凡和任中轮一起走到了刻着＜4200万＞几个大字的冰块前。 他们身后，是《不可饶恕》剧组的一众主创成员，以及上影的几个项目负责人。在林凡的照顾下，朱娅文，罗进，周阳几个也混在里头。 等两人站定，身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姐，端来了两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用红布罩着，看着神神秘秘的。 林凡和任中轮，一边鼓掌，一边揭开了红布。 红布下，是一个金色的小锤子，两人笑着，顺势伸手拿起。 “任总，您先请。” 林凡稍稍后撤了半个身位，果断让出了主角。 “呵呵，你啊~” 任中轮嗔怒的白了林凡一眼，随后伸手揽过林凡肩膀，把他拉近了些，语气爽朗：“也别你先，我先了，咱们一起。” 说着，他高高举起了手上的金锤，林凡依葫芦画瓢也举了起来。 到场一众嘉宾，有国内影视公司老板，也有几个国企制片厂代表，还有演员摄影等从业者都是羡慕的看着台上的这群人，尤其是举着金锤的两人。 刘亦飞牵着刘小丽也站在最前排，看着人群中的林凡，她不知道怎么的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脸上全是兴奋和喜悦，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气大了些。 察觉到手上的异样，刘小丽偏过头，看了眼自己女儿。 喜悦欣赏的眼神，还有脸颊上的绯红，让她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稍稍回忆，当初她看向讲台上意气风发的他时，似乎也是这样。 她把目光转向了林凡，同样的意气风发，但更年轻，更帅气，确实很吸引异性。 如果再过个2年，刘小丽倒是不反对两人交往，但现在不行。她正想提醒下刘亦飞，却被现场的报数声给打断。 在司仪的鼓动下，在场嘉宾开始喊起了倒数。 “3！” “2！” “1！” 随着最后的1字落下，林凡和任中轮重重挥下手上的小锤，砸向了中间的数字，在现场的欢呼声里，冰渣伴随着水渍飞溅而起。 第33章 蔡亦农 简单的庆祝仪式后，就开始了这场庆功宴的真正主题，交际。 现场的嘉宾们，很快就根据自己的行业人脉，划分出了一个个等级森严的交际圈，他们三三两两的分布在会场中，觥筹交错着。 而且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越是靠近中心的圈子人数越少，而且往往地位也就越高。 在这些核心的圈子周围，还游历着一些人。他们端着酒杯，稍稍弓着身子，面带微笑，恭敬的站在一旁，头还微微侧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随时准备加入其中。 林凡虽然只是新晋导演，但托任中轮的福，被好几个制片厂领导，围在了最中间。 ”老任，你这不厚道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这么好的资源，都不知道带着兄弟一把。” 说话的是宁影厂现在的厂长，庞宏。 他是制片人出身，所以最看重的就是电影收益。 《不可饶恕》的总体收入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400多万的投资，换了4000多万的票房，以及4000多万的版权收益。 这笔投资，可让庞宏在内的一众制片人眼红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几年，国家在影视行业也开始了全面的市场化改革，最核心的就是自负盈亏。 过去，这些个国企电影厂拍电影，压根不考虑赚不赚钱，反正工资福利，还有电影投资全是政府拨款，完全没有创收的压力。 大家最看重的就是奖项，对领导们来说，有了奖项，就有了晋升的资历。 但现在，考核的标准里加上了盈利。自负盈亏后，电影票房除了代表了政绩，还跟厂里几百号人的生计挂钩。 这种大环境下，林凡这类能卖票房的导演，自然更受重视。 ”这你可不能怪我。” 任中轮随意的摆了摆手，做出一副你可冤枉了我的表情，语气却带着点自得的道：“这事儿要怪，你得怪田撞撞，田老师。 谁让他把小林推荐给了我们上影，而没选你们呢~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来，当着林凡的面，几个制片厂代表，都是讪讪一笑，低头喝酒，掩饰尴尬。 早年，国内几大电影制片厂都跟田撞撞有过不错的合作，但等他因为一部《蓝风筝》被禁导10年后，这关系自然而然也就断了。 理由也很简单，维护关系也是要花精力和要花钱的。 田撞撞被禁导那会儿，正好40岁。禁导期结束，他就50岁了，鬼知道那时候他还拍不拍电影。谁愿意把这些浪费在一个禁导10年的人身上。 但是，谁都没想到，田撞撞现在是拍不了，但手底下却出了个能拍电影的学生。最后便宜了一直＜烧香拜佛＞维持关系的上影。 不过，亡羊补牢，在场制片厂的大佬们，错过了头香，却不代表他们就放弃了和林凡合作的意向。 庞宏朝着林凡端起了酒杯，笑道：”林导，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们也可以合作合作。这宁夏的风光，可比魔都的钢筋水泥，更有韵味的。” 林凡微微躬身，压低了杯口，轻轻跟他碰了碰，语气谦虚：”有机会一定叨扰庞总。“ 这倒不是客气，他记忆里的那部《画皮》，就有宁影参与制作，如果哪天要拍《画皮》了，确实可以合作一下。 跟这些人寒暄了几句，林凡就很识趣的告辞离开。 刚刚只是沾了上影的光，目前的他还没有跟这些大佬谈笑风生的资格，硬是留在现场，不但自己不自在，也容易让人看不起。 林凡抬头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刘亦飞。 小刘同学正跟周阳，王佳，朱亚文这几个同班同学混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笑的挺开心。 似乎是心有灵犀，正在聊天的刘亦飞也看到了林凡，两人视线交汇后，她立刻开心的招了招手。 林凡朝她点了点头后，快步走了过去。到了地方，他才发现，不但是几个北电02级新生在，就连黄博和张松文也在，倒是没看到董璇~ “你们都在呢~“ 看到林凡四下逡巡的目光，黄博猜到他的意图，直接解答道：”董璇之前也在，不过刚刚被经纪人叫去认识人了，今天到场的制作公司不少。 就剩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只能在这儿抱团取暖了。” 林凡给了他一个白眼：“少卖惨了，我就不信你没收到经纪公司邀请。”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直接看向了刘亦飞，开口问道：”阿姨呢？“ 今天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说服刘小丽，打消她接下那部《恋爱大赢家》的念头。与其演这么一部翻不出水花的电影，还不如让刘亦飞在学校多学习个半年，锻炼下演技。 记忆中，前期的刘亦飞虽然敬业，但演技真心一般，很多角色完全就靠那张脸撑着，而这些缺点完全是可以靠学习改进的。 ”妈妈在那儿呢~要我过去把她叫过来吗？” 刘亦飞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不远处。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刘小丽正跟几个职场精英打扮的女人说笑着，看表情，谈的很不错。 “还是等她空了吧。” 林凡已经认出了跟刘小丽交谈的人，李少红和李小婉。 这两位也是娱乐圈里的黄金搭档。 李少红是拍出过《大明宫词》的知名女性导演，李小婉则担任经纪人。两人一起创办的荣信达，集影视剧制作和艺人培养于一体，是目前内地最成功的娱乐公司之一。 现在内地的最火的陈昆，周讯，之后的张静初，黄觉，大幂幂都是这家公司的艺人。 刘小丽找上她们，大概率也是在替刘亦飞找角色资源。林凡已经在回忆，这段时间，荣信达出品的剧集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瞬间让在场的小演员们，噤若寒蝉。 来人也是个女人，30左右，长发飘飘，长相知性温婉，即便在争奇斗艳的娱乐圈里都可以说是美女，一身宝格丽的黑色职业则为她的气质中多了抹商界精英的干练。 “你好，林导。认识下，我是魔都唐人影视的总经理，蔡艺浓。” 虽然不清楚这位唐人的老总找自己什么事儿，林凡还是礼貌的伸手跟她轻轻一握，道：“您好。” 抽回手，蔡艺侬又看向了一旁的刘亦飞，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也朝刘亦飞伸出了手。 小刘同学甜甜的笑了笑，跟她轻轻一握后，就分开。 蔡亦农眼神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刘亦飞很不自在后，才移开目光。 至于剩下的几人，蔡艺侬显然没有一一问候的想法，朝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导，能请您移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详谈。“ “那，蔡总这边请。” 林凡跟刘亦飞使了个眼色，随后朝着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直接走到了会场边缘，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定，蔡艺侬也是单刀直入，开口邀请道：“林导，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唐人影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加入唐人？” 这倒是出乎了林凡的意料。 蔡艺侬自信的点头，随即滔滔不绝道：“我们唐人是现在最成功的影视公司，业务范围包含了影视投资，拍摄，发行，影视后期制作，艺人经纪等。 林导如果来我们公司，从演员到投资，都可以一步到位。而且，唐人虽然是家内地公司，但我和李国立导演都有港台背景。 林导如果加入了唐人，那你的作品，将不限于内地发行。我们可以利用在港台的人脉，让你的电影登录港台市场，甚至东南亚市场。” 接下来的几分钟，蔡亦农给林凡描绘了一番加入唐人后的美好未来。 林凡在边上，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边听边点头。别说，这位中年美妇人，这嘴皮子的功夫还真了得，难怪后世被人骂她是大忽悠。 要不是他是穿越者，他还真就信了。 第34章 好莱坞的工作安排 蔡亦农确实是港岛人，但她说的港岛背景，那就是纯纯的忽悠人了。 她早年就是个娱乐周刊的专题记者，负责写写影评之类的。凭借着出众的样貌和不错的文笔，她在这圈子里很快就混出了头，加入了一家港岛本地的娱乐公司。 这家公司跟港岛电视台有合作，蔡亦农就这么搭上了李国立的顺风车，据传两人还有那么一段。 当时的李国立在港岛只是个二线导演勉强能够上一线的边，论资排辈的话，他在港岛的导演圈子里，顶多算个中层。 虽然专业技能不拔尖，但李国立的眼光和运气不错。 96年，国家为了集中力量发展影视产业，开启影视娱乐的商业化改革，在京城成立了中影集团。 集团成立初，就需要招揽人才，内地的影视类人才不管技能还是专业知识都很匮乏，甚至是与国际脱节的，所以招聘对象就对准了港岛。 港岛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能跟好莱坞叫板的。但也正因为辉煌过，自然也看不起内地的橄榄枝。 一线大咖导演没人愿意加入中影的情况下，李国立同意了加盟中影，被聘为了中影的制作总监，97年来到内地。 98年，李国立又离开中影，带着蔡亦农成立了唐人。 蔡亦农也是个狠人，她打了个信息差，当时港岛刚刚回归，两地交流还不多。她利用所谓的内地资源哄骗着港岛女星关之林，加入了唐人。 转头，又是同一套话术，把当红小生李亚朋也给忽悠进了唐人。就靠一张嘴，直接搭建起了唐人的艺人部门。 之后靠着几部热播剧，唐人发展的倒是确实不错，但要说能帮着林凡把电影推广到港台甚至东南亚，那就是欺负他还是个学生，不懂行情了。 林凡一脸兴致盎然的等着蔡亦农把话说完，期间甚至还贴心的递上了杯水，给她润喉。 良久，蔡亦农总算描绘完了＜林凡加入唐人后的美好蓝图＞，别说一通输出后，她自己差点都信了。 “怎么样？林导，要不要加盟唐人？” “蔡总~”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林凡立刻换成了为难的表情：“我也很想加入。但我现在还是大一，9月份开学也才大二，上学期间，我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而且，唐人在魔都，我又在京城，这距离也是个问题。” 这理由，蔡亦农居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总不能对着个学生说，你别上学了，出来跟我混？ 但林凡又是她必须争取的。因为，唐人目前发展确实不错，但在事业版图上，少了很关键的一块，电影。 如果招揽到林凡，就能暂时补齐这块短板。 蔡亦农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说服林凡时，林凡却又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只听林凡继续道：“而且，蔡总，刚刚你说了很多，却没说收益怎么分配啊。我想问问，如果我加入唐人，您打算给我多少股份？” “股份！” 蔡亦农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出现了瞬间的失态，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唐人的股份是蔡亦农和李国利一人一半，如果分出部分给林凡，就意味着林凡亲近哪一方，那一方会掌握公司的话语权，这是蔡亦农不想看到的。 话谈到这儿，算是进入了死局，蔡亦农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有个结果了，便客套了两句离开。不过看她最后的那眼神，显然没有放弃招林凡。 林凡目送他离开，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居然打到了他身上，简直不知所谓。 这么想着，他就打算回去找刘亦飞他们，却见蔡亦农去的方向居然就是刘亦飞那儿。 刘小丽大概谈完了事儿，这会儿也在一边。 蔡亦农上前，就这么跟刘小丽和刘亦飞聊了起来。 这会儿上前，肯定不礼貌，林凡只能远远看着，直到蔡亦农离开，他才走上前。 “阿姨，茜茜，刚刚蔡总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刘亦飞小下巴一抬，骄傲道：“嘻嘻~林凡，蔡总邀请我试镜呢！” “对。” 刘小丽也笑着看向了林凡，说来今天能遇到这种好事儿，也全亏了眼前的青年邀请。 “唐人最近立项了一部仙侠剧，据说是根据游戏改编的。蔡总觉得茜茜的形象合适，想邀请她试镜。蔡总说那游戏很火，叫什么仙，仙什么的~” 刘亦飞见自家的母上大人一直没有说出后半句，便在一旁插嘴道：“仙剑奇侠传！” “对，就是《仙剑奇侠传》。林凡，阿姨也不懂什么游戏，你觉得这种项目，靠谱吗？” 其实听到游戏改编，林凡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这片子对刘亦飞来说也是一条血牛。所以被刘小丽问起后，他自然是要往好的说。 “挺好的。在国外游戏改编已经很成熟了。像是前年的《古墓丽影》还有去年的《生化危机》都是游戏改编，国外的反响和票房都不错。 至于《仙剑》我也玩过，故事剧情很不错，角色也契合，我觉得很适合茜茜。” “那阿姨回去好好考虑。” 刘小丽应了声后，语气稍稍严肃了些，再次问道：“林凡，我从茜茜那儿也听说了，你貌似不想她参演那部《恋爱大赢家》？” 林凡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附和道：“是的，阿姨。” 下一刻，刘小丽的眼神锐利了几分，淡淡问道：“理由呢？” “首先自然是《五月之恋》这前车之鉴~” 林凡把之前对刘亦飞的那套说辞，又详细的分析了一遍。 刘小丽对娱乐圈只能说是半路出家，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的，听了这么一长段的分析，神色间确实有所意动。 但片刻后，她却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刘亦飞后，无奈的道： “林凡，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懂。但是，不去演这个，茜茜现在又能演什么角色呢？合适现在的她的角色，太少了。” 这么一说，林凡也懂了。 刘亦飞今年也才17岁，只不过长相和身高让她看着远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些，但心性和气质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说到底，年龄还是限制了刘亦飞的戏路。 她这年纪，除了一些青春片，确实没有合适的电影角色，这么一合计，林凡看不上的《恋爱大赢家》反而是不错的资源。 “阿姨，其实演员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茜茜还年轻，自身条件又这么优秀，只要磨炼好演技，今后发展机会还是很多的。” “不。” 刘小丽直接摇头，语气坚决地反驳道：“成名要趁早。女演员的花期就那么几年，越早成名，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和试错的成本。 林凡，你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刘亦飞看看林凡又看看刘小丽，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谁的观点更有说服力了，貌似都有道理。 而林凡也被最后这句反问给问住了。他总不能说，自己跟她闺女的情况不同，自己是重生者吧~ 刘小丽见到语塞的林凡，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她认识林凡也有段时间了，林凡的成熟，还有为人处世时的圆滑世故，以及对这个行业的了解，总会让她忽略对方的年纪。 有时候，面对林凡时，她还会有些挫败感，现在总算是在这个青年面前，找回了那么点长辈的威严。 就在她打算当着两人的面拍板，接下角色时，林凡再次开口了。 “阿姨，其实不让你接下这部《恋爱大赢家》还有一个原因。” “哦？” “其实，是我有一点的私心。” 林凡说着，看了眼刘亦飞，语气中有点不好意思，表情讪讪。 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有不好意思的神态语气，刘亦飞的脸腾的就红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看过的言情小说。 她的心里忍不住在想，表白，难道林凡要当着妈妈的面跟我表白！ 刘小丽似乎也在往这个方向上靠，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下，刘亦飞还在事业上升期，更是未成年，她是不会同意自己女儿谈恋爱的。 林凡诧异这对母女的反应，说出了原因。 “事实上，再戛纳的时候，美国的新线电影公司，邀请我去好莱坞指导电影。我已经同意了，预计在下半年拍摄。 剧本里有个角色很适合茜茜，如果您带着她去弯弯的话，那我这个角色可就要重新找人了。 所以，阿姨您就当帮我个忙吧，把茜茜下半年的档期腾出来吧。” 后半段话，刘小丽其实压根没听进去，这会儿的她只记得，林凡说的，他要去好莱坞拍电影，而且还要让刘亦飞参演。 第35章 这不是狗窝，是金矿 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刘小丽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语气郑重的重新确认道：“林凡，你说的是真的？新线真的邀请了你？” 问话时，她的双眼直视着林凡，不想错过一丝的情绪变化，这消息的真假，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当然。” 林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李翔，答道：“那边的李经理，就是当初跟咱们一起去的戛纳的那位，阿姨应该还有印象。 新线邀请我时，他也在现场。您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之前，林凡确实挺犹豫，要不要立刻就接受新线的邀请，这么早就去好莱坞拍片。现在去的话其实留给他的操作空间和容错率都太小了，有点得不偿失。 但在看过迈克给他发来的那一份份书单后，他就有了决定。 去！ 原因无他，没钱了。 在国外成熟的商业体系下，版权这东西太tmd的贵了，尤其是优秀作品的版权。哪怕林凡占了先机，在作品刚刚上市，尚未大火就出手，那动辄也是十几万美元起步。 几本小说，就榨干了这次的意外之财。 别看他账上还有个几千万，但换算成美元也就500多万美元，但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烧的。 所以他急需找个来钱快，尤其是来美刀快的途径。 重生前，他也没关注过股票期货，想靠足彩，也得再等3年，等到下届世界杯。所以现在他想赚快钱还是只能靠电影。 但如今的国内市场就这么点大，压根榨不出什么油水。 这么一合计接受新线的邀请，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毕竟人家给的是美刀。 刘小丽目光在李翔身上停留一瞬，便再次看向林凡，这次她放下了长辈的那一丝丝高傲，缓声问道。 “林凡，那你打算几月份前往好莱坞，电影大致的开机时间定下了吗？我也好协调茜茜的档期。” 刘亦飞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林凡，等待着答复。 之前聊天时，林凡许诺过找她拍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下文，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自己出演的又是个什么角色。 “开机时间确定是下半年。具体还在协商中。但如果你们接下了《恋爱大赢家》有很大概率会撞档期。” 林凡说着又看向了刘亦飞，道：“而且，茜茜现在的演技也是问题。好莱坞虽然是以商业类电影为主，但对演员的演技都有不低的要求。 所以我希望她能在学校好好磨练两个月，锻炼下专业技能，为之后的进组做准备。” 刘亦飞杏眼圆瞪，腮帮子也微微鼓起，显然不满林凡对自己的评价，但却又没底气反驳。 刘小丽对自己女儿的实力还是有点了解的，赞同的点点头：“嗯，确实。茜茜才接触表演，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刘亦飞立刻不依了，她抓着刘小丽的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道： “妈妈，你怎么也这么说！” 林凡被她这憨憨样子逗笑，却只能憋着。这要忍不住，回头小刘同学该用小拳拳来要自己好看了。 “阿姨，听你这话，是同意了？” “对，谢谢你了，林凡。有了好的机会，能想着带上茜茜。” 林凡总觉得，刘小丽这话似乎有试探的成分，不过他还是很坦然的道：“我和茜茜既是同学，也是朋友，朋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刘小丽顺着话茬儿，点头应道：“对。既然是朋友，那林凡你也别跟我们客气。 阿姨在美国也生活了好几年，在当地也认识一些人。如果你去了那儿，有任何问题，也可以告诉我。要是能帮上忙，我都尽力帮。” 不管林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刘亦飞的事情这么上心，刘小丽都打算把这次帮助，变成一份普通的利益交换。 林凡却没想那么多，点头应了句＜谢谢＞。 晚上9点多，庆功宴进入尾声，现场嘉宾们，便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场，不少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就成双成对的，倒也有趣。 林凡则跟上影的工作人员一起，亲自为一些有身份的嘉宾送行。 期间刘亦飞和刘小丽也跟他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她俩还要赶最晚的一班飞机，直接回京城。 对刘小丽来说，这次魔都行，算是收获满满。 等把人送的差不多了，李翔走了过来，通知林凡，任中轮找他。林凡跟着他，找到了在一个角落卡座坐着的任中轮。 在桌边站定后，林凡恭敬的招呼了一声：“任总~ “小林，来了啊。坐~” 任中轮抬手，朝着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给林凡倒了杯红茶。 大概是刚刚喝了不少，他脸上有着醉酒后的酡红，但听声音，人还是很清醒的。 任中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吹了吹蒸腾的热气，轻轻抿了口后，才问道：“小林，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这次合作，上影吃到了甜头，自然是想继续合作下去，所以打听起了林凡的后续计划。 “有的。” 林凡双手捧杯，轻轻摩挲着，在心里斟酌了下语言，才继续道：“我打算接受新线的邀请，去好莱坞试试水。” “决定了？” 这消息李翔在戛纳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任中轮，所以他是知道的。 “嗯，这次机会不错。我想去闯闯。而且，任总也说过，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大片进入国内市场。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我也想去好好学学那边的拍摄和宣传技术，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听他这么说，任中轮就放心了。 这话里意思，林凡还是要回来的，任中轮最怕的就是外头的花花世界把他的眼给迷了，一去不回了。 就像那位功夫皇帝，明明是大陆培养出来的武打明星，去了港岛后就没再正儿八经参与过大陆电影的拍摄。而等他去了好莱坞，也直接把捧红他的港岛电影圈给抛诸脑后。 林凡要是学那位功夫皇帝，上影可就少了个潜力无限的合作伙伴，说难听点就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虽然林凡这么表态了，但任中轮还是打算提点一两句。 “你能这么想，那就很好。年轻人愿意闯闯也是好事儿。 不过老话也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我只希望你学有所成后，还能回来。毕竟国内影视圈，也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然永远都是受制于人。” “那我肯定回来。” 林凡信誓旦旦的说完，便开起了玩笑：“而且任总，有句话你可是说错了。 咱们国家的影视市场，可不是什么狗窝。以咱们的人口基数和发展速度，那完全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 我认为，5年内咱们的票房市场就能超过韩国，10年内超过日本，最多20年，咱们就能超越北美，成为全世界第一大票仓。” 任中轮都被他这大胆的猜想给说愣了。但作为最清楚华夏电影市场的几人之一，很快就从这荒唐的说辞里清醒，他又喝了口茶，语气唏嘘。 “呵呵，真要这样，就好了~” 不是他对国内没信心，而是差距真的太大了。 去年的2002年，内地一共上映了47部电影，全国总票房堪堪能到9亿，其中《英雄》独揽2.5亿。无数人高呼国产大片崛起。 但同样是2002年，好莱坞票房榜第十名《少数派报告》的北美票房是1.32亿美元，全球票房3.58亿美元。 只是一部排名并不算突出的电影总票房，就是华夏全国总票房的近4倍。而排在那年第一的好莱坞大片《指环王2：双塔奇兵》的票房是9.36亿美元。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人家只是略微出手，就是整个华夏电影圈触碰不到的境界。 面对如此差距，林凡放话说20年内，超越北美，成为全球第一大票仓。 任中轮真的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林凡既然这么看好国内市场，之前说要回来，应该不是作假，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可能。 第36章 小白菜，刘憨憨 另一头，前往机场的车上，刘亦飞像是只欢快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分享着此刻心里的喜悦。 一晚上，她就收到了一份电视剧的试镜邀请，和一个电影角色。尤其是那个角色还是要前往那个电影圣地好莱坞，林凡亲自导演。 刘小丽宠溺的看着自己女儿，忽然转换了话题，插嘴问道：“茜茜，你喜欢林凡吗？” “呀，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他还教我演戏~” 刘亦飞惊呼一声，嘴上解释着，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自己母上大人，耳朵也越来越烫，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双颊上也浮起红晕，在夜晚霓虹的照耀下异常的美丽。 知女莫若母，刘小丽看她这表现，哪还不懂。 她轻叹口气，总有种自家培育多年的小白菜要被猪拱的感觉，虽然心里清楚这一天总会来的，但似乎来的快了点。 “茜茜，妈妈并不反对你恋爱。但你得答应我，在成年前，不可以。 而且，你既然选择了演员这条路，那在开始一段感情前，一定要想好事业和情感的取舍。我不希望你到最后，后悔或是受到伤害。” 说到后半句，刘小丽的声音变的伤感起来。 她的第一段婚姻，就是无法平衡家庭和事业才无奈结束，她真的不希望刘亦飞走自己的老路。 “妈妈~，我懂的。” 刘亦飞很善解人意的抱住了刘小丽。母女俩静静相拥，就像以前一样，彼此依靠。 刘小丽兀自感慨，女儿长大了，也知道心疼人了，但小刘姑娘的下一句，却直接破坏了这会儿母慈子孝的气氛。 “妈妈，我明年就成年了，是不是明年就能谈恋爱了？” 刘小丽以手扶额，她忽然觉得有点头疼，这孩子好像没救了啊。 翌日，在上影的有意宣传下，魔都这场庆功宴，直接冲上了国内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原本因为高考结束，电影下映，已经逐渐退出众人视野的林凡，再次成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京城，中影董事长办公室。一份报纸被＜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报纸抬头赫然写着＜上影慧眼识英雄，中影占尽天时地利，错失北电天才＞。 中影现任一把手杨素成，这会儿就像是只愤怒的公牛，喘着粗气。 上影和中影，就是国内影视行业的老大和老二。仗着离中央更近，属于是亲儿子的地理优势，中影获得了政策的倾斜，从成立之初就能够稳压上影一头。 要是以往，看到这消息，杨总也是一笑了之。但好巧不巧，这新闻正好出现在他最烦躁的时候。 之前，中影是国内唯一一家，拥有国外电影进口权和发行权的公司。但就在近日，上影联合了国内多家国企单位，联合成立了华夏电影公司，从而拿下了国外电影的发行权。 虽然最重要的进口权还在中影手上，但中影的权利实打实的被削了。而且谁能保证，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下一次是不是进口权也会被切割出去？ 整个中影高层都忧心忡忡，如何应对时将来可能出现的挑战时，又爆出了这种再次打中影脸的新闻，你让杨素成这董事长如何不会大发雷霆。 杨总的的目光扫过办公桌前的那人，明明是7月最热的时候，声音却像是数九寒冬一样，冷声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报纸上，写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桌前站着的正是之前林凡想要买厂标时，漫天要价的李经理。7月底正是最热的时候，胖子本来就汗多，加上这么一吓，他额头上的汗扑簌簌的往下滴，白衬衫能看到清晰晕开的水渍。 李经理现在其实很想说，您是董事长，这种小事儿什么时候会通知到您。但要真这么回答无疑是取死之道。 “杨总，这事儿，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照着公司的规定给他报了价。但这位林同学觉得贵，所以没有选择咱们，咱们确实没想到，他最后会去了上影那儿。 我觉得从这事儿上咱们也可以吸取教训，对有潜力的新人导演，开展一个专项扶持，适当减免他们的部分费用。“ 李经理也混了十多年体制，对着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熟悉的很。刚开始是事发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所以有点慌，但现在找到了理由，起了头，后头就顺畅起来。 一通话，连消带打，不但减小自己的责任，顺带着还给提了提改进意见，展现了自己的工作能力，简直完美。 要是平时，这事儿没准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体制内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事儿了活活稀泥就行。 但现在的杨董显然没这心情，他一拍桌子，打断了李经理后头的话，转头看向右侧专管宣发的中影王姓副总，怒斥道： “老王，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到现在了，还在跟我打马虎眼！真当我耳聋眼瞎，你们做的那点事儿，我不知道吗！” 王总现在也头大，再有个一年，这位杨董可就退了，下一任中影董事长就在他和另一位主管制片的韩三坪中选出，这种关键时候手底下的人却捅了这么一个窟窿。 几乎不需要思考，王总就有了选择，弃车保帅！ “杨董，最近是我疏于管理了。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我打算对公司内部展开一次整顿，打击打击手下人的歪风邪气。” 在一把手面前，表示完了态度，王总当场就给出了处理。 “小李，这次是你失职。停职检查，另外宣发部门的工作也不适合你，等反省够了，就去道具部门报到，先在下面再历练一段时间。” 一边说，王总一边不着痕迹的朝着李经理使了个眼色。 李经理愁眉苦脸的，却也没敢再说什么。现在捏着鼻子认了，等杨总退了，他还有回来的那一天，但要敢说个不字，估计就不是去道具部门了，可能被分到保卫科去。 “哼！” 杨总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处理不甚满意，他当即命令道：“下次职工会议，你要当场检讨。另外我会组织专门人手，严查相关违规违纪问题，坚决杜绝此类问题的再次发生。” 王总听着脸上肌肉开始抽搐，自己部门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这要真严查，那他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韩三坪，看着已经快要绷不住的王总，则是暗暗窃喜。 这种节骨眼上，竞争对手却出了这么个纰漏，那接下来中影接班人选举，可以说已经板上钉钉。他在心里暗暗记下＜林凡＞这个名字。 虽然两人没碰过面，但毫无疑问，林凡是自己的福星，帮自己扫清了前路上的绊脚石。 “杨总。” 韩三坪一开口，直接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而后他随意的拿过报纸，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笑道。 “这标题取的，最近的记者越来越懂怎么抓眼球了啊。不过嘛，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也不全都是坏事儿。咱其实也可以坏事变好事嘛~” 第37章 导演圈鄙视链 “坏事变好事儿？” 杨总来了兴趣，他知道眼前这人可是个有能力的。 能在短短十多年，从一个川省峨眉电影制片厂的小职员，一路干到京城制片厂，最后干到中影的副董事长，谁能说他没点真材实料？ “老韩，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变法儿？” 韩三坪笑道：“这位林导很有才啊。上影运气也不错，能挖掘到这种人才。但我看新闻上也说了，这位林导可还是北电的学生啊。 北电跟咱们中影可就在一个城市。几年前大学包分配那会儿，北电的学生可有不少是直接分配进咱们中影的。” 话说到这儿，杨总就明白了，他哈哈一笑，应和道：“对，这种优良传统怎么能丢了？四舍五入一下，这位林同学就是咱们中影的编外人员嘛。我记得，还有不少北电老师都还在中影兼职呢。” “那可不。” 韩三坪：“我80年那会儿还在北电导演系进修过，按辈分我算是这位林同学的师兄。”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给敲定了挖上影墙角的事儿。 杨总更是直接催促道：“那敢情好，你现在就联系谢小晶。这几天就找个时间把林同学叫来集团坐坐，再安排个采访什么的，先把误会解除了，减小舆论。 我现在就怕上影再来个借题发挥什么的。” 一旁的王总一脸的扼腕，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损失了个表现的机会。 韩三坪也不含糊掏出手机就打给了谢小晶，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在一边听着，等待着结果。 电话接通，一通简单的寒暄后，韩三坪就进入了正题，但还没说上几句话，他的脸就拉了下来。 会议室里，杨总，王总还有已经准备去道具部报到的李经理，都看到了这神色的变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韩三坪好歹是中影副总，就请人来公司坐坐，这种小事儿不应该拉下脸来才对。难道对方没给面子，不答应过来？ “嗯嗯，老谢，那回头你给我联系下。这事儿成了，我请你喝酒。” 2分钟后，电话挂断，韩三坪直接瞪了那李经理一眼，语气闷闷的道：“杨总，人来不成了。” 杨总皱眉：“为什么？是那个林同学还有情绪？” 王总插嘴道：“哼，小年轻，有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呵呵~” 韩三坪冷笑出声：“现在暑假，人家已经回了苏省老家。而且，他最近就要飞好莱坞，有美国公司投资他拍电影，没有时间！” 王总摇着头，一脸的不信：“好莱坞！假的吧~他还是个学生！” 韩三坪＜切＞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看向这位只知道捞钱的王总：“呵呵，北电那边假都给批了，你说是真的假的！” 杨总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冷冷扫了眼王总，说实话他之前其实更看好这位王总接他的班。 韩三坪毕竟是峨眉电影制片厂出身，不是他的嫡系。 而这位王总，跟他一样，一家子都是京城电影制片厂的老人，大家关系更亲近。但现在，他眼里只有失望，直到这一刻，谁当下一任中影一把手，才在杨总心里有了明显的倾向。 失望过后，杨总又看向了缩着脑袋，想当缩头乌龟的李经理，这次眼神里连失望都没有，他只是淡淡道：“你别去道具部门了，明天去保卫科吧。” 远在苏省的林凡，可不知道因为他，中影发生的小小人事变动，他正忙着跟新线谈条件。 既然决定去闯一闯，他自然也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首先就是剧本。他想赚钱，想在好莱坞一炮而红，打出名气，这第一部电影，必须成功，剧本至关重要。 现在的好莱坞市场，西方奇幻片其实很受欢迎，去年的《指环王2》，还有《哈利波特》系列，以及今年7月上映的《加勒比海盗》无不取得了亮眼的成绩。 林凡记忆里也有很多后世经典的奇幻片剧本，但这种电影，投资就是个天文数字。 新线一共就给了他400万美元的制片预算，奇幻片直接被pass。 在这种预算下，想要赚钱，最佳选择就是恐怖片。拍摄成本小，制作周期短，而且欧美恐怖片受众稳定，只要保证质量，票房都不差。 新线本身也是靠发行小成本恐怖片起家，有着成熟的运作模式。 但是，演员圈子有鄙视链，例如演电影的看不起演电视的，这种鄙视链导演圈子里也有，尤其是在好莱坞，恐怖片导演是这条鄙视链的最底层。 最好的例子就是亚裔导演温子仁，04年他指导的《电锯惊魂》以120万的成本赚了5000万美元。 这收益比，放在好莱坞的导演圈子里那也是最赚钱的一批了。但在《电锯惊魂》之后的10年，他就只能在恐怖片圈子里的混着。 直到2013年，才接棒指导了《速度与激情》，首次有机会指导其他题材。 整整10年，是温子仁不想换换题材，执导下大片吗？肯定不是！但谁让他是靠恐怖片出的头，又这么赚钱呢。 这里头的原因之一就是导演圈的鄙视。 事实上温子仁能够接棒执导《速度与激情》也是因为原定的亚裔导演林诣彬由于档期原因，放弃了继续执导。 最后林诣彬向环球推荐了他，这才能够逃脱恐怖片的桎梏，向商业电影转型。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资本，温子仁的恐怖片太赚钱了，让那些好莱坞电影公司吃到了甜头。 而资本要的是收益和稳定。 既然你拍恐怖电影就那么赚钱，那为什么要冒风险投资你去拍其他题材电影。耕地的老黄牛继续耕地就行，就别想着去当奶牛了。 温子仁就这么像头老黄牛一样，被拴在恐怖片这根木桩上，勤勤恳恳的干了10年。 而林凡，他的条件可还比不上温子仁。 温子仁虽然是来自马来西亚的亚裔，但却生长在澳大利亚，接受的也是正统的西方教育。 而林凡，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国籍都还是华夏。他这背景，想混好莱坞本就艰难，要是再被打上恐怖片导演的标签，那之后的路会更难走。 而且，即便是在好莱坞拍电影，可以的话他也想引进国内，继续积攒国内口碑，这也算是一举多得。 而美式恐怖片是肯定不会登上国内大荧幕的。 好莱坞赚钱的电影就那么几种，排除了高成本的奇幻片，又踢掉了他不想涉足的恐怖片，最后其实就剩下喜剧电影和励志类电影。 由于文化差异，林凡即便知道很多喜剧剧本，但他本人对西方式幽默并不感冒。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励志片，作为自己登陆好莱坞的第一步。 励志片说白了就是打鸡血，这种事儿，其实在哪个国家都很通行。 确定了方向后，林凡就把剧本做了出来，发给了罗伯特 。 之前在戛纳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罗伯特的邀请，但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断，经常用邮件沟通。 同时，罗伯特也很关注林凡在国内的近况。 《不可饶恕》在国内上映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后，暂时拿下年度票冠军的时候，罗伯特还特意打来了越洋电话，恭喜道贺。 并再次郑重邀请，自从去年华夏加入wto后，越来越多的美国电影公司也盯上了这片有着十多亿人口的土地。 培养一个华夏电影人，无疑是打开这个市场最好的办法之一，林凡就很符合新线的要求。 而在收到林凡答应受邀前往好莱坞后，罗伯特也表达了欢迎和期待。 直到林凡把剧本发给对方前，两人间这融洽的气氛和关系，都还像是一场千里马和伯乐的双向奔赴，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友好。 但等罗伯特收到剧本，并把剧本送去给新线的宣发和精算团队评估后，双方就产生了分歧，而且还是很现实，很难调和的那种。 第38章 飞往好莱坞 虽然是个重生者，但林凡从来没有当自己是什么主角，更没指望有什么王霸之气，往前一站就能让人臣服。 正是因为有了之后几十年的记忆，林凡要比大多数人，都更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成绩，想要在好莱坞的电影公司手上拿到票房分成是不可能的。 但被他精心挑选出的剧本又是大概率能大赚一笔的，他也不能接受只拿着几十万美元的导演费编剧费，去帮别人拍一部会有上亿美元票房潜力的电影。 所以，林凡另辟蹊径想出了另一种方式，投资。 他亲自参与电影投资，自然也就有了参与后续包括票房，录影带等利润分成的资格。而且他要的也不多，只想要30%的份额。 只是新线电影虽然是家独立电影公司，却背靠着华纳兄弟这个庞然大物。 他们有着最强大的精算团队，一部电影是好是坏，上映后是否能赚钱，在经过精密的计算后都能得出大致的结果。 林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剧本被团队定性为a，被归类进了最有市场潜力的那一批。 上一个在新线得到a级评价的是让陈龙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并豪取2.45亿美元全球票房的《尖峰时刻》。 a级之上，还有一个s级，目前只有那部史诗大片《魔戒》有过这份殊荣。新线团队的中的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一个s级的剧本了。 所以眼前的a级剧本，就是这家独立电影公司能接触的上限。 既然知道能赚钱，新线又怎么愿意把利润就这么让给林凡？哪怕他是剧本的创作人，也不行。 毕竟新线是公司，是资本家可不是慈善家。 林凡按照记忆，重新撰写剧本，适当改编，画分镜，写人物小传也就花了一周。但协商出资占比，却折腾了2个礼拜，眼看着都快8月中旬了，都还没有个结果。 一部400万美元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新线宁愿把林凡的编剧费导演费提高到100万美元，都不愿意同意他的投资申请。 说实话，林凡的耐心也在被一点点的消磨。他甚至已经动了寻找其他合作方的念头。至于自己出钱拍摄，他是想都没想过。 拍电影的钱，他倒是够了，但拍出来后的宣发却是绕不过去的坎。 最好的宣发渠道被好莱坞八大把持着，这是群比独立电影公司更黑，更贪婪的家伙，现在的林凡是真不想跟他们打任何的交道。 该找哪家？其实狮门就挺好的~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就在林凡想着应对办法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许巍沙哑却温暖的声音。 就在去年，也就是2002年，棒子国的电信运营商sk公司，率先开发并推出了彩铃业务，全名＜个性化多彩回铃音业务＞。 这项服务一经推出就风靡到了周边国家和地区。2003年，国内的各大运营商也立刻跟进，取名＜炫铃＞。 自从有了彩铃后，林凡就把铃声设定成了这首《蓝莲花》。 林凡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美国号码，长叹口气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这次还没等他招呼，话筒里就传来了罗伯特无奈的语调。 “hi，林。你赢了，经过公司高层的讨论，我们决定接受你提出的对赌协议。” 闻言，林凡精神一振：“真的？！” “当然，按照协议，除了60万美元的导演费和编剧费外。 如果电影全美票房破5000万美元，你还可以获得总票房的15%，全球票房超过1亿美元，你可以额外再获得北美票房外的，5%的全球票房。” 惊喜只持续一瞬，林凡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罗伯特，我得再确认一下，是票房分成，而不是票房分红。”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这里头的意义可不同。前者是卖出100美元的电影票，林凡就能拿到15美元，后者则是电影赚100美元，林凡才能拿到15%。 国内的演员和导演都还在拿死工资的时候，好莱坞跟演员和导演签这种分成合同，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这么做能降低电影的前期投入，减轻制片公司压力，还能让演员从打工人变成投资者，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更加投入到拍摄中去。 听着挺不错，但很多时候，坑爹的电影公司，为了不跟导演和演员分钱，甚至可以把《哈利波特》和《指环王》这种爆款电影给做成亏损。 巧的是，新线就是其中的翘楚。 着名导演彼得·杰克逊为了拿到合同上许诺的那部分分红，就跟新线打了好几年的官司，为此还耽误了霍比特人的拍摄。 远在大洋另一头的罗伯特听到林凡这么问候，面露苦笑。彼得·杰克逊的这事儿对公司影响不小，这都已经传到国外了，他觉得回头还是要跟高层说一下，尽快压下这事儿，不然太败人品了。 他无奈道：“林，当然是票房分账。具体条款都会被写进合同中，等你来了公司，你可以带个专业的律师亲自确认。” “好。”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好莱坞？” “下周一是个不错的日子。” “ok！” 敲定了合作条件后，罗伯特的语气再次变得亲和起来，他笑道：“林，来之前记得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你也不希望，到了片场，大家都喊你mr林吧~ 我觉得叫罗伯特，就很不错，哈哈哈。” 林凡也是笑着回应道：“确实。不过，我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个不错的英文名，布鲁斯！布鲁斯-林！你觉得怎么样？” 罗伯特几乎下意识的就知道这个名字的出处，他有点遗憾的咕哝：“嗯，布鲁斯也是个不错的名字。希望你能像那位布鲁斯李一样，也能在好莱坞开创出一个属于你的时代。” “谢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是挖掘出第二位布鲁斯李的天才经纪人。” 挂断电话，林凡重重朝着面前的空气，重重一挥拳，为了不扰民，他在心里呐喊道：“好莱坞，我来了！” 当天，林凡就将自己即将前往好莱坞的事情告诉了父母。重生归来，除了利用足彩赚了第一桶金这事儿外，其他的事情林凡也没瞒着他们。 林父林母，其实已经被一连串的消息的轰炸的有点麻木了。从一开始的全省文科状元，后来的不上北大上北电，再到后来的拍电影，然后国际拿奖。 这几个月，更是每过几天就能在报纸新闻上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为此，以前看电视只看新闻联播的林父都开始关注娱乐新闻了。 最近，每天一开门就有认识的人竖着大拇指夸林凡如何如何的优秀，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帮着介绍对象。 现在林凡说要去一趟好莱坞，那去就去呗，不就是去美国嘛，还能比考文科状元难吗？ 林父：“去美国么，注意安全。” 林母：“美国天气怎么样？要不要多带几件衣服？老林，儿子去美国了，要不咱们也去旅游一下？桂林怎么样？山水甲天下啊。” “那边山太多了，要不重庆，那儿的火锅不错。” “火锅，你胃不好。要不三亚吧。反正儿子有出息了，之前为他攒的老婆本也用不上了，咱们也奢侈一把，享受下阳光和沙滩。” 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林凡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点点多余。 周一，两架飞机从魔都的虹桥机场起飞，一架飞往三亚，而另一架的目的地则是美国的洛杉矶。 （ps：目前是推荐验证期，有些数据还是很重要的。打赏什么的没脸要，就想大家帮忙点个催更和书评，谢谢了。） 第39章 健听女孩(上) 定下前往好莱坞的日期后，林凡就通知了上影。 虽然官方权利上影不如中影，但处在全国最发达的经济城市，上影的能量辐射整个长三角，手上更是拿捏着数条院线。 之前林凡和上影合作的很愉快，自然也想维护好跟上影的关系。所以走前通知一声，也是必要的。 而上影也很给面子，任中轮亲自打了个电话，表达了关心。另外，他还吩咐人把他赴美的消息放给了国内媒体，为林凡造势。 但林凡身上吧，多少有那么点玄学，他似乎天生就跟热搜这词，差了那么点意思。 自从2002年，吴语森因为一部《风语者》拉垮米高梅，又靠着一部《记忆裂痕》让投资方派拉蒙血本无归后，他就灰溜溜的退回港岛。 自此之后，好莱坞就剩李安这个弯弯导演，维持着华夏导演的体面。 按理说，现在林凡受邀前往好莱坞，这也算圈子里的重大新闻了。收到消息的媒体，也都写好了稿子，打算把这事儿当成一个重磅新闻播报。 但当天，有一条新闻直接霸占了全国媒体的头条，不止是娱乐圈，甚至金融圈，法学圈都投去了关注。 这条新闻的主角，正是去年因为偷税漏税，被关进秦城公寓的刘小庆。在被关押了400多天后，刘小庆被释放。 而刘奶奶能出来，全靠了圈内另一位大佬，江文。 江文绝对算是个好男人了，为了救这位前前前前女友。江文不但四处奔走运作，还筹集了整整1000多万资金，帮着刘小庆补交了原本的税款和罚款。 这新闻一出，大家都在感慨江文仗义，刘小庆何德何能遇到这种极品前任，谁还有心思关心林凡的事儿。 好在，林凡也没太在意。 经过14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洛杉矶国际机场。 机场外，罗伯特已经等在了那，看到拉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的林凡，张开双臂就迎了上去。 林凡其并不适应欧美人这种热情的欢迎方式，也不是很喜欢他身上的古龙香水，但还是入乡随俗，给了一个拥抱。 罗伯特一边拍着林凡的后背，一边热情道：“布鲁斯，我们可等你很久了。” 林凡应和着：“我也很期待这次的合作。所以罗伯特，合同呢？” “你才下飞机，就要进入工作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工作狂。”罗伯特说着，朝一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接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 罗伯特顺势揽着林凡，一边朝出口处走，一边笑道：“合同早就准备好了。你才坐了10多个小时的飞机，想来很累了。 现在我先带你去酒店，好好休息。晚上，我为你准备了一场宴会，等你调整好了状态，明天可以带着律师去公司，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当天就能签约。” 晚个一天签约，林凡并不在意，不过他对罗伯特口中的宴会也没什么兴趣。 “罗伯特，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而且，这次的时间很紧，再过几天就是开学季，我还要回校报道。 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儿吧。演员和场地，准备的怎么样了？” 罗伯特耸了耸肩，他差点忘了，面前这个已经完成了一部成功商业片，并写出能那样出色剧本的青年，还是个学生。 “布鲁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退学。” 罗伯特刚起了个头，看到林凡的脸色和开始左右摇晃的头，就知道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他也只能将回答起了林凡的问题。 “按照剧本要求，我们已经在演员工会找了一批合适的演员。合同签完后，就可以约时间，面试，定角，定妆。 至于场地，虽然洛杉矶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也靠海也有捕鱼业，但是渔业资源并不发达。而且这儿的景色渔船等，都太过现代，没有你要求的那种70,80年代的风格。 所以，我们在华盛顿州和缅因州以及阿拉斯加州，找到了几个渔业为主的小镇。你这几天就能去看看，再确定具体的拍摄场地。” 林凡听着一边点头，一边也问出早就准备的问题。 “如果演员和场地确认，那布景道具，这些工作多久能完成，大致的开机时间？只有知道了时间，我才能跟学校请假。” 罗伯特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了林凡面前，五指张开，来回翻了翻，淡定道：“10天，只要你这导演选好了地方，道具和布景，可以在10天内完成。” “10天！” 对这个答案，林凡还是很吃惊的。 而罗伯特见到他这表情，只是骄傲的回应了一句：“布鲁斯，既然来到了好莱坞，那你就该知道什么是好莱坞速度。” “呵呵，总有一天你会只知道什么华夏速度。” 林凡在心里反驳了一句，扯开了话题。 “罗伯特，之前我的提议~” “抱歉~” 罗伯特也早就等着这个了：“你推荐的那位crystal，确实是位很漂亮的东方女孩。而且按照你提交的资料，她也是美国国籍，英语可以无障碍交流。 但公司的剧本部门和评估部门审核后，还是觉得，找一个白人女孩更合适。毕竟一个白人聋哑人家庭里，有一个黄种人女儿，这很突兀。” 林凡这次准备的剧本是拿下了2022年奥斯卡，最佳男配，最佳剧本，最佳影片三项大奖的《健听女孩》。 这部电影其实翻拍自2014年的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但现在是2003年，《贝利叶一家》也还没出现，所以这电影成了林凡的原创。 剧本中，女主角是个露比的设定是个生长在聋哑人家庭里的女高中生。 恰好，刘亦飞今年16岁，演一个高中生也算是本色出演。既然角色合适，自己又答应过她要带着她一起，他自然不能食言。 完成剧本后，林凡就把刘亦飞也推荐给了新线。 但现在，罗伯特代表新线，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过，林凡还是想争取一下：“罗伯特，我记得美国国内有很多家庭，领养了来自华夏的女孩。 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富豪和政界人士。所以，我觉得白人家庭里，出现一个黄种人女孩，有合理性，并不会显的突兀才对。” “你说的没错，甚至我的朋友里，都有人去华夏领养了女孩。在你提议让这位当女主角后，我还特意调查过，美国是收养华夏孤儿最多的国家，而其中女童占了大多数，但是~” 罗伯特停顿了下，斟酌了下语气，才道：“但这里头其实有很多原因。你的电影已经涉及了＜听障人士＞这个少数群体，如果再带上一个＜国外领养家庭＞，可能会给电影带来不可控的风险。”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 林凡遗憾的叹了口气，表达了退让的意思后，又道：“那剧中女儿，闺蜜那个角色呢？你们的剧本团队，应该不介意为女主角多一个能在困难时，朝她伸出援手的华裔转校生吧。” 第40章 健听女孩(下) 做一步，想三步。 林凡自然也预想了刘亦飞无法担任主角的情况，所以在剧本创作的时候，就加了个闺蜜的角色，按戏份比重，可以算是电影里的女三号。 在原作里，女主也有一个闺蜜。 但在电影中这个闺蜜的存在感偏弱，只是个工具人，甚至都不算是个完全的正面角色。 这个闺蜜并没有在女主露比被其他同学嘲笑欺负时，挺身而出。也没有在女主因为家庭和梦想两难时，现身安慰。 用20年后的话说，那就是塑料姐妹情，没有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好事儿一件没干也就算了，这闺蜜居然还看上了露比的哥哥，还向露比请教手语，想要跟一个聋哑人，来一次鱼水之欢。 在这部电影里，着重描述了亲情，也有青年男女间的懵懂爱情，原本闺蜜应该代表了友情的部分，但原先的剧本处理显然不到位。 林凡便做了适当的调整。 不出所料，在拒绝了导演提出的女主后，新线也实在不想继续插手选角，这样不利于合作的展开。 罗伯特笑着拍了拍林凡的后背，调侃道：“嗨，布鲁斯你对这位这么上心，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凡脑海闪过刘亦飞的俏脸，一阵的心神激荡，女朋友吗？那可是重生前的高岭之花，是天仙啊！ “她是我的朋友，但不是女朋友。” “哦~是吗~” 说这话时，罗伯特的语调拉的很长，神色调侃，调侃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凡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便转移了话题继续问着一些拍摄相关的琐碎问题。 而聊起了工作，罗伯特收起了刚刚的随意，很快进入状态，不管林凡问什么，他总能毫无阻滞的给出答案。 两人一问一答间上了车，到了酒店。随后他以旅途劳累为由，谢绝了罗伯特的宴会邀请。 罗伯特语气遗憾：“那真太可惜了。宴会上可是有不少你的影迷呢！” “那拜托你帮忙带句话，希望他们能够支持咱们的下一部电影。” 没见过猪跑，但他也吃过猪肉，他口中所谓的宴会和影迷是个什么东东，林凡心里清楚的很，他只是来这儿赚钱的，可没有播种的打算。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凡带着早就约好的律师团队，一起前往了新线电影的总部。 洛杉矶本地有很多律师都是专门对应这类演艺公司相关的合同，林凡找的又是最专业的团队，只花了3小时，就审核完了合同。 确认无误后，林凡在署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罗伯特也代表新线，完成了签约，双方的合作正式开始。 当天，林凡就和罗伯特一起，前往了华盛顿州，为电影选择拍摄场地。同时，新线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联系之前就选定好的演员们，协调试镜时间。 场地的选择很顺利，因为林凡记得原作的拍摄场地，是马萨诸塞州的格洛斯特。 在装模作样的去了华盛顿州和缅因州后，都没选出合适场地后，林凡便拿着从互联网上搜到的马萨诸塞州照片，提议前往。 虽然这在计划外，但谁让林凡是导演呢，罗伯特调整了行程，跟着去了格格斯特这个海边小城。 最后，两人直接拍板，确定了拍摄地。 而当两人回到洛杉矶时，演员们也早就等着了。 就在新线总部，林凡开始了试镜工作。 《健听女孩》的故事并不复杂，女高中生露比，出生在一个以捕鱼为生的四口之家。 只是这个家里，除了露比外，哥哥，母亲，父亲，都是聋哑人。 因此，露比自从懂事起，他就成了这个家的耳朵和嘴。 还是高中生的她每天需要早早陪着家人一起出海，捕鱼，卖鱼。有时候还要陪着父亲参加集会或者去医院，充当翻译。 这种日子直到她偶然加入了合唱社才出现了变化。 谁都没想到，生长在聋哑家庭的露比有着一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而露比也逐渐爱上了歌唱。 看到了露比惊人天赋的音乐老师，鼓励露比，报考伯克利音乐学院去外面的世界追寻自己的梦想。 但露比却被原生家庭给牵绊住了，因为这个家离不开她，她是这个家唯一能和外界交流的窗口。 接下来的人生，是为自己歌唱，还是为家庭牺牲，露比陷入了两难。 电影第一女主，无疑就是女主角露比。 对这个角色的要求是，女高中生，青春美丽，要会手语。由于电影中有不少露比演唱的戏份，所以对她的嗓音条件也有要求。 事后再配音，当然也可以，但这会增加拍摄成本。所以可以的话，林凡希望女主角本身就有一副好嗓子。 原作，女主选的是英国女演员，艾米莉亚·琼斯 。在电影中艾米莉亚的表演可圈可点，绝对是同龄段女演员中的佼佼者。 如果可以的话，林凡也不想换，但可惜了，按照时间线艾米莉亚去年才出生，还没断奶，她注定和这个角色无缘了。 “你好导演，我叫艾琳米歇尔。”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林凡的思绪。 金发，瓜子脸，脸上有一点点的雀斑。在国内，雀斑被认为是一种皮肤缺陷，但在美国很多人都以雀斑为美，认为这是一种可爱的象征。 只不过看眉眼，这位女生的五官有点太过锋利。剧本中，露比的人设中有点自卑。 因为要帮父母卖鱼，她身上总会带着些鱼腥味，很多同学因为这个味道而排斥甚至欺负露比。这才造就了她性格中的封闭胆怯。但看这位，一点没有受气包的气质，倒像是欺负人的那一批。 林凡在心里已经把她排除出了主演，不过电影里还有别的角色，倒是可以让她试试。 他一边翻看着简历，一边吩咐道：“艾琳，谢谢你来参加试镜。这是一小段剧本，给你10分钟准备，然后按照你的理解，给我一段表演。” 一旁的助理将一张a4纸，交给了艾琳。 剧本上是，一段女同学搞怪嘲讽露比的戏份。看到内容，艾琳神色间闪过失望，已经面试过数个剧组的她知道，自己跟主角无缘了。 不过，哪怕在好莱坞，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角色也不多，她真的很珍视这次机会，即便不是主角，她也想要参与其中，所以她看的很认真。 10分钟后，表演开始。 简历上写着，她没有演出经历，加上没有人搭戏，艾琳的表演只能说一般。 林凡静等着表演结束，淡淡的道：“谢谢你的表演。今天的试镜就到这儿了，稍后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艾琳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忐忑的离开了现场。 一旁的助理，得到了林凡的允许后，喊来了第二位面试者。 “你的简历上说，你是伯克希尔中学毕业，还是学校合唱队的领唱，那请你来一段。唱你最擅长的就行。” “好的，导演！” “停停停，你的歌声很不错。但抱歉，我们电影不需要这种风格。下一位~” “你会手语？” “是的~” “那好，这段台词，你用手语表达一下。” “不好意思，你这貌似不是手语，而是拳击。下一位~” 一位位女演员，不断地进进出出，虽然偶尔有几个奇葩，但也有符合林凡要求的，但却都达不到让他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 林凡翻了翻简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罗伯特也闭着眼，手指按压着眉心，2个小时连着看了十多个女孩，有点视觉疲劳。而且他确定，肯定有工作人员收钱了。 要不然，那个唱歌比鸭子好不了多少，比划手语像划拳的女孩，就不会混在其中，无形中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 罗伯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建议道：“布鲁斯，剩下的，要不下午再继续吧。正好，也该到午餐时间了。” 林凡点了点头，正要起身，一个新线工作人员却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抱歉，导演。艺人部临时推荐了一个演员，她下午还有其他行程，所以能不能安排现在试镜？” 林凡和罗伯特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大多数电影公司来说，艺人部门都是最赚钱的部门，他们的话语权往往都不弱。 既然都报上了山头，不看说不过去，林凡和罗伯特也只能坐回到原位，很快一阵敲门声响起，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一个白人女孩像是只小鹿一样，探出半个脑袋，看清了里头的情形后，才推门而入。 而林凡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已经一整个呆住。 女孩却没有注意到，她走进房间，在桌前2米远的位置站定，抹着粉色唇彩的嘴唇轻轻勾起，自我介绍道：“你好，导演。我叫安妮海瑟薇，今天想试镜的角色是露比。” 第41章 美国甜心 安妮海瑟薇，林凡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这位＜美国甜心＞，而且对方还想要参演自己的电影。似乎实在太不真实了，他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女孩，身姿纤细窈窕，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邃而明亮，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更贴近露比这个角色，此刻的眼神灵动俏皮。 她的鼻梁挺直，为整个面部增添了立体感和精致感。而那微翘的嘴唇，如同娇艳的玫瑰花瓣，轻轻勾起的弧度，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惊艳，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觉，让林凡想起了在《金粉世家》现场，见到一身民国装束的刘亦飞。 不过，跟刘憨憨不同，眼前的女孩儿确实有点绿茶，从开门时探头探脑的动作，到现在背着双手微笑等待的神情，哪怕她表现的很自然，却还是给林凡一种违和感。 “安妮，真没想到你会愿意来试镜。” 罗伯特见林凡一副思考的样子，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妮海瑟薇把目光从林凡身上挪开，看向了罗伯特，笑容更热情了些：“抱歉，希望我的突然到来，没给你们造成困扰。、 其实我今天是来跟公司结算之前电影的片酬。但看到了现场有试镜，就让经纪人要了个试镜剧本。我一下子就被这个角色吸引了，所以想尝试一下。” 罗伯特点了点头，把问题抛给了林凡。 “布鲁斯，你觉得呢？安妮在好莱坞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如果由她担任女主，我想咱们的电影在拍摄之初，就能获得不小的关注。”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向眼前的美女提问。 “安妮小姐，你的《公主日记》我也看过，说实话在那部电影里，你确实像个公主。但这次的角色是个渔村女孩，这反差有点大了，你真的能接受吗？” “当然~” 安妮轻声细语，但语气却很坚定：“导演，我是个职业演员，想尝试各种角色。而且请对我的专业，有点信心好吗？” 林凡倒是忘了，眼前的女孩在表演和角色选择上，一直在尝试突破自己。从公主日记里甜美可人的米娅公主，到后来《断背山》里的泼辣悍妇，还有性感的猫女，以及《悲惨世界》里的芳汀。 这位美女确实一直在尝试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并且取的了不错的成绩。他有点信了，这姑娘可能是真像她说的额，想要体验不同的角色。 林凡笑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那你试一试这一段吧。” 助理拿过林凡递过来的a4纸，交给了安妮。 跟之前的演员一样，安妮也有10分钟的时间准备。 时间一到，林凡看向了一旁的制片人，笑道：“罗伯特，你应该不介意给安妮小姐搭个戏吧。我负责主席的那段。” “好吧~” 罗伯特说完，就直接起身。 之前试镜的演员可没这个待遇，试镜表演都是无实物表演。但谁让面前的是安妮海瑟薇呢。 等在一旁的助理，也早早搬来了凳子。 安排给安妮的是电影中的一段，女主露比陪着父亲富兰克参加了当地渔业公司的组织的听证会。会议期间，渔民们对协会主席的话和决策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其他渔民用脏话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为聋哑人的富兰克，就连反抗咒骂，都需要拉着17岁的女儿帮忙翻译。 “可以开始了吗？” 林凡拿着剧本，又问了句。 安妮海瑟薇已经跟罗伯特并肩在椅子上坐好，林凡问话后，她又低头看了眼剧本，随后点点头：“没问题，导演。” “好。” 林凡语气一变，开始念起了渔业协会主席的台词。 “我们在海上搜集数据，是为了保证当地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就好像你们照顾渔船，而我照顾你们一样。 我们是朋友，是家人。当然，协会也知道，设置观察员会增加大家的负担。但是，保护渔场更加重要，这种时候，大家需要互相理解，并且每个人都必须做出牺牲。” 罗伯特也知道该自己了，他按照剧本中写的举起手，看到林凡点头后站起身。 剧本中，他该用手语，表达自己的不满，怒斥协会的不作为，并想用自己的办法，反制协会。 只可惜，罗伯特不会手语，他只是挥舞双手凭空一阵比划，然后按照剧本中写的，拉了拉还坐着的安妮海瑟薇。 按照剧本中的描写，现场近百号渔民里，就她这么一个女高中生，现在她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替父亲转述。 安妮怯生生的站起，她似乎已经进入了情绪，深吸口气后，才壮着胆子朝着林凡喊道：“去你的，法克！” 骂完这句，安妮看向林凡的眼神带着学生对成年人的畏惧，指着自己父亲解释：“这是他让我说的，不是我想这么说。” 解释完，她就又切换到了愤怒模式，开始翻译自己父亲的话：“我们对你们折腾出的这些烂事感到厌烦。 说什么照顾，放屁，你们只是想赚钱。我受够了你们的控制，还有那该死的拍卖！” 一长段愤怒，甚至有些粗鄙的台词，就这么从面前这个瓷娃娃一样的美女口中说出，画面强烈的对比，确实很有冲击感。 3分钟后，这一小段的剧情，表演结束。 安妮海瑟薇没有坐下，而是静静的等待着面前这个导演的评价。 “安妮，表现的不错。尤其是那句法克~哈哈哈。” 罗伯特顺利完成了任务，玩笑了一句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向了林凡：“嗨，布鲁斯，你觉得呢？” 林凡也得承认，不愧是几年后拿下了奥斯卡金像奖的女人，演戏上确实很有天赋，台词功底还有表情都很到位，尤其是情绪的控制。 演技绝对过关，已经拿过mtv电影奖，还是未来奥斯卡影后的安妮海瑟薇，要远胜原时间线露比的演员艾米莉亚·琼斯。 声乐上，安妮海瑟薇自己出过数张专辑，并且有几首全球流行的爆款歌曲，声乐方面自然也不是问题。至于形象，更是全面胜出。 唯一有点违和的大概就是年龄，82年出生的安妮今年已经21岁，她的形象演一个17岁的高中女生，倒不难，但事后可能会有人借此说事。 综合考虑，安妮确实是女主角很好的人选。 见到林凡一直没有回答，罗伯特推了推他，再次问道：“嗨，布鲁斯，问你话呢。” 林凡回过神，答道：“很好。” “谢谢导演。” 林凡一句＜但是＞生生打断了，正准备鞠躬致谢的安妮：“但是，这个角色需要学习手语。” “导演，看到剧本时，我就知道了。我可以去学。” “抱歉，安妮，你的片酬太贵了。新线只给我400万美元的投资，付完你的片酬，大概率是无法完成拍摄的。” 罗伯特正想说，如果安妮参演，他可以去跟高层协商，追加投资。 但他还没开口，安妮就自己给自己砍了一刀：“导演先生，我可以跟新线签票房分红协议，另外我也可以降低片酬，这些你不用担心。”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林凡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 “好吧。我想，我也找不到更好的＜露比＞了。安妮，电影会在20到30天后拍摄，在这期间你要找一个手语老师，学习剧情需要的手语动作。 另外~” 林凡语气一停，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才道：“另外，你的皮肤太白。露比从小生活在渔船上，每天都要经受风吹日晒，皮肤状态可不会保持的那么好。 还有，剧情中也有一些露比参与捕鱼的画面。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可以去跟着渔船出海几次，现场观摩，体验一下渔民生活。” 安妮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连点数下，而后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问道： “嗯嗯，导演，我会按照你说的提前去体验生活的。所以，导演，我拿到角色了是吗？” “当然，恭喜你。” 林凡起身，上前两步，朝她伸出手。 安妮迎上来，握住伸来的手，大概是因为喜悦或激动，她整个人贴上来，轻轻抱住林凡，感谢道： “谢谢。希望我们能有一个难忘的合作。” （ps：10万字了，求点催更，书评，这个数据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有时间，也帮忙看个广告，给个＜为爱发电＞吧，写这个就是为爱发电了。） 第42章 中途回国 最重要的女主角确定后，其他角色就好办了。 电影中，露比一家是聋哑人，原时间线拍摄时，也是直接用的聋哑人，呈现的效果很真实。林凡也打算延用这个传统。 而好莱坞，能叫的上号的聋哑人就那么几个。 原时间线，饰演露比母亲的是玛丽·玛特琳，她是聋哑人，也是奥斯卡历史上第一位不能说话，却拿下奥斯卡金像奖影后的女演员。　　而65年出生的她，今年37岁，部分欧美人的皮肤状态确实不怎么样，远比她们的实际年龄要看着更大，所以让她饰演一个17岁女孩的母亲，完全不是问题。 新线拿到剧本后，都不用林凡去推荐，就主动联系了玛丽·玛特琳。 在知道，这是一个描述听障家庭，展现听障人士在生活中遭受的不公，为这类家庭发声的电影后，玛丽欣然同意了参演。 残障，是个很现实却又很难被启齿的话题。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社会的伤疤，不管政府还是民间组织，很少主动去触及这一部分。 很简单的道理，既然你提出了问题，那就要想办法解决，为这些人提供帮助，提供改变。但改变是有成本。 有这个时间和金钱，政治家们完全可以笼络更多的黑子，只要给那么一点甜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选票。 玛丽·玛特琳作为奥斯卡影后，自然希望为自己的群体发声。而且，现实生活中，她也有一个身体正常的女儿，她懂这种在聋哑家庭和正常人子女磨合的艰辛。 可以说，这部剧本跟她产生了共鸣。 而对林凡来说玛丽·玛特琳，除了演技一流，能够提供足够的话题外，更重要的就是便宜。 她大概是现在片酬最低的奥斯卡影后了，林凡只花了25万美元，就约到了她27天的档期。这价格绝对拉低了奥斯卡影后的平均薪资。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聋哑人，能够参演的角色确实不多。 这些年，她甚至开始转做幕后工作，最近几年她就又当出品人，又当制片人。属于没有戏约，就自己创造戏约。 至于饰演露比父亲富兰克的男演员，林凡也没改还是选择特洛伊·科特苏尔。 原时间线，这位是唯一一位获得了金球奖和奥斯卡最佳男配的聋哑男演员，但让他一战成名获得这两个大奖的就是林凡现在要拍的《健听女孩》。 所以现年已经34岁的特洛伊·科特苏尔现在只是个小透明，林凡只花了2万美元，就把他从亚利桑那州叫到了洛杉矶。 现场看过了人，试了段戏，又拍了定妆照后，就让他去了马萨诸塞州，让新线的工作人员带着他先去干个1个月渔民。 至于闺蜜角色，林凡早就定了刘亦飞，剩下戏份最重的就是＜男校草＞了。 角色设定是学校男神迈尔斯，跟女主露比一样也是合唱队的成员，还是露比的暗恋对象，最后两人也发展成了校园情侣。 露比选了安妮海瑟薇，那这个男神角色就不能从普通演员里头挑了。 至少形象上，要和安妮海瑟薇搭配，不然没有说服力，而且还要有一定演技，这个角色重要程度不算高，但跟安妮有很多对手戏。 如果演技差太多，那观众很容易出戏。 新线按照林凡给的要求，又从演员公会搜罗来了一堆的简历。 最后，林凡选中了克里斯埃文斯，未来的美国队长。 克里斯和安妮海瑟薇年纪相仿，出道时间也相近，只不过他却没有安妮出道就成名的运气。 至今他出道3年，目前为止，也只演了一部美剧和一部喜剧片，还都只是配角。让他在好莱坞崭露头角的《神奇四侠》要到2年后。 所以，这位同样是便宜又好用的代表，当林凡在一堆简历里看到克里斯的简历后，直接拍板录用。 主要角色都已经确定后，剩下那些并不重要的配角，都交给了剧组的副导演。 电影拍摄前，还有演员培训，场景布置，剧组搭建这些琐碎的工作要做，差不多需要20天左右的筹备时间。 这些工作并不是非林凡不可，他也不是个事必躬亲的人，所以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后，便向罗伯特这个制片人告辞。 “布鲁斯，你就非走不可吗？电影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你这个导演却要飞到世界的另一头去~” 罗伯特有点无奈，就没见过这种，已经进了好莱坞，还老想着往外跑的。 “如果你愿意把其他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分我一份的话，那我很乐意留下来，帮着一起完成。” 林凡玩笑了一句，随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了，罗伯特，有事儿咱们邮件联系。如果你想快点开机，那就催他们动作快点。” “好吧~” 罗伯特朝他挥了挥手送别，但在林凡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玩笑的语气喊道：“嗨，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crystal也给带来啊。哈哈哈~” 林凡~~~ 京城，北电导演系宿舍。 林凡回国时，已经是8月28，家里爸妈还在拿着为他存的老婆本到处飞，回家也没人，加上临近开学，他就直接回了宿舍。 他没想到，在宿舍门口碰到了表演系的朱亚纹和罗进。 “林凡！” “林导！” 两人看到林凡，惊喜的喊了一声，立刻迎了过来。 林凡也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回应。等两人走近了，看着他们脸上的妆，疑惑道：“你们这是刚从剧组出来。” 朱亚纹轻轻颔首，顺手接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箱，应道：“对，我俩在《五月槐花香》里找到了两个配角。 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参演过你的《不可饶恕》，有过演出经历，人家剧组可不要我们。” 罗进看着朱亚纹手上的行李箱，在心里暗骂这小子鸡贼。这会儿聊起了这个，也是附和的点着脑袋。 “《五月槐花香》？” 林凡呢喃着重复了一遍，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罗进见状，立刻在边上给解释一句：“是部民国剧情片。张国利老师自导自演。” 朱亚纹又插了一嘴：“王钢老师和张铁琳老师也参演了。” 经他们这么一说，林凡有印象了，貌似是讲古董的，据说成绩很不错，还拿过飞天奖。只不过那时候他对武侠片情有独钟，因此就扫过几眼，没有细看。 林凡：“这是把《铁齿铜牙纪晓岚》剧组给凑齐了啊。这剧肯定能火啊。” 这几年先是《康熙微服私访记》然后又有《铁齿铜牙纪晓岚》，张国利算是最有国民度和号召力的演员了。 罗进赞同道：“对，老师也都说这部剧能火。所以让我们好好跟着。” “对了，林导~” 朱亚纹的语气缓了缓，甚至连称呼都从＜林凡＞变成了＜林导＞：“报纸上说你去了好莱坞，现在回来，是不是带回了好消息？” 之前，林凡受邀赴美的新闻，虽然被刘晓庆出狱的热度给压了下去，但也还是折腾出了点水花的，尤其是在演员群体里。 这么会儿功夫，几人已经到了宿舍门口，林凡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回答：“对，合同签了，剧组也在准备了。最多9月底就能开机。” 朱亚纹和罗进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示意对方。 最后，还是朱亚纹开了口：“林导，那这次，我们几个有没有机会？跟你过去历练下？给个能露脸的就行。” “你们？” 第43章 罗进，朱娅文 听到林凡反问的语气，朱娅文和罗进面色讪讪，前者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嗯，我们也想跟着过去见识下。” 林凡一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误会了，他让两人进了宿舍，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意外。”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而后无奈摇头：“不过，这次真的不行。跟你们透个底儿，要是别的电影，带上两个配角倒没什么。但我这回的作品算是校园和音乐结合的题材。 主要角色就两类人，学生和渔民。你俩这形象，演高中生就有点显老了。而演渔民，年纪又显小，还有~” 林凡停顿了下，拍了拍两人的胳膊，又一人一下，轻锤了下他俩的胸口，调侃道： “你们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没个渔民的样子，跑了海上是去打渔，还是喂鱼？” “嘿，林凡，我这也是有肌肉的。” 这称呼一改，林凡就知道，他俩算是放下了。而说话的朱娅文，直接撩起了短袖下摆，露出线条明显的6块腹肌。 “瞅见没~真爷们！硬汉！” 林凡不屑的撇嘴：“你这顶多算是是体脂多，跟硬汉没半毛钱关系。不过吧，你这形象其实很适合军人，警察一类的。 所以可以适当的增加些增肌的训练，以后没准能在这条赛道上闯闯。” 别说，朱娅文还真陷入了思索。 “那我呢？林凡，你觉得我适合什么？” 聊到了这个话题。罗进好奇之下，也迫不及待的问起了。 眼前的林凡虽然跟自己同届，但严格意义上已经摆脱了学生的身份，是能去好莱坞拍片的导演。只要是演员，自然好奇，自己在导演眼中的印象。 “你嘛~” 林凡一边打量他，一边回忆原时间线这小子那些评分还算不错的剧，意味深长道：“你真要听。” “当然？” “听实话？” “实话~” 林凡想了想，还是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那我可说了啊。你适合那种年轻多金，有点精英感，但想法又很天真的那类角色。” 他说完的下一刻，朱娅文就给总结了：“人傻钱多的烂好人~” 林凡立刻甩锅：“他说的，不是我的。” 迎着罗进的白眼，朱娅文挑了挑眉，没脸没皮的道：“你就说我总结的到不到位吧。” “老朱，我跟你拼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等林凡收拾好了行李，一块儿去了校外的小馆子。 吃饭的时候，朱娅文又给透露了个消息：“林凡，之前找你要角色这事儿，我俩也就碰碰运气，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 但其他人，你可得想想，怎么应对了。” “放下酒杯~” 林凡看向了他：“谁？” “华艺啊~” 朱娅文挑了串韭菜，一刻没停道：“我暑假的时候，跟华艺签约了。之前你去好莱坞的新闻出来后，花姐还特意跟我打听过你。 我估计，这段时间她就会找过来，如果你真没适合华人演员的角色，到时候你可得想想好怎么应付她。” “嗯，多谢了。” 林凡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个。 他记得，原时间线朱娅文也是签的华艺，现在这是提前了。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 不过，他还记得，朱娅文签的是华艺经纪公司，不是王金花。 王金花出走后，是李彬彬的妹妹李雪接手华艺的业务，这女人管理能力真心一般，心思全在怎么帮自己姐姐争华艺一姐了，压根没用在打理手下艺人身上。 朱娅文直接在华艺当了好几年的小透明，都没有混出头。直到他凭借剧版《红高粱》里的余占鳌一角才一战成名。 朱娅文成名后，王中君王中垒还给闹出了笑话。他俩居然当着媒体的面，宣布要签下＜朱娅文＞，压根没想到，这是自家的艺人。 想到这个八卦，林凡嘴角勾起，但很快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今年已经2003年了而且已经过了半，那王金花和华艺分手貌似最多两年了。 冲着同一张桌子喝酒的情分，林凡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下。 “老朱，你签的是华艺，还是王金花？” 朱娅文拿着串儿，正跟一串猪腰子较劲儿呢，闻言眼神有点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这话似乎听着有点奇怪。 一旁的罗进也是没理解，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朱娅文囫囵吞枣的嚼了嚼，给口腔腾出了空间后，问道：“这有区别嘛？花姐不就是华艺的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年头合久必分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一个山头，有两只老虎的时候。总之，听我句劝，你的合同要是在王金花手下，那还好。 如果是挂在了公司手下，那尽快转到王金花手底下。或者趁着解约金不高，能出来就出来吧。” 娱乐圈的解约金狂飙，还是05年选秀明星大规模出现后的事儿了，这两年明星解约金不高，尤其是朱娅文这种没什么名气的。 朱娅文喝着酒，思考着，随后就肯定的点了点头：“行，回头我就去问问。” 在他想来，林凡是同学，总不会害他。而且林凡还是导演跟学校和上影关系也不错，没准有什么内幕消息，听人劝吃饱饭，照着做总没错。 林凡也是点到即止，随即就看向了罗进：“老朱有公司了，你呢？” 罗进憨憨的笑了笑：“我和家里早就商量好了。演员这工作还是不稳定，所以我打算毕业后就考个编制。地方我都想好了，煤矿文工团。” “你倒是给自己想了个好去处。” 林凡忍不住调侃了句。 跟别的文工团不同，煤炭文工团的资源可不少，日后大火的靳东，还有本山大叔的黄金搭档范炜，硬汉影帝张涵予，＜小婉君＞金铭以及刘昊然，都是这家文工团的。 真进了这儿，别的不说这人脉关系绝对硬。 朱娅文讪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之前还说人家＜人傻＞呢，合着精明着呢。 罗进则是端起了酒杯，递到了林凡的面前，主动跟他碰了碰：“进文工团的要求可不少，林导记得多给点机会，提携下。 真进去后，就更要林导照顾了。” “滚犊子，好好说话。” 林凡笑骂了句，但也跟他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朱娅文则是继续撸腰子，一边吃一边也没忘了开玩笑：“那简单，到时候你签进林导的公司就行了。反正真进了文工团也没说不让演员跟经纪公司签约。” 罗进嗯了一声，给自己和林凡添满酒，然后又凑了上来：“林凡，这主意好，你要真开公司了，记得带上我。” “还有我。” 朱娅文拿着酒杯也凑起了热闹。 林凡也没扫他们的兴，跟他们走了一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凡还真因为罗进的一句话，对艺人经纪这块儿上了心。 最近几年，煤老板开始入场，演员片酬也开始抬头，而等12年左右，各大互联网资本开始下场全面布局影视的时候，那演员片酬真就涨上了天。 动不动一天百万，一部剧千万的片酬，有的制片方都只能吃他们吃剩下的。 自己要不要提前准备起来？ 林凡正想着，桌上手机响起，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备注：刘亦飞。 第44章 霹雳娇娃 手机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同桌两人的注意，他俩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屏幕，看到显示的来电人名字后，又很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自己班上的女同学，还是年纪最小，最漂亮的那个，这个时间给林凡打电话。 这不管怎么想，里头貌似都有那么点故事。 林凡倒是没注意到他俩的那点小心思，很大方的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刘亦飞的语气活泼，声音清脆：“林凡，你回来了吗？” 林凡答道：“嗯，刚到几个小时。现在跟罗进和朱娅文一起，在外头撸串呢。” “他俩也在啊。” “嗯，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 林凡大大方方的将手机放到了中间，打开了免提，那头的刘亦飞也笑着问候一声：“小猪，罗进，你们也在啊。 啊啊啊，我也好想去跟你们一起呀。这个暑假，除了看书，就是补课，闷死我了。” 两人一前一后也招呼了声，朱娅文回应道： “那等开学，到时候咱们再聚。” “嗯嗯，说好了啊。对了，林凡~” 听到刘亦飞喊了自己，林凡把手机拿近了些，只听刘亦飞继续道： “我的演出合同呢？你明天给我送来，还是开学后给我？开机时间是什么时候，我让妈妈跟老师请假。 另外，妈妈让我问，拍摄的时候，她也要跟过去。到时候食宿那边，剧组能安排吗？费用我们可以自己负担。 要是不行，那我跟妈妈自己找酒店，可以吗？” 刘亦飞碎碎念念的问了很多，有这次合作的演员，也有拍摄计划，以及很多剧组生活上的，有点琐碎。 虽然他们母女在洛杉矶呆了好几年，也当了2年演员，但这是第一次和美国剧组合作， 林凡一一解答着，尤其是关于刘小丽同行这事儿。 “放心吧。你是未成年，按照好莱坞的规定，是允许监护人陪同的，剧组也会为阿姨准备好一切。当然，阿姨要是对条件不满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刘亦飞听他这么说，不满的骄哼一声：“哼，才不会呢。我又不会耍大牌~” 林凡嘴角上翘，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是，是，茜茜公主超敬业的。” 一旁的罗进和朱娅文表情古怪，这语气，怎么听听着有那么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呢？这要是没点问题，那真是鬼都不信。 叽叽喳喳又念叨了几句，约定了第二天碰头拿合同后，电话挂断。 看着对面这两人那表情，林凡知道想歪了，正要解释呢，罗进和朱娅文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朱娅文含情脉脉的看向罗进，夹着嗓子：“茜茜~” 罗进是差不多的表情：“林凡，我的演出合同呢~”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凡太阳穴跳了跳，感觉耳朵根有点发热，喝多了，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你俩够了啊，那什么表情。我跟刘亦飞就朋友。” 朱娅文语调拉长：“朋友嘛，谁不是呢？” 罗进点点头：“我俩也没说啥啊，你解释啥，没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嘛。” 朱娅文：“就是，跟我俩说啥。你还是想好了回头别人找你要角色的时候，怎么说吧。这要谁都不也就算了，给了刘亦飞，不给他们，那可就得罪人了。” “靠！” 林凡朝他俩比了个中指，闷头喝酒，懒的再说了。 能让林导就这么吃了个瘪，两人相视一笑，完了还庆祝着碰了碰杯。 第二天，林凡准时到了西单的一家咖啡店。 不过，他到的时候，刘亦飞母女已经来了，看到他进门，小刘同学就挥着小手，招呼他过去。 林凡走了过去，走近后才发现，卡座里头不止她们母女，还有个跟刘亦飞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很漂亮，而且很熟悉。 之前在《金粉世家》的时候，也见过小狐狸舒倡。 “阿姨。畅畅也在啊。” 林凡打了声招呼，将手上的文件夹给了刘小丽。 舒倡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回应道： “嘻嘻，林导。好久不见呀。怎么，我来打扰你了吗？” “畅畅！” 刘亦飞娇斥一声，手就伸向了舒倡的小腰。 刘小丽接过文件夹，白了眼这俩在一旁嬉笑的女孩，却没去看，语气感激道：“林凡，这次阿姨替茜茜谢谢你了。” “都是同学嘛~” 经过昨晚朱娅文和罗进那一出，林凡感觉自己再说什么朋友，总感觉怪怪的。 刘小丽点了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她问起了一些新线相关的话题。一旁的刘亦飞则拿过了合同，和舒倡头抵着头，一起看起了这英文版的合同。 刘亦飞在美国待了几年，英文不差。 但让林凡没想到的是，舒倡的英文也很好，居然可以无障碍的阅读这种专业合同。 三人聊了一阵，刘小丽起身打算走，她还要带着合同去红星坞，找公司律师，审核下。倒不是说不信任林凡，在商言商，这是基本的流程。 刘女士道别完，优雅起身，助理很有眼色的过去拿过包包和文件：“茜茜，畅畅，咱们先走吧。” “妈妈~” 刘亦飞却没动：“我和畅畅想去看《霹雳娇娃》。而且我都在家闷了好几天了。” “你们都是女演员，出门在外不方便，你今天的表演课，也快到时间了。” 刘小丽正想劝说，刘亦飞指着林凡道：“嘻嘻，林凡不也在嘛~而且妈妈~我都闷了好几天了。” “对呀，阿姨，我跟茜茜这个暑假都没一起好好玩过呢。” 以前一个刘亦飞撒娇就够刘小丽头疼的，现在又多了个舒倡，双倍暴击下，严肃的刘阿姨也没能撑住，只能投降。 “行啦。晚饭前必须回家。林凡，她俩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刘小丽就跟助手离开。 林凡则和刘亦飞还有舒倡，去了最近的购物广场，买了电影票。 《霹雳娇娃》算是好莱坞最成功的大女主系列片，这次的《霹雳娇娃2》主演还是上一部的卡梅隆迪亚兹，德鲁巴里摩尔，以及亚裔女星刘玉玲。 虽然标榜的是大女主电影，上映宣发的时候，还打出了女性觉醒的旗号，但实际上卖点还是卖肉。 在国外，甚至有很多青少年，把这部电影当成是性教育启蒙篇，里头充斥着各种性感镜头和黄色笑话，甚至还有裸戏。 不过，国内上映的时候，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都被大量删减，所以倒是不担心教坏身边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 林凡看着，觉得一般。 甚至这部《霹雳娇娃2》远不如第一部。剧中对反派的设计和「能做上帝何必当天使」原本是个很有戏剧性的主题，但编剧没有深入挖掘。 3位女主演的演技，也没有提升。大概是《霹雳娇娃1》让她们都获得了成功，所以没了奋斗的动力。 其中，亚裔女星刘玉玲的表演，甚至带给林凡一种割裂感，她的戏份明显被压，而且有丑化的痕迹，剧情参与度也小。 其他两位白人女主演，真就是全程美美哒，而刘玉玲很多镜头里都看不出女性的魅力，带着棱角的脸颊还有锋利的眼神，以及偏黑的肤色，看着就像是个男人。 电影的动作设计也很浮夸，甚至扯淡，空中跳起摩托倒立，而后双枪往后射击，真是牛顿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林凡觉得，整部电影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新加盟的天使反派黛米?摩尔，那气场，身材，颜值，一点看不出她有41岁了。 林凡觉得一般，不过，刘亦飞和舒倡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一来，林凡更多是从导演的视角去看，难免有点吹毛求疵。其次，就是作为女演员，对这种大女主电影自带滤镜。 哪个女演员不想亲自参演这么一部炫酷的动作电影。而且还是好莱坞的大片。 电影结束，两个小丫头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了剧情。 林凡适时参与，气氛欢快。 讨论完剧情，刘亦飞就开始跟舒倡讨论接下来去哪儿玩了，去吃什么好吃的。 平时刘小丽对她的管教很严，可没这么好的机会能在外头玩。 林凡也没意见，重生后又是忙剧本，又是忙电影，他还没正经逛过街，现在有两个女明星陪着何乐不为。 大家正商量接下来去哪儿呢。林凡的电话响起，来电人是班主任章明。 林凡主动落后了一步，接听。寥寥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完了。 挂断电话，他只能无奈的喊住了两个姑娘:“抱歉啊。” 他晃了晃手机:“老师喊我回去。要不你俩自己去？” “怎么这样啊。” 刘亦飞跺了跺脚。 林凡双手合十晃了晃，以示歉意。他也没办法，被朱亚纹这乌鸦嘴给说中了，王金花真的找了过来，走的还是表演系领导的关系，他推都推不了。 第45章 要角色 坏了小刘同学的兴致，林凡也挺抱歉的。 刘亦飞提议林凡自己回去忙，而她和舒倡继续原计划行事，逛吃逛吃。 但林凡可不敢真让这俩水灵灵的未成年自己在外头，俩女孩年轻漂亮，又多少算是个23线小明星了。这年头，哪怕京城的治安还远不如后世安全。 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那后悔可就晚了。回头他更不好向刘小丽交代。 林凡只能连哄带骗的，许诺之后去了洛杉矶后，再带着她一起出去玩等等条件后，才让两人同意打道回府。 刘亦飞的小表情还是带着点不情愿，她挽着舒倡，朝林凡做了个甩手的动作。 “那林凡，既然你有事儿，就先回去吧。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只看那四处乱瞄的小眼神，林凡都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果断拒绝： “别。我还是把你们送回去。” “你不是说已经有人在学校等着了嘛。” “那就让她等着好了。又不是我让他来找的我，喜欢等，就让她多等会儿。而且，要是阿姨发现，不是我送你们回去的，对我印象坏了怎么办~” 闻言，刘亦飞也只能答应。在心里也觉得，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让妈妈对林凡起了恶感，确实不值当。 她点了点头，糯糯的应声： “那，那好吧~” 林凡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心里头也盘算着，回头也是该买辆车了，再招个司机。 毕竟不是几十年后，有各种打车软件，车子那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年代。这年头路边拦车挺不方便的，而且车内环境也不好。 将两女送回了刘亦飞家后，林凡才让的士师傅，调头，回了北电。 这么一折腾，等他赶到导演系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接到电话的1个半小时后了。 办公室里，导演系的老师就章明这个班主任在，表演系的老师倒是来了两个，其中一个林凡认识，现任表演系的主任，崔鑫晴。 一个理论派，没演过什么出名的角色，属于毕业留校后，混着混着靠着资历爬到了这位置。要是普通学校，也就罢了。 但这是北电，除了资历，也很看重成绩，人脉等。所以崔鑫晴这表现戏主任坐的并不稳当。 还有一个老人，年纪要大不少，大概上了年纪，身材有些臃肿，眯着个眼，跟个弥勒佛一样。看到林凡进来，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林凡看着有点面熟，貌似在去年入学典礼的时候，在主席台上见过，平时却没在学校碰到过，可能是某个卸任的校领导。 剩下那个短发，身穿一身灰色职业装的女人，和崔鑫晴一起陪坐在老人身边，看气质和打扮就知道，是王金花了。 林凡进来的时候，三人正说说笑笑，看着关系不错。 在三人身侧，还跟着个年轻女孩，陪着个笑脸，不停点头应和着，貌似充当着聊天的气氛组。 “林凡，你来了啊。” 章明看到门口的来人，朝他眨了眨眼，而后佯装生气道：“你小子，怎么搞的。现在才回来，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 “抱歉，抱歉。” 林凡朝着几人笑笑，解释道：“路上遇到了个车祸，有点堵车。” 这对师生一唱一和，迟到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好了，小章，人到了就行。” 老人随意说了一声后，看向了林凡，浑浊的眼神里带着点赞赏：“这就是你们导演系的宝贝疙瘩吧。不错，不错。” 崔鑫晴也认识林凡，所以帮着做起了介绍：“林凡，这位你以前也见过，是我们表演系的老领导，齐世龙，齐教授。这边这位，是华艺的艺人总监，王金花。 今天他们来，是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小林导演，久仰了。闻名不如见面，您这真是年轻有为了。你的那部《不可饶恕》可是被我们公司投资部，编剧部，当范例研究了好久。” 王金花主动上前，伸手问候。 “花姐，什么年轻有为，真不敢当，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林凡嘴上客套的回应，心里却也在吐槽：不愧是＜大陆第一经纪人＞，这关系就是硬，拉着表演系的两届主任过来。 “光是运气好可拍不出好电影，更没资格进好莱坞。真要算的话，你现在可是大陆导演圈子里的独苗了。” 王金花收回手，也开始进入了正题：“小林导演，听说您跟新线已经达成了合作。不知道，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投资等，都落实了吗？我们华艺其实一直也在参与海外电影的制作和发行，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要是有需要帮助和咨询的，可以跟我们提。 大家都算京圈的一份子，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嘛。” 王金花，一句话算是给今天的会面给定了调子，主题就是互帮互助。 林凡长叹了口气，神色无奈，还有那么点委屈：“唉~抱歉，花姐。投资这块儿已经定了，400多万美元，新线全资。 我想跟着投点，人家都没答应。这次我就是个打工人了。早知道你们对这块熟悉，我就提前咨询下了。” 王金花对投资似乎也是有枣没枣打三杆的想法，并没在上头深究。而且她瞬间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 “你也想投资？看来林导对电影很有信心？让你一战成名的是悬疑片，那这次您拍的又是个什么题材？” 这问题，就连在场的几个北电领导都来了兴趣，齐齐看了过来。 林凡三言两语就概括了。 “算是个励志，治愈类题材的剧情片。带着点歌唱元素，以及校园元素。因为签过保密协议，所以多的就不方便说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王金花有种狗啃南瓜，无从下口的感觉。她目光求助的扫了眼崔鑫晴。 两人虽然差着辈儿，但却是极其密切的合作伙伴。 崔鑫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林凡，大家都挺好奇，而且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就说说，我们也不会往外传。” 还不等林凡说什么，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章明倒是站了出来。 “崔老师，小林也说了，签了合同的。咱们还是照着规矩来。这要真出了问题，好事儿没准就变坏事儿了。为难的不还是咱们导演系的学生？” 说到最后，章明把导演系几个字咬的很重。 崔鑫晴碰了个软钉子，却也没辙。 别看在外界，表演系风光无限，说出去培养了多少多少明星。但在学校里，表演系的话语权，真心不算高。 整个北电的架构，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娱乐圈，导演系，摄影系，甚至文学系，才是影视资源的产出方。 而表演系，那其实就是个打工的，能不能被看上还要看人家脸色。真实的校内地位，也就比配音，影视制作这些专业好上那么一点。 所以章明这个副教授，却敢现场反驳崔鑫晴这位主任，跟职位高低无关，这是导演对演员的天然压制。 王金花原本的想法是先了解剧本角色，再有针对的性的推荐手下的艺人，这么操作成功可能性更高，但现在也只能打直球了。 她接过了话茬：“章老师说的是。咱们还是要尊重合同的。林导，其实这次来，我就是想问问，除了这投资，电影角色有没有都定下来。 咱们看看，能不能在这块儿，有所合作。 你也知道，我们华艺旗下有着国内最好的艺人团队。如果角色合适，也希望林导能给个机会。当然，咱们这个合作，可以独立在新线之外。” 所谓的独立，潜台词无非就是＜你出角色，我给钱＞。 林凡自然是听懂的。 而且别说，要是换一部电影，还真不是不行，赚钱嘛，不磕碜。 另外，王金花手底下的演技派不少，陈到明，刘嘉玲，任全，胡君，陈好，等等。都是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 但《健听女孩》的剧本摆在那儿，刘亦飞这个角色，林凡都是熬死了一堆的脑细胞，才给加上的。这电影是真加不了华夏面孔了，之前朱娅文罗进他都没答应带着。 林凡也有点厌烦这种拖拖拉拉的谈话方式了，他想尽快结束这种没营养的拉扯，直入主题道： “花姐，我也给你透个底。这电影里，确实有一个华夏角色。但是，这角色也已经安排出去了。如果想要合作，咱们可能要等下次了。” 王金花既然听到了有角色，又怎么会放弃，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导，不知道这角色给了谁？哪家公司的艺人？国内，华艺绝对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才是。林导你只要透露下对方来路，剩下的我们会去协商的。 我们肯定不会让你难做。” 第46章 回洛杉矶 这语气，果然够霸道的，林凡都已经挑明了有了人，对方还想撬角色。 不过，林凡却也来兴趣：“花姐，那我就跟说实话了，这演员是红星坞的。” “红星坞？” 王金花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却也没想出这是家什么公司，旗下又有什么艺人。她目光疑惑茫然的看着林凡，用眼神示意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林凡也满足了她，继续道： “是家刚成立的小公司，艺人也就一个，刘亦飞。她跟我同届，也是咱们北电02级表演本科班的学生。” 说完这话，他就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表演系的两位主任。王金花摆明是来要角色的，知道角色已经定下了后，刚刚话里话外也表明了想撬的意思。 但现在，这撬墙角的对象，成了北电在校生。这么一合计，两位主任今天无疑是引狼入室了。 齐世龙还好点，今年都65了，而且他也退休了，表演系里的事情，其实已经跟他无关。今天会到场，就是有人求到了他那儿，他就过来帮忙镇个场子，因此林凡到后除了打了声招呼外，他就没开口。 事实上，要没齐世龙这位老主任，章明还真不一定会给崔鑫晴面子，打电话把林凡给叫回来。 但崔鑫晴就尴尬了，她跟王金花的关系自不必说，两人利益交换频繁，说是战友也毫不为过。但刘亦飞也是她的学生。 老师帮着外人，抢自己学生的角色，这事儿说出去肯定不好听。 而且万一刘亦飞能靠着这个角色，红了呢？在自己任期内，要是出了个能在好莱坞成名的学生，对她那也是妥妥的成绩，她现在的位子也能座的更稳当！ 把话说开后，林凡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之后的事情，就让她们，让刘阿姨头疼去吧。至于知道刘亦飞是北电在校生后，王金花就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的内地娱乐圈，是人是狗，都想去混好莱坞。 至于原因，说直白点，抛开艺术，全是生意。看看那些混过好莱坞的华人演员就知道了。 陈龙就不必说了，靠着好莱坞那能把电影送进世界各地的强大宣发能力，已经成了国际影星，那是能进出大会堂，能在各位领导面前露脸的存在，属于演员里的独一份。 另外一个功夫皇帝，这两年在好莱坞，虽然没演大牌制作，也没有爆款电影，出演的角色也大都是反派，咖位影响力也没见涨，但片酬是实打实的涨了。 从刚进好莱坞时的50万美元片酬，到《宇宙追缉令》的750万美元，这收入内地娱乐圈谁看谁不眼红。 就连大润发，进了好莱坞拍一部赔一部，现在片酬也都涨到了500万美元。 在03年，内地片酬最高的就是陈到明和赵燕子，也就10万一集电视剧的程度。陈到明拍《英雄》也就10万美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一众娱乐公司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第二天又一个公司找了上来，李晓婉的荣信达。 跟王金花不同，李小婉走的是导演系的关系。因为李晓婉的搭档是李少红，而李少红是北电导演系78级的，跟田撞撞和陈凯戈是同学。 对方找到了田撞撞这里，话又传给了林凡，他也只能见了一面。 差不多的说辞，荣信达也愿意花钱买角色，但林凡还是之前的说法，这次角色已经预定，有机会下次合作。 定了谁？ 刘亦飞！ 林凡果断卖队友，转移火力。 总不能自己送了人情，对方好处都拿了，这种麻烦事儿还要他来收拾吧。 李小婉走了，常继红又来了，然后是郝唯。才开学几天，林凡就顺利解锁了＜面会内地四大经纪人＞的成就。 开学一周，他就又解锁了＜单日面会10家经纪公司＞的成就。这些还都是能托关系走进北电校园的。 剩下那些小公司，没有关系，就守在外头堵人。以前林凡还会跟朱娅文他们时不时去外头改善下伙食，现在就只能托别人，人肉带回了。 幸亏他之前就换了号码，不然他手机得被打爆炸。 另一头，刘小丽总算也知道，林凡给自家这个傻闺女多大的一张饼了。 这几天，一家家经纪公司，影视制作公司找到了她这儿，希望协商合作。之前为了替自家闺女找合适的角色，刘小丽可没少联系这些公司。 但哪回不是碰个一鼻子灰，要么看不起她们这几个外行，要么就是冲着她们兜里的那点金币，想着借鸡生蛋。 但现在，电话里那叫一个热情。 刘小丽应邀会见了几个，这才知道了原因，《健听女孩》的角色。 这些个公司都是希望，用手上的资源跟刘亦飞置换那张好莱坞的入场券。刘小丽又不是刘憨憨自然是不答应的。 但很快，这些公司就换了个思路，你不是不愿意换角色嘛。那简单，签约。 只要把刘亦飞签进自己公司，那不就行了？ 大家想要角色，无非就是希望捧红自家的艺人，然后让这些艺人帮着赚大钱。只要把刘亦飞签下来，那不就万事大吉？ 这里头，最积极的就是华艺和唐人，以及荣信达。 别说，刘小丽对这提议还真挺动心的。 红星坞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本身没有专业的经纪团队，更没有独立的制片能力。想要角色，还是要跟这些制片公司，经纪公司合作。 找个好靠山，确实也更利于刘亦飞的发展。 但是，刘小丽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一家家公司都是光吹牛皮，却又没见给点实际好处的。 而且刘小丽也不傻，要光是一两家公司找上门，她还真有可能优中择优，选家好的合作。但现在一窝蜂的找上门，傻子也懂待价而沽的道理。 “林凡，这次阿姨要谢谢你了。能给茜茜这么个机会。” 电话里，刘小丽语气喜悦。 林凡能感觉到，刘阿姨的语气听着都比往日亲近不少，他现在就很想皮那么一下，来上句＜阿姨，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理智还是让他在开口时，谦虚道：“阿姨，你已经感谢过了。之前，我就说了，都是朋友，既然角色合适，那自然是跟认识的人合作更好。” “对。” 刘小丽笑着应和：“林凡，现在不少公司都想签下茜茜。你给参谋下，要不要，选一家？” 这些事情，她其实心里早有计较。现在拿出来问林凡，也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关系差了也不会把工作的事情拿出来讨论不是。 “我觉得还是等《健听女孩》拍完，上映之后吧。” 林凡也知道刘阿姨是很有主见的那类人，他说了也不一定听，所以这话题也就一带而过，紧接着就说起了正事儿。 “阿姨，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一声。我这边打算明天就去洛杉矶。新线那边拍摄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我提前过去，看看情况。 你和茜茜是打算一起，还是等我通知再进组？” 提前离开固然有去查看准备情况，查漏补缺的原因，但其实也是林凡最近被烦够了， 不等刘小丽回答，话筒里就传来了刘亦飞的声音：“林凡，一起吧。我也想提前过去，适应下剧组呢。” 抢答完，刘亦飞才想起询问自家母上大人的意见：“妈妈，可以吗？” 刘小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不＞吗？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翌日三人在京城机场汇合后，乘上了直飞洛杉矶的飞机。 第47章 人心可用 “布鲁斯，你总算舍得过来了~” 机场，制片人罗伯特，张开双臂，给了林凡一个热情的拥抱，只是语气里却又那么点怨念满满的味道。 林凡顺势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 “罗伯特，我已经比预定提前了，不是吗？” 罗伯特还能说什么呢，就跟借钱这事儿一样。有投资前，拿着钱包的制片公司就是大爷，老子的钱爱给谁花给谁花。 现在合同签了，钱也开始花了，那导演就是大爷了，你不把爷哄开心了，老子可就不伺候了。 当然，前提是这导演得有才华，是那种不可或缺的才行。 跟在后头的刘亦飞和刘小丽，就这么看着林凡和这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外国佬寒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个招呼。 倒是罗伯特，立刻注意到了两人。 松开林凡后，他就走上前，微笑道：“你就是crystal吧。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样漂亮。” 虽然这位外国大叔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有点玩味，但刘亦飞还是大大方方的跟他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大家认识过后，罗伯特就把人带到了剧组早就定好的酒店。 归置好行李后，一起去了公司，罗伯特要跟林凡确认筹备情况，再详细讨论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而刘亦飞和刘小丽则要提交之前的演出合同。 正事忙完后，林凡完成了之前的承诺，带着刘亦飞一起，去了洛杉矶市里，好好的玩了一圈。 刘小丽没有跟着一起，虽然她的状态保持的很好，看着也就30出头，但实际上今年已经是44的人了。身体素质自然跟不上年轻人。 坐了10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陪着来了公司，现在再让她跟着一起出去折腾，她也是有心无力。 洛杉矶的治安其实也一般，有的地方甚至比国内更乱。 但好处是富人区和平民区泾渭分明。只要自己不作死，往那些黑人街区跑，安全性完全不是问题，更别说新线还给安排了一个安保。 两人逛了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打卡了时下最火的米其林餐厅，最后去了迪士尼公园，直到刘小丽催促，刘亦飞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酒店。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点怪怪的。 刘亦飞小眼睛不停的瞄着林凡，时不时还陷入沉思。小脑袋瓜里，一阵纠结，这跟闺蜜舒倡说的不一样啊。 按照狗头军师的分析，林凡肯定喜欢自己，不然怎么会教她演戏，还给她角色，对自己这么好肯定别有所图。 验证方法就是，两人单独相处时，林凡肯定会借机发生点身体接触，牵个手，搂个肩什么的，再亲密的就有点脸红心跳了。 但这一天下来，身边的林凡，一直很规矩，就跟木头一样。 林凡透过车窗，看着外头飞速后退的霓虹，鼻翼间飘着少女淡淡的幽香，暗呼要命。 今天的小刘同学怪怪的，时不时就会凑过来，就像现在这样，给他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但凡这丫头再长上两岁，林凡可就不客气了。 但现在，十年起步，上限无期啊！ 一夜无话，翌日，几人再次从洛杉矶出发，前往了马萨诸塞州，一路颠簸最终来到了格洛斯特。 据说这儿的居民最早都来自英国的格洛斯特市的移民，所以就给这个地方安上了一个和自己故乡相同的名字。 小镇靠海，所以本地也以渔业旅游业为主。 一个25万人的小镇，有着2家博物馆，还有4家美术馆，3家5星级的酒店，可见当地旅游业的兴盛。 好在，9月份并不是美国当地的旅游旺季，不会影响拍摄。 当地政府也很欢迎《健听女孩》剧组的到来，不管电影是否能成功，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宣传自家城市的机会。 所以，他们无偿提供了拍摄所需的学校，会场，以及一条30米长的老式渔船，以及30万美元的拍摄赞助。 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电影里，加上当地的几个景点的特写，以及不少于3次的地名曝光。 这一时期，国外的很多观念确实很超前，这不仅限于普通民众，政府也一样，国内重视影视剧对地方的宣传作用，并提供资金核政策的帮助，要到近10年后了。 不过这种支持很快也被有心人利用，只要有关系和一点操作，一部网剧就能从地方政府拿下几百万的支持，你敢信？ 当然，这些对现在的林凡来说，都还太遥远，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拍好这部《健听女孩》。 进了格洛斯特，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剧组租下的位于海边的酒店。 剧组的主要成员已经到齐，林凡这个导演兼编剧，反倒是最晚到的。 等众人在酒店安顿好后，罗伯特像是个大管家一样，将剧组全员叫到酒店的会议室，给林凡这个导演做了一次正式的介绍。 “各位，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咱们电影的导演，编剧，你们可以称呼他＜布鲁斯＞。 他是目前华夏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导演，他的电影，现在是那个10多亿人口大国今年的票房冠军比《指环王》卖的都好。 对了，布鲁斯还是今年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和评审团大奖的获得者。” 在任何一个地方，一个行业，实力才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进剧组之后，很多人已经知道，这次的导演是个华夏人，在好莱坞没有过执导经历，而且很年轻，这么一来，大家难免生起了轻视的心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外心理其实存在于世界各地，漂亮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这种情况更加严重些。 一些个剧组老鸟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这位初来乍到的导演，一点点挑战。甚至有人开起了盘口，打赌这位可爱的新人能撑多久。 但现在，又是票房冠军，又是戛纳获奖的，老油条们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思，很捧场的送上了掌声和口哨声。 林凡环视一圈，在现场一个个笑脸和欢呼声下，他看到了散漫，无序，甚至不加掩饰的鄙夷。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 待罗伯特说完，林凡上前一步，一改之前随和的气质，表情变得自信又张扬。 “很荣幸能跟各位合作。我的第一部作品，就创造了一个奇迹，我希望在各位的努力下，这部电影会创造第二个更伟大的奇迹。 事实上我和出品方已经决定，只要成片的质量足够好，我们会带着这部电影，参加明年的奥斯卡。 所以，想成名吗？想给自己的履历增加厚厚一笔，给自己涨工资吗？那就跟着我好好干吧。” 现场的工作人员确实对这消息挺震惊的。但很快，就被一种＜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的想法占据，只有寥寥几人给出了掌声。 而林凡也不介意这些人冷淡的反应，他话锋一转： “但是，华夏人不骗美国人，什么奥斯卡，其实跟你们大多数人无关。就算获奖，也是我这导演，或者演员，以及制片人赚钱。 你们顶多就是个看客，除了某一天跟人家吹牛时，说上一句＜这电影，老子也参与了拍摄外＞你们并不会获得实际的好处~” 罗伯特有点奇怪，不是给大家打鸡血吗？你怎么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比起刚才，林凡的这几句话，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和共鸣，众人的表情更真实些，掌声也比刚才要响亮了。 有人更是笑着应和：“对，导演先生，奥斯卡，对我来说就是个狗屎！” 林凡跟着他们一起，笑着。直到笑声和调侃声落下，他才继续道：“但是，我的剧组不需要看客。” 说着，他一伸手，一旁早就通过气的助理直接将厚厚一叠的美元放到了他的手上，那艳丽的绿色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为了给大家更多的参与感，我个人拿出10万美元，接下来只要剧组按照我的安排顺利完成拍摄，那这笔钱就会给大家平分。 如果你们谁想挑衅一下我这导演的权威，那恭喜剩下的人，你们能分到更多的钱。另外，我还准备了2万美元，奖励剧组中表现最好的那位。 各位，接下来剧组我说了算，谁同意？谁反对？” 现场的摄影，场记，服装，化妆等员工加起来也才20多号人30人不到，这么多钱分到每人手上就是将近4000多美元。 剧组的几个主演是看不上这么点钱的，但对一众普通员工来说，却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这些人，其实才是剧组能够正常运转的核心。 “布鲁斯，我爱你，更爱美刀。” “导演，我叫约翰，请记住了这个名字，我会是你手下的最佳员工。” “约翰，那2万美刀是我的！” “嗨，你们这些臭小子，记得喊布鲁斯先生！或者导演先生！” 看看这些人这快要爆炸的工作热情，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人心可用＞啊。 果然，对底层来说，情怀和荣誉就是一坨坨长的像巧克力的狗屎，看着美味，但也改不掉狗屎的本质，只有绿色美刀才是属于打工人的兴奋剂。 这一条，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 第48章 《健听女孩》开拍 作为资本家，罗伯特对这种现金激励其实挺陌生的。 为了节省成本，除非是好莱坞八大那种大型制作公司，有着自己完整的制作团队外，其余的剧组大都是临时组建。 大家的关系简单而直接，一方提供工作发工资，一方干活，一切照着合同来。 这么多年都是这套程序，顶多在拍摄时办个聚会，活跃下气氛，就没见过直接发钱的。 但看现场的反馈，罗伯特觉得这办法效果不错。他用肩膀磕了磕林凡，压低声音玩笑道：“布鲁斯，这笔钱，公司可不报销啊。” 林凡做出沮丧的表情：“这都是为了拍摄，难道不该算进制片成本里吗？资本家！” 在金钱的刺激下，大家的工作热情和态度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剧组准备进度再次被加速。 与此同时，演员们也开始一个个正式进组。最先到来的就是女主角，安妮海瑟薇。 再见到她时，林凡也着实吃了一惊，也就过去了20多天，原本像是瓷娃娃一样的美国甜心，这会儿看着却有那么点沧桑。 白皙的皮肤，变成了被曝晒后微微的黑红色，苹果肌的位置还带着被海风吹过的皲裂。 “hi，布鲁斯。” 安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上前跟林凡轻轻拥抱。 刘亦飞倒是理解西方人这热情的打招呼方式，但黛眉还是下意识的蹙起，直到两人分开，才松开。 “安妮，你这~” 林凡再次打量起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了。之前的安妮精致的像是个天使，而现在依旧美丽，但却更像是个被恶毒继母家暴后的灰姑娘。 安妮的语气带着点邀功，也有点委屈的道：“导演，我可是照你说的，真的上了渔船，还跟他们一起出海打鱼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鱼腥味儿，真的不怎么好闻呢。” 一旁安妮的经纪人显然不想艺人的付出就这么被一句话带过，便插话道： “导演，这半个月来，只要没有工作，安妮都会在渔船上呆着，并参与到实际工作中。她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水手了。 而且，为了形象更贴近一个渔人家庭的女孩，她甚至都没做太多的防护。” 说着，女经纪人一只手抚上了安妮的脸颊心疼道：“你看看，这皮肤，至少苍老了10岁。上帝啊，我可怜的安妮~” “安妮，相信你的影迷会看到你为电影的付出。嗯，评委会的老爷子们，也会看到的。” 林凡安慰了一句后，就叫来了刘亦飞，替她介绍道：“还有这位是你在电影中的搭档，crystal。在电影里，你们是朋友，希望现实中也能是。” 安妮走上前，挽住了刘亦飞的手，笑道：“导演，我想会的。” 两人年龄相近，生活经历其实也很相似，都是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娱乐圈。加上可能漂亮女孩之间，真的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林凡之后在片场经常能看到两人凑在一起或是聊着剧本，排练着对手戏。或是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什么，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安妮海瑟薇到后不久，克里斯埃文斯也赶到了。 现在的美国队长，身材很好，但还没有练出日后夸张的胸肌，看着就是个阳光大男孩。跟导演和制片人打过招呼后，他就去了安妮那儿。 电影里，他们要饰演一对情侣，现在估计是想提前培养一下感情了。 只可惜，现在的安妮有对象，身份是个钻石小开，美国队长注定是没戏的。 接下来是饰演露比母亲和哥哥的两个个失聪演员，也到了剧组。至于饰演父亲的特洛伊·科特苏尔，他在这儿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目前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渔夫了。 如果林凡不喊他回剧组，可能谁都不会想到他还是个演员。为了方便工作和日常的交流，剧组为每个聋哑演员都准备了一个手语翻译。 正好，这几个翻译也是安妮在现场的手语老师，刘亦飞空的时候，也会凑热闹过来，跟着一起学。 这丫头在语言上可能真有点天赋，没几天，就能一脸得瑟的在林凡面前比划起来。 一阵手舞足蹈后，刘亦飞双手叉腰，语气傲娇：“怎么样，林凡，我的手语标准吗？” 不远处三个聋哑演员和手语老师们，都投来了八卦的目光。就连安妮海瑟薇，也用剧本挡着脸，只露着一双眼睛，偷偷打量。 林凡这会儿正忙，只能潦草的应和：“标准~” 刘亦飞知道这家伙看都没看，但看着不远处眼神调侃的几个聋哑人以及探头探脑的安妮，实在没勇气再比划一遍。 最后她脸蛋酡红，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跑回了安妮那儿。两个女孩儿再次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生气了？对了，刚刚她比划的是什么？” 这想法，只一瞬就被林凡淡忘了，因为剧组遇到了麻烦，临近开机，居然还有一个演员没有到位，甚至演职人员表上都没有记录。 这个角色是女主角露比的音乐老师。电影中，这个老师是露比的伯乐，是他发现了露比在音乐上的天赋，并尽力培养。 他还是露比人生的指路明灯，是他鼓励露比走出原生家庭的困境，努力去追寻自己的理想。最后没有他的救场，露比也不会被伯克利音乐学院录取。 电影中，老师的镜头不多，但却很重要。 林凡之前把这个角色的选角工作委托给了新线，但现在却出了纰漏。 询问负责选角的副导演，副导演却说这个角色制片人已经有了安排。 但无语的是，制片人罗伯特最近回了洛杉矶，这会儿不知道是在哪张红沙发上躺着，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直到晚上9点多，林凡才收到了罗伯特的回电。 电话里，这老小子的舌头有点打结，估计没少喝。在知道，林凡想问的是＜教师＞演员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的很畅快。 最后，更是神神秘秘的道：“布鲁斯，这个角色我已经挑好了演员。事实上，这是我为你，为咱们的电影准备的惊喜。” “罗伯特，你是喝醉了吗？如果没醉，那就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呵呵，既然是惊喜，提前公布可就没意思了。 放心吧，布鲁斯，我是制片人，我不会拿电影开玩笑。我选的这位演员，至少能为咱们的电影，增加1000万美元的票房。” 确定了罗伯特不是在说醉话后，林凡也就放弃追问了。反正真出了纰漏，花的也是新线的钱，而不是他的。 2天后，除了未到的那位神秘嘉宾外，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罗伯特这位制片人也再次回到了现场坐镇。 当天《键听女孩》剧组全员，早早就到了码头，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大家配合的还算默契，忙而不乱的做着开机前的准备工作。 一切就绪后，林凡终于坐到了导演椅后，他拿起了执导筒，深吸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喊道：“各就各位，《健听女孩》第3幕，第一场，action！”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挂着摄影机的摇臂被拉高，直接切了个远景。晨曦下码头上往来的渔船，港口处忙碌的工人，瞬间被收录。 接着2号摄影机启动，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换成了中景，镜头里一身灰色卫衣，牛仔裤，运动鞋的露比出现在了镜头。 经过化妆师的巧手，安妮的皮肤看着更加粗糙了，一头金发被随意的扎了个马尾，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 明明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但她走的却很有气势，看着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猫咪。 一堆装着渔获的箱子前，带着棒球帽拿着记录本的协会工作人员却没被她的气势吓到，他像是招呼一个老熟人一样，朝着这个小女孩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露比，你来了~” 不等女孩回应，他的大手一边拨弄着箱子里的渔获，抓着其中大块的冰块，递到露比面前，用嫌弃的语气道： “瞧瞧吧。我要减少你的冰块了，我们是来买鱼的，可不是那该死的慈善家，来给你们送钱的。” “啪~” 露比抓过那块冰块，随手一丢。她皱着眉头，眼神冷淡，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面对对方的抱怨，更是语气强硬的回击道： “呵呵，慈善家？拜托，你们跟这个词，从来就没沾过边。至于减少冰块，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把所有人的都减少，否则这就是歧视。 你知道的，我可以去协会投诉你！” 这一刻的露比，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牛，她用这种强势的态度伪装着自己，为自己和家人争取着属于他们的权利。 协会工作人员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瞒，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第49章 拍摄进行时 “cut！” 监视器后，林凡拿着执导筒，喊出了暂停。 话落之后，刚刚还紧绷着的工作人员们齐齐松了口气，只有主演安妮和美国队长，有点茫然又无措的站在中间。 “克里斯你表现的不错，记住刚刚的感觉。” 林凡拿着剧本走上前，夸奖完克里斯后，便皱眉看向了安妮。 这是很简单的一幕，女主角露比走在校园走廊，路过的女孩嘲讽她身上的鱼腥味儿，然后当着露比的面，去跟克里斯饰演的校园男生谈笑风生。 露比只能远远看着自己暗恋对象。 安妮觉得刚刚自己的那一幕诠释的很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暂停。 “安妮，你的动作不对。你的腰要再弯一些，头也要低着，你现在是丑小鸭，不是白天鹅。我知道你的脖颈很漂亮，但请你把她暂时缩起来。” 林凡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要求，一边还做着示范。 一旁的刘亦飞看到林凡那含胸低头，有点搞笑的样子，忍不住抿起了嘴，想笑却又不敢笑。 林凡也看到了一脸别扭的小刘同学，却没有理会，继续替安妮讲解道： “安妮，现在拍摄的是学校的戏份。我需要你表现的是无措，是自卑，是一种离群索居的孤独感。你把之前在码头时的气场带了过来，这是不对的。” 早上码头的戏份拍的很顺利，安妮的表现也不错，几场戏都是2条左右就能过。可以看出，她确实有好好研究过剧本。 她很好的演出了林凡需要的那种倔强以及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完成了那一幕的拍摄后，正好到了学生上学的时间。 电影里有一部分校园生活的戏份。 这部分戏，需要不少的普通学生配合演出，才能完美还原一个美式校园。所以只能挑在这种上课时间，因此剧组便转场到了学校。 只是这部分戏份，可就没了之前的顺利，自从《公主日记》一战成名后，安妮又接连出演过几次校园女神。 大概是认为校园戏份，是自己的强项，所以她并没有仔细研究，表演效果没有达到林凡的要求。 甚至在这段表演中，她将码头戏份时的那种强势给带了进来，这完全背离了剧本的设定。 “导演，其实这一段，我有点不懂。为什么你的剧本里，露比就好像有两种人格一样。明明她在码头的时候，是那么的酷，但到了学校就好像是只被遗弃的宠物~ 那么的，那么的~” 安妮绞尽脑汁，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卡顿在了当场。 一直跟在一边的刘亦飞插话总结道：“可怜~” “对，就是可怜。” 安妮也应和道。 她并没有跟林凡对着干的意思，这么询问也是为了加深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同时也是想知道导演对这角色的看法。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同一个角色，演员的理解和导演的理解肯定有差异。如果不清楚导演想要的，那就会陷入不停ng重拍的怪圈，不管对导演还是演员，这都是一种折磨。 林凡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 “安妮，你说的没错，你完全可以当成她有两个人格来演绎。 当她在家，在渔船，在港口时，露比是这个家庭唯一的正常人。她是这个家的耳朵，是这个家的嘴。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三口之家，为了整个家的生计，她必须是勇敢的强势的，就像是只刺猬。 哪怕面对的是只大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因为她别无选择。 但在学校，她就是个学生，她周围都是正常人，而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一身的鱼腥味，还有特殊的家庭，让她被同龄人排挤，嘲笑。安妮，你的学生时代里，有过被大多数人讨厌，霸凌的经历吗？” 安妮摇了摇头。 漂亮到她这份上，生活中总会有很多特权，虽然上学时确实有很多人出于嫉妒，排挤过她，但同样也有很多人主动亲近她，保护她，所以她的学生生涯大体还是愉快的。 林凡就知道没有，继续替她分析道：“当你被周围所有人否定，讨厌，你渐渐的也会否定自己，会自卑。 自卑的人就像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一样，他会刻意回避所有人。躲避普通人的目光，因为只有不接触，才不会被伤害。 所以，我才让你微微低着头，眼神飘忽，这是表现自卑胆怯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我相信你可以给出更好，更合适的表达。” “我明白了~” 安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凡也没指望，开拍第一天，就能让演员和导演做到心意相通。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磨合，在一次次ng中，找到感觉。 “化妆师，过来补妆。还有灯光师，麻烦换个白色的反光板，刚刚的光太亮了。你们难道想闪瞎主演，然后早点下班吗？ 都给我动起来，5分钟后开拍。 你，说你呢，把那个道具箱子搬走，再让我看见他，你就抱着他做50个深蹲。还有你，别在我眼皮底下抽烟，不然扣你工钱。” 一通折腾后，拍摄再次开始。 等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后，场务拿着场记板，喊道：“《健听女孩》第5场，第二次，action！” 木板清脆的撞击声后，演员在内的所有人再次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一次，安妮表现的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还不够。 10分钟后，第三次。20分钟后，第四次~ 一次又一次，剧组成员其实早就习惯了，120分钟的电影，为什么需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拍摄，因为很多时候每一分钟都是这么一点点磨出来的。 什么一镜到底，每天能有个一两次，都是演员超常发挥了。 在经过六次拍摄后，保留了2段可用素材后，林凡总算满意的喊了过，示意这一条可以了。 安妮像是听到了天籁，一样，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走回到了休息区，她有点怜悯的看向了刘亦飞，又有点幸灾乐祸的道：“crystal，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刘亦飞也是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她没想到林凡拍戏时会这么的严格，连安妮都被ng了那么多条，那自己呢？ 深吸口气，刘亦飞走进了拍摄场地。 跟她对戏的黑人女孩，已经等在了那儿，看着小刘同学紧绷着脸，还上前友好的打了声招呼：“hi，crystal。过会儿下手轻一点，还有，避开脸啊。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嗯嗯，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刘亦飞嘴上这么说，眼神不停的打量黑人女孩的头胸以及小腹等位置，脑海里预演着过会儿的动作。 这是一段简单的动作戏。在学校，因为露比一贯的的退缩忍让，那些霸凌者终于开始不仅限于言语的攻击。 放学后，她们将露比围堵在教室，推搡，羞辱。 这一幕正好被刘亦飞饰演的转校生撞见，她路见不平，帮助了露比。 这成了两人友谊的开始~ 很俗套的剧情，但在漂亮国的校园却很真实，事实上这些事情国内也很常见。哪怕是相对单纯的小学，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个明明没有错，却几乎被所有人孤立嫌弃的对象。 而林凡设计这个剧情，一是增加电影剧情的丰富性，其次就是为小刘同学增加记忆点了。 别看这两年《古墓丽影》《生活危机》还有今年上映的《霹雳娇娃2》这些大女主电影的票房成绩都不错。 但本质上，好莱坞还是男性电影的时代，女演员在大多数电影里，就是负责漂亮，负责尖叫着等待男主神兵天降的花瓶。 而对来自华夏的女演员来说，那就更苛刻，审美的不同，以及出于丑化华人的需要，华夏女演员甚至连做花瓶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陈龙和李安为女演员们找到一条新的出路，打女。 张子怡，杨子琼，还有那位华裔刘玉玲，都是走的打女的路子，才在好莱坞有了一席之地。 林凡也是照着这个思路，给电影加了这么一段戏。好在，华人转校生的身份，让这段戏并不突兀，毕竟有很多美国人都天真的觉得华夏人就该会功夫。 他不指望靠着几个动作戏就能引起多大关注，但至少也能让一些好莱坞电影人知道，有这么个女孩动作很利索。 林凡也看出了刘亦飞的紧张，所以换成她更亲切些的中文，又问了句： “茜茜，可以了吗？不用紧张，照着之前练习的来就行。” 刘亦飞板着笑脸，点点头：“导演，可以了。” 第50章 特殊嘉宾 林凡挑了挑眉，这都不喊林凡，直接改叫导演了，这丫头得多紧张。 算了，大不了先拍两条适应一下。 “摄影，准备。还有动作指导，注意看着，要是出了意外，就用你们今天的工资来给演员付医药费了！” 动作指导比了ok的手势，笑道：“放心吧~布鲁斯！” 等两台摄影机也全部就位后，林凡挥手示意，拍摄开始。 刘亦飞和比高自己一个头的黑人女孩面面对面站着，几句口角后，黑人女孩一记直拳砸向面门。 按照动作指导的设计，刘亦飞敏捷的偏头躲开，贴身靠近，抬臂顶肘打在黑人女生胸口，将她打退两步。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准时机，拉起威亚，刘亦飞被吊起半米高后，又是一记干净利落的凌空飞踹。 胖胖的黑人女孩被踢中连退数步，最后躺倒在同伴怀里。 刘亦飞落地，直接一个劈腿，踢向黑人女孩面门。在鞋底印上女孩面门前，停住，摆了个帅气的poss。 镜头拉近，先用近景扫过几个外国女孩吃惊的样子，最后又给了小刘姑娘一个特写。 林凡检查了一下拍摄的素材，不愧是从小跟着刘小丽练舞，虽然没走舞蹈这条路，但基本功还在，动作舒展利落，既有女性的美感，又很有力量感，确实很适合走刀马旦的路子。 检查完，虽然不能说完美，但足够用了，毕竟这也不是动作片。正好，一条过也能给小刘同学一点信心。 确定没有重拍的需要，林凡便喊了＜过＞。 这么几天下来，现场工作人员也知道了，这个英语很好的华夏女孩是导演的同学。而这又是对方的第一场戏，在副导演的带动下，大家很热情的送上了掌声。 看着一张张笑脸，谁说外国人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拍摄就这么一天天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角色理解的加深，演员更容易进入状态，拍摄的进度也在加快。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几个聋哑人演员，虽然有着手语翻译在现场，但普通人和失聪者毕竟是存在着差异的。 正常的语言交流，对方都有可能无法完整理解自己的意思，更别说是通过手语。 遇到沟通困难时，林凡也只能一点点的磨。 不过，这种单纯靠着肢体语言和表情的演绎方式，呈现的效果确实不错。 例如，露比的父母得了股癣，露比跟他们一起，前往医院，帮忙翻译那一段。 医院里，饰演父亲的特洛伊，眉头紧锁，双手在自己的裆部隔着裤子，做出抓挠的动作，接着又是一通比划。 露比和特洛伊对视着，只能无奈的帮着翻译：“我的那儿很痒，那感觉就仿佛是在火烧。而且，它们像是红肿而坚硬的小甜菜根，长的到处都是。“ 一旁的母亲玛丽，觉得丈夫的形容可能不够准确，也比划道：“我觉得其实更像藤壶~“ 露比忍着无语和尴尬，翻译完。 医生给出结论，是股藓，很容易传染，想要治愈，需要保持私密处的干爽，另外2周内不能有夫妻生活。 露比翻译了不能有夫妻生活，却没有说时间。 父亲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多久。” 露比比划着回答：“永远！这辈子都不可以。” 夫妻俩几乎同时一脸坚决的用手语比划着：“no！” 哪怕现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懂手语，也能从动作和表情中知道了意思，接着捧腹大笑。 除了搞笑，也有感人，很多时候，一个拥抱能传达的意思，远比语言更多，更真挚。 露比的哥哥一直希望分担妹妹的压力，承担起身为兄长的责任，但现实却让他一次次碰壁。当在一次家庭争吵后，面对妹妹的询问，他愤怒的发泄着情绪。 “他们做所有事，都指望你。那我还能做什么？我想让我来做，我是哥哥！” 用力挥舞的四肢，就像他此刻的决心。 原作中，哥哥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他想代替妹妹，让妹妹能够去追寻梦想。 而林凡在这基础上又添加了一段。 当露比转身离开，哥哥刚刚挥舞的手臂无力垂落，他把脸埋进手心，自责哭泣，但身为聋哑人的他，即便是哭，都比普通人少了点什么。 此刻，那种沮丧奈自责和对妹妹的愧疚情绪传达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心里。 还有父女俩，在满天星空下，面对面，父亲将手心贴在女儿的喉咙，通过声带的震动，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的律动，那一刻他才真的理解了这个女儿。 画面远比文字来的更丰富，对人的冲击也更大，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尽管早就看过了这个故事，对所有情节也都烂熟于心。 但他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感动了，他看向了监视器后的林凡，很难想象，这种关注弱势群体，描述了家庭，梦想，责任，内涵如此深刻的电影会出自面前这个才20出头的青年之手。 罗伯特无比庆幸，他在戛纳电影节发掘了这个年轻的华夏导演，而现在看着拍摄的素材质量，他有一个感觉。 或许，这部电影，真的会像开拍前，林凡对所有工作人员说的那样，真的能够创造出第二个奇迹。 罗伯特忍不住喊住了路过的林凡，语气无比的郑重。 “布鲁斯！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林凡眨巴着眼睛，实在不知道这位中年帅哥又抽什么风，怎么还突然煽情起来了。 下一刻，林凡脸就拉了下来，就像是训小学生一样，剧本被他卷成了纸筒，在罗伯特面前，一甩一甩，似乎下一刻就会拍他脸上。 “罗伯特！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老师的演员再不到，我们这部电影可能就要胎死腹中了！你想好怎么跟公司高层交代了吗！” 罗伯特一脸的扫兴，难得他找回了点年轻时的感觉，就这么被击碎了。 “放心，他是惊喜，更是咱们电影的秘密武器。” 林凡翻了个白眼：“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开机20天后，三个聋哑演员的戏份就正式杀青了。 虽然全剧组都知道，他们听不到，但还是送上了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掌声中，三人一一上前，和林凡，罗伯特，以及剩余的主演们拥抱告别。 饰演母亲的玛丽拥抱过后，用手语比划了很久。 一旁的手语翻译，立刻将她想说的话，转述了出来。 “导演，谢谢你，这是个很棒的故事。我代表自己还有无数个和我一样的人感谢你。谢谢你，愿意关注我们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为我们写了这个故事。” 林凡闻言，也是微笑回应：“是我该感谢你们，为我的电影，贡献了精彩的表演。嗯，可以的话，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带给你第二座奥斯卡奖杯。” 他的话，倒是把玛丽逗乐了，唇角像是月牙一样弯起，无声的笑着。 三人离开前，按照华夏的习俗，林凡给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杀青红包。 外国人都有着当面拆礼物的习惯，所以当场就打开，每人都是1000美元。现场的工作人员这才知道，原来在遥远的东方，还有这么好的习俗。 剩下的剧组成员一边期待自己收红包的那一天，一边暗暗决定，必须要让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也知道这个来自古老华夏的优良传统，最好推广开来。 开机30天后，整部《健听女孩》的戏份都已经拍摄结束，只剩男老师相关的戏份，因为男老师的演员没到位而无法拍摄。 林凡也等的有点上火了。 因为安妮海瑟薇的预留的档期快要结束了，再不开拍，女主角可就要跑了。不只是安妮，饰演合唱团成员的克里斯和刘亦飞，也只能留在现场。 林凡没办法，只能催罗伯特。 罗伯特也终于有点着急了，剧组20多号人，以及在当地招的20多号临时工。 这么多人的食宿工资都是按天算的，多耽误一天，那都是钱。这笔钱倒还好，但如果对方真在安妮的合约结束前没来，那可就是事故了。 罗伯特也只能不停的催。 无所事事的林凡，甚至都开始做起了电影的后期工作。 终于，在安妮海瑟薇的合约到期前2天，那位男演员姗姗来迟。 原本，让几十号人干等数天，大家都是怨气满满，但等看到来人，之前的怨念瞬间消散一空。 不管剧组成员还是临时演员，都迫不及待的上前，去跟来人合影，签名。 林凡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也是一脸的震惊，他很想知道才400万美元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是怎么把＜杰克船长＞给请来的。 （ps：50章了，首秀了。求点催更，求点书评吧。谢谢各位了，番茄的机制就这样，没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注定走不长久。 连着扑了几本，用小号又被封了一本，这一本，我想陪大家走的更久点。谢谢了。） 第51章 电影杀青(上) 罗伯特找来的正是当下整个好莱坞，乃至全世界都最红的男演员，约翰尼德普。 今年7月，为了宣传加州迪士尼乐园新建的宝藏湾园区，迪士尼影业投资拍摄了一部海盗题材电影：《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 当时甚至就连母公司迪士尼都没想到，这部电影会这么的火爆。 自从7月上映后，电影横扫欧美，一举拿下了北美3.05亿美元，海外3.48亿美元的惊人成绩。 男主演之一的约翰尼德普，凭借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在全球刮起了一阵海盗风，并且一举成为超一线男星。 林凡最近在好莱坞，也有关注娱乐新闻，据说迪士尼已经立项了《加勒比海盗2》，并且为约翰尼德普开出了2千万美元的片酬。 但找德普的片约实在太多，所以至今没有答复。 就这么一位顶级男星，现在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剧组。难怪，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能那么自信的放话，他找的这位演员能够为电影带来至少1000万美元的票房。 说实话，这数字还是谦虚了，以约翰尼德普现在的人气，怎么都要翻个倍。 林凡都怀疑，这是不是某个综艺节目。该不会下一刻，就会有人扛着摄影机从某个角落冲过来，然后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林凡扫视周围，还好这只是他的臆想。不过他还是没压下心里的好奇，看向了身边的罗伯特： “罗伯特，你确定咱们的400万美元投资，能把他请来？还是说，公司实际给了4000万美元投资，其他都被你贪污了？” 罗伯特拍了拍林凡后背，语气骄傲，用一种长辈说教的口气道：“布鲁斯，你该懂的，这个圈子并不只有钱，还有友谊。” 说完，他就走向了人群中的德普，然后张开了双臂。 德普也微笑着轻轻拨开围着的人，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德普，好久不见~” “呵呵，如果2个月都算很久的话，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朋友，别说2个月，以咱们的交情，2周都足够让我吃不下饭了。” “你这家伙，还是把这些话留给某个刚出道的女演员吧。”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向了林凡。 在林凡身边，还有刘亦飞，安妮海瑟薇，以及克里斯埃文斯。 《加勒比海盗》还没在国内上映，来了美国后也一直忙于拍戏，所以刘亦飞并没有感受过杰克船长的魅力，这会儿眼里只有好奇。 而安妮以及克里斯，虽然知道这位现在在好莱坞是何等的炙手可热，但他们也是演员，还是剧组的主演，自然不能表现的跟那些普通员工一样。 罗伯特热情的替德普介绍着林凡几人。 “德普，这是我们的导演，也是编剧。他来自华夏，你可以称呼他布鲁斯。布鲁斯李，的那个布鲁斯。” 德普耍宝一样，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后，才笑着跟林凡握手，道：“你就是罗伯特所说的天才导演。 剧本很棒，如果下次还有这么好的剧本，请一定要喊上我。” 林凡耸了耸肩，语气无奈：“抱歉，你太贵了。如果你的片酬不给我打折，我想我是雇不起你的~” 德普放肆的笑了笑，许诺道：“嗯，只要剧本我足够喜欢，我可以像这次一样，免费出演。”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罗伯特没想到林凡这么会顺杆爬，为了不让自己老友吃亏，赶紧拉到了下一位面前。 “这是crystal。” “你好，crystal，很美的名字。”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当然，安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德普先生，你也一样，杰克船长真的太帅了。” 和众人一一认识寒暄后，罗伯特就招呼大家，前往酒店的餐厅，他已经在那安排了欢迎的午宴。 不但见到了最火的明星，还有大餐吃，导演也这么的随和，等拍摄结束还有奖金，自己到底来的是个什么剧组。 剧组中虔诚的教徒已经在双手合十感谢上帝了。 餐桌上，林凡总算知道，为什么德普愿意零片酬出演了。 首先是剧本，罗伯特得到剧本后，就给德普看了，他异常喜欢这个故事，甚至想要出演露比父亲的角色。 但林凡之前就定下了让失聪演员本色出演的原则，加上新线无力承担德普的片酬，这才作罢。 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友情了，德普其实是摇滚歌手出道，他16岁就退学创建了乐队，取名the kids。而罗伯特，就是这支乐队的鼓手。 虽然后来乐队失败，解散，大家各奔东西，但关系却没断。 之后德普在尼古拉斯凯奇的介绍下，进了演艺圈，成了演员。 而罗伯特也没有继续鼓手的梦想，利用乐队期间积累的那点人脉，进了制片公司，一点点走到了现在。 就像罗伯特说的，德普的这次出演，真就是出于友情。 现在的德普的时间真就是按照分钟算钱的，他能来到这儿，已经是推了几个活动。因此留给他的拍摄时间只有2天。 林凡不敢耽误，吃过饭休息后，就开始了拍摄。 学校音乐室的钢琴前。 德普坐在钢琴椅上，他穿着短袖，却围上了围巾，脚上的鞋子被他踢飞在角落，就这么赤脚踩在地板上，随意的晃动着。 整个人随性又自由，他随意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露比，问道： “你为什么要从我的课堂逃跑？” “我害怕，我其实害怕crystal以外的同学，她们曾经欺负我，嘲笑我。我也害怕，怕自己唱不好。” “害怕？最无用的情绪，而且你才几岁？现在的你有着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好了，来吧，先唱一段。” 说着，德普已经坐正，开始弹起了钢琴。 林凡在心底暗暗叫好，这位还真多才多艺，居然还会钢琴。这下，连事后配音的钱都省了。 原本以为，这一段拍摄只是恰好专业对口，但没想到之后的也同样的顺利。 上课时，为了教露比发声，他带着所有学生，吐着舌头，不停喘息，就像只累瘫的狗。 课后，他愤怒的指责连续数次迟到的露比，认为这是浪费他的时间，是对他的不尊重。但看着面前的女孩，最后他还是心软了，原谅了她，愿意为她继续补习。 似乎知道德普这位好莱坞顶级男星的时间很宝贵，更是珍惜这次极其难得的合作机会，想借着德普的名气，拓展自己的知名度。 不管是主演安妮，还是电影配角们，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一个个就像是求偶的孔雀，尽情的展示着自己。 一段段素材就这么被高效且高质量的完成着。 终于，在德普到来后的第二天下午，迎来了他最后的一段剧情，也整部电影的结尾高潮。 第52章 电影杀青(下) 露比终于获得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她来到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考试现场，在这儿，她将开始她梦想的第一步。 但出发匆忙的她，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一身体面的衣服，没有梳头打扮，甚至连乐谱都没带。 现场的伴奏老师不会她要唱的乐谱，露比只能清唱。 但这样缺少节奏的指引，本就紧张的露比更加紧张了，也就在这时，德普扮演的老师再次登场。他闯进会场一声：“我可以为她伴奏~”吸引了考官的注意。 还是那身古怪的装扮，但这次他的态度却认真谦和，他走上台，站到自己的学生身边，自我介绍道：“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是贝纳尔，伯克利1989年的毕业生。我可以为她伴奏吗？” 得到了考官的允许，他坐到了钢琴后，一段段旋律响起。 但露比还没调整好，所以这一次的表现的并不尽如人意。 德普已经发现了露比的失常，于是直接故意弹错一个音节，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用这个办法为露比争取到了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这次会场大门再次被偷偷打开，露比的家人偷偷溜进了会场。 有着恩师的帮助，和家人的支持，露比再次引吭高歌，她一边唱着，一边用手语表达着歌曲的内容。 歌词：丝丝流动的天使秀发，天空中的冰激凌城堡，四周都是羽毛峡谷，我曾如此看待云，但现在的云只会挡住阳光，下雨又降雪，很多事情我本可以做，但云妨碍了我~ 德普的琴声悠扬动人，但现在安妮饰演的露比才是主角。歌声的高潮处，灯光师将一束光打在了露比身上。 她的歌声甜美动人，让人陶醉，她的手语动作，则像是舞蹈，让观众挪不开目光。 在露比的演绎下，这一刻听障人士和正常人之间没有了隔阂，他们一起享受着音乐的律动。 一曲终了，除了伴奏的余音，现场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从表演中恢复后，齐齐看向了监视器后的林凡。 林凡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又重新回放了一遍刚刚拍摄的素材，演员表情，动作，站位。光影分布，构图，色彩~ 确认准确无误后，他抬起了右手，然后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yes！” 工作人员们，当即欢呼起来，这个手势代表了电影最后一幕顺利通过，历经了1个半月的拍摄，电影正式杀青。 大家完成了工作，并且可以期待杀青红包，和林凡许诺的奖金了。 有人把手上的台本或棒球帽高高抛起，也有人兴奋的跟身边的同伴拥抱庆祝，尤其是负责服装和化妆的几个小姑娘，最受欢迎。 是否是在趁机占便宜，不好说，但高兴嘛，主打一个不拘小节。 林凡站起身，也应和着鼓掌，但一股重量从侧面压来，猝不及防之下，撞的他脚下趔趄了下，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平时有空就搬着把椅子，守在摄影机边，美其名曰学习的小刘同学，大概是被现场气氛感染，这会儿抱着他的手，又蹦又跳。 “耶，林凡，恭喜杀青！” 香香的，软软的，林凡有点失神，但很快冷静下来，随即偷偷瞄向了站在角落的刘小丽。 刘小丽面带微笑，倒不见有生气等情绪。 笑闹过后，林凡把收尾工作移交给了副导演，他则去了舞台。 德普是当红炸子鸡，安妮也是当下很火的新人演员，时间就是金钱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句珍惜光阴的警示语，而是真的绿油油的美刀。 现在拍摄结束，按照安排他俩立即就要离开，甚至都没时间参加晚上的杀青派对。 “谢谢你，杰克船长。” 林凡开着玩笑，和德普拥抱。 “不客气，天才导演。我听说了，你打算带着这部电影，参加奥斯卡，希望你有所收获。” 拥抱后，德普握住了林凡的手，再次认真的提道：“布鲁斯，之前就说过的，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一定要喊我。” “当然，期待咱们的下次合作。” 一旁的安妮主动加入了话题：“导演，还有我。这次合作很愉快。” 虽然演技还有点稚嫩，但也是一位有＜大帝之姿＞的好莱坞女星，难得的是她还是颜值与演技并存的那类。 林凡自然不会介意，用空头支票，笼络这么位天才演员： “安妮，这是咱们合作的第一部电影，但我觉得，绝对不会是最后一部。” 跟两人寒暄完，林凡送上了两个杀青红包。 他们肯定不缺这点钱，但仪式感总要有，罗伯特这制片人还很有眼力劲的叫来了剧组的摄影师，为三人照了个合照。 之后电影进入宣发阶段时，这就是很好的素材。 当晚，所有剧组成员，以及在当地招聘的临时员工一起在海边举办了一个沙滩派对。 派对上，林凡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根据大家的表现，给大家分发奖金，并选出了这次的最佳员工，送上了2万美元的大礼包。 如此慷慨的老板自然受欢迎，派对中，林凡酒杯里的酒就没空过，所有人都轮着过来敬酒，纷纷表示，再有拍摄计划必须喊上他们云云。 还有些鸡贼的家伙，会偷偷把写着电话号码或是门牌号的纸条，趁着干杯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上衣口袋。 其中漂亮的女群演和化妆师他倒是也能理解，哥们儿年少有为，受欢迎也是应该的。 但那几个身高1米8，肱二头肌都比他大腿还粗的壮汉，也传小纸条，就有点吓人了，林凡趁着没人，果断一股脑全丢火堆里。 翌日，顶着宿醉后得头昏脑胀，林凡，罗伯特以及刘亦飞母女，带着打包好的胶片，直接回了洛杉矶。 洛杉矶机场，一起回来的众人再次分成了两个小队。 林凡会跟着新线的团队，回公司，处理电影后期的，而刘亦飞母女则会直接从机场出发，回国。 电影已经拍摄完成，刘亦飞的好莱坞之旅，暂时告一段落。如无意外，之后再来，就该是电影上映前后了。 而且，这次好莱坞之旅，也已经给刘亦飞带来了实打实的好处。 当初，在《不可饶恕》的庆功宴现场，唐人的蔡艺侬邀请了刘亦飞参加《仙剑奇侠传》的试镜。 但当时，试镜的是女3号＜阿奴＞，而在爆出小刘同学会参演好莱坞电影后，角色从女3号直接变成了女一号＜赵灵儿＞。 并且还不需要试镜，已经确定她就是主演，甚至拍摄期间，蔡亦农就数次来电询问刘亦飞的行程，等她进组就能开机。 分别就在眼前，尽管提前就知道了林凡的工作计划，刘亦飞还是弱弱的问道： “林凡，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刘小丽，看着自家小白菜这样子，真的有点头疼，她语气严厉了些：“茜茜，林凡还有工作。我们也该去准备检票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妈妈~” 刘亦飞腮帮子鼓了鼓，委屈巴巴的哼了声。 迎着小刘同学的目光，林凡莫名有点心虚，他鬼使神差的上前，伸手揉了揉她头顶。 “茜茜，你先跟阿姨回去吧。我监督一下电影的剪辑和后期，最多半个月也回去了。如果那时候你进了剧组，我去给你探班啊。” “一定？” “一定！” “嗯，还有好好演，赵灵儿这个角色对你很重要，能够成为你代表作，够你吃上十几二十年的那种。” 刘亦飞抬手打掉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做了个鬼脸：“哼，我是个专业演员，我会认真对待每个角色。” 刚刚还垂头丧气，这就又蹦蹦跳跳，刘小丽觉得有必要找时间再给这丫头做做思想工作。 她并不反对女儿谈恋爱，这段时间在剧组接触观察下来，林凡也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但就像她之前就叮嘱的，至少也要到刘亦飞成年后。 “别看了，布鲁斯。crystal已经走了。” 罗伯特揽住林凡，调侃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现在买票还来得及。我会为你跟公司说明的。” 林凡坚定摇头，语气坚决： “不用了，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在罗伯特眼里，怎么都像是落荒而逃。 第53章 配乐和代理人 《健听女孩》的后期工作，并不算繁琐，这么一部剧情片，没有特效，也没有大场面，主要的剪辑工作肯定难不倒好莱坞的剪辑师们。 唯一麻烦的可能就是音乐。 跟别的电影不同，音乐在《健听女孩》中就像一个看不到的＜演员＞。 它存在，是露比和家庭矛盾的开端。 它的存在，也把听障人士的悲哀赤裸裸的展现在观众面前。 音乐越优美动人，才会显的那个无声世界，是何等的孤独悲哀。 所以，林凡非常重视这一块。 为了尽量还原影片的成功，几首主题曲，他继续延用了原时间线电影里用的歌曲。 例如露比在合唱团中表演的《beyond the shore》。 以及电影最后，露比在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考试现场，演唱的《both sides now》。 原时间线，电影虽然是2021年拍的，但这两首歌都是上世纪60年代左右的歌曲。 林凡找人买下版权后，拿来就能用。 但电影里的纯音乐，却成了麻烦。 他的过目不忘，能让他哼唱出所有旋律，但过目不忘可不是全知全能。 林凡没有学过音乐，自然也就无法根据自己哼哼唧唧的旋律，复刻出乐谱。总不能电影中的配乐都靠他哼，那简直太过儿戏。 好在，这一点他也早有准备。 新线一早就为电影找到了一位优秀的音乐总监，约翰·威廉姆斯。 这位堪称好莱坞的配乐大师，他曾经为《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星战三部曲》《哈利波特》等电影配乐。 林凡这种好莱坞新人导演是没有资格找这位出手的，别说出手，他甚至连给对方递话的途径都没有。 但是，谁让他找了个如此优秀的合作伙伴呢？ 新线算是好莱坞第二梯队的独立电影制片公司。但事实上，它在1993年就被华纳收购，它是华纳兄弟的子公司。 小弟求上了门，做大哥的自然得帮着搭把手，这才有了这次合作。 将电影配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约翰·威廉姆斯后，林凡才放心下来，同时在他的监督下，剪辑等后期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切安排妥当后，林凡也打算回国了。 事实上,他已经自学完了北电导演系本科阶段的所有课程，学校现在也压根不要求他再像普通学生那样上课。 前两天，班主任给他电话，询问电影制作情况时，也隐晦的表示了，林凡甚至连期末考试都不用担心。 学校会给他搞定，只希望他能继续产出好的作品。 目前北电老师和领导，已经把林凡当成了一张宣传的名片。 学校是这么说的，但林凡不能真就一天课都不上。不然说不定就会像原时间线的刘亦飞一样，被人diss从不上课。 眼下既然电影的事情没什么问题，他就打算回国。 回国前，林凡抽时间，将自己的代理人迈克给叫了出来。 这对隔着大洋的合作伙伴，在洛杉矶市中心的梅西百货第一次接上了头。 咖啡厅里，当迈克看到面前的华人青年时，还是狠狠吃了一惊，年轻，太年轻了。 林凡囤积的那些剧本，都是经过他的手送去的编剧协会注册，所以迈克可能是整个好莱坞，唯一一个，清楚这个青年手上到底有着多少好东西的人。 事实上，最近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剧本，并找到了他，发出了合作意向。 “嗨，你就是林，对吗？” 迈克伸出手，再次确认。 “嗯。” 林凡站起身，握住他伸来的右手，自我介绍道：“为了工作方便，我也有一个英文名。你可以称呼我，布鲁斯。” “那可太好了。” 迈克笑着坐下，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就进入了正题。 迈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双肩背包，拿出一份厚厚的书单，递给了林凡。之前，这种书单都是通过邮件发送。 但现在既然要线下碰头，迈克便打印了一份。 在林凡翻阅的时候，迈克也汇报着关于他剧本的一些动态。 “布鲁斯，最近已经有人和我接触，想要买下你的剧本。他们中，甚至有人给了报价。” 林凡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着书单上的书名，语气随意：“哪一个？他们打算出多少？” 迈克像是邀功一样，有点手舞足蹈：“呵呵，布鲁斯，你绝对想不到，是迪士尼！那个华特迪士尼！” 听到这名字，林凡总算有兴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 这可是好莱坞八大，不，现在是好莱坞6大了。之前索尼收购了哥伦比亚，所以持续了几十年的八大格局，成了7大。 去年，也就是2002年吴语森的一部《风语者》一下子让本来就风雨飘摇的米高梅更加艰难，据说索尼已经在尝试接触。 即便最后没有被索尼收购，实力肯定也不胜往昔，所以这家成立于1924年的电影公司，也被默认踢出了7大。 目前，好莱坞的一众业内同仁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剩六大顶级巨头，而其中有着母公司华特迪士尼做后盾的迪士尼影业，无疑是其中最有钱的。 迈克也给出了答案：“《功夫熊猫》，布鲁斯，你不知道，现在熊猫有多火。简直比妮可基德曼都要受欢迎，都快赶上莱昂纳多了。 为了看它们一眼。我和我女儿排了6个小时的队。” 林凡当然知道，现在大熊猫有多火，前几天他还在电视上看到几万人排队看熊猫的新闻。 自从2000年，中美达成熊猫的合作繁育计划后，大熊猫＜美香＞和＜添添＞被送到了美国，自此之后人气火爆，每天都能吸引成千上万的人，慕名而来。 但美国可是国土面积，全世界第四大的国家，一对熊猫，又怎么够。所以，今年4月又有一对熊猫＜丫丫＞和＜乐乐＞也被送到了美国。 恰巧，其中丫丫是8月份出生，本地热情的熊猫迷们给他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一众媒体，也很会抓热点，对此进行了大规模的报道。 即便2个多月过去，还是时不时能看到那两个小家伙的新闻。 这会儿，听着迈克兴奋的描述着，丫丫和乐乐，有多可爱，又有多受欢迎，受到到了何等精细的照顾，林凡心里却有点堵。 他总不能告诉这个美国佬，未来这家名叫孟菲斯的动物园，会把胖达给养到瘦脱相吧。 “停。” 林凡伸手打住了迈克的滔滔不绝，提示他进入正题。 “迈克，还是说说吧，他们给我开了什么条件？” 迈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伸出了2根手指：“200万美元！” 第54章 开公司 迈克以为，林凡听到这个数字会很兴奋，虽然他没有种族歧视的观念，但华夏和美国的差距摆在那。 得到迪士尼的报价后，他还特意查过时下的汇率。 这笔钱哪怕交完税，换算成华夏币也是一笔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 “200万？买下剧本所有版权吗？包括周边？” 林凡语气带着那么点讥讽的重复了一遍后，就继续低头看起了书名。 迈克理所当然的回答： “当然，迪士尼从来不会跟人分享周边收益。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只要你同意这笔交易，那这个剧本就和你无关了。” 这话说完，他就发现了林凡的反应异常的平静，见状他也冷静了下来，问道： “布鲁斯，你好像不满意？是觉得他们给的少吗？” 他可是知道，林凡现在应该是缺钱的。判断的方法很简单，最开始给林凡送去书单，林凡大手一挥，就会买下好几本。 但最近1个多月，林凡出手的次数明显减少，而且他也不再挑那些大热作品，而是从一些冷门书籍里挑选，冷门就意味着版权便宜。 “布鲁斯，作为一个专业代理人，我也帮不少外国人注册过剧本，同时我也跟很多电影公司交涉，参与过剧本交易。 像是你这种好莱坞新人，一个剧本一般只有10到30万美元。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张门票。 布鲁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迪士尼是一个很棒的平台，不管这部电影火不火，下一个剧本，你都能靠着迪士尼的名声狠狠抬价。 而恰好你又有很多好剧本，所以这一个剧本可能会少赚一点，但这笔损失完全可以从其他剧本上赚回来。” “你的提议很不错，但我不想贱卖任何一个剧本。还有~“ 林凡朝他笑了笑，语气自信：“再过几个月，我就不是什么新人了。好了，先把这个事情放一放，咱们聊聊这个。” 林凡的手指，已经戳在了书单末尾的一个书名《暮色》。 “迈克，知道这本书讲了个什么故事吗？” 迈克凑上前，瞄了眼，这份书单上有上百本书，他自然做不到对每一本都能了解。事实上，比起看书，他更喜欢去常去的那家酒吧，看一场脱衣舞表演。 迈克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抱歉，你知道的，我的工作很忙~” “那附近有书店吗？我想看看~” “现在？” “当然~” 见林凡不像是在开玩笑，迈克只能站起身，耸耸肩：“好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说完，他就起身，去找书店了。 林凡又看了眼书名和作者名，心跳都加快了些，只希望这就是记忆里的那本吧。 十多分钟后，迈克就拿着一本书回到了咖啡馆，他把书递给了林凡。 来的路上他已经简单看过了这书的简介，很俗套的吸血鬼题材的青春小说，甚至不用看，他都知道写的是什么。 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他＞，再加上点家族冲突，一本打着奇幻题材的狗血爱情故事。这种题材的小说，在美国每年没有1000也有800。 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迈克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小说的鄙夷。 而林凡一边点头，似乎是在呼应他，手上却已经打了书，只看了一段，就已经确认，这就是记忆中的那本小说。 美国作家斯蒂芬妮·梅尔的《暮色》，在华夏，它被称作《暮光之城》。 “迈克，帮我联系，我要这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另外，这位作者之后的所有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我都要有优先购买权。” “boss~” 迈克正想劝一句，但还是放弃了，该说的刚刚他已经说了，但面前的青年显然没听进去。 他已经履行了一个代理人的义务，既然雇主并不听，那他乖乖做事就行。有钱人往往骄傲自大，万一惹这个年轻人不高兴，自己被替换就不好了。 这段时间，他在林凡这儿也赚了不少。 “好的，老板，我晚点就联系。” “对了，迈克，这段时间你帮我无色一家正在出售的好莱坞电影公司。规模不用太大，人也不用太多，但要有基础的电影后期制作能力。总价控制在500万美元左右。 另外，不要有负债等负面新闻。我不希望买来的是个麻烦。” 迈克眼前一亮，这生意可比注册个剧本更有难度，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上下搓动，语气讨好又谄媚。 “那亲爱的boss，你愿意为这个委托，支付多少？” “嗯，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怎么样？” 林凡笑着看向了他。 任人唯亲，他在美国也没什么熟悉的人，既然都是要找人，为什么不找熟悉的？ “你认真的？” 迈克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个答案，说实话，他很动心。 现在的工作确实自由，运气好，遇到林凡这种出手大方的，他也能赚不少，但却并不稳定。眼前这个机会，其实很难得。 “当然。” 林凡对着表情踌躇怀疑的迈克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前提是，你能找到能让我满意的目标。” 这么会儿功夫，迈克已经有了决定，他笑道： “放心，我是好莱坞的包打听。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莱昂纳多今晚睡在谁的床上。只是一家公司，难不倒我。 但是布鲁斯，为什么是副总，而不是总经理？” “总经理，我已经有人选了。等下次来，我给你介绍，我想你们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迈克耸了耸肩，副总经理他也很满意。随即，他拿起了咖啡杯，递到了林凡面前。 “那布鲁斯，祝我们合作愉快。” “叮~” “合作愉快。”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两人一口干掉了杯里的咖啡。 大概是想表现自己，当晚迈克就给林凡打来了电话。 “布鲁斯，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联系到了《暮光》的作者，但她的开价太高了。我建议你放弃。30万美元，这个全职主妇简直想钱，想疯了。” 林凡并不理会迈克的吐槽，而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价格先放一边，迈克，我说过的优先买断权呢？谈的怎么样了？” “她自然求之不得。但是，老板这只是一部青春读物，而且作者也只是个没有任何成绩的新人，真的有必要吗？ 你如果喜欢这个题材，我可以给你找来很多吸血鬼作品，价格更低。” “停！” 林凡再次打断了迈克的碎碎念，吩咐道： “迈克，答应她。但也跟她说，《暮色》后续作品的影视改编权，也都必须卖给我，价格可以适当调整，但每本都不能超过100万美元。” 电话里，迈克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好吧，你真是个慷慨的老板，我想我可以期待下，以后能从你手上拿到多少奖金了。” 挂断电话，林凡朝着空气重重一挥拳。 他也忍不住感慨，这就是重生者的乐趣啊。这可是靠着5部系列片，就创下了总计33亿美元全球票房的超级ip。 而现在，他只花了30多万美元，简直就跟白送一样。他都没想到，都准备打道回府了，还能有这种收获。 之后，林凡又跟了几天《健听女孩》的后期工作，确认无误后，才买票回了华夏。 他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转道去了魔都。 这是之前就跟上影约好的行程，除了大家碰个头，增进些友谊外，另外主要商量下《不可饶恕》的票房分成。 《不可饶恕》已经下映，院线也把钱给转到了发行方上影的账上。 几千万的资金，放在账上一天，光是吃利息也不少钱。所以以往走账，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的都有。 林凡可不想等那么久，趁着这几年国内各大行业方兴未艾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缺的就是钱了。 而上影也没借此拿捏林凡的意思，大家之前合作的这么愉快，而且也期待着继续合作，犯不着为了这么点钱闹不愉快。 任中轮当着林凡的面给相关部门打了电话，亲自下达了指示。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该是联络感情的时候了，结果任中轮接了个接了个电话，饭局就被取消了。 任中轮歉意道： “抱歉，林导。公司派我去趟京城，唉。我就不能作陪了。要不让小李陪你。” 林凡对吃吃喝喝兴趣不大，现在免了这一顿，反而合了他心意。 “任总客气了。您没空，那就下次。以后有的是机会。” 任中轮也没纠结，应道： “对。那下次。” 林凡一合计，事情也办完了，饭局也取消了，要不干脆自己回京城得了。 他把这想法一说，任中轮也拍手赞成。正好路上还能再聊聊。 就这么林凡又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路上为了找点话题，他随口问了句：“任总，什么事儿这么急让你饭都不吃一口就要去京城。” 问完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妥，赶紧着补道：“要是机密就当我没问啊。” 任中轮伸着手指朝他点了点答道：“你这小心谨慎的性子，哪像个学生。 不是什么机密，你最近在国外，所以不清楚。回头打听下也就知道了，葛路明死了。 明天出殡，我被抓了壮丁派去参加葬礼而已。” 林凡一怔：“哥伦比亚的那位？” 任中轮点了点头。 林凡啧啧两声道：“那华艺现在该头疼死了吧。” 第55章 圈内八卦 葛路明，很普通的中文名字，但实际上这位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虽然他是美国人，最近几年，这位在华夏电影圈乃至整个亚洲华语电影圈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一切都因为他的身份，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宣传和制作部的经理。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进入华夏市场，是一众好莱坞电影公司里头，最早在华夏活动的电影公司。 他们投资华夏电影人，投拍华夏电影，像是让李安一战成名的《卧虎藏龙》，还有冯小钢的《大腕》，周星驰的《少林足球》以及正在拍摄的《功夫》，背后其实都离不开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支持。 甚至张毅谋，陈凯戈等大导演，都和这家公司有过不少合作。 对国内大多数电影人来说，这家公司不但是大家的衣食父母，更是大家能否走出国门，甚至闯入好莱坞的关键。 李安当初不就靠着哥伦比亚，才在好莱坞打开了局面，成为国际大导的吗？ 而负责宣发制作的葛路明，那可真就是赵公明一样的角色了 。 想拍电影，想要钱，电影拍出来后想在什么国家上映，都是他一句一话的事情。 现在，这位居然就这么死了，这在圈子里还真不是什么小事儿了。 说来也挺巧，林凡其实还认识这位。 几个月前的《不可饶恕》庆功宴上，这位也应邀参加，两人有一面之缘。 大概是出于礼貌，这位葛先生还向他发出了邀请，表达了投资意向。 只不过后头，可能是知道了他跟新线的合作，这才做罢。 机舱里，坐在一边的任中轮，看着林凡翘起的嘴角，也跟跟着笑了笑，打趣道： “你这语气，我这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啊。” 林凡也回敬了一句：“任总，谁让我一颗红心向太阳呢。” 何止是林凡语气调侃，有人过世了，任中轮脸上也不见有什么伤感的，这次会飞去京城参加葬礼，也就是应付差事。 不止任中轮，其实有点立场的华夏电影人都不会喜欢葛路明。 究其原因，就要涉及哥伦比亚这家公司的背景了，1989年索尼就花48亿美元收购了哥伦比亚。 所以这实际是家披着美国外衣的小日子公司。 一家日本公司，又怎么会真心诚意的帮着别的国家发展他们的电影市场，培养电影人才？ 纵观哥伦比亚的投资对象，就能知道，其实他们对国内商业片的投资并不算热衷，真正热衷的是投资文艺片，尤其是文艺冲奖片。 而90年代，那些能在国际拿奖的冲奖电影，往往都是描绘社会现实，或者回顾历史的名头。 说直白点，那就是歌颂苦难，把华夏拍的越落后，越封建，越怪诞越有可能拿奖。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电影其实就是一个国家的名片，是少有的能让国外普通大众，了解一个国家的方式。 之所以2003年的现在，乃至十几二十年后，还有外国人对华夏保留这位贫穷落后愚昧的刻板印象。 除了一些媒体的有意抹黑外，这些苦难电影也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是因此，虽然这么调侃对一个死者并不算尊重，但任中轮还是把这当成了谈资，一五一十的跟林凡说了聊了起来，后者也听的津津有味。 说起来，这位的死，还真挺冤的。 林凡拍《不可饶恕》的时候，他的学长陆钏也立项了一部电影《可可西里》，当初还回学校找了点资源。 结果，林凡电影都上映了，陆钏还在拍着。 而这部《可可西里》的主要投资方是华艺，但海外发行方正是哥伦比亚。 电影拍摄，投资方探班也很正常，就这么王中垒代表华艺，葛路明代表哥伦比亚，一起开车前往可可西里，替陆钏站台。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探班结束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追尾，其他人都没事儿，就坐副驾驶的葛路明直接人没了。 这事儿也给林凡提了个醒儿，这以后坐车还是得坐后排，副驾太危险。 除此之外，林凡还从任中轮口中听到个八卦。 这位葛路明事实上还是赵军旗的男友。前几年，一部还珠格格，让小燕子火遍了两岸三地。 对一众演艺圈公司来说，这就是块顶级的唐僧肉，谁能签下赵军旗的经纪约，那就是躺着赚钱。 而现在，小燕子的经纪约却是家人管理，真正做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跟日后艺人工作室大行其道不同，2003年是经纪公司的天下。经纪公司再挂靠在制作公司下头。 例如华艺，荣信达，京城千易都是这么运作。就连陈到明这种早就功成名就的圈内大佬，都得挂靠在王金花下头，才能保证资源不断。 像是小燕子这种吃独食的做法，在圈里很不讨喜，绝对会招来封杀。 但小燕子却没有被封杀，保持了最大自主性的同时，还能源源不断的接到来自港台内地的资源，靠的就是葛路明。 甚至，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 军旗事件和殴打孕妇事件，也是葛路明帮着解决。 之前两人同游港台，举止也亲密异常，大概是出于小燕子的发展考虑，两人没有公开恋情，但圈里人早就知道了两人的那点事儿。 但现在，葛路明车祸去世，这小燕子居然连回都不回一下，依旧在国外参加活动。 用任中轮的话说，这确实是个狠人，他让林凡注意，跟这种合作还是要多长个心眼。 林凡连连应是，即便没有任中轮的提醒，有着未来记忆，深知这位日后操作是何等风骚的他，也肯定会对她敬而远之。 飞机上，聊着八卦的任中轮又想起了个事儿，顺带着通知了林凡。 “林凡，之前你在海外拍戏，不想打扰你，所以才没通知你。上个月《不可饶恕》已经被我们送去报名了今年的金马。 目前已经入围了，你和几个主演可别忘了腾出12月份的档期参加颁奖礼啊。” 任中轮说完，还给他分析道：“你现在不但有票房，还闯进了好莱坞，发展的确实不错。 但国内的情况你也懂，光有成绩可还不够。跟别的导演比起来，你的弱项就是年龄和资历了。 这一块，想要补足，要么就是熬时间，要么就是靠奖项加持了。 所以这金马奖还是很有必要去一去的。万一得奖，对你也有不少的帮助。” 林凡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当即道谢：“让任总费心了。我这边一定通知到位。” 魔都飞京城也就两个多小时，林凡听着任中轮聊着些八卦，倒也过的快。 飞机落地后，两人便在机场分别。 林凡直接打车回了学校，到校的时候已经9点多，好在舍管阿姨认识他这个导演系的宝贝疙瘩，直接就给放了行。 到宿舍后，果然，舍友不在，也不知道今晚是跟哪个学姐或学妹出去鬼混了。 这也算是个福利，只要是北电导演系的，不管男女，都不会差对象。 人不在也好，正好清净能睡个好觉。 林凡简单的收拾了下，又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发了个短信，报了个平安后，就睡下了。 翌日，林凡起床洗漱，踩着点进了教室。 一众同学看到他进了教室，都有点惊讶，几个关系还算好的，还挥手打了个招呼。 但大多数态度都很冷淡。都说大学就是个小社会，但这也才大二，心态上还没完成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转化。 而且能进导演系的，也都是心高气傲的，没谁觉得自己就不如林凡。 少年人的傲气，让他们觉得这会儿主动多跟林凡说一句话，那都是露怯，是低头，是人生中奇耻大辱。 他们哪里知道，面前的同学和讲台上的师长就有可能是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那位。 当然，林凡本就没有主角思想，所以也不介意自己受到了冷落，他只是自顾自的翻着书，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事业安排。 就这么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章明的《剪辑》。 章明跟往日一样，踩着点推开了教室门。 第56章 学生讲课 “呦，我们的好莱坞导演回来了啊。” 2002级导演系就这么几个人，章明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里的林凡，当即开了个玩笑。 班里的同学，也配合着嬉笑了两声。 林凡甩了他一个卫生眼： “章老师，你要是不欢迎？那我走？” “别，我怕你去找谢主任告我状去～” 章明说着，放下了课本，他忽然来了兴趣，问起了林凡这次在好莱坞的拍戏经历来。 导演系很多老师都是专职教师，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纯纯的理论派，并没有亲自导过戏。 但章明的情况不同，他跟田撞撞类似，之前就是导演，出了点成绩后被学校通过社会招聘，招进学校。 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导演。 只不过导了那么多年戏，他还没有过跟国外剧组演员合作的经历，自然好奇国外是个什么样的模式。 现在班里既然有了个“喝过洋墨水”的，他也不介意发扬一下“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学习态度。 “林凡，既然回来了，那也给大家说说，这好莱坞拍电影是个什么程序，跟国内有什么不同。” 林凡拿起了课本，将正面书名朝向了他，弱弱的提醒道：“老师，这是你的《剪辑》课，我是来上课的，你这要让我讲，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 章明说着一边招呼林凡上去，自己干脆走下讲台，在第一排坐了下来。 “您该不是没备课，找我顶包吧。” 林凡见他这态度，也知道这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了。他嘴上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走上了讲台。 不就是当着十几号人讲个课嘛，他几十号人的剧组都指挥过了，这就是个小场面。 “好莱坞跟咱们的情况不同，咱们这儿算是大导演中心制，导演在剧组有着最高话语权。 但人家是制片人中心制，剧组核心是制片人。想在那边入乡随俗，最重要的就是跟制片人打好关系。” 林凡把自己这几个月的见闻，结合实操，就这么讲了起来。 原本对林凡冷淡的同学，也都一个个支棱着耳朵听着。虽然都有觉得林凡的成功就是运气，我上我也行。 但这会儿一个个听的都很认真，有想不通的还会举手提问。在他们看来，自己也是要混好莱坞的，这算是提前学习经验了。 原本章明只是让林凡随意讲讲，一来是自己对这事儿真有兴趣，另外也是活跃下课堂气氛。 但没想到，起了这头之后，就没刹住车，其他学生也对这兴趣盎然，下课铃都响了也没停。 这是节大课，就是两节课连着上的那种，下一节也是章明的课。他见学生们都有兴趣，干脆就继续上着。 不过他们没下课，别的班的课间休息是照旧的。临近的班级路过就看见了这么奇怪的一幕。 班主任在下头坐着，学生在台上讲着， 怎么看怎么古怪。 课间休息有10分钟，不消3分钟，事情就在北电各班级里传开了，有些个好奇的干脆就偷摸着钻进了教室，坐到了最后排。 在北电，蹭课的多了去了，章明也懒的管，课间休息还没结束教室里就加了20多号人，直接把这节导演系的专业课，变成了大课。 这下子，事情就不止学生里头传，顺带着又传进了个别老师的耳中。 北电导演系，副主任办公室。 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韩三坪，谢小晶就一阵头疼。 “老韩，你今天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这不是来看看我的好老师嘛。” 韩三坪调侃了句。 他跟谢小晶差不多年纪，但是当初从峨眉电影制片厂转进京城电影制片厂时，他在北电导演系进修。 而谢小晶则是在北电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正好是韩三坪那个进修班的辅导员。 “行了。” 谢小晶白了眼一脸笑意的老友，没好气的道：“有事儿说事儿，别在我这儿阴阳怪气的。” 韩三坪当即苦着张脸怨气满满的道： “老谢，你这不厚道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手底下有这么好的学生，居然不介绍给我，还给推给了上影。 你是不知道，任中轮那货，今天见我时那嘚瑟样儿。” 娱乐圈从不缺新闻，当初《中影有眼无珠，上影慧眼识英才》的新闻确实热闹了一阵子。 但两个多月时间过去，这事情渐渐也就没什么热度了。而原本想邀请林凡前往中影，平息舆论的计划也因为林凡要前往美国而没了下文。 加上后续热度消散，这事儿自然也就被自动忽略，日理万机的韩三坪甚至都已经忘了有林凡这么号人了。 但谁曾想，刚刚一早去葛路明灵堂吊唁的时候，又碰到了任中轮。 一个是中影的内定接班人，一个是上影的内定接班人，这一碰面那自然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三两句话下来，这火气也就上来了，然后任中轮就又搬起了林凡这档子事儿。 韩三坪这才又想起了北电还有这么号天才人物。 所以吊唁活动一结束，他干脆就来了北电。 这会儿的韩三坪想法很简单，不管林凡是不是个天才，不为别的，哪怕就是恶心任中轮一下，也得把林凡给撬了。 而谢小晶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韩三坪说的是谁。 他笑着拿起了茶杯，砸吧了口：“呵呵，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是你们自己有眼无珠啊。” 看韩三坪那脸有拉下来的趋势，他立刻甩锅：“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报纸上这么写的。” 韩三坪被堵的难受，却又无法反驳，只能耍起了无赖：“老谢，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们中影也没少用你们北电的人，这次你说什么都要帮我。” 既然扯到了交情，谢小晶也不好再打哈哈了，只能问到：“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你就帮着拉个纤儿，做个介绍。还有，就是给说说咱中影的好话就行。” “这没问题。” “别光嘴上说啊～” 韩三坪说完，直接反客为主起来，扯着嗓子就朝外头喊：“那个谁，进来下。” 这间主任办公室分内外间，在外间的秘书听到里头有人招呼，立刻推门进来。 韩三坪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你去把导演系的林凡叫过来。要是有人问，就说是你们谢主任吩咐的。” 秘书看了看谢小晶，虽然这位韩总来头不小，但对他来说到底谁才是老大，他还是分的清的。 谢小晶脸上肌肉抽搐，却没办法，以前来北电进修的时候，韩三坪的行事就霸道，进了中影后，这脾气是一点没改不说反而更专横了。 瞧瞧刚刚那吩咐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校长呢。 但没辙，谁让这么多年交情呢，而且北电的学生老师也确实有很多事情要求到中影，谢小晶也只能朝秘书甩甩手，示意他照做。 秘书得到了确认，正要离开去喊人，脚下一停。 “谢主任，这林同学好像在讲课，要不要等下课了再去喊？” 学生，讲课，这俩词分开都很正常，这连一块儿，怎么听怎么怪。 谢小晶和韩三坪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疑惑。 谢小晶：“讲课，他一个学生讲什么课？” 秘书摇摇头：“不清楚，学校bbs上就这么传的。” 谢小晶还以为是某位老师的安排，也不好打搅，便道： “那就等下课吧～” 只是韩三坪听完，却来了兴趣，他干脆走到谢小晶办公桌边，架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笑着招呼：“等什么下课啊。走，去看看，看看这位林同学讲的啥。 我上了那么多年学，还头一回听说学生讲课的，哈哈哈。” 第57章 座山雕 “电影拍摄很重要，后期宣传也同样不容忽视。咱们国家的电影，目前的宣发都还是延续之前的宣传方式，预告片制作，海报，纸媒和电视媒体的采访。 但这些已经不符合现在时代的发展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课堂里来了二三十号人，里头很多林凡也都有印象，有导演系的学长学姐，也有摄影系的，还有表演系的。 讲课其实就跟放羊差不多，台下听众是一个是讲，是一群也一样，林凡就这么侃侃而谈着。 他说的话题，也在台下同学的一次次提问里，从这次好莱坞的拍片经历，转到了剧组的筹建，电影的后期宣发等等。 谢小晶带着韩三坪进来的时候，正好就讲到了这一段儿。 站得高看的远，讲台上的林凡立刻就注意到了从后门进来的两人。 谢小晶他自然认识，跟着一起的韩三坪则看着眼熟，但能让导演系实际一把手陪着，想来地位肯定不一般。 而这两人的到来，也让林凡咽下了嘴边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坐在第一排的章明却还没发现异常，催促着：“怎么停了？林凡，继续说啊。既然你认为这些宣传是错的，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呢？” 林凡朝着章明使了几个眼色，后者显然没领会，没办法他只能恭恭敬敬的朝着后头招呼了一句：“谢主任好！” 章明一愣，转头看到了站在后头的谢小晶。 自己偷懒，就这么被领导抓到，他也有点尴尬，尤其是认出站谢小晶身边的那位，那就更汗颜了。 赶紧替自己解释了句：“谢主任，我让林凡给大家分享下经验。” “嗯。” 谢小晶倒也没发火，朝着章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林凡，正要把他叫出去，完成任务。 一旁的韩三坪却是先一步开口问道：“林同学，你既然说那样的宣传模式是落后的，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符合当前时代的宣传呢？” 刚刚来的时候，韩三坪正好听到这一段。中影的宣发部门也是他在管，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导演兼制片人，对宣发也很感兴趣，便直接问了出来。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谢小晶，看到后者点头示意后，才继续道。 “这一块，其实可以照搬国外，除了原有的这些宣传方式外，咱们还可以加入线上线下的广告投放，口碑营销，社交媒体宣传，粉丝互动等环节。 尤其是后两者，说白了就是重视网络在宣传中的作用。” “网络？” 韩三坪自然知道互联网，但接触不多。 互联网正式登陆国内，也就几年，而韩三坪今年已经50岁了，对这种新兴事物的理解，自然是要比年轻人慢一拍。 “对。” 林凡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之前看过一个统计报告。虽然咱们国家94年才正式登陆互联网，但截止今年2003年，全国已经有7千万网民，这个数据位居世界第二。 并且，网民的平均年龄在25岁左右，这个年纪正好是电影的主要消费群体。有针对的利用网络宣传，绝对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另外，网络审核目前监管偏弱，对制片方来说，操作空间更大，很多电视纸媒上明令禁止的东西，可以利用网络传播，制造热点，扩大知名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2001年的那部《蓝宇》，这种同性恋题材，在电视和纸媒不可能获得任何曝光，但在网络上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甚至因为题材的新颖，猎奇，反而能获得更多关注。” “咳咳！” 谢小晶咳嗽了两声，直接打断了林凡的话。 中影的名字最后虽然挂着集团两字，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政府机构。当着中影副总的面，说什么监管偏弱，操作空间大，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韩三坪倒是没在意合不合规，他琢磨着林凡的话，思考着其中的可操作性，有了问题，当即就问了出来。 林凡仗着多出的20多年见闻，一一解答。 话题从宣发，又回到了电影拍摄，电影工业，未来电影市场走势，别说底下的同学，就是章明这老师，也都听的云里雾里。 讲台上的林凡，其实也在额头冒汗，别看他在那说的游刃有余，但对面这人问的太细了，他的那点存货也有点不够用了。 眼角余光瞄了眼挂在后头的时钟，林凡松了口气，铃声响起，这课总算是结束了。 章明见系主任和韩三坪都没再开口，才走上前，一边装模作样的收拾教案，一边道：“行，感谢林凡的分享，课就到这儿了，都散了吧。” 系主任在场，往日一到下课一窝蜂往外冲的景象没了，一个个都成了模范学生，排着队，谦让着退场。 “林凡！你过来下~” 谢小晶喊了句，朝林凡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近前，便介绍道：“这是韩三坪，中影的副总，今天路过，就来看看。你称呼一声韩总就行。” 韩三坪则直接否定了谢小晶的提议，笑着道：“叫什么韩总，我也是北电出去的，你叫我师兄就行。” 难怪看着眼熟，原来这位就是那只座山雕。 原时间线，林凡混进这圈子的时候，韩三坪已经退下了，他也只是偶尔在报道上见过他照片，看着要比现在老上不少。 虽然人家都说让叫师兄，但林凡还是没敢蹬鼻子上脸，依旧恭恭敬敬的喊了句：“韩总。” 韩三坪也没纠结称呼，而是笑着说还有问题想问，正好到了午饭的点，招呼林凡一块儿去吃饭。 林凡既没拒绝的权利，压根也没想拒绝，开玩笑未来十多年，华夏电影的掌舵人请你一块吃饭，傻子才不去。 地点选在了学校专供教职工的小食堂，谢小晶作陪，另外负责付钱。 席间，韩三坪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见林凡对答如流后，就更欣赏了。 要说之前来，是跟任中轮怄气的成分居多，现在就是单纯的欣赏了，尤其是林凡对华夏电影市场未来走势的预判，更让他觉得惺惺相惜。 饭局进入尾声时，座山雕直接抓着他的手，开始问起了林凡的后续安排。 “小林，你之后有拍片计划吗？” “今年我已经拍了两部，所以下半年暂时是没有拍摄计划了。” 林凡说的是实话，今年也就剩2个月了，之后还要去美国跟进《健听女孩》的宣发，至少年内他是不打算再开新片了。 至于年后，他打算看看《健听女孩》上映后的成绩，再决定，下一部是拍冲奖片，夯实基础，增加资历，还是拍商业片继续赚钱。 而且就算要开新片，他也不打算再在国内折腾了。 现在的国内市场真的太小了，他的《不可饶恕》拿下了4000多万票房，但是跟院线一分，再去掉要交的各种税收，以及给上影的分成，到他手上也就1000万。 对比400多万的投资，收益其实做到了100%，但还是太少了。 “唉~” 韩三坪闻言，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即大手一挥，霸气许诺道：“林凡，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样，你之后有拍摄计划了，一定通知我。 2000万投资以内，我就能给你做主，要是再多，我也可以开会研讨，只要故事够好，问题也不大。 另外到时候院线，宣传，我们中影也一定全力支持。” 林凡心道，咱们什么时候就成自己人了。心里这么想，却也不能驳了座山雕的面子。 “韩总，之后要是有困难，我绝对找您。” 韩三坪顺杆子就往上爬：“找我就对了。谁让咱们离的近呢，你要找老任，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说对吧？” 林凡还能咋说？他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不给回应，已经是他重情重义了。 要不张卫苹会给韩三坪取＜座山雕＞这外号呢，这手是伸的真够长的，上影好歹也是国企兄弟，这墙角撬的眼都不带眨的。 第58章 职业经理人 饭局结束，林凡陪着谢小晶一起，把韩三坪给送上了车。 目送车子缓缓驶离，谢小晶还是决定帮着这个老朋友说上一句，他一边转身走向办公楼，一边招手示意林凡跟上，开口第一句就是： “林凡，你认识于东吗？” 林凡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于是直接点了点头：“主任，你说的是博纳的那一位？” 谢小晶点了点头： “对。于东以前在北影厂的时候，就是韩三坪手底下的人。 后来北影几家公司合并，于东下海单干，成立了博纳。2001年，电影局颁发《电影发行经营许可证》，允许有资质的企业参与电影的发行。 博纳是全国第一家，顺利拿下这个证的民营公司。你知道为什么吗？” 铺垫了这么多，林凡自然知道答案，他老老实实履行自己捧哏的工作，回答道。 “因为韩总？” “对，博纳的第一笔生意，也是韩三坪介绍的。后来，也是韩三坪给于东介绍了港岛的人脉，这两年很多港片也才会全找博纳发行。” 说着，谢小晶停下了脚步，直视着林凡，语气认真且严肃。 “跟你说这个，其实就是想告诉你，韩三坪这人，做事儿霸道，而且功利心很重，还好大喜功。 但他这人初心绝对能经得起考验，是体制里少有的愿意做实事，且愿意担责任的那种。 而且他做人是真没的说，只要被他认定是自己人，那绝对掏心掏肺。 另外，林凡你是聪明人，今天分析起局势这么有见地，想来也是清楚的。咱们国家的国情如此，有着政策扶持，现在乃至未来的几年，中影在影视领域也绝对是断层领先的存在。 你跟中影合作，跟韩三坪打好关系，对你的发展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我是个老师，这些话我来说其实不大合适，但你是咱们导演系这几年最出彩的，我也希望你的路能走顺一点。 这些话你听的进就听，要听不进，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也该到下午上课的点儿了，有课没，有就快点去。” “谢主任，多谢提点了。” 林凡道了声谢后，目送谢小晶走出一段后，才离开。 中影未来的发展，乃至华夏电影未来的发展，大概他林凡才是最清楚的一个。所以对跟韩三坪的合作，他并不排斥，只是上影那边对他也是推心置腹。 林凡从没想当什么道德标杆，但现在就让他踢掉上影，投入中影怀抱，他还真没法这么的没脸没皮。 唯一幸运的是，他最近没有拍片计划，这种事情可以到以后再头疼。 下午的课程结束，林凡就去了表演系，打算找罗进朱娅文他们，通知金马奖的事儿。 这年头，还没出现＜毯星＞这种专门蹭红毯的生物，一般也只有作品入围的演员和剧组才会出席电影节的红毯秀。 这么一来，电影节的红毯秀就成了检验演员实力的一大标准，能吸引不少关注。 罗进几个虽然在《不可饶恕》里都只是配角，但也有走红毯的资格了，顺手的事儿，林凡也就打算带上他们，增加点曝光。 这事儿，其实电话短信通知就行，但林凡想着就在学校，便在放学后走了一趟。 结果到了2002级教室，却没找到人，只找到了王佳，一问才知道罗进朱娅文和周阳都还在《五月槐花香》剧组，他白跑了一趟。 “林凡，你找他们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佳好奇追问。 “是有个事儿~” 林凡笑了笑，正想说的时候，却又杀住了车：“算了，还是等他们回来一起说吧，总之是个好事儿。回头他们回来了，你让他们空了来找我。” 说完，林凡就转身离开。 王佳一脸愤愤，这话题才开了个头，就又不说了，把人吊着，是真的难受。 不过林凡说好事儿，难道是又要开新戏，找大家参演？王佳越想越有可能，兴奋之下，也就不在心里诅咒林凡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了。 之后两天，林凡都是正常上下课。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就什么事儿不管，专心做学生了。 上影这几天把那一千多万的票房打了过来，林凡去银行确认了趟后，跟任中轮道了声谢。随后他还抽时间去了趟自己买下的那个四合院。 装修已经完成了九成八，施工队在做最后的收尾。现场负责人给林凡定了11月中验房。 除了这一套林凡打算自己住的，剩下几套投资用的，他也进行了简单的整备，这些算是他给自己找的后路了。 除了这些琐事，他还跑了几个cbd，打算给自己的公司找个正式的办公地点，另外再招几个员工，最少也先招几个会计。 就像这次的《不可饶恕》，人家把票房结算的数据单子甩过来，连个帮着查账报税的人都没有。 这还是国内，等《健听女孩》上映，就要涉及北美和全球分账，没有专业人才，肯定运转不开，到时候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除了底层员工，他要找个职业经理人，替他管理公司。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林凡从来就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人，而且重生前他也没有任何管理经验，重生后也没想着朝这方面发展。 不过找谁，又成了问题。 原本自家老爸老妈倒是挺合适，知根知底，但两人专业不对口，而且现在儿子出息了，两人都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一有时间，就是钓鱼，麻将，旅游，生活滋润度的很。要不是工龄不够，两人都想原地辞职。 林凡觉得他们这样就挺好，也就断了让他俩发挥余热的想法。 把父母排除后，似乎也只能找专业的公司了，但这才2003年，职业经理人在国内完全就是不受待见，甚至被划入骗子行列。 原因也很简单，目前富起来的都是创一代，那都是从底层杀出重围的牛人，一个个精力旺盛，掌控欲强，哪里需要别人帮他管公司？ 环境如此，林凡想在国内找个专业的经理人，都成了奢望。 为这事儿，他也头疼了好几天，最后帮着解决的还是上影。 前天任中轮来京城开会，趁着工作间隙，又约了林凡一次。没办法，上影离的远，想联络感情，就只能这样见缝插针的来。 闲聊间林凡提起了找人困难这事儿。 任中轮听后就上了心，他知道机会来。 任中轮想的很明白，与其不远千里，费时费力的维护和林凡的关系，不如直接送个自己人过去啊。 只是稍稍一琢磨，跟林凡有过合作的李翔，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当晚，任中轮就给李翔做了思想工作，从市场化改革，讲到了国企内部竞争，一通萝卜加大棒，这才唬的李翔同意了这个提议。 所以，在北电门口接到李翔的时候，林凡也大吃了一惊。 李翔在上影算是中层干部里的少壮派，34岁就是制片部门的副总，还是任中轮手下的红人，未来注定不可限量。 但现在人家编制都不要，直接过来跟他一个初创公司干，这选择就挺迷的。 所以，刚一碰面，林凡都忍不住再三确认。 “李经理，你想好了啊。我这儿现在跟皮包公司没什么区别啊。” “林导，你要不喊我小李？我的工作都辞了，你要是不要我，那我真就失业了。” 林凡看着背着个双肩包，拖着个行李箱的李翔，也知道了对方这是来真的了。不过仔细一想，对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身就是混这圈子的，专业对口。年轻力壮，可以使劲折腾，996,007，不在话下。 另外之前有过合作，林凡对他也算了解，也可以说知根知底了。 就这么一合计，那就李翔吧，反正暂时也没别人能够选。 而李翔，在看到整个＜非凡影业＞就他和林凡两个人后，心里也是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任中轮套路了。 第59章 探班仙剑 李翔不愧是专业的，上任第二天，连自己在京城的住处都没搞定，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找办公场地，跑猎头公司，忙的脚不沾地。 其实，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整个公司真就老板和他两个人吧。为了让这家皮包公司，尽快走上正轨，他也只能委屈下了。 而林凡，在跟着跑了两天，看到了李翔的工作能力后也放下心下来。 这几天，他再次回归了宿舍，课堂，食堂，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甚至周末的时候，还有空闲飞了趟横店。 《健听女孩》剧组杀青后，刘亦飞就无缝衔接，进了《仙剑奇侠传》剧组。 这段时间，聊天的时候，小刘同学已经拐弯抹角的问了好几次，林凡什么时候去探班。 正好，现在有了个好用的工具人，他也能抽出时间跑去履约了。 不过，京城离横店是真的远，林凡坐的是最早的一班6点的飞机。 横店虽然有机场，却不是客运机场，因为没有直达，他只能在萧山落地，而后转火车再转大巴，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多。 折腾了这一路，林凡总算知道，为什么现在有点知名度的都要给自己整一辆保姆车或房车了，出行确实方便，更重要的是绿皮车的体验真心一般。 为了给小刘同学一个惊喜，林凡没有提前通知。 到了横店后，他就买了门票，跟着游客一起进了影视基地。 2000年初，为了吸引剧组，横店影视城开启了白嫖模式，免费出租给剧组。因此，目前正在拍摄的剧组不少。 林凡顺着人流，连懵带问，倒也没花多长时间，半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仙剑》的拍摄地。 别看日后这部剧火了几十年，里头的演员也几乎全都晋升一线，但现在不管是胡戈还是彭于燕，亦或者安以轩，全都是默默无闻的新人。 里头也就刘亦飞的资源最好。 已经有一部爆款的《金粉世家》上映，还有一部《天龙》，以及林凡的《健听女孩》待播。 因为演员都没什么名气，所以外头也没什么粉丝，几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工作人员，拉了一圈黄色隔离带，就算安保了。 林凡到的时候，很轻松的看到了剧组里的情况。 从场景搭建上，能看到这会儿正要拍摄的是桃花林里的那一段。 眼下已经是11月，天气渐冷，演员们穿着单薄的汉服，围在一头白发的李国利导演身边，正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林凡一眼就看到了里头的刘亦飞。 一身青绿色的布衣长裙，衣服上是粉色黄色的装饰，有那么点花枝招展，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两条绿色发带，扎成两个双丫髻。 果然还是原时间线，赵灵儿的那一身妆造，如果以20年后的眼光去看，这打扮有点花里花哨，还有点土。 一点没有汉服的飘逸华丽，完全配不上南诏国公主，女娲传人的身份，但刘亦飞的颜值，给这打扮加分不少，硬是穿出了种初恋感。 这会儿，大概是有点冷，刘亦飞就像是只小兔子，带着比她还小几个月的刘品言，缩着脖子，原地小幅度的蹦蹦跳跳，时不时还搓着手，搓暖和了就往脸上一贴，看着可可爱爱。 林凡隔着隔离带，就这么看了5分钟，等看到里头一众演员连连点头的样子后，他觉得是李国利的讲解也到了尾声。 他也打算趁现在直接拿出北电的学生证，让那两个蓝马甲给行个方便，结果一旁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林凡？” 林凡一个激灵，这声音熟的很，偏头一看果然是刘小丽，难怪在片场没见到人，看她手上拿着的保温杯，应该是去房车那儿倒水去了。 “阿姨，我来给茜茜探班的。” 刘小丽点了点头，表情喜悦里，夹着点警惕。 拍摄现场离得也不远，加上导演讲戏，其他人都保持了安静，所以林凡和刘小丽的对话就这么传了进去。 刘亦飞耳朵尖，立刻就抓到了关键字，直接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小刘同学的嘴角翘起，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更是直接撇过了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心里不停的哼唧。 “都回来这么多天了，才来探班，死林凡，臭林凡。” 这反应，林凡也早就有所预料了，一旁的刘小丽的警惕心更重了，这哪是生气，分明是撒娇啊。 警惕归警惕，但多年来良好的家教让刘小丽做不出现在就赶人的事儿，招呼着林凡进了剧组。 剧组有人探班，很正常，但如果来人是上半年的票房冠军，还是已经闯进好莱坞的新锐导演，那只要是混娱乐圈的都会给与基本的尊重。 从手底下人口中知道林凡来了后，李国利直接中断了拍摄，带着一众演员过来混了个脸熟。 甚至，收到了消息的蔡亦农已经从魔都出发，正在往横店这儿赶。 “林导，幸会。” 李国利主动招呼了一声，看向林凡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不管是现在还是10年后，20年后，就没有电视导演不想去电影圈闯闯的。 但这条路，注定跟他李国利无缘了。 林凡跟他握手，客气的寒暄。 “幸会，抱歉耽误李导拍摄了。” “林导好，我是彭于燕。” “林导，我是安以轩，以后请多多指教。” “林导，我是刘品言。” 不等李国利帮着介绍，几个弯弯演员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起来，态度热情，谦卑。 因为李安，也因为一些不可说的情况，好莱坞在弯弯的影响力其实比在内地更大，他们自然也更想和林凡结识，乃至打好关系。 倒是胡戈，态度随和的多，情商也高，三两句话就从林导变成了林凡。 相处起来也很舒服，给林凡的感觉就好像跟罗进朱娅文一样，感觉是个可以当朋友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刘亦飞落在最后，林凡见她这样，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玩笑道： “茜茜，现在人多，你给我点面子，可不能在这儿打我啊。” “你瞎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暴力。” 刘亦飞的俏脸上浮起红晕，她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露出铁憨憨的一面，在外人面前，那可是标准的淑女。 现在当着外人面，被林辰调侃，小刘同学的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了，说完还不忘瞪了林辰一眼。用眼神戏，告诉林凡＜你死定了＞！ 林凡也知道，不能再逗这丫头了，不然真会炸。 他解下背包，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盒子，直接递给了刘亦飞：“茜茜，我这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哼~” 刘亦飞伸手接过，虽然还是不饶人的小表情，但注意力显然已经这小礼物给转移了。她一边打量着外头精美包装，一边碎碎念着：“林凡，这里是什么呀？” “你还是回去拆吧。” “对。” 刘小丽的手朝前一伸，开口提醒道：“茜茜，你马上就要拍戏了，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好吧~” 刘亦飞不情不愿的把盒子交到了刘小丽手上，开拍前还忍不住提醒：“妈妈，你给我先放到车上吧，千万别弄丢了。” 刘小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就这么个小盒子，弄的跟个宝贝一样。 不过，她也挺好奇，林凡会送自己女儿什么，转身走向保姆车时，刘小丽晃了晃，分量很轻，也没什么动静，该不会是空的吧。 她决定，等晚上回了酒店，刘亦飞拆礼物的时候，她也得看着，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单纯是担心林凡送什么不好的东西，带坏了自家的小白菜。 第60章 礼物 寒暄过后，仙剑的拍摄继续，这会儿要拍的是＜李逍遥误入仙灵岛，与赵灵儿相会＞的那一段。 满满粉色桃花林里，刘亦飞饰演的赵灵儿，原本是要教训这个偷窥她沐浴的登徒子，但掐诀施法的时候，认出了这就是十年前，救下了自己的侠士，便·兴奋的喊道： “逍遥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我终于等到了你了。” 胡戈饰演的李逍遥不明所以，一脸的错愕，甚至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小镇上是个花花公子的他，这一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太过单纯，他甚至都忘了此行的目的，更不忍心骗她，嗫嚅着：“我们真的认识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赵灵儿俏皮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骂他是糊涂虫，随后把他带到了那棵挂满了锦囊的枯树前。 解开锦囊，里头是一个个装着记忆的气泡。 当然，拍摄现场是没有气泡飘出的，这需要后期特效加入，而刘亦飞和胡戈，则需要对着空气，演出看到记忆气泡的惊讶和喜悦。 初中那会儿，看这一段时，林凡会赞叹编剧的天才想法。 把记忆存在泡泡里，再跟心爱的人一起观看，别说少女，少男也顶不住啊。 但观看现场拍摄，就挺尬的。 刘亦飞演的赵灵儿还好，只要演出少女的那种单纯懵懂就可以。 这对小刘同学来说就是本色演出。 基本上，刘憨憨私底下犯傻的时候是什么样，表演的时候维持就行，顶多加上些摆臂，蹦跳体现青春感的肢体动作。 而胡戈则要把震惊，喜悦，上岛后见到了超出自己认知时候的手足无措都要表现出来。 现在的胡戈可不是20年后的＜宝总＞，虽然在演技上有天赋，但也就是刚出新手村的阶段。这么丰富的情绪，到他脸上，就是瞪眼张嘴，嘴里发出哇哇哇的感慨。 李国利连着叫停了两次，之后又把原本的长镜头分割成了3小段，总算赶在天色暗下来前，拍完了这一段。 由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点多，李国利干脆招呼众人收工。他本人带着《仙剑》的主演还有林凡一起，先回酒店休息。 回去的路上，林凡跟着刘亦飞母女坐上了小刘同学的保姆车。 果然，刘憨憨这性子，是等不到酒店的。还在路上，她就催促着刘小丽拿出了那个盒子，直接打开，查看林凡到底送的什么。 包装打开，里头却只有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纸。 刘小丽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在她想来，这肯定就是情书了！ 而刘亦飞，也是一愣，她的小脑袋瓜里，其实是和刘小丽类似的判断，白皙的脸上瞬间嫣红一片，更是直接烧到了耳朵根。 随后，在刘小丽反应过来前，她眼疾手快直接把那张纸给捏到了手心。 “妈妈，我拿回去看啊。” 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既然是情书，自己要拆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点，没看到刘小丽在吗。 林凡也是懵的，这丫头脸红啥，还有刘小丽怎么好像红温了？ 既然现场抓包了，刘小丽又岂会就这么放过。 “茜茜，拿出来看看，写了什么，妈妈也很好奇呢。” “妈妈~” 刘亦飞又开始撒娇，但这回却不好使，刘小丽眼神坚决。 刘小丽是打定了主意，杀鸡儆猴，再次提醒下小刘同学，同时也是引起话题，正好警告下林凡，暂时别打自己女儿主意。 眼见刘亦飞还在那耍赖皮，刘小丽直接看向了林凡： “林凡，里头写了什么？我看看不要紧吧？” “当然！” 林凡的语气理所当然：“原本就是要跟阿姨商量的。” 刘亦飞这会儿有点宕机，你给我写情书，要跟我妈商量什么？未成年真就这么没人权吗？ 不过既然林凡都答应了，刘亦飞即便不情愿，也还是拿出了那张纸，慢吞吞的一点点展开。等彻底铺平后，刘亦飞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林凡送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份乐谱，上头还有英文歌词。 刘亦飞羞恼的白了林凡一眼，曲谱就曲谱，弄的好像送情书一样，扫兴。 今天吃到的卫生眼有点多，林凡有点免疫了，直接忽略后，便解释道：“给《健听女孩》做配乐的是好莱坞的配乐大师约翰·威廉姆斯。 他认为在电影中段，还要加一首青春相关的歌曲，让电影的音乐更加丰满。我和他商量后，就准备了这么首歌曲，想交给茜茜唱。 阿姨，茜茜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为电影唱插曲，不在之前的合同里。而且，不怕你笑话，电影已经没有预算再支付你们演唱费了，所以想问问您，这个工作，可以拜托茜茜吗？” 刘小丽也很高兴，在欧美待过的她当然知道，音乐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途径，一首好歌对艺人的加持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健听女孩》算是音乐类型的剧情片，音乐所占比重很大，刘亦飞演唱插曲，那无形中会加重她在电影里的比重，增加记忆点。 “妈妈，我要唱。” 不等刘小丽回答，刘亦飞已经先一步应下了。 刘小丽眼皮跳了跳，但还是在动手前，做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看着林凡微笑道：“当然，林凡，这歌茜茜可以唱。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找安妮海瑟薇演唱呢？她才是主角不是吗？” 林凡双手一摊：“嗯，没钱，请不起。另外，安妮在电影里，已经有一首合唱，一首情歌对唱，以及一首独唱。 我和约翰·威廉姆斯都认为，如果这首插曲再交给她，那会显的太过单调。 虽然《健听女孩》不是什么群像电影，但如果把亮点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会让观众感觉审美疲劳的。” 说什么没钱，刘小丽是不信的，不过之后从专业角度出发的解释，倒是打消了她的顾虑。 刘亦飞从小是被当大家闺秀培养的，基础的乐理知识她都会，而且她本身也很喜欢唱歌。 得到了刘小丽的肯定后，她就开始高兴的跟着乐谱哼哼起来，保姆车里都是她欢快的哼唱声。 “can you imagine when this race is won? turn our golden faces into the sun。” 约翰·威廉姆斯挑选的这首插曲名为《forever young》，是一个德国乐队，发行于1984年的老歌。 歌曲主旨是鼓励年轻人勇敢追梦，歌颂年轻就是资本，年轻代表活力，因为年轻，所以我们可以挑战、放肆、蔑视传统；因为年轻，宁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愿平淡的老死。 正好，《健听女孩》里德普饰演的老师，以及刘亦飞饰演的闺蜜，都有很多鼓励女主勇敢追梦的戏份，所以这首歌也能符合这些镜头，不会让观众出戏。 而且这首歌得演唱难度不大，并没有特别需要高音的部分，所以只要稍加练习，刘亦飞也能驾驭。 万一驾驭不了也没事，修音就行了，这跟是否专业无关。 过去，现在，未来，不管专辑还是影视歌曲，出现在大小荧幕上的歌都是这么一点点扣出来的。 晚饭，就安排在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而且，林凡也不得不承认，蔡亦农真的是个狠人。 中午她还在魔都，接近2点才收到林凡探班的消息，晚上6点就已经出现在了酒店大堂。算算时间，全程300多公里，这位是一刻没停，就赶了过来。 第61章 老牛和嫩草 酒桌上，蔡亦农和李国利一左一右，直接把林凡围在了中间，大圆桌上，包括小刘同学在内的仙剑一众主演作陪。 这重视程度，是给的足足的了。 酒宴一开始，蔡亦农就给自己满上了大半杯的红酒，随后举到林凡面前：“林导，这一杯是感谢您，不远千里，来给我们仙剑剧组探班。 我代表所有主创和演员，欢迎您的到来。我干了，您随意。” 话落，还不等林凡客气两句，就见蔡亦农一仰头，整杯酒水就这么进了腹。 姣好的容貌，还有这份豪气，也难怪唐人这两年能在电视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了。 “蔡总客气了。” 林凡举杯，示意了下后也喝了一大口。 蔡亦农脸上带着酒水入腹后的红晕，热情招呼： “林导，来，尝尝这东坡肉，这家酒店的江浙菜做的很地道。” 几人边吃边聊，同桌的几个弯弯演员也适时的插科打诨，席间的气氛倒是融洽。 都是娱乐圈的人，这聊的自然也是圈内八卦，这一时期弯弯和港岛的娱乐记者显然更胜一筹，林凡从这几个弯弯演员口中也听到了不少新闻。 出乎林凡意料的是，今晚吃到最大的瓜居然还是个熟人的。 这人林凡和刘亦飞都认识，正是之前在《金粉世家》里有过合作的董洁。 《金粉世家》之后，她就远走港岛，签在了王家卫和刘镇伟的公司，圈内普遍认为她前途一片大好。 这段时间，更是已经开始和梁朝伪这个影帝一起合作电影《地下铁》，在剧中担当女二。 对于排外的港岛娱乐圈来说，内地演员刚进港圈就能演女二，这绝对少有。 彭于晏的经纪人把这当成谈资，直接在酒桌上讲了出来。 当然，这前半段，还只是铺垫，后半段才是重点。 就见这位中年老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脸猥琐的爆料，董洁这位内地小花和梁朝伪疑似因戏生情，已经搅和在了一起。 林凡神色淡淡，他对这八卦消息是信的。 毕竟日后这位小花婚内出轨，连王大治都下的去口，跟梁朝伪勾勾搭搭不是很正常。　　梁朝伪虽然比董洁大了20几岁，但总比王大治帅吧。 不过胡戈和刘亦飞对这消息就比较震惊了。 董洁在内地可是一直以白莲花的公众形象对外示人，青春玉女的人设深入人心。 尤其是刘亦飞，之前在片场，她虽然跟董洁相处并不愉快，但也知道这位谋女郎，性格骄傲清高。 当初在剧组就算知道她有背景，也是一副淡淡然的态度，从没主动亲近过。她觉得这么骄傲的人是肯定不屑介入别人感情的。 要知道，梁朝伪的正牌女友可是刘嘉琳，两人十多年的感情，最近也并没有传出情变的消息。 而那经纪人看到刘亦飞和胡戈还有孙莉这几个内地艺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这反而激发了他的分享欲。 原来已经有娱记拍到，梁朝伪45岁生日这天，董洁亲自前往酒店帮他庆生，孤男寡女在酒店呆了一天。 另外还有人近日拍到，梁朝伪在珠宝店挑选珠宝，原本以为是给刘嘉玲的，但却戴在了董洁手上。 梁朝伪在港岛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当年他跟张曼玉刘嘉琳的三角恋可是闹腾了好几年。 现在来了个年轻漂亮的送到嘴边，没道理不吃。 这些新闻，早就上了港台的娱乐小报，只不过现在网络不算发达，加上内地审核严，才没传开。 港岛有梁朝伪，内地也有个顾长卫。 顾导当了那么多年的金牌摄影师，今年终于开窍了，也跟着老搭档张艺谋的脚步转行做了导演。 他拍的正是那部＜孔雀＞，剧组和投资，都是他老婆蒋文丽刷脸组起来的。 但蒋文丽自己都没想到，被自己学生给偷了家。 开拍没几天，就传出了顾长卫和女主演张静出关系亲密的绯闻。要知道，张静出可是中戏导演系的学生。 而蒋文丽是中戏的挂职老师，虽然没教过对方，但师生名分是实打实的。 跟自己老婆的学生那啥，这关系确实挺刺激，也就难怪顾导把持不住了。而蒋文丽也够彪悍，得到了消息后抱着儿子去了剧组，直接掌掴女主，之后更是呆在剧组寸步不离。 2003年的娱乐圈里，貌似不是在死人就是这种出轨绯闻。 刘小丽看着那几个讲着桃色新闻，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男人就一阵作呕。这么一对比，一直闷头吃喝，不怎么搭理的林凡就很顺眼了。 而且，同样是导演，林凡为人也算正派，至少之前在《健听女孩》剧组，他就很规矩。 喝着聊着，酒过三巡的时候，蔡亦农觉得实际也差不多了，才开始进入了正题，她一个影视公司的总裁，大老远的过来，可不是真的只为陪个酒。 “林导，您的好莱坞电影怎么样了？” “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估计年前就会在北美上映。” 新线已经确定，会选送《健听女孩》报名参加今年的奥斯卡，欧美这个时期就已经有了政治正确的苗头，这种关注弱势群体的电影，在奥斯卡上确实很有优势。 奥斯卡的举办时间是每年的2月到4月。 而按照报名要求，《健听女孩》想要参加2004年的奥斯卡，就必须在2003年的12月31日前，在洛杉矶的影院上映。 所以，新线目前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中。 蔡亦农挑起了话题后，继续问道：“林导，那请问你有新片计划了吗？不知道我们唐人能不能参投？” 这问题一出，不止是蔡亦农，其他演员也来了兴趣。 林凡在国内可是4000万票房导演，不管是不是运气，那都是出了成绩的。而在国外，更是有一部好莱坞电影待播。 对于在场的新人来说，林凡电影的角色，绝对是香饽饽。 林凡端起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晃了晃杯中醇红的液体，不答反问：“蔡总，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中影的韩总，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他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喃喃道： “韩总说了，2000万以内的投资，他直接就能批给我。” 蔡亦农一怔，随即苦笑着又抿了口酒水。这话她怎么会听不懂，都有了中影这棵大树，哪还看的上唐人。 唐人账上的钱都不够2000万。 林凡话风一转：“不过，咱们其实也可以有其他合作方式的。” 蔡亦农脸上的沮丧消了些，正色道：“林导，请讲。” “唐人剧的质量不错，我其实很想投资。” 刚刚拒绝了蔡亦农的投资电影的邀请，现在转头就又想投资唐人的电视剧，这反转把桌上的人都给绕晕了。 林凡忽视了这些人或错愕或嘲讽的表情，继续侃侃而谈。 “蔡总，唐人有自己的艺人经纪对吧。您想进入电影圈，其实也是为了给手下艺人抬咖。既然这样，你也不是非要投资我的电影不可。 我的电影，只要角色合适可以用唐人的演员，而唐人则允许我投资你的电视剧。你看这不也是一种合作吗？” 蔡亦农倒是没想到林凡会有这提议，她不着痕迹的和李国利对视了一眼。 后者轻轻点头，而后又轻轻摇头，合作多年的默契让蔡亦农立刻就领会了搭档的意思。 “林导，这办法不错。不过这种正事还是等接风宴后再谈吧。来，这一杯，我敬你。” 第62章 积极的李翔 林凡在横店又待了一天。 知道他是来给刘亦飞探班的，蔡亦农也很给面子，干脆调整了剧组的拍摄计划，给小刘同学放了个假。 由于《仙剑》在横店的戏份大多是胡戈和刘亦飞的对手戏，女主角休息了，胡戈这男主的戏份也只能跟着延后，他也就空了下来。 三人便约着一起出去逛逛。 年轻人聚会，刘小丽这个长辈也不方便跟着了，但她又不放心，所以就把舒倡给叫了过来。 说来也巧，舒倡正在拍摄的《宝莲灯》这会儿也在横店取景，刘小丽一召唤，有听说有玩的，她就颠颠的来了。 两男两女，一起逛了秦王宫，去了广州街。在舒倡的带领下，还去了《宝莲灯》的拍摄现场。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在拍焦恩俊的打戏。 这位今年也36的人了，但那卖相，就跟二十出头一样，一杆三尖两刃刀，更是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如臂使指。 跟他一比，曹俊的沉香多少就差那么点意思了，拿着把小斧头挥来挥去，不加特效就跟林凡小时候拿着树枝砍油菜花一样，毫无美感。 难怪原时间线有人调侃，这哪是什么《宝莲灯》分明是《二郎真君传》啊。 林凡的到来，也出乎了宝莲灯剧组的意料。不过，央视的剧组，可就没唐人那么舔了。 导演余明生带着几个演员过来打了声招呼后，就继续拍摄。 林凡他们看了两场戏后，便告辞离开。 之后两男两女，出了横店影视城，去了东阳木雕博物馆，又在当地人的推荐下，找了家老馆子吃了当地特色的火腿和瓦罐鸡。 晚饭一结束，刘亦飞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拉着几人一起去了ktv，美其名曰为了之后的录歌提前练习。 进了包间后，小刘同学就当起了麦霸，连唱了好几首。 这个时期的刘亦飞声音软萌清脆，音色很有特点，加上从小就有相关培训，所以唱功即便比不上专业歌手，也在平均线上。 只不过这丫头点的都是王菲的歌，音色气质明显不符，唱出来的效果，多少有点一言难尽。 奈何她本人不这么认为。一放下麦，就跑来问林凡唱的怎么样。 林凡满口的好好好，夸就完了，绝对不给小刘同学动手的借口。 翌日周末，林凡早早起来，在酒店跟《仙剑》剧组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坐车离开了横店。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蔡亦农同意了林凡的提议。 之后唐人的电视剧会拉上林凡，并给出不低于20%的份额。而同样的，林凡也需要在接下来的电影里，为唐人演员提供至少2个男二女二或以上的角色。 事实上，蔡亦农也是不得不同意。 唐人的底子太薄了，蔡亦农原来就是个记者，李国利以前也只是个tvb监制，两人凑一起，也拿不出几个钱。 而一部优秀电视剧的投资，动辄就是几千万。 因此每次拍剧，唐人都是要拉上很多投资方。就像正在拍的《仙剑》，3000多万的投资，唐人就拉上了内地和弯弯4家投资方。 如今答应了林凡，也不过是以后多带上个给钱的，对唐人其实没什么损失，反而能从林凡手上拿到最缺的电影资源。 另外就是唐人这会儿的处境其实有点里外不是人了。 蔡亦农和李国利在港圈本就是边缘人士，之后李国利成了最早拥抱内的港岛导演。 而他抛弃港岛北上内地行为，直接被当成了港圈的叛徒，被彻底除了名，港岛的关系算是断了。 而对内地来说，他俩毕竟是港人，又没什么大背景，不欺负你欺负谁？ 内地的几个影视资本一边利用唐人赚钱，一边却又担心唐人壮大后，抢占自己的市场，所以刻意打压，这才会让在电视圈如鱼得水的唐人完全没有进入电影圈的机会。 眼下，对唐人来说，大资本他们进不去，连蹭蹭的机会人家都不给。小导演自己又看不上，林凡反而成了短期内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对林凡来说，这合作其实也是占了大便宜的。要不是蔡亦农三番两次的跟他说想投资，他都想不起这茬。 记忆中，唐人之后几年还是有不少爆款剧的，《少年杨家将》《步步惊心》《仙剑3》《天外飞仙》等等。 这些剧，不少都是当年的收视冠军，投资它们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肯定比去股市强，还稳妥。 至少目前，不管唐人还是林凡，都认为是自己赚了，简直完美。 又是接近10个小时的长途奔波，林凡回到北电，已经是下午4点多，好在这次唐人给派了个车，把林凡送到了魔都，免去了绿皮车的颠簸，这一路还算舒服。 到了宿舍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李翔的电话。 李经理这次是汇报自己工作的，这几天的功夫，他已经为＜非凡影业＞找好了办公地点。 地方离北电直线距离3公里，是去年才建的大厦，500多平的地方目前完全满足办公需要。 而且，大厦内部是精装修，只等林凡这老板前往视察，要是确定没问题，买点办公设备，就能够直入驻。 另外员工方面，李翔跑了几家猎头公司后，也有收获。 通过中介，他招了几个专业会计，又从上影挖了两个有票房结算经验的审计员，通过以老带新的方式，足够目前的需要。 除了这些内勤，李翔还给林凡找了个专业的拍摄团队。 前几年国家布局商业电影，很多老牌国有制片厂顺应大势开启改革，好多有本事却没关系的直接被从体制里头给踢了出来。 李翔也是借着上影的便利，才搜罗到了这20多号人。 这批人涉及了道具，服装，摄影，化妆，美术设计，各个部门的都有，而且全都经验丰富。虽然没有那种业内的大拿，但也是进组就能上手的程度。 在国内，各行各业都差不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当初从国企离开后，这些人只能去其他剧组打零工，有的干脆转了行。 在林凡的构想里，本就要组建自己专业的拍摄团队，所以李翔就把他们都招进了公司。 但这其实有点在林凡计划之外了，他是没想到李翔的工作热情这么高涨，效率还这么高，所以忘了提醒。 他年内没有拍摄计划，这批人现在进了公司其实也是闲置状态，什么工作都没有，他还要开工资。 开工资也没什么，2003年京城的平均工资3000多，这么点人，林凡能替他们养老，但怕就怕把人给养刁了。 人都有劣根性，现在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就能拿工资，万一有谁习惯了不劳而获，以后工作起来直接给你磨洋工也不是不可能。 重生前林凡就是从底层上来的，这种事情也没少见。 只是招都招了，现在去跟人家说，你先回去，再等两个月，也不现实。而且，真这么做也太败人品，林凡不想干，只能先搁置了。 两人聊了半个多钟头，才放下电话。 虽然有点小瑕疵，林凡庆幸自己找对了人，这工作态度，过年怎么都要包个红包，把人给留住了。只是该怎么处理那20多号人，又摆到了面前。 就在他为这事儿头疼的时候，宿舍门就被咚咚咚的敲响，外头传来的是朱娅文的声音。 “林凡！哥们发工资了，走，一起去吃烧烤啊。” 第63章 新项目，韩剧 林凡上前打开房门，果然除了扯着嗓子鬼嚎的朱娅文外，罗进也在。 他俩这次门都没进，朱娅文伸手揽住林凡肩膀，就往外拉。 “走，今天剧组杀青，我俩请客。” 林凡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就要往外走。 “停！鞋！你好歹让我把拖鞋换了。” 一通嘻嘻哈哈的闹腾后，三人肩并肩离开了导演系宿舍。 等来到校门口，才发现周阳王佳，还有黄博已经在这儿等着了，这下子除了张松文和董旋外，《不可饶恕》剧组算是聚齐了。 林凡也觉得奇怪了，于是问道：“ 你们这是~” 朱娅文看看罗进，又看看王佳，反问道： “嘿，不是你跟佳佳说，有好消息要跟我们说嘛？林导，还在学校的都到齐了，说吧是啥好事儿，是不是又要开新戏了？” 他这么一说，林凡才知道这是误会了，之前他也确实跟王佳说是好事儿，也怪自己没说清楚，让这丫头想岔了。 他当即解释道： “不是新戏，不过确实有个好事儿。上影把《不可饶恕》送去报名今年的金马，而且已经入围。我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要是愿意参加颁奖礼的，跟我说一声。 上影这边照着人数，安排交通和食宿。” “啊~” 朱娅文他们都有点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年头，华语三金的红毯也是一大曝光机会。尤其是目前含金量最高的金马。 在金马红毯上行走上那么一圈，对艺人的宣传效果绝对比在某个电视剧里打酱油要好的多。 除了曝光外，金马也是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万一被某个导演看上，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尤其是黄博，其他人是高兴，那他简直就是亢奋了，因为他可是《不可饶恕》的主演之一，理论上是有机会获奖的。 “我想去。” “我也报个名。” “林导，算我一个。” 朱娅文他们一个个都报了名，王佳和周阳两个女生更是戏称，过去旅游了，最近港澳台游也确实很火。 一行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到了校外的一家烧烤店。 来之前，罗进他们就跟老板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们坐下没多久，一份份烤好的串子就送了上来，众人就这么边吃边聊。 身为北电学生，最关心的自然是剧组，哪个剧组杀青了，哪个剧组开始招人。 朱娅文和罗进刚从《五月槐花香》剧组杀青，就已经盯上了央视的《龙票》，当然主角他们不敢想只是其中的配角。 朱娅文已经签在了王金花手下，拿下个配角不成问题。而罗进能不能进去，就要看运气了。 最惨的应该就是黄博，即便他在《不可饶恕》里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因为他那长相，目前都没什么片约，就连边缘角色都没他的份。 不过他也有收获，至少他在酒吧演出的报价上去了，以前唱一首只有十几块钱，现在酒吧把他在电影里的海报往外一摆，唱个两首就是100多，一晚上多赶两个场子，就能迈入高收入阶层。 真要算的话，他比朱娅文和罗进在外头跑龙套要挣得多。 黄博上的成人班一年光学费就是1万多，由于家里不是很支持他这个年纪了还走演员这条路，所以没有给什么经济支持。 他的日常生活和学杂费，只能靠女友的那点工资，两人之前还挤在地下室。现在好了，至少生活上轻松不少。 黄博戏称，还是电影能抬身价，至少他的就涨了几十倍。 在场的一众人里，收获最大的是不声不响的周阳，她已经拿到了一部名叫《跟着阳光跳舞》的电视剧女三。 整个2002级表演本科班里，除了刘亦飞就是她发展的最好。 其实，这还是林凡从好莱坞回来后的第一次聚会，大家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之后因为罗进和朱娅文刚从《五月槐花香》剧组杀青，周阳又要进组《跳舞》。 这话题就自然而然的到了最近热播以及即将开拍的影视剧上。 苏有朋的《倚天屠龙记》侯勇的《大染坊》，李宝田的《神医喜来乐》，今年的经典电视剧还真不少。 而说起这一部部热播剧，大家伙儿的热情就格外的高，都是演员，谁不幻想是自己有一天能演这种大制作的角色，那真一个个都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尤其是《倚天》，那么多的美女，朱娅文这厮一脸愤愤的表示，便宜苏有朋了。 一旁的两个女生对这些古装剧兴趣不大，年轻女孩显然对情情爱爱的更热衷，周阳就说起了一部正在地方台播放的韩剧《冬季恋歌》。 这部剧棒子国去年就上映了，今年才引进国内，正在地方台上热播，即便是在深夜档，收视率听说都破了5。 提起这个，王佳直接变成了星星眼，口中连呼：“好帅，裴永俊好帅！” “佳佳，我觉得你在侮辱我们啊！” 朱娅文被两女的动静吸引，插了句话，吸引了两个女孩注意后，他直接抬手屈臂，展露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语气骚包： “当着我，罗进，还有林凡的面，夸别人帅，你这眼光有点差啊。” 黄博不满的插嘴：“娅文，你这是不是少说了一个？我呢！你当我空气呢~” “博哥，咱虽然关系好，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不是。” “噗，哈哈哈。” 周阳和王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下直接就笑喷了。 王佳性子本就像是个男孩子一样，大咧咧的，玩笑道：“你刚刚那话就没昧着良心吗？林凡也就算了，你怎么跟裴永俊比啊。” “实事求是点，我也比不上。” 林凡笑着加了句。 虽然《冬季恋歌》今年才被引进，登上小荧幕，但国内很多人其实去年就通过网络看过了这部韩剧。 裴永俊通过这剧，可以说是火遍了全亚洲，听说剧里他穿的那件驼色大衣更是被卖脱销。国内也多了很多他代言的商品。 林凡也得佩服棒子国，屁大点的地方，资源有限，但却是真能折腾，而且这眼光也极其精准。 自从1998年提出文化立国战略后，这几年的对外文化输出真的非常成功。 尤其是韩剧，两年前的《蓝色生死恋》《美丽日子》还有去年的《冬季恋歌》，就这么几部剧已经连着捧出了好几个全亚洲级别的演员。 还有今年已经在韩国上映的《天国的阶梯》《大长今》也都有大爆的潜质。 林凡要是没记错，明年还有《浪漫满屋》，至于以后那就更多了，《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鬼怪》。 虽然都在吐槽韩剧有3宝，车祸癌症治不好，但吐槽归吐槽，火也是真的火。除了影视外，还有歌曲，综艺，明星，几个产业强强联合直接把棒子捧成了亚洲文化强国，想不服气都不行。 “啧啧，厉害啊~” 想到了这儿，林凡半是无奈，半是惋惜的叹息出声。正要“借酒消愁“一把，举杯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就在刚才，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佩服个屁啊！人家能拍，自己为什么不能！电影都抄了，还把电视剧留给他们干啥，过年吗！ 正好，他不是愁怎么安排公司刚招的那20几个人嘛。开一部电视剧，把那批人拉出来溜溜，替他们找点事做，磨合下团队。 顺带着，还能挣点钱。 这年头，国内电影不赚钱，但电视剧还是很有搞头的，播放权，广告，海外版权。 这念头一起，就疯狂在他脑海里翻腾，剧组筹建，剧本选择，投资安排，一段段画面不停在他脑海里闪回。 同桌的几人也看到林凡的异常，大家聊的正起劲呢，他忽然就一动不动的，跟现场热闹的环境显的格格不入，但看林凡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罗进坐的近，伸手推了推：“林凡，你这是喝大了？还是被点穴了？” 林凡回过神，直接对着瓶口一口干掉里头剩下的酒水，起身就走。 抗击韩流入侵，只争朝夕，他现在一刻都等不了。 看着他走出去好几米，朱娅文才反应过来，朝着他背影问道： “林凡！你这去哪儿~“ 刚刚发呆，现在掉头就走，当导演的都这么任性的嘛。 “写剧本，对了你们几个接下来把档期空出来。好好表现，我让你们做下一个裴永俊！” 黄博推了推，一边的朱亚纹： “那啥？我没听错吧？他说要让我做裴永俊？” “博哥，你这也没喝几杯，怎么就醉了呢？我觉得林凡说的是我~” 第64章 对不起，我爱你 北电导演系，男生宿舍。 “你要让我做副导演？” 周建葵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幻听了。早上回宿舍，自己这位牛皮哄哄的舍友就说要带自己装杯，带自己飞。 他心里怀疑，难道是最近在学姐学妹身上，操劳太过了，听说肾亏也会引起这个症状。 “对，这是剧本，你看看。” 林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直接把剧本拍到了周建葵手上。 三天前，确定要搬运韩剧后，他就开始折腾剧本。原时间线，为了追一个哈韩的姑娘，他当初也恶补了不少韩剧，现在正好能用上。 但是，现在已经11月上旬，这个月还好，林凡还能享受下校园生活。 一旦进入12月，他就真的要忙起来了，金马颁奖礼，《健听女孩》首映，奥斯卡的公关，事情会一件接着一件来，肯定没办法跟进电视剧的拍摄。 这种时候，找一个能力过硬的副导演就很有必要了。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能扛起剧组的重担。 林凡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位同学兼舍友。 班里，除了他自己，就属周建葵的成绩最好。自己是个挂b，不具备参考价值，而周建葵就是实打实的天赋了。 关键，还有同学这一层关系，不怕被坑。 在导演中心制的国内，一个导演要是一心想搞钱，那有的是手段。就比如陈可辛6千美金的草帽，还有投名状里那破破烂烂却声称耗资1个亿的服化道。 林凡可不想碰到这种恶心事。 至于周建葵没有实际指导经验，也不要紧。 林凡打算前期他自己执导，给打个样，稍后让周建葵照着拍就是了。 “这剧本你做的？” 周建葵草草翻了几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对。” 林凡点点头，看他这便秘一样的表情，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周建葵合上了剧本，拉开椅子，给自己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后，才道： “没问题，说实话这剧本不错。但完全不像你的风格，就很狗血。” 林凡拿出来的剧本是原时间线火遍亚洲的《对不起，我爱你》，别的韩剧是车祸失忆癌症，感情线无非是男一爱女一，女一爱男二，男二爱女三，女三爱男n。 但这部剧可就厉害了，感情线比这个还要乱，情节也更彪悍。出轨，舔狗，向亲生母亲复仇，青梅竹马，亲兄弟一起追同一个女孩，各种各样的元素都齐了。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林凡也是做过总结的，这几年但凡爆火的韩剧都是悲剧结尾，而这部剧也是个悲剧。 别的剧编剧也还算是个人，让观众看了几十个小时的情情爱爱，最后写死其中一个，弄个悲剧，赚观众点眼泪。 但这部剧里，编剧把男主写死了还不够，女主更是被直接安排在男主墓前自杀，用殉情当成了整部剧的结尾。 这么狗血的东西，难怪周建葵会说不像林凡的风格。 林凡也有点尴尬，他咳嗽两声，收拾了下情绪，才道：“是有点那啥，但只要拍出来，绝对受市场欢迎。” 周建葵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林凡的判断。他毕竟也是学导演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而且，他知道这也确实是个机会。 别看北电导演系名声在外，很吃香，但最后真正能吃导演这碗饭的也不多。如果学生期间就能在影视剧里当副导演，那也是难得的资历。 但是，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责任心的，不是那种光想好处，不考虑后果的。也正因为这份责任心，他对自己能不能担起副导演的职位，产生了自我怀疑。 “但是，我之前没做过副导演啊。” “什么都有第一次。” 林凡见他松了口，便劝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这次你就先当我的助手，等适应了，你代替我执导。 要是效果不错，这剧就挂咱们的联合执导。” “林凡，你这对我太好，该不是另有所图吧。先说明，老子是直男，只喜欢女人！” “滚你丫的，我也是直男。喂！你那什么眼神，不信？要不要拼刺刀！” “别，我怕你自卑。这活我接了。但要是干不好，你别怪我坑同学。” 搞定了副导演，林凡把剧本交给周建葵让他自己研究，他自己开始倒腾剧组。 李翔招来的那20多号人，虽然都是有经验的，但光这么点人可满足不了一个剧组的需求。 这批人就像是树干，还得招募一些编外人员，充当枝叶，这样剧组才能运转起来。 而李翔听到公司这就要开一部电视剧后，也是懵的。 这才把框架搭起来，他这经理办公室都还没坐过，就又要在外头跑了。 与此同时，林凡要开新剧的消息，第二天就传了出去。 李翔是上影的，虽然已经离职，但上影就是他娘家，剧组用到的设备，需要补充的人员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上影帮忙。 所以，即便他没有刻意向任中轮汇报，对方也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任中轮一个电话就找到了林凡，知道这次拍摄的是电视剧后，有点遗憾。对上影来说，电影才是主业，但电视剧也可以投。 而且投资这事儿，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任中轮也怕，这次不跟投，下回林凡拍电影的时候，自己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拍电视剧的投资其实比电影还大，出于分担风险的考虑，林凡没有拒绝上影的投资意向，但也没给出具体的份额。 因为他知道，既然上影这边已经知道了，估计中影这头很快也会找过来。 果然，任中轮的电话是上午挂的，韩三坪的电话是下午来的。 电话里，韩三坪的语气像极了长辈训斥有了困难不跟家里说，自己硬扛的小辈。 “林凡，你这要开新戏，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了嘛，我是你的学长，这有困难随时来找我就行。 你看看，租借拍摄设备，都找到千里外的上影去了。怎么，是我们中影的摄影机长了刺，扎手嘛。” “韩董，抱歉，我的错，我的错。” 林凡又岂会不知道，什么租设备，就是个借口，他主动将话题引入了正轨：“韩总，我就想着是部电视剧，这才没去麻烦您。” “电视剧，你小子怎么又想拍电视了？” “我前段时间开了家公司，就想着拿部电视剧，锻炼下团队。而且，韩董您也知道，电影是高风险行业。 伟人不也说过，两条腿走路才稳当，公司总不能在电影一棵树上吊死啊。” 韩三坪轻笑两声，用揶揄的口吻道： “得，一嘴的歪理邪说，我说不过你。拍电视的投资可不少，怎么样，需要我们中影支持点嘛？” “嘿嘿，有的话当然好。我也不想把老婆本都压上头。” “行，那就4成吧，预算做出来，不管多少，我给你负担4成投资。” “韩总，4成有点多了，要不2成吧。其实上影也找了我，跟我要份额，那边我也许答应了2成。” 《对不起，我爱你》原时间线可是打败了《浪漫满屋》登顶当年的韩国收视率第一，甚至在全亚洲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中日更是竞相翻拍。 只不过现在毕竟换了主演，而且华夏目前可没有文化立国的说法，韩剧能那么火，离不开国家机器的全力推广。 现在少了最关键的助力，能否完全复刻成功，也是未知。 但林凡觉得，故事摆在这儿，即便没有原时间线的火爆，也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这种大概率赚钱，小概率赚大钱的项目，他实在不想给出去太多，4成就是他能出让的极限。 而且中影和上影，他都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所以干脆一家一半。 韩三坪听到这分配，也明白了林凡的意思。 笑着调侃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端水大师啊。行，2成就2成。摄影器材什么的，就别找上影了。 我给你个电话，缺什么要什么，你就让人联系他，别跟师兄客气。” 在韩三爷看来，2成虽然少了点，但不要紧，这是从0到1的突破，他有自信，总有一天能踢掉上影。 听这玩笑的语气，林凡也松了口气，这位爷没意见就好。 “谢谢韩董。” 第65章 男主未定 有了韩三坪的支持，剧组组建的很顺利，为了展示诚意，中影这次送来的都是精兵强将。 原计划是以李翔招来的20多号人为基础，组建剧组，但等中影的人一到，自己手底下的人反而都成了打杂的。 林凡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就当是让中影的人给他们做培训了。 碰到林凡这甩手掌柜，李翔也算倒霉。 他一边调度剧组寻找取景地，一边还带着新招揽的会计团队做起拍摄预算，这是公司第一个项目，内勤人手又不足。 李翔干脆最近吃住都在公司，白天外头跑，晚上审计账本。 林凡抽空去了一趟公司，差点没认出这个顶着鸡窝头胡子拉碴面有菜色的是正值当打之年的李翔。 另一头，周建葵也花两天时间，研读完了剧本，对一些关键场景，还画了分镜。 除了导演，周建葵对编剧方面也很有见解，所以他对这剧本他也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 做这剧本的时候，林凡基本就是照着记忆一幕幕照搬，但两国的一些国情不同，确实存在漏洞，只要周建葵说的合理，林凡也就改了。 唯独其中一段的修改意见，被林凡很坚决的驳回了。 周建葵想改的是女主最后在男主坟前自杀殉情那段。 国内的爱情剧里头，刀一个的情况不是没有，但结局往往活下来的那个会带着爱人的回忆继续积极的生活，这种积极向上的才是当下的主流。 而《对不起我爱你》里，直接把两个都刀了。 周建葵觉得这个殉情的情节，设计的有点冒险了，万一引起观众不满，可能会引起口碑反噬，到时候这部剧就会血本无归。 现在国内，一部电视剧的投资可一点都不低，尤其是古装剧，服化道场景搭建，没有个几千万压根拍不了。 就比如刘亦飞主演的《天龙八部》投资超过4000多万。这还没算上地方政府出资建的那两个《天龙》主题影视城。 投资高，但在2003年，电视台买剧的价格却不高。 今年7月份，张纪中接受采访的时候自爆过。 《天龙》首轮一集是7万，40集的电视剧，电视台买下也就280万，在2003年的国内，这报价已经算是高价了。 因此一部电视剧想回本甚至赚钱，就需要卖给更多电视台，而且卖很多轮。这就要求电视剧的质量过硬且观众口碑足够好。 这也是为什么2000年初的好剧多的原因，因为拍的不好投资方是真的会亏钱的。 还是以《天龙》为例，首轮就卖了4家卫视，回本1000多万，后续高峰时更是有17个电视台同时间段播放，版权更是卖到了弯弯港岛日韩。 这种剧，想不赚钱都难。 而周建葵眼下担心的正是口碑。 《对不起我爱你》的投资方有中影和上影，首轮播放权肯定有电视台愿意买。 但只卖一轮，是回不了本的。你剧情这么刀，万一观众接受不了，口碑崩坏，卖不出后续的播放权，那这剧肯定就是亏本的。 虽然亏的都是林凡和投资方的钱，但作为副导演，周建葵也担心自己的名声跟着受损，哪个剧组愿意招一个亏过钱的当导演？ 别的只要合理，林凡也都改了，但这一段他直接拒绝修改，而且态度坚决。 早期的韩剧就是靠悲剧来抢占市场的，悲剧本来就比喜剧更有记忆点。巨大的对比和落差能直接调动观众的情绪，让他们更容易带入剧情。 原时间线，这一段剧情虽然也被很多人吐槽反对甚至批评，但情况却是越批越火。林凡至今都记得，自己那个女友，边哭边拿着纸巾抱着自己一遍遍重播回放的样子。 林凡从商业性艺术性，都做了解释： “老周，其实拍电视其实就跟卖包子差不多。想从一众同行里出人头地，咱就要做出差异性。人家是肉包，菜包，咱们就搞出个海鲜包，人参鹿茸包。 差异有了，话题也就有了，话题有了就能引流。女主殉情，就是咱们的差异性，你想想除了《梁祝》外，还有其他剧你见过殉情的吗？” 有肯定有，但林凡突然这么问，周建葵还真答不上来。 林凡也不给他较真的机会，继续道： “老周，你也是导演，肯定也懂，电视跟电影不同，电影讲好一个故事就行。电视那么多的时长，就需要利用各种冲突反转，来吸众，让他们保持观影欲。 你就说，这个反转够不够出乎意料，够不够惊艳！” 周建葵下意识的摇头：“算了，你是投资人，还是导演，你说了算。反正亏的也不是我的钱。剧本就这样吧，那咱们说说演员吧。这男女主，你心里有人选了没。” 问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了笔记本，上头有着他自己做的人物小传，就等着林凡报出名字，他再比对了。 演员这问题，林凡写剧本的时候，就有考虑。 《对不起，我爱你》里头重要的男性角色有2个，女性角色多些，除了女一和女二外，还有几个女性角色，戏份不多，却也有出彩的镜头。 当初在烧烤摊上，林凡曾玩笑要让北电的那几个小伙伴，也当一回裴勇俊，但这剧本一出来，这想法就有点不现实了。 首先是经验和演技，他们几个都还是表演系大二的学生，本身也不是天赋型演员，现阶段的他们是真撑不起一部电视剧。 更关键的是，角色不契合。 男主吴赫，在剧本设定里是一个出生就被抛弃，领养后又被抛弃，最后混迹街头，经常戴一个八角帽，阔腿裤，长发飘飘的痞帅青年。 这个角色算是整部剧的灵魂，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这么复杂的角色不管朱娅文还是罗进，现在的他们都驾驭不了，而且他俩的形象，算是父母一辈眼里很传统的帅哥，但跟痞是一点都不搭边。 事实上，这两年内地流行的帅哥都是剑眉星目，肤白且英挺的＜玉面小郎君＞类型，比如黄小明，聂远，黄海彬都属于这一款。 痞帅类型的在内地还没流行，但在港台却有人走的就是这个路子，陈冠西。 这位绝对是痞帅的代表，嘴巴一歪，谁也不爱，酷酷拽拽的样子，火遍了两岸三地。 但找陈冠西出演吴赫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林凡自己毙掉了。 冠希哥确实很符合要求，不管人气还是形象，都比原版的苏志燮要好了不止一筹。而且林凡也能确定，就冲着中影和上影的名头，冠希也会答应邀请。 但这哥们的爱好可是摄影啊！还专拍那种不穿衣服的人体摄影！ 林凡可不想过几年冠希暴雷的时候，他还要对外解释，自己跟他只是合作关系，实际不熟。 两人讨论了半天，这男演员的人选都没个定论，选谁都不合适，也只能暂时搁置。 男主未定，女主先行。 女主宋恩，两人没有任何争议就达成了共识，正是小狐狸舒倡。 剧本里，女主习惯称呼男主为＜大叔＞，很多观众也把这部剧戏称为小萝莉和大叔的恋爱。这种年龄的反差感，也是看点之一。 圈子里不缺年纪小的童星，但既要青涩演技又要过关，他能想到的也就舒倡了。 其实刘亦飞的年龄和年纪也合适，毕竟也才17，跟舒倡一样都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 但仙剑预计要到明年3月才杀青，跟小刘同学档期冲突了，而且在演技方面，舒倡也比刘亦飞要更成熟。 第66章 试镜 除了男女主，另外戏份最重的就是男二崔云。 在剧中，崔云是男主母亲的养子。跟从小颠沛流离的男主吴赫不同，他自小就受尽了宠爱，长大后也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 女主宋恩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且暗恋崔云。 但前期，崔云却是女二姜敏的死舔狗，为了追到自己的女神，甚至能幼稚到跟人决斗，玩跳河。 这种花花公子的角色，挑人是真的没难度，北电一抓一大把。 林凡略作犹豫后，还是定了罗进。之前的话已经放了出去，大家关系不错，总不能一个都不选。 而且这个角色虽然是男二，但难度不大，只要会耍帅，摆造型。也就是那帮子小鲜肉还在上小学或初中，要不然他们都能演。 而且这角色还是只舔狗，这对罗进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林凡要没记错，原时间线，这小子进了煤炭文工团后，就跟大了自己四岁的苗圃好上了，他当了好几年舔狗，最后女方转头甩了他直接嫁进豪门了。 现阶段的罗进虽然没这方面经验，但绝对有这方面的潜力。 而说到女2号的时候，一直点头的周建葵头一回主动开口，推荐了个人。 “这角色，职业设定也是个明星，行事轻浮，把爱情当游戏。虽然是女性，但性情多变且放纵，见一个爱一个，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 我这儿正好有一个人，挺合适的。” 说到这儿，周建葵停住了没往下再说，他看了看林凡，试探着他的态度。 毕竟是自己挑的副导演，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林凡抬手，示意他继续。 头一回干这种假公济私的事儿，周建葵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才道：“这人你也认识，是咱们的学姐，去年咱们班还一起看过她的汇报演出，她还拿了个第二名的~” 这架势，恨不得把人家幼儿园小红花都给说一遍，林凡直接打断，语带调侃的催促道： “行了，你就别铺垫了，说吧谁？” 周建葵一咬牙，道：“咱们学校01级高职班的姚笛。” “女朋友？” 林凡对这家伙有点刮目相看了，虽然短暂，但这位最火的时候，在二线圈子里是顶尖的那一拨。 “没有，就朋友。” “听哥一句，这姑娘你把握不住。” “咳咳，只是同学，因为经常合作，就熟悉了点。你别想歪了。” 林凡了然的点了点头。 导演系也有作业，例如拍个几分钟的短片什么的，这就需要用到演员。近水楼台，大家往往会找本校的学生。 只不过这小子的表情，很难让他不想歪。 林凡是真挺看好周建葵的，能编能导，只不过没赶上好时候，再往前推个20年，靠着真本事的那个年代，指定能出头。 现在，他也是打着培养嫡系的念头才让他当的副导演。毕竟他脑子里的剧本那么多，自己也不可能拍的完，招几个替自己打工赚钱的，也是必要的。 现在周建葵开了口推荐了人，直接驳斥太伤面子，但他推荐的姚迪，也真的是个坑。 有一说一，这姑娘演技形象都不错，但却是个恋爱脑。 林凡觉得＜周一见＞是真不能都怪姚迪，男女间的那点事儿，不管谁主动，一个巴掌拍不响。 之后被撞破了，一句＜且行且珍惜＞男方回归家庭，把女方丢在那儿，承受了几乎所有的舆论压力，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这么一对比，其实冠希还是很有种的，至少出了事儿，他也是真的能扛。 稍稍思量，林凡还是点了头：“可以，那女二就她了。不过还是劝你一句，且行且珍惜。” 之所以答应，给周建葵一个面子，拉拢对方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姚迪虽然被锤了＜知三当三＞，但因为事发早，国家那时候还没有出台对劣迹艺人的具体管理办法，所以她的作品并没有被封禁。 换而言之，就算＜周一见＞的事件最后历史重演，也不会影响《对不起，我爱你》的正常播放和版权收入。 除了男一，其他重要角色都定下了，剩下的配角就好办了。 林凡还是照顾了下一起玩的那几个小伙伴。 周阳被安排演了吴赫的前女友，王佳则饰演女主宋恩那个靠着妹妹零花钱过活的无业游民姐姐。 黄博则是那个知道一切内幕，的娱乐记者。 这部剧里，确实没有适合朱娅文的角色，顶多就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林凡问过他本人意见后，朱娅文便也没浪费这个时间。 王金花已经替他在《龙票》剧组，找到了一个角色，算是男4号。出演这个角色，怎么都比在林凡这儿跑龙套的强。 剩下的角色，包括男一，林凡将角色要求打包丢给了上影和中影。 两家虽然没有自己的艺人经纪业务，但却有自己的演员，都是以前制片厂的老员工，这些人都没什么名气，但都是金牌配角，属于好用和便宜的代名词。 人多力量大，上影和中影很快就推荐了演员过来，没两天那些配角就有了人选，其中一个还是林凡认识的，关小彤。 今年6岁的她正好可以饰演女主的妹妹宋彩。 别看人家年纪小，但入圈已经3年，这就是家世背景的好处了，单论资历，剧组里一半演员见了她都要喊一声前辈。 其他角色都好说，上影和中影三两下就分掉了。 就这男主，推荐的人最多，但却没有一个能给林凡那种＜皮卡丘，就是你＞的惊艳感。 眼看着其他的筹备工作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男主还没定下，林凡这导演还没急，李翔这制片人先上了火，干脆办了场试镜。 为了方便林凡和周建葵这俩在校生，时间选在了周6，地点则就定在了《非凡影业》的办公室。 公司那间60多平的大型会议室也总算有了用处。 千万票房导演的名头在圈里还是挺吃香的，所以周六这天到场的演员不少。 林凡和周建葵端坐在会议桌后，迎来了第一个试镜演员， “林导好，我是中戏98级的阎庆元，目前是国家话剧院的演员。主要作品是话剧《生死场》。 ” 为了能更直观的查看角色的适配度，所以今天的试镜全是带全装。 造型是吴赫刚出场时，风衣外套，破洞牛仔裤，留着长发，带着头巾，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混混形象。 “这个看着不错。” 周建葵凑到林凡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声。 林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带妆上场的原因，确实比只看照片更直观。 周建葵见林凡没反对，便抬手，等在一旁的摄影师拍了个全身照。 “麻烦你先给个侧脸。” 对方闻言转身照做，摄影师拍照留存，方便进行之后的对比。做完了这一步，林凡让助理送过去一页剧本。 “这一段，给你10分钟，准备下。 阎庆元拿过剧本，就被带去了隔壁房间。 在他准备的功夫里，第二位面试者被带了进来。 一个个来，一个个走，有的形象合适，就会多个试戏的机会，有的人则在第一关就被pass掉，只能遗憾退场。 五个小时后，面试结束，来了16号人，最后留在办公桌上的就剩了4份简历，和他们对应的照片。 “要不，就他吧。“ 周建葵拿起了阎庆元的带妆照，丢到了林凡面前：“形象还算合适，毕竟是中戏出来的，又是国家话剧院的，演技也不错。“ 林凡拿过照片，盯着看了会儿，才回应道： “演技是不错，但就是太像演的了。“ “你这话矫情了啊，人家演的好，难道还不对了？” “不是说不对，这部戏我更想要个体验派的演员。我希望他的那种坏，是由内而外的，不像演的。” “那这个~” 周建葵又拿过一张照片。 “呵呵，歪嘴战神嘛~这个就算了。” 两人正讨论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林凡不疑有他，朝着门口喊了句：“进。” 房门推开，进来的是公司的前台，一个84年刚毕业的小姑娘。 今天她算是赚到了，嘴角压都压不住，今天一天见到的帅哥，比她整个前半生见到的都多。 推开门，看着办公桌后的两人，小姑娘又犯起了花痴，话说老板也很帅呢，这么年轻，这么有钱，还这么有才。 第66章 又一个渣男 林凡看着推开门后，就站那儿，一副花痴样的小前台，终是没忍住，问道：“什么事儿？” 小姑娘正在脑子里幻想着跟老板来一段办公室恋情呢，被这么一打岔总算回归现实，这才想起外头还有一个帅哥正等着自己的答复呢。 “林总，外头有一个人，说是过来参加面试的。但试镜已经结束，您看是直接让他离开，还是~” “有说哪家公司推荐的吗？” “上影的。” 毕竟是上影推荐，自家的总经理还是上影出来的，这点面子总要给。 林凡和周建葵对视一眼后，还是道：“那让他进来吧。让化妆师加个班，替他上个妆。” “好的。” 十多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外头的人得了允许，推门而入。 周建葵的眼前顿时一亮，身材高挑，比例匀称，背心包裹下露出的肌肉线条明显，是那种阳刚却不累赘的类型。 如果身材能打80分，那他的脸，周建葵觉得能给到85，也就比自己和林凡差了那么一点点。 双眼皮，眼眶深邃立体，面部轮廓硬朗清晰，下颌线条分明，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嘴唇有点薄，老人常说这种嘴型的人生性凉薄。 但帅成这样，凉不凉的貌似也不重要。 林凡也一愣，虽然比记忆里的那张脸年轻不少，但五官气质分明就是那个渣男嘛。 男人进来后，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就语气恭敬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两位导演，我是tvb的艺人，我叫黄宗则。有过3年的专业培训，目前参演过一部电视剧《冲上云霄》，10月已经在tvb播出。 因为飞机晚点，我迟到了，耽误了两位宝贵时间，真的非常抱歉。” 说到最后，他一个深鞠躬，态度谦卑。 周建葵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形象是真的不错，是内地没有的那种类型。 但这口音明显的普通话，却拉低了不少的印象分，周建葵的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客气，紧接着好奇问道： “你是tvb的艺人，怎么会来面试这个角色？” “我最近在内地拍广告，导演是我们港岛的，他目前挂靠在上影。他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角色，就帮我推荐了。” 这会儿摄影师也不在，林凡便直接道：“麻烦你转一圈，我想看看整体形象。” “好的，导演。” 虽然24岁，青涩了些，还没到他的颜值巅峰，但日后师奶杀手的本钱在那摆着。而且大概是成长环境不同，港岛比内地更早开放，港台演员那种骄傲随性，是内地演员现在没有的。 林凡看着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个，你抽烟吗？” “抽的，导演。” “嗯，你见过地痞流氓嘛，模仿一段他们抽烟的样子。需要给你准备时间嘛？” 黄宗择只是略一思索，就摇头道：“不用了，导演。” 说着，他退后两步，拉开了点距离后，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办公桌后的两个面试官都忍不住笑了，面试都没忘把烟给揣口袋，这是真烟民，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带了道具。 只见他一手拿着烟盒，另一只手食指屈指一弹，一根香烟就被震动弹出，露出了一截烟嘴。黄宗择低头，叼住香烟，抬头，抬手做了个点烟的动作。 因为不知道林凡和周建葵是否吸烟，他没真点上，装着美美的吸上一口后，就把烟夹手指上，然后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往墙边一靠、眯着眼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林凡注意到，这家伙的小动作不少，老烟民抽烟一般都是食指和中指，而他很装x的用的是食指和拇指掐着烟嘴，小拇指还翘着。 就在两人以为表演就到这儿的时候，黄宗择嘴角上扬，朝着面前的空气，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的喊着：“hi，靓女啊，一起喝一杯啊。” 说着，他又叼上烟，三步并作两步，做出尾随的样子。 这一段，不能说多好，但动作表情自然，演一部狗血偶像剧，绝对是够用了，演技上至少要比罗进和朱娅文要强很多，而其实他们的年纪也就差了2岁。 黄宗择算是最后那一批正统无限培训班出来的，基本功确实很扎实。 进了这个培训班，先要接受一年的专业训练，然后是1年以上甚至更久的龙套，然后才是配角，主角。 这种阶梯模式下，沉的下心的人才能最后出头，早期的大润发，星爷，刘德桦都是这么出来的，所以演技过硬贡献了不少经典。 而到了2000年后，港岛娱乐圈日渐没落，内地海外却如火如荼，感受到外部压力，无限培训班也只能顺应潮流，搞起了快餐式造星。 大批招人，训练个几个月就送入市场，受欢迎的给资源，反之直接抛弃，这么做确实能赚快钱，但同样的，2000年后也没再培养出能打的明星来。 这一段算是过了，林凡又给安排试了一段，除了一口港式普通话有点让人出戏外，其他都挺好。 两人商量了下，没有什么问题后，周建葵起身，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好，谢谢你能过来参加试镜，等有消息了，会通知你的。” 黄宗择又是微微鞠躬颔首，态度谦卑。 “多谢，希望能有机会和两位合作。” 把人送走，关上房门，周建葵有点惋惜：“这个也不错，就是那口音，唉~” “口音不是问题，用配音吧~” 周建葵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这话的意思：“定他了？” 林凡揉了揉眉心，他一个直男，连着几个小时看一堆男人耍帅，也有点审美疲劳。 “就他吧，你让李翔通知。早点，也能替他省下一趟机票钱。” 演员确定后，预算也就出来了。 作为一部现代剧，花费要比古装剧少的多，总计1600万，其中服化道就占了8成。 按照林凡和上影中影的约定，自家公司需出资800万左右，剩下的另外两家公司负担。 由于拍摄场景选在了京城，设备以及后期制作全部委托给了中影，这部分直接折算成了140万投资。 韩三坪收到这份报价，就直摇头，调侃林凡小家子气，话里话外，让他下回弄个大动作出来。 另一头，李翔也开始了广告招商。 这部剧中，男二崔允和男主母亲吴莉的职业设定都是明星，平时生活自然锦衣玉食。 所以他们穿戴的珠宝，出行的汽车，乃至住的别墅其实都可以来一波广告招商。 消息放出去，收到的反馈却不多。 广告商赞助电影电视，看的是阵容，是名气，求得是曝光。 整部剧，最大的明星就是舒畅。但《宝莲灯》还没开播，真要算她在业内地位也就2线末流。 至于其他演员，全是新人，没有一个有名气的。 这阵容实在难说有多少号召力，整个剧组，反而导演林凡还有点话题度。 但林凡也只成功了一部电影，不少人其实都觉得里头有运气的成分，更别说现在还转到了电视赛道，不确定性实在太大。 “就这么多？” 林凡接过了李翔送来的薄薄的合作商提供的各种报价单。 李翔也有点汗颜，出发去找那些广告公司和供应商的时候，他是信心满满，但这成绩，多少有点打脸了。 林凡倒没在意，那些人想的什么他心里多少有数，他相信只要等到《健听女孩》上映，这些都会不同。 因为赞助商不多，他很快就过了一遍，从中挑出几份，递给了李翔。 “就这几个吧。找时间，尽快把合同签了。” 李翔看了看，两家国产服装品牌，除了赞助的演出服装还有总计40万的赞助费，除了服装外还有一份是啤酒的，有80万。 “林导。” 李翔出声喊住了林凡。 还不待他开口，林凡就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 “李经理，我是拍电视剧，不是拍广告片。咱们的第一部戏，也不能光向钱看。” 虽然愿意合作的不少，但也有不少给了高价，比如保健品。上辈子过的不算富，重活一世，他也确实很想大赚特赚一笔，但还没到什么钱都赚的地步。 “还有。” 林凡看着一脸深思的李翔，又道：“通知演员3天后进组，我后头的时间可不多，能拍一点是一点吧。” （ps：抱歉，这两天工作上有事儿。昨天放了鸽子，今天也赶的很，这两天的章节也拖沓的很。后头注意，明天休息了，梳理下剧情。 争取后头快进起来。） 第67章 人生导师 今年9月，张毅谋开始了《英雄》后的又一部大作《十面埋伏》。 这次还是大制作，总成本3.1个亿，比之前的英雄还要高。这导演有了钱，自然也就能折腾。 老谋子为了电影里的两个镜头，直接把全剧组都拉去了乌克兰，电影也是在那开的机，原因是那边的向日葵花更有名。 张导为了渲染出那种满天金黄碧海的美术效果，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 剧组找了80多个当地花农，种了上百亩的向日葵。 这消息，当初也是电影的前期宣传物料之一，原本是为了衬托毅谋导演对影片质量的追求。 但就在近日，却被爆料，乌克兰雪季提前来，所以原本的戏份只能取消，改成了雪景戏。主演金城舞和张子怡最后一场戏，原本是要滚向日葵花盘的，现在只能在雪地打滚。 这事儿原本是上个月底出的，但却被剧组直压着，但最近还是传了出来，成了这几天的头版头条。 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调侃下剧组倒霉，还有夸老谋子不愧是知名大导，能够随机应变。 但圈里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个事儿，这明显是剧组里头有人在捞钱了，国内的土的是种不出向日葵吗？ 至少身为投资方之一的中影，韩三坪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换一个人，座山雕估计就发飙了，但谁让导演是张毅谋呢，还是拍出过《英雄》的张毅谋。遇到这种被明目张胆占便宜的情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就在外界聚焦《十面埋伏》的种花风波时，《对不起，我爱你》剧组也低调集合，在京城的非凡影业，正式开机。 京城的非凡影业一早，就有演员陆陆续续的到来，虽然定的集合时间是9点，但大多数人都是提前了的。 “林导~” “林学弟~” 除了少数几位，这次又是熟人局，没一会儿大家就能说说笑笑的闹成一团。 大家伙儿都是第一次来林凡的公司，以前就知道这位跟同校的同学是个牛人，这下子差距就更直观了。 人都有慕强的心理，自己还在学校玩过家家的时候，人家已经自己开公司了，还是。 “林凡，这就是你公司？” 舒倡来的时候，就随意的多，背着个大书包，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 “对。走，带你去办公室，其他演员都在那儿了。” 林凡在前头带着路，走着走着，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包里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舒倡朝他做了个鬼脸：““哼，不告诉你。还有，没戏的时候给我准备个办公室啊，要安静的。” 之前接触过几次，林凡知道她性子就这样，也没在意，至于办公室，公司其实大半都空着，回头让李翔安排就是了。 9点一到，演员都到齐了。 韩三坪有事儿，所以没到场，上影离的远，任中轮更不可能到场，两家象征性的派了个监制。 三方人都到齐，就在公司简单的办了个开机仪式，非凡影业的第一部电视剧就算开机了。 开机后，林凡没有着急实拍，而是搞了个剧本围读。 这部剧基本都是新人，很多还是第一次正式合作，林凡借着这个机会摸摸底，省的直接开拍浪费时间。 大几十号人呢，浪费一天，都是按万算的。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围读效果不错。 看的出，大家都很重视这次机会，有好好读了自己的剧本，对自己要饰演的角色也都有过揣摩，入戏很快。 也就黄宗择，他是最晚定下的，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所以要差那么点。还有那一口港普，眼下再练肯定是来不及了，之后肯定得找配音了。 一整天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林凡就让李翔这制片人去联系场地，第二天正式开拍。 期间，他也总算知道，舒倡那书包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一间办公室了。 这丫头居然在是在做高考冲刺，林凡这才想起来，这丫头今年正好高三，看她那奋笔疾书的样子，他都忍不住调侃： “你这架势，是要考北大？” 被撞破了偷偷努力，小丫头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傲娇的回道： “哼，要你管。” 但傲娇完，她又有点消沉：“林凡，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演员不稳定，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在这一行做多久。 现在学点别的，万一不做演员了，也能做点别的。” “这就是你今年不上中戏的理由？” 林凡有点无语的反问了句。 今年6月，高二的舒倡参加了高考，文化课520分，这分数985,211的名校是够不上，但因为京城户口的关系，上个省重点绝对够。 在娱乐圈里，这丫头妥妥的学霸，她也顺利被中戏给录取了，但临开学却没去报到，而是继续上高三。 9月初的时候，这事儿还上过新闻，所以林凡有点印象。 “算是吧~” 舒畅点了点头，随后用一副前辈，过来人的口吻道：“林凡，你才入圈见的少。我见过不少以前很有名的演员，现在只能跑跑龙套，被新人呼来喝去，也只能陪着笑脸。 我一想到，以后也要那样，我就担心。” 大概这些事情憋心里太久了，舒倡碎碎念的说了很多。 林凡听着听着，也才想起，这也是个可怜的娃。 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早逝，从小就寄人篱下生活在姨妈家，现在年纪大了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他上前，拉开椅子坐下，认真听她絮叨完，然后就一个感觉，矫情且缺乏安全感，这大概就是原生家庭的影响了。 “你既然想给自己多准备条路，那我问你，你以后想做什么？” 舒倡显然想过这问题，张口就道：“导游！做导游一边工作，还能一边去世界各地玩儿。其实我现在拍戏，也有这个原因。” “导游啊~” 林凡笑了：“那我推荐你认识一个人。张松文，就我之前电影的男主角。他以前就是个导游，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去年sars一来，他就失业了，只能又回来做演员。我觉得你可以跟他交流下经验。” 舒倡表情一滞，她这年纪，压根没有危机意识，就想着当了导游边玩边赚钱了，压根没想过做导游还会失业的。 林凡则继续道：“你的想法不错，但我想问你，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有了之前的教训，舒倡这回想了想，才道：“赚钱？” “对，你觉得导游赚钱容易，还是演员赚钱容易？” “演员吧~” “还是以我那个北电师兄做例子，他之前当导游，甚至当到了粤省最佳导游，整个省他都算是拔尖的了，月薪也就3万多。 再看看你，你拍我这部戏，2个月的档期，我给了你多少？ 一集2万，总计60万。你2个月的工作，就抵得上他工作两年多了。而且，这个行业现在的发展势头非常好，演员片酬以后几年肯定会飙涨。 与其想东想西，还不如把握好现在，你多接几部戏，多去北电或中戏，认识点老师导演，不比你去学什么导游更有前途？” 这一通输出，完全打乱了舒倡对自己的规划，这会儿她脑子就挺乱。 林凡见状也没打扰。 小狐狸是他觉得挺可惜的演员，实力，运气，观众缘一个都不缺。就因为家庭作坊的几个骚操作，还有自己职业规划的问题，最后泯然众人。 要是她之后不做演员真能做出点什么，林凡也不会劝，但记忆里，这丫头日后确实上了个非艺术类的学校，但毕业后还是做的演员。 但错过了最佳的发育期，她直接掉了队，别说一线，甚至掉到了3线开外，最后甚至去搞了直播带货。 挺可惜的一个姑娘，林凡既然遇上了，也不介意当一回人生导师，知心大哥哥，便也劝了劝，至于她听不听，就另说了。 林凡看了看还在发呆的舒倡，又看了看时间，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你自己想想。” 走出两步后，他又加了句：“你要是真担心以后没角色，要看人脸色。要不就签到我的公司吧，肯定不让你没工作就是了。” 一直发呆的舒倡闻言看向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林凡，道：“谢谢你，林凡。” “不客气，朋友嘛。” “嗯嗯，你放心，茜茜那儿我会替你说好话的。” 正要离开的林凡脚下一个踉跄。 第68章 拍摄中 “《对不起，我爱你》，第5场，第一镜，action！” 一间现代装修的房间里，姚笛饰演的女二号姜敏，披散着一头波浪长发，穿着一字肩的白色衬衫，露着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盘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地上悠闲的打着游戏，表情惬意。 原时间线，这一段的戏，姜敏的穿着要更保守些，粉色的长袖针织衫加牛仔长裤。 但林凡设计这一段时，略作了修改。 姜敏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二号，但出彩的戏份不多，真要说就是个矛盾制造器。早期是为了衬托女主宋恩暗恋男二崔允，崔允却痴缠姜敏，甚至对青梅竹马的宋恩恶语相向。 借此塑造宋恩单相思的角色设定，也让观众心生怜悯，提升观众好感度。 到了中期，男主吴赫为了报复自己的母亲，直接跟姜敏还有过一段激情戏。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崔允为此还负气开车，最后出了车祸。 这么一个说难听些，有些放浪的女性角色，在原作里的穿着却格外的保守，出场都是长袖长裤，这其实并不符合人物设定，因此林凡略作修改。 这也算是为这个角色增加点记忆点，反正问过姚笛后，她本人也没有立玉女人设的打算，所以也不介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凡确定广大观众也会喜欢，毕竟这是2003年，很多人还不知道黑丝大长腿的魅力。 门外，敲门声响起。 姜敏偏头继续扫了一眼，就继续专注着面前的泡泡龙，她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随意的喊道：“小恩，进来吧，门没锁。” 另一侧，已经准备好的舒倡，一脸气愤的冲了进来。 就在之前，姜敏接受采访，对媒体说起自己的爱情观时，直言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场游戏。 外界早就知道，崔允苦心追求姜敏，这话一放出去，崔允就成了一个笑话，遭受了不小的舆论压力，更是否定了崔允一直以来的付出。 身为助理的宋恩过来，不忍看到自己暗恋对象难过，特意过来，希望姜敏能够去向崔允解释。 走到姜敏身边，宋恩就将手上的报纸重重摔到了姜敏脚边。 姜敏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她甚至都没舍得把目光从面前屏幕上挪开：“等一下啊，等我先打好这一局。” 摄影师按照事先的安排，给两个女孩切了个面部特写，一人惬意慵懒，一人焦急愤慨，对比鲜明。 宋恩却不理会姜敏的话，催促道：“这下好了，你快点想想怎么向小允解释。” 姜敏总算舍得从屏幕上挪开视线，扫了眼标题后，随意道： “解释什么？上面报道的确实是真的~” 宋恩眉峰蹙起，一双小拳头紧紧握着然后上前打掉了姜敏手上的遥控器，怒声道：“小允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他跟你那些只是玩玩的男人不一样。” 姜敏也不生气，捡起遥控器，笑道：“那还真挺抱歉的，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说怎么办呢？我就是花心，就是爱玩成。” 自己得不到的爱，却被人这么践踏，气愤的宋恩推搡起了姜敏，之后更是拍打着她，连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你是想退出娱乐圈吗。” “卡！” 监视器后，林凡喊了停。 道具助理立刻上前，收拾现场，舒倡起身伸手拉起了姚笛。 “姚笛姐，没有弄疼你吧。” 姚笛挽着她，摇头示意没有，两人走到了监视器边。 姚笛那双大长腿，确实很吸睛，至少在场的工作人员，没少往那儿偷瞄。 姚笛开口问道：“林导，怎么样？” “嗯，还不错，这条过了。”林凡回答完，看向了一旁的罗进：“之后就是你了，准备好了吗。” 罗进点了点头：“没问题。” 之后就是崔允撞见宋恩推搡姜敏，他气愤的怒斥着宋恩，怪她伤害自己的女神，多管闲事。这也算是男二号的一个情绪爆发点。 林凡：“那就好，记住了，我说的舔狗，你要演出一个舔狗的状态。” 罗进苦笑反驳：“这明明是痴情，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不堪。” 林凡翻了个白眼，得，要么是剧本没读透，要么这就是他的心声了。 得，就这状态，去了煤炭文工团还得在苗圃那遭一劫，他都在犹豫，要不要找个机会，带他去一趟中戏，跟唐烟来一波偶遇了。 那姑娘也是个恋爱脑，两人要是能看对眼，舔狗配上恋爱脑，倒是挺配的，还能少遭点罪。 接下来，罗进本色出演，难得的一条过了。 上午戏份顺利结束，剧组原地休息，场务送来了盒饭。 林凡的剧组也没搞区别待遇那一套，他这导演和演员们都吃一样的，两荤两素，加个汤。 吃了午饭，大家就赶往了下一场，这也是开机3天来，吴赫这男主的第一场戏。 由于黄宗泽是最后一个确定的，拿到剧本晚，所以准备不是很充分。 加上剧组大部分都是北电的，大家会儿熟悉，配合也更默契，所以林凡干脆就先拍不需要黄宗泽的戏份。 这几天就是留给黄宗泽研读剧本，以及熟悉剧组。 至于效果，林凡觉得还不错，剧本读的怎么样了，不好说，但跟剧组里的人是肯定混熟了。他时不时就能看到，这小子用一口的港普把剧组里女生逗的捂嘴偷笑的场景。 “导演，真的上来就要拍这个吗？” 一栋别墅外，饶是黄宗泽大咧咧的性子，这会儿也有点扭捏。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林凡定下他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他当众小解的戏份，而且还是不清场的那种。 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在大街上解手，即便知道是为了演出，他也有点拉不下脸。 平日里嘻嘻哈哈，很好说话的林凡，这次却拉下了脸，沉声反问。 “bosco，剧组这么多人在这儿，摄影机都架好了。你现在想改戏？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有，难道在港岛，演员也能这么质疑导演的吗？！” “导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好演。演员的第一步就是解放天性，消除羞耻心。你要是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你还演什么戏。 这是你的第一场戏，能演演，不能演可以走。反正你的违约金也不贵！” 放下狠话后，林凡就没去管他。 这两年市场风向变了，港台演员开始北上。除了少数的大咖，说的难听点，大部分都是来内地讨饭的。 但这些个港台演员却没摆正自己的态度，仗着港圈那几年的辉煌，态度蛮横骄纵，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没少做。 林凡虽然选了这么个港岛演员，却不像其他导演那样，对港岛娱乐圈有什么童年滤镜，该说说，该骂骂。 另外，他也是在杀鸡儆猴，黄宗泽倒霉，成了这只鸡。 现在是他拍摄，他是千万票房导演，是投资人，所以没什么人敢挑刺。但按照他的工作安排，之后进入12月，他就会离组，忙自己的事情。 到时候，就是周建葵这副导演接手，他能不能镇住现场，还真不好说。 所以林凡才要找机会给他们立立规矩，让他们清楚，在剧组天大地大，导演最大。 黄宗泽显然也没料到，林凡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眼下他也只能自认倒霉，道歉后就乖乖走去了化妆师那儿。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其他人眼里，原本嘻嘻哈哈的现场，登时安静了不少。 第69章 飞往弯弯 各种准备工作就绪后，拍摄开始。 这场戏的背景是吴赫回国，通过电视寻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只是这个姐姐因为自小被遗弃，性格内向自闭，智商只有小孩子的程度。 这样的她每天只能带着儿子，靠在街边摆摊卖早餐艰难度日。因为是孤儿寡母，平日里还要忍受同行的欺负。 在原作里，王佳饰演的姐姐卖的是寿司卷，但这个设定就很不符合国情了，2003年可不流行什么饭团寿司。 而且泱泱华夏，包子油条，煎饼，哪个不比那紫菜包饭好吃。 所以林凡和周建葵一商量就改成了早餐点。 吴赫的寻亲之旅比他自己想的还要顺利，找到姐姐后，他又通过八卦小报的记者，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以前天真的他以为，母亲抛弃他们姐弟一定是因为生活困顿，逼不得已。 但当他循着地址找到母亲的住处时，现实的冲击，让他完全接受不了。 幻想中生活艰辛到只能抛弃亲生孩子的母亲，实际却是个大明星，她跟自己另一个儿子，住在宛如城堡一样的庄园里。 隔着栅栏，都能看见里头绿草鲜花，完全可以想象住在里头的人过着的是何等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自己和姐姐却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在社会的最底层，苟延残喘。 愤怒的吴赫不停敲打着大门，他想进去向母亲要一个公道。 敲门声引来了同住在这栋别墅里的女主宋恩。 因为宋恩不愿放他进去，他干脆用解手这种行为报复。 黄宗泽的第一场戏，说简单简单，只要给上一个怨毒的的表情，再对着大门来上那一发就行。 但要说难，也挺难，他需要在一出场，没有任何情绪铺垫的情况下，就要表现出怨毒愤怒的情绪。而且这段戏的台词不多，想要展现情绪，全靠眼神和表情。 得到了开机指令后，黄宗泽走上前，但只一瞬，就被林凡喊了卡。 有了之前训斥那段，其他人都暗戳戳的以为林凡这是刻意针对。黄宗泽本人也有点无措的站在了当场。 林凡拿着那手持式的大喇叭上前：“bosco，表达愤怒不该是吹胡子瞪眼。我要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知道吗？” “明白，导演。” 黄宗泽说完，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重新调整情绪。 一旁的化妆师也赶紧过来，补了补被他揉花的妆造。 再次开拍，黄宗泽换上了林凡说的那种漠然的表情，眼神冰冷，面无表情。他走上前。不停捶打着铁门，发出阵阵的哗哗声，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镜头拉出个中景，舒倡听到敲门声，走下台阶，来到了门前。 “请问你是哪位？” “厕所！借个厕所！” “这里又不是公用厕所！” “那我就直接尿这里了！”黄宗泽威胁完，又咆哮道：“给我开门！” 舒倡笑脸一板，呛声道：“尿啊！神经病！”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挂着摄影机的摇臂生起，隔着一栋围墙的两人平行离开。舒倡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走回到门前，拉开门，却看到男主背对着他，真的在大门边解手。 两人对视，舒倡面色尴尬，而男主脸上除了冷漠，还有一丝报复后的肆意。 “停，保一条。休息5分钟。” 林凡停下了拍摄，保一条意味着他对这一场还是不甚满意。 5分钟后，重拍。 “卡。重拍。” 3分钟后，保一条。 又是几分钟休息，林凡正要喊再开，黄宗泽再次找到了他。 林凡还以为他又有意见，却听黄宗泽一脸委屈：“林导，抱歉，这一条能过个10分钟吗？” “为什么？” “我想多喝点水，酝酿一下。” “噗~” 林凡差点就笑出了声，为了追求真实，是真的尿，当然镜头不会拍到关键部位，拍摄现场也清了场。 半小时里，让人家连上了几次厕所，确实有点为难人了，也该给他时间准备点存货。 这一场戏，折腾了一个小时后总算结束，最崩溃的其实还不是黄宗泽，而是舒倡。 她才17岁，还是个孩子啊！就连着跟一个在你面前你尿尿的男生对了1个小时的戏，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哪怕对方还是帅哥，但光想想也挺膈应的。 舒倡就觉得，这一定是林凡那天的报复。 至于其他人，则把这当成了之前一幕的延续，片场少了之前的嘻嘻哈哈，也不三三两两聊天开玩笑了。 一有空拿出剧本就开始研究，生怕自己上的时候也被误会。 虽然是个误会，但看到演员们都这么认真，林凡也就没解释，就当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了。 为了不被挑错，不被针对，演员们都拿出了120万分的注意力，拍摄也总算顺畅了起来。加上电视剧不需要电影的那种精益求精，3周左右，就拍出了近3分之一的剧情。 林凡很满意这进度，他觉得这么下去，没准12月的月底就能杀青。但奈何，他没时间了。 12月12日的时候，他带着《不可饶恕》剧组全员，登上了前往弯弯的飞机，参加即将举办的第40届金马奖的颁奖礼，李翔这制片人也同行。 而金马奖后没多久，林凡就要出发去好莱坞了。 新线已经传来消息，《健听女孩》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并安排在12月18号点映。如果反响不错，电影会在今年的圣诞档北美公映。 林凡只能期望在自己走后，《对不起我爱你》剧组能够依旧保持现在的工作节奏。 飞机落地桃园机场，主办方派来的车队，把林凡一行人都接到了事先安排的酒店。 颁奖礼是2天后举行，林凡朱娅文还有罗进周阳王佳，收拾好行李就打算出去逛逛。黄博和张松文则打算一起出去喝点，他俩年纪大些，混不进这年轻人的圈子。 之前刘亦飞在这儿拍戏，回去后没少在林凡面前夸这儿的夜市是如何如何的热闹，各种特色小吃又是如何如何的诱人。 现在来，林凡就打算体验下。 一行人直接向金马工作人员打听起了当地的情况，那工作人员回答之余，也在感慨，这是真的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要么是自信能拿奖，要么就是志不在此了。 林凡就属于后者，今年的金马，注定是无间道的天下，他对拿不拿奖，期待不算大。来这人就是给上影面子，顺带看看能不能结交些发行商，购片商，为之后公司发展打打基础。 但离开前，林凡却被李翔给叫了过去。 餐厅里，林凡见到了任中轮。 后者见到他也是热情的招呼落座，一脸的笑意，心情很不错。 林凡才一坐下，任中轮就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林凡，这次我们上影能来参加金马，可还是托你的福啊。” 林凡有点受宠若惊了。 看到他眼神中的茫然，陪同的李翔给出了解释。 原来，这次送选参赛的电影里，就只有上影送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最后入围。 而且提名包括最佳男主，最佳剧本，最佳导演，最佳剧情在内的重量级奖项。 内地30多家国企电影制片厂，就上影出品发行的电影现身金马，一枝独秀，回头报道出来，对上影来说可不就是一次最好的宣传嘛。 要是林凡运气好，能拿个奖，那还是一个政绩，对上影对任中轮意义更加重大，也就难怪任总这么高兴了。 第70章 小刘同学的加油 推杯换盏间，任中轮终于是说到了正事儿。 “林凡，你之后就该去好莱坞了吧。” “对，任总。机票都买了，15号从京城直飞的。” 林凡也放下了筷子，解释道：“《健听女孩》顺利的话，圣诞档期上映。然后就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奥斯卡。 所以，我大概会在那边呆3周，看下首映情况，另外还要参加几个公关酒会。” “呵呵，还有公关酒会？新线打算给你报名哪几个？” “最佳剧本，最佳配乐，最佳女主，最佳导演，以及最佳影片。” 说完，林凡也是讪讪笑道：“就是广撒网，能抓到一条就一条。” 任中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打算给你运作哪一个？” 奥斯卡奖的场外公关，是被允许的，而且是圈内公认。美国甚至还有一部《游说法》对奥斯卡公关专门做出了细致规定。 而公关，说白了就是烧钱，越重量的奖项花费也越高。好莱坞最有名，名声也最臭的的公关公司，就是维恩斯坦了。 当年小辣椒就是靠着维恩斯坦的公关，才打败了如日中天的梅丽尔斯特里普和凯特布兰切特拿到了奥斯卡影后，成了史上最水影后。 这些门道任中轮这个圈内人，自然是清楚的，所以才会问林凡，运作的是哪一个。 因为别说《健听女孩》只是新线独立出品，就算是好莱坞八大，也不可能有那财力，去为一部电影运作这么多的重量级奖项。 “最佳剧本和最佳配乐。” 林凡回答完，也露出了苦笑：“因为这两个奖项，花费最低。” 之前新线就把公关公司的报价发给过他，其中最佳导演的公关费是1000万美元，最佳影片1500万美元。新线打算公关的最佳配乐是最低的500万美元。 要知道整部电影的投资也就500万美元。 而且就这离谱的报价，也不是你有钱就能报名的。首先电影得入围。 “从1979年开始，咱们国家就开始向奥斯卡发起了冲刺，但直到今天，国内都是颗粒无收。林凡，你跟其他人不同，倒是走出了一条不同的路。” 任中轮说着，举起了酒杯，递向林凡：“在这儿，我就先祝你能有所斩获吧。” “借您吉言。” 林凡立刻举杯，轻轻跟他碰了碰。 浅浅的抿上了一口，任中轮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林凡，奥斯卡之后，你有拍片计划了吗？” 这问题一出，一旁作陪的李翔也看了过来。 他现在是非凡影业的大管家，林凡要有拍摄计划，他就要提前准备起来了，可不能像这次《对不起我爱你》一样，手忙脚乱的。 林凡思考了下，点了点头，道：“有。” “电视剧，还是电影？” 林凡：“电影！” “电影好啊。这次你打算拍什么题材？缺演员还是缺投资，不管你缺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做主，都可以给你补上~” “剧本目前还在做，等有了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任总。” 任中轮得了准信，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饭局结束，已经快20点，林凡想了想，还是电话联系了朱娅文他们，确定了地方后，就打车过去汇合。 弯弯的夜市确实热闹，生炒花枝、青蛙下蛋、三兄弟豆花、葱油饼、炒蟹脚一道道特色小吃也很好吃，林凡到后逐一打卡。 罗进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好奇询问：“你不是跟人家吃饭嘛，怎么还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林凡边把香气四溢的士林香肠往嘴里送，边无奈回答：“我那不是吃饭，吃的全是人情世故。” 虽然任中轮表现的很好说话，但地位差距摆在那儿，一顿饭一大半心思都在应付对面，哪还有心思享受美食，刚刚那一顿，喝酒的次数都比动筷子的多。 他俩聊天的时候，朱娅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直接一左一右的揽住两人。 “别吃了，来，比个茄子。” 说着他还示意两人朝着一个方向看。 就见王佳把手机拜托给了一个路人后，也拉着周阳凑了过去，在快门声里，拍下了一张合照。 女孩子似乎天生就喜欢照相，接下来的时间王佳和周阳没怎么吃，但张罗着拍了不少照片，有独照，有四人的合照，还帮林凡拍了不少。 由于第二天还有颁奖礼，一行人也没多逛，一个多小时后就回了酒店。 林凡洗漱一番，见没什么睡意，便打开了电脑，这么长时间下来，屯剧本这事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空就会弄敲上几行。 写好了再让远在好莱坞的迈克帮忙注册。 离开好莱坞前，林凡拜托这家伙物色一家电影公司，这家伙最近都在忙这事儿，已经发了好几份资料给林凡。 有几家确实不错，林凡打算之后去好莱坞后，就实地考察，要是合适就买下。 之前他的身份是导演，在好莱坞电影公司眼中，就是个打工的。而等他有了公司，身份可就不同了，他不再是个单纯的导演，而是电影公司的老板，是合作者。 在以后的合作和谈判里，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只不过，还没敲上几行，右下角就传来的企鹅号那滴滴的消息提示声。 只看头像，林凡就知道发消息的是谁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点开头像的那一刻，嘴角下意识的翘起。 对话框弹出，没有任何文字，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哭的表情。 林凡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过去一条消息：“怎么了？茜茜！” crystal：不开心，你们在外头吃吃喝喝，我要赶工拍夜戏！ 文字消息后，还有一张自拍，一身赵灵儿的装扮，鼓着腮帮子，看着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林凡：哦？你不开心是什么样子的？要不发来给我看看，让我开心开心。 这次回复他的是两个敲头的表情，还有一句恶狠狠的。 林凡！你死定了！ 两人插科打诨，聊了半天，林凡才知道，原来是王佳和周阳，把他们在夜市的照片传到了02级表演本科班的班级群里。 小刘同学看到后，心里不平衡了。 逗弄刘亦飞两句后，林凡才问道：“茜茜，现在呢？还在拍吗？” crystal：刚到酒店，累死了。明天还有个大夜。 在剧组，将通宵拍戏，统称为熬大夜。 “辛苦了。” 林凡这回开始认真安慰起了对方，刘亦飞这么忙，说来也跟他有关。 《健听女孩》马上就要进入前期宣传，刘亦飞这个女三号，自然也是要跟着参与。 但《仙剑》这边也在拍摄，为了给《健听女孩》腾出宣传时间，又要保证《仙剑》的拍摄进度不耽误，也就只能让演员加班了。 林凡陪着她聊了会儿，后来嫌弃打字不方便，便拨通了电话。 电话里，刘亦飞絮絮叨叨的说着剧组里的事儿，胡戈又被李国利骂了，刘品言好惨，拍戏的间隙还要写作业。 她妈妈还让她辅导，一个剧组好几个人，都解不出一道数学题。 还有蔡亦农又向她发起了邀请，想要她加入唐人。 就这么聊了半个多小时，林凡感觉对面的女孩儿许是困意上来了连打了几个哈欠，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便道： “茜茜，要不你先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 刘亦飞也确实坚持不住了，又打了个哈欠后，语气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声音越来越低： “嗯，那我睡了。林凡，明天的金马你一定能获奖的，加油。mua~” mua？ 林凡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很想确认下，结果听筒里只有嘟嘟的盲音。 另一头，刚刚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的刘亦飞猛的瞪大了双眼，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睡迷糊了，才会在结束的时候加上这个语气词。 平时跟刘小丽，跟舒倡，跟姥姥，跟小姨打电话的时候，她经常会有这么个后缀。 但对面的是林凡啊！他听到了吗？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刘亦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时不知所措。 第71章 金马颁奖礼(上) 翌日一早，《不可饶恕》剧组就在林凡的房间集合。 金马也是见人下菜，因为剧组没有一个大牌演员，所以给演员定的是标间。 而作为导演的林凡，则受到了优待，是个豪华商务套间，有着独立的起居室，卧室，甚至还带了个小厨房，大小甚至能顶俩标间。 由于下午就要参加颁奖礼红毯，需要正装出席，所以大家伙儿就约定了在林凡这儿集合，统一做装造。 门一开，外头的人就看到了顶着俩黑眼圈的林凡。 朱娅文嘴最快，直接问出了大家的疑惑：“林凡，你昨晚做贼了？这都熊猫眼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认床，不行啊！” 林凡没好气的白了这家伙一眼，随后站到一边，腾出地方，放这几个家伙进来。 昨晚因为那一声＜mua＞，让他辗转难眠到了半夜。想当初，他可是立志要把娱乐圈当鱼塘，肆意徜徉的。 但现在，简直是道心破碎。但没办法，谁让那头的可是天仙啊~ “唉~” 林凡一想到这个就烦躁的挠了挠那鸡窝头，一边走向房间，一边向房间里的其他人叮嘱：“我去睡个回笼觉，没事儿别找我。” 大家伙儿看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多问。 等林凡关上了房门，王佳才看向了朱娅文和罗进，问道：“他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俩男生肩膀一耸，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王佳挑了挑眉，玩笑道：“难道你们男人也有那么几天？” 黄博坏笑着指了指卧室门：“那你过去帮忙问问？” 回了房间，林凡真就躺倒在床，睡起了回笼觉。昨天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的，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下午1点多他才睡醒。 打开卧室门，客厅里也正忙活着，四个男生都是一身西装，做好了发型，围坐在茶几那儿，斗地主打发时间。 而周阳和王佳俩女生，则在一旁，做装造。 “对k” “对2” “过~” 打牌的空档，朱娅文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林凡，抽空指了指门口的移动衣架，道：“醒了啊，你再不醒，我都要去叫你了。 上影把礼服送来了，你去挑一件吧。把手拿开，不许偷牌，飞机~” 黄博讪讪的收回了手。 “你就穿这一身？” 林凡上下打量了下朱娅文。 后者得瑟的点头：“对啊，怎么样，帅气吧。” “嗯~跟你挺搭的~” 林凡言不由衷的说了句。 罗进和黄博是黑色休闲西装搭白衬衫，张松文是灰色西装，三人配的都是领带。 就朱娅文，一身蓝西装，还整了个领结，还给自己挑了个红色的口袋巾，头发也是打理的笔挺。 这造型，看着就挺骚包的，林凡暗暗吐槽难怪日后演起娘娘腔这么神似，八成是个闷骚男，属于是本色演出了。 走到衣架前，林凡挑了身普通的黑西装，至于领带就算了。 化妆师过来，问过他意见后，就弄点啫喱水捯饬下头发，因为黑眼圈又在脸上打了点遮瑕就算完事儿了。 这也是导演的好处，有票房，有奖项就行了。形象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看看冯小钢的龅牙，顾长卫的大饼脸，就没一个长的帅的。 下午5点多，金马的工作人员敲门，通知他们剧组集合，可以下去准备了。 一行人下楼，在酒店大堂跟任中轮为首的上影几人汇合。 隔着玻璃大门，已经能看到，外头围着的一个个八卦小报的记者。 一行人等了5分钟，主办方安排的车辆就开到了门口。 林凡这导演以及任中轮这投资人带头走出酒店坐进了头车，剩下的演员落后两步，跟在后头。 他们出现时，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快门声。这年头，数码相机虽然已经有了，但画质一般，普遍只有500万像素。 这像素满足普通人的日常拍摄是够的，但对靠相机吃饭的记者们来说差距不小，所以记者0用的还是胶片相机。 而胶片数量有限，而且还是要花钱的，现场的狗仔和记者显然不愿意把宝贵的胶片浪费在这几个新人身上。 今年金马的主办地是在台南的市立艺术中心。车辆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两岸三地的媒体人和影迷包围。 一个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守在红毯两侧，避免游客的闯入，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林凡等人走下车后，围观群众的反应也一般，因为《不可饶恕》就没在弯弯上映。 弯弯对大陆电影实行的也是配额制，每年只会引进10部电影发放公映许可。而这10部电影，遵循的是＜先到先得＞的原则。 《不可饶恕》拍完都到今年3月了，别说坐个末班车了，连车尾灯都看不到，自然也就没有在弯弯上映得机会。 其实现在的《先到先得》还算好的，2013年后，弯弯采取的抽签制度，才叫魔幻。想拿到公映，先报名，再抽签，就差没直接说你给我钱，我就能抽到你了。 在观众这儿遭受了冷遇，但在媒体这儿，林凡他们还是受到欢迎的，尤其是从内地赶来的国内媒体，毕竟也就这根独苗了。 说独苗也不准确，其实还有一部今年刚拿下了柏林银熊的《盲井》，只是这部电影在国内没有公映，就连导演也被禁导5年。 原时间线，王保强加冕金马影帝，内地却没什么风声原因也在这儿。禁导命令是广电总局下的，哪家内地媒体敢报道，那就是跟广电过不去。 吃电视这碗饭的，谁敢捋这虎须。 “林导，这儿这儿，给个镜头。” “任总，拜托了，麻烦看这儿。” “林导，往前一点吧。” 在这些内地媒体的请求下，林凡和任中轮笑着朝他们挥手寒暄，然后摆造型拍照。 而其他港台媒体，见他们这么受欢迎，还以为是内地的某某隐藏大佬。只要是人就都有从众心理，更别说还是本就神经敏感的媒体。 大家一看边上的同行那么热情，抱着宁滥勿缺的心态，也咔咔的按下快门。 跟在队伍里的朱娅文他们几个娱乐圈小透明，总算也体验了一把明星的感觉，在周围媒体的要求下，摆出各种poss，配合拍照。 虽然一众演员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几十米的红毯终归是有尽头的，一行人很快就到红毯末端。 半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已经一身华服，拿着话筒等在了这儿，前者是蔡康勇，后者则是港岛的金牌主持郑裕玲。 看到剧组到来，两人立刻就笑着凑了上来。 蔡康勇上前揽住林凡一侧胳膊，做出亲昵状，微笑询问：“欢迎林导来参加今晚的金马奖。 您的《不可饶恕》可是入围了很多个重量级奖项，请问您对今晚的奖项，有什么期待吗？” 林凡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些，一想到被个男同这么揽着，他就膈应的慌，总感觉自己快要不干净了。 “对于导演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还有，蔡先生有句话可不对。” 蔡康勇来了兴趣，将手上话筒递上前：“林导，请问哪句不对？” “开场白就不对，您说欢迎我们来，大家本就是一家人，我们来这儿就是回家，回家哪需要欢迎啊。” 一旁的任中轮笑着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而半个男人的唇角虽然还保持着上扬，但眼神里的笑意却已经淡了很多。 第72章 金马颁奖礼(下) 郑裕玲跟蔡康勇也合作过很多次了，只一眼就看到了搭档表情上的变化。换了旁人，她倒是不介意看会儿戏，但面前可是有任中轮。 任中轮所在的上影算是内地最亲近港岛的那一撮了，而郑裕玲的经纪约还在港岛的无线挂着，要是得罪了任中轮，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林导~” 郑裕玲直接加入了对话，笑着问道：“林导，听说您前段时间还拍了一部好莱坞电影，方便说下什么时候上映吗？” “快了，圣诞档吧。” “那要提前恭喜林导了。林导，听说您还只是个北电大二的学生。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如此的成就，有什么好的建议给那些跟您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嘛？” 对这问题，林凡脑海莫名浮现了那句很魔性的＜are you ok ?＞这位就对类似的问题做出过回答。 “我自己就是个年轻人。根据我做年轻人的经验，对年轻人，最好的建议就是不提建议。谢谢。” 回答完，林凡就在心里为雷总点了个赞。算算时间，这位这会儿应该还在金山软件，小米还没成立。 为了报答雷总，林凡打算回头关注下，等小米成立要钱的时候，自己也过去当一回天使投资人。 20年后，很烂俗的梗，但在2003年这会儿却很好用，郑裕玲反应过来后，立刻呵呵笑了起来。 一旁的蔡康勇，也配合着咧着嘴附和。 结束了对林凡的采访，两人又问了任中轮几个问题。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身后的红弹处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林凡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红毯那一头，几辆礼宾车停下，刘德桦，梁朝伪等一众港星依次下车。 《无间道》剧组的到来，直接点燃了现场影迷粉丝和一众媒体的热情，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像是要把天花板震飞一样。 而两个主持人见大牌到了，也立刻结束了采访，让工作人员把林凡他们带去了内场。 时间来到19点，第四十届金马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蔡康勇和郑裕玲在台上一阵插科打诨后，颁发了今晚第一个奖项。非正式竞赛环节的奖项，算是替接下来的奖项预热。 而所谓非正式，则是不通过金马评审委员会评选，完全由观众投票选出，看似公平，但实际上还是组委会负责统计，这奖到底给谁，还是组委会说了算。 《无间道》剧组很快就迎来了开门红，在郑裕玲的恭喜声里，拿到了观众票选最佳影片奖。 导演刘伟强代表剧组上来领奖，感谢观众，感谢剧组，感谢演员，很俗套的获奖感言。 林凡其实很想告诉他，你可以少感谢两个，毕竟过会儿还要上去，现在都感谢完了，接下来可就没词了。 接下来是最佳美术，最佳装造，最佳配乐这些电影节边缘奖项。 林凡记得，很多人把2003年称作港片最后的辉煌，这话在这届金马奖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佳音效是《无间道》的，最佳美术，最佳造型是港片《金鸡》，最佳动作设计，最佳视觉效果则是《千机变》，这同样是一部港片。 一众嘉宾就这么看着一个个港岛演员导演，不停的上台下台。 林凡还好，毕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可饶恕》也全是新人，大家心态好，能入围就已经是奖励了。 但其他的入围电影剧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大家来这儿是为了拿奖，可不是坐下头看别人拿奖。一两个也就算了，全给可就过分了。 一众边缘奖项结束后，总算来到了第一个重量级奖项，金马最佳改编剧本。 颁奖嘉宾装模作样的打开信封，停顿一下，才对着话筒大声宣布：“获得本届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的是，《盲井》李阳！” 掌声里，李阳起身，跟身边那个黑瘦身影拥抱后，走上领奖台。 年初拿下了柏林银熊，年末又有一座金马入账，按理说李阳该是志得意满春风满面才对，但这会儿的笑容下却有一丝悲凉。 林凡也有些唏嘘，这是个好导演。但5年禁导期，换2座奖杯，是赚是亏，真不好说，毕竟人生又有几个5年。 最佳剧本之后，就是最佳新人。 这次入围的有四部作品，王宝强《盲井》郑智允《跑吧！孩子》张捷《不见》林依晨《飞跃情海》。 开奖前，呼声最高的就是林依晨。毕竟是弯弯本土演员，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地方奖项，捧自己人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但颁奖嘉宾秦沛喊出的获奖者名却是惊掉了一地下巴，赫然是来自《盲井》的王保强，以及郑智允。 这一届金马赫然开出了2个最佳新人，而且还直接排除了呼声最高的林依晨。 都是内地剧组，离得近，林凡稍稍侧过身就能看到那个黑黑瘦瘦，看着又有点木讷的脸上从错愕到惊喜的变化。 王保强走上前，从主持人手上接过了奖杯后，开始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感谢导演，感谢父母，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只是寥寥几句话就结束。倒是另一位郑允落落大方的跟颁奖嘉宾互动。 颁奖台上这一幕，真就像极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甚至都不用三十年，十年后，谁人不识王保强，却又有谁还记得跟他一起拿下的金马最佳新人的郑某人。 来之前，林凡只当是来交际的，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人在现场，心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却不想这时有了意外收获。 台上，颁奖嘉宾在最佳原创剧本环节，大声喊道：“获得本届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的是《不可忍饶恕》林凡！” 获奖名单一出，台下惯性一般响起掌声。 林凡下意识的跟着击掌回应，却没起身领奖的动作，幸好身边的朱娅文提醒，才避免了尴尬。 上台，发言，下台。 草草走完了流程后，林凡回到座位，将奖杯递给了身边的任中轮。 任总笑着把玩了一阵后，还给了林凡，开口鼓励道：“林凡，再接再厉，希望下次你能把奥斯卡最佳剧本，最佳影片都带回来。” 这个奖杯，更加坚定了任中轮投资林凡的决心。 有一就有二，之前神游天外的林凡也认真了起来，毕竟《不可饶恕》提名不少，现在蝴蝶效应已经出现，他拿到了最佳剧本，那最佳导演，最佳电影是不是也能期待一下。 但事实是，他想多了，跟原时间线一样，接下来就是《无间道》的天下了。 最佳男配，《无间道》黄秋声，最佳导演《无间道》刘伟强、麦兆辉，最佳男主《无间道》梁朝伪，以及含金量最大的最佳剧情片，也被《无间道》收入囊中。 一旁的任中轮笑着跟林凡打趣，这哪是说明弯弯金马，这分明是港岛金像奖才对。 林凡点头附和，不过说实话，今年的《无间道》确实能打，获奖也是实至名归，唯独这最佳男主，其实给刘德桦也不是不可以。 错过了这一次，再想获奖，他还要等8年。 颁奖典礼结束，有个供到场嘉宾交流的小酒会。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才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酒会上，林凡也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21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千万票房导演，还闯进了好莱坞，现在又有奖项加持，这个成就已经超越了太多电影人，一众嘉宾想不重视都不行。 林凡混迹其间，虽然还做不到如鱼得水，但也算顺利，总之不会被骗就是了。 期间，他还特意找到了刘德桦，重生前这可是自己的偶像，所以才找到他要了个签名，用作纪念。 刘德桦的谦逊有礼，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当即满足了林凡的要求，还笑着玩笑道：“林导，我看过你的电影，故事很精彩，下次要是有合适的角色，可以叫我。” “那可太好了。但是，华哥，你太贵了。” 刘德桦拍着林凡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哈哈哈，只要合适，片酬好商量。我可以带资进组的！” 第73章 地头蛇 酒会结束，回到酒店，林凡把奖杯拍了照，发给了老师父母，略作犹豫后，他也发给刘亦飞。 虽然已经很晚，但很多关心他的人都还等着结果。 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发来了祝贺。 小刘姑娘收到照片后，也立刻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两人都刻意回避了昨晚最后的尴尬。电话里，小刘姑娘恭喜林凡拿奖，还张罗着回头要看奖杯实物。 他们打着电话的时候，话筒另一头传来刘小丽的声音。 “茜茜，很晚了，你明天还有戏，该睡觉了。” “知道了妈妈，嘻嘻，我跟林凡通话呢。他刚拿到金马的最佳剧本。” 刘小丽一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林凡很优秀，但还是被这消息给惊到了，年轻太年轻了，21岁的金马最佳剧本获得者，这应该是前无古人了，而且大概也不会有来者了。 鬼使神差的，刘小丽没再反对两人煲电话粥，语气平静的道： “替妈妈恭喜他得奖，还有别聊的太晚了，打完电话就早点睡。不能影响明天的拍摄。” 刘亦飞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母上大人会这么宽容，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嗯嗯，好的，妈妈。” “林凡，大后天我去给畅畅探班。奖杯带着啊，我要看。” “林凡，你遇到华哥了吗？有要签名吗？要到了？给我，给我。” “林凡，下次去洛杉矶，一起去环球影城吧~” 两人在刘母的通融下，又通话了半个小时，直到林辰手机电量耗尽，刘亦飞困意上来才挂断。 放下电话，林凡长舒口气，有种念头通达的感觉。 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想想是挺可惜，但如果这棵树是天仙，倒也不是不行。 翌日，林凡金马获奖的新闻就登上了国内的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 《北电新生，喜提金马最佳剧本》 《年中戛纳，年尾金马。高考状元再创佳绩》 《能编能导，北电再出天才导演》 跟林凡一比，同样拿下了金马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新人的《盲井》剧组属实有点凄惨，李阳彻底被媒体抛弃，王保强这最佳新人也只有一两句报道一笔带过，这奖就跟没得一样。 任中轮是大忙人，金马结束的第二天一早就飞回了魔都。 林凡几人则又多待了一天。 机会难得，朱娅文和罗进他们把握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又出去玩了。弯弯就那么大点地方，四个人囫囵吞枣的在一天内逛了不少景点。 林凡和李翔则跟弯弯本地的几个电影发行商，以及电视台的领导会面协商。 这些人脉资源，都是昨天在金马酒会上，有的是通过任中轮介绍，有的则是自己找上门。 弯弯的影视娱乐市场这几年一直在萎缩，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亚洲四小龙的底子在那，只要能把作品卖进来，多少都有赚的。 自从1993年，弯弯当地政府不再禁止民营资本投资电视后，弯弯本地涌现了上百家电视台。 这次对林凡作品有意向的就有20多家。 眼下，林凡的制片公司就是卖方，而这20多家电视台和到场的8家电影发行公司就是买方。眼下刚拿奖的他就是少有的卖方市场，货比三家，林凡肯定是要挑个出价最高的。 谈判对象这么多，原本林凡和李翔都以为这怎么都是场拉锯战。李翔甚至都已经做好在这儿多留几天的打算了。 但没想到，事情谈的却意外的顺利，因为小鱼池里窜进了条大鲨鱼。 谈判现场，弯弯一家名为八大电视的公司，直接放话把林凡公司今后所有作品，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在弯弯的发行放映，都给包圆了。 “电影10%票房分成，电视5万一集。林导，这是我们给您的报价，您可以好好考虑。” 八大电视公司的购片部负责人直接把一份报价递给林凡，也不等答复，便潇洒离开。关门前，他还特意又加了一句：“林导，除了我们，你在弯弯找不到其他合作人了。” 这态度是真的嚣张，气也是真的气。 但看到现场其他电视台和影视公司的人那敢怒不敢言的态度，林凡和李翔就知道这事儿不一般，所以没有当场发作。 连顿午饭都没吃，谈判草草结束。 李翔立刻就找人调查了一下这家公司。不到2小时，就有了结果，因为这家公司在弯弯娱乐圈太有名了。 林凡被科普了一番才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地头蛇了。重生前就听说，港岛和弯弯有黑道这东西，那时候都当个段子和故事听，没想到这次被他遇到了。 这家八大电视公司行事之所以会如此嚣张跋扈，原因就是他们的背后老板叫杨登奎。 这位是弯弯的黑道大佬，而且还不是弄个纹身吓唬人的那种，而是真的杀过人，进过监狱，最后平安上岸，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的狠人。 上岸后，他就扎根弯弯娱乐圈，成了弯弯娱乐圈的话事人，甚至在港岛也很有影响力。 李莲杰的《功夫皇帝方世玉》，陈小春的《鹿鼎记》还有日后王晶的《天下第一》都是他投资或监制的。 被这么一个又黑又白的人盯上，对林凡的非凡影业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林凡，这怎么办？” 李翔左手边是调查报告，右手边是报价合同，就有一种吃了大便的感觉。 “怎么办？找人呗~” 林凡起身直接去了里间卧室，十多分钟后，结束通话。 3个小时后，赶在晚饭开始前，还是上午的那个负责人，找上了门。 只是他现在的态度跟上午比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见到林凡后，更是点头哈腰的，脸上极尽谄媚和讨好，从进屋那一刻起，腰就没直起来过。 “林导，误会了。手下人没弄清楚情况，给写错了价格，这才是给您的新报价，您看看，要是不满意，咱们还能商量。” 把人送走，李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凡：“你在弯弯还有关系？” 林凡拿过新得报价，一边查看，一边摇头：“没有。不过，我找的是中影的韩总。” 李翔瞬间就明白了。 在内地，只有中影才有电影进口权。杨登奎是开影视娱乐公司的，他公司的影视作品，想要进入内地，就要通过中影。 林凡这算是玩了一手互相伤害。杨登奎要是搞强买强卖，那只要中影一句话，他也别想赚大陆的钱，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大家都吃亏。 但大陆市场可比弯弯大太多了，而且自家是日薄西山，人家可是烈火烹油，两相比较肯定是杨登奎损失更大。所以对方很快就认怂服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李翔是上影出来的，自然是更亲近老东家，但他心里也清楚，论实力老东家和中影比，还是差了不少。 八大电视公司这次给的报价虽然比之前的要好了不少，但林凡并没立刻答应的打算，这事儿就先拖着，现在对方比他们要急。 第74章 导演协会 翌日，林凡就和罗进他们回了内地。 这次，已经有收到了消息的记者等候在了机场。看到他们露面，一群人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那情形像极了商场抢购的家庭主妇。 记者的出现，倒是在林凡的意料之外，这可是以前没有的待遇，他没有躲避也没驱赶，而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心平气和的劝道： “大家堵在这边会影响其他人的正常通行，咱们到那边，我们可以接受采访。不过我之后还要去剧组，时间有限，每家只能提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的，林导。” “谢谢了，林导。” 带着一群人走到边上僻静地方，他扫视一圈，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挂着央视台标的记者，林凡便点了他的名最先接受了他的采访。 “林导，恭喜您在金马获奖。请问，方便拿出奖杯，让咱们拍张合影吗？” “当然。” 满足了这个拍摄要求后，这位央视记者才道：“林导，请问您有新片计划了吗？” 既然只能提一个，记者直接问了个一众圈内人最关心的。 “有，目前电影剧本还在构思中。我本人也正忙着公司第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所以新片可能要到明年中旬才会开拍。” “林导，这部电视剧的剧本，也是您担当编剧吗？” “对！” 金马最佳原创剧本的获得者，亲自担任电视剧编剧，现场记者当即兴奋起来，这就是新闻啊。 “林导，方便透露一下，这部剧的题材吗？还有在哪个台首播？” 林凡扫了眼，问这话的是芒果台的，便也就不追究他插队了，开口答道。 “是部现代爱情剧，剧名是《对不起我爱你》。至于首播的卫视目前还没确定。你回去可以帮我跟你们台长推荐下吗？” 记者笑着回应，顺着话茬就提起了要求：“林导没问题。那能给我们芒果台开放媒体探班吗？” “现在还不行，等到后期吧，到时候通知你们。” “谢谢林导。” 一个个问题提出，林凡回答几个就会扯到《对不起我爱你》上。 现场记者需要新闻，林凡需要为电视剧宣传，这场采访算是各取所需了。 采访结束，林凡和朱娅文一起带着金马奖杯直接回了学校，而罗进周阳他们，则直接去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他们几个都算是这部剧的主要演员，这次离开3天，对拍摄进度肯定有影响。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回归剧组，之后没准还要加班赶工。 回去路上，班主任章明已经电话催了几次，并特意提醒，带着奖杯一起。 林发回了学校，拜托朱娅文将行李带去宿舍，他拿着奖杯就去了导演系，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在外头焦急踱步的班主任，忍不住调侃。 “章老师，学生何德何能，让您在这儿等我？” 章明白了他一眼，手一伸，意思明显。 “少贫嘴，奖杯拿来？” 林凡乖乖递上。 “合着你不是等我，是等它啊。得，我自作多情了。” 章明接过后，就打量起来，也不搭理林凡，欣赏一番后，才朝办公室一指：“行了，都等你呢。记得严肃点，老有领导在呢。” 林凡闻言也板正了些，跟在后头进了学校。 到了里头，才知道为啥平日里挺平易近人的班主任今天这么认真了，学校和导演系的老领导都在。这批老人虽然退下去了，但虎老威犹在。 很多事情，他们说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他甫一出现，田撞撞就朝他招了招手。 “林凡，过来。这位是谢飞教授。” 林凡上前，乖乖问好。 “谢教授。” 面前这位，可是被写进校史的人物。张毅谋，陈凯戈等见了他都要低眉顺眼的喊上一句老师。而且他还不只是资历老，成绩也很能打。 86年的圣巴斯蒂安，90年的柏林银熊，93年的柏林金熊,95年的蒙特利尔，一生不但桃李满堂更是获奖无数。 “嗯，不错。” 谢飞欣赏的打量了林凡一圈，从章明手上拿过金马奖杯，随后笑着鼓励道：“你跟毅谋很像嘛。明明都是导演，他第一个拿的是演员奖，你拿的是编剧奖。” 林凡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谦虚道：“我可不能跟师兄比，他拿的是国际a类电影节的影帝，我这个金马最佳剧本跟他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话落，谢小晶就打趣插嘴道：“老师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油滑吧。瞧瞧这回答，滴水不漏，哪像个学生。” 谢飞面带戏谑的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上拐杖重重一戳地面，语气愤慨：“油滑点好。别像那群臭小子，一个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见老人生气了，谢小晶立刻上前，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老师，这些都过去了。这几年有人已经在改了，在改了。” 一旁的章明看林凡一脸疑惑，小声提醒，老人家这是想起了那批第六代导演。 这一批也都是谢飞在校的时候教出来的，但除了张毅谋陈凯戈等少数几个，一个个都成了地下导演，拍的东西全是不能公映的。 对谢飞这种正统学院派来说，这些人可以全部被归类进孽徒里。 生完闷气，老人家还没忘再提醒林凡，别学那群拍电影把脑子拍傻的。 也就在这时，一个导演系的老师拿着相机走了进来，热情招呼。 “各位，难得各位老领导回来视察，又赶上咱们北电学生载誉归来，咱们拍两张照，留个纪念。” 在一声声对对对，好好好，的回应里，现场立刻就开始排起了队伍。 林凡作为载誉归来的那个，有幸拿着奖杯被推到了c位。 拍完大合照，还有独照，以及跟各个老师领导的单独合照。这会儿的林凡就是个无情的拍照机器，拿着奖杯站在边上，咧嘴微笑就行。 折腾了半个小时，他才被允许离开。 那座金马奖杯则被留了下来。 电影是在校期间拍的，奖是在校期间拿的，那这就是学校的教学成果，必须记录留念。学校自然希望林凡直接将奖杯原件捐出，但被他拒绝后，就只能拿着这原件再复刻一个。 离开前，谢飞导演又叫过了林凡，知道他还没加入导演协会后。老人家直接当起了介绍人，邀请林凡入会。 这待遇，让很多北电老师都眼红。 导演协会，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北电不少老师都还不是会员。这是属于国内导演的顶级圈子。 国内的很多奖项，并不是政府说了算，其实都把持在这些协会里头。咱们这种人情社会，自然是优先照顾自己人。 尤其是华语三金的金鸡，更是出了名的排排坐分果果，外人别想沾一点边。 林凡进了协会，还是谢飞这位泰山北斗亲自介绍，自然也就有了上桌参与分配的资格。 林凡虽然对国内的水货奖项没什么兴趣，但这是老教授的心意，要是现场拒绝可就太打脸了，便应承了下来。 出了学校，林凡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去了拍摄现场。 前段时间，李翔用公司的名义买了两辆车，并配好了司机。其中一辆就专门负责林凡在京时的出行。 一到片场，就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就笑着上前祝贺。 “恭喜，林导。” “林导威武。” “林导，有没有庆功宴。” “当然有，晚上都别走，我请客。” 林凡一路拱手回应，来到了监视器后。 片场正在拍摄舒畅和黄宗择的对手戏。 周建葵坐在导演椅后，认真的看着正在拍的素材，就算林凡来了也只是简单的点头致意后，就再次把目光聚焦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林凡也不打扰，拉了把椅子坐到一边，一同观看。 第75章 邀请函 现在拍摄的是男女主闹别扭的戏份。 男主吴赫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宋恩，但留在脑子里的子弹也让他清楚，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于是他打算成全男二，死后将自己的心脏移植给他。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跟宋恩创造些属于两人的美好回忆。 但别扭的性格让他并不懂表达，宋恩误会吴赫，以为他只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失望难过下，开始排斥吴赫的示好和靠近。 舒倡不愧是童星出身，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木然冰冷的眼神，抗拒推搡的动作，和决绝的语气，很好的展示了此刻女主的失望。 这演技，如果是演文艺片，其实还差点意思，但在一部偶像剧里，已经能吊打大部分演员了。 而黄宗择这一段的发挥就有点失常。 大概是像他这种条件的，就没有过被女孩子拒绝的经历，所以有点入不了戏。这一段被周建葵ng了两次，才通过。 黄宗择这会儿心里也挺委屈，之前自己发挥稳定，甚至一条就过的时候，林凡这大boss不在现场，偏偏自己接连ng的时候，导演又回来了。 这就好像，小时候背课文，辛辛苦苦背了一天，准备在班级好好表现一把的时候，结果老师不点你名，偷懒摸鱼的时候，反而被抓了个正着一样。 黄宗择这会儿的心情就很憋屈，以至于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都有那么点心虚。 不过林凡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应付的点了点头后，就专注的看起了面前的监视器。 “你看看，这就是我这两天拍好的素材。” 周建葵一边说，一边调整着屏幕上的画面。 别看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有点慌。 他知道，自己这副导演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当，电视剧播出后，能不能挂名，其实就看这一段了。 林凡认真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3天多时间，周建葵拍出了40多分钟的可用素材，进度有点慢了，但以一个第一次执导的新人来说，这效率其实已经不错。 林凡大致过了一遍，素材质量也在中上。至此，他才算是能把剧组放心交给他了。 “不错，不过效率还要提一提。要是后续照着你这进度，剧组账上的钱肯定不够，到时候制片人骂人，我可保不了你。” 一旁一直板着脸的周建葵，听林凡这么说，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当即，他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嘿！钱不够就找你这土豪要呗，谁让你是投资人呢。而且，我只是副导演，真超支了，制片人凭什么骂我？不该骂你这导演嘛！” 林凡甩了他个白眼，玩笑道：“是嘛。副导演，我看姚迪的这段戏份有点多了。要不剪掉点？” “喂，林凡，过分了啊。” 当晚，林凡在国际饭店开了10桌，既是庆祝自己金马得奖，同时也是犒劳下《对不起我爱你》剧组众人。 正好，除了董旋和朱娅文以及张松文这3人外，其他人两个剧组都有参与。 吃人嘴短，他不指望一顿饭就能收买人心，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人叫到一起，联络下感情，尤其是中影派来的那些人。 只希望他走后，这些老油条能继续好好配合周建葵的工作。 翌日，林凡白天还是去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这几天周建葵已经开始正式进入导演的角色，所以林凡并没有替换他的打算，今天过去算是监督，也是替他撑撑场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那顿大餐起了作用，还是有林凡这投资人镇着，周建葵也发现了，今早的调度的时候要比之前顺利不少。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翔这制片人也到了现场。 制片人的主要作用是融资，营销宣传，这些拍摄外的工作，所以不要求全天候守在剧组。林凡也挺意外，他今天会过来片场。 而李翔一来，就把一个外观精致的信封递给了林凡，道：“林导，你看看这个吧。” 林凡疑惑接过：“这是？” “华艺给你的请柬，前天送到了公司。那时候咱们都在弯弯，前台签收了。我看到就给你带来了。” 说话的功夫，林凡已经拆开了信封，扫了眼内容才知道，这是一份邀请函。 冯小钢新电影《手机》的首映礼邀请函。而且巧的很，时间就是今天。 《手机》。 林凡稍稍回忆，那部电影还真是这个时间上映的。 自从跟王金花合作，又绑定了冯小钢，华艺算是这几年发展的最好的影视娱乐公司。他们家的首映礼还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 刚刚拿下金马最佳导演的林凡，倒是够格了，但想到这对王氏兄弟的为人和风评，林凡就不是很想跟他们打交道。 “要不你去？” 林凡说着就把请柬递给了李翔。 后者摇着头，没有接。 “人家点名道姓的要你去，我过去不合适。” 李翔也看出了林凡神色间隐隐的排斥，但作为非凡影业的大管家，他还是提醒道： “华艺在京圈的一众娱乐公司里，也是领头羊的角色。而且，我之前在上影的时候就听到了风声。 咱们国家在影视娱乐这块，采取的也是＜先富带动后富＞的办法，华艺就是被上头挑出来的那个＜先富＞。 也就是说，华艺今后的发展会更快更好。林导，如果咱们的公司没有换地方的打算，我建议你还是出席一下。” 换地方，林凡是不可能换的。 内地的行情就是政治在哪儿，资源就在哪儿，资金就在哪儿，人才就在哪儿，最终产业就会在哪儿。 这一点在影视娱乐，这个喉舌产业体现的更为彻底。这也是为什么上影打不过中影的原因。 清楚这一点的林凡自然不会换地方。 所以，李翔说的没错，同在一座城市，又在一个行业，他跟华艺总有碰上的时候，这一点是不以他的喜好为转移的。 看了眼手上的邀请函，林凡苦笑道：“早知道我就在弯弯多呆两天了。” 下午，林凡一身简单的西装，来到了首映礼现场。 在过去十多年的影视寒冬期，冯小钢是唯一一个靠着他的名字，就能让观众走进影院的导演。国内第一个热门档期，贺岁档，就是他开创的。 单论票房号召力，他的影响力其实还在张毅谋和陈凯戈之上，至少在《英雄》出来前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 这次的《手机》是01年《大腕》之后的又一贺岁档力作。所以华艺这次的首映礼，规格不低。 现场除了葛忧，范彬彬，张国立，这些电影主创外，还邀请了黄磊、戴军、高晓松、李慧珍、周杰。 就连现场的主持人，都选的是当下最火的主持人李霞。 下午3点左右，嘉宾到齐后，主持人上台简单的暖场后，就开始直入主题，宣传。 而这宣传也是让林凡开了眼界。 前头其实还好，黄磊说自己是冯导的影迷，主持人问好看在哪儿。黄磊这文艺青年拽起了词，答曰电影里有种＜嘲弄＞感，能够不动声色的表达出大智慧。 这回答就有点扯了，冯小钢是写情景剧出身，本身也只是高中毕业，他的剧情可跟大智慧没什么关系。 跟他一比，其他人还是要点脸的。高小松挺着个大肚子，说想有朝一日能够参演冯导电影。 因为还珠格格大火的周杰则夸冯小钢是当下最赚钱的导演。 这些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真正让林凡大跌眼镜的是，小钢炮自己的操作。 在主持人的“怂恿下”，冯导的夫人徐帆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穿着一身黑色露背晚礼服。礼服胸口开的很低，能清晰看到饱满的弧度，背后更是没有一点遮挡，露出整个后背。 这身穿搭放在2003年，那也是相当大胆，直接艳压了到场的一众女星。 林凡坐在台下跟着其他嘉宾一起鼓掌，心里感慨，冯导是真没拿大家当外人，为了宣传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个狠人。 第76章 电影《手机》 一通吹捧和在日后看来，很是落伍的炒作宣传后，主持人李霞把主题拉回到了电影本身，进入了今天首映礼最重要的环节，电影播放。 偌大的观影厅灯光熄灭，大荧幕亮起。 跟日后的娱乐至上不同，这个时期的导演还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 他们拍电影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娱乐大众，而是真的把电影当成一种带有警示教育意义的载体。这一点即便是以拍商业片闻名的冯小钢身上也有所体现。 《手机》的故事并不复杂。 葛忧饰演的男主严守一是个事业如日中天的知名主持人。家里有着贤惠漂亮的妻子，外头还也有一个风情万种的情人武月。 这个角色是由范彬彬主演，在电影里的范彬彬一改之前小金锁那种楚楚可怜的形象，不管妆造还是气质都朝着成熟魅惑方向靠拢，已经有了日后范爷的影子。 电影开始的严守一就是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事业有成，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只是一次出门忘带手机的失误，让严守一婚内出轨的行为暴露，妻子气愤之下直接跟他离了婚。 离婚后的严守一丝毫不受影响。事实上没了束缚，他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他继续保持着和范彬彬的情人关系，转头还交上了一个新女友。 徐帆饰演的沈雪。 电影圈里，导演找自己老婆演电影的不少，但是林凡其实很不能理解，某些导演在自己执导的电影里，让自己老婆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演员演情侣，是种什么心态了。 他只能猜测，这是不是某些人有着某种特殊癖好了。 靠着手机带来的便利，严守一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两女之间，一时间享尽了齐人之福。 严守一的老朋友兼老上司，张国立饰演的费老见状，提醒他注意小心。 费老还打趣他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手机就成了手雷。 春风得意的严守一当时对此不以为然，怎料，老人家一语成谶。 离婚几个月后，严守一忽然得到消息，前妻怀孕生子，算算时间孩子还是严守一的。血脉相连，严守一因为放不下孩子，跟前妻又有了联系。 放不下孩子，舍不得情人，又割舍不了新女友。 这下子，严守一就要同时应对3个女人，难度瞬间加倍。为了掩饰他混乱的男女关系，严守一干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操作。 而只要是谎言就有暴露的那一天，最后又是因为手机，他这些混乱的男女关系一一暴雷。 搞笑的是，电影里为人正派的费老也是晚节不保。 做了几十年君子的他，临到老，却没忍住诱惑，约了个年轻女孩开房。同样因为手机，这事儿被自己家里的糟糠察觉，顿时闹的鸡飞狗跳。 经历种种，又见证了种种，严守一在奶奶的葬礼上，把手机投进了火堆，电影借此表达了男主醒悟认错的意思。 原本，这就该是结局，但在电影的最后又有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上门推销，给严守一送来了一部新手机。 林凡在内的圈里人都知道，这大概是为第二部埋的伏笔。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故事很简单，但正好赶上了2003年手机在国内大规模普及的当下，背景贴合现实，有着不错的代入感。同时，电影中的出轨醒悟等桥段，也很有教育意义。 林凡得承认，这是一部很成功的冯氏喜剧。 电影里葛大爷的演技也是一大亮点，尤其是中间葛忧，张涵予还有张国立三人的一段对手戏，堪称经典。 葛大爷用一段将近5分钟的长镜头，把张涵予寥寥几个＜啊，哦，嗯＞的语气词给扩展延伸，还原出了一段如下对话： ＜开会呢吧，对 \/ 说话不方便吧 ，啊 \/ 那我说你听，行 \/我想你了，哦 \/ 你想我吗，嗯 \/ 你昨天真坏，嗨 \/ 你亲我一下，嗯 ~~~ ＞ 放到这一段的时候，直接把到场的嘉宾们，逗的哈哈大笑。 但这一段大概也实在是太过真实又太过熟悉，现场不少反应过来的女嘉宾们，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林凡看到，自己前方的一对小情侣，看到一半女方就开始揪男方耳朵，要不是顾忌场合，说不定现场就开撕了，还是男方好一顿安抚才把人给稳住了。 放映结束，在嘉宾们的掌声里，主持人李霞再次走上台，她带着笑意，向台下问道： “各位，电影好不好看！” 众人很捧场的高呼：“好看！” 这现场反馈，让站在李霞身侧的王中君王中垒，以及手机的主创们一脸的振奋。 李霞也适时开始进入正题，她侧身看向了华艺的大小王总，问到： “王总，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部电影。王总觉得，这影片能拿下多少票房？” 王中垒拿起话筒，为了展示对冯小钢的尊重和重视，他直接把问题交给了导演：“对电影，我是不如小钢的，所以这问题还是让他来回答大家吧。” 台上台下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龅牙钢。 “嗯，这电影剧本我打磨了好几年，我在它身上付出的心血时间，甚至超过了那部《大腕》。所以，我觉得最后成绩肯定比《大腕》要高。 当初《大腕》拿下了4300万票房。我觉得，这次的手机要个5000万票房，绝对不过分。在这儿，我就先定个小目标，拿下今年的贺岁档冠军吧。”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 去年出了一部《英雄》，让不少人都觉得国内市场开始复苏，电影行业即将崛起。 但进入了2003年，情况却不容乐观，现在已经进入了12月的年底，但却一部过亿票房电影都没有。目前位居全国票房第一的是《哈利波特与密室》，5200万票房。 冯小钢现在放这话，哪是瞄准什么贺岁档，这是奔着今年的票房冠军去的。 换了任何一个导演敢放这狠话，大概率是要被群嘲的，但说这话的是冯小钢，不少人，尤其是业内同仁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 台上手机的演员们都是笑着鼓掌，帮忙壮声势。 李霞等冯小钢发言结束，当即接过了话茬：“冯导很有信心嘛。不过，老话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不我们问问其他人是怎么看的？正好，今天也到场不少业内导演和制片。” 李霞说着，便做出一副扫视的样子，一阵逡巡后，手一点，指向了林凡的方向。 “巧了，我在台下看到一位新晋的大导演。这位今年暑期上映的电影拿下了4500万票房，目前是今年的国产票房冠军。 而且，他刚刚还拿到了金马的最佳原创剧本。他的发言应该很有说服力。” 几乎是在李霞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个话筒就已经递到了林凡身前，台上的摄影机也调整了角度，转了过来。 林凡眼角跳了跳，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被蹭了热度。 说实话，要是提前说一声，倒也没什么，娱乐圈嘛，就是个圈，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我，帮忙做个宣传也好。 但事先一句招呼不打，就有点恶心人了。 关键，林凡还真发作不了，而且他要是没记做，这部《手机》最后还真拿到了5600万票房，不但是2003年的贺岁档冠军，还是票房冠军。 （ps：20万字了，最近这更新，我也没脸求什么礼物或者书评了。 不过也要说一下，真不是有意不更新。在小号上就说过，我7月的时候就失业了，9月底的时候找到了份工作。最近就是新工作的实习期，事情真的有点多。 所以这两个月更新不稳定。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书不会烂尾。差不多到11月中旬，工作稳定后，更新肯定也会稳定。 要是等不及的朋友，可以加个书架养着。还望大家见谅，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拜托了！） 第77章 忘了什么 林凡现在其实挺想给这电影上个眼药，当场唱个反调什么的，但开口前一刻，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做。 他就算现在当众唱衰《手机》也不会影响这部电影的大卖，等最后票房成绩一出来，被打脸的是他。 而且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现在就得罪如日中天的华艺，也很不值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找回场子的机会。 只是瞬间，林凡已经权衡好了利弊，他站起身接过话筒，答道。 “这电影绝对是冯导的经典，我同意冯导的看法，5000万票房不成问题。而且冯导的目标也定小了，我觉得手机大概率还会是今年的票房冠军。” 这话一出，现场配合的给上掌声，大家都当是林凡在给冯小钢给华艺抬轿子。 李霞顺势问道：“那林导觉得，这部电影票房是多少？” “冯导都说5000万了，我就盲猜个5500万吧。” 台上的冯小钢也拿起了话筒，接过话茬，笑道：“借林导吉言了。等票房真到5500万，开庆功宴的时候，还请林导一定要来，到时候我让小王总给你包个红包。” 王中垒也配合着附和：“对，就照着主演一个标准的给。” 台下的嘉宾们，很配合的为王中垒的大方而鼓掌。 “有空的话，一定。” 台上的主持人还想跟林凡互动几句。 但林凡应承了一句后，就交还了话筒，直接坐下并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按照流程，电影首映之后，就是晚宴。 晚宴是西式自助的方式，昂贵的食材，精致的摆盘，看着就能让人食指大动。不过现场嘉宾却没几个有兴趣吃上一口。 大家都把宝贵的时间放到了交际之上。 现场华艺旗下的女艺人们，也成了一道不容忽视的亮丽风景，打扮或清纯或清凉的她们，挂着笑脸就像是一只只漂亮的蝴蝶，穿梭于宾客之间。 而林凡也成了很多人攻略的目标，有过之前庆功宴的经验，他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婉拒了几个合作申请，又将几张写着房号的小纸条丢进了垃圾篓，林凡找了个机会抽身，找到了个角落。 来的时候他还顺手拿了几个糕点，来都来了，热度也被蹭了，不吃点不是亏了。 不曾想，在这角落还能遇到个熟人。 “嘿，你怎么在这儿。” 朱娅文端着个盘子，停下了把蛋糕往嘴里送的动作，笑道：“你来这儿才奇怪好不好。” 说着，他朝身边位子一指。 林凡会意，走过去坐下，两人一聊他才反应过来，朱娅文签在王金花手下，自然也有资格来这儿。 不过他这种不知道多少线的艺人，还是个男的，又不想在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太们面前赔笑脸，自然只能缩在角落。 能遇到个熟人，倒也不错，但两人没聊几句，就有人找了过来。 “林导，找了大半圈，没想到你在这儿。” 来人是王金花，身边还跟着《手机》的女主演，范彬彬。 朱娅文这段时间跑了数个剧组，眼力见已经锻炼出来了，见状叫了声＜花姐＞后就主动起身，走到了一边，给现场几人腾出点空间。 王金花手上拿着酒杯，朝着林凡抬了抬，轻轻抿了口后，介绍道： “林导，这是范彬彬。要是您之后有合适的角色，希望能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 “可以，刚刚那部手机里，冰冰姐的表演很不错，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我会联系的。” 落后王金花半个身位的范彬彬闻言也微微弯腰，举杯上前，跟林凡轻轻碰了碰： “谢谢，林导。” 说完，她一仰脖，原本大半杯的红酒，直接一饮而尽。 修长的脖颈，白皙到反光的皮肤，还有胸前的沟壑，近距离看这位确实很美，跟刘亦飞不同，面前这位就像是阳山上的水蜜桃，妩媚勾人。 林凡有理由怀疑，《手机》里，葛大爷一定是给冯小钢塞钱了，才会有那么多跟她的激情戏。 等两人打完了招呼，王金花又问道：“林导，之后您是要去好莱坞了吗？” 林凡之前在好莱坞拍摄《健听女孩》的事情在圈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而这电影的制作和后期，也没有保密，他的行程，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 “对。是要过去跑宣传了。” “那之后呢？” 王金花笑着追问：“这部电影之后，林导在好莱坞还有新片计划吗？” 一旁的范彬彬的一双美眸也是灼灼的看着林凡。 林凡淡然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王金花眼神里的失望一闪而逝，随即笑道：“其实我是带着小王总的任务来的。他让我给您带句话。您之后要是在好莱坞还有拍片计划，我们华艺很愿意投资。 不管是演员还是资金，都可以。” 林凡心里默念＜呵呵＞，面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回了句：“帮我跟王总道声谢，有机会的话一定。” 王金花也听出这话里应付成分很大，但她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见个面，三两句就能达成意向的，他顶多就是来打个前站。 三人又聊了几句，王金花就以还要应酬为由，告辞离开。 他们几个走开后，朱娅文才又凑了回来，嬉皮笑脸的打听他们刚刚聊了什么。 林凡随意的道：“演员找导演不就那点事儿嘛。” 朱娅文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就猥琐了起来，女演员找男导演，还能有啥事儿嘛。但别说，就范彬彬的气质和长相，顶不住，真的顶不住。 林凡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想歪了，而且估计还是歪的没边了。他没好气的捶了下他肩膀： “谈合作的。” “我懂~” “你懂个锤子~” 宴会结束，朱娅文正好蹭着林凡的车回了北电。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那个猫咪头像的qq号立刻就弹出了消息提示。 林凡点开，小刘同学已经连发了几条消息，大概是迟迟没收到回复，有点炸毛，最后连着发了好几个炸弹的表情。 林凡回去了一个钓鱼的表情后，那头很快就给了回复。 还是一个气呼呼的表情打头阵，然后才是一段委屈巴巴的话：“林凡，我今天被李国利导演骂了。” “怎么回事？” 刘亦飞没回，而是打来了电话，直接说起了委屈。 “有一段戏，我ng了好几次。” 刘亦飞絮絮叨叨讲着经过。 而林凡也很快找到了原因，大概是马上要去好莱坞了，小刘同学有点兴奋，正好拍的又是《仙剑》里的悲情片段，她迟迟入不了戏。 李国利本来就不是擅长调教演员的那种导演。 加上拍到一半，女主要离组，身为导演的李国利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还遇到了连续的ng，脾气上来了自然也就爆发了。 虽然错在刘亦飞，但小姑娘找他可不是为了听大道理的，林凡也只能认真安慰。 效果不错，很快小刘同学就不再抱怨了。 但转头，林凡就收到了没头没尾的一句：“林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林凡几乎是下意识回答：“我忘什么了？” “哼，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句话，那头小刘同学“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林凡在电话那头听着嘟嘟的忙音，一脸茫然。 同一时刻，在横店的一间酒店房间里，刘亦飞气鼓鼓地把手机往身侧一扔。 接着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噗通”一声趴在床上，小脑袋埋进前头柔软的枕头里。沉默了一小会儿，她突然像溺水的人一样，四肢开始胡乱地拍打着身下的被子和床垫。 扑腾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累了，她才停下了动作。 因为隔着枕头，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低低地在房间里回荡：“死木头，笨木头，我都恭喜他获奖了，他怎么都不恭喜我~” 第78章 手机风波 挂断电话，林凡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自己忘了什么，直到翌日，在剧组听到其他人谈论起当下热播的《天龙八部》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忘了。 忘了恭喜刘亦飞了。 这可是她的第二部电视剧，而且还是时下很火的金庸剧。 说起天龙，之前最经典的就是黄日华版。那一版天龙是三足鼎立，整部剧围绕着乔峰，段誉，虚竹三个男主，构建了一个充满的恩怨情仇的武侠世界。 而这次的张记中版，则是弱化了段誉和虚竹的存在感，将乔峰作为绝对男主，减弱了武侠的部分，突出了家国情怀。 在这种男人戏里，女人都是陪衬，而刘亦飞饰演的王语嫣无疑是其中最出彩的一个。 接拍天龙时，刘亦飞才16岁，从选角到拍摄，观众对一个16岁女孩能够演好神仙姐姐其实都是怀疑态度，网上也是非议不断。 毕竟金庸老先生在描写王语嫣出场时可是这么写的。 “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段誉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一个16岁的女孩，真的能演出这种\"非尘世中人\"的感觉吗？ 直到现在播出，观众们才知道什么是真香定律。 当王语嫣一袭粉色汉服登场时，那极具古韵的柳叶弯眉，多情明媚的丹凤眼。 搭配吹弹可破的鹅蛋脸，给人一种粉面桃花两靥红，嫣然一笑醉春风的少女娇俏感，仿佛画卷上的古代少女走了下来。　　林凡最近太忙，现在经人提醒，才注意到，刘亦飞火了。 如果说《金粉世家》让她从一个素人，快速进入演艺圈，咖位其实也就是个三四线的程度，那这次的＜神仙姐姐＞直接让她一只脚跨进了2线。 上午，趁着剧组拍戏的间隙，林凡还是拿出手机，发去了一条祝福短信。 “刚刚看了你的天龙，王语嫣很漂亮。恭喜小刘同学。” 大概是那边还在拍戏，林凡没有立刻收到回复，直到下午才有一条短信提示，就一个字。 “哼！” 林凡不禁莞尔，能吱声就好，这也算是＜破冰＞了。 《天龙》很火，但近期讨论度最高的还是《手机》。上映首日手机拿下了84万票房，看着很低，但这是因为挑在了周四的结果。 果然，从周五开始，票房开始猛涨，仅靠3天的票房就拿下了当周的票房冠军，并且上涨势头依旧明显。 冯小钢这几天更是志得意满，频频接受报纸电视媒体的采访。 但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春风得意的小钢炮还没嘚瑟几天就被人给喷了。 被人喷也没什么，小钢炮是高中毕业，别看他的票房成绩很能打，但却不被大部分导演和影评人圈子接受。 所以他的电影只要上映，基本都会被专业的影评人骂。而冯小钢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有人喷他，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喷回去，一人能骂一群的那种。 他这小钢炮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次小钢炮却没有开炮，因为这次他不占理。 向小钢炮发难的同样是圈里人，某卫视的知名主持人，崔咏元。 这位85年进入主持这一行，96年主持《实话实说》，2000年主持春晚，今年又开了个新节目《小崔说事》。 靠着谈话类节目和深厚资历，这位绝对是当下主持界的头面人物。 而他之所以向冯小钢发难，倒不是《手机》这电影的质量，而是内容情节，涉嫌影射了他。 电影里，男主严守一的身份是知名主持人，崔咏原毫无疑问就是知名主持人。电影里，严守一主持的节目叫《有一说一》而让崔一战成名的节目叫《实话实说》。 名字对上了，工作对上了，连主持的节目形式也一致，甚至电影展示严守一工作时的镜头就是照搬《实话实说》。 这么一来，一部分观众直接把严守一和这位画上了等号，得出的结论就是，电影里严守一出轨了，那现实生活里崔某肯定也出轨了。 近期已经有不良媒体，开始公开报道崔某某疑似出轨等新闻，他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影响。 崔咏原忍无可忍，当众发声，提出冯小钢和华艺道歉，电影下架等要求。 而华艺自然不会照做，这电影已经突破了2000万票房，正向3千万，乃至更高迈进，岂是你一句话说停就能停的。 但这事儿华艺不占理，而且同为大院子弟的王中君王中垒也知道，崔咏原可不止是一个主持人。 人家父亲，是副师级别退休，参加过淮海战役的老红军，背后也有一堆的老战友老同事，并不是任由人捏扁搓圆的。 事情发酵后，王中君王中垒都想选择冷处理。但冯小钢能被叫做小钢炮也是有原因的。 被连番喊话和炮轰后，冯小钢也不耐烦了。 他干脆直接放话：主角就是照你写的，拍之前还找你取材过。不但主角是照着你写的，电影里关于电视台的潜规则也是你自己说的。 但这是艺术创作，你非要代号入座，那也没办法，清者自清。 这清者自清，可把崔咏原气的不行。 另一头，大小王总也不好受，他俩也是大院子弟，这事儿做的不地道，让这圈子的不少人都对他们颇有微词。 一边是圈子，一边是摇钱树，大小王总谁都不想得罪，最后王中垒出面，带着《手机》的编剧刘震云亲自登门致歉，并数次在媒体面前澄清，才算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林凡也没想到，自己去好莱坞前，还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不过，看着媒体所谓＜握手言和＞的报道，他忍不住轻蔑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他要是没记错，这事儿还有中场和下半场。 得到10多年后，8亿姐没了，才算落下帷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12月14日，刘亦飞和刘小丽从《仙剑》剧组脱身，来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小刘同学一到，就和好闺蜜舒倡抱在了一起，俩女孩叽叽喳喳的就跟两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 刘小丽宠溺的白了眼女儿后，看向了林凡： “林凡，之后的行程有具体安排了吗？之后茜茜要跟《天龙》剧组去港岛和弯弯宣传，还有几个广告拍摄，有点忙。我们需要调整时间。 当然，肯定优先好莱坞的宣传。” 这两年，不管是《金粉世家》还是《天龙》以及在弯弯出演的《五月之恋》全靠砸钱。而现在，靠着神仙姐姐的热度，刘小丽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 虽然不多，但这是市场对一个女星的肯定，她确定未来只会更好。 林凡把目光从两个跳脱的女孩身上收回，应道。 “安排已经出来了。茜茜跟我们一起参加前期的点映，大概3天。后期要等上映后，市场的反馈，如果反响不错，新线会追加宣传投资。 到时候估计会有节目和采访，需要茜茜一起。如果茜茜有工作，可以在点映后先回来。等公映了再过去。” 刘小丽略作沉吟：“嗯，我这边会跟团队商量下你的建议，谢谢你了，林凡。” 后半句，她是真心感谢，因为她知道这个机会是有多宝贵。 当天刘亦飞就呆在了《对不起我爱你》剧组，美其名曰陪闺蜜，期间甚至还被怂恿着，上去演了个路人甲。 不过有心人却发现，在舒倡拍戏时，这个神仙姐姐可一直凑在导演边上，有说有笑。有八卦的剧组成员已经在偷偷猜测两人关系了，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也就过过嘴瘾。 第79章 好莱坞点映制度 “我的上帝，布鲁斯，你总算舍得来了！” 新线影业的总部，制片人罗伯特见到了刚从国内赶来好莱坞的林凡和刘亦飞，他张开双臂，热情的上前跟林凡重重抱了抱。 林凡一边拍着他宽厚的背部，一边笑着回应。 “我们约的是9点，我想我没有迟到才对。” “你知道的，我指的可不是这个。” 罗伯特语气带着点怨念，松开林凡后，朝着一旁的刘亦飞笑了笑了，也打了声招呼：“hi，crystal。也欢迎你的到来。” 刘亦飞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虽然刘亦飞的工作都是刘小丽负责，但今天这种场合，她并不方便出场，所以便没有来。 三人打完招呼，罗伯特一边招呼两人跟上，一边兴奋的介绍起了接下来的安排道：“布鲁斯，电影成片很棒。 市场部看过后，认为它有大爆的潜质。所以宣传那边，已经申请了更多的经费。原本只打算在20家影院点映，也增加到了50家。dvd也已经在制作，就等电影热映后，在全美发行。 所以布鲁斯，接下来几天，你和主创他们就要忙起来了。” 在国内，一部电影获得放映许可后，一般有着1个月的公映时间。而如果影片有着某种政治意义，或者成绩特别优秀，则可以向广电总局申请延期，例如《战狼2》《哪吒之魔童降世》。 而在美国，是没有公映期这个说法的。只要获得了公映许可，原则上电影可以一直放映下去。这种做法能够极大的减小制片方的成本压力。 就像水滴石穿一样，一部电影哪怕上映的时候成绩一般，只要延长公映时间，总有收回成本的一天。 但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电影院会把一部份的排片分配给那些上映了几年的经典电影，无形中压缩了新电影的排片率。 制片方想让自己的电影获得更高的排片率，就需要给院线方更多的利润。 因此，为了降低风险，在好莱坞除非是《加勒比海盗》那种投资过亿的超级大片，很多小成本电影用的都是点映制度。 电影获得公映许可后，在小范围的影院首映，通过拉长放映时间，积累观众和观影次数，依靠观众的口碑发酵，自发的推广宣传。 要是制片方预算足够，还可以邀请影评人，以及imdb之类的专业电影网站，加速电影的推广，吸引更多观众进入影院。 根据观众反馈，再逐步增加上映影院和场次。这种办法确实降低了制片方的风险，并且也让很多小成本电影，通过口碑发酵，最后成为爆款。 其实华夏也搞过点映，当初张毅谋为了让《英雄》满足奥斯卡外语片的报名要求，就在深圳连续点映7天。 然而，尴尬的是，点映时就有人偷拍，导致电影还未上映就有盗版流出，最后深圳政府出动了大批警力，这才保住了这部华夏第一部商业大片。 吃一堑长一智，之后《英雄》首映礼时，张卫苹直接限制媒体到场人数，并且用上了搜身的方式，防止嘉宾携带任何拍摄设备，来避免偷录。 国情不同，方式不同，点映制度确实很不错，但至少不适合现在的华夏。 听着罗伯特说着宣传安排，林凡点头的同时，却又耸了耸肩，笑问到： “我倒是无所谓，但咱们的女主角呢？宣传总要有女主角吧。她最近可是很火的，会有时间配合宣传吗？” 这两年随着互联网的发达，一些国外的影视娱乐资讯也传入了内地。 林凡前几天就在网上看到安妮海瑟薇的消息，她刚刚加入了制片成本3500万美元的《魔法灰姑娘》剧组，担任女一。 如果八卦消息准确，她应该还在剧组拍摄才对。 罗伯特却是笃定的道：“放心吧。事实上，她可能才是整个剧组最对这部电影上心的人。” 跟在后头的刘亦飞也来了兴趣，好奇追问。 “哦？为什么？” “呵呵，因为她的男友已经跟我们新线达成了合作意向，只要电影入围，他会负责出钱帮着公关最佳女主。” 罗伯特说着都忍不住，用羡慕的语气，爆起了粗口：“该死，那家伙是真的有钱，最佳女主可是整整600万美元的公关费。” 林凡也有点咋舌，这可比《健听女孩》的投资都要高了。他好奇问道：“安妮的男友，是那位拉费洛吗？” 罗伯特投来了调侃的目光：“对，没想到你也关心这种八卦。” 林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呵，好奇，好奇而已。” 他要没记错，这位拉费洛最后结局很惨，几年后他被爆出是个金融诈骗犯，被捕入狱。而身为女友的安妮海瑟薇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她没有想着救自己男友，而是站出来割袍断义，直接跟拉费洛划清界限，并把男方送的礼物上交警方配合调查。 虽然这是遵纪守法的表现，但女方这种决绝又无情的态度，哪怕是西方人，都无法接受。这也成了安妮日后招黑的一大原因。 虽然拉费洛很可怜，但林凡觉得整件事男方图美色，女方图财，各取所需，外人也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而且，这对林凡来说也是好消息。 对方是帮安妮运作最佳女主，但肯定绕不开《健听女孩》这部电影本身，相当于林凡和新线不用花费1美元，就能白嫖这波宣传，简直血赚。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新线的放映室，见到他们到齐，里头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面前的荧幕。 说来好笑，林凡这导演，以及刘亦飞这女三号，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完整的电影。 这种鸡汤电影，励志且感人，多愁善感的刘亦飞，看到一半就开始抹眼泪了。 尤其是在女主露比向家人宣泄着自己这些年的不易时，她像是感同身受一样，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头下意识的靠在林凡肩上。 林凡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自己参演的电影都能看哭，果然是文艺女青年。 他放松了些那一侧的肌肉，尽量让小刘同学靠起来舒服下。 一个多小时后，放映结束。 罗伯特看了眼眼眶红红的刘亦飞，朝着林凡，笑着开口道：“怎么样，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剪辑的，是部很棒的电影，对吧。” 虽然是第一次看成片，但林凡在剪辑时，可是精确到分钟的，所以成片效果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他指了指还在洗鼻子的刘亦飞，玩笑着附和道：“当然，crystal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凡！” 被调侃了的小刘同学气呼呼的照着林凡脚背就是一脚。 今天她穿的可是坡跟的小皮鞋，虽然不是恨天高那种，但也足够硬实，一脚下去，林凡瞬间就老实了。 “crystal，布鲁斯，你们感情真好。” 罗伯特看着他俩的互动，打趣了一句，笑着朝林凡伸出了手：“林，那先预祝咱们的电影能够成功。” 林凡握住了他递来的手，正色回应：“嗯，肯定能成功的。” 这一刻，林凡有种回到了《不可饶恕》上映时的感觉，心里有种面对未知的紧张感。他知道，自己能否当下在好莱坞打开局面，可能就看未来几天了。 第80章 《健听女孩》上映(上) 12月15日，周末，《健听女孩》低调的在北美的数十家影院上映。 因为圣诞将要到来的关系，北美的大街上，商场里已经随处可见圣诞的元素。不少美国家庭，也趁着这个时间，出门采购，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着准备。 史密斯一家就是如此。 在一家贸易公司任职的史密斯布朗，平日里忙于工作，有时候周末还要出门应酬，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一双儿女。 眼下，一年的工作进入尾声，圣诞即将到来，他也总算有时间，能够陪伴家人。 昨天，知道他周末休息的家人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任务，儿子想要一棵漂亮的圣诞树，装点小花园。 女儿想要今年新出的芭比娃娃套装，而妻子，也列出了长长的购物清单。 史密斯觉得这就好像是在加班，但看着雀跃兴奋的家人，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爬上了笑容，大概这就是自己努力的意义。 上午，一家人就照着计划进行了圣诞大采购，中午他们一起去了最近在孩子间很火的一家餐厅，味道不怎么样，但有几个孩子能拒绝吃完一顿饭就能获得一个玩具呢。 吃过午饭，意犹未尽的家人们经过举手表决，决定用一部电影，来结束这愉快的一天。 来到影院，对着满墙的电影海报，史密斯的选择困难症犯了。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他，对电影实在没有什么研究，目光在海报上逡巡了一圈又一圈后，他的手指向了正中间的一张，道：“要不，就他吧。” 被他挑中的是今年11月在北美上映的《黑客帝国3：矩阵革命》。即便对电影不关心，这个经典ip，史密斯还是知道的。 而且海报上，一身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基努里维斯，也很帅，就很像当年的自己。他甚至自恋的想到，如果不是干贸易，没准自己也能成为电影明星。 5岁的儿子查尔斯立刻就兴奋的跳起，表达了赞同，一边说，一边还拿着从餐厅得到的玩具枪学起海报上的动作。 而妻子却直接摇头反对：“布朗，对孩子们来说，这电影有点早了。里头肯定有很多暴力镜头，我可不想查尔斯学坏。” 史密斯很想反驳，这电影并没有限制13岁以下的孩子观看，但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反正对他来说，看什么都行。 “好吧，你说的对。那你说，看哪个。” 妻子扫视一圈，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听到边上的女儿艾丽指着一张海报道：“妈妈，米娅公主，我想看这个。” 史密斯和妻子顺着她指的看去，海报上是露比一家的合影，他们一家四口坐在卡车的车斗上，女主露比位于c位，她揽着父亲母亲，一脸的幸福。 “coda？” 史密斯疑惑的念出了海报上的电影名，目光下移，他才知道这个单词是＜child of deaf adults＞的缩写，即＜聋人的小孩＞。 貌似是讲聋哑家庭的故事，史密斯和妻子其实兴趣不大，但架不住两个孩子喜欢。 安妮海瑟薇在《公主日记》后，算是全美青少年的偶像，男孩子们喜欢她的美貌，而女孩子们也向往某一天也能像电影里的安妮一样，突然有人告诉她们，她们其实是某个国家的公主。 因为在青少年群体里的高人气，安妮甚至还获得了＜mtv电影奖，青少年选择奖最佳喜剧演员奖＞。 “好吧。” 史密斯最后选择了妥协，他走到了柜台边，递上美元，道：“请给我4张coda的票，另外再来4杯可乐，还有2桶爆米花。” “好的，先生。祝您观影愉快。” 检票，入场，找到影厅，对号入座。 史密斯很快就注意到了，观影的人不多，几十号人的影厅也就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分之一左右。 其中很大部分都像他们一样，估计都是为了陪孩子。而孩子们喜欢的，大概率是不适合他这大人的。 趁着电影还没开始，史密斯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方便过会儿美美的睡上一觉，就是可惜了，家里的耳塞没有带。 之后的几分钟陆陆续续的又进来了几个人，勉强占满了4成左右的座位。 时间一到，影院灯光一起关闭，荧幕亮起。 新线电影公司的图标亮过后，荧幕上再次变的漆黑一片，随后音响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海浪声。 这种有着声音却没画面的情况，持续了20多秒，就在史密斯怀疑，是不是设备故障时，荧幕上出现了画面。 昏暗的天空，无尽的大海，在海浪声和海鸥的鸣叫声里，镜头由远到近，一艘渔船逐渐放大，进入了观众视野。 随着镜头的拉近，一段甜美的歌声传入了观众耳中。 安妮海瑟薇的粉丝们，已经认出了，这是自己偶像的歌声。 ＜有时候我感觉良好，对，感觉良好。我有一种感觉，不曾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对，我现在只想告诉你＞ 辽阔苍茫的大海，女孩甜美的歌声，和看向大海时的向往眼神，让史密斯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不管电影怎么样，他觉得这个开头不错，导演把这个女孩拍的很美。 唯一让史密斯感觉奇怪的是，明明有4个人进入镜头，却只有女孩在歌唱，其他三人跟那女孩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毫无交流，沉默无言的做着手上的活。 直到看到他们用手语交流，史密斯才明白，为什么电影会叫＜聋人的小孩＞，原来这个家庭只有那个叫露比的女孩是个正常人，其他3人都是聋哑人。 码头上，强势的露比，学校里被欺负的露比，医院里故意翻译错，让父母跳脚的露比，音乐课上内向害怕到逃跑的露比。 史密斯不自觉的带入了剧情，他会为里头的美式笑话而开怀大笑，也会在心里跟着渔民们一起谴责那个只知道收钱，却毫无作为的协会。 看到一半，史密斯得承认，这是部还算可以的电影，虽然没有激烈的打斗和震撼的爆破场景，但至少不会无聊到让他睡着。 而当电影进入中段，史密斯和大多数观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却陷入了两难，一边是音乐梦想，一边是需要他的家人，明明她才只有18岁，在美国21岁才算成年。 她还是个孩子，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有人认为是家人的自私，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刻意扼杀露比的梦想。 但当母亲用手语表达，＜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孩子＞，而父亲却无奈的比划道＜她从没当过孩子＞时，观众们才知道，家人们都看到了露比对这个家庭的付出。 他们反对露比追梦，只是因为身为聋哑人的他们，并不知道音乐是什么。没有父母会愿意让女儿走上一条未知的路。 即便如此，母亲还是为露比准备了一条最好看的红裙子，来参加音乐会。 音乐会上，聋哑人和正常人差异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其他人因为音乐微笑，喝彩时，露比的家人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们听不到，所以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应，无聊的他们甚至用手语聊起了今晚该吃什么。 台上的露比看到后，便引导着台下人一起跟着音乐打起了节拍。不明所以的家人们，这才找到了节奏，跟着一起打起了拍子。 虽然听不到音乐，但露比的家人也从别人的反应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女儿唱歌这么优秀。 音乐会结束，回到家，父亲用手抚摸上露比的喉咙，通过声带的震动，他第一感受到了音乐。 原本一直反对的父亲，做出了决定，为了支持露比的梦想，他愿意卖掉赖以为生的渔船，而露比则愿意为了家庭，放弃梦想。 观众们都为他们这种无私的付出而感动，家不就是这样的吗？ 电影最后，露比来到考试现场，她一边放声歌唱，一边朝着家人比划着手语。 电影播放到这儿，镜头拉远，扫过整个音乐会场，跟开头不同，这次画面在动，但音响里却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情况足足有一分钟。 当音乐再次响起，史密斯在内的观众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 大家知道，这不是设备坏了。导演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聋哑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体健全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无声的世界是这样的，原来音乐对聋哑人来说，是这样的震撼。 史密斯视线的余光扫到妻子，多愁善感的妻子已经红了眼眶。 第81章 《健听女孩》上映(下) 露比成功了，她考上了伯克利音乐学院，迈出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而父亲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听力正常的水手，他们一家能够继续徜徉在大海上。 很美好的结尾。 电影最后，父亲，母亲，哥哥在家门门口，目送露比坐上了前往伯克利的车。 车子缓缓发动，露比回头看着依依不舍的家人，在车子加速前一刻，她喊停了司机，冲下车，跑回到家人身边，一家人紧紧相依。 温存片刻后，父亲开口，嘶哑着喊出了一声＜go＞，这是整部电影里，他唯一一句台词。 露比坐回车上，探出车窗，朝着家人比出一个手语，意思是：“我爱你们。”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这部电影对很多孩子来说，只能说是一部并不算枯燥的青春片。 他们可能只是觉得，电影里的音乐很好听，自己的偶像很漂亮，嗯，还有那个黄皮肤的东方女孩也很漂亮，还很能打，很酷。 反倒是原本只是陪着孩子进入影院的家长们久久无言，很多人甚至都在电影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青春期叛逆追梦的孩子，还有固执己见的父母，貌似自己家就是，或者即将是。 电影里，不会说话的父母最后理解了女儿，那自己呢？身为健全人的自己要是遇到同样的情况，真的能做的比他们好吗？ 史密斯忍不住看向了已经13岁，即将进入初中的女儿，很是认真的道：“艾丽，以后你有任何委屈或是想法，都可以跟我们说。 你可以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就像露比的父母，支持露比一样。” 艾丽眨巴着眼睛，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回过神后，语气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 “嗯，我打算追求我们学校的篮球队长，爸爸你会支持我吗？” “孩子，这对你来说可能还太早了。” 洛杉矶圣马力诺的一间影院里也进行着《健听女孩》的首映，只不过和其他影院不同，这儿并没有向普通观众开放。 新线包下了这个影厅，并邀请了一批专业影评人和媒体到场观影，这也是这部小成本电影前期最花钱的一步了。 随着影片结束，林凡以及一众主演走到了大荧幕前。 制片人罗伯特拿着话筒，充当起了临时的主持人。 有记者已经迫不及待的举手，得到允许后，直接询问起了主演。 虽然现场玛丽马特琳这位奥斯卡影后才是最大牌的演员，但媒体第一时间还是把目标放在了更有话题的安妮海瑟薇身上。 “安妮，电影里的表演很精彩。但你以往的角色是公主，是富家女孩，而这次是个渔家女，这跟你之前的风格有着很大差异。 请问，当初你是怎么想到接下这个角色的呢？” 安妮：“谢谢您的夸奖。虽然我演过公主，但我并不是真的公主。事实上，我和大家一样，只是个普通的美国女孩。 之所以接下这个角色，也是希望能够突破大家对我的固有认识。作为演员，我很愿意尝试不同的角色，让观众看到不同的我。 另外更重要的则是这个故事。我希望大家能够通过这部电影，给听障人士更多的关注，关心。这才是这部电影的意义。” 林凡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一脸微笑，侃侃而谈的安妮，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丫头日后为什么会招黑了，有点太装了。 说什么自己是个普通美国女孩，简直呵呵，如果从小坐迈巴赫上下学都算普通的话。 在他稍稍走神的时候，有记者把问题抛给了他。 “布鲁斯导演，听说你还是这部的电影的编剧，故事很感人。请问您能说说，这个故事的创作背景吗？” “当然，其实我小时候有个朋友，他就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这个故事的灵感就来自他身上~” 林凡哪知道原本的编剧是怎么构思这么个故事的，所以这种时候＜我有个朋友＞的回答就成了万金油一样的存在。 “crystal，电影中的那几下，很精彩。请问你是练过中国功夫吗？” “没有，但我从小练习舞蹈，这几个动作并不难。” “crystal，你的英语很不错。” “谢谢，事实上，我在美国生活过好几年。” “制片人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请到约翰尼德普的？” “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他过来帮我忙，友情演出，不要钱的那种。” “制片人先生，听说德普因为不满迪士尼给出的2000万美元片酬，而拒绝参演加勒比海盗2，请问这是真的吗？” “抱歉，这是《健听女孩》的首映现场，还是多问问电影相关的吧。关于德普的问题，你们可以亲自找他。 事实上，我也很想吐槽，2000万美元。我的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已经能拍4部《健听女孩》的了。” 采访持续了1个多小时才结束，到场的媒体其实对刘亦飞的兴趣都要比对林凡这导演的多。林凡也乐得清闲。 采访结束，并不意味着宣传就结束了。 接下来林凡和罗伯特分做两批。 他带着刘亦菲和安妮海瑟薇，以及美国队长这个工具人男主。而罗伯特则带上了好莱坞历史上第一位失聪的奥斯卡影后，开始在上映影院跑起了路演。 一部分冲着安妮进入的影院的粉丝们可就幸福了，看完自己偶像的电影后，还能在现场跟偶像互动。 当晚，就有人在社交网络上放出了《健听女孩》的路演照，以及和安妮等主创的合照，并当起了自来水。 那些受邀出席观看了首映，并从新线那儿拿到了好处费的影评人们，也开始在各个专业媒体和电影网站上，给《健听女孩》评价。 ＜这是一部聚焦听障人士的电影。跟以往同类题材电影不同。 导演和编剧没有刻意的煽情。反而找到一个特殊的视角，将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成长中的自卑与勇敢，聋哑父母与健全子女之间无法避免的沟通障碍等问题一一用暖心治愈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虽然在观影前我就能把情节猜到七七八八，但是还是忍不住不住被感动。尤其是电影最后导演的静音情节的处理和那段音乐的手语解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敢以我的名誉担保，这是一部好电影。值得你们买票走进影院那种。。＞ ＜其他人都说，这是一部聚焦特殊人群的电影。但我想说不，这部电影的主题该是家庭。电影里那对不能说话的父母像极了日常生活中的你我。 我们爱着孩子，但固执的排斥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却从没想过孩子的想法。这样的我们是不是和聋子哑巴一样。 电影里，家庭最终和解，但现实中的我们是否也会同样的幸运？去吧，走进影院，去学一学怎么当好父母。＞ ＜成长于聋人家庭的健听一代。由于从小充当家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他们承担了超出年龄的重担，在有声与静音的世界穿梭——直到开始追逐自己的梦想与生活。 电影中间，当＜妈妈说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宝宝，爸爸说可是她从来没有当过宝宝＞的那一刻，我就泪流满面。真正的家人从来不会忽视你的付出。＞ 第82章 新线的算盘 就在林凡他们线上线下的为电影奔波宣传的同时。 安妮海瑟薇的那位富豪男友也开始发力。这位来自意大利的钻石小开，日后的金融诈骗犯，此刻对安妮绝对是真爱。 他砸下重金，买下来了哥伦比亚电视台和美国广播电台的娱乐节目，帮忙做宣传。 他还通过关系，联系上了时下很火的谈话节目《艾伦秀》，让自己女友上去，大谈特谈电影拍摄的艰辛，呼吁大家关注听障人群。 节目播出，她狠狠赚了一波好感度。 跟林凡和新线想的一样，虽然人家是为了讨好自己女友，但宣传时，还是带上了电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有影院正在上映一部聚焦听障人士的电影。 虽然2003年的美国还没有所谓的政治正确，但这种意识已经萌芽，一部以残疾人家庭为主题的电影，不管内容如何，没有人会傻到会说他坏的。 美国当地那些残疾人关爱组织，开始帮忙转载电影的相关消息，甚至洛杉矶日报，都在社会版面帮忙发了通告，呼吁关爱残障人群。 原本在林凡的设想里，这部电影会像那些低成本电影一样，先点映，再通过口碑发酵，最后全面开画，成为爆款。 而现在，因为安妮海瑟薇的加入，因为题材原因，因为约翰尼德普的意外参演，《健听女孩》获得了本不属于他的曝光度。 新线作为好莱坞八大之下的最好的几个电影公司，商业嗅觉自然不差。 原本50家的点映影院再次追加，被加到了70家，上映场次也从每天1到2场，增加到4至5场。 也是因此，林凡和一众电影主创们也变得更加忙碌。除了应付找上门的记者，因为影院增加，他们要跑的路演也变多。 《健听女孩》点映后的第5天，晚上10点多，结束一天的路演，回到酒店，林凡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 因为活动期间要全程要保持笑容，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面部神经都有点失控了。不只是他，一开始还元气满满的小刘同学，这两天也是蔫了吧唧的。 也就安妮依旧干劲十足，毕竟她可是指望靠着这部电影，打破观众对她甜心女孩的固有印象，甚至期待在奖项上有所突破的。 还不等林凡松口气，房门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异国他乡，又是这个时间，即便是在五星酒店，林凡的警惕心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贴近猫眼。 只见，制片人罗伯特拿着文件夹，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外。 对了，除了安妮外，这家伙也是精力充沛，明明跟自己一样，每天都是带着队伍到处跑路演，甚至路演的场次还在自己之上。 但看这神采奕奕的状态，林凡都不知道，他和罗伯特，到底谁是21岁了。 许是没等到回应，那边的罗伯特又敲了敲门。 只看这架势，林凡就知道是有正事，躲不掉，便不情不愿的拉开了房门。 “罗伯特，我已经下班了。如果你想说的是工作，请给我加工资，不然我就要去导演工会举报你了。” 罗伯特压根不理会林凡的抱怨，笑着推开他，进了酒店，大咧咧的走到茶几边坐下。他打开了茶几上的矿泉水瓶，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后，畅快的长出了口气。 缓过来的他，这才看向林凡，笑道：“布鲁斯，你可不只是导演。难道你忘了那份分成协议了吗？” 林凡眼前一亮，他已经听出了话外音。 “布鲁斯，恭喜。” 罗伯特打开了文件夹，递给林凡，笑道：“这是点映3天后的上座率，从开始30%增加到了65%。各家影院反馈也很不错。 甚至已经有院线主动增加咱们的排片。公司觉得，以目前的反馈，咱们可以不用刻意等到圣诞档期，完全可以提前上映。 布鲁斯，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没准真的能完成协议，拿到那笔票房分成了。” 林凡也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他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 “哈哈哈，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个制片一个红包的。毕竟没有你，我大概也没机会来好莱坞。” “不！布鲁斯~” 罗伯特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语气认真的道：“即便没有我，凭借你的才华也会来到这儿。在看过你的《健听女孩》后，不管是我还是新线，对此都深信不疑。” 深更半夜，一个美国大汉突然对你煽情起来。 林凡感觉一阵恶寒，要不是知道这货只喜欢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他可能就会拿起餐刀准备自卫了。 林凡也坐正了些，语气严肃。 “好了，罗伯特，咱们认识也这么长时间，这种客套的赞美就不必了。而且你这么晚来，应该也不是通知我这个的。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罗伯特没想到这就被看穿了，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后，才道：“好吧，布鲁斯。事实上，公司确实交代了我其他任务。”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a4纸，打开后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打开，上头赫然是自己这段时间在编剧工会注册好的电影剧本。 “布鲁斯，公司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你的这些剧本。我们的人也看过，都是很不错的故事。有些甚至还是a类的顶级制作。 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这么好的作品，更不应该躺在角落里默默无闻。所以公司希望能跟你一起开发这个宝库。 新线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而且即便新线的实力不够，我们还有母公司华纳。作为好莱坞八大，完全有这能力将你的所有作品影视化。 布鲁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是下一个李安。不，李安只是导演，而你还是个优秀的编剧，你的成就绝对能超越他！相信我！” 林凡看着一脸诚恳的罗伯特，心道一声果然，对方这是想把自己绑死在新线这条船上了。但说什么一起开发就算了，说到底这不就是替人打工吗。 重生一世，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替人打工的。 林凡直接抬手打断了还在嘘嘘叨叨叨的罗伯特。 “抱歉，我得提醒你。我的这些剧本并没有在角落里吃灰。事实上，已经有公司看中了它们。“ 罗伯特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没想到的。 “布鲁斯，你知道的好莱坞的公司很多。那些小公司，就喜欢骗你这样的新人。用你们华夏的话说，跟他们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林凡面露讶异，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已经能够辨认，并且这个词用在这儿也很准确。看来这位还是有备而来啊。 “罗伯特，我想迪士尼并不是你口中的小公司。不过你说的很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电影公司更多。但我怎么知道，新线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是一只想吃了我的老虎呢？” 听到这话的罗伯特夸张的捂住心口，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叹道： “上帝，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我们合作了2次，又一起完成了一部电影，我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看着戏精附体的罗伯特，林凡不禁莞尔，他再次打断了对方的碎碎念。 “抱歉，罗伯特咱们当然是朋友。可能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我说的是新线，不是你。事实上，我也有个提议，你愿意听听吗？” 罗伯特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坐正了些，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83章 挖新线的墙角 罗伯特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坐正了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朋友，按照协议，如果健听女孩真的拿到了一亿的票房，我能获得1500万美元的票房分成以及后续5％全球票房分账，加起来可能有个3千万美元。而你呢？你能得到多少？” 罗伯特没想到，林凡开口就问这种问题。国外还是很重视个人隐私的，尤其是收入相关。 但问这话的是林凡，他在稍稍犹豫后，他还是如实答道。 “你是我挖掘的导演,电影也是我促成的。如果票房真的有1亿美金，按照好莱坞的惯例，我可以得到100万美元的报酬。” 林凡耸耸肩：“很不错的报酬。但新线能得到多少？我给你算算吧。北美的票房分账是45%到50%。按照最低的算，他们可以得到4500万美元。 扣除给我的分成和给你的奖金，以及电影的宣发成本，他们至少能得到3000万美元。这还不算全球票房分账的部分。 电影后续还有dvd，周边，电视转播等等收益，如果加上这些，新线至少能够收入6000万美元以上。 朋友，这么一比，有没有觉得自己赚到的太少了？ 剧本是我的，导演也是我，合作是你促成的，约翰尼德普也是看在你的面子过来参演。但貌似只有你赚的最少，朋友你甘心吗？” 罗伯特很想反驳，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深深皱起的川字形眉峰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纠结。沉默良久，他才长吐口气，看向林凡。 “布鲁斯，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遮遮掩掩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罗伯特，你知道的。我有剧本，还能执导。而你，在这行业经营多年，不但熟悉电影从制作到上映的所有流程，还有着足够深厚的人脉。 咱们联手，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独立电影公司。没必要帮着别人赚钱。” 罗伯特似乎也被这提议打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但他很快就摇头，拒绝道： “ 你的提议很好，但发行呢？”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问题的重点，却听林凡没有一丝停顿的给出了答案。 “发行可以找狮门影业，找20世纪福克斯，甚至找派拉蒙，迪士尼这些巨头。虽然这样会分润出去部分利益，但剩下的也比咱们现在赚的多不是吗？” 罗伯特表情更加纠结，新线让他来是想说服林凡，保持合作，让他继续为新线拍电影赚钱。 但现在，情况似乎反了过来，在林凡的一通输出后，他觉得自己貌似快被说服了。 罗伯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站起身，道：“布鲁斯，你说的很对，但这种事情，我想我需要好好考虑。” “当然。不过朋友，你可能得快点。嗯最好在我回国前。对了，我忘了说待遇了。 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拿出10%的股份作为你的工资，换而言之，要是这部电影是咱们自己制作，你至少能拿到500万美元。” 罗伯特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目送罗伯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凡也长舒口气。 这种忽悠人的事儿，他也第一次做，业务还有点不熟练。但这其实也是他这次来好莱坞的目的之一，挖人。 在好莱坞开公司，这是林凡一早就定下的计划，甚至上次离开时，已经让迈克帮忙物色合适的公司。 这段时间，迈克也给他发了不少公司资料，只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忙着跑宣传，才没有空跟迈克碰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林凡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管理型人才，更何况他未来的工作重心是在国内，所以美国的公司他也打算找个管家。 在好莱坞，他接触的人不少，真正打过交道的也只有迈克和罗伯特。 前者只是文化掮客，这种人对版权对剧本，以及各大电影节了如指掌，但却没有电影圈的人脉，胜任不了一家电影公司老板的职位。 反倒是罗伯特，在这个圈子混迹多年，经验人脉，一个不缺，正好是林凡眼下稀缺的管理人才。 所以打从决定开公司起，他就想到了挖新线的墙角，拉罗伯特入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下好了，他自己找上了门。 至于罗伯特会不会答应。 林凡从来都没怀疑过，只要他脑子没泡在伏特加里，都知道怎么选才对。 另一头，走出酒店的罗伯特脑子都是乱哄哄的。林凡报出的那一串串数字，就像是撒旦的呓语，不停在耳边回荡。 有那么瞬间，他想立刻就回去，答应。但理智又拖着他远离这家酒店，远离那个房间。 他跟林凡不同，人到中年的他，已经没有犯错的机会了。林凡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许诺的美刀确实很诱人，但这是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 一旦失败，靠着那些剧本，林凡还有无数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而他，可没有。 制片人在好莱坞一直就是人才过剩的。如果创业失败，他大概率是没有机会找到和今天同等待遇的的工作了。 浑浑噩噩的走出酒店，12月的冷风和嘈杂的喇叭声，让罗伯特清醒了不少，他紧了紧外套，赶紧坐进了车里。 正想发动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罗伯特一手拿起接听，一边扭动钥匙，准备发动汽车。但下一刻，电话里响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罗伯特，事情谈的怎么样？那个华夏导演答应了吗？” 罗伯特一顿，他差点忘了自己的任务。 之前林凡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但鬼使神差的，他开口时却道：“”boss，布鲁斯对咱们的提议很感兴趣。 不过他想要更多时间考虑，所以没有给出答复。我觉得希望很大！” “希望很大嘛！罗伯特，你跟他接触更多，这段时间继续公关他。你知道的，他的那些东西，是连咱们母公司华纳都会眼馋的存在。” “放心吧，boss。那之前答应给《健听女孩》的宣传资源？” 事实上，来之前新线高层就已经通知了他，他们会通过《健听女孩》这部电影来拿捏林凡。 电话那头略作沉默，才道：“照旧。但也要找机会告诉那个华夏小子，如果不跟我们合作，那现在电影得到的一切便利都会消失。” “好的，boss。” 挂断电话，罗伯特深吸口气，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他好像找回了年轻时跟约翰尼德普一起组建乐队时的雄心壮志。 之前纠结的事情，在他选择帮林凡隐瞒时，就已经有了答案。 第84章 《健听女孩》热映 翌日，近期在网络报纸上，掀起了不少话题的电影《健听女孩》被提档4天，提前上映。 上映首日，北美开画影院1200多家，上座率达到了52.6%，首日票房400多万美元。 次日，票房略涨突破了500万美元，第三天总票房直接突破千万美元，来到了1653万美元。 一些原本没有播放计划的影院在看到这电影展示的潜力后，主动找到了新线，寻求合作播放。仅仅一周，开画影院就涨到了1500多家，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不管网民还是媒体，都给出了非常正面的评价。而随着媒体评论的增多和口碑的发酵，电影热度还在增加。 而让林凡都没想到，他一个华人导演，会在异国他乡，体验到了电影包场的快乐。 在国内一些带着特殊任务的主旋律电影上映时，有时会有地方政府以学习的名义，主动组织公务员和学生走进影院。 而这次，他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不少美国当地的残疾人关爱组织，为残障人士开设特殊学校也开启了包场模式，他们不但自己组织人观影。 酷爱用游行和举牌来表达自己意愿的美国佬们，甚至走上街头，号召普通观众走进影院，不是为了支持电影，只是为了呼吁大家关注残障人士。 《健听女孩》就这么火了。 一部鸡汤电影，直接在这个圣诞档期杀疯了，它摧枯拉朽的打败了为了这个档期准备的《圣诞精灵》等电影，甚至差点追平了那部《指环王3》。 当然，跟《健听女孩》不同，《指环王3》已经上映2周多，已经过了票房强势期。 但这个成绩也非常恐怖，一部预算400万实际投资只有500万，没有特效没有巨星的电影，居然在日票房上，差点打败堪称传奇的系列电影。 这种事情，在真的发生前，又有谁能相信。 电影，上映2周左右，《健听女孩》的票房就来到了4000万美元，虽然它力压了除指环王3以外的一众电影，但几部新电影的上映分走了部分票房，电影上涨的势头已经被踩下了刹车。 即便这样，票房还是能稳定在每天400万美元左右，由于美国对上映时间没有限制，达成林凡和新线的对赌协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这还只是北美市场，新线已经开始运作电影的海外发行了、也是在这一刻，新线的一众高层开始正视起了那份当初被当成是玩笑一样的协议。 他们的市场部门知道这电影能赚钱，却没想到，一部投资500万美元的电影，一个只导演过一部电影的华人青年，首次闯进好莱坞，就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新线的总经理这会儿左手拿着那份对赌协议，右手则是今天的票房数据，又是开心又是懊恼，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放下报告，他看向了自己那个36d的秘书，开口问道： “我们的导演呢？我记得今天没有宣传计划吧。” “是的，先生。” 秘书俯身放下刚刚泡好的咖啡，弯腰的角度正好能够展示自己胸前的雄伟。 “前天的时候，电影宣传就已经结束了。他之前有说过，会在这儿再呆几天，然后回国。” “回国？” “是的。” 秘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艳红色的唇角勾起：“我们的导演先生说，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办公桌后的经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眼下好莱坞最神奇的导演，居然还是个学生。 笑过后，他又想起了之前公司的安排，再次问道：“那罗伯特呢？” “罗伯特先生也请了假。需要我现在联系他吗？” “不用了。” 经理甩了甩手：“这个时间，他应该还趴在某个应召女郎肚皮上没有起来吧。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忙坏了，就让他休息两天吧。 只希望他没忘记有被应召女郎榨干，忘记公司交代的正事。” 洛杉矶市，西北郊的一栋办公楼。 迈克一身黑色皮衣，率先走出，他身后则跟着林凡。 电影上映14天后，票房渡过了迅猛增长期，《健听女孩》的宣传活动就告一段落了，以这部小成本电影的体量，继续宣传也不会给票房带来更多的涨幅。 刘亦飞和刘小丽也离开回国，《仙剑》还在拍摄，另外还有广告和杂志的拍摄等着他。安妮海瑟薇也回了《魔法灰姑娘》剧组。 《健听女孩》下一次相聚，大概率就是在今年2月底的奥斯卡的颁奖仪式上了。 林凡没有回国，自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公司。 一停下宣传，他就叫来了迈克，开始走马观花的考察那几家备选的公司。 “boss，这家怎么样。” 迈克已经主动改了称呼，他涛涛不觉得介绍起来：“这家公司有现成的后期制作设备，还有40多个工作人员。离好莱坞也很近。 买下它，我们能够立刻投入工作。” “是，挺不错。但它有债务纠纷。迈克我说过，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boss，那前面那家？” “它靠近黑人街区，我很担心安全问题。” 迈克连着说了好几个，但林凡却都能说出不满意的地方。最后他只能一摊手，看向了落在最后的那位。 “嗨，老兄，你觉得呢？” 走在最后的罗伯特闻言回头，看了眼背后的办公楼，陷入了思考。 罗伯特确实在休假，他也没有忘记公司让他笼络林凡的事情，虽然没忘，却也没有照做的打算。 他更没有像上司想的那样，跟应召女郎们昏天黑地，而是跟自己的老板和未来的合作伙伴一起，寻找着今后的办公场地。 “布鲁斯，我觉得迈克说的对。这家就很不错。这儿有设备，有人才，对了办公地点离编剧公会和演员公会也很近。 至于你担心的债务，你只要出5万美元，就能找到最专业的律师，保证这些麻烦找不到你。另外就是价格。 以我对这些公司的了解，600万美元买下它，绝对是个很合算的买卖。” 林凡回忆着目前为止看过的几家，确实除了那些债务纠纷，这家已经是最好的。他有点被说动了，正当想要继续讨论时，罗伯特的口袋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林凡也只能暂停，等他接完。 罗伯特接通电话，一阵嗯嗯啊啊后，挂断，随后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忧色，道。 “新线的高层询问我，你是否答应后续的合作。你教我的拖字诀，失灵了。接下来他们大概会想直接跟你对话。 布鲁斯，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呵呵，当然。” 林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起，都无需接通，只看号码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挂断电话，林凡拍板道。 “行吧，那就这家了。迈克去找个好律师，搞定一切。” “放心吧boss。” “罗伯特，走吧。” “去哪儿？” “新线，我想是时候跟你的前任老板，好好聊一聊了。” 第85章 奥斯卡无望 新线总部，总经理室门口。 罗伯特斜斜倚靠在墙边，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去看那扇大门了。 2个小时前，林凡挂断电话后，就带着他来了这儿，亲自与新线的一把手谈判。从林凡进去开始计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谈的结果怎样。 他只看到那个36d的秘书，进去添了几次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今天这位的领口开的更低了。 要是以往，罗伯特肯定会上前搭个讪，顺带饱饱眼福，但今天，他实在没那心情。 里头的谈判结果，直接关系到了自己今后是睡维密模特还找廉价的应召女郎。 1个多小时里，各种情况在他脑海不断盘旋。 其中最坏的就是林凡没有经受住对方糖衣炮弹的轰炸，答应合作。 那自己这个二五仔直接暴露，然后被扫地出门，成了唯一的输家。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答应邀请，有点答应的太快了。 咔哒，清脆的开门声瞬间打断了罗伯特的胡思乱想，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站直身体，并紧张的看向了门口。 林凡和总经理艾默里奇肩并肩，一脸笑意的走出了办公室。两人面带微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副模样，让罗伯特心下一沉，事情似乎在朝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艾默里奇扫了眼罗伯特后，便停下了脚步，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道。 “布鲁斯，神奇的东方小子，这次的合作很愉快，我代表新线期待和你的下次合作。” 林凡礼貌的跟他握手，寒暄道：“我也是。” 告别前，艾默里奇又看向了罗伯特，笑着调侃道：“罗伯特，你找了个不错的新老板。” 原本惴惴不安的罗伯特这会儿反而镇定无比的微笑回应：“是的，先生。我很看好布鲁斯，他会成为好莱坞最好的导演。” 艾默里奇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新线也一样。罗伯特，等《健听女孩》下映，你就可以递交辞呈了。公司会遵照之前的奖励协议，支付你所有奖金。” 罗伯特微微鞠躬，致谢： “谢谢您的慷慨。” 走出新线大楼，罗伯特迫不及待的问道：“布鲁斯，你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了吗？” 不但没有暴怒争吵，甚至还许诺自己奖金依旧，这情况实在有点诡异。 林丹表情如常语气平静：“我进去的时候，他提出的跟你之前说的差不多，新线想买下我剧本的全部版权。” “你拒绝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接着他们想让我成为新线的签约导演，一起开发我的那些剧本。我还是拒绝了。” 罗伯特更不懂了，既然都拒绝，为什么最后艾默里奇的态度会这么的和蔼，印象里这位经理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我用500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对赌协议里的那5%全球票房分账。” 说话间，林凡朝着罗伯特甩了甩手上的支票，继续道：“另外，我还答应，今后咱们公司的电影，同等条件下，会优先找新线发行。 朋友，严格的说，咱们公司和新线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罗伯特闻言，呆愣片刻后，就露出了笑容。 他在新线工作多年，多少也有些归属感。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跟老东家翻脸，现在这个结局就很不错。 “布鲁斯，没想到你还是个商业谈判上的天才。我更看好咱们的公司了。” “呵呵。” 林凡只是回了个微笑，没再言语。 说什么谈判天才，那实在太抬举他了，无非就是割让部分利益，来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罢了。 就比如那5%的全球票房分成，以《健听女孩》现在的热度，500万美元可买不到。 当然林凡也可以强硬到底，但《健听女孩》的票房分成他还没拿到，即便通过诉讼可以拿回，这必定也是一个冗长且繁琐的过程。 新线可以耗，但林凡却耗不起，他需要这笔钱开启自己后续的计划。 而且，有个事实是，他是靠新线才在好莱坞打开局面的。如果就这么跟对方闹翻，对他的名声也有影响。 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不会喜欢跟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合作。 “罗伯特，接下来我就要回国了。公司的事情，你和迈克盯着。希望下个月我来参加奥斯卡时，能看到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公司。” “放心吧，老板。但你现在真的要回国吗？” 罗伯特说着就给他分析起了眼下的形势：“《健听女孩》的成绩确实不错，全球票房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好莱坞从来不缺爆款的小成本电影。《歌舞青春》《阳光小美女》，还有今年那部票房破亿的dv电影《女巫布莱尔》，他们中有的投入比《健听女孩》都要少，但却更成功。 但这些爆款电影的导演，最后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布鲁斯，为了避免走上他们的老路你要做的不是回国。 而是再创作出两部高票房电影，站稳一线。” “谢谢你的提议。但我有另外的安排。” “安排？” “对，能让一个导演站稳脚跟的，除了票房，还有奖项。你说的不错，我现在需要高票房电影，站稳脚跟。 但高票房电影意味着高投入，现在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而如果找投资，那跟这次一样，还是替别人打工。 所以我才要回国。” 罗伯特听懂了，林凡这是要回去准备冲奖电影。这个时期，华语电影虽然不受奥斯卡青睐，每年都会错失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但在欧洲三大还是很能打的。 但提起奖项，他就想起了一个月后的奥斯卡。 “奖项。马上举办的奥斯卡，布鲁斯就有可能获奖~” 罗伯特说到一半就自己打住了话头，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林凡苦笑道：“新线会终止《健听女孩》的奥斯卡公关活动。包括我的最佳剧本。所以我今年的奥斯卡之旅，应该是提前结束了。只希望幸运女神能够眷顾安妮海瑟薇吧。” 奥斯卡公关可是烧钱的活动，如果林凡答应成为新线的签约导演，那大家就是自己人。新线自然不介意帮林凡壮大声势。 但林凡拒绝了，虽然大家达成了共识，没有撕破脸，但新线也不是慈善家，没道理掏钱帮外人宣传，之前允诺的＜最佳剧本＞和＜最佳配乐＞的公关活动都会停止。 安妮海瑟薇的最佳女主是他的富豪男友出钱公关，倒是不受影响。 其实对此，林凡倒也没什么好失望的，跟国内的那些五代六代导演不同，他对奥斯卡没什么滤镜，拿不拿都行。 事实上，单论艺术成就，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欧洲三大的含金量还在奥斯卡之上。 陈凯戈能稳稳占据国内导演一哥的位置，不就是靠全国唯一的一座金棕榈嘛。 “所以，罗伯特。” 林凡看向他，调侃道：“你说我是去柏林好，还是戛纳，亦或者威尼斯？” 罗伯特先是轻佻的吹了口哨，随后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boss，你这口气，就好像参加就能有奖一样。” “打个赌怎么样？就用你的一年工资！” 第86章 国内八卦 1月15日，京城国际机场。 林凡帽子口罩，裹着厚厚的灰色羽绒服，走出出口的一瞬，他立刻低头，脚下步子都快步了几分。 出口处，几个胸口挂着相机，手上拿着话筒的人，就像是狩猎中的饿狼，仔细打量着从出口处走出的每一个人。 “林导！”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人立刻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 “林导，恭喜您从好莱坞回来。” “林导，请问您对《健听女孩》取得7000多万美元票房，有何感想。” “林导，请问您在好莱坞后续还有拍片计划吗？” 林凡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推开一个快要戳进他嘴里的话筒，玩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的航班？还有，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们都能认出我？” “嘿嘿，林导，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有门路，知道。” “就是，就是。林导，下次可以把棒球帽脱了。正常人谁没事儿戴帽子啊。” “嘿嘿，主要是林导你这气质太耀眼了，别说口罩帽子了，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们都认识。” 林凡朝那挂着搜狐标志的记者指了指，笑骂道：“嘿，你可真会说话，今天我可不会回答你问题了。” “别啊，林导，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你瞧我这嘴。” 周围人都被他这告饶的样子给逗乐了，气氛融洽。 既然被抓到了，林凡也就没想着躲了，按照惯例，扫了一圈找到个挂着央视台标的，便接受起了采访。 这次来到现场的是个女孩，面容稚嫩，扎着马尾，看着刚毕业的样子。不过看着年轻，能进央视的都不是草包，问的问题也没那么俗气。 “林导，健听女孩这种题材，放在国内也能拍摄，您为什么会选在好莱坞制作这部电影。” 这问题一出来，有敏锐的记者立刻双眼冒光，这里头有坑啊。 “咳咳。” 林凡也咳嗽两声，在心里组织起了语言。这问题可不好回答，一不小心，明天的标题就有可能是＜国内新晋导演崇洋媚外＞。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个故事，并不符合咱们的国情。就比如女主唱歌追梦这一段。咱们国内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别说是聋哑家庭，就是普通家庭里，又有哪个家长会愿意支持孩子走唱歌那条路呢？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我报考北电的时候，可是一堆人说我脑子坏掉了。哦，对了当时这么说我的人里，好像就有你们的同行。” 周围记者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有人不怀好意的大声提醒：“林导，您可是那年的苏省文科状元，报北电，你这脑子~” 那个提问的央视记者虽然觉得林凡的回答有点糊弄，但这气氛下也不好追问。 “林导，请问国内会引进《健听女孩》吗？” “这个你不该问我，得问中影。” “林导，您之后在好莱坞还有拍片计划吗？” “暂时没有，等有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一开始的问题都是围绕着他个人，直到忽然有人插嘴问道：“林导，请问您对张墨打人事件，怎么看？” “张墨？打人？” 有人见他一脸疑惑，好心提示道：“对，张墨，张国立的儿子。他之前在中影暴打了女友童遥。” 林凡的记忆里有那么点印象，但这种点评人的事情，最是得罪人。所以他又打起了太极。 “张国立老师是我很喜欢的演员，出了这种事情，我也很遗憾。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国外。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不予置评。” 提问的记者自然不想放过，但林凡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来接机的李翔。 他伸手拨开挡在前头的记者，笑道：“不好意思，接我的人来了，下次，有机会下次再接受采访。” 记者们也不是疯狗，林凡这种的，已经是很客气的了，现在人家要走，他们也不好强留，便让开了位置。 不远处的李翔直接迎了上来，生怕这些记者要死缠烂打，赶紧拿过行李就招呼林凡上了车。 等他俩坐稳当了，司机一脚油门，直接驶离机场。 车里空调温度不低，林凡一边脱下帽子外套，一边调侃：“李经理，你这可是失职了啊。得扣工资。” 李翔则玩笑着反驳：“呵呵，林导都在外头赚美刀了，怎么还这么抠抠搜搜的。你要真敢扣，我就把你拖欠工资爆料给记者。” “算你狠，《对不起，我爱你》那边怎么样了？” 聊起了正事儿，李翔也不嘻嘻哈哈的了，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汇报起了工作。 “进度还不错，再有一周就能杀青。因为是边拍摄边剪辑，应该能够赶在年前播放。你要亲自过去看看吗？” 林凡想了想，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个队伍不需要两个领头的，既然周建葵把剧组管的不错，我就不去了。免得到时候有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号。公司有剪好的吗？我去看看那个就行。” “有。对了，最近我这边又招了几个行政。还有，这是之前采购的一批设备清单。” 李翔一样样的汇报着。 林凡也认真的听着，等正事儿聊完，他才插嘴问到：“刚刚记者问我张墨打人，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这可是个大热闹。” 刚刚都聊的工作，现在聊起了八卦，李翔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可是圈里的大新闻，现在中戏门口还都有记者守着，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今天来机场堵你的人更多。甚至就连半个月前，梅姐离世都没压下去。” 梅姐这事儿，林凡在好莱坞也听说了，她的《女人花》《芳华绝代》等也是他从小听到大的。 今年港岛娱乐圈可能真的犯了太岁，4月份张国荣走了，12月初大哥柯受良也走了，轮到月底又是梅艳芳。 但现在李翔居然说，一个打人事件，能盖过这位的死讯，林凡有点不信。 “不就一个中戏学生吗？就算他爹是张国立，也不至于吧。” “呵呵，这里头可不是一个中戏学生打人那么简单。林导，我给你说说。” 事情很简单，张国立儿子在女生宿舍门口把女朋友童遥打了。 女方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医院，检查后其实没什么大碍，大冬天的穿的厚，没受什么内伤，也就脸上没防护，挨了几下，看着惨了点。 不过，毕竟当着学生的面，影响不好，张墨还是被学校控制了起来。 张国立当时还在跑电影宣传，知道后就回来了。 但这女学生也不简单，知道老张回来了，又入院了，并且不让张国立探视，任由舆论发酵。 老张为了保住儿子，只能被一个女学生拿捏，忍气吞声的。 最后女方不知道拿到了什么好处，总算愿意见张国立，接受了调解，事情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啪！” 李翔一拍大腿，语气就跟说评书一样，透着兴奋：“结果，林导你知道吗？这中戏又闹起了幺蛾子。” 林凡当起了捧哏，适时的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中戏怎么了？” “嘿嘿，中戏把张墨给开除了。那张国立能忍嘛！他一个国内顶级男星，被个小女娃子捏扁搓圆的，说到底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学籍。 现在学籍没了，张国立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爆了中戏的猛料。他儿子之所以打童遥，是因为这女的跟中戏的表演系主任黄定宇有皮r交易。 童遥大一那年，为了出去演《林海雪原》，自愿跟姓黄的上了床。这事儿被张墨知道了，忍不了头上的绿帽子，这才动了手。 啧啧，艺术类院校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中戏这次是被坑惨了。” 国内两大艺术类院校，北电对学生的管理算是松的，并不禁止大一在校生演戏。比如刘亦飞，大一大二基本都泡在剧组。 还有林凡，大一下学期就自己当导演了。 但另一所中戏，是严禁学生大一接戏，甚至到了大二也要经过各种批准才允许。这种严格的管理，保证了中戏学生的质量，圈里才会都说＜中戏出演员＞。 但估计当初制定这规定的领导都没想到，这条规矩会被人用到了睡学生上。 林凡听着也有点唏嘘，这圈子精彩是精彩，但乱也是真的乱。 第87章 互帮互助 北电。 林凡没想到自己回来的第一天就被堵了，还是被表演系的副主任。也怪他自己不好，这几天期末考试，刘亦飞朱娅文他们也都回了校。 可以说从大二开始，每年期末考试那几天就是北电学生们到的最齐的时候。 导演系人少，唯一一个还算熟悉的舍友周建葵还在替他打工，林凡没事自然就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 今天他结束的早，过来等这几个家伙下课的时候，就被王劲松给缠上了。 “老师，我是回来考试的。你让我干这个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王劲松勾肩搭背的，一副你不答应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我自己还是个学生，你让我帮着表演系面试，这不是胡闹嘛。” 一年一度的艺考即将开始，这种考试分成专业考试和文化课考试。文化课考试参考当年的高考成绩，而专业课考试则是各个院校独立命题测试。 王劲松找上来，就是想让林凡参加04级艺考的专业考试复试环节。 “你是个学生，但也是个导演。还是难得在海外有过电影拍摄经历的导演。这艺考虽然是学校挑学生，但这些学生以后不也是演员吗？ 而演员到最后，能不能有所发展，还不得看你们这些个导演？所以，找个专业导演参与，很有必要。” 林凡敢肯定，这一套说辞，绝对是王劲松现编的，但居然能做到逻辑自洽，不愧是日后能当上表演系一把手的人，这话说的估计他自己都信了。 “可我们系里。” “放心，导演系那边，我去替你打招呼。” 王劲松一句话，直接堵死了林凡反驳的余地。 林凡面露苦笑：“王老师，你这算是拉壮丁吗？” 老王挑了挑眉，有点贱兮兮笑道：“不算。” 刚刚还义正言辞，转眼又是死皮赖脸，这表情切换，表演系02级的那批学生，但凡能够学会个三四成，日后也不会就那么几个出头的了。 等等！ 这原本只是调侃的念头，只是灵光一闪，便被林凡捕捉了，他退后两步，上下打量起了王劲松。 变化来的有点快，老王有点懵，而作为资深演员，林凡这眼神，他也有点熟。 “那个，林凡，你看什么呢？” 林凡没有接话，而是揽过他的肩膀，笑道：“王老师，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下？” “什么？” “嘿嘿，我最近要新开一部电影，有个角色，我觉得你挺合适，能不能抽个时间，过来试个戏？” “我？” 王劲松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对。” 得到了肯定，王劲松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有点高兴了。 林凡现在身份虽然还是大二学生，但谁也不会真把他当学生看。去年刚出道一部电影就在戛纳崭露头角，还拿下了全国票房第二。 今年年初，一部《健听女孩》更是让他名声大噪，现在票房已经过亿。还是美元，如果把《健听女孩》算上，国内导演们在票房上，也就靠着《英雄》拿下了1.7亿全球票房的张毅谋还能稳压林凡一头了。 这么一个出了成绩的大导演，亲自邀请他试镜，作为演员的他肯定得意。但同时，作为一个老师，他还是要拿出点派头来的。 “咳咳。试镜啊。你也知道的，我是老师，平时还有教学任务。能不能去，还要看安排。” 这还拿腔拿调上了，林凡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您就说来不来吧。你不来的话，那刚刚那事儿，就当我没答应。” “去，我又没说不去。对了，你要开新电影，学校的那些学生有没有合适的？” “老师，我这次想拍的是冲奖片。” 这话一说，王劲松就懂了。 以林凡如今的成就，他口中的冲奖片，肯定不是冲刺金鸡金马，最次都是个国际a类电影节了。 北电的学生，不管男女，在这一块处在绝对的弱势。别说在校生了，就是已经毕业的那批，也没几个能挑大梁的。 “行吧。” 王劲松拍了拍林凡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多照顾下你的师哥师姐，毕竟一个学校的。” 林凡笑着点点头：“王老师，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啊。毕竟到目前为止，我的电影，可都想着学校呢。” 王劲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说的是以后，林凡回答却说＜目前为止＞，对方显然是在打太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叮嘱艺考复试别迟到后，就转身离开。 等在一旁的朱娅文他们看王劲松走了，才围了上来。 朱娅文：“王老师找你干嘛呢？” “让我参加今年的艺考复试。” 听了回答，老朱表情夸张：“我靠！牛批啊！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届的，你这都能当考官了！” 一旁没吭声的罗进表情里也全是羡慕。 至于刘亦飞，周阳和王佳，眼神里亮晶晶的，身边有个同龄人这么优秀，要说一点都不来电，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朱娅文赞叹完，直接勾肩搭背的揽住林凡，语气有点猥琐：“林导，你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有什么好看的学妹，记得想着点兄弟，给我介绍介绍。” 他话说到一边，屁股就挨了一下。 朱娅文回头一看，就见刘亦飞瞪着自己，奶凶奶凶的。 “茜茜，你干嘛踢我。” “哼，走快点，你挡着我们了。” 看着三个女生都有点凶巴巴的眼神，朱娅文果断闭嘴，拉着林凡走到了一边，给她们几个让路。 几个女生也加快几步，并肩跟他俩并肩走在一起。 林凡看到她们，立刻想起了件事儿，笑盈盈的朝着其中一人恭喜道： “对了，周阳，还没恭喜你呢。被张导选中了。这次可是要登上世界舞台了。” “嗯，谢谢。不过，压力有点大，好怕到时候出错。” 周阳虽然是个东北女生，但性子却像个南方姑娘，被林凡提起，还有点不好意思，更是担心自己的现场发挥。 同行的刘亦飞和周阳这会儿则有点失落，尤其是刘亦飞。 第88章 《对不起，我爱你》杀青 林凡说的，正是要在今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进行的《北京8分钟》，这也算是04年开年，除了＜中戏丑闻＞外，圈里最大的一件事。 对一众女演员来说，更是最大的一块蛋糕。 今年是奥运年，跟20年后国人漠不关心不同，现在的奥运会可是彰显国力，赢的 因为举办地还是奥运的发源地雅典，所以备受关注，而下一届则是北京。 从1984年开始，雅典奥运闭幕式上，会由下一届主办国，进行一段8分钟表演，算是展示下一届主办国的风土人情。 这次《北京8分钟》的导演正是张毅谋，前段时间，他在各大艺术院校，来了次海选，最终挑出了14个奥运宝贝。 往年电影选角一直偏袒中戏的张毅谋这次还是很照顾自己母校的，14个奥运宝贝里，一半都来自北电。 其中光是02级就选了4个，周阳就是4人之一。 周阳从小学习舞蹈，功底深厚，又有过电影和电视剧的演出经历，有一定的抗压能力，被选上其实也是无可厚非。 反倒是刘亦飞的落选，让很多同校学生，感觉意外。 因为跟周阳一样，刘亦飞也是从小练舞，而且不管是演出经历，还是知名度，别说02级，甚至在目前北电在校生里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学生们意外，但林凡和学校领导们却觉得这个结果理所当然。 跟经验和专业技能无关，原因就是国籍，代表华夏，展示华夏风貌的8分钟表演，总不能让一个美国国籍的人作为代表啊。 日后，国籍也是刘亦飞最被人诟病的。 林凡看着一脸失落的小刘同学，还是提醒道：“茜茜，你今后的事业重心如果是放在国内，还是把国籍改回来吧。” “我有跟妈妈提过。但是~” 在刘亦飞絮絮叨叨的解释里，大家伙儿也大致知道了刘小丽的想法。 在刘母看来，一个美国国籍还是很方便的，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而且跟大多数圈内人一样，刘母更看好好莱坞，作为演员，最终的目标都是打入好莱坞。 以前想要达成这个目标，还是遥遥无期，但因为《健听女孩》，刘亦飞已经进入了很多好莱坞公司的视野。 刘母认为这种时候，一张代表自己人的护照，无疑能给刘亦飞带来更多的机会。 而且，就目前看来，除了不能参加奥运会表演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大型活动，保留国籍也并不影响刘亦飞的国内事业。 如果没有之后20年的记忆，林凡也认为刘母的想法一点没错。 他想再说劝两句，但开口前，他还是刹住了车。这种事情，还没成年的刘亦飞做不了主，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有立场，在这种事情上评头论足。 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一直默不作声的罗进打破了沉默。 “林凡，我刚刚听到你邀请王老师试镜了。你是又要开新电影了吗？” 这问题一出，大家伙儿一起看向了林凡。 “你小子，耳朵这么灵的吗？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 林凡吐槽了一句，而后点点头：“对，这次是华语片，有个角色王老师挺合适的。” “那我呢？这次有没有适合我的？罗进可已经演了你们公司的男二，茜茜也演过你电影的女三，这次是不是该到我了？” 朱娅文又凑了上来。 决定拍这剧本的时候，林凡就在脑子把他们过了一遍，结果很遗憾，这次是连男3男4都没有。 “下次吧。” “唉。” 朱娅文叹了口气，又一指几个女生，问道：“那她们几个呢？” “有个角色茜茜倒是合适，但也只是个配角。茜茜，你要来吗？” 林凡说到后头已经看向了刘亦飞。 刘亦飞没有犹豫，便嬉笑着点头：“好呀，时间定了通知我哦~嘻嘻，看在同学份上，片酬可以打折哦~” “果然~” 朱娅文一脸坏笑，调侃：“果然，少了谁也不能少茜茜。” “小猪！” 刘亦飞凶巴巴的瞪着朱娅文，脸上却陀红一片。 林凡脸皮厚些，但也架不住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咳嗽两声，开口道：“这次是冲奖片，确实没适合你的。下次，下次我弄个你们都能演的。” 朱娅文顺杆子往上爬：“林导，咱这可就说好了啊。咱们得是主角！” “一部电影，哪来那么多主角。” 林凡反驳了一句，看着这货又要开口，鬼知道这狗嘴里会吐出点啥，赶紧应道：“行，安排，安排！” 三天后，期末考试结束。 艺术类院校，对成绩什么的本就不严格，加上林凡的过目不忘，笔试简简单单。至于实操，他直接拿出了《健听女孩》。 导演系的老师们，包括主任谢小晶在内都是哭笑不得，别人都是交个5分钟左右的短片，这上来就是个全球票房已经1.3亿美元的电影，你让他们怎么办？ 最后，林凡毫无意外的拿到了全班最高分。 考完试当天，林凡和周建葵还有刘亦飞一起来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小刘同学还带了一束鲜花。 这还是他从好莱坞回来后，第一次来片场，一众演员都是热情打着招呼。 这电视剧开拍的时候，林凡是国内导演届的天才少年，明日之星，而现在已经可以把国内改成好莱坞了。 那可是好莱坞！ 碰到不认识的，林凡微笑回应，碰到认识的，他还会搭几句话，主打一个随和。打完招呼，他让助理送上礼物。 从机场免税店买的巧克力之类的伴手礼。 2003年，洋玩意儿跟好东西可以画等号，所以即便每人到手只是一盒巧克力加一盒糖果，大家也都是喜笑颜开的。 林凡记忆中可是有不少剧组员工吐槽某某明星抠搜之类的新闻。 他可不想日后因为某些小事儿，被人挂网上，所以这些小事儿，能做也就做了。 做好了这些后，他坐到了导演的位置。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拍摄《对不起，我爱你》的最后一场。 虽然这段时间周建葵拍的不错，但李翔这个制片人还是认为，这最后一场戏，还是应该让林凡这导演亲自来。 林凡到时，现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男主吴赫终于知道，自己是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遗弃。这让他的更加的痛苦，他这段时间的报复，对母亲，对弟弟，对宋恩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吴赫拒绝了前女友给他安排的医生，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他来到了澳洲，他跟宋恩相遇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心脏也被移植给了崔允。 一年后，宋恩来到澳洲找到了吴赫的前女友，知道了吴赫的一切，知道了他原本有可能活下去的事实，知道了吴赫的付出和良苦用心。 悲伤之下，宋恩来到了吴赫的坟墓前，喝下了准备好的毒药，自尽殉情。 这最后一场，就是宋恩殉情的戏份。 为了节省制作成本，剧组不可能真的去澳洲。但国内的墓葬形式跟国外又不同，为了尽力还原，剧组在郊外的草坪，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墓园。 林凡看向了一旁的舒倡。 “畅畅，准备好了吗？” 刚刚还在跟刘亦飞这闺蜜嘻嘻哈哈的舒倡，深吸口气，调整了下状态后朝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 刘亦飞在一边，朝她比了个拳头：“畅畅！加油。” 见其他部门也都表示没有问题，林凡拿起喇叭，喊道：“《对不起，我爱你》第215场，第1镜，action。” “1号机，升高拉远。2号机，往左一点，对~” 监视器的镜头里，舒倡一身素色白裙，双手拿着白花，缓缓走进镜头。只是见到不远处墓碑上的照片，舒倡的眼眶一红，两行热泪就滑下脸颊。 监视器后林凡都为这段哭戏叫绝。 走到墓碑前，她轻轻放下鲜花，然后用手一点点拭去墓碑上的灰尘，嘴唇轻轻开合，没有一点声音，但却又像说了很多。 擦干净墓碑后，舒倡缓缓躺倒在一边，她的手搭在坟冢上，就好像拥抱着自己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整个剧组都安静的落针可闻。 监视器后的林凡，紧紧盯着屏幕，随后拿起喇叭，喊道：“过，恭喜各位，我宣布《对不起，我爱你》正式杀青。” 第89章 主题曲 当杀青两字从林凡口中落下，剧组众人脸上闪过喜悦，两个多月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年纪轻的工作人员更是发出了欢呼声。 刚刚还跟在林凡身边一起盯着监视器的刘亦飞拿起了自己准备的鲜花，直接跑向了自己的闺蜜。 原本躺在地上的舒倡已经被助理拉起，身上也被披上了羽绒服，女助理握着舒倡的手给她取暖，看到刘亦飞跑了过来，她很识趣的让开了位置。 “畅畅，恭喜杀青，刚刚你演的好好啊。我都要跟着哭了。” 小刘同学递上花束，然后就给了自己闺蜜一个大大的拥抱。 舒倡也是小孩子信心，被夸了后，尾巴立刻就翘上了天，哼哼唧唧道：“那是，我演戏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跳天竺少女呢！嘻嘻。” “畅畅！” 俩女孩立刻嘻嘻哈哈的抱成了一团，直到看到林凡过来，才停下了打闹。 林凡递上了个杀青红包，笑道： “恭喜杀青。鲜花茜茜买了，剧组就不多准备了。” 舒倡拿过红包，朝林凡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小气鬼。” 林凡也不能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无视了小狐狸的挑衅，继续道：“你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新电影里，有个女配，也挺适合这丫头，所以林凡才打听了下她的安排。 换了别人，那肯定说，怎么都要来句：“林导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但舒倡手上拆着红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安排，下学期我要准备高考，所以不打算接任何通告。” 林凡听她这么说了，便也没再提，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就不耽误你高考冲刺了，不过之前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下。” 舒倡拆红包的动作一顿，然后“嗯”了一声。 一边的刘亦飞看他俩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来了兴趣，凑到闺蜜耳边询问。 “畅畅，林凡跟你说什么了？” “就学校的事儿，他建议我去上北电。” “好呀，咱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舒倡果断摇头：“我才不要，要去也去中戏。” 刘亦飞不解：“为什么？” “哼，去了北电，还要叫你学姐，我才不要咧。” 刘亦飞大概是没想到过这一层，现在听了，反而来了兴趣，在一旁不停怂恿舒倡报北电。 一旁的林凡听着嘴角抽搐，小女生的想法还真挺难猜的。 也就在这时，李翔走了过来。 “林导，跟中影借的拍摄设备已经交接，晚上的杀青宴也准备好了。另外还有这个。我们已经跟日方买下了版权，歌词就用林导你的。这曲也找人做过了调整。” 说着，他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林凡，李翔话里的词曲也引起了刘亦飞和舒倡的注意，齐齐看了过去。 原时间线韩版《对不起，我爱你》里的主题曲，用的其实是中岛美嘉2003年发行的单曲ep《雪之花》。 这首歌的主题是爱情，被定义为＜冬季情歌＞，在表达恋人间的患得患失那种心情的同时，歌颂爱情的热烈纯粹。 听着挺正面的一首情歌，但不知道词曲作者没有沟通好，还是歌手音色太过忧伤，这歌听着就带着股悲情味道。 而且致郁系的歌词，哀婉动人的曲风，真的跟剧中的悲剧底色的剧情很配，很多时候，这旋律一响，观众就知道，“刀人”的剧情来了。 可以说，原时间线这部剧的成功，这首主题曲也有很大功劳。 并且这首歌日后的传唱度也很高，不但被改编成了韩语版，还有中文版本。中文版叫《飘雪》，是那位时常把＜我有个爷爷＞挂嘴边的女人翻唱。 林凡是11月份开始定下的拍摄计划，并且成功赶在棒子之前，把《对不起，我爱你》给拍了出来。但歌曲上却还是晚了一步。 《雪之花》已经于2003年的10月初，在日本上线，并且一经发行，就大受欢迎，已经拿下了第45届日本唱片大奖授予的“金奖”，中岛美嘉则凭借该曲获得“新人奖”。 现在林凡想在电视剧里用这首歌，就得向日方买版权。 日本歌坛，可是整个亚洲歌坛的进货中心，这么一首拿奖的大热歌曲，李翔可是提价了两次，最后花了80万，才从其他公司手上抢到了这歌的华夏版权。 至于歌词，林凡沿用了原时间线中文版《飘雪》的歌词，只不过跟原时间线不同，他选择继续用日版的歌曲名，这歌还叫＜雪之花＞。 刘亦飞和舒倡伸着头，一左一右凑在林凡两侧，已经呢喃着念出了上头的歌词。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这一泓伊豆的温泉\/浸湿我孤单的思念\/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盛满温暖的从前\/你的手 曾经拥着我的肩\/呢喃着 爱我直到永远＞ 2003年，正好是郭小四的青春疼痛文学在年轻人里大行其道的时候，类似＜你给我一滴眼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全部的海洋＞风格。 日后回想起来，都能尴尬到脚指头抠地句子，现在是很多年轻人的座右铭，而且真的会设定成qq签名的那一种。 像是《雪之花》这种，致郁系的曲风，搭配致郁系的歌词，林凡已经能够想象到，这歌一经推出，会在年轻人里多受欢迎了。 他身边的俩丫头，就是很好的证明，刘亦飞哼着哼着音调就不自觉的低，而舒倡，作为主演熟知剧情的她，把剧情带入歌曲，眼眶已经开始红了。 “林凡~” 俩女生几乎同时开口。 都不用她们说，林凡已经知道了她俩的意图，他苦笑着把文件夹递给了俩姑娘，道。 “你们可以试试。” 俩女孩一人一只手，抓着文件夹，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舒倡眼珠子一转，就找到了理由。 “茜茜，我觉得主题曲，还是给主演唱比较好。” 刘亦飞毫不相让：“畅畅，你太贪心了，你已经是女主角了。这主题曲，就不能让让吗？而且，你唱功也没我好。” 这话舒倡可就不爱听了。 “茜茜！我唱功不好？！我可是出过唱片的！你有过吗！” “我唱过好莱坞电影的插曲，我有经验！” 老实说，看俩闺蜜这么拌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眼看着有不少剧组工作人员发现了她们的争执看了过来，为了两人的形象，也为了第二天不会出现闺蜜翻脸的八卦新闻，林凡还是出声打断道： “要不，你们先试试。谁合适谁唱？” “哼，试试就试试。” 舒畅已经开始轻声哼唱。 舒畅10岁就出过专辑，并且卖出了10万张的好成绩。而刘亦飞，从小就接受过声乐培训，而且还是个资深麦霸。 俩女孩的声线也都不错，只可惜，她们都是业余的，而《雪之花》的演唱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只是简单的哼唱，俩姑娘就先后败下阵来。 林凡收回了文件夹，笑道：“这个，不是我不让你们唱。是你们真不合适。” 两人都很泄气，腮帮子鼓鼓的。 跟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李翔憋着笑，拿过了文件夹，看向了林凡，问道：“林导，那这歌，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要是没有，我就送去几个音乐公司，让他们试试。” “歌手啊~” 林凡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原时间线，中文版《飘雪》是韩雪演唱。他要是没记错，这位这会儿虽然只是个上戏学生，但已经出演了《飞刀又见飞刀》算是正式出道了。 但他并不打算把这歌给韩雪唱，因为这位的唱功估计跟刘亦飞和舒倡也就是半斤八两的程度。 原时间线她能唱《飘雪》是因为，歌曲做了改编降了调。 林凡还是想找个专业歌手，只是他对歌坛不熟，知道的那些个歌手，都是唱口水歌的，貌似也不合适。 就在他想着要不就让李翔送去那些音乐公司时，一旁的刘亦飞却兴奋的插嘴道：“林凡，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她唱歌很好的，而且还是专业的，这歌她一定能唱！” 第90章 姚贝纳 晚上的庆功宴上，林凡见到了刘亦飞口中能唱《雪之花》的人，姚贝纳。 林凡对歌坛兴趣不大，但重生的记忆里也有这么号人，跟舒倡一样，挺可惜的一个女孩，甚至结局更悲惨些。 舒倡只是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机会，最后泯然众人。而她，却是在自己事业的巅峰期，英年早逝。 面前23岁的女孩，身材高挑，容貌出挑，脸上还带着点学生的稚气，但已经有了林凡记忆中的样子，性格也是大咧咧的，见了林凡也是一点都不怯场。 被刘亦飞带过来时，直接微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林导，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姚贝纳，目前是中音大三学生，是个歌手。茜茜跟我聊天的时候，可是经常聊起你呢。” 刘亦飞就像是个小妹妹一样，挽着姚贝纳的胳膊，脸蛋红扑扑的反驳。 “娜娜姐，我哪有。” 姚贝纳一脸宠溺的看着害羞的小刘同学，就像是哄小孩一样，点头附和：“对对对，没有，没有。” 这一幕，看着也挺有趣。 互相认识过后，林凡也邀请对方入席。 为了拉近关系，增进了解，刘亦飞还说起了她和姚贝纳的过去。 姚贝纳父母就职于武汉歌舞剧院，而刘小丽也是这个剧院的演员，两人算是从小相识，小时候刘亦飞就跟着这个大姐姐瞎跑。 之后刘亦飞去了美国，联络变的断断续续，直到前年她回国。加上姚贝纳考进了中音，也在京城求学，往来才又多了。 林凡记忆里听过这位的《心火》和中文版的《随他吧》，印象里高音很厉害。 虽然高音不等于唱功，但想来肯定超了刘亦飞和舒倡不止一筹。他让李翔把词曲谱交给了对方。 姚贝娜认真翻看，几乎是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歌。 出生于音乐世家，又接受了最专业的声乐训练，选歌的能力绝对远超一般人。只哼了一遍，她就知道这歌很抓耳，有大火的潜力。 李翔也适时介绍了下《雪之花》的详细情况。 听到这是买的日本版权后，姚贝纳更加知道这个机会的可贵了，因为日本歌是真的捧人，那些叱咤歌坛的老前辈，有一多半都是靠着翻唱日文歌曲走红的。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日文歌曲在内地的版权费也是真的贵，更别说，这还是拿下了去年全日本唱片大奖金曲的歌。 人虽然是刘亦飞推荐的，林凡也知道日后对方不是无名之辈，但出于对电视剧负责，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主题曲交给了姚贝纳。 饭局结束，林凡把词曲给了对方，让她琢磨两天。稍后李翔会安排带她去录个小样，一切还是要看最后的演唱效果定。 回去的车上，三个女孩挤在后排，姚贝纳抱着刘亦飞，感谢道： “茜茜，这次谢谢你了。” “娜娜姐，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要不是你，我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姚贝纳也很无奈，语气带着唏嘘。 她出身音乐世家，天赋不俗，自小就接受最专业的音乐训练，进入中音后，更是有名师指点。这几年，她更是登上过央视和京城卫视春晚，还曾被高层选中，去国外慰问演出。 线下也有过各种大型活动的现场演唱经历。 自身有天赋有实力，也不缺少露脸机会，却一直没有一个好的机会，能够提升知名度和人气，入圈两年，依旧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而现在，刘亦飞无疑给她送来了一个可能一炮而红的机会。 歌曲本身足够优质，另外作为林凡这个新晋好莱坞导演，自编自导的第一部电视剧，不缺话题和讨论，存在大爆的潜质。 如果电视剧播出后真的爆火，她这个ost演唱者也能获得更多关注。 刘亦飞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首歌真的很适合这位小时候很关照她的姐姐，才推荐给了林凡。 这会儿被姚贝纳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小刘同学还有点不好意思。 “娜娜姐，那你好好唱啊。这歌还是从畅畅手上抢来的呢。” 坐在最里侧的舒倡闻言，甩了个卫生眼，毫不留情的揭着闺蜜的短：“哼哼，还说我，娜娜姐，我举报，这歌茜茜也想唱。是林凡没看上，她才想到了你。” 姚贝纳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嘴角带笑看着两个窝里斗小丫头。 等她们都消停了，她才牵住刘亦飞的手，笑道：“我回去会好好打磨这歌的，一定把握住茜茜给我争取到的机会。 茜茜，像是林导这么优秀的男生也不多，你也要好好争取啊。” “娜娜姐！” 刘亦飞闹了个大红脸，直接躲进了姚贝纳的怀里。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朱娅文罗进他们几个没戏的直接回了家。 杀青宴的第二天刘亦飞则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仙剑剧组。为了追赶拍摄进度，今年过年，刘亦飞和刘小丽大概率是都要在剧组度过了。 林凡也没有回家，他开始了公司和中影两头跑的生活。 接下来，他除了要盯着《对不起，我爱你》的后期制作，跟电视台协商卖剧价格，还得提前安排自己第二部华语电影。 干后期制作的也都是些宅男，年纪也差不多，林凡很快就跟他们混熟了。 混熟后，大家聊起天也没了顾忌，林凡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张墨打人事件＞的后半段。 哪怕他就是混这圈的，听到了也觉得有点毁三观了。 年初，张墨被中戏开除后，张国立也没了顾忌，直接开撕，爆料出了中戏表演系主任跟学生皮肉交易。 这消息一出，压力一下子给到了学校和童遥。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中戏对外口径很强硬，一切都是谣言，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甚至扬言，要追究传播者法律责任。 一众记者对上中戏，那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加上中戏虽然是学校，但在娱乐圈地位不俗，事情还真一点点的被压下。但是，童遥这边却出了岔子。 虽然有点心机，但童遥说到底也就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外头风言风语，很快就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前几天，童遥对外宣称，在校期间，自己被表演系主任黄定宇给强奸了，并且还报了警。 她大概是想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地位，借此摆脱舆论，但却也从侧面证实了＜学生和老师＞确实发生了肉体交易。 警方也不含糊，把黄定宇给拘留了，但给出的定性是＜顺奸＞! 讲八卦的中影员工，笑着跟林凡打趣：“林导，我活了几十年，听说过强奸，听说过猥亵，这顺奸，还是头一回听说，开了眼了。” 另一人也接话：“啧啧，那可不。不过那姓黄的也真不是东西。听说这货任教期间，仗着自己是表演系主任，潜规则了3位数的学生。 啧啧，那可都是中戏表演系的学生。” 中戏虽然不像北电一样，只看脸，但能进里头的女生也没几个长的差了。 林凡扫了眼说这话的，那表情，谴责是谴责，但看着羡慕更多一点。 “嘿嘿，听说了吗？这姓黄的不止潜规则学生，甚至连学生妈妈都不放过，啧啧，母女档，确实够花的。” 在场的人，包括林凡在内，齐齐啐了口： “人渣！” 挑起这话题的员工骂完后，又是一副看戏的口吻笑道：“他确实是人渣，但教出的学生也多啊。巩莉，张子怡，徐帆、陈小艺、陶红，袁泉、秦海璐可都是这位的学生。 啧啧，这些人现在可都是一二线女星，你们说她们是不是也被那啥了？” 林凡闻言都忍不住调侃道：“你这看问题的角度，不去做个狗仔记者，都屈才了啊。” 剪辑室里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也就在这时，开门声打断了里头的笑声，站在门口的是韩三坪的秘书。 第91章 请中影帮忙 虽然人家是秘书，但在中影这样的国企，领导的秘书那也是个官儿，而且因为离大领导更近，地位比普通领导还要高。 这位一出现，刚刚还嘻嘻哈哈聊着八卦的剪辑室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剪辑师们一个个正襟危坐，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工作态度，手上动作不停。 “林导。” 门口的人也早就适应了类似的情形，无视了一众人后，踱步迈入后，直奔林凡的位置，而后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青年语气恭敬的道。 “林导，韩董已经回来了。让我把您喊过去，您看~” “嗯~” 林凡点了点头，放下耳机，打趣道：“回来了？呵呵，韩董这要是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他是故意躲我了。” 新电影有些事情必须中影帮忙，林凡从好莱坞回来后，就想找韩三坪，但对方去了港岛给周星迟的《功夫》探班。 他之所以留在京城没回去，有一多半原因就是为了等韩三坪。 秘书闻言立刻帮着自己上级解释：“林导，韩董平时可没少提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去，他该伤心了。” 来到韩三坪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的座山雕见到林凡，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打过招呼后，语气有点酸酸的道：“林凡，《健听女孩》现在已经1.6亿美元票房了。 票房上，你可马上就要超过张毅谋了。” “韩董，你那个是昨天的数据，今天已经是1.73亿了，距离《英雄》也就差400万美元了。” 韩三坪听着就更酸了，把去年全国前十的电影票房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么一部电影。 这种情况，在国内也持续十多年了，韩三坪早该习惯了。但关键这次的《健听女孩》是自己人拍的，中影却分不到一杯羹。 就好像是替人做嫁衣一样，想想就堵的慌。 不过既然提起了《健听女孩》，韩三坪还是又问了句。 “林凡，你这电影的主题和价值观都不错，中影打算引进。你觉得是走批片还是走分账？” 林凡只是稍稍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这电影的商业属性其实一般，所以走批片吧~ 以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体量，和我对新线的了解，您给个50万美元，他们估计就会松口。”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电影进入国内，对林凡本人也有一定的宣传作用。至于他建议批片，其实也有着他的一点小心思。 之前他已经作价500万美元，卖掉了电影的海外票房分成，所以中影走分账的话，林凡一分钱也拿不到。 但走批片的话，这笔收入会算作版权收入，他作为编剧还是能分润到一点。 韩三坪也很高兴，从林凡口中知道了对方的心理价位，之后谈判的时候也方便不少。这就是有自己人的好处了。 “这事儿我回头派人跟进，有需要的时候，咱们再联系。手下人说，你这次找我，是要开新片了？” “对！” “哈哈，开新片好。你一个电影导演还是拍电影的好。这次投资多少？什么类型？” “文艺冲奖片，投资的话2000万。韩董，中影这边要是愿意，我可以给2成。” 一听这报价，刚刚还挺兴奋的韩三坪脸上闪过了遗憾，现在国家可是鼓励商业片，而且他也是把林凡当成一个优秀的商业片导演。 现在林凡却说要搞文艺片，这跟他的预想有不小的出入。韩三坪当即便想劝两句，便道： “奖项？你年纪轻轻的，急什么？而且我记得你的《健听女孩》已经入围了今年的奥斯卡，下个月就能参加评奖了。” 林凡扯了扯嘴角：“韩董，今年奥斯卡大概率是跟我没关系了。” 之后他便把因为没答应新线的邀请，而停掉了奥斯卡公关的事情说了说。 韩三坪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这下倒也理解，林凡为什么想拍个文艺片了，这年头是个导演对奖项都有野心。 “行，那中影投资，就按你说的就2成吧。” 说着韩三坪自己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其实幸好你想拍的是个文艺片，你要是想拍商业大片，我这边还真拿不出钱来。” “韩董说笑了，中影可是国企。” “国企也有预算啊，今年中影可是揽了个大活儿。” 说着韩三坪还特意强调了句：“跟《英雄》一样的大投资，不，比《英雄》还多。而且是中影独资。” 2004年初，比《英雄》还大的投资，林凡听着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但还是开口问道：“韩董，什么电影，这么大手笔。” 韩三坪的右手笑着在面前摇了摇，一副＜不可说，不可说＞的意思，但下一刻大概是压不下自己的分享欲，还是开口道： “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这事儿下个月也要宣布。这次投资的还是你的师兄，陈凯戈的电影。这名字也挺有意思，＜混沌无极，包罗万象＞，老陈把这电影取名叫《无极》。 你听听，这名字是不是很大气！ 总投资3亿多，西影，上影他们几家都想投，最后被我给拿下来了。不是我吹，现在国内能拿的动这么大项目的，也就我们中影了。” 林凡心道一声果然是那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心里在吐槽，但嘴上还是说着＜那是，那是＞，给韩三坪捧场。 老实说，几次接触下来，韩三坪人确实还不错，林凡想着要不要提醒下，但这念头也就起了瞬间，就被他掐灭了。 陈凯戈可是国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金棕榈大导演。五代导演要是排个座次，现在他绝对稳坐第一把交椅，地位还在如今的张毅谋之前。 这位大导演的第一部商业片，不管在谁眼里，那都是一块香饽饽。他现在站出来，跟人家说，这是个坑，又有谁信呢。 而且，他要是没记错，这电影最后虽然没赚钱，但也是回了本的，也就是名声差了点。但貌似韩三坪也不是很在乎名声的人，想来韩董应该是不会介意被人顺带着喷两句的。 韩三坪好大喜功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一阵自吹自擂后，他才想起了正事儿。 “咳咳，林凡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投资的事儿吧。2000万而已，你小子可不是个差钱的主。肯定不差这几百万的投资。” “韩董，还真有事儿想找您帮忙。” 林凡也没客气，自己刚刚送出去的那2成的投资，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这电影我打算到时候走分账形式，中日同步发行。中影负责国外电影的进出口，跟日本的发行商更熟悉些，到时候还希望中影能帮着牵线搭桥。” 韩三坪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帮忙联系发行是没问题，但一部文艺片，搞中日同步上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韩董，我觉得这题材应该很适合那边市场。而且国内市场太小，带上那边也能赚更多不是吗？” 韩三坪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他既然答应投资，入了股，自然也是希望赚更多的。 林凡则继续道：“另外，还需要中影帮忙出面，帮着找两个演员。” 韩三坪这下语气调侃道：“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在好莱坞票房过亿的知名导演，有什么演员是你想请还请不到，需要中影出面的？” 林凡语气无奈：“这两位，可能还真不一定能看的上我那点成绩。” 韩三坪来了兴趣：“哦？谁？” “一位是港岛的尊龙，一位是李雪建老师。” 第92章 新电影《入殓师》 一听这两位，韩三坪脸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伸手点着林凡，笑道： “你小子，倒还真会挑人啊。” 林凡面色讪讪，他选的这两人，可真不好请。 首先就是尊龙，这位算是最早一位进入好莱坞还打开了局面的华夏男演员，比陈龙还早。并且戏路也比陈龙更宽。 巅峰时，尊龙甚至还担任过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嘉宾。但因为性格原因和个人经历，他的事业心不重。 事实上从1995年之后，尊龙基本就已经退出娱乐圈，处在息影的状态。最近的一次露面，还是3年前的2001年，他看在陈龙的面子上，参演了《尖峰时刻2》。 人家十多年前就合作过好莱坞大导演，如今又已经是无欲无求的状态，林凡这个好莱坞新人，大概率还真请不动。 至于李雪建，那也是国内最好的演员，内地的演员奖项几乎拿了个遍。他塑造的焦裕禄，98版《水浒传》里头的宋江，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但2000年的时候他被确诊了鼻咽癌，这几年停止了演艺活动，接受治疗。 韩三坪听说去年李雪建已经治愈，也正在复出。 但他大病初愈，而且跟尊龙类似，李雪建也是个把艺术追求摆在名气财富之前的演员。 林凡这种商业片导演的名头，对这种人也是约等于无的。 相反，若是中影出面，成功的概率会多上不少。之前尊龙在京城拍摄《末代皇帝》时，中影就有帮忙。 港岛演员很重视这种人情，由中影出面，尊龙就算不会直接答应出演，至少也能有个递剧本的途径。 至于另一位，韩三坪则有9成的把握能够答应出演。 原因无他，李雪建可不是普通演员，他的编制在空政文工团。 而中影的政治属性摆在这儿，都是体制里的自己人，只要林凡的剧本不是烂到家的那种，李雪建没道理不给中影这个面子。 剧本！ 韩三坪这会儿都盘算成功率了，才发现，说了半天，投资发行，现在都开始谈演员了，他居然都没问林凡这次要拍的是什么。 座山雕这会儿也有点尴尬，自己这也算是被林凡好莱坞的光环蒙蔽了眼，居然忘了最重要的。 “咳咳，这聊的高兴，我都忘了问了，你这次要拍的是什么故事了？” “韩董，剧本我没带着，我就在这儿给你说说。” 林凡坐正了些，当即说起了自己的电影大纲：“我这次要拍的电影名字是《入殓师》~” 没错，林凡这次要抄，啊呸！要拍的正是几乎横扫2008年日本影坛所有奖项，并且拿下了2009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入殓师》。 电影改编自日本作家青木新门，根据自己亲身经历而编写的小说《纳棺夫日记》。 小说是1993年出版发行，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日后的发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凡在打算拍摄这部电影时，还是让李翔跟出版社联系，并且顺利拿到了影视改编权。 事实上，李翔找到出版社，提出要购买影视改编权的时候，出版社甚至作者本人都很意外。 《纳棺夫日记》出版后在日本确实引起过不小的讨论度，但因为涉及殡葬这种被普通人忌讳的话题，哪怕最火的时候，都没有人协商过影视改编权。 而现在出版至今10年过去，小说早就过了最火爆的时期，却有国外的影视公司找上门，说要买下影视改编权，简直神奇。 大概是太过冷门，生怕买家反悔，李翔只花了30万华夏币，就买下了影视改编权。 《入殓师》讲述了一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的男主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小城，为了生计最终加入殡葬行业，成为一名新手入殓师的故事。 影片以一名入殓师新手的视角，去观察各种各样的死亡，凝视围绕在逝者周围的充满爱意的人们，借着＜死亡＞这个主题，去探讨＜生＞的意义。 片名是《入殓师》但电影的切入点则主要聚焦在生者面对亲人离别时的情绪反映，通过此来引申出东方儒家文化的生死观。 事实上，在东方文化中，由于死与生相对，葬礼等的话题其实一直被归类为禁忌，死亡更多地带有黑暗，消极的意味。 所有人都畏惧抵触死亡，甚至不愿谈及。 因此在《入殓师》出现前，整个受到儒家文化影响的东亚区域，都没有一部真正讨论东方人生死观的电影。 而《入殓师》的出现，则打破这种东方文化“不知生，焉知死”的固有思想。 影片的主题虽然是死亡，但绝口不提死亡对人带来的影响。反倒是将儒家讲究的慎终追远，死者为大的理念展示给世界。 原时间线，这虽然是部日本电影，但其中的文化内核却是正统的儒家思想。 只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太过强烈，以至于电影出现后，西方世界甚至是华夏国内，都把入殓文化，当成了日本的传统。 打开浏览器，搜索入殓，出现的都是日本的丧葬习俗，完全忽视了这是源自华夏的事实。 入殓的习俗在华夏古来有之，早在西周时期，华夏的礼教制度形成了体系，并专门设立了礼仪的指导方针“五礼”，而“凶礼”则是五礼之一。 据《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 可见“凶礼”是国家层面的大型祭祀礼仪，而“丧礼”则是专门针对人的丧葬礼仪。 至于针对死者的入殓仪式，历史就更为悠久，且多样。 故东北的“阴阳先生”，民间农村的＜材夫＞＜杠夫＞，甚至据传孔圣人为了维持生计都曾带着学生从事过入殓行业，当然在那个年代这个职业被称作葬仪师。 重生归来，林凡岂会再让小日子专美于前，他会用这部电影，好好给世界展示下，什么是正统儒家文化下的生死观。 韩三坪听完介绍，也是一拍大腿，直接说了声：“好！” 过去，不管张毅谋，还是陈凯戈，亦或者是贾樟科，这些导演都是靠着批判华夏的过去，揭示这片土地的苦难，更有甚者是借着讽刺当下，来迎合西方，以此获得奖项上的认可。 而林凡这次却是另辟蹊径，不再将苦难批判作为主题，而是把电影作为载体，将华夏的文化展示给世界。 这样的立意，无疑才是中影，电影局，乃至更高层真正想看到的。 聊之前，有点兴趣，聊完之后，韩三坪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林凡的拍摄计划。 “林凡，这电影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拍摄！中影这边绝对全力支持。” “韩董，年后吧。我打算报名今年的戛纳。另外，电影里有很多冬季的镜头，现在1月初，天气正合适，如果到开春，就错过时间了。 所以那两位演员~” “放心，演员我立刻联系。” 韩三坪原本想大包大揽的应下的，但想到尊龙的特殊，他还是刹住了车，提前打起了预防针：“联系交给我，但能不能说服他们，还是要看你的剧本。 而且，时间这么紧，我建议你还是做好预备。” “韩董，我懂的。” “对了，除了这两个演员，其他人呢？” “我打算年前就安排个试镜，赶紧定下。” 说着，林凡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表情也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道：“等演员都定下了，我打算把他们送去殡仪馆，先体验一两周。 韩董，咱们既然拍＜入殓师＞，要是都没接触过入殓工作，那岂不是纸上谈兵嘛，您说对不对？” “哈哈哈，你啊~” 韩三坪想到那些娇滴滴的演员，真要去殡仪馆那种地方体验生活，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第93章 角色 新电影既然邀请了中影，林凡自然也没忘了上影，虽然在海外发行上，上影并不能帮到什么。但冲着当初提携的情分，他也不会一声招呼不打。 而任中轮知道是一部冲奖片后，态度也跟韩三坪大差不差，兴趣缺缺。 眼下国家政策是鼓励支持商业电影，上影作为国企，想要获得政绩，自然是要响应号召的，投资拍摄卖座商业大片，因此对冲奖文艺片，多少有点轻慢。 倒也不是说上影就不重视文艺片，如果投资的文艺片能获奖，对上影来说也是政绩。 但能达到＜政绩＞标准的，怎么都得是国际a类电影节，甚至是欧洲三大那种＜超a＞。只是那种级别的电影节，岂是那么容易获奖的。 以戛纳电影节为例，平均每年有1800部左右的电影报名参赛，但最终能够进入主竞赛单元，去争夺那几个奖项的不超过30部。 华夏电影百年，拿下了柏林金熊的也就5部电影，拿下威尼斯金狮的8部，拿下戛纳金棕榈的更是就1部《霸王别姬》。 其中张毅谋一人就有2座金狮1座金熊，战绩彪炳。 林凡已经用一部《不可饶恕》和一部《健听女孩》证明了他在商业片领域的天赋，但在文艺片领域，却还是个纯纯的新人。 文艺片和商业片，虽然都是电影，但却完全是两种类型，前者对导演对剧本要求更高。 在任中轮看来，林凡现在去冲奖，其实还有点早，完全可以再积累个几年，现在就拍，大概率是要鸡飞蛋打。 林凡找到他后，任中轮象征性的要了1成份额，并保证电影放映时，给予排片上的支持，算是维系大家的关系了。 林凡也是个人精，当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便也不强求。上影位于魔都，虽然是国企，但商业化气息却是最重的，这个选择并不奇怪。 另一头，中影的动作很快，林凡跟韩三坪那天讨论后，很快就有了反馈。 事情和林凡预料的大差不差，李雪建那边接到邀请后，提出了想看剧本的要求。虽然没答应，但韩三坪已经打包票，对方会参演。 看座山雕大包大揽的架势，提出看剧本，大概率也就是走个过场。 至于尊龙，他息影后就定居在加拿大，中影有他的联系渠道，但回应却没那么快。有了李雪建那儿得到的经验，林凡干脆让中影用邮件的形式，给尊龙送去了一段男主角的剧本和部分分镜手稿。 林凡想让尊龙出演的是《入殓师》的男主角。日版的名字叫＜小林大悟＞，而在林凡的剧本里，则被简略为了＜林悟＞。 这个角色的设定是35到40岁，因为父亲出轨，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做事认真负责，但只看眼前，缺乏长远规划，性格内向温柔却又有些怯懦。 整部电影，都是围绕主角从新手入殓师展开。开始的茫然，之后接受乃至真心热爱这份为死者送行的入殓工作，都需要演员通过演技呈现。 目前国内30到50年龄段的男演员里有这份功力的屈指可数。而且因为之前几年国内偏爱古装和年代剧的原因，这些演员的形象上都太过鲜明。 例如陈到明老师，他演技肯定够，但观众一看到这张脸，就想到康熙皇帝，又怎么会带入进电影的情绪里？ 还有首位戛纳影帝葛忧，年龄合适，至于演技，这位当年可是靠着文艺片在圈里立足，演技没得说。 只是自从这几年跟冯小钢合作后，他的戏路几乎就被限定在了喜剧里。 《入殓师》虽然并不刻意渲染死亡的哀伤氛围，但作为一部探讨生死的电影，却也要求基本的肃穆庄重。 要是葛大爷参演，观众看到那光头，估计嘴角都压不住。 其实，这个角色林凡一开始中意的其实是刘德桦，他的气质和形象很符合角色。 而且之前的弯弯金马奖上，不管是否是出于客套，这位都曾主动提议合作。只是林凡知道，今年的刘德桦可忙的很。 他今年除了要开巡回演唱会外，还要参演小钢炮的《天下无贼》，肯定没有档期。 正巧，之前期末考试时，试题里有关于《末代皇帝》的题目，这才让林凡想到了尊龙。 美国戏剧艺术学院毕业，有着多年舞台剧和电影表演经验，形象，演技，都没的说。 而且这电影拍出来是要拿去国外参赛，尊龙虽然已经淡出影坛数年了，但论海外知名度可以超过百分之99的国内男演员。 这位可以说是男主角的不二人选了。要是这位不答应，林凡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备选。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没发生。 剧本送过去2天后，中影就收到了尊龙的回复，答应参演。 韩三坪也很意外，这位很喜欢这个题材，更是直接递话，定下日期后，随时可以进组。 得到了准信，林凡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趁着过年前几天，他通过中影向外递话，直接给《入殓师》进行了一场选角试镜。 最主要是为电影选一个女主角。 电影里，女主角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一边工作一边贴心的照顾着男主林悟的生活。 在林悟职场失意，丢掉了工作，甚至背负外债时，女主没有埋怨责备，而是第一时间安慰并表达了理解。 之后林悟选择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回老家时，女主也毫无怨言的放弃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圈，跟着一起。 在林悟开始进入殡葬业，迷茫恐惧时，也是女主给予他关怀，虽然她当时并不知情。这种通情达理又温柔贴心类型的女性，完美符合了大多数男性对妻子的定义。 林凡入圈至今，接触的女性演员都偏年轻，还真没有这种类型的。 一年时间过去，林凡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光是一个好莱坞票房过亿的头衔，就足够让国内一众经纪公司趋之若鹜。 当中影放出林凡新电影选角的消息后，立刻就收到了不少简历，有些人更是用起了盘外招。 结束期末考试，已经回到老家过年的朱娅文就接到了自己经纪人王金花的电话。 “娅文，林凡新电影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他提过，花姐 。” 王金花是那种保姆型的经纪人，而且也挺会做人，闻言第一时间问道：“那这新电影里，有没有你的角色？” “他说没有合适我的。” “哦，这样啊。你那儿有他新片的剧本吗？或者清楚他新片的类型吗？要是知道，我们也可以有点准备。” “花姐，他说没我的角色，我就没打听。要不，我给你问问？” “呵呵，那拜托你了。对了，你们关系好，方便的话也可以跟他推荐推荐咱们华艺的演员。咱们人这么多，总有人合适不是？” “姐，我尽力。” 嘴上说着尽力，朱娅文挂断了电话，就收起了手机，压根就没联系林凡，回头只要说剧本保密没问到就是了。 朱娅文心里可是清楚的很，没道理为了别人，消耗自己的那点人情。 第94章 人情世故 横店。 临近过年，往日里忙碌的横店影视城，也冷清了不少，也就一些需要赶工的剧组还在忙碌着。 仙剑奇侠传的拍摄现场，刘亦飞也遭到了和朱娅文类似的情况。 “亦飞，林导的新戏，你有参与吗？” 一旁的刘小丽给自家闺女使了个眼色，但到底是慢了一步，刘亦飞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搓着手，点头道：“嗯，不过是个配角呢。” 蔡亦农眼神亮起，笑着继续问道：“亦飞你那儿有剧本吗？” 刚刚有点被冻迷糊的刘憨憨，这会儿倒是机灵了些：“没有哦，蔡总，林凡告诉我就是个配角，一两场戏，不用知道剧本啦。” “是嘛，那你知道这次电影类型吗？” 刘亦飞眨巴着眼睛，脸上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 “不知道哎。我听林凡说过，他跟唐人也有合作的，要不你直接问他吧。” 蔡亦农面色有点尴尬。 之前确实跟林凡达成过投资换角色的协议。但严格的说，这算是份不平等条约。 唐人每年都要将自己的制片计划交给林凡挑选投资对象，却没有挑选林凡电影角色的权利。是否提供角色，完全就看林凡的主观臆断。 “行，那我自己去问林导吧。” 说完，蔡亦农朝着刘小丽点了点头，便离开。 等人走远，刘小丽才看向了自家的小白菜，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真不知道林凡要拍什么？” 刘亦飞吐了吐舌头，拿出了一旁的一本小说，朝着刘小丽晃了晃，小说封面上是几个繁体大字《纳棺夫日记》。 “妈妈，我真不知道剧本，但电影就是这个改编的。” 刘小丽看着一脸窃喜的刘亦飞，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为了赶在年后拍摄，这次试镜时间很紧，通知发出去仅仅3天，就正式举行，地点则选在了中影。 当天一早，林凡一到中影，就有工作人员把他带去了试镜现场。 “林导，您来了。演员都到了，韩董也已经等在了那儿，就等你了。” “额，抱歉。路上有点堵了。” 林凡应付了一句后，又疑惑问道：“我在门口看到了不少记者。今天是有什么新闻发布会吗？” 工作人员脸上闪过错愕：“哈哈，林导说笑了。这些记者可都是因为您才来的。” “因为我？” “对，不是您要办的试镜嘛。今天来的演员那么多，很多都还是一二线。那些记者和狗仔，可不就闻着味儿过来了嘛。” 林凡笑了笑，没再多说。他觉得是这工作人员夸张了。 《入殓师》里的男性角色不多，男主已经定了尊龙。男二号是男主的师傅，入殓行业的领路人，安排给了李雪建。 剩下的一个火葬场锅炉工，也被他内定给了王劲松。 剩下的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则跟《对不起我爱你》的时候类似，他都交给中影安排那些签约演员内部消化就可以。 说是试镜，其实主要就是几个女性的配角，主要是女主角，这又能吸引多少人。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现场，韩三坪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他身边还架设着摄影机，和简易的灯光设备，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 看到林凡到了，韩三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嘴上还调笑着。 “好莱坞大导演来了啊。哈哈哈，今天你可有的忙了。” 林凡笑着回应道：“韩董，你这又在寒碜我了。” 韩三坪则站起身，手上随意一抓，拿起厚厚一叠的文件：“我还真没寒碜你。你瞅瞅，这些都是面试简历。可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的。” “这么多！” “呵呵，这都已经是帮你筛过一遍的了。” 说完，韩三坪正要坐下，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拉着林凡外走，边走边道：“既然来了，要不先过去跟大家打声招呼。” 这也算是礼貌，没有拒绝。 韩三坪推开试镜现场的隔壁大门。 大概是隔音做的太好，刚刚路过的时候，林凡也没察觉，这会儿开门一看还真被吓了一跳。 里头是个大型会议室，1百平的空间里，坐了不少人，林凡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男演员不多，刘叶，段奕洪，胡军。林凡记得也就几个死者家属的配角，几个镜头而已，真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啥。 而女演员，那就真的是争奇斗艳了。 晴格格王燕，演过西施的蒋晴晴，胡静，秦海露，袁全，张彤，中戏八大金花，除了国际章和梅婷外，八个来了6个。 还有华艺的范彬彬，李彬彬，这会儿有着王金花在上头压着，她俩还没到争华艺一姐的地步。因为来自一家公司，两人坐一起，聊得不错。 除了这些90年后起势的小花外，还有不少70，80年代的，宁静，何琴，刘小庆等等，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但也有着那些小花身上没有的成熟风情。 房门打开，里头的一众演员，看到门口的韩三坪立刻笑着站起身问候。 “韩董。” “韩总。” 这景象，让林凡莫名的想起了上学那会儿，上课前学生起身喊＜老师好＞的样子，有那么点好笑。 韩三坪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他伸手下压，等现场安静了，笑着揽过林凡，介绍道：“我先代表《入殓师》剧组，欢迎大家百忙之中能过来参与试镜。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次电影的导演林凡~” 一众演员的目光，都随着韩三坪的介绍，看向了林凡。 林凡现在很有名，尤其是在圈里，但对现场大多数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大家第一感觉就是年轻，一些女演员立刻露出了看到猎物的表情。 年轻，帅气，要是能跟这位发展一下，那还用试镜嘛？ 被这么多漂亮女人同时看着，有的眼神还有那么点挑逗，哪怕是林凡的脸皮足够厚，都有点顶不住。 林凡有点慌张的打了声招呼，就拉着韩三坪回了隔壁的试镜室。 “韩董，您这筛的也不彻底啊。” 虽然刚刚只是简单看了看，但有些人明显是不符合角色要求的，比如范彬彬李彬彬。 太年轻了。 文艺片虽然不要求什么cp感，但至少也要适配，尊龙的实际年龄已经51，只不过因为身材管理做得好，加上是冻龄的那种类型，看着像三十七，三十八。 因此，林凡对女演员的要求是30到40，这样站在一起，才有夫妻相。 但像范彬彬，今年才24岁，这俩要站一起，像父女肯定多过像夫妻，按道理简历审核都过不了。 面对林凡的质疑，韩三坪双手一摊，直接摆烂：“我这也没办法，有的人是真没办法。你就算最后不选他们，但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 这都是人情世故，你也懂。好了，别抱怨了，人这么多，咱就别耽误工夫了。” 韩三坪说着，拿起了第一份简历，笑道：“你瞅瞅，这还是你们北电出去的。” 林凡接过一看，还是个熟人，孙莉。 房门推开，孙莉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来到林凡和韩三坪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韩董，林导。对了，来之前茜茜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 韩三坪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林凡，那表情似乎像在说＜你看！这不都是人情世故嘛！＞ 第95章 女演员试镜 林凡是认识孙莉的，这位也是北电出身，算是唐人最早一批艺人，在《仙剑1》里饰演女娲后人，赵灵儿的母亲。 他之前去探班《仙剑》的时候，两人就见过。 另外，孙莉还是黄磊的女友，而黄磊目前留校任教，还带着02级表演系的课。 林凡经常往表演系跑，连带着也认识，只不过这些接触都是点头之交，远不如她现在表现的这么的亲密。 不管怎么说，都是认识的，当着外人的面，林凡也不好让人难堪，也只能回应道。 “谢谢孙莉姐，仙剑拍的还顺利吗？” “嗯，年后就能杀青了。蔡总还说要亲自来京城见你，商量咱们两家公司，下一部拍什么呢。” 这语气，这措辞，听在其他人耳中，就好像林凡跟唐人的合作有多么的密切一样，就连韩三坪都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林凡轻轻摇了摇头，他敢肯定这些话十有八九都是蔡艺侬教孙莉的。 这位要是有这情商和智商，早就把黄磊拿捏了，哪有台岛的奶茶什么事儿。 “这些等蔡总那边忙完了再说。孙莉姐，咱们就开始吧。就麻烦您演一段，妻子欢迎丈夫回家的戏吧。” “好。” 孙莉说着，扫了眼周围，看到没有人站出来给自己搭戏，也没剧本，心就一沉，这难度有点大了。不过事到临头，她深吸口气后，还是开始了表演。 “你回来啦~先把拖鞋换上吧~那么大的烟味儿，让你少抽点，怎么就是不听呢？” 很日常的对话，加上说到抽烟时嫌弃的表情和扇风的动作，林凡猜这不像是演的，倒挺象是情景重现。 就是不知道，她模仿的是自己父母的对话，还是重现了她跟黄磊的同居日常了，要是后者，倒是有趣了。 表演还没停，但韩三坪已经在摇头了。 他的主业虽然是制片人，但也在导演系进修过，演员的演技好坏还是清楚的。 从林凡费尽心思找来尊龙和李雪建，就能知道他对这部电影的要求有多高了，就孙莉展现的演技，是肯定不达标的。 果然，如他所料，孙莉表演完，林凡又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后便道：“孙莉姐，表现的不错，看来在家没少跟黄磊老师学习啊。 今天的试镜就到这儿吧。麻烦您特意跑这一趟了，稍后结果会单独通知的。” 孙莉笑的很开心，甚至有那么点得意，这又是＜姐＞又是＜黄磊老师＞的，在她理解下，分明就是在说＜都是自己人＞，她觉的希望很大。 跟韩三坪打了声招呼后，她就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这态度，倒是让韩三坪一时间没弄明白她高兴个啥。 “下一位。” “下一位” 孙莉之后就是范彬彬，然后是李彬彬。 今天的试镜是照着先来后到的顺序，华艺的艺人估计是一起到的，所以林凡连着看了好几个，但都因为年龄原因，直接被林凡pass了。 “学姐，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王洛丹推门而入，林凡诧异过后，就有点无语了。 “你那什么表情，怎么不欢迎啊！” 王洛丹看着林凡那表情，没好气的横了眼，但意识到林凡身边还坐着别人，赶紧又装出乖巧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朝韩三坪微微躬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林凡抬手示意她找地方坐。 “试镜要求都发了出去，你来之前就不看看？” “公司要我来，我有什么办法嘛。而且，女主角没戏，万一别的角色合适呢。” 林凡拿过她的简历，果然公司一栏上写的是＜海润千易＞，这是常继红的公司。也就难怪明明不合适，却没被中影刷下去。 韩三坪也有点尴尬，刚刚的一批是王金花的，现在的是常继红的，这些个金牌经纪人，都把中影弄成筛子了。 更让他想吐槽的是，就算想塞人，好歹找些跟角色适配的啊，这都挑的什么人。 王洛丹算是01级里，林凡最熟的了，跟她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学姐，这部戏里没有合适你的角色。下次，下次要有合适的，我直接联系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大导演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说着，王洛丹直接起身，笑着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什么时候回学校了，一起吃饭啊。” 那股子爽利劲儿，看的韩三坪都忍不住感慨：“这走的干净利落的，跟个假小子一样啊。” 林凡伸手拿过下一份简历，嘴上也附和道：“对，她就这性格。” 王洛丹一走，守在外头的工作人员就赶紧把下一位给领了进来。 林凡抬头瞬间，就眼前一亮。 五官端正，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嘴唇丰满。这种外貌特征让来人看起来既有东方女性的柔美，又有西方女性的立体感。 身材曲线优美，丰满而不臃肿，给人一种既健康又性感的感觉。 韩三坪见到来人，当即就打了声招呼：“小晴，没想到你也来了。” 许晴朝着韩三坪和林凡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动作，略微圆润的脸颊被拉长，变成了瓜子脸，脸颊上也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韩董，林导，能跟好莱坞导演合作可是机会难得，我当然是要来的啊。” 韩三坪接过话茬，一边笑着抬手示意她坐，一边开口寒暄。 两人谈话间隙，林凡已经在脑海里过滤起这位的演出经历了。 这位也是林凡的校友，90年就出演了陈凯戈的《边走边唱》，之后又出演了禁片《狂》以及跟江文，葛忧搭档的《秦颂》。 早年她算是电影咖，但后来又演起了电视剧，《金牌师爷》《疯蝶》《东边日出西边雨》。让林凡印象最深的就是张记中版《笑傲江湖》的任盈盈了。　　拍这戏的时候，面前这位可都32了，但看着就跟20出头一样，要知道这可是还没有美颜和滤镜的年代。 整部戏，从男主角到服化道，都被喷烂了，就许晴的任盈盈是一致好评。 想到这个，林凡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位今年35了，年龄合适。 再看长相，标准的美女，而且是＜国色＞，这国色并不指她的美有多惊世骇俗，更多的是指脸型气质。 这类＜国色＞有着类似的特征，头骨圆润饱满，面庞大气敦实，看着就有种大气端庄，国泰民安的美感，巩莉，陈红都有类似的特点。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的《建国大业》会选她演宋美龄了。 合适！形象气质，跟林凡心里的贤妻良母对上了，别说跟尊龙站一起，还挺配。 韩三坪跟许晴也是老熟人，难得碰到，多聊了几句，回过神后便笑道：“呵呵，瞧我，这都忘了正事儿了。” “对。” 许晴一双美眸看向了林凡，笑道：“抱歉了，林导。” 不等林凡开口，韩三坪便做主道：“林凡，咱们开始吧。” “许晴姐，那麻烦看下这一段，给你5分钟准备时间。” 林凡说着，抽出一份剧本，交给了工作人员。一旁的韩三坪一愣，随即为自己这个朋友暗暗高兴，今天来试镜的演员里，真正接触了剧本的可不多。 第96章 确定女主 让许晴试戏的是女主回到家，知道丈夫被辞退，并且还意外得知丈夫瞒着她欠下巨额贷款的一段。 在原片中，男主林悟的职业是一个在交响乐团工作的大提琴手。 明明资质一般却又因为这份跟艺术沾边的工作而有那么点自命不凡。 为了给自己充门面，他甚至在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借贷买了一把价格高昂的大提琴，甚至在妻子问起时，大言不惭的说这种琴是演奏家专用。 这是原剧情，但现在既然是林凡来做这个剧本，这个设定就不符合国情了。 别说现在是2003年，就是20年后，交响乐在国内都是只在一小部分人中流行的阳春白雪。 普通观众对这工作完全不了解，更不会有什么代入感。 所以，在林凡的剧本里，男主虽然还是从事音乐工作，却不是什么大提琴手，而是变成了华夏的传统乐器古琴。 工作单位则是半公立性质的民乐团。 因为经营不善，以及流行乐的冲击民乐的逐渐没落，男主在一次很普通的演出结束后，被告知乐团解散。 他失去工作，无力负担城市里高昂生活开支的他，最终选择回到老家。 至于借贷，也从原片里有点儿戏的借钱买琴，变成了更符合国情的贷款买房。 试镜现场，准备好的许晴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从丈夫口中知道失业的情况后，她的柳眉蹙起，面露忧色。 但很快，似乎是为了不加重丈夫的思想负担，她没有责备，没有抱怨，反而很快调整好了笑脸，一边开口安慰，做了个系围裙的动作，主动问起了男主想吃什么，她来下厨。 这一段没有激烈的情绪爆发，只是通过简单的表情控制和对话来体现女主的善解人意。 能演陈凯戈文艺电影的女主角，许晴的演技绝对在水准之上，加上十多年来在电视电影圈的积累，这么一个3分钟表演，很是流畅的完成。 抛开这位有点丰富且不是那么光彩的私生活不谈，许晴的演技，以及带有东方韵味形象气质，确实符合林凡对《入殓师》女主的要求。 看过了表演，再看看履历，林凡心里有了计较。 “许晴姐，您2月到3月中旬的档期有安排了吗？” 想到眼下已经11月下旬，林凡干脆换个问法：“如果邀请您参演，能够立刻进组吗？” 许晴心下一喜，导演这么问，就是中意她的意思。即便不是女主角，也会是某个重要角色。 换了那些新演员，估计会兴奋到眉飞色舞，但身经百战的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并没有失态。 “当然，我今年上半年暂时都没工作安排，随时可以进组。” 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却露出了些许不怀好意的笑。 “许晴姐，还有一个问题。” “林导，您说。” “我这部电影主题是从一个殡葬从业者的视角，讨论生死。为了加深理解，让演员更贴近角色，更快融入主题，主要演员都要参加一到两周的实习培训。” 这还是林凡第一次对外透露电影的内容，许晴听的很认真，只是林凡的话还没说完，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说是培训也有点过了，应该用体验生活更恰当些。只不过场所有点特殊，是在殡仪馆。许晴姐，这个您介意吗？” 一旁的韩三坪也是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老友。 让一群光鲜亮丽的明星，去＜殡仪馆＞体验生活，林凡提出这想法的时候，韩三坪是有点反对的，但像现在他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果然，哪怕之前表现得再怎么镇定自若，听到要去殡仪馆体验生活，时间还长达一周以后，饶是许晴之前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脸上，还是本能的露出了纠结和畏惧。 片刻后，许晴还是打算替自己争取下，语气小心的问道： “林导，请问必须去吗？” 林凡肯定的点了点头：“角色需要。你的角色是一个入殓师的妻子，并不亲自从事入殓工作，但总要知道并且熟悉自己丈夫的日常工作吧。 而且电影后期，女主会理解并支持丈夫的工作。我不希望这种支持只是流于表面的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理解。 这就需要您亲自去了解这个职业，才知道这个职业的不易和伟大。” 许晴神色间更加纠结了。 对她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一个重回电影圈的机会。事实上，她上次有机会参演电影，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 要知道，她的电影首秀可是陈凯戈，现在却没电影可拍，这份落差何其之大。她没有一天不想重回电影圈的。 事实上不止电影，这两年找她的电视资源也是肉眼可见的下滑，3年前的那部《笑傲江湖》已经是她最近几年接触到最好的资源。 但想到殡仪馆，她又有点本能的排斥，尤其是联想到电影题材，之后肯定也需要跟殡葬接触，这种排斥就更增几分。 事实上不止是她，任何普通人对那种地方也有着天壤的抗拒亦或者说恐惧。 林凡自然看出了她此刻的纠结，只是后头还有几十号演员等着试镜，他和韩三坪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 所以等了2分钟都不见她有所决断后，林凡开口道。 “许晴姐，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有了答案通知我们就行。” 这话一出，刚刚还是纠结无比的许晴反而有了决断。 “我可以的。” 林凡听懂了，只是嘴比脑子快，上下嘴唇一碰就蹦出了两个字：“什么？” 许晴很认真的解释道：“林导，我可以随时进组的。” 一旁的韩三坪像是生怕林凡反悔一样，立刻拍板道：“呵呵，那就好。林凡，忙活这么半天，总算是定下了一个了。‘ 小晴，来你拿着。角色暂时还没定，没法给你剧本，不过故事是根据这小说改的，你可以先看看小说，也方便之后带入剧情。” “谢谢韩董。” 许晴起身接过，这是本棕色封皮的小说，封面上是用繁体字写成的书名《纳棺夫日记》。 这本日本小说虽然是10年前出版，但内地并没有出版，倒是弯弯那儿有繁体版本。为了让演员对角色和故事有更深入的了解，林凡特意让人弄了几本。 对韩三坪有点越俎代庖的行为，林凡也没说什么，反正自己本来也中意这位。 《入殓师》里的重要女性角色一共就2位，一位自然是男主妻子，另一位则是男主的同事，也算是男主在入殓行业的领路人之一。 许晴的形象气质两个都能演，具体让她演哪个，林凡还是决定看过其他人之后。 走出试镜现场，许晴长舒口气，神色间也透着喜悦，虽然要去那种地方观摩学习，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重回电影圈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 回到准备室，众人的眼光齐齐看了过来。 “许晴姐，您出来啦。面试还顺利吗？林导他们都问什么呀。” 原本排在许晴后头的女演员没有接到进去的通知，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看到有人出来，她当即打算打听下情报了。 许晴看了眼，问话的是个中戏的，比她小两届，名气虽然不如自己，但确是国家话剧团的，演技很不错。 再扫视一圈，留下来的人里，还真有不少演技不错的。 想到这儿，本来打算简单寒暄两句就走的她反而停下了脚步，一脸笑意的道。 “只是简单的试镜，给了段剧本，跟着演一段就行了。不过剧本内容，我就不好透露了。你要加油啊，期待之后能在这部电影里一起合作。” 这话是跟提问的人说的，却也是说给还没有面试的其他人。 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想到许晴肯定是拿到了角色，但从中影放出的演员目录里，这部电影重要的女性角色可就两个。 现在少了一个，压力瞬间给到剩下的人。 年纪大资历深的，还能沉得住气，但有几个年轻的，已经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注意到这一幕的许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又跟几个认识的人招呼了下，才转身离开。 第97章 定角完毕 中影试镜室。 许晴离开后，助理并没有从林凡和韩三坪那儿接到下一个的通知，便没喊下一个试镜演员进来。 会议桌后，韩三坪单刀直入道：“林凡，怎么样，打算给小晴安排个什么角色？我看女主角的设定气质就挺适合她的。” 林凡闻言，一脸笑意，语气也毫不掩饰的调侃。 “韩师哥，刚刚那么多演员可没见你这么关心过。还有您这一声声小晴，叫的挺亲热啊。” 韩三坪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笑容背后的意思，被个小辈这么调侃，他不但不恼，反倒有点开心。 很简单的道理，关系好的才能开玩笑。 他瞪了眼林凡，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后开口解释道：“咳咳，你小子那什么眼神。你别想歪了，我跟她真的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朋友嘛~我懂得。” “嘿！你小子什么语气，不信是吧~” 为了维护自己形象，韩三坪觉得自己必须澄清一下，他目光一扫，离的近的两个工作人员很自觉地各自找理由退开些许。 等人走远了些，韩三坪才压低声音道：“没骗你，真是朋友。” 说着他又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继续道：“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现在的男友是银行系统的。” 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影视行业都是个高投入的产业，动辄千万，日后破亿投资那都是家常便饭。 不管是项目立项后的投资，还是日后剧组的资金流水，都免不了跟银行打交道。而中影作为目前影视行业的国企龙头，更是银行的常客，双方牵涉极深。 这么一来也就解释了韩三坪为什么这么热情了，用他自己的话，这都是人情世故。 而被韩三坪这么一提，林凡隐约也记起了，貌似确实有过这么一段八卦。 但事后，这位行长还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了，许晴貌似也受了影响，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林凡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也没提醒的打算。 试镜继续，不知道为什么，林凡和韩三坪都感觉之后试镜的女演员多少都有点紧张了。 有几个甚至用力有点过，不过问题不大，在最重要的女主角有了大致人选后，其他配角的选择就随意的多。 很快，一众配角就定了下来，就连剩下的那个重要女性角色也找到了合适的，来自中戏的史可。 中戏表演系很喜欢用＜金花＞来称呼那些发展较好的女学生。例如中戏96级张子怡那一届，就有所谓的8大金花。 这8人除了张子怡外，剩下的梅亭、曾黎、袁全等在娱乐圈也有还算不错的发展。而在96届8大金花之前，其实还有中戏85级，这一届也出了5朵金花。 5人里名气最大，发展最好的就是外号＜巩皇＞的巩莉。剩下几人，分别是伍宇娟、陈炜、史可、金莉莉。 林凡挑中饰演男主在殡仪馆女同事的正是5朵金花里的史可。 说来也挺可惜，在校期间其实史可的发展其实还在巩丽之上。 巩丽还只能在学校枯燥读书的时候，史可在圈里已经小有名气，尤其是在时尚圈。 以她作为模特的挂历作品，是那个年代的热销品，受欢迎程度堪比如今流量明星的周边。 而且当初张毅谋拍摄自己第一部电影《红高粱》时，最先选中的男女主角也不是江文和巩丽，而是刘小宁和史可。 两人脸型相似，很有夫妻相。 只是电影开拍前，刘小宁因为接了别的戏而辞演，男主角便被换成了江文。 居然有人会辞演张毅谋的戏，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在《红高粱》开拍前，张毅谋还只是个摄影师，所以辞演也就情有可原了。 只不过刘小宁这一辞演可就害惨了史可。 张毅谋认为史可跟新选的男主江文没有cp感，便把女主换成了巩丽。 之后的结果，世人也都知道。 《红高粱》在国内获奖无数不说，还直接拿下了国内首座柏林金熊。 巩丽也是因为九儿这个角色一炮而红，自此片约不断，之后更是成为了内地女星里断层一般的存在。 人生际遇，就是这么的奇妙。当初要是刘小军没有辞演，那九儿这个角色就是史可的，巩丽能不能出头，还真很难说。 虽然史可是张毅谋“挑剩下”的，但那是形象不合适，却不是实力不行。至少林凡对她的表演就挺满意。 这次试镜持续2天，结束后《入殓师》的主要演员也都定了下来。 男主尊龙，男主师傅则是李雪建老师，女主许晴，男主同事则是史可。 剩下还有一个澡堂女老板的角色， 电影里，这个角色设定是女性，60岁左右，是男主的老邻居，为人热情好客，靠着经营澡堂养大儿子。 儿子认为母亲年事已高，希望她能关店安享晚年，但却被她拒绝。 在男主刚接触入殓师这份工作，十分迷茫和蹉跎的时候，给予了男主角非常多鼓励和支持。 在电影中后期，她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意外离世。 已经理解并接受了入殓这份工作的男主承担起了她的入殓工作，送了她最后一程。 也是这次入殓工作，升华了主题，并且让男主身边的亲人朋友，真正开始理解并支持男主的工作。 戏份不多，但角色很丰满，记忆点多，对电影剧情推进的重要程度甚至还在史可饰演的女二号之上。 只是能够参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却不好找。 现在是2004年，华夏电影电视虽然1958年就已经出现，但因为生产力的地下，电影电视真正走进千家万户甚至要到90年代中期。 换而言之，现如今活跃在大小荧幕上的演员大多40到50岁。 想要找到这么一个60岁左右，演技精湛，角色适配度高的女演员可不容易，至少这次就没有一个适龄演员参加试镜。 最后，还是中影的协调下，林凡联系上了山西话剧团的吴彦舒老师和人艺的吕中。 前者演了一辈子话剧，表演功底深厚，而且今年已经66岁，年龄适配，日后更是奶奶专业户，专门饰演一些慈祥和蔼的老人角色。 林凡印象最深的就是《去有风的地方》里的谢阿奶，以及《流金岁月》里那个富贵了一辈子，讲究到骨子里的蒋奶奶。 至于吕中老师，也是话剧界的老人，她最出名的应该就是《神探狄仁杰》里的武则天。 明明是个身材枯槁白发苍苍的老人，但那一身龙袍一穿，笔挺的身姿，尽显帝王风骨，眉宇间的锋锐更是演出了一个女皇的杀伐果断。 两人履历相似，形象演技也在伯仲之间，但林凡本人其实更中意吕中老师。 电影里的澡堂奶奶，劳碌半生，独自支撑一家店，人到晚年仍然坚持经营不愿放弃。能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即便表面慈祥和蔼，但性格中肯定有着强势和坚毅的一面。 大概是林凡对谢阿奶那种岁月静好的形象太过强烈，他下意识的认为演过皇帝的吕中老师会更合适。 只是事与愿违，吕中老师收到邀请后就婉拒了，理由也很简单电影里，这个角色是以离世作为结局的。 虽然演员这行当有点百无禁忌的意思，演尸体，用自己照片当遗像什么的，在这一行都是司空常见。 但到了她这年纪，以前不在乎的东西，也开始忌讳起来。 对此，林凡表示了理解。 幸好，吴彦舒老师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答应了出演。 至此，《入殓师》的演员才算是全部定了下来。 第98章 殡仪馆实习(上) 京城殡仪馆大门外。 馆长邵鹏顶着京城1月的冷风站在外头，时不时看看手表或踮起脚望向远处，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不只是他这馆长，殡仪馆里这会儿但凡有空的都聚到了外头，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兴奋，大家伙儿就等着看看传说中的明星长什么样儿。 就在前段时间，他们就接到了通知，会有剧组前来殡仪馆考察学习，之后还会拍摄一部以入殓为主题的电影。 这消息一出，立刻就在这间市内最大的殡仪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普通人来说，活跃在荧幕上的明星还是挺有神秘感的，能近距离接触当然是好奇的。 但更让众人兴奋的则是电影的主题了。 平时大家也没少看电视电影，但什么时候看到过有以他们这种职业为主题的影视作品。 现在居然有导演愿意聚焦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向外界展示这个职业的重要性，以及从业者背后的辛酸和不易。 对于这么视角独特又体贴善良的剧组，大家伙儿说什么都要拿出最好的态度，用自己的专业素养，来给即将到来的明星们送上宾至如归的至高享受。 职业的特殊性，用宾至如归有点不合适，但就这么个心意。 “蔡哥，你见过明星吗？” 问话的是个面带稚气的青年，看着也就20出头。 他身边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一副讳莫如深的姿态，眯眼眺望远处，语气淡淡的答道。 “当然！不止见过，还握过手。” 青年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追问道。 “蔡哥，哪个明星？演过什么？” “嘿嘿，你说呢” 一旁则有人插话调侃道：“你先别忙着问是谁了，还是先问问蔡哥，活的还是死的吧。”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一阵笑声，有人更是毫不避讳的道＜活着的明星谁愿意搭理咱们啊＞。 刚刚被称呼蔡哥的中年人抬手朝那人点了点，笑道：“你这话可不对，现在不就有了吗！” 就在大家伙儿聊天玩笑时，忽然有人大声嚷嚷着＜来了，来了＞，现场顿时一静。 门口等着的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果然一辆大巴车出现在视野，并朝着这儿快速移动着。 站在最前头的邵馆长立刻扯起了笑脸，人都站直了几分。 大巴车缓缓停下，林凡作为导演，率先走下，邵馆长立刻伸着手迎了上来。 “欢迎，欢迎。” 林凡很自然的伸手迎上，但接触前一刻，邵馆长反倒是像触电一样快速收回，脸上更是闪过一抹局促。 直到看到林凡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有收回的意思，邵馆长才回过神，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上前握住。 自从进入这个行业起，就没什么人会在知道他工作单位和职业后，还主动握手的，刚刚那一瞬，他还真没反应过来。 “您就是林导吧。林导，欢迎你们来我们这儿参观。” 这话一出，他又一停，脸色尴尬，貌似自己刚刚那话也有问题，欢迎人家来＜殡仪馆＞，这不是变相的咒人家嘛！ 林凡看出了他的尴尬，便接过了话茬。 “邵馆长，抱歉，打扰你们正常工作了。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有任何需要你们提就是了，我们这边一定全力配合。来来来，外头怪冷的，咱们就别站着说话了，里面请，里面请。 之前电话里说的，让找几个老师傅，也都在里头等着了。都是在这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有的都已经退休了，也被我请了过来，绝对经验丰富。” 两人说话的功夫里，其他演员也都走下了车，除了饰演澡堂老板的吴彦舒老师外，《入殓师》的主要演员都在现场。 下车后，他们也都是四下打量，那些好奇出来围观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兴奋了。 “任盈盈，那人是任盈盈吧。本人比电视里还漂亮。” “那个我认识，演过焦裕禄。” “那是溥仪皇帝。” “人家有名字的，叫尊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帅。” “就是啊，都不见变老。” 尊龙，许晴，李雪建入行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现场。 跟日后的那些小鲜肉不同，老一辈的很多从业者是真的只把演员当成一个职业，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 听到有人喊出自己演出的角色，李雪建更是朝那边挥了挥手。 一侧的尊龙也是点头示意。 在他俩的带动下，许晴也放下矜持，微笑回应。 很简单的互动，但对普通人来说却很难得，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有人开口向李雪建要了个签名。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簇拥着上前要签名。 馆长见状又是一阵汗颜，好在没从几个明星脸上看到嫌弃之类的表情，便也没有发作。 现场一共也就二几十号人，也不是人人都对签名什么的感兴趣，没一会儿就结束。 其他人也就看个热闹，之前都好奇明星该是个什么样儿，现在真见到了貌似也没什么不同，很快大家伙儿就回了自己岗位。 林凡一行也在邵馆长的带领下，进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坐着的人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邵馆长快走两步，站在那几人和剧组中间，给大家做起了介绍。 “林导，这4位都是我们殡仪馆的职工，这三位是老员工了，您称呼他们老赵，老齐，老魏就行，剩下那个年轻的是老魏的徒弟叫朱飞，也在这行干了2年了。” 林凡作为剧组的代表，主动上前，挨个与他们握手寒暄。 “赵师傅，齐师傅，魏师傅，朱师傅，几位好，我是这部电影的导演，我叫林凡。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想和几位师傅了解下，入殓师平时的工作生活，为我们之后的拍摄积累些经验和素材。” 跟林凡的大方自然不同，大概是平日里社交圈子狭小，亦或者是性格使然，四人脸上最先出现的都是一阵和邵馆长类似的局促。 尤其是在林凡的手跟他们握在一起时，3个老师傅更是下意识的挣扎，这么多年下来，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的握手礼，在他们看来却是无比的陌生。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这几个老师傅也被林凡那种自然的态度感染，放松了下来。 和剧组其他人认识过后，年纪最大，已经70多的赵师傅作为代表，率先开口道：“林导，您这客气了，我们肯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馆长说你们来学习，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学的。总之您想问什么就问，我们要懂一定不藏着掖着。” 林凡听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还是有点放不开，但这是天性使然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继续客套，对方大概率是更不适应。 这么想着，他干脆一边拿出了纸笔，一边招呼众人落座，随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赵师傅，您是怎么想到进这行当的？” 第99章 殡仪馆实习(下) “入这行嘛~” 赵师傅听到这问题目光幽远，似在回忆，随后才缓缓道：“我是个老兵，参加过抗美援朝。当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干不了重活。” 说这话时，赵师傅拉开了袖子，露出了小臂上一个5毛硬币大小的伤疤。 疤痕不大，但年长日久，疤痕所在的地方肤色暗沉，且有明显的凹陷。这经历配上这伤疤，周围的人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林凡手上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刷刷的写着，快速记录了起来，心里暗呼，这趟来的值。 原版电影里，男主的师傅是在他妻子过世时，接触并最后选择了入殓这一行的。 这背景挺正常，但显然面前这位退伍老兵的经历更有记忆点。 而说话的赵师傅，则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反应一样，继续道： “就因为干不了重活，退伍后这工作也就不好找。碰巧看到了殡仪馆招聘，别人都嫌这工作晦气，又怕尸体，不好招人。 正好被我碰上，上头就把我分配了进来。” 林凡有点意外，这位老人居然还有这种故事。 “你们就不害怕吗？” 这问题是许晴问的，现场也就她这个女性，问这种问题会不显突兀。 剩下的几个大男人，包括林凡在内，出于那点众所周知自尊心的原因，即便心里这么想，也问不出口。 赵师傅是当过兵的，对这问题只是笑笑，满不在乎的道：“怕？为什么要怕？战场上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 被送到这儿来的至少都是完完整整的。想当年，我们打仗那会儿，什么样的遗体没见过。 断手断脚的都是轻的。有时候一场战斗下来，打扫战场，为了给战友一个全尸到处找碎片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说的人云淡风轻，甚至对他来说这还是一种荣耀，但听的人可就不好受。 许晴大概是联想到了那种场景，脸上闪过有一瞬的苍白。 这个问题，对演员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只是这位赵师傅的经历特殊，回答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剩下三位老人，大概也是在这行浸淫了多年，对这种问题免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众人只能看向了入行时间最短的朱飞。 忽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还是被几个明星这么关注，朱飞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在心里斟酌了下语言后，才开口道。 “刚入行的时候，当然是怕的。 尤其是我第一次触碰逝者遗体的时候。明明是个人躺在那儿，但皮肤上那种冰凉的触感，真的是让我浑身发抖，心里发毛。 那种日子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里，我晚上回去，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遗体的样子。每天一上班，我就想着下班。 不过，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怕了。“ 李雪建点着头，插话道：“老话说，习惯成自然。你是不是习惯了这工作，才不怕了？” 他也是看出了这年轻人的紧张，才用这种平等对话的方式，帮忙缓解。 朱飞则是摇了摇头，带着些稚嫩的脸上，无比的认真。 “可能也有这原因，但真正让我改变心态的还是我师傅跟我说的一段话。 他让我别把他们当成遗体，依旧把他们当成一个个人，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来看待。 用师傅的话说，他们只不过是醒不过来了。 而我们的工作，就是为这群醒不来的人，梳洗打扮，给与他们尊严，让他们能够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师傅还是说了，这个世上可能有鬼，但即便变成了鬼，伤害谁，也不会伤害我们这些帮助了他们的人。 导演，您说对吗？” 林凡没有开口，却给他送上了掌声。 其他人慢上一拍，但也很快跟上。 原本那些心里还有些疙瘩的剧组工作人员这一刻也轻松了些。 他们忽然才发现，这份普通人眼里，避之唯恐不及的工作，居然还有这种意义。 是啊，如果没有他们，逝者离开时又该是一番怎样的景象，邋遢潦倒？换成自己，如果就这么离开这个人世间，想来也是不乐意的。 不少人还都看向了魏师傅，毕竟朱飞是他教出来的。徒弟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这师傅就更了不起了。 魏师傅尴尬的笑笑，心里却在怀疑，这话真是自己的说的？既然徒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自己说的了。 掌声停歇后，林凡再次看向了赵师傅： “赵师傅，我们还想了解下，你们平日里工作内容都做些什么呢？” 赵师傅想了想，貌似也没什么特别的。 “入殓的流程其实很简单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得到的家人许可后，参与入殓的工作人员会向遗体鞠躬敬礼，而后将遗体送到专门的修复间。 进了操作间后，就是沐浴，擦拭，按照家属要求，有的还要理发，修剪指甲，化妆。有的遗体被送来的时候，尸僵还没缓解，我们需要给他们按摩，将肌肉软化后，才能穿衣。 听着简单，但真做起来还是很耗时耗力的。 尤其是那些因为遭遇了事故意外离世的，遗体表面会有缺损，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对他进行修复了。 这可是个细致活儿了，一两句还真讲不清楚。” 之前还有点沉默寡言的赵师傅，说起了自己职业时便的侃侃而谈起来。 看着对方淳朴却清亮的眼神，林凡也是一阵唏嘘。 果然，艺术源自生活，但再好的笔触，终究写不尽生活。《纳棺夫日记》对入殓师的工作，生活，描写的足够详细，却还及不上现实。 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入殓师。 因为普通人的偏见和不理解，他们隐身人群，甚至将自己封闭，主动拒绝各种社交活动，就连基本的握手拥抱礼仪，也都成了一种奢侈，。 社会选择遗忘他们，他们也甘之如饴，只为了逝者人生最后一段旅程，能够有尊严的离开。 林凡上学那会儿，老师常说，教师就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但这群人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们照亮的那群人，不会为他们唱赞歌。 纸上得来终觉浅，林凡和一众演员过来，可不是光光为了采访的，实操才是关键。 尤其是对尊龙和李雪建这对师徒来说，电影里他们有不少入殓的戏份，这些戏份既是电影的看点之一，更能够烘托出整部电影庄重肃穆的气氛，给观众带去对生死的思考。 因此，林凡对这些戏份可没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想法。 而想要拍好这部分，就要求两人不但熟悉入殓的基本流程，更要能够实际操作。至少做到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完成操作。 所以，跟几位师傅做完访谈后，一行人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遗体修复间。 当然，林凡还没凶残到让尊龙和李雪建用真实的遗体上手操作的地步。 甚至连旁观几位老师傅实际操作的打算，他都没有。 就像朱飞说的，每一个逝者曾经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即便已经离开了人世，也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即便是为了拍电影，围观或者练习，在林凡看来都是对遗体的一种亵渎。当然，林凡估计演员本人也不会愿意真的去触碰。 好在，为了培养新人，殡仪馆也有不少练习用的假体。尊龙和李雪建，通过假体的操作练习，掌握基础的入殓技能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100章 尊龙 在几个老师傅和殡仪馆工作人员带领下，剧组一众人，被带进了他们的工作间。 40多个平方的房间里，摆了3张不锈钢材质的大床，在东侧角落，则有一排铁柜，以及几个推车。 虽然这儿不是停尸间，但为了不加速遗体的腐坏，房间温度明显低于了外界。 一进房间，最为敏感的许晴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环抱双臂，想用这个姿势给自己提供更多热量。 不止是她，剧组里不少人都是眼神飘忽的扫视四周，双手下意识的环抱或掌心交叠摩擦。 虽然之前那个简短的采访，让大家对入殓师这个职业改观了很多，但真到了地方，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们产生类似的保护动作。 说实话，林凡心里也是毛毛的，但作为导演，剧组的最大的决策者，他必须得做出表率。所以即便心里头惴惴不安，面上却还是平静如常。 几个老师傅则像是没看到剧组众人反应一样，年纪最大的赵师傅和齐师傅已经走到了最近的那张不锈钢大床。 床上已经提前安置了一具假体，从面容轮廓和肌肉线条来看，是个男性假体。 魏师傅和朱飞则去了墙角的铁柜边。 他俩打开柜门，从里头拿出一件件工具，放到了一旁的推车上，随后推了过来。 准备好后，赵师傅便朝着假体深鞠一躬，嘴上解释道：“虽然在从家属手上接过遗体时，已经行过礼了。 但正式操作前，我们一般还是会再次鞠躬。既是对逝者的尊重，也能为自己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说完，他又走到了推车边，拿起一团棉球，递给了一旁的齐师傅。 齐师傅从棉团上撕扯下两团拇指大的棉球，走到假体边，缓缓塞进了假体的鼻孔。 “清洗遗体前，要先堵住鼻孔等腔道，防止移动时有体液流出，增加不必要的工作。” 齐师傅在工作的同时，赵师傅则把毛巾放进盆里打湿，拧干后，走到假体边：“这擦洗也是有学问的。 首先要遮住逝者的面部和隐私部位，这也是对逝者的尊重，然后~~” 就像聊天时说的一样，入殓的工作流程确实很简单，但实际操作中细节很多，想要熟练掌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尊龙和李雪建就站在操作台边，很认真的听着，有不懂或不明白的地方，时不时还会提问。 除了他俩，林凡也是问题最多的一个。 他脑海里是有《入殓师》的完整剧本，但那个剧本是描述的是日本的入殓师。虽然这些都是华夏传到日本，但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演变，两国在这方面的风俗习惯已经有了很大差异。 林凡现在要拍的是华夏的入殓师，自然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情报，来一进步优化剧本。 为了方便复盘学习，剧组的摄影师团队里也派出了一个人，拿着一部手持dv跟在一旁，详细记录着几个师傅的操作和解说。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带着剧组的几个主创基本就泡在了殡仪馆。 他自己靠着积累素材和经验，进一步完善剧本，李雪建和尊龙学习入殓技能。 几天下来，他俩已经能在假体上，完成整套的操作，虽然细节部分仍然有所不足，但林凡已经聘请赵师傅做剧组的技能顾问。 拍摄时有这位在，细节方面绝对能做到尽善尽美。 至于许晴和剧组其他演员，他们在电影里没有入殓的戏份，按照常理是不用来殡仪馆的。 但林凡却还是让他们每天报到。 他没什么恶趣味，非要拉着这些人一起守在这种地方。之所以带上他们，更多的是为了让他们能多接触葬礼。 葬礼谁都参加过，但普通人参加的次数终归有限，并且根据送别的对象的不同，自身情绪也有很大差异。 说的简单点，这些演员还真不一定知道，死了妻子，该是什么表情。死了父母亲人，又该会有怎样的反应。 《入殓师》这部电影，说白了就是用男主角这条线，串联起几场葬礼。利用葬礼上亲人的反应，来衬托职业的重要，引发观众对生死的思考。 因此，葬礼中那些亲友的反应，也是电影的重要一环。 所以林凡才会让那些普通演员也来殡仪馆，在这儿上观摩亲友的表情，神态，动作，为之后的拍摄积累经验。 不得不说，医院和殡仪馆，真的是很神奇的地方，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却能看尽世间百态。 在这儿的几天里，林凡和剧组成员们，就见识了为了争夺遗产，葬礼还没结束大打出手的亲兄弟。还有因为车祸，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到晕厥的父母。 明明养育了数名子女，最后离世时，最后却被护工送来的老人，还有感情不被认可，最后殉情的男女。 以前，林凡总觉得，殉情，争产等等，都很扯。得是多爱，才会放弃生命？林俊杰会在今年发行的新歌不也这么唱的嘛＜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 又得是多么的没下线，才会在父亲葬礼，兄弟相残？ 但现实告诉他，还真有。他之前不信，只不过是没遇到，而现在他遇到了，正好这些也可以成为电影的素材。 殡仪馆外，林凡和尊龙以及李雪建三人，正在那儿吞云吐雾。 “johnny，最近还适应吗？” johnny是尊龙的小名。事实上，尊龙是艺名，他本名吴国良。事实上，他是个弃婴，他不知道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养母对他也不亲厚。 所以自从有了尊龙这个名字后，他的本名也就不用了。但他这名字，称呼的时候却很别扭，不管是称呼＜尊先生＞还是＜龙先生＞都有点不合适。 后来还是尊龙自己提议，才让剧组的人都称呼他的小名＜johnny＞。 弹了弹烟灰，尊龙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虽然是演员，但大概是童年的经历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在剧组，尊龙显的有点内向，甚至有点自闭。 学习的内容，殡仪馆压抑悲伤的气氛，以及这段时间的见闻可都不算美好。剧组里，李雪建已经安家在京，许晴则就是个京城大妞。 这段时间的压力和烦恼，他们都有倾诉对象，唯独尊龙，自从跟妻子离婚后，他就孤身一人，连个说话人也没有。 而且尊龙还是个体验派的演员，为了演好角色，他会用共情的方式把情绪带入剧情和角色。 林凡生怕他这些天积累了太多负面的东西，又不知道怎么宣泄，最后影响了心理健康。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也并不少见。 像是饰演小丑的希斯莱杰，还有今年刚走的张国荣，也有人传他是因为走不出《异度空间》这部电影，最后患上的抑郁。 林凡可不想拍完电影，把人给拍废了。而且作为导演，他也确实有责任帮助演员，做些必要的心理疏导和支持。 “johnny，如果感觉压力大，或者心里不适，可以找我或者李雪建老师。我们都很愿意成为你的听众。要是有需要，剧组也可以请一个专门的心理医生。” “导演，你也太小看我了。” 尊龙将烟头掐灭，看向远处，脸上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 “是，最近确实有点压力。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旁观一场场葬礼，亲眼看到了太多毫无遮掩的情感流露，逝者家属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听在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我真的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但正因为知道了生命的脆弱，才会更加珍惜现在一切，不是吗？导演，你剧本里有一句写的真的很好＜死是一道门，生命走到尽头，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 接到剧本时，我是被这个特别的故事吸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来了之后，说实话，我也害怕了，哪怕触摸的是假体，还是有好几天都只能强打精神。 但见过了那些悲伤痛苦的家属，又看到赵师傅他们为逝者净体、换衣、描容，尽自己所能帮助逝者还原生前样貌，让家属在临走前，记住逝者曾经的模样，帮助逝者有尊严的跨过死亡这道大门。” 我才体会到，这份工作不仅是一套流程，也是为了给予逝者生命最后的尊严，是对生者的宽慰。林导，这是不是就是你拍这部电影的意义？” 第101章 卖剧(上) 林凡也没想到，他起了个头后，尊龙会说出这么一长段感悟，而且还挺深刻。至少从这话能看出，对剧本，对这段时间的学习体验，他是用了心，并且全心投入了。 演员用了心，这戏拍出来的效果就不差。 而且从状态来看，尊龙的情绪也没有受到这段时间这些负面信息的影响，这让林凡也放下心来，笑道。 “johnny，你说的很好。我现在真的很期待，开拍的那一刻了。” 李雪建也是附和道。 “我也期待能跟你演演对手戏，当年为了学习，我就研究过你的《末代皇帝》。” 林凡打趣道：“李老师，该不会是johnny和陈老师，大婚那段吧。” 尊龙和李雪建短暂的愣神，似在回忆林凡说的是哪一段。 很快后者脸上就露出了男人都懂的那种表情，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一脸的坏笑，夹着烟的手指抬起，轻轻点了点林凡这小辈。 尊龙嘴角扬了扬，也不生气，更没有扭捏害羞的意思。 不就是一段有那么点露骨的床戏嘛。 这在港岛又算什么，这对他这种演了半辈子的演员来说又算什么。 别说《末代皇帝》里，那段戏导演拍的很隐晦，也没露多少。 就是真有暴露也没什么，港片最火那几年，限制级电影可也是一大招牌，畅销全亚洲。 港台多少演员，就是靠着这个火起来的。 不少人甚至现在都还活跃在圈里，有的更是转型成了艺术大师。跟这些人的作品比，他那点镜头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过男人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这种带着点颜色的玩笑一开，气氛立刻就更融洽了，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尊龙的话也变多了。 他主动聊起了以前在好莱坞的龙套经历，最近两年的隐居生活，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提醒，三人才踩灭了烟头，打算回去。 才走出两步，林凡想起了个事儿，再次看向了尊龙。 “johnny，马上春节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去吧，人多也热闹。” 今年春节是1月28日，也就只剩两三天。虽然时间上并不算宽裕，但遇到了这种特殊节日，林凡还是给剧组全员放了4天假。 尊龙无儿无女，在加拿大倒也有几个朋友，但只有4天，肯定是不够他往返的。 想到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其他人都回去吃年夜饭了，让他一个人呆酒店，属实有点可怜，所以林凡才有了这个提议。 李雪建闻言立刻就明白了林凡的意思，也插话道： “我记得林导老家是苏省的，也要飞几个小时。johnny你要是不愿意走动，也可以来我家。我太太和女儿可都是你的粉丝，你来绝对欢迎。” 尊龙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好意心领了，不过我有安排了。那几天，我打算回港岛。已经跟几个朋友约好了。” 见他有了去处，林凡也就不再提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入殓师》剧组从年三十开始，放到初三，年初四正式正式集合开机。 剧组其他人昨天解散后就各回各家，最迟的尊龙也一早就飞去了港岛。 但林凡却走不开，除了《入殓师》外，他还有一件事，《对不起，我爱你》的销售。 电视剧拍出来了，自然是要卖的。 而现在是2004年，国内最早的一家视频网站土豆网，要到明年。所以在国内，电视剧的买方就只有各大电视台。 而之所以拖到年三十，一是剪辑等后期工作也是才完成不久，另外则是配合电视台的行程了。 除了每年广电总局开大会外，春节期间大概是全国30多家卫视，来的最齐的一次。 每到这个时间，各个台基本都有高层过来给央视春晚捧场，顺带着跟广电等部门领导的迎来送往。 跟央视这种养在身边亲儿子不同，地方电台也就春节中秋这种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向自己广电爸爸示示好，培养下感情了。 电视剧制作期间，林凡在忙《入殓师》的事儿，《对不起，我爱你》的销售就交给了李翔。 期间李翔联系了各大电视台，最后汇总了些有购买意向的，问过时间后，干脆就定在了今天。 非凡影业，一间100多平的房间已经被改成了一间中型的观影室。 一排排座位上，坐着十多家电视台的高层，姚贝娜的声音从现场的音响设备里响起。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为何我的泪 会不停地流下＞ 悲伤的旋律和抓耳的歌词，立刻就让现场这些专业人士，眼前一亮。 电视台是国企，能在这种地方走到高层这一步的，那都是在这行浸淫多年的老人。让这些坐办公室的去演一部剧，那是天方夜谭，但让他们判断一部剧的好坏，那真就是轻车熟路。 已经有领导在自己从笔记本上，记下：片头曲，旋律抓耳，歌词感人，80分。 剧情开始，舒倡饰演的女主登场就接连遭遇不幸。 暗恋对象当着她的面向别的女人大献殷勤，醋意大发的女主一气之下就决定提前回国。 但因为坐了黑车，她却丢了钱包和护照，孤立无援，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有点潦倒的流落在街头。 都是圈里人，也知道，这是很普通的欲扬先抑的手法。但一开场就把女主弄这么惨的，还真挺少见。 随后因为被甩，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的男主黄宗择登场。 一头蓬松凌乱，看着很久没洗的黄色长发，身上是朋克风带着柳钉的皮夹克，下身是破洞牛仔裤加高帮的马丁靴，标准的坏孩子打扮。 有的电视台领导暗暗摇头，这是标准的黄毛遇到乖乖女的桥段了。他们甚至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的剧情。 黄毛在女孩最无助的时候相遇，帮助女孩，从此两人相知，然后相恋。 只不过女方家里反对恋情，最后为了跟心爱的女孩在一起，黄毛在女孩的感化下，洗心革面，回归正常生活，和女孩组建家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全剧终。 只是，剧情的走向却跟他们想的不同。 男女主确实在街头偶遇了，男主也确实帮助了女主，但真实目的是把她卖给本地黑帮。 原来，男主也是个黑帮份子，他不但没有帮助落难同胞的意思，反而想借此再发一笔横财。 观影区靠后位置。 川省卫视的副台长，用肩头轻轻撞了撞身边齐鲁卫视的老熟人，小声嘀咕道：“老黄，这三观不正啊。 在国外，同胞之间就该互帮互助，这落井下石不说，还倒卖人口。这一放，该不会出问题吧。“ 齐鲁卫视的黄副台长却是淡定摇头： “这个不用担心，已经拿到了放映许可，说明是通过了审批的。那群管审核的什么德性，你我都知道，能给放映，说明立场没问题。 退一万步，上头能批，咱们就能播，不碍事。 至于你担心三观的事儿，我觉得也是多虑。这明显就是部偶像剧，小年轻看剧，只在乎好不好看，哪会考虑三观什么的。时代不同了啊。 我只是好奇，剧情这么展开，这导演要怎么圆回来。“ 川省的副台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笑道：“还真是~咱们接着看，接着看。“ 第102章 卖剧(下) 剧情继续，果然，下一刻男主良心发现，不但带着女主出了魔窟，还帮她找回了丢失的护照和钱包。 按照套路，一段感情就该开始，但剧情却又一次没照着他们想的走。 送别女主后，男主去见了另一个女的。原来他有女友，而且女友马上就要结婚。被抛弃的男主却不舍得女友，前去参加了婚礼。 婚礼上，遭遇了黑帮的报复，为了救下前女友，男主挺身而出，身中数枪。 接下来，自私的前女友为了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把男主赶回国。男主带着脑子里子弹和一笔所谓的赔偿，回了国，开始寻亲。 从男女主登场，到枪战，到三角恋，到寻亲，这么多的剧情全都被浓缩到了一集半里。放在很多国产剧里，这么点时长，男女主大概率才登场。 现场这些专业人士的低声交谈中，已经有人给出了＜剧情紧凑，看点多，抓眼球，提高观影欲望＞的评价。 事实上，不止《对不起，我爱你》，大部分的日韩剧都有这种特点，开头情节就很紧凑，用很短的时间就会交代故事的背景，主角的身份等等要素。 而这其实也跟日韩电视剧的制作有关。 国内审核严格，从剧本，到成片都要审核，通过后才能播放，这就导致了国内电视剧的制作周期都很长，短则数月，长则可能要以年来计算。 而在日韩，审核制度相对宽松，电视剧基本都是周播剧，一周一集，边拍边播，每集1个小时左右。 这种形式对制作方和电视台其实都很友好。 如果收视率或者反响不好，电视台和制作方能够停拍停播，及时止损，或者可以根据观众反馈，更改故事情节，以此迎合市场，拍出更受欢迎的电视剧。 同时也因为是周播，总时长短的原因，对剧本和制作的要求也就更高。剧本必须足够精彩，才能留住观众。 制作团队也必须足够专业优秀，才能在短时间里满足播放需求。 可以说，这种方式能够大大提升电视剧行业的制作水平。但有碍于国情，这种方式在国内肯定行不通。 现在国产版的《对不起我爱你》，虽然不是周播，但为了延续经典，林凡搬运过来后，并没有添加多少原创剧情。 最大的改动就是将原本16集，18小时时长的剧集剪辑成了一部30集，每集40分钟的电视剧。 保留了原有的剧情的同时，也更符合国内的观影习惯。 现场的讨论，自然也坐在最前排的林凡李翔眼中都闪过了一抹喜色，不管是不是客套的社交辞令，但看一众人的反应，这剧还不错，肯定不担心卖了。 这种看片会，自然是不可能把30集电视剧都放完的，放了开头两集，让大家对背景有了大致了解后，接下来就精彩片段的集锦了。 2个小时后，屏幕暗淡，李翔跟林凡对视一眼后，拿着话筒起身，微笑道：“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前来参加我们的看片会。 幸苦了一上午，接下来还请各位移步四海楼，让我和林导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李翔没提卖片的事儿，国内现在就这情况，酒桌文化，有什么事情，三杯酒下肚，能不能成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果然，一顿饭过去，基本就有了结果。 非凡影业的办公室，都顾不上醒酒和休息，林凡和李翔饭局结束后就回来了。 这会儿，两人顶着酒后的大红脸，相对而坐。 李翔的秘书很懂事的端来了两杯醒酒茶，两人拿过喝了一口后，就聊起了正事儿。 “林导，目前有购买意向的不少。算上芒果，蓝台，京城卫视，东南，魔都卫视这几家顶尖的，一共8家。 你是老板，你合计合计，选哪几个吧。” 这会儿李翔看林凡的眼神带着佩服。能有8家愿意给报价，除了剧不错外，更多的还是看中林凡这个导演。 好莱坞破亿美元票房导演的名头，目前内地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这么一位导演自编自导的电视剧，还是很有话题度的。 而林凡现在可没心情欣赏下属钦佩的眼神，他现在只觉的头疼。 那些电台领导，一个个都是酒桌老手了，而林凡重生前倒也挺能喝，但酒量这东西跟记忆不同，可带不过来。 重生前能喝，那是十多年一杯杯灌出来的，现在他的身体还只是个大学生，可没有这种经历。刚刚在酒桌上，要不是有几个员工帮忙撑着，他现在应该已经趴下了。 林凡又喝了口茶，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后，拿起了桌上几家电台的意向书，开口问道。 “都给的什么条件？” 饭局后半段，基本都是李翔在应对，他更熟悉情况。 “您老家苏省卫视，给的价格是最高的，而且直接买两轮。首轮15万一集，二轮12万一集，但要求首轮和二轮，都必须在苏省独播。 芒果卫视提的是买断，1600万，买断国内版权。 剩下的几家其实大同小异，京城魔都，大概是看在中影和上影投资的份上，给了10万一集的首轮播放价。其余的都是6到8万一集。” “芒果如果不改主意，就算了吧。” 林凡率先排除了芒果。 不得不说，作为一众电台里，最早开始改革，并且改革成果最显着的地方台，眼光很不错。1600万的买断价，看着也确实很有诚意。 但林凡知道这部剧的前景，哪怕首轮播放价格低点，也不会放弃版权的。好剧就是现金奶牛，能够源源不断给他送钱。 就像刘亦飞正在拍的《仙剑1》，20年后，都能给母公司提供每年数百万的版权费用。 至于其他台，6到10万一集的报价，其实也很有诚意了。 目前国内古装题材拍摄成本最高，但张纪中版的《天龙八部》几千万的投资，首轮也才7万多一集，当然《天龙》要比《对不起我爱你》的集数更高。 看到林凡陷入了沉思，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李翔建议道。 “要不，首轮就京城和魔都吧。两个台给的不低，而且观众也多。只要剧集质量够好，2轮3轮也不愁卖。” 目前，内地论各大电视台的影响力，央视毋庸置疑的第一。 其次就是占了地利的京城卫视，排第三的则是东南卫视。因为靠近港台，东南卫视能经常邀请到港台明星登台，从而吸引了不少内地观众。 东南之后，才是魔都和芒果。 尤其是芒果，位居内陆，没有京城卫视的政治资源的帮扶，也没有魔都有钱，更没有东南卫视的地理优势。 靠着各种领先内地的综艺节目，硬生生从国内30多家卫视里杀出了重围，排进前五，不得不说这在电视圈也是个奇迹了。 至于日后跟芒果分庭抗礼的蓝台，真正崛起还要到好几年后了。 由于电影市场低迷，拍电影不赚钱，导致很多人都去拍了电视剧。而买剧的就这30多家卫视，可以说，目前国内电视剧是买方市场。 但虽然是电视台在挑剧，但反过来，也是电视剧挑电台。尤其是非凡影业这种第一次涉及电视剧制作的公司。 选一个好平台，才更有可能让作品大爆。而作品爆了，二轮三轮的播放权才能卖的上价。 甚至非凡影业以后拍的作品，也会更好卖。 既然李翔提议＜魔都加京城＞联播，林凡干脆发散思维，道：“也别两个台了，你去跟那8家都说说，首轮每家3万一集，8家一起放。” “这~” 李翔也被这提议吓到了，脑海里思考着可能性，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这，能行吗？！” 林凡这会儿思路反而清晰了，掷地有声的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先联系，试过再说！” 第103章 品牌效应 办公室里。 虽然林凡这老板已经拍板做了决定，但李翔却没什么动作。他之前在上影他做的是电影相关的工作，但对电视也不是一无所知。 林凡这决定，不管他怎么想都有点不合理了。 电视台买剧，为的是吸引观众，一部好剧，甚至能培养观众的观影习惯，为电视台吸引一批忠实观众。例如那部《还珠格格》。 《还珠1》上映的时候，内地流行金庸古龙的武侠片，所以当初琼瑶向内地兜售《还珠格格》时，没有电视台愿意接手这么一部既不是大热题材，又没有知名演员参演的古装剧。 最后是京城卫视力排众议，买下了首播，之后的事情就跟电视剧演的一样，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还珠1》一炮而红，创下了全国44%，这堪称逆天的收视率。 那段时间，观众一打开电视就去找京城卫视，守着电视看《还珠》。 京城卫视也一举拿下电视界＜一人之下＞的位置，考虑到国情，这其实就是国内电视台的老大。 之后《还珠2》开播，有了《还珠1》的珠玉在前，《还珠2》从立项开拍起就吸引了一堆的电视台抢购。 靠做小三上位的琼摇阿姨，也不是情操高尚，会知恩图报的人。这么多人上赶子给他送钱，她又怎么会拒绝。 所以，最后《还珠2》拍摄时，琼摇踢掉了伯乐京城卫视，转头和芒果旗下的电台合拍。 京城卫视没了独播的优势，也就没能再现当年的辉煌。 同样的情况，要是一部剧在数个台同时播放，那势必会导致观众的分流。 这道理电视台也懂，所以即便那些电视台同意了林凡的想法，也会压低购片价格。 而林凡也预判了这一点，干脆上来就自砍一刀，自己把每集的价格压到了3万。 但这样即便最后8家台都买了剧，30集的电视剧每个台也就90万，总收入700万出头，成本都收不回。 按照李翔的估算，这甚至都不如魔都和京城两台联播给的多。 要是算上税收，公司甚至还要亏钱。当然，只要能卖出之后的几轮播放权，亏本不至于。 但这么做又是图啥呢？拍电视剧，说到底就是做生意，李翔属实想不明白，林凡这操作的目的。 作为非凡影业的大管家，为了公司运营，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下林凡。 而林凡见面前的人没动作，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想法，抬手拿起边上的水杯，灌下两口，缓解了下酒后喉头的干燥。 “李总，目光要放长远些。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翔总觉得这问题耳熟，哪儿听过，所以嘴比脑子还快，直接蹦出两字：“人才？” 林凡到嘴边的话被卡了一下，甩了他一个白眼，继续道：“人才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品牌，就像今天陪的那些领导，喝酒就喝五粮液茅台一样，这影视作品领域也有品牌。 比如迪士尼，比如正午阳光，等哪一天观众看到制作方名字，甚至可以无视题材演员的时候，咱们的品牌也就做起来了。 而想做品牌，这第一步就是积累观众，顺着这个思路，增加播放的电视台数量就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2004年，华夏已经是全球代工厂，实体产业玩的全是贴牌生产，反正国内有的是人，人力也便宜，又不缺订单，几乎是躺着赚钱，就没几个有品牌意识。 就算偶尔有几个萌生了相关想法，也会被巨大的投入和未来的不确定性，而吓退。反正已经能赚钱，何必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实体产业都是如此，更别说相对国外发展更加滞后的影视产业了。 能在30多岁做到上影的中层，李翔绝对是聪明人，之前不懂只是没有相关意识。现在林凡一点拨，他立马就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都不用林凡深入解释，他就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林导，你的意思我明白。迪士尼我知道，但这正午阳光是什么？业内有这家公司吗？” 林凡一个激灵，因为醉酒有点昏沉的脑子被吓醒大半，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嘴瓢，说多了。现在侯洪亮现在还在山东卫视打工，哪来的正午阳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去联系。” 说着，林凡起身，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表盘道：“我得赶飞机了，再不去，就得留在京城过年了。 你赶紧联系，完事儿了早点回去。有消息，随时通知。” 李翔家在河北，回家比林凡方便，坐个3小时车就行，不过被林凡这么一提醒，想到家里还等着他回去的家人，也就顾不上想什么正午阳光。 “行。林导，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 “嗯嗯，新年快乐。” 回应了一句，林凡挥了挥手，便快步离开，边走边道＜好险＞。 公司楼下，司机已经等在了那，林凡一上车就直奔机场。 3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魔都，这边也已经安排了接机的人，又是2个多小时的汽车，林凡是外头除旧迎新的踩着爆竹声，进了家门。 林父林母早早就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在那儿。 林凡推门而入的瞬间，林母就惊喜的迎了上来，但嘴里全是絮絮叨叨的抱怨。 “总算回来了。你说你，大过年的，就不能提前点，非要弄到这个时候？” 林父在一旁帮着说了句＜小凡这不是有正事儿嘛。又不是在外头鬼混，而且年轻人忙点也是好事。＞ 林母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驳： “我儿子，是不是在鬼混，我能不知道！你站这儿干嘛？还不去把那几个菜热热！你想我儿子大过年吃凉的嘛！” 林父朝着林凡投去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碍于多年妻管严积累下的淫威，只能乖乖照做。 而林母无视了丈夫，直接开始了对林凡的嘘寒问暖，大学前林凡一直就生活在她身边，照顾了十几年，以前看的都开始有点烦了。 但自从林凡上大学，去了外地，还要拍戏，出国，一年到头林母都见不到几回，这会儿倒是又想的紧了。 “儿子，饿不饿？要不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不饿，下飞机的时候，就买了个面包先垫了下。“ “怎么能吃那种东西，里头有防腐剂，又没营养。“ 林母拉着林凡在沙发上坐下，正前方的电视开着，这会儿正放着新闻联播，就等着之后的春晚开场了。 母子俩谁都没看电视一眼。 林凡讲着工作上的事儿，边说边还拿出了一堆的签名，有李雪建的，许晴的，尊龙的。 除了这些《入殓师》剧组演员的，还有最近半年他合作过或者遇到过的演员，加起来好几十张，里头甚至还有约翰尼德普和安妮海瑟薇的签名照。 林母也不追星，但她身边的同事，同事子女却有不少追星族。知道林凡已经是个有名的导演后，七拐八绕的就求到林母这儿。 林凡知道后，也没拒绝。他的地位虽然还不到张毅谋陈凯戈那份上，找演员要个签名，还是轻轻松松的，没谁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举手之劳，就能让老妈＜人前显圣＞在亲友间赚足面子，满足虚荣心，林凡没道理不做。 果然，拿过了签名照的林母脸上全是兴奋。 第104章 春节 “别在那坐着了，来，边吃边聊。” 母子俩聊天的功夫里，林父也热好了饭菜，招呼两人上桌。 落座后，林凡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给三人的杯子里都斟上了少许。中午那种情况喝酒是应酬，晚上则就是助兴了，所以多点少点也无所谓。 “爸妈，新年快乐，祝你们~~~“ 一段祝词说完，林凡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水。 这是老家乡下自酿的粮食酒，度数不高，而且味道也不辛辣，喝着还有点甜味。 “喝那么急，干嘛，慢点。” 林母心疼自己儿子，抱怨了句，也浅浅喝一口。 林父则是畅快的喝了一大口，平日里老婆管的严，也就这时候能多喝几口。 正好，这时候电视里春晚也开始了播放，今年的主持人是倪萍，周军，朱涛，李咏，都是老面孔。 以前倒也没什么，但林凡既然进了娱乐圈，林父也有点好奇，询问道：“小凡，你认识李咏吗？” “不认识，不过爸，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也给你要张签名。” “呵呵，不用。我就喜欢他主持的《非常6+1》。” “那简单。” 林凡自信道：“您要喜欢看，回头我给你要张门票，你下次现场去看。也别《非常6+1》了，您要是想，明年咱们家可以去现场看春晚。” 他虽然不认识李咏，跟央视的领导也不熟，但只要开口跟韩三坪打声招呼，这种小忙肯定会帮。 林父感受到儿子的孝顺，乐呵呵的道：“这就不用了，去了现场就只能干坐着，哪有咱们边吃边看来的自在。” 吃着饭，看着春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看气氛正好，林凡趁机说出了提议。 “爸妈，要不你们跟我去京城生活吧。“ 为了发展，公司不可能搬，他以后大概率是要留在京城的。 正好他之前买下的那个四合院也装修完毕，还通风了半年，满足居住要求，所以他动了把全家都搬去的心思。 顺带以后也能多陪陪他们。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林母脸上露出了＜果然＞的表情，随后朝林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林父一脸无奈，但还是开口道：“小凡，你说的事儿，我跟你妈之前就猜到过，你可能会这么提。但我俩商量了下，还是不搬了。“ “为什么？京城更繁华，医疗居住条件也更好啊。“ “我们都50多的人了，亲戚朋友都在这儿，实在不想搬。至于你说的那些，我跟你妈也不在乎。而且，就算我们能搬，你爷爷奶奶那儿怎么搬？ 他们虽然跟你二叔生活，但我们平日总要关照着点。这要全家都去了京城，就有点太不负责了，背后指不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干你这行，名声很重要，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儿被人说三道四的。” “爸~” 林凡正想劝劝，他很想说把爷爷奶奶也接过去，但林母这次难得的跟林父统一了意见。 “小凡，这事儿就听你爸的吧。听说市里已经在建机场了，以后肯定有飞京城的飞机，你来往也方便。 还有，你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别光忙着赚钱，这钱是赚不完的。而且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我们也能放心。 不过，听说你那圈子挺乱的，找女朋友的时候，记得仔细点，乱七八糟的我可不认。” 林凡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偏到了这儿，而且看自家老妈上下嘴皮连碰，完全没有停的打算。他赶紧开口打断，把话题拉回正轨。 “爸妈，你们不愿过去，也行。这房子咱们换换吧。” 之前林凡也有钱，但这钱除了那笔稿费外，最大的一笔就是从赌场赢的。这来路，实在不方便被父母知道，也就没办法拿出来孝敬一下两人。 但现在，他有公司，拍的电影也登上了大荧幕，再拿钱出来，家里也不会考虑来路问题，用起来也是名正言顺。 林父扫视一圈，咕哝道：“这房子住的好好的，换什么？而且现在房价涨的厉害，指不定以后会跌，那不就买亏了。” 这次林母站在了林凡这边，都不用林凡开口，她就像是机关枪一样一顿输出。 “你懂什么，老话说的好，买涨不买跌。你指望跌，要到什么时候？而且，你看看市里这两年，一天一个样儿，外地人也越来越多，房子只会越来越紧俏。 等它跌，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有，咱们家就3室一厅，有一间还做了你的书房。父母为啥放在乡下老二家养着，还不是住不开，换了大房子，也能把他们接来，孝顺孝顺。 退一万步，要是以后小凡谈了恋爱，结了婚，亲家上门，你让他们住哪儿？对了，小凡，挑对象不能光看她人怎么样。还要看她家人怎么样~~~” 林凡刚开始还听的连连点头，暗赞老妈有眼光，但不知道怎么这话题又绕了会老。他汗颜，这话题还绕不开了！ 恰好，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林凡拿起正要拿这当借口躲一躲，但看到来电人却一愣，这来的有点巧了。 被老妈影响，他脑子里也忍不住往那事儿上想，貌似除了年纪小一点，找她当女朋友也不错。 而林父林母，看到突然一副若有所思表情，脸色还隐隐发红的林凡也一顿，敏感的林母立刻意识到，这显然是有情况啊。 “妈，我先接个电话。” 林凡知会一声，就去了自己房间。 电话里，刘亦飞的语气元气满满：“林凡，新年快乐。” 林凡自己都不知道，接起电话时，他整个人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茜茜，新年快乐。” “嘻嘻，我跟妈妈在放烟花，你听~” 几秒后，话筒里就传来了烟火嗖嗖的升空声和女孩欢快的笑声，林凡看向了窗外，同样有一朵朵烟火升起炸开，就好像对方真的放给他看一样。 在阵阵烟花声和小刘同学的笑声里，两人聊了十多分钟，直到那头刘小丽催促，她才不舍的挂断。 而这个电话就好像拧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之前合作过，加了林凡联系方式的演员，合作方等都打来了拜年电话，或是送来了短信。 甚至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和迈克，也很有眼力见的掐着点给林凡这个新老板送来了祝福。 足足花了半小时，他才处理完这些拜年的电话和短信。 再回到桌上时，林父林母都已经吃好，正看着春晚，这会儿正好放到了本山大叔的小品。 今年的小品是《送水工》，本山大叔，范伟，还有高秀敏老师。三人也是老搭档了，配合默契，惹得林母笑声不断。 林母看到儿子出来了，眼神里带着些许调侃和好奇，八卦道：“跟谁煲电话粥呢？“ 这眼神，这语气，林凡不用猜都知道她想的什么。 “没有，就朋友的拜年电话。“ “呵呵，朋友啊。“ “妈！“ “行了，还害羞了。有什么是跟父母不能说的啊。“ 眼看自家老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林凡只能沉默以对，不接话，闷头扒饭，扒拉了两口后就借口旅途劳累，回了房。 这个春节，林凡在家待了3天，除了出门拜年外，就是在家接受别人的拜年。他现在有了名气，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也借着这个时间走动。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市里文化方面的领导，亲自上门，话里话外希望林凡能在电影里多多宣传家乡云云。 林父也第一次意识到，家里确实该换房子了。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春节，甚至中秋等，来的人也不会少。 而自家这么点地方，是真的招待不开，换房迫在眉睫。 除了招呼客人，林凡也有忙工作的事情。 今年的奥斯卡颁奖仪式定在了2月29日，距离开幕也就1个月。 《健听女孩》可是入围了的，虽然新线没有继续投入运营各个奖项，获奖概率不大。但林凡作为入围作品的导演，还是要捧场参加的。 罗伯特连着打了几个跨洋电话跟他沟通行程和时间。 另外，《对不起，我爱你》也有了结果。 当初8家电台表达了购买意向，但在收到林凡的提议后，陆续有4家选择了退出，最后就只剩下了魔都，京城，东南和最让林凡意外的芒果，四家卫视。 物以稀为贵，8个台一起播，分流太大，对魔都和京城这种大卫视来说，影响不大，还能减少购片成本。 但对山西山东这种排名靠后的地方卫视来说，跟大卫视同一时段，播同样的剧，收益太低，干脆退出。 林凡略有遗憾，但好在留下的是排名靠前的几家，结果也不算坏。 而且因为电视台数量少了，单集的价格还提了2万，变成了5万一集，也算个好事。 就这么忙忙碌碌到了年初三，林凡早早便跟父母辞行，因为明天可就是《入殓师》正式开拍的日子，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这个导演。 第105章 《入殓师》(上) “林导，新年快乐。” “林导，新年好。” 大年初四，京城，中影的一间大型摄影棚里，林凡这导演站在入口处，手上拿着一满满一把红包。 《入殓师》的演员工作人员路过时，都会留下句祝福，然后林凡会递上一个红包。 一般剧组开机和杀青都有红包，一众人也都没想到，今天也会有。 说实话，大年初四，大街小巷年味还没散去。有些老家离的远的，甚至在家的时间都还没路上的时间多。 虽说都是为了工作，但大过年的被叫出来工作，要说一点怨气都没有也不可能。现在林凡一个红包下来，这点怨念倒是消的七七八八了。 “李老师，您躲什么？” 看到林凡在发红包，李雪建下意识的想绕开。 毕竟按年纪算，他是长辈，也是圈里前辈，大过年他不给红包也就算了，还从林凡这后生手上拿红包，他觉得有点不合适。 但林凡却是三两步上前，直接塞了一个给他。 李雪建见推脱不掉也就收着了。 一旁的许晴更是已经打开，看到里头6张百元纸币，她笑着调侃道：“呦，林导，您可真大方呀。” 平时一般剧组的开机或者杀青红包，也就88或者66，主要图个好彩头。 林凡这600，是真不算少了。 许晴扫视一圈，看看其他工作人员乐呵呵的表情，想来都是这个数了。 全剧组几十号人，每人600加起来也好几万。 眼下演员片酬还没暴涨，许晴这个咖位的，一集电视剧也就5万左右，要是算上经纪公司的抽成，她可能要演两到三集，才够今天发红包的。 而且600对她这女明星不算什么，但在2004年初，全国城镇的平均工资也就2000不到，对剧组底层的工作人员来说，也600算是笔意外之财了。 林凡将最后一个红包塞给一人，做出一副懊悔的语气，回应许晴道：“这笔红包钱，可不能走剧组的账，都是我个人掏的。 以后开新片，说什么都不能挑春节了，红包发的我肉疼。” 他这话，倒是引起周围一阵笑声。 玩笑后，林凡就让现场的副导演开始安排起了工作。他自己也拿着剧本，来到化妆区。 《入殓师》的第一场就是尊龙和李雪建的一场对手戏。 两人是整个剧组除了林凡外，最早拿到剧本的。之前在殡仪馆培训时，也没少讨论剧情台词，说什么倒背如流有点夸张了，但绝对能做到心里有数。 但即便如此，坐在化妆镜前任凭化妆师摆弄的两人，还是利用这么点时间，让助理拿着打开的剧本站在面前，认真阅读，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凡等化妆师忙完后，才开始讲解。 今天要拍摄的戏份是男主进入入殓行业后，第一次参与入殓的戏份。 死者是一位独居老人，女性，有儿有女，但却不在身边。她是在死了半个月后，因为遗体腐坏传出恶臭，才被邻居发现。 邻居联系不上老人子女，便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了解情况后，经过子女同意，喊来了殡仪馆，帮忙收殓。 男主也就跟着师傅李雪建，一同过来。 “jonnhy，这场戏不复杂。 这是主角林悟第一次出现场，第一次接触真的尸体。所以，你要表现出第一次见到遗体时的不适应。那种明明恐惧，害怕，但因为工作，只能强迫自己接受的无奈。 回忆下你前段时间，刚在殡仪馆的经历，那种情绪，对你应该不难。” 尊龙认真的点了点头。 研读剧本的时候他就思考过这一段要怎么演，而现在林凡给出了实际要求后，就更明确了。合作过那么多导演，林凡这种，大概就是演员最喜欢的。 身为导演，开拍前就明确自己想要什么，需要演员做到什么程度。 而不是不像王家卫那种，别说分镜和讲戏了，就连剧本都没有一个。一到开拍，就让你自己发挥，拍到他满意了，才算过，一个镜头能磨几天甚至几个月。 拍出来的效果好是真的好，但也是真的磨人，被王家卫折腾到怀疑人生，甚至快逼疯的演员可不是一个两个。 林凡不知道尊龙的想法， 见他没有异议后，他把目标转向了一旁的李雪建。 “李老师，您的话就是平静。毕竟人物设定上，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什么情况都见过了，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引起你情绪上的波动。 但情绪上是平静的，生理上却要有些许的排斥。毕竟只要是个人，就没谁会喜欢那种腐败的恶臭味。” 李雪建面露思索，似乎在将林凡说的跟自己心里对这段戏份的预想，做起了对比，互相的验证。 “还有你。” 林凡最后看向了化妆室角落，一身警服的中年人。 对方是中影厂的演员，没什么名气，林凡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对方经常在一些电影电视剧里跑跑龙套打打杂。 在《入殓师》里，他饰演派出所的民警。 也是他通知的男主和男主师傅到场处理的尸体，整部电影就3句台词，几个镜头。 那人大概压根没想到，林凡这导演会找自己这小角色，所以林凡喊出声后，他头都没抬，继续看着自己那几句台词，还是旁边人提醒，他才抬起了头。 “林导，您说我？“ “对。“ 林凡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近前，礼貌的问了下姓名，知道他叫陈军后，才继续道： “老陈，过会儿你跟李雪建老师碰面时，表情和语气，要表现的惋惜和怜悯。对了，你抽烟嘛？“ “抽的。” “那加个递烟的动作吧。显得你们熟悉，说明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对了，尊龙给你递烟的时候要拒绝。到时候就这么说。” 林凡临时想到了些画面，正好趁现在跟几个演员交流下，加进去。 临时改剧本，在剧组也是常事，加上林凡加的也不多，也就两句台词，李雪建和尊龙都没有异议。 至于饰演民警的陈军，虽然不明白导演这么安排的用意，但他听懂了，这是给自己加戏呢。 虽然是跑龙套，那也希望能多点镜头，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刚跟演员讲完了戏，正巧手上拿着对讲机里，传来了副导演的声音。 “林导，林导，灯光场景已经准备好。” 林凡拿起对讲机，回复了个＜了解＞后，看向了几个演员：“你们还需要时间准备嘛？” “开始吧。” 李雪建放下了手上剧本。 尊龙没吭声，但也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显然已经准备就绪。 见状,林凡拿起了喇叭，宣布道：“灯光摄影就位，《入殓师》第一场第一境，开拍。” 第106章 《入殓师》(下) “来了啊。” 一栋老旧筒子楼门口，饰演民警的老陈，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车，和下来的人，缓步迎了过去，语气熟稔的招呼了声。 在林凡的示意下，1号摄影机拉近，给了他面部一个中景。 暗黄色的皮肤，眉头紧锁的动作，他让眼角的皱纹异常的明显，搭配略显消沉的语气，能够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来一根儿。” 走到近前，老陈就从怀里掏出香烟，递了上去。 李雪建接过，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却没点，语气沙哑：“里头，怎么样？” 这嗓音倒不是李雪建有意为之，而是他之前得的是鼻咽癌。 这种癌症会压迫迷走神经，导致声音嘶哑，严重的甚至还会影响听力。 经过治疗，李雪建很幸运的治愈了，但声音还是受了一些不可逆的影响。 好在，他的咬字发音清楚，不影响正常的视听。相反，这种音色在《入殓师》这种深沉严肃题材里，还别有一番味道。 而听到李雪建提问的老陈，停下了手上动作，叹了口气，解释道： “唉，女的，67岁。老伴儿几年前走了，子女都在外头打工，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太太已经走了。 法医也来看过了，确定正常死亡。但现在是冬天，气候影响大，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估摸死了至少半个月了。 子女虽然那都联系上了，但都忙，没空回来，葬礼交给社区了。老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就照规矩办了吧。” “半个月啊~” 闻言，李雪建表情似乎都阴沉了几分，他把指尖的香烟放到鼻翼边，深深吸气，那用力的样子，就好像是要把胸腔都灌满烟草味一样。 老警察则看向了跟在后头的尊龙，他同样递上了一根香烟。 “瞧着面生，你新来的吧？来，抽一根。” “不，谢谢。我不抽烟。” 尊龙伸手轻轻平推，示意自己不用。 老警察笑笑，收回手，语气有点玩味：“不抽两口，里头的味儿，你怕是受不了。” 尊龙脸上闪过茫然，正想要细问，前头已经传来了李雪建的声音。 “走了。” “来了。” 尊龙朝老警察点了点头，绕开他跑了过去。 老警察看着尊龙的背影，轻轻摇头，同时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这摇头和点烟的动作并不在安排里，完全就是陈军的临场发挥，但出现在这儿也并不突兀。 监视器后，林凡看着屏幕，也没喊停。 熟能生巧，虽然只是中影手底下混饭吃的小演员，但这十多年龙套跑下来，陈军的演技也是练出来了，至少在这段里，他跟李雪建和尊龙对戏也是不落下风。 只可惜，演员这行里，机会远比实力重要，到他这年纪想出头大概是没可能了。 镜头跟着李雪建和尊龙的身形继续推进，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 外头虽然是白天，但房间逼仄昏暗，只有一个橙色灯泡，发着幽幽的光。 在林凡的安排下，摄影师直接给李雪建来了个面部特写，镜头定格在他紧皱的眉峰，随后拉远。 皱眉，是因为此刻的屋子里，充满了恶臭。 为了模拟真实环境，也为了帮助演员更容易进入状态，给出最佳且最真实的反馈。林凡是真的让道具师在房间里放了很多能够散发恶臭的道具。 像是发酵了几天的泔水，还有桌上腐烂霉变的饭菜水果，尽职尽责的道具师甚至还找来了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放在那些食物上。 大冬天又是严寒的北方，食物腐败速度远比预想的要慢，这种时候能找到这些，还真不容易。 普通人要是看到这场景，大概率已经被恶心的夺门而出了，而李雪建记着林凡的叮嘱，尽力克制，除了身体本能的抵触外，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 而跟在他后头的尊龙就不用任何的克制或是掩饰，跨进房间，第一次呼吸后，他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 随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一声＜好臭＞透过指缝传出，因为隔着手，所以声音显得闷闷得。 而这还只是开始，当他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腐败的东西后，他直接扶着墙壁就呕吐了起来。 李雪建偏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抬腿往里头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薄薄的橡胶手套戴上。 他知道，只要入了这行，就都要过这一关。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等了十多秒，房间里传来了李雪建不耐烦的喝斥。 略微适应了房间里空气的尊龙，克制住捂住口鼻的冲动，走进了房间。 等在门口的李雪建递给他一副手套，随后走向那张双人床。 尊龙接过手套，戴上的同时脑袋四下偏转，看似在打量房间，其实目光游移，不敢去看。 但李雪建却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你过来。” 听到了吩咐，尊龙忍住心里那种不适，磨磨蹭蹭的往里走。 走到床边，即便他不想看，一切还是收入了眼中。 偌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瘪，苍白，还有一阵阵的恶臭从床上发出。 镜头最后定格在尊龙脸上，瞳孔放大，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但因为恐惧腮部的肌肉却不住的颤抖。 监视器的屏幕小，看着并不明显，但如果是在大荧幕上，还能看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 林凡看着这张面部特写，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微表情的反应，算是把排斥和恐惧给演活了。 拿起手上的话筒，林凡笑道：“咔！几位表现都很好，这条过了。 摄影师补几个房间特写，其他人下一镜准备。” 房间里，听到林凡吩咐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刚刚还板着脸的李雪建赶紧捂住了自己口鼻，而尊龙已经快步朝外走。 饰演尸体的老太太，这会儿也不用一动不动的装尸体了，手脚麻利的起床穿鞋，快步朝外走。 边走，手还不停在鼻子前扇着风，语气嫌弃：“这味儿也太冲了。憋死我了。” “辛苦了。” 副导演早就等在了那儿，同时给老太太递上了个红包，这才打断了她的念叨。 按照圈子里的规矩，演了尸体，剧组就要给个红包，去去晦气。 李雪建和尊龙经验扎实，演技也过关，经过几天的磨合，他俩的配合更加默契，很多片段都能一条过。 剧组一切平静，但圈里却发生了件大事儿。 2月3日，还没过元宵，《入殓师》在京城开拍后的第2周。就在首都京城，吴若蒲在酒吧门口被人绑架。 在这个时间段，吴若普算是2线里头知名度最高的男演员之一了，他被当街绑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警方行动迅速，绑架案发生的当天就告破，人也被顺利救了出来，但还是引的一众圈内明星人人自危。 这事儿说明已经有人把目标对准了他们这个群体。 《入殓师》剧组这边也因为这事儿加强了安保，李翔当天就多招聘了十多个保安，名义上是维持现场秩序，实际则是保证演员安全。 虽然有那么点风声鹤唳的意思，但却也让剧组众人安心不少。 李翔甚至还给林凡配了个保镖，对外说是助理，同时还兼着司机的活。 要是换了以前，林凡会觉得没必要，但出了这么档事儿，他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2004年，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天眼系统还没上线。 而且，光论收入和财富，他可比很多明星都要多，也确实存在被盯上的可能，小心点总没错。 第107章 接机 《入殓师》的场景集中在冬天和春天两季。冬天在电影里寓意死亡。 今年京城下雪，2月初还是白雪皑皑的京城正好合适拍这类戏份。而春天则象征新生，电影也是借着借着季节转换，引出向死而生，生死轮回的思考。 由于拍摄时间本来就很紧，剩下春天的戏份，林凡不可能就这么等到3月4月。就算他想等，演员们也等不起。 他又不想像《十面埋伏》一样，劳师动众的跑到国外，所以这春天的场景就必须在国内找。 内地幅员辽阔，但集中在亚热带季风气候，想找到一个2月份，就能看到春意的地方，也不容易。 最终，林凡选中了一个位于滇省，名叫建湖的小镇。 这儿的日照更充足，加上周围群山帮忙挡住冷风，所以比内地大多数地方更早一步跨入春天。更幸运的是，在小镇中就能远眺到远处巍峨雪山。 镇里春意盎然，远处雪山白雪皑皑，这种绮丽的景色，放在这部电影里，也美出了一种高度。 而且，原版中有一段主角在山巅拉大提琴的镜头。 本来林凡已经打算放弃，但现在既然有雪山，这一段也能够复刻。 随着剧组到达滇省的拍摄地，吴彦舒老师也前来报到。由于她的戏份都集中在男主老家，所以之前在京城的戏份她就没有参加。 相由心生，这位确实是一个很慈爱和善的老人，工作态度也是敬业认真，所以很快就获得了林凡在内剧组一众人员的尊重，顺利融入了剧组。 这是林凡第一次拍文艺片，这种类型的电影从灯光到表演，要求远比他之前的商业片更多更难。 但大概是找对了人，林凡感觉拍起来更加轻松了，有大量镜头都是一条就能通过。 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导演都喜欢用那些成名的优秀演员了。 本身有着一定知名度，对票房有所帮助，而且敬业好用，不需要导演劳心劳力的讲解。 偶尔的自由发挥，还能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果然，以后还是要多和这些优秀演员多多合作。 按照常理，林凡该一鼓作气拍完才对，但在2月底的时候，他还是给剧组放了3天的假，飞去了好莱坞。 第76届奥斯卡金像奖，即将举行。 洛杉矶国际机场。 之前他来洛杉矶都是罗伯特或迈克接机，这次除了他俩都到外，还多了两人，刘亦飞和生怕自家女儿吃亏的刘小丽。 现在娱乐圈里还没有毯星这种东西，演员只有靠作品才有走红毯的机会。虽然肯定无缘奖项，但对刘亦飞来说，这次奥斯卡红毯也是一次至关重要的曝光机会。 “林凡！” 远远看到那道身影从通道口出现，刘亦飞蹦跳着挥手。 刚刚还在一边聊着什么的迈克和罗伯特也被她的喊声吸引，看了过去。迈克意识就想迎上去，却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他不解的看向了罗伯特。 “你干什么？罗伯特？我们来难道不是接老板的吗？” 罗伯特向着已经跑向林凡的那道身影努了努嘴，眼神八卦，语气调侃：“你觉得老板更想见到你，还是她？还是说，难道想跟未来老板娘争宠吗？” 罗伯特可是《健听女孩》的制片人，在拍摄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而现在看着女孩的表现，想来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谢谢。” 迈克则笑着道谢，虽然美国没有＜枕边风＞＜夫人路线＞这种贴切的词汇，但道理可是相通的。 现场也就刘小丽的脸色最难看，看着面对面站着的那两道身影，她总有种自家小白菜要被偷走的感觉。 “林凡，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正好，等参加完颁奖礼，你跟我直接去剧组，把你那段也拍完。” “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娅文说等人齐了，一起春游呢。” “电影拍完，我也能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一起。” 两人聊着天，肩并肩走了到三人面前。 林凡看向刘小丽，虽然觉得刘阿姨的表情怪怪的，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 “刘阿姨。” “来了啊。” 刘小丽心里窝火，但面上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且她也知道，怪不了林凡。从刚才的表现看，显然自己女儿更加主动些。 这么想着，似乎更生气了些，朝着刘亦飞丢去了个白眼，奈何刘亦飞压根没看她这儿，这白眼也是浪费了。 “老板。酒店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迈克等两人招呼完，才笑着开口，顺带着拿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 “对，布鲁斯。” 因为之前的合作，罗伯特跟林凡更熟悉些，而且他不是迈克这种草根，所以对待林凡的态度，也就更随和，开口喊的也是林凡的英文名。 “正好，还有点事，需要你做决定。” “好。那先回酒店吧。” 虽然平时林凡也有通过邮件和视频会议的方式参与好莱坞公司的管理，但肯定不如现场来的便捷。 一旁的刘亦飞倒也没觉得什么，但刘小丽已经注意到了迈克对林凡的称呼＜老板＞！ 这说明了面前的两个老外都是林凡的员工。而罗伯特她也是认识的，之前可是新线影业的中高层。 这种人都加入了林凡的公司，说明不是小打小闹。 刘小丽再次认真打量了林凡一番，暗暗将这事儿记下。 回到酒店，林凡和罗伯特以及迈克就在客厅聚集了。 迈克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报价单，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喜色。 “老板，这是最近想要购买你剧本的合作申请。” 林凡接过，也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之前就有人通过迈克想要购买林凡在编剧公会注册的剧本，但给的价格都很低。而这次给出的报价普遍都比原先高了30%左右。 有些小的影视公司，甚至还主动让步，给出了参与投资或票房分成的条件。 虽然没有打算合作，但看到这报价，林凡也很高兴，之前日日夜夜敲键盘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 林凡笑着自我调侃道： “看来，2亿美元票房导演的名头，还是有点用啊。” “当然，老板，你是天才。哈哈哈，不过在看那堆东西前，你最好看看这个。” 迈克说着，又拿出一份报价单，跟直接码在一起的厚厚一叠不同，这次他手上就份，但这一份被他用心的用个塑封袋装着。 “哦？还有？” 林凡接过，随后眼神里也闪过了震惊。 因为在公司一栏，写正是好莱坞八大的华特迪士尼，而在报价处，更是给到了1000万美元。 视线下移，林凡心道了一声果然。 迪士尼这次想要求购的剧本，依旧是之前迈克就跟他提过的那部《功夫熊猫》。 “迪士尼还没放弃吗？” 放下这份报价，林凡看向了迈克。 “当然，老板。剧本很棒，而且作为编剧的你也更有名。他们又怎么会放弃。而且老板，你不觉得，这剧本真的很适合迪士尼吗？” 迈克眼中有点诧异，正常人看到那份报价，都不该是那个表情才对。回想当初自己收到这份最新的协议时，可差点就乐昏过去了。 第108章 找温子仁 林凡其实觉得迈克说的很对。 迪士尼就是靠动画电影发家的，世界上第一部大型卡通故事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就是迪士尼的作品。 靠着电影，树立起一个个知名的动漫ip，随后再围绕这些动漫ip，创建主题乐园。 通过主题乐园，将这些ip变现的同时继续培养受众。几十年下来，迪士尼在动漫ip的运营上，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且高效的流程。 而《功夫熊猫》也确实很适合迪士尼。 首先剧情很简单，整部电影就是一只叫阿宝的萌蠢熊猫虽然在面条店做着学徒，但却从小喜欢功夫，渴望成为一名功夫高手。 然后有一天踩了狗屎运的他，被选中继承了传说中的神龙大侠。 面对外界的质疑，和重重阻碍与考验下，阿宝始终坚定地追随着自己内心的梦想，最终战胜了大反派泰郎，并拯救了和平谷，成为了真正的功夫大侠。 简单励志的剧情，加上喜剧元素的点缀，基本是老少皆宜。 其次，角色数量丰富，个性鲜明。 除了熊猫阿宝，还有会煮面条经常碎碎念的鸭子，幽默有趣的金猴，外表冷漠凶悍，内心脆弱的悍娇虎等等。 光是《功夫熊猫1》里，林林总总就有9个主要人物。而且每一个人物都能继续深入挖掘，甚至开启专属他们的独立故事 人物多了，意味着周边开发更加容易。 并且这个关于一只胖熊猫的故事自带一套能够逻辑自洽的完整世界观。迪士尼甚至可以在此基础上，在自己的主题乐园里增加一个新的＜和平谷＞园区。 更重要的是，熊猫和功夫这两种东方元素的结合，能够最大程度吸引华夏人的好感，帮助迪士尼尽快打开东方市场的大门。 那扇门后，可是占据了世界四分之一，足足12亿人口的超级市场。 就在林凡思考，是否要合作时，之前还默不作声的罗伯特却在迈克说出＜迪士尼＞三字后，一怔，随即像是要确认一样，凑了过来。 “布鲁斯，迪士尼。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们说了这个名字。” 在新公司，罗伯特的职务在迈克之上，但因为林凡的那些剧本都是迈克帮忙注册，所以剧本的后续联络与对接，也都是迈克负责。 迈克本人，也不可能把这种能够林凡打好关系，并且存在一定油水的工作和罗伯特共享。 所以，罗伯特还真不知道，寻求合作的公司里有迪士尼的存在。 拿过林凡手上的报价单后，罗伯特的表情有片刻的愣神，随后就是意味不明的笑。 “布鲁斯，听我的，别急着答应。再过一段时间，你得到的没准会更多。”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林凡和迈克都是一脑袋的问号。 “罗伯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不能说。呵呵，相信我，等等总没错的。” 林凡见他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而且他其实原本就没有立刻答应的想法，也就不再追问。 而罗伯特见林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便重新开口道：“布鲁斯，不管办公地点还是人员，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妥当了。 为了养这些员工，维护买回的设备，咱们每天至少都要花1万美元。所以，布鲁斯，公司也是时候，开始电影的拍摄制作了。 否则最多半年，我们就该重新找工作了。” “对，我也同意罗伯特的意见。” 迈克也是一脸认真，虽然做个文化掮客也很有钱途，但却太靠运气了，可不是谁都是林凡，能够源源不断的拿出好的剧本。 所以，迈克其实比罗伯特更看重眼下的这份工作。 “布鲁斯，这些都可以放一边，你有这么多好剧本，随便拍一部就可以了。” “的确。” 林凡点头应道：“其实你们不提，我也打算开始制作咱们第一部电影了，至于剧本，自然是从我的剧本里选。” 罗伯特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从最近的电话和邮件里，他就看出了，林凡很重视他正在拍摄的那部文艺片。他是真的担心，林凡在这期间又起了别的心思，搁置甚至放弃美国的公司。 迈克也是兴奋的连问道： “选哪个？题材是科幻还是爱情？老板你的好剧本太多了。还有这次还是你来导演吗？如果你出马，一定又是一部过亿美元的大作？” 林凡摆手示意，打断了迈克不算高明的吹捧。 “我上半年在国内有不少事要忙，所以不参与导演和制作。至于题材，既不是科幻，也不是爱情，而是恐怖。” “恐怖片~~” 迈克表情略显失望，既是因为导演不是林凡，也是因为恐怖题材注定是小成本，这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同了。 不过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却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想法。 恐怖片是小众题材，受世界各国电影分级制度的不同，也很难在全世界发行。 但这类题材，在欧美区域，却很有市场，经常会出现爆款。他之前供职的新鲜电影，以及狮门影业都是靠发行低成本恐怖片发家的。 另外，恐怖片的拍摄成本也是一众电影题材里最低的，需要的工作人员也更少。正好适合给刚刚成立的非凡影业练练手。 “布鲁斯，这主意不错。” 罗伯特肯定了林凡的目标后，又认真问道：“但是导演呢？你打算请谁？需要我去物色一下吗？” 靠着之前在新线积累的人脉，他还是认识不少导演，找一个有恐怖片拍摄经验应该不难。 但林凡却直接摇头拒绝。 “不用了。罗伯特。迈克，你稍后去工会帮我找一个名叫温子仁的华裔导演。我想邀请他替我们执导咱们公司第一部电影。” “温子仁？” 罗伯特和迈克都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但搜索脑海也没有头绪。 林凡笑着解释了一句：“一个很出色的恐怖片导演。相信我，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在小成本恐怖片领域，温子仁绝对是那种能大喊＜还有谁＞的存在。在确定他在好莱坞的公司，第一部电影拍摄恐怖题材后，林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至于罗伯特和迈克都不认识温子仁也很正常。 让温子仁名声大噪的那部经典《电锯惊魂》，虽然已经在一个多月前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成功首映，但真正公映则要等到今年的10月份。 现在的温子仁还不是各大影视公司的香饽饽，大概率还是无业游民的状态。正好，趁着这个空窗期，找对方拍戏，导演费也能省下很多。 虽然不认识温子仁，但既然林凡这老板既然发话了，罗伯特也只能半信半疑的同意。 而迈克则点点头，将事情应承下来。 导演和题材，林凡都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剧组的组建了。 这工作其实很繁琐，两人跟林凡聊着这些事，就连晚饭都是订餐送到的房间。 一直到晚上九点，罗伯特看时候不早，才和迈克告辞离开。 离开时，罗伯特还特意 叮嘱了林凡，第二天要去一趟公司，毕竟新招的那些员工还不认识这位东方老板。 拿他的话说，林凡可以不呆在公司，可以不参与日常经营，但总得让手底下得人知道，谁在给他们发工资才行。 第109章 奥斯卡(上) 第二天，林凡就在罗伯特和迈克的陪同下前往了公司。 之前为了回国拍摄《入殓师》，公司的事情就都交给了罗伯特和迈克，所以这还是林凡买下公司后，第一次来。 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公司布局和装修并没改变，部分员工经过考核后，罗伯特也选择跟他们重新签约继续聘用。 当然，跟上次林凡来考察时比，也多了很多生面孔。这些都是这段时间新招聘的员工。 按照林凡的要求，罗伯特在招聘的时候，把人选主要集中在影视后期以及特效制作方面。 现在是2004年，再过四年，那部让漫威翻身的《钢铁侠》会上映，自此超英电影全面崛起，好莱坞乃至世界电影市场都会是各种特效大片的时代。 熟知这段发展轨迹的林凡，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行业风口。 另外，随着国内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政策对电影电视这些娱乐产业的支持，未来几年国内的影视制作也会进入一个爆发式的增长期。 影视特效的需求大大增加。 由于国内这块发展的滞后，早中期这块市场基本是被棒子和老美的公司霸占。现如今林凡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在好莱坞打造特效公司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等这边稳定后，他会在国内继续创立特效制作公司，这也算是他重生后为国产电影行业做的一点贡献。 一众员工见到罗伯特和迈克两个公司高管一脸恭敬的跟在一个年轻的东方面孔后，先是诧异，但在了解些许内情人的介绍下，也很快知道了这位就是自己真正的新老板。 跟国内上下级关系分明的职场环境不同，欧美的工作氛围还是相对自由些。 有些性格开朗大方的，知道林凡身份后，并没有表现的害怕畏惧，反而主动打起了招呼。 重生前，林凡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知道打工人的不容易。 而且他自己也是随性的性子，只要这些人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小事上也不甚在意，当即热情回应。 参观完公司，又在现场处理了些公事，跟着几个中层一起吃了顿午饭，简单培养了下感情后，林凡和罗伯特便离开，直接回了酒店。 第76届奥斯卡金像奖就在今晚，林凡作为导演，罗伯特作为制片人，必须提前为晚上的颁奖礼做些准备。 酒店里，《健听女孩》剧组成员都已经到齐。 林凡一露面，几个演员都迎了上来，《健听女孩》的热映，让男女主也是收益颇丰。 安妮海瑟薇靠着露比这个角色打破了观众对她美国甜心的固有认知，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不同题材的剧本找上了她。 而男主克里斯埃文斯更是借着女主男友迈斯这个角色提升了知名度，从一个三四线开外的小演员，成了一部过亿美元票房的主演之一。 此刻克里斯埃文斯看向林凡的眼里全是钦佩和感激。 就在前段时间，漫威电影已经找上他，让他出演《神奇四侠》。这次不再是龙套或者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是四侠之一的霹雳火。 在克里斯埃文斯看来，制片方会找上他这个三流演员，完全是因为《健听女孩》给他带来的知名度。 而选他参演这部电影的林凡，无疑就是他的伯乐。所以林凡一出现，他就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导演，好久不见。” 2月底的洛杉矶的温度也才3度左右，但为了参加晚上的颁奖礼，布鲁斯埃文斯这会儿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跟着薄薄的面料，林凡甚至能感受到这货胸肌的形状。他要是个女性，这或许会是福利。 但他是个直男，而且硬邦邦的肌肉，触感可不算美好。 “克里斯，其实也没那么久，距离咱们上次碰面也才过去两个月。还有，你要是再用力的话，我的骨头可能要断了。” 林凡开着玩笑就示意对方松开。 “布鲁斯，听说你在拍一部文艺片。你怎么不邀请我呢？” 安妮海瑟薇等两个男人结束的了拥抱后，也上前张开了双臂。 此刻的她一身粉色抹胸长裙，裙摆拖地，像是个小公主一样。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上点缀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在白色肌肤的映衬下，那颗宝石就像是黑洞，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那儿。 “很遗憾，那部电影的演员全是华人，没有合适你的角色。不过，相信我们会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同样是拥抱，同样穿着单薄，不得不说跟之前比，这个拥抱确实要美好的多。 只不过他眼角余光扫过，看到角落里正在化妆的刘亦飞那小刀子一样，咻咻咻朝他射来的目光后，还是礼貌松开。 打过招呼又寒暄两句后，安妮海瑟薇也重新回到了化妆镜前，继续着自己的妆造。 林凡和罗伯特也有化妆师上前帮忙，不过他们的就简单的多，甚至有空闲聊。 聊天的工夫里，《健听女孩》那几个聋哑演员也陆续到来。 下午17点多，剧组收到通知后，一行人便从酒店出发前往了颁奖礼现场。 洛杉矶，好莱坞，柯达剧院。 这家剧院，位于美国加州好莱坞的好莱坞大道上，2001年建成并启用。剧院拥有3400多个座位。 按照奥斯卡主办方美国电影与艺术学院和剧场所有方cim集团的协议，直到2033年为止，这家剧院都是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场地。 为了获得这家剧院的冠名权，柯达花费了7400万美元以及每年360万美元的维护费，总计接近1.5亿美元的费用，拿到了这间剧场的20年冠名权。 这会儿的柯达是世界最大的胶片生产商，财大气粗，自然看不上这点小钱。但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只过去8年，他们就无力支付那360万美元，只能放弃冠名。 剧院门口，一条长达百米，总面积1500多平方米的红毯已经铺设完成。 这么长的红毯并非拼接，而是一体制成，价格高昂，光是现场的铺设，都需要18个人提前3天，耗时900个小时才能完成。 而如此费时且造价不菲的红毯，却只是一次性用品，不会重复使用。今晚过后，就会被销毁。好莱坞的奢靡可见一斑。 红毯两侧，也拉起了隔离栏，每隔数米都有一个身材魁梧身穿正装的安保维持着现场秩序。在隔离栏的右侧是观众嘉宾区。 而左侧，是来自世界各地，数百位媒体记者也已经架设好了长枪短炮。 此刻这群无冕之王们，都是一脸期待又兴奋的看着红毯的尽头，等待着今晚嘉宾们的到场。 今晚的红毯秀，对他们来说既是盛会也是战场，一个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好莱坞巨星都会登场，错过一个镜头，就有可能错过一条新闻。 第1章 重生2002 2002年3月8日，女神节这天三大门户网站，在自己的网页角落，刊登了一条不起眼的消息： 华人作家林凡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荣获2002年2月份日本直木奖。 《嫌疑人x的献身》为悬疑小说。本书于2001年年底，通过网络征文形式，由讲谈社出版后，登录日本市场，上市3个月时间总计已售出2000多万册的成绩。 中文版将于4月初，由魔都出版社出版。 大概是生怕国内的吃瓜群众，不清楚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亦或是单纯觉得就这么报道太过单薄。 三大网站都为这个＜直木奖＞做了介绍。 直木奖，于1935年为纪念日本作家直木三十五设立，每年两次评选，至今已创办124届。直木奖是日本文学界的重量级奖项~~~ 一个华夏人，拿下了日本文学大奖，这新闻倒是有那么点噱头。 但架不住另一个新闻更加的劲爆，去年4月首播后就创下了平均收视6.99收视奇迹的偶像剧《流星花园》，今年好不容易引进内地，却在播出6集后，被广电下达了禁令，确定停播。 官方给出的原因是：误导青少年。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禁，今晚对众多f4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当然，对《嫌疑人x的献身》作者林凡来说，今天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他这会儿就站在atm机前，屏幕上倒映着一个18岁，面容带着点稚嫩，眼神却透着老练成熟的青年。 但哪怕气质看着比同龄人成熟，林凡此刻按着按键的手还带着颤抖。 密码输入正确后，屏幕跳转，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眼冒金光，随后他手指贴着屏幕上的数字，一字一顿的数着银行卡上的小钱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数了两遍，林凡总算确认，《嫌疑人》的第一笔稿费，总计742万人民币，一分不少的到账了。他深吸口气，淡定按下结束键退卡。 有了这笔钱，他总算也有了双手插兜的资格。 但想想，2002年，全国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为元，他卡上也就是740多人当年工资总额，而华夏可是有12.8亿人口。 这么一想，林凡感觉革命还未成功，自己还需努力。 不能因为赚了点小钱就骄傲，趁着年轻，文抄公的事业不能停，下一本要不写《解忧杂货铺》？ 算了，还是先放东野圭吾一马，先写《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吧。 网络是个好东西，通过网络，他可以直接找弯仔的书商，然后出版。 至于为什么不在内地直接出版，一是题材更适合湾仔当地，更重要的就是版权了。 别说2002年的现在，就是20年后的2022年，版权都是笔糊涂账，别说700万，他一个无名小卒，能到手七万都是人家有良心。 自从去年9月，高三开学时候起，家里的父母，还有之前一起厮混的小伙伴们就发现，林凡变了。 不但变的好学，还变懂事了。 以前最爱的桌球房不去了，网吧开黑也不参加了，一有时间不是在家复习功课，就是对着家里那台大屁股台式电脑敲敲打打。 家里父母感慨祖宗保佑，浪子回头，洗心革面。 唯一让他们不了解的是，自己儿子非要报什么北电导演系，而且神奇的是从没接受过任何培训的林凡，居然通过了2月份的北电专业考试。 虽然跟家里对他的职业规划相差甚远，但报就报吧，谁让以前的林凡上个好点的大专都费劲，北电好歹也是个本科。 而那些狐朋狗友，则暗戳戳的腹诽林凡是在装13。 林凡当然不是在装13，他只是重生了，从2024年。 既然已经知道了20年后的自己有多平庸，重活一世，他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至于重生后的理想，先立个小目标，赚他10个亿，实现财富自由，另外就是成为国际知名导演。 穿越前，林凡在一个野鸡专科院校，学了人力资源管理。 毕业后他跑到横店，当了群头，这也算是专业对口。 当群头的10年里，见惯了那些大导演颐指气使，左拥右抱的场景。谁不羡慕谁傻子，所以他也想往这行闯闯。 定下目标后，他像是《误杀瞒天记》里的李伟杰，开始看电影，买书，自学导演知识，看了1000多部电影，几百部电视剧。 他以为自己出山了，但谁会愿意给一个非专业院校毕业的群头投资拍电影？ 不过最后，他还是利用当群头时结交的人脉，成功进入了剧组。 但他只能混迹在网剧，短视频，还是从最低端的打板开始，赚的还不如群头，直到穿越前，也只是个网剧副导演。 林凡觉得，再给自己10年，没准就能成为一个网剧导演，谁曾想，老天爷似乎理解错了意思，直接给他归档重来了。 《误杀瞒天记》~ 这本子不错，林凡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赶紧又建了个文档，先把这剧本也记下来。 2个月的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林凡完成了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还完成了《误杀瞒天记》在内的五个剧本，顺带着复习了高考。 所谓的复习，其实就是他默写出了那年高考的考题，然后找到正确答案，又做了一遍。 重生后，林凡并没觉醒系统，脑子里也没多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唯一算特别的就是记忆力变的异常的好。 不但能够过目不忘，他还能清楚回忆出原时间线看过的每一本小说，每一部电影，甚至包括每一张卷子。 对了，中间他还顺带去了趟澳门。 原时间线就有这么一个笑话，一旦重生了，别的什么都不用记，就记个顺口溜。 ＜02年巴西，06年意大利，10年西班牙，14年德国，18年法国，22年阿根廷＞ 林凡活学活用，直接把卡里的742万，变成了8400万。能赚这么多，全靠棒子给力，他不但买了＜韩国2比1意大利＞还买了＜韩国0比0西班牙＞。 就是回国报税时，那20%的意外所得税，让林凡在交的时候，感觉整个肝儿都在颤。 铃声响起，高考结束。 在其他人或忐忑，或兴奋的映衬下，林凡那平静淡定的神情，让他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小凡，考的怎么样？” 父母早早等在了考场外，见到林凡的第一时间就围了上来，语气焦急。 林凡唇角勾起，大手一挥，语气嚣张：“放心吧，今年的文科状元，绝对是我的。” 要不是为了显的亲民点，不那么惊世骇俗，还有作文不可控，林凡都能考个满分给他们看看。 “嘿~臭小子！” 林父蹙起眉头，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埋怨道：“好好说话，到底能考多少分。” 林母不满的拍掉了林父的手：“你轻点，你当敲鼓啊。” 林凡稍稍思索，最后给自己估了个分：“作文不好说，总分700分吧。” 他这屌屌的语气，引起了一旁人的嗤笑：“切，说的跟真的一样。” 林母像是个护仔的母鸡，正要发火，却被林凡给拦下：“嘴长人家身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能不能考700分，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妈，我饿了~” “走，你最爱吃的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母白了那家人一眼，拉着林凡就往外走，林父忧心忡忡的跟上。 不过，不管林父还是林母，也都想通了，考都考完了，问再多也没用，等着就行。 以林凡最后几个月的学习态度，还有模拟成绩，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7月23日，高考成绩出炉，考生和家长可以通过电话和短信的方式，查询成绩。 只不过，林凡压根没有等到23号那一天，他就等到了自称是清华招生办的电话。 第2章 高考728分 电话打来的时候，林凡正吹着空调，继续敲着他的剧本。 老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那些电影，电视剧，小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指不定哪天就忘了呢？ 而且剧本这东西，也不是说光记得就行的，你得敲出来，再拿去版权保护中心注册，才真正算是你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是2002年，按照原时间线，有几个剧本他不注册别人可就拍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这边废寝忘食的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这年头流行的是传销，不流行电信诈骗，指不定就是哪个熟人用路边2毛钱一次的公用电话打来的，林凡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点貌似是讨好的味道。 “林同学，我是清华的招生老师，先恭喜您在这次的考试中取得了个不错的成绩。” “谢谢。” 电话那头的老师，也被林凡淡定的语气弄的有点懵。往常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百分之八九十的学生都会激动的语气颤抖，甚至口不择言。 虽然奇怪，但招生老师也没忘了自己这次的任务，他换上了个更亲和的声音，问道： “是这样，我们看到了你的志愿，没有填报清华。是不是考试前对自己的成绩没有信心？” 2002年高考是先填志愿，再参加考试的模式。 而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林凡只填了一个，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现在人家问起了填志愿这事儿，林凡总不能说自己压根不想上清华吧。 所以他也就顺着他的话茬，应道：“有那么点吧~” “呵呵，填志愿确实要谨慎。但也不用过于谨慎。林同学，虽然志愿上你没填我们清华，但这问题也很好解决。 只要咱们签个协议，我们就能将你的学籍档案，调到清华，提前录取。” “不好意思，我能问问，我每科都考了多少分吗？” 林凡打断了他的话，好奇询问。 虽然考完就知道，自己的分数在700分左右，但作文和阅读理解等，带着主观性，并不好确定，他还是很好奇的。 “林同学，按照规定，这个不方便透露。” “是吗？但是北大的老师刚刚已经告诉了我总分，您这边要是不能说，那就算了。” 每年清北抢人，那都像是国共地下党大战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听说还有为了抢个好学生，把人家女朋友都捎上的事儿，跟这一比，提前透露个成绩也就没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招生老师暗骂一声对方不守规矩，随即笑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反正到了明天林同学也能查到。你的语文考了140，数学142，英语满分150，文综296，总分728分，恭喜林同学，你是你们苏省的文科状元。 林同学，像是你这种情况，我们可以提供一些专业的帮助。包括，免除大学期间的学杂费，自选专业，本硕连读，奖学金，科研辅助~~” 林辰嗯嗯啊啊的应付，最后用要跟父母商量为由，终止了通话。 数学，英语，跟他想的一样。语文和文综要比预想的高出不少，可能是阅卷老师比较喜欢自己的答案。 另一头，一个电话从苏省考试院，直接被打到了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办公室。 埋首案牍的院长王凤生左手拿起桌上的座机，右手却还没停下，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这是他亲自编写的表演教程。 他1997年当上北电校长，今年正好是第五年，干满了一届。 按照上头的暗示，今年任期一满，他就会退位让贤。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下去前，他打算出本教材，下学期就给开个课。 这样他人是走了，但好歹也留下了点东西。 只是，听到电话里的消息，却让他停住了笔。语气疑惑的再次问道： “老李，你没跟我开玩笑？！” 电话那头尬笑了两声，道：“我也想这是个玩笑。但见了鬼了，人家就填了你们学校。你就说，这学生，你们要不要吧。 不要就算了，要是还想收下，那可要加把劲了，北大清华那，听说已经派人联系了。可没几个普通人能顶得住那两家的诱惑。” 王凤生几乎没有一刻犹豫，掷地有声的道：“要！必须要” 北电要是真招进来个省文科状元，那绝对是个大新闻，前无古人是肯定的。之后，只要后续考生脑子正常，估计也不会有来者。 关键这还是在他任期里办到的，大小也是个履历了。 人家文科状元为啥不去北大清华，来你北电。还不是因为北电好？北电为啥好？还不是他这个院长治校有方。 挂断了电话，王凤生当即就联系了目前导演系的副主任，谢小晶。 这种事儿，他一个院长出面不合适。 在这种艺术类院校，主任基本是挂名，副主任才是真正管事儿的实权派。而这谢小晶也不是一般人，他跟陈凯戈是同班同学，跟张毅谋等众多五代导演是同届。 谢小晶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个艺术类院校，居然还有跟北大清华抢学生的那一天。 但让手底下的人一查，这个叫林凡的，还真通过了今年2月的导演系专业考试，而且高考志愿上，没填北大，没填清华，真就只填了他们北电。 既然对方意愿这么强烈，身为导演系的实际一把手，谢小晶也觉得不能让这么好的学生溜走，照着专业考试时留下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占线。5分钟后，继续占线，直到10分钟后，才接通。 “林同学，好久不见啊。” 专业考试那会儿，谢小晶也参与了面试，所以见过林凡，只不过几个月过去，他也忘了这学生长什么样。 但他拿这话开场，没什么毛病。 “您是，谢教授？” 林凡不确定的问道。 “呵呵，你还有印象啊。那就好~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呢就是打电话恭喜你，你被咱们2002级导演系录取了。” 林凡好歹是个重生者，虽然原时间线没混多好，但也听出了这就是个试探。 自己要是现在说＜谢谢，到校后一定努力＞等等，对面八成是会借坡下驴，自己什么都捞不到。 “谢老师，谢谢您通知。只是，我父母那边希望我能朝学术上发展。” “林同学，面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有导演的才能。艺术也是学术的一种，回头毕业了，你也可以把这作为课题。 而且，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我觉得坚持理想，就是很重要的一步。” 林凡眼角抽了抽，这位谢教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谢老师，但北大那边，说我可以指定导师，而且北大也有艺术类专业。” “选导师，这个咱们北电也可以。你只要愿意来，本硕连读，硕士阶段，你就可以指定导师。” “谢老师，北大说有奖学金。” “呵呵，我们也有。你这成绩来的话，肯定照着最高的给。” “谢老师~” 谢小晶太阳穴跳了跳，暗道这还有完没完了！但好在林凡提的要求，倒也没多过分。 “谢教授，如果我在学生阶段，就能拍摄作品，我希望学校能给我一定的帮助，比如假期，设备等。” “放心，我们导演系很注重实践，即便你不要求，这些也会提供。” 谢小晶倒也没骗林凡。 北京电影学院旗下有个独立的青年电影制片厂，这家制片厂就是给在校生提供包括资金道具等帮助。 这年头，拍电影可是很烧钱的，要是没学校的帮助，很多在校生连毕业作品都拍不起。 想要的都到了手，林凡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剧本，他更加期待9月的开学季了。 好巧不巧，手机再次响起，一看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接了这么多次，他也知道那头的事是谁了，是北大招生办的。 林凡按下接听键，语气坚定：“对不起，以后请别再打我电话了。” 北大招生老师被这话弄的思维都不连贯了，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林凡：“我怕北电误会~” 第3章 热搜绝缘体 林凡感觉自己有点委屈，重生归来，他似乎跟热搜没什么缘分。 8月15号左右，各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相继送到学生手上，各省状元们的最后归属，自然也是很多人关心的。 林凡家早早就有当地媒体厚着了，摄像机清楚的记录下邮递员将一个ems件交给他。 然后在记者的指挥下，摄像头拉近，就等着拍下从那个包装袋里拿出来的是北大的通知书，还是清华的通知书。 结果，惊呆一众人的却是＜北京电影学院＞的通知书。 漂亮的记者小姐姐都有点卡壳，随后举着话筒，直接递到了邮递员嘴边，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送错了？” 邮递员眼珠子瞪老大，脑门扑簌簌的冒汗，大热天，脸色惨白，就跟抹了一整瓶雪花霜一样。 记者可还拍着呢，这要是真送错了，那他这份铁饭碗的工作可就没了。 “不，不可能啊。” 虽然送之前就确认过，但看着那北电通知书，邮递员却有点不自信了，他上前，拿过ems的包装纸袋，指着邮单上头的收货地址，道： “你瞅瞅，名字没错，联系方式没错，这地址也没错。” 邮递员这下放心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是他的。 记者小姐姐也反应过来，再次看向林凡，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林父林母。 林凡一脸喜色，而他父母表情有点纠结。 新闻！大新闻！ 记者小姐姐立刻回过神，这哪是送错了，人家报的就是北电，虽然自己也是传媒这行的，但一个文科状元，还是最卷的苏省文科状元，不上北大，上北电，这妥妥的大新闻。 随即，她就把话筒递给了林凡。 “林同学，请问你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不去其他名校，而选择北电？” 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林凡自诩已经是个北电人了，自然要在媒体面前力挺自己学校。 “我觉得北电很好啊。而且录取我的是北电导演系~” 记者一下子没明白。 林凡见状，直接双手拿着录取通知书，对准了镜头，笑道：“清华北大，一年招收几千号人，不差我一个。 但北电导演系，今年一共只招收6个本科班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我觉得单论报考难度，北电导演系比清华北大更难。 还有，陈凯戈，田撞撞，王晓帅，国内很多导演都出自北电导演系。能成为他们的学弟，一直以来就是我的梦想。” 采访完林凡，记者把话筒递到了林父林母那边：“请问，你们支持林同学的选择吗？” 林父笑容有点勉强，在心里暗骂支持个锤锤，但嘴上还是力挺自家儿子：“支持！现在不是提倡素质教育嘛，孩子喜欢什么就去闯，我们只要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了。” 林母用跟哭差不多的表情，点头附和：“支持！” 这半个月，给他俩带来的冲击可不小，原本以为自家儿子也就个普通本科，谁曾想，真像林凡出考场时候说的，考了个700分。 而且还是文科状元，林父真就是打着手电筒，连夜去看自家祖坟是不是还在。 就在他俩感慨祖宗保佑，之后是选北电，还是选清华的时候，林凡又给了他们一个刺激的，他选北电。 林母差点没厥过去，两人好一通劝，然后就被林凡拿出的20万现金给说服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自家孩子赚的比他们都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该听谁的了。 但不甘心，总归是有的。 ＜苏省文科状元，高考728分，上北电＞ 这条新闻，很快就从地方媒体，传播到了全国，国内三大门户网站也第一时间转载。 林凡的那段北电导演系比清华北大还难考的论调也进入了众人视野。 北电导演系的老师可乐坏了，要不人家能做状元呢，这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但顺着这思路一想，完全没问题。 每年北大清华多少学生，又有几个成才的。但再看看北电导演系，从恢复高考到现在，30年招的人加起来也就200号人，世界级导演都出了好几个。 就算没成名的，也全都活跃在国内影视专业一线，论成材率，可比那两所学校强。 导演系的定海神针，已经70多，平时从不管事儿的主任谢飞还特意叮嘱了下带今年新生的章明：“这是个好苗子，要好好带。” 苏省文科状元，不上北大上北电，这么有看点的新闻，照理来说怎么都要火到开学。 但好巧不巧，又赶上事儿了。 8月20日，国内知名女星刘小庆偷税漏税1000多万，直接被从家中带走。 《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芙蓉镇》《武则天》，一部部经典作品，让刘小庆在国内女星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堪称如日中天。 这么一个顶级女星，却因为税务问题被抓，这消息不比什么文科状元要劲爆，要吸睛？ 原本每天一开门就堵在门口的记者，就这么没了踪影。 转变来的太快，林凡居然有点失落。 时间很快就到了开学。 虽然不是北大也不是清华，林父林母还是从单位请假，把他送去了学校。他们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大的成就，亲自把孩子送进大学。 送别父母，林凡兴致勃勃的打算逛逛这学校。 才从导演系宿舍门口出来，就有个看着30多岁的人，手上还拿着厚厚一叠的卡片，凑了上来，语气还带着点谄媚：“同学~” “我不要电话卡~” 林凡也没怎么细看，摆摆手，自顾自的走开。 这年头有手机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靠公用电话联系，所以就有人满校园兜售电话卡。 “额~” 那人语气一滞，立刻追上：“同学，我不是卖电话卡的。我也是北电的学生。” “你？” 虽然刚刚没细看，但林凡确定，这脸肯定不是学生的，停下一看，一句我擦，差点脱口而出。 那人见林凡停下了，立刻上前，从那堆卡片里抽出一张，递过去，同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黄博，我是咱们学校，成人配音班的。” 林凡接过，卡片上就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黄博自顾自的问道：“同学，你是导演系的吗？” “对。我叫林凡。02级导演系的新生。” 这位可是日后的影帝，林凡伸出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林凡？你就是那个奇葩~啊呸~那个文科状元~” 黄博也一脸惊讶。 奇葩~ 林凡总算知道，人家背地里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了，他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如果咱们学校，还有第二个状元的话。” 第4章 校园生活 “幸会，幸会~” 知道了面前的小帅哥就是这届北电的传奇人物，黄博的态度更加热情，他上去握着林凡的手，就一阵晃。 “博哥，你这是~” 林凡抽出手，拿着那名片，好奇问道。 “嘿嘿，这不就是想跟你们导演系的认识一下嘛。” 当着个小了自己快一轮的小辈，黄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是成人配音班的。但我喜欢演戏。 你们导演系要是排作品，缺人的话，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而且我有演出经历的~” “我知道，你演过管虎导演的《上车，走吧》。” 林凡打断了他的话，他也得佩服，这位能想出这法子。 这年头北电导演系的学生，还是挺吃香的，毕竟招牌够亮，而且招的人数少，毕业了进了剧组多少也是个副导演，算是剧组的实权派。 黄博趁着现在跟大家混熟了，以后有机会没准就会叫上他。 而黄博一听林凡居然知道这部电影，就更激动了，这话题也就多了。 两人聊了阵，互加了联系方式后，黄博才离开，他还要继续给其他导演系的新生，老生塞名片。 林凡远远看了眼，有些人日后能出头，那也是有原因的。 而且，看到了黄博就让他想起了那个让对方一战成名的剧本《疯狂的石头》，这本子也不错。但他记得，这电影虽然是05年拍摄，但听说剧本早就在做了。 林凡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这可是宁昊的成名作，日后华夏能扛票房的导演就那么几个。没了《疯狂的石头》，谁敢保证后续的《疯狂的赛车》《黄金大劫案》这些电影还会出现？ 而且，《石头》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他要是拍了，没准会被焊死在这种题材上，那可是他不想看到的。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校门口，他还要采购些生活用品。 才出校门，就看到一辆白色宝马车缓缓停下。这可是2002年，宝马还没到烂大街的程度。 对大多数人来说，家里有辆桑塔纳，那都是小康之上，而宝马。就像《疯狂的石头》里说的，＜bmw＞的意思，就是＜别摸我＞！ 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哪怕卡里躺着近1个亿的林凡，都侧目多看了一眼。 车子正好停下，车门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从中走出。虽然一路上见了不少北电的美女学姐，但这两人的气质容貌，都要甩人家一条街。 大的那个，看着30多，身材高挑，气质雍容。 小的那个，同样的高挑纤细，一身白色运动服，带着棒球帽，穿着小白鞋，满满的青春感。 两人的出现，引的不少人驻足。 冥冥中似有所觉，小的那个偏过头，视线和林凡一触即分。 但林凡已经认出了，这不就是刘天仙嘛~ 大学第一学期，一般都是入门难度不高，但林凡对自己的要求却很高。 《剧作》《视听语言》《影片分析》《导演创作》，仗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和重生前积累的经验，几门主要课程，他直接一个月就学完。 随后，他找上了自己的班主任章明，想要下学期，甚至大二大三的学习资料。 “全学完了？” 章明的语气，透着怀疑。 别说他了，同办公室的老师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活儿，眼神带着质疑。 “嗯！都学完了。” 林凡回答的掷地有声。 “那我考考你~” 章明说着拿过桌上的《视听语言》这书。这节课就是他带的，他随手一翻，而后问道：“你说说，什么是＜景别＞。” “景别是当拍摄主体与摄像机的远近有所不同的时候，造成最终呈现的画面会有大小的差异。 用一句口诀概括，就是“远全中近特”。分别是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 远景一般用于影片的开场或结尾，或者画面的过渡。全景~” 林凡不带一点磕巴的回答完。 章明又连着提了两个问题，林凡都对答如流。 同办公室的金科来了兴趣，他带的是《影片分析》，拿过教案，直接过来，道：“老章，让我试试。” 又是几个问题，同样没难住林凡。 他们现场提问的时候，系主任谢小晶带着刚刚接受邀请，回校任教的田撞撞也进了办公室，见状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这就是文科状元的实力？” 章明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随即看向了谢小晶，玩笑道：“主任，要不明年高考，让学院多招几个文科状元吧。 要是学生的学习能力都这么强，那我们做老师的可就太轻松了。” “我倒是想啊。但你问问人家北大清华答应不~” 玩笑了句，谢小晶拍了拍林凡肩膀，语气满意：“因材施教，既然林同学有要求，你们这些做老师的也该好好配合。” 一旁的田撞撞也道：“对，不过光有理论还不行，还得把学到的运用到实际操作里。这样，我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在京城的剧组，看看能不能让你跟着去现场学习。” “谢谢田老师。” 林凡真心道谢。同时为自己的选择点了个赞，这北电，上的不亏。 既然系主任都发话了，带林凡课的老师们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林凡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就更紧凑了，除了自学大一下学期和大二的课程外。老师们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大二甚至大三学生才会涉猎的内容，执导话剧。 这也是实践的一种了。 导演系的老师们，都想看看，这个文科状元到底有多优秀，又能闯多远。 林凡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接下了挑战。仅仅一天后，他就提交了自己的话剧题目《梁山伯和祝英台》。 既然要排话剧，那就得要演员，而北电也不缺演员。 林凡直接在手机里找到了黄博的电话。 一听是要他参演话剧，黄博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事实上，入学的这一个月，黄博也被打击的不轻。当初演完《上车》后，他就想走演员这条路。 他脑子活络，知道想走的顺利点，那最快的办法就是进艺术类院校。为此他才这个年纪，连着考了两次，这才捡漏上了个配音班。 但真进来后，他才发现，隔行如隔山，自己想法还是天真了。 因为长相，压根就没人能看的上自己的，入学时在导演系，摄影系，甚至文学系门口发了那么多小卡片，但林凡还是第一个主动联系他的。 “林导，是不是要让我演梁山伯？” 一见面，黄博就开启了玩笑。 林凡也一本正经的配合道：“也不是不行，但我怕见到你这梁山伯，祝英台直接跟马文才私奔啊。” “林导，你这话，有点扎心了。” 两人玩笑了两句后，就开始研究起了剧本。 林凡道：“我打算让你演祝英台老爸，祝员外。” 黄博今年28，而且显老，到时候稍稍化妆，演人家爸爸，肯定没什么问题。 黄博点点头: “没问题，那其他人呢？” “其他，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该不会，除了我就没别的演员了吧~” 林凡讪讪一笑，点头：“嗯呐~” 进北电2个月，他白天苦学，晚上敲小说，敲剧本，还真没时间交际，除了自己班上的几个人，别的系的都没接触过。 这其实也是他找黄渤的原因。按照这货开学第一天就堵门发小卡片的做派，绝对是个社交牛皮症，林凡觉得找他一个就够了。 第5章 话剧人选 黄博也确实没让林凡失望，吐槽了两句后，趁着午休时间，就把他带去了北电02级表演本科班。 虽然黄博是成人配音班的，但他一心想当演员，平时一有空就来蹭这个班的课。靠着高情商，还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黄博跟这班上的人都混的很熟。 带着林凡进了教室，黄博就开始做起了介绍。 “这是罗进。这边的帅哥是朱娅文，那边的班花是姜一燕，还有这位班长王佳，副班长曹征，他可是今年北电艺考第一名。” 罗进好奇问道：“博哥，你身边这位是？” 朱娅文定睛打量了下林凡，眉头蹙起，喃喃道：“我有点印象，你好像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开学的时候还上台发言来着。” 黄博一拍手，应喝道：“嘿嘿，答对了。他就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导演系的宝贝疙瘩，林凡。” “那个艺考状元！” 姜一燕美眸睁大。 这下，表演系的几个人都来了兴趣。 艺术生的文化课成绩，就没几个好的，加上才入学，性子还跟高中差不多，还残留着对学霸的崇拜。所以都挺好奇林凡一个文科状元，为什么来北电。 对这种问题，林凡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一一解答。 黄博看了看时间，还有20多分钟就该上课了，他打断了几人的聊天，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导演系的老师，给林凡布置了个任务，让他在学期结束前，排个话剧《梁山伯和祝英台》。 这会儿缺演员，我就想到了你们。怎么样，你们有谁愿意参加的。这可是一个难得能在学校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大一上学期，就让你排话剧？” 朱娅文有点吃惊。 “果然是学霸。” 罗进赞叹了一句，直接举手：“算我一个。不过我要演梁山伯~” “你怎么抢我台词！” 朱娅文啐了他一口，也道：“也加我一个吧。” 林凡和黄博看向了另外几人。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话剧剧本不复杂，导演系的老师也只是想看看林凡的组织统筹能力，也不可能给太复杂的剧本。 故事一共就7个角色。 除了男女主外，还有梁山伯的书童＜四九＞，祝英台的丫鬟＜银心＞，祝英台的父母以及梁山伯的母亲。 算上黄博，男性角色已经全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女性角色。 姜一燕的眼神变了几变，最后语气充满了歉意说道：“抱歉啊，我上半学期，有安排了。” 虽然对林凡有那么点好奇，但姜一燕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如果来邀请的是导演系大三大四的学长，她会答应。 人家马上就毕业，打好关系了，没准她在校就能拿到个角色。 但跟着个一年级新生，想获得收益，最快都要两三年后，怎么想都不合算。 见姜一燕表态退出后，剩下的人面上也露出了迟疑。 曹征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梁山伯和祝英台里，也没别的男性角色了吧。唉，那咱们只能下次合作了。” 剩下两个男生点头附和，退出。 女生里，来自黑龙江的王嘉是个热心肠，她只略略犹豫，就道：“那加我一个吧。我就当多个锻炼机会了。” 除了她，其他女生也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加入。刚进入大学校园，能体验的事情那么多，实在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一部新生话剧上。 对王嘉，林凡也有点印象，她演过最出名的角色大概就是张记中版本《神雕侠侣》里头的程英。 长相肯定不丑，自从2000年后，能进北电的就没长的丑的。但王嘉的长相并不柔美，却又不是英气的那种类型，说难听点，有点土。 事实上除了程英这个角色外，她之后的作品也都是抗战剧，和农村剧。 所以虽然她是现场唯一一个愿意加入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女生，林凡还是没有给出祝英台的角色，而是让她演丫鬟银心。 王嘉虽然有点失落，但她也才入学，也没非女主不演的执念。不但答应继续出演，见剧组还缺人，她还帮着喊来了自己的老乡周阳。 日后最美三圣母，还演过西施，除了气质上还带着点青涩，倒是符合了林凡对祝英台的要求。 这么一合计，也就剩下，祝英台的母亲和梁山伯的母亲，这两个角色。 02级新生里头，肯定没人愿意演老太太，但好在黄博是成人班的，认识不少有着演员梦的大龄学生，他从班上直接找来了唐元元和吴婧。 当天，林凡请客，把大家伙儿召集到了一起。他请客，带着大家在外头搓了一顿。 既是互相认识，顺便也协调下之后的排练时间。 对老师们安排的这个话剧任务，林凡还是很认真的。 而为了激励几人，林凡按照角色的轻重，台词的多寡，开出了每人500到1000的演出费。 2002年大学生毕业的平均月工资只有1200左右，对几个学生来说，这也不算是小钱了。 “那个，林凡，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帮个忙，用不着这个。” 黄博看着那一个个装着钱的信封，开口推辞。 林凡却不以为意：“时间就是金钱，学生的时间，那也是钱。而且你们放弃了部分休息时间来帮我，也是事实。 我可没让人打白工的习惯。而且，我觉得是我赚了才对，你们以后都是要当明星的。 我敢肯定，绝对没人能用这价钱请到你们。” 这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了。 一众人很快就接受了这是片酬的说法。 朱娅文和罗进这俩小年轻干劲足，在桌上就立起了军令状，保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而林凡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此后，他除了敲剧本，学习外，又多了个活，每周都抽个两三天，就叫上几人，找个空教室，排练话剧。 有了片酬的刺激，不管表演是否成熟，至少台词一个个背的滚瓜烂熟。 除了忙活自己的剧，田撞撞也很快兑现了在当初给他的承诺，替他找了个正在拍摄的剧组，让他有了实习的机会。 而这个剧组，林凡也熟的很《金粉世家》。 第6章 金粉世家 《金粉世家》的导演是李大为，他是北电摄影系，1993年毕业，初恋女友还是无数人的白月光蒋晴晴。 林凡在横店那会儿，还听人说这位师哥是个情种，患癌临终的时候，都还惦记着初恋。 戏剧性的是，当时蒋晴晴也在医院，不过是在替陈建兵生二胎。 李大为是标准的北电嫡系，他妈就是北电导演系的，算是国内最早的女导演。他爸那就更牛了，61年从北电毕业后就留校任教。 81年当上了北电表演系主任，后来更是当上了青年电影制片厂的厂长。 田撞撞要找个能让林凡实践的地方，肯定优先北电一系的导演。 而且，为了不耽误林凡的日常学习，这剧组还得在京城，方便他往返。 这么一合计，田撞撞就找上了李大为。 虽然家学渊源，背景深厚，但田撞撞发了话，李大为也不敢忽视，当即应承了下来。而且，他也对这个文科状元，很是好奇。 林凡是在周六的时候，到的京城怀柔影视基地，在一片民国建筑群里，他找到了《金粉世家》剧组。 他来也不是白来的，按照前世在剧组摸爬滚打的经验。 林凡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想要学东西，就得交学费。给钱，人家肯定不会收，所以来的时候特意找了家水果店，带了一三轮车的石榴山梨等，都是应季的水果。 到了剧组，已经接到了导演指示的工作人员就把他给带到了拍摄区。 只是林凡一到就发现了，这会儿整个剧组，似乎有那么点噤若寒蝉的味道，上到导演，下到剧组工作人员，气氛都很不对，没什么人说话。 就听一个男声在里头连珠炮的说着什么。 林凡还以为是在拍戏，这让他都不敢吭声了，但看着摄像机后头空空如也，显然不是拍戏这回事儿。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最里头，就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主角陈昆厉声训斥着一个女孩。 “到底能不能演！台词台词说不好，走位走位也不会，除了让大家陪着你一起加班，你到底还能做什么！ 我们是演员，这是在工作，不是你的保姆！” 女孩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一身民国大小姐的打扮，剪裁得体的复古礼服，也把她勾勒的身姿婀娜。 但这会儿的她却低垂着头，小拳头捏紧。 委屈，倔强，从小被人像是公主一样捧在手心的刘亦飞，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对方狂风暴雨一样的训斥。 她虽然考上了北电，但还没正经学习过表演。自从进组后，她就要被导演骂，被摄像骂，现在连陈昆这个男主，都不再忍耐。 但她清楚，陈昆说的没错，责任确实是在自己身上，所以一点都不反驳，只低着头默默承受，做不好挨骂是应该的。 她不想哭，但最后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像是断线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犯错挨训，刘小丽也不好说什么，但见到女儿哭了，她还是走上前，语气带着歉意的打着圆场： “抱歉了，陈老师。茜茜也是第一次演戏，有很多地方，还要学习，还请你见谅。” 陈昆是出了名的文艺青年，他可不会给面前人面子，他嗤笑一声：“呵呵，不会演戏，那跑出来拍什么电视剧。” 说完，陈昆正要再说什么，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李大为，像是才睡醒一样，拿着喇叭道：“好了，先休息20分钟。” 说完，李大为起身走向了林凡这儿，互通姓名后，就拉着林凡走到人群中，拿着喇叭，一改之前的冷漠，笑道： “今天给你们介绍下我的师弟。北电02级导演系新生，今年苏省文科状元。” 他这话，倒是把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刘小丽趁机上前，把刘亦飞拉到了一边，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 林凡的目光从天仙那移开，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凡，之后有空了就会出入剧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了个水果摊，就买了点。大家想吃什么随便拿。要是没有想吃的，我这儿还支持点餐，大家千万别跟我客气。” 众人很捧场的送上了掌声。 李大为则拉着林凡，给他做起了介绍。 《金粉世家》是央视大剧，除了因为《像雾像雨又像风》而小有名气的陈昆，以及第四代谋女郎董洁外，其他主要演员也都是科班出身。 例如，饰演大少爷是中戏的，大少奶奶是中戏的，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也是中戏的，不过三少爷是北电的，还有男一陈昆和女二的刘亦飞也是北电的。 只不过，看刚刚的情形，貌似同是北电出身的李大为不怎么喜欢刘亦飞。 林凡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总算知道了原因。 原来，刘亦飞是制片人游剑明指定的。 这就好理解了，制片人插手演员选角，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夺了李大为的权，对一个导演来说是一种挑衅了。 换了个小导演，估计笑笑也就算了，没准还要夸上一句制片人大大眼光独到，不然还能怎么办？谁让人家是制片人，有钱的是大爷嘛。 但李大为可不是一般导演，他的背景摆在那儿。 现在，他只是＜见死不救＞，没有刻意打压刘亦飞，都已经算是他看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想被人说欺负小孩子了。 将刘亦飞母女抛到一边，李大为就开始拉着林凡聊起了天。 林凡借着重生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那一套，很快就赢得了这位师哥的好感。 十多分钟后，李大为就亲热的揽着林凡，大方道： “你的情况，田老师跟我说了。过会儿我让人给你办个出入证，随时出入剧组。咱们做导演的，什么都要懂。 像是灯光，道具，摄影，这些你都可以跟着看，跟着学。要是有不懂的，随时问我，或者其他人。 他们谁要是不尽心教的，你就跟我说，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最后这话，李大为特意扯着嗓子，用玩笑的口气喊出来的。 “李导，瞧你这话说的。我这边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搭话的是摄影组的，说着他还扬了扬手上啃了两口的梨子。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既是看在这一车水果的面子上，也是看在导演的面子上。 林凡也很讨巧的谢过了众人，目光扫过角落，却见刘亦飞母女还在那，刘小丽拿着手帕擦着刘亦飞的脸，看神色似是在安慰。 刚刚发水果的时候，她们并没过来拿水果，也没人给她们送去，显然是被剧组孤立了。 资源咖就是这样，尤其是在《金粉世家》这种导演和制片人势均力敌的剧组，在导演都对演员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厌恶时，谁敢凑上去。 很快，休息时间到了，李大为走回到监视器后，再次开拍。 第7章 片场教学 剧组要拍的，是很简单的一段戏。 刘亦飞饰演白秀珠，在餐厅和已婚的金燕西碰面。此刻金家已经家道中落，金燕西没了总理儿子的光环，还没了工作，只能在家啃老。 往日前呼后拥的金家七少爷，一下子成了无所事事的二世祖，这给金燕西带来了很大的落差。 认清了现实的他，不得不跟白秀珠藕断丝连，想借着如日中天的白家，能谋个一官半职，借此重振金家。 而白秀珠却把这种藕断丝连，当成是金燕西对他的余情未了，不甘心和占有欲，让她想要重新得到对方。 这一场餐厅碰面戏，就是两人情感拉扯的写照。 只是，就这么个场景，却ng就好几次。 林凡在一边看着，也不能说问题都在刘亦飞身上。 《金粉世家》前半段，刘亦飞饰演的白秀珠就是个有点娇憨，还有点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这对刘亦飞来说，那就是本色出演。 但这段戏发生故事的后半段。 此刻的白秀珠可不是什么天真浪漫的大小姐，而是经历过情商，正在介入了对方的婚姻，想抢回自己初恋的女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个小三，而且还仗着自家的权势，暗中施压男主，是个有点黑化的小三。 想让一个16岁，还没有任何表演经历的女孩，演出一个情绪这么复杂的角色，确实有点为难人了。 一般这时候，导演会亲自教导，告诉演员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提醒她到了哪句台词，该怎么演。 但李大为就不，宁愿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就这么耗着，一副跟你死磕到底的样子。 餐厅是场群戏，还有很多的群演帮着搭戏，这么一来，就有点招恨了，加上道具化妆摄影的几十号人，就因为你耗在这儿，不怪你，难道怪导演？ “卡~亦飞，刚刚演的不对你再看看剧本，好好琢磨下。大家再休息半小时！” 李大为说完，就喊过了林凡，开始聊剧本，聊摄影，那状态，压根不像是正在拍摄的导演。 林凡觉得，这位多少是二代的脾气上来了，有点幼稚。明着是对刘亦飞严格要求，其实暗戳戳的是在针对制片人。 他余光一扫，果然，刘亦飞母女俩坐在休息区的最外侧，刘母又在替女孩抹眼泪的。 这可是天仙，看着她在那哭，林凡这个俗人，真没顶住，忍不住提醒道： “师哥，她哭了。”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了，你都把小姑娘弄哭了，良心不会痛嘛！ 李大为扫了眼，不以为然：“演不好就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如多读两遍剧本。师弟，你记住了，打铁还要自身硬。 尤其是当导演的，你要没点真功夫，那是压不住演员的。” “是是是，师哥说的对。” 不管对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林凡也只能应和。 这么唠了5分钟，李大为才叫来了副导演和灯光，商量下一幕的布局。 林凡这才腾出了空，这会儿再看，刘亦飞独自坐那，手上捧着剧本，而她妈则离了十多米远，在接电话。 林凡想了想，从三轮车上，拿了个石榴，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林凡。跟你一样，都是今年北电的新生。” “啊~” 刘亦飞一愣，低低惊呼一声，抬起头，就看到了少年人，一脸的阳光笑意，手上的一颗红石榴，直接递向了自己。 “谢，谢谢。” 刘亦飞接过石榴。 自我介绍完，林凡直接扯起了虎皮：“李导，让我给你讲讲戏，你这段是有什么不懂的吗？” “我也不知道~” 说着，刘亦飞又低下了头，语气带着点委屈，别的演员做的不好，导演至少会告诉他们哪儿不对，该怎么做。 但轮到她，每次都是＜情感不对＞＜感觉不对＞，本就比常人敏感的她已经感受到了那刻意的针对。 “这样，你照着台词，给我念一遍吧~” 林凡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下。 刘亦飞还以为他真是导演派来的，就念了起来。 剧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包括导演李大为，但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家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喜欢刘亦飞这空降的资源咖，但却不能否认人家的天生丽质。而且，人家还是一个学校，同一届，有着地利的优势。 而且林凡也不愧是文科状元，这时机把握的也好。 现在小姑娘受了委屈，又赶上了天时，他这会儿凑上去，没准还真能有点收获。 林凡可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他听着刘亦飞念着台词，轮到金燕西的部分，他帮着念。 白秀珠“昨天两点钟回去，今天又是两点钟来，正好是一个对时。” 林辰看着剧本，接上了台词：“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来晚了？” 白秀珠：“我可不敢，把你陪新夫人的时间，整整分了一半。昨天晚上，你回去，她就没有责备你吗？” 林凡：“没有~” 白秀珠：“你很得意？” 林辰：“怎么说的上得意呢？” 白秀珠：“燕西~” “停！” 念到这儿，林凡一伸手，打断了后续，替她分析道：“你这段的理解不对。” 刘亦飞眨巴着大眼睛，有点茫然道：“哪儿不对了？” “情绪和定位。结合故事整体，在这段戏里，你该把自己当成一个第三者，一个胜利者。 你能让面前的男人，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过来跟你相会，就是一种胜利，所以你的表情该是得意，还有说台词的时候，甚至要带着点挑衅。 另外，干巴巴的说台词，画面就会显的单薄，你可以加上点动作。虽然隔着桌子，但也可以用类似牵手这样的动作，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像这样吗？” 刘亦飞觉得林凡说的很有道理，一只小手直接按在了林凡手背上。 软软的，还暖暖的，对象还是16岁的刘亦飞，林凡脑海里有了一瞬间的晕眩。 远处偷偷看着这儿的剧组工作人员忍不住给林凡点了个赞，果然文科状元就是厉害，这就牵上了，自己要有这本事，何愁没媳妇儿~ “茜茜~” 刘小丽回来见到这一幕，血压都往上蹿了不少，自己这才走开多久，自家闺女就跟人家把手给牵上了。 “妈妈，林凡跟我对台词呢。” 刘亦飞收回手，晃了晃手上的台词本。 “阿姨好。” 林凡起身招呼。 刘小丽看着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林凡，还是有点怀疑。 林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继续指导着刘亦飞。 原时间线，他混迹各大剧组近20年，最近又恶补了各种专业知识，替个新人讲讲，绝对不是问题。 刘亦飞则真把林凡当成是导演特意派来教自己的，学的也格外认真。 第8章 《英雄》上映 “刘同学，除了台词情绪，你的眼睛也要注意。 我刚刚就发现了，拍的时候，你的眼神时不时就会去找摄影机，这习惯必须改。 很多新人演员刚拍戏演了会儿，就会思考自己的表演如何，然后眼神会下意识的找摄影机，想从摄影师或者导演的表情上寻找答案。 但这是万万不行的。如果你实在要看点什么，那就看我，过会儿我会站到你对面位置~” 林凡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么说貌似也不对，当着人家老妈的面，让她看自己，弄的自己想要勾引对方一样。 所以他立刻改口：“你看阿姨，看阿姨就行。” 刘小丽眼神闪过一丝警惕，但看林凡真的在帮忙教戏，倒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看着休息时间到了，林凡便起身离开，回到了李大为那儿~ 李大为调侃道：“师弟，这就想对校友下手了啊。” “师兄，你误会了，我就是去送个石榴。” “呵呵，你那点心思我能不懂？不过我要提醒你啊。” 李大为压低了声音，语气也严肃了些，道：“人家今年才16，还是未成年，真要交往，也要注意分寸。不然就是三年以上，上限无期~” 林凡小声嘀咕：“但我觉的是三年血赚，死刑不亏~不过那也得人家看的上我啊。” 李大为喃喃重复了遍，笑着拍着林凡肩膀：“哈哈哈，你这话有意思。记下来，没准下次新剧就能用上。” 时间一到，再次开拍~ 还是刚刚的场景，这么短的时间里，刘亦飞的演技也不可能有什么提升，但念台词的语气能看到明显的不同，还有肢体动作，也给她的这段表演加了分。 李大为喊了停，这次不是ng，喊的是保一条。 也就是说，这段拍摄算是有用素材，并不是无用功。 之所以没有直接喊过，是因为导演觉得演员还能发挥的更好，当然要是实在达不到更好的效果，那刚刚这条就能用。 刘亦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眼神下意识的去找林凡。 不过，林凡这会儿正跟着摄像师傅，问东问西的，压根没注意到。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个好头，之后的拍摄都还算顺利。 拍摄结束的时候，刘亦飞特意拉着刘小丽过来道谢。 林凡也没谦虚，接受了谢意后，还是好心的提醒道：“阿姨，我也才入行，而且还是导演系的，表演的事情，懂的也不多。 如果想拍摄顺利，我觉得还是替刘亦飞请个跟组老师吧。” 刘小丽倒没有当场反驳，而是回答会考虑林凡的意见。 林凡听语气，就知道他说的显然没怎么上心，但大家第一天认识，说这些已经有话多了，挥了挥手便告辞了。 刘亦飞拿着那个石榴，看着林凡离开，等他的背影消失，才看向了刘小丽，语气坚定的道：“妈妈，我们找个跟组的表演老师吧~” 刘小丽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有点心疼道：“但这样，你会很累的。” “没事的，妈妈，我会努力的。” “好！” 下一周，林凡再来《金粉世家》剧组的时候，就看到了刘亦飞新请的表演老师。 不得不说，刘小丽的人脉圈子确实够大，居然请来了修庆。 这位也是出身演艺世家，父亲是知名豫剧大师，哥哥也是演员，他自己也参演过《英雄无泪》《水浒传》《飞刀问情》。 只不过，修庆的运气不是很好，虽然形象不错，还有很好的功夫底子，但一直没出圈，只能演些配角。 林凡记得，修庆似乎还出演了张记中版的《天龙八部》，而刘亦飞又是里头的神仙姐姐，开场时神仙姐姐可是一心暗恋自家表哥的。 现在表哥给表妹当老师，不知道等天龙剧组开拍，这两人会不会尴尬。 看到林凡，还有后头跟着的三轮车，剧组众人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林凡一一回应，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保证一个不落。 不远处的刘亦飞也看到了林凡，还朝他挥了挥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林凡却是她在被剧组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自然记忆犹新。 刘小丽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次她看林凡的眼神带着点欣赏。 那天回去后，她就让人查过了林凡，导演系新生，还是苏省文科状元。后头这名头就挺唬人的，在国内就没哪个家长会对状元还不假辞色的。 时间就在林辰学校，话剧，和剧组的来回奔波间，来到了12月上旬。 《金粉世家》剧组已经结束了拍摄，刘亦飞也回到学校，还曾特意来导演系找过林凡。 在剧组里的时候，她就是个哭唧唧的小姑娘，不过私下里，熟悉了后倒是阳光开朗，大概是年纪还小，还有点憨。 不过，她也没在学校呆多久，因为《金粉世家》的制片人游剑明又把她推荐去了自己的老友张记中的《天龙八部》剧组。 大概是用了钞能力，张记中刷掉了本来定好的颜丹辰，直接定下了刘亦飞出演神仙姐姐王语嫣。 这可把小刘同学得意坏了，遇到林凡时，脖子都是抬的高高的，一副快来夸我的小表情。 林凡还能怎么办，人家还是个喜欢喝娃哈哈的孩子，只能顺着她来呗。 开心了的小刘同学，大方表示，等什么时候林凡自己当导演了，她可以免费给他当女主角。 12月19日，放学后林凡带上了排话剧的几人直接出了学校，去了最近的电影院，因为今天可是《英雄》上映的日子。 罗进朱娅文，还有年纪最大黄博都是一脸的期待。 11月份，张毅谋就带着英雄剧组到北电做过宣传推广，当时到场的除了国内外数十家媒体，还有梁朝伪，张曼玉，李莲杰等一众巨星。 老谋子现场大谈自己的电影美学和英雄的创作。 例如，他2000年起就想拍这么一部以＜刺秦＞为主题的武侠片，当时还想找金庸或梁羽生的作品改编，但最后放弃，而是他自己亲自写剧本。 还有，李莲杰的降片酬出演等，吊足了在场学生的胃口。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站在剧组最末尾的张子怡了，这位可是隔壁中戏的。 提问环节，就有学生提出，为什么可以找中戏的，不找北电的学生，老谋子回答的很干脆，以前合作过。 不过为了安抚众人，他也给大家画了大饼，下一部电影，还打算尝试武侠片，到时候会优先考虑北电的学生。 其他人，尤其是表演系的都激动的不行，就林凡在下头直＜呵呵＞，这饼画的，太敷衍了。 不管怎么样，当林凡来到电影院，看着70%的上座率，这电影的内容且不谈，至少前期宣传是成功了。 第9章 准备电影 电影开场，就像张毅谋说的，《英雄》就是一个刺秦的故事。 残剑、飞雪、长空、无名，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对他们来说，刺杀秦王就像是一场革命。 飞雪、无名是为了杀亲之仇，长空是因为侠义之道，残剑则是亡国之恨之余的怒为红颜。 不同的际遇与出身，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革命热情和刺秦的最终抉择。 尤其是残剑，明明有两次手刃秦王的机会，最后却都选择了不杀，一次让飞雪与他“十年不语”，第二次四位侠士均命归黄泉。 他就像是个中途叛变的革命者，但电影里却也给出了原因，正是他在漫天黄沙上写下的两个字：天下~ “七国连年混战，百姓受苦，唯有秦王才能停止战乱，一统天下；一个人的痛苦，与天下人比便不再是痛苦，赵国与秦国的仇恨，放在天下也不再是仇恨。” 残剑深知，杀了秦王，状况不会更好，只会更糟；秦王不死，百姓苦，秦王死了，百姓更苦。 最终他的思想也影响了无名，他为了“天下”放弃了刺杀秦王。 虽然秦王心存“惜士之情”，念及“不杀之恩”，最终还是下令射死了“无名”，并“厚葬”以弥补自己的良心的愧疚。 一部商业片，用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商业片的结局牵引出了《英雄》的核心观点，“停止战乱，一统天下”。 在林凡看来，这就像是一部爽文小说，写到结尾，主角突然醒了，然后发现之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那些装13打脸，全是自己yy一样。 用一句有点粗鄙的话概括：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但这是他有着20年后，上千部电影的观影经历得出的结论，对现在的国内观众来说，这部英雄已经做够。 3000万美金的顶级投资，数位影帝影后，还有李莲杰这位好莱坞演员的加盟，以及华夏式的超大场面，这些满足了国人对一部国产商业片的最基本要求。 别说是普通观众，就是他的几个北电校友，也在影片中，秦军的一声声风里，激动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话剧排练的时候，罗进和朱娅文都还没从电影的震撼里回过神。 朱娅文模仿着陈到明饰演的始皇帝的腔调，在那喊着：“六国算什么，寡人要率大秦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表情模仿的不错，不过你这台词功底，差了陈到明老师不少，还要打磨。” 林凡现场点评。 朱娅文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笑道：“那肯定啊，陈老师可是我的偶像。” 目前国内，陈到明是男演员里，单集片酬最高的男演员，也是商务代言报价最高的男演员，不管演技还是奖项，亦或是商业价值，都是圈里最拔尖的存在。 所以，陈到明不止是朱娅文的偶像，还是所有演员的偶像。 这2个月的排练下来，几人也跟林凡混熟了。 罗进走上前揽住了林凡肩膀，笑道：“林导，什么时候，你也开一部电影啊。” “呵呵，那你们就先把这部话剧排好，到时候我开新电影了，肯定喊上你们。” 一众人都当林凡是在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开了排练，毕竟是拿了片酬的，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但林凡可没开玩笑，《英雄》已经上映，华语大片时代的帷幕即将开启，前世自己就是个小卡拉米，只能当观众，而这一世，他想成为其中一员。 晚上，回到宿舍，照例打开电脑，林凡正打算继续自己文抄公的伟大事业，右下角的对话框里，一阵滴滴的声音响起。 看到那个小猫头像后，林凡甚至自己都没发现不自觉翘起的嘴角，点开了对话框。 crystal：在吗，在吗，在吗。 皮卡丘：在的，神仙姐姐。 crystal：嘻嘻，乖小弟弟，姐姐以后一定会照顾你的。 林凡没想到，刘亦飞居然也皮了起来，开始占起了口头便宜。他正琢磨怎么反击的时候，那头已经发来了一份word文件。 crystal：林凡，来给我看看，这一段我该怎么演？ 虽然刘小丽已经替刘亦飞请了一个跟组老师，但她还是时不时的会把剧本发给林凡，寻求他的帮助。 林凡先是发过去了一个摇头且不屑的表情，而后才回道：“不要~你不是要当姐姐吗？哪有当姐姐的求弟弟的~” 那头显然没想到，这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很快，一个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林凡点开，虽然2002年的摄像头还不是高清的，但也架不住对面的神仙姐姐倾国倾城。 这会儿的刘亦飞应该才洗好澡，一身卡通睡衣，头发看着还没吹干，脸颊似乎被蒸汽熏过，瓷白的肌肤上，透着红晕，像是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刘亦飞双手合十，嬉皮笑脸的朝着林凡拜了拜。 “嘻嘻，林导，你就帮帮我吧~我可不想明天被导演说，拜托拜托。”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加上出水芙蓉的样子，瞬间让林凡的道心失守，随即打开文档，两人开着视频开始讲戏。 行业里，有这么一条带着点迷信的共识，电影上映要挑个好日子，倒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而是天气好的日子。 对票房来说，有风有雨，少一半，要是再逢大雪，那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这说法，想想也好理解，下雨下雪的谁还出门看电影。 但《英雄》却反其道而行，在那个雪天，首日拿下了1700多万票房，之后5千万，1亿~ 这票房就像是坐上了火箭，直冲2.5亿，成为国内首部破亿商业片。 不止国内，国外成绩也是步步高升，票房直达1.7亿美金。 和票房成反比的就是口碑了。 这年头的影评人，都喜欢和观众对着干，否则就不能显示自己的专业。 有说是在替暴君开脱的，林凡就挺想反问句，人家哪儿是什么暴君了，那是咱们迷死人不偿命的老祖宗。 还有说是抄袭《东邪西毒》和《卧虎藏龙》的，是老谋子一次不成功的模仿。 这倒是不能反驳，选角类似，漫天风沙的场景，也确实跟《东邪西毒》有类似的地方，但顶多算是借鉴，故事内涵不同，说抄袭就过了。 不管如何，说《英雄》是华夏电影的里程碑也毫不为过。 而且，张毅谋也已经确定他将要带着《英雄》出征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的柏林电影节。 当初，张毅谋从摄影转行当导演的第一部作品《红高粱》就是去的柏林电影节，并且直接拿下了当年的最高荣誉，金熊奖。 柏林可是张毅谋的发家之地，这次他又带着自己第一部商业片出征，不少人都对结果表示了期待。 而导演系的林凡，现在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就在寒假前几天，导演系老师们检查了给他布置的作业，话剧《梁山伯和祝英台》。 一群北电新生，演技只能说是一般般，倒是黄博饰演的祝姥爷很出彩，受到了老师们的肯定。 同样的，他们对林凡也很满意，能带着几个刚入学的新生，完成整部话剧表演，说明不止是理论扎实，实际统筹等也很有一手。 几个老师甚至许诺，下半学期，会直接再找几个剧组让林凡实习。 这次不像是《金粉世家》那种观摩，而是有实际职位的那种。 但林凡又怎么甘心去帮别人打工。都重生了，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就在话剧演出结束后的翌日，他直接带着自己准备的剧本，找到班主任章明。 第10章 老师，我有钱 “这是你做的？” 章明拿着厚厚的剧本和分镜手稿，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老师。” 林凡淡定点头，按照谁先发表就是谁的国际惯例，这本子现在那就是他做的。 而他这次拿出来的，正是他早就做好的《不可饶恕》剧本。 拍电影，无非就是文艺片和商业片。因为过去近10年的电影市场寒冬，国内导演基本就只剩一条出路，文艺片。 先拍一部文艺片，去国际冲奖，卖版权。 只要获得了荣誉，导演有了名气，回国之后，不管是去国企要钱，还是找私人投资，都能继续自己的电影创作。 林凡脑子里也有各种日后获奖的文艺片剧本，但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拦在了前头。 那就是，他只是个北电导演系一年级的新生。 文艺片对灯光摄像，演员演技都有很高的要求。好的灯光和摄像，那都是要提前预约的，档期可能都排到几年后了，更别提演技优秀到能上国际电影节的演员。 哪怕林凡卡里有的是钱，又有哪个戏骨愿意陪着他这个学生疯。 所以，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商业片，正好国家目前也重视商业片，又有之前的《英雄》破冰，2003年的商业片市场，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是一潭死水。 退一万步，他现在拍商业片，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 章明一页页的翻着剧本和分镜，眼神从疑惑变的震惊。 因为，他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很成熟的本子，故事完整，情节紧凑，记忆点多，戏剧冲突强烈。 尤其是翻到最后那一幕的分镜，强烈的反转冲突，让他这资深导演都有点头皮发麻。 看之前，他不信这是林凡折腾出来的。 看一半，他有点信了。 看到最后，开始的怀疑，再次浮现在脑海，这么成熟的本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大一新生的手笔，别说大一了，如果没有专业的编剧，他自己都不行。 章明打算考考这位文科状元。 他伸手下压，示意林凡坐下，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几张a4纸和笔，直接推到了林凡面前。而后，他又拿过剧本，随意翻了一页，道： “来，你把这段分镜给画一下。” 你不是说这是你画的嘛，章明的测试办法就这么的简单粗暴，让你现场画。是骡子是马，直接拿出来遛一遛。 林凡没有一刻的停顿，扫了一眼剧本上的内容后，就开始画。 10多分钟后，一份分镜头就被画了出来，上头不但标注了演员站位，这一幕的情绪表情，甚至对灯光，摄影机位的安放等都做了详细的安排。 章明这下是无话可说了。 “你等等，我去喊个人。” 说完，他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后头跟了两个人，谢小晶和田撞撞。 事情，来的路上两人都听说了，导演系的活招牌林凡，整了个剧本。 这活招牌可不是他俩封的，而是新任的北电院长王辉亲自冠名。 之前艺术生都被很多家长看成是一种退路，很多人戏称文化课不过关，才上艺校，言语间暗戳戳的带着鄙夷。 但现在，连高考状元，都去上艺校了，这无形中纠正了些许成绩歧视。尤其是林凡那段北电导演系比北大更难考的论断，更是让很多脑子活络的家长惊醒，这艺校确实是不错的路子。 1996年取消大学包分配，随后大学扩招，这几年就业已经成了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么一看，有些艺术类专业就业形势反而更好。 所以，今年北电艺术类专业考试报名开启后，报名人数上涨了3倍多，不止是导演系，还有影视制作，表演系，文学系，都比往年多。 对学校来说，这可不就是个招生的活招牌嘛，院长都戏称要把林凡哄好了，以后每到招生季就拿出来晒晒，总能多招点好苗子。 “你小子，话剧还不够你折腾的啊~这都开始整上剧本了？” 谢小晶一进来，就用手指点着林凡，戏谑的调侃了句。 田撞撞则拍了拍林凡肩膀，脸上笑容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导演说到底是一门实践的学问，敢做敢干，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随后一人看剧本，一人看分镜，越看表情越严肃。 看完后，他们又互换了下，差不多半小时后，谢小晶长舒口气，语气凝重：“这真的是你做的？” 这次，都不用林凡解释，章明就当起了＜自来水＞，他拿过那张林凡刚刚画的分镜图，递过去道：“谢主任，肯定是这小子做的。 你看，这是当着我的面画的分镜。” 谢小晶拿过比对了下，字迹，构图风格，都毫无二致，确实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上。 “说说你的创作过程吧~” 田撞撞插嘴问了句。 “其实，这个故事是从网上的破案小说里得到的。我高中时就想做成剧本，但那时候没有任何专业知识，只能空想。 这个学期，我学了不少，这才做了出来~” 这些问题，林凡早就预想过，回答的流畅自然。 谢小晶和田撞撞边听边点头，算是彻底打消了疑虑。 谢小晶拿着本子，问道：“那你拿出这本子，是想自己拍？” “是的！” 林凡的回答掷地有声。 但几个老师脸上，却没有表现的多么的支持。 谢小晶道：“林凡，故事很好。要是能拍出来也不错，但我觉得你可以再沉淀个两年。 而且，拍电影跟你导话剧可不一样，你要调度的可是上百人。还有，现在拍电影，就跟烧钱一样，你这投资哪儿来？” 当初林凡答应进北电的时候，谢小晶曾许诺过，当林凡拍电影时，北电旗下的青年电影制片要提供必要的帮助。 他当初想的是支持个短剧，或者毕业作品，可不是这种商业片，要是开了这个头，其他学生也找上门来要钱，那学校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现在就很担心，这小子这会儿会跟他提要投资。 钱~ 林凡：“老师，我有钱。” 谢小晶一滞，下意识的反问：“你有多少？” “反正，肯定够就是了。”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那8000多万，林凡也做了投资，他原时间线没关注过金融投资，所以做了最稳妥的，买了茅台和五粮液股票，还买了几套京城四合院。 现在的京城四合院是真便宜，大家都想住洋房，房子新，还独门独户，没人打扰。再看看四合院，房子老，还小，有的厕所都没有，关键有的还要跟好几户人拼着住。 至少很多本地人都看不上四合院，林凡花了100万到300万一套，一口气直接收了6套。 第七套正在谈，就在原国子监那儿，以前还是个伯爵府，不过因为房子太大，产权有十几家，所以正在一家家的公关。 去掉这些投资，林凡账上还有4000多万，拍这部电影肯定够了。 既然不要学校掏投资，那谢小晶自然举双手欢迎，甚至许诺整个北电，都会全力支持他的新电影。 在校生就能拍一部上院线播出的商业电影，这说出去，就是对学校最好的宣传。 要是万一走了狗屎运，林凡这电影真冒出了点水花，那自然要给导演系的老师们安上一个教导有方的标签，肯定能算一份教学成绩和履历。 这边达成了共识，欢天喜地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说话的是田撞撞：“你这本子，想过审，怕是有点麻烦~” 第11章 田撞撞监制 林凡的心跳都因为田撞撞的这话，咯噔了一下。 这其实也是他找上导演系老师们的原因，既是想从学校薅点羊毛，也是想借着学校的关系，能在审核那关过的顺利些。 《不可饶恕》是棒子国2010年的电影。 故事开场就是个骇人听闻的恶性杀人案，海边沙场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女人被杀后，又被残忍分尸，更血腥的是，凶手又把肢解的尸体缝合了，唯独缺少了右臂。 警方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以及调查到的情报，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一位提倡促进生态农业发展的环保事业家李圣浩，并将他逮捕。 跟警方预想的不同，李圣浩被捕后直接认罪，承认了杀人。 但他只是承认杀人，却不愿意供述细节，警方缺少类似凶器之类，能够给他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男主姜民浩是这起凶杀案的法医，因为缺少时间陪伴女儿，他还跟刑警队长约定，这件案子结案后，就要请长假。 随后，男主像是以往一样，负责解剖女尸，为警方探案提供线索。 就在姜民浩和同事们努力搜证的时候，他的女儿却被绑架了。 而绑架他女儿的凶手跟李圣浩有关，为了救女儿，姜民浩只能在李圣浩的摆布下，帮着毁灭证据。 故事其实是很寻常的犯罪悬疑题材，但问题出在主角姜民浩的定位上。 姜民浩的身份是法医，在咱们国家，法医算是刑侦系统一员，是有编制的正规警察。 为了个人的利益，一个警察协助罪犯，帮忙脱罪，这种设定在10年后20年后，并不算什么。 但在2002年，这种设定就有点异类了。 为了宣扬国内执法队伍的正面形象，2000年初的影视题材里，涉及警方的影视形象无一例外全都是正派人物。 他们大公无私，他们无畏艰险，舍小家为大家，永远将国家利益和集体的利益摆在个人利益之前。 他们的道德情操，就好像《亮剑》里的李云龙，哪怕媳妇被人绑在城墙上，为了集体利益，也会毫不犹豫上意大利炮。 虽然这很不符合实际，但现在的影视剧，就是这么个情况。 而林凡剧本里的法医，虽然更符合人性，贴合实际，但对那些负责审核的老爷们来说，这就是往执法队伍身上抹黑。 电影要这么拍了，外国人看了怎么想？ 所以田撞撞才会直言不讳的说，他这本子想过审，有点麻烦。 而一旁的章明也才像后知后觉一样，一拍大腿：“我差点忘了，小林，你这人物设定上确实有点碰禁忌了。” 之前他光想着自己学生搞了个剧本，还真忘了这细节。 林凡一脸无奈：“田老师，我也知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想问问的。看看学校能不能给点意见~” 章明一脸幽怨，就这么会儿，眼里就剩田老师，没他这个班主任了。 谢小晶摊开剧本，却是反驳道：“最近国内其实也在放开这些限制，那部《生死抉择》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我看跟林凡这本子也有点相通的意思。” 《生死抉择》是一部主旋律电影，为了拉一个市长下水，投机分子直接把市长的亲友拉下水。让这位市长在党和国家的利益，还是自家亲情做出选择。 这部电影的初衷就是反贪，为了扩大推广宣传，在政府的有意安排下，全国学校和企事业单位，都组织了大范围的观影。 电影最终拿下了1.16亿的票房。其实它才是国内第一部破亿票房电影，但因为政治属性原因，并不计入成绩，《英雄》这才后来者居上，拿下了国内首部破亿电影的名头。 面对谢小晶的发言，田撞撞却是持反对意见。 “这两部电影不一样。林凡，你得改改~” 说着，田撞撞直接拿过一张纸，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你这本子出彩的就是剧情，所以人物设定不能变。但也可以变通一下，比如把故事发生地，改到霓虹，或者东南亚那边。 还有这段，法医暴打罪犯的戏份，也要略作修改，动手前要加个脱下警服的动作。表面主角此刻还有理智，并不想玷污自己的身份，这么一来，也能增加戏剧冲突~” 很快谢小晶也加入了讨论，反倒是章明这班主任，只能在一边看着，心里疯狂呐喊：“这可是我的学生，我的！” 林凡，谢小晶，还有田撞撞三人讨论了一下午，对剧本做了些调整。 对此，林凡这作者也没异议，反倒是感谢居多，原时间线这就是棒子国的剧本，国家不同，时间还不同，一刀不改，才见鬼。 与其送去审核后被打回，到时候着急忙慌的临时改，不如在几位大牛的指导下现在改。 临了，林凡仗着学生的身份，插科打诨道：“谢老师，田老师，这本子也有你们一份功劳，要不你们给我挂个监制吧。” 幸好章明下午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不然高低得喊一句：“我呢！” “你小子，倒是挺滑头啊。” 对这提议，谢小晶和田撞撞都露出一种我已经看破你的笑容。 谢小晶稍稍考虑后就拒绝了：“我就算了，系里事情多，到时候也不一定抽的出时间去。老田，交给你了~” 田撞撞也只是略作犹豫，就同意了，他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剧本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至于制作团队，北电的青年电影制片厂里就有现成的，灯光道具服装等都齐的。 专业性上，肯定不如中影上影这些国企的班底，但拍一部商业片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凡也没急着开拍，他打算再好好打磨下本子，同时挑选演员，还要趁现在注册一家公司，方便开对公账户。 这么多事情凑一起，他把开机时间定在春节后。 另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出品方。 2002年，国家对电视电影的拍摄有着严格的限制。想拍电视剧要电视剧制作许可证。 而对电影，国家限制更高，连证都不给。直接规定民营资本和外资是不能参与电影拍摄制作的，即便你做出来了，也是不能上影院播出的。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规避这条规则的办法也很简单，去找中影，上影，西影这些根正苗红的国企买厂标。 类似20年后的花钱买商标，买授权。 像是大小王的华艺，橙天等内地影视公司就这么干的。 事实上，北电的青年电影制片厂，也有拍摄资格，林凡只要挂在学校下头，拍出的电影也可以上大荧幕。 但青年电影制片厂就是家支持学生拍摄毕业作品的小厂，没有名气。 电影上映的时候，懂行的观众看着海报上出品方一栏，没准调头就走。 原时间线，林凡入行的时候没这回事儿，这些还是班主任章明特意提醒他的。 虽然之前被自己这学生嫌弃了，但老章还是尽了一个老师的义务，很厚道的提醒了林凡。 林凡知道里头的关节后，感谢了这位班主任，随即决定“入乡随俗”，买厂标。 对卡里还有4000多万的林凡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至于买哪家的，自然是如今如日中天的龙标，中影了，反正也不差钱。 第12章 小鬼难缠 《英雄》是国内第一部商业大片，2002年上映，但国家的布局可不会如此的滞后。 事实上，为了加快国内商业电影的发展，国家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布局，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中影的成立。 从1996年开始，就由有关部门牵头，直接合并了原京城电影制片厂，华夏儿童电影制片厂等8家一线国家影视类公司，成立了中影集团。 其中甚至还有中宣部的参与。 为了扶持中影，官方不但给了它唯一的外语片进口权，甚至还抽调了其他地方电影制片厂的精兵强将。 像是陈凯戈，顾常卫，张毅谋等业内精英，他们的编制原本都在西影，宁影等地方电影制片厂。 但最后还是被用行政力量直接调到了京城。 林凡选择中影，除了为了龙标外，还希望借助中影强大的发行，排片的能力。 目前的中影旗下，还有着国内最大的院线系统，电影上映时，最重要的宣传排片，全要看这家国企的脸色。 趁着期末考试前还有时间，林凡直接拿着剧本去了中影。 虽然他是重生者，自诩天命之子，华娱未来的林霸天，但现在还只是北电一年级新生，直接过去，大概率是连中影门都进不去的。 所以，林凡找了自己的班主任章明。 同在京圈，北电不少老师都跟中影有合作，有的甚至还在中影挂职。 章明很快就通过熟人，帮着联系到了中影宣发部门的一个经理。 林凡在中影的一间小会议室，见到了这位李经理。 看着40多岁，大概是中影的油水太好，所以大腹便便的，走路时背着手，就跟以前村里下乡视察的乡长，即便只有1米7的个头，却是斜着眼睛看人，透着股高高在上。 “你就是小林啊~” “对，李经理幸会。” 李经理单手下压，道：“别客气，坐。本子带来了吗？我看看~” 林凡照他说的，拿出了剧本，推了过去。 李经理一边很随意的翻，一边嗯嗯的点着头：“本子写的不错，年少有为啊。你的情况，中间人也给我说了，这样厂标10万块。 至于宣发就20%的票房分账吧。” “李经理，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林凡眉头紧锁。这位的胃口实在太大了，难怪能吃的那么肥。 一般挂个名头只要2到5万，毕竟这买卖不用中影出一分力，就跟白捡的一样，也没那脸要多高。 至于宣发费用，则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给钱的买断发行，另一种就是参与票房分账的代理发行。像是《英雄》这种大片，通常就是代理发行。 但即便是拿票房分账，通常也就1%到15%，越是大制作，宣发越高，所占比例也就越高。 但林凡这只是个小成本商业片，张口就20%，差不多就是明抢了。 “多吗？” 李经理放下剧本，淡淡扫了眼林凡：“呵呵，小林，你年纪轻，不清楚现在的行情。《英雄》之后，国内立项了很多商业电影，现在都排着队的找中影。 像你这样，求上门的多了，这价钱自然要水涨船高。 至于宣发，也是同样的道理，别说20%了，后头有的是剧组，想给这笔钱，都没这门路。也就你们学校老师，找到了我，我才抽了个空跟你说说~” 看着那白炽灯下，泛着油光的脸，和吃定了他的语气，林凡心里一阵的作呕。他直接起身，笑道：“行，李经理，我就是个学生。 这项目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您说的这些，我要回去找人商量一下，有消息了再联系。” 李经理脸上肥肉颤了颤，无视了林凡伸来的手，语气冷淡：“行，你回去想想吧。不过，下次再来，我不一定有时间。” “您要真这么忙，那也没办法。先告辞了~” 林凡说完，推门离开。 房门合上前，他清晰的听到里头传出的一句：“老贺，你介绍的什么人，规矩都不懂，就想折腾电影，还敢给我甩脸子~” 时代不同了，一直顺风顺的水林凡重生来头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 这种涉及官方部门的事儿，林凡一个学生解决不了，有钱都不行。 他只能找到了这部电影的监制，田撞撞。 之前不找他老人家，是觉得杀鸡不能用屠龙刀，但现在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只鸡太能嘚瑟，他也没办法，只能搬出自己亲爱的田老师。 田撞撞的人脉圈子可比章明要大的多，但有个情况，却是在意料之外。 田撞撞1992年执导了电影《蓝风筝》，这电影获奖无数，但因为题材涉及那个特殊的10年，而受到了官方的惩罚禁导10年。 普通人常听说禁片，对禁导这词可能陌生。 说白了就是官方通过行政命令，在某个时间段内，禁止导演拍摄作品。 像是姜文，贾樟科，娄烨，都有被禁的经历，通常5年起步，娄烨甚至还是二进宫的常客。 导演被禁后，也不可能就不工作了，像姜文就做回了演员，然后借着自己的名头，一边当演员一边过导演的瘾，这才有了那部陆汌挂名的《寻枪》。 还有的导演则是干脆跑到国外，国内不让拍，那就到国外拍。山高皇帝远，官方也管不到他。 而田撞撞则走了另一条路，去给电影当监制。禁导，只是禁止他拍摄电影，却不禁止他参与电影的制作。 不过这也算是打擦边球。 为了避免麻烦，这些年田撞撞选择了远离京圈，替上影等南方电影公司做监制。所以虽然中影他也认识人，但在出品发行这块，他跟南边比较熟。 林凡找到他商量宣发和厂标的事儿后，田撞撞直接推荐了上影。 国内30多家国有电影制片厂里，中影老大，上影就是当之无愧的老二，毕竟魔都有钱。 林凡一合计，上影就上影吧，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中影的那位李经理不是都说了嘛，反正有的是人想往中影送钱，肯定也不差他这一点。 不过，离期末也就几天，他中间特意跑一趟魔都就没这必要了，寒假回去，可以顺路跑一趟。 之后几天，林凡就开始准备起了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他已经自学到了大二下学期，这大一的基础课程自然没问题。这几天，在《天龙》拍戏的刘亦飞也回了学校。 考试间隙，两人还一起吃了饭，小刘同学就像是分享欲爆棚的小孩子，分享着在剧组的趣闻。她还告诉林凡，年后剧组就要去大理，等下次回来就给他带那儿的特产云云。 重生前，刘亦飞就是他的女神，但那时候的他，只能隔着屏幕看。现在，曾经的女神就坐在面前，还说要给他带礼物，这感觉就很爽！ 林凡在心里，再次为自己当初选择了北电而点赞。 很快，考试结束，林凡启程回家。 他是苏省姑苏人，恰好姑苏没有机场，需要在魔都中转。 飞机落地魔都后，他就去了上影。 第13章 敲定宣发 上影这边知道林凡走的是田撞撞的关系后，很重视，这次派来的人就客气了多。 负责人不但亲自迎接了林凡，还把他带进了一间装修奢华的贵宾室，上的也是上好雨前龙井。 这当然不是林凡有什么王霸之气，说到底还是狐假虎威。 对全世界的一众影视公司来说，导演也是一种资源。 而国内大导演就那么几个，拿过国际a类电影节奖项的就更少了，如果排个次序，田撞撞绝对是排在第一梯队的。 10年的禁导期，马上就要结束，现在的田撞撞在各大电影制片厂眼里，就是个香饽饽，就等时间一过，大家一起扑上去看谁能拔下头筹。 其中合作已久，且实力雄厚的上影是最有希望跟田撞撞搭上线的那个。他们自然不想因为林凡这么点小事儿，坏了在田老那的印象分。 上影派出来交接的还是姓李，叫李翔。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影的李经理看着就像是个官儿，而身处魔都这么金融城市，上影这位气质则像商界精英，西装领带，皮鞋擦的锃亮。 双方落座后，李经理笑着提了一样的要求：“林同学，剧本带了吗？” “带了。” 林凡双手奉上。 这一步算是检验资质，毕竟电影放出去的时候要挂上影的标，要是质量太差，或者内容犯忌讳，也是个麻烦。 李翔看的很认真，尤其是看分镜的时候，就跟看漫画一样，翻到最后一幕，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显然也被这反转的结局给震惊的不轻。 十多分钟后，他放下剧本，进入了正题。 “林同学，这本子不错，不过能过审吗？” “审核那边田老师已经帮忙招呼过了，没什么问题。” “呵呵，倒是忘了这茬，有田老出马，肯定是能过的。我们上影一直致力于扶持国内优秀导演和电影作品，更别说林同学还是田老师介绍来的。 这样，厂标的事儿，可以免费。 至于宣发，买断的话20万，如果想加个魔都台的采访，那多20万，分10天，可以给你不低于总时长20分钟的宣传。 另外如果想投，魔都地方纸媒那多加10万。 如果觉得贵了，也可以用代理发行的模式，5%的票房分账。” 按照现在的票房分成，制片方最多能拿到票房的36%到43%，导演越大牌，拿的也越多。上影这边对这部电影的宣发预算是50万。 而想赚这50万，林凡就得多卖150万左右的票房。 稍稍权衡了下利弊后，林凡还是选择了买断，他对这部《不可饶恕》还是很有信心的。 李翔有点意外，新人拍电影，往往小心翼翼，而且通常还很缺钱，所以行事一般求稳。 代理发行，至少在宣传阶段不用林凡这个制片方掏一分钱，怎么想都是最稳妥的。 结果这个北电学生，据说还是去年的文科状元，居然选择了买断。 李翔只能把原因归结为年轻气盛和有钱！不过既然人家这么选了，他也没劝的意思。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之后上影会把具体条款做成合同，林凡空了过来签一下就行。 跟中影那次比，上影之行真就是顺风顺水，林凡谢过后，就告辞离开。 而李翔则跑去了自己上司任中轮那儿汇报。 “任总，那位林同学已经来过了~” 之前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这会儿毕恭毕敬的站着，因为他清楚，面前这位虽然只是上影几位副总之一，但已经有消息传出，他会是下一届上影总裁。 并且，对方也确实在跟一把手交接最核心的业务了。 埋首案牍的任中轮抬起头，有了点兴趣：“田老师推荐的那个？本子怎么样？” “故事很好，这位林同学自己也很有信心，宣发选的是买断。不过，说实话，这么好的本子，给一个学生拍，我觉得有点儿戏了。” “哦？” 任中轮往后一靠，拿过了保温杯，浅啜了一口后，笑问道：“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在上影，最不缺的就是本子，能被自己这位手下都说是好本子，编剧还是个学生，任中轮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是个悬疑故事，主角是个法医~” 李翔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起这个故事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只是看了一遍，李翔也不可能记下所有内容，但大致脉络却是清楚的。 说到最后，他又想起了电影最后男主双手伸入花瓣想要捞起自己女儿的那一幕，浑身任就有着通电一样的战栗感。 “任总，这绝对是目前为止国内没有过的探案故事。哦，对了，田老师还是这电影的监制。” “这样嘛~” 任中轮略作沉吟，道：“就当是再卖田老师一个好。你去问问，预算出来后，如果有需要上影也可以投一些。另外，宣发那边也叮嘱下，别偷工减料了。” 李翔一愣，但还是很快应承下来。 林凡也没想到，才走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李经理的电话，而且还是关于投资的。林凡只是略作犹豫，就同意了，答应等预算做出来，就报给对方。 上影旗下也有着数条院线，像是联合院线，sfc院线，范围辐射整个长三角。 虽然他不差那点钱，但如果上影入股，那大家就是合作方，是自己人，等电影上映，不管宣传还是排片势必会有所倾斜。 权衡利弊，林凡没道理不答应。 寒假到来，林凡除了完善《不可饶恕》的分镜外，就是继续敲剧本，并开始思考演员选择。 也就在这时，2003年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的第53届柏林电影节正式开幕。 张毅谋带着《英雄》剧组信心满满的登陆柏林，这个他成名的地方。但他却在颁奖礼的前几天，忽然带着主创离开了柏林。 这操作直接惊呆了国内一众的吃瓜群众。 大家都在等着你用第一部国产大片，角逐金熊，你却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几天后，奖项公开，《英雄》虽然没有拿到金熊，却也拿到了一个阿尔弗雷德.鲍尔特别创新作品奖。 《英雄》的监制上台代领了奖。 有人觉得张毅谋矫情，得奖了，还走人。但懂行的才知道，这个阿尔弗雷德.鲍尔奖，名义上是表彰勇于开创电影艺术新视野而设立的奖项。 但实际就是个参与奖。 外国佬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张毅谋这种国际大导演来了，要是不给人家一个体面，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这也就难怪张毅谋看不上，不亲自领奖，直接回国。 反倒是另一部华夏电影《盲井》，拿到了艺术贡献柏林银熊奖，这是正儿八经的主竞赛单元奖项，含金量不低。 林凡看着报纸头条上一头长发，文艺气息十足的李阳，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位真正的电影人。 但今天过去，华夏被禁导名单上，注定要多一位了。 第14章 选角 导演被禁导，最常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国内拍的电影，未经审核，或者审核不通过，就擅自拿去国外放映，或参加电影节。 当然，还有个前提，电影在国外引起了一定轰动。 所以，这禁导，就跟燕京的秦城监狱一样，那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首先你得不听话，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足够的牛叉。 就像江文的《鬼子来了》，当初就是没经过审核，直接送去了戛纳电影节，拿下了仅次于金棕榈大奖的“评审团大奖”。 江文回国后，喜提5年禁导。 李阳这次也一样，《盲井》同样没有过审，就送去了柏林，至于不过审的原因，则是因为故事太真实了。 《盲井》改编自小说《神木》，而这小说取材于真实案件即华夏1998年三大特大矿洞诈骗杀人团伙案。 当时在河南山西等有一群人，专门骗人进黑煤窑，干上一段时间后，就直接在矿洞里杀了，然后伪装成矿难，从矿主那骗取赔偿。 由于这些人都是在一些资质不全的小煤窑黑煤窑作案，矿主为了息事宁人，通常都会妥协。 罪犯屡屡得手也让他们更加猖狂。 最后，光是警方公布的那三大矿洞诈骗杀人团伙涉及的人命就有170多条。 这可是和平年代的170多条人命。 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有关部门和涉及的地方政府捂盖子都来不及，结果你就这么拍成电影，能给过审才见鬼。 而李阳更虎的是，居然还把电影送到了国外，还拿了奖。 这不但是直接打了官方的脸，在相关人士看来，更是在给国家抹黑，所以柏林电影节后也没过几天，林凡就看到了相关报道。 李阳导演因违反相关规定，被禁导5年。 配图还是李阳手举奖杯意气风发的照片，但之前是彩色的，现在则换成了黑白的配色，同一幅场景却平添几分悲凉。 林凡看着这报道，引以为鉴，自己是要当大导演，大资本的人，可不能学他了，人这一辈子，可没几个五年。 寒假过后，林凡回了学校，他的第一部电影，正式提上日程。 剧组用的是青年电影制片厂现成的团队。 学校还从导演系，摄影系，影视制作专业挑了很多各个系大三大四的学长，加入剧组。 能在学生阶段就参与一部商业电影的制作，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履历。 至于预算，林凡也做了出来，不高，全部加起来300万，算上给上影的宣发，一共350万。 上影那边知道后，直接打了80万，要去3成。同时许诺林凡，电影上映那天，上影旗下影院排片不会低于15%，后续则要看票房成绩调整。 不是林凡抠搜，不想提高制作，而是他有钱也花不出去。 《不可饶恕》算是悬疑破案类电影，电影没有最花钱的特效，也没有《英雄》那种数百人同时登场的大场面。 最贵的就是开场道具女尸，花了他8万大洋，比他给主演的片酬还高。 为了保证逼真且震撼，林凡找到了一个蜡像馆，一比一制作，绝对真实。 至于演员，整部电影主角法医蒋明，林凡选了学校的助教张松文。 这位师兄是北电高职班的，还当过学生会主席，但长相着实一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角色。所以他就回广东干起了老本行，做导游。 北电教的表演技巧，他全用到了游客身上，每个月都能月入几万，这可是2002年的几万，妥妥的金领。 但好巧不巧，去年闹起了sars，还就是从广东那块开始的。 张松文的导游事业遭遇了重创，所以又回校当起了助教。 能当助教，本身就是对他演技的肯定，加上形象和年龄也合适，林凡就选了他。 但其实，他原定的是中戏90级的王学兵，他是陈建兵和李亚朋的同学。 而且，他还演过大热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虽然都是配角，但年龄名气都比张松文要强，本身也是中戏毕业，演技过关。 人家也答应了出演，结果因为sars，他被挡在了外地，只能遗憾辞演。 另一个男主就是杀人凶手李浩，林凡找了黄博。 这家伙本来长的也不像是个好人，而且还显老，演一个疯批杀人犯，算是半本色出演，就挺合适。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就是跟着法医蒋明一起调查，并靠着敏锐的观察力，查出真相的女警花。 两个男主，颜值都不算出挑，作为商业片，必须要有亮点，这女警花就是这部电影的颜值担当了。 林凡第一时间居然想到了刘亦飞，但很快这念头就被他给打消了。 小刘同学颜值肯定够了，但她这会儿还在《天龙》剧组，抽不出时间，而且年纪也太小了，穿上汉服演神仙姐姐足够了。 但要是换上警服，然后用她的小奶音的来一句＜你被捕了＞，那罪犯是举手投降，还是更兴奋了呢？ 就在林凡犹豫的时候，一旁的电视的娱乐节目里，一段采访吸引了他的注意。 场景是宁夏沙漠，采访对象一身黑色古装，手上拿着佩剑，眉目间带着股英气的女人，看标题是对《雪花女神龙》剧组的访问。 看见这位，林凡眼前一亮，冷艳绝美，虽然是女儿身，但一身的傲气，每次大开杀戒前，先咬住头发的镜头，也是无数人的回忆。 就可惜她演的上官燕眼神不好，不喜欢风度翩翩的赛华佗，喜欢个泡面头。　　林凡稍稍回忆，结合着电视上的采访，才想起，貌似让董旋成名的这部《雪花女神龙》就是今年开播的。 如果选她做自己的电影的女主，到时候自己的电影没准还能借电视剧一波势，吸引更多观众。 这么一合计，林凡当即开始找关系，联系董旋。 这一刻，他报考北电的又一个优势就出来了，人脉广。 董旋也是北电高职班毕业，很轻易就联系上了。 董旋一听是找自己演电影的，也很诧异。 娱乐圈的经典鄙视链就是演话剧的看不上演电影的，演电影的看不上演电视的，演电视的看不起小品二人转。 毕竟这年头，话剧团都是国家正规编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至于电影和电视，前者看电影要钱，后者看电视还tmd要钱？高下立判！ 董旋第一部作品，就能拿到一个女主剧本，已经是天胡开局，结果现在又有人找自己演电影，简直喜从天降了。 而且《雪花女神龙》还没上映，董旋也没什么片约，所以哪怕知道这只是个小剧组，她也答应了邀约。 除了3个主角外，剩下的基本就是警员了，全程没什么出彩的表演，林凡全给了朱娅文罗进，还有王佳这些之前跟他一起排话剧的。 有点对不住王佳和周阳的是，给他俩的是俩女受害者，戏份不多，还要演尸体，有点膈应人。 林凡特意询问了两人的意见，如果她俩不想参演，可以拒绝，下次有机会再补偿。 但两女却都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反而沉浸在能够出演电影的喜悦里。 时间来到3月8日，2003年的女神节这一天，《不可饶恕》剧组全员到齐。 很巧，去年这一天，林凡从小日子那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而今年他则要拿着这笔钱，开启自己的电影征途。 第15章 《不可饶恕》拍摄(上) 因为电影有不少北电学生参演，林凡自己还是个在校生，所以主要的取景拍摄地就选在了京城。 开机时间，也是挑的周末。 上午九点，剧组就在北电校园里架起了长案，上头铺上了红绸，摆上了瓜果香炉，还有一整只猪头。 林凡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导演，制片人，当仁不让的走上前，上了第一柱香，随后是张松文，黄博，董旋这几个主演。 剧组开拍先拜神这传统，源自港台那边。 早年戏子就是个贱业，为了不被欺压，往往需要抱团取暖，所以开机时会在香案上摆上关公。 正好，关公还是财神，剧组拜他还有票房大卖的意思在里面。 后来这规矩传到了大陆，但大陆这么多年推行的是马列主义，是无神论，所以香案上不会摆上具体的神像，大家之所以拜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纯粹讨个心安。 上完香，林凡分发了开机红包。 在和一众剧组成员拍了个合照后，他亲自走过去，掀开了盖在摄像机上的红布，在剧组几十号人的注视下，林凡坐到了监视器后的导演椅上。 他拿起了喇叭，深吸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激荡，大声宣布道：“《不可饶恕》第一场，第一幕action！” 不管电视还是电影，开机第一场都会选择最简单的戏，争取一次过。 这么做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寓意之后的拍摄，顺风顺水。 得到了指示，剧组众人当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要只是林凡这么个学生，大家可能不会那么配合，但现场还有田撞撞这个监制在，所以配合度直接拉满。 这开机的第一幕，是男主在警官学校授课后，婉拒校领导继续留校任教的戏份。 场景就是学校，所以干脆就挑在了北电。 跟张松文搭戏的是这部电影的监制，田撞撞。 校领导在电影里只有这一个片段，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路人甲。 但找这么个人却也不容易。 没办法，这个剧组都是年轻人，一时间也不好找年龄能当领导的人，让学校其他老师过来客串，还要消耗人情，正好田撞撞形象气质也合适。 拍摄开始，林凡比了个手势，摄影师拉了个中景，张松文和田撞撞肩并肩走进了镜头，背景是下课后来来往往的学生，祥和平静。 田撞撞背着手，面带着笑意，劝说道： “蒋老师，你真的要走吗？要不再带一个学期的课吧，也给学校一点时间，短时间里，想再找到你这么优秀的法医当老师，可不容易。” 虽然是跟国内有数的大导演对戏，张松文的气场却很镇定，他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田撞撞肩膀，轻拍，用喜悦的口吻回绝道： “抱歉~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好好陪陪我的女儿了。” “那警局那边怎么办？” “那边我也会休息一段时间，也有可能辞职。这种整天对着尸体的生活，我暂时也不想过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蒋慧吧~” “对。” 张松文说着脸上带起一丝苦笑，微微抬头，迎向了太阳，眯着眼感慨道：“因为我的职业，她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没少受到非议和针对。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职业，影响她的幸福。” 田撞撞点了点头，显然也理解他身为一个父亲的想法。 “对了，蒋慧人呢？你不是说今天要来的吗？我怎么没见到？” 张松文苦笑道：“说是飞机误机了，机票改签到2天后了。” 田撞撞像是感同身受一样，打趣道：“现在的孩子啊，生怕回来了就被看着，管着。难道她就不知道，她老爸有多想她吗？” 镜头拉近，张松文的脸上带着同样的苦笑，张口正要回答。 也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只能收回已经到嘴边的话，拿起了电话：“你好，我是蒋明~杀人抛尸？好的，知道了，马上过去~” “过！” 林凡适时拿起了喇叭，宣布这一条通过了，随即起身，给两位演员送上掌声。 现场的其他人也同样鼓掌附和~ 张松文一边微微弯腰，笑着和周围人点头致意感谢，一边和田撞撞走到了林凡身边，笑问道：“林同学，刚刚这段，怎么样？” 虽然林凡是导演，还是投资人，但张松文现在也是助教，名义上算林凡的老师，让他就这么喊林导，他有点喊不出口。 林凡也不介意这称呼，朝他竖起了拇指：“很棒。” 他这评价，是出自真心的。 别看只是这么简单的闲聊一幕，但在这部电影里，刚刚的几句台词里却也有着很多隐藏的信息。 首先点出了主角身份，其次从寥寥几句话中，体现了他的父爱，为了女儿的未来，他可以舍弃事业。而当影片上映，观众们才会明白，正是这份父爱将是整个悲剧开端。 田撞撞关于蒋慧行程的提问，也是为之后蒋慧被绑架，埋下了伏笔。 张松文整段台词表情和情感都很到位，尤其是那眯眼望向阳光的一幕，这是在林凡剧本外的，完全是他个人发挥，但呈现的效果却很好。 为主演点了赞，林凡立刻叫来了田撞撞检查，拍摄效果。 田撞撞看了遍素材，满意的颔首道：“这段不错，后头要是保持住，这电影成绩差不了。” 有了田撞撞的肯定，现场很多心里打鼓的学生军们，神情振奋，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而这一上午，除了办了个简单的开机仪式外，其实也就拍了这么个2分钟的镜头。 下午，林凡直接带着剧组工作人员，去了早就联系好的市公安局。 整部电影，有很多警局和审讯室的镜头，这些场景如果一比一复原打造，花费不菲，即便林凡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的。 所以他打着上影的名义，联系了警局，租借了场地。 市局也愿意配合，反正也不是免费借。只不过他们限定了区域，另外拍摄过程中会派人在现场盯着。 对此，林凡自然理解，并全力配合。 到警局的第一场，就是张松文和黄博的对手戏。 林凡拿着剧本，跟他们对着戏：“张师兄，这一幕是你在知道女儿被绑后，找到被捕的凶手，询问她的安危和下落。 还有博哥，你饰演的凶手，虽然身处警局，但要表现的淡定平静，另外跟张师兄对话时，还要有种运筹帷幄，吃死了对方的感觉。 能不能成？” 剧本黄博看了无数遍，但没想到，上来就是这种对手戏。 不过也没办法，租借警局也不是无限期的，有时间限制的，轮不到他慢慢酝酿情绪。 黄博又过了遍台词，深吸口气，而后重重点头：“放心吧。” 虽然演过管虎的《上车》，但那部电影只是个电视电影，没能登上大荧幕，理论上来说，这才是他黄博的荧幕首秀，开局就是男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林凡能理解他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博哥，加油。其实不就是演个变态杀人凶手嘛，你就当本色演出就行了。” “嘿~你嘛谁是变态呢！” 黄博笑骂了一句，引的其他剧组成员哈哈大笑，直接冲淡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第16章 《不可饶恕》拍摄(下) 在林凡的一声action后，张松文和黄博很快进入了状态。 狭小逼仄的审讯室里，一身西装衬衫，文质彬彬的张松文缓缓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将一切声音关在了门外。 黄博扮演的分尸杀人案的凶手，看向他，神情平静，就像是招呼一个老友一样，招呼道： “你好。你怎么才来？我已经在这儿，浪费一整天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从机场回来吧？” “我女儿在哪？你又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黄博的瞳孔瞬间放大，面部特写下，额头青筋凸起，但很快又被他压下，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儿的命。” “你想要什么？”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三天内，救我出去，成功的话就放你女儿一条生路。” 张松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你觉得可能吗？你已经招供认罪了，只要警方找到凶器，你就会被送上法庭。” “是哦~” 黄博嘴角咧开，笑容乖张，意有所指的到：“我认罪了。但你不是法医吗？” 张松文妥协了，离开前，他再次质问：“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 留给他的，只有黄博意味难明的笑容。 “cut！” 林凡重新看了遍素材，道：“保一条。博哥，刚刚的不错，但我想看看，另外一种效果。张师兄，过会儿，你可以表现的更疯狂，更歇斯底里些。 而博哥，你还是保持着种感觉，语气表情可以加些的挑衅。 灯光师，反光板换混色面，另外向左倾斜个60度，化妆给演员补妆。” 审讯室太小，也塞不下多少人，包括女主角董旋在内，其他人都只能待在外间，透着那面单向玻璃，看着里头。 朱娅文，罗进，周阳和王佳凑在一起，对他们这几个大一新生来说，剧组的每一幕都是新鲜的。 看着在里头指挥的林凡，罗进忍不住感慨：“真威风，林凡这是越来越有导演派头了啊。” 朱娅文：“他不就是导演嘛，还有你的语气要不要这么舔~” 罗进：“呵呵，我这叫舔~我这叫想进步。” 说完，他就拿起一瓶水，走了进去：“林导，渴了没~” “切~” 朱娅文面露鄙夷，但在王佳和周阳震惊的眼神下，拿着把扇子也走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再次开拍，林凡能够理解，为什么导演都喜欢演技成熟的演员了。 张松文算是学院派的代表，而黄博就是天赋派，两人能够很快领会他这导演的意图，即便偏离了林凡的预想，给出的效果也会让人耳目一新。 反而给林凡带来了更多的灵感。 跟他俩比，北电的几小只还有女主的董旋，都有点不够看了。 好在张松文自己就是表演老师，有什么问题，还能帮着现场教学。林凡白嫖了一个跟组老师，简直美滋滋。 因为士气高，配合度高，加上张松文的辅助，虽然是一群新兵蛋子，前期的拍摄，进行的非常顺利。 唯独在解剖戏份时，出了状况。 这一幕是在解剖室，作为张松文的法医，现场解剖女尸。 而身为女主的董旋，以及朱娅文和罗进饰演的警察则跟在一边，查看。 解剖室还是借用市局的，为了保存尸体的状态，里头温度有点低。 之前很喜欢凑热闹围观的北电学生们，这次乖的跟鹌鹑一样，全都缩在外头。 一进这里头，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董旋就抱住了胳膊，大概是心理作用，她眼神怯怯的瞄着周围，尤其是最里头一排排金属柜子。 就好像里头随时有东西冲出来一样。 别说他一个女生，就是张松文在内的几个男人，显然也都有点不在状态。 解剖台上，那个1比1制作的蜡像就这么躺在上头。 林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有点后悔，这道具貌似做的太过还原了。 但他是导演，不能怂了了，指挥着剧组成员安置好机位后，就开拍。 这次，几乎一直是一条过的张松文却ng了。 虽然念台词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稳，但如果给他的手部动作切特写，就会发现，他拿刀的手抖的厉害，哪像是个法医。 当然，给张松文解剖的自然不是真的尸体，也不是那个蜡像，而是一块猪肉。 呈现在镜头上，就是他用手术刀划开皮肤，并露出皮下的脂肪和肌肉组织。但现在的效果，不像在解剖，像在锯木头，一点不专业，这种镜头肯定是用不了的。 “停！” 林凡叫停了拍摄，道：“师哥，你这手抖成这样，哪像个专业的法医。你切的是猪肉，又不是真让你解剖，你怕什么！” 连着ng了几次，林凡也有点不耐烦，可以的话他也想快点结束拍摄，这种地方没谁想多待的，所以话说到后头，语气就有点冲。 董旋和罗进他们也是感同身受，他们也想快点结束，再待下去，晚上要做噩梦了。 张松文也很委屈：“林同学，抱歉。只是尸体是假的，但这解剖台是真的啊。我每每想到，真有人在上头躺过，我就忍不住的抖。” 虽然解剖室里的温度很低，但张松文的后背早就被汗给打湿了。 警局派来看着现场的警员，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还出言调侃了句：“这位同志，你说对了，多的时候，每个月都有七八具，在这间屋里被解剖。 用的就是这个解剖台。” 这下子，气氛更诡异了。 “都出去，休息10分钟，调整下情绪。” 林凡白了那警员一眼，这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也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 里头的人，如蒙大赦，嗖嗖嗖的往外跑，还没等林凡回过神，包括摄像灯光在内，全都跑光了。 不知道哪个臭不要脸的，最后一个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了。 林凡头皮发麻，只能强自镇定的走过去，拉开门，冷冷扫视着他们：“谁关的门？” 众人：····· 休息了阵，重新开拍，但效果依旧不好。 “你们还要多久？我们这快下班了！” 市局派来跟组的警员，朝林凡亮了亮手表。 时间紧迫，林凡也只能放弃让张松文亲自上手，叫来了市局的法医，让法医做了回手替，在才完成了这一幕的拍摄。 第17章 王劲松 虽然多了这么段插曲，但之后的剧情，就没这么麻烦。 原定要到3月底，总计40天的拍摄周期，在3月中旬就完成了70%的拍摄。 同时，3月初张记中版的《天龙八部》也结束了拍摄，饰演神仙姐姐的刘亦飞也回到了学校。上课间隙，她也跟着周阳王佳他们来了拍摄现场。 跟谁都是笑嘻嘻的刘亦飞，在片场见到林凡，却鼓起了腮帮，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好看的人，连生气都别有一番风味，但一直被这么奶凶奶凶的瞪着也不是个事儿，林凡找了个机会，问出了疑惑。 “那个，神仙姐姐，我得罪你了？” 刘亦飞一字一顿道：“没有！” 女人的话有时候就该反着听，这语气还有时不时瞥过来偷看自己动静的小眼神，显然不是没有。 “你这么说，那就是有了。” “哼！” 被看破了，刘亦飞这次不再反驳，大眼睛盯着林凡，问道：“你拍电影，找了阳阳，找了佳佳，还找了罗进和小猪，为什么不找我？ 明明，明明咱们更熟的~” 越说越委屈，到后头眼睛都红了。 刘亦飞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即便她不怎么在学校，她也和林凡经常联系。她会找他聊剧组，聊剧本，让林凡给自己讲戏。 她以为自己跟林凡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但林凡拍电影却没叫上她，甚至都没告诉她，还是回了学校才知道的。 16岁的姑娘，莫名有种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只把我当普通同学的感觉，就是那种一片真心错付了的伤感。 林凡见她这泫然欲泣的样子，立马告饶，这要是真哭了，谁又正好路过，他怎么解释？ “那个亦飞~” “跟你说了，叫我茜茜！” “那个茜茜，之前你在拍摄《天龙》，我不想打扰你。还有，这剧本里，也没有合适你的角色。” “骗人，阳阳和佳佳就出演了。” “她们演的是被绑架的女生，出场一共就几分钟，还要演尸体。为了几分钟的戏，难道还要把你从大理叫你回来？还是你想躺到警局的解剖台上？ 那儿平时可是真用来放尸体的。” 大概是想到了解剖室，解剖台，刚刚就跟只猫主子一样，气势十足的刘亦飞，眼神里露出了胆怯，小脑袋下意识的摇晃，一脸抗拒。 林凡乘胜追击：“下次，下次一定让你演我电影的女主角。” “真的？” 林凡伸出右手，做发誓状，语气坚定：“真的！” 16岁的女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得了林凡的许诺，刘亦飞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拿着她带来的小包，开始展示她给林凡准备的礼物。 有在大理买的邓川乳饼、下关沱茶、漾濞核桃仁，白族扎染。 还有剧组转场到浙江时，买的大佛龙井茶、新昌小京生。 临了刘亦飞还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一小壶绍兴的黄酒，交给林凡时还特意叮嘱他不能多喝。 “茜茜，你是不是偷喝了？” “没有~” 刘亦飞的语气明显不足，在林凡的注视下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说了谎。 林凡心下好笑，但也收下了礼物。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表达下谢意的时候，那边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好完成了布景，催促他过去开工。 林凡压下了到嘴边的话，朝刘亦飞笑道：“走，咱们看看你们老师的表演。” 带着小刘同学回到了片场，林凡看到已经换好了衣服的中年人，笑着招呼道：“王老师，今天可就拜托了。” 这位王老师，就是02级表演本科班的王劲松。 不是《破冰行动》里气场十足的东叔，而是那位见到漂亮姑娘，喜欢扑上去，然后脱了人家女孩子的裤子，抽出猴皮筋，打你家玻璃的那位。　　林凡的这部电影里，除了罗进，朱娅文等几人外，还有不少路人甲乙，都用的他班上的人，所以王劲松也经常过来看着。 林凡早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今天正好有一幕，能用上这位。 《不可饶恕》里，凶手之所以会绑架法医的女儿，是因为当年，凶手的姐姐李素被三个富二代轮奸最后死亡。 而法医的证词，却把轮奸变成了一场卖淫行为，不但让女孩含冤，最后还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 法医之所以这么做，则是为了救自己身患重病的女儿，只有做为证，他才能拿着富二代家人们给的钱带他女儿去美国治疗。 整部电影，其实就是凶手李浩对法医蒋明的一场复仇。 原作里，这些情节是在电影末尾，通过回忆和蒋明诉说的方式，让男主姜浩察觉。 而林凡对这段情节做了处理，从电影中段，姜浩帮忙脱罪开始，就用一张张照片，帮着他回忆起那件案子，一切的源头。 在回忆中，有一段，李浩父亲为了自己女儿的清白，找到法医，哀求他证明女儿清白的戏份。 正好，35岁的王劲松长相显老，还有点秃头，换身衣服，就能演一个中年丧女的老父亲父亲。 看着演员和摄影灯光都准备好后，导演椅后的林凡一挥手，场务上前，按下了场记板。 噼啪一声吼，拍摄开始。 场景是一个卫生间。 张松文在洗面台，用力搓洗着手，似乎想要洗掉自己的罪恶，内心那种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镜子。 一边是自己重病缠身的女儿，一边是人家女儿的清白。 在刚刚的庭审中，他选择了前者，只是身为法医的那一丝良心，却在折磨着他。 也就在这时，王劲松饰演的父亲，找了过来。 透过玻璃，蒋明发现了这个落魄的男人，刚做了亏心事的他警惕转身，质问到：“你是谁？” 监视器后，林凡都忍不住为王劲松的演技点赞，只是蹒跚着往前走了两步，他的眼睛就立刻红了，搭配那颤抖的嘴唇，感染力十足。 这就是北电表演系主任的实力。 王劲松没有回答蒋明，而是直接道：“我女儿李素，她不是那样的人。求求你了，蒋法医，告诉大家事实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吧。 我们家李素，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说话间，眼泪扑簌簌的无声掉落，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一旁围观的几个女生都捂住了嘴，眼眶也是红红的。 张松文不忍去看对方的眼神，他低着头，就像是背诵一样，念着：“我···我只是提供经过科学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但下一刻，震惊了片场所有人的一幕出现了。 王劲松扑通一声就给张松文跪下了，这次他不再压抑内心的痛苦，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哀求：“我求求你，求求你了蒋法医。 求你不要让我的女儿死不瞑目。你一定要说实话~” 张松文瞳孔放大，手足无措，这一幕来的太突然，冲击力十足，他没能接住戏。 “卡！” 林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能喊了停。 第18章 杀青 “王老师，您快起来。” 听到林凡喊卡后，张松文赶紧伸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王劲松，双手合十，连连致歉。 “抱歉，王老师，刚刚是我走神了。” 王劲松眼眶红红的，脸上泪痕也还在，但看神态却已经从刚刚的情绪走出，只能说不愧是老戏骨，这出戏入戏，就是快。 他微微弯腰，拍掉了膝盖上的灰尘，淡定道： “不怪你，是我觉得这么表达更好。没事先跟你商量。” “王老师，好厉害。” 罗进一脸钦佩，说着就鼓起了掌。 接着是朱娅文，刘亦飞等表演系学生。在他们的带动下，剧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王劲松虽然是他们的班主任，但这群学生才大一，都还在学基础，显然没现场见过自己班主任的真功夫，这才被刚刚的表演震惊到了。 听到自己学生的赞美，王劲松伸手下压，表情淡定，也没忘了借此鼓励自己班上的学生。 “你们都很有天赋，在学校的四年好好学，什么时候演到这份上，也就出师了。” “王老师，真要有了你这演技才出师，那他们还毕不毕业了。” 林凡打趣了句，引的众人暗自窃笑。 王劲松白了他一眼，好好的气氛，就被林凡给破坏了。 林凡躲开了他的目光，看向张松文：“师兄，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补妆的张松文，朝着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 林凡见状，拿起喇叭，一边走回监视器后，一边喊道：“好，各就各位，3分钟后重拍。就从王老师跪下那边开始。” 这次，有了准备的张松文表情立刻就跟上了，这一条很顺利的就过了。 这世上，从不缺有眼光的人，《英雄》的上映，也让一大批人看到了商业电影的前景，加上去年国家取消了煤电指导价。 不少腰包鼓起来的煤老板们，挥舞着票子，冲进了这个市场。 2002年，全国一共才立项70多部院线电影，但进入2003年，这个数字直接破了百。 不止是一大批小导演蠢蠢欲动，就连一些个大导演，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林凡的师哥，陈凯戈就宣布，自己也准备开拍自己的第一部商业大片。 这次，剧本还是他亲自构思，请了港岛金牌编剧张炭制作，光是剧本打磨就超3年。 而且这名字也很有噱头，＜混沌无极，包罗万象＞，陈大导直接就定了《无极》二字作为电影名，可见气魄之大。 而这消息放出来，可把一众投资人制片方给激动坏了。 张毅谋这威尼斯柏林双金奖大导，第一部商业片就是全球1.7亿美元的票房。那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的第一部商业片，又该赚多少？ 光想想，大家都激动的不行。 只是这些人很快就尝到了有钱都送不出去的滋味，没办法，想给陈大导送钱的人太多了。 有些人甚至求到了田撞撞这儿。 因为田撞撞和陈凯戈一样，都是北电78级导演系的，既是同学，还是地位相近的大导，关系好。 田撞撞是《不可饶恕》的监制，那天因为是最后一场戏，所以到场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得到的消息，直接找到了现场，拍摄也因此中断。 双方交谈了半小时，田撞撞才一脸无奈的把人送走。 把人送走后，他来到林凡身边，跟剧组众人道了声歉。 “不好意思了，林凡，耽误大家时间了。” “田老师，小事儿。” 林凡笑着回应道：“是不是又是无极的事儿？” 那些人的气质做派，一看就是土豪，托陈大导的福，这段时间林凡也是没少见。 田撞撞抽了口烟，讷讷的点点头：“嗯，凯戈的事儿。找不到他，就找到了我这儿~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林凡道：“林凡，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 林凡不解。 “有没有兴趣去《无极》剧组实习？挂个副导演。这段时间，我也看了你的拍摄，你呢也确实能够指导好一个剧组了。 但在导演圈子里，你还缺少资历和名气，去《无极》挂个名，等出来这些你也就都有了。以后你的导演这条路会好走很多。” 周围人，尤其是剧组那几个副导演，听到这话，那眼眶都是红的，心里不停感慨田撞撞偏心。 但让他们更不能接受的来了。 “田老师，还是别了吧。《无极》这种电影，拍摄周期一定不短，而且取景地也肯定都在外地，我还是个学生。 而且，这部电影之后，我也有别的工作安排了。” 林凡知道，田撞撞这是为了自己着想，想给他攒资历，攒人脉，但他真的无福消瘦。自己要是真去了，那妥妥的黑历史。 《无极》这种大坑，还是谁爱跳，谁跳，反正他是不跳的。 拒绝了！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一旁的副导演们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而田撞撞认真思考也也认同了林凡的说法，附和道：“对，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略过闲话，林凡指挥着剧组进入了最后一幕的拍摄。 经历种种，法医蒋明终于从凶手口中知道了自己女儿的下落，他带着一身血渍和伤痕，蹒跚的来到了江边小屋前。 董旋扮演的警花先到一步，她哭着扑向了蒋明，想要阻止他进到屋里，见过里头一切的她，知道里头的场景对一个父亲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早有所觉得蒋明，赤红着眼，挣脱开董旋，蹒跚向前。 终于，掀开那道薄薄的门帘，他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 周阳扮演的蒋慧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一堆花瓣中。 身为资深法医的蒋明只看皮肤状态就知道她已经离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直接跪倒在地，痛苦的抱着头。 片刻后，他才挣扎着爬向那堆花瓣，嘴里喃喃：“回家，慧慧，我要带你回家。” 只是，当他把手伸进花瓣中时，却是空空荡荡，他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飞快的拨开那些花瓣，想要找到自己女儿的尸体。 之前解剖尸体的一幕幕，之前为了帮李浩脱罪，亲手玷污尸体的一幕，浮现脑海。 是他，自己解剖了自己的女儿，还用一个人渣的体液，玷污了他。 蒋明彻底崩溃~ 林凡把这一段留到最后，为的就是让张松文足够的入戏，镜头里，他赤红着眼哭泣着那副疯狂的样子，也达到了效果。 不止是他这个导演，就连剧组里工作人员也被他感染，几个女生甚至开始悄悄抹起了眼泪。 林凡深吸口气，拿起喇叭，最后喊出了那声：“cut！” 镜头里的张松文整个人一停，片刻后才回过神，整个人无力的瘫坐。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扶起他，还有躺在花瓣堆里的周阳。 “张师兄，没事吧。” 林凡上前，查看了下张松文的状态。 演员只要入了戏，呈现的效果肯定不错，但如果真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尤其是有着强烈情感冲突的戏份。 很多观众都会受影响，更别说表演者本人了。圈子里因为一部戏，患上抑郁和自杀的演员，也不在少数。 张松文摆摆手，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没事儿，缓缓就行。” 见他神色正常，林凡便放下心，随后又关心了下周阳，单独给她送上了一个红包，这在剧组叫“压惊钱”。 里头一般是50，谐音＜无视＞。 之前王佳也拿到了。 忙完了这些琐事，林凡走到监视器后最后查看了一遍素材，确认无误后拿起了喇叭，宣布道：“各位，现在我宣布电影《不可饶恕》，正式杀青。” 短暂的停顿后，现场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第19章 五月之恋 《不可饶恕》剧组大部分成员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还是北电的学生。 虽然还没看到成片，但一部商业电影就这么从自己手上诞生，也足够让他们兴奋的。别说是这些学生工了，就是很多有点年纪的工作人员也难掩喜悦。 他们之前的工作就是帮着毕业生们拍拍短片什么的，还从来没有一部能登上大荧幕的电影。 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开始想象，几个月后，带着自己的孩子或朋友前往影院，然后在字幕亮起时，自豪的跟他们说：“看，那是我的名字，这电影就是我拍的。” 有人有感而发，路过林凡时，忍不住感慨道。 “林导，希望你票房大卖。” “对，林同学，后期好好做。要是有补拍什么的，也别跟我客气。我一定随叫随到。” “还有我，到时候上映了，我还要带着我家那小子一起去。” “各位放心，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一定尽力做到最好。绝不会浪费了大家的努力。” 紧接着，林凡拿起了喇叭，大声道：“等上映了，我包场请大家一起去看。不过，这都是后话。大家赶紧把手头工作做好。 晚上东来顺，我请客，到时候还有关机红包等着大家。” 一听红包，刚刚的那点儿伤感瞬间烟消云散，大家伙儿干活也都更利索了。电影，艺术，说到底这些都是导演的，是演员的，只有红包才是他们这些幕后人员的。 清点道具，收拾服装，统计损耗，林凡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些琐事，朱娅文罗进等几个男生，也主动帮忙。 众人齐心合力下，最后这点事情，也按计划完成。 当天，剧组几十号人，占了东来顺大半层，吃吃喝喝的很是热闹。 席间，林凡这导演，更是很多人敬酒的对象。 包括董旋这位女主。 “师弟，这次拍戏很开心，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着董旋一仰脖，就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林凡大概是喝多了，她喝酒的样子居然有一瞬跟雪花女神龙里的扮相重合了，英姿飒爽。短暂的发愣后，他就回过神，端起酒杯笑道： “师姐客气了。您的演技很好，而且也很敬业。有机会一定合作。” 这部片子，后头还要借这位学姐的名气，这会儿说几句漂亮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有我啊。” 罗进凑过去，主动拿着杯子跟林凡碰了碰：“林凡，我可是你第一部话剧的梁山伯，又是你第一部电影的演员，你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这二皮脸。” 玩笑间，林凡饮尽了杯中酒。 酒宴散场，林凡回到宿舍时已经是10点多。他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笔记本，登录自己企鹅号的瞬间，一阵滴滴的语音提示声，响起。 看到那个熟悉的小猫头像，林凡唇角勾起，点击了打开。 crystal：恭喜，恭喜，杀青大吉。 林凡看了看消息发送时间，已经是2个多小时前的了。他又扫了眼头像，还是黑的，可能已经睡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复道：“谢谢啦。对了，你那拍摄顺利吗？” 《天龙》结束后，刘亦飞短暂回校了几天，那段时间一有空就跟着来剧组，不过也就过了2周，她就又马不停蹄的加入了剧组。 这次是一部弯弯电影《五月之恋》。 当初《天龙》拍摄时，刘亦飞的颜值吸引了林志颖的经纪公司注意，这才牵线搭桥，有了这部电影。 电影男主角是那边很火的小生，陈柏霖。当红乐队五月天特别出演，阵容强大。 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更是拿过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徐小明。而电影监制，则是田撞撞。 都是监制，田撞撞监制林凡的《不可饶恕》时，可是亲自到场给他压阵，有的地方也给了指导。而这部《五月之恋》，田撞撞只是碍于情面，挂的名。 片方完全是想借田撞撞的名头，后续发行到内地。 但林凡要是没记错，这算盘最后是落空了，这部电影最后也没能进入内地市场。 对刘亦飞个人来说，这电影对她也没有任何提升，唯一算是记忆点的就是那张车站的神图了，林凡在原时间线，还拿它做过壁纸。　　刚知道小刘同学要接这部戏时，林凡想过劝她别浪费这时间，还不如多在学校待两个月好好学习沉淀。 但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从明面上看，这部电影不但主创阵容强大，而且还是吉光电影公司出品。这家公司之前出品过两部相似风格的电影。 一部是《十七岁的单车》，一部是《爱你爱我》。 两部电影都曾在欧洲三大之一的柏林电影节拿下重量级奖项，而且两部电影的新人，也都拿下了当年柏林电影节的最佳新人。 《五月之恋》被吉光公司认为是他们继《十七岁的单车》和《爱你爱我》后的，＜双城记＞系列的第三部，跟前两部一样，目标也是国际大奖。 光看这些条件，这部电影算是目前业内少有的顶级资源。 林凡又有什么立场去劝说人家放弃？他也只能看着小刘同学自己往大坑里跳了。 不过，等电影上映了，还是可以像原时间一样截个图，当壁纸的，小刘同学这两个月也不算白干了。 林凡以为这消息发过去，怎么都要第二天才能收到回复了，结果只过去了2分钟就有滴滴的提示声响起。 crystal：林凡，你到宿舍了？阳阳说你被灌了很多酒，现在怎么样？他们怎么能那么坏，灌你酒呢! “电影杀青，难得的。你的电影怎么样了？” crystal：“很顺利，导演都夸我演的好。嘻嘻，今天我又收到了一份惊喜哦~” 消息之后，是一个头戴墨镜，酷酷表情的小黄球，林凡都能想到屏幕对面，小刘同学一脸兴奋的等着自己去问＜什么惊喜＞的小表情了。 林凡挺想逗逗她，拖着不问，但醉意上来了，趁着自己清醒，还是问道：“嗯，什么惊喜。” crystal：“妈妈又给我接到了一部电影资源哦！是跟志颖哥合作哦！” 林凡清醒了些，好家伙，又是一部什么水花都翻不起的作品。但估计不少《天龙》粉丝会很期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说刘小丽选剧本的本事，跟刘亦飞的衣品是一个等级的。 看着这傻姑娘跳了一次，不能看她再跳一次，林凡打算问问，看看自己能不能改变点什么。 “茜茜，这第二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crystal：“好像是下半年，具体还没定。” 下半年的话，林凡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但也只是有可能，具体还要看《不可饶恕》上映后的成绩。 而刘亦飞回答完问题，也问起了林凡的电影。 crystal：“你的电影呢？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林凡发去了一个酷酷的表情，回复道：“很快，我可还准备着参加今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呢！” 远在弯弯的刘亦飞见到这话，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摸着鼠标的手飞快连点，发去了一串锤子敲头的表情。 她显然是觉得，林凡这是在逗他。 第20章 戛纳电影节 报名戛纳，在刘亦飞看来只是个玩笑。 但林凡却是认真的，虽然他不是传媒专业出身，但有着20年后的记忆，他可太知道宣传对电影的重要了。 上影对这部电影的宣发预算一共就50万。 林凡可不会觉得，就这么点钱能搅出什么水花。至于靠口碑发酵，他虽然对这部《不可饶恕》有信心，但口碑发酵需要时间。 国内一部电影如果拿不到延时密钥，那公映周期就一个月，等口碑要等多久？后世又有几部电影是单纯靠口碑逆风翻盘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这就是前期宣传的重要性了，也是为什么后世的商业片，花在宣发上的钱甚至比制作费本身都高。 所以，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他选了董旋，这是宣传的一部分。 但这还不够，林凡又盯上了戛纳电影节，只要把电影送去，国内媒体怎么都要来上一条＜北电学生电影，登录戛纳＞，光这条新闻就至少价值30万。 如果运气好，再得个奖，那价值还会翻番。 一部商业片，林凡自然没有奢望去拿个金棕榈什么的，甚至连主竞赛单元都不指望。 但戛纳电影节又不是只有主竞赛单元，事实上戛纳在内的欧洲3大电影节，都设置了很多非竞赛单元。 《不可饶恕》作为林凡的第一部作品，能参加的单元还不少，像是＜影评人周单元＞。 这个单元旨在发掘和培养影坛新人，所以只接受导演的第一或第二部电影。《不可饶恕》完全符合报名条件。 还有导演处女作才有资格报名的＜金摄影机奖＞以及同样扶持新人设立的＜一种关注＞单元。 说白了，林凡只是要一个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噱头，这部电影是否获奖，他并不在意。 不过哪怕是参加戛纳电影节的非竞赛单元，也有两个难题等着他。 其一就是时间。 戛纳电影节每年的5月举行，而电影报名一般就在四月底到5月初。《不可饶恕》是在3月28号杀青的，留给林凡的后期制作周期只有1个月。 《不可饶恕》不是特效片，制作不难，但想一个月完成，工作量也不小。 为此，林凡也想了办法，《不可饶恕》其实在拍摄阶段，就开始了剪辑工作，这为后期将节省了不少时间。 所以只要不是胶片烧了，或者学校炸了，苦一苦几个负责后期的工作人员，4月中旬就能有成片。 第二就是推荐单位了。 虽然戛纳电影节名义上不限制独立电影人参赛，但作为欧洲三大之一，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电影人，想在这儿一举成名了。 戛纳的组委会就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每一部作品都看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以及确保影片的质量，推荐人就很重要。这里的推荐人，可以是某个知名导演或演员这种个人，又或者是影视类院校，电影制片公司这类的团体。 所以为了增加入选的成功率，林凡需要北电或者上影的背书。 但这就好像别人借钱，自己去给人家做担保人一样，如果电影质量差了，对推荐人来说，也有一定的名誉损失。 因而，在电影杀青后，林凡这个导演也没闲着，几乎是把所有时间都扑在了后期制作上。 时间就在他的忙碌里，一点点向前。 来到四月的第一天，港岛的哥哥，从港岛的文华酒店上一跃而下，用这种疯狂的方式，跟全世界开了个玩笑。 林凡看着记录着张国荣死讯的新闻，也不胜唏嘘。 媒体对他的死讯猜测颇多，其中就有一条说是他在演电影《异度空间》时太过入戏，没能出戏，最后才自杀。 虽然来自后世的记忆告诉林凡，张国荣的自杀是因为抑郁症，还是生理性抑郁，但他还是被这推测给影响了。 《不可饶恕》里可有两个杀人犯，而且电影里的情感表达都很压抑，别被影响了，也得个抑郁什么的，那就罪过大了。 之后，林凡找机会，悄咪咪去看了黄博和张松文，看到两人都正常，没有抑郁的前兆，这才放下了心。 倒是黄博，每一次见到他，都要问他一次，电影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上映，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时间来到4月18日，《不可饶恕》的制作总算完成。 林凡喊上了在校的几个演员，以及导演系的田撞撞谢小晶，表演系的王劲松，还有上影的代表，一起观看成片。 随着放映室的灯光暗淡，电影开始。 10年前，法医蒋明为了自己的女儿，而让另一个女孩带着卖淫女的污名死去，女孩父亲郁郁寡欢最终离世。 10年后，死去女孩的弟弟还有她的恋人，开始了复仇。 尽管在座的人之前就看过剧本，但画面的表现力，远比文字更强烈。 画面中，当蒋明的手伸进花瓣堆，却没有捞起他女儿躯干时，画面便在现实和回忆中，不停的闪回。 10年前，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让一个清白的女孩，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卖淫女。他告诉自己，他是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只能让死者背锅，换生者活路。 10年后，他这个父亲，不但没有保护好自己唯一的亲人，还用他自以为的专业知识，亲手玷污了自己女儿的遗体。 一切就好像是一个轮回，他的女儿还是死了，死的那么的痛苦，那么的龌龊。 人呐，在别人心口划刀的那一刻，也把刀递给了对方。 10年后，对方把那把刀又插了回来，而且他知道，插在哪儿，最痛。 看着张松文绝望的表演，观影室的人有人面露不忍，周阳和王佳悄悄抹泪。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口哨声，从音响传出。 黄博扮演的凶手，就那么坐在屋外的长椅上，面朝大海，回忆着和家人的美好时光，一脸凄苦的哼唱着最愉悦的语调，似哭似笑。 张松文蹒跚的走出小屋。 黄博停下了哼唱，面无表情，用一种慰问的语气问道：“很痛苦，是吧？可是怎么办呢？你对你女儿做的那些事，不正是当年你对我姐姐做的吗？ 这就是老人常说的报应吧。 对了，我把你做的都告诉了她。她说，永远不会原谅你。” 董旋扮演的女警，已经看到了张松文脸上的绝望，她不停的劝说着，但后者无动于衷。 一个转身，张松文抢走了董旋腰间的枪，一枪打死了凶手，黄博倒下那一刻，脸上带着解脱的笑。 而张松文目光呆滞，表情痛苦，他缓缓将枪口移到了自己的太阳穴，眼前闪过蒋慧的笑脸，而后在董旋的惊呼声里，扣下了扳机。 字幕紧接着弹起，放映室的灯光也跟着亮起。 沉重的氛围还没褪去，过了2分钟，谢小晶和田撞撞才带头鼓起了掌。 上影这次的代表还是当初接待林凡的那位李翔。 他一边轻拍着掌，一边惊愕的看着林凡，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但把那个剧本完整的拍了出来，还拍的这么好。 “小林，干的不错。” 谢小晶用力的拍了拍林凡肩膀，眼中是满满的欣赏。 “是啊，林同学。” 李翔亦是笑道，但话一出口，他当即又改了口：“不，我觉得，现在应该称呼你林导才对。” 他的话，又是引的现场一片欢笑。 第21章 确定上印日期 掌声停下，李翔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了严肃的神色，语气也带着点凝重的问道： “林同学，电影确实不错。但结尾的处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审核那边能过吗？” 普通的悬疑探案电影，结局估计就是董旋这位警花查出了真相，最后成功逮捕了黄博饰演的罪犯，解救了蒋明的女儿蒋慧。 而蒋明，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悔过，然后主动投案自首，交代了10年前自己收受贿赂，作伪证的事实，接受法律的制裁。 稍微激进些，变成了人质的蒋慧可以被杀，但蒋明这位法医，也会在最后时刻悬崖勒马，带着罪犯一起投案，接受法律的审判。 而现在，林凡的处理却是，身为法医的蒋明在最后选择了报私仇的方式，枪杀凶手，最后举枪自尽。 这一幕的处理，确实给观众带来了很强烈的冲击，也符合电影的名字＜不可饶恕＞。 弟弟不能饶恕，毁了自己姐姐清白的法医。而法医也饶恕不了，杀了自己女儿的凶手，更饶恕不了自己，最终自尽，有罪的全员领盒饭。 李翔甚至都觉得这个结局简直惊艳，但这结局，有一个很致命的地方，蒋明杀凶手，算是无视了法律，报私仇。 要是人人都学他，那还要法律干嘛？ 对于吹毛求疵的审核老头们来说，这一关能不能过，不好说。 既然问起了审核的事儿，林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田撞撞和谢小晶，用眼神提醒着两位，该你们出场了。 “我看没什么问题。” 田撞撞摩挲着下巴，道：“背景已经架空了，而且在电影后期，警方也注意到了蒋明的犯罪事实，进行了通缉。 理论上，他开枪的时候，已经不是警察了，就是个单纯的父亲和通缉犯。 老谢，你说呢？” 谢小晶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什么叫我说，你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田说的不错。” 李翔讪讪一笑，附和道：“既然田老师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 而林凡则又给李翔吃了个定心丸：“李经理可以放心。为了保证过审上映，我其实拍了2个结局，第二个结局里，蒋明杀了凶手后，没有自杀。 随后警方的支援赶到，他会受到法律制裁。真要是被卡了，那就拿出这个结尾就行。” “林导既然已经做了准备，那就好。” 李翔笑笑，又抛出一个问题道：“电影既然做出来了，那你打算安排什么时候上映？我们也可以提前安排宣传和物料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凡，尤其是张松文，黄博等演员，眼神炙热。 对他们这些小演员来说，拍摄只是过程，上映才是重点，只有等电影上映他们才有可能一炮而红。 “8月吧。” 林凡道：“正好在暑假，学生和教师群体都有时间。” “最好还是别选8月。” 李翔打断了林凡的话，解释道：“我们上影已经收到了消息，今年的8月竞争可有点激烈。按照现在的排片，7月30日会上映好莱坞的《海底总动员》。 7月18日，则会上映《黑客帝国2》。7月9日，还有一部迪士尼的《加勒比海盗》。 大片扎堆，我建议要么6月，要么10月。” 一听要到10月，张松文忍不住道：“李经理，那9月呢？” 李翔：“呵呵，9月有姜文和赵燕子主演的《天地英雄》，他俩的号召力，也不容小视。” “既然都10月了，那咱们干脆去贺岁档呗！”黄博插科打诨。 但所有人都是一笑置之，华艺已经公布了冯小钢的新片《手机》在贺岁档上映。 这年头，冯小钢就是票房之王，是国内少有的能靠自己名字就把观众吸引进影院的导演。 林凡还没天真到，去贺岁档跟他碰一碰。 林凡虽然是重生者，却也不是全知全能。他只对发生在自己身上，或了解过的事情记忆犹新，像是排片这种事则完全没有关心过。 要么是好莱坞大片，要么是国内知名演员，要不是有上影的人提醒，他是真不知道03年的下半年竞争这么的激烈。 稍稍思量，林凡有了决定。 “6月吧，选6月25日，正好那天是周末。” 这日子也不是随便选的，现阶段一部电影，上映首周的票房基本会占整部电影票房的一半。6月25日，各大高校大部分已经放假，也算进入了暑期档。 而这一天，离迪士尼的《加勒比海盗》上映，相差了14天。有2周的公映期，那些愿意进影院看的基本也都进了，剩下的公映期，就是球场上的垃圾时间。 而且，他记得董旋的《雪花女神龙》就是今年的7月初上映，原本把时间选在8月，就是为了把董旋的宣传效果最大化。 现在情况有变，但选在这一天首映，电影跟《雪花女神龙》的放映部分重合，多少也能蹭到点宣传。 李翔和谢小晶还有田撞撞三人也商量了下，觉得这个时间也不错，便道：“行，那我回去就跟集团汇报，前10天，开始给电影预热宣传。 到时候应该还需要林导和几位电影主创接受些采访，配合宣传。” 黄博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一定全力配合。 就在一众人为2个月后就能在大荧幕上看到自己而兴奋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像是平地惊雷一样，让现场瞬间安静了。 “田老师，谢老师，我想把电影送去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你们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齐齐看向了林凡，眼神里全是震惊。 林凡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道：“不是主竞赛单元，我想报名今年的戛纳电影节的＜影评人周＞，＜一种关注＞还有＜金摄影机奖＞这三个单元。” 闻言，田撞撞和谢小晶眼中的震惊褪去。 但李翔依旧咋舌，他都不得不佩服，林凡真是既敢想，也敢做。 一个学生自掏腰包拍商业片已经很大胆，很疯狂了，现在居然还想去报名戛纳，哪怕只是几个平行单元，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田你说呢？” 谢小晶看向了田撞撞，他在短暂惊愕后，稍稍思量，竟然觉得这点子不错。 田撞撞紧锁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片刻后才点点头：“我觉得可以。这电影质量不错，很成熟，而且虽然是部商业片，但悲剧式的结尾，很符合国外电影节的喜好。 送去主竞赛单元，还为时过早，但平行单元的话，确实有搏一搏的机会。只是~” 田撞撞看向了林凡，犹豫着道：“你这报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林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想着多报几个，也多点成功率，撞大运，万一就给我撞上了呢~” “你啊，还挺滑头。” 谢小晶笑着嗔怪了一句。 林凡却不以为意，发扬了顺杆子往上爬的优良传统，讨好道：“谢老师，你这是答应了啊。之前我入学的时候，你可是代表学校答应过，要给我一定支持的，你看~” 谢小晶听到这个就有点头疼，也怪他，当时把这支持说的太笼统，早知道就提前订个合同。 不过他当时其实想的是开空头支票，支持嘛，你得够优秀才能得到支持。别看林凡是文科状元，但能不能做好导演可不一定。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能折腾，大一还没过完，就搞出了部电影。 好在，林凡也不是要找谢小晶要钱。 “谢老师，我就想以学校的名义，帮着把这片子寄到戛纳。” 说完，林凡又看向了李翔：“李经理，可以的话，再加个上影呗。要是北电和上影联名推荐，电影获奖的概率也能增加。 而且，真要有所收获了，也能扩大影响，省下不少的宣传费用啊。” “这~” 李翔脸上露出了意动之色，为了宣传，他还真反驳不了这理由。 第22章 报名，入围 上影，任中轮办公室。 李翔从京城回到魔都后，立刻就进了自家老板的办公室，汇报《不可饶恕》的情况。 这次，任中轮没有忙着工作，而是支着手，安静的听着。 “任总，电影已经完成。质量很不错，以我个人的眼光看，是部很成熟的商业片，完全不像是个学生拍出来的。 我估计，可能是田导这位监制有出手。” 所谓监制，在剧组也是很特殊的一个职业。 有的只是挂个名，像是那部《五月之恋》，田撞撞挂名监制，但从没去过弯弯。还有韩三坪这位中影座山雕，也经常在各种电影里挂名监制，单纯就是借自己名号提携导演。 但有的监制，却会实打实的参与拍摄，甚至最后鸠占鹊巢，夺了导演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像是那部《寻枪》，江文挂的就是监制，导演是陆汌，但电影拍出来，有点欣赏能力的都认定这就是江文的作品。 李翔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部电影的成片实在太成熟，一点没有新人的稚嫩。 回来的时候，他想了一路，觉得《不可饶恕》的情况估计跟那部寻枪一样林凡只是挂名导演，实际还是田撞撞的作品。 任中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电影是不是林凡拍的其实都不重要。上影答应发行，并且还投资了20%，全是看在田撞撞的面子上。 如果电影真是田撞撞拍的，那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大利好了，说明这份人情送到位了。 “对了。” 李翔稍稍犹豫还是当了回传声筒：“任总，那位林同学，想带着电影报名今年戛纳电影节的几个平行单元。 还希望咱们上影和北电联名推荐。 北电那边，田老师和谢主任虽然没有当场答复，但我看他们的态度，都很意动，估计会答应，那咱们这儿~” 后头的话李翔没说，但任中轮肯定懂。 “哦？” 任中轮轻笑了声：“这位林同学野心不小啊。你带了拷贝了吗？” “有的。” 李翔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光碟。 “正好现在也空，那先看看再说。” 任中轮的办公室里，就有影音播放设备，两人就直接就这么看了起来。 李翔是二刷，虽然知道了剧情后已经没了悬疑片最重要的新鲜感，但这新颖的故事设定还有演员极其投入的表演，还是让他看的津津有味。 就更别说还是第一次看的任中轮了。 2000年初的国内的刑侦破案题材的电影，真的很俗套，一般就是悍匪或者毒贩，不是打砸就是抢烧，贩毒都算是高级犯罪了。 破案的手法也是老一套，警察细心查找线索，上演千里追踪，然后是一段警匪对峙，剧组有钱的话，可以加一段枪战戏，最后成功把罪犯绳之以法。 而《不可饶恕》完全走出了俗套，罪犯胁迫警察。 电影进行过半，大概还有人以为这是部生死时速的营救故事，但到最后，却又有一个惊天反转。 整部电影不管人物的设定，还是故事结局，都让人耳目一新。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结束。 任中轮长舒口气，他的情绪也还有部分停留在主角自杀的那一幕，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掷地有声的道： “这电影，不是田撞撞拍的。” 他可太懂这批第五代导演的风格了，在这部电影里，他看不到一点田壮壮的影子。 还不等李翔从这句话里回神，任中轮又道：“你答复那位林同学。不，那位林导。 帮忙推荐的事儿，上影答应了。另外，电影上映的时候，跟咱们旗下的院线都打声招呼，前三天的排片不能低于25%，之后看成绩调整。” 李翔讷讷的点点头，自己老板这么看好这部电影的吗？ “我这就去通知林导。” 上影这边答应的很快，而北电这边也不慢。 谢小晶这导演系的主任当天就把事情上报到了北电院里，还拉着院领导看了电影。 除了几个搞行政出身的，大家都是专业的电影人，电影是好是坏，看一遍就都懂了。 既然质量过关，那学校帮着推荐去戛纳也就顺理成章了，万一走了什么狗屎运，林凡真能拿到个名次，也能算是学校的教学成果。 一家国企，一家华夏排名第一的影视类院校，联名推荐，戛纳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应。 林凡报名了三个单元，最终入围了＜影评人周＞和＜金摄影机奖＞两个单元。不过大概是他的热搜绝缘体质再次发挥了作用。 亦或是因为他入围的只是平行单元，所以这新闻压根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不过，这段时间北电表演系可出了不少风头。 首先就是刘亦飞火了。 3月20日，她担任女二号的《金粉世家》在央视八套上映，目前已经结束了首轮播放。在播出期间创下平均7.68%的收视率。 虽然才3月份，但这成绩已经能妥妥的排进今年全国收视率的前十。 说来《金粉世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这里头也有非典原因。这算是建国后少有的群体性病毒感染事件。 虽然全国总感染数也才几千，内地死亡总共300多人，但在当时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在非典疫情最严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减少社交和户外娱乐，选择了居家。 恰好，《金粉世家》就是这一时期上映，在家没事干的人，只能看电视打发时间，这收视率自然蹭蹭蹭的涨。 而刘亦飞扮演的有点娇蛮，有点任性，美丽却又专情的白秀珠靠着这片子成功走进观众视野。 虽然不是女主，但她一个新人，也瞬间有了不低的国民度。 不过，刘亦飞毕竟只是女二，真正吃到这部剧红利的还是男主陈昆。他因为一部《像雾像雨又像风》声名鹊起，现在靠着《金粉世家》彻底站稳了一线。 其次就是女主董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谋女郎出身，现在更是有了爆款剧傍身。 圈子里已经传出，董洁已经签约了港岛的泽东电影公司。 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大名鼎鼎的墨镜王和刘镇伟，他俩一个擅长冲奖文艺片，一个擅长商业电影。 虽然港岛的电影市场已经萎缩，很多港台演员导演都开始北上讨饭。 但董洁能进到泽东，肯定不会缺资源，圈里公认，一代谋女郎即将彻底起飞。 另一个风光无限的就是表演系03级的黄胜依。 这位漂亮学姐，昨天还是个只能在一部偶像剧里演个七八号番位的花瓶角色的新人演员，今天忽然就被喜剧之王周星迟看中，即将出演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功夫》，担任女一。 娱乐圈里，最捧人的就是电影。 一部获奖电影，或一部高票房电影，能直接提升演员咖位以及商业价值。 而圈子里最捧人的导演则是张毅谋和周星迟。 谋女郎和星女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凡是出演过他俩电影的女演员，就算混不成一线，至少也是个二线打底。 哪个女演员能被他俩看中，祖坟都已经不是冒青烟了，那简直就是炸了。 所以，在《功夫》的开机仪式上，黄圣依也是数次感谢周导提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 林凡透过电视，看着她那情真意切的样子，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他要是没记错，这位星女郎手撕周星迟貌似就是后年，05年的事儿。 现在说的有多好听，回头互撕的时候就有多不体面。 不过，这些八卦对他来说就是打发时间时的消遣，他的重心还是在电影和剧本，以及电影节上。 半个多月的时间，倏忽而过，5月17日，林凡坐上了前往法国戛纳的飞机。而同行的除了黄博外，还有刘亦飞。 第23章 登陆戛纳 事实上，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已经在2天前正式开幕。 林凡的作品只是平行单元，他本人又是新人，电影里也没有什么知名演员，所以压根没有参加开幕式的资格。 加上开幕式当天，戛纳当地的机票酒店都远超平日。 也算是为了节省成本，林凡也没有特意在开幕式当天过去。 同时，整个《不可饶恕》剧组这次跟他一起前往戛纳的，也只有黄博。 男一号张松文是学校助教，暂时走不开。女主董旋则是有工作，还要时不时抽出时间参加《雪花女神龙》剧组的前期宣传，也没有时间。 至于朱娅文罗进他们，都只是配角中的配角，完全不够格。 最后，能跟着林凡一起的就只有黄博，另外还有上影的李翔。 林凡自己都没想到，今年居然没有一部华夏作品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这其实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这几年，华夏的文艺片还是很受欧洲市场欢迎的。 而那些没能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国内大导演又看不上平行单元，所以最后，林凡成了唯一一个正式参加戛纳的大陆导演。 作为投资方之一的上影，也成了国内三十多家国营电影制片公司里唯一一个有作品参加电影节的国营单位。 为了表示支持，这才派了李翔这个项目负责人一起，提供些必要帮助。 至于刘亦飞，也算是碰巧。 在跟小刘同学的闲聊里，林凡透露了自己的戛纳之行。 正好，已经结束了《五月之恋》的刘亦飞也想放松下，而且她近期也要去法国探亲。 既然都是要去一趟法国，现在去还能多林凡这么个朋友，刘亦飞就干脆约着一起了。 刘亦飞的父亲安老师目前虽然还是武汉大学的法文系副主任，但已经拿到了外交部的聘书，确定明年就会正式赴任。 为了提前适应，安老师已经搬去了法国，正好他还是巴黎孔子学院的中方院长，在法国也有工作。 虽然已经离婚，但刘小丽并不阻止父女俩的亲近，因此刘亦飞跟自己父亲的关系，甚至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之间关系都很好。 当然，她们母女俩选这个时间来法国探亲，也有戛纳电影节的原因。 母女俩都是文青，这种汇聚了世界各地文艺片剧情片的老牌电影节可太对她俩的胃口了。 飞机头等舱里，飞行平稳后，立刻就有人找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刘亦飞吗？” 过来询问的是个一身空姐制服的小姑娘，看着也就20出头，青春靓丽，问话时眼神兴奋，语气羞涩，可能才毕业，不是很擅长搭话。 “对呀~” 刘亦飞停下了和林凡的交谈，给了空姐一个甜甜的笑容。 收到了肯定的答复，空姐语气激动：“我是你的影迷，那个，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在《金粉世家》里演的白秀珠。” “嗯嗯，好呀~签哪儿？” 刘亦飞一听是粉丝，也是一脸的雀跃。 因为《金粉世家》上映后，刘亦飞就去了弯弯拍电影，刘小丽对她的保护又很好，所以线下遇到粉丝的情况却不多。 高兴之下，刘亦飞不但给她签了名，还合了影。 因为来的粉丝是个女孩，刘小丽也是微笑着看着，并不阻止这种能积攒口碑的事儿。而且她眼下最警惕的异性可就还在边上坐着呢。 “亦飞，唉，你都有粉丝了啊。羡慕~” 说话的是黄博，看着比自己小了快一轮的人已经展露头角，自己还默默无闻，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17岁的刘亦飞还带着小孩心性，面对夸奖，一点不谦虚，反而抬了抬精致的下巴，骄傲的道： “哼哼，我在网上已经有粉丝团了呢，叫＜亦家人＞。” “亦家人，一家人。” 黄博跟着念了两遍：“嘿，别说，这还挺顺口。” 同时，他也在心里琢磨起了自己以后的粉丝该叫什么，自己名字就俩字，有点吃亏。而且黄字，和博字，也没什么好听的谐音。 总不能叫＜扫黄大队＞吧~ 另一边，刘小丽也跟林凡搭起了话，有询问林凡电影内容，学校生活，也有后续计划。 说实话，刘小丽在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青年的，不但是个文科状元，还不是书呆子，刚入学就能自己折腾出一部电影。 原本她觉得自己女儿已经足够优秀，但不得不承认，跟林凡一比，还是欠缺了不少。 林凡能感觉到，这位刘阿姨的那一丝警惕，所以回答的时候也都是深思熟虑，毕恭毕敬。 飞机落地后，刘亦飞就笑着朝林凡挥手道别。 “林凡，明天我和妈妈一起过来看你的电影首映哦~” “好，到时候不见不散~” 林凡目送两人坐进一辆黑色的奥迪后，也拦下了辆出租车，前往酒店。稍后他还要和黄博还有李翔要去布置影厅。 戛纳电影节期间，所有参赛电影都可以租赁当地的影厅，放映电影。 那些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主办方会安排影院和上映时间，林凡进入的平行单元就没这待遇，需要自己租赁放映厅。 这又是林凡的知识盲区，好在上影以前也没少参加电影节，对这套流程很熟，在国内就订好了影院。 林凡几人只要提前过去确认就行。 至于刘亦飞母女，则要先去跟她父亲汇合。 去酒店归置好行李后，一行3人就去了他们预定的影厅。 这是个有着6块银幕的电影院，林凡他们租下的是3号厅，算是个中型厅，能够坐下100来号人。 在下班后，3人现场调试了设备，并在影厅外头，贴上了《不可饶恕》的海报。 海报一共有两张，一张是黄博和张松文背靠背的特写。黄博扯着嘴角，表情似哭似笑邪气凛然，张松文则身穿一身被血染红的衬衫，面露焦急。 在他们的下方，则是周阳肌肤惨白，闭目躺在红色花瓣中的凄美画面。 海报正中则是电影的英文翻译《unforgivable》。 另一张正中是董旋持枪的特写，她背后则是张松文和黄博。不管是哪个国家，对大部分普通民众来说，漂亮女孩永远是最好的宣传。 布置好了现场，几人回了酒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过早餐后，3人再次来到影院，重新检查了一遍设备等硬件后。 林凡和黄博在影厅门口搬了张小桌子，开始在异国他乡，等待第一批的观众到场。而李翔作为上影的代表，任务更重。 他接下来负责跟戛纳主办方联系，邀请评委前来观影，邀请场刊打分，扩大影响等。 “林凡~” 10点一到，刘亦飞就和刘小丽一起到了现场。 “阿姨好。” 林凡礼貌的跟刘小丽打了声招呼。 刘小丽嘴角带笑，点了点头，扫视着有点冷清的现场，心里对林凡的评价不由得降了一些。 而林凡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种年年考100分，偶尔考了个0分，还被长辈抓到的尴尬。 “茜茜，我呢？我这么个大活人，你就看不到？” 黄博有点酸酸的插了句嘴，倒是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刘亦飞语气娇憨：“看到了呀。我刚刚不也朝你挥手了嘛~” 林凡趁机接过话茬，立刻热情招呼道：“阿姨，感谢过来支持。电影还有15分钟开始，外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你们先进去吧。” 黄博也连忙跟着应和道：“对对对，别站着了，快先进去吧，里面请！看完了，记得给点意见。” 刘小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准备迈步向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刘亦飞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茜茜！”刘小丽轻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妈妈，您先进去吧，我想要留下来帮助林凡他们一起卖票呢。” 说这话时，刘亦飞已经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厚厚的一摞传单，神情有那么点雀跃。 刘小丽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理解了女儿的想法。 之前在《金粉世家》剧组，林凡就帮过刘亦飞，之后进了《天龙》听说也时不时帮忙分析，小丫头这是想投桃报李了。 刘小丽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于是轻轻颔首： “好吧，记得别给林凡和黄博他们添麻烦。” 说完，刘小丽朝林凡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影厅，留下刘亦飞独自与林凡等人一同忙碌起来。 第24章 电影首映 在欧洲，平日里一张电影票的价格一般是在12欧，学生票是8欧元。 不过在电影节举办期间，当地的市民和世界各地的游客，通常能用2到4欧元的价格观看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 因此，不管是法国的戛纳电影节，还是德国的柏林电影节，亦或是在水城举办的威尼斯电影节，举办期间都会吸引很多电影爱好者和各地游客前来观影。 得到了刘小丽的允许，刘亦飞就像是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拿着印着电影海报的传单，开始招呼起往来的游客。 “你好，请问能来看看我们的电影吗？谢谢~” “你好，有时间欢迎你来看我们的电影。” “hi，这是一部很棒的悬疑片哦~” 让林凡和黄博都意外的是，刘亦飞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还会法语，而且水平不低。 两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看着小刘同学毫无障碍的切换着英语，法语，替他们招揽观众。 而这些游客看到发传单的是这么一个清纯可爱，声音还带着甜甜奶音的女孩，一般都不会拒绝。即便没有立刻答应观影，也会笑着收下传单，礼貌的表示空了之后再来。 黄博见状，感觉我上我也行，学着刘亦飞的样子，拿着传单开始分发。 但他这长相实在不讨喜，而且一口塑料英语也是真的不够看，好不容易有人拿着传单有了点兴趣，问了点问题。 黄博就只能眨巴着天真又无辜的表情，伸手指着影厅门口，笑着重复：“this,this,go,go,go,good,very good.” 林凡实在看不过去了，让他过去负责卖票，他拿过传单跟刘亦飞一起，开始揽客。 有了过目不忘后，他的英语就练的不错。 在刘亦飞的努力下，十分钟左右，就为林凡招来了30多号观众，走进了影厅，这下能坐下上百人的影厅总算不再显得那么的空荡了。 “茜茜，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 林凡看了看手表，招呼了一声。 “好呀~” 刘亦飞也停下了派传单的活，小跑着过来，很自然的拉起林凡的手进了影厅。 灯光关闭，大荧幕上属于中影的龙标亮起，接着就是正片内容，在一段海岸边景物的特写镜头中，电影主创的字幕也跟着亮起。 电影《不可饶恕》 导演\/编剧：林凡 出品人：任中轮 监制：田撞撞 制片：林凡 剪辑：林凡，王海 摄像指导：朱任飞 刘亦飞和刘小丽母女像周围其他观众一样，很快就进入了观影状态，聚精会神的看向了大荧幕。 坐在母女俩边上的林凡，则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周围观众的身上。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反应。 虽然不管是学校老师，还是上影都对电影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最后是成是败，还是要看观众。 这是电影第一次的公开放映，所以林凡也格外重视他们的表现。 让他长舒口气的是，直到电影放映结束，都没有出现中途离场的情况。 而等放映结束，看着观众们一个个或沉重，或严肃的表情，林凡知道，自己这第一部电影，算是成功了一半。 “林凡，为什么蒋慧还是没救回来啊？蒋慧是无辜的~” 电影一结束，刘亦飞就红着眼眶，语气带着点埋怨的问林凡这位编剧兼导演。 一旁的刘小丽也是疑惑的看着林凡，女人多感性，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更加深刻。在心里，她也不能接受一个无辜的女孩，成为罪犯报复的工具。 “无辜吗？” 林凡用客观的语气，道：“祸不及家人的前提应该是惠不及家人。茜茜，你别忘了，蒋慧的这条命，是用李浩姐姐的清白换来的。 这么处理，其实是一种＜因果轮回＞的隐喻，也有警示的作用。希望看电影的人能明白，不管原因是什么，但只要手段错了，最后结果可能只会比原来的更糟。” 刘小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看刘亦飞的表情，显然这些大道理并不讨一个17岁的女孩喜欢。 林凡只能换了个说法：“嗯，你就当是为了增加艺术冲突吧。尼采不就说过＜悲剧，是肯定生命的最高艺术＞。 学校的影视欣赏课的老师也教过＜悲剧也被置于一切艺术形式之上，被视为全部艺术发展的总结＞。哦，我忘了，你几乎就没去上过学，哈哈哈。” “林凡！” 迎着林凡促狭的眼神，刘亦飞伤感的情绪冲淡，就像是普通的小女生，伸手捶了他一下。 林凡口花花的毛病忽然犯了，正打算来一句＜打是情骂是爱＞，好在开口前一刻看到了刘小丽那警惕的目光，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电影结束，观众们意犹未尽的走出了影厅，感性的女人还沉浸在电影最后，几乎全员be的结局。而理性的男人们则跟身边的朋友们讨论起了电影悬疑部分的处理。 “也就是说，那位法医实际上解剖的是自己女儿的尸体？amazing！导演在这儿的处理简直太疯狂。” “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悬疑片。” “这是我见过，最顶级的复仇。” “这是不是就是东方人常说的杀人诛心？” 看着他们一个个兴致勃勃的讨论，路过的一些游客立刻被吸引，有感兴趣的主动过来，购买起了门票。 作为一个小剧组，《不可饶恕》第一天的观影人数并不多，但林凡却很满意，因为上座率是不断上涨的。 从开场的30%，到最后一场的65%，电影的口碑正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上升着。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天下午，李翔就拉来了几个戛纳电影节评委和影评人。这些人在观影后，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林凡当晚就在戛纳电影节的官网上，看到了《不可饶恕》的影评。 “《unforgivable》，一部来自东方的悬疑探案类电影。 作为一部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它在剧情和代入感上完全不输给那些大制作的电影，在一些细节上甚至更胜于很多大制作电影！ 这是近几年，唯一一部打动我的悬疑电影。直到电影结尾，我才理解了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我觉得，它不该出现在平行单元，完全有实力跟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一争高下。 因为是悬疑电影，我不方便透露更多的剧情，但我以自己的专业素养做担保，这绝对是一部本届戛纳电影节，不能错过的电影。” 这段影评的署名竟然是伊森！这位仁兄似乎在国外影评人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 而当林凡看到这段影评时，他惊讶地发现，网络上所显示的阅读次数已然突破了两千大关！而且，在这篇文章的下方，还聚集着众多的点赞以及各式各样的回复。 这不，其中便有一条疑似来自于今日白天观看过该电影的观众留下的评论：“我已经看过这部电影，真心觉得这绝对是一部超棒的佳作！仅仅看一遍根本不过瘾呐，所以我决定明天还要再去重温一次。” 还有另一位网友紧跟着附和道：“没错，这真是一部极其出色的悬疑电影！我必须得给编剧那惊人的脑洞以及导演精妙绝伦的构思点个大大的赞。 哎呀呀，不好意思哈，差点忘记说了，原来这部电影的编剧和导演居然是同一个大神啊！” “嘿，朋友们，听你们说的，我也很想现场去看，不知道它在哪儿上映？” 紧接着，马上就有人热情回应道：“第 3 区的环球影院 4 号厅吧。对了，门口有个漂亮的东方女孩帮着卖票。哦，还有个丑丑的男人，他是电影里的主角，很好辨认。” 第25章 火了，卖片 火，火了。 第二天，林凡黄博，还有刘亦飞来到影厅现场时就发现，《不可饶恕》就这么火了。 跟昨天的门可罗雀不同，他们到的时候，影厅门外，一个个金发碧眼的观众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只是草草扫过，林凡觉得不下于六七十号人。 而三个东方面孔的出现，也立刻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尤其是黄博这张跟海报上几乎一样的脸，辨识度极高。 “hi，朋友，我们已经等半天了。” “那个就是论坛上说的，漂亮的东方女孩，果然很美。美女，你还缺男朋友吗？” “你们就是剧组的吧，快点，开始放映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些人叽里呱啦的催促着，有些用的还是法语，在刘亦飞的翻译下，林凡知道了他们的诉求。 但剧组只是租下了影厅和放映设备的使用权，每天几点开始放映，能够放映几场，都还是由电影院决定。 好在，影院的领导也注意到了这个影厅的情况，立刻派人过来跟林凡交涉。 就这样，原本9点半才开始放映第一场，被提前到了8点半。为了缓解，人流压力，林凡甚至都没卖这第一轮的门票，让他们先进去观影。 而林凡也很快从姗姗来迟的李翔口中，知道了电影火爆的原因。 昨天在电影网站上的影评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来自戛纳的场刊。 欧洲三大电影节期间都有自己的场刊，每天一期，作用类似那些大型超市自己印的宣传单。 场刊上有着关于电影节的一切资料、以及相关电影幕后、评论、广告，还有最重要的对所有参赛电影的评分。 如果说影评代表了影评人的意见，那场刊评分就代表了电影节主办方，对这部电影的看法。评分最高4分，而《不可饶恕》在昨天的首映后，拿到了3.1分。 这分数，是很多进入主竞赛单元的作品，都没有的。 戛纳电影节持续12天，电影节举办期间，有着成百上千部电影同时上映，作品质量参差不齐。 对于到场的电影爱好者和游客来说，每一部都看过去，显然不现实。 谁都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看好看的电影，那场刊评分，就是个很好的参考。 正是借助了场刊的影响力，这才一夜间吸引了这么多人前来观影。 而随着观影人数的增加，《不可饶恕》的口碑也在持续发酵，第一天的观影人数是昨天的数倍，后续两天这个数据还在持续增加。 林凡和黄渤两人压根忙不过来，而出于安全考虑，现场人太多，原本要来帮忙的刘亦飞也被林凡劝离了。 最后林凡只能让李翔去找了几个当地的留学生过来帮忙。 但这也是杯水车薪，因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场地，200人不到的影厅还是满足不了，现场突然暴增的观影需求。 李翔作为上影的一个中层管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他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上影，让国内连夜送来了两份拷贝片，以及几个专业的工作人员。同时他又以上影的名义，联系了几家本地的影院，腾出了2个影厅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来到戛纳的第四天，刘亦飞和刘小丽跟林凡告别，她们要回国了。 为了参加电影节，林凡和黄博是跟学校请了10天假，但刘亦飞则是探亲的名义，只请到了2天，算上周末也就4天假。 来时候一起来的，走的时候林凡和黄博也亲自到机场送行。 离开前，小刘同学朝着林凡比了个小拳头，鼓励道：“林凡，加油，你这次一定能得奖的！” “嗯嗯，借你吉言！” 一向高冷的刘小丽这次态度也亲和不少，临走前也笑着给了句：“加油。” 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黄博调侃道：“啧啧，刘阿姨有点势力啊。” 林凡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倒是不觉得人家势利。 长相气质就不说了。 论家世，这位刘阿姨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那也是拔尖的。 论成就，人家是年纪轻轻就能开自己独舞晚会，还拿下了国内艺术类最高的＜五个一工程奖＞和＜文化部的文华表演奖＞，这已经是一个舞蹈演员的顶点了。 而林凡和黄博，一个是刚出道的小导演，一个是还没毕业的扑街大龄男演员，人家态度高冷点，也很正常。 电影的热映，除了给林凡带来了一定名声外，还有实际的利益。 就在上映的两天后，就有世界各国的片商主动找到了林凡，想要买下《不可饶恕》的海外版权。 电影节除了参赛评奖拿荣誉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和购片商们提供一个交易平台。 在电影节期间，成交的交易额也是衡量一个电影节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 国内的魔都电影节，也是国际公认的15个国际a类电影节之一，但每年成交额只有几千万，所以才有着a类的名头，却没有一点a类的地位，别说国外电影，就是很多国内大导演的电影都不屑参加。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卖片这事儿，但林凡只是想想，他一个学生导演，又没知名演员参与，又有几个片商愿意购买？ 说到底他第一次做文抄公，还是低估了《不可饶恕》在这个时间段的影响，另外可能还有穿越前的带来的那一点不自信。 好在，这些都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酒店，临时租下的一间会议室里，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片商们笑容和煦。 林凡和李翔坐在主位，开始跟他们一个个进行着版权谈判。 事实上，为了利益最大化，林凡跟这些片商都约了不同的时间。但这些人之间似乎也有联络，选在了差不多的时候到。 人都来了，林凡也不好赶，只能就这么谈了。 最先达成交易的是非洲和东南亚，两个地区，几十个国家，《不可饶恕》打包总计卖出了16万美元。 这些都是穷地方，都榨不出油水，能卖出这个价，林凡就很满意了。 至于澳洲的版权，则卖出了10万美元。 剩下的大头还是北美和欧洲，以及日韩。 “林桑，既然澳洲你只卖10万美元，同为发达国家之一，我们愿意出价15万美元，你看这个价格可以吗？” 说话的人同样是亚洲面孔，身材略矮，还有点发福，名叫渡边真一，是日本东宝株式会社的本次的购片代表。 在看过《不可饶恕》后，渡边就打定主意要买下这部电影的版权。悬疑探案类，这题材几乎踩中了日本观众的g点。 国际文学圈子里的共识，悬疑推理类题材起源于美国，发展于英国，大行其道于日本。目前世界各地，对这类题材的影视作品，最追捧的就是日本。 渡边可以肯定，这电影只要买回去，绝对稳赚。 一旁的李翔听到这报价，也有点意动，加上之前已经成交的，这就是40多万万美元的交易额了。 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快400万了，这已经完全收回投资，接下来就是纯赚的。 如果问的是他李翔，他现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他又把这份激动生生压下，他把目光看向了林凡。 上影只占了电影的2成，真正能做主的还是林凡。 “15万美元？” 林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渡边，重复了一遍他的报价。 “是的，林桑，15万。” 渡边不懂林凡这表情的意思，只能肯定的道。 至于剩下的几个韩国欧洲美洲的购片商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的报价，对他们也有着一定的参考意义。 林凡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渡边先生，您是推理迷吗？” 渡边不知道为什么又聊起了这个，但还是答道：“是的。”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本小说，名字叫《嫌疑人x的献身》？” 林凡摸了摸鼻子，就讨厌这些个来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有些事情让他这本人说，就显的他很装一样。 但没办法，为了赚到更多，他也只能“人前显圣”道：“事实上，那就是我的作品。” 听到这个消息的渡边瞳孔瞬间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26章 大卖 “嫌疑人，真的是您的作品吗？” 渡边直接起身，他的语气透着不可置信。 作为一个推理迷，他自然知道这本前年年末发行的推理小说。小说一经发布，就火爆日本，出版社数次加印。 从刊登至今，一年半时间过去，小说的销售已经突破了4000万册，不但是去年全日本畅销书的第一名，而且已经预定了今年的第一。 不单单是数据惊人，更让一众推理迷们惊喜和佩服的是，《嫌疑人x的献身》突破了推理小说本身的桎梏。 它直接拿下了日本文学的至高奖项＜直木奖＞，这份荣誉，把推理小说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让一众小说迷们为之骄傲。 唯一让广大日本读者有点不那么痛快的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不是日本人，听说是一位华夏人。 剩下几家片商，一脸诧异的看着渡边的反应，显然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倒是韩国的片商，在短暂的惊愕后，也是吃惊的看向了林凡。 《嫌疑人x的献身》去年也在韩国本土出版，并且取的了不俗的成绩，如果面前这位青年，真的是这本书的作者，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而面对询问，林凡淡定的拿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将一个备注是岛川的号码展示给了对方后，这才解释道。 “这是＜讲谈社＞的编辑，当初《嫌疑人》就是通过他，联络并出版。渡边先生可以现在就电话询问。当然，以东宝的实力，完全可以现在调查。想来也花不了什么时间。” “谢谢，林桑，我这就去确认，还请您稍等。” 渡边扫了眼那个号码，就起身出了房间。 林凡看向了剩下的几人，问道：“渡边先生有点事儿，要不咱们先聊？” 在场的人那都是人精，看到了渡边的反应，都知道这里头有情况，现在谈万一亏了怎么办。所以对于林凡的提议，都是含笑摇头，表示要遵循先来后到的国际惯例。 看着这副兄友弟恭的和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失散多年的异姓兄弟呢。 渡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再次走进房间时，他的脸上有遗憾，也有压抑着的激动。 经过东宝的确认，林凡真的是当红小说《嫌疑人》的作者。 所以渡边遗憾的是，之前的15万美元价格，显然不合适了。 而激动则是因为，林凡的身份自带宣传属性。作为当红作家，在日本本土更是有一大批的书迷，尤其是推理迷。 东宝只要稍加运作就能吸引数十上百万的书迷走进影院支持电影。 别的国家不知道，但在日本《不可饶恕》那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东宝高层在知道情况后，更是叮嘱渡边一定要拿下这部电影的发行权。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顺带在心里整理了下之后谈判的话术后，渡边开口道： “林桑，经过讨论，我们东宝可以花100万美元，买下电影在日本的版权。” 一旁的李翔眼角抽搐，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掐着大腿上的软肉，幻觉，一定是幻觉。 但林凡还是皱着眉头：“渡边先生，我的书，可是拿下了去年的畅销榜第一，还拿下了直木奖的~” “120万美元~” “渡边先生，日本可是全球第二大票仓，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别看日本还没国内一个省那么大，人口也只有国内的十多分之一，屏幕也就2000多块，但在2002年的时候，小日子是仅次于北美的世界第二大票仓。 华夏超越这个数据，还是在2010年的时候了。 顺带一提，韩国是世界第五大票仓，从这两个国家身上也能看出，决定票房市场的还是经济发展的水平。 “130万美元~” “渡边先生，事实上，我的《嫌疑人》也有改编电影的计划。目前日本的发行商还没确认~” 渡边右手平推，示意林凡打住，一脸无奈的道：“150万美元，林桑，这是公司给我的上限。您虽然是畅销书作家，但却不是一个知名导演。 另外，《不可饶恕》拍的不错，但不管故事还是情感，还比不上《嫌疑人》，所以这个价格就是我们能给的上限了。” 林凡见是真的榨不出油水了，便也答应了。 当然，在签署购片合同的同时，他还跟着签了个附属协议。协议要求，如果林凡将《嫌疑人》影视化后，东宝株式会社有同条件下的优先购买权。 剩下的韩国，欧洲以及北美片商，看着他们议价签合同，这会儿都是懵的。 韩国片商还好点，在确定了《嫌疑人》的作者就是林凡后，也清楚十几万美金是肯定拿不下这部电影的。 而欧洲和北美片商那就是一脸懵圈，早知道涨这么厉害，刚刚还等个得儿啊。 看着几个同行还处在宕机中，韩国的片商金瑞真直接开口道： “林先生，我们showbox，可以出价30万美元，买下电影在韩国的发行权。” 林凡故技重施道：“先生，韩国可是全球第五大票仓，30万是不是太少了~” “35万~” “我是人气小说作家~” “40万，林先生，你是日本的知名小说作家，却不是韩国的。” 金瑞珍语气淡定，《嫌疑人》目前在韩国销量不错，但还没达到火爆的程度，他眼下打的就是个时间差。 先买下电影，等小说人气上来了，再上映，绝对稳赚。 林凡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点牙痒痒，正想再说些什么，金瑞珍则是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林先生，我得提醒您，这次来戛纳的就我们showbox，如果拒绝了我们，你找不到第二个合作伙伴。” 林凡下意识的撇过头，眼角抽了抽。 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被拿捏了。对韩国的电影市场，他也知道一点。 目前韩国国内最大的电影发行公司就是希杰和showbox，就像这位说的，希杰没来的话，他还真找不到别的合作商。 他现在硬气点直接拒绝合作，然后转头联系希杰发行也不是不行。 但棒子国最扯淡的就是，他们的财阀制度。 表面上看这两家公司是同行业的竞争者，但这其实是一种规避垄断法的小手段，这两家公司背后的关系可不一般。 showbox隶属于好丽友集团，好丽友是零食类果制品公司。 而希杰娱乐则是希杰食品的子公司，母公司是靠白糖面粉等大宗商品发家的，和好丽友算是战略合作伙伴。 林凡依稀记得后世还有人爆料，为了加深合作，两家还是沾亲带故的姻亲关系。 所以，现在拒绝showbox，转头再找希杰，这种事情想想就好。很大概率是鸡飞蛋打，他什么都捞不到。 “金先生，你赢了。” 林凡勉强的扯起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金瑞珍像是个胜利者一样，跟他握在一起，带着点得意和淡淡的鄙夷，道：“林先生，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期待和您的下次合作。” “嗯嗯，我也是~” 林凡附和的同时，已经在心里回忆日后的大火韩国电影，哪些是showbox投资发行的了。 2004年有部《太极旗飘扬》，这部大概现在就在拍了，他想抄估计也来不及了。 但之后的《汉江怪物》《龙之战》《盗贼同盟》《与神同行》这些电影，这家公司就别想分一杯羹了。 不，连汤都没有一口，谁让他林凡的心眼不大呢！ 金瑞珍看着林凡的表情从郁闷变的欢喜，总觉得那笑容不怀好意，但这些都不重要，就当对面这小子气疯了吧。 轮到欧洲的片商，他们直接给了60万美元。别看比韩国给的要高，但却是几十个国家，打包60万美元。 而且原本他们只想出40万美元的，但前两家都给这么高，才提了提价。 这几年欧洲的电影市场跟他们的人口一样，萎缩的厉害，加上悬疑类题材，只在西班牙英国等几个国家受到追捧，所以60万已经是他们能给的极限。 林凡也没纠结，虽然欧洲的购片商不少，但给的上价的不多。 同意这价钱，也算是一种示好，谁让欧洲有着全世界最好，含金量最高的电影节呢。 最后就是北美的片商，类似好莱坞八大，是看不上一个平行单元的参赛作品的，所以这次找上门的是独立电影发行公司，新线影业。 第27章 来自好莱坞的邀请 新线影业，光听名字，可能有点陌生。 但他们发行过的电影，在国内却也是耳熟能详，最着名的恐怖片《死神来了》系列，最成功的奇幻电影《魔戒》系列，就是这家公司出品发行。 另外新线影业也是陈龙的伯乐。 让陈龙晋升国际影星，奠定了好莱坞地位的《红番区》以及《尖峰时刻》系列，也都是新线影业制作发行。 说难听点，没有新线，还真不一定有日后的大哥龙。 在一众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里，新线也是最重视亚洲电影人的，因此他们之前给林凡的开出的条件也是那些北美电影公司里最优渥的。 刚刚已经商定好的几个发行商都签好了合约离开了，这么会儿的功夫，会议室里就剩新线的代表罗伯特了。 罗伯特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帅哥，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络腮胡子和酷似贝克汉姆的发型，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林凡，跟其他的购片商不同，罗伯特开口时并没有提及买片，而是直接邀请道：“lin，你有没有考虑，来好莱坞拍电影？” 这回，林凡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呵呵，林，不用这么惊讶。你的剧本很棒，成片也足够的精彩。我们新线一向喜欢投资世界各地的青年电影人，你就很符合我们的标准。 而且，你的拍摄手法，电影风格，也很契合好莱坞。我觉得你来好莱坞发展，会更有前途。” 似乎觉得这么说太过绝对，有点伤害面前两个华人的自尊，罗伯特又特意加了句：“至少现阶段，华夏市场是支撑不起你的电影的。” 说实话，林凡动心了。 在他的计划里，确实有好莱坞这一步，不然他也不会囤积那么多的好莱坞剧本了。但眼前的邀请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他的构想里，他会利用2到3年，在国内先用小成本商业片积累口碑和观众缘，再用文艺片刷奖。 拥有了一定的资历和声望后，登陆好莱坞，去赚美刀，去学技术，再反哺国内。 等到2010年左右，国内的电影市场发展成熟后，再把事业重心转回国内。 而现在，罗伯特代表新线发起了邀请。看似，林凡能省下几年的发育期，直接前往好莱坞发展。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获奖后去，那是大导演勇闯好莱坞。 而现在的他如果接受邀请，那就只是个电影新人，去了也就是新线的纯纯打工人，自己的电影甚至都完全没有话语权。 至少在取得成绩前，是这样的。 其次是投资，成名后过去，很大概率就能拿到大笔投资，林凡能够直接开启属于他的大片时代。 现阶段好莱坞已经进入了商业大片时代。一部成功的电影，必然是大明星，大制作，外加涉及全球规模的大宣传。 而现在，别看罗伯特说的很客气，但新线大概率也就给他三五百万美元的投资，就到顶了。 这笔钱换算成人民币，也有4000多万，放现在的国内绝对的大手笔投资，但在好莱坞那真就有点不够看了。 去年暑假上映的《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拍摄加宣发足足1.2亿美元。还有《魔戒》《哈利波特》等，投资都已经破亿。 想靠三五百万美元，就想做出点什么成绩，难度绝对是地狱级。而林凡一旦失败，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甚至还会影响他之后的好莱坞之旅。 罗伯特看着面色变换的林凡，笑问道：“林，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但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高兴？” 他的问题，也是李翔心中所想的。 这可是好莱坞，全世界电影人梦寐以求的殿堂，换了任何一个国内电影人大概都不会拒绝，但现在他居然在林凡皱着的眉峰间看到了犹豫。 桌下，李翔轻轻磕了磕林凡的脚，示意他答应。 而林凡，就像没感受到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道：“罗伯特先生，很感谢你的邀请。但事实上，我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即便我想要答应，也得征询学校和家人的同意。” 罗伯特一挑眉，摊了摊手，这理由他还真没法反驳。 “ok，林，那还是让我们先谈谈电影的价格吧。” 北美作为全球最大的票房市场，即便没有当红小说作家这个名头，也给到了150万美元。另外，罗伯特还想花50万美元买下《不可饶恕》的翻拍权。 漂亮国对复仇类电影也情有独钟，像是史泰龙的经典电影《第一滴血》还有那部《杀死比尔》，都是讲述主角复仇的故事。 不过在漂亮国，奉行硬汉风，拳拳到肉，强调物理毁灭。 而《不可饶恕》则是诛心，追求的是精神毁灭，这在北美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 罗伯特打算在北美发行《不可饶恕》，看看效果，如果反响足够好，他打算后期直接找一群白人演员，翻拍。 对150万美元的买断费，林凡没意见。但50万美元的额翻拍费，他觉得有点少了，去年华纳买下了港岛《无间道》的翻拍权，可是花了170万美元。 最后经过了一通讨价还价，翻拍权被定在了70万美元。 双方签完合同，罗伯特离开前，再次邀请：“林，希望不久的将来，我能在好莱坞见到你。”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林凡郑重回答。 等人离开，他就兴高采烈的和李翔做起了盘点。 全球买断费总计426万美元，按照出资比例，林凡有8成份额，上影2成。不管之后国内上映是否成功，双方已经大赚特赚。 尤其是林凡，因为版权完全归他个人，所以他能独占那70万美元的翻拍权费。这么一部电影，他就获利410万美元。 李翔审计着面前的一份份合同，越看越心痛，当初怎么就只投了2成呢！ 戛纳电影节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可饶恕》凭借着不错的口碑，每天都能吸引不少人前来观影，场刊评分也直接涨到了3.4分。 这分数已经杀进了今年所有电影的前十，位列平行单元电影中的第一。 这成绩，总算让很多国内媒体注意到了这部平行单元的作品，国内的网站电视，和纸媒上也开始出现了相关报道。 《北电学生作品，闪耀戛纳》《文科状元，新片卖出天价》 上影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些新闻，在跟林凡沟通后，他们开始主动推波助澜，为之后的全国上映做准备。 很快，魔都卫视以及一些兄弟卫视上，开始出现《不可饶恕》相关的报道，演员采访，以及一些幕后片段。 就在国内宣发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时，一则消息再次给电影的热度加了一把火。 第28章 戛纳获奖 5月25日，为期近两周的第56届戛纳电影节落下了帷幕。 结束前两天，主办方就把电话打给了林凡，当时他正跟黄博在其他影厅刷片，所以连着挂断了两次。 直到电影结束，看到是法国本地号码后，他才回拨了过去。 而当电话那头自报家门，并郑重其事的邀请他参加闭幕式后，林凡知道这把稳了。 因为欧洲三大电影节都有一个惯例，那就是获奖电影的剧组，会在电影节结束前，提前收到邀请。 这个电话说明，林凡报名的两个单元，至少有一个获奖了。 跟开幕式不同，这次林凡这导演和黄博这位电影主演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格走上闭幕式红毯。 只不过平行单元还是太low了点，他们俩也没什么名气，现场的外国媒体都没有给多少镜头。而且因为今年没有华夏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来的国内媒体也没几家。 这么一来，林凡两人这红毯走了就跟没走一样，一路上也没个记者喊他们停下拍照，只能随意的朝着周围挥手，两三分钟就走到了头。 然后眼巴巴的在后台看着一个个明星走上红毯。 作为欧洲三大的领头羊，戛纳电影节的红毯堪称星光熠熠，好莱坞巨星汤姆克鲁斯，娜塔莉·波曼，威尔史密斯等相继走上场。 除了这些个国际巨星，真正重量级的还是那些大导演，法国的传奇导演帕特李斯，美国的知名大导斯皮尔伯格，另外还有华夏的江文。 江文今年虽然没有作品参赛，但他却收到了邀请，以评委的身份出席戛纳，这份殊荣在国内导演圈子里也是独一份的。 目前国内认知中的三大导演是陈凯戈，张毅谋和冯小钢。但在国际上，如果给华人导演排个座次，毫无疑问是张毅谋，陈凯戈，江文，他们三人每人都有拿得出手的国际奖项。 至于小钢炮？在国外完全就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闭幕式红毯结束，没有歌舞表演，也没有冗长的领导发言。在本届评委会主席帕特里斯·夏侯做了个5分钟左右的开场白后，颁奖开始。 主席台上喊名字，获奖人起身，嘉宾掌声响起，然后获奖人快步上前，离的远的必须得用跑的，因为走慢了过会儿获奖感言的时间就少了。 这流程，糙是真的糙，但别说，很对林凡胃口。大家来就是拿奖，涨名气的，又不是来听训话的。 因为遵照着＜含金量从小到大＞的规则，所以最先颁布的就是平行单元，然后才是重量级的主竞赛单元。 开场10分钟后，就到了＜影评人周＞单元。 负责颁奖的是本届评委会成员之一，来自意大利的编剧，埃里·德·卢卡和美国女演员梅格·瑞恩。 两人打开信封，直接念出了拿下本届影评人周＜评审团大奖＞的获奖电影：“《不可饶恕》fan lin。” “林凡，获奖了，你丫真的获奖了。” 黄博的反应比林凡还激动，拽着他的胳膊一阵晃。 林凡短暂的错愕后，跟黄博拥抱了下，在掌声中快步走上台，从颁奖嘉宾手上拿过了奖状。 是的，奖状！ 戛纳电影节只有中最高荣誉的金棕榈是奖杯，其他所有都是奖状，一张卷成纸筒，用一根红色绸带系住的纸而已！ 跟两个颁奖嘉宾拥抱后，林凡拿过奖状，语气激动的发表着自己的获奖感言。 感谢学校，感谢上影对他电影的支持，同时也感谢了下父母，最后他挥了挥手上的奖状，情真意切的表示，这份荣誉属于剧组全员。 整个流程差不多就是5分钟。 “给我看看~” 等林凡一坐下，黄博就迫不及待的拿过了奖状，得到允许后，解开红绳，看了起来。虽然上头都是法文，除了用拼音写的＜fan lin＞两字外，他什么都看不懂，但还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林凡扫了眼后，继续看向台前。 有了这张奖状，自己的戛纳之旅算是圆满结束，如果加上之前的版权收入，那堪称完美。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台上的颁奖嘉宾已经换了，还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其中一人林凡很熟，正是江文。 “不会吧~” 江文的出现，让林凡瞳孔瞬间放大，他嘴里下意识的呢喃出声，甚至心脏也跟着跳快了几拍。 台上的江文简单的跟身边女伴互动两句后，就打开了信封，他的目光扫了眼林凡的位置，嘴角带着笑，用英语宣布不道： “获得本届金摄影机奖的是电影《不可饶恕》，恭喜，来自华夏年轻导演，fan lin!” 同样的名字，只间隔了数分钟，就再次出现，现场的观众也有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被这戏剧性的结果逗笑了，送上了远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 就凭电影节的场刊评分，林凡知道自己肯定能拿一个奖。 但两个都给，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能说戛纳电影节的主办方是懂怎么颁奖的。明天的世界各地的电影类新闻上，怎么都要给戛纳电影节加上一个重视新人的美名。 这无形中对戛纳电影节也是一种宣传，但不管主办方目的如何，受益最深的还是林凡。 再次走上台前，江文从女嘉宾手上拿过奖状，亲手交给林凡，而后重重抱了抱，拍着林凡的后背，称赞道：“电影我看了，拍的不错，再接再厉。” “谢谢，姜导。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 林凡礼貌回应。 江文笑容玩味，小声问到：“哦？学什么？学我一样烧胶片？还是想跟我一样不听话？” 林凡没想到，在这种场合江文还能自嘲取乐，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了。 江文则是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退到一边，把舞台让给了林凡。 闭幕式前准备的获奖感言刚刚已经用过了，没了准备的林凡也只能现编了。 这次他先感谢了电影节主办方，然后才是学校和上影。一一致谢完，他意气风发的道：“虽然奖状也很好，但我更喜欢那个金棕榈奖杯。 所以，我决定，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向它发起冲击。不止是金棕榈，还有金熊，金狮，我会一一前往征服，还请各位拭目以待。” 这会儿情绪到了，林凡也有点上头这才放下了这段豪言。 有点嚣张的话，但却并没有让在座嘉宾有任何的鄙夷或不满，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才更符合大家对一个＜一夜成名＞的年轻人的印象。 几乎就在当天，林凡电影在戛纳斩获两个大奖的新闻就传回了国内。 而国内的媒体也是懂宣传的，新闻报道的时候，平行单元几个字那是一点不提，几乎所有的标题都是，新人导演戛纳获奖。 ＜20岁青年导演首部电影，戛纳获奖＞ ＜电影《不可饶恕》斩获国际大奖，北电学生导演扬名海外。＞ ＜苏省高考状元，再次创造奇迹，入学一年国际拿奖＞ ＜一年时间，从天才学生到天才导演的华丽转型＞ 华夏虽然一直崇尚谦逊，喜欢以和为贵，但骨子里却有着强大的胜负欲和征服欲。不少华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击败他们。 电影作为舶来品，也是其中之一，这才有第五代和第六代导演前赴后继的冲奖。 而现在，林凡靠着戛纳电影节，两个平行单元奖项，也成功闯进了很多普通人的视野。 “林凡是谁？” “《不可饶恕》又是一部什么电影，凭什么能在戛纳获奖？” 一些原本对电影，对娱乐并不关心的人心里也带着这个疑问，期待起了这部电影，想要一睹为快。 仅仅1天，不管网络还是纸媒，林凡和《不可饶恕》的讨论度就翻了数翻！ 而负责宣发的上影，也很敏锐的看到了火热舆论下隐藏的商机，一份报告直接被送到了副董事长任中轮的案头。 任中轮翻阅后，几乎没有犹豫，拿起电话原本是打算打给李翔的，但略作犹豫后，直接拨给了林凡。 之前的学生导演，可还没资格跟他这个上影掌门人直接通话，但现在虽然还差那么点，但林凡却已经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第29章 电影提档，回校 整整15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京城机场，林凡和黄博一点没有旅途的疲惫，意气风发的走下了飞机。 过海关的时候，黄博就在那碎碎念的期待了起来。 “林导，你瞅瞅我这头发没乱吧？你说外头有多少记者？咱们要不要先合计合计，他们会提什么问题？再对对词儿？到时候别说岔了？” 讲到这儿的时候，正好边上有面镜子，他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头发来。 林凡心下好笑，却也不忍心打击他。 都说30而立，黄博已经29了，同年龄的即便不是功成名就，多少也有了个目标，亦或者清楚了自己斤两。 而28岁的他，还在上大学，前途未卜。黄博心里也着急，他自己也不清楚选的这条路对不对。 现在，主演的电影国际拿了奖，无疑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对未来，对成名，都有了盼头。林凡又怎么忍心这时候去泼凉水。 至于他念叨的记者什么的，林凡猜测大概率是没有的，即便有肯定也不多。 电影虽然拿了奖，而且听李翔说国内热度也不低。 但奖项的含金量还是低了些。之前欺负老百姓不懂，起哄着宣传下没什么问题，但真给你搞个专访，那不就露馅儿了？ 而且，在国内娱乐圈，导演说到底还是幕后人员，知名度和话题度都不如演员，并不受追捧。 正准备催促这骚包快点的时候，林凡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一看，来电人让他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位南方电影掌门人，国内唯一一位能跟京城座山雕扳手腕的大佬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后，林凡按下了接听键，恭敬的问候道：“喂~你好，任董。” 话筒里，任中伦的笑声爽朗：“小林导演，先恭喜你戛纳拿奖了。” “任董说笑了，就是个平行单元奖项。” “呵呵，小林导演就不用妄自菲薄了，这可是戛纳的平行单元，已经不比很多b类电影节差了。而且，你不是都放话了嘛，以后还要冲击金熊，金狮，金棕榈。我很看好你~” ”任董，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那时候是得意忘形了，嘴瓢了。“ 即便知道隔着电话，对方看不到，但林凡还是耷拉着个脑袋，脸上带着羞臊的酡红。 现场放话的时候，确实挺爽，但现在回想，就有点脚趾头抠地了。 以后他是要混圈的，这要是真做到了那还好，要是做不到那就是黑历史了。 “哈哈哈，好，咱们先不说这个。说说电影发行吧~” 任中轮笑过后，就进入了主题。 林凡也郑重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电影现在热度不低，我的建议干脆提档，提前半个月，6月上旬首映。” “这~任董，我看了最近的新闻，5月30日可是有好莱坞的《海底总动员》，咱们会不会跟着撞档期？” “问题不大。那毕竟是部动画片，跟你的电影题材不同，受众也就不同，影响不大。” 任中轮说完，稍稍沉吟后，才郑重其事道：“随着时间推移，你的话题度是会越来越低的，错过了现在，之后的宣发压力会大不少。 而且，有一点小林导演，你要清楚。咱们国家已经加入世贸组织，今后的国外引进片，进口片，只会越来越多。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要是华夏的电影人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话，那还拍什么电影？！” 这话还真没毛病，林凡稍稍权衡后，便也点头道：“任董说的是，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探探路。” 当然真正的原因他没说，那就是这次戛纳电影节之行，卖片所得，已经足够他后续的折腾。国内的这点票房，是赚是亏，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了。 “好！” 任中轮称赞了一声，继续道：“那上映日期就定在6月10日，这样错开《海底总动员》，即便有影响也会小些。 另外宣发预算也再提一下，就200万吧。你和主要演员也联系下，这几天，就可以开始腾出档期，配合宣传了。” 从这有条不紊的安排来看，任中轮打来电话前显然是打好了腹稿的。而且以他的身份，这些事情完全就能做到＜一言而决＞，现在主动通知林凡，那就是一种示好了。 林凡也不是小气的人，国外既然赚了这么多，那宣发上多个百来万，也就不算什么了。 事情敲定，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后，任中轮便挂断了电话。 黄博见林凡空了，伸出右手食指，朝上头戳了戳，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导？你说的任总，是上影的那位？” “对！” “我滴个乖乖~” 能收到那位的亲自来电，说明林凡已经入了人家的眼，以后这资源，不是要起飞！这么一想，黄博更加坚定了抱紧林凡大腿的决心。 “行了，把嘴合上点。另外，回了学校，记得跟系里请假。任董说了，咱们的电影要提档，你要配合宣传。” “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机场出口。 果然，跟林凡猜的一样，有记者，但不多，一共就两组4个人。 看了看话筒上的标识是新浪和燕京卫视旗下的一个地方台。 蚊子再小也是肉，既然提档到了2周后，林凡也不会放下这个宣传的机会，就近找了个空地儿就接受了采访。 “林同学，请问拿下戛纳的两个奖项，你有何感受。” “当然是兴奋和高兴的。我要感谢戛纳电影节组委会，能给我这个机会。也要感谢学校的培养。这次电影的拍摄制作，学校都给我这个在校生很大帮助。 还有上影，他们不但承担了部分拍摄资金，还帮忙把电影推荐到了戛纳~” 燕京卫视的记者听着他的侃侃而谈，有点惊讶。这老练的回答，哪儿像一个学生！ “林同学，目前网上有很多人都对电影表达了期待，那请问电影什么时候在国内上映？” 瞌睡来了，递枕头，林凡看向镜头，拿出最热情的笑脸：“电影预计会在6月10日左右上映，希望大家能前往影院支持。” “林同学，马上就是高考了，作为去年的苏省状元，你有什么建议或意见给广大正在备考的高三学子吗？” “我那是运气，意见谈不上，就送大家一个祝福吧＜希望大家自信登场，全力以赴，落笔生花，圆梦今夏。＞ 对了，北电是个好学校，如果有机会，很期待能跟你们中的某些人成为校友。” 前头夸了上影，之后自然也要宣传下自己的母校，主打的就是个雨露均沾。 在记者的邀请下，林凡和黄博一人举着张戛纳电影节奖状拍了个合照，结束了采访。 两人打车，直接回了学校。 出租车一路行驶，把林凡和黄博送到了北电校门口。 一下车，黄博行李都没拿，就昂着脖子抬头看向了大门，而后遗憾的吐槽。 “嘿~连个横幅都没有。好歹咱这也是在载誉归来啊~” “想什么呢！全国第一的艺术类学校还差我这两张奖状啊。” 林凡把一个背包往黄博怀里一塞，就绕到车屁股那拿行李，嘴上也没停下，继续道： “等你什么时候能拿个国际影帝，不，国内三金，只要随便拿一个，学校肯定给你拉横幅。” “嘿嘿，能不能拿奖，那我可不就全靠林导你了啊。” 黄博接过行李，用带着点玩笑的语气道：“下次有好剧本，可别忘了叫上我。” “看你表现。” 第30章 上映 跟黄博玩笑了几句后，林凡带头走进了学校。 虽然没横幅，但他现在在学校多少也算个风云人物了。 一路上碰到的学长学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嫉妒等各种情绪，有几个认识的和性格外向的还主动过来攀谈。 “林导，牛批啊。” “恭喜学弟载誉归来。” “林大导演，下次还有电影，记得给我留个机会啊。我表演系99级的。” “师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晚上有空吗？我有点艺术上的问题想要咨询。” 人家主动过来搭话，林凡也不能不搭理，不然指不定哪天，报纸上就该有人报道说＜目中无人＞或者＜不合群＞了。 所以他都是笑着回应：“一定。下次联系~” 总之空头支票先开着，至于有没有下次，那就看缘分。至于最后送纸条的，他就委婉拒绝了，他虽然对研究人体艺术很感兴趣，但这位的长相不是他的菜。 回宿舍放好了行李，他带上那两张奖状，就去了导演系办公室。他要先把假给消了，然后就是为之后的宣发，继续请假。 办公室里谢小晶，田撞撞，还有林凡的班主任章明等几个老师都在。 看到林凡进来，章明当即笑着迎了上去，一副欣赏的模样，拍着林凡的肩膀笑道：“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你们瞅瞅，这精气神。” 这次，林凡可替他这班主任涨了脸，在校期间国际拿奖，这是前几届导演系都没完成的成就。 而且，学生拿奖，对他这老师来说也是个履历，以后同行聚会，还多了个吹牛炫耀的话题。 其他几个老师看向章明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有个跟章明熟悉的，直接调侃道： “老章，说这话你就不臊的慌？人家是不是你教的，我们不清楚嘛！” 尤其是还兼着大二大三大四，班主任的几个老师，那真是有点眼红牙酸。这种好事儿，怎么就没被自己碰上，现在想换班肯定不行，那只能回去高低得给那些学生上上强度。 面对众人的diss，章明脸不红心不跳，反驳：“他是我班上的，不是我教的，难道还能是你教的！” “行了。” 谢小晶打断了他们的调侃，朝着林凡伸手道：“来，奖状拿来看看。” 林凡主动递了过去。 几个老师当即围着谢小晶，开始看起了热闹。 圈里有个共识，中戏出演员，北电出导演，国际上能拿奖的导演几乎都来自北电。这些个老师对奖杯奖状那都熟悉的很。 但戛纳平行单元的还真头一回见。 谢小晶看完就递给了一旁的田撞撞，那两张奖状，就这么在老师间传阅。 谢小晶看向林凡，表扬道：“这次不错，一炮双响，也给学校赢的了荣誉。” “都亏了学校支持，又出人，又出力，还帮忙推荐。没有学校，我这电影能不能拍成都是问题。” 花花轿子人抬人，林凡顺着他的话恭维了一句，看气氛不错，他嬉皮笑脸的提起了请假。 “谢主任，还有章老师，有个事儿想请学校帮个忙。” 谢小晶：“呵呵，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儿~” “那个，之后我可能还要请假。” “还请！” 一听这个，谢小晶皱起了眉头：“林凡，你这学期可没上几节课。这要再请，学校该给你退学费了。” “主任，这真不怪我。上影那边想趁着现在的舆论，把电影提档上映，需要我和剧组成员配合宣传。这事儿还是任中轮，任董，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这想拒绝都不行啊。” 林凡果断把责任都归咎到了上影。 果然，一听是任中轮亲自指示，谢小晶也不好反对，但还是强调道。 “这假可以给，但没几天可就期末考试了，你到时候不管多忙都必须参加，而且还不能挂科。” “嘿嘿，谢谢主任。” 不挂科，这点自信林凡还是有的。 林凡才上了2天的课，上影就开始了《不可饶恕》的宣发工作。 宣发的预算提了上去，这规模和排场也跟着上来了。首先是在各大影院的显眼位置投放立牌海报等电影物料。 其次是大规模的媒体宣传，包括电视和纸媒，宣传核心还是以林凡为主。 文字和新闻宣传过后，就是电视台娱乐节目的专访，魔都的＜娱乐在线＞上，特意给林凡和几个主演做了10分钟的专访。 专访后，上影还给安排了线下路演宣传。 靠着上影强大的人脉，他们在魔都的几大院校，尤其是艺术类学校，安排了现场的演讲报告等活动。 足足一周的密集宣传，让林凡在内的几个电影主创都是痛并快乐着。 时间就这么到了6月10日，《不可饶恕》正式在国内开始了大规模的首映。 上映这天，林凡已经回了学校，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虽然跟谢小晶立的军令状是及格不挂科，但如果真只是不挂科，他这学霸人设可就崩了。 所以，他还是抓紧着最后的这点时间，复习。 而黄博他们几个主演，以及朱娅文罗进这些个参演的学生，可就没他这份闲心，从上午开始就约着一起去观影。 既是想去看看成片效果和自己荧幕首秀，更是想去现场实地感受下上座率和观众反应。 而林凡则跟刘亦飞一起，在图书馆找了僻静的地方，开始复习。 跟林凡一样，小刘同学这个学期也没正儿八经的上几天课。但跟林凡不同，小刘同学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没有在上半学期就学完大二大三课程的丰功伟绩。 所以，临近考试，刘亦飞也进入了临时抱佛脚模式，正好林凡还能当个助教，陪着一起。 上午的时候倒还一切正常，但到了下午，林凡的手机就没停过，关了静音后，也是震个不停。 来电的有父母，亲戚，还有以前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大学同学，开口都是夸他电影拍的好。 林凡连着接了七八个，最后无奈选择了关机。 没办法，开始的都还是熟人，但后头就全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对方有的是想推荐演员寻找合作，有的则是想投资，或是找林凡要投资，还有问要不要贷款的~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个号码泄露的太严重了。 林凡果断选择了关机，回头就办个新号码，置换了。 2002年的手机功能单一，拍照也就几百像素，游戏也就一个贪吃蛇或俄罗斯方块，所以手机还没成为生活必需品，关了也就关了。 林凡关机后，就把它抛诸脑后，重新开机已经是首映结束后的第二天，而且还不是他自己想开的。 上午8点多，他还在睡觉，前段时间跑宣传有点累了，这会儿正好补个觉。 只可惜，他的好梦被舍友周建葵给搅和了。 北电02级的导演系，算上林凡一共就7个大陆学生，另外还有7个留学生。如果没有林凡这个穿越者，周建葵就是这一届混的最好的。 而且他虽然是导演系的，却还擅长编剧，日后的《北京女子图鉴》《玫瑰行者》等都算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品。 大概是看他俩成绩最好，所以安排宿舍的时候，就把他俩给排到了一起。 “醒醒~” 周建葵也是一脸睡意，大概是被打扰了清梦，他直接烦躁的摇醒了林凡：“你给我起来。你电话是不是关机了？班主任电话都打我这儿了，你快回一个。” 说完，他就又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那张床。 林凡眯着眼，摸到了手机，发现还真是关机的，便按下了开机键。 开机瞬间，消息提示的震动就没停下，足足过去了两分钟才消停，再一看未接来电直接破了百。 忽视掉那些连备注都没有的号码，林凡直接找到章明的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才知道，章明也是个传声筒，上影那边打不通他电话，还以为出事儿了才找到的他。 上影？ 林凡清醒了些，上影这会儿找他只有可能是电影相关了。 他翻开未接来电，好家伙，来自负责人李翔的未接来电从昨天下午开始，足足有20多个。 按下通话键，电话只响了2声就被接通。 李翔提都没提电话打不通的事儿，而是语气激动的宣布道：“林导，电影爆了，国内首日票房220万！恭喜，您马上就是国内最年轻的千万票房导演啦！” 第31章 反响，票房第一 首日票房220，放在20年后，谁家电影上映第一天要就这个成绩，那肯定是扑街扑的亲妈都不认识，投资人可以哭晕在厕所。 而导演，也可以开始找下一份工作了，反正导演这碗饭以后是肯定吃不上了。 但这是2003年！ 这一年，华夏票房第一的电影是冯小钢的《手机》，总票房5600万！当年内地排名前十的电影里，只有2部来自大陆。 而整个华语电影圈，就只有张毅谋达成了破亿的成就。 对电影圈来说，千万票房导演，那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业大导，足够吸引一堆的煤老板和投资人挥舞着钞票找你拍片了。 林凡首日票房220万的成绩，千万票房已经是板上钉钉。 听到这消息，林凡睡意消了大半，当即打起了精神，笑道： “李总，谢谢了。我说怎么大早上的，外头就有喜鹊在叫呢，原来好事儿应在了你这儿。” 李翔这会儿也再称呼什么＜小林导演＞或是＜林同学＞了，而是恭敬的喊了声＜林导＞。 “林导，眼下电影热度正好。我们宣传部门想继续加大宣传，您是否有时间，参加几次路演？” 路演这东西，也是港台那边来的。 早年真就是主创团队在路边卖票宣传这种最接地气的办法推广电影，后来则是把电影上映前和上映中的宣传活动，统称为路演。 国内第一部进行大规模路演的就是张毅谋的《英雄》。 《英雄》之前，国内导演那都是艺术家，加上拍摄资金大部分是国家拨款，那真就是你们爱看不看，反正票房跟导演也没关系。 路演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那是不存在的。 直到《英雄》的成功，才让一众电影人看到了宣传的重要性，此后的商业电影，路演也就成了必需品。 05年《无极》上映时，陈凯戈带着一众主演十几天跑了国内国外几十个城市，直接把张柏芝都给累趴了。 “路演吗？” 林凡稍稍一思量，就婉拒道：“李总，真的抱歉。马上就是期末考试，我是真腾不出时间。期末考试结束，这上映周期也过半了。 要不，让主演们参加吧，我就算了~” 张松文是个助教，时间上相对自由。黄博是成人班的，学习压力最小，而董旋已经开始正式进圈工作，作为演员，这种能够提升知名度的事，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电话那头，李翔的表情一滞，但却很快扯起了笑脸，道：“学习要紧，林导要是没空，那就让主演参加。 对了，林导，电影国外拿了奖，还卖出了高价，国内反响也不错。上影这儿想为《不可饶恕》办一场庆功宴，您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这边协调时间。” “庆功吗？要不等国内下映吧。到时候也到暑假了，时间也宽裕。” “行，那我就这么回任总了，就不打扰林导休息了。” 说完，李翔挂断了电话。 而林凡，一通电话打完也是睡意全消。他记得刚刚李翔说反响不错，便起床洗漱后直接打开了电脑，登录了几个最大的电影网站，一段段影评直接出现。 临泉一帅哥：＜好邪恶，好强大的结尾。整个故事整部电影就是为了结尾而设计的。我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电影能在国际拿奖了。＞ 暴躁的香瓜：＜看完这个电影，我忽然知道什么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往往在你刚开始始犯下第一个错误的时候，所有的惩罚就已经为你安排完毕了。 做人还是要善良点的好。＞ 内陆飞鱼：＜典型的精心策划复仇计划，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惊爆的结尾,编剧很有想法!导演也很敢拍。哦，我忘了，导演和编剧都是同一个人，我只能大喊一句林导牛批！＞ 大丫头：＜楼上的，你这么吹就过了。就没人发现在剧本有很大的bug吗？男主是能给大学授课的高级法医，以他的专业程度，在开始居然没发现这尸体是两个人的？ 还有中后期，男主去嫌犯家里搜查物证，撞上警方。那些警察就没发现他？这就很扯了，这点观察力，还当什么警察？ 还有，还有，审讯室那段。男主不但擅自接触了嫌犯，还关闭了录像。外头的警察都是傻子嘛？＞ 思考的猫：＜分析的很对。但这毕竟是电影，你要带着放大镜看电影，那就太小题大做了。在我看来，这是一部很成功的商业电影，5星推荐。＞ ＜同上，5星推荐。＞ ＜我也5星！＞ ＜5星加1。＞ ＜我4星吧，不然我怕导演骄傲，哈哈哈。＞ 关闭评论，林凡长舒口气，虽然有人指责，但总体来说好评占了9成，电影口碑算是立住了，只要保持住，没准还能期待下国内票房上也有收获了。 至于评论里提及的那些bug，林凡作为重生者自然清楚，但那是剧情需要，想改也无从下手。而且本身也不影响观影体验。 事情也跟他预料的一样，随着口碑的发酵，以及几个主演的路演宣传。《不可饶恕》的票房不但稳住了，还有了上升。 第一天220万，第二天260万，第三天赶上了周六冲上了300万的关口，周日更是拿下了360万，位居当日票房榜的第一。 翌日，因为工作日到来，开始回落，但也稳在了300万，就这么持续了两天才又跌回了280万。 林凡看到这成绩，也很高兴，钱是真没赚到几个，但口碑和名气是打出去了，而这也是他最在乎的。 不过电影成绩再好，期末考试该来的还是来了。 导演系的考试分卷面跟实操。实操部分就是拍一段短片。 林凡直接作弊，拿出了《不可饶恕》这部长篇电影。这算是标准的大炮打蚊子，几个老师笑骂他滑头，但也捏着鼻子给了个95分，全班第一。 至于卷面，那都是理论。对学校的老学究来说，错一个字都算是对艺术的亵渎。好在林凡有过目不忘，死记硬背的最擅长，这一关也是有惊无险。 期末考试结束，《不可饶恕》也上映过半，日票房已经跌到了140万左右，而且还在以10到20万的速度下跌，随着时间推移，跌幅还在扩大。 出现这么大幅度的下滑，倒不是电影有什么问题，而是盗版。京城的音像店，地摊上已经出现了《不可饶恕》的vcd光碟，有的还是高清版的。 5块钱一张，10块钱3张，有大方的老板还开启了买一送一的活动，买一张《不可饶恕》送一张《东京热》。 而电影票，一张20到30元，这么一比还有什么理由走进影院？ 从李翔那，林凡知道日票房已经跌到了30多万。 双方一商量，虽然还有个5天的上映时间，但还是决定选择下映。 说实话，上影那边其实不是很想下映，因为30万的票房在当下也不算少。说来可笑，2003年大陆票房第50名《爱，断了线》总计也才80万的票房。 林凡这日票房30万，要羡慕死一批导演。 但总票房已经到了4200万，就算撑到公映结束，也破不了5000万，这么坚持只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消耗不必要的人力物力，意义不大。 电影下映翌日，一则消息冲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电影《不可饶恕》因票房潜力耗尽，近日提前下映，电影喜提4200万票房，打败了好莱坞大片《海底总动员》暂居本年票房第一。 这消息一发布，林凡的手机注定迎来新一波的轰炸。 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换了新的号码，除了几个熟人外，这个新号没人知道，才免去了不少麻烦。 有的人的祝福是负担，是麻烦，有的人那就是福利了，比如来自小刘同学的。 第32章 庆功宴 “林凡，恭喜你啊，票房过千万，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千万票房导演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亦飞欢快的声音，仿佛一只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向他道贺。 “同喜，同喜。”林凡笑着回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 然而下一刻刘亦飞的语气中就透露出一丝不满，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哼，你是不是在内涵我？我有什么喜的。” 就在近日之前刘亦飞之前接拍的《五月之恋》已经确定不能引进内地。这可打了刘亦飞和刘小丽一个措手不及。 电视剧能够积攒观众缘和人气，而电影则是最快提升知名度和咖位的手段。 当初，刘小丽就是冲着柏林银熊导演的名头，想提升业内地位，才接下的这部电影。但现在电影不能进内地播放，就靠着弯弯那半死不活的电影市场，注定了这片子火不了。 对刘亦飞来说，这就是无效拍片，相当于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林凡稍稍一琢磨，就知道小刘同学为什么生气了。他立刻就改口道：“当然是同喜了~我成名了，下一部电影就能找你做女主角了啊。” “真哒！” “当然，骗你是小狗~” “哼哼，说话算话啊，林凡你要是骗我，那你就死定了。” 听着这奶萌奶萌的声音，林凡甚至都能脑补出她双眼眯起，掐着小蛮腰娇憨的样子。 而既然说起了那部电影，林凡顺势问起了刘亦飞之前提到过的另一部弯弯电影。 “茜茜，那你还打算出演那部《恋爱大赢家》吗？” 刘亦飞稍稍停顿了下，才道：“不知道呀，但我看妈妈的态度，还是很想让我继续参演的。毕竟这次的导演和演员阵容也不差。” 林凡心道一声果然，即便有了《五月之恋》的失利，原时间线，她还是参演了。 “难道阿姨就不担心，那部电影也不能进入内地吗？”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虽然这么回答了，但刘亦飞的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 “茜茜，弯弯确实很擅长拍青春片，但目前这类题材在市场上的热度一般。继续参演，对你的帮助其实不大。 而且，随着加入世贸组织，中影的选择增多，每年一共就20部的份额，买能赚钱的好莱坞大片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买这种弯弯电影？ 你如果参演，我觉得很大几率，还是不能进入内地市场的。” 刘亦飞听着一通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她现在的片约管理完全是刘小丽在做，她其实说不上什么话。 “嗯，你说的好像很对。但妈妈那边~” “这样，找个机会我跟阿姨说说吧~” 林凡脑海灵光一闪，道：“正好，上影要在魔都给我办庆功宴，到时候你跟阿姨也一起来吧。” “我也去？但我又不是里面演员。哼，都怪你，拍电影都不叫上我~” “你不是演员，但是导演朋友啊。到了报我名字，看谁敢拦着你~” “呵呵，不愧是大导演了，说话就是有气势啊。”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玩笑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至于是否参加庆功宴，刘亦飞则表示还要去请示刘小丽。 不过，林凡确定，刘小丽是一定会答应的。 倒不是他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上影这个招牌够亮。 别看刘亦飞目前形势很不错，接连出演大热民国剧和金庸剧，但其实都是金钱开道，硬生生砸出来的。 而在娱乐圈，砸钱其实是最没效率的一种方式。 15年左右，一堆富二代勇闯娱乐圈，结果没几个能翻起水花就能看出，这圈子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眼下，刘小丽最缺的就是人脉关系，上影牵头举办的庆功宴上，必定会吸引一众业内大佬前来，又怎么会拒绝这种机会。 庆功宴的地点自然是魔都，而时间则定在了7月20日。 林凡把时间通知给刘亦飞后果然得到了肯定答复。 确定好行程后，林凡就开始忙活起了自己的事儿，攒剧本以及买版权。 之前的戛纳之行，他还有一个收获，就是结交了一个远在美国的文化掮客。 所谓文化掮客，就是帮着外国人，在好莱坞的演员协会，编剧协会，帮着注册身份，注册剧本的中间人。 林凡找的这人名叫迈克，是个35岁的白人中年。 他入行已经有近10年，林凡是在戛纳跟他搭上的线。 回国后，他还特意找人调查过迈克，得知这人在圈子里的口碑和信誉都不错，关键这人没有种族歧视，这才选定了他作为合作对象。 双方签订了合作合同后，林凡就把之前准备的剧本用邮件发给了他。 迈克也是惊呆了，知道是注册剧本，但没想到数量这么多。而且翻阅过后，他也震惊于这些剧本的质量。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迈克并没细问，而是完美的完成了林凡的安排。 剧本注册完成后，迈克就开始忙起了林凡安排的另一件事儿，整理书单。他需要整理近几年欧美畅销小说，然后发给林凡。 林凡看中后会通知迈克，由他出面跟作者协商，买下版权。 第一批书单里，林凡就看中了好几本，《火星救援》《地心历险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追风筝的人》。 记忆中，这几本小说在日后在都被改编成了电影，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林凡一口气都给买了下来，只不过国外的版税是真的贵。 当初李扬拍《盲井》买下《神木》版权的时候，一共就花了1万。刘慈欣的《三体》也就卖了10万。而只是《地心历险记》一本，林凡就花了60万美元。 而且这60万，还只是影视改编权，并且还不是永久，期限只有20年。 四本小说，林凡差不多搭上了自己的卖片所得。这么费钱的事儿，他却没有停下的想法，因为但凡他能记下的这些书，每一本日后都是座金山。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到了7月20日，庆功宴的日子。 上影把场地安排在了金茂大厦第88层的观光厅，这座420米的建筑目前是整个魔都的地标。 选在这儿举办庆功宴，足以看出上影对林凡的重视。 晚上6点多，受邀嘉宾们就一一抵达了现场。而作为今天主角的林凡则跟着上影的任中轮一起，等在了休息间，等人到的差不多后，才肩并着肩一起登场。 在热烈的掌声，以及现场媒体不断响起的快门声中，林凡和任中轮一起走到了刻着＜4200万＞几个大字的冰块前。 他们身后，是《不可饶恕》剧组的一众主创成员，以及上影的几个项目负责人。在林凡的照顾下，朱娅文，罗进，周阳几个也混在里头。 等两人站定，身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姐，端来了两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用红布罩着，看着神神秘秘的。 林凡和任中轮，一边鼓掌，一边揭开了红布。 红布下，是一个金色的小锤子，两人笑着，顺势伸手拿起。 “任总，您先请。” 林凡稍稍后撤了半个身位，果断让出了主角。 “呵呵，你啊~” 任中轮嗔怒的白了林凡一眼，随后伸手揽过林凡肩膀，把他拉近了些，语气爽朗：“也别你先，我先了，咱们一起。” 说着，他高高举起了手上的金锤，林凡依葫芦画瓢也举了起来。 到场一众嘉宾，有国内影视公司老板，也有几个国企制片厂代表，还有演员摄影等从业者都是羡慕的看着台上的这群人，尤其是举着金锤的两人。 刘亦飞牵着刘小丽也站在最前排，看着人群中的林凡，她不知道怎么的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脸上全是兴奋和喜悦，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气大了些。 察觉到手上的异样，刘小丽偏过头，看了眼自己女儿。 喜悦欣赏的眼神，还有脸颊上的绯红，让她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稍稍回忆，当初她看向讲台上意气风发的他时，似乎也是这样。 她把目光转向了林凡，同样的意气风发，但更年轻，更帅气，确实很吸引异性。 如果再过个2年，刘小丽倒是不反对两人交往，但现在不行。她正想提醒下刘亦飞，却被现场的报数声给打断。 在司仪的鼓动下，在场嘉宾开始喊起了倒数。 “3！” “2！” “1！” 随着最后的1字落下，林凡和任中轮重重挥下手上的小锤，砸向了中间的数字，在现场的欢呼声里，冰渣伴随着水渍飞溅而起。 第33章 蔡亦农 简单的庆祝仪式后，就开始了这场庆功宴的真正主题，交际。 现场的嘉宾们，很快就根据自己的行业人脉，划分出了一个个等级森严的交际圈，他们三三两两的分布在会场中，觥筹交错着。 而且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越是靠近中心的圈子人数越少，而且往往地位也就越高。 在这些核心的圈子周围，还游历着一些人。他们端着酒杯，稍稍弓着身子，面带微笑，恭敬的站在一旁，头还微微侧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随时准备加入其中。 林凡虽然只是新晋导演，但托任中轮的福，被好几个制片厂领导，围在了最中间。 ”老任，你这不厚道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这么好的资源，都不知道带着兄弟一把。” 说话的是宁影厂现在的厂长，庞宏。 他是制片人出身，所以最看重的就是电影收益。 《不可饶恕》的总体收入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400多万的投资，换了4000多万的票房，以及4000多万的版权收益。 这笔投资，可让庞宏在内的一众制片人眼红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几年，国家在影视行业也开始了全面的市场化改革，最核心的就是自负盈亏。 过去，这些个国企电影厂拍电影，压根不考虑赚不赚钱，反正工资福利，还有电影投资全是政府拨款，完全没有创收的压力。 大家最看重的就是奖项，对领导们来说，有了奖项，就有了晋升的资历。 但现在，考核的标准里加上了盈利。自负盈亏后，电影票房除了代表了政绩，还跟厂里几百号人的生计挂钩。 这种大环境下，林凡这类能卖票房的导演，自然更受重视。 ”这你可不能怪我。” 任中轮随意的摆了摆手，做出一副你可冤枉了我的表情，语气却带着点自得的道：“这事儿要怪，你得怪田撞撞，田老师。 谁让他把小林推荐给了我们上影，而没选你们呢~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来，当着林凡的面，几个制片厂代表，都是讪讪一笑，低头喝酒，掩饰尴尬。 早年，国内几大电影制片厂都跟田撞撞有过不错的合作，但等他因为一部《蓝风筝》被禁导10年后，这关系自然而然也就断了。 理由也很简单，维护关系也是要花精力和要花钱的。 田撞撞被禁导那会儿，正好40岁。禁导期结束，他就50岁了，鬼知道那时候他还拍不拍电影。谁愿意把这些浪费在一个禁导10年的人身上。 但是，谁都没想到，田撞撞现在是拍不了，但手底下却出了个能拍电影的学生。最后便宜了一直＜烧香拜佛＞维持关系的上影。 不过，亡羊补牢，在场制片厂的大佬们，错过了头香，却不代表他们就放弃了和林凡合作的意向。 庞宏朝着林凡端起了酒杯，笑道：”林导，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们也可以合作合作。这宁夏的风光，可比魔都的钢筋水泥，更有韵味的。” 林凡微微躬身，压低了杯口，轻轻跟他碰了碰，语气谦虚：”有机会一定叨扰庞总。“ 这倒不是客气，他记忆里的那部《画皮》，就有宁影参与制作，如果哪天要拍《画皮》了，确实可以合作一下。 跟这些人寒暄了几句，林凡就很识趣的告辞离开。 刚刚只是沾了上影的光，目前的他还没有跟这些大佬谈笑风生的资格，硬是留在现场，不但自己不自在，也容易让人看不起。 林凡抬头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刘亦飞。 小刘同学正跟周阳，王佳，朱亚文这几个同班同学混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笑的挺开心。 似乎是心有灵犀，正在聊天的刘亦飞也看到了林凡，两人视线交汇后，她立刻开心的招了招手。 林凡朝她点了点头后，快步走了过去。到了地方，他才发现，不但是几个北电02级新生在，就连黄博和张松文也在，倒是没看到董璇~ “你们都在呢~“ 看到林凡四下逡巡的目光，黄博猜到他的意图，直接解答道：”董璇之前也在，不过刚刚被经纪人叫去认识人了，今天到场的制作公司不少。 就剩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只能在这儿抱团取暖了。” 林凡给了他一个白眼：“少卖惨了，我就不信你没收到经纪公司邀请。”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直接看向了刘亦飞，开口问道：”阿姨呢？“ 今天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说服刘小丽，打消她接下那部《恋爱大赢家》的念头。与其演这么一部翻不出水花的电影，还不如让刘亦飞在学校多学习个半年，锻炼下演技。 记忆中，前期的刘亦飞虽然敬业，但演技真心一般，很多角色完全就靠那张脸撑着，而这些缺点完全是可以靠学习改进的。 ”妈妈在那儿呢~要我过去把她叫过来吗？” 刘亦飞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不远处。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刘小丽正跟几个职场精英打扮的女人说笑着，看表情，谈的很不错。 “还是等她空了吧。” 林凡已经认出了跟刘小丽交谈的人，李少红和李小婉。 这两位也是娱乐圈里的黄金搭档。 李少红是拍出过《大明宫词》的知名女性导演，李小婉则担任经纪人。两人一起创办的荣信达，集影视剧制作和艺人培养于一体，是目前内地最成功的娱乐公司之一。 现在内地的最火的陈昆，周讯，之后的张静初，黄觉，大幂幂都是这家公司的艺人。 刘小丽找上她们，大概率也是在替刘亦飞找角色资源。林凡已经在回忆，这段时间，荣信达出品的剧集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瞬间让在场的小演员们，噤若寒蝉。 来人也是个女人，30左右，长发飘飘，长相知性温婉，即便在争奇斗艳的娱乐圈里都可以说是美女，一身宝格丽的黑色职业则为她的气质中多了抹商界精英的干练。 “你好，林导。认识下，我是魔都唐人影视的总经理，蔡艺浓。” 虽然不清楚这位唐人的老总找自己什么事儿，林凡还是礼貌的伸手跟她轻轻一握，道：“您好。” 抽回手，蔡艺侬又看向了一旁的刘亦飞，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也朝刘亦飞伸出了手。 小刘同学甜甜的笑了笑，跟她轻轻一握后，就分开。 蔡亦农眼神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刘亦飞很不自在后，才移开目光。 至于剩下的几人，蔡艺侬显然没有一一问候的想法，朝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导，能请您移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详谈。“ “那，蔡总这边请。” 林凡跟刘亦飞使了个眼色，随后朝着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直接走到了会场边缘，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定，蔡艺侬也是单刀直入，开口邀请道：“林导，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唐人影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加入唐人？” 这倒是出乎了林凡的意料。 蔡艺侬自信的点头，随即滔滔不绝道：“我们唐人是现在最成功的影视公司，业务范围包含了影视投资，拍摄，发行，影视后期制作，艺人经纪等。 林导如果来我们公司，从演员到投资，都可以一步到位。而且，唐人虽然是家内地公司，但我和李国立导演都有港台背景。 林导如果加入了唐人，那你的作品，将不限于内地发行。我们可以利用在港台的人脉，让你的电影登录港台市场，甚至东南亚市场。” 接下来的几分钟，蔡亦农给林凡描绘了一番加入唐人后的美好未来。 林凡在边上，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边听边点头。别说，这位中年美妇人，这嘴皮子的功夫还真了得，难怪后世被人骂她是大忽悠。 要不是他是穿越者，他还真就信了。 第34章 好莱坞的工作安排 蔡亦农确实是港岛人，但她说的港岛背景，那就是纯纯的忽悠人了。 她早年就是个娱乐周刊的专题记者，负责写写影评之类的。凭借着出众的样貌和不错的文笔，她在这圈子里很快就混出了头，加入了一家港岛本地的娱乐公司。 这家公司跟港岛电视台有合作，蔡亦农就这么搭上了李国立的顺风车，据传两人还有那么一段。 当时的李国立在港岛只是个二线导演勉强能够上一线的边，论资排辈的话，他在港岛的导演圈子里，顶多算个中层。 虽然专业技能不拔尖，但李国立的眼光和运气不错。 96年，国家为了集中力量发展影视产业，开启影视娱乐的商业化改革，在京城成立了中影集团。 集团成立初，就需要招揽人才，内地的影视类人才不管技能还是专业知识都很匮乏，甚至是与国际脱节的，所以招聘对象就对准了港岛。 港岛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能跟好莱坞叫板的。但也正因为辉煌过，自然也看不起内地的橄榄枝。 一线大咖导演没人愿意加入中影的情况下，李国立同意了加盟中影，被聘为了中影的制作总监，97年来到内地。 98年，李国立又离开中影，带着蔡亦农成立了唐人。 蔡亦农也是个狠人，她打了个信息差，当时港岛刚刚回归，两地交流还不多。她利用所谓的内地资源哄骗着港岛女星关之林，加入了唐人。 转头，又是同一套话术，把当红小生李亚朋也给忽悠进了唐人。就靠一张嘴，直接搭建起了唐人的艺人部门。 之后靠着几部热播剧，唐人发展的倒是确实不错，但要说能帮着林凡把电影推广到港台甚至东南亚，那就是欺负他还是个学生，不懂行情了。 林凡一脸兴致盎然的等着蔡亦农把话说完，期间甚至还贴心的递上了杯水，给她润喉。 良久，蔡亦农总算描绘完了＜林凡加入唐人后的美好蓝图＞，别说一通输出后，她自己差点都信了。 “怎么样？林导，要不要加盟唐人？” “蔡总~”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林凡立刻换成了为难的表情：“我也很想加入。但我现在还是大一，9月份开学也才大二，上学期间，我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而且，唐人在魔都，我又在京城，这距离也是个问题。” 这理由，蔡亦农居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总不能对着个学生说，你别上学了，出来跟我混？ 但林凡又是她必须争取的。因为，唐人目前发展确实不错，但在事业版图上，少了很关键的一块，电影。 如果招揽到林凡，就能暂时补齐这块短板。 蔡亦农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说服林凡时，林凡却又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只听林凡继续道：“而且，蔡总，刚刚你说了很多，却没说收益怎么分配啊。我想问问，如果我加入唐人，您打算给我多少股份？” “股份！” 蔡亦农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出现了瞬间的失态，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唐人的股份是蔡亦农和李国利一人一半，如果分出部分给林凡，就意味着林凡亲近哪一方，那一方会掌握公司的话语权，这是蔡亦农不想看到的。 话谈到这儿，算是进入了死局，蔡亦农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有个结果了，便客套了两句离开。不过看她最后的那眼神，显然没有放弃招林凡。 林凡目送他离开，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居然打到了他身上，简直不知所谓。 这么想着，他就打算回去找刘亦飞他们，却见蔡亦农去的方向居然就是刘亦飞那儿。 刘小丽大概谈完了事儿，这会儿也在一边。 蔡亦农上前，就这么跟刘小丽和刘亦飞聊了起来。 这会儿上前，肯定不礼貌，林凡只能远远看着，直到蔡亦农离开，他才走上前。 “阿姨，茜茜，刚刚蔡总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刘亦飞小下巴一抬，骄傲道：“嘻嘻~林凡，蔡总邀请我试镜呢！” “对。” 刘小丽也笑着看向了林凡，说来今天能遇到这种好事儿，也全亏了眼前的青年邀请。 “唐人最近立项了一部仙侠剧，据说是根据游戏改编的。蔡总觉得茜茜的形象合适，想邀请她试镜。蔡总说那游戏很火，叫什么仙，仙什么的~” 刘亦飞见自家的母上大人一直没有说出后半句，便在一旁插嘴道：“仙剑奇侠传！” “对，就是《仙剑奇侠传》。林凡，阿姨也不懂什么游戏，你觉得这种项目，靠谱吗？” 其实听到游戏改编，林凡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这片子对刘亦飞来说也是一条血牛。所以被刘小丽问起后，他自然是要往好的说。 “挺好的。在国外游戏改编已经很成熟了。像是前年的《古墓丽影》还有去年的《生化危机》都是游戏改编，国外的反响和票房都不错。 至于《仙剑》我也玩过，故事剧情很不错，角色也契合，我觉得很适合茜茜。” “那阿姨回去好好考虑。” 刘小丽应了声后，语气稍稍严肃了些，再次问道：“林凡，我从茜茜那儿也听说了，你貌似不想她参演那部《恋爱大赢家》？” 林凡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附和道：“是的，阿姨。” 下一刻，刘小丽的眼神锐利了几分，淡淡问道：“理由呢？” “首先自然是《五月之恋》这前车之鉴~” 林凡把之前对刘亦飞的那套说辞，又详细的分析了一遍。 刘小丽对娱乐圈只能说是半路出家，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的，听了这么一长段的分析，神色间确实有所意动。 但片刻后，她却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刘亦飞后，无奈的道： “林凡，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懂。但是，不去演这个，茜茜现在又能演什么角色呢？合适现在的她的角色，太少了。” 这么一说，林凡也懂了。 刘亦飞今年也才17岁，只不过长相和身高让她看着远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些，但心性和气质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说到底，年龄还是限制了刘亦飞的戏路。 她这年纪，除了一些青春片，确实没有合适的电影角色，这么一合计，林凡看不上的《恋爱大赢家》反而是不错的资源。 “阿姨，其实演员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茜茜还年轻，自身条件又这么优秀，只要磨炼好演技，今后发展机会还是很多的。” “不。” 刘小丽直接摇头，语气坚决地反驳道：“成名要趁早。女演员的花期就那么几年，越早成名，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和试错的成本。 林凡，你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刘亦飞看看林凡又看看刘小丽，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谁的观点更有说服力了，貌似都有道理。 而林凡也被最后这句反问给问住了。他总不能说，自己跟她闺女的情况不同，自己是重生者吧~ 刘小丽见到语塞的林凡，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她认识林凡也有段时间了，林凡的成熟，还有为人处世时的圆滑世故，以及对这个行业的了解，总会让她忽略对方的年纪。 有时候，面对林凡时，她还会有些挫败感，现在总算是在这个青年面前，找回了那么点长辈的威严。 就在她打算当着两人的面拍板，接下角色时，林凡再次开口了。 “阿姨，其实不让你接下这部《恋爱大赢家》还有一个原因。” “哦？” “其实，是我有一点的私心。” 林凡说着，看了眼刘亦飞，语气中有点不好意思，表情讪讪。 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有不好意思的神态语气，刘亦飞的脸腾的就红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看过的言情小说。 她的心里忍不住在想，表白，难道林凡要当着妈妈的面跟我表白！ 刘小丽似乎也在往这个方向上靠，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下，刘亦飞还在事业上升期，更是未成年，她是不会同意自己女儿谈恋爱的。 林凡诧异这对母女的反应，说出了原因。 “事实上，再戛纳的时候，美国的新线电影公司，邀请我去好莱坞指导电影。我已经同意了，预计在下半年拍摄。 剧本里有个角色很适合茜茜，如果您带着她去弯弯的话，那我这个角色可就要重新找人了。 所以，阿姨您就当帮我个忙吧，把茜茜下半年的档期腾出来吧。” 后半段话，刘小丽其实压根没听进去，这会儿的她只记得，林凡说的，他要去好莱坞拍电影，而且还要让刘亦飞参演。 第35章 这不是狗窝，是金矿 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刘小丽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语气郑重的重新确认道：“林凡，你说的是真的？新线真的邀请了你？” 问话时，她的双眼直视着林凡，不想错过一丝的情绪变化，这消息的真假，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当然。” 林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李翔，答道：“那边的李经理，就是当初跟咱们一起去的戛纳的那位，阿姨应该还有印象。 新线邀请我时，他也在现场。您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之前，林凡确实挺犹豫，要不要立刻就接受新线的邀请，这么早就去好莱坞拍片。现在去的话其实留给他的操作空间和容错率都太小了，有点得不偿失。 但在看过迈克给他发来的那一份份书单后，他就有了决定。 去！ 原因无他，没钱了。 在国外成熟的商业体系下，版权这东西太tmd的贵了，尤其是优秀作品的版权。哪怕林凡占了先机，在作品刚刚上市，尚未大火就出手，那动辄也是十几万美元起步。 几本小说，就榨干了这次的意外之财。 别看他账上还有个几千万，但换算成美元也就500多万美元，但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烧的。 所以他急需找个来钱快，尤其是来美刀快的途径。 重生前，他也没关注过股票期货，想靠足彩，也得再等3年，等到下届世界杯。所以现在他想赚快钱还是只能靠电影。 但如今的国内市场就这么点大，压根榨不出什么油水。 这么一合计接受新线的邀请，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毕竟人家给的是美刀。 刘小丽目光在李翔身上停留一瞬，便再次看向林凡，这次她放下了长辈的那一丝丝高傲，缓声问道。 “林凡，那你打算几月份前往好莱坞，电影大致的开机时间定下了吗？我也好协调茜茜的档期。” 刘亦飞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林凡，等待着答复。 之前聊天时，林凡许诺过找她拍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下文，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自己出演的又是个什么角色。 “开机时间确定是下半年。具体还在协商中。但如果你们接下了《恋爱大赢家》有很大概率会撞档期。” 林凡说着又看向了刘亦飞，道：“而且，茜茜现在的演技也是问题。好莱坞虽然是以商业类电影为主，但对演员的演技都有不低的要求。 所以我希望她能在学校好好磨练两个月，锻炼下专业技能，为之后的进组做准备。” 刘亦飞杏眼圆瞪，腮帮子也微微鼓起，显然不满林凡对自己的评价，但却又没底气反驳。 刘小丽对自己女儿的实力还是有点了解的，赞同的点点头：“嗯，确实。茜茜才接触表演，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刘亦飞立刻不依了，她抓着刘小丽的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道： “妈妈，你怎么也这么说！” 林凡被她这憨憨样子逗笑，却只能憋着。这要忍不住，回头小刘同学该用小拳拳来要自己好看了。 “阿姨，听你这话，是同意了？” “对，谢谢你了，林凡。有了好的机会，能想着带上茜茜。” 林凡总觉得，刘小丽这话似乎有试探的成分，不过他还是很坦然的道：“我和茜茜既是同学，也是朋友，朋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刘小丽顺着话茬儿，点头应道：“对。既然是朋友，那林凡你也别跟我们客气。 阿姨在美国也生活了好几年，在当地也认识一些人。如果你去了那儿，有任何问题，也可以告诉我。要是能帮上忙，我都尽力帮。” 不管林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刘亦飞的事情这么上心，刘小丽都打算把这次帮助，变成一份普通的利益交换。 林凡却没想那么多，点头应了句＜谢谢＞。 晚上9点多，庆功宴进入尾声，现场嘉宾们，便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场，不少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就成双成对的，倒也有趣。 林凡则跟上影的工作人员一起，亲自为一些有身份的嘉宾送行。 期间刘亦飞和刘小丽也跟他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她俩还要赶最晚的一班飞机，直接回京城。 对刘小丽来说，这次魔都行，算是收获满满。 等把人送的差不多了，李翔走了过来，通知林凡，任中轮找他。林凡跟着他，找到了在一个角落卡座坐着的任中轮。 在桌边站定后，林凡恭敬的招呼了一声：“任总~ “小林，来了啊。坐~” 任中轮抬手，朝着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给林凡倒了杯红茶。 大概是刚刚喝了不少，他脸上有着醉酒后的酡红，但听声音，人还是很清醒的。 任中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吹了吹蒸腾的热气，轻轻抿了口后，才问道：“小林，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这次合作，上影吃到了甜头，自然是想继续合作下去，所以打听起了林凡的后续计划。 “有的。” 林凡双手捧杯，轻轻摩挲着，在心里斟酌了下语言，才继续道：“我打算接受新线的邀请，去好莱坞试试水。” “决定了？” 这消息李翔在戛纳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任中轮，所以他是知道的。 “嗯，这次机会不错。我想去闯闯。而且，任总也说过，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大片进入国内市场。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我也想去好好学学那边的拍摄和宣传技术，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听他这么说，任中轮就放心了。 这话里意思，林凡还是要回来的，任中轮最怕的就是外头的花花世界把他的眼给迷了，一去不回了。 就像那位功夫皇帝，明明是大陆培养出来的武打明星，去了港岛后就没再正儿八经参与过大陆电影的拍摄。而等他去了好莱坞，也直接把捧红他的港岛电影圈给抛诸脑后。 林凡要是学那位功夫皇帝，上影可就少了个潜力无限的合作伙伴，说难听点就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虽然林凡这么表态了，但任中轮还是打算提点一两句。 “你能这么想，那就很好。年轻人愿意闯闯也是好事儿。 不过老话也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我只希望你学有所成后，还能回来。毕竟国内影视圈，也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然永远都是受制于人。” “那我肯定回来。” 林凡信誓旦旦的说完，便开起了玩笑：“而且任总，有句话你可是说错了。 咱们国家的影视市场，可不是什么狗窝。以咱们的人口基数和发展速度，那完全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 我认为，5年内咱们的票房市场就能超过韩国，10年内超过日本，最多20年，咱们就能超越北美，成为全世界第一大票仓。” 任中轮都被他这大胆的猜想给说愣了。但作为最清楚华夏电影市场的几人之一，很快就从这荒唐的说辞里清醒，他又喝了口茶，语气唏嘘。 “呵呵，真要这样，就好了~” 不是他对国内没信心，而是差距真的太大了。 去年的2002年，内地一共上映了47部电影，全国总票房堪堪能到9亿，其中《英雄》独揽2.5亿。无数人高呼国产大片崛起。 但同样是2002年，好莱坞票房榜第十名《少数派报告》的北美票房是1.32亿美元，全球票房3.58亿美元。 只是一部排名并不算突出的电影总票房，就是华夏全国总票房的近4倍。而排在那年第一的好莱坞大片《指环王2：双塔奇兵》的票房是9.36亿美元。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人家只是略微出手，就是整个华夏电影圈触碰不到的境界。 面对如此差距，林凡放话说20年内，超越北美，成为全球第一大票仓。 任中轮真的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林凡既然这么看好国内市场，之前说要回来，应该不是作假，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可能。 第36章 小白菜，刘憨憨 另一头，前往机场的车上，刘亦飞像是只欢快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分享着此刻心里的喜悦。 一晚上，她就收到了一份电视剧的试镜邀请，和一个电影角色。尤其是那个角色还是要前往那个电影圣地好莱坞，林凡亲自导演。 刘小丽宠溺的看着自己女儿，忽然转换了话题，插嘴问道：“茜茜，你喜欢林凡吗？” “呀，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他还教我演戏~” 刘亦飞惊呼一声，嘴上解释着，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自己母上大人，耳朵也越来越烫，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双颊上也浮起红晕，在夜晚霓虹的照耀下异常的美丽。 知女莫若母，刘小丽看她这表现，哪还不懂。 她轻叹口气，总有种自家培育多年的小白菜要被猪拱的感觉，虽然心里清楚这一天总会来的，但似乎来的快了点。 “茜茜，妈妈并不反对你恋爱。但你得答应我，在成年前，不可以。 而且，你既然选择了演员这条路，那在开始一段感情前，一定要想好事业和情感的取舍。我不希望你到最后，后悔或是受到伤害。” 说到后半句，刘小丽的声音变的伤感起来。 她的第一段婚姻，就是无法平衡家庭和事业才无奈结束，她真的不希望刘亦飞走自己的老路。 “妈妈~，我懂的。” 刘亦飞很善解人意的抱住了刘小丽。母女俩静静相拥，就像以前一样，彼此依靠。 刘小丽兀自感慨，女儿长大了，也知道心疼人了，但小刘姑娘的下一句，却直接破坏了这会儿母慈子孝的气氛。 “妈妈，我明年就成年了，是不是明年就能谈恋爱了？” 刘小丽以手扶额，她忽然觉得有点头疼，这孩子好像没救了啊。 翌日，在上影的有意宣传下，魔都这场庆功宴，直接冲上了国内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原本因为高考结束，电影下映，已经逐渐退出众人视野的林凡，再次成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京城，中影董事长办公室。一份报纸被＜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报纸抬头赫然写着＜上影慧眼识英雄，中影占尽天时地利，错失北电天才＞。 中影现任一把手杨素成，这会儿就像是只愤怒的公牛，喘着粗气。 上影和中影，就是国内影视行业的老大和老二。仗着离中央更近，属于是亲儿子的地理优势，中影获得了政策的倾斜，从成立之初就能够稳压上影一头。 要是以往，看到这消息，杨总也是一笑了之。但好巧不巧，这新闻正好出现在他最烦躁的时候。 之前，中影是国内唯一一家，拥有国外电影进口权和发行权的公司。但就在近日，上影联合了国内多家国企单位，联合成立了华夏电影公司，从而拿下了国外电影的发行权。 虽然最重要的进口权还在中影手上，但中影的权利实打实的被削了。而且谁能保证，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下一次是不是进口权也会被切割出去？ 整个中影高层都忧心忡忡，如何应对时将来可能出现的挑战时，又爆出了这种再次打中影脸的新闻，你让杨素成这董事长如何不会大发雷霆。 杨总的的目光扫过办公桌前的那人，明明是7月最热的时候，声音却像是数九寒冬一样，冷声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报纸上，写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桌前站着的正是之前林凡想要买厂标时，漫天要价的李经理。7月底正是最热的时候，胖子本来就汗多，加上这么一吓，他额头上的汗扑簌簌的往下滴，白衬衫能看到清晰晕开的水渍。 李经理现在其实很想说，您是董事长，这种小事儿什么时候会通知到您。但要真这么回答无疑是取死之道。 “杨总，这事儿，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照着公司的规定给他报了价。但这位林同学觉得贵，所以没有选择咱们，咱们确实没想到，他最后会去了上影那儿。 我觉得从这事儿上咱们也可以吸取教训，对有潜力的新人导演，开展一个专项扶持，适当减免他们的部分费用。“ 李经理也混了十多年体制，对着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熟悉的很。刚开始是事发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所以有点慌，但现在找到了理由，起了头，后头就顺畅起来。 一通话，连消带打，不但减小自己的责任，顺带着还给提了提改进意见，展现了自己的工作能力，简直完美。 要是平时，这事儿没准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体制内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事儿了活活稀泥就行。 但现在的杨董显然没这心情，他一拍桌子，打断了李经理后头的话，转头看向右侧专管宣发的中影王姓副总，怒斥道： “老王，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到现在了，还在跟我打马虎眼！真当我耳聋眼瞎，你们做的那点事儿，我不知道吗！” 王总现在也头大，再有个一年，这位杨董可就退了，下一任中影董事长就在他和另一位主管制片的韩三坪中选出，这种关键时候手底下的人却捅了这么一个窟窿。 几乎不需要思考，王总就有了选择，弃车保帅！ “杨董，最近是我疏于管理了。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我打算对公司内部展开一次整顿，打击打击手下人的歪风邪气。” 在一把手面前，表示完了态度，王总当场就给出了处理。 “小李，这次是你失职。停职检查，另外宣发部门的工作也不适合你，等反省够了，就去道具部门报到，先在下面再历练一段时间。” 一边说，王总一边不着痕迹的朝着李经理使了个眼色。 李经理愁眉苦脸的，却也没敢再说什么。现在捏着鼻子认了，等杨总退了，他还有回来的那一天，但要敢说个不字，估计就不是去道具部门了，可能被分到保卫科去。 “哼！” 杨总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处理不甚满意，他当即命令道：“下次职工会议，你要当场检讨。另外我会组织专门人手，严查相关违规违纪问题，坚决杜绝此类问题的再次发生。” 王总听着脸上肌肉开始抽搐，自己部门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这要真严查，那他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韩三坪，看着已经快要绷不住的王总，则是暗暗窃喜。 这种节骨眼上，竞争对手却出了这么个纰漏，那接下来中影接班人选举，可以说已经板上钉钉。他在心里暗暗记下＜林凡＞这个名字。 虽然两人没碰过面，但毫无疑问，林凡是自己的福星，帮自己扫清了前路上的绊脚石。 “杨总。” 韩三坪一开口，直接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而后他随意的拿过报纸，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笑道。 “这标题取的，最近的记者越来越懂怎么抓眼球了啊。不过嘛，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也不全都是坏事儿。咱其实也可以坏事变好事嘛~” 第37章 导演圈鄙视链 “坏事变好事儿？” 杨总来了兴趣，他知道眼前这人可是个有能力的。 能在短短十多年，从一个川省峨眉电影制片厂的小职员，一路干到京城制片厂，最后干到中影的副董事长，谁能说他没点真材实料？ “老韩，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变法儿？” 韩三坪笑道：“这位林导很有才啊。上影运气也不错，能挖掘到这种人才。但我看新闻上也说了，这位林导可还是北电的学生啊。 北电跟咱们中影可就在一个城市。几年前大学包分配那会儿，北电的学生可有不少是直接分配进咱们中影的。” 话说到这儿，杨总就明白了，他哈哈一笑，应和道：“对，这种优良传统怎么能丢了？四舍五入一下，这位林同学就是咱们中影的编外人员嘛。我记得，还有不少北电老师都还在中影兼职呢。” “那可不。” 韩三坪：“我80年那会儿还在北电导演系进修过，按辈分我算是这位林同学的师兄。”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给敲定了挖上影墙角的事儿。 杨总更是直接催促道：“那敢情好，你现在就联系谢小晶。这几天就找个时间把林同学叫来集团坐坐，再安排个采访什么的，先把误会解除了，减小舆论。 我现在就怕上影再来个借题发挥什么的。” 一旁的王总一脸的扼腕，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损失了个表现的机会。 韩三坪也不含糊掏出手机就打给了谢小晶，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在一边听着，等待着结果。 电话接通，一通简单的寒暄后，韩三坪就进入了正题，但还没说上几句话，他的脸就拉了下来。 会议室里，杨总，王总还有已经准备去道具部报到的李经理，都看到了这神色的变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韩三坪好歹是中影副总，就请人来公司坐坐，这种小事儿不应该拉下脸来才对。难道对方没给面子，不答应过来？ “嗯嗯，老谢，那回头你给我联系下。这事儿成了，我请你喝酒。” 2分钟后，电话挂断，韩三坪直接瞪了那李经理一眼，语气闷闷的道：“杨总，人来不成了。” 杨总皱眉：“为什么？是那个林同学还有情绪？” 王总插嘴道：“哼，小年轻，有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呵呵~” 韩三坪冷笑出声：“现在暑假，人家已经回了苏省老家。而且，他最近就要飞好莱坞，有美国公司投资他拍电影，没有时间！” 王总摇着头，一脸的不信：“好莱坞！假的吧~他还是个学生！” 韩三坪＜切＞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看向这位只知道捞钱的王总：“呵呵，北电那边假都给批了，你说是真的假的！” 杨总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冷冷扫了眼王总，说实话他之前其实更看好这位王总接他的班。 韩三坪毕竟是峨眉电影制片厂出身，不是他的嫡系。 而这位王总，跟他一样，一家子都是京城电影制片厂的老人，大家关系更亲近。但现在，他眼里只有失望，直到这一刻，谁当下一任中影一把手，才在杨总心里有了明显的倾向。 失望过后，杨总又看向了缩着脑袋，想当缩头乌龟的李经理，这次眼神里连失望都没有，他只是淡淡道：“你别去道具部门了，明天去保卫科吧。” 远在苏省的林凡，可不知道因为他，中影发生的小小人事变动，他正忙着跟新线谈条件。 既然决定去闯一闯，他自然也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首先就是剧本。他想赚钱，想在好莱坞一炮而红，打出名气，这第一部电影，必须成功，剧本至关重要。 现在的好莱坞市场，西方奇幻片其实很受欢迎，去年的《指环王2》，还有《哈利波特》系列，以及今年7月上映的《加勒比海盗》无不取得了亮眼的成绩。 林凡记忆里也有很多后世经典的奇幻片剧本，但这种电影，投资就是个天文数字。 新线一共就给了他400万美元的制片预算，奇幻片直接被pass。 在这种预算下，想要赚钱，最佳选择就是恐怖片。拍摄成本小，制作周期短，而且欧美恐怖片受众稳定，只要保证质量，票房都不差。 新线本身也是靠发行小成本恐怖片起家，有着成熟的运作模式。 但是，演员圈子有鄙视链，例如演电影的看不起演电视的，这种鄙视链导演圈子里也有，尤其是在好莱坞，恐怖片导演是这条鄙视链的最底层。 最好的例子就是亚裔导演温子仁，04年他指导的《电锯惊魂》以120万的成本赚了5000万美元。 这收益比，放在好莱坞的导演圈子里那也是最赚钱的一批了。但在《电锯惊魂》之后的10年，他就只能在恐怖片圈子里的混着。 直到2013年，才接棒指导了《速度与激情》，首次有机会指导其他题材。 整整10年，是温子仁不想换换题材，执导下大片吗？肯定不是！但谁让他是靠恐怖片出的头，又这么赚钱呢。 这里头的原因之一就是导演圈的鄙视。 事实上温子仁能够接棒执导《速度与激情》也是因为原定的亚裔导演林诣彬由于档期原因，放弃了继续执导。 最后林诣彬向环球推荐了他，这才能够逃脱恐怖片的桎梏，向商业电影转型。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资本，温子仁的恐怖片太赚钱了，让那些好莱坞电影公司吃到了甜头。 而资本要的是收益和稳定。 既然你拍恐怖电影就那么赚钱，那为什么要冒风险投资你去拍其他题材电影。耕地的老黄牛继续耕地就行，就别想着去当奶牛了。 温子仁就这么像头老黄牛一样，被拴在恐怖片这根木桩上，勤勤恳恳的干了10年。 而林凡，他的条件可还比不上温子仁。 温子仁虽然是来自马来西亚的亚裔，但却生长在澳大利亚，接受的也是正统的西方教育。 而林凡，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国籍都还是华夏。他这背景，想混好莱坞本就艰难，要是再被打上恐怖片导演的标签，那之后的路会更难走。 而且，即便是在好莱坞拍电影，可以的话他也想引进国内，继续积攒国内口碑，这也算是一举多得。 而美式恐怖片是肯定不会登上国内大荧幕的。 好莱坞赚钱的电影就那么几种，排除了高成本的奇幻片，又踢掉了他不想涉足的恐怖片，最后其实就剩下喜剧电影和励志类电影。 由于文化差异，林凡即便知道很多喜剧剧本，但他本人对西方式幽默并不感冒。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励志片，作为自己登陆好莱坞的第一步。 励志片说白了就是打鸡血，这种事儿，其实在哪个国家都很通行。 确定了方向后，林凡就把剧本做了出来，发给了罗伯特 。 之前在戛纳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罗伯特的邀请，但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断，经常用邮件沟通。 同时，罗伯特也很关注林凡在国内的近况。 《不可饶恕》在国内上映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后，暂时拿下年度票冠军的时候，罗伯特还特意打来了越洋电话，恭喜道贺。 并再次郑重邀请，自从去年华夏加入wto后，越来越多的美国电影公司也盯上了这片有着十多亿人口的土地。 培养一个华夏电影人，无疑是打开这个市场最好的办法之一，林凡就很符合新线的要求。 而在收到林凡答应受邀前往好莱坞后，罗伯特也表达了欢迎和期待。 直到林凡把剧本发给对方前，两人间这融洽的气氛和关系，都还像是一场千里马和伯乐的双向奔赴，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友好。 但等罗伯特收到剧本，并把剧本送去给新线的宣发和精算团队评估后，双方就产生了分歧，而且还是很现实，很难调和的那种。 第38章 飞往好莱坞 虽然是个重生者，但林凡从来没有当自己是什么主角，更没指望有什么王霸之气，往前一站就能让人臣服。 正是因为有了之后几十年的记忆，林凡要比大多数人，都更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成绩，想要在好莱坞的电影公司手上拿到票房分成是不可能的。 但被他精心挑选出的剧本又是大概率能大赚一笔的，他也不能接受只拿着几十万美元的导演费编剧费，去帮别人拍一部会有上亿美元票房潜力的电影。 所以，林凡另辟蹊径想出了另一种方式，投资。 他亲自参与电影投资，自然也就有了参与后续包括票房，录影带等利润分成的资格。而且他要的也不多，只想要30%的份额。 只是新线电影虽然是家独立电影公司，却背靠着华纳兄弟这个庞然大物。 他们有着最强大的精算团队，一部电影是好是坏，上映后是否能赚钱，在经过精密的计算后都能得出大致的结果。 林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剧本被团队定性为a，被归类进了最有市场潜力的那一批。 上一个在新线得到a级评价的是让陈龙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并豪取2.45亿美元全球票房的《尖峰时刻》。 a级之上，还有一个s级，目前只有那部史诗大片《魔戒》有过这份殊荣。新线团队的中的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一个s级的剧本了。 所以眼前的a级剧本，就是这家独立电影公司能接触的上限。 既然知道能赚钱，新线又怎么愿意把利润就这么让给林凡？哪怕他是剧本的创作人，也不行。 毕竟新线是公司，是资本家可不是慈善家。 林凡按照记忆，重新撰写剧本，适当改编，画分镜，写人物小传也就花了一周。但协商出资占比，却折腾了2个礼拜，眼看着都快8月中旬了，都还没有个结果。 一部400万美元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新线宁愿把林凡的编剧费导演费提高到100万美元，都不愿意同意他的投资申请。 说实话，林凡的耐心也在被一点点的消磨。他甚至已经动了寻找其他合作方的念头。至于自己出钱拍摄，他是想都没想过。 拍电影的钱，他倒是够了，但拍出来后的宣发却是绕不过去的坎。 最好的宣发渠道被好莱坞八大把持着，这是群比独立电影公司更黑，更贪婪的家伙，现在的林凡是真不想跟他们打任何的交道。 该找哪家？其实狮门就挺好的~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就在林凡想着应对办法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许巍沙哑却温暖的声音。 就在去年，也就是2002年，棒子国的电信运营商sk公司，率先开发并推出了彩铃业务，全名＜个性化多彩回铃音业务＞。 这项服务一经推出就风靡到了周边国家和地区。2003年，国内的各大运营商也立刻跟进，取名＜炫铃＞。 自从有了彩铃后，林凡就把铃声设定成了这首《蓝莲花》。 林凡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美国号码，长叹口气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这次还没等他招呼，话筒里就传来了罗伯特无奈的语调。 “hi，林。你赢了，经过公司高层的讨论，我们决定接受你提出的对赌协议。” 闻言，林凡精神一振：“真的？！” “当然，按照协议，除了60万美元的导演费和编剧费外。 如果电影全美票房破5000万美元，你还可以获得总票房的15%，全球票房超过1亿美元，你可以额外再获得北美票房外的，5%的全球票房。” 惊喜只持续一瞬，林凡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罗伯特，我得再确认一下，是票房分成，而不是票房分红。”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这里头的意义可不同。前者是卖出100美元的电影票，林凡就能拿到15美元，后者则是电影赚100美元，林凡才能拿到15%。 国内的演员和导演都还在拿死工资的时候，好莱坞跟演员和导演签这种分成合同，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这么做能降低电影的前期投入，减轻制片公司压力，还能让演员从打工人变成投资者，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更加投入到拍摄中去。 听着挺不错，但很多时候，坑爹的电影公司，为了不跟导演和演员分钱，甚至可以把《哈利波特》和《指环王》这种爆款电影给做成亏损。 巧的是，新线就是其中的翘楚。 着名导演彼得·杰克逊为了拿到合同上许诺的那部分分红，就跟新线打了好几年的官司，为此还耽误了霍比特人的拍摄。 远在大洋另一头的罗伯特听到林凡这么问候，面露苦笑。彼得·杰克逊的这事儿对公司影响不小，这都已经传到国外了，他觉得回头还是要跟高层说一下，尽快压下这事儿，不然太败人品了。 他无奈道：“林，当然是票房分账。具体条款都会被写进合同中，等你来了公司，你可以带个专业的律师亲自确认。” “好。”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好莱坞？” “下周一是个不错的日子。” “ok！” 敲定了合作条件后，罗伯特的语气再次变得亲和起来，他笑道：“林，来之前记得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你也不希望，到了片场，大家都喊你mr林吧~ 我觉得叫罗伯特，就很不错，哈哈哈。” 林凡也是笑着回应道：“确实。不过，我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个不错的英文名，布鲁斯！布鲁斯-林！你觉得怎么样？” 罗伯特几乎下意识的就知道这个名字的出处，他有点遗憾的咕哝：“嗯，布鲁斯也是个不错的名字。希望你能像那位布鲁斯李一样，也能在好莱坞开创出一个属于你的时代。” “谢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是挖掘出第二位布鲁斯李的天才经纪人。” 挂断电话，林凡重重朝着面前的空气，重重一挥拳，为了不扰民，他在心里呐喊道：“好莱坞，我来了！” 当天，林凡就将自己即将前往好莱坞的事情告诉了父母。重生归来，除了利用足彩赚了第一桶金这事儿外，其他的事情林凡也没瞒着他们。 林父林母，其实已经被一连串的消息的轰炸的有点麻木了。从一开始的全省文科状元，后来的不上北大上北电，再到后来的拍电影，然后国际拿奖。 这几个月，更是每过几天就能在报纸新闻上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为此，以前看电视只看新闻联播的林父都开始关注娱乐新闻了。 最近，每天一开门就有认识的人竖着大拇指夸林凡如何如何的优秀，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帮着介绍对象。 现在林凡说要去一趟好莱坞，那去就去呗，不就是去美国嘛，还能比考文科状元难吗？ 林父：“去美国么，注意安全。” 林母：“美国天气怎么样？要不要多带几件衣服？老林，儿子去美国了，要不咱们也去旅游一下？桂林怎么样？山水甲天下啊。” “那边山太多了，要不重庆，那儿的火锅不错。” “火锅，你胃不好。要不三亚吧。反正儿子有出息了，之前为他攒的老婆本也用不上了，咱们也奢侈一把，享受下阳光和沙滩。” 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林凡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点点多余。 周一，两架飞机从魔都的虹桥机场起飞，一架飞往三亚，而另一架的目的地则是美国的洛杉矶。 （ps：目前是推荐验证期，有些数据还是很重要的。打赏什么的没脸要，就想大家帮忙点个催更和书评，谢谢了。） 第39章 健听女孩(上) 定下前往好莱坞的日期后，林凡就通知了上影。 虽然官方权利上影不如中影，但处在全国最发达的经济城市，上影的能量辐射整个长三角，手上更是拿捏着数条院线。 之前林凡和上影合作的很愉快，自然也想维护好跟上影的关系。所以走前通知一声，也是必要的。 而上影也很给面子，任中轮亲自打了个电话，表达了关心。另外，他还吩咐人把他赴美的消息放给了国内媒体，为林凡造势。 但林凡身上吧，多少有那么点玄学，他似乎天生就跟热搜这词，差了那么点意思。 自从2002年，吴语森因为一部《风语者》拉垮米高梅，又靠着一部《记忆裂痕》让投资方派拉蒙血本无归后，他就灰溜溜的退回港岛。 自此之后，好莱坞就剩李安这个弯弯导演，维持着华夏导演的体面。 按理说，现在林凡受邀前往好莱坞，这也算圈子里的重大新闻了。收到消息的媒体，也都写好了稿子，打算把这事儿当成一个重磅新闻播报。 但当天，有一条新闻直接霸占了全国媒体的头条，不止是娱乐圈，甚至金融圈，法学圈都投去了关注。 这条新闻的主角，正是去年因为偷税漏税，被关进秦城公寓的刘小庆。在被关押了400多天后，刘小庆被释放。 而刘奶奶能出来，全靠了圈内另一位大佬，江文。 江文绝对算是个好男人了，为了救这位前前前前女友。江文不但四处奔走运作，还筹集了整整1000多万资金，帮着刘小庆补交了原本的税款和罚款。 这新闻一出，大家都在感慨江文仗义，刘小庆何德何能遇到这种极品前任，谁还有心思关心林凡的事儿。 好在，林凡也没太在意。 经过14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洛杉矶国际机场。 机场外，罗伯特已经等在了那，看到拉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的林凡，张开双臂就迎了上去。 林凡其并不适应欧美人这种热情的欢迎方式，也不是很喜欢他身上的古龙香水，但还是入乡随俗，给了一个拥抱。 罗伯特一边拍着林凡的后背，一边热情道：“布鲁斯，我们可等你很久了。” 林凡应和着：“我也很期待这次的合作。所以罗伯特，合同呢？” “你才下飞机，就要进入工作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工作狂。”罗伯特说着，朝一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接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 罗伯特顺势揽着林凡，一边朝出口处走，一边笑道：“合同早就准备好了。你才坐了10多个小时的飞机，想来很累了。 现在我先带你去酒店，好好休息。晚上，我为你准备了一场宴会，等你调整好了状态，明天可以带着律师去公司，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当天就能签约。” 晚个一天签约，林凡并不在意，不过他对罗伯特口中的宴会也没什么兴趣。 “罗伯特，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而且，这次的时间很紧，再过几天就是开学季，我还要回校报道。 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儿吧。演员和场地，准备的怎么样了？” 罗伯特耸了耸肩，他差点忘了，面前这个已经完成了一部成功商业片，并写出能那样出色剧本的青年，还是个学生。 “布鲁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退学。” 罗伯特刚起了个头，看到林凡的脸色和开始左右摇晃的头，就知道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他也只能将回答起了林凡的问题。 “按照剧本要求，我们已经在演员工会找了一批合适的演员。合同签完后，就可以约时间，面试，定角，定妆。 至于场地，虽然洛杉矶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也靠海也有捕鱼业，但是渔业资源并不发达。而且这儿的景色渔船等，都太过现代，没有你要求的那种70,80年代的风格。 所以，我们在华盛顿州和缅因州以及阿拉斯加州，找到了几个渔业为主的小镇。你这几天就能去看看，再确定具体的拍摄场地。” 林凡听着一边点头，一边也问出早就准备的问题。 “如果演员和场地确认，那布景道具，这些工作多久能完成，大致的开机时间？只有知道了时间，我才能跟学校请假。” 罗伯特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了林凡面前，五指张开，来回翻了翻，淡定道：“10天，只要你这导演选好了地方，道具和布景，可以在10天内完成。” “10天！” 对这个答案，林凡还是很吃惊的。 而罗伯特见到他这表情，只是骄傲的回应了一句：“布鲁斯，既然来到了好莱坞，那你就该知道什么是好莱坞速度。” “呵呵，总有一天你会只知道什么华夏速度。” 林凡在心里反驳了一句，扯开了话题。 “罗伯特，之前我的提议~” “抱歉~” 罗伯特也早就等着这个了：“你推荐的那位crystal，确实是位很漂亮的东方女孩。而且按照你提交的资料，她也是美国国籍，英语可以无障碍交流。 但公司的剧本部门和评估部门审核后，还是觉得，找一个白人女孩更合适。毕竟一个白人聋哑人家庭里，有一个黄种人女儿，这很突兀。” 林凡这次准备的剧本是拿下了2022年奥斯卡，最佳男配，最佳剧本，最佳影片三项大奖的《健听女孩》。 这部电影其实翻拍自2014年的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但现在是2003年，《贝利叶一家》也还没出现，所以这电影成了林凡的原创。 剧本中，女主角是个露比的设定是个生长在聋哑人家庭里的女高中生。 恰好，刘亦飞今年16岁，演一个高中生也算是本色出演。既然角色合适，自己又答应过她要带着她一起，他自然不能食言。 完成剧本后，林凡就把刘亦飞也推荐给了新线。 但现在，罗伯特代表新线，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过，林凡还是想争取一下：“罗伯特，我记得美国国内有很多家庭，领养了来自华夏的女孩。 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富豪和政界人士。所以，我觉得白人家庭里，出现一个黄种人女孩，有合理性，并不会显的突兀才对。” “你说的没错，甚至我的朋友里，都有人去华夏领养了女孩。在你提议让这位当女主角后，我还特意调查过，美国是收养华夏孤儿最多的国家，而其中女童占了大多数，但是~” 罗伯特停顿了下，斟酌了下语气，才道：“但这里头其实有很多原因。你的电影已经涉及了＜听障人士＞这个少数群体，如果再带上一个＜国外领养家庭＞，可能会给电影带来不可控的风险。”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 林凡遗憾的叹了口气，表达了退让的意思后，又道：“那剧中女儿，闺蜜那个角色呢？你们的剧本团队，应该不介意为女主角多一个能在困难时，朝她伸出援手的华裔转校生吧。” 第40章 健听女孩(下) 做一步，想三步。 林凡自然也预想了刘亦飞无法担任主角的情况，所以在剧本创作的时候，就加了个闺蜜的角色，按戏份比重，可以算是电影里的女三号。 在原作里，女主也有一个闺蜜。 但在电影中这个闺蜜的存在感偏弱，只是个工具人，甚至都不算是个完全的正面角色。 这个闺蜜并没有在女主露比被其他同学嘲笑欺负时，挺身而出。也没有在女主因为家庭和梦想两难时，现身安慰。 用20年后的话说，那就是塑料姐妹情，没有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好事儿一件没干也就算了，这闺蜜居然还看上了露比的哥哥，还向露比请教手语，想要跟一个聋哑人，来一次鱼水之欢。 在这部电影里，着重描述了亲情，也有青年男女间的懵懂爱情，原本闺蜜应该代表了友情的部分，但原先的剧本处理显然不到位。 林凡便做了适当的调整。 不出所料，在拒绝了导演提出的女主后，新线也实在不想继续插手选角，这样不利于合作的展开。 罗伯特笑着拍了拍林凡的后背，调侃道：“嗨，布鲁斯你对这位这么上心，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凡脑海闪过刘亦飞的俏脸，一阵的心神激荡，女朋友吗？那可是重生前的高岭之花，是天仙啊！ “她是我的朋友，但不是女朋友。” “哦~是吗~” 说这话时，罗伯特的语调拉的很长，神色调侃，调侃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凡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便转移了话题继续问着一些拍摄相关的琐碎问题。 而聊起了工作，罗伯特收起了刚刚的随意，很快进入状态，不管林凡问什么，他总能毫无阻滞的给出答案。 两人一问一答间上了车，到了酒店。随后他以旅途劳累为由，谢绝了罗伯特的宴会邀请。 罗伯特语气遗憾：“那真太可惜了。宴会上可是有不少你的影迷呢！” “那拜托你帮忙带句话，希望他们能够支持咱们的下一部电影。” 没见过猪跑，但他也吃过猪肉，他口中所谓的宴会和影迷是个什么东东，林凡心里清楚的很，他只是来这儿赚钱的，可没有播种的打算。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凡带着早就约好的律师团队，一起前往了新线电影的总部。 洛杉矶本地有很多律师都是专门对应这类演艺公司相关的合同，林凡找的又是最专业的团队，只花了3小时，就审核完了合同。 确认无误后，林凡在署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罗伯特也代表新线，完成了签约，双方的合作正式开始。 当天，林凡就和罗伯特一起，前往了华盛顿州，为电影选择拍摄场地。同时，新线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联系之前就选定好的演员们，协调试镜时间。 场地的选择很顺利，因为林凡记得原作的拍摄场地，是马萨诸塞州的格洛斯特。 在装模作样的去了华盛顿州和缅因州后，都没选出合适场地后，林凡便拿着从互联网上搜到的马萨诸塞州照片，提议前往。 虽然这在计划外，但谁让林凡是导演呢，罗伯特调整了行程，跟着去了格格斯特这个海边小城。 最后，两人直接拍板，确定了拍摄地。 而当两人回到洛杉矶时，演员们也早就等着了。 就在新线总部，林凡开始了试镜工作。 《健听女孩》的故事并不复杂，女高中生露比，出生在一个以捕鱼为生的四口之家。 只是这个家里，除了露比外，哥哥，母亲，父亲，都是聋哑人。 因此，露比自从懂事起，他就成了这个家的耳朵和嘴。 还是高中生的她每天需要早早陪着家人一起出海，捕鱼，卖鱼。有时候还要陪着父亲参加集会或者去医院，充当翻译。 这种日子直到她偶然加入了合唱社才出现了变化。 谁都没想到，生长在聋哑家庭的露比有着一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而露比也逐渐爱上了歌唱。 看到了露比惊人天赋的音乐老师，鼓励露比，报考伯克利音乐学院去外面的世界追寻自己的梦想。 但露比却被原生家庭给牵绊住了，因为这个家离不开她，她是这个家唯一能和外界交流的窗口。 接下来的人生，是为自己歌唱，还是为家庭牺牲，露比陷入了两难。 电影第一女主，无疑就是女主角露比。 对这个角色的要求是，女高中生，青春美丽，要会手语。由于电影中有不少露比演唱的戏份，所以对她的嗓音条件也有要求。 事后再配音，当然也可以，但这会增加拍摄成本。所以可以的话，林凡希望女主角本身就有一副好嗓子。 原作，女主选的是英国女演员，艾米莉亚·琼斯 。在电影中艾米莉亚的表演可圈可点，绝对是同龄段女演员中的佼佼者。 如果可以的话，林凡也不想换，但可惜了，按照时间线艾米莉亚去年才出生，还没断奶，她注定和这个角色无缘了。 “你好导演，我叫艾琳米歇尔。”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林凡的思绪。 金发，瓜子脸，脸上有一点点的雀斑。在国内，雀斑被认为是一种皮肤缺陷，但在美国很多人都以雀斑为美，认为这是一种可爱的象征。 只不过看眉眼，这位女生的五官有点太过锋利。剧本中，露比的人设中有点自卑。 因为要帮父母卖鱼，她身上总会带着些鱼腥味，很多同学因为这个味道而排斥甚至欺负露比。这才造就了她性格中的封闭胆怯。但看这位，一点没有受气包的气质，倒像是欺负人的那一批。 林凡在心里已经把她排除出了主演，不过电影里还有别的角色，倒是可以让她试试。 他一边翻看着简历，一边吩咐道：“艾琳，谢谢你来参加试镜。这是一小段剧本，给你10分钟准备，然后按照你的理解，给我一段表演。” 一旁的助理将一张a4纸，交给了艾琳。 剧本上是，一段女同学搞怪嘲讽露比的戏份。看到内容，艾琳神色间闪过失望，已经面试过数个剧组的她知道，自己跟主角无缘了。 不过，哪怕在好莱坞，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角色也不多，她真的很珍视这次机会，即便不是主角，她也想要参与其中，所以她看的很认真。 10分钟后，表演开始。 简历上写着，她没有演出经历，加上没有人搭戏，艾琳的表演只能说一般。 林凡静等着表演结束，淡淡的道：“谢谢你的表演。今天的试镜就到这儿了，稍后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艾琳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忐忑的离开了现场。 一旁的助理，得到了林凡的允许后，喊来了第二位面试者。 “你的简历上说，你是伯克希尔中学毕业，还是学校合唱队的领唱，那请你来一段。唱你最擅长的就行。” “好的，导演！” “停停停，你的歌声很不错。但抱歉，我们电影不需要这种风格。下一位~” “你会手语？” “是的~” “那好，这段台词，你用手语表达一下。” “不好意思，你这貌似不是手语，而是拳击。下一位~” 一位位女演员，不断地进进出出，虽然偶尔有几个奇葩，但也有符合林凡要求的，但却都达不到让他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 林凡翻了翻简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罗伯特也闭着眼，手指按压着眉心，2个小时连着看了十多个女孩，有点视觉疲劳。而且他确定，肯定有工作人员收钱了。 要不然，那个唱歌比鸭子好不了多少，比划手语像划拳的女孩，就不会混在其中，无形中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 罗伯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建议道：“布鲁斯，剩下的，要不下午再继续吧。正好，也该到午餐时间了。” 林凡点了点头，正要起身，一个新线工作人员却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抱歉，导演。艺人部临时推荐了一个演员，她下午还有其他行程，所以能不能安排现在试镜？” 林凡和罗伯特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大多数电影公司来说，艺人部门都是最赚钱的部门，他们的话语权往往都不弱。 既然都报上了山头，不看说不过去，林凡和罗伯特也只能坐回到原位，很快一阵敲门声响起，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一个白人女孩像是只小鹿一样，探出半个脑袋，看清了里头的情形后，才推门而入。 而林凡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已经一整个呆住。 女孩却没有注意到，她走进房间，在桌前2米远的位置站定，抹着粉色唇彩的嘴唇轻轻勾起，自我介绍道：“你好，导演。我叫安妮海瑟薇，今天想试镜的角色是露比。” 第41章 美国甜心 安妮海瑟薇，林凡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这位＜美国甜心＞，而且对方还想要参演自己的电影。似乎实在太不真实了，他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女孩，身姿纤细窈窕，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邃而明亮，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更贴近露比这个角色，此刻的眼神灵动俏皮。 她的鼻梁挺直，为整个面部增添了立体感和精致感。而那微翘的嘴唇，如同娇艳的玫瑰花瓣，轻轻勾起的弧度，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惊艳，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觉，让林凡想起了在《金粉世家》现场，见到一身民国装束的刘亦飞。 不过，跟刘憨憨不同，眼前的女孩儿确实有点绿茶，从开门时探头探脑的动作，到现在背着双手微笑等待的神情，哪怕她表现的很自然，却还是给林凡一种违和感。 “安妮，真没想到你会愿意来试镜。” 罗伯特见林凡一副思考的样子，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妮海瑟薇把目光从林凡身上挪开，看向了罗伯特，笑容更热情了些：“抱歉，希望我的突然到来，没给你们造成困扰。、 其实我今天是来跟公司结算之前电影的片酬。但看到了现场有试镜，就让经纪人要了个试镜剧本。我一下子就被这个角色吸引了，所以想尝试一下。” 罗伯特点了点头，把问题抛给了林凡。 “布鲁斯，你觉得呢？安妮在好莱坞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如果由她担任女主，我想咱们的电影在拍摄之初，就能获得不小的关注。”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向眼前的美女提问。 “安妮小姐，你的《公主日记》我也看过，说实话在那部电影里，你确实像个公主。但这次的角色是个渔村女孩，这反差有点大了，你真的能接受吗？” “当然~” 安妮轻声细语，但语气却很坚定：“导演，我是个职业演员，想尝试各种角色。而且请对我的专业，有点信心好吗？” 林凡倒是忘了，眼前的女孩在表演和角色选择上，一直在尝试突破自己。从公主日记里甜美可人的米娅公主，到后来《断背山》里的泼辣悍妇，还有性感的猫女，以及《悲惨世界》里的芳汀。 这位美女确实一直在尝试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并且取的了不错的成绩。他有点信了，这姑娘可能是真像她说的额，想要体验不同的角色。 林凡笑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那你试一试这一段吧。” 助理拿过林凡递过来的a4纸，交给了安妮。 跟之前的演员一样，安妮也有10分钟的时间准备。 时间一到，林凡看向了一旁的制片人，笑道：“罗伯特，你应该不介意给安妮小姐搭个戏吧。我负责主席的那段。” “好吧~” 罗伯特说完，就直接起身。 之前试镜的演员可没这个待遇，试镜表演都是无实物表演。但谁让面前的是安妮海瑟薇呢。 等在一旁的助理，也早早搬来了凳子。 安排给安妮的是电影中的一段，女主露比陪着父亲富兰克参加了当地渔业公司的组织的听证会。会议期间，渔民们对协会主席的话和决策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其他渔民用脏话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为聋哑人的富兰克，就连反抗咒骂，都需要拉着17岁的女儿帮忙翻译。 “可以开始了吗？” 林凡拿着剧本，又问了句。 安妮海瑟薇已经跟罗伯特并肩在椅子上坐好，林凡问话后，她又低头看了眼剧本，随后点点头：“没问题，导演。” “好。” 林凡语气一变，开始念起了渔业协会主席的台词。 “我们在海上搜集数据，是为了保证当地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就好像你们照顾渔船，而我照顾你们一样。 我们是朋友，是家人。当然，协会也知道，设置观察员会增加大家的负担。但是，保护渔场更加重要，这种时候，大家需要互相理解，并且每个人都必须做出牺牲。” 罗伯特也知道该自己了，他按照剧本中写的举起手，看到林凡点头后站起身。 剧本中，他该用手语，表达自己的不满，怒斥协会的不作为，并想用自己的办法，反制协会。 只可惜，罗伯特不会手语，他只是挥舞双手凭空一阵比划，然后按照剧本中写的，拉了拉还坐着的安妮海瑟薇。 按照剧本中的描写，现场近百号渔民里，就她这么一个女高中生，现在她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替父亲转述。 安妮怯生生的站起，她似乎已经进入了情绪，深吸口气后，才壮着胆子朝着林凡喊道：“去你的，法克！” 骂完这句，安妮看向林凡的眼神带着学生对成年人的畏惧，指着自己父亲解释：“这是他让我说的，不是我想这么说。” 解释完，她就又切换到了愤怒模式，开始翻译自己父亲的话：“我们对你们折腾出的这些烂事感到厌烦。 说什么照顾，放屁，你们只是想赚钱。我受够了你们的控制，还有那该死的拍卖！” 一长段愤怒，甚至有些粗鄙的台词，就这么从面前这个瓷娃娃一样的美女口中说出，画面强烈的对比，确实很有冲击感。 3分钟后，这一小段的剧情，表演结束。 安妮海瑟薇没有坐下，而是静静的等待着面前这个导演的评价。 “安妮，表现的不错。尤其是那句法克~哈哈哈。” 罗伯特顺利完成了任务，玩笑了一句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向了林凡：“嗨，布鲁斯，你觉得呢？” 林凡也得承认，不愧是几年后拿下了奥斯卡金像奖的女人，演戏上确实很有天赋，台词功底还有表情都很到位，尤其是情绪的控制。 演技绝对过关，已经拿过mtv电影奖，还是未来奥斯卡影后的安妮海瑟薇，要远胜原时间线露比的演员艾米莉亚·琼斯。 声乐上，安妮海瑟薇自己出过数张专辑，并且有几首全球流行的爆款歌曲，声乐方面自然也不是问题。至于形象，更是全面胜出。 唯一有点违和的大概就是年龄，82年出生的安妮今年已经21岁，她的形象演一个17岁的高中女生，倒不难，但事后可能会有人借此说事。 综合考虑，安妮确实是女主角很好的人选。 见到林凡一直没有回答，罗伯特推了推他，再次问道：“嗨，布鲁斯，问你话呢。” 林凡回过神，答道：“很好。” “谢谢导演。” 林凡一句＜但是＞生生打断了，正准备鞠躬致谢的安妮：“但是，这个角色需要学习手语。” “导演，看到剧本时，我就知道了。我可以去学。” “抱歉，安妮，你的片酬太贵了。新线只给我400万美元的投资，付完你的片酬，大概率是无法完成拍摄的。” 罗伯特正想说，如果安妮参演，他可以去跟高层协商，追加投资。 但他还没开口，安妮就自己给自己砍了一刀：“导演先生，我可以跟新线签票房分红协议，另外我也可以降低片酬，这些你不用担心。”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林凡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 “好吧。我想，我也找不到更好的＜露比＞了。安妮，电影会在20到30天后拍摄，在这期间你要找一个手语老师，学习剧情需要的手语动作。 另外~” 林凡语气一停，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才道：“另外，你的皮肤太白。露比从小生活在渔船上，每天都要经受风吹日晒，皮肤状态可不会保持的那么好。 还有，剧情中也有一些露比参与捕鱼的画面。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可以去跟着渔船出海几次，现场观摩，体验一下渔民生活。” 安妮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连点数下，而后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问道： “嗯嗯，导演，我会按照你说的提前去体验生活的。所以，导演，我拿到角色了是吗？” “当然，恭喜你。” 林凡起身，上前两步，朝她伸出手。 安妮迎上来，握住伸来的手，大概是因为喜悦或激动，她整个人贴上来，轻轻抱住林凡，感谢道： “谢谢。希望我们能有一个难忘的合作。” （ps：10万字了，求点催更，书评，这个数据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有时间，也帮忙看个广告，给个＜为爱发电＞吧，写这个就是为爱发电了。） 第42章 中途回国 最重要的女主角确定后，其他角色就好办了。 电影中，露比一家是聋哑人，原时间线拍摄时，也是直接用的聋哑人，呈现的效果很真实。林凡也打算延用这个传统。 而好莱坞，能叫的上号的聋哑人就那么几个。 原时间线，饰演露比母亲的是玛丽·玛特琳，她是聋哑人，也是奥斯卡历史上第一位不能说话，却拿下奥斯卡金像奖影后的女演员。　　而65年出生的她，今年37岁，部分欧美人的皮肤状态确实不怎么样，远比她们的实际年龄要看着更大，所以让她饰演一个17岁女孩的母亲，完全不是问题。 新线拿到剧本后，都不用林凡去推荐，就主动联系了玛丽·玛特琳。 在知道，这是一个描述听障家庭，展现听障人士在生活中遭受的不公，为这类家庭发声的电影后，玛丽欣然同意了参演。 残障，是个很现实却又很难被启齿的话题。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社会的伤疤，不管政府还是民间组织，很少主动去触及这一部分。 很简单的道理，既然你提出了问题，那就要想办法解决，为这些人提供帮助，提供改变。但改变是有成本。 有这个时间和金钱，政治家们完全可以笼络更多的黑子，只要给那么一点甜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选票。 玛丽·玛特琳作为奥斯卡影后，自然希望为自己的群体发声。而且，现实生活中，她也有一个身体正常的女儿，她懂这种在聋哑家庭和正常人子女磨合的艰辛。 可以说，这部剧本跟她产生了共鸣。 而对林凡来说玛丽·玛特琳，除了演技一流，能够提供足够的话题外，更重要的就是便宜。 她大概是现在片酬最低的奥斯卡影后了，林凡只花了25万美元，就约到了她27天的档期。这价格绝对拉低了奥斯卡影后的平均薪资。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聋哑人，能够参演的角色确实不多。 这些年，她甚至开始转做幕后工作，最近几年她就又当出品人，又当制片人。属于没有戏约，就自己创造戏约。 至于饰演露比父亲富兰克的男演员，林凡也没改还是选择特洛伊·科特苏尔。 原时间线，这位是唯一一位获得了金球奖和奥斯卡最佳男配的聋哑男演员，但让他一战成名获得这两个大奖的就是林凡现在要拍的《健听女孩》。 所以现年已经34岁的特洛伊·科特苏尔现在只是个小透明，林凡只花了2万美元，就把他从亚利桑那州叫到了洛杉矶。 现场看过了人，试了段戏，又拍了定妆照后，就让他去了马萨诸塞州，让新线的工作人员带着他先去干个1个月渔民。 至于闺蜜角色，林凡早就定了刘亦飞，剩下戏份最重的就是＜男校草＞了。 角色设定是学校男神迈尔斯，跟女主露比一样也是合唱队的成员，还是露比的暗恋对象，最后两人也发展成了校园情侣。 露比选了安妮海瑟薇，那这个男神角色就不能从普通演员里头挑了。 至少形象上，要和安妮海瑟薇搭配，不然没有说服力，而且还要有一定演技，这个角色重要程度不算高，但跟安妮有很多对手戏。 如果演技差太多，那观众很容易出戏。 新线按照林凡给的要求，又从演员公会搜罗来了一堆的简历。 最后，林凡选中了克里斯埃文斯，未来的美国队长。 克里斯和安妮海瑟薇年纪相仿，出道时间也相近，只不过他却没有安妮出道就成名的运气。 至今他出道3年，目前为止，也只演了一部美剧和一部喜剧片，还都只是配角。让他在好莱坞崭露头角的《神奇四侠》要到2年后。 所以，这位同样是便宜又好用的代表，当林凡在一堆简历里看到克里斯的简历后，直接拍板录用。 主要角色都已经确定后，剩下那些并不重要的配角，都交给了剧组的副导演。 电影拍摄前，还有演员培训，场景布置，剧组搭建这些琐碎的工作要做，差不多需要20天左右的筹备时间。 这些工作并不是非林凡不可，他也不是个事必躬亲的人，所以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后，便向罗伯特这个制片人告辞。 “布鲁斯，你就非走不可吗？电影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你这个导演却要飞到世界的另一头去~” 罗伯特有点无奈，就没见过这种，已经进了好莱坞，还老想着往外跑的。 “如果你愿意把其他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分我一份的话，那我很乐意留下来，帮着一起完成。” 林凡玩笑了一句，随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了，罗伯特，有事儿咱们邮件联系。如果你想快点开机，那就催他们动作快点。” “好吧~” 罗伯特朝他挥了挥手送别，但在林凡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玩笑的语气喊道：“嗨，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crystal也给带来啊。哈哈哈~” 林凡~~~ 京城，北电导演系宿舍。 林凡回国时，已经是8月28，家里爸妈还在拿着为他存的老婆本到处飞，回家也没人，加上临近开学，他就直接回了宿舍。 他没想到，在宿舍门口碰到了表演系的朱亚纹和罗进。 “林凡！” “林导！” 两人看到林凡，惊喜的喊了一声，立刻迎了过来。 林凡也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回应。等两人走近了，看着他们脸上的妆，疑惑道：“你们这是刚从剧组出来。” 朱亚纹轻轻颔首，顺手接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箱，应道：“对，我俩在《五月槐花香》里找到了两个配角。 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参演过你的《不可饶恕》，有过演出经历，人家剧组可不要我们。” 罗进看着朱亚纹手上的行李箱，在心里暗骂这小子鸡贼。这会儿聊起了这个，也是附和的点着脑袋。 “《五月槐花香》？” 林凡呢喃着重复了一遍，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罗进见状，立刻在边上给解释一句：“是部民国剧情片。张国利老师自导自演。” 朱亚纹又插了一嘴：“王钢老师和张铁琳老师也参演了。” 经他们这么一说，林凡有印象了，貌似是讲古董的，据说成绩很不错，还拿过飞天奖。只不过那时候他对武侠片情有独钟，因此就扫过几眼，没有细看。 林凡：“这是把《铁齿铜牙纪晓岚》剧组给凑齐了啊。这剧肯定能火啊。” 这几年先是《康熙微服私访记》然后又有《铁齿铜牙纪晓岚》，张国利算是最有国民度和号召力的演员了。 罗进赞同道：“对，老师也都说这部剧能火。所以让我们好好跟着。” “对了，林导~” 朱亚纹的语气缓了缓，甚至连称呼都从＜林凡＞变成了＜林导＞：“报纸上说你去了好莱坞，现在回来，是不是带回了好消息？” 之前，林凡受邀赴美的新闻，虽然被刘晓庆出狱的热度给压了下去，但也还是折腾出了点水花的，尤其是在演员群体里。 这么会儿功夫，几人已经到了宿舍门口，林凡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回答：“对，合同签了，剧组也在准备了。最多9月底就能开机。” 朱亚纹和罗进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示意对方。 最后，还是朱亚纹开了口：“林导，那这次，我们几个有没有机会？跟你过去历练下？给个能露脸的就行。” “你们？” 第43章 罗进，朱娅文 听到林凡反问的语气，朱娅文和罗进面色讪讪，前者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嗯，我们也想跟着过去见识下。” 林凡一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误会了，他让两人进了宿舍，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意外。”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而后无奈摇头：“不过，这次真的不行。跟你们透个底儿，要是别的电影，带上两个配角倒没什么。但我这回的作品算是校园和音乐结合的题材。 主要角色就两类人，学生和渔民。你俩这形象，演高中生就有点显老了。而演渔民，年纪又显小，还有~” 林凡停顿了下，拍了拍两人的胳膊，又一人一下，轻锤了下他俩的胸口，调侃道： “你们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没个渔民的样子，跑了海上是去打渔，还是喂鱼？” “嘿，林凡，我这也是有肌肉的。” 这称呼一改，林凡就知道，他俩算是放下了。而说话的朱娅文，直接撩起了短袖下摆，露出线条明显的6块腹肌。 “瞅见没~真爷们！硬汉！” 林凡不屑的撇嘴：“你这顶多算是是体脂多，跟硬汉没半毛钱关系。不过吧，你这形象其实很适合军人，警察一类的。 所以可以适当的增加些增肌的训练，以后没准能在这条赛道上闯闯。” 别说，朱娅文还真陷入了思索。 “那我呢？林凡，你觉得我适合什么？” 聊到了这个话题。罗进好奇之下，也迫不及待的问起了。 眼前的林凡虽然跟自己同届，但严格意义上已经摆脱了学生的身份，是能去好莱坞拍片的导演。只要是演员，自然好奇，自己在导演眼中的印象。 “你嘛~” 林凡一边打量他，一边回忆原时间线这小子那些评分还算不错的剧，意味深长道：“你真要听。” “当然？” “听实话？” “实话~” 林凡想了想，还是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那我可说了啊。你适合那种年轻多金，有点精英感，但想法又很天真的那类角色。” 他说完的下一刻，朱娅文就给总结了：“人傻钱多的烂好人~” 林凡立刻甩锅：“他说的，不是我的。” 迎着罗进的白眼，朱娅文挑了挑眉，没脸没皮的道：“你就说我总结的到不到位吧。” “老朱，我跟你拼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等林凡收拾好了行李，一块儿去了校外的小馆子。 吃饭的时候，朱娅文又给透露了个消息：“林凡，之前找你要角色这事儿，我俩也就碰碰运气，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 但其他人，你可得想想，怎么应对了。” “放下酒杯~” 林凡看向了他：“谁？” “华艺啊~” 朱娅文挑了串韭菜，一刻没停道：“我暑假的时候，跟华艺签约了。之前你去好莱坞的新闻出来后，花姐还特意跟我打听过你。 我估计，这段时间她就会找过来，如果你真没适合华人演员的角色，到时候你可得想想好怎么应付她。” “嗯，多谢了。” 林凡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个。 他记得，原时间线朱娅文也是签的华艺，现在这是提前了。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 不过，他还记得，朱娅文签的是华艺经纪公司，不是王金花。 王金花出走后，是李彬彬的妹妹李雪接手华艺的业务，这女人管理能力真心一般，心思全在怎么帮自己姐姐争华艺一姐了，压根没用在打理手下艺人身上。 朱娅文直接在华艺当了好几年的小透明，都没有混出头。直到他凭借剧版《红高粱》里的余占鳌一角才一战成名。 朱娅文成名后，王中君王中垒还给闹出了笑话。他俩居然当着媒体的面，宣布要签下＜朱娅文＞，压根没想到，这是自家的艺人。 想到这个八卦，林凡嘴角勾起，但很快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今年已经2003年了而且已经过了半，那王金花和华艺分手貌似最多两年了。 冲着同一张桌子喝酒的情分，林凡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下。 “老朱，你签的是华艺，还是王金花？” 朱娅文拿着串儿，正跟一串猪腰子较劲儿呢，闻言眼神有点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这话似乎听着有点奇怪。 一旁的罗进也是没理解，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朱娅文囫囵吞枣的嚼了嚼，给口腔腾出了空间后，问道：“这有区别嘛？花姐不就是华艺的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年头合久必分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一个山头，有两只老虎的时候。总之，听我句劝，你的合同要是在王金花手下，那还好。 如果是挂在了公司手下，那尽快转到王金花手底下。或者趁着解约金不高，能出来就出来吧。” 娱乐圈的解约金狂飙，还是05年选秀明星大规模出现后的事儿了，这两年明星解约金不高，尤其是朱娅文这种没什么名气的。 朱娅文喝着酒，思考着，随后就肯定的点了点头：“行，回头我就去问问。” 在他想来，林凡是同学，总不会害他。而且林凡还是导演跟学校和上影关系也不错，没准有什么内幕消息，听人劝吃饱饭，照着做总没错。 林凡也是点到即止，随即就看向了罗进：“老朱有公司了，你呢？” 罗进憨憨的笑了笑：“我和家里早就商量好了。演员这工作还是不稳定，所以我打算毕业后就考个编制。地方我都想好了，煤矿文工团。” “你倒是给自己想了个好去处。” 林凡忍不住调侃了句。 跟别的文工团不同，煤炭文工团的资源可不少，日后大火的靳东，还有本山大叔的黄金搭档范炜，硬汉影帝张涵予，＜小婉君＞金铭以及刘昊然，都是这家文工团的。 真进了这儿，别的不说这人脉关系绝对硬。 朱娅文讪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之前还说人家＜人傻＞呢，合着精明着呢。 罗进则是端起了酒杯，递到了林凡的面前，主动跟他碰了碰：“进文工团的要求可不少，林导记得多给点机会，提携下。 真进去后，就更要林导照顾了。” “滚犊子，好好说话。” 林凡笑骂了句，但也跟他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朱娅文则是继续撸腰子，一边吃一边也没忘了开玩笑：“那简单，到时候你签进林导的公司就行了。反正真进了文工团也没说不让演员跟经纪公司签约。” 罗进嗯了一声，给自己和林凡添满酒，然后又凑了上来：“林凡，这主意好，你要真开公司了，记得带上我。” “还有我。” 朱娅文拿着酒杯也凑起了热闹。 林凡也没扫他们的兴，跟他们走了一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凡还真因为罗进的一句话，对艺人经纪这块儿上了心。 最近几年，煤老板开始入场，演员片酬也开始抬头，而等12年左右，各大互联网资本开始下场全面布局影视的时候，那演员片酬真就涨上了天。 动不动一天百万，一部剧千万的片酬，有的制片方都只能吃他们吃剩下的。 自己要不要提前准备起来？ 林凡正想着，桌上手机响起，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备注：刘亦飞。 第44章 霹雳娇娃 手机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同桌两人的注意，他俩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屏幕，看到显示的来电人名字后，又很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自己班上的女同学，还是年纪最小，最漂亮的那个，这个时间给林凡打电话。 这不管怎么想，里头貌似都有那么点故事。 林凡倒是没注意到他俩的那点小心思，很大方的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刘亦飞的语气活泼，声音清脆：“林凡，你回来了吗？” 林凡答道：“嗯，刚到几个小时。现在跟罗进和朱娅文一起，在外头撸串呢。” “他俩也在啊。” “嗯，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 林凡大大方方的将手机放到了中间，打开了免提，那头的刘亦飞也笑着问候一声：“小猪，罗进，你们也在啊。 啊啊啊，我也好想去跟你们一起呀。这个暑假，除了看书，就是补课，闷死我了。” 两人一前一后也招呼了声，朱娅文回应道： “那等开学，到时候咱们再聚。” “嗯嗯，说好了啊。对了，林凡~” 听到刘亦飞喊了自己，林凡把手机拿近了些，只听刘亦飞继续道： “我的演出合同呢？你明天给我送来，还是开学后给我？开机时间是什么时候，我让妈妈跟老师请假。 另外，妈妈让我问，拍摄的时候，她也要跟过去。到时候食宿那边，剧组能安排吗？费用我们可以自己负担。 要是不行，那我跟妈妈自己找酒店，可以吗？” 刘亦飞碎碎念念的问了很多，有这次合作的演员，也有拍摄计划，以及很多剧组生活上的，有点琐碎。 虽然他们母女在洛杉矶呆了好几年，也当了2年演员，但这是第一次和美国剧组合作， 林凡一一解答着，尤其是关于刘小丽同行这事儿。 “放心吧。你是未成年，按照好莱坞的规定，是允许监护人陪同的，剧组也会为阿姨准备好一切。当然，阿姨要是对条件不满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刘亦飞听他这么说，不满的骄哼一声：“哼，才不会呢。我又不会耍大牌~” 林凡嘴角上翘，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是，是，茜茜公主超敬业的。” 一旁的罗进和朱娅文表情古怪，这语气，怎么听听着有那么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呢？这要是没点问题，那真是鬼都不信。 叽叽喳喳又念叨了几句，约定了第二天碰头拿合同后，电话挂断。 看着对面这两人那表情，林凡知道想歪了，正要解释呢，罗进和朱娅文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朱娅文含情脉脉的看向罗进，夹着嗓子：“茜茜~” 罗进是差不多的表情：“林凡，我的演出合同呢~”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凡太阳穴跳了跳，感觉耳朵根有点发热，喝多了，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你俩够了啊，那什么表情。我跟刘亦飞就朋友。” 朱娅文语调拉长：“朋友嘛，谁不是呢？” 罗进点点头：“我俩也没说啥啊，你解释啥，没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嘛。” 朱娅文：“就是，跟我俩说啥。你还是想好了回头别人找你要角色的时候，怎么说吧。这要谁都不也就算了，给了刘亦飞，不给他们，那可就得罪人了。” “靠！” 林凡朝他俩比了个中指，闷头喝酒，懒的再说了。 能让林导就这么吃了个瘪，两人相视一笑，完了还庆祝着碰了碰杯。 第二天，林凡准时到了西单的一家咖啡店。 不过，他到的时候，刘亦飞母女已经来了，看到他进门，小刘同学就挥着小手，招呼他过去。 林凡走了过去，走近后才发现，卡座里头不止她们母女，还有个跟刘亦飞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很漂亮，而且很熟悉。 之前在《金粉世家》的时候，也见过小狐狸舒倡。 “阿姨。畅畅也在啊。” 林凡打了声招呼，将手上的文件夹给了刘小丽。 舒倡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回应道： “嘻嘻，林导。好久不见呀。怎么，我来打扰你了吗？” “畅畅！” 刘亦飞娇斥一声，手就伸向了舒倡的小腰。 刘小丽接过文件夹，白了眼这俩在一旁嬉笑的女孩，却没去看，语气感激道：“林凡，这次阿姨替茜茜谢谢你了。” “都是同学嘛~” 经过昨晚朱娅文和罗进那一出，林凡感觉自己再说什么朋友，总感觉怪怪的。 刘小丽点了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她问起了一些新线相关的话题。一旁的刘亦飞则拿过了合同，和舒倡头抵着头，一起看起了这英文版的合同。 刘亦飞在美国待了几年，英文不差。 但让林凡没想到的是，舒倡的英文也很好，居然可以无障碍的阅读这种专业合同。 三人聊了一阵，刘小丽起身打算走，她还要带着合同去红星坞，找公司律师，审核下。倒不是说不信任林凡，在商言商，这是基本的流程。 刘女士道别完，优雅起身，助理很有眼色的过去拿过包包和文件：“茜茜，畅畅，咱们先走吧。” “妈妈~” 刘亦飞却没动：“我和畅畅想去看《霹雳娇娃》。而且我都在家闷了好几天了。” “你们都是女演员，出门在外不方便，你今天的表演课，也快到时间了。” 刘小丽正想劝说，刘亦飞指着林凡道：“嘻嘻，林凡不也在嘛~而且妈妈~我都闷了好几天了。” “对呀，阿姨，我跟茜茜这个暑假都没一起好好玩过呢。” 以前一个刘亦飞撒娇就够刘小丽头疼的，现在又多了个舒倡，双倍暴击下，严肃的刘阿姨也没能撑住，只能投降。 “行啦。晚饭前必须回家。林凡，她俩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刘小丽就跟助手离开。 林凡则和刘亦飞还有舒倡，去了最近的购物广场，买了电影票。 《霹雳娇娃》算是好莱坞最成功的大女主系列片，这次的《霹雳娇娃2》主演还是上一部的卡梅隆迪亚兹，德鲁巴里摩尔，以及亚裔女星刘玉玲。 虽然标榜的是大女主电影，上映宣发的时候，还打出了女性觉醒的旗号，但实际上卖点还是卖肉。 在国外，甚至有很多青少年，把这部电影当成是性教育启蒙篇，里头充斥着各种性感镜头和黄色笑话，甚至还有裸戏。 不过，国内上映的时候，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都被大量删减，所以倒是不担心教坏身边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 林凡看着，觉得一般。 甚至这部《霹雳娇娃2》远不如第一部。剧中对反派的设计和「能做上帝何必当天使」原本是个很有戏剧性的主题，但编剧没有深入挖掘。 3位女主演的演技，也没有提升。大概是《霹雳娇娃1》让她们都获得了成功，所以没了奋斗的动力。 其中，亚裔女星刘玉玲的表演，甚至带给林凡一种割裂感，她的戏份明显被压，而且有丑化的痕迹，剧情参与度也小。 其他两位白人女主演，真就是全程美美哒，而刘玉玲很多镜头里都看不出女性的魅力，带着棱角的脸颊还有锋利的眼神，以及偏黑的肤色，看着就像是个男人。 电影的动作设计也很浮夸，甚至扯淡，空中跳起摩托倒立，而后双枪往后射击，真是牛顿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林凡觉得，整部电影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新加盟的天使反派黛米?摩尔，那气场，身材，颜值，一点看不出她有41岁了。 林凡觉得一般，不过，刘亦飞和舒倡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一来，林凡更多是从导演的视角去看，难免有点吹毛求疵。其次，就是作为女演员，对这种大女主电影自带滤镜。 哪个女演员不想亲自参演这么一部炫酷的动作电影。而且还是好莱坞的大片。 电影结束，两个小丫头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了剧情。 林凡适时参与，气氛欢快。 讨论完剧情，刘亦飞就开始跟舒倡讨论接下来去哪儿玩了，去吃什么好吃的。 平时刘小丽对她的管教很严，可没这么好的机会能在外头玩。 林凡也没意见，重生后又是忙剧本，又是忙电影，他还没正经逛过街，现在有两个女明星陪着何乐不为。 大家正商量接下来去哪儿呢。林凡的电话响起，来电人是班主任章明。 林凡主动落后了一步，接听。寥寥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完了。 挂断电话，他只能无奈的喊住了两个姑娘:“抱歉啊。” 他晃了晃手机:“老师喊我回去。要不你俩自己去？” “怎么这样啊。” 刘亦飞跺了跺脚。 林凡双手合十晃了晃，以示歉意。他也没办法，被朱亚纹这乌鸦嘴给说中了，王金花真的找了过来，走的还是表演系领导的关系，他推都推不了。 第45章 要角色 坏了小刘同学的兴致，林凡也挺抱歉的。 刘亦飞提议林凡自己回去忙，而她和舒倡继续原计划行事，逛吃逛吃。 但林凡可不敢真让这俩水灵灵的未成年自己在外头，俩女孩年轻漂亮，又多少算是个23线小明星了。这年头，哪怕京城的治安还远不如后世安全。 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那后悔可就晚了。回头他更不好向刘小丽交代。 林凡只能连哄带骗的，许诺之后去了洛杉矶后，再带着她一起出去玩等等条件后，才让两人同意打道回府。 刘亦飞的小表情还是带着点不情愿，她挽着舒倡，朝林凡做了个甩手的动作。 “那林凡，既然你有事儿，就先回去吧。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只看那四处乱瞄的小眼神，林凡都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果断拒绝： “别。我还是把你们送回去。” “你不是说已经有人在学校等着了嘛。” “那就让她等着好了。又不是我让他来找的我，喜欢等，就让她多等会儿。而且，要是阿姨发现，不是我送你们回去的，对我印象坏了怎么办~” 闻言，刘亦飞也只能答应。在心里也觉得，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让妈妈对林凡起了恶感，确实不值当。 她点了点头，糯糯的应声： “那，那好吧~” 林凡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心里头也盘算着，回头也是该买辆车了，再招个司机。 毕竟不是几十年后，有各种打车软件，车子那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年代。这年头路边拦车挺不方便的，而且车内环境也不好。 将两女送回了刘亦飞家后，林凡才让的士师傅，调头，回了北电。 这么一折腾，等他赶到导演系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接到电话的1个半小时后了。 办公室里，导演系的老师就章明这个班主任在，表演系的老师倒是来了两个，其中一个林凡认识，现任表演系的主任，崔鑫晴。 一个理论派，没演过什么出名的角色，属于毕业留校后，混着混着靠着资历爬到了这位置。要是普通学校，也就罢了。 但这是北电，除了资历，也很看重成绩，人脉等。所以崔鑫晴这表现戏主任坐的并不稳当。 还有一个老人，年纪要大不少，大概上了年纪，身材有些臃肿，眯着个眼，跟个弥勒佛一样。看到林凡进来，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林凡看着有点面熟，貌似在去年入学典礼的时候，在主席台上见过，平时却没在学校碰到过，可能是某个卸任的校领导。 剩下那个短发，身穿一身灰色职业装的女人，和崔鑫晴一起陪坐在老人身边，看气质和打扮就知道，是王金花了。 林凡进来的时候，三人正说说笑笑，看着关系不错。 在三人身侧，还跟着个年轻女孩，陪着个笑脸，不停点头应和着，貌似充当着聊天的气氛组。 “林凡，你来了啊。” 章明看到门口的来人，朝他眨了眨眼，而后佯装生气道：“你小子，怎么搞的。现在才回来，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 “抱歉，抱歉。” 林凡朝着几人笑笑，解释道：“路上遇到了个车祸，有点堵车。” 这对师生一唱一和，迟到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好了，小章，人到了就行。” 老人随意说了一声后，看向了林凡，浑浊的眼神里带着点赞赏：“这就是你们导演系的宝贝疙瘩吧。不错，不错。” 崔鑫晴也认识林凡，所以帮着做起了介绍：“林凡，这位你以前也见过，是我们表演系的老领导，齐世龙，齐教授。这边这位，是华艺的艺人总监，王金花。 今天他们来，是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小林导演，久仰了。闻名不如见面，您这真是年轻有为了。你的那部《不可饶恕》可是被我们公司投资部，编剧部，当范例研究了好久。” 王金花主动上前，伸手问候。 “花姐，什么年轻有为，真不敢当，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林凡嘴上客套的回应，心里却也在吐槽：不愧是＜大陆第一经纪人＞，这关系就是硬，拉着表演系的两届主任过来。 “光是运气好可拍不出好电影，更没资格进好莱坞。真要算的话，你现在可是大陆导演圈子里的独苗了。” 王金花收回手，也开始进入了正题：“小林导演，听说您跟新线已经达成了合作。不知道，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投资等，都落实了吗？我们华艺其实一直也在参与海外电影的制作和发行，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要是有需要帮助和咨询的，可以跟我们提。 大家都算京圈的一份子，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嘛。” 王金花，一句话算是给今天的会面给定了调子，主题就是互帮互助。 林凡长叹了口气，神色无奈，还有那么点委屈：“唉~抱歉，花姐。投资这块儿已经定了，400多万美元，新线全资。 我想跟着投点，人家都没答应。这次我就是个打工人了。早知道你们对这块熟悉，我就提前咨询下了。” 王金花对投资似乎也是有枣没枣打三杆的想法，并没在上头深究。而且她瞬间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 “你也想投资？看来林导对电影很有信心？让你一战成名的是悬疑片，那这次您拍的又是个什么题材？” 这问题，就连在场的几个北电领导都来了兴趣，齐齐看了过来。 林凡三言两语就概括了。 “算是个励志，治愈类题材的剧情片。带着点歌唱元素，以及校园元素。因为签过保密协议，所以多的就不方便说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王金花有种狗啃南瓜，无从下口的感觉。她目光求助的扫了眼崔鑫晴。 两人虽然差着辈儿，但却是极其密切的合作伙伴。 崔鑫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林凡，大家都挺好奇，而且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就说说，我们也不会往外传。” 还不等林凡说什么，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章明倒是站了出来。 “崔老师，小林也说了，签了合同的。咱们还是照着规矩来。这要真出了问题，好事儿没准就变坏事儿了。为难的不还是咱们导演系的学生？” 说到最后，章明把导演系几个字咬的很重。 崔鑫晴碰了个软钉子，却也没辙。 别看在外界，表演系风光无限，说出去培养了多少多少明星。但在学校里，表演系的话语权，真心不算高。 整个北电的架构，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娱乐圈，导演系，摄影系，甚至文学系，才是影视资源的产出方。 而表演系，那其实就是个打工的，能不能被看上还要看人家脸色。真实的校内地位，也就比配音，影视制作这些专业好上那么一点。 所以章明这个副教授，却敢现场反驳崔鑫晴这位主任，跟职位高低无关，这是导演对演员的天然压制。 王金花原本的想法是先了解剧本角色，再有针对的性的推荐手下的艺人，这么操作成功可能性更高，但现在也只能打直球了。 她接过了话茬：“章老师说的是。咱们还是要尊重合同的。林导，其实这次来，我就是想问问，除了这投资，电影角色有没有都定下来。 咱们看看，能不能在这块儿，有所合作。 你也知道，我们华艺旗下有着国内最好的艺人团队。如果角色合适，也希望林导能给个机会。当然，咱们这个合作，可以独立在新线之外。” 所谓的独立，潜台词无非就是＜你出角色，我给钱＞。 林凡自然是听懂的。 而且别说，要是换一部电影，还真不是不行，赚钱嘛，不磕碜。 另外，王金花手底下的演技派不少，陈到明，刘嘉玲，任全，胡君，陈好，等等。都是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 但《健听女孩》的剧本摆在那儿，刘亦飞这个角色，林凡都是熬死了一堆的脑细胞，才给加上的。这电影是真加不了华夏面孔了，之前朱娅文罗进他都没答应带着。 林凡也有点厌烦这种拖拖拉拉的谈话方式了，他想尽快结束这种没营养的拉扯，直入主题道： “花姐，我也给你透个底。这电影里，确实有一个华夏角色。但是，这角色也已经安排出去了。如果想要合作，咱们可能要等下次了。” 王金花既然听到了有角色，又怎么会放弃，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导，不知道这角色给了谁？哪家公司的艺人？国内，华艺绝对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才是。林导你只要透露下对方来路，剩下的我们会去协商的。 我们肯定不会让你难做。” 第46章 回洛杉矶 这语气，果然够霸道的，林凡都已经挑明了有了人，对方还想撬角色。 不过，林凡却也来兴趣：“花姐，那我就跟说实话了，这演员是红星坞的。” “红星坞？” 王金花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却也没想出这是家什么公司，旗下又有什么艺人。她目光疑惑茫然的看着林凡，用眼神示意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林凡也满足了她，继续道： “是家刚成立的小公司，艺人也就一个，刘亦飞。她跟我同届，也是咱们北电02级表演本科班的学生。” 说完这话，他就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表演系的两位主任。王金花摆明是来要角色的，知道角色已经定下了后，刚刚话里话外也表明了想撬的意思。 但现在，这撬墙角的对象，成了北电在校生。这么一合计，两位主任今天无疑是引狼入室了。 齐世龙还好点，今年都65了，而且他也退休了，表演系里的事情，其实已经跟他无关。今天会到场，就是有人求到了他那儿，他就过来帮忙镇个场子，因此林凡到后除了打了声招呼外，他就没开口。 事实上，要没齐世龙这位老主任，章明还真不一定会给崔鑫晴面子，打电话把林凡给叫回来。 但崔鑫晴就尴尬了，她跟王金花的关系自不必说，两人利益交换频繁，说是战友也毫不为过。但刘亦飞也是她的学生。 老师帮着外人，抢自己学生的角色，这事儿说出去肯定不好听。 而且万一刘亦飞能靠着这个角色，红了呢？在自己任期内，要是出了个能在好莱坞成名的学生，对她那也是妥妥的成绩，她现在的位子也能座的更稳当！ 把话说开后，林凡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之后的事情，就让她们，让刘阿姨头疼去吧。至于知道刘亦飞是北电在校生后，王金花就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的内地娱乐圈，是人是狗，都想去混好莱坞。 至于原因，说直白点，抛开艺术，全是生意。看看那些混过好莱坞的华人演员就知道了。 陈龙就不必说了，靠着好莱坞那能把电影送进世界各地的强大宣发能力，已经成了国际影星，那是能进出大会堂，能在各位领导面前露脸的存在，属于演员里的独一份。 另外一个功夫皇帝，这两年在好莱坞，虽然没演大牌制作，也没有爆款电影，出演的角色也大都是反派，咖位影响力也没见涨，但片酬是实打实的涨了。 从刚进好莱坞时的50万美元片酬，到《宇宙追缉令》的750万美元，这收入内地娱乐圈谁看谁不眼红。 就连大润发，进了好莱坞拍一部赔一部，现在片酬也都涨到了500万美元。 在03年，内地片酬最高的就是陈到明和赵燕子，也就10万一集电视剧的程度。陈到明拍《英雄》也就10万美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一众娱乐公司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第二天又一个公司找了上来，李晓婉的荣信达。 跟王金花不同，李小婉走的是导演系的关系。因为李晓婉的搭档是李少红，而李少红是北电导演系78级的，跟田撞撞和陈凯戈是同学。 对方找到了田撞撞这里，话又传给了林凡，他也只能见了一面。 差不多的说辞，荣信达也愿意花钱买角色，但林凡还是之前的说法，这次角色已经预定，有机会下次合作。 定了谁？ 刘亦飞！ 林凡果断卖队友，转移火力。 总不能自己送了人情，对方好处都拿了，这种麻烦事儿还要他来收拾吧。 李小婉走了，常继红又来了，然后是郝唯。才开学几天，林凡就顺利解锁了＜面会内地四大经纪人＞的成就。 开学一周，他就又解锁了＜单日面会10家经纪公司＞的成就。这些还都是能托关系走进北电校园的。 剩下那些小公司，没有关系，就守在外头堵人。以前林凡还会跟朱娅文他们时不时去外头改善下伙食，现在就只能托别人，人肉带回了。 幸亏他之前就换了号码，不然他手机得被打爆炸。 另一头，刘小丽总算也知道，林凡给自家这个傻闺女多大的一张饼了。 这几天，一家家经纪公司，影视制作公司找到了她这儿，希望协商合作。之前为了替自家闺女找合适的角色，刘小丽可没少联系这些公司。 但哪回不是碰个一鼻子灰，要么看不起她们这几个外行，要么就是冲着她们兜里的那点金币，想着借鸡生蛋。 但现在，电话里那叫一个热情。 刘小丽应邀会见了几个，这才知道了原因，《健听女孩》的角色。 这些个公司都是希望，用手上的资源跟刘亦飞置换那张好莱坞的入场券。刘小丽又不是刘憨憨自然是不答应的。 但很快，这些公司就换了个思路，你不是不愿意换角色嘛。那简单，签约。 只要把刘亦飞签进自己公司，那不就行了？ 大家想要角色，无非就是希望捧红自家的艺人，然后让这些艺人帮着赚大钱。只要把刘亦飞签下来，那不就万事大吉？ 这里头，最积极的就是华艺和唐人，以及荣信达。 别说，刘小丽对这提议还真挺动心的。 红星坞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本身没有专业的经纪团队，更没有独立的制片能力。想要角色，还是要跟这些制片公司，经纪公司合作。 找个好靠山，确实也更利于刘亦飞的发展。 但是，刘小丽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一家家公司都是光吹牛皮，却又没见给点实际好处的。 而且刘小丽也不傻，要光是一两家公司找上门，她还真有可能优中择优，选家好的合作。但现在一窝蜂的找上门，傻子也懂待价而沽的道理。 “林凡，这次阿姨要谢谢你了。能给茜茜这么个机会。” 电话里，刘小丽语气喜悦。 林凡能感觉到，刘阿姨的语气听着都比往日亲近不少，他现在就很想皮那么一下，来上句＜阿姨，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理智还是让他在开口时，谦虚道：“阿姨，你已经感谢过了。之前，我就说了，都是朋友，既然角色合适，那自然是跟认识的人合作更好。” “对。” 刘小丽笑着应和：“林凡，现在不少公司都想签下茜茜。你给参谋下，要不要，选一家？” 这些事情，她其实心里早有计较。现在拿出来问林凡，也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关系差了也不会把工作的事情拿出来讨论不是。 “我觉得还是等《健听女孩》拍完，上映之后吧。” 林凡也知道刘阿姨是很有主见的那类人，他说了也不一定听，所以这话题也就一带而过，紧接着就说起了正事儿。 “阿姨，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一声。我这边打算明天就去洛杉矶。新线那边拍摄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我提前过去，看看情况。 你和茜茜是打算一起，还是等我通知再进组？” 提前离开固然有去查看准备情况，查漏补缺的原因，但其实也是林凡最近被烦够了， 不等刘小丽回答，话筒里就传来了刘亦飞的声音：“林凡，一起吧。我也想提前过去，适应下剧组呢。” 抢答完，刘亦飞才想起询问自家母上大人的意见：“妈妈，可以吗？” 刘小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不＞吗？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翌日三人在京城机场汇合后，乘上了直飞洛杉矶的飞机。 第47章 人心可用 “布鲁斯，你总算舍得过来了~” 机场，制片人罗伯特，张开双臂，给了林凡一个热情的拥抱，只是语气里却又那么点怨念满满的味道。 林凡顺势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 “罗伯特，我已经比预定提前了，不是吗？” 罗伯特还能说什么呢，就跟借钱这事儿一样。有投资前，拿着钱包的制片公司就是大爷，老子的钱爱给谁花给谁花。 现在合同签了，钱也开始花了，那导演就是大爷了，你不把爷哄开心了，老子可就不伺候了。 当然，前提是这导演得有才华，是那种不可或缺的才行。 跟在后头的刘亦飞和刘小丽，就这么看着林凡和这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外国佬寒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个招呼。 倒是罗伯特，立刻注意到了两人。 松开林凡后，他就走上前，微笑道：“你就是crystal吧。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样漂亮。” 虽然这位外国大叔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有点玩味，但刘亦飞还是大大方方的跟他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大家认识过后，罗伯特就把人带到了剧组早就定好的酒店。 归置好行李后，一起去了公司，罗伯特要跟林凡确认筹备情况，再详细讨论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而刘亦飞和刘小丽则要提交之前的演出合同。 正事忙完后，林凡完成了之前的承诺，带着刘亦飞一起，去了洛杉矶市里，好好的玩了一圈。 刘小丽没有跟着一起，虽然她的状态保持的很好，看着也就30出头，但实际上今年已经是44的人了。身体素质自然跟不上年轻人。 坐了10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陪着来了公司，现在再让她跟着一起出去折腾，她也是有心无力。 洛杉矶的治安其实也一般，有的地方甚至比国内更乱。 但好处是富人区和平民区泾渭分明。只要自己不作死，往那些黑人街区跑，安全性完全不是问题，更别说新线还给安排了一个安保。 两人逛了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打卡了时下最火的米其林餐厅，最后去了迪士尼公园，直到刘小丽催促，刘亦飞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酒店。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点怪怪的。 刘亦飞小眼睛不停的瞄着林凡，时不时还陷入沉思。小脑袋瓜里，一阵纠结，这跟闺蜜舒倡说的不一样啊。 按照狗头军师的分析，林凡肯定喜欢自己，不然怎么会教她演戏，还给她角色，对自己这么好肯定别有所图。 验证方法就是，两人单独相处时，林凡肯定会借机发生点身体接触，牵个手，搂个肩什么的，再亲密的就有点脸红心跳了。 但这一天下来，身边的林凡，一直很规矩，就跟木头一样。 林凡透过车窗，看着外头飞速后退的霓虹，鼻翼间飘着少女淡淡的幽香，暗呼要命。 今天的小刘同学怪怪的，时不时就会凑过来，就像现在这样，给他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但凡这丫头再长上两岁，林凡可就不客气了。 但现在，十年起步，上限无期啊！ 一夜无话，翌日，几人再次从洛杉矶出发，前往了马萨诸塞州，一路颠簸最终来到了格洛斯特。 据说这儿的居民最早都来自英国的格洛斯特市的移民，所以就给这个地方安上了一个和自己故乡相同的名字。 小镇靠海，所以本地也以渔业旅游业为主。 一个25万人的小镇，有着2家博物馆，还有4家美术馆，3家5星级的酒店，可见当地旅游业的兴盛。 好在，9月份并不是美国当地的旅游旺季，不会影响拍摄。 当地政府也很欢迎《健听女孩》剧组的到来，不管电影是否能成功，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宣传自家城市的机会。 所以，他们无偿提供了拍摄所需的学校，会场，以及一条30米长的老式渔船，以及30万美元的拍摄赞助。 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电影里，加上当地的几个景点的特写，以及不少于3次的地名曝光。 这一时期，国外的很多观念确实很超前，这不仅限于普通民众，政府也一样，国内重视影视剧对地方的宣传作用，并提供资金核政策的帮助，要到近10年后了。 不过这种支持很快也被有心人利用，只要有关系和一点操作，一部网剧就能从地方政府拿下几百万的支持，你敢信？ 当然，这些对现在的林凡来说，都还太遥远，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拍好这部《健听女孩》。 进了格洛斯特，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剧组租下的位于海边的酒店。 剧组的主要成员已经到齐，林凡这个导演兼编剧，反倒是最晚到的。 等众人在酒店安顿好后，罗伯特像是个大管家一样，将剧组全员叫到酒店的会议室，给林凡这个导演做了一次正式的介绍。 “各位，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咱们电影的导演，编剧，你们可以称呼他＜布鲁斯＞。 他是目前华夏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导演，他的电影，现在是那个10多亿人口大国今年的票房冠军比《指环王》卖的都好。 对了，布鲁斯还是今年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和评审团大奖的获得者。” 在任何一个地方，一个行业，实力才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进剧组之后，很多人已经知道，这次的导演是个华夏人，在好莱坞没有过执导经历，而且很年轻，这么一来，大家难免生起了轻视的心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外心理其实存在于世界各地，漂亮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这种情况更加严重些。 一些个剧组老鸟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这位初来乍到的导演，一点点挑战。甚至有人开起了盘口，打赌这位可爱的新人能撑多久。 但现在，又是票房冠军，又是戛纳获奖的，老油条们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思，很捧场的送上了掌声和口哨声。 林凡环视一圈，在现场一个个笑脸和欢呼声下，他看到了散漫，无序，甚至不加掩饰的鄙夷。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 待罗伯特说完，林凡上前一步，一改之前随和的气质，表情变得自信又张扬。 “很荣幸能跟各位合作。我的第一部作品，就创造了一个奇迹，我希望在各位的努力下，这部电影会创造第二个更伟大的奇迹。 事实上我和出品方已经决定，只要成片的质量足够好，我们会带着这部电影，参加明年的奥斯卡。 所以，想成名吗？想给自己的履历增加厚厚一笔，给自己涨工资吗？那就跟着我好好干吧。” 现场的工作人员确实对这消息挺震惊的。但很快，就被一种＜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的想法占据，只有寥寥几人给出了掌声。 而林凡也不介意这些人冷淡的反应，他话锋一转： “但是，华夏人不骗美国人，什么奥斯卡，其实跟你们大多数人无关。就算获奖，也是我这导演，或者演员，以及制片人赚钱。 你们顶多就是个看客，除了某一天跟人家吹牛时，说上一句＜这电影，老子也参与了拍摄外＞你们并不会获得实际的好处~” 罗伯特有点奇怪，不是给大家打鸡血吗？你怎么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比起刚才，林凡的这几句话，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和共鸣，众人的表情更真实些，掌声也比刚才要响亮了。 有人更是笑着应和：“对，导演先生，奥斯卡，对我来说就是个狗屎！” 林凡跟着他们一起，笑着。直到笑声和调侃声落下，他才继续道：“但是，我的剧组不需要看客。” 说着，他一伸手，一旁早就通过气的助理直接将厚厚一叠的美元放到了他的手上，那艳丽的绿色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为了给大家更多的参与感，我个人拿出10万美元，接下来只要剧组按照我的安排顺利完成拍摄，那这笔钱就会给大家平分。 如果你们谁想挑衅一下我这导演的权威，那恭喜剩下的人，你们能分到更多的钱。另外，我还准备了2万美元，奖励剧组中表现最好的那位。 各位，接下来剧组我说了算，谁同意？谁反对？” 现场的摄影，场记，服装，化妆等员工加起来也才20多号人30人不到，这么多钱分到每人手上就是将近4000多美元。 剧组的几个主演是看不上这么点钱的，但对一众普通员工来说，却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这些人，其实才是剧组能够正常运转的核心。 “布鲁斯，我爱你，更爱美刀。” “导演，我叫约翰，请记住了这个名字，我会是你手下的最佳员工。” “约翰，那2万美刀是我的！” “嗨，你们这些臭小子，记得喊布鲁斯先生！或者导演先生！” 看看这些人这快要爆炸的工作热情，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人心可用＞啊。 果然，对底层来说，情怀和荣誉就是一坨坨长的像巧克力的狗屎，看着美味，但也改不掉狗屎的本质，只有绿色美刀才是属于打工人的兴奋剂。 这一条，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 第48章 《健听女孩》开拍 作为资本家，罗伯特对这种现金激励其实挺陌生的。 为了节省成本，除非是好莱坞八大那种大型制作公司，有着自己完整的制作团队外，其余的剧组大都是临时组建。 大家的关系简单而直接，一方提供工作发工资，一方干活，一切照着合同来。 这么多年都是这套程序，顶多在拍摄时办个聚会，活跃下气氛，就没见过直接发钱的。 但看现场的反馈，罗伯特觉得这办法效果不错。他用肩膀磕了磕林凡，压低声音玩笑道：“布鲁斯，这笔钱，公司可不报销啊。” 林凡做出沮丧的表情：“这都是为了拍摄，难道不该算进制片成本里吗？资本家！” 在金钱的刺激下，大家的工作热情和态度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剧组准备进度再次被加速。 与此同时，演员们也开始一个个正式进组。最先到来的就是女主角，安妮海瑟薇。 再见到她时，林凡也着实吃了一惊，也就过去了20多天，原本像是瓷娃娃一样的美国甜心，这会儿看着却有那么点沧桑。 白皙的皮肤，变成了被曝晒后微微的黑红色，苹果肌的位置还带着被海风吹过的皲裂。 “hi，布鲁斯。” 安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上前跟林凡轻轻拥抱。 刘亦飞倒是理解西方人这热情的打招呼方式，但黛眉还是下意识的蹙起，直到两人分开，才松开。 “安妮，你这~” 林凡再次打量起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了。之前的安妮精致的像是个天使，而现在依旧美丽，但却更像是个被恶毒继母家暴后的灰姑娘。 安妮的语气带着点邀功，也有点委屈的道：“导演，我可是照你说的，真的上了渔船，还跟他们一起出海打鱼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鱼腥味儿，真的不怎么好闻呢。” 一旁安妮的经纪人显然不想艺人的付出就这么被一句话带过，便插话道： “导演，这半个月来，只要没有工作，安妮都会在渔船上呆着，并参与到实际工作中。她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水手了。 而且，为了形象更贴近一个渔人家庭的女孩，她甚至都没做太多的防护。” 说着，女经纪人一只手抚上了安妮的脸颊心疼道：“你看看，这皮肤，至少苍老了10岁。上帝啊，我可怜的安妮~” “安妮，相信你的影迷会看到你为电影的付出。嗯，评委会的老爷子们，也会看到的。” 林凡安慰了一句后，就叫来了刘亦飞，替她介绍道：“还有这位是你在电影中的搭档，crystal。在电影里，你们是朋友，希望现实中也能是。” 安妮走上前，挽住了刘亦飞的手，笑道：“导演，我想会的。” 两人年龄相近，生活经历其实也很相似，都是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娱乐圈。加上可能漂亮女孩之间，真的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林凡之后在片场经常能看到两人凑在一起或是聊着剧本，排练着对手戏。或是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什么，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安妮海瑟薇到后不久，克里斯埃文斯也赶到了。 现在的美国队长，身材很好，但还没有练出日后夸张的胸肌，看着就是个阳光大男孩。跟导演和制片人打过招呼后，他就去了安妮那儿。 电影里，他们要饰演一对情侣，现在估计是想提前培养一下感情了。 只可惜，现在的安妮有对象，身份是个钻石小开，美国队长注定是没戏的。 接下来是饰演露比母亲和哥哥的两个个失聪演员，也到了剧组。至于饰演父亲的特洛伊·科特苏尔，他在这儿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目前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渔夫了。 如果林凡不喊他回剧组，可能谁都不会想到他还是个演员。为了方便工作和日常的交流，剧组为每个聋哑演员都准备了一个手语翻译。 正好，这几个翻译也是安妮在现场的手语老师，刘亦飞空的时候，也会凑热闹过来，跟着一起学。 这丫头在语言上可能真有点天赋，没几天，就能一脸得瑟的在林凡面前比划起来。 一阵手舞足蹈后，刘亦飞双手叉腰，语气傲娇：“怎么样，林凡，我的手语标准吗？” 不远处三个聋哑演员和手语老师们，都投来了八卦的目光。就连安妮海瑟薇，也用剧本挡着脸，只露着一双眼睛，偷偷打量。 林凡这会儿正忙，只能潦草的应和：“标准~” 刘亦飞知道这家伙看都没看，但看着不远处眼神调侃的几个聋哑人以及探头探脑的安妮，实在没勇气再比划一遍。 最后她脸蛋酡红，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跑回了安妮那儿。两个女孩儿再次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生气了？对了，刚刚她比划的是什么？” 这想法，只一瞬就被林凡淡忘了，因为剧组遇到了麻烦，临近开机，居然还有一个演员没有到位，甚至演职人员表上都没有记录。 这个角色是女主角露比的音乐老师。电影中，这个老师是露比的伯乐，是他发现了露比在音乐上的天赋，并尽力培养。 他还是露比人生的指路明灯，是他鼓励露比走出原生家庭的困境，努力去追寻自己的理想。最后没有他的救场，露比也不会被伯克利音乐学院录取。 电影中，老师的镜头不多，但却很重要。 林凡之前把这个角色的选角工作委托给了新线，但现在却出了纰漏。 询问负责选角的副导演，副导演却说这个角色制片人已经有了安排。 但无语的是，制片人罗伯特最近回了洛杉矶，这会儿不知道是在哪张红沙发上躺着，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直到晚上9点多，林凡才收到了罗伯特的回电。 电话里，这老小子的舌头有点打结，估计没少喝。在知道，林凡想问的是＜教师＞演员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的很畅快。 最后，更是神神秘秘的道：“布鲁斯，这个角色我已经挑好了演员。事实上，这是我为你，为咱们的电影准备的惊喜。” “罗伯特，你是喝醉了吗？如果没醉，那就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呵呵，既然是惊喜，提前公布可就没意思了。 放心吧，布鲁斯，我是制片人，我不会拿电影开玩笑。我选的这位演员，至少能为咱们的电影，增加1000万美元的票房。” 确定了罗伯特不是在说醉话后，林凡也就放弃追问了。反正真出了纰漏，花的也是新线的钱，而不是他的。 2天后，除了未到的那位神秘嘉宾外，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罗伯特这位制片人也再次回到了现场坐镇。 当天《键听女孩》剧组全员，早早就到了码头，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大家配合的还算默契，忙而不乱的做着开机前的准备工作。 一切就绪后，林凡终于坐到了导演椅后，他拿起了执导筒，深吸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喊道：“各就各位，《健听女孩》第3幕，第一场，action！”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挂着摄影机的摇臂被拉高，直接切了个远景。晨曦下码头上往来的渔船，港口处忙碌的工人，瞬间被收录。 接着2号摄影机启动，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换成了中景，镜头里一身灰色卫衣，牛仔裤，运动鞋的露比出现在了镜头。 经过化妆师的巧手，安妮的皮肤看着更加粗糙了，一头金发被随意的扎了个马尾，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 明明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但她走的却很有气势，看着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猫咪。 一堆装着渔获的箱子前，带着棒球帽拿着记录本的协会工作人员却没被她的气势吓到，他像是招呼一个老熟人一样，朝着这个小女孩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露比，你来了~” 不等女孩回应，他的大手一边拨弄着箱子里的渔获，抓着其中大块的冰块，递到露比面前，用嫌弃的语气道： “瞧瞧吧。我要减少你的冰块了，我们是来买鱼的，可不是那该死的慈善家，来给你们送钱的。” “啪~” 露比抓过那块冰块，随手一丢。她皱着眉头，眼神冷淡，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面对对方的抱怨，更是语气强硬的回击道： “呵呵，慈善家？拜托，你们跟这个词，从来就没沾过边。至于减少冰块，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把所有人的都减少，否则这就是歧视。 你知道的，我可以去协会投诉你！” 这一刻的露比，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牛，她用这种强势的态度伪装着自己，为自己和家人争取着属于他们的权利。 协会工作人员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瞒，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第49章 拍摄进行时 “cut！” 监视器后，林凡拿着执导筒，喊出了暂停。 话落之后，刚刚还紧绷着的工作人员们齐齐松了口气，只有主演安妮和美国队长，有点茫然又无措的站在中间。 “克里斯你表现的不错，记住刚刚的感觉。” 林凡拿着剧本走上前，夸奖完克里斯后，便皱眉看向了安妮。 这是很简单的一幕，女主角露比走在校园走廊，路过的女孩嘲讽她身上的鱼腥味儿，然后当着露比的面，去跟克里斯饰演的校园男生谈笑风生。 露比只能远远看着自己暗恋对象。 安妮觉得刚刚自己的那一幕诠释的很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暂停。 “安妮，你的动作不对。你的腰要再弯一些，头也要低着，你现在是丑小鸭，不是白天鹅。我知道你的脖颈很漂亮，但请你把她暂时缩起来。” 林凡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要求，一边还做着示范。 一旁的刘亦飞看到林凡那含胸低头，有点搞笑的样子，忍不住抿起了嘴，想笑却又不敢笑。 林凡也看到了一脸别扭的小刘同学，却没有理会，继续替安妮讲解道： “安妮，现在拍摄的是学校的戏份。我需要你表现的是无措，是自卑，是一种离群索居的孤独感。你把之前在码头时的气场带了过来，这是不对的。” 早上码头的戏份拍的很顺利，安妮的表现也不错，几场戏都是2条左右就能过。可以看出，她确实有好好研究过剧本。 她很好的演出了林凡需要的那种倔强以及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完成了那一幕的拍摄后，正好到了学生上学的时间。 电影里有一部分校园生活的戏份。 这部分戏，需要不少的普通学生配合演出，才能完美还原一个美式校园。所以只能挑在这种上课时间，因此剧组便转场到了学校。 只是这部分戏份，可就没了之前的顺利，自从《公主日记》一战成名后，安妮又接连出演过几次校园女神。 大概是认为校园戏份，是自己的强项，所以她并没有仔细研究，表演效果没有达到林凡的要求。 甚至在这段表演中，她将码头戏份时的那种强势给带了进来，这完全背离了剧本的设定。 “导演，其实这一段，我有点不懂。为什么你的剧本里，露比就好像有两种人格一样。明明她在码头的时候，是那么的酷，但到了学校就好像是只被遗弃的宠物~ 那么的，那么的~” 安妮绞尽脑汁，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卡顿在了当场。 一直跟在一边的刘亦飞插话总结道：“可怜~” “对，就是可怜。” 安妮也应和道。 她并没有跟林凡对着干的意思，这么询问也是为了加深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同时也是想知道导演对这角色的看法。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同一个角色，演员的理解和导演的理解肯定有差异。如果不清楚导演想要的，那就会陷入不停ng重拍的怪圈，不管对导演还是演员，这都是一种折磨。 林凡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 “安妮，你说的没错，你完全可以当成她有两个人格来演绎。 当她在家，在渔船，在港口时，露比是这个家庭唯一的正常人。她是这个家的耳朵，是这个家的嘴。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三口之家，为了整个家的生计，她必须是勇敢的强势的，就像是只刺猬。 哪怕面对的是只大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因为她别无选择。 但在学校，她就是个学生，她周围都是正常人，而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一身的鱼腥味，还有特殊的家庭，让她被同龄人排挤，嘲笑。安妮，你的学生时代里，有过被大多数人讨厌，霸凌的经历吗？” 安妮摇了摇头。 漂亮到她这份上，生活中总会有很多特权，虽然上学时确实有很多人出于嫉妒，排挤过她，但同样也有很多人主动亲近她，保护她，所以她的学生生涯大体还是愉快的。 林凡就知道没有，继续替她分析道：“当你被周围所有人否定，讨厌，你渐渐的也会否定自己，会自卑。 自卑的人就像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一样，他会刻意回避所有人。躲避普通人的目光，因为只有不接触，才不会被伤害。 所以，我才让你微微低着头，眼神飘忽，这是表现自卑胆怯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我相信你可以给出更好，更合适的表达。” “我明白了~” 安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凡也没指望，开拍第一天，就能让演员和导演做到心意相通。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磨合，在一次次ng中，找到感觉。 “化妆师，过来补妆。还有灯光师，麻烦换个白色的反光板，刚刚的光太亮了。你们难道想闪瞎主演，然后早点下班吗？ 都给我动起来，5分钟后开拍。 你，说你呢，把那个道具箱子搬走，再让我看见他，你就抱着他做50个深蹲。还有你，别在我眼皮底下抽烟，不然扣你工钱。” 一通折腾后，拍摄再次开始。 等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后，场务拿着场记板，喊道：“《健听女孩》第5场，第二次，action！” 木板清脆的撞击声后，演员在内的所有人再次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一次，安妮表现的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还不够。 10分钟后，第三次。20分钟后，第四次~ 一次又一次，剧组成员其实早就习惯了，120分钟的电影，为什么需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拍摄，因为很多时候每一分钟都是这么一点点磨出来的。 什么一镜到底，每天能有个一两次，都是演员超常发挥了。 在经过六次拍摄后，保留了2段可用素材后，林凡总算满意的喊了过，示意这一条可以了。 安妮像是听到了天籁，一样，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走回到了休息区，她有点怜悯的看向了刘亦飞，又有点幸灾乐祸的道：“crystal，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刘亦飞也是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她没想到林凡拍戏时会这么的严格，连安妮都被ng了那么多条，那自己呢？ 深吸口气，刘亦飞走进了拍摄场地。 跟她对戏的黑人女孩，已经等在了那儿，看着小刘同学紧绷着脸，还上前友好的打了声招呼：“hi，crystal。过会儿下手轻一点，还有，避开脸啊。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嗯嗯，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刘亦飞嘴上这么说，眼神不停的打量黑人女孩的头胸以及小腹等位置，脑海里预演着过会儿的动作。 这是一段简单的动作戏。在学校，因为露比一贯的的退缩忍让，那些霸凌者终于开始不仅限于言语的攻击。 放学后，她们将露比围堵在教室，推搡，羞辱。 这一幕正好被刘亦飞饰演的转校生撞见，她路见不平，帮助了露比。 这成了两人友谊的开始~ 很俗套的剧情，但在漂亮国的校园却很真实，事实上这些事情国内也很常见。哪怕是相对单纯的小学，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个明明没有错，却几乎被所有人孤立嫌弃的对象。 而林凡设计这个剧情，一是增加电影剧情的丰富性，其次就是为小刘同学增加记忆点了。 别看这两年《古墓丽影》《生活危机》还有今年上映的《霹雳娇娃2》这些大女主电影的票房成绩都不错。 但本质上，好莱坞还是男性电影的时代，女演员在大多数电影里，就是负责漂亮，负责尖叫着等待男主神兵天降的花瓶。 而对来自华夏的女演员来说，那就更苛刻，审美的不同，以及出于丑化华人的需要，华夏女演员甚至连做花瓶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陈龙和李安为女演员们找到一条新的出路，打女。 张子怡，杨子琼，还有那位华裔刘玉玲，都是走的打女的路子，才在好莱坞有了一席之地。 林凡也是照着这个思路，给电影加了这么一段戏。好在，华人转校生的身份，让这段戏并不突兀，毕竟有很多美国人都天真的觉得华夏人就该会功夫。 他不指望靠着几个动作戏就能引起多大关注，但至少也能让一些好莱坞电影人知道，有这么个女孩动作很利索。 林凡也看出了刘亦飞的紧张，所以换成她更亲切些的中文，又问了句： “茜茜，可以了吗？不用紧张，照着之前练习的来就行。” 刘亦飞板着笑脸，点点头：“导演，可以了。” 第50章 特殊嘉宾 林凡挑了挑眉，这都不喊林凡，直接改叫导演了，这丫头得多紧张。 算了，大不了先拍两条适应一下。 “摄影，准备。还有动作指导，注意看着，要是出了意外，就用你们今天的工资来给演员付医药费了！” 动作指导比了ok的手势，笑道：“放心吧~布鲁斯！” 等两台摄影机也全部就位后，林凡挥手示意，拍摄开始。 刘亦飞和比高自己一个头的黑人女孩面面对面站着，几句口角后，黑人女孩一记直拳砸向面门。 按照动作指导的设计，刘亦飞敏捷的偏头躲开，贴身靠近，抬臂顶肘打在黑人女生胸口，将她打退两步。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准时机，拉起威亚，刘亦飞被吊起半米高后，又是一记干净利落的凌空飞踹。 胖胖的黑人女孩被踢中连退数步，最后躺倒在同伴怀里。 刘亦飞落地，直接一个劈腿，踢向黑人女孩面门。在鞋底印上女孩面门前，停住，摆了个帅气的poss。 镜头拉近，先用近景扫过几个外国女孩吃惊的样子，最后又给了小刘姑娘一个特写。 林凡检查了一下拍摄的素材，不愧是从小跟着刘小丽练舞，虽然没走舞蹈这条路，但基本功还在，动作舒展利落，既有女性的美感，又很有力量感，确实很适合走刀马旦的路子。 检查完，虽然不能说完美，但足够用了，毕竟这也不是动作片。正好，一条过也能给小刘同学一点信心。 确定没有重拍的需要，林凡便喊了＜过＞。 这么几天下来，现场工作人员也知道了，这个英语很好的华夏女孩是导演的同学。而这又是对方的第一场戏，在副导演的带动下，大家很热情的送上了掌声。 看着一张张笑脸，谁说外国人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拍摄就这么一天天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角色理解的加深，演员更容易进入状态，拍摄的进度也在加快。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几个聋哑人演员，虽然有着手语翻译在现场，但普通人和失聪者毕竟是存在着差异的。 正常的语言交流，对方都有可能无法完整理解自己的意思，更别说是通过手语。 遇到沟通困难时，林凡也只能一点点的磨。 不过，这种单纯靠着肢体语言和表情的演绎方式，呈现的效果确实不错。 例如，露比的父母得了股癣，露比跟他们一起，前往医院，帮忙翻译那一段。 医院里，饰演父亲的特洛伊，眉头紧锁，双手在自己的裆部隔着裤子，做出抓挠的动作，接着又是一通比划。 露比和特洛伊对视着，只能无奈的帮着翻译：“我的那儿很痒，那感觉就仿佛是在火烧。而且，它们像是红肿而坚硬的小甜菜根，长的到处都是。“ 一旁的母亲玛丽，觉得丈夫的形容可能不够准确，也比划道：“我觉得其实更像藤壶~“ 露比忍着无语和尴尬，翻译完。 医生给出结论，是股藓，很容易传染，想要治愈，需要保持私密处的干爽，另外2周内不能有夫妻生活。 露比翻译了不能有夫妻生活，却没有说时间。 父亲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多久。” 露比比划着回答：“永远！这辈子都不可以。” 夫妻俩几乎同时一脸坚决的用手语比划着：“no！” 哪怕现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懂手语，也能从动作和表情中知道了意思，接着捧腹大笑。 除了搞笑，也有感人，很多时候，一个拥抱能传达的意思，远比语言更多，更真挚。 露比的哥哥一直希望分担妹妹的压力，承担起身为兄长的责任，但现实却让他一次次碰壁。当在一次家庭争吵后，面对妹妹的询问，他愤怒的发泄着情绪。 “他们做所有事，都指望你。那我还能做什么？我想让我来做，我是哥哥！” 用力挥舞的四肢，就像他此刻的决心。 原作中，哥哥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他想代替妹妹，让妹妹能够去追寻梦想。 而林凡在这基础上又添加了一段。 当露比转身离开，哥哥刚刚挥舞的手臂无力垂落，他把脸埋进手心，自责哭泣，但身为聋哑人的他，即便是哭，都比普通人少了点什么。 此刻，那种沮丧奈自责和对妹妹的愧疚情绪传达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心里。 还有父女俩，在满天星空下，面对面，父亲将手心贴在女儿的喉咙，通过声带的震动，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的律动，那一刻他才真的理解了这个女儿。 画面远比文字来的更丰富，对人的冲击也更大，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尽管早就看过了这个故事，对所有情节也都烂熟于心。 但他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感动了，他看向了监视器后的林凡，很难想象，这种关注弱势群体，描述了家庭，梦想，责任，内涵如此深刻的电影会出自面前这个才20出头的青年之手。 罗伯特无比庆幸，他在戛纳电影节发掘了这个年轻的华夏导演，而现在看着拍摄的素材质量，他有一个感觉。 或许，这部电影，真的会像开拍前，林凡对所有工作人员说的那样，真的能够创造出第二个奇迹。 罗伯特忍不住喊住了路过的林凡，语气无比的郑重。 “布鲁斯！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林凡眨巴着眼睛，实在不知道这位中年帅哥又抽什么风，怎么还突然煽情起来了。 下一刻，林凡脸就拉了下来，就像是训小学生一样，剧本被他卷成了纸筒，在罗伯特面前，一甩一甩，似乎下一刻就会拍他脸上。 “罗伯特！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老师的演员再不到，我们这部电影可能就要胎死腹中了！你想好怎么跟公司高层交代了吗！” 罗伯特一脸的扫兴，难得他找回了点年轻时的感觉，就这么被击碎了。 “放心，他是惊喜，更是咱们电影的秘密武器。” 林凡翻了个白眼：“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开机20天后，三个聋哑演员的戏份就正式杀青了。 虽然全剧组都知道，他们听不到，但还是送上了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掌声中，三人一一上前，和林凡，罗伯特，以及剩余的主演们拥抱告别。 饰演母亲的玛丽拥抱过后，用手语比划了很久。 一旁的手语翻译，立刻将她想说的话，转述了出来。 “导演，谢谢你，这是个很棒的故事。我代表自己还有无数个和我一样的人感谢你。谢谢你，愿意关注我们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为我们写了这个故事。” 林凡闻言，也是微笑回应：“是我该感谢你们，为我的电影，贡献了精彩的表演。嗯，可以的话，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带给你第二座奥斯卡奖杯。” 他的话，倒是把玛丽逗乐了，唇角像是月牙一样弯起，无声的笑着。 三人离开前，按照华夏的习俗，林凡给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杀青红包。 外国人都有着当面拆礼物的习惯，所以当场就打开，每人都是1000美元。现场的工作人员这才知道，原来在遥远的东方，还有这么好的习俗。 剩下的剧组成员一边期待自己收红包的那一天，一边暗暗决定，必须要让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也知道这个来自古老华夏的优良传统，最好推广开来。 开机30天后，整部《健听女孩》的戏份都已经拍摄结束，只剩男老师相关的戏份，因为男老师的演员没到位而无法拍摄。 林凡也等的有点上火了。 因为安妮海瑟薇的预留的档期快要结束了，再不开拍，女主角可就要跑了。不只是安妮，饰演合唱团成员的克里斯和刘亦飞，也只能留在现场。 林凡没办法，只能催罗伯特。 罗伯特也终于有点着急了，剧组20多号人，以及在当地招的20多号临时工。 这么多人的食宿工资都是按天算的，多耽误一天，那都是钱。这笔钱倒还好，但如果对方真在安妮的合约结束前没来，那可就是事故了。 罗伯特也只能不停的催。 无所事事的林凡，甚至都开始做起了电影的后期工作。 终于，在安妮海瑟薇的合约到期前2天，那位男演员姗姗来迟。 原本，让几十号人干等数天，大家都是怨气满满，但等看到来人，之前的怨念瞬间消散一空。 不管剧组成员还是临时演员，都迫不及待的上前，去跟来人合影，签名。 林凡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也是一脸的震惊，他很想知道才400万美元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是怎么把＜杰克船长＞给请来的。 （ps：50章了，首秀了。求点催更，求点书评吧。谢谢各位了，番茄的机制就这样，没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注定走不长久。 连着扑了几本，用小号又被封了一本，这一本，我想陪大家走的更久点。谢谢了。） 第51章 电影杀青(上) 罗伯特找来的正是当下整个好莱坞，乃至全世界都最红的男演员，约翰尼德普。 今年7月，为了宣传加州迪士尼乐园新建的宝藏湾园区，迪士尼影业投资拍摄了一部海盗题材电影：《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 当时甚至就连母公司迪士尼都没想到，这部电影会这么的火爆。 自从7月上映后，电影横扫欧美，一举拿下了北美3.05亿美元，海外3.48亿美元的惊人成绩。 男主演之一的约翰尼德普，凭借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在全球刮起了一阵海盗风，并且一举成为超一线男星。 林凡最近在好莱坞，也有关注娱乐新闻，据说迪士尼已经立项了《加勒比海盗2》，并且为约翰尼德普开出了2千万美元的片酬。 但找德普的片约实在太多，所以至今没有答复。 就这么一位顶级男星，现在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剧组。难怪，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能那么自信的放话，他找的这位演员能够为电影带来至少1000万美元的票房。 说实话，这数字还是谦虚了，以约翰尼德普现在的人气，怎么都要翻个倍。 林凡都怀疑，这是不是某个综艺节目。该不会下一刻，就会有人扛着摄影机从某个角落冲过来，然后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林凡扫视周围，还好这只是他的臆想。不过他还是没压下心里的好奇，看向了身边的罗伯特： “罗伯特，你确定咱们的400万美元投资，能把他请来？还是说，公司实际给了4000万美元投资，其他都被你贪污了？” 罗伯特拍了拍林凡后背，语气骄傲，用一种长辈说教的口气道：“布鲁斯，你该懂的，这个圈子并不只有钱，还有友谊。” 说完，他就走向了人群中的德普，然后张开了双臂。 德普也微笑着轻轻拨开围着的人，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德普，好久不见~” “呵呵，如果2个月都算很久的话，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朋友，别说2个月，以咱们的交情，2周都足够让我吃不下饭了。” “你这家伙，还是把这些话留给某个刚出道的女演员吧。”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向了林凡。 在林凡身边，还有刘亦飞，安妮海瑟薇，以及克里斯埃文斯。 《加勒比海盗》还没在国内上映，来了美国后也一直忙于拍戏，所以刘亦飞并没有感受过杰克船长的魅力，这会儿眼里只有好奇。 而安妮以及克里斯，虽然知道这位现在在好莱坞是何等的炙手可热，但他们也是演员，还是剧组的主演，自然不能表现的跟那些普通员工一样。 罗伯特热情的替德普介绍着林凡几人。 “德普，这是我们的导演，也是编剧。他来自华夏，你可以称呼他布鲁斯。布鲁斯李，的那个布鲁斯。” 德普耍宝一样，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后，才笑着跟林凡握手，道：“你就是罗伯特所说的天才导演。 剧本很棒，如果下次还有这么好的剧本，请一定要喊上我。” 林凡耸了耸肩，语气无奈：“抱歉，你太贵了。如果你的片酬不给我打折，我想我是雇不起你的~” 德普放肆的笑了笑，许诺道：“嗯，只要剧本我足够喜欢，我可以像这次一样，免费出演。”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罗伯特没想到林凡这么会顺杆爬，为了不让自己老友吃亏，赶紧拉到了下一位面前。 “这是crystal。” “你好，crystal，很美的名字。”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当然，安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德普先生，你也一样，杰克船长真的太帅了。” 和众人一一认识寒暄后，罗伯特就招呼大家，前往酒店的餐厅，他已经在那安排了欢迎的午宴。 不但见到了最火的明星，还有大餐吃，导演也这么的随和，等拍摄结束还有奖金，自己到底来的是个什么剧组。 剧组中虔诚的教徒已经在双手合十感谢上帝了。 餐桌上，林凡总算知道，为什么德普愿意零片酬出演了。 首先是剧本，罗伯特得到剧本后，就给德普看了，他异常喜欢这个故事，甚至想要出演露比父亲的角色。 但林凡之前就定下了让失聪演员本色出演的原则，加上新线无力承担德普的片酬，这才作罢。 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友情了，德普其实是摇滚歌手出道，他16岁就退学创建了乐队，取名the kids。而罗伯特，就是这支乐队的鼓手。 虽然后来乐队失败，解散，大家各奔东西，但关系却没断。 之后德普在尼古拉斯凯奇的介绍下，进了演艺圈，成了演员。 而罗伯特也没有继续鼓手的梦想，利用乐队期间积累的那点人脉，进了制片公司，一点点走到了现在。 就像罗伯特说的，德普的这次出演，真就是出于友情。 现在的德普的时间真就是按照分钟算钱的，他能来到这儿，已经是推了几个活动。因此留给他的拍摄时间只有2天。 林凡不敢耽误，吃过饭休息后，就开始了拍摄。 学校音乐室的钢琴前。 德普坐在钢琴椅上，他穿着短袖，却围上了围巾，脚上的鞋子被他踢飞在角落，就这么赤脚踩在地板上，随意的晃动着。 整个人随性又自由，他随意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露比，问道： “你为什么要从我的课堂逃跑？” “我害怕，我其实害怕crystal以外的同学，她们曾经欺负我，嘲笑我。我也害怕，怕自己唱不好。” “害怕？最无用的情绪，而且你才几岁？现在的你有着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好了，来吧，先唱一段。” 说着，德普已经坐正，开始弹起了钢琴。 林凡在心底暗暗叫好，这位还真多才多艺，居然还会钢琴。这下，连事后配音的钱都省了。 原本以为，这一段拍摄只是恰好专业对口，但没想到之后的也同样的顺利。 上课时，为了教露比发声，他带着所有学生，吐着舌头，不停喘息，就像只累瘫的狗。 课后，他愤怒的指责连续数次迟到的露比，认为这是浪费他的时间，是对他的不尊重。但看着面前的女孩，最后他还是心软了，原谅了她，愿意为她继续补习。 似乎知道德普这位好莱坞顶级男星的时间很宝贵，更是珍惜这次极其难得的合作机会，想借着德普的名气，拓展自己的知名度。 不管是主演安妮，还是电影配角们，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一个个就像是求偶的孔雀，尽情的展示着自己。 一段段素材就这么被高效且高质量的完成着。 终于，在德普到来后的第二天下午，迎来了他最后的一段剧情，也整部电影的结尾高潮。 第52章 电影杀青(下) 露比终于获得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她来到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考试现场，在这儿，她将开始她梦想的第一步。 但出发匆忙的她，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一身体面的衣服，没有梳头打扮，甚至连乐谱都没带。 现场的伴奏老师不会她要唱的乐谱，露比只能清唱。 但这样缺少节奏的指引，本就紧张的露比更加紧张了，也就在这时，德普扮演的老师再次登场。他闯进会场一声：“我可以为她伴奏~”吸引了考官的注意。 还是那身古怪的装扮，但这次他的态度却认真谦和，他走上台，站到自己的学生身边，自我介绍道：“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是贝纳尔，伯克利1989年的毕业生。我可以为她伴奏吗？” 得到了考官的允许，他坐到了钢琴后，一段段旋律响起。 但露比还没调整好，所以这一次的表现的并不尽如人意。 德普已经发现了露比的失常，于是直接故意弹错一个音节，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用这个办法为露比争取到了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这次会场大门再次被偷偷打开，露比的家人偷偷溜进了会场。 有着恩师的帮助，和家人的支持，露比再次引吭高歌，她一边唱着，一边用手语表达着歌曲的内容。 歌词：丝丝流动的天使秀发，天空中的冰激凌城堡，四周都是羽毛峡谷，我曾如此看待云，但现在的云只会挡住阳光，下雨又降雪，很多事情我本可以做，但云妨碍了我~ 德普的琴声悠扬动人，但现在安妮饰演的露比才是主角。歌声的高潮处，灯光师将一束光打在了露比身上。 她的歌声甜美动人，让人陶醉，她的手语动作，则像是舞蹈，让观众挪不开目光。 在露比的演绎下，这一刻听障人士和正常人之间没有了隔阂，他们一起享受着音乐的律动。 一曲终了，除了伴奏的余音，现场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从表演中恢复后，齐齐看向了监视器后的林凡。 林凡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又重新回放了一遍刚刚拍摄的素材，演员表情，动作，站位。光影分布，构图，色彩~ 确认准确无误后，他抬起了右手，然后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yes！” 工作人员们，当即欢呼起来，这个手势代表了电影最后一幕顺利通过，历经了1个半月的拍摄，电影正式杀青。 大家完成了工作，并且可以期待杀青红包，和林凡许诺的奖金了。 有人把手上的台本或棒球帽高高抛起，也有人兴奋的跟身边的同伴拥抱庆祝，尤其是负责服装和化妆的几个小姑娘，最受欢迎。 是否是在趁机占便宜，不好说，但高兴嘛，主打一个不拘小节。 林凡站起身，也应和着鼓掌，但一股重量从侧面压来，猝不及防之下，撞的他脚下趔趄了下，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平时有空就搬着把椅子，守在摄影机边，美其名曰学习的小刘同学，大概是被现场气氛感染，这会儿抱着他的手，又蹦又跳。 “耶，林凡，恭喜杀青！” 香香的，软软的，林凡有点失神，但很快冷静下来，随即偷偷瞄向了站在角落的刘小丽。 刘小丽面带微笑，倒不见有生气等情绪。 笑闹过后，林凡把收尾工作移交给了副导演，他则去了舞台。 德普是当红炸子鸡，安妮也是当下很火的新人演员，时间就是金钱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句珍惜光阴的警示语，而是真的绿油油的美刀。 现在拍摄结束，按照安排他俩立即就要离开，甚至都没时间参加晚上的杀青派对。 “谢谢你，杰克船长。” 林凡开着玩笑，和德普拥抱。 “不客气，天才导演。我听说了，你打算带着这部电影，参加奥斯卡，希望你有所收获。” 拥抱后，德普握住了林凡的手，再次认真的提道：“布鲁斯，之前就说过的，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一定要喊我。” “当然，期待咱们的下次合作。” 一旁的安妮主动加入了话题：“导演，还有我。这次合作很愉快。” 虽然演技还有点稚嫩，但也是一位有＜大帝之姿＞的好莱坞女星，难得的是她还是颜值与演技并存的那类。 林凡自然不会介意，用空头支票，笼络这么位天才演员： “安妮，这是咱们合作的第一部电影，但我觉得，绝对不会是最后一部。” 跟两人寒暄完，林凡送上了两个杀青红包。 他们肯定不缺这点钱，但仪式感总要有，罗伯特这制片人还很有眼力劲的叫来了剧组的摄影师，为三人照了个合照。 之后电影进入宣发阶段时，这就是很好的素材。 当晚，所有剧组成员，以及在当地招聘的临时员工一起在海边举办了一个沙滩派对。 派对上，林凡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根据大家的表现，给大家分发奖金，并选出了这次的最佳员工，送上了2万美元的大礼包。 如此慷慨的老板自然受欢迎，派对中，林凡酒杯里的酒就没空过，所有人都轮着过来敬酒，纷纷表示，再有拍摄计划必须喊上他们云云。 还有些鸡贼的家伙，会偷偷把写着电话号码或是门牌号的纸条，趁着干杯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上衣口袋。 其中漂亮的女群演和化妆师他倒是也能理解，哥们儿年少有为，受欢迎也是应该的。 但那几个身高1米8，肱二头肌都比他大腿还粗的壮汉，也传小纸条，就有点吓人了，林凡趁着没人，果断一股脑全丢火堆里。 翌日，顶着宿醉后得头昏脑胀，林凡，罗伯特以及刘亦飞母女，带着打包好的胶片，直接回了洛杉矶。 洛杉矶机场，一起回来的众人再次分成了两个小队。 林凡会跟着新线的团队，回公司，处理电影后期的，而刘亦飞母女则会直接从机场出发，回国。 电影已经拍摄完成，刘亦飞的好莱坞之旅，暂时告一段落。如无意外，之后再来，就该是电影上映前后了。 而且，这次好莱坞之旅，也已经给刘亦飞带来了实打实的好处。 当初，在《不可饶恕》的庆功宴现场，唐人的蔡艺侬邀请了刘亦飞参加《仙剑奇侠传》的试镜。 但当时，试镜的是女3号＜阿奴＞，而在爆出小刘同学会参演好莱坞电影后，角色从女3号直接变成了女一号＜赵灵儿＞。 并且还不需要试镜，已经确定她就是主演，甚至拍摄期间，蔡亦农就数次来电询问刘亦飞的行程，等她进组就能开机。 分别就在眼前，尽管提前就知道了林凡的工作计划，刘亦飞还是弱弱的问道： “林凡，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刘小丽，看着自家小白菜这样子，真的有点头疼，她语气严厉了些：“茜茜，林凡还有工作。我们也该去准备检票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妈妈~” 刘亦飞腮帮子鼓了鼓，委屈巴巴的哼了声。 迎着小刘同学的目光，林凡莫名有点心虚，他鬼使神差的上前，伸手揉了揉她头顶。 “茜茜，你先跟阿姨回去吧。我监督一下电影的剪辑和后期，最多半个月也回去了。如果那时候你进了剧组，我去给你探班啊。” “一定？” “一定！” “嗯，还有好好演，赵灵儿这个角色对你很重要，能够成为你代表作，够你吃上十几二十年的那种。” 刘亦飞抬手打掉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做了个鬼脸：“哼，我是个专业演员，我会认真对待每个角色。” 刚刚还垂头丧气，这就又蹦蹦跳跳，刘小丽觉得有必要找时间再给这丫头做做思想工作。 她并不反对女儿谈恋爱，这段时间在剧组接触观察下来，林凡也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但就像她之前就叮嘱的，至少也要到刘亦飞成年后。 “别看了，布鲁斯。crystal已经走了。” 罗伯特揽住林凡，调侃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现在买票还来得及。我会为你跟公司说明的。” 林凡坚定摇头，语气坚决： “不用了，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在罗伯特眼里，怎么都像是落荒而逃。 第53章 配乐和代理人 《健听女孩》的后期工作，并不算繁琐，这么一部剧情片，没有特效，也没有大场面，主要的剪辑工作肯定难不倒好莱坞的剪辑师们。 唯一麻烦的可能就是音乐。 跟别的电影不同，音乐在《健听女孩》中就像一个看不到的＜演员＞。 它存在，是露比和家庭矛盾的开端。 它的存在，也把听障人士的悲哀赤裸裸的展现在观众面前。 音乐越优美动人，才会显的那个无声世界，是何等的孤独悲哀。 所以，林凡非常重视这一块。 为了尽量还原影片的成功，几首主题曲，他继续延用了原时间线电影里用的歌曲。 例如露比在合唱团中表演的《beyond the shore》。 以及电影最后，露比在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考试现场，演唱的《both sides now》。 原时间线，电影虽然是2021年拍的，但这两首歌都是上世纪60年代左右的歌曲。 林凡找人买下版权后，拿来就能用。 但电影里的纯音乐，却成了麻烦。 他的过目不忘，能让他哼唱出所有旋律，但过目不忘可不是全知全能。 林凡没有学过音乐，自然也就无法根据自己哼哼唧唧的旋律，复刻出乐谱。总不能电影中的配乐都靠他哼，那简直太过儿戏。 好在，这一点他也早有准备。 新线一早就为电影找到了一位优秀的音乐总监，约翰·威廉姆斯。 这位堪称好莱坞的配乐大师，他曾经为《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星战三部曲》《哈利波特》等电影配乐。 林凡这种好莱坞新人导演是没有资格找这位出手的，别说出手，他甚至连给对方递话的途径都没有。 但是，谁让他找了个如此优秀的合作伙伴呢？ 新线算是好莱坞第二梯队的独立电影制片公司。但事实上，它在1993年就被华纳收购，它是华纳兄弟的子公司。 小弟求上了门，做大哥的自然得帮着搭把手，这才有了这次合作。 将电影配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约翰·威廉姆斯后，林凡才放心下来，同时在他的监督下，剪辑等后期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切安排妥当后，林凡也打算回国了。 事实上,他已经自学完了北电导演系本科阶段的所有课程，学校现在也压根不要求他再像普通学生那样上课。 前两天，班主任给他电话，询问电影制作情况时，也隐晦的表示了，林凡甚至连期末考试都不用担心。 学校会给他搞定，只希望他能继续产出好的作品。 目前北电老师和领导，已经把林凡当成了一张宣传的名片。 学校是这么说的，但林凡不能真就一天课都不上。不然说不定就会像原时间线的刘亦飞一样，被人diss从不上课。 眼下既然电影的事情没什么问题，他就打算回国。 回国前，林凡抽时间，将自己的代理人迈克给叫了出来。 这对隔着大洋的合作伙伴，在洛杉矶市中心的梅西百货第一次接上了头。 咖啡厅里，当迈克看到面前的华人青年时，还是狠狠吃了一惊，年轻，太年轻了。 林凡囤积的那些剧本，都是经过他的手送去的编剧协会注册，所以迈克可能是整个好莱坞，唯一一个，清楚这个青年手上到底有着多少好东西的人。 事实上，最近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剧本，并找到了他，发出了合作意向。 “嗨，你就是林，对吗？” 迈克伸出手，再次确认。 “嗯。” 林凡站起身，握住他伸来的右手，自我介绍道：“为了工作方便，我也有一个英文名。你可以称呼我，布鲁斯。” “那可太好了。” 迈克笑着坐下，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就进入了正题。 迈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双肩背包，拿出一份厚厚的书单，递给了林凡。之前，这种书单都是通过邮件发送。 但现在既然要线下碰头，迈克便打印了一份。 在林凡翻阅的时候，迈克也汇报着关于他剧本的一些动态。 “布鲁斯，最近已经有人和我接触，想要买下你的剧本。他们中，甚至有人给了报价。” 林凡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着书单上的书名，语气随意：“哪一个？他们打算出多少？” 迈克像是邀功一样，有点手舞足蹈：“呵呵，布鲁斯，你绝对想不到，是迪士尼！那个华特迪士尼！” 听到这名字，林凡总算有兴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 这可是好莱坞八大，不，现在是好莱坞6大了。之前索尼收购了哥伦比亚，所以持续了几十年的八大格局，成了7大。 去年，也就是2002年吴语森的一部《风语者》一下子让本来就风雨飘摇的米高梅更加艰难，据说索尼已经在尝试接触。 即便最后没有被索尼收购，实力肯定也不胜往昔，所以这家成立于1924年的电影公司，也被默认踢出了7大。 目前，好莱坞的一众业内同仁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剩六大顶级巨头，而其中有着母公司华特迪士尼做后盾的迪士尼影业，无疑是其中最有钱的。 迈克也给出了答案：“《功夫熊猫》，布鲁斯，你不知道，现在熊猫有多火。简直比妮可基德曼都要受欢迎，都快赶上莱昂纳多了。 为了看它们一眼。我和我女儿排了6个小时的队。” 林凡当然知道，现在大熊猫有多火，前几天他还在电视上看到几万人排队看熊猫的新闻。 自从2000年，中美达成熊猫的合作繁育计划后，大熊猫＜美香＞和＜添添＞被送到了美国，自此之后人气火爆，每天都能吸引成千上万的人，慕名而来。 但美国可是国土面积，全世界第四大的国家，一对熊猫，又怎么够。所以，今年4月又有一对熊猫＜丫丫＞和＜乐乐＞也被送到了美国。 恰巧，其中丫丫是8月份出生，本地热情的熊猫迷们给他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一众媒体，也很会抓热点，对此进行了大规模的报道。 即便2个多月过去，还是时不时能看到那两个小家伙的新闻。 这会儿，听着迈克兴奋的描述着，丫丫和乐乐，有多可爱，又有多受欢迎，受到到了何等精细的照顾，林凡心里却有点堵。 他总不能告诉这个美国佬，未来这家名叫孟菲斯的动物园，会把胖达给养到瘦脱相吧。 “停。” 林凡伸手打住了迈克的滔滔不绝，提示他进入正题。 “迈克，还是说说吧，他们给我开了什么条件？” 迈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伸出了2根手指：“200万美元！” 第54章 开公司 迈克以为，林凡听到这个数字会很兴奋，虽然他没有种族歧视的观念，但华夏和美国的差距摆在那。 得到迪士尼的报价后，他还特意查过时下的汇率。 这笔钱哪怕交完税，换算成华夏币也是一笔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 “200万？买下剧本所有版权吗？包括周边？” 林凡语气带着那么点讥讽的重复了一遍后，就继续低头看起了书名。 迈克理所当然的回答： “当然，迪士尼从来不会跟人分享周边收益。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只要你同意这笔交易，那这个剧本就和你无关了。” 这话说完，他就发现了林凡的反应异常的平静，见状他也冷静了下来，问道： “布鲁斯，你好像不满意？是觉得他们给的少吗？” 他可是知道，林凡现在应该是缺钱的。判断的方法很简单，最开始给林凡送去书单，林凡大手一挥，就会买下好几本。 但最近1个多月，林凡出手的次数明显减少，而且他也不再挑那些大热作品，而是从一些冷门书籍里挑选，冷门就意味着版权便宜。 “布鲁斯，作为一个专业代理人，我也帮不少外国人注册过剧本，同时我也跟很多电影公司交涉，参与过剧本交易。 像是你这种好莱坞新人，一个剧本一般只有10到30万美元。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张门票。 布鲁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迪士尼是一个很棒的平台，不管这部电影火不火，下一个剧本，你都能靠着迪士尼的名声狠狠抬价。 而恰好你又有很多好剧本，所以这一个剧本可能会少赚一点，但这笔损失完全可以从其他剧本上赚回来。” “你的提议很不错，但我不想贱卖任何一个剧本。还有~“ 林凡朝他笑了笑，语气自信：“再过几个月，我就不是什么新人了。好了，先把这个事情放一放，咱们聊聊这个。” 林凡的手指，已经戳在了书单末尾的一个书名《暮色》。 “迈克，知道这本书讲了个什么故事吗？” 迈克凑上前，瞄了眼，这份书单上有上百本书，他自然做不到对每一本都能了解。事实上，比起看书，他更喜欢去常去的那家酒吧，看一场脱衣舞表演。 迈克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抱歉，你知道的，我的工作很忙~” “那附近有书店吗？我想看看~” “现在？” “当然~” 见林凡不像是在开玩笑，迈克只能站起身，耸耸肩：“好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说完，他就起身，去找书店了。 林凡又看了眼书名和作者名，心跳都加快了些，只希望这就是记忆里的那本吧。 十多分钟后，迈克就拿着一本书回到了咖啡馆，他把书递给了林凡。 来的路上他已经简单看过了这书的简介，很俗套的吸血鬼题材的青春小说，甚至不用看，他都知道写的是什么。 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他＞，再加上点家族冲突，一本打着奇幻题材的狗血爱情故事。这种题材的小说，在美国每年没有1000也有800。 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迈克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小说的鄙夷。 而林凡一边点头，似乎是在呼应他，手上却已经打了书，只看了一段，就已经确认，这就是记忆中的那本小说。 美国作家斯蒂芬妮·梅尔的《暮色》，在华夏，它被称作《暮光之城》。 “迈克，帮我联系，我要这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另外，这位作者之后的所有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我都要有优先购买权。” “boss~” 迈克正想劝一句，但还是放弃了，该说的刚刚他已经说了，但面前的青年显然没听进去。 他已经履行了一个代理人的义务，既然雇主并不听，那他乖乖做事就行。有钱人往往骄傲自大，万一惹这个年轻人不高兴，自己被替换就不好了。 这段时间，他在林凡这儿也赚了不少。 “好的，老板，我晚点就联系。” “对了，迈克，这段时间你帮我无色一家正在出售的好莱坞电影公司。规模不用太大，人也不用太多，但要有基础的电影后期制作能力。总价控制在500万美元左右。 另外，不要有负债等负面新闻。我不希望买来的是个麻烦。” 迈克眼前一亮，这生意可比注册个剧本更有难度，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上下搓动，语气讨好又谄媚。 “那亲爱的boss，你愿意为这个委托，支付多少？” “嗯，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怎么样？” 林凡笑着看向了他。 任人唯亲，他在美国也没什么熟悉的人，既然都是要找人，为什么不找熟悉的？ “你认真的？” 迈克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个答案，说实话，他很动心。 现在的工作确实自由，运气好，遇到林凡这种出手大方的，他也能赚不少，但却并不稳定。眼前这个机会，其实很难得。 “当然。” 林凡对着表情踌躇怀疑的迈克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前提是，你能找到能让我满意的目标。” 这么会儿功夫，迈克已经有了决定，他笑道： “放心，我是好莱坞的包打听。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莱昂纳多今晚睡在谁的床上。只是一家公司，难不倒我。 但是布鲁斯，为什么是副总，而不是总经理？” “总经理，我已经有人选了。等下次来，我给你介绍，我想你们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迈克耸了耸肩，副总经理他也很满意。随即，他拿起了咖啡杯，递到了林凡面前。 “那布鲁斯，祝我们合作愉快。” “叮~” “合作愉快。”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两人一口干掉了杯里的咖啡。 大概是想表现自己，当晚迈克就给林凡打来了电话。 “布鲁斯，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联系到了《暮光》的作者，但她的开价太高了。我建议你放弃。30万美元，这个全职主妇简直想钱，想疯了。” 林凡并不理会迈克的吐槽，而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价格先放一边，迈克，我说过的优先买断权呢？谈的怎么样了？” “她自然求之不得。但是，老板这只是一部青春读物，而且作者也只是个没有任何成绩的新人，真的有必要吗？ 你如果喜欢这个题材，我可以给你找来很多吸血鬼作品，价格更低。” “停！” 林凡再次打断了迈克的碎碎念，吩咐道： “迈克，答应她。但也跟她说，《暮色》后续作品的影视改编权，也都必须卖给我，价格可以适当调整，但每本都不能超过100万美元。” 电话里，迈克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好吧，你真是个慷慨的老板，我想我可以期待下，以后能从你手上拿到多少奖金了。” 挂断电话，林凡朝着空气重重一挥拳。 他也忍不住感慨，这就是重生者的乐趣啊。这可是靠着5部系列片，就创下了总计33亿美元全球票房的超级ip。 而现在，他只花了30多万美元，简直就跟白送一样。他都没想到，都准备打道回府了，还能有这种收获。 之后，林凡又跟了几天《健听女孩》的后期工作，确认无误后，才买票回了华夏。 他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转道去了魔都。 这是之前就跟上影约好的行程，除了大家碰个头，增进些友谊外，另外主要商量下《不可饶恕》的票房分成。 《不可饶恕》已经下映，院线也把钱给转到了发行方上影的账上。 几千万的资金，放在账上一天，光是吃利息也不少钱。所以以往走账，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的都有。 林凡可不想等那么久，趁着这几年国内各大行业方兴未艾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缺的就是钱了。 而上影也没借此拿捏林凡的意思，大家之前合作的这么愉快，而且也期待着继续合作，犯不着为了这么点钱闹不愉快。 任中轮当着林凡的面给相关部门打了电话，亲自下达了指示。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该是联络感情的时候了，结果任中轮接了个接了个电话，饭局就被取消了。 任中轮歉意道： “抱歉，林导。公司派我去趟京城，唉。我就不能作陪了。要不让小李陪你。” 林凡对吃吃喝喝兴趣不大，现在免了这一顿，反而合了他心意。 “任总客气了。您没空，那就下次。以后有的是机会。” 任中轮也没纠结，应道： “对。那下次。” 林凡一合计，事情也办完了，饭局也取消了，要不干脆自己回京城得了。 他把这想法一说，任中轮也拍手赞成。正好路上还能再聊聊。 就这么林凡又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路上为了找点话题，他随口问了句：“任总，什么事儿这么急让你饭都不吃一口就要去京城。” 问完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妥，赶紧着补道：“要是机密就当我没问啊。” 任中轮伸着手指朝他点了点答道：“你这小心谨慎的性子，哪像个学生。 不是什么机密，你最近在国外，所以不清楚。回头打听下也就知道了，葛路明死了。 明天出殡，我被抓了壮丁派去参加葬礼而已。” 林凡一怔：“哥伦比亚的那位？” 任中轮点了点头。 林凡啧啧两声道：“那华艺现在该头疼死了吧。” 第55章 圈内八卦 葛路明，很普通的中文名字，但实际上这位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虽然他是美国人，最近几年，这位在华夏电影圈乃至整个亚洲华语电影圈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一切都因为他的身份，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宣传和制作部的经理。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进入华夏市场，是一众好莱坞电影公司里头，最早在华夏活动的电影公司。 他们投资华夏电影人，投拍华夏电影，像是让李安一战成名的《卧虎藏龙》，还有冯小钢的《大腕》，周星驰的《少林足球》以及正在拍摄的《功夫》，背后其实都离不开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支持。 甚至张毅谋，陈凯戈等大导演，都和这家公司有过不少合作。 对国内大多数电影人来说，这家公司不但是大家的衣食父母，更是大家能否走出国门，甚至闯入好莱坞的关键。 李安当初不就靠着哥伦比亚，才在好莱坞打开了局面，成为国际大导的吗？ 而负责宣发制作的葛路明，那可真就是赵公明一样的角色了 。 想拍电影，想要钱，电影拍出来后想在什么国家上映，都是他一句一话的事情。 现在，这位居然就这么死了，这在圈子里还真不是什么小事儿了。 说来也挺巧，林凡其实还认识这位。 几个月前的《不可饶恕》庆功宴上，这位也应邀参加，两人有一面之缘。 大概是出于礼貌，这位葛先生还向他发出了邀请，表达了投资意向。 只不过后头，可能是知道了他跟新线的合作，这才做罢。 机舱里，坐在一边的任中轮，看着林凡翘起的嘴角，也跟跟着笑了笑，打趣道： “你这语气，我这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啊。” 林凡也回敬了一句：“任总，谁让我一颗红心向太阳呢。” 何止是林凡语气调侃，有人过世了，任中轮脸上也不见有什么伤感的，这次会飞去京城参加葬礼，也就是应付差事。 不止任中轮，其实有点立场的华夏电影人都不会喜欢葛路明。 究其原因，就要涉及哥伦比亚这家公司的背景了，1989年索尼就花48亿美元收购了哥伦比亚。 所以这实际是家披着美国外衣的小日子公司。 一家日本公司，又怎么会真心诚意的帮着别的国家发展他们的电影市场，培养电影人才？ 纵观哥伦比亚的投资对象，就能知道，其实他们对国内商业片的投资并不算热衷，真正热衷的是投资文艺片，尤其是文艺冲奖片。 而90年代，那些能在国际拿奖的冲奖电影，往往都是描绘社会现实，或者回顾历史的名头。 说直白点，那就是歌颂苦难，把华夏拍的越落后，越封建，越怪诞越有可能拿奖。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电影其实就是一个国家的名片，是少有的能让国外普通大众，了解一个国家的方式。 之所以2003年的现在，乃至十几二十年后，还有外国人对华夏保留这位贫穷落后愚昧的刻板印象。 除了一些媒体的有意抹黑外，这些苦难电影也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是因此，虽然这么调侃对一个死者并不算尊重，但任中轮还是把这当成了谈资，一五一十的跟林凡说了聊了起来，后者也听的津津有味。 说起来，这位的死，还真挺冤的。 林凡拍《不可饶恕》的时候，他的学长陆钏也立项了一部电影《可可西里》，当初还回学校找了点资源。 结果，林凡电影都上映了，陆钏还在拍着。 而这部《可可西里》的主要投资方是华艺，但海外发行方正是哥伦比亚。 电影拍摄，投资方探班也很正常，就这么王中垒代表华艺，葛路明代表哥伦比亚，一起开车前往可可西里，替陆钏站台。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探班结束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追尾，其他人都没事儿，就坐副驾驶的葛路明直接人没了。 这事儿也给林凡提了个醒儿，这以后坐车还是得坐后排，副驾太危险。 除此之外，林凡还从任中轮口中听到个八卦。 这位葛路明事实上还是赵军旗的男友。前几年，一部还珠格格，让小燕子火遍了两岸三地。 对一众演艺圈公司来说，这就是块顶级的唐僧肉，谁能签下赵军旗的经纪约，那就是躺着赚钱。 而现在，小燕子的经纪约却是家人管理，真正做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跟日后艺人工作室大行其道不同，2003年是经纪公司的天下。经纪公司再挂靠在制作公司下头。 例如华艺，荣信达，京城千易都是这么运作。就连陈到明这种早就功成名就的圈内大佬，都得挂靠在王金花下头，才能保证资源不断。 像是小燕子这种吃独食的做法，在圈里很不讨喜，绝对会招来封杀。 但小燕子却没有被封杀，保持了最大自主性的同时，还能源源不断的接到来自港台内地的资源，靠的就是葛路明。 甚至，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 军旗事件和殴打孕妇事件，也是葛路明帮着解决。 之前两人同游港台，举止也亲密异常，大概是出于小燕子的发展考虑，两人没有公开恋情，但圈里人早就知道了两人的那点事儿。 但现在，葛路明车祸去世，这小燕子居然连回都不回一下，依旧在国外参加活动。 用任中轮的话说，这确实是个狠人，他让林凡注意，跟这种合作还是要多长个心眼。 林凡连连应是，即便没有任中轮的提醒，有着未来记忆，深知这位日后操作是何等风骚的他，也肯定会对她敬而远之。 飞机上，聊着八卦的任中轮又想起了个事儿，顺带着通知了林凡。 “林凡，之前你在海外拍戏，不想打扰你，所以才没通知你。上个月《不可饶恕》已经被我们送去报名了今年的金马。 目前已经入围了，你和几个主演可别忘了腾出12月份的档期参加颁奖礼啊。” 任中轮说完，还给他分析道：“你现在不但有票房，还闯进了好莱坞，发展的确实不错。 但国内的情况你也懂，光有成绩可还不够。跟别的导演比起来，你的弱项就是年龄和资历了。 这一块，想要补足，要么就是熬时间，要么就是靠奖项加持了。 所以这金马奖还是很有必要去一去的。万一得奖，对你也有不少的帮助。” 林凡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当即道谢：“让任总费心了。我这边一定通知到位。” 魔都飞京城也就两个多小时，林凡听着任中轮聊着些八卦，倒也过的快。 飞机落地后，两人便在机场分别。 林凡直接打车回了学校，到校的时候已经9点多，好在舍管阿姨认识他这个导演系的宝贝疙瘩，直接就给放了行。 到宿舍后，果然，舍友不在，也不知道今晚是跟哪个学姐或学妹出去鬼混了。 这也算是个福利，只要是北电导演系的，不管男女，都不会差对象。 人不在也好，正好清净能睡个好觉。 林凡简单的收拾了下，又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发了个短信，报了个平安后，就睡下了。 翌日，林凡起床洗漱，踩着点进了教室。 一众同学看到他进了教室，都有点惊讶，几个关系还算好的，还挥手打了个招呼。 但大多数态度都很冷淡。都说大学就是个小社会，但这也才大二，心态上还没完成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转化。 而且能进导演系的，也都是心高气傲的，没谁觉得自己就不如林凡。 少年人的傲气，让他们觉得这会儿主动多跟林凡说一句话，那都是露怯，是低头，是人生中奇耻大辱。 他们哪里知道，面前的同学和讲台上的师长就有可能是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那位。 当然，林凡本就没有主角思想，所以也不介意自己受到了冷落，他只是自顾自的翻着书，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事业安排。 就这么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章明的《剪辑》。 章明跟往日一样，踩着点推开了教室门。 第56章 学生讲课 “呦，我们的好莱坞导演回来了啊。” 2002级导演系就这么几个人，章明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里的林凡，当即开了个玩笑。 班里的同学，也配合着嬉笑了两声。 林凡甩了他一个卫生眼： “章老师，你要是不欢迎？那我走？” “别，我怕你去找谢主任告我状去～” 章明说着，放下了课本，他忽然来了兴趣，问起了林凡这次在好莱坞的拍戏经历来。 导演系很多老师都是专职教师，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纯纯的理论派，并没有亲自导过戏。 但章明的情况不同，他跟田撞撞类似，之前就是导演，出了点成绩后被学校通过社会招聘，招进学校。 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导演。 只不过导了那么多年戏，他还没有过跟国外剧组演员合作的经历，自然好奇国外是个什么样的模式。 现在班里既然有了个“喝过洋墨水”的，他也不介意发扬一下“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学习态度。 “林凡，既然回来了，那也给大家说说，这好莱坞拍电影是个什么程序，跟国内有什么不同。” 林凡拿起了课本，将正面书名朝向了他，弱弱的提醒道：“老师，这是你的《剪辑》课，我是来上课的，你这要让我讲，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 章明说着一边招呼林凡上去，自己干脆走下讲台，在第一排坐了下来。 “您该不是没备课，找我顶包吧。” 林凡见他这态度，也知道这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了。他嘴上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走上了讲台。 不就是当着十几号人讲个课嘛，他几十号人的剧组都指挥过了，这就是个小场面。 “好莱坞跟咱们的情况不同，咱们这儿算是大导演中心制，导演在剧组有着最高话语权。 但人家是制片人中心制，剧组核心是制片人。想在那边入乡随俗，最重要的就是跟制片人打好关系。” 林凡把自己这几个月的见闻，结合实操，就这么讲了起来。 原本对林凡冷淡的同学，也都一个个支棱着耳朵听着。虽然都有觉得林凡的成功就是运气，我上我也行。 但这会儿一个个听的都很认真，有想不通的还会举手提问。在他们看来，自己也是要混好莱坞的，这算是提前学习经验了。 原本章明只是让林凡随意讲讲，一来是自己对这事儿真有兴趣，另外也是活跃下课堂气氛。 但没想到，起了这头之后，就没刹住车，其他学生也对这兴趣盎然，下课铃都响了也没停。 这是节大课，就是两节课连着上的那种，下一节也是章明的课。他见学生们都有兴趣，干脆就继续上着。 不过他们没下课，别的班的课间休息是照旧的。临近的班级路过就看见了这么奇怪的一幕。 班主任在下头坐着，学生在台上讲着， 怎么看怎么古怪。 课间休息有10分钟，不消3分钟，事情就在北电各班级里传开了，有些个好奇的干脆就偷摸着钻进了教室，坐到了最后排。 在北电，蹭课的多了去了，章明也懒的管，课间休息还没结束教室里就加了20多号人，直接把这节导演系的专业课，变成了大课。 这下子，事情就不止学生里头传，顺带着又传进了个别老师的耳中。 北电导演系，副主任办公室。 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韩三坪，谢小晶就一阵头疼。 “老韩，你今天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这不是来看看我的好老师嘛。” 韩三坪调侃了句。 他跟谢小晶差不多年纪，但是当初从峨眉电影制片厂转进京城电影制片厂时，他在北电导演系进修。 而谢小晶则是在北电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正好是韩三坪那个进修班的辅导员。 “行了。” 谢小晶白了眼一脸笑意的老友，没好气的道：“有事儿说事儿，别在我这儿阴阳怪气的。” 韩三坪当即苦着张脸怨气满满的道： “老谢，你这不厚道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手底下有这么好的学生，居然不介绍给我，还给推给了上影。 你是不知道，任中轮那货，今天见我时那嘚瑟样儿。” 娱乐圈从不缺新闻，当初《中影有眼无珠，上影慧眼识英才》的新闻确实热闹了一阵子。 但两个多月时间过去，这事情渐渐也就没什么热度了。而原本想邀请林凡前往中影，平息舆论的计划也因为林凡要前往美国而没了下文。 加上后续热度消散，这事儿自然也就被自动忽略，日理万机的韩三坪甚至都已经忘了有林凡这么号人了。 但谁曾想，刚刚一早去葛路明灵堂吊唁的时候，又碰到了任中轮。 一个是中影的内定接班人，一个是上影的内定接班人，这一碰面那自然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三两句话下来，这火气也就上来了，然后任中轮就又搬起了林凡这档子事儿。 韩三坪这才又想起了北电还有这么号天才人物。 所以吊唁活动一结束，他干脆就来了北电。 这会儿的韩三坪想法很简单，不管林凡是不是个天才，不为别的，哪怕就是恶心任中轮一下，也得把林凡给撬了。 而谢小晶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韩三坪说的是谁。 他笑着拿起了茶杯，砸吧了口：“呵呵，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是你们自己有眼无珠啊。” 看韩三坪那脸有拉下来的趋势，他立刻甩锅：“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报纸上这么写的。” 韩三坪被堵的难受，却又无法反驳，只能耍起了无赖：“老谢，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们中影也没少用你们北电的人，这次你说什么都要帮我。” 既然扯到了交情，谢小晶也不好再打哈哈了，只能问到：“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你就帮着拉个纤儿，做个介绍。还有，就是给说说咱中影的好话就行。” “这没问题。” “别光嘴上说啊～” 韩三坪说完，直接反客为主起来，扯着嗓子就朝外头喊：“那个谁，进来下。” 这间主任办公室分内外间，在外间的秘书听到里头有人招呼，立刻推门进来。 韩三坪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你去把导演系的林凡叫过来。要是有人问，就说是你们谢主任吩咐的。” 秘书看了看谢小晶，虽然这位韩总来头不小，但对他来说到底谁才是老大，他还是分的清的。 谢小晶脸上肌肉抽搐，却没办法，以前来北电进修的时候，韩三坪的行事就霸道，进了中影后，这脾气是一点没改不说反而更专横了。 瞧瞧刚刚那吩咐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校长呢。 但没辙，谁让这么多年交情呢，而且北电的学生老师也确实有很多事情要求到中影，谢小晶也只能朝秘书甩甩手，示意他照做。 秘书得到了确认，正要离开去喊人，脚下一停。 “谢主任，这林同学好像在讲课，要不要等下课了再去喊？” 学生，讲课，这俩词分开都很正常，这连一块儿，怎么听怎么怪。 谢小晶和韩三坪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疑惑。 谢小晶：“讲课，他一个学生讲什么课？” 秘书摇摇头：“不清楚，学校bbs上就这么传的。” 谢小晶还以为是某位老师的安排，也不好打搅，便道： “那就等下课吧～” 只是韩三坪听完，却来了兴趣，他干脆走到谢小晶办公桌边，架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笑着招呼：“等什么下课啊。走，去看看，看看这位林同学讲的啥。 我上了那么多年学，还头一回听说学生讲课的，哈哈哈。” 第57章 座山雕 “电影拍摄很重要，后期宣传也同样不容忽视。咱们国家的电影，目前的宣发都还是延续之前的宣传方式，预告片制作，海报，纸媒和电视媒体的采访。 但这些已经不符合现在时代的发展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课堂里来了二三十号人，里头很多林凡也都有印象，有导演系的学长学姐，也有摄影系的，还有表演系的。 讲课其实就跟放羊差不多，台下听众是一个是讲，是一群也一样，林凡就这么侃侃而谈着。 他说的话题，也在台下同学的一次次提问里，从这次好莱坞的拍片经历，转到了剧组的筹建，电影的后期宣发等等。 谢小晶带着韩三坪进来的时候，正好就讲到了这一段儿。 站得高看的远，讲台上的林凡立刻就注意到了从后门进来的两人。 谢小晶他自然认识，跟着一起的韩三坪则看着眼熟，但能让导演系实际一把手陪着，想来地位肯定不一般。 而这两人的到来，也让林凡咽下了嘴边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坐在第一排的章明却还没发现异常，催促着：“怎么停了？林凡，继续说啊。既然你认为这些宣传是错的，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呢？” 林凡朝着章明使了几个眼色，后者显然没领会，没办法他只能恭恭敬敬的朝着后头招呼了一句：“谢主任好！” 章明一愣，转头看到了站在后头的谢小晶。 自己偷懒，就这么被领导抓到，他也有点尴尬，尤其是认出站谢小晶身边的那位，那就更汗颜了。 赶紧替自己解释了句：“谢主任，我让林凡给大家分享下经验。” “嗯。” 谢小晶倒也没发火，朝着章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林凡，正要把他叫出去，完成任务。 一旁的韩三坪却是先一步开口问道：“林同学，你既然说那样的宣传模式是落后的，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符合当前时代的宣传呢？” 刚刚来的时候，韩三坪正好听到这一段。中影的宣发部门也是他在管，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导演兼制片人，对宣发也很感兴趣，便直接问了出来。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谢小晶，看到后者点头示意后，才继续道。 “这一块，其实可以照搬国外，除了原有的这些宣传方式外，咱们还可以加入线上线下的广告投放，口碑营销，社交媒体宣传，粉丝互动等环节。 尤其是后两者，说白了就是重视网络在宣传中的作用。” “网络？” 韩三坪自然知道互联网，但接触不多。 互联网正式登陆国内，也就几年，而韩三坪今年已经50岁了，对这种新兴事物的理解，自然是要比年轻人慢一拍。 “对。” 林凡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之前看过一个统计报告。虽然咱们国家94年才正式登陆互联网，但截止今年2003年，全国已经有7千万网民，这个数据位居世界第二。 并且，网民的平均年龄在25岁左右，这个年纪正好是电影的主要消费群体。有针对的利用网络宣传，绝对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另外，网络审核目前监管偏弱，对制片方来说，操作空间更大，很多电视纸媒上明令禁止的东西，可以利用网络传播，制造热点，扩大知名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2001年的那部《蓝宇》，这种同性恋题材，在电视和纸媒不可能获得任何曝光，但在网络上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甚至因为题材的新颖，猎奇，反而能获得更多关注。” “咳咳！” 谢小晶咳嗽了两声，直接打断了林凡的话。 中影的名字最后虽然挂着集团两字，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政府机构。当着中影副总的面，说什么监管偏弱，操作空间大，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韩三坪倒是没在意合不合规，他琢磨着林凡的话，思考着其中的可操作性，有了问题，当即就问了出来。 林凡仗着多出的20多年见闻，一一解答。 话题从宣发，又回到了电影拍摄，电影工业，未来电影市场走势，别说底下的同学，就是章明这老师，也都听的云里雾里。 讲台上的林凡，其实也在额头冒汗，别看他在那说的游刃有余，但对面这人问的太细了，他的那点存货也有点不够用了。 眼角余光瞄了眼挂在后头的时钟，林凡松了口气，铃声响起，这课总算是结束了。 章明见系主任和韩三坪都没再开口，才走上前，一边装模作样的收拾教案，一边道：“行，感谢林凡的分享，课就到这儿了，都散了吧。” 系主任在场，往日一到下课一窝蜂往外冲的景象没了，一个个都成了模范学生，排着队，谦让着退场。 “林凡！你过来下~” 谢小晶喊了句，朝林凡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近前，便介绍道：“这是韩三坪，中影的副总，今天路过，就来看看。你称呼一声韩总就行。” 韩三坪则直接否定了谢小晶的提议，笑着道：“叫什么韩总，我也是北电出去的，你叫我师兄就行。” 难怪看着眼熟，原来这位就是那只座山雕。 原时间线，林凡混进这圈子的时候，韩三坪已经退下了，他也只是偶尔在报道上见过他照片，看着要比现在老上不少。 虽然人家都说让叫师兄，但林凡还是没敢蹬鼻子上脸，依旧恭恭敬敬的喊了句：“韩总。” 韩三坪也没纠结称呼，而是笑着说还有问题想问，正好到了午饭的点，招呼林凡一块儿去吃饭。 林凡既没拒绝的权利，压根也没想拒绝，开玩笑未来十多年，华夏电影的掌舵人请你一块吃饭，傻子才不去。 地点选在了学校专供教职工的小食堂，谢小晶作陪，另外负责付钱。 席间，韩三坪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见林凡对答如流后，就更欣赏了。 要说之前来，是跟任中轮怄气的成分居多，现在就是单纯的欣赏了，尤其是林凡对华夏电影市场未来走势的预判，更让他觉得惺惺相惜。 饭局进入尾声时，座山雕直接抓着他的手，开始问起了林凡的后续安排。 “小林，你之后有拍片计划吗？” “今年我已经拍了两部，所以下半年暂时是没有拍摄计划了。” 林凡说的是实话，今年也就剩2个月了，之后还要去美国跟进《健听女孩》的宣发，至少年内他是不打算再开新片了。 至于年后，他打算看看《健听女孩》上映后的成绩，再决定，下一部是拍冲奖片，夯实基础，增加资历，还是拍商业片继续赚钱。 而且就算要开新片，他也不打算再在国内折腾了。 现在的国内市场真的太小了，他的《不可饶恕》拿下了4000多万票房，但是跟院线一分，再去掉要交的各种税收，以及给上影的分成，到他手上也就1000万。 对比400多万的投资，收益其实做到了100%，但还是太少了。 “唉~” 韩三坪闻言，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即大手一挥，霸气许诺道：“林凡，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样，你之后有拍摄计划了，一定通知我。 2000万投资以内，我就能给你做主，要是再多，我也可以开会研讨，只要故事够好，问题也不大。 另外到时候院线，宣传，我们中影也一定全力支持。” 林凡心道，咱们什么时候就成自己人了。心里这么想，却也不能驳了座山雕的面子。 “韩总，之后要是有困难，我绝对找您。” 韩三坪顺杆子就往上爬：“找我就对了。谁让咱们离的近呢，你要找老任，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说对吧？” 林凡还能咋说？他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不给回应，已经是他重情重义了。 要不张卫苹会给韩三坪取＜座山雕＞这外号呢，这手是伸的真够长的，上影好歹也是国企兄弟，这墙角撬的眼都不带眨的。 第58章 职业经理人 饭局结束，林凡陪着谢小晶一起，把韩三坪给送上了车。 目送车子缓缓驶离，谢小晶还是决定帮着这个老朋友说上一句，他一边转身走向办公楼，一边招手示意林凡跟上，开口第一句就是： “林凡，你认识于东吗？” 林凡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于是直接点了点头：“主任，你说的是博纳的那一位？” 谢小晶点了点头： “对。于东以前在北影厂的时候，就是韩三坪手底下的人。 后来北影几家公司合并，于东下海单干，成立了博纳。2001年，电影局颁发《电影发行经营许可证》，允许有资质的企业参与电影的发行。 博纳是全国第一家，顺利拿下这个证的民营公司。你知道为什么吗？” 铺垫了这么多，林凡自然知道答案，他老老实实履行自己捧哏的工作，回答道。 “因为韩总？” “对，博纳的第一笔生意，也是韩三坪介绍的。后来，也是韩三坪给于东介绍了港岛的人脉，这两年很多港片也才会全找博纳发行。” 说着，谢小晶停下了脚步，直视着林凡，语气认真且严肃。 “跟你说这个，其实就是想告诉你，韩三坪这人，做事儿霸道，而且功利心很重，还好大喜功。 但他这人初心绝对能经得起考验，是体制里少有的愿意做实事，且愿意担责任的那种。 而且他做人是真没的说，只要被他认定是自己人，那绝对掏心掏肺。 另外，林凡你是聪明人，今天分析起局势这么有见地，想来也是清楚的。咱们国家的国情如此，有着政策扶持，现在乃至未来的几年，中影在影视领域也绝对是断层领先的存在。 你跟中影合作，跟韩三坪打好关系，对你的发展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我是个老师，这些话我来说其实不大合适，但你是咱们导演系这几年最出彩的，我也希望你的路能走顺一点。 这些话你听的进就听，要听不进，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也该到下午上课的点儿了，有课没，有就快点去。” “谢主任，多谢提点了。” 林凡道了声谢后，目送谢小晶走出一段后，才离开。 中影未来的发展，乃至华夏电影未来的发展，大概他林凡才是最清楚的一个。所以对跟韩三坪的合作，他并不排斥，只是上影那边对他也是推心置腹。 林凡从没想当什么道德标杆，但现在就让他踢掉上影，投入中影怀抱，他还真没法这么的没脸没皮。 唯一幸运的是，他最近没有拍片计划，这种事情可以到以后再头疼。 下午的课程结束，林凡就去了表演系，打算找罗进朱娅文他们，通知金马奖的事儿。 这年头，还没出现＜毯星＞这种专门蹭红毯的生物，一般也只有作品入围的演员和剧组才会出席电影节的红毯秀。 这么一来，电影节的红毯秀就成了检验演员实力的一大标准，能吸引不少关注。 罗进几个虽然在《不可饶恕》里都只是配角，但也有走红毯的资格了，顺手的事儿，林凡也就打算带上他们，增加点曝光。 这事儿，其实电话短信通知就行，但林凡想着就在学校，便在放学后走了一趟。 结果到了2002级教室，却没找到人，只找到了王佳，一问才知道罗进朱娅文和周阳都还在《五月槐花香》剧组，他白跑了一趟。 “林凡，你找他们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佳好奇追问。 “是有个事儿~” 林凡笑了笑，正想说的时候，却又杀住了车：“算了，还是等他们回来一起说吧，总之是个好事儿。回头他们回来了，你让他们空了来找我。” 说完，林凡就转身离开。 王佳一脸愤愤，这话题才开了个头，就又不说了，把人吊着，是真的难受。 不过林凡说好事儿，难道是又要开新戏，找大家参演？王佳越想越有可能，兴奋之下，也就不在心里诅咒林凡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了。 之后两天，林凡都是正常上下课。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就什么事儿不管，专心做学生了。 上影这几天把那一千多万的票房打了过来，林凡去银行确认了趟后，跟任中轮道了声谢。随后他还抽时间去了趟自己买下的那个四合院。 装修已经完成了九成八，施工队在做最后的收尾。现场负责人给林凡定了11月中验房。 除了这一套林凡打算自己住的，剩下几套投资用的，他也进行了简单的整备，这些算是他给自己找的后路了。 除了这些琐事，他还跑了几个cbd，打算给自己的公司找个正式的办公地点，另外再招几个员工，最少也先招几个会计。 就像这次的《不可饶恕》，人家把票房结算的数据单子甩过来，连个帮着查账报税的人都没有。 这还是国内，等《健听女孩》上映，就要涉及北美和全球分账，没有专业人才，肯定运转不开，到时候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除了底层员工，他要找个职业经理人，替他管理公司。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林凡从来就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人，而且重生前他也没有任何管理经验，重生后也没想着朝这方面发展。 不过找谁，又成了问题。 原本自家老爸老妈倒是挺合适，知根知底，但两人专业不对口，而且现在儿子出息了，两人都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一有时间，就是钓鱼，麻将，旅游，生活滋润度的很。要不是工龄不够，两人都想原地辞职。 林凡觉得他们这样就挺好，也就断了让他俩发挥余热的想法。 把父母排除后，似乎也只能找专业的公司了，但这才2003年，职业经理人在国内完全就是不受待见，甚至被划入骗子行列。 原因也很简单，目前富起来的都是创一代，那都是从底层杀出重围的牛人，一个个精力旺盛，掌控欲强，哪里需要别人帮他管公司？ 环境如此，林凡想在国内找个专业的经理人，都成了奢望。 为这事儿，他也头疼了好几天，最后帮着解决的还是上影。 前天任中轮来京城开会，趁着工作间隙，又约了林凡一次。没办法，上影离的远，想联络感情，就只能这样见缝插针的来。 闲聊间林凡提起了找人困难这事儿。 任中轮听后就上了心，他知道机会来。 任中轮想的很明白，与其不远千里，费时费力的维护和林凡的关系，不如直接送个自己人过去啊。 只是稍稍一琢磨，跟林凡有过合作的李翔，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当晚，任中轮就给李翔做了思想工作，从市场化改革，讲到了国企内部竞争，一通萝卜加大棒，这才唬的李翔同意了这个提议。 所以，在北电门口接到李翔的时候，林凡也大吃了一惊。 李翔在上影算是中层干部里的少壮派，34岁就是制片部门的副总，还是任中轮手下的红人，未来注定不可限量。 但现在人家编制都不要，直接过来跟他一个初创公司干，这选择就挺迷的。 所以，刚一碰面，林凡都忍不住再三确认。 “李经理，你想好了啊。我这儿现在跟皮包公司没什么区别啊。” “林导，你要不喊我小李？我的工作都辞了，你要是不要我，那我真就失业了。” 林凡看着背着个双肩包，拖着个行李箱的李翔，也知道了对方这是来真的了。不过仔细一想，对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身就是混这圈子的，专业对口。年轻力壮，可以使劲折腾，996,007，不在话下。 另外之前有过合作，林凡对他也算了解，也可以说知根知底了。 就这么一合计，那就李翔吧，反正暂时也没别人能够选。 而李翔，在看到整个＜非凡影业＞就他和林凡两个人后，心里也是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任中轮套路了。 第59章 探班仙剑 李翔不愧是专业的，上任第二天，连自己在京城的住处都没搞定，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找办公场地，跑猎头公司，忙的脚不沾地。 其实，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整个公司真就老板和他两个人吧。为了让这家皮包公司，尽快走上正轨，他也只能委屈下了。 而林凡，在跟着跑了两天，看到了李翔的工作能力后也放下心下来。 这几天，他再次回归了宿舍，课堂，食堂，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甚至周末的时候，还有空闲飞了趟横店。 《健听女孩》剧组杀青后，刘亦飞就无缝衔接，进了《仙剑奇侠传》剧组。 这段时间，聊天的时候，小刘同学已经拐弯抹角的问了好几次，林凡什么时候去探班。 正好，现在有了个好用的工具人，他也能抽出时间跑去履约了。 不过，京城离横店是真的远，林凡坐的是最早的一班6点的飞机。 横店虽然有机场，却不是客运机场，因为没有直达，他只能在萧山落地，而后转火车再转大巴，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多。 折腾了这一路，林凡总算知道，为什么现在有点知名度的都要给自己整一辆保姆车或房车了，出行确实方便，更重要的是绿皮车的体验真心一般。 为了给小刘同学一个惊喜，林凡没有提前通知。 到了横店后，他就买了门票，跟着游客一起进了影视基地。 2000年初，为了吸引剧组，横店影视城开启了白嫖模式，免费出租给剧组。因此，目前正在拍摄的剧组不少。 林凡顺着人流，连懵带问，倒也没花多长时间，半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仙剑》的拍摄地。 别看日后这部剧火了几十年，里头的演员也几乎全都晋升一线，但现在不管是胡戈还是彭于燕，亦或者安以轩，全都是默默无闻的新人。 里头也就刘亦飞的资源最好。 已经有一部爆款的《金粉世家》上映，还有一部《天龙》，以及林凡的《健听女孩》待播。 因为演员都没什么名气，所以外头也没什么粉丝，几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工作人员，拉了一圈黄色隔离带，就算安保了。 林凡到的时候，很轻松的看到了剧组里的情况。 从场景搭建上，能看到这会儿正要拍摄的是桃花林里的那一段。 眼下已经是11月，天气渐冷，演员们穿着单薄的汉服，围在一头白发的李国利导演身边，正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林凡一眼就看到了里头的刘亦飞。 一身青绿色的布衣长裙，衣服上是粉色黄色的装饰，有那么点花枝招展，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两条绿色发带，扎成两个双丫髻。 果然还是原时间线，赵灵儿的那一身妆造，如果以20年后的眼光去看，这打扮有点花里花哨，还有点土。 一点没有汉服的飘逸华丽，完全配不上南诏国公主，女娲传人的身份，但刘亦飞的颜值，给这打扮加分不少，硬是穿出了种初恋感。 这会儿，大概是有点冷，刘亦飞就像是只小兔子，带着比她还小几个月的刘品言，缩着脖子，原地小幅度的蹦蹦跳跳，时不时还搓着手，搓暖和了就往脸上一贴，看着可可爱爱。 林凡隔着隔离带，就这么看了5分钟，等看到里头一众演员连连点头的样子后，他觉得是李国利的讲解也到了尾声。 他也打算趁现在直接拿出北电的学生证，让那两个蓝马甲给行个方便，结果一旁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林凡？” 林凡一个激灵，这声音熟的很，偏头一看果然是刘小丽，难怪在片场没见到人，看她手上拿着的保温杯，应该是去房车那儿倒水去了。 “阿姨，我来给茜茜探班的。” 刘小丽点了点头，表情喜悦里，夹着点警惕。 拍摄现场离得也不远，加上导演讲戏，其他人都保持了安静，所以林凡和刘小丽的对话就这么传了进去。 刘亦飞耳朵尖，立刻就抓到了关键字，直接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小刘同学的嘴角翘起，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更是直接撇过了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心里不停的哼唧。 “都回来这么多天了，才来探班，死林凡，臭林凡。” 这反应，林凡也早就有所预料了，一旁的刘小丽的警惕心更重了，这哪是生气，分明是撒娇啊。 警惕归警惕，但多年来良好的家教让刘小丽做不出现在就赶人的事儿，招呼着林凡进了剧组。 剧组有人探班，很正常，但如果来人是上半年的票房冠军，还是已经闯进好莱坞的新锐导演，那只要是混娱乐圈的都会给与基本的尊重。 从手底下人口中知道林凡来了后，李国利直接中断了拍摄，带着一众演员过来混了个脸熟。 甚至，收到了消息的蔡亦农已经从魔都出发，正在往横店这儿赶。 “林导，幸会。” 李国利主动招呼了一声，看向林凡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不管是现在还是10年后，20年后，就没有电视导演不想去电影圈闯闯的。 但这条路，注定跟他李国利无缘了。 林凡跟他握手，客气的寒暄。 “幸会，抱歉耽误李导拍摄了。” “林导好，我是彭于燕。” “林导，我是安以轩，以后请多多指教。” “林导，我是刘品言。” 不等李国利帮着介绍，几个弯弯演员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起来，态度热情，谦卑。 因为李安，也因为一些不可说的情况，好莱坞在弯弯的影响力其实比在内地更大，他们自然也更想和林凡结识，乃至打好关系。 倒是胡戈，态度随和的多，情商也高，三两句话就从林导变成了林凡。 相处起来也很舒服，给林凡的感觉就好像跟罗进朱娅文一样，感觉是个可以当朋友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刘亦飞落在最后，林凡见她这样，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玩笑道： “茜茜，现在人多，你给我点面子，可不能在这儿打我啊。” “你瞎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暴力。” 刘亦飞的俏脸上浮起红晕，她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露出铁憨憨的一面，在外人面前，那可是标准的淑女。 现在当着外人面，被林辰调侃，小刘同学的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了，说完还不忘瞪了林辰一眼。用眼神戏，告诉林凡＜你死定了＞！ 林凡也知道，不能再逗这丫头了，不然真会炸。 他解下背包，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盒子，直接递给了刘亦飞：“茜茜，我这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哼~” 刘亦飞伸手接过，虽然还是不饶人的小表情，但注意力显然已经这小礼物给转移了。她一边打量着外头精美包装，一边碎碎念着：“林凡，这里是什么呀？” “你还是回去拆吧。” “对。” 刘小丽的手朝前一伸，开口提醒道：“茜茜，你马上就要拍戏了，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好吧~” 刘亦飞不情不愿的把盒子交到了刘小丽手上，开拍前还忍不住提醒：“妈妈，你给我先放到车上吧，千万别弄丢了。” 刘小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就这么个小盒子，弄的跟个宝贝一样。 不过，她也挺好奇，林凡会送自己女儿什么，转身走向保姆车时，刘小丽晃了晃，分量很轻，也没什么动静，该不会是空的吧。 她决定，等晚上回了酒店，刘亦飞拆礼物的时候，她也得看着，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单纯是担心林凡送什么不好的东西，带坏了自家的小白菜。 第60章 礼物 寒暄过后，仙剑的拍摄继续，这会儿要拍的是＜李逍遥误入仙灵岛，与赵灵儿相会＞的那一段。 满满粉色桃花林里，刘亦飞饰演的赵灵儿，原本是要教训这个偷窥她沐浴的登徒子，但掐诀施法的时候，认出了这就是十年前，救下了自己的侠士，便·兴奋的喊道： “逍遥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我终于等到了你了。” 胡戈饰演的李逍遥不明所以，一脸的错愕，甚至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小镇上是个花花公子的他，这一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太过单纯，他甚至都忘了此行的目的，更不忍心骗她，嗫嚅着：“我们真的认识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赵灵儿俏皮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骂他是糊涂虫，随后把他带到了那棵挂满了锦囊的枯树前。 解开锦囊，里头是一个个装着记忆的气泡。 当然，拍摄现场是没有气泡飘出的，这需要后期特效加入，而刘亦飞和胡戈，则需要对着空气，演出看到记忆气泡的惊讶和喜悦。 初中那会儿，看这一段时，林凡会赞叹编剧的天才想法。 把记忆存在泡泡里，再跟心爱的人一起观看，别说少女，少男也顶不住啊。 但观看现场拍摄，就挺尬的。 刘亦飞演的赵灵儿还好，只要演出少女的那种单纯懵懂就可以。 这对小刘同学来说就是本色演出。 基本上，刘憨憨私底下犯傻的时候是什么样，表演的时候维持就行，顶多加上些摆臂，蹦跳体现青春感的肢体动作。 而胡戈则要把震惊，喜悦，上岛后见到了超出自己认知时候的手足无措都要表现出来。 现在的胡戈可不是20年后的＜宝总＞，虽然在演技上有天赋，但也就是刚出新手村的阶段。这么丰富的情绪，到他脸上，就是瞪眼张嘴，嘴里发出哇哇哇的感慨。 李国利连着叫停了两次，之后又把原本的长镜头分割成了3小段，总算赶在天色暗下来前，拍完了这一段。 由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点多，李国利干脆招呼众人收工。他本人带着《仙剑》的主演还有林凡一起，先回酒店休息。 回去的路上，林凡跟着刘亦飞母女坐上了小刘同学的保姆车。 果然，刘憨憨这性子，是等不到酒店的。还在路上，她就催促着刘小丽拿出了那个盒子，直接打开，查看林凡到底送的什么。 包装打开，里头却只有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纸。 刘小丽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在她想来，这肯定就是情书了！ 而刘亦飞，也是一愣，她的小脑袋瓜里，其实是和刘小丽类似的判断，白皙的脸上瞬间嫣红一片，更是直接烧到了耳朵根。 随后，在刘小丽反应过来前，她眼疾手快直接把那张纸给捏到了手心。 “妈妈，我拿回去看啊。” 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既然是情书，自己要拆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点，没看到刘小丽在吗。 林凡也是懵的，这丫头脸红啥，还有刘小丽怎么好像红温了？ 既然现场抓包了，刘小丽又岂会就这么放过。 “茜茜，拿出来看看，写了什么，妈妈也很好奇呢。” “妈妈~” 刘亦飞又开始撒娇，但这回却不好使，刘小丽眼神坚决。 刘小丽是打定了主意，杀鸡儆猴，再次提醒下小刘同学，同时也是引起话题，正好警告下林凡，暂时别打自己女儿主意。 眼见刘亦飞还在那耍赖皮，刘小丽直接看向了林凡： “林凡，里头写了什么？我看看不要紧吧？” “当然！” 林凡的语气理所当然：“原本就是要跟阿姨商量的。” 刘亦飞这会儿有点宕机，你给我写情书，要跟我妈商量什么？未成年真就这么没人权吗？ 不过既然林凡都答应了，刘亦飞即便不情愿，也还是拿出了那张纸，慢吞吞的一点点展开。等彻底铺平后，刘亦飞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林凡送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份乐谱，上头还有英文歌词。 刘亦飞羞恼的白了林凡一眼，曲谱就曲谱，弄的好像送情书一样，扫兴。 今天吃到的卫生眼有点多，林凡有点免疫了，直接忽略后，便解释道：“给《健听女孩》做配乐的是好莱坞的配乐大师约翰·威廉姆斯。 他认为在电影中段，还要加一首青春相关的歌曲，让电影的音乐更加丰满。我和他商量后，就准备了这么首歌曲，想交给茜茜唱。 阿姨，茜茜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为电影唱插曲，不在之前的合同里。而且，不怕你笑话，电影已经没有预算再支付你们演唱费了，所以想问问您，这个工作，可以拜托茜茜吗？” 刘小丽也很高兴，在欧美待过的她当然知道，音乐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途径，一首好歌对艺人的加持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健听女孩》算是音乐类型的剧情片，音乐所占比重很大，刘亦飞演唱插曲，那无形中会加重她在电影里的比重，增加记忆点。 “妈妈，我要唱。” 不等刘小丽回答，刘亦飞已经先一步应下了。 刘小丽眼皮跳了跳，但还是在动手前，做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看着林凡微笑道：“当然，林凡，这歌茜茜可以唱。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找安妮海瑟薇演唱呢？她才是主角不是吗？” 林凡双手一摊：“嗯，没钱，请不起。另外，安妮在电影里，已经有一首合唱，一首情歌对唱，以及一首独唱。 我和约翰·威廉姆斯都认为，如果这首插曲再交给她，那会显的太过单调。 虽然《健听女孩》不是什么群像电影，但如果把亮点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会让观众感觉审美疲劳的。” 说什么没钱，刘小丽是不信的，不过之后从专业角度出发的解释，倒是打消了她的顾虑。 刘亦飞从小是被当大家闺秀培养的，基础的乐理知识她都会，而且她本身也很喜欢唱歌。 得到了刘小丽的肯定后，她就开始高兴的跟着乐谱哼哼起来，保姆车里都是她欢快的哼唱声。 “can you imagine when this race is won? turn our golden faces into the sun。” 约翰·威廉姆斯挑选的这首插曲名为《forever young》，是一个德国乐队，发行于1984年的老歌。 歌曲主旨是鼓励年轻人勇敢追梦，歌颂年轻就是资本，年轻代表活力，因为年轻，所以我们可以挑战、放肆、蔑视传统；因为年轻，宁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愿平淡的老死。 正好，《健听女孩》里德普饰演的老师，以及刘亦飞饰演的闺蜜，都有很多鼓励女主勇敢追梦的戏份，所以这首歌也能符合这些镜头，不会让观众出戏。 而且这首歌得演唱难度不大，并没有特别需要高音的部分，所以只要稍加练习，刘亦飞也能驾驭。 万一驾驭不了也没事，修音就行了，这跟是否专业无关。 过去，现在，未来，不管专辑还是影视歌曲，出现在大小荧幕上的歌都是这么一点点扣出来的。 晚饭，就安排在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而且，林凡也不得不承认，蔡亦农真的是个狠人。 中午她还在魔都，接近2点才收到林凡探班的消息，晚上6点就已经出现在了酒店大堂。算算时间，全程300多公里，这位是一刻没停，就赶了过来。 第61章 老牛和嫩草 酒桌上，蔡亦农和李国利一左一右，直接把林凡围在了中间，大圆桌上，包括小刘同学在内的仙剑一众主演作陪。 这重视程度，是给的足足的了。 酒宴一开始，蔡亦农就给自己满上了大半杯的红酒，随后举到林凡面前：“林导，这一杯是感谢您，不远千里，来给我们仙剑剧组探班。 我代表所有主创和演员，欢迎您的到来。我干了，您随意。” 话落，还不等林凡客气两句，就见蔡亦农一仰头，整杯酒水就这么进了腹。 姣好的容貌，还有这份豪气，也难怪唐人这两年能在电视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了。 “蔡总客气了。” 林凡举杯，示意了下后也喝了一大口。 蔡亦农脸上带着酒水入腹后的红晕，热情招呼： “林导，来，尝尝这东坡肉，这家酒店的江浙菜做的很地道。” 几人边吃边聊，同桌的几个弯弯演员也适时的插科打诨，席间的气氛倒是融洽。 都是娱乐圈的人，这聊的自然也是圈内八卦，这一时期弯弯和港岛的娱乐记者显然更胜一筹，林凡从这几个弯弯演员口中也听到了不少新闻。 出乎林凡意料的是，今晚吃到最大的瓜居然还是个熟人的。 这人林凡和刘亦飞都认识，正是之前在《金粉世家》里有过合作的董洁。 《金粉世家》之后，她就远走港岛，签在了王家卫和刘镇伟的公司，圈内普遍认为她前途一片大好。 这段时间，更是已经开始和梁朝伪这个影帝一起合作电影《地下铁》，在剧中担当女二。 对于排外的港岛娱乐圈来说，内地演员刚进港圈就能演女二，这绝对少有。 彭于晏的经纪人把这当成谈资，直接在酒桌上讲了出来。 当然，这前半段，还只是铺垫，后半段才是重点。 就见这位中年老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脸猥琐的爆料，董洁这位内地小花和梁朝伪疑似因戏生情，已经搅和在了一起。 林凡神色淡淡，他对这八卦消息是信的。 毕竟日后这位小花婚内出轨，连王大治都下的去口，跟梁朝伪勾勾搭搭不是很正常。　　梁朝伪虽然比董洁大了20几岁，但总比王大治帅吧。 不过胡戈和刘亦飞对这消息就比较震惊了。 董洁在内地可是一直以白莲花的公众形象对外示人，青春玉女的人设深入人心。 尤其是刘亦飞，之前在片场，她虽然跟董洁相处并不愉快，但也知道这位谋女郎，性格骄傲清高。 当初在剧组就算知道她有背景，也是一副淡淡然的态度，从没主动亲近过。她觉得这么骄傲的人是肯定不屑介入别人感情的。 要知道，梁朝伪的正牌女友可是刘嘉琳，两人十多年的感情，最近也并没有传出情变的消息。 而那经纪人看到刘亦飞和胡戈还有孙莉这几个内地艺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这反而激发了他的分享欲。 原来已经有娱记拍到，梁朝伪45岁生日这天，董洁亲自前往酒店帮他庆生，孤男寡女在酒店呆了一天。 另外还有人近日拍到，梁朝伪在珠宝店挑选珠宝，原本以为是给刘嘉玲的，但却戴在了董洁手上。 梁朝伪在港岛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当年他跟张曼玉刘嘉琳的三角恋可是闹腾了好几年。 现在来了个年轻漂亮的送到嘴边，没道理不吃。 这些新闻，早就上了港台的娱乐小报，只不过现在网络不算发达，加上内地审核严，才没传开。 港岛有梁朝伪，内地也有个顾长卫。 顾导当了那么多年的金牌摄影师，今年终于开窍了，也跟着老搭档张艺谋的脚步转行做了导演。 他拍的正是那部＜孔雀＞，剧组和投资，都是他老婆蒋文丽刷脸组起来的。 但蒋文丽自己都没想到，被自己学生给偷了家。 开拍没几天，就传出了顾长卫和女主演张静出关系亲密的绯闻。要知道，张静出可是中戏导演系的学生。 而蒋文丽是中戏的挂职老师，虽然没教过对方，但师生名分是实打实的。 跟自己老婆的学生那啥，这关系确实挺刺激，也就难怪顾导把持不住了。而蒋文丽也够彪悍，得到了消息后抱着儿子去了剧组，直接掌掴女主，之后更是呆在剧组寸步不离。 2003年的娱乐圈里，貌似不是在死人就是这种出轨绯闻。 刘小丽看着那几个讲着桃色新闻，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男人就一阵作呕。这么一对比，一直闷头吃喝，不怎么搭理的林凡就很顺眼了。 而且，同样是导演，林凡为人也算正派，至少之前在《健听女孩》剧组，他就很规矩。 喝着聊着，酒过三巡的时候，蔡亦农觉得实际也差不多了，才开始进入了正题，她一个影视公司的总裁，大老远的过来，可不是真的只为陪个酒。 “林导，您的好莱坞电影怎么样了？” “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估计年前就会在北美上映。” 新线已经确定，会选送《健听女孩》报名参加今年的奥斯卡，欧美这个时期就已经有了政治正确的苗头，这种关注弱势群体的电影，在奥斯卡上确实很有优势。 奥斯卡的举办时间是每年的2月到4月。 而按照报名要求，《健听女孩》想要参加2004年的奥斯卡，就必须在2003年的12月31日前，在洛杉矶的影院上映。 所以，新线目前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中。 蔡亦农挑起了话题后，继续问道：“林导，那请问你有新片计划了吗？不知道我们唐人能不能参投？” 这问题一出，不止是蔡亦农，其他演员也来了兴趣。 林凡在国内可是4000万票房导演，不管是不是运气，那都是出了成绩的。而在国外，更是有一部好莱坞电影待播。 对于在场的新人来说，林凡电影的角色，绝对是香饽饽。 林凡端起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晃了晃杯中醇红的液体，不答反问：“蔡总，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中影的韩总，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他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喃喃道： “韩总说了，2000万以内的投资，他直接就能批给我。” 蔡亦农一怔，随即苦笑着又抿了口酒水。这话她怎么会听不懂，都有了中影这棵大树，哪还看的上唐人。 唐人账上的钱都不够2000万。 林凡话风一转：“不过，咱们其实也可以有其他合作方式的。” 蔡亦农脸上的沮丧消了些，正色道：“林导，请讲。” “唐人剧的质量不错，我其实很想投资。” 刚刚拒绝了蔡亦农的投资电影的邀请，现在转头就又想投资唐人的电视剧，这反转把桌上的人都给绕晕了。 林凡忽视了这些人或错愕或嘲讽的表情，继续侃侃而谈。 “蔡总，唐人有自己的艺人经纪对吧。您想进入电影圈，其实也是为了给手下艺人抬咖。既然这样，你也不是非要投资我的电影不可。 我的电影，只要角色合适可以用唐人的演员，而唐人则允许我投资你的电视剧。你看这不也是一种合作吗？” 蔡亦农倒是没想到林凡会有这提议，她不着痕迹的和李国利对视了一眼。 后者轻轻点头，而后又轻轻摇头，合作多年的默契让蔡亦农立刻就领会了搭档的意思。 “林导，这办法不错。不过这种正事还是等接风宴后再谈吧。来，这一杯，我敬你。” 第62章 积极的李翔 林凡在横店又待了一天。 知道他是来给刘亦飞探班的，蔡亦农也很给面子，干脆调整了剧组的拍摄计划，给小刘同学放了个假。 由于《仙剑》在横店的戏份大多是胡戈和刘亦飞的对手戏，女主角休息了，胡戈这男主的戏份也只能跟着延后，他也就空了下来。 三人便约着一起出去逛逛。 年轻人聚会，刘小丽这个长辈也不方便跟着了，但她又不放心，所以就把舒倡给叫了过来。 说来也巧，舒倡正在拍摄的《宝莲灯》这会儿也在横店取景，刘小丽一召唤，有听说有玩的，她就颠颠的来了。 两男两女，一起逛了秦王宫，去了广州街。在舒倡的带领下，还去了《宝莲灯》的拍摄现场。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在拍焦恩俊的打戏。 这位今年也36的人了，但那卖相，就跟二十出头一样，一杆三尖两刃刀，更是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如臂使指。 跟他一比，曹俊的沉香多少就差那么点意思了，拿着把小斧头挥来挥去，不加特效就跟林凡小时候拿着树枝砍油菜花一样，毫无美感。 难怪原时间线有人调侃，这哪是什么《宝莲灯》分明是《二郎真君传》啊。 林凡的到来，也出乎了宝莲灯剧组的意料。不过，央视的剧组，可就没唐人那么舔了。 导演余明生带着几个演员过来打了声招呼后，就继续拍摄。 林凡他们看了两场戏后，便告辞离开。 之后两男两女，出了横店影视城，去了东阳木雕博物馆，又在当地人的推荐下，找了家老馆子吃了当地特色的火腿和瓦罐鸡。 晚饭一结束，刘亦飞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拉着几人一起去了ktv，美其名曰为了之后的录歌提前练习。 进了包间后，小刘同学就当起了麦霸，连唱了好几首。 这个时期的刘亦飞声音软萌清脆，音色很有特点，加上从小就有相关培训，所以唱功即便比不上专业歌手，也在平均线上。 只不过这丫头点的都是王菲的歌，音色气质明显不符，唱出来的效果，多少有点一言难尽。 奈何她本人不这么认为。一放下麦，就跑来问林凡唱的怎么样。 林凡满口的好好好，夸就完了，绝对不给小刘同学动手的借口。 翌日周末，林凡早早起来，在酒店跟《仙剑》剧组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坐车离开了横店。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蔡亦农同意了林凡的提议。 之后唐人的电视剧会拉上林凡，并给出不低于20%的份额。而同样的，林凡也需要在接下来的电影里，为唐人演员提供至少2个男二女二或以上的角色。 事实上，蔡亦农也是不得不同意。 唐人的底子太薄了，蔡亦农原来就是个记者，李国利以前也只是个tvb监制，两人凑一起，也拿不出几个钱。 而一部优秀电视剧的投资，动辄就是几千万。 因此每次拍剧，唐人都是要拉上很多投资方。就像正在拍的《仙剑》，3000多万的投资，唐人就拉上了内地和弯弯4家投资方。 如今答应了林凡，也不过是以后多带上个给钱的，对唐人其实没什么损失，反而能从林凡手上拿到最缺的电影资源。 另外就是唐人这会儿的处境其实有点里外不是人了。 蔡亦农和李国利在港圈本就是边缘人士，之后李国利成了最早拥抱内的港岛导演。 而他抛弃港岛北上内地行为，直接被当成了港圈的叛徒，被彻底除了名，港岛的关系算是断了。 而对内地来说，他俩毕竟是港人，又没什么大背景，不欺负你欺负谁？ 内地的几个影视资本一边利用唐人赚钱，一边却又担心唐人壮大后，抢占自己的市场，所以刻意打压，这才会让在电视圈如鱼得水的唐人完全没有进入电影圈的机会。 眼下，对唐人来说，大资本他们进不去，连蹭蹭的机会人家都不给。小导演自己又看不上，林凡反而成了短期内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对林凡来说，这合作其实也是占了大便宜的。要不是蔡亦农三番两次的跟他说想投资，他都想不起这茬。 记忆中，唐人之后几年还是有不少爆款剧的，《少年杨家将》《步步惊心》《仙剑3》《天外飞仙》等等。 这些剧，不少都是当年的收视冠军，投资它们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肯定比去股市强，还稳妥。 至少目前，不管唐人还是林凡，都认为是自己赚了，简直完美。 又是接近10个小时的长途奔波，林凡回到北电，已经是下午4点多，好在这次唐人给派了个车，把林凡送到了魔都，免去了绿皮车的颠簸，这一路还算舒服。 到了宿舍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李翔的电话。 李经理这次是汇报自己工作的，这几天的功夫，他已经为＜非凡影业＞找好了办公地点。 地方离北电直线距离3公里，是去年才建的大厦，500多平的地方目前完全满足办公需要。 而且，大厦内部是精装修，只等林凡这老板前往视察，要是确定没问题，买点办公设备，就能够直入驻。 另外员工方面，李翔跑了几家猎头公司后，也有收获。 通过中介，他招了几个专业会计，又从上影挖了两个有票房结算经验的审计员，通过以老带新的方式，足够目前的需要。 除了这些内勤，李翔还给林凡找了个专业的拍摄团队。 前几年国家布局商业电影，很多老牌国有制片厂顺应大势开启改革，好多有本事却没关系的直接被从体制里头给踢了出来。 李翔也是借着上影的便利，才搜罗到了这20多号人。 这批人涉及了道具，服装，摄影，化妆，美术设计，各个部门的都有，而且全都经验丰富。虽然没有那种业内的大拿，但也是进组就能上手的程度。 在国内，各行各业都差不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当初从国企离开后，这些人只能去其他剧组打零工，有的干脆转了行。 在林凡的构想里，本就要组建自己专业的拍摄团队，所以李翔就把他们都招进了公司。 但这其实有点在林凡计划之外了，他是没想到李翔的工作热情这么高涨，效率还这么高，所以忘了提醒。 他年内没有拍摄计划，这批人现在进了公司其实也是闲置状态，什么工作都没有，他还要开工资。 开工资也没什么，2003年京城的平均工资3000多，这么点人，林凡能替他们养老，但怕就怕把人给养刁了。 人都有劣根性，现在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就能拿工资，万一有谁习惯了不劳而获，以后工作起来直接给你磨洋工也不是不可能。 重生前林凡就是从底层上来的，这种事情也没少见。 只是招都招了，现在去跟人家说，你先回去，再等两个月，也不现实。而且，真这么做也太败人品，林凡不想干，只能先搁置了。 两人聊了半个多钟头，才放下电话。 虽然有点小瑕疵，林凡庆幸自己找对了人，这工作态度，过年怎么都要包个红包，把人给留住了。只是该怎么处理那20多号人，又摆到了面前。 就在他为这事儿头疼的时候，宿舍门就被咚咚咚的敲响，外头传来的是朱娅文的声音。 “林凡！哥们发工资了，走，一起去吃烧烤啊。” 第63章 新项目，韩剧 林凡上前打开房门，果然除了扯着嗓子鬼嚎的朱娅文外，罗进也在。 他俩这次门都没进，朱娅文伸手揽住林凡肩膀，就往外拉。 “走，今天剧组杀青，我俩请客。” 林凡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就要往外走。 “停！鞋！你好歹让我把拖鞋换了。” 一通嘻嘻哈哈的闹腾后，三人肩并肩离开了导演系宿舍。 等来到校门口，才发现周阳王佳，还有黄博已经在这儿等着了，这下子除了张松文和董旋外，《不可饶恕》剧组算是聚齐了。 林凡也觉得奇怪了，于是问道：“ 你们这是~” 朱娅文看看罗进，又看看王佳，反问道： “嘿，不是你跟佳佳说，有好消息要跟我们说嘛？林导，还在学校的都到齐了，说吧是啥好事儿，是不是又要开新戏了？” 他这么一说，林凡才知道这是误会了，之前他也确实跟王佳说是好事儿，也怪自己没说清楚，让这丫头想岔了。 他当即解释道： “不是新戏，不过确实有个好事儿。上影把《不可饶恕》送去报名今年的金马，而且已经入围。我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要是愿意参加颁奖礼的，跟我说一声。 上影这边照着人数，安排交通和食宿。” “啊~” 朱娅文他们都有点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年头，华语三金的红毯也是一大曝光机会。尤其是目前含金量最高的金马。 在金马红毯上行走上那么一圈，对艺人的宣传效果绝对比在某个电视剧里打酱油要好的多。 除了曝光外，金马也是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万一被某个导演看上，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尤其是黄博，其他人是高兴，那他简直就是亢奋了，因为他可是《不可饶恕》的主演之一，理论上是有机会获奖的。 “我想去。” “我也报个名。” “林导，算我一个。” 朱娅文他们一个个都报了名，王佳和周阳两个女生更是戏称，过去旅游了，最近港澳台游也确实很火。 一行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到了校外的一家烧烤店。 来之前，罗进他们就跟老板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们坐下没多久，一份份烤好的串子就送了上来，众人就这么边吃边聊。 身为北电学生，最关心的自然是剧组，哪个剧组杀青了，哪个剧组开始招人。 朱娅文和罗进刚从《五月槐花香》剧组杀青，就已经盯上了央视的《龙票》，当然主角他们不敢想只是其中的配角。 朱娅文已经签在了王金花手下，拿下个配角不成问题。而罗进能不能进去，就要看运气了。 最惨的应该就是黄博，即便他在《不可饶恕》里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因为他那长相，目前都没什么片约，就连边缘角色都没他的份。 不过他也有收获，至少他在酒吧演出的报价上去了，以前唱一首只有十几块钱，现在酒吧把他在电影里的海报往外一摆，唱个两首就是100多，一晚上多赶两个场子，就能迈入高收入阶层。 真要算的话，他比朱娅文和罗进在外头跑龙套要挣得多。 黄博上的成人班一年光学费就是1万多，由于家里不是很支持他这个年纪了还走演员这条路，所以没有给什么经济支持。 他的日常生活和学杂费，只能靠女友的那点工资，两人之前还挤在地下室。现在好了，至少生活上轻松不少。 黄博戏称，还是电影能抬身价，至少他的就涨了几十倍。 在场的一众人里，收获最大的是不声不响的周阳，她已经拿到了一部名叫《跟着阳光跳舞》的电视剧女三。 整个2002级表演本科班里，除了刘亦飞就是她发展的最好。 其实，这还是林凡从好莱坞回来后的第一次聚会，大家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之后因为罗进和朱娅文刚从《五月槐花香》剧组杀青，周阳又要进组《跳舞》。 这话题就自然而然的到了最近热播以及即将开拍的影视剧上。 苏有朋的《倚天屠龙记》侯勇的《大染坊》，李宝田的《神医喜来乐》，今年的经典电视剧还真不少。 而说起这一部部热播剧，大家伙儿的热情就格外的高，都是演员，谁不幻想是自己有一天能演这种大制作的角色，那真一个个都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尤其是《倚天》，那么多的美女，朱娅文这厮一脸愤愤的表示，便宜苏有朋了。 一旁的两个女生对这些古装剧兴趣不大，年轻女孩显然对情情爱爱的更热衷，周阳就说起了一部正在地方台播放的韩剧《冬季恋歌》。 这部剧棒子国去年就上映了，今年才引进国内，正在地方台上热播，即便是在深夜档，收视率听说都破了5。 提起这个，王佳直接变成了星星眼，口中连呼：“好帅，裴永俊好帅！” “佳佳，我觉得你在侮辱我们啊！” 朱娅文被两女的动静吸引，插了句话，吸引了两个女孩注意后，他直接抬手屈臂，展露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语气骚包： “当着我，罗进，还有林凡的面，夸别人帅，你这眼光有点差啊。” 黄博不满的插嘴：“娅文，你这是不是少说了一个？我呢！你当我空气呢~” “博哥，咱虽然关系好，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不是。” “噗，哈哈哈。” 周阳和王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下直接就笑喷了。 王佳性子本就像是个男孩子一样，大咧咧的，玩笑道：“你刚刚那话就没昧着良心吗？林凡也就算了，你怎么跟裴永俊比啊。” “实事求是点，我也比不上。” 林凡笑着加了句。 虽然《冬季恋歌》今年才被引进，登上小荧幕，但国内很多人其实去年就通过网络看过了这部韩剧。 裴永俊通过这剧，可以说是火遍了全亚洲，听说剧里他穿的那件驼色大衣更是被卖脱销。国内也多了很多他代言的商品。 林凡也得佩服棒子国，屁大点的地方，资源有限，但却是真能折腾，而且这眼光也极其精准。 自从1998年提出文化立国战略后，这几年的对外文化输出真的非常成功。 尤其是韩剧，两年前的《蓝色生死恋》《美丽日子》还有去年的《冬季恋歌》，就这么几部剧已经连着捧出了好几个全亚洲级别的演员。 还有今年已经在韩国上映的《天国的阶梯》《大长今》也都有大爆的潜质。 林凡要是没记错，明年还有《浪漫满屋》，至于以后那就更多了，《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鬼怪》。 虽然都在吐槽韩剧有3宝，车祸癌症治不好，但吐槽归吐槽，火也是真的火。除了影视外，还有歌曲，综艺，明星，几个产业强强联合直接把棒子捧成了亚洲文化强国，想不服气都不行。 “啧啧，厉害啊~” 想到了这儿，林凡半是无奈，半是惋惜的叹息出声。正要“借酒消愁“一把，举杯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就在刚才，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佩服个屁啊！人家能拍，自己为什么不能！电影都抄了，还把电视剧留给他们干啥，过年吗！ 正好，他不是愁怎么安排公司刚招的那20几个人嘛。开一部电视剧，把那批人拉出来溜溜，替他们找点事做，磨合下团队。 顺带着，还能挣点钱。 这年头，国内电影不赚钱，但电视剧还是很有搞头的，播放权，广告，海外版权。 这念头一起，就疯狂在他脑海里翻腾，剧组筹建，剧本选择，投资安排，一段段画面不停在他脑海里闪回。 同桌的几人也看到林凡的异常，大家聊的正起劲呢，他忽然就一动不动的，跟现场热闹的环境显的格格不入，但看林凡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罗进坐的近，伸手推了推：“林凡，你这是喝大了？还是被点穴了？” 林凡回过神，直接对着瓶口一口干掉里头剩下的酒水，起身就走。 抗击韩流入侵，只争朝夕，他现在一刻都等不了。 看着他走出去好几米，朱娅文才反应过来，朝着他背影问道： “林凡！你这去哪儿~“ 刚刚发呆，现在掉头就走，当导演的都这么任性的嘛。 “写剧本，对了你们几个接下来把档期空出来。好好表现，我让你们做下一个裴永俊！” 黄博推了推，一边的朱亚纹： “那啥？我没听错吧？他说要让我做裴永俊？” “博哥，你这也没喝几杯，怎么就醉了呢？我觉得林凡说的是我~” 第64章 对不起，我爱你 北电导演系，男生宿舍。 “你要让我做副导演？” 周建葵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幻听了。早上回宿舍，自己这位牛皮哄哄的舍友就说要带自己装杯，带自己飞。 他心里怀疑，难道是最近在学姐学妹身上，操劳太过了，听说肾亏也会引起这个症状。 “对，这是剧本，你看看。” 林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直接把剧本拍到了周建葵手上。 三天前，确定要搬运韩剧后，他就开始折腾剧本。原时间线，为了追一个哈韩的姑娘，他当初也恶补了不少韩剧，现在正好能用上。 但是，现在已经11月上旬，这个月还好，林凡还能享受下校园生活。 一旦进入12月，他就真的要忙起来了，金马颁奖礼，《健听女孩》首映，奥斯卡的公关，事情会一件接着一件来，肯定没办法跟进电视剧的拍摄。 这种时候，找一个能力过硬的副导演就很有必要了。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能扛起剧组的重担。 林凡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位同学兼舍友。 班里，除了他自己，就属周建葵的成绩最好。自己是个挂b，不具备参考价值，而周建葵就是实打实的天赋了。 关键，还有同学这一层关系，不怕被坑。 在导演中心制的国内，一个导演要是一心想搞钱，那有的是手段。就比如陈可辛6千美金的草帽，还有投名状里那破破烂烂却声称耗资1个亿的服化道。 林凡可不想碰到这种恶心事。 至于周建葵没有实际指导经验，也不要紧。 林凡打算前期他自己执导，给打个样，稍后让周建葵照着拍就是了。 “这剧本你做的？” 周建葵草草翻了几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对。” 林凡点点头，看他这便秘一样的表情，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周建葵合上了剧本，拉开椅子，给自己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后，才道： “没问题，说实话这剧本不错。但完全不像你的风格，就很狗血。” 林凡拿出来的剧本是原时间线火遍亚洲的《对不起，我爱你》，别的韩剧是车祸失忆癌症，感情线无非是男一爱女一，女一爱男二，男二爱女三，女三爱男n。 但这部剧可就厉害了，感情线比这个还要乱，情节也更彪悍。出轨，舔狗，向亲生母亲复仇，青梅竹马，亲兄弟一起追同一个女孩，各种各样的元素都齐了。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林凡也是做过总结的，这几年但凡爆火的韩剧都是悲剧结尾，而这部剧也是个悲剧。 别的剧编剧也还算是个人，让观众看了几十个小时的情情爱爱，最后写死其中一个，弄个悲剧，赚观众点眼泪。 但这部剧里，编剧把男主写死了还不够，女主更是被直接安排在男主墓前自杀，用殉情当成了整部剧的结尾。 这么狗血的东西，难怪周建葵会说不像林凡的风格。 林凡也有点尴尬，他咳嗽两声，收拾了下情绪，才道：“是有点那啥，但只要拍出来，绝对受市场欢迎。” 周建葵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林凡的判断。他毕竟也是学导演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而且，他知道这也确实是个机会。 别看北电导演系名声在外，很吃香，但最后真正能吃导演这碗饭的也不多。如果学生期间就能在影视剧里当副导演，那也是难得的资历。 但是，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责任心的，不是那种光想好处，不考虑后果的。也正因为这份责任心，他对自己能不能担起副导演的职位，产生了自我怀疑。 “但是，我之前没做过副导演啊。” “什么都有第一次。” 林凡见他松了口，便劝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这次你就先当我的助手，等适应了，你代替我执导。 要是效果不错，这剧就挂咱们的联合执导。” “林凡，你这对我太好，该不是另有所图吧。先说明，老子是直男，只喜欢女人！” “滚你丫的，我也是直男。喂！你那什么眼神，不信？要不要拼刺刀！” “别，我怕你自卑。这活我接了。但要是干不好，你别怪我坑同学。” 搞定了副导演，林凡把剧本交给周建葵让他自己研究，他自己开始倒腾剧组。 李翔招来的那20多号人，虽然都是有经验的，但光这么点人可满足不了一个剧组的需求。 这批人就像是树干，还得招募一些编外人员，充当枝叶，这样剧组才能运转起来。 而李翔听到公司这就要开一部电视剧后，也是懵的。 这才把框架搭起来，他这经理办公室都还没坐过，就又要在外头跑了。 与此同时，林凡要开新剧的消息，第二天就传了出去。 李翔是上影的，虽然已经离职，但上影就是他娘家，剧组用到的设备，需要补充的人员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上影帮忙。 所以，即便他没有刻意向任中轮汇报，对方也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任中轮一个电话就找到了林凡，知道这次拍摄的是电视剧后，有点遗憾。对上影来说，电影才是主业，但电视剧也可以投。 而且投资这事儿，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任中轮也怕，这次不跟投，下回林凡拍电影的时候，自己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拍电视剧的投资其实比电影还大，出于分担风险的考虑，林凡没有拒绝上影的投资意向，但也没给出具体的份额。 因为他知道，既然上影这边已经知道了，估计中影这头很快也会找过来。 果然，任中轮的电话是上午挂的，韩三坪的电话是下午来的。 电话里，韩三坪的语气像极了长辈训斥有了困难不跟家里说，自己硬扛的小辈。 “林凡，你这要开新戏，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了嘛，我是你的学长，这有困难随时来找我就行。 你看看，租借拍摄设备，都找到千里外的上影去了。怎么，是我们中影的摄影机长了刺，扎手嘛。” “韩董，抱歉，我的错，我的错。” 林凡又岂会不知道，什么租设备，就是个借口，他主动将话题引入了正轨：“韩总，我就想着是部电视剧，这才没去麻烦您。” “电视剧，你小子怎么又想拍电视了？” “我前段时间开了家公司，就想着拿部电视剧，锻炼下团队。而且，韩董您也知道，电影是高风险行业。 伟人不也说过，两条腿走路才稳当，公司总不能在电影一棵树上吊死啊。” 韩三坪轻笑两声，用揶揄的口吻道： “得，一嘴的歪理邪说，我说不过你。拍电视的投资可不少，怎么样，需要我们中影支持点嘛？” “嘿嘿，有的话当然好。我也不想把老婆本都压上头。” “行，那就4成吧，预算做出来，不管多少，我给你负担4成投资。” “韩总，4成有点多了，要不2成吧。其实上影也找了我，跟我要份额，那边我也许答应了2成。” 《对不起，我爱你》原时间线可是打败了《浪漫满屋》登顶当年的韩国收视率第一，甚至在全亚洲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中日更是竞相翻拍。 只不过现在毕竟换了主演，而且华夏目前可没有文化立国的说法，韩剧能那么火，离不开国家机器的全力推广。 现在少了最关键的助力，能否完全复刻成功，也是未知。 但林凡觉得，故事摆在这儿，即便没有原时间线的火爆，也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这种大概率赚钱，小概率赚大钱的项目，他实在不想给出去太多，4成就是他能出让的极限。 而且中影和上影，他都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所以干脆一家一半。 韩三坪听到这分配，也明白了林凡的意思。 笑着调侃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端水大师啊。行，2成就2成。摄影器材什么的，就别找上影了。 我给你个电话，缺什么要什么，你就让人联系他，别跟师兄客气。” 在韩三爷看来，2成虽然少了点，但不要紧，这是从0到1的突破，他有自信，总有一天能踢掉上影。 听这玩笑的语气，林凡也松了口气，这位爷没意见就好。 “谢谢韩董。” 第65章 男主未定 有了韩三坪的支持，剧组组建的很顺利，为了展示诚意，中影这次送来的都是精兵强将。 原计划是以李翔招来的20多号人为基础，组建剧组，但等中影的人一到，自己手底下的人反而都成了打杂的。 林凡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就当是让中影的人给他们做培训了。 碰到林凡这甩手掌柜，李翔也算倒霉。 他一边调度剧组寻找取景地，一边还带着新招揽的会计团队做起拍摄预算，这是公司第一个项目，内勤人手又不足。 李翔干脆最近吃住都在公司，白天外头跑，晚上审计账本。 林凡抽空去了一趟公司，差点没认出这个顶着鸡窝头胡子拉碴面有菜色的是正值当打之年的李翔。 另一头，周建葵也花两天时间，研读完了剧本，对一些关键场景，还画了分镜。 除了导演，周建葵对编剧方面也很有见解，所以他对这剧本他也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 做这剧本的时候，林凡基本就是照着记忆一幕幕照搬，但两国的一些国情不同，确实存在漏洞，只要周建葵说的合理，林凡也就改了。 唯独其中一段的修改意见，被林凡很坚决的驳回了。 周建葵想改的是女主最后在男主坟前自杀殉情那段。 国内的爱情剧里头，刀一个的情况不是没有，但结局往往活下来的那个会带着爱人的回忆继续积极的生活，这种积极向上的才是当下的主流。 而《对不起我爱你》里，直接把两个都刀了。 周建葵觉得这个殉情的情节，设计的有点冒险了，万一引起观众不满，可能会引起口碑反噬，到时候这部剧就会血本无归。 现在国内，一部电视剧的投资可一点都不低，尤其是古装剧，服化道场景搭建，没有个几千万压根拍不了。 就比如刘亦飞主演的《天龙八部》投资超过4000多万。这还没算上地方政府出资建的那两个《天龙》主题影视城。 投资高，但在2003年，电视台买剧的价格却不高。 今年7月份，张纪中接受采访的时候自爆过。 《天龙》首轮一集是7万，40集的电视剧，电视台买下也就280万，在2003年的国内，这报价已经算是高价了。 因此一部电视剧想回本甚至赚钱，就需要卖给更多电视台，而且卖很多轮。这就要求电视剧的质量过硬且观众口碑足够好。 这也是为什么2000年初的好剧多的原因，因为拍的不好投资方是真的会亏钱的。 还是以《天龙》为例，首轮就卖了4家卫视，回本1000多万，后续高峰时更是有17个电视台同时间段播放，版权更是卖到了弯弯港岛日韩。 这种剧，想不赚钱都难。 而周建葵眼下担心的正是口碑。 《对不起我爱你》的投资方有中影和上影，首轮播放权肯定有电视台愿意买。 但只卖一轮，是回不了本的。你剧情这么刀，万一观众接受不了，口碑崩坏，卖不出后续的播放权，那这剧肯定就是亏本的。 虽然亏的都是林凡和投资方的钱，但作为副导演，周建葵也担心自己的名声跟着受损，哪个剧组愿意招一个亏过钱的当导演？ 别的只要合理，林凡也都改了，但这一段他直接拒绝修改，而且态度坚决。 早期的韩剧就是靠悲剧来抢占市场的，悲剧本来就比喜剧更有记忆点。巨大的对比和落差能直接调动观众的情绪，让他们更容易带入剧情。 原时间线，这一段剧情虽然也被很多人吐槽反对甚至批评，但情况却是越批越火。林凡至今都记得，自己那个女友，边哭边拿着纸巾抱着自己一遍遍重播回放的样子。 林凡从商业性艺术性，都做了解释： “老周，其实拍电视其实就跟卖包子差不多。想从一众同行里出人头地，咱就要做出差异性。人家是肉包，菜包，咱们就搞出个海鲜包，人参鹿茸包。 差异有了，话题也就有了，话题有了就能引流。女主殉情，就是咱们的差异性，你想想除了《梁祝》外，还有其他剧你见过殉情的吗？” 有肯定有，但林凡突然这么问，周建葵还真答不上来。 林凡也不给他较真的机会，继续道： “老周，你也是导演，肯定也懂，电视跟电影不同，电影讲好一个故事就行。电视那么多的时长，就需要利用各种冲突反转，来吸众，让他们保持观影欲。 你就说，这个反转够不够出乎意料，够不够惊艳！” 周建葵下意识的摇头：“算了，你是投资人，还是导演，你说了算。反正亏的也不是我的钱。剧本就这样吧，那咱们说说演员吧。这男女主，你心里有人选了没。” 问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了笔记本，上头有着他自己做的人物小传，就等着林凡报出名字，他再比对了。 演员这问题，林凡写剧本的时候，就有考虑。 《对不起，我爱你》里头重要的男性角色有2个，女性角色多些，除了女一和女二外，还有几个女性角色，戏份不多，却也有出彩的镜头。 当初在烧烤摊上，林凡曾玩笑要让北电的那几个小伙伴，也当一回裴勇俊，但这剧本一出来，这想法就有点不现实了。 首先是经验和演技，他们几个都还是表演系大二的学生，本身也不是天赋型演员，现阶段的他们是真撑不起一部电视剧。 更关键的是，角色不契合。 男主吴赫，在剧本设定里是一个出生就被抛弃，领养后又被抛弃，最后混迹街头，经常戴一个八角帽，阔腿裤，长发飘飘的痞帅青年。 这个角色算是整部剧的灵魂，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这么复杂的角色不管朱娅文还是罗进，现在的他们都驾驭不了，而且他俩的形象，算是父母一辈眼里很传统的帅哥，但跟痞是一点都不搭边。 事实上，这两年内地流行的帅哥都是剑眉星目，肤白且英挺的＜玉面小郎君＞类型，比如黄小明，聂远，黄海彬都属于这一款。 痞帅类型的在内地还没流行，但在港台却有人走的就是这个路子，陈冠西。 这位绝对是痞帅的代表，嘴巴一歪，谁也不爱，酷酷拽拽的样子，火遍了两岸三地。 但找陈冠西出演吴赫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林凡自己毙掉了。 冠希哥确实很符合要求，不管人气还是形象，都比原版的苏志燮要好了不止一筹。而且林凡也能确定，就冲着中影和上影的名头，冠希也会答应邀请。 但这哥们的爱好可是摄影啊！还专拍那种不穿衣服的人体摄影！ 林凡可不想过几年冠希暴雷的时候，他还要对外解释，自己跟他只是合作关系，实际不熟。 两人讨论了半天，这男演员的人选都没个定论，选谁都不合适，也只能暂时搁置。 男主未定，女主先行。 女主宋恩，两人没有任何争议就达成了共识，正是小狐狸舒倡。 剧本里，女主习惯称呼男主为＜大叔＞，很多观众也把这部剧戏称为小萝莉和大叔的恋爱。这种年龄的反差感，也是看点之一。 圈子里不缺年纪小的童星，但既要青涩演技又要过关，他能想到的也就舒倡了。 其实刘亦飞的年龄和年纪也合适，毕竟也才17，跟舒倡一样都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 但仙剑预计要到明年3月才杀青，跟小刘同学档期冲突了，而且在演技方面，舒倡也比刘亦飞要更成熟。 第66章 试镜 除了男女主，另外戏份最重的就是男二崔云。 在剧中，崔云是男主母亲的养子。跟从小颠沛流离的男主吴赫不同，他自小就受尽了宠爱，长大后也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 女主宋恩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且暗恋崔云。 但前期，崔云却是女二姜敏的死舔狗，为了追到自己的女神，甚至能幼稚到跟人决斗，玩跳河。 这种花花公子的角色，挑人是真的没难度，北电一抓一大把。 林凡略作犹豫后，还是定了罗进。之前的话已经放了出去，大家关系不错，总不能一个都不选。 而且这个角色虽然是男二，但难度不大，只要会耍帅，摆造型。也就是那帮子小鲜肉还在上小学或初中，要不然他们都能演。 而且这角色还是只舔狗，这对罗进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林凡要没记错，原时间线，这小子进了煤炭文工团后，就跟大了自己四岁的苗圃好上了，他当了好几年舔狗，最后女方转头甩了他直接嫁进豪门了。 现阶段的罗进虽然没这方面经验，但绝对有这方面的潜力。 而说到女2号的时候，一直点头的周建葵头一回主动开口，推荐了个人。 “这角色，职业设定也是个明星，行事轻浮，把爱情当游戏。虽然是女性，但性情多变且放纵，见一个爱一个，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 我这儿正好有一个人，挺合适的。” 说到这儿，周建葵停住了没往下再说，他看了看林凡，试探着他的态度。 毕竟是自己挑的副导演，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林凡抬手，示意他继续。 头一回干这种假公济私的事儿，周建葵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才道：“这人你也认识，是咱们的学姐，去年咱们班还一起看过她的汇报演出，她还拿了个第二名的~” 这架势，恨不得把人家幼儿园小红花都给说一遍，林凡直接打断，语带调侃的催促道： “行了，你就别铺垫了，说吧谁？” 周建葵一咬牙，道：“咱们学校01级高职班的姚笛。” “女朋友？” 林凡对这家伙有点刮目相看了，虽然短暂，但这位最火的时候，在二线圈子里是顶尖的那一拨。 “没有，就朋友。” “听哥一句，这姑娘你把握不住。” “咳咳，只是同学，因为经常合作，就熟悉了点。你别想歪了。” 林凡了然的点了点头。 导演系也有作业，例如拍个几分钟的短片什么的，这就需要用到演员。近水楼台，大家往往会找本校的学生。 只不过这小子的表情，很难让他不想歪。 林凡是真挺看好周建葵的，能编能导，只不过没赶上好时候，再往前推个20年，靠着真本事的那个年代，指定能出头。 现在，他也是打着培养嫡系的念头才让他当的副导演。毕竟他脑子里的剧本那么多，自己也不可能拍的完，招几个替自己打工赚钱的，也是必要的。 现在周建葵开了口推荐了人，直接驳斥太伤面子，但他推荐的姚迪，也真的是个坑。 有一说一，这姑娘演技形象都不错，但却是个恋爱脑。 林凡觉得＜周一见＞是真不能都怪姚迪，男女间的那点事儿，不管谁主动，一个巴掌拍不响。 之后被撞破了，一句＜且行且珍惜＞男方回归家庭，把女方丢在那儿，承受了几乎所有的舆论压力，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这么一对比，其实冠希还是很有种的，至少出了事儿，他也是真的能扛。 稍稍思量，林凡还是点了头：“可以，那女二就她了。不过还是劝你一句，且行且珍惜。” 之所以答应，给周建葵一个面子，拉拢对方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姚迪虽然被锤了＜知三当三＞，但因为事发早，国家那时候还没有出台对劣迹艺人的具体管理办法，所以她的作品并没有被封禁。 换而言之，就算＜周一见＞的事件最后历史重演，也不会影响《对不起，我爱你》的正常播放和版权收入。 除了男一，其他重要角色都定下了，剩下的配角就好办了。 林凡还是照顾了下一起玩的那几个小伙伴。 周阳被安排演了吴赫的前女友，王佳则饰演女主宋恩那个靠着妹妹零花钱过活的无业游民姐姐。 黄博则是那个知道一切内幕，的娱乐记者。 这部剧里，确实没有适合朱娅文的角色，顶多就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林凡问过他本人意见后，朱娅文便也没浪费这个时间。 王金花已经替他在《龙票》剧组，找到了一个角色，算是男4号。出演这个角色，怎么都比在林凡这儿跑龙套的强。 剩下的角色，包括男一，林凡将角色要求打包丢给了上影和中影。 两家虽然没有自己的艺人经纪业务，但却有自己的演员，都是以前制片厂的老员工，这些人都没什么名气，但都是金牌配角，属于好用和便宜的代名词。 人多力量大，上影和中影很快就推荐了演员过来，没两天那些配角就有了人选，其中一个还是林凡认识的，关小彤。 今年6岁的她正好可以饰演女主的妹妹宋彩。 别看人家年纪小，但入圈已经3年，这就是家世背景的好处了，单论资历，剧组里一半演员见了她都要喊一声前辈。 其他角色都好说，上影和中影三两下就分掉了。 就这男主，推荐的人最多，但却没有一个能给林凡那种＜皮卡丘，就是你＞的惊艳感。 眼看着其他的筹备工作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男主还没定下，林凡这导演还没急，李翔这制片人先上了火，干脆办了场试镜。 为了方便林凡和周建葵这俩在校生，时间选在了周6，地点则就定在了《非凡影业》的办公室。 公司那间60多平的大型会议室也总算有了用处。 千万票房导演的名头在圈里还是挺吃香的，所以周六这天到场的演员不少。 林凡和周建葵端坐在会议桌后，迎来了第一个试镜演员， “林导好，我是中戏98级的阎庆元，目前是国家话剧院的演员。主要作品是话剧《生死场》。 ” 为了能更直观的查看角色的适配度，所以今天的试镜全是带全装。 造型是吴赫刚出场时，风衣外套，破洞牛仔裤，留着长发，带着头巾，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混混形象。 “这个看着不错。” 周建葵凑到林凡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声。 林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带妆上场的原因，确实比只看照片更直观。 周建葵见林凡没反对，便抬手，等在一旁的摄影师拍了个全身照。 “麻烦你先给个侧脸。” 对方闻言转身照做，摄影师拍照留存，方便进行之后的对比。做完了这一步，林凡让助理送过去一页剧本。 “这一段，给你10分钟，准备下。 阎庆元拿过剧本，就被带去了隔壁房间。 在他准备的功夫里，第二位面试者被带了进来。 一个个来，一个个走，有的形象合适，就会多个试戏的机会，有的人则在第一关就被pass掉，只能遗憾退场。 五个小时后，面试结束，来了16号人，最后留在办公桌上的就剩了4份简历，和他们对应的照片。 “要不，就他吧。“ 周建葵拿起了阎庆元的带妆照，丢到了林凡面前：“形象还算合适，毕竟是中戏出来的，又是国家话剧院的，演技也不错。“ 林凡拿过照片，盯着看了会儿，才回应道： “演技是不错，但就是太像演的了。“ “你这话矫情了啊，人家演的好，难道还不对了？” “不是说不对，这部戏我更想要个体验派的演员。我希望他的那种坏，是由内而外的，不像演的。” “那这个~” 周建葵又拿过一张照片。 “呵呵，歪嘴战神嘛~这个就算了。” 两人正讨论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林凡不疑有他，朝着门口喊了句：“进。” 房门推开，进来的是公司的前台，一个84年刚毕业的小姑娘。 今天她算是赚到了，嘴角压都压不住，今天一天见到的帅哥，比她整个前半生见到的都多。 推开门，看着办公桌后的两人，小姑娘又犯起了花痴，话说老板也很帅呢，这么年轻，这么有钱，还这么有才。 第66章 又一个渣男 林凡看着推开门后，就站那儿，一副花痴样的小前台，终是没忍住，问道：“什么事儿？” 小姑娘正在脑子里幻想着跟老板来一段办公室恋情呢，被这么一打岔总算回归现实，这才想起外头还有一个帅哥正等着自己的答复呢。 “林总，外头有一个人，说是过来参加面试的。但试镜已经结束，您看是直接让他离开，还是~” “有说哪家公司推荐的吗？” “上影的。” 毕竟是上影推荐，自家的总经理还是上影出来的，这点面子总要给。 林凡和周建葵对视一眼后，还是道：“那让他进来吧。让化妆师加个班，替他上个妆。” “好的。” 十多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外头的人得了允许，推门而入。 周建葵的眼前顿时一亮，身材高挑，比例匀称，背心包裹下露出的肌肉线条明显，是那种阳刚却不累赘的类型。 如果身材能打80分，那他的脸，周建葵觉得能给到85，也就比自己和林凡差了那么一点点。 双眼皮，眼眶深邃立体，面部轮廓硬朗清晰，下颌线条分明，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嘴唇有点薄，老人常说这种嘴型的人生性凉薄。 但帅成这样，凉不凉的貌似也不重要。 林凡也一愣，虽然比记忆里的那张脸年轻不少，但五官气质分明就是那个渣男嘛。 男人进来后，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就语气恭敬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两位导演，我是tvb的艺人，我叫黄宗则。有过3年的专业培训，目前参演过一部电视剧《冲上云霄》，10月已经在tvb播出。 因为飞机晚点，我迟到了，耽误了两位宝贵时间，真的非常抱歉。” 说到最后，他一个深鞠躬，态度谦卑。 周建葵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形象是真的不错，是内地没有的那种类型。 但这口音明显的普通话，却拉低了不少的印象分，周建葵的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客气，紧接着好奇问道： “你是tvb的艺人，怎么会来面试这个角色？” “我最近在内地拍广告，导演是我们港岛的，他目前挂靠在上影。他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角色，就帮我推荐了。” 这会儿摄影师也不在，林凡便直接道：“麻烦你转一圈，我想看看整体形象。” “好的，导演。” 虽然24岁，青涩了些，还没到他的颜值巅峰，但日后师奶杀手的本钱在那摆着。而且大概是成长环境不同，港岛比内地更早开放，港台演员那种骄傲随性，是内地演员现在没有的。 林凡看着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个，你抽烟吗？” “抽的，导演。” “嗯，你见过地痞流氓嘛，模仿一段他们抽烟的样子。需要给你准备时间嘛？” 黄宗择只是略一思索，就摇头道：“不用了，导演。” 说着，他退后两步，拉开了点距离后，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办公桌后的两个面试官都忍不住笑了，面试都没忘把烟给揣口袋，这是真烟民，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带了道具。 只见他一手拿着烟盒，另一只手食指屈指一弹，一根香烟就被震动弹出，露出了一截烟嘴。黄宗择低头，叼住香烟，抬头，抬手做了个点烟的动作。 因为不知道林凡和周建葵是否吸烟，他没真点上，装着美美的吸上一口后，就把烟夹手指上，然后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往墙边一靠、眯着眼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林凡注意到，这家伙的小动作不少，老烟民抽烟一般都是食指和中指，而他很装x的用的是食指和拇指掐着烟嘴，小拇指还翘着。 就在两人以为表演就到这儿的时候，黄宗择嘴角上扬，朝着面前的空气，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的喊着：“hi，靓女啊，一起喝一杯啊。” 说着，他又叼上烟，三步并作两步，做出尾随的样子。 这一段，不能说多好，但动作表情自然，演一部狗血偶像剧，绝对是够用了，演技上至少要比罗进和朱娅文要强很多，而其实他们的年纪也就差了2岁。 黄宗择算是最后那一批正统无限培训班出来的，基本功确实很扎实。 进了这个培训班，先要接受一年的专业训练，然后是1年以上甚至更久的龙套，然后才是配角，主角。 这种阶梯模式下，沉的下心的人才能最后出头，早期的大润发，星爷，刘德桦都是这么出来的，所以演技过硬贡献了不少经典。 而到了2000年后，港岛娱乐圈日渐没落，内地海外却如火如荼，感受到外部压力，无限培训班也只能顺应潮流，搞起了快餐式造星。 大批招人，训练个几个月就送入市场，受欢迎的给资源，反之直接抛弃，这么做确实能赚快钱，但同样的，2000年后也没再培养出能打的明星来。 这一段算是过了，林凡又给安排试了一段，除了一口港式普通话有点让人出戏外，其他都挺好。 两人商量了下，没有什么问题后，周建葵起身，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好，谢谢你能过来参加试镜，等有消息了，会通知你的。” 黄宗择又是微微鞠躬颔首，态度谦卑。 “多谢，希望能有机会和两位合作。” 把人送走，关上房门，周建葵有点惋惜：“这个也不错，就是那口音，唉~” “口音不是问题，用配音吧~” 周建葵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这话的意思：“定他了？” 林凡揉了揉眉心，他一个直男，连着几个小时看一堆男人耍帅，也有点审美疲劳。 “就他吧，你让李翔通知。早点，也能替他省下一趟机票钱。” 演员确定后，预算也就出来了。 作为一部现代剧，花费要比古装剧少的多，总计1600万，其中服化道就占了8成。 按照林凡和上影中影的约定，自家公司需出资800万左右，剩下的另外两家公司负担。 由于拍摄场景选在了京城，设备以及后期制作全部委托给了中影，这部分直接折算成了140万投资。 韩三坪收到这份报价，就直摇头，调侃林凡小家子气，话里话外，让他下回弄个大动作出来。 另一头，李翔也开始了广告招商。 这部剧中，男二崔允和男主母亲吴莉的职业设定都是明星，平时生活自然锦衣玉食。 所以他们穿戴的珠宝，出行的汽车，乃至住的别墅其实都可以来一波广告招商。 消息放出去，收到的反馈却不多。 广告商赞助电影电视，看的是阵容，是名气，求得是曝光。 整部剧，最大的明星就是舒畅。但《宝莲灯》还没开播，真要算她在业内地位也就2线末流。 至于其他演员，全是新人，没有一个有名气的。 这阵容实在难说有多少号召力，整个剧组，反而导演林凡还有点话题度。 但林凡也只成功了一部电影，不少人其实都觉得里头有运气的成分，更别说现在还转到了电视赛道，不确定性实在太大。 “就这么多？” 林凡接过了李翔送来的薄薄的合作商提供的各种报价单。 李翔也有点汗颜，出发去找那些广告公司和供应商的时候，他是信心满满，但这成绩，多少有点打脸了。 林凡倒没在意，那些人想的什么他心里多少有数，他相信只要等到《健听女孩》上映，这些都会不同。 因为赞助商不多，他很快就过了一遍，从中挑出几份，递给了李翔。 “就这几个吧。找时间，尽快把合同签了。” 李翔看了看，两家国产服装品牌，除了赞助的演出服装还有总计40万的赞助费，除了服装外还有一份是啤酒的，有80万。 “林导。” 李翔出声喊住了林凡。 还不待他开口，林凡就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 “李经理，我是拍电视剧，不是拍广告片。咱们的第一部戏，也不能光向钱看。” 虽然愿意合作的不少，但也有不少给了高价，比如保健品。上辈子过的不算富，重活一世，他也确实很想大赚特赚一笔，但还没到什么钱都赚的地步。 “还有。” 林凡看着一脸深思的李翔，又道：“通知演员3天后进组，我后头的时间可不多，能拍一点是一点吧。” （ps：抱歉，这两天工作上有事儿。昨天放了鸽子，今天也赶的很，这两天的章节也拖沓的很。后头注意，明天休息了，梳理下剧情。 争取后头快进起来。） 第67章 人生导师 今年9月，张毅谋开始了《英雄》后的又一部大作《十面埋伏》。 这次还是大制作，总成本3.1个亿，比之前的英雄还要高。这导演有了钱，自然也就能折腾。 老谋子为了电影里的两个镜头，直接把全剧组都拉去了乌克兰，电影也是在那开的机，原因是那边的向日葵花更有名。 张导为了渲染出那种满天金黄碧海的美术效果，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 剧组找了80多个当地花农，种了上百亩的向日葵。 这消息，当初也是电影的前期宣传物料之一，原本是为了衬托毅谋导演对影片质量的追求。 但就在近日，却被爆料，乌克兰雪季提前来，所以原本的戏份只能取消，改成了雪景戏。主演金城舞和张子怡最后一场戏，原本是要滚向日葵花盘的，现在只能在雪地打滚。 这事儿原本是上个月底出的，但却被剧组直压着，但最近还是传了出来，成了这几天的头版头条。 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调侃下剧组倒霉，还有夸老谋子不愧是知名大导，能够随机应变。 但圈里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个事儿，这明显是剧组里头有人在捞钱了，国内的土的是种不出向日葵吗？ 至少身为投资方之一的中影，韩三坪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换一个人，座山雕估计就发飙了，但谁让导演是张毅谋呢，还是拍出过《英雄》的张毅谋。遇到这种被明目张胆占便宜的情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就在外界聚焦《十面埋伏》的种花风波时，《对不起，我爱你》剧组也低调集合，在京城的非凡影业，正式开机。 京城的非凡影业一早，就有演员陆陆续续的到来，虽然定的集合时间是9点，但大多数人都是提前了的。 “林导~” “林学弟~” 除了少数几位，这次又是熟人局，没一会儿大家就能说说笑笑的闹成一团。 大家伙儿都是第一次来林凡的公司，以前就知道这位跟同校的同学是个牛人，这下子差距就更直观了。 人都有慕强的心理，自己还在学校玩过家家的时候，人家已经自己开公司了，还是。 “林凡，这就是你公司？” 舒倡来的时候，就随意的多，背着个大书包，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 “对。走，带你去办公室，其他演员都在那儿了。” 林凡在前头带着路，走着走着，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包里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舒倡朝他做了个鬼脸：““哼，不告诉你。还有，没戏的时候给我准备个办公室啊，要安静的。” 之前接触过几次，林凡知道她性子就这样，也没在意，至于办公室，公司其实大半都空着，回头让李翔安排就是了。 9点一到，演员都到齐了。 韩三坪有事儿，所以没到场，上影离的远，任中轮更不可能到场，两家象征性的派了个监制。 三方人都到齐，就在公司简单的办了个开机仪式，非凡影业的第一部电视剧就算开机了。 开机后，林凡没有着急实拍，而是搞了个剧本围读。 这部剧基本都是新人，很多还是第一次正式合作，林凡借着这个机会摸摸底，省的直接开拍浪费时间。 大几十号人呢，浪费一天，都是按万算的。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围读效果不错。 看的出，大家都很重视这次机会，有好好读了自己的剧本，对自己要饰演的角色也都有过揣摩，入戏很快。 也就黄宗择，他是最晚定下的，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所以要差那么点。还有那一口港普，眼下再练肯定是来不及了，之后肯定得找配音了。 一整天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林凡就让李翔这制片人去联系场地，第二天正式开拍。 期间，他也总算知道，舒倡那书包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一间办公室了。 这丫头居然在是在做高考冲刺，林凡这才想起来，这丫头今年正好高三，看她那奋笔疾书的样子，他都忍不住调侃： “你这架势，是要考北大？” 被撞破了偷偷努力，小丫头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傲娇的回道： “哼，要你管。” 但傲娇完，她又有点消沉：“林凡，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演员不稳定，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在这一行做多久。 现在学点别的，万一不做演员了，也能做点别的。” “这就是你今年不上中戏的理由？” 林凡有点无语的反问了句。 今年6月，高二的舒倡参加了高考，文化课520分，这分数985,211的名校是够不上，但因为京城户口的关系，上个省重点绝对够。 在娱乐圈里，这丫头妥妥的学霸，她也顺利被中戏给录取了，但临开学却没去报到，而是继续上高三。 9月初的时候，这事儿还上过新闻，所以林凡有点印象。 “算是吧~” 舒畅点了点头，随后用一副前辈，过来人的口吻道：“林凡，你才入圈见的少。我见过不少以前很有名的演员，现在只能跑跑龙套，被新人呼来喝去，也只能陪着笑脸。 我一想到，以后也要那样，我就担心。” 大概这些事情憋心里太久了，舒倡碎碎念的说了很多。 林凡听着听着，也才想起，这也是个可怜的娃。 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早逝，从小就寄人篱下生活在姨妈家，现在年纪大了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他上前，拉开椅子坐下，认真听她絮叨完，然后就一个感觉，矫情且缺乏安全感，这大概就是原生家庭的影响了。 “你既然想给自己多准备条路，那我问你，你以后想做什么？” 舒倡显然想过这问题，张口就道：“导游！做导游一边工作，还能一边去世界各地玩儿。其实我现在拍戏，也有这个原因。” “导游啊~” 林凡笑了：“那我推荐你认识一个人。张松文，就我之前电影的男主角。他以前就是个导游，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去年sars一来，他就失业了，只能又回来做演员。我觉得你可以跟他交流下经验。” 舒倡表情一滞，她这年纪，压根没有危机意识，就想着当了导游边玩边赚钱了，压根没想过做导游还会失业的。 林凡则继续道：“你的想法不错，但我想问你，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有了之前的教训，舒倡这回想了想，才道：“赚钱？” “对，你觉得导游赚钱容易，还是演员赚钱容易？” “演员吧~” “还是以我那个北电师兄做例子，他之前当导游，甚至当到了粤省最佳导游，整个省他都算是拔尖的了，月薪也就3万多。 再看看你，你拍我这部戏，2个月的档期，我给了你多少？ 一集2万，总计60万。你2个月的工作，就抵得上他工作两年多了。而且，这个行业现在的发展势头非常好，演员片酬以后几年肯定会飙涨。 与其想东想西，还不如把握好现在，你多接几部戏，多去北电或中戏，认识点老师导演，不比你去学什么导游更有前途？” 这一通输出，完全打乱了舒倡对自己的规划，这会儿她脑子就挺乱。 林凡见状也没打扰。 小狐狸是他觉得挺可惜的演员，实力，运气，观众缘一个都不缺。就因为家庭作坊的几个骚操作，还有自己职业规划的问题，最后泯然众人。 要是她之后不做演员真能做出点什么，林凡也不会劝，但记忆里，这丫头日后确实上了个非艺术类的学校，但毕业后还是做的演员。 但错过了最佳的发育期，她直接掉了队，别说一线，甚至掉到了3线开外，最后甚至去搞了直播带货。 挺可惜的一个姑娘，林凡既然遇上了，也不介意当一回人生导师，知心大哥哥，便也劝了劝，至于她听不听，就另说了。 林凡看了看还在发呆的舒倡，又看了看时间，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你自己想想。” 走出两步后，他又加了句：“你要是真担心以后没角色，要看人脸色。要不就签到我的公司吧，肯定不让你没工作就是了。” 一直发呆的舒倡闻言看向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林凡，道：“谢谢你，林凡。” “不客气，朋友嘛。” “嗯嗯，你放心，茜茜那儿我会替你说好话的。” 正要离开的林凡脚下一个踉跄。 第68章 拍摄中 “《对不起，我爱你》，第5场，第一镜，action！” 一间现代装修的房间里，姚笛饰演的女二号姜敏，披散着一头波浪长发，穿着一字肩的白色衬衫，露着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盘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地上悠闲的打着游戏，表情惬意。 原时间线，这一段的戏，姜敏的穿着要更保守些，粉色的长袖针织衫加牛仔长裤。 但林凡设计这一段时，略作了修改。 姜敏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二号，但出彩的戏份不多，真要说就是个矛盾制造器。早期是为了衬托女主宋恩暗恋男二崔允，崔允却痴缠姜敏，甚至对青梅竹马的宋恩恶语相向。 借此塑造宋恩单相思的角色设定，也让观众心生怜悯，提升观众好感度。 到了中期，男主吴赫为了报复自己的母亲，直接跟姜敏还有过一段激情戏。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崔允为此还负气开车，最后出了车祸。 这么一个说难听些，有些放浪的女性角色，在原作里的穿着却格外的保守，出场都是长袖长裤，这其实并不符合人物设定，因此林凡略作修改。 这也算是为这个角色增加点记忆点，反正问过姚笛后，她本人也没有立玉女人设的打算，所以也不介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凡确定广大观众也会喜欢，毕竟这是2003年，很多人还不知道黑丝大长腿的魅力。 门外，敲门声响起。 姜敏偏头继续扫了一眼，就继续专注着面前的泡泡龙，她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随意的喊道：“小恩，进来吧，门没锁。” 另一侧，已经准备好的舒倡，一脸气愤的冲了进来。 就在之前，姜敏接受采访，对媒体说起自己的爱情观时，直言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场游戏。 外界早就知道，崔允苦心追求姜敏，这话一放出去，崔允就成了一个笑话，遭受了不小的舆论压力，更是否定了崔允一直以来的付出。 身为助理的宋恩过来，不忍看到自己暗恋对象难过，特意过来，希望姜敏能够去向崔允解释。 走到姜敏身边，宋恩就将手上的报纸重重摔到了姜敏脚边。 姜敏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她甚至都没舍得把目光从面前屏幕上挪开：“等一下啊，等我先打好这一局。” 摄影师按照事先的安排，给两个女孩切了个面部特写，一人惬意慵懒，一人焦急愤慨，对比鲜明。 宋恩却不理会姜敏的话，催促道：“这下好了，你快点想想怎么向小允解释。” 姜敏总算舍得从屏幕上挪开视线，扫了眼标题后，随意道： “解释什么？上面报道的确实是真的~” 宋恩眉峰蹙起，一双小拳头紧紧握着然后上前打掉了姜敏手上的遥控器，怒声道：“小允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他跟你那些只是玩玩的男人不一样。” 姜敏也不生气，捡起遥控器，笑道：“那还真挺抱歉的，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说怎么办呢？我就是花心，就是爱玩成。” 自己得不到的爱，却被人这么践踏，气愤的宋恩推搡起了姜敏，之后更是拍打着她，连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你是想退出娱乐圈吗。” “卡！” 监视器后，林凡喊了停。 道具助理立刻上前，收拾现场，舒倡起身伸手拉起了姚笛。 “姚笛姐，没有弄疼你吧。” 姚笛挽着她，摇头示意没有，两人走到了监视器边。 姚笛那双大长腿，确实很吸睛，至少在场的工作人员，没少往那儿偷瞄。 姚笛开口问道：“林导，怎么样？” “嗯，还不错，这条过了。”林凡回答完，看向了一旁的罗进：“之后就是你了，准备好了吗。” 罗进点了点头：“没问题。” 之后就是崔允撞见宋恩推搡姜敏，他气愤的怒斥着宋恩，怪她伤害自己的女神，多管闲事。这也算是男二号的一个情绪爆发点。 林凡：“那就好，记住了，我说的舔狗，你要演出一个舔狗的状态。” 罗进苦笑反驳：“这明明是痴情，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不堪。” 林凡翻了个白眼，得，要么是剧本没读透，要么这就是他的心声了。 得，就这状态，去了煤炭文工团还得在苗圃那遭一劫，他都在犹豫，要不要找个机会，带他去一趟中戏，跟唐烟来一波偶遇了。 那姑娘也是个恋爱脑，两人要是能看对眼，舔狗配上恋爱脑，倒是挺配的，还能少遭点罪。 接下来，罗进本色出演，难得的一条过了。 上午戏份顺利结束，剧组原地休息，场务送来了盒饭。 林凡的剧组也没搞区别待遇那一套，他这导演和演员们都吃一样的，两荤两素，加个汤。 吃了午饭，大家就赶往了下一场，这也是开机3天来，吴赫这男主的第一场戏。 由于黄宗泽是最后一个确定的，拿到剧本晚，所以准备不是很充分。 加上剧组大部分都是北电的，大家会儿熟悉，配合也更默契，所以林凡干脆就先拍不需要黄宗泽的戏份。 这几天就是留给黄宗泽研读剧本，以及熟悉剧组。 至于效果，林凡觉得还不错，剧本读的怎么样了，不好说，但跟剧组里的人是肯定混熟了。他时不时就能看到，这小子用一口的港普把剧组里女生逗的捂嘴偷笑的场景。 “导演，真的上来就要拍这个吗？” 一栋别墅外，饶是黄宗泽大咧咧的性子，这会儿也有点扭捏。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林凡定下他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他当众小解的戏份，而且还是不清场的那种。 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在大街上解手，即便知道是为了演出，他也有点拉不下脸。 平日里嘻嘻哈哈，很好说话的林凡，这次却拉下了脸，沉声反问。 “bosco，剧组这么多人在这儿，摄影机都架好了。你现在想改戏？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有，难道在港岛，演员也能这么质疑导演的吗？！” “导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好演。演员的第一步就是解放天性，消除羞耻心。你要是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你还演什么戏。 这是你的第一场戏，能演演，不能演可以走。反正你的违约金也不贵！” 放下狠话后，林凡就没去管他。 这两年市场风向变了，港台演员开始北上。除了少数的大咖，说的难听点，大部分都是来内地讨饭的。 但这些个港台演员却没摆正自己的态度，仗着港圈那几年的辉煌，态度蛮横骄纵，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没少做。 林凡虽然选了这么个港岛演员，却不像其他导演那样，对港岛娱乐圈有什么童年滤镜，该说说，该骂骂。 另外，他也是在杀鸡儆猴，黄宗泽倒霉，成了这只鸡。 现在是他拍摄，他是千万票房导演，是投资人，所以没什么人敢挑刺。但按照他的工作安排，之后进入12月，他就会离组，忙自己的事情。 到时候，就是周建葵这副导演接手，他能不能镇住现场，还真不好说。 所以林凡才要找机会给他们立立规矩，让他们清楚，在剧组天大地大，导演最大。 黄宗泽显然也没料到，林凡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眼下他也只能自认倒霉，道歉后就乖乖走去了化妆师那儿。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其他人眼里，原本嘻嘻哈哈的现场，登时安静了不少。 第69章 飞往弯弯 各种准备工作就绪后，拍摄开始。 这场戏的背景是吴赫回国，通过电视寻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只是这个姐姐因为自小被遗弃，性格内向自闭，智商只有小孩子的程度。 这样的她每天只能带着儿子，靠在街边摆摊卖早餐艰难度日。因为是孤儿寡母，平日里还要忍受同行的欺负。 在原作里，王佳饰演的姐姐卖的是寿司卷，但这个设定就很不符合国情了，2003年可不流行什么饭团寿司。 而且泱泱华夏，包子油条，煎饼，哪个不比那紫菜包饭好吃。 所以林凡和周建葵一商量就改成了早餐点。 吴赫的寻亲之旅比他自己想的还要顺利，找到姐姐后，他又通过八卦小报的记者，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以前天真的他以为，母亲抛弃他们姐弟一定是因为生活困顿，逼不得已。 但当他循着地址找到母亲的住处时，现实的冲击，让他完全接受不了。 幻想中生活艰辛到只能抛弃亲生孩子的母亲，实际却是个大明星，她跟自己另一个儿子，住在宛如城堡一样的庄园里。 隔着栅栏，都能看见里头绿草鲜花，完全可以想象住在里头的人过着的是何等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自己和姐姐却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在社会的最底层，苟延残喘。 愤怒的吴赫不停敲打着大门，他想进去向母亲要一个公道。 敲门声引来了同住在这栋别墅里的女主宋恩。 因为宋恩不愿放他进去，他干脆用解手这种行为报复。 黄宗泽的第一场戏，说简单简单，只要给上一个怨毒的的表情，再对着大门来上那一发就行。 但要说难，也挺难，他需要在一出场，没有任何情绪铺垫的情况下，就要表现出怨毒愤怒的情绪。而且这段戏的台词不多，想要展现情绪，全靠眼神和表情。 得到了开机指令后，黄宗泽走上前，但只一瞬，就被林凡喊了卡。 有了之前训斥那段，其他人都暗戳戳的以为林凡这是刻意针对。黄宗泽本人也有点无措的站在了当场。 林凡拿着那手持式的大喇叭上前：“bosco，表达愤怒不该是吹胡子瞪眼。我要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知道吗？” “明白，导演。” 黄宗泽说完，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重新调整情绪。 一旁的化妆师也赶紧过来，补了补被他揉花的妆造。 再次开拍，黄宗泽换上了林凡说的那种漠然的表情，眼神冰冷，面无表情。他走上前。不停捶打着铁门，发出阵阵的哗哗声，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镜头拉出个中景，舒倡听到敲门声，走下台阶，来到了门前。 “请问你是哪位？” “厕所！借个厕所！” “这里又不是公用厕所！” “那我就直接尿这里了！”黄宗泽威胁完，又咆哮道：“给我开门！” 舒倡笑脸一板，呛声道：“尿啊！神经病！”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挂着摄影机的摇臂生起，隔着一栋围墙的两人平行离开。舒倡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走回到门前，拉开门，却看到男主背对着他，真的在大门边解手。 两人对视，舒倡面色尴尬，而男主脸上除了冷漠，还有一丝报复后的肆意。 “停，保一条。休息5分钟。” 林凡停下了拍摄，保一条意味着他对这一场还是不甚满意。 5分钟后，重拍。 “卡。重拍。” 3分钟后，保一条。 又是几分钟休息，林凡正要喊再开，黄宗泽再次找到了他。 林凡还以为他又有意见，却听黄宗泽一脸委屈：“林导，抱歉，这一条能过个10分钟吗？” “为什么？” “我想多喝点水，酝酿一下。” “噗~” 林凡差点就笑出了声，为了追求真实，是真的尿，当然镜头不会拍到关键部位，拍摄现场也清了场。 半小时里，让人家连上了几次厕所，确实有点为难人了，也该给他时间准备点存货。 这一场戏，折腾了一个小时后总算结束，最崩溃的其实还不是黄宗泽，而是舒倡。 她才17岁，还是个孩子啊！就连着跟一个在你面前你尿尿的男生对了1个小时的戏，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哪怕对方还是帅哥，但光想想也挺膈应的。 舒倡就觉得，这一定是林凡那天的报复。 至于其他人，则把这当成了之前一幕的延续，片场少了之前的嘻嘻哈哈，也不三三两两聊天开玩笑了。 一有空拿出剧本就开始研究，生怕自己上的时候也被误会。 虽然是个误会，但看到演员们都这么认真，林凡也就没解释，就当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了。 为了不被挑错，不被针对，演员们都拿出了120万分的注意力，拍摄也总算顺畅了起来。加上电视剧不需要电影的那种精益求精，3周左右，就拍出了近3分之一的剧情。 林凡很满意这进度，他觉得这么下去，没准12月的月底就能杀青。但奈何，他没时间了。 12月12日的时候，他带着《不可饶恕》剧组全员，登上了前往弯弯的飞机，参加即将举办的第40届金马奖的颁奖礼，李翔这制片人也同行。 而金马奖后没多久，林凡就要出发去好莱坞了。 新线已经传来消息，《健听女孩》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并安排在12月18号点映。如果反响不错，电影会在今年的圣诞档北美公映。 林凡只能期望在自己走后，《对不起我爱你》剧组能够依旧保持现在的工作节奏。 飞机落地桃园机场，主办方派来的车队，把林凡一行人都接到了事先安排的酒店。 颁奖礼是2天后举行，林凡朱娅文还有罗进周阳王佳，收拾好行李就打算出去逛逛。黄博和张松文则打算一起出去喝点，他俩年纪大些，混不进这年轻人的圈子。 之前刘亦飞在这儿拍戏，回去后没少在林凡面前夸这儿的夜市是如何如何的热闹，各种特色小吃又是如何如何的诱人。 现在来，林凡就打算体验下。 一行人直接向金马工作人员打听起了当地的情况，那工作人员回答之余，也在感慨，这是真的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要么是自信能拿奖，要么就是志不在此了。 林凡就属于后者，今年的金马，注定是无间道的天下，他对拿不拿奖，期待不算大。来这人就是给上影面子，顺带看看能不能结交些发行商，购片商，为之后公司发展打打基础。 但离开前，林凡却被李翔给叫了过去。 餐厅里，林凡见到了任中轮。 后者见到他也是热情的招呼落座，一脸的笑意，心情很不错。 林凡才一坐下，任中轮就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林凡，这次我们上影能来参加金马，可还是托你的福啊。” 林凡有点受宠若惊了。 看到他眼神中的茫然，陪同的李翔给出了解释。 原来，这次送选参赛的电影里，就只有上影送来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最后入围。 而且提名包括最佳男主，最佳剧本，最佳导演，最佳剧情在内的重量级奖项。 内地30多家国企电影制片厂，就上影出品发行的电影现身金马，一枝独秀，回头报道出来，对上影来说可不就是一次最好的宣传嘛。 要是林凡运气好，能拿个奖，那还是一个政绩，对上影对任中轮意义更加重大，也就难怪任总这么高兴了。 第70章 小刘同学的加油 推杯换盏间，任中轮终于是说到了正事儿。 “林凡，你之后就该去好莱坞了吧。” “对，任总。机票都买了，15号从京城直飞的。” 林凡也放下了筷子，解释道：“《健听女孩》顺利的话，圣诞档期上映。然后就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奥斯卡。 所以，我大概会在那边呆3周，看下首映情况，另外还要参加几个公关酒会。” “呵呵，还有公关酒会？新线打算给你报名哪几个？” “最佳剧本，最佳配乐，最佳女主，最佳导演，以及最佳影片。” 说完，林凡也是讪讪笑道：“就是广撒网，能抓到一条就一条。” 任中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打算给你运作哪一个？” 奥斯卡奖的场外公关，是被允许的，而且是圈内公认。美国甚至还有一部《游说法》对奥斯卡公关专门做出了细致规定。 而公关，说白了就是烧钱，越重量的奖项花费也越高。好莱坞最有名，名声也最臭的的公关公司，就是维恩斯坦了。 当年小辣椒就是靠着维恩斯坦的公关，才打败了如日中天的梅丽尔斯特里普和凯特布兰切特拿到了奥斯卡影后，成了史上最水影后。 这些门道任中轮这个圈内人，自然是清楚的，所以才会问林凡，运作的是哪一个。 因为别说《健听女孩》只是新线独立出品，就算是好莱坞八大，也不可能有那财力，去为一部电影运作这么多的重量级奖项。 “最佳剧本和最佳配乐。” 林凡回答完，也露出了苦笑：“因为这两个奖项，花费最低。” 之前新线就把公关公司的报价发给过他，其中最佳导演的公关费是1000万美元，最佳影片1500万美元。新线打算公关的最佳配乐是最低的500万美元。 要知道整部电影的投资也就500万美元。 而且就这离谱的报价，也不是你有钱就能报名的。首先电影得入围。 “从1979年开始，咱们国家就开始向奥斯卡发起了冲刺，但直到今天，国内都是颗粒无收。林凡，你跟其他人不同，倒是走出了一条不同的路。” 任中轮说着，举起了酒杯，递向林凡：“在这儿，我就先祝你能有所斩获吧。” “借您吉言。” 林凡立刻举杯，轻轻跟他碰了碰。 浅浅的抿上了一口，任中轮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林凡，奥斯卡之后，你有拍片计划了吗？” 这问题一出，一旁作陪的李翔也看了过来。 他现在是非凡影业的大管家，林凡要有拍摄计划，他就要提前准备起来了，可不能像这次《对不起我爱你》一样，手忙脚乱的。 林凡思考了下，点了点头，道：“有。” “电视剧，还是电影？” 林凡：“电影！” “电影好啊。这次你打算拍什么题材？缺演员还是缺投资，不管你缺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做主，都可以给你补上~” “剧本目前还在做，等有了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任总。” 任中轮得了准信，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饭局结束，已经快20点，林凡想了想，还是电话联系了朱娅文他们，确定了地方后，就打车过去汇合。 弯弯的夜市确实热闹，生炒花枝、青蛙下蛋、三兄弟豆花、葱油饼、炒蟹脚一道道特色小吃也很好吃，林凡到后逐一打卡。 罗进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好奇询问：“你不是跟人家吃饭嘛，怎么还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林凡边把香气四溢的士林香肠往嘴里送，边无奈回答：“我那不是吃饭，吃的全是人情世故。” 虽然任中轮表现的很好说话，但地位差距摆在那儿，一顿饭一大半心思都在应付对面，哪还有心思享受美食，刚刚那一顿，喝酒的次数都比动筷子的多。 他俩聊天的时候，朱娅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直接一左一右的揽住两人。 “别吃了，来，比个茄子。” 说着他还示意两人朝着一个方向看。 就见王佳把手机拜托给了一个路人后，也拉着周阳凑了过去，在快门声里，拍下了一张合照。 女孩子似乎天生就喜欢照相，接下来的时间王佳和周阳没怎么吃，但张罗着拍了不少照片，有独照，有四人的合照，还帮林凡拍了不少。 由于第二天还有颁奖礼，一行人也没多逛，一个多小时后就回了酒店。 林凡洗漱一番，见没什么睡意，便打开了电脑，这么长时间下来，屯剧本这事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空就会弄敲上几行。 写好了再让远在好莱坞的迈克帮忙注册。 离开好莱坞前，林凡拜托这家伙物色一家电影公司，这家伙最近都在忙这事儿，已经发了好几份资料给林凡。 有几家确实不错，林凡打算之后去好莱坞后，就实地考察，要是合适就买下。 之前他的身份是导演，在好莱坞电影公司眼中，就是个打工的。而等他有了公司，身份可就不同了，他不再是个单纯的导演，而是电影公司的老板，是合作者。 在以后的合作和谈判里，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只不过，还没敲上几行，右下角就传来的企鹅号那滴滴的消息提示声。 只看头像，林凡就知道发消息的是谁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点开头像的那一刻，嘴角下意识的翘起。 对话框弹出，没有任何文字，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哭的表情。 林凡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过去一条消息：“怎么了？茜茜！” crystal：不开心，你们在外头吃吃喝喝，我要赶工拍夜戏！ 文字消息后，还有一张自拍，一身赵灵儿的装扮，鼓着腮帮子，看着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林凡：哦？你不开心是什么样子的？要不发来给我看看，让我开心开心。 这次回复他的是两个敲头的表情，还有一句恶狠狠的。 林凡！你死定了！ 两人插科打诨，聊了半天，林凡才知道，原来是王佳和周阳，把他们在夜市的照片传到了02级表演本科班的班级群里。 小刘同学看到后，心里不平衡了。 逗弄刘亦飞两句后，林凡才问道：“茜茜，现在呢？还在拍吗？” crystal：刚到酒店，累死了。明天还有个大夜。 在剧组，将通宵拍戏，统称为熬大夜。 “辛苦了。” 林凡这回开始认真安慰起了对方，刘亦飞这么忙，说来也跟他有关。 《健听女孩》马上就要进入前期宣传，刘亦飞这个女三号，自然也是要跟着参与。 但《仙剑》这边也在拍摄，为了给《健听女孩》腾出宣传时间，又要保证《仙剑》的拍摄进度不耽误，也就只能让演员加班了。 林凡陪着她聊了会儿，后来嫌弃打字不方便，便拨通了电话。 电话里，刘亦飞絮絮叨叨的说着剧组里的事儿，胡戈又被李国利骂了，刘品言好惨，拍戏的间隙还要写作业。 她妈妈还让她辅导，一个剧组好几个人，都解不出一道数学题。 还有蔡亦农又向她发起了邀请，想要她加入唐人。 就这么聊了半个多小时，林凡感觉对面的女孩儿许是困意上来了连打了几个哈欠，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便道： “茜茜，要不你先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 刘亦飞也确实坚持不住了，又打了个哈欠后，语气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声音越来越低： “嗯，那我睡了。林凡，明天的金马你一定能获奖的，加油。mua~” mua？ 林凡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很想确认下，结果听筒里只有嘟嘟的盲音。 另一头，刚刚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的刘亦飞猛的瞪大了双眼，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睡迷糊了，才会在结束的时候加上这个语气词。 平时跟刘小丽，跟舒倡，跟姥姥，跟小姨打电话的时候，她经常会有这么个后缀。 但对面的是林凡啊！他听到了吗？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刘亦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时不知所措。 第71章 金马颁奖礼(上) 翌日一早，《不可饶恕》剧组就在林凡的房间集合。 金马也是见人下菜，因为剧组没有一个大牌演员，所以给演员定的是标间。 而作为导演的林凡，则受到了优待，是个豪华商务套间，有着独立的起居室，卧室，甚至还带了个小厨房，大小甚至能顶俩标间。 由于下午就要参加颁奖礼红毯，需要正装出席，所以大家伙儿就约定了在林凡这儿集合，统一做装造。 门一开，外头的人就看到了顶着俩黑眼圈的林凡。 朱娅文嘴最快，直接问出了大家的疑惑：“林凡，你昨晚做贼了？这都熊猫眼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认床，不行啊！” 林凡没好气的白了这家伙一眼，随后站到一边，腾出地方，放这几个家伙进来。 昨晚因为那一声＜mua＞，让他辗转难眠到了半夜。想当初，他可是立志要把娱乐圈当鱼塘，肆意徜徉的。 但现在，简直是道心破碎。但没办法，谁让那头的可是天仙啊~ “唉~” 林凡一想到这个就烦躁的挠了挠那鸡窝头，一边走向房间，一边向房间里的其他人叮嘱：“我去睡个回笼觉，没事儿别找我。” 大家伙儿看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多问。 等林凡关上了房门，王佳才看向了朱娅文和罗进，问道：“他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俩男生肩膀一耸，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王佳挑了挑眉，玩笑道：“难道你们男人也有那么几天？” 黄博坏笑着指了指卧室门：“那你过去帮忙问问？” 回了房间，林凡真就躺倒在床，睡起了回笼觉。昨天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的，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下午1点多他才睡醒。 打开卧室门，客厅里也正忙活着，四个男生都是一身西装，做好了发型，围坐在茶几那儿，斗地主打发时间。 而周阳和王佳俩女生，则在一旁，做装造。 “对k” “对2” “过~” 打牌的空档，朱娅文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林凡，抽空指了指门口的移动衣架，道：“醒了啊，你再不醒，我都要去叫你了。 上影把礼服送来了，你去挑一件吧。把手拿开，不许偷牌，飞机~” 黄博讪讪的收回了手。 “你就穿这一身？” 林凡上下打量了下朱娅文。 后者得瑟的点头：“对啊，怎么样，帅气吧。” “嗯~跟你挺搭的~” 林凡言不由衷的说了句。 罗进和黄博是黑色休闲西装搭白衬衫，张松文是灰色西装，三人配的都是领带。 就朱娅文，一身蓝西装，还整了个领结，还给自己挑了个红色的口袋巾，头发也是打理的笔挺。 这造型，看着就挺骚包的，林凡暗暗吐槽难怪日后演起娘娘腔这么神似，八成是个闷骚男，属于是本色演出了。 走到衣架前，林凡挑了身普通的黑西装，至于领带就算了。 化妆师过来，问过他意见后，就弄点啫喱水捯饬下头发，因为黑眼圈又在脸上打了点遮瑕就算完事儿了。 这也是导演的好处，有票房，有奖项就行了。形象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看看冯小钢的龅牙，顾长卫的大饼脸，就没一个长的帅的。 下午5点多，金马的工作人员敲门，通知他们剧组集合，可以下去准备了。 一行人下楼，在酒店大堂跟任中轮为首的上影几人汇合。 隔着玻璃大门，已经能看到，外头围着的一个个八卦小报的记者。 一行人等了5分钟，主办方安排的车辆就开到了门口。 林凡这导演以及任中轮这投资人带头走出酒店坐进了头车，剩下的演员落后两步，跟在后头。 他们出现时，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快门声。这年头，数码相机虽然已经有了，但画质一般，普遍只有500万像素。 这像素满足普通人的日常拍摄是够的，但对靠相机吃饭的记者们来说差距不小，所以记者0用的还是胶片相机。 而胶片数量有限，而且还是要花钱的，现场的狗仔和记者显然不愿意把宝贵的胶片浪费在这几个新人身上。 今年金马的主办地是在台南的市立艺术中心。车辆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两岸三地的媒体人和影迷包围。 一个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守在红毯两侧，避免游客的闯入，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林凡等人走下车后，围观群众的反应也一般，因为《不可饶恕》就没在弯弯上映。 弯弯对大陆电影实行的也是配额制，每年只会引进10部电影发放公映许可。而这10部电影，遵循的是＜先到先得＞的原则。 《不可饶恕》拍完都到今年3月了，别说坐个末班车了，连车尾灯都看不到，自然也就没有在弯弯上映得机会。 其实现在的《先到先得》还算好的，2013年后，弯弯采取的抽签制度，才叫魔幻。想拿到公映，先报名，再抽签，就差没直接说你给我钱，我就能抽到你了。 在观众这儿遭受了冷遇，但在媒体这儿，林凡他们还是受到欢迎的，尤其是从内地赶来的国内媒体，毕竟也就这根独苗了。 说独苗也不准确，其实还有一部今年刚拿下了柏林银熊的《盲井》，只是这部电影在国内没有公映，就连导演也被禁导5年。 原时间线，王保强加冕金马影帝，内地却没什么风声原因也在这儿。禁导命令是广电总局下的，哪家内地媒体敢报道，那就是跟广电过不去。 吃电视这碗饭的，谁敢捋这虎须。 “林导，这儿这儿，给个镜头。” “任总，拜托了，麻烦看这儿。” “林导，往前一点吧。” 在这些内地媒体的请求下，林凡和任中轮笑着朝他们挥手寒暄，然后摆造型拍照。 而其他港台媒体，见他们这么受欢迎，还以为是内地的某某隐藏大佬。只要是人就都有从众心理，更别说还是本就神经敏感的媒体。 大家一看边上的同行那么热情，抱着宁滥勿缺的心态，也咔咔的按下快门。 跟在队伍里的朱娅文他们几个娱乐圈小透明，总算也体验了一把明星的感觉，在周围媒体的要求下，摆出各种poss，配合拍照。 虽然一众演员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几十米的红毯终归是有尽头的，一行人很快就到红毯末端。 半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已经一身华服，拿着话筒等在了这儿，前者是蔡康勇，后者则是港岛的金牌主持郑裕玲。 看到剧组到来，两人立刻就笑着凑了上来。 蔡康勇上前揽住林凡一侧胳膊，做出亲昵状，微笑询问：“欢迎林导来参加今晚的金马奖。 您的《不可饶恕》可是入围了很多个重量级奖项，请问您对今晚的奖项，有什么期待吗？” 林凡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些，一想到被个男同这么揽着，他就膈应的慌，总感觉自己快要不干净了。 “对于导演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还有，蔡先生有句话可不对。” 蔡康勇来了兴趣，将手上话筒递上前：“林导，请问哪句不对？” “开场白就不对，您说欢迎我们来，大家本就是一家人，我们来这儿就是回家，回家哪需要欢迎啊。” 一旁的任中轮笑着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而半个男人的唇角虽然还保持着上扬，但眼神里的笑意却已经淡了很多。 第72章 金马颁奖礼(下) 郑裕玲跟蔡康勇也合作过很多次了，只一眼就看到了搭档表情上的变化。换了旁人，她倒是不介意看会儿戏，但面前可是有任中轮。 任中轮所在的上影算是内地最亲近港岛的那一撮了，而郑裕玲的经纪约还在港岛的无线挂着，要是得罪了任中轮，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林导~” 郑裕玲直接加入了对话，笑着问道：“林导，听说您前段时间还拍了一部好莱坞电影，方便说下什么时候上映吗？” “快了，圣诞档吧。” “那要提前恭喜林导了。林导，听说您还只是个北电大二的学生。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如此的成就，有什么好的建议给那些跟您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嘛？” 对这问题，林凡脑海莫名浮现了那句很魔性的＜are you ok ?＞这位就对类似的问题做出过回答。 “我自己就是个年轻人。根据我做年轻人的经验，对年轻人，最好的建议就是不提建议。谢谢。” 回答完，林凡就在心里为雷总点了个赞。算算时间，这位这会儿应该还在金山软件，小米还没成立。 为了报答雷总，林凡打算回头关注下，等小米成立要钱的时候，自己也过去当一回天使投资人。 20年后，很烂俗的梗，但在2003年这会儿却很好用，郑裕玲反应过来后，立刻呵呵笑了起来。 一旁的蔡康勇，也配合着咧着嘴附和。 结束了对林凡的采访，两人又问了任中轮几个问题。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身后的红弹处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林凡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红毯那一头，几辆礼宾车停下，刘德桦，梁朝伪等一众港星依次下车。 《无间道》剧组的到来，直接点燃了现场影迷粉丝和一众媒体的热情，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像是要把天花板震飞一样。 而两个主持人见大牌到了，也立刻结束了采访，让工作人员把林凡他们带去了内场。 时间来到19点，第四十届金马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蔡康勇和郑裕玲在台上一阵插科打诨后，颁发了今晚第一个奖项。非正式竞赛环节的奖项，算是替接下来的奖项预热。 而所谓非正式，则是不通过金马评审委员会评选，完全由观众投票选出，看似公平，但实际上还是组委会负责统计，这奖到底给谁，还是组委会说了算。 《无间道》剧组很快就迎来了开门红，在郑裕玲的恭喜声里，拿到了观众票选最佳影片奖。 导演刘伟强代表剧组上来领奖，感谢观众，感谢剧组，感谢演员，很俗套的获奖感言。 林凡其实很想告诉他，你可以少感谢两个，毕竟过会儿还要上去，现在都感谢完了，接下来可就没词了。 接下来是最佳美术，最佳装造，最佳配乐这些电影节边缘奖项。 林凡记得，很多人把2003年称作港片最后的辉煌，这话在这届金马奖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佳音效是《无间道》的，最佳美术，最佳造型是港片《金鸡》，最佳动作设计，最佳视觉效果则是《千机变》，这同样是一部港片。 一众嘉宾就这么看着一个个港岛演员导演，不停的上台下台。 林凡还好，毕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可饶恕》也全是新人，大家心态好，能入围就已经是奖励了。 但其他的入围电影剧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大家来这儿是为了拿奖，可不是坐下头看别人拿奖。一两个也就算了，全给可就过分了。 一众边缘奖项结束后，总算来到了第一个重量级奖项，金马最佳改编剧本。 颁奖嘉宾装模作样的打开信封，停顿一下，才对着话筒大声宣布：“获得本届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的是，《盲井》李阳！” 掌声里，李阳起身，跟身边那个黑瘦身影拥抱后，走上领奖台。 年初拿下了柏林银熊，年末又有一座金马入账，按理说李阳该是志得意满春风满面才对，但这会儿的笑容下却有一丝悲凉。 林凡也有些唏嘘，这是个好导演。但5年禁导期，换2座奖杯，是赚是亏，真不好说，毕竟人生又有几个5年。 最佳剧本之后，就是最佳新人。 这次入围的有四部作品，王宝强《盲井》郑智允《跑吧！孩子》张捷《不见》林依晨《飞跃情海》。 开奖前，呼声最高的就是林依晨。毕竟是弯弯本土演员，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地方奖项，捧自己人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但颁奖嘉宾秦沛喊出的获奖者名却是惊掉了一地下巴，赫然是来自《盲井》的王保强，以及郑智允。 这一届金马赫然开出了2个最佳新人，而且还直接排除了呼声最高的林依晨。 都是内地剧组，离得近，林凡稍稍侧过身就能看到那个黑黑瘦瘦，看着又有点木讷的脸上从错愕到惊喜的变化。 王保强走上前，从主持人手上接过了奖杯后，开始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感谢导演，感谢父母，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只是寥寥几句话就结束。倒是另一位郑允落落大方的跟颁奖嘉宾互动。 颁奖台上这一幕，真就像极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甚至都不用三十年，十年后，谁人不识王保强，却又有谁还记得跟他一起拿下的金马最佳新人的郑某人。 来之前，林凡只当是来交际的，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人在现场，心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却不想这时有了意外收获。 台上，颁奖嘉宾在最佳原创剧本环节，大声喊道：“获得本届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的是《不可忍饶恕》林凡！” 获奖名单一出，台下惯性一般响起掌声。 林凡下意识的跟着击掌回应，却没起身领奖的动作，幸好身边的朱娅文提醒，才避免了尴尬。 上台，发言，下台。 草草走完了流程后，林凡回到座位，将奖杯递给了身边的任中轮。 任总笑着把玩了一阵后，还给了林凡，开口鼓励道：“林凡，再接再厉，希望下次你能把奥斯卡最佳剧本，最佳影片都带回来。” 这个奖杯，更加坚定了任中轮投资林凡的决心。 有一就有二，之前神游天外的林凡也认真了起来，毕竟《不可饶恕》提名不少，现在蝴蝶效应已经出现，他拿到了最佳剧本，那最佳导演，最佳电影是不是也能期待一下。 但事实是，他想多了，跟原时间线一样，接下来就是《无间道》的天下了。 最佳男配，《无间道》黄秋声，最佳导演《无间道》刘伟强、麦兆辉，最佳男主《无间道》梁朝伪，以及含金量最大的最佳剧情片，也被《无间道》收入囊中。 一旁的任中轮笑着跟林凡打趣，这哪是说明弯弯金马，这分明是港岛金像奖才对。 林凡点头附和，不过说实话，今年的《无间道》确实能打，获奖也是实至名归，唯独这最佳男主，其实给刘德桦也不是不可以。 错过了这一次，再想获奖，他还要等8年。 颁奖典礼结束，有个供到场嘉宾交流的小酒会。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才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酒会上，林凡也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21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千万票房导演，还闯进了好莱坞，现在又有奖项加持，这个成就已经超越了太多电影人，一众嘉宾想不重视都不行。 林凡混迹其间，虽然还做不到如鱼得水，但也算顺利，总之不会被骗就是了。 期间，他还特意找到了刘德桦，重生前这可是自己的偶像，所以才找到他要了个签名，用作纪念。 刘德桦的谦逊有礼，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当即满足了林凡的要求，还笑着玩笑道：“林导，我看过你的电影，故事很精彩，下次要是有合适的角色，可以叫我。” “那可太好了。但是，华哥，你太贵了。” 刘德桦拍着林凡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哈哈哈，只要合适，片酬好商量。我可以带资进组的！” 第73章 地头蛇 酒会结束，回到酒店，林凡把奖杯拍了照，发给了老师父母，略作犹豫后，他也发给刘亦飞。 虽然已经很晚，但很多关心他的人都还等着结果。 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发来了祝贺。 小刘姑娘收到照片后，也立刻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两人都刻意回避了昨晚最后的尴尬。电话里，小刘姑娘恭喜林凡拿奖，还张罗着回头要看奖杯实物。 他们打着电话的时候，话筒另一头传来刘小丽的声音。 “茜茜，很晚了，你明天还有戏，该睡觉了。” “知道了妈妈，嘻嘻，我跟林凡通话呢。他刚拿到金马的最佳剧本。” 刘小丽一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林凡很优秀，但还是被这消息给惊到了，年轻太年轻了，21岁的金马最佳剧本获得者，这应该是前无古人了，而且大概也不会有来者了。 鬼使神差的，刘小丽没再反对两人煲电话粥，语气平静的道： “替妈妈恭喜他得奖，还有别聊的太晚了，打完电话就早点睡。不能影响明天的拍摄。” 刘亦飞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母上大人会这么宽容，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嗯嗯，好的，妈妈。” “林凡，大后天我去给畅畅探班。奖杯带着啊，我要看。” “林凡，你遇到华哥了吗？有要签名吗？要到了？给我，给我。” “林凡，下次去洛杉矶，一起去环球影城吧~” 两人在刘母的通融下，又通话了半个小时，直到林辰手机电量耗尽，刘亦飞困意上来才挂断。 放下电话，林凡长舒口气，有种念头通达的感觉。 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想想是挺可惜，但如果这棵树是天仙，倒也不是不行。 翌日，林凡金马获奖的新闻就登上了国内的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 《北电新生，喜提金马最佳剧本》 《年中戛纳，年尾金马。高考状元再创佳绩》 《能编能导，北电再出天才导演》 跟林凡一比，同样拿下了金马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新人的《盲井》剧组属实有点凄惨，李阳彻底被媒体抛弃，王保强这最佳新人也只有一两句报道一笔带过，这奖就跟没得一样。 任中轮是大忙人，金马结束的第二天一早就飞回了魔都。 林凡几人则又多待了一天。 机会难得，朱娅文和罗进他们把握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又出去玩了。弯弯就那么大点地方，四个人囫囵吞枣的在一天内逛了不少景点。 林凡和李翔则跟弯弯本地的几个电影发行商，以及电视台的领导会面协商。 这些人脉资源，都是昨天在金马酒会上，有的是通过任中轮介绍，有的则是自己找上门。 弯弯的影视娱乐市场这几年一直在萎缩，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亚洲四小龙的底子在那，只要能把作品卖进来，多少都有赚的。 自从1993年，弯弯当地政府不再禁止民营资本投资电视后，弯弯本地涌现了上百家电视台。 这次对林凡作品有意向的就有20多家。 眼下，林凡的制片公司就是卖方，而这20多家电视台和到场的8家电影发行公司就是买方。眼下刚拿奖的他就是少有的卖方市场，货比三家，林凡肯定是要挑个出价最高的。 谈判对象这么多，原本林凡和李翔都以为这怎么都是场拉锯战。李翔甚至都已经做好在这儿多留几天的打算了。 但没想到，事情谈的却意外的顺利，因为小鱼池里窜进了条大鲨鱼。 谈判现场，弯弯一家名为八大电视的公司，直接放话把林凡公司今后所有作品，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在弯弯的发行放映，都给包圆了。 “电影10%票房分成，电视5万一集。林导，这是我们给您的报价，您可以好好考虑。” 八大电视公司的购片部负责人直接把一份报价递给林凡，也不等答复，便潇洒离开。关门前，他还特意又加了一句：“林导，除了我们，你在弯弯找不到其他合作人了。” 这态度是真的嚣张，气也是真的气。 但看到现场其他电视台和影视公司的人那敢怒不敢言的态度，林凡和李翔就知道这事儿不一般，所以没有当场发作。 连顿午饭都没吃，谈判草草结束。 李翔立刻就找人调查了一下这家公司。不到2小时，就有了结果，因为这家公司在弯弯娱乐圈太有名了。 林凡被科普了一番才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地头蛇了。重生前就听说，港岛和弯弯有黑道这东西，那时候都当个段子和故事听，没想到这次被他遇到了。 这家八大电视公司行事之所以会如此嚣张跋扈，原因就是他们的背后老板叫杨登奎。 这位是弯弯的黑道大佬，而且还不是弄个纹身吓唬人的那种，而是真的杀过人，进过监狱，最后平安上岸，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的狠人。 上岸后，他就扎根弯弯娱乐圈，成了弯弯娱乐圈的话事人，甚至在港岛也很有影响力。 李莲杰的《功夫皇帝方世玉》，陈小春的《鹿鼎记》还有日后王晶的《天下第一》都是他投资或监制的。 被这么一个又黑又白的人盯上，对林凡的非凡影业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林凡，这怎么办？” 李翔左手边是调查报告，右手边是报价合同，就有一种吃了大便的感觉。 “怎么办？找人呗~” 林凡起身直接去了里间卧室，十多分钟后，结束通话。 3个小时后，赶在晚饭开始前，还是上午的那个负责人，找上了门。 只是他现在的态度跟上午比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见到林凡后，更是点头哈腰的，脸上极尽谄媚和讨好，从进屋那一刻起，腰就没直起来过。 “林导，误会了。手下人没弄清楚情况，给写错了价格，这才是给您的新报价，您看看，要是不满意，咱们还能商量。” 把人送走，李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凡：“你在弯弯还有关系？” 林凡拿过新得报价，一边查看，一边摇头：“没有。不过，我找的是中影的韩总。” 李翔瞬间就明白了。 在内地，只有中影才有电影进口权。杨登奎是开影视娱乐公司的，他公司的影视作品，想要进入内地，就要通过中影。 林凡这算是玩了一手互相伤害。杨登奎要是搞强买强卖，那只要中影一句话，他也别想赚大陆的钱，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大家都吃亏。 但大陆市场可比弯弯大太多了，而且自家是日薄西山，人家可是烈火烹油，两相比较肯定是杨登奎损失更大。所以对方很快就认怂服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李翔是上影出来的，自然是更亲近老东家，但他心里也清楚，论实力老东家和中影比，还是差了不少。 八大电视公司这次给的报价虽然比之前的要好了不少，但林凡并没立刻答应的打算，这事儿就先拖着，现在对方比他们要急。 第74章 导演协会 翌日，林凡就和罗进他们回了内地。 这次，已经有收到了消息的记者等候在了机场。看到他们露面，一群人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那情形像极了商场抢购的家庭主妇。 记者的出现，倒是在林凡的意料之外，这可是以前没有的待遇，他没有躲避也没驱赶，而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心平气和的劝道： “大家堵在这边会影响其他人的正常通行，咱们到那边，我们可以接受采访。不过我之后还要去剧组，时间有限，每家只能提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的，林导。” “谢谢了，林导。” 带着一群人走到边上僻静地方，他扫视一圈，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挂着央视台标的记者，林凡便点了他的名最先接受了他的采访。 “林导，恭喜您在金马获奖。请问，方便拿出奖杯，让咱们拍张合影吗？” “当然。” 满足了这个拍摄要求后，这位央视记者才道：“林导，请问您有新片计划了吗？” 既然只能提一个，记者直接问了个一众圈内人最关心的。 “有，目前电影剧本还在构思中。我本人也正忙着公司第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所以新片可能要到明年中旬才会开拍。” “林导，这部电视剧的剧本，也是您担当编剧吗？” “对！” 金马最佳原创剧本的获得者，亲自担任电视剧编剧，现场记者当即兴奋起来，这就是新闻啊。 “林导，方便透露一下，这部剧的题材吗？还有在哪个台首播？” 林凡扫了眼，问这话的是芒果台的，便也就不追究他插队了，开口答道。 “是部现代爱情剧，剧名是《对不起我爱你》。至于首播的卫视目前还没确定。你回去可以帮我跟你们台长推荐下吗？” 记者笑着回应，顺着话茬就提起了要求：“林导没问题。那能给我们芒果台开放媒体探班吗？” “现在还不行，等到后期吧，到时候通知你们。” “谢谢林导。” 一个个问题提出，林凡回答几个就会扯到《对不起我爱你》上。 现场记者需要新闻，林凡需要为电视剧宣传，这场采访算是各取所需了。 采访结束，林凡和朱娅文一起带着金马奖杯直接回了学校，而罗进周阳他们，则直接去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他们几个都算是这部剧的主要演员，这次离开3天，对拍摄进度肯定有影响。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回归剧组，之后没准还要加班赶工。 回去路上，班主任章明已经电话催了几次，并特意提醒，带着奖杯一起。 林发回了学校，拜托朱娅文将行李带去宿舍，他拿着奖杯就去了导演系，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在外头焦急踱步的班主任，忍不住调侃。 “章老师，学生何德何能，让您在这儿等我？” 章明白了他一眼，手一伸，意思明显。 “少贫嘴，奖杯拿来？” 林凡乖乖递上。 “合着你不是等我，是等它啊。得，我自作多情了。” 章明接过后，就打量起来，也不搭理林凡，欣赏一番后，才朝办公室一指：“行了，都等你呢。记得严肃点，老有领导在呢。” 林凡闻言也板正了些，跟在后头进了学校。 到了里头，才知道为啥平日里挺平易近人的班主任今天这么认真了，学校和导演系的老领导都在。这批老人虽然退下去了，但虎老威犹在。 很多事情，他们说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他甫一出现，田撞撞就朝他招了招手。 “林凡，过来。这位是谢飞教授。” 林凡上前，乖乖问好。 “谢教授。” 面前这位，可是被写进校史的人物。张毅谋，陈凯戈等见了他都要低眉顺眼的喊上一句老师。而且他还不只是资历老，成绩也很能打。 86年的圣巴斯蒂安，90年的柏林银熊，93年的柏林金熊,95年的蒙特利尔，一生不但桃李满堂更是获奖无数。 “嗯，不错。” 谢飞欣赏的打量了林凡一圈，从章明手上拿过金马奖杯，随后笑着鼓励道：“你跟毅谋很像嘛。明明都是导演，他第一个拿的是演员奖，你拿的是编剧奖。” 林凡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谦虚道：“我可不能跟师兄比，他拿的是国际a类电影节的影帝，我这个金马最佳剧本跟他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话落，谢小晶就打趣插嘴道：“老师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油滑吧。瞧瞧这回答，滴水不漏，哪像个学生。” 谢飞面带戏谑的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上拐杖重重一戳地面，语气愤慨：“油滑点好。别像那群臭小子，一个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见老人生气了，谢小晶立刻上前，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老师，这些都过去了。这几年有人已经在改了，在改了。” 一旁的章明看林凡一脸疑惑，小声提醒，老人家这是想起了那批第六代导演。 这一批也都是谢飞在校的时候教出来的，但除了张毅谋陈凯戈等少数几个，一个个都成了地下导演，拍的东西全是不能公映的。 对谢飞这种正统学院派来说，这些人可以全部被归类进孽徒里。 生完闷气，老人家还没忘再提醒林凡，别学那群拍电影把脑子拍傻的。 也就在这时，一个导演系的老师拿着相机走了进来，热情招呼。 “各位，难得各位老领导回来视察，又赶上咱们北电学生载誉归来，咱们拍两张照，留个纪念。” 在一声声对对对，好好好，的回应里，现场立刻就开始排起了队伍。 林凡作为载誉归来的那个，有幸拿着奖杯被推到了c位。 拍完大合照，还有独照，以及跟各个老师领导的单独合照。这会儿的林凡就是个无情的拍照机器，拿着奖杯站在边上，咧嘴微笑就行。 折腾了半个小时，他才被允许离开。 那座金马奖杯则被留了下来。 电影是在校期间拍的，奖是在校期间拿的，那这就是学校的教学成果，必须记录留念。学校自然希望林凡直接将奖杯原件捐出，但被他拒绝后，就只能拿着这原件再复刻一个。 离开前，谢飞导演又叫过了林凡，知道他还没加入导演协会后。老人家直接当起了介绍人，邀请林凡入会。 这待遇，让很多北电老师都眼红。 导演协会，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北电不少老师都还不是会员。这是属于国内导演的顶级圈子。 国内的很多奖项，并不是政府说了算，其实都把持在这些协会里头。咱们这种人情社会，自然是优先照顾自己人。 尤其是华语三金的金鸡，更是出了名的排排坐分果果，外人别想沾一点边。 林凡进了协会，还是谢飞这位泰山北斗亲自介绍，自然也就有了上桌参与分配的资格。 林凡虽然对国内的水货奖项没什么兴趣，但这是老教授的心意，要是现场拒绝可就太打脸了，便应承了下来。 出了学校，林凡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去了拍摄现场。 前段时间，李翔用公司的名义买了两辆车，并配好了司机。其中一辆就专门负责林凡在京时的出行。 一到片场，就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就笑着上前祝贺。 “恭喜，林导。” “林导威武。” “林导，有没有庆功宴。” “当然有，晚上都别走，我请客。” 林凡一路拱手回应，来到了监视器后。 片场正在拍摄舒畅和黄宗择的对手戏。 周建葵坐在导演椅后，认真的看着正在拍的素材，就算林凡来了也只是简单的点头致意后，就再次把目光聚焦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林凡也不打扰，拉了把椅子坐到一边，一同观看。 第75章 邀请函 现在拍摄的是男女主闹别扭的戏份。 男主吴赫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宋恩，但留在脑子里的子弹也让他清楚，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于是他打算成全男二，死后将自己的心脏移植给他。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跟宋恩创造些属于两人的美好回忆。 但别扭的性格让他并不懂表达，宋恩误会吴赫，以为他只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失望难过下，开始排斥吴赫的示好和靠近。 舒倡不愧是童星出身，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木然冰冷的眼神，抗拒推搡的动作，和决绝的语气，很好的展示了此刻女主的失望。 这演技，如果是演文艺片，其实还差点意思，但在一部偶像剧里，已经能吊打大部分演员了。 而黄宗择这一段的发挥就有点失常。 大概是像他这种条件的，就没有过被女孩子拒绝的经历，所以有点入不了戏。这一段被周建葵ng了两次，才通过。 黄宗择这会儿心里也挺委屈，之前自己发挥稳定，甚至一条就过的时候，林凡这大boss不在现场，偏偏自己接连ng的时候，导演又回来了。 这就好像，小时候背课文，辛辛苦苦背了一天，准备在班级好好表现一把的时候，结果老师不点你名，偷懒摸鱼的时候，反而被抓了个正着一样。 黄宗择这会儿的心情就很憋屈，以至于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都有那么点心虚。 不过林凡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应付的点了点头后，就专注的看起了面前的监视器。 “你看看，这就是我这两天拍好的素材。” 周建葵一边说，一边调整着屏幕上的画面。 别看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有点慌。 他知道，自己这副导演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当，电视剧播出后，能不能挂名，其实就看这一段了。 林凡认真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3天多时间，周建葵拍出了40多分钟的可用素材，进度有点慢了，但以一个第一次执导的新人来说，这效率其实已经不错。 林凡大致过了一遍，素材质量也在中上。至此，他才算是能把剧组放心交给他了。 “不错，不过效率还要提一提。要是后续照着你这进度，剧组账上的钱肯定不够，到时候制片人骂人，我可保不了你。” 一旁一直板着脸的周建葵，听林凡这么说，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当即，他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嘿！钱不够就找你这土豪要呗，谁让你是投资人呢。而且，我只是副导演，真超支了，制片人凭什么骂我？不该骂你这导演嘛！” 林凡甩了他个白眼，玩笑道：“是嘛。副导演，我看姚迪的这段戏份有点多了。要不剪掉点？” “喂，林凡，过分了啊。” 当晚，林凡在国际饭店开了10桌，既是庆祝自己金马得奖，同时也是犒劳下《对不起我爱你》剧组众人。 正好，除了董旋和朱娅文以及张松文这3人外，其他人两个剧组都有参与。 吃人嘴短，他不指望一顿饭就能收买人心，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人叫到一起，联络下感情，尤其是中影派来的那些人。 只希望他走后，这些老油条能继续好好配合周建葵的工作。 翌日，林凡白天还是去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这几天周建葵已经开始正式进入导演的角色，所以林凡并没有替换他的打算，今天过去算是监督，也是替他撑撑场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那顿大餐起了作用，还是有林凡这投资人镇着，周建葵也发现了，今早的调度的时候要比之前顺利不少。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翔这制片人也到了现场。 制片人的主要作用是融资，营销宣传，这些拍摄外的工作，所以不要求全天候守在剧组。林凡也挺意外，他今天会过来片场。 而李翔一来，就把一个外观精致的信封递给了林凡，道：“林导，你看看这个吧。” 林凡疑惑接过：“这是？” “华艺给你的请柬，前天送到了公司。那时候咱们都在弯弯，前台签收了。我看到就给你带来了。” 说话的功夫，林凡已经拆开了信封，扫了眼内容才知道，这是一份邀请函。 冯小钢新电影《手机》的首映礼邀请函。而且巧的很，时间就是今天。 《手机》。 林凡稍稍回忆，那部电影还真是这个时间上映的。 自从跟王金花合作，又绑定了冯小钢，华艺算是这几年发展的最好的影视娱乐公司。他们家的首映礼还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 刚刚拿下金马最佳导演的林凡，倒是够格了，但想到这对王氏兄弟的为人和风评，林凡就不是很想跟他们打交道。 “要不你去？” 林凡说着就把请柬递给了李翔。 后者摇着头，没有接。 “人家点名道姓的要你去，我过去不合适。” 李翔也看出了林凡神色间隐隐的排斥，但作为非凡影业的大管家，他还是提醒道： “华艺在京圈的一众娱乐公司里，也是领头羊的角色。而且，我之前在上影的时候就听到了风声。 咱们国家在影视娱乐这块，采取的也是＜先富带动后富＞的办法，华艺就是被上头挑出来的那个＜先富＞。 也就是说，华艺今后的发展会更快更好。林导，如果咱们的公司没有换地方的打算，我建议你还是出席一下。” 换地方，林凡是不可能换的。 内地的行情就是政治在哪儿，资源就在哪儿，资金就在哪儿，人才就在哪儿，最终产业就会在哪儿。 这一点在影视娱乐，这个喉舌产业体现的更为彻底。这也是为什么上影打不过中影的原因。 清楚这一点的林凡自然不会换地方。 所以，李翔说的没错，同在一座城市，又在一个行业，他跟华艺总有碰上的时候，这一点是不以他的喜好为转移的。 看了眼手上的邀请函，林凡苦笑道：“早知道我就在弯弯多呆两天了。” 下午，林凡一身简单的西装，来到了首映礼现场。 在过去十多年的影视寒冬期，冯小钢是唯一一个靠着他的名字，就能让观众走进影院的导演。国内第一个热门档期，贺岁档，就是他开创的。 单论票房号召力，他的影响力其实还在张毅谋和陈凯戈之上，至少在《英雄》出来前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 这次的《手机》是01年《大腕》之后的又一贺岁档力作。所以华艺这次的首映礼，规格不低。 现场除了葛忧，范彬彬，张国立，这些电影主创外，还邀请了黄磊、戴军、高晓松、李慧珍、周杰。 就连现场的主持人，都选的是当下最火的主持人李霞。 下午3点左右，嘉宾到齐后，主持人上台简单的暖场后，就开始直入主题，宣传。 而这宣传也是让林凡开了眼界。 前头其实还好，黄磊说自己是冯导的影迷，主持人问好看在哪儿。黄磊这文艺青年拽起了词，答曰电影里有种＜嘲弄＞感，能够不动声色的表达出大智慧。 这回答就有点扯了，冯小钢是写情景剧出身，本身也只是高中毕业，他的剧情可跟大智慧没什么关系。 跟他一比，其他人还是要点脸的。高小松挺着个大肚子，说想有朝一日能够参演冯导电影。 因为还珠格格大火的周杰则夸冯小钢是当下最赚钱的导演。 这些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真正让林凡大跌眼镜的是，小钢炮自己的操作。 在主持人的“怂恿下”，冯导的夫人徐帆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穿着一身黑色露背晚礼服。礼服胸口开的很低，能清晰看到饱满的弧度，背后更是没有一点遮挡，露出整个后背。 这身穿搭放在2003年，那也是相当大胆，直接艳压了到场的一众女星。 林凡坐在台下跟着其他嘉宾一起鼓掌，心里感慨，冯导是真没拿大家当外人，为了宣传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个狠人。 第76章 电影《手机》 一通吹捧和在日后看来，很是落伍的炒作宣传后，主持人李霞把主题拉回到了电影本身，进入了今天首映礼最重要的环节，电影播放。 偌大的观影厅灯光熄灭，大荧幕亮起。 跟日后的娱乐至上不同，这个时期的导演还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 他们拍电影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娱乐大众，而是真的把电影当成一种带有警示教育意义的载体。这一点即便是以拍商业片闻名的冯小钢身上也有所体现。 《手机》的故事并不复杂。 葛忧饰演的男主严守一是个事业如日中天的知名主持人。家里有着贤惠漂亮的妻子，外头还也有一个风情万种的情人武月。 这个角色是由范彬彬主演，在电影里的范彬彬一改之前小金锁那种楚楚可怜的形象，不管妆造还是气质都朝着成熟魅惑方向靠拢，已经有了日后范爷的影子。 电影开始的严守一就是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事业有成，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只是一次出门忘带手机的失误，让严守一婚内出轨的行为暴露，妻子气愤之下直接跟他离了婚。 离婚后的严守一丝毫不受影响。事实上没了束缚，他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他继续保持着和范彬彬的情人关系，转头还交上了一个新女友。 徐帆饰演的沈雪。 电影圈里，导演找自己老婆演电影的不少，但是林凡其实很不能理解，某些导演在自己执导的电影里，让自己老婆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演员演情侣，是种什么心态了。 他只能猜测，这是不是某些人有着某种特殊癖好了。 靠着手机带来的便利，严守一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两女之间，一时间享尽了齐人之福。 严守一的老朋友兼老上司，张国立饰演的费老见状，提醒他注意小心。 费老还打趣他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手机就成了手雷。 春风得意的严守一当时对此不以为然，怎料，老人家一语成谶。 离婚几个月后，严守一忽然得到消息，前妻怀孕生子，算算时间孩子还是严守一的。血脉相连，严守一因为放不下孩子，跟前妻又有了联系。 放不下孩子，舍不得情人，又割舍不了新女友。 这下子，严守一就要同时应对3个女人，难度瞬间加倍。为了掩饰他混乱的男女关系，严守一干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操作。 而只要是谎言就有暴露的那一天，最后又是因为手机，他这些混乱的男女关系一一暴雷。 搞笑的是，电影里为人正派的费老也是晚节不保。 做了几十年君子的他，临到老，却没忍住诱惑，约了个年轻女孩开房。同样因为手机，这事儿被自己家里的糟糠察觉，顿时闹的鸡飞狗跳。 经历种种，又见证了种种，严守一在奶奶的葬礼上，把手机投进了火堆，电影借此表达了男主醒悟认错的意思。 原本，这就该是结局，但在电影的最后又有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上门推销，给严守一送来了一部新手机。 林凡在内的圈里人都知道，这大概是为第二部埋的伏笔。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故事很简单，但正好赶上了2003年手机在国内大规模普及的当下，背景贴合现实，有着不错的代入感。同时，电影中的出轨醒悟等桥段，也很有教育意义。 林凡得承认，这是一部很成功的冯氏喜剧。 电影里葛大爷的演技也是一大亮点，尤其是中间葛忧，张涵予还有张国立三人的一段对手戏，堪称经典。 葛大爷用一段将近5分钟的长镜头，把张涵予寥寥几个＜啊，哦，嗯＞的语气词给扩展延伸，还原出了一段如下对话： ＜开会呢吧，对 \/ 说话不方便吧 ，啊 \/ 那我说你听，行 \/我想你了，哦 \/ 你想我吗，嗯 \/ 你昨天真坏，嗨 \/ 你亲我一下，嗯 ~~~ ＞ 放到这一段的时候，直接把到场的嘉宾们，逗的哈哈大笑。 但这一段大概也实在是太过真实又太过熟悉，现场不少反应过来的女嘉宾们，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林凡看到，自己前方的一对小情侣，看到一半女方就开始揪男方耳朵，要不是顾忌场合，说不定现场就开撕了，还是男方好一顿安抚才把人给稳住了。 放映结束，在嘉宾们的掌声里，主持人李霞再次走上台，她带着笑意，向台下问道： “各位，电影好不好看！” 众人很捧场的高呼：“好看！” 这现场反馈，让站在李霞身侧的王中君王中垒，以及手机的主创们一脸的振奋。 李霞也适时开始进入正题，她侧身看向了华艺的大小王总，问到： “王总，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部电影。王总觉得，这影片能拿下多少票房？” 王中垒拿起话筒，为了展示对冯小钢的尊重和重视，他直接把问题交给了导演：“对电影，我是不如小钢的，所以这问题还是让他来回答大家吧。” 台上台下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龅牙钢。 “嗯，这电影剧本我打磨了好几年，我在它身上付出的心血时间，甚至超过了那部《大腕》。所以，我觉得最后成绩肯定比《大腕》要高。 当初《大腕》拿下了4300万票房。我觉得，这次的手机要个5000万票房，绝对不过分。在这儿，我就先定个小目标，拿下今年的贺岁档冠军吧。”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 去年出了一部《英雄》，让不少人都觉得国内市场开始复苏，电影行业即将崛起。 但进入了2003年，情况却不容乐观，现在已经进入了12月的年底，但却一部过亿票房电影都没有。目前位居全国票房第一的是《哈利波特与密室》，5200万票房。 冯小钢现在放这话，哪是瞄准什么贺岁档，这是奔着今年的票房冠军去的。 换了任何一个导演敢放这狠话，大概率是要被群嘲的，但说这话的是冯小钢，不少人，尤其是业内同仁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 台上手机的演员们都是笑着鼓掌，帮忙壮声势。 李霞等冯小钢发言结束，当即接过了话茬：“冯导很有信心嘛。不过，老话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不我们问问其他人是怎么看的？正好，今天也到场不少业内导演和制片。” 李霞说着，便做出一副扫视的样子，一阵逡巡后，手一点，指向了林凡的方向。 “巧了，我在台下看到一位新晋的大导演。这位今年暑期上映的电影拿下了4500万票房，目前是今年的国产票房冠军。 而且，他刚刚还拿到了金马的最佳原创剧本。他的发言应该很有说服力。” 几乎是在李霞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个话筒就已经递到了林凡身前，台上的摄影机也调整了角度，转了过来。 林凡眼角跳了跳，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被蹭了热度。 说实话，要是提前说一声，倒也没什么，娱乐圈嘛，就是个圈，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我，帮忙做个宣传也好。 但事先一句招呼不打，就有点恶心人了。 关键，林凡还真发作不了，而且他要是没记做，这部《手机》最后还真拿到了5600万票房，不但是2003年的贺岁档冠军，还是票房冠军。 （ps：20万字了，最近这更新，我也没脸求什么礼物或者书评了。 不过也要说一下，真不是有意不更新。在小号上就说过，我7月的时候就失业了，9月底的时候找到了份工作。最近就是新工作的实习期，事情真的有点多。 所以这两个月更新不稳定。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书不会烂尾。差不多到11月中旬，工作稳定后，更新肯定也会稳定。 要是等不及的朋友，可以加个书架养着。还望大家见谅，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拜托了！） 第77章 忘了什么 林凡现在其实挺想给这电影上个眼药，当场唱个反调什么的，但开口前一刻，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做。 他就算现在当众唱衰《手机》也不会影响这部电影的大卖，等最后票房成绩一出来，被打脸的是他。 而且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现在就得罪如日中天的华艺，也很不值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找回场子的机会。 只是瞬间，林凡已经权衡好了利弊，他站起身接过话筒，答道。 “这电影绝对是冯导的经典，我同意冯导的看法，5000万票房不成问题。而且冯导的目标也定小了，我觉得手机大概率还会是今年的票房冠军。” 这话一出，现场配合的给上掌声，大家都当是林凡在给冯小钢给华艺抬轿子。 李霞顺势问道：“那林导觉得，这部电影票房是多少？” “冯导都说5000万了，我就盲猜个5500万吧。” 台上的冯小钢也拿起了话筒，接过话茬，笑道：“借林导吉言了。等票房真到5500万，开庆功宴的时候，还请林导一定要来，到时候我让小王总给你包个红包。” 王中垒也配合着附和：“对，就照着主演一个标准的给。” 台下的嘉宾们，很配合的为王中垒的大方而鼓掌。 “有空的话，一定。” 台上的主持人还想跟林凡互动几句。 但林凡应承了一句后，就交还了话筒，直接坐下并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按照流程，电影首映之后，就是晚宴。 晚宴是西式自助的方式，昂贵的食材，精致的摆盘，看着就能让人食指大动。不过现场嘉宾却没几个有兴趣吃上一口。 大家都把宝贵的时间放到了交际之上。 现场华艺旗下的女艺人们，也成了一道不容忽视的亮丽风景，打扮或清纯或清凉的她们，挂着笑脸就像是一只只漂亮的蝴蝶，穿梭于宾客之间。 而林凡也成了很多人攻略的目标，有过之前庆功宴的经验，他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婉拒了几个合作申请，又将几张写着房号的小纸条丢进了垃圾篓，林凡找了个机会抽身，找到了个角落。 来的时候他还顺手拿了几个糕点，来都来了，热度也被蹭了，不吃点不是亏了。 不曾想，在这角落还能遇到个熟人。 “嘿，你怎么在这儿。” 朱娅文端着个盘子，停下了把蛋糕往嘴里送的动作，笑道：“你来这儿才奇怪好不好。” 说着，他朝身边位子一指。 林凡会意，走过去坐下，两人一聊他才反应过来，朱娅文签在王金花手下，自然也有资格来这儿。 不过他这种不知道多少线的艺人，还是个男的，又不想在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太们面前赔笑脸，自然只能缩在角落。 能遇到个熟人，倒也不错，但两人没聊几句，就有人找了过来。 “林导，找了大半圈，没想到你在这儿。” 来人是王金花，身边还跟着《手机》的女主演，范彬彬。 朱娅文这段时间跑了数个剧组，眼力见已经锻炼出来了，见状叫了声＜花姐＞后就主动起身，走到了一边，给现场几人腾出点空间。 王金花手上拿着酒杯，朝着林凡抬了抬，轻轻抿了口后，介绍道： “林导，这是范彬彬。要是您之后有合适的角色，希望能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 “可以，刚刚那部手机里，冰冰姐的表演很不错，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我会联系的。” 落后王金花半个身位的范彬彬闻言也微微弯腰，举杯上前，跟林凡轻轻碰了碰： “谢谢，林导。” 说完，她一仰脖，原本大半杯的红酒，直接一饮而尽。 修长的脖颈，白皙到反光的皮肤，还有胸前的沟壑，近距离看这位确实很美，跟刘亦飞不同，面前这位就像是阳山上的水蜜桃，妩媚勾人。 林凡有理由怀疑，《手机》里，葛大爷一定是给冯小钢塞钱了，才会有那么多跟她的激情戏。 等两人打完了招呼，王金花又问道：“林导，之后您是要去好莱坞了吗？” 林凡之前在好莱坞拍摄《健听女孩》的事情在圈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而这电影的制作和后期，也没有保密，他的行程，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 “对。是要过去跑宣传了。” “那之后呢？” 王金花笑着追问：“这部电影之后，林导在好莱坞还有新片计划吗？” 一旁的范彬彬的一双美眸也是灼灼的看着林凡。 林凡淡然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王金花眼神里的失望一闪而逝，随即笑道：“其实我是带着小王总的任务来的。他让我给您带句话。您之后要是在好莱坞还有拍片计划，我们华艺很愿意投资。 不管是演员还是资金，都可以。” 林凡心里默念＜呵呵＞，面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回了句：“帮我跟王总道声谢，有机会的话一定。” 王金花也听出这话里应付成分很大，但她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见个面，三两句就能达成意向的，他顶多就是来打个前站。 三人又聊了几句，王金花就以还要应酬为由，告辞离开。 他们几个走开后，朱娅文才又凑了回来，嬉皮笑脸的打听他们刚刚聊了什么。 林凡随意的道：“演员找导演不就那点事儿嘛。” 朱娅文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就猥琐了起来，女演员找男导演，还能有啥事儿嘛。但别说，就范彬彬的气质和长相，顶不住，真的顶不住。 林凡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想歪了，而且估计还是歪的没边了。他没好气的捶了下他肩膀： “谈合作的。” “我懂~” “你懂个锤子~” 宴会结束，朱娅文正好蹭着林凡的车回了北电。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那个猫咪头像的qq号立刻就弹出了消息提示。 林凡点开，小刘同学已经连发了几条消息，大概是迟迟没收到回复，有点炸毛，最后连着发了好几个炸弹的表情。 林凡回去了一个钓鱼的表情后，那头很快就给了回复。 还是一个气呼呼的表情打头阵，然后才是一段委屈巴巴的话：“林凡，我今天被李国利导演骂了。” “怎么回事？” 刘亦飞没回，而是打来了电话，直接说起了委屈。 “有一段戏，我ng了好几次。” 刘亦飞絮絮叨叨讲着经过。 而林凡也很快找到了原因，大概是马上要去好莱坞了，小刘同学有点兴奋，正好拍的又是《仙剑》里的悲情片段，她迟迟入不了戏。 李国利本来就不是擅长调教演员的那种导演。 加上拍到一半，女主要离组，身为导演的李国利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还遇到了连续的ng，脾气上来了自然也就爆发了。 虽然错在刘亦飞，但小姑娘找他可不是为了听大道理的，林凡也只能认真安慰。 效果不错，很快小刘同学就不再抱怨了。 但转头，林凡就收到了没头没尾的一句：“林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林凡几乎是下意识回答：“我忘什么了？” “哼，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句话，那头小刘同学“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林凡在电话那头听着嘟嘟的忙音，一脸茫然。 同一时刻，在横店的一间酒店房间里，刘亦飞气鼓鼓地把手机往身侧一扔。 接着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噗通”一声趴在床上，小脑袋埋进前头柔软的枕头里。沉默了一小会儿，她突然像溺水的人一样，四肢开始胡乱地拍打着身下的被子和床垫。 扑腾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累了，她才停下了动作。 因为隔着枕头，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低低地在房间里回荡：“死木头，笨木头，我都恭喜他获奖了，他怎么都不恭喜我~” 第78章 手机风波 挂断电话，林凡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自己忘了什么，直到翌日，在剧组听到其他人谈论起当下热播的《天龙八部》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忘了。 忘了恭喜刘亦飞了。 这可是她的第二部电视剧，而且还是时下很火的金庸剧。 说起天龙，之前最经典的就是黄日华版。那一版天龙是三足鼎立，整部剧围绕着乔峰，段誉，虚竹三个男主，构建了一个充满的恩怨情仇的武侠世界。 而这次的张记中版，则是弱化了段誉和虚竹的存在感，将乔峰作为绝对男主，减弱了武侠的部分，突出了家国情怀。 在这种男人戏里，女人都是陪衬，而刘亦飞饰演的王语嫣无疑是其中最出彩的一个。 接拍天龙时，刘亦飞才16岁，从选角到拍摄，观众对一个16岁女孩能够演好神仙姐姐其实都是怀疑态度，网上也是非议不断。 毕竟金庸老先生在描写王语嫣出场时可是这么写的。 “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段誉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一个16岁的女孩，真的能演出这种\"非尘世中人\"的感觉吗？ 直到现在播出，观众们才知道什么是真香定律。 当王语嫣一袭粉色汉服登场时，那极具古韵的柳叶弯眉，多情明媚的丹凤眼。 搭配吹弹可破的鹅蛋脸，给人一种粉面桃花两靥红，嫣然一笑醉春风的少女娇俏感，仿佛画卷上的古代少女走了下来。　　林凡最近太忙，现在经人提醒，才注意到，刘亦飞火了。 如果说《金粉世家》让她从一个素人，快速进入演艺圈，咖位其实也就是个三四线的程度，那这次的＜神仙姐姐＞直接让她一只脚跨进了2线。 上午，趁着剧组拍戏的间隙，林凡还是拿出手机，发去了一条祝福短信。 “刚刚看了你的天龙，王语嫣很漂亮。恭喜小刘同学。” 大概是那边还在拍戏，林凡没有立刻收到回复，直到下午才有一条短信提示，就一个字。 “哼！” 林凡不禁莞尔，能吱声就好，这也算是＜破冰＞了。 《天龙》很火，但近期讨论度最高的还是《手机》。上映首日手机拿下了84万票房，看着很低，但这是因为挑在了周四的结果。 果然，从周五开始，票房开始猛涨，仅靠3天的票房就拿下了当周的票房冠军，并且上涨势头依旧明显。 冯小钢这几天更是志得意满，频频接受报纸电视媒体的采访。 但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春风得意的小钢炮还没嘚瑟几天就被人给喷了。 被人喷也没什么，小钢炮是高中毕业，别看他的票房成绩很能打，但却不被大部分导演和影评人圈子接受。 所以他的电影只要上映，基本都会被专业的影评人骂。而冯小钢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有人喷他，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喷回去，一人能骂一群的那种。 他这小钢炮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次小钢炮却没有开炮，因为这次他不占理。 向小钢炮发难的同样是圈里人，某卫视的知名主持人，崔咏元。 这位85年进入主持这一行，96年主持《实话实说》，2000年主持春晚，今年又开了个新节目《小崔说事》。 靠着谈话类节目和深厚资历，这位绝对是当下主持界的头面人物。 而他之所以向冯小钢发难，倒不是《手机》这电影的质量，而是内容情节，涉嫌影射了他。 电影里，男主严守一的身份是知名主持人，崔咏原毫无疑问就是知名主持人。电影里，严守一主持的节目叫《有一说一》而让崔一战成名的节目叫《实话实说》。 名字对上了，工作对上了，连主持的节目形式也一致，甚至电影展示严守一工作时的镜头就是照搬《实话实说》。 这么一来，一部分观众直接把严守一和这位画上了等号，得出的结论就是，电影里严守一出轨了，那现实生活里崔某肯定也出轨了。 近期已经有不良媒体，开始公开报道崔某某疑似出轨等新闻，他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影响。 崔咏原忍无可忍，当众发声，提出冯小钢和华艺道歉，电影下架等要求。 而华艺自然不会照做，这电影已经突破了2000万票房，正向3千万，乃至更高迈进，岂是你一句话说停就能停的。 但这事儿华艺不占理，而且同为大院子弟的王中君王中垒也知道，崔咏原可不止是一个主持人。 人家父亲，是副师级别退休，参加过淮海战役的老红军，背后也有一堆的老战友老同事，并不是任由人捏扁搓圆的。 事情发酵后，王中君王中垒都想选择冷处理。但冯小钢能被叫做小钢炮也是有原因的。 被连番喊话和炮轰后，冯小钢也不耐烦了。 他干脆直接放话：主角就是照你写的，拍之前还找你取材过。不但主角是照着你写的，电影里关于电视台的潜规则也是你自己说的。 但这是艺术创作，你非要代号入座，那也没办法，清者自清。 这清者自清，可把崔咏原气的不行。 另一头，大小王总也不好受，他俩也是大院子弟，这事儿做的不地道，让这圈子的不少人都对他们颇有微词。 一边是圈子，一边是摇钱树，大小王总谁都不想得罪，最后王中垒出面，带着《手机》的编剧刘震云亲自登门致歉，并数次在媒体面前澄清，才算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林凡也没想到，自己去好莱坞前，还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不过，看着媒体所谓＜握手言和＞的报道，他忍不住轻蔑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他要是没记错，这事儿还有中场和下半场。 得到10多年后，8亿姐没了，才算落下帷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12月14日，刘亦飞和刘小丽从《仙剑》剧组脱身，来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 小刘同学一到，就和好闺蜜舒倡抱在了一起，俩女孩叽叽喳喳的就跟两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 刘小丽宠溺的白了眼女儿后，看向了林凡： “林凡，之后的行程有具体安排了吗？之后茜茜要跟《天龙》剧组去港岛和弯弯宣传，还有几个广告拍摄，有点忙。我们需要调整时间。 当然，肯定优先好莱坞的宣传。” 这两年，不管是《金粉世家》还是《天龙》以及在弯弯出演的《五月之恋》全靠砸钱。而现在，靠着神仙姐姐的热度，刘小丽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 虽然不多，但这是市场对一个女星的肯定，她确定未来只会更好。 林凡把目光从两个跳脱的女孩身上收回，应道。 “安排已经出来了。茜茜跟我们一起参加前期的点映，大概3天。后期要等上映后，市场的反馈，如果反响不错，新线会追加宣传投资。 到时候估计会有节目和采访，需要茜茜一起。如果茜茜有工作，可以在点映后先回来。等公映了再过去。” 刘小丽略作沉吟：“嗯，我这边会跟团队商量下你的建议，谢谢你了，林凡。” 后半句，她是真心感谢，因为她知道这个机会是有多宝贵。 当天刘亦飞就呆在了《对不起我爱你》剧组，美其名曰陪闺蜜，期间甚至还被怂恿着，上去演了个路人甲。 不过有心人却发现，在舒倡拍戏时，这个神仙姐姐可一直凑在导演边上，有说有笑。有八卦的剧组成员已经在偷偷猜测两人关系了，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也就过过嘴瘾。 第79章 好莱坞点映制度 “我的上帝，布鲁斯，你总算舍得来了！” 新线影业的总部，制片人罗伯特见到了刚从国内赶来好莱坞的林凡和刘亦飞，他张开双臂，热情的上前跟林凡重重抱了抱。 林凡一边拍着他宽厚的背部，一边笑着回应。 “我们约的是9点，我想我没有迟到才对。” “你知道的，我指的可不是这个。” 罗伯特语气带着点怨念，松开林凡后，朝着一旁的刘亦飞笑了笑了，也打了声招呼：“hi，crystal。也欢迎你的到来。” 刘亦飞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虽然刘亦飞的工作都是刘小丽负责，但今天这种场合，她并不方便出场，所以便没有来。 三人打完招呼，罗伯特一边招呼两人跟上，一边兴奋的介绍起了接下来的安排道：“布鲁斯，电影成片很棒。 市场部看过后，认为它有大爆的潜质。所以宣传那边，已经申请了更多的经费。原本只打算在20家影院点映，也增加到了50家。dvd也已经在制作，就等电影热映后，在全美发行。 所以布鲁斯，接下来几天，你和主创他们就要忙起来了。” 在国内，一部电影获得放映许可后，一般有着1个月的公映时间。而如果影片有着某种政治意义，或者成绩特别优秀，则可以向广电总局申请延期，例如《战狼2》《哪吒之魔童降世》。 而在美国，是没有公映期这个说法的。只要获得了公映许可，原则上电影可以一直放映下去。这种做法能够极大的减小制片方的成本压力。 就像水滴石穿一样，一部电影哪怕上映的时候成绩一般，只要延长公映时间，总有收回成本的一天。 但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电影院会把一部份的排片分配给那些上映了几年的经典电影，无形中压缩了新电影的排片率。 制片方想让自己的电影获得更高的排片率，就需要给院线方更多的利润。 因此，为了降低风险，在好莱坞除非是《加勒比海盗》那种投资过亿的超级大片，很多小成本电影用的都是点映制度。 电影获得公映许可后，在小范围的影院首映，通过拉长放映时间，积累观众和观影次数，依靠观众的口碑发酵，自发的推广宣传。 要是制片方预算足够，还可以邀请影评人，以及imdb之类的专业电影网站，加速电影的推广，吸引更多观众进入影院。 根据观众反馈，再逐步增加上映影院和场次。这种办法确实降低了制片方的风险，并且也让很多小成本电影，通过口碑发酵，最后成为爆款。 其实华夏也搞过点映，当初张毅谋为了让《英雄》满足奥斯卡外语片的报名要求，就在深圳连续点映7天。 然而，尴尬的是，点映时就有人偷拍，导致电影还未上映就有盗版流出，最后深圳政府出动了大批警力，这才保住了这部华夏第一部商业大片。 吃一堑长一智，之后《英雄》首映礼时，张卫苹直接限制媒体到场人数，并且用上了搜身的方式，防止嘉宾携带任何拍摄设备，来避免偷录。 国情不同，方式不同，点映制度确实很不错，但至少不适合现在的华夏。 听着罗伯特说着宣传安排，林凡点头的同时，却又耸了耸肩，笑问到： “我倒是无所谓，但咱们的女主角呢？宣传总要有女主角吧。她最近可是很火的，会有时间配合宣传吗？” 这两年随着互联网的发达，一些国外的影视娱乐资讯也传入了内地。 林凡前几天就在网上看到安妮海瑟薇的消息，她刚刚加入了制片成本3500万美元的《魔法灰姑娘》剧组，担任女一。 如果八卦消息准确，她应该还在剧组拍摄才对。 罗伯特却是笃定的道：“放心吧。事实上，她可能才是整个剧组最对这部电影上心的人。” 跟在后头的刘亦飞也来了兴趣，好奇追问。 “哦？为什么？” “呵呵，因为她的男友已经跟我们新线达成了合作意向，只要电影入围，他会负责出钱帮着公关最佳女主。” 罗伯特说着都忍不住，用羡慕的语气，爆起了粗口：“该死，那家伙是真的有钱，最佳女主可是整整600万美元的公关费。” 林凡也有点咋舌，这可比《健听女孩》的投资都要高了。他好奇问道：“安妮的男友，是那位拉费洛吗？” 罗伯特投来了调侃的目光：“对，没想到你也关心这种八卦。” 林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呵，好奇，好奇而已。” 他要没记错，这位拉费洛最后结局很惨，几年后他被爆出是个金融诈骗犯，被捕入狱。而身为女友的安妮海瑟薇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她没有想着救自己男友，而是站出来割袍断义，直接跟拉费洛划清界限，并把男方送的礼物上交警方配合调查。 虽然这是遵纪守法的表现，但女方这种决绝又无情的态度，哪怕是西方人，都无法接受。这也成了安妮日后招黑的一大原因。 虽然拉费洛很可怜，但林凡觉得整件事男方图美色，女方图财，各取所需，外人也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而且，这对林凡来说也是好消息。 对方是帮安妮运作最佳女主，但肯定绕不开《健听女孩》这部电影本身，相当于林凡和新线不用花费1美元，就能白嫖这波宣传，简直血赚。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新线的放映室，见到他们到齐，里头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面前的荧幕。 说来好笑，林凡这导演，以及刘亦飞这女三号，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完整的电影。 这种鸡汤电影，励志且感人，多愁善感的刘亦飞，看到一半就开始抹眼泪了。 尤其是在女主露比向家人宣泄着自己这些年的不易时，她像是感同身受一样，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头下意识的靠在林凡肩上。 林凡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自己参演的电影都能看哭，果然是文艺女青年。 他放松了些那一侧的肌肉，尽量让小刘同学靠起来舒服下。 一个多小时后，放映结束。 罗伯特看了眼眼眶红红的刘亦飞，朝着林凡，笑着开口道：“怎么样，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剪辑的，是部很棒的电影，对吧。” 虽然是第一次看成片，但林凡在剪辑时，可是精确到分钟的，所以成片效果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他指了指还在洗鼻子的刘亦飞，玩笑着附和道：“当然，crystal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凡！” 被调侃了的小刘同学气呼呼的照着林凡脚背就是一脚。 今天她穿的可是坡跟的小皮鞋，虽然不是恨天高那种，但也足够硬实，一脚下去，林凡瞬间就老实了。 “crystal，布鲁斯，你们感情真好。” 罗伯特看着他俩的互动，打趣了一句，笑着朝林凡伸出了手：“林，那先预祝咱们的电影能够成功。” 林凡握住了他递来的手，正色回应：“嗯，肯定能成功的。” 这一刻，林凡有种回到了《不可饶恕》上映时的感觉，心里有种面对未知的紧张感。他知道，自己能否当下在好莱坞打开局面，可能就看未来几天了。 第80章 《健听女孩》上映(上) 12月15日，周末，《健听女孩》低调的在北美的数十家影院上映。 因为圣诞将要到来的关系，北美的大街上，商场里已经随处可见圣诞的元素。不少美国家庭，也趁着这个时间，出门采购，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着准备。 史密斯一家就是如此。 在一家贸易公司任职的史密斯布朗，平日里忙于工作，有时候周末还要出门应酬，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一双儿女。 眼下，一年的工作进入尾声，圣诞即将到来，他也总算有时间，能够陪伴家人。 昨天，知道他周末休息的家人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任务，儿子想要一棵漂亮的圣诞树，装点小花园。 女儿想要今年新出的芭比娃娃套装，而妻子，也列出了长长的购物清单。 史密斯觉得这就好像是在加班，但看着雀跃兴奋的家人，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爬上了笑容，大概这就是自己努力的意义。 上午，一家人就照着计划进行了圣诞大采购，中午他们一起去了最近在孩子间很火的一家餐厅，味道不怎么样，但有几个孩子能拒绝吃完一顿饭就能获得一个玩具呢。 吃过午饭，意犹未尽的家人们经过举手表决，决定用一部电影，来结束这愉快的一天。 来到影院，对着满墙的电影海报，史密斯的选择困难症犯了。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他，对电影实在没有什么研究，目光在海报上逡巡了一圈又一圈后，他的手指向了正中间的一张，道：“要不，就他吧。” 被他挑中的是今年11月在北美上映的《黑客帝国3：矩阵革命》。即便对电影不关心，这个经典ip，史密斯还是知道的。 而且海报上，一身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基努里维斯，也很帅，就很像当年的自己。他甚至自恋的想到，如果不是干贸易，没准自己也能成为电影明星。 5岁的儿子查尔斯立刻就兴奋的跳起，表达了赞同，一边说，一边还拿着从餐厅得到的玩具枪学起海报上的动作。 而妻子却直接摇头反对：“布朗，对孩子们来说，这电影有点早了。里头肯定有很多暴力镜头，我可不想查尔斯学坏。” 史密斯很想反驳，这电影并没有限制13岁以下的孩子观看，但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反正对他来说，看什么都行。 “好吧，你说的对。那你说，看哪个。” 妻子扫视一圈，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听到边上的女儿艾丽指着一张海报道：“妈妈，米娅公主，我想看这个。” 史密斯和妻子顺着她指的看去，海报上是露比一家的合影，他们一家四口坐在卡车的车斗上，女主露比位于c位，她揽着父亲母亲，一脸的幸福。 “coda？” 史密斯疑惑的念出了海报上的电影名，目光下移，他才知道这个单词是＜child of deaf adults＞的缩写，即＜聋人的小孩＞。 貌似是讲聋哑家庭的故事，史密斯和妻子其实兴趣不大，但架不住两个孩子喜欢。 安妮海瑟薇在《公主日记》后，算是全美青少年的偶像，男孩子们喜欢她的美貌，而女孩子们也向往某一天也能像电影里的安妮一样，突然有人告诉她们，她们其实是某个国家的公主。 因为在青少年群体里的高人气，安妮甚至还获得了＜mtv电影奖，青少年选择奖最佳喜剧演员奖＞。 “好吧。” 史密斯最后选择了妥协，他走到了柜台边，递上美元，道：“请给我4张coda的票，另外再来4杯可乐，还有2桶爆米花。” “好的，先生。祝您观影愉快。” 检票，入场，找到影厅，对号入座。 史密斯很快就注意到了，观影的人不多，几十号人的影厅也就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分之一左右。 其中很大部分都像他们一样，估计都是为了陪孩子。而孩子们喜欢的，大概率是不适合他这大人的。 趁着电影还没开始，史密斯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方便过会儿美美的睡上一觉，就是可惜了，家里的耳塞没有带。 之后的几分钟陆陆续续的又进来了几个人，勉强占满了4成左右的座位。 时间一到，影院灯光一起关闭，荧幕亮起。 新线电影公司的图标亮过后，荧幕上再次变的漆黑一片，随后音响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海浪声。 这种有着声音却没画面的情况，持续了20多秒，就在史密斯怀疑，是不是设备故障时，荧幕上出现了画面。 昏暗的天空，无尽的大海，在海浪声和海鸥的鸣叫声里，镜头由远到近，一艘渔船逐渐放大，进入了观众视野。 随着镜头的拉近，一段甜美的歌声传入了观众耳中。 安妮海瑟薇的粉丝们，已经认出了，这是自己偶像的歌声。 ＜有时候我感觉良好，对，感觉良好。我有一种感觉，不曾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对，我现在只想告诉你＞ 辽阔苍茫的大海，女孩甜美的歌声，和看向大海时的向往眼神，让史密斯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不管电影怎么样，他觉得这个开头不错，导演把这个女孩拍的很美。 唯一让史密斯感觉奇怪的是，明明有4个人进入镜头，却只有女孩在歌唱，其他三人跟那女孩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毫无交流，沉默无言的做着手上的活。 直到看到他们用手语交流，史密斯才明白，为什么电影会叫＜聋人的小孩＞，原来这个家庭只有那个叫露比的女孩是个正常人，其他3人都是聋哑人。 码头上，强势的露比，学校里被欺负的露比，医院里故意翻译错，让父母跳脚的露比，音乐课上内向害怕到逃跑的露比。 史密斯不自觉的带入了剧情，他会为里头的美式笑话而开怀大笑，也会在心里跟着渔民们一起谴责那个只知道收钱，却毫无作为的协会。 看到一半，史密斯得承认，这是部还算可以的电影，虽然没有激烈的打斗和震撼的爆破场景，但至少不会无聊到让他睡着。 而当电影进入中段，史密斯和大多数观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却陷入了两难，一边是音乐梦想，一边是需要他的家人，明明她才只有18岁，在美国21岁才算成年。 她还是个孩子，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有人认为是家人的自私，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刻意扼杀露比的梦想。 但当母亲用手语表达，＜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孩子＞，而父亲却无奈的比划道＜她从没当过孩子＞时，观众们才知道，家人们都看到了露比对这个家庭的付出。 他们反对露比追梦，只是因为身为聋哑人的他们，并不知道音乐是什么。没有父母会愿意让女儿走上一条未知的路。 即便如此，母亲还是为露比准备了一条最好看的红裙子，来参加音乐会。 音乐会上，聋哑人和正常人差异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其他人因为音乐微笑，喝彩时，露比的家人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们听不到，所以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应，无聊的他们甚至用手语聊起了今晚该吃什么。 台上的露比看到后，便引导着台下人一起跟着音乐打起了节拍。不明所以的家人们，这才找到了节奏，跟着一起打起了拍子。 虽然听不到音乐，但露比的家人也从别人的反应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女儿唱歌这么优秀。 音乐会结束，回到家，父亲用手抚摸上露比的喉咙，通过声带的震动，他第一感受到了音乐。 原本一直反对的父亲，做出了决定，为了支持露比的梦想，他愿意卖掉赖以为生的渔船，而露比则愿意为了家庭，放弃梦想。 观众们都为他们这种无私的付出而感动，家不就是这样的吗？ 电影最后，露比来到考试现场，她一边放声歌唱，一边朝着家人比划着手语。 电影播放到这儿，镜头拉远，扫过整个音乐会场，跟开头不同，这次画面在动，但音响里却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情况足足有一分钟。 当音乐再次响起，史密斯在内的观众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 大家知道，这不是设备坏了。导演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聋哑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体健全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无声的世界是这样的，原来音乐对聋哑人来说，是这样的震撼。 史密斯视线的余光扫到妻子，多愁善感的妻子已经红了眼眶。 第81章 《健听女孩》上映(下) 露比成功了，她考上了伯克利音乐学院，迈出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而父亲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听力正常的水手，他们一家能够继续徜徉在大海上。 很美好的结尾。 电影最后，父亲，母亲，哥哥在家门门口，目送露比坐上了前往伯克利的车。 车子缓缓发动，露比回头看着依依不舍的家人，在车子加速前一刻，她喊停了司机，冲下车，跑回到家人身边，一家人紧紧相依。 温存片刻后，父亲开口，嘶哑着喊出了一声＜go＞，这是整部电影里，他唯一一句台词。 露比坐回车上，探出车窗，朝着家人比出一个手语，意思是：“我爱你们。”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这部电影对很多孩子来说，只能说是一部并不算枯燥的青春片。 他们可能只是觉得，电影里的音乐很好听，自己的偶像很漂亮，嗯，还有那个黄皮肤的东方女孩也很漂亮，还很能打，很酷。 反倒是原本只是陪着孩子进入影院的家长们久久无言，很多人甚至都在电影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青春期叛逆追梦的孩子，还有固执己见的父母，貌似自己家就是，或者即将是。 电影里，不会说话的父母最后理解了女儿，那自己呢？身为健全人的自己要是遇到同样的情况，真的能做的比他们好吗？ 史密斯忍不住看向了已经13岁，即将进入初中的女儿，很是认真的道：“艾丽，以后你有任何委屈或是想法，都可以跟我们说。 你可以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就像露比的父母，支持露比一样。” 艾丽眨巴着眼睛，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回过神后，语气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 “嗯，我打算追求我们学校的篮球队长，爸爸你会支持我吗？” “孩子，这对你来说可能还太早了。” 洛杉矶圣马力诺的一间影院里也进行着《健听女孩》的首映，只不过和其他影院不同，这儿并没有向普通观众开放。 新线包下了这个影厅，并邀请了一批专业影评人和媒体到场观影，这也是这部小成本电影前期最花钱的一步了。 随着影片结束，林凡以及一众主演走到了大荧幕前。 制片人罗伯特拿着话筒，充当起了临时的主持人。 有记者已经迫不及待的举手，得到允许后，直接询问起了主演。 虽然现场玛丽马特琳这位奥斯卡影后才是最大牌的演员，但媒体第一时间还是把目标放在了更有话题的安妮海瑟薇身上。 “安妮，电影里的表演很精彩。但你以往的角色是公主，是富家女孩，而这次是个渔家女，这跟你之前的风格有着很大差异。 请问，当初你是怎么想到接下这个角色的呢？” 安妮：“谢谢您的夸奖。虽然我演过公主，但我并不是真的公主。事实上，我和大家一样，只是个普通的美国女孩。 之所以接下这个角色，也是希望能够突破大家对我的固有认识。作为演员，我很愿意尝试不同的角色，让观众看到不同的我。 另外更重要的则是这个故事。我希望大家能够通过这部电影，给听障人士更多的关注，关心。这才是这部电影的意义。” 林凡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一脸微笑，侃侃而谈的安妮，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丫头日后为什么会招黑了，有点太装了。 说什么自己是个普通美国女孩，简直呵呵，如果从小坐迈巴赫上下学都算普通的话。 在他稍稍走神的时候，有记者把问题抛给了他。 “布鲁斯导演，听说你还是这部的电影的编剧，故事很感人。请问您能说说，这个故事的创作背景吗？” “当然，其实我小时候有个朋友，他就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这个故事的灵感就来自他身上~” 林凡哪知道原本的编剧是怎么构思这么个故事的，所以这种时候＜我有个朋友＞的回答就成了万金油一样的存在。 “crystal，电影中的那几下，很精彩。请问你是练过中国功夫吗？” “没有，但我从小练习舞蹈，这几个动作并不难。” “crystal，你的英语很不错。” “谢谢，事实上，我在美国生活过好几年。” “制片人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请到约翰尼德普的？” “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他过来帮我忙，友情演出，不要钱的那种。” “制片人先生，听说德普因为不满迪士尼给出的2000万美元片酬，而拒绝参演加勒比海盗2，请问这是真的吗？” “抱歉，这是《健听女孩》的首映现场，还是多问问电影相关的吧。关于德普的问题，你们可以亲自找他。 事实上，我也很想吐槽，2000万美元。我的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已经能拍4部《健听女孩》的了。” 采访持续了1个多小时才结束，到场的媒体其实对刘亦飞的兴趣都要比对林凡这导演的多。林凡也乐得清闲。 采访结束，并不意味着宣传就结束了。 接下来林凡和罗伯特分做两批。 他带着刘亦菲和安妮海瑟薇，以及美国队长这个工具人男主。而罗伯特则带上了好莱坞历史上第一位失聪的奥斯卡影后，开始在上映影院跑起了路演。 一部分冲着安妮进入的影院的粉丝们可就幸福了，看完自己偶像的电影后，还能在现场跟偶像互动。 当晚，就有人在社交网络上放出了《健听女孩》的路演照，以及和安妮等主创的合照，并当起了自来水。 那些受邀出席观看了首映，并从新线那儿拿到了好处费的影评人们，也开始在各个专业媒体和电影网站上，给《健听女孩》评价。 ＜这是一部聚焦听障人士的电影。跟以往同类题材电影不同。 导演和编剧没有刻意的煽情。反而找到一个特殊的视角，将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成长中的自卑与勇敢，聋哑父母与健全子女之间无法避免的沟通障碍等问题一一用暖心治愈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虽然在观影前我就能把情节猜到七七八八，但是还是忍不住不住被感动。尤其是电影最后导演的静音情节的处理和那段音乐的手语解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敢以我的名誉担保，这是一部好电影。值得你们买票走进影院那种。。＞ ＜其他人都说，这是一部聚焦特殊人群的电影。但我想说不，这部电影的主题该是家庭。电影里那对不能说话的父母像极了日常生活中的你我。 我们爱着孩子，但固执的排斥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却从没想过孩子的想法。这样的我们是不是和聋子哑巴一样。 电影里，家庭最终和解，但现实中的我们是否也会同样的幸运？去吧，走进影院，去学一学怎么当好父母。＞ ＜成长于聋人家庭的健听一代。由于从小充当家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他们承担了超出年龄的重担，在有声与静音的世界穿梭——直到开始追逐自己的梦想与生活。 电影中间，当＜妈妈说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宝宝，爸爸说可是她从来没有当过宝宝＞的那一刻，我就泪流满面。真正的家人从来不会忽视你的付出。＞ 第82章 新线的算盘 就在林凡他们线上线下的为电影奔波宣传的同时。 安妮海瑟薇的那位富豪男友也开始发力。这位来自意大利的钻石小开，日后的金融诈骗犯，此刻对安妮绝对是真爱。 他砸下重金，买下来了哥伦比亚电视台和美国广播电台的娱乐节目，帮忙做宣传。 他还通过关系，联系上了时下很火的谈话节目《艾伦秀》，让自己女友上去，大谈特谈电影拍摄的艰辛，呼吁大家关注听障人群。 节目播出，她狠狠赚了一波好感度。 跟林凡和新线想的一样，虽然人家是为了讨好自己女友，但宣传时，还是带上了电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有影院正在上映一部聚焦听障人士的电影。 虽然2003年的美国还没有所谓的政治正确，但这种意识已经萌芽，一部以残疾人家庭为主题的电影，不管内容如何，没有人会傻到会说他坏的。 美国当地那些残疾人关爱组织，开始帮忙转载电影的相关消息，甚至洛杉矶日报，都在社会版面帮忙发了通告，呼吁关爱残障人群。 原本在林凡的设想里，这部电影会像那些低成本电影一样，先点映，再通过口碑发酵，最后全面开画，成为爆款。 而现在，因为安妮海瑟薇的加入，因为题材原因，因为约翰尼德普的意外参演，《健听女孩》获得了本不属于他的曝光度。 新线作为好莱坞八大之下的最好的几个电影公司，商业嗅觉自然不差。 原本50家的点映影院再次追加，被加到了70家，上映场次也从每天1到2场，增加到4至5场。 也是因此，林凡和一众电影主创们也变得更加忙碌。除了应付找上门的记者，因为影院增加，他们要跑的路演也变多。 《健听女孩》点映后的第5天，晚上10点多，结束一天的路演，回到酒店，林凡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 因为活动期间要全程要保持笑容，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面部神经都有点失控了。不只是他，一开始还元气满满的小刘同学，这两天也是蔫了吧唧的。 也就安妮依旧干劲十足，毕竟她可是指望靠着这部电影，打破观众对她甜心女孩的固有印象，甚至期待在奖项上有所突破的。 还不等林凡松口气，房门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异国他乡，又是这个时间，即便是在五星酒店，林凡的警惕心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贴近猫眼。 只见，制片人罗伯特拿着文件夹，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外。 对了，除了安妮外，这家伙也是精力充沛，明明跟自己一样，每天都是带着队伍到处跑路演，甚至路演的场次还在自己之上。 但看这神采奕奕的状态，林凡都不知道，他和罗伯特，到底谁是21岁了。 许是没等到回应，那边的罗伯特又敲了敲门。 只看这架势，林凡就知道是有正事，躲不掉，便不情不愿的拉开了房门。 “罗伯特，我已经下班了。如果你想说的是工作，请给我加工资，不然我就要去导演工会举报你了。” 罗伯特压根不理会林凡的抱怨，笑着推开他，进了酒店，大咧咧的走到茶几边坐下。他打开了茶几上的矿泉水瓶，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后，畅快的长出了口气。 缓过来的他，这才看向林凡，笑道：“布鲁斯，你可不只是导演。难道你忘了那份分成协议了吗？” 林凡眼前一亮，他已经听出了话外音。 “布鲁斯，恭喜。” 罗伯特打开了文件夹，递给林凡，笑道：“这是点映3天后的上座率，从开始30%增加到了65%。各家影院反馈也很不错。 甚至已经有院线主动增加咱们的排片。公司觉得，以目前的反馈，咱们可以不用刻意等到圣诞档期，完全可以提前上映。 布鲁斯，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没准真的能完成协议，拿到那笔票房分成了。” 林凡也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他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 “哈哈哈，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个制片一个红包的。毕竟没有你，我大概也没机会来好莱坞。” “不！布鲁斯~” 罗伯特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语气认真的道：“即便没有我，凭借你的才华也会来到这儿。在看过你的《健听女孩》后，不管是我还是新线，对此都深信不疑。” 深更半夜，一个美国大汉突然对你煽情起来。 林凡感觉一阵恶寒，要不是知道这货只喜欢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他可能就会拿起餐刀准备自卫了。 林凡也坐正了些，语气严肃。 “好了，罗伯特，咱们认识也这么长时间，这种客套的赞美就不必了。而且你这么晚来，应该也不是通知我这个的。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罗伯特没想到这就被看穿了，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后，才道：“好吧，布鲁斯。事实上，公司确实交代了我其他任务。”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a4纸，打开后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打开，上头赫然是自己这段时间在编剧工会注册好的电影剧本。 “布鲁斯，公司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你的这些剧本。我们的人也看过，都是很不错的故事。有些甚至还是a类的顶级制作。 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这么好的作品，更不应该躺在角落里默默无闻。所以公司希望能跟你一起开发这个宝库。 新线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而且即便新线的实力不够，我们还有母公司华纳。作为好莱坞八大，完全有这能力将你的所有作品影视化。 布鲁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是下一个李安。不，李安只是导演，而你还是个优秀的编剧，你的成就绝对能超越他！相信我！” 林凡看着一脸诚恳的罗伯特，心道一声果然，对方这是想把自己绑死在新线这条船上了。但说什么一起开发就算了，说到底这不就是替人打工吗。 重生一世，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替人打工的。 林凡直接抬手打断了还在嘘嘘叨叨叨的罗伯特。 “抱歉，我得提醒你。我的这些剧本并没有在角落里吃灰。事实上，已经有公司看中了它们。“ 罗伯特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没想到的。 “布鲁斯，你知道的好莱坞的公司很多。那些小公司，就喜欢骗你这样的新人。用你们华夏的话说，跟他们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林凡面露讶异，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已经能够辨认，并且这个词用在这儿也很准确。看来这位还是有备而来啊。 “罗伯特，我想迪士尼并不是你口中的小公司。不过你说的很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电影公司更多。但我怎么知道，新线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是一只想吃了我的老虎呢？” 听到这话的罗伯特夸张的捂住心口，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叹道： “上帝，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我们合作了2次，又一起完成了一部电影，我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看着戏精附体的罗伯特，林凡不禁莞尔，他再次打断了对方的碎碎念。 “抱歉，罗伯特咱们当然是朋友。可能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我说的是新线，不是你。事实上，我也有个提议，你愿意听听吗？” 罗伯特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坐正了些，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83章 挖新线的墙角 罗伯特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坐正了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朋友，按照协议，如果健听女孩真的拿到了一亿的票房，我能获得1500万美元的票房分成以及后续5％全球票房分账，加起来可能有个3千万美元。而你呢？你能得到多少？” 罗伯特没想到，林凡开口就问这种问题。国外还是很重视个人隐私的，尤其是收入相关。 但问这话的是林凡，他在稍稍犹豫后，他还是如实答道。 “你是我挖掘的导演,电影也是我促成的。如果票房真的有1亿美金，按照好莱坞的惯例，我可以得到100万美元的报酬。” 林凡耸耸肩：“很不错的报酬。但新线能得到多少？我给你算算吧。北美的票房分账是45%到50%。按照最低的算，他们可以得到4500万美元。 扣除给我的分成和给你的奖金，以及电影的宣发成本，他们至少能得到3000万美元。这还不算全球票房分账的部分。 电影后续还有dvd，周边，电视转播等等收益，如果加上这些，新线至少能够收入6000万美元以上。 朋友，这么一比，有没有觉得自己赚到的太少了？ 剧本是我的，导演也是我，合作是你促成的，约翰尼德普也是看在你的面子过来参演。但貌似只有你赚的最少，朋友你甘心吗？” 罗伯特很想反驳，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深深皱起的川字形眉峰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纠结。沉默良久，他才长吐口气，看向林凡。 “布鲁斯，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遮遮掩掩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罗伯特，你知道的。我有剧本，还能执导。而你，在这行业经营多年，不但熟悉电影从制作到上映的所有流程，还有着足够深厚的人脉。 咱们联手，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独立电影公司。没必要帮着别人赚钱。” 罗伯特似乎也被这提议打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但他很快就摇头，拒绝道： “ 你的提议很好，但发行呢？”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问题的重点，却听林凡没有一丝停顿的给出了答案。 “发行可以找狮门影业，找20世纪福克斯，甚至找派拉蒙，迪士尼这些巨头。虽然这样会分润出去部分利益，但剩下的也比咱们现在赚的多不是吗？” 罗伯特表情更加纠结，新线让他来是想说服林凡，保持合作，让他继续为新线拍电影赚钱。 但现在，情况似乎反了过来，在林凡的一通输出后，他觉得自己貌似快被说服了。 罗伯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站起身，道：“布鲁斯，你说的很对，但这种事情，我想我需要好好考虑。” “当然。不过朋友，你可能得快点。嗯最好在我回国前。对了，我忘了说待遇了。 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拿出10%的股份作为你的工资，换而言之，要是这部电影是咱们自己制作，你至少能拿到500万美元。” 罗伯特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目送罗伯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凡也长舒口气。 这种忽悠人的事儿，他也第一次做，业务还有点不熟练。但这其实也是他这次来好莱坞的目的之一，挖人。 在好莱坞开公司，这是林凡一早就定下的计划，甚至上次离开时，已经让迈克帮忙物色合适的公司。 这段时间，迈克也给他发了不少公司资料，只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忙着跑宣传，才没有空跟迈克碰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林凡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管理型人才，更何况他未来的工作重心是在国内，所以美国的公司他也打算找个管家。 在好莱坞，他接触的人不少，真正打过交道的也只有迈克和罗伯特。 前者只是文化掮客，这种人对版权对剧本，以及各大电影节了如指掌，但却没有电影圈的人脉，胜任不了一家电影公司老板的职位。 反倒是罗伯特，在这个圈子混迹多年，经验人脉，一个不缺，正好是林凡眼下稀缺的管理人才。 所以打从决定开公司起，他就想到了挖新线的墙角，拉罗伯特入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下好了，他自己找上了门。 至于罗伯特会不会答应。 林凡从来都没怀疑过，只要他脑子没泡在伏特加里，都知道怎么选才对。 另一头，走出酒店的罗伯特脑子都是乱哄哄的。林凡报出的那一串串数字，就像是撒旦的呓语，不停在耳边回荡。 有那么瞬间，他想立刻就回去，答应。但理智又拖着他远离这家酒店，远离那个房间。 他跟林凡不同，人到中年的他，已经没有犯错的机会了。林凡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许诺的美刀确实很诱人，但这是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 一旦失败，靠着那些剧本，林凡还有无数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而他，可没有。 制片人在好莱坞一直就是人才过剩的。如果创业失败，他大概率是没有机会找到和今天同等待遇的的工作了。 浑浑噩噩的走出酒店，12月的冷风和嘈杂的喇叭声，让罗伯特清醒了不少，他紧了紧外套，赶紧坐进了车里。 正想发动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罗伯特一手拿起接听，一边扭动钥匙，准备发动汽车。但下一刻，电话里响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罗伯特，事情谈的怎么样？那个华夏导演答应了吗？” 罗伯特一顿，他差点忘了自己的任务。 之前林凡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但鬼使神差的，他开口时却道：“”boss，布鲁斯对咱们的提议很感兴趣。 不过他想要更多时间考虑，所以没有给出答复。我觉得希望很大！” “希望很大嘛！罗伯特，你跟他接触更多，这段时间继续公关他。你知道的，他的那些东西，是连咱们母公司华纳都会眼馋的存在。” “放心吧，boss。那之前答应给《健听女孩》的宣传资源？” 事实上，来之前新线高层就已经通知了他，他们会通过《健听女孩》这部电影来拿捏林凡。 电话那头略作沉默，才道：“照旧。但也要找机会告诉那个华夏小子，如果不跟我们合作，那现在电影得到的一切便利都会消失。” “好的，boss。” 挂断电话，罗伯特深吸口气，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他好像找回了年轻时跟约翰尼德普一起组建乐队时的雄心壮志。 之前纠结的事情，在他选择帮林凡隐瞒时，就已经有了答案。 第84章 《健听女孩》热映 翌日，近期在网络报纸上，掀起了不少话题的电影《健听女孩》被提档4天，提前上映。 上映首日，北美开画影院1200多家，上座率达到了52.6%，首日票房400多万美元。 次日，票房略涨突破了500万美元，第三天总票房直接突破千万美元，来到了1653万美元。 一些原本没有播放计划的影院在看到这电影展示的潜力后，主动找到了新线，寻求合作播放。仅仅一周，开画影院就涨到了1500多家，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不管网民还是媒体，都给出了非常正面的评价。而随着媒体评论的增多和口碑的发酵，电影热度还在增加。 而让林凡都没想到，他一个华人导演，会在异国他乡，体验到了电影包场的快乐。 在国内一些带着特殊任务的主旋律电影上映时，有时会有地方政府以学习的名义，主动组织公务员和学生走进影院。 而这次，他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不少美国当地的残疾人关爱组织，为残障人士开设特殊学校也开启了包场模式，他们不但自己组织人观影。 酷爱用游行和举牌来表达自己意愿的美国佬们，甚至走上街头，号召普通观众走进影院，不是为了支持电影，只是为了呼吁大家关注残障人士。 《健听女孩》就这么火了。 一部鸡汤电影，直接在这个圣诞档期杀疯了，它摧枯拉朽的打败了为了这个档期准备的《圣诞精灵》等电影，甚至差点追平了那部《指环王3》。 当然，跟《健听女孩》不同，《指环王3》已经上映2周多，已经过了票房强势期。 但这个成绩也非常恐怖，一部预算400万实际投资只有500万，没有特效没有巨星的电影，居然在日票房上，差点打败堪称传奇的系列电影。 这种事情，在真的发生前，又有谁能相信。 电影，上映2周左右，《健听女孩》的票房就来到了4000万美元，虽然它力压了除指环王3以外的一众电影，但几部新电影的上映分走了部分票房，电影上涨的势头已经被踩下了刹车。 即便这样，票房还是能稳定在每天400万美元左右，由于美国对上映时间没有限制，达成林凡和新线的对赌协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这还只是北美市场，新线已经开始运作电影的海外发行了、也是在这一刻，新线的一众高层开始正视起了那份当初被当成是玩笑一样的协议。 他们的市场部门知道这电影能赚钱，却没想到，一部投资500万美元的电影，一个只导演过一部电影的华人青年，首次闯进好莱坞，就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新线的总经理这会儿左手拿着那份对赌协议，右手则是今天的票房数据，又是开心又是懊恼，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放下报告，他看向了自己那个36d的秘书，开口问道： “我们的导演呢？我记得今天没有宣传计划吧。” “是的，先生。” 秘书俯身放下刚刚泡好的咖啡，弯腰的角度正好能够展示自己胸前的雄伟。 “前天的时候，电影宣传就已经结束了。他之前有说过，会在这儿再呆几天，然后回国。” “回国？” “是的。” 秘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艳红色的唇角勾起：“我们的导演先生说，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办公桌后的经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眼下好莱坞最神奇的导演，居然还是个学生。 笑过后，他又想起了之前公司的安排，再次问道：“那罗伯特呢？” “罗伯特先生也请了假。需要我现在联系他吗？” “不用了。” 经理甩了甩手：“这个时间，他应该还趴在某个应召女郎肚皮上没有起来吧。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忙坏了，就让他休息两天吧。 只希望他没忘记有被应召女郎榨干，忘记公司交代的正事。” 洛杉矶市，西北郊的一栋办公楼。 迈克一身黑色皮衣，率先走出，他身后则跟着林凡。 电影上映14天后，票房渡过了迅猛增长期，《健听女孩》的宣传活动就告一段落了，以这部小成本电影的体量，继续宣传也不会给票房带来更多的涨幅。 刘亦飞和刘小丽也离开回国，《仙剑》还在拍摄，另外还有广告和杂志的拍摄等着他。安妮海瑟薇也回了《魔法灰姑娘》剧组。 《健听女孩》下一次相聚，大概率就是在今年2月底的奥斯卡的颁奖仪式上了。 林凡没有回国，自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公司。 一停下宣传，他就叫来了迈克，开始走马观花的考察那几家备选的公司。 “boss，这家怎么样。” 迈克已经主动改了称呼，他涛涛不觉得介绍起来：“这家公司有现成的后期制作设备，还有40多个工作人员。离好莱坞也很近。 买下它，我们能够立刻投入工作。” “是，挺不错。但它有债务纠纷。迈克我说过，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boss，那前面那家？” “它靠近黑人街区，我很担心安全问题。” 迈克连着说了好几个，但林凡却都能说出不满意的地方。最后他只能一摊手，看向了落在最后的那位。 “嗨，老兄，你觉得呢？” 走在最后的罗伯特闻言回头，看了眼背后的办公楼，陷入了思考。 罗伯特确实在休假，他也没有忘记公司让他笼络林凡的事情，虽然没忘，却也没有照做的打算。 他更没有像上司想的那样，跟应召女郎们昏天黑地，而是跟自己的老板和未来的合作伙伴一起，寻找着今后的办公场地。 “布鲁斯，我觉得迈克说的对。这家就很不错。这儿有设备，有人才，对了办公地点离编剧公会和演员公会也很近。 至于你担心的债务，你只要出5万美元，就能找到最专业的律师，保证这些麻烦找不到你。另外就是价格。 以我对这些公司的了解，600万美元买下它，绝对是个很合算的买卖。” 林凡回忆着目前为止看过的几家，确实除了那些债务纠纷，这家已经是最好的。他有点被说动了，正当想要继续讨论时，罗伯特的口袋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林凡也只能暂停，等他接完。 罗伯特接通电话，一阵嗯嗯啊啊后，挂断，随后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忧色，道。 “新线的高层询问我，你是否答应后续的合作。你教我的拖字诀，失灵了。接下来他们大概会想直接跟你对话。 布鲁斯，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呵呵，当然。” 林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起，都无需接通，只看号码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挂断电话，林凡拍板道。 “行吧，那就这家了。迈克去找个好律师，搞定一切。” “放心吧boss。” “罗伯特，走吧。” “去哪儿？” “新线，我想是时候跟你的前任老板，好好聊一聊了。” 第85章 奥斯卡无望 新线总部，总经理室门口。 罗伯特斜斜倚靠在墙边，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去看那扇大门了。 2个小时前，林凡挂断电话后，就带着他来了这儿，亲自与新线的一把手谈判。从林凡进去开始计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谈的结果怎样。 他只看到那个36d的秘书，进去添了几次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今天这位的领口开的更低了。 要是以往，罗伯特肯定会上前搭个讪，顺带饱饱眼福，但今天，他实在没那心情。 里头的谈判结果，直接关系到了自己今后是睡维密模特还找廉价的应召女郎。 1个多小时里，各种情况在他脑海不断盘旋。 其中最坏的就是林凡没有经受住对方糖衣炮弹的轰炸，答应合作。 那自己这个二五仔直接暴露，然后被扫地出门，成了唯一的输家。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答应邀请，有点答应的太快了。 咔哒，清脆的开门声瞬间打断了罗伯特的胡思乱想，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站直身体，并紧张的看向了门口。 林凡和总经理艾默里奇肩并肩，一脸笑意的走出了办公室。两人面带微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副模样，让罗伯特心下一沉，事情似乎在朝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艾默里奇扫了眼罗伯特后，便停下了脚步，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道。 “布鲁斯，神奇的东方小子，这次的合作很愉快，我代表新线期待和你的下次合作。” 林凡礼貌的跟他握手，寒暄道：“我也是。” 告别前，艾默里奇又看向了罗伯特，笑着调侃道：“罗伯特，你找了个不错的新老板。” 原本惴惴不安的罗伯特这会儿反而镇定无比的微笑回应：“是的，先生。我很看好布鲁斯，他会成为好莱坞最好的导演。” 艾默里奇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新线也一样。罗伯特，等《健听女孩》下映，你就可以递交辞呈了。公司会遵照之前的奖励协议，支付你所有奖金。” 罗伯特微微鞠躬，致谢： “谢谢您的慷慨。” 走出新线大楼，罗伯特迫不及待的问道：“布鲁斯，你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了吗？” 不但没有暴怒争吵，甚至还许诺自己奖金依旧，这情况实在有点诡异。 林丹表情如常语气平静：“我进去的时候，他提出的跟你之前说的差不多，新线想买下我剧本的全部版权。” “你拒绝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接着他们想让我成为新线的签约导演，一起开发我的那些剧本。我还是拒绝了。” 罗伯特更不懂了，既然都拒绝，为什么最后艾默里奇的态度会这么的和蔼，印象里这位经理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我用500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对赌协议里的那5%全球票房分账。” 说话间，林凡朝着罗伯特甩了甩手上的支票，继续道：“另外，我还答应，今后咱们公司的电影，同等条件下，会优先找新线发行。 朋友，严格的说，咱们公司和新线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罗伯特闻言，呆愣片刻后，就露出了笑容。 他在新线工作多年，多少也有些归属感。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跟老东家翻脸，现在这个结局就很不错。 “布鲁斯，没想到你还是个商业谈判上的天才。我更看好咱们的公司了。” “呵呵。” 林凡只是回了个微笑，没再言语。 说什么谈判天才，那实在太抬举他了，无非就是割让部分利益，来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罢了。 就比如那5%的全球票房分成，以《健听女孩》现在的热度，500万美元可买不到。 当然林凡也可以强硬到底，但《健听女孩》的票房分成他还没拿到，即便通过诉讼可以拿回，这必定也是一个冗长且繁琐的过程。 新线可以耗，但林凡却耗不起，他需要这笔钱开启自己后续的计划。 而且，有个事实是，他是靠新线才在好莱坞打开局面的。如果就这么跟对方闹翻，对他的名声也有影响。 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不会喜欢跟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合作。 “罗伯特，接下来我就要回国了。公司的事情，你和迈克盯着。希望下个月我来参加奥斯卡时，能看到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公司。” “放心吧，老板。但你现在真的要回国吗？” 罗伯特说着就给他分析起了眼下的形势：“《健听女孩》的成绩确实不错，全球票房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好莱坞从来不缺爆款的小成本电影。《歌舞青春》《阳光小美女》，还有今年那部票房破亿的dv电影《女巫布莱尔》，他们中有的投入比《健听女孩》都要少，但却更成功。 但这些爆款电影的导演，最后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布鲁斯，为了避免走上他们的老路你要做的不是回国。 而是再创作出两部高票房电影，站稳一线。” “谢谢你的提议。但我有另外的安排。” “安排？” “对，能让一个导演站稳脚跟的，除了票房，还有奖项。你说的不错，我现在需要高票房电影，站稳脚跟。 但高票房电影意味着高投入，现在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而如果找投资，那跟这次一样，还是替别人打工。 所以我才要回国。” 罗伯特听懂了，林凡这是要回去准备冲奖电影。这个时期，华语电影虽然不受奥斯卡青睐，每年都会错失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但在欧洲三大还是很能打的。 但提起奖项，他就想起了一个月后的奥斯卡。 “奖项。马上举办的奥斯卡，布鲁斯就有可能获奖~” 罗伯特说到一半就自己打住了话头，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林凡苦笑道：“新线会终止《健听女孩》的奥斯卡公关活动。包括我的最佳剧本。所以我今年的奥斯卡之旅，应该是提前结束了。只希望幸运女神能够眷顾安妮海瑟薇吧。” 奥斯卡公关可是烧钱的活动，如果林凡答应成为新线的签约导演，那大家就是自己人。新线自然不介意帮林凡壮大声势。 但林凡拒绝了，虽然大家达成了共识，没有撕破脸，但新线也不是慈善家，没道理掏钱帮外人宣传，之前允诺的＜最佳剧本＞和＜最佳配乐＞的公关活动都会停止。 安妮海瑟薇的最佳女主是他的富豪男友出钱公关，倒是不受影响。 其实对此，林凡倒也没什么好失望的，跟国内的那些五代六代导演不同，他对奥斯卡没什么滤镜，拿不拿都行。 事实上，单论艺术成就，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欧洲三大的含金量还在奥斯卡之上。 陈凯戈能稳稳占据国内导演一哥的位置，不就是靠全国唯一的一座金棕榈嘛。 “所以，罗伯特。” 林凡看向他，调侃道：“你说我是去柏林好，还是戛纳，亦或者威尼斯？” 罗伯特先是轻佻的吹了口哨，随后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boss，你这口气，就好像参加就能有奖一样。” “打个赌怎么样？就用你的一年工资！” 第86章 国内八卦 1月15日，京城国际机场。 林凡帽子口罩，裹着厚厚的灰色羽绒服，走出出口的一瞬，他立刻低头，脚下步子都快步了几分。 出口处，几个胸口挂着相机，手上拿着话筒的人，就像是狩猎中的饿狼，仔细打量着从出口处走出的每一个人。 “林导！”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人立刻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 “林导，恭喜您从好莱坞回来。” “林导，请问您对《健听女孩》取得7000多万美元票房，有何感想。” “林导，请问您在好莱坞后续还有拍片计划吗？” 林凡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推开一个快要戳进他嘴里的话筒，玩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的航班？还有，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们都能认出我？” “嘿嘿，林导，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有门路，知道。” “就是，就是。林导，下次可以把棒球帽脱了。正常人谁没事儿戴帽子啊。” “嘿嘿，主要是林导你这气质太耀眼了，别说口罩帽子了，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们都认识。” 林凡朝那挂着搜狐标志的记者指了指，笑骂道：“嘿，你可真会说话，今天我可不会回答你问题了。” “别啊，林导，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你瞧我这嘴。” 周围人都被他这告饶的样子给逗乐了，气氛融洽。 既然被抓到了，林凡也就没想着躲了，按照惯例，扫了一圈找到个挂着央视台标的，便接受起了采访。 这次来到现场的是个女孩，面容稚嫩，扎着马尾，看着刚毕业的样子。不过看着年轻，能进央视的都不是草包，问的问题也没那么俗气。 “林导，健听女孩这种题材，放在国内也能拍摄，您为什么会选在好莱坞制作这部电影。” 这问题一出来，有敏锐的记者立刻双眼冒光，这里头有坑啊。 “咳咳。” 林凡也咳嗽两声，在心里组织起了语言。这问题可不好回答，一不小心，明天的标题就有可能是＜国内新晋导演崇洋媚外＞。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个故事，并不符合咱们的国情。就比如女主唱歌追梦这一段。咱们国内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别说是聋哑家庭，就是普通家庭里，又有哪个家长会愿意支持孩子走唱歌那条路呢？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我报考北电的时候，可是一堆人说我脑子坏掉了。哦，对了当时这么说我的人里，好像就有你们的同行。” 周围记者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有人不怀好意的大声提醒：“林导，您可是那年的苏省文科状元，报北电，你这脑子~” 那个提问的央视记者虽然觉得林凡的回答有点糊弄，但这气氛下也不好追问。 “林导，请问国内会引进《健听女孩》吗？” “这个你不该问我，得问中影。” “林导，您之后在好莱坞还有拍片计划吗？” “暂时没有，等有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一开始的问题都是围绕着他个人，直到忽然有人插嘴问道：“林导，请问您对张墨打人事件，怎么看？” “张墨？打人？” 有人见他一脸疑惑，好心提示道：“对，张墨，张国立的儿子。他之前在中影暴打了女友童遥。” 林凡的记忆里有那么点印象，但这种点评人的事情，最是得罪人。所以他又打起了太极。 “张国立老师是我很喜欢的演员，出了这种事情，我也很遗憾。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国外。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不予置评。” 提问的记者自然不想放过，但林凡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来接机的李翔。 他伸手拨开挡在前头的记者，笑道：“不好意思，接我的人来了，下次，有机会下次再接受采访。” 记者们也不是疯狗，林凡这种的，已经是很客气的了，现在人家要走，他们也不好强留，便让开了位置。 不远处的李翔直接迎了上来，生怕这些记者要死缠烂打，赶紧拿过行李就招呼林凡上了车。 等他俩坐稳当了，司机一脚油门，直接驶离机场。 车里空调温度不低，林凡一边脱下帽子外套，一边调侃：“李经理，你这可是失职了啊。得扣工资。” 李翔则玩笑着反驳：“呵呵，林导都在外头赚美刀了，怎么还这么抠抠搜搜的。你要真敢扣，我就把你拖欠工资爆料给记者。” “算你狠，《对不起，我爱你》那边怎么样了？” 聊起了正事儿，李翔也不嘻嘻哈哈的了，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汇报起了工作。 “进度还不错，再有一周就能杀青。因为是边拍摄边剪辑，应该能够赶在年前播放。你要亲自过去看看吗？” 林凡想了想，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个队伍不需要两个领头的，既然周建葵把剧组管的不错，我就不去了。免得到时候有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号。公司有剪好的吗？我去看看那个就行。” “有。对了，最近我这边又招了几个行政。还有，这是之前采购的一批设备清单。” 李翔一样样的汇报着。 林凡也认真的听着，等正事儿聊完，他才插嘴问到：“刚刚记者问我张墨打人，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这可是个大热闹。” 刚刚都聊的工作，现在聊起了八卦，李翔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可是圈里的大新闻，现在中戏门口还都有记者守着，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今天来机场堵你的人更多。甚至就连半个月前，梅姐离世都没压下去。” 梅姐这事儿，林凡在好莱坞也听说了，她的《女人花》《芳华绝代》等也是他从小听到大的。 今年港岛娱乐圈可能真的犯了太岁，4月份张国荣走了，12月初大哥柯受良也走了，轮到月底又是梅艳芳。 但现在李翔居然说，一个打人事件，能盖过这位的死讯，林凡有点不信。 “不就一个中戏学生吗？就算他爹是张国立，也不至于吧。” “呵呵，这里头可不是一个中戏学生打人那么简单。林导，我给你说说。” 事情很简单，张国立儿子在女生宿舍门口把女朋友童遥打了。 女方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医院，检查后其实没什么大碍，大冬天的穿的厚，没受什么内伤，也就脸上没防护，挨了几下，看着惨了点。 不过，毕竟当着学生的面，影响不好，张墨还是被学校控制了起来。 张国立当时还在跑电影宣传，知道后就回来了。 但这女学生也不简单，知道老张回来了，又入院了，并且不让张国立探视，任由舆论发酵。 老张为了保住儿子，只能被一个女学生拿捏，忍气吞声的。 最后女方不知道拿到了什么好处，总算愿意见张国立，接受了调解，事情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啪！” 李翔一拍大腿，语气就跟说评书一样，透着兴奋：“结果，林导你知道吗？这中戏又闹起了幺蛾子。” 林凡当起了捧哏，适时的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中戏怎么了？” “嘿嘿，中戏把张墨给开除了。那张国立能忍嘛！他一个国内顶级男星，被个小女娃子捏扁搓圆的，说到底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学籍。 现在学籍没了，张国立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爆了中戏的猛料。他儿子之所以打童遥，是因为这女的跟中戏的表演系主任黄定宇有皮r交易。 童遥大一那年，为了出去演《林海雪原》，自愿跟姓黄的上了床。这事儿被张墨知道了，忍不了头上的绿帽子，这才动了手。 啧啧，艺术类院校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中戏这次是被坑惨了。” 国内两大艺术类院校，北电对学生的管理算是松的，并不禁止大一在校生演戏。比如刘亦飞，大一大二基本都泡在剧组。 还有林凡，大一下学期就自己当导演了。 但另一所中戏，是严禁学生大一接戏，甚至到了大二也要经过各种批准才允许。这种严格的管理，保证了中戏学生的质量，圈里才会都说＜中戏出演员＞。 但估计当初制定这规定的领导都没想到，这条规矩会被人用到了睡学生上。 林凡听着也有点唏嘘，这圈子精彩是精彩，但乱也是真的乱。 第87章 互帮互助 北电。 林凡没想到自己回来的第一天就被堵了，还是被表演系的副主任。也怪他自己不好，这几天期末考试，刘亦飞朱娅文他们也都回了校。 可以说从大二开始，每年期末考试那几天就是北电学生们到的最齐的时候。 导演系人少，唯一一个还算熟悉的舍友周建葵还在替他打工，林凡没事自然就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 今天他结束的早，过来等这几个家伙下课的时候，就被王劲松给缠上了。 “老师，我是回来考试的。你让我干这个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王劲松勾肩搭背的，一副你不答应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我自己还是个学生，你让我帮着表演系面试，这不是胡闹嘛。” 一年一度的艺考即将开始，这种考试分成专业考试和文化课考试。文化课考试参考当年的高考成绩，而专业课考试则是各个院校独立命题测试。 王劲松找上来，就是想让林凡参加04级艺考的专业考试复试环节。 “你是个学生，但也是个导演。还是难得在海外有过电影拍摄经历的导演。这艺考虽然是学校挑学生，但这些学生以后不也是演员吗？ 而演员到最后，能不能有所发展，还不得看你们这些个导演？所以，找个专业导演参与，很有必要。” 林凡敢肯定，这一套说辞，绝对是王劲松现编的，但居然能做到逻辑自洽，不愧是日后能当上表演系一把手的人，这话说的估计他自己都信了。 “可我们系里。” “放心，导演系那边，我去替你打招呼。” 王劲松一句话，直接堵死了林凡反驳的余地。 林凡面露苦笑：“王老师，你这算是拉壮丁吗？” 老王挑了挑眉，有点贱兮兮笑道：“不算。” 刚刚还义正言辞，转眼又是死皮赖脸，这表情切换，表演系02级的那批学生，但凡能够学会个三四成，日后也不会就那么几个出头的了。 等等！ 这原本只是调侃的念头，只是灵光一闪，便被林凡捕捉了，他退后两步，上下打量起了王劲松。 变化来的有点快，老王有点懵，而作为资深演员，林凡这眼神，他也有点熟。 “那个，林凡，你看什么呢？” 林凡没有接话，而是揽过他的肩膀，笑道：“王老师，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下？” “什么？” “嘿嘿，我最近要新开一部电影，有个角色，我觉得你挺合适，能不能抽个时间，过来试个戏？” “我？” 王劲松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对。” 得到了肯定，王劲松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有点高兴了。 林凡现在身份虽然还是大二学生，但谁也不会真把他当学生看。去年刚出道一部电影就在戛纳崭露头角，还拿下了全国票房第二。 今年年初，一部《健听女孩》更是让他名声大噪，现在票房已经过亿。还是美元，如果把《健听女孩》算上，国内导演们在票房上，也就靠着《英雄》拿下了1.7亿全球票房的张毅谋还能稳压林凡一头了。 这么一个出了成绩的大导演，亲自邀请他试镜，作为演员的他肯定得意。但同时，作为一个老师，他还是要拿出点派头来的。 “咳咳。试镜啊。你也知道的，我是老师，平时还有教学任务。能不能去，还要看安排。” 这还拿腔拿调上了，林凡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您就说来不来吧。你不来的话，那刚刚那事儿，就当我没答应。” “去，我又没说不去。对了，你要开新电影，学校的那些学生有没有合适的？” “老师，我这次想拍的是冲奖片。” 这话一说，王劲松就懂了。 以林凡如今的成就，他口中的冲奖片，肯定不是冲刺金鸡金马，最次都是个国际a类电影节了。 北电的学生，不管男女，在这一块处在绝对的弱势。别说在校生了，就是已经毕业的那批，也没几个能挑大梁的。 “行吧。” 王劲松拍了拍林凡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多照顾下你的师哥师姐，毕竟一个学校的。” 林凡笑着点点头：“王老师，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啊。毕竟到目前为止，我的电影，可都想着学校呢。” 王劲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说的是以后，林凡回答却说＜目前为止＞，对方显然是在打太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叮嘱艺考复试别迟到后，就转身离开。 等在一旁的朱娅文他们看王劲松走了，才围了上来。 朱娅文：“王老师找你干嘛呢？” “让我参加今年的艺考复试。” 听了回答，老朱表情夸张：“我靠！牛批啊！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届的，你这都能当考官了！” 一旁没吭声的罗进表情里也全是羡慕。 至于刘亦飞，周阳和王佳，眼神里亮晶晶的，身边有个同龄人这么优秀，要说一点都不来电，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朱娅文赞叹完，直接勾肩搭背的揽住林凡，语气有点猥琐：“林导，你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有什么好看的学妹，记得想着点兄弟，给我介绍介绍。” 他话说到一边，屁股就挨了一下。 朱娅文回头一看，就见刘亦飞瞪着自己，奶凶奶凶的。 “茜茜，你干嘛踢我。” “哼，走快点，你挡着我们了。” 看着三个女生都有点凶巴巴的眼神，朱娅文果断闭嘴，拉着林凡走到了一边，给她们几个让路。 几个女生也加快几步，并肩跟他俩并肩走在一起。 林凡看到她们，立刻想起了件事儿，笑盈盈的朝着其中一人恭喜道： “对了，周阳，还没恭喜你呢。被张导选中了。这次可是要登上世界舞台了。” “嗯，谢谢。不过，压力有点大，好怕到时候出错。” 周阳虽然是个东北女生，但性子却像个南方姑娘，被林凡提起，还有点不好意思，更是担心自己的现场发挥。 同行的刘亦飞和周阳这会儿则有点失落，尤其是刘亦飞。 第88章 《对不起，我爱你》杀青 林凡说的，正是要在今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进行的《北京8分钟》，这也算是04年开年，除了＜中戏丑闻＞外，圈里最大的一件事。 对一众女演员来说，更是最大的一块蛋糕。 今年是奥运年，跟20年后国人漠不关心不同，现在的奥运会可是彰显国力，赢的 因为举办地还是奥运的发源地雅典，所以备受关注，而下一届则是北京。 从1984年开始，雅典奥运闭幕式上，会由下一届主办国，进行一段8分钟表演，算是展示下一届主办国的风土人情。 这次《北京8分钟》的导演正是张毅谋，前段时间，他在各大艺术院校，来了次海选，最终挑出了14个奥运宝贝。 往年电影选角一直偏袒中戏的张毅谋这次还是很照顾自己母校的，14个奥运宝贝里，一半都来自北电。 其中光是02级就选了4个，周阳就是4人之一。 周阳从小学习舞蹈，功底深厚，又有过电影和电视剧的演出经历，有一定的抗压能力，被选上其实也是无可厚非。 反倒是刘亦飞的落选，让很多同校学生，感觉意外。 因为跟周阳一样，刘亦飞也是从小练舞，而且不管是演出经历，还是知名度，别说02级，甚至在目前北电在校生里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学生们意外，但林凡和学校领导们却觉得这个结果理所当然。 跟经验和专业技能无关，原因就是国籍，代表华夏，展示华夏风貌的8分钟表演，总不能让一个美国国籍的人作为代表啊。 日后，国籍也是刘亦飞最被人诟病的。 林凡看着一脸失落的小刘同学，还是提醒道：“茜茜，你今后的事业重心如果是放在国内，还是把国籍改回来吧。” “我有跟妈妈提过。但是~” 在刘亦飞絮絮叨叨的解释里，大家伙儿也大致知道了刘小丽的想法。 在刘母看来，一个美国国籍还是很方便的，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而且跟大多数圈内人一样，刘母更看好好莱坞，作为演员，最终的目标都是打入好莱坞。 以前想要达成这个目标，还是遥遥无期，但因为《健听女孩》，刘亦飞已经进入了很多好莱坞公司的视野。 刘母认为这种时候，一张代表自己人的护照，无疑能给刘亦飞带来更多的机会。 而且，就目前看来，除了不能参加奥运会表演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大型活动，保留国籍也并不影响刘亦飞的国内事业。 如果没有之后20年的记忆，林凡也认为刘母的想法一点没错。 他想再说劝两句，但开口前，他还是刹住了车。这种事情，还没成年的刘亦飞做不了主，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有立场，在这种事情上评头论足。 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一直默不作声的罗进打破了沉默。 “林凡，我刚刚听到你邀请王老师试镜了。你是又要开新电影了吗？” 这问题一出，大家伙儿一起看向了林凡。 “你小子，耳朵这么灵的吗？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 林凡吐槽了一句，而后点点头：“对，这次是华语片，有个角色王老师挺合适的。” “那我呢？这次有没有适合我的？罗进可已经演了你们公司的男二，茜茜也演过你电影的女三，这次是不是该到我了？” 朱娅文又凑了上来。 决定拍这剧本的时候，林凡就在脑子把他们过了一遍，结果很遗憾，这次是连男3男4都没有。 “下次吧。” “唉。” 朱娅文叹了口气，又一指几个女生，问道：“那她们几个呢？” “有个角色茜茜倒是合适，但也只是个配角。茜茜，你要来吗？” 林凡说到后头已经看向了刘亦飞。 刘亦飞没有犹豫，便嬉笑着点头：“好呀，时间定了通知我哦~嘻嘻，看在同学份上，片酬可以打折哦~” “果然~” 朱娅文一脸坏笑，调侃：“果然，少了谁也不能少茜茜。” “小猪！” 刘亦飞凶巴巴的瞪着朱娅文，脸上却陀红一片。 林凡脸皮厚些，但也架不住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咳嗽两声，开口道：“这次是冲奖片，确实没适合你的。下次，下次我弄个你们都能演的。” 朱娅文顺杆子往上爬：“林导，咱这可就说好了啊。咱们得是主角！” “一部电影，哪来那么多主角。” 林凡反驳了一句，看着这货又要开口，鬼知道这狗嘴里会吐出点啥，赶紧应道：“行，安排，安排！” 三天后，期末考试结束。 艺术类院校，对成绩什么的本就不严格，加上林凡的过目不忘，笔试简简单单。至于实操，他直接拿出了《健听女孩》。 导演系的老师们，包括主任谢小晶在内都是哭笑不得，别人都是交个5分钟左右的短片，这上来就是个全球票房已经1.3亿美元的电影，你让他们怎么办？ 最后，林凡毫无意外的拿到了全班最高分。 考完试当天，林凡和周建葵还有刘亦飞一起来了《对不起，我爱你》的拍摄现场。小刘同学还带了一束鲜花。 这还是他从好莱坞回来后，第一次来片场，一众演员都是热情打着招呼。 这电视剧开拍的时候，林凡是国内导演届的天才少年，明日之星，而现在已经可以把国内改成好莱坞了。 那可是好莱坞！ 碰到不认识的，林凡微笑回应，碰到认识的，他还会搭几句话，主打一个随和。打完招呼，他让助理送上礼物。 从机场免税店买的巧克力之类的伴手礼。 2003年，洋玩意儿跟好东西可以画等号，所以即便每人到手只是一盒巧克力加一盒糖果，大家也都是喜笑颜开的。 林凡记忆中可是有不少剧组员工吐槽某某明星抠搜之类的新闻。 他可不想日后因为某些小事儿，被人挂网上，所以这些小事儿，能做也就做了。 做好了这些后，他坐到了导演的位置。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拍摄《对不起，我爱你》的最后一场。 虽然这段时间周建葵拍的不错，但李翔这个制片人还是认为，这最后一场戏，还是应该让林凡这导演亲自来。 林凡到时，现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男主吴赫终于知道，自己是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遗弃。这让他的更加的痛苦，他这段时间的报复，对母亲，对弟弟，对宋恩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吴赫拒绝了前女友给他安排的医生，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他来到了澳洲，他跟宋恩相遇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心脏也被移植给了崔允。 一年后，宋恩来到澳洲找到了吴赫的前女友，知道了吴赫的一切，知道了他原本有可能活下去的事实，知道了吴赫的付出和良苦用心。 悲伤之下，宋恩来到了吴赫的坟墓前，喝下了准备好的毒药，自尽殉情。 这最后一场，就是宋恩殉情的戏份。 为了节省制作成本，剧组不可能真的去澳洲。但国内的墓葬形式跟国外又不同，为了尽力还原，剧组在郊外的草坪，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墓园。 林凡看向了一旁的舒倡。 “畅畅，准备好了吗？” 刚刚还在跟刘亦飞这闺蜜嘻嘻哈哈的舒倡，深吸口气，调整了下状态后朝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 刘亦飞在一边，朝她比了个拳头：“畅畅！加油。” 见其他部门也都表示没有问题，林凡拿起喇叭，喊道：“《对不起，我爱你》第215场，第1镜，action。” “1号机，升高拉远。2号机，往左一点，对~” 监视器的镜头里，舒倡一身素色白裙，双手拿着白花，缓缓走进镜头。只是见到不远处墓碑上的照片，舒倡的眼眶一红，两行热泪就滑下脸颊。 监视器后林凡都为这段哭戏叫绝。 走到墓碑前，她轻轻放下鲜花，然后用手一点点拭去墓碑上的灰尘，嘴唇轻轻开合，没有一点声音，但却又像说了很多。 擦干净墓碑后，舒倡缓缓躺倒在一边，她的手搭在坟冢上，就好像拥抱着自己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整个剧组都安静的落针可闻。 监视器后的林凡，紧紧盯着屏幕，随后拿起喇叭，喊道：“过，恭喜各位，我宣布《对不起，我爱你》正式杀青。” 第89章 主题曲 当杀青两字从林凡口中落下，剧组众人脸上闪过喜悦，两个多月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年纪轻的工作人员更是发出了欢呼声。 刚刚还跟在林凡身边一起盯着监视器的刘亦飞拿起了自己准备的鲜花，直接跑向了自己的闺蜜。 原本躺在地上的舒倡已经被助理拉起，身上也被披上了羽绒服，女助理握着舒倡的手给她取暖，看到刘亦飞跑了过来，她很识趣的让开了位置。 “畅畅，恭喜杀青，刚刚你演的好好啊。我都要跟着哭了。” 小刘同学递上花束，然后就给了自己闺蜜一个大大的拥抱。 舒倡也是小孩子信心，被夸了后，尾巴立刻就翘上了天，哼哼唧唧道：“那是，我演戏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跳天竺少女呢！嘻嘻。” “畅畅！” 俩女孩立刻嘻嘻哈哈的抱成了一团，直到看到林凡过来，才停下了打闹。 林凡递上了个杀青红包，笑道： “恭喜杀青。鲜花茜茜买了，剧组就不多准备了。” 舒倡拿过红包，朝林凡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小气鬼。” 林凡也不能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无视了小狐狸的挑衅，继续道：“你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新电影里，有个女配，也挺适合这丫头，所以林凡才打听了下她的安排。 换了别人，那肯定说，怎么都要来句：“林导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但舒倡手上拆着红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安排，下学期我要准备高考，所以不打算接任何通告。” 林凡听她这么说了，便也没再提，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就不耽误你高考冲刺了，不过之前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下。” 舒倡拆红包的动作一顿，然后“嗯”了一声。 一边的刘亦飞看他俩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来了兴趣，凑到闺蜜耳边询问。 “畅畅，林凡跟你说什么了？” “就学校的事儿，他建议我去上北电。” “好呀，咱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舒倡果断摇头：“我才不要，要去也去中戏。” 刘亦飞不解：“为什么？” “哼，去了北电，还要叫你学姐，我才不要咧。” 刘亦飞大概是没想到过这一层，现在听了，反而来了兴趣，在一旁不停怂恿舒倡报北电。 一旁的林凡听着嘴角抽搐，小女生的想法还真挺难猜的。 也就在这时，李翔走了过来。 “林导，跟中影借的拍摄设备已经交接，晚上的杀青宴也准备好了。另外还有这个。我们已经跟日方买下了版权，歌词就用林导你的。这曲也找人做过了调整。” 说着，他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林凡，李翔话里的词曲也引起了刘亦飞和舒倡的注意，齐齐看了过去。 原时间线韩版《对不起，我爱你》里的主题曲，用的其实是中岛美嘉2003年发行的单曲ep《雪之花》。 这首歌的主题是爱情，被定义为＜冬季情歌＞，在表达恋人间的患得患失那种心情的同时，歌颂爱情的热烈纯粹。 听着挺正面的一首情歌，但不知道词曲作者没有沟通好，还是歌手音色太过忧伤，这歌听着就带着股悲情味道。 而且致郁系的歌词，哀婉动人的曲风，真的跟剧中的悲剧底色的剧情很配，很多时候，这旋律一响，观众就知道，“刀人”的剧情来了。 可以说，原时间线这部剧的成功，这首主题曲也有很大功劳。 并且这首歌日后的传唱度也很高，不但被改编成了韩语版，还有中文版本。中文版叫《飘雪》，是那位时常把＜我有个爷爷＞挂嘴边的女人翻唱。 林凡是11月份开始定下的拍摄计划，并且成功赶在棒子之前，把《对不起，我爱你》给拍了出来。但歌曲上却还是晚了一步。 《雪之花》已经于2003年的10月初，在日本上线，并且一经发行，就大受欢迎，已经拿下了第45届日本唱片大奖授予的“金奖”，中岛美嘉则凭借该曲获得“新人奖”。 现在林凡想在电视剧里用这首歌，就得向日方买版权。 日本歌坛，可是整个亚洲歌坛的进货中心，这么一首拿奖的大热歌曲，李翔可是提价了两次，最后花了80万，才从其他公司手上抢到了这歌的华夏版权。 至于歌词，林凡沿用了原时间线中文版《飘雪》的歌词，只不过跟原时间线不同，他选择继续用日版的歌曲名，这歌还叫＜雪之花＞。 刘亦飞和舒倡伸着头，一左一右凑在林凡两侧，已经呢喃着念出了上头的歌词。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这一泓伊豆的温泉\/浸湿我孤单的思念\/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盛满温暖的从前\/你的手 曾经拥着我的肩\/呢喃着 爱我直到永远＞ 2003年，正好是郭小四的青春疼痛文学在年轻人里大行其道的时候，类似＜你给我一滴眼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全部的海洋＞风格。 日后回想起来，都能尴尬到脚指头抠地句子，现在是很多年轻人的座右铭，而且真的会设定成qq签名的那一种。 像是《雪之花》这种，致郁系的曲风，搭配致郁系的歌词，林凡已经能够想象到，这歌一经推出，会在年轻人里多受欢迎了。 他身边的俩丫头，就是很好的证明，刘亦飞哼着哼着音调就不自觉的低，而舒倡，作为主演熟知剧情的她，把剧情带入歌曲，眼眶已经开始红了。 “林凡~” 俩女生几乎同时开口。 都不用她们说，林凡已经知道了她俩的意图，他苦笑着把文件夹递给了俩姑娘，道。 “你们可以试试。” 俩女孩一人一只手，抓着文件夹，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舒倡眼珠子一转，就找到了理由。 “茜茜，我觉得主题曲，还是给主演唱比较好。” 刘亦飞毫不相让：“畅畅，你太贪心了，你已经是女主角了。这主题曲，就不能让让吗？而且，你唱功也没我好。” 这话舒倡可就不爱听了。 “茜茜！我唱功不好？！我可是出过唱片的！你有过吗！” “我唱过好莱坞电影的插曲，我有经验！” 老实说，看俩闺蜜这么拌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眼看着有不少剧组工作人员发现了她们的争执看了过来，为了两人的形象，也为了第二天不会出现闺蜜翻脸的八卦新闻，林凡还是出声打断道： “要不，你们先试试。谁合适谁唱？” “哼，试试就试试。” 舒畅已经开始轻声哼唱。 舒畅10岁就出过专辑，并且卖出了10万张的好成绩。而刘亦飞，从小就接受过声乐培训，而且还是个资深麦霸。 俩女孩的声线也都不错，只可惜，她们都是业余的，而《雪之花》的演唱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只是简单的哼唱，俩姑娘就先后败下阵来。 林凡收回了文件夹，笑道：“这个，不是我不让你们唱。是你们真不合适。” 两人都很泄气，腮帮子鼓鼓的。 跟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李翔憋着笑，拿过了文件夹，看向了林凡，问道：“林导，那这歌，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要是没有，我就送去几个音乐公司，让他们试试。” “歌手啊~” 林凡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原时间线，中文版《飘雪》是韩雪演唱。他要是没记错，这位这会儿虽然只是个上戏学生，但已经出演了《飞刀又见飞刀》算是正式出道了。 但他并不打算把这歌给韩雪唱，因为这位的唱功估计跟刘亦飞和舒倡也就是半斤八两的程度。 原时间线她能唱《飘雪》是因为，歌曲做了改编降了调。 林凡还是想找个专业歌手，只是他对歌坛不熟，知道的那些个歌手，都是唱口水歌的，貌似也不合适。 就在他想着要不就让李翔送去那些音乐公司时，一旁的刘亦飞却兴奋的插嘴道：“林凡，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她唱歌很好的，而且还是专业的，这歌她一定能唱！” 第90章 姚贝纳 晚上的庆功宴上，林凡见到了刘亦飞口中能唱《雪之花》的人，姚贝纳。 林凡对歌坛兴趣不大，但重生的记忆里也有这么号人，跟舒倡一样，挺可惜的一个女孩，甚至结局更悲惨些。 舒倡只是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机会，最后泯然众人。而她，却是在自己事业的巅峰期，英年早逝。 面前23岁的女孩，身材高挑，容貌出挑，脸上还带着点学生的稚气，但已经有了林凡记忆中的样子，性格也是大咧咧的，见了林凡也是一点都不怯场。 被刘亦飞带过来时，直接微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林导，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姚贝纳，目前是中音大三学生，是个歌手。茜茜跟我聊天的时候，可是经常聊起你呢。” 刘亦飞就像是个小妹妹一样，挽着姚贝纳的胳膊，脸蛋红扑扑的反驳。 “娜娜姐，我哪有。” 姚贝纳一脸宠溺的看着害羞的小刘同学，就像是哄小孩一样，点头附和：“对对对，没有，没有。” 这一幕，看着也挺有趣。 互相认识过后，林凡也邀请对方入席。 为了拉近关系，增进了解，刘亦飞还说起了她和姚贝纳的过去。 姚贝纳父母就职于武汉歌舞剧院，而刘小丽也是这个剧院的演员，两人算是从小相识，小时候刘亦飞就跟着这个大姐姐瞎跑。 之后刘亦飞去了美国，联络变的断断续续，直到前年她回国。加上姚贝纳考进了中音，也在京城求学，往来才又多了。 林凡记忆里听过这位的《心火》和中文版的《随他吧》，印象里高音很厉害。 虽然高音不等于唱功，但想来肯定超了刘亦飞和舒倡不止一筹。他让李翔把词曲谱交给了对方。 姚贝娜认真翻看，几乎是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歌。 出生于音乐世家，又接受了最专业的声乐训练，选歌的能力绝对远超一般人。只哼了一遍，她就知道这歌很抓耳，有大火的潜力。 李翔也适时介绍了下《雪之花》的详细情况。 听到这是买的日本版权后，姚贝纳更加知道这个机会的可贵了，因为日本歌是真的捧人，那些叱咤歌坛的老前辈，有一多半都是靠着翻唱日文歌曲走红的。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日文歌曲在内地的版权费也是真的贵，更别说，这还是拿下了去年全日本唱片大奖金曲的歌。 人虽然是刘亦飞推荐的，林凡也知道日后对方不是无名之辈，但出于对电视剧负责，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主题曲交给了姚贝纳。 饭局结束，林凡把词曲给了对方，让她琢磨两天。稍后李翔会安排带她去录个小样，一切还是要看最后的演唱效果定。 回去的车上，三个女孩挤在后排，姚贝纳抱着刘亦飞，感谢道： “茜茜，这次谢谢你了。” “娜娜姐，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要不是你，我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姚贝纳也很无奈，语气带着唏嘘。 她出身音乐世家，天赋不俗，自小就接受最专业的音乐训练，进入中音后，更是有名师指点。这几年，她更是登上过央视和京城卫视春晚，还曾被高层选中，去国外慰问演出。 线下也有过各种大型活动的现场演唱经历。 自身有天赋有实力，也不缺少露脸机会，却一直没有一个好的机会，能够提升知名度和人气，入圈两年，依旧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而现在，刘亦飞无疑给她送来了一个可能一炮而红的机会。 歌曲本身足够优质，另外作为林凡这个新晋好莱坞导演，自编自导的第一部电视剧，不缺话题和讨论，存在大爆的潜质。 如果电视剧播出后真的爆火，她这个ost演唱者也能获得更多关注。 刘亦飞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首歌真的很适合这位小时候很关照她的姐姐，才推荐给了林凡。 这会儿被姚贝纳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小刘同学还有点不好意思。 “娜娜姐，那你好好唱啊。这歌还是从畅畅手上抢来的呢。” 坐在最里侧的舒倡闻言，甩了个卫生眼，毫不留情的揭着闺蜜的短：“哼哼，还说我，娜娜姐，我举报，这歌茜茜也想唱。是林凡没看上，她才想到了你。” 姚贝纳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嘴角带笑看着两个窝里斗小丫头。 等她们都消停了，她才牵住刘亦飞的手，笑道：“我回去会好好打磨这歌的，一定把握住茜茜给我争取到的机会。 茜茜，像是林导这么优秀的男生也不多，你也要好好争取啊。” “娜娜姐！” 刘亦飞闹了个大红脸，直接躲进了姚贝纳的怀里。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朱娅文罗进他们几个没戏的直接回了家。 杀青宴的第二天刘亦飞则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仙剑剧组。为了追赶拍摄进度，今年过年，刘亦飞和刘小丽大概率是都要在剧组度过了。 林凡也没有回家，他开始了公司和中影两头跑的生活。 接下来，他除了要盯着《对不起，我爱你》的后期制作，跟电视台协商卖剧价格，还得提前安排自己第二部华语电影。 干后期制作的也都是些宅男，年纪也差不多，林凡很快就跟他们混熟了。 混熟后，大家聊起天也没了顾忌，林凡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张墨打人事件＞的后半段。 哪怕他就是混这圈的，听到了也觉得有点毁三观了。 年初，张墨被中戏开除后，张国立也没了顾忌，直接开撕，爆料出了中戏表演系主任跟学生皮肉交易。 这消息一出，压力一下子给到了学校和童遥。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中戏对外口径很强硬，一切都是谣言，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甚至扬言，要追究传播者法律责任。 一众记者对上中戏，那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加上中戏虽然是学校，但在娱乐圈地位不俗，事情还真一点点的被压下。但是，童遥这边却出了岔子。 虽然有点心机，但童遥说到底也就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外头风言风语，很快就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前几天，童遥对外宣称，在校期间，自己被表演系主任黄定宇给强奸了，并且还报了警。 她大概是想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地位，借此摆脱舆论，但却也从侧面证实了＜学生和老师＞确实发生了肉体交易。 警方也不含糊，把黄定宇给拘留了，但给出的定性是＜顺奸＞! 讲八卦的中影员工，笑着跟林凡打趣：“林导，我活了几十年，听说过强奸，听说过猥亵，这顺奸，还是头一回听说，开了眼了。” 另一人也接话：“啧啧，那可不。不过那姓黄的也真不是东西。听说这货任教期间，仗着自己是表演系主任，潜规则了3位数的学生。 啧啧，那可都是中戏表演系的学生。” 中戏虽然不像北电一样，只看脸，但能进里头的女生也没几个长的差了。 林凡扫了眼说这话的，那表情，谴责是谴责，但看着羡慕更多一点。 “嘿嘿，听说了吗？这姓黄的不止潜规则学生，甚至连学生妈妈都不放过，啧啧，母女档，确实够花的。” 在场的人，包括林凡在内，齐齐啐了口： “人渣！” 挑起这话题的员工骂完后，又是一副看戏的口吻笑道：“他确实是人渣，但教出的学生也多啊。巩莉，张子怡，徐帆、陈小艺、陶红，袁泉、秦海璐可都是这位的学生。 啧啧，这些人现在可都是一二线女星，你们说她们是不是也被那啥了？” 林凡闻言都忍不住调侃道：“你这看问题的角度，不去做个狗仔记者，都屈才了啊。” 剪辑室里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也就在这时，开门声打断了里头的笑声，站在门口的是韩三坪的秘书。 第91章 请中影帮忙 虽然人家是秘书，但在中影这样的国企，领导的秘书那也是个官儿，而且因为离大领导更近，地位比普通领导还要高。 这位一出现，刚刚还嘻嘻哈哈聊着八卦的剪辑室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剪辑师们一个个正襟危坐，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工作态度，手上动作不停。 “林导。” 门口的人也早就适应了类似的情形，无视了一众人后，踱步迈入后，直奔林凡的位置，而后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青年语气恭敬的道。 “林导，韩董已经回来了。让我把您喊过去，您看~” “嗯~” 林凡点了点头，放下耳机，打趣道：“回来了？呵呵，韩董这要是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他是故意躲我了。” 新电影有些事情必须中影帮忙，林凡从好莱坞回来后，就想找韩三坪，但对方去了港岛给周星迟的《功夫》探班。 他之所以留在京城没回去，有一多半原因就是为了等韩三坪。 秘书闻言立刻帮着自己上级解释：“林导，韩董平时可没少提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去，他该伤心了。” 来到韩三坪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的座山雕见到林凡，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打过招呼后，语气有点酸酸的道：“林凡，《健听女孩》现在已经1.6亿美元票房了。 票房上，你可马上就要超过张毅谋了。” “韩董，你那个是昨天的数据，今天已经是1.73亿了，距离《英雄》也就差400万美元了。” 韩三坪听着就更酸了，把去年全国前十的电影票房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么一部电影。 这种情况，在国内也持续十多年了，韩三坪早该习惯了。但关键这次的《健听女孩》是自己人拍的，中影却分不到一杯羹。 就好像是替人做嫁衣一样，想想就堵的慌。 不过既然提起了《健听女孩》，韩三坪还是又问了句。 “林凡，你这电影的主题和价值观都不错，中影打算引进。你觉得是走批片还是走分账？” 林凡只是稍稍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这电影的商业属性其实一般，所以走批片吧~ 以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体量，和我对新线的了解，您给个50万美元，他们估计就会松口。”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电影进入国内，对林凡本人也有一定的宣传作用。至于他建议批片，其实也有着他的一点小心思。 之前他已经作价500万美元，卖掉了电影的海外票房分成，所以中影走分账的话，林凡一分钱也拿不到。 但走批片的话，这笔收入会算作版权收入，他作为编剧还是能分润到一点。 韩三坪也很高兴，从林凡口中知道了对方的心理价位，之后谈判的时候也方便不少。这就是有自己人的好处了。 “这事儿我回头派人跟进，有需要的时候，咱们再联系。手下人说，你这次找我，是要开新片了？” “对！” “哈哈，开新片好。你一个电影导演还是拍电影的好。这次投资多少？什么类型？” “文艺冲奖片，投资的话2000万。韩董，中影这边要是愿意，我可以给2成。” 一听这报价，刚刚还挺兴奋的韩三坪脸上闪过了遗憾，现在国家可是鼓励商业片，而且他也是把林凡当成一个优秀的商业片导演。 现在林凡却说要搞文艺片，这跟他的预想有不小的出入。韩三坪当即便想劝两句，便道： “奖项？你年纪轻轻的，急什么？而且我记得你的《健听女孩》已经入围了今年的奥斯卡，下个月就能参加评奖了。” 林凡扯了扯嘴角：“韩董，今年奥斯卡大概率是跟我没关系了。” 之后他便把因为没答应新线的邀请，而停掉了奥斯卡公关的事情说了说。 韩三坪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这下倒也理解，林凡为什么想拍个文艺片了，这年头是个导演对奖项都有野心。 “行，那中影投资，就按你说的就2成吧。” 说着韩三坪自己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其实幸好你想拍的是个文艺片，你要是想拍商业大片，我这边还真拿不出钱来。” “韩董说笑了，中影可是国企。” “国企也有预算啊，今年中影可是揽了个大活儿。” 说着韩三坪还特意强调了句：“跟《英雄》一样的大投资，不，比《英雄》还多。而且是中影独资。” 2004年初，比《英雄》还大的投资，林凡听着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但还是开口问道：“韩董，什么电影，这么大手笔。” 韩三坪的右手笑着在面前摇了摇，一副＜不可说，不可说＞的意思，但下一刻大概是压不下自己的分享欲，还是开口道： “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这事儿下个月也要宣布。这次投资的还是你的师兄，陈凯戈的电影。这名字也挺有意思，＜混沌无极，包罗万象＞，老陈把这电影取名叫《无极》。 你听听，这名字是不是很大气！ 总投资3亿多，西影，上影他们几家都想投，最后被我给拿下来了。不是我吹，现在国内能拿的动这么大项目的，也就我们中影了。” 林凡心道一声果然是那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心里在吐槽，但嘴上还是说着＜那是，那是＞，给韩三坪捧场。 老实说，几次接触下来，韩三坪人确实还不错，林凡想着要不要提醒下，但这念头也就起了瞬间，就被他掐灭了。 陈凯戈可是国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金棕榈大导演。五代导演要是排个座次，现在他绝对稳坐第一把交椅，地位还在如今的张毅谋之前。 这位大导演的第一部商业片，不管在谁眼里，那都是一块香饽饽。他现在站出来，跟人家说，这是个坑，又有谁信呢。 而且，他要是没记错，这电影最后虽然没赚钱，但也是回了本的，也就是名声差了点。但貌似韩三坪也不是很在乎名声的人，想来韩董应该是不会介意被人顺带着喷两句的。 韩三坪好大喜功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一阵自吹自擂后，他才想起了正事儿。 “咳咳，林凡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投资的事儿吧。2000万而已，你小子可不是个差钱的主。肯定不差这几百万的投资。” “韩董，还真有事儿想找您帮忙。” 林凡也没客气，自己刚刚送出去的那2成的投资，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这电影我打算到时候走分账形式，中日同步发行。中影负责国外电影的进出口，跟日本的发行商更熟悉些，到时候还希望中影能帮着牵线搭桥。” 韩三坪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帮忙联系发行是没问题，但一部文艺片，搞中日同步上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韩董，我觉得这题材应该很适合那边市场。而且国内市场太小，带上那边也能赚更多不是吗？” 韩三坪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他既然答应投资，入了股，自然也是希望赚更多的。 林凡则继续道：“另外，还需要中影帮忙出面，帮着找两个演员。” 韩三坪这下语气调侃道：“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在好莱坞票房过亿的知名导演，有什么演员是你想请还请不到，需要中影出面的？” 林凡语气无奈：“这两位，可能还真不一定能看的上我那点成绩。” 韩三坪来了兴趣：“哦？谁？” “一位是港岛的尊龙，一位是李雪建老师。” 第92章 新电影《入殓师》 一听这两位，韩三坪脸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伸手点着林凡，笑道： “你小子，倒还真会挑人啊。” 林凡面色讪讪，他选的这两人，可真不好请。 首先就是尊龙，这位算是最早一位进入好莱坞还打开了局面的华夏男演员，比陈龙还早。并且戏路也比陈龙更宽。 巅峰时，尊龙甚至还担任过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嘉宾。但因为性格原因和个人经历，他的事业心不重。 事实上从1995年之后，尊龙基本就已经退出娱乐圈，处在息影的状态。最近的一次露面，还是3年前的2001年，他看在陈龙的面子上，参演了《尖峰时刻2》。 人家十多年前就合作过好莱坞大导演，如今又已经是无欲无求的状态，林凡这个好莱坞新人，大概率还真请不动。 至于李雪建，那也是国内最好的演员，内地的演员奖项几乎拿了个遍。他塑造的焦裕禄，98版《水浒传》里头的宋江，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但2000年的时候他被确诊了鼻咽癌，这几年停止了演艺活动，接受治疗。 韩三坪听说去年李雪建已经治愈，也正在复出。 但他大病初愈，而且跟尊龙类似，李雪建也是个把艺术追求摆在名气财富之前的演员。 林凡这种商业片导演的名头，对这种人也是约等于无的。 相反，若是中影出面，成功的概率会多上不少。之前尊龙在京城拍摄《末代皇帝》时，中影就有帮忙。 港岛演员很重视这种人情，由中影出面，尊龙就算不会直接答应出演，至少也能有个递剧本的途径。 至于另一位，韩三坪则有9成的把握能够答应出演。 原因无他，李雪建可不是普通演员，他的编制在空政文工团。 而中影的政治属性摆在这儿，都是体制里的自己人，只要林凡的剧本不是烂到家的那种，李雪建没道理不给中影这个面子。 剧本！ 韩三坪这会儿都盘算成功率了，才发现，说了半天，投资发行，现在都开始谈演员了，他居然都没问林凡这次要拍的是什么。 座山雕这会儿也有点尴尬，自己这也算是被林凡好莱坞的光环蒙蔽了眼，居然忘了最重要的。 “咳咳，这聊的高兴，我都忘了问了，你这次要拍的是什么故事了？” “韩董，剧本我没带着，我就在这儿给你说说。” 林凡坐正了些，当即说起了自己的电影大纲：“我这次要拍的电影名字是《入殓师》~” 没错，林凡这次要抄，啊呸！要拍的正是几乎横扫2008年日本影坛所有奖项，并且拿下了2009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入殓师》。 电影改编自日本作家青木新门，根据自己亲身经历而编写的小说《纳棺夫日记》。 小说是1993年出版发行，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日后的发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凡在打算拍摄这部电影时，还是让李翔跟出版社联系，并且顺利拿到了影视改编权。 事实上，李翔找到出版社，提出要购买影视改编权的时候，出版社甚至作者本人都很意外。 《纳棺夫日记》出版后在日本确实引起过不小的讨论度，但因为涉及殡葬这种被普通人忌讳的话题，哪怕最火的时候，都没有人协商过影视改编权。 而现在出版至今10年过去，小说早就过了最火爆的时期，却有国外的影视公司找上门，说要买下影视改编权，简直神奇。 大概是太过冷门，生怕买家反悔，李翔只花了30万华夏币，就买下了影视改编权。 《入殓师》讲述了一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的男主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小城，为了生计最终加入殡葬行业，成为一名新手入殓师的故事。 影片以一名入殓师新手的视角，去观察各种各样的死亡，凝视围绕在逝者周围的充满爱意的人们，借着＜死亡＞这个主题，去探讨＜生＞的意义。 片名是《入殓师》但电影的切入点则主要聚焦在生者面对亲人离别时的情绪反映，通过此来引申出东方儒家文化的生死观。 事实上，在东方文化中，由于死与生相对，葬礼等的话题其实一直被归类为禁忌，死亡更多地带有黑暗，消极的意味。 所有人都畏惧抵触死亡，甚至不愿谈及。 因此在《入殓师》出现前，整个受到儒家文化影响的东亚区域，都没有一部真正讨论东方人生死观的电影。 而《入殓师》的出现，则打破这种东方文化“不知生，焉知死”的固有思想。 影片的主题虽然是死亡，但绝口不提死亡对人带来的影响。反倒是将儒家讲究的慎终追远，死者为大的理念展示给世界。 原时间线，这虽然是部日本电影，但其中的文化内核却是正统的儒家思想。 只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太过强烈，以至于电影出现后，西方世界甚至是华夏国内，都把入殓文化，当成了日本的传统。 打开浏览器，搜索入殓，出现的都是日本的丧葬习俗，完全忽视了这是源自华夏的事实。 入殓的习俗在华夏古来有之，早在西周时期，华夏的礼教制度形成了体系，并专门设立了礼仪的指导方针“五礼”，而“凶礼”则是五礼之一。 据《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 可见“凶礼”是国家层面的大型祭祀礼仪，而“丧礼”则是专门针对人的丧葬礼仪。 至于针对死者的入殓仪式，历史就更为悠久，且多样。 故东北的“阴阳先生”，民间农村的＜材夫＞＜杠夫＞，甚至据传孔圣人为了维持生计都曾带着学生从事过入殓行业，当然在那个年代这个职业被称作葬仪师。 重生归来，林凡岂会再让小日子专美于前，他会用这部电影，好好给世界展示下，什么是正统儒家文化下的生死观。 韩三坪听完介绍，也是一拍大腿，直接说了声：“好！” 过去，不管张毅谋，还是陈凯戈，亦或者是贾樟科，这些导演都是靠着批判华夏的过去，揭示这片土地的苦难，更有甚者是借着讽刺当下，来迎合西方，以此获得奖项上的认可。 而林凡这次却是另辟蹊径，不再将苦难批判作为主题，而是把电影作为载体，将华夏的文化展示给世界。 这样的立意，无疑才是中影，电影局，乃至更高层真正想看到的。 聊之前，有点兴趣，聊完之后，韩三坪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林凡的拍摄计划。 “林凡，这电影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拍摄！中影这边绝对全力支持。” “韩董，年后吧。我打算报名今年的戛纳。另外，电影里有很多冬季的镜头，现在1月初，天气正合适，如果到开春，就错过时间了。 所以那两位演员~” “放心，演员我立刻联系。” 韩三坪原本想大包大揽的应下的，但想到尊龙的特殊，他还是刹住了车，提前打起了预防针：“联系交给我，但能不能说服他们，还是要看你的剧本。 而且，时间这么紧，我建议你还是做好预备。” “韩董，我懂的。” “对了，除了这两个演员，其他人呢？” “我打算年前就安排个试镜，赶紧定下。” 说着，林凡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表情也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道：“等演员都定下了，我打算把他们送去殡仪馆，先体验一两周。 韩董，咱们既然拍＜入殓师＞，要是都没接触过入殓工作，那岂不是纸上谈兵嘛，您说对不对？” “哈哈哈，你啊~” 韩三坪想到那些娇滴滴的演员，真要去殡仪馆那种地方体验生活，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第93章 角色 新电影既然邀请了中影，林凡自然也没忘了上影，虽然在海外发行上，上影并不能帮到什么。但冲着当初提携的情分，他也不会一声招呼不打。 而任中轮知道是一部冲奖片后，态度也跟韩三坪大差不差，兴趣缺缺。 眼下国家政策是鼓励支持商业电影，上影作为国企，想要获得政绩，自然是要响应号召的，投资拍摄卖座商业大片，因此对冲奖文艺片，多少有点轻慢。 倒也不是说上影就不重视文艺片，如果投资的文艺片能获奖，对上影来说也是政绩。 但能达到＜政绩＞标准的，怎么都得是国际a类电影节，甚至是欧洲三大那种＜超a＞。只是那种级别的电影节，岂是那么容易获奖的。 以戛纳电影节为例，平均每年有1800部左右的电影报名参赛，但最终能够进入主竞赛单元，去争夺那几个奖项的不超过30部。 华夏电影百年，拿下了柏林金熊的也就5部电影，拿下威尼斯金狮的8部，拿下戛纳金棕榈的更是就1部《霸王别姬》。 其中张毅谋一人就有2座金狮1座金熊，战绩彪炳。 林凡已经用一部《不可饶恕》和一部《健听女孩》证明了他在商业片领域的天赋，但在文艺片领域，却还是个纯纯的新人。 文艺片和商业片，虽然都是电影，但却完全是两种类型，前者对导演对剧本要求更高。 在任中轮看来，林凡现在去冲奖，其实还有点早，完全可以再积累个几年，现在就拍，大概率是要鸡飞蛋打。 林凡找到他后，任中轮象征性的要了1成份额，并保证电影放映时，给予排片上的支持，算是维系大家的关系了。 林凡也是个人精，当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便也不强求。上影位于魔都，虽然是国企，但商业化气息却是最重的，这个选择并不奇怪。 另一头，中影的动作很快，林凡跟韩三坪那天讨论后，很快就有了反馈。 事情和林凡预料的大差不差，李雪建那边接到邀请后，提出了想看剧本的要求。虽然没答应，但韩三坪已经打包票，对方会参演。 看座山雕大包大揽的架势，提出看剧本，大概率也就是走个过场。 至于尊龙，他息影后就定居在加拿大，中影有他的联系渠道，但回应却没那么快。有了李雪建那儿得到的经验，林凡干脆让中影用邮件的形式，给尊龙送去了一段男主角的剧本和部分分镜手稿。 林凡想让尊龙出演的是《入殓师》的男主角。日版的名字叫＜小林大悟＞，而在林凡的剧本里，则被简略为了＜林悟＞。 这个角色的设定是35到40岁，因为父亲出轨，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做事认真负责，但只看眼前，缺乏长远规划，性格内向温柔却又有些怯懦。 整部电影，都是围绕主角从新手入殓师展开。开始的茫然，之后接受乃至真心热爱这份为死者送行的入殓工作，都需要演员通过演技呈现。 目前国内30到50年龄段的男演员里有这份功力的屈指可数。而且因为之前几年国内偏爱古装和年代剧的原因，这些演员的形象上都太过鲜明。 例如陈到明老师，他演技肯定够，但观众一看到这张脸，就想到康熙皇帝，又怎么会带入进电影的情绪里？ 还有首位戛纳影帝葛忧，年龄合适，至于演技，这位当年可是靠着文艺片在圈里立足，演技没得说。 只是自从这几年跟冯小钢合作后，他的戏路几乎就被限定在了喜剧里。 《入殓师》虽然并不刻意渲染死亡的哀伤氛围，但作为一部探讨生死的电影，却也要求基本的肃穆庄重。 要是葛大爷参演，观众看到那光头，估计嘴角都压不住。 其实，这个角色林凡一开始中意的其实是刘德桦，他的气质和形象很符合角色。 而且之前的弯弯金马奖上，不管是否是出于客套，这位都曾主动提议合作。只是林凡知道，今年的刘德桦可忙的很。 他今年除了要开巡回演唱会外，还要参演小钢炮的《天下无贼》，肯定没有档期。 正巧，之前期末考试时，试题里有关于《末代皇帝》的题目，这才让林凡想到了尊龙。 美国戏剧艺术学院毕业，有着多年舞台剧和电影表演经验，形象，演技，都没的说。 而且这电影拍出来是要拿去国外参赛，尊龙虽然已经淡出影坛数年了，但论海外知名度可以超过百分之99的国内男演员。 这位可以说是男主角的不二人选了。要是这位不答应，林凡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备选。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没发生。 剧本送过去2天后，中影就收到了尊龙的回复，答应参演。 韩三坪也很意外，这位很喜欢这个题材，更是直接递话，定下日期后，随时可以进组。 得到了准信，林凡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趁着过年前几天，他通过中影向外递话，直接给《入殓师》进行了一场选角试镜。 最主要是为电影选一个女主角。 电影里，女主角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一边工作一边贴心的照顾着男主林悟的生活。 在林悟职场失意，丢掉了工作，甚至背负外债时，女主没有埋怨责备，而是第一时间安慰并表达了理解。 之后林悟选择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回老家时，女主也毫无怨言的放弃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圈，跟着一起。 在林悟开始进入殡葬业，迷茫恐惧时，也是女主给予他关怀，虽然她当时并不知情。这种通情达理又温柔贴心类型的女性，完美符合了大多数男性对妻子的定义。 林凡入圈至今，接触的女性演员都偏年轻，还真没有这种类型的。 一年时间过去，林凡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光是一个好莱坞票房过亿的头衔，就足够让国内一众经纪公司趋之若鹜。 当中影放出林凡新电影选角的消息后，立刻就收到了不少简历，有些人更是用起了盘外招。 结束期末考试，已经回到老家过年的朱娅文就接到了自己经纪人王金花的电话。 “娅文，林凡新电影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他提过，花姐 。” 王金花是那种保姆型的经纪人，而且也挺会做人，闻言第一时间问道：“那这新电影里，有没有你的角色？” “他说没有合适我的。” “哦，这样啊。你那儿有他新片的剧本吗？或者清楚他新片的类型吗？要是知道，我们也可以有点准备。” “花姐，他说没我的角色，我就没打听。要不，我给你问问？” “呵呵，那拜托你了。对了，你们关系好，方便的话也可以跟他推荐推荐咱们华艺的演员。咱们人这么多，总有人合适不是？” “姐，我尽力。” 嘴上说着尽力，朱娅文挂断了电话，就收起了手机，压根就没联系林凡，回头只要说剧本保密没问到就是了。 朱娅文心里可是清楚的很，没道理为了别人，消耗自己的那点人情。 第94章 人情世故 横店。 临近过年，往日里忙碌的横店影视城，也冷清了不少，也就一些需要赶工的剧组还在忙碌着。 仙剑奇侠传的拍摄现场，刘亦飞也遭到了和朱娅文类似的情况。 “亦飞，林导的新戏，你有参与吗？” 一旁的刘小丽给自家闺女使了个眼色，但到底是慢了一步，刘亦飞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搓着手，点头道：“嗯，不过是个配角呢。” 蔡亦农眼神亮起，笑着继续问道：“亦飞你那儿有剧本吗？” 刚刚有点被冻迷糊的刘憨憨，这会儿倒是机灵了些：“没有哦，蔡总，林凡告诉我就是个配角，一两场戏，不用知道剧本啦。” “是嘛，那你知道这次电影类型吗？” 刘亦飞眨巴着眼睛，脸上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 “不知道哎。我听林凡说过，他跟唐人也有合作的，要不你直接问他吧。” 蔡亦农面色有点尴尬。 之前确实跟林凡达成过投资换角色的协议。但严格的说，这算是份不平等条约。 唐人每年都要将自己的制片计划交给林凡挑选投资对象，却没有挑选林凡电影角色的权利。是否提供角色，完全就看林凡的主观臆断。 “行，那我自己去问林导吧。” 说完，蔡亦农朝着刘小丽点了点头，便离开。 等人走远，刘小丽才看向了自家的小白菜，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真不知道林凡要拍什么？” 刘亦飞吐了吐舌头，拿出了一旁的一本小说，朝着刘小丽晃了晃，小说封面上是几个繁体大字《纳棺夫日记》。 “妈妈，我真不知道剧本，但电影就是这个改编的。” 刘小丽看着一脸窃喜的刘亦飞，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为了赶在年后拍摄，这次试镜时间很紧，通知发出去仅仅3天，就正式举行，地点则选在了中影。 当天一早，林凡一到中影，就有工作人员把他带去了试镜现场。 “林导，您来了。演员都到了，韩董也已经等在了那儿，就等你了。” “额，抱歉。路上有点堵了。” 林凡应付了一句后，又疑惑问道：“我在门口看到了不少记者。今天是有什么新闻发布会吗？” 工作人员脸上闪过错愕：“哈哈，林导说笑了。这些记者可都是因为您才来的。” “因为我？” “对，不是您要办的试镜嘛。今天来的演员那么多，很多都还是一二线。那些记者和狗仔，可不就闻着味儿过来了嘛。” 林凡笑了笑，没再多说。他觉得是这工作人员夸张了。 《入殓师》里的男性角色不多，男主已经定了尊龙。男二号是男主的师傅，入殓行业的领路人，安排给了李雪建。 剩下的一个火葬场锅炉工，也被他内定给了王劲松。 剩下的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则跟《对不起我爱你》的时候类似，他都交给中影安排那些签约演员内部消化就可以。 说是试镜，其实主要就是几个女性的配角，主要是女主角，这又能吸引多少人。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现场，韩三坪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他身边还架设着摄影机，和简易的灯光设备，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 看到林凡到了，韩三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嘴上还调笑着。 “好莱坞大导演来了啊。哈哈哈，今天你可有的忙了。” 林凡笑着回应道：“韩董，你这又在寒碜我了。” 韩三坪则站起身，手上随意一抓，拿起厚厚一叠的文件：“我还真没寒碜你。你瞅瞅，这些都是面试简历。可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的。” “这么多！” “呵呵，这都已经是帮你筛过一遍的了。” 说完，韩三坪正要坐下，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拉着林凡外走，边走边道：“既然来了，要不先过去跟大家打声招呼。” 这也算是礼貌，没有拒绝。 韩三坪推开试镜现场的隔壁大门。 大概是隔音做的太好，刚刚路过的时候，林凡也没察觉，这会儿开门一看还真被吓了一跳。 里头是个大型会议室，1百平的空间里，坐了不少人，林凡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男演员不多，刘叶，段奕洪，胡军。林凡记得也就几个死者家属的配角，几个镜头而已，真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啥。 而女演员，那就真的是争奇斗艳了。 晴格格王燕，演过西施的蒋晴晴，胡静，秦海露，袁全，张彤，中戏八大金花，除了国际章和梅婷外，八个来了6个。 还有华艺的范彬彬，李彬彬，这会儿有着王金花在上头压着，她俩还没到争华艺一姐的地步。因为来自一家公司，两人坐一起，聊得不错。 除了这些90年后起势的小花外，还有不少70，80年代的，宁静，何琴，刘小庆等等，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但也有着那些小花身上没有的成熟风情。 房门打开，里头的一众演员，看到门口的韩三坪立刻笑着站起身问候。 “韩董。” “韩总。” 这景象，让林凡莫名的想起了上学那会儿，上课前学生起身喊＜老师好＞的样子，有那么点好笑。 韩三坪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他伸手下压，等现场安静了，笑着揽过林凡，介绍道：“我先代表《入殓师》剧组，欢迎大家百忙之中能过来参与试镜。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次电影的导演林凡~” 一众演员的目光，都随着韩三坪的介绍，看向了林凡。 林凡现在很有名，尤其是在圈里，但对现场大多数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大家第一感觉就是年轻，一些女演员立刻露出了看到猎物的表情。 年轻，帅气，要是能跟这位发展一下，那还用试镜嘛？ 被这么多漂亮女人同时看着，有的眼神还有那么点挑逗，哪怕是林凡的脸皮足够厚，都有点顶不住。 林凡有点慌张的打了声招呼，就拉着韩三坪回了隔壁的试镜室。 “韩董，您这筛的也不彻底啊。” 虽然刚刚只是简单看了看，但有些人明显是不符合角色要求的，比如范彬彬李彬彬。 太年轻了。 文艺片虽然不要求什么cp感，但至少也要适配，尊龙的实际年龄已经51，只不过因为身材管理做得好，加上是冻龄的那种类型，看着像三十七，三十八。 因此，林凡对女演员的要求是30到40，这样站在一起，才有夫妻相。 但像范彬彬，今年才24岁，这俩要站一起，像父女肯定多过像夫妻，按道理简历审核都过不了。 面对林凡的质疑，韩三坪双手一摊，直接摆烂：“我这也没办法，有的人是真没办法。你就算最后不选他们，但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 这都是人情世故，你也懂。好了，别抱怨了，人这么多，咱就别耽误工夫了。” 韩三坪说着，拿起了第一份简历，笑道：“你瞅瞅，这还是你们北电出去的。” 林凡接过一看，还是个熟人，孙莉。 房门推开，孙莉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来到林凡和韩三坪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韩董，林导。对了，来之前茜茜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 韩三坪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林凡，那表情似乎像在说＜你看！这不都是人情世故嘛！＞ 第95章 女演员试镜 林凡是认识孙莉的，这位也是北电出身，算是唐人最早一批艺人，在《仙剑1》里饰演女娲后人，赵灵儿的母亲。 他之前去探班《仙剑》的时候，两人就见过。 另外，孙莉还是黄磊的女友，而黄磊目前留校任教，还带着02级表演系的课。 林凡经常往表演系跑，连带着也认识，只不过这些接触都是点头之交，远不如她现在表现的这么的亲密。 不管怎么说，都是认识的，当着外人的面，林凡也不好让人难堪，也只能回应道。 “谢谢孙莉姐，仙剑拍的还顺利吗？” “嗯，年后就能杀青了。蔡总还说要亲自来京城见你，商量咱们两家公司，下一部拍什么呢。” 这语气，这措辞，听在其他人耳中，就好像林凡跟唐人的合作有多么的密切一样，就连韩三坪都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林凡轻轻摇了摇头，他敢肯定这些话十有八九都是蔡艺侬教孙莉的。 这位要是有这情商和智商，早就把黄磊拿捏了，哪有台岛的奶茶什么事儿。 “这些等蔡总那边忙完了再说。孙莉姐，咱们就开始吧。就麻烦您演一段，妻子欢迎丈夫回家的戏吧。” “好。” 孙莉说着，扫了眼周围，看到没有人站出来给自己搭戏，也没剧本，心就一沉，这难度有点大了。不过事到临头，她深吸口气后，还是开始了表演。 “你回来啦~先把拖鞋换上吧~那么大的烟味儿，让你少抽点，怎么就是不听呢？” 很日常的对话，加上说到抽烟时嫌弃的表情和扇风的动作，林凡猜这不像是演的，倒挺象是情景重现。 就是不知道，她模仿的是自己父母的对话，还是重现了她跟黄磊的同居日常了，要是后者，倒是有趣了。 表演还没停，但韩三坪已经在摇头了。 他的主业虽然是制片人，但也在导演系进修过，演员的演技好坏还是清楚的。 从林凡费尽心思找来尊龙和李雪建，就能知道他对这部电影的要求有多高了，就孙莉展现的演技，是肯定不达标的。 果然，如他所料，孙莉表演完，林凡又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后便道：“孙莉姐，表现的不错，看来在家没少跟黄磊老师学习啊。 今天的试镜就到这儿吧。麻烦您特意跑这一趟了，稍后结果会单独通知的。” 孙莉笑的很开心，甚至有那么点得意，这又是＜姐＞又是＜黄磊老师＞的，在她理解下，分明就是在说＜都是自己人＞，她觉的希望很大。 跟韩三坪打了声招呼后，她就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这态度，倒是让韩三坪一时间没弄明白她高兴个啥。 “下一位。” “下一位” 孙莉之后就是范彬彬，然后是李彬彬。 今天的试镜是照着先来后到的顺序，华艺的艺人估计是一起到的，所以林凡连着看了好几个，但都因为年龄原因，直接被林凡pass了。 “学姐，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王洛丹推门而入，林凡诧异过后，就有点无语了。 “你那什么表情，怎么不欢迎啊！” 王洛丹看着林凡那表情，没好气的横了眼，但意识到林凡身边还坐着别人，赶紧又装出乖巧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朝韩三坪微微躬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林凡抬手示意她找地方坐。 “试镜要求都发了出去，你来之前就不看看？” “公司要我来，我有什么办法嘛。而且，女主角没戏，万一别的角色合适呢。” 林凡拿过她的简历，果然公司一栏上写的是＜海润千易＞，这是常继红的公司。也就难怪明明不合适，却没被中影刷下去。 韩三坪也有点尴尬，刚刚的一批是王金花的，现在的是常继红的，这些个金牌经纪人，都把中影弄成筛子了。 更让他想吐槽的是，就算想塞人，好歹找些跟角色适配的啊，这都挑的什么人。 王洛丹算是01级里，林凡最熟的了，跟她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学姐，这部戏里没有合适你的角色。下次，下次要有合适的，我直接联系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大导演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说着，王洛丹直接起身，笑着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什么时候回学校了，一起吃饭啊。” 那股子爽利劲儿，看的韩三坪都忍不住感慨：“这走的干净利落的，跟个假小子一样啊。” 林凡伸手拿过下一份简历，嘴上也附和道：“对，她就这性格。” 王洛丹一走，守在外头的工作人员就赶紧把下一位给领了进来。 林凡抬头瞬间，就眼前一亮。 五官端正，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嘴唇丰满。这种外貌特征让来人看起来既有东方女性的柔美，又有西方女性的立体感。 身材曲线优美，丰满而不臃肿，给人一种既健康又性感的感觉。 韩三坪见到来人，当即就打了声招呼：“小晴，没想到你也来了。” 许晴朝着韩三坪和林凡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动作，略微圆润的脸颊被拉长，变成了瓜子脸，脸颊上也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韩董，林导，能跟好莱坞导演合作可是机会难得，我当然是要来的啊。” 韩三坪接过话茬，一边笑着抬手示意她坐，一边开口寒暄。 两人谈话间隙，林凡已经在脑海里过滤起这位的演出经历了。 这位也是林凡的校友，90年就出演了陈凯戈的《边走边唱》，之后又出演了禁片《狂》以及跟江文，葛忧搭档的《秦颂》。 早年她算是电影咖，但后来又演起了电视剧，《金牌师爷》《疯蝶》《东边日出西边雨》。让林凡印象最深的就是张记中版《笑傲江湖》的任盈盈了。　　拍这戏的时候，面前这位可都32了，但看着就跟20出头一样，要知道这可是还没有美颜和滤镜的年代。 整部戏，从男主角到服化道，都被喷烂了，就许晴的任盈盈是一致好评。 想到这个，林凡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位今年35了，年龄合适。 再看长相，标准的美女，而且是＜国色＞，这国色并不指她的美有多惊世骇俗，更多的是指脸型气质。 这类＜国色＞有着类似的特征，头骨圆润饱满，面庞大气敦实，看着就有种大气端庄，国泰民安的美感，巩莉，陈红都有类似的特点。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的《建国大业》会选她演宋美龄了。 合适！形象气质，跟林凡心里的贤妻良母对上了，别说跟尊龙站一起，还挺配。 韩三坪跟许晴也是老熟人，难得碰到，多聊了几句，回过神后便笑道：“呵呵，瞧我，这都忘了正事儿了。” “对。” 许晴一双美眸看向了林凡，笑道：“抱歉了，林导。” 不等林凡开口，韩三坪便做主道：“林凡，咱们开始吧。” “许晴姐，那麻烦看下这一段，给你5分钟准备时间。” 林凡说着，抽出一份剧本，交给了工作人员。一旁的韩三坪一愣，随即为自己这个朋友暗暗高兴，今天来试镜的演员里，真正接触了剧本的可不多。 第96章 确定女主 让许晴试戏的是女主回到家，知道丈夫被辞退，并且还意外得知丈夫瞒着她欠下巨额贷款的一段。 在原片中，男主林悟的职业是一个在交响乐团工作的大提琴手。 明明资质一般却又因为这份跟艺术沾边的工作而有那么点自命不凡。 为了给自己充门面，他甚至在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借贷买了一把价格高昂的大提琴，甚至在妻子问起时，大言不惭的说这种琴是演奏家专用。 这是原剧情，但现在既然是林凡来做这个剧本，这个设定就不符合国情了。 别说现在是2003年，就是20年后，交响乐在国内都是只在一小部分人中流行的阳春白雪。 普通观众对这工作完全不了解，更不会有什么代入感。 所以，在林凡的剧本里，男主虽然还是从事音乐工作，却不是什么大提琴手，而是变成了华夏的传统乐器古琴。 工作单位则是半公立性质的民乐团。 因为经营不善，以及流行乐的冲击民乐的逐渐没落，男主在一次很普通的演出结束后，被告知乐团解散。 他失去工作，无力负担城市里高昂生活开支的他，最终选择回到老家。 至于借贷，也从原片里有点儿戏的借钱买琴，变成了更符合国情的贷款买房。 试镜现场，准备好的许晴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从丈夫口中知道失业的情况后，她的柳眉蹙起，面露忧色。 但很快，似乎是为了不加重丈夫的思想负担，她没有责备，没有抱怨，反而很快调整好了笑脸，一边开口安慰，做了个系围裙的动作，主动问起了男主想吃什么，她来下厨。 这一段没有激烈的情绪爆发，只是通过简单的表情控制和对话来体现女主的善解人意。 能演陈凯戈文艺电影的女主角，许晴的演技绝对在水准之上，加上十多年来在电视电影圈的积累，这么一个3分钟表演，很是流畅的完成。 抛开这位有点丰富且不是那么光彩的私生活不谈，许晴的演技，以及带有东方韵味形象气质，确实符合林凡对《入殓师》女主的要求。 看过了表演，再看看履历，林凡心里有了计较。 “许晴姐，您2月到3月中旬的档期有安排了吗？” 想到眼下已经11月下旬，林凡干脆换个问法：“如果邀请您参演，能够立刻进组吗？” 许晴心下一喜，导演这么问，就是中意她的意思。即便不是女主角，也会是某个重要角色。 换了那些新演员，估计会兴奋到眉飞色舞，但身经百战的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并没有失态。 “当然，我今年上半年暂时都没工作安排，随时可以进组。” 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却露出了些许不怀好意的笑。 “许晴姐，还有一个问题。” “林导，您说。” “我这部电影主题是从一个殡葬从业者的视角，讨论生死。为了加深理解，让演员更贴近角色，更快融入主题，主要演员都要参加一到两周的实习培训。” 这还是林凡第一次对外透露电影的内容，许晴听的很认真，只是林凡的话还没说完，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说是培训也有点过了，应该用体验生活更恰当些。只不过场所有点特殊，是在殡仪馆。许晴姐，这个您介意吗？” 一旁的韩三坪也是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老友。 让一群光鲜亮丽的明星，去＜殡仪馆＞体验生活，林凡提出这想法的时候，韩三坪是有点反对的，但像现在他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果然，哪怕之前表现得再怎么镇定自若，听到要去殡仪馆体验生活，时间还长达一周以后，饶是许晴之前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脸上，还是本能的露出了纠结和畏惧。 片刻后，许晴还是打算替自己争取下，语气小心的问道： “林导，请问必须去吗？” 林凡肯定的点了点头：“角色需要。你的角色是一个入殓师的妻子，并不亲自从事入殓工作，但总要知道并且熟悉自己丈夫的日常工作吧。 而且电影后期，女主会理解并支持丈夫的工作。我不希望这种支持只是流于表面的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理解。 这就需要您亲自去了解这个职业，才知道这个职业的不易和伟大。” 许晴神色间更加纠结了。 对她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一个重回电影圈的机会。事实上，她上次有机会参演电影，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 要知道，她的电影首秀可是陈凯戈，现在却没电影可拍，这份落差何其之大。她没有一天不想重回电影圈的。 事实上不止电影，这两年找她的电视资源也是肉眼可见的下滑，3年前的那部《笑傲江湖》已经是她最近几年接触到最好的资源。 但想到殡仪馆，她又有点本能的排斥，尤其是联想到电影题材，之后肯定也需要跟殡葬接触，这种排斥就更增几分。 事实上不止是她，任何普通人对那种地方也有着天壤的抗拒亦或者说恐惧。 林凡自然看出了她此刻的纠结，只是后头还有几十号演员等着试镜，他和韩三坪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 所以等了2分钟都不见她有所决断后，林凡开口道。 “许晴姐，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有了答案通知我们就行。” 这话一出，刚刚还是纠结无比的许晴反而有了决断。 “我可以的。” 林凡听懂了，只是嘴比脑子快，上下嘴唇一碰就蹦出了两个字：“什么？” 许晴很认真的解释道：“林导，我可以随时进组的。” 一旁的韩三坪像是生怕林凡反悔一样，立刻拍板道：“呵呵，那就好。林凡，忙活这么半天，总算是定下了一个了。‘ 小晴，来你拿着。角色暂时还没定，没法给你剧本，不过故事是根据这小说改的，你可以先看看小说，也方便之后带入剧情。” “谢谢韩董。” 许晴起身接过，这是本棕色封皮的小说，封面上是用繁体字写成的书名《纳棺夫日记》。 这本日本小说虽然是10年前出版，但内地并没有出版，倒是弯弯那儿有繁体版本。为了让演员对角色和故事有更深入的了解，林凡特意让人弄了几本。 对韩三坪有点越俎代庖的行为，林凡也没说什么，反正自己本来也中意这位。 《入殓师》里的重要女性角色一共就2位，一位自然是男主妻子，另一位则是男主的同事，也算是男主在入殓行业的领路人之一。 许晴的形象气质两个都能演，具体让她演哪个，林凡还是决定看过其他人之后。 走出试镜现场，许晴长舒口气，神色间也透着喜悦，虽然要去那种地方观摩学习，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重回电影圈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 回到准备室，众人的眼光齐齐看了过来。 “许晴姐，您出来啦。面试还顺利吗？林导他们都问什么呀。” 原本排在许晴后头的女演员没有接到进去的通知，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看到有人出来，她当即打算打听下情报了。 许晴看了眼，问话的是个中戏的，比她小两届，名气虽然不如自己，但确是国家话剧团的，演技很不错。 再扫视一圈，留下来的人里，还真有不少演技不错的。 想到这儿，本来打算简单寒暄两句就走的她反而停下了脚步，一脸笑意的道。 “只是简单的试镜，给了段剧本，跟着演一段就行了。不过剧本内容，我就不好透露了。你要加油啊，期待之后能在这部电影里一起合作。” 这话是跟提问的人说的，却也是说给还没有面试的其他人。 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想到许晴肯定是拿到了角色，但从中影放出的演员目录里，这部电影重要的女性角色可就两个。 现在少了一个，压力瞬间给到剩下的人。 年纪大资历深的，还能沉得住气，但有几个年轻的，已经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注意到这一幕的许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又跟几个认识的人招呼了下，才转身离开。 第97章 定角完毕 中影试镜室。 许晴离开后，助理并没有从林凡和韩三坪那儿接到下一个的通知，便没喊下一个试镜演员进来。 会议桌后，韩三坪单刀直入道：“林凡，怎么样，打算给小晴安排个什么角色？我看女主角的设定气质就挺适合她的。” 林凡闻言，一脸笑意，语气也毫不掩饰的调侃。 “韩师哥，刚刚那么多演员可没见你这么关心过。还有您这一声声小晴，叫的挺亲热啊。” 韩三坪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笑容背后的意思，被个小辈这么调侃，他不但不恼，反倒有点开心。 很简单的道理，关系好的才能开玩笑。 他瞪了眼林凡，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后开口解释道：“咳咳，你小子那什么眼神。你别想歪了，我跟她真的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朋友嘛~我懂得。” “嘿！你小子什么语气，不信是吧~” 为了维护自己形象，韩三坪觉得自己必须澄清一下，他目光一扫，离的近的两个工作人员很自觉地各自找理由退开些许。 等人走远了些，韩三坪才压低声音道：“没骗你，真是朋友。” 说着他又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继续道：“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现在的男友是银行系统的。” 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影视行业都是个高投入的产业，动辄千万，日后破亿投资那都是家常便饭。 不管是项目立项后的投资，还是日后剧组的资金流水，都免不了跟银行打交道。而中影作为目前影视行业的国企龙头，更是银行的常客，双方牵涉极深。 这么一来也就解释了韩三坪为什么这么热情了，用他自己的话，这都是人情世故。 而被韩三坪这么一提，林凡隐约也记起了，貌似确实有过这么一段八卦。 但事后，这位行长还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了，许晴貌似也受了影响，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林凡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也没提醒的打算。 试镜继续，不知道为什么，林凡和韩三坪都感觉之后试镜的女演员多少都有点紧张了。 有几个甚至用力有点过，不过问题不大，在最重要的女主角有了大致人选后，其他配角的选择就随意的多。 很快，一众配角就定了下来，就连剩下的那个重要女性角色也找到了合适的，来自中戏的史可。 中戏表演系很喜欢用＜金花＞来称呼那些发展较好的女学生。例如中戏96级张子怡那一届，就有所谓的8大金花。 这8人除了张子怡外，剩下的梅亭、曾黎、袁全等在娱乐圈也有还算不错的发展。而在96届8大金花之前，其实还有中戏85级，这一届也出了5朵金花。 5人里名气最大，发展最好的就是外号＜巩皇＞的巩莉。剩下几人，分别是伍宇娟、陈炜、史可、金莉莉。 林凡挑中饰演男主在殡仪馆女同事的正是5朵金花里的史可。 说来也挺可惜，在校期间其实史可的发展其实还在巩丽之上。 巩丽还只能在学校枯燥读书的时候，史可在圈里已经小有名气，尤其是在时尚圈。 以她作为模特的挂历作品，是那个年代的热销品，受欢迎程度堪比如今流量明星的周边。 而且当初张毅谋拍摄自己第一部电影《红高粱》时，最先选中的男女主角也不是江文和巩丽，而是刘小宁和史可。 两人脸型相似，很有夫妻相。 只是电影开拍前，刘小宁因为接了别的戏而辞演，男主角便被换成了江文。 居然有人会辞演张毅谋的戏，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在《红高粱》开拍前，张毅谋还只是个摄影师，所以辞演也就情有可原了。 只不过刘小宁这一辞演可就害惨了史可。 张毅谋认为史可跟新选的男主江文没有cp感，便把女主换成了巩丽。 之后的结果，世人也都知道。 《红高粱》在国内获奖无数不说，还直接拿下了国内首座柏林金熊。 巩丽也是因为九儿这个角色一炮而红，自此片约不断，之后更是成为了内地女星里断层一般的存在。 人生际遇，就是这么的奇妙。当初要是刘小军没有辞演，那九儿这个角色就是史可的，巩丽能不能出头，还真很难说。 虽然史可是张毅谋“挑剩下”的，但那是形象不合适，却不是实力不行。至少林凡对她的表演就挺满意。 这次试镜持续2天，结束后《入殓师》的主要演员也都定了下来。 男主尊龙，男主师傅则是李雪建老师，女主许晴，男主同事则是史可。 剩下还有一个澡堂女老板的角色， 电影里，这个角色设定是女性，60岁左右，是男主的老邻居，为人热情好客，靠着经营澡堂养大儿子。 儿子认为母亲年事已高，希望她能关店安享晚年，但却被她拒绝。 在男主刚接触入殓师这份工作，十分迷茫和蹉跎的时候，给予了男主角非常多鼓励和支持。 在电影中后期，她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意外离世。 已经理解并接受了入殓这份工作的男主承担起了她的入殓工作，送了她最后一程。 也是这次入殓工作，升华了主题，并且让男主身边的亲人朋友，真正开始理解并支持男主的工作。 戏份不多，但角色很丰满，记忆点多，对电影剧情推进的重要程度甚至还在史可饰演的女二号之上。 只是能够参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却不好找。 现在是2004年，华夏电影电视虽然1958年就已经出现，但因为生产力的地下，电影电视真正走进千家万户甚至要到90年代中期。 换而言之，现如今活跃在大小荧幕上的演员大多40到50岁。 想要找到这么一个60岁左右，演技精湛，角色适配度高的女演员可不容易，至少这次就没有一个适龄演员参加试镜。 最后，还是中影的协调下，林凡联系上了山西话剧团的吴彦舒老师和人艺的吕中。 前者演了一辈子话剧，表演功底深厚，而且今年已经66岁，年龄适配，日后更是奶奶专业户，专门饰演一些慈祥和蔼的老人角色。 林凡印象最深的就是《去有风的地方》里的谢阿奶，以及《流金岁月》里那个富贵了一辈子，讲究到骨子里的蒋奶奶。 至于吕中老师，也是话剧界的老人，她最出名的应该就是《神探狄仁杰》里的武则天。 明明是个身材枯槁白发苍苍的老人，但那一身龙袍一穿，笔挺的身姿，尽显帝王风骨，眉宇间的锋锐更是演出了一个女皇的杀伐果断。 两人履历相似，形象演技也在伯仲之间，但林凡本人其实更中意吕中老师。 电影里的澡堂奶奶，劳碌半生，独自支撑一家店，人到晚年仍然坚持经营不愿放弃。能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即便表面慈祥和蔼，但性格中肯定有着强势和坚毅的一面。 大概是林凡对谢阿奶那种岁月静好的形象太过强烈，他下意识的认为演过皇帝的吕中老师会更合适。 只是事与愿违，吕中老师收到邀请后就婉拒了，理由也很简单电影里，这个角色是以离世作为结局的。 虽然演员这行当有点百无禁忌的意思，演尸体，用自己照片当遗像什么的，在这一行都是司空常见。 但到了她这年纪，以前不在乎的东西，也开始忌讳起来。 对此，林凡表示了理解。 幸好，吴彦舒老师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答应了出演。 至此，《入殓师》的演员才算是全部定了下来。 第98章 殡仪馆实习(上) 京城殡仪馆大门外。 馆长邵鹏顶着京城1月的冷风站在外头，时不时看看手表或踮起脚望向远处，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不只是他这馆长，殡仪馆里这会儿但凡有空的都聚到了外头，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兴奋，大家伙儿就等着看看传说中的明星长什么样儿。 就在前段时间，他们就接到了通知，会有剧组前来殡仪馆考察学习，之后还会拍摄一部以入殓为主题的电影。 这消息一出，立刻就在这间市内最大的殡仪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普通人来说，活跃在荧幕上的明星还是挺有神秘感的，能近距离接触当然是好奇的。 但更让众人兴奋的则是电影的主题了。 平时大家也没少看电视电影，但什么时候看到过有以他们这种职业为主题的影视作品。 现在居然有导演愿意聚焦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向外界展示这个职业的重要性，以及从业者背后的辛酸和不易。 对于这么视角独特又体贴善良的剧组，大家伙儿说什么都要拿出最好的态度，用自己的专业素养，来给即将到来的明星们送上宾至如归的至高享受。 职业的特殊性，用宾至如归有点不合适，但就这么个心意。 “蔡哥，你见过明星吗？” 问话的是个面带稚气的青年，看着也就20出头。 他身边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一副讳莫如深的姿态，眯眼眺望远处，语气淡淡的答道。 “当然！不止见过，还握过手。” 青年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追问道。 “蔡哥，哪个明星？演过什么？” “嘿嘿，你说呢” 一旁则有人插话调侃道：“你先别忙着问是谁了，还是先问问蔡哥，活的还是死的吧。”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一阵笑声，有人更是毫不避讳的道＜活着的明星谁愿意搭理咱们啊＞。 刚刚被称呼蔡哥的中年人抬手朝那人点了点，笑道：“你这话可不对，现在不就有了吗！” 就在大家伙儿聊天玩笑时，忽然有人大声嚷嚷着＜来了，来了＞，现场顿时一静。 门口等着的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果然一辆大巴车出现在视野，并朝着这儿快速移动着。 站在最前头的邵馆长立刻扯起了笑脸，人都站直了几分。 大巴车缓缓停下，林凡作为导演，率先走下，邵馆长立刻伸着手迎了上来。 “欢迎，欢迎。” 林凡很自然的伸手迎上，但接触前一刻，邵馆长反倒是像触电一样快速收回，脸上更是闪过一抹局促。 直到看到林凡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有收回的意思，邵馆长才回过神，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上前握住。 自从进入这个行业起，就没什么人会在知道他工作单位和职业后，还主动握手的，刚刚那一瞬，他还真没反应过来。 “您就是林导吧。林导，欢迎你们来我们这儿参观。” 这话一出，他又一停，脸色尴尬，貌似自己刚刚那话也有问题，欢迎人家来＜殡仪馆＞，这不是变相的咒人家嘛！ 林凡看出了他的尴尬，便接过了话茬。 “邵馆长，抱歉，打扰你们正常工作了。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有任何需要你们提就是了，我们这边一定全力配合。来来来，外头怪冷的，咱们就别站着说话了，里面请，里面请。 之前电话里说的，让找几个老师傅，也都在里头等着了。都是在这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有的都已经退休了，也被我请了过来，绝对经验丰富。” 两人说话的功夫里，其他演员也都走下了车，除了饰演澡堂老板的吴彦舒老师外，《入殓师》的主要演员都在现场。 下车后，他们也都是四下打量，那些好奇出来围观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兴奋了。 “任盈盈，那人是任盈盈吧。本人比电视里还漂亮。” “那个我认识，演过焦裕禄。” “那是溥仪皇帝。” “人家有名字的，叫尊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帅。” “就是啊，都不见变老。” 尊龙，许晴，李雪建入行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现场。 跟日后的那些小鲜肉不同，老一辈的很多从业者是真的只把演员当成一个职业，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 听到有人喊出自己演出的角色，李雪建更是朝那边挥了挥手。 一侧的尊龙也是点头示意。 在他俩的带动下，许晴也放下矜持，微笑回应。 很简单的互动，但对普通人来说却很难得，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有人开口向李雪建要了个签名。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簇拥着上前要签名。 馆长见状又是一阵汗颜，好在没从几个明星脸上看到嫌弃之类的表情，便也没有发作。 现场一共也就二几十号人，也不是人人都对签名什么的感兴趣，没一会儿就结束。 其他人也就看个热闹，之前都好奇明星该是个什么样儿，现在真见到了貌似也没什么不同，很快大家伙儿就回了自己岗位。 林凡一行也在邵馆长的带领下，进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坐着的人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邵馆长快走两步，站在那几人和剧组中间，给大家做起了介绍。 “林导，这4位都是我们殡仪馆的职工，这三位是老员工了，您称呼他们老赵，老齐，老魏就行，剩下那个年轻的是老魏的徒弟叫朱飞，也在这行干了2年了。” 林凡作为剧组的代表，主动上前，挨个与他们握手寒暄。 “赵师傅，齐师傅，魏师傅，朱师傅，几位好，我是这部电影的导演，我叫林凡。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想和几位师傅了解下，入殓师平时的工作生活，为我们之后的拍摄积累些经验和素材。” 跟林凡的大方自然不同，大概是平日里社交圈子狭小，亦或者是性格使然，四人脸上最先出现的都是一阵和邵馆长类似的局促。 尤其是在林凡的手跟他们握在一起时，3个老师傅更是下意识的挣扎，这么多年下来，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的握手礼，在他们看来却是无比的陌生。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这几个老师傅也被林凡那种自然的态度感染，放松了下来。 和剧组其他人认识过后，年纪最大，已经70多的赵师傅作为代表，率先开口道：“林导，您这客气了，我们肯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馆长说你们来学习，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学的。总之您想问什么就问，我们要懂一定不藏着掖着。” 林凡听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还是有点放不开，但这是天性使然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继续客套，对方大概率是更不适应。 这么想着，他干脆一边拿出了纸笔，一边招呼众人落座，随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赵师傅，您是怎么想到进这行当的？” 第99章 殡仪馆实习(下) “入这行嘛~” 赵师傅听到这问题目光幽远，似在回忆，随后才缓缓道：“我是个老兵，参加过抗美援朝。当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干不了重活。” 说这话时，赵师傅拉开了袖子，露出了小臂上一个5毛硬币大小的伤疤。 疤痕不大，但年长日久，疤痕所在的地方肤色暗沉，且有明显的凹陷。这经历配上这伤疤，周围的人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林凡手上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刷刷的写着，快速记录了起来，心里暗呼，这趟来的值。 原版电影里，男主的师傅是在他妻子过世时，接触并最后选择了入殓这一行的。 这背景挺正常，但显然面前这位退伍老兵的经历更有记忆点。 而说话的赵师傅，则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反应一样，继续道： “就因为干不了重活，退伍后这工作也就不好找。碰巧看到了殡仪馆招聘，别人都嫌这工作晦气，又怕尸体，不好招人。 正好被我碰上，上头就把我分配了进来。” 林凡有点意外，这位老人居然还有这种故事。 “你们就不害怕吗？” 这问题是许晴问的，现场也就她这个女性，问这种问题会不显突兀。 剩下的几个大男人，包括林凡在内，出于那点众所周知自尊心的原因，即便心里这么想，也问不出口。 赵师傅是当过兵的，对这问题只是笑笑，满不在乎的道：“怕？为什么要怕？战场上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 被送到这儿来的至少都是完完整整的。想当年，我们打仗那会儿，什么样的遗体没见过。 断手断脚的都是轻的。有时候一场战斗下来，打扫战场，为了给战友一个全尸到处找碎片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说的人云淡风轻，甚至对他来说这还是一种荣耀，但听的人可就不好受。 许晴大概是联想到了那种场景，脸上闪过有一瞬的苍白。 这个问题，对演员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只是这位赵师傅的经历特殊，回答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剩下三位老人，大概也是在这行浸淫了多年，对这种问题免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众人只能看向了入行时间最短的朱飞。 忽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还是被几个明星这么关注，朱飞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在心里斟酌了下语言后，才开口道。 “刚入行的时候，当然是怕的。 尤其是我第一次触碰逝者遗体的时候。明明是个人躺在那儿，但皮肤上那种冰凉的触感，真的是让我浑身发抖，心里发毛。 那种日子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里，我晚上回去，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遗体的样子。每天一上班，我就想着下班。 不过，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怕了。“ 李雪建点着头，插话道：“老话说，习惯成自然。你是不是习惯了这工作，才不怕了？” 他也是看出了这年轻人的紧张，才用这种平等对话的方式，帮忙缓解。 朱飞则是摇了摇头，带着些稚嫩的脸上，无比的认真。 “可能也有这原因，但真正让我改变心态的还是我师傅跟我说的一段话。 他让我别把他们当成遗体，依旧把他们当成一个个人，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来看待。 用师傅的话说，他们只不过是醒不过来了。 而我们的工作，就是为这群醒不来的人，梳洗打扮，给与他们尊严，让他们能够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师傅还是说了，这个世上可能有鬼，但即便变成了鬼，伤害谁，也不会伤害我们这些帮助了他们的人。 导演，您说对吗？” 林凡没有开口，却给他送上了掌声。 其他人慢上一拍，但也很快跟上。 原本那些心里还有些疙瘩的剧组工作人员这一刻也轻松了些。 他们忽然才发现，这份普通人眼里，避之唯恐不及的工作，居然还有这种意义。 是啊，如果没有他们，逝者离开时又该是一番怎样的景象，邋遢潦倒？换成自己，如果就这么离开这个人世间，想来也是不乐意的。 不少人还都看向了魏师傅，毕竟朱飞是他教出来的。徒弟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这师傅就更了不起了。 魏师傅尴尬的笑笑，心里却在怀疑，这话真是自己的说的？既然徒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自己说的了。 掌声停歇后，林凡再次看向了赵师傅： “赵师傅，我们还想了解下，你们平日里工作内容都做些什么呢？” 赵师傅想了想，貌似也没什么特别的。 “入殓的流程其实很简单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得到的家人许可后，参与入殓的工作人员会向遗体鞠躬敬礼，而后将遗体送到专门的修复间。 进了操作间后，就是沐浴，擦拭，按照家属要求，有的还要理发，修剪指甲，化妆。有的遗体被送来的时候，尸僵还没缓解，我们需要给他们按摩，将肌肉软化后，才能穿衣。 听着简单，但真做起来还是很耗时耗力的。 尤其是那些因为遭遇了事故意外离世的，遗体表面会有缺损，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对他进行修复了。 这可是个细致活儿了，一两句还真讲不清楚。” 之前还有点沉默寡言的赵师傅，说起了自己职业时便的侃侃而谈起来。 看着对方淳朴却清亮的眼神，林凡也是一阵唏嘘。 果然，艺术源自生活，但再好的笔触，终究写不尽生活。《纳棺夫日记》对入殓师的工作，生活，描写的足够详细，却还及不上现实。 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入殓师。 因为普通人的偏见和不理解，他们隐身人群，甚至将自己封闭，主动拒绝各种社交活动，就连基本的握手拥抱礼仪，也都成了一种奢侈，。 社会选择遗忘他们，他们也甘之如饴，只为了逝者人生最后一段旅程，能够有尊严的离开。 林凡上学那会儿，老师常说，教师就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但这群人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们照亮的那群人，不会为他们唱赞歌。 纸上得来终觉浅，林凡和一众演员过来，可不是光光为了采访的，实操才是关键。 尤其是对尊龙和李雪建这对师徒来说，电影里他们有不少入殓的戏份，这些戏份既是电影的看点之一，更能够烘托出整部电影庄重肃穆的气氛，给观众带去对生死的思考。 因此，林凡对这些戏份可没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想法。 而想要拍好这部分，就要求两人不但熟悉入殓的基本流程，更要能够实际操作。至少做到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完成操作。 所以，跟几位师傅做完访谈后，一行人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遗体修复间。 当然，林凡还没凶残到让尊龙和李雪建用真实的遗体上手操作的地步。 甚至连旁观几位老师傅实际操作的打算，他都没有。 就像朱飞说的，每一个逝者曾经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即便已经离开了人世，也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即便是为了拍电影，围观或者练习，在林凡看来都是对遗体的一种亵渎。当然，林凡估计演员本人也不会愿意真的去触碰。 好在，为了培养新人，殡仪馆也有不少练习用的假体。尊龙和李雪建，通过假体的操作练习，掌握基础的入殓技能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100章 尊龙 在几个老师傅和殡仪馆工作人员带领下，剧组一众人，被带进了他们的工作间。 40多个平方的房间里，摆了3张不锈钢材质的大床，在东侧角落，则有一排铁柜，以及几个推车。 虽然这儿不是停尸间，但为了不加速遗体的腐坏，房间温度明显低于了外界。 一进房间，最为敏感的许晴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环抱双臂，想用这个姿势给自己提供更多热量。 不止是她，剧组里不少人都是眼神飘忽的扫视四周，双手下意识的环抱或掌心交叠摩擦。 虽然之前那个简短的采访，让大家对入殓师这个职业改观了很多，但真到了地方，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们产生类似的保护动作。 说实话，林凡心里也是毛毛的，但作为导演，剧组的最大的决策者，他必须得做出表率。所以即便心里头惴惴不安，面上却还是平静如常。 几个老师傅则像是没看到剧组众人反应一样，年纪最大的赵师傅和齐师傅已经走到了最近的那张不锈钢大床。 床上已经提前安置了一具假体，从面容轮廓和肌肉线条来看，是个男性假体。 魏师傅和朱飞则去了墙角的铁柜边。 他俩打开柜门，从里头拿出一件件工具，放到了一旁的推车上，随后推了过来。 准备好后，赵师傅便朝着假体深鞠一躬，嘴上解释道：“虽然在从家属手上接过遗体时，已经行过礼了。 但正式操作前，我们一般还是会再次鞠躬。既是对逝者的尊重，也能为自己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说完，他又走到了推车边，拿起一团棉球，递给了一旁的齐师傅。 齐师傅从棉团上撕扯下两团拇指大的棉球，走到假体边，缓缓塞进了假体的鼻孔。 “清洗遗体前，要先堵住鼻孔等腔道，防止移动时有体液流出，增加不必要的工作。” 齐师傅在工作的同时，赵师傅则把毛巾放进盆里打湿，拧干后，走到假体边：“这擦洗也是有学问的。 首先要遮住逝者的面部和隐私部位，这也是对逝者的尊重，然后~~” 就像聊天时说的一样，入殓的工作流程确实很简单，但实际操作中细节很多，想要熟练掌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尊龙和李雪建就站在操作台边，很认真的听着，有不懂或不明白的地方，时不时还会提问。 除了他俩，林凡也是问题最多的一个。 他脑海里是有《入殓师》的完整剧本，但那个剧本是描述的是日本的入殓师。虽然这些都是华夏传到日本，但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演变，两国在这方面的风俗习惯已经有了很大差异。 林凡现在要拍的是华夏的入殓师，自然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情报，来一进步优化剧本。 为了方便复盘学习，剧组的摄影师团队里也派出了一个人，拿着一部手持dv跟在一旁，详细记录着几个师傅的操作和解说。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带着剧组的几个主创基本就泡在了殡仪馆。 他自己靠着积累素材和经验，进一步完善剧本，李雪建和尊龙学习入殓技能。 几天下来，他俩已经能在假体上，完成整套的操作，虽然细节部分仍然有所不足，但林凡已经聘请赵师傅做剧组的技能顾问。 拍摄时有这位在，细节方面绝对能做到尽善尽美。 至于许晴和剧组其他演员，他们在电影里没有入殓的戏份，按照常理是不用来殡仪馆的。 但林凡却还是让他们每天报到。 他没什么恶趣味，非要拉着这些人一起守在这种地方。之所以带上他们，更多的是为了让他们能多接触葬礼。 葬礼谁都参加过，但普通人参加的次数终归有限，并且根据送别的对象的不同，自身情绪也有很大差异。 说的简单点，这些演员还真不一定知道，死了妻子，该是什么表情。死了父母亲人，又该会有怎样的反应。 《入殓师》这部电影，说白了就是用男主角这条线，串联起几场葬礼。利用葬礼上亲人的反应，来衬托职业的重要，引发观众对生死的思考。 因此，葬礼中那些亲友的反应，也是电影的重要一环。 所以林凡才会让那些普通演员也来殡仪馆，在这儿上观摩亲友的表情，神态，动作，为之后的拍摄积累经验。 不得不说，医院和殡仪馆，真的是很神奇的地方，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却能看尽世间百态。 在这儿的几天里，林凡和剧组成员们，就见识了为了争夺遗产，葬礼还没结束大打出手的亲兄弟。还有因为车祸，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到晕厥的父母。 明明养育了数名子女，最后离世时，最后却被护工送来的老人，还有感情不被认可，最后殉情的男女。 以前，林凡总觉得，殉情，争产等等，都很扯。得是多爱，才会放弃生命？林俊杰会在今年发行的新歌不也这么唱的嘛＜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 又得是多么的没下线，才会在父亲葬礼，兄弟相残？ 但现实告诉他，还真有。他之前不信，只不过是没遇到，而现在他遇到了，正好这些也可以成为电影的素材。 殡仪馆外，林凡和尊龙以及李雪建三人，正在那儿吞云吐雾。 “johnny，最近还适应吗？” johnny是尊龙的小名。事实上，尊龙是艺名，他本名吴国良。事实上，他是个弃婴，他不知道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养母对他也不亲厚。 所以自从有了尊龙这个名字后，他的本名也就不用了。但他这名字，称呼的时候却很别扭，不管是称呼＜尊先生＞还是＜龙先生＞都有点不合适。 后来还是尊龙自己提议，才让剧组的人都称呼他的小名＜johnny＞。 弹了弹烟灰，尊龙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虽然是演员，但大概是童年的经历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在剧组，尊龙显的有点内向，甚至有点自闭。 学习的内容，殡仪馆压抑悲伤的气氛，以及这段时间的见闻可都不算美好。剧组里，李雪建已经安家在京，许晴则就是个京城大妞。 这段时间的压力和烦恼，他们都有倾诉对象，唯独尊龙，自从跟妻子离婚后，他就孤身一人，连个说话人也没有。 而且尊龙还是个体验派的演员，为了演好角色，他会用共情的方式把情绪带入剧情和角色。 林凡生怕他这些天积累了太多负面的东西，又不知道怎么宣泄，最后影响了心理健康。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也并不少见。 像是饰演小丑的希斯莱杰，还有今年刚走的张国荣，也有人传他是因为走不出《异度空间》这部电影，最后患上的抑郁。 林凡可不想拍完电影，把人给拍废了。而且作为导演，他也确实有责任帮助演员，做些必要的心理疏导和支持。 “johnny，如果感觉压力大，或者心里不适，可以找我或者李雪建老师。我们都很愿意成为你的听众。要是有需要，剧组也可以请一个专门的心理医生。” “导演，你也太小看我了。” 尊龙将烟头掐灭，看向远处，脸上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 “是，最近确实有点压力。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旁观一场场葬礼，亲眼看到了太多毫无遮掩的情感流露，逝者家属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听在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我真的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但正因为知道了生命的脆弱，才会更加珍惜现在一切，不是吗？导演，你剧本里有一句写的真的很好＜死是一道门，生命走到尽头，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 接到剧本时，我是被这个特别的故事吸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来了之后，说实话，我也害怕了，哪怕触摸的是假体，还是有好几天都只能强打精神。 但见过了那些悲伤痛苦的家属，又看到赵师傅他们为逝者净体、换衣、描容，尽自己所能帮助逝者还原生前样貌，让家属在临走前，记住逝者曾经的模样，帮助逝者有尊严的跨过死亡这道大门。” 我才体会到，这份工作不仅是一套流程，也是为了给予逝者生命最后的尊严，是对生者的宽慰。林导，这是不是就是你拍这部电影的意义？” 第101章 卖剧(上) 林凡也没想到，他起了个头后，尊龙会说出这么一长段感悟，而且还挺深刻。至少从这话能看出，对剧本，对这段时间的学习体验，他是用了心，并且全心投入了。 演员用了心，这戏拍出来的效果就不差。 而且从状态来看，尊龙的情绪也没有受到这段时间这些负面信息的影响，这让林凡也放下心来，笑道。 “johnny，你说的很好。我现在真的很期待，开拍的那一刻了。” 李雪建也是附和道。 “我也期待能跟你演演对手戏，当年为了学习，我就研究过你的《末代皇帝》。” 林凡打趣道：“李老师，该不会是johnny和陈老师，大婚那段吧。” 尊龙和李雪建短暂的愣神，似在回忆林凡说的是哪一段。 很快后者脸上就露出了男人都懂的那种表情，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一脸的坏笑，夹着烟的手指抬起，轻轻点了点林凡这小辈。 尊龙嘴角扬了扬，也不生气，更没有扭捏害羞的意思。 不就是一段有那么点露骨的床戏嘛。 这在港岛又算什么，这对他这种演了半辈子的演员来说又算什么。 别说《末代皇帝》里，那段戏导演拍的很隐晦，也没露多少。 就是真有暴露也没什么，港片最火那几年，限制级电影可也是一大招牌，畅销全亚洲。 港台多少演员，就是靠着这个火起来的。 不少人甚至现在都还活跃在圈里，有的更是转型成了艺术大师。跟这些人的作品比，他那点镜头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过男人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这种带着点颜色的玩笑一开，气氛立刻就更融洽了，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尊龙的话也变多了。 他主动聊起了以前在好莱坞的龙套经历，最近两年的隐居生活，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提醒，三人才踩灭了烟头，打算回去。 才走出两步，林凡想起了个事儿，再次看向了尊龙。 “johnny，马上春节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去吧，人多也热闹。” 今年春节是1月28日，也就只剩两三天。虽然时间上并不算宽裕，但遇到了这种特殊节日，林凡还是给剧组全员放了4天假。 尊龙无儿无女，在加拿大倒也有几个朋友，但只有4天，肯定是不够他往返的。 想到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其他人都回去吃年夜饭了，让他一个人呆酒店，属实有点可怜，所以林凡才有了这个提议。 李雪建闻言立刻就明白了林凡的意思，也插话道： “我记得林导老家是苏省的，也要飞几个小时。johnny你要是不愿意走动，也可以来我家。我太太和女儿可都是你的粉丝，你来绝对欢迎。” 尊龙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好意心领了，不过我有安排了。那几天，我打算回港岛。已经跟几个朋友约好了。” 见他有了去处，林凡也就不再提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入殓师》剧组从年三十开始，放到初三，年初四正式正式集合开机。 剧组其他人昨天解散后就各回各家，最迟的尊龙也一早就飞去了港岛。 但林凡却走不开，除了《入殓师》外，他还有一件事，《对不起，我爱你》的销售。 电视剧拍出来了，自然是要卖的。 而现在是2004年，国内最早的一家视频网站土豆网，要到明年。所以在国内，电视剧的买方就只有各大电视台。 而之所以拖到年三十，一是剪辑等后期工作也是才完成不久，另外则是配合电视台的行程了。 除了每年广电总局开大会外，春节期间大概是全国30多家卫视，来的最齐的一次。 每到这个时间，各个台基本都有高层过来给央视春晚捧场，顺带着跟广电等部门领导的迎来送往。 跟央视这种养在身边亲儿子不同，地方电台也就春节中秋这种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向自己广电爸爸示示好，培养下感情了。 电视剧制作期间，林凡在忙《入殓师》的事儿，《对不起，我爱你》的销售就交给了李翔。 期间李翔联系了各大电视台，最后汇总了些有购买意向的，问过时间后，干脆就定在了今天。 非凡影业，一间100多平的房间已经被改成了一间中型的观影室。 一排排座位上，坐着十多家电视台的高层，姚贝娜的声音从现场的音响设备里响起。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为何我的泪 会不停地流下＞ 悲伤的旋律和抓耳的歌词，立刻就让现场这些专业人士，眼前一亮。 电视台是国企，能在这种地方走到高层这一步的，那都是在这行浸淫多年的老人。让这些坐办公室的去演一部剧，那是天方夜谭，但让他们判断一部剧的好坏，那真就是轻车熟路。 已经有领导在自己从笔记本上，记下：片头曲，旋律抓耳，歌词感人，80分。 剧情开始，舒倡饰演的女主登场就接连遭遇不幸。 暗恋对象当着她的面向别的女人大献殷勤，醋意大发的女主一气之下就决定提前回国。 但因为坐了黑车，她却丢了钱包和护照，孤立无援，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有点潦倒的流落在街头。 都是圈里人，也知道，这是很普通的欲扬先抑的手法。但一开场就把女主弄这么惨的，还真挺少见。 随后因为被甩，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的男主黄宗择登场。 一头蓬松凌乱，看着很久没洗的黄色长发，身上是朋克风带着柳钉的皮夹克，下身是破洞牛仔裤加高帮的马丁靴，标准的坏孩子打扮。 有的电视台领导暗暗摇头，这是标准的黄毛遇到乖乖女的桥段了。他们甚至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的剧情。 黄毛在女孩最无助的时候相遇，帮助女孩，从此两人相知，然后相恋。 只不过女方家里反对恋情，最后为了跟心爱的女孩在一起，黄毛在女孩的感化下，洗心革面，回归正常生活，和女孩组建家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全剧终。 只是，剧情的走向却跟他们想的不同。 男女主确实在街头偶遇了，男主也确实帮助了女主，但真实目的是把她卖给本地黑帮。 原来，男主也是个黑帮份子，他不但没有帮助落难同胞的意思，反而想借此再发一笔横财。 观影区靠后位置。 川省卫视的副台长，用肩头轻轻撞了撞身边齐鲁卫视的老熟人，小声嘀咕道：“老黄，这三观不正啊。 在国外，同胞之间就该互帮互助，这落井下石不说，还倒卖人口。这一放，该不会出问题吧。“ 齐鲁卫视的黄副台长却是淡定摇头： “这个不用担心，已经拿到了放映许可，说明是通过了审批的。那群管审核的什么德性，你我都知道，能给放映，说明立场没问题。 退一万步，上头能批，咱们就能播，不碍事。 至于你担心三观的事儿，我觉得也是多虑。这明显就是部偶像剧，小年轻看剧，只在乎好不好看，哪会考虑三观什么的。时代不同了啊。 我只是好奇，剧情这么展开，这导演要怎么圆回来。“ 川省的副台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笑道：“还真是~咱们接着看，接着看。“ 第102章 卖剧(下) 剧情继续，果然，下一刻男主良心发现，不但带着女主出了魔窟，还帮她找回了丢失的护照和钱包。 按照套路，一段感情就该开始，但剧情却又一次没照着他们想的走。 送别女主后，男主去见了另一个女的。原来他有女友，而且女友马上就要结婚。被抛弃的男主却不舍得女友，前去参加了婚礼。 婚礼上，遭遇了黑帮的报复，为了救下前女友，男主挺身而出，身中数枪。 接下来，自私的前女友为了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把男主赶回国。男主带着脑子里子弹和一笔所谓的赔偿，回了国，开始寻亲。 从男女主登场，到枪战，到三角恋，到寻亲，这么多的剧情全都被浓缩到了一集半里。放在很多国产剧里，这么点时长，男女主大概率才登场。 现场这些专业人士的低声交谈中，已经有人给出了＜剧情紧凑，看点多，抓眼球，提高观影欲望＞的评价。 事实上，不止《对不起，我爱你》，大部分的日韩剧都有这种特点，开头情节就很紧凑，用很短的时间就会交代故事的背景，主角的身份等等要素。 而这其实也跟日韩电视剧的制作有关。 国内审核严格，从剧本，到成片都要审核，通过后才能播放，这就导致了国内电视剧的制作周期都很长，短则数月，长则可能要以年来计算。 而在日韩，审核制度相对宽松，电视剧基本都是周播剧，一周一集，边拍边播，每集1个小时左右。 这种形式对制作方和电视台其实都很友好。 如果收视率或者反响不好，电视台和制作方能够停拍停播，及时止损，或者可以根据观众反馈，更改故事情节，以此迎合市场，拍出更受欢迎的电视剧。 同时也因为是周播，总时长短的原因，对剧本和制作的要求也就更高。剧本必须足够精彩，才能留住观众。 制作团队也必须足够专业优秀，才能在短时间里满足播放需求。 可以说，这种方式能够大大提升电视剧行业的制作水平。但有碍于国情，这种方式在国内肯定行不通。 现在国产版的《对不起我爱你》，虽然不是周播，但为了延续经典，林凡搬运过来后，并没有添加多少原创剧情。 最大的改动就是将原本16集，18小时时长的剧集剪辑成了一部30集，每集40分钟的电视剧。 保留了原有的剧情的同时，也更符合国内的观影习惯。 现场的讨论，自然也坐在最前排的林凡李翔眼中都闪过了一抹喜色，不管是不是客套的社交辞令，但看一众人的反应，这剧还不错，肯定不担心卖了。 这种看片会，自然是不可能把30集电视剧都放完的，放了开头两集，让大家对背景有了大致了解后，接下来就精彩片段的集锦了。 2个小时后，屏幕暗淡，李翔跟林凡对视一眼后，拿着话筒起身，微笑道：“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前来参加我们的看片会。 幸苦了一上午，接下来还请各位移步四海楼，让我和林导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李翔没提卖片的事儿，国内现在就这情况，酒桌文化，有什么事情，三杯酒下肚，能不能成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果然，一顿饭过去，基本就有了结果。 非凡影业的办公室，都顾不上醒酒和休息，林凡和李翔饭局结束后就回来了。 这会儿，两人顶着酒后的大红脸，相对而坐。 李翔的秘书很懂事的端来了两杯醒酒茶，两人拿过喝了一口后，就聊起了正事儿。 “林导，目前有购买意向的不少。算上芒果，蓝台，京城卫视，东南，魔都卫视这几家顶尖的，一共8家。 你是老板，你合计合计，选哪几个吧。” 这会儿李翔看林凡的眼神带着佩服。能有8家愿意给报价，除了剧不错外，更多的还是看中林凡这个导演。 好莱坞破亿美元票房导演的名头，目前内地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这么一位导演自编自导的电视剧，还是很有话题度的。 而林凡现在可没心情欣赏下属钦佩的眼神，他现在只觉的头疼。 那些电台领导，一个个都是酒桌老手了，而林凡重生前倒也挺能喝，但酒量这东西跟记忆不同，可带不过来。 重生前能喝，那是十多年一杯杯灌出来的，现在他的身体还只是个大学生，可没有这种经历。刚刚在酒桌上，要不是有几个员工帮忙撑着，他现在应该已经趴下了。 林凡又喝了口茶，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后，拿起了桌上几家电台的意向书，开口问道。 “都给的什么条件？” 饭局后半段，基本都是李翔在应对，他更熟悉情况。 “您老家苏省卫视，给的价格是最高的，而且直接买两轮。首轮15万一集，二轮12万一集，但要求首轮和二轮，都必须在苏省独播。 芒果卫视提的是买断，1600万，买断国内版权。 剩下的几家其实大同小异，京城魔都，大概是看在中影和上影投资的份上，给了10万一集的首轮播放价。其余的都是6到8万一集。” “芒果如果不改主意，就算了吧。” 林凡率先排除了芒果。 不得不说，作为一众电台里，最早开始改革，并且改革成果最显着的地方台，眼光很不错。1600万的买断价，看着也确实很有诚意。 但林凡知道这部剧的前景，哪怕首轮播放价格低点，也不会放弃版权的。好剧就是现金奶牛，能够源源不断给他送钱。 就像刘亦飞正在拍的《仙剑1》，20年后，都能给母公司提供每年数百万的版权费用。 至于其他台，6到10万一集的报价，其实也很有诚意了。 目前国内古装题材拍摄成本最高，但张纪中版的《天龙八部》几千万的投资，首轮也才7万多一集，当然《天龙》要比《对不起我爱你》的集数更高。 看到林凡陷入了沉思，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李翔建议道。 “要不，首轮就京城和魔都吧。两个台给的不低，而且观众也多。只要剧集质量够好，2轮3轮也不愁卖。” 目前，内地论各大电视台的影响力，央视毋庸置疑的第一。 其次就是占了地利的京城卫视，排第三的则是东南卫视。因为靠近港台，东南卫视能经常邀请到港台明星登台，从而吸引了不少内地观众。 东南之后，才是魔都和芒果。 尤其是芒果，位居内陆，没有京城卫视的政治资源的帮扶，也没有魔都有钱，更没有东南卫视的地理优势。 靠着各种领先内地的综艺节目，硬生生从国内30多家卫视里杀出了重围，排进前五，不得不说这在电视圈也是个奇迹了。 至于日后跟芒果分庭抗礼的蓝台，真正崛起还要到好几年后了。 由于电影市场低迷，拍电影不赚钱，导致很多人都去拍了电视剧。而买剧的就这30多家卫视，可以说，目前国内电视剧是买方市场。 但虽然是电视台在挑剧，但反过来，也是电视剧挑电台。尤其是非凡影业这种第一次涉及电视剧制作的公司。 选一个好平台，才更有可能让作品大爆。而作品爆了，二轮三轮的播放权才能卖的上价。 甚至非凡影业以后拍的作品，也会更好卖。 既然李翔提议＜魔都加京城＞联播，林凡干脆发散思维，道：“也别两个台了，你去跟那8家都说说，首轮每家3万一集，8家一起放。” “这~” 李翔也被这提议吓到了，脑海里思考着可能性，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这，能行吗？！” 林凡这会儿思路反而清晰了，掷地有声的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先联系，试过再说！” 第103章 品牌效应 办公室里。 虽然林凡这老板已经拍板做了决定，但李翔却没什么动作。他之前在上影他做的是电影相关的工作，但对电视也不是一无所知。 林凡这决定，不管他怎么想都有点不合理了。 电视台买剧，为的是吸引观众，一部好剧，甚至能培养观众的观影习惯，为电视台吸引一批忠实观众。例如那部《还珠格格》。 《还珠1》上映的时候，内地流行金庸古龙的武侠片，所以当初琼瑶向内地兜售《还珠格格》时，没有电视台愿意接手这么一部既不是大热题材，又没有知名演员参演的古装剧。 最后是京城卫视力排众议，买下了首播，之后的事情就跟电视剧演的一样，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还珠1》一炮而红，创下了全国44%，这堪称逆天的收视率。 那段时间，观众一打开电视就去找京城卫视，守着电视看《还珠》。 京城卫视也一举拿下电视界＜一人之下＞的位置，考虑到国情，这其实就是国内电视台的老大。 之后《还珠2》开播，有了《还珠1》的珠玉在前，《还珠2》从立项开拍起就吸引了一堆的电视台抢购。 靠做小三上位的琼摇阿姨，也不是情操高尚，会知恩图报的人。这么多人上赶子给他送钱，她又怎么会拒绝。 所以，最后《还珠2》拍摄时，琼摇踢掉了伯乐京城卫视，转头和芒果旗下的电台合拍。 京城卫视没了独播的优势，也就没能再现当年的辉煌。 同样的情况，要是一部剧在数个台同时播放，那势必会导致观众的分流。 这道理电视台也懂，所以即便那些电视台同意了林凡的想法，也会压低购片价格。 而林凡也预判了这一点，干脆上来就自砍一刀，自己把每集的价格压到了3万。 但这样即便最后8家台都买了剧，30集的电视剧每个台也就90万，总收入700万出头，成本都收不回。 按照李翔的估算，这甚至都不如魔都和京城两台联播给的多。 要是算上税收，公司甚至还要亏钱。当然，只要能卖出之后的几轮播放权，亏本不至于。 但这么做又是图啥呢？拍电视剧，说到底就是做生意，李翔属实想不明白，林凡这操作的目的。 作为非凡影业的大管家，为了公司运营，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下林凡。 而林凡见面前的人没动作，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想法，抬手拿起边上的水杯，灌下两口，缓解了下酒后喉头的干燥。 “李总，目光要放长远些。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翔总觉得这问题耳熟，哪儿听过，所以嘴比脑子还快，直接蹦出两字：“人才？” 林凡到嘴边的话被卡了一下，甩了他一个白眼，继续道：“人才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品牌，就像今天陪的那些领导，喝酒就喝五粮液茅台一样，这影视作品领域也有品牌。 比如迪士尼，比如正午阳光，等哪一天观众看到制作方名字，甚至可以无视题材演员的时候，咱们的品牌也就做起来了。 而想做品牌，这第一步就是积累观众，顺着这个思路，增加播放的电视台数量就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2004年，华夏已经是全球代工厂，实体产业玩的全是贴牌生产，反正国内有的是人，人力也便宜，又不缺订单，几乎是躺着赚钱，就没几个有品牌意识。 就算偶尔有几个萌生了相关想法，也会被巨大的投入和未来的不确定性，而吓退。反正已经能赚钱，何必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实体产业都是如此，更别说相对国外发展更加滞后的影视产业了。 能在30多岁做到上影的中层，李翔绝对是聪明人，之前不懂只是没有相关意识。现在林凡一点拨，他立马就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都不用林凡深入解释，他就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林导，你的意思我明白。迪士尼我知道，但这正午阳光是什么？业内有这家公司吗？” 林凡一个激灵，因为醉酒有点昏沉的脑子被吓醒大半，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嘴瓢，说多了。现在侯洪亮现在还在山东卫视打工，哪来的正午阳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去联系。” 说着，林凡起身，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表盘道：“我得赶飞机了，再不去，就得留在京城过年了。 你赶紧联系，完事儿了早点回去。有消息，随时通知。” 李翔家在河北，回家比林凡方便，坐个3小时车就行，不过被林凡这么一提醒，想到家里还等着他回去的家人，也就顾不上想什么正午阳光。 “行。林导，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 “嗯嗯，新年快乐。” 回应了一句，林凡挥了挥手，便快步离开，边走边道＜好险＞。 公司楼下，司机已经等在了那，林凡一上车就直奔机场。 3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魔都，这边也已经安排了接机的人，又是2个多小时的汽车，林凡是外头除旧迎新的踩着爆竹声，进了家门。 林父林母早早就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在那儿。 林凡推门而入的瞬间，林母就惊喜的迎了上来，但嘴里全是絮絮叨叨的抱怨。 “总算回来了。你说你，大过年的，就不能提前点，非要弄到这个时候？” 林父在一旁帮着说了句＜小凡这不是有正事儿嘛。又不是在外头鬼混，而且年轻人忙点也是好事。＞ 林母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驳： “我儿子，是不是在鬼混，我能不知道！你站这儿干嘛？还不去把那几个菜热热！你想我儿子大过年吃凉的嘛！” 林父朝着林凡投去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碍于多年妻管严积累下的淫威，只能乖乖照做。 而林母无视了丈夫，直接开始了对林凡的嘘寒问暖，大学前林凡一直就生活在她身边，照顾了十几年，以前看的都开始有点烦了。 但自从林凡上大学，去了外地，还要拍戏，出国，一年到头林母都见不到几回，这会儿倒是又想的紧了。 “儿子，饿不饿？要不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不饿，下飞机的时候，就买了个面包先垫了下。“ “怎么能吃那种东西，里头有防腐剂，又没营养。“ 林母拉着林凡在沙发上坐下，正前方的电视开着，这会儿正放着新闻联播，就等着之后的春晚开场了。 母子俩谁都没看电视一眼。 林凡讲着工作上的事儿，边说边还拿出了一堆的签名，有李雪建的，许晴的，尊龙的。 除了这些《入殓师》剧组演员的，还有最近半年他合作过或者遇到过的演员，加起来好几十张，里头甚至还有约翰尼德普和安妮海瑟薇的签名照。 林母也不追星，但她身边的同事，同事子女却有不少追星族。知道林凡已经是个有名的导演后，七拐八绕的就求到林母这儿。 林凡知道后，也没拒绝。他的地位虽然还不到张毅谋陈凯戈那份上，找演员要个签名，还是轻轻松松的，没谁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举手之劳，就能让老妈＜人前显圣＞在亲友间赚足面子，满足虚荣心，林凡没道理不做。 果然，拿过了签名照的林母脸上全是兴奋。 第104章 春节 “别在那坐着了，来，边吃边聊。” 母子俩聊天的功夫里，林父也热好了饭菜，招呼两人上桌。 落座后，林凡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给三人的杯子里都斟上了少许。中午那种情况喝酒是应酬，晚上则就是助兴了，所以多点少点也无所谓。 “爸妈，新年快乐，祝你们~~~“ 一段祝词说完，林凡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水。 这是老家乡下自酿的粮食酒，度数不高，而且味道也不辛辣，喝着还有点甜味。 “喝那么急，干嘛，慢点。” 林母心疼自己儿子，抱怨了句，也浅浅喝一口。 林父则是畅快的喝了一大口，平日里老婆管的严，也就这时候能多喝几口。 正好，这时候电视里春晚也开始了播放，今年的主持人是倪萍，周军，朱涛，李咏，都是老面孔。 以前倒也没什么，但林凡既然进了娱乐圈，林父也有点好奇，询问道：“小凡，你认识李咏吗？” “不认识，不过爸，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也给你要张签名。” “呵呵，不用。我就喜欢他主持的《非常6+1》。” “那简单。” 林凡自信道：“您要喜欢看，回头我给你要张门票，你下次现场去看。也别《非常6+1》了，您要是想，明年咱们家可以去现场看春晚。” 他虽然不认识李咏，跟央视的领导也不熟，但只要开口跟韩三坪打声招呼，这种小忙肯定会帮。 林父感受到儿子的孝顺，乐呵呵的道：“这就不用了，去了现场就只能干坐着，哪有咱们边吃边看来的自在。” 吃着饭，看着春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看气氛正好，林凡趁机说出了提议。 “爸妈，要不你们跟我去京城生活吧。“ 为了发展，公司不可能搬，他以后大概率是要留在京城的。 正好他之前买下的那个四合院也装修完毕，还通风了半年，满足居住要求，所以他动了把全家都搬去的心思。 顺带以后也能多陪陪他们。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林母脸上露出了＜果然＞的表情，随后朝林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林父一脸无奈，但还是开口道：“小凡，你说的事儿，我跟你妈之前就猜到过，你可能会这么提。但我俩商量了下，还是不搬了。“ “为什么？京城更繁华，医疗居住条件也更好啊。“ “我们都50多的人了，亲戚朋友都在这儿，实在不想搬。至于你说的那些，我跟你妈也不在乎。而且，就算我们能搬，你爷爷奶奶那儿怎么搬？ 他们虽然跟你二叔生活，但我们平日总要关照着点。这要全家都去了京城，就有点太不负责了，背后指不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干你这行，名声很重要，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儿被人说三道四的。” “爸~” 林凡正想劝劝，他很想说把爷爷奶奶也接过去，但林母这次难得的跟林父统一了意见。 “小凡，这事儿就听你爸的吧。听说市里已经在建机场了，以后肯定有飞京城的飞机，你来往也方便。 还有，你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别光忙着赚钱，这钱是赚不完的。而且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我们也能放心。 不过，听说你那圈子挺乱的，找女朋友的时候，记得仔细点，乱七八糟的我可不认。” 林凡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偏到了这儿，而且看自家老妈上下嘴皮连碰，完全没有停的打算。他赶紧开口打断，把话题拉回正轨。 “爸妈，你们不愿过去，也行。这房子咱们换换吧。” 之前林凡也有钱，但这钱除了那笔稿费外，最大的一笔就是从赌场赢的。这来路，实在不方便被父母知道，也就没办法拿出来孝敬一下两人。 但现在，他有公司，拍的电影也登上了大荧幕，再拿钱出来，家里也不会考虑来路问题，用起来也是名正言顺。 林父扫视一圈，咕哝道：“这房子住的好好的，换什么？而且现在房价涨的厉害，指不定以后会跌，那不就买亏了。” 这次林母站在了林凡这边，都不用林凡开口，她就像是机关枪一样一顿输出。 “你懂什么，老话说的好，买涨不买跌。你指望跌，要到什么时候？而且，你看看市里这两年，一天一个样儿，外地人也越来越多，房子只会越来越紧俏。 等它跌，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有，咱们家就3室一厅，有一间还做了你的书房。父母为啥放在乡下老二家养着，还不是住不开，换了大房子，也能把他们接来，孝顺孝顺。 退一万步，要是以后小凡谈了恋爱，结了婚，亲家上门，你让他们住哪儿？对了，小凡，挑对象不能光看她人怎么样。还要看她家人怎么样~~~” 林凡刚开始还听的连连点头，暗赞老妈有眼光，但不知道怎么这话题又绕了会老。他汗颜，这话题还绕不开了！ 恰好，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林凡拿起正要拿这当借口躲一躲，但看到来电人却一愣，这来的有点巧了。 被老妈影响，他脑子里也忍不住往那事儿上想，貌似除了年纪小一点，找她当女朋友也不错。 而林父林母，看到突然一副若有所思表情，脸色还隐隐发红的林凡也一顿，敏感的林母立刻意识到，这显然是有情况啊。 “妈，我先接个电话。” 林凡知会一声，就去了自己房间。 电话里，刘亦飞的语气元气满满：“林凡，新年快乐。” 林凡自己都不知道，接起电话时，他整个人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茜茜，新年快乐。” “嘻嘻，我跟妈妈在放烟花，你听~” 几秒后，话筒里就传来了烟火嗖嗖的升空声和女孩欢快的笑声，林凡看向了窗外，同样有一朵朵烟火升起炸开，就好像对方真的放给他看一样。 在阵阵烟花声和小刘同学的笑声里，两人聊了十多分钟，直到那头刘小丽催促，她才不舍的挂断。 而这个电话就好像拧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之前合作过，加了林凡联系方式的演员，合作方等都打来了拜年电话，或是送来了短信。 甚至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和迈克，也很有眼力见的掐着点给林凡这个新老板送来了祝福。 足足花了半小时，他才处理完这些拜年的电话和短信。 再回到桌上时，林父林母都已经吃好，正看着春晚，这会儿正好放到了本山大叔的小品。 今年的小品是《送水工》，本山大叔，范伟，还有高秀敏老师。三人也是老搭档了，配合默契，惹得林母笑声不断。 林母看到儿子出来了，眼神里带着些许调侃和好奇，八卦道：“跟谁煲电话粥呢？“ 这眼神，这语气，林凡不用猜都知道她想的什么。 “没有，就朋友的拜年电话。“ “呵呵，朋友啊。“ “妈！“ “行了，还害羞了。有什么是跟父母不能说的啊。“ 眼看自家老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林凡只能沉默以对，不接话，闷头扒饭，扒拉了两口后就借口旅途劳累，回了房。 这个春节，林凡在家待了3天，除了出门拜年外，就是在家接受别人的拜年。他现在有了名气，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也借着这个时间走动。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市里文化方面的领导，亲自上门，话里话外希望林凡能在电影里多多宣传家乡云云。 林父也第一次意识到，家里确实该换房子了。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春节，甚至中秋等，来的人也不会少。 而自家这么点地方，是真的招待不开，换房迫在眉睫。 除了招呼客人，林凡也有忙工作的事情。 今年的奥斯卡颁奖仪式定在了2月29日，距离开幕也就1个月。 《健听女孩》可是入围了的，虽然新线没有继续投入运营各个奖项，获奖概率不大。但林凡作为入围作品的导演，还是要捧场参加的。 罗伯特连着打了几个跨洋电话跟他沟通行程和时间。 另外，《对不起，我爱你》也有了结果。 当初8家电台表达了购买意向，但在收到林凡的提议后，陆续有4家选择了退出，最后就只剩下了魔都，京城，东南和最让林凡意外的芒果，四家卫视。 物以稀为贵，8个台一起播，分流太大，对魔都和京城这种大卫视来说，影响不大，还能减少购片成本。 但对山西山东这种排名靠后的地方卫视来说，跟大卫视同一时段，播同样的剧，收益太低，干脆退出。 林凡略有遗憾，但好在留下的是排名靠前的几家，结果也不算坏。 而且因为电视台数量少了，单集的价格还提了2万，变成了5万一集，也算个好事。 就这么忙忙碌碌到了年初三，林凡早早便跟父母辞行，因为明天可就是《入殓师》正式开拍的日子，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这个导演。 第105章 《入殓师》(上) “林导，新年快乐。” “林导，新年好。” 大年初四，京城，中影的一间大型摄影棚里，林凡这导演站在入口处，手上拿着一满满一把红包。 《入殓师》的演员工作人员路过时，都会留下句祝福，然后林凡会递上一个红包。 一般剧组开机和杀青都有红包，一众人也都没想到，今天也会有。 说实话，大年初四，大街小巷年味还没散去。有些老家离的远的，甚至在家的时间都还没路上的时间多。 虽说都是为了工作，但大过年的被叫出来工作，要说一点怨气都没有也不可能。现在林凡一个红包下来，这点怨念倒是消的七七八八了。 “李老师，您躲什么？” 看到林凡在发红包，李雪建下意识的想绕开。 毕竟按年纪算，他是长辈，也是圈里前辈，大过年他不给红包也就算了，还从林凡这后生手上拿红包，他觉得有点不合适。 但林凡却是三两步上前，直接塞了一个给他。 李雪建见推脱不掉也就收着了。 一旁的许晴更是已经打开，看到里头6张百元纸币，她笑着调侃道：“呦，林导，您可真大方呀。” 平时一般剧组的开机或者杀青红包，也就88或者66，主要图个好彩头。 林凡这600，是真不算少了。 许晴扫视一圈，看看其他工作人员乐呵呵的表情，想来都是这个数了。 全剧组几十号人，每人600加起来也好几万。 眼下演员片酬还没暴涨，许晴这个咖位的，一集电视剧也就5万左右，要是算上经纪公司的抽成，她可能要演两到三集，才够今天发红包的。 而且600对她这女明星不算什么，但在2004年初，全国城镇的平均工资也就2000不到，对剧组底层的工作人员来说，也600算是笔意外之财了。 林凡将最后一个红包塞给一人，做出一副懊悔的语气，回应许晴道：“这笔红包钱，可不能走剧组的账，都是我个人掏的。 以后开新片，说什么都不能挑春节了，红包发的我肉疼。” 他这话，倒是引起周围一阵笑声。 玩笑后，林凡就让现场的副导演开始安排起了工作。他自己也拿着剧本，来到化妆区。 《入殓师》的第一场就是尊龙和李雪建的一场对手戏。 两人是整个剧组除了林凡外，最早拿到剧本的。之前在殡仪馆培训时，也没少讨论剧情台词，说什么倒背如流有点夸张了，但绝对能做到心里有数。 但即便如此，坐在化妆镜前任凭化妆师摆弄的两人，还是利用这么点时间，让助理拿着打开的剧本站在面前，认真阅读，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凡等化妆师忙完后，才开始讲解。 今天要拍摄的戏份是男主进入入殓行业后，第一次参与入殓的戏份。 死者是一位独居老人，女性，有儿有女，但却不在身边。她是在死了半个月后，因为遗体腐坏传出恶臭，才被邻居发现。 邻居联系不上老人子女，便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了解情况后，经过子女同意，喊来了殡仪馆，帮忙收殓。 男主也就跟着师傅李雪建，一同过来。 “jonnhy，这场戏不复杂。 这是主角林悟第一次出现场，第一次接触真的尸体。所以，你要表现出第一次见到遗体时的不适应。那种明明恐惧，害怕，但因为工作，只能强迫自己接受的无奈。 回忆下你前段时间，刚在殡仪馆的经历，那种情绪，对你应该不难。” 尊龙认真的点了点头。 研读剧本的时候他就思考过这一段要怎么演，而现在林凡给出了实际要求后，就更明确了。合作过那么多导演，林凡这种，大概就是演员最喜欢的。 身为导演，开拍前就明确自己想要什么，需要演员做到什么程度。 而不是不像王家卫那种，别说分镜和讲戏了，就连剧本都没有一个。一到开拍，就让你自己发挥，拍到他满意了，才算过，一个镜头能磨几天甚至几个月。 拍出来的效果好是真的好，但也是真的磨人，被王家卫折腾到怀疑人生，甚至快逼疯的演员可不是一个两个。 林凡不知道尊龙的想法， 见他没有异议后，他把目标转向了一旁的李雪建。 “李老师，您的话就是平静。毕竟人物设定上，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什么情况都见过了，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引起你情绪上的波动。 但情绪上是平静的，生理上却要有些许的排斥。毕竟只要是个人，就没谁会喜欢那种腐败的恶臭味。” 李雪建面露思索，似乎在将林凡说的跟自己心里对这段戏份的预想，做起了对比，互相的验证。 “还有你。” 林凡最后看向了化妆室角落，一身警服的中年人。 对方是中影厂的演员，没什么名气，林凡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对方经常在一些电影电视剧里跑跑龙套打打杂。 在《入殓师》里，他饰演派出所的民警。 也是他通知的男主和男主师傅到场处理的尸体，整部电影就3句台词，几个镜头。 那人大概压根没想到，林凡这导演会找自己这小角色，所以林凡喊出声后，他头都没抬，继续看着自己那几句台词，还是旁边人提醒，他才抬起了头。 “林导，您说我？“ “对。“ 林凡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近前，礼貌的问了下姓名，知道他叫陈军后，才继续道： “老陈，过会儿你跟李雪建老师碰面时，表情和语气，要表现的惋惜和怜悯。对了，你抽烟嘛？“ “抽的。” “那加个递烟的动作吧。显得你们熟悉，说明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对了，尊龙给你递烟的时候要拒绝。到时候就这么说。” 林凡临时想到了些画面，正好趁现在跟几个演员交流下，加进去。 临时改剧本，在剧组也是常事，加上林凡加的也不多，也就两句台词，李雪建和尊龙都没有异议。 至于饰演民警的陈军，虽然不明白导演这么安排的用意，但他听懂了，这是给自己加戏呢。 虽然是跑龙套，那也希望能多点镜头，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刚跟演员讲完了戏，正巧手上拿着对讲机里，传来了副导演的声音。 “林导，林导，灯光场景已经准备好。” 林凡拿起对讲机，回复了个＜了解＞后，看向了几个演员：“你们还需要时间准备嘛？” “开始吧。” 李雪建放下了手上剧本。 尊龙没吭声，但也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显然已经准备就绪。 见状,林凡拿起了喇叭，宣布道：“灯光摄影就位，《入殓师》第一场第一境，开拍。” 第106章 《入殓师》(下) “来了啊。” 一栋老旧筒子楼门口，饰演民警的老陈，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车，和下来的人，缓步迎了过去，语气熟稔的招呼了声。 在林凡的示意下，1号摄影机拉近，给了他面部一个中景。 暗黄色的皮肤，眉头紧锁的动作，他让眼角的皱纹异常的明显，搭配略显消沉的语气，能够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来一根儿。” 走到近前，老陈就从怀里掏出香烟，递了上去。 李雪建接过，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却没点，语气沙哑：“里头，怎么样？” 这嗓音倒不是李雪建有意为之，而是他之前得的是鼻咽癌。 这种癌症会压迫迷走神经，导致声音嘶哑，严重的甚至还会影响听力。 经过治疗，李雪建很幸运的治愈了，但声音还是受了一些不可逆的影响。 好在，他的咬字发音清楚，不影响正常的视听。相反，这种音色在《入殓师》这种深沉严肃题材里，还别有一番味道。 而听到李雪建提问的老陈，停下了手上动作，叹了口气，解释道： “唉，女的，67岁。老伴儿几年前走了，子女都在外头打工，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太太已经走了。 法医也来看过了，确定正常死亡。但现在是冬天，气候影响大，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估摸死了至少半个月了。 子女虽然那都联系上了，但都忙，没空回来，葬礼交给社区了。老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就照规矩办了吧。” “半个月啊~” 闻言，李雪建表情似乎都阴沉了几分，他把指尖的香烟放到鼻翼边，深深吸气，那用力的样子，就好像是要把胸腔都灌满烟草味一样。 老警察则看向了跟在后头的尊龙，他同样递上了一根香烟。 “瞧着面生，你新来的吧？来，抽一根。” “不，谢谢。我不抽烟。” 尊龙伸手轻轻平推，示意自己不用。 老警察笑笑，收回手，语气有点玩味：“不抽两口，里头的味儿，你怕是受不了。” 尊龙脸上闪过茫然，正想要细问，前头已经传来了李雪建的声音。 “走了。” “来了。” 尊龙朝老警察点了点头，绕开他跑了过去。 老警察看着尊龙的背影，轻轻摇头，同时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这摇头和点烟的动作并不在安排里，完全就是陈军的临场发挥，但出现在这儿也并不突兀。 监视器后，林凡看着屏幕，也没喊停。 熟能生巧，虽然只是中影手底下混饭吃的小演员，但这十多年龙套跑下来，陈军的演技也是练出来了，至少在这段里，他跟李雪建和尊龙对戏也是不落下风。 只可惜，演员这行里，机会远比实力重要，到他这年纪想出头大概是没可能了。 镜头跟着李雪建和尊龙的身形继续推进，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 外头虽然是白天，但房间逼仄昏暗，只有一个橙色灯泡，发着幽幽的光。 在林凡的安排下，摄影师直接给李雪建来了个面部特写，镜头定格在他紧皱的眉峰，随后拉远。 皱眉，是因为此刻的屋子里，充满了恶臭。 为了模拟真实环境，也为了帮助演员更容易进入状态，给出最佳且最真实的反馈。林凡是真的让道具师在房间里放了很多能够散发恶臭的道具。 像是发酵了几天的泔水，还有桌上腐烂霉变的饭菜水果，尽职尽责的道具师甚至还找来了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放在那些食物上。 大冬天又是严寒的北方，食物腐败速度远比预想的要慢，这种时候能找到这些，还真不容易。 普通人要是看到这场景，大概率已经被恶心的夺门而出了，而李雪建记着林凡的叮嘱，尽力克制，除了身体本能的抵触外，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 而跟在他后头的尊龙就不用任何的克制或是掩饰，跨进房间，第一次呼吸后，他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 随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一声＜好臭＞透过指缝传出，因为隔着手，所以声音显得闷闷得。 而这还只是开始，当他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腐败的东西后，他直接扶着墙壁就呕吐了起来。 李雪建偏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抬腿往里头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薄薄的橡胶手套戴上。 他知道，只要入了这行，就都要过这一关。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等了十多秒，房间里传来了李雪建不耐烦的喝斥。 略微适应了房间里空气的尊龙，克制住捂住口鼻的冲动，走进了房间。 等在门口的李雪建递给他一副手套，随后走向那张双人床。 尊龙接过手套，戴上的同时脑袋四下偏转，看似在打量房间，其实目光游移，不敢去看。 但李雪建却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你过来。” 听到了吩咐，尊龙忍住心里那种不适，磨磨蹭蹭的往里走。 走到床边，即便他不想看，一切还是收入了眼中。 偌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瘪，苍白，还有一阵阵的恶臭从床上发出。 镜头最后定格在尊龙脸上，瞳孔放大，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但因为恐惧腮部的肌肉却不住的颤抖。 监视器的屏幕小，看着并不明显，但如果是在大荧幕上，还能看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 林凡看着这张面部特写，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微表情的反应，算是把排斥和恐惧给演活了。 拿起手上的话筒，林凡笑道：“咔！几位表现都很好，这条过了。 摄影师补几个房间特写，其他人下一镜准备。” 房间里，听到林凡吩咐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刚刚还板着脸的李雪建赶紧捂住了自己口鼻，而尊龙已经快步朝外走。 饰演尸体的老太太，这会儿也不用一动不动的装尸体了，手脚麻利的起床穿鞋，快步朝外走。 边走，手还不停在鼻子前扇着风，语气嫌弃：“这味儿也太冲了。憋死我了。” “辛苦了。” 副导演早就等在了那儿，同时给老太太递上了个红包，这才打断了她的念叨。 按照圈子里的规矩，演了尸体，剧组就要给个红包，去去晦气。 李雪建和尊龙经验扎实，演技也过关，经过几天的磨合，他俩的配合更加默契，很多片段都能一条过。 剧组一切平静，但圈里却发生了件大事儿。 2月3日，还没过元宵，《入殓师》在京城开拍后的第2周。就在首都京城，吴若蒲在酒吧门口被人绑架。 在这个时间段，吴若普算是2线里头知名度最高的男演员之一了，他被当街绑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警方行动迅速，绑架案发生的当天就告破，人也被顺利救了出来，但还是引的一众圈内明星人人自危。 这事儿说明已经有人把目标对准了他们这个群体。 《入殓师》剧组这边也因为这事儿加强了安保，李翔当天就多招聘了十多个保安，名义上是维持现场秩序，实际则是保证演员安全。 虽然有那么点风声鹤唳的意思，但却也让剧组众人安心不少。 李翔甚至还给林凡配了个保镖，对外说是助理，同时还兼着司机的活。 要是换了以前，林凡会觉得没必要，但出了这么档事儿，他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2004年，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天眼系统还没上线。 而且，光论收入和财富，他可比很多明星都要多，也确实存在被盯上的可能，小心点总没错。 第107章 接机 《入殓师》的场景集中在冬天和春天两季。冬天在电影里寓意死亡。 今年京城下雪，2月初还是白雪皑皑的京城正好合适拍这类戏份。而春天则象征新生，电影也是借着借着季节转换，引出向死而生，生死轮回的思考。 由于拍摄时间本来就很紧，剩下春天的戏份，林凡不可能就这么等到3月4月。就算他想等，演员们也等不起。 他又不想像《十面埋伏》一样，劳师动众的跑到国外，所以这春天的场景就必须在国内找。 内地幅员辽阔，但集中在亚热带季风气候，想找到一个2月份，就能看到春意的地方，也不容易。 最终，林凡选中了一个位于滇省，名叫建湖的小镇。 这儿的日照更充足，加上周围群山帮忙挡住冷风，所以比内地大多数地方更早一步跨入春天。更幸运的是，在小镇中就能远眺到远处巍峨雪山。 镇里春意盎然，远处雪山白雪皑皑，这种绮丽的景色，放在这部电影里，也美出了一种高度。 而且，原版中有一段主角在山巅拉大提琴的镜头。 本来林凡已经打算放弃，但现在既然有雪山，这一段也能够复刻。 随着剧组到达滇省的拍摄地，吴彦舒老师也前来报到。由于她的戏份都集中在男主老家，所以之前在京城的戏份她就没有参加。 相由心生，这位确实是一个很慈爱和善的老人，工作态度也是敬业认真，所以很快就获得了林凡在内剧组一众人员的尊重，顺利融入了剧组。 这是林凡第一次拍文艺片，这种类型的电影从灯光到表演，要求远比他之前的商业片更多更难。 但大概是找对了人，林凡感觉拍起来更加轻松了，有大量镜头都是一条就能通过。 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导演都喜欢用那些成名的优秀演员了。 本身有着一定知名度，对票房有所帮助，而且敬业好用，不需要导演劳心劳力的讲解。 偶尔的自由发挥，还能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果然，以后还是要多和这些优秀演员多多合作。 按照常理，林凡该一鼓作气拍完才对，但在2月底的时候，他还是给剧组放了3天的假，飞去了好莱坞。 第76届奥斯卡金像奖，即将举行。 洛杉矶国际机场。 之前他来洛杉矶都是罗伯特或迈克接机，这次除了他俩都到外，还多了两人，刘亦飞和生怕自家女儿吃亏的刘小丽。 现在娱乐圈里还没有毯星这种东西，演员只有靠作品才有走红毯的机会。虽然肯定无缘奖项，但对刘亦飞来说，这次奥斯卡红毯也是一次至关重要的曝光机会。 “林凡！” 远远看到那道身影从通道口出现，刘亦飞蹦跳着挥手。 刚刚还在一边聊着什么的迈克和罗伯特也被她的喊声吸引，看了过去。迈克意识就想迎上去，却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他不解的看向了罗伯特。 “你干什么？罗伯特？我们来难道不是接老板的吗？” 罗伯特向着已经跑向林凡的那道身影努了努嘴，眼神八卦，语气调侃：“你觉得老板更想见到你，还是她？还是说，难道想跟未来老板娘争宠吗？” 罗伯特可是《健听女孩》的制片人，在拍摄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而现在看着女孩的表现，想来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谢谢。” 迈克则笑着道谢，虽然美国没有＜枕边风＞＜夫人路线＞这种贴切的词汇，但道理可是相通的。 现场也就刘小丽的脸色最难看，看着面对面站着的那两道身影，她总有种自家小白菜要被偷走的感觉。 “林凡，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正好，等参加完颁奖礼，你跟我直接去剧组，把你那段也拍完。” “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娅文说等人齐了，一起春游呢。” “电影拍完，我也能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一起。” 两人聊着天，肩并肩走了到三人面前。 林凡看向刘小丽，虽然觉得刘阿姨的表情怪怪的，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 “刘阿姨。” “来了啊。” 刘小丽心里窝火，但面上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且她也知道，怪不了林凡。从刚才的表现看，显然自己女儿更加主动些。 这么想着，似乎更生气了些，朝着刘亦飞丢去了个白眼，奈何刘亦飞压根没看她这儿，这白眼也是浪费了。 “老板。酒店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迈克等两人招呼完，才笑着开口，顺带着拿过了林凡手上的行李。 “对，布鲁斯。” 因为之前的合作，罗伯特跟林凡更熟悉些，而且他不是迈克这种草根，所以对待林凡的态度，也就更随和，开口喊的也是林凡的英文名。 “正好，还有点事，需要你做决定。” “好。那先回酒店吧。” 虽然平时林凡也有通过邮件和视频会议的方式参与好莱坞公司的管理，但肯定不如现场来的便捷。 一旁的刘亦飞倒也没觉得什么，但刘小丽已经注意到了迈克对林凡的称呼＜老板＞！ 这说明了面前的两个老外都是林凡的员工。而罗伯特她也是认识的，之前可是新线影业的中高层。 这种人都加入了林凡的公司，说明不是小打小闹。 刘小丽再次认真打量了林凡一番，暗暗将这事儿记下。 回到酒店，林凡和罗伯特以及迈克就在客厅聚集了。 迈克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报价单，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喜色。 “老板，这是最近想要购买你剧本的合作申请。” 林凡接过，也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之前就有人通过迈克想要购买林凡在编剧公会注册的剧本，但给的价格都很低。而这次给出的报价普遍都比原先高了30%左右。 有些小的影视公司，甚至还主动让步，给出了参与投资或票房分成的条件。 虽然没有打算合作，但看到这报价，林凡也很高兴，之前日日夜夜敲键盘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 林凡笑着自我调侃道： “看来，2亿美元票房导演的名头，还是有点用啊。” “当然，老板，你是天才。哈哈哈，不过在看那堆东西前，你最好看看这个。” 迈克说着，又拿出一份报价单，跟直接码在一起的厚厚一叠不同，这次他手上就份，但这一份被他用心的用个塑封袋装着。 “哦？还有？” 林凡接过，随后眼神里也闪过了震惊。 因为在公司一栏，写正是好莱坞八大的华特迪士尼，而在报价处，更是给到了1000万美元。 视线下移，林凡心道了一声果然。 迪士尼这次想要求购的剧本，依旧是之前迈克就跟他提过的那部《功夫熊猫》。 “迪士尼还没放弃吗？” 放下这份报价，林凡看向了迈克。 “当然，老板。剧本很棒，而且作为编剧的你也更有名。他们又怎么会放弃。而且老板，你不觉得，这剧本真的很适合迪士尼吗？” 迈克眼中有点诧异，正常人看到那份报价，都不该是那个表情才对。回想当初自己收到这份最新的协议时，可差点就乐昏过去了。 第108章 找温子仁 林凡其实觉得迈克说的很对。 迪士尼就是靠动画电影发家的，世界上第一部大型卡通故事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就是迪士尼的作品。 靠着电影，树立起一个个知名的动漫ip，随后再围绕这些动漫ip，创建主题乐园。 通过主题乐园，将这些ip变现的同时继续培养受众。几十年下来，迪士尼在动漫ip的运营上，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且高效的流程。 而《功夫熊猫》也确实很适合迪士尼。 首先剧情很简单，整部电影就是一只叫阿宝的萌蠢熊猫虽然在面条店做着学徒，但却从小喜欢功夫，渴望成为一名功夫高手。 然后有一天踩了狗屎运的他，被选中继承了传说中的神龙大侠。 面对外界的质疑，和重重阻碍与考验下，阿宝始终坚定地追随着自己内心的梦想，最终战胜了大反派泰郎，并拯救了和平谷，成为了真正的功夫大侠。 简单励志的剧情，加上喜剧元素的点缀，基本是老少皆宜。 其次，角色数量丰富，个性鲜明。 除了熊猫阿宝，还有会煮面条经常碎碎念的鸭子，幽默有趣的金猴，外表冷漠凶悍，内心脆弱的悍娇虎等等。 光是《功夫熊猫1》里，林林总总就有9个主要人物。而且每一个人物都能继续深入挖掘，甚至开启专属他们的独立故事 人物多了，意味着周边开发更加容易。 并且这个关于一只胖熊猫的故事自带一套能够逻辑自洽的完整世界观。迪士尼甚至可以在此基础上，在自己的主题乐园里增加一个新的＜和平谷＞园区。 更重要的是，熊猫和功夫这两种东方元素的结合，能够最大程度吸引华夏人的好感，帮助迪士尼尽快打开东方市场的大门。 那扇门后，可是占据了世界四分之一，足足12亿人口的超级市场。 就在林凡思考，是否要合作时，之前还默不作声的罗伯特却在迈克说出＜迪士尼＞三字后，一怔，随即像是要确认一样，凑了过来。 “布鲁斯，迪士尼。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们说了这个名字。” 在新公司，罗伯特的职务在迈克之上，但因为林凡的那些剧本都是迈克帮忙注册，所以剧本的后续联络与对接，也都是迈克负责。 迈克本人，也不可能把这种能够林凡打好关系，并且存在一定油水的工作和罗伯特共享。 所以，罗伯特还真不知道，寻求合作的公司里有迪士尼的存在。 拿过林凡手上的报价单后，罗伯特的表情有片刻的愣神，随后就是意味不明的笑。 “布鲁斯，听我的，别急着答应。再过一段时间，你得到的没准会更多。”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林凡和迈克都是一脑袋的问号。 “罗伯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不能说。呵呵，相信我，等等总没错的。” 林凡见他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而且他其实原本就没有立刻答应的想法，也就不再追问。 而罗伯特见林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便重新开口道：“布鲁斯，不管办公地点还是人员，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妥当了。 为了养这些员工，维护买回的设备，咱们每天至少都要花1万美元。所以，布鲁斯，公司也是时候，开始电影的拍摄制作了。 否则最多半年，我们就该重新找工作了。” “对，我也同意罗伯特的意见。” 迈克也是一脸认真，虽然做个文化掮客也很有钱途，但却太靠运气了，可不是谁都是林凡，能够源源不断的拿出好的剧本。 所以，迈克其实比罗伯特更看重眼下的这份工作。 “布鲁斯，这些都可以放一边，你有这么多好剧本，随便拍一部就可以了。” “的确。” 林凡点头应道：“其实你们不提，我也打算开始制作咱们第一部电影了，至于剧本，自然是从我的剧本里选。” 罗伯特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从最近的电话和邮件里，他就看出了，林凡很重视他正在拍摄的那部文艺片。他是真的担心，林凡在这期间又起了别的心思，搁置甚至放弃美国的公司。 迈克也是兴奋的连问道： “选哪个？题材是科幻还是爱情？老板你的好剧本太多了。还有这次还是你来导演吗？如果你出马，一定又是一部过亿美元的大作？” 林凡摆手示意，打断了迈克不算高明的吹捧。 “我上半年在国内有不少事要忙，所以不参与导演和制作。至于题材，既不是科幻，也不是爱情，而是恐怖。” “恐怖片~~” 迈克表情略显失望，既是因为导演不是林凡，也是因为恐怖题材注定是小成本，这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同了。 不过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却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想法。 恐怖片是小众题材，受世界各国电影分级制度的不同，也很难在全世界发行。 但这类题材，在欧美区域，却很有市场，经常会出现爆款。他之前供职的新鲜电影，以及狮门影业都是靠发行低成本恐怖片发家的。 另外，恐怖片的拍摄成本也是一众电影题材里最低的，需要的工作人员也更少。正好适合给刚刚成立的非凡影业练练手。 “布鲁斯，这主意不错。” 罗伯特肯定了林凡的目标后，又认真问道：“但是导演呢？你打算请谁？需要我去物色一下吗？” 靠着之前在新线积累的人脉，他还是认识不少导演，找一个有恐怖片拍摄经验应该不难。 但林凡却直接摇头拒绝。 “不用了。罗伯特。迈克，你稍后去工会帮我找一个名叫温子仁的华裔导演。我想邀请他替我们执导咱们公司第一部电影。” “温子仁？” 罗伯特和迈克都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但搜索脑海也没有头绪。 林凡笑着解释了一句：“一个很出色的恐怖片导演。相信我，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在小成本恐怖片领域，温子仁绝对是那种能大喊＜还有谁＞的存在。在确定他在好莱坞的公司，第一部电影拍摄恐怖题材后，林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至于罗伯特和迈克都不认识温子仁也很正常。 让温子仁名声大噪的那部经典《电锯惊魂》，虽然已经在一个多月前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成功首映，但真正公映则要等到今年的10月份。 现在的温子仁还不是各大影视公司的香饽饽，大概率还是无业游民的状态。正好，趁着这个空窗期，找对方拍戏，导演费也能省下很多。 虽然不认识温子仁，但既然林凡这老板既然发话了，罗伯特也只能半信半疑的同意。 而迈克则点点头，将事情应承下来。 导演和题材，林凡都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剧组的组建了。 这工作其实很繁琐，两人跟林凡聊着这些事，就连晚饭都是订餐送到的房间。 一直到晚上九点，罗伯特看时候不早，才和迈克告辞离开。 离开时，罗伯特还特意 叮嘱了林凡，第二天要去一趟公司，毕竟新招的那些员工还不认识这位东方老板。 拿他的话说，林凡可以不呆在公司，可以不参与日常经营，但总得让手底下得人知道，谁在给他们发工资才行。 第109章 奥斯卡(上) 第二天，林凡就在罗伯特和迈克的陪同下前往了公司。 之前为了回国拍摄《入殓师》，公司的事情就都交给了罗伯特和迈克，所以这还是林凡买下公司后，第一次来。 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公司布局和装修并没改变，部分员工经过考核后，罗伯特也选择跟他们重新签约继续聘用。 当然，跟上次林凡来考察时比，也多了很多生面孔。这些都是这段时间新招聘的员工。 按照林凡的要求，罗伯特在招聘的时候，把人选主要集中在影视后期以及特效制作方面。 现在是2004年，再过四年，那部让漫威翻身的《钢铁侠》会上映，自此超英电影全面崛起，好莱坞乃至世界电影市场都会是各种特效大片的时代。 熟知这段发展轨迹的林凡，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行业风口。 另外，随着国内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政策对电影电视这些娱乐产业的支持，未来几年国内的影视制作也会进入一个爆发式的增长期。 影视特效的需求大大增加。 由于国内这块发展的滞后，早中期这块市场基本是被棒子和老美的公司霸占。现如今林凡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在好莱坞打造特效公司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等这边稳定后，他会在国内继续创立特效制作公司，这也算是他重生后为国产电影行业做的一点贡献。 一众员工见到罗伯特和迈克两个公司高管一脸恭敬的跟在一个年轻的东方面孔后，先是诧异，但在了解些许内情人的介绍下，也很快知道了这位就是自己真正的新老板。 跟国内上下级关系分明的职场环境不同，欧美的工作氛围还是相对自由些。 有些性格开朗大方的，知道林凡身份后，并没有表现的害怕畏惧，反而主动打起了招呼。 重生前，林凡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知道打工人的不容易。 而且他自己也是随性的性子，只要这些人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小事上也不甚在意，当即热情回应。 参观完公司，又在现场处理了些公事，跟着几个中层一起吃了顿午饭，简单培养了下感情后，林凡和罗伯特便离开，直接回了酒店。 第76届奥斯卡金像奖就在今晚，林凡作为导演，罗伯特作为制片人，必须提前为晚上的颁奖礼做些准备。 酒店里，《健听女孩》剧组成员都已经到齐。 林凡一露面，几个演员都迎了上来，《健听女孩》的热映，让男女主也是收益颇丰。 安妮海瑟薇靠着露比这个角色打破了观众对她美国甜心的固有认知，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不同题材的剧本找上了她。 而男主克里斯埃文斯更是借着女主男友迈斯这个角色提升了知名度，从一个三四线开外的小演员，成了一部过亿美元票房的主演之一。 此刻克里斯埃文斯看向林凡的眼里全是钦佩和感激。 就在前段时间，漫威电影已经找上他，让他出演《神奇四侠》。这次不再是龙套或者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是四侠之一的霹雳火。 在克里斯埃文斯看来，制片方会找上他这个三流演员，完全是因为《健听女孩》给他带来的知名度。 而选他参演这部电影的林凡，无疑就是他的伯乐。所以林凡一出现，他就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导演，好久不见。” 2月底的洛杉矶的温度也才3度左右，但为了参加晚上的颁奖礼，布鲁斯埃文斯这会儿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跟着薄薄的面料，林凡甚至能感受到这货胸肌的形状。他要是个女性，这或许会是福利。 但他是个直男，而且硬邦邦的肌肉，触感可不算美好。 “克里斯，其实也没那么久，距离咱们上次碰面也才过去两个月。还有，你要是再用力的话，我的骨头可能要断了。” 林凡开着玩笑就示意对方松开。 “布鲁斯，听说你在拍一部文艺片。你怎么不邀请我呢？” 安妮海瑟薇等两个男人结束的了拥抱后，也上前张开了双臂。 此刻的她一身粉色抹胸长裙，裙摆拖地，像是个小公主一样。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上点缀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在白色肌肤的映衬下，那颗宝石就像是黑洞，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那儿。 “很遗憾，那部电影的演员全是华人，没有合适你的角色。不过，相信我们会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同样是拥抱，同样穿着单薄，不得不说跟之前比，这个拥抱确实要美好的多。 只不过他眼角余光扫过，看到角落里正在化妆的刘亦飞那小刀子一样，咻咻咻朝他射来的目光后，还是礼貌松开。 打过招呼又寒暄两句后，安妮海瑟薇也重新回到了化妆镜前，继续着自己的妆造。 林凡和罗伯特也有化妆师上前帮忙，不过他们的就简单的多，甚至有空闲聊。 聊天的工夫里，《健听女孩》那几个聋哑演员也陆续到来。 下午17点多，剧组收到通知后，一行人便从酒店出发前往了颁奖礼现场。 洛杉矶，好莱坞，柯达剧院。 这家剧院，位于美国加州好莱坞的好莱坞大道上，2001年建成并启用。剧院拥有3400多个座位。 按照奥斯卡主办方美国电影与艺术学院和剧场所有方cim集团的协议，直到2033年为止，这家剧院都是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场地。 为了获得这家剧院的冠名权，柯达花费了7400万美元以及每年360万美元的维护费，总计接近1.5亿美元的费用，拿到了这间剧场的20年冠名权。 这会儿的柯达是世界最大的胶片生产商，财大气粗，自然看不上这点小钱。但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只过去8年，他们就无力支付那360万美元，只能放弃冠名。 剧院门口，一条长达百米，总面积1500多平方米的红毯已经铺设完成。 这么长的红毯并非拼接，而是一体制成，价格高昂，光是现场的铺设，都需要18个人提前3天，耗时900个小时才能完成。 而如此费时且造价不菲的红毯，却只是一次性用品，不会重复使用。今晚过后，就会被销毁。好莱坞的奢靡可见一斑。 红毯两侧，也拉起了隔离栏，每隔数米都有一个身材魁梧身穿正装的安保维持着现场秩序。在隔离栏的右侧是观众嘉宾区。 而左侧，是来自世界各地，数百位媒体记者也已经架设好了长枪短炮。 此刻这群无冕之王们，都是一脸期待又兴奋的看着红毯的尽头，等待着今晚嘉宾们的到场。 今晚的红毯秀，对他们来说既是盛会也是战场，一个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好莱坞巨星都会登场，错过一个镜头，就有可能错过一条新闻。 第110章 奥斯卡(中) “有车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记者齐齐看向红毯尾部，一辆礼宾车缓缓停下。 刚刚还算是秩序井然的媒体队伍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现场的安保大声提醒，努力维持着现场秩序。 车门打开，金发碧眼的约翰·斯洛斯微笑朝着周围挥手，闪光灯和快门声，像是机枪一样，连成一片。 现场主持人已经在向到场的媒体和嘉宾们介绍。 “各位，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战争与迷雾》剧组，这部电影提名了最佳纪录片。” 记者群里，十几个黑发黑瞳的华人面孔却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这些人都是来自国内的媒体记者，虽然一众好莱坞大咖也很有看点，但对他们来说，林凡才是重点。 今年，内地的《天地英雄》港岛的《无间道》以及弯弯的《不散》被选送参加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但奈何被华夏电影人寄予厚望的3部电影全部落选，反倒是林凡靠着一部外语片成功入围，成了华语电影人里的独苗。 记者们收回目光，其中一个记者语气略显担忧的道：“你们说林导今天会来嘛？这要是不来，那咱们不是要扑空了？” 身边人语气笃定：“肯定来。这可是奥斯卡，难得的露脸机会，傻子才不来。” “你这话说的有点太绝对了。我在中影有点关系，听说这位林导现在在滇南拍片。为了影片拍摄，没准还真不会到场吧。” “不能吧~《健听女孩》可是提名了最佳女主，最佳剧本，最佳配乐，最佳导演，最佳影片。5个大奖。 林导作为导演，不到场的话，不合适吧~”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一些边缘奖项，提名后的获奖概率不小，冲着那小金人，导演肯定要到场。 但你看看，《健听女孩》提名的这些可都是重量级奖项。林导在好莱坞也才指导了一部电影，还是个小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获奖了。 既然不能获奖，那还来干嘛？” “我觉得林导获奖概率不小。国内冲奥斯卡都冲了几十年了，你见谁成功了？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没有美国公司帮忙？但这次可就不同了~” “对啊，林导合作的全是好莱坞演员，出品方也是好莱坞的公司，拍的也是好莱坞电影，怎么也算半个自己人了，我也觉得能获奖。“ 一众华夏记者们就林凡能不能获奖叽叽喳喳的聊开了，语气里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兴奋。 国际上出名的电影节就那么几个，目前为止基本每一个都有华夏电影人的足迹留下。唯独这个奥斯卡。 全华夏冲击了快30年了，还没实现0的突破。 3年前，那部《卧虎藏龙》倒是拿下了最佳外语片。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卧虎藏龙》获奖了，对国人的意义却不同，毕竟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李安并没被内地电影圈子算进自己人里，顶多算个领养的。 而林凡可是根正苗红，内地一手培养的电影人，那可是亲儿子，真要获奖，意义非凡。 就在华夏记者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健听女孩》获奖可能性，又会获得什么奖时，红毯之上，一组又一组嘉宾抵达现场走上红毯，为现场的记者们源源不断的提供着画面和素材。 跟周围兴奋甚至有点狂热的外国记者们不同，华夏记者们的情绪的显得隐晦且克制，即便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是某位国际巨星。 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拍摄留影，这让他们在人群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直到一辆礼宾车停下。 一身黑色西服得林凡率先从礼宾车里走出，有过金马红毯的他，这次更加的泰然自若，虽然今天的舞台比金马更大，也更引人瞩目。 林凡在咔咔的开门声，长身而立，嘴边是自信淡然的笑容，时不时还会朝着周围的记者以及观众嘉宾席上的粉丝挥手致意。 没一会儿，《健听女孩》的其他演员也陆续下车，众人在红毯前端站定，配合着主办方拍了一张合影。 等前方剧组走出一段距离后，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剧组众人正式走上了红毯。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刘亦飞作为女伴把手伸进了林凡的臂弯，两人一起并肩走上了这条长长的红毯。 走在林凡身边的是失聪奥斯卡影后玛丽·玛特琳和她的男伴，剧中另一位失聪演员，她的丈夫特洛伊。 虽然论人气和知名度以及电影番位，安妮海瑟薇要比马特琳更大，但顶着奥斯卡影后的头衔，马特琳还是理所当然的走在了前头。 在他们身后，跟着的则是电影的男女主安妮海瑟薇和克里斯。 女的是美国甜心，男的虽然还不是闻名世界的美国队长，但也是英俊潇洒，男帅女靓登时吸引了不少镜头。 而制片人罗伯特和饰演露比哥哥的失聪演员丹尼尔则落在最后，替剧组压阵。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华夏记者团附近。之前还文静的像是小姑娘一样的记者团立刻变成了鲁莽大汉，记者们毫不吝惜的消耗着胶卷。 “林导，麻烦看这边。” “林导，给个镜头吧··。” “林导，您觉得今晚《健听女孩》有希望拿奖嘛？要是能得奖，最有希望的是哪个奖项。” “林导，为什么会挑选刘亦飞做您的女伴？而不是女主安妮？你们是不是正在恋爱？” “亦飞，往这边看！对，笑一个！” 这还是刘亦飞第一次作为电影主创之一走红毯，听着耳边响个不停的快门声，还有有点刺眼的闪光灯。 往常大大方方的她，心里也很紧张。之前路过那些国外记者时，人家顶多让她配合着拍点照片。 而现在，一群国人除了要求摆造型外，还像连珠炮一样的提问。这让本就紧张的她更加的手足无措起来，抓着林凡臂弯的手忍不住收紧。 感受到女孩的情绪，林凡反手握住女孩的小手，用力紧了紧，虽然没有开口却用这种方式示意对方放松。 掌心的温度和那种踏实的触感，让刘亦飞也放松了下来，两人一起配合着记者们的要求，摆出各种poss。 至于那些提问，林凡则是装听不到自动无视了，这儿是红毯可不是记者会，要是真的回答，势必会占据不少时间。 虽然这样做，肯定能够得到更多的镜头，但作为导演，他是不屑用这种方式获得曝光。他可不希望过会儿被工作人员驱赶，那也太难看了。 眼角余光扫到下一组嘉宾已经靠近后，林凡便朝这些华夏记者挥手离开。 《健听女孩》在欧美各国都有发行，并且成绩斐然，所以林凡这个年轻的东方导演，也受到了不少海外媒体的欢迎。 “bruce，here,here。“ “bruce,smile,yes!” 而这一幕幕，也通过摄影机，被以直播和转播的方式传播到了全世界。 京城，因为今年的奥斯卡有林凡的参与，并且拿下数个重要提名的原因，电影频道很难得得出手买下了转播权。 北电的一间礼堂，数百号学生就被聚集在现场，一起观看奥斯卡直播。 第111章 奥斯卡(下) 北电礼堂，偌大的屏幕上正转播着奥斯卡红毯仪式，镜头里一个个好莱坞明星登场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毕竟现在是2004年，各种流媒体平台还没有兴起。也就奥斯卡等少数颁奖礼才能吸引这么多巨星同时登场。 不过，即便再大牌的明星此刻对一众北电学生来说，都是陪衬，他们聚集于此仅仅为了一个人。 很快，当屏幕上出现林凡和刘亦飞时，礼堂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出来了！林凡和亦飞。” “林凡，好年轻啊~” “废话，这是咱们的学弟，能不年轻嘛！” ”都是北电，都是导演系。人家在走奥斯卡红毯，我在干啥！” “兄弟，你在看人家走奥斯卡红毯啊！“ “亦飞也好漂亮。才大二，就能走奥斯卡的红毯，羡慕。” “国内走过奥斯卡红毯的女明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谁不羡慕。” “唉，要是把她换成我就好了。” “姐妹，要是没睡醒，可以去厕所洗把脸，提提神，顺带着还能照照镜子。” “他们挽着手唉，这么亲密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不能吧，林凡今年21了，但刘亦飞好像还是未成年啊。” “其实也没差几岁，而且兄弟，你难道不觉得未成年更好嘛！嘿嘿嘿~” “好像是这么个理啊~” 转播画面里，电影频道安排的主持人也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给电视机前的观众再次安利了一波林凡这两年的“丰功伟绩”。 “现在走上红毯的是我国知名导演林凡。” “林凡于2002年以总分700多分的成绩拿下苏省文科状元。凭此优异成绩，他进入了北导演系学习，目前还是导演系大2学生。 但在入学第一年，他自编自导的《不可饶恕》就拿下了戛纳金马数项大奖。上映后取得了内地4000多万票房，位居去年国内票房第二。 本次他又带着他的第一部外语片《健听女孩》参加奥斯卡金像奖的角逐。 《健听女孩》自去年圣诞档上映后，已经取得全球1.83亿美元的骄人成绩。这次更是提名了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在内的数个重量级奖项提名。 据悉，中影已经确定引进该片，今年内《健听女孩》就会登陆各大影院，与国内观众见面。 现场的导播画面调整，林凡已经走到了红毯尾端，摄影机也把主要镜头对准了后头的嘉宾。央视转播间的主持人趁着最后的红毯画面，送上了一段祝福： “现在我们能看到，林导带着他的《健听女孩》剧组已经完成了红毯秀，正要进入主会场。 期待今晚林凡导演的表现，也预祝他能站上奥斯卡的领奖台，为华夏电影人，为华夏电影事业增光添彩。” 主持人说完后，便跟着现场镜头，再次介绍起红毯上的到场嘉宾。 而林凡再次出现时，转播画面已经到了内场。 此刻能够容纳3000多人的柯达剧院里已经是座无虚席。现场导播指挥着摄影师，不停的切换镜头。 屏幕上，那些好莱坞顶尖大明星相继出现，镜头扫到林凡时，他正跟刘亦飞以及安妮海瑟薇聊着天。 被剧组其他人提醒，林凡才注意到摄影机，拉着两个女孩朝着镜头微笑挥手。 对着镜头打完招呼，安妮海瑟薇压低声音，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布鲁斯，你觉得，我们拿奖的希望大吗？” 林凡面带笑意的打趣道：“安妮，其实你想问的是，你拿奖概率大不大吧~” 安妮海瑟薇捂嘴轻笑，脸上还带着被看破的红晕。 她的男友可是花了1000多万美元，公关今年的最佳女主。但她花钱了，其他入围电影也花钱了。 奥斯卡虽然死要钱，但也还是有一定底线，在钱给到位，并且差距不大的情况下，还是会考虑演员的具体发挥。 她这么问，其实就是想从林凡这个专业导演的角度，判断下自己获奖的可能。 《健听女孩》能获奖吗？ 当然能，2022年，这部电影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男配，最佳改编剧本三项大奖。 不管运镜还是画面，故事内核，林凡也都自信都不比原版的差。靠着他前世的记忆，他还在一些地方做了改进。 但奈何他跟新线公司没有达成共识，电影没有进行公关。另外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今年是2004年。 林凡要是没记错，今年是《指环王，国王归来》的天下。 这部奇幻大作一举拿下了包括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在内的11个奖项，完成了11提11中的壮举。 上一部在奥斯卡达成此项成就的电影则是那艘撞上冰川的大船，这在奥斯卡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事实上要不是跟新线早有协议，要不是林凡自己在好莱坞也注册了公司，今后需要跟奥斯卡的主办方打交道，他还真不会来参加颁奖礼，因为没意义。 至于安妮海瑟薇关心的最佳女主，林凡其实很想说你可以洗洗睡了。 虽然她钱花到位了，虽然她在《健听女孩》里的表现也足够优秀，但她今年的对手可是正在巅峰的查理兹塞隆。 今年查理兹塞隆的参赛电影名叫《女魔头》。在片中，她自毁形象，出演一个连环女杀手。 靠着这部电影，查理兹已经拿下了金球奖和柏林的最佳女演员，金球奖被誉为奥斯卡的风向标，所以外界也都普遍认为，查理兹拿下影后是板上钉钉。 心里这么想的，但林凡开口时还是向安妮海瑟薇笃定的表示，她一定能拿奖。 毕竟人家花了1000多万美元公关，也算帮助了电影的宣传，增加了票房，作为导演，作为受益人，说几句好听的，总是必要的。 林凡甚至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安慰的话，就等奖项公布的时候安慰这位美国甜心了。 三人继续小声闲聊，为了照顾剧组3位失聪演员，林凡还通过手语翻译，主动跟他们找着话题。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现场灯光忽然一变，原本嘈杂的剧场在几秒内就安静下来， 跟林凡之前参加过的戛纳电影节那种严肃庄重的开场不同，奥斯卡的颁奖礼延续了自己一贯的轻松幽默的氛围。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第76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现场！” 掌声里，主持人比利·克里斯托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走到台前，宣布今年的颁奖礼正式开始。 比利·克里斯托既是演员也是制片人，这次他上台后，并没有中规中矩的当个主持人，而是耍起了宝，活跃气氛。 虽然一身正装，但他四下乱飞的五官和怪异的语调，让他活像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子，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气氛调动起来后，就是克里斯托准备一段脱口秀表演，表演的同时，他还时不时还会带上台下的明星大腕互动。 第112章 最佳原创剧本 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克里斯托虽然不是专业的脱口秀演员，但他的表演功底不俗，妙语连珠下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的同时，也没让那些被调侃的嘉宾不快。 林凡的英语不错，但文化的隔阂永远存在。 他并不是很能get到对方话语里的笑点，因此只是在其他人大笑时，应付着扯扯嘴角，给点回应。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把调侃的目标对准了自己。 “哇哦···看看，坐在那边的是谁？什么？原来是《健听女孩》剧组。” “那真是一部好电影，看完之后，我就把偷我奶奶的助听器还给了她。对了，你们有谁能告诉我，那个亚裔小帅哥是谁？ 他凭什么坐在两个美女中间。嗨，帅哥，咱们能换换位置吗？” 林凡看到镜头对准了自己，也配合着摇头拒绝，同时张开双臂，作势一左一右环住两个女孩的肩膀，做出一副左拥右抱样子。 这也算是一段即兴的互动表演。 在克里斯托搞怪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以及林凡的配合下，现场达到了今晚第一个小高潮，全场都送上了掌声。 克里斯托大概也没想到林凡会配合，而且现场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他当即继续自说自话道 ”嘿，把手放下，那可是我们的美国甜心。what？你说他是《健听女孩》的导演？还是编剧？ 上帝，听说他还是个学生，他才21岁！ 我21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在麦当劳端盘子，偶尔还会去大街上发传单。对了，你呢？“ 克里斯托走到舞台边沿，蹲下身，抬手把话筒对准了第一排的一位老人。 现场嘉宾透过大屏幕，也认出了这位，好莱坞的传奇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 卡梅隆做出一副回忆状，沉默了2秒，才笑道：”恩，我比你要好点，我在开卡车。”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这次是致敬这位电影圈的传奇。 克里斯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唉，但你看看人家，21岁已经拍出了能够载入影史的作品。 嗨，虽然你是导演，但我还是要说，美国甜心是大家的，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现场爆笑。 现场到场嘉宾几百，入围电影也有不少，克里斯托在跟林凡互动后，很快又转移到了其他剧组上。等把主要几个入围电影剧组介绍一遍后他才进入了正题。 “今天的来宾都介绍的差不多了。那么也该开始今晚最重要的节目了，想来大家都等不及了。让我们有请为我们颁发今晚第一个奖项，最佳男配角奖。 对了，请允许我打个广告，我也是个优秀演员，各位导演要是有合适的角色别忘了联系我。” 在台下的笑声和掌声里，克里斯托跟走上台的颁奖嘉宾裘德洛拥抱后，退场。 至少今晚他的脱口秀表演很成功。 而随着裘德洛打开手上的信封，现场气氛也从之前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那些提名了这个奖项男演员。 现场的镜头也早有预谋的不停的在这几个男演员之间切换。面对镜头，即便他们装的如何泰然自若，众人还是看出了他们的紧张。 虽然对于奥斯卡这种级别的奖项来说，某种意义上提名就是成功了，但都走到了这一步，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跟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就属《健听女孩》剧组了。毕竟没人提名这个奖项。 另外，作为剧组一员，林凡和新线之间的事情多少有点耳闻，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虽然提名不少，但除了安妮海瑟薇的最佳女主自费公关外，其余奖项压根没有公关。 没有公关也基本没有获奖可能。 大家都是抱着露脸增加曝光度来的，压根没想着奖项的事儿，无欲无求下自然也就轻松。 最终，最佳男配给了蒂姆·罗宾斯。 林凡对这名字并不熟悉，但却对这张脸记忆犹新。因为他曾经出演过《肖申克的救赎》。 接下来就跟林凡记忆中的一样，今年的奥斯卡就是《指环王》的天下，最佳音乐，最佳视觉特效，最佳配乐。 大家伙儿就看到指环王剧组隔个几分钟就有人起身。 时间就很快来到了颁奖礼的中段，按照越往后奖项含金量越高的国际惯例，今晚第一个重量级奖项最佳原创剧本即将宣布。 颁奖嘉宾柯林法雷尔上台时，镜头也精准的找到了各个提名剧组。 这次一共有5部电影提名，分别是《迷失东京》《美丽坏东西》《海底总动员》《新美国梦》以及林凡的《健听女孩》。 大荧幕上，林凡在内5人的面部特写被不停的切换，速度越来越快，带起的节奏让一众人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随着柯林法雷尔开口瞬间，画面定格。 已经无欲无求的林凡瞬间双目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大荧幕上居然是他。 “恭喜，布鲁斯林，获得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 台上，法雷尔微笑鼓掌，在他的带动下台下也响起了掌声。大屏幕上，林凡那有点滑稽的表情还停留着。 但却没有人嘲笑，都当时这位年轻人被惊喜冲昏了头。 “林凡，你得奖了！奥斯卡！” 一旁的刘亦飞兴奋的推着林凡，才让后者从失神中惊醒。但他还是兀自不信的看向刘亦飞，小声求证。 “真的是我？” “当然是你！” 一旁的安妮海瑟薇也是笑着祝贺：“恭喜你，布鲁斯。” 得到了肯定后，林凡拉了拉领带，然后起身。 虽然不清楚出了什么意外，明明没有公关，却拿到了奖。但既然这种好事已经落到了头上，他也不能怯场。 跟剧组众人一一拥抱后，他走上台前，从法雷尔手上拿过了那座小金人。 “感谢学院能把这个奖颁给我，这是对我个人和电影的最大认可。” 双手捧着小金人，林凡笑容灿烂：“在此我要感谢新线电影，是你们给我机会，将这个剧本变成电影。 也要感谢剧组的所有人，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健听女孩》。” 与此同时，林凡的发言和手捧小金人的画面也通过转播实时传到了国内。 北电礼堂，早就被欢呼声占据，那声音真就像要把屋顶掀翻一样。 现场陪同的老师也没好到哪儿去，谢小晶和林凡的班主任章明的喊声甚至比一众学生还要大。 国内地一座小金人，就这么诞生了,获奖的还是北电学生。这绝对是要写进华夏影史的事件。 同样的，作为林凡在校期间的导演系主任和班主任，他们的名字即便不会进影史，也能被写进校史跟着这座学校传承下去。 谢小晶拍着章明的肩膀，笑道： “章老师，干的不错，林凡的这尊小金人，少不了你这班主任的教导。” 章明一脸笑意，语气却是一副诚惶诚恐道： “谢主任哪儿的话。我就是提供了一些可有可无的经验，还是您，要不是您领导下的导演系的全力支持，这小金人怕是还要等上几年。” 同样一脸笑意的田撞撞无语的看着互相吹捧的两人，打断道：“还有学生在呢，你俩就别在这儿丢人了。 先冷静冷静，颁奖礼还没结束呢。” 谢小晶和章明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健听女孩》可是提名了5项大奖，现在只拿下了最佳原创剧本，剩下几个提名还没公布，而且剩下的都比这个剧本的含金量要高。 这要是再得一个奖。 光是想想，谢小晶的嘴都快笑歪了。他已经能够想象，自己今年的工作报告该是何等华丽了。 在谢小晶这导演系主任的号召下，礼堂也安静下来，大家也是一脸期待，期待林凡能拿下其他奖项。 别说是他们，颁奖礼现场，林凡也从之前的无欲无求变的期待起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意外已经出现，说不定就会有新的惊喜呢？ 然而，惊喜并没有出现。 最佳女主，依旧是查理兹塞隆。为此，林凡和刘亦飞都小心安慰了一番失望的安妮。 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也跟林凡记忆中的一样，被《指环王》收入囊下。 林凡凭借《健听女孩》最终以5提1中的成绩，完成了自己在奥斯卡的首秀。 第113章 国内 ＜查里兹塞隆凭借《女魔头》加冕影后，完成金球，柏林，奥斯卡三连冠。＞ ＜《指环王》大放异彩，十一提十一中，成为本届奥斯卡最大赢家。导演彼得杰克逊，凭借此片正式加冕。＞ ＜肖恩·潘冲奖成功，打败伊利亚·伍德，拿下最佳男主，成为本届奥斯卡最大黑马。＞ 互联网的出现，打破了距离的限制，奥斯卡金像奖还没结束，远在地球另一侧的内地影迷就已经通过门户网站或电影频道的转播，清楚了本届金像奖的获奖名单。 只不过，最被众人津津乐道的影帝影后，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的，此刻在内地都成了陪衬，议论的人寥寥无几。 不管官媒还是网络媒体，都被一个标题占据。 ＜华人导演林凡，凭借《健听女孩》获得第76届奥斯卡原创剧本。实现内地电影人，0的突破。＞ 甚至就连央视新闻，都给了一个30秒的新闻。 消息一出，北电就跟过节一样。 提前准备好的横幅，第一时间就被挂在了校门口。 正巧，今天有中戏的校长郝荣带队过来交流学习，看到横幅，心里感慨没选好日子的同时，笑着打趣： ＜老王，你们这横幅挂的挺快，该不会提前做的吧。＞ 因为成绩突出，导演系主任，兼任北电副院长的谢小晶也不尴尬，语气遗憾的应道： ＜嘿嘿，还真被你猜中了。其实咱们做了5个横幅，就是林凡这小子也太不争气了，你说说，提名了5个，结果就中了一个，白花了4条横幅的钱。＞ 中戏的几个领导脸上肌肉抽搐，这话不好接，一时间都觉得后槽牙有点痒，而且你那语气和表情，是像在说不争气的样子嘛。 知道同行心里不好受，谢小晶等几个陪同的领导却不想就这么算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多。 谢小晶就像没看到对方那不自然的神色，自顾自的朝手底下人吩咐：“跟后勤处的吩咐下，剩下那4个横幅也都给我保管好。 都是找人花钱定做的，丢了浪费。林凡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准明年就用上了呢？你说是吧郝校长？” 郝荣··· 娱乐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靠新闻吃饭的记者们又岂会放过。 林凡远在好莱坞，国内的记者采访不到。 但不要紧，采访不到林凡，就采访林凡的家人朋友，老师同学，还有那些合作过的演员。 当然这些人都只是添头，毕竟记者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人嘴里肯定都是夸人的话，只能是锦上添花，大概率没什么爆点。 所以记者们把主要的采访目标集中在国内的几个大导演身上。 老话说的好，同行相倾。 内地电影圈冲刺奥斯卡冲了几十年，被你个学生就这么领先摘了桃子，要说那些个成名导演没点羡慕嫉妒恨，打死记者们也不信。 万一采访的时候，某个导演没克制住情绪，说了些不该说的，这新闻不就来了嘛。 某渣浪记者：“陈导，请问您对林凡导演拿下奥斯卡最佳剧本，作何感想？” 陈凯戈：“作为林凡北电的师兄，我当然是为这位师弟感到高兴，恭喜他获奖，也感谢他为内地电影人提供宝贵的经验。 说来也可惜了，当初《霸王别姬》拿下金球奖的时候，我也打算冲刺奥斯卡。但是因为沟通问题，和对规则的不熟悉，错过了报名。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经验，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无极》上。” “陈导，您的意思是你的新片叫《无极》，而且也会报名参加奥斯卡嘛？” “对，等《无极》拍出来，会以外语片的方式，参加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角逐。希望能圆了当年《霸王别姬》的遗憾，到时候也能跟我这位师弟顶峰相见吧。” 新闻，台下记者飞快的记录着，有脑子转的快的，标题都想好了。 ＜金棕榈大导公布新片计划，片名《无极》＞ ＜北电师兄弟的心心相惜，金棕榈大导演恭喜师弟获奖＞＜顶峰详见，论《无极》能否拿下内地第二座小金人＞ 按照奥斯卡组委会的规定，内地每年只有一部电影可以被选送参加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角逐，2002年是《英雄》，2003年是《天地英雄》。 毫无疑问相对国内导演的数量来说，这参赛机会绝对是僧多粥少，论珍惜程度还在欧洲3大之上。 现在《无极》虽然都还没拍，陈凯戈就敢放话参加奥斯卡，说好听点是自信，说难听点就是嚣张了。 但现场采访记者却没一个人怀疑，而这就是国内唯一金棕榈大导演的底气。 《十面埋伏》拍摄现场，同样的问题给到了张毅谋。 张毅谋：“呵呵，你问我感想？那肯定是高兴嘛。而且林凡我见过。很有才的一个人，他还年轻，希望他再接再厉。” 《天下无贼》拍摄现场。 冯小钢：“厉害，牛皮。等林凡回来，我要跟他取取经，回头我的《天下无贼》也报个名，送去耍耍。” 江文：“那电影拍的不错。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如他。而且你们发现没，林凡的形象也不错。 我新电影里有个角色，挺合适的，到时候邀请了试试。” 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即便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狂到没边的冯小钢在这种问题上，也都保持了成年人的世故和圆滑。 恭喜祝贺，再展望未来，顺带着替自己的电影宣传一波。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就有记者在华艺堵到了正在忙着《可可西里》后期制作的陆汌。 “陆导，请问您对林凡导演奥斯卡摘金，有何看法。” 陆汌皱眉摇头：“林凡？我不认识！” 问话的记者还以为和其他人一样，只会得到两句套话，听到这话，那俩眼珠亮的跟通了电的灯泡一样。 “林凡是您的师弟，他拍过~~~” 陆汌一脸不耐烦，等记者介绍完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哦~你说他啊。我最近都忙着电影的后期制作，没听说这事儿。他获奖了啊。恭喜，不过他一个导演，拿到的却是个编剧类的奖项。 只能说明，在导演技能上还有所欠缺吧，希望他能继续钻研下专业技能，再接再厉。” 说完，也不顾记者挽留，便转身离开。 这记者原本还想再挖点新闻的，见陆汌去意已决，也就没坚持，有刚刚那一段，足够他自由发挥，整出一篇800字小作文了。 仅仅2个小时后，在一众“普天同庆”的祝贺文里，陆汌的采访直接鹤立鸡群，引起各个媒体的采访。 华艺总裁办公室。 王中垒把陆汌的采访直接放到了自家老哥的案头。 “哥，你看这怎么办？” 王中君拿过，也皱起了眉头。 陆汌火气这么大的原因，王家兄弟心里都清楚。 陆汌是靠一部《寻枪》出的名，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而且自编自导。虽然电影拍出来后＜姜味儿＞十足，圈里圈外都觉得主演江文干预了电影制作。 但导演挂的是陆汌，所以不管外头人怎么说，这电影就是他陆汌的。 而这电影在2002年，票房加版权，收入几千万，毫无疑问是成功的。陆汌也因此年纪轻轻成了天才导演。 而林凡，完全是类似的发展轨迹。 第一部电影《不可饶恕》，同样自编自导，同样几千万票房。两个导演同样的年纪轻轻。 以前圈里都把陆汌和林凡并称天才，现在林凡靠着小金人直接拉开距离，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对方却遥遥领先。 以陆汌那臭屁又骄傲的性子，能乐意？ 王中君甚至觉得，报道上的几句，已经是陆汌压着情绪在说了。 第114章 邀请 “哥，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王中垒看自家老哥不吭声，又催了句。 之前的林凡，在他们眼中更多也就是个运气好拍出了高票房电影的幸运儿。这种情况，在影视圈也不少见。 但很多人都是出道即巅峰，后续没有叫好或叫座的作品出现，最后泯然众人。 所以《手机》首映礼的时候，华艺尝试拉拢林凡，也只是抱着能成最好，不成也无所谓的心态。 现在那座小金人彻底证明了林凡的实力，就由不得王家兄弟不重视了。也是因为重视，王中垒才因为一篇采访找了过来。 “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王中君开口就先给陆汌定了性，语气有那么点鄙夷。 要不是陆汌有个在作协的爹和姑姑，王中君看都不会看这小子一眼，更不会给他投资拍什么藏羚羊。 一想到藏羚羊，王中君就气的胸口疼。 华艺这家广告公司，能在影视圈立住脚，就是因为搭上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 结果因为一部《可可西里》把哥伦比亚亚洲区高管给弄死了，华艺和哥伦比亚电影的合作也彻底断了。 现在还要替这货擦屁股。 抱怨完，王中君也有了决定：“跟媒体打声招呼，陆汌不是公司签约导演，他的观点不能代表咱们。 再联系下非凡影业，最好是能找到林凡本人，解释下，顺带约个饭。其实，这位林导得奖，对咱们也是好事儿。” “哥，他获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他的《健听女孩》成绩这么好，还拿了个小金人。以后肯定还有拍好莱坞电影的机会。拍电影自然就要用到演员，他的非凡影业又没有艺人业务。” 不用王中君继续说，王中垒直接兴奋一击掌。 “对啊！国内一二线明星有一小半都在咱们手上，要是能从他这儿把人塞进好莱坞。哥，我这就让公关部发声明。” 好莱坞，杜比剧院。 因为时差，国内天光大亮的时候，洛杉矶还是晚上。 颁奖礼已经结束，到场嘉宾却没有离开，对于很多人来说，颁奖礼后的晚宴反而更重要。 作为今晚的幸运儿之一，林凡也是一众人恭维结交的对象。 而在和这些人的交流中，他也知道了明明新线没有帮助公关，他却能获奖的原因：政治正确。 不得不说，西方已经开始流行的人权思想帮了大忙。 《健听女孩》本身质量就不错，而且作为去年的小成本佳作，成绩不容忽视。 更重要的是的题材真的太有优势了，聚焦并且呼吁关注弱势群体的立意，让这部电影天然站到了道德制高点。 这情况其实有点类似2013年的一部电影《为奴十二年》。这部电影讲述的是美国南北战争前，美国黑奴的故事。 这部电影在差不多意识形态的欧洲电影圈一点水花都没翻起来，但却在那一年的美国金球和奥斯卡奖上大放异彩。 尤其是奥斯卡，十多个提名，最终中了三个，并且以超高票数拿下了含金量最高的奥斯卡最佳影片。 而这并不是电影故事有多好，完全就是电影绑架了奥斯卡的评奖委员会，在美国当时的社会环境下，组委会的评委们不给它投票这事儿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健听女孩》其实也有点类似的意思。 大部分评委不管有没有看过，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为了展示自己的高风亮节，还是会给电影投上一票。 另外也和今年的奖项安排有点关系。 奥斯卡奖和法国戛纳为代表的欧洲三大电影节之间一直是有矛盾的。 欧洲三大喜欢探讨剖析人性，关注并反应社会现实。因此在欧洲老牌电影圈眼里，奥斯卡太过功利，只关注商业片，缺乏电影的艺术性。 而今年《指环王》作为一部纯粹的商业片横扫11个大奖的情况也确实有点扎眼。 给《健听女孩》一个最佳剧本，也算是一种商业片和文艺片的平衡，避免落人口实。 几方利益团体的权衡，最终就这么便宜了林凡，他在心里都开始有点相信是不是真有什么主角光环了。 “布鲁斯，恭喜。” “谢谢，德普。” 送走了一个上前祝贺的美国演员后，林凡总算遇到了个自己认识，还有过合作的，约翰尼德普。 林凡抬手，酒杯凑近，玩笑道：“德普，你也是《健听女孩》的演员之一，刚才红毯秀的时候，你也该来的。” “抱歉~” 德普笑容有点落寞，却还是扯起嘴角：“抱歉，但我跟迪士尼有相关的合同，我需要配合电影的宣传，红毯也是宣传之一。” 两人碰了碰，浅浅抿了口，林凡是因为找他敬酒的太多，不能多喝。 而德普则单纯是心情不好了。 他主演的《加勒比海盗1，黑珍珠号的诅咒》也参加了今年的奥斯卡。并且提名了最佳男主，最佳视觉效果在内的5个大奖。 但是这些奖项都跟《指环王》高度重合，最终颗粒无收。 德普是演文艺片出身，对奖项一直有着渴望，而这次也是他离奥斯卡影帝最近的一次，即便他不像莱昂纳多一样，对小金人有什么执念，现在的心情肯定也好不起来。 林凡能理解他的心情，而且他也很感激德普之前的零片酬出演，安慰道。 “德普，今年的《指环王》太强了。而且《加勒比海盗》不管题材还是特效等，跟它有太多撞车的地方，你可能只是差了一点点运气。 换成去年，你大概已经是影帝了。而且以你现在的名气，以后会有很多好的剧本找你，得奖也只是时间问题。” “布鲁斯，你不用安慰我。” 德普自嘲的笑了笑了：“其实从我出道开始，就并不受那些评委的喜欢。” 这话林凡也不好接了，因为这确实就是事实。 他要是没记错，德普被奥斯卡提名了3次，被金球提名了9次，最终只获得过1次金球影帝。这待遇比莱昂纳多还惨。 莱昂纳多冲奥半生，被人戏称是陪跑，而德普连陪跑的资格都没有。 见到林凡那纠结的表情，德普反倒笑了起来这次笑容里的苦涩少了很多，多了几分洒脱，朝着林凡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后，喝了一大口，。 “好了，不谈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其实我过来是有事情找你。” 为了回应他，林凡也喝了一大口，咽下酒水才问道：“什么？” “事实上，我最近接受了迪士尼的邀请，决定参演《加勒比海盗2》。” “恭喜。他们答应了你的条件？” 林凡好奇追问。他记得，当初媒体披露，这位开口就是2000万美元的片酬，外加10%的全球票房分账。 他很好奇，迪士尼是否真的会答应。 但面前的德普本人亲自给出了肯定答案。 林凡瞬间就有点酸了。 他要是没记错，《加勒比海盗2》可是创下了10亿美元的票房。也就是说面前这位，演一部电影就拿到1.2亿美元。 这tmd到底谁才是主角。 德普倒是没看出林凡神色间的古怪，继续道。 “布鲁斯，你知道的《加勒比海盗1》很成功。而迪士尼想让2更成功，因此他们打算为2找一个更好的导演。 作为主演，我有一定的话语权。 之前在《健听女孩》剧组咱们合作的就不错，加上罗伯特现在也替你打工。所以讨论新导演的时候我推荐了你。 恰好，你也用成绩证明了自己，迪士尼对我的提议也很认同，但却不知道你的意向。所以这次，我就是代表迪士尼，想来问问你。 布鲁斯你愿意接手拍摄《加勒比海盗2》吗？” “我！” 林凡直接被刚刚咽下的那口酒水呛到，一脸难以置信的伸手指向了自己。 第115章 合作意向 林凡这因为吃惊而有点狼狈的样子，引得身边的约翰尼德普笑了两声。 他上前一步，一边拍着林凡后背，一边解释道： “布鲁斯，你现在已经不是刚来好莱坞时，默默无闻的华人小子了。你是一部接近2亿美元票房电影的导演。 虽然今年在好莱坞，比你票房高的导演有不少，但如果从投资回报率出发，就没几个比的过你。 另外，你还是今年的最佳编剧，而且还这么年轻。凭借这些条件，有制片公司对你感兴趣，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林凡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渍，脑海快速运转。 之前讨论《功夫熊猫》的时候，罗伯特提议让他等等再答应迪士尼的合作，说是会有意外惊喜。 难道惊喜就是这个？ “德普，你这消息是真把我吓到了。但让戈尔维宾斯基继续执导难道不好吗？毕竟《加勒比海盗1》能这么成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戈尔维宾斯基正是《加勒比海盗1》的导演。 就跟国内喜欢古装剧一样，历史类题材在国外也很有市场。 海盗作为欧美很有特色的文化符号之一，也曾经数次被搬上大荧幕。但毫无例外，几乎所有海盗题材的影片最后的结局都逃不过亏本。 甚至，当初迪士尼制作《加勒比海盗》，为的是宣传自家乐园的新园区，也没想过赚钱。 能够保本，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但最终《加勒比海盗》打破了海盗题材亏本的魔咒，实现了巨额的盈利。 林凡觉得戈尔维宾斯基功不可没，实在想不出这位有什么被换的理由。 “戈尔确实是个不错的导演。” 德普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平铺直叙，显然这份肯定也只是普通的社交辞令。 果然··· “但是，布鲁斯，外界可能夸大了戈尔在这部电影里的作用。剧本是迪士尼团队做的，拍摄时也提供了足够详细的分镜手稿。 详细到几乎包含了电影的所有镜头。 之后的剪辑，也是迪士尼全权负责。至少在这部电影里，导演的工作并不是不可取代的。但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所以，在我和迪士尼因为片酬而起争执的时候，他也提出了同样的条件。而这才是迪士尼想要换掉他的真正原因。” 林凡了然的点了点头。 按照德普说的，《加勒比海盗》的导演就是好莱坞常见的工具人导演。在那张导演椅上拴条狗都能拍，这么说可能有点过了，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只不过戈尔维宾斯基本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加勒比海盗1》的超高票房，显然让他有点膨胀，他大概是已经忘了，在拍这部电影前，自己只是个拍过《午夜凶铃》的恐怖片导演。 恐怖片导演在好莱坞可是最没地位的，现在他不但没有摆正自己位置，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也就难怪迪士尼会想换掉他。 “好吧，德普，情况我已经了解。那请问，如果接受这份邀请，我又有多少权利呢？” 林凡心动了。 他记得《加勒比海盗2》最终票房是10.6亿美元。 不管是林凡重生前的2024年，还是重生后的2004年，这成绩，对任何一个导演来说都是一份荣誉。 听到林凡问起了具体的合作，德普也很高兴。 “布鲁斯，你知道的，好莱坞的导演很少有剪辑权。尤其是在跟那几家大公司的合作中。” 林凡点了点头，笑道：“德普，你的语气可以不用这么委婉。” 剪辑权，林凡就从来没想过。别说是他，在跟好莱坞八大的合作里，除了少数几个大导演，就没有导演会有剪辑权的。 如今名声赫赫的斯皮尔伯格，当初和环球合作《大白鲨》的时候，为了获得剪辑权还曾用过偷底片的办法。 要知道，当时斯皮尔伯格可是环球的签约导演。自己人都没这权利，更别说林凡这外人了。 “呵呵，布鲁斯，那我就直说了。电影拍摄时，你是剧组最大的，所有演员。当然，包括我，都要无条件听从你的安排。 另外，剧本上你也有一定的建议权。” 说着，德普指了指林凡手边的奥斯卡小金人，笑道：“说起来，这一条还多亏了你这个奖杯。 当然，剧本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迪士尼。另外还有选角，除了我和奥兰多以及凯拉奈特莉这两个主演，你在选角上也有一定的决定权。 对了，你的导演费是700万美元。不过这一条，我觉得你可以再争取下。” 说实话条件很优越，至少比林凡自己预想的要好很多，另外报酬也足够丰厚。 “德普，谢谢你的邀请，条件也很优渥。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咱们能找个时间，详细聊聊吗？比如开机时间？ 最好，带上迪士尼。” 德普闻言，脸上闪过欣喜，肯定道：“当然。” “最好是明天或者后天。” “这么着急?” “嗯，其实我是请假参加的颁奖礼。结束就该立刻回去开工。你知道的，剧组每天都是在烧钱。” 德普点了点头，同时抬起了酒杯。 “好，我现在就去帮你联系。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这次两人都是一仰脖，一口喝掉了杯中猩红如红宝石般的液体。 意向达成，德普便告辞离开，他还要跟迪士尼的高层沟通正式面谈的时间。 他是真的很想促成这次的合作。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喜欢林凡的工作风格。当然光是喜欢，是解释不了他对这事儿这么上心。 其实更重要的是，德普希望参与到电影的制作中去。换个直白点的说法，就是他想给自己加戏，让自己的角色更出彩。 迪士尼虽然答应了他堪称天价的片酬，却不会允许一个演员干预拍摄和制作。所以德普才想找一个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导演。 当然，他在好莱坞混了这么多年，关系好的导演不止一个。但眼下却没有比林凡更合适的。 林凡有名气有成绩，迪士尼是能接受让林凡取代戈尔维宾斯基接手电影。 另外林凡初来乍到，在好莱坞没有根基，德普也能在以后的合作和交涉中有更大的话语权。 而且自己的好友罗伯特也在替林凡工作。有罗伯特在，即便日后拍摄时，他和林凡有矛盾，也不会闹到不可开交无法调和。 “林凡，你们在聊什么？这么久！” 刘亦飞走过来好奇询问。刚刚她就回来了，但看到林凡在跟人聊天，而且面色郑重，这等在一边。 一旁跟着的刘小丽也竖起了耳朵。此刻他看向林凡的眼神除了欣赏，就是羡慕了。 刚刚她带着刘亦飞在就宴会现场也走了一圈，本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结识一些好莱坞的影视制作公司，拓宽海外资源人脉。 但效果却很差，别说好莱坞八大了，就是那些二线公司对刘亦飞的兴趣都不大。 反观林凡，却有约翰尼德普这类级别的演员主动找过来。 看着一脸好奇的小刘同学，林凡也没隐瞒，这事儿真要成了，也瞒不住。 “德普想邀请我执导《加勒比海盗2》，嗯，这两天就有结果了。茜茜，我可能还要在洛杉矶呆几天。 你呢？” “那我也多等两天好了。嘻嘻，正好可以找小姨玩儿。” 刘亦飞很自然的回答，完全没看到一旁因为惊讶，已经失去表情管理的刘小丽。 第116章 谈判 从约翰尼德普处知道了林凡的行程后，迪士尼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林凡就受邀在迪士尼的总部，见到了迪士尼的高层。 对方还特意让林凡带上了迈克，显然是想将《功夫熊猫》的事情一并解决。 “布鲁斯，这位是制片部门的主任，梅林史密斯。还有这位，是编剧部门的，理查德德莱斯。《加勒比海盗》的剧本，就是他手下的人负责。” 作为双方的中间人，约翰尼德普当起了中间人，热情的替林凡做着介绍。 介绍到最后一人时，他则开启了玩笑，显然跟对方的关系很不错：“嗯，还有这位，我想就不用我说了。” “当然。” 林凡同样微笑回应，主动伸手上前：“杰瑞先生，久仰大名。” 杰瑞布鲁克海默也是礼貌握手，寒暄：“布鲁斯，你也很优秀，期待跟你的合作。” 杰瑞布鲁克海默并不是迪士尼的员工，他是好莱坞的金牌制作人，《勇闯绝命岛》《珍珠港》等等大片都是他负责制片。 《加勒比海盗》系列，也是杰瑞负责制片，并且他的公司也有投资。去年，杰瑞更是被西方权威媒体评为＜好莱坞权力榜第一＞，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认识过后，众人依次落座。 《加勒比海盗2》的事情，谈的很顺利。 用华夏的话来说，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没有导演能够拒绝大制作，林凡也不例外，但现在非凡影业还没有实力开展这种上亿投资的项目。 林凡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学习拍摄调度大剧组大制作的经验。另外还能借着《加勒比海盗2》进一步打响知名度。 嗯，当然原本700万，谈判后涨到850万美元的酬劳也是他答应合作的重要原因。 至于迪士尼，他们对林凡的过往成绩也很满意。同时，林凡刚到手的那座小金人，也能为电影增添不少话题。 公司的精算部门已经计算过，林凡个人的宣传价值，就至少价值300万美元。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林凡背后十多亿人口的华夏市场。找个华人导演，无疑会让电影更加容易进入那个巨大市场。 “布鲁斯。” 迪士尼制片部的负责人梅林史密斯微笑着把一份刚刚修改打印好的合同推给了对面的林凡。 “这些就是咱们商量好的条件，你可以看看。《加勒比海盗2》的上映时间被定在了2006年的暑假，拍摄时间是明年的3月，整体制作周期是半年。 但你只需要腾出3月到5月的时间就可以。剩下的时间都是特效制作，你不用全程参与。” “没问题。” 林凡对这开机时间也没有异议，甚至可以说很满意。 正好，今年他打算把重心放在国内。他要是没记错，明年国家就会发布政策，全面放开民营资本对影视投资的限制。 要是再不做些准备，重生的意义可就减半了。 另外，他现在是大二下学期。 到明年可就大三了，虽然学校对他一向宽容，不会在请假考勤这些小事上限制他，但他也不能太过分。 他也打算好好在学校继续沉淀一段时间。而艺术类院校，到了大三基本就跟毕业也没什么区别了，时间更加自由。 简单扫了眼片酬，权益等关键条款，确认跟刚才协商的一致后，林凡就把合同递给了请来的律师。 3名专业律师组成的临时律师团，当即就审阅了起来。作为洛杉矶本地律师，他们对这类合同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 “布鲁斯，那我们来聊聊另一个合作吧。” 梅林史密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一旁的秘书听到老板的话后，更是第一时间重新给相关的人员分发了一份材料，抬头处写的影片正是《功夫熊猫》。 杰瑞布鲁克海默和约翰尼德普知道双方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新电影，好奇的瞄了一眼，看到是动画电影后，两人就大喇喇的坐了回去。 “布鲁斯，这是份最新的报价。” 之前迪士尼就给出了1000万美元买断的价格，而现在则又加价了200万。 这差价大概就是那座小金人给林凡带来的溢价空间。这也是为什么不管演员导演还是编剧，都对奖项趋之若鹜的原因，除了名声外，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一旁的迈克眼神火热，他现在很想催促林凡答应，这样他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只是开口前，他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说实话，这个价格林凡也很心动，但跟这部电影的票房和利润比起来，这1000多万实在有点打发叫花子了 而且出门在外，生意场上，利益不是靠人给，而是自己争取的。 “先生，我看到了你们的诚意，但抱歉，这份合作我不打算接受。” “为什么？是嫌价格嘛？” 梅林很疑惑，这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市场上的行价。 “不，我说了，我能看到你们的诚意。” 林凡诚恳的语气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说谎。 “其实，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最近接手了一家影视公司。这部电影，我打算自己做。当然，如果迪士尼愿意，之后的发行可以交给你们。在动画电影的发行上，你们绝对是世界第一。” 梅林皱眉，发行业务确实很赚钱，风险低，回报却超高。但他知道，高层压根看不上那点钱，他们看中的是创意，是版权，是ip。 “布鲁斯，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你说的不错，在动画电影的发行上，我们是世界第一。但你忘了，其实在动画电影的制作上，我们也是世界第一。 而你的公司才创办，不管人才还是技术，亦或者资金，现在都还不足以支撑这部电影的拍摄制作。 你的这个决定，可能会毁了这个超棒的故事。布鲁斯，相信我，把他交给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给出更优渥的条件。” “是啊，布鲁斯。”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杰瑞布鲁克海默也看了过来，劝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但你跟梅林都这么重视，想来一定很棒。 就像好的电影需要好的演员一样，好的动画电影，也需要一个好的制作团队。在这一点上，全世界都没有公司比他们更优秀。” 梅林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见杰瑞开了口，德普看了看林凡的脸色，感受了下现场的气氛略微紧张后，也打起了圆场。 “梅林先生，作为个电影人，我能理解林对自己作品的重视。这样，既然迪士尼和林都想制作这部电影，有没有可能一起呢？” “干的漂亮！” 林凡在心里给德普点了个赞。他当然知道，不管国内的公司还是好莱坞的非凡影业都没有这实力完成一部动画大电影的制作。 所以在他的计划里，最终也是要把话题引导到合作开发上。 前世《功夫熊猫》是梦工厂的ip，索尼影业发行，第一部的投资高达1.3亿美元，总票房6.32亿美元。 这部电影让出品公司梦工厂大赚特赚，但动画电影最赚钱从来就不是电影本身，而是衍生品。 直到2016年，《功夫熊猫3》上映为止，这个系列动画光是在华夏这一个国家，就创收超16亿华夏币。 这部电影上映后，在华夏国内甚至一度引起了很多专家学者，对挖掘开发国产文化，以及文化变现的讨论。 这还只是在索尼发行下的成绩，如果换成对动画ip运作更成熟，变现途径更多的迪士尼。林凡都不敢想象，这个ip能赚多少钱。 对比电影背后的巨大收益，迪士尼给的这1200万美元，真的有点不够看。 现在德普做了回林凡的嘴替，那后续话题的引导也就方便了。 “我觉得德普说的很对，咱们可以合作开发。我以剧本和部分投资入股。” 第117章 股票 面对林凡的提议。 梅林和身边的迪士尼高管们用眼神快速交流着，表情凝重。这个提议他们并不是没想过，但却也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 对迪士尼这种大公司来说，能用钱解决才是最方便的。 最后还是梅林作为代表，问道：“布鲁斯，那说说，你想要多少份额。” “除了剧本外，我还能追加800万美元的投资，我需要电影的3成份额。” 梅林的语气带着担忧，和一丝的侥幸，再次问道：“你说的3成，仅仅是电影的吗？” “当然不！ip以及周边收益，都要包含在内。” 林凡的话瞬间打破了梅林心里的那一丝侥幸，他断然拒绝道：“不可能。布鲁斯，没有人能够从迪士尼的手上拿走周边收益。” “那就很遗憾了。” 林凡一摊手，要说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些谈判还有点生疏，但现在已经开始有点进入状态了。 谈判嘛，无非就是看谁的需求更大，余地更多。至少在这剧本上，林凡更具优势。 “虽然迪士尼的动画制作世界第一，但我想世界第二，世界第三应该也能完成制作。”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至少在当天，林凡和迪士尼并没达成协议。 回到酒店，林凡便吩咐迈克继续跟进，虽然在会议上他表达了寻找别的合作方的意思，但那也只是当时的话术。 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和迪士尼合作，毕竟对方才是最专业的。 “看你的表情，貌似结果并不好。需要我帮忙吗？” 罗伯特知道林凡回来后，也找了过来，看到了他和林凡略显严肃的表情，便笑着调侃了句。 不等林凡开口，迈克便接过了话茬，他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着道： “我想不用了。其实，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我觉得我可以搞定。” 罗伯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虽然跟迈克相处的不错，但他也知道，对方有在提防着自己，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紧张。 而两人这种合作中带着竞争的关系，也正是林凡想看到的，否则他就该头疼了。 “布鲁斯，你让我找的那位温子仁，我已经联系到了。” “哦？” “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工作，所以很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说起温子仁，罗伯特眼神火热，语气佩服道：“布鲁斯，你在国内是怎么知道他的，他真的是一个天才。 我通过狮门的朋友看了他的那部《电锯惊魂》。拍的真的很棒，狮门高层也很看好，打算把那电影放到今年的万圣节。” “呵呵，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稍后我会把剧本发你，你找个时间送去给他看看。” 林凡没有正面回答，作为老板，不回答下属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而他打算拿给温子仁拍的作品名叫《死寂》，诡异的童谣还有木偶杀人的桥段，放在当下还是很有看点的。 重生前，这原本也是温子仁执导的作品。 这部电影的收益自然是比不上《电锯惊魂》，但200多万美元的投资，最终也收获了2000多万美元的票房。 另外，《死寂》在dvd市场的表现也非常好，上映后的十多年里也收入了2000万美元的销售收入。 可以说，这种片子正好适合现在的《非凡影业》。 聊完了正事，罗伯特还是询问起了林凡的行程安排。 “布鲁斯，那下次你什么时候来好莱坞？” “放心吧，罗伯特。等《死寂》开机和杀青的时候，我都会到场的。 不过，今年上半年我的精力还是会放在那部冲奖片上，下半年则会好好上上学。说实话，我还没有好好体验过我的大学生活呢。” 罗伯特和迈克都是无奈摇头，他们差点都忘了，自己老板还是个学生。 一夜无话。 为了《功夫熊猫》的事儿，林凡在好莱坞又待了一天。 迪士尼同意了合作共同开发这个ip，甚至愿意溢价，电影份额也可以让步，但却在版权归属上寸步不让。 一通拉扯下来，林凡甚至真的开始考虑和别家合作的可能。 而偌大的好莱坞也不缺消息灵通的，不少公司都知道迪士尼在找今年奥斯卡最佳编剧买剧本，谈判停滞的事情，不少公司主动联系了林凡。 其中最上心的就是环球。这家公司跟迪士尼的业务也有一定重合。 林凡还真很想跟环球聊聊，但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谈下来的。而且国内《入殓师》剧组也还等着他。 所以林凡把事情交给了迈克，让他跟其他家交涉，既是寻找退路，也能给迪士尼上点压力。 他在第二天就和刘亦飞母女一起回国。 “林凡，李雪建老师的表演怎么样？尊龙老师帅不帅？” 从酒店出发起，刘亦飞就叽叽喳喳问着林凡关于《入殓师》剧组的情况。 小刘同学的偶像是奥黛丽赫本，是巩莉，她对电影艺术也是有追求的，最期待的就是能够出演文艺片。 《入殓师》就是她参演的第一部文艺片，所以像是没演过戏的菜鸟一样，有点兴奋。 一旁的刘小丽也关心的静静倾听，尤其是第二个问题。 尊龙在她们那代女生的心目中，大概就是2020年的肖战，算是全民范围的白马王子了。 “李老师的戏当然好。尊龙嘛，年纪大了些，但也还是很有味道。你去了剧组，见到就知道了。还有吴彦舒老师，演技也很棒。 你到了好好观察，好好学，绝对能让你受益匪浅。” 刘亦飞嘟起了嘴，显然对林凡的说教不是很满意。 “我知道啦~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 “茜茜！” 刘小丽白了自家女儿一眼。 看着被刘小丽训斥完，就一脸乖巧的刘亦飞，林凡会心一笑，算算年纪，这丫头今年17了，正好到了逆反心理最重的年纪，也就刘小丽能治她了。 几人聊着天，没一会儿，广播里就响起了他们的登机提示。 林凡的助理上前，帮着拿过行李，招呼几人检票登机。 因为三人订的都是头等舱，所以享受了贵宾待遇，很顺利的完成了登机。 2003年，索尼爱立信就推出了第一台带有飞行模式的手机。但这项功能在2004年还没普及开。 因此林凡检查了下手机，确定没有需要处理的短消息后就打算关机。 说来也巧，按下关机前一刻，手机响了，电话号码的备注写的是迪士尼那位制片部负责人，梅林史密斯。 林凡猜测对方大概又来劝说，这两天这位可没少给自己打电话。这么想着林凡的语气也有点烦躁。 “喂，梅林。抱歉，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所以你有事的话，最好快点，简单点。或者你可以12小时后打我电话。 那时候，我应该已经落地了。” 电话那头的梅林没想到开场就是连珠炮的一段，略微沉默两秒，才遗憾道。 “布鲁斯，你已经准备回华夏了吗？那这样的话，咱们签约不是又要延后了吗？” “梅林，听你这话意思，难道迪士尼答应了我的要求？” “不！迪士尼的动画电影，必须拥有百分百的版权。” 梅林的语气依旧坚决。 而这回答让林发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很想反问，既然不答应，还说什么签合同！消遣他吗！ “布鲁斯，关于版权我们不会让步。但高层想到了另一个办法解决此事。” 林凡压抑着怒气，问到：“什么办法？” “呵呵，布鲁斯，你对迪士尼的股票感兴趣吗？” 第118章 刘亦飞进组 世界上果然不缺聪明人。 林凡之前也没有料到，迪士尼居然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以股权置换的形式从他手上买下《功夫熊猫》的全部版权。 双方之前一直无法达成一致的原因说到底就是利益的不一致。 林凡有着先知先觉，知道这是部注定大赚特赚的剧本，不想干那一锤子买卖。 而迪士尼也是为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既不希望制作时被林凡掣肘更不愿意分享电影以外的利益。 但现在好了，只要林凡成为迪士尼的股东，成为自己人，那一切矛盾也就解决了。 迪士尼能拿下全部版权，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开手脚开发这个ip，而林凡作为股东之一，也不用担心日后《功夫熊猫》赚到的钱会跟他无关。 双方利益就这么达成了一致。 当然，作为资本家，迪士尼的股份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编剧公会调查过林凡后，迪士尼便提出了林凡手上的动画剧本，迪士尼都有同等条件下的优先合作权。 当然，如果林凡成为了股东，那这一条也是自然而然的。 另外，林凡能得到多少股票，全都取决于《功夫熊猫》的最终票房。毕竟票房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这个ip的受欢迎程度和开发价值。 为此迪士尼连夜设计了一套复杂的计算方式。1亿美元票房，林凡能拿到多少股票，2亿又有多少，都有着详细的规定。 总之，资本家的钱不好赚，迪士尼是不会浪费一分钱。 股份确实比直接给钱对林凡更有吸引力。而且在自己没有能力独自制作这个项目时，这也确实是眼下双方都能接受的一种方式。 虽然心里认同，但林凡还是没直接答应，而是让梅林把资料交给迈克。他 要看过资料，才能考虑是否接受。 即便最后同意这个方案，他也会找专业的律师团队和会计师团队，审计，保证自己的利益。 这需要不短的时间。 挂断电话，林凡趁着起飞前的最后一点时间，给迈克打去电话，交代了这些，顺带让那家伙查询了下迪士尼今天的股价。 24美元一股，就是今天的价格。 林凡回忆了下，因为重生前他算是个月光，也没什么钱做投资，所以记忆里也没多少股市相关的信息。 但一些上过新闻的重大金融事件他还是记得的。 比如2019年，迪士尼花费700多亿美元收购了20世纪福克斯，两家超级公司的合并，这种大事儿国内媒体也跟风报道过。 林凡记得当时的股价是110美元一股。 这么一算，怎么都不亏。 还有，国内迪士尼的开业，重生前林凡买不起免排队的vip票，跟朋友去玩一个项目都要排上几个小时。 这要成了股东应该是不用排队了吧。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就有点压不住。 一旁的刘亦飞眼角余光瞄到，忍不住问道：“林凡，你笑什么？” “咳咳，没什么，就想到了点好事儿。那个，茜茜，剧本都看熟了吗？一落地可就要拍你的戏份了。” 刘亦飞眼神怀疑，提起这个还微微鼓起了腮帮子。她就一个配角，一共才几句台词，怎么可能不熟悉！ 咕哝了句＜奇奇怪怪＞的后，小刘同学干脆不再搭理这家伙。 飞机落地，得到消息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国内第一座小金人回国，这等新闻岂能错过。只可惜他们扑了个空。已经预料到这情况的林凡，直接跟机长沟通，和刘亦飞一起偷偷溜了出去。 李翔这大管家等林凡顺利离开后，才现身帮着断后扫尾。 “李经理，林导呢？” “就是，人呢？我们都等半天了。你让林导出来！必须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 记者们多少还是有点情绪的，大冷天，起大早守在机场，有的为了占据有利地形，凌晨就来了。 吃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采访下林凡，拿点新闻素材嘛。结果人就这么跑了，他们这罪是白遭了，回去也不好跟领导交代。 李翔语气客套里带着疏离：“这位记者朋友。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又不是林导请你们来，凭什么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刚刚带头起哄的气息一滞，这事儿上还真不占理。 李翔见压下了几人的势头，才又道：“为了不影响其他乘客的正常出行，林导才提前离开。他让我给大家说声抱歉。 至于金像奖的事儿，林导也有吩咐。 有的媒体朋友应该知道，他最近正在忙一部电影的拍摄。目前电影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大概就这两周就会杀青。 到时候我们会组织一个杀青记者会。今天到场的各位媒体朋友都能参加，有任何疑问欢迎各位在记者会上提出。谢谢大家的配合。” 《入殓师》剧组。 “恭喜了林导。” “林导，小金人带来了吗？” 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是一脸的兴奋和期待的看着回到剧组的林凡。那像是看一块肥肉的眼神，看的一同跟来的刘亦飞都怕怕的。 林凡也感觉别扭，这眼神也有点太赤裸了些。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一一点头回应。到了拍摄区，几个主演都在。 去好莱坞前，林凡给剧组放了2天假，原本想的是参加完颁奖礼就回来。 但因为合作的事儿，他比预定时间又晚了2天。 为了不浪费，他让副导演带着演员拍了些无关轻重的戏份。刚刚尊龙等几人就是在拍戏，要不然也会出现在迎接的队伍里。 “回来啦。” 李雪建这会儿正化着妆，透过化妆镜的反光，正好看到开门而入的林凡。他在上妆，别说做表情，连大声说话都不行。 所以打了声招呼后，干脆就朝林凡比了个大拇指。 林凡也翘起了拇指回应，随即带着刘亦飞介绍道：“李老师，这位也是《入殓师》里的演员。我带她来报到。” 刘亦飞嘴很甜，乖巧的跟着林凡喊了声李老师。 李雪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随后，林凡又带着她去认识了下其他演员。 “尊龙老师。” “呵呵，你还是称呼我john吧。” “嗯嗯，john，过会儿能给我个签名吗？我妈妈还有小姨都是你的粉丝。” 轮到许晴的时候，甚至都不用林凡介绍，这个京城大妞直接自来熟的打起了招呼。 “这不是王语嫣嘛，林导怎么把神仙姐姐带来了？” “许晴老师。” “我也是北电的，你可以叫我师姐就行。” “许晴姐。” “吴奶奶。” 年纪小，长的漂亮，嘴还甜，而且还是林凡亲自带过来，之前还演过林凡《健听女孩》。 剧组几人不管是真心喜欢，还是为了给林凡一个面子，对待刘亦飞都很热情。 小刘同学几分钟就跟几个主演混熟了。 林凡见状，便把她交给了化妆师，让他帮忙上妆。他自己则去了监视器后，查看这两天拍的素材，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 刚出化妆间，他就看到了从外头进来的李翔。 第119章 《入殓师》杀青(上) 林凡朝着李翔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近前，问道： “机场那边都搞定了？” “按您的吩咐的，记者都安抚好了。每个人也都给了个小红包，想来不会乱说。” “呵呵，那就好。你也盯着点，要是有不开眼的，嘴巴不干净的。该起诉起诉。人善被人欺，也不能让这些家伙蹬鼻子上脸。” 这两年，随着互联网的发达，两岸三地娱乐媒体的交流增多，内地不少媒体人也学会港圈瞎编乱造的那一套。 对待这些记者，林凡态度一向不错，但一样米养百样的人，肯定会有蹬鼻子上脸的人。 窦唯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被假新闻逼到当街烧车，有些记者的嘴有多臭，可见一斑。 对待这种人，林凡也没打算客气。 退一万步，反正他是导演，是影视公司老板，又不是演员，并不需要刻意讨好媒体。 “我知道了。” 李翔点了点头，知道了老板的态度，他也就大致清楚遇到类似事情后自己能做哪一步了。 “那记者会，安排到什么时候？要是等太久，热度退了，也不好。” 两人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监视器后，原本大马金刀坐在后头的副导演立刻起身，给林凡让了位置。 林凡朝他点了点头，就开始检查起了素材，一边检查一边道：“就一周后吧。《入殓师》也就剩几场戏了。” 他之所以不在机场露面，还对外宣布在《入殓师》杀青后，举办记者会。说白了还是为了宣传《入殓师》。 《入殓师》是一部文艺片，这类题材在国内的票房一向不好。 林凡拍这部电影是为了冲奖，给自己积攒履历声望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它能有多少票房。 但作为一家制片公司的老板，他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将他拿到小金人后的第一次露面和《入殓师》结合，怎么都能给电影带来一些话题度。等电影上映，没准能吸引一部分观众走进电影院。 聊完了《入殓师》的事儿，李翔又说起了《对不起，我爱你》。 之前那几家电视台买走后，就在商量播出时间，原定是在3月中下旬播出。但现在林凡奥斯卡获奖的事儿，也打乱了电视台的安排。 好莱坞最佳编剧，亲自编写的第一部电视剧。 这名头说出去就很有看头。 芒果和魔都还有卫视都很果断。 芒果卫视已经决定提档，原本正在播出的则加快播放进度，原本一天两集的改成一天三集。魔都就更绝了，直接调档，将正在黄金档播放的剧集调到晚间档，给《对不起我爱你》腾出时间。 “林导，两家台长希望咱们能配合预热。最好是请您带队，上个节目，给电视剧做个宣传。您看~”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京城卫视和东南卫视怎么说？” 当初可是有4家买了下《对不起，我爱你》的首轮播放。如果把电视剧放映比作一场百米竞赛，优先播放就相当于抢跑。 他不相信剩下两家没意见。 这种事情李翔自然也问过，回答起来也没有一点的磕巴。 “两家正在播的剧，一部是赵宝刚导演的，一部是滕文涛导演的。所以都动不了。” 林凡懂了，要是为了提前播林凡的剧，就动这两位正在播的剧，无异于说他们不如林凡。 京城和东南卫视自然是做不出这么打脸的事儿。所以也就只能看着另外两家“抢跑”，自己吃个哑巴亏了。 “既然那两家没意见，那咱们也就配合宣传吧。先把主题曲放出去预热，至于上节目。” 林凡沉吟了会儿，还是拒绝道：“我就算了。让周建葵带着黄宗泽他们跑下，舒倡那边你也联系下。 她要是有时间，也带上她。” 他记得，舒倡说要准备高考，时间大概会很紧。之前他还好心劝过，就不知道这丫头听没听进去。 就在他俩聊着天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闯入。 “畅畅？畅畅怎么了？” 在《入殓师》剧组能这么称呼舒倡的也就刘亦飞了。 林凡看去，对方已经换上了一身校服。 上身蓝白配色的宽松外套，下身是纯蓝色色的裤子，再老土的风格，都架不住人家天生丽质。这身妆造，绝对秒杀了《青春期》里的赵亦欢。 “没什么，就是让李翔去问问她有没有时间配合电视剧宣传的。” 林凡上下打量了下，看的刘亦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化妆师~把她的肤色画暗点。你化这么漂亮，过会儿演的是葬礼上的戏，太漂亮会分散观众注意。 她的头发也扎个马尾，我是让她演死者女儿的，不是演聂小倩的。 还有茜茜，现在哭的出来吗？哭的出来，就哭。带着点泪痕，更符合场景。” 刘亦飞鼓起了腮帮子，她觉得自己这一身挺漂亮的。但听到林凡夸她好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也就暂时原谅了他。 至于哭，对本就有点文青病，还多愁善感的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没一会儿眼框架就红了。 化妆师听到林凡吩咐，也走了过来，给她补妆。她很想吐槽，你嫌人家漂亮抢镜，那一开始找个长相普通的不就好了。 不过这话她也就想想，是不敢说的。 没一会儿，准备工作就绪。 李翔知道林凡的脾气，见状主动停下了话题，走到了一边。 林凡确认后，让场务拿着场记板上前，噼啪一声响后，拍摄正式开始。 这次的场景还是葬礼。 死者是一个中年妇女，经过疾病的折磨，她形容枯槁，早没了往日的形象。 死者丈夫因为失去妻子，脾气有点暴躁，他嘲讽男主林悟和师傅是靠死人赚钱，态度恶劣。 但在林悟通过敛容，给她妻子化妆，让家人再次见到了重病前的样子后，丈夫向林悟和李雪建真诚道歉。 场记板一响，台前的演员就开始了表演。 饰演丈夫的也是个老群演了，看着迎面走来的尊龙和李雪建，横身拦在了两人面前，语气冷漠中透着压抑的愤怒。 “为什么迟到？！你们迟到了5分钟！整整5分钟！” 李雪建带着尊龙微微鞠躬道歉。 虽然已经是拍摄的后期，但这段戏份是前期，按照剧本设定，尊龙才入行，面对家属的指责他下意识的就为自己辩护。 “是这样，我们路上遇到了堵车，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死者丈夫怒目圆睁，表情甚至有几分狰狞。 “这不是你迟到理由。你们是靠死人发财的，活人能等你们，死人也能等吗！” 尊龙脸上恰到好处的流出了恐惧。 作为师傅，李雪建上前一步，挡在了尊龙身前，再次诚恳致歉：“他是新人，很多都还不懂。请您见谅。 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失职，我在此再次向您诚恳致歉。” 男人见李雪建的态度放的这么低，一旁的死者的其他亲人，也帮忙劝说，这才放过两人。 走进房间，女人闭着眼躺在床上，颧骨隆起，面颊凹陷，经过化妆的脸上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几个女性亲属，就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几个男性站的略远一些，神色悲怆。 刘亦飞饰演死者的女儿，在看到李雪建和尊龙进来的一刻，抬起了头。 “卡！” 镜头后，林凡皱着眉头，直接喊停了拍摄。 第120章 《入殓师》杀青(中) 听到导演喊停，拍摄区的演员们都放松下来。有几个小演员已经在回忆自己刚刚的表现，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停下了表演。 “茜茜，你的表情不对。” 林凡上前开始给她讲戏。 之前《入殓师》培训的时候，刘亦飞还在拍摄《仙剑奇侠传》，加上镜头不多，林凡也就没让她参加。 她在这场戏里饰演的是死者的女儿，需要表现出母亲离世的伤感。 就林凡所知，小刘同学目前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加上没有在殡仪馆现场观察过葬礼现场家属的反应，所以她理解的伤感就是流眼泪。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犯了很多新人演员都会犯的错，用力过猛，整个五官都在用力，看着反而是像假哭。 讲解完，刘亦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凡知道这丫头大概率还是没明白，但演戏这东西有时候就需要一点点的磨。 于是不管她是真懂还是假懂，短暂的休息准备后，林凡便命令剧组再次开机。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还是差不多的问题。其实也不能说刘亦飞表现的不好，这段哭戏已经在大部分同龄女演员之上了。 但是当其他演员表现都更好时，强弱比对，刘亦飞的表现就显得突兀。 林凡无奈叫停，连着又试了两遍，他也有点愁了。 刘亦飞瘪着嘴，大眼睛眨巴着，眼眶里还带着刚刚拍戏时没有干的眼泪，看着委屈巴巴的。 她也挺着急，林凡说的很详细，她也能听懂，但现实就是脑子会了，身体没会。 要是换一个时候，她或许还会为自己解释两句，但有李雪建和尊龙的表现在前，也让她没有底气反驳。 “茜茜，喝口水。” 刘小丽走上前，将保温杯递给了刘亦飞。 哭戏需要水分，刘亦飞哭了这么久，再不喝两口水后头想哭都哭不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也把几杯用一次性纸杯泡好的热茶，一一送到其他演员手上。 林凡和李雪建以及尊龙的那一份，则是刘小丽亲自给端过来的。 “几位老师，抱歉了，茜茜第一次演文艺片，还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李雪建接过，安慰道：“她这年纪，能做到的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再好好锻炼锻炼，有机会的。” 林凡也不得不感慨这位刘阿姨的八面玲珑，记忆里，原时间线的刘亦飞先后得罪了唐人和华艺，被内地圈子软封杀。 她的教父，也因为财务问题被送进了牢。要不是刘小丽联系上了港圈，小刘姑娘的演艺之路估计也就断了。 已经45的人了，早就功成名就，却为了女儿，放弃事业家庭，现在还要帮忙维持着人际关系。 母爱果然是最无私的。 林凡心里感慨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 “阿姨~” 刘小丽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林凡喊的是自己。 “怎么了？” “阿姨，这么问有点冒昧，您介意演一回尸体嘛？” 刘小丽一愣，好看的柳眉蹙起，但只一瞬，就明白了林凡的意思。不止是他，周围其他人，尤其是几个老演员都是眼前一亮。 刘亦飞现在说到底就是进入不了状态，带入不了情绪。 究其原因，没有经验，缺乏生活阅历，另外说白了就是死者跟自己无关。未经他人苦，自然感受不到失去至亲的痛苦。 而林凡让刘小丽饰演那位离世的母亲，虽然还是演的，但看着至亲就这么躺在那儿，总归是不一样的。 刘小丽的回答也没什么意外。 为了女儿婚都能离，更别说演个尸体。 得到了允许，林凡跟原本饰演死者的群演道了声歉，随后叫来了化妆师，让她给刘小丽上妆。 很快，化上了惨败妆容的刘小丽就躺在了那儿。 果然，都还没喊action，刘亦飞就一脸的悲戚之色，估计是想到了母亲的付出，感动的。 这次林凡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的脸色，感觉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他挥手示意，重新开始。 “是这样，我们路上遇到了堵车，所以~” “这不是你迟到理由。你们是靠死人发财的，活人能等你们，死人也能等吗！” “他是新人，很多都还不懂。请您见谅。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失职，我在此再次向您诚恳致歉。” 跟之前一样的对话结束，镜头转到房间，扫过刘亦飞时定格停留。 此刻的小刘同学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放声大哭，而是定定的看着闭眼躺在那儿的刘小丽，泪水无声的流着。 林凡抬手朝前挥了挥，摄影师会意，又凑上前，将镜头拉近下移。就见到刘亦飞紧紧握着刘小丽的手。 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雪建上前，开口道：“请节哀，你母亲还是交给我们吧。” 刘亦飞抬头，眼神木然的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刘小丽，她俯下身抓着刘小丽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摩挲两下后，才在其他亲人的劝解安慰下走到一边。 直到此刻，她才抽泣出声。 之后的几个镜头就是给死者化妆敛容的镜头，描眉，擦粉，一步步认真完成后，李雪建看了眼床头死者以前的照片，才又看向了保持着沉默的男主人，开口问道。 “你妻子平时用的口红，还有吗？” 男主人显然没想到这问题，一脸的错愕：“什么？” 一旁的刘亦飞则是立刻起身，很快拿来了一支口红。 “卡，保一条。茜茜，表现的不错。” 林凡喊停，这次总算不像之前是喊停了。 而刘亦飞就像没听到林凡的表扬一样，直直的盯着刘小丽。 听到喊停的刘小丽，正好睁开眼，坐起身，第一时间看向自己女儿。母女俩对视瞬间，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都是演戏，你哭什么~” 刘小丽抚着刘亦飞的后背，轻声安慰。 其他演员包括林凡见状，都很自觉的默默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女。 过了5分钟，刘小丽才安抚好了刘亦飞，带着她出了房间。看到房间外等着的几人，刘小丽当即歉意的看向了里番。 “不好意思，林凡，耽误你们时间了。” 第121章 《入殓师》杀青(下) “没事的阿姨。” 面对刘小丽的致歉，林凡摇头回应，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的刘亦飞。 大概刚刚哭的太伤心了，脸上留着清晰的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 发现林凡在打量他，刘亦飞没好气的狠狠白了一眼，随后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看林凡。 这眼神语气，林凡知道，小刘同学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估计是怪他，用了这损招，害她哭成这样。 林凡见状，心里苦笑，只能展示下自己的关心了。 “咳咳，茜茜没事吧~要不休息半天。” 刘亦飞的表现自然逃不过刘小丽，她拽了拽自家闺女的手，见后者压根不配合，也只能歉意的朝几人笑笑。 “这孩子，她没事。刚刚那条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那段茜茜表现的很好。不过我想再拍一条，多点素材。” “嗯，那就快开始吧。” 见刘小丽都这么说了，林凡叫来了化妆师，给已经是个大花脸的刘亦飞补妆。灯光道具等工作人员也立刻动了起来，将场景还原。 这一条又拍了两遍后，林凡才满意的喊了收工。 上午的工作至此结束，同时刘亦飞在《入殓师》的戏份也正式杀青。 靠着真情流露的表演，小刘同学成功的给自己加了次戏，原本只有3分钟的戏份，被加到了5分钟。 代价就是那一天，林凡都没从她那儿得到什么好脸色。 一直担心在家女儿早恋吃亏，反对早恋的刘小丽，见到两人为了这么点小事闹起了别扭。鬼使神差的，她自愿当起了和事佬帮着林凡说了不少好话。 翌日两人再见，刘亦飞虽然还有点闹别扭，却也不会一声不吭了。 当天刘亦飞在现场又看了几场戏的拍摄后，母女俩跟一众人告别离开了剧组。 因为《健听女孩》的关系，最近找刘亦飞的项目不少，但负责对接的刘小丽也是精明的人，知道现在找来的大部分都是蹭热度的，所以都没答应。 红星坞的经纪团队在对那些剧本进行审核，在这期间，刘小丽决定听从林凡的建议，让刘亦飞会回归学校。 这两天的观摩，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女儿和真正的演员还有不小的差距。 拍完了刘亦飞的戏份后，《入殓师》之后的戏份就进入了尾声。 都是老戏骨，又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只花了4天就结束了拍摄。期间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一场激情戏。 这段戏份原本发生在电影前期。 背景是林悟第一次触碰尸体后，那种恐惧，让他迷茫无措，最后回到的家的他，通过和妻子拥抱和爱抚，感受到了生者的气息，寻求到了心理的安慰。 林凡把这段前期的戏份安排到现在，也是想给尊龙和许晴一段适应的时间，避免拍摄尴尬。 但貌似，他的想法还是天真了。 两人都是老演员了，而且经验丰富。许晴虽然是女性，但对这类戏份并不抗拒，甚至有点高兴。 倒不是她有什么特殊爱好。 而是在文艺片里，激情戏份可是亮点，毕竟电影艺术里，爱欲也是世界各国都喜欢的主题之一。 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但拥抱和亲吻代表的意义却是相同的。 拍摄时，林凡清空了现场。除了他和一位副导演，现场就留下了一个摄影师。 一声＜action＞后，拍摄开始。 尊龙一把抱住许晴，低头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大口呼吸。在女方疑惑错愕间，他的动作开始粗暴，原本的宽松的t恤被拉着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肩带。 看着屏幕上，激情拥吻无比投入的两人，还有半遮半掩的春色，林凡有点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偷偷谈起了恋爱。 抛开这些不谈。 许晴的颜值和身材，都要比原版里的广末凉子超出不少，所以这一段戏拍出来也比原版的更漂亮。 一场激情戏，最后拍了3遍。 其实第一遍林凡就觉得不错，奈何两位主演都太过敬业，都觉得自己的表现有所欠缺主动要求加戏，他这导演偶尔也要尊重演员个人意愿，所以多拍了两段。 林凡从好莱坞回归后的第六天，在一声＜过＞之后，《入殓师》正式杀青。 当晚的杀青宴上，林凡高高举起酒杯，向着剧组的所有人，由衷感谢道。 “感谢诸位一个半月来的努力。为了这部电影，大家放弃了春节假期，放弃了元宵，陪着我穿越大半个华夏，从京城来到滇省，又回到京城。 谢谢大家对我，对这部电影的支持。 能跟各位合作，真的是我这一年最幸运的事！拍出的素材，我已经看过了，很棒。我相信，这会是一部好电影，一部即便过去十年，过去二十年，都会有人提起的好电影。” 一番情真意切的发言，得到的是台下一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接二连三的敬酒。 林凡来者不拒，最后很光荣的被抬回了酒店， 虽然之前就跟媒体透露过，《入殓师》杀青后，会连同奥斯卡小金人一起，开一个记者发布会。 发布会，李翔早就在准备。 但心急的记者肯定不会等到那一天，还不等发布会召开，翌日关于《入殓师》杀青的新闻就已经登上了报纸和网络媒体。 只不过却没有登上头条。全国的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的头条几乎都被一条新闻霸占着。为此林凡原定的新闻发布会都只能延后， 饶颖，一个此前在娱乐圈里查无此人的名字，甚至她本人也不是娱乐圈人士。 但在2004年的3月，她却成了娱乐媒体们追逐的对象。 这个已经40多岁，身材臃肿，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向记者举报，在她担任央视保健医生的几年里，她被人民艺术家赵忠详强暴以及长期性虐待。 在桃色新闻面前，一部电影的杀青压根不够看，甚至林凡那座小金人也差点意思。李翔和林凡商量后，也就只能暂避锋芒。 当然，事件的男主角也是热度居高不下的原因。 全国上下不认识林凡的人很多很多，但认识赵忠详的肯定更多，甚至可以说不认识他的才是少数。 这位17岁就进入央视工作，18岁就被选中，主持了那年的国庆大典，他还是新闻联播第一位出镜播报员。 从业期间，更是曾经主持过9次国庆大典，12次春晚。 这等豪华甚至可以说是辉煌的履历，绝对的前无古人。后，也大概率没有来者，堪称华夏主持界的泰山北斗，人民艺术家。 结果，人到晚年却被爆出这种丑闻。 林凡这年纪的人，记事的时候，这位已经不再担任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转头开始主持一些科普节目。 他主持的《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也算是他们的童年回忆了。 ＜动物世界里那句经典的开场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以前听的时候，林凡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看着现在的新闻，这台词立刻就有点不对味儿了。 跟其他人一样，新闻爆出来后，林凡一开始是不信的。 但女方言之凿凿，甚至还拿出了录音，以及带有赵某人dna信息的物证。 面对证据，德艺双馨的赵某人一边回应着伪证，一边却又不愿意配合调查自证清白，这属实有点耐人寻味了。 更让一众吃瓜群众有点愤慨甚至开始转变立场的原因，则是饶颖的维权路了。 强奸是刑事案件，她最初报警，但警方却以证据不足，概不受理。饶颖退而求其次，只能向法院申请民事赔偿。 结果也被法院驳回了七八回，直到媒体介入才受理。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一些原本单纯的吃瓜群众或者干脆是赵某人的支持者，在了解详情后，也开始倒戈。网上对赵某人的批评开始增多。 林凡看着一条接着一条的恶评，已经确定，不管案件最后结果是什么，这位艺术家是完了。 从这事儿上，他也得出了结论，男孩子控制住下半身，才能掌握人生，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只能像赵某人一样，晚节不保。 赵某人相关的新闻挂了近一周，最后还是上头出手，才彻底压了下去。 第122章 发布会 “林导，您这次杀青的这部《入殓师》是部什么类型的电影。” “是一部讨论华夏传统生死观的电影，算是文艺片吧。” “文艺片？之前您从没拍过文艺片，请问这算是您的转型之作吗？” “不算。这就是我的一次尝试。我认为作为导演就该涉猎不同的题材。” “林导，请问《入殓师》这也是您自编自导嘛？” “在剧组我确实身兼导演和编剧，不过跟《健听女孩》不同，这次并非原创，而是小说改编。” 台下记者赶紧记下，奥斯卡最佳剧本作者亲自改编的剧本，说出去还是很有噱头的。 在饶颖案稍稍平息后，推迟数天的记者招待会重新被提上日程。 因为是以《入殓师》杀青的名义召开，所以林凡还让李翔问了投资方上影和中影需不需要派人参加。 原本他以为即便有人参加，也顶多是派个小领导到场，出乎意料，举办当天韩三坪和任中轮都来了。 两人虽然名义上，一位是中影的2把手，一位是上影的2把手，但实际上都已经干着一把手的活儿，就等换届的时候，把正式名分给定下了。 所以他俩他俩一起到场，又把发布会的规格抬高不少，别说一部文艺片，就是知名导演的商业片都没这么大排场能把两人同时请到站台。 托两人的福，记者会当天，到场媒体甚至比接机那会儿更多。 一位挂着京城卫视台标的记者结束提问坐下，李翔作为现场的主持，又抬手点了个麦克风上贴着渣浪图标的。 他知道林凡对这家网站的记者态度一向不错，所以才略过了那些举手示意的卫视记者，优先选了她。 渣浪这次派来的是个小姑娘，年纪轻轻，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被选中后还有点懵。渣浪只是民企，按照规矩，应该是各大卫视优先才对。 在同伴的提醒下回过神后，她有点手忙脚乱的问起了自己准备的问题。 “林导，请问您有下一部好莱坞电影的计划吗？如果有，还会不会有华人演员参与。” 这问题，台上台下不管是记者还是演员，都很关心，许晴的一双美眸更是炽热。 已经合作过一次，要是真有角色，她觉得自己被选中的概率不低。 就连林凡身边的韩三坪都不着痕迹的看了过去。 《健听女孩》里，林凡就带上了刘亦飞。 出演《健听女孩》前，因为《金粉世家》和《天龙八部》的热播，刘亦飞在当时算是有点名气，但作品太少，还不是女一，所以在圈里也就刚上三线的样子。 别小看了三线，按照圈里默认的分级标准，日后演过《唐人街探案》的张子枫和《无心法师》里的陈瑶，都算是3线。 这类演员只在某个小领域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如网络剧、网络电影、网络综艺节目等。 或者他们的作品可能在特定的小圈子里受到欢迎。 但就因为在好莱坞电影里露了脸，刘亦飞现在已经站稳了2线，片酬和广告报价也是水涨船高。 演《金粉》的时候是贴钱，演《天龙》的时候是3000块一集，现在已经涨到8000一集了，就算没有坐火箭，也能说是坐了电梯。 “有。” 对这问题，林凡也是早有预料了，没做多想他就点头承认。 请这些记者过来帮着宣传《入殓师》总要给人点甜头。 台下听到这回答也兴奋了。也顾不得遵守现场规矩了，七嘴八舌的就开始问了起来，现场立刻就有点嘈杂了。 “林导，新电影是和哪位好莱坞巨星合作？” “林导，这次还是新线负责制片嘛？” “林导，能不能透露下，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李翔抬手下压，嘴上也喊着安静。 等现场重新平静下来，林凡才解释道。 “按照我和制作公司的协议，电影名字目前不能公布，故事梗概都不能说，这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些还是等好莱坞那边的公司宣布吧。 至于大家关心的演员，因为题材原因，这次不会有华人演员参演。但合作的是好莱坞一线。嗯，甚至可以说是超一线。拍摄时间定在了明年上半年。” 台下记者略有遗憾。林凡要是能再带回来个角色，那新闻就有的写了。光是预测国内哪位明星能够被选中出演，就能写他个2万字。 “林导，您说这部电影要到明年才开拍。那今年呢？现在也才3月，距离年底还有9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您有新片计划吗？” “没有。我打算回归校园，好好沉淀一下。而且这一年多我已经有3部电影，生产队的老黄牛估计都没我拼，怎么都要让我休息一下吧。” 台下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记者们想想也是，这效率在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难得的是都还保质保量。 但回归校园这理由，实在有点那啥。有人就在心里吐槽，这波是被林凡装到了。 记者招待会整整持续了1个半小时，在满足了到场大部分媒体人各种问题后，宣告结束。 林凡和任中轮以及韩三坪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从后场离开。 “韩总，任总，难得两位都来了。今天我做东吧。” 林凡向两位大佬发出了邀请，感谢两人的捧场。 《入殓师》不管上影还是中影，份额都不高。两位国企实权人物大可不必到场。 而且，因为之前饶颖案的关系，关于林凡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不少，要不是这两位的到场，现场的记者要少不少，宣传效果肯定也要大打折扣。 不管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到了那就是人情，请顿饭也是应该的。 韩三坪爽朗一笑：“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任中轮推了推眼镜，亦是笑道：“那就程府宴吧，小林现在赚的都是美刀，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身在京城，林凡自然是知道程府宴的，对普通人来说，也确实不便宜。 “任总，你们这是想吃大户啊。” 韩三坪亦是调侃：“你现在可不就是个大户嘛。” “韩董说笑了，再大也大不过中影啊。” 三人玩笑着朝着停车场走去，走到中途，任中轮忽然话风一转开口问道：“林凡，这次的好莱坞电影，你真不能带演员？” 韩三坪也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这问题，就算任中轮现在不问，过会儿他也是要问的。他们可不信林凡在记者会上说的。 “任总，跟你们我就不打马虎眼了。这次剧本不是我的，其实我就是个工具人，题材还是西方奇幻，背景是17世纪的欧洲。 我对选角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题材，就算我想搭把手，国内也没合适的演员参与。” “那投资……” “请我执导的是迪士尼。” 听林凡这么说两人都是一副了然之色，迪士尼嘛，缺什么也不会缺钱。 程府宴，就开在钓鱼台国宾馆边上，里头的师傅以前就是钓鱼台里的主厨，店里的菜系，也是照着国宴的标准，都是淮扬菜。 菜单上有为主席做的毛氏红烧肉，也有为蒙哥马利元帅自创的元帅虾。因为是淮扬菜系，摆盘精致，口味清鲜平和。 说实话，林凡觉得路边的烧烤更有味道，自然辣椒面一洒，那味儿不比这个好？ 但来这儿，本来也就不是为了吃，为的是体验大领导的感觉，所以吃什么倒是其次。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当天有关林凡的新闻就放了出来，不少人都对《入殓师》表示了期待。 尤其是老一辈电影人。 对很多死板的老电影人来说，拍商业片的导演就是金钱的奴隶，是侮辱了电影这门艺术。真正的电影人就该投身文艺片中。 林凡现在改拍文艺片，那就是浪子回头。 翻阅着网上的动态评论，林凡不屑的撇撇嘴，这就是群看不清形势的老古董。只不过这次都在夸他，他也不好说什么。 第123章 《对不起，我爱你》首播(上) 发布会后，林凡就回了学校，朝九晚五的上起了课。 对他这选择，别说是学生，就是很多老师都表示不能理解。 现在的林凡要票房有票房，要奖项有奖项，拿的还是国内第一座小金人，换了谁，都会乘胜追击，好好拼事业，争取更进一步啊。 结果林凡玩起了急流勇退。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一众北电学生还是打从心里感到高兴。 这么一个大导演，每天在学校晃荡，说不定哪天就能有机会结交认识，然后被选中出再演林凡下一部电影的某个角色也不是不可能。 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但敢付诸实施的却不多，对很多学生来说，能提起勇气喊一声林导就是极限了。 “你还真回来了啊。” 朱娅文之前在外地拍戏，回校后听说林凡也回来，立刻就找了过来。 “我也是学生，交了学费的，回个学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林凡回怼了句，眼光扫过他身后，没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一起。 “他们呢？” 朱娅文上前，伸手揽住林凡肩膀，一边勾肩搭背的往食堂走，一边道：“你回来的不巧，罗进那小子前天接了个mv，出去赚外快了。 周阳和王佳有社团活动。嘿嘿，至于刘亦飞，她的去向，你肯定比我清楚。” 林凡抬手就给他一拳，这小子飘了啊。 不过朱娅文说的也没错，他确实知道刘亦飞动向。 从《入殓师》剧组杀青后，刘亦飞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回校，而是回了京城的别墅。 刘小丽请了两个声乐教授，开始教导刘亦飞唱歌技巧。当然演技这块也没放下，刘小丽还请了两个表演老师，每天两节专业表演课。 甚至刘小丽亲自上阵，负责刘亦飞的形体和舞蹈。 这训练强度，可比学校强的多，两人聊天时，刘亦飞就不止一次吐槽刘母的魔鬼式训练。 林凡知道刘小丽估计是想让刘亦飞影视歌三栖发展。八九十年代的那批港星，就是这路子。 但时代不同了，这条路可没那么好走，大概率是要碰壁。只不过，人家为自己孩子规划发展路线，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 而且多学多会也是好事。 另一头，朱娅文挨了一拳就龇牙咧嘴的耍起宝来。 “疼疼疼！不行，我这是受内伤了。要没一个好莱坞角色，估计好不了了。” “你够了啊。” 林凡笑着又来了下：“这次真没有。下次~” “你这都是第几个下次了。” 朱娅文咕哝着，他本也就开个玩笑，现在有个台阶，自己就下来了。笑闹过后，他也关心起了林凡的安排？ “你还真准备在学校待一年？” “呵呵，你以为呢？” 林凡不答反问。 他确实回了学校，确实像一个普通大二学生一样，正常的上课下课，但他怎么可能是个普通学生。 跟他一起回北电的还有《入殓师》，电影的后期和剪辑，就在北电紧锣密鼓的进行。 课间课后，他都会抽出时间跟进。 另外国内国外两家公司他也没落下。 好莱坞的非凡影业目前精力都在那部恐怖片上。 温子仁已经进组开始公开选角。而罗伯特作为制片人，也正筹备着剧组，迈克则是跟进着《功夫熊猫》的项目。 所有事情，都会汇总后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林凡，等他决断。 至于国内，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对不起，我爱你》的首播。 那首主题曲《雪之华》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向市场投放。 姚贝纳作为专业歌手，不管唱功还是情感都远超韩雪，所以她演唱的雪之华一经推出，就在年轻人群体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黄宗泽，舒倡这几个主演也没闲着。 在芒果台和魔都台的配合下，剧组已经连着上了好几个综艺节目，宣传效果未知，但该做的也都做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对不起，我爱你》首播的日子。 3月18日，19点半一到，新闻联播准时结束，各台都开始插播广告。 那些不喜欢新闻的观众，卡着点打开电视，调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台，就等着黄金时间段的电视剧开播。 京城，李琳琳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放下包包后，她踉跄几步，一头栽进了在了客厅沙发里，恨不得整个人都陷进去。 李琳琳是个很普通的小镇女孩，从小就是老师嘴里的好学生，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成绩优异的她加上那么点幸运，高考时超常发挥，考进了京城的大学。 大学毕业，父母便希望她回家，考个公务员或者当老师。但见识过繁华的京城后，她第一次做了回不听话的坏孩子。 她选择了留在京城。 只是北漂的生活却远比她想象的更艰难。为了留在这座城市，她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前段时间公司接了个大单，为了能完成这项目，李琳琳已经加了1周多的班，今天才告一段落。 现在的她，每一个细胞都犯着懒劲，一动都不想动，她只想躺着，只是眼角余光瞄到墙上时钟后，她就跟回光返照一样，猛的坐起。 不知不觉，居然到了电视剧的时间，算算时间，她之前追的那部《射雕英雄传》貌似今晚大结局了。 对生性内向的她来说，电视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了。 因为加班，她错过了不少剧情，不过不要紧，她本来也不是冲着剧情去的。 《射雕》已经拍了不止一个版本，故事情节她早就烂熟于心。 追这部剧，只是因为她很喜欢剧里饰演郭靖的李亚朋。 因为角色的原因，李亚朋虽然看着笨笨的，有点木讷，但身材魁梧，阳刚气十足，骑马时英姿飒爽，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在这优点的加持下，甚至木讷都成了不会沾花惹草的一个优点。 电视打开，都不用换台直接就是芒果卫视，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李琳琳松了口气，电视还没开始。 不过很快，金鹰剧场的开场动画亮起，但原本苍凉豪迈的＜千秋霸业，百战成功,边声四起唱大风＞却没有响起，响起的却是个低声吟唱的女声。 跟着歌声一起出现在屏幕上的也是一个个现代装束的年轻人！ 我的靖哥哥呢！没了！ 不少在芒果台追着《射雕》的观众，心里都冒出了跟李琳琳相似的念头。 有些脾气急躁的直接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李琳琳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按下换台键时，主题曲正好唱到了高潮，这让她的手一顿。 她发现，这首歌挺好听的！ 第124章 《对不起，我爱你》首播(下) 2004年，正好是青春疼痛文学最流行的那几年，在学生圈子里，小四和韩寒火的不要不要的。 qq空间里的个性签名，要不来上一段＜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却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遗忘 ＞，都不好意说自己是个90后。 20年后这玩意儿跟非主流一样，偶尔被翻出来，能尴尬的让自己脚指头抠地的句子。 但现在在年轻人里，真的是通杀一样的存在。 恰好，《雪之华》这首歌，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就很对这味儿~ 李琳琳也才毕业，小女生的性子还没消磨干净，听到这种旋律也忍不住停下，要是早个几年她高中或者刚上大学那会儿，没准现在已经拿出笔记本开始记歌词了。 “算了，先把歌听完吧。这谁唱的？还挺好听的。” 李琳琳一边这么跟自己说着，一边再次瘫倒在沙发上，听歌的同时，顺带看起了片头曲里剪辑的剧情。 一部剧好不好看，对不对自己胃口，其实看下主题曲里的集锦也就大差不差了。 “嗯？这是女主？这不是舒倡嘛。这男的不认识，但看着痞里痞气的，有点坏，还有点帅。” 3分钟的片头曲结束，李琳琳没有换台，舒倡她还是认识的，而且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剧好看，怕麻烦的她就留了下来。 “我5岁就到了澳大利亚，我的生活很不容易，我曾经几次想要自杀，我恨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弃，我要报复。” “父母？呵呵，他们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过的有多悲惨嘛？他们就是人渣！” “你问我怎么看我母亲？她为了一个男人就把我抛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电视剧开场，就是一段采访，从受访者的回答里，李琳琳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弃婴。他们都是自小被遗弃，又被外国家庭收养的孩子。 并不是所有被国外家庭收养的孩子都有一个光明的人生，很多人只是从一个深渊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相比前面的采访，男主的回答要平静的多。 “父母？不记得了，我2岁就被人收养了。中文？我一个前女友教的，什么＜草泥马＞＜去屎吧＞我都知道。 你问我怎么看我的亲生父母？我觉得他们也是有苦衷的吧。没有谁会轻易遗弃自己的孩子，要不是穷到活不下去，谁会这么做？” 花衬衫，皮衣，破洞牛仔裤，头上还带着一条印着骷髅的头巾，满满的嬉皮士风格。 男主就是这么一身打扮出场，但粗鄙的原理，却是所有人里最平静，最善解人意的一个。 这种反差，加深了观众印象，尤其是对于很多女性，下意识的产生怜悯和好感。 但这点好感很快就被男主的行为破坏，他是个混混，一开场就假扮日本人，和一个老黑一起抢劫了一个日本游客。 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 李琳琳都忍住不在想，这位到底是不是主角了。 她追过的所有电视剧里，男主可以长的不帅，可以穷困潦倒，但无一例外，都是“好人”。眼前的设定，还真让她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这特别的开场后，接下来的剧情直接上了快车道。 男主抢劫居然是为了女友买礼物，痴情的人设刚刚立起，他的女友就抛弃了他，要和其他男人结婚。 舒畅饰演的女主也登场，因为看不惯暗恋对象对其他女生献殷勤，吃醋的她独自离开了剧组。人生地不熟的她流浪在国外的街头。 就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然后，这只小狗遇到了刚被抛弃，同样无家可归的男主。在一些波折后，男主良心发现帮助了女主。 然后就是婚礼上男主为了前女友挺身挡子弹。 两集，80分钟的剧情紧凑且紧张，在男主踏上回国寻亲之旅时，剧情戛然而止，片尾曲响起。 李琳琳还沉浸在剧情里，看到字幕才猛的回神，今天份就这么结束了！ 芒果卫视，副台长办公室。 已经是晚上十点，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但今天负责电视剧部门的李副台长却没走。他在等，等《对不起，我爱你》的收视数据。 “台长，数据出来了！” “多少？” 看着进来手下，脸上的笑意，李副台长悬了一晚上的心，也放回了肚子。 不过，身为领导，在下属面前，还是要保持领导该有的做派，他坐正身体，收起上翘的嘴角，拿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沉声问道：“多少？” 手下打开文件夹，恭敬的放到了办公桌上，语气兴奋： “我们台首播收视率在11%，剧中的时候有18%，最高峰值达到了31%，平均收视率26%。至于这剧的全国收视率，还得等魔都卫视那边的数据出来汇总后，才能计算出。” 李副台长长舒口气，这已经是台里下半年最好的收视成绩了，仅次于那部《还珠格格3》。自己今年的功绩簿上，总算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干的不错。把报告连夜做好，记得给林导公司发过去。算了，你做好了发给我，我亲自告诉林导。” “明白。” 下属应答完就要转身，却又被叫住。 “你等等。” “台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跟下头说一声，明天《新闻联播》结束后，广告时间缩短3分钟。” “啊~那广告商那儿~” “少播的那段，放到剧中广告时段里，或者延后播放。就说我说的。” 那人脑子一转，很快也明白了这位副台长的意思。 按照上头规定，央视的《新闻联播》只要到点，各大卫视就要转播。转播结束后，一般是8到10分钟的广告时间，然后便是电视剧的黄金时间段。 现在一共有两家卫视播《对不起，我爱你》，一家是自家的芒果，一家是魔都，两家开播时间一致，进度也就一致。 而除了两个电视台的死忠粉，绝对会有观众选择先开播的那个台，这无形中绝对能给自家电视台涨上不少收视。 那人走时都在心里感慨，难怪人家能当领导，这一招，有那么点脏，但效果却是可以预见的好。 第125章 宁昊 自从《对不起，我爱你》后，李翔每天都会把详细的收视数据发送给林凡。 只不过，开始几天的数据不具备参考意义，林凡在看到数据呈现整体上升后，就不再关注。 直到开播一周后，《对不起，我爱你》一共就30集，此刻剧情即将过半。 男主为了报复母亲，开始追求女主，而男二也发现原来自己深爱的是曾经被自己忽视的青梅竹马。 剧情正式进入男一男二都爱女主，女主爱男一，男一却因为脑袋里的子弹不敢接受的狗血桥段。 林凡这时候，才看起了各个台的详细数据。 最高的是芒果卫视和魔都卫视，前者靠着自创的几个综艺节目，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的年轻观众，这批观众又正好是《对不起，我爱你》最大的观众群体。 所以芒果台的观众留存率是最高的，收视峰值一度达到了43%上下。 其次就是魔都卫视，作为经济最发达的城市，魔都卫视的财力势力都是领先全国，加上初期只有芒果卫视和魔都卫视两家播放，虽然不如芒果卫视，但也吃的“满嘴流油”。 最尴尬的就是东南和京城两家卫视，当初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和芒果魔都一起同步播出。 在看到《对不起，我爱你》的成绩后，才手忙脚乱的跟进，只是已经失了先机的他们注定赶不上抢跑的那两家兄弟卫视。 好在，很多观众都是被人安利后，才想看这剧。 东南和京城卫视，也算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补救”的机会，收视率上也获得了一定的增长。 综合四家卫视数据，《对不起，我爱你》的国内首播平均收视在4.3%，别看都不到10%，但在电视圈，这却是个极其优秀的数据。 2003年的全国收视冠军是琼瑶的《还珠格格3》，最好成绩是11.3%的全国收视。 《对不起，我爱你》才播出过半就有4.3的成绩，只要后续口碑不崩坏，进入今年全国电视剧收视率前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 而出现口碑崩坏的可能，几乎为零，网上现在对这剧评价可是一面倒的好。 ＜复仇有很多种，救赎只有一种——这部电视剧拯救了我：看爱情片从来不流泪，为了挑战极限选择了这部剧。＞ ＜我女朋友说了，要是看了这部剧都不哭，就说明我是个冷血的人，要和我分手。感谢导演，你帮我保住了爱情。＞ ＜我才发现2004年是第五十个国际收养年，导演把男主身份设定成一个被领养的弃婴，是想呼吁大家关注孤儿群体吗？＞ ＜宋抱紧大叔的时候，“暖和了么？现在不孤单了吧？”突然就感动了。 无止境地哭着，把老爸吓得从书房跑来看我。 对不起，我爱你。 当大叔遇上石头。＞ 看着一条条热评，林凡觉得非凡影业的第一部电视剧是稳了。 既然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他便打算开始筹备第二部了。 就连新剧的剧本，他都准备好了，这次还是搬运韩剧。也不怪他使劲薅韩剧的羊毛，原因只有一个＜时不我待＞。 像是《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这些都是10年往后的韩剧，晚点也没事儿，但有的剧他现在不拍，棒子们可就拍了。 所以，他觉得为了不让棒子国的同行太劳累，他还是有必要赶赶工的。 这次他准备的剧本是《我的女孩》。 要是按照原时间的轨迹，这是2005年的剧，现在拍正好。 而且跟《对不起，我爱你》不同，《我的女孩》是部风格轻松活泼的爱情喜剧。 如果说《对不起，我爱你》是给观众们喂了根苦瓜，那《我的女孩》就是他为观众准备的蜜糖。他可不希望非凡影业被打上苦情戏的标签，正好借着这部剧扩宽下类型。 这次，林凡只提供剧本，不打算在参与拍摄和制作。 这些事情他会全权交给周建葵。 像是《我的女孩》这种爱情喜剧，对演技画面的要求更低，他觉得周建葵就完全能够胜任。 除了电视，林凡还打算为公司招聘几个专业的电影导演。 就在前段时间，林凡将《健听女孩》的一部分分红打进了内地公司的账上。这笔钱的用途只有一个，买版权。 不管是传统小说，还是最近兴起的网络小说，亦或者是动漫，只要质量足够优秀，林凡都让李翔去买。 跟国外一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动辄几十上百万美元不同，在国内，文学作品的影视改编权完全就是一片蓝海。 由于版权管理的缺失，国内文学作品的变现途径少的可怜。至于影视改编权，对现在的大部分作者来说，就跟中彩票是一个性质，属于多少给点就行。 当初李阳为了拍《盲井》只花了3000块就买下了小说《神木》的版权。 有人会觉得《神木》这小说名气低，才不值钱，但事实上国内外获奖无数，被誉为科幻题材中的神作，美国总统都催更的科幻小说《三体》的版权也就卖了10万块。 而10万还是3年后，也就是2007年的价。 在2004年的当下，李翔拿着林凡给的几百万美元，闯进版权市场，就跟老虎闯进了羊群差不多，那简直就是秒杀。 关键那一只只大肥羊一点被吃的觉悟都没有，还都是一副感恩戴德样子，弄的林凡都不好意思了。 这些版权，日后可以转售，但很大一部分还是会被搬上荧幕。 林凡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给公司签约几个导演就很有必要。 他正琢磨找谁呢，有人却找了过来。 “林凡，系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我这就去，谢了。” 林凡诧异，谢小晶这时候找他干嘛。他回来这么多天了，该说的早说了，但系主任既然发了话，他还是要走一趟的。 熟门熟路的来到导演系的办公室，林凡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了允许后推门而入。 “谢主任，田老师，你们这是要聚餐？” 林凡扫视一圈后，调侃道。他发现今天来的人都还挺全，不止是导演系的几个老师领导，文学系和摄影系的也来了几个。 好几个都是学校教师墙上挂着的，林凡来学校几年了都是头一次见。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 谢小晶嗔怪了一句。 不过好学生在老师这儿都有特权，调侃了一句后他就给林凡做起了介绍。 “这位是文学系的李教授，这位是王主任，这位要跟你重点介绍下，毅谋和顾常卫都是他的学生，摄影系的泰山北斗司徒教授。” 司徒兆敦已经60多岁，头发斑白，面容慈祥。 听着谢小晶的介绍，他也只是笑笑，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当然他也有这资格，因为北电78级，几乎就是他教出来的。 那一届有田撞撞，张毅谋，陈凯戈，还有现在的导演系主任，谢小晶。 林凡没想到真是这位。校园墙上的照片要年轻不少。 他赶紧躬身问候，喊了声司徒老师。 “嗯，不错，不错。” 司徒教授语气带着些许赞赏应声道。 而谢小晶等林凡问候完，才介绍起了站在司徒兆敦身后的青年。 “这位也是北电的，比你大几届，算是你的师兄。” 那面容粗狂的青年闻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主动过来，态度谦卑的朝林凡递出了手。 “谢主任说笑了，我可担不起林导的师兄。林导，您要是不介意，喊我名字就行。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宁昊，以前是咱们北电摄影系的，还请多多关照。” 第126章 香火 宁昊。 林凡记忆里，圈里叫这名字的可就拍出《疯狂的石头》的导演叫这名儿。 当然，自从那个宁昊成名后，圈里其他叫宁昊的或者是这发音的也只能自认倒霉，还想在这圈子里混的，就自己改名吧。 倒不是说宁昊有多霸道，看不得人跟自己同名同姓，而是这个名字已经跟他挂了钩。 观众看到这名字，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大金链子小手表的脸，换了一张脸，观众压根不认，不起诉诈骗都算好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林凡大多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见过照片，所以谢小晶只是简单介绍了下，就进入了正题。 “行，人到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去观影室？” 说着，谢小晶便起身，搀扶着司徒教授，走向观影室。 林凡还有点云里雾里，把自己叫来也没说什么事儿，一来就说去观影室。 他落后几步，走到了田撞撞边，小声询问：“田老师，这是哪位老师又拍了电影？” “不是老师拍的，是他。” 田撞撞指了指陪在司徒教授身边的宁昊，小声道：“宁昊拍了部电影，已经拿了两个奖了。司徒老师就牵头，组了个局，让大家给一起看看。” 林凡明白了，这是来让宁昊露脸攒人脉的局。 再一看，今天到场的老师要么是执教多年，人脉深厚，要么就是有拿的出手作品的，林凡算是这堆人里唯一的一个学生。 但林凡的情况特殊，也没什么人真把他当学生看。 观影室这边也提前做好了安排，等人都到了落座后，四周帘幕落下，前方屏幕亮起。 电影开场就是一串字幕：谨以此片献给终身为影视教育无私奉献的韩小磊老师 看到这行字，现场老师都是露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 韩小磊就是北电的副教授，教了大半辈子的书，跟现场的很多人都是同事，是朋友，去年因病离世。 走的时候也就65岁，现在突然在电影上看到他的名字都很有感触。 有个老师感慨道：“宁昊这孩子，有心了。” 韩小磊不算什么名师，从业几十年也没做出什么突出的成绩，但确实是在教职岗位上默默耕耘了几十年。 都说人走茶凉，韩小磊就是个普通教师，也就教过宁昊两年，讨好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更别说现在人没准都投胎了。 难得宁昊还能把名字打在片头，光有这份心，就让现场不少老师感动。心里暗道，这是个懂知恩图报的。 要说之前大家来是看在司徒老教授的面子，现在是真觉得宁昊这人不错。 电影开始，冰雪覆盖的黄土地上，几棵掉光了树叶的老树就这么笔直矗立，给贫瘠的土地再添一丝荒凉。 一辆运煤卡车快速驶过，后头跟着一辆三轮车，在发动机咔咔的噪音里，身穿军大衣的司机唱着词曲不明的乡野小调。 三轮车很快开出屏幕，香火两个鲜红大字，浮现在大荧幕上。 这开场，和取景，直接给林凡一种＜贾樟科＞的既视感。 他记忆里的宁昊是《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黄金大劫案》这种聚焦小人物的商业喜剧电影，浓浓的黑色幽默风。 他还真没想到，在拍《疯狂的石头》前，宁昊还拍过这种现实风格的文艺片。 香火的故事很简单。 一个乡下小和尚，为了修自己的破布鞋，拿了垫佛像用的一块布，结果拿出布后佛像失去平衡摔落，碎了一地。 文艺片的拍法就是暗喻多，一个镜头就有几层意思。 拿布这段寓意挖墙脚，佛像倒地则说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碎裂的佛像里全是稻草，则是在隐喻物欲满足后内在的空虚。 文艺片就这调调，不带点脑子，是真看不懂。但观众看电影，就图个乐，谁会想那么多。林凡觉得，这大概也是文艺片没落的原因。 和尚平时就靠周围村民拜佛时的一点香火钱过日子，现在佛像倒了，他的收入来源也就断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政府，于是没耽误，穿戴整齐后，他就出了门。 出门前镜头特意给了功德箱一个特写。用红纸糊的箱子上＜佛法无边，功德无量＞几个字异常的扎眼。 和尚找到了县里的宗教科，希望政府能拨钱修佛像。 宗教科长一边看着别人打牌，一边推脱说没钱，还说佛像算文物，让他找文物科的去。 和尚没办法，正打算离开，却听科长在那儿跟别人聊筹钱修教堂的事儿。 人微言轻，虽然心有不满，和尚也只能憋着气找到了文物科。 结果文物科的科员抱着吉他，问过和尚来历后，说他们科只负责排练文艺节目和收旧窗框，让他去找宗教科。 眼看政府这边没办法，和尚去找了自己师哥。讽刺的是以前也是和尚的师哥却当起了剃头匠。 师哥劝和尚还俗，和尚一脸踌躇，最后还是走不出自己的舒适区，说自己只会当个和尚，拒绝了师哥的好意。 师哥没办法，但他也没那能力出钱修佛像。 没从师哥得到赞助，和尚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化缘。 大概是临近年关，大家手里都有点闲钱，和尚靠着化缘成功的赚到了1千多，努努力眼看修佛像的钱也就有了。 但在和尚达成目标前，他被警察抓了。 警察认为他是骗子，没收了他所有的钱，还把他和一群失足妇女关在了一个屋子。 几个失足女知道了他的故事，主动提议出凑钱替他修补佛像。 现场的北电老师们看着都是会心一笑，这也算是国产文艺片的一大特色，拿政府的无作为做对比，凸显底层人民的道德高尚。 面对失足女们的好意，和尚假清高起来。在科长和师哥面前唯唯诺诺的他，却在这群女人面前找到了优越感，拒绝了赞助。 出了警局，和尚被打回原型，该没钱还是没钱，他只能当骗子，摆摊算命，攒钱。 靠着算命才攒了点钱，他又遇到了流氓，被抢了个干净。 最后，他在街边买的一个小佛像，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个好心的三轮车司机，得知司机是个虔诚的信徒，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妻子。 和尚用自己刚买的佛像骗了三轮司机，拿着骗到的钱，修了佛像。 佛像才修好，和尚正兴高采烈举办起了开光仪式的时候，县里来人，直接在墙上画了个＜拆＞字，为了修路，他们要把庙给拆了。 至此，影片结束。 林凡跟着其他老师一起鼓掌。 香火，说实话很俗套的现实题材文艺片。 电影是宁昊自编自导，自己出钱制片。因为资金匮乏，请不起演员，所以画面质感差，不像是电影，就像是用dv机拍的vlog。 演员演技也就差强人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演技，毕竟露脸的大多都是素人。这种时候，低画质反倒成了优点。 因为看不清，所以观众也能忽略表情，专注电影的故事和台词。 电影风格和运镜都有模仿贾樟科的味道，但却有点差强人意。 别的文艺片导演导演，想要通过电影揭露现实，讽刺现状，多少会用点春秋笔法，意识流表达，委婉含蓄的表达。 但宁昊这片子拍的，就太直接了，只要眼睛不瞎，脑子不傻，都知道，他抨击讽刺的是什么。 短短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里，讽刺了政府踢皮球，不作为，崇洋媚外。警方的以权谋私巧取豪夺。社会的世态炎凉。 电影结尾，还不忘深化一下主题，一个一心修佛的和尚，只是在社会上走上一圈，就丢掉了清规戒律，学会坑蒙拐骗。 拿着骗来的钱，修佛像，结果庙都保不住，到头来一场空。 第127章 投资 电影是部好电影，各种隐喻暗示，从整体剧情的发展来说，已经有了点儿宁昊黑色幽默的那味儿。 不过这种电影，肯定是过不了审批，质量也不足以上院线的。拍出来就是为了冲奖。 果然，在司徒教授的授意下，宁昊走上台，开始给今天到场的人讲起了电影的内涵和创作过程。 “这电影拍摄地是山西的怀仁，算是我老家。那片黄土地和每天来来往往的运煤车，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 前几年回去，我发现老家也开始大搞经济建设，已经变了很多，所以就想拍一个家乡的故事。至于里面的和尚，其实也有原型。 是我在山西电影学院就读时遇到的一个同学。他就是个和尚。但运气不好，他在当地找不到可以挂单的寺庙。 最后没办法，被分配到了我们宿舍，跟我们做了一段时间的舍友~~” 洋洋洒洒的讲了十多分钟，果然电影已经送去了几个b类c类电影节试水，反响很不错。 去年年年末，《香火》已经拿下了第四届东京银座影展“最佳影片奖”，另外还报名了今年的香港国际电影节，目前已经入围。 介绍了下创作历程和电影取的成绩后，宁昊鞠躬，感谢今天一众北电老师的到场。 等宁昊说完，司徒教授站起身，环视一圈四周后，发言道。 “谢谢各位，能给我老头子面子，来这儿看这么一部，拍的还算行的电影吧。” “老师，这电影不错。” “对啊，教授您谦虚了。培养出了宁昊，文艺片这块儿，您也是后继有人了。” “司徒教授，我的学生里，可没宁昊这么有出息的。刚毕业就能拿奖。” 听着这些前同事，前学生的恭维，司徒教授笑笑，玩笑道：“刚毕业就能拿奖算什么，咱们中间不是还坐了个，没毕业就已经拿奖的嘛！” 这话一出，不少都看向了林凡，现场也就他一个在校生。 林凡不知道这位怎么又把话头抛到了他这儿，他只能双手合连连颔首，示意不敢当。 玩笑了句，司徒教授才把话引到了正题上。 “今天让大家来，其实就是想把宁昊介绍给大家。他的本事，你们也看到了，是有真材实料的。以后你们的剧组，要是缺个副导演，缺个摄影，看在我这老头子面子上，方便的话就喊上他。” 绕了这么多圈，林凡算是懂了，这是给宁昊找活儿来了。 难怪，今天到场的全都是教学之余还在拍电影，或者参与影视制作的。 不管是真心，还是应付，现场没谁会当场驳了老教授的面子，都表示有机会一定合作。 林凡是小辈，所以最后一个表态，他很是郑重的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宁昊后，才道： “师兄，我自己其实还开着个影视公司，本身也有制片的业务。您的电影不错，要是有好本子，可以找我。” “行，那先谢过了。” 宁昊双手接过，看着名片上＜非凡影业＞几个字，眼神羡慕。 一部《香火》把他拍成了穷光蛋，现在要靠老师给找资源找活儿，再看看林凡，还没毕业就已经有重量级奖项加身，还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人比人，果然会气死人。 一场老前辈为后辈铺路拉起的小聚会很快结束。 林凡的公司正好缺导演，其实他很想签下宁昊，但刚才那种场合，其他老师都只是口头承诺，自己要是现场许出去什么，那就有点喧宾夺主了。 所以他才留了名片，看看能不能来个愿者上钩。 事实证明，他运气不错，几天后，宁昊就找了过来。 一个电话，两人就约在了北电附近。 “师弟，不好意思，突然打扰你。” “你都叫我师弟了，怎么还这么客气。” 客套了两句，几人找了家小饭店，坐了下来。 宁昊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个短发女孩。 女孩看着年纪也不大，一身休闲服，眼神清澈，打扮清爽干练，很有种女强人的味道。只不过身材有点娇小，站在宁昊边上，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师弟，这位是我妻子，邢爱娜，也是咱们北电的。” “师姐，好。” 林凡招呼了声，这位日后在圈里也是知名的编剧，跟宁昊是从校园情侣走到结婚。在圈里那么多情侣里，能共苦的不少，但成名后还能好好在一起的却不多。 这对儿算是标杆了。 邢爱娜有点受宠若惊的跟林凡握了握手。 而见到宁昊把自己妻子都带了过来，林凡隐隐有些猜测。 “师弟，之前你说过，你们公司有投资电影，是真的吗？” 宁昊这话问的有点忐忑。 一旁的邢爱娜白了宁昊一眼，哪有来了饭店一杯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就直接说正事儿的。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给林凡添了些水，歉意道。 “不好意思，林导。浩子这人有点直，要不咱们先点些吃的，边吃边聊。你看看，爱吃什么~” “娜姐客气了，还有叫林导有点生分了，朋友都是直接喊我名字。” 林凡拿过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让服务员下单后，也不藏着掖着，直入主题道：“师哥这种性子挺好的，我也不喜欢绕圈子。 你找我是已经有本子了？” “对。” 宁昊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a4纸钉起的本子。 “这本子，是我和你娜姐一起做的。” 邢爱娜在一旁附和道：“对，林凡你也是个编剧，给指正指正，看看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林凡看了眼标题，心里有点失望，跟自己想的不同，宁昊拿出来的本子叫《绿草地》。 又是一部他记忆里没有的电影，而他记忆里也没有，也就说明这部电影没什么名气。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那部成名作《疯狂的石头》来着。 虽然跟预想的不同，但人家剧本都拿出来了，不看一眼说不过去。 林凡便翻了翻。 这又是一部文艺片，跟《香火》不同，这次宁昊关注起了游牧民族，三个蒙古族牧民的小孩捡到了一个乒乓球。 奶奶告诉他这是夜明珠。三个小孩天真的信以为真，便想把夜明珠上交国家的故事。 故事视角清奇，聚焦了普通人还没有关注过的少数民族，内容也很丰富，涉及到了环境保护，女童教育，现代化建设下，游牧民族如何融入等等。 这类题材，又是国外电影节的最爱。 放下剧本，林凡笑“”问道：“师兄，这本子，您打算送去柏林还是戛纳？” 第128章 大钻石 “柏林。” 宁昊见林凡这么问，心中暗喜。 坐在一边的邢爱娜，却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眉头微微皱了皱，有心开口，但宁昊说的太快，她没能插上嘴。 “因为资金原因，香火的制作太粗糙，大的电影节肯定看不上，所以只能参加一些b类甚至c类电影节。 所以这次我想拉点投资，再找些专业演员，将制作水平提上去。送去大电影节拼一把。” 听着宁昊的介绍，林凡心里大致有了数儿。 宁昊现在的想法完全就是照着6代导演的那路子走。 他压根就不考虑国内的票房，拍出来就送国外，然后冲奖，卖版权，实现艺术，奖项，财富的三赢。 最终面子，圈内地位，利益一把抓的通吃。 想法很不错，贾樟科和王晓帅还有娄叶等人的成功，也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性。但跟那几位比，宁昊的脸皮还不够厚，心还不够黑，胆子也还不够大。 从《香火》上就能看出，他想学贾樟科他们，但只学了个皮毛。 那几位的电影可是把国内的落后愚昧拍到骨子里，看完了别说外国人，就是国人都忍不住啐两口的那种。 这也是他们在欧洲三大有所斩获的原因。 但宁昊显然还狠不下心，《香火》里也揭露了政府的推诿无能，却没深入，或者说是不敢深入。 最后还是把故事的矛盾冲突放在了和尚身上。 除了影片类型，宁昊本身实力也有所欠缺。 宁昊是学摄影出身，但又不像张毅谋和顾常卫，有着几十年的积累，镜头没什么问题，但讲故事的水平拍商业片是够了，想学张毅谋上来就冲刺三大，确实有点不自量力。 “师兄。” 林凡安静的听完宁昊的阐述，才平静开口道：“我这话可能不好听，但却是我的心里话，您先听一听。 这本子不错，但送去柏林，还差那么点意思。我觉得大概率是没戏的。” 宁昊眉峰皱起，他的长相本来就不是慈眉善目的那一款，这一皱眉给人感觉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暴起揍人一样。 林凡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视着他：“师哥，电影本来就是高风险产业，文艺片更是其中风险最高的一类。 我的公司也才成立，虽然也做影视投资，但文艺片却不在投资范围里。抱歉，这也怪我，之前没把话说清楚。” 桌下，邢爱娜抓着宁昊的手，无声安慰。 宁昊表情凝重，一副沉思的表情，片刻后苦笑一声。 就在林凡看剧本的功夫里，刚刚点的几道小菜和酒水已经上了桌，宁昊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一杯，拿起。 “林凡，谢谢你能给我说这话。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换了个人，大概率是不会这么跟我说的。” 说完，他一口闷掉，放下酒杯后，却还是道：“不过，这本子是艾娜的心血，我还是想试试。” 邢爱娜一脸的感动。 他俩郎情妾意的，林凡有种电灯泡的感觉，他也给自己杯里倒上，敬了两人一次。 “师哥，那你后头怎么打算。” “之前老师给我拉了几个活，原本想在你这儿碰碰运气。要是能拉到投资，我就直接做《绿草地》，把那几个活给推了。 要是不行，我就去给别人打工攒钱，等攒够了，再做《绿草地》。这电影我砸锅卖铁都会做出来。” 光听语气，就知道宁昊的决心了。 林凡想了想还是劝道：“师哥，我觉得你可能有点心急了。你看看我，我也是成功了两部电影才开始拍《入殓师》。 而且文艺片的风险也大，你的《香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一句＜砸锅卖铁＞听着是很有志气，那艾娜姐呢？也要陪着你吃苦？ 听我一句，现在国家鼓励商业片，国内市场也缺商业片导演，先从商业片干起来，等有了名气，哪怕是文艺片，也会有投资人找你的。” 要是没记错，原时间线那部《疯狂的石头》靠着刘德桦的亚洲新星导计划，在05年拍摄，06年上映。 一部好剧本，从创作到打磨，可是有着不短的过程，林凡这种文抄公除外。所以他猜测这部电影的剧本，即便现在还没做好，至少也有了雏形。 来之前他是想截胡刘德桦，结果会错了意，宁昊拿来的是《绿草地》。但不要紧，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他这话就有试探的意思。 “商业片？” 得了答复，宁昊这会儿倒也放开了，一边吃喝，一边随意道：“我跟你娜姐构思《绿草地》的时候，还真有过这想法。 剧本也做了一半。” 邢爱娜也是笑道：“嗯，叫《大钻石》。” 林凡听着眼前一亮，心道还真被自己给猜对了，他当即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催促道：“来，说说。” 林凡也算是国内最优秀的几个商业片导演之一了，听到他有兴趣，邢爱娜和宁昊都很乐意跟这位同行分享，当即介绍起了剧本构想。 “这算是个保安和两伙笨贼的故事····” 虽然一些细节和林凡记忆略有不同，但从人物以及故事细节来看，这确实就是那部小成本的神作《疯狂的石头》。 林凡：“师哥，这段不好，道哥抓到女友通奸有点生硬了，该这么处理~~” “还有国际大盗出场的这句台词＜我草尼玛＞。你这词送审没什么问题，但太粗俗了。” 宁昊：“我安排他说脏话，要的就是粗俗啊。” 林凡：“你这是喜剧片，观众图的就是个高兴。这句粗话，也可以往有趣的改。” 宁昊：“怎么改？” 林凡：“改成＜我顶你个肺啊！＞” 邢爱娜：“这好像也一般啊。” 林凡：“如果这话是用粤语方言呢？” 说着林凡现场模仿了下。 邢爱娜精神一震，这一听感觉还真挺不一样，她忍不住鼓掌称赞：“林凡，你这不愧是拿下了奥斯卡最佳剧本的，一出手就是不同。” “娜姐说笑了。” 《疯狂的石头》就是面前这位的剧本，当着原主的面，用原主的作品装13，哪怕林凡脸皮再厚都有点hold不住。 他回应一句，就拿起酒杯作势喝酒，掩饰尴尬。 而他这表现落在邢爱娜和宁昊两口子眼里就是谦虚。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这间小饭店一起完善着《大钻石》的剧本。 林凡本就知道这电影的最终定版，所以进行的很顺利，几个小时后原本还只是个雏形的剧本，就完成了个七七八八。 林凡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怂恿道：“师哥，娜姐，那《绿草地》先放一放，就做这个怎么样？如果是拍这个，我公司可以单独投资，你们夫妻不用掏一分钱，只管拍好电影就行。” “这~” 邢爱娜看向了宁昊。 对林凡的提议，作为这电影的编剧她真的很动心，尤其是在林凡将剧本完善后，邢爱娜是真觉得这电影大有可为。 宁昊表情则有些纠结。 他不排斥商业片，但作为导演，他同样很在意奖项，而且虽然林凡说了《绿草地》可能拿不到奖，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想寻求枕边人的帮助时，两人视线相对。 这一刻，宁昊心里有了决定。 宁昊偏过头，直视着林凡，语气坚定：“那干了！” 第129章 霸道的韩三坪 就在这间小饭店《大钻石》的项目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知道，原时间线这部电影叫《疯狂的石头》，但林凡并没在姓名上纠结，宁昊两口子说叫《大钻石》那就《大钻石》。 说不定，还会像原时间一样改回《石头》。 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对剧本提了不少意见，加入了不少细节，邢爱娜还把林凡的名字加进了编剧里。 林凡想拒绝，但邢爱娜对此异常坚决。 见状，他也就同意了，转念一想，他的名字在圈里也算有一定知名度。等日后电影上映，有他的名头在，也能节省不少宣传费。 第二天，邢爱娜和宁昊就去了《非凡影业》。 李翔和林凡一起招待了两人，双方现场签约。 按照圈内行情，宁昊这种导演圈里的新人，也就20到50万的导演费。这价格还是往高了算，在影视圈人才永远过剩，不管演员还是导演。 不过对待宁昊，林凡还是很慷慨的。 他给了30万的导演费，另外还加了5%的票房分红。这开价把这个大线条的山西汉子感动的不行，都不顾有李翔这个外人在，拍着胸脯保证要把这部电影拍好。 签过合同后，宁昊拒绝了林凡的约饭邀请，带着邢爱娜回去继续优化剧本了，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林凡则把《大钻石》的预算剧组等工作都交给了李翔。 预算很快做了出来，作为一部叙事结构并不复杂并且没有大场面和特效场面，以及并不打算邀请顶流明星加盟的喜剧电影，李翔给出了600万的预算。 这笔钱还包括了宁昊那30万导演费，以及邢爱娜20万的编剧费。 原时间线，《疯狂的石头》成本一共就300万。 当初亚洲新星导计划开启，刘德桦拿出了2500万。这笔钱一共投资了6个导演，分到宁昊的也就300万。 因为资金缺乏，宁昊是真的把一块钱掰成两半儿花，最后靠着连续反转的剧情和演员的演技才杀出一条路。 但精彩的表演，也掩饰不了电影服化道灯光等硬件上的缺点。 林凡觉得现在有这600万，宁昊应该能拍出一版更好的《大钻石》来。当他将预算告诉宁昊时，又把他感动的不行。 “林凡，感谢你的信任。我嘴笨，别的我就不说了，要是这片子赔了，我给你打工还债。” “师哥，言重了。我这是投资，又不是借贷，不用你还。等你和娜姐把剧本完善好，我就给你们送审。 对了，我推荐一个演员，北电成人班的黄博。他演过我的《不可饶恕》，虽然是配音版的，但演技不错，你可以考虑下。 其他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全交给你和娜姐了。” “行，我们肯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一周后，宁昊就给林凡送来了《大钻石》的剧本，不过名字从《大钻石》变成了《贼中贼》，依旧不是林凡记忆里的《疯狂的石头》。 这弄的林凡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叉了，但再看内容，就是那部电影。 林凡也在名字上深究，让人送去了广电审核。 本子送去没两天，韩三坪那边就来了电话。 “林凡，你小子不老实啊。刚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今年要好好学习，沉淀自己，不搞电影，结果这么快就打自己脸。 我可看到了你公司送来的新剧本啊。” “韩董，你这就冤枉我了。 这本子虽然署名有我，但却是我一个北电师姐做的，我就给了点意见，人家非要加我名字。另外导演也不是我。我公司只是参与了投资。” “呵呵，行吧。我就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 韩三坪笑了笑，仿若无意般问道：“你参与的剧本，那肯定不错，怎么样，还差投资吗？” “韩董，一共就600万。” 林凡只报了个数儿，没往细了说。 而听到这数儿，韩三坪也很识趣儿，没再提投资的事儿，这么点钱他要再掺和一脚，那吃相就有点太难看了。 “你小子，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抢你份额似的。这样吧，你这电影的宣发交给中影吧，我做主，成本价给你做。” “那就谢谢韩董了。” 中影的宣发能力在当下的国内也是首屈一指，更重要的是中影自己还有院线。自家宣发的电影，排片上怎么也会给点照顾。 “对了，林凡，你这个月的15号空不空。” 林凡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日历，那天是周一。 “下午有节课，韩董有事儿吗？” “呵呵，那正好，凯戈的《无极》那天开机，你上午来一趟北影厂参加开机仪式。正好，我也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林凡想要拒绝，但电话那头韩三坪已经挂断了电话，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嘿，《无极》吗？” 想起这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林凡嘴角有点难压，就算他重生了，有的事情还是照着既定轨迹发生了。 剧本送审，林凡投资了一个新人导演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在圈里，也引起了一点小轰动。还是那句话，不管演员还是导演，圈里永远是人才过剩的状态。 别说有导演费，就算林凡一分钱不给，只要愿意给他们执导的机会把他们的故事搬上荧幕，也有的是人愿意过来打白工。 消息传出后，每天都有不少人找到非凡影业，或是托林凡的同学老师给他递本子。 林凡对此并不反感，他的剧本太多，公司很缺优秀导演。 但这些找上门的，估计是看他年轻，纯纯就是想骗钱，一个单线故事就敢开口500万投资，把他这儿当彩票站了。 不胜其扰下，林凡只能让李翔放出话。 “不管是谁，只要剧本足够优秀，非凡影业都会投资，但如果是想浑水摸鱼的请有些自知之明。比如赵某乐，王某凯~” 声明上直接半公开了几人。 这一招确实好用，虽然还是有人会主动找上门寻求投资，但拿出来的东西总算不像之前那么不堪了。 与此同时，圈里也被另一条新闻吸引去了目光。 陈凯戈新片《无极》正式开机。 之前陈凯戈就透露了自己的新片，华夏首部奇幻题材大片《无极》。 随后中影也对外宣布，这部电影由中影全资，总投资高达3500万美金，远超前年的《英雄》。中影和陈凯戈的野心可见一斑。 而这消息，也让上影，西影，宁影等老牌电影厂气的牙根痒痒。 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演的第一部商业片，圈内公认，大概率是赚钱的。往常这么大的项目肯是几家甚至十几家公司参与，有钱大家一起赚。 而这次韩三坪是真的霸道，大手一挥，3500万美金，中影一家就给包圆了。 他自己吃肉也就算了，这次是连一点汤渣滓都没想留给兄弟单位。 任中轮就打了不止一个电话给林凡吐槽韩三坪蛮横霸道，话里话外想要林凡把韩三坪排除在下次合作的名单里。 要不是怕重生者的身份暴露，林凡很想说，任总总有一天你会感谢韩董的霸道的。 第130章 霍文希 电影《无极》在北影厂低调开机。 这是国内一众媒体当天的报道。 但作为亲临现场的嘉宾之一，林凡可以证明，这开机可一点都不低调。 林凡跟着韩三坪到现场时，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就是12保镖。每个保镖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墨镜西装一样儿没少。 背着手昂着头，往那一站，气势十足。 光是这排场，就跟低调无关了，林凡甚至觉得有点儿浮夸。 拍摄现场更是聚集了很多媒体，只不过没有获得进入许可，只能围在摄影棚外。 看到韩三坪带着林凡从车上下来，就有记者想上前采访，不过还没等他们靠近，现场的安保人员拉起了人墙阻止着记者的靠近。 甚至都不用那12个保镖出手。 林凡跟那些记者关系不错，因为不方便接受采访，却又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便朝着那边挥了挥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韩董，欢迎欢迎。” 陈红在门口亲自迎接了两人。 陈红之前是演员，但自从跟了陈凯戈就很少再接外戏。这两年更是开始转做幕后。 而从这部《无极》开始，她就正式从演员转型成了一个制片人。 “红姐。” 林凡客气的招呼了声。 按照辈分算，陈凯戈是他的嫡系师兄，喊一声红姐，也算理所应当。 “林凡，老陈在我面前可是夸了你好多次，尤其是你奥斯卡得奖那次。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这师弟交流下心得。 这次的开机仪式，原本是想给你单独发邀请，没想到韩董说他带你过来。” 陈红语气热情。 而林凡看到一旁的韩三坪也没反驳，想来应该是事实，并不是单纯的客套。 走进摄影棚，大部分人都到了，放眼看去，演员和工作人员加起来100多号人。 这会儿工作人员已经在忙碌了，有的搭建场景，有的搬运道具，妆造团队也在为一个个演员化妆。 陈凯戈就站在最中心的位置，身边围着几个演员，手上还拿着剧本，似乎是在讲戏。 林凡扫一眼，拽拽的谢庭峰一身白衣确实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子，但在陈凯戈面前，也是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完全没了银幕上酷酷的谁都不鸟形象。 张柏芝就站在谢庭峰身边，24岁的她正好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纪，两人贴的很近，站在一起说一句郎才女貌一点不过分。 看到陈红带着韩三坪和林凡进来，陈凯戈很给面子的停下了讲解，丢下几个演员，走了过来。 “韩董，林凡，来了啊。” “老陈。” “陈师兄。” “哈哈，林凡。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没少从我那些老朋友那听到过你。你的那部《健听女孩》我看了，剧本写的真不错，拍的也好。 这类题材，放在好莱坞可惜了，如果送去其他电影节，肯定会有斩获。” “师兄过奖了。你的《霸王别姬》才是真正的经典。我还有很多要向您学习。” 对陈凯戈来说，《霸王别姬》就是他的痒点，谁要是夸他这个，那就像是把痒痒挠，每提一次，都能让他一阵暗爽。 这次也不例外，他拍了拍林凡肩膀，畅快笑道： “呵呵，《霸王别姬》已经是过去了。我相信，等《无极》上映，别人再提起我，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无极》。” 说这话的时候，陈凯戈那语气颇有点＜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味道。 韩三坪见状击掌附和：“老陈，好！就该有这决心和气魄。” 3500万美金的投资，对中影来说也是压力山大，尤其这还是韩三坪一力主导，说不担心那是骗人。 现在导演这么有信心，也多少让韩三坪对电影前景放心不少。 “那我可就期待陈师兄的大作了。” 这种时候林凡也不能扫兴，支持了两句场面话，在心里更是感叹。 这日后提起陈凯戈可不就是把《无极》放到了《霸王别姬》前面了嘛。凯戈导演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只不过结果可能跟他想的有点差异罢了。 陈凯戈是导演，今天又是《无极》开机的日子，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 因此，他只陪了两人一会儿，就被工作人员叫走。 在陈红的安排下，林凡和韩三坪被安排到了休息区。 现场除了他俩，还有一些受陈凯戈夫妻俩邀请到场的业内同仁。 他们才一落座，近处，一位身材曼妙，长相艳丽的女人便凑了上来，她先是招呼了一声＜韩董＞，随后掏出名片，双手拿着恭敬的递给了林凡。 “林导，久仰大名。我是霍文希，英皇艺人部的总监。之前就想去拜会，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 林凡伸手接过，看了看头衔，再把面前这张脸和记忆中对照，惊异道：“你就是mani姐？” ”林导，您认识我？“ “当然，港岛的金牌经纪人。圈里又有谁人不认识。” 霍文希也才30出头，以前当过演员和模特，后来转行做了经纪人，谢霆峰，容祖儿等都是她手下的艺人，并且身兼英皇的艺人总监，深受英皇老板杨守城的信任。 在圈里是能跟王金花齐鸣的经纪人，但她在英皇的地位，却绝对超过王金花在华艺的地位。 “林导过奖了。要说名气，没谁能跟您比才对。国内可就您一座小金人，英皇真的很期待跟您的合作。” “合作吗？” 林凡目光闪烁，忽然想起了几个本子，因为剧情原因，都是内地不可能过审的。但放在港岛却很合适，那地方对影片审核一向很宽容。 “mani，有时间可以去我那儿坐坐。” 林凡这话算是给出了个信号。 霍文希也是一怔，她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只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就释放了善意，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回过神后，她展颜一笑，伸出手，道：“一定。” 林凡跟她握了握，单论颜值，这位比起很多圈内女星都是不遑多让，但那股子社会精英，事业女性的气质，却不是那些艺校毕业的学生能有的。 韩三坪看着握在一起的手，却是有点后悔把林凡带来了。 现在林凡的电影，除了非凡影业自留的那部分外，基本被中影和上影包圆了，但以后要是真多了英皇这么个合作伙伴，那属于中影的份额势必会被削减。 这让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 第131章 一起看电影 十一点多，等最后几个嘉宾到场后，陈凯戈走上前宣布开机仪式开始。 现场没有媒体，不过陈凯戈安排了专门的摄影，全程记录。显然是为日后宣传积攒素材。 上香，揭红布，分红包，一套流程走完，陈凯戈和陈红，以导演和制片人的身份分别致辞。就连韩三坪这投资人也被喊上去，讲了两句。 现场气氛热烈，掌声雷动，不管是真心还是应付，至少声势不俗。 仪式结束，已经是12点，午饭就在摄影棚。 群演和工作人员们吃的是盒饭，林凡和其他嘉宾被请到了小食堂，现场已经摆了好几桌。 因为下午还要拍戏，现场没有准备酒水，但菜色丰富。 饭后，陈凯戈当着众人面，现场执导了一段。 张柏芝扮演的倾城站在屋檐上，鼓风机吹出的风，将她身上的衣袍吹起，衣袂飘飘，配上初代玉女掌门人的颜值，确实很漂亮。 但一开口的台词，就让林凡有点绷不住。 “有谁想看看，我斗篷下穿的什么？那就放下兵器~” “你们还有谁想看看，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嘛？” 林凡心道，他看过，还是无码高清的，要是不出意外，再过几年全国男性大概都会知道那衣服下穿的是什么了。 礼貌的看了陈凯戈执导了两段后，林凡和韩三坪便一起告辞。 路上，韩三坪还对林凡和霍文希的约定耿耿于怀，旁敲侧击的想询问林凡打算怎么和英皇合作。 林凡懂这位的意思，许诺他和英皇的合作，绝不会影响中影的在他这儿的地位后，才算安抚住了韩三坪。 原本韩三坪是要把林凡送回学校。 但半路上，林凡接到了小刘同学的电话。 刘小丽大发慈悲，给她放了半天假。她就想趁有空约林凡一起去看电影。 看了看时间，发现下午的课已经赶不上，林凡便答应了。让韩三坪停下车，在中途下车后，他又打了个车，就去了刘亦飞家的别墅。 他到的时候才发现，刘亦飞不止邀请了他，舒倡和朱娅文也在。 “来晚了啊。” 朱娅文笑着招了招手。 舒倡正跟刘亦飞正一起撸猫，看到林凡后抓起怀里小猫的一只猫爪子朝林凡摇了摇，只不过那只小猫显然不太想配合，喵喵喵的一顿乱叫。 刘亦飞看到林凡，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来了啊。” “嗯，来了。” “茜茜，阿姨呢？” 打完招呼，林凡扫视一圈，却没看到刘小丽的身影。 “唐人的蔡总今天来京城了，约了妈妈一起喝茶。” “蔡亦农？” “对，拍仙剑的时候蔡总就说想签我，妈妈一直没有答应，今天蔡总说要带妈妈认识几个港岛导演。 妈妈推脱不过，才答应过去见一面。” 林凡猜测蔡亦农估计是看到了《健听女孩》对刘亦飞的助力，才加快进度。不过唐人在港圈完全是个边缘角色，估计也喊不来什么知名电影人。 以刘小丽的性子，蔡亦农今天的茶水钱肯定是白花了。 “啧啧，茜茜，你话说出去，要酸死咱们班里一大批人了。那可是唐人啊！” 朱亚文说着，伸手抓过一只从面前优哉悠哉走过的猫，却扑了个空。 白色小猫径直走到了林凡脚边，毛茸茸的猫猫头轻轻摩挲着林凡的裤腿，一副亲昵的样子。 林凡俯身捞起，抱在怀里撸了起来，软软的，暖暖的，手感确实不错。 朱亚文看着心里有点不平衡，开口吐槽道：“嘿，这猫都知道见人下菜碟的嘛！” 刘亦飞替自己的宠物反驳道：“哼，灰灰才不是呢。一定是小朱你看着太凶了。” 舒倡亦是附和：“就是，就是！” 刚刚倒也没觉得，现在舒倡一蹦跶，林凡才意识到，今天可是周一。 他们几个都是北电学生，课业不重，但舒倡才高三。前段时间就请了几天假，配合《对不起，我爱你》的宣传。 现在没了工作，居然也没回学校。 “畅畅，今天是周一，你怎么不去学校？” “不用去，高考够用了。” 见其他人还是一副疑惑模样，她解释道：“我打算听林凡你的，今年报考北电，和你们做同学。 考北电的话，我的文化课成绩够了，所以想休息就休息喽。” 说着，她又看向了林凡，笑道：“林导，你说要签下我的，还记得不？记得给我一份好点合约啊，不然我就告你压榨童工。” 林凡许诺道：“呵呵，放心吧。绝对把你当一姐来培养。” 刘亦飞起了玩心，玩笑道：“林凡，她是一姐，那我呢？” 林凡还没回答，舒倡便打趣道：“你啊，你是老板娘喽。” “畅畅！” 刘亦飞大囧，整张脸瞬间涨红，都红到了脖子。她将手上猫咪往边上一放，就扑了过去，两女立刻在沙发上抱作一团。 被人当面调侃，林凡也很尴尬，但他又不能像刘亦飞那样动手，只能目光撇开，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朱娅文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看沙发上打闹的两个女孩，又看了看林凡。 “茜茜，我错了，错了。” 刘亦飞从小跟着刘小丽练舞，身体素质要比同龄女孩好上不少。 小狐狸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开口求饶。 “哼哼，看你还乱不乱说。” 刘亦飞在她胳吱窝下又抓了一把，才松开了舒倡。 见自己闺蜜真有点生气了，舒倡立刻抱着刘亦飞一通撒娇后，才把人给哄好了。 见她们玩闹结束，朱娅文催促道：“行了，走吧，电影也快开场了。” “嘻嘻，走。茜茜，今天的爆米花，我请客。” 舒倡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外头司机已经等在了那儿。 这次他们要看的正是那部横扫了今年奥斯卡的那部《指环王：王者无敌》。 这电影2003年12月初就在欧美上映，但内地要落后几个月，被安排到了2004年的3月上映。 内地不少影迷已经通过盗版，欣赏了这部电影。但即便如此，电影上映后，还是吸引了众多影迷，最高单日票房甚至到过600多万。 这成绩，已经是很多国产电影的最终票房了。 作为系列电影的第三部，这部王者无敌延续了前作宏达的世界观，大量cg特效动画的使用，也让场面更加震撼。 这也就难怪同样是去年大热电影的《加勒比海盗》会被全面碾压了，画面等客观因素是其一，立意也差远了。 一个是几个海盗的冒险故事，而另一个则是把拯救世界当成了主题，一对比高下立判。 整整200分钟的电影，却一点不枯燥，直到电影结束，一行人从影厅出来，走在两个女孩都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剧情。 朱亚文则是拉着林凡感慨上了。 “林凡，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拍出这种史诗大片。” 这话题也引起了两个女孩的注意，停下了讨论，兴致勃勃的转身看了过来。 林凡搜索了下记忆，只能说没有。 唯一一部接近的奇幻题材电影，应该就是张毅谋的《长城》了，但那部电影的剧情是槽点，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国产电影。 支撑整部电影特效的还是美国的传奇影业。 林凡很想老实回答，即便再过20年，国内也做不出这样的特效大片，至于原因远不是表面上的资金人才。 这其实是一整套电影工业体系的落后。 但开口前，他想到了自己在好莱坞的非凡影业，改变眼下这种落后情况，不正是自己努力的目标吗？ 林凡抬手，拍了拍朱娅文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吧，很快。嗯最多，10年，不，5年。咱们就会有自己的特效大片！” “我信你。” 朱娅文一副被感染的样子，语气郑重，但这份严肃却没维持几分钟就破了功。一脸贱兮兮的表情，道： “林导，到时候请我当男主演啊。” 前头的两个女孩也被他这样子逗笑，凑起了热闹。 “林凡，那我要当女一号。” “茜茜女一的话，我要女二号！” 林凡：···· 第132章 开会(上)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刘小丽关久了，刘亦飞就像是被放了风的犯人，这出来就不想回去。 电影结束，她又要拉着几人陪她吃甜品逛商场。 女人对逛街几乎没什么抵抗力，所以这提议，自然得到了舒倡的双手赞成。而林凡和朱娅文的意见则被理所当然的自动忽略。 他俩也只能跟在两个女孩身后，当起了跟屁虫兼搬运工。 衣服，包包，化妆品，两人明明什么都不缺，偏偏又都什么都要看。林凡和朱娅文手上很快就拿满了包装袋。 就这么玩到了晚上八九点，直到刘小丽亲自打电话来催，刘亦飞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把刘亦飞送回别墅，林凡坐着朱娅文的车又把舒倡送回家后，两人才一起回了学校。 从入校起，朱娅文就开始跑龙套，后来签在王金花手下，机会多了，片酬也涨了，才大二就买了车。 虽然是辆10多万的马自达，但在一众北电学生里也算独一份了。 中影独资，投资3500万美元的超级大片《无极》于北影厂摄影棚，低调开机。多位业内知名导演到场祝贺。 导演林凡参加完《无极》开机仪式，携好友朱亚文，刘亦飞，舒倡同游商场。 期间，林凡和刘亦飞举止亲密，疑似有恋情。 林凡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就上了娱乐小报。 报道的很详细，从他出北影厂大门，到进刘亦飞家小区别墅，以及之后一行人进影院逛商场的照片都有。 现在的刘亦飞还不是日后的神仙姐姐，舒倡也还是小孩子心性，所以也没有口罩墨镜掩饰，照片拍的很清晰。 林凡猜测大概率，他刚出门那会儿就被人盯上了。 其中有一张是刘亦飞亲手喂林凡冰激凌的照片，被特地放大，登在了报纸中心。 但天地良心，当时林凡手上都是包装袋，腾不出手，小刘同学才给搭了把手，绝对不是报纸写的这样。 不过别说，角度选的不错，两人看着确实挺像情侣的。 遇到这种事儿，林凡也只能自认倒霉，人家都说了疑似，可能，自己解释或澄清，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估计报道的那家小报纸，还巴不得他出面。让李翔发了封律师函警告后，他也就不再理会。 好在吃瓜群众们也不是很关心他那点捕风捉影的事情，眼下圈里可是有个实打实的大瓜，足够围观群众吃到撑的那种。 就在最近，天后王菲刚在媒体面前，承认了和李亚鹏的恋情。 已经35岁的人了，孩子都好几岁了，说起这个新男朋友还像陷入初恋的少女，聊高兴了甚至还向媒体展示了她和李亚鹏的数百条短信。 林凡都得感慨，这位“靖哥哥”可能真的是天赋异禀。 要说长相也就中上，放在10年后，甚至可以算丑的那类。但他身边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优秀，细数一下，更是堪称战绩彪炳。 开始是青梅竹马的中戏校花，然后傍上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凤凰卫视当家女主持柯蓝，也就几年时间，靠着柯蓝介绍的资源，李亚朋的星途堪称坦荡。 但跟柯蓝好了没两年，转头他的身边人就换成了国际名模瞿颖。 只不过又是没几年的时间，李亚朋接拍了《射雕》。瞿颖去探班，最后是哭着离开的剧组，靖哥哥的新女友也就此顺理成章的成了当红小花周讯。 周讯当时对外放话，李亚朋满足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甚至双方还见了父母。 但现在，也就分手没几个月，他直接勾搭上了天后。 校花，主持人，模特，演员，歌手。 林凡都有点羡慕了，这简直就是男人的梦想。 而且交往的女友一个比一个大牌也就算了，关键身在娱乐圈，恋爱却一点没耽误李亚朋的事业，咖位跟着女朋友的番位一起水涨船高，这在整个圈子里也算是是独一份的存在了。 而天后这边才公开，那边李亚鹏的前任周讯就像是想要证明没了前任自己过的更好一样，官宣了跟造型师李大齐的新恋情。 好事的媒体甚至扒出，周迅的初恋叫窦鹏，是窦唯的堂兄。而窦唯是王菲的前夫。 这瓜已经够乱了，王菲的前任谢庭锋也没闲着，他和前女友张柏芝在《无极》里重聚。 不管两人有没有进展，一众媒体已经把旧情复燃的帖子给准备好了。 想当年，锋菲恋，锋芝恋可是炒了很久。而这次又加入了新角色这瓜那是越吃越大，每天都有新消息见报。 林凡吃瓜，上学，每天抽时间盯一盯《入殓师》的后期制作，晚上再和刘亦飞聊聊天，后者处理下好莱坞发来的工作。 这两周多，算是他重生以来，过的最舒服的日子。 但有的事儿，明明跟他无关，却还是找了上来。 之前一行人看的《指环王：王者无敌》从上映开始，就在国内掀起了一轮观影狂潮，票房节节攀升。 上映这3周，已经拿下了6000多万票房，并且每天还在以200万左右的速度增长。 这么一部国外特效片，又是在3月这个超冷门的档期，上映时间还比国外晚了4个月，国内盗版横行的情况下，却创下如此成绩，瞬间让电影局的一众领导们坐不住了。 2002年，一部《英雄》上映，就像是在在湖里抛下了块巨石，既摸到了华夏市场的票房底线，也让一众电影人振奋，大家都觉得，内地电影市场已经渡过冰河时期。 但2003年的票房，又给大家浇了盆冷水，一整年过去，一部破亿影片都没有。 当初《英雄》可是拿下了2.5亿票房，而2003年的票房冠军《手机》甚至只有英雄的零头。 02年的繁华，就好像一场梦。 现在《指环王》向内地的影视从业者证明了这不是梦，华夏市场潜力巨大。 但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因为创造这个成绩的是一部好莱坞电影。 对电影局和广电的领导来说，让一部外语片，拿下近两年的票房冠军，这甚至是他们工作的失职。 为此，在电影局的主导下，召开了一次业内研究会议。 除了各部门的领导外，更是邀请了一众优秀的五代和六代导演，商讨如何振兴华夏电影。 林凡也在受邀之列。 虽然没参加过，但林凡已经能猜到，开口无非是贯彻某某主意，履行某某方针，坚定走某某路线。 这种注定没有什么意义的会议，他并不想参加。 但这次的邀请是韩三坪亲自打的电话，并且已经告诉林凡，他是被上头点了名的，必须参加。 没办法，林凡也只能去和导演系请过假后，前往参加。 他运气不错，去导演系办公室请假时候，正好田撞撞也在。 作为拿下过国际大奖的导演，田撞撞也在这次会议的邀请之列，两人便搭了个伴儿。 “到时候，多听多看，少说。” 进入会场前，田撞撞还特意叮嘱了一声。 “我懂，老师。我本来都不想来，让我说，我就更不会说了。” 林凡信誓旦旦的说着。 第133章 开会(下) 这次的会议规格确实不低。 国内三十多家国营电影制片厂的一二把手全都到场。四五六代导演里的头面人物也一个不少。 就连正在拍摄《十面埋伏》和刚刚开机《无极》的陈凯戈也亲临现场。 跟这些人比，林凡不管是资历还是奖项，都差了不少。他也有点庆幸，自己最后还是来了。 要不然连张毅谋和陈凯戈都来，他却不到场的话，那就有点太扎眼了，要是因为这事儿在某个领导那儿挂上号，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会议开始，领导讲话。 就像林凡想的一样，坚持在某某领导下，贯彻某某方针，拍出符合某某价值观的电影。 他就很想吐槽，那样的电影每年都有十几二十部，但又有谁看？靠着这种电影，要是能跟好莱坞电影抗衡，那华夏电影也不会有一个长达10年的冰河时期了。 终于，将近2个小时枯燥的宣讲后，这群压根不拍电影的领导们，才舍得把话筒交给真正拍电影的导演们。 “各位，现在形势严峻。这次是《指环王》下次没准就是《加勒比海盗》或者《哈利波特》。在wto，不管是引进片的数量还是分成，我们已经遭到了数次投诉。 可以预见，将来进入内地市场的海外电影会更多，如何抗衡这些国外大片，守住咱们本土市场的基础上，开拓海外市场就是我们这一代电影人要面临的问题。 各位都是国内出过成绩的优秀导演，有什么建议和意见，现在都可以提。” 领导说完，却没有一个吭声的。 见状一旁的副手只能打圆场，笑道：“都别不吭声啊。欢迎大家踊跃发言，为华夏电影的发展建言献策。 我看这样好了，就从老一辈电影人开始。毅谋，你先来，你现在可是国产票房第一人，你要是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啊。” 都是社会人，领导亲自出面活跃气氛，没人敢不给面子，现场陪着响起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在这笑声和掌声里，张毅谋接过话筒，站起了身。 让他第一个发言，大家也就陈凯戈面色略显僵硬。领导刚刚这话，算是把国内导演第一人的帽子给了张毅谋，而这原本应该是他的。 陈凯戈暗暗咬牙，他相信等《无极》上映了，第一人的头衔还会是他的。 “感谢领导的信任，也谢谢在座同仁的谦让，让我这木匠，最先发言。” 张毅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觉得，能让观众走进影院的只有高票房的商业电影。同样的票房高了，院线和制片方才能赚钱。 前者才会继续扩大院线规模，后者也能有信心产出更好的电影，吸引更多资本进入这个市场。只要形成了良性循环，国内市场肯定会越做越大。 但现在，中影上影等电影厂，对商业电影的支持太少了。一部好的电影是需要海量的资金的，就像《英雄》还有凯戈的《无极》光投资就是几千万美元。 没钱，怎么拍出能跟好莱坞抗衡的电影。” 张毅谋话里话外就是希望国企能够为国产商业电影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虽然像是华艺等民营资本已经开始用各种迂回的手段涉足影视投资。 但按照国情和当下的政策，那30多家国企才是影视投资的主力。 林凡能听出，张毅谋已经尽量在用委婉的语气表达，但效果却不怎么好。现场大部分都还是拍文艺片的导演。 张毅谋这建议，几乎就是在抢大家饭碗了。 而那30多家国企领导听了张毅谋的发言也是神色为难，甚至暗暗摇头。 每年能调动的资金就那么多，怎么可能满足所有导演的拍片需求，而且投资的时候，还要考虑一些人情因素。 而且对国企来说，利润才是考量政绩的标准，张毅谋那套亏钱也要培养商业片导演的理论，在国内根本行不通。 电业局的领导也看到了场面上的尴尬，也只能用点名的方式，转移话题。 “凯戈，你也来说两句。” “呵呵，那我就来讲几句。” 陈凯戈拉了拉身上的西装，笑着起身。 “毅谋说的很对，确实要加大商业片的投资。但文艺片市场，咱们也不能放过嘛。将版权卖到国外，赚外汇，也是咱们电影人为经济建设做的一点贡献嘛。 而且，谁说商业片和文艺片就该是泾渭分明的？只要故事内容允许，导演的拍摄手法得当，一部电影，它既可以是文艺片，也可以是商业片嘛，就比如我正在创作的《无极》。” 陈凯戈不愧是艺术世家出身，又自小在京城胡同口里长大，确实要比张毅谋圆滑的多。 几句话谁都不得罪，还宣传了一波自己的《无极》。 之后是冯小钢，这位高中毕业，外号又是小钢炮，开起炮来比张毅谋可狠多了。 “拍电影，图啥，无非就是奖项或票房。国家鼓励商业片，那就应该在奖项上向商业片倾斜。你看看我拍的电影。 《甲方乙方》《大腕》哪一部不是票房冠军，但国内的奖项荣誉呢？一个没有，这还有谁愿意拍商业片。” “老师，您笑什么？” 林凡眼角余光扫到田撞撞勾起的嘴角，压低声音好奇询问。 “呵呵，这家伙，估计是在给他的《手机》铺路呢。” 林凡只一思量就懂了，今年可是有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小钢炮这显然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给评奖委员会的那群老头子上眼药了。 田撞撞亦是轻笑道： “呵呵，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家伙，这次是玩砸了。” 发言结束，冯小钢坐下。有了三人给大家做了示范，其他导演们也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但总结起来，无非还是那几点，要钱，要排片，要政策支持。 坐在最前面的领导们听的脑壳疼。他们开这会，是想群策群力，结果一个个都只知道伸手要。 都这德性，那干脆直接把钱打给他们得了，还拍什么电影。 就在一位5代导演发言结束时，台上的电影局副局长童钢拿起话筒，问道。 “林凡呢？林凡来了吧。” 林凡正吃着瓜，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这种场合被点名还是头一次，在田撞撞的提醒下，他才起身。 “童局长，我在。” “呵呵，你在国内拍过电影，在好莱坞也拍过电影，而且成绩都不错，要不你来讲讲。” 这种场合，肯定不能推脱。 林凡只能接过话筒，稍稍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我觉得毅谋导演说的很对，国内是要增加对商业片的投资。 我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找的上影。要不是上影赞助了一部份，我今天可能还站不到这儿。” 上影的任中轮笑着点了点头，林凡这话，也算是替他表了功。 “至于如何应对好莱坞电影的冲击，我觉得＜师夷长技以制夷＞，咱们可以通过合拍片和投资的形式，学习那边的技术~~” 林凡不是多么会说的人，但有着来自未来的眼光，提出的建议都是中肯和可行的。 台上的领导边听边点头，有的还时不时提笔低头快速的写着，做着记录，至于是不是真听进去了，就不知道了。 会议就这么开到了12点。 午饭是在电影局的小食堂吃的，虽然是机关食堂，但做出的饭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一点不比外面大饭店的差。 吃过午饭，会议继续，直到下午3点才结束。 从会场出来，田撞撞就没好气的笑骂道：“让你多看多听少说，你倒好。说就说，还说什么毅谋导演说的对。 你知道这话要得罪多少人吗？他可以不在乎，畅所欲言，你以为你也能？你的《不可饶恕》还有正在做的《入殓师》以后还参不参加评奖了？” “老师~” 林凡挠了挠头，他也意识到，刚刚嘴快了，但说都说了，反正也收不回了，所以开口时也硬气了。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至于评奖，不去就不去，年年发双黄蛋，三黄蛋，反正也没多少含金量。” “你啊。” 田撞撞还真反驳不了这话，国内那几个电影奖项还真就是这么个德性。 两人走向了停车场时，林凡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开机，刚刚开会，手机都关机了。 屏幕亮起，一阵滴滴的信息提示就跟着响起，有短信，也有未接来电。 林凡点开了未接来电才发现，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居然连着给他打了七八通电话。 第134章 《健听女孩》提档 “林凡。”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凡按断了回拨过去，还没接听的号码。 他和田撞撞都停下了脚步，转身就看到了追上来的韩三坪。 ”老田~“ 虽然看长相，田撞撞看着要比韩三坪大上不少，但论辈分，两人也算是同一辈的，所以韩三坪称呼起来也就随意的多。 田撞撞轻轻颔首算是回应。 韩三坪走到近前站定，用欣赏的眼神重新打量了林凡一番后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肚子里还真有点货。刚刚领导还跟我夸了你。” 体制内从来不缺聪明人，林凡说的这些相关部门并不是没有想到，其中发展合拍片等，就是韩三坪在推进。 不过林凡一个学生能有这种远见，确实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都是老师们教的好。” 听到夸奖，林凡谦虚了一句。 一旁的田撞撞则嗔道：“你就别给学校贴金了，学校可没教你这些。” 韩三坪也是玩笑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谦虚了。这两年你一共上了几节课，我又不是不知道。” “韩董，我都是跟校领导请过假的，可不是逃课啊。” “就算是逃课，也不归我管，你就不用解释了。” 韩三坪玩笑了一句，表情严肃了些：“林凡，刚才我和电影局的人研究了下，打算让你的《健听女孩》提档上映。 你这两天要是有空，就配合着上两个节目，做下宣传吧。” “提档？” 林凡讶异。 元旦后，那次和林凡谈过后，韩三坪按照林凡的建议，以批片的形式买下了《监听女孩》在国内版权。 原本预定是在劳动节期间上映，因为2004年的五一可是有七天长假，虽然还不是热门档期，却也算是一个观影小高峰。 而现在居然要提档到3月，还是如此的仓促。 不过只是一瞬，林凡就想到了原因。 “韩董，是因为《指环王》？” 韩三坪点了点头，脸色发苦。 “毅谋，凯戈，小刚的电影都在制作，眼下中影手头能拿来杀一杀《指环王》风头的也就你的《健听女孩》了。” 要说《指环王》大卖，其实最高兴的大概就是中影。 中影有着国内唯一的外语片进口权，这部电影就是中影引进。 而这部电影又是按照分账的形式引进，按照当下内地的分账原则，好莱坞的制片方其实只能拿到票房的13%，去掉给院线的那份，《指环王》的制片公司新线赚的其实还没中影多。 但现在，《指环王》的成绩太耀眼了，就好像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来中国考科举，不但成绩优异，还拿高中头名拿了状元一样。 虽然他是个人才，但却不是自家培养的，让相关领导，乃至华夏电影人都颜面无光。 迫于上头的压力，中影必须打压住《指环王》的势头。 最简单的就是直接下映。 但这办法简单归简单，但太粗暴，别人会嘲讽你玩不起。甚至还会留人话柄，好莱坞的制片方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向wto投诉。 唯一快捷且有效的办法，就是拿出另一部可能大卖的电影，跟《指环王》打擂台。用这部电影，分流《指环王》的观众，降低排片和票房。 当然，如果拿出来的电影是一部国产片，那是最好。 只是眼下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国产片，最后上头一合计，就只能挑《健听女孩》了。 虽然这也是部好莱坞出品的影片，但导演和编剧都是林凡。 林凡好歹也能算国内培养出来的，说出去也好听些。 唯一让韩三坪有苦难言的是，这两部电影都是中影的，两虎相争，最后必然影响票房，吃亏的只能是中影。 “如果需要我帮忙宣传，韩董可以随时联系。” 《健听女孩》的国内版权是买断，该给林凡那部分的分红他也已经到手。 这电影的国内是什么时候上映，票房多少都已经跟他无关，所以他也不介意卖中影一个人情，帮着站台宣传。 “嗯，估计就这两天了，你记得空出档期，准备好了就联系你。” 韩三坪说完，又道：“刚刚领导已经透了底，今年会加大商业片的支持力度。林凡，我知道你今年想休息，不过机会难得啊。” 说完，也不等林凡答复，韩三坪又看向了田撞撞。国内能在国际拿奖的导演就这么多，田撞撞也是其中之一，眼下碰到了，他正好也提一提。 “老田，你也是。你的禁导期已经过了，10年没拍戏，手也该痒了吧。有任何需要，可以来中影找我。” 丢下这两句话，韩三坪便挥手离开。 “老师，您这是心动了？” 林凡看着站在原地，静默无言的田撞撞，开口问道。 田撞撞重重呼出口气，直言不讳道：“本来对导演这行是真有点心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邀请，回学校教书。 但现在，我考虑考虑吧~” 回去路上，林凡再次按下了电话。 话筒里的嘟嘟声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了罗伯特带着点困意的声音。 “hi，布鲁斯，你知道的，我这儿已经是凌晨，这个你该付我加班费的。” “罗伯特，别忘了，你拿的是分红。说吧，你找我是什么事儿？” “布鲁斯，你越来越像资本家了。” 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大概是起床的声音，片刻后，罗伯特的声音也清醒了些。 “《死寂》筹备已经完成的差不多，温子仁那边也找好了演员，目前正在培训。电影随时都能开机，所以boss，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好准备开机仪式。” “这么快！” 林凡稍稍一合计，他回国也才3周。 之前《入殓师》在上影和中影，这两家最大国企配合下，才有那种筹备速度，远在好莱坞的非凡影业却没这种合作伙伴。 罗伯特理所当然道：“《死寂》只是一部小成本恐怖片，要准备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另外，boss这就是好莱坞的速度，你知道的有公会在，很多事情都会变的很容易。” “好吧。我在国内还有些工作，开机定在一周后吧。” “好的。另外，迪士尼发来的合同，我们找了专业的律师和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过，没有问题。您要是不反对，可以约对方签约了。 这段时间迪士尼也催过两次，他们希望尽快开始《功夫熊猫》的制作。” “好，让迈克替我安排。” 又交代了两句，林凡便没再打扰罗伯特休息。 至于他留出的这一个礼拜时间，则是为了《健听女孩》的国内宣传。 韩三坪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将《健听女孩》的物料海报铺满了各大院线，随后安排了各种宣传，更是让林凡上了趟电影频道，接受了一次专访。 《健听女孩》就这么紧急上映。 因为有着国内第一座小金人的名头在，上映首日就取的了500多万的票房。这对一部没有大场面和特效动画，剧情也偏文艺的电影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 第135章 《死寂》开机 中影的目的也在《健听女孩》上映后达成。 《指环王》当日的票房直接被腰斩，第三天更是降下了200万，随后一路下跌，直到票房降到了40万到60万之间才止住。 中影也顺势以票房潜力耗尽为由，将电影下画。 最终《指环王》报收8600多万，总算没有把国内第二部票房过亿的名头给到一部好莱坞电影。 只不过，《健听女孩》多少也受了影响。像是这种电影，必须要有一定的前期宣传，还要一个相对好的档期，才能让票房最大化。 但现在仓促提档，更是在一个冷门档期，结果就是出道即巅峰。 首日的500多万票房，就是这部电影的最高票房，上映一周也才刚破2000万，完全没有内地第一座小金人该有的排场。 放映期间，韩三坪打电话跟林凡抱怨了几次，但这是上头的决定，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虽然票房并不没有达到预期，但国内对这电影的评价却是清一色的好评。 对林凡来说，这也算是为他国内的履历添色不少。 确认后续宣传不再需要自己配合后，林凡坐上了飞机，前往了好莱坞。 “你好，james。” 就在非凡影业，林凡见到了温子仁。跟他记忆中相比，现在的温子仁还有点青涩。 大概是东南亚裔的原因，皮肤有点黝黑，身材瘦小，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气质，看着不像是搞电影，反而像是搞非主流的。 “布鲁斯，感谢您给我的机会。剧本很棒，我会全力以赴，争取拍出一部好片子来。” 面对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华夏导演，温子仁的语气非常恭敬谦卑。 虽然他已经拍出了《电锯惊魂》，狮门影业也说这部电影有大爆的潜质，但电影没有上映，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一切就都是虚的。 所以，《电锯惊魂》杀青的几个月以来，他都没有接到任何拍片邀请，包括口口声声看好他的狮门。 要不是林凡的邀请，他大概现在还在家靠着父母的接济，等待《电锯惊魂》的上映。 “james，我有一个朋友在1月的圣丹斯电影节上看过你的《电锯惊魂》，他跟我说，这是他看过的最精彩的恐怖片，还向我推荐了你。 我相信他的眼光，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boss。我一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温子仁再次保证，语气比之前的更坚决，甚至换了称呼。 林凡再次鼓励了他两句，就叫上了罗伯特和迈克，进了办公室。 罗伯特报告了下公司最近的情况。 “布鲁斯，按照你在邮件里吩咐的，我们最近招聘了30个动画制作相关的人才，并且采购了一批专业设备。 目前都已经到位。” “嗯，按照我跟迪士尼的协议，这些人会跟着迪士尼的动画团队，一起参与《功夫熊猫》的制作。他们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罗伯特，盯紧点。这批人会是非凡影业动画部的骨干。” 动画电影在好莱坞也是最赚钱的电影类型，罗伯特自然希望自家公司也能拥有独立制作动画电影的实力。 而且，这种能跟世界一流团队合作学习的机会更是难得，即便林凡不说，他也会盯紧这批人。 林凡则继续侃侃而谈道：“等他们学有所成，我会从国内带一批人过来，就让他们作为老师重新教导。” 罗伯特马上就想到了林凡的意图。 “布鲁斯，你的意思我懂。就像是那些留学生，对吗？” “你这形容，很贴切。就是这个意思。” “布鲁斯，你是打算在国内也开办特效公司吗？” “对。我跟你说过，未来华夏会成为超越北美的世界第一票仓。那儿最缺的就是一流的特效公司和人才。” 罗伯特确实记得林凡这么说过，但作为一个好莱坞老人，他对这个看法却并不认同，不过出于双方不错的关系，他还是劝道。 “好吧，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但一家顶级特效公司的投入可是很巨大的。这其中的风险~” “放心吧，这些我都有打算。” “boss。跟迪士尼的签约已经安排在了后天上午10点，地点是迪士尼的总部。” 迈克见两人聊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另外，最近又有一家公司看中了你的剧本。” “哪个？他们打算出多少？” 前两年，林凡像是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的码字，注册了不少剧本，尤其是送到好莱坞的。 以非凡影业的体量，压根也拍不完，所以如果条件合适，他不介意像《功夫熊猫》一样卖给别的制片公司。 正好，为了扩充特效和动画团队，他也很需要钱。 “狮门影业。不过他们看中的其实是你买下的一本书的版权，他们想要买下影视改编权。” “哪本？” “尼尔·盖曼的那本小说《星尘》。” 只看林凡那茫然的眼神，迈克就知道，林凡肯定已经忘了这本小说。 好吧，如果不是事先就做过充分的调查，他也想不起来。因为这两年里，林凡提交的剧本，还有买下的小说版权可太多了 迈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梗概，当即介绍了起来。 小说故事其实不复杂。 男主斯坦·索恩住在一个被鹅卵石包围的＜围墙村＞，他跟村里所有年轻男性一样，暗恋着村花维多利亚。 为了追求到心仪的女孩，斯坦索恩直接口花花的许下承诺，带回天上落下的星星。 恰好，一颗流星坠落。 为了完成承诺，斯坦索恩走出了围墙村。 而围墙外的世界其实是一片魔幻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各种各样神奇的魔法和奇怪的种族。 斯坦索恩成功找到了坠落的陨石，但他惊讶的发现，这个陨石变成了一名名叫伊凡娜的少女。 斯坦索恩很快移情别恋，爱上了伊凡娜。而伊凡娜的特别也吸引了其他族群的注意，他们中有法师，有精灵，有海盗。 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伊凡娜的心脏。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斯坦索恩决定保护伊凡娜，跟这群觊觎他心脏的势力斗智斗勇，顺带在伊凡娜的帮助下，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这算是很传统的冒险故事。 自从《魔戒》和《哈利波特》爆火后，关于魔法和奇异种族的小说层出不穷。 林凡当初买下这个《星尘》也只是记忆里有过这个名字，加上费用不高，才出手。 现在知道了大致梗概，他确定自己对这种西幻风格的冒险故事并没兴趣，既然自己不想拍，那卖了也就卖了。 “他们打算出多少？” “boss，当初您花了15万美元买下的影视改编权。现在狮门愿意花100万美元。” 说起这个，迈克都有点牙酸，转手就是数倍的利润。关键他知道，这还只是林凡众多版权里，很不起眼的一个。 “100万吗？提价到120万。” “好的，我想他们不会拒绝。” 事情说完迈克就打算去忙，但才走到门口，他就又被林凡叫住。 “迈克，先等等。” “boss，怎么了？” 林凡眼神灼热，就在迈克转身时，一周多前的那个会议内容浮现在脑海，两者碰撞下，他突然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 第136章 合拍片(上) 狮门影业。 林凡很佩服狮门影业的弗兰克·古斯塔，他把办公地点选在了距离洛杉矶仅20公里的加州圣莫尼卡。 这儿座海滨小城不但交通便利，日照充足，还是知名的旅游圣地。 阳光，大海，沙滩，从狮门办公楼里就能看到身材曼妙的比基尼女郎们迈着大长腿悠闲散步的场景。 “布鲁斯，欢迎你来到狮门。老实说，我羡慕死新线了。如果我参加了去年的戛纳，提前认识你这个来自华夏的神奇小子，那或许《健听女孩》就会是我们狮门的了。” 狮门现任经理史蒂夫亲自在门口迎接了到访林凡和迈克。 “谢谢。不过现在认识也不迟。” 林凡上前跟史蒂夫握着手，夸赞道：“还有，你们这地方很棒。早知道，我该把公司开在这儿的。” “哈哈，布鲁斯。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们做邻居。当然，等今天的正事结束了，我也很乐意派人带你好好在这儿玩两天。” “谢谢您的好意。那就让咱们快点进入正题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儿的沙滩上来一场日光浴了。” 闲聊完，史蒂夫和几个狮门高管，带着林凡进了办公楼。 狮门为这次会面做足了准备。 会议室里，待到大家坐定，就有人将一本《星尘》小说的实体书放到了众人面前。 说来惭愧，这还是林凡第一次见到这本小说。嗯，比他预想的还要厚一点。 拿起，装模作样的翻了翻，他就放回了面前。 “布鲁斯，这是本很棒的奇幻小说，你的眼光不错。” 史蒂夫笑道：“当剧本部的同事跟我说，这小说版权已经被人买去时，我还以为是新线或者派拉蒙，没想到却是你。” “我对冒险奇幻题材的故事一向感兴趣。如果你调查过，应该发现了，其实我不止买了这么一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 史蒂夫当然调查过，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要小上两轮的青年，语气都着些佩服，道： “是的，你除了是个出色的编剧，导演外，还是个很棒的投资人有着精准又超前的眼光，你买下的小说里，出版时还是默默无闻，但这两年有很多都已经是热门题材。 我们的人估算过那些剧本的价值，至少能让你盈利5到10倍。” 说着史蒂夫拿起了面前的小说，将封面朝向林凡，道：“还是让我聊聊这个吧。布鲁斯，你亲自过来，是对我们的开价不满意吗？” “不，我能看到你们的诚意。只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什么提议？” “我想以版权置换成投资，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 史蒂夫闻言，果断摇头。 “抱歉，这部电影，我们狮门想要独资，并不想找其他合作伙伴。布鲁斯，还是让我们聊聊价格吧，130万美元，你看怎么样？ 另外，我知道你的公司也有特效业务，这部电影10%的特效业务可以交给你的公司。” 虽然被明确拒绝，林凡的语气却依旧不急不缓，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可以亲自改编剧本。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个还算不错的编剧。”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会心一笑，现场的气氛又活跃了不少。 狮门的副主席迈克尔玩笑道：“布鲁斯，这就是你们华夏人的谦虚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可不是＜还算不错＞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你这个提议不错，如果是你亲自参与编剧，那我们可以接受一定的让步。不过我想问问，布鲁斯，你想要多少投资？” 狮门影业最大的就是创始人兼董事会主席弗兰克·古斯塔。他是个银行家，狮门仅仅只是他庞大资产的一部分，所以并不参与实际的运营。 排在弗兰克·古斯塔之下就是副主席迈克尔。 因此当他开口时，尽管和公司原定计划相违背，其他高管都没有表示质疑或反对。 林凡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50%，我想要至少5成的份额，以剧本和投资的方式。” 这话一出，别说狮门的一众高管了，就连坐在林凡身边的迈克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之前就知道林凡有其他打算，但他也没想到他会要的这么多。 迈克尔摇头，勾起的嘴角似是在苦笑，但也有可能是嘲讽。 “布鲁斯，你的胃口太大了。奇幻小说有很多，我们并不是非这部小说不可。” “抱歉，可能我的表达不对。” 林凡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并不是我想要这么多份额，而是我必须要这么多份额，因为我想将这部电影变成一部华夏和好莱坞的合拍片。” “合拍片？” 狮门作为一家专注欧美市场的独立电影公司，一众高管，理解这个单词的意思，但对它代表的意义却是不甚了解。 这一刻他们中很多人的眼神里都浮现出了茫然。 挑起了话题的林凡便顺势解释道。 “只要是华夏和海外的合拍片，就能避开每年引进片的数量，登录华夏市场。你知道的，我的国家有着12亿的人口。” 迈克尔和史蒂夫对视一眼，随后还是摇头道。 “你们的人口确实很多，但据我所知，电影市场却很一般。一年的票房总额甚至都不如好莱坞一部电影。 而且，即便电影进入你们市场，也才13%的票房分成。 布鲁斯，你也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这还够打动我们给出一半的投资。” “对，但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按照我们国家的规定，合拍片享受和华语电影同样的待遇。所以，最终的票房分成可以达到43%，而不是你们所想的13%。” 听到这数字，迈克尔倒是心动了，庞大的市场，以及超过进口片3倍多的分成。 “当然，获取远超同行利益的同时，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按照我们国家的规定，一部合拍片，主要演员不能少于三分之一，部分场景必须在华夏取景，以及中方的投资。” 几个狮门高层面容严肃，一阵耳语过后，还是负责日常运营的史蒂夫开口道： “布鲁斯，这个事情有点突然。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不用太久，1天。你今天可以去好好享受一下沙滩和美女。 需要我给你安排吗？” 至于安排点什么，现场的男士都懂。有个年轻的狮门高层，用眼神示意站在一侧的一位白人女秘书。 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白种人的优势将胸前撑的鼓鼓的，穿着黑丝的大长腿，更是笔直修长。 林凡也看到了这位。 目光对视，女秘书勾起唇角，大眼睛里水波流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在好莱坞，林凡也算是黄金单身汉的类型，她不介意有这么一段露水情缘。 第137章 合拍片(下) 这颜值，这身材，如果换成一身比基尼~ 林凡靠着大毅力，掐灭了这个邪恶念头。 “不需要，我自己随便逛逛就行。” 一旁的迈克就像是错过了500万一样，他很想说＜老板你不要，我要＞，只不过场合不允许。 狮门高层也没坚持，不过他们想的是万一林凡喜欢的是男人呢？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并不少见。 离开狮门，林凡就近找了家酒店，既然对方说了只要一天时间，他也没必要来回奔波。 开好房间，又就近找了家商场买了一身衬衫短裤和凉拖墨镜后，林凡就开始享受起了热带气息十足的沙滩美景。 狮门说一天就是一天。 第二天，还是那个办公室，只不过这次到场的就只有身为经理的史蒂夫。 “布鲁斯，我们连夜调查了一下你们国家的合拍片政策。据我们了解，它在审核上有着诸多限制，事实上能够通过的并不多。” 林凡自信道：“放心，我的合作伙伴有足够的实力通过审核。” 他冒起搞合拍片的念头，还是因为那场会议。 会后，韩三坪可是许诺了他只要拍片就能获得一定来自上头的支持，还劝林凡打消原定的计划。 林凡短时间内，至少在《入殓师》出结果前确实没有制片计划，但这次机会难得，放弃又太过可惜。 正好迈克给他带来这么一个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合拍片。按照会议精神，为了提升国内电影工业水平，官方是会鼓励这类型的合作。 好莱坞的制作，加上官方的支持，两者相加，林凡觉得以当下的电影市场，未必不能打造出第二部《英雄》。 见到林凡这么自信，史蒂夫也就不再这一点上纠结。现在，他已经将林凡当成一个电影公司老板，一个成功的商人看待。 商人利益至上，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 “好吧。布鲁斯，那剧本呢？你知道的《星尘》讲述的是一个以中世纪背景下，充斥着魔法元素的西幻世界。 而按照你们国家对合拍片的规则，至少要有3分之一的重要角色由华夏人担任。 你告诉我，黑头发黄皮肤的亚裔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加入进这个故事？”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林凡搬运了那么多剧本，有时候为了符合当下的时代背景，还要进行改编。这么多的积累，让他在剧本上的造诣也早到了专业的水准。 现在让他写出《指环王》一样的剧本可能还差点火候，但改编一部现成的小说，那是绰绰有余。 至于史蒂夫的问题，他更是早有准备。 “史蒂夫先生，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改编背景就是了，将中世纪的欧洲改成一个架空的现代。把马车改成跑车。 主角生活的＜围墙村＞也可以设定成被高墙封闭的城市，至于高墙则是为了隔绝墙外的魔法生物。 史蒂夫，你觉得把这座城市设定成洛杉矶怎么样？这儿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黄皮肤的黑皮肤的。在这儿，出现几个华夏面孔顺理成章不是吗？ 另外，合拍片要求必须在华夏取景。 我们可以找几个华夏的传统古城，把它设定成墙外魔法世界的某个城邦，西方的观众一定会对充满东方特色的古华夏城感兴趣的。” 史蒂夫听着林凡的畅想，脑海里已经有了相关的画面。而且如果真的按照林凡设想的进行，那拿下合拍片的资格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好吧。布鲁斯，最后一个问题。” 史蒂夫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昨天我们连夜调查过，你们国家对合拍片投资的要求是3分之一，也就是3成，而你要了5成。 所以，咱们可以合作出品，但只能给你3成。并且你必须帮忙搞定你们国家的一切问题。” “朋友，5成。如果你对华夏那群官老爷足够了解，就会知道，我的工作可不容易。这份付出值得5成的份额。” “布鲁斯，电影最终回本还是要靠欧美，华夏仅仅只是我们的一次试水，所以抱歉只能给你3成。” “5成。” “3成。” 一通友好的讨价还价后，最终双方达成了协议，林凡可以得到4成的投资。 3天后，狮门就做出了电影预算，4000万美元，中美合拍。林凡的剧本可以折价300万美元，剩下的必须以出资的形式参与。 并且这份投资占比需要林凡获得华夏官方许可后才能生效，否则他就只能获得100万美元的版权费。 “布鲁斯，谈的怎么样？” 回到非凡影业，罗伯特便过来询问。 在跟狮门第一次磋商结束后，林凡就联系了他，这个《星尘》项目一旦立项，还是由他负责跟进。 “已经签好了第一份剧本合同。等我回去搞定剧本和审核，就可以正式签约。” 说这话时，林凡语气里也难免兴奋，4000万美元投资的大片，虽然他只是投资人，并不实际执导，但也是他参与过的最大项目。 “罗伯特，接下来我会回国。《死寂》和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尽快回国，狮门给的时间可不多。” 以好莱坞的行事风格，从林凡在第一份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拍摄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开始筹备。 看着意气风发的林凡，布鲁斯笑道： “放心吧，布鲁斯，我越来越庆幸，当初接受了你的邀请，离开了新线。有生之年，我想我能看到第二个新线从你手上诞生。” 从影视公司成立，到第一部独立电影开机，再到和迪士尼的动画电影合作，以及现在的合拍片的尝试。 这么多事情仅仅发生在几个月间，罗伯特已经看到了这家公司巨大的潜力。 林凡则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为什么不是从我们手上呢？还有，不要那么悲观，第二个新线只是时间问题，目标可以更大点，为什么不是第二家时代华纳或者第二件20世纪福克斯。” 罗伯特也被林凡这玩笑逗乐了，那样的目标，做梦都不敢想。 安排完工作上事情，当天，林凡就上了飞机，启程回国。 这次他专门买了凌晨航班，正好借此在飞机上把时差倒好，回去刚好是早上。 国内时间早上10点，林凡到达了首都机场，这次包裹严实的他混在人群里，顺利的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林导，你这次去的有点久啊。” 问话的是大管家李翔。 林凡摘下墨镜帽子，一边解开围巾，一边道：“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看您这神色，一定是好事儿吧。” “呵呵，被你给猜出来了。这次去，我可带回了一个大项目。” 李翔正想问是什么大项目，却听到林凡的手机响起。 之前在飞机上，林凡一直关机，现在才一开机就响个不停，不过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按下接听键，电话接通。 “喂，韩董~” 第138章 韩三坪的不容易 “林凡，你回来了啊。现在在哪儿？” 电话接通，韩三坪开口就点破了林凡的动向。 “我在回公司的路上。韩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林凡诧异，除了李翔和联络频繁的刘亦飞，他的行程可没透露给别人。 而且，刚刚从机场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伪装的不错，路上也没看到有什么记者。 “你自己看看网上新闻吧。” 韩三坪调侃了句。 2004年移动运营商们，也才开始2.75g的服务，手机还不具备上网功能，除了玩个贪吃蛇，也没什么娱乐项目。 所以林凡这会儿也没法儿确认。 而韩三坪说完也没在这上头纠结，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又道：“林凡，先来一趟中影吧。” 林凡听他语气低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正好他也有事儿要找这位中影实际的一把手，便让司机掉头驶向了中影。 韩三坪办公室。 林凡也不是头一次来了，招呼了一声＜韩董＞后，就熟门熟路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来了啊~” 韩三坪笑着起身，亲自去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水，交到了林凡手上。 “林凡，这次算是我对不住你了。《健听女孩》的票房，差不多算是定下了。” “多少？” 算上他去好莱坞的这段时间，《健听女孩》上映两周。只不过因为他在那儿要忙的有点多，而且票房多少，已经和他无关，所以之后林凡没有过多关注。 现在韩三坪提起了，他才问了这么一嘴。 “3800多万，中影的团队已经预测过，就算走完剩下的两周公映期，最终票房也不会超过5000万。 原本这部电影可以让你在国内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的。” 林凡能听出韩三坪语气里的歉意。 不过这次座山雕可能是想岔了。 他对此真的不在意。 而且一部讲述美国梦且偏文艺，充满西方音乐元素，没有特效，没有大场面的电影，能在华夏拿下这票房，在他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 另外，前往好莱坞之前，他也关注过网上影评。 观众评价很不错，对他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韩董，中影买下了版权，就有自由处置的权利。而且，您那时候不也是没办法嘛。 要是内地第二部破亿票房的名头真被一部好莱坞电影拿走，那就是全华夏电影人的耻辱。《健听女孩》能为华夏电影事业做点事儿，也值了。” “林凡~” 韩三坪是真被这话感动到了。他拍着林凡肩膀，感慨道： “要是其他人也有你这觉悟，我的工作会好开展的多。” 别看他是中影副董，实际的一把手，投资，制片，引进片，全都一手抓。他现在抖一抖，整个华夏电影都要震一震。 看着威风八面，但背地里韩三坪没少被那些制片公司骂。 要不到投资，骂！档期不好，骂！排片差了，骂！自家电影和海外大片撞了档期，那更要骂！ 谁让他坐这位子，就管着这些呢。 但韩三坪也委屈啊。 国家加入wto后，就承诺开放电影市场，每年必须引进不少于20部分账电影。另外，对电影的拷贝份数也有规定。 一年20部，意味着每个月都会有一到2部大片上映。 韩三坪已经是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疯狂试探了。 说20部，一部都不会多，拷贝片数量也是卡着最低标准，有时候还偷偷抠掉一部分，减少海外电影的排片。 至于档期，他更是玩的花。 就像《指环王》基本给的全是冷门档期，有的甚至还会刻意安排几部海外电影同时上映，让这些国外大片狗咬狗。 他用尽了办法，就是为了给国产电影争取生存空间。只不过，外国佬们讨厌他这个偷奸耍滑的华夏人。 那些受了照顾的国内电影人，背地里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总之韩三坪在电影圈里有点里外里不是人。 难得，今天林凡算是说了句公道话，引起了他的共鸣，当下生出了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韩三坪的长相虽然不算穷凶极恶，但也绝对算不上和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起外号＜座山雕＞了。 那面相配上现在这感动的眼神，林凡看着就感觉别扭，身上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他当即开口打破了当下的气氛。 “韩董，中影今年对外电影投资的额度有多少？或者说集团现在对海外电影的投资，卡的严不严？” 韩三坪脑子转得快，听到这话，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一变。 “你这是有什么项目从那边带回来了？” “嗯，我跟狮门合作了一部电影。我们想制作成合拍片。” 韩三坪重重的一击掌，兴奋道：“这主意好。合拍片，上头现在还是很鼓励的。总预算多少？” “4000万美金，我要到了4成。不过，韩总是知道的，我公司小门小户，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所以就想到您了。” 韩三坪双眼放光，点头沉吟道： “4成，那就是1600万美金。确定是个好项目吗？” 林凡笑着摇头：“您在这行干了大半辈子了，肯定知道，电影是高风险产业。我哪儿敢给你保证。 我只能说狮门很看好，这项目就是他们发起，要不是小说版权在我手上，他们还不愿意带上我。” “小说？那剧本~” “按照约定，剧本由我改编。” 听到这消息，韩三坪感觉这把稳了。他对林凡还是了解的，这小子精明的很，入行两年多， 目前就没吃过亏。 “呵呵，你早说是你的剧本，我就不问这么多了。林凡，中影投了。你那边还差多少投资，中影可以包了。” 这下反倒是林凡为难了。 “韩董，还差900万美金。不过，也不能都给您，任董那儿，我总要通知一声。万一他也需要，总得给他留点。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中影就不用开个会，研究一下？” 林凡还是知道的，中影这种国企，条条框框可是不少。哪怕韩三坪有权力调动那么大额的资金，也需要经过重重的审核。 “老任啊~” 听到这名字，韩三坪面露无奈，他现在把当初个姓李的活剐了的心都有了。 当初林凡的第一部电影找到中影，要不是那姓李的想吃回扣，也不会把林凡推到上影那边。现在，那姓李的还在安保部。 韩三坪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这货这辈子估计都只能跟着保安们值班了。 “你小子，这一碗水端的倒是平。行吧，我这边也确实需要跟上头打个报告，不过问题不大，最多一周资金就能落实好。 回头老任那边有消息了，你通知一声。” “没问题，韩董。到时候，咱们一起碰个头，事情就算定了。还有，韩董，这审核和手续，那就~” 不待林凡说完，韩三坪就笑骂道：“嘿，你小子要拉上我和老任，图的不就这个嘛。放心吧，审核和手续，交给我就行。 我保证最短时间内办好。” “那就多谢韩总了。” 第139章 公司近况 从中影出来后的第一时间，林凡就给任中轮打去了电话，将事情经过大致又复述了一遍。 一听是林凡亲自做剧本，好莱坞负责制作和全球发行，任中轮的反应几乎跟韩三坪一样。甚至两人说的话都差不多，都想拿下全部投资。 林凡无奈，只能继续端水。 考虑到中影有着外语片进口权发行权，以及在电影局，广电总局的影响力，任中轮也就只能接受了这事实。 跟中影一样，任中轮这边也要跟董事会商量过后才能把钱批下来。 对投资，林凡也不急，反正剧本他都还没做出来。 回到公司，他也查看了下公司的状况。 《对不起，我爱你》的首轮播放已经结束，第二轮转播权也都卖了出去，这次有6家卫视购买，单集价格甚至还涨了2千。 光靠这轮播放，林凡就已经小赚近千万，而且第三和第四轮播放权也已经在洽谈。 之所以这么多电视台都抢着买，原因很简单，一轮播放结束后，《对不起，我爱你》的成绩也彻底定下。 全国10.36%全国收视率，让它暂居上半年的收视第一。 虽然现在才4月份。 但如果参考去年的各大电视剧收视率，除非在剩下的几个月里出现一部《还珠格格3》不然《对不起，我爱你》已经可以预定今年的收视冠军。 这成绩，让一众内地的电视制作公司都感觉一阵无力。 别人电影拍的好也就算了，现在换了赛道，还是一骑绝尘，这让大家怎么追。 有人更是戏称，眼下也就王晶能跟林凡的《非凡影业》碰一碰了。 去年，这位港岛传奇导演北上，只不过他没有进入他最擅长的电影市场，而是当了回编剧，将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小说抄了个遍，搞出了一部《天下第一》。 当然，在王晶口中，这不叫抄袭，叫致敬。 电视剧去年开机，现在已经杀青，据说正在进行后期制作。而由王晶监制的《小鱼儿与花无缺》也已经在立项，目前剧本也送审，就等通过开机了。 有林凡的先例，很多观众对王晶的这部《天下第一》也期待了起来。甚至有王晶的粉丝放话，能超越《对不起，我爱你》的只有《天下第一》。 林凡对此也就笑笑，《天下第一》是不错，不过离拿收视第一还差不少。 《对不起，我爱你》的成功，也给周建葵不小的信心。 虽然这剧能这么成功，林凡的剧本和热度占了至少7成，但后剧情后半段，周建葵才是主导。 观众没有吐槽指责，甚至没有发现后期换了导演，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肯定。 有了这份肯定，周建葵对《我的女孩》就更加有信心，最近甚至跟你学校请假，一心全部扑在电视剧的筹备上。 林凡有劝过，学业为重，琐碎的筹备工作完全可以交给手下工作人员，导演只需统筹好即可，没必要全程参与。 只不过，他这意见直接被周建葵忽略。 林凡对此也没辙，也只能听之任之。 除了《我的女孩》，宁昊的《疯狂的石头》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一开始叫《大钻石》后来又叫《贼中贼》现在改成了《疯狂的石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凡很是欣慰，这电影总算走回了原有的轨迹。 宁昊和邢爱娜这对夫妻已经带人去了山城。 他俩打算把拍摄地安排在这儿，至于演员，宁昊也跟林凡这独家出品人汇报过。 林凡推荐的黄博自然毫无疑问被选中，现在已经在山城跟组。 至于其他演员，国际大盗迈克，宁昊选择了新晋的内地小生邓朝。 原时间线这个角色是港岛演员连晋。他是刘德桦在无线艺人培训班时的同班同学。而原时间线电影是刘德桦投资，他才拿到的角色。 现在林凡截胡，连晋也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至于另一伙毛贼的头目道哥，跟林凡的记忆一样，还是内地男演员刘桦。主演保卫科科长也毫无意外被郭涛拿下。 剩下几个配角，宁昊还在物色，前天汇报时，他说他中意一个巴蜀谐剧演员，这两天打算去面试。 林凡知道，不出意外说的应该是王迅。 虽然他给宁昊的投资是原时间线的3倍，但历史似乎并没因此改变，宁昊还是选择了那一批人。 只不过让林凡苦笑不已的是，郭涛，刘桦，邓朝，这些可都是中戏的。 这部电影，是林凡这北电在校学生独资，又是宁昊这北电出来的毕业生导演，除了黄博外，一个北电演员都没有。 这会儿电影还在筹备，估计没什么。 但等电影播出火了后，林凡觉得学校那边可能会有点意见。他和宁昊少不得要被表演系的老师们念叨上一段时间。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同时开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虽然有中影和上影的帮助，但非凡影业在人手上还是捉襟见肘了。 说白了，林凡步子迈的太大，公司的发展有点跟不上。 这两天，宁昊已经在不停招人，甚至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国内各大电影制片厂。 这两年除了中影上影，这些个国企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里头的员工也是人心浮动。所以李翔稍稍一接触，就勾搭上了好几个。 现在这几个人的报告就在林凡办公桌上放着，就等他批示。 处理完这些工作后，林凡想起了韩三坪的话，上网看了看。 原来他出机场的照片已经被人抓拍。 《知名导演林凡，今日从好莱坞回国，行色匆忙，神色凝重》 他也没想到，这次逮到他的不是记者而是狗仔，而且眼神不错，他都穿成那样了，还能被认出来。 而且这位是懂抓人眼球的。 ＜行色匆忙＞+＜神色凝重＞，虽然没写什么，但已经吊起了观众兴趣。 这是个人才！ 林凡这么断定，带着好奇，他看了下这新闻的发布方是《明星bigstar》一家专门做娱乐新闻的内地小杂志。 发布者：卓伟！ “我靠！” 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位内地第一狗仔，不过虽然他现在已经在干着狗仔的活儿，但现在还是个普通的小报记者。 虽然后世称王校长是娱乐圈纪检委，但要论对明星的威慑力，王校长差卓伟可不是一点半点。 “卓伟，卓伟。” 林凡眯起眼，喃喃自语，片刻后已经有了决定。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把李翔喊到了办公室。 “林导，找我？那份名单上的人有问题？” 李翔还以为林凡找他说的是招人的事儿。 “嗯，那份名单我已经改好了。上头打钩的，都能录用。剩下的，暂时就别接触了。” “林导，他们都是人才。” 李翔还是想争取下，名单上的都是各大电影制片厂的老人，只要招过来，都不用培训就能投入工作。 “我知道。” 林凡苦笑道：“招几个人，也就是薅薅国企的羊毛，他们大概率也不会说什么。但咱们要是都招来，就不是薅羊毛了，那是挖墙角。 这些国企这几年虽然都没落了，但跟他们闹僵了，对咱们也没好处。人员的事儿，回头我回学校跟校领导商量下，找些优秀毕业生，培养下也就是了。另外~” 说着，林凡将电脑屏幕转过来，朝向了李翔。他的手指戳着新闻上的那个名字道。 “你去，给我把他找来。” 李翔是个近视，加上2004年的屏幕画质一般，字又小。他下意识的凑近了下，看向了林凡手指的位置，开口念道。 “卓伟？” 第140章 会面卓伟 “李总，卓先生来了。”、 对林凡的吩咐，李翔一向都很重视，所以当天他就联系了卓伟所在的《明星bigstar》杂志。 杂志社还以为是非凡影业想要约他们做专访，虽然对点名＜卓伟＞这件事感到奇怪，但还是当即给卓伟下了命令。 第二天，前台小姐就把卓伟带进了李翔的办公室。 “嗯，知道了。” 李翔应付了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里的卓伟。 30岁出头，身材还算周正，大概是常年在外头跑，风吹日晒的原因，皮肤有点黝黑，明明是张国字脸，但面相看着却有点精明。 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和记者证，手上拿着录音笔和一个小本子，倒是挺专业。 普通。 李翔已经在心里给卓伟打上了标签，他实在不懂，林凡怎么会点名想见这位。 “李总好~” 看到李翔那打量的眼神，卓伟立刻讨好的微微躬身，打了声招呼。 面前这位虽然不是演员，也不是导演，但作为非凡影业的二把手，也是在各大媒体那儿挂了号的。 卓伟抓着录音笔的手不由自主用力，李翔之前可没有接受过什么专业采访，要是自己能拿了＜一血＞，这业绩不就来了嘛！ “嗯。” 李翔站起身，道：“跟我来吧，想见你的是林导。” “林导~” 这消息吓了卓伟一跳，他一个小记者可从没想过还有这机会跟一个大导演当面对话的机会。 “李总，林导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说这话时，卓伟的腰弯的更低了几分。 李翔在前带着路，头都没回，语气淡淡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办公室里，林凡见到了这位日后的内地第一狗仔。 跟李翔一样，第一感觉就是普通，实在看不出日后是能在娱乐圈里搅风搅雨的存在。 “林导好~” 卓伟语气更加恭敬，右手下意识的抓向了挂在脖子间的相机，抬起的瞬间，才想起这会儿的场合，只能恋恋不舍的放下。 “坐~” 林凡朝前一指，示意他坐。 至于李翔，不用他说，他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这照片是你的拍的？” 林凡再次拿出了那张他出机场的照片。 自己拍的照片，所以卓伟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对。林导找我来就为了这事儿？嘿嘿，说来巧了，我是蹲另一个明星的，没想到遇到您了。” “我都穿成这样了，你都能认出我？” 这也是林凡最好奇的。 “嘿嘿，林导，我们就是靠眼睛吃饭的。而且娱乐圈的角儿跟普通人的气质就不同，您这大导演，那更是不一般。” “呵呵，马屁就别拍了。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当记者的？” 林凡笑着摆手打断了卓伟的话，他还没到喜欢听马屁的年纪。 卓伟眼神里闪过讶异，心里更是疯狂吐槽：喂，搞反了吧！我才是记者，到底谁采访谁！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也不敢不回答，就像是拉起家常一样，悠悠道。 “我从小就喜欢电影。但那会儿家里穷，也学不了艺术。” 说着卓伟自嘲一笑：“不过也幸好家里穷，因为后来我也发现了我不是吃演员这碗饭的料。虽然知道演不来电影，但我还是想干跟电影相关的事儿。 一开始是学着《华夏电影报》写写影评，也发表了些。只不过后来结婚了，又有了小孩，生活压力也大，写影评赚不到多少，所以我就改行当了记者。 林导，您呢？您可是高考状元，怎么就想当导演了？” “我啊~跟你一样，也是喜欢电影。” 要不是看到面前这货拿起了录音笔，打开了小本子，林凡还真以为这是唠嗑呢。他暗呼好险，差点就变成专访了。 林凡指了指桌上的录音笔。 “先把录音笔关了吧。今天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个。你怎么看狗仔这个职业~” “狗仔？内地现在对这称呼还少 林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卓伟看着林凡的眼神，见他不似作假，想了想才道：“虽然外界对这个职业多有鄙视。不过我觉得狗仔职业有其存在的价值，尤其在娱乐新闻领域。” “哦？详细说说~” 问这问题的是李翔，这还是接触以来第一次正视面前这中年，他也有了点兴趣。 “明星选择成为公众人物，他们的行为就具有一定的公共属性。而狗仔的职责就是追求事实真相，为公众揭开明星光鲜外表下的真实生活。 另外现在娱乐新闻是公众关注的热点，狗仔的工作满足了大众对娱乐圈内幕的好奇心。能提供一定的经济效益。 狗仔报道还可以反映娱乐圈中的不良现象或人性的复杂，让社会进行反思。我不否认，这个职业侵犯隐私也有一定的道德风险，但却也不能否认，狗仔的存在是利大于弊的。” 听了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长篇大论，李翔这回倒是对卓伟改观了不少。他看向林凡，直言不讳的问道： “林导，您是想招他进宣传部吗？我觉得可以试试。” 由于宣发都是交给中影和上影做，所以非凡影业的宣传部门目前也就小猫两三只，平时干干对接联络的活儿。 但随着项目的增多，公司的壮大，宣传团队的扩建也是势在必行。 而卓伟听到这话，也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速，眼神火热。 更大的平台，更好的待遇，更强的人脉关系，要是真能进非凡，但凡犹豫1秒钟，都是对自己前途的不负责。 然而林凡的回答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不。” 看到卓伟那如丧考妣，又强自苦笑的神情，林凡笑着解释道：“你看着也不像是能老实呆办公室的人。 而且替别人打工，哪有给自己打工来的划算，对吧~” 卓伟听出了林凡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有些茫然。 “林导，我就会拍拍照，耍耍笔杆子，其他的也不会啊。” “呵，会这些就够了。我听说港岛和宝岛的娱乐记者们，很多都是单干，拍到了重磅新闻就卖给杂志社或报纸，一张照片可就十几二十万。 这不比坐办公室强。” 卓伟已经可以确认林凡的意思了，于是也打起了机锋。 “但林导，这需要人手，需要内部信息。” 狗仔抓拍，可不是随便拍的。天大地大，没有可靠的消息渠道，他们怎么可能掌握明星艺人的行程乃至住址。 “放心，资金我可以提供，信息嘛，我也可以适当帮忙。不过大头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要是什么都我们干了，哪还用得着你。” 卓伟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林导，我懂，不过请允许我考虑下。” “放心。想好了，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说着，林凡给了他一张名片，上头是他的工作号码。 卓伟双手接过，见没有了其他吩咐，才致谢离开。 “林导~” 李翔实在没想通林凡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以后你就懂了，这是个人才。” 林凡一句话就结束了话题。 自从在新闻上看到那个名字，他就有了想法。 这两年，随着网络媒体的盛行，为了博眼球，内地媒体终究是走上了向港台媒体学习的道路。夸大，造谣，博眼球，各种操作也越来越熟练。 林凡知道，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并不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日后狗仔行业只会更加疯狂。 林凡是导演，并不在乎，但他的朋友大多是艺人。而且日后公司没准也会开展艺人经纪。保护身边朋友，保护自家的艺人，难免就要跟狗仔打交道。 与其费时费力的跟他们斗智斗勇，那不如加入。 至于加入的方式，他选择收编最强的那个。 林凡可是很清楚，日后卓伟在普通观众心里的公信力有多强的。这位内地第一狗仔的一句话，在很多人心里，甚至比很多经纪公司的公告都更有信服力。 第141章 《入殓师》成片 虽然卓伟说要好好考虑，不过他也就考虑了几个小时，当天就给出了答复。 看时候还早，林凡干脆给自己加了个班，又把他喊到了办公室。 再次走进非凡影业，卓伟这回没了之前的拘谨，一路上脸上都是笑嘻嘻的，看谁都像是看未来同事。 见到林凡后，他甚至没有讨价还价的打算，当即表示愿意接受林凡的投资，成立一家专门的娱乐新闻工作室。 卓伟还表起了忠心，主动提议将工作室挂靠在非凡影业下面。 对这提议，林凡自然没同意，后世狗仔和水军，那名声是真的不好，基本等同于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国内的影视公司们为了打压对手，或是捧自家艺人暗地里没少利用这些人，但明面上谈起狗仔，大家都是一副＜绝不同流合污＞的姿态。 而作为内地的第一狗仔，卓伟更是圈内不少人的公敌。 让这家伙挂靠在非凡影业，跟绑着颗手雷在身上也没什么区别，林凡怎么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 挂靠？这种想法，想都别想。 没能靠上＜非凡影业＞这棵大树，卓伟深表遗憾，但自己这行是什么风评他心里也清楚，被拒也是早有预料。 “林导，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作为投资人，您给咱的工作室取个名字吧~” 对这要求，林凡倒是没有拒绝，他想了想，恶趣味道：“要不~就叫风行工作室吧。” “风行，好名字。” 卓伟鼓掌附和，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给钱的是大爷。 拍完马屁，签了字，卓伟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虽然是不能对外公开的那种。理 卓伟小心的收起合同，脸上换上了精明又讨好的神情： “林导，你看现在能不能给点内部消息。” 原时间线，卓伟能成为内地第一狗仔，跟他的经历也有一定的关系。在成立风行工作室前，他曾就职于《每日新闻》和《新京报》。 两家纸媒虽然没让他在事业上有多少成就，但借着报社的名头，他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这也为他后来的狗仔工作创造了不少便利。 现在少了这么一步，卓伟想要开展工作，就没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求助林凡这位幕后老板。 林凡想了想，好歹是个投资，总不能亏本，给卓伟两个爆料也是应该的。适当的信息支持，也是之前商量好的。 2004年的娱乐圈跟2003年不同。 去年整个华娱就像是水逆一样，尤其是港岛，大咖一个个陨落，而今年则像是发春，全是情情爱爱的事情。 要说大瓜，最近可能还真有一个，就是有点得罪人。 但看了看卓伟那贱贱的表情，林凡觉得反正也不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又没什么交情，说了也就说了。 “央视旗下的中视传媒最近新开了一部偶像剧，你知道吗？” 卓伟脑子飞速转动：“林导说的是那部《天空之城》？” 央视一向钟情于历史大剧或者正剧，现在突然杀入偶像剧市场，还是引起不少圈里人注意的。卓伟恰好就知道。 林凡点了点头，肯定道： “对。这剧现在在珠海取景拍摄，你过去守着，会有惊喜的。” 卓伟还想再问详细些，但见林凡已经拿起了茶杯，摆出了送客的姿态，也就不再多说。 而且这提示，已经是把饭喂到嘴边了，再问那就是得寸进尺，也太没分寸了些。 卓伟的事情只能算是林凡的随手为之，他工作的重心还是在《星尘》的剧本和《入殓师》的后期制作上。 经过近2个月的剪辑和制作，这部电影的后期总算是制作完成。 青影厂的人也是人精，通知林凡前就先通知了导演系。 听到这消息，谢小晶，田撞撞等几个北电老师都很好奇，拍商业片成绩卓着的林凡，第一次拍的纯文艺片又会是个什么效果。 大家伙儿，都想一睹为快。 所以，原本只是为林凡一人看看成片效果，而准备的试映。最后变成了20多号北电老师团一起参加的小型观影会。 电影开场。 偌大的剧场里，舞台上幕布垂落，一群马褂旗袍打扮的民乐演奏者在跟着指挥棒，一段段或激昂或婉转的旋律从那一件件古朴的乐器间飘出。 听到是《茉莉花》和《春江花月夜》的旋律。 田撞撞和谢小晶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心里吐槽着林凡的滑头。 众多民乐里，也就这两首在国外有着一定知名度。 人对自己熟悉的，会有天然的亲近感，林凡选这两首，显然是想提升电影在国外评委心里的好感度。 台上的演员很投入，演出很精彩，只不过镜头扫过观众区，却只有寥寥数人，人数甚至还没台上的演员多。 在座的北电老师们知道，这就是伏笔了。 果然，场景切换，乐团老板登场，向着所有人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民乐团因为入不敷出，只能解散，一众团员也要出去自谋生路。 开场将近5分钟，镜头第一次给了男主一个面部特写，震惊，迷茫，尊龙那微微颤抖的手，和脸上抽搐的肌肉，完美的表现了此刻的慌张。 “这演技可以啊。” 有老师已经赞赏的开了口。 “那是，人家可是美国戏剧艺术学院毕业，不管历史还是院校排名都比咱们还要高。而且他本身也有天赋，当年凯戈《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原本选的也是他。” 画面继续，许晴扮演的妻子从男主那儿知道了他失业的消息。 但她没有责怪，善解人意的她接受了男主失业的事实，并温柔的劝导安慰。 妻子的理解，并没有改变男主眼下的困境，没了工作的男主最终还是无力负担城市高昂的生活费用，无奈之下选择回到了老家小镇。 在一次散步中，他看到了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他被高薪，工作轻松等字眼吸引，进入了殡葬这一行。 第142章 《入殓师》成片 (下) 进入殡葬业的第一天，男主回到了他熟悉的剧场。 只是这次，他不再是舞台上的民乐演奏家，而是现场的活体教材。 他被要求只穿着简单的内裤，化着惨白妆容，全身赤裸，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扮演一具尸体。 身为老师的李雪建拿着剃刀和化妆用品，一边讲解一边操作。 一旁还有一台摄影机全程记录。日后这份录像会成为入殓师的专业教材，供后人观摩使用。 男主知道后，难掩苦笑，当演奏家时他总想上电视，但没想到这个愿望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空旷的剧场，沙哑的嗓音，还有冰冷的刀片。 男主恐惧下的一个小动作，让教学途中出了岔子，刀片在他脸上划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李雪建想要擦拭，但男主却笨拙又惊慌的不断地躲避。 有点搞笑的镜头，却让现场观影的老师们连连点头。 在这一幕镜头里，代表生命的红色和代表死亡的惨白，相互交融，让画面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更是牵出了电影中＜生死相依＞的主题。 回到家，妻子注意到了男主脸上的伤口，只是他选择了隐瞒。 虽然抗拒排斥，但是从这一天以后，为了养家糊口，男主还是尝试着克服内心的恐惧，瞒着妻子，开始成为了一名实习入殓师，遇到各种各样的客人。 儿女双全，却又孤独老死的老人。没人为她的死哭泣，悲伤，她的死就像那个冬天一样的让人心寒。 重病缠身，最终病死的中年妇女。每日忙于工作的丈夫，直到在妻子被抬入冰棺时，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那么美。 还有明明是男性，却憧憬成为女人，不被家人理解下，痛苦自杀的青年。直到最后一刻，家人最终同意给他换上女装，让他以女性的身份离开。 严肃刻板的父亲看着棺材里的孩子，捂着嘴无声泪目： “自从他喜欢穿女装后，就总是和人打架。我从那时候起就没好好看过他的脸，但是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他是我的孩子啊。即使打扮成女孩子，果然还是我的孩子啊” 在一次又一次的工作中，男主领会了生命和意义和真谛。他不再排斥入殓师这份工作，而是认可并从内心深处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 只是家乡的小城太小，没有什么秘密是能够一直隐瞒的。 曾经的朋友，亲人，知道了他的工作。他们嫌弃甚至鄙夷入殓师这份工作。 就连一向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妻子也受不了他那双触碰死者的手触碰自己，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选择了离开。 亲友的不理解，妻子的离开，让男主迷茫，困惑。 男主想到了放弃，他来到了公司，准备辞职。 同事看穿了他的想法，于是带着他来到了那一具具棺椁前。 “5千、1万、3万。就连棺材都有这么大的差别啊。左边的是胶合板的，接下来是金属装饰两边雕刻的，最贵的是扁柏制成的。 材料和装饰不同啊。是啊，虽然烧起来都一样，躺在里面也一样，人一辈子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由他人决定的。总觉得有点讽刺。 你来到这里，成为一名入殓师是偶然吗？是命运吧。” 师傅：我送走一个又一个人独自离开……逝去并非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 同事和师傅的开导，让男主的内心更加的挣扎。 为了派遣内心的烦躁，他拿起了那架已经落灰的古琴爬上了家乡雪山顶上，席地而坐的，山顶的大风吹起古琴上系着的红绸。 白雪，红绸，这一刻镜头展现的美感，让现场两位美术系的老师直接拍手叫好。直到旁边人的提醒，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悻悻坐下。 就在雪山顶上，男主轻抚琴弦。 高山流水的旋律从古琴中飘出，就像是他在对着天地倾诉，他在用这首曲子，表达了对身边人的理解的渴望。 或许这片天地山水真有灵性，回到家的男主发现妻子回来了。 妻子离开后就发现已经有了身孕。她依旧不赞成男主的工作，她希望男主能为了她，为了孩子，换一份普通正常的工作。 还没等男主为自己争取，曾经鄙夷他的好友找上了门，他的母亲，那位慈祥和蔼，看着他长大，一向很照顾他的澡堂婆婆离开了人世。 男主以亲人的身份，亲手为老婆婆敛容，将她打扮的美丽，慈祥，和蔼，就好像还活着时一样，并为他主持了葬礼。 见证了全程的妻子和好友，在这一刻开始理解他的工作，不再反对。 电影进入尾声，男主忽然收到了父亲的消息。 因为出轨，父亲在他小时候就抛弃了他。 他没想到，再次收到这个男人的消息，会是他的死讯。 男主也不知道是爱还是恨，带着这复杂的感情，他和妻子一起来到了父亲的住处，处理后世。 见到殡葬公司粗暴的对待父亲遗体时，他还是站了出来，亲自为父亲处理后世。 当他为父亲整理遗容时，那颗他小时候亲手送给父亲的鹅卵石从父亲的掌心滑落。 一瞬间，关于父亲的回忆，像是倒放的录影带一样，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老家的溪流边，那个男人俯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对才几岁的男主科普着日后看来有点荒唐的故事。 “以前，在人类还没有发明文字的很久以前，人们通过寻找符合自己心意的石头，送给对方，传达心意。收到石头的人根据石头的触感和重量，来揣测对方的心意。比如光滑的石头表示希望你快乐，凹凸不平的石头代表对方很担忧你。” 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男主将这句话奉为圭臬，他从河边精心挑选了这块石头，送给了父亲。 长大后的他知道，石头就只是石头，并不会因为形状或者大小带来额外的价值。 但没想到，即便过去了几十年，父亲都保留着他当年送的那块石头。 夫妻俩一起看向了那块石头，男主神情复杂。 这个男人可以为了一时的欢愉抛妻弃子，但他却也带着对孩子的愧疚和爱意孤独又悲凉的老死他乡。 人啊！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 男主捡起石头，贴到了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颗代表爱意的石头，将死去的父亲，即将出生的孩子串联在了一起。 这一刻，电影的主题再次升华：死亡并非终点，而是生命意义的延续，同时也在呼吁。 呼吁人们珍惜生前的每一段关系和瞬间。 大荧幕上画面定格在男主轻抚妻子小腹的动作，几秒后画面拉远，变成俯身那座小屋的远景，在短暂的停顿后大荧幕瞬间变黑，导演和演员的字幕亮起，电影结束。 之前还在议论剧情的老师们忽然没了声音。 就这么沉默了十多秒后，不知道谁带的头，小小的放映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143章 份额之争 “老田，你教出了个好学生啊。” 谢小晶看向田撞撞，称赞道。 田撞撞微笑摆手，语气谦虚，但表情透着股自豪。 “我只是回答了他几个问题，这功劳我受不起。” 在拍《入殓师》时，因为缺少文艺片的拍摄经验，林凡确实数次向田撞撞求教。 一旁的章明这会儿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委屈的很。内心世界有个小人疯狂的呐喊：我才是他班主任，这是我的学生。 但想想田老的业内地位，这种话章明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现场有几个北电老师则是神情激动里带着苦涩，他们为学校出了这么个人才高兴，却也是在心里生出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唏嘘感。 之前林凡的成绩确实不错，但老师们多少是不服气的。 林凡拍的是商业片，他们擅长的则是文艺片。你成绩再好，也可以用＜术业有专攻＞来安慰自己，毕竟赛道不同嘛。 但现在《入殓师》一出来，不管光影变幻下的镜头美学还是叙事拍摄手法，同样的故事给到他们，他们还真不敢说自己就能比林凡拍的更好。 成片效果很不错，达到了预期，北电老师们的掌声，也从侧面验证了这部电影的好坏。林凡对这部电影很满意。 总算对得起那段特殊的培训和2个月的辛苦。 就是老师们那眼神，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各位老师。我也是第一次指导这种类型的文艺片，肯定还有不足的地方，欢迎各位老师提出指正。” “你小子，这话是想寒碜我们这些老头子吗？” 谢小晶白了林凡一眼，玩笑道：“就你这电影，现场能拍出来的也没几个了。怎么指证？” “对。” 田撞撞也是眼神欣赏，附和道：“你就别谦虚了。这剧本就算让我拍，也不一定就比你好。” 听到田撞撞都这么评价了，那几个老师心里那一点点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林凡，这次你打算送去哪个电影节？” 谢小晶再次开口，这次问起了正事儿。 全受到国际认可的a类电影节，一共有15个，分布在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虽然每个a类电影节，在电影圈里都有不俗的影响力，是所有电影人追逐的目标。 但这么多a类电影节里也分三六九等，像是自家的魔都电影节，也是a类，地位却实在尴尬。 林凡刚获得过小金人，普通的a类电影节对他声望履历的提升，帮助已经不大。 所以谢小晶断定，林凡瞄准的一定是欧洲三大，而且如今已经是4月，剩下的不是戛纳就是威尼斯。 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林凡直接道：”这事儿，我之前就跟韩总商量过。我想参加戛纳。我去年拿过戛纳的平行单元奖项，怎么说也算是戛纳的嫡系。 参加这个把握也更大些。“ 这也算是欧洲各大电影节，没有摆上明面，但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在自家电影节得过奖的导演，他的作品再次参赛一般都能入围主竞赛单元。 林凡这资历也勉强够了。 谢小晶和田撞撞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以《入殓师》的质量，他们都觉得入围问题不大。 但什么事儿都有个万一，每年报名欧洲三大的电影有上千部，但能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也就20部左右，说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也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出什么意外都不为过。 ”保险为上。而且戛纳也确实是a类电影节里影响力最大，竞争最激烈的了。“ 谢小晶开口肯定了林凡的选择，随后大包大揽道：”那这部电影，学校帮你送选吧。“ ”那拜托老师了。“ 他第一部电影就是北电和上影联合送选，没想到这次又有了这待遇，只不过原来的上影换成了中影。 《入殓师》报名戛纳的事情，很快就被消息灵通的记者挖了出来。只不过并没引起什么关注。 虽然林凡自带了些热度，但只是参赛又不是获奖，关心的人不多。 而且林凡本人和学校也和媒体打了招呼，有意压热度。原因嘛也很简单，这要是万一没有入围，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几乎是在《入殓师》送选的前后脚，《健听女孩》也走完了它在国内的公映期。 4360万的总票房，在当下的内地电影市场绝不算低了，但却还不如林凡的第一部电影。 为此韩三坪又特意打了个电话跟林凡致歉，顺带提了提合拍片《星尘》投资的事儿。 在韩三坪和任中轮向集团董事会汇报后，中影和上影那边关于投资的事情都没有异议，双方都同意参投。 只不过对所占比例都不是很满意。 1400万美元的投资，林凡拿走了700万，两家要分剩下的900万。 这么好的项目，不管是上影还是中影都想多占些，电话会议都开了七八回，但数个回合的交涉，都没有结果。 林凡不着急，反正剧本他还在改。 但任中轮却不这么想，天时地利人和，前两项自家是一点没占，也就最后这个，靠着李翔和当初的情分还算有点优势。 但这种优势并没到至关重要的地步，所以生怕有变的任中轮最后干脆亲自来了京城。 林凡见状只能叫上中影，在非凡影业，一起碰了个头。 “林凡，咱们可是最先合作的。” 任中轮开口就打起了感情牌。 这话一出，林凡还真不好接，当初要没上影给的＜拍摄许可＞以及在排片上的优待，他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能还要2年。 只是，很多事情，林凡也没辙。 中影在政策上的优势，远不是上影能比。当下这个时间点，想快速搞定合拍片的手续等，必须要有中影的支持。 也是因此，韩三坪才有底气敢开口要走其中的600万美元投资。 韩三坪倒是很仗义，看到林凡脸色为难，当即道：“老任，你就别难为林凡了。这份额，是我提的。至于分配原则，那也是按照这项目的出力多少来的，所以我觉得这分配也没什么问题。 说句难听的，我们中影也不差那300万，要不是林凡想着你们，这项目有没有上影，都能做。” 任中轮被这话气的当即就拍了桌子。 “呵呵，就你们中影厉害。没了你们，华夏电影还不转了！还有你这吃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点，好歹我们也是国企！” 看到这两位大佬针尖对麦芒，李翔很有眼力见的提前一步找了个借口离开。 李翔能跑路，林凡可走不了，他只能装聋，表情呆滞，目光则看向窗外，别说，今天的天很蓝，云很白，那朵像条鱼，那朵像只鸟。 对了，刘亦飞又约了他和朱娅文去他家聚餐。估计到时候小狐狸舒倡也会在。上次几人吃的是火锅，要不这次烤肉吧，那朵云就挺像块牛排的。 事实证明，装聋是没用的，一通扯皮后事情还是被送到了林凡这儿。 林凡见躲不过去，只能和稀泥。 “韩董，300万确实太少了，任总都亲自来了，多少给人点面子。” “任总，韩总这边出力确实多点。电影说到底，不就是生意嘛，总也要考虑下投资和回报率。我看这样，要不比例就按韩董说的，但这电影的国内宣发交给上影做吧。” “不行！” 都不等任中轮回答，韩三坪就断然拒绝。 发行也是门很有赚头的生意，而且林凡的公司不涉及发行业务，韩三坪早就把这块业务视作自己到嘴的肉了，怎么可能舍得松口。 这下，任中轮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拉了下去。 林凡也是汗颜，这座山雕还真是土匪啊，那真是连口汤都不愿意给人分。 不过，林凡这提议还是起了效果。 经过还算友好的协商，最终韩三坪松了口，主动退让只要了一半450万美金，但条件是上影放弃影片的内地发行业务。 协议一达成，两只老狐狸也是能屈能伸的很，瞬间就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反而联手催起了林凡的剧本。 线下催稿，可还行。 林凡有理由怀疑，这两家伙刚刚是在演他。 第144章 入围和新闻 4月下旬，戛纳电影节官网公布了本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电影名单。 消息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国内媒体的纷纷转载。 本届戛纳电影节一共有3400多部电影报名，报名电影的数量比去年增加了42%。这报名数量，在历届戛纳电影节都算是多的。 虽然数量增多，但经过评委会的重重筛选，最终也只选出了18部电影入围了主竞赛单元，和往年入围电影数量相当。 其中就有王家卫的《2046》和林凡的《入殓师》。 跟参赛时，生怕被人知道不同，确定入围后，韩三坪就开始发动资源，大书特书。 各大媒体上都是＜知名导演林凡携新作《入殓师》再战戛纳＞的新闻。 这么做既有为林凡造势的想法，但更重要的还是票房。 文艺片的票房一向都不好，作为《入殓师》的第二大投资方，韩三坪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机会。 “林凡，你好厉害。” 北电校园，刘亦飞此刻看林凡的眼神里，带上了小星星。 “茜茜，你收敛点，眼珠子要掉地上了。” 朱娅文在一旁笑着调侃，周洋和王佳也是捂嘴偷笑。 “小！朱！” 被调侃到小刘同学张牙舞爪的开始追打朱娅文。 后者也是人来疯的性子，绕着林凡就玩起了秦王绕柱。 别看日后朱娅文总是演公公或者娘娘腔，但让他成名的《闯关东》里的朱传武和《红高粱》里的于占鳌，那都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硬汉角色。 所以在身体素质上，即便是常年练舞的刘亦飞也肯定不如朱娅文这肌肉男。 但朱娅文也是贱兮兮的性格，明明有实力拉开距离，非要逗这丫头，全程就是保持着2米左右，让小刘姑娘想抓又抓不住。 被这么戏弄，后者越追越气，表情都开始有失去管理的倾向了。 眼看小刘姑娘已经有点上头了，林凡看准了时机伸手抓住刘亦飞的手腕，后者因为惯性身体前倾，就要摔倒。 林凡又扶着她肩膀，将她拦了下来，同时白了眼朱娅文：“你小子，没事，惹她干嘛！” 像是被欺负后，忽然有了靠山一样，刘亦飞瞪着朱娅文轻哼一声，表情奶凶奶凶的，但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那么点亲昵后，脸颊上绯红一片，却没抽回手的打算。 这又是奶凶又是羞怯的样子，别说是真的好看。 林凡也是才发现，随着年岁渐长，这小妮子越来越有天仙那味儿了。 “茜茜，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感觉手上一轻，刘亦飞不可觉察的鼓了鼓腮帮，随后答道：“最近练唱歌，高音部分总是唱不上去。教我声乐的老师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就来学校，想问问汤老师。看看她那儿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演员的最基本职业技能是：台词、形体、声乐、表演。 其中声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唱歌，而是指语音和发音。经过系统培训，掌握清晰发音，和不同的语调、方言和声音控制的技巧。 刘亦飞口中的汤老师，本名汤湖听，正是声乐里的大教授，即便是中音这种音乐院校都时不时找她开讲座。 一旁的周洋和王佳听着心里都有点泛酸，跟嫉妒无关，单纯的羡慕。 她俩现在时不时也有角色邀约，在班里都算好的，只是跟刘亦飞一比差距就出来来。自己还在为一个小角色努力时，人家已经开始考虑进军歌坛了。 两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林凡，刘亦飞的事业能这么顺利，除了自己条件好，家境好，也离不开林凡。 《健听女孩》那个角色带来的影响力，就是国内大多数女演员努力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林凡知道，这丫头是把唱歌也当演戏一样较真了。 原时间线，不管是专业影评人还是普通观众，喷刘亦飞演技的声音，从没停过。 但从来没人喷过她敬业。 现在接触久了，林凡更是知道刘亦飞是个有点轴，认死理的人，认定了一件事后，就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想要做好那种。 但跟演戏一样，唱歌这东西其实也是很吃天赋的。有的事情，真就是天生的，生下来有那就是有，没有的话，后天努力也顶多是改善却不太会有质的飞跃。 林凡生怕这丫头又钻了牛角尖，劝到： “茜茜，高音这种事情，很看天赋，你找谁教都不会差太多。 还有，阿姨想让你影视歌三栖发展，这想法肯定不算错。但人的精力有限，表演和唱歌，总要分个轻重。 你看看港台那些三栖发展的天王。刘德桦专注唱歌和电影，张学友演技也很不错，但重心也是在歌坛。 很多时候，既要又要的最后，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凡的话，刘亦飞还是信的，只是这番说辞跟她内心所想还是有所差异，所以低低反驳道：“可我就是，想把歌唱好嘛~” “茜茜，林凡的建议就没有错过，你可以好好想想。” 周洋他们也附和着。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让本就不坚定的刘亦飞也开始动摇，如果真要在唱歌和演戏里选一样。 刘亦飞还是会选演戏，成为像巩莉和奥黛丽赫本那样的演员才是她的梦想。 看着小刘同学的眼神，林凡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应该是没白说。 一行人走向食堂。 学校里的学生们早就不再把林凡当成一个单纯的学生看，即便是比他们还大的01届和00届的学长学姐，看到他都要过来礼貌的喊一声林导。 最近《入殓师》入围，让他在学校的声望更上一层楼，因此他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只不过，都还是学生，还没融会贯通社会上的人情世故。 加上刘亦飞等人的存在，让大多数人都打消了过来打招呼的冲动，只能羡慕的看着。 “茜茜！” 食堂门口，一声惊喜的喊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不远处，一个女孩儿已经小跑到了近前，亲昵的拉起了刘亦飞的手。 “燕燕。你也回学校了？上次回来，老师说你出去接戏了呢~” 刘亦飞也是开心的回应。她来学校的时间不多，加上女孩子的天生的那点妒嫉心理，聊得来的同性朋友就更是少，王佳和周洋算是最要好的了。 剩下的就是眼前的江一燕了。 “我昨天杀青的，今天才回的学校，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了你。” 江一燕笑着回答，而后才看向另外几人，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跟几个同班同学都招呼过后，才看向林凡：“林导，好久不见啦~” “嗯。” 林凡点了点头，态度平平。 江一燕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冷淡，却也没在意，面色不改的聊着天，听到他们正好也是来吃午饭的，就说＜好巧，一起＞。 现场除了林凡外，都是同班同学，人家这么提了，林凡还真赶不了人。几人就这么一起去了食堂三楼，点了几个小菜，6个人正好坐了一桌。 席间，江一燕很活跃，努力找着话题。 林凡不着痕迹的应付着。 几人正吃着饭，有人端着盘子就走了过来，开口时，语气还带着点怨气。 “我说怎么没在公司见到你呢。你居然在这儿~” “周哥，来坐~” 见到是周建葵，罗进主动腾出了个位置。之前在《对不起，我爱你》里两人也有合作，算是熟人了。 除了江一燕外，其他人对周建葵也不陌生，都知道他是林凡的舍友，以及员工。 周建葵也不客气，笑着朝几人点了点头，就坐下，顺带着还夹走了桌上最后一只鸡腿。 第145章 离她远点 “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可真够彻底的。公司是你的，剧本是你的，你就不能上点心，全交给我。还有李翔那货也是，挂着制片人的名头，一点活儿的都不干。” 周建葵愤愤的抱怨道：“我要投诉，林凡记得扣他工资，另外再帮我找个制片人。” 同桌的其他人听的有点云里雾里，但林凡清楚，这家伙说的是《我的女孩》的事儿。 “我还要准备别的剧本，李翔也有不少事儿。” 林凡这老板还是很体恤下属的，虽然知道这家伙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为李翔解释了句，顺带着白了周建葵一眼。 “而且在我看来，你这完全就是自找的。我之前可就跟你说了，前期筹备，可以给下头的人做。是你非要跟学校请了假，坚持全程参与的。” 周建葵无力反驳，只能扒拉了两口饭后，才找到了个理由。 “我这也不是想做到最好吗？你这老板不说给我涨点工资也就算了，怎么还打击我~” 同桌的其他人听这语气，有点想笑，但考虑到周建葵的那点自尊心，大家伙儿还是很给面子的忍住了。 不过大家也听明白了，林凡这是又有新剧本了。 林凡也没继续diss这个主动要求加班的好员工。 “行了，等拍完了，质量不错的话，奖金会有的。不过，你现在既然回了学校，那就是说都筹备好了？” “当然，取景地，道具，服装，我都定了。我还给公司拉了两个服装和汽车的赞助，你空了可以看看。他们给的价都不低。 现在就剩选角了。” “姚笛不合适~” 林凡先一步开口，打消了这货塞人的念头。 剧本是他写的，女主周幼琳热情大方，乐观坚强，却又诡计多端。他就像是只小狐狸一样，弱小却坚韧，爱占小便宜的她为了达成目的还会用些小手段和谎言。 这种古灵精怪的形象，并不适合姚笛。他周围的人里也就舒畅在性格上合适。 但在人物设定上，女主工作是导游，而且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在的舒畅年纪不合适，也没那种小市民的市侩和精明。 他可以尝试把剧交给周建葵试错，但却不会允许这小子拿着非凡影业的钱，去捧自己的女友。 周建葵一副我是那种人的表情，认真道：“放心，我懂的。这次跟《对不起，我爱你》时一样，我还是打算办个试镜会。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独立指导的第一部剧，演员我肯定只挑对的。我过来就是想让你等试镜开始的时候，过来帮我把把关。” 说着，他又看向了同桌的另外几人，很是热情道：“这次的主要角色里也没有特别合适你们的。 不过要是不介意演配角的话，到时候也欢迎你们参加。” 周建葵知道林凡跟这些人关系不错，在不影响成片效果的情况下，几个配角林凡肯定不会介意。 “那就多谢周导和林导了~来，以茶代酒，干一个。” 朱娅文笑着拿起茶杯，附和道。除了刘亦飞，其他都算是新人，哪有挑角色的权利，有的演就不错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端起茶杯，碰了碰。 江一燕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附和道：“到时候，就请周师兄多多指教了。” 她刚刚看到林凡就过来了，想借着几个同班同学的东风，打进这个小圈子，只不过看林凡的态度，不算顺利。 但没想到，临了还有这种好事儿。 一句周师兄，让周建葵忽然发现，同桌的居然多了这位，之前光顾着聊正事儿了，还真没注意到。 这位02级的文艺女神，他还是认识的，人家这师兄叫的也很舒心，当即笑着应道：“好说，好说。” 林凡看着周建葵那猪哥的样子，在心里替姚笛默哀3秒，不过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用可怜人家。 但回头还是要提醒下周建葵，离江一燕远点，姚笛是个恋爱脑，好对付。但这位，那可是绿茶里的祖师爷，他是真把握不住。 一顿饭吃完，江一燕就以去班主任那儿销假为由，挥手先一步离开。 落在外人眼里，那就是面对林凡这么个大导演，和周建葵这位明日之星，不卑不亢，很能刷好感。 周洋和罗进他们也告辞，他们下午都有社团活动或在校外接了活。至于周建葵，也只是来学校报个到，他还要画剧本分镜。 刘亦飞和林凡一起走向教师办公室方向。 虽然在心里已经在唱歌和演戏里做出了选择，但她并没有打消去找汤教授的打算。林凡正好也要去找田撞撞，两人算顺路。 顶多绕个200米的那种顺路。 “林凡，你好像不喜欢燕燕。” 走出一段距离，等附近也没什么人后，刘亦飞才小声道。生长在离异家庭，又有过在异国他乡生活经历，刘亦飞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其他人都没看出，但她却发现了林凡之前的冷淡。 “她啊~” 林凡想了想，还是道：“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人，你和她不是一路的，以后尽量远离。” 虽然不知道林凡为什么这么说，但刘亦飞小脸上没有迟疑，甚至有点开心的道：“嗯嗯，好。” 这会儿她小脑袋瓜里已经给林凡的话做了解读，按照刚刚那话的意思，她和林凡是一路的，嘻嘻。 不谈日后江一燕的绿茶操作了。 为了上位，她在大一可就上了一个40多岁胖子的床，只因为对方是圈里的知名编剧。靠着这位的在圈里的能量，她拿了不少角色。 算是02级里刘亦飞外混的最好的女学生。 但仅仅几个月之后转头又勾搭上了剧组摄影，为此那位编剧和摄影师在剧组大打出手。最后两人事业都受了影响。 但江一燕这正主全身而退。就这段位，哪是小刘姑娘能比的。所以林凡才劝她别接触的好。 但看这丫头傻乐的样子，林凡觉得，看那样子应该是没听进去。 “林导，新闻！大新闻！” 电话里，卓伟的语气兴奋的甚至都有点颤抖了。 之前听了林凡的话，他拉上几个前同事，组建好团队后就赶去了珠海，守在了天空之城剧组周围。 这个剧虽然是央视旗下公司主投，但实际上算是宝岛和内地的合拍片。 5个主要演员，宝岛的占据了男一和女二，分别是朱笑天和杨成林。内地则是女一和男二，分别是华艺的李彬彬和林凡的校友，张浩天。 还有个女三则是个新出道的新加坡妹子。 虽然杨成林日后也算是准一线的知名演员，但现还只是个新人。张浩天这名字取的不错，但资历还不如杨成林。 卓伟也不傻，既然林凡提示这儿有新闻，那说的肯定就是朱笑天或者李彬彬了。 前者是f4的成员，虽然是4个人里形象和发展最差的那个，但靠着《流星花园》积累的人气，现在知名度也不低。 而且这两年内地娱乐圈对港岛演员自带滤镜，港岛演员来了内地都会自动升咖，在宝岛也就2线的朱笑天，来了内地那就是准1线，甚至1线的水准。 至于李彬彬，现在也是内地最火的女演员了。 尤其是跟着王金花进了华艺后，好资源不断，《少年包青天》《机灵小不懂》都是大热剧，积累了很高的国民度。 今年更是出演了小钢炮的《天下无贼》，正式进军了电影圈。 论番位，在内地那也是准1线，只等《天下无贼》上映，正式晋升1线。 目标明确后，卓伟就和手下兵分两路，开始跟踪盯梢。 狗仔这活儿其实也不好干，不但名声不好听，这工作也是枯燥至极。确定了目标后，几乎24小时跟踪盯梢。 别人吃饭，他们要盯梢，别人睡觉，他们还在盯梢，夏天要耐住酷热和蚊虫骚扰，冬天又要顶住天寒地冻。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还不能确定一定有收获。 即便运气好，盯着的人真有情况，还得把握住时机，和角度，一不小心数天乃至数周的努力就会白费。 卓伟还以为这次也会是场持久战，谁知道就蹲守了1周多，就有了收获。 开始他还以为，是朱笑天或是李彬彬中的某一个有了什么情况，所以分了两组人，分别盯着。 没想到两组人很快就碰到了一起，因为这两人居然搞到了一起！ 第146章 夜宿门 手机上，卓伟已经把他抓拍到的照片传给了林凡。 不愧是日后的大陆第一狗仔，这角度找的不错。 从照片上看，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挺正常，并肩走着，有说有笑的，李彬彬侧着昂着头，眼神清亮，可能是才从剧组出来，没有卸妆，苹果肌上带着点红晕。 明明比朱笑天大了6岁，但看着就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还有那么点小娇羞。 光这么看，也没什么，顶多就是靠的近了些。但之后的照片可就有点劲爆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牵手，拥抱。 甚至还有男方从后搂住女方，脸贴着脸的亲昵照，等进了电梯这种狭小的私密空间后，两人直接抱在一起，拥吻了起来。 男方急不可耐，女方热情回应。 虽然这段是从电梯里的监控视频上截下来的，不怎么清晰，但看这动作，林凡觉得这段吻戏，再苛刻的导演都能给一条过了。 “啧啧~” 拿着手机，林凡一脸的戏谑，他在心里忍不住调侃，真就这么着急？几步路都等不了了？ 而且这李彬彬是怎么敢的啊。 这位目前在圈里可是以白莲花着称。 2004年，白莲花这词儿还不像后世带着嘲讽的意味，放在当下，那可是单纯的褒扬。 而且和靠容貌走玉女类型的张柏芝还有董洁不同，这位能当白莲花，靠的是气质和众多荧幕形象的烘托，所以更加深入人心。 但这组照片要是传出去，啧啧，不知道他的那些粉丝作何感想。 “林导，我手上还有电梯里的完整视频。您要是想要，我这就用邮件给您发过来。” 电话里，卓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佩服和讨好。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这次的事情，更加坚定了他抱紧非凡影业这棵大树的决心。他自问，没有林凡的指点，只靠他自己大概率是抓拍不到这样的大新闻的。 “不用了。” 林凡可没有什么偷窥欲，所以也就没要什么视频。 卓伟闻言则有点遗憾，这是少了个讨好老板的机会。不过这份遗憾也就只持续了一瞬，他当即再次问道。 “林导，那这照片和视频怎么处理？要不找两家商量下？” 李彬彬现在可是华艺旗下，重点培养的女艺人。而朱笑天则是柴智屏手底下的签约演员。 这位在宝岛有着＜偶像剧教母＞的外号，影响力也不一般。 这些照片放出去，无疑会把两家得罪到死，这种大事上，卓伟可不敢自己擅自做决定，当即询问起了林凡的意向。 至于所谓的商量，换个说法，那就是敲诈。这在圈里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培养一个艺人的成本不低，影视公司也不想因小失大，因为一些负面新闻，损害艺人形象，影响自家公司的钱途。 所以，狗仔拿到新闻送过去，大概率都会选择花钱消灾，买下照片。当然，这费用肯定比狗仔卖给媒体要高就是了。 “商量就不用了。” 林凡直接舍弃了这个最赚钱的方案，他投资卓伟可不是想挑战法律的。 “你忘了当初你跟我说的狗仔存在的意义吗？这些就卖给媒体吧。” 卓伟瞬间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记录真相，传递给大众。 他打从心底没认为自己是什么狗仔，他是个记者，赚钱从来不是记者所追求的。 “明白了，老板。” 两天后，渣浪网页上转载了港岛媒体的一组图片。 图片仅仅上传几分钟，就吸引了数十万次的转发，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消息像是病毒一样，瞬间传播到了全网，甚至还吸引来了内地电视媒体和纸媒的目光。 内地女星和港岛小生一夜情的新闻瞬间登顶两岸三地的头版头条。 一众媒体甚至贴心的给新闻起了名字，夜宿门，电梯门的新闻直接霸榜内娱。 华艺总裁办公室。 王中君已经将桌上的花瓶和烟灰缸都砸了个遍，要不是显示器还有用而且太重了，他甚至想把这玩意儿给砸王金花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管理下的艺人！拍个戏，把自己拍到床上去了！还有，看看这照片，她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艺人的自觉！” 因为拿着华艺经纪公司一半的股份，王金花从来都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自居，在王家兄弟面前一向也都是平等的态度。 但这会儿，她却是老老实实站在王中君的办公桌前，跟那些犯了错的普通员工一样，低着头，不敢发一言，只能老实听着。 没办法，这次确实是她的工作出了问题。 一旁的王中垒脸色也不是很好，他跟李彬彬的那点儿事儿，办公室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送人去拍个偶像剧，给自己送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他这小王总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在心里给李彬彬判了个死刑后，他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个约会对象。 最近公司新签的霍思燕就挺不错的，名气不如李彬彬但胜在年轻。 一通发泄后，王中君也冷静下来。 刚刚那一出又是拍桌子，又是砸桌子的表演，确实他急怒攻心下的表现。 毕竟李彬彬可是眼下公司力捧的，让她担任主演的《天下无贼》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就定档在今年的贺岁档。 电影还没上映，就出了这种新闻，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影响。 不过，之所以又摔又骂，大半还是做给王金花看的。 华艺如今主要业务现在可以分成制作公司和经纪公司两块。 前者是王家兄弟把持，后者则是跟王金花合作，双方各占5成股份。但是当初为了显示诚意，经纪公司的管理全权交给了王金花。 明年双方的合作就要到期，续约相关的工作马上就要开始。现在王金花管理下的经纪公司出了这种纰漏，他自然要抓住这机会，打压下王金花，为之后的续约做些准备。 看着王金花这会儿的态度，王中君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语气冷淡的道：“她怎么说？” 王金花知道，这个＜她＞指的是李彬彬。 “我联系过了，这会儿还在剧组拍戏。事情我也问了，拍戏的时候对方主动追求她。因为拍的是偶像剧，她也想双方能更加进入状态，所以才没拒绝那些亲密举动。 那天，只是意外。另外，两人确实一起回了房间，但绝不像媒体上说的，共度了一夜。进了房间后，只是一起讨论了下剧本，看了两部电影。” 说到后头，王金花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王中垒，最后这几句还是李彬彬叮嘱她说的，完全就是解释给王中垒听的。 但看王中垒心不在焉的反应，大概率是白说了这么多。 “呵呵，什么都没做。” 王中君冷笑两声，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电梯里两人的拥吻照。 “电梯里都这副样子了，然后说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算了，这些事儿，我不关心，也不想管。小钢的《天下无贼》就要开始后期制作了，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影响到电影。 你去想办法，尽快消除负面影响。另外，艺人这块一向都是你负责，但这两年公司发展太快，新签的艺人也多，你一个人大概是忙不过来。 总公司这边尽快安排两个副手过去给你帮忙，到时候你交接一部分工作吧。” 图穷匕见！ 王金花心里一沉，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说什么帮忙，说白了就是想分权。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打打太极，或者严词拒绝。 “王总~” 王金花有心反驳，但看到王中君不容置疑的眼神，她把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现在的她，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 第147章 探班宁昊 “我们只是朋友，很好的合作伙伴。” 新闻登报3天后，朱笑天一方率先出面接受了媒体采访，出面澄清。 面对媒体电梯拥吻的提问，男方表情自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我们只是练习偶像剧里的情节。 李彬彬和我都是很敬业的演员。第二天的拍摄里正好有类似的情节，为了拍摄顺利，我们就约定了提前练习。” “那请问，怎么解释你们一起回了房间，还呆了整整一晚。” “哎呦，哪有一晚。你们说的太夸张了啦。也就3个小时而已。我们一起讨论了剧本，聊天，还看了dvd，嗯，就是内地导演林凡的《不可饶恕》。 之前就想看，但这部电影宝岛没有上映，现在来了内地我才有机会欣赏。电影真的很好看，我也的很期待能跟林导这么有才华的人合作。” 和李彬彬不同，朱笑天走的可是偶像路线，人气知名度，完全靠着那些女性粉丝撑起来的。 类似恋情还有＜一夜情＞的桃色新闻，对男性偶像的伤害更大，所以眼见热度居高不下后，他才会急不可耐的出面澄清。 至于他给出的＜讨论剧本＞＜练习＞这种借口，不管粉丝和吃瓜群众信不信，反正现场媒体没一个信的。 食色性也，都是成年人，你俩都那样了你说什么都没做？当大家是傻子？ 除非这家伙能证明自己是个＜痿哥＞或者＜出柜＞。 朱笑天方原本以为事情会就此按住，然后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淡出观众视野。但他的想法还是天真了。 他发声后不久，李彬彬的经纪人，也是她的妹妹李雪就出面回应。 面对镜头，李雪显得无比的愤怒： “炒作！这就是对方一次精心策划的恶意炒作。为的就是提升他在内地的知名度。他从背后搂上来的时候，我姐姐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现场的李彬彬则是双目含泪，嘴唇紧紧抿着，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不发一言。给人感觉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跟姐姐的柔弱相反，李雪的态度强硬，对着媒体放话。 “另外，我们已经请了律师。网上流传的视频，显然是酒店的监控，对方已经涉嫌泄露住客信息。我们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这跟男方彻底相反的回应，甚至摆出弱势一方的姿态。 懂行的圈里的人都明白，这是还想吃“清纯玉女”这碗饭。 单论影响力，朱笑天所在的＜可米瑞＞确实比不上华艺，经过众多媒体的渲染后，李彬彬成了受宝岛艺人压迫，委曲求全的弱者。 整个事件的压力都给到了男方。 朱笑天整个人都是懵的，大家你情我愿的事儿，穿上衣服你就不认人了？ 不管他怎么解释，怎么澄清，男女那点儿事儿上，女方就是比男方更容易获得同情。 这段夜宿门，也从开始的一夜情，升级到了宝岛和内地演员的冲突，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因为朱笑天在最开始的澄清采访里提到了林凡，所以他在机场登机的时候，被堵住了。 “林导，你怎么看最近很火的＜夜宿门＞事件？” “那事儿啊~用眼睛看呗~” 记者可没那么好忽悠，继续坚持道：“林导，我们想知道您的看法。” “这个，涉及隐私，我不方便评论。” “那林导，朱笑天说很喜欢您的电影，还想和您合作，您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呢？” 问这问题的是个长相可爱的女记者，一听这口音，林凡就知道肯定是宝岛的。一看她话筒上的台标，果然。 而且还是个老熟人，宝岛八大电视台的。 “不好意思，喜欢我电影的人很多，总不能谁说喜欢，我就要和他合作吧。而且我的戏，对演员的演技要求很高的~” 这话一出，拒绝意思明显。 又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机场广播响起了登机提示。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往山城的[航班a3193]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携带好随身行李和登机牌，按照广播提示前往c12登机。我 们将按照座位区域依次登机，请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感谢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林凡甩了甩手上的登机牌：“抱歉，到我了。下回~” 记者们见状没办法，也只能让开。 彻底脱身后，林凡忍不住自嘲想到，这或许就是佛家说的因果了。要没他的指点，这新闻得到明年才会爆出，现在被记者骚扰个几句，也没什么。 3小时后，飞机落地山城机场。 出口处，邢爱娜已经等在了那儿，看到林凡后她挥着手迎了上来。 “来了啊。” “娜姐，你怎么还亲自来接了。” 林凡后退半步，拒绝了邢爱娜替他拿行李的好意。 邢爱娜也没在这种小事上坚持，快走两步在前带路，嘴上玩笑道：“你这投资人兼监制亲自到场，可不就得我来吗？ 不也显的我们重视啊。宁昊本来还想亲自来的，但剧组事情多，实在走不开。” “心意领了，下次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行。” 来到停车场，剧组司机主动将林凡的行李搬上车，等两人坐稳后，快速开向了剧组， 山城解放碑。 拍摄区外用黄色的隔离带围着，几个保安来回维持着秩序，主要是拦住好奇往里走的路人。 看到林凡到了，宁昊停下了手头工作，带着一众主演走了过来。 走近了，宁昊直接给林凡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玩笑道。 “林凡，你对我是真放心啊。真就不怕我和你娜姐卷款跑路吗？” “一共也就800万，我相信宁导眼皮子不是那么浅才对。” “呵呵，林导大气。” 见两人寒暄完，其他演员也都凑了上来，笑着做起了自我介绍。 “林导，您好，我是邓钞~” “林导，刘桦，请多多指教。” “林导，我叫王迅，希望有机会能演您的戏。” 黄博等这些人一个个都介绍完，才嬉皮笑脸的道：“那个林导，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 “你就算了，你个二皮脸，我又不是不认识。” 林凡打趣完，又看了眼人群中心顶着大光头的徐争。 单论知名度，这位是《石头》剧组里最大牌的。事实上，宁昊压根没打算请徐争出演。 宁昊原本想请徐争的老婆陶红出演电影里道哥的女友。 但陶红没看上这个小角色，倒是徐争在看了剧本后主动找了过来，自愿降片酬出演。 《春光灿烂猪八戒》《李卫当官》《穿越时空的爱恋》靠着一部部古装轻喜剧，徐峥已经是这个赛道独一份的存在，也算是家喻户晓。 这种咖位的演员，主动提议降薪，宁昊这种抠门性子，又怎么能抗拒这种诱惑，当即就同意了，这才有了徐争的出演。 这也是个人才，就是野心大了点，但有机会也可以当个工具人用用。 在心里给徐争贴上了个工具人标签后，林凡被一众人前呼后拥的进了《石头》的拍摄现场。 第148章 滑头的宁昊 ＜要浪漫，先浪费，没钱怎么抠女啊，没钱可以问你老爹要啦。与爹地斗，其乐无穷啊＞ ＜我在香港是专攻人体艺术的，结果被活生生的逼成了小报记者，你说这是不是逼良为娼么。＞ ＜你说你这衣服花里胡哨的，要走性感路线啊！刚入行要低调一些，懂不懂？低调！ 牌子，班尼路＞ 《石头》的拍摄现场。 宁昊拉着林凡坐在了监视器后，看起了这段时间的成果。 土到掉渣的形象，搞笑的台词，搭配纪委主演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林凡这下是彻底放心了。 只看这几个镜头，他就感觉，对味儿了，这就是记忆中的那部《疯狂的石头》。而且因为他追加了将近3倍的投资，从服化道到画面色彩比他记忆里的更加优秀。 一旁的宁昊大半精力都放在林凡身上，看到对方松开的眉峰和翘起的嘴角，他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在此之前，宁昊可从没想过当个商业片导演。 《石头》是他第一部商业电影，虽然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灵感爆棚，状态比《香火》那会儿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因为没有经验，他对拍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山城离京城又远，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现在看到林凡的反应，他才松了口气，笑着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很棒！” 林凡竖起拇指，点了个赞，随后指向了屏幕上正播放的一段，笑道：“尤其是这段。要是放出去，宣传效果一定拉满。”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刘桦饰演的道哥，抓奸谢小盟的那一段。 谢小盟被道哥抓奸在床，道哥指使手下把他按在马桶边逼问他干没干。谢小盟自然不敢承认，连连回答没干。 只是道哥这下更气了，怒吼道：“你他妈床都上了，你说没干，你当我是二啊！你污辱我的人格，你还污辱我的智商 ！我媳妇让人睡了，没人管吗？” 宁昊脑子转的也快，立刻就联想到了最近李彬彬和朱笑天的八卦新闻。 虽然故事背景有所差异，但朱笑天对外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没干的情形，不也是在糊弄粉丝和观众嘛，跟这段剧情还真有些类似的地方。 宁昊一击掌，兴奋道：“林凡，你这提议好。” 林凡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家伙还上心了。 但想想，这主意还真挺有搞头的，关心＜夜宿门＞的吃瓜群众肯定能看懂电影里的段子，肯定能在电影上映初吸引不少热度。 林凡摩挲着下巴，犹豫道： “这要是放出去，有点得罪人啊~” 宁昊现在就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犹豫了1秒，眼睛一瞪，一拍胸口，匪里匪气的道：“干了！华艺那边要是想追究，就算我的。” “算你的？” 林凡拍着他的肩膀，戏谑道：“收起你那点心思吧。想做就做吧，真有事儿，我替你去打个招呼就是了。” 虽然胸口拍的啪啪响，但现在的宁昊，可还扛不了事儿。 刚刚的那一出，差不多都是演给他看的。 宁昊脸上一点都没被看破的尴尬，揽住林凡肩膀，笑道：“嘿嘿，师弟大气。那我回头就联系记者，让他们把片花放出去看看效果。 对了，你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正好，今天的戏里还缺个保安，要不你上？” 林凡觉得这货魔怔了，蹭八卦热度也就算了，这算盘珠子都已经崩他脸上了。 还不等他开口，宁昊一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的样子，扯着嗓子就朝里喊。 “各单位都注意 ，第113场第3境准备。化妆师，给林导找一身保安的衣服，这角色林导客串了。” “真的？” “林导也能演戏？” “这你就不懂了吧，导演演起戏来，效果都不差。” 看着演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宁昊很满意，拿起喇叭继续打鸡血。 “这可是林导的荧幕首秀，你们谁要是拖了后腿，害的林导ng，那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还有，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能跟林凡这种导演合作的机会可不多。 这要是入了他的眼，没准他下部电影可就带上你们了。” 林凡··· 宁昊的这一通操作，确实吊起了现场演员的积极性，那场追逐戏，几个演员都是玩了命的跑，一条就过了。 刘桦听到宁昊喊了＜过＞，抹着光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脸遗憾，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宁昊建议。 “导演，我觉得刚刚我这手没抬到位，要不咱们还是再来一条？我觉得下一条，我肯定能表现的更好。” “对啊~导演，再来一条吧~” 宁昊一脸无语，你到底想表现给谁看，他心里能没数吗！ 在剧组呆了2天，林凡便告辞离开。 他回到京城后的第二天，宁昊就让人放出了那段＜道哥抓奸＞的花絮。 那句＜你他妈床都上了，你说没干，你当我是二啊！你污辱我的人格，你还污辱我的智商！＞的台词很快就在小范围传播开。 跟林凡想的一样，这世上聪明人不少，很快就有人把这段台词和朱笑天那段采访给联系到了一起。 有才的网友甚至对台词进行了二创。 他们将朱笑天接受采访的视频做了剪辑，直接贴上了这段台词。原本已经有沉寂迹象的新闻又被被炒了起来。 男方再次成为群嘲的对象。 ＜这台词写的好，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还想侮辱我的智商？＞ ＜就是！带劲儿！＞ ＜你们就光看台词了？没看里头的表演吗？那个光头那段演的不错啊 。情绪很到位，那表情真就像被绿了一样。＞ ＜楼上的兄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被绿的人是什么样儿的~＞ ＜有一说一，把人按马桶里，这创意可以。下次可以试试。＞ ＜话说，你想拿谁试？＞ ＜有谁知道这是哪部剧里的台词。想看~＞ ＜同上，谁有资源的共享下，我可以拿珍贵的种子换。＞ ＜同上＞ ＜同上＞ 一串＜同上＞的楼层里，宁昊事先安排的好心人登场，直接给出了结论： ＜名字是《疯狂的石头》，据说剧本是林凡，林导写的，现在还在拍着呢，估计最快都要年底才能上映。 对了，透露个小希，林导也客串出演了，这可是他的荧幕首秀，值得期待。＞ 几十号好心人，不断出没在各个门户网站电影网站，科普着电影的名字。 《疯狂的石头》就这么在上映前，就已经在小范围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第149章 华艺的暗流 “林导，您这做的不地道啊。想借东风，好歹也提前跟我们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打个配合，你这来个突然袭击，现在弄得我们很被动啊。” 电话里，王忠垒的语气不带任何愤怒的情绪，反而是玩笑调侃居多。 宁昊的那点小操作，怎么可能瞒得了如日中天的华艺。 只是稍稍一调查，就被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石头》，连带着《石头》背后的非凡影业也跟着浮出了水面。 换个二三线的影视制作公司，华艺少不得要杀鸡儆猴一下。毕竟华艺的热度可不是谁都能蹭的，不给点教训，还当他们好欺负。 但如果对象换成了林凡，两位王总都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闹出不愉快。 跟忌惮什么的无关，在华艺这种体量的公司面前，现在的非凡影业还不够看。 只不过林凡这成功商业片导演的身份和内地稀缺好莱坞的资源，正好是华艺眼下紧缺的。 另外，这波热度虽然把按下去的热度又给带了起来，但矛头都准了朱笑天，对李彬彬也没什么影响，就更没必要细究了。 “王总，抱歉。 你知道的，我平时都在学校，公司的事儿都是下面的人在管，回头我就去调查下，这事儿我一定严肃处理，给你们一个交代。” 王忠垒在心里暗啐了句＜小狐狸＞，语气却依旧像是3月的春风一样的和煦。 “林导，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咱们都是京圈的一份子，这点小事儿，也不用上纲上线的。” “王总说的是。对了，我公司最近要开一部电视剧，正好缺演员。华艺有自己的艺人经纪，要是有演员想参演，我可以让人把角色信息送过去。” “那我就先替，那些演员谢过林导了。对了，算算时间，林导也快动身去戛纳了吧。就在这儿预祝您马到功成。” “借您吉言。” 挂断电话，林凡就让李翔把《我的女孩》的角色名单送一份去了华艺。 自家公司现在也没个签约演员，朱娅文罗进那几个人也消化不了那么多角色。所以参演的演员终归是要在外面找。 华艺手下一二线演员占了华娱的半壁江山。 非凡影业的电视剧，也总不能一直那几张面孔轮着上，那样是走不长久。总要找其他演员。 正好，这次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林凡主动提这个，就当是还人情了。 王中垒一脸喜色的再次找到了王中君。 办公桌上几天前被摔碎的花瓶等物件，已经被换上了新的，王中君就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查阅着文件。 “哥，林凡那电视剧的角色要求已经送来了。还是那个李翔亲自送来的，诚意很足啊。” 王中垒晃了晃手上文件夹，笑道。 王中君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浮现笑意，点着头道： “好。派人拿去经纪公司那儿，让还有档期又符合条件的演员都过去试试。如果被选上，片酬照着市场价打个7折，缺的那部分，公司补给艺人。” 身为华艺的老总自然看不上电视剧的一两个角色，说到底看重的还是那个人。 偌大的内地这么个能在好莱坞吃的开的商业片导演，谁不眼馋。 但这两年，林凡的合作伙伴太稳定了，不是上影就是中影，压根不给别的公司加入的机会。 在王家兄弟看来，这份试镜邀请就是一把打开这个小圈子的有钥匙。机会难得，他们自然也想给林凡留个好印象，所以才主动降价。 王中垒也清楚其中关节，认真道：”放心吧，哥。这东西我亲自送去。“ 看到一直吊儿郎当的弟弟这态度，王中君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但很快，刚刚还和煦的脸上就又是一寒。 “王金花手下的那几个就别通知了。是得敲打敲打那些人了。” 夜宿门后，王家兄弟趁机把人塞进了经纪公司。 这几年他们和王金花算是蜜月期，放权放的太厉害，现在一查才发现，隐患不是一般的大。 不管是当年王金花带来的那批艺人，还是这两年新挖掘，有潜力的艺人，全都是跟王金花的个人工作室签约，而不是和经纪公司。 说难听点，这几年就是用华艺的资源养着她王金花的艺人。 万一一年后王金花选择不续约，她一挥手，就能不支付任何赔偿，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就能拉走大半演员。 经纪公司一方完全没有制约的能力。这对经纪公司的影响堪称毁灭性。 所以当下王家兄弟已经授意，今后签约艺人必须是和经纪公司这个甲方，另外还在推进现有艺人的合约更换工作。 只不过因为王金花在艺人中的影响力，后者进行的并不顺利。 这会儿的华艺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实则已经暗流涌动。王家兄弟和王金花围绕着艺人们的归属权已经是数次交手。 眼下林凡的这份试镜邀请，也成了王家兄弟们手上的一张牌。他们要借此让那些不听话的艺人们看看，到底谁才是资源的产出方。 时间就这么很快进入了5月。 就在华艺陷入内斗的同时，两岸三地的娱乐圈也没有消停。 凭借《尖峰时刻》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陈龙，这两年开始走背云，去年的《上海正午2》和《飞龙再生》都是好莱坞电影，但却一点水花都没激起。 好莱坞很现实，成绩一差就会被抛弃，加上陈龙选角要求高。今年的他便没有参演好莱坞电影。而是回归港岛，拍了一部《新警察故事》，最近对外宣布定档国庆。 《警察故事》也算是陈龙的代表作，在这系列里，他也创造了很多经典，购物中心抓着金属杆穿过灯泡电线滑下，还有公交车追逐，工厂爆炸，跳跃直升机。 那个敢打敢拼的陈家驹，还是林凡少年时的偶像，只不过现在重启这个ip，多少有点炒冷饭的嫌疑。 而且现在今年正好50岁的陈龙能否延续当年的闯劲，也是未知，不止林凡，一众媒体都对此持怀疑。 除了港岛外界并不太看好这部陈龙所谓的回归之作。 跟《新警察故事》相反，同在5月定档的另一部电影，却吸引了两岸三地，乃至全世界的目光。 热度如此之高，只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叫张毅谋，电影名字则是《十面埋伏》。 2年前的《英雄》至今仍是国内票房第一的商业片，张毅谋靠着这部电影，成功转型。而这次的《十面埋伏》比《英雄》投资更大，制作更精良。 张毅谋更是亲自参与编剧，各大院线自然是无比看好。 电影定档暑期档，离上映还有2个多月，有的院线已经在显眼的位置粘贴海报，为电影预热了。 至于电影之前定的贺岁档，现在却改档暑期档，张毅谋的御用制片人张卫苹给的理由很冠冕堂皇。 资金压力大，提前上映为的是尽快回本。 但作为圈里人，却都清楚，张卫苹是怕了。因为今年的贺岁档可是有冯小钢和周星迟。 一个是一手开创贺岁档的王者，另一个则是华语电影圈公认的喜剧之王，别看张毅谋在个人荣誉上碾压两人，但论票房影响力上，还真不一定比得过，这才无奈改换了档期。 就是可怜了原本想要靠着暑期档大赚一笔的那几个电影公司了，放进这么条大鱼，他们注定是要死无全尸了。 除了影视圈，5月的歌坛也同样热闹。 5月初，曾经默默无闻，被谭咏麟评价，连和声都唱不好的刀郎却突然爆火。 凭借作品中鲜明的西北风格，以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独特作风，开启了一条了从乡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刀郎的热度甚至还盖过了刚刚推出新专辑《七里香》的周杰轮，有媒体记者把这股风潮命名为“刀郎现象”。 同样是在5月，芒果卫视开启了《超级女声》计划，选秀节目首次出现在内娱。 这次选秀采用海选的方式，在长沙，成都，杭州三地选拔。第一届就打出了那句经典口号：想唱就唱。 因为《对不起，我爱你》的原因，林凡和芒果卫视有过合作。 对方还邀请林凡成为评委。 林凡还真有点心动，这可是选秀的鼻祖，过去见识见识也不错。只可惜，时间太不巧，戛纳电影节是这个月的12日举行。 行程冲突下，他也只能拒绝。 第150章 戛纳 时间来到5月初。 现在的劳动节还是7天假期，虽然没有形成太大的档期，但因为是长假的原因，有不少电影都选择了在这个时间上映。 作为一家制片公司的老总，林凡还是关注了下上映的影片。 吴彦祖张柏芝的犯罪动作片《旺角黑夜》，古天乐梁咏琪的《恋爱告急》，好莱坞华纳的《巨星总动员》，以及那部同样经典的好莱坞电影《冷山》。 整个劳动节档期都被港片和好莱坞电影占据。在他们面前，内地电影几乎只剩下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长假一开始，刘亦飞就约了林凡，一起看电影。 林凡亲自去刘亦飞家接的人。 这次刘小丽还是不在，据说是去和唱片公司谈工作了。 这段时间，刘亦飞练习唱跳，就是为了乐坛出道，签约唱片公司，也是必要的一步。 林凡下意识的顺嘴问了下是哪家公司。 小刘同学眯着眼，像是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给了他两个字。 “保密！” 虽然小刘同学一副神神秘秘，一副以后＜吓你一跳＞的样子。但 结合这丫头日后的发展，林凡已经能够大致猜到，这是哪家唱片公司了。 不得不说，陈金飞作为刘小丽的老舔狗，是真的下血本。索尼唱片可是在国际音乐市场上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能够在现阶段就搭上线，想来陈金飞是出了大力的。 刘亦飞抱着一鸣惊人的想法，不想说，林凡也就没再问。 口罩帽子，加一副黑框眼镜，简单伪装后，两人就被司机送到了影院。 因为是假期，街上的人不少，但大概是没有大片的缘故，影院的人不算多。 两人在前台问过上映时间后，就选起了电影。 犯罪片，战争片都太过沉重，文艺片又太深刻。难得出来玩，两人都不想最后刘亦飞拍板选了林超贤导演的《恋爱告急》。 这电影就是部爱情轻喜剧。 让林凡感觉无语的是，4个主演，两个女主演都是歌手，剩下的一个男二还是甄子丹这个功夫演员。 看着那张跟帅完全沾不上边的脸，穿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在那扮演一个商界精英，那感觉是真的违和。 男主古天乐在这部电影的表演，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2004年的古仔已经开始走上了美黑的路了。 倒不是说黑点不好，但这肤色跟梁咏琪是真的没有cp感，而且好几场戏都是夜戏。2004年的拍摄技术还不成熟，黑色的背景配上古仔黑色的皮肤，这镜头简直一言难尽。 难怪林凡记忆里没有这部电影，想来也是院线“一日游”的命。 整部电影看下来，反倒是林凡一开始没怎么看得上的梁咏琪表现不错。 电影开场没多久的那段因为情人节，跟男主冲的戏份，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情人节吃58块的火锅。我不要情人节一朵花都没有，就一张烂报纸。我不要情人节跟你的朋友一起吃他吃过的那颗牛肉丸。 一点也不浪漫，我不要！我小时候梦想的恋爱，不是这样的。” “浪漫跟凯子是两回事。我赞成浪漫，但是我反对凯子~平白无故一顿饭比平时贵好几倍。这不叫浪漫，这叫被人宰。” 这段在日后会被认为有点“拜金女”的发言，在梁咏琪的演绎下，却没有带给观众反感，反倒让人替她感觉委屈。 女生可能共情能力天生就强，电影过后，刘亦飞聊起这段剧情，便为女主打抱不平，甚至还把问题抛给了林凡。 “林凡，那男的是不是很过分，情人节连花都不舍得买。还那么说~简直，简直就是~” 刘亦飞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林凡替她说了。 “简直就是在pua女方。” “pua？” 刘亦飞虽然第一次听到这单词，但结合语境，大致也能猜到什么意思。 虽然女方的台词是有点拜金的成分，男方也显的理性，但这次，林凡站女方。 他认同男主那段“赞成浪漫，反对凯子”的观点。 但他却不认同这位的做法。 在电影设定里，男主并不是一贫如洗的小年轻，他的职业设定是银行经理。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女主想要什么，也有能力给女友浪漫，却依旧吝啬。吝啬到要在情人节这天，不舍得买一枝花。 感情和金钱确实不能划等号。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且在条件允许下，迁就另一方，这本身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刘亦飞对林凡的这通分析和回答似乎很满意，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跟只兔子一样。 林凡不着痕迹的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刚刚那种考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茜茜，你这次真不跟我去？” 走在前头的刘亦飞一顿，转过身，很认真的摇了摇头：“算了，这次算了。” 她知道，林凡说的是戛纳电影节。 《入殓师》作为主竞赛单元电影，主创是必然会走上那条红毯的。而她作为参演演员之一，也有资格名正言顺的跟着剧组一起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地方。 但深思熟虑后，她还是拒绝了。对此，刘小丽还训斥过她，居然浪费这么重要的曝光机会。 不过，最后刘小丽还是被她的倔强打败，只能顺了她的心思。 “《入殓师》里我就几分钟的镜头，我可不想以后被人说是蹭红毯的。戛纳我总有一天会去的，不过我要以主演的身份去，林凡你要加油哦。” 没想到这丫头心气很高，林凡不禁莞尔。 “你去戛纳，我加什么油？” “哼哼，因为我就等你请我当女主角啊。” “我对演员可是很挑的。” “林！凡！你在说我演技不好！” “我说了吗？茜茜，这是马路，注意影响！” 熙熙攘攘的马路上，两人就这么嬉闹着，一点不像导演和演员。一旁的路人见状，也只当是打闹的小情侣，有人不自觉的露出了姨母笑。 5月9日，法国戛纳。 国内的五一假刚结束，林凡就飞来了这座法国小城。 跟他一起的还有韩三坪。这次他负责亲自带队，来戛纳进货，中影今年的进口片名额还没用完，戛纳就是个不错的平台。 而林凡，算是搭了中影的顺风车。 “林凡，这两天你自己逛逛。有事儿直接联系我，或者周秘书。我去忙了~” 林凡笑着摆手：“韩总，你忙你的。我也不是头一次来了。” 韩三坪眉梢一动，脸上带着坏笑，语气暧昧道： “差点忘了，你第一次得奖，就在这儿。这地方，你比我要熟。那成，你自己玩去吧。不过，毕竟是名导了，还是要注意影响啊。 还有，2天后8点，我安排了个晚宴，到时候别迟到了。” 这种笑容，基本只要是个男人，那都懂。 林凡当即义正言辞的道：“韩董，您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这一点，韩三坪还真反驳不了。 跟其他下三路精力充沛的五代和六代导演们比起来，林凡在这方面简直像是有重度洁癖一样，干净到没话说。 有时候他都怀疑林凡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了。 无言以对下，韩三坪挥了挥手，就上车离开。 目送车子消失在街口，翻译看向了林凡。 “林导，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林凡按了口气：“都是劳碌命，走，先跟我去见个人。” 第151章 要到女主 “hi，布鲁斯。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戛纳，马丁内斯酒店的咖啡厅。 狮门影业的执行总裁的史蒂夫已经等在了那儿，同在现场的还有林凡好莱坞公司的高管罗伯特和迈克。 看到林凡出现在门口，原本谈笑风生的三人，便起身。 史蒂夫张开双臂，迎向了林凡，给了他一个拥抱。 “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凡轻拍他的后背，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boss。” 等两人打完了招呼，罗伯特和迈克才问候了一声。 寒暄完，几人落座。 林凡一抬手，翻译兼临时秘书，就把一本a4纸装订好的剧本交到了他手上。 林凡直接递给了坐在对面的史蒂夫。 后者也没客气，立刻翻阅了起来。 等他大致看了几页后，又交给了身边的工作人员。 林凡拿出来的正是他这一个多月亲手改编的《星尘》剧本。 术业有专攻，史蒂夫算是管理型人才，但对剧本的研究并不深入，所以为了今天的会面，他特意带来的狮门编剧部门的负责人。 在这位审阅剧本的功夫里，史蒂夫主动找起了话题，活跃起了气氛。 “布鲁斯，恭喜你的电影入围了今年的戛纳。怎么样，有把握吗？” 林凡摇着头，道：“这可是戛纳，谁敢说有把握？不过，我已经尽了全力，最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布鲁斯，你的想法有点消沉了。这次电影节很激烈，3000多部电影里，被选中的只有18部，某种意义上，你已经成功了。” “谢谢。” “布鲁斯，事实上，我们对你这部华夏电影也很感兴趣。要不，我们现在谈谈，你这部电影的北美版权如何？ 狮门愿意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虽然史蒂夫没有看过《入殓师》，但林凡也算是战绩可查那种，而且既然已经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电影质量肯定不会差了。 戛纳电影节这点公信力还是有的。 林凡哪还不知道这家伙打的算盘，多半是抱着点捡漏的心思。要是换了东亚或者非洲这些小地方的片商，没准他还真就答应了。 但北美可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票房市场，这块大蛋糕，值得他赌一把。 “抱歉，我还是想挑战一下。” 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小狐狸。 史蒂夫一脸遗憾的耸了耸肩膀：“好吧，那期待你的表现。” 两人交谈的功夫里，编剧主管也大致扫完了《星尘》的剧本。 他放下剧本，一脸的佩服的看着林凡道：“很棒，老板。这确实是一部很棒的改编剧本。布鲁斯，你是天才，一部中世界西幻背景下的故事，能够这么改编。” 看着这位有点看偶像时带着点狂热的眼神，林凡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对这个故事最大的改动也就是背景。 故事内核，依旧是草根男主守护来历神秘的少女，顺带着牵扯出自己身世之谜的故事。 这类故事，在日后的动漫和小说中很常见爽文。 而且改编难度也没这位想的那么难。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说原本的《星尘》是修真，那改编后的就是都市修真。 见到手下人这么推崇，史蒂夫也放下心来。 “布鲁斯，既然剧本没问题，那咱们也该聊点别的了。投资的事情，咱们之前就说过了。你那边准备如何了？” “放心吧。我拉上了中影和上影，1600万美元的资金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打入指定的账户。对了，中影的负责人这次也来了戛纳。 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为了这部合拍片，史蒂夫也是了解过华夏电影体制的，知道中影代表的含义。 这下，他也不再怀疑，电影能否进入华夏市场了。 “布鲁斯，见面不着急。好了，那让我们聊聊，这部电影的角色吧。按照你们国家的规定，电影需要有3分之一的主创都是华夏人。 所以，你打算要哪些角色？你是编剧，这些你肯定已经有了想法。” 这问题，林凡自然想过。 现在国内市场还没发展起来，4000万美元的投资，想要回本，必须依赖欧美市场。所以，电影的主要角色，还是得让欧美人饰演。 而这部电影，男主特里斯坦毫无疑问就是核心中的核心。 欧美观众肯定不会愿意看一个亚裔英雄救美的故事，所以打从一开始，林凡就pass掉了男主这个角色。 反倒是跟着流星神秘降世的女主，这种花瓶角色，并不限定人种，让一个东方面孔出演也毫不违和。 “我只要女主和男三号。” 听到林凡这么说，史蒂夫也长松一口气。他之前还怕林凡在角色上狮子大开口，幸好是他多虑了。 而跟来的翻译则在强压激动。 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总投资4000万美金，这投资可是超越了陈凯戈正在拍的《无极》。 而且还是和好莱坞的狮门合作，关键林凡居然还有选角权。 女主，翻译已经能够想象，要是把这消息放出去，那些女明星该有多疯狂了。 大方向已经确定后，林凡和狮门又聊了些合作上的细节，一起共进午餐后，双方才告辞。 送走了合作伙伴，罗伯特和迈克也聊起了公司最近的事。 罗伯特：“布鲁斯，温子仁那边拍摄的很顺利。电影拍摄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预计月底就可以杀青。到时候，你要来参加杀青派对吗？” “不了。那个时间我在国内还有其他工作。另外，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等后期制作完成，上映的时候，我会去的。” 罗伯特嘴角抽搐，期末考试，每次林凡用这种理由做借口时，他都有拍桌子的冲动。 迈克看着这位同事吃瘪，忍住笑意，汇报道： “boss，功夫熊猫进度很不错。目前主要角色的建模已经完成。他们希望你能抽时间过去一趟，看下成果。” “那就等咱们的恐怖电影上映的时候吧。” 迈克表情夸张的摊手：“boss，那可是要2个月后了。” 林凡则是无所谓的道：“动画电影是个大工程，这点时间，他们不会介意的。对了，我安排的武术指导稍后就会过去报道。 你们记得接待下。” 非凡影业的特效制作部门，承担了《功夫熊猫》的全部打斗镜头。 原时间线，《功夫熊猫》是梦工厂的作品。 当时是邀请的是鲁道夫作为这部动画电影的动作指导。 这位大哥确实是个搏击天才，他精通空手道，柔道，跆拳道，以及以色列军用搏击术，唯独没有练过中国功夫。 他对武术的见解，和很多外国人一样，完全来自于成龙，李小龙的电影。 所以，在那一部《功夫熊猫》里，动作戏份夸张幽默，最后甚至出现阿宝一屁股打败反派的爆笑场面。 幽默确实幽默，也很吸引低年龄段的观众。 但是，华夏功夫其实不仅仅是打斗或者搏击，里头其实还蕴含了先人们关于哲学的思考。 例如太极，以柔克刚、以静制动，通过缓慢而连贯的动作，展现了动与静、刚与柔的和谐统一。这是古人用动作阐述对＜阴阳平衡、动静相依＞这宇宙法则的理解。 一个没学过功夫的西方人肯定理解不了这种道理。 所以，在和迪士尼签订协议时，他就特意要走了电影里全部的打斗场面的特效制作。懂功夫还得是华夏人， 林凡已经物色好了合适的动作指导，在延续记忆里那种幽默风趣的基础上，为电影增添更多的华夏内涵。 第152章 王家卫 大致处理了工作上的事情，林凡便和两人告别。 迈克和罗伯特过来，除了汇报工作外，也还有其他的工作。 尤其是罗伯特，靠着以前在新线积累的人脉，他也认识世界各地不少的片商。现在换了老板，他也必须跟这些老朋友重新介绍，联络感情。 顺带着，还要推销下非凡影业正在拍摄的《死寂》。 这些片商分布世界各地，逐一上门拜访，耗时耗力，根本不现实。正好，戛纳电影节会把这些电影人召集到一处，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至于迈克，他之前是个文化掮客，认识不少演员导演。现在非凡影业已经开始制片，今后难免也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所以他也联系了不少认识的人，聚餐派对，为今后可能的合作积累人脉。 跟这两位手下比起来，林凡就清闲的多。 在翻译的带领下，他逛起了这座海滨小镇。 作为欧洲三大电影节里，影响力最大，也最商业化的电影节，戛纳电影节已经是毫无争议的世界第一大电影交易市场。 交易量之大，甚至要比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的总和还要高。 世界各国的电影人，每到这个时间几乎都会带着自己电影来戛纳推销，打广告，向片商们兜售自己的作品。 走在这座欧式风情小镇，林凡随处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商业氛围。 几乎每一座沿街小楼的外墙上，都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电影海报。有钱的制片方会包下一整面外墙，制作巨型海报。 没钱的就只有最普通的那种。 甚至有的独立电影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预算，无法租到展示位置，还会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摸的贴上自己的海报。 在戛纳最繁华的街道上，林凡在一堆的海报里，看到了《入殓师》的海报。 海报整体呈现深灰色，画面主体是尊龙和李雪建的正面半身照。两人都是一身的正装，微微抬头，凝视远方。 只不过，尊龙的眼神迷茫，充满着对未知的恐惧。而李雪建的则是坚定肃穆。 跟那些需要自费宣传的电影不同，作为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不管前期宣传还是上映，电影节官方都会提供便利。 至少这张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巨幅海报，就不需要林凡出一分钱。当然，如果他想在这基础上扩大影响，那就只能自掏腰包。 在林凡到达戛纳后的第二天，《入殓师》的主创也相继到来。 林凡带着翻译，亲自去机场接的人。 “李雪建老师，好久不见~” “麻烦林导亲自来接了。” 李雪建眯着眼，一脸的笑意，只可惜沙哑的嗓音跟他的面相有点不符。 跟日后前呼后拥的明星们不同，这批老演员是真的没有什么架子。李雪建甚至助理都没带一个，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就这么只身来了异国他乡。 毕竟是长辈，林凡和翻译主动接过他的行李。 “李老师，《中国故事》拍的怎么样了？您来，不会耽误拍摄吧。” 这是部电视剧，用单元剧的形式展现华夏整个20世纪，从民国初年到改革开放的变化。只听这名字，也能知道这部剧是带着政治任务的。 所以能参演的也都是老戏骨了，斯琴高娃，丁嘉丽，刘佩琦都是华夏电影电视圈里的老人。 结束《入殓师》的拍摄后，李雪建就接下了这部电视剧。短短几个月时间，先是电影，然后是电视，这也算是向华娱宣布，他自鼻咽癌后的正式复出了。 “哈哈，拍的挺顺利。” 李雪建笑声爽朗：“还要多谢小林导演了，我来的时候，那些老朋友可羡慕的紧啊。他们还打趣，让我带个戛纳影帝回去。” 除了少数年份，戛纳电影节的奖项是不分主角或配角的。所以，即便《入殓师》里李雪建只能算是戏份较重的男配角。 但只要表演足够优秀，也是有资格竞争最佳男主的影帝殊荣的。 跟《霸王别姬》是内地唯一一座金棕榈相同，目前内地也就葛忧凭借张毅谋的那部《活着》里的富贵，拿到过戛纳影帝。 林凡想想也挺遗憾，这位当年那可是影帝级的实力派，但这两年跟了冯小钢后，就一直混迹在喜剧电影里，演来演去就那样子，跟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没了当年的灵气。 “李老师，酒店已经准备好了。尊龙和许晴要明天才到~您可以先转转，要是有需要，我给你找个地陪。” 李雪建随意的摆摆手：“就不麻烦了，这地方我以前也来过，该逛的早就逛过了。我打算明天去看两场电影，到时候我自己就行。” 林凡还想劝两句，但见他坚持，也就没再多说。 第二天，尊龙和许晴也分别赶到，林凡因为和罗伯特有公事要办，所以安排了翻译前往机场，并没有亲自接机。 晚上的时候，《入殓师》剧组就在戛纳完成了拍摄之后的第一次聚首。 简单的寒暄后，林凡就带着主创们去了韩三坪早早定下的晚宴。 所谓晚宴，也只是在中影下榻的酒店，包了一个小厅，摆了3张大圆桌。 林凡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到达，韩三坪一脸笑意的招待。 看到林凡到了，他笑着招手：“来了啊。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1米8的身高，利索的板寸，还有那标志性的墨镜，林凡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位。他走上前，主动伸出了手： “王导，幸会。我可是看您电影长大的。” 隔着墨镜，王家卫握住了林凡递来的手，语气同样热情。 “小林导演抬举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儿，我的电影，一般年轻人，可不会喜欢哦。” 这简单的一句自嘲，倒是让现场气氛活跃不少。 这次王家卫靠着电影《2046》也成功入围主竞赛单元。事实上，王家卫算是戛纳的老人了。 1997年的《春光乍泄》让他拿到了那年戛纳的最佳导演，3年后的《花样年华》再次提名金棕榈只可惜败给了丹麦导演的《黑暗中的舞者》。 今年已经是他第三次冲击金棕榈。 “林导，来我给你介绍下，我的演员。” 王家卫说着，让开身位，等在一旁的是《2046》的几个主演。 在当下的华夏娱乐圈，演员和导演之间阶级分明，至少刚刚王家卫发话前，这几位港台的明星，都是笑着静候在一旁，没有吭声。 “林导，你好，我是梁朝伪。” “林导，我是刘嘉玲，我也是苏省的，咱们也算老乡了。” “林导，我是王菲。” 跟这位天后握了握手，林凡很想问李亚朋有没有一起来，但开口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林导~” 面前这位开口前，林凡没了刚才应付几个港台明星的客套，语气真诚的问候道： “巩莉姐，没想到您也在。” 巩莉一脸好奇：“你认识我？” “学校没少拿您的作品作为教材。我们导演系的学生，都很喜欢您的作品。您可是我的偶像，过会儿能给我个签名吗？” 喜欢巩莉不假，这种好演员，没有一个导演不喜欢的，不过这签名却是为了刘亦飞要的。 小刘同学可是时常把成为第二个巩莉挂嘴边上的。 巩莉见林凡笑容真诚，不似作假，也收起了那份客套，笑道：“签名吗？没问题，过会儿让人给咱们拍一张合照，到时候洗出来，我签好了让人给你送去。” “那就先谢谢巩莉姐了。” 他们这边聊的高兴，大门开启声音响起，韩三坪顺着声音看去，随后眼前一亮，主动迎了过去。反观林凡面前的巩莉，面色微微一变，却也很快镇定下来。 能让中影和巩莉都有了情绪波动，来人不一般。 带着这个念头，林凡和王家卫都停下闲聊，看向了门口，就见国师带着一众演员走了进来。 第153章 大导演齐聚戛纳 张子怡，刘德桦，金城舞，宋丹丹。 只看这个阵容，林凡就知道，国师这是把《十面埋伏》给带到了剧组。 稍稍一想，这选择也很合理。总投资2.9个亿的电影，以现在国内市场的规模肯定回不了本，最后想赚钱还是得靠海外市场。 想卖版权就当然不能错过这届戛纳。 扫了一圈，林凡没看到国师的御用制片人张卫苹，不知道是没来参加晚宴，还是没来戛纳。 他猜测前者的可能性还大点，这位张大炮和韩三坪可不是很对付。 韩三坪座山雕的外号，就是张卫苹给取的。 跟酷酷的王家卫不同，张艺谋一直自称是木匠，性格随和友善。进屋后和韩三坪寒暄完，就熟络的走到了导演圈子里。 林凡也很自来熟的称呼了一声师兄。 “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又弄了个大的啊。” 张毅谋看着林凡的眼神，也带着佩服。 他在林凡这年纪的时候，还在陕西插队当知青，考上北电的时候，都已经28岁了。毕业后，又扛了好几年摄影机，最后才当起了导演。 哪像林凡，还在学校，就已经开始冲刺金棕榈了。 林凡一脸谦虚，随后也是客套问道：“师兄，既然《十面埋伏》已经制作好了，为什么不冲刺下金棕榈。” 对普通电影人，能否进入主竞赛单元要靠实力和运气，但到了张毅谋这个级别，就算拍出来的是一坨翔，电影节为了自己的热度也愿意把片子放进来。 对于这问题，张毅谋倒是很洒脱的直言不讳道：“当初的《英雄》就给了一个教训，我这商业片，就不凑文艺片的热闹了。” 林凡经他这么一提，也想起了，当年《英雄》就报名了那年的柏林，最后主办方很给面子，给了个安慰奖。 只不过，张毅谋连颁奖礼都没参加，就回了国，奖杯都是张卫苹上台代领。 这次看来是吸取了教训。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连张毅谋自己都认为，《十面埋伏》不如《英雄》。但这猜测，他也不方便问。 寒暄过后，张毅谋也和王家卫一样，给了身后演员一个机会。 刘德桦主动握住林凡的手，打趣道： “小林导演，去年在金马咱们可是说过要合作了，你该不是忘了吧~” 这才过去一年，林凡自然没忘，甚至《入殓师》选角时，他就想到过这位，只可惜他正在拍《天下无贼》，当然片酬也是原因之一。 “华哥，以后会有机会的。” “林导好，我是张子怡。很期待跟您的合作。” 张子怡自我介绍时弯着腰，姿态放的很低。 自从被张毅谋选中出演《我的父亲母亲》后，那演艺事业真就像是上了高速，而且她这两年又傍上了港岛霍家的二少爷。 原本的内地高速也换成了德国不限速的那种。 这两年不但出演了成龙的《尖峰时刻2》这种大热的好莱坞动作片，《卧虎藏龙》《英雄》等等大热的华语片也是一个没少。 不说别的，王家卫今年入围戛纳的《2046》张子怡也有加盟，还是番位很靠前的那种。 从发展轨迹来看，这位就是照着巩莉的路线培养打造的，单单论资源和机会，甚至比巩莉那时候要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但那股子钻营劲儿，和不加掩饰的谄媚，林凡不是很喜欢，所以也只是简单的礼貌招呼。 握手的时候，他脑海里都忍不住想起了刘亦飞。 说起来这丫头的资源也不差，但要是有张子怡一半的“上进”，也不至于在圈里都会说＜流水的小花，铁打的刘亦飞＞了。 张子怡是中戏06级的，真要说也就才毕业4年，但混到她这份上，见识过的人又怎么会少了。 她感觉到了林凡的那种生疏，却是没想明白，自己这是第一次见面，哪儿得罪了对方。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跟其他演员不同，自认为已经是半个霍家儿媳妇的她，并不是很在乎林凡手上的那点资源。 张毅谋到后没多久，王中垒带着冯小钢也到了场。 王家兄弟能有今天的地位，其实韩三坪也没少出力，所以这位在外嚣张的小王总对韩三坪很恭敬。 陪着韩三坪说笑了一会儿，王中垒才抽出身，主动来到了几个导演圈子这儿，笑道。 “各位大导演，下次想拍电影，缺演员缺投资的话，可别忘了我们华艺啊。” 说这话时，王中垒的眼神多半都停留在张毅谋和林凡身上，剩下的王家卫名气不小，奖项也没少拿，但拍出来的东西赚钱的却不多。 因为之前《石头》蹭热度的事情，双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有过合作了。林凡很给面子的道：“那是一定。 你看我公司的新电视剧，不就已经在用华艺的艺人了嘛。” 王中垒双手抱拳，朝着林凡拱了拱，笑道。 “是是是，我要替左小青和任泉谢谢林导的抬爱，选他们做主角。对了，给林导介绍下，这是我们华艺的新人，霍思燕，演技很好的。” 《我的女孩》试镜会结束，周建葵最后选了这两位当了女一和男一。角色确实合适，而且这事儿本就有还人情的成分在，林凡也就没干预。 而面对王中垒的邀请，张毅谋则是笑笑，用一句＜以后一定有机会＞糊弄了过去。 反倒是没被王中垒看上的王家卫，态度格外的热情。 没办法，他的名气哪怕在国际上都不算小，各种奖项也没少拿，但唯独这票房实在是拿不出手。 那部拿下金马6项大奖，让他在圈里扬名立万的《阿飞正传》，全球票房加起来都没超过400万美元。 叫好不叫座，说的就是他这种导演了。 这次的《2046》更是一拍就是5年，召集了巩莉，王菲，刘嘉玲，张子怡，梁朝伟，甚至木村拓哉都被他拉上了船，投入巨大。 要是能拿奖那还好，要是拿不了，那他的下一部电影投资可就有点玄乎了。 王家卫完全就是把王中垒当成自己下一个冤大头，不，下一个投资人了。看到林凡和张毅谋的态度有些应付，更是主动挑起了话题。 “王总，我记得这次华艺没有电影入围啊。您来是~” “呵呵，我陪小钢来的，来这儿把《手机》和《天下无贼》的版权给卖了。” “冯导的喜剧片是真的不错。” 王家卫恭维着，但话风又一转：“不过，按照我们港岛的经验，一家娱乐公司想要打开知名度，也不能只看商业片。 尤其是欧美，想快速打开这些地方的市场，能获奖的文艺片也是很有必要的。” 王中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一旁的林凡憋着笑，这话就差没说，把钱给我，我给你们拍一部拿奖的文艺片。他没兴趣看两个姓王的戏码，主动找到了张毅谋。 “师哥，《十面埋伏》是打算在戛纳首映？” “对，已经跟电影节打过了招呼，会放映两场。到时候，你也来，给我撑撑场子。” “您这话太抬举我了。到时候我一定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韩三坪处理完事情，见几人聊的开心，还以为是又有什么新项目了，也乐呵呵的凑了过来。 国内现在也就张毅谋，是他韩三坪得不到的男人。正好现在那个讨人厌的张卫苹不在，怎么都要联络下感情。 只不过韩三坪才来没多久，助理走了过来。大概是提前就被打过了招呼，助理也没瞒着其他人的打算，直接道： “韩董，徐导来了。” 韩三坪一怔，随即拍了拍林凡肩膀笑道。 “呵呵，总算来了。林凡走，跟我一起去迎一迎。” 林凡不明所以，徐是大姓，助理只说是徐导，他也没想出是谁。但韩总发了话，他还是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等走到门口，才知道，助理口中的徐导正是港岛的徐克，他身边还站着他的伯乐兼妻子，施南生。 见到这位，林凡是真被感动到了。 难怪当初导演系的谢主任会说，韩三坪对自己人好，这是真的好啊！ 第154章 戛纳电影节开幕红毯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评委会主席是美国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就是那位最喜欢拍姑娘腿的老色批，而徐克则是今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里唯一一位华人导演。 韩三坪让林凡一起，显然是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果然，简单的握手后，韩三坪就介绍起了林凡。 “徐导，这位你肯定听过，林凡。我们内地现在最年轻，成绩最好的导演。这次他的电影也入围了，您可是评委，一定要关照关照咱们自己人啊。” 徐克和林凡握了握手，打趣道：“韩董，您这不是让我犯错嘛。” 林凡也是汗颜，不愧是座山雕，走后门能走出这气势，大概整个华语娱乐圈也就这位了。 韩三坪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的。 “今年一共就两部电影，你不帮咱自己人，还能帮谁？而且咱这也是互帮互助嘛~你的《七剑》也快拍完了吧~” 徐克本来还想说＜他跟王家卫关系更好＞拉扯下，但韩三坪这话一出，他就只剩下苦笑了。这应该算威胁了吧~一定算~ 一旁挽着徐克手的施南生不着痕迹的拉扯了下，随即笑道：“韩董说的对，都是华夏的电影人，互帮互助嘛。” 这话一出来，也算给这事儿定了调子。 四人说笑着进了屋。 现场不少人跟徐克都是老相识了，当即迎了上来，这个恭喜，那个祝贺的，徐老怪瞬间就成了宴会的中心。 韩三坪召集这场晚宴，为的也是联络感情。 这人一到齐，宴会开始，大家伙儿推杯换盏的，席间还有几个女星主动敬酒，气氛热烈，甚至王菲都被起哄，现场来了一段。 十点多晚宴结束，一半人都是被扶着出去的。 林凡仗着年轻，恢复的快，加上一点偷奸耍滑，倒是没被灌倒，总算是没出什么洋相。 “林导，要思燕给你送回去吗？” 走出大厅，王中垒推了推身边扶着他的女孩，笑问道。 20出头的女孩，真就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加上之前酒席上也喝了几杯，脸蛋酡红，确实迷人。 林凡咽了口口水，绝对不是动心，单纯是酒后的口干舌燥。他朝着王中垒摆了摆手，半真半假道： “王总客气了。我有约了~” 王中垒还真以为林凡佳人有约，笑容暧昧的挥了挥手：“那林导祝您玩的开心。” 说完，他也搂着霍思燕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大奔，后者进车前还特意看了眼林凡，眼神遗憾。 “老板，您跟谁约了？” 翻译今年才20出头，刚毕业，这两天跟林凡混熟了，知道这位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说起话也没什么顾忌，甚至都敢开起了玩笑。 “怎么？你还想通知给八卦媒体啊~” 八卦~ 这词儿一出口，看着远去的大奔，林凡忽然想到了卓伟。 要是把这货叫来，拍个小王总跟旗下女明星同回酒店的新闻，估计又能赚上一笔。不过可惜了，卓伟没来，现在喊人也晚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第57届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幕。 作为主竞赛单元作品，林凡和《入殓师》的主创们，自然是要走红毯的。 上午，电影服装的赞助商就把衣服首饰送到了酒店。 林凡，尊龙还有李雪建，只是让化妆师简单的收拾了下。最惨的还是得是许晴。 光是造型，就折腾了4个多小时，午饭都只能坐在化妆镜前，在助理的帮助下进食。而且为了保持状态，也只是吃了几片抹了沙拉酱的绿菜叶子。 还有那对巴掌大的红宝石耳坠，好看是真的好看，但那分量，林凡真挺想问问，就不疼吗？ 下午，主办方派车将《入殓师》剧组送到了电影宫前。 数十米长的红毯两侧，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闪光灯像是机枪一样，不停的闪动。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林凡带头走下了礼宾车，现场响起了礼貌的掌声。 剧组没有什么国际大牌，林凡这导演，在好莱坞还有点名气，但在欧洲电影圈也只能算是新人，所以这反应也算正常。 即便在林凡看来有点冷淡的反应，几个演员也不敢大意，尤其是许晴，身穿一身黑色露背礼裙的她莲步款款，表情一丝不苟，时不时会停下满足一些媒体的摄影要求。 大概是主办方刻意的安排，《入殓师》剧组之后就是《2046》剧组。 论国际地位，巩莉和王家卫确实要高出林凡他们不少，更别说同剧组的还有几年前，凭借《花样年华》拿下了影帝的梁朝伪，以及火遍亚洲的木村拓哉。 剧组走下车，现场爆发出了远超《入殓师》的欢呼声。 林凡被声音吸引，看了眼，这阵仗确实挺吸睛的。 《花样年华》的时候，梁朝伪左手牵着现实女友刘嘉玲，右手牵着荧幕情侣张曼玉，享尽了齐人之福。 这次，陪着他的就只有刘嘉玲了。 张子怡一身黑色礼裙牵着木村拓哉。后者帅是真的帅，只可惜身高上是劣势，官方1米76的身高肯定注水了。 所以虽然张子怡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但踩着恨天高的她高出木村半个头，实在没有一点cp感。 剧组最最吸引人的还得是巩莉。 跟张子怡一样，也是黑色裙装，但巩莉选的是改良版的旗袍。黑色的旗袍上是金色的祥云团龙纹的装饰，贵气逼人。 跟传统旗袍不同，巩俐这一身保留了两侧开叉的同时，将胸口位置设计成了低胸礼服的样式。敞开的领口将她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复古与开放并存的造型，以及巩莉那股子大女主气势，将身边的张子怡秒成了渣渣。 几十米的距离，再怎么凹造型，几分钟也走到头了。加上剧组里除了许晴外，其他人对红毯也不热衷，所以《入殓师》剧组比主办方预定的时间更早走完。 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剧组全员拍了张合照。 林凡以为仪式到此结束，正想离开，却被主持人喊住。 从来都只听说戛纳红毯赶人的，拦着不让走，还是头一回。李雪建等也一脸茫然，看向了林凡。 女主持却没看出这些人的异常，将话筒递到了林凡面前。 “恭喜你，林。请问再次来到戛纳，您有什么感想。” 林凡知道，对方说的是去年的《不可饶恕》。原定安排里，可没有采访的环节，但林凡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很快就组织好了语言。 “当然高兴。很感谢电影节评委们能给我这机会。 同时，我也很兴奋，去年我在戛纳拿下金摄影机上台领奖的时候就说过，我会想戛纳柏林威尼斯发起冲击，现在我做到了。” “林，我也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你的电影很棒。那请问，你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金棕榈，这是我的梦想，虽然对我来说可能还有点早。但人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女主持废了点脑细胞才明白咸鱼的意思，随即娇声笑道：“很有趣的比喻。” 话落同时，她看到了走上前的《2046》剧组，像是早就计划好的那样，再次问道：“林，你对《2046》怎么看？作为今年唯一的两部华语电影，你觉得谁更有希望获奖？” 刚刚到场的王家卫脚下一顿，他大概也没想到，上来就是这种问题。 林凡心里吐槽，合着拦着自己不让走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他看了眼王家卫，但隔着墨镜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凡抬手示意，让王家卫回答。 后者也是老油条了，翘着唇角摆手，示意林凡不用顾忌，做足了大度的样子。 林凡想了想，干脆也不客气了，当着一个个镜头的面，掷地有声的道： “我觉得我的《入殓师》比《2046》更好！” 第155章 开幕电影 虎~ 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林凡当着镜头说出那句回答时，《入殓师》剧组和《2046》的剧组演员们心里都忍不住生出这个想法。 王家卫的电影票房虽然不行，但确实是拿奖专业户，港岛的金像，宝岛的金马，他都是常客，奖杯一堆，数都要数半天那种。 国际上，他的荣誉虽然不如张毅谋那么彪悍，但也有数个普通a类电影节奖杯，以及戛纳最佳导演的荣誉。 反观林凡，戛纳的金摄影机和影评人周都不是主竞赛单元奖项，只能算参与奖。金马的最佳剧本，也有点不够看。 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奥斯卡的最佳剧本。这个分量确实很重，但严格的说，这是编剧类的奖项，并不是导演的。 这份强弱对比下，不少人都在心里吐槽，是谁给的勇气，能让林凡说出《入殓师》比《2046》拍的好的！ 现场镜头很会来事儿的对准了王家卫，想看看他的反应。 只可惜，隔着墨镜，这家伙永远是酷酷的表情，媒体也没辙，却也有细心的记者发现，这位的唇角下压，看来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一旁的女主持人则是兴奋，为自己计划成功感到高兴。 她再次把话筒送到了林凡面前，还想追问。但刚刚还很爽快的林凡这次却是礼貌的推开话筒，淡淡的应付道。 “我们已经站的够久了，还是把场地让给前辈吧。” 说着林凡朝着《2046》剧组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着李雪建等人走向了后场。 走进通道，许晴有意无意的道： “林导，您这么说，王导该不高兴了。” 林凡无所谓的道：“呵呵，反正我也不会去港岛拍戏。而且以我的条件，大概率也不会参加港岛的金像奖，他高不高兴，跟我关系不大。” 许晴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为难一个导演，无非就是拍片和奖项，王家卫也确实有这能力给林凡添堵，但却只限港岛地区。 林凡都已经混进好莱坞了，港岛那点市场肯定看不上。至于奖项~ 港岛的金像奖有两条很扯淡的规则，第一条是出品公司须有一间为香港合法注册公司，这一条还算好解决，只要去港岛注册一家公司就行，无非就是给政府多交笔钱。 另一条就真的很无脑了，那就是＜导演须是持有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证的香港居民＞。 林凡总不能为了拿个奖，把户籍所在地给变了。 而且即便他有意，学校老师，电影局的领导也不会乐意把内地培养的人才，就这么送去港岛。 李雪建和尊龙原本也以为之前是林凡年轻气盛之下放出的大话，本着前辈原则还想提醒下，但见林凡这淡定自如的样子，便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林凡也知道，许晴提醒是好意。 但他还真没把刚才的那一幕放心上。女主持挑拨离间，无非就是想为电影节带来更多的热度和话题。 而他其实也缺话题度，大家也算互帮互助了。 而且这事儿对王家卫也不是没有好处，引起话题后，多少也能为《2046》吸引到更多关注。 进入会场，偌大的电影宫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入殓师》剧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大概是为了让等待不会显的那么无聊。 正前方主席台上拉起了一块巨大荧幕，实时转播着外头红毯秀的盛况。 汤姆克鲁斯，jk罗琳，大卫·莱特曼，滚石乐队，欧美娱乐圈的一个个明星大腕相继登台。 接近尾声时，张毅谋带着《十面埋伏》剧组也走上了红毯。 2座威尼斯金狮，一座柏林金熊，还有一座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这位集齐了欧洲三大的男人一登场就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 即便是在大腕云集的电影宫内场，都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林凡都不由的感慨，这大概就是地位了。 之前还陪着《2046》走过红毯的张子怡再次出现在老谋子的剧组，这次她挽着张毅谋。 刚才红毯秀的黑色长裙，已经被换上了一身镶嵌着碎钻的灰色露肩礼服，为了给自己恩师足够的尊重，她甚至脱下了恨天高，一副乖巧的模样。 现场也有不少人高呼着张子怡的名字。 去年张子怡就凭借《紫蝴蝶》入围过戛纳，走过红毯，加上《卧虎藏龙》和《英雄》以及《尖峰时刻》等都有在欧洲也有上映，所以不管欧洲媒体还是观众都对她很熟悉。 反倒是天王刘德桦，没有重量级奖项加身，也没有大热电影，所以在红毯上备受冷落，受欢迎程度还不如刚刚走完红毯的梁朝伪。 红毯秀最后，昆汀扶着戛纳电影节的主席吉尔斯·雅各布，身后跟着今年的评委会成员挥着手走上了红毯。 这位老人一出现，电影宫里的人都齐齐起身，鼓掌。 自从1980年担任戛纳电影节主席开始，这位老人就是这个电影节的舵手，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部电影能否入围能否获奖，论影响力，他在世界影坛都是能排进前五的存在。 谁说外国人不懂人情世故的。 心里吐槽着，林凡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起身，鼓掌。 掌声直到画面切换，昆汀和吉尔斯·雅各布出现在舞台上才停下。 吉尔斯·雅各布简单致辞，随后昆汀作为本届评委会主席，再次发言。 这一点国外确实比国内要好不少，简单的几句带着点玩笑味道的欢迎辞后，昆汀和吉尔斯就走下舞台。 接下来是法国电影局和当地政府代表，同样并不冗长的发言。 全场加起来不超过20分钟的发言结束，电影宫里荧幕一暗，那面大荧幕亮起，播放起了今年的电影节开幕影片，来自西班牙的电影《不良教育》。 光看名字，林凡还以为这是一部有关教育题材的电影，无非就是探讨下不同观念下的教育差异，或者教育资源的分配不公。 但等剧情深入，林凡都得夸一下电影节主办方，不愧是标榜文艺的戛纳，还是他们会玩儿！ 开幕电影居然是一部同性恋题材，而且还是男同。 而电影之所以叫不良教育，其实展示的是上世纪60年代弗朗哥统治时期的天主教学校。封建保守的宗教学校将男女学生分开教学。 男主就是在那个时期和男二相遇。 在严谨到压抑的教会学校里，两个男生互相取暖，互相帮助躲避着那群教士的压迫和虐待，渐渐的产生了好感。 一部电影，揭露了被忽视的历史，抨击了封建教会的压迫，关注了同性恋少数群体。 只能说确实是欧洲三大喜欢的调调。 电影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的镜头也不错。只是林凡看着还是别扭。 《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林凡虽然还没到贾宝玉这么偏激，但也认同前半句。 两个女人搂搂抱抱，也就是两条河流交汇，平和自然，还能多出几分美感。但俩男的演激情戏，那就是两团泥巴碰撞，撞出一团更大的泥巴，他是真看不出什么美感来。 奈何文艺圈人士还就喜欢这个，现场掌声不断。 弄的林凡觉得问题是不是出在了自己身上。 眼角余光看向一侧，发现李雪建也是皱着眉头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后，他才放下了心。同时在心里为自己国家正确的两性教育点了个赞。 第156章 红毯争艳 开幕式电影结束，对大部分嘉宾来说，意味着今天的行程也就告一段落。 但对于主竞赛单元的剧组，以及少部分特邀嘉宾来说，还有一个简单的酒会。这个酒会也是这些参赛剧组唯一一次和今年的评委接触的机会。 按照戛纳的规定，为了保证电影节的公平公正，今天之后所有评委就不能再和参赛剧组接触。 酒会现场，包括徐克在内的8名评委瞬间就成了香饽饽，所有人身边都围满了人，聊天声和碰杯声凑在一起，好不热闹。 “你小子，倒是淡定啊。” 张毅谋早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自饮自酌的林凡，应付完那些欧洲电影人后，端着高脚杯就凑了过来。 “呵呵，师兄，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语言不过关呢。” 林凡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今年的8个评委里，有芬兰的，比利时的，法国的，美国的。 林凡也是吃了头一次入围的亏，仗着自己英语还不错，压根没想到带翻译这事儿。这一点还是要佩服王家卫。 这墨镜佬身边跟了4个专业翻译，跟只穿花蝴蝶一样，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忙的不行。 张毅谋一看也就懂了，一拍额头，懊恼道：“怪我，昨天忘了提醒你了。不过问题也不大。 竞赛嘛，最后还是要看实力，谢小晶可跟我说了，你那部《入殓师》拍的很不错。” 林凡顺杆子就往上爬：“师兄，那等电影上映那天，您过来给我捧个场呗~” 按照电影节规定，主竞赛单元影片都要在电影节上首映。18部入围影片也不是同一天上映，而是提前规划好了错开时间。 “你啊~” 张毅谋抬手点了点林凡，笑道：“行。不过《十面埋伏》首映的时候，你也要来。” “那是当然~” 林凡拿起酒杯就是一大口，有这位师兄到场，肯定能为《入殓师》带来更多热度，这也算是人情了。 出于惯性，林凡也问了嘴：“师兄，十面埋伏安排在几号？哪个影厅~” 张毅谋抬手下指：“就这儿，电影宫。1周后，到时候我给你发请柬。” 人比人气死人。 林凡总算见到了导演和国际知名导演之间的差距。 电影宫是戛纳电影节的颁奖地，几座影厅能够容纳总计3万人，音响设备，放映设备世界顶尖，租金高昂不说，在电影节期间，那真就是想租都租不到的程度。 作为主竞赛电影的《入殓师》也只是被安排在了附近一个300人的影厅。而参展电影的《十面埋伏》却直接进了电影宫首映，这大概就是业内地位的差距了。 张毅谋似是看出了林凡的想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还年轻，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的。” “那我就借您吉言了。” 想着这位师兄这么照顾自己，林凡也打算借花献佛，转移话题道：“师兄，奥运闭幕式的演出准备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是2004年的5月，雅典奥运会开幕在即。 从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起，国际奥委会就规定在闭幕式最后，会安排当届主办方和下届奥运会主办方交接五环，并通过表演的方式，展示下个主办地的文化和风采。 张毅谋可是被上头点名负责这个＜北京8分钟＞的表演。 提起这个，张毅谋瞬间来劲了。 “呵呵，我这两年的工作重心，除了《十面埋伏》就是这＜北京8分钟＞了。武术，京剧，历史古迹，一共就8分钟，想把这么多元素压缩到8分钟，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我跟你说啊，林凡，光是这舞蹈，就改了好几版，等你看到，绝对惊艳。” 14个漂亮姑娘穿着高跟鞋，露着雪白的大长腿，那能不惊艳嘛。 大概是没跟人聊起过这个话题，现在提起了，张毅谋顿时没压住分享欲，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林凡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位师兄确实把能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只不过他的构思和记忆里的那8分钟差异可不小。 原时间线林凡就记得新闻上报道过，因为雅典官方的刻意刁难，最后呈现的演出是阉割版的。 之前还以为只是张毅谋一方为了推卸责任找的理由，现在看来，确实不假。 “师兄，你的创意很棒。” 林凡等他说完，先给了肯定，随即跟上了一句但是。 “但是，这表演你有没有考虑现实因素呢？舞台大小，道具展示，还有你不觉得弄的这么好，会不会喧宾夺主，压了雅典的风头。 要是最后雅典官方不配合，您这儿有没有预案呢？” 张毅谋皱眉：“这可是国际性的官方活动，还有奥组委的介入，你说的这种情况不应该吧~” 林凡打了个哈哈，笑道：“师兄，我就随口说说，您听着参考下。不过有备无患嘛~” 该说的林凡也说了，这位师兄会不会听进去，他就不知道了。 晚上8点多，酒会结束。 出门的时候，林凡和王家卫正好撞上，后者唇角上翘，点了点头。看这样子，并没有在意林凡在红毯秀时的采访。 国外热闹，国内也不平静。 红毯现场的图片，几乎是实时传到了国内，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至于内容，则主要被两人占据，巩莉和张子怡。 要不怎么说＜红毯是女星们的战场＞呢。 普通人其实对电影艺术不艺术，压根不关心，在乎的无非是有什么大牌明星到场，谁比谁漂亮。 作为今年戛纳红毯上少数的几位内地女星，自然会被放在一起比较。至于许晴，有这两位在，直接被忽略了。 而且这两位也确实有很多共同点，都是中戏毕业的，都是演张毅谋的电影出道，而且还都是从内地到港台再到好莱坞的发展轨迹。 虽然前置条件类似，但结果却是一边倒，国内网友们都几乎一致认为，不管是影响力还是现场妆造，在这场红毯秀上张子怡被巩皇秒杀了。 气场不气场的不谈，单论外在条件，张子怡能赢的也就年纪了，有的东西和演技一样，那都是天生的。 张子怡人在戛纳，但也肯定看到了新闻。大概也是默认了这结果，所以她和她的团队都没有对外发声。 业内人都知道，这是想要冷处理，一场红毯秀而已，过个2天也就没人关注了。 只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张子怡还没说什么，他的造型团队却接受了采访。 造型设计师玛亚直接对记者说：张子怡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东方女性，她几乎没有缺点，身材比例非常完美，脸小，非常上镜，她的光芒几乎没有人能压得住。 记者也不是好糊弄的，直接发问：“那请问，您怎么看在戛纳红毯上，张子怡被巩莉艳压的事儿。” “她们两人不能拿来比较，她们代表不同的风格。 巩俐在穿衣服上讲究外在效果，而章子怡则讲究内在、气质和精神。章子怡那天的那身黑色衣裙很好地体现了自己的身材比例，而且她无论穿什么都是巨星。”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巩莉衣着暴露，博人眼球了。 造型师的捧高踩低直接让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张子怡粉丝们又振作起来，转发评论，看着势头确实很猛。 只不过，很快戛纳官方的一个操作又直接把他们给浇了个透心凉。 巩莉和张毅谋受到戛纳官方邀请，拍摄本届戛纳电影节的宣传照。同是谋女郎的张子怡却没有那份待遇。 这份邀请，对国内的吃瓜群众们来说无疑是为这次＜红毯争艳＞给盖棺定论。 拍摄间隙，巩莉就在拍摄现场，接受了电影频道的采访。 记者：“您一出场，很多法国人都在尖叫，虽然有些人发音都不准，但从现场来看，他们都很喜欢你，请问您有想过自己在国外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吗？” 巩莉：“这我还真没想过。我猜是电影的关系吧，我来过不少次了，他们可能都觉得面熟。” 记者：“国内关于您和张子怡本次造型的讨论很多，您有关注吗？” 巩莉：“人在国外，还真没注意到。感谢大家的关注，不过作为一个电影演员，我还是希望大家更多的关注我的作品~” 爽朗，大气，国内顶级女星的气场一览无余。 看过采访，林凡只想说，张子怡想赶上这位，前路漫漫。 只不过如果他的记忆准确的话，大概率这辈子，张子怡都只能看到前辈的车尾灯了。 第157章 蹭自己电影的王家卫 第二天电影节正式开幕。 韩三坪也忙了起来，每天带着手下的人，去各个影厅，观影，挑选电影，看到满意的还要联系剧组商谈版权。 反倒是昨天还在为了红毯紧绷着神经的演员们，这下是彻底放松下来。 至少在电影节闭幕式前，已经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林凡干脆给几个演员放了个假。 尊龙打了声招呼，就去了英国，说是访友。 许晴也直接飞去了巴黎，对女人来说，那座浪漫之都的吸引力显然要超过这座电影小城。 李雪建则留了下来，他打算在这儿好好欣赏下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毕竟很多大尺度题材的电影，也只能在这儿看了。 期间遇到张毅谋，林凡问了下，《十面埋伏》剧组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 因为《十面埋伏》只是参展影片，演员不用考虑获奖的问题，所以他们甚至更自由些。 张子怡和刘德桦都是大忙人，已经回去工作，只剩一个金城舞和宋丹丹还在戛纳，只等首映的那一天。 最可怜的就是号称是来卖版权的冯小钢，也在第三天就回了国。 内地很多老牌电影人嘲讽冯小钢拍的不是电影，是大号的情景喜剧，虽然这话调侃和嘲讽居多。其实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首先冯小钢的成名作《编辑部的故事》就是一部情景喜剧，而且他当时的工作是编剧和美工。后来上了王朔的大船才转行做了导演。 比起根正苗红的学院派导演，冯小钢的出身就低了一等。 其次，电影是世界公认的世界第七艺术，真正的艺术从来不是什么家长里短，它必然带着某种或深刻或引人反思的主题。 而小钢炮的电影，题材永远是轻喜剧，场景都是都市，主角也都是小人物，逃脱不出家长里短的范围，不是葬礼，就是出轨相亲。 表演时，制造笑料的方式也不像西方的喜剧，靠着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逗笑观众，而是通过对话的方式，形式像极了相声抖包袱。 所以在之前文艺片为王的时代，小钢炮不受主流的待见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而在国外，他的电影就更融入不了主流了。 毕竟语言是有差异的，华夏人知道“稀饭泥”可以是“喜欢你”，但对外国人来说这是两个完全迥异单词。 靠着语言逗笑别人，远不如动作来的直接。 所以就跟后世内地喜剧片不受西方欢迎一样。冯氏喜剧在这个文艺片的天堂同样备受冷落。 王中垒带着拿下去年内地票房冠军的《手机》和《天下无贼》的素材问了一圈，出价最高的英联邦影视，也只给出了120万美元。 这还是两部电影打包的价格，并且还包含了电影的翻牌权。 王中垒和冯小钢都觉得这报价就是耻辱，所以拒绝了这次版权售卖，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回国。 这消息还是林凡从韩三坪那儿听来的。 据韩三坪说冯小钢打算回去完成《天下无贼》的后期，等电影上映后再谋求版权售卖。 听说当时小钢炮拍桌子瞪眼的态度愤慨且坚决，他是打定主意，用票房成绩给这些个欧洲电影人一点点震撼了。 开幕式后的第三天，《2046》率先上映。 因为之前林凡在开幕式上的采访，这几天电影节场刊直接炒作起了两条华夏内地电影人不和的消息。 不管哪个国家，最喜欢看的就是内斗，说得难听点就是狗咬狗的戏码。 所以这不和的新闻确实为《2046》和《入殓师》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度。 新闻甚至还引起了国内媒体转载。 挂着＜导演林凡和王家卫不和＞＜林凡痛斥《2046》是烂片＞的新闻标题，在内地网站报纸上也闹腾了2天。 刘亦飞和北电的老师都打来了电话询问林凡事情经过。 谢小晶和田撞撞甚至询问，需不需要居中调解。 导演圈子，还是很看重资历的，而且按他俩的说法，王家卫的心眼可不算大。 林凡耐心解释了下，才把两位老师给安抚住。 《2046》首映当天，林凡也收到了王家卫的请柬，不过他没用请柬，而是错开了首映，让翻译另外买了其他场次的票，进了影院。 这部《2046》从立项开始，就一直有传言是《花样年华》的续作。 支持这个说法的证据来自《花样年华》的结尾部分有一个关门的镜头。 合上的那扇门扉上就写着＜2046＞几个字。所以很多影迷都坚信，这部电影就是《花样年华》的续作。 但林凡看过后，也只是笑笑，这显然是王家卫耍的个小手段，算是自己在蹭自己电影的热度。 两部电影不能说没关系，但显然还没到前作和续作那种程度。 电影开始，梁朝伪饰演的浪荡的男人遇到了张子怡饰演的舞女。两人本来只是贪慕一时的欢愉，结果舞女当了真，男人却依旧保持着自己渣男本性。 失望的舞女开始和男人较劲，她开始带回不同男人过夜，想要刺激对方。 但梁朝伪扮演的周慕云也不甘示弱，每天和不同女人幽会。一番较量后，舞女落败，选择逃离了2046。 舞女离开后，又有一个个女人闯入周慕云的生活~ 如果让林凡总结，他可以说这部电影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无脑意淫，只要是个女人都爱我的狗血剧。 电影画面打光都很美，有着王家卫最擅长的爵士感，朦胧的镜头里，充满了不真实的梦幻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幻是真。 只不过这电影缺点也很明显，人物太多。一部以爱情作为主题的电影，出场的主要人物就有9个，成了一部群像电影。 130分钟的片场，分到这么多角色上，一个也才几分钟到十几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刻画出什么深刻的情感？更不可能让观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这些情感做到感同身受。 而且不管哪个国家，在一夫一妻制的当下，爱情的前提就是专一，可以说《2046》的大前提已经错了。 原本林凡说《2046》不如自己的《入殓师》时，多少还有点担心，因为原时间线他没看过《2046》也不清楚这电影是好是坏。 他生怕电影放映后被打脸，但现在，他放心了。 可以说除了独特美感的画面，这部电影从故事到内涵差《入殓师》不是一点半点。 第二天，戛纳电影节场刊的评分也证实了林凡的观点，总分4.0，《2046》拿到了2.7分。 这分数并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得到这分数的是曾经拿到过戛纳最佳导演的王家卫，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时间来到电影节的第5天，《入殓师》也迎来了首映。 当天一早，之前外出访友和旅游的尊龙，许晴都回了戛纳。 林凡带着剧组主创，站在影厅门口微笑欢迎每一个到场观众，尤其是评委会成员以及一些重要嘉宾。 “师兄，欢迎欢迎。” 远远看到张毅谋，林凡就带着李雪建迎了过去。 “呵呵，你先别忙着欢迎我，看看我给你带了谁来。” 张毅谋和身边的助理让开了位置，两人身后一个光着脑袋的白人老者目光矍铄的看向了林凡：“林，你好。 张说，你的电影很棒，一定要我来看看。我没准备门票，请问现在还有座位吗？” 一旁的李雪建从后轻轻推了推，才把林凡拉回了现实，这位师兄是真给自己送了份大礼。他让开身位，做了个请的姿势，回应道。 “当然，雅各布先生，我代表我的剧组成员们，欢迎您的到来。” 第158章 戛纳首映 “吉尔斯·雅各布先生！” 影院里，有眼尖的游客和路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位电影节主席的到来。 看到老人走进了《入殓师》的影厅，不少原本对华语片没有兴趣的观众和影评人也都走了过来。 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电影，能让这位老人亲自到场。 林凡和张毅谋一起，陪着这位老人进了影院。 期间，他还暗暗朝张毅谋竖起了拇指，这份人情，还真不小。 300人的大厅，原本能坐个70%，林凡都要偷着笑了，但在雅各布的带领下，上座率直接100%。 还有一堆没买到票的观众，只能等在外头，向工作人员购买下一场的门票。 人都有群聚观念，看到外头的长队购买一部华语电影的门票，不少人也都半信半疑的加入其中。一时间，倒是让《入殓师》的放映现场营造出了一种一票难求的样子。 电影开始~ 激昂的民乐演奏，倒霉的男主~ “加油加油！但这份加油，总觉得让人悲伤，为了死而努力，终归是一死，明明不用那么辛苦也可以吧。 是自然定律吧，它们天生就这样。” “我第一次看到入殓，我想自己死时一定要让他来帮忙入殓，怎么说呢，那个人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我只想让你做普通的工作。” “普通是什么啊，谁都会死的吧，我也会死，你也会死，死本身就是很平常的事。” “经过不懈努力， 我终于通过了殡仪馆的面试，成为一名入殓师。 明天将是我， 正式入职的第一天自然马虎不得。 为此我特地把闹钟调快了一个小时， 以便留有充足的时间站在镜子前， 好好整理自己的＜遗容＞!” 生，死。 和爱情一样，不管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都是永恒的主题。 现场的外国观众或许不明白电影里那些带着东方哲学意味的台词，但他们却能看懂，这是一个为别人操办葬礼的职业，这是一个不断送走逝者的故事。 主角从送走了一个个素昧平生的路人，到熟悉的澡堂老板，最终他亲手送走了自己的父亲。 同时，他的血脉又在妻子腹中孕育，死亡和新生在电影里形成了闭环。 电影结束，字幕亮起。 一部分人起身，离开，却也有很多人意犹未尽的看着屏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凡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忐忑，不安，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原时间线，这部电影拿下了那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却没有获得欧洲三大的奖项。他不知道是导演没有报名尝试，还是尝试后失败了。 未知带来的不安，让他的心跳不由的加快，直到一声厚重的掌声响起。 突兀的掌声瞬间吸引了现场人的注意，尤其是这掌声还来自最佳的观影位置，当看到带头鼓掌的是那位老人时，其他人也停下了思考，热烈的鼓起了掌。 掌声持续了2分钟，才停止，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观众们有序的离开。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雅各布才看向了林凡，问道：“林，你拍了一部非常感人的电影。尤其是影片中间的那场葬礼。 那个逝者家属在送别父亲时，眼含泪花对父亲遗体说的那句话＜感谢你为这个家的付出＞。 生活中，大多数人通常都对外人彬彬有礼，一点小事都会当成是一种恩惠，但却很少对亲人表达自己的谢意，甚至有些人觉得亲人做的事情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或许就像你电影里的一样，只有当长辈一方走到生命的尽头，做子女的才会醒悟。” “是啊。” 张毅谋也是一脸的回忆之色，附和道：“这对亲人真的很不公平。尤其是在我们含蓄内敛的亚洲文化里，向亲人吐露情感有时候还会被认为是软弱。”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远在美国念书的女儿，国师眼里也有了一抹唏嘘之色。 感慨完，雅各布又看向了林凡，好奇问道：“林，你们国家的葬礼，都是这样的吗？” “不，先生。 我电影里展示的仅仅是一部分汉族的葬礼。你知道的，华夏是个多民族国家，每个民族都有不同的葬礼形式。 比如水葬，火葬，悬棺，还有天葬。葬礼仪式虽然不同，但大多都带着期望离世长辈能够升入天堂的美好愿望。” 接下来的数分钟，林凡介绍起了华夏各式各样的殡葬传统。 为了拍摄入殓师，他之前也积累了不少相关知识。所以说起这个，那也是头头是道。 放在国内，大概没有一个74岁的老人会愿意和人讨论死亡这种话题。但雅各布不同~ 西方人对死亡并不像儒家文化体系下的亚洲一样的保守，在一些虔诚的天竺教徒看来，死亡就是回归上帝的怀抱，然后享受永恒的幸福。 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它是一种救赎。 所以在很多西方的影视作品里，观众有时甚至能看到那些金发碧眼的白人参加亲友葬礼时，并不会显的如何的悲伤。 他们会语气轻松的一起回忆着死者生前的事迹，聊到有趣的事情，他们甚至幽默的调侃打趣，亦或者放声大笑。 《入殓师》中＜向死而生＞的含义，某种意义上也正好契合了这种西式的豁达。 “很棒的电影。他对死亡的诠释，是我最近几年见到最好的。” “这题材也很稀少，我很少看到有东方人会涉猎这个话题。” “不，朋友。你说的还是保守了，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东方导演拍这种电影。” “很难想象，他才20出头的年纪，就对死亡有了这么深刻的感受。” “朋友，如果你只看到了死亡，那说明你还没有看懂这部电影。” 新颖的题材，严肃却不刻板的故事，《入殓师》的首映迎来了一致的好评。第二天的场刊也给出了3.1的高分。 这分数在已经放映的主竞赛单元里，位居第3。 对林凡来说，第三就是个很棒的名次。 电影节场刊评分是场刊评审团给出，这个团体一般由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媒体的影评人组成。 评分低了，肯定不行，纵观历届戛纳，低分最后得奖的电影并不是没有，但却少的可怜。而且评分低，也意味着这部电影并不受媒体看好。 很大程度会影响之后的版权交易。 而评分高了也不好，尤其是评分第一。 场刊评分第一，对主竞赛单元电影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道理也很简单，决定最后哪部电影能得奖的是电影评委会。 如果评委会照着场刊评分来发奖，那评委会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为了维护评委会的权威，他们往往会直接忽视评分第一的电影。不光是戛纳，柏林和威尼斯的评委会也是这么操作。 林凡这场刊第三的排名，真就是恰到好处了。 分数出来后，韩三坪和张毅谋等关注着戛纳的华夏电影人都给他发去了祝贺。 第159章 停不下的掌声 “林桑，200万美元，对于一部文艺片来说，这个价钱很公道。” 自从《入殓师》上映，场刊评分打出后，林凡就收到了不少购片商的邀请，其中最积极的就是身边这位渡边。 去年戛纳，林凡的《不可饶恕》就是这位代表东宝株式会社以150万美元拿下。 这次林凡的《入殓师》，这位自然也不想错过。更别说，这部电影还是根据日本小说《纳棺夫日记》改编而成。 在日本本土，也有着一定观众基础。 几种情况叠加之下，渡边所在的东宝又怎么会错过。 “渡边先生，去年我的《不可饶恕》你们就花了150万美元~而现在，我已经是奥斯卡的最佳编剧。 你们却只肯给200万美元，难道我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可饶恕》为你们赚了多少钱吗？” 林凡表情冷淡的看着身边这个小鬼子，语气更是愤慨，一副已经被激怒的样子。 渡边也是一脸的委屈，双手抬起又轻轻下压，示意林凡冷静。 他现在也很想回去质问那些公司高层，是不昨晚的酒到今天还没醒，还是脑袋被惠比寿的葡萄们夹坏了，居然只给了这么点预算，难道就没看看这两天自己发回去的报告吗？ 公司在这群老头手上，早晚要玩完~ 心里在吐槽着领导的无脑，渡边却也只能先找着理由，试图压低价格，完成任务。 “林桑，《不可饶恕》是商业片，而《入殓师》却是文艺片。而且这么深刻的题材，我们团队都认为，很难吸引普通观众走进影院。” 林凡一边快速走向电影宫，一边随意开口。 “你知道《嫌疑人x的献身》吗？那是我的作品，我想~” “林桑，这个理由，你在去年谈判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对了，我们当时还签署了优先合作协议。” “额，是吗？” 林凡摸了摸鼻子，语气尴尬，却没半点歉意：“抱歉，时间太久，我忘了。” “林桑，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一路上，渡边都在不停的游说，直到电影宫就在眼前，林凡才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认真的道：“渡边先生，你们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但和我的预期有些差距。 我想，咱们可以等等~” 等什么，当然是等戛纳电影节的最终结果。面对外界的一致好评，重生者那都是赌徒，最喜欢的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既然开局这么好，到了这一步，他没道理趁现在就卖掉版权。尤其还是日本，这个全球第二大市场的版权。 渡边自然也清楚林凡的打算，这部电影虽然不是日本的导演拍摄制作，但原着来自日本，所以东宝是一定要买回去的。 上头之所以催着自己尽快交易，无非也是看中了电影有获奖的潜质，想趁现在，尽快拿下，减少开支。 但显然，一年前的小狐狸，现在更加狡猾，他们的目的注定落空。 渡边还想再说些什么，开口前，却听林凡道。 “渡边先生，我接下来要参加《十面埋伏》的首映，可能没有时间陪你。当然，你如果愿意，我倒是很乐意带着你一起。” 渡边直接忽略了前半句里赶人的意思，接过话茬，谄笑道：“当然，林，张大师的作品，怎么能够错过。” 林凡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了这家伙一圈。 《入殓师》首映的时候，张毅谋给自己带来了电影节主席，自己现在带个日本片商过去，也算礼尚往来了。 就是这家伙的级别，差了不是那么一点半点。算了，凑合用吧~ 迎着林凡的目光，渡边心脏抽了抽，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电影宫。 《十面埋伏》首映现场，人头攒动，张卫苹和张毅谋，还有金城舞以及回归剧组的张子怡刘德桦，微笑着招呼到场的嘉宾。 看到林凡带着个日本片商到场，张毅谋略感讶异，制片人张卫苹却很高兴。 选在戛纳办这首映，为的不就是卖片嘛，多一个片商总是好事儿。 其实原时间线，林凡就看过《十面埋伏》，记忆中这部片子可没少受到影迷吐槽，现在再次回看，果然，至少这部电影，并没有因为他的重生有什么改变。 唐大中十三年，皇帝昏庸，朝廷腐败，民间涌现不少反官府的组织，其中以飞刀门的势力最大。飞刀门旗下高手如云，以“杀富济贫、推翻朝廷”为旗号，甚得百姓拥戴。飞刀门总部设在靠近都城长安的奉天县境内，直接威胁长安的安全，朝廷深以为患，逐严令奉天县加以剿灭。 和英雄一样，《十面埋伏》一开场就把目光放到了＜天下＞。 只是剧情展开，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奉命剿匪的刘捕头和金捕头，跟张子怡饰演的盲女舞妓产生了交集。 不谈一个盲女，是否真的能练出那么精彩的舞蹈和高超的武艺，这段剧情设计的是否合理。 这段充满了古华夏风味的＜水袖舞＞赢得了现场不少掌声。 之后的剧情里，大家知道了，原来理刘捕头不但是飞刀门的卧底，还是张子怡的恋人。久别重逢，刘捕头想做些男人都喜欢的事儿，表达思念，但却被张子怡拒绝。 这一刻的她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浪荡不羁的金捕头。 看到一半，林凡就在心里吐槽，张毅谋大概也是个取名废。因为是刘德桦扮演，所以叫刘捕头，另一个是金城舞扮演，所以叫金捕头。 他很想当着那位北电师兄的面问问，能不能再随便点儿~ 剧情过半，原本的家国天下直接被两男一女的三角恋取代。刘捕头为爱痴狂甚至疯癫，金捕头为了爱，抛弃了自己的身份责任，一个国家公务人员，一心只想跟反贼私奔。 至于张子怡也为了爱，忘了了使命，还直接手刃了自己的师兄兼前男友。 电影最后，刘捕头和金捕头的大战，从上午打到下午，又从秋天打到了冬天。 武打很精彩，但逻辑，真的是硬伤。 不过让林凡意外的是，现场的外国佬们却很吃这套，一声声“哇哇”的赞叹声，还真就没有停过。 电影结束，看到电影工作人员表的时候，林凡总算是知道了，这电影问题出在了哪儿。 剧本！ 张毅谋犯了和陈凯戈一样的错误，自己亲自做了编剧。而且看冠名的顺序，还是第一编剧。 第5代导演，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强烈的自我表现欲。关键前半生又拍惯了文艺片，一旦自己操刀剧本，就老想着在剧情里教观众点什么。 这么一来，逻辑，剧情，都要为讲道理让步。 林凡为自己这位师哥默哀两分钟，等到国内公映，吐槽声怕是会和他记忆里一样的汹涌又澎湃。 想着这位师哥对自己的照顾，林凡犹豫，要不要过去给他提点意见。 离暑期档上映还有2个月，重拍是不可能了，但重新剪辑一部分，还是来的及的。 只是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念头。 电影结束，现场灯光亮起后，到场的观影嘉宾们和普通观众全部起立，目光钦佩的看着张毅谋为首的主创团队，微笑鼓掌。 500多人的影厅，所有人一起鼓掌，这阵势可比之前《入殓师》要热烈的多。而且这掌声从开始后，就没有停下。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这电影，真就这么好？ 要不是有着前世的记忆，林凡都开始要自我怀疑了。 但看眼下这情况，他还提醒个屁，在国师面前，玩一出＜众人皆醉我独醒＞吗？ 第160章 《十面埋伏》预热 张毅谋自《英雄》后的第二部武侠电影，闪耀戛纳。 《十面埋伏》戛纳首映，连开数场，反响热烈。电影结束，现场掌声持续20多分钟，久久不停。 《十面埋伏》成为戛纳华语片的最大黑马。 戛纳主席遗憾表示，《十面埋伏》没有参加本届戛纳，是电影节的损失。 张卫苹对外宣布，已经收到来自全球的30多家片商报价，版权交易额，已经超过《英雄》。 首映当天，关于《十面埋伏》的新闻，就登录了国内各大媒体。直接将内地观众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值又拉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英雄》的2.5亿票房，现在都还是华语片的巅峰。对普通人来说比《英雄》卖的还要好，那这绝对是部不可多得的好电影。 趁着这股势头，张卫苹也让国内的宣发团队直接开启了宣传攻势。 各大主流卫视上，都开始播放起了《十面埋伏》的广告。广告中的主要镜头正是＜张子怡水袖舞＞和＜竹林大战＞的两段。 精彩的舞蹈和打斗，将这部电影的热度又提上了一个台阶。 不少影迷都呼吁，希望《十面埋伏》能够提档上映。 林凡这两天甚至都碰不到这位师兄了，他整天忙着接受采访，和沟通片商。 直到3天后，《十面埋伏》即将回国，两人才约着出来见了一面。 “师兄，恭喜啊。” 林凡端着咖啡杯，“以茶代酒”，敬了一个。 不管几个月后内地观众如何评价这部电影，但在戛纳，《十面埋伏》确实受到了超规格的追捧。 那场首映之后，张卫苹又安排了几场放映仪式，每一场都是爆满，虽然没有再出现20分钟掌声不停地情况，却也是反响热烈。 戛纳官方出面希望增加放映场次，但最后被张卫苹以电影还未公映，以及防盗等理由给拒绝了。 “呵呵，同喜。” 张毅谋也起了玩心，跟他碰了碰。他可是知道，这两天《入殓师》的表现也着实不错。 官方增加了2个影厅，专门放映，另外场刊排名上，虽然还是第3，但评分又涨了0.2分。反倒是被国内电影人寄予厚望的那部《2046》，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炒冷饭”和“江郎才尽”的评价，也出现在很多海外影评上，形势不容乐观。 放下咖啡杯，张毅谋问道：“怎么样？收到主办方电话了吗？” “收到了~” 按照电影节惯例，有电话就代表了有奖。 “呵呵，那我可要先恭喜你了。可惜了，国内的宣传已经展开，我马上就要回国参与宣传，看不到你上台领奖的样子了。就先祝你能拿下咱们国家第二座金棕榈吧。” “师兄抬举了，真要拿了，估计凯戈师兄就该不高兴了哈。” “也是，哈哈哈~” 隔着千山万水，两人调侃起陈凯戈也是没有一点的顾忌。 聊到最后，张毅谋再次提前祝贺了林凡，并邀请他参加内地的《十面埋伏》首映。 因为在戛纳的反响不错，所以这次首映礼，张卫苹打算来波大的，直接把首映礼办成演唱会，到时候会邀请不少两岸三地的艺人到场。 光是这场首映礼预算，就准备了2000个w。 林凡听着就咋舌，这预算，都快够他拍4部《不可饶恕》了，要不怎么说还是大导演会玩儿呢。 接受了邀请，林凡礼尚往来，也邀请了张毅谋参加《入殓师》的国内首映。 这几天，他已经跟韩三坪商量过了。不管戛纳结果如何，《入殓师》会在6月上旬上映。 这么做也是最大程度利用戛纳的影响力，帮助电影宣传，要是挑在9月或者10月，那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不挑7，8月的暑期档，自然是因为竞争太过激烈。这么一部文艺片，甭管题材多么的深刻有内涵，观众群体都是固定的。 林凡也就不去暑期档里鸡蛋碰石头了。 5月23日，热闹了半个月的戛纳电影节，迎了了尾声。颁奖仪式在电影宫卢米埃尔大厅举行。 闭幕式红毯没什么好说的，规模要比开幕式少了一半，但能走上来的除了顶级大咖外就是有望获奖的未来之星。 这次，许晴总算不在是那个在巩莉和张子怡的光芒下，被人忽视的小透明。 《入殓师》几天的放映，也为她培养了一些海外影迷，加上媒体们的有心调查，这次的闭幕式红毯上也多了很多喊她拍照的外国记者。 当然，要说最受关注的还得是林凡。 在电影节上，演员其实都只是陪衬，别看影帝影后，名头叫的很响亮，但在欧洲三大电影节里，论奖项的含金量，影帝影后的头衔甚至都排不进前三。 “林，看这儿~” “布鲁斯，麻烦笑一个。” “布鲁斯，搂着你身边的美女，我们给你们拍个合照。” 林凡尽力满足着现场记者的要求，至于搂许晴这种的，直接被他忽略了。 这位现在男朋友来头不小，他怕对方吃醋。 进入内场，大概是内定的关系，《入殓师》剧组的位置很靠前。懂行的圈里人只看这座次安排，就知道，这肯定是有奖的节奏了。 不少人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其中就包括《2046》剧组里的王家卫。 直到颁奖典礼开始前，王家卫都没有收到来自电影节官方的内定电话。可以说，这次的戛纳之行，迎接他的可能是一场大败局。 因为没有电话通知，也就意味着演员也没有任何奖项，所以剧组里的木村拓哉，梁朝伪，刘嘉玲还有王飞，都已经回国，显然是不想浪费时间。 之前群星荟萃的剧组，也就剩下巩莉陪着王家卫。 王家卫其实也可以提前回国，但最后他还是决定留下，一来心里抱着那么一点点期待。 毕竟那通电话，只是圈里约定俗成的传统，并没被写进电影节的规章制度里。 他心里多少还抱着那么一丝万一，万一最后关头评委会里有人改了主意，或者万一是主办方工作失误忘记联系了，这都有可能。 另外，作为主竞赛单元影片，参加闭幕式也是对电影节的尊重。 总不能入围的时候信心满满，然后因为没得奖，就连闭幕式都不参加，这要是说出去，那可就是输不起了。 王家卫在这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那也是要面子的，他可输不起这人。 虽然这么想着，但看着前排意气风发的林凡，再回想开幕式主持人采访时，对方那句＜我觉得我的《入殓师》比《2046》更好！＞的宣言，王家卫还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第161章 戛纳，最佳(上) 欧洲的电影节向来都是严肃且直接的。 等所有嘉宾到齐后，西装革履，穿的跟婚庆司仪一样的主持人走上台，拿着话筒先是感谢了下到场的嘉宾，尤其是那几个还在现场的世界级大导。 随后，主持人又通报了下今年戛纳电影节的成绩。 今年可是电影节的大年，3000多部电影参赛，近千部电影参展。 电影节开始的半个月时间，这座面积只有19平方公里的小城接待了超过20万人次的游客，截止闭幕式典礼开始前，影片交易额便突破了10亿欧元。 不等主持人话落，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毕竟这份成绩，可也有在场众人的一份付出在里头。 林凡一边鼓掌，一边吐槽，同样都是国际a类电影节，这成绩传到魔都电影节耳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等掌声消失，主持人用2分钟时间快速的回顾过去，又展望未来后，直接开始了今晚的主题。 在颁奖开始前，他又简短的介绍了下今年的18部主竞赛电影，现场的摄影机也跟着的他的介绍实时定位到各个剧组，将他们反应投射到大荧幕上。 轮到《入殓师》剧组时，哪怕是以严肃着称的戛纳，主持人也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下林凡的年纪。 “各位，这是《入殓师》剧组。他们的导演林凡去年就曾经在戛纳的平行单元拿下了两个奖项。仅仅过去一年时间，他又带着一部很棒的作品，闯进了主竞赛单元。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华夏北电导演系的学生，今年才21岁。这大概就是天才。 在此我代表电影节官方，向全世界的青年电影人们发出邀请。戛纳电影节非常欢迎并且支持像林一样年轻的导演带着自己作品前来参赛，你们的到来，必将为这个有着将近60年历史的电影节注入新鲜血液，焕发新的活力。” 镜头定格，林凡微笑挥手，表情一丝不苟。但心里却是不停吐槽，至少最近5年内，自己年龄这段儿，看来是过不去了，不管去哪儿都要被人说两句，好在都是夸奖。 华夏，北电。 因为今年入围的华语电影只有两部，内地只有一部，还是林凡这个新手，关注度较小。所以电视台并没有买下戛纳的转播权。 内地的观众只能通过网络的文字直播了解现场情况。 导演系的阶梯教室里，谢小晶，田撞撞等老师直接拉着几个年级的导演系学生，一起看着直播。 当听到主持人亲口说出北电两字时，几个校领导当即笑出了声。张毅谋他们成名的时候，都已经毕业，所以他们获奖的时候可没人会通报毕业院校。 这位主持人算是当着全世界的面，给北电，给北电的导演系做了回广告。 等字幕开始介绍下个剧组，谢小晶才缓了过来，意识到刚才那副样子，多少有点破坏了为人师表的威严，他咳嗽两声，站起来看向了一众学生们。 “你们也看到了，戛纳欢迎年轻导演带着作品参赛。这就是电影节释放的信号，可以预见，未来几届戛纳官方都会支持青年电影人的创作。 而这就是你们的机会，接下来，除了日常的理论学习，你们也该努力重视实践。我希望，明年的戛纳电影节上，也能有你们的身影。最好是能像林凡一样，为校争光。” 谢小晶的语气很慷慨，但效果着实一般。 台下学生，象征性的给了点掌声，算是对这位导演系一把手的尊重了。 有个大四学长，仗着没几个月就毕业了，又跟学校老师关系不错，打趣道：“谢主任，我倒是也想去，但没钱，要不学校给点投资呗。” 另一个学生也起哄道：“老师，投不投资的另说。戛纳，我也想去，但这事儿跟我努不努力，关系真不大啊~” 有人带了头，其他学生也是跟着＜就是＞＜求投资＞的起哄起来。 导演系跟其他系不同，去掉海外留学生，每年其实就招个位数的学生。有几年，遇不到好苗子，导演系甚至干脆不招人。 这种小班制教学下，学生和老师间的关系，就像古时候的师徒，就像宁昊，没工作了会直接找自己老师一样。 谢小晶被学生打趣，也只是瞪了那两人一眼，还想说教两句，却发现学生们自己停下了嬉闹，转身一看，背后的投影幕上字幕转动，已经进入了颁奖环节。 这次戛纳一上来就先放了个大招，最先颁发的是＜戛纳电影节终身成就奖＞。 这并不是个常设奖项，也不涉及竞赛，属于特殊荣誉，但含金量却不低。 而让一众北电导演系学生们瞬间安静的是，这个奖项颁给了内地华人演员，巩莉！ 主持人宣布完获奖消息，同时介绍着巩莉以往的作品，并且向所有人科普，巩莉是目前这个奖项最年轻的获奖者！ 颁奖仪式现场，林凡背过身看向巩莉，他这才明白，为什么《2046》的其他演员都回了国，这位却留了下来。 巩莉在掌声中站起身，和身边的王家卫拥抱后走上了领奖台。 “感谢电影节授予我这份荣誉，这是对我过往作品的肯定~~” 开场的大招吸引了足够的目光后，之后的颁奖礼进入了正常，和去年一样，从平行单元开始。 去年林凡的《不可饶恕》作为华夏代表拿下了评委会奖和金摄影机奖。恰好今年华夏导演杨超的《旅程》也提名了金摄影机奖。 电影节开始前，有人推测华夏能够在这奖项上实现连庄。毕竟，林凡去年可还是个大一学生。 而杨超同样出自北电导演系，还是个硕士。而且他之前还拍过数个短片，短片拿过几个小奖，属于战绩可查。 按照普通人最朴素的观念，硕士怎么都比在校大学生要强吧~ 只可惜，有的事儿学历还真不是最重要的，最终金摄影机奖被以色列的女导演karen yedaya拿下。而评委会奖则被棒子国的朴赞郁以电影《老男孩》拿下。 看着网络上的文字直播，有人失望，也有人喷垃圾，毕竟今年入围的华语片太少，得奖的机会本就不多。 让吃瓜群众们失望的是，接下来数个奖项也都和华人演员无关。 直到颁奖礼过半，全场的气氛都变的紧张起来，就连屏幕前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因为接下来要颁发的可是最佳女演员。 林凡身侧，许晴神情紧张，紧握。 她是《入殓师》里当之无愧的女主，所以完全有资格竞争这个奖项。 台上的颁奖嘉宾是来自芬兰的影评人彼得·巴赫，他并没有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直接宣布道了结果。 “《清洁》张曼玉！” 掌声中，张曼玉激动的拥抱了身旁《清洁》的导演，同时也是她的前夫奥利维耶后，兴奋的走上了舞台。 消息传回国内，不管是不是张曼玉的影迷，只要喜欢电影，关注电影的都非常激动。 因为，这可是两岸三地第一座戛纳最佳女主。任何事情，只要扯上第一，那就注定意义非凡。 刘亦飞家别墅。 小刘同学和舒倡也在看着戛纳颁奖礼，当听到张曼玉获奖时，作为女演员既是兴奋又是遗憾。遗憾走上台的不是她们。 高兴过后，舒倡忽然蹦出了句：“茜茜，你可要把握住林凡啊。” 第162章 戛纳，最佳(下) 舒倡这弯转的太快，刘亦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家不是在看戛纳颁奖礼，在为张曼玉拿下影后激动吗？怎么又扯到林凡身上了？ 疑惑之下，她下意识的歪着头问道：“什么？” “嘿嘿~” 舒倡坏笑两声，随即一本正经的伸出一根手指：“你说，巩莉姐在国际电影圈为什么能有如今的地位？” 作为巩莉的小迷妹，刘亦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因为演技好啊！” “no！no！no！” 舒倡摇着那根指头，直接否定了自己闺蜜的说法，同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是因为她有张毅谋啊。” 在＜有＞字上，舒倡还特意加了重音。 刘亦飞也瞬间明白，这＜有＞的含义。毕竟巩莉和张毅谋那一段，在娱乐圈里可不算秘密。 不等刘亦飞理清思路，舒倡继续说道：“再看看张曼玉，她能拿下戛纳影后，也是因为她有个好前夫。 还有赵涛老师，她一个舞蹈学院的能有现在地位，也是因为她丈夫是贾樟科，所以~” 舒倡直接站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闺蜜，郑重的总结道： “所以，女演员想要得奖，就要有个大导演男朋友或丈夫！茜茜，你难道不该把握住吗？” “畅畅！” 刘亦飞有种心思被看破的窘迫，耳朵根都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她大喝一声，一个抱枕直接砸向了舒倡。 两女在沙发上又玩闹起来。 打闹了一阵，终究是舒倡落了下风，被刘亦飞死死的压在身下，只能可怜兮兮的告饶：“茜茜，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嘛。” 舒倡就是又菜又爱玩，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刘亦飞的对手，每次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去挑衅。 “哼！让你乱说！” 刘亦飞用抱枕又砸了两下，才从舒倡身上起来。 恢复自由的舒倡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抱着闺蜜，怂恿着：“不过，我说的也没错啊，林凡真的很抢手的，要不是他除了拍戏一直在学校，早就被外面的妖艳贱货给生吞活剥了。 而且你不是也喜欢林凡吗？” “谁说的！” “还说不是，你脸都红了。啧啧，耳朵也红了！脖子~” “畅畅！” 眼见小刘同学动口比不过，又要动手，舒倡只能再次求饶：“好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刘亦飞有点心虚的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刘小丽后，才放下心。 大概是舒倡的那一通长篇大论真起了点效果，刘亦飞心里忽然冒起了一种危机感，她没有否定舒倡，而是揪着衣服下摆，糯糯道。 “我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而且，妈妈说了，18岁前，不能谈恋爱。” 舒倡瞬间又精神了，拍着自己不算雄伟的胸口，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你说的都是小事儿，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看着滔滔不绝的闺蜜，刘亦飞很想提醒句＜你也是单身狗＞，但听着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一下子也听入神了，电视上的戛纳转播都被抛到了脑后。 林凡可不知道千里之外两个女孩怎么算计自己，这会儿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在又颁发了两个边缘奖项后，来到了最佳男演员环节。 《入殓师》剧组的所有男性都紧张了起来。尊龙和李雪建是期待自己获奖，而林凡则恰恰相反，他在暗暗祈祷两人都别获奖。 他在心里不停的重复＜不中＞＜不中＞就要脱口而出了。 倒不是他见不得自己人好，而是颁奖礼已经进入尾声，剩下的全是重量级奖项。最佳导演，评审团大奖，最佳影片金棕榈~ 这三个奖项，都代表了导演的荣誉。 《入殓师》剧组可是接到内定电话的，换而言之，必定能拿一个奖项。只要没人能拿影帝，那他就注定会有一座奖杯入账。 细数一下，除了去年平行单元外，他手上并没有一座能拿的出手的导演类奖项。 台上颁奖嘉宾是法国演员艾曼纽尔·贝阿。 看着对方打开卡片的动作，林凡都在忍不住吐槽出声＜年纪轻轻的，都还没人家老头子动作利索，你倒是快啊！＞ 尊龙和李雪建，还有坐在林凡一侧的韩三坪都听到了他的嘀咕，正想玩笑两句。 艾曼纽尔·贝阿已经喊出了获奖者。 “《无人知晓》柳乐优弥！” “靠，居然是个鬼子！” 韩三坪一拍大腿，满脸的愤懑。尊龙和李雪建也难掩失望，更让两人苦笑不已的是，两个加起来都破百的中年男人，居然败给了个初中生。 是的，柳乐优弥今年才14岁！ 现场知道情况的演员们，尤其是男演员，除了羡慕外，都生出了一种自己前半生白活了的无力感。 也就林凡，长舒口气，用大毅力压住欢呼的冲动，他正想安慰，却听台上话筒里再次传来了艾曼纽尔·贝阿的声音。 “《入殓师》尊龙！” 轰！晴天霹雳，今年的戛纳居然是双蛋黄！ 刚刚还失望沮丧的尊龙瞬间兴奋站起，演了半辈子戏，没想到已经隐退了，还有这种惊喜。他直接抱住了林凡，感激道。 “林导，谢谢你，谢谢你能邀请我出演《入殓师》！” 对方说的什么，林凡没听清，只能机械式的拍着他的后背回应，然后目送他走上台。 韩三坪似乎知道林凡想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放宽心，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林凡苦笑：“韩董，我表现的就这么明显？” 韩三坪＜切＞了一声，一副老子早就看破你的样子。 被座山雕这么一打岔，林凡也恢复了过来，是啊，他还有机会。而且，自己亲手捧出了个戛纳影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荣誉。 他甚至都有闲心安慰了下李雪建。 《入殓师》主要就是以男主的成长为主线，剧情上也确实是男主更有发挥的空间。李雪建并没有败在演技上，而是缺少了发挥的空间。 李雪建洒脱的笑了笑，一副安贫乐道的样子。 台上，《无人知晓》的导演是枝裕和，率先发表获奖感言。 “谢谢，这个奖不是给我的，这个演员已经回国了。他还要回去准备自己小学6年级的期末考试，为升入初一做准备~” 这话一出，台下爆笑声和掌声响成一片，只不过有些男演员还是像被人在心窝上捅了刀一样，表情僵硬苦涩。 轮到尊龙时，获奖感言就正常的多了。 “感谢电影节官方，能把这个奖给我。更要感谢林凡导演，能够邀请我参演《入殓师》~” 说好获奖感言，尊龙带着奖状和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奖牌回到了座位。 奖牌和奖状立刻在众人间传阅起来。 林凡这会儿心态不错，也饶有兴致的凑着热闹。那个奖牌只有巴掌大，外侧是水晶，内部是一株棕榈树枝。 他甚至还有闲心调侃：“john，听说这树枝是纯金的，现在金价84块钱1克，我出200块1克，你卖我怎么样。” 尊龙正想回应，瞳孔却是瞬间放大，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林凡。 林凡还奇怪，这家伙干嘛用这表情看自己，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嘛，就算尊龙答应卖，他也没那脸买啊。 但这么僵着也不好，林凡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肩膀处却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韩三坪拉过林凡就给了个拥抱，语气兴奋。 “你小子，发什么呆啊！上台领奖啊！” “领奖？领什么奖？” 林凡还有点没回过神，脑子里快速整理着思路。 最佳男主之后要颁发的是什么？应该是最佳导演！刚刚跟尊龙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听到《入殓师》的名字。 只不过是用英文说的，一时间没回过神。 台上，负责颁奖的是上届金棕榈的获奖者，美国导演格斯·范·桑特。这位性格跳脱些，看到庆祝的林凡打趣道。 “看来我们这位年轻的导演对最佳导演不感兴趣，不想上台。请问评委会主席，要不要考虑下，把这奖项和金棕榈换一换？” 林凡这下确认了自己真是最佳导演，快速跟其他剧组成员拥抱庆祝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冲上了领奖台。 第163章 担忧的任中轮 戛纳颁奖礼现场。 林凡从格斯·范·桑特的手上接过了属于最佳导演的奖状和奖牌。左手奖状，右手奖牌的他，只能微微俯下身，凑进了话筒。 从接到那通内定电话的时候起，他就预想过自己获奖的场景，甚至也早早准备了获奖后的演讲稿，而且还不止一篇。 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万一呢？做人没点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准备了那么多，当他真的站到领奖台上时，却还是卡壳了。 深吸口气，调整了下状态，正当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台词作为开场的时候，林凡脑海里忽然蹦出了在咖啡馆和张毅谋一起调侃陈凯戈的画面，于是脱口而出道。 “在此，我想先恭喜一个人~” 台上台下的人，都有点奇怪，此时此刻，最该被恭喜的不正是你自己吗？还有谁值得你去恭喜的？ “我要恭喜我的北电师兄，陈凯戈导演，恭喜您还是唯一一个拿下金棕榈的华夏导演。” 短暂的沉寂后，台下响起了掌声和善意的笑声。 “哈哈哈~” “林，加油，总有一天你会超越他的。” 韩三坪在人群中，鼓着掌，笑的更加放肆，嘴上也是暗啐道：“哈哈，这臭小子。不愧是拿奖了啊，都敢拿老陈开涮了。” 《无极》剧组，陈凯戈看着网络直播，也笑出了声。不过说实话，结果宣布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毕竟国内真要多一座金棕榈，没了＜唯一＞两个字的加持，对他的圈内地位，影响可不小。 一旁的枕边人陈红见自己丈夫没有生气，也是调侃道：“年轻真好，这么正式的场合都有闲心开玩笑。” 陈凯戈站起身，关掉了电脑。 按照戛纳隐形规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最佳导演，评审团大奖和金棕榈，这三个奖项每一部参赛电影只能获得一个。 《入殓师》已经拿了最佳男主，又拿了最佳导演后，就不可能再得金棕榈了。 他也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听到妻子的调侃，陈凯戈回应道：“这心态，跟我那时候拿着《霸王别姬》参赛时也有的一拼了，此子类我。 记得《无极》的首映礼，给他发一份请柬。呵呵，我再去看看今天拍的镜头，小师弟都这么厉害了，我这做师兄的也不能懈怠了，万一真被追上可就不好了。” 上影办公室。 秘书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没敢喘，办公桌后的任中轮脸色可不是很好。 秘书这会儿是真有点糊涂了。 上影和林凡的关系一向不错，而且《入殓师》这部电影公司也有投资，怎么林凡得奖了，老板却像是不太高兴。 任中轮支着手，看着直播上跳动的文字，屏幕的反光倒映在他眼镜镜片上，明灭不定。 之前林凡立项《入殓师》的时候就叫上了中影和上影，而且他一碗水端的也很平，两家各给了2成的份额。 但任中轮当时断定第一次执导文艺片的林凡大概率是要折戟沉沙，投资八成要打水漂，所以只象征性的要了1成。 这会儿看着林凡获奖，说肠子都悔青了那还不至于，但懊恼的情绪却也少不了，更关键的是，他可听说了，韩三坪当时虽然也不看好《入殓师》，却是眼睛不眨就拿下了那两成的份额。 要是电影没得奖，那上影的1成投资算是他任中轮顾念旧情，是人情。 但现在得奖了，之前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可就是上影有眼无珠了。回想一年前的《不可饶恕》，当时被骂有眼无珠的可是中影。 更关键是林凡，他会不会也这么看上影！从之前的合拍片，林凡主动联系上影来看，应该是没有因为这个事生出什么嫌隙。 但想到韩三坪那吃独食的性子，任中轮可就不是那么肯定了，以他对韩三坪的了解，这家伙十有八九会在背地里编排上影，好把上影挤出合作圈子。 他沉吟半晌，还是看向了秘书，开口问道：“李翔呢？” 秘书自然认识这位抛下国企铁饭碗跑出去和林凡混的公司前辈。 当时大家背地里可没少骂这位傻，但现在看来，那哪是傻，简直跟中了彩票也没什么差别了。 压下心里对前辈的羡慕，秘书道：“应该是在京城，前两天我还跟他聊过。最近非凡影业开了部新电视剧，他是制片。 还有《入殓师》要在6月上旬上映，他在跟中影对接宣发的事儿，所以 挺忙的。” “京城~” 任中轮小声重复了遍，刚想说让秘书把李翔叫来，开口前一刻却道：“替我安排下，明天我要去京城亲自去给林凡庆祝。 另外帮我约下李翔，就说我请他喝茶。” 此刻，任中轮都要为当初把李翔这个上影嫡系送到林凡身边的决定感到骄傲。 秘书还想提醒，林凡大概率是要处理好《入殓师》的海外版权后才回国，没那么快，但看到任中轮那郑重的样子，还是果断的选择了闭口。 同时心里对李翔的羡慕更上了一层楼，能被任中轮请喝茶，这待遇整个集团都没几个。 戛纳现场。 开过玩笑活跃好了气氛，林凡总算想起了部分发言稿。 “我还很年轻，今天能够获得这个奖项，是评审团给我的鼓励和支持。 戛纳能把最佳男演员颁给一个14岁的少年，又能把最佳导演颁给我这个刚过20的青年，正说明了戛纳电影节对青年电影人的支持。 谢谢电影节，谢谢评审团，也谢谢我的母校京城电影学院的老师们，没有你们的培养，我绝对无法站到这儿。 我的成功，也有你们的一份。” 拿着奖杯下台，林凡眼里已经被这小小的奖杯占据，放在手上小心把玩，就连接下来最重量级的评审团大奖和金棕榈他都直接无视。 《14岁初中生加冕戛纳影帝，21岁大二学生拿下最佳导演，本届戛纳刮起年轻风暴》 《史上最年轻的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诞生》 ＜《入殓师》一炮双响，导演林凡拿下最佳导演，华裔男演员尊龙加冕影帝＞ ＜华夏军团大获全胜，包揽最佳男女主和最佳导演＞ 不等林凡回国，两岸三地的主流媒体都争相报道了本届戛纳的战果。 而从颁奖礼回到酒店的林凡，手机也没消停过。 父母，朋友，老师，都向他发来了祝贺。尤其是谢小晶，一边感谢他在颁奖礼上宣传母校，一边还叮嘱林凡尽快回学校，学校已经给他连夜定制好了横幅，大家等他载誉归国。 当然，光人回来还不够，一定要记得带上奖杯奖状云云。 至于父母，就简单的多。对两个圈外人来说，他们只知道自家儿子又获得了个很厉害的奖，是市里领导都亲自上门祝贺的那种。 最奇怪的就是刘亦飞了，同样是祝贺他拿奖，但这声音一会儿娇滴滴的一会儿又有点弱柳扶风的婉转，听着怪怪的。 出于关心，他问了句：“茜茜，是不是感冒了？刘阿姨在家吗？要不我让李翔送你去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半天，干巴巴的丢下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林凡拿着手机，疑惑摇头。 他哪儿知道，远在京城的舒倡已经又被自己闺蜜压在身下被打的吱哇乱叫了。 （ps：抱歉，打扰大家一下。 因为工作原因，这书的更新太拉垮，所以30万字后，就不敢求什么。但昨天刚刚点了书测，番茄看书的都知道，一本书能不能起来，就看书测了。 书测时期，书架，评论，打分，礼物，对这书的后期推荐都有很大影响。 所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在这的求求看到这的读者，礼物什么的，免费的就行。但麻烦大家点点催更，加加书架，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给个4星或者5星。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我这个月一定保证更新！） 第164章 鸡贼的王家卫 戛纳电影节闭幕式后的第二天。 林凡便开始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片商，当然他这导演只是辅助，真正负责谈判的是中影团队。 《入殓师》里，中影也占了2成份额，所以使唤起这帮家伙来，林凡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团队的工作效率很快，当天中影的团队就将各个地区的报价汇总好了，为了利润的最大化，被他们写进报告的都是报价最高的。 晚上，林凡和韩三坪就在酒店租下的小会议室里，一起对着这份汇总，评头论足了起来。 “澳大利亚的madman公司给了88万美元的报价。” 韩三坪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这数字吉利，这帮外国佬，绝对研究了咱们华夏的文化。” 林凡点了点头，轻笑着应道：“那地方地广人稀，700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就2千万不到的人口，出88万美元，也算合理了。” 韩三坪却是摇头道：“你小子，功课做的还是不够。因为人口和位置的关系，澳大利亚政府和新西兰政府在文化体育等很多领域都是紧密捆绑的。 这家公司虽然是家澳大利亚的公司，但实际上还负责新西兰的电影引进。也就是说两个发达国家一共就给你88万美元，你还觉得合理吗？” 林凡汗颜，暗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嘴上恭维道： “这还真多亏了有韩董您在，不然我就着他道了。” 对于这声吹捧，韩三坪淡然收下，随即就对一旁的工作人员道：“记一下，明天跟madman谈判的时候，就照着150万美元的标准谈。” 东南亚60万美元，欧洲300万美元，韩国110万美元。 韩国虽然地方还没华夏一个省大，但在2004年人口却有4800多万，而且棒子国的消费能力强，还有着不错的观影习惯，是全世界第5大票仓。 结合实际情况，林凡果断在表格后备注了180万的字样，这种土豪，没道理不宰一刀。而且棒子国同样深受儒家文化影响。 《入殓师》这类带着东方哲学题材的电影，在那儿也很有市场。 在一堆报价里，林凡也看到了他最关心的，日本和北美的片商报价。 之前东宝的渡边还想200万美元拿下《入殓师》，但现在拿了奖后，对方直接把价格抬到了300万美元。 让林凡意外的是，还有一家日本片商也给出了300万美元的报价，松竹电影公司。 一旁中影的工作人员看到林凡盯着这家公司看，还给介绍了下，这家公司成立于1920年，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电影公司。 虽然最近十多年一直被东宝压着打，但＜烂船还有三千钉＞，论资金实力，比起内地华艺都不遑多让。 韩三坪听到手下人聊起了这个，也应道。 “这家公司就是橙天娱乐背后的日本资本。当初总局那边打算立标杆，先富带后富的时候，就在橙天和华艺两个里头犹豫过，最后还是选了华艺。” 林凡了然的点了点头，别管大小王人品怎么样，但有一点否认不了，那就是他俩大院子弟的背景。 在上头人看来，这就是自己人的象征。 “韩董，既然这公司这么有实力，那咱们~” 林凡脸上带着坏笑，虽然没说完，但韩三坪懂了，无非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那套。 “你小子，蔫坏啊。我试试吧~” “对了，还有北美的版权，狮门给到了200万，按照我和新线的约定，我的电影他们享有同等条件下的优先合作权。 你们可以联系下那边，没准也有点意外之喜。” 韩三坪听着林凡这详细交代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猜测，当即开口确认道：“你这是，要回国？” “对啊。版权有中影帮我看着，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学校也在催我了，我就先回了。” 韩三坪想想，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当即附和道：“也是。那我盯两天也回去。你小子回去了也别光躲学校啊。 《入殓师》上映的时候，记得配合宣传。” “放心吧，这可是我的电影。” 戛纳电影节虽然已经结束，但相关新闻却没有，有记者直接堵到了来内地为《2046》宣传的王家卫。 文艺片本来就是靠版权赚钱。 《2046》戛纳败北，版权售卖也陷入了尴尬境地。 当时《2046》在内地和港岛的放映，是选择和戛纳的首映同步进行。到今天，已经放映了一周多。 为了回本，也为了能为自己下一部电影拉到投资，一直以艺术家自居的王家卫也开始重视起票房。 颁奖晚会结束当天，直接把海外版权的事情交给了手下人，自己连夜飞回国内，开始为电影做起了宣传。 记者：这次戛纳之行没有获得大奖，是否感到有点遗憾！ 王家卫：“遗憾肯定是有的。《2046》我准备了5年，是我所有电影里，准备时间最久的。并且特意选在戛纳电影节期间首映，目的就是要让他被更多人接纳。” 记者：对于落败的原因，您有反思过吗？ 王家卫：“落败？你这词可不对。我不觉得《2046》没有获奖就是失败的。电影创作，不仅仅只是为了获得电影节评委的认同。艺术，是要服务大众的。 我认为，只要喜欢《2046》的人比讨厌它的人多，那就是成功的。而从电影节现场影迷们强烈的的反响与影评人的青睐都可以得出，《2046》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而它的成功在于展现了自身的新鲜尝试和影像的魅力，并被观众接受理解，在这一点上，它的价值在某些程度上超越了奖项本身。” 采访的记者都惊呆了，自己明明问失败的原因，结果被反驳也就算了，居然还分析上了。 记者不服气之下，问出了一个刁钻问题：“王导，按照您的说法，那林凡导演和本届戛纳的获奖者，都是失败者嘛？” 王家卫：“奖项是奖项，艺术是艺术，不能混为一谈。另外，衡量电影是否成功的标准还有一个，票房。 我相信《2046》的票房成绩，绝对是文艺片里独一档的存在，至少比《入殓师》好。” 当初在戛纳，林凡用一句＜2046不如入殓师＞来博人眼球，现在为了票房，王家卫也选择了同样拉踩的方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放完话，不等记者开口，王家卫语气一肃继续道：“对了，有个事情，我也要宣布一下。 我已经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旗下的福克斯探照灯正式签约，接下来的几年，福克斯会投资我拍三部英语片。 拍了这么多年文艺片，我也打算尝试下商业大片了~” 自爆！ 记者都被这消息给震了下，这就又有一个大导演闯进好莱坞了！ 当天，福克斯探照灯公司直接证实了这条新闻。 这下，原本不少都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圈里人都激动起来。不少明星艺人在参加活动时，都开始主动聊起《2046》，并给出了一致的好评。 就连刚刚拿下了戛纳影后的张曼玉也是公开喊话，《2046》是部好电影，今后还会跟王家卫导演合作云云。 在这些人的带动下，《2046》的票房还真又往上蹿出去了一大截。 而林凡忙着看版权呢，自然没关心这些，所以一落地就被记者给“杀”了个措手不及。 记者1：“林导，恭喜您戛纳获奖，请问您对王家卫导演说《入殓师》的票房绝对不如《2046》怎么看？” 记者2：“林导，王家卫导演即将赴美拍片，接下来你们会在好莱坞竞争吗？” 记者3：“林导，您对《入殓师》的票房怎么看？” 林凡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半天，总算理清了头绪。他也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港岛出来的老导演，这应对还真的够快啊。 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职业危机给化解的七七八八。 略作思索，林凡才开口道。 “各位，问题太多，我就一个个来。我先回答下第一个问题。冒昧的问下，《2046》多少票房了？” 有做好了功课的记者抢在同行前，大声道：“2400万。算上港岛和宝岛已经快4000万了。” 擦了~ 一部文艺片，这票房还真不少，林凡还真不敢放话《入殓师》在票房上就肯定能比的过。但四两拨千斤嘛，他也不是不会，于是略作沉吟后，他便道。 “《入殓师》下个月初才上映，票房能有多少，我也不敢说。不过，我也不是为了票房拍这电影。而且我昨天见了不少片商《入殓师》光版权费，至少就有1000万美元。 票房真要差点，我和两家投资人，也能接受。” 第165章 内娱的顶级资源 嘶！ 1000万美元，还是＜至少＞。 现场记者听到这个报价，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按照现在8.2的汇率算，换算下来就是8000多万的华夏币。 有记者已经在小声问身边的同行了。 “喂，你们谁还记得今年票房最高的电影是什么？” “《指环王3》8600万华夏币。” “那岂不是说《入殓师》只要上映，总收益肯定破亿？” “呵，你这算法可不对，《指环王3》的8千多万要跟院线分，要跟宣发分，制片公司能到手的绝对不超过4200万。 但林导这版权收益，可不用跟别人分。文艺片是真tm的赚钱啊。” 被记者们包围的林凡，就这么听着这帮记者你一言我一语的替他算着账，也觉得有趣。 这帮人说的还真没错，现阶段的文艺片，确实比商业片要赚钱。但前提是得奖，还不是金鸡金马这种的，得是国际级别的。 这么一算，其实还是商业片更有操作性。 而且林凡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不可能因为《入殓师》赚的多，以后就钻文艺片里了。他可知道，最多3年，商业片会真正发力，到时候就算你拍的是一坨那啥，都能赚钱。 之前还有人想炒作下两个导演对立的。现在1000万美元成交额一爆出来，也没记者还在乎《2046》和《入殓师》谁的票房高了。 《2046》的票房再高也不可能高过《指环王3》啊！ “林导~” 缓过劲的记者正想再问，但李翔却没再给这些人机会。 他带来的几个保镖和机场派来的安保人员直接分隔开记者们，将林凡给捞了出来。 林凡挥着手，嘴上说着＜回见＞后，钻进了保姆车。 保姆车缓缓启动，挤开记者后扬长而去。 “林导，您怎么能透露成交额呢，这可是新闻啊。要是让我写成八卦新闻，少说能卖个三五万的。” 保姆车里，未来的内地第一狗仔卓伟一脸的幽怨。 林凡嫌弃的拿手在面前扇了扇，无所谓的道：“我说的是至少，又没透露具体数字。等回头交易额出来，只告诉你一个不就行了。” 林凡知道自己刚得奖，肯定有人采访，有狗仔跟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干脆让李翔把卓伟叫上，有新闻自然要便宜自己人。 卓伟听林凡这么说了，当即喜笑颜开：“呵呵，那就多谢林导了。” “别忙着谢，还有个消息电话里不方便跟你说。我之前和狮门敲定了一部合拍片，投资方有我的非凡影业，中影，上影。” “合拍片！狮门，林导，是好莱坞的那个狮门吗？” 卓伟听到这消息，整个人又坐直了些，声音都带上了些颤音。 “对，好莱坞的狮门。” 林凡先是给出了肯定答复，转头就又爆出了个大料：“我做剧本，另外，我还拿到了女主角。这段时间，我就会安排个试镜。 你到时候派人跟着。” 卓伟30多岁的人了，还是被这消息激动的像是年轻了10岁，掷地有声道：“是，一定完成任务。” 看他那样子，要不是这是在车里。立正敬礼，怎么都要来一套。 不再理会这家伙，林凡看向了李翔。 “《我的女孩》怎么样了？之前周建葵可跟我打你的小报告了，说你这制片人消极怠工来着。” 李翔听林凡的语气，就知道是在开玩笑，也是笑道：“已经开工了，这几天林导要是有空，可以去探个班，也给那些演员打打鸡血。 对了，那小子真跟你打小报告了？呵呵，回头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得罪制片人的下场。” “嗯，下手轻点。对了，合拍片女主选角的事儿，你联系那几家经纪公司吧。这周安排试镜。” 李翔挑了挑眉梢：“林导，这角色不给你那几个北电同学吗？比如刘亦飞，她之前可还参演过你的《健听女孩》，在好莱坞也算有点履历的。” 投资4000万美元电影的女主角，还是能在全球放映的合拍片，林凡自然想过身边的人。 不止是刘亦飞，就连舒倡，周阳他们，林凡都考虑过，但一圈转下来，真的没有一个合适的。 《星尘》的女主是伴随流星而生的女孩，美丽，神秘。因为所有反派都想得到她那颗蕴含着强大魔力的心脏。 所以她又是惹人怜惜的，是那种能够激发人保护欲的小白兔。 周阳和王佳在形象上差了点，虽然那也很漂亮，但却还到不了一眼惊艳的地步。 而刘亦飞颜值够了，但年纪上 却不合适，而且憨憨的性格和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也演不出那种神秘感。 4000万美元投资的电影，林凡不可能因为关系好就降低了要求。而且虽然狮门把女主的选择放权给了林凡。 但如果林凡推荐的人条件要是离对方的预期差太多，肯定还是会起波折。 因为身边的人都不合适，林凡原本是想把选角的事儿交给中影，但韩三坪却没接，还叮嘱林凡也别给上影。 只一瞬，林凡就知道了韩董的意思，这是想让他做人情。 不管最后选中的演员是谁，背后的公司或人，都要卖他个人情，而这就是人脉。 所以考虑过后，林凡便打算公开试镜。 李翔对林凡安排的工作向来认真，当即应承下来：“好的，林导。我这就通知人，您看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 “狮门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这事情最好在《入殓师》上映前搞定，那就下周日就定在公司吧。有一周的时间，应该也够那些女演员准备的了。” 一旁的卓伟已经把时间记在了心里，要不怎么说上头有人好办事儿呢。别的同行还在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自己只要伸伸手，新闻可就来了。 这么会儿功夫，标题他都想好了。 ＜某某女星，参与好莱坞合拍片试镜。＞ 想着想着，卓伟都不由的期待起来，不知道哪个女星能拿下这部合拍片的女主。 4000万美元投资的大片，还是好莱坞参与制作的合拍片，这算是内地最顶级的资源了。要是放出话去，估计林导公司的大门都要被那些女星给踩烂了吧。 当天，李翔就把邀请送去了各个影视公司和工作室。 这份邀请函像是一枚深水炸弹，直接把一众经纪公司给炸的不轻。 这种顶级资源，肯定优先捧自己人，或者是早就有了人选，最差也是拿出来资源置换，谁都没想到林凡居然大方的拿出来试镜。 几乎是在邀请发出去后的几个小时，各个经纪公司就都把名单送了过来，不管条件是否符合，只要是个女的，就先往上报。 光报完名还不保险，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清楚，只要做通了林凡的工作，那试镜就是个走过场。 所以一众经纪公司和艺人都想方设法的联系林凡。 奈何林凡在国内的合作伙伴不多，联系方式仅限一些合作方和少数演员知道。这部分人，也不可能随便对外透露。 虽然联系不上本人，但也不代表大家就放弃了在林凡面前留个好印象的打算，于是纷纷叮嘱自家艺人开始对外吹捧起了《入殓师》。 所以，一众媒体就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 某某女星昨天还在说《2046》是一部多么伟大的作品，今天就开始对外放话，期待《入殓师》的上映，号召自己的粉丝到时候去电影院支持《入殓师》，并期待能和林凡导演合作云云。 第166章 博士名额 一个两个女星也就算了，超过半数内地女星都公开这么表达，记者们要是还看不出这里头有问题，那也就不配吃这碗饭了。 记者们想问这里头的原因，但哪怕那几家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公司都打起了哈哈，没有一家给回应的。 就在大家伙儿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名叫卓伟的狗仔通过《新京报》透露了消息。 最新的中美合拍片立项，总投资4000万美元。林凡以剧本和资金的方式参与合拍片的投资，并且拥有选角权。 这下子，大家伙儿都懂了，为啥之前那帮女明星甚至都不怕得罪王家卫，敢玩＜朝令夕改＞的把戏，直接站台《入殓师》了。 合着这是给林凡抛媚眼呢！自己这群记者，也成了她们向林凡递话的渠道了。 “茜茜，网上的消息是真的吗？” 别墅里，刘小丽拿着报纸找到了刘亦飞。 虽然已经入行快3年，但红星坞这家公司还是没能进入主流圈子，合拍片这么大的新闻，刘小丽还是在手下人提醒后从新闻上看到。 这速度慢了同行不是一点半点。所谓一步慢，步步慢~ 想到最近收到的那些经纪公司的邀请，原本刘小丽是绝对拒绝的，毕竟这圈子不是一般的乱，但现在也开始动摇了。 想让刘亦飞在演员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些，看来是要有更加专业的经纪团队了。 刘亦飞正上着声乐老师的课，闻言还是转过了头，看到自家老妈拿着的《新京报》，就知道刘小丽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她下意识的瘪瘪嘴，消息登报前，她就从林凡那儿知道了。 哼！那家伙居然说自己脸蛋太肉了，形象不合适。这分明是说自己胖嘛，自己明明才80斤出头，哪儿胖了。 “知道，林凡跟我说了。” “那这角色定了吗？你们关系这么好，之前还合作过~” “角色没定，但林凡说我年纪和形象不合适~” 刘小丽闻言瞬间露出了失望，刘亦飞这年纪，适合的电影角色本来就不多，而且这还是部几千万美元投资的大片。 “要不你再去跟林凡说说~” “哎呀，妈妈！你就别管了。对了，您替我跟表演老师请个假，我明天想回学校。” 刘亦飞是打定了主意，她要回校去找林凡问问，自己到底哪儿胖了！要是这家伙不说出个所以然，哼哼！捶死他！ “许晴姐，抱歉。这个角色要一个24岁到30岁之间的。另外您的形象，太过端庄贤淑了，也不合适西方的审美。 嗯，嗯。下次有机会，一定合作。” 北电班级教室里，林凡挂断了手机。 他这工作号码只加了部分之前有过合作的少数演员和公司，即便这样，这两天也接了三十多个电话。 有替自己问的，也有替他们的亲朋好友问的，人情社会就是这样。 刚刚的许晴就是替她自己问的。 只是刘亦飞是年纪太小，这位却是年纪太大了，而且她这骨相是华人老板们喜欢的大富大贵相，却不会讨年轻人喜欢。 至于外面那些明星帮着自发宣传《入殓师》，他也看到了。这对他也算意外之喜了，事前可真没想到过会有这效果。 等《入殓师》上映，压力能小不少。 “林凡啊，你这业务可够忙的。” 班主任章明看到林凡放下了电话，才上前玩笑道。 这会儿章明感觉也跟做梦一样，教了十多年书，打死他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教出个戛纳最佳导演来。 “章老师，您就别阴阳我了。这电话，我也不想接。” “呵呵，好莱坞商业片的女主角，这蛋糕是真够大的。要不是学校保安还算给力，你现在已经被抬出去了信不信。” 见这位聊起这话题，林凡瞬间就警惕起来：“章老师，您找我，该不是也想当谁的说客吧。” 最近也不是没有老师找到他推荐人。 “你小子，什么眼神。” 章明有种被看破的尴尬。这会儿他也不由得感慨，学生太优秀了也不好，做老师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在林凡的眼神攻势下，章明还是交了底。 “咳咳，是有表演系那边的老师找到了我。我果断给拒绝了。我找你是别的事儿，谢老师打你电话打不通，让我通知你去一趟办公室。” “还去？合照也拍了，奖状我都捐给学校了，还有啥事儿？” “让你去，你就去，你是主任还是他是主任。” 章明拿着鸡毛当令箭，总算是硬气了一回。 林凡没辙，也只能去了，路上还在想是不是女主角这事儿闹的，求人求到了谢小晶那了。 到了办公室，他才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办公室里除了导演系的主任副主任外，还有田撞撞，侯克明这种圈里前辈，甚至就连院长张慧军都在。 虽然一个个看着都像在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 但这么多人都一个表情，林凡还是感觉有点渗人。 “各位领导，叫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院长在呢！严肃点！” 谢小晶瞪了林凡一眼，说完却又朝着角落一个老师使了个眼神。 那老师会意，三两步过去关了办公室门，又随后给林凡搬了把凳子。 林凡更搞不懂了，带着点忐忑的坐下。 等他坐好后，院长张慧军笑着开口道：“林凡，我代表学校感谢你在戛纳电影节上的发言，母校以你为荣。” “额，院长您客气了。这是我这学生应该做的。” 林凡其实很想提醒这位，这话前几天已经说过了。 “是这样，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儿想通知你。” “我？” “别紧张，是好事儿。经过严苛的审核，和导演系以及学院数次研究讨论，院里刚刚下达了一份决定。 在这儿，我要代表学校恭喜你，你获得了免试攻读博士学位的资格。” 张慧军说完，压根不给林凡反对的机会，现场直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凡····· 宕机了近30秒，林凡才回过神，等掌声消停了，才弱弱问道：“是不是太快了，我现在才大二。” 谢小晶：“马上就大三了。” 林凡：“我这研究生都还没上呢~” 张慧军：“特事特办，就是考虑到你的情况，院里才决定给你本科直博，也是节省你的时间。” 博士，林凡还真不是很想念。 他现在要奖项有奖项，要票房有票房，自己还开着影视公司，学历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太大影响。 是不是博士，压根不影响他在影坛的地位。 既然如此，把本科念完，有个学院派的出身就够了，那何必再浪费这个时间，念什么博士呢？ 林凡：“但我接下来有工作~” 谢小晶当了回歪嘴战神，语气不屑：“这两年你上了几节课？本科生阶段就这样了，到博士的时候，你说呢？ 还有，这除了是院里的意思，也是上头的意思。有分管文化的领导很看好你，希望学校能好好培养~” 话都到了这地步，林凡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这不知道姓名的领导，更是让他不敢违逆。 见林凡没再反对，谢小晶咳嗽了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后，坐正了些。 “既然确定直博博了，那趁着今天院里人齐，你把导师也选下吧。”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几个有资格带博士的博士生导师就都坐直了身体。 林凡目光扫过，谢小晶教授，侯克明教授，田撞撞教授，吴林教授~ 很快，他也有了决定。 “我选田撞撞教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昨天的礼物数量，吓到我了。礼物的话，有时间的看个广告，给个为爱发电就行，什么催更符啊，奶茶什么的，真没必要。 心意到了就行，花钱的礼物就算了。 空的朋友，麻烦点点催更，给个评分，加个书架，拜谢了。 对了，还有人说节奏慢，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之后会吸取教训，加快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67章 校园日常 林凡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找的田撞撞帮的忙，通过这位的介绍，最后才搭上了中影的船，这才拍出了那部《不可饶恕》，完成了最原始的积累。 之后拍《入殓师》的时候，因为不熟悉文艺片的拍摄手法，他也没少请教田撞撞。 北电的一众老师里，他也就跟这位最亲近也最熟悉，可以说，田撞撞比章明更像是他的班主任。 现在让他选自己的博士生导师，那他的首选自然选田撞撞。 田撞撞脸上皱纹也在林凡说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舒展开来，满意的朝着林凡点了点头，心里有点臭屁的想着：这小子的眼光不错。 至于其他落选的老师，都是做导演的，演技比一般演员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从表情上看自然是没什么异常，依旧保持着为人师表的那份高冷，但这心里嘛多少有点遗憾。 能编能导，现在还有奥斯卡和戛纳的重量级奖项傍身，这么优秀的学生，以后注定是能在影坛留名的。 要是能当林凡的老师，不谈以后这个学生能给自己带来些什么，光是说出去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跟其他落选的老师相比，谢小晶就要淡然的多，他的工作重心早就放到了日常管理上，不怎么参与教学，所以被林凡挑中的概率本来也是最小的。 见其他老师那状态，谢小晶作为导演系的一把手，带头鼓了鼓掌，祝贺道：“恭喜老田了，你多了个好学生。 不过这小子一直是没大没小的，系里大概也就你能震的住这小子了。” 他这话也算给了其他人一个台阶下，一众人认可的点着头。不是自己不够资格教林凡，单纯是因为这学生太皮了。 现场还有人调侃着：“老田，你学生都戛纳最佳导演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山了？” “老田，有林凡这学生，压力山大啊。” 田撞撞笑着回应一众老师带着点酸味的调侃，看向林凡时，却是板起了脸。 “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以你现在的成绩，我这老师，其实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大概也就过去的一点经验或教训，你可能用的上。 跟之前一样，有任何问题，你都能找我。 还有就是我这张老脸，拿到外面多少还有点用。你以后有麻烦，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这老师能帮就帮。” 林凡当即乖巧应声：“谢谢田老师。” 这位的面子，在圈里可不光是有点用。 一场并不隆重的拜师礼，就在北电一众领导的见证下完成了。 学院里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林凡被安排直博的消息，第二天就已经在学校传的人尽皆知了。 事实上，学校领导也没隐瞒的意思，直博名额确定后是要公开的，想瞒也瞒不住。而且这么早就把名分定下来不就是怕林凡被隔壁的兄弟院校惦记嘛。 正好传出去，也能绝了对方的念想。 虽然给一个大二学生直博的资格，这事儿明显透着不合理，却没什么人质疑。 那座还热乎的金棕榈最佳导演的名头，足够挡住外界任何流言蜚语。 “林凡，以后在学校，是不是直接叫你林博士比较好？” 学校食堂，还是那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最不着调的朱娅文直接开口调侃。 罗进直接卖队友：“林导，老朱飘了，敢拿你开玩笑，下次有角色别找他。” 周围其他学生看着几人嘻嘻哈哈说笑的样子，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能跟这么一位导演打好关系，以后演员这条路怎么都要比他们走的顺。 “茜茜，来尝尝这个。” 一旁的周阳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两个男生拆台斗嘴，一边把一份甜品递给了刘亦飞。 但往常看见甜食走不动道的小刘同学却没接，而是看着林凡，阴阳怪气的道：“不吃了，有人说我胖呢！” 林凡一听就知道这是在点自己，这丫头，没想到还怪记仇的。还有，自己貌似只是说她的脸有点婴儿肥，哪说她胖了。 朱娅文：“你还胖？谁说的？他眼瞎吗？” 刘亦飞一指林凡，哼哼道：“那可不，说我的人就那儿呢。” 朱娅文顺着小刘同学嫩白的指尖看去，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林凡。他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嘴，确实要管管了。 而周阳和王佳也懂了，这表情，这那语气，貌似是闹别扭了。 周阳笑着把那份甜品放到了刘亦飞面前的餐盘上，然后侧身靠近王佳，俩女孩头碰着头，当起了吃瓜群众，就想看看林凡怎么应对。 她们自己就是女生，可是知道，女孩子生起气来可是不讲理的。 林凡瞪了眼那几个就知道看戏的一眼，纠结半晌，最后一咬牙，一本正经道：“咳咳，茜茜，我眼瞎了。” “噗~” 周阳和王佳直接没绷住，笑了出来。 朱娅文和罗进也是一脸震惊，一副＜你认真的嘛＞表情。 刘亦飞撑了2秒，也没忍住，娇笑两声后，才一跺脚：“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的。” 看着这似嗔似喜的样子，林凡确定这事儿应该算是翻篇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被秋后算账，他又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茜茜，这次的角色跟你的形象有差距，不过我的下一部电影，很适合你，到时候请你做女主角啊。 不是主要演员，女一号的那种。” “真哒？” “当然。” “哼哼，那我要考虑考虑。” 刘亦飞美滋滋的吃着甜品，嘴里跟心里一样的甜。 这么长时间过去，林凡对自己的下一部华语片已经有了计划，开机时间，他也打算放到拍完《加勒比海盗2》之后。 按照迪士尼的计划，大概是在明年3月4月后。 正好，如果他重生的记忆没有错，刘亦飞下半年还有一部《神雕侠侣》要拍。这算是刘亦飞的代表作，能吃一辈子的那种，不容错过。 记忆里《神雕》杀青也是在明年的3月，档期也合适。 而且让刘亦飞做主演，也不是单纯为了哄小姑娘，而是这个角色在当下的娱乐圈里，比她更合适的还真没几个。 “林导，见者有份啊。” 朱娅文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 林凡则是一脸嫌弃的推开：“周阳，王佳还有罗进记得把明年3月后的档期留一下，至于你，没有！” 朱娅文：“问什么？” 林凡：“因为你说眼瞎！” 众人这下又是一阵起哄。 唯独朱娅文一脸幽怨。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就这么达成了。 时间来到周日。 《星尘》女主的试镜就在非凡影业举行。 当初邀请发出，非凡影业一共收到了近300多份简历。 林凡简单过了眼，但这一看，他差点没得针眼。 为了能被选上，有些公司也是煞费苦心。简历里头夹着照片，自然没什么问题，方便制片公司第一时间知道艺人形象嘛。 但艺术照，精修照，也就算了，穿着比基尼拍，是不是就过分了。那巴掌大的布片，其实跟没穿也没什么区别了。 关键还有几个男的~ 林凡脑门一头的黑线，自己要找的是女演员，不是男嫂子！ 倒是李翔一边看热闹，一边调侃：“林导，你这一直也没个女朋友，人家觉得你喜欢男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我不找女朋友，不是他们侮辱我的理由。把这几家公司都登记一下，以后永远不合作。” 又看了几份，实在看不下去的林凡直接把筛选工作交给了李翔。 300多份简历，性别女和年龄30以下，这两条就刷掉了一半的人，最后在结合形象和演出经验等硬性条件，李翔最后留下了60多份简历，并通知了这群人周日试镜。 第168章 颜丹辰 非凡影业，地下停车场。 一辆不起眼的金杯面包车停在了角落，车里，三个男人贴着玻璃，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两人。其中艺人看着自己的梦中女神，激动的差点喊出了声。 “大哥，紫薇格格！我靠，真漂亮。” “啪！” 卓伟毫不客气的给了这个新人一个板栗，低声呵斥道：“废什么话，快拍！你记住了，你现在是工作，不是让你来这儿追星的。” 一边是自己粉了几年的偶像，一边是自己3000元的月薪。 小弟咬咬牙，直接选择了后者，拿起挂在胸口的相机，调整好角度就一顿狂按。 林欣如似有所觉，转过身偏过头看向了静静停那的面包车，只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警觉的狗仔们已经俯下身躲开了视线。 做过特殊处理的车窗玻璃，也很好的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心心，看什么呢？” 经纪人诧异的看着身边的艺人。 “我感觉，好像有人偷拍。” 经纪人想都没想，道：“你想多了，今天又不只你试镜。门口的安保那么严，有谁能进来？别看了，心心，咱们快点吧。” 林心如收回目光：“不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吗？” “早点到，也能给人留个好印象嘛。这次可是机会难得，你要是能拿到演出机会~” 经纪人似乎想到了冲入好莱坞后的风光，话都没说完，就已经激动起来。 看着两人消失在电梯间，卓伟和他两个小弟才从车里探出了头。 有个小弟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感慨着：“这女的，够警觉的啊。” 卓伟淡淡评价道：“呵呵，正常，弯弯那边的狗仔和记者，可比咱们要没底线的多，要没点防范意识，这帮明星早就被扒光了。 对了，今天来了多少个了？” 林新入的粉丝小弟看着刚刚拍到的照片，报着数：“范彬彬，李彬彬，荣信达的周讯，曾黎还有橙天的陈好，左小青。 嗯，港岛的twins，蔡少分，对了就连张柏芝也来了。” “啧啧，这位不是还在拍《无极》嘛？凯戈导演这都能放人？” “这谁知道。老大，拍了这么多明星，能卖多少钱？还有，老大，你是怎么知道这群明星今天试镜的？” 卓伟自然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抬起手就给了这个多嘴的一个板栗：“商业机密，告诉了你，咱俩谁做老大。 别废话，又来一个，赶紧拍。” 林凡还是挺佩服这些个明星的，至少这积极性完全不是问题。 为了方便试镜，通知的时候，他可是把这些人特意错开的。结果一个个都提前到了，有的提前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就是苦了公司的前台和接待，艺人加经纪人一百多号人，端茶倒水忙个不停。当然，最幸福的就是公司里的那些个男员工了，他们长这么都是第一见这么多美女坐一块儿的。 “抱歉了，彬彬姐，你的形象太英气，有合适的角色下次可以合作。” “好的，林导。” 林凡亲自把李彬彬送到了门口，这位已经31了，原本年龄这一关就过不去。 但毕竟是华艺的艺人，而且之前还坑了人家一把，要是面试机会都不给，就有点太落人面子了。 “林导，多谢了。那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李彬彬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其实看到角色要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选上的机会不大。但她还是来了，因为另一个彬彬也来了。 圈里有个说法是四旦双冰。要是那个彬彬来了，自己却连面试资格都没有，岂不是说自己比那位矮了一头？ 两人是一家经纪公司，所以下一个就是范彬彬。 这位确实漂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林凡觉得比起去年在《手机》首映礼上见到时，现在的范彬彬更加艳丽了几分。 尤其是这身材和气质，不管是哪个半球的lsp应该都会喜欢，林凡给打上了个待定。 下一个，张柏芝。 为了表示重视，几个英皇系的艺人，还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港岛第一经纪人霍汶稀亲自送过来的。 林凡跟这位mani姐打了个招呼后，开始了试镜。 这位也算是初代玉女了，只可惜只是长相气质是挺清纯的，内在完全是反着来的。 容貌气质符合，因为教育环境原因，英语也很不错，去了国外能够无障碍交流。 只是那口味道醇厚的港式普通话，念起中文台词，听着就很出戏，林凡发现是自己工作失误了。 虽然口音问题可以在电影后期用配音解决，但下次，再有这种大范围面试的时候得加一个条件＜普通话不好的不要＞。 跟专业水平无关，纯粹是态度问题。 当然拒绝这几个英皇艺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口音，而是林凡算了算时间，离陈冠息暴雷大概也就4年时间了，他可不想现在跟这些人牵扯上，到时候那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霍文希是真没想到自己带队过来，居然会是首轮就全军覆没的结局。 “林导，她们一个都不合适吗？” 几个女孩站在霍文希身后，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英皇算是最早拥抱内地的港岛娱乐公司，关键以后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这么干脆的踢掉了所有英皇系的演员，林凡还是要给个解释的。 “抱歉，mani姐，这部电影中影和上影也有参投。对选女主，我们三家有过共识。我们不排斥港台演员，两岸一家亲嘛。 但前提是，立场够正，还有这普通话也要足够流利。不然不方便以后在内地宣传活动。说实话，英皇想要融入内地，也该注意吓这方面的培养了。” 霍文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林导。等回去，我会组织她们学习。” 娱乐圈从来就不是个平等的地方，资本和导演，导演和演员，演员之中也根据所属经纪公司以及知名度，咖位等分出了三六九等。 即便林凡没有刻意安排，但在试镜的时候，下头的人还是按照圈里规矩给排好了座次。 等一批批有背景的女演员试镜结束，才轮到没有后台的小演员们。 当然这么形容这些人也不对，他们其实比起内地大多数艺人都要幸运，只不过所属的经纪公司不如华艺英皇这些业内巨头罢了。 就比如这位日后的国民女神高圆圆。 虽然在圈里已经小有名气，但她现在的经纪公司是北京宜和星光文化经纪有限公司，所以只能被排在靠后的位置。 温柔明艳，笑容很有感染力，还有小白花的气质，也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只可惜不是科班出身，听说拍《倚天屠龙记》的时候，都被骂哭了。 目光下移，林凡在心里无奈摇头，还有这身材是硬伤，目前待定吧。 试镜已经过半，看了40多个女演员，被打上待定标签的也就七个，这些人里选谁，他心里也有了大致人选。 看了看时间，想不耽误下班时间，动作要快点了。他只是点了点头，秘书会意，立刻就喊进了下一个。 看到来人，林凡瞬间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一声“师姐”也是脱口而出。 颜丹辰的手按在门把手上，这声师姐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大导演喊自己师姐，该怎么回？在线等，挺急的。 第169章 拍板 “你好，林导。” 稍稍思量，颜丹辰终究没敢应下这句师姐，老老实实喊了声林导。 林凡之前去《仙剑》探班时，被舒倡带去了同样在横店拍戏的《宝莲灯》剧组，当时就见过这位师姐的嫦娥扮相。 五官端庄秀丽，气质清冷又不失温柔，还有那一身颜色素雅，却造型华丽的汉服，真的非常贴合嫦娥这一角色的“月宫仙子”形象。 而今天的她一身米白色露肩长裙，肉色丝袜，黑色细高跟的打扮，则显得青春时尚，妥妥的都市丽人。 两人也算认识，虽然不熟，所以林凡也没介意她的称呼，他俩各论各的，拉起了家常。 “丹辰师姐，《谁主沉浮》拍的怎么样了？” 颜丹辰有点惊讶：“林导还知道这戏？” 话一出口，她又反应过来，导演问问题，她这反问可不算礼貌，当即答道：“拍的挺顺利的，在里头我只是个配角，戏份已经杀青了。现在应该是在拍江导的戏份了。” 林凡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剧其实还是从韩三坪那儿。 国内卖座的导演就那么几个，江文肯定算一个。之前因为《鬼子来了》江文被禁导5年。 按说那时候的他刚拿下仅次于金棕榈的评审团大奖，在世界影坛都有了一席之地，加上那么多年积累到额京圈的人脉。 怎么都也不至于被禁5年那么长，服个软，走走关系，过个一两年也就出来了。 但江文是真的虎。 他把禁导这事儿当成了一项个人荣誉，直接把那张禁导令给装裱了起来，挂在公司大堂，供往来人膜拜。 这做法，弄得其他6代导演都是直呼牛批，一个个都去挑衅广电，巴不得上头也给自己一张禁导令。 也是从江文这事儿开始，广电等官方部门不再对导演下达书面的禁导文件，就是怕大家有样学样。 当然这么一来，江文也算是把上头得罪死了，实打实得被禁导5年，今年正好到期。 时间一到，韩三坪就联系了他，想投资这家伙拍电影。结果这货居然回复说没空，他要带着自己的前女友刘小庆拍戏。 之前刘小庆因为偷税漏税被抓，就是江文又找关系又找钱，补齐了罚款，才把人从秦城监狱里头捞出来。现在更是豁出去脸面，到处求人，为刘奶奶的复出铺路。 这部《谁主沉浮》电视剧，就是江文以自己参演为代价，才把刘小庆给塞进了剧组。 林凡从韩三坪那听了这段，才关注了下这剧，顺带着就看到了颜丹辰的名字。 这剧讲的是明末清初的故事，颜丹辰在里头饰演秦淮八艳里的陈圆圆。林凡得夸一句，这位导演是会挑人的。 闲聊几句，林凡就开始让颜丹辰试戏。 《星尘》的女主说到底就是个花瓶角色，而颜丹辰这几年演的差不多都是同类型的，所以轻松拿捏。 说来，这位师姐也是挺可惜的。她的颜值在整个北电96级这个明星班里都是无可争议的校花。 入学第二年就被选中出演了那部《背起爸爸上学》里的姐姐，当年这部电影可是各个小学中学，都是争相组织观影。 靠着这部电影，颜丹辰拿到了数个电影类奖项，同年她又凭借电影《花季雨季》，夺得了当年的华表最佳新人。 华表奖可是中宣部批准同意，由国家广电总局主办，是内地所有电影奖项里，唯一一个政府类奖项，意义非凡。 出道就是电影咖，而且出演两部电影，都拿下了重要奖项，这开局放在麻将里那就叫天胡，还是连糊2把那种。 远的不谈，就是现在的刘亦飞，论开局都没有这位师姐高。至少当时的老师领导，以及身边的同学都确定，颜丹辰绝对能火。 但事与愿违，现在离毕业也才过去几年，北电96级的差距就已经显现，差距之大，让当事人都不忍直视。 同班的赵燕子现在已经是内地片酬和广告费最高的女演员。黄小明和陈昆也有了各自的代表作，顺利晋升内地一线小生。 反倒是这位颜值实力都拔尖的校花不温不火的，虽然也是戏约不断，却都是配角。 “丹辰师姐，辛苦了，刚刚那段很不错。今天就到这儿，你可以先回去了，等有了结果，我让人通知你。” “那先谢谢林导了。” 颜丹辰眼神黯淡了一瞬，这个答复，这两年她听的不少。 18点试镜结束，把人送走后，林凡就和李翔以及帮忙一起试镜的周建葵挑起了演员。 周建葵拿出一份简历，推荐道：“范彬彬吧~条件合适，面试的这些女演员里，她的知名度是最高的。” 李翔皱着眉反对：“这是华艺的！最近大小王总和王金花闹的可挺凶的。圈里已经在传两家要分家。 王金花的合同明年可就到期了。咱们这电影也是明年上映，这要是不巧撞上了，可不好。” 林凡看了眼简历，李翔说的也正是他担心的。 “那这个~” 周建葵又拿出了一份简历，这次正是颜丹辰的。 “这位师姐演技不错，形象也好，试戏的时候，她倒下那一刻，我心疼的都忍不住想去扶了。” 李翔鄙夷的看了眼这色胚，但还是反对。 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出发，要是选华艺的艺人，对方总有一天会礼尚往来，但颜丹辰现在的经纪公司就是家名叫＜红星娱乐传媒＞的小公司。 选了她，纯粹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白白便宜了那家小公司。 再次否定了周建葵的提议后，李翔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提议，选她。” 林凡和周建葵看去，就看到了简历上曾黎两字。 现在的曾黎签在荣信达下头。荣信达的老板是内地知名女导演李少红和四大经纪人之一的李小婉。 按照李翔利益最大化的逻辑，选择曾黎同时还能跟荣信达达成合作，一举两得。而且作为中戏出来的，曾黎的形象演技，都没什么问题。 但林凡知道，李翔的眼光还是有着局限性，别看荣信达现在看着挺风光的，但不出两年，伴随着当家艺人相继出走，这公司会直接退出一线的位置。 开局挺好，但到日后就剩苟延残喘，只能说，两个女人开的公司，目光不够长远，注定是被淘汰的命。 另外，林凡其实还担心学校的感受。 校领导刚把博士的名额给他，他转头就把这么大一块蛋糕送给了中戏出来的。 导演系肯定没什么意见，毕竟北电导演用中戏演员那是基操。但表演系和院里的领导，多少有点不痛快。 似是看出了林凡的态度并不积极，李翔也只好搁置，又拿起了另一份简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还是林凡直接拍板：“就她吧。” 李翔看到是颜丹辰，皱眉开口：“林导，但她~” “就她了。” 林凡打断了李翔的话，道：“不过你去跟我这位师姐聊一下，角色可以给她。但她要签进咱们公司。跟原公司的违约金，我们替他付。” 李翔眼前一亮，把颜丹辰签了，那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而且林凡这个决定的意义可不止于此，他激动问道。 “林导，咱们公司也要开展艺人经纪了吗？” 林凡摇了摇头，解释道：“艺人经纪不着急。先签一两个，积累下经验。” 李翔了然的点点头，艺人经纪可不是招几个演员歌手就行的，后续的包装宣传，艺人行程管理，隐私保护，以及资源的持续输出都是学问。 现在非凡影业发展已经很快了， 确实不着急大规模的开展这块业务。先拿几个练练手，是最稳妥的选择。 第170章 非凡的第一位艺人 翌日，很多娱乐媒体上都出现一众女星前往非凡影业参加试镜的照片。 吃瓜群众们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个个女星，都好奇到底是哪位女星能够吃下这块内娱最大的蛋糕。 与此同时，李翔就按照林凡的嘱咐联系了颜丹辰。 后者还以为收到的只是一通出于礼貌的回绝电话，没想到却是双喜临门。她不但拿到了角色，还被邀请加入非凡。 是的，对颜丹辰来说，加入非凡的意义一点都不亚于得到合拍片的女主。、 别说是非凡替她出解约费，就是让她自己负担，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从天胡开局，到现在的万年女配，这固然有一部分是她个人的原因，但说到底，在这个圈子混，没有一座靠山，才是主因。 去年的《天龙八部》，她原本才是王语嫣的人选，甚至定妆照都出来了，但最后却因为一个圈外人陈金飞用金钱开道，她直接被踢出剧组。 这个角色就这么被刘亦飞顺利截胡。 还有那部已经拍完的《宝莲灯》，签约的时候，明明她是女一，但到了拍摄的时候，刘晓庆饰演的王母却被不断加戏。 等播出的时候， 同样的事情，也不止一次，自己现在的经纪公司一直是光拿好处不办事，联系不到优质资源也就算了，即便靠着她自己的关系拿到了资源，也守不住。 但非凡可就不同了，虽然之前没有艺人经纪相关的业务，但背靠着上影和中影两座大山，在圈里说话绝对比自己现在的公司有底气。 而且非凡的主业是制片，既有电视，也有电影，加入之后，她也担心无戏可拍。 约好了时间，颜丹辰就再次来到非凡，商量起了之后的安排，李翔负责的接待。 “颜小姐，这是合约。我们第一次签艺人，很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细节可能做的不到位，你要是觉得有不合理随时可以提出。” “您太客气了，李总。” “呵呵，你是林导的学姐，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参照当下其他经纪公司和艺人的合作模式，我们设计了3个不同年限的合约，分别是c类的3年，b类的5年和a类的8年。 3份合同的条件大致相同，差异主要是在片酬广告和商务演出的分成上。 3年的是七三分成，五年的话前三年七三，最后两年四六。如果选8年，那前五年四六，最后3年是五五。 合同里还有规定，如果艺人自身的知名度影响力有较大提升，也可以主动提出更改分成。 另外，资源方面，公司的电影电视会优先自己的演员，但不强制你参演。而且也不禁止你接外系。至于经纪人，公司会给你安排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助理。 这两人的所有开销，由你和公司共同承担，比例按照你选择的合同类型决定。” 李翔介绍的时候，颜丹辰带来的律师已经在看细则了。 跟业内其他公司相比，非凡给出的条件绝对是业内良心，确认无误后，颜丹辰最后选择了b类的5年。 签字，按手印，一套流程走完，她已经算是非凡影业的人了。 李翔满意的收起了非凡影业第一份艺人合同。 “稍后我们会派人去和你现在的公司谈解约，为了避免麻烦，你被定为《星尘》女主的事情，会暂时压下，也请你配合。” 颜丹辰点了点头，她可不傻，真要公开了这消息，她能不能顺利解约可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李总，林导呢？我想当面谢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 “李总去中影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公司的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对，那以后就请李总多多关照了。” 中影。 韩三坪已经从戛纳回来。这会儿他看着林凡的眼神里，就只剩羡慕嫉妒了。 中影去年投了那么多电影，就没一部比《入殓师》还赚钱的。早知道当初就跟林凡多要点了。 “韩总，你这眼神，感觉像是要吃了我啊。” “呵呵，你小子，就别贫了。话说，也休息了快半年了，就不想拍电影吗？要不趁下半年有空，再拍一部？现在荣誉也有了，整部商业片吧~” 往事不可追，既然《入殓师》的结果已定，韩三坪就想忽悠林凡赶紧开新片了。 “韩董，我确实有这想法，剧本和分镜也在做了。不过开拍可能要到明年了~今年公司的事情有点多。” “你那个小公司，能有什么事儿~” 林凡心道，他说的公司可是包括了好莱坞的非凡。但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要是被韩三坪知道他在好莱坞还有一家公司，那他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以座山雕喜欢做大做强的性子，怕是要拿着枪逼他开戏了。 而韩三坪从林凡这儿得了准信，也不催了。 “明年3月嘛？等电影立项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对了，有人让我递话，把你的《入殓师》也送去今年的金鸡百花。” 金鸡创立于1981年，主办单位是华夏电影家协会，是目前内地专业性最高的电影节。 而百花奖，全称＜大众电影百花奖＞，是华夏内地历史最悠久的电影类奖项，1962年就有了。而且和金鸡不同，百花是观众投票性质的奖项。 从1992年开始，金鸡和百花合并，并称金鸡百花电影节两年一届。 随着这两年内地电影市场的发展，旧体制已经满足不了数量激增的电影数量。所以有关部门已经决定将两个奖项拆分，2004年就是最后一届金鸡百花同时颁奖。 今后，单数年举办金鸡，偶数年举办百花。 按理说在欧洲三大这样的电影节上的获奖作品是不被其他电影节纳入评奖的，但我华夏自有国情在此，并不限制获奖影片重复参赛。 当年陈凯戈的《霸王别姬》在戛纳拿下了金棕榈后也拿下了当年的金鸡。 想着是最后一届金鸡百花，意义非凡，林凡便也就答应，由中影送选参加。 戛纳电影节结束10天后，时间来到了5月的最后一周。 最近在内地狗仔圈混的风生水起的卓伟再次放了大招。 他从林凡那儿拿到了《入殓师》在戛纳的最终版权收益1156万美元。最终这条新闻被他以5万元的价格，再次卖给了自己的老东家《新京报》。 消息一出，再次震惊到了所有人。 尤其是知道这电影详情的圈里人，林凡和上影以及中影在这电影上的份额分配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动了动计算器，就算到了林凡这次戛纳之行赚到的钱。 6600多万华夏币。 这已经比很多上市公司整年的的盈利都要高了。 民间资本也是借此看到了影视市场蕴含的巨大潜力，虽然因为国家政策原因，他们还不能放开手脚，却也已经开始提前布局，有门路的更是开始投资。 短短几天，广电总局的官网上就多了十多部送审影片信息。 而对林凡来说，有这么一笔钱到账，非凡影业这边也松了口气。 《星尘》那笔700万美元的投资几乎抽空了非凡影业的现金流，再没活钱进来，林凡就只能动用自己小金库了。 现在好了，这也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韩三坪看到因为《入殓师》的讨论度提升，也果断提档一周，电影从原定的6月上旬，直接搬到了6月初。 5月底，中影引进的灾难片《后天》上映，这部电影几乎就是《指环王3》的情景重现，直接把很多同档期的华夏电影打的抬不起头。 现在，又多了一部《入殓师》。 原本大家就是在苟延残喘了，这下是彻底没了活路。不少影视公司对着韩三坪又是一顿输出，有头铁的甚至直接告到了电影局。 只是电影局分管这块的领导是刚从中影升上去的童钢，这位可是韩三坪的老上司。 别说韩三坪这次没做错什么，就是真有问题，童钢都会帮他兜着，最终这批人就像是被踢的那只皮球，只能无能狂怒奈何这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受到戛纳电影节获奖，以及之前一众女星推荐的影响，《入殓师》最终在一众同行的怒骂声里，首日就拿下了420万票房。 第171章 工作，《死寂》定档(上) “看完这部电影，我才知道给人整理遗容的职业叫入殓师。这群人一边默默为逝者的奉献着，一边还要忍受普通人的不理解甚至是鄙夷，真的太伟大了。” “想成为女性的男孩，自杀后才被父亲接受认可。丈夫死后才知道一辈子操劳的妻子，原来也那么的美。 还有男主的出轨父亲，原来到死都还记着他。人生到底有多少遗憾，多少愿望，是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实现的啊。” “看之前，我就知道这是部文艺片，我以为又会是大段的说教。 但这次，导演没有加入故弄玄虚的剧情，和让人看不懂的意识流表达，而是单纯的跟观众讲述一个个简单真挚的故事，感人又温馨。” “男主当人体模特的那段，给我看乐了。但后面的故事，真的好感人，我一个185的东北汉子，都给看哭了。” “我觉得这部电影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死亡，而是和解。不接受儿子的父亲最后选择了理解。排斥男主工作的妻子也选择了接纳。 还有男主，最后也原谅了那个出轨的父亲。导演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珍惜身边的人，别让一时的不理解，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入殓师》的口碑很不错，继首日的400多万日票房后，之后几天延续了首日的好票房，直到上映后的第4天才掉下了400万的关口。 林凡在韩三坪的安排下，带着几个主演又跑了几次宣传，线下还增加了几场路演，但还是没能把票房给拉起来。 票房每天以30到50万的幅度往下掉，最后维持在100万上下。 到此，几家制片方也达成了共识，这电影的票房也就到这儿了，没有再宣传的必要了。 电影确实是好电影，但说到底这毕竟是部文艺片。 而且大家伙儿的荷包也是这两年才鼓起来，2004年内地城镇人口的平均工资是785元每月。 受限于当下的影院和荧幕数量，一线城市的电影票是20到40元一张。 大家伙儿攒钱看一部电影不容易，大部分人花钱买票走进影院，想看的还是精彩的剧情，亦或者大场面，大特效，大明星，只有这样才能值回票价。 另外，尽管林凡已经在用细腻轻松的手法讲述这个故事，但《入殓师》的题材相对来说，还是沉重了些。 就在《入殓师》颓势尽显的时候，王家卫的《2046》也先一步走完了这部电影的公映期。 内地3000万，港岛1200万以及宝岛1500万新台币的票房，这已经是王家卫入行到现在票房最高的电影。 放在华夏影坛，这成绩也是近几年文艺片中的佼佼者，也就比《霸王别姬》差点儿。 只是这么好的成绩也改变不了电影赔钱的事实。 因为没有拿到重量级奖项，《2046》在戛纳的版权销售并不顺利。而《2046》的制片成本高达5000万港币。 当下的票房去掉影院和宣发，剩下的那点钱甚至覆盖不了一众大咖的片酬。 制片方这次是妥妥的为爱发电。 当年王家卫的《旺角卡门》就因为巨额亏损，把制片方邓光荣给气到心脏病发作，差点就一命呜呼。 这次的《2046》又是历史重演，网上已经有网友喊话，怂恿王家卫早点去好莱坞。大家很期待他能像吴语森一样，把福克斯也拉下神坛。 网上的新闻，林凡也有关注，但随着《2046》的下映，他和王家卫的配合也就到此为止。而且随着投资款的落实，他也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在《入殓师》上映20天，票房彻底稳定后，林凡直接动身前往好莱坞。 资金到位，狮门也已经完成了《星尘》的前期筹备工作，只等女主角到场，就可以开拍。 所以这次的好莱坞之行，他带上了颜丹辰，以及40多个华夏员工一起。 华夏对合拍片的要求里，除了主要演员须有内地艺人参与外，还要求制作团队里，也要有3分之一左右的内地员工。 这条规定，为的是学习对方的先进技术，培养自己的电影人才。 由于投资上林凡占了大头，所以人员的事情也被韩三坪和任中轮丢给了他。两位国企大佬只想尽快出成绩，对培养人才其实并不上心。 这其实和加入世贸组织后，内地＜大干快上＞的社会风气有关，两位老总其实都是被推着向前的人，他们要是停一停，后头有的是人想取而代之。 反倒是林凡对此也是乐见其成，很爽快的把这活儿要了过来。 换个时间，想短时间找几十个专业人才还真没那么简单。 但现在是六月中，正好赶上毕业季，这40多号人，就全是林凡从北电招的优秀毕业生，其中cg制作和配音等后期占了8成。 这次带过去参加完《星尘》的制作后，他们就会直接加入好莱坞的非凡影业，在那接受更加专业且先进的培训。 等他们学成归国后，林凡还会送第二批，第三批，借此组建内地自己的国内特效公司。 洛杉矶。 罗伯特和迈克已经早早等在了那，这次为了接待这一批人，他们特意准备了两辆大巴车。 将这些人送上大巴，交代迈克好好招待后，林凡带着颜丹辰和罗伯特上了另一辆为他准备的商务车。 进了车里，没有外人后，罗伯特便开起了玩笑想要活跃下气氛。 “布鲁斯，这位美女是你的女友，我的未来老板娘吗？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会跟crystal在一起，没想到~” 颜丹辰神色羞赧，她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类调侃。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而且靠着女人的直觉，她能确定林凡对自己没有那方面意思。 而如果直接否定，似乎显得林凡不受欢迎一样，有点驳了自己这位老板的面子。男人嘛，出门在外，面子大如天。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 好在，仅仅数秒后，林凡直接开口，解除了误会。 “这次你猜错了。这是我公司的演员，也是我为《星尘》找的女主。罗伯特，我不喜欢你把我的私生活当成活跃气氛的玩笑。” 认识至今，罗伯特都很少见林凡这么认真的，当即致歉： “抱歉，布鲁斯。还有这位女士，这一年多时间里，你是唯一一个被布鲁斯亲自带来的女孩，所以我才误会了。” “没关系的，先生。如果我年轻个几岁，我可能真的会向老板娘的位置努力下，但现在~” 颜丹辰轻抿嘴唇，耸了耸肩，微笑摇头。 稍稍回忆，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个不得了的消息，这个外国人，称呼林凡老板。 林凡居然在好莱坞还有一家公司，这消息内地可从来没有透露过。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该签8年的。 还有那个名叫crystal的女孩。 听这老外的意思，林凡和这女孩关系很亲密，亲密到让他已经把两人当成了恋人。 crystal意思是水晶，在女孩子中很受欢迎的英文名字。但跟林凡接触的大概率也是圈里的，只要稍稍调查想要找到这位水晶女孩应该不是难事~ 大导演的绯闻女友，虽然不知道是前任还是现任，但光是想想，都让颜丹辰心里的八卦之火燃烧的无比旺盛。 非凡影业。 温子仁已经等在了这儿，看到林凡，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前祝贺，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 “布鲁斯，恭喜你，史上最年轻的戛纳最佳导演。” “谢谢。” 出于礼貌，他也安慰道：“james，以你的才华，相信离你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天也不会很远的。” 温子仁笑了笑，笑容有那么点苦涩。 连续拍摄了两部恐怖片，虽然都还没上映，但他已经被彻底打上了恐怖片导演的标签，而恐怖片导演在导演群体里的地位可是最低的。 另外，想要摆脱投资人以及日后观众对他的刻板印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谁说恐怖片就没前途了呢！什么都有例外，不是吗！ 一瞬间温子仁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兴奋道： “boss，还是先去看看《死寂》吧。你的剧本真的很棒，拍它的时候，我总有一种熟悉感，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我的灵感就没断过。 我甚至觉得它比我之前的那部《电锯惊魂》更加惊悚，也更加精彩。” 第172章 工作，《死寂》定档(下) 《死寂》在原时间线，是温子仁继《电锯惊魂》后第二部恐怖片，原片于2006年拍摄，2007年3月北美的春季档上映。 林凡觉得，这家伙之所以觉得熟悉，并且拍起来灵感爆棚，大概也是因为原时间线温子仁除了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外，还参与了编剧工作。 同时，在原时间线《死寂》还是温子仁少数赔钱的恐怖片。 但赔钱，并不代表着这个故事不好。 木偶杀人的悬疑故事，并结合现实传说，在20年后可能稀松平常，但在2004年的当下，还是个很新奇且很有看点的创意。 光看一旁的颜丹辰被吓得捂着眼睛，却还忍不住从指缝偷偷观看的样子就能知道，这部恐怖片拍的很成功。 而原时间线这部电影之所以赔钱，主要原因是温子仁被《电锯惊魂》的成绩冲昏了头，投资人也盲目信任了温子仁的盈利能力。 一部恐怖片，却拿出足足20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 让温子仁一战成名的《电锯惊魂》总成本也才100多万美元，那个时期的他压根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驾驭这么大的投资。 巨大的投资还让温子仁脱离了自己熟悉的小成本赛道。为了把钱花到位，他在故事里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情节，最后拖累了电影口碑。 幸运的是，这部电影的票房上虽然失败，但在dvd市场上表现还算不错，帮出品方挽回了损失，也保住了温子仁最赚钱导演的头衔。 而现在，林凡自己投拍，自然是吸取了原时间线失败的教训，严格控制了制作成本。 同时《电锯惊魂》也没有上映，温子仁还不是那个享誉好莱坞的天才，没有天才的傲气，能够沉下心，用有限的资金打磨剧情和特效，成片效果自然更上一层楼。 结尾处男主发现了自己的父亲早就死了，尸体被制成了一具木偶。而他，也是玛丽的最后一个目标，以此完成她的复仇计划。 虽然男主发现了真相，却也已经晚了，忽然出现在背后的玛丽惨白着脸，笑容诡异的问出：“你说谁是木偶？” 在男主恐惧的尖叫声里，电影结束。 现场观影的非凡影业员工们也立刻为自己公司的第一部电影，送上了掌声。 罗伯特之前就职于新线，而新线就是靠发行恐怖片起家，因此他对欧美恐怖片市场也很熟悉。以他的眼光看来，这绝对是部很成功的小成本恐怖片。 当初他还质疑过林凡选择温子仁这种新人执导，现在却是要称赞一句自家老板慧眼如炬。 “布鲁斯，来为咱们的第一部电影，选一个好档期吧。” 罗伯特的话，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停下了掌声和议论，齐齐看向林凡，就等这个华人老板为电影定档。 恐怖片的受众通常是喜欢刺激的年轻人，因此在北美热门档期主要是8月的暑期档和10月的万圣节档期。 尤其是后者，万圣节是北美主要的恐怖主题节日，在这一时期，观众也倾向于寻找与节日气氛匹配的娱乐内容，恐怖片当然是不二之选。 当然，也因为热门，这个档期的竞争也会异常激烈，每年的万圣节档期往往都会有数部恐怖片上映。 林凡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片刻后就有了答案：“档期吗？就11月初吧。” 其他员工兴奋击掌议论，期待着自己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即将在4个多月后向全世界正式展示。 但身为制片人的罗伯特却眉头紧锁。 当着公司员工的面，罗伯特没有当场提出质疑，而是等回了办公室，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布鲁斯，为什么是11月？10月的万圣节档期，难道不好吗？即便你担心咱们的小成本电影比不上其他，也可以是12月的圣诞档，或者3月的春季档，这些不都比11月要好，不是吗？” 林凡之所以选11月，当然是因为温子仁。 记忆里，那部《电锯惊魂》就是今年万圣节档期上映。这部电影，以120万美元的成本，最后拿下了1.03亿美元的全球票房。 这个万圣节档期，温子仁注定会一战成名。 将上映时间定在11月，为的就是蹭温子仁的热度。有《电锯惊魂》在前积累的口碑，他的影迷们肯定会愿意再次支持一下温子仁的第二部电影。 只不过这个理由，林凡只能自己知道，没办法对外解释。 所以，找不到借口的林凡直接拿出了身为老板的权威。 “听我的，我来之前找大师算过，11月上映，电影会大爆。所以就11月1日吧，这是个好日子。” 罗伯特并不是很懂＜算＞的含义，但他听出了林凡语气里的不容置疑。 “好吧，老板。那我们商量下，该找哪家公司发行吧。” 好莱坞擅长发行恐怖片的就那么几家，非凡影业给出预算后，新线直接拒绝，因为觉得不赚钱。 而狮门看在双方还有一部合拍片要合作的份上，答应了代为发行。 敲定了《死寂》的事情，林凡抽空还去参观了《功夫熊猫》的制作进度。 非凡负责的是电影里打斗的部分，差不多一个月前，林凡从国内找的武术指导就已经入驻公司，目前动作设计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林凡看了一段金猴的猴拳和悍娇虎的战斗场景。 在延续记忆里幽默风趣的格斗风格基础上，武术动作也更加自然和严谨，有着功夫那种原汁原味的味儿了。 现场跟组的迪士尼负责人，也向林凡汇报了电影的总体进度。 按照当下的工作效率，这部电影预计可以在后年年初上映。这还是在最乐观的情况下，因为这部电影的工作量真的太庞大了。 电影时长以 92分钟计算（5520秒），按照每秒 24帧 的标准，整个电影就需要渲染约 13万帧画面。 如果投入当下最先进的100台电脑24小时不停歇的负责这部分工作，那这100台电脑也需要整整500万小时才能完成。 也就迪士尼这种公司有能力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完成这么一部长篇动画。 确认了公司正在制作的两部电影没什么问题后，林凡也就放下心来。这次好莱坞之行，除了《星尘》的拍摄外，最重要的就是确认这两部电影的进度。 他在好莱坞能不能更进一步，可就全看这两部电影了。 2天后，等那些国内带来的技术人员休息好，调整完时差后，林凡带着他们去了《星尘》的拍摄现场。 因为林凡不想执导，所以狮门为这部影片找来了英国导演马修·沃恩。 犯罪喜剧片《两杆大烟枪》和犯罪片《偷拐抢骗》就是他监制。这位在好莱坞也算金牌制作人。 马修·沃恩对林凡带来的女主角也很满意，尤其是看过了颜丹辰的古装照片后。他甚至提议让颜丹辰以汉服妆造出镜。 因为一些媒体的刻意宣传，对现在很多西方人来说，东方和神秘挂钩。西方影迷还真的很吃这套。 但这提议被林凡果断拒绝，在一部现代背景的奇幻电影里穿汉服。国外可能会受欢迎，但对华人来说就太出戏了，这么做等于提前放弃内地市场。 他是投资人，所以最后导演即便想尝试，却也不得不遗憾放弃。 林凡现场观摩了几天拍摄，等带来的人和狮门的剧组磨合完成后，便告辞离开。拍摄现场有他特意安排的监制，有任何问题都会随时联系，所以他也不用全程盯着。 另外，任中轮也恰好给他打来了电话，催促他回国，因为时间又到了魔都国际电影节举办的时间。 第173章 参观唐人 从1993年开始，魔都国际电影节办了好几年了，但却是越办越差了。 尤其是最近的几年为了扩大影响力，还特别喜欢给外国人颁奖。官方的本意是想借此吸引外国电影人前来参赛，提升电影节在国际上的知名度。 但这操作导致的结果却是既没有讨好到洋鬼子，吸引不到有名气大咖参加，又得罪了广大的内地导演，弄的电影节官方里外不是人。 因为知道自己的电影获奖机会小，不想被拿去给那些外国佬的抬轿子，内地有点名气，有点追求的导演都不愿意带着作品参加这个国内唯一的a类电影节。 任中轮本来是想让林凡拿着《入殓师》参赛的。 魔都国际电影节的报名条件比较宽松，并不禁止其他电影节的获奖影片二次参赛。 但这提议，却直接被林凡拒绝。 好不容易在戛纳拿了个最佳导演，回头在自家主场却被某不知名电影压在头上拉屎撒尿的，那不纯纯的恶心自己嘛。 任中轮虽然无奈，却也表示理解。 而且他也没办法，谁让魔都电影节的主办方是广电总局和魔都政府，最后给谁发奖，是这群压根不懂电影的大老爷决定，上影也做不了主。 但凡上影能做主，他也不能让这群外行这么搞。 翌日，林凡便绕了个道，直接先去了魔都。 因为特意选的夜间航班，落地的时候还是上午。 这次接机的还是个熟人，胡哥。 之前林凡去探班《仙剑》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这家伙脸皮够厚，性格也好，难得大家年纪还相仿，所以之后联系也没断。 “林大导，幸会幸会。” \"少阴阳怪气的。\" 林凡笑骂了一句，直接把行李丢给了他。 胡哥性子和朱娅文差不多，跟这种赖皮脸相处，本来也不用客气，客气反而显得生分。 胡哥也不在意，将包甩到肩上，就带起了路。 “走，到了我的地盘，我一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私房菜，小酒吧，坐着游轮黄埔江上吹吹风，在胡哥的带领下，林凡也体验了把小资情调。 看着还有时间，胡哥说是要带林凡去个好地方。 林凡看他说这话时贱兮兮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带他犯罪，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被他一脚油门给带到了唐人的总部。 “蔡总说了，要我一定把你带来。林导，你就当帮我完成任务，让我好交差吧。” “呵呵，看在今天你请客的份上，原谅你了。” 为了招待林凡，这家伙是只挑贵的不挑对的，一下午好几万的开销，对现在还是个学生的胡哥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而且唐人的总部离电影节主会场也挺近的。 “欢迎，欢迎。” 蔡艺侬亲自在前台迎接，她身边是一众唐人的演员，现在的一姐孙莉，和胡哥同校的袁红，以及刘品言，彭于晏这两个台岛年轻演员。 后两人的经纪合约虽然不在唐人，但内地业务却是让唐人代理。 除了这几个脸熟的，还有十多个男男女女，在蔡艺侬的介绍下，这些也是唐人的签约演员，但林凡记忆里却没什么印象。 这也很正常，演员也好，歌手也罢，能混出来的毕竟是少数。 胡哥也看出了其他人的紧张，所以等林凡和蔡艺侬打过了招呼，开起了玩笑。 “各位，人我给你们带到了，能不能从林导身上榨出什么油水，可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似乎是在这句玩笑里得到了鼓励，有人鼓起勇气，主动上前做起了自我介绍。这第一个就是胡哥的同学兼好友。 “林导，你好，我是袁红，上戏的在校生，目前已经在几部电视剧里有过演出经历。希望有机会能跟您合作。” 其他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林导，你好，我是~” “林导，你好，我是~” 蔡艺侬微笑看着这一幕，见林凡神色如常，便没吭声，更没阻止。 做演员的，脸皮厚胆子大，那是优点，而且万一真被林凡看中了呢？今时不同往日，想当初她还想拉林凡入伙，现在想想是自己的胃口太大了。 等林凡和一众人打过了招呼，蔡艺侬遣散了其他人，只让《仙剑》的几个演员留下作陪，一起参观起了唐人。 唐人也是赶上了好时候，成立的这几年正好是内地影视娱乐发展最快的几年，短短几年就打下了偌大的家业，只是底子实在太薄。 一个记者，一个二流导演，家底就那么点。为了分摊风险，唐人的作品都会拉上不少的投资人，最后大头也被其他资本给赚走，自己只能赚个辛苦钱。 而且蔡艺侬的野心和实力也完全不匹配，制片，艺人经纪，影视投资，电视剧宣发，影视后期制作， ip开发与衍生品运营。 蔡艺侬是每样都想涉猎，每个都想要。 眼光是挺超前，但是别说是唐人，就是现在的华艺都不敢把摊子铺这么大。 “林导，我带你去看看《仙剑》的成片吧。” 参观完硬件设施，蔡艺侬大概是想再秀下肌肉，展示下唐人的制作能力，把林凡带去了观影室。 大荧幕上，刘亦飞一声声逍遥哥哥，让林凡有种又穿越回去的感觉。 再想到刘亦飞平日里娇憨的样子，他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想想那丫头的生日也快到了。 去年两人不算熟，所以只是单纯的问候了下。 但今年他要还是只有一句＜生日快乐＞的话，小刘同学估计又要亮小拳头了。 一旁的蔡艺侬见林凡笑了，却是会错了意：“看来林导对我们这部电视剧很满意啊。” “嗯，挺好的。《仙剑》的游戏，我也玩过，你们的剧情也算还原度很高了。蔡总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才21岁，还是个学生，玩玩热门网络游戏，很正常。” 蔡艺侬讪讪一笑，在国外喜欢拿林凡的年龄作为调侃的对象，但在国内，林凡的成绩则会让人不自觉地忽略他的年纪。 “蔡总，这应该是内地第一部游戏题材的电视剧吧。唐人注定要在华夏电视剧史上留名了。” 蔡亦农点头附和道：“对。林导，之前咱们有过协议，您还记得吗？” 林凡当然记得，唐人的5部电视剧投资权，换他电影的角色。 “那林导，请问您现在有制片计划吗？有的话，能不能帮忙兑现下~” 随着蔡亦农的话落，彭于燕，刘品言，包括胡哥都期待的看向了林凡。唐人演员里，他们是最靠前的，这话毫无疑问是帮他们问的。 林凡抬手点着胡哥，笑道： “呵呵，蔡总特意让这家伙把我诓来，就是为了这个吧。不过我一部电视剧都还没投资，就先跟我要角色，这可~” “林导，唐人的影视剧您可以任挑，如果您有合适的演员，也可以推荐，角色也可以任挑。” 蔡亦农这话把姿态摆的很低，而且还追加了附加条件。 目光扫过几个演员，想着自己计划明年开拍的那部电影，林凡指着胡哥道：“那就他了！” 胡哥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当是谢谢他带我吃喝玩乐一整天了。明年3月的档期留出来吧。” 不等胡哥回答，蔡亦农直接应了下来：“好的，林导，3月份的档期我一定让他空出来。” 当晚第七届魔都国际电影节开幕式在魔都大剧院举行。 举办前，官方号称有来自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电影人报名参赛，但现场却没有一位国外大咖到场。 整个开幕式几乎就是被港岛演员撑起来的。 刘嘉玲，杨紫琼，郑秀文，王祖贤，洪金宝，梁家辉，曾志尾~ 20多号港星联袂出场，让林凡怀疑自己参加的是港岛的金像奖。 大概是为了替内地艺人争一口气，宁静果断选择了牺牲自己，黑色薄纱透视装，灯光一打，就跟穿了一身泳衣一样，风头瞬间盖过了其他女星。 跟她这身打扮一样亮眼的还有她那颗光头，林凡以一个穿越者的眼光去看都直呼辣眼睛，果然结了婚的女人就是彪悍。 第174章 《神雕》定角 和林凡以及一众国内电影人猜的一样，这次的魔都电影节还是没改掉前几届的优良传统。 最高荣誉金爵奖给了来自伊朗的电影《代价》，最佳导演是棒子国导演李在镕，最佳编剧是芬兰的，最佳男演员是瑞典的，最佳摄影师芬兰和瑞典，最佳音乐还是棒子国的。 只有最佳女演员，给了华语片《美丽上海》里的顾美华，这位还是港岛的。 而当初，这个奖项呼声最高的是《茉莉花开》里的张子怡。 林凡很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参赛，不然明天新闻估计就是《戛纳最佳导演败北魔都》了。 闭幕式后头还有展映论坛以及闭幕式等环节，但林凡受邀来捧场的，所以便没有停留，当晚就找任中轮告辞。 任中轮的脸色也很不好。 上头每年都这么搞，压力最大的就是负责电影节运营的上影了。今年他好歹把林凡忽悠来，明年呢。 这么下去，魔都电影节只会越来越不受内地电影人的待见。 “林凡，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任董客气了。不过任董，电影节要是再这么下去，以后怕是更没人来了。” “放心吧。以后会有改变的。” 任中轮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林凡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装腔作势，还是真听到了什么风声。 一到下半年，就进入了华语电影节爆发期。 6月的魔都电影节刚过去，9月的金鸡百花电影节就被提上日程。 12月还有宝岛的金马。 7月初金鸡百花电影节对外公开了今年的评审团名单，以及入围电影名单。 因为之前答应带着《入殓师》参加，所以金鸡百花的官网上的入围名单里，也多了这么一部作品。 官方也给了这部戛纳获奖作品相当大的尊重，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最佳女主，重量级奖项都有入围。 而在大多数网民眼里，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已经被提前颁给了《入殓师》。 毕竟大家伙儿都是下意识的认为，金鸡百花再如何牛叉，也不可能比戛纳还要厉害。 一同入围的还有张子怡的《茉莉花开》王祖贤的《美丽魔都》刘烨的《美人草》，以及去年的贺岁档冠军冯小钢的《手机》以及张毅谋的大片《十面埋伏》。 入围名单一公布，各个剧组就在采访或节目中发出了类似＜感谢金鸡＞＜期待金鸡＞的通告。 林凡也让李翔代表他，通过媒体向金鸡表达了感谢。 这也算是惯例，礼尚往来，既能给评委留个好印象，还能为金鸡百花增加热度，等电影节开幕，奖项公布的时候这热度也会反哺自身。 而一众入围的导演里，最积极的就是冯小钢。 国内不少人都把冯小钢当成内地导演里的第三人，他也确实拍了不少高票房电影，但因为个人风格，和不被主流电影圈接纳的原因。 跟另外两位相比，冯小钢的电影在奖项和个人荣誉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对于本次的入围，小钢炮也是非常重视。 公平，专业，华语电影奖项里含金量最高，冯小钢对本届金鸡表达了期待的同时，更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同时为了增加获奖概率，小钢炮在报名时也耍了点小花招。 《手机》里，范彬彬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女主，但申报时，却报的最佳女配。 然而，事与愿违，面对小钢炮近乎是讨好的态度，本届金鸡的主席仲呈祥在接受采访时，却是放话＜冯小钢的《手机》没有品位且格调不高。＞ 仲主席这话实在太打脸，冯小钢是被所有人看了次笑话。 另外电影节主席当众这么评价一部电影，《手机》在本届金鸡的前景也可想而知。 而小钢炮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面对电影人和媒体的调侃，他直接来了段很有格调的表达。 “我目前的心情就像年轻时追过一个漂亮女孩，孜孜以求地追，但是她一直都不在乎我。几年后，我长大成人，这个女孩已是到了更年期的半老徐娘，我就只有一个想法：避之不及！ 一个说你低俗，一个说老子还看不上你。 这段发言，林凡都得佩服，这位钢是真得钢，开口就是地图炮。 但脸皮也是真得厚，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打个比方冯小钢就是个舔狗，前一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追求女神，但一转眼女神不同意，舔狗原地起身指着女神鼻子骂b子。 当然，在林凡眼里，金鸡也不算是什么女神。 除了关注关注电影节外，林凡也没闲着，他忙着筹备公司的第三部电视剧。 由于国家并没放开电影市场的投资，大量的资金全都涌入了相对宽松的电视剧领域，现在的电视剧市场是真的赚钱。 非凡影业之前推出的《对不起，我爱你》已经卖到了第5轮播放权，目前为止，这部投资也不过2000万的电视剧，已经收回了全部成本，还为公司赚了整整3千多万，并且可以预见未来几年还会持续创造可观的收入。 而第二部《我的女孩》也已经结束拍摄，目前正在后期制作。 有过《对不起，我爱你》大爆的成绩，所以这部剧在制作阶段就收到了不止一份报价。 最高的湘南卫视甚至给到了每集15万。 这么赚钱的前提下，林凡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蛋糕，尤其是现在国内电影市场还没起来的当下。 第三部电视剧同样是薅棒子的羊毛，《我的名字叫金三顺》。 这部剧在棒子国播出时，最高曾创下50%的收视率。 引进内地后，在官方有意压制下也拿到了全国3%，高峰5%的成绩。 和之前林凡包揽编剧导演不同，《我的名字叫金三顺》的拍摄还是交给其他人执导。 并且这次他不会提供完整剧本，而是只提供大纲，所有细节的填充交给了非凡影业刚组建的编剧团队。 这么做一来是节省他自己的时间，他脑子里的故事太多，要是光靠他一个人，写到猴年马月才能写完。 尤其是电视剧，工作量可比电影大的多。 他重生是想当老板的，可不是当牛马。而且非凡想要壮大，也总得有更健全的团队。 另外一个不足对外人道的原因就是，林大导演已经有思想包袱了！ 手握＜奥斯卡最佳编剧＞和＜戛纳最佳导演＞的他，出门在外被人尊称一声大导演也是毫不为过了。 要是那些＜我爱你，你爱他，他爱他＞的狗血韩剧上再挂他的名字，那可是会让他成为电影圈里的笑柄的。 他林大导演，实在丢不起这人。 时间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去，直到七月中旬，他还在跟编剧团队完善着《金三顺》的剧本时，刘亦飞一通电话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 原本是想挂断的，但想到这么做后，小刘同学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林凡还是拿起了手机，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喂，茜茜~” “哼哼，林凡，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电话那头的刘亦飞语气得意。 “什么日子？我记得你的生日是下个月吧~” “哎呀~不是啦。” 虽然是否定，但刘亦飞语气里还是透着高兴，为林凡还记得她的生日高兴。 “嘻嘻，你就没看新闻嘛？我拿到《神雕侠侣》的角色了哦！” 第175章 张大胡子的炒作 \"恭喜了，茜茜。\" 林凡由衷的替刘亦飞感到高兴。 2000年初还没有什么古偶，玄幻，仙侠这么多的题材，电视剧圈公认最捧人的就是金庸剧，尤其是王语嫣，小龙女，俏黄蓉这几个女性角色。 对于女演员来说，能出演这几个角色，那都是一步登天的捷径。 电话那头的刘亦飞听着祝贺，笑声有点小骄傲道: “嘻嘻，金庸老师可都说了，我最像小龙女，被选上也是应该的啦。 我约了畅畅还有小猪他们一起庆祝，晚上你也来啊。” “行，我一定到。” 挂断电话，林凡回了办公室，上网一看果然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头版上都刊登了《神雕》中小龙女定角的消息。 对于刘亦飞出演“姑姑”，网上评论算是三七开，支持的三，反对和质疑的占了七。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跟张大胡子的这段时间的炒作密不可分。 当初张记中花了70万从金庸手上一次性拿下了《天龙八部》和《神雕侠侣》的版权。 原本张记中是想先拍《神雕》，但因为他本人更喜欢《天龙》所以调整了拍摄计划，亲自担任了制片人。 至于《神雕》在张大胡子的设想里，是想找个合适的导演，和《天龙》同时开拍。 只是张记中是内地导演中心制下，少数能压住导演的制片人，他的内心并不放心让导演全权接手他的项目，所以《神雕》的拍摄就被暂时搁置。 直到近日，《神雕》的版权截止日期临近，加上《天龙》的大爆也给了投资人更多的信心，张大胡子很顺利的拿到了近4000多万的投资。 投资到位后，就是张纪中最熟悉，但在后世看来也是最low的操作，炒作演员。 其中戏份最重的小龙女，更是重点炒作对象。 先是装作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电脑壁纸：韩国女星全智贤。向记者透露，他有意邀请全智贤出演小龙女。 消息一出，骂声一片。 让一个棒子国的女演员出演小龙女，不管书迷还是观众都不能接受。 而张记中要的就是这效果，炒作了那么多年，唾面自干的功力，张大胡子自问不弱于人。 骂的越凶张大胡子越高兴，反正关注度也有了。等关注够高，他又对外澄清，留住了关注消除了影响。 而那群书迷还挺满意，觉得是自己胜利了。 一波刚平，一波再起。 张大胡子的炒作可不会停下，紧接着就安排了一次＜向社会公开征召小龙女＞的网络票选。 这 还是内地第一次网络票选热门电视剧女主的活动，光是想想就让内地9400万的网民激动了。 跟过去做数据不同，这会儿可是实打实的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结果公开，蒋晴晴登顶第一。 结果出来，网民们还在期待张纪中履行承诺，但却他一句＜蒋勤勤没有商业价值＞直接否定。 之后，张纪中又定了周讯。 周讯这边也期待满满，甚至在采访的时候兴奋表示，已经在看原着了，一副就等着进组的样子。张大胡子还放话，为了配合周讯档期，开机时间推迟1个月。 观众都以为就周讯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了刘亦飞。 张大胡子遛完演员，又把观众溜了，围观的不少人也就把怨气发泄到了刘亦飞身上。 这事儿，小刘同学有点冤枉了。 不过从结果推过程，林凡觉得这点委屈没什么，毕竟原时间线，刘亦飞就是靠着小龙女的角色彻底站稳一线的。 下午四点的时候，林凡提前下了班。 因为公司离北电不远，林凡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学校，接上了朱娅文这才一起去了刘亦飞家。 40分钟后，来到刘亦飞所在的别墅区，门口的保安一如既往的尽职尽责，哪怕已经见过林凡不止一次，还是用电话和业主确认后才把两人放了进去。 走进刘亦飞家，刘亦飞，舒倡还有姚贝纳三人悠哉的瘫在沙发上。 小刘同学抱着一本精装版的《神雕侠侣》看的认真，而舒倡和姚贝纳则吃着冰激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部外国电影。 看刘亦飞这样子，显然没受到网上的那些质疑声的影响。 而发现两个男生到了，三个女生也是注意起了自己形象，坐正了些。 姚贝纳更是起身，带着点恭敬的看向了林凡，招呼道：“林导，好久不见。” “你也在啊。听李翔说你最近的活动很多，忙的过来吗？” 随着《对不起，我爱你》的热播，那首林凡作词的主题曲《雪之华》也被姚贝纳唱火了。林凡就在好几个节目上见过姚贝纳演唱这首歌。 和刘亦飞以及舒倡两个未成年不同，姚贝纳已经23岁了，是半个社会人了，回答也就更委婉。 “林导，做歌手的哪有嫌自己忙的，只恨不能更忙点。” 《雪之华》足够惊艳，而且还是热播剧的主题曲传唱度也高，换了任何一个时间都能让姚贝纳在乐坛更上一层楼。 但2004年却不行。 今年才过去几个月，乐坛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好歌不断。 1月有张韶涵的《寓言》《遗失的美好》以及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2月是she的《波斯猫》，3月有王心凌的《爱你》。 还有飞儿乐队的第一张专辑《lidia》,林俊杰的《江南》等等。 这些全部都是2004年上半年的歌，一首《雪之华》是真的不太够。 “是这道理。” 林凡点头应着，娱乐圈里忙才说明受欢迎。这么想着，他脑海里灵光一闪，道：“你要是想更忙一点，明年可以试试可以参加湘南卫视的《超级女声》。” 第一届《超级女声》已经落下了帷幕，前三名里最后也就季军张含韵有点名气。不过林凡知道，这届只是试水。 这节目真正的爆发是第二届，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都是这一届出来的。 他记得姚贝纳其实也是靠音乐综艺才出的头，她本就是很适合竞赛的那类歌手，以她的实力和形象，没准真的能靠这节目，少奋斗好几年，提前在乐坛冒头。 “选秀吗？” 作为音乐人，姚贝纳还是知道这节目的。只不过她出生音乐世家，还是中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对他们这种学院派来说，发单曲，出专辑才是歌坛的正确的打开方式。这种主打素人选秀的节目在她们眼里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其实并不是很看得上。 只不过因为提这建议的是林凡，姚贝纳还是应道：“谢谢林导提醒，我会关注的。” “哎呀，娜娜姐，别喊什么林导了，难听死了。你喊她林凡就行了。” 刘亦飞已经走了了过来，总算得了空插话道。 而林凡身边的朱娅文也早就注意到了刘亦飞手上的《神雕侠侣》的小说，语气羡慕：“茜茜，小龙女啊。没想到，那么多女星争了那么久，最后这么大块蛋糕落你手上了。” 刘亦飞傲娇的抬着精致的下巴，一副本姑娘厉害吧的小样子。 舒倡上前抱着刘亦飞，夸着自己闺蜜，眼光戏谑的瞄向了某人：“茜茜可是金庸老先生钦点的呢！不过，可惜了演杨过的不是某人~” “畅畅！” “哎呀~错了，错了~” 一边逃跑，舒倡一边还有余力向林凡问道：“林凡，要是让你演，你想演《神雕》里的什么？” 这问题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就连刘亦飞也是脸蛋红红的一脸期待的等着，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催促。 “杨过，快说杨过啊！” 林凡做出一副沉思状，随后给出了答案：“我啊，古墓里的那根绳子吧。” “噗，哈哈哈~” 朱娅文只是一瞬，就大笑出声，嘴里调侃着：“不愧是奥斯卡的最佳编剧，这你都能想到，林凡你这是不装了吗？” 几个女生都被他这反应弄的有点迷糊。 见状朱娅文好心解释道：“杨过是睡姑姑，绳子是被姑姑~” 最后的“睡”字，朱娅文只做了口型，声音完全被刘亦飞给盖了过去。 “林！凡！” 刘亦飞的小脸瞬间通红，张牙舞爪的冲了过去。 第176章 十面埋伏首映 7月中旬，宣传了数个月，国师的第二部作品《十面埋伏》终于开始首映。 张卫苹虽然人品不咋地，嘴也挺臭，但能成功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在身的。他是内地电影制片人里，最早重视宣传营销的。 张艺谋前期的成功也确实少不了他的助力。 而这次，为了配得上这部总投资2.9亿的超级商业大片，张卫苹直接大手笔的拿出了2000万，在能容纳上万人的京城工人体育场举办了电影首映礼。 之前在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张毅谋就邀请了林凡，所以这一天他也欣然赴约。 而到了地方，林凡也不由得感慨这大手笔的操作。 数万人的现场也就算了，舞台上直接一比一复刻了电影里的场景，之后的到场嘉宾也同样全是大咖。 阿杜，张信哲，李宗盛，she。还有主演的刘德华，依次登台献唱，就连有点五音不全的张子怡都上台演唱了几首歌。 一通表演下来，说是电影首映礼，林凡觉得这更像是演唱会。 除了这些港岛的知名歌星，张卫苹还请来了今年爆火的刀郎。 在今天以前，刀郎从没参加线下活动，所有专辑里他也是把鸭舌帽的帽檐压的很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长相。 所以神秘也成了他的标签之一，为他带来了不少热度。 而现在为了《十面埋伏》刀郎也打破了惯例，第一次在公众面前现身。 林凡都得佩服，都是姓张的，论炒作宣传的本事，张卫苹领先了张记中十条街。一条首映礼刀郎露脸的通告，就比拉踩女明星高明了不是一点半点。 除了唱歌，自然也少不了互动，张毅谋和张卫苹以及一众主演也在歌曲的间隙上台，在主持人的协调下和台下互动，同时回答一些媒体问题。 张毅谋讲了讲这部电影的创作经历。 刘德华和金城武则在回顾拍摄时的点点滴滴。 轮到张卫苹，直接放了个大招：“《十面埋伏》的海外版权已经售出，光是北美和日本，加起来就卖了2个亿。算上其他地区，光是版权收益，已经能够覆盖7成的成本。” 现场的上万人在短暂震惊后再次爆发出了热烈掌声，现场的媒体则赶紧电话短信，通知自己所在的网站或报纸，生怕晚了一步。 投资2.9亿就已经足够吸睛，而电影还没上映就收回了大半投资那更是新闻中的新闻。 这场首映礼足足持续到了10点才结束。 林凡离开时毫无意外被媒体逮住。 “林导，请问您对《十面埋伏》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用眼睛看了~” 记者一愣，随即就卖起了惨：“林导，您就别逗我了。给口饭吃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额，好了，不开玩笑。这是部很棒的武侠片，色彩和镜头都很棒。我觉得它能延续《英雄》的成功。” 这种场合，他是不可能拆张毅谋的台，但要是闭眼夸，回头没准又会被骂。所以他说的都是实话，张毅谋的镜头毫无疑问的一流，而且这电影色彩也确实很好。 记者虽然感谢林凡的开口，但对这公式化的回答却又不甚满意，当即追问：“林导，那您觉得《十面埋伏》能拿下多少票房？” “1亿8千万吧~” 林凡暗呼好险，刚刚没回过神，差点就报出正确答案了。 “林导，您刚刚可是说《十面埋伏》会延续英雄的成功的，《英雄》可是拿下了2.5亿票房，1亿8千万是不是有点少了。” “少？你家是首富吗？1亿都还少？” “林导~” “那个快11点了，我该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啊。” 林凡朝远处的安保招了招手，总算在这些人的帮助下脱了身。这群记者就是这样，不能得罪，现在还不是网络媒体时代，能像20年后一样举着身份证为自己发声。 哪怕他是公众人物也缺少发声渠道，得罪了记者，就有可能往死里黑你，但也不能对这些家伙太好。 得陇望蜀是人的本性，太好了，只会蹬鼻子上脸。如何相处，这都是学问。 首映礼数日后的7月16日，《十面埋伏》开始在内地大规模上映，为了支持这部华夏商业大片，韩三坪虽然很讨厌张卫平，但还是通过行政力量给了很大的支持，尤其是在排片上。 京城魔都这些一线城市的平均排片率高达60%，二三线城市也给到了不低于40%的排片。 同时，几乎所有黄金时间档全部给了《十面埋伏》。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以及多方支持下，电影首日就拿下了1500万票房，仅次于《英雄》的1700万首日。 这成绩，让不少导演都眼红到喷血，人家票房的起点可就是他们努力都到不了的终点。 但这还只是开始，第二天周六2000多万，第三天周日4000多万，上映3天就拿下了7600万的票房。 所有人都觉得这电影必将超越英雄。 甚至有影评人找出了林凡的采访视频，认为林凡说法太保守，《十面埋伏》不是延续《英雄》的成功，必将超越《英雄》。 林凡看着新闻，内心呵呵。 果然，上映第四天，票房直接腰斩到了1600万。 虽然这天是周一，但这下降的速度，还是把圈里人给看懵了。到了第五天周二时更是只有1000万出头。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注意到了网上关于《十面埋伏》的大量负面评价。 “什么破电影，张子怡是妓女，金城武是色狼，刘德桦最惨，背上有把刀不让拔不说，头顶还是绿的。” “故事性太差了，不但生硬而且还漏洞百出，开场又是昏君又是反贼，调子起那么高，结果就是两男一女的狗血三角恋。 而且导演三观也不正，几分钟的功夫女人就移情别恋了。” “设定是抄《无间道》的，竹林那段是抄《卧虎藏龙》的，建议导演不会拍商业片就别拍。” 在一片骂声里，《十面埋伏》的票房再跌，每日都在500万到800万之间徘徊。 张毅谋带着主创继续跑宣传，但结果收效甚微。最后因为奥运会临近，张毅谋也只能放弃挣扎，飞去雅典。 前往雅典前，张毅谋特意联系了林凡。 “林凡，我这电影就真像网络上说的那么差吗？” 三人成虎，这可是他呕心沥血下的自信之作，现在却被人这么贬低，饶是见惯了风浪的张毅谋都有点怀疑了，便想找同行问询。 一通思量后，他想到了林凡。他认识的导演当然不止林凡，但商业片上有建树的却不多，最后也就林凡合适。 “师兄，当然不是。你的画面，色彩，镜头都是顶级的。” “所以，你也认为我的故事剧情不行吗？” 电话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林凡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师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您是导演，并不是编剧。” 呼~ 电话那头长舒口气，张毅谋像是想通了什么，语气比刚才平静不少： “谢谢了。等雅典回来，咱们好好聚聚。” 提起这个，林凡又想起了之前的担忧。 “师兄，我之前说的，你有准备备案吗？” “备案？” 电话那头的张毅谋一脸疑惑，最近事情太多，一时间没有想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林凡说的是在戛纳时提醒他雅典官方的事儿。 “呵呵，你想多了。那种级别的国际赛事，谁敢拿那种事情给咱们上眼药。你就等着我在雅典的精彩演出吧~” 挂断电话，林凡无奈摇头，这位师兄还真是流年不利，怕是还要挨一顿批。 而且这次的舆论，要比《十面埋伏》来的更汹涌。 (ps:求点管崔更，书架，评分，打赏吧，谢谢了。最近上班心塞的事情太多，都只能回来赶，现在才写好。不但时间晚，写的东西自己也不满意，但没办法，答应这个月尽量不断地。 唉，新工作好不容易稳定了，结果领导又给加担子，但不给加钱，我真醉了。麻烦大家支持下了，谢谢。) 第177章 加勒比海盗2，提前开机 八月初，《疯狂的石头》结束了在山城的戏份，正式杀青。宁昊带着拍摄好的素材回了京城，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后期制作。 林凡之前就和宁昊商量过，将《石头》放到今年的春节档。 春节虽然还没有形成像是暑期和贺岁的大档期，但已经有了类似苗头，至少去年春节期间的票房要比除暑期和贺岁档期外的其他时间段要好上不少。 现在距离上映还有5个多月，按理说时间充足。 但宁昊对自己的第一部商业电影却异常重视，回京后只是休息了两天，和林凡聚餐了一次就带着素材直接去了北电。 为了节省成本，宁昊利用他老师的关系，拿到了北电最好最大的制作室。 同时，他还以社会实践的名义从学校的后期制作专业里找到了8个学生，组建了一个临时团队，帮着一起剪辑和后期制作。 也不知道这货是用了什么损招，这几个学生居然家都不回，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还是不要工资的那种。 最后，还是林凡看不下去，从制作经费里批了笔钱，算是给这几个人发工资了。 而他也再次感受到了人才的紧缺，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几乎就把非凡影业的人手给抽空了。想要缓解这窘境，也就只能等那一批前往好莱坞的人回来了。 “布鲁斯，出现了一些计划外的情况。我们希望你能在8月15日前能够正式进组《加勒比海盗2》参与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就在宁昊回京几天后，迪士尼的一通电话打了林凡一个措手不及。 “抱歉，我们之前约定的可是明年年初的。” “是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来自好莱坞的传奇制片人，杰瑞布鲁斯海默。 此刻他的声音温和里带着歉意，虽然距离签约也才过去了半年，但电话那头的林凡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大家口中走了狗屎运拿了奥斯卡最佳剧本的华人导演。 他是迪士尼的合作伙伴，双方合作的动画电影正在制作，未来可能还会是迪士尼的股东。他还是戛纳的最佳导演。 尤其是后者，虽然奥斯卡和欧洲三大因为理念不同，一向不和，但三大的荣誉在好莱坞也是一张超级通行证。 现在想想，迪士尼和杰瑞都觉得自己赚大了，光是这个最佳导演的头衔，就能在电影上映后，为公司省下800万美元的宣传费用。 “抱歉，布鲁斯。约翰尼德普那边希望调整拍摄计划，他和凡妮莎的第二个孩子差不多就是那时候出生，所以他明年想要休假。 你知道的，他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他的意见公司必须重视。另外，董事会也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尽快上映，所以才会决定提前开始拍摄。 布鲁斯，虽然这要求很唐突，但据我所知，你现在也没有进任何剧组，不是吗？” 林凡心道这功课倒是做的也足。 “确实，我现在没有拍摄工作。但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止是导演，我有一家公司要经营。你们这么突然的通知我，确实打乱了我的计划。” 杰瑞再次诚恳道歉：“抱歉，布鲁斯，突然提出这种要求确实很为难人。不过，我们愿意为这次的的冒失请求，支付足额的报酬。 250万美元，这是我和迪士尼的诚意。另外，我也得提醒你，合同里有一条，你这导演必须听从制片方的安排，其中包括协调拍摄时间。” 林凡当然记得这一条，现在对方也确实支付了足够多的报酬。 他原本的导演费是750万美元，加上这一笔，那就是整整1000万美元。看着很多，事实上也确实很多。 但只要比较后就会发现，对于一部光是投资就高达2.25亿美元的超级大片来说，给导演1000万美元的工资，并不是多么夸张的事情。 看在钱的面子上，林凡应声道。 “好的，杰瑞。我会在8月15日前前往剧组报道的。只不过，8月25日那天，我要请2天假，我已经有了安排。” “当然可以。布鲁斯，很期待跟你在好莱坞的重逢。” 和这位传奇制片人通完话没多久，约翰尼德普也打来了电话，他感谢了林凡的配合，也为调整时间打乱了林凡的计划而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凡自然是提前祝贺他又将做父亲，并对他的要求表示了理解。 好在这段时间在林凡和编辑团队的磨合下，《我的名字叫金三顺》的剧本主线故事已经完成，剩下的细枝末节交给手下的人也完全可以。 而《石头》那边有宁昊，《我的女孩》那儿则有周建葵，也不用他实时盯着，提前进组对他影响不大。 “你这就又要去好莱坞了?” 说是八月15号前到剧组，但杰瑞联系林凡的时候已经是8月10日，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向李翔交代好了公司的事情后，离开前，林凡还是去北电跟宁昊碰个头，顺带看看《石头》的制作情况。 而宁昊知道他的行程后语气难掩艳羡。 “对，这次可能要几个月。《石头》的后期，你自己把握。” 宁昊很快就抓到了林凡话里的重点。 “几个月？你这是在那有新电影了？” “对。” “什么电影？” “呵呵，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果然，两天后，一则转载自迪士尼的影视资讯，直接霸榜了华语娱乐圈的头条。 “渣浪娱乐转载自迪士尼影视官网消息。 迪士尼已经开启加勒比海盗系列的制作。 《加勒比海盗2聚魂棺》剧组于好莱坞时间8月15日已组建完成。据悉前作的主角约翰尼德普，奥兰多布鲁姆，卡拉那特莉等好莱坞巨星继续出演重要角色。 为了超越《加勒比海盗1》，本次制片方邀请了新晋戛纳最佳导演林凡，担任本片导演！ 据制片方透露《加勒比海盗2》的投资高达2.25亿美元。林凡成为首位执导过亿美元大片的华人导演。” “哥~新闻，快看新闻！” 华艺，王中垒直接闯进了王中君的办公室，等看到自家老哥屏幕上相同的标题，才感慨道：“这小子，这是真一飞冲天了啊。 那可是《加勒比海盗》啊！这就真闯进好莱坞了，哥你说咱们要不要联系他，给安排个角色，花钱都行。” “算了。” 王中君否定道：“以迪士尼的作风，那部电影他做不了主。不过关系也不能落下。《可可西里》也做的差不多了，首映的时候记得给非凡发邀请。 记住，你亲自联系。” 中影，韩三坪看着新闻也是笑出了声，自己看好的电影这就冲出了国门。 但是自家培养的导演怎么能光拍外语片呢，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加勒比海盗2》拍摄结束，说什么都要让林凡再开一部华语商业片。 刘亦飞家的别墅。 “茜茜！” 因为是暑假，没爹没妈的舒倡干脆就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刚刚还在网上冲浪的她也看到了那条新闻，所以抱着笔记本就冲到了花园，去找刘亦飞。 月初的时候，刘亦飞已经拿到了神雕的剧本，最近除了让表演老师有针对的训练演技外，还增加了武术训练。 《仙剑》的时候虽然也有吊威亚的戏份，但却只要摆几个造型不用做什么动作，而《神雕》里可不行，张记中的团队设计了大量的打斗戏份。 尤其是小龙女的戏份，不但要打，还要打的漂亮。所以有很多高空动作戏。 为了不耽误进组后的拍摄，刘小丽就把动作指导给请到了家。 听到闺蜜的喊声，刘亦飞在完成一个下劈腿后收住了身形。 舒倡看着那利索的动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以前她俩打闹还是46开，嗯虽然一直被镇压，但舒畅觉得自己努力一下，还有点希望。 但现在，看了看小刘同学的大长腿，她感觉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惹刘茜茜同学。 接过保姆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刘亦飞看向了闺蜜，好奇询问。 “怎么了？” 第178章 《聚魂棺》开拍 “茜茜，你看。” 舒倡像是个发现了地下党的特务头子，献宝一样把屏幕朝向了刘亦飞，一边示意她查看，一边解释着。 “你看，林凡又去好莱坞了。还是拍这种大片。” 刘亦飞看着标题，眉眼弯弯。 “嗯，他一直都很厉害的呀。” “嗯，是很厉害，但是你就没看看日期嘛~” 舒倡特意把日期咬的很重，只是对面的小刘同学的心思似乎全放在替林凡高兴上了，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心里蛐蛐了句＜傻姑娘＞后，舒倡还是好心解释道。 “今天已经是15号了，《加勒比海盗》这种电影10天拍不完吧 。10天后，可就是你的生日了~” “工作要紧嘛~好啦，我要继续训练了。” 刘亦飞语气平常的说着就把笔记本还给了舒倡，随后摆开架势就又是一套拳。 舒倡还有话没说完，但看着那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拳头，她还是果断的选择了撤退。 好莱坞。 林凡也从李翔口中，知道内地同行们的反应。 自从国内转载了迪士尼的消息，非凡影业瞬间就成了香饽饽。每天登门拜访的同行，多的让前台的两个小姑娘都想辞职。 那些艺人经纪公司和制片公司的态度更是热情异常，各种影视剧首映礼请柬，都往非凡送。 有的人知道林凡在国外，不可能出席。 所以选择了声东击西的手段，干脆把对象换成了李翔。 圈里都知道，李翔算是林凡的代理人，笼络住了这位大管家，自然也算搭上了林凡这条大船。为此，李翔这几天不是在参加宴会，就是在参加宴会的路上，这还是他推掉了很多小剧组邀请的前提下。 叮嘱这家伙注意安全后，林凡也就不再搭理，国内的反应也算在他的意料之内。 而他现在的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到《加勒比海盗2》上。 这部电影是1的续作，记忆里也是这个系列的巅峰，对他的事业也有不小的帮助。 林凡到达好莱坞时，所有场景道具等都已经准备妥当，他虽然是个工具人导演，但也不是真的坐在监视器后喊＜ka＞就能把1000万美元赚到手的。 资本家的钱，可没那么好赚。 他必须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熟悉剧组各个部门，熟悉剧本，安排拍摄顺序，并且前往电影取景地， 实地考察。 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拍摄的时候手忙脚乱。 和国内日后一部翻拍岛国的减肥片，就敢说自己成本3.5亿成本不同。 迪士尼在《加勒比海盗2》上是真的下了血本，这2.25亿美元的投资是真的没有掺一点的水分。 林凡也是进了剧组才知道，光是拍摄场地就横跨多米尼加共和国，巴哈马群岛，等数个热带国家，电影里大部分场景都是现场实拍取景。 除了这些外还有道具和cg。 作为海盗题材的电影，自然少不了刺激的海战。杰克船长的黑珍珠号是一艘1948年制造的双桅帆船，货真价实能出海的那种。 皇家海军的无畏号则是参考英国皇家海军舰队中的传奇战船＜胜利号＞一比一打造，现在就停在佛罗里达的港口。 而在第二部里新增的幽灵船＜飞翔的荷兰人号＞，由于船体外形偏幽灵化，实物无法彻底展现，所以采用的是实物和cg结合的技术。 迪士尼的道具团队在摄影棚里，搭建出了荷兰人号的甲板，桅杆和船舱等主体部件。细节则会在后期制作时通过cg填充。 为了让场景足够的逼真，增加真实感。道具团队还给荷兰人号增加了很多可以活动的机械结构，例如能够升降的帆锁和可以张合的船头。 按照制片人杰瑞的说法，光是这艘荷兰人号都要花费700多万美元，都快赶上林凡的导演费了。 对此林凡也只有羡慕的份，国内压根没有这些技术，票房市场更支撑不起这么大的投资。 林凡进组后的第二天，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凯拉奈特莉就来到了剧组。 18岁的kk，青春靓丽，因为人种的优势，是瘦削高挑的身材，有的地方却是很雄伟，搭配立体的五官和雪白的皮肤，也就难怪她会有英伦玫瑰的美名。 而且虽然她只比刘亦飞小了1岁，但她已经出演过《星球大战1》和《加勒比海盗1》，都是花瓶女主，但也是当之无愧的商业片的金牌女主。 “你好，布鲁斯。很高兴，这次能和你合作。” kk也不敢怠慢，面前的可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戈尔维宾斯基，而是既有票房又有奖项的实力派导演。 虽然都知道，系列片里沿用老演员会更有号召力，但《加勒比海盗》只要不换约翰尼德普，换了谁都行，尤其是她这种花瓶，换一个美女没准会让观众有新鲜感，会更有吸引力。 “凯拉，欢迎你进组。” 心里暗赞，有时候西方的礼仪也不错，就比如这拥抱。 第二天，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也到了剧组，两位主演到后，《加勒比海盗2》算是正式开机了。 为了测试和锻炼剧组各部门的默契，林凡安排了几场只有他俩的戏份，直接在摄影棚里拍了起来。 就这么拍摄了2天，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主演约翰尼德普才姗姗来迟。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年初的奥斯卡，半年不见，德普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拥抱，握手。 简单的寒暄过后，林凡就让化妆师给德普做妆造。 《加勒比海盗1》里，德普在妆造上也提出了不少意见，比如电影中的他那副烟熏妆，就是根据他的建议来的。 这第二部，也依旧延续了前作邋遢不羁的造型。 做好造型后，德普朝着化妆镜咧嘴一笑，看着镜子里的林凡笑问道：“怎么样，布鲁斯，还不错吧。” 林凡朝他竖起了个拇指，赞道：“很棒，尤其是你的大金牙。不过我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为了能够更加贴近杰克船长这个角色，符合海盗的气质，德普对自己也挺狠。他让医生拔去了自己四颗牙齿，换上了3颗金牙和1颗白金牙。 林凡端详着德普的造型，摩挲着下巴，片刻后眼前一亮的他喊来了化妆师。 “化妆师，去给他找件褐色的长衫，还有这些黑红色的吊坠也换掉，换成银器，要质感强烈的。” 原时间线，杰克船长的造型就因为颜色搭配不够协调而被吐槽过。衣服加各种颜色的配饰，花花绿绿的让整个造型都显得杂乱无章。 这种繁杂的色彩开始确实会很吸引人，但过于夸张和累赘的服饰在长时间观看后会让观众产生视觉疲劳，影响观影体验。 现在林凡就是想尝试对此略作修改。 他这工具人导演没有剪辑权，也改变不了剧情，但调整下造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合同上写着，拍摄现场他才是最大的那个。 化妆师忙活完，德普对这些细节调整也没有太在意，而且他也觉得现在这样看着舒服不少。 伴随着德普的到来，这部电影算是正式开始，只不过仅仅几天，还没拍几场戏，林凡这导演就趁着夜色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ps：书测前天结束，昨天第一天，今天看到了昨天的数据，一言难尽。只能求各位给点催更，给打个分了~礼物有空的话也麻烦大家看个广告支持下吧~ 拜谢各位大佬了。） 第179章 岁生日 “茜茜，林凡还没来吗？” 舒倡已经记不清，这是刘亦飞今天第几次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隔着玻璃朝外远眺了。 心里暗啐了林凡这个臭男人一句，她还是问出了口。 “谁说我看他了！” 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刘亦飞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兀自嘴硬着。 “过会儿还要烧烤，我就是看看这天会不会下雨。” 舒倡看了眼外头湛蓝湛蓝的天，要不是怕被最近功力大涨的刘亦飞镇压，她一定会说：亏你还是个演员，撒谎都不会。 “茜茜，你就没问问林凡，他来不来吗？” “有什么好问的，爱来不来。” 刘亦飞一跺脚，直接走开。 自从2周前知道林凡要去执导《加勒比海盗》后，别说去问林凡还会不会参加她生日会了，她甚至都没再主动联系过。 她刘茜茜也是要面子的，这种问题怎么好开口。 舒倡见自己小姐妹这么拧巴，只能一摊手，没办法啊，还得靠她。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一旁，拿出了手机。 差不多10点，朱娅文，罗进，周阳，王佳还有姚贝纳等人陆续到达。 为了参加这个生日会，姚贝纳还退掉了一个通告，而周阳几个也是提前结束了寒假，从老家赶了回来。 眼看着已经要到午饭的点，朱娅文哪壶不提提哪壶，扫视一圈，问道：“林凡呢？他没到吗？” 罗进啃着冰镇西瓜，含糊道：“估计不来了吧，才去的好莱坞，还是《加勒比海盗》那种超级大片，停拍一天可就几十上百万美元的损失。 他就是想来，剧组也不能让的吧。” 周阳和王佳已经看到了寿星公脸上的失落。 王佳毫不犹豫，抓起桌上的哈密瓜就往罗进嘴里一塞：“吃瓜就 吃瓜，谁让你评论了。” 罗进也是个粗线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也是转移话题道：“额，茜茜先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吧。” 说着，他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礼盒。 “谢谢，小朱。” 女孩子们对礼物有着天然的期待，刘亦飞也一样，注意力也放到了手上的盒子上。 其他女生也好奇朱娅文会送什么，都凑了上来。 刘亦飞好奇的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条项链。吊坠是hellokitty的造型的白水晶，眼睛处点缀着红色的宝石，项链主题则是白金的。 眼尖的王佳看到了镂刻在锁扣上的log，gimel。 知道刘亦飞喜欢猫猫狗狗，还能找到这么一款小众的珠宝品牌，可见朱娅文也是上了心的。 罗进的礼物要普通些，但也是用了心思的，一张甜品店的充值卡。 小店离北电很近，因为刘小丽管的严，之前刘亦飞就经常趁着上学时偷偷带着几人去那儿偷吃甜品。 而罗进也是豪爽表示，刘亦飞大三大四的甜品费他包了。 至于周阳王佳，送的都是化妆品，舒倡则是一件陶瓷水杯，丑是丑了点，但作为现场唯一的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心意肯定是到了。 “茜茜，你以后都要用它喝水啊~” “嗯嗯。” “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那种。” “额，这就不用了吧。” 这么丑，这要求是真有点难为她了，不过看见自家闺蜜瘪起嘴，刘亦飞还是好心给了个解释：“主要，我怕不小心摔坏嘛~” 舒倡勉强接受，正待她想说下刚刚电话打听到的事情时，玄关处传来了门铃声。 刘亦飞下意识的想喊保姆去开，舒倡却已经自告奋勇的跑向了门口，嘴里还兴奋的喊着：“我来，我来开门。” 房间里的几人都是一脸的诧异，不就是开个门嘛，至于嘛。 还不等他们理清头绪，舒倡又自带音效的蹦跳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铛铛铛，你们看这是谁！” 仅仅一秒后，林凡就从玄关处现了身。 舒倡鼓着腮帮子，责怪林凡一点都不配合，刚刚的现身也太普通了。但已经没人管他了，客厅里的几人都惊喜的围了上来。 “林凡，你来了啊。” 其实从罗进说出＜停机一天几十上百万美元＞的时候，刘亦飞就已经在心里默认林凡不会参加了，虽然有点小难过，但这也是为了工作。 但现在，林凡却如约出现在面前，小刘同学对他能放下那么重要的工作来陪自己很感动，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也只是这么一句问候。 朱娅文周阳他们也是有点惊喜的打着招呼。 就连在厨房忙活的刘小丽也出来，问候了一句，才又回去忙。 跟所有人都招呼完，林凡被带到了客厅后，他放下左手的手提包，才有空回应了下刘亦飞刚刚的问题： “之前不就说好了一起替你过生日的嘛，当然要来啊。不过刚刚去给你拿礼物，所以绕了点路，迟到了点。” “我还以为，你忙着工作不来了呢。好莱坞又那么远~” 刘亦飞压根没去看那个礼物，而提起工作的她又担心起来。 “林凡，你回来了《加勒比海盗》剧组那边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怪你？” “放心吧。那么大的剧组，离开了谁也一样转。德普除外~” 林凡轻笑着道：“剧组除了我，还有两个副导演。我不在，他们也会主持拍摄些配角的镜头，所以我离开个一天，问题不大。” 随即林凡顺带着向几人介绍起了好莱坞的拍摄模式。 电影工业化说的可不止是后期制作特效这些，从剧本道具，到拍摄，好莱坞都有一套流水线式的操作流程。 在很多大制作电影的拍摄阶段，分组拍摄就是最常见的。 一个剧组拆分成多个独立的拍摄小组，每个小组负责拍摄不同的场景、镜头或任务。以此提高拍摄效率。 《加勒比海盗2》这样大投资，自然也有分组，除了他负责的主拍组外，还有2组人负责拍摄配角戏份，另外还有一个特效小组。 在电影开拍前，特效组就已经开始制作飞翔的荷兰人号以及那只巨型海怪相关的剧情了。 其实国内也有分组拍摄。 但因为导演中心制的原因，每个导演对自己的作品都异常重视执着，因为不希望作品带有别人的味道，所以在内地电影圈子里这套做法并不流行。 也就在一些大型电视剧剧组会采用。 确定林凡回来帮自己过生日，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后，刘亦飞也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舒倡则盯上了林凡带来的大包：“林凡，你给茜茜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问题一出，登时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都看了过来。 “呵呵，礼物当然是要主人亲自开启啊。” 林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礼盒，又拿起脚边的手提包一起放到了茶几上。 王佳有点羡慕道：“有两个啊。茜茜快打开~” 刘亦飞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包裹，拿起了那个扁扁的盒子。 看形状她感觉可能会跟朱娅文送的一样，是件首饰，只不过拿在手里，感觉又不像，有点重了。 拆开包装后，大家才发现是本书，书名：《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第180章 刘亦飞想要的礼物 对于现场几人来说，林凡写过小说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北电拿下林凡这苏省高考状元的时候，为了向其他同类学校炫耀，还特意在对外的新闻稿里炫耀了她这段经历。 他们都知道这本《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就是林凡的作品之一，据说在弯弯，这本书很火。 几人也有幸拜读过，一个讲述关于友情爱情和莽撞大男孩，弄丢了女神的故事。 不像这几年流行的青春疼痛文学，这小说没有撕逼没有堕胎没有多角恋，故事简洁紧凑，说的故事也是学校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也因为这样，看的人多少都能从角色上找到类似的东西，所以几人都挺喜欢的。 另外还有一本叫《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就厉害了，最初发表在日本，还拿下日本最高的文学大奖。 两本小说都没在内地出版，但神通广大的盗版商们，早就搬运回了内地，大街上的书摊上就有的卖，10块钱1本，15块钱2本，童叟无期，顶多就是纸张和印刷质量差点，但不影响观看。 朱娅文他们看的就是盗版。 而刘亦飞手上这本肯定不是书摊上的盗版货，包装精美，装帧精美高级，纸张的质感看着厚实光滑绝对是精品。 只不过女孩子生日，送她一本书，这操作，现场的人都不是很懂。 林凡也没多说，只是解释了句：“这书是当时出版社印制好的第一本，特意寄给我留作纪念的。茜茜，送你了，你记得好好看啊。” 后半句，他特意加重了些，也不知道这女孩有没有听进去。 “嗯嗯~” 刘亦飞大眼睛亮了亮，随即很郑重的放到一边后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了那只手提包。 拉开拉链的瞬间，几个女生就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 “哇，好可爱的小狗。” 刘亦飞也是惊喜的抱起包里的小萨摩。 小家伙被悬空抱着也不害怕，不吵不闹，小尾巴像是雨刷器一样，左右飞快摆动，一双豆豆眼直视着面前的女孩。 片刻后，似乎像是完成了认主仪式一样，小萨摩脑袋一歪，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汪”！ 女孩子对可爱的而且毛茸茸的东西天生就没什么抵抗力，更别说还是只活的。 这声“汪”可把现场的女孩子们弄的母爱泛滥，这会儿哪还管你是什么大导演，几个女孩直接挤开了林凡，将刘亦飞围住。 “好可爱。” “它爪子上的肉垫也好软。” “这皮毛好软，好滑~” “呀！它舔我手了！” “茜茜，给我也抱抱嘛~” 而小萨摩一点也不怕生，被人摸了不但不恼，就像个渣男一样，舔舔这个，蹭蹭那个，完全就是中央空调，没有落下任何一个。 别说这些小女生了，就是刘小丽听到了动静，从厨房间出来，特意逗了逗小家伙，才离开的。 等几个女生都撸开心了，刘亦飞才开心的看向林凡。 “谢谢你，林凡，这礼物我很喜欢。” 怀里的萨摩耶也朝着林凡汪汪了两声，似乎也是在向林凡说，自己也很满意林凡给它挑的新主人。 “喜欢就好。它的生活用品，我也都买好了，就在车上，回头就搬下来。还有茜茜，我也已经让人训练好它了~” 说着，林凡示意刘亦飞放下小狗，在他的引导下，小家伙很轻松的完成了包括＜装死，打滚，转圈，捡球＞等小杂技。 这些都是林凡在犬舍挑好狗后，就让专业的训犬师训练的。 这下子，几个女孩儿可就更稀罕了。 朱娅文和罗进见状，都朝林凡竖起了大拇指，这礼物他们是真比不了。 “林凡，它有名字了吗？” 刘亦飞逗着小萨摩表演了两个节目后，才想起了从刚才起就萨摩萨摩的叫着，还没问小家伙的名字呢。 林凡理所当然的道： “你是它的主人，名字当然是你来起。” 小刘同学看着小狗想了半天，直接蹦出了一个名字：“小白？” 林凡那个汗~还以为她那么认真的想，是想到了什么好名字，结果就这？ 不过想想也是，刘亦飞家其实已经有几只猫狗了，不过都是流浪猫狗，名字不是叫小黑，就是小花。 这些猫狗，小刘同学在照顾一阵后就会给它们找主人。 林凡以前还以为是因为这些猫狗最后都要送人，所以取名字才随意了些，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刘亦飞其实就是个起名废。 在小白被其他女生一致反对后，刘亦飞又想了诸如小雪，雪球之类的名字，但都被闺蜜们以普通没特色等原因拒绝。 5个女生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小白这个名字，形象好记，关键是旺财什么的实在太难听，其他的名字也是一言难尽。 得，林凡确认了，这几个人里还不止一个取名废。 逗弄着小白玩一会儿就到了午餐时间。 刘小丽招呼着几人去了餐厅，小白乖巧的跟在刘亦飞脚边，也混了进去。 等众人落座，刘小丽推着自己亲手做的蛋糕进来。 点上蜡烛，戴上刘母精心准备的水晶王冠，刘亦飞闭目许愿。 刘母看着被一堆好朋友围着的女儿，带着欣慰的笑容，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了这群年轻人。 吃完蛋糕，一行人唱歌，看电影，打游戏，一直玩到了下午四点。 虽然知道晚上还有下半场的庆祝活动，但林凡还是要提前离开了，他只和制片人请到1天假期。 为了赶上第二天的拍摄，他买的是18点的飞机，再不出发，要是晚点，那可就糟了。 “林凡，你这就要走啊。” 小刘同学有点失望，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乖巧道：“那我送送你。” “那我们一起送送林大导吧，你下次再回来估计要等《加勒比海盗2》杀青吧，要好几个月呢~” 朱娅文站起身提议道。 只不过他话才说完，就又被王佳给拽了出去。 后者白了他一眼：“茜茜是这儿的主人，送送也是应该的，你凑什么热闹。” 教训完老朱，王佳朝着林凡挥了挥手，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林凡也不以为意，跟几人告别后，便被刘亦飞带着走向门口，身边还跟了只狗腿子。 “林凡，谢谢你能回来。” 临上车，刘亦飞还是嗫嚅着。 林凡也看出了这丫头是有话说，但就这？ “咱们可是朋友啊。而且之前也答应了你会参加。” “你的生日礼物，我也很喜欢。” “喜欢就好~” 林凡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算充裕。 刘亦飞看到他抬手的动作，却以为这是在暗示，她深吸口气，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直视着林凡，声音虽小，却无认真的道： “林丹，可我还想要一件礼物，可以吗？” 林凡被这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玩笑道： “额，茜茜，你这有点贪心了啊。” 刘亦飞的小嘴一瘪，林凡立刻败下阵来，点头道：“好吧，茜茜，你说吧，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等我一年！” “一年？” “对，妈妈说了，等我成年就能谈恋爱了。所以你等我一年好不好~” 虽然跟预想的有点差别，但这~ 林凡直接被她这记直球给砸的有点晕，听着自己的心跳，是那种激动和高兴后才有的反应。他深吸口气，平复下那种激动。 这段时间他也已经想清楚了，从在《金粉世家》第一次见到她起，从这2年的相处中，似乎一切已经有了结果。 唯一算是意外的是，面前的女孩比他想的还要勇敢，这些话应该他来说的。 林凡想要答应，不过看着那可爱又认真的样子，却怎么都想逗逗她。 “茜茜，一年啊，有点长啊~” 刘亦飞杏眼一瞪，腮帮子一鼓，娇斥道： “林！凡！” 这次，她还多了个帮手，小白也是毫不客气的朝着林凡大叫了两声，只等主人的命令，就能咬死面前这个笑容坏坏的男人。 （ps：数据掉了，书测估计废了~唉~难过ing。） 第181章 剧组生活(上) 夜晚。 房间里，舒倡躺在床上，一颗红色小球被她随手轻轻丢向房间角落。一旁的小白不需要任何指令，就会飞快的蹿出去，然后捡回来。 就这么个简单的游戏，一人一狗已经玩了半个多小时，却还没有一点厌烦。 刘亦飞则躺在一边，手上是林凡刚送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小说她一年前就看过了，但为什么林凡送这书的时候，还会说让她好好看看~ 这话在送这书的时候说了一次，而林凡上车离开的时候，又特地说了一次，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原本还以为里面夹着情书或者是在某一页上写了些“悄悄话”，但这书已经翻了几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没办法，她只能求助自己闺蜜。 舒倡一听，也来了劲，狗头军师上线，一通装模作样的检查后，立刻就给分析了起来。 “我觉得，这应该是林凡在跟你告白。” “告白？” 舒倡双手交叉抱胸，随后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死亡小学附体，语气认真： “真相只有一个！这书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那些年是概数，你和林凡认识2年，符合。 今天是你的生日，书又是送给你的，所以不用想，女孩肯定指的是你。 至于我们。要这么看确实不止一个人，但实际指代的只有一人。” “是谁？” “肯定是指这本书的作者啊！不然还能是谁？他这是向你发出追求宣言呢！” “真的，是这意思？” 看着舒倡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刘亦飞都有点信了。 “肯定是真的，不然谁会在女孩子生日的时候，送什么书啊。再说了，林凡可还出版了一本的，要不是这意思，他为什么不送你《嫌疑人》呢？ 对了，茜茜，你送林凡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怎么回来的时候，脸红红的~” “没什么！很晚了，睡了~” 刘亦飞说着就转过身，关灯盖被子。心里想的却是，要真像舒倡分析的，那似乎自己不用说那些话的，羞死人了，还有种亏了的感觉~ 舒畅瘪瘪嘴，弱弱的吐槽了句：“又红了~” 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原本想要借着这段时间补个觉的林凡这会儿却是睡意全无。 回想离开时小刘同学那认真的表情，还有那个所谓的要求，他都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谁在过生日，又到底是谁在给谁礼物了。 果然，看着是女神，但其实还是刚认识的那个刘憨憨~不过，这也应该算是表白了吧。 能被那个天仙表白倒追，林凡怎么还睡得着，就是小了点，有种骗小女孩的负罪感。 《加勒比海盗2》的拍摄现场。 林凡下飞机后就直接驱车赶往了电影拍摄现场。 为了模拟真实的海上场景，迪士尼耗巨资在圣佩德罗湾的洛杉矶港处，搭建了个近百亩的半封闭式摄影棚。 林凡赶到时，剧组在几个副导演的统筹下，已经有条不紊的做起了今天拍摄的准备工作。 那些今天有戏份的演员也都已经换好了服装，这会儿有的三三两两的闲聊，有的手上拿着打印好的剧本，正在对着台词。 看到林凡到场，德普挥舞着手上的剧本，笑着招呼：“hi，布鲁斯，回来了？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是不是洛杉矶的姑娘太热情了？” “这问题不该问我，你应该去问奥兰多布鲁姆，我想儿应该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吧。” 林凡的回答引得周围人一阵配合的欢笑。 奥兰多也没有生气，反而骄傲的挑了挑眉，吹了口哨：“你说的对，如果什么时候寂寞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找个服务最好的。” “那就不用了。我女朋友很凶的。” 和几人玩笑了几句后，林凡走到了监视器后，坐上了导演椅，查看起昨天拍摄的素材。 剧组的助理也很递上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就在《加勒比海盗2》紧张拍摄时，世界的目光则汇聚到了雅典。 四年一届的奥运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在没有战争的年代，这场大型运动赛事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越了体育本身，它已经是一种国力的展示。 而奥运会上最受瞩目的无疑是最后的田径项目。 短跑，长跑，跨栏，没有多少技巧和运气的成分，比拼的就是单纯的力量速度，能依仗的也只有运动员的身体素质。 往年这类项目都是白人和黑人的天下，而这次有个黄种人却挤进了这片战场。 由于时差穿越前林凡是通过重播见证的那一刻，而这次他想第一时间观看，所以在28日这天，林凡在拍摄间隙，特意点了开了110米的跨栏比赛的直播。 这场比赛美国运动员特拉梅尔也会参赛。 由于他是悉尼奥运会该项目的亚军，这四年还曾经多次拿下这个项目的世界冠军，不少美国佬都已经把这枚金牌当成了囊中之物。 看到林凡关注这场比赛时，很多人都自发的过来围观。 “嘿~导演，那个在特拉梅尔身边的黄皮肤小子是你国家的人吗？我敢打赌，特伦斯会甩他至少1个身位。” 在种族歧视泛滥的美国，黄皮肤的亚裔地位还不如好吃懒做的黑人，一个华人导演想要指挥这群鼻子翘上天的家伙也注定不是一帆风顺的。 林凡转身看向了开口那人，因为剧组人多，林凡也不记得这家伙叫什么，从服装上看，是摄影组的。 平时有杰瑞这个制片人镇场子，这群人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服气或抵触，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是休息时间，说的事情又无关工作，这家伙也就没了顾计直接出言挑衅。 就坐在林凡身侧的杰瑞看在眼里，也只是眉峰微蹙。 剧组毕竟不是军队，制片人也好，导演也罢，不可能真的做到令行禁止。另外这种挑衅也不是发生在工作中。 而且他也不可能像是个保姆一样全程照顾着林凡。=所以，杰瑞思考后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赌？” 林凡也来了兴趣，他玩味的看着那个胡子拉碴的白人中年。 “你打算赌多少？” 白人中年也没想到林凡会接自己的话，他只是个扛摄影机的助理，而对方却是大导演，虽然地位有差距，但也不妨碍他鄙视这个黄皮猴子。 “导演，100美元。” 林凡摇着头，语气鄙夷：“太少了，100美元。” 说完他就转过头再次看向了屏幕，一副不愿搭理对方的样子。 其他看乐子的人在他话落后也跟着起哄起来，嘘声一片。不过他们嘘的不是林凡，而是那个白人。 “oliver ，你也太小气了，布鲁斯可是大导演。” “兄弟，大方点，如果不够，我可以借你！” “100美元，别说是布鲁斯了，我都看不上，朋友，你的信用卡呢。” 被自己看不上的人无视，本就是让人怒火中烧的事情，再加上周围人的起哄挑唆，oliver 立刻就红温了。 “导演，1万美元，我可以出一万美元！跟你赌，特拉梅尔一定会赢那只黄皮猴子！” 林凡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虽然1万美元也不多，但可以。” 话落，他又环视一圈：“你们还有谁想参加？可以一起。” 一阵交头接耳后，又有七八个人掺和进了这场临时赌局。其中一多半倒不是歧视，而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按照过往成绩和媒体的宣传，特拉梅尔赢刘翔那几乎是百分百的事情，没道理大家不参加。 第182章 剧组生活(下) “no！no！no！” “特拉梅尔，你个软蛋！” “该死，我的1000美元。” “还有我的600美元，那可是我这个月剩下的酒钱！” 比赛很快就结束，是真的很快，12.91秒，刘翔以领先了第二名特拉梅尔近3米多的优势，不但平了世界纪录，还顺带将奥运会纪录又提前了0.05秒。 拍摄现场，除了欢呼和赞叹声外，喊的最高的就是那些输了钱的家伙。 等这些人接受了现实，林凡才淡定的收起了桌上的大把的现金， 随即看向了那个最开始提议赌一把的白人中年。 抱歉，他还是没记住这么一位小工。 “hi，哥们，你输了。那1万美元，要怎么兑现？” 这年头没有谁会把1万美元随身带在身上，所以赌约成立后，林凡也没有要求这位并没有拿出现金。 oliver面色涨红，他感觉似乎周围所有人都在嘲讽自己，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因为，他其实连1万美元都拿不出来。又不是资本家，正常人谁会存钱，能还得起下个月的信用卡钱，就是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要求了。 杰瑞见状，想出来打个圆场，却被林凡抬手打断。 林凡继续摆弄着手上厚厚的纸币，淡淡道。 “好了，我知道你应该也拿不出这笔钱。我只要你为刚刚称呼这位华夏运动员是黄皮猴子的事情道歉，我就可以免除这笔赌资。” 这一刻，一秒钟的犹豫都是对自己钱包的不负责。 oliver一个90度的鞠躬，大声道：“对不起，导演。我不该那么说你的同胞。” 是否诚恳是否真心不知道，但看这鞠躬的弧度，和语气，至少态度也是给到位了。 “我替他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如果下次再被我听到类似侮辱性的词汇，我会赶你出剧组，而且还会去公会投诉你。 你们也一样，记住了！这儿，我才是导演！” 现场陷入了片刻的安静，因为平时用类似称呼打趣的可不是oliver一个人。 大棒打完，林凡也没忘了萝卜，他挥舞了下手上的钞票，笑道：“好了，刚刚也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这些赌资都拿回去吧。” “布鲁斯，感谢你的慷慨。” “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导演。” 林凡听着这帮家伙的恭维，让助理去还钱，同时把目标对准了奥兰多，刚刚这家伙也跟着凑了个热闹，赌了5万美元。 完全就是冲着宰林凡一笔来的。 “对了，马上剧组就要转场拍摄，今晚酒吧集合，就当让大家放松下。我请客，不过奥兰多付钱，谁让他刚刚输了我5万美元呢！” 一听派对，现场又是一阵欢呼，尤其是不花钱的那种。 只有奥兰多一脸苦笑，他刚才就不该凑那热闹，全剧组可有近300人，5万美元也不知道够不够，就算不够，今天见识了林凡的小心眼，他也不敢去找林凡要钱了。 酒精，热舞，还有炫目的灯光，林凡并不是很适应这种欢闹的氛围，所以只是在开场时露了个面，就回了剧组安排的酒店。 好在第二天剧组没有出现因为醉酒出现的迟到或休假，一个个看着神采奕奕的。不少人看到林凡也都主动打起了招呼。 不管哪个国家的打工人，没谁会讨厌一个大方的领导。 “《加勒比海盗2》第113镜，第4次，action！” 一声令下，后拍摄开始。 “咔，布鲁姆，你的剑该从右边刺出，右边，不是左边。拜托，你的奶奶难道没有教你分清左右吗？ 还有剑尖记得上挑，你刚刚刺的方向是想把你对手戏演员废掉吗？” 精灵王子帅气的脸上腾起绯红，他刚刚是有走神了。 “抱歉，导演，我下次注意。” “凯拉，如果你没事儿干，那就去念念剧本。要是再因为你没记住台词而喊卡，我会从你的片酬里扣掉胶片的费用。” 刚成年的英伦玫瑰缩了缩脖子，不再看热闹，赶紧回了休息区。心里更是不停吐槽，这个导演拍戏的时候是真的凶。 昨天是田径比赛，今天就是闭幕式。 同样是在拍摄的间隙，林凡在片场观看了雅典奥运会的闭幕仪式，尤其是那最后的＜北京8分钟＞。 不止是林凡，国内观众同样期待，对很多人来说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其实从这8分钟表演上台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时间一到，张毅谋从全国几大艺术院校精挑细选出的14位奥运宝贝在那首《茉莉花》的音乐声里，率先走上了舞台。 看着她们抱着民族乐器，穿着长度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旗袍还有黑色小高跟，林凡心道一声果然。 这位师兄终究是没听自己的，迎接他的也势必是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民乐，红绸舞，旗袍，武术，京剧，在只有8分钟的表演里，张毅谋展示了超多的华夏元素。 节目的最后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在大舞台上，再次唱起了那首世界闻名的《茉莉花》，音乐声落下时，她用稚嫩的童音向世界发出了邀请。 ＜wele to beijing＞ “布鲁斯，这表演真棒。那些跳舞的女孩很漂亮。” “表演中间，他唱的是什么歌？声音和唱法好特别。” “兄弟，我知道，那是华夏最传统的戏剧，叫京剧。” “还有武术，布鲁斯，你们华夏人是不是都像布鲁斯李一样，人人都是高手？” 剧组里一同观看了表演的外国人，反响热烈，从他们的视角看，这是段无比成功的演出。 国外对这8分钟的表演给出了一致的好评不同。林凡第二天在洛杉矶的报纸新闻上，就看到了不少的赞扬。 但国内的舆情却完全相反。 那么多的华夏元素，国人都没记住，只记住了开场时14双白花花的大长腿。 女演员清凉的穿着和红色为主的传统服饰被痛批不伦不类，更有领导直接点评低俗。 表演里出现的红灯笼也被骂成是从《红高粱》里直接拿来的道具，被认为是张毅谋江郎才尽的证明。 就连那首《茉莉花》也成了攻击对象，很多人批评第一环节已经演奏了《茉莉花》，为什么结束还要演唱《茉莉花》。 难道5000年的华夏文化，就拿的出一首茉莉花吗？！ 而面对这些如潮一般的恶评，张毅谋也很委屈，更是给林凡打电话诉苦。 “雅典官方一点都不配合，原本说好的14*14的大舞台，结果离表演开始前几天，才通知只给一个7*7的小舞台。 很多高难度的武术动作和京剧动作，压根做不了。还有审核，这个不让演，那个也不让演，重大创意我就临时修改了3次之多。 最后能有现在舞台效果，已经很难得了。而且林凡，你不在现场，所以没看到，至少国外的反馈真的很好。” “师兄，我在好莱坞也看了，这边也是好评，所以你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内地的一些评论。再说，上头不是也体谅了你的苦衷了吗？” 确实，一开始官方虽然也有很多领导公开表示不喜欢这次的表演，但有大领导发了话，并没有追究责任，反而还帮着压下了舆论。 电话那头的张毅谋一阵沉默，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林凡，我要是那时候听你的就好了。” 几个月前，林凡就叮嘱过他，但他没想到雅典官方真的会在这种世界级赛事上使绊子，现在总算是吃到了不听劝的苦果。 林凡现在说什么都有在人伤口上撒盐的嫌疑，也只能沉默以对。 第183章 敬业的刘亦飞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 挂断电话后，林凡都得说一句 ，张毅谋是真的流年不利。要知道2004年8月前，这位师兄的人生里除了和巩莉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大概就没摔过这么大的跟头。 在这之前，他那简直就是娱乐圈里天选之子一样的存在。 在北电学的摄影，毕业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下了中国电影优秀摄影师奖，同年的第二部电影直接就是那年的年金鸡的最佳摄影，顺利跨入国内一线摄影师的行列，那时候的他也才34岁。 34岁就是一个行业的领军人。 2年后转行做演员，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又拿到了金鸡百花还有东京国际电影节三座影帝，他甚至还是国内第一位a类电影节影帝。 一年后转行做导演，第一部电影又直接拿下柏林金熊。而这座金熊还是内地电影人在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上首次拿到最高荣誉。 前几年，国家想要推动商业片，这位的第一部商业片又拿下了国内2.5亿全球1.67亿美元的傲人成绩，直接开启华夏商业片时代。 这位的前半生，真就是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他的经历就算是重生者的林凡都复制不了。 但现在，《十面埋伏》已经下映，1.536亿的内地票房，7300万美元的全球票房，虽然还是华夏影史的第二，但跟《英雄》一比，就给人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这次＜北京8分钟＞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是上头有人发了话，他甚至连家都不敢回。 不过，林凡也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这位师兄真正荣光的时刻还是4年后。 而且张卫平那么懂营销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让舆论就这么发酵下去。新画面可就张毅谋这么一棵摇钱树，树要倒了，他张卫平还怎么在圈里吆五喝六。 果然，几天后新画面就放出了消息，张毅谋将在年内开始新电影的制作。 这次张毅谋直接回归了文艺片的赛道，新电影的名字是《千里走单骑》，主演更是邀请到了日本的国宝级演员高仓健。 行里人都知道，这其实连着扑了两次大的，拍个文艺片挽回声誉。 很简单的操作，但却很有用，那些原本还想落井下石的家伙瞬间又都巴巴的找上门去求合作了。 也不怪他们没节操，一切只因为张毅谋的文艺片太稳了，只要拍了就会获奖，而且基本都是国际性的大奖，战绩可查的那种。 而消息放出后，确实起到了转移目标的作用，不少之前还对《十面埋伏》口诛笔伐的影迷都表示了期待。 甚至刘亦飞都让林凡去打听打听《千里走单骑》的选角，她很想参演。 林凡虽然调侃她＜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已经进组神雕了，还想着张毅谋的电影。不过提这要求的是天仙，他还是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了下。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为了保证电影质量，并且节省拍摄时间，尽快挽回声誉，张毅谋这次没有培养新演员的意思，找的全是成熟的演员。 将消息转告给刘亦飞，后者语气失落。 “这样的吗？” 她倒不是想做什么谋女郎，单纯是为了那点艺术追求。演员想要跟艺术搭边不就得靠文艺片嘛，而张毅谋又是这个领域里的泰山北斗。 林凡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遗憾，只能安慰：“只要你的演技足够好，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先好好拍好《神雕》，这才是你当下工作的重心会是你的代表作。” “知道啦，我可是专业演员，不用你说，我也会专心拍摄的。” “嗯，拍摄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一些危险的戏份，也没必要亲自上，可以用替身。” 林凡记得，这丫头就是在这部戏里落水差点被冲走，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还落下了病根。 “嗯嗯，我会的。林凡，你什么时候回国？” “10天后吧，不过只是去参加下金鸡 。这边的工作彻底结束估计要到10月中旬了。” “哦~” 听到只是参加金鸡，刘亦飞语气里的失落更重。 生日那天之后，她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但因为工作， 两人却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这总让她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其实林凡也差不多，没说开前，倒也没什么。但现在，可以的话，他也想谈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恋爱。 这么一想，貌似两人还真有见面的机会。于是他直接道： “茜茜，你也是《入殓师》的演员，要是愿意，也可以来参加金鸡~” 这个提议刘茜茜也很动心，但只是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拒绝了。 “不了，戛纳我都没去，金鸡就更没必要去了。而且神雕这儿拍摄也很忙呢~林凡，很晚了，你那也快拍摄了，我先挂了啊~”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林凡挑了挑眉，金鸡这就被小刘同学鄙视了？ 由于洛杉矶和国内有整整17个小时的时差，两人只能约在洛杉矶时间的7点亦是北京时间的21点半。 这个点，林凡一般没有开工，而刘亦飞只要不拍夜戏，这个点也回了酒店。 刚刚小刘同学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主动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没多久，刘小丽就进了房间，手上是一整瓶红花油。 看见自家闺女抱着手机傻乐的样子，刘小丽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刚刚跟林凡通完话。母女俩相依为命，所以很多事情刘亦飞都没瞒她，包括那晚上的事情。 早有预感的她，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接触下来，不管人品还是才华，林凡也绝对是这个圈子里最拔尖的，这让她实在做不出棒打鸳鸯的决定。 她能做的也只有看紧点，不让自己姑娘吃亏。 “刚刚又是跟林凡通话？” “嗯。” “他那边还顺利吗？” “嗯。林凡说剧组已经转场去了多米尼加，还有一个月左右，电影就能杀青了。” “那么大投资的电影，这么快就能拍完。” “林凡说了，这种电影拍摄难度不大的，主要还是后期和特效部分，那些会有专业团队接手，他不用盯着的。” 刘小丽有点吃醋了，一边拧开瓶盖将红花油抹在手上，一边抱怨： “林凡说，林凡说，张口闭口都是她，白养你这么大了。” 刘茜茜闻言，立马丢掉手机，抱着刘小丽就开始撒娇：“妈妈，哪有~” “好啦，别乱动，把衣服拉开。” 刘亦飞腻歪了下，才撩起衣服下摆，纤细的腰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是被挤压后的那种赤红，背部和两侧还有大块的淤青。 刘小丽眼神心疼，随即把手上这活血化瘀的药水均匀涂抹。 “茜茜，明天的戏份，要不还是用替身吧。” 刘亦飞忍着腰部的疼痛，撑起笑脸回道：“妈妈，林凡也这么说呢~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自己试试。” “你啊~” 刘小丽也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看着柔柔弱弱的，但下定了决心，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那明天让道具组再垫些东西吧，要是落下个病根什么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 多米尼加。 酒店窗前，林凡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一脸无奈。他刚刚就想跟刘亦飞说，其实可以再聊会儿，因为这几天他根本开不了工。 剧组在结束了洛杉矶摄影棚内的拍摄后，就转场来了这个加勒比海域的小岛国。 对于一个人口只有11万，又以旅游作为支柱产业的小岛国，多米尼加政府给剧组提供了很多便利。 但架不住天公不作美。 一行人上岛后才拍了几天，就开始下雨。阴雨直接打断了拍摄计划，剧组其实已经停机快1周了。 再这么下去，他原定的金鸡百花，都不一定能够去成。 第184章 改剧本 酒店房间。 好莱坞权力榜第一人，金牌制作人杰瑞布鲁克海默正对着一张张开支明细，抓耳挠腮，完全没了往日从容淡定的模样。 让他这么发愁的，自然是停机以来的庞大开销。 整个《加勒比海盗2》剧组成员加上当地招聘的向导和帮工，总计500多人的团队，每天光是住宿和食物都要花费一笔不少的费用。 尤其是食物。 多米尼加的主食是米饭和各种根茎类蔬菜，例如木薯，芋头，绿香蕉。 而剧组大部分又都是美国人，压根不习惯这类食物，所有除了鸡蛋和部分水果可以在当地采购外，日常所需大部分食物都要从附近的西班牙采购。 以剧组的人数，两到三天就要一次，这段时间光是在吃上，就已经花了200多万美元。为了满足几个主要演员的要求，甚至要从美国空运，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除了吃，还有当地特殊的气候环境。 在多米尼加要拍的是争夺戴维琼斯心脏雨林追逐的戏份，为了方便拍摄，剧组选择入住的酒店离雨林很近。 但也因为近，各种蚊虫和随处可见的蛇蜥蜴蟾蜍一类的小动物让剧组苦不堪言。已经有数人因为蚊虫叮咬和严重的水土不服不得不离开。 剧组除了负担这些人的治疗费用外，还得从好莱坞调集人手补充。 当然，这些其实都还是小事，跟那些演员片酬比起来。 因为天气原因，剧组虽然停拍，但演员的工资可却是要照付的。 要是继续这么停工下去，拍摄势必延迟，那剧组就不得不向演员支付额外的片酬。其他人也倒还好说，但德普～ 这部电影，他拿的可是2000万美元的片酬还有10%的全球票房分账，按照德普和剧组签的合约，他每天的固定工资就将近是50万美元。 要是再算上那部分分成，如果拍摄真的延期，杰瑞光是想想超支的费用，就头疼。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杰瑞的思路，他有点烦躁的朝着门口吼道：“谁！” “杰瑞，是我~” 听到是林凡，杰瑞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郁闷，亲自上前打开房门。 “抱歉，布鲁斯。我刚刚有点失态。” “没关系，我能理解。” 林凡合上房门，语气郑重：“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朋友，继续这么下去可不行，这该死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杰瑞把林凡带到沙发边，将一杯咖啡推到了他面前。 “这也是我担心的，布鲁斯，你有什么意见？” “两个办法。最简单的是改变拍摄计划~咱们可以先回加州开始绿幕戏份的拍摄。等这边天气转好，再回来。” 这一条，杰瑞当然想过，但500多人的转移同样不是一个小工程，尤其是还有那么多的道具，专业设备。 而且如果什么都没拍，就这么回去，那这同样是很大一笔损失。若要追究责任，势必会落到他这制片人的头上，他并不好向投资人交代。 杰瑞抿了口苦涩的咖啡，摇头道：“布鲁斯，还是说说你另一个办法吧。” 林凡放下杯子，吐槽了下这家伙的品位，这玩意儿还没肥宅快乐水好喝。 “改剧本。将这段追逐打斗的戏份，改成雨戏。我跟摄影师确认过，咱们带来的摄影设备里有arri alexa，这玩意儿很适合雨天拍摄。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布鲁斯，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杰瑞迫不及待追问，他已经对这主意心动了。 “只不过，德普和奥兰多他们那儿，就要你去做工作了。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工具人导演，他们不一定听我的。” 没谁会愿意在这种鬼天气出来工作，还是在环境复杂的雨林。普通人不愿意，身价百万千万的好莱坞明星们更不会愿意。 主意是他提的，但这个恶人，林凡可不想当。 而杰瑞也没有任何犹豫，拍板道：“没问题，我去说。这帮家伙可都签了合同，尤其是德普这家伙，拿了我那么多钱，可不是让他来这儿度假的。”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布鲁斯，你现在就去编剧组，和他们一起修改剧本。我去找德普他们。” 说完，杰瑞直接拉开房门，大步流星而去。 林凡为那几位演员默哀3秒，看这位说这话时那股子狠劲儿，这段雨戏，这几位是躲不过了。不过这么一来，只要拍摄顺利，自己的金鸡之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果然，第二天虽然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德普几人还是在开拍前到了片场。 做好造型，讲解完要拍的戏份，在林凡的一声：“action”后，德普和奥兰多，以及饰演诺灵顿的演员杰克达文波特就冲进了雨里。” “德普，跳！刚刚那边已经给安装好了跳板，记得踩上去，对，高高挑起，把你手上的剑砍下去，就跟砍树一样！” “奥兰多，别缩着膀子，你是战斗，不是在乞讨。” “对不起，导演，太冷了。” “冷！想暖和点，那就给我动起来。” “道具组，把那根烂木头搬开。要是有谁绊倒，你们出保险费嘛！1号摄影机，抬升30度。” 雨天的拍摄难度更大，而且戏份中还有很多追逐打斗的戏份。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还是做导演的好。 林凡只需要坐在雨棚下，盯着监视器，看着一段段传回的素材就行。 而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就只能在他的命令下，一次次的冲进雨里，哪怕德普也不例外。 5天时间，又有10多个工作人员因为长时间的雨中拍摄病倒，不得不退出拍摄，其中包括奥兰多。 但其他人可以走，身为主要演员之一的他却不行，在杰瑞的强压下，小伙子吞了几片退烧药后，只能带病上阵。 一众人的努力也有了回报。 虽然开始的戏份因为不熟悉环境而频繁的ng，但之后大概是演员们也想快速结束这并不美好的拍摄经历，所以超常发，很多戏份都在几条内快通过。 剧组也在这几天里，顺利抢回了之前浪费的时间。 “布鲁斯，你真的要去吗？” 酒店，杰瑞一脸的不舍。才追赶上既定的进度，导演却又要离开，参加什么金鸡电影节，一去又是两天。 而且杰瑞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个电影节，这种名字都不知道的电影节，真不知道林凡参加又有什么意义。 “抱歉，这个假期，我1个月前就跟你说了。而且我也和两个副导演协调好了拍摄计划，我不在的两天，他们也不会停下工作，绝对不会影响咱们得拍摄进度。” “好吧。” 杰瑞揉了揉太阳穴，无奈挥手送别。 “布鲁斯，早去早回，也提前祝你能在这个电影节，取得好成绩。” “谢谢。” 林凡也朝他挥了挥手，心里却是吐槽道：“好成绩吗？只希望那群金鸡的大老爷们不要作妖就好。” 第185章 金鸡(上) 今年的金鸡百花被安排在了有着塞上江南之称的银川。 洛杉矶没有直飞银川的航班，林凡只能先飞京城再转机前往银川，全程接近15个小时。 因为事先跟主办方沟通好了，所以他落地银川机场后，主办方的车直接把他送到了组委会安排的酒店。 登记，入住，虽然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条件不错，但终归是比不上酒店。 洗漱休息，醒来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 跟酒店订了份简餐，饭吃到一半，林凡就接到了·金鸡主办方的通知，红毯环节马上开始。 林凡又扒拉了两口，换上西装，就出了门。 在酒店的大堂，他也见到了《入殓师》剧组的其他成员。 等在大堂的还有不少其他剧组的演员，这些演员看到这位已经可以执导好莱坞超级商业大片的导演，也是给上了足够尊重，一声声林导，喊的很是热情。 以前年长一些的圈里人还会仗着年纪和资历，在称呼前加个“小”字，喊他小林导演。但现在这个＜小＞字已经被大家自动忽略。 “林导~” 走到近前，李雪健笑着挥了挥手，招呼道。 作为圈内前辈，又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的态度就要随和的多。 “李老师，您还是称呼我林凡吧。咱们辈分不能乱了，不然我老师该逐我出师门了。” 林凡也是拜师了田撞撞后才知道，李雪健和田撞撞居然是表亲。田撞撞是李雪建的表兄。 有这层关系在，这位不但是自己人，还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了，再称呼什么林导，于礼不合，导演圈子还是很重视这个的，林凡也不能坏了规矩。 而且这位的人品，也值得他尊敬。 李雪健亦是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喊你林凡了。老田也是好福气，能收你做徒弟。” “john,最近怎么样？” 和李雪建寒暄过后，林凡看向了等在一旁的尊龙。 今天的尊龙一身黑西装白衬衫，头发经过精心的打理，梳成了90年代的大背头，这身穿着和气度完全不像是50出头的人。 “挺好的。谢谢林导关心了。” 尊龙和林凡轻轻一握手，笑容平和。 “听说你又回加拿大了？” 自从5月份拿下戛纳影帝，尊龙就再次翻红，片约广告商演不断。 尤其是港岛那块儿。 港圈已经呈现出了日薄西山的迹象，现在活跃在大荧幕上的演员全是四大天王那一批，大部分都是40出头的人了。 而新生代里，人气虽然不错，却就没几个拿的出手的，更没有能扛票房的。论影响力，差他们的前辈不是一点半点。 而尊龙也算港圈的老人，还混迹过好莱坞，现在又拿了戛纳影帝。那帮家伙自然是想拉他出来，为港圈壮壮声势。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刚刚加冕影帝的尊龙，除了接了两个广告代言外，居然推掉了所有片约和商演，又回了加拿大，重新开始了自己的退隐生活。 “对。” 对于林凡的询问，尊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容里带着林凡这个年纪还读不懂的豁达。 “之前就已经退圈了，现在拿了戛纳影帝，也算对我的演员生涯有了个交代，我就更没什么追求了。 而且前段时间回港岛也试着接触了几个项目，都是港片里的老套路，没什么新意。既然没什么好本子，我想想还是过过那种舒心日子吧。 当然，林导要是再有什么剧本，随时可以联系我。 你的本子跟他们的不一样。” “那一定。” 几人闲聊的功夫里，主办方安排的礼宾车到场，在现场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几人依次坐上车，前往红毯现场。 作为华语三金，并且是国内专业程度最高的电影奖项，金鸡的号召力并不弱。 除了港台明星外，内地女演员里时下最火的四旦双冰悉数到场。 男演员一方也不弱，陈昆，黄小明，佟大为等当红小生也是一个不落。 因为是入围电影，《入殓师》剧组被安排在了靠后的顺序出场。 当林凡带着剧组成员走上红毯，作为本届金鸡的获奖热门，现场媒体反响无比热烈。 包括林凡在内，剧组里的男女主演走几步就要停下，配合媒体的拍摄请求。 红毯尽头，主办方主持人和几家主流媒体的记者已经等在了那，凡是走到这儿的剧组，都会有一段简单的采访，《入殓师》剧组自然也不例外。 一身黄色礼服的美女主持笑容灿烂的把话筒递向了林凡。 “林导，我们都知道您最近正在执导好莱坞大片，我仅代表金鸡组委会感谢您百忙之中还能亲自到场。 冒昧的问下，《加勒比海盗》的拍摄顺利吗？” 想着前几天还在雨里瑟瑟发抖的演员们，林凡很违心的回答：“非常顺利。” “我本人也是《加勒比海盗》的影迷，请问这第二部具体进度如何，要到什么时候上映呢？” “抱歉，关于拍摄进度和上映时间都要保密。详情还是等迪士尼宣布吧。” “林导，请问在好莱坞拍片和在国内拍片，有什么不同呢？” “我觉得没什么不同，我合作过的，都是很优秀敬业的演员~” “林导，请问《加勒比海盗》之后，您还有好莱坞拍摄计划吗？” 记者们都是懂怎么抓热点，观众又爱看什么的，今天还林凡自迪士尼宣布消息后的首次公开露面，比起问已经上映过的《入殓师》自然是问《加勒比海盗》相关的问题，更能吸引眼球。 林凡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主动道：“各位，感谢你们对我新电影的关注，不过这次入围金鸡的是《入殓师》，各位媒体朋友，还是把重点放到这部电影和接下来的金鸡奖上吧。” 问的兴起的主持人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转移话题。 又连着回答了几个问题，在红毯的工作人员几次示意后，现场记者才舍得给林凡一行放了行。 等所有剧组到齐，在领导讲话以及一段文艺演出后，才正式进入了颁奖环节。 但这颁奖礼才开始没多久，组委会就给到场嘉宾一个惊喜。 第24届华夏电影金鸡奖：最佳女配（空缺）。 好歹是个正规奖项，双黄蛋，三黄蛋，大家都见过。但空缺这操作，是真把林凡以及台下一众电影人给看不会了。 入围了那么多部影片，难道就一个女演员都入不了这些老爷的法眼？ 这么想着，林凡眼神戏谑得看向了不远处的冯小钢，都是入围电影，离得也近，所以他清晰得看到冯小钢那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要说这个＜空缺＞最的打谁的脸，那可不就是冯小钢嘛。 他可是不惜把范彬彬这女主角当成女配报上去的，现在人家是摆明了，宁愿把这个奖空着，都不给你。 颁奖典礼继续，而这空缺的最佳女配还真只是这届颁奖礼的开始。 最佳男配角，冯远争《美丽上海》。 最佳女主，许晴《入殓师》，郑佩瑶《美丽上海》。 最佳男主，刘烨《美人草》，李雪建《入殓师》。 最佳导演，彭小莲《美丽上海》。 最佳故事片，《美丽上海》。 这届金鸡奖搬到这儿，不论是到场嘉宾，还是入围的剧组，脸色整个都拉了下来。 林凡身边坐着的是四代导演里的代表人物吴天明，这位老爷子都快70的人了，都被气的直锤座椅， 嘴里低声呵斥。 “这群家伙，怎么敢的！怎么敢的啊！” 第186章 金鸡(下) 代表内地影坛至高荣誉的金鸡，这次是彻底被这群高高在上的大老爷给玩脱了。 冯小钢的《手机》毫无例外，颗粒无收也就算了，就连张毅谋的《十面埋伏》也只拿到了一个安慰性质的最佳美术。 还有被众人一致看好的《入殓师》，虽然拿下了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但都是双黄蛋，更重要的是痛失了含金量最高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 在颁奖礼之前，大家可都已经默认把最佳导演颁给《入殓师》了。 但现在~！ 到场的圈里人已经看出来了，不管是高票房的《十面埋伏》《手机》，亦或者这次在海外为国争光的《入殓师》都被金鸡的那帮大老爷们拿来替《美丽上海》抬了轿子。 抬轿子也就算了，关键这吃相是真的太难看了。 最佳男配给冯远争，大家是没意见的。人家扎根话剧十多年，是北京人艺的台柱子，一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是多少未婚少女和已婚少妇的心理阴影，这演技，拿个男配绰绰有余。 但这最佳女主就离谱了。 《美丽上海》的女一是王祖贤，女二号是顾美华，而郑振瑶在电影里的角色只能算女三甚至女四，戏份不多，也不出彩。 魔都电影节，把最佳女主给顾美华还能算是不考虑戏份和番位后的＜不拘一格降人才＞。 但金鸡这次把奖给郑振瑶，那就是＜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给自己人颁奖的＞。 林凡觉得最委屈的大概就是王祖贤了。 《美丽上海》可是这位出演的最后一部作品，荧幕绝唱，先是被魔都电影节戏弄，现在又被金鸡耍，简直憋屈。 还有这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要票房没票房，要奖项没奖项，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电影节这做派，直接惹恼了不少到场电影人，颁奖礼中途就有人因为不满，陆续离场。 林凡是硬挺着坐到颁奖礼结束，这才以拍摄忙碌为由谢绝了后续的活动。 “john，这次可惜了，下次还有机会的。” 当初申报的时候，林凡为尊龙和李雪建都申报了最佳男主。从人物设定到故事情节，尊龙显然更有优势，而且戛纳也证明了他的实力。 但显然，金鸡的老爷们，显然更喜欢李雪建。估计在他们眼里，李雪建也算是内地自己人。 李雪建也一脸的歉意，虽然他没有任何违规操作，也没走什么后门，但这奖拿的，是真有点不是滋味。 他看着尊龙，亦是歉意道。 “john，抱歉，如果申报的时候，没有加上我的话，这奖项应该是你的。” “李老师，别这么说，你的演技绝对够资格得到这座奖杯。” 尊龙神色洒脱，安抚完李雪建后看向了林凡：“林导，就像我之前说的，有那座戛纳的最佳男主，就已经是对我演绎生涯最好的肯定了，有没有金鸡，真的无所谓。 还要再谢谢您，邀请我出演这部电影。也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跟你合作。” “当然，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会再去打扰你的。” 两人的手用力一握，男人间的约定就这么达成。 尊龙也没忘记恭喜拿下了金鸡影后的许晴。 “许小姐，也恭喜你加冕影后。” “谢谢。” 许晴有点不好意思，跟李雪建和尊龙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一比，她实在笑不出来。 这种自己拼命追求的东西，却被人无视的感觉，让她这影后奖杯拿在手上也有点不是滋味。 林凡也跟着恭喜了许晴。 他要没记错，原时间线这届金鸡确实是双黄蛋，但一个是《美丽上海》里的郑振瑶，一个却是《茉莉花开》里的张子怡。 许晴这也算是沾了他的光了。 离开前，林凡还去找了下张毅谋。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十面埋伏》的首映礼，那会儿的张毅谋是意气风发，当着几万人指点江山，大谈电影艺术的大导演。 但现在，也就两个月过去，林凡看着对方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询问了下《千里走单骑》的拍摄情况，又安慰了张毅谋两句后，林凡才告辞离开。 去机场的路上，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说来也是好笑，大部分都是安慰他的。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没有拿到本应该属于他的最佳导演。 混蛋，王八蛋~ 韩三坪因为有工作没有出席金鸡，通过手底下人知道结果后， 亲自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用最粗鄙的语言把组委会给喷了一遍。 毕竟当初是他建议报名金鸡的，在韩三坪看来这就是金鸡的组委会不给他面子。 所以明明是安慰林凡的电话，最后反倒是林凡在安抚他的情绪，完全反了过来。 挂断电话，林凡苦笑，其实他对待金鸡的态度和尊龙类似，有当然最好，没有也无所谓，早就知道国内奖项水深了。 查看着收到的电话短信，林凡挑着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回复了下，也就到了机场。 因为金鸡的举办，机场等候不少狗仔和记者。 看到林凡，这些狗仔立刻就围了上来，提的问题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林导，您对本届金鸡的颁奖结果怎么看？” “林导，错失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您有什么感想。” “林导，您觉得本届金鸡是否公平公正。” 机场高层大概也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看到这边有人群聚集，立刻就有安保入场维持着秩序。 林凡在这些人的护送下，缓缓朝着候机厅移动。期间不管他们问什么，都是一句话：“很感谢金鸡奖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颁给《入殓师》。” 金鸡的评委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的一个华语电影奖，被他们当成了分蛋糕的游戏。 而这群记者也未必有什么好心，问题里不是坑就是赤裸裸的挑拨，林凡可不会那么傻，白白给这些家伙送素材。 而且《入殓师》虽然是被拿来抬了轿子，但好歹也有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进账，也算留住了颜面，他也没必要再跟那群人闹腾。 这话，他刚刚对韩三坪也是这么说的，看不惯大不了以后不参加金鸡就是了，没必要闹个你死我活的。 金鸡这些老爷可不是什么软柿子，除了把持着各种协会奖项外，在审核部门也有着很重的影响力。 至少在最近几年，跟他们闹僵，对林凡对非凡，甚至对中影都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银川，京城，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最后再转道多米尼加。 又是将近一天的飞行，哪怕林凡累的浑身都快散了架，还是第一时间赶到拍摄现场。 杰瑞看到他到了，也是长舒口气，他是真的怕林凡跟他来一出先斩后奏，说是2天，结果离开个四五天，那进度就又成了问题。 “布鲁斯，结果怎么样。” 出于好奇，杰瑞也调查了下，这才知道金鸡的来历，性质类似奥斯卡，都是一个地区性的奖项，但名声和影响力完全比不上奥斯卡。 “还不错，我电影的男女主演都拿到了最佳。” “他们没给你最佳导演吗？” 林凡原本想开口嘲讽，但想想还是算了，虽然不满，但自家的那点龌龊事儿，就没必要对外人说了。 最后丢的是所有华夏电影人的脸。 “你知道的，每个电影节判断的标准不一样。对了，这两天拍摄的素材呢？还是先看看副导演的成果吧，如果不行，还要返工呢。” 提起这个，杰瑞的注意力也立刻被转移，当即招呼林凡过来，一起看向了监视器。 第187章 打人，软封杀 金鸡奖的结果一公布，不出意外，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没办法，这次的吃相实在太难看，哪怕是不关心电影圈的都看出了这次的结果有猫腻。 有心网友一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美丽上海》的导演是彭小莲，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并且是最具传奇色彩的1978届。她是陈凯戈，张毅谋，田撞撞的同学，在导演圈子里，人脉深厚。 从北电毕业后，彭小莲就回了魔都，进入了上海电影制片厂。 全国30多家大型国营电影制片厂，她之所以去的是魔都，也没什么特别的，单纯是因为她的父亲彭柏山曾经是魔都市宣传部长。 彭柏山是华夏最早一批大学生，还是最早一批党员，本身也有不错的文学素养是诗人和小说家，和鲁迅还是好友，虽然走的早，但却为自己女儿留下了深厚的人脉。 例如今年的金鸡评审主席仲呈详，按辈分算就是彭柏山的徒孙。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关系这么好，给个奖不过分吧，而且就冲人家父亲为革命做出的贡献，多给几个奖又怎么了。 至于，外界质疑为什么高票房的《手机》《十面埋伏》落选，国外获奖的《入殓师》也落选，金鸡的评选标准何在? 对此，金鸡组委会表现的很强硬，一句＜金鸡有自己的标准＞就直接回应了所有。 林凡也是回了剧组的数天后，接了自己班主任的电话才知道，《入殓师》能拿那两个奖还是靠了田撞撞和谢飞教授。 尤其是谢教授，他虽然不是这届金鸡的评委，但在评奖中还是提了点意见。 要不是这两位发了话，林凡就得和冯小钢一样被剃光头了，那他这千里迢迢赶赴颁奖礼可真就是笑话了。 金鸡的事情，闹腾了几天，很快又被另一条新闻取代。 去年王晶监制的《天下第一》在弯弯创下了不错的收视率，内地的上映时间也已经被定在了明年年初。 第一次尝试电视剧，就能取得这么好成绩，王晶便再接再厉，年初的时候，正式开拍自己第二部第电视剧《小鱼儿与花无缺》。 这次他不再挂名监制，而是是亲自上阵，而且和大杂烩的《天下第一》不同，这次是改编自古龙的武侠小说《绝代双骄》。 而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也是强大，最近几年在内地大火的张卫建，英皇太子谢庭峰，百花影后范彬彬，金鸡百花双料最佳女配袁泉。 这么多的大咖加盟，让这部剧已经是未播先火，从3月份开机起，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进入9月后，剧中饰演江别鹤的演员王伯昭忽然自爆。他在拍摄中他被谢庭峰和张卫建殴打。 新闻一出，也没人再关心什么金鸡了，都开始忙着吃瓜。 身为港台导演的王晶第一时间站出来力挺港台演员，除了表示自己不知道王伯昭是谁外，还指责王伯昭是借机炒作。 为了证明演员只是拍戏，动作并没有上强度。王晶更是当着媒体的面，连着抽了自己6个巴掌，一边抽一边淡定表示＜一点都不疼＞。 这操作，圈里人鄙视之于也得佩服，这位确实是能拉下脸的。 而王伯昭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好惹的。 他先是直接住进了医院，同时请来律师正式走起诉流程，另外还通过媒体不断喊话发声，提升热度。 王伯昭是谁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但87版西游记是无数人的回忆，说起西游记里的白龙马，那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事的媒体把标题换成《小白龙被打》后，热度飙升。很快这件事儿，就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 陈道明，王刚，冯小钢，赵宝刚，葛忧，张国立，张铁林，李雪建，六小林童等，内地38位大咖包括演员导演，联合发声，要求打人者道歉。 还有人通过学校的老师，还把话递到了林凡这儿，希望他也能发言支持。 林凡忙着拍戏，原本还不知道这事儿，被人带了话后，才通过网络了解了下。 而看到那么多人站出来发声后，他就知道，事情到了这步，已经不仅仅是什么剧组打人的问题了。 这其实是内地娱乐圈从业者，对港台艺人的一次抱团反击。 一直以来，港台艺人在内地一直都享受了远超本土艺人的超规格待遇。同工不同酬的情况普遍存在，甚至同样都是演员，但港台艺人不管资源等级还片酬一向压制内地艺人。 日积月累下，内地影视从业者对港圈的不满早就到达了一个临界值，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爆发出来。 这种事情，没找上自己也就算了，但现在有人让林凡表态，他就不好坐视不理了。 加上他当初在《金粉世家》实习的时候还和王伯昭有过数面之缘，算是认识，所以也就允许这些人在对外喊话的时候带上了他的名字。 事情经过发酵后甚至传到了好莱坞，演员公会公开发言谴责打人者。 而《小鱼儿与花无缺》剧组在看到事情彻底闹大后，也不再如之前那么的淡定了。 王晶也是能屈能伸的人，他也不再说什么不疼了，对外改了口风公开表示一切都是误会，态度放软。 谢庭峰和张卫建也是连夜去了医院探视。 很快，一张病房探视照就登上了各大媒体。 照片上，王伯昭笑容平和，张卫建和谢庭峰则像是左右护法，站在王伯昭的两侧。谢庭峰的一只手还紧紧牵着王伯昭的手，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之前还一直卖惨哭诉的王伯昭也对媒体放话，表达了误会解除，和解的意思。 事情看似到此为止。 但林凡却是暗暗嗤笑，都说人老成精，但有的人却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呢！ 之前王伯昭和他在内的30多号人，其实算是合作。 姓王的借他们的声势给剧组施压， 而他们也借着这个事情，打压港圈的嚣张气焰，提出诉求，为自己争取利益。 大家伙儿齐心合力，眼看着就能兵临城下的时候，受害人居然和解了。 受害人都不追究了， 他们这些帮腔的人师出无名，自然也没办法继续施压，只能鸣金收兵，事情也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而之前大家心照不宣的合作，也就成了王伯昭单方面的利用。放在抗战年代，那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叛徒。 国人对二五仔可从来都不会手软。 果然，没过两天，导演圈子里就已经传出了封杀拒绝合作的消息。 自从小白龙这个角色后，这位的发展本来就不算好，要不然也不能去演个反派男配。现在这么一通糊涂操作后，他算是彻底给自己的演艺事业盖上了棺材板，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重要角色找他了。 第188章 《加勒比海盗2》杀青 洛杉矶，迪士尼巨大的绿幕摄影棚里，《加勒比海盗2》剧组正拍摄着最后一场戏。 “弃船，上小艇~” “杰克，这可是黑珍珠号~” “它只是条船~” “弃船，还是放弃希望。” 面对海怪克拉肯的威胁，杰克说服了船员，放弃了黑珍珠号，船员登上小船。 凯拉奈特莉饰演的伊丽莎白没有着急上小船，而是走向了约翰尼德普，越来越近。 “谢谢你，杰克，感谢你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 杰克船长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然后两人拥吻~ 在林凡的指挥下，2号摄影机对准了不远处的奥兰多布鲁姆，给了他一个特写。 看着自己电影里的妻子跟一个海盗激情，他的表情露出了愤怒和迷茫。 而伊丽莎白吻的越发热烈，甚至将德普推到桅杆上。 “卡~” 林凡喊了停，看着远处分开的男女，玩笑道：“德普被一个美少女推倒的滋味怎么样？” 德普伸手抹了抹嘴角，也是笑着回应：“还不错。导演，是不是刚刚那条不好？” “对！” 林凡拿着剧本，走到两人面前，语气认真。 “朋友，你的吻技太生涩了。尤其是那双手，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放一样。拜托，你放纵潇洒的杰克船长，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男生，抬手，放到她的腰上，抱着她，回应她。” 林凡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 其实在林凡看来这段剧情就很无脑。虽然结合之后的剧情可以知道，kk是知道了海怪克拉肯追杀的是杰克而不是黑珍珠，只要杰克还活着，他们就逃脱不了。 所以她才会选择用美人计，借着接吻将杰克船长铐在船上。 但铐住杰克有很多方式，完全不需要用这种牺牲色相的方式。唯一的解释就是德普这家伙贿赂了编剧组，就是想占小姑娘便宜。 更大的可能则是为了日后的宣传炒作。等电影杀青的时候，只要说在续作里，kk和德普以及奥兰多都有感情戏，绝对能吸引一大批好奇的观众走进影院。 而对于林凡的教学，德普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布鲁斯，你知道的我比较害羞，这些懂的不多，要不你给我掩饰一下？” 随着他的话落，周围立刻就响起了一阵起哄声，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知道，这位华人导演人其实很不错。 就连kk都抛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表情里有那么点跃跃欲试。 林凡咳嗽两声缓解尴尬，随后瞪了眼一副看好戏神情的德普：“你确定懂的不多？需要我给你回忆下，你至今交了多少任女友吗？” “布鲁斯，那都是好莱坞报纸乱写的。” 虽然这么解释，但德普还是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一场吻戏，拍了4遍后，总算结束。 林凡在检查好最后的素材后，向所有人宣布了杀青。 制片人杰瑞也是长松了口气，总算是在预算花完前，拍完了，要是再晚两天，他就要向公司申报资金了。 心情大好的制片人直接宣布了晚上的杀青派对。 和国内的杀青宴一样，林凡这导演也成了众多人集火的目标，最后是杰瑞安排人把他给抬回了酒店。 第二天醒来已经过了晌午。 林凡洗漱完成后，去了迪士尼，和后期团队碰了个面。 虽然拍摄结束了，但《加勒比海盗》这种奇幻冒险类电影，真正费时的是特效和后期。不过作为工具人导演他没有剪辑权，所以这部分作业他并不用全程跟进。 花了也一周左右，和特效工作人员交接好细节后，林凡算是完成了这部电影的大部分工作。 他剩下只需要在电影上映的时候，配合迪士尼的宣传就行。 而迪士尼一方对这次的合作也很满意。 制片部门已经看过，这段时间拍摄的素材，质量很不错。加上对续作更多的特效投入。 市场部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期甚至还要高于《加勒比海盗1》。 不止是执导能力，更关键的还是林凡在编剧工会注册的那些剧本，真的很难不让他们眼馋。 “布鲁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 “谢谢，先生，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布鲁斯，《功夫熊猫》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上层想让我跟你谈谈你剩下的动画剧本。” “先生，你知道的我的剧本太多了，这次你们看上的是《冰雪奇缘》还是《神偷奶爸》亦或者《疯狂动物城》?” “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全都要。” “呵呵，先生那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林凡听到这儿打着太极，暂时回避了这个话题。要是一部两部，他还会认真考虑下，毕竟开特效公司也要钱。 但对方说全都要，那必然不会出太高的价格。所以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而派来谈判的迪士尼高层对此也早预料，无非就是待价而沽，事实上刚刚那通话也只是试探，他们其实也在等。 等待《功夫熊猫》的上映，这部电影的成绩才是决定迪士尼今后将以什么姿态和林凡谈判的关键。 结束了《加勒比海盗》的工作后，林凡回了一趟自己公司。 那部和狮门合作的中美合拍片《星尘》虽然比《加勒比海盗》要早1个多月开机，但狮门只是独立电影公司，制片能力远不如迪士尼，所以目前电影还在拍摄。 不过从罗伯特处得知，电影已经进入后期，预计还有半个月就能结束杀青。 由于特效镜头数量不如《加勒比海盗》，所以大概率这部晚杀青电影会先于《加勒比海盗2》上映。 翌日，林凡亲自前往《星尘》拍摄现场，探了次班，去查看了下拍摄进度，以及探视下自己公司唯一的签约演员。 颜丹辰看到林凡到来，也很惊喜，带着林凡参观了剧组，介绍了其他演员。 林凡询问了颜丹辰这段时间的工作生活，确定她一切顺利，又在现场观摩了两场戏后，这才离开。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从他进组到开拍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李翔那边已经连着催了几次，有些事情必须他这老板出面。 所以林凡也只能尽快回国。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先绕道去了港岛。 第189章 和英皇的合作 港岛国际机场。 ”mani姐~最近工作不忙吗？接机这种小事儿，还要劳您大驾~“ 见到英皇派来接他的人，林凡也很是意外。按理说，接人这种小事儿完全不用霍文希这位港岛第一经纪人亲自出面的。 霍文希笑容灿烂，主动伸手和林凡盈盈一握，说出的话跟她的笑容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林导说笑了，接您可是我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呢。站在这儿也不方便，林导请先上车吧，杨董已经在半岛酒店为您准备好了接风宴。” 这位的情商是真的高，加上模特身材和姣好的长相，林凡差点就想把李翔给换了。 而他也很快注意到了霍文希所谓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只见二十多米开外，几个狗仔拿着相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拍着照，手上的相机快门都要按冒烟了。 这些狗仔中的很多人其实并不认识林凡，但却认识霍文希。 能被这位亲自接机，态度还这么热情，甚至有意摆出低姿态。那不用想这个青年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果然，目送霍文希带人离开后，现场狗仔们稍稍一查，就有了结果。 不但是最年轻的戛纳最佳导演，还被好莱坞看好，已经开始执导投资超2亿美元的超级大片。 一个狗仔翻看着相机上的照片，还是觉得刚刚拍少了，角度也不好，嘴里也忍不住感慨。 “看这经历，这不就是内地吴宇森嘛。” 身边的同伴摇着头，吴宇森走到这一步可是花了大半辈子，而这位，看看这经历，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没得比的。 港岛的狗仔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林凡人都还没到酒店，关于他到港的消息已经登上了娱乐网站，并被迅速的转载到了国内。 至于这标题，也延续了港岛娱乐圈一贯的风格，浮夸。 《老牛吃嫩草，港岛第一经纪人也会大陆小情人》《震惊，霍文希的爱人居然是他》《内地大导演连夜抵港，疑似和英皇有合作》 香港半岛酒店，在包间里林凡见到了这位眼光独到，最先拥抱内地娱乐公司总裁杨受成。 和内地大腹便便的那些影视公司老板不同，这位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衬衫，个子不高，但身材瘦削挺拔，一副黑色边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带着点书生气。 ”林导，幸会。之前合拍片的时候就想跟林导合作，只可惜错过了，现在总算能得偿所愿了。你不知道，当我从mani那儿听到消息时，是多么的兴奋。“ “杨董客气了。” “还得跟林导道个歉，霆锋是个好孩子，就是太重义气，这次的事情惹您不快，我在这儿先替他赔个不是。” 林凡表情有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的是之前打人的事儿。他的名字也在那封声明上。 而谢庭峰不但是英皇的艺人，还是这位的干儿子。 “杨董可能误会了，其实我只是被同行喊去撑了个场子，我本人和王伯昭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这事儿不是也解决了嘛？ 杨受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语气和表情，他能确定林凡是真的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 “对，已经圆满解决了。那不聊这个了，林导请~” 杨受成说笑着，领着林凡在餐桌边坐下。 落后一步的霍文希等两人坐好后，示意一旁的侍应生上菜，同时推开门出了包间。 仅仅出去了两分钟，霍文希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不少人。 “林导，这是阿娇，这是阿萨，之前面试的时候，您见过，还有这位是最最近公司力捧的艺人梁洛施，她也是林导您的影迷，要不是行程冲突，上次面试她也会去。~” 霍文希介绍着英皇的艺人时，杨受成则观察着林凡的脸色。 这么多莺莺燕燕，换了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人，多少都有点动容才对，但他全程都没从林凡脸上看到多少表情变化。 “林导，这些女孩都很仰慕你。您有看的上的吗？” “不用了，杨董，我有女朋友了。她很凶的。” 虽然还要等一年，不过林凡觉得他和小刘姑娘应该也算是男女朋友了，而且刘亦飞有时候是真的挺凶的。 杨受成被这理由逗的哈哈大笑，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头一回有人是用这种理由拒绝。笑过后他又劝道： “呵呵，林导可以放心，她们都很听话。” “不了，杨董。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儿吧~” 杨受成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抬手挥了挥。 霍汶稀得到授益，当即让这群女孩离开，很快包间里就剩下了3人。 林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剧本，推到了杨受成面前，道：“我想和英皇合作的就是这个剧本。” 杨受成拿起，剧本名映入眼帘：《新世界》。 这部电影后世在某瓣的评分接近满分，一度被誉为亚洲近十年来最好看的黑帮片，演员黄政民更是因为这部电影得到了电梯战神的外号。 电影讲述了一个卧底警察，厌倦了卧底生活，却得不到上司的理解，在激烈的黑帮斗争中最终沉沦，最后放弃了警察身份，成为黑帮大佬的故事。 电影是好电影，但这剧本放在内地绝对过不了审，哪怕他的老师是田撞撞，哪怕他拉上中影，也只有吃灰的命。 因为这部电影实在太过黑暗。 都是卧底，《无间道》是一个警察坚守本心，至死都牢记警察的使命，履行一个身为警察的职责。说到底，这部电影的底色还是正义的。 而新世界，卧底警察最后彻底被染黑，为了避免暴露，坐稳黑帮大佬的位置，他甚至清除了所有知道他身份的警务人员。 这样的结局在国内直接会被打上思想有问题的标签，除非修改结局，不然谁说话都不好使。 而一旦改了结局，这电影也就失去了灵魂。 所以林凡才想到了英皇。 港岛本土本就有黑帮片的土壤，上世纪的《古惑仔》还有2000年初的《无间道》，都是风靡华语圈的精品。 这样一部比《无间道》更黑暗的作品，绝对受港岛本土观众喜欢。 当然港岛这么小的市场林凡是看不上的，他的目的还是借港岛宽松的政策完成电影，等电影制作好后，再通过英皇的发行能力，投送到弯弯以及东南亚各国。 第190章 探班《神雕》 “林导，说说吧，咱们怎么合作？”合上剧本，杨受成直接切入主题。 林凡都被他的单刀直入给震惊了下。 “杨董，您难道不把剧本拿回去，找团队审核下吗？我还有两天时间，你完全不用这么着急。” “林导的剧本，一向有口皆碑，我信得过。 而且从事电影投资多年，我早就得出了结论，在这行，投对项目只能赢一次，但是投对了人，那能赢一辈子。 就比如你们内地张卫苹，他不就是赌对了张艺谋吗？啧啧，《十面埋伏》那1.5亿的票房，真让我们羡慕的紧呢。” 杨受成说着，眼神里也透露出了唏嘘之色。 陈龙算是港岛最顶级，票房号召力最强的演员了，在国际上也有着不错的影响力。但他最新的电影《新警察故事》在上个月上线，内地加港岛都没破亿。 在电影市场，除非有莱昂纳多那样的影响力，不然顶级导演的号召力真的要比演员强太多了。 所以他才会说投资人更重要，别说这次的剧本不错，就算这次的剧本是一坨翔，为了能搭上林凡这条船，他杨受成也会投资。 林凡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便也没客气。 “杨董，我出剧本还有2成预算，一共需要5成份额。版权归我，不过我不干涉选角等。” 杨受成眉头皱了皱：“英皇不但要承担8成的投资，还要负责组建剧组和拍摄，只能拿到5成份额，这是不是有点少了。另外还有版权~” “杨董，份额可以商量，但版权必须归我所有。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您可以再考虑两天，我其实不着急。” 霍文希看出了自己老板神色间的纠结，当即笑着起身，拿过醒酒器，亲自给林凡和杨受成的杯子里注入那猩红的酒水。 “林导，这可是杨董为您准备的接风宴，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尝尝这酒，这是杨董去年从佳士得拍回来的。 为了招待您，特意拿出来的，我今天也是沾了您的光了。来，我敬您~” 被她这么一打岔，气氛确实轻松不少。 三人碰了碰杯，随后边吃边聊，最后又聊到了投资份额的事儿。 这次有了酒精做缓冲后，谈判顺利的多。版权依旧归林凡，不过份额上，林凡做出了让步，他只要4成，前提是英皇免费为电影做全亚洲的发行。 至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事情结束，林凡也很高兴，这次合作就当是次尝试，如果成功，以后类似《新世界》这样内地不方便拍摄的电影都可以丢给英皇。 当然如果成绩不理想，或者英皇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介意换个合作伙伴。 大事定下后，林凡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美食上。 美酒美食，还有霍文希时不时暖场调节餐桌上的气氛，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离开时再次拒绝了杨受成介绍女导游的好意后，林凡回了房间。 翌日，林凡找时间去了英皇的总部，双方正式签订了合同，同时也向杨受成辞行。 “林导，这么快？我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呢~” 杨受成很惊讶，知道年轻人精力充沛，冲劲儿足，但林凡这也未免太足了些。昨天才从好莱坞飞到港岛。 晚上敲定了项目，第二天签约，然后就又要马不停蹄的回内地，这简直就是劳模。 “韩董，没办法，我这也是身不由己。” 林凡苦笑着回应。 他原本也想在港岛好好休息个两天，毕竟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真心不低。但架不住港岛的狗仔工作效率太高。 昨天的消息被转载回内地后，当即就被刘亦飞给看到了。 昨晚和小刘姑娘视频的时候，这丫头就左一句好久不见，右一句你回国了有没有工作，这些话总结下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神雕》。 想到《新世界》的事情已经敲定，继续呆在港岛也没有必要。而且确实好久不见，甚至想念~！ 所以林凡最后还是决定，尽快结束港岛之行，直接前往《神雕》剧组。 《神雕》剧组当前正在浙江省温州市下的雁荡山景区。 林凡去之前，还是先找人联系了张大胡子。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已经是大导演，贸贸然的前往正在拍摄中的剧组，会给剧组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出于礼貌，事先通知还是很有必要。 而张大胡子知道林凡要来，自然欢迎，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把林凡绑在剧组，给拍几集才好。 当然这种事情他也就想想。 虽然不能绑着林凡在剧组拍戏，但张大胡子还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林凡还在路上，他就已经把他要来《神雕》探班的消息给放了出去。 所以当林凡的车到达剧组时，剧组外已经围了好多记者。 看到林凡到来，这些家伙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记者们的问题有关于《加勒比海盗》的拍摄情况，还有他之后的拍摄计划，还有人大概是受到昨晚新闻的影响，问他是不是霍文希的男友。 林凡那个汗。 躲在远处的张大胡子等林凡回答了不少问题，才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把他从人堆里捞了出来。等脱离了记者的包围，来到了僻静的地方，他还不忘替自己撇清关系。 “林导，抱歉。最近剧组周围时不时就会聚上一群记者，没想到您今天还是碰上了，让您受累。” 果然，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张大胡子那张臭嘴。 这些记者要不是这家伙找来的，林凡敢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过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有的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制片言重了，也就几个采访而已，不碍事。对了，拍摄场地在哪儿？刚刚那么大的动静，里头的人也该知道咱们来了，就别让他们等了。” “是是是，林导这边请。” 张大胡子主动在前带着路。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拍摄现场。这会儿正在拍摄一段小龙女和杨过的对手戏。好巧不巧，刘亦飞的站位正好能看到迎面走来的林凡。 刘亦飞那张为了表现小龙女的清冷而刻意板着的脸瞬间冰雪消融，洋溢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监视器后的导演于敏皱着眉头，正打算开口训斥，却见刘亦飞已经绕过自己的对手戏演员，不管不顾直接跑向了迎面走来的几人。 第191章 客串(上) 于敏大概是圈里最憋屈的导演。 原本在国内，别的导演在剧组那就是天，说一不二的存在，但到了他这儿，那就是一人之下。头顶永远压着张记中。 拍出来的东西，他这导演说好没用，得是张制片说好，那才真的好。 一直被张记中压着也就算了，谁让人家能搞到钱呢，导演都指着这位给发工资。 但现在倒好，就连你个刚出道的黄毛丫头都敢无视他。戏拍到一半，就撂挑子，这也太不把他这导演放眼里了。 于敏拿起喇叭就想训斥，给自己立立威。但等他看清有说有笑走近的几人后，他还是一咬牙一跺脚，tmd，这次爷爷不跟你个未成年见识。 “原地休息半小时！” 喊完话，于敏摘下耳机，也起身和饰演杨过的黄小明一起走向了来人。 “林凡，你来啦。” 刚刚兴奋的戏都不拍的刘亦飞，真见到了人，却有点卡壳儿了，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凡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白裙做天仙打扮的少女，也不禁莞尔，哑然笑道： “呵呵，难道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刘亦飞面色绯红，既有被看破心思的窘迫，也有被林凡当着这么多人面调侃的害羞，但刘憨憨嘴上可从来没有输过。 “哼，才没有。” 张记中也是过来人了，只看两人表情神态，就知道这是有情况。想想也是，要没点情况，这么位大导演，能千里迢迢赶来这儿。 他可记得，新闻上说林凡昨天还在港岛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里，于敏和黄小明也都走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刘小丽。 因为拍摄区和休息区有点远，刚刚刘亦飞的动作又太快，刘小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拦都拦不住。 这会儿走近了，她就先狠狠瞪了眼刘亦飞，随后才淡淡的和林凡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林凡几人招呼完，就让人把带来的水果零食，给分发了下去。 以前的探班是两个演员关系好，互相探望，但现在的探班，已经有点变了味儿，探班已经是制片方惯用的一种宣传途径，来的人越大牌，宣传效果越好。 另外，演员也能借此展示人脉，营造一个好人缘的人设。 而来的人也不能两手空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是不给那些剧组人员一点甜头，探班的和被探班的都会被鄙视。 这些人可不管你是明星还是导演，不满意了，照样会在背后蛐蛐，很多某某某抠门，某某某表里不一的新闻，就是这么被传出去的。 林凡穿越前就曾混迹在大小剧组，这些门道自然知道，所以来的时候他特意让人买了不少东西，装了整整一车，一并带了过来，也算是给刘亦飞撑脸面的。 东西发下去，果然都在那儿夸林导大方，顺带着也会感谢下刘亦飞。毕竟没有刘亦飞，林凡也不会来，他们也得不到好处。 这边发着东西的时候，于敏已经把人带到了摄影棚下。 大家闲聊一阵后，于敏和张记中请示了下，便招呼众人开工。 刘亦飞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身为演员的职业素养还在所以听话的去了拍摄区。 《神雕》的总投资是4000万，预计拍摄周期半年，剧组平均一天的开销就在20万左右。为了迎接林凡，剧组能够停工半小时，已经是很优待了。 林凡对此自然理解，便在现场观摩。 第一次见刘亦飞的时候，她还因为演技不行，被陈昆训的哭鼻子。而现在，和黄小明对起戏来，也是游刃有余的。 就是17岁的刘亦飞，一本正经的喊“过儿”，27岁的黄小明同样深情款款的喊“姑姑”，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林凡这儿在强忍笑意，于敏却在那儿满意的直点头。 镜头里的两人这么会儿的功夫这演技好了可不是一点半点。至于原因，他也懂，无非就是想在大导演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张大胡子看着林凡又看看刘亦飞，皱着眉头就在思考该怎么利用这俩人的关系炒作下热度。 炒恋情，绝对吸引眼球，但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他刚刚就和刘小丽沟通过，直接否决了这提议。 年纪太小是主因，另外刘小丽对刘亦飞的规划可是影视歌三线发展，完全是照着过去港岛那些天王天后的路子规划的。 而走这条路一个单身人设必不可少。 炒作友情，太普通了，最后目光扫过那些演员的时候，瞬间眼前一亮。张大胡子直接凑近了林凡，试探着问道： “林导，你觉得他们演的怎么样？”、 “挺好的。” 林凡其实很想说，黄小明太油了，刘亦飞为了演出小龙女的高冷，也有点太端着了。但回顾这部电视剧的成绩，这些其实都是小问题。 “呵呵，林导，难得来一趟，要不你也客串个角色？” “客串？！” 林凡听到词脑子里宕机片刻，这位是懂宣传的，这都能想到。 “林凡，你要客串吗？” 刚刚结束拍摄走过来的刘亦飞听到这提议， 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着。她还没和林凡演过戏呢。 看着那期待的目光，到了嘴边的拒绝终究还是没吐出口。 “张制片，我的时间可能不多。” 张记中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果然女人才是男人的软肋。不过，作为过来人，他觉得这也就是小年轻热恋期，过了那一阵，估计林凡也就没那兴致了。 毕竟三心二意，可是北电导演们的常态了，那些个有名的四五六代导演，谁身上没点花边新闻。 《神雕》角色不少，好不容易让林凡客串，要只是个小角色，那就太浪费了。但林凡也说了，时间不多。 出场时间少，还得有记忆点，有话题度，最后张记中和于敏一合计，那就只能是那个角色了。 林凡要是能出演那个角色，绝对话题度拉满。 于敏却有点不自信：“张制片，这合适吗？林导能答应？” “答不答应的，总要先试试嘛，万一成了呢？” 张大胡子也不敢肯定，一个不好，没准还会翻脸，但富贵险中求。最后他找了个最稳妥的办法，把通知的工作交给了刘小丽。 刘小丽看到这两人为林凡挑的角色角色，也震惊了，开口就是：“你们这是真敢想啊。” 张大胡子见她抗拒，当即开始忽悠，一通分析后，还真把刘小丽给绕了进去，再开口，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坚定。 “那~我试试~” “就拜托刘女士了，这部戏能不能大爆，可就看你的了。” 刘小丽知道这是张大胡子在忽悠，但最后她终究还是拿着剧本离开了。 第192章 客串(下) “甄志丙！” 林凡看到拿给他的剧本，也是惊呆了。 甄志丙是这一版神雕才加入的人物。在旧版《神雕侠侣》里，是尹志平玷污了小龙女的清白。 这两年江郎才尽的金庸开始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历史研究和修改原着上。 按照金老师的说法，尹志平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并且在道教中德高望重。他金庸为了尊重道教尊重历史，所以特意虚构了一个人物甄志丙。 这理由听起来还挺冠冕堂皇的，但懂行的都知道，这其实是金大师在为自己子孙铺路了。 按照华夏的《着作权法》，已经出版的文学作品如果有重大改动，那版权时间就会重新计算，这几本小说自然也能多吃很多年。 “林凡，就这个吧~这个角色形象很适合你呀。” 刘亦飞一脸的兴奋，怂恿着他答应。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全是看好戏的雀跃。 “茜茜，我就那么像色狼吗？” “嘻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额，我可没说哦。” 一身黑色道袍，一手拂尘一手长剑，还带着青涩的脸上贴着两撇小胡子，化妆师特意加深了林凡的肤色，让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些。 下午，林凡就是这么一身装束出现在了现场。 顶着刘亦飞的撒娇卖萌，林凡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出演什么甄志丙，而是演了甄志丙的师弟尹志平。 客串个角色没什么，但客串成反派，他丢不起那人。 剧组拍摄期间会有详细的计划，每天要拍什么都会提前通知到演员。演员当天如果没有拍摄任务，往往都会选择在酒店休息，有些大牌的甚至会趁着拍摄间隙接别的戏，或者参加商演。 《神雕》作为年内最大投资的电视剧，演员自然不少。由于这部戏的拍摄地多在景区和野外，条件一般所以当天没有戏的演员都不会到场。 只是当他们听说林凡探班还要客串的消息后，当即都赶往了片场。 所以当下午轮到林凡戏份开拍的时候，剧组能到的几乎都到了。这些人大部分还是来看热闹的，大导演演戏的情况可不多见，还有一部分人则想混个面熟。 “在哪儿呢？” 杨密就是收到了消息临时赶来的，只是看着围的满满的人，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求助经纪人。 “密密，这儿~” 曾佳拨开人群，挥手示意刚到片场的杨密。 “抱歉，让一让，让一让~” 杨密走过去，很有礼貌的道着歉。 围观的剧组员工们都知道这是饰演郭襄的演员，年纪小嘴巴甜，而且还签在荣信达这种大公司，所以大家都挺给面子，主动让开了条儿道，让她挤到了最前头。 一到前排，杨密便迫不及待的四下张望：“林导呢？” “那儿呢~” 曾佳伸手一指。 人群中，林凡正在那儿念着台词。能做导演的，演技一般都不错，加上林凡重生前还当过演员，拿捏这么个所有戏份加起来也就十分钟的小角色，还是很容易的。 一下午时间，拍完了尹志平的戏，于敏和张大胡子都有点意犹未尽，但两人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 “林导，张制片已经给您订好了位子。还请你赏个脸~” 过来传话的是个容貌较好的女生，白天聊天的时候，刘亦飞还给林凡八卦过，名字挺好听的杜星林，还是个法国留学归来的博士，现在是张记中的助理。 不过剧组里人都知道，助理和老板只是掩饰，虽然差了31岁，但这位已经是张大制片的人了。平时在剧组，杜星林基本也代表了张大胡子。 “张制片有心了~” 林凡客气了一句，难怪下午没见到大胡子，应该是去准备了。 以张大胡子的情商，这顿饭刘亦飞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刘亦飞去了，刘小丽也肯定是要跟去的。为了活跃气氛，张大胡子还点名了黄小明作陪。 曾佳从副导演那儿听到了消息后，自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找了点关系总算也搭上了末班车，也被允许参加。 酒店门口，张大胡子已经等在那儿，等人一到齐，就张罗着众人过去。 落座后，便是喝酒聊天，黄小明很会说话，加上他也是北电出身，借着校友的身份，很快就拉近了关系。 林凡也挺佩服这位，要不怎么说是内地刘德华呢，虽然是个恋爱脑，但做人这块没的说。 也难怪他能演杨过。 跟小龙女选角一样，杨过选角时那也是腥风血雨。 选角还没开始，张大胡子直接把当下有点话题度的适龄男演员给点了个遍，黄小明，黄觉，聂远，陆意，黄海冰。 最终，聂远和黄小明成功杀出重围，顺利进入决赛圈。 戏剧性的是，当时两人其实同属于一家名为＜慈文东方演艺经纪有限公司＞的艺人，是同事关系。 而为了能演上杨过，聂远也是个狠人，为了能贴合角色直接整了容。同时还改换门庭，和慈文东方解约，随后直接签约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 而这家公司就是《射雕》的投资方。 这操作把黄小明都给整抑郁了，对外放话《神雕》选角有黑幕。当时黄教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可博取了不少同情。 但其实最大的黑幕其实就是黄小明自己。 聂远的操作是够狠，但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他付出很多但张记中并没得到什么实惠。 而黄小明就直接的多，他没有整容也没换公司，而是给了张记中200万，买下了杨过这个角色。 200万，对现在的黄小明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但人家胆子够大，眼光也够好。 事实证明，这钱也确实花的值，虽然他演的杨过没少被人吐槽，但这个角色对他事业和位的提升那也是实打实的。 和左右逢源的黄小明一比，现在才18岁的杨幂就要稚嫩青涩的多。 见到林凡后，原本大咧咧的京城大妞也变的小心翼翼的，敬酒的时候，也只感说自己打算报名明年的艺考，请多多关照。 林凡看着这张脸，有点不敢认，这会儿的杨密大概是还没拔牙，下颚有点宽，估计发育的有点晚，心胸也不算宽广，一身学生装束，倒是挺清秀，完全不是日后大幂幂的样子。 刘亦飞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林凡，所以看到林凡看杨密时的眼神以及停留的位置后，当即有点泛酸。 有外人在，明着不敢做什么，但桌底下林凡的脚已经连着被踩了好几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胡子再次把话题放到了《神雕》上。 “林导，你除了是个导演，还是知名的编剧。要不趁现在，也给咱们的剧本指正指正吧。” 林凡原本想说＜神雕的故事，早就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让他改，还不如让金庸亲自来＞。 只不过于敏的动作却比林凡的语速还快，张大胡子话都没说完，就把厚厚一叠完整的剧本递到了林凡手里。 这架势，颇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了。 还吃着人家的饭呢，也不能太不给面子，林凡打算装模作样翻一翻就还回去，不过目光落在打开的那页写的内容时他一机灵。 将那一页折起一角做了个标记后，林凡继续往下翻阅，翻完后他将剧本打开到那一页，指着上头文字，认真的道： “张制片，这剧本还真有点问题，你看就比如这儿~” 第193章 改《神雕》剧本 看着林凡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张记中也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凑近了看去。 导演于敏干脆起身，也走到了边上。 剩下几个演员也很好奇林凡说的是那段儿，作为主演的刘亦飞和黄小明，剧本看了不止一遍了，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说白了，《神雕侠侣》就这么个故事，张记中的剧本不像王晶会搞什么二创，也是完全忠于原着制作的，又能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刘亦飞也想凑过去看看是什么桥段，但却被刘小丽给拉住了，还给瞪了眼。 刘亦飞后知后觉的吐了吐舌头，又坐了回去，她知道刘小丽对这些礼仪一向看重。 至于黄小明和杨密，虽然好奇，但出于身份地位的差异，这种场合是不敢动的，只能坐在位子上微笑等着。 张记中已经把那段剧本扫了一遍。 这一段时是金轮法王大闹武林大会，杨过和小龙女齐心合力打败金轮法王，赶走金轮法王，破坏了蒙古鞑子的计划。 结束之后，到场英雄豪杰为这对师徒欢呼的场景。 短短几百字的剧本，张大胡子看了两遍也没看出什么，偏头看向于敏。 于敏皱着眉头来回看了又看，还是没觉得有什么 不对的地方，只能轻轻摇头。 张大胡子只能看向林凡，道：“林导，那麻烦您给指正一下。” 见边上的演员们也感兴趣，他把剧本递给了最近的刘亦飞。小刘姑娘看完又递给了黄小明~ “指正说不上，也就是我一点不成熟的见解~” 林凡这会儿的语气反倒谦虚了些。 “你看剧本是这么写的，为了庆祝中原武林的胜利，感谢小龙女师徒，到场的英雄豪杰和丐帮弟子把小龙女和杨过抛过头顶，高声欢呼。 杨过也就算了，原着和剧本里对他的人设都是跳脱张扬狂妄，要不结局第三次华山论剑，选出新五绝的时候，也不会被尊称为＜西狂＞了。 按照他的人物设定，这么热闹的场景，他肯定是会配合。 但是~ 张制片，你觉得小龙女能接受吗？” 张记中皱着眉头，一手捋着自己浓密的胡子，一副深思的样子。 林凡也没指望他立刻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解释。 “金大师对小龙女的的描述，那就是冷心冷情，即便是把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孙婆婆死了，她都没有太大的触动。 后来因为杨过，她从古墓离开入了世，但也是不喜交流，冷若冰霜的态度。这么一个小龙女，会接受这种热闹的庆祝方式吗？ 更别说还要被丐帮弟子高高抛起，这跟她冰清玉洁的人设也不相符。” 原着里对两人打败金轮法王后的描写其实很简单。 ＜此时陆家庄前前后后欢声雷动，都为杨过与小龙女力胜金轮法王喝彩。二人身旁围集了数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有的说杨过打败霍都，乃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的说小龙女轻功超逸绝伦，居然避开了金轮如此凶猛的飞击。 ＞ 等到剧本制作的时候，张记中交给编剧团队后，团队也没多想，单纯只是觉得照着原着来拍太单调，就给加上了把两人抛起庆祝的方式。 现在被林凡这么一说，张记中忽然觉得似乎这么写确实不太合适。 “张制片，于导，我觉得林凡说的不错。这段不符合原着对人物的设定，要不修改下~” 开口的是刘小丽。 她其实对设定不设定的没什么兴趣。单纯是心疼刘亦飞~ 这段戏一看就又是要吊威亚的高空戏，吊威亚可不是荡秋千，整个人的重量就靠那一根钢丝，演员还得不停调整位置和动作，既辛苦还有一定的危险，所以能少拍点就少拍点。 刘亦飞还是未成年，所以在剧组刘小丽就代表了刘亦飞。 既然演员也这么说，张记中也就借坡下驴，虚心问道：“那林导说说，这儿要怎么改？” “其实很简单，杨过的戏份不变，被那些人簇拥着高高抛起，享受成功的喜悦。但小龙女，就照着她的人设来，她只要站一边看着杨过就行。 当然，为了突出角色，还可以做些许的调整。到时候镜头就在小龙女和杨过间切换，但要将小龙女周围的人清空。 这么一来，就能和杨过的万众瞩目形成对比，动静结合的反差，能更突出角色性格，加深观众记忆。” “嗯嗯，不愧是林导。于敏，林导说的都记下来，回头这段就这么拍。来，林导，这杯我敬您~” 张大胡子连连点头，嘱咐完自己的工具人后，抬起酒杯就凑了上去。 林凡见他接受了自己的意见，也笑着跟他碰了碰。 原时间线，刘亦飞就是在这段戏里被人吃了豆腐，原本他是想离开前提醒下小刘同学，但现在好了，戏都改了，同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而林凡也很快知道，张记中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了。 第二天上午的新闻里先是放出林凡探班神雕，下午就又来了条林凡客串演出，演出角色保密。 上午那条还算平常，下午那条就真的吸引眼球了，上次有大导演演戏那都还是十多年前的张毅谋。 关于《神雕》的话题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而第三天，张大胡子又让媒体直接报道林凡参与《神雕》剧本制作。 这跟火箭推进一样的阶段式炒作，直接让《神雕》成了这一周娱乐新闻里的常客。 这通操作都发生在林凡离开剧组回京后，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虽然报道里夸大了些，但却都是事实。 他自己算是被张大胡子算计了一回，不过有得有失，他也不亏就是了。 北电校园。 舒倡鼓着腮帮一脸不满的看着林凡：“你去探班居然都不叫上我！” 之前林凡就给过她建议，让她放弃原本天真的想法，报考艺术类院校。舒倡虽然犹豫，还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她高二时，就提前参加高考，并被中戏录取。但这次，思考后，她选择了北电。 原本想的是和刘亦飞还有林凡当校友，结果开学报到后，舒倡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林凡跑去好莱坞拍《加勒比海盗2》，刘亦飞进组《神雕》。 她貌似选不选北电都一样。 今天还是开学两个月以来，舒倡第一次在学校和林凡碰面，所以怨气那叫个大。 “畅畅，按照学校规定，大一可不让在外头乱跑，你还是老老实实上学吧。” 朱娅文怼完就又贱兮兮的向着林凡询问：“亦飞在剧组怎么样了？林凡下次什么时候去？要不一起啊！” 看着那模样，舒倡感觉更气了，她这个小女人，有仇当场就报了，所以一脚直踹朱娅文的小腿。 朱娅文疼的倒吸了口冷气，缓过来后，絮絮叨叨：“你这真下狠手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哼，我就是小女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老逗她干嘛~” 林凡要不是知道朱娅文有女朋友，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暗恋舒倡了，每次见面两人都要掐一下，像极了想要引起女神注意的小学生。 “好玩儿啊~” 朱娅文回答完，就又挨了一脚。 舒倡踢完直接躲林凡身边，还不忘又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朱娅文白了舒倡一眼，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林凡，网上顾导那事儿，你说是真的吗？” 舒倡这回又啐了句猥琐，但却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林凡的意见。 第194章 校内研讨会 朱娅文口中的顾导，正是陈凯戈和张毅谋的御用摄影师，顾常卫。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这位眼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忽然觉醒了导演之魂，随后就搞到了《孔雀》这个剧本， 学着老搭档张毅谋，也走上了电影导演的路。 在胶片摄影时代，摄影机是没有监控的，也就是说拍摄时，导演都不知道摄像机拍下来的是什么。 反倒是摄影师，能第一时间掌握镜头下的画面构图色彩等。这也是为什么早期的导演很多都喜欢亲自掌镜的原因。 同时也是张毅谋宁昊这种摄影专业的人能够直接转行做导演，还能这么成功的原因。 因为在那个年代，摄影师除了不能决定拍什么怎么拍，干的就是导演的活儿，甚至他们比导演更重要。 而顾常卫也是内地知名摄影师，业内对他转行导演，期待满满，对《孔雀》的关注度，一点都不比张毅谋陈凯戈的电影少。 但关注多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前段时间，就有八卦记者报道，《孔雀》拍摄期间，导演顾常卫和女主张静出经常一起晚上逛马路。 神态亲昵，不像剧组里的上下级，倒像是小情侣。 消息传出来后，顾导的妻子，蒋文丽就跑到了剧组，几巴掌直接把张静出给打哭了。而且蒋文丽来了就不走了，直接守在剧组。 桃色新闻的关注度向来高，事情传出来，一下子就成了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朱娅文这会儿问是真是假。 林凡在这事儿上，还真有发言权，因为拍到顾导和女演员压马路的就是卓伟。虽然没有更亲密的照片，但结合他记忆里的八卦新闻，他可以断定这俩人是真有一腿。 略作犹豫，他还是点着头回答道。 “跟你们想的一样，顾大导演的裤腰带有点松~” 朱娅文是吃到瓜后的满足，他表情兴奋，击掌道：“我就知道是真的！嘿嘿~” 而舒倡除了八卦得到满足后的兴奋，还有吃惊。 “顾导可是有老婆的啊~孩子都好几岁了~” 林凡做出了结案呈词：“狗改不了吃屎~” 顾常卫以前的风流往事就不谈了，她现在的妻子蒋文丽其实就是他撬墙角撬回来的。顾常卫认识蒋文丽的时候，蒋文丽还是王权安的女朋友。 两人都是北电的，王权安也就比蒋文丽大一届，在学校的时候两人一起拍电影《漓漓原上草》。 王权安当时的女友是孔林，就是《小鱼儿与花无缺》里演邀月的。孔林是漂亮，但比不上当时是班花的蒋文丽，所以王权安果断甩了孔林追到蒋文丽。 那时候的大学包分配，毕业后王权安被分配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而蒋文丽则当上了中央戏剧学院的老师。 异地恋本来就容易出问题，关键又窜出来了个顾常卫。 顾常卫对蒋文丽一见钟情后就展开追求。蒋文丽开始是拒绝的，还告知对方自己有男友。 但事与愿违，知道蒋文丽有男友后，顾常卫就更兴奋了，天天往中戏跑。 而且为了追到佳人，顾常卫也很下本钱，蒋文丽能参演《霸王别姬》里的豆子妈，就是他给牵的线。 烈女怕缠郎，顾常卫就这么撬了王权安的墙角。 狗血的是，顾常卫也是北电毕业的，而且当时他的编制也在西安电影制片厂，和王权安既是校友还是同事。 就这种色中饿鬼，遇到个主动送上门的，能忍住不下口，那可就太高看顾导的人品了。 几人吃瓜的功夫里，已经走到了学校小礼堂。 礼堂外，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里走。 看到林凡几人后，时不时的就有人打招呼，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对此，林凡也习惯了。 这两年进来的学弟学妹们可比他们那会儿的要求上进的多。上个学期，他就没少遇到主动过来毛遂自荐，跟他要角色的。 但说来也奇怪，这两届最积极，最主动，但北电历届学生里，也就03,04届里没有什么出挑的。细数一下，一个混出头的都没有。 进到会场里，三人原本是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但位于主席台上的老师站得高看的远，看到林凡哈后喊了一声就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位老师也是林凡班上的代课老师。林凡虽然没正经上过他的课，也不是很熟。 但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要是不给个回应， 林凡只能朝朱娅文和舒倡无奈道：“那你们找个位子坐，我先上去了，结束了一起吃饭。” “去吧，别让老师等急了。” 朱娅文摆了摆手，推着舒倡就去找位子了。 去年北电毕业的陆汌靠着学校的帮助，还有从华艺以及哥伦比亚的投资，拉着剧组远走青海，拍了一部《可可西里》。 一年多时间的拍摄和制作后，电影终于是在今年十一期间上映。 十一期间，既有陈龙的《新警察故事》又有好莱坞大片《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这部讲述打击盗猎的文艺片自然是被这些大片一巴掌拍死。 上映至今，总票房都不到500万。 陆汌不断对外喊话，甚至在媒体面前哭诉：“可可西里，它是天堂，它也是地狱，它还是见证生命与信仰的圣地！ 我真诚的希望，观众们可以走进影院，透过我们的镜头，去感受那土地的苍凉瑰丽。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但效果平平。、 只不过陆汌可不想放弃，他还想借着这部电影，摆脱姜文的阴影，为自己的导演能力正名。 所以为了宣传陆汌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学生群上，毕竟大学生有钱有闲，分享欲还强烈，只要获得学生的认可，电影没准就能翻身。 当年周星迟的《大话西游》不就是这样，上映的时候被各种批评嘲讽，最后靠着学生间的口碑，愣是给洗白了，成了一代人的经典。 而想在学生间宣传，肯定优先艺术类院校，北电自然是陆汌的第一站。 这电影拍摄的时候学校就出了力，加上陆汌老师在学校的影响力，来校宣传申请很快就通过。 校领导就在学校组织了这么一场小型的研讨会，主要讨论的就是这部电影和电影背后的意义。 林凡回来的也是巧，正好在研讨会前回的校。 学校领导知道后也就邀请了他。 林凡当时委婉的表达了拒绝，但校领导搬出了他的导师田撞撞，一口一个田老师也会到场云云，他也就只能答应。 正好朱娅文和舒倡也在，就约了一起，结果到了地方还是被迫分开。 走上台，刚刚招手的老师就向林凡介绍起了站在他身边高高瘦瘦带着黑框眼镜一副文化人打扮的陆汌。 “林凡，这是你学校师兄，陆汌。你们是校友，又都是年轻人，肯定会有不少共同话题的。” “林导，谢谢你能到场支持。你的《入殓师》很不错，就是可惜了~” 陆汌朝着林凡伸手问候。 “陆师兄客气了。不知道，可惜什么？” 林凡还真被他的话提起了几分兴趣。 “可惜，我的《可可西里》制作太花时间，要是再快几个月，我也可以报名戛纳，去国外电影节转转。 还有师弟，拍电影也要有宏观的眼光，反映社会现状，给这个社会带来正向的引导，才是我们这代电影人该做的。 你的选材还是狭隘了~” 帮着介绍的老师都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表情给弄无语了。 内心os：兄弟，你认真的？！去拍藏羚羊，脑子被藏羚羊t坏了？关键这位嘴皮子挺利索，都不带停的，他想打圆场都打不了。 林凡嘴角扯了扯，也是好不容易逮着个空，才插上话。 “陆导演说的挺对的，咱们回头再聊。对了，我老师来了，我就先去那儿了~” 说完，就朝着大门口快步而去，再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没忍住，骂出来。 跟谁俩呢，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上起课了！ 第195章 可可西里 “老师，你来了啊~” 走到田撞撞身边，林凡恭敬的微微躬身。 “老田，你的宝贝学生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过去了~” 原本簇拥着田撞撞的几个老师，见到林凡后笑着点了点头，看出这对师徒有话说，便都招呼一声就散开了。 正好，今天到场的人不少，有的还是在学校挂职，却早就不怎么来学校的圈里前辈，难得碰到，他们也要应酬。 田撞撞背着手，点了点头，随后满意的打量着这个学生，嘴上也嘘寒问暖的关心着。 “迪士尼的电影都拍完了？” “我的工作都完了，不过后期制作还在进行，估计没个大半年，做不完。至于剪辑，他们压根没给我剪辑权，所以也不用我操心，我就等着上映就行。” “嗯，几个亿的投资，人家也不可能放心让你折腾。之后呢？还有外语片的计划吗？” “暂时没有，打算好好上几天课。” 田撞撞听到这儿，直接笑出了声，打趣道： “上学期你就这么说的，结果一共就上了几天课？还有这学期，开学都快2个月了，今天是你第几次来学校？ 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好好上课？就别跟我说这种话了~” 林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想好好上课来着，但时间不凑巧。 田撞撞见他这样子，反而安慰道：“上学最后不也是为了实践嘛，对你来说，上不上课已经不重要了。拍好片子，能够持续稳定的输出，才是关键。 林凡，好好把握，导演的黄金时间其实也就那么几年~” 听这语气，林凡知道这位怕又想起了被禁导的那十年。从40岁到50岁，可不就是一个导演最巅峰的10年嘛。 “老师，我已经够高产了。年后估计就会开新片了。对了，老师，您的电影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聊起这个，田撞撞脸上也闪过笑意：“哪是什么电影，就是部记录片，已经派人去采风了，估计今年内就能开机。” “纪录片也是大有可为的啊。今年的戛纳电影节拿下金棕榈的不就是部纪录片嘛。老师你的片子，没准也能大杀四方呢。” “呵呵，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而且那部《华氏911》能拿奖，也是讨巧。” “老师说的是。您就先拿这纪录片练练手，回头我给你准备个剧本。咱们师徒也合作一把~” 林凡记忆里的文艺片也不少，但也不是每部都适合他自己拍。 “呵呵，这主意不错。” 田撞撞老怀甚慰，别说，林凡出道至今的剧本都不错。 师徒俩聊着天的时候，小礼堂已经被学生填满，最前方的舞台上大批的校领导也已经落座。 负责活动的学生会成员见状，小跑着来到师徒俩面前，小声提醒。 “林导，田老师，二位可以入座了，研讨会马上开始。” “呵呵，研讨会，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林凡朝那人笑着应了声，便和田撞撞往最前方走，那儿留着的两把椅子就是他俩的，想起陆汌之前那样子，嗤笑着嘲讽道。 田撞撞也是不喜的蹙了蹙眉：“这阵仗确实有点过了。不过老江就喜欢这样的。”、 老江，全名江世雄，陆汌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也是今天这研讨会的牵头人。 等人坐齐，主持人便宣布研讨会开始。 陆汌作为导演，意气风发的拿过话筒，开始大谈特谈起自己的创作这部电影时的心路历程。 “我觉得作为导演，必须承担起这个职业赋予我们的文化责任和社会担当。当我自从一个朋友口中知道了巡山队的故事后，我就决定把他们拍成电影。 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了保护藏羚羊，为了保护那一片土地的生态，那群人在那片高原上的拼搏和牺牲。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我筹备了数年。剧本初定后，也是经历了多次修改，为了呈现最真实的环境和人物，我多次前往可可西里进行实地考量。 拍摄之后，整个剧组剧组都要顶着零下20度的极端气候，克服严寒，缺氧，物资匮乏等困难~” 开始还有点冠冕堂皇，扯点大道理做遮羞布，到后头就成了他个人的表彰大会。 林凡都没忍住，压低声音跟一旁的田撞撞抱怨。 “啧啧，老师，这脸皮是真的够厚的啊。这哪是什么研讨会啊，不该改成卖惨大会吗？” 他声音已经够小，但大家伙儿靠的近，田撞撞身边的老师一个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他尴尬的笑笑，眼神主动瞄向别处，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田撞撞也是笑了笑。 导演说到底也是文化人，文化人都要脸，就算想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也得九转十八弯，想方设法让别人给你着书立说，入行这么多年，像是陆汌这么直接的确实不多见。 又是卖惨，又是给自己裱功，说了近20分钟，陆汌才停下，邀请大家欣赏他的作品。 研讨会嘛，总要先看过作品才行。 几个学生会的人在主持人的吩咐下，拉上了窗帘，头顶灯光熄灭，前方的大荧幕亮起。 电影开始，直接就是出品方＜华谊兄弟太合影视投资有限公司＞和＜哥伦比亚电影制作有限公司＞。 看到这儿，林凡又想笑了。 就为了这部电影，赵燕子的大靠山直接车祸身亡，王中垒也差点一去不回，两家公司合作断绝。 这么大的代价，结果现在上映了就500多万票房，不知道那两位王总有没有被气出病来。 有一说一，电影的开场，还是挺震撼的，上来就是一段盗猎者开枪追杀藏羚羊的戏份。 追逐结束，被盗猎者抓住的巡山队成员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看着盗猎者一枪结果了藏羚羊，然后生生剥下羊皮，恐惧的情绪直接出现在这位汉子的眼神里。 “巡山队的？” “是的。” “嗯好，巡山队的。是日泰的人吗？” “对。” “日泰的人啊，那把他放了。” 一个盗猎者蹲下身拿刀割断了绳子。 就在观众和那位巡山队员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接将男人击毙，蹦出的猩红色血浆溅了旁边人一脸。 这个开场似乎已经预示了这部电影的结局。 进入正片，电影以死去巡山队员的天葬开始。 热情的藏族的少女，天葬师的长刀，蔚蓝天空中盘旋的秃鹫，还有转动着转经筒，颂经的喇嘛，在无边荒漠下，这些人组成一幅独特的画。 电影前半段，看着就是部宣传保护藏羚羊，打击偷猎恶行的电影。 但到了中后期，电影的主题其实变了，林凡在一帧帧画面里，看到的是对生命和理想的思考。 当电影中间， 数百具藏羚羊的骸骨和羊皮铺展开时，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一览无余。而当篝火点燃羊皮和骸骨，一切就像是一场仪式~ 就像开头一样，这场仪式也再次隐喻那些巡山队的汉子？ 果然，之后的剧情里，死神的镰刀就没有停下过。 观众们，只能眼睁睁的这些拿着枪，不惧风沙不畏生死，和盗猎者拼命的藏族汉子们，最后一个个或饿死，或被流沙吞没，或者被无情的盗猎者打死，义无反顾的走向死亡。 即便最后有人侥幸没死，但活下来的人，却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只因为这群以保护藏羚羊为使命的巡山人，也参与了倒卖藏羚羊皮的生意。 他们把从盗猎者手上缴获的羊皮收集起来，卖掉。虽然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有钱能够维持巡山队的开支，继续保护藏羚羊。 但他们的行为还是违反了法律。 电影结束时的字幕亮起＜四名巡山队员因参与贩卖藏羚羊皮被逮捕，但随后被免予刑事起诉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已回升3万余只＞ 一个多小时，被一次次死亡折磨的心力憔悴的观众们，总算是从这么一小段文字里，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安慰，事情终究还是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了。 而电影，也在巡山队长日泰的天葬葬礼下迎来了结局。 以一场天葬开始，又以一场天葬作为结束，这大概就是电影人的浪漫了。 第196章 《电锯惊魂》 电影结束，小礼堂里掌声雷动。台上的北电领导们，也是满意的点头。 老一辈电影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反映现实，针砭时弊的文艺片，《可可西里》就做到到了这一点。 尤其是借着巡山队和盗猎分子的对抗，引申出的人性思考，文艺范儿十足，至于票房，从来不是那一批电影人的追求的。 虽然看不惯陆太郎，但林凡不能特立独行，他也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附和，只不过要是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脸上的鄙夷。 而林凡眼角的余光也很快注意到了身旁的田撞撞，这位老师虽然也在鼓掌，但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情凝重。 掌声停歇，陆汌再次上台，迎着台下学弟学妹们崇拜的眼神，他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掌声就是对我们剧组这一年多来辛苦拍摄的最好肯定~” 放映结束，之后就是研讨会了，既会讨论色彩构图这些专业的东西，还会探讨下电影内涵以及背后的人文含义。 林凡实在不想继续捧陆汌的臭脚，和田撞撞知会一声便打算离开，意外的是田撞撞也是相同的想法。 主席台的校领导里也有数人起身告辞，有的是过会儿还有课，没有时间，有的估计单纯没兴趣，所以林凡师徒俩的离开也不会显得突兀。 出了会场，林凡开口道： “老师，你刚刚的表情，有点严肃啊。电影不好吗？” 田撞撞掏出香烟，点上，似乎是在借这点烟的工夫思考，片刻后他深吸口气，才悠悠道： ”电影挺不错的，也很有现实意义，但我总觉得~“ ”老师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 ”你也看出来了？“ 林发嗤笑道：”不就是那部纪录片《我和藏羚羊》嘛。去年学校的鉴赏课上，还看过。当然，陆师兄有没有看过，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藏羚羊》是导演高进执导，1997年上映的一部纪录片。 全片真实记录了可可西里地区的生态保护现状，揭示了藏羚羊濒临灭绝的困境以及非法偷猎的残酷真相，唤起了公众对藏羚羊保护问题的关注。 纪录片里众多藏羚羊相关的镜头，以及关于巡山队的生存状态的展示，巡山队和偷猎者对抗的情节与《可可西里》里有着大段大段的相似。 抄袭！ 田撞撞已经听懂了林凡话里的意思。之前的采访，还有刚刚台上的演讲，陆汌可没提过一句对这部纪录片的借鉴，那可不就是抄袭嘛！ “哼，陆天明就教出了这种东西。简直可笑。” “老师说的是~” 师徒俩义愤填膺的吐槽了下陆太郎和他那老爹，但他们能做的也就吐槽了。 国内法律对这一块的规定还不详细，而且他俩也不是被抄袭的苦主，苦主都没开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林凡，感觉这一天肯定不远就是了。这么明显的抄袭，反正换了是他，他肯定忍不了。 时间来到了十月二十九，距离西方的万圣节只剩2天时，由温子仁执导狮门影业发行的恐怖片《电锯惊魂》正式上映。 电影上映首日开化影院2315家，截止当晚12点，首日票房600万美元。 平均下来，当天平均每家影院仅有2500美元的收入。如果单看首日票房和开画影院，这成绩绝对不算好。 一些票房低的地方，甚至都不能覆盖影厅的荧幕租金。 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连夜给林凡打来电话，询问是否要把《死寂》延期。 当初，林凡为《死寂》定下的策略就是蹭温子仁的热度，为此在宣发上的投入仅仅只有可怜的50万美元。 但现在，眼看《电锯惊魂》首日票房低迷，热度蹭不上，计划可能流产，罗伯特就有点坐不住了。 《死寂》可是非凡独立制作的第一部电影，他可不想输的稀里糊涂。 “布鲁斯，趁着现在电影还没上映，申请延迟，同时增加宣发预算，扩大宣传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对于这个中肯的办法，林凡依旧选择态度强硬的选择了拒绝。 “罗伯特，你要相信james，也要相信我的眼光。从我出道至今，我就没输过。” 罗伯特沉默良久，只能无奈应声。 “好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林凡能听出，罗伯特那句话里的怨气，嘴上虽然答应了，但显然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决定。但没办法，有的事情，他也解释不了。只能等待事实来证明他是对的。 好在，这种等待也不用太久。 凭借其新颖的剧情设计、惊悚的气氛、深刻的道德思考和精心设计的剧情反转等要素，《电锯惊魂》迅速在恐怖片爱好者中传播开来。 加上万圣节气氛的烘托，电影放映3天，在首周就取得了1800万美元的成绩。 发行方狮门在见识到了这部电影的潜力后，也开始发力。 开画影院从开始的2300多家直接拓展到全美4000多家。同时《电锯惊魂》的预告片开始在网络和电视媒体上大规模投放。 ＜你愿意为生存付出什么代价＞这句颇具哲学意味的电影台词，迅速在年轻人里流行。 除了这类传统的宣传，狮门还别出心裁的为这部电影开展起了线下活动。 最开始是在公共场合展示电影里的道具机关，吸引普通路人的关注，引起一定讨论后，直接开展起了电影主题相关的体验活动。 狮门的宣传部门以电影中的＜密室生存游戏＞和伦理选择＞作为主题，在全美十多座大城市，1比1还原了电影里的场景，邀请影迷现场参与体验。 一套组合拳下来，《电锯惊魂》第二周的票房迎来了一波爆发，直接在北美拿下3000多万票房，温子仁也从＜查无此人＞的新人，变成交口称赞的恐怖片天才。 甚至有影评人将《电锯惊魂》以暴力和自残作为特色的恐怖片命名为＜虐待式恐怖＞类型电影。 温子仁的地位被拔高到建立了一个全新恐怖片风格的宗师地位。各大媒体开始争相报道温子仁。 年少有为，才华横溢，身无分文勇闯好莱坞，然后第一部电影功成名就，关于温子仁的故事和电影一样的精彩。 在《电锯惊魂》的宣发上，狮门真的展现出了教科书式宣传。 前期宣传电影，后期炒作导演，成功的吊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当《电锯惊魂》的票房来到北美4000万美元时，普通观众对这个天才导演的关注达到了顶峰。 唯一让众人失望的是，这位导演太年轻了，只有这么一部电影。想看他其他的作品，可能要等到明年，甚至更久。 也就在这时，一部名为《死寂》导演同样署名温子仁的电影出现在了各大影院的上映名单里。 第197章 宁昊受难记 《死寂》上映后，林凡准备的那50万美元的宣发费用也被全部砸下。 没有狮门那么多的花样，非凡影业只是不停让媒体强调一件事，这部电影的导演是温子仁，编剧是好莱坞神奇的东方小子，布鲁斯林。 一个是一举成名自成一派的天才恐怖片导演。 另一个更像是颗流星一样崛起，身上名头更多，也更耀眼，奥斯卡最年轻的最佳编剧，戛纳最年轻的最佳导演。 两位天才的合作，让那些刚刚看完《电锯惊魂》还是意犹未尽的影迷们再次走进影院。 《死寂》第一天的票房很不理想。 北美460万美元的成绩，还不如《电锯惊魂》。但从第二天宣发开始，口碑发酵后，票房就以每天30到60万美元的速度增长。 上映两周《死寂》拿下了4200万美元。 罗伯特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两天和林凡汇报情况时，都会加上句老板英明神武，同时他也已经联系负责发行的狮门追加发行费用，运作全球发行。 而《死寂》的票房很快也传到了国内。 ＜转载自太平洋票房网站，电影《死寂》于本周在北美创下1200万票房，总票房已经达到5820万。 据悉《死寂》导演为加拿大籍华裔导演温子仁，编剧为内地知名导演林凡。＞ “林凡，你小子，还是喜欢闷声干大事儿啊~这电影，你投了多少？” 韩三坪看到这新闻，那双眼睛都是红的。恐怖片的投资向来都不高，而现在这票房，他都不用算，都知道绝对赚翻了。 再看看中影，大把的钱投下去，扶持内地导演，但赚钱的真没几个。 非凡影业。 座山雕大早上杀过来，也是林凡没想到的。不是没想到他会来，而是没想到他这么晚来。 一问才知道，韩三坪前段时间去了彩云之南，探班《无极》，这可是中影独资3亿多的超级大片，自然上心。 “韩董说笑了，那可是好莱坞，我只是提供了下剧本。大头哪儿轮的到我呢？” 韩三坪也不疑有他，因为那地方确实是这么个德性，除了少数大导演，制片方往往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只是编剧的话真的拿不到多少。 但他还是懊恼，这么好的项目中影掺和不上一脚。 “可惜了，这么好的本子~” “韩董，这是恐怖片~” 林凡一语惊醒梦中人，韩三坪那种懊恼的情绪才少了点。眼红也白搭，按照国内政策，恐怖片是怎么都不可能搞的。 摆正心态后，韩三坪也进入了正题。 “恐怖片盈利是不错，但这题材上限也就在那了。林凡《加勒比海盗》也结束了，之前说好的华语片呢？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林凡心道了一声果然。 “韩董，剧本我已经在做了，放心最迟年后就会立项的。” 韩三坪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年后的话也就几个月了，倒也不是不能等。 “行，你小子上点心就行。这次别小家子气，咱也来个大投资。” 聊完了韩三坪最关心的，两人又聊到了那部合作的合拍片。 《星尘》的拍摄已经结束，颜丹辰也在前几天回了国内，正好前段时间央视旗下的中视事业部开了一部谍战剧《范府大院》。 知道消息后，林凡就把颜丹辰塞进了剧组，演了个女三号。 签了演员就这个麻烦，非凡影业主业是影视制作，但自家的剧也不可能都适合旗下演员，所以就需要这样的资源置换，去为演员找适配的角色。 只不过，这次麻烦了别人，下次人家求上门的时候也得给出回应。这种人情往来，林凡虽然不喜欢，但公司想做大，这一步也是必须的。 按照狮门传回的制作进度，《星尘》预计会在明年北美3,4月份的春季档，或者暑期档。内地这两个时间都不算热门档期。 但4000多万美元成本的大片，回本赚钱都要靠海外市场，所以虽然是中美合拍片，但也只能配合那边的档期走。 听到这时间，韩三坪也松了口气，这时间跟《无极》不冲突。 最关心的消息都有了回应，韩三坪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不过走前，又丢下了个重磅消息。 “林凡，最近就别往外跑了，上头估计会点你的名。” “韩董，我可一向遵纪守法啊。” “呵呵，少贫。是好事儿，4年后就奥运了，京城奥组委这次打算组织一次开幕式总导演的竞聘。正式竞聘前，会有一个动员会，应该就在最近了。 你肯定是在邀请之列的，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奥运啊~” 一合计，奥运也就3年了，这种大型活动，筹备个一两年都是正常的。 但林凡却是摇头拒绝：“韩董，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轮到我，我去干嘛。” 国内国情就这样，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的年龄摆在那儿，哪怕他拿着08年奥运的全套创意参选，上头选谁都不会选他做总导演。 而且奥运这事儿，也不是有创意就行的，现场的调度能力，危机应对能力，大型活动的组织能力，声望经验，缺一不可。 放眼国内，这活儿就得是张毅谋的，换了谁都不好使~ 韩三坪则瞪了林凡一眼。 “你小子，这种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躲什么。记住了，不许乱走！不然，你下部电影，我压你排片！” 说完也不理会林凡的反应，座山雕调头就走。后半句话虽然是玩笑，但这位爷这么说了，林凡也只好听着，原本宁昊还邀请他去探班的。 《疯狂的石头》已经制作完成，就等春节档期上映。 因为离春节还早，宁昊又拿出了那部被他搁置的《绿草地》。 拿着《石头》的片酬，又从林凡这儿和别处要了200万投资，他就带着邢爱娜一头扎进了内蒙。 原时间线，这部片子就不顺利，这次同样是命途多舛。 拍摄前，宁昊让道具师到离驻地200公里外的外景地支蒙古包。 原计划一两天后剧组就到的，但因为选角出了问题，计划耽误。 那位可怜的道具师就这么被忘了，外景地周围几十公里荒无人烟，又没有手机信号，这位哥们就靠着一箱方便面死撑。 眼看都要饿死了，还好遇到了当地一个牧民，只是牧民不懂普通话，也不认识汉字，双方只能通过手势沟通。 压根不清楚那倒霉道具师的诉求的牧民，每天去给道具师送点补给。 等剧组想起这位仁兄并找到他时，已经是一周多后了。 宁昊其实也吓的半死，他只想拍个文艺片，送去冲个奖，可不想闹出人命。等看到那位仁兄还活着时，他也松了口气。 而道具师因为长时间不和人说话，已经有点失语，见到宁昊的第一句话就是：“导演，我想回北京。” 林凡听到都差点笑喷。 而这还只是《绿草地》倒霉的开始。 第198章 招聘导演 由于《绿草地》讲述的是草原孩子的故事。为了展现草原的真实风貌，电影很多场景都在远离城镇的草原。 剧组每天需要往返120公里，从驻地前往拍摄地。 牧区当地的基础设施薄弱，供电供水甚至加油都是问题，这直接让习惯了城市生活的剧组成员叫苦不迭。 这些困难也好解决，克服克服，总能熬过去。但拍摄开始没几天的一个意外差点就让这部电影难产。 在电影开拍的第三天，因为当地道路条件艰辛，司机也是宁昊从京城带来的，对当地路况不熟悉。 当天，一辆运送演员的面包车侧翻，掉进了深沟，车上的一个女演员锁骨骨折，还有一个牧民孩子胯骨骨折，头上还缝了6针。 好在孩子家长通情达理，并没有追究剧组责任，反过来安慰剧组：“草原上的孩子，骑马摔伤也是常事。” 宁昊跟林凡说起这个，一个糙汉子都快感动哭了。 有过这次教训，宁昊也调整了方案，他带着剧组选择了在野外扎营的方式。 这么一来，既节省拍摄时间，还能避免路上的风险，看着确实是一举两得。 但剧组大多数人没有野外生活经验，由于荒郊野外没办法持续供电，剧组夜晚照明用的是煤油灯。 剧组里的人都来自城市，用不惯这东西。 其中一人在使用时不注意打翻，他所在的帐篷瞬间被点燃，在大风的推波助澜下，剧组来了场现实版的烽火联营。 唯一幸运的是，这次因为着火时时间还早，大家躲避及时，没有人受伤，而且拍摄设备存放在车上，也没受到影响。 否则，宁昊就能直接回家了。 这么命途多舛，林凡打趣着问他还拍不拍。 宁昊的回答干脆又坚决，就一个字：“拍！” 说完还跟林凡扯起了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那一套，他把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当成是自己成功路上的考验。 对此，林凡能给的也只有祝福了。有的事情，真不是你努力就能有所回报的。 2004年，广电总局下发了一条规定，同一部电视剧只能以＜4+x＞的形式对外播放。 所谓的4，是指4家星级卫视，而x则代指任意数家地方电视台。 但这个x显然有点多余，地方电视台不管体量还是财力都远不如星级卫视，拿什么去跟星级卫视争电视剧的首播权。 这条规定一出，一部电视剧在内地最多只能在4家星级卫视同时播放，当年刘亦飞版《天龙》17家电视台同播的盛况 注定不复存在。 近两年电视剧的成本被不断抬升，动辄数千万投资的电视剧层出不穷。广电提出这条政令的初衷，是想通过合作购买的方式，减轻各大卫视的购片压力。 但事与愿违，小公司小导演小明星的剧市场反响本来就一般，没人要。而大公司或有大明星参与的热门剧，因为播放平台的减少反倒是身价倍增。 在这样的政策背景下，因为有过《对不起我爱你》的成功。 林凡公司的第二部电视剧《我的女孩》制作完成后，首轮播放权直接卖出20万一集高价，而且可以预见，电视剧市场的价格注定还会涨。 这么大块蛋糕林凡自然是不会放弃，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准备了《我叫金三顺》。 甚至下一部《咖啡王子一号店》的大纲和人物设定已经交给了非凡影业的编剧团队。等到《金三顺》结束，就可以继续无缝衔接。 赚电视剧的钱，林凡可是认真的。 《我叫金三顺》的剧本在他离开的这两个月里已经打磨已经完成，拍摄团队也可以继续延用《我的女孩》剧组。 这群人工作那么久，配合也默契。 唯独导演，林凡不想再用周建葵。 两人间也并没有闹什么矛盾，林凡单纯是为这位舍友好。 跟林凡一样，周建葵今年也大三了，但为了《对不起，我爱你》和《我的女孩》这两部剧，整个大二几乎都是半休学的状态。 而周建葵毕竟不是他林凡，既没奖项票房背书，对学校来说电视剧的影响力也不如电影，学校不可能为周建葵大开绿灯。 班主任章明已经跟他谈过，学校要求周建葵补上落下的课程，否则就有可能毕不了业。 北电导演系的文凭可不仅仅只是文凭，它是内地影视圈学院派的通行证，有它和没它是两种待遇。 而且下一部《金三顺》的风格也并不适合他。所以林凡还是让他先回学校。 没了周建葵，林凡就要为《金三顺》物色一个新的导演，一通挑选后，最后挑中了面前这位，杨阳。 和张伟一样平平无奇到烂大街的名字，加上一张和名字一样普通的长相，以及中年发福的身材。 任谁都想不到，这位中年大妈，却是电视圈里的常青树，执导十多年，她已经拿下了3座电视剧飞天奖最佳导演和2座金鹰奖最佳导演。 虽然获奖的这几部剧林凡都没看过，但在原时间线他看过这位的另外几部作品。 其中就有原时间线让刘亦飞翻红的《梦华录》以及阿sir的《将夜》，羊尾油的《凡人修仙传》。 放下剧本，杨阳的脸上带着疑惑。 “林导，这是偶像剧吧。” “当然。” “但这剧本，是不是有点太，特立独行了。” 其实说什么特立独行都是委婉的，要不是顾及林凡的面子，她很想说一句垃圾。 偶像剧的概念最早起源于日本，随后在弯弯和韩国等地流行发展，这类剧情往往以年轻俊美的演员为主要吸引力，围绕浪漫爱情故事展开。 内地接触偶像剧的概念也追溯到那部火遍两岸三地的《流星花园》。也是从这部剧开始，什么四大小生，四大花旦，以颜值作为卖点的演员才开始在内地影视剧市场大行其道。 杨阳作为现今最优秀的导演虽然目前为止没有执导过偶像剧，但这一点基础设定还是清楚的。 但这部《我叫金三顺》的剧本，实在有点挑战她的认知了。 剧本里对女主角的设定是，29岁剩女，既不漂亮也不苗条，甚至有点胖，和美女无关。没有家世也没有学历，关键脾气很差。 这么一个大部分男性眼里已经无药可救的女人，却是这部剧的女主。 换成是讲家长里短的家庭伦理剧，这个设定没什么问题，但这可是偶像剧。有谁会愿意看这样的偶像剧？ 而对于杨阳导演的质疑，林凡却很淡定，他拿过剧本，笑问道：“杨导，请问您觉得什么是偶像剧呢？” 第199章 新电影 “什么是偶像剧？” 杨阳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自腹诽，自己这是被考教了？被一个年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青年。 不过想到林凡的成绩，她还是收起了心里的那一丝丝的羡慕和不满，答道。 “高颜值的演员，浪漫的情节，华丽时尚的服饰，理想化的爱情故事。 前两年，广电那边出过一份研究报告。偶像剧的主要受众是12到30岁之间的青少年和年轻女性为主。 尤其是年轻女性，这个群体的人本身感情细腻，而且对浪漫、青春、梦想和情感故事有着浓厚的兴趣，带入感强。” 正是基于这些认知，杨阳才认为这部《我叫金三顺》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偶像剧剧本。 “杨导说的很对。但杨导总结的太官方了。” “哦？请问，你有什么高见？” “在我看来，偶像剧其实就是一种精神鸦片，一种造梦工具。” 杨阳眉头皱起，＜鸦片＞和＜工具＞这两个词汇，让她不是很喜欢，但只是片刻，她就接受了林凡这个说法。 因为，文娱作品的本质确实如此。 而林凡则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偶像剧的剧情往往轻松甜蜜节奏快，且冲突简单，观剧门槛低。观众能轻易将自身带入其中，通过主角视角，来满足平凡生活里得不到的感官刺激和情感慰藉。 尤其是女性观众，女性思维更加感性，更容易被情感细腻情节感人的故事打动。所以就像杨导说的，青少年和女性是偶像剧的主要受众。 但杨导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杨阳皱着眉，思考着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维已经被林凡牵着走了。 “什么事~” “20岁的女孩需要一场梦， 来摆脱现实的焦虑。难道30岁，四十岁的女星就没有做梦的权力了嘛。 杨导，网上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但女人也一样，20岁的时候喜欢帅哥喜欢漂亮衣服，到了30岁，甚至40岁也一样。 您就是女性，这方面肯定比我有发言权。 杨阳点着头，确实，喜欢美好的事物跟年龄无关。 “《我叫金三顺》就是为那些容貌家世普通，却没有成家，没有人生伴侣，传统意义上失败女性准备的一部偶像剧。 而且谁说女人30岁，就不会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长得帅的还有钱的总裁追呢？” “林导，你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 搞清楚了定位后，杨阳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不少。 “我有个问题，女主为什么是叫金三顺？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土，既然想以女主角的名字作为电视剧名，为什么不取个更好听的呢？” 对方能这么问，林凡就知道这事成了大半了。 “三顺其实源自咱们古代的风水学里的一个传统观念。分别是家运顺，财运顺，人丁顺。 古人认为这“三顺”是一个家庭整体运势良好的表现，也是风水调理的三大核心目标之一。风水布局时会通过调整住宅的方位、气场、装饰等方式来促进“三顺”，从而达到家庭兴旺的效果。 给女主取这名字，为的是体现父母一辈对她的美好祝福，同时也是呼应女主的人设。 就跟狗剩一样，杨导就没觉得，这么叫反而亲切顺口嘛？” “三顺，三顺~” 杨阳听到这解释，轻笑出声，随即跟着哼哼了两句，别说这名字确实越喊越顺口了。 ”好吧，林导，我还从没执导过偶像剧，林导要是不介意，就让我用这部练练手吧。“ 林凡眼神里闪过喜色，这就成了。 ”杨导，您放手干就是了。“ ”那林导，你们公司对这部剧的预算是资多少？我又能“ 确定接下后，杨阳也就不再客气。 ”投资3000万，女二号给舒倡，其他的角色，您自己决定。除了会派两名审计监督剧组资金的使用情况外，公司不干涉您的选角和拍摄。 您的导演片酬100万，另外还有5%的首轮播放分成。“ 这条件绝对符合杨阳当前的导演身价，那尤其是不干涉拍摄这一条。只要是个文艺工作者都不喜欢自己创作过程被人指指点点。哪怕这人是业内同行也不行。 ”林导，那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送走杨阳，林凡也是长出了口气。 这位可不是周建葵那种缺少机会证明自己的愣头青，要是没谈拢，她是真的会甩袖走人的，所以打起交道来，要麻烦不少。 好在结果不错，而且万事开头难，以这位的精力，只要顺利，大家能合作个几十年。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罗伯特每天都会用邮件或者电话的形式，向林凡汇报《死寂》的成绩。 在北美上映半个月后，《死寂》开启了全球发行，票房迎来了新一波的暴涨，总票房甚至到了6400万美元。只不过各个国家的审核政策不同，支持上映的国家其实有限，加上恐怖片的受众人群固定，一周左右的爆发期后，票房的增长陷入了停滞。 最终《死寂》的全球票房在达到8200万后再难存进。按照国外的票房分账规则，非凡影业能够直接收入近4000万美元，盈利3000多万。 但这可不是《死寂》盈利的极限，电影下映后的dvd和流媒体收入，同样不容忽视。 《死寂》离破亿差了临门一脚，颇为遗憾，反倒是那部《电锯惊魂》延续了林凡记忆里的势头，直接破亿。 同一档期两部电影，还都取得这么惊人的成绩 成本120万，票房1亿，近1000倍投资回报率，瞬间让温子仁成为好莱坞的宠儿。一份份片约像是雪片一样送到温子仁的手上，但毫无例外，全是恐怖片。 “boss，恐怖片是真的赚钱，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一部。我从迈克那已经听说了，您名下的剧本里可还有不少优秀的恐怖片剧本。” 《死寂》的成功，总算是让罗伯特松了口气，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才确定当初离开新线选择跟着林凡创业是何等的正确。 “我是有很多剧本，但james还愿意执导吗？” 林凡笑问道。原时间线，温子仁为了摆脱恐怖片导演的身份，在《电锯惊魂》后连续数年都不曾执导恐怖片。 就连他一手打造的《电锯惊魂》ip，开启续作时，他也只是以监制的身份署名。 提起这个，罗伯特就有点丧气。 “boss，他确实拒绝了大多数恐怖片邀请。但我想你的剧本会是例外。而且即便他不同意，咱们也可以找其他导演。” “不，在恐怖片这个领域，james是真正的天才。没有人会比他做的更好。好了，就让我们多给james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至于咱们的第二部电影，我也有了计划，随后我会把剧本发给你。” “boss，这次是你执导吗？” “不是，我还有别的工作。罗伯特，尽快回笼《死寂》的票房，等资金到位就可以开始准备。 还有，注意查收邮箱，我已经为这部电影物色好了导演和主演，稍后我会邮件给你。” 听着话筒里的盲音，罗伯特很想吐槽，老板是导演却不喜欢执导自己家公司的电影，这么扯淡的事儿你能信。 一边吐槽，面前的电脑荧幕上已经收到了新邮件的提示。 罗伯特拿过鼠标点开，看到林凡发来的名单。 电影名《假结婚》，主演：瑞安雷诺兹，桑德拉布洛克，导演安妮弗莱彻。 第200章 慈善首映礼 时间来到12月初，金马奖如约到来。 陈龙的《新警察故事》成了本届金马的最大赢家，包揽了包括最佳男配在内的4项大奖，成了最大赢家。 而刘德华2年前以《无间道2》提名最佳男主，却败给了同样是《无间道2》主演的梁朝伟。 今年他凭借在《无间道iii终极无间》里的精彩表演，成功拿下金马影帝，也算圆了是2年前的遗憾。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今年的金马还真杀出了一匹黑马陆汌的《可可西里》。 这部票房仅600万的电影，却拿下了金马的最佳剧情片。 陆汌上台领奖时喜极而泣，在感谢过剧组成员后，更是在现场激动放话：“《可可西里》在世界电影艺术史上，也会占有一席之地。” 果然陆汌还是那个陆汌，这种话居然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不过他也就只能得这么得瑟下了，大家都不是瞎子，电影上映至今两个月过去，不少资深影迷和业内从业者已经发现了《可可西里》与《我和藏羚羊》的雷同。 只不过后者是纪录片，传播不广，导演也只是个小透明，没有靠山，所以抄袭的议论还没有形成声势而已。 金马过去仅仅数天，小钢炮筹备了一年多的电影《天下无贼》也官宣定档。 自从《英雄》之后，给电影办个首映礼几乎成了圈里的共识，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个首映礼也被玩出了各种花样。 《十面埋伏》刚把首映礼办成了演唱会，这次的《天下无贼》则直接为自己贴上了慈善的标签。 华夏历史上首届慈善拍卖首映礼，就这么在京城举行。 王忠垒亲自邀请，林凡便也前往参加。 首映礼开始前，华艺安排了一个小型的红毯秀，《天下无贼》的主演和部分受邀嘉宾相继走上红毯。 奶茶和刘德桦并肩登场，恰好两人在电影里饰演的也是雌雄大盗。两人身侧，是笑容拘谨紧张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王保强。 刘德桦和奶茶都很照顾他，把他带在身边，拉着他拍照，接受采访。 其后登场的葛大爷则完成了不少男人的终极梦想。只见他左手牵着李彬彬，右手挽着范彬彬，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不过整个红毯上，风头最盛的还是冯导夫人，徐帆。 顶着京城0下的温度，这位一身深v露背礼裙，惊艳全场，胸前背后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让到场记者恨不得把快门按进相机里。 冯导挽着自己妻子，像是对着外人展示丰收的老农，一口龅牙龇着，笑容格外的灿烂。 “冯导，这是没拿咱们当外人啊。” 林凡小声对着一同前来的李翔吐槽。 不过得赞一句，徐帆的身材真的不错。话说，这位当年跟他老师田撞撞还有过一段，只不过后来徐帆看出田撞撞并不想结婚，所以离开转头去了冯小钢的怀抱。 李翔伸出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虽然周围没人，林凡的声音也小，但这儿可是华艺的地盘。 华艺的排场一向不小，今天负责主持的是京城卫视的一个新闻主持，来之前做足了功课。 等到林凡走上前，他就把话筒递上前，问道：“欢迎林导参加今天的首映礼。说来林导和冯导很有缘分呢~” 李彬彬，范彬彬等都配合的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等着主持人后续的话。 “去年《手机》上映时，林导也参加了首映礼，当时给出了5000多万的票房预估，事后《手机》也确实拿下了5600万票房，与林导的预估相差无几。 请问，林导，您去年猜的那么准，今年能再预测一下，冯导这次的《天下无贼》又是多少票房呢？” 冯小刚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可不好猜，不过破亿没问题。” 林凡打了个哈哈，猜中一次算是运气，要是再中，那就邪性了。 主持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换了个问题。 “1亿吗？借林导吉言，要是林导预言成真，冯导可就是内地第二位票房过亿的导演。林导，冯导去年是是贺岁档冠军，请问您觉得今年呢？” ”今年啊~估计有点悬。“ 随着林凡的话落，i冯小刚的脸色有几分僵硬。贺岁档是他开创的，而且从有这个档期开始，只要有他的电影，他就是冠军。 林凡这话，有点拆台了，就连王家兄弟面色都有几分难看。 主持人也是没想到，林凡会这么说，毕竟这种场合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顺着说好话就是了，很少有人会拆台。 林凡则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反应一样，自顾自的继续道：”今年的贺岁档可是有周星迟《功夫》，他的电影，谁都不敢忽视。不过得恭喜两位王总，不管最后拿下贺岁档的是《功夫》还是《天下无贼》，赢的不都是华艺吗？“ 两部电影的投资人里都有华艺，所以林凡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王家兄弟都笑着鼓掌。 主持人见有了台阶，也赶紧放让林凡离场，再问下去，他怕自己接不住。 采访结束，嘉宾们被送到内场。 内场已经安排好了一张张圆桌，桌上是丰盛的菜肴和酒水。 等众人按照排好的位置落座后，主持人再次上台，说了段暖场词后，主持人将舞台交给了拍卖师，这才进入了今天首映礼的主题：慈善。 冯小钢的电影最喜欢带广告，后世有人调侃他是拍广告的时候顺带拍了部电影，可见他是把广告融进了自己骨血里的。就连慈善拍卖环节，也不例外，同样接了广告。 拍卖师上台时，就特意介绍了下，这位拍卖师来自淘宝网。 重点：淘！宝！网！ 自我介绍完，第一件拍品才送上舞台。刘德华在剧中的皮裤！ 作为天王，他穿过的裤子还是很抢手的，一通竞价后，被王忠垒出价6.8万拿下。 当主持人询问他为什么购买时，王忠垒戏称自家太太是刘德桦的影迷。 这个主持人普通话很标准，但智商有点欠费了，他不依不饶的追问：”裤子买回去是你穿还是你太太穿。“ 王忠垒的花边新闻都能装订成册了，说为了老婆听听就好，就这主持人当了真，林凡觉得个主持回去估计要被扣工资了。 之后的拍卖，有剧中的道具，也有冯小刚的电脑。 当然最炸裂的还属＜李彬彬的一支舞＞，拍下的人能现场和这位花旦共舞一曲。 虽然刚出过电梯门，但不少人还是很愿意和这位大明星共舞一曲的。只不过这支舞被范彬彬的父亲以十万元的高价拍下。 林凡都想为范彬彬鼓掌了，明眼人都知道两人在争华艺一姐。现在让自家老爸搂着竞争对手轻歌曼舞，无形中就这么压了对手一头。 啧啧，女演员之间的勾心斗角，那真是刀光剑影却不见血。 虽然华艺的这次拍卖搞得很热闹，但账面实在不怎么好看，眼看都要结束了，筹集的善款都不到百万。 最后还是冯小刚脑子转的快，他直接拉着刘欢老师上台，拍卖刘欢的点歌权。 刘欢的一首歌最后拍出了35万。 林凡没参与拍卖，但也捐15万，付完钱还让对方开了捐赠发票。 倒不指望拿着发票扣税。后世的经验告诉他，在娱乐圈，做好事也得留名，更要留证，这是保护自己得手段。 以后有人黑他，你解释再多都不如甩出几张捐款发票来得有效。 第201章 天下无贼 现在的电影似乎都喜欢把西藏作为背景，就好像那儿真成了人间净土一样，《可可西里》是这样，《天下无贼》也一样。 这个故事同样是从西藏出发，王保强饰演的傻根在外拼搏多年，终于在这一年的年前攒到了6万元，他立志拿着这笔钱回乡盖房娶媳妇，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生性善良的傻根坚信这世界上没有贼，天真的他甚至在车站，大声问出了那句台词。 “你们谁是贼啊，站出来给我老乡看看。” 现在的00后很难理解，为什么要随身带着那么多钱，但在过去，这却是老百姓非常无奈的选择。 因为那个时候如果将钱存入银行，即便是同一家银行，异地都是需要收取手续费的，而且是按比例收取，通常在0.5%到1%之间，每取100元都要被扣2到5元。 每笔最高在50到200元之间，如果再跨行，手续费会更高。 2004年全国农民工的月收入是998元，比2003年还上涨了80元。想要攒下200元，他们需要拼死拼活干1周。 打工人一年到头攒点钱不容易，谁也不愿意浪费那钱，所以每到年底，都有一堆人带着大把的现金坐上回家的火车。 春运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盗窃团伙一年中最忙碌的时间，加上那时候坐车并不要求实名，所以盗窃分子也更加的有恃无恐。 傻根从坐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就被两伙人盯上。 王薄王丽组成的鸳鸯大盗，还有黎叔为首的盗窃团伙。 怀孕让奶茶扮演的王丽母性回归。在得到的了傻根的一次帮助后，她便无法放下这个坚信天下无贼的傻小子。 为了替过去的自己赎罪，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福，王丽决定帮助傻根，保住他的钱和那份善良。 而刘德桦扮演的王薄，为了爱人，也打算做一个好人。只是做好人需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他的一条命。 最终，傻根带着那6万元平安回家。 而以黎叔为首的盗窃组织最终或死或落网。王丽也成功生下了孩子，但她没有选择抚养，而是交给了纯洁的牧民。 冯小钢擅长拍喜剧，这部《天下无贼》也被他定义为，犯罪喜剧，但这电影的结局绝不算美好，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场悲剧。 也就中间，范伟和冯远征＜＜打，打，打劫＞那段符合冯氏喜剧的风格，但也只是给这个悲剧的故事，披上了喜剧的皮而已。 《天下无贼》算是摆脱了冯小钢以往那种情景喜剧式的电影，在保留电影商业属性的同时，也开始尝试向五代导演艺术风格靠拢，追求艺术。 这是一次尝试，而且很成功。 而且，林凡也从这位的电影里学了手，广告。一部电影里，出现了宝马，诺基亚，惠普笔记本电脑，佳能打印机等十多个广告。 即便不考虑票房，光是这么多随片广告就能为电影回笼不少资金。 以前他的电影还真没有太考虑广告的收益，下一部电影倒是可以尝试。 电影结束，现场掌声不断。 有记者现场提问了冯小钢，为什么会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保强作为《无贼》的主角。小钢炮这次回答倒是很走心，很诚恳。 “其实傻根这个角色，我一开始是想找夏雨的，科班出身，金马金鸡威尼斯三料影帝，演技有保障，只可惜他档期冲突来不了。 后来，跟李阳导演交流，他向我推荐了保强。我特意看了保强演的盲井，很不错。而且看到他后，我对傻根这个角色也有了不同认识。 傻根不是真的傻，他只是淳朴善良，一个单纯的好人。与其找一个人去演好人，那不如就找个好人吧。成片效果，你们也看到了，很不错。 而且拍摄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保强可塑性很强，以后绝对能出圈。我甚至有点后悔找他演傻根了。真的怕观众对他形成＜农民工＞的固有印象，而他没有其他角色找他。” 大家伙儿都没想到，小钢炮对王保强的评价这么高。 林凡也暗暗点头，跟日后的小钢炮不同，现在他是真的会用心提携新人的。 按照惯例，记者也问了问王保强，对这次合作的看法，原本还以为只会听到些套话，没想到还真挖到了点料。 原来早在3年前，王保强就和冯小钢有合作，当时的他在《大腕》剧组跑龙套，演一个出场仅仅2秒，没有台词，没有镜头，全程跪地的群演。 3年时间，从群演到金马最佳新人，从默默无闻到和刘德桦葛忧等顶级一线对戏，有记者已经脑补出了一段娱乐圈励志故事了。 放映结束后的晚宴同样精彩。 这次的规模和到场嘉宾，比去年《手机》首映礼时更多，身份也更高了。能找来这么多人捧场，足以见得华艺这一年的成长是何等迅速。 现场，林凡自然也是众人追逐的对象。 经纪公司，影视投资公司，演员，都想跟这位国内有数的大导演合作，毕竟这两年林凡的电影影视剧都很赚钱。 林凡不喜欢这些，所以干脆把他们全都打发给了李翔交给他应付。他自己则找了个角落躲清静，正好还找到了朱娅文。 “林凡，多谢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能连这门都进不了。来，干一个~” 朱娅文虽然是王金华手下的艺人，也算是华艺的嫡系。但他现在的咖位，要不是看在林凡面子上，他是没有资格进的。 “你知道就好，不过想谢我，一杯可不够。” 林凡微笑着跟他碰了碰，两人几乎同时抬起酒杯轻抿一口。 放下酒杯，朱娅文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不远处，叹气道：“唉，你说那边那位怎么就那么好命。我怎么就没那运气呢。” 林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王保强正在经纪人的带领下逐一拜访着到场的嘉宾。 他倒是能理解朱娅文的想法。 中考高考，然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进了北电，这两年又是各种龙套这才在银幕上混了个脸熟。 结果突然被一个要学历没学历，要样貌没样貌的弯道超车。用日后网上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历尽艰辛的飞升者，成了围剿孙悟空的十万天兵之一，确实会搞心态。 林凡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好了，在这圈里这种事儿还少吗？别苦着张脸了，3月份档期留出来，这次是个男二号。” “嘿嘿，大佬，你是终于想起我这挂件了啊。” “你这脸色变的够快的，刚刚该不是演我吧~” “看来我的演技上来了呀，你居然才发现。” 两人开着玩笑的时候，林凡也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王保强。 皮肤黝黑，瘦瘦小小，穿着一身和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西装，就像是个被家长牵着走的孩子，跟在经纪人身边，端着酒杯，虽然表情肉眼可见的拘束紧张，但还是一副努力想要融入这个圈子的样子。 一杯杯酒敬着，很快就到了林凡这儿。 第202章 王金花求合作 经纪人是个女的，30出头，很机灵的一个人，隔着2米远就已经半弓着身，恭敬的走到林凡面前，介绍着。 “林导，这是我们华艺这几年力捧的艺人，王保强。要是有机会，还请您多多提携。” 王保强等经纪人说完，也小心上前，杯口压比之前还要低。 “林导，请多多指教。” “嗯，一定。冯导可都说你可塑性高呢~” 林凡说笑着也跟他俩碰了碰，而后又打趣道：“说来，咱们之前就见过，对吧。” 一整晚头一回有人主动跟他聊天，王保强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像电影里的傻根一样，整个人憨憨的站那，嘴唇翕动，却没声音。 还是一旁的经纪人见机的快，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笑着道：“林导，抱歉，保强反应慢了点。林导没想到你跟保强还有这个缘分。” 得了经纪人的提醒，王保强才反应过来，赶紧应声道：“是，是，是。都两年前了，没想到林导还记得。” 林凡说的正是02年的金马，那年他是最佳原创剧本，而王保强是最佳新人。在颁奖礼上，两人有过数面之缘。 只不过当时王保强跟在李阳导演身边，两人没有什么交流。 “对了，我记得你当时还说过，你在少林寺练过？练了几年，身手怎么样？” “林导，我练了六年。身手~” 王保强大概是太紧张，也太实诚，光说的话说明度不够，正好林凡周围空间也大，直接表演了个金鸡独立。 那意思分明是，林导，我身手好不好，你就自己看吧。只不过因为离林凡近，稍远的人看去，就好像下一刻王保强的大脚板就会砸林凡脸上一样。 也就他那身西服比较大，质量也不错，要不然得当场开裆。 朱娅文都被王保强的反应给弄笑喷了，在宴会现场表演这个，这是真的虎。 王保强的经纪人目瞪口呆片刻，赶紧催他站好。后者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场做这动作不合适，一脸局促。 林凡倒是不介意，掏出手机递给他道：“身手很不错，练了那么多年，光拍剧情片有点可惜了。给我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动作戏份，我找你。” “谢谢林导。” 王保强语气激动的双手接过手机，快速按下自己号码。 也就在这时，王金花走了过来，她一副被刚刚动静吸引的样子，走了过来，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王保强，淡淡问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王金花是华艺的艺人总监，王保强算是她的手下，听着对方严肃的语气，保强有点胆怯。 “花姐，保强跟林导聊天嗯。” 经纪人想解释，但三两句话又解释不清。 “花姐，保强说他练过武，我让他表演下。” “哈哈，是这样啊。” 王金花见林凡这么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压低了些声音问道：“林导，方便聊聊吗？” 两位大佬要聊的事儿，肯定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掺和的，王保强和他的经纪人自己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朱娅文招呼了一声花姐也端着杯子去了远处。 等周围没什么人了，林凡便道： “花姐，我们公司事儿都是李翔在管，你要有事儿，找他比找我要好。” “李翔啊，林导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帮手。不过，我刚刚看到他，周围都是人，估计这会儿没空。而且，有的事儿还是找你这老板更好。 林凡，你们公司之前签了个演员，现在怎么样了？” “花姐说的是颜丹辰师姐吧。挺好的，最近在拍央视的剧呢。不过您的消息落后了，我其实又签了个，舒倡。” 《孝庄秘史》《天龙八部》《少年大钦差》，舒倡也是有数个代表作的成名演员，王金花自然认识。 “她啊，观众缘和演技都不错~林导，你这小手可够快的。” “凑巧，大家关系好而已。” “已经有两个演员了，你们公司是不是也要进军艺人经纪业务了？” 林凡看着王金花的表情，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花姐，不瞒你说。确实有这想法，但自从签了颜丹辰后，我们也发现了，这是块硬骨头，不好啃，迎来送往太多了。 李翔没有分身术，我也还是个学生，实在忙不过来。所以这块业务，我们打算放一放。 要不是以前答应过舒倡，我都不想签她的。” 王金花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事儿，这块业务最繁琐，而且人情人脉，一个都缺不了。不过你们公司要是有兴趣开展这块，可以学学我和华艺的合作模式。 开个子公司，找个职业经理人，专门管理这块。” 林凡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是啊，算算时间，这位跟华艺的合同可就到明年八九月份了。这也就只剩几个月了。 跟普通人找工作不同，王金花这种级别，这么大体量的，想找下家提前个半年一年都是正常。何其有幸，自己的非凡似乎也在他的考量下。 心念电转，林凡还是用恭维的话打了个哈哈。 “花姐说的是，但内地可找不到第二个您了。” 王金花笑容灿烂：“难得你这么看得起姐，那要是哪天姐没了地方去的时候，就跟你一起混吧。” “花姐说笑了，我就是想招，王总那儿也不可能放人啊。对了，花姐，你在华艺的工资多少，我先看看付不付的起价钱。” “你啊，我跟华艺算是合作，拿股份的。” 两人打着机锋，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十多分钟，大致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王金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她今天要接触的可不止林凡的非凡影业。 回去路上，林凡直接问起了朱娅文。 “花姐和华艺的合约是不是要到期了，你们公司的王总，就没挽留什么的?” 朱娅文古怪的打量着林凡。 “是要到期了，也就剩8个月了。王总肯定是想留人，但貌似条件没谈拢。事实上4月份冰冰姐出了电梯门的事情后，经济公司这块儿就挺不太平的。 公司让不少人都改签合同，闹的人心惶惶的。” 林凡继续追问：“她想要什么条件？” 朱娅文有点做贼心虚，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听说，我只是听说啊。花姐手上的只是经纪公司的股份，她想置换一部分，拿到制片和投资公司的股份。 大小王总并不想放手，而且还想把经纪公司合并进总公司。因为这个闹的挺不愉快的。” 对上了。 林凡信道果然，这跟之前他和王金花聊的信息对上了。 在国家有意支持下，华艺目前就是民营影视娱乐的一哥，影视投资，制作，艺人经纪，已经形成了产业闭环。 制片业务，是王家兄弟发家的根本，自然不想放手。而且为了能拉拢更多演员，王家兄弟这两年的投资的剧，大量启用自家公司以外的演员。 王金花显然不想继续受制于人，这才想要制片公司的股份。 双方的算盘都是打的噼啪响。 而他能被看上，也很好解释，和当年的华艺一样，非凡主业是制片，而艺人经纪几乎空白，正好符合王金花的要求。 第203章 动员会 据记者从华艺发行公司处获悉，《天下无贼》首日票房大卖，目前统计数字已经超过510万。由于上映首日是周四。 在本年度所有周四首映影片中，《天下无贼》为年度最高。 国内最大院线之一，新影联宣传负责人表示，《天下无贼》将在本周末掀起一个观影高峰，预计全国票房成绩将超过1500万。 电影上映后，华艺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宣传，尤其是在首日票房成绩发出后，更是追加了宣发投入。 林凡还从韩三坪那儿知道，华艺又追加了300多份拷贝片。 拷贝片越多上映影院数量势必增加，为了不耽误赚钱，华艺甚至用上了人肉运送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拷贝片最快速度送达影院。 就在华艺因为《天下无贼》风光无限时，华艺的艺人总监却主动联系了林凡，约着一起喝茶。 林凡带上了李翔一起赴约，有过宴会上的接触，还有从朱娅文处听到的八卦，他对王金花的诉求已经清楚了七七八八。 跟在华艺地盘的小心谨慎不同，在这儿王金花要直接的多。 陈到明，胡君，范彬彬，李彬彬，还有港岛的梁家辉，刘嘉玲等数位港星的内地约，这就是这位内地第一经纪人能拿出的筹码。 二十多位一二线明星，还都是培养成熟，能够直接盈利的艺人。 如果接受合作，非凡影业原本小猫两三只的艺人部门，瞬间就能迈入国内一线。 而王京花要的同样不少，吃一堑长一智的她，这次不但要求对艺人的绝对管理权，还不再接受合开公司。 她的团队会整个加入非凡，并要求至少35%公司股份。 和华艺的合同还有半年多时间，王金花也是骑驴看唱本，非凡影业也只是她接触的其中一家，所以双方这也只是初次接触。 简单聊了聊天，听取了对方的诉求后，双方就告辞了。 在路上，林凡就和李翔讨论了下，结果就是拒绝。 因为王金花的胃口太大了，怎么看这都是个赔本买卖。 别看对外明星万众瞩目，风光无限，但在影视圈，资本为王，其次是制片宣发，然后才是明星。 林凡公司的剧全是自己投资自己制作，是行业里绝对的上游，而且他自己还有好莱坞资源，有票房有奖项，有的是明星求着演他的戏，完全没必要分润利润给这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林凡清楚这个行业的发展轨迹。 别看现在经纪公司如火如荼，但几年后，就会迎来艺人工作室的冲击。 伴随互联网企业的入局，演员明星的片酬暴涨，顶级的一二线艺人怎么甘心自己赚的钱被经纪公司盘剥。 开独立工作室会成为行业趋势，到那时，王金花这种经纪人的地位也会下降。 除了这些，华艺的反应的反应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王金花离开华艺是合约到期后的自主选择。但华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招揽王金花就意味着和华艺宣战。 林凡和华艺谈不上朋友，但也不是什么敌人，偶尔还能默契合作下。犯不着为了她，再给自己树这么个强敌。 王金花也很快在之后的接触中察觉到了非凡这边态度的冷淡。人情练达的她也很快明白了林凡的意思。 与此同时，韩三坪之前提醒林凡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京城奥组委在宽沟会议中心主办了一场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的动员会议。邀请对象就包括国内外的大导演，林凡虽然年轻，但也在受邀之列。 因为他学生的身份，邀请函是直接送到的北电。 这也算是他们歪打正着。 学校方自然希望自己学生参与进这种国家大事里，所以压根没给林凡拒绝的机会，正巧包括田撞撞在内，学校也有好几个老师受到了邀请。 所以校方直接安排了几辆专车，当天一起给送到了宽沟。 会场选在了一间能同时容纳数百号人的大型会议厅里。一条偌大红底黄字的横幅悬挂在了位于最前方主席台的上方。 ＜2008年京城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选拔动员会议＞ 赶到现场的导演们进来后都会忍不住瞄一眼那条横幅，除了少数人，那都是心潮澎湃。奥运，世界级的舞台，四年一届。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荣耀，至于自己能否胜任，失败后又有什么后果，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也是因此，虽然只是动员会，对之后的选拔没有影响。但到场的人可一点都不少，还没到时间，会议厅里就聚集了上百号人，全都是有名有姓的。 就比如李安，10月份林凡在好莱坞拍《加勒比海盗2》的时候，还听人说过，这位正在筹拍《断背山》，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是最紧张的拍摄阶段。 但为了奥运，为了向京城奥组委表达诚意，居然也放下了工作，参加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动员会议。 除了这位，还有陈凯戈。 《无极》从3月开拍，足足拍了近半年，电影拍摄难点其实在前期的筹备阶段，真到拍摄的时候，反而很快，毕竟一部电影也就2个多小时的时长。 但一部电影拍了半年多，除了证明这个剧组很有钱外，那也说明了导演的重视。这会儿《无极》就处于后期制作阶段。 大概是在外头风吹日晒半年多，还没调养好，陈凯戈面色有些疲惫，皮肤比开机那会儿黑了不少，看着有点沧桑。 但从他和周围人谈笑时，那爽朗的语气，还有自若的神态来看，这位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都是北电出身的电影人，碰到了肯定是要打招呼的。田撞撞谢小晶带着林凡直接走向了陈凯戈。 几人站一起，瞬间就成了众人聚焦的中心。 谢小晶和田撞撞和陈凯戈是大学同班同学，虽然几人年龄差不小。林凡则是在《无极》开机时，跟着韩三坪一起去过现场。 因为都认识，聊起来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这边聊着的时候，还不断有人到场，先到的都是导演，后到场就复杂的多，有摇滚歌手崔健，有烟火大师蔡国强，还有很多外国人。 有一位外国人是被十多个人簇拥着进来的，排场一点不比凯戈导演小。 林凡好奇扫了眼，看着却很陌生。 虽然国人看西方人都脸盲，感觉长的差不多，但能来这儿的都是导演圈子，有这阵仗的更是凤毛麟角，按道理他不该不认识才对。 陈凯戈看到了林凡眼里的疑惑，替他解惑道：“这位叫勃琪，也是位导演，但跟咱们不同，他主要负责大型赛事重大活动的导演。 在这行里很有名，至今已经担任过2届奥运会和一届冬奥会总导演，外号＜奥运会开幕式大师＞。” 林凡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从这小事儿也能看出，陈凯戈对这总导演有多志在必得了，这是提前把对手都给调查好了。 第204章 凯戈导演的邀请 张毅谋来的有点晚。和陈大导的意气风发不同，他的气质看着就消沉不少。林凡猜这是触景生情，又想起那雅典8分钟了。 “老谢，老陈，老田，林凡。” 同为北电一员，以前还都有过合作，张毅谋也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林凡跟这位更熟悉了，热络的问着：“师兄，《千里走单骑》拍的怎么样了？” “呵呵，还行。已经在收尾了。” “师兄，跟你说个，好玩儿的。我在好莱坞拍片的时候，正好《十面埋伏》也在那儿上映，有人告诉我，斯皮尔伯格导演看你的《十面埋伏》都看哭了~” “真的？” 导演也是人，也喜欢听这些八卦，周围几人听到这个瞬间来了兴趣。 “呵呵，当然是真的。” 林凡可没唬人，这消息好莱坞都在传，做不得假。 至于斯皮尔伯格哭啥，林凡也不理解，只能总结为文艺工作者感情丰富，或是大导演间的惺惺相惜。 跟国内大部分会议一样，领导都是最晚到场的，越大牌的领导，到的也越晚。 在会议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众人照着铭牌落座后又等了快半个多小时，十多个奥组委领导才走上了主席台。 本届国内奥组委的主席，率先致辞发言。 “这是一次向全世界展示华夏5千年文明，展示改革开放现代化成果，改变国外对华人刻板印象，树立文明繁荣新形象的重要机会。 是国家的大事，民族的大事。今天的与会者，都是这个行业的精英翘楚，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参与，献计献策~” 动员会议阵仗很大，但总结下，其实就是告诉大家：国家现在要选奥运总导演了，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唯一算是实际点的就是在会上通报了评选时间，评选方式，报名方式，就这么点事儿，奥组委还让大家现场签了个保密协议，确保会议内容不外传。 领导们发言完，与会代表也上台发言。 国内唯一的金棕榈大导演被默认代表了所有人走上台。 “当我们国家被选中举办奥运的消息传来，那一刻，我内心完全被激动振奋填满，那种心情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林凡掐着自己大腿肉，强忍笑意，见证了凯戈吟诗的经典一幕。但别说，老一辈的人是真的很吃这套。 至少不少领导都是边听边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2点多，结束时，怎么来的怎么走。 虽然说要保密，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导演齐聚，消息灵通的媒体，怎么会没发现。 所以等一众人走出宽沟时，早就有上百家媒体等在了会议中心的外头。 几家媒体，幸运的抓拍下了上百个大导演，从现场鱼贯而出的场景，在一众40,50岁的人群中，年纪轻轻的林凡就显的很突兀。 ”林凡，晚上有时间嘛，咱们聊聊？“ 林凡也没想到，临分别的时候，陈凯戈会这么说。虽然不清楚他想聊什么，但这位邀请，他还真不好拒绝。 两个小时后，林凡在梅府家宴见到了这位金棕榈大导演。 “林凡，来了啊。第一次来吗？” “嗯，师哥，这地方挺别致啊。” 林凡点着头，四下环顾，这家饭店开在个小四合院，是这个年代很少见的新中式风格。 “呵呵，吃饭还早，我带你转转。” 陈凯戈对这一声师兄很受用，带着林凡就参观起来，一边看还一边介绍。 “这店之所以叫梅府家宴，是因为这家店的前主厨是王寿山，这位以前是给梅兰芳先生做菜的，他在梅家干了十几年，直到梅兰芳先生回京。 现在这家的主厨，是他的第三代徒孙掌勺，深得真传，口味很正。梅先生是京剧名伶，生前特别重视保护嗓子，所以都以淮扬菜为主。 林凡，你是苏省的，这儿肯定符合你的口味。” “师哥，有心了。” 林凡欣赏着橱柜里一套造型华丽的戏服，从介绍的标签上看，这还是梅兰芳当年唱《贵妃醉酒》时的行头，除了这身戏服还有梅兰芳用过的老唱机，老照片，卓别林送的老式相机。 院子里的枣树据说已经有200年的历史，树下停着的是电影骆驼祥子里的黄包车。 “因为霸王别姬，我对京剧也算有点了解。” 陈凯戈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梅兰芳的事迹，兴致很高，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他才停下。 进了包间落座后，一道道精致的淮扬菜就被端了上来，橙香干丝，龙须鱼丝，绿叶一方酥，都是南方菜系里有名的几样，主食据说是梅兰芳最爱的鸳鸯鸡粥。 林凡本想问问找自己什么事儿。 结果凯戈导演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倒是让他不好开口，只能享受起美食。等吃完饭，服务员端上了饭后的香茗，陈凯戈才进入了主题。 “林凡，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申奥团队的一员。” 林凡手上茶杯差点没端稳，他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陈凯戈却像是没看到林凡的惊愕，亦或是单纯沉浸在自己的伟大构想里，压根没注意，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自己对奥运会开幕式的构想。 “我和不少外国人交流过，提起咱们华夏，他们第一个想到，且无比推崇的就是盛唐。在我构思的奥运开幕式上，盛唐就是这次开幕式的主题。 到时候2000披甲士兵会踩着《秦王破阵曲》的鼓点挥舞大旗进场。 他们组成的旗阵会成为奥运倒计时的时钟。 倒计时一结束，就是正式开场，第一个节目就是一出敦煌飞天舞，至少200位穿着盛唐服饰的舞者会从飞天开始，然后是胡旋舞，拓枝舞，胡腾舞，一个个展示汉唐舞蹈。 到时候，我还要用大荧幕环绕鸟巢一周，屏幕上除了播放现场的舞蹈外，还要展示唐朝的风俗文化，唐诗，佛像，丝绸之路~” 原时间线，总有人嘲讽，陈凯戈竞选奥运总导演就吟了首诗，然后落选。但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金棕榈大导演只是骄傲了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干那种蠢事。 至少在林凡听过他的介绍后能确定，对方的这番构想很成熟，也有很高的操作性，而且到时候男人应该会很喜欢，毕竟唐朝的服装，懂的都懂。 好看肯定好看，但这是奥运，上下五千年，唐朝确实伟大，但却代表不了华夏。而且，又是唐舞又是《秦王破阵曲》貌似也偏离了奥运这个主题。 “师兄，为什么邀请我？我还这么年轻，比我合适的人还有很多的。” 林凡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因为你有执导好莱坞奇幻大片的经历，内地导演里。你还有着好莱坞的人脉关系，你应该是对国外那些先进的拍摄设备，成像设备最了解的导演。 而且，英雄出少年，在我们这行，说到底还是成绩说话，你的成绩可是甩了别人几条街。林凡怎么样，加入我的团队吧。” 陈凯戈语气自信。 他很清楚，没谁能拒绝奥运。但以林凡资历年纪，上头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的。他想参与进这种盛事，那就只有合作。 而自己不管资历人脉，都是最有可能被选上的，加入自己无疑是林凡最好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不选别人。 不为别的，只因为看不上。 张毅谋，以前就是个替自己扛摄影机的，出身更不行了。田撞撞，出身有了，但成绩不行。还有贾樟科王晓帅，都是不成气候的小年轻，拍的东西也全都小家子气。 更重要的是，陈凯戈也清楚，这棒子五代六大导演，一个个不但表现欲望强烈，而且还都是倔脾气。 他自信能压得住这批人，但却不想那么麻烦。唯独林凡，陈导觉得自己和他是一路人，此子类我！ 第205章 《石头》 陈凯戈还真给林凡出了个难题。 吃人嘴软，而且人家这么看的起自己，这邀请也是情真意切的，自己也是一口一个师哥的叫着，不同意，那肯定不行。 但同意~ 明知道他选不上，自己还参与进去，这不就是在玩过家家，浪费时间嘛。 陈凯戈倒是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己提出后，林凡就会纳头就拜，但这纠结算怎么回事儿？怎么滴，看不起他陈某人。 “师哥，我真怕拖你后腿。” “放心吧，大方向上我会掌控，你只要帮我参谋下细节，还有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就可以。我这年纪学习能力已经不行了。 而你毕竟还年轻，而且也能接触那边先进的拍摄技术，技术方面交给你，我也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凡还是同意了，他确实拉不下那脸。 而且陈凯戈虽然说是要他帮着参谋细节，但以这位的骄傲，又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对他的作品指手画脚。 他大概率真就是个技术总监。而他这总监想要派上用场，就得等陈凯戈被选上才行。 这么一想，似乎答应也没什么。 贺岁档来临，《天下无贼》的票房继续领跑，上映第一周就拿下了2700万票房。因为这电影是周四上映，所以这其实是3天的票房。 而且靠着良好的口碑，在工作日都能有每天400多万的票房。 这票房走势和表现，直接超越了小钢炮过往所有电影的成绩。 华艺一开始对这电影的预估票房是超过《手机》的5500万就算胜利，但现在貌似真的可以期待一下林凡在首映礼上说的破亿了。 大概是被这成绩给冲昏了头，小钢炮又一次飘了。 就在12月，内娱又发生了件大事儿，有人通过网络公布了上百位明星艺人的电话住址。其中就包括了冯小钢的。 而得到这些情报后，最兴奋的不是粉丝，而是记者们。 不少记者没什么公德心，除了电话骚扰外，更有甚者直接堵在了明星家门口，就等着拍摄。 就算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天24小时被人盯着，更别说小钢炮的脾气也不好。以前没理，他都能当喷子，现在他占着理，那跟加了攻速buff一样。 在一场《天下无贼》的宣传发布会上，小钢炮当着数十家记者的面，直接开启地图炮还是连射模式，足足骂了记者近10分钟，战斗力爆表。 有个凤凰卫视的记者好心劝阻，反而被冯导问候了九族。 记者们自然也不会惯着，冯小钢包括正在上映的《天下无贼》就成了被攻击的目标。票房多少也受了点影响。 不过看过那段采访后，这次林凡站冯导，因为他也在被曝光之列。 幸运的是，他被爆出的是之前使用的那个号码，而为了图个清静，他的新号码是用他老妈的身份证办的，所以没有影响。 至于住址，他名下虽然也有房产，但平时都住宿舍，那群记者也进不了宿舍。 住址，电话，都是很私密的信息，一次性被曝出上百条，出处已经很明显了，但有关部门却没有一点动作，甚至连调查都没有。 不少艺人都有点人人自危了，公开呼吁保护个人隐私。 小钢炮炮轰记者，确实影响了票房，但真正让《天下无贼》腰斩的还是周星迟电影《功夫》的上映。 12月17日，《功夫》在京城举办首映礼。 这部电影是华艺，哥伦比亚合作的最后一部电影。同时，中影也有参投。 从2002年《少林足球》拿到香港金像奖， 投资人寰宇集团老板娘的一句＜公道自在人心，真理永远存在＞后，周星迟和向家的矛盾就彻底爆发。 当初《少林足球》投拍时，向家就放话，谁投资就是和他向家作对，让电影一度差点流产，最后还是寰宇集团站了出来。 后来周星迟立项《功夫》，向家想要把之前丢的脸面赚回来，直接下了死手，港岛直接掀起了倒周风波，这次还真就没有人再敢投资。 最后是有好莱坞背景的哥伦比亚，拉上中影，华艺才把项目给拉了起来。 尤其中影，韩三坪眼下兵强马壮，就差统军大将，在港圈被排挤到混不下去的周星迟，无疑是他最好的合作对象。 首映礼上，韩三坪就公开放话“中影会支持像周星迟这样优秀导演，实现他对电影的追求”。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向家听的，翻译下那就是：“周星迟，他韩三坪保了。” 至于向家的反应，自然只能认。向家的电影只要还想进入大陆市场，赚大陆的钱，就得给韩三坪这面子。 而有过那场声势浩大的倒周运动后，周星迟也变的圆滑的多。 当记者询问功夫票房会不会超过《天下无贼》时，他虽然慢了一拍，但还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希望两部电影都好~” 但电影市场就这么大，又怎么可能真的都好。 《功夫》上映首日，直接砍下了1100多万票房，是《天下无贼》首日票房的两倍，在2004年，这单日票房甚至能进影史了。 之后数天，同样高歌猛进，首周票房直接上了4千万。在港岛，周星迟同样展现了自己在票房市场的统治力，首周2700万港币的票房，是最近几年港岛最佳。 与之相反，《天下无贼》在上映3周的时候，成功破亿，成为华夏电影历史上第二部破亿电影，小钢炮的风头一时无两。 但渡过了票房强势期，《天下无贼》的票房走势也露出了颓势，每日票房降至80多万。华艺却没放弃的想法，已经向总局申请了延期。 “怎么样？羡慕了吧~” 非凡影业，林凡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他对面的是宁昊，这会儿后者正拿着报纸，头版头条上就是《天下无贼》破亿，和《功夫》的相关的新闻。 “当然羡慕。我的电影要有这票房，让我裸奔都行！” 宁昊放下报纸，毫不掩饰对高票房成绩的艳羡。 裸奔~！ 林凡眼前一亮，这噱头挺不错，但看看宁昊那身材那长相，他去裸奔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呢。 “《绿草地》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宁昊扯了扯嘴角，声音发苦：“这戏真是我拍过最累的。心累！之前拍《香火》觉得那地方条件够艰苦了，但跟这次比，那都算是度假了。 但吃了那么多苦，这戏还没拍完，一入冬，整个草场景色都变了，去的时候还是绿油油的看不到边，现在看那就枯黄一片。 为了画面统一，剩下的戏份只能明年拍。还有那些小孩子，三分钟热度，进组的时候一个个喊着我要当大明星。 但也就老实了两个礼拜，就跟皮猴子一样。关键内蒙的小孩一个个还都会骑马，一上马分分钟蹿没影，有好几天压根拍不了戏，都在满地的找孩子。 林凡，我那时候真该听你的。” “呵呵，听我的你就不是宁昊了。” 林凡调侃了句，直接拿出了份文件丢给他道：“好了，既然明年才能继续，你就先收收心吧。这是《石头》的宣传计划，你记得配合。 现在市场一片大好，我可是对石头很期待呢~” 第206章 石头宣发 05年的一月，《天下无贼》和《功夫》还在电影市场上搅风搅雨的时候， 内地娱乐圈再次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功夫皇帝回归，将0片酬出演新片《霍元甲》。 电影出品方是中影和京城电影制片厂，总投资7000万，为了还原霍元甲所在的晚清民国的真实风貌，中影耗资千万，修建了一整条民国街区。 而为了展示原汁原味的武打动作，剧组更是请来了港岛知名的武术指导袁和平。 目前剧组只定下男一号李莲杰，其他演员，包括霍元甲妻子在内的女一号等角色都是待定中，中影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试镜活动，为这部《霍元甲》挑选合适演员。 消息一出，圈里的女演员们可就激动坏了，这可是李莲杰， 如果能够被选上和这位演对手戏，那几乎可以预见对自己咖位和事业发展会起到何等助力。 就连李翔都很动心，非凡影业现在可是也有艺人经纪的，虽然只有两人。 两人里，舒倡年纪太小，演不了李莲杰的妻子，但颜丹辰却很符合中影放出的角色要求里：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描述。 李翔直接询问了林凡，要不要推荐。 以林凡和中影的关系，不说直接内定，一个试镜的机会的肯定会有。 林凡稍作考量后，虽然看不上这位，但还是给韩三坪打去了电话，得到准信后便让颜丹辰开始做准备。 李莲杰，陈龙，都是靠着华夏功夫在好莱坞打出身价的演员。但要说喜欢谁，未来和谁合作，林凡会毫不犹豫的选后者，虽然后者是个港岛人。 原因无他，人品。 陈龙除了好色了点，还有没教好龙太子外，人品真的没的说。敬业，慈善，尤其是始终代表华人形象，坚持不演反派这一条，真的没话说。 在《尖峰时刻2》之后，连着扑了两部好莱坞大片后，陈龙的好莱坞资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但他依旧坚持这条原则。 事实上以他的影响力，只要愿意，还是有很多亚裔反派邀请他的。 反观李莲杰，照着陈龙的路线走的，最后也闯进了好莱坞，但他可不管什么影响，出演的基本全是反派角色。 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这国籍也是说改就改。反倒是港岛的陈龙，始终保留了国籍，坚持自己是个华夏人的身份。 这几年功夫片热潮褪去，陈龙在那儿都混不开，这位就更是如此，这会儿大概是看上了日益壮大的国内市场，开始想回来赚家人钱了。 在发布会上，有记者问起了功夫皇帝，为什么会想拍这么一部电影，这位给的回答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从有念头拍《霍元甲》到现在，其实已经有差不多10年了。真正让我下定决心拍摄这部作品，还是去年的一则新闻报道。 报道上说，一整个2003年，华夏就有28万人自杀。每个自杀人的背后，都有家庭，有父母或兄弟，这些人背后波及了 两三百万人。 为什么年轻人要放弃生命？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他们缺乏信念，所以我想把我做人的理念放到这部影片里，那就是：人虽然无法选择生命的开始，但是做人一定要坚强，要有勇气走到底。” 宁昊拿着这篇报道拿给林凡时，他是真被恶心到了。 记忆里他也看过《霍元甲》，电影里的霍元甲从小打到大，从自己人打到洋人，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说他是扞卫民族荣誉倒也说的通，但跟劝人珍惜生命可没什么关系。 “啧啧，你瞧瞧这立意，目标这么伟大，干嘛不去拍文艺片，拍什么商业片啊。” 拿着相关报道找到林凡时，宁昊怨气有点大。 《石头》春节档上映，目前已经开始宣发，现在突然冒出了部《霍元甲》，关注都被功夫皇帝吸引走，谁还关心石头？！ 林凡见状，安慰道。 “他这只是电影立项，又不是上映，热度也就这几天了。我刚给联系了个娱乐访谈节目，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林凡给《石头》找的访谈节目叫《娱乐现场》，京城卫视的节目。 号称是国内目前最权威，最全面报道国内娱乐界热点动态的大型娱乐资讯节目。 因为《对不起，我爱你》的关系，非凡影业跟几家电台关系不错， 现在想要宣传自家投资的电影，自然是找这些人帮忙。 不过真到录节目的时候，林凡才知道，这节目其实是光线的，京城卫视只是播放单位，甚至还不是唯一的播放单位。 全国100多家电视台，都买了这节目。 录播当天，林凡和宁昊还有黄博一起去了光线总部。 在一间演播室里，三人接受了《娱乐在线》的现场采访。 知道这位是内地最年轻的大导演，主持人保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问的问题都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为难的意思。 “林导，这部电影是您公司投资，您还是编剧，能跟我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吗？” 林凡拿起话筒：“这个问题还是让您好导演来回答吧。我其实只是对剧本提了点意见，剧本的创作和拍摄，都是宁昊导演全程参与，他更有发言权。” 宁昊感激的看了眼林凡，他知道，这是林凡在给他露脸的机会。 “《石头》是几伙儿笨贼，围绕一颗价值连城的翡翠，发生的搞笑故事。在这儿还是要更正一下，林导刚刚说他只是提了点意见，这可不对。 要不是林导，这部电影的问世可要晚上好几年。” 聊起作品，宁昊就像是个丰收时节跟人炫耀今年收成有多好的老农，简直就是滔滔不绝，一副说上三天三夜都聊不完的架势。 他从剧本创意，到拍摄制作，事无巨细，只要是他认为是亮点的一个都没漏。 一旁摄影机后的现场导演，抬着手腕指着手表，已经朝着主持人比划了好几次，示意她注意时长。 但这位身经百战的女主持人愣是没找到机会打断。 好不容易等宁昊说完，她立刻又向林凡提问，这次不单单是因为林凡名气大，实在是见识到了宁昊胡扯的能力，她怕再问宁昊，这节目就变成宁昊的专访。 而现在的宁昊，可没有专访的价值。 “林导，请问这部电影的演员的选角标准是什么？” 林凡又把手指向了宁昊：“这个你还是得问导演，我把选角权都交给了导演。” 女主持人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僵硬了下。 “关于选角，我选的时候，有三个标准，一个是专业，郭涛，黄博，徐争，还有饰演国际大盗的邓钞等等，主要演员都是三大院校出身。 其他人最低也有几年的话剧表演经验。 另一个是要便宜。投资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作为导演自然是要把钱花到刀刃上~这第三呢，就是合适~~” “感谢宁导的介绍，林导请问电影拍摄期间，发生过什么让您毕生难忘的事吗。” 这次不等林凡示意，黄博自己拿起话筒，苦笑道：“这问题，我来回答吧。电影结束，有一个镜头是我饰演的角色被关在下水道，身上沾满下水道的泥垢。 原本剧组道具师是想用淀粉糖浆制作淤泥，但宁道觉得这么做不真实。” “插句话，其实主要是成本太高。” 宁昊语气贱贱的说完，又一抬手示意黄博继续。 黄博皱巴着张脸白了这货一眼，继续道：“导演不同意用假的，我就只能上真的。最后，我就真钻了下水道。 那场戏拍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捂臭了。那味儿，几天都散不掉~” 黄博这家伙的表情丰富，演技也好，讲的绘声绘色，演播室的大荧幕上也正好投影下那段剧情，逗的现场嘉宾哈哈大笑。 第207章 光线 “林导，宁导，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光线摄影棚。 《娱乐在线》录制一结束就有光线的工作人员给几人送上了水，主要是林凡宁昊，黄博虽然也有份，但在这种场合却不配有姓名。 他也不恼，笑的一脸褶子跟在后头。 “谢谢。” 林父轻轻点了点头，水瓶的造型有点特别，低头瞄了眼，还是voss的，光线也算有心了。 “林导，宁导，您接下来还有行程安排吗？我们王总想要见您，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 宁昊灌了口水，刚刚说了不少，他也确实需要补水。放下水杯，他看着林凡，笑道：“王总估计想见的是你，我只是顺带的。 你去吧，下午的宣传，我带着黄博去就行。” “宁导说笑了。” 出于礼貌，光线的工作人员笑呵呵的应付了句，但却没有挽留，而是一脸希冀的看着林凡，显然宁昊猜的没错。 “那走吧。” 林凡抬手示意带路。 顶层办公室里，助理开门时，光线的老总王常田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装模作样的摆谱，而是已经等在了门口。 不到四十，没有华夏很多老板的眯眯眼和啤酒肚，白衬衫黑西裤，收拾的很利索加上小平头，整个人都透着股干练，气质和港岛的杨受成有几分相似，都有那么几分书生意气。 “林导，幸会。” “王总，您太客气啦！” 林凡和他握手寒暄，随后在对方的示意下缓缓地在茶几边坐了下来。 只见王常田面带笑容，动作娴熟地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泡好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茶叶倒入杯中，随后轻轻推到林凡面前，开口寒暄起来： “林导，我可是早就想跟您见一面。只是一直没机会，这次也算是电视台的老领导帮了忙。” 经他一说，林凡才知道，京城卫视推荐他上《娱乐在线》也是想送人情。王常田早年就是京城卫视的人，后来下海创业，打造了现在的光线传媒。 他知道京城卫视和林凡的非凡影业有合作，这才跟老领导递了话，上头也就给牵了线。 而王常田找林凡来的目的也很简单。 “我们光线刚刚拿到了＜电影发行许可证＞，今后公司业务里也会增加投资宣发的工作。林导的电影，以后要是缺投资或者有宣发的需要，也可以找我们光线。 我一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林凡电影里的投资方里一直有上影和中影，两家公司都自带了宣发业务，所以之前这块业务也一直没找过外人。 不过往后类似《石头》这种由他独立投资但不参与制作的电影会越来越多，这类电影去找上影和中影也不合适，能多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不错的选择。 之前博纳的于东也跟他提过类似的请求，不过那位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反倒是王常田，记忆里这位算是圈子里的清流了。 和绯闻缠身的于胖子不同，这位不管是私生活还是在外的名声都要干净的多。 “王总，您说的我可就记下了。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谢您了。” 说着，林凡端起了茶杯。 王常田眼神闪过喜色，他还以为会拉扯一番，没想到这么顺利。拿着茶杯和林凡碰了碰，抿上一口后却是嗔怪道： “林导你这话可就看不起我王某人了。” 话落，他放下茶杯直接起身，走向了办公桌，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红的。 “林导，这么高兴的时候，茶可替代不了酒，你喜欢哪个？” 林凡不禁莞尔，最后还是选了红酒，意思了下。 在光线待了2个多小时，这期间他和王常田聊的不错，这位在体制内十多年，这几年又独立创业，对内地影视圈的理解和未来发展趋势都有不错的认识。 其中关于综艺节目的认知，和林凡记忆里未来走向基本吻合。老板会有这么超前的眼光，也就难怪日后光线会制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综艺节目了。 时间进入一月后就似乎变的快了起来，一月中旬，学校就进行了期末考试。 考试那几天，刘亦飞也从《神雕》剧组回来了。不过林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就发现，她整个人包裹的像是个大粽子有点病恹恹。 林凡问她，她开始还犟着不说，但没撑一会儿就绷不住了，大眼睛里含着水气，哭哭唧唧的说起了委屈。 就在林凡探班离开后没几天，剧组在九寨沟拍摄古墓戏份，其中有一幕是＜小龙女穿过瀑布，追打师姐李莫愁＞。 拍摄时发生了意外，身形单薄的刘亦飞被瀑布飞泄而下的水压冲击，一个没站稳，就被湍急的水流冲倒，瞬间被冲出七八米远。 最后还是黄小明眼疾手快，和副导演一起过去，才把人给救下。 这场意外算是有惊无险，只是受了点惊吓，但接下来的拍摄是真把她给伤到了。 为了营造出不似凡人的美感，小龙女的衣服都是轻薄的纱质面料。神雕开机的时候是9月，那时候温度高，穿那一身正好。 但到了冬天，还是这一身就有点受罪了。 像是男演员冷了还能在里头加件衣服，但小龙女的造型，却加不了衣服，刘亦飞只能硬扛着12月的低温坚持拍戏。 更不幸的是，这段时间的拍摄地都在九寨沟九寨沟因为位置和地形的原因，比当地的平均温度还要低上几度。 而九寨沟主要拍摄的是古墓和绝情谷的戏份，不管是古墓还是绝情谷底，都有不少在水里拍摄的戏份， 整个12月份，刘亦飞都是穿着单薄的戏服时不时就要泡在水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时间一长就落下了颈椎病。 “医生说了，只要脖子不受凉，以后慢慢调理就好了。” 似乎是怕林凡嫌弃，刘亦飞解释的时候特别的认真，神情间还透着点小心翼翼。 林凡之前就叮嘱过她，有些危险的戏份可以用替身，没必要逞强，但显然这丫头没听。看着那扑扇着大眼睛，他终究是没狠下心责备，抬手揉了揉她的丸子头。 “拍《入殓师》的时候尊龙扭伤过腰，当时韩董推荐了个老中医，很厉害。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嗯呢。” “要不要我跟张制片说一声，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下？” “不用啦。我还想快点拍完杀青呢。”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3月份你要筹拍新电影吗？我是女主角啊，当然要努力在3月前杀青啦。” “我的女主角可不能包的像个粽子一样。” “哼，你才是粽子呢。” 看着她那娇憨的样子，林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刚刚还像是犯了错怕被责备的小孩子，确定自己不介意后，这就又傲娇上了。 换了别人，可能有点做作，但对象换成是刘亦飞，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期末考试一结束，刘亦飞就回了《神雕》剧组。林凡也继续跑起了《石头》的宣传。 他不跑也不行。 《石头》里全是小演员，也就徐争有点知名度，不过他在电影只是个配角，偶尔站台还行，但没有义务全程配合宣传。 林凡也不想像日后＜开心麻花＞一样，拿着当家明星，玩骗人进影院的那一套。而导演宁昊，同样是内地导演圈里查无此人的存在。 一合计，也就林凡自己，挂着出品人和编剧的名头，既有知名度，也有义务配合，所以只能带着剧组到处跑。 采访，综艺，线下路演宣传，和院线领导吃饭喝茶打交道，这一跑就是半个月，好不容结束行程回到京城，学校又找上门给他派了个活儿。 当艺考评委。 第208章 艺考 这次邀请他的还是学校表演系。 至于原因，不外乎面试的时候有个卖座且有名的导演，能吸引更多的优质学生。别看艺考报名人数年年在涨，但好苗子就那么多。 几家院校间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去年，表演系的王劲松就让他当过评委，一回生，两回熟，这位直接从朱娅文那儿要到了他公司的地址，找上了门。 林凡原本是想用《石头》发行的事儿回绝的， 但王劲松给的理由却让他拒绝不了。 “林凡，你们公司也开始签演员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看看新生里有什么好苗子呢？人才这东西，先到先得啊。” 话糙理不糙。 所以林凡还是同意了。 艺考当天，林凡坐车前往学校，等他到的时候，校门口早就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考试的学生和陪考的家长。 门口的保安认识这辆经常接送林凡的车，所以车才停稳，他就小跑着来到了车边，轻敲车窗。 后排的车窗落下，林凡看向对方。 “林导，学校领导提前嘱咐过，为了避免麻烦，您可以直接把车开到3号教学楼下就行。那儿已经给您留好车位了。” “那行，谢谢了。” 道了声谢，林凡就指挥着司机开进了校门。 一问一答，也就那么短短两分钟，却已经有眼尖的考生认出了林凡。 “刚刚车里的那是林凡导演吧。” “肯定是，今年的考官名单里就有他呢。” “林导好年轻啊，而且比电视上看着还帅。” 说这话的是个女孩，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屁股，眼睛里已经在冒小星星了。 “当然年轻，他今年也才大三，等咱们进学校的时候，他正好大四。” “大四啊！那我们只要进了北电，就能和林凡导演做同学了？都在学校，没准还能经常碰到呢！” 几句话的功夫，不少人已经脑补出在学校相遇，然后被这位大导演邀请，出演重要角色，走上人生巅峰的剧情。 以前演员被叫戏子，是贱业，报考人数其实一般，不少父母教育孩子的时候甚至会说，如果你学习成绩不好，就只能去走艺术生的路子。 但随着这几年影视市场的活跃，以及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风气兴起，演员这种来钱快的职业，瞬间就成了热门。 职业地位直线飙升，最能反映这一点的就是报考人数。 今年北电表演系本科班对外招生只招28人，但报考人数却直接破万，录取比达到了惊人的128比1的程度。 进入校园，开到地方后，林凡就让司机先回公司，他自己则前往了在办公室集合。 一进办公室，就有老师安排大家签到，领名册，等人到齐后，本届艺考负责人的王劲松开始训话。 “感谢各位参与本次考试的评审工作。你们的判断和今天到场考生的未来息息相关，在此我希望大家能够坚守公平公正原则，严格遵守考场纪律和规章~” 北电的艺考分为初试，复试，和终试。 初试分笔试和面试，尤其是面试，说是考察外貌形象，气质风度，言谈举止，但实际上就是看脸，光是这一关就会刷掉一半的考生。 这种大规模筛选自然是不需要林凡的，他受邀参加的是复试。 复试考核的是专业技能，要求学生自己准备节目，可以是短片，摄影，绘画，借此向考官展示自己的艺术素养和创作水平。 等一众考官落座后，外头的学生志愿者就开始叫号，五人一组，喊到的人排好队伍进入。 唱歌，跳舞，单口相声，这几个算是最多的。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基本每个也就2分钟不到的展示时间，要是有个别表现不错的，考官们也会适当放宽。 袁姗姗，焦俊艳，张小斐，未来包贝尔的老婆包文婧，以及大幂幂。 跟林凡去年参加的04级比，今年混出头的多了不少，只不过都是女生，男生里他也就对一个叫＜经超＞的有那么点印象。 “这个不错，长相明艳大气，是个好苗子。” 表演系的老师们都挺看好袁姗姗，虽然她表演的扇子舞，扇子都没打开。但谁让她长的好看呢！这就很北电，不挑对的，不挑会的，只挑好看的。 轮到杨密时，她准备的节目是诗朗诵。 ＜如果我是一滴水，我要从小溪流进小河，从小河流进大海~＞ 发音准确清晰，声音清脆响亮，语调和节奏也能跟着诗歌的情感，展现出明显的层次起伏，更重要的是气场和台风。 杨密那股子阳光自信，是现场大多数考生所没有的，台风非常稳。 这1分多钟的表演很成功，林凡在内的监考老师都给了个高分。 轮到面试时，杨密很有礼貌的微微鞠躬，起身开口就是：“各位老师好，林导好~” 不少老师听到她这么说，都不自觉的看向了林凡，只看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林凡就知道他们是在问：“你们认识？” 林凡都要佩服这丫头机灵，他在《神雕》里客串的事情，前段时间在张记中的炒作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而杨密也是《神雕》的演员，虽然知道的人不多。 现在他要是否认两人认识，等《神雕》上映，反而是他落了下成，没准还有人会说他耍大牌。而要是承认认识，那其他老师看在他的面子上，之后的打分甚至是终试肯定有所照顾。 “嗯，好久不见了。《神雕》拍的怎么样了？” 稍作思考，林凡还是给了回应，杨密的现场表现不错，而且他记得这位原时间线就是那年艺考的第一，有没有他，这位都会被录取。 他的立场其实没有改变事实。 听到林凡的回答，杨密一直扑扑直跳的心总算是收了回来。刚刚那一声林导也是她临时起意，甚至有点违规，但现在看林凡似乎并没在意。 “拍摄很顺利，前天已经转场去是滇省的石林风景区。再有个1个多月，应该就能杀青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个老师也好奇询问。 “你是《神雕》里的演员？” “是的，老师。我在里头演郭襄。” “啧啧，挺厉害的啊。” 另一个老师拿着简历，称赞了一句：“《唐明皇》《武状元苏乞儿》还和陈龙拍过广告，这履历很不错啊。” 其他老师来了兴趣，拿过简历也是交口称赞。 虽然只是复试，但杨密的艺考已经结束，有那一份份履历在她被录取已经是板上钉钉。 等杨密结束面试，走出教室。王劲松看向林凡，笑问道：“林凡，看中没，要不把她签了吧。很有潜力一女孩儿。” 林凡苦笑了下，道：“是很不错。但她有经纪公司了，是荣信达的艺人。对了，我觉得那个叫张小斐挺不错的，王老师回头帮我问问。” “行，难得你开次口，我这边肯定给你办好。” 王劲松很爽快的应下。 其他老师则默契低头，拿出张小斐的那份材料，默默的把上头的分数给提了提。 复试还没结束，今年表演系的28个名额就这么只剩26个了。 第209章 《石头》上映 因为报考人数多，复试持续了两天才结束。而第三轮的终试要在一周后。 之后的北电终试，林凡并没有参加。不过结束后，王劲松照例还是给他这位主考官，发了一份录取名单。 和原时间线一样，杨密依旧是今年的艺考第一。 虽然在终试时她抽到歌曲《南泥湾》，演唱时，她走调了。但走了调，还能面不改色的唱完，这种大心脏，在一众考官眼里反而是一种优点。 后世有人说她这第一走了后门，有内幕，有水分。 但事实上这里头还真没什么内幕，跟日后杨紫关小彤那样的童星不同，杨密虽然有过演出经历，却没有代表作，并不算真正意义上家喻户晓的那种童星。 这种级别的学生，北电还看不上，压根不会为她走什么后门。 能拿下第一，除了个人的心态实力外，可能同届考生实力一般也是原因。 至于张小斐的事儿，王劲松也帮忙问了，这姑娘86年的，也就比刘亦飞大一岁，但却已经是中央民族大学舞蹈系的一名毕业生。 毕业后还在武警总政治部文工团待过几年，因为喜欢表演，这才重新考入北电。由于刚刚脱离体制，所以还没有签约娱乐公司。 这条件在一众艺考生里，也算顶尖，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外貌没有跟上内娱的审美，所以才熬了十多年，才熬出头。 林凡思考后，并没有立刻签下她，而是让王劲松先帮忙看着，重点照顾下，如果进步够快，他倒是可以给这位一个机会，让她少努力个几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春节也近在眼前，京城街面上也多了很多年味。 由于《石头》要在春节档上映的原因，林凡今年并没有回老家。 林父林母也体谅他的工作，便在年三十前来了京城，一家人在京城团聚。 林凡那栋准备自住的大四合院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房子早就装修好，已经吹了大半年，完全满足入住条件。 但之前因为在学校方便，离公司近，还不用担心记者狗仔的原因，林凡平时一直都住宿舍，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入住这套四合院。 林母看着这大房子也是一阵唏嘘，这房子不光大，装修奢华，听说这还是套伯爵府，离故宫也就一两公里，走路十几分钟就到。 换成两年前，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小凡，这房子很贵吧。” “贵倒是不贵，就是买的时候麻烦点。原本的产权在8户人家手上，为了让所有人都同意转让，花了不少力气。” 林凡没有撒谎，他买的时候是真的不贵，这套已经是他买的那几套四合院里最贵的，全部加起来也就600多万。 不过只要等个4年，奥运结束，能翻几番可就说不定了。 “嗯，不错。” 林母背着手，环顾小院，满意的点着头，但很快话风突变。 “不过，小凡啊，成家立业，立业这块儿我和你爸对你已经是彻底放心了。成家呢？个人问题是不是也该考虑了？ 你也快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早点成家，趁我和你爸还年轻，还可以替你带带孩子。” 林凡狂汗，弱弱的替自己解释： “妈，咱们国家现在鼓励晚婚晚育~” 对父母来说，养一个孩子可能就跟玩游戏做任务一样。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然后毕业工作，结婚，生子。 每一个阶段就像是一个个副本，副本难度逐级提升，尤其是最后两项，就跟副本大boss一样，只有看着孩子完成，对父母来说这游戏才算通关。 林凡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催这个，好一通解释加保证后，才被放过。 春节，这种节日《神雕》剧组也是放假的。 不过今年刘亦飞和刘小丽一起回了武汉。 除夕夜两人通电话互道新年快乐的时候，小刘同学都是气鼓鼓的，难得林凡因为工作，留在了京城，她却又要回武汉，错过了个一起过年的机会。 林凡也只能安慰，说着说着，就又起了逗逗这丫头的心思，所以好心提醒对方，除夕一过，她可就18了。 小刘同学一开始还奇怪，林凡为什么特意说这个，等她回过味儿，再见都忘了说，就慌忙的挂断了电话，脸蛋红红的。 一提起18岁，她就会想起生日那天自己的大胆举动，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话跟告白有什么差别。怎么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口的，简直没脸见人。 “茜茜，怎么了？脸这么红。” 刘小丽看到，立刻就迎了上来，右手直接贴上了刘亦飞的额头。自从拍完九寨沟的戏，刘亦飞就一直在用中药调理。 现在脸色突然涨红，她立刻就担心起来，该不是又发热了。 只是刘小丽这么一一惯性，刘亦飞的脸就更烫了。 “妈妈，我没事~那个，你说话算话吗？” 刘小丽收回手，额头摸着没什么热度，应该不是发烧感冒。 “什么？” “你说过，我18岁就允许我恋爱的。” 刘小丽：“····” 看着自家闺女红扑扑的脸蛋，还有期待的目光，那种自家小白菜要被抢走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刘小丽忽然觉得，这个年也不是非过不可了。 大年初一，因为住的离故宫近，林凡带着林父林母一起去看了升国旗，之后还有故宫，庙会，天坛地坛的表演，早就做好了计划的他，带着林父林母体验个地道的北方新年。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逛京城的时候，《疯狂的石头》也正式上线。 玩了一天的林凡，晚上带着父母特意去看了这部他投资的电影。 三个笨贼，光头的无良开发商，猥琐又讨人厌的秘书，同样猥琐的二世祖，还有那个看着专业，却倒霉的国际大盗。 整部电影除了郭涛饰演的保卫科科长外，就没一个好人。 《石头》的特色就是伏笔和巧合，几乎每一个剧情，都会成为下一个剧情的开端。 就比如开端，没有公德心的二世祖谢小盟高空抛物，丢下的可乐砸到了保卫科长老包的面包车。 老包下车查看，却忘了拉手刹，在他对着天上的缆车破口大骂的时候，秒包车溜坡，撞上了四眼天机的宝马。 几乎是同时，道哥黄博组成的笨贼正被交警盘问，眼看就要暴露，这么一起交通事故，吸引走了警察，间接救了道哥一伙。 和翡翠相关的几条线，就被这么一个巧合串联起来。 其中四眼天机把宝马的车标＜bmw＞解读成＜别摸我＞，成了本片第一个笑点。 而老包因为赔不起＜别摸我＞的修车费，只能将自己的驾照抵押给四眼田鸡的行为，又为电影埋下了一个伏笔。 之后的剧情里，又出现了各种巧合，各种笑料。 二世祖谢小盟用买来的假翡翠玩了手偷梁换柱，偷出了真翡翠，但三个笨贼不明就里，又来了次完璧归赵，用真翡翠换出了假翡翠。 第210章 石头火爆 当电影放到谢小盟偷情那段时，影厅里更是被一阵阵爆笑声充斥。 在刘德桦《忘情水》的配乐里，道哥怒吼着把谢小盟塞进了马桶。 “说，你到底是干了没。” “床都上了，你跟我说没干，你当我是二啊！” 这边还在逼问，那边道哥的小弟和大嫂同样笑料不断。 “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他比大哥强吗？他比我强吗？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儿呢？对的起大哥，对得起我吗？” “我跟他对不起大哥，跟你就对得起大哥了？” “不都是一家人吗？这肥水也没流了外人田。不吃亏，对吧。可你跟他，怎么说也是便宜了外人。” 电影结尾，自私自利得谢小盟父子什么都没得到，而笨贼得头头道哥遭遇了开门杀，无良开发商杀了助纣为虐的四眼田鸡后，又被自己请来的国际大盗杀害。 只有保卫科长老包，为了去拿回自己抵押的驾照前往开发商公司时正好撞上了刚杀完人的国际大盗，最终他成功制服了国际大盗，登上报纸成了英雄。 就连那颗价值连城的翡翠，也被他当赝品，送给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 宁昊用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喜剧片，黑色幽默的方式，给观众讲了个好人有好报的故事。 因为是大年初一，很多人都还在走亲访友，所以影院的上座率一般，林凡所在的影厅15排，总计能坐下200多人，上座率也就40%。 上座率一般，观影人也少，但反馈却很不错，至少走出影院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不少人走出了影院都还在讨论着剧情。 就连林凡父母都在夸这电影好看。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林凡是就被宁昊电话吵醒了。 电话里，宁昊像是吃了败仗的士兵，语气沮丧。 “林凡，是我把你给坑了。上映第一天，就这么点票房，唉。我要不还是做回摄影师吧，文艺片没拍好，现在商业片又扑街，可能我就不适合做导演。” 声音有点含糊，听着似乎还喝了酒。 “没必要这么沮丧吧。” 林凡被他吓一跳，这是受了多大打击，才能让那么一个粗狂的汉子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一边安慰着他，一边赶紧起床打开笔记本，打开邮箱。 中影已经把《石头》的首日数据发给了他，全国票房86万，很吉利一个数字。但在《功夫》1.4亿总票房，单180万得成绩一比，显得弱小又无助。 而《功夫》可已经上映一个半月了。 “昨天是年初一，这成绩做不得数，你再等两天，信我。我到现在为止，投的电影可还没亏过钱，不可能在你这儿摔跟头的。” 大男人矫情起来是真的麻烦，一通好说歹说，才把宁昊给安抚好。 还好，接下来的票房走势也确实跟林凡想的一样，第二天327万，第三天460万，第四天752万。随着口碑的发酵，《石头》的票房，节节攀升。 年初五迎财神那天，单日票房达到了顶峰943万，只差一点就破千万。 只是随着初五一过，春节假期的结束，票房就跟抛物线一样，也开始回落。 中影员工把这成绩通知韩三坪时，他那眼珠子都是红的。 800万的投资，首周票房3000多万，虽然没再递增，但降幅不大，更重要的是这电影还剩3周放映时间。 按照中影市场团队的预估，《石头》的最终票房很有可能在7000万到8000万。 虽然跟《功夫》的1.6亿，《十面埋伏》的1.5亿没法比，但这几部电影的体量也不同，《十面埋伏》可是投资了3000多万美金，光是张子怡跳舞的那场戏的投入，就够再拍两部石头了。 真正让韩三坪心塞的是，因为投资人是林凡，当初这部电影他也关注过，但因为是小投资，他就没有跟进。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错过了大乐透头奖差不多，要是算上《石头》的盈利，差不多就是错过了5次大乐透。 “林凡，你小子不厚道，这么好的项目都不知道拉上我们中影。亏我平时对你掏心掏肺的。” 电话里韩三坪的语气像是深闺怨妇，听的林凡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林凡对《石头》的成绩也很满意。原时间线，这部电影的成本是300万，票房成绩是2500万。 被称为小成本电影中的票房奇迹。但事实上，《石头》完全可以取的更好的成绩。 原时间线的《石头》是2006年的暑期档上映，因为投资小，所以上映前完全没有任何宣传。 不但宣传全无，同档期的还有《碟中谍3》《加菲猫2》《龙虎门》《冰河世纪2》等数部好莱坞大片。 就连冯小钢的《夜宴》看到这档期都只能退避三舍，选在8月30日上映。 林凡是真不懂，原时间线的投资人和出品方是怎么敢把电影放进暑期档的。 而现在，《石头》被林凡放到了竞争相对轻松的春节档，喜剧和春节天然相配，还有了大规模的宣传，能取得当下的成绩，也算在情理之中了。 而面对韩三坪怨妇一样的指责，林凡也只能见好就收，一副踩中了狗屎运的高兴语气道： “韩董，就800万的投资，谁能想到这电影这么火。意外，都是意外！” 意外个锤子~ 韩三坪在心里啐了口，林凡的话，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信。 ”唉，就是便宜老任了。这要是我们中影参与发行宣传，票房怎么不得再涨个两千万。” 当初为了拿到《星尘》更多投资，《石头》的发行就给了上影。林凡是按票房的3%给的宣发费用。 这么部小成本电影，之前上影的宣发部门压根没想赚钱，纯粹是为了维护关系，送送人情。现在直接来了个2005年的新年开门红。 那时候看不上，现在成绩出来了，却又懊悔难过，林凡也是能用“韩董说的是。”来应付。 在一通絮絮叨叨的抱怨后，韩三坪也总算进入了结案陈词的阶段。 “林凡，《石头》的事儿就不谈了。唉，中影有缘无分吧~ 但是你，不是我说你，北电的导演谁不是精力充沛，怎么就你年纪轻轻的，老是偷懒。 之前说好了3月开新电影，这都已经2月了。剧本呢？电影局那儿我都问了几次了，都没你消息。你给句准话，剧本做好了没，做好了赶紧送去审核，我来打招呼，早点通过，早点开机~” “韩董，放心剧本已经好了。这就送去，3月一定开机。” “既然做好了，那就开机呗。我就搞不懂了，为啥一定要3月？” “因为，我的女主角只有那时候才有档期啊。” “行吧。那你总能跟我说下，这次的电影什么题材？什么名字？” “青春片，名字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韩董，这是我写的小说改编，有兴趣，你可以看看。” 第211章 延期被拒 ＜我老家是重庆的，头一回在一部电影里听到老家方言，我可以作证，我们骂人的时候就跟电影里是一个调调，骂着带劲儿，听着还亲切。＞ ＜可不止有崇庆方言哦，黑皮说的是青岛的，还有国际大盗的那句＜我顶你个肺啊！＞，广东的朋友，能不能出来解释下你们平时是不是真这么说？＞ ＜宁昊导演是个有才的，看看这句台词\"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这句我记下了，感觉总有那么一天，我能用上。＞ ＜楼上的你这是暗示，不，应该是明示了。＞ ＜这电影好难道不是应该的？你也不看看编剧，里头有林凡。林导可是奥斯卡最佳剧本，他的本子肯定不差。＞ ＜这不是那种冲着观众卖力吼着 ＜笑啊 你笑啊＞ 的电影 ,是实实在在的搞笑。过年就该看点开心的，这电影，跟春晚上本山老师的小品一样好笑，强烈推荐。＞ ＜信奉“直接抢就行了”的黑皮，被面包店的伙计在立交桥上追赶，黑皮一面狂奔，一边往嘴里塞从面包店砸抢来的肉松包。画面定格了，一张被夸张了的脸，像“道哥”，像“冯董”，像“麦克”、像“秘书”、像“谢厂长”、像“包头”、像“三宝”、像你，像我~＞ 《石头》的口碑越来越好了，影评人好评也越来越多，网上评论也往好的方向发展。票房跟着口碑一路攀升。 林凡通过中影向上头申请了延期密钥，结果却被拒绝。 为此，韩三坪还特意给了解释，按理说《石头》这种小成本爆款，又是内地导演的作品，拿个延期也是应该。但上头也没想到，今年的贺岁档会这么火爆。 前面几年也就出了《英雄》和《十面埋伏》两部破亿电影，但今年贺岁档期 《天下无贼》《功夫》都是破亿大片，因为都有中影投资，国企的电影成绩又好，所以上头给两部电影都给了延期。 现在《石头》又申请延期，短时间里如果给3部电影都办理延期，无疑会压缩其他电影本来就小的可怜的生存空间。 因此出于大局考虑，广电并没有给延期。 事实上跟上头想的一样，在《石头》热映期间，就连梁朝伟，任贤齐主演的《韩城攻略》也都只能吃糠咽菜，同档期的的其他电影，几乎都被拍死。 电影这东西真的很像养蛊，同档期十多部电影上映，如果有一部出圈，是真的会卷死其他所有同行的。 从行业发展出发，这理由，林凡也能理解。 而且没有延期也不要紧，虽然2005年才开始，但《石头》7680万的最终票房，已经可以确定能进今年内地电影票房的前十名。 之前还默默无闻的宁昊瞬间就成了无数投资商追捧的香饽饽，过年那几天，就连林凡联系他，他的电话一直都是占线状态。 邢爱娜那几天也是既幸福又烦恼，幸福的自然是宁昊火了，证明了她的眼光没错。 烦恼则是内娱的狐狸精太多了，也不知道这群人从哪儿弄到的联系方式，打从票房破2千万开始，就有狐狸精给宁昊发彩信，基本都是人体写真，不穿衣服的那种。 自从被邢爱娜察觉后，宁昊的手机就被没收了。联系林凡用的都是固定电话。 林凡都没想到，这位长着一张家暴男的脸，却是个妻管严，果然人不可貌相。 事实上，刚开始有投资人主动找上门，宁昊当然高兴的。 就跟将军有兵才是将军一样，导演有钱才是导演，没钱的导演那叫孙子。 只是这帮人只是看中宁昊当下的热度，找上门的剧本要么老掉牙，要么就是临时拼凑的垃圾。 宁昊还是要脸的，更清楚对一个导演来说口碑的重要性，就连张毅谋口碑坏了，都得去搞一部文艺片回回血，更别说他了。 见了几个投资人摸清楚这帮人的德性后，宁昊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为了躲那些找上门的合作商，宁昊两口子家都没敢回，吃住都在酒店。最后不堪其扰的两人干脆决定提前离京，前往内蒙，继续折腾那部没拍完的《绿草地》。 离开前，宁昊特意到了非凡影业，跟林凡辞别。 “宁大导演，出名的感觉怎么样？” 看着志得意满的宁昊，林凡笑着调侃道。 宁昊肯定是高兴的，但文化人嘛，要脸。再高兴，那都得端着点， 于是他拿起了腔调，长叹口气道： ”哎，这帮人真他娘的现实。以前找他们拉投资的时候，一个个都把我当瘟神，连个面都见不到。 现在好了，就像跟钱有仇一样，恨不得全往我口袋里塞。有个煤老板，直接跟我说了，投资2000万，少补多不退，只要我把电影拍出来，剩多少都是我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要不黄博怎么说＜红了后身边都是好人＞呢，还是这货通透。” “呵呵，确实。” 林凡也是佩服黄博，《石头》一出，受益最大的不是饰演老包的郭涛，也不是甘愿当配角的白玉兰视帝徐争，而是电影里一直想敲人的黄博。 这家伙最近收到了不少剧本，加上考进北影前，黄博还当过驻唱歌手，能跳能唱，能来事儿，所以除了片约外，还多了很多晚会邀请，可谓风光无限。 \"宁导，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不接个戏，那些投资人是不会罢手的。所以，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要是实在不想接剧本，要不要签到我们公司？放心，条件你提。\" “你说打算啊，肯定是先把《绿草地》拍好，我还指望这部电影给我拿个奖呢。至于加入你公司这事儿，我还真考虑过。” 宁昊很认真的看着林凡，道：“不过，抱歉了。我和你娜姐商量过了，我俩性子都散漫，也不是太上进的那种人。受不了公司里的那些个条条框框。 我们就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创作自己喜欢的作品，所以，就不加入什么公司了，我俩打算自己弄个工作室，以后自己做本子，然后再找投资。 林凡，到时候你要还有闲钱，还请支持支持一下我啊。毕竟咱们也算朋友了不是。” “只要剧本过关，我一定投。” 林凡想把宁昊招进来，为的也是他那几部赚钱的电影，既然宁昊已经许诺今后还会让非凡影业参与投资，那是否加入非凡也就不那么重要。 而且朋友的相处方式，也比冰冷的上下级要轻松的多。 当然林凡也可以把《疯狂的赛车》《心花路放》《疯狂外星人》这些原本宁昊的大热作品提前拍出来，走宁昊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但没那必要，他手上的本子已经很多，自己拍都拍不完，真不差这几个。 而且，时至今日，他也不是刚重生那会儿，什么都想要只进不出的貔貅了。 吃独食确实很爽，但接触了中影上影这些国企，看过了好莱坞和内地的影视差距，他的格局也打开了。 想赚更多的钱，就需要把国内的市场做大，而这么宏大的目标光靠某一个人或某一家公司可不行，只有多些宁昊这种商业片大导，这个目标才能更早实现。 第212章 电视剧市场 内地电影市场，《石头》是整个2月份当之无愧的主角，但这个2月，华夏电影里出彩的可不止一个《石头》。 第55届柏林电影节，在春节期间举办，近2周后颁奖仪式上，顾常卫的《孔雀》成功拿下电影节含金量第二的评审团银熊奖。 虽然和金熊失之交臂，但第一部电影就能拿下银熊，也是普通电影人人想都不敢想的，顾常卫也凭借这份成绩成功转型，从一位摄影师车成了一位导演。 靠着这座银熊奖杯，以及多年来在国内积攒下的人脉，顾常卫立刻就进入了大导之列。 演员提升咖位最快速的就是电影，张静出也因为这部孔雀，瞬间从默默无闻的麻雀，变成了娱乐圈里一只开屏得孔雀。 西北圈出身的顾常卫也是个实在人，并没有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内地自己老婆蒋文丽看的紧，他就用关系把张静出介绍给了港圈。 《孔雀》获奖后，徐克，尔冬升等港岛导演都公开对张静出的演技表达了肯定，并发出了合作意愿。 只不过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张静出大概是真的飘了，还是攀上了顾常卫这根高枝儿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因为她也是中戏毕业，加上那张文艺脸和张子怡有几分相似，两人的成名路线也雷同，于是圈里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小章子怡＞。 有记者询问张静出：”有人说你的事业轨迹像是第二个张子怡，请问你对这个评价怎么看“时，她的回答自信到嚣张。 ”我就是我，轨迹相似只是巧合，而且你们这么说错的很离谱，我和章子怡不同，我不需要翻译就可以接受外国媒体采访。。“ 林凡偶然看到了这位的采访，也不得不感慨，知三当三，人品不行也就算了，这情商也是真的低。 纵观近20年的华娱发展史，从一线跌落的明星，不在少数，毕竟花无百日红，演员只要不晋升资本，终会有过气的那一天。 但像是张静出这种，从一线电影咖混到要演网剧，最后连网剧都演不了，圈里还查无此人的，也就她了。 新的一年，电影市场就像烈火烹油，捷报频传，电视剧市场也同样不遑多让。 王晶监制那部《天下第一》在3月初登陆内地广州台，上映后就创下了5.1的收视率，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而那部他亲自导演，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小鱼儿与花无缺》也已经定档暑期。不少王晶和张卫建谢庭峰的粉丝都在网上表达了强烈的期待。 除此之外，还有刘亦飞得《仙剑奇侠传》，也在1月末上线，只可惜首播只在山城卫视的电影频道以及魔都卫视下的电视剧频道，并没有登上星级卫视。 之前还顺风顺水的唐人影视，在这个年初直接被广电敲了个闷棍。 事实上，这一棍去年十月就已经敲下了。 2000年以来，随着网络游戏的流行，未成年因为沉迷游戏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恶性事件，成了家长，教育机构，以及政府都关心的问题。 在众多群体的呼吁下，广电总局直接发布通知，要求加强对改编自网络游戏、电子游戏作品的影视剧的审核管理。 这份通知不止是严格审查剧本，限制题材选择，对播出的平台也做出了严格限制。 任何涉及网络游戏或电子游戏改编的影视剧，必须经过广电总局的严格审查，获得批准后方可播出。 对于未备案或者违规播出的游戏改编影视剧，广电总局将采取下架、封禁等措施。 唐人做了那么多年电视剧，《仙剑奇侠传》的手续肯定是齐全的，去年3月就杀青的剧，上映许可也早就拿到了，按理说完全符合上映要求。 但是，谁让国内现在就这么一部游戏改编剧呢！就算你都合规，电视台为了展示对政策的支持，也是不敢上映。 更何况还有一堆视游戏为洪水猛兽的家长们，这两年被这些家长投诉下架的作品可不少，没有哪家星级卫视敢在这个时候买入。 《仙剑》就这么砸在了手上，投资3千万的剧，多压一天，浪费的都是白花花的钱。 因为知道林凡和中影上影关系好，蔡艺侬还求到了林凡这儿，想让他帮忙牵个线，最后被林凡一手太极给婉拒了。 不过，林凡也给出了建议，网播。 原时间线，《仙剑1》就是靠着网播，打开的局面，刘亦飞饰演的赵灵儿，也成了无数人的白月光。 同时在3年后，政策放松后，《仙剑1》凭借良好的口碑也顺利登上星级卫视。 很中肯的建议，要不是看在刘亦飞的面子上，林凡肯定不会说。 但在蔡艺侬看来，这建议跟贴脸开大也没什么区别了。 华夏第一家专业视频网站，土豆网离上线都还有大半年呢。现在压根就没有平台会买这部剧。网上正在播放的剧全是盗版，制片方一分钱都收不到。 几千万投资的剧拿去网播，跟做慈善有什么区别。蔡艺侬没有当场发飙，指着他鼻子来一句＜我建议你别建议＞，那都是她养气功夫好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虽然早有预料，但从现在的播出情况看，蔡艺侬果然没听自己。她宁愿把剧给地方卫视，也不愿意选择受众更广的网播。 不过不网播也没什么，这剧大概还会像原时间线一样，走上一条从地方台到网播，再到爆火的路线，多花点时间而已，并不影响刘亦飞的赵灵儿成为一代人的白月光。 而跟命途多舛的《仙剑》一比，非凡影业的第二部电视剧《我的女孩》就要幸运的多。 四家卫视在春节档上映了这部偶像剧。 《我的女孩》里讲述的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主，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天蝎座，富有且冷静的总裁男主，为了安抚自己病重的爷爷，找来女主假扮失散多年的堂妹。 在假扮的过程中，女主融入了男主的家庭，并且和自己假哥哥暗生情愫的故事。 当然，这么一个主打浪漫搞笑的偶像剧，自然少不了一个同样英俊潇洒的阳光暖男，以及比女主漂亮，比女主优秀的女二。 四角恋什么的，几乎是偶像剧的标配，更是很多女孩女士女人的最爱。剧中哥哥和妹妹的设定，更是满足了一些人妹控和兄控的特殊爱好。 一轮播放完，《我的女孩》在四台联播的帮助下，直接拿下了5.7%的全国收视。跟《天下第一》地方5.1%收视率不同，这可是全国收视率。 非凡影业的招牌在电视圈也彻底立住了。电影电视，两条腿走路，在业内人看来，非凡的前路简直就是一片坦途。 也是因为交出了这份成绩单，年后才刚刚开拍的《我是金三顺》才开机没多久，就已经有电视台找了过来。 ＜ps：今天是除夕，小扑街在这儿提前祝追到这儿的朋友. 祥蛇贺岁，福满人间。愿蛇年有所望，万事皆欢畅。 说通俗点，赚大钱，找到漂亮女朋友，当然要是不介意，帅哥也不是不行。＞ 第213章 《金三顺》选角 12月份定下的项目《我叫金三顺》在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后，年后也正式开机。 当初邀请杨阳时，林凡便答应了对方，只投资，不干预选角和拍摄。 因此，从筹备到开机，他始终未曾到场，甚至没有过问拍摄进度，仅派了两位挂名监制，负责监督资金使用。 一个多月过去，剧组运作已然稳定。 大概是想投桃报李，杨阳主动邀请林凡探班，显然是释放了一种善意的信号。 人家主动提了，也就不算林凡违约，而且剧组就在京城，林凡便与李翔一同前往。 “林导，你看我挑的演员怎么样？” 两人刚到，杨阳便召集今天还在现场的演员，让他们与这位投资人见一面。 而她这么一句随意的问候，却让现场的演员们心头一紧，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凡。 虽说已经开机一个月，但由于拍摄初期的磨合，实际拍出来的素材并不算多。 如果投资人此刻表示不满，要求换角，并非没有可能。 而且，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林凡不仅是投资人，更是圈内知名导演。他们接演这部剧，多少也存着一个念头，希望能跟非凡影业搭上线，以便未来有进一步合作，要是能演这位林导的电影，那当然就更好了。 所以，若是此刻林凡来上一句“不行”，他们的愿望也就都要落空了。 林凡目光扫过杨阳身旁的演员。 杨阳导演并没有因为林凡说不干涉，真就搞独裁，在定角后的第一时间，她就把定角名单送到了非凡，林凡也看过，但跟这些人正式见面却是第一次。 男主角是严宽，因为他那俊朗的五官被称作“建模脸”，发现林凡投来的目光，他微笑点头，语气谦卑恭敬。 “林导好。” 原时间线《我叫金三顺》的男主是玄彬，也是靠着这部剧，这位欧巴在内地大红大紫。这位确实帅，只是如果单论颜值，还真比不过25岁的严宽。 而且这部剧，男主的人设是聪明英俊冷酷叛逆。 严宽现在的演技大概是不如玄彬的，但在所有表演里，冷酷叛逆是最好演的，板着脸就行了。所以演技也不用担心。 男二则是任权，女二是李小璐，全是俊男美女。其中，任权已是与非凡影业的第二次合作，《我的女孩》中，他便是主演。 因为早就认识，他就随意的多。 至于最重要的女主角，杨阳则挑选了殷桃。 女主金三顺这个角色的演员可并不好找。 剧本中设定她＜容貌普通、脾气差还有点胖的老姑娘＞。虽说当下娱乐圈尚未如后世一般推崇“白、幼、瘦”，但主流审美仍以清瘦为佳。 要在适龄女演员中，挑选一位既符合设定，又兼具观众缘与演技的人，确实不易。 更何况，这毕竟是一部偶像剧，女主角不可能始终以“路人”形象示人。 剧情进入中后期，她在爱情的助推下，将迎来华丽转身，改变后的造型惊艳众人。这种先抑后扬的设定，恰如后世爽文，利用前后巨大反差，营造爽感。 而看到带妆的殷桃，林凡也觉得这选角真的绝了。 樱桃出生于1979年，今年23岁，剧中金三顺的设定是29岁，年龄适配。她与严宽同框时，颇有几分“姐姐与弟弟”的氛围感。 更重要的是，她的形象。 殷桃本身并不胖，但因脸型圆润、唇形饱满，再加上标志性的酒窝，总给人一种微胖的错觉。而为了更加贴合角色，她刻意增重数斤。 化妆师亦将她的肤色调整得稍深，掩盖原本白皙的肤色。 如今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日常操持柴米油盐、买菜会讨价还价的普通家庭妇女。而等需要“华丽转身”的桥段时，她只需简单的改变下妆造，露出本真容貌，绝对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惊艳众人。 “看到他们，我就知道杨导在选角上确实花了心思。” 林凡的认可，让一众演员悄然松了口气。 每位导演都有自己的御用演员，杨阳也有，听到林凡的肯定她当即趁热打铁，笑着问道：“林导，那你看看，他们里头有没有适合你新电影的？” 前几天，林凡新电影《同桌的你》已挂在电影局官网的待审核区。 自去年5月戛纳获奖以来，这是他首部华语电影，引起了不少媒体关注。而之所以他要拍摄的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却上报了《同桌的你》这一片名，不过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和话题度。 现在网络上就有不少人提问，林凡的新电影是不是和那首校园童谣有关。 林凡也是一眼便看出，杨阳特意提这个，就是在帮殷桃问的。他心道看来，杨导与她关系不错。 “杨导，本来您开口，我肯定给您面子。您选出的这些演员也都很优秀。” 林凡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苦笑摇头：“但这次的电影是部青春片，年龄上确实不太适配，所以这次只能说抱歉了。” 他的话给足了杨阳面子。 果然杨阳闻言，丝毫没有因被拒绝而沮丧，反倒笑着打起了圆场：“青春片啊，那年龄确实不合适。下次吧，林导还年轻，机会多得是。” 一番寒暄后，林凡在杨阳的带领下参观了拍摄现场，检查了拍摄进度，并观摩了两场戏的拍摄后，方才告辞。 与周建葵不同，杨阳毕竟是圈内成名人物，节奏与质量均有保障。 原时间线里，《金三顺》的导演只是个在圈里混了40年，才混上导演位置的普通电视剧导演，如今换成一位曾获飞天奖的执导，成片质量无疑会更上一层楼。 亲眼确认进展顺利后，林凡也就彻底放心了。 正好时间已经来到三月的上旬，刘亦菲主演的《神雕》即将杀青，《那些年》的剧本已送审，剧组亦在李翔的安排下筹建。 一切顺利的话，三月下旬，电影便能开机。而一旦开机，至少一到两个月内，他将无法分身。 恰好，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已联系了他好几次。 那边的非凡影业最近的事儿确实不少。 例如《死寂》的票房分成的落实、《功夫熊猫》的制作、新片《假结婚》的拍摄，还有公司日常的管理，这些都是由罗伯特与迈克全权操持。 如今，这家伙显然到了极限。他们数次催促林凡赴美，毕竟，他俩都是打工的，有的事情，还是老板出面更合适。 上半年他还没去过好莱坞，而一旦电影开机，也确实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开，所以趁电影开拍前，林凡决定再跑一趟好莱坞。 第214章 《功夫熊猫》配音演员 “布鲁斯！上帝啊，你还记得自己在好莱坞有家公司吧？” 一见面，罗伯特便满脸幽怨，活像个被冷落的深闺怨妇。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这里有两位极其能干的员工。”林凡笑道，“要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放心待在国内？” 没有哪个员工不喜欢来自老板的夸奖。迈克瞬间眉飞色舞，挺直了胸膛，一副老板说的对的得意样子。 三人说话间，秘书默默将几份文件放在林凡面前的办公桌上。 罗伯特年长几岁，阅历更深，显然不会轻易吃糖衣炮弹的这一套，他直接毫不客气的给老板安排起了工作。 “谢谢你的信任，布鲁斯。” 罗伯特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文件夹，“不过，既然你来了，还是快点干点老板应该干的事情吧。” 罗伯特翻开一份，随手递了过去。 “这是你要买的特效设备清单。说实话，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想要办这种公司。光是这第一批设备，几乎就花了《死寂》 一半的收入。 布鲁斯，这笔钱甚至足够你在洛杉矶买下一套别墅。” “你说的对，不过，我觉得他们未来会我换回一座比佛利山庄。” 林凡看了看，第一批特效制作设备包括一整套的动作捕捉影像采集设备，以及当下最先进的gpu渲染服务器。 除了这些硬件外，还有很多专业的软件。 罗伯特早就领教了林凡的固执，无奈道：“好吧，但愿我能看到那一天。这批设备的手续已经办好，不过华夏那边的手续就要你自己来了。” “放心吧~” 手续的事情他已经跟韩三坪谈过。中影对这种能提升内地本土影视剧制作水平的事情，向来是全力支持。 罗伯特拿过第二份文件，继续道： “这是《死寂》的dvd制作，我们已委托了蓝光工厂，让他们负责制作发行。” “还有《假结婚》的二期预算，你也需要确认。” “为什么预算突然多了30万美元？” “剧组在拍摄船上戏份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让一台摄影机进了水。这笔钱是设备维修，以及为了重拍损坏镜头而多出的场地租赁费等。” “罗伯特，我们买了保险，对吗？” “是的，但是理赔员说这不在咱们约定的赔偿范围内。该死，下次我会换一家保险公司的。” “还有这个，你上次带来的人已经培训的差不多了。但其中有6个人想要留在好莱坞，并不想回国。布鲁斯，他们是你的同胞，最好还是你亲自跟他们聊一聊。” “好的。” 其实把人送到好莱坞培训时，林凡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2004年的华夏和漂亮国，差距还是不小的，尤其是在收入上，同样是特效制作，内地和好莱坞的工资差了数倍。 有人接受不了差距，想要留下来也很正常。当初林凡和这批人签订的是定向培养的协议。 如果对方决定留在漂亮国，有两个选择，入职好莱坞的非凡，毕竟随着业务的推广这儿也缺人。 选择二是直接和林凡解约，但对方除了必须返还培训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外，还要给出一定的经济赔偿。 来了几十号，一共才只有6个人想要润下来，这比例已经超乎他的意料。 “还有这个。” 罗伯特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认真道：“布鲁斯，这个工作很重要。功夫熊猫已经进入最后的制作阶段。迪士尼那边开始准备邀请配音。 北美和欧洲的配音，迪士尼自己会搞定。华语版本还有粤语版本的，他们希望你来决定。 毕竟你是既是编剧，还是合作伙伴，迪士尼觉得把这种任务交给你，他们才放心。” “放心吧，我会为它挑选合适的配音演员的。” “那你要尽快了，迪士尼想要在暑期上映这部动画电影。最迟5月底，必须完成配音工作，布鲁斯你的动作要快点了。” 林凡重重一点头，回答的很郑重。 《功夫熊猫》的成绩可是直接关系到他能拿到多少迪士尼股份，以及他名下其他动画剧本的身价。 所以，光是合适可不够。 之后的几天，林凡处理了下公司的事情。期间他也找了那6个不想回国的人聊了聊。 其实从林凡的角度来看，回国才是他们最佳选择。这群人全程参与了《星尘》和《功夫熊猫》两部电影的拍摄制作。 他们就是内地现在最缺的专业人才。虽然现在国内的待遇等不如好莱坞，但以国内的发展速度，涨上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好莱坞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在国内稀缺的特效人才，在这儿却是随处可见，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 电影又是高风险产业，一部电影的失败都有可能让一家公司破产。一旦破产，他们这些特效成员自然首当其冲。 都是成年人，做下这种决定，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也不是林凡一两句话就能劝回的。所以他只问了几人今后的打算。 其中有4人愿意在工作签证期限内，继续留在好莱坞的非凡，林凡便不再追究，反正都是替他打工。 剩下2人愿意负担赔偿后，林凡让对方签署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免责声明，等交齐赔偿他们就能和公司完成解约。 至于这两人能否在工作签证到期前找到心仪的工作，就不是他操心的。 也就在他处理着公司的事情时，国内也传来了消息。 他月初才送审的剧本已经通过，目前正在电影局官网进行公示。韩三坪和任中轮可都等这部电影等了大半年了，都催促着林凡回国。 这边的事情也确实处理的差不多，在罗伯特的抱怨声里，他再次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跟上次一样，这次他还是选择了在港岛转机。 去年他把《新世界》的剧本给了英皇。目前电影正在制作中。 同样是黑道题材，同样是讲卧底的故事，英皇在电影立项开始就对标《无间道》。导演找的就是《无间道》的导演麦兆辉。 至于演员，英皇找来了千面影帝梁家辉饰演李子成，又找来了梁朝伪饰演李子成的兄弟丁青。 在《无间道》里有过精彩表演的黄秋生，曾志尾，陈冠息，于文乐同样也有出演。 事实上，男主角李子成的角色，杨受成原本打算是找刘德桦的。正好等上映那会儿，还能炒作下《无间道》剧组重聚首的新闻。 只可惜刘德桦接了华艺的那部电影《墨攻》，档期冲突，也只能放弃。 电影开拍后，杨受成和霍汶稀就几次联系林凡，希望他前去探班，也算是为电影提前造势。林凡已经往后推了几次。 这要是再推，电影都该结束了。 飞机落地，这次接机的还是霍汶稀这位港岛第一经纪人。 两人碰头后，霍汶稀让助理拿过林凡的行李，在前带路的同时，微笑道： “林导，杨董已经在公司等您了。” 林凡看了看外头的太阳，抬起手又看了看手表，摇头道：“你跟杨董打声招呼，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先去片场吧。” 霍汶稀没有反驳，招呼一声后就去了一旁打电话联系杨受成去了。 三分钟后，挂断电话的霍汶稀再次回到林凡面前，微笑道。 “林导，那我带您现在去剧组。杨董也会从公司出发，算算时间，咱们应该差不多时间到。” “杨董也太客气了。我探班结束去找他就是了，还麻烦他亲自跑一趟。” “远来是客，您可是英皇最重要的朋友。对了，说来也是巧了。今天《神话》剧组也在那儿拍摄，林导有没有兴趣，也去给陈龙大哥探探班，他可说过好几次，想跟您合作呢。” 陈龙，合作~ 林凡瞬间有种眼前一亮，茅塞顿开的感觉。 第215章 神话 《神话》摄影棚。 “只要是人家的文物，我们一定要还给人家。没有人可以从别人的国家，抢走人家的文物，摆在自己家的博物馆，说是帮人家保管。其实想据为己有，这是可耻的行为。” 陈龙真的不擅长文戏，演这段时，表情略显呆滞。 但或许这就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所以即便表演的痕迹很重，台词也有点冠冕堂皇，但语气铿锵有力，从他口中说出就给人很有说服力的感觉。 去过《新世界》的拍摄现场后，林凡就在杨受成和霍文希的带领下，来了隔壁的《神话》剧组。 而《神话》的主要投资方是英皇和上影，投资人到场，没让导演亲自迎接就已经是杨受成平易近人了，自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拦着，所以一行人很轻易的进了摄影棚，林凡也正好观摩了这段拍摄。 说来也巧，在这段场景里和陈龙演对手戏的梁家辉还是《新世界》的主演，两人其实1个多小时之前还在《新世界》剧组见过。 当时拍完戏后梁家辉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又在隔壁摄影棚碰到了。 林凡就这么看着他在黑帮片里演完电梯战神，继续又在这部古装电影里演一个自私自利的大考古学家。 同时出演两部电影，这在圈里叫轧戏，在内地几乎没有导演喜欢轧戏的演员。 当初杨幂就在出演陈凯戈电影《搜索》时，同时还接了数部影视剧。 两头跑的事情被制片人陈红知道后，当场发飙，完全不留情面，当着全剧组的面直接开除了杨幂，后来还是找的王珞丹救场。 大幂幂因为这事儿被踢出京圈，差点被封杀，但也是从此以后，她就没接到太好的电影资源。 不过和大陆不同，港岛剧组对轧戏并不在意，反而越红，越是大牌的演员，轧的也越多。 而且，对于千面影帝的梁家辉来说，同时跑两个剧组，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导演唐季礼早就注意到了突然到场的杨受成和霍文希，他当时就想过来迎接，只不过刚刚还在拍摄，不好打断。 现在拍摄告一段落，他立刻从导演椅上起身，迎向了这位财神爷。 要是往年，哪怕来的是杨受成，唐季礼也不会这么殷勤。有才的导演不怕没饭吃。 但随着近十年，港岛电影市场的萎缩，中小公司一个个倒下，电影投资也没那么好找，他又不想像王晶那样北上讨饭，自然是要维护好和英皇的关系。 另一头，结束了拍摄的成龙和梁家辉原本是要卸妆的，见到杨受成和霍文希到了也是围了过来。 至于林凡，则被他们无视了， “杨董，mani,今天怎么这么空？” 陈龙的声音后发先至，隔着十多米，就已经朝这会儿挥起了手。 和小心翼翼，脸上还带着几分谄媚的唐季礼不同，陈龙的态度就随意的多，除了他在影坛的地位使然外，更重要的是陈龙还是英皇的大股东。 股东自然不需要对员工多热情。 “大哥。” 霍文希也是微笑回应，等人走近，她主动向周围人介绍道。 “大哥，唐导，这位是内地的林凡导演。听说大哥您在这儿拍戏，林导特意过来给您探班。” “林导，英雄出少年。之前就想和你认识，因为太忙，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你能亲自来。” 陈龙热情的伸手，握住林凡的手，用力握了握。 这两年大哥龙在好莱坞的资源可不算好，而林凡又是少数还活跃在那儿的导演，所以他这会儿的热情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松开手，林凡也注意到了跟在大哥龙身边的韩国第一美女。 27岁的金喜善是真的漂亮，明明拍的是现代戏份，她还是来到了现场，这会儿有点小鸟依人的站在陈龙边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林凡。 陈龙招呼完，也没冷落身边的佳人，伸手一揽，攀上金喜善的肩膀，带到近前，给林凡作着介绍。 “林导，这是韩国的演员金喜善，是我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介绍完，他还贴心的用英文翻译给金喜善。 对两人亲密的举动，《神话》剧组里的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眼神平静。 原时间线，林凡在剧组当副场务的时候就听过《神话》的八卦，说是戏拍到一半，大哥龙兴致上来了，临时就让剧组清场。不过，金喜善不在清场之列，毕竟演戏嘛，总要有个女主角，不然演什么。 还有拍夜戏时，金喜善被冻的瑟瑟发抖，大哥龙把人抱回自己房间取暖，忙活了两个小时，大哥龙才双腿发软的走了出来。 那时候林凡只当是个乐子听听，但现在，十有八九，两人已经是剧组夫妻了。 金大美女在知道林凡是活跃在好莱坞的华人导演后，态度也是谦卑至极。 大概是被漂亮国支配久了，那个国家的人对漂亮国有种刻进骨子里的卑微。对陈龙是这样，对林凡也同样如此。 等一众人互相认识完，杨受成抬手看了看手表，笑着邀请道：“为了欢迎林导，我已经在富林饭店定了位子。jackie，你们也忙完了吧。 那就一起吧。” 陈龙松开金大美女，抬手揽着林凡的肩膀，笑道：“富林饭店，林导，我今天可是沾你光了。” 站在人群后的唐季礼其实很想说＜还有一场戏＞，但现在投资人和主演都发了话，他实在没资格和底气拦着不让人走。 好在，他也在受邀之列。 富林饭店。 林凡等人到的到时候，龙太子已经等在了这儿。 高高收手，一头文艺范儿十足的长发，要不是陈龙同款的内双小眼睛还有宽鼻梁，光从外形和气质看，两人还真不像父子。 等在保健落座后，陈龙喊过房组名，拿过茶壶，主动给林凡倒上，介绍道： “林导，这是我儿子jaycee，现在也是演员，叫过来给你看看。要是有机会，麻烦你帮忙照顾下。” 林凡不敢托大，起身感谢。 说实话，这种有话说话，敞亮的做派，林凡是真挺喜欢。而且以这位在影坛的地位，给点照顾也是应该，但知道这位龙太子日后丰功伟绩的他，也只敢在嘴上说着一定。 一旁的杨受成，以及同来的梁家辉看的则有点唏嘘，年轻时的陈龙是何等的潇洒肆意，但现在，到底是51岁的人了，已经开始想着替自己儿子铺路了。 作为跟陈龙差不多年纪的人，他们忽然也都有种自己老了的错觉。 第216章 请陈龙帮忙 “大哥，其实这次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熟悉后，林凡也开始进入主题。 在酒精的作用下，陈龙脸色潮红，闻言放下酒杯，语气豪爽道： “哦？林凡你客气了，你说，现在像你这种大导演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啊。” 华夏的餐桌文化，真的是能很快拉近关系，这么会儿，陈龙已经直呼其名了。林凡的大哥也叫的很顺嘴。 同桌的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尤其是杨受成，一个导演找演员帮忙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电影合作。 而陈龙的片酬可不小，结合林凡才从好莱坞回来。杨受成脑子里跟踩了油门一样，飞速运转，思考着能不能趁机入伙，入上一股。 同桌的金喜善因为不懂中文，要慢一拍，好在她身边还跟了个助理兼翻译。 “去年我和迪士尼合作了一部动画片。也是和功夫相关的。我想请大哥给帮忙配个音，全版本的。 时间的话，在5月上旬，不知道大哥那段时间有没有空。” 原时间线，陈龙也是《功夫熊猫》的配音演员之一，而且还不止一部。在《功夫熊猫1》里他给金猴配音。而在《功夫熊猫3》里，陈龙是阿宝父亲的配音。 而林凡这次想要的则是让陈龙给全版本配音，而且角色是主角阿宝。 正好，陈龙会普通话，粤语，英语，完全可以胜任。 虽然迪士尼只让他负责华语版的配音，并不包括英文版，但林凡相信他把这个建议报上去后，迪士尼肯定不会拒绝。 毕竟除非是李小龙复活，不然对很多外国人来说，成龙就等于功夫。 “哈哈，林凡，你这可不是要我帮忙，是帮了我大忙啊。我得敬你一个。” 说着，陈龙示意坐在身边的龙太子给他倒满，仰脖就干了一个。 虽然跟自己想的略有不同，并不是邀请他出演什么好莱坞角色，但《功夫熊猫》的事情他也知道。 1亿多美元的投资，绝对是好莱坞超a级制作，这么大的投资肯定是要全球发行的，迪士尼的动画电影又是向来有口皆碑。 对他自身影响力的提升和观众缘的积累都有不小帮助。 而且他也听说了，这部电影英语版的配音阵容来头可不小，安吉丽娜朱莉，达斯汀霍夫曼，刘玉玲。 能跟这些人合作，一定程度上也是对他在影坛地位的认可。 “林凡，我想求你个事儿。” 一杯酒喝完，陈龙又让房组名给自己倒满，而后站起身，他身边的房组名也被他拽着胳膊拉起，同样端着酒杯。 林凡见状心里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果然，下一刻就见陈龙举着杯，开口道：“我听说那电影里有不少角色，你看有没有能jaycee胜任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凡不可能不给大哥面子，好在也只是个配音。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半真半假道：“大哥，英文版我真插不上手，至于中文版迪士尼那边其实给过我一份意向名单。 大致角色都已经定好，这样吧，粤语版给jaycee一个角色没问题，但普通话版，我要跟他们说说，给您争取下。但我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啊。” “林凡，有你这句话就行。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任何需要，只要我能帮的上，随时找我。” 说着两个人酒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 房组名也是一脸喜色，将杯口压低，嘴上客气的说着：“谢谢林导”。 虽然他跟林凡差不多年纪，但自家老子都是平辈论交的姿态，他可不敢拿大。 林凡陪着喝了口，粤语版的无所谓，反正龙太子那点事，在港岛也不算大事儿。 但国语版，盖世五侠这种肯定轮不到龙太子，顶多就是个配角。 见他们聊完，杨受成也开始为英皇的演员谋福利了。 迪士尼的电影的配音演员，也算是不小的饼了。林凡也很大方，粤语版和台语版的都委托给了英皇。 反正这两地的电影市场就那么点大，给就给了，拿来做人情正好。 杨受成也清楚这一点，英语版的他不敢奢望，所以他想往国语版里塞英皇的人。 但却被林凡以迪士尼已经有了意向，和普通话不标准直接拒绝了。 尤其是第二条，杨受成还真反驳不了，港岛也就这两年才开始拥抱内地市场，大多数艺人的普通话确实有点一言难尽。 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头就给手底下的人请普通话老师，免得像这次一样，以后有机会都把握不住。 只在港岛待了一天，林凡就被韩三坪和任中轮给催回了京城。 两人知道他落地港岛后，都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要被人拱了的紧迫感。上次林凡路过港岛，就和英皇合作了《新世界》，这要再待两天，指不定《那些年》的投资里会多加一个英皇。 这电影，两位大佬可是盯了大半年，怎么能便宜了英皇。 飞机落地京城，非凡影业的司机还没到，中影的员工就把林凡给接到了韩三坪的办公室。 “韩董，你这怎么弄的像是土匪一样。” 林凡在心里吐槽，难怪张卫平要给这位起个＜座山雕＞的外号。 “你这说的什么话。” 韩三坪一瞪眼，佯装生气道：“我们这不是知道你忙，这才把你接过来，免得回头你又跑一趟。” 任中轮这时候也不跟韩三坪对着干了，笑道：“林凡，老韩这回可是真为你着想。中影派专车接送，我都没这待遇。” 他俩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感情有多好。 虽然是临时的，但这两人显然是统一战线了，林凡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得，我说不过你俩还不行嘛。合同呢？我签就是了~” 韩三坪一副就等你这话的样子，一招手。 早就等在门口的秘书赶紧进来，将3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打开，恭敬的放在三人面前。 项目《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因为是部青春片，所以预算并不高，总投资才3000万。 林凡的非凡影业占5成，其中林凡的导演费和编剧费折算800万，实际只要掏700万。 剩下的中影2成，上影3成。韩三坪自然不是愿意吃亏的主，电影的宣发已经被中影定下，要不然他可不会愿意接受这分配。 电影版权归林凡的非凡影业，但版权收益则会按照投资比例分配。 合同是中影的法务部起草，林凡扫了眼投资和份额没什么问题后，直接就签上了字，那些细则他就没看。 韩三坪做派是像土匪，但口碑一向不错，而且合作了那么多次，这点信任总是有的。 见他那么爽快的签了字，韩三坪和任中轮也分别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217章 《那些年》选角 非凡影业林凡导演新片《同桌的你》剧本通过电影局审核，演员待定，即将开始试镜。 林凡导演和迪士尼合作的新动画电影《功夫熊猫》，华语配音演员正在募集。 据悉这是林凡导演是该片编剧兼副导演，总投资1.6亿美元，是林凡导演名下第一部动画电影。 合同签订后，林凡就被催着开了工，公司也顺势对外公布了这两条消息。 消息一出，直接在当下的华语娱乐圈刮起了一阵飓风，非凡影业在圈里的风头一时间甚至都有点盖过了烈火烹油的华艺。 尤其是后者~ 一般的动画电影的配音，一二线演员是肯定看不上的，但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从来都不是小打小闹。 非凡影业的官方电话，直接被各家经纪公司和合作过的艺人打爆，李翔这个经理的私人电话也是响个不停。 反倒是林凡，已经用筹备电影的名义，躲回了学校。 北电表演系的一间教室，一场并不严肃的试镜正在进行着。 桌椅已经被堆到了角落，刘亦飞和舒倡并肩坐在课桌上，晃着小腿，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现在舒倡也在北电，所以《神雕》杀青后，刘亦飞也不再做宅女，天天到校，两人没事儿就腻在一起。 朱娅文私下都说她俩是连体婴了。 “老朱还有罗进，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啊。” 林凡拿着剧本，看着面前几人。不远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也兴致勃勃的看着。 罗进，朱娅文，曹征，芦芳生，还有过来看热闹的王佳周阳，这会儿在教室里的都是北电02级本科班的。 一堆北电人里，站着胡哥这个上戏的就很突兀。 这会儿，教室里正在进行的是《那些年》的试镜。 刘亦飞一早就被林凡内定了女主。 虽然蔡亦农没有听林凡的，将《仙剑奇侠传》送去网播。但现在国内13亿人口里，可是有1亿网民，已经有人把《仙剑》放到网上。 因为还原度高，这剧在青少年和游戏死忠粉中已经产生了不小轰动。 加上已经播出的《金粉》《天龙》《健听女孩》还有一部待播的《天龙》，刘亦飞已经是不少年轻人的白月光。 让她出演校花沈佳宜说服力满满。而且校花嘛，她本来就是，都不用演。 至于舒倡，自然拿下了沈佳宜闺蜜的角色。生活中两人本来就是关系好到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的那种，这次算是闺蜜演闺蜜，完美的线上线下联动。 剩下两个最不起眼的许博淳和廖英宏，在朱娅文的推荐下，给了同班同学曹征和芦芳生。 后者林凡没什么印象，但曹征他知道，02级艺考第一，还是刘亦飞他们班的班长，记忆里虽然没有大爆，但在《芈月传》《红高粱》这些大剧里也出演过重要角色。 有这种实力，演个男配肯定不是问题，林凡也就同意了。， 边角料角色分完，剩下戏份较重的三个男性角色，自然是在朱娅文，罗进和虎哥之间选出。 原本，林凡是中意朱娅文来演男一号的。 两人关系好是一方面，朱娅文和刘亦飞也熟悉，配合默契。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多了个胡哥。 这两位站一起，胡哥真的要比朱娅文帅气，更重要的是更有有那种少年感。朱娅文现在的外号是行走的男性荷尔蒙，肯定帅，但阳刚气有点重了。 而且《仙剑》里胡哥和刘亦飞就演过情侣，论跟刘亦飞搭戏的经验，胡哥也比朱娅文要丰富。 另外，只要等电影上映，林凡还能让宣发公司营销一波，＜《仙剑》cp，二次合作＞，＜逍遥哥哥，灵儿妹妹重回校园＞。 将《仙剑》的粉丝也给转化成潜在的观众。 这么一合计，让胡哥演男一，一举数得，林凡身兼导演编剧投资人，也能拍板，但想是这么想，真要这么做了，朱娅文甚至罗进心里肯定有疙瘩，所以才有了他刚刚那句。 “老朱还有罗进，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啊。” “放心吧。咱们谁先来？” 朱娅文回答的很自信。《那些年》的小说，他早就看过。 仗着和林凡关系好， 舒倡见缝插针的调侃着刘亦飞。“茜茜，你看他们为了追你，都快要打起来了。” 刘亦飞知道闺蜜是借着剧本开玩笑，但还是果断出手镇压。还是林凡开口，救了下又菜又爱玩的舒倡。 “茜茜，来给他们搭个戏。” “嗯，来了。” 刘亦飞松开了掐着舒倡脖子的手，声音甜甜的应了声，就跳下桌子，蹬蹬蹬的走到三人面前。 “沈佳宜，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追到你，百分之一千万，一定会追到你。” “那~你想知道答案吗？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刚告诉你。” “不要，我没有问你，所以不你不可以拒绝我。” “你真的不想知道啊。” “拜托，不要现在告诉我。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林凡让三人试的是电影中，沈佳宜和柯景腾一起放孔明灯，隔着厚厚的灯罩做出追求宣言的那段，也算是电影里最经典的一段。 男孩子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对女生的情感，正式告白，但又害怕被拒绝，打破两人现在刚刚升起的暧昧关系，所以把告白变成了一场有点幼稚的追求宣言。 他就这么错过了这一生中可能是唯一一次真正可以在一起的机会。 而早熟的女孩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没说。暧昧，晦涩，没有宣之于口彻底袒露心声，也为最后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这段戏的难度不小，尤其是男方，他需要在短短2分钟左右的镜头里，表现出那种强烈的爱意，忐忑，害怕，退缩等等。 试镜开始，刘亦飞成了无情的台词机器，连着和三人对了戏。 十分钟后，试镜结束。 “唉，算了。朋友妻不可欺，林凡我越不过心里的坎儿，我退出了。” 罗进轻笑着的看着林凡，开着玩笑第一个宣布了退出。做同学做朋友那么久，他一时间真不能带入情侣的视角去看刘亦飞。 所以刚刚的表现并不好，而且从形象上来说，他跟刘亦飞也是最不适配的，所以干脆主动退出。 周围看热闹的人，则都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戏谑的眼神在林凡和刘亦飞之间打转。 刘亦飞能镇压舒倡，却肯定不是罗进对手，只能脸蛋红红的白了罗进一眼。 “咳咳~” 对于这些人的调侃，林凡也懒的争辩，这么久的朋友他和刘亦飞什么情况该知道的都知道，咳嗽两声缓解了尴尬后，宣布道： “嗯，那你就出演谢明和吧。” 小说里，谢明和是男主死党里成绩最优秀，最成熟最稳重的一个，也是几个男生里唯一真正追到了女神的幸运儿。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 安排完罗进，林凡再次看向了朱娅文和胡哥，毕竟在仙剑里演过情侣，其中还有虐恋的部分，所以刚刚的表现显然是胡哥胜出的。 朱娅文的问题和罗进类似，短时间进入不了状态。他是专业的演员，自然也知道问题，亲眼见过胡哥的演出后，心里也有了答案。 所以朱娅文和罗进一样，并没有让林凡难做，在林凡开口前，主动道： “唉，比不过。男二曹国胜就是我的了呗。” 说着他拍了拍胡哥肩膀，笑着转移话题道：“要不你转学到北电吧，你看这电影都是北电02级的。结果男主被你一个上戏01级的抢走，学校领导会很没面子的。” 第218章 随片广告 胡哥也是自来熟的性子，而且他也知道，论关系这些人跟林凡更熟悉更亲近。 不管是想要演好这部戏，还是从事业发展的角度考虑，他都要尽力融入这个小集体，跟大家打好关系。 现在看到朱娅文这竞争对手主动释放了善意，他也是反手揽住他肩膀，热情的笑道：“好啊。只要我们学校同意放人，我一定转校，让我留级跟你们同班都行。 谁让北电大导演多，机会多呢？是吧，林导。 对了，娅文，我所在的公司今年打算筹拍一部少年杨家将的故事，你这肌肉练的不错，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下。” “真的？你觉得我演杨几郎合适？” 朱娅文有种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惊喜感。他知道胡哥是唐人的，唐人的古装剧的质量可一向不错的。 难怪日后圈内风评这么好，一句话缓和了气氛，夸了林凡这导演，顺带还用推荐角色拉近了和朱娅文的关系。 林凡都暗暗为胡哥的情商点了个赞。 主要角色确定，林凡便让几人签约，同时将完整的剧本也都给了几人。叮嘱了几人不要对外泄露后，林凡就让他们各自回去准备了。 剧本到手，曹征和芦芳生才放心下来，毕竟他们跟林凡关系一般，没签约前，随时都有被替换的可能，这下也算放心了。 两人道了声谢后，直接离开。 胡哥也开口告辞，事情已经办完，他已经大四，不用上课，但他还是打算当天就回魔都闭关。 开机前的这段时间，他打算好好研读下剧本，这可是他和林凡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合作，还是他的大荧幕首秀，自然无比的重视。 “茜茜，走了啊。” 因为刘亦飞的关系，舒倡跟周阳和王佳混的也熟，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发现刘亦飞没有跟上来，当即开口催促。 “畅畅，你们先走，我有点事儿问林凡。” 刘亦飞说完，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加了句：“关于剧本上的问题。” 舒倡翻了个白眼，一副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没拆台，拉着一脸八卦的周阳和王佳离开了教室，为自己闺蜜创造机会。 “茜茜，有什么事嘛？” 看着脸蛋红扑扑，却又一副欲言又止表情的刘亦飞，终究是林凡打破了沉默。 刘亦飞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嗫嚅着道：“林凡，你能像《神雕》一样，也参演下《那些年》 嘛？” “额，可是我已经是导演了。而且角色刚刚不是已经定好了吗？” 林凡被她问的，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凡，我想你演电影最后，沈佳宜的老公。” 大概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刘亦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而这话说完，她反而不害羞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凡，语气无比认真。 “我不想为了别人穿婚纱。哪怕演戏都不行。” 小刘同学的这股子气势，真的像极了去年生日那天她主动说要林凡等一年那会儿。 林凡在短暂的惊愕后，眼神也温柔了下来，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 “嘻嘻，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嗯，绝对不反悔。” 《那些年》的开机时间被安排在了3月底，而地点则是深圳的一所私立的国际学校。选在离京城几千公里远的深圳也是剧组的无奈之举。 《那些年》算是一部校园青春片，男女主的年龄设定又是高中生，电影里有着大量的校园镜头。 为了真实，也为了节省成本，这些镜头肯定得在校园内拍摄，并且需要大量的学生配合。 高中正是学习任务最紧张的时候，普通学校学习任务重，拍摄时间又是3月底到5月初，高三学生冲刺高考的关键时刻。 林凡让李翔联系了好几所学校，校方知道是林凡的电影后，也很想借着电影宣传学校，但为了教学质量，都对剧组拍摄提出了很多苛刻的要求。 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林凡排除了大部分的公办高中，同时教学任务相对较轻的国际高中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这些学校，校园环境好，校服好看，能入住这些学校的家境都不错，选择多，这儿的学生并没有被繁重的课业包围，更加阳光有朝气，作为拍摄地点无疑是最佳的。 京城也有很多知名的国际学校，但3月的京城平均气温都没过15度，早间和夜晚，甚至都还有零下的情况。 为了符合青春的主题，故事主要场景都发生在春夏。综合考虑后，林凡才把目标定在了南方的国际学校。 既然是南方，林凡便想把事情委托给上影。 结果他还没跟上影开口，就有人主动找了过来。 大概是学校间也有交流，深圳一所03年才成立的国际交流学院，主动找上了门。 校方不但提供场地，配合剧组拍摄，还愿意提供一笔300万的广告费用，只要求电影中能够出现学校正门等标志性景物，以及演员拍摄学生戏份时，穿戴学校制服。 林凡特意让对方寄过来一套。 男女生上装都是白色衬衫，浅蓝色外套，外套左胸处还有一个偌大校徽。至于下装，男生是西装长裤，女生则是及膝的长裙。 比起普通学校，那种宽大的，蓝白配色校服要好看不少。 确认过服装符合剧本设定后，林凡同意了学校的条件，不过广告费被他要到了400万。 他之前就接洽了几个服装品牌，对方也都愿意出钱赞助。服装公司的赞助费跟自己品牌的出镜时间和次数直接挂钩。 为了满足学校对校服的要求，他就只能减少服装类广告，这损失自然需要校方给补上。 自从去首映礼现场看过了《天下无贼》后，林凡也开始重视随片广告。这次的校园青春片里，他就交涉了服装，文具，自行车，以及手机。 真正接触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随片广告这么值钱。 算上学校的400万，光是这些随片广告就让他回笼了900万，而整部电影的预算也才3000万。这还是建立在，林凡为了不影响观影体验，刻意压缩广告数量的基础上。 三月中旬，林凡和中影拉起的剧组先一步前往了深圳，一周后，所有演员相继到达。 和以前一样，剩下类似男主父母校长班主任等边角料的角色，林凡全都丢给了中影厂，唯一一个被他点名的就是电影里的英文老师。 每个学校都有一个漂亮老师，漂亮到男生都不想她只是自己老师，这也几乎是所有人学生时期的共性。 而几乎多数学校，英语老师往往最漂亮，最时尚，最受欢迎。 林凡直接把角色安排给了颜丹辰。 3月20日，剧组全员在深圳国际交流学院集合。因为是学校，林凡没搞上香分猪头的那套，只是掀下了盖在摄影机上的红布，分了分红包，就算完成了开机仪式。 《那些年》也正式宣告开机。 第219章 《赤壁之战》 《英雄》《无极》《十面埋伏》 两年内，张毅谋和陈凯戈都陆续有了数千万美元投资的大片，已经被默认为华夏电影第三人的冯小钢大概也生出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的气魄。 就在近日，华艺已经对外宣布，冯小钢的新电影计划。 华艺将和港岛的寰宇一起合作投资2000万美金，支持冯小钢创作属于他的史诗之作。 电影名字也已经定好《夜宴》。 冯小钢的一句演员未定，瞬间让内地的演员们兴奋了。 有一说一，冯小钢也就长的丑点，学历低了点，成绩还是有保证的，至少国内第二位票房破亿导演的头衔就是他的，谁不想合作一下。 然而还不等他们主动请缨，又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在演员和影迷中引爆。 那位曾经叱咤好莱坞的港岛顶级导演，吴语森，在休息了2年后，也宣布回归，并且是和内地合作的史诗大片。 对于有些记者提问，为什么新的合作伙伴没选他港岛的老东家，而是和内地联手，这位的回答就很对上头的胃口。 “作为一个华夏电影人，支持国内电影发展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 大概是看到了张毅谋古装电影的成功，这位也放弃了自己熟悉的黑道和枪战电影，瞄准了规模宏大的历史题材，目标已经定在了有着广泛群众基础的三国。 《赤壁之战》 演员已经定下了同样是从好莱坞深造归来的周润发，以及戛纳影帝梁朝伟。导演演员，都是国际级别，这又是一个让内地演员们无法拒绝的超级大饼。 “林导，要不让丹辰去试试？” 《那些年》的片场，李翔向林凡提议。 在吴语森放出来待定的角色里就有小乔，颜丹辰的扮相，真的很适合这类古装。 林凡摇头，看到刘亦飞和舒倡也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当即开口笑道：“你们也是，角色早就定了，你们就不浪费这力气了。而且，这还真不是什么好项目。” “林凡，你这话绝对了吧。人家跟你一样，那可都是好莱坞回来的。” 这会儿是拍摄的间隙，朱娅文他们都在边上休息，老朱直接开口反驳。、 “呵呵，别把好莱坞给神话了。” 林凡知道光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信，便问道：“你们知道吴语森对这部三国题材的电影，定位是什么嘛？” “什么？” 这话题，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 “＜国际性＞＜现代气息＞＜诗意浪漫＞，还要求，感情戏，武戏个，斗智戏各占一三分之一。增加刘备关羽的戏份，衬托曹操的虚妄。” 其实去年的时候，林凡就已经知道了这电影。 去年的魔都电影节上，吴语森提出了这个项目。当时他受任中轮的邀请，还参加了电影节。 魔都电影节是上影的地盘，他在那种场合提，就是中意上影。 任中轮对此也很高兴，特意跟林凡分享了这好消息。 国内卖座的商业片导演太少，混过好莱坞的就更少，吴语森不管过去成绩，还是个人经历都是国内顶尖的。 虽然他在好莱坞连扑了两部电影，但电影是高风险行业，没有哪个导演就敢说自己的电影一定赚钱。 而且，相对于吴语森赔钱的次数，他赚钱的次数显然更多，他自然也成了一众内地制片公司眼中最想合作的对象。 因此，他拿出这个项目后，上影展示极大的兴趣，事后甚至还拉来了保利和博纳两家公司合作。 保利手上有院线，博纳手上则有宣发，加上政府背景的上影，阵容强大。 《赤壁》是一部战争片，保利参与后，直接牵线搭桥，让《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以及《千里走单骑》的邹静之作为编剧。 担心邹静之应付不过来，保利还找来了在军旅题材上已经很有底蕴的兰小龙和王倩合作参与。 去年10月份，三位编剧就将两份剧本大纲提交给了吴语森挑选。 但你这位大导演却一份都没看中，还回了一封长达17页的亲笔回信，提出了自己对剧本的要求。 林凡口中的＜国际性＞＜现代气息＞＜诗意浪漫＞就是吴语森给这3位编剧回信里的内容。 朱娅文：“国际性？” 罗进：“现代气息？” 胡哥：“诗意浪漫？” 刘亦飞有点自我怀疑的看向了身边的闺蜜，弱弱询问，顺带着负责结案陈词：“畅畅，我还是小时候看的三国，故事剧情有点忘了。 赤壁里头，有关羽和刘备吗？” 舒倡歪头想了想，也是不确定的道：“好像，有关羽，但是最后曹操败走华容道，关羽露了个面。林凡，我没记错吧~” “没。” 林凡点着头：“所以我才说，这不一定是个好项目。一部历史片，追求什么国际化和现代气息，呵呵，我也挺好奇这电影怎么拍的。 行了，你们谁要想去试镜，我也可以帮忙推荐。不过，现在还是把先精力放在《那些年》上吧。副导演，通知各小组，再休息10分钟，下一场准备。” 副导演听完立刻通知各个小组准备。 胡哥他们也赶紧收拢心思，喝水的喝水，补妆的补妆。 10分钟一到，坐在导演椅上的林凡一挥手，场务朝着面前，喊道。 “那些年，第15场，第22镜，开始，action。” 噼啪一声脆响后，胡哥就进入了状态。 教室里，穿着背心的胡哥支着头，眯着眼，翘着二郎腿，鼻孔里插着笔帽，一脸自恋的看着2米外刘亦飞的背影，有点骚包的道。 “说真的，虽然我很帅，人也聪明，又会讲笑话。但你不要轻易的喜欢上我，因为我是孤独的风中一匹狼。” 1号摄影机，拉近距离，直接给了刘亦飞一个面部特写。 镜头里，刘亦飞一脸的无所谓，还有点嫌弃的道。 “谢谢哦~我又不喜欢比我笨的男生~” 胡哥挠着额前的碎发，蹙着眉头，按照拍摄前林凡的嘱咐，他将这个姿势保持了5秒，才换成一副不服气加挑衅的语气继续道： “笨，我是怕抢了你全校第一名的头衔，才一直忍你，让你，故意输给你的，好不好。” “这怎么好意思啊，拜托你不用这么忍耐~” “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赌~头发。” 乖乖女的脸上也露出了好奇：“怎么赌？” “如果你月考，考赢我的话，你要怎么整我都可以。但如果我考赢你的话，你要绑一个月的马尾。” “随便啊，反正我又不可能输。” 刘亦飞话落瞬间，两台摄影机都对准了胡哥，就见他脸上瞳孔一点点收缩，拳头捏紧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第220章 万达院线 “那我剪了啊？林导。” 造型师看着端坐在化妆镜前的胡哥，转头朝着林凡作着确认。头发这东西不是韭菜，今天剪了，明天就能长。 尤其是正在拍摄中的演员，哪怕演员本人想剪都不行，必须要得到导演的同意。 林凡回忆了下， 长发的戏份也拍的差不多了，便点头道：“剪吧。” 得了准信，造型师咔咔几剪刀下去，胡哥那一头原本拽拽的头发，瞬间变成了板寸。 “啧啧，这手感不错啊。” 一旁的朱娅文迫不及待的上前，摸起了胡哥的圆寸，嘴上啧啧有声的感慨。 “啪。” 胡哥抬手打掉，笑骂道：“没听说过男不摸头，女不摸脚啊。喜欢自己剪一个。” 一旁看热闹的舒畅和刘亦飞，立刻就来了兴趣。 “胡哥，为什么男的头不能摸？” 胡哥挠了挠小平头，仔细回忆，也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老实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到底为什么~” “《黄帝内经》里把男人的头称为＜阳中之阳＞，又称＜阳之颠＞。用现代医学术语说就是男人头部末梢神经集中，随便摸透会干扰正常的气血运行，影响健康。 同时，古时候尊卑观念重，头顶衣冠是身份象征，摸透不符合规矩礼仪。至于女不摸脚，则是因为在古时候脚是女性的隐私部位，不是最亲密的关系，这脚自然也摸不得。” 都说无形装叉，最为致命。看着俩小美女那崇拜的目光，林凡心里还是一阵的暗爽。 但为了装到底，他没有继续深入这话题，而是看着化妆镜里的造型，点着头：“不错，挺精神的。要不怎么说平头最考验颜值呢。 茜茜，你也去扎个马尾吧。” “嗯嗯。” 刘亦飞点着小脑袋，这次都不用造型师动手，摘下手腕上的皮筋，三两下就扎好了一条马尾。 完成后，她甩了甩小脑袋，向众人询问的观感，只不过问话时目光主要还是落在林凡身上。 “怎么样？好不好看？” 柔顺黑亮的长发伴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青春，俏皮。 不需要林凡说什么，一旁的舒畅已经代替所有人说出了感想：“茜茜，好好看。我都想试试了。” “林凡，这一段，其实我不是很懂。” 胡哥拿着剧本指着上头的剧情：“为什么明明沈佳宜赢了打赌，她还是扎了马尾。而且之后的剧情里，直到两人闹矛盾，都是马尾的造型。 你写这个的时候，有什么寓意吗？”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沈佳宜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柯景腾？” “什么时候？”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胡哥不止把剧本背的滚瓜烂熟，还找来了小说原着。小说里，两人互生好感和暧昧的地方可不少，但现在林凡既然这么问了，他也不傻~ “林凡，你的意思是现在？” “对。一个女孩如果在异性面前在乎自己形象，这本身就是有好感的表示，而如果她还愿意满足异性的某些癖好，那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所以，为了符合青春遗憾的主题。胡哥，你接下来的表演里，你需要表现出一种后知后觉的感觉，这也是为之后剧情发展埋下一条暗线。” 胡哥点着头，同时思考之后的表演。 这边讲着戏，剧组的副导演又急匆匆的过来。 “林导，有人找。说是万达的~” 招呼刘亦飞胡哥他们继续研究下一幕的剧本，林凡便快步跟着副导演离开。 休息区，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已经等在那儿，看到林凡后，他当即迎了上来，主动伸手问候道：“你好，林导。我是万达影视的叶宁，幸会了。” “幸会。叶总上头来消息了吗？” 林凡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对方。 叶宁语气虽然轻松，但心里对面前年轻人却也是真的佩服。 “林导年纪轻，但这眼光是真不错。万达院线已经获批成立了，至于上头的消息，马上也会公开。” “那万达这边又是什么意思？” “林导是内地少有的优秀商业片导演，万达也希望能和林导有更深入的合作。2600万美元，万达院线可以给您20%的股份。 同时您还有后续股权不被稀释，和追投的权利。另外，还有一个条件，您之后的电影万达也要有投资权。” 林凡紧皱着眉头，面容严肃，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20%，比他预想的还要多点。但开口的时，还是尝试着讨价还价了一番。 “20%有点少了，25%比较合理。另外关于电影投资，如果我入股了万达院线，大家是自己人，当然欢迎你们投资，但只限于5000万成本以上的电影。 投资少的，我公司自己就能吃下，还用不着别人的帮助。另外，2000多万美元不是小数目，我需要分批支付，年内保证全部到账。” “资金好说，但份额~” 叶宁虽然年轻，但目前是万达文华产业真正的一把手。这次来，上头也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 两人就在这有点简陋的休息区，开始了一轮讨价还价，最终林凡以2700万美元，拿下了万达院线23%的股份。 谈判能这么顺利，万达能这么好说话，林凡靠的还是先知先觉，也就万达现在还不重视院线产业，但凡再晚个2年，4亿美金都不一定能拿下这22%的股份。 事实上，万达院线的成立有点林冲逼上梁山的味道。 万达是02年才开始转型商业地产。而想要打造成熟的商圈，电影院自然必不可少。 现在的万达本身是压根看不上电影这行当的。因为跟地产比起来，电影能赚几个钱？ 哪怕是连着出了3部破亿电影的2004年，中国全年电影总票房也才15亿。这价格，也就一线城市一个楼盘的价。 有做院线的功夫，多开发几个楼盘显然赚的更多。 所以，万达一开始把院线包给了好莱坞的时代华纳。双方都约定好了，万达每建一个万达广场，华纳就配套建一座影院。 但在审批时，却遇到了问题。 电影产值虽小，但却是一个国家对外展示的一个窗口。 这么重要的行业，自然不能被外资掌握，因此2003年广电联合商务部规定，外资在院线投资不能超过49%，只有这样中方才能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而华纳当时要求的是70%，最终因为份额原因，华纳直接跑路。 之后万达找到了魔都的一家国字头企业，对方也愿意合作，但之后国企换届，之前的承诺也就成了一纸空文。 万达没办法，只能自己开始筹建院线。 林凡也趁机提出合作，双方已经拉扯了几个月，到今天才算彻底谈拢。 虽然还没签约，但协议已经达成，叶宁再次伸出手，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亲近，笑道。 “林导，那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林导，为了庆祝咱们达成合作，今天我代表万达，请您和您的剧组聚餐，还忘赏脸。” “求之不得。我就替剧组的全体成员，在这先谢过叶总的慷慨了。” 第221章 《那些年》杀青(上)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一部电影的票房除了上交国家的那部分，拿大头的就是院线和制片。 按照国内现行的分账模式，院线通常能拿到票房的45%到55%，制片方则是37%到45%。 而如果制片方如果跟发行方签订的是票房分成合约，那还要从这40%到45%的分成里分走5%到15%。 所以，最倒霉的情况下，制片方可能只能拿到票房的22%，所以日后才会有，电影票房得是投资总额的3倍，制片方才能做到回本的说法。 因此，林凡打从进入电影行业开始，就想要进军院线。 除了院线确实赚钱外，他更想拥有的是话语权。 2005年的现阶段的院线其实是看导演脸色的。因为只有好导演，才能吸引观众走进影院，院线才能赚钱。 但等2008年后，院线规模扩大，国内商业片市场崛起，在和制片方的对话里，院线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毕竟有名的商业片导演多了，不放你的电影，也能放他的。 反倒是之前高高在上的制片方，必须求着院线，求宣传，求排片。最典型的就是那部《百鸟朝凤》。 这部电影的导演吴天明，可是曾经的西影厂厂长。 张毅谋的《红高粱》，田撞撞的《盗马贼》，陈凯戈的《黄土地》和《孩子王》，都是在他的支持下完成。 可以说他是华夏五代导演的伯乐，没有他，好多名声赫赫的五代导演，都要再熬上几年，尤其是张毅谋。 当初是在吴天明的力排众议下，才破格提拔当时还是摄影师的张毅谋做导演。 除了眼光独到外，吴天明本身还是优秀导演。那部以海尔集团为原型的《首席执行官》就是他的作品。 但这么一位要地位有地位，要成绩有成绩导演，拍出来的作品，却需要制片人用下跪这种卑微到尘土里的方式来向院线求排片，可见当时院线的强势。 老话说居安思危，林凡可不想某一天，自己也沦落到那种地步，进军院线，势在必行。 当天，叶宁在万达的喜来登酒店，宴请了《那些年》剧组。 万达是搞地产的，林凡是搞电影的，朱娅文刘亦飞等人都很好奇，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不过商业的上的事情，他们都不方便问，所以干脆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 直到4月初，万达院线成立的消息对外公布，并且看到股东名单里有林凡后，刘小丽这种有心人，才恍然大悟。 同样是在4月初，一条影视产业相关的政令彻底引爆了国内影视产业。 国务院出台了《关于非公有资本进入文化产业的若干决定》，鼓励和支持非公有资本进入电影院和电影院线等领域。允许非公有资本投资参股电影制作发行放映领域的国有文化企业。 这次的政令不再是广电，商务部活着文化部，而是国务院。 这无疑是向全国乃至全球释放出了国家将要大力发展文娱产业的信号。无数热钱像是百川归海一样，涌进了文娱产业。 在万达院线成立后没多久，金逸，耀莱，比高，大地等民营院线相继成立，林凡知道，属于华语电影时代这才算是真正开启了。 也就在这大势之下，《那些年》也迎来了最后一幕的拍摄。 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的线条将他挺拔修长的身材完美勾勒。领口处系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领结，领结打成漂亮的蝴蝶结形状，微微歪向一侧，带着一丝俏皮的优雅。 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白色的衬衫袖口，上面镶嵌着两颗银色袖扣，袖扣雕刻着简洁的花纹，低调而奢华。 造型师将额前最后一缕略长的黑发修剪后，认真打量半晌，确定毫无瑕疵后，才拿下了林凡身上披着的理发罩衣，夸赞道： “合作了那么多个剧组，林导，你绝对是我见过的导演里最帅的那个。真的，比很多演员都帅。” 《那些年》的最后一场，正是婚礼的戏份，而林凡这导演也将客串扮演＜沈佳宜＞的丈夫。 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林凡也是头一回穿的这么正式，面对化妆师的夸奖，他有点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口蝴蝶结。 咳嗽两声后，尴尬应道：“咳咳，是吗~” 造型师还以为他不信，语气加重些，肯定道：“真的，帅呆了。” “我去，林凡，你这形象，不报考表演系，绝对是表演系的损失。” 婚礼的场景需要全员出镜，朱娅文他们刚刚也在做妆造，不过他们只是普通的正装，比林凡的新郎妆相对简单不少。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林凡演戏，所以做好妆造就都过来了。 胡哥也是一身西装，他走上前，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几次，有点酸酸的道：“林导，你这造型，回头电影上映，肯定得有人说你艳压柯景腾了。” 罗进也是点着头附和：“就是，林凡，我得说你下，有点喧宾夺主了。” 林凡站起身，挑了挑眉梢，这一身穿身上，他都下意识的站正了些。 “你们这想法不对啊。谁说校园女神，结婚对象就一定是个大腹便便，脸红脖子粗的中年商人，或者长相平庸或者普通男人？ 就像舒畅你，哪天你结婚了，你会希望对象是这样的吗？” 舒倡想都没想，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语气更是坚决。 “不要，想娶我，必须帅，跟你一样帅，不，得比你还帅。” “呵呵，这就对了。” 林凡对着化妆镜再次整理了下领结，笑道：“女人都是慕强的，她们又怎么会被普通人吸引。公主配王子，像是沈佳宜这样的女神，嫁给一个同样帅气有才的男人，才是正常的事情。 她值得更好的。” 在场的几个男性都是一脸深思，只有朱娅文撇撇嘴，拆台道：“呵呵，林凡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啊。 想说自己又帅又有才就直说，也不用绕这么大个弯儿吧。” “呵呵，导演，朱娅文诋毁你，我建议，扣他片酬！” 由着几人打闹了一阵，林凡才插话打断道：“好了，别闹了，先去看看茜茜那儿怎么样了吧。” “对，新娘妆！” “茜茜穿婚纱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一呼百应下，一行人兴奋就像是真在参加一场婚礼一样，呼啦啦的赶去了另一间化妆间。 第222章 《那些年》杀青(下)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挽起，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鬓角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增添几分柔美的韵味。一袭轻盈的长纱垂落在她的身后，若隐若现地映衬着她优雅的天鹅颈与精致的锁骨。 婚纱束腰的设计紧裹着她纤细的腰肢，将那曼妙的身材曲线完美勾勒。 轻盈的纱裙层叠铺展，如云雾般柔和，精致的蕾丝花边层层叠叠地铺满裙摆，像是盛开在裙角的繁花，每一朵都是那么的细腻与柔美。 “嘻嘻，好看吗？” 抓着手捧花的刘亦飞张开双臂，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起，似雪一样的白皙脸颊上还带着一丝丝的红晕，但眉宇间全是＜快夸夸本姑娘＞的傲娇表情。 “茜茜，穿着高跟鞋呢，别乱动。” 一旁扶着刘亦飞的刘小丽赶紧扶住她的手腕，她可知道，那白纱裙摆下是十来公分高的恨天高，一不小心就会摔到或者扭到。 被刘小丽一提醒，刘憨憨吐了吐舌头，倒是才老实了下来。 “茜茜，你这也太漂亮了吧。” 舒倡率先快步上前，抓着闺蜜的手，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上下打量。 林凡也从那种惊艳中回过神，跟着朱娅文等人一起走上前。 神仙姐姐的新娘妆，真的挪不开眼睛，他还想好好看看，却被副导演给叫走，确认现场道具布景。 确认无误后，他也不好假公济私，只能宣布最后一场开拍。 刘小丽亲手将刘亦飞的手交到了林凡手上，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演戏，但心里就是有股子无名火，怎么看林凡怎么不顺眼。 林凡也挺尴尬，刘小丽这眼神看的他也挺不自在的，只能目视前方，装作没看见。 刘亦飞倒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 “林导，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副导演见所有人都站到了预定的位置，道具灯光摄影也都准备完成，便开口找林凡做了下最后的确认。 林凡环视一周，点头道：“可以。” “《那些年》第370镜，action。” 副导演话落瞬间，酒店前方的小型乐队就开始演奏，在婚礼进行曲的伴奏中，大门打开，林凡昂着头，目不斜视，挽着新娘，一步步向前。 刘亦飞笑容无比的灿烂，抬头看向林凡时，眼神里激动喜悦都快溢出来了，真就像是要嫁给爱情的小女孩。 这变化，就连周围围观的人都能看出，2号摄影机旁的摄影助手更是压低声音，好奇询问。 “师傅，这演技怎么涨的这么多？我看不像演的啊。” “闭嘴。看着就行，多什么话。” 摄影师训了自己徒弟一句，继续小心的调整着镜头。 是不是演的他能看不出来吗？ 仪式走完，新郎新娘成为合影的背景板。等大家摆着搞怪的造型拍完了照，朱娅文贱兮兮的开口。 “新郎大哥，打个商量。” 林凡有点讷讷的开口询问：“什么商量？” 罗进脸上是早有预谋，不怀好意的笑：“你看，我们红包包这么多，想亲新娘，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林凡：“新娘说好，我就没意见啊。” 大概是想到了接下去的剧情，刘亦飞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好啊~” 林凡一副意料之外的吃惊表情，但很快抬手按下了正要欢呼的几人，淡定道：“想亲新娘可以，不过呢，等一下你们要怎么亲新娘，就要先怎么亲我。 这样，才公平啊。” 曹征一脸的不服：“就没听说过，来宾要亲新娘，还要过关斩将的。” “就是啊。” “你这样太小气了。” “你这样不对！” 罗进朱娅文他们怨声载道时，胡哥的一个箭步冲出，直接将林凡给按倒在了桌上。 现场摄制组的也都知道，这种被个男人抱着头啃的镜头，林凡肯定是不会愿意演第二次的，所以大家也不敢大意，镜头立刻推进。 虽然看着是林凡饰演的新郎被胡哥饰演的柯景腾推到狂亲，而且动作激烈。 但这只是借位，胡哥之所以会双手抱着林凡再亲下去，其实是为了将大拇指顶在林嘴唇上，所镜头里，甚至围观的人看到的都是两个男人激情热吻。 但实际上，胡哥吻的是自己的大拇指。 刘亦飞就这么看着，短暂的错愕后，噗嗤一笑。 吻戏是假的，但之后的叠罗汉可是真的，林凡真就算是被罗进朱娅文他们给压在了下面。 一场不算多复杂的戏，足足ng了好几次，不是朱娅文跑慢了，就是罗进台词没说对。林凡有理由怀疑，这帮家伙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整整他这导演。 “起开，朱娅文，说你呢。” 副导演那边已经喊了过，但这几个家伙有点玩疯的意思。林凡只能用力推搡着，好不容易才脱身。 “好家伙，都懂借机报复了。等着啊，回头，我就封杀你们！” 开着玩笑，林凡收拾了下身上被压皱的西服。 还好，这件是买来的便宜货。刚刚走婚礼红毯那件是布莱尼奥的高定，穿完还要还，自然不能被这群人糟蹋。 来到监视器后，确认了下拍好的镜头，确认无误后，林凡这才宣布了杀青。 跟以往杀青时的剧组众人欢呼雀跃不同，现场的气氛，有点沉闷，刚刚还因为看到林凡被捉弄，而蹦蹦跳跳疯的不行的舒倡也依偎在闺蜜身边，不吭声了。 林凡只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除了舒倡，和胡哥这个上戏的外，包括林凡在内，剩下的人都是北电02级的，现在已经是4月中旬，这个学期也就剩2个月时间，眼看着大家马上就要大四了。 北电这种学校，大四跟毕业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了。事实上，从02年入学至今，他们这群朋友聚的最齐，相处最久也就是《那些年》的拍摄了。 大家估计也是想到，今后可能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所以气氛才有点伤感。 说来也巧《那些年》的主题也是青春和遗憾，正好也跟现在众人的心情相呼应了。 被这些人感染，林凡也有点伤感，不过他没说什么，更没承诺什么。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林凡默默的回到化妆间，让化妆师帮着卸了妆，换掉衣服后，就回到了现场，指挥着现场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年轻人的那点伤感来的快吗，去的也快。 加上大家也都是演员，快速调整情绪和状态是基本功，所以很快众人就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 第223章 做配乐 《那些年》拍摄结束，剧组成员们也都回归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胡哥回了魔都。 唐人在《仙剑》上是吃了个暗亏，数千万的投资，就这么压在手上。好在网上口碑很好。 虽然上不了星级卫视，但各大地方电视台纷纷求购，回本肯定不是问题，但时间线注定会被拉得很长。 对于大额资金来说，回本拉长就已经是亏本。 原本出了这种事儿，唐人怎么都要伤筋动骨一番，但俗话说，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飞。 4月份国务院的政令，直接将影视行业捧上了风口，大量热钱迅速涌入这个市场。 唐人作为业内知名的影视公司，也成了投资人追逐的目标，短短几周内，《新聊斋》《少年杨家将》数个项目相继成立。 因为有胡哥的推荐，朱娅文和罗进也跟着一起去了魔都，参与《少年杨家将》的拍摄。 记忆里，这几部剧都是赚的，所以仗着之前的协议，林凡也入了一股，拿下了两部剧3成的份额。 舒倡和刘亦飞在拍摄结束后就回了京城。 舒倡还是大一，虽然北电对大一新生的管理并不严格，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上课了。 小刘同学则再次进入了紧张的唱跳训练。 之前刘亦飞进军歌坛还只是意向，但现在陈金飞已经和索尼彻底达成了合作，接下来刘亦飞将正式签约日本的索尼娱乐，进军乐坛。 接下来的时间，刘亦飞要接受索尼的系统培训。而所以，则会为刘亦飞量身打造日文和中文两张专辑。 原本，索尼是要让刘亦飞去日本培训的，但在她的强烈坚持下，还是留在了国内。 林凡的工作也忙了起来。 《那些年》的后期制作他交给了北电。因为是用的顺拍，又只是部青春片，剪辑难度不大，他把要求详细说明后，就把剪辑工作交给了中影的剪辑团队。 “老师，麻烦你们了。” 北电音乐系，林凡将两份歌词，交给了音乐专业的老师。 北电之所以在国内艺术院校里排行第一，正是因为它没短板。导演，演员，配音特效音乐，学校里专业全面，分分钟就能拉起一支完整的剧组。 因此有关音乐方面的事情，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学校。 “那些年，不愧是你，词写的不错啊。”” 音乐系的老师接过简单扫了遍，便夸道：“词虽然不押韵，但很真诚朴实，细节把控的不错，绝对能引起共鸣。” “老师，还是你有眼光。这首歌算是我新电影的同名主题曲，就叫《那些年》。算是我根据小说量身定做的。” “也对，你是原书作者，自然是最懂这故事讲的什么。” “我这首的词也不错，《人海中遇见你》，这名字倒是比那个要文艺不少。” 另一个老师夸着夸着就好奇的看向了林凡：“这词真是你写的？林凡我听说你还是单身啊，没谈过恋爱，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情歌。” 林凡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当然是我写的。 还有老师，你这问题可就不专业了。谁说没谈过恋爱就不能写出好的情歌了。 要是艺术创作都需要实际体验过，那写悬疑小说的，总不能真的去弄死几个人吧。 再说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咱们学校，谈恋爱的难道还少了？” “行了，你个毛头小子，还跟我们聊起艺术创作了。” 那老师摆摆手打断了林凡的叨叨，继续问道：“那这次的曲是我们写，还是你自己哼哼？” “额，还是我哼哼吧。” “行，去学校的录音室吧。那儿乐器和设备也全。钱的话就给你打个8折吧。” 林凡爽快的点头：“没问题，回头我就让员工给打到二位账上。” 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两个老师还打趣了起来。 “呵呵，我咋感觉要少了呢？” “对啊，忘了这小子是个大款了，要不折扣取消？” “有道理。” 虽然林凡是北电的学生，对方是北电的老师，但他委托的事情和教学内容无关，按劳支付报酬，也是应该。 “林凡，这两首歌有演唱者了吗？” 路上，两位老师突然想起了这事儿，便问了嘴。作为音乐圈里的人，自然是有几个熟悉的歌手。 这两首歌不错，而且还是林凡新电影的主题曲，曝光度肯定不低，他俩也想帮着认识的人打探下。 “抱歉，《那些年》我打算让电影的男主角，至于那首《人海里遇见你》则是给姚贝纳，她虽然不是电影演员，但之前有过合作，唱功不错。” 姚贝纳自不必说，一首带着点伤感风的情歌，演唱难度也远低于《雪之华》她自然是能轻松驾驭。 而胡哥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在《仙剑》里他就演唱过两首插曲。唱好《那些年》问题不大。 除了胡歌独唱的版本，林凡还打算录个全体演员版的，用作宣传。 “这样啊。” 问话的老师语气有点失望，却也没再在这问题上深入。 就这么哼了几个小时，哼到林凡的嗓子都有点沙哑后，总算才将曲谱复原到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程度。 两位老师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用一句话概括，这就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毕竟哼唱和实际音符不同，林凡要求又严，有时候林凡一句＜感觉不对＞，他们之前的工作就有可能白费。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5月，一年一度的戛纳电影节再次公布了本届电影节的入围作品。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华夏队伍有点冷清，只有王晓帅一人凭借电影《青红》入围。算上弯弯的侯孝贤，华人面孔也就两人。 而且让人意外的是，戛纳电影节期间，兴致勃勃赶去现场的记者采却惊讶的发现，作为入围电影的《青红》剧组全员居然没有走开幕式红毯。 记者联系到了王晓帅，这位也算六代导演代表人物的大导给出的答案只有两字：“没钱！” “电影节只提供主创3天的住宿，没其他费用都要自己出，能省则省，。当然，我也不是差这么点钱，我觉得开幕式没必要，这机会就留给能秀的人秀吧。” 前面一段话还算正常，而最后一句，指向性可就太明显了。 跟《青红》不走红毯不同，今年明明没有作品的陈凯戈却是带着陈红，不但走了开幕式红毯，还花费了近千万，为《无极》举行了推介会。 王晓帅这所谓能秀的人，不是指陈凯戈，又能指谁？ 第224章 《星尘》首映 “都是北电出去的导演，这针锋相对的，何必呢~” 导演系办公室里，有的老师看着娱乐报纸上，关于王晓帅和陈凯戈的新闻，一副见到了兄弟相残后不忍痛心的样子。 田撞撞没吭声，一部分五代导演和六代导演不和，这在导演圈里也不是秘密。他看向了林凡沉声问道：“真不参加？” 今年3月，京城奥组委向全世界公开征集奥运开闭幕式的创意方案，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但林凡又是拍电影，又是搞音乐，最近还跑起了电影宣传，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作为导师田撞撞，自然是要关心一下自己学生的想法。 “不参加。” 林凡的头摇的很果断。 “老师，我今年可是很忙的。而且我也不是不参加，我已经答应了凯戈导演的邀请，加入了他的团队，负责视觉效果这块儿。” “嗯，确实跟着他，你希望也大点。” 田撞撞开口附和着。 虽然从学校和导师的角度，他更希望林凡能以一个领导者的形式参与进去。但国情摆在那儿，单论被选中的概率，和陈凯戈组队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他哪儿知道，林凡这么选就是为了掺和奥运这档子事儿。 “老师，您呢？” 林凡也礼貌反问。田撞撞也是之前会议上，被上头点名的。 “我和几个老朋友，一起组了个团队，打算试试。可惜了，你答应了凯戈，不然你来我这儿也行。” “嘿嘿，那简单，反正总导演只有一个。老师，到时候你跟凯戈导演谁被选上，我就去帮谁呗。” “呵呵，你倒是滑头。” 田撞撞伸手朝着林凡虚点数下，笑骂着，却没反对。 林凡趁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请柬，放到了田撞撞的书桌上。 “老师，我的那部合拍片，马上就要上映了。您要有空，可以来首映礼，给我捧捧场。” “就你和好莱坞狮门的那个？” “对，就这几天。” “呵呵，行。”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到后，也来了兴趣，笑着调侃。 “林凡，你就光请田老师啊。那我们呢？” “就是啊。我可也带过你的课啊！” “对，还有我。” “老师们肯赏光，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凡说笑着，拿出一份份请柬，分发下去。 5月，在国内并不是什么好档期，但在北美，确是最火爆的夏季档的开始。 《星尘》这部电影投资4000万美元，在好莱坞也就是个b级制作，压根没有底气去8月暑期档或12月的圣诞档厮杀，选在5月算是最合适的档期了。 对此，中影上影虽然略有微词，但也只能听从狮门的计划，毕竟狮门才是项目主控，而且国内市场小，想回本只能靠海外。 《星尘》的首映礼被选在了大会堂。 当初《英雄》就是在这儿办的首映礼，林凡本来不想这么高调，但架不住韩三坪热情，说是大片就该有大片的待遇。 而且作为目前投资最高的中美合拍片，这电影本身也代表了一种合作的趋势，这么有意义的电影，自然值得在大会堂举办首映。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实际上单纯是韩三坪高兴。这会儿的座山雕的心情，用一句诗形容，那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无极》在戛纳电影节办推荐会，据说海外反响热烈，陈凯戈作为电影主控，已经跟数个国家的电影片商达成了合作意向。 而《无极》可是中影独资。 原本韩三坪对《无极》的成绩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3000多万美金的投资，但现在，他感觉这把稳了。 当然，比起《无极》更让韩三坪高兴的是，他成功从上影手上撬到了一个大项目：吴语森的《赤壁之战》。 刚从好莱坞败走麦城的吴语森胃口和胆气却比陈凯戈还大，《赤壁》的投资直接被提到了7500万美金。 将近6个亿人民币的投资，放在好莱坞都是a级制作。这么大的投资，就连喜欢吃独食的韩三坪都不敢全部吃下，拉上了橙天一起分摊风险。 当然，中影还是占了最大头。 也因为这个原因，《星尘》首映礼期间，任中轮脸上就跟挂了霜一样，看向韩三坪的那眼神，林凡真的担心下一刻任中轮就会一拳头抡上去一样。 就连到场的记者都发现了这两位大佬间的微妙气氛。 奈何这两位的咖位太大，记者们就算感兴趣也不敢问，当然就算真问到什么回头也登不上报纸，所以只能把话题放到了林凡和身为女主角的颜丹辰身上。 “林导，请问您为什么会选丹辰作为《星尘》的女主角。” “长得好看~” 记者们刚从这回答里嗅到了点八卦的味道，很快就被林凡下一句回答给噎住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我公司第一位签约艺人。有好资源，当然是要给自家艺人。” 这回答没毛病，好东西不就得紧着自己人嘛，记者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不过，台下有不少人却都把目光移到了王中君和王中垒身上。 投资2000万的《夜宴》最近也在选角，但是从冯小钢最近的采访，以及圈里放出的风声来看，最被看好的是周迅，张子怡，黄小明。 这几个可没一个是华艺的艺人，这么大块蛋糕，华艺居然完全没有照顾自己人的打算。 有消息灵通的媒体，还找到了王金花，询问感想，这位大陆第一经纪人居然当表达了对两位王总的不满。 结合王金花和华艺的合约，双方不和的消息已经隐隐在圈内传播。 “丹辰，能说说你是怎么签入林导公司的吗？” 颜丹辰今天长发披肩，一身米色露肩拖地礼裙，气质婉约动人。 “我运气好，当然更重要的是林导很照顾我这学姐。” “丹辰，从时间轨迹来看，你加入非凡时，和上一家公司的合约还没结束。请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为了角色，选择了违约？” 说是违约，但林凡知道，这个记者其实想说的是忘恩负义。他扫了眼这位话筒上的标志，看着陌生，大概是某个不知名报纸。 负责现场的李翔皱着眉，刚想转移话题，却听颜丹辰已经开口回答。 “说是违约也可以。在上个公司，我从毕业开始就签在上一家公司。整整4年，4年里公司没有给我任何资源。 所有角色，都是靠我自己或是以前的合作伙伴同学的介绍。我不但要负担助理司机的工资，还要上交所有收入的6成。 我能坚持4年真的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所以当林导邀请我时，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在此，我也要衷心的劝告一下我的学弟学妹，以及未来想要进入影视行业的朋友，找对一家靠谱的经纪公司真的很重要，希望大家别学我，在签约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调查 ，否则你们可能会像我一样，虚度好几年时光。” 台下不少演员都是心有戚戚，颜丹辰的遭遇就是他们曾经经历，或正在经历的。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短暂的沉默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像是在为颜丹辰送上他们的支持。 第225章 青红 魔法世界，将死的国王拿出了神秘的红宝石，作为挑选未来国王的信物。宝石化作流星划破了夜空拉开了电影的序幕。 随后主角登场，伴随流星而生的神秘少女，身怀王室血脉，充满冒险精神的乡村青年。 一个原本有点俗套的英雄救美的冒险故事，但在魔法，女巫，海盗，独角兽各种元素的加持下，使得这部电影充满了新奇感。 尤其好莱坞的特效技术，将那些传说中的魔法生物完美呈现，更是为这部电影加分不少。 这几年，在《指环王》以及《哈利波特》这些西幻风格的电影的影响下，内地观众对魔法，女巫这些西方奇幻元素也并不陌生，观影时全情投入，首映礼现场反响热烈。 首映礼后，中影和上影也开始发力，《星尘》的海报几乎瞬间贴遍了全国的影院。 因为上映首日是周三，562万的成绩，算是中规中矩。 之后两天也是大差不差，直到周五，《星尘》的票房才迎来了第一轮爆发，964万，1032万。轮到工作日后虽然略有下降，但却还是稳在600万。 不少媒体已经把《星尘》视作内地电影市场下一部能破亿电影，更有人给它冠上了近十年，最成功的合拍片的头衔。 跟一致叫好的观众和媒体不同，影评人永远站到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就好像，不这么干他们就会失去话语权一样。 “故事情节简单俗套，打斗简单没有章法”。 “没有任何华夏元素。” 虽然很看不上这群耍嘴皮子的，但这次林凡还真反驳不了，因为人家这回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而比起内地票房，林凡和其他出品方们更在乎的还是海外票房。 首周结束，北美1600万的票房一出，已经可以肯定，这电影不会亏本了。 尝到了甜头的韩三坪已经开始催促林凡沟通，继续拍第二部。 有钱不赚王八蛋。 创作剧本时，林凡确实留下了拍续集的引子，但询问过后，项目主控方狮门并没有立刻开始的打算，这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以好莱坞见钱眼开的个性，应该是迫不及待开续集才对。 林凡让远在好莱坞的罗伯特旁敲侧击的打探一番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星尘》确实能实现盈利，内地市场也有希望破亿，按照合拍片的规则，制片方也能收到45%左右的票房分成。 只是即便如此，华夏市场的收益远还是低于预期。 13亿多的人口，是北美3倍多，却只取得北美5分之一左右的票房。 狮门认为这么好的成绩，继续带上中影和上影，简直就是扶贫，完全没有必要。 \"布鲁斯，他们让我带话，希望第二部的合作方只有你和狮门，多出的那部分份额可以由两家平分。\" 罗伯特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听语气，显然是心动的。 “我再考虑下吧。” 林凡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和中影上影的关系都不错，肯定不能就这么推开两家，虽然他也知道，狮门的判断没错。 5月下旬，今年的戛纳电影节进入了尾声。 连开幕式都没去的王小帅却意外拿到了评审团奖。 虽然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但其实这就是个安慰奖。因为主竞赛的评奖多是由评审团共同商讨并投票决定，但是经常出现某位评委力挺的片子没能得到其他评委的认同，这时候一般会授予评审团奖，也就是评审团特别奖。 不管含金量高低，拿奖是事实，只是这部《青红》依旧延续了六代导演的通病，电影节大杀四方，但在票房上却一塌糊涂。 因为记忆里没看过，林凡还特意约了刚从《少年杨家将》剧组放假回校的朱娅文一起去看了看。 女主角和电影同名，就叫青红。 她出生于贵州的一个小镇上，父母都是来自魔都的知青。当初怀着满腔热情来到了这儿，支援三线建设，辛苦奋斗了20年后，才后悔一心想要带着全家回到魔都。 出生在这片土地的青红并不理解父亲对魔都的执念，更加不理解父亲对自己的高压管控。 这种近乎是监视的控制下，青红和农村出身的小根互生好感。只是父亲的高压管束，让她对这段感情充满迷茫甚至绝望。 为了自由，青红甚至用绝食来对抗父亲，直到看到闺蜜的境遇，青红才开始理解父亲。 她也开始正视和小根的这段感情。随着回魔都的日子越来越近，青红和小根的分离也成了必然。 冷静下来的青红以年龄为由想要斩断这段关系，小根却不愿意青红回魔都，他把青红的拒绝解读成看不起农村人，失去理智的他强硬的霸占了青红。 愤怒的父亲想要跟小根拼命，但被人拦下，但事情还是被公安知道。在那个朝着女孩子吹口哨就算流氓罪，三年起步的年代，小根的行为已经是死刑。 青红同样不好受，那晚之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为了让女儿尽快振作，父亲提前了搬家计划。电影最后，一家人在枪毙罪犯的枪声里，坐上回家的车。 电影确实不错，很深刻。、 林凡看后都忍不住感慨： “青红太美好，现实太残酷。 青红不只一次的说过，贵州才是她的家，而父亲的教导却是终究要回上海去，哪里才是家？青红迷茫找不到根。小根对青红的爱充满了自卑和不安全感，这样的爱情没有结果让人孤单无助，他想要找一个点来确定他们之间的爱，却用了最极端最无耻的方式。” “不愧是大导演，这就共情上了啊。” 朱娅文嬉皮笑脸的开起了玩笑：“他这电影再好，也比不上你那部《星尘》啊，已经8700万了吧。眼看着可就破亿了，啧啧，你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女演员有多羡慕丹辰学姐。 不少人知道我跟你关系好，还向我打听，你们公司还招不招人。怎么样，林导，给个准话呗。我好回话。” “华艺可是大山头，他们能愿意屈尊降贵进我这座小庙？” 朱娅文翻着白眼，吐槽道：“就没见过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林凡揽着他，笑道：“暂时不签了，公司缺乏专业经纪人，一个舒倡一个颜丹辰就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 不过，你要是没地方去，我可以收留你。正好公司没有男演员，你的角色跟他们也不存在竞争。” 第226章 天府之城 “真的？” 朱娅文有点不确定反问了句， 别说他还真挺动心的。 最近华艺内部可是真的不太平，《夜宴》选角的事情，是让王金花和大小王的矛盾彻底放上了台前。 而距离王金花和华艺的合约到期也就3个月了，完全没有续约的风声传出来。 朱娅文作为局内人知道的更多，别说续约了，这段时间大小王和王金花甚至都没有见上面。后者以工作的名义已经躲了出去，都一个多月没有回公司了。 大小王总大概也有所预料，加大了拉拢力度，只要愿意和华艺续签的，资源待遇都好谈。 那些成名的一二线倒是还稳的住，但很多三四线或是刚出道的艺人最近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对他们来说，大小王总代表的华艺固然是座大山头，但王金花同样也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不管答应谁，都会得罪另一方，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朱娅文虽然不担心报复和封杀，但这时候要是答应林凡，也能从那旋涡里跳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略作思考后，朱娅文还是摇了头。 “花姐待我不错，我打算继续跟着他。而且咱们是朋友，有合适我的角色，你肯定也会想到我。签不签进你们公司，都一样。” 林凡也只是想帮老朱一下，既然他自己心里有了打算，他也就不再坚持。 上映3周后，《星尘》的票房直接破亿。与之相反，《青红》的票房是真的惨，上映20多天，一共也才380多万的票房。 这票房，甚至都没《星尘》一天的多。 虽然只有380万的票房，王晓帅还是为电影举办了一次答谢会。会上导演王小帅和片中饰演父亲的姚安濂以及女一号高圆圆不停感谢观众对这部艺术电影的支持。 王晓帅还宣布将捐出电影的全部票房收益，在贵州创办一所青红小学。 为了表示对导演的支持，高圆圆还现场拍卖了自己在戛纳电影节上穿过的4套礼服，拍卖所得全部同样全部用做青红小学的建设。 除了在颁奖礼上的那套“喜上眉梢”外，另外3套的底价都只有1000元。 这价格，是真的不贵，而且还是高圆圆穿过的。后世网民编过一个顺口溜，有菲选菲无菲选圆，无菲无圆就选景甜。 要是放在后世，被那些直男知道1000块就能买高圆圆穿过的礼服，估计会被抢爆。 而顺口溜里最后一位景甜，最近也出道了。 跟刘亦飞和高圆圆是从影视圈出道不同，景甜选择了歌手的路线。 她的首张个人ep，找来了歌坛金牌制作人张亚东，mv导演，更是找到了宁昊。有趣的是，张亚东这会儿就是高圆圆的男友，两人已经同居5年。 据说当初还是高圆圆追的张亚东，那时候的张亚东可是有老婆的。他老婆还是窦唯的妹妹。 这关系，要不怎么说娱乐圈就是个圈呢。 林凡从宁昊那儿知道宁昊这货接了景甜mv的活儿后，也是惊讶。 《石头》爆火后，这家伙就不缺投资，结果全部被他推掉去捣鼓那部《绿草地》。目前《绿草地》已经拍完，因为时间原因错过了戛纳，就等着参加9月的威尼斯电影节了。 按理说以宁昊现在成绩，想拍电影有的是机会，结果这货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帮一个新人拍什么mv。 而宁昊给出的理由就很简单，也很务实：人家给的多。 一部mv，给的导演费都够宁昊再拍一部《绿草地》了，傻子才不接。 林凡也只能感慨，陆征有钱。 不过景甜的出现也代表了资本的真正进场，陆征这个外行很快就会给这个行业带来一场不小的震撼。 “老板，您该来一趟好莱坞了。” 5月底，林凡接到了罗伯特的电话。 “温子仁似乎想清楚了，我们下一部恐怖片可以提上日程了。另外，《功夫熊猫》也制作完成，确定在今年的暑假档上映。 迪士尼希望你能来一趟，商量下接下来的宣发工作。” 跟这两件事一比，好莱坞非凡的第二部电影《假结婚》的杀青，都算是小事儿了。 林凡当即和学校请了假。 出发前，正好在学校碰到了刘亦飞和舒倡。北电的课程里也有不少形体声乐的训练，跟刘亦飞正在进行的唱跳训练有共通的地方。 所以有这些课的时候，刘亦飞都会来学校。 “你又要去好莱坞？这次要去多久？” 刘亦飞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舒倡见闺蜜这副样子，有点不屑的撇撇嘴，开口翻译道：“我帮她问吧，你能不能回来参加她的生日会！” “畅畅！” 刘亦飞有种被戳破心思的紧张，小脸涨红。 是啊，快一年了~ 林凡看着出落的越发动人的刘亦飞，眼神里也多了些别样的东西。 “放心吧，这次去就是看看之前和迪士尼合作的一部动画片。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 “嗯嗯。” 小刘同学眯着眼，满意的点着头，笑的像是只偷吃成功的小狐狸。 舒倡忽然就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好莱坞迪士尼。 林凡总算见到了《功夫熊猫》的全片，有点滑稽的大熊猫，充满中式韵味的建筑和造型，还有流畅自然的打斗，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有华夏味道的迪士尼电影。 “林，北美这边已经确定，8月1日上映。 如果你想这部电影在华夏放映，那你祖国那边，就需要你努力了。” 中影在这些好莱坞巨头中的名声可不算好，加上国内市场小，迪士尼懒的为了那点钱去和中影打交道。 “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最快这个月底，就会有人联系。” 《功夫熊猫》的事情，林凡早就跟韩三坪打过招呼了。中影到时候会以引进片的形式将这部带回国内。 迪士尼的高管见他这么说，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道。 “北美的宣传7月份就会开始，到时候，你作为编剧，也要适当参与宣传。放心，不需要你往返华夏和美国，只要接受几个电话采访，提前录几段视频就行。 除此之外，我们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觉得《功夫熊猫》的首映礼该在哪儿办？毕竟是1.6亿美元投资的电影，我们打算为它举办一场盛大的全球首映礼。 只是迪士尼乐园里还没有《功夫熊猫》主题的景区，普通的影院会场又太过单调，董事会想让我问问你这个作者的意见。” “首映礼~” 林凡稍作思量，一个念头像是流星一样划过脑海，一个地名脱口而出：“天府之国。” 对面的老外显然没有明白这四个汉字的意思，一脸茫然的重复：“天府之国？” “对！” 刚刚只是灵光一闪，但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行，林凡重重一点头，继续道：“我想全世界都应该没有比阿宝的家乡更适合作为这部电影全球首映礼的地方了。” 第227章 《功夫熊猫》宣传 一部主题是关于华夏功夫，关于熊猫的电影，自然是要去熊猫的家乡。 迪士尼的高层这提议也很心动。 这群老外还开启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思维发散提出，既然来了阿宝的家乡，首映礼现场，是不是可以出现几只真熊猫呢~ 那黑白团子，可太招人喜欢了。 去年来到美国孟菲斯的那两只熊猫，丫丫和乐乐在整个田纳西州都像是明星一样，每到节假日都能吸引大量游客。 别说，林凡想想到时候得场景，都要为这决定拍案叫绝。 别的电影首映顶多就是叫几个明星撑撑场面，但明星哪有熊猫大牌，到时候不管是话题还是宣传效果绝对拉满。 但那是国宝，他觉得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只是有的念头产生了，就像被蚊子咬了的包，时不时就会刺挠那么一下。林凡最后还是没按住，一个电话找到韩三爷商讨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想要熊猫配合宣传，肯定需要川省政府的支持。中影是国企，让中影帮忙协调，肯定比他自己要方便。 “把首映礼放在成都那是好事儿。但是现场找真熊猫撑场子，啧啧，论宣传炒作，还得是外国佬会来事儿。 但你们这也是真敢想啊。让熊猫站台~” 韩三坪都被这想法给惊了惊。 “韩董，宣传效果好，中影不也赚得更吗~” 《功夫熊猫》是引进片，迪士尼只能拿到13%的国内票房，剩下的都是院线的和中影的，扩大宣传对中影同样有利，这也是林凡找韩三坪的原因。 电话里一阵沉默，那头似乎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片刻后才传来韩三坪的声音。 “林凡，你跟我说实话。这电影你只是编剧？” “确实不止是编剧。我给您交个底，这电影的票房成绩，直接关系到我能拿到多少迪士尼的股票。” 电话那头，韩三平倒抽口凉气。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上心。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边给你试试看。不过你也不能光顾着那边。 《那些年》的后期也快了，都你的孩子也该一视同仁。那边的事情忙完，就尽快回来吧。” “放心吧，韩董，我对那电影的票房也很期待呢。” 《那些年》只是青春片，没有特效，也没什么大场面，采用的还是顺拍的方式，剪辑和后期制作难度很低，加上中影还派出了最好的团队，2个月的制作时间完全足够。 所以三方简单一商量，就把上映时间给定在了今年的暑期档，7月中旬。为此，韩三坪甚至提前将大片调档，只为了给《那些年》腾出位置。 韩三坪自己就是四川人，大学毕业后也是被分配进的川省峨眉电影制片厂。在当地奋斗那么多年，对川省那块的主管宣传文化的领导都还算熟悉，所以他没费什么力气很顺利的联系上了对方。 原本他还以为想要地方配合会很麻烦，但天府市一听，居然立刻就答应了。 就连让活的熊猫现场站台这种事情，对方都没有直接拒绝，表示可以考虑，适当配合。 听着很无脑，但细想一下也可以理解，一切向钱看嘛。 迪士尼的动画电影向来有口皆碑，《功夫熊猫》的投资又这么大，宣传规模肯定不小。到时候借着这股东风，川省也能顺带着推广熊猫文化，提升旅游经济，简直一举多得。 知道华夏官方也会支持后，迪士尼官方也放下了心，开始正式通知配音演员们腾出档期，同时也对外放出了第一支电影预告片。 5分钟的预告片讲述了和平谷的由来，神龙大侠的传说，还有盖世五侠的登场。 悍娇虎，金猴，灵鹤，快螳螂，毒蛇。虎拳，猴儿拳，鹤拳，螳螂拳，蛇拳。 五只拟人化的动物，在满是华夏风格的红瓦白墙之间，闪转腾挪，演绎着来自华夏的传统武术。 观众们还没从眼花缭乱武术中回过神，一个胖熊猫挺着肥肥的大肚子，出现在镜头。 “那只老虎好酷。嗷呜~” “螳螂，我喜欢螳螂，咻咻~” ”我喜欢猴子，妈妈告诉我，我的生肖就是猴子！“ “hi,brother什么是生肖！”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这只胖熊猫会什么功夫嘛？” 迪士尼的技术加神秘的东方文化宣，传片一出，网上对《功夫熊猫》的讨论都很高，连带着很多华夏的传统习俗等也成了欧美人讨论的话题。 迪士尼趁热打铁，放出了第二段宣传片的同时，还对外公开了电影的具体上映时间，以及首映礼的地址。 “《功夫熊猫》全球首映礼将在8月1日，于大熊猫的故乡成都举行，届时负责为电影的配音演员安吉丽娜朱莉、陈龙，刘玉玲等诸多国际明星都将出席首映礼。” 消息一出，国内外都炸开了锅。 虽然时间还有两个月，但从北美直飞成都的航班机票被大量预定，就连直飞魔都，京城的机票都有了明显的增长。 航空公司的高层们反应迅速，一边悄悄提高直飞成都的机票价格，一边增加航班数量。 国内官方也注意到了网上的讨论，和突然那增加的旅游预订。 稍稍一调查，结果很快就摆在了领导们的案头。 川省文化旅游相关的几个部门更是哭笑不得。 为了宣传当地文化，吸引外来游客，大家伙儿花钱打广告，代表团出访，邀请回访，各种工作没少做，但效果还不如这么一部电影来的大。 感慨归感慨，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官方出面公开喊话，欢迎《功夫熊猫》举行全球首映礼，这里就是熊猫阿宝的家乡。也欢迎全世界喜欢熊猫，喜欢电影的朋友来成都。 随后，更是在外网上传了一份详细的英文版旅游指南，除了大家都关心的熊猫基地外，还有美食美景，特殊的风俗文化。 国内网友听闻这消息也是同样激动，甚至有点难以置信，一部好莱坞动画片，却在华夏首映。而且至今为止，别说成都，就是整个华夏也没有举办过这种大型的电影首映礼。 而当他们了解这个故事的主题，以及编剧是林凡后，瞬间觉得合理了 毕竟一个讲熊猫的故事，安排在这儿首映，确实合适。 “成都市我家，陈龙大哥，也要来。我粉了他十多年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去。” “我想看看安吉丽娜朱莉，女神啊。” “去那儿不看熊猫，看女人。兄弟，女人哪儿看不到，熊猫可就只有那儿有。” “楼上的，科普下，熊猫分布于秦岭、大巴山、岷山、邛崃山和凉山等山系，活动范围横跨四川，陕西，甘肃三省。 本人代表陕西，强烈建议将首映礼放到陕西。” “想换地方，你该给林导留言。还是林导牛批！这创作跨度就是大，能导商业片，也能导文艺片，还能写动画片~” “林导厉害！” “林导万岁，你永远是我们四川人民的朋友。” “想感谢林导？光喊口号怎么行，都去影院里支持下林导的新片吧。” “《功夫熊猫》嘛？到时候肯定支持，但离上映有点远吧。” “谁说是《功夫熊猫》了。我说的是《那些年》，我们这儿的电影院海报都贴出来了，7月初可就上映了。都去看啊！” 第228章 新合作 好莱坞非凡影业的办公室楼里，林凡伏案在办公桌后，快速的处理着手头的工作，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他才停下手上的笔，对着门口喊了声：“进。” 房门推开，罗伯特握着把手，礼貌的将门推到一侧，让开位置，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子仁朝着罗伯特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这还是林凡从《死寂》上映以来，第一次见到了温子仁。 跟几个月前一样，还是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以及有点营养不良的肤色和身材。 “james，好久不见。” 林凡起身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手，嘴上寒暄道：“看你的状态，最近不错啊。” 第一次和温子仁会面时，《电锯惊魂》还没上映，他还是个缩在出租屋里，只能啃老的无业青年。 现在虽然还是瘦瘦小小的样子，但全身上下已经鸟枪换炮，光是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就价值数万美元了。 松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子仁看向林凡时，眼神里依旧是难以掩饰的羡慕。 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功夫熊猫》就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青年的作品。 “布鲁斯，谢谢你的关心。我还不错~” “这么长时间，你也休息够了。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新剧本。” 温子仁也坐到了办公桌后，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丝的期待，但等看到剧本封面上的《招魂》二字后，那种期待也瞬间变成了失望。 只看名字，他就知道，这又是一部恐怖题材的影片。自从去年万圣节一战成名后，他就收到了数不清的恐怖片剧本，但最后都被他一一拒绝。 作为导演，他除了票房外，对奖项也有着憧憬。他更期望能像林凡一样，尝试更多的题材。但现实是，压根没有恐怖题材以外的剧本找他。 “好吧，这可是奥斯卡最佳编剧的恐怖片，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后，温子仁还是认真的看起了剧本。 很快，他整个人就像陷进了故事里一样，彻底挪不开眼。 林凡则在一边介绍起了他对这部电影的计划。 “james，这故事很棒对吧。我打算在这个基础上，打造一个恐怖题材系列片。就像新线的《死神来了》那种的。 但你放心，《招魂》绝对不会陷入《死神来了》那种简单模仿中。每一部剧本都会有新的设定，同时还会添加些家庭元素~” 答应见面本身就代表了温子仁的妥协，而现在又有一个堪称惊艳的剧本，所以当天双方就签下协议，一次性签了3部那种。 不过，现在的温子仁也不是当初那个啃老的青年了。这次林凡付出了100万美元的导演片酬以及5%的票房分红才让这位天才导演愿意替非凡影业打工。 合约签订后，《招魂》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了温子仁和罗伯特。 林凡买了机票回国，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可有可无的期末考试外，他还要为《功夫熊猫》打前站，以及《那些年》的上映。 6月19日，林凡完成了自己大三的期末考试，就在同一天，一位新人演员也完成了自己的荧幕首秀。 周杰伦，歌坛小天王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头文字d》在19号这一天完成了首映。 业内不少导演和影评人对这部作品都表示了看衰。但很快，现实给了他们重重一巴掌。 《头文字d》上映首日，票房就达到了近日的700万，当初冯小钢的《天下无贼》首日票房可也才530万。 再快的ae86，也追不上坐奔驰的夏树，成了不少人的青春记忆。 好事的媒体也很快注意到了这部影片。 根据他们的调查，前往观影的几乎都是周杰伦的粉丝。由于普遍年纪不大，据说有的影院甚至出现了数个班级学生同时观影情况。 这群小孩子的购买力也是真的强，有个富二代甚至连着包下十场，免费请人看，那些二刷三刷的观众更是不计其数。、 在《头文字d》的挤压下，本就是苟延残喘的《青红》也只能无奈下架。 林凡还听说，很多以前唱歌的都被《头文字d》给刺激到了，都动了拍戏的念头，而且还真被他们拉到了不少投资。 “林导，这势头该不会影响《那些年》吧~” 李翔见到这成绩，还是有些担心的。按照当下的排片，《那些年》和《头文字d》的档期会有3周重合，也算是直接竞争关系了。 对此，林凡却是异常的淡定，虽然他也得承认在这部电影里，周杰伦的表演还算不错。 “放心吧，粉丝电影，上限有限。” 事情也跟林凡说的一样，在粉丝们不计成本低投入下，上映一周拿下了近3千万票房的《头文字d》进入第二周就露出了疲态，第二周的首日票房只有上个月的三分之二。 粉丝电影，瞄准的其实是固定群体，一个群体的数量和购买力是有限的。 也是在《头文字d》热映期间，第八届魔都国际电影节也是顺利召开。 这次不用任中轮邀请，为了宣传即将上映的《那些年》，林凡亲自带着剧组去了电影节。 不过到了现场，记者更关心的，问的最多的还是《功夫熊猫》。 面对有的记者提问创作初衷，林凡只能现编道： “其实这个故事，我一开始并有做成动画电影的打算。每一个人都有武侠梦，我也不例外。当时创作这个剧本的时候，是想把他拍成动作片。 但我脑海里构思的武术动作，太过夸张，没有人能够实现。我又不想放弃，便把它做成了一个动画剧本。 而主角之所以会选熊猫，说来也巧，当时我在好莱坞拍摄《健听女孩》正好看到了美国孟菲斯动物园两只大熊猫的新闻，这才决定把主角设计成熊猫。” “林导，悍娇虎的是虎拳，金猴是猴拳，那请问您给熊猫阿宝设计的是什么功夫？熊猫拳？” 问话的记者为了活跃气氛，还现场摆了个poss，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能在这种场合搞怪的，也算是个人才，林凡善意的笑笑。 “很遗憾，你猜错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功夫，抱歉，保密。希望你们能到时候亲自去影院确认。还是说说《那些年》吧。 这是一部青春片。原着小说是我高中时出版的一部小说，当初之所以在高考后选择艺术类，也是想把自己的作品搬上荧幕。 很荣幸，我的愿望实现了。” 将话题扯回正轨后，林凡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为《那些年》做起了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