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红颜祸水怎么了?》 第1章 落身青楼听墙角 挽丝楼! 一处花团锦簇的小楼里。 “啊,啊..........” 这是女子的喘息声! “嗬,嗬.........\" 这是男子的卖力声! ......... \"唉........\" 这是苦命打工人的哀叹声。 ....... 江寒心如死灰的托腮坐在一处绣楼的楼梯上,身后房中传来阵阵的喘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寒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尼玛! 别人穿越不是王孙就是贵族,再不济也是一个良家小闺女吧! 轮到她身上,直接就被卖到青楼了! 要是卖才艺也就认了,说不定凭借前世那些酸诗肉词,还能混一个明星当当,可偏偏是荤的,这叫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想以后要被男人压在身下摆布的样子,她心中就一阵恶寒! 天啊! 谁来救救她啊! ....... 就没有见过如此操蛋的穿越! ....... 一盏茶时间不到,随着一声大吼,房中彻底归于平静。 “如花,打水来!” 江寒愤愤的起身,隔着墙壁朝里倒竖了一下中指,叮叮咚咚的下楼端来一盆热水进去。 房间内的场景简直辣眼睛,床上躺着一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半老徐娘的春花正给他擦拭着身体。 浓郁刺鼻的情欲味道,让江寒心中一阵翻涌,搁下水盆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草泥马啊! 想自己一代夜店小公主,竟然沦到古代给妓院看门,看门也就算了,还得承受视觉的冲击,在待一段时间,她都怕自己要长针眼了! 操蛋! 可低头看了看一阵风都能刮倒的小身板,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出去也还是沦为被欺负的命运。 想想还是混到长大再说吧! ........ “大爷,明儿可一定要来啊!人家一日不见你,这心啊就慌得很,你可不能忘了人家啊!” 嘎吱一声,房中两人你侬我侬的走了出来,春花半个身子都歪在胖子的身上,肉麻的话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如花,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在把衣服拿去洗了!” 送走死胖子后,春花回头吩咐了一句矗立在一旁的江寒,腰肢一扭,朝着挽丝楼大厅摇了过去。 洗尼玛! 江寒朝着春花离去的背影小声咒骂了一句,但又不敢不听,现在的情况果腹才是关键。 这半个月来,她从旁人口中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 不同于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都有着相同的文化。 大纪历经了两百年有余,至今已经显出颓败之感,这几年更甚,天灾人祸不断,朝廷腐败不堪。 已到了穷途末路之际。 如此局势下,能有一口饱饭吃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要什么自行车。 生活就好比qj,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躺着叫唤呗! 从春花屋子里用棍子挑出她脱下来的衣物甩在木盆里,端到后院的水井旁倒上一盆冰冷刺骨的井水,用柴房找来的木棒狠狠怼了几下,连皂粉都省了,直接挂到院子的绳索上完事。 屋子收拾起来更撇脱,直接用鸡毛掸子耍一套玉女剑法,再将床上的被褥随随便便的挑平,只要看着不杂乱即可。 做完这一切,就到了放饭的饭点。 挽丝楼不是什么清馆,进来这里的姑娘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像江寒她们这些十三岁的小丫头,楼里一般叫雏儿,只有等到十6岁的时候才会挂牌出售。 在此之前,都是给楼里挂牌的姑娘充当小丫头,美其名曰跟着学习怎么伺候男人。 江寒是楼里公认长得最精致的丫头,皮肤比珍珠还要白皙,精致的五官好似画中走出来的玉女一般,纤细柔嫩的天鹅颈轻托着她那肉嘟嘟的可爱脸庞,特别是眉间自带的一点朱砂痣,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不凡的长相引来了许多嫉恨的目光,挽丝楼的老鸨害怕这朵娇嫩的花苞还未绽放就夭折了,所以将她派给楼里最没心眼的春花调教,并答应她等江寒挂牌迎客之时,就是赎身脱身之时。 春花对待江寒还是很照顾,没有像其她雏儿一样,跟着的姑娘不是打就是骂,挨饿受冻是常事,有几个年纪小的受不住,生生被折磨死了。 哭着而来,哭着而去! 一方棉布迎生,一卷草席送死...... 生在没有人权的社会下的女子,命比狗还贱! 厨房在挽丝楼靠里的后院,江寒每日都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因为老鸨垂涎她的长相,她的生活都跟挂牌的姑娘一样,每顿都有肉菜加在里面。 “张婶,今天有什么菜啊?” 到了后厨后,江寒脆生生朝伙房里喊道。 张婶是挽丝楼负责厨房的管事,也是掌勺的主厨,因为老鸨特意吩咐,加上江寒嘴甜,每次都会对她格外照顾。 “萝卜炖猪肉,闷炒干菜!” “给你留了好的,翠花姑娘留宿的恩客点了菜,我给你留了一点,可别被人看到了啊!” “谢谢张婶!” 江寒提起灶上的蒸盖一看,一碗萝卜炖猪肉,一碟闷炒干菜,还有一小碗白玉豆腐。 前两个菜是楼里姑娘的伙食,后面的白玉豆腐就是那些客人点的,至于其她雏儿,是没有肉菜吃的,只能配糙米搭干菜。 江寒没有圣母心,如此环境下能有一顿饱饭吃就不错了,她也不会可怜那些吃糙米干菜的雏儿。 自顾的添置了一碗白米饭,也不去饭堂,就蹲在伙房中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向张婶打听楼外的事情。 “唉哟!造孽呀!月前那场大雪,东城那边听说冻死了好多人呢!朝廷也没个动静,京兆府那边都没有现身! 今年朝廷也不知怎么了?往年要是这么冷,那些贵人都会设粥棚救灾的,今年连一家都没有,可怪了?” 江寒刨饭的动作一滞,作为生在红旗下的,长在春风里的未来接班人,听到这种事情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皇帝不管管吗?” “嘘!你这丫头真是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讲,不怕掉脑袋啊?” 江寒一提皇帝,张婶吓得将手中的锅铲一丢,急忙上来捂住他的嘴。 四下看了看,这个时间后厨的人都去给楼里的姑娘送饭去了,只有前来吃饭的雏儿,而她们也在饭堂那边,离伙房还有一段距离。 看四下没有人,张婶才凑到江寒轻语道: “皇帝身边有神查卫,专门抓说皇帝坏话的人,要是被他们知道,那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个女娃,你那小脖子一扭就完事!” 江寒想到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当下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话锋一转问起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要说新鲜事儿啊!后日是镇北王世子回京代父述职。 听说那镇北王世子长得英武不凡俊俏得很,好多未嫁的姑娘都翘首以盼,等着一睹那位世子的绝世风姿呢!” 张婶一说到这人,脸上就流露出一副痴女的表情来,让江寒看着好笑。 果然,帅哥在哪里都能引起轰动!跟自己前世有得一拼。 这事很快被二人淡忘了过去,因为不说京城里面,单说这挽丝楼都有说不清的八卦。 “仙草姑娘被一个书呆子骗了,这事你知道吗?” 江寒目光一亮,凑到张婶面前摇了摇头,这不,狗血剧情来了。 “说来也好笑,仙草姑娘也是楼里的老人了,什么样式的男人没有见到过,竟然被一个书呆子给白嫖了! 这事还得怪寒妈妈......” 一老一小凑在伙房八卦,一个讲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两眼直瞪频频点头,直到送饭的人提着食盒回来,二人才终止了这场八卦新闻。 离了后厨后,在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八卦的主人公,也就是被书呆子白嫖了的仙草。 她身穿一件仙鹤斗篷,失魂落魄的站在假山池子边上。水池不深,最多也就及腰的位置。 江寒微微驻足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去,身子还未动,水池边上的仙草一声厉喝就传了过来。 “站住,你是不是也在笑我傻呢!” 突如而来的锅压得江寒一滞,自己的确才笑过这娘们傻,难道被她给听到了? 青楼的这些姑娘多少都有一些变态的心理在身上,她在好多雏儿手臂上就见到被虐待过的乌青。 想到这里,她不敢停留,脚下抹油一般拔腿就跑。 “小贱人,别以为长得跟狐媚子似的能勾引住男人,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她手下的丫头被她吼一声都要颤颤惊惊半天,没想到江寒对她的话当耳旁风不说,还敢撒腿就跑,让本来就心情郁闷的仙草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朝着江寒的身影就撵了上去。 “这娘们今天吃火药了,又不是我白嫖了你,干嘛追着我不放啊!” 看到仙草追来,江寒欲哭无泪啊!又不是她一个人在笑,张婶笑得比她还大声,怎么就逮住她不放呢? 活该被人白嫖,欺软怕硬的娘们! 那娘们估计常年锻炼腿部力量,跑起来比江寒这个小身板还快,转眼便要被她追上了,急得江寒大喊: “快来人啊!仙草姐姐疯了.....” 估计心中有所顾忌,仙草放缓脚步,狞笑着跟在江寒后面,一副今天不收拾她不罢休的模样。 江寒不敢停留,撒丫子朝春花的绣楼狂奔回去。 “如花,后面狗撵来了,疯跑成这样!” 一到绣楼范围,就被站在围栏上嗑着瓜子的春花看到,厉声喝骂一句。 “春花姐姐,仙草那娘们疯了,追着我撵!” “你惹她了?我告诉你最近别招惹她,那傻娘们被一个书呆子给骗了,卖了这么多年存的那点家当全搭里面了-------” 春花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江寒心有所感,回头看过去,只见仙草一脸阴沉的站在月亮门那里。 “好你个贱人,我说这小贱人从哪里知道的,原来是你跟她说的!我跟你拼了!” 仙草提起脚下裙摆,满脸煞气的朝着春花的绣楼狂奔而来。 江寒一愣,没想到祸水就这么引开了,本想提醒楼上的春花暂避锋芒,可投目一看,瞬间呆愣住了。 春花看着狂奔而来的仙草,面上冷笑一声,不急不慢的将手上的瓜子往楼下一扔,卷起袖子站在绣楼的楼梯前,仙草还未爬上去,就被她一脚踹了下去。 “臭娘们! 自己拎不清还不让人说了,白让人睡了这么多年......” 第2章 出门上个厕所被人挟持 仙草扑通扑通的摔下楼梯,吓了江寒一跳,连忙凑上去看看有没有事情, 还未走近,仙草就从地上翻了起来,来到绣楼的楼下,指着春花就破口大骂。 “哟,哟!不要脸的贱人,你听我骂!你三岁死爹四岁死娘五岁没人要! 面盘大的脸,水桶粗的腰,一大一小的屁股惹呀惹人笑!” 江寒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春花的身材,还别说,形容得还挺到位。 春花气急,先是狠狠剜了一眼江寒,接着不甘示弱的回骂了过去。 “哟,哟!贱人骂人真可笑!老娘瓜子般的脸,手拿掐把的腰,一大一小的屁股比你翘! 你没有爹没有娘,窑子出生婊子养,被人压了十多年,还要被人白来嫖,白来嫖!” 江寒目瞪口呆,特么的两个娘们骂人还押上韵了! 二人互骂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看着开楼的时间即将到来,最后还是老鸨出面将二人止住。 “你这死丫头,就会给老娘找麻烦!说人坏话也不知背着点。” 江寒也很无语,她跟张婶聊八卦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啊?怎么就传到仙草那娘们耳里去了。 此事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来,但自那之后,江寒外出总会在假山那个位置碰到仙草。 那阴寒冰冷的目光看得江寒心中直冒冷汗,不明白这娘们为什么就抓住她不放。 “为什么抓住你不放?你难道不知道那书呆子拿她的钱,去赎了百花楼的小莲!” “啥?” 江寒懵了,没想到这剧情还真是烧脑,简直比杜十娘还怄,难怪仙草整天一副怨大仇深的样子。 这书呆子也是,你要骗了人家的钱去娶良家女子也好,最多就悔恨自己的出身不好!你倒好,转头还是找了一个卖的,这让人家如何咽下这口气。 只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叫人去勾引的那书呆子。 “那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春花白了江寒一看,盯着她眉间那点朱砂痣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百花楼的小莲自小眉间一点朱砂痣!当年初次挂牌的时候,睿亲王府的三公子和忠敬王府的小世子为了她,可险些掀了百花楼,听说这事还闹到御前公断去了!” 朱砂痣! 江寒摸了摸眉间有点凹凸的红痣,有些明白过来,感情这是找不到正主,拿她泄愤呢!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小身板长得不错,挽丝楼的老鸨和春花如此包容她,就是看在她这副面孔的份上。 可想到自己将来要被无数男人爬,心中就泛起一阵恶心来! “看来必须要赶在小身板成熟前,逃离这个魔窟才行!”江寒定下计来,心里盘算着将来怎么逃出去。 “你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了,我让张婶将饭菜给你送过来,也让你提前享受享受挂牌的待遇。” 春花一锤定音,为了自己将来顺利脱身,得好好看着江寒这朵未开的花朵才行。 一连几日,江寒都躲在房子里宅了起来,好在从老鸨那里搜罗来了不少书籍,倒也不至于无聊。 每日躲在房子里看书,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文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前世所知道的唐诗宋词一首都没有看到,将来实在不行可以跟老鸨商量往清倌人上面转,但只怕老鸨不会同意,毕竟第一次挂牌的利益太过诱人,爱财如命的老鸨是不会同意这白花花的银子的。 就在江寒躲在房中苦思脱身之计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他还是通过送饭的杂役知道的。 镇北王世子许江白,夜袭皇宫刺杀皇帝未遂,正在京中潜逃! 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让江寒震惊了一下,难怪最近几天挽丝楼的生意不好。 要问江寒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得从春花这娘们伺候人的手段说起,那声音简直能把房顶给掀了!弄得江寒庆幸自己成了女儿身,不然晚上瞌睡的都睡不着,要支棱一夜。 这几天没有听到响动,天天晚上坐在二楼走廊上磕了大半夜的瓜子,就知道这娘们没有恩客上门,心里估计寂寞难耐....... 刺杀皇帝这事跟他一个待开放的雏儿关系不大,依旧还是躲在房中专研手中的书籍,苦思逃出去的法子。 这夜江寒睡到半夜尿急,房中的便盆满了又忘了倒,只好顶着寒风出门去解决。 刚到了假山底下,裤子还未脱下,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拖进了假山里面。 “呜呜呜.....” 突来的变故让江寒心中一寒,难道有人现在就等不急了? 果然,哪个世界都有禽兽不如的人,连她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夜色朦胧,挟持江寒的人连容貌长相都看不清楚,把她夹在腋下,七拐八拐的在假山中穿行,不过片刻,就被带到一处更为阴暗的角落。 “二爷,没有找到伙房所在,只抓到一个小丫头。” 江寒心中一凛,只因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夜色模糊虽然看不清眼前几人的容貌,但想到昨日送饭杂役说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咳咳咳.....小姑娘,我们不害命,你带我们去伙房取些吃食即可!” 吃食!特么的这么晚了能有什么吃的?而且伙房旁边就住着张婶和一群杂役,这要是被逮住了,她还没被男人折磨死,就先被当成同伙给噶了。 “呜呜呜呜......” 江寒嘴被捂住了,只好呜呜声表达自己的想法。 “徐聪,将这小姑娘先放开。” 被称呼二爷的男子开口了,挟持江寒的人犹豫了一下,低头对江寒威胁道。 “小丫头,老子把你放开,你要敢大喊大叫,老子一把掐断你喉咙!” “呜呜呜.....” 江寒拼命点了点头。 特么的规矩都懂,别看她只有十三岁的身子,其实内里却是一个奔四的老娘们。 从挟持她的男子手中摆脱出来,拍了拍胸口大呼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才转头看向身处黑暗的几人。 “几位大爷,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个小丫头去哪里给你们搞吃的啊? 这年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青楼也没有余粮啊!” 黑暗中的几人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江寒如此胆大,竟然还敢跟他们侃侃而谈,这要是放在其她小姑娘身上,不是吓得失声尖叫,就是吓得瑟瑟发抖,估计连话都不敢说。 “小姑娘胆子挺大的!不怕我们把你给——” 听声音说话的是挟持她的男子,那句未完的话江寒也明白,不就是把自己给杀了嘛! 几个逃犯而已,只要不是变态就好! “徐聪!” 又是被称呼二哥的男子出声打断徐聪的话,声音变得和蔼起来,转向江寒道:“姑娘胆识了得,不拘有什么,只要能填一填肚子就好!咳咳......” 话音刚说完,就是一阵紧急的咳嗽声。江寒一听,这人声音看着中气十足,语气透着一丝疲惫无力感,还有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估摸着不是她就是别人受了重伤。 冬夜难得见一次月亮出来,又没有灯火照明,除了出声的两人,江寒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有萝卜要不要?” 好在知道伙房的藏菜的地方,但这个时间,里面除了白菜就是大萝卜了。 “也行,不知道有没有生姜?” 江寒也不知道有没有,只好表示去看看。 答应下来后,又是刚刚挟持她的那人跟他同去,刚准备转身离去,一个想法浮上脑海,脚下一顿,转身对黑暗中说道。 “这里虽然隐蔽,但到底是冬日!离此不远的东北角上有一处院落,那里一直空置着没人使用,你们先去那里落脚,我们一会儿直接将东西送到那里去。” 江寒的建议并没有得到黑暗中那人回复,知道对方心生警惕,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转身跟着叫徐聪的往假山外走去。 “好!” 刚跨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答复声,江寒心下一喜,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怎么都是镇北王府的人,小小报答她一个救难之恩没毛病吧! 带上徐聪悄悄摸进伙房地窖,从中拿出一筐萝卜,又装上几捧生姜,让徐聪扛着。 又在徐聪震惊的目光下,她又溜进伙房翻找了一番,从中顺出一筐馒头,并几碟咸菜,拿着向东北角那处院子走去。 第3章 讨价还价借脱身 江寒知道这处院子,还是从春花口中知道的!那座院子里面有一口井,乃是挽丝楼惩罚不听话的姑娘的埋身之地。 听说时常闹鬼,一直没有姑娘敢去那里住,所以一直空着。 江寒来过几次,主要身为唯物主义者,难免心中好奇,特地跑来看过。 没想到现在成为她窝藏罪犯之所。 带着徐聪一推门进去,一股阴风席卷而来,江寒浑身一颤,小身板立马转到徐聪身后。 “哼!” 徐聪冷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笑意在里面。 江寒也不恼,都说女人阴气重,这死了的女人阴气更重,虽然她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穿越狗血的事情都落在身上了,还能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事情。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落,此时里面的房内亮起了一丝光线,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窗花上。 “嘎吱!” 房门一开,将徐聪和江寒放了进去。 “还有馒头?” 江寒将蒸屉放到房内布满灰的桌子上,有一人迫不及待上来打开,一看是馒头,那人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 “快吃吧!饿了快两日了。” 江寒借助光亮这才打量起房间里的人。除了跟她去拿吃食的徐聪外,剩下还有四人,不,准确来说五人,因为床榻上还躺着一个白色苍白的少年,浑身被一件白毛狐裘裹得像一个粽子一样。 其余四人面貌不一,但相同的是面色都很黝黑,全都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配长剑。 所谓身似虎背腰似黑熊,一身孔武之力外显,煞气之意不漏而放,正是兵戈之主,战场之魂,镇北王王府无疑。 只是谁是镇北王世子?按照张婶的说法,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对得上。 江寒又将目光投向榻上躺着的少年,那少年不知是什么身份?刚刚在假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正是此人身上发出来。 “他受伤了?” 江寒不过随口一句,引得大吃特吃的几人立马神情紧绷起来,满脸警惕的看着江寒,其中两人更是将手握住腰间的剑柄上面,准备随时出手要江寒的小命。 房中气氛一紧,慌得江寒连连后退,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会一点医术,或许能帮他看看!” “你会医术?” 一人立马上前,看着江寒急急问道。 这声音正是被称为二哥的那人。 医术?她会个锤子的医术! 十八摸算不算? 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找话头来圆,如今却有些骑虎难下。 “姑娘不必害怕,若是姑娘真会岐黄之术救回我们公子,但有所求,我等必会满足!” “真的?” “镇北,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被称为二哥的男子差点嘴漏说出镇北王,不过反应倒快,立马接住了话。 这也是江寒一直想谋求的,她可不想呆在这里被男人压,只是前世到了解过一些急救之法,但那都是皮毛,也救不活人啊! 心中盘算了一番自己留在此处的后果,还是决定瞎子过河试一试。 端起桌上几人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油灯,走到榻上躺着的少年身边,解开裹住的狐裘,只见少年的肩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里面的情况让江寒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什么要命的地方就好。。 撕裂的伤口一看就是利器所致,而且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少年的昏厥估计也是失血过多所致。 “跟我回去一人,拿些东西过来!” 处理伤口需要剪刀、纱布之类的东西,这个地方啥也没有,只好回去春花的绣楼拿了。 “徐聪,你护送姑娘一起回去一趟!” 被称为二哥的男子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让徐聪跟江寒一起去。 回了江寒的住所,找了剪刀和纱布,但是光凭这两样还不行,还得有止血的药才行,她记得春花屋里就有一个药箱,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心中合计一番,拉过徐聪低耳了一句,徐聪点了点头,一大一小悄悄摸上二楼。 徐聪先进去,江寒等在外面,不到半刻徐聪就走了出来,对江寒打了一个进去的手势。 江寒会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掏出火折子,点上春花房中的灯笼,从床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来,从春花枕头底下摸出钥匙,将箱子打开,从中抱出一个小匣子,搁到徐聪的手上。 徐聪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寒如此娴熟的操作,感觉像是做了好多次一样,竟然连人家放钥匙的地方都知道,看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江寒好似知道徐聪的想法一般,回头给了他一个尴尬的微笑! 以前因为好奇春花的银子放在哪里,所以在她的恩客走后,偷摸的从窗户缝隙里偷看过,这才知道里面有一个药匣子。 但是干还是第一次干。 拿出药匣子后,江寒趁机又从里面摸出几锭百花花的银子藏在衣服里,这才重新将箱子锁上推进床下,将钥匙放回原位。 “嗯,这是她欠我的工钱,反正都要给我的,我提前支走而已!” 做完一切,起身对上徐聪惊愕的眼神,好似偷奸被人抓到一般,饶是脸皮厚的江寒,也不自觉的红了红脸。 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小院,江寒用剪刀将少年肩上的衣服剪开,用纱布将伤口两端系上止血,在回头打开从春花那里顺来的箱子,只是里面的东西让江寒傻了眼。 什么美女润户方,旱苗喜雨膏,郎情回心丹啊!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我爱一根柴系列出品。 尴尬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照灯的徐聪,也不知他认不认识字,反正尴尬得江寒脚拇指都在抠地。 “咳咳咳....” 徐聪撇过头去咳嗽了几声。 听得江寒耳中一震,完了,这狗东西认字啊! “你觉得这东西怎么样?要不给你两瓶。” 江寒眉毛一挑,反正都认出来了。 男人嘛! 有什么好害羞的,说不准哪天就要用到。 “咳咳咳.....” 徐聪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弄得一旁的几人纷纷侧目过来。 “没事,没事!好久没打开过了,他被里面的灰尘呛到了。” 江寒连连摆手,又埋头装作专心翻药的动作来。 在翻了一通后,才从里面翻出一瓶写着止血散的药剂来。 江寒也不管过没过期,将少年的伤口仔细了清理了一下,就将瓶中的药粉散了上去,在用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才完事。 “行了,你们晚上注意一下他有没有发烧之类的!若是有,伙房那边有酒,取两瓶来给他擦拭擦拭身子。” 伙房的酒跟水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有点味道,但现在江寒也没有办法,她只知道用酒精能退烧,其他的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只能对付对付外伤,这调养的事情还得给大夫才行,你们还是尽快出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才行!” 本着责任的想法,江寒还是提醒几人尽快找个中医来治疗,她这庸医就这三板斧,用完了也就喔嚯了。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我等——” “等一下!” 几人眼看就要跪下去,江寒立马止住他们,现在不提要求什么时候提,世界那么大,总有几个人违背信诺。 “咱们说好了,我救了你们的人,你们帮我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只要——” “你们办得到!” 不等那位二哥说完,江寒立马打断道。 开玩笑,赎一个小丫头,也就几两银子的事情,难道堂堂镇北王府拿不出? “我想让你们帮我赎身!” “赎身!”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是一间青楼,面前这位胆识过人,又长相精致的小姑娘一看就是青楼培养的雏儿。 对于他们来说赎一个这样的小姑娘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安置这小姑娘。 他们现在被困京都,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带着这样一个拖累。 “姑娘,现在外面不太平,现在若是赎身出去,凭你这样貌估计也要重坠虎口。 何不等上一段时间,等天下呈平了,咱们再来赎姑娘出去可好!” 江寒不嗤一笑,哄鬼呢! 天下呈平,那都得何年何月了? 只怕那时她早已双腿打颤,跟春花一样合都合不拢了。 “二爷是吧!等天下呈平,如今这世道,那得到猴年马月了! 您也不必匡我,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想从这京都活着走出去,你们只怕难!” 这话一出,房中几人的剑已经抽出了半截,二爷抬手止住众人的动作,目光灼灼的看向江寒,他没想到一个落身烟花之地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份敏锐的见识,心中不由得高看几分。 “姑娘想怎么样?” 江寒轻轻一笑,俯身摸了摸许久不坐的凳子上的灰,两指捻了捻,缓缓而道。 “坊间传言,镇北王世子刺杀皇帝未遂,正全城逃窜! 你们为我赎身或者带我一起走,我帮你们逃出城去!” “你一个小姑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二爷目光一凝,看向江寒的目光透着丝丝冷意。 “凭我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讨价还价!” 江寒撇头一笑,本就白皙的小脸,配上眉间的红痣,让几人一时失了神。 “好,可以!” 二爷嘴角一扯,划出一丝轻微的浅笑出来。 “二爷,不行啊!公子又受了伤,咱们——” 连带徐聪都纷纷出言,本来带着一个拖累了,如今再来一个,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我的话也不听了!” 二爷一声轻喝,将几人的话堵了回去。 “多谢二爷,今夜天色也不早了,几位将就一晚吧!等明晚合计合计怎么出去!” 江寒老爷们一样拱了拱手。 几人并未在意,只有二爷轻笑一声,拱手回了一礼。 “对了,你们公子刚上了药,今晚最好别动,时刻关注他的体温即可!” 叮嘱众人一声后,江寒将春花的药匣收了起来,又转身看向徐聪,一副你了解的模样示意他。 徐聪两眼一白,向二爷报备一声,转身带着江寒走了出去。 ....... “给我抱着匣子,这泡尿可憋死我了!” 出了小院,小腹传来的胀裂感,江寒彻底憋不住了,将药匣子往徐聪身上一丢,找了个墙角的位置释放了出来。 “真特么的爽——啊!” 不远的徐聪嘴角抽了抽,撇过脸去,尽量让自己听不到这细细簌簌的声音。 释放完毕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春花的绣楼,还是徐聪先进去准备一番,江寒才跟着进去,将药匣子还了回去,顺手又摸出几块碎银子来。 “上一次是去年的,现在是今年的!” 拿完银子还不忘跟徐聪解释一番,但回应她的只有一双白眼。 送走了徐聪,她才美滋滋的躺进自己的狗窝中,被温暖的棉被一包裹,就被周公叫去喝茶去了。 第4章 春花口里套出路 “如花,如花!死丫头还睡呢,怎么不睡死你!” 江寒还沉浸在梦中,门外的春花站在二楼扯着大嗓子嚎叫不已。 挽丝楼的住宿条件就是如此,有了排位的姑娘都有自己的绣楼。 二楼姑娘住,一楼丫头住。 好处是不用去挤大通铺,坏处就是每天晚上听动静....... 江寒揉着眼睛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昨晚折腾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了两个时辰,就被春花鬼哭狼嚎的声音叫醒。 “叫魂呢!大早上让人不清闲,离了男人一天都过不成是不!” 本来睡不到自然醒就烦,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着让人更烦!一开门就没有好话给春花,直突突的吼了上去。 “死丫头,你嚷嚷什么呢?出来我问你,昨晚可听着什么动静了?” 这话一出,江寒瞬间清醒过来,难道春花发现什么异常了? 几步走到楼下,抬头看着头发凌乱像鸡窝的春花,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的反问道: “你昨晚带男人回来了?” “鬼的男人!这几天哪个男人敢出门,神查卫每天像疯子一样,见可疑的男的就抓,弄得谁还敢来叫姑娘啊!这日子真真没法过了。” 江寒这一带,彻底将春花带偏,将重点的忽略了,直接跃到没有客人的话题上。 “可不是,在这样下去,估计妈妈又要让伙房那边减量了!昨儿就只有白菜、糙米吃,连点肉荤都没有,今儿估计就只有白菜汤喝了!” 这是实话,昨天除了几个当红的姑娘外,其余人全部都是糙米、白菜吃,又没有客人前来点餐,张婶哪里的小灶也开不成,弄得她这几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一提到吃的,春花腹中便传来一阵咕噜声,她这几日的生活质量也是直线下降。 虽然每天都有白米吃,菜里也带点肉荤,可那点子肉还不够她塞牙缝的,真真跟江寒一样,嘴里都要飞出一群乌鸦来了。 “吃.....就知道吃!早晚胖死你个死丫头。” 指着江寒喝骂了几声,转念一想,想到外面的情形,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来。 “也不知道那些反贼抓到没有,在这样下去,你我都得喝西北风了!” 听到这话,江寒心中一动! 提溜着裙子一路小跑上二楼,在春花疑惑的目光中凑上前去轻声问道: “春花姐姐,你说那些反贼能不能逃出京城去?” 现代消息靠网络,古代消息靠青楼! 别看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勾栏女人,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你问这干嘛?能不能逃出去,那要看那些人的本事了!” 春花眼睛一转,不屑的扫了一眼江寒。 “我就是好奇,姐姐你说这四下城门都封锁了,可为什么还是抓不住那群反贼,莫不是已经逃出京城了?” 江寒一脸谄媚的扶着春花的手,贼眼兮兮的看着春花,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来。 “你这死丫头不好好学习怎么伺候男人,打听这些作什么?难道想跑不成?” 春花满脸警惕的看着江寒,毕竟是挽丝楼老鸨最看重的雏儿,若是丢在自己手上,岂能讨得好,还是防范一些为好!楼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死娘们! 江寒暗骂一声,面上露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来。 “姐姐可别逗我,外面什么样子难道我不知道?能比得上在这里有吃有喝,还不挨冷受冻的! 再说这深宅大院的,连二门都没有跑出去,估计就被抓了回来,更何论城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哼!” 春花娇哼一声,想到的确如她所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着话锋一转,一脸神秘的看着江寒低声道: “这要想不走城门就出城的路子我还真知道!” 有戏! 江寒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故作不信的表情接话道: “不走城门怎么出去?姐姐别唬我!” 春花白了一眼江寒,纤纤玉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每月十五来我这的王癞子你知道吧!” 江寒配合着点了点头,哪里能用知道二字形容,那简直是骇人心魄四个字才能形容出见到这人的心情。 满面黑黄色的疙瘩,铺满这个面部,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江寒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时还埋怨春花饥不择食,也不管来的是不是人,只要给银子就张腿,简直没有一点下限。 现在听春花一提,她浑身都不由自主一颤,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他家住在东城墙根下,跟城墙上的守兵勾结,专干偷渡的买卖。 不然凭他长的那副鬼样子,要是银子不够,也配上姑奶奶的床!” 江寒心中一震,没想到古代就有专干偷渡这个行业,她不清楚这些历史小道,那么高的城墙是怎么将人送下去的? “他们是怎么将人送下去的?不怕被当官的发现吗?” 春花娇哼一声,又重重的点了点江寒的头,一副他没有见识的语气说道: “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一看就没有见识!城墙那么长,哪有当官的天天守在那里!弄一个吊篮或者几根绳子就把人放下去了,这还用想!” 江寒恍然大悟! 她是灯下黑了,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只关注男女主角那要死不活的爱情去了,哪里关注到这些了。 如今听春花一说,瞬间便明白过来,还真是只要钱到位,就是城墙也能给你掏一个洞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股困劲又涌了上来,随意跟春花敷衍了两句,又咚咚的跑回房间补觉去了。 “这死丫头!祖宗葬在困牛山上了。” 春花暗骂了一句,正准备转身回屋,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索性跟江寒一样,又回屋躺起尸来。 江寒一觉睡到大中午被饿醒了起来,如今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只能往伙房找张婶要点吃的。 刚到了伙房外面,看到里面乌泱泱的一堆人站在那里,连老鸨也在,江寒顿感不妙,刚要转身跑路,就被眼尖的老鸨叫住。 “如花,这个点你来伙房干什么?” 江寒两眼一白,如你么的花,听到这个名字真想给眼前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娘们一脚。 当初那么多的好名字不取,非要给她取什么如花! 一想到这个名字,星爷电影里面那个挖着鼻孔,一脸痴笑的绝色人物就出现在他眼前。 “寒妈妈好!我错过了饭点,想来找点吃的!” 挽丝楼老鸨,原名寒如意,楼里的姑娘都称呼为寒妈妈。 “你干什么了?现在才来找吃的。” 寒如意眉毛一皱,脸虽扳着,可语气却很轻柔。 也幸好江寒原主的长相不错,要是换做别的雏儿,一顿骂是少不了的,哪里还能享受如此柔声细语的关怀。 “今儿早起的时候,春花姐姐传授了我一些伺候人的本事,我练着练着就忘了时间,所以才这个点来!” 江寒的话让寒如眼眉眼一松,扳着脸才缓和了一些,赞赏的点了点头。 转头给张婶吩咐道; “你去给如花下碗面,在搁两个鸡蛋! 下次她忘了饭点,你给她单独留出来,可不能把身板给我饿瘦了!” 吩咐完张婶,又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江寒道: “妈妈疼你,好好跟你春花姐姐学,将来妈妈捧你当我挽丝楼的花魁! 想要什么吃什么,都一句话的事!” 那个世界都一样,没有老板不喜欢有上进心的员工! 就算青楼也是如此! 正所谓,不想当鸡头的鸡不是好鸡! 江寒的回答很令寒如意满意,心下暗骂一句。 面上浮出谄媚的笑容来,蹲身跟寒如意行了一礼。 “谢妈妈,幸得春花姐姐不嫌我笨,什么都肯教我! 等我能挂牌了,必定好好报答妈妈和春华姐姐,给楼里赚多多的银子!” 是得好好报答,春花对她很照顾,将来有能力了给她弄出这个魔窟。 但是老鸨寒如意嘛! 就凭给他取如花这个名字,他将来也得好好报答这娘们一顿才行! 好话谁都爱听,特别是识趣的人的好话。 听得寒如意喜上眉梢,拉过江寒就是一顿爱的宠溺,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差点让江寒将胃里的酸水都呕了出来。 “妈妈的宝贝儿,可饿坏了吧!快去找你张婶拿吃的去!” 江寒露出一个肉麻的甜甜笑容,朝寒如意微微一欠身,先秦淑女步发动,三步一摇,五步一摆,越过众人朝伙房走去。 小小年纪,便走出如此风骚的步伐,等大了,那还了得! 人群中的男的都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碍于寒如意在场不好直接看,只敢用余光追着江寒的背影偷瞄个不停。 寒如意眉开眼笑,后厨丢了东西的郁闷一扫而空,直道江寒将来是棵摇钱树。 进了伙房,张婶还在灶上忙碌着,看到江寒走了进来,还不等开口询问,先凑上来轻声说出缘由。 “后厨昨晚招贼了!” “丢了一大筐白菜和一筐馒头,寒妈妈说是内部遭了贼,这不正排查吗!” 江寒心虚不已,内部倒是没有遭贼,只是出了个奸细。 “就偷了白菜和馒头?其他的就没有少点什么?” “哎呦我的姑娘哎,这还少了不成! 能管外面那些穷苦人家大半月呢! 以我看,必是内贼无疑了! 若是外面翻墙进来的,不去偷姑娘们值钱的首饰,跑来偷几颗大白菜和冷馒头? 只有那没见识的才这样做!” 张婶将手中的面条丢进沸了锅中,握着铲子边搅边说道。 你妹才没见识! 突兀的被人骂了一句,江寒面色一囧,暗暗的骂了一句。 在伙房吃完饭后,她装作消食的样子,绕了一大圈去了昨夜的院子。 一进屋子,见到那些人还在,江寒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些人不讲武德偷偷的跑了。 塌上的少年已经醒转过来了,夜里瞧不清楚,现在才看清这少年的长相。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嗯....太小了,还差点意思! 若是脸上在挂上一点坏坏的笑容,嘴角轻抿翘起一点弧度,这个人设就立住了。 都战战一样,帅得毫无人性! “姑娘,姑娘,擦一擦口水!擦一擦口水!” 第5章 鸡与鸡傻傻分不清 江寒一愣,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 难道因为单身久了的缘故,内分泌失调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寒立马斩断这种想法。 什么粗糠细糠没见过,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流口水? “都怪张婶,刚刚的面醋放多了,现在口里都还冒着酸水!” 房中几人面视一笑,但凡是个娘们,不论年纪大小,只要看到他家公子,就没有一个不流口水的! 没办法,羡慕不来,人家爹妈生得好! “吃了吗?” 江寒面色一囧,连忙找话题岔开过去。 “吃了,白菜!” 徐聪在一旁接话回道。 说完,还不忘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梆子示意给她看。 “挺好,多吃菜,吃菜健康!” 你么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来吃看看! 几人面色一黑,倒是榻上的少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来。 二爷也跟着撇嘴一笑,看向江寒问起正事来。 “姑娘,既然来了看看咱们公子的伤势如何了吧!” 江寒点了点头,走到榻前,盯了一眼少年,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上,感觉没有出现发烧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少年目光幽深的看向江寒,眼前这个比他小上几岁的小女孩目光灵动,面色白皙,特别是眉间的那枚朱砂痣格外引人注目。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柔,没由头心头一跳,这还是除了母妃以外第一次被女人触摸。 正值青春年少时期的少年,心头一紧,目光跟随搭来的小手,直勾勾的看着。 “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将手收了回来,江寒又开口问道,俨然一副老医生的做派。 少年面色浮现一丝红晕,配合江寒的话摇了摇头应道。 肩上缠着纱布没有透出血色,从春花那里顺来的药应该起了作用,江寒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外伤是没事了,但是内里还不知道详情,我看还是尽快想办法出去找郎中才是!” 看完了少年身上的伤,又调转头看向二爷,这是万金油的做法,尽量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姑娘可有良策?” 二爷不是随口一问,按照昨夜江寒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有出城的计谋才是。 “东城墙根底下有个叫王癞子的人,他有出去的门路,你派人去摸摸底细,如果没有意外,咱们尽快出城才保险!” “东城墙根底下?王癞子?” 二爷面上一喜,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有门路,他倒不担心江寒诓骗他们,因为他的人从昨晚就在暗处一直盯着江寒,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的做法。 “对,那人长得极丑,满脸黑黄疙瘩,专干偷渡出城的买卖,这消息也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你先找人去仔细打听打听,看看情况是不是属实。” 春花这娘们虽然没什么脑子,说的话估计也是真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去看看才好。 “子阳,青川,你们两个去看看,若是真有其事,你们留下一人看住那王癞子,回来一人答话!” “是!” 两名较为年轻的汉子走了出来拱手应道,随即转身便出了门。 江寒还纳闷这两人青天白日怎么出去的时候,走到院子的两人身形一纵,跃墙而走。 轻功?握靠居然是轻功! 江寒杵在屋内,见到二人身形一晃便跃墙而去,惊掉了下巴,忙不迭的从屋内跑了出去,哪里还能见到二人人影。 “二爷,二爷!刚刚那两个大哥是不是轻功?他们嗤一下就不见了!” 小说中的场景照进现实,江寒激动得大喊大叫,吓得屋内几人面色一变。 徐聪快步跑了出来,一把捂住江寒大喊大叫的小嘴,拦腰抱进了屋内。 另一人紧随其后,跃上院内的一棵桂花树上,借助茂密的树叶观察起周围有没有人被吸引前来。 江寒惊魂未定,从徐聪手上摆脱开来,两眼放光的看着二爷不停的问道: “他们那是轻功吗?是凌波微步还是踏雪无痕,或者是梯云纵? 你们还会什么? 有没有易筋经? 九阴真经呢? 会六脉神剑吗? 降龙十八掌呢?.....” 房中三人都被他喋喋不休的问得一愣! 齐齐看向江寒,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没有吗? 没有没关系,你们有什么? 能不能教教我,我很能吃苦的!” 被金庸老爷子影响,她们这一辈人谁还没有一个武侠梦! “你想学?” 二爷脑袋一偏看向江寒。 “想......” 江寒点头如捣蒜点个不停。 什么叫想,那是非常想好不好! “他们这只算入门,等回到北济的时候,我传你更为高深的武学,别说翻墙了,凌空飞升个百丈千丈不在话下!” 二爷眼神一转,起身大袖一挥,侧着身子摆出一副高人神态,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寒..... 高人啊高人! 江寒被所谓的轻功冲昏了头脑,此时二爷在他眼中就如小说中那些世外高人一般,有两个碧头在身上。 按照小说剧情发展,自己是不是应该纳头就拜,先将这师徒名分定下来? “嗯,既然想学,为何还不拜师?” 江寒一怔,来了,来了! 高人主动开口收徒,自己笑傲江湖的日子在向她招手了...... 在塌上少年和徐聪惊愕的目光下,江寒想也未想的纳头便拜,口称师傅! “乖徒儿!跟为师回百济就传你绝世武学,将来这大纪武林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二爷满口金牙——开口就是谎! 还真将迷恋武功的江寒给唬住了,看得另外两人眼珠都掉了下来! 还真他么的信了! “乖徒儿!这天地君亲师,师傅之命徒儿听不听!” “听.....” 江寒猛点头应道。 “好,听就好! 先去给为师搞两只烧鸡来吃吃,为师吃了一肚子白菜,都快烧起来了!” 徐聪猛吸一口气,自己这头领还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搞一半天,就为了骗两只烧鸡吃! “咳咳.....” 塌上少年剧烈一咳,带动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引得江寒和徐聪投目过去。 唯有二爷知道自家公子为何咳嗽,一张老脸透红,扭过头看向门外不理睬。 少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苍白的面色浮现一团异常的红晕,转过头不敢看江寒。 造孽啊! 沦落至此,竟然连小姑娘都骗! “徒儿,为师的话没有听到吗? 还不去给为师找烧鸡去!” 江寒听到一烧鸡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现在细细想来,他都好久没有吃过鸡肉了。 好想吃啊! “咳咳.....” 看到江寒走神,二爷咳嗽几声提醒,江寒这才回过神来,捏着下巴想了一下。 “师傅,烧鸡没有,但是骚鸡你要不要吃?” “什么烧鸡、骚鸡的,只要是鸡就好!” 二爷还没明白过来。 面色一急,这个时候了,还嫌什么鸡啊! 只要能补充点油水即好。 “鸡倒是多,只是要银子啊!” 江寒想了想春花的价格,过夜那得要十两银子,快餐也得五两才行,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师傅身上有没有? 但话说转来,这个非常时候了,不想着怎么尽快出城,反而还想着嫖,莫不是练的合欢功? 要是合欢功,我可不练啊! 心里那道底线过不了! “我身上没带,你先给师傅垫着,等回了北济在给你!” 听到要银子,二爷面色一白。 他们出门公干,住宿、吃喝都有公子身边近侍流芳支付,如今流芳跟他们跑散了,他们现在去哪里找银子! “我垫啊?好吧!” 反正跟春花熟,自己帮她拉客,怎么着也得打个八折才对得起她吧! “但是只能吃快餐啊! 而且最多两个人,要是你们四个都上,那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啊。” 都什么人啊!出来嫖没钱就算,还让老子垫,不怕三年倒霉啊! 江寒心中吐槽了几句,好在身上有从春花那里顺出来的银子,看来只好忍痛拿出五两给这老色批玩了! 真是日了鬼了,拜个师傅还要出嫖资,她这拜师礼古今罕见。 脑中想了一圈楼子里的姑娘,最后还是决定选春花,毕竟银子从人家那里顺来的,就当还她了。 “行,那师傅你看哪里方便?是园子里的假山里面呢,还是直接去她楼上?” “不过我个人建议还是假山里面方便,本来你们身份又见不得人,而且去了房间里面楼子里还要提成,索性让她捞个全额算了!” “别看js里面环境不好,这yz也别有一番风趣哦!” 江寒越说越离谱,房中三人越听越糊涂,好半晌二爷才回过神来,痴痴呆呆的看着江寒。 “吃只鸡这么麻烦?” 哟,这话听着文艺,比叫鸡顺口多了,看来是有些见识在身上的。 江寒皱了皱眉。 为难道: “吃鸡倒是不麻烦,麻烦是你们见不得光啊!” “你带来不就是了?我们又不出去?” 二爷面色一急,他费尽心思想吃点肉怎么弄得这么麻烦! 又是假山,又是楼上,还野战出来了,他又不是出去嫖! 差一点,二爷就想到了关键之处,许是被江寒说得晕头转向了。 也许是这个世界对勾栏女子没有鸡的叫法,所以他还一直疑惑不已! “这儿来?” 江寒吃惊的大叫了一声! 转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少年,莫名的眼神让少年一愣,不知江寒心中想些什么? 畜牲啊! 那还是个孩子啊! 你在一个孩子面前搞现场直播,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心在身上啊! 扭头又看向二爷,此刻二爷脸上写着明晃晃两个大字,bt! 还有,这老色批如此痛快的收她为徒,难道是看上了她的美貌? ————不会还有恋tp吧! 想到这里江寒浑身一颤,身下一紧。 “这儿怎么了?” 二爷被江寒看得心中发毛,不解的问道。 “你这师傅我不认了,没有一丝底线! 那儿还有一个不能动的孩子呢,你要在一个孩子眼前上演男女互博。 简直是道德沦丧!禽兽不如!” 二爷被骂得一愣,他先不明白只是想吃点烧鸡而已,怎么就跟公子扯上关系了? 而且他又不吃独食,弄来的烧鸡还会给公子吃大头,怎么就道德沦丧,禽兽不如了? “公子也吃,他先吃了我们再吃!” 啥? 那小屁孩也要嫖? 还来第一手? 别说古人还挺讲原则的,什么事情都讲个主人优先。 但还是要有底线啊! 那还是一个孩子,这么早就碰这些,不怕发育不良吗? “要不还是你和徐聪吃算了,顶多算上外面树上那猴子,这小孩就算了,毛都没有长齐,就这么早开了荤,将来不怕长成三寸丁啊?” 江寒说完,还不忘往少年身上瞟了一眼。 古人本就早熟,他这一眼,顿时让塌上的少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被江寒这么一说,少年一张本就苍白的脸,立马涨成猪肝色。 真特么的人在榻上躺,锅从天上来。 徐聪也明白过来,隐晦的看了一眼二爷后,又转头看向一脸便秘样的江寒,心中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说的鸡是你们楼里的姑娘?” 二爷也从江寒的目光中看出不对来,眼神冷冷的看向江寒,语气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不然呢! 你不是说的骚鸡吗? 楼子里多得是!” “但是师傅我给你讲啊,这春花是真不错。 无论是声音、动作、神态,绝对让你满意!” 第6章 逼问王癞子 江寒还未察觉到二爷话中的冷气,仍旧作死的宣传着春花。 要是春花在这里,必会老泪纵横。 论专业,她可不就是楼子里的翘楚吗! 不然老鸨也不会将江寒拿给她调教。 二爷心中苦笑不已,难怪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感情是把自己当作嫖客了! “我说的鸡是会飞的鸡!” “飞鸡?飞鸡你打啊! 难道想我给你打啊! 变态!” 江寒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但她去哪里找烧鸡去? 她还想吃呢! 索性一错到底,逗一逗这老色批。 “哈哈哈哈......” 徐聪先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引得外面树上的猴子一阵侧目。 “死丫头——!” 二爷险被江寒气死,一手按住剑柄,一手按住按住剑柄的手,生怕自己忍不了一剑劈了她。 “好了,二爷别生气,我逗你玩呢!” 江寒眼睛极尖,看到他按住剑柄的手,急忙开口道歉。 “叫师傅!” “好,好....师傅,你老别动气,烧鸡没有,我去给你看看有没有其他的!” 说完,江寒立马脚底开溜,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林二叔,为何一定要认下这丫头?” 江寒离去后,躺在榻上的许江白开口朝二叔问道。 今日二叔的表现有些出奇,他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冷清的人,就是身边跟随的部下对他都畏弱三分,今日竟然反常连哄带骗的收下一个小丫头,这让许江白疑惑不已。 “这小丫头不得了! 昨夜被徐聪挟持的而来的时候,竟然不慌不乱,最后还能根据外面的流言判断出你我身份来历,可见是个胆大心细的人!” “还有这副长相,面若银月,身似拂柳,眉间天生一点朱砂痣,将来必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大纪朝廷风雨飘摇,大争之世即将到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她带回北济好好培养,将来必是我等手中一招杀棋!” 二爷目光幽深的看向江寒离去的方向,这事自昨夜见了江寒之后就生了苗头,跟他约定,也是考验江寒是否有培养的价值! 他没想到不过一夜,江寒就探到出城的讯息,着实让他惊艳了一番,这才连哄带骗的收为门下弟子。 多少历史的见证,千万不能小瞧女人,能助你征得天下,也能让你一夜分崩离析! “你要将他培养成暗影?” 听到二爷的想法后,塌上许江白下意识心中一抽,他也不知为何产生这样的情愫,许是刚才那一眼对上的明媚眸光,让他一眼动情。 “暗影不成! 这丫头脑中念头太多,又经历过一些事情,不合适! 回去让王爷收她为义女,拿亲情将她绑住,将来才好为我等所用!” 二爷转头一笑,看似温暖的笑意,却充满了无限算计之色,让一旁的徐聪浑身一颤,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江寒离去的方向。 从小院出来后,江寒并未去伙房给二爷找吃的,转悠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小屋,从墙缝中掏出一坨用油纸包裹出来,将里面的东西散到床上,全是零零碎碎的银子。 清点了一番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方手帕,又将银子包了起来,塞到枕头下面藏好。 她知道今晚可能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正所谓有钱在手,天下我有。 刚刚那二爷一看就满嘴喷黄腔,满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不知内心在算计什么? 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不过是顺势而行,怕他们偷偷走了不带上自己。 如今有了师徒这层关系,自己身上又有他谋算的东西,也就不怕他们不带上她了。 又整理了两套衣服出来装上,塞上从春花那里顺出来的糕点,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坐在床上等二爷派人来叫了。 等候的时间最是难熬,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沉下来,四处的灯火逐渐熄灭了,才见到浑身黑黢黢的徐聪来。 “怎么样? 是不是可以走了?” 将徐聪放进屋内,江寒凑上去低声问道。 为什么低声,因为楼上住了一个老娘们,耳朵尖得很! “嗯! 王癞子的妻儿被我们控制住了,他答应将我们安全送出去。” 黑吃黑,果然够劲! 江寒手臂一曲,给了一个给力的动作,急忙带上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跟着徐聪悄悄摸去了小院。 “人都齐了! 徐聪,你带着丫头。 青川你和楚言带着公子。 我前头探路,若是情况不对,你们不用管我,先去跟子阳那边会合,一定要把公子安全的带回去!” 众人齐齐一拱手,江寒则紧挨着楚言,接下来的路途,就全靠这小黑子了。 夜幕降临,几个身影快速从挽丝楼后院的围墙上掠过,江寒被徐聪夹在扛走肩上,一路风驰电掣的跟在众人身后。 说是轻功,江寒更觉得算身形灵活,翻墙的时候她仔细看过,徐聪这些人还是要助力借力才能翻过去,心中又骂了一通那满嘴黄腔的二爷。 出了挽丝楼,外面的街道显得异常安静,时而只有几只野猫从街上掠过。 一行人顺着墙脚不断前行,等快走到一半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齐步的脚步声,二爷脚下一顿,朝后面几人打了一个手势,众人立即躲进一处巷子里。 江寒偷偷看了一眼,全是浑身披挂的士兵拿着火把巡逻。 等士兵过去后,众人才重新回到大陆上,依旧顺着墙脚不断向东城墙根底下挪去。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东城,在穿过几个狭小的巷子后,才来到墙根底下一处小院,门口挂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 开门的是王癞子,江寒认得。 王癞子身后是手握长剑的子阳,满脸警惕的拿剑搁在王癞子脖子上。 “什么时候动身?” 一进院门,二爷便迫不及待朝子阳问道。 “二爷,要等子时换班的时候才有空档,如今要等上一个时辰才行!” 二爷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应道。 江寒站在后面也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入眼全是一片暗沉,不知这老色批抬头装什么高深,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装逼” “咱们怎么出去啊?” 这是江寒最关心的事情。 “他这里有专门下去的篮子和绳子,上面有套马桩,到时候将绳子栓在桩上,咱们顺着下去即可!” 子阳这前线还是不错,将事情打探得明明白白。 但是江寒不这么想,扭头看了一眼躲在墙角战战兢兢的王癞子,他悄悄抬头一丝冷光扫过众人,速度极快,却正被看向他的江寒触及到! 江寒心中一紧,难道城外有埋伏不成? 想到这里,凑到众人身前向子阳问道: “这外城下是什么?是空地还是民居啊?” 他初来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连挽丝楼都没有出过,更不知道这外墙楼下有什么? “外城墙下是护城河!好在是冬日,已经被冻上了,咱们可以放心通过!” 问到这里江寒悄悄侧头看向王癞子,果然他听到这里,脸上动了一下。 江寒心中一凛,暗道这护城河应该有问题,于是指着王癞子,转头对二爷道。 “咱们下去那谁在上面看着他啊! 要是最后一人被他割掉绳子怎么办? 他借机叫人怎么办?” 几人闻言一怔,纷纷投目看向王癞子,吓得王癞子匍匐在地,连连磕头保证道: “诸位爷放心,小人做这行已不是两三天了,必然让几位爷安全出去!” 不知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江寒是不信的! 瞎子骗,麻子赖,癞子做事把路断! 老辈的口前话,那都是有道理的。 “不是用绳子下去吗? 你先和子阳下去打个样,我们后面在跟着来!” 王癞子听到这话浑身一凛,忙磕头求道: “小姑奶奶饶命啊! 小的每晚要负责这段城墙的火烛,子时有人前来点卯的,若是不在,小的小命不保啊!” 王癞子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心眼比这几个男人还多,趴在地上嘴里不断求饶,眼睛则暗暗的剜了一眼江寒。 江寒在来时的路上,顺道从墙上摸了不少墙灰抹在脸上,连带着眉间的朱砂痣也遮盖起来,在加上夜色光线不好,饶是王癞子见过她,此时也认不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二爷在江寒和王癞子面上不断的转换,沉默了半响一锤定音道: “我们安全离了,你在顺着绳子回来便是!” 王癞子还想说什么? 但二爷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眼神看向子阳,后者立即明白过来,手中长剑直接横在他的脖子上。 “这还不行! 要是城楼下有埋伏或者暗手怎么办?” 江寒双手一探,前世古装剧上演的那些阴谋诡计很多都是根据历史改变而来的,事关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做下完全保障。 “子阳,这丑八怪不是还有妻儿在吗? 你去将人给姑奶奶带出来,姑奶奶给他们吃个糖丸子!” 众人闻言一愣! 子阳也是一懵! 看了看二爷,得到对方点头后,叫上青川去了偏房,提留出一大一小被捆成粽子的两个人来。 见人被提留了出来,江寒从身后的包裹中掰一下一小块糕点,用手指捏成圆球状拿了出来,凑到王癞子面前拿给他看。 “这乃是我那老色皮师傅秘制的“芭比qq丸”!” 老色皮师傅一出,许江白和徐聪下意识看向一脸便秘的二爷。 什么时候制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段? 二爷清了清嗓子,眼神隐晦的看了江寒一眼,但后者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直接越过他继续讲道。 “采用了九名小儿第一次屎尿,妇人最后一次月事精,在配上五十年的肺痨口中老痰,三十年烟鬼牙垢黄,搭上奇花异草辅制而成。 一丸吃下去,不消一个时辰先是屎尿横流不受控制,再是浑身精华如水泄而出,最后满腹内脏化为脓血,筋骨皮甲化为烟尘。 全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不断的消亡,不断溶解,堪称世间最变态最恶心的毒药.......” 说到此处,江寒面上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让在场众人不由得浑身一颤,仿佛见到鬼一样。 “别,别....求求姑奶奶放过我一家老小!” 王癞子因为长得太丑,好几个娶来的媳妇都选择了自尽,好不容易留下一个不嫌弃他的,还跟他生了一个儿子,岂能眼睁睁看着被江寒给害了,磕头如捣蒜一般不断祈求着放过。 “城墙下是不是有埋伏?” 第7章 成功出城了 江寒借机凑近轻言一问。 声音虽轻轻的,可从中透出一股不该她这个年纪表现出来的阴冷来。 王癞子顿了一下,好似再权衡。 江寒得不到回复,眼神示意了一下徐聪。 后者眼光一沉,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糕点,又看向地上被堵了嘴不满六岁的孩子,一副不忍之意浮上眼神。 江寒倒抽一气。 压下心中想骂人的冲动,转头看向便宜师傅,暗示着眨了眨眼。 二爷就通透许多,点了点头,先走到那孩子身边,将他口中塞的布团扯了下来,捏住下巴示意了一下江寒。 江寒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犹豫的王癞子,嘻嘻阴恻恻的笑了两声,捏着手中的糕点丸子就朝他儿子走去。 脚下刚跨出几步,身后的王癞子就扑了上来,一旁的子阳眼疾手快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 江寒会心一笑,朝二爷示意了一下,二爷又将布团塞进那孩子口中。 “神查卫下了密令,若是有前来买路的人,让我们这些干偷渡的在门前挂上一盏红灯笼通报,抓住一人,就给五百两银子,若是抓到的是主犯,就给一千两银子!” 王癞子这话一出,屋内众人齐齐变色,因为门口就挂着一盏红灯笼。 “青川、徐聪你们二人护住公子先走! 子阳,楚言,你们随我断后! 小丫头,你自己逃命去吧!” 二爷快速安排几句,抽出腰间长剑,抵在院门口严阵以待。 “我砍了你这王八蛋!” 子阳是这件事的先锋,因为自己一着不慎,将所有人拉入险境,哪里能饶过王癞子,举剑便准备砍下去。 “住手!” 江寒一声大吼,将子阳喝止住,同时将房中几人的动作喝止了下来。 如果放在平时,他才不会听一个青楼出来的小丫头的话,如今亲眼见到江寒从王癞子口中套出消息,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不由得敬畏上几分,知趣的收起了长剑。 “我问你,神查卫可说了点了红灯笼后什么时候来?” 江寒冷静下来,他们来了这么久了,外面不见一点动静,要不就是这丑八怪唬他们,要不就是神查卫出了什么变故。 “神查卫的人遍布京都,红灯笼只要一点,不到半刻就会到!” 王癞子也纳闷不已,他这红灯笼点了都快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见到神查卫的人前来。 “你点了多久?” 江寒继续问道。 “快一个半时辰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一紧,这么长时间,外面估计早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了,哪里还能逃出去。 “除了从城墙下去,还有没有其他路!” “没了,没了,就这一条!” 王癞子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江寒的眼睛,江寒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所保留。 “子阳!给我嗯住他,掰开他的嘴,送他一家三口归西!” “何必这么麻烦,我一剑一个了结了便是!” 子阳本就在气头上,听到江寒的话,一脚将王癞子踢翻在地,剑尖抵在王癞子脖子上,准备一剑了事。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 墙根底下有一条通道,顺着通道可以直接出城!” 江寒面上一喜,在王癞子身上踹了一脚,叫上还在门口的二爷,和准备带着少年突围的徐聪二人。 “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二爷手握长剑站在门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蠢货,这个时候神查卫还没有来,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二爷一愣,面色白了白,他自诩有些计谋手段在身上,没想到今夜还是这小丫头连连破局。 还被人家叫一声师傅,真是一张老脸丢尽。 谁当谁的师傅还不一定呢! 子阳压着王癞子,江寒小腿跑得飞快跟在其身后,少年被青川背在身上,二爷等人走到后面断后。 来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城墙上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士兵不断搓着手闲聊。 王癞子不敢声张,挪开一张大石板,露出一个黑沉沉不见底的深坑来。 因城墙上有士兵,子阳不敢出声,朝后面徐聪招了招手,后者会意,摸了上来。 子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癞子,示意自己先下去,让徐聪看住王癞子。 安排妥当后,子阳顺着洞壁滑了下去,不过片刻。 里面丢上一坨泥土示意下面安全,让众人跟着下去。 王癞子慢腾腾的被徐聪一脚踹了下去,他紧随其后。 江寒到底还是小女儿身,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洞口,心中有些恐惧,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一咬牙跳了下去。 没有传来想象中疼痛,他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洞中早有子阳点燃的火折子光亮,江寒睁眼一看是徐聪将他接住了,用口型表达了一个谢谢,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后面的人紧随其后,病秧子少年倒是好命。 楚言先跳了下来,跟徐聪二人在下面接住他。 等所有人下来后,子阳还是自顾的走在前面,王癞子其后,徐聪跟在他身后,长剑紧紧抵在他的腰上。 通道很长,不高,像徐聪等大汉都要弯腰才能通过,江寒则不需要,刚好够到她头顶。 走了一段距离后,地面开始变得湿滑起来,顶上和两侧,都用了大木支撑起来,江寒感受到湿气,判定已经出了城墙,正在护城河下。 又朝里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出口。 还是子阳先爬了上去,其次是徐聪,王癞子紧随其后,轮到江寒她却犯了难,好在身后的楚言等人颇有眼色,将他高高的举起,配合上面的子阳将她拉了出去。 通道出口在一处山林里,站在这里还能远远见到京都城墙上的灯火。 江寒深吸一口气,没错,是自由的味道。 “约——!” 就是这个味道闻着有些难受,跟茅厕一个味,甚至更强烈。 “嘿嘿...旁边是京城倒粪的地方,平日除了农户前来挑肥外,就没有其他人前来,隐蔽!” 王癞子嘿嘿直笑,隔着夜色江寒也知道他脸上一定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如今也出来了,她也不跟他计较,只走到他跟前朝他小腿来了一脚。 集合众人出来后,子阳提议打断王癞子双腿或者一剑结果了他。 最后还是江寒不忍,说打断一条就可以了,在把他丢进通道,他这一瘸一拐爬回去也要一两个时辰才行。 二爷颇为赞同,给了子阳一个眼神,转身便带着众人先走了。 江寒远远听到一声惨叫声响起,心中无奈一叹。 造孽啊! 没办法,他们也想活命,若是让全须全尾的这么快回去,神查卫兵马追查之下,他们一个都跑不脱,只能牺牲他一条腿,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了。 子阳很快就跑了回来,众人也不问详情,朝着北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众人中,江寒年岁最小,腿最短,强忍跑了不到一二公里就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叫唤着。 “子阳,背着小丫头!到了卧龙江再说。” 二爷脚下飞快,头也未回的甩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子阳不得不掉转头来,一把捞起江寒夹在腋下,脚下飞快朝众人追去。 江寒虽然很享受这种免费的脚力,但时不时的树枝抽到脸上,痛的她呲牙咧嘴,发誓今后再也不想经历这种逃命的奔波了。 直到天明时分,众人才在一处山林歇了下来!连夜的奔波,让众人都疲惫不堪。 江寒从子阳身上一落地,就瘫倒在地上,除了想睡觉就还是想睡觉。 “二爷,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除了江寒,众人齐齐看向二爷,等他决策! “水路是不能走了,官道也是! 咱们只能抄小路,绕曲水回去才保险。” 二爷沉思片刻后,缓缓回道。 从京都回北济,若按照来路回去,必要走卧龙江到渊州,从渊州再走官道回北济。 如今京都事变,神查卫必会在每个关口设下障碍拦截,只等他们送上门去,那条路是绝对不能走了。 “公子觉得如何?” 少年皱眉沉思了片刻,附和点了点头。 江寒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不好插嘴,只能认命的跟着几人走了。 歇息了一个时辰,众人又准备动身。 “我说几位大爷,咱能不能搞一辆马车或者整几匹马啊! 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江寒真的受不了了,影视剧和小说中那些主角就算逃命也能马上搞一样代步的东西,怎么轮到她这儿,就得靠十一路逃命了! 江寒的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过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咳咳咳....” 那少年轻咳,将众人的目光引开,他面色和煦的看向江寒,一双眸子明媚耀眼。 “马车目标太大,马匹需要官府明证,我们如今是被人追杀,不好明目张胆,最好还是步行的好! 等出了京畿地区,我们在找马车代步!” 本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江寒也未问过他们到底弄没有弄死皇帝,如果到时候神查卫追上来,她就要想要不要跟他们一路逃亡了? “京畿地区出去还有多远?” 这是江寒比较关心的话题,若是要走上一两个月,她干脆回去当鸡算了,也不受这份苦。 “我们从东面出来的,出来之后一直朝着东北方向逃的,如果预料没错,前面应该快到通天江了! 过了通天江在向西走上两三天,应该就能出了京畿地区,入了曲水州的地界,到了曲水,咱们就能找马车回去了!” 少年掰着手指算着路程时间,听得江寒心中一寒。 还得走他么的两三天,这样走下去,估摸着她双脚都废了! “这还是没有追兵下的情况,若是后面有追兵赶来,不断绕路的情况下,小半个月都不止!” 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没有看到江寒皱巴巴的小脸,又跟着加了一句。 死了,死了! 江寒觉得她还是干脆回去卖算了。 这么逃下去,没死在神查卫的手上,也得死在逃命的路上。 “鸹....鸹....” 第8章 一群狗日的将江寒丢了 就在江寒生无可恋抱怨的时候,一声兀突的鸟鸣在山林中响了起来。 “大冬天怎么还有鸟叫春啊?” ........ “不好! 是神查卫的人追来了,咱们快走!” 二爷一声轻喝,众人簇拥着少年齐齐狂奔而去,只留下满脸呆滞的江寒还杵在原地! 么卖皮的! 她呢? 就没人管管! 畜牲啊! 一群畜牲啊! 居然就这么丢下她孤零零一个人跑了? 略微错愕了几秒,江寒也不敢停留,小身板像一只兔子一般朝众人追去。 老色皮,还做人师傅呢! 还有那小色皮,一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枉老子还救他狗命,居然将他一个人丢下了。 江寒边跑边骂,前面的众人身形极快,转眼便没了踪迹。 江寒失去了目标,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逃了下去。 又跑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远处传来的水流声,心中想到那少年的话,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卧龙江了。 江寒找准水流声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果然是一条堪比前世黄河的大江,只是人家这水流比黄河清澈多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在河边一块大石下歇了口气,将带来的糕点拿了出来,就着河水咽了下去! 入口的糕点有点甜,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蛋糕也是这般甜腻,这一回忆涌起,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 活了几十年了,何曾这样狼狈过! 填了一下肚腹,站起身徘徊了许久。 才又顺着江水往上游走去。 她没有明确的目的,心中估摸着那群人会朝这个方向走,所以也决定选这个方向,看看能不能碰到。 一路上,除了江上的船只和飞鸟外,江寒没有见到一人。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才看到一个渡口,渡口停了许多靠岸的船只,许多卖力的大汉从船上扛下一条条长长的麻袋放到马车上。 江寒顺着那些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去,远处一座巍峨绝伦的城池,正屹立在那里! 正要上前准备问问这是何处,忽然! 一群快马从他身侧疾驰而过,停在大道之上,马上的人全都身着白色云纹蛟龙服,腰上跨着暗沉阴寒的眉尖刀。 神查卫! 江寒目光一凝,悄悄挪动身形到一辆装货的马车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情况来。 虽然她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神查卫,但是看着跟前世电视上的锦衣卫差不多的行头,猜也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 “搜!” 为首的人面色透着一股冷气,勒住马头一扬手,身后的狗腿子立马翻下马去,将渡口停靠的船只翻了个遍。 船上的人和岸上的背夫都不敢言语,自动退到一边为这些人让路,饶是船上被翻得一片狼藉,也没有一人敢出言阻止。 “大人,没有!” “走!” 那人一转马头,身后的人立即翻身上马,也不进城,顺着大河上游疾驰而去。 看到这些人走后,江寒扑通扑通的心才落了下来! 看这样子,那群王八蛋应该还没有被人追上才是。 目送走了神查卫那群人,江寒一时犯了难! 老鸨应该发现她逃了,若是报了官,又还没有出京畿地区,被抓回去的几率很大。 思索一番后,决定先找一个地方将就一晚,等明天天明再说。 做下决定,绕着城门找去,果然找到一处庙宇,庙宇不大,但是香火看着还挺旺盛,但看不清上面供奉的是谁。 江寒对着神像拜了拜,讲明了借宿的缘由后,就将庙门一关,扯过用来跪拜的蒲团,拉到供桌底下,又从包裹中拿出带来的斗篷裹在身上,倒在蒲团上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虽是寒冬季节,好在庙宇的香火一直燃着香,有了这道热力的供奉,整个庙宇还不算太冷,并不影响江寒的睡眠。 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停在门口,供桌下的江寒被惊醒过来,急忙收缓呼吸,躲在下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嘎吱!”一声。 庙宇大门从外被人打开,一下进来有七八人,江寒顺着供桌下面的缝隙看去,心头一紧,外面的正是渡口见到的那群神查卫。 “大人! 你说这王癞子是不是耍我们呢? 这一路追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几人进来关上大门,想必也是来此躲避风寒的! 不过听他们的口气,那群王八羔子应该没有被追上? 果然是王癞子报的警!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让子阳将两条腿都给他砍了! 江寒躲在底下暗骂了一声王癞子,同时又有些自责,怪自己一时心软留了王癞子一条腿,这才弄出后面的事端来。 唉! 乱世先杀圣母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人数对不上,但他口中的少年确有七八分像! 只是怎么还一个女娃混在其中? 没有听说镇北王二世子进京带了女眷啊?” 为首的那人拿起供桌上一块糕点在手中捏了捏,疑惑的想着王癞子的话。 “嘿嘿...大人,这还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这京城勋贵之中,那家公子哥身边没有一两个女婢,更何况是镇北王府的二世子呢!” “对,对...北济那什么鬼地方,估计连一个像样的女人都找不出! 二世子一来京都这花花世界还不得迷了眼,买一个娇美的小娇娘玩一玩也不是什么这个可能啊!” 玩你么! 供桌下江寒一听,怒气直接上升! 要是有把ak在身上,她就冲出去跟这些人干了! 老子什么时候被他玩过? 那小屁孩连毛都没有长齐,位置都找不准,还想玩这些! 真是应了那句女人在一起谈长短,男人在一起比大小! 满宇宙男人一个样,聚在一起就离不了那个话题。 “我们这边没什么情况,就只有看看老何那边了? 二世子若想回北济,应该不会走渊州这边,所以咱们只需要盘查仔细,不给人留话柄就好!” 神查卫首领的话让江寒心中一凛,没想到这死鬼竟然这么精,竟能猜到老色皮他们不会走饶州这边! 看来老色皮他们危险了! “大人,何统领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 “不用,老何这人比猴还精几分,他早就猜到他们会这么选,早就在各个大小关口设下埋伏,只等二世子那些人自投罗网了!” 死了,死了!老色皮他们这次估计在劫难逃了。 还好那群王八蛋将自己丢下,不然也得跟他们一样死翘翘了。 江寒心中庆幸不已,同时心中对又有些担忧老色皮这些人。 再怎么说都是救了自己,人可以没有底线,但不能真的没有底线! 所以江寒决定,等安顿下来,一定给他们多烧一些纸钱,再给老色皮烧几只骚鸡,在世的时候没有吃到,到了下面一定要让他吃个饱! 神查卫的人没有再说关于老色皮等人的事情,反而讲起京城那家的姑娘最够劲。 江寒听了一会儿,遍觉无趣,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这些人早已离去。 收拾了一下行李,出来对着神像又拜了拜,感谢了昨晚的留宿之恩,才出门朝着城中走去。 通州城,京畿地区除京城外最大的城池,因地处卧龙江侧,得益于卧龙江的水利条件,其繁华程度比之京城也不多让。 江寒乔装打扮成一个乞丐模样,混着人群进了通州城。 “包子呢!又大又圆的大包子呢......” 听着街上叫卖的小贩,她肚中早已闹起了革命,身上虽有从春花那里摸来的银子,许是电视小说情节看多了,一直不敢拿出来用。 “大爷,小的几天没有吃饭了,可怜,可怜吧.....” 正筹措犹豫间,街边乞讨的小乞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小乞丐没有双腿,浑身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披一件宽大的遮雨用的蓑衣,不断的朝着路人乞讨着。 正在这时,一个过路的妇人看小乞丐可怜,随手甩了两枚铜板到他的碗里,小乞丐顿时一喜,摸过两个铜板就磕头道谢。 等妇人走远之后,小乞丐四下瞅了瞅,见没有人关注自己,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活蹦乱跳的跑到卖包子的小贩那里,扔下两个铜板,端起一笼小笼包撒腿就跑! 边跑边朝包子铺小贩叫道: “罗大哥,最近生意不好,先记账啊!” “牛崽子,你这小杂种,又赊账,你欠老子多少了?” 包子小贩追了两步就没有追了,看着少年的背影骂了几句,回应他的就只有哈哈大笑声。 “小畜牲,下次抓住你打断你的腿!” 小贩愤愤又骂了两句,转头又回到摊位叫起卖来。 那小乞丐这一番操作,看得江寒目瞪口呆。 转头看向他刚刚乞讨的地方,地面豁然一个大洞出现在那里。 他么的,原来古代就流行卖惨骗钱了! 江寒一路小跑跟在小乞丐身后,他的目的很简单,他一个小女儿身,就算心中有千万种赚钱的方法,也不敢自己出面做!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卖了! 更何况这原主长得还这么标致,放在前世,或许还能成为一个童星。 可放在古代,那可就是活脱脱移动大元宝啊! 大人太危险,小孩就单纯多了! 如此精明能干的小乞丐,正是她需要的人才,哪能这么放弃,紧赶慢赶才撵上小乞丐的身影。 一路在城中的巷子里弯弯绕绕了许久,才看到小乞丐进了一间破败的小院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小爷!” 第9章 想忽悠小乞丐 江寒刚跨进小院,一个身影就从门后闪了出来,将她给抵在墙上。 “放手! 本姑娘看你可怜,给你送银子要不要?” “呵呵呵,小丫头片子还学人家装大爷,不怕老子把你卖了啊?” 听到是个女孩的声音,小乞丐将江寒从墙上放了下来,两眼一白,冷冷威胁道。 “把老子卖了,老子就敢把你给阉了,让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江寒不甘示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威胁了! 真当她没有吃过干饭啊! “呵呵,说吧,找小爷什么事?” 小乞丐轻笑两声,摆出一副大汉的样式,直勾勾的看着江寒问道。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这小子人小鬼大,以为装成这个样子就能显得他厉害了。 正要开口,腹中的五脏庙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弄得江寒一噎,将还没有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哦!原来是看上小爷赊来的包子了。” “滚滚.....小爷还没吃呢! 你倒惦记上了,要吃自己去抢去!” 听到江寒腹中传来的咕噜声,小乞丐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看了一眼他肚皮,随即小脸一臭,双手自内向外摆撵人。 “我给你钱,你再去买一笼包子回来,不,买两笼,在看看有没有烧鸡,弄一只来!” 江寒说着,从包裹中掏出一枚碎银锭子来,搁到小乞丐手中。 看到江寒递过来的碎银子,小乞丐眼睛都直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寒,没想到这个脏兮兮的女娃子,身上竟然带着银子,而且看着还不少的样子! 眼睛不受控制的瞟向江寒怀中的包裹。 “别看了,只要听我的话,保管你天天有肉吃——” “阿牛,你在跟谁说话啊?” 江寒不知道这小院还有旁人在。 腹中打好了传销话语都还未说完,就被小院房内的人打断。 “娘,是个小乞丐! 想在咱们这儿借宿呢。” 小乞丐转身朝里喊了一句。 江寒听到他叫里面那人娘,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因为害怕小乞丐一去不复返,才准备了前世传销神教的神术。 现在好了用不上了,有他老娘在,不怕这小子不回来。 “你娘啊!” “嗯,我娘!” “那快去吧! 给你娘也买一份。” 剑寒挥了挥手,打发了小乞丐去买吃食,她自来熟跑进院中,先去看了看房中小乞丐的娘。 毕竟自己不知道要在这里待许久,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咳咳咳.....” 刚一进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 江寒紧随几步走了进去,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摆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床上半躺着一名瘦成皮包骨的妇人。 妇人也看到江寒进来,眼神有气无力的打量了她一番后,眉目一展挤出一个很有暖意的笑容。 “恕大娘失礼了,不能起身迎姑娘!” 江寒摆了摆手,紧接着又蹲身行了一礼。 “是我唐突,扰了大娘的休息!” “咳咳....” 妇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江寒扫了扫四周,除了那张床外,满屋连一根杂草都看到不到。 又跑到外面才看到水缸,拿起缸上的葫芦瓢舀了半瓢水,端到妇人面前。 妇人并没有接过去喝,反而推开江寒递过去的水瓢,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冒出来的口水。 “谢,谢姑娘了! 我这是痨病,这水喝下去咳得更厉害。” 江寒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得将水瓢放回原处,正要准备再次进去,去买吃食的小乞丐提着一溜的油纸包跑了回来。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江寒腹中早已饥饿难耐,迫不及待的跑上去接过小乞丐手中的油纸包,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手忙脚乱的拆着包裹。 “买烧鸡了吗? 给你娘买了没有?” 打开第一个,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江寒像饿死鬼一般抓起就往嘴里送。 小乞丐嘴角扯了扯,走到江寒面前,拿过剩下的油纸包,从中抽出两个放在江寒身侧,提起剩下的就进了房间。 “哪里来的烧鸡? 你别又去偷人家东西了吧?” “娘,我没有,这是外面的女娃子给的银子让买的。” “人家让你给她买,你怎么买这么多回来? 别看她是一个小姑娘好欺负就哄骗人家,我,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咳咳.....” 江寒嘴里塞满了包子,转头看了一眼房中母子二人的对话,含糊不清的扬声道: “塔凉,握攘他埋的!” “唉——!” 房中妇人听了江寒的话,长叹一声,随即便没了声音。 江寒也不在意,他刚炫完一包包子,正在对剩下的烧鸡动手。 回魂了,回魂了! 吃饱喝足后,江寒才觉得找回了自己快要散了魂魄,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的跌坐在石阶上闭目养神。 “你什么时候走?” 小乞丐从房中出来,坐在江寒身侧,开口就是撵人的话。 “走?去哪儿? 我可是准备带你成为大纪首富的人,所以不走了!” 小乞丐看了看油嘴满面的江寒,目光瞥了一眼他身下的包裹,眼中精光一闪,不知想些什么? “对了,你娘这病怎么没有请大夫啊?” 江寒睁开眼,转头看向小乞丐问道。 “请了,没治好!” 小乞丐目光黯淡下来,呆呆的看向院落大门方向,整个人没了江寒街上看到的生龙活虎的样子,仿佛笼罩着一种成年人才有的暮气,看得人心中隐隐发痛。 痨病,好像就是前世的肺结核,这病在前世倒是能治,但搁到古代,无异于判了死刑。 江寒一时没了话语,若是外科还能有点常识应对,可这内科就束手无策了。 憋了半天,江寒起身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鼓励道: “咱俩好好合作赚银子,有了银子,京城里的御医都能请来给你娘看病!” “真的?” 小乞丐眼中精光一闪,却不看江寒,转头盯着屋内。 “真的!” 江寒没有多想,又拍着小乞丐肩膀语气坚定地回道。 “你脸怎么这么脏,而且全是油,去洗洗吧!” 小乞丐收回目光,看着江寒的脸上说道。 江寒摸了一把,果然摸下一手油来,还夹杂着一股骚鸡的味道。 “是该洗洗了!” 江寒脸上不止有鸡油,还有昨夜抹上的墙灰,如今定下身来,是该好好洗漱一下了。 “锅呢?” 本想烧点水洗漱一番,结果走到伙房一看,除了空洞洞的两个洞口外,连一口用的锅都没有,当真是应了那句家徒四壁的话。 “卖了” 小乞丐一直跟在他身后,像怕她跑了一样,不过江寒并没有在意,她内心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大人看待,没有将小乞丐一个小屁孩放在眼中。 “你干嘛老是跟着我? 没事做?” 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跟屁虫,像怕她偷东西一样,这让剑寒心里很是不爽。 “你在找什么?我给你找。” 小乞丐脸色一红,装作四下找东西的样子。 “水盆。” 江寒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没有!只有水缸。” 江寒彻底无语了,古代贫苦人家用的都是木盆,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也该不会被卖了吧? “那你和你娘洗漱怎么办?” 连一个盛水的容器都没有,难道他们就在水缸里洗不成! 最好不是这样,因为刚刚自己还喝了里面的水。 “水缸啊!” 小乞丐没有让江寒失望,想也未想的回答,让江寒心中一阵翻滚,刚吃下去的骚鸡和包子,以一股难言力道从腹中冲了上来! 江寒急忙运气给压了下去,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土地爷爷。 为了斩断脑中的想法,急忙转移话题。 “你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十一了,赵子牛!” “扑哧”一声,江寒没有憋住笑了出来,不确认的又问了一句。 “叫什么?” 小乞丐面色一阵暗沉,不耐烦的又回了一句。 “赵子牛!” 江寒很想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笑的,主要是这名字跟前世那位大神太接近了,一个龙,一个牛,听着感觉就少了点什么! 人家出去开口是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这小乞丐若是出去大吼一声,吾乃通州赵子牛是也,要把江寒笑喷。 “赵子牛不好听,听我的,换了,叫赵子龙,听着多霸气啊! 将来要是从军了,面对敌人开口来一句“吾乃通州赵子龙是也!” 绝对能把敌人吓破胆!” “不行,爹取的,不能换!” 小乞丐目光灼灼,横了一眼江寒。 “行吧,不换就不换! 你在哪里搞的水,能不能重新弄一点来我洗漱!” 刚刚一打岔,成功将江寒心中那股难受劲压了下去,但脸上油乎乎的感觉还是不舒服,只好向小乞丐求道。 “事真多!” 小乞丐嘟囔了一句,看了缸里的水一眼,转身就出门去了。 不过半刻,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只桶 ,卖力的提了一桶水回来。 “洗吧!这是干净的。” 江寒道了声谢,就着木桶将脸上的污垢和油腻洗净,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来。 “舒服! 若是再能洗一个澡就好了。” 脸上一洗,她觉得整个人瞬间变得清爽起来,同时身上传来一阵瘙痒感,想是身体不满脸上的清洁,也想表达自己也来一遭。 明天,明天一定要洗个澡才行! 江寒将手伸进去挠了挠痒处,眉眼扫过小乞丐,发现对方正一脸傻乎乎的看着他。 心中恶趣味生起,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突的凑到小乞丐面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美吗?” 小乞丐小脸一红,呆呆的直点头。 “喝,男人!” 江寒收回笑容,冷冷的喝了一声,转身便收起自己的包裹,在小院两侧的偏房挑起她用的屋子来。 小乞丐被江寒一声轻喝惊醒过来,转头看着她东瞧瞧西看看,看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好似做下某种决定一样,眼神坚定的跑进正屋,对着床上睡着的妇人磕了三个头后,转身出了屋子,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 江寒刚从房间出来,看到小乞丐正要出门,忙不迭的叫住他。 小乞丐脚下一顿,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转头轻飘飘来了一句“我去给娘取药!”后,转身便跑了。 “小屁孩,看把你吓得!” 江寒不以为意,以为是自己刚刚的恶作剧作的,轻蔑一笑,转身便准备收拾挑好的屋子。 走到大街上的小乞丐,想着自己即将准备做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心慌意乱,眼神飘散不敢看人,正心虚不已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浑身一颤,差点拔腿就跑。 “小子!可有看到一个这么高,脸上脏兮兮的女娃?” 看到来人的比划和描述,小乞丐心中更加慌乱,眼神飘忽不定四下乱转。 “问你看到没有,看到就看到了,没有看到就没有看到,你四下乱看什么东西,信不信我——” “没有,没有见到!” 看到来人手中的长剑,小乞丐脚下一软,急忙回道。 “真没有?” 来人皱了皱眉,又喝问道。 “真没有,不信你去问别人去!我还要给我娘拿药。” 说着,也不等来人继续问话,小乞丐找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了。 “这小丫头不会被抓回去了吧?” 第10章 被小乞丐卖了 如果江寒在这里,立马会认出这人是谁来! 来人正是子阳,当时听到神查卫的动静后,众人立马护住公子逃走,一路只顾着埋头赶路,却没有注意到后面还丢下一个江寒。 等跑了一个多时辰后,众人停下来歇口气,这才发现将江寒给丢在后面了。 二爷当时就大发雷霆,饶是一直对他们和煦的公子也面色不佳,怒火重重!着令子阳将人给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若是带不回来,他就不用回去了! 子阳也有些自责,从地道出来后,一直是他在负责小丫头,结果神查卫一来,护主心切一时惊慌,将人给弄丢了。 他一夜不曾休息,顺着原路找了回去,路上几次差点跟追查他们的神查卫撞上,有惊无险的一路找来,都没有找到江寒的身影。 按照他心中推断,江寒要不就在这通州城里躲着,要不就被神查卫给抓走了。 后转念又一想,神查卫又不知道江寒跟他们是一路的,应该不会抓他才是。 那只剩下这通州城这一条路,所以他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进了通州城查看。 小乞丐的异样并未引起他的怀疑,社会底下的平民,跟前世那些打仗都要好奇的去瞅两眼的不同,他们见到手握刀剑的人,那是有多远避多远。 刀剑无眼,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小乞丐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寒已经将房间收拾了出来,原本还想让他跑个腿买些被罩,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晚才回来。 “有,有事!” 小乞丐不敢看江寒,脑袋埋得低低的快速从小院穿过去了正屋。 “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难道跑出去看寡妇洗澡了?” 江寒一愣,心下片刻的茫然,但都没往自己身上想去。 转身又回了刚收拾好的房间,房中只有一架她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上面铺了厚厚的稻草。 得呢!今晚又要睡一晚狗窝了。 江寒将包裹往上一扔,从中拿出自己的衣服垫在下面,上面盖上毛茸茸的大氅,总算能抵御一些寒气。 刚躺了下去,门口就传来一声敲门声。 “躺下了,有事明天说!” 身体刚传来一点温度,外面就有人来找,江寒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小乞丐。 想到方才他回来的态度,顿时有些赌气的朝门口大吼一声。 “我,我给你送来了一些棉被! 天寒地冻,你别冻死了。” 一听小乞丐送来了棉被,江寒瞬间气消,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提溜着鞋子将门打开! 门口的小乞丐抱着一床黑黢黢的棉被,棉被还传来阵阵异味,但如此冬日下能有一床裹身的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从小乞丐手中接了过来,看着小乞丐单薄的身子,又疑惑的道: “连锅都卖了,哪里来的棉被? 不会把你娘用的拿来了吧?” 痨病,肺结核! 就算冷死江寒都不敢用,这是她内心担心的问题。 “不是,这是我的! 我那里还有一床,给你用一床!” 小乞丐一直埋着脑袋不敢看江寒,江寒也只道是不是下午玩过火了,让这纯情小男生动了春心。 想到这个可能,她脸上暧昧一笑,凑到小乞丐耳边温声说了一句“谢谢小哥哥”! 这句吴侬软语,让小乞丐脚下一软,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看得江寒在身后哈哈大笑个不停。 哟!真他么的肉麻。 她自己都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抱着棉被转身进了屋子,一脚将门踹上,借着剩下的一点天光将棉被铺在稻草上,身上还是盖着自己毛绒绒的大氅。 还别说,有了这一床棉被的加持,整个狗窝立马变得温暖起来,在这种暖意的促使下,江寒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 “三更了!” 外面更夫传来一阵吆喝,小乞丐听到声响,悄悄起床将小院的大门打开,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放了进来。 “人在哪里?” 小乞丐朝江寒的房间努了努嘴。 为首的人一招手,身后几个跟随的身影就悄悄摸到江寒的房门处。 “银子呢?” 小乞丐凑到为首的人面前低声问道。 “银子多的是!但要先看看货色如何在给你。” 说完,为首的人也不等小乞丐答应,俏声跟着几人身后进了江寒的屋子。 江寒正在酣睡,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她一个激灵,还以为是门被风吹开了,正准备起身关门,几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他房间中! 吓得立马出声大呼。 “你们是谁?” “别让她惊动人,直接上药!” 黑暗中那人见江寒醒了,想着毕竟是通州城内,害怕引来巡逻的城卫,急忙叫道。 前世看过不少绑人的影视,江寒哪里不明白黑暗中那人的意思,将身上大氅向来到身前的两人头上一盖,借着夜色掩护冲出了房中,刚一出来,就见到站在门前的小乞丐。 还未反应过来,小乞丐就将她死死困在怀中。 小乞丐的行为让江寒心中一寒,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被这小畜生给卖了! 这一阻挡,让江寒错失了最佳逃跑的时间,身后屋内的几人快速冲了出来,还不待江寒出口呼救,一张有着异味的帕子就盖在她的口鼻上,接着脑袋一阵昏沉,倒在小乞丐的怀中不省人事。 “对不起!” 小乞丐看着怀中倒下的小人,喃喃自语道了一声歉意。 “先弄进屋子里,拿火折子看看货色!” 为首的人从小乞丐身上接过昏迷的江寒,拦腰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早有准备好火折子的随从将亮光递了上来,那人接过照着江寒脸上细细看了一圈。 “啧......这货色堪称极品,多少年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好好裹着装进麻袋里面,别给我磕了碰了,咱一年的进项就指望这丫头了!” 那人收起火折子,跟身后的随从吩咐了一声,话语中的小心翼翼显示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吩咐完随从后,那人从怀中掏出一袋鼓塞塞的袋子扔到小乞丐手上。 “牛崽子可以啊! 这么好的货色你不留着当媳妇竟然舍得卖了! 你娘那病就是找到太医门下,估摸着也难好,你就不为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小乞丐数着袋子里面的银子并不答话,但急促的呼吸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你答应过我的话可还记得?” 小乞丐话语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银子到手,还是出于良心不安。 “记得,记得!你放心便是。 绝不往青楼里面送,这次仇爷给她找了一个好买家,渊州司马家知道不! 那可是渊州第一大世家,进了那里一辈子吃穿不愁,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好去处!” 那人笑嘻嘻的说了几句,转头看到屋内的随从将江寒打包好了,随即摆了摆手招呼几人离去。 “走了走了! 明儿一早人家就要来看人,咱们就不耽搁了!” 送走几人后,小乞丐怔怔的站在院子里良久,直到天色开始泛白,屋内又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 “来世,当牛做马还你!” 望着院门的方向低声喃喃了一句,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和歉意,转身便悄声回了屋中。 次日,江寒被冻醒了过来,起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寒意挡在外面,扫眼看了一圈周围情况,无数的柴火堆满了房间,一看就是谁家的柴房,门口还有两个明晃晃的人影站在那里。 昨夜的事情她不曾忘记,在脑中仔细复盘了一下昨日的小乞丐的种种表现,发现小乞丐早已表现出端倪来,只是自己一直以大人身份自居,并未将小乞丐放在心上,这才沦落到被一个孩子拐了地步! 刚从青楼逃出来不满两天,难道又要被卖进下一间青楼? 想到自己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江寒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沦落至此,纯属自己活该! 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拐了,说出去谁信啊! “司马家的人快来了,当家让看看那小美人醒了没有?” 门外传来动静,江寒立马闭上眼睛装睡,想看看这些人又准备把他卖进哪里? 嘎吱一声,大门从外被推开,一阵脚步声停在江寒面前。 “三哥,你别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标致的小丫头!” “别说是你了,老子干这行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可惜太小了,还没有长开,不然老子拼着当家的一顿毒打,也要尝尝这美人的味道!” 禽兽,他么的禽兽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 这畜牲就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听得江寒心中不由得大骂。 “嘿嘿....三哥,你说这司马家为什么非得在咱们通州找啊? 难道渊州没有入眼的小娘子吗?” 司马家? 难道这就是自己下一轮买家。 “你懂个锤子! 那渊州地处北境,那边的女人都五大三粗的,听说比男人还男人,能有咱们京畿之地的小女娘水灵?” “好了,别说了,司马家的人快来了。 先把这小姑娘弄醒,再找春娘来给她好好梳洗一番,司马家是大户,咱别给弄飙了!” “行,我先去端水来将小美人弄醒!” 么的,不会想着喷我一脸吧? 还是自己装作醒过来好了! 江寒心中暗骂一句,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来。 “醒了!小美人醒了。” 屋中三人面上一喜,齐齐凑了上来左瞅瞅右看看,看得江寒心中直发毛。 “快去叫春娘来,再让她带一身好看的衣裳,给小美人好好打扮打扮。” 江寒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还是青楼出来的那套,再经历了地道穿越和山林逃命后,原本一身淡黄色衣衫早已污垢斑斑,不忍直视。 “小美人别怕,虽然几个哥哥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我们也是有底线的,不会对你一个雏儿下手! 哈哈哈哈......” 屋中剩下的两人看江寒看向自己的衣衫会错意,以为她在看自己有没有被侵犯,于是哈哈大笑的调戏道。 江寒两眼翻了个白眼,真你么猥琐,居然调戏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哟,小美人还翻白眼了! 三哥快瞧,这小美人翻白眼都这么好看!” “还真是,可惜还未长开,不然哥哥必定好好疼疼你!” 两个痴汉毫无底线的进行语言意淫,听得江寒心中泛起阵阵恶心来。 一点水平都没有。 粗俗,肮脏! 直到那所谓的春娘抱着一个包袱到来,二人才终止这场语言上的强奸。 相比二人心思放在美色上,春娘可是要细心得多。 给江寒换衣打扮的期间,她发现这名小姑娘跟以往哭哭啼啼的不同,全程不哭不闹很是配合,表现出来的冷静淡然让春娘心中出现隐隐不安来。 万通牙行,乃是通州城最大的人口买卖的地方,地处通州城西城,店面位置隐藏在街巷之内,非熟人熟手引荐不卖! 第11章 有了新主家 两辆软轿停在万通牙行,前后簇拥着浩浩荡荡的仆从并侍女,堵得整个巷道水泄不通。 但通行的百姓不敢有丝毫怨言,因为外围都是面带冷色的大汉,一个个手中抱着刀剑,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外围的百姓纷纷绕道而行。 为首的软轿一停下,立马有侍女上去打起帘子,又一位侍女弯腰将手伸了出去,扶出一名满头金翠,身着华服的妇人来。 “小的万通牙行掌柜许春,见过大夫人!” 万通牙行的掌柜见到妇人,不敢丝毫怠慢,立马上前弯腰称礼。 “我要的人可有了?” 妇人红唇轻启,眉眼含笑的看着许春。 声音恍如黄鹂鸣翠,听得许春心神一阵荡漾,控制不住抬头一看,只一眼,便看得他失魂落魄,双脚发软。 “大胆!贱民找死!” 身侧的侍女看到许春的动作,一声轻喝,外侧护卫的大汉欻的一下上来两人,拔出佩刀横在许春的脖子上。 “夫人饶命,小人一时心慌,非冒犯尊严之举,还请夫人恕罪!” 徐春吓得亡魂大冒,忙不迭的跪地磕头求饶,寒冬时日,他脸上汗珠直落。 “翡翠,算了!先看看他准备的人怎么样,若是不好,在罚他不迟!” “谢夫人饶命之恩!” 许春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面上惶恐之色退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引着妇人往牙行中走去。 “且慢!翡翠,你去叫上苏儿,要是这个是个好的呢!” 妇人刚走了两步,止步停下,转身对身侧的翡翠吩咐了一句。 翡翠领命,微微一福身,转身去了后面的软轿那里。过了半刻,翡翠簇拥着一名少年缓步而来。 徐春举目望去,只见其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根湖蓝色束带,浑身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气质! 让人直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娘亲,你去看便是,何必再叫上孩儿呢!” 妇人举手将少年额前一丝散乱的发丝缕到耳边,眉眼一展,面如春风拂过,让人见之一震。 “母亲看中了多少个,偏你都不如意!家中规矩又紧,如今你又越发的大了,需要身边有一个可心的人伺候着才是! 家中的你又嫌庸脂俗粉,外面给你找的你又嫌不堪入目,难得来一次京畿之地,正好在通州看一看!” 少年见说不过妇人,万般语言唯有一叹,只好顺着妇人一同进了万通牙行。 “夫人放心,这位姑娘年不满八九,已见倾国倾城之貌! 而这年纪正是好调教的年纪,必会让公子夫人满意!” “若真是如此,价钱上面必不会亏待于你!” 一行人说着到了正堂,早有伺候的丫鬟奉上茶盏,妇人落了主座,少年站在妇人身侧,徐春不敢陪座,点头哈腰的伺候在一旁。 “带上来吧!时间也不充裕,还要启程回渊州呢。” 妇人并不饮茶,坐下之后立马进入正题。 徐春点头应是,拍了拍手,后院早有准备好的春娘一干人簇拥着江寒走了出来。 江寒换了一身新的衣衫,外身还披着一件带斗篷的披风,许是保持着神秘感,春娘给江寒一直带着斗篷连带的帽子。 “怎么还带着这东西,快给姑娘取下来,让妇人公子好好看看!” 看尼玛! 江寒暗骂一声。 这种场合就跟她们在夜店挑选男模一样,以前都是她选人,现在竟然成了别人选择的对象,想到这里,心中就对小乞丐一通臭骂。 徐春发话,春年急忙上前将江寒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里面精致的面容来。 她的皮肤比珍珠还要白皙,精致的五官配上眉间那点朱砂痣,好似画中玉女走出来一般! 肉嘟嘟的可爱下巴还未脱稚气,小小年纪眉眼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落寞。 好一个钟灵毓秀、仙气飘飘的女娃! 妇人看直了眼,她自己本就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曾以此自豪不已。 如今一见江寒,她拿同龄时期的自己与之相比,竟如皓月与萤火之别,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心理来。 妇人定了定心神,暗道这是给自己儿子挑的,自然是最好的才能匹配。 同时心中又有了担心,这女娃现在就有如此面貌,将来还不知长得怎样倾国倾城,天下女子不都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若为通房备用,等儿子正妻过门,岂不是衬托得无地自容! 妇人心中万般思虑,一直又想找好的给儿子留着,如今真遇到好的了,她又犯起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儿,你觉得如何?” 江寒早已用目光将上面首座上的两人扫视了一遍,那妇人眼中神色几经转换,像是前世进店买东西的女人,又爱又舍不得钱,一时犯了难。 身后的少年目光就纯粹许多,自春娘摘下帽子后,他的视线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移过,全程一副痴汉的表情,就是妇人开口询问,都还一直保持着呆呆的表情。 “苏儿?” 妇人发现异常,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一看,心中顿时了然。 如此绝色人物,连她都心神荡漾生出嫉妒来,更何况自己这一直清高的儿子,早已被迷得晕头转向。 江寒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多大感触,也不知处在耐看、极品、尤物、天仙这其中那个等级? 看着少年一直挪不开目光,当下起了测验之心,向着少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妇人扫眼也看到了,被这一笑弄得心中一紧! 急忙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果然如她所料。 自己这一直表现得清高出尘的儿子,竟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起来,看得她脸色微沉! 狐媚子,要不得! 妇人很快做下决定,正欲开口训斥一番江寒,深厚的少年先她一步开口。 “娘亲,就她吧! 儿子觉得很好。” 妇人只觉呼吸一凝,又欲开口阻拦。 但少年好似知道她心中想法一般,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祖上有训,除却正妻外,妾室儿孙可自行选择!” 纳尼? 什么奇葩的祖宗,居然还有这家规传下,不怕后世子孙精尽人亡啊! 江寒表示不理解,表示没见过! 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这妾室不会说的是她吧? 她一时有些目瞪口呆,从鸡摇身一变成了妾室,暗道自己这算不算升值了? “苏儿,这女娃也就那样,听说南境那边的好姑娘多不胜数,娘亲觉得还是多看看为好!” 妇人拦截的心不死,打着儿子没见过多少女人的心思,想将他目光从江寒身上挪开。 “娘亲不用再费心了,她就极好,我就要她了!” 少年全程的目光的一直未从江寒面上挪开过,拒绝亲娘提议,这还是人生第一次出现。 妇人面上一寒,很快又转变回来。 看着江寒微微一叹,暗道只有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了。 “既然你想好了,娘亲便不再劝你! 翡翠,将银子拿给掌柜的,让他开了锲书文据,人咱们就带走了!” 纳尼? 这就出手了? 都不问问价的吗? 江寒表示很懵,这是两世为人第一次见到自己卖身的现场直播,堪比刘姥姥进大观园,真特么长了见识! 与江寒的懵不同,许春表示很激动! 这豪门望族出手就是大方,不过二十两的丫头,转手就卖了八百两,简直是天降横财啊! 对方钱给得很痛快,他们的手脚也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出具了相关身份证书和身契。 身份不过是随意从官府那里搞来的一个,身锲上的父母签名画押也是随便弄的。 反正只要进了这些世家豪门,这些人家才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王公贵族,统统的就成了他们的私有财产,生死富贵全被其掌握在手心。 拿到手续后,妇人也不久留,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便出门而去。 “你跟在公子轿子身侧,公子但有吩咐,立马来报!” 一出门来。 妇人身边的侍女就拉住江寒给她安排工作,听得江寒一愣! 啥玩意? 这刚签完卖身合同就上钟,连缓冲时间都不给人留一点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身无分文,又顶着一张让男人欲罢不能的脸蛋,有一个避风之所也是好的! 更何况自己还是预备妾,也就是待上位的小三,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带银的躺平日子也不赖! 而且看这少年年纪也不过十二三岁,若想压她泄愤也还得有个几年,等那时又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想通了江寒心神一震,奔奔跳跳的跑到少年的轿子边上,目送他进了轿子后,隔着轿子轻轻来了一句。 “爷们!吃喝拉撒说一声哈!” 轿中一阵剧烈的动静,摇得软轿左右摇晃,看得江寒抿嘴直笑。 别说,像那什么镇北王二世子,小乞丐,再加上这司马少爷这样的纯情少年,江寒是一逗一个准! 心中直道这古代小纯男还真是可爱得很。 “起轿!” 随着一声长喝,两顶轿子缓缓起身,不知往哪里走去! 操,就算升值了,也还得脱不了十一路狂奔的命运! 本来身板就小,这两日又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上又没有好好休息,这些抬轿的轿夫和一众侍女,脚下跑得飞快,这可苦了江寒这个没有运动细胞的人。 跟着跑了几步就气踹嘘嘘,整个人挂在少年的轿子上,完全就是被托着走的。 “不行了,不行了! 腿要断了.....” “停轿!” 许是听到了江寒的抱怨,轿中的少年传出一声止令,一旁的另外两名丫头听到,急忙喝停了轿夫。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一名女使上前躬身问道。 轿中少年并未回答女使的话,从里挑起轿帘,一双星目直接落到江寒身上。 “身子有些乏了,你上来给我捶捶腿!” 纳尼? 捶腿? 江寒愣了愣,从来都只是别人给老子捶腿的,不止捶腿,还洗脚呢! 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洗脚城那一套,信不信老姐姐给你一棒子! .........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少年眉毛一挑,挤了挤眼睛喝问江寒一声。 江寒立马明白过来,这是让自己搭顺风车呢! 你早说啊! 捶腿洗脚我专业的! 不好不要钱的那种。 别说,这小兄弟还怪好。 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小脸,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好嘞,老板! 9527号技师很高兴为你服务。” 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小身板就从他身旁钻了进去。 少年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朝外面说了一声走吧! 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不仅引得少年轿子两侧跟着的女使眼冒嫉妒,就连前面跟着妇人的女使也纷纷回头投来嫉恨的目光。 “苏儿那里发生了何事?” 两顶轿子离得不远,身后的动静妇人自然听在耳中,隔着轿厢朝外问了一句。 “回夫人! 公子腿麻了,让新买的小丫头进去给他捶捶腿!” 外面的翡翠如实回道。 “哼” 轿中妇人一声冷哼,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双眸子透着丝丝寒意,让后面正喊舒服的江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特么的谁又想睡我了?” 第12章 纯情男变禽兽 卧龙江自雪域而来,入景州,过曲水,在京畿地区拐了一个大弯北上入渊州,绕饶州再由渊州入海。乃是北境地区第一大江。 江寒陪同司马家的人在通州登船北上,出了通州之后,在行二三百里,便是京畿门户之称的齐断山。 司马大夫人,出身饶州吴氏,十五岁嫁给司马家嫡长子,司马以济。 夫妇二人下有两子一女,除了次子司马洛苏外,还有长子司马洛程,女儿司马洛枳。 “公子面前不许抬头,不许对视。公子说的话不许反驳,指派的事情不许拖延......” 船仓内,女使房中,大夫人房中的翡翠正给江寒讲着规矩。 江寒耷拉着一个脸,昏昏欲睡的站在一旁。 “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公子说什么是什么,公子杀人我放火,公子逛楼子,我看门.....” 江寒脱口而出一大堆荤话,让一旁围观的女使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你——!” 翡翠乃是大夫人身边得以女使,何曾听过这些赤裸裸的荤话,一时间被江寒气得语塞。 “有失体统,难道你爹娘就这么教你的啊?“ 江寒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今天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劈头盖脸一顿教育,连早饭都不给一顿,还想她有什么好话拿出来。 “姐姐别生气啊! 楼子里的妈妈可不是这么教我的吗。” “楼子? 什么楼子?” 翡翠面上一怔,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寒。 “什么楼子,姐姐你说呢?” 江寒眼睛一挑,暧昧的看了一眼翡翠,莫名的眼神让翡翠心头一跳,欻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好个万通牙行,竟然敢拿青楼楚馆的肮脏货卖给咱们司马家! 我这就去禀报夫人,将你这小贱人沉了江不可!” 翡翠等女使本就嫉妒江寒被司马如洛苏看上,如今知道江寒出身不好,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架着江寒就朝船仓二楼大夫人房中走去。 握靠! 忘了古代这些人对青楼出身的女人有偏见。 江寒反应过来。 原本就想逗一逗这些丫头,没想到被这些丫头逮住了话柄。 若真被楼上那美人沉了江,那可真就凉凉了。 当下心思急转,暗思应付对策! “苏儿,如今身边有了可心人,回去可得好好用功读书。 可别学你大哥那样,整日的舞刀弄枪,学些粗人作为.......” 一行丫头架着她走到二楼门口,正好司马洛苏也在房中,江寒眸光一亮! 翡翠先松手进去回话。 在她一走,江寒就从架着她的女使手中挣脱开来。 在女使震惊的目光下,双手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乱 ,又将身上的衣衫扯得歪歪斜斜。 “将那小贱人给我拖进来问问! 我渊州司马一族,何等清贵,岂能被这小贱人污了名声!” 这话一出来,江寒就知道房中妇人暴走,眼下只能看自己影后般的演技能不能挑起那纯情少爷的同情心了? 当下想了一遍自己两世经历过的伤心事,眼底浮现一丝泪光,被两侧的女使架着进了屋子。 一进去,几名女使一松手,江寒就顺势倒了下去半跌坐在楼板上,眼底含泪的看了一眼坐在右侧的纯情少爷。 贱人! 看到她这副娇柔动作,屋中除了纯情少爷外,所有女人都暗骂了一句。 果然如她所料。 那纯情公子洛苏一见他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眼中寒光炸裂,冷冷的扫了翡翠和一群女使一眼。 吴氏本就很忌惮江寒的美貌,现在看到她这副绿茶模样,心中火气更甚,两眼直勾勾看着江寒。 要是目光能杀人,江寒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贱人! 还当你是一个好的,没想到是勾栏瓦院出来的货色,也配肖想我司马家! 去,叫人来,把这贱人给我绑了沉江!” 也不给江寒解释的机会,开口就定了江寒死刑。 身边的翡翠两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就准备去叫人。 “娘亲且慢!” 洛苏起身阻道。 “娘亲,不能凭借翡翠姐姐的一面之词就判定似玉的出身! 还是听听她怎么说才是。” 似玉! 江寒面色恨了恨,这是这纯情少年给她取的新名字。 才来这个世界不到一个多月,如花似玉这两个极品名字都被她用了个遍。 沉你么! 江寒心中大骂,她好好的一个人,要不是被那小乞丐卖了,她都开始筹谋自己的商业帝国了,还会在这里被你老娘们骂。 当下心思一转,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看向吴氏。 “夫人,我也是好人家出身,那里就是您口中的勾栏瓦舍出身之人,你不能凭借翡翠姐姐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下死罪啊!” 说完,目光还偷偷娇羞的看了一眼司马洛苏。 “你这贱人,我何曾污蔑你,那么多人都听到的,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是楼子里出来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翡翠面色一紧! 刚刚被心上人二公子给剜了一眼嫉恨上了,她简直心如刀割。 现在被江寒这一指责,顿时怒火攻心,上前一步指着江寒骂道。 “我,我是楼子里出来的,但也不是夫人口中的勾栏瓦舍! 想我家中也是亭台楼阁,高楼大厦无数,这怎么就成了姐姐口中的勾栏瓦舍呢?” 江寒偷换概念,将自己口中的楼子转换成家中的亭台楼阁。 这还不够,抹了一把眼泪,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哭诉道: “罢....家门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如今沦落人下,被人羞辱,一死还能盼个家人团聚.....” 落魄佳人的桥段,在古代没有一个自视清高的男人能抗拒。 江寒话语一落,整个人伤心的往地上一坐,梨花带雨的眼泪不要钱一般直往下掉,看得司马洛苏心中直痛。 “娘亲! 似玉年纪这么小,又通文墨,一看就是大族小姐落魄,何像翡翠姐姐口中的勾栏出身! 家中下人彼此间勾心斗角不断,娘亲又不是不知道! 她们不过是见似玉长得好,又通文墨,起了嫉妒栽赃之心罢了! 还望娘亲明察,不能听凭一人之言而断。“ 司马洛苏文邹邹的为江寒一通辩白。 让吴氏心中火气更甚,面上阴冷得快要滴出水来。 “还有,似玉既然是儿子的人了,今后就不必跟其他女使一样挤在下面委屈! 而且儿子身边也需要人照顾,她就留在儿子房间内随身伺候了。” 纳尼? 随身伺候? 还跟你住在一起? 江寒面色怔了怔,表示不愿意! 下面虽然是大通铺,但到底都是女子! 还有—— ——谁愿意跟你住在一起了? 虽然你长得可以,但万一晚上拿g子捅人,岂不是纯心让人恶心吗! 江寒正想出言拒绝。 可司马洛苏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不顾面色阴冷的吴氏,弯腰拉起江寒就朝外面走去。 “哐当!”一声! 二人刚出了屋子,身后便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 “你娘生气了!” 江寒脚下飞快跑到司马洛苏身侧,低声凑过去说了一句。 “没事,家中规矩,除了正妻不能自主外,妾室通房我自己可以做主!” 司马洛苏偏头给了江寒一个甜甜的笑容安慰道。 江寒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尴尬的侧过脸去嘿嘿笑了两声回应了一下。 锤子啊! 妾室、通房,这就被定型了吗? “家门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这两句好,只是听着韵律前后应该还有才是?” 跟着司马洛苏的屋子,江寒自顾的坐在榻上吃着上面的点心,司马洛苏则坐在书桌,托腮回味着江寒刚刚随口道出的两句诗。 江寒听到司马洛苏自言自语的话手中拿着的糕点一顿,心虚看了一眼书桌旁的翩翩公子,正好对上对方透过来的目光。 心中一慌,口中的糕点差点被噎住,横在喉咙中直喘着粗气。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司马洛苏摇了摇头,起身在桌子上倒来一杯茶水,给江寒灌了下去,这才让江寒喘过气来。 “你不知道你们家下人的伙食有多差! 一碗隔夜的糙米饭外加一盘炒萝卜,让人越吃越饿!” 江寒顺了顺胸口,混合着茶水将哽住的点心送了下去,还不忘出口吐槽一番昨夜的吃食。 “糙米? 不会啊! 按照家中规矩,一等女使有一荤一素一汤,二等女使有一荤一素,三等女使两天一荤,就是杂役女使也是五天一荤!而且都是白米,何来的糙米啊? 你是我挑的通房女使,将来就是我身边的妾室,份例也是跟一等女使相当才是,难道是下面的人看你是新来的,故意欺负你?” 司马洛苏面色一沉,知道下面的人最惯见人下菜碟,没想到竟然下到自己看中的人身上,当即心下怒气横生。 “什么? 一荤一素一汤? 那那些王八蛋岂不是吃了我的份例?” 江寒一听,这还了得! 自己好不容易混上吃工资的日子,竟然还被人克扣掉了! 就算她是新人,不说一荤一素一汤,怎么也得跟她整个一荤一素才是。 竟然直接给她克扣掉,整碗糙米和萝卜条就打发了,说什么也不能忍。 “么的,老子这就去找后厨那些人算账,居然敢克扣我的饭食!” 江寒越想越气,从塌上翻的一下爬了起来,叫嚣着要去算账。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事我自然要为你做主!” 司马洛苏宠溺的用食指在他鼻子上刮了刮。 突来的动作让江寒一呆! 他么的,这禽兽调戏我! 心中被人克扣食物的火气降了下来,换上了想噶人的杀心。 “怎么了? 是不是被娘亲给吓到了?” 司马洛苏没有发现江寒的异常,反而变本加厉的双手托住江寒的两腮,左右看着是不是被吓到了。 江寒捏着的拳头正蓄积力量,准备给眼前这个看似纯情的禽兽来一通爱的教育。 正在她想要的出手的时候,外面的船夫传来一声惊呼。 “有人!江里有人!” 第13章 江下救起许江白 第十二章 卧龙江上,大船快要入齐断山的时候,一段断木从江上飘来,上面爬着一个不知生死的少年。 江寒跟司马洛苏也下了楼站在船头观看,只是她身板小,隔着一道护栏看不真切。 “去搬个小凳子来!” 司马洛苏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向后面瞧热闹的女使吩咐一声道。 凳子很快便搬了过来,江寒踩着凳子趴在护栏上才将船下船夫用竹杠拦下的少年看得真切。 “怎么是他?” 看清少年面貌后,江寒心中大吃一惊,爬在断木上的正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许江白。 “他不是跟老色皮跑了吗?怎么落到江中了?” “难道被神查卫追上了?老色皮和徐聪那些人呢?难道都死了?” 压下心中的震惊,江寒心起了万般困惑。 但是如今却不是疑惑的时候,得想办法救他上来才是,不然这么下去,不溺水而亡,都会被活活冻死在江中。 心中虽拿下主意,但面色犯起难来! 船上他做不了主,而且看吴氏和小禽兽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多管闲事。 转头看了一眼挨得他很近的小禽兽司马洛苏,心下有了主意。 眼底浮现一丝泪光,面上显现一副激动之色,望着下面的少年失声嚎叫道。 “兄长,是我兄长!” “公子,你救救我兄长吧!呜呜.......” 司马洛苏一震,看了一眼下面的少年,又转头看向一脸悲切的江寒,急忙吩咐船上的侍从救人。 “慢着!” 得到司马洛苏的吩咐,众侍从正急急忙忙的寻找绳子准备救人,一直站在二楼没有下来的吴氏出声了,一开口就喝止了侍从的行动。 “娘亲,下面那人是似玉的兄长!” 司马洛苏转头看向吴氏,急急的解释道。 提起江寒,吴氏面色就不虞,自从买了江寒后,从未违逆过她的儿子已经连续两次违逆她的话了 “兄长?一旦卖身为奴,她就是我司马家的人,何来的兄长啊?” 正因为是江寒的兄长,吴氏才出言阻止的。 现在她一个人就能恃宠而骄,若是有了家人进他司马家,将来还不知惹出什么祸事来,毕竟恃宠而骄的妾室搅得家宅不宁的不在少数。 “娘亲,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还是似玉的兄长,难道你让她将来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不成!” “救人!” 司马洛苏在江寒期盼的眼神下,果断的选择无视吴氏的话,厉声让侍从救人。 “苏儿!为了这个狐媚子,你现在连你娘的话也不听了吗?” 吴氏面色一寒,站在二楼失声大吼,看着司马洛苏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娘亲,我当初不愿选什么通房丫头,你非得让我选!我听你的话,如今选了一个合心的人,你处处又看不惯! 您说您这是作什么?何不如将这丫头一起扔进江中,儿子将来在不碰女人便是!” 司马洛苏的一时气话,让江寒无辜中招,心下哀呼一声! 别介啊!下面那人也不是非救不可,实在不行送他一程,这大冬天的,他可不想被扔下去喂鱼! “你——!” 吴氏一阵气急,她没想到自己平时最疼爱的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何曾用语气跟她这样说话。 又怕他将来真的不喜欢女子了,只能压下心中酸楚,转身回了房间。 “快救人!” 得到司马洛苏的首肯,两个侍从将绳子捆扎身上,一端让人在船上拉住,噗通一声跳下去,游到少年身侧,用绳子将他绑住,再叫上面的人往上拉。 侍从一番努力之下,终于将许江白从江中拖了上来。 曲水州,地处京畿地区西北方向!北上北济,西入西流,南与景、陵二州接壤,东渊、京畿地区接壤。 许江白自东门而出,本想绕道往曲水入北济,可没想到还未入曲水,就被神查卫追上! 一行人护住许江白浴血奋战冲出突围,曲水去路已断,只好一路逃亡至通州城,夺下一只船朝渊州而来。 神查卫紧追不舍,两方在卧龙江上爆发一场大战,但对方人数太多,一番交战之下,许江白一方便露了破绽,几人连续相继受伤坠江不知生死! 许江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是天与之幸,坠入江中被一段断木拦下,抱着断木在水中漂浮了一夜,直到被江寒认下给救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许江白听到一个喋喋不休的熟悉声音在耳边抱怨个不停。 “一群王八蛋,让你们把老子丢了,这下好了,被人打成落水狗了.........” “就不该救你这小色皮,弄得老子还来伺候你,干脆弄死你得了,免得麻烦!” 江寒恨恨的抱怨个不停,手上却不停下,从水盆中拧起一张帕子搭在许江白头上,从救上来后,许江白就一直高烧不断,糊里糊涂间还直喊着娘亲,娘亲! “似玉,你兄长如何了?” 司马洛苏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呜呜.....估摸着活不长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江寒面色一变,立马换上一副哀伤悲痛的模样。 “你别伤心,我给你拿了天王保命丹来,你给他吃下去,等到了齐水城,我叫人去寻大夫来看看,必把你兄长救下来!” 一见江寒伤心的模样,司马洛苏心中一痛,急忙上前想将江寒搂住安慰,似早已知道这小禽兽的想法一般,江寒身体一侧,从他的魔爪中躲闪过去,将他手中的盒子顺道接了过去。 “公子.....你是个好人!” 恋爱脑的小纯情果然靠谱,要不是自己内里是一个老爷们,江寒觉得给这小禽兽当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躺平日子,其实也蛮不错的。 但是一想到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蠕动,心里就泛起恶心感来,还是当朋友来得比较靠谱! 肉包,还是算了! 司马洛苏双手落了一个空,心中有些失落起来,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粉嘟嘟,两眼亮晶晶的小丫头,他心中又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满足感来。 算了,日子还长,早晚都是他的人。 司马洛苏心道。 “这玩意真能保命?” 司马洛苏的失落,江寒看在眼中,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从盒子中拿出所谓的保命丹来,黑漆漆的丸子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抖。 一闻,江寒就知道是好东西,这种救命的好东西给许江白这个小色皮用他心中有些不舍。 “嗯,这是我司马家传承千年留下的药方,就是皇宫也未见得有!不管伤得有多重,只要一丸下去,就能保他一条命下来!” 说到这保命丹,司马洛苏眼中透着一丝傲娇的神色。 “这么好!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个一千丸,我留着保命用!” 江寒一听效果这么好,两眼射出万道金光,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洛苏。 这可是堪比太上老君的金丹了,自己不用,拿出去卖钱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啊! 不消一年功夫,自己活脱脱就变成古代药神一名。躺着数银子啊! “一,一千丸?” 司马洛苏面色一怔,显然被江寒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 天王保命丹功效虽好,可药方配置极难,现在里面的大多数药材早已绝迹,他手上这颗,还是成年积累下来的。 整个司马家统共也就不到二十丸,哪里去给他弄一千丸去! “一千丸没有,五百丸也行!” 江寒眼中的万道金光一收,变成点点星火,期盼的看着司马洛苏。 “没,没有!” 司马洛苏被江寒的目光看得脸色一红,窘迫的摇了摇头。 江寒目光一暗,正准备再次降价,司马洛苏先他一步开口道:“药方中大半药材已经绝迹,家中统共不到二十丸了!若要用,也得征询祖父的同意,我这次出来带的这丸,还是祖母悄悄给我的!” 得,药神没了希望,躺着数银子的梦想也破灭了! 江寒目光暗沉下来,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许江白,又看了看手上的救命药丸,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这小色皮用了? 唉,算了算了,救人一命,少被几个男人给压了! 江寒微微一叹,涅起手中的药丸子,掰开许江白的小嘴塞了进去,还怕他吐了出来浪费这保命丹药,一只手死死捂住许江白的嘴,另一只手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情景,将他下巴抬了起来,让药丸顺势滚下去。。 许江白迷迷糊糊间感觉口中被塞入一块异物,潜意识就想吐出去,可还没有所动作,整个脑袋被人抬起,口中的药丸也顺势滑了进去。 见许江白顺利将保命丹吃了下去,江寒也放下心来,如今他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这小禽兽自己的造化了。 船只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已经出了京畿地区,入了渊州齐断山山峡地段。 这段时间,除了去司马洛苏房中偷嘴外,其余时间都窝在许江白房中照顾他。 吃了保命丹的许江白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好在的是烧已经退了下去,这让江寒放下心了。 直到半夜凌晨,许江白才醒转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不停的叫嚷着水,水。 江寒围着一件司马洛苏送来的狐裘窝在床榻边迷迷糊糊的睡着,被许江白的声音吵醒,没好气的齿牙咧嘴的骂了一通,才没好气的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灌下去。 “你醒了!” 一杯水灌了下去,许江白有了一丝力气,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向面前睡眼朦胧的小女孩,他一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涌现出来。 “你还活着?” 第14章 两个小色皮初见 江寒险些被这句话气死,什么叫我还活着啊?难道我该去死?当下没好气的回怼了过去。 “小爷不仅还活着,还救了你的狗命!” “咳咳咳.....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大家都慌作一团逃命,没有关注到你!不过我后来让子阳去寻你了。” 许江白面色一白,本来的意思是惊喜江寒还活着,不过脱口而出的语气却让人误会他话里的歧义。 “子阳那王八蛋探个路都差点让王癞子给截了,你让他来找我,还不如不来!”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对于许江白身边的几个侍从感觉没有一个靠谱的,特别是那子阳,要不是他机灵,他们这一伙人早就在黄泉路上重逢了。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飘着一个人飘在江上,其他人呢?” 被问及这事,许江白面上一阵黯然神伤。 将前因后果跟江寒说了一遍。 “都死了?” 江寒一阵惊讶,想到庙宇供桌下听到的话,没想到这伙人还真中了那姓何的埋伏。 “不知道?我被人打下船落入江中,运气好才被一段断木拦下,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说到此处,许江白眼底泪光浮动,那几人都是跟自己从小到大的护卫,如今一个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心底更是哀痛欲绝。 “一群蠢货!你们能想到的事情难道别人不能想到!要是我的话,也不走什么曲水、渊州,先挑一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转悠一圈,等那些人放松了警惕才绕回来回北济! 现在好了,落得一个全军覆没,还好没有跟你们这群傻逼一起,要不然小爷也是阎王账上的一名了!” 江寒心有余悸,自己这也算因祸得福吧!虽然被小乞丐卖了,但至少保下了性命,还跟了一个恋爱脑的老板。 江寒一阵数落,让许江白面色难堪极了。 但看着眼前这眼放明光的小丫头,想着或许要是她在,凭着她脑中那些鬼点子,说不准他们还能安然到达曲水州也说不定。 只是时也命也,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这是何处?” 许江白话锋一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身处何处来。 “这是在船上!你小子也是命好,要不是小爷救下你,你早已沦为江中鱼儿的餐食了!” 江寒眼睛一挑,一副还得是小爷的神色看向许江白。 “你怎么在船上?你要去哪里?” 江寒自得的神色落在许江白眼中,俨然一副可爱灵动的模样,将他心中的黯然一扫,嘴角止不住的扯了一下。 “怎么在船上?小爷被人卖进来的!” 一想到这事,江寒就怒不可遏,这件事将是他人生的耻辱,居然被一个小破孩给拐卖了! “怎么又被卖了?” 许江白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什么叫又被卖了?就不该救你这小色皮,让你淹死在江中!” 江寒一阵气急,本来被小乞丐卖了就烦,这家伙还往他伤口上撒盐,说什么“又”,难道他是经常被卖的吗? “行了,行了,别问了!这船是司马家的,我被卖给司马家小少爷当肉包了!” 司马家! 许江白目光一凝,这渊州第一大世家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没想到阴差阳错落在他家了! “什么是肉包?” “肉包都不知道?肉包就是长大了要给司马小禽兽暖床,还要被他压在身下摆布,连反抗都不能反抗,只要他想要了,咱的随时撩开裙子知道不!” 许江白一听面色暗沉下来,虽然是个纯情童子鸡,可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如骄阳的小丫头,一想到她成了别人的禁脔,当下心中泛起一阵难受。 “等我回了北济,必定会将你救出去的,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禁脔的!”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可告诉你啊,我跟那纯情小禽兽说的你是我兄长他才救你的,你可别露了馅,让人又扔下船去啊!” 跟许江白说了这么久,江寒困意袭来,敷衍的叮嘱了两句,将许江白往里一挤,挨着他就昏昏睡去。 许江白面色一红,身体往里挪了挪,透着昏暗的灯火,眼神迷离的看着身边酣睡的小丫头,一汪春水在心底涌起! 夜色朦胧,月色升在江面上投下一轮清影,孤寂的船只游荡在江面上,时而几只飞鸟掠过江面。 次日一早,江寒沉浸在梦境中,身边的许江白环住他的腰身,脑袋窝在他的脖颈处沉沉睡去,如此暧昧温暖的场景,却被门外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破。 “似玉,似玉,死丫头快开门!” 江寒被惊醒过来,下床耷拉着鞋子跑去开门。 “死丫头,你在做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门外是吴氏身边的翡翠,江寒一见到这丫头,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上门。 “哟,今儿什么风把翡翠姐姐吹来了!” 江寒横着身子拦住门前,阴阳怪气的朝翡翠喷了一嘴,气得翡翠咬牙切齿,面色扭曲成一团,一副恨不得撕了江寒的模样。 “楼子里出来的骚货,你以为我想来你这肮脏地方吗?” “夫人让我来问问,你那半死不活的兄长死了没有?要是死了,趁早丢下江去喂鱼,可别污了我们司马家的船!” “你死了我兄长也不会死!乌鸦嘴,比男人射出来的东西都臭,白长了这一副好面孔!” 知道眼前这丫头嫉恨他跟了那小禽兽,没少在吴氏那里供嘴,江寒也不客气,连喷带骂的怼了回去,气得翡翠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肮脏东西,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你想干什么?” 翡翠挽起袖子正要动手,江寒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喝止住了他。 正是被惊醒的许江白,感受到怀中的温暖失去,他也就醒了过来,刚好撞到翡翠想动手的场景。 上位者的语气让翡翠脚下一顿,抬眼看向江寒身后的许江白眸光一沉,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吓到了。 “哼,一路货色,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勾引住了二爷就为所欲为,咱们司马家可不是小门小户,等着回去看老爷不收拾你们!” 许江白看着柔弱,可眸子里面的冷意让翡翠不敢为难江寒,愤愤的喷了一嘴后,转身便一扭一扭的离去了。 “小娘们,早晚把你给收拾了!” 对着翡翠离去的背影,江寒握了握拳手,转头看向许江白愤愤道:“给我认清楚了,等好了之后,我给你按人,你把她给我办了!在傲的娘们睡她一觉就规矩了。” 许江白闻言呆了呆,这小丫头都玩这么开了吗? 他面色不由得红了一下,挑眼看了一下还愤愤不平的江寒,弱弱的问道:“你也是吗?” 啥? 江寒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许江白的话........ 这王八蛋不会想着将来把我睡服吧? 江寒目光不善的看着许江白,直把后者看得面红耳赤。 整个房间一下沉默下来 “似玉,你兄长可醒了?” 司马洛苏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长衫,手握一把山水折扇,飘飘而至,一来便打断房间的沉默。 “醒了,还别说,你给的那保命丹还挺管用,这睡了一夜就生龙活虎的了!” 一想到那什么天王保命丹,江寒目光一亮,对这保命丹的执念还未消失。 就算弄不到丹药,弄到丹方也好! 将来若是有机会或者突然回去了,凭借这丹方,将来说不准还能捞一个诺贝尔的美一下。 想想都让人激动! “醒了就好!” 司马洛苏笑着进了屋子,先是眉眼带笑一脸宠溺的看了一眼江寒,接着才将目光挪到许江白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洛苏心中起了疑惑,这兄妹二人虽都长相出尘,可眉眼之间却无半分相似。 难道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司马洛苏脑补道。 在他打量许江白的同时,许江白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看着娘们唧唧的,跟我比还差一点! 许江白心中轻蔑一笑,又想到昨夜二人睡在同一张床铺上,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窃喜,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许江白心下大好,拱手朝司马洛苏谢道。 司马洛苏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转头宠溺的看了江寒一眼,眉眼之间全是柔意。 “不用多礼,你既是他的兄长,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话锋一转,又侧头看向许江白道:“你安心跟我们回渊州,将来留在我身边当一个书童,我必不会亏待于你,将来似玉也有娘家可依,不至于在司马家孤苦无靠!” 纳尼?司马洛苏要留下许江白当书童? 江寒目光一怔,落到许江白身上上下看了看,这样貌给人当书童是不是浪费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鸭楼之类的,若是卖过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许江白眼神一闪,暗道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外又有神查卫追杀,借司马家躲避一段时间也不错。 更何况小丫头还在这里,他若要走,自然也要将她一起带走才是,不能让她成为眼前这人圈养的金丝雀! 就算要养,也只能自己来养! 心中拿定主意,许江白抬手一礼。 “我兄妹二人家中遭逢大难,难得司马公子出手搭救,江柏在这里谢过了!” “江柏?似玉的身锲上填的是王小翠,怎么跟你不是一个姓?” 王小翠? 江寒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连名字都换了三个了!而且他么的都不是什么好名字,前有如花,后有小翠,现在的是似玉,不知道将来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出现。 “王小翠?” 许江白一呆,跟江寒认识到现在,只听徐聪说过他叫什么如花,现在怎么又弄一个王小翠来了。 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一脸呆的江寒,询问之色尽显无疑。 “看我干什么?那名字就是人贩子随便找的一个!” 说完又看向司马洛苏,撇了撇嘴道:“我真名叫江寒!” 听到他解释,司马洛苏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回错了意,将江寒听成了江涵。 一个江柏,一个江涵,应该是兄妹无错了。 “我往后还是叫你似玉好了,家中凡是外来的人员,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以免被人找麻烦,还是叫我给你取的。”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封建社会害人,连名字都不能叫自己的,什么烂规矩! “你别生气,等咱们将来圆了房,你有了孩子升了姨娘,就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了!” 司马洛苏害怕江寒生气,连忙解释安慰道。 啥?想跟我生猴子?还是别了,似玉这名字挺好听的,我以后一辈子都叫这个名字算了。 江寒浑身一颤,一想到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身体没来由的一身鸡皮疙瘩生起。 许江白在一旁听到这话后,面色一阵阴冷,看向司马洛苏的眼光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司马家留不得! 第15章 有些鸡肋的齐水城 齐断山入了渊州地界后,两侧奇骏的山峰好似刀砍斧劈一般,生生在群山峻岭之间,给卧龙江劈出一条出路。 “两岸猿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眼前的风景让江寒想起了前世的三峡风光。 都是碧绿清澈的大江,船只从峡谷穿插而过,两侧传来的猿猴叫声,让李白的诗句有了具象化的体现,一时让江寒有些失神。 同时失神的还有身侧两边的司马洛苏和许江白。 二者都惊奇的看着江寒,如此生动的描述,让这齐断山山峡从此有了生命。 “好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似玉,没想到你还是才貌双全呢!” 司马洛苏看向江寒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好似挖掘到宝藏一般,欣喜又有一丝傲然。 许江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向江寒的眼神充满了迷离。 这也许才是真实的她! 许江白想道。 两边一同看风景的女使都愤愤不平。 啥嘛,狐媚子,就知道勾引人。 吴氏站在二楼,不过她的目光没有落到江面两侧的风光上,而是落在一楼的甲板看着风景的江寒三人身上。 狐媚子! 司马洛苏的眼神一直落在江寒身上,这些都被吴氏看在眼里。 给自己儿子找一个狐媚子在身边,连她都不放在眼中,几次反抗她这个母亲,她从未如此后悔过! “夫人,前面就是齐水城了,是不是将一些外人放下去?” 翡翠看着甲板上谈笑风生的三人,眼底止不住的恨意涌了上来,要不是这狐媚子出现,现在站在公子身边就是她了,如何让她不恨! “唉!罢了!昨夜苏儿来找我,说是身边差了一个书童,正好让这人补上!” 吴氏轻叹一声,暗骂自己这辈子就栽在儿女身上了,不由得想起老辈的话,子女就是前来讨债的! 这话果然不假,昨夜自己刚表达不同意的想法,自己这儿子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弄得她不厌其烦,只好答应下来。 翡翠可不知吴氏心中想法,此时的心里已被嫉妒充斥了满腔,恨恨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江寒后,转头给吴氏涅起了肩膀。 “夫人,公子不过是看在那小丫头的面上才让那病秧子留了下来。可到底那人来路不明,若是有了什么坏心思,岂不是害了咱们二爷!依奴婢看,还是将他撵出去才好!” 吴氏眼中一寒,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翡翠这话一出,吴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将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罢了! 世家大族,分内外两处! 江寒若是单身一人在司马家,没有外面的支援,光凭她一人在内宅,那些家生子有的是手段处置她。 可若是有一个兄长在外游走,还长得这般俊俏,若被府上那位管事看重,将来必成她在内宅的手臂,那些家生子想动一些手段,就得思量思量了。 吴氏明白翡翠的心思,她虽看不惯江寒,可也不允许有人将心思动到她儿子身边,当下便没了好脾气,意有所指的冷语道: “无论什么出身都得看清楚自己脚下,若是一遭不慎行差踏错,累己累人不说,白白丢了一家子性命才令人可惜!” 说完话锋一转,转过头冷冷看向翡翠意有所指的问道:“翡翠,你说是吧!” 翡翠浑身一颤,自己这两日被江寒气懵了,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夫人最是嫉恨别人将心思打到自己儿子身上! 当下冷汗直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道:“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夫人饶奴一次!” “唉,你这丫头,我不过闲话给你说两句,看把你吓得!” 吴氏眼中冷冷一笑,随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弯腰将翡翠扶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中不甘,可你也知道苏儿的性子,要怪就怪你爹娘没有给你一个好样貌,不然哪里轮到那狐媚子出头不是!” 翡翠站在吴氏身后埋着头不敢说话。 她自小就在吴氏身边在照顾,对于吴氏的性格早已了如指掌,别看她在责怪自己没有一个好样貌,实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在二公子身边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奴,奴婢知道了!” 吴氏跟翡翠二人的互动江寒那边三人没有发现,此时江寒正一脸烦躁的听着身边两个小色皮围绕着江上风景展开的诗词对决。 ........ “似玉,你觉得我刚刚这首怎么样?” 司马洛苏刚吟诵完一首诗词,立马就在江寒面前显眼,弄得江寒满脸懵逼。 怎么样?不怎么样! 他刚刚一直走神,都没有听到他刚刚说什么?现在被司马洛苏一问,只好讪笑一声。 “不错,很不错!此诗一出,将来谁还敢言诗。” “扑哧”一声,一旁的许江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连别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张口就来。 司马洛苏面色一阵潮红,呆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但面上不显半分恼色,一脸宠溺的点了点江寒的头,知道她不想继续诗词的话题,话锋一转看向远处一道河口,指着进进出出的船只。 “哪里便是齐水城了,齐断山峡第一城,世人都云:“万里卧龙江,百里齐断峡。两者皆不叹,唯赞齐水城。”” 江寒顺着司马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右侧的齐断山在此处裂开一道缝隙,无数船只从中进进出出好不忙碌。 “这齐水城有什么可赞的?” “咱们要在此停留一晚,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司马洛苏卖了一个关子,颇为神秘的笑道。 江寒一直停在船头观望,在快临近缝隙的时候,船夫将船帆调转了方向,向着缝隙靠去。 两侧的山壁开始很窄,不过两船的距离,但越往里走缝隙越宽,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片开阔的天地出现在江寒视野中,让他惊为一叹,直叹大自然造物神奇。 一路行来,江寒震惊眼前的布置,整个齐水城水道分内外两道。 外道则是卧龙江缝隙出口,四周高耸的堤坝能有效的阻断汛期时的卧龙江不席卷进来。 水流通过两道船只进出的闸门进来,汇聚于内道形成一汪不大的湖泊,来来往往的船只停留在此处。 洪水来时,两道闸门将外侧的洪水关闭在外侧不让进来,洪水退去时,两道闸门放开,接应来此的商船进出。 不仅考虑到洪水排泄的功效,同时还考虑到进出船只的拥挤,以进出两条水道巧妙的避开拥堵的船只。 水利带来的便利的同时,还提高齐水城的经济发展。 如此巧夺天工的布置,再一次让江寒感受到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容让人小觑。 齐水城围绕内湖而建,这是江寒见到唯一一个没有城墙的城池。 前有卧龙江天险,后有高耸齐断山脉阻拦,除非神兵天降,否则无人能撼此城分毫。 可看似万般完美之下却有一个致命的弊端! 只需横栏在卧龙江缝隙之外,这座世外坚城就会不攻自破,毕竟四周环境没有足够的供给产出,不能维持这样一座大城的日常开销。 “谁花这么大的功夫建立这样一座城池啊?” 江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出心中疑惑。 虽然齐水城看似完美,可地理位置处在这卧龙江上,前有通州城,后有渊州城,实则没有这个必要修建这一座大城出来。 费时费工不说,在江寒看来完全就很鸡肋。 “此处原没有这座城池!传说,自大永始皇一统汉土的时候,天降雷霆震开齐断山山峡,从中飞出一条金龙来! 此事被大永始皇知道了,当即派人进入查看,在里面发现了许多黄金。 当时的始皇下令封锁了卧龙江,并组建了军队进入其中开采,挖了连续十年,金矿被挖得一干二净,才解锁了卧龙江船只通行! 朝廷刚走,抱有侥幸淘金的人立马蜂拥而至,渐渐的人越来越多,随着千年的发展,才形成了如今的齐水城! 开始叫黄金城,后来才因外道卧龙江水蔓起来跟齐水城一样高,才有了这个名字!” “如今的齐水城早已没了黄金,更多的是南来北往的商贩作为周转之处使用,这才有了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 许江白徐徐道来齐水城的来历。 他的话让一旁的司马洛苏目光一沉,如此清晰的道白,只有各世家或者皇室才有清楚的记载。 外面的人只知其因,不知其果,知道齐水城的名字由来,可不知道其中涉及的历史典故。 他们真是兄妹? 司马洛苏暗忖道。 “哦,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呢!不过咱们来这个地方干嘛?” 江寒只是感到这齐水城有些鸡肋,对其来历完全没有兴趣,转而问向司马洛苏来意。 “我姨母嫁在此地的云家,去时没有拜见,来时自然要拜见一番才是!” 原来是走亲戚啊! 江寒点了点头。 “我房中的匣子内有银钱,我让人带你和你兄长去城中找大夫好好瞧瞧,我们一两个时辰就回来,可别乱跑!” 司马洛苏眼见船只停留了下来,叮嘱江寒一声,回房换了一身衣衫,随着吴氏登船拜见亲戚去了。 “他这是怕我们跑了,专门找两个眼线盯着咱们呢!” 江寒跟在司马洛苏身后拿了银子,带着许江白和两个监视侍卫欢喜的逛街去了。 “管他呢,看着就看着呗!一路多两个提包的也不错,反正我现在是认命了,逃出了司马家说不准也被卖进了什么上官家,反正都是给男人压的命,找一个恋爱恼也不错!” 许江白的抱怨江寒不屑一顾,他现在看得很开了,在身板没有长起来之前,决定还是留在司马家为好! 毕竟司马洛苏对他很不错,虽然也一心想爬到他身上来,可人家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至少要等他长大了再说。 许江白心中一痛。 看似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竟然对人性揣摩得如此透彻!这是经历了多少次拐卖,才有如此豁达的心理。 “别看了,先去给你看病,别小小年纪落个病根在身上,将来娶了媳妇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许江白一滞,潜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下,又抬头看向前面东瞧瞧西看看的江寒。 她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将来不能人道? 第16章 白吃差点被白吃 “公子这是阴寒入体,气血有亏,只需好好的养着便是!” 从药房出来,两个侍从手上提着一大包给许江白捡的药。 “咱们在找个酒楼好好吃一顿,这几日都是清汤寡水的没有一点油水!” 站在街上,江寒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眼珠子四下乱看,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在搜寻吃食。 “好!”许江白面色柔和,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江寒身上,知道他犯了馋虫,眉眼含笑的附和道:“我知道这齐水城有一家江珍楼,那里的河鲜最是出名,我带你去尝尝鲜!” “河鲜?”江寒一喜,这大冬日,天天不是白菜萝卜就是干菜咸鲜,吃得他腹中那点油水早已被搜刮殆尽!一听有河鲜可以吃,身上还有司马洛苏不少的私房钱,立即点头应道:“好!” 二人拿定主意,身后两名侍从互视一眼,谁让人家是自家公子的心头好,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江珍楼,齐水城有名的河鲜品尝之地,世人皆云:“世外齐水地,美食第一家。” 几人跟着许江白一路来到江珍楼,早有门外的店小二引到二楼雅座。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小店有卧龙三宝点青翠,龙涎江肚焖白渊,点虾酱,蚌女蕊,江鲫松花炸金翠。 三香鱼头,酥炸鱼尾,小锅白玉炖翘嘴.....” 小二一番妙语连珠的报上菜名,听得江寒口水直流。 “来,来,都来一份!” 咕噜,江寒吞了吞口水,大手一挥,不管不顾将小二口中的菜名全部点了一道。 许江白眉眼轻笑,并没有阻止。 倒是身边跟来的两名侍从大吃一惊,全都上一份,吃不吃得完还是其次,主要是这姑奶奶有没有这么多银子付账? 江珍楼的后厨手脚很快,不多时,就将菜品上了大半! 江寒早已等不及了,放开手脚就胡吃海塞起来。 许江白眼底带笑,贵族出身的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节,叫上两位侍从坐下一起吃,才不急不慢的夹起一块鱼肉吃了起来。 两位侍从哪里敢动,他们心中估算着这桌菜肴没有百八十两拿不下来,防止引火烧身,二人迟迟不动筷子。 “吃,吃啊!不够在点,有银子哈....” 江寒嘴里塞满了食物,撇头看到二人不敢动筷,心中大致明白缘由,大手一摆,让二人放心来。 听到他这么说,二人才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人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菜品席卷一空,引得一旁的客人纷纷咋舌。 ....... “多少?一百八十两?” 顶着圆滚滚的肚子,江寒摊在椅子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店小二。 古代一两银子不知能折算多少人民币,就按照现在的物价来算,就按一千来算,十两就是一万,百两就是十万,这么算下来,一百八十两,就相当于十八万!(按照宋朝换算的,亲们不要喷!) 天啊!这顿饭吃了十八万。 江寒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现在问题是他身上没有这么多,顶多就二三十两的样子。 面前的店小二眼神莫名的看着江寒等人,还一副随时要摇人的模样。 江寒面色一囧,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店小二后,凑到许江白身前低声道:“没有这么多银子啊!怎么办?” 许江白撇嘴一笑,低头埋在江寒脖颈处,深吸一口江寒身上的香气,语气暖得快要拉出丝线来低声道:“要不把我卖了?” “可以吗?”江寒一喜,身形一正,扭头直勾勾的看着许江白不信的再次问道:“真的可以吗?你不在意?” 许江白被问得一愣,随即面色一黑,这丫头居然还真有这个想法! “几位,谁付账啊?”店小二目光在几人身上不停的转换,最后停在悄声说话的江寒和许江白身上。 二人的穿着气质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应该是几人中做主的人,目光又在二人之间转换了一下,最后停在许江白身上。 “这位公子是银票呢还是现银?” 看到小二找上许江白,江寒一喜,随即拉开跟许江白的距离,坐在一边喝着茶水装起无事人来。 这丫头! 看到江寒如此势力的表现,许江白心下摇了摇头,低头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放到店小二手中。 “这是羊脂白玉,可够这顿饭钱了?”话音一落好似又想到什么,瞥眉皱了一下,又对店小二道:“玉佩押给你们当饭钱可以,但是三月之内不得外当,我会叫人来赎!到时若没了,你整个江珍楼都不够赔的!” 店小二接过玉佩,皱眉看了许江白一眼,目光又在几人身上落了片刻,才拿着玉佩叮叮咚咚的的下楼去了。 不过片刻功夫,他又回返回来,并用一个托盘装着许江白的玉佩恭恭敬敬的走到许江白身前。 “惊扰了公子是小的不是,我们掌柜说了,这顿就当他请了,还请公子将玉佩收回!” 许江白并未接过玉佩,视线穿过身前的店小二看向楼梯口屏风后面一道暗藏的身影。 看到许江白的视线落过去后,那道身影微微躬身一礼,随即消失在屏风后面。 许江白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不收吗?”江寒一喜,小身板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跑到店小二身前,拿起托盘中的羊脂白玉玉佩就揣进怀中,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许江白道:“人家都说请了,咱也不能盛情难却不是!这好东西我就给你收着了,等你将来娶媳妇在给你当彩礼哈!” 说完生怕许江白反悔一般,又扭头看向一直装木桩子的两名侍从:“天色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船上!” 钱的事情解决了,二人也回过神来,白吃一顿好的,看向江寒的目光都和煦了许多,忙不迭的点头回应,拿上江寒采购的一些物资和许江白的药就跟了出去。 许江白无奈一笑,起身也跟了上去。 江寒走在前面,摸着怀中有些冰冷的玉佩,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一路只顾埋头欢喜,却不料在出江珍楼大门的时候,撞进一人怀中。 “谁他么的不长眼啊!” 被撞之人声音高昂透着一丝丝匪气,一听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么的,这是老子的词! 但江寒是谁,先想到的不是看清被撞之人的长相,反而计较起对方随口的词乃是他的口头禅。 “你么!”想也不想的回骂了一句过去,小身板往后退了一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双手叉腰盯了过去。 哟西,八嘎啊! 来人身着深色锦缎,一副尖嘴猴腮的短命相,三角眼,蒜头鼻,人中蓄着一缕八字胡,跟前世电视上的小日本一模一样。 “哪里来的小崽子,敢——!”对面的尖嘴猴揉了揉被江寒撞痛的小腹,正欲出口开骂,话刚吐露一半,在看清江寒长相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一软:“死了,死了!我说今日一起床就听见喜鹊叫呢?原来是有小美人投怀送抱了。” 江寒心中一阵恶寒,本来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内一阵翻涌,险些被眼前这猥琐男搞得呕了出来。 “小美人——” “住口——!”江寒大吼一声,胃中的翻涌越发激烈起来,背开身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将之压了下去。 “怎么了?” 正在这时,许江白和两名侍从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下来就看到江寒涨红着一张脸,俯着身子不停的捋着自己的胸部,吓得许江白心头一紧,几步跨了下去,将江寒搂在怀中不停的捋着他的背部。 江寒压下心中的翻滚,手往后摆了摆,许江白顺着手势看过去,只见尖嘴男正一脸恼怒的看着他。 “哪里来的小白脸,你可知道那小美人是本公子看上的!”尖嘴男面色一寒,自己看上的小美人居然被一个小白脸给搂在怀中,当下心中怒火一升! 身形往后一退,立即涌入七八个汉进来,将江寒二人团团围住。 许江白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正欲出言,身后下来的侍从二人先他一步对上尖嘴男。 “大胆,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我司马家的人也敢肖想!” “司马家?哪个司马家?” 尖嘴男一怔,看向两名侍从露出忌惮之色。 “那个司马家,天下能有几个司马家啊!” “爷,今日的确有司马家的船停在内港,来的是司马家大夫人和二公子,如今去了云家拜访,咱们还是不要惹上为好!” 尖嘴男被两名侍从一震,有些下不了台来,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老者立马上前低语劝道。 江寒看到尖嘴男被唬住了,当下拿出人仗狗势的气势,两眼挑衅的看向尖嘴男。 “司马家!”尖嘴男嘟囔一声,看向两名侍从有了犹豫,不过在看向二人身后娇俏动人的江寒后,色心很快压下忌惮之心! 如此含苞待放的小美人,错过岂不可惜! 当下拿定主意,等自己玩够了,在还给司马家就是,难道他们敢在这齐水城放肆不成! 他爹可是城主杜二江! “司马家又怎样?给我将这小美人给绑了,送到我的藏花小院去!” 尖嘴男大手一挥,围住江寒等人的大汉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 “你敢!”两名侍从怒吼一声,没想到对方还敢不将他司马家放在眼中。 身后的小姑娘,船上的谁不知道是二公子的心头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二人估计性命难保! 见对方不买账,当下将身上东西一丢,退到江寒身边将他护在中间。 “姑娘,我们拦住这些人,你找机会跑回船上,这些人不敢上船抢人,等公子回来再行计较!” 一人低声跟身后的江寒道。 “还愣着干什么?我一会儿就要跟小美人洞房,别误了小爷的好时候!” 尖嘴男怒吼一声,跟随而来的打手立即一拥而上,动手抢江寒。 许江白目光一寒,将江寒护在身后,拦住欺身上来的两名大汉。江寒一直往后退,退到江珍楼账台处,拿起桌子上的算盘账本等物就朝自己而来的大汉丢了过去! 不行,对方人多势众,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落到那尖嘴男手中! 江寒瞥目一想,将眼前的劣势看在眼中,心思急转之下,逮住一个空隙,冲上二楼,跑到窗户边朝外面的街道大喊: “有傻子在楼里扔银子了,快来捡啊.....” 街上的行人先是一愣,但看到一楼的动静后,众人都信了真,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一时将整个江珍楼挤得满满当当! “银子呢?” “那个傻子在扔银子?” ...... 看这一吼奏效,江寒几个闪身躲过追上二楼的大汉,瞅准时机跑下楼梯,拉住正要上楼的许江白,借着人群的遮掩逃出了江珍楼。 尖嘴男被蜂拥而来的人群挤在角落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江寒跑了,一时气得怒吼: “人,人跑出去了,快给我追!” ......... “啥,洒银子的傻子出去了?” “快走,傻子去外面扔了...” ........ 跟随尖嘴男的狗腿子还未挤到门口,又被突然往外涌的人群挤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司马家两名侍从借机脱身,跟着人群挤到外面,朝着内港的方向赶了过去。 “跑,跑不动了!” 第17章 被一个小童子给调戏了 二人朝着内港的方向一路狂奔,跑了一段路程后,江寒就彻底跑不动了,拉着许江白躲到一处巷子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咳....” 许江白身体本就还未痊愈,刚刚又经历了一场大战,这歇下来,肺腑之中就一阵难受,扶着墙壁咳嗽个不停。 “咋了?”听到许江白的咳嗽,江寒面色一紧,这才想起这小子还大病未愈呢!如今又跟人打了一架,不知又受了什么伤没有? “你怎么样?” 许江白止住了咳嗽,转头给了江寒一个安心的笑容,但面上却苍白不已! “不行,得去看看大夫!”江寒眉目一皱,许江白这样子着实吓人,一看就是身体有变的情况! 当下也不管后面那尖嘴男有没有跟来,扶着许江白出了巷道,找了一人问清了附近医馆的位置,急急的便朝医馆而去。 “公子体内阴寒入体,又气血亏损,本该好好养着,怎么又跟人动了拳脚呢? 如今内气未消,外邪入体,又引动外伤.....” 医馆的白胡子老头唠唠叨叨了一大篇,江寒是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最后听得不耐烦,反口一句吼了过去:“就说怎么治!” 白胡子被吼得一愣,看了看江寒后又将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许江白,忙不迭点了点头:“能治,能治!待小老儿施针即可....” 齐水东城,一座巨大的豪门府邸坐落在此处! 大门处两头大石狮子分左右而立,门头上方挂一个金笔描绘的牌匾,上写着“世外云府”四个大字。 此处正是司马洛苏的姨丈家,齐水云家! “苏儿如今越发俊俏了,这通身的气派,比之他父亲也不遑多让啊!” 府邸内宅之中一处奢华的院落中,吴氏身边跟着一名跟她神色相似的妇人,二人相互搀扶着在院中闲逛! 司马洛苏落后一步,身侧跟着一名跟他年纪相仿看着有些呆愣的少年。 听到小吴氏说起司马洛苏,吴氏面上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跟在司马洛苏旁边的少年,拍着小吴氏的手背轻笑道:“我看冀儿才越发的出尘了,相比这几年读了不少书,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翩翩公子一枚,将来不知要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呐!” “哈哈哈....”小吴氏轻笑几声,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自家儿子,面上慈母怜爱之色尽显无疑,又扭头看向吴氏道:“姐姐不知,这孩子这几年的确读了不少书,但——” 说到此处,小吴氏话音一顿,轻轻一叹又继续道:“就是这人书读得越多怎么看着越发呆了些!” “哦!”吴氏面色一怔,转头看向司马洛苏身侧的少年,轻声唤道:“冀儿,到姨娘跟前来!” 云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望着院中的假山愣愣出神! “表弟,表弟!”司马洛苏见身侧人半天没有动静,扭过头去轻声唤道,一连唤了好几声,才将这读书读懵了的云冀唤过神来。 “表哥,可是有什么事?” “唉,姐姐你看吧!”小吴氏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看向的吴氏。 吴氏心中一叹,这还真读成了书呆子,不过想到以前的司马洛苏,跟眼前这云冀何其相像,可自从买了似玉那丫头后,立马就变了一个人。 当下心中有了主意,拉着小吴氏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凑到她耳前悄声说了司马洛苏的变化。 “当真?姐姐可别唬我?” “你我亲姊妹,我难道还骗你不成!依我看,冀儿也不小了,你也给他挑一个可心的人在身边伺候,保不住这性子就掰回来了!”吴氏眼睛明亮,一副胸有成竹的跟小吴氏传授经验。 说完又轻声一叹:“说来都怪家中的规矩,非得等孩子定了性才能派贴身女使伺候,这两个孩子都被他外祖父家那破规矩给害了!” “呵呵,姐姐这话有理也无理!想祖上这条家规,谁家不争着娶我饶州吴氏的姑娘为妻啊! 不说上几辈,就想上面几个姑母,教导出来的表兄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姐姐将苏儿教导的这么好,现在竟然还怪父亲了,看我下次见到父亲不告你的状!” 小吴氏一脸俏皮,好似回到姐妹相处的儿时时光,让吴氏都有些恍然失神。 “你这丫头只管告去,你看我怕不怕!” 吴氏装作恼怒的样子,眼睛一挑嘴角含笑的看着小吴氏道。 “呵呵,姐姐别生气,我只问你,你刚刚说的可当真!” “自然——” 吴氏话还未说完,一个仆妇脚下冲冲的跑了进来,还不待小吴氏发怒喝问,那仆妇躬身欠了一礼对司马洛苏道: “门外刚刚有公子的侍从传话进来,说是什么玉姑娘和他兄长不见了,让我来回禀公子!” “什么?”司马洛苏面色一紧,拉住仆妇急急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去问个明白,到底谁不见了?算了,将来回事的人带进来!” 小吴氏面色一寒,先不说司马家威名赫赫,就这齐水城乃是她云家的地盘,谁敢不长眼欺辱到她云家头上。 那仆妇告罪一声,急忙转身出去叫人去了。 吴氏面色也不好看,小吴氏不知道缘由,她自己却清楚,那仆妇口中想说的估计是似玉和她那兄长,只是仆妇不是司马家的人,不知道这二人而已! 难道跑了? 吴氏心中猜测道! 跑了也好,那狐媚子一来,就勾引得自家儿子连娘都不认了,每日凑到那狐媚子跟前献殷勤!想想吴氏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苏儿,那丫头既然看不上咱们司马家,跑了就跑了,赎她的银子就当投佛祖跟前功德箱了!” 跑了? 司马洛苏身子摇了一下,心中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隐隐作痛。 自己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跑? 难道是不甘心为奴? 司马洛苏不敢相信江寒跑了,一瞬间,仿佛周遭环境变得安静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腔内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小吴氏和云冀母子二人不明所以,云冀看到司马洛苏面色不好,上前将他扶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起。 “苏儿——” 吴氏心中叹了一气,正欲开口劝解,院外突兀传来一声嚎叫声。 “公子,公子,快派人去救似玉姑娘和他兄长!” 这一道嚎叫声,将司马洛苏丢失的魂魄唤了回来,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脚下飞快的朝嚎叫的人奔去。 “说,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跟江寒他们一起的两名侍从之一,也是江寒贴身侍卫,二人从人群中脱身出来后,就一直在街上寻找江寒二人的身影,可寻了大半天都没有见到人影! 想到自家公子对这江寒的看重,二人只觉得遍体生寒,万般无奈之下,其中一人只好来云府求助。 “是这样的......” 那人快速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说完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废物!让你们好好护住似玉姑娘,你们就是这样护的?” 司马洛苏怒火中烧,在这北境之地,知道是他司马家的人居然还敢动手,真是活腻了。 “姨母,我们这次出来身边没有多少人,还望府中借一些人手!” 骂了侍卫一通,司马洛苏冷静下来,走到小吴氏身前躬身一礼求道。 “冀儿,你带上一拨侍卫跟你表兄去找人!若是有不开眼,只管动手,万事有娘给你撑着!” 小吴氏扶起司马洛苏,转头朝云冀吩咐一声。 看着兄弟二人急匆匆而去的身影,吴氏面上一苦,站在院门前长叹一声。 “姐姐这是怎么了?苏儿也是,难道那丢失的丫头有什么来历不成,引得他如此心急如焚?”小吴氏心中疑惑,看向身边长叹一声的吴氏问道。 “唉,妹妹,到时你见到了那丫头就明白了!” 一说到江寒身上,吴氏面上的苦涩之意更浓,让一旁的小吴氏对江寒好奇不已。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引得这母子二人如此? 小吴氏心中默念道。 却说江寒这边,许江白身上插满了银针,他则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等着。 “我说,这要插多久啊?造人也就几分钟的事,你这比造一个出来时间都长!” 坐在一旁正要插针的白胡子手中一抖,险些将手上的银针插错地方!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开放了?开口闭口就没有一点忌讳? 躺在榻上的许江白面色也一抽,这小丫头越来越没有遮拦了,自己以后得好好调教一下才是! 可不能成天将这些虎狼之词挂在嘴上。 倒不是江寒焦急,这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眼见天色正在慢慢变暗,若是不赶回船上,司马洛苏将他们丢下咋整? 若是怕他们跑了,报了官咋整? 司马洛苏人怪好的,他可不想现在失去这把保护伞。 “就你事多,好好的北济不待着,非要往京城跑,弄不死你才怪!” 吐槽完白胡子后,江寒又将目光对着许江白喷道。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许江白为何跑了京都遭虐! 按照老色皮对他的称呼,他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兄长才是,进京述职这样的大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屁孩身上啊? 怎么把他供出来! 难道是内部斗争?兄弟相残的狗血情节?或许他不是镇北王亲生的,拿他出来当炮灰? 江寒脑补了一通人伦相残的大剧。 “师傅,师傅,街上来了好多云家的侍卫,连城主府都惊动了,派了好多城马司的人前来!” 正在江寒脑补剧情的时候,医馆门口跑进来一个鼻龙口水的小童子。 一看到江寒,小童子就怔愣在原地,小脸红得跟火烧了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是抓逃犯还是抓小三?” 正无聊的江寒一听有八卦,顿时来了精神,一张出尘的小脸凑到小童子面前,两眼圆瞪瞪的盯着他不停的问道。 小童子看到凑上来的江寒,感觉心漏了半拍,鼻孔处两道热流流了下来! “哎呀,你流鼻血了!是不是被外面的人打了,这些王八蛋可真是的,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还以为这小童子是被外面的人打了,江寒手忙脚乱的四下寻找止血的东西,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能用的东西,只好忍着小童子鼻尖鼻涕留下的污痕带来的恶心,用袖子抵在他的鼻孔那里。 “老头,老头快来,你这小徒弟流血了!” 一直埋头给许江白插针的白胡子抬了一下眼睛,用不争气的目光瞪了一眼小童子,又继续进行手上未完成的动作。 眼见小童子的鼻血已经浸湿了江寒的衣袖,身后还没有动静传来,他正想怒骂白胡子没有人性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话:“姑娘,你别管那不中用的,他那是阳火攻心,破了内膜,不见你就好了!” 纳尼? 江寒一怔,没想到这小屁孩是对他色心索! 当即抽回袖子,冷了一眼小童子,带着教训的口气骂道:“小屁孩毛都没有长齐,居然还敢动色心!” 鼻子间沁人心脾的香气抽身离去,小童子心中一阵恍惚,眼神迷离的看着江寒弱弱道:“我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三了,可以娶媳妇了!还有,毛在长了。” 纳尼? 他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调戏了! 第18章 齐水城乱了 江寒被雷得外焦里嫩! 毛在长了关我屁事啊!还有你说你可以娶媳妇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打上我的主意了? 江寒心中一阵无语! 都说红颜祸水,自己这才十三岁呢,长得在怎么好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遇到的都是一个个禽兽,主意都打到她一个孩子的身上了。 而且这小矮子居然十三岁了,还不到她耳门高吧! 看看人家许江白和司马洛苏,就比她大上个两三岁,那身高都快多她一个头去了。 果然,在食物不充沛的古代,寒门无论什么方面都跟贵族比不了! 小童子扭捏的看了一眼江寒,筹措了半天,才踱步到江寒面前小声道:“我跟师傅学了很多本事,将来可以赚很多的银子,你,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纳尼? 这是在跟我求婚? 江寒彻底麻了! 来到古代一个月不到,就被人求上婚了,看来自己的行情还不错啊! 虽然这小童子矮了一点,但他不怕自己变成武大郎吗? 江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了摇头,自己才不是潘金莲!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小屁孩,江寒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恨恨道:“不好好用功学医悬壶救世,小小年纪就想着儿女情长,没出息!” 教训完小童子后,想到他刚刚进来说的事情,当下八卦心又犯起,紧接着开口问道:“对了,你说外面来了许多侍卫和官兵,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童子小脸涨得通红,愣了愣,随即又低头看向地面,语气透着失落低声喃喃道:“我真的会赚很多银子!”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固执,这不是赚不赚银子的事情。 吐槽了一句后,他声音又高昂了几分,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不知道?”小童子小嘴一撇,一股孩子气的赌气口吻低头嘟囔了一句。 江寒一时没了脾气,看来想知道外面的八卦,只好自己动嘴了!起身经过小童子的时候眼睛一横,骂了一句:“没出息!”后,便几步跑到医馆门外,拉过一旁站着看热闹的行人问起缘由。 “听说是云家少爷丢了一个女人,这不全城搜人嘛!” “不对,不对,听说是云家大爷的一房美妾跟人跑了,这云家大爷大发雷霆,联合官府捉拿奸夫淫妇呢!” ....... 问了一人,身边就窜出几人来,而且各有各的版本,听得江寒两眼放光,恨不得端个小板凳坐在医馆门前听个痛快! “老许,老许!你好了没,外面抓小三呢,咱们去看看!” 从外面回来,江寒迈着小短腿直奔满身银针的许江白面前,兴冲冲的嚷嚷道。 “唉!”看到蹲在面前一脸兴致勃勃的江寒,许江白无奈叹了一声。 这丫头真是吃打不吃记,出来吃个饭都能惹出一段事故来,还不知收敛一下,非得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我还不能动,你也不许去,人多混乱,什么人都有,要是再被人拐了去怎么办?” 许江白一提醒,江寒心下凉了半截。 在这个人身安全没有保障的年代,她这样貌美的小丫头出去,到哪里都是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金光闪闪的大元宝。 “真他么无聊啊!” 江寒无奈一叹,坐回本是白胡子的专座躺椅上兴致乏乏。 ....... 江寒这里无聊透顶,司马洛苏那边则火急火燎。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从江珍楼出来,司马洛苏抓住一名侍卫焦急的询问道。 “还,还没有公子!不过城主府那边也派了人手,只要似玉姑娘没有出城,就一定会找到!”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 司马洛苏彻底失态了,狰狞的面色看得一旁的云冀都止不住颤了一下,心中对丢失的似玉小姑娘的好奇心更甚。 “表弟,你确定那人是齐水城城主的儿子?”怒声吩咐完侍卫后,司马洛苏转头看向云冀,充满血丝的眼神透着深深寒意的问道。 “按照江珍楼和你身边侍卫的描述,的确是此人!”云冀皱眉深思了片刻后才点了点头,不过随即面色一怔似想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身侧正要暴走的表兄:“表哥,那到底是一城之主,若是咱们贸然上门要人,那可就撕破面皮了,朝廷那边也不好交待的!” 云家不同司马家,根子还在齐水城,虽然不惧杜二江此人,可他身后站的是朝廷,一个处理不好,云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下场! 朝廷虽然已经开始日薄西山,可为了一个侍女跟朝廷对上,这传出去都失了大义,天下人的唾沫都会淹死他云家。 所以他不想司马洛苏跟杜二江对上! “而且表哥,这城主府也派了人马出来寻找,看这情况应该人应该不在城主府?” 云冀看似呆呆愣愣的,在面临大事上还是表现出世家子弟该有的大局观来。 “杜二江啊杜二江,你若是聪明,就自己带着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前来赔罪! 若不然,同时惹上我云家跟司马家,就算你身后有朝廷当靠山,也难保你一家老小性命!” 云冀暗暗道。 “怕只怕捉贼喊贼!” 司马洛苏知道云冀忌惮什么,这里并不是渊州司马家的地盘,而且云家也只算二流世家,没有跟朝廷孤注一掷的底气,他也不怪罪,怕只怕对方将江寒藏了起来或者遭了他们的毒手,这才是他不愿见到的! “禀公子,齐水城城主在外求见!” 正在兄弟二人愁眉不展的时候,杜二江亲自押送着想擒江寒的尖嘴男来到了司马洛苏的面前。 “司马公子恕罪,我将这不孝子给你带过来了,是打是杀,全凭公子决断!” 一上来,杜二江便展现他身为一城之主的气概,将自己儿子杜瓀丢在司马洛苏面前让他发落。 云家侍从一动他这边就收到消息,等问清缘由后,立马就派人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提来询问! 自家知道自家事,只要事关城中女人丢失的事情,八成就跟这不孝子有关!果然在一顿爱的教育之下,从杜瓀口中知道了详情!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番详细询问之下,知道那女娃已经逃脱,气顿时消了一半,急忙派人配合云家一起寻找,只盼能借此抵消司马家那位的怒火。 杜二江心中悲苦,他杜家不过是个未入流的小世家,不说势力遍布一州之地的司马家,就说同处一城的云家就不是他能对抗的,就算身后有朝廷撑腰也不行。 杜瓀开始动江寒的时候还不将司马家放在眼里,如今被自己父亲提来认罪,他才彻底慌了,急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并表示自己不过是跟江寒起了一点小摩擦,并未动手伤人,也未将人私自扣下。 “你最好祈求她平安无事,但凡少一根毫毛,我让你杜家全族陪葬!” 这是一州豪门的底气,也就司马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杜二江并不敢以为这是司马洛苏的威胁,按司马家的能力,在如今朝廷失威的情况下,灭他一个未入流的杜家,就好比大象踩死蚂蚁一般容易。 当下拱手表态:“司马公子放心,我就是将齐水城翻过来,也会找到公子的人的!” 得到杜二江的保证后,司马洛苏面色缓和下来,当即也拱手表示,只要人无恙出现在他面前,前面的事情可既往不咎! 踩死蚂蚁容易,若被咬上一口也会疼痛难忍,而且司马洛苏还不是家主,家中也未必会为了一个侍女大动干戈。 所以在得到杜二江的保证后,司马洛苏也给了他一个台阶,没到最后一刻,面子功夫还得维持。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这世家豪门当真让人绝望啊!” 从司马洛苏那边出来,杜二江心中感慨万分!转头看了一眼比司马洛苏大了七八岁的杜瓀,两相对比之下,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来。 “孽障!一天就知道斗鸡走狗,好色贪花,现在好了,惹出这泼天的大祸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爹,饶命啊!娘,爹要打死我了.....” 狼哭鬼嚎的声音渐行渐远,司马洛苏闭眼又睁开,目光之中尽是黯然的神色。 “似玉,你真的跟你兄长跑了不成?”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城马司都动用了大批人马?” 与司马洛苏那边焦急不同,许江白身上的银针终于被白胡子给拔了,又开了几副疗养的药,就将江寒和许江白送出了医馆。 目送走二人后,街上又涌入了大批的兵马,引得白胡子眉目紧皱,暗思何事如此! 而这场事件的当事人还不知街上的人马都是为他而来,江寒正跟着许江白一摇一摆的往内港走去。 “难怪那小色皮说他能赚银子,你看看,就给你插了几针,在弄几包药,就收了我十二两银子,能不赚银子吗!”江寒甩着手上的一提药包,摸着腰间空荡荡的荷包小脸皱成一团。 果然,就医难,延续了千年的难题啊! “怎么,心痛了?”许江白面色轻笑一声,揉了揉江寒的小脑袋,嘴角一扯,知道这小丫头看银子看得比较重,随即又安慰道:“等我回了北济,我将我的私房银子都给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私房银子?”江寒一喜,无论那个时代,钱都是人前进的动力,更何况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足够多的银子才能让他安心下来,于是两眼放出万丈金光,挨到许江白身侧又问道:“私房银子有多少?” “嗯,大概折算下来有个几千两吧!”许江白想了一下,如实回道。 “几千两?你一个堂堂王爷二世子,就只有几千两?”江寒心凉了半截! 本以为有个十几万两,结果就几千两,去挽丝楼嫖上几次就没了,还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小子少爷当久了,也何不食肉糜了。 那些小说电视上演的富二代,谁出手不是几万两银子啊!到他这儿就几千两还随便用, 没有黑卡,你充什么大款,还一副包养人的口气,小爷是眼皮子浅的人吗? “怎么嫌少了?”察觉到江寒的语气变化,许江白侧过头看过去,果然江寒黑着一张小脸,一副嫌弃他不中用的摸样,于是又赶紧补道:“父王没有分家,等将来分家了,少说有几万两,还不算田地山林店铺珠宝这些固定的!” 够你花一辈子了,这句话是许江白没有说出来的。 但这些财产也不少了,放在整个大纪来说,也算富甲一方的存在,怎么落到江寒眼中,他就像没见识的土财主一样,弄得许江白都有些茫然失措。 她想要什么? 这是许江白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你家有钱行了吧!”江寒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小嘴又嘟囔了一句:“还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充其量就土财主一个,不知天地之大,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江寒本是取笑许江白的意思,但听在许江白耳中,却如五雷轰顶。 “天地之大,难道她想当皇后不成?” 第19章 绿茶撒娇大法 “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江寒和许江白云淡风轻的回到船上,引得留守的人员大吃一惊,一个个像看鬼一样看着江寒。 什么意思? 她这是不该回来? 江寒一愣,脑中不由得想到吴氏对她的态度,阴谋论席上心间。 吴氏老娘们,不会那尖嘴男是她安排的吧? 这娘们看着长得骚模骚样的,没想到心这么狠,居然暗地里派人弄他! 江寒这边阴谋论想到吴氏身上,吴氏那边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姐姐可是着凉了?快去叫李大夫过来瞧瞧!” 小吴氏急忙叫人去请大夫,刚出口就被吴氏拦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轻笑道:“我无事,只是鼻中有些瘙痒,这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你别忙活了,快派人去看看苏儿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知找到那狐媚子没有?” 不说吴氏那边情况,江寒从船上留守的仆人口中听到司马洛苏为了找他,正大肆搜齐水城! 听得他目瞪口呆,感情刚刚街上那么多人马,也不是抓逃犯,也不是抓小三,是抓他这个逃奴呢! “去,快去把司马洛苏那傻小子找回来,我可不是逃跑啊!” 江寒急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恋爱脑的傻小子,他是傻了昏了逃跑! 这么大从韭菜放在这里不割,非要出去没苦硬吃吗? 留守的人也不敢怠慢,从今日这事,就知道这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在自家公子心中的地位,叫了两人急忙去司马洛苏那里汇报。 “老许,你说司马那小禽兽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这要是回来会不会让我顶水盆,跪碎瓷瓦片啊?或者挨板子,抽鞭子?” 想到红楼王熙凤处置下人的手段,江寒不寒而栗,拉着许江白的衣衫瑟瑟发抖。 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家中奴仆生死全在主家,这是江寒心中的认知。 “别怕,他不会!”许江白目光一沉,若是司马家真敢如此,他绝对会让司马家付出代价。 江寒可不信许江白毫无营养的安慰,他自己都沦落到与人为奴的地步,事到如今,只有靠自己救命了! 当下跑进一楼船仓司马家女使的大通铺房间,从一个箱子中翻出一盒胭脂来,这还是他住在这里的时候见到一个女使偷偷藏的,现在那女使跟吴氏走亲戚去了,趁机拿出来用用。 “你干什么?” 许江白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又是拿胭脂又是拿水的一通忙碌,疑惑的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保命了!”江寒不满的回了一句,拿起桌子上调好的红汁沾到胸前的衣服上,又取出一些白粉抹在嘴唇,将发丝揉得乱糟糟的,才回头看向许江白:“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一种遭逢大难的感觉?”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内港上停靠的船只全都点起了灯烛,将整个内湾港口照得明晃如白昼。 江寒眉目微瞥,眉间一点朱砂痣,衬托出白皙出尘的小脸,映照着船上的烛火摇曳。 淡白的薄唇上沾惹了一丝手上带去的胭脂,跟胸前染上的红色相互交映一起,再加上凌乱的发丝之下,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晕,好似坠落凡尘嗜血的精灵。 许江白呼吸一滞,躁动不安的心将外衫都震得一上一下,他彻底沦陷了进去,仿佛这天地间万物一片黑白,只有眼前这个还未成人的小丫头色彩绚烂。 “似玉,似玉!” 不行,不能让司马洛苏看到她这副样子! 许江白目光一沉,被船外惊慌失措的声音惊醒过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能让司马洛苏看到江寒这个样子,如此让人心动的时刻,只能他许江白一人看到。 正要出手给江寒脸上增添一些灰暗上去,可听到司马洛苏声音的江寒却先他一步从屋内钻了出去,跑到甲板上准备酝酿自己的表演。 许江白手下一空阻拦不及,当下心中一慌跟了出去,已为时已晚,司马洛苏已经急匆匆登上了船。 “似玉,似玉.....” 司马洛苏目光焦急的四下寻找江寒的身影,而云冀跟在他身后,也想见一见让他一直视为榜样的表兄失态的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司马.....呜呜呜.....” 这娇滴滴一声,先不说司马洛苏等人听到耳中如何,就江寒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绿茶,没错,他给自己定下的保命计策,就是前世很多女人屡试不爽的绿茶撒娇大法。 半躺在甲板之上,迎着船上的烛火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声音半是哽咽半是委屈,好似受了万般委屈的样子看向司马洛苏。 本来是按照林妹妹的神色来演的,可落在司马洛苏等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妲己的剧本! 万船灯火照耀之下,甲板之上一美若出尘的小妖精,含情脉脉的目光看过来,声音中透着一丝魅惑一丝矜持一丝哀怨,船上无论男女都看得心头一紧,呼吸一滞! 什么意思? 这般惹人怜惜的装扮,怎么都是一副痴汉的表情看着我? 还有男人就算了,船上留下来的那些大娘、女使是怎么回事?看我怎么跟个男人一样? 江寒有些懵逼,船上众人的表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该是一上来就一副怜惜的表情,他在哭诉几句编好的遭遇博同情,那样以为自己逃跑而来的责罚顺道就烟消云散了! 剧本应该这样才对啊?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江白虽刚刚见过了一遭,但还是在江寒带有表演的眼神攻势下败下阵来,跟众人一样的痴迷的看着江寒! 也是刚刚有了一遭,他没有沉沦许久,转头目光阴冷的扫了船上众人一眼,脱下自己外面的衣衫,快速将江寒给罩在里面,才让一众人回过神来。 “似玉——!” 司马洛苏面色潮红,几步跑到江寒身前,扯下盖在头上的许江白外衫,强忍着不去看那双让他一触就沉沦的双眼,好似珍宝一般搂在怀中四下查看是否有伤势。 “对不起,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了!” 司马洛苏用颤抖的语气不停的抚摸着江寒的小脑袋,但他这看似保护的话语让怀中的江寒一愣! 纳尼? 不让我出门了? 真当我是肉包了,偷偷藏在屋里想怼就怼啊! 从司马洛苏怀中挣扎出来,发动绿茶撒娇大法,可怜巴巴的看着司马洛苏弱弱道:“人家总是一个地方待着闷得慌,也想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不要把人家关在屋子里啊!” 这绿茶味一出来,司马洛苏只觉得浑身酥了下去,别说出门就是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愿给她,点头如捣蒜一般答应下来。 江寒嘴角一抽,果然,是个男人都逃不掉绿茶这一套。 这恋爱脑就是单纯好哄,看这情形,自己害怕的责罚估计也没了,当下心中欢喜自得,一时忘了原形,捧下司马洛苏的脑袋就在他额头上波了一下! 这一番操作是身侧两个少年都没有料到的意外,一个面色潮红痴痴笑着,一个目光阴冷好似下一秒就要杀人一样! 江寒可没有在意这么多,一波完就脱身出来,准备去将身上的有些湿露露的衣衫换了,在路过一脸痴呆的云冀身旁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看到眉眼跟司马洛苏有几分神似的面孔,想到这应该就是司马洛苏口中亲戚那家子人了! 当下眉目一展,冲云冀投去一个自以为友好的笑容后,转身便回了房间。 她,刚刚朝我笑了! 云冀少年心性,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江寒这一笑弄得心慌意乱! 第20章 卖波计划初成 在齐水待了一夜,次日一早,杜二江不知从哪里知道江寒已经回来了,于是又带着他尖嘴猴腮的儿子杜瓀和几箱金银珠宝前来赔罪。 但江寒没有现身,他忙着给许江白灌药,接待这父子二人的是司马洛苏。 司马洛苏因为昨夜江寒那额头一波心情大好,也没有多为难这父子二人,收下他们赔罪的礼物后,就放他们离去了。 在离去的时候,尖嘴男一双三角眼四下乱瞟,没有看到那让他牵肠挂肚的佳人后,才失魂落魄的跟在自家老爹身后离去。 “快喝,你喝不喝!” 船舱后面一间有些阴暗的屋子里,江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手掰着怎么也不张口的许江白的嘴。 努力了半天这小子还是不配合,江寒也没了脾气,将药碗往少条腿的桌子上一磕,没好气的道:“爱喝不喝,还真当老子是伺候的肉包索!” 要不是想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本来吃了神丹没什么大碍的许江白旧疾复发,他才懒得管这些得了富贵病的少爷。 “昨夜你为何亲那姓司马的短命鬼?” 纳尼? 江寒被问一愣,转头看向一脸黑沉沉有些傲娇的许江白,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感情这小色皮是吃醋了! 江寒只觉得心中想笑,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引得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这要是回到地球给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一说,估计都要被笑掉大牙! “你想不想来一个?” 江寒心中暗笑,眉毛一挑。 莫名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许江白,配合着眼神,她还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舔了舔嘴唇。 “我?” 许江白面色一红。 被江寒这副表情弄得一滞,装模做样的扭过头看向别处,就在江寒以为他不好意思的时候。 她又弱弱来了一句: “可以吗?” 我呸你个小色皮,果然有这种肮脏下流的想法! 江寒不屑的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小色皮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原主这身子又是极品中的极品,也不怪这些小色皮一个个有想法。 要是放在前世男儿身身上,看到原主这个样子,自己估摸着也会产生一些变态的想法出来。 看了一眼扭过身等他给波儿的许江白,一个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些有钱公子哥,一个个家中有钱有势,只要献上自己这堪比天仙的脸蛋,不卖s光卖b都要赚个盆满钵满! 想到此处,江寒心中开始筹谋计划,脑中渐渐有了一篇方案来。 一个b一人收他一千两,但只限额头! 若想ql的话,得加钱,五千两才行! 若是qz上的话,点唇一万两,深吻两万两! sw不行,那样牺牲太大了,一个不好就得把自己搭进去! 但要是有人出个十万两的话也不是不行! ....... 江寒心中正筹谋赚钱大计,一旁的许江白迟迟不见江寒回答,心中仿若失去某种东西一般,目光也灰暗下来,浑身仿佛被抽走精气神。 “你果然看上了司马那短命鬼!” 啥? 江寒从赚钱大计中回过神来,看着有些颓败的许江白,这才想起这还有一个等着的小色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反正都计划来打b赚钱了,先当试手给福利,只是便宜这小色皮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白花花银子,心情也好转起来,看向许江白嘴角一抽,带着轻蔑的笑容走了过去: “来.....不就是也想b一个吗? 来小姐姐满足你的愿望! 但就这一次啊,下次就得收钱了!” 看着不断走近的江寒,许江白面色一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还未作好准备,脑袋就被江寒揽了过去,猝不及防一阵暖意从额头上传来,大脑顿时一阵空白! “怎么样,现在满足了吧!” 江寒一触就松。 放开许江白的脑袋后,看着面色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许江白,她眼底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纯情男一枚! “似玉姑娘,公子让你去一趟!” 门外一名侍女在门口小声喊道。 “喏,自己把药喝了!” 江寒从少条腿的桌子上端起黑乎乎的药碗递到许江白手上,看着他还呆愣出神样子,似乎还在回味自己刚刚留在他额头的那个波儿,嘴角扯了扯。 喝,男人! “司马老板,找小的有何吩咐啊?” 来到司马洛苏房中,一进房间就看到司马洛苏坐在椅子上傻笑。 江寒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傻笑什么,嘴角也扯出一丝嘲讽的轻笑。 喝,男人! 听到江寒的声音后,司马洛苏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江寒眼底都带着一丝和煦的笑意。 “刚刚杜二江来赔罪带来了一匣子东西,你是受害人,这些东西理应给你才是!”司马洛苏轻言轻语,声音好似流水一般听着让人心中顺畅,这流水声好似碰到阻碍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响起:“是我对不住你,按理来说他们得罪的是你,应该当面给你赔罪才是!但他到底是一城之主,不好落他颜面太过,我只好代你承下此事,你别怪我!” 江寒根本不在意这些,司马洛苏一大串的话,他只听到了东西二字,心中一直在猜测到底会是什么?所以司马洛苏后面说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但是江寒深谙职场原则,领导讲话就算没有听到,也得表现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还得配上适当的点头,以此表示对领导讲的话的认同。 “嗯..这样啊!” 司马洛苏一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心中有什么不满,心中一慌,又紧接道:“但是他们欺负了你,就算送了东西赔了罪,但也不能这么算了! 杜二江这一城之主也坐得够久了,若不动动他,天下人还以为我司马家好欺负呢!” 纳尼? 没这个必要吧? 江寒一愣,看这情况,这尖嘴男老爹城主之位不保啊! 算了,看那尖嘴男那日的嚣张气焰,不知多少良家女子遭过他的毒手! 司马家弄走了他一家子,也变相的为这齐水城受过他荼毒的女子讨了一个公道。 这事跟他关系不大,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那父子俩送来的赔罪的东西是什么? 想着,两眼放出万道金光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洛苏,只差脱口而出快把东西拿出来看看了。 “你——” 司马洛苏还当江寒不满意对杜家父子二人的处罚。 脑中盘算着,看是不是将那色胆包天的杜瓀弄死算了,拿定主意后,又准备继续给杜家父子下判决书。 不过这次他还未出口,就被等得不耐烦的江寒出言打断。 “我说大哥,我真的不在意那骚棒了,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咱别磨磨蹭蹭的好吧!” 司马洛苏一滞,他么的自己想多了,我这小宝贝这么单纯,怎么会想着要那色批二傻子的命呢! 看着江寒期盼的目光,司马洛苏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身侧的椅子上抱出一个匣子放到桌子上。 “你自己好好收着,将来你兄长成婚些许能用到!你的嫁妆不用怕,我的私房都给你!” 按照府中那些女子的表现,自己这一番说辞必定感动得江寒泪流满面,但江寒的表现让司马洛苏失望了。 拿到匣子后,连司马洛苏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只顾着打开匣子想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个乖乖! 匣子一打开,散发的金光比江寒眼里的光都还耀眼几分,只见一溜的金啊玉啊的首饰,晃得江寒都睁不开眼来。 “这都是给我的?” 他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多好东西,要是放在前世,都够他躺平一辈子了。 “嗯,都给你!”司马洛苏抿唇一笑,眼前有些财迷的江寒让他痴了痴,下意识又来了一句:“我的也给你” 后面的话江寒还是没有听到,准确来说是下意识忽略过去,耳中只回荡着司马洛苏前一句。 “都给你”一出,那句“为你包下一个鱼塘”在这句话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了! 发了,发了...... 江寒彻底沦陷在满匣的珠光宝气之中。 人生,好似迎着春光在旭日下奔跑,焕发出令人迷恋的财气。 这些钱够买一个\"b”了...... 第21章 回司马家了 渊州城。 卧龙江与北来的济江在此交汇,两水相交,声势浩大,犹如两条巨龙相会。 江面上船来船往,好不热闹。 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壮美,与江水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宏大的山水画卷。 城东司马府,占据了整个东城区大半部分,与其他热闹非凡的街道不同,整片东城区显得安静异常,除了宽阔的石板大道外,道路两侧全是高高的围墙,偶尔能见到伸出墙外的屋檐勾壁。 从卧龙江下船之后,江寒也享受了主人般的待遇,有了自己一顶小轿子。 “似玉,你和你兄长先跟长容回去,我还得去拜见祖父!” 司马府门口,司马洛苏让前来迎接的小厮长容先带着江寒回去,家中规矩,晚辈外出归来,先得去拜见家中长辈。 江寒点了点头,目光落到身前一直埋着头的长容身上,因对方一直埋着头看不清长相,不过从身高上看出,也就比他稍高一些的小屁孩一枚。 “小哥哥,辛苦你了哦!” 江寒扭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 长容一直低着头,听到江寒这甜糯的声音,下意识抬头一看,正好对上江寒弯弯的笑眼,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下来,呆愣在原地。 “咳咳......”司马洛苏眉目一皱,轻咳两声将呆愣的长容唤醒过来,又语气不善的怒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带姑娘回去。” 长容浑身一颤,转眼触及到自家少爷阴冷的目光后,吓得将脑袋又埋了下去,带着江寒和许江白从一旁的角门快速离去。 江寒跟在长容后面一路连续过了几个大门,每过一处他就迷茫一次,好似层层迷宫一般,让人越走越心慌。 “小哥哥,这还有多久才到啊?” “应该快了,司马府这样的世家豪门府邸,有正宅副宅之分,正宅一般是家主、长辈居所,副宅一般是家中嫡出子弟居所!”前头带路的长容还未回话,许江白先接话给江寒解释起来。 “那咱们这是在副宅?”江寒了然的点点头,又开口问道。 “司马洛苏乃嫡出子弟,所住的自然是副宅!” 长容听到许江白对世家住宅了解的如此透彻,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许江白。 这人到底是谁? 许江白触及到长容的目光抿嘴一笑,他身份不好暴露,只好借助江寒编的兄妹马甲轻笑道: “你别看我,我跟小妹也是家中遭难才沦落于此,以前家中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被人触破心事,长容尴笑一声,忙点头致歉,表示不敢。 又过了一道大门,内里的场景跟外面见到的不同,少了枯燥无味的建筑,眼前豁然一片人为打造的园林,还有一汪大湖波光盈盈坐落其中,周围不少亭台馆轩围绕而建。 “这是内院,凡是未成年婚配的世家公子小姐都居于此处!” 许江白果然不愧为王府出身,对这些世家门第了如指掌。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这里是铭璋园,是我家少爷们的居所。往右再走三里地左右有一道角门,出了那里便是荟君园,也是主府的园子,乃是家中长辈所居之地。再往右走,便是珍瓦园,那里是府中小姐们的住所。” 长容边走边给江寒二人介绍着内院的布局情况,他口中说的跟江寒前世了解的那些以进为单位的府邸不一样。 别的不知道,但这铭璋、珍瓦代表的含义他还是知道的。 前者代表的是男子,后者代表的是女子。这跟前世的弄璋之喜和弄瓦之喜的含义一样。 “我家公子居住的是四行斋,过了前面的廊桥便是了!” 顺着长容手指的方向,江寒二人投目望去,是一处依湖而建的院落,院中生出一根高大的树木,此时季节没到,显得有些光秃秃的看不出品种来。 过了廊桥,一条羊肠小道蔓延到四行斋门口。 咚咚-----! 四行斋的大门紧闭,长容走上前敲响了大门。 “谁啊?” 一声娇喝,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的走了过来,大门从里被拉开,露出一个丰腰削肩,鸭蛋脸,乌油头发,高鼻子,两边腮上微微几点雀斑的女子来。 “琦雨姐姐,这是公子——”长容正要跟眼前女子介绍江寒二人的身份,不过又想到自家公子没有说清二人的身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我是司马洛苏买来的小妾,琦雨姐姐好!”看到长容的尴尬,江寒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 江寒这番自我介绍,让门里的女子面色一怔,身形晃了晃,一股淡淡的忧伤扑面而来。 “别乱说,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妾了?”江寒这话让一旁的许江白面色不虞起来,将他扯到一旁咬牙切齿的斥问道。 “你懂什么!”江寒从许江白手中将手抽了回来,身形往后退了一步,不屑的瞪了一眼许江白:“早晚的事,先说出来让人觉得咱们不好欺负!” 她很抗拒我? 垂目看着空了的手,许江白心中一痛,没有去听江寒后面的话,独自在一旁黯然神伤起来。 一旁看着两边神色各异的长容抽了抽嘴角。 公子院子里面要热闹了! 感叹一声自家公子后,长容轻叹一口气,又朝琦雨点头道:“琦雨姐姐,人我送进来了,你看着安排,我先去去接公子了!” 说完,还不得琦雨回过神来,脚下飞快从四行院逃去。 卧槽,这小子跑这么快干嘛? 难道有美女相约? 看着长容逃也似的身影,江寒嗤了一声,转头又看向琦雨,两眼笑成一汪弯月一般。 “琦雨姐姐,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 琦雨面色一怔,霎那间失神片刻,心中更是哀伤不已。 也只有如此倾国倾城的人物方能配上公子那般谪仙人物! 侧身让江寒和许江白进来,将二人带到待客的大厅中又奉上茶水点心,才带着一股哀痛神伤的样子转身回了房间。 “她怎么了?” 江寒有些懵逼,本来还想借机打听打听司马家的情况,结果人家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许江白翻了一个白眼,那丫头一看就是心系司马洛苏的爱慕者,还问人家怎么了? 怎么了?发春了! “难道不喜欢人客?”江寒男儿本质还未消退,本着男人的想法,有些不明白琦雨的意思,心中还推敲着对方是不是不喜欢外人呢。 “不是不喜欢人客,人家只是不喜欢你!” 许江白无奈笑道。 这丫头还真是没有长大,还一副小女儿的心思。 “不喜欢我?”江寒面色一怔,端起桌上的茶盏,透过水面反射出自己的面貌来,摸了摸自己可爱无敌的小脸蛋,有些不自信的道:“没有破相啊?怎么会不喜欢我?” “哦!” 话音刚落,想到翡翠对自己的态度,才恍然大悟过来。 “なるほど” 许江白........ “琦雨,琦雨在吗?” 江寒刚弄明白这琦雨是怎么回事,院外就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喊声。 “在呢,在呢!可是翠竹姐姐来了,可是老太太找我什么事?” 与接触江寒他们不同,听到这道声音,屋子里的琦雨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脚下飞快的出了屋子往院门外奔去。 “难道非得老太太找你你才去!可算知道什么叫人走茶凉了,这跟了二公子,连我们这些姐妹都不放在眼中了?” 院外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江寒抓心挠肝,要不是许江白拉住,他早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美人了。 “翠竹姐姐别打趣我,谁不知道姐姐是老太太心肝上的人物,离了你可是连饭都吃不下的!” 看二人互相打趣的话语,江寒估计这二人应该是很熟络的姐妹团。 “好了,好了,这铭璋园就数你会说!” “听说二公子带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回来,老太太听了,让我来带去看看呢!” “人可回了你这里?” 一说到要见江寒,琦雨浑身一颤,两眼顿时失去见到友人的荣光,转眼换上一副深思哀绝的模样。 “在,在呢!” 翠竹微微一叹。 满府谁不知道大老爷家的二公子眼高于顶,自小身边两个伺候的女使都不要,这琦雨非要费尽手段跑到跟前伺候,以为能日久生情,可这还没有动她呢,就带回一个堪比天仙的美人,二公子眼中还能有她? 为了此事,当初连老太太都算计了进去,现在都不许她出铭璋园半步!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翠竹也不好说什么,急忙让琦雨将江寒叫出来,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呢! 纳尼? 老太太要见我? 第22章 理解贾宝玉的心情 江寒呆呆的杵在原地,相对于府中大bsoo的接见,他更震惊于眼前这名叫翠竹的女使。 丰腰肥臀,一张宛如大饼一样的脸上坑坑洼洼,这样一张大脸上却搭配着有些童稚可爱的五官,再加上那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随意的混搭感来。 在江寒打量翠竹的同时,翠竹已经先被江寒的面貌震住了。 一头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成一个丸子头,两边还散落些许下来,垂在白皙的脸蛋上,配上精致天成的五官以及眉间那点魅惑的朱砂痣,小小年纪给人一种又仙又媚的仙妖感来。 好似画中而来,人间没有绝色。 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连她一个女子看了,心神荡漾不已,更何况男人。 翠竹摇了摇头,定了定有些荡漾的心神,如此绝色人物,也难怪一直不喜女子的二公子沉沦了。 转头看了一眼江寒身后的琦雨,与之相比,云泥之别都难以衬托眼前的小女孩。 翠竹微微一叹,想到了琦雨将来的结局,但是路是自己找的,怎么走就看她自己了。 “似玉姑娘好,我是老太太跟前的翠竹!老太太听说你来了,特意让我带你去看看。” 翠竹微微欠身,做足了礼数。 她这般主子身边得脸的大女使,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识,江寒在她眼中,已经是姨娘的身份无疑了,所以才欠身一礼,表达了自己的尊重。 “翠竹姐姐好!” 江寒心中微微一叹,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眼前这女子声音跟长相相差太大了,让他心中一阵失望。 “姐姐,老太太找我什么事啊?” 跟在翠竹的身后往荟君园走去,在路上,江寒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圈后,将话题落到未知的见长辈身上。 “你别怕,大夫人回来说了你后,勾起了老太太的好奇心,这才叫我来带你去看看!” 纳尼? 司马洛苏他娘? 那个快下垂的老娘们可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很啊,这一回来就跟长辈打小报告,不会将他给又卖了吧? 心内犯起嘀咕,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连去找司马洛苏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许江白又没有跟来,自己这一去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一想到这里,江寒小腹就一阵涩意,准备借尿遁先找到司马洛苏再说。 刚要出口,翠竹好似会读心术一般又继续道:“二公子也在老太太那里,一说起你来,可从未见过他那般羞涩脸红的模样,弄得咱们院子里的姐妹们都对你好奇不已呢!” 得,司马洛苏在就好。 江寒放下心来,有了跟翠竹开玩笑的心情。 “翠竹姐姐,司马长得那么俊俏,你说会不会过去之后我先被你那些小姐妹揍一顿消消气!” “为何?” 翠竹轻笑一声,扭头看向江寒有些促狭的问道。 “毕竟司马家那么多的小姑娘司马不要,非得跑外面去找,要是我就不乐意,非要揍他带回来的女人一顿出出气才行!” “呵呵呵....” 翠竹扑哧一笑,摇了摇头装作认真的语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岂能让你失望,这就回去组织园里的姐妹出气,不过你可得小心了,别被揍了就跑去找二公子告状!” “姐姐还是别了,我开玩笑呢!” 千万不要小觑女人干架的能力,更何况江寒还是一个小身板,这种事情开开玩笑还好,万万做不得真的。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从角门进了荟君园,相比铭璋园,这里的布置更为大气。 铭璋园内的湖泊顺道挖了一条小河从角门那面围墙的拱门处穿插过来,在假山中绕了几个弯后,汇入一方比铭璋园大了不知几倍的大湖中。 湖上也有一座廊桥,廊桥尽头屹立着一座高约三丈的牌坊,上篆刻着会君闲园四个大字,两侧的各篆刻着一副对联。 只见左侧写到“五湖四海闲坐一谈”,右侧写到“九州八方畅聊半晌”。 江寒默念一遍,心中不由得大赞写这对联的人好气魄! 五湖四海对九州八方,这意境,这心胸,淡然处事之中又充满了豪气万丈,让人不觉眼前一亮。 只是江寒心中疑惑,他在挽丝楼看过大纪纪实一书,上面明明写着天下十二州,这上面为何只有九州呢? 心中不解,想着等见到司马洛苏的时候问一问才是。 二人过了牌坊,往左行了一段距离,一处精致奢华的院落出现在视野中。 江寒人还未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女子的烦杂声,莺莺燕燕的声音好不热闹,好似到了前世菜市场一般。 “到了,这里是老太太的居所!你记好地方,每逢节日,老太太都会分发一些赏赐,你可别忘了来拿!” 翠竹停下身形,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江寒说道。 “荣寿院!” 江寒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几个大字,记下了位置。 发钱的地方一定得记好才行! “咱们进去吧!” 翠竹点头一笑,带着江寒跨进了院子。 “翠竹姐姐回来了,可将二公子口中堪比天仙的小丫头带回来没有?” 江寒跟在翠竹身后走了进去,一进院门,院中的情景就让他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 我的个乖乖! 满院子全是花花绿绿的花姑娘,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乖的,美的,丑的,胸...... 江寒此刻能明白为何贾宝玉不爱上学了,换作是他,他也不想去读那枯燥的书了。 黄金屋有了,颜如玉满院子都是,还要什么自行车! 理解贾宝玉,想成为贾宝玉! 江寒一进来,院子中为之一静! 所有目光都投到江寒的身上,有震惊,有羡慕,有哀怨..... 各色各样的目光看过了,江寒没有一点尴尬局促,反而脸上透着一股兴奋的表情。 是我的,都是我的! 江寒心中大吼一声。 此情此景,就算留在此处被司马洛苏那小禽兽压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翠竹一直关注着江寒的表现,同时心中有些震惊他的淡定。 这一路而来,江寒嘴就没有停过,所经之处的花草树木,亭台阁轩,他都能说上两句,全不似那些出来的丫头那般畏畏缩缩,话语之中总是给人一种历经千帆的感觉。 翠竹本以为江寒是性格如此,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在看看是不是像面上表现得那般淡定。 结果一看,让她心中一愣,这目光,这眼神,怎么跟府里色痞子三老爷一个样啊? 司马府上的三爷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他所居的院子中,没有一个丫头逃过他的毒手,满屋子姨娘小妾一大堆,弄得三夫人常来老太太哭诉抱怨。 三老爷每每一来她们这里,看她们这些女使的目光,就好比看着桌上脱了毛的鸡鸭一般,盯得她们一见到三老爷就躲了起来,不敢现身。 也只有翠竹因长相的原因才没有落入三老爷那色眼中,所以才被老太太格外提拔起来,渐渐成了身边不能或缺的女使。 如今江寒的目光,翠竹感觉就跟三老爷看女使的眼光一样,猥琐中透着几丝淫荡。 “翠竹姐姐可是回来了,老太太可问了好几遍,姐姐快带人进去吧!” 正屋的帘子捞起一名女使探出头来,打断心中疑惑的翠竹。 “呆子,别看了!老太太催了。” 江寒抿了抿快要溢出来的口水,一脸憨笑的朝翠竹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 齐氏,出身京畿渡州,所谓东通州,西渡州,南越州,北郴州,四城乃是除却京城外京畿地区最大的城池。 渡州齐家,并非世家豪门,乃书香门第,发家起于大纪开国年间,乃是开国第一批寒门进士出身。 自此祖以后,齐家每代家中都会出两名进士入朝,当得起那句“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赞美之词。 司马洛苏和吴氏此次去京畿地区,也是因为参加齐老太太的兄长,也就是刚从户部尚书卸任下来的齐老太爷七十大寿,回来的时候才意外在通州买下江寒来。 “人可来了?” 第23章 许江白离去 江寒进去,只见满屋珠围翠绕,花枝招展,相比屋外各色女使人物,屋内的好比百花齐放,朵朵拿出去都让人眼前一亮的绝色,看得江寒应接不暇。 “快带进来我瞧瞧!”正中的榻上歪着一位老婆婆,身下坐着一个纱罗裹的美人一般的女使在那里捶腿,吴氏站着正说着笑,司马洛苏则挨着老婆婆的身侧坐着。 江寒便知是老太太齐氏了,忙上前做了一个四不像的蹲礼,口里道:“老太太好。” “哈哈......” 看到江寒这四不像的礼节,屋内的人全都哄抬一笑,吴氏脸上一红,淡淡的瞥了一眼江寒,而司马洛苏眉眼含笑,给了江寒一个别怕的眼神。 齐氏也跟着众人哈哈大笑了一番才收住了笑容,翠竹恰时递上一副西洋来的玻璃镜,齐氏凑到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寒。 “啧啧.....好个俊俏的丫头,难怪引得我苏儿垂目,我要是个男人,也爱紧呢!” 齐氏这话一出,屋中的妇人小姐这才投目注视到江寒脸上了,一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赞叹江寒的绝色。 “上前来我看看!” 江寒心中很是讨厌这种被人当作猴子看的感觉,但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心中暗骂了一句,还是规规矩矩的上前了几步,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看向齐氏。 “好,好,不但模样好,难得还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只是规矩差了一点!” 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身后的翠竹道:“你有时间多多带带这丫头,虽然府里不注重这些劳什子,但大体还得看得去!” 得,教导江寒规矩的事情落到了翠竹的身上。 翠竹笑着点了点头,也接话道:“老太太不知,这丫头不仅模样好,见识也不凡呢!从铭璋园一路过来,所过的亭台轩阁,花草鸟兽,她竟都能说上一二来,可见是个有来历的!” 被翠竹一夸,江寒并没有欣喜,反而心中一凛,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大饼丫头。 她什么意思? 这话岂不是在告诉老太太她身份来历有问题不成? 果然,翠竹话音一落,齐氏扭头带着一丝深邃看向江寒,在她脸上盯了半晌后才微微一笑换上一副慈善眉目的面色。 “哦!这也难怪,估摸着以前家中也是富贵出身!只是后面落了难了,才沉沦于尘埃之中!” 江寒原本准备的借口被齐氏自己给搪塞了过去,说完又转头看向司马洛苏道:“苏儿,如今有了得意人,可得好好读书了,祖母还等你给我考一个状元回来呢!” 司马洛苏面色一红,撒娇般的靠在齐氏身上直点头。 齐氏宠溺的笑了笑,又扭头对翠竹道:“你去我箱子里面,拿一套宝石的、金的、银的首饰给这丫头。再挑几匹好的绸缎,烟罗出来给她做衣裳。” 翠竹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脸色变化得很快,随即笑着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转身去拿东西了。 “不用母亲破费,我这里有准备,只是刚到家还没有给这丫头送过去呢!” 吴氏脸上快要挤出一团花来,嘴上虽这么说,可半分拦截的翠竹的样子。 “你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你且不用管,自有我一番道理。” 齐氏笑着接话道。 来银子了! 江寒心中一喜,看向面前这位老太婆顺眼许多。 什么叫阔绰,这就叫阔绰! 有这些收拾在身,就算自己将来要跑路也算有了底气。 又在屋中被众人拉着看了一圈后,在他求助的眼神下,司马洛苏起身带着他回了四行斋。 “什么?你要走?” 一回来,许江白就投下一个重磅消息。 “江兄,你跟似玉好不容易团聚,为什么要走呢?若是不愿意当我的书童,我给你在城中安排一件差事做也好!” 对于许江白提出的离开,司马洛苏心中举双手赞成。 在他心中,怎么看江寒二人都不像兄妹。 其一是二人性格相差太大,一个彬彬有礼一副贵公子样,一个言语粗俗,一副市井丫头样,怎么都跟兄妹扯不上关系。 其二是许江白带给他的感受,自救下许江白后,对方身上就有一种让他心慌的危机感,特别是江寒在的时候,这种感觉最是强烈。 所以他判定,二人一定不是什么兄妹! “司马公子,我兄妹遭逢大难沦落于此,岂能就此沉沦不思出路,所以你不用劝了!” 许江白拱手回道。 如今他出了京畿到了渊州,北济之路再无阻碍,京都之事太过突然,需得尽快告知父王才是,时间一久变化太大! 只是? 许江白看向一侧的江寒,心中有些难舍! 犹豫片刻后,走到江寒面前,轻声道: “丫头,我前路未卜,这次不能带你一起走了。” 虽出了京畿地区,可北济之路也并非想象中那般太平,他不敢贸然带着江寒同行。 别整的这么煽情,我他么的跟你不是很熟! 江寒心道。 对于许江白的离开,江寒早就知道了。 一个镇北王二世子,难道真会留在此处给司马洛苏当什么书童不成? 他不知道当日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许江白背负了什么使命在身? 本着知道太多死得太快的原则,他也一直未从问起过许江白京城的事情。 所以许江白在他心中,只是一个熟人而已,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只是心中可惜少了一个卖“波”的重要客户而已。 “没事,没事,司马家挺好的,我也挺喜欢司马这小子,所以你放心走吧!” 江寒不以为意的态度让许江白心中一痛,但北济是必须得回去,一刻也耽搁不了! 给不了对方安稳,许江白心中一苦,扭头看向司马洛苏道:“家妹还望司马兄多多照顾了!” 司马洛苏心中欢喜,正要拱手有所表示,对面的许江白面色紧接着一沉,话语透着丝丝寒气又道:“但家妹不为人妾室,短则数月,长则一年,我必会前来为小妹赎身,还望司马公子重君子之诺,不要行小人之事! 否则——” 凌厉的眼神,阴寒的语气,让司马洛苏心中一滞! 他明白那未说完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百年皇朝,千年司马可不是白叫的,不过瞬间失神,继而目光幽沉的对上许江白。 “妾也好,妻也罢!全看似玉自己的意愿,我不会强迫她,司马家也不会强迫她,这是我司马洛苏的道义,也是我司马家的道义!” 说完,话锋一转又道: “司马传承千年不倒,不惧任何人、势力威胁,我为江兄备下车马银钱,江兄自去便是!” “但愿如此!” 许江白收回冷冽的目光,点了点头。 又将目光落到一旁看戏的江寒身上,语气也没有了跟司马洛苏的阴寒,如春日骄阳一般看着她道: “把自己当作客人好好玩,等我回来接你!” 不用,不用,真不用! 小爷什么人啊!等将来卖“波”赚够银子,出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上几亩田地,娶上几个美人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才不想过去被你上! 江寒心中狂喊,但接触到许江白满含忧郁不舍的眼光后,下意识点了点头。 娘那个p! 搞快走,别磨磨蹭蹭了! 弄得老子瞌睡都来了。 得到江寒回复后,许江白脸上一喜,紧皱的眉眼才彻底舒展开来,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江寒后,朝司马洛苏拱了拱手,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长荣,给江兄一些银子,在安排一辆马车给他!” 装逼! 江寒撇了撇嘴,人都出去了你才安排,早干嘛去了。 “不劳烦司马兄了!” 走到院外的许江白隔墙喊了一声回道。 终于走了! 江寒眼巴巴的看着许江白离去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齐氏给他的东西。 我滴个乖乖! 当司马洛苏的肉包也不是不行........ 第24章 勾心斗角初见端倪 自许江白离去也有半月了,这段时间,江寒习惯了司马家的生活。 因为是司马洛苏预备妾室,江寒在四行斋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斋中一切事物他都不用操心,彻底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日子。 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琦雨每日顶着一张苦瓜脸来他面前晃荡一圈。 “想什么呢?” 司马洛苏的书房,江寒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拨弄着上面的砚台,一手托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马洛苏埋头一笔勾完纸上的字后,抬头见到江寒神游天外的样子,搁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道。 “嗯?”感觉到头上的动作,江寒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司马洛苏,继而长叹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唉!你说琦雨姐姐怎么成天苦着一张脸啊?” 司马洛苏手上一顿,显然没有想到江寒会问出这个问题,他自然知道缘由。 当初要不是祖母恩赐下来,琦雨是到不了他身边伺候的,琦雨的到来他心中清楚其目的,要不是看在祖母的面上,他早就将这心思不纯的丫头撵了,哪里还会留到今日。 “她就那样,你若是看不惯她,我过两日给祖母说一下,打发回去就是!” 司马洛苏无所谓的回了一句,不过二人都没注意到门外一个身影听到他这话的时候颤了一下,接着便消失不见。 “也不用,人家做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撵人家回去!还是算了。” 江寒倒不是打小报告,而是四行斋除了琦雨这个靓丽的少女外,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妪伺候她们起居。 琦雨面色是不好看了一点,但怎么说也是年轻姑娘,有她在四行斋也算有点生气。 “嗯,好,你看着办!若是不愿意看到她就给我说,我让她走人!” 司马洛苏点了点头,随即又埋头练起书法来。 铭璋园外的湖泊称为玉湖,会君园的称为镜湖,珍瓦园的称为香湖。 玉湖之上,吹水亭。 “呜呜.......” 从会君园而来的翡翠路过此处。 “谁在那里哭?” 身后跟着的女使上前一步看向吹水亭上。 “翡翠姐姐,好像是二公子院中的琦雨姐姐。” 翡翠也踮脚抬眼望了过去,亭中一身碧绿的衣衫正扶在柱子上不断的抽泣,看身形正是四行斋的琦雨。 “她哭什么?”翡翠目光幽幽看向亭中暗道一声,随即嘴角一扯,转身对身后的女使道:“你们先留在此处,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说完,翡翠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朝琦雨走去。 “哟,我说一大早这天色怎么就阴沉沉的,原来是有人在这里下雨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琦雨急忙擦干脸上的泪痕,止住了哭声,转头一看,发现是翡翠,眼中一阵慌乱。 “翡,翡翠,你来铭璋园干什么?” 翡翠心中冷笑一声。 当初琦雨为了去司马洛苏的院子,演了一出好大戏来,最后还是老太太看在她爹娘在庄子上的功劳,才答应下来遂了她的心愿。 这事被吴氏知道后,狠狠的摔了几个上好的茶盏。 作为吴氏身边的贴身丫头,翡翠自然知道原委,她心中本也心系司马洛苏,又看不上琦雨下作的手段,所以二人一直不合。 如今见琦雨躲在这里哭,翡翠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这话好笑,这铭璋园又不是你琦雨的,怎么还没当上姨娘就耍姨娘的威风了!” 琦雨面色一白,气得胸口生痛。 刺了一句琦雨还不够,翡翠话音一转,又自问自答道:“哦,我忘了,你连个通房的名分都还没有捞到呢,更不用说姨娘的位置了。” “要说好命啊,还得是似玉那丫头,这还没开脸当姨娘,份例就先拿上了! 按照咱们公子那态度,恐怕将来二奶奶进府都要矮上她一头。 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爹妈给她生了一张好脸,别说男人了,就是我们这些女人看了都心生怜意!” 琦雨的面色更显苍白,迎着湖风吹来,似摇摇欲坠一般,扶着柱子哀伤不已。 看到她这副样貌,翡翠心下冷哼! 没有狐媚子的姿色,偏要装一副狐媚子的作为来,当真让人作呕! 嘲讽完琦雨后,她又不由得好奇四行斋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丫头躲在这里独自伤心。 当下心思一转,在琦雨身侧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拍了拍道:“你别怪我刺你,想你当初做那事,这三个园子谁看得上你! 也就是老太太慈悲遂了你的心愿,若是放在咱们夫人那里,少不了你丢一层皮!” 琦雨自然知道自己在园中的处境,但翡翠突然而来的亲密动作,让她心中警惕起来! 将自己的手从翡翠的手里抽了过来,淡淡回道:“当初我敢设计来二公子身边就知道下场,不过为了二公子我也认了,无须你提醒。” 翡翠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往琦雨面前凑了凑,低声冷道: “你道我想管你的破事不成,不过是提醒你,别把自己当回事,四行斋能不能留你还两说!” “你知道什么了?”翡翠这话一出,吓得琦雨面色一紧,死死盯着翡翠,声音异常尖锐刺耳。 果然,似玉一来,琦雨在四行斋日子难过! 看到琦雨这么大的反应,翡翠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园子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有什么不是我知道的!” 翡翠打了一个哈哈糊弄过去。 大夫人那里知道了,翡翠是来叫我走的! 看来公子是铁了心要撵我走,当真好绝情啊! 琦雨脸上显出悲切来,不敢置信的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自己费尽心机手段才到了一直爱慕的二公子身侧,死都要死在四行斋! “你回去回禀夫人,我不会离开四行斋公子身边的,就算是死也会死在那里!” 翡翠心中一跳,面色怔怔的看向琦雨! 敢情这娘们是以为我来让她走的!看来必是跟似玉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护犊子的二公子一气之下说了撵她走的话,所以才躲在这里偷偷哭。 真相大白的翡翠心中一笑,有了主意。 她起身拉过琦雨的手安慰道:“放心,大夫人那边没有说过撵你的话!” “真的?”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琦雨绝望的眼睛又换上明亮的神光,灼灼的看着翡翠不信的问道。 “我哄你干什么!” 翡翠没好气的道。 不过随即又道:“你手段虽有些下作,可到底是府中知根知底的人,不像某些楼子里出来的狐媚子,学了一身蛊惑人的功夫,就把她狂得没了边,连夫人都不放在眼中!” 大夫人......? 江寒.....说我呢,是不是说我.....? “楼子里出来的?你说似玉是楼子里出来的?”琦雨紧紧抓住翡翠两眼放光的问道。 “你抓痛我了!” 琦雨慌乱的将手松开,连连道歉。 翡翠没想到这娘们手劲这么大,捏着她的手一阵生痛,脸色都白了几分。 揉着被琦雨手抓的位置,翡翠横了一眼琦雨,眼底一丝得逞的神色一闪而过。 “那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似玉是楼子里出来的,你闯了货可别把我带上!” 说完,也不等琦雨反应过来,转身便出了吹风亭,跟等她的女使会和一起后,脸上带着丝丝轻蔑的笑意,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好你个小贱人,原来是楼子那种肮脏地出来的,难怪勾引得公子昏头转向!” 翡翠走后,琦雨站在亭子中脸上冷笑不止! 待了片刻后,转身便回了四行斋。 她回来的时候,江寒正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手捧一本不知写的什么书看着。 一旁的热炉上热气滚滚的坐着一把锡金茶壶,正冒着滋滋热气,炉上摆着几个黄澄澄的橘子,司马洛苏正坐在一边不停的翻动着。 “狐媚子!” 琦雨暗骂一声! 见二人的目光好似没看到自己一样,她故意在地上跺了跺脚,但随即而来的是司马洛苏阴冷的目光。 琦雨面上一颤,不敢停留,微微福了一礼,脚下飞快逃回自己的房中,从箱子里面拿出几锭银子揣在怀中后,转身又出了屋子。 不过这次她不敢弄出什么故意的动作来,蹑手蹑脚的出了四行斋,往会君楼的角门奔去。 江寒........ “她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江寒将手中的书一放,莫名的看着琦雨匆匆而去的背影,转头向司马洛苏问道。 “管她呢,就当她不存在!”司马洛苏头也未抬,用镊子夹起拿一枚有些滚烫的橘子左右看了看,有些微焦的表皮冒出滴滴水汽,一阵果香从中散发出来。 “可以吃了” “好了!”江寒将琦雨的异常抛掷脑后,被眼前的热腾腾的橘子吸引了目光,浓烈的香气搅动着她心中的馋虫,迫不及待就拿手来接。 “握靠,烫!” 第2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触手的滚烫烫得江寒伸出去的手一阵抽搐。 “有没有事?” 司马洛苏面上一紧,丢下手中的镊子,上前一步抓起江寒的手左右翻看个不停。 “没事,你松手,又想趁机占便宜是不是!” “给钱,让你q一下!” 江寒从司马洛苏的手中的抽出手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两手一伸开始要钱。 自许江白走后,这小禽兽这段时间每次都会借机吃一下他的豆腐。 想上一次在书房看话本看睡着了,这小禽兽竟然借机q她,还把她q醒了,气得她将司马洛苏房中的私房搜刮一空。 卖钱的,能乱q! 价格都没有谈好! 随即给司马洛苏讲了一下买卖规矩,这小禽兽一听立马打了鸡血一般,又翻箱倒柜捯饬一堆金银宝贝出来给江寒。 本着钱货两清的原则,随即让他点了一下脸蛋。 这些东西值这个价格。 自那之后,司马洛苏就着了魔一般,自己房中没了私房,居然偷偷摸摸从吴氏那里顺来一些金银付嫖款。 “没钱,先欠着!” 司马洛苏赖皮一笑,江寒的手也不看了,橘子也不吃了,一张小脸凑到江寒面前。 “滚——!” 江寒身体一翻,从榻上躲了过去。 司马洛苏扑了一个空,心里瘙痒难耐,直勾勾的盯着江寒白皙的小脸。 赚钱,已经刻不容缓了! 这个在没有遇到江寒的时候还是一个眼神清澈的禁欲系少年,如今被江寒一勾,眼中清澈之光已经暗淡下去,转而换上一副财迷的神光闪烁其中,看得江寒都生出了一丝愧疚之心来。 他么的,我是不是有些肮脏,竟然让一个禁欲系少年变成一副财奴了! 算了,就当这次搞福利了! “便宜你一次,下次得付钱啊!” 江寒不满的嚎了两声,随即闭上眼一副认命卖东西的模样,等着司马洛苏下嘴。 “波!” 一声轻啄,江寒感觉脸上一阵温热,知道司马洛苏完事了,随即睁眼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愣着干什么?剥桔子!” 司马洛苏笑眯眯的还沉浸在嘴唇上的香甜中,江寒一声怒吼,将他唤过神来,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谄媚的跑回去拿起炉子上的橘子剥了起来,边剥还边傻笑...... 喝,男人! ........ 琦雨回来的时候,二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书屋的方向传来江寒清脆爽朗的大笑声。 她驻足在院中看向书房的方向冷笑连连了片刻才转身回了房中,也不躺在床上休息,反而拿起手帕站在门口的位置绣了起来,每绣上几针就会抬头看看院外。 这样直站了半个时辰,在双腿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 琦雨面上冷笑一声,随即将手中的帕子往桌上一放,脚下飞快的往院门口跑去。 “徐妈妈,你老怎么有空来我们四行斋啊?” 一开院门,门外站着几名粗壮的仆妇,为首的那人板着一张脸,不善的眼光在琦雨身上扫视。 “老身为何来姑娘难道不知道吗?在老太太院中那些年还真是小看了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大的本事呢!” 徐妈妈是老太太齐氏的陪房,自小丫头就跟在齐氏身边,乃是齐氏心腹之一。 琦雨脸上一白,竟然还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不是说好的不带上她吗?怎么还是将她供出来了,老太太还不知怎么恨她呢? 心中对翠竹暗恨不已。 “妈妈说什么我不懂,若是找公子,我这就去禀报!” 不正面回答徐妈妈的话,琦雨话锋一转,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徐妈妈并不急着开口见人,她眼光暗沉直勾勾的看着琦雨。 “妈妈看着我干嘛?若是找公子,我这就去禀报!” 琦雨被徐妈妈看得心中发毛,面上有些慌乱,一时摸不清这老货来此的目标的到底是谁? 徐妈妈心中冷哼一声! 来的时候老太太发了好大的怒气,连大夫人都还跪在荣寿院外面,这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装糊涂。 她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知道老太太对这种打小报告的人最是痛恨不已! 琦雨自以为聪明找上翠竹想借她的口报上这事,可她没想到她在荣寿院时,几次讽刺翠竹的长相难看,如今被人家逮住痛脚,岂能如你所愿瞒下你来! 徐妈妈心中好笑,这琦雨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 “姑娘去将二公子和他身边的似玉姑娘一起叫来吧!” 司马洛苏和江寒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先不说二人身份,光凭二人的长相,徐妈妈都觉得好似一对金童玉女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妈妈怎么来了?可是祖母找我有事?” 司马洛苏看到徐妈妈身后的仆妇团就知道有事,而且平时都是翠竹来传话,今日怎么是徐妈妈来? 压下心中疑惑,恭恭敬敬的朝徐妈妈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让我来给公子说,让似玉姑娘去一趟荣寿院,老太太新得了一批好料子,想着姑娘这般好的颜色,让她去挑挑。” 徐妈妈福了福身子笑着道。 “哦!” 司马洛苏显然不信,既然挑料子,你带这么多人干嘛? 也不急着答应,反而目光带着探寻的神色看着徐妈妈。 “还有一事给公子说,老太太说了,琦雨姑娘岁数快要到了出府的年纪,正好她爹妈给她相了一户人家,说是今天接出府去相看,让我们来带了去呢!” 琦雨一听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情,一时吓得呆愣在原地,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为何老太太撵的是我,而不是楼子里出来的狐媚子? “不去,我不出去!” 琦雨回过神来,厉声大叫一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徐妈妈的腿求道:“妈妈,妈妈,你跟我娘那么好,求求你劝一劝老太太,我不出去嫁人,我愿意照顾二公子一辈子! 求求你.....” 徐妈妈挣脱开来往后一退,冷笑着看着琦雨道:“姑娘还是给你老子娘留些脸面才好,别让他们临老了还羞得不敢见人!” 司马洛苏皱眉沉思,他本就聪慧,当下场景不过一想就想了大概出来。 也不开口求情,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将江寒护在身后,冷眼看着琦雨的跪在地上嚎叫。 “公子....公子.....我不出去.....求求你给老太太说说,我伺候你一辈子,我不出去......” 见徐妈妈毫不留情,琦雨转而爬到司马洛苏的脚下,抱住他的双腿不断祈求道。 司马洛苏眼底浮现一丝恶心来,一脚将琦雨踹到一旁,冷声笑道:“琦雨姐姐糊涂了不成,你爹娘为你寻得佳婿,从此离了伺候人的活计,你应该高兴才是,何必赖着不走图惹人笑话!” “公子!”琦雨声音撕裂一般大叫一声,面上一副哀痛欲绝的模样看着司马洛苏,不要钱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冲出一条条痕迹来。 “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死也要死在公子身边!” 说完,朝着一旁的墙角就撞了过去。 司马洛苏眼疾手快,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脚踹在琦雨身上,让她身形一偏撞了一个空。 “徐妈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本公子来把她绑出去!” 徐妈妈也没料到琦雨如此决绝,慢了一拍,要不是司马洛苏出手,今日这四行斋就要染上一抹鲜红了。 被司马洛苏一吼,一股凉气从脚下直窜背心,招呼身后的几名仆妇涌了上去将琦雨捆了个严严实实。 “当初本公子就不愿你来我这里伺候,是你自己非得惊动祖母求了过来,迫于祖母我才答应将你留下,可你心思不纯,竟然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岂能留您!” 江寒一直躲在司马洛苏的身后,事情来得太快,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如今听司马洛苏这一说,心中直犯起了嘀咕,不知这琦雨到底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难道是想对小禽兽用强? 江寒心中猜测,觉得有这个可能。 随即低头扫了一眼司马洛苏的胯下,又暗道:“就算古人早熟的快,可应该还是个小皮条吧?” 难怪司马洛苏暴怒,这么急不可耐,人家那里都还没有发育完全你就给惦记上了,不撵你撵谁? “刚刚你看什么?” 第26章 来了三个老鸨 饶是江寒只扫了一眼,司马洛苏也很快的逮住她的目光,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抬头盯上江寒的目光,脸刷的一些红了。 小皮条,谁愿意看! 江寒目光瞥过头看向别处,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公子,还请似玉姑娘跟咱们走一趟!” 几名仆妇押着绝望嘶吼的琦雨离去,徐妈妈空出手来,走到司马洛苏的面前躬身回道。 江寒面色微沉,今天这事来得突然,先是绑了琦雨不说,还要找上她,这一去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当下心思一转,装作害怕的模样往司马洛苏身后一躲,让司马洛苏处理。 司马洛苏向前一步将江寒挡在身后,沉思片刻对徐妈妈道:“我与似玉一同过去!” 徐妈妈为难的看了一眼司马洛苏,长叹了一口气,劝道:“公子还是别去为好,只是叫似玉姑娘过去问几句话,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看司马洛苏还要坚持,徐妈妈话锋一转又道:“这事还只是在老太太那里,可若是被老太爷和大老爷知道,恐怕公子也护不住似玉姑娘?” 躲在身后的江寒目光一凝,将自己这半个月时间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除了骗司马洛苏私房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可那老太婆到底发什么神经? 看这架势估计凶多吉少啊。 “妈妈与我明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洛苏心中一寒,虽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不知道详细。 如今听徐妈妈这口气,看来这事还不小! 徐妈妈在司马洛苏面前停留了片刻,转而又将目光投向伸出一个脑袋也一脸疑惑的江寒身上。 沉思良久道:“公子应该知道,家里让各位爷自主寻妾,无论出身富贵贫贱都可,唯一的要求则是要清清白白才行!” 徐妈妈这话就差直勾勾的说江寒身子不清白了,司马洛苏闻言一怔,他想了很多种情况,可唯独没有想过此事,毕竟江寒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啊! 纳尼? 江寒懵了,徐妈妈的话那么直白,有点脑子都能想到缘由,竟然是那老太婆怀疑她那层mo不在了! 禽兽,简直禽兽不如! 竟然怀疑她清白! “徐妈妈,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江寒怒不可遏,从司马洛苏身后蹦了出来,双手叉腰的朝徐妈妈质问道。 “似玉姑娘别担心,这去验一验就好,也歇了府中人的闲话不是。” 徐妈妈人老成精,不显半分恼色,一张老脸快挤成一朵花一般,肉笑皮不笑的看着江寒回道。 “去,去.....验就验!” 江寒大手一挥,说她mo不在,这事不能忍,司马家这样悠闲躺平的日子他还没有过够呢! 司马洛苏伸手想拦,手刚伸出又停在半空。 他自然相信江寒是清白的,可闲言碎语最是害人不浅,验一验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嘴,今后若是再有人拿她来历说事,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出手了。 当下拿定主意,又伸出去拉住正要走的江寒道: “好,我陪你去!” 这哥们能处啊! 这事都跟着一起上。 只是怎么验来着? 司马洛苏到底没有能跟来,被徐妈妈劝住了,说是女子验身男人不好在场! 江寒跟在徐妈妈身后一路来到荣寿院,吴氏正跪在门口,翡翠也陪在一旁跪着。 哟,老美娘也在呢,还跪着! 江寒惊讶了一下! 吴氏也看到江寒和徐妈妈,面上一阵阴寒的看了过来,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吓得江寒浑身一颤。 这娘们吃火药了? 翡翠的目光也不善的看了过来,不过触及到江寒目光后,又立马将头埋了下去。 这娘们有问题! 江寒第六感察觉到。 徐妈妈倒是淡定,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一转便带着江寒进了院子。 院中没了当日江寒见到的热闹,除了屋檐下挂的鸟儿时而扑腾几下翅膀,来来往往的女使脚步轻盈,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院子都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江寒挑了挑了眉,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暗思着要是膜真的不在,自己该怎么脱身找司马小禽兽救命。 “可来了,嬷嬷们已经在偏屋等着呢!” 帘子捞起,大饼脸翠竹从中走了出来。 “老太太怎么说?” 徐妈妈多了一句嘴问道。 虽说这事验一验最好,可一旦验了,就算洗刷了江寒身上的污名,但这被人质疑清白的名头一辈子都会烙在心头挥之不去! 更何况还是一个姑娘! “老太太说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翠竹淡淡一笑,眼神莫名的落到江寒身上。 嘶! 这丑娘们变脸可变得真快,当初教我规矩的时候天天小甜甜小甜甜的叫着,这事一出,小甜甜就变成牛夫人了...... “唉!” 徐妈妈转身带着一丝怜惜的看了一眼江寒轻叹一声,随即转身带着她朝一旁的偏房走去。 偏房内,早有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坐在那里等着。 一见徐妈妈领着江寒进来,就知道正主到了,三人的目光都投到江寒身上,看清了她的容貌身段后,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寒浑身一个激灵,这三个娘们的目光看在身上,就感觉回到挽丝楼的时候,老鸨看她的目光也是这样赤裸裸的,像是在看一个金元宝一样。 “有劳三位了,还请三位看仔细了!” 徐妈妈高昂着脑袋,用鼻孔对着三人说道。 “老太太吩咐不敢不尽心!” 三人蹲身福了福身子回道。 “姑娘去吧! 这三位妈妈都是渊州城内三家最好的青楼老鸨,她们的眼光最是毒辣,她们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纳尼? 老鸨? 江寒一阵无语,感觉自己这辈子跟老鸨杠上了,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拉皮条的老娘们。 得,认命了! “来吧,来吧,验吧!” 江寒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两腿一跨撇过头大义凌然的道。 屋中四人被江寒弄得一愣。 饶是四人都不是什么青葱少女的老油条,可也被江寒如此爽快配合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姑娘,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要看也到帘子后面去,哪有在这里就验的道理!” 徐妈妈慌了。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急忙将江寒推到帘子里面去。 “咳咳咳.....” 饶是三位见惯了风雪的老鸨,也弄了一个大红脸。 “外面里面都一样,那里看不是看!” 江寒心中冷笑。 “不,不一样,听妈妈的话,去帘子后面给你看!” 徐妈妈心中急道。 这小姑娘一看就不通人事,四人俱还在屋子中,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她们看,当真是单纯无知。 同时心中对江寒是否清白的舆论有了答案。 江寒嘲讽一笑,提着裙摆就往里走去,路过三位老鸨的身前时,脚下一顿扭头道: “你们下手轻一点!” 三位老鸨........ .......... “都看好了?” 徐妈妈还在外面等着结果,第一人出来的时候就朝她点了点头确认下来,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直到三人都看完,她才出言问了一句,也不问结果,带着三人出了偏房,往老太太正屋走去。 他么的,验身! 老子穿越第一人! 江寒歪在榻上,好似这事很光荣一般自豪不已。 “这么说似玉那丫头还是完璧之身无错了?” 软榻上的老太太跟江寒一样歪在上面看着下面三位老鸨问道。 “回老太太,那姑娘完璧之身没错的!若论旁的我们这些低贱之人还不敢妄言,可这事却逃不脱我们的眼睛去!” 一人上前一步回道。 “可是呢,那姑娘生得跟天仙一样,浑身白玉无瑕一般,连我等都没有见过生得这么好的姑娘了!” 又一人上前接话道。 “老太太放心便是,那姑娘就如花骨朵一般,冰清玉洁四个字无疑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榻上的老太太一直黑着的脸才放出一阵光芒来。 “好....劳烦几位了,翠竹,给三位拿些茶水钱,在好好的送出去!” 一旁早有准备的翠竹手捧一个匣子上前,给三人每人三锭大元宝,乐得三人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才随着翠竹出门去了。 “似玉那丫头呢?” 三人离去后,老太太齐氏才问起江寒来。 “还在屋中没有出来呢!” 翠竹不在,徐妈妈上前一步回道。 “那孩子这次受委屈了,你去将人叫到我跟前来,我宽慰宽慰她!” 徐妈妈正要出去,又被齐氏叫住道:“你让外面的人去叫大夫人也来!” 江寒被徐妈妈叫来的时候,吴氏已经在屋子里了,此时正坐在一旁抹金豆子。 “似玉丫头,到我跟前来!” 验完身后,老太太的面目又换上一副慈善眉目,朝着江寒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老妖婆! 江寒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甜甜笑容,迈着小碎步跑了过去。 “这次委屈你了,这样也好,今后府中谁若再敢说你的闲话,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齐氏拉过江寒的小手在手中磨蹭,眼中尽是满意的神色看着江寒,估摸着此时心中才彻底将江寒当作司马洛苏的人。 吴氏脸上的泪痕还未消失,淡淡的瞟了一眼江寒,透着丝丝冷意在里面。 江寒心中一凛! 被这老娘们记恨上了,咋办? 在线求解。 第27章 三老爷来了 验身事件过去一个月了,江寒作为此事的最大受害者,事后又捞了一批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赔偿。 这件事情过后,园中仆从对江寒越发恭敬起来。 琦雨走后,四行斋又来了两名伺候的女使。 一名是老太太派来的珍珠,一名是大夫人派来的含翠。 珍珠长相一般,做事手脚很是麻利,一看就是一个务实的打工人。 含翠则不一样,面貌长相虽不能跟江寒相比,可放在园子中也算顶尖的绝色人物。 身若拂柳,面若银月,通身一股诗书气质,出口成章,见物吟句,但凡一点东西,都能咬出一通典故来。 司马洛苏原不想留着二人的,但架不住江寒请求! 外在原因有一,院子里人太少,没有人气。 内在不能说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琦雨走后,没有人做家务。 虽说每日都有仆妇前来打扫、整理,但她们更像钟点工一样,做完事情就回去了! 烧茶倒水总要有人吧! 以前琦雨没来的时候还有一个长容在,但江寒来了之后,司马洛苏不知吃什么醋,连长容都不要人家进来了! 琦雨一走,好多活就得江寒做,他想留在司马家就是为了这躺平的舒服日子,若真要事事动手,还不如回了挽丝楼。 其二是,含翠长得实在太好,司马洛苏虽看不上,但在江寒眼中,活脱脱极品一枚! 现在就算没有了家伙事,但看着美女养眼也好啊! 所以顶着司马洛苏的黑脸,要死要活的将人留了下来。 “公子,这是奴刚泡好的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含翠正如他名字一般,不仅长得漂亮,声音都给人一种春天到了的感觉。 真美! 书房内,含翠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到司马洛苏的面前。 司马洛苏撇了撇眉,脸上浮现丝丝怒气,在含翠和珍珠刚进院的时候就说过,他书房除了江寒外,就不许其他人进来一步。 如今含翠无视司马洛苏的话就这么直白白的走了进来,饶是吴氏送来的,司马洛苏也不想给母亲一点面子,正要出口训斥,一旁一直看着的江寒先他一步开口道: “好姐姐,怎么只有司马的,我的茶呢?” 江寒半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脚磕在椅把上面,一脸痴汉的看着含翠,目光都快要拉出丝来。 含翠绣眉一皱,不接江寒的话,反而又娇声细语的对司马洛苏道:“公子可累了,要不要奴给你揉揉肩!” 本来就处于爆发边缘的司马洛苏见他无视江寒的吩咐,心中火气更甚,端起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摔,怒声道: “谁让你进来脏了我的屋子的,我那日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还有,这四行斋里面,似玉姑娘的话就是我的话! 你怎么做事的,还是让母亲接了你回去才是,我这里可不容闲人!” 含翠呆了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显然没有想到司马洛苏发这么大的火,潜意识看向江寒,江寒一脸心痛的眼神落在她眼里变成了取笑! “呜呜......” 死直男! 房中江寒暗骂了一句司马洛苏。 狐媚子! 院中珍珠看到掩面而出的含翠暗骂一句。 ...... “对,就是肩膀那里,轻点捏.....” 有了女仆的日子就是好..... “姑娘,舒服吗?” 江寒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身后正在给他按肩的含翠在江寒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江寒嘴角划过一丝微妙的弧度,这样的日子才叫人舒心。 娘们还得靠吼才行啊! 自从司马洛苏那日发火后,也不知这含翠发了什么颠,天天也不围着司马洛苏转了,转而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江寒乐不可支,心中美不可言。 “...轻点.....对....就是脖子那里....用点力....” 江寒正沉浸在琦雨拿捏的时候,门外的珍珠突然急吼吼跑了进来。 “怎,怎么了?有鬼撵来了?” 身后的含翠手中一停,江寒也睁眼看向急吼吼的珍珠。 “三,三,三老爷来了!” 珍珠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嘘的说道。 “来了就来了呗!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江寒不满的瞪了一眼珍珠,暗骂道:“丑人多作怪,没看到小爷正在享受私人定制啊!” “是,是东北园的三老爷?”身后的含翠面上一白,声音颤抖的看着珍珠问道。 “不是他是谁!公子去了老爷院里没有回来,他这时候跑来干什么?” 珍珠小脸也煞白煞白的,就像来的是她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祖宗。 听着这二人的语气,江寒察觉到来人不简单,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呆呆愣愣的含翠,又转头看着面前的珍珠问道: “这三老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一副见鬼的模样?” 珍珠眼含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寒,思索了片刻正要跟江寒说明缘由,身后的含翠目光一动,先她开口道: “没有的事,只是三老爷不常来咱们园子里面,所以我们才有些惊讶!” 珍珠意有所问的将目光落到含翠身上,含翠瞪了她一眼又继续道:“姑娘初来乍到,又是老太太和夫人给公子内定的姨娘人选,按理来说公子都应该出去见见才是,不要让长辈觉得你失了礼数才是!” 直觉告诉江寒,这人没有那么简单,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见见那所谓的三老爷,身后的含翠又开口道: “三老爷最是大方,每次见了新来的姐妹,不拘身上有什么,都会拿出来赏人! 想当初夫人院的杜鹃姐姐,就得过三老爷手中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呢!” 散财童子! 在世贾宝玉! 那可得去见见。 贪婪作祟,江寒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两眼放出的万道金光夺门而去。 “含翠,你明知三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为何哄似玉出去?” 江寒走后,珍珠不敢置信的朝含翠怒问道。 “珍珠姐姐别气,大夫人为何让我来四行斋难道姐姐不知道吗?” 含翠面上一笑,眉眼一挑显出一副得意之色回道。 “大夫人?”珍珠脚下一跄。 当初她来的时候还疑惑为何是含翠? 因为园子里谁不知道含翠是大夫人吴氏给大公子准备的通房丫头,如今被派到司马洛苏的身边算怎么回事!原来是大夫人用来分似玉宠的。 珍珠明白过来,同时心中一苦! 她本是事外人,因为老实才被老太太派来司马洛苏身边,她也没什么野心,只想等几年出府嫁人就好! 如今卷入这些事当中来,若是江寒发生什么意外,她知道二公子回来绝不会放过她们。 心中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拦下江寒来。 含翠面上冷笑! 今日三老爷的到来并非突然,而是大夫人吴氏坐下的局,意在将江寒从司马洛苏身边弄走。 江寒那边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局,他心心念念就金银珠宝那点事,一听这三老爷是个散财童子,脚下飞快的朝会客厅奔去。 司马逸情,司马家三老爷,此时正坐在会客厅四下打量房中的布置。 他最不喜欢来这个二侄子这里,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一个像样的女使都没有。 这次要不是听说他从通州带回一个绝色佳人回来,他才懒得来四行斋。 坐了半刻连盏茶都没有人端来,也不见那传得仙女一般的女使出来,当下心中难耐正准备动身自己去寻,刚一起身,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衫,玉钗挽起一个丸子头的小丫头,飘飘然从屋外走了进来。 死了,死了! 司马逸情心漏了半拍,眼前还未成人的小丫头眉目如画,白皙的小脸被一身淡黄衣衫衬托得明艳照人,最让人难以自拔的是眉间那点朱砂痣,好似天上玉女下凡,人间难有的绝色! 如此绝色美人,不知张开后又是怎样的天仙人物? 司马逸情痴了,看着江寒的眼神目不转睛,随着他的身子移动,不舍漏下分毫。 “这一脸痴汉模样的色批是爱散财的三老爷?” 第28章 最毒妇人心 对方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间放光,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贪婪,就像饥饿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这副模样江寒在熟悉不过了,跟自己见到美女有想法的时候一个样子。 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心里的贪婪去了大半,身体悄悄往后面挪动,准备随时跑路。 ......... “姑娘是——” 司马逸情贱兮兮凑上前去,话还未说完,察觉到异常的江寒不动声色退到门口。 直接破口大骂: “m!\" 骂完就夺门而逃。 要是前世的遇到司马逸情这种变态,江寒一定上去教他怎么做人,顺道断了他的孽根! 如今原主这小身板,别说上去揍人了,弄不好就要上演一场变态的痛心事件,还是跑为上策。 “姑娘,你往哪里去?” 司马逸情咽了咽口水,朝着江寒身后追了过去。 美,太美了! 与这小丫头一比,他院子里那些女人简直丑得不敢见人,难怪一直装清高的二侄子都动了凡心。 司马逸情边追边想道。 司马洛苏不在家,四行斋不敢留。 江寒顺着小道往会君园跑去,那里住的都是司马家的老东西,他不信这老色皮敢在他祖宗面前把他给办了。 后面的司马逸情紧紧的跟着,脸上洋溢着猥琐痴迷般的笑容,又像追逐猎物一般,目光透着贪婪和欲望。 他么的! 江寒看着身后紧紧跟随的司马逸情暗骂一声。 好在他身板虽然小,但胜在灵活,在前往会君园的小道上左拐右拐,先一步到达通往会君园的角门处! 操! 此时的角门不知被谁从里面锁了,江寒暗骂一声,一脚踢在门上发泄一通。 如今的情形已经在他心中明朗起来。 先是司马洛苏被他父亲叫走,再是含翠那小贱人哄骗他出去见司马逸情,紧接着角门被锁,这一连串如此巧合的事情都发生在一起,饶是总是慢半拍的江寒都反应过来有人给他设了局。 前路不通,后有色批追赶,江寒来不及想是谁对他设的局,找准一个方向急急跑去。 快到廊桥的时候,江寒见到一个消失很久的人。 “小贱人,都是因为你,老太太才将我赶了出去!” 不错,对面迎面而来的正是琦雨。 此时的她做妇人打扮,头发被挽了起来,身上也不是明亮的衣衫,换上了灰白的仆妇着妆。 没了少女的顾盼神飞脸上全是怨气的盯着江寒冷笑。 江寒脚下一顿,前路被琦雨阻挡,后面司马逸情已经上了廊桥。 小娘皮! 江寒心中发狠,也不跟琦雨废话,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上,在琦雨惊惧的眼光中,一个俯冲冲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江寒赌的就是琦雨惜不惜命。 琦雨没有让江寒失望,看着她手握发簪冲了过来,一慌身体潜意识朝一边躲去,将路给江寒让了出来。 喝! 江寒路过琦雨的身侧的时候冷哼一声,脚下飞快下了桥,朝着铭璋园大门疾驰而去。 大门还好没关,不过门前站着四名粗壮的仆妇,老远就见到江寒的身影,四人齐齐的堵在门前,眼带冷意的远远注视着江寒。 操! 江寒心中大骂,这些人身后的主使者跃然于脑间。 臭老娘们! 除了吴氏有这么大的本事外,还有谁能指使动这些人。 被一位主母盯上,江寒感觉到一股绝望席上心头。 角门,大门两路都被拦住,司马洛苏那小禽兽也必定不会那么快回来,江寒一时心中微凉,转头看到后面脚下踉跄,有气无力的司马逸情,心中冷笑一声。 饶是吴氏百般阻拦,可也算错了司马逸情这货体力不支的情况。 大门被堵,江寒就近抄了小路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假山之中。 他走后,大门外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江寒离去的方向,又扭头嫌恶的看了一眼司马逸情。 “呸,没用的货色,送到嘴边都抓不住!” 江寒若是在这里,必会一眼认出这女子的来,正是吴氏身边的翡翠。 翡翠暗骂一声,又将目光落到江寒离去的方向沉声道:“你们都是死的不成,那丫头冲撞了三老爷,也不知道帮一把手!” 身后堵门的四名仆妇面面相觑了一番,当时吴氏只让她们堵住园门,可没有让她们出手帮三老爷抓人啊? 但翡翠又是吴氏身边的贴身女使,得罪不得,一时四人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出手帮忙。 “还不去帮三老爷一把擒住那丫头,傻愣着干什么呢?”翡翠厉声一喝,四名仆妇朝着江寒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司马逸情这些年花天酒地不知节制,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追了一段时间后,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江寒长得实在太美,他早就跑不动了! 被江寒的美色一直吸引,强提着精神一路追赶下来。 翡翠的吩咐他听在耳中,一路脚下虚浮的跑到翡翠跟前,还不等翡翠反应过来,整个人往翡翠身上一压,险些将翡翠压倒了下去。 “三老爷你作什么?快起来,我是大夫人的贴身女使,要是老爷知道了,看不揭了你的皮!” 翡翠躲闪不及,被他压在身上脚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心中一慌,急忙将自家老爷夫人搬了出来。 被累瘫了司马逸情脸上淫笑两声,借机揽住翡翠的细腰,嘴凑到她的脖颈处喘着粗气道: “正好,我求了大嫂和兄长把你讨了!” 翡翠心中一颤,这才慌了起来。 她才看不上这一脸猥琐好色的三老爷,就算要跟,也是大公子和二公子那般出色的俊俏小生,谁愿意跟他这猥琐老头! 当下身上使力,一脚踩在司马逸情的脚背上,司马逸情吃痛脱手开来,她借机逃出司马逸情的桎梏。 “三老爷,我已经让人去给你抓似玉那狐媚子了!那小丫头长得跟天仙似的,身段也好,年纪又是三老爷你喜欢的那款。 你先去亭子里歇着,我抓住了就派人给你送来,让你带回去慢慢玩!” 翡翠说完,脚下飞快跟在四名仆妇的身后而去。 小娘皮,早晚是爷床上的玩物! 司马逸情蹲在地上揉着生痛的脚背,望着匆匆而去的翡翠背影淫笑道。 “没有追上来了吧?” 江寒躲进假山中,朝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司马逸情的身形,才放下心来,往地上一屁股瘫坐下去,累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老色皮还想追你小爷,等你落到小爷手中,非得断了你的孽根不可! 骂完司马逸情,转而又想到幕后黑手司马他娘吴氏,心中更是恨意难消。 臭娘们不干人事,缺德玩意,老子才十三岁,都下得了手!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早晚一天把你扔进色狼窝里,上演一场大决斗才行! “人呢?你们那边可有看到?” 江寒正暗骂吴氏的时候,身后的假山传来几道声音,他浑身一紧,一听就是来抓自己的。 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向后望去。 只见刚刚堵门的那四名老葱正四下张望搜寻他的身影。 坏了! 司马逸情那货找帮手了。 江寒心中一凛,他藏身的这处假山四下都是水池,若是被四个老葱发现,今日免不了要遭某人毒手。 “人呢?跑去哪儿了?” 是翡翠那娘们! 江寒对这道声音太熟悉不过,船上相处那么久,这娘们一说话他就知道是她。 翡翠紧随而来,看着四人追到这里四处张望,厉声喝问道。 “不知道啊!翡翠姑娘。我们追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人了,园子这么大,会不会已经跑了!” 一颗老葱开口回道。 这话让江寒直呼阿弥陀佛,好人一生平安啊! 还没高兴两秒,翡翠那娘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住口,这里通大公子的如意斋,大公子为人豪迈直爽,这一段连棵花木都没有,怎么会看不到那小贱人的身影! 必是藏在这片假山里面,你们给我好好搜,必要将那小贱人给我搜出来!” 臭娘们,哪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江寒心中大骂! 若是四颗老葱搜索起来,藏身于此的他逃无可逃,当下心中急转,苦思脱身之计。 第29章 初遇司马洛程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眼看四名仆妇和翡翠就要找到江寒的藏身之所,一声轻喝突然出现,救下提心吊胆的江寒。 “大,大公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翡翠从假山中探出头来,一见到来人,面上显出惊慌之色,忙不迭的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来人是司马洛程,司马洛苏的兄长,吴氏的长子。 跟文质彬彬的司马洛苏不同,司马洛程剑眉星目,刀削般的轮廓,在配一身黑色劲装,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 “翡翠?” 司马洛程看清是翡翠后,微微一愣,抬目看了对面的假山一眼,又调转目光落到翡翠身上。 “你不在母亲跟前伺候,在这里做什么?” 翡翠心中咯噔一声,自然不敢让司马洛程知道大夫人的布局,脑中一转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找猫?” “母亲什么时候养猫了?” 翡翠面露难色,一直不问闲事的大公子今日为何这么多问题啊!正要随口在敷衍过去,司马洛程语气一转又道:“算了,正好你在这里,我从别院带了一些东西回来,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她不在,你顺道带回去给母亲。” 身后的随从立马捧上一个匣子过来,翡翠不甘的望了一眼假山,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东西福了一礼,便带着不甘的神色回了前院。 “我不喜人多打扰,你们也去吧!” 司马洛程对着剩下的四名仆妇道。 翡翠都走了,四人也不敢停留,福了福身转身便朝着翡翠追去。 等几人走远后,司马洛程视线落到江寒躲身的位置,幽幽道:“人走了,出来吧!” 喏,被发现了! 江寒心中一叹,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一群老娘们,早晚有一天收拾你们!” 看着翡翠等人离去的方向,江寒握着拳头怒骂一句后,转头又对司马洛程道谢道: “谢了哥们,那天请你喝酒!” 司马洛程先是一愣,这小姑娘骂人还真是别致,嘴角不由得一扯,但紧随而来的后半句,让他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哥们?喝酒? 他心下怔怔了暗笑一声,这才将视线落到江寒面上,这一看,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仿佛打入一针强心剂一般,险些从胸脯中跳了出来。 “你不知道,有一个什么三老爷死变态,趁着司马那小禽兽不在,居然打我的主意.....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江寒话还未说完,视线落到司马洛程脸上,对方顶着一张红脸傻愣愣的目不转睛盯着他。 身后随从一个样,相比红脸的司马洛程更为不堪,嘴角竟然流着口水。 得,有一个受害者! 好烦啊! 一个个跟没有见过美女一样! “喂,喂.....” 江寒伸手在司马洛程面前晃了晃,将对方唤过神来。 “没见过女人啊?” “咳咳....” 司马洛程面上又红了一层,尴尬的撇过头去不敢看江寒,装模做样的轻咳几声道: “你,你是谁园里的丫头?” 喝,男人! 江寒撇嘴不屑暗道了一声。 “司马洛苏的预备小妾!” “什么?你是小苏园里的?” 一听江寒道明来处,司马洛程面上一暗,有些局促的问道。 “嗯,对啊!司马洛苏刚买回来的预备小妾!” “怎么?喜欢我?” 男人还是最了解男人,司马洛程一开口,江寒就听出一股遗憾的味道在里面。 “休,休得胡说!” 司马洛程压下心中的悸动,背过身不敢看江寒的眼睛。 他的确有些遗憾,在听到是司马洛苏买回的小妾后,心好似被被人捏住一样,难受至极。 “你是司马的兄长?舞枪弄棒那个?” 江寒撇了撇嘴角心中不屑,眼下也没有逗弄这人的心思,转而开口问道。 “嗯,司马洛程!” 没礼貌! 江寒嘴角又撇了撇,司马洛程一直背对着他说话,看似酷酷的背影,但通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他的本质。 扯了扯身上黏糊糊的衣衫,这是刚刚一路夺命而逃留下的汗渍沾在身上了,让她极其不舒服,急需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司马洛苏那小禽兽也不知回来没有,但四行斋也不敢回去,里面还有吴氏的内应在那里,生怕转身回去后,被守株待兔的司马逸情抓个现行。 “你变不变态?” 江寒思虑了片刻,将视线落到对面背对她的司马洛程身上,语气直辣辣的问道。 她问这话,本想是借对方院子洗个澡在换身衣服,别没有其他意思在里面。 但听在司马洛程耳中却变了意味。 啥? 司马洛程转过身来,面上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啥?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我,大名鼎鼎的司马家嫡出大公子,将来司马家的掌舵人,你居然问我变不变态? 主要问出这话的还是一个堪比天仙的小仙女,是第一个让他心悸的姑娘。 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跟三叔一样,是个嗜色如命的人? 司马洛程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江寒倒显得无所谓,知道自己问得突兀了,上前一把揽过司马洛程的腰,本来是想揽肩的,但是对方太高,她的小身板还不到人家的肩膀的位置,只好将就的揽住腰,又一副老爷们的口吻道: “都是爷们,别生气哈!” “不是就好,这不被三老爷那狗东西给弄怕了吗!所以敏感了一些,你别在意,赶天我做东,请你喝酒!” 司马洛程傻了,低头看着自己腰间半捁的小手,刚消沉下去的心脏,又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一般。 她,搂我的腰了! 不,不行! 她是自己亲弟弟的预备妾室,自己不能夺兄弟妻妾! 但,但是! 她好香啊! 手好软! 还这么可爱,我,我该怎么办? 司马洛程心慌如乱麻,意识中不断有两个小人交锋。 一个让邪恶的小人道: “怕什么!反正还小,又没有正式开脸,凭本事夺的美人,谁敢说什么?” 一个正义的小人接话道: “不行,不行!都说兄弟妻不可欺,虽然还没有正式开脸,但那也是兄弟的女人,不能做下如此有违人伦道德的事情!” ...... 江寒不知司马洛程心中的交锋,抬眼对上司马洛程的视线,露出一个个甜甜的笑容。 “我,能不能去你院里洗个澡,四行斋那里司马没有回来,我不敢回去,身上又因为刚刚跑路出了一身汗渍,着实难受得很! 可不可以?” 死了死了! 司马洛程心中狂跳,现在终于知道书中为何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当时看到那些因美人国破家灭的典故,他还心中不耻一笑道:“自己无才无德将一身罪责怪到一个女子身上。” 如今江寒这一笑,勾引得他一霎那的感觉,若是眼前这女子要他的命也甘愿给她。 “好,好.....” 喝,男人! 江寒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如意斋! 司马洛程住的院子。 相比四行斋的书香雅意来,如意斋更像是一个练功房。 开阔的院落没有一株装饰的绿植,墙角位置摆着电视上常看到的兵器架,地上也是石锁等练力的东西,处处透着男人的荷尔蒙的味道。 跟四行斋相比,因为内里是男儿的缘故,江寒更喜欢如意斋开阔大气的感觉, 一到如意斋,司马洛苏大手一挥,让身旁的侍从赶紧准备热水给江寒沐浴。 急吼吼的样子,让江寒刹那间以为她是跑来开房的。 “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要不要我派人回去给你拿一身!” 司马洛程的话江寒也没有多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的心思都被墙角的兵器架给吸引住了。 相比枯燥无味的书籍,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更能吸引住男人的心思。 “豁,这是什么棒?” 第30章 给司马洛苏带绿帽子 “什么?大公子打发你来给似玉拿一身衣衫?” 四行斋门口,珍珠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洛程派去的侍从震惊道。 “嗯,那位姑娘要在如意斋沐浴,我们公子让我来给她娶一身衣裳过去。” 那侍从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寒的身影挥之不去,更没注意到珍珠眼中的惊恐。 完了! 天要塌了! 含翠这死丫头,害死我了!、 我得去找公子,不行!若是公子知道了这事,还不得跟大公子拼命! 怎么办啊? 珍珠心急如焚,她心乱如麻,若是江寒跟司马洛程发生了什么,司马洛苏要是知道了,她不敢想象司马家会发生怎样的风波来。 一番纠结之下,拿了江寒的衣服,跟着司马洛程派来的侍从一同去了如意斋。 “这剑要这么用!” 如意斋中,江寒拔出一把一直痴迷的宝剑抡起一通乱砍,看得一旁的司马洛程眉目直皱。 实在看不下去,将他抱在怀中,教起怎么耍剑来。 男俊女美,借着阳光从院外大树透下的光晕,前面的小人一脸认真的学着,后面的少年却心不在焉,随风飞舞的乱发从他鼻尖拂过,留下淡淡馨香,沁入肺腑直涌心间。 完了,这都抱上了! 珍珠一进如意斋,一股凉意就在背心升起。 大公子绿了二公子,这丫头的舒适日子到头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珍珠耷拉着脑袋,脑中不断出现自己的各种死法。 兄长睡了弟弟的女人,人伦悲剧现实上演,司马家的长辈必会灭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的口的。 一想到自己的结局,珍珠心中不由得悲苦起来。 “公子,姑娘的衣衫拿来了,热水也准备好了!” 珍珠身后的侍从羡慕的看着院中两人的暧昧,心中不由得大叹为何不是自己....... “拿来了!翡翠那娘....珍珠姐姐,你怎来了?” 江寒一听衣衫拿来了,耍贱的心思也没了,立马开口问翡翠是不是在四行斋守着,一扭头,看到生无可恋的珍珠也跟来了。 “哟,珍珠姐姐你怎么了? 那老变态不会没有追上我把你给办了吧?” 珍珠这副表情,让江寒不由得想到司马逸情身上,因为这表情一看就是被人强了绝望的样子啊! “畜牲,畜牲啊!连你都下得了口,我看他真是饿了.....” 珍珠........ 说这话礼貌吗? 我怎么了?除了长得差点外,女人该有的东西我什么没有,比你还大,比你还挺...... “你在这里做什么?二公子马上回来了,你快给我回去!” 珍珠面上一黑,也不管司马洛程还在,上前抓住江寒的手就外拉。 不行,我得把这死丫头拉回去,别等二公子回来发现了,我的小命不保啊! 珍珠心中直道。 “放,放手!” 江寒从珍珠手上挣脱出来,害怕的往司马洛程身后躲去。 自己被含翠哄的时候珍珠没有出口阻止,说不准也是吴氏吩咐的,如今司马洛苏没有回来,她才不会傻乎乎跟她回去,万一老变态还在四行斋等着她呢? “你,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这地方是你能待的?” 珍珠气急,别看江寒身板小,但这力气却大得很,连她都抓不住,被她脱身出去。 “知道啊!不就是司马预备小妾吗!” “还有脑子别那么多龌龊思想,这是司马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兄长,我待在这里怎么了?” 江寒小嘴一撇跟珍珠道,说完还不忘转头给了司马洛程一个甜甜的笑容。 “哥哥,你说是不是?” 哥哥! 她叫我哥哥! 司马洛程一个激灵,浑身酥麻不已,感觉下一秒就要融化一般。 但是为什么叫我哥哥? 难道她心中只把我当作兄长不成? 随即司马洛程面上一暗,心中泛起一股涟漪来。 妖孽! 珍珠被江寒一声哥哥喊得浑身一颤,连她一个女人心神都差点失守沦陷进去,更不能让江寒留在大公子院中。 随即怒声喝道:“不行,若是公子回来看到你跟大公子在一起会生气的!” “好了!二弟怎么教导的女使,把我当死人不成!” 司马洛程被一声哥哥喊得心生郁躁,听到珍珠提到司马洛苏心中更是烦闷,脸色一沉,怒声喝止道。 “大公子恕罪!奴不是有意的。” 珍珠被吓得一膝盖跪在地上连连道罪。 突兀而来的声音,也吓了江寒一跳, 这小黑子火气还蛮大的! 心中嘀咕一声。 司马洛程常年练武的缘故,面上呈现小麦色的肤色,但并不影响他俊俏的面貌,只是相比仙气飘飘的司马洛苏来逊色一些。 好似察觉到自己也吓到了江寒,司马洛程上前一步摸了摸江寒的脑袋安慰到,垂目视线落到珍珠身上,这次语气变得和煦无比。 “起来吧!你回去告诉小苏,嗯——” 说到此处,他语气一顿,这才想起见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江寒的名字,低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江寒。 感受到头顶那炙热的目光,江寒翻了一个白眼。 果然,天下男人一个样,只要长得好,名字啥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心中吐槽了一番,换上一副甜腻腻的笑抬目迎上头顶的目光道:“可以叫我似玉,也可以叫我江寒!” 似玉?江涵? 司马洛程一怔,不过随即又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来似玉是自己的弟弟取的,江涵是真名。 要说司马家自以为是是遗传的,开始司马洛苏也将寒想作了涵,但这也贴切江寒的女儿身,也让他少了解释的麻烦。 听到江寒告诉了他的真名,司马洛程心中一喜,自我的以为道:“她告诉我真名,是不是心里有我?” 心中欢喜,说出话就柔和许多,继续接上刚才的话道:“等小苏回来,让他来我这里接涵儿!” 寒儿? 江寒一愣! 我寒你么的儿! 你个小黑蛋,居然占老子便宜! 寒儿,卵儿......叫的什么狗屁称呼,能不能有点新意,实在不行叫我小寒都行,非得叫什么寒儿! 但外有老变态念着她身上那层膜不敢出去,现在还得借助这黑小子的势保全那层膜,只好心中暗骂一通解气。 加上如花、江寒意、似玉、以及这酸不溜秋的涵儿,他都快有五个名字了! 珍珠不敢答应下来,二人都抱上了,离滚床铺还远吗! 要是她这一走,二人生米煮成熟饭,二公子回来还不得扒了她一层皮啊! 这破班,真是一刻都不想上了! 得想个办法回老太太院才好,实在不行,不拘那个地方,只要不是四行斋这火坑都行。 珍珠心中凄凄道。 一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还是鼓起勇气跟司马洛程道: “大,大公子,奴在这儿陪着似玉吧!她要沐浴也得有人伺候才行,我留在这里陪她,等二公子回来接我们!”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一方面防止二人睡到一起,另一方面也好跟二公子有个交代。 “你觉得呢?” 司马洛程略过珍珠的话,低头问起江寒的意愿来。 他内心是不想珍珠留下来的,有这么一个眼线在,他跟这小丫头就不能做出什么亲密的事情来! 就好比刚刚二人耍贱一番,现在她身上的香气都还缭绕在他的鼻尖...... 醉了醉了..... “我?” “随便吧,留下来就留下来呗!反正需要一个人搓背,刚好!” 江寒无所谓的回道。 他虽心中害怕珍珠跟吴氏一伙的,但只要自己不出司马洛程的院子,他就不信吴氏敢指使老变态到她儿子院子里来上演大决斗。 听到江寒答应下来,珍珠松了一口气,起身抱着衣裳带着江寒去了房间沐浴。 ....... “这事其中有没有你?” 第31章 帽子还是带了 房间中,升腾的雾气缭绕在房间,江寒闭目将自己泡在浴桶中,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转头朝身后伺候的珍珠冷声问道。 珍珠正在挤帕子的手一顿,心中微惊,没想到江寒猜出了这件事背后有人操控。 “没有,我是老太太的人,大夫人不会找上我!” “含翠那娘们是怎么回事?” 江寒又问。 “含翠原是夫人给大公子准备的妾室,大公子不想要撵了,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做事! 本来夫人是想着给大公子留着,但你出现了,大夫人这才想着拿她来分你宠!” 珍珠想了想,还是将含翠的身份说了出来。 臭娘们! 江寒心中暗骂,原本这几天含翠对她各种殷勤,还以为这娘们想经过她讨好司马洛苏,原来是配合吴氏演戏,想将她弄给司马逸情那老变态。 想到这里江寒心中一沉,这要是不报复回去,怎么对得起吴氏这一场布局。 她不是最在意她两个儿子吗,那自己就跟她两个儿子好好玩玩,看气不气死她。 心中拿定主意,江寒从浴桶中起身,擦干身子,穿上珍珠带来的衣服,出门去找司马洛程。 ....... 司马洛程在房中坐立不安,索性去院中拿起长剑耍了起来,以此来忘却心中的烦躁。 平时耍得很顺畅的剑法,今日不知为何频频处乱,脑中全是美人嫣然一笑的倩影。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司马洛程不敢想下去,连忙运剑斩断自己的想法。 江寒二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司马洛程乱七八糟的剑法。 就这! 果然,富二代都一个样,摆样子! 纯耍帅! 这耍的什么狗屁剑法,连他在老家拿根树枝打野草都比这耍的好。 “咳咳咳.....” 江寒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几声,引得司马洛程停了下来,视线落到江寒身上。 “怎么咳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别是得了伤寒?” 司马洛程收起长剑,急匆匆的跑上来问道,眼里全是焦急。 伤你么! 你耍的狗屁剑法辣了老子眼睛! 江寒心中恨恨道。 “没,没事,就是口干了!” 江寒舔了舔嘴唇回道。 “负剑,快去端茶来给涵儿!” 听到江寒口渴,司马洛程立马掉头朝一旁发愣的侍从叫道。 “哎,我这就去!” 那叫负剑的侍从急忙应了下来,笑眯眯的转身往屋内跑去给江寒倒茶。 珍珠两眼一白! 喝,男人! “可好点了!” 江寒喝下负剑端来的茶后,司马洛程抿着嘴一直站在身边,目光温柔的看着江寒问道。 “好,好多了!” “你一天除了舞剑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江寒这话说的委婉,本是告诉司马洛程你剑法舞得烂,看着辣眼睛,咱换一个别的聊聊。 “我还会舞枪!” 司马洛程不明所以,接话道。 “哎,去你房里看看,对了,你有私房吗?” 直男的通病,永远不知道女人想要什么,如今的江寒切身体会到了,急忙将这个话题引开。 珍珠....... 负剑....... 司马洛程脸色一红,但是心上人都说了,那必须得满足,大手一挥,引着江寒往自己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口,珍珠本想跟着进去,可司马洛程一个凶厉的眼神落到她身上,让她一滞,一只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要是进去了,估计要被司马洛程恨上,主人一怒,她这个小女使性命不保! 可要是不进去,江寒被司马洛程借机骗上床去,回头见了司马洛苏,同样性命不保! 一时珍珠陷入两难境地! 这破班,上得咋这么揪心啊! 珍珠欲哭无泪,在老太太那里摸鱼摸了十几年,终于迎来了报应了吗? 等江寒进了屋子,又成功阻下珍珠的脚步,司马洛程嘴角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转身便关了房门。 天啊! 怎么关上门了? 这青天白日的,大公子这是铁了心要给二公子戴帽子啊! 珍珠彻底慌了! 趴在门缝上使劲的往里瞅,心中直企盼大公子不要那么猴急,就算要给二公子戴帽子…… “珍珠姐姐,看清了吗?” 珍珠闻言一滞,尴尬的从门缝中抬起头来,对上一个嘲笑的眼神。 “姐姐放心吧!涵儿姑娘还那么小,我们公子不会做出禽兽之事来的!” 负剑眉眼之间全是笑意,可他心中却苦涩难耐,这么美的小丫头,其实他也不敢保证他们公子不禽兽...... “这是我全部的私房了!” 一进房间,司马洛程就抱出一个箱子到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金银珠宝来。 我的个乖乖! 果然还是富二代勾引人啊! 难怪前世这些家伙勾引小妹妹一勾一个准,这真金白银的往你面前一怼,想不迷眼都不行啊! “这么多?” 江寒吞了吞口水。 跟司马洛程的私房相比,司马洛苏简直就是穷光蛋! “老程!你想打b了吗?” 江寒决定豁出去了,将自己的“波计划进行到底。 “波?” 司马洛程一愣,疑惑道。 “b都不知道,就是这样!” 说着,凑上去演示了一下。 砰...... 脸上突然而来的温热,让司马洛程心都慢了半拍,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出神,嘴角慢慢扯起一丝莫名的微笑来..... 她刚刚——! 难道? ——她喜欢我! ..... 司马洛程心乱了! 一边暗喜江寒这一吻,一边愧疚自己情绪的失控,两种难言的情绪在脑中不断交锋,都不落下风! ..... “呐,就是这样!” “你是我第二个客户,第一次交易给你八折优惠,本来一千两,算你八百两! q脸五千两,算你四千两! q嘴的话,点一下算你八千两! sw不行,我还没有说服自己接受呢!” “你觉得怎么样?买不买?这优惠很大了,你弟弟我都没有给他打折呢!” 江寒掰着手指细细说道,面上一副你占大便宜了的表情。 她跟小苏? 司马洛程重点只听了最后一句。 原本心中的欢喜变成了醋意,低头看着眼前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顿时一股醋意席上心头! 将江寒抱在桌子上,掰过她的小脑袋,也不等江寒还未反应过来....... 果然,当老大的就是阔绰,一来就是个大单! 哎...... 等一下! 你几个意思啊!老子都说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 司马洛程不管不顾....... ........ 门外爬在门缝的珍珠看到这一幕,心碎了一地! 脖颈处透着一股冷森森的冷意,好似黑白无常已经将索命的铁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死了,死了,彻底死了! q上了....... 大公子还是给二公子带上了帽子...... 负剑也一样,屋中的情景落入他的眼中,他的心在滴血,这么娇媚的小娘子啊! 大公子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我的妞........ 房中的二人还不知屋外有两个偷窥狂,司马洛程沉浸在甘甜之中,但江寒不干了! 那一箱子财宝她还没有估价呢,万一要是不够,自己岂不是就吃亏了! 当下脚下一用力,一脚踹在司马洛程蠢蠢欲动的位置,对方一吃痛,她借机逃脱开来,退到桌子对面,指着司马洛程骂道: “你个小黑皮,都给你说了不行,不行!你他么的没听到是不是!” “还有钱带够了吗?一上来就搞一个大单!” 胯下传来的疼痛让司马洛程彻底清醒过来,本以为自己刚才鲁莽会让眼前的小人发怒,怒倒是发了,可发的不是他的突兀的吻上去,而是在意银子来。 当下心中一松,胯下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下,起身又抱出一个匣子放到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厚厚一叠的银票来。 “我的银子都给你,以后的也给你!” 江寒眼睛都直了,相比那些沉重的珠宝金银,这玩意才是令人着迷的。 “够,够了!” “都给我哈,算你刚刚的账!” 江寒眉毛一挑,随即笑眯眯的跑上去抱起匣子,生怕司马洛程反悔一般,紧紧的护住怀里。 发了,发了! 江寒心中狂喜。 将来若是跑路,这些方便携带的银票就是她的安全感,天下哪里都能去得! 司马洛程舔了舔嘴角,笑眯眯的看着一脸财迷的江寒。 “好好存钱,下次想的话,随时叫我啊!”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第32章 绿茶大法终极奥义 “似玉,似玉....” 司马洛苏急吼吼跑进如意斋,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着江寒的名字。 “司马来了!” 屋中还在腻歪的二人,一听司马洛苏的声音,一个面带惊喜,一个则面色阴沉。 江寒没有看到司马洛程的面色,一听到司马洛苏的声音,抱着满是银票的匣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司马——!” 今日收获了很多银票,江寒心中欢喜,对司马洛苏的也和颜悦色起来。 “似玉,你没事吧!怎么跑来大哥院子了?” 司马洛苏几步跑到江寒面前,拉起江寒的手担心的问道。 不过江寒看他面色,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设计的事情,正欲开口打小报告,如意斋外传来吴氏的声音。 “程儿,程儿,你回来也不给娘说一声.....” 臭娘们! 江寒看到走进来的吴氏,心中暗骂一声。 “苏儿也在!从你父亲那边回来了。” 吴氏先是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随即目光有些阴沉的落到江寒身上,看得江寒心中直发毛,暗道这娘们不知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一听吴氏说起父亲,司马洛苏面上一沉,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父亲莫名其妙的叫人来把他叫去,去了人又不在,被他的门客拉住下了一天的棋。 他又不好拒绝,硬是被拖住了大半天才姗姗回来。 一回去就听含翠说江寒在司马洛程这里,连屋都没有进,转头又来了如意斋。 如今一听吴氏问起,心中一股怨气就爆发出来道:“娘,爹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打发人叫了我去,他自己人又不知去了哪里?耽搁了我一整天!” 江寒听完心中打了一个哈哈。 那是你老娘骗你呢!傻子。 你不走,怎么安排老变态来要我的膜。 江寒心中愤愤道。 吴氏面上浮过一丝异色,其实哪里是自家男人叫他,不过是为了给老三那色批制造机会,才找了门客将自家儿子拖住! 本想着江寒被老三糟蹋了,她就能借机将人从儿子身边调走,没想到老三那色东西不中用,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追不上,想起这事,吴氏心里就将司马逸情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是废物! “哦,想必你父亲有急事去处理,等他回来我问问是什么事情?” 吴氏打了一个哈哈忽悠过去。 狠狠的剜了一眼江寒,江寒也不甘示弱的回应了吴氏一个甜腻腻的笑容,嘴角还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狐媚子,早晚要你好看! 吴氏心中气得够呛,心中暗骂了一声,转头又换上一副慈母模样看着司马洛程。 “程儿,那别院还是少去,你看你都瘦了....” 江寒心中不屑,不想留在此处看虚伪的吴氏上演的母子情深的戏码,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银票匣子,拉着司马洛苏出了如意斋,准备回四行斋。 “等一下!” 脚刚跨出院门,二人就被司马洛程叫住,转身莫名的看着司马洛程。 “负剑,去把屋子里桌子上的箱子给二公子抱回去,我也用不到,留着也没什么用!” 听到他这话,江寒这才想起还有箱子的那些宝贝。 两眼放光的看着司马洛程直点头,心中不由得大赞道: “这哥们能处啊!第一次见卖家忘了银子,买家主动提醒的!能处,能处!” 想完,还不忘给抛给司马洛程一个媚眼。 司马洛程接触到她的媚眼后,心中一阵狂跳,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香甜,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烧起! 小丫头,玩火啊! 好好长大,长大后.... 二人的互动司马洛苏没有看到,先是疑惑一下,随即想起有可能是兄长从别院带回的礼物。 不知是什么东西?要是银子或者珠宝就好了,自己又能从似玉这里买一个波打了。 司马洛苏心中想道。 随即躬身行礼谢了兄长的礼物,让负剑仍旧抱着,给送回四行斋去。 一旁的珍珠面色难看至极,看着还躬身拜谢的司马洛苏,一张脸跟便秘一样难看! 公子,绿了,绿了,你被绿了啊! 那可是嫖资啊,我的公子! 咋还谢上了呢? 禽兽,禽兽啊! 绿了自己的兄弟不说,竟然还公然付嫖资,让自己兄弟躬身拜谢,大公子,你,你,不是人啊! 与心中哀痛的珍珠不同,吴氏察觉到大儿子跟江寒的眼神不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难道? 不,不,绝不可能! 自己大儿子那可是酒色眼前过,绝不留心间的人物,自己都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断袖,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但,但这狐媚子长得实在太好了! 怎么办? 要是兄弟俩都被这狐媚子魅惑住了,自己是保大还是保小啊? 弄死,对,弄死算了! 狐媚子必须死! 吴氏眼神坚定,看着江寒的背影阴恻恻的想道。 “哎哟!” 江寒感觉背后一股凉风涌来,止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了?” 司马洛苏察觉到江寒的异常,忙环住他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刚冷了一哆嗦!” 江寒笑了笑回道。 难道有人想害我不成? 江寒心中暗道。 想到这种可能,身子潜意识往司马洛苏的怀中靠了靠。 司马洛苏心下一喜,环住江寒的手又紧了紧。 “什么?三叔连脸都不要了吗?竟然盯上自家侄儿的院子里来了。” 回去后,江寒忽略掉其中吴氏安排的主意,到底是人家的妈,不好太过为难,只挑了含翠和司马逸情说事。 含翠那娘们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害了江寒,在给司马洛苏说了江寒在如意斋后,人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司马洛苏一听江寒今日的经历,小小年纪就爆发出一股瘆人的气势出来,让珍珠去将含翠找回来,他今日非要杀人不可! 珍珠面上凄凄,果然如她所料,还好自己当时精灵,留在如意斋把江寒守住,但还是被大公子给偷嘴了,但她不敢说,急忙出门去寻含翠这个害人精去了。 “你不知道,我今日险些就被三老爷那变态给就地正法了,要不是大公子救下,我,我.....” 江寒自己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同时心中对妲己一流的妖孽有了一个清醒认知。 这不,自己不过矫揉造作的凄凄哭诉几声,就哄得司马洛苏这小禽兽喊打喊杀的! 这还不是一国君主就这样,要是皇帝,说不得早已血流成河了。 说起来,自己要不进皇宫去迷大纪那狗皇帝算了!说不准还能捞上一个皇后当当,百年之后,史书工笔都会有她浓重的一笔! 将来正史,野史,民间传说,都将上演她这传奇的一生。 千百年之后,那些影视上,无论荤的素的,人人就跟武则天和杨玉环之流一样,争相上演着她可歌可泣的一生,变相的留名千古,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这就去告诉祖母和父亲,非要扒了那老东西的皮不可.....” 江寒在一旁意淫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而身边的司马洛苏则怒气腾腾,扬言着要去打小报告报复司马逸情。 “哥哥,司马哥哥!你不要酱紫,都怪人家,要不是想着是哥哥的亲三叔,含翠姐姐又不去招待,我这才上去奉茶,不然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端来......怪我......都怪我.....” 绿茶大法终极奥义,将自己塑造成一朵白莲花,所有的错先揽到自己身上为别人开脱,这样才能激起男人那敏感的神经。 果然,他这话一出,司马洛苏面色更加阴沉似水,眼中迸发的杀意,看得江寒都心惊肉跳! 他不会一个冲动去把老变态给噶了吧? 江寒止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司马洛苏现在的眼神太可怕了,相比唐人的子枫妹妹病床上那副表情也不遑多让啊! 江寒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绿茶大法终极奥义用得有些过火了,正打算出言规正一下,去寻含翠的珍珠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公子,含翠跳湖了!” 第33章 理解妲己想成为妲己 珍珠带回的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屋子中的二人惊愣住了。 “嗷......” 江寒最先反应过来,一声嚎叫吓得一旁的二人一个激灵,珍珠更是不堪,身形连连退了几步,还以为江寒被鬼附身了! 司马洛苏则以为她吓到了,正要上前安慰。 江寒一副死了娘的表情,立马又跟着嚎了起来。 “翠,翠啊! 我的小翠,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就让司马吓唬你一下.....没有想着要你命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年纪轻轻就......你走了,谁给我做大保健啊.....” 司马洛苏一脸感动! 还得是我的玉儿啊! 心咋就这么善良呢! 到底是小姑娘,就算被含翠那娘们害了,也没想着要她的命,还为她如此伤心! 我司马洛苏此生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当真三生有幸! 只是大保健是什么? 难道是吃的? ....... 珍珠傻眼了,什么时候她跟含翠这么好了? 不就给她按了两天脚吗,至于不舍成这样,哭得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我也会按脚,比含翠按得还好,等我被你害死了,你也给我哭这么两嗓子就好了! 珍珠面色凄凄心中暗道。 ....... “我的翠啊.....” 江寒还在哀嚎,其实哪里是为了含翠的死伤心,不过是想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而已。 今后,谁来给我按脚捏肩啊! 心中不想还好,这一想,越发觉得可惜,不由得又放大声音嚎了两嗓子.... “含,含翠没有死!” 珍珠实在看不过眼,低声弱弱的跟了一句。 “你,你别说了.....我可怜的翠啊....啥?你说啥?” 江寒哀嚎一顿,上前拉着珍珠的手急吼吼的问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 司马洛苏面色一沉,厉声喝问道。 二人表情不一,珍珠心中发苦,这破班上得咋就不消停呢! “回公子,本来是跳湖了,不过被路过的翡翠给救下了!现在已经被送回夫人那边了。” 我说呢! 吴氏一场大戏破绽百出,本想一举让江寒栽到司马逸情胯下,就算司马洛苏事后回来,往好色的三老爷身上一推,难道他还真敢为了一个小丫头跟长辈翻脸不成,此事也就囫囵的圆了过去! 可好巧不巧司马洛程横插一脚搅黄了此事,江寒安然无恙,吴氏一听翡翠回去说,立马就让翡翠通知含翠抽身! 她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最是护犊子不过,这一回去,含翠生死难料,又不想失了含翠这个长相貌美的丫头,这才上演一出跳湖抽身的大戏。 江寒理清了其中关窍,心中一股怨气骤然升起,原本就想吓一吓含翠就好,既然吴氏想保,那他就非得让司马洛苏处置含翠不可! 这也算二人第一次交锋,且看胜负如何了! 拿定主意,立马请黛玉上身,捂着胸口连连抽泣道: “都是我的不是,我就不该跟着司马哥哥来司马家,不来司马家,我就不会占了含翠姐姐的位置,不占了她的位置,她就不会请三老爷来要我清白。 都怪我,都怪我! 我才是该去死的那个人!” 说着,暗中瞟了一眼司马洛苏跟她的距离,双手捂着脑袋就朝一旁的案几角上撞去。 “似玉,不可!” 司马洛苏听到江寒的话本来就觉得五脏俱焚,看到她向角上撞去,心都提到嗓子眼,一个闪身将她抱住。 早就算好距离的江寒趁机往江寒怀中一躺,绿茶大法实操大法发作,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江寒一番表演,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让一旁的珍珠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得大呼! 学到了,真是学到了! 前一秒还嚎叫得跟死了娘一样,不过转眼情绪一变,成为一朵惹人怜爱的白莲花,甚至还用上了前院老爷们姨娘那一招,转晕! 看来要想当姨娘,这转晕是必备神技之一啊! ....... “似玉,似玉......” 看到江寒晕在怀中,司马洛苏抢地呼天,悲痛欲绝四个字都不能形容其伤心样貌。 转头看到一脸呆愣愣还未出神的珍珠,想到主犯含翠,心中悲痛都压不住的怒火爆发出来,对着珍珠一声狂嚎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过来!她要是死了,我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得,一对颠公颠婆,关我锤子事啊! 朝我狂吠什么? 珍珠心中暗骂了一声,但不敢表露出一丝不快来,反而带着一丝哀伤欲绝的模样急匆匆出去找郎中去了。 “姑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悲伤过度有些气虚,我扎两针就好了!” 又是一个白胡子前来给江寒看病。 一听要扎针,想到许江白那插得满身的针头,本来就装睡的江寒心中一颤,立马幽幽的醒转过来。 “哥哥.....” 一声娇弱的喊叫,别说司马洛苏的心中作何敢想,就连一旁的白胡子都忍不住浑身一颤,抱着箱子远离了江寒的床前,生怕自己七老八十心神不稳血气上冲一个呜呼! “玉儿,我在,我在呢!” 司马洛苏听到呼唤赶紧上前,紧紧在抓起江寒的手,眼泪不要钱的滚滚而下。 一旁的珍珠翻了翻白眼! 这颠公颠婆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要一命呜呼了,表现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跟谁看呢! 床上的江寒心中打了冷颤! 这哭得跟死了娘一样,要是吴氏在这里看到了,不知会不会气吐血! “哥哥,我没事,不用麻烦老东,老先生扎针了!”江寒看着司马洛苏身后拿着甩长一根银针的白胡子立马开口弱弱道。 “姑娘,这扎针是最快的治疗,小小年纪可不能忌医啊!这要落下病根可不好!” 白胡子是司马家的家庭医生,在司马这么久,他见多了妻妾争宠用的这招,对此烦不胜烦! 而扎针,就是对付这些爱转晕的人最效的方法。 “对啊,玉儿,不能忌医,不痛的,一点都不痛!” 司马洛苏在一旁帮腔道。 不痛你么! 那么长一根下去,你来试一试。 江寒欲哭无泪,心中暗骂了一通司马洛苏,眼神对上一脸戏谑的白胡子,知道这老东西是故意整他,当即心中急转,看着白胡子冷笑道: “哥哥,你不知道我自小落下的毛病,这一扎针啊,就浑身抽搐,必须得老郎中按照穴位给我按脚,一直按到我睡着才行!” 司马洛苏听完,为难的转头看了一眼白胡子,这位老先生是他祖父费劲了心思才请来他们司马家当住家郎中的,若是给一个小女使按脚....... 心中盘算了良久,在看了一眼床上一脸柔弱的江寒后,目光一定,跃跃欲试的准备开口跟白胡子说。 白胡子胡子一翘,一个眼神将司马洛苏快要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笑话,他一个大名鼎鼎的渊州圣手,多少人家求着见一面的人物,居然想他跟一个小女使按脚,想都不要想! 知道江寒是怕扎针,又碍于司马洛苏的哀求的目光,幽幽一叹转而道: “也不是非扎针不可,我开两贴药给这姑娘,吃了就没事了!” 江寒见白胡子败下阵来,面上冲白胡子呵呵一笑,显示自己的胜利。 白胡子心中冷哼一声,开好了药方,让珍珠跟着去拿药后,便气冲冲走了。 “哥哥,老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气啊?都怪我,老先生也得罪了,含翠姐姐也.......” “哥哥,你还是让我去死吧,一个琦雨姐姐,一个含翠姐姐,还有一个三老爷,我,我若是失清白,还不如现在就让我死....” 绿茶大法终极奥义第二势,借病道苦! 司马洛苏悲痛欲绝,心下对这三人的恨意都快止不住,恨不得立即手刃了这三人才能消心中怒火。 江寒心中笑蹦了,司马洛苏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知道自己的绿茶大法取得了显着功效,如今只等好消息传来就是了。 心中目的达成,江寒就着司马洛苏不断的安慰声中沉沉睡去,梦想着自己成为妲己那般人物,一个撒娇,帝王为她飙血千里! 第34章 苦命的打工人珍珠 等江寒睡后,司马洛苏灭了屋子中的灯,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珍珠,你过来!” 刚拿药回来的珍珠一个哆嗦,哆哆嗦嗦的跟了上去。 她就说二公子怎么会是一个颠公!就是不知道是问含翠的事情,还是问大公子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 院中老树下,昏暗的烛光光线落到司马洛苏脸上,照得这个刚满十三的小人宛如地狱爬起的勾命无常。 珍珠心下凄凄,慢吞吞走到江寒面前。 “将今日我出门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一字都不许漏!” 冰冷的声音听到珍珠耳中,宛如一根索命的铁链套在她的脖子上,黄泉就在眼前! 她该怎么说? 难道说这是大夫人针对江寒做下的局?难道说大公子趁机给你戴了绿帽子? 珍珠一时犯了难,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珍珠一脸苦涩杵在那里不言语,司马洛苏小脸又沉了几分,声音比刚才的语气还要阴冷的响起。 “你兄长家刚给你添了一个小侄儿,听说很是乖巧聪慧,这小婴儿最是可爱,也最是天真无邪,放到什么人身边就会长成什么样子,前儿城西的齐家少爷给我说——” “是夫人,是夫人主使含翠这么做的!就连公子被叫走,还有三老爷来访,都是夫人安排的!” 一听司马洛苏说到自家兄长刚添的小侄儿还没什么,但一听到城西的齐家少爷珍珠就彻底慌了! 整个渊州城谁不知道那齐家少爷有断袖之好,为人还变态禽兽不已,就连刚出生的小婴儿都不放过的主儿。 同时心中对司马洛苏的狠意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还是那个窝在老太太怀中撒娇的二公子吗? 珍珠面色苍白,浑身冒出的冷汗不由得湿了衣衫。 司马洛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应心中不由得一苦,这个答案还真应了他心中最不愿相信的猜想。 母亲,当初是你逼着我选的似玉,如今怎么能这般! 含翠,您护不住! 还有一个琦雨,饶你贱民你还不知足,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三叔,可别怪侄儿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黑幕之下,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光辉,交错昏暗的光线在司马洛苏脸上闪烁,好似出来索命的恶鬼! 次日,江寒被嘴上的一股温热弄醒过来! 他这一觉睡到午时方醒,一觉醒来,司马洛苏脸色有些微红坐在他床头手握一卷书在看.... 看到江寒醒来,司马洛苏将书搁置在一旁,凑到江寒面上,温柔拉丝的眼神直勾勾盯江寒! 半晌,司马洛苏嘴角扯出一丝宠溺的笑来。 “睡了那么久,饿不饿?” 妖孽! 江寒心突兀的猛烈一跳,暗骂一声,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从未有过的心慌席上大脑。 “要死啊!” 江寒一慌,从床上翻了起来,一手盖在司马洛苏的脸上将他推了过去。 “凑那么近干嘛?” “是不是q我了?给钱了吗?” 司马洛苏微微一笑,有些脸红的站起身来立在一旁,伸手挠了挠脑后,左顾右盼了一番,看到门外闪身而过的珍珠,眼中精光一亮,立马出声叫道: “珍珠,似玉醒了,你去大厨房让人给她准备一点吃的端过来!” 吩咐完珍珠,司马洛苏悄咪咪的瞄了一眼面色不好的江寒,舔了舔嘴角回味了一番自己偷窃来的香甜,脚下开溜的回了书房。 这破班,一刻不让人消停! 听到司马洛苏的吩咐,珍珠心中暗骂一句,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哀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转过头应了下来。 又他么的被狗啃了! 看司马洛苏的表情,江寒就知道被他猜着了,他嘴角一撇,剜了一眼司马洛苏。 看来以后睡觉要顶门,以防有狼! 江寒心中嘀咕了一句。 起身穿好鞋子洗漱完,珍珠也回来了,江寒吃过午饭后,抱过从司马洛程给的银票点了起来。 豁,整整三万多两! 江寒心花怒放,虽然被那小黑子吸溜了一番,可这货真价实的银票让她小小激动了一番。 有了这笔方便携带的银票,等将来出司马家,买上几亩田地当一个小地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小日子够了! 清点好银票,江寒将匣子放进床头的一个柜子里锁好,奔奔跳跳的才出了门。 “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出门,屋檐下正抱着一个手帕绣的珍珠眼含忌惮的看了一眼江寒,这缕目光来得很快收得也很快,不过还是被江寒触摸到了。 “没,没什么!” 珍珠撇过头去不敢看江寒。 有状况! 江寒心中暗道。 珍珠这娘们为人有些直肠子,心里有什么都挂在脸上,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装了事情。 江寒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笑眯眯的挨着珍珠坐到屋檐下。 “珍珠姐姐,别装了,快说什么事?” 珍珠心中一慌,她是一个装不住事的人,从昨日到今日,她心里装的事情比她前面十几年还多,但又不能跟人讲,憋得她心烦意乱。 面对紧追询问的江寒,珍珠索性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屋子把自己关起来。 不然,她生怕自己忍不了,将这些事情全吐给江寒这个当事人。 她动作很快,但江寒比她动作还快。 刚一起身,江寒就拦在她面前,满脸戏谑的看着她。 “你不说我就去找司马,让司马来问你!” 江寒将司马洛苏搬了出来,珍珠面色一白,用莫名的眼光看着江寒。 她给公子戴绿帽子就没有一点羞愧吗? 珍珠气急,要不是顾着自己的小命,她早就说得人事皆知了,才不会跟江寒在这里逼逼...... “你不说,我真去找司马了.....” 看珍珠还是嘴硬,江寒装作往书房那边挪去。 他这一动,珍珠彻底慌了! 这是能说的吗? 还找上公子,你不怕公子把你给浸了猪笼沉了塘啊? 索性也不管了,四下瞅了瞅周围,没有看到人后,拉着江寒回了自己的房中。 “你跟大公子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是公子将来的妾室吗?怎么能跟大公子不清不楚的,还这...这样上了?” 珍珠一说,好如江河决堤一般将憋了一夜未睡的心事纷纷吐了出来。 “哪样了?” 江寒心中一动,估摸着自己被司马洛程那小黑子啃的事情被珍珠给看到了。 认为给司马洛苏戴了绿帽子了! 她心中也无所谓,出来混嘛! 也不怕被别人看到,索性心中一动,起了逗弄珍珠的心思,反问起细节来。 珍珠面色一红! 哪样?还能哪样! 都啃上了...... “咳咳咳.....” 一想到那羞人的画面,珍珠正是思春的年纪,心下一阵悸动,连忙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春意。 “呵呵呵.....” 江寒呵呵一笑,捏了捏珍珠泛红的脸蛋,上面虽雀斑点点,可架不住少女动春心态的可爱。 “姐姐,别怕,咱都是正规买卖,他给钱我出力,钱货两清,只算一桩买卖,谈不上给司马戴绿帽子上!” 啥? 这还不算戴绿帽子? 珍珠懵了。 封建思想荼毒之下,江寒的话彻底震碎了她的三观。 这么小就开始做生意,那长大了岂不是...... 她不敢往下想,脑中已经恶补了一场江寒长大后,四行斋变成**的境况.... 那她算什么? **的姑娘?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 不行,绝对不行! 这小小年纪不能让她长歪了。 看来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是给这小丫头说一下才行,压一压她心中肮脏的心思,让她有畏惧才好! 唉,该死的打工人! 珍珠心中哀叹一句,内心组织了一番说辞,眼含忌惮的看着江寒道: “琦雨死了!” 第35章 江寒羡慕的人生 “什么?琦雨死了。” 江寒心中一震。 昨天那娘们还在廊桥上拦着自己,这才一晚上就死了,让江寒心中震惊不已。 “怎么死的?” 珍珠莫名的看了一眼屋外,江寒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她在看有没有人偷听,也顺着她目光扫了一眼外面,没有看到人,又转头看向珍珠。 珍珠“......” 我看外面是提示你,你看外面干嘛? 唉,孩子还小,能有什么坏心思! 心中微叹一声,她不敢直白的道出杀人凶手,反而说起另外两件事,让江寒自己去猜。 “含翠今儿一早出府嫁人了!” 纳尼?我翠儿嫁人了? 相比死了琦雨,含翠的嫁人让江寒更为伤心,她按摩的手法还是很好的。 可惜了,以后再也享受不到那种舒适了。 “还有三老爷,听说昨夜闹了一宿,差点死在房中了....” 珍珠面红耳赤的说完这三人的结局,让江寒心中一震,心里有了答案。 司马洛苏! 江寒心中一凝,没想到自己昨夜那绿茶大法后劲这么大,不仅弄死了琦雨,撵了含翠,就连三老爷那老变态都遭了司马洛苏的毒手! 只是他怎么做到的? 想到此处,江寒也不想跟珍珠聊下去了,转身急匆匆的出了屋子,往书房奔去..... ........ “你问三叔啊?” 司马洛苏眉目含笑,忽略江寒问的琦雨二人不提,转而轻笑着说起司马逸情来。 “很简单,三叔这么多年强取豪夺不少女子,这些人中有不少心存怨气的,只需言语挑拨几句,再给她一副药性强烈的神药,不愁没人动手.....” 司马洛苏说得云淡风轻,但听在江寒耳中,心中还是泛起丝丝凉意。 虽是为了自己,可这手段还真是...... “至于琦雨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这是兄长的手笔!” 司马洛苏话音一转。 这其中还有司马洛程的手笔? 江寒一愣,这小黑皮当真跟他长相一样,心眼也黑不溜秋的,出手就是要人小命。 嗔.两个小色皮,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江寒不由得心中发苦,暗想着自己将来的日子,一个司马洛程,一个司马洛苏,想到就双腿发软...... 荣寿斋! 吴氏一脸愁苦的站在齐氏面前。 “你可想好了,依小苏对那丫头的看重,你不怕伤了你们母子情分?” 齐氏歪在榻上,身后的翠竹一双小手上下摆动给她敲着肩膀。 “母亲不知,若是小苏一人也就罢了! 现在连程儿也....” 吴氏说不下去,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现在江寒还小,若是将来为他闹出什么事情,司马家岂不成了天下世家中的笑话!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人将来为一个女子闹翻,索性作了这个恶人,打算将江寒给卖得远远的才安心! “唉!” 榻上的齐氏微微一叹,坐直了身形,挥手让翠竹退了出去,转而向吴氏道: “我知道你心中担心的事情! 不过一个丫头,你若为此伤了母子情分,实属不该!” 吴氏眼中愁苦之色更重! 她为人心软,当时设计司马逸情玷污江寒,也只想着以此为借口将人给打发出去,从未想过要人的性命。 齐氏幽幽一叹,又紧接道: “那丫头长得实在是好,只是这兄弟争女的事情我司马家也容不得!” 说完,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向屋外的天色又道: “天下乱势已起,北济镇北王烽火已燃,天下四处纷纷效仿,大纪已如离水之鱼! 如今有这么一个人间少有的绝色佳人在手,将来我司马家......” 齐氏的话没有说完,幽邃的目光之中透着丝丝精光闪烁而过。 “母亲是想?” 吴氏闻言一怔! 被齐氏的想法惊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氏问道。 “你父亲上月去了藏神谷一趟,回来言及“十年之内,天下大乱!” “那我司马家该何去何从?” 吴氏震惊的看着齐氏。 藏神谷,天下奇人无妄人隐居于此,传闻通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最擅推演天数,评判命理! 吴氏作为世家之人,自然知晓此人的本事,对齐氏的话深信不疑,这才有此一问。 “这次大乱,我司马家避无可避!” 齐氏眼中带着对来的彷徨幽幽道。 吴氏踉跄后退一步,若是司马家这般庞大的家族都会卷入其中,可见这次的大乱已到了天下易主的地步! 那她吴家这种不及司马家的小世家该何去何从? 吴氏没了处置江寒的心思,相比江寒这个小人物,她更担心自己三个儿女和娘家安危。 “母亲,我想让苏儿去会稷书院!” 齐氏讶然的转头看向吴氏。 这会稷书院乃是天下第一书院,当初家中想让司马洛苏前去求学,吴氏要死要活的不肯,如今倒自己提出来了! 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这话果然不假! 会稷书院,地处陵州琉璃湖上,已传承千年,经历了几次皇朝更迭,乃天下文人心中圣地,超然于世俗之外的超绝势力。 无论谁想在大争之势中崛起,都逃不过书院这处文人心中圣地,更不用说在这处起刀兵了。 吴氏的想法齐氏心中了然。 这也是家中男人正在商讨之事。 “早些年我们就本想让苏儿去会稷书院,可念在他年幼离不得家人,这才歇了心思! 如今年岁正好,去了那里学一身本事不说,也能让咱们少操一些心!” 齐氏点了点头,没有挑明当初吴氏的阻拦才不让司马洛苏去的事情。 “只是书院不让女子进入,似玉那小丫头你怎么安排?” 齐氏又将江寒提到嘴上问道。 一想到江寒,吴氏目光中就有些阴冷,又想到齐氏的打算,思索了片刻后道: “既然不能撵了,又不能杀了,索性我带在身边教导一段时间,等将来用到她的时候再打发出去算了!” 齐氏笑着摇了摇头。 这吴氏空有一张美丽的脸庞,却没有长一个好的脑子。 昨日那漏洞百出的事情一出,凭着司马洛苏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是她在从中动手脚! 若不安置好江寒,司马洛苏必定不愿意去会稷书院。 “你身边就算了! 城外的青眉山上观音庵倒是一个好去处,咱们家年年给那庵里捐献的银两不少,那妙音庵主又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苏儿幼时又在她坐下学过一段时间的经文! 将那丫头送过去,苏儿也会安心的去会稷书院,程儿也不好上门私会...” 齐氏这老姜果然心眼最多。 此举不仅能让司马洛苏安心去会稷书院读书,还能断了江寒跟司马洛程的....... 吴氏眼中放出万道光芒,直勾勾的看着齐氏失声道: “还是母亲手段高明,儿媳万万想不到此处...” 齐氏眉眼轻笑。 你这脑子要是能想到,现在歪在榻上的就不是我了! 吐槽了吴氏一句又告诫道: “虽说将那丫头送去庵里,但那丫头到底还有些用处,你不许私下有所动作,让那丫头安心的长开!” 吴氏:“......” ........ 江寒还不知自己即将当尼姑的命运,正跟珍珠咬着司马家的八卦消息。 “三老爷房中乱得不行,这次出了事情,老太太下令将他房中那些狐媚子打出去不少,好多都是才开脸的小姑娘,啧.......可惜.....” 二人坐在院中,面前摆着一盘瓜子,两盏浓茶。 珍珠眉飞色舞的给江寒说着司马逸情院子里的糟心事,听得江寒心中直道可惜! 论及一个投胎的重要性,没人比这老变态更会选择了。 有钱有势的家族,有才有智的兄弟! 不耽事,不差钱,上面没人看管,下面没人督促,每日往自己一亩三分地一躺,满屋子的娇俏美人涌了上来伺候..... 啧啧........ 这才叫男人的人生! 江寒羡慕不已。 但他不知,他也即将过上左拥右抱的日子,一个个都还身着制服的冷清纯欲...... 第36章 迫不及待的司马洛程 “什么?你要去会稷书院。” 次日中午时分,司马洛苏被他父亲叫走大半天,回来后带回一个让江寒震惊的消息。 “会稷书院是哪儿?” 司马洛苏:“.....” “在陵州!” 陵州! 江寒脑中回忆着在挽丝楼看过的有关这方世界的地理志,根据书上描述,那是在卧龙江以南,紧挨着京畿地区的一个地方。 好像听春花说过,她老家就是陵州。 “什么时候去?” “月底!” “这么快啊...” 江寒算了一下日子,距离月底不到五六天时间了,这刚定下来不到两个月,又要开始奔波了! 别人穿越都是金镶玉贵的待在豪门大院中享受人生,趁机在谈个恋爱。 他倒好,穿越不到三个月,这大纪的国土他就快转完了! 不是在赶路的路上,就是在赶路的船上。 苦命的穿越人啊....... “好,还好我东西不多,多带点银子就好了!” 江寒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显然他还不知道他即将去念阿弥陀佛的命运。 司马洛苏眼神黯淡了下来。 这次去会稷书院,是祖父和父亲定下的,轮不到他拒绝。 而会稷书院不许女子入内,司马家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叔父盯着江寒,还有自家老娘...... 一想到这些,司马洛苏就烦躁不堪。 离了江寒,他再也不能品尝那令他着迷的甘甜,也担心这个小人在司马家的安危,一时心下犯起两难来。 相比司马洛苏的犯难,司马洛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欢喜不已。 自家兄弟一走,那个令人沉沦的小人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等几年司马洛苏回来,那时的小人早已被他收入胯下,成了他房中人..... “负剑,走,去四行斋一趟!” 越想越难受,索性带着侍从去司马洛苏那里了。 “大哥怎么来了?” 四行斋,司马洛苏看着行色匆匆而来的主仆二人,眼带疑惑的问道。 “听说祖父和父亲让你去会稷书院读书?” 司马洛程目光虽看着司马洛苏,但余光却瞟着一旁跟珍珠闲聊的江寒。 司马洛苏没有发现异常,一听大哥提起这事,面上便显出一副苦涩来。 “嗯,月底就走!” “哦!” 司马洛程心不在焉,对面的小人小嘴一直巴巴个不停,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时而还挑眉暧昧的笑了笑,看得他心中直痒! “那正好——” 司马洛程心中一跳,差点脱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看到司马洛苏愁眉不展的样子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话锋一转紧接道: “会稷书院乃天下读书人的圣地,你天资不凡,正该好好去学习学习! 再说乱世将至,你在会稷书院,也算为我司马家.....” 后面的话司马洛程没有说。 祖父带回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作为家中嫡支,又是未来的掌舵人,这些事情是不会瞒着他们的。 送子嗣到会稷书院躲避兵锋,这也是天下世家没有放在明面上的一种默契。 因此也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在会稷书院留下的火种,世家豪门之中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能在书院动手害命,否则被天下名门豪族群起攻之。 司马洛苏自然知道家中长辈的打算,他不是忧心家族的未来,而是担心他走后江寒的处境! 世家大族,从来不怕外贼入侵,怕的是内宅阴私! 他到现在还没有跟江寒说不能带他去的事情! 司马洛程目光幽幽,弟弟的反应他看在眼中,嘴角扯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这正是他来此的目的。 “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顾虑,或是什么人或者东西放不下?” 先抛出疑问,又紧接显示他这个兄长的担当来,“我是你兄长,有什么顾虑就跟我说,我自然让你无后顾之忧去会稷书院。” 身后跟来的负剑“........” 一直跟江寒讲着闲话的珍珠从司马洛程进了院子,就一边讲着闲话一边注意着司马洛程。 一听他这话,她心中咯噔一声! 来了,来了.... 大公子贼心不死,借此撬咱们公子的墙角了! 作孽啊! 自己弟弟的女人都不放过。 畜牲,他么的畜牲啊! 公子你可千万别答应下来啊! 珍珠心中对着司马洛程暗骂一通,同时又祈祷着司马洛苏不要答应下来。 但事与愿违! 一听自家兄长这么说,司马洛苏心中一喜,他怎么没有想到将似玉放到大哥院里呢? 自家大哥出了名的和尚一名! 以前母亲放了不知多少娇嫩美人在他身边都被他赶走了,一心只放在武学上面。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托孤人选了! 当下拿定主意,给了司马洛程一个熊抱。 有一个靠谱的哥哥真好! ...... 完了,完了...... 咱们公子亲手戴上了大公子带过来的绿帽子! 夭寿啊!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二公子? 珍珠住了闲话连篇的口,傻愣愣的看着院中一脸雀跃的司马洛苏犹豫不已。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快说,大老爷跟外面纳进的姨娘怎么了?” 江寒看珍珠停下话不说了,立马心痒难耐,扯住珍珠的衣角急吼吼问道。 没有什么八卦是在当事人的儿子面前听得让人酸爽了! 想着,还不忘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院中不知道说什么的司马两兄弟身上。 现在珍珠说的,就是这两兄弟老爹司马大老爷的八卦。 “没,没了....” 珍珠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她现在哪里还有说这些事的心情,一门心思都在想要不要提醒司马洛苏这小白他哥哥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上。 “没了,怎么没了?” 最恨别人八卦说到一半了,就跟那些断更写小说的人一样,活该塞一包刀片在他嘴里才是! 二人的声音引得司马两兄弟投目过来。 “玉儿!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司马洛苏招了招手让江寒过去。 江寒面上给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珍珠,奔奔跳跳的跑到司马洛苏身边甜甜的笑问道:“怎么了?” 司马洛程脸色一沉! 压住心下的躁动暗暗道: “快了,快了.....” “我月底要去会稷书院,但那里不许女子进入,这段时间你就先去大哥院里待着等我回来!” 司马洛苏面上尽是舍不得的神色,摸着江寒的小脑袋苦涩的说道。 纳尼? 我不能去? 煞笔书院,竟然搞歧视这一套! 江寒脸垮了下来。 他倒不是因为不能跟司马洛苏同去感到的生气,而是这煞笔书院竟然歧视她们女性! 伟大领袖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还不是妇女,但也能顶小边天...... 早晚烧了这煞笔书院! 江寒愤愤暗骂道。 她愤愤的表情落在司马两兄弟眼中,一个心中欢喜雀跃,一个心中阴沉暗黑。 司马洛苏直道江寒心中有他,这是舍不得离不开他的样子。 司马洛程同样的想法,升起道道醋意起来。 “你放心,最多五年,我就会回来,到那时,我必风风光光的将你纳进门来,以后也不会让人分开我们!” 司马洛苏抚摸着江寒的头信誓旦旦的道。 一张小脸,尽是坚定之色! 你还是快走吧! 最好不要回来! 不说后面半句还好,一说后面半句,江寒浑身一个激灵,险些给司马洛苏下面来上一脚。 ....... 身后的珍珠麻了! 犹豫了半晌,心下一横,正要出口提醒一下司马洛苏,好似知道她心中想法的司马洛程一个冷眼扫了过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算了! 都是亲兄弟,谁睡还不是睡! 只是,二公子....... “多谢大哥了,劳烦你这几年看顾着似玉一些,这丫头心思单纯没什么心眼,跟咱们家这些女使不同! 以后还得大哥多看顾一些,我也就放心了!” 司马洛程视线落到江寒身上眉目一挑,转而扶起躬身行礼的司马洛苏,一副兄弟情深的装模做样道: “自家兄弟,何需这么外套!” 负剑“........” 自家兄弟还谋算人家的小美人! 我呸! 禽兽—— 珍珠“.......” 专挖自家兄弟的墙角,还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我呸! 禽兽不如—— .......... 江寒...... 么的,小黑子想要我的膜——! 第37章 师太,贫尼叫妙玉 纳尼? 送我去山上的尼姑庵? 早上司马洛苏两眼泪汪汪的一走,她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去如意斋,前面绑琦雨的徐妈妈领着几个粗腰大屁股的仆妇就上门了。 相比当日拿下琦雨的气势凌人的态度不同,徐妈妈全程都陪着一张笑脸给江寒说明缘由。 听到这个消息,江寒只觉得天旋地转! 第一时间想的是“波”卖不成了! 就算这样,可庙里的日子哪有司马家待着舒服啊! 天天清汤寡水的不说,还得提防和尚上门找麻烦。 哈哈,天下人都晓得,光头和关头凑一对呢! 一想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猥琐光头给他来上一句“师太,你就从了ln吧!” 她心中就恶寒! 这“波”都不想卖了........ 心中哀嚎一番,挤眉弄眼给一旁的珍珠,意思让她去叫司马洛程那小黑子求助。 可珍珠两眼看天,全当没有看见一般,气得江寒将她八辈祖宗都拉出来骂了一遍。 ....... 珍珠想得很简单。 去了尼姑庵正好,免得自家公子被大公子戴了绿帽子! ....... “姑娘,你放心便是! 虽说去了庵里不比家中自在,可那观音庵乃是佛门清净地,相比家中清净不少!” 徐妈妈笑着跟江寒说道。 你么! 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老子小小年纪,正是活蹦乱跳散发无限美好的青春的时候,你让我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去尼姑庵! 有没有搞错! “还有,那妙音庵主生得出尘飘逸,庵里又全是清秀的小姑娘,你去也有了玩伴一起玩耍——” 啥? 徐妈妈紧接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寒眼中射出万道精光。 前世还没有见过正经的尼姑,听徐妈妈这一说,她心里泛起波澜。 司马家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三爷不说,还有一个看不惯她的未来老婆婆,也许尼姑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再想想,飘逸出尘的师太,天真可爱的小师太,没有勾心斗角不说,还能清净不少! 这他么那里是尼姑庵,果真是修行清净地好不好—— 大手一挥,道: “去,现在就去!” 徐妈妈:“.......” 这么听话,确定不反抗一下! 怎么样都要掉两滴眼泪吧! 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 珍珠“......” 那可是尼姑庵! 不是装满财宝的皇宫大院。 确定不好好考虑一下? ——江寒眉眼一弯。 这么好的事情还想? 不想了!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带上从司马洛程那里赚来的银票,背上一个小包袱,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徐妈妈彻底傻了,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跟上江寒的步伐,往观音庵去了。 ....... 青眉山,距离渊州城不到五十公里,山下便是滚滚北来的济江。 观音庵坐落在半山腰上。 门前两棵粗壮的松树,从枝叶间洒下的阳光照射到门前,给人一种古朴庄严的感觉。 常年紧闭的庙门,只有有女香客到来的时候才会打开。 今日却例外,庵主妙音师太一身灰白皂衣,手握拂尘早早的等在门前。 “姑娘,咱们到了!” 到了观音庵门口,徐妈妈对着门前的妙音师太福了福身,转头隔着轿帘出声喊道。 “酣.......” 回应徐妈妈的是震天如雷的酣声。 这姑娘怎么还打鼾啊! 徐妈妈撇了撇眉,又朝里喊道: “姑娘,姑娘,快醒醒,到观音庵了!” 啥? 到尼姑庵了! 江寒从梦境中醒了过来,捞开帘子一看,一座古朴的庙门立在前方,门前站着一个清冷欲绝的女道士! 咋回事? 不是去尼姑庵吗? 怎么来了道姑庵了! 但是,还别说,面前这道姑还真的漂亮! 飘逸出尘的气质,配上灰白的衣衫,发冠垂下的纱幔耷拉在两肩,眉眼如画的脸上,显得白皙细嫩,只是眼神之中却透着层层冷意。 不过也好,冰美人嘛,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江寒抱着自己的小包袱,从轿子中钻了出来。 “姑娘,这是妙音师太,今后就是你在庵中的师傅了!” 徐妈妈将江寒拉到妙音身前,笑着给他介绍道。 妙音! 好名字。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话好听才取的名字? 江寒心中暗叹道。 妙音扫了一眼江寒,也被眼前小丫头的容貌震惊了片刻,想着昨日老太太齐氏派人传来的话,心中微微一叹。 又是红尘中一个可怜的蝼蚁~! 随着徐妈妈话音一落,妙音微微颔首回以一礼。 “师太,老娘——不,小女子拜见师太!” 江寒被清冷出尘的妙音一吸引,险些说出前世网友的笑话,好在她反应够快,急忙出言将话忽悠了过去。 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什么眼神? 怎么让我有一种被亵渎的感觉? 妙音冷眉一皱,这小姑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不过随即她甩掉心中的念头,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眼前就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小姑娘! “既入得我门,就要守我门中规矩!” “你又是老太太引荐而来,将来又有去处,我不好收你为门下,你我便以同辈相交即可!” 妙音果然人如其名,说话妙语连珠,如黄鹂鸣叫一般好听。 这声音! 那个人不听迷糊。 嘴角扯起的弧度,眼底浮现的暗笑,看得妙音暗暗皱眉不已。 不会是个磨镜吧? 想到这个邪恶的想法,妙音浑身一紧! 心中赶紧默念心经两遍,今日差点被这小姑娘引得两次入魔!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两遍心经过后,清音有些躁动的佛心才沉寂下来,眉眼之间又浮现几分冷意,但这次不敢看着江寒说话,转过身看向远处道: “入了我庵中,红尘之中的名字便不能用,你既跟我同辈,我便为你取法号为妙玉!” 纳尼? 妙玉? 红楼中那个被人偷了卖到窑子里的妙玉? 江寒一懵! 又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还是一位名人,曹大大笔下的十二金钗之一。 一个被卖到青楼的可怜女子! 他么的! 这辈子跟青楼这点关联就丢不了是不是? 江寒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无论怎么着,都跟青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唉,难道我这原主的命格就是个窑姐不成? 江寒麻了........ 算求了,妙玉就妙玉,比什么如花、似玉好听多了! 而且身边还有这样一位清冷师太陪在身边,叫妙玉也值了。 ....... 认命的跟在妙音身后入了观音庵,一入庵中,四处都是浓烈的檀香味。 正中坐落着一座宏伟的大殿,江寒远远就能见到里面供奉的千手观音像。 喝,千手观音哦! 前院是供奉各位菩萨的殿堂,后面则是庵中众人的住所,包含伙房等在里面。 “当....” 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 庵中所有的小尼姑围了过来,妙音带着江寒来到大悲殿。 “这是妙玉师叔,是为师带师收的俗家弟子,你们需得像尊敬我一样尊敬她,不可亵渎!” 殿中小尼姑齐齐合十称礼,口喊妙玉师叔! 相比有些清冷的妙玉,这些小尼姑更符合江寒心中对尼姑的意想。 清一色的光头,都身着素净的皂衣,很多小尼姑举手投足间,还未失去孩童本真,显得俏皮可爱。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前侧的一排。 相比她们身后高矮不一的小尼姑,这一排身量看着就是成人,眉眼之间已经开始显现独属女子的成熟来。 看得江寒心花怒放,决定以后一定要跟这几位师侄好好探讨一下佛法! “乖,都乖哈! 师叔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呵呵..” 众人齐齐一声师叔,喊得江寒脸上都笑出一朵花来。 为了打好跟一众师侄的关系,上前将前面一排的八名师侄挨个握手招呼了一番! 嗯.保养得不错——! 嗯.没有做过什么粗活——! ....... 江寒...... 罪过罪过! 南无观世音菩萨! ....... 第38章 光头小妹不正经的思想 月黑风高,夜色朦胧! 观音庵除了大殿燃烧的香火外,这个庵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梦中跟菩萨求法。 “咚..咚...” 后院妙音所住的禅房门口,江寒抱着一床小被子鬼鬼祟祟的敲响了妙音的大门。 “谁?” 屋中传来妙音警惕的声音。 “师姐,是我!妙玉。” 江寒凑到门缝朝里轻喊了一声。 “妙玉?” 屋中人惊诧了一下,随即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屋中的烛火也亮了起来。 “大半夜你不睡觉找我干嘛?” 江寒看到听到声响,心中苦笑两声! 那屋子里放着一尊佛像,谁敢大摇大摆的睡觉啊! 语气一转,声音透着沙哑娇嗔道: “师姐,我,我一个人害怕,不敢睡!” 屋内的人没了声响! 半晌过后,才传出一道幽幽的叹息! 随即嘎吱一声门从里向外拉开,妙音长发披肩,一身雪白中衣走了出来。 这身段,同为女人的江寒都羡慕不已! 还真是....... 江寒死死盯住眼前的风光舍不得挪开眼去,要是自己....... 妙音浑身一颤,察觉到江寒异样的眼光。 目光一沉,下意识后退一步,侧过身子斜对着江寒,心里涌起一股厌恶之感来。 红尘之人,果然....... ....... 靠,露馅了! 妙音情绪变化被江寒敏锐的察觉到,心知不妙,急忙收回不舍的目光,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盯着妙音。 妙音本想喝斥江寒几句,正想出口,扭头对上江寒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唉,人家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我自己佛法修行不够起了心魔,竟将责任怪到一个小女娃身上! 真是罪过,罪过! 南无阿弥陀佛..... 心中默念了一遍心经,妙音的语气变得和煦起来。 “念你初来乍到,就此一次,明日回自己房中去睡!” 奥里给! 得到妙音的许诺,江寒心中小人一握拳头给了一个给力的动作。 还别说,这么斜着站,更好看了! 标准的...... 罪过,罪过..... “还不进来杵在门口干嘛?” 已经进屋的妙音轻斥一声。 “师姐别急! 老妹——不——师妹来了——!” 差点就将前世网络上那不正经的话说了出来,好在江寒反应够快,及时止住了。 江寒将小被子往房间一丢,贼眉鼠眼的轻轻关上房门。 月黑风高—— 师姐的床,我来了! ....... 他么的! 让老子一个小姑娘睡地板,你不怕观音菩萨把你毛拔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冷美人,江寒欲哭无泪。 好消息是进来了! 坏消息是睡地板了! 虽然身下铺着厚厚的棉被,可江寒心还是拔凉拔凉的。 费尽手段进了房间,结果自己还成了躺地公了,想想自己现在的下场,真应了那句: “没苦找苦吃!”的话。 要不偷偷爬上去,反正师太也睡着了! 江寒透过黯淡的天光看着对面背对她而睡的妙音,打起了歪主意。 妙音也没有睡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身后那小丫头的目光有些炙热! 看得她很不舒服! ....... 死不一定死,但相比冷硬的地板,温暖柔软的床是真的诱人啊! 哈哈哈..... 江寒拿定主意,悄咪咪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鬼鬼祟祟的摸上妙音的床。 对面的妙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声怒问道: “你想干什么?” 师姐没有睡? 握靠! 被逮住了的江寒心中一慌,急忙回道: “窝尿,对,我想窝尿了!” 窝尿? 妙音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对一个小女孩防备心这么重。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小丫头看起来并不像她绝美的外表那么单纯。 江寒方便回来后,妙音还坐在床上并没有睡下。 “师姐,等我呢?” 妙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快睡吧!明儿你还得念阿弥陀佛呢!” 江寒叮嘱一句,把自己往地上的狗窝里面一钻。 师姐啊师姐,你快睡吧! 我就想贪一下你的床,可没有别的想法,你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行不行! 江寒心中苦涩,本来计划好的同床共枕抓人计划,就这么完美的破灭了......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师太的床太软而已! 江寒像熬鹰一样,终于在午夜时分,妙音的鼻息开始变重起来,显然已经熬不住陷入了沉睡! 臭娘们,终于熬不住了吧! 老子当年可是夜场小娘子,人称熬夜小公主! 跟我比,哼..... 江寒窝在地上心中冷笑一声。 “师姐,师姐,师妹来了——” 随即悄悄爬起来,先是爬到床沿上轻轻叫了妙音几声,见妙音没有丝毫反应。 “师姐,师姐——” 嘿嘿一笑,掀起被角钻了进去。 师姐的床好暖和,好软啊! 嘿嘿...... 好软,好...... 酣........ ....... 大悲殿,每日的早课妙音必定会到场主持,不过今日却罕见的没有到场! “静和,你去看看师傅怎么回事?可别是得了风寒?” 妙音的大弟子静衣带着底下的师妹做完早课,还不见妙音的身影,担心的对身侧的师妹吩咐道。 静和合十一礼,转身出了大悲殿,往后院而去。 “师傅,你——” 刚到后院,就迎面碰上脚下冲冲而来的妙音。 此时的妙音顶着一个黑眼圈,脸色相比平日的阴冷,更多了几分羞怒。 静和刚叫一声,不过看到妙音难看的面色后,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静和,你在殿中做功课,跑来后院干什么?” 静和心中一凝,今日的师父是怎么回事? 平日说话虽也冷冰冰的,但都不像今日这般语气中透着丝丝怒气。 “师傅,早课已经做完了,师姐担心你得了风寒,这才打发我来看看的!” 静和急忙低下头去,师傅今日有些不同寻常,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 “做完了功课,就带着师妹们把庵中上上下下打扫一遍!” 想起今早的事,妙音面色恼怒之色又上升几分,冷冷喝斥了一句静和后,脚下匆匆去了大悲殿。 师父今天怎么了? 妙音离去,静和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想了一圈也想不明白,正欲转身离去,对面的江寒正揉着屁股从妙音的屋中走了出来。 臭娘们,不就是跟你睡了一晚吗! 都是女人,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差点把老子屁股都打开花了。 不过,还别说! 师姐的床可真软—— 嘿嘿...... 回忆着昨夜那温暖舒适的床,江寒脸色不由得浮现出一副陶醉模样的笑来! 嘴角还未划到底,抬头就对上一个傻狍子呆愣愣的目光。 ...... 师父,和昨日来的小师叔睡在一起? 小师叔为什么揉屁股? 师父为什么怨气满满? 天啊! 难道师傅是磨镜? 果然,师傅一碰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了吗! 她还是个孩子啊! 禽兽,禽兽啊! ...... 静和不敢往下想! 平日清冷孤高的妙音,形象瞬间在她心中轰然倒塌。 罪过,罪过! 南无观世音菩萨,求您原谅师傅吧! 这小师叔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连我第一次见到都差点动了凡心,不能怪师傅破戒..... 江寒站在门口,眼神莫名的看着对面正脑补一场变态大戏的静和。 这.这娘们心思不纯啊! 这眼神江寒太清楚了。 以前若是看到男人举止亲密的从他身边路过,她就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难道? 不会吧! 这不是佛门清修之地吗? ......... 这光头小妹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佛经上也有这个? 第39章 敢跟老衲抢萝莉? 那夜过后,妙音像是故意躲着江寒一般,就算迎面碰上也当作看不见一般走开。 江寒心知肚明,只暗暗嘿嘿笑了几声没有理会。 毕竟! 没有家伙是用上,抓到了手上也有了油,变相也算吃肉了。 知道一点臆想内情的静和就不一样了。 从那以后,对江寒是毕恭毕敬。 就像现在—— “小师叔,这边坐!” 江寒刚到斋房,静和就远远的招手叫道。 自那日在妙音屋前撞到后,这小尼姑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对江寒很是上心。 估摸着把他当师爹了! 事后江寒暗想道。 “怎么又是豆腐白菜啊?” 江寒带着笑走了过去,刚坐下来看到桌子上的素菜,脸就垮了下来。 观音庵里什么都好,有清冷的妙音,有活泼的静和,还有一众美艳绝伦的师侄.... 可唯独一点不好! 那就是顿顿吃素,天天清汤寡水,吃得他小身板都两眼无神,走路打飘飘。 “师叔要不要吃咸菜,我去给你拿!” 江寒见天抱怨一下吃食,庵中的人都见怪不怪了,毕竟是司马家出来的,不像她们都是穷苦大众出身,早已习惯了这些素斋。 静和跟他关系最好,忙不迭的接话道。 吃个球! 那咸菜齁咸齁咸的,他怕再吃下去,小小年纪就得了高血压。 成天清汤寡水的,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 “师姐呢?” 抱怨了一通的江寒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妙音的身影,平时这个时候,她必定冷冷清清的独自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才是,不知今日为何不见? “渊州城的齐家夫人下午要来还愿,师父在准备东西呢!” 静和回道。 还愿? 还什么愿? 下午去看看! 江寒吃过饭后,从屋子里穿上妙音给他准备的一直没有穿的冷欲型装备,手握拂尘向大悲殿而去。 大悲殿! 观音身下,几名身着素净却又气势不凡的妇人在妙音的引导下跪地参拜。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响亮佛号在殿外响起,引得殿内的人纷纷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心怀装逼的江寒小尼姑..... 发挽道稽,一支白玉簪子固住,两侧束住半透白纱垂落在两肩。 一身月白色的素衣,无半点花纹装饰,飘飘然宛如九天坠落凡尘的仙子。 不必说她明眸轻唇绝世,不必赞她白玉无瑕气度成,她只是站在那里,露出轻柔舒适的笑意,就能让人忘却岁月长河的流速,只愿凝固在这一瞬。 清风徐来,她垂落双肩的白纱和素净衣衫轻轻摆动,配上眉间朱砂痣,衬托着她宛如谪仙降世,观音临凡。 大殿众人都被她惊住了,就连妙音都一刹那失神,莫不是菩萨临凡普渡众生来了? 完美! 江寒心中给了一个奥里给的动作。 脚下不急不徐的缓缓拾阶而上步入大殿,手中拂尘一扬靠在左手手肘处。 先朝妙音稽首一礼,又转身对着殿中几名贵妇人打了一个稽。 “南无观世音菩萨! 几位施主,几位贫僧稽首了!” 江寒轻唇浅启,开口便道。 渊州齐氏,虽不能跟司马家那种庞然大物相比,但也是渊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现齐氏大老爷齐茂渊,就任职大纪户部尚书之位,可谓是有权有势。 此时殿中参拜的正是齐茂渊的嫡妻陵州陈氏和几名妾室、子女。 初次一见江寒,陈氏就被震了一下。 当真是面若菩萨庄严像,身似修罗妩媚身。 只道是天仙下凡,菩萨临世。 当下慌了神,面对江寒的稽首执礼,也侧身躲过,站到妙音身后直勾勾的看着江寒弱弱问道: “庵主,这,这是?” 妙音也愣住了,饶是清修多年早已波澜不惊的内心也泛起了巨浪,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寒。 直到陈氏躲到身前出声询问,她才回过神来,合十一礼道: “夫人莫慌! 这是贫僧师妹,因颇具慧根,所以贫僧带师收徒,法名妙玉!” 江寒配合妙音的介绍,身形一正,摆出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甩了甩拂尘。 “妙玉?” 陈氏微怔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仙子竟然是妙音带师收的师妹。 “妙玉上师好!” 陈氏微微颔首执礼。 江寒眉眼一挑,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合十还了一礼。 叫上上师了! 果然还得靠装啊! 想罢,脸上挂上一丝淡淡的微笑,手中拂尘一甩,合十道: “不敢当施主上师之称! 称呼一声妙玉就好!” 妙音嘴角抽了抽...... 还给她装上了,这丫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本想出言喝斥一句,但奈何陈氏在此,不好破了她一贯清高出尘的名声,不然传扬出去,渊州城那些富豪不好骗.——了..... 狠狠剜了一眼江寒,转身挡在陈氏面前稽首道: “夫人,小姐既然已经痊愈,还愿布施贫僧已经收下,还请后院的用茶。” 布施? 给钱了? 我的那份呢? 江寒一听还有布施,眼睛都绿了。 钱全部被妙音那娘们贪了?难怪连饭都不去吃,感情是接了大单啊! 观音庵中没有前世庙宇那种功德箱,估摸着是不向平民开放的缘故,所以没放。 庵中走的是高端路线,前来参拜的人非富即贵,收获的香火钱也应不少才是...... “母亲,我不去后院用茶,我想跟这位大师说说话!” 江寒正盘算着香火钱有多少的时候,殿中几个妇人身后走出一个面貌清秀,身段若拂柳的小姑娘。 那姑娘身着一身淡黄色衣衫,挽着两个团包头,一笑露出一个小梨涡出来,让人如沐春光的感觉。 哇,小萝莉! 江寒眼睛一亮! 这小丫头卡哇伊的脸,却搭配着黛玉的身段,一看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陈氏眉目一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转而看向妙音,像是在征取她的意见。 妙音微微颔首,视线在江寒身上停留了一刻,目光又转到其身后的静和身上道: “既如此,静和,你带着齐姑娘去后山转转。” 纳尼? 人家不是说的要跟大师说说话吗? 就凭静和那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傻娘们也配称大师?如此卡哇伊的小萝莉可别被她带坏了。 居然敢跟老衲抢萝莉! 江寒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静和。 不过一瞬,随即又转头看向陈氏,脸上浮现一丝慈悲眉目来,先静和一步开口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难得这位姑娘合了贫僧的眼缘,贫僧借此点化她一番也好!” 妙音眉目一冷! 自那夜过后,江寒在她心中已经变了质了,哪里敢把这齐家小姐交到她手上,莫不是又成为她手下...... 被瞪了一眼的静和心中苦涩不已—— 师父跟小师叔怎么了——? ——吵架了? 难道是手法不好,还是嘴工不够..... 反正她此时介于二人之间很是难受,心中对着大殿莲花座上的观音佛像暗暗祈祷。 好似听到她的祷告一般,那齐家小姑娘眉目如画展颜一笑,上前挽起江寒的手臂对妙音道: “上师别麻烦其他大师了,我让这位小上师带我转一转!” 好眼光! 江寒一喜,暗暗的在心中给这卡哇伊小姑娘竖了一个大拇指。 妙音不好阻拦,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寒后,素衣一甩,带着陈氏和几个姨娘转身去了后院。 “小施主,咱们也走,去后山——!” 最后三个字,江寒嘴角扯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咬得很重。 完了,完了....... 小师叔移情别恋了! 莫不是嫌弃师傅老了,舌头不灵———— 第40章 观音庵的惬意生活 观音庵后山,江寒拉着齐家小姑娘坐在一块石头上,遥望远处不断起伏的云海。 半晌,齐家小姑娘扭头问道: “你真是观音菩萨下凡吗?” 江寒微微一愣,脸上浮现一丝宠溺的笑容捏了捏的小姑娘的脸蛋道: “你猜?” 小姑娘眉目轻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了江寒许久点了点头,红扑扑的小脸随即又浮现一丝黯淡来。 江寒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心中疑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又问道: “我是不是观音菩萨下凡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 菩萨也好,佛陀也好,她们本无相,不过是世俗给他们固上的容貌! 心存善念,你也是菩萨——” 江寒不知这齐家小姑娘听不听得懂,但他感觉到眼前这个比他大上那么一两岁的小姑娘心事重重。 在大悲殿还未表现出来,一到后山,他几次发现小姑娘眉眼之中的黯淡落寞之色。 “心存善念?” 小姑娘低语一句,挣脱江寒拉住的手站了起来,俯瞰着山下的观音庵良久又道: “可我不想做菩萨!” 江寒愣了愣,抬头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母亲常说,菩萨心怀慈悲怜悯众生,所求所愿皆可得! 可—— 可为何给我女儿身?” 小姑娘似在江寒讲,又似在喃喃自语,话语中透着一股难掩的心酸。 万恶的重男轻女思想啊! 江寒作为红旗下的未来党的接班人,一听这哀怨的话语就知道症结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还好从红旗下而来的,禁锢的肉身却不能禁锢他的思想,拯救祖国未来的花朵责无旁贷—— “女儿身又如何! 男儿身又如何! 古有花木兰从军,后有武皇治世,哪一位不是女子,哪一位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存在,岂因女子身就否定了自己!” 本是想着劝解小姑娘的,却忘了历史人物的关系,一时脱嘴将这个世界没有的两人说了出来。 江寒还未察觉,身旁的小姑娘眼前一亮,低头看向江寒疑惑的问道: “花木兰? 武皇? 她们是谁?” 江寒一噎,忘了历史的这茬来。 心中略微沉默了半刻,暗想着这小姑娘未必就学过历史,当下就将二人的传奇事迹以故事讲了出来。 ....... “你说怎么才能成为武皇那般的人物?” 小姑娘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江寒问道。 武则天啊! 你得先找个皇帝老公才行! 还得找个恋爱脑皇帝。 他也未多想,想着安慰安慰小姑娘,又细细的将武则天怎么成为皇帝的事情当作故事讲给她听。 江寒说得眉飞色舞,小姑娘听得连连点头,目光之中透着向往的神光看向远处在云海起伏的山峰—— “.......她说男人做得,女人为何做不得......” 是啊! 男人做得,女人为何做不得! ...... 小姑娘目光深邃,眼光铮亮,似是做下某种决定一般。 ...... 两个时辰过后,观音庵庵门前,江寒跟妙音并身站在门口那棵大松树下送别陈氏一行人。 “妙玉! 刚刚齐家小姐为什么说,若是事成,她必来观音庵谢你? 你答应了她什么事情?” 等到陈氏一行人走远了,妙音转身盯着江寒冷冷问道。 江寒...... 我知道个锤子? 在后山为了安慰她就讲了花木兰和武则天的小故事,武则天的都是讲的正史,没有一句野史在里面..... 他在禽兽,对未满十八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兴趣! 上下都是飞机场,他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啊? 在后山我看她心情不好,就跟她讲了两个小故事逗她开心,没有答应过她什么事情啊?” 江寒也懵,转头带着傻乎乎的眼光看向妙音回道。 “唉!”妙音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下山的山道幽幽道:“世家名门出身,也非外面看着那么光鲜! 听陈夫人说,齐老爷在给齐小姐物色女婿人选,看的是凤岐州周家的公子。 那周家——唉——” 说到此处,妙音又是微微一叹,没有继续说下去,这让刚升起八卦心思的江寒心中一阵抓挠..... 你倒是快说啊? 那周家怎么了? 妙音转头看了一眼江寒,想到司马家在她身上的打算,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转身便回了庵中。 这娘们说话,真是勾人! 最烦人说话说一半,我呸—— 她不敢继续追问,自那夜抓了她后,她这娘们在他身上的火还没有发泄出来,生怕撞了霉头,被她撵出观音庵去。 愤愤的跟在妙音身后回了庵中。 ...... 自陈氏一行人走后,观音庵又彻底的冷清下来! 江寒无聊之余也耍起了神棍的本事...... “静空师侄,你看这是你的事业线,这是你的命运线,这是你的爱情线..... 豁! 你这爱情线还挺长,中间还有断折,这爱情路不顺啊....” 尼姑的生活还是很单调枯燥。 平日除了早课,就是各自待在自己禅房中美曰其名研究佛法—— 但是,是不是真的研究佛法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反正江寒就抓到过静和那小尼姑,偷摸着看俗世中的话本! 啥子《书生沦落破庙不敢说的事》、《落魄小姐撞上俏王爷》..... 内容都是情情爱爱的话本,有的居然还配上了插画—— 看得江寒都大呼牛逼! 又没有看到她出过庵门,也不知从哪里搞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咳咳...... 话回正题。 江寒此时正跟妙音最小的弟子静空看着手相。 还别说,这些师太不知用的什么化妆品,一个个保养得挺好。 “小师叔你一个小女娃从那个神棍那里学的这些混话,莫不是司马家学来的?” 静空从江寒手中抽出手来,小脸一红,哀怨的瞪了她一眼。 静空是几个成年弟子中长得最好看的。 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一张樱桃小嘴红嘟嘟的,娇笑宴宴尽显出尘之姿。 这些小姑娘没有怎么入过红尘之中,不过两句玩笑话,就听成不正经的调戏之言。 弄得江寒一懵! 直道是一群单纯的小姑娘。 “这有什么! 三教九流,师叔什么不知道!” “哼! 你别被师父抓住了,要是被她知道了,看不把你撵出去!” 静空嘴角一翘,恶狠狠的道。 说完,扭身就跑了! 呵呵呵呵...... 我怕她——! 江寒捏着下巴,想到总是挂着一张冷脸的妙音,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去看看静和在干嘛!” ....... 相比前世朝九晚五的日子,她在观音庵就好比神仙日子! 不用打卡,不用工作,惬意得很! ....... 妙音几个成年的弟子。 除了老二静和外,上面还有老大静衣,下面还有老三静玄,老四静真,再有就是老五静空。 除了这五人外,其余的都是一些黄毛丫头! 不,准确来说无毛丫头! 五名成人弟子居住的都是单间,其余小的,都是几人挤一个大通铺。 静和几人的住处也在一起,一排连坐的屋子,按照大小排序,从东向西数,静和东边数过来的第二间。 江寒将装逼的拂尘搭在肩膀上,一路悠然自得的到了静和住所。 一推门,纹丝不动! 一向白天不曾锁门的大门却被从里面顶得死死的。 小尼姑又在看话本! 江寒撇了撇眉,青天白日的那家正经人锁门啊! “静和,静和! 快开门! 师叔来查房了——” 第41章 听墙角听到不得了的事情 江寒话语一落,房中细细簌簌的动静传来,听得他嘴角一扯! 都是两个熟人了,还藏什么? 真是.一个害羞的小尼姑! 嘎吱一声,大门从里向外被打开,静和面色潮红的出现在江寒面前。 “师,师叔,你怎么来了?” 哼! 江寒冷哼一声,眼神戏谑的对上静和的目光,看得静心虚的四下乱飘,不敢对上来。 “又看了?” “没,没看——” 静和心虚埋头不敢看江寒。 哄鬼呢! 眼睛一瞪,趁静和不注意,从她腋下钻了进去。 “师,师叔,你怎么进来了?” 静和一慌,急忙关上大门,转身急匆匆跟在江寒身后。 “藏哪儿了?” 一进房间,江寒目光四下寻找,将静和藏书的位置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静和问道。 “真,真没看!” “好,没看是吧! 我去找师姐——” 说着,江寒装作往外走,慌得静和急忙拉住江寒,眼神祈求的看着他。 哼! 小娘皮还治不了你——! 在江寒威胁的注视下,静和不情不愿从墙角取出两块青砖,将藏在里面的话本拿了出来。 江寒嘴角扯了扯! 这娘们还真是—— 为了藏不健康读物,竟然将墙都扣出一个洞了! “这是又是什么——” “靠!你都看的什么东西啊? 《摄政王爷禁锢下的**》!” 一看书名,江寒懵了一下,随即恨恨的瞪了一眼静和。 “新,新出的....” 静和面色一红,心虚的不敢直视江寒的目光。 “新出的?” 江寒一怔,这小尼姑一天到晚都在观音庵待着,她什么时候跑出去买的? 也没有见到庵外有什么货郎来啊? 难道偷摸着晚上跑出去的? 但.这也不现实,山下除了一个村子外,离最近的渊州城也得四五十公里。 她是怎么做到一夜往返,第二天还精神满满的上班打卡的? 再说渊州城也有宵禁,就是去了也进不去,除非有王癞子那种门路才行! 莫名出现的新话本,让江寒心中生疑! 随手翻开了几页,剧情跟前面那些也大差不差,就是这次的配图还算不错,有几处细节都清新描述出来了.... 但剧情不怎么好,跟前世的《金瓶梅》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江寒心中吐槽一番,转而又将视线落到静和身上,盯着她看了半响,直把静和看得心中发毛才出言问道: “我就好奇了! 你是怎么搞来这东西的?” 静和埋着的脑袋微微一顿,但就是不回答。 哟,这娘们还给我搞起保密来了! 随即心中疝笑两声! 还跟我保密是吧,看我不玩死你! “唉,观音庵乃是佛门清净地,出现如此秽物,师姐必会大发雷霆,我这就去打小报告——”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等,等一下! 师叔,求你了,别告诉师父,我说就是!” 静和彻底慌了,急忙拉住江寒的衣服不让他出去,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祈求道。 “是,是——” “嘭——” 静和正要说,隔壁静衣的房间便传来一声剧烈的关门声。 “大师侄这是咋了? 吃火药了?” 静和和江寒俱是一愣! 不关江寒她们这一惊,主要是静衣这个大弟子,是妙音几个成人弟子中最稳妥的人。 平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处事也是板板正正给人不留丝毫情面的人物,很少见她动怒。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光凭关门声,就知道心情不好,不知哪里受了气回来。 难得见静衣动怒,江寒也无心问静和关于话本的事情,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呜呜......” ——这是在哭! 江寒不敢置信的看向静和,静和同样的动作,眼中同样也带着惊讶的神色。 “定是被她师父给骂了!” 江寒心中想道。 也就只有妙音,才能让这个面冷心冷的大徒弟破防。 知道缘由后,江寒也没了兴趣,正想收起耳朵继续问静和关于话本的事情。 还未收耳回来,隔壁静衣一声愤怒的喝骂声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呜呜........” 江寒的嘴都能塞进一颗球了。 纳尼? 男人? 八卦,大八卦? 听到男人,江寒眼中射出万道奇光,紧紧的贴在墙壁上生怕丢下一丝重要的讯息。 这.观音庵还真是—— 妙音那娘们一天就知道念经捞钱,手下的弟子都成什么样了! 一个天天沉浸在不健康话本中,另一个居然破了清规跟男人混在一起了! 这老大老二都这个样子,不知下面那几个是不是背地里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妙音这师太还真是做得失败! 隔壁的静衣没有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一味的抽泣个不停。 江寒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也没有了心思,回到榻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转头视线落到眼神轱辘转的静和身上。 这娘们知道什么! 一个人这种眼神,必是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 特别是这种八卦消息,一看就是知道内情的人才能表现如此! “静和!” 静和被江寒突兀的一声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面上挂着莫名笑意的江寒后,立马将头埋得低低的! 别问我,别问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看江寒这脸色,静和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不断祈求着江寒不要问。 “你知道对不对?” 江寒冷冷一笑,静和的表情出卖了她的想法。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静和心中暗骂了一声,只是低头装哑巴,不接江寒的话。 “这可是观音庵,佛门清修之地,你可知道静衣的事情要是被师姐知道了,她的下场是什么?” 既然静和不愿意讲,江寒也不紧逼,转而说起这事的严重性。 静和面色一白,她怎会不知下场! 但她也劝过师姐,实在熬不住,像她这样偷摸着看看话本就好,就算被逮住了,顶多就被撵出观音庵! 但.比丘尼私会外男,这就不是破坏清规那么简单了! 师父为了庵中清誉,必会—— 静和不敢想下去,犹豫的要不要说出来,但怕说出来后江寒又去打小报告。 不但害了师姐,她也得落一个包庇的罪名在身上。 一时心中犯了两难。 心中不由得暗恨自己不小心,被江寒抓住痛脚!又暗恨师姐在庵中不知道收敛,居然将情绪带了进来。 现在弄得她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她的下场估摸你也知道!可观音庵中其他弟子呢?你可想过她们的处境?” 江寒盘膝坐到榻上,单手撑在榻上的茶几上,目光幽幽的看着静和说道。 “这,这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这半晌来,静和回答的第一句话。 “呵呵呵....”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第42章 老衲的师太被人偷了 江寒无奈的呵呵笑了几声,语气一转变得生冷起来。 “没有关系?”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下面的这些师妹,为何落身在观音庵中你不是不知道!庵中一旦出现了不好的名声,渊州城那些富豪名门,可还会来此拜佛许愿? 更不用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们这些来过的妇人也会背上不好的名声,众怒之下,这观音庵上上下下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江寒这话不是恐吓静和。 古人最是重名声,更何况是深闺大院的那些妇人! 观音庵一旦有了不好的名声传出去,那些妇人为了自身名誉不被损坏,必会痛下杀手,将观音庵抹除个干干净净! “不会的.....怎么会? 观音庵是在朝廷那里挂了名的,庵中的人都有身份度牒,她们难道不怕官府?” 静和抬头对上江寒的目光,失声叫道。 “呵呵.....” 江寒仰头一笑,笑静和这小尼姑的单纯。 ——官府? 真到了那个时候,动手的就是官府! 她竟然还想着官府能护住观音庵,当真是单纯无知。 “这事你不给我说我也会查出来是谁!” 他不想逼迫静和,这小尼姑太过单纯,若是逼迫紧了,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只好自己出马,将静衣的事情先调查清楚再说!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头上长**——要日天的这么大胆子。 ——敢动老衲的师太 “小师叔....” 刚起身的江寒被静和叫住。 江寒不理睬,仍旧朝门外走去! 小娘皮,让你说你不说,现在老子还不想听了—— “师叔.....师叔......我说,我说,你别去打小报告好不好?” 静和急了,急忙上前一把捁住江寒的小身板,不停的祈求道。 这.这娘们力气还挺大! 江寒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出来,索性也就遂了她的心愿,又坐回榻上听她讲她师姐的风流事! 青眉山对面往北走不到三四公里,有一座会阳山,山上有一座朝阳寺,香火很是旺盛。 而跟静和偷搞的,就是朝阳寺里一名叫无色的和尚! 江寒听到这里,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和尚尼姑是一对! 这不应了前世网上那句笑话! ——师太,你从了老衲吧! 师太,你放过老衲吧!—— 依照这剧情,看静衣气成那个样子,八九不离十跟这两句话的剧情一样了! “他们怎么勾搭上的?” 这是江寒关心的问题。 一个是朝阳寺的和尚,一个是观音庵的尼姑,都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啊? 静和咽了咽口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说,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江寒很有眼力见,立马提起茶壶给她倒上一杯热茶端给她。 “谢谢师叔..” 小尼姑静和很是礼貌的道了一声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又继续道: “这事要从师父说起.....” 一听里面还有妙音的事情,江寒立马来了精神,爬在茶几上,眼巴巴的听着的静和讲起妙音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观音庵在妙音接手之前并不像现在这般封闭式管理。 以前也是对外开放,接收来往的百姓供奉香火,那时的观音庵就两名老尼姑驻守。 许是年老色衰的缘故,也没人打两棵老葱的主意,跟朝阳寺那边也有一些交集往来。 但直到莫名到来的妙音出现—— 凭着出色的容貌,以及清冷的气质,当时还引得渊州几家大户前来想娶她还俗。 可妙音不知是不是受过爱情上的伤,对几家大户没有一点好颜色,那几家大户也是有势力的人家,还动了强抢的心思。 妙音深知自己的容貌引来了财狼觊觎,亲去了渊州第一世家司马家拜见了齐氏,二人不知说了什么? 在她走后,齐氏就让司马家放出话来,妙音是司马家从外请来敬佛的上师,谁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跟司马家作对! 如此借力之下,才让一些不安好心的人歇了心思。 ——但事情还没有完! 朝阳寺那边仗着自己也是出家人的身份,以论证佛法为由几次上门不安好心,妙音烦不胜烦之下又去了一趟司马家,这才让朝阳寺消停下来! 至此以后,妙音就关了观音庵,只接待渊州城的女眷来此上香,其余人等一概不接! 也是朝阳寺来的那几次,当时还跟江寒一样大的静衣就跟无色勾搭上了,一直延续这么多年。 今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居然闹掰了,又恰好被江寒听了墙角。 要是静衣知道自己的秘密外泄,不知道会不会对江寒痛下杀手! 江寒听完整件事情后,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暗地吐槽妙音呗! 这傻娘们,这个年代,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在屋子里躲着,还四处招蜂引蝶! 你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结果把大弟子给推了下去! 这静衣娘们也是—— 哪里就没有男人嘛! 你在渊州城找一个司马那样有钱有势的富二代不香吗? ——居然看上一个和尚! 那和尚一天清汤寡水的没有半点营养,估计家伙是都没有发育好,这要是跟了去,一辈子“幸福”不得毁了!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 ——傻娘们! ...... 静衣:“......” 礼貌吗? 人家那是爱情! ...... “师叔.....师叔......” 静和小心翼翼的喊道。 “啊....怎么了?” 江寒回过神来,看向静和问道。 “师叔会告诉师父吗?” 静和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内心不想江寒将此事告诉妙音,毕竟她自小便是静衣带大的。 如今告诉江寒,一则是看江寒年纪小好忽悠,二则是这事装在她心中好几年了,憋得难受,正好借机吐露出来缓解一下心中烦闷。 她迷上那些情爱故事的话本很大因素上,就是受了静衣和无色二人的影响。 ——这娘们傻了吗? 这要是告诉妙音那冷美人,静衣那小尼姑只有死路一条。 再说了,他江寒是什么人,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挎了大世界的真男人—— 岂会拿封建思想那一套来祸害人! “说,怎么说! 你真想她死不成?” 江寒怒目圆瞪道。 静和面色一白! ——怎么还吼上我了? 不是你动不动就要去打小报告吗? 静和心中愤愤暗骂一声,但江寒知道她的秘密不少,又怕他真的跑去打小报告,支支吾吾的嘟囔了一句。 “这事不能就这么下去,就算跟那和尚有什么,咱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定要他给个交代才行!” 一想到师太被和尚偷了,江寒心中就不爽。 但这事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到时候二人控制不住搞个小尼姑或者小和尚出来,那可真就是人间悲剧了! 还真是! ——无毛的和尚、尼姑都不靠谱! 第43章 娘娘腔的秃驴 夜色朦胧,皎白的月光透过树隙散落在林间,一个身着白衣的神秘女子踩着松叶俏声穿行在下面。 ——这正是静衣! “你确定她是见那秃驴去了?” 白衣女子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江寒和静和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借着月色跟踪静衣的踪迹。 “小师叔放心便是,我跟来过几次,不会弄错的!” 面对江寒的疑问,静和斩钉截铁的回道。 纳尼——? ——你还跟过几次? 这娘们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比如偷窥狂之类的..... 江寒眼神莫名的瞟了一眼静和,没有看出静和竟是这样的小尼姑。 平时看个话本意淫一下就算了,竟然还不满足,居然对现场直播感兴趣! ——她真的是尼姑吗? “小师叔,师姐下去了,咱们快跟上!” 静衣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林间,二人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这条路不是下山的大道,是从观音庵后院的角门出来,穿过松树林,一路向山下延申下去。 静衣也是胆大,外出私会情郎,你说你换一身黑色的衣衫也好,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整一身白的穿在身上! 因为在夜色之中太过显眼的缘故,江寒二人很快就追上了她的身影。 “我说,你这师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私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不知防着点,反倒弄一身孝服穿在身上,是怕晚上的鬼看不见还是怕她情郎看不见.....” 江寒无语极了! 这静衣一看就不专业,谁家正经人晚上出去干坏事不是一身黑,她倒好,反其道而行! 在月光照射下,静衣像一个大灯泡一样明晃晃的! 好在青眉山附近人少,古人也没有夜晚蹦迪的习惯,不然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哼!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一听江寒吐槽静衣,静和这小尼姑不干了,立马一个白眼甩了过来冷哼一声又道: “师姐穿白色最好看,显得皮肤白!” 纳尼——? ——大晚上的你跟我说显白? 在这儿跟我演聊斋呢! 好在对方是和尚不怕,换一个文弱书生看看,保准成为下一个许大官人! ....... 许仙:“......” 礼貌吗? 我那是干蛇了! ——换你来试试! 保管你看了软一辈子——! ....... 说回正题。 静衣到了山下,越过宽阔的官道,又往林中走了几百米的样子,一间闪烁着灯火的木屋出现在视野中。 ——有病吧! 江寒身板还小,这一路跟下来,直累得气喘吁吁! 反倒是身旁的静和没有一丝疲惫感,反而一脸兴奋的盯着不远处灯火摇曳的木屋! 江寒只觉得头上一阵乌鸦飞过! 果然! 什么都挡不了女人对这事的偷窥欲! 静衣那小尼姑也是,庵旁的松树林不香吗? 厚厚的松针垫在身下,随着身体的起伏而起伏,原始的野性得以释放,给人一种灵魂上颤栗,那感觉—— ——不摆了! 果然没有吃过细糠——! 木头多膈人啊! ........ 二人到了目的地,一路放松脚步,悄咪咪的向木屋摸去。 ....... “你,你真的想做一辈子和尚不成?” 二人刚摸到木屋外面,静衣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江寒两眼一亮,手指放在嘴唇上给了静和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透过木板的缝隙看了进去。 里面静衣坐在一张床榻上,扭头朝着墙壁那面,一看就是在生气的模样! 对面则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光头,身形有些消瘦,背对江寒这面而站,看不清样貌。 这秃驴还有点东西,知道穿一身黑出来约会! ——有毛的东西果然靠谱! 江寒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这才有点偷摸的意味嘛,不像静衣那傻秃子,没毛不靠谱! ..... “小静——” 刚表扬完无色秃驴,结果他一开口,就险些让江寒吐了一地! 细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女儿才有的娇俏在里面,一出口不像是男人粗狂的话语,反而像一个撒娇的女子声音! 听得江寒二十四k的纯爷们浑身起鸡皮疙瘩! ——淦! 静衣这小尼姑喜欢这个调调? “小静——! 你,你, ——哼!” 江寒彻底麻了! 里面的娘炮秃驴右脚一跺,瘦弱的身段扭了两下,用撒娇的语气骄哼了一声! 接着又像是跟静衣赌气一般,身体一扭转过身来,双手交叉在胸前,两眼上翻看天,嘴角还傲娇的翘起........ ——卧槽! 江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 他此时就好似被雷击一样,呆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形容屋子里的秃驴! 秃驴一词都用过头了,一声师太才能恰当的形容这无色来! 难怪叫无色,他不知被那什么朝阳寺色了好多回了,无色这个名字很是恰当! ——操! 江寒目光落到身旁一同偷看的静和脸上,又被雷了一波! 此时的静和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屋子中的无色,眼神中还迸发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靠—— 这观音庵都出的什么师太啊! 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不会妙音也喜欢这个调调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寒一时心如死灰! ——老衲的师太——啊! 不行,我要弄死屋子里的这秃驴娘炮! ——忍不住了! 江寒心中狂喊! 只是他还未有所动作,屋子里的情况又是一番变化。 只见静衣转身过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无色的背影! 看了半响,声音才带着颤抖道: “你真的想好了? 十几年的情分你也不要了?” 听到静衣提起十几年的情分,秃驴眼中闪烁一丝怀念来,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傲娇的表情带上。 见秃驴不回答,静衣停止了抽泣声,身形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两眼无神的往门口走去。 就在江寒以为这傻娘们要回去的时候,静衣眼神变得决绝起来,盯着一旁的墙角沉思片刻—— ——最后化为苦涩一笑,向着墙角就俯冲过去,俨然一副求死的模样! “——静衣不要!” 突来的变化让江寒心中狂跳,顾不得暴露身形,立马出声大喝一声! “师姐不要啊——!” 静和紧随其后大吼一声。 许是二人的声音来得突兀,让抱着求死的静衣心神一牵扯,冲出去的步伐变得凌乱,直挺挺的向着秃驴撞了过去! “——哎呀!人家的腰——!” 娘娘腔秃驴一声尖叫响起,震得潜伏的林鸟一阵扑棱而出。 江寒和静和借此时机,从外面绕了过去跑进房中。 静和急匆上前死死的抱住静衣,生怕她在做傻事,江寒则借机在娘娘腔秃驴脸上踹上两脚! “死娘炮! ——我忍你很久了! 好的不学学人家娘娘腔! 娘娘腔就算了,竟然还学人家当渣男! 你下面有三寸吗?就敢学人家当渣男,看我不踩死你......” ....... 无色刚被静衣撞倒在地,还未从腰上的剧痛中缓过神来,白净的脸上就迎来一阵狂风暴雨的踩踏...... “——哎呀.....不要踩人家的脸.....不要....我的脸.....不要脸.....” 第44章 令人期待的藤条 林中小木屋! 江寒眼露凶光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静和同样的眼光双手环胸站在他身后。 静衣心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不断抽泣着。 无色秃驴蜷缩在墙角,不时的用眼光偷瞄江寒二人。 ....... ——“秃驴,说说吧!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江寒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目光中浮现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邃看向墙角的无色。 哼—— 无色脑袋一仰,傲娇的表情中透着一丝不屑,显然没有把江寒当一回事。 哟! 这秃驴还傲上了! ——江寒被气笑了。 傲娇是吧—— 行! 小爷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静和。 ——上藤条!” “来了师叔——!” 身后的静和冷笑一声,从身后摸出一条三尺树藤捏在手上,两眼笑眯眯的朝无色走去。 “啊..... 你,你想干什么? 别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静和一步步逼近,无色面色扭曲,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不断往墙角缩去..... 只是惧怕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精光! ...... “——师叔! 求你放过他吧! 是打是罚,弟子愿领!” 静衣不忍的看向无色,扑通一声跪在江寒面前,声音软弱无助的求道。 ——我..... 江寒深吸一口气,险些没有控制住一脚踹在静衣身上。 n啊! 一个娘娘腔值得你这样吗? 静衣的表现让江寒很是无语,倒是一脸奸笑的执行者静和两眼放出万道奇光,不断在静衣和无色之间流转! 来了,来了...... 话本中的剧情来了—— 多情的女主为了无情的男人舍身取义,甘愿牺牲自己也要呵护那段难以遗忘的爱情,最后男人回心转意...... 爱情真是妙不可言,好想跟师姐一样,找一个心仪的和尚来一段荡气回肠的甜甜的酸酸的爱情....... 尼玛——! 静和那沉迷的眼神让江寒无语至极,不知道这小尼姑为什么一副羡慕的表情在二人中流转! 原本看到静和拿着藤条走来的无色,惧怕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股难以言表的躁动感在心中升起无限的渴求来! 只是还未等到藤条临身,就被静衣拦下! 无色心中一阵惆怅,失落的盯了静和一眼。 ——哎呀! 这小静真是多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非要横插一脚! 哼——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少一鞭都不行! “小静,你不用求她! ——来吧,——打吧,我——受——得——住!” 静和....... 江寒....... 卧槽! 这秃驴什么调调? 现在的秃驴都玩这么花了? 江寒觉得今夜是他穿越以来被雷劈得最多的一次,也是两世为人,最恶心的一晚! 静和目光闪烁着精光,一副手痒难耐的模样跃跃欲试! ——尼玛! 江寒深吸一口气,光头咋没有一个正常的! “你,你来——啊! 来——啊! 打——啊! ........” 无色彻底放开了,背着身子跪趴在地上,不时的扭头咬着嘴唇含恨的看一眼静和! 目光中满是怨恨和....... “约——!” 江寒实在忍受不住,起身爬在门框狂吐不止! 辣眼睛! 太辣眼睛了! ...... “还打不打,师叔?” 静和累得气踹嘘嘘,扭头看着门框上擦拭嘴角的江寒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还打吗? 打不打他也不知道了! 因为江寒彻底没招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师叔,求你,不要打他,他是无辜的啊!” 静衣看江寒犹豫不决,趁机爬到江寒身下求道。 无辜? 我他么才是无辜的——! 让你管闲事吧!人家少女思春,耍个朋友怎么了? 非得把别家棺材抬到自家来哭,现在好了,上个世纪吃的饭都被恶心的吐了了出来—— ——夭寿啊! “师叔,师叔......” 静和手痒难耐,盯着一直不说话的江寒喊了几声。 可别不打啊! 人家动作都摆好了,咱得顺应人心啊! ...... “打,给我狠狠的抽!” 江寒失声大吼一声! 骚秃驴! 你不是想挨揍吗,老子今天就让你挨个够! 得到江寒的指示,静和眼睛一眯,手里的藤条晃了晃,笑嘻嘻地朝无色走去,活脱脱就是个小机灵鬼! “南无*****恕罪,弟子今天犯戒了——! 嗯——哈哈哈.......” 师姐,你可别怪我啊! 这可不是我教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师父,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善哉善哉..... “拍——!” 江寒心中刚告罪完,静和手中的藤条声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无色痛苦的嚎声响起—— “啊...........” 夜色之下的树林,几只外出觅食的野兽听到这叫声,吓得四下逃窜...... 枝叶下隐藏的林鸟,哀鸣一声,扑腾着翅膀冲出这片山林,没办法,这叫声着实让鸟都抓狂! ....... 一阵风雨过后,无色咬着嘴唇满脸哀怨的窝在墙角,眼神之中透着惧怕的神色看着一旁坐在榻上气喘吁吁的静和。 不中用...... 反观一旁江寒,此时面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暗沉几分,她心中没有为静衣出气的快感,反而有些无语的看着屋中几人。 ay的秃驴,一脸xs的静和,xt的静衣..... 这三个人就像这个世界的baguette一样,让他生不起半分力气来。 “师叔,接下来是不是——” 静和歇息够了,满脸xf的跑到江寒面前,俯身到江寒耳边,用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无色,同时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暗示道。 纳尼? 江寒一懵! 不敢置信的直勾勾盯着静和,这小尼姑眼神动作,活脱脱的古惑仔一枚啊! 俨然一副先那啥后那啥的表情,雷得江寒一愣一愣的,潜意识来了一句: “师太混哪里啊?铜锣湾还是钵兰街啊?” 啥? 静和一愣,眼神带着疑惑的盯着江寒,凑过来的脑袋慢慢的往回缩! 这小师叔不会中邪了吧? ...... 江寒不理眼神莫名的静和,视线落到墙角的无色身上,无语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幽幽道: “你们那样这样了没有?”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静和和静衣姐妹二人脸色一懵! 那样这样是那样这样? 半响过后,二人明白过来。 后者有些xs,脑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 前者有些cj,舔了舔嘴角,两眼亮晶晶的盯着无色。 无色白皙的脸上也是一红! 先是隐晦的瞟了一眼埋头无语的静衣,紧接着用哀怨的目光扫了一眼江寒,随即有些羞涩难言的扭了扭身子,双手遮在面上背过身去! “——讨厌!” 江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下的小拳头捏得绑紧,压制不住的想上去给这秃驴一脚! 他怕自己在看下去要眼瞎,背着双手背过这秃驴去,又用极为阴冷的声音问道: “我问你们那样这样没有?” 第45章 反转来得太快 江寒无语极了,一个恋爱脑,一个娘娘腔,不知这两个不同频道的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对二人虽万般无语,可只有江寒自己知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来。 一个貌美冷欲的小师侄,一个——嗯——秃驴! 两个前世——嗯——那种小说常驻嘉宾,能亲眼看到这狗血剧情,还别说—— 真的很让人上头! 在江寒冷声问完后,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变态的意味来! ——这么娘的秃驴,到底谁在下面呢? 无色眼波流转,看向一旁的静衣娇羞连连—— 静衣则一直埋着脑袋沉默不语,但是通红的耳根显示出她此时的窘迫! 江寒和静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触及到无色幽怨的目光后,江寒咯噔一声,一股震撼人心的猜测涌上心头? ——不会吧? 难道是——? 江寒这边的猜测还未显露出来,对面的无色却先他一步落实他的想法。 只见无色见静衣久久不语,小嘴一嘟,绣眉紧蹙,不满的扭身质问道: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 哼—— 面对静衣的沉默,无色冷哼一声! 呵呵! 一窜眼泪从眼角滑落下去,哀伤的情绪浮现在脸上,自嘲的笑了两声,用怨妇的眼神看向静衣继续道: “现在知道装哑巴了,当初说过的话就不认了吗——?” ——纳尼? 江寒宛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 原本的猜测是阳主阴动的,结果这当事人一说,怎么感觉像是阴主一样? 这么猛的吗——? ——还有师兄什么鬼? 秃驴这个调调还真是—— 修心不修口,荤素都来啊! 江寒脑中混乱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了? 渣友? 还是—— 还有今夜来此的目的,江寒也彻底懵了! 抓奸? 仙人跳? 乱了,一切的乱了——! ...... 无色的含泪指控,让静衣身下微微一震,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神愧疚的看着无色弱弱道: “我——对不起你!” 呵呵! 无色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笑来,像是心死一般,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开始无声抽泣起来! 靠在墙角的身影,耸动的肩膀,给人一种难言的破碎感来! 反正江寒不会这么想,这都是静和自主的看法! ......... 渣女啊渣女! 师姐当真是—— 静和咬着下嘴唇,心痛的看着孤零零蹲在墙角的无色! 多情的男人啊! 被无情女人撕碎的心,一生都难以弥补! 喝,女人! ...... 吸溜一声,无色抬起头来,抽泣了一下鼻息,面上坚强的看着静衣道: “小静,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当初说分开的也是你,现在想重来也是你! 我无色虽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但也是有骨气在身上的——! ——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 所以你别来纠缠了,这么多年,我累了——!” 最后一句出口,无色像是放下一个沉重包袱一般,双肩不由得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阿色——!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求求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静衣在江寒呆愣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在无色秃驴的面前,亮铮铮的关头摆得跟个摆钟一样,字字泣血的不愿分开。 “小静!”无色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将静衣从身前推来“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不合适!” ....... 合适,合适——! guangtou和guangtou天生一对! 江寒....... ....... “阿色,我不能没有你! 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今天当着我师叔、师妹的面发誓,若是——” “你不要再说了——” ....... (○′?д?)? 江寒麻了! 反转来得也太快了。 一瞬间的错觉感觉二人的灵魂被调换了,这怎么看剧本都像是反着来的—— 原本以为要死要活的静衣是苦主,最后没想到娘娘腔秃驴才是被渣的那一个! 看到二人狗血剧情,江寒觉得前世那些啥子霸道总裁都弱爆了,霸道总裁算什么——? 能跟这比! 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一定要记录下来,等有一天他死了,一定要用石碑刻录下来给后人看,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霸道小妹爱上我》,或者《霸道小妹跟她的娇羞小秃驴》! 将来一经出世,必定震动文坛,力压金瓶梅,脚踩红楼梦,无数学者争相调研他背后的故事..... 啧....... 想想..... “色儿,色儿.....” 江寒正意淫美好未来的时候,屋外一声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丝儿,四儿,啥玩意? 江寒懵逼一愣! 不知道外面发声的是什么东西,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墙角的无色猛地抬起头来! 原本黯淡的目光闪烁着惊喜的神光,迫不及待的冲到门口,看着黑暗中疾奔而来的身影,喜极而泣—— “——师兄!” 好似断桥上跟白蛇相逢的许仙一般,激动的声音透着无限哀伤。 如此还没完,无色抿嘴强忍着不让哭声传出,眼中滚滚的泪珠如断了线一般滑落下去—— ——动情之处,柔弱的身段好似拂柳一般往门框上一靠,一手像是等待救赎一般向黑暗中那人伸了出去,一手紧紧捂在胸口哀伤不绝....... 我刚刚是不是打他了——? 静和看着眼前柔弱无骨的无色,一股愧疚感涌了上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用小皮鞭抽了这样一个弱男子! 都怪小师叔! ——对,都怪她! 跟师父一样,心狠手辣,对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儿都下得去手! 禽兽,禽兽啊! ...... 江寒不知静和心底在责怪他,只感觉到一股幽怨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过等她寻找这道目光的时候,又很快消失不见! 难道是我想多了? 江寒暗忖一声,视线落到静衣身上。 此时的静衣有些颓废消沉,黯淡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无色身上。 江寒撇了撇嘴,这小尼姑还真是——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的静衣,好似前世小说中那种追妻火葬场一般的感觉! 有些嗯——恶心,但有些想看下去! ....... 一时分神,无色口中的师兄也到了屋前。 一身土黄色的僧袍耷拉在大肚腩上,肥头大耳的形象,让江寒想到活佛济公的广亮身上。 同样的身段,不同的只是长相! 相比光亮的扮演者林子聪,无色的师兄就显得粗狂多了。 浓眉大眼,蒜头鼻,斜拉口,下颚一圈串脸胡浓密又恶心,让人一看就有点反胃想吐的感觉。 这还不够,借着月色的光亮,江寒看到一幅又辣他眼睛的画面出现! “——师兄!” 无色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一声无限哀怨般的呼喊后,脚下如飞一般扑向屋前那大肚师兄怀中。 “色儿——!” 大肚师兄肥脸一抽,挤兑在一起眉眼,给人一种无脸男在心痛的感觉。 但是这声色儿叫得还算荡气回肠,其中包含着无数思恋,无数埋怨在里面! 听得静和一脸感动! 听得静衣一脸失落! 听得江寒——“约——!”差点吐了出来! “师兄,今后我只跟你一人念经!” 啥? 念经? 组队念经? 搞一半天你们不是那个调调吗? 念经还要组队吗? 开始以为是《hs和st的故事》,了解以后又以为是《霸道st抛弃我》,等到最后看到是《傲娇师弟赖上威武师兄》,结果才是《我们一起偷偷念经的故事》! ,这反转,当真是—— ——唉! 第46章 妙音水晶下的血包被偷了 ....... 静衣和无色的事情,以他师兄的到来而结尾! ....... 此事过后,作为失败者的静衣变得沉默起来,但浑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越发瘆人—— ——再有就是记恨上静和这个告密的小人! ....... “唉——!” 后院静和房中!一声长叹响起。 “年轻巴适的,叹什么气——!” 榻上茶几上,江寒盘膝坐在上面埋头描着字帖,听到静和的长叹声,头也未抬的训斥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迷上了书法,虽然写得跟狗爬一样,但耐不住他有一颗成为书圣大家的心。 所以每日便找了静和练字,顺带听一听她吐露一些庵中的八卦。 “小师叔,我问你一个事啊——” “——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行事老气横秋的?” ........ 老气横秋? 江寒一愣!他一直表现得都是一副傻白甜的样子,哪里看起来老气横秋了? 还有,这小尼姑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居然开始关注到他身上来了? 不行,得给她找点麻烦才行! 江寒心中盘算着,想到话本的事情还没有结论,如今正好将拿此事来做阀子! 想到此处,江寒眉毛一挑,探究的目光落到静和身上。 “最近话本看完了——?” 江寒语气拉得很长,配上戏谑的眼神,让静和心中一跳暗道不好。 “师,师叔,你有没有饿? 今天斋房的馒头挺好吃的,我去给你拿几个来!” 原本以为江寒因为静衣的事情已经将此事忘了,没想到在此处等着自己,静和慌得一批,急忙找借口想脚下开溜! “静衣我那大师侄最近可是一直找你的麻烦,要是被她知道你私藏那些不健康的话本,你说她会拿你怎么办?” 静和刚挪身到门口,身后便传来江寒冷冰冰的声音! 吓得静和脚下一顿,苦闷半响后,又垂头丧气的转身走了回来..... “——师叔!” 塌下静和一张脸跟苦瓜一样,垂头耷脑的垂手立在那里。 “嗯——! 说吧,那些话本是怎么来的?” 江寒笔下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几个大大的鸡爪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纸面上。 静和小嘴一嘟,眼睛不屑的扫过茶几上纸面上的几个大鸡爪,收回目光撇嘴沉默了半响! 才道: “后山那里常有山下村子里来砍柴的,我拿了银子让他们去给我买的!” 砍柴的? 江寒细细想了一下,后山那里还真有,多是山下村子里穷苦人家。 那些人他都见到过,多数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大汉,老弱妇残也爬不上来! 但是一个小尼姑—— 找一群老爷们帮他买**话本,就算那些人不识字,但也会看图啊! 静和那些话本中很多都配有图画,有的细节描述还很细腻,一看就能让人热血沸腾的那种! 这样的情况,那群老爷们还能淡定,静和那小尼姑还能保全自身? 难道—— ——她已经被那个了? 想到这里,江寒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静和的眉毛。都说女子经历那事后,眉毛都会变得疏松起来..... “除了话本交易没有其他什么了吧?” 江寒看不出紧疏来,只好直白的询问静和。 “偶尔给我带些吃的过来—— ——不过师叔,真的只有这两样,我没有触犯其他清规戒律的!” 生怕江寒不相信一样,静和急忙自证道。 这观音庵这段时间,江寒虽过得如鱼得水,唯独没有肉食让他很是恼火! 如今一听静和有门路搞吃的进来,一下来了精神,什么话本丢在一旁,两眼放出万道馋光直勾勾盯着静和。 “吃的?什么吃的? 骚鸡?肘子......” 观音庵是吃素的寺庙,静和听到江寒口中那些肉食,大吓一跳! 她最多让人带一些糕点进来,哪里敢搞这些肉食进来破戒,岂不是自己找死—— 当下吓得连连摆手否认道: “师,师叔,我可没有破戒,最多就买了几次糕点进来,其他的都没有弄来吃过......” 静和吓得快哭了! 碰上江寒这个哈麻批,真的要少活不少年啊—— 江寒才不管静和吃过没吃过,主要是他想吃! 前面不能下山只能忍着,现在有了下山买东西的门路,他心痒难耐,胃里火烧火辣的想吃肉! 舔了舔瘙痒难耐的嘴角,一把将站在塌下的静和扯到眼前咽了咽口水轻声道: “我给你银子,你让人给我整个十只八只骚鸡上来——” “不行! ——不行的师叔!” 还未等江寒说完,静和瞳孔一缩,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 开玩笑呢! 看个话本还被你抓在手里不放,若是敢带肉食进庵中,岂不被你拿捏一辈子! ——不行...... 被静和果断的拒绝,江寒并不着恼,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小样,敢不答应,看我不玩死你—— 笑眯眯的看了看静和,手下一松,往窗户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对着外面嚎道: “小静,小静师侄啊! 师叔要打小报告——” 静和........ “......师叔......我答应....我答应.....” 静和吓得急忙爬上榻去捂住江寒的小嘴,连连答应下来。 夭寿啊! 这丫头片子真是妖孽——啊! 静和欲哭无泪—— ...... “银子先垫着,骚鸡、肘子凡是肉的都买一点!” 江寒可不管静和哭不哭,把柄捏在手上就是拿来用的。 静和....... 没钱啊? 没钱你还狮子大开口鸡啊肉啊要一大堆! 心中暗骂了几句,面上为难道: “师叔,这没银子不行啊!” 静和双手一摊,她可以跑腿,但要她出银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 “你先垫着,没有说不给你!” “没有——!” 江寒一愣,你买不健康话本都有钱,给我买几只骚鸡没有? 哄鬼呢——! “小静大师侄——” 江寒又撇头朝着窗外大呼一声! 把柄在手,该用则用! ...... 静和急了,急忙又捂住江寒的小嘴求饶道: “我的小师祖奶奶,别喊,别喊!我是真没有银子啊——” ..... “你哄鬼呢?没钱你买那么多话本?” 江寒戳破她的话不满的道。 这话一出,静和扭扭捏捏的有些局促,眼光也四下乱转不敢直视江寒。 我靠! 难道真没有? 买话本用完了? 静和的表情说明一切,看得江寒无语至极。 正想再次威胁一番,静和像是做下某种巨大的决定一般,背过江寒弱弱道: “我,我没有银子! 银子,银子是从师父那里偷拿的——!” 纳尼? 江寒惊得目瞪口呆! 这小尼姑偷了妙音水晶下的血包? 第47章 师姐要出门子江寒看家 常言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妙音估计永远想不到,她在外跑客拉生意忙个不停,赚到的银子全被她弟子拿来买不健康读物了! “师叔,你可别告诉师父啊! 她要知道了,非把我们师姐妹几个撵出观音庵不可!” 静和小心翼翼的转身看着江寒哀求道。 江寒彻底麻了—— ——这还不止一个偷了血包啊! 话说过来,这是姐妹几个换着拿妙音的银子,难道她就没有发觉吗? 就算妙音高冷不喜俗物,可观音庵这一大家子人吃喝都落在她身上,再清心寡欲,也不至于如此才对啊! 江寒心起疑惑,决定找机会试一试妙音。 当下肚中馋虫咬得难受,只好从自己房中拿出一张小额的银票给静和,让她先把肉食安排上再说! 这边静和刚走,静衣就一脸便秘的样子找上门来。 说是妙音在大悲殿找她有事吩咐! 想着妙音血包的事情,江寒心中一动,收拾了一下就跟着静衣出门了。 ....... “小师叔,我跟无色的事情还望师叔保密,终是我对不住他,不想他再受到什么伤害!” 去大悲殿的路上,静衣跟在江寒身边,俯身低语求道。 咦—— 江寒浑身抖塞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恶心来! 还别说—— ——这小尼姑虽然渣,但还怪好呢!知道传出去对秃驴的名声不好! ......我是怎么了? 江寒心中剧烈一跳,她怎么同情起无色了? 难道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了? 想到这个可能,江寒下意识摸了一把胯下,不会开始走动亲戚了吧? 这是江寒身为女人后一直害怕的事情! 呸........ 她不敢往下想,连呸几声打断自己脑中害怕的事情,对静衣的话置若罔闻,脚下飞快的往大悲殿走去。 ....... “啥?师姐你要带人出去做法?” “那不是道士干的吗?你一个尼姑还抢人家生意?” 二人到了大悲殿,妙音的话让江寒简直惊掉了下巴! 事情的起因是,四月初八是佛诞日,渊州城豪门大户都会举办水陆大会! 届时,整个渊州地区的寺庙僧侣都会被各家请去主持大会。 而妙音这种声名在外的上师,更是早早被司马家老太太定下了,明日一早就会过去准备! 叫江寒过来,一则是告诫她要安分守己,二则是告诉她司马落程的事情! 只是妙音还未说出目的,就被脑回路大条的江寒戴上一顶神棍的帽子! “你休得胡说,什么抢人家生意? 水陆大会乃是我佛门为度亡者升天,为生者祈愿而举办的盛事,怎么扯上道家来了!” 妙音冷冷呵斥了一通江寒,又紧接道: “几名成人弟子中,这次只留下静和和你看顾庵中,你们紧闭庵门,谁叫都不许出来!” 每年水陆大会,都会汇聚整个渊州各地的僧侣前来,其中不乏许多挑事的借机辩经抢地盘! 静和经历过几次,知道其中凶险,必不会给人可乘之机,妙音倒是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江寒不知深浅,做事又爱随意而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让人放不下心来。 本想将她一同带去司马家,可司马大公子闹出的事情,真是....... 又想到司马家大公子托她带来的消息,妙音就一阵头痛! ——一时不知该不该跟江寒讲! 犹豫了半响后,妙音长叹一声,又对江寒道: “司马大公子让我带话给你,问你差不差银子用? 若是没了,带话给他,他亲自送过来!” 江寒一愣,还以为司马洛程那小黑皮要说什么事呢,结果就这一句? ——差不差银子? 不就是想波她一个麻,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呸! 江寒心中愤愤的暗骂了几句,对妙音道: “师姐,你告诉那小黑皮,他要是想女人,我把珍珠让给他当肉包,别来烦我——!” 跟观音庵这种天上人间相比,司马家就是洗脚城! ——没有一点可比性! 是不,师姐! 呵呵呵..... 一想到这一块,那夜的柔情又涌了上来,妙音躲了自己这么几天了,应该消气了吧? 本着试一试的心情,江寒贱兮兮的凑到妙音面前,拉起她的手,用不舍的目光看着她。 “师姐,你这一走,留下我孤身一人守着这空宅大院,简直度日如年! ——可记得要早点回来! 别忘了,这青山之上,孤院之中,还有一个可爱的师妹在等你归来!” 大悲殿众人:“........” 师父跟师叔........关系真好——! 静衣目瞪口呆! 刚给江寒办完事的静和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两眼激动的射出万道奇光。 来了来了...... 师父和小师叔果然有一....... ....... 妙音身体一颤,亚麻呆住了! 我就说这毛都没有长的小丫头有些不对劲,这是想l我啊? 啊? ....... 江寒....... 师姐,已经开始长了! ——昨晚才看过! ....... 妙音从江寒手中挣脱出来,一甩手中拂尘,拉开跟江寒的距离,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般冷喝道。 “佛门庄严地,休得造次!” 哟! 那晚你抓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姑奶奶不吃你这一套! 不行! ——得教训教训! 反了天了! 冷美人生气,江寒眉目一挑,嘴角扯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给我装高深师太是吧! ——看老娘不秀你一脸才怪! 江寒冷笑一声,也装模做样的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合十对大殿之上的观音菩萨一礼! 起身又对妙音合十一礼! “师姐着相了! 佛曰:“酒色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心中有佛,酒肉美色能入我之眼、进我之口、过我之手,可唯独不会入我心中!” 江寒说完,朝着莲花座上的观音菩萨像高呼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 随着江寒话音一落,整个大悲殿落针可闻,都用不敢置信的眼光注视着江寒。 此时的江寒在大殿众人眼中,面含慈悲,身后佛光万丈,眉间鲜红的朱砂痣,宛如观音在世! 慌得一批小尼姑倒头便拜! 静衣: 她莫不是真的观音菩萨临凡? 静和: 喝酒吃肉还能扯到佛祖身上? ——妙啊! 高啊——! 嗯,小师叔胸不大脑袋还挺好使! 偷吃骚鸡都能让佛主背锅! 给师叔几个大拇指,赞....... 妙音呆愣了片刻,静和等人佛法修行还未入门,不知江寒这话中禅意! 可妙音不同,她自小修行佛法,立马顿悟出话中蕴含的佛法真理。 一时心中宛如明灯般亮起,许多佛经上疑惑之处豁然开朗! 看向江寒的目光也不再是冰冷冷那种,带着一丝敬畏,一丝疑惑投到江寒身上。 乱世一出,观音出世普渡众生! 她.真的是吗? ....... 大悲殿众人面色不一,江寒垂目而立,心里却笑开了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惹了老子急了眼,反手一个逼兜装上天........ ........ 呀呵呵呵.......... 第48章 师叔的钱,尼姑的鸡 次日,江寒眼泪汪汪的送走妙音一行人后,将观音庵大门一关,带着静和迫不及待回了屋子。 “快,快......骚鸡拿出来! ——他么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小门一关,江寒往榻上一坐,静和迅速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裹严严实实的大包裹出来放到茶几上。 “小师叔,今早刚到的,还热乎着呢,快吃!” 江寒眼中舔了舔嘴唇,手忙脚乱的开始解开包裹! 一层! 一层! 又一层! 他么的还有一层! 都他么的找的什么代购,给我弄俄罗斯套娃呢! 随着包裹一层层的打开,在江寒快要的暴怒的时候,鼻中传来一阵浓烈的鸡肉香味。 吸—— ——啊! 就是这个味,这个让人怀念的味道。 又连续打开了三四层包裹,才露出一团荷叶包来! 江寒一看有些傻眼! 怎么就一只? 她给静和的可是一百两银票,按照一两银子换算一千块来算,整整十万块,就买一只鸡——? 买一只真正的骚鸡都够了吧! ——这小尼姑够贪啊! 江寒用探究的目光盯着静和,脑袋意有所指的示意了一下桌子上那只孤零零的骚鸡,希望静和有所狡辩。 “师叔,还热乎了,快吃啊!” 静和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直勾勾看着桌子上的骚鸡直咽唾沫。 “ 就一只——?” 江寒咬得很重,十万块就跟她整一只来,前世的资本都没有这么丧天良的。 静和不明所以,还附和着点了点头。 心思根本就没有留在江寒的疑问上,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上的骚鸡舍不得挪眼。 还别说,这骚鸡可真香! 好想吃! ........ 江寒自嘲笑了笑,肚中的馋虫已经开始闹起了革命,索性先将事情丢开,解了馋再论其他! 麻利的将荷叶撕开,露出里面香气扑鼻的骚鸡来,但江寒又一次傻了眼! ——一只缺胳膊少腿的芭蕾鸡孤零零的躺在里面,无神的眼睛,残缺的身体,像是在控诉着它经历过的遭遇一般,无助,悲惨! 不想忍了,饶是肚中馋虫不断在抗议,江寒也彻底忍不住了! ——中间商赚差价也不是这么赚的。 花十万买的鸡啊,数量上抠唆也就算了,你倒是给我一个全鸡啊! 这缺胳膊少腿的算怎么回事? 呵呵呵.... 江寒冷笑几声,无语的眼光落到静和身上。 “一百两? 就买一只鸡! 一只就算了,我还有一只腿和一个翅膀呢? 跑掉了? 夭折了?” 连续几句质问,让静和一愣! 随即眼神飘忽,四下乱看不敢直视江寒。 其实她在荷叶打开的那一瞬间,心中就咯噔一声! 饶是她没有吃过鸡肉,可鸡跑是见过的,这独脚独手鸡也太没有下限了吧! 弄虚作假也不是这么搞的。 眼看江寒就要发飙,连忙举手发誓自证清白,表明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师,师叔,有没有可能鸡就长这样?” 怎么办? 誓言都发了,但是江寒面上的阴沉还未褪去。 静和心中一慌,索性想看江寒年纪小先忽悠过去。 江寒深吸一口气,有些哑然失笑! 真当她年纪小呢? 有这么做事的吗? “说吧! 一百两,你从中克扣了多少下来?” 对于爱装不懂、听不见的人,拐弯抹角是不会让她乖乖认罪的,索性直白的道明问题来,且看她还怎么狡辩? “师叔!” 被江寒直白的道破底细,静和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 一股被人冤枉的委屈浮上面孔,眼底涌出几滴泪光,委屈巴巴的看着江寒弱弱道: “我,你,我....呜呜..” 逃避问责大法第一招,未语先哭! ——《逃避问责大法》,静和自创神功大法! 曾于观音庵藏经阁阅览诸多佛教教典,又在后山闭关数十年参悟所创。 凭此神功,曾多次逃脱妙音的责罚,静衣栽赃,可谓是,自出世以来未尝一败! 战绩卓越,细数可查! 如今又用到江寒身上。 ——这.这娘们! 江寒最烦女人哭,静和这一哭让她都有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算了,算了! 不就是赚了差价吗,就当买个吃亏吧!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自认倒霉,一只腿的鸡也是鸡,还是解了馋虫再说。 吸溜........ ——爽啊! 还是骚鸡好吃,嘿嘿......... 一只鸡很快就被江寒吃下肚子,剩下一桌啃得精光的鸡骨头。 呃——! 江寒小指指甲掏着牙缝,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南无阿弥陀佛——骚鸡真香—— ........ 一旁的静和早已停止了哭泣,坐在榻上,视线就没有从江寒吃鸡的动作上移开过! “师,师叔! ——香吗?” 满桌的鸡骨头,还飘散着浓郁的鸡肉香味,勾引得静和心中宛如猫抓一般。 口水是吞了又冒,冒了又吞,喉咙就一直未停过。 “——想吃?” 江寒将牙缝中的残肉吐了出去,斜眼看着静和问道。 她心里不爽得很,两次骚鸡事件,一次被小乞丐给卖了,这次被小尼姑套路了—— 要不是这小身板限制了她的发挥,看她不把这个贪货收拾得叫娘...... 静和从她吃鸡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她心知肚明眼前这小尼姑问这话的心思,也不道破! 禁果.是需要一步步引导才会吃的! 静和不知其中有诈,舔了舔嘴角,摇了摇头否认掉。 她自小在观音庵长大,佛法虽然没什么进益,可到底是在佛光普照下长大的。 虽然爱看点不健康读物,可真要她真枪实弹的上,她还是会珍惜自身修持,不敢真的做破戒之事。 江寒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也知道她是一个纸老虎,所以才没有直接上手,反而是循序渐进的引导—— 从尼姑一步步走向女人的进阶之路! 静和舔嘴角的动作江寒看在眼里,眸光之中划过一丝笑意,知道她心口不一,又加火道: “不想吃那就可惜了——!” 江寒话语拉得很长,带着笑意的瞥了一眼静和又接话道:“其实这骚鸡也就一般,味道太单一了! 要说最好吃的做法,还得是麻辣鲜香、酥香爽脆的辣子鸡!” ......... 辣子鸡? 麻辣鲜香、酥香爽脆—— ——一听这名字就好吃的要命! 静和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冒馋光的看着江寒接话问道: “师叔,辣子鸡怎么做?” ........ 辣子鸡不过是江寒抛砖引玉而已,见静和上钩,江寒会心一笑,装作没有听到的继续道: “辣子鸡也一般! 说起来还得是皮黄肉白,肥嫩鲜美,滋味鲜香,吃到嘴里都让人回味无穷的白斩鸡才是王道!” ........ 白斩鸡? 皮黄肉白,肥嫩鲜美,滋味鲜香! ——口水都冒出来了! 静和咕噜一声,吞下快要冒出来的口水,但这还没有完。 接着什么干锅鸡、叫花鸡、椒麻鸡等等一切鸡的做法,宛如葡萄皮一般吐个没完,听得静和大脑不断盘旋着各式美味骚鸡在飞个不停—— ——鸡.怎的这么好吃? 第49章 观音技师学院 妙音不在的日子,江寒成了观音庵的班主任。 每日的早课上,被静和强制开机带到大悲殿守剩下的小尼姑早读。 千手观音的莲花坐下,江寒手握一卷心经,面朝一群小尼姑坐在蒲团上,脑袋一搭一搭的打着瞌睡..... 嘴里还跟着一群小尼姑念念有词:“啊....床..前明...月光...李白.....想.....婆....娘....” ........ “师叔,师叔......” 早课完毕,江寒耷拉着脑袋呼噜声震天,静和看不下去,挥手让一群小师太各自散去,走到江寒身边轻声叫道。 .....“...啊....没睡,没睡呢...床前明月光,李白想婆娘,越想心越....” 江寒惊醒过来,李白思念诗还未念完,对上一脸懵逼的静和,赶紧踩住刹车来了个急刹! “怎,怎么了?下,下课了?” 静和不满的撇了撇嘴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师父有点多事,难道不知道这货懒得人神共愤,非要叫她一起上什么早课? 打瞌睡打到菩萨下面,也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怪罪? 深吸一口气,静和平复了一下心里想骂人的冲动对江寒道: “师叔,你不能这样子,菩萨知道了要怪罪的!” “哦————!” 江寒侧目看向静和,良久幽幽回道:“你看不健康读物就不怕被扑菩萨怪罪?” 静和面色一红,埋头扯起自己的衣袖来,恰逢此时,袖中经她这一扯,一张满是黑色墨迹的银票飘了出来..... 静和一慌,忙俯身下去急忙抓在手中准备塞回袖中,动作刚进行一半,就被愣住的江寒大声喝住: “放那儿——!” “别动——!” 静和装作听不见,不过微微一顿,急忙塞回袖中。 “银票哪儿来的?” 江寒几步上前抓住静和的手质问道。 因为他刚刚虽然不过瞟了一眼,就察觉到这银票看起来颇为熟悉。 要问江寒为什么看起来熟悉,因为司马落程给的那一匣子银票,每晚为了打发时间他都会数上一遍,彼此之间已经有了一丝心灵上的联系,所以才会看起来熟悉。 被江寒质问,静和眼神四下飘动,不敢正视江寒的目光,扭捏了半响才喃喃低声回道: “我,我,我自己的!” ————哄鬼呢! 你的? 看你那猥琐的眼神就知道撒谎! 不是他(????)??嗨大话,要说整个观音庵,估计就他和妙音那师太有银票。 其他的小尼姑,呵呵.... 江寒目露凶光,撇下静和急匆匆朝自己房中奔去。 天大、地大、银子大爷最大! 要是发现静和这娘们是偷了他的银票,非得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路飞奔回到房中,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从大箱子中又抱出一个小箱子,又从小箱子中抱出一个匣子,匣子内还有小匣子,小匣子上挂着一把铜锁。 江寒放到桌子上,从裤衩内摸出一把钥匙将铜锁打开,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出来。 手指在嘴唇上沾了沾口水,一张、两张、三张........ ————他么的! 少了三百两——! 江寒连点了两遍,除了被套路走买鸡的一百两外,还少了三百两银票! 静和掉下来的银票毋庸置疑是拿谁的了! “静和死妮子————” 一声爆喝,惊得大悲殿的香火都散了几分。 ........ 完了——! 静和那边听到声响,身体一颤,捏了捏手中还未捂热的银票,心下哀叹一声! ————我的票儿啊! 保命要紧——! 静和很快做下决断。 高举着手中还未捂热的银票,满脸悲切的往江寒住处走去—— ——人生,总有打瞌睡的时候! 她就不信这小屁孩师叔能一直盯着那满匣子银票不挪眼,总有机会再次下手的! 静和不愧为观音庵最有种的尼姑——! 饶是被江寒发现偷他的银票,也能淡定的举着银票上门求饶。 江寒住处! “师叔——! 都怪师侄动了贪心,犯了贪戒,是弟子修行不够精深,师叔要打要罚,弟子俯首认罪,绝无怨言!” 《逃避问责大法》第二招: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只要认错积极,脸皮够厚。 偷钱算什么? 偷人都不是什么大事——! ——小问题! ........ 江寒有些懵了——! 惯偷见过,但如此理直气壮的惯偷还是头一次见! 本以为要有一番栽赃、借口、不知道之类的脱身之语,可静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下来。 ——弄得他都有些发愣! “好,你认下来就好! 我且问你两件事情,只要你好好回答,你偷我血包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江寒此话一出,静和面色一喜,心中自傲的笑了两声 “就这!” 呵呵————! 头颅又不觉的昂扬了几分。 “师叔你说,弟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寒眯了眯眼,静和身上有一股让他不爽的气势,给他一种“我就偷了你的钱能怎样的”高傲感来! 死尼姑——! 江寒暗骂一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 “匣子的钥匙你从哪里弄的?” 这是江寒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匣子的钥匙他放得极为隐秘,堪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他自己外,无第二人知晓位置! 但静和是怎么打开的匣子,是江寒最疑惑的地方? ...... 呵呵——! 静和心中不屑的笑了两声,走到桌子旁拿起江寒丢在桌子上的铜锁,又锁了下去。 不急不慢的从脚下的绑腿处拿出一根细小如牙签的竹签子,对着铜锁的锁孔上下转动了几下,铜锁就被她给打开了—— 江寒目瞪口呆,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这就打开了? 她就这么赤裸裸的打开了?———— 一个小尼姑—— 居然有一手妙手空空的本事—— .......观音菩萨难道还教开锁————? 江寒不由得脑补到一张名片的画面: “西天开锁”四个大字—— 下面配有“开锁、配钥、通下水道、水钻大眼、丧葬一条龙....”等业务! ——背后配有“联系方式:驾鹤西方,香烟招人” ——————“联系人:观师父” ——下方几个大字“服务范围:全国各地,就地派单” ........ 完了,完了,想叉了! ——————南无开锁通管佛! ........ “除了开锁,你还会什么?” 江寒麻了! 不知这观音庵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静和面色一红,害羞的瞥了一眼江寒,低头喃喃小声道: “开锁是静玄师妹教我的,她家的祖上以前是走黑路的,除了开锁,她还教我掷骰子!” 江寒一愣! 掷骰子? ——————赌博! 他么的观音庵就不该叫观音庵,该改名叫观音技师学院才对! ————这哪里是教的佛法! 开锁、掷骰子,这是批量生产妙手空空和赌神啊! 就是不知道掷的怎么样——? 还有—— ——静玄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师太是黑道千金? 第50章 观音庵外来了个和尚 听了静和的话,江寒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直平平无奇的静玄现在在他眼中,充满了神秘感。 因为据他所知,几个成人的弟子中,只有静玄是半路出家的,其他都是妙音自小收留的孤儿。 难怪妙音那娘们走哪里都带着她,这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口一个善哉善哉,一刀一个卡拉米! 杀人、超度一条龙服务! 随手一段大悲咒,就送你扶摇直上西天佛祖跟前。 啧啧....... ......想想都残忍! 相较于静和一手开锁的手上功夫,他接下来要问的这件事情就有点微不足道了。 不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看看这小尼姑到底为了一只鸡贪了他多少钱? “那买鸡的钱你到底留了多少?” 江寒目光阴沉,盯在静和的脸上好似能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 静和眼神慌乱,不敢触及江寒的目光,又埋下头当起鹌鹑来。 别看她面上平静,其实心中早已慌得一批! 偷拿钱被发现不说,自己昨日扣下的银子也岌岌可危。 当下心思急转,苦思脱身之策! “有这样一手开锁的本事,庵里别人供奉的香火钱你应该不少拿吧?” 静和一埋头下去,江寒就知道这小尼姑在想什么! 逼问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拿她犯过错来鞭策她,彻底击毁她心里的防线。 完了——! 私自扣下的银子也保不住了! 静和心灰意冷,主要是江寒抓她的把柄太多了。 当下也不敢再起心思,只好坦白交待出来。 “还,还留了九十八两!” 纳尼? 江寒彻底崩了! 这娘们私自扣下了九十八两在手上,也就是说只花了二两银子出去? 这.这他么的简直比资本还黑! 想过她最多昧下个五十两,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多,简直差点让江寒破防。 “还我——!” 想他的身子他能原谅,可想他的钱那就不能原谅了! 江寒抓住静和的衣领大吼一声,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真当他是软柿子不成——! 公道.必须讨个公道! 江寒正要暴走的时候,屋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阻下他发飙杀人的动作。 “谁啊——? 敲魂呢——!” 被敲门声打断,江寒怒不可遏,一声暴喝甩了出去,吓得门外敲门的人一顿,紧接着一声带有一点哭腔的声音响起。 “.....师.....师叔,庵....庵外来了个大和尚找你!” 门外的小尼姑说完,就害怕的逃离远去。 “大和尚——?” 江寒放下满脸惊恐的静和,看向庵门外的方向疑惑道。 ————难道是无色那死娘炮? 跟他那肥宅师兄闹掰了,现在又回心转意想找静衣这渣女复合————? 江寒不明所以,他所认识的和尚,就只有朝阳寺那娘娘腔,除此之外就没有认识的大和尚啊? 虽常言道:“和尚尼姑天生一对” 他也算半个尼姑,但也不会真的找个和尚啊? 江寒正疑惑和尚的来意时,身旁逃过一劫的静和弱弱道: “师叔,是来辩经的!” 辩经? ————对,怎么忘了,尼姑虽然是出家人,可也是有亲戚往来的! 只是为什么要辩经——? 为什么不是找白胡子? 虽然和尚尼姑都是唱佛的,可到底男女有别,和尚也是男人,还是有些不方便吧? 再说,辩经能看出问题? 江寒会错意,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也没想明白辩经该怎么个辩法。 而且庵中几个成人的师太都去司马家唱劳什子水陆大会了,只有静和一个在,其余应该都没有来亲戚。 当下看着静和道: “师姐他们都出去了,就你一个人有,你先出去让他辩一辩!” 静和面上一黯! 她去——? 想什么呢——? 至今连经文都没有读完,出去岂不是给人送人头! 别师父还没有回来,家就被输出去了。 锅太大—— 静和表示不敢去背,急忙摇头拒绝。 ....... 这娘们几个意思啊? 几个成人的师太都不在,现在这观音庵除了你谁有那东西啊! 又不是让你接客,人家大老远都来了,肯定是付了银子的,你不让他验验岂不打水漂了? 一想到银子打水漂,一直以勤俭持家为宗旨的江寒面色一寒,怒目瞪着静和呵斥道: “都花了钱了,你要是不去岂不白白浪费了?” 静和一懵,有些没有明白过来,正欲出口问花了什么钱,江寒又接话道: “你若是忌讳他是个男的,也不要你出去,用一块白布接一点丢出去让他验验不就完了!” “别忌医,妇科问题最是严重! 早查早治疗知道不——!” .......静和.....师叔在说什么? 云里雾里,此时形容静和最恰当不过,一点都没有理会到江寒说的什么意思? ......“还不去?愣着干什么呢?” 见静和迟迟不动身,江寒眼睛一鼓,厉声呵斥道。 静和不敢反抗,稀里糊涂的出了江寒的屋子,往大门口走去。 关爱妇女,从我做起! ——大纪朝妇女主任这个名头,我领了! 看着离去的静和,江寒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如此人道的做法深感自豪! ....... 观音庵大门口! 自北济而来的大德高僧峦来身披五彩袈裟,手持七宝禅杖,庄严肃穆的盘坐在门前那棵大松树下。 此次南来,他身负镇北王重托,要依高深佛法,在渊州城定下根基,为镇北王南下打下基础。 要想最快出名,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干架! 正所谓,积善百年无人知,一遭干架天下闻! 当然,都是有身份牌面的人物,自然不能像凡夫俗子那样抡耳光挥拳头! 佛门高人,自然以辩经论高下! 输的一方,有钱赔钱,有庙给庙,反正都不会空口白牙辩,要辩就辩真金白银—— 佛门大德从不搞虚的,要的就是这么实在! .......... 峦来在城外晃荡了几天,将渊州城周围几所佛家禅寺都了解了一遍! 渊州城内外一共五座佛家禅寺,其中四家都驻有高僧大德,佛法修持比之他只高不低! 若是前去辩经,必输无疑! 丢了面子是小,可身上这镇北王给的五彩袈裟和七宝禅杖若是输了,他就真的成为关头了—— 左思右想之下,权衡利弊了一番,将目光落到观音庵这个比丘尼之所。 里面除了一个有点名号的妙音外,没有一个能跟自己打的! 而妙音他早已打探清楚了,此时不在庙中,正在司马家主持水陆大会,简直是天赐良机,这场辩经他必胜无疑! 敲了庵门之后,峦来就气定神闲的盘膝坐在树下沉思,想着赢下观音庵后,自己该怎么打造这处寺庙! ...... 一墙之隔的庵内,静和盲目的看着手中的一团白布犯了难! 她不知江寒为何让她用白布接什么东西扔出去? 她昧下银子惹的火江寒还没有消退,又不敢回去询问,拿着一团白布在里面急得团团转! “要不,包两个馒头吧?” 第51章 在观音庵外见到御弟哥哥了 静和想道。 按照她心中所想,自家师父不在,辩经一事自然不行,但又不能失了出家人的礼数,给两个馒头打发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说干就干! 自斋房拿了两个有点馊味的隔夜馒头,用白布包起来,也不敢开门扔,只在门后用力往外一甩! “哎哟——” 峦来正想得出神,一坨白布不知包裹着什么东西从墙内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他的光头上! 生硬的隔夜馒头还是有些硬度,虽然没有砸出血来,还是让峦来寸草不生的光头上红了一大片! “岂有此理——!” 峦来气得七窍生烟,一直保持的高僧风度也不想维持了,手持七宝禅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撩袈裟往身后一甩,上前拍着观音庵的大门怒声叫嚷道: “里面的师太给我听着,若是在不出来跟老衲辩经,老衲就——” 原本想威胁两句,不过一想自己也是孑然一身的光棍,实在没什么后台能让对方忌惮的! 可话已出口,若是收回岂不未战先输,犹豫片刻后,又接话喝道:“——老衲,就不走了!” 墙内的静和面色一白,慌慌张张的跑回后院找江寒商量对策。 ....... “——不走了?” 后院江寒住所,他坐在榻上,刚将手指伸进脚指缝中揉捏,静和就火急火燎的跑来...... 闻言,江寒眉目一皱! 心中暗道:“难道妙音那娘们没有给钱?” 叫人辩经不给钱,难道她想让我给不成——? 想到有这种可能,江寒鼻子一皱,扭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静和问道: “你给他辩了没有——?” 静和愣了愣,二人的脑回路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一时也没有多想,果断的摇了摇头。 “师叔,师父师姐都不在,咱们剩下的人怎么辩?岂不是给人送钱上门不成——!” 静和不明他意,她除了会念一部心经外,话本倒是看了不少!讲风花雪月还能对上几句—— ——但说到辩经,她只能呵呵了! 不是清净门中人,何谈清净门中事! ....... 得到静和回复,江寒也有了底气! 没辩经就好! 没辩就不用给银子,事都没有让你看就想收钱,当观音庵是财神庙不成——! 不走就不走! 威胁谁呢——? “别管他,他要给咱们看门就看门,免费的保安不用白不用!” 江寒两眼一瞪,在榻上舒展了一下小腿,定下结论道。 静和....... 保安? 那是什么? 她又不敢出言询问,只好配合着点了点。 正欲准备出门,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转身面带急色的对江寒又道: “师叔,他虽然是个出家人,可到底是个男人,就这么守在庵门口,外人不知怎么说咱们呢?” 静和想得没错,一个全是比丘尼的尼姑庵,门外却守着一个和尚,不知详情的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古往今来,上街买菜说成公鸡下蛋的不在少数! 人们从不关注真相到底如何,只知道这事很对他们胃口,激起心中的八卦之心,各种难以言表的流言,好似决堤之水将观音庵淹在流言的洪流之中。 江寒心中一凛,显然没有想到这层上面来。 静和的话不错,这和尚要是在这里待上一天,不出两个时辰,估计整个渊州城就开始流言蜚语了。 “你听说了吗?观音庵妙音上师的相好的找上门了.....” “你听说了吗?朝阳寺的和尚跟观音庵的师太好上了,准备来个联谊.....” “你听说了吗?有男人和观音庵的师太好上了,连孩子都生了.....” ...... 脑中想着流言出去的后果,江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门外的和尚要是处理不好,还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妙音那娘们也真是的,找人辩经也不给银子,自己撇脱的当起了甩手掌柜跑了,将这出钱的事情留给他扫尾! ——还真是.三天不抓...... “带上几两银子,咱们去把那和尚打发了——!”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江寒也不能不管不顾,招呼静和揣上几两银子,二人朝庵门疾驰而去。 “开门——!” 江寒走到大门前大手一挥,他倒要看看这能辩经看病的和尚到底长什么样子。 峦来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光头,闭目盘膝坐在松树之下。 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孔,可不断凹凸的太阳穴显示了他此时内心的躁动。 听到墙内传来的声音,还以为观音庵受不了,派出跟他辩经的师太。 当下睁开眼来,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拿起横在地上的七宝禅杖,杵地站起身来,转身单手做佛稽,正要高呼一声“阿弥陀佛” 抬头一见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白衣,手持拂尘,清清然如莲花身,拂拂然如观音像。 好一个一点朱砂痣落凡尘,满面慈悲观世音。 峦来作揖的动作一滞,饶是佛法侵扰的身形都不由得被眼前女子颤动一下。 江寒一出庵门,不过扫了一眼树下的峦来,就被惊了一跳! 握靠! 御弟哥哥——? 身披五彩袈裟,手持七宝禅杖,面若银盘点红唇,身如青松显英姿! 好一件五彩袈裟! 只见青白二色横经,黑黄二色竖纬,金色莲花朵朵显佛像庄严。 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舍利子。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 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好一柄七宝禅杖! 锡金铸就佛子宝,塔婆之下吊金环! 又有金、银、琉璃、水精、车渠、珊瑚、琥珀七宝挂于吊环之上,宝光耀世,佛渡有缘! 好一个菩提之下真修士,莲花台上俏御弟! 只是—— 这么帅的一个大和尚,怎么干起辩经这门技术活了? ————难道这活来钱快? 不然怎么穿得起这么骚包的袈裟,拿得起这么耀眼的禅杖? ...... 正在江寒心中感叹的时候,峦来已经回过神来,一直保持的作揖一动,先给江寒整了一句开场白: “南无阿弥陀佛!” 身披五彩袈裟,手持七宝禅杖,先不说御弟长相,单凭这身骚包的包装,堪称完美无缺啊! 就是这职业—— ————干什么不好,非得辩经? 可惜了! 江寒心中叹息一声,手中拂尘装模做样的甩一甩,也单手作揖回道: “南无齐天大圣佛!” 第52章 眼馋和尚身上的宝贝 峦来....... 齐天大圣是什么佛? ....... 观音庵不是拜的观音菩萨吗? 怎么又弄一个齐天大圣佛了? ...... 管他什么佛,今日过后,这观音庵只尊如来! 峦来眼神一沉,心中冷冷一笑,不想纠结齐天大圣佛来。 他今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辩经拿下观音庵,再以此为根据地,辅助镇北王将来拿下渊州城。 江寒不知峦来心中所谋,视线一直看着峦来手持的七宝禅杖上挂满的珠宝! 都是宝贝啊——! 这些要是搞到手,下半辈子吃香喝辣直接躺平了...... 二人心思各异,一个筹谋着观音庵的地盘,一个艳羡峦来周身的珠宝,一时二人都不言语,气氛也诡异的安静下来。 静和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 前面几年就有很多这样别样心思的苦行僧前来找茬—— 有的是不满妙音垄断了渊州城的高门大户,想踩着妙音火一把,趁机拉一些高门大户供养己身。 有的是觊觎观音庵的财富,想靠辩经拿下观音庵的控制权,趁机分渊州城的高门大户一杯羹。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要上演一回! 如果来的是比丘尼,妙音则出马,以高深的佛法让对方知难而退。 如果是比丘僧,妙音则借男女之别关门不出,等上几天,对方也就愤愤离去了。 但也有一些不长眼的假和尚、假尼姑耍无赖手段,妙音就会请渊州城那些大户出手,以强硬手段超度对方,事后再念上一段大悲咒也就罢了! 但如今妙音不在,而眼前这和尚一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来者不善,而江寒又大咧咧的迎了出去,跟在身后的静和心中焦急不已! 一直期盼着自家这小师叔要稳重一些,不要上了这和尚的当跟他辩经! 像是听到静和心声一样,峦来率先开口唱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菩提树下如来身,悟得因果了前尘! 敢问众生何为慈悲法————?” 静和心中一凛,生怕江寒不知深浅回上一句,先他一步捂住江寒的小嘴,拦腰将他抱起飞快退回观音庵内,又动作迅速的关上大门。 “咋,咋了?” 双脚一沾地,江寒有些懵逼的看着急速关上大门的静和。 静和的动作吓了他一大跳,被卖的阴影笼罩在心上,也以为门外那辩经的和尚也是拐子呢! “师叔,那和尚来者不善,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静和松了一口气道。 江寒一愣,有些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瞬即想到银子的事,又在暗搓搓的想道: “难道妙音那娘们差那和尚不少银子,人家上门讨债来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差他多少钱?” 这次轮到静和一愣! ——差钱?差他什么钱? “人家给你们辩经,难道白看不成!说说吧!到底差人家多少钱,人家都找上门赖着不走了?” 江寒脑子一直盘旋在“辩经”的事情上,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此辩经非彼辩经。 静和大脑短暂静默了一下! 啥跟啥啊——! 被江寒无脑的猜测弄得大脑一片混乱,静和都直呼麻了! “师叔,你不会不知道辩经是什么意思吧?” 沉默了许久,静和终于反应过来江寒有可能不知道辩经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 “辩经——! 不就是——嗯——” 被静和突然一问,弄得江寒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莫名的看了看静和,有些难以启口! 正当她思虑该怎么表述的时候,静和先她开口解释道: “辩经一说由来已久,以前本是各位得道高僧进行的佛法交流,后面不知怎么就变了质? 为了信徒资源,也为了名山大川的庙宇,辩经就成了佛门之人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手段。 赢者,接收输的一方所有产业,其中包括寺庙土地,信徒供养的钱财等财物。 输者,则黯然退场,身败名裂不说,也不能继续呆在佛门修行,必须束发归红尘!” 纳尼? 不是那个辩经——? 江寒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后,她的智商直线下坠,节操也掉得毫无底线了。 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魂魄不合的影响? 他么的,肯定是这样! 夭寿啊! 前世那个纯洁的我一去不复返了——! 江寒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心中暗骂不已! 闹了一个乌龙,江寒自己也无语至极! 偷偷瞥了一眼满脸担忧的静和,发现她面上没有什么丢节操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估计是看江寒年龄小的缘故,静和没有往那方面想,这让江寒心中一松。 “咳咳.....” 她心中一定,清了清嗓子! 对上静和的视线,筹措片刻后,装作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是来的辩经的啊?” 静和翻了一个白眼! 不然你以为呢——? ....... “可是师姐不在的嘛? 他来跟谁辩?” 江寒一问,静和眼皮耷拉了下来微微一叹道: “我估计就是知道师父不在才来的! 因为按照以前的惯例,凡是有和尚来此,必会叫门喊师父,可这次这和尚只叫门喊人出去辩经,却只字不叫师父法号——!” 趁着静和说话的功夫,江寒将所谓的辩经理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一场对赌! 不过这种赌博就是两边打嘴仗,输赢全凭一张秀口。 要是妙音在的话,凭借她嘴上的功夫,这和尚应该讨不了好! 江寒暗搓搓的想道。 “那外面那和尚要是输了怎么办——?” 江寒心中一动,朝静和问道。 “若是他输了的话,就终身不能做和尚了——!” “就这——?”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看这辩经怎么也不公平啊——! 不能做和尚...... 呵呵,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赢了,爆出别人一身装备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输了,头发一蓄,媳妇一娶,老婆孩子热炕头别提多美滋滋了! 这辩经一点都不靠谱,甚至可以说有点操蛋! 心里吐槽了一通,想到门外御弟哥哥那身氪金装备,眼里泛起了馋光。 “那个静和啊! 我问问哈,假如我辩经赢了外面那和尚,他身上那袈裟和禅杖我是不是也可以要过来——?” 静和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寒,不知她想些什么,还是配合点头应道: “按理来说应该可以——!” “但是—— 静和接着话锋一转,又道: “这和尚一个人前来辩经,有没有找证法人前来,想必是——” 说到此处,静和眸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疑惑来。 按照前面几次辩经来说,这和尚上门辩经应该要找一个有身份的证法人才是? 但他却孤零零一人前来,这让静和疑惑不已! 所谓证法人,就是辩经时的证人,不仅上门的辩经人要找,就是接收辩经的一方也要找,不然怎么分辨输赢! “想必是什么——?” 静和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听到一半的江寒心中刚起了一点想法也立马停住了。 “想必,想必他怕有人对他身上的两件宝贝起坏心!” 江寒......... 静和原本想说的是峦来应该有什么阴谋,但想到现在整个观音庵除了斋房几名做饭的老尼姑外,就只有她一个成人。 害怕这话一出引起庵中一众小尼姑的恐慌,所以话锋一转才转到峦来两件宝物身上。 但她不知这话正对上了某人的心思! 第53章 没节操的御弟哥哥 庙外的峦来看到一阵风的静和急匆匆的将江寒拉走,还未反应过来,大门就嘭的一声关上,顿时有些傻眼! 这.这他么的讲不讲佛德! 你这么搞,我还怎么完成镇北王交代的任务! 不行,不行..... 得想个办法让她们派一个人出来给我辩经,不然等妙音那娘们回来就完了! 峦来心中慌道。 思索半晌后,眼中一亮有了主意! 一撩五彩袈裟,拿着七宝禅杖走到观音庵大门前,用手重重的拍着大门,并朝里高声喊道: “里面的师太听着,老衲奉礼而来辩经,若是各位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就下山到处宣扬观音庵辩经失败,还不肯退出佛门还俗,非得让渊州城百姓看看......” .......“他什么意思?” 墙内的江寒闻言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静和问道。 静和面色一苦,还能什么意思,耍赖呗! 如今整个观音庵就剩下她一个成人的师太,峦来搞这一出,她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一时没了办法。 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峦来气笑一声! 将七宝禅杖扛在肩上,一手插在腰上,转身对着通往山下的石阶大声吼道: “来.....看看啊! 观音庵师太不讲佛德,输了辩经还赖着不走,各位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啊......” 他这不要脸皮的一吼,里面二人神色各异! 江寒则是目瞪口呆,惊叹! 现在和尚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静和则是惊慌失措,暗骂! 这和尚不要碧莲,谁他么的跟你辩了! ....... 峦来的声音不绝! 观音庵虽地处青眉山,可离山下不到两三百米就是官道,旁侧还有一个村子坐落在那里,若是被人听去一宣扬,观音庵的名声就算彻底毁了! 静和一时慌了神,对着八岁的江寒问起主意来。 “怎么办,师叔?” 江寒眼睛一眯,心中万马奔腾跑过! 辩经.佛经都认不全,他会个蹬儿啊! 可也不能任由这秃驴喊下去,一时大脑急速运转,暗思对策! 半晌过后,一个更不要脸的主意涌上心头——! “静和,是不是真的只有那秃驴一人?” 静和先是一愣! 江寒时不时蹦出的新词让她潜意识被吸引走目光。 秃驴? 这形容还真是—— 那她们尼姑又该叫什么? 秃母驴——? ...... 迟迟不见静和回答,江寒扭头看去,顿时额上无数黑线涌动。 四下乱转的眼珠,不时的猥琐一笑,这娘们一看就又走神了。 江寒眼皮一耷,有些无语! “我说妹子,能不能专心一点,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就只有一人一套装备,上街唱rp了!” 被江寒这一叫,静和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来弱弱回道: “嗯,应该就他一人!” 哼——! 江寒冷哼一声! 此时也不好收拾这老是走神的娘们,先处理了外面那个秃驴再说。 心中拿定主意,拉过静和耳语一番,静和闻言吓了一跳,随即连连摆手拒绝道: “不行.....师叔,这样真的不行,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咱们都讨不了好!” 江寒眉眼一瞪,怒声喝斥道: “怕什么——?凡事我担着便是。 再说,观音庵都是咱们自己人,就算他找上门来,咱们打死不认在倒打一耙,保管那和尚...呵呵....” 喝斥完静和,江寒立马又抛出一颗糖果诱惑道: “还有,东西到手,咱们转手一卖,少说几千两银子!这些银子够你看一辈子话本了——!~” 一听到银子,静和咽了咽口水,眼中放出万道金光,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态看向江寒沉声道: “师叔,为了保险起见,不如在狠一点,将那和尚给——” 说着,静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握靠!玩这么狠的吗? 江寒一滞,心中因为静和的狠辣掀起了波澜! 他就想劫个财而已,这小尼姑更狠,居然还想着杀人灭口—— ————妙音教的都是什么玩意? 一个渣女,一个狠人,还有一个黑道千金,这观音庵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念佛的清净之地,倒像一个....嗯...... 江寒不敢想下去,因为静和两眼已经闪烁着骇人而又兴奋的精光了! “想什么呢? 劫个财还可以对外面说是他辩经失败留下的,可这要是闹出人命,那可就难说了! 而且,咱们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还是要讲慈悲道德的! 到时候打他一顿就算了——!” 江寒训斥一通静和后,心中直念观音菩萨的法号,顺道将所有罪业嫁祸到静和身上。 训斥完静和后,二人按照定计各自前去准备了。 半个时辰过后,一切准备就绪! 大门后侧,几个从斋房叫来的老尼姑充当辅助,各自站在凳子上将一张大的麻布遮在进门处的上空,等着峦来一进大门,就给他来个暗无天日! 两侧门后各自蹲守着八九个小尼姑充当小兵,都是静和挑选的一些身强力壮的,一个个手握碗口粗的木棍,准备给峦来来一套观音庵sp! 静和也手握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背在身后,脚下还准备了几个瓦罐,等着给峦来来个当头棒喝! 见准备就绪,江寒甩了甩拂尘,脸上挂起甜甜的慈悲微笑,俨然一副小高师太的模样,开门走了出去! “.....快来看啊....快来....” 江寒出去的时候,峦来还在不断的朝山下嚎叫,只是此时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一听就是口干舌燥的表现! 江寒心中暗笑一声,手中拂尘一甩,打了一揖高声道: “御弟哥——不是,大师,贫尼这厢有礼了——!” 峦来早已嚎得口干舌燥,心里正犯愁对方会不会视而不见装听不见呢,身后一身细腻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还是忍不住了吧! 听到声音,峦来自得一笑,从肩上放下禅杖,撩下袈裟,转而面上换上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转过身去。 看到出来的是江寒这个小丫头,峦来心中一喜,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入住观音庵的场景了。 对方眼中光芒一闪,静和这个内里老油条,外表小萝莉,便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 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面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对峦来秃驴道:“大师前来辩经,我等本该扫榻相迎才是! 不过庵中长辈应了司马家老善人的邀请,要去做七天水陆法会不在庵中,所以还恕我等闭门谢客的失礼之处!” 峦来闻言撇了撇眉,同样作揖回道:“佛法辩经,无长无辈,凡入法门,皆以慧根而论! 小师太貌非凡尘,气质超脱,俨然菩萨临凡,伽蓝在世,何不与老衲辩上一番!” 小妮子还挺会说话! 不过今日本座来,为的就是你家师长都不在,才借机前来辩经的。她们要是都在,那个沙比才来找麻烦——! 江寒一听,心中暗骂不已! 死秃驴还真是没有节操,都说了没有长辈在家,还非得嚷嚷要跟我一个十三岁孩子辩经。 既然非要送货上门,可就休怪贫尼心狠手辣了——! 第54章 被罩麻布暴揍的御弟哥哥 峦来本来就不是来此真正辩经的——! 他不过是想借踩在渊州城高门大户里面名声最煊赫的观音庵来让自己一鸣惊人,以最快的速度打入高门大户之中,为镇北王南下做准备! 选上观音庵,目的有二! 其一,观音庵都是女尼,里面除了一个庵主妙音外,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名宿坐镇里面,是周遭几个寺庙最好对付的对象! 其二,观音庵名气最大,因为是渊州城唯一的尼姑庵,渊州城九成以上的高门大户都跟其有来往,是自己一炮而红最佳的踩踏对象!” 名气、好对付,这两者观音庵都给占了,自然是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了。 至于对付女流之辈的道德绑架之类的流言,在佛门是不存在的。 佛门之中只论佛法高低,不分男女之别! 只是峦来千般谋算,万般衡量,却不该带上他那金光闪闪的袈裟和禅杖。 这不.现在就被某人给盯上了! 还为他安排上了一场禁欲型的大保健,包管让他一看就晕头转向的那种! 许是嚎久了的缘故,峦来说话不时的舔着嘴唇,他这番小动作被江寒看在眼中。 正思用什么借口将对方骗进去呢,峦来就给江寒送上一个恰当的借口。 江寒单手打了一揖,先答应下峦来提出的辩经一事,还不等峦来心中狂喜,又接话道: “辩经一事也不急于一时,我看大师唱了那么久的经,想必口中已经口渴难耐,还请入庵喝上一杯热茶后,咱们在行辩经之事!” 看江寒答应下来,峦来心中狂喜不止! 听了江寒提议,他此时已经将这观音庵看作自己的产业了,忙不迭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这小尼姑还真是个好人,知道我口渴难耐不趁人之危,竟然主动请我进去喝茶润口! 啧.....好人啊! 江寒心中冷笑一声,侧身作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峦来不疑有他,稽首一礼,先江寒一步向庵内走去。 刚一进大门,感觉天色暗了下来,正诧异天色怎么黑得如此之快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急吼: “动手——!” 峦来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正要转身往门外跑,说时迟那时快,一张斗大的麻布当头罩了下来! 峦来只觉眼前一黑,正欲手忙脚乱脱身出去,一声轻喝响起,紧接着一阵剧痛从脑门上传来,还未从脑门上的疼痛回过神来—— ——全身上下就如雨点一般,疼痛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被麻布遮住了全身,又有四周不断袭来的棍棒,峦来一时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 手中的禅杖因为麻布的束缚施展不开,反而还让他处处受制,索性将手中禅杖一丢! 在麻布下面死死抱住脑袋,避免自己被外面不长眼的棍棒送去见了佛祖! 江寒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看到一群平日里娇里娇气的小尼姑一个个宛如杀神附体一般,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木棒落到峦来秃驴的身上,心下泛起一阵寒意来。 这架势,这动作,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观音庵是不是那个世家大族培养的死士! 果然,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恶魔! “——不会打死了吧?” 一群小尼姑各握一根棍棒就是一顿乱打,打了半响,看麻布下面的峦来没有动静,都慌忙收了棍棒。 到底菩萨眼前看着,若是真的打死了,这一群小尼姑的心里估计一辈子都要蒙上一层阴影! 不过其中半数小尼姑眼中居然浮现了一丝畅快的爽意来! 江寒........ 感觉身上没有棍棒落下,峦来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口气,扯动了身上棍棒带来的伤痕,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扭动了一下! 但就这一下,就被人群中眼尖的小尼姑给发现了,那小尼姑眼中精光一闪,忙不迭的喊出声来: “他还在动,没有死!” 她这一喊,顿时让一些眼中有爽感的小尼姑眼睛一亮,不由吩咐的又举棒上前一顿乱揍! 静和一直未动手,开始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些顾忌,不过看到一群小师妹打得如此畅快,手也瘙痒难耐。 听到里面的峦来还有动静,手中的棍棒一举,朝正在棒揍的小尼姑等人大吼一声! “都让开,让我来——!” 一群小尼姑闻言,快速从峦来身边躲开,将位置腾给这位二师姐来。 只见静和一顿助跑,快临近峦来的时候从地上跳跃而起,手中的棍棒顺势挥了下去,正中峦来的脑门! “啊————” 一棍下去,里面的峦来一声痛呼,身体带着被包裹的麻布就倒地不起了! 静和这娘们让江寒看得身体一颤!觉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 “完了,师姐把人打死了——!” 一群小尼姑中不知谁失声一叫,所有人都眼带恐惧的看向静和,此时静和在她们眼中,宛如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 “完了,师姐犯了杀戒了!” 小尼姑中又是一人失声接话道。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一般,震得静和浑身一抖,手中的棍棒掉落下去,失神的看着地上麻布包裹的一坨。 “菩萨,菩萨恕罪,人是师姐杀的,可别怪到弟子身上啊!” 人群中,一个小尼姑这一声自恕声,宛如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一般,所有人这才后知后觉扭头看向不远的大悲殿上的观音佛像。 所谓千人千面! 心存善者,观佛乃慈悲垂目! 心存恶者,观佛乃怒目金刚! 此时大殿的观音慈悲目,在众人眼中就是怒目金刚一般,吓得一群小尼姑心中泛起罪恶的波涛。 忙不迭的俯身拜了下去,口中直诵菩萨恕罪,是师姐打死之类的话...... 静和此时面上出现从未出现的悲凉,她从地上的一坨移开目光,也看向大悲殿的观音像! 一瞬,身体便软了下去! 江寒吞了吞口水,也向着大悲殿上的观音合十作了一个佛揖,口中默念一句: “菩萨,人是静和打死的,可不关我的事啊!” 自我推卸了一番责任后,他才上前揭开罩着峦来的麻布,一掀开,里面的情形让江寒心中一跳,一股寒意直冲背脊。 里面的峦来无毛的光头上,全是乌青的大包,面部也没有一点好地,青一块紫一块的长条形状! 最大的一条痕迹,则是从脑门直上而下的一处有些血乌的棒痕,由此可以看出动手之人的心狠手辣,简直用惨无人道来形容都不失过分! 光看露在外面的就是这般,江寒都不敢想衣服罩住的地方是何等的惨状。 不会真打死了吧——? 他心下也泛起了惧意,伸手在峦来的鼻孔试探了一下,感受到传出的热气才让他心中一松——! 没有死就好,看这气息应该问题不大! 确认了峦来没有死,江寒也起了逗弄静和的心思,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 “——唉!” 扭头看向一脸悲切的静和责怪道: “你怎么下死手啊! 咱们只要财,你非要害什么命? 这下好了,你说怎么办吧——?” 静和缓慢的扭头看向地上蜷缩不动的峦来,嘴唇颤颤巍巍的蠕动道: “我,我杀人了.....” 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江寒不忍,正欲开口道出真相,静和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托着看起来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大悲殿走去——! ——她刚一起身,袖子中哐当一声,一把斋房切菜的菜刀掉落出来——! 听到声响,伏地恕罪的一群小尼姑纷纷投目过来,在看清掉落的菜刀后,整个大殿广场陡然一静! “啊——师姐要灭我们口了!” 第55章 夭寿啊!师姐杀人了 人心的成见好比一座大山,一旦固定,就难以消除! 此时这句话来形容一群小尼姑最恰当不过。 ....... 人群中不知谁大叫一声,一群小尼姑吓得乱成一团,纷纷四散开来,离得静和远远的。 生怕她杀红了眼,将众人给灭了口。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这娘们还真动了杀心,连菜刀都带在身上。 但静和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让江寒心中一抖,生怕这小尼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急忙朝着她大叫道: “去哪儿呢——? 人还没死,活得好好的,就是晕过去了!” 江寒这一吼,静和脚下一顿,呆愣愣的转过身看向江寒,目光中尽是期盼的眼神。 “真的没有死——! 儿豁你——。” (儿豁:川渝地区男人表示某件事情的确定性叫法,此话一出,所说的事情必定十拿九稳,但也具有一定的欺骗性,因人而异,各位看官一定仔细分辨!) 害怕静和不相信,江寒脱口而出前世的口头禅。 这话他一般不说,一说那就是赌上了自己人伦大道,可见江寒此时的心情。 “真,真的?” 静和眼中亮光升起,声音颤颤巍巍的确认道。 傻娘们! 死没死看看不就知道了,还问——! 江寒无语的点了点头。 “我,我就说,一个大老爷们,没道理一棒子下去就死了,也太不中用了吧!” 得到江寒的确认,静和绷紧的身子一松,又恢复到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刚刚也不知是谁都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 “呵啊——” 正在二人对话的时候,地上的峦来轻呼一声,慢慢的从地上摸着脑袋支起了上半身—— 江寒察觉到身后的异响,扭头一看,吓得身体一蹦跳开了去—— ——“不好,人醒了!” 他这一吼,周遭的一群小尼姑都投来目光,静和也看到了他身后支着上半身的峦来,眼神一凛! 江寒离得他最近,生怕这人醒过来对江寒不利,嗓门一开,一声轻喝脱口而出: “师叔快走——!” 说着,一个助跑冲了过去,路过地上准备的陶罐的时候,顺手提起一个,朝着峦来嗷嗷直叫的疾驰而去! 峦来刚恢复了一点意识,还未将思绪展开,就看到一个身着灰色皂衣的小尼姑,满脸杀气腾腾,高举陶罐冲了过来—— 吓得峦来拖着重伤的身子不断后挪,嘴里惊恐的喊着: “饶,饶——” 命字还未出口,小尼姑已到了身前,“嘭——”的一声响起! 一阵剧痛从头上传来,峦来眼前一黑,紧接着大脑一沉,再次倒了下去! 一群小尼姑....... 江寒....... 整个观音庵一静,连庵外的林鸟都停了鸣叫声! 静和看着碎了一地的陶罐碎片,又看了一眼满头是血的峦来,大脑一阵空白—— 阿弥陀佛! 怎么办,这次不会真死了吧——? ........ “夭寿啊!师姐真的杀人了——!” 短暂平静过后,一个小尼姑失声尖叫道。 她这一叫,顿时引得众人齐齐一颤,看都不敢看静和的神情,一个个吓得四散而逃——! 静和心中慌得一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江寒求助。 感受到静和的目光,江寒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扭头转向大悲殿,向着观音菩萨的金身合十一拜! 菩萨啊菩萨! 我只是要财,那娘们非要人家的命,这次可真不怪我,都是静和那娘们下的死手,您老可别责怪错了人啊! 静和看着江寒转身摆起了观音,心中彻底六神无主起来! 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去,学着江寒的样子探了探峦来的鼻息,感受到鼻息传出的温热气息,心中顿时一松,看向江寒兴奋的叫道: “师叔,师叔,还有气,没有死——!” 江寒额上浮现黑线! 这娘们那么兴奋干嘛? 难道还真的要弄死那秃驴不成——! ....... “师叔,快来,趁现在没人,脱他的袈裟!” 话题终于奔入正题,江寒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先是将麻布下的七宝禅杖收了起来,接着二人一起动手脱下峦来身上的骚包袈裟! “哟——! 这里还有一个金碗呢! 嘿——! 这和尚身上还有银票,这是金叶子?” 二人一阵摸索,像两个变态一样,从峦来身上摸出一个化缘的金碗,和两万两银票,并十几枚金叶子。 “和尚都这么有钱吗——?” 麻布上堆成一堆的东西,看得江寒眼冒金光,直呼当和尚赚钱啊@! “师叔,这才多少,你还没见师父——” 听到江寒那没见过世面的话,静和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妙音的家当。 不过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因为一旁有一个眼冒金光的痴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静和心中一慌,暗骂自己有些多嘴,当即转移视线到峦来的身上。 又翻了翻峦来身上的衣角,捏了捏手中的布料,眼中金光一冒,惊奇的又扭头看向江寒道: “师叔,这和尚还真是有钱,身上的衣服还是雪蚕丝做的!” 雪蚕丝——? 这玩意江寒知道啊! 前世多少小说中都有提到过的奇珍异宝啊——! ——脱下来,必须脱下来! 二人又一番动作,峦来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裤! 要不是考虑到庵里都是女眷的缘故,二人估摸着连这条裤子都不会给他留下。 “唉哟!师叔,这和尚嘴里还有两颗金牙呢!” 江寒......金的? ——————拔下来,必须拔下来! 江寒身板还小没有多少力气,作孽的事情还是交给了静和! 静和行动能力极强,反正峦来都被揍成这样了,也不差再来一砖头! 江寒掰着峦来的嘴,静和找准金牙的位置,一板砖敲了下去—— ————“唉——!” 这一板砖下去,还在昏睡中的峦来传出一声痛呼,眼见就要被痛醒过来—— ——静和眼疾手快,将就着手中的板砖罩着峦来的脑袋又来了一下,看得一旁打辅助的江寒目瞪口呆! 这娘们...... 真狠————啊! 那两颗金牙极其顽固,峦来被痛醒了三次,又被静和敲晕了三次,如此反复之下,才将峦来口中的两颗金牙敲了出来! “发了,发了.......” 静和看得眼前一堆东西直流口水,这要是全换成银子,少说都有几万两,还不算本就是银票的两万两银子,她们这一番辩经,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师叔,这和尚怎么办?” 惊喜过后,就得思考怎么处理峦来这和尚了。 江寒趁静和不注意,悄悄摸过几片金叶子揣在怀里,也看着地上人事不知峦来犯起难来? “这样吧,你去把斋房那几个老姐姐找回来,把人悄悄的抬到山下官道去扔了! 他伤得不轻,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让过路的人把他救走算了!” 江寒想了想道。 峦来上山是一人上来的,她们这又是尼姑庵,就算他醒来去报官,她们也有两种说法回应。 其一,则是峦来辩经输了,按照佛门传统,他就要留下身上的金银来。 其二,则是峦来顶着一身骚包招摇过市,引来强盗觊觎,这才招了黑手。 至于用哪种说法,就看峦来怎么选择了! 反正两种说法都能自圆其说,反正又没有人看到。 静和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捡起她带过来的菜刀,提在手上就去后院斋房叫人去了。 等静和走后,江寒趁机多摸了几片金叶子收在怀里,又从一叠银票中抽出几张藏在鞋子里面! 拿完这些还不够,又将峦来身上脱下来的雪蚕丝制作的衣服,捡出一件里衣塞进袖子里面。 刚塞进去,后院方向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尖叫声! ...... “师姐要杀人灭口了——!” 第56章 事后分赃,人人都有! 江寒吃惊的看着一群小尼姑和斋房的几个老姐姐从后院飞奔而出,身后紧跟着一手提衣摆一手提菜刀的静和! 看到江寒,众人齐齐大呼救命! “师叔,师叔救命! 师姐疯了,要灭我们的口——!” 江寒额头一黑,拿起地上峦来的禅杖跑上前去拦下静和,厉声向喝斥道: “想干嘛? 还真想灭口不成——!” 静和脚下一顿,语无伦次的给江寒解释起来。 原本这些人都聚集在斋房说着静和发疯杀人的事情,正说得起劲,静和忽然从窗户下面探出一个头来,给了众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道: “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找你们好久了——!” 当下就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姐姐吓晕了过去! 众人也吓得亡魂大冒,挤在墙角瑟瑟发抖,纷纷求饶! 看众人回错了意,静和面色一苦,本想进门解释,可一跨进去,屋子里的人全都吓得失声尖叫! 胆子大的往窗户一跳,逃了出去,胆子小的,都给静和跪了下去,直呼饶命。 静和被众人弄得一愣,不明白她难道看起来就是一个杀人狂不成? 趁着她发愣的功夫,房中的人趁机跑了出去,静和本想解释,可她一撵,众人跑得更快,这才有了江寒看到的场景! 江寒嘴角抽了抽! 傻娘们! 你这一手提衣,一手提刀的模样,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杀人狂一枚吗! 江寒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让静和放下手中的菜刀后,转身给众人解释了一遍! “好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小的们都散了,斋房几个老姐姐留下!” 江寒一篇盖住这事,避免此事引起惊恐来,挥手让一群小尼姑散了。 “师,师叔,她们——” 一群小尼姑走后,静和上前有些担忧的给江寒说道。 她未说完的话江寒知道,不就是怕这群小尼姑坏事吗——? 小问题! 等处理峦来后,再说她们的事情。 江寒做下定论,组织几个老姐姐用麻布将峦来包住,抬到山下的官道上丢了—— 战场打扫完毕,江寒从银票中抽出几张一百两的票子交给几个老姐姐,算是她们出力的报酬! 事后又叮嘱她们,此事不要乱说,都将嘴给闭严实了~! 斋房内的几人,跟江寒一样,只能算是俗家弟子,都是穷苦人家走投无路的妇人投靠过来的。 跟庵中的成人弟子不同,这些人平时都接触不到银钱上的事情,如今得江寒一百两银票,一个个都欢天喜地,赌咒发誓的说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等几人走后,静和有些心痛的看着江寒问道: “师叔,为什么还要分给她们?” 蠢娘们——! 江寒暗骂一声,白了静和一眼道: “不仅是她们,那些小师妹不管出力的还是没出力的,或多或少的都要分上一点才行!” 静和撇了撇嘴,满脸不愿意的表情。 江寒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得,还得教! 往大悲殿下的石阶一座,语重心长的跟静和解释道: “咱们这叫横财! 所谓见者有份,这横财最忌吃独食! 而且这事风险还不小,隐患太多,只有人人都拿到好处,咱们才最安全——!” 江寒一通教导,静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表示学到了,说白了就是贿赂! 所谓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嗯...... “可是师叔,咱们在菩萨下面说这事,会不会——” 煞风景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令人讨厌,就好比此时的静和—— 二人都齐齐扭头看向身后的菩萨金身,慈悲眉目此时变得有些阴恻恻的! 恰时一阵阴风吹起,吓得二人惊恐的对视一眼,嚎叫一声冲回后院...... ........ 山下官道上,离观音庵的山口不到一公里处,一张破麻布裹着一个满头大包的和尚躺在那里 ....... 过了一个时辰,一个老汉赶着一辆牛车走了过来,车上还有一个小稚童。 “爷爷,爷爷你看,那里有个癞子睡在路边!” ....... 次日! 金乌从西边悄悄升起,抖擞的金光一个收不住显露了身形,将大地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离观音庵不到三公里的青眉村,一家农户的小院中,峦来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的水井旁,两滴清泪从眼底涌出—— 死去还是活着? 奇耻大辱,旷古未闻——啊! 居然栽在一个小尼姑手里,这要是传出去,我北济佛门第一大禅师的声名全毁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死了!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峦来拭去眼角的清泪,绝望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杀气! 不过在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麻布后,又悲从心来! 畜牲,他么的畜牲啊! 衣服都给我拔了,那可是镇北王赏赐的雪蚕丝做的,全天下也没几件啊......... ......... 观音庵的江寒打了几个喷嚏,他么的谁想害我——? .......... “师叔,银子都发下去了,该说的话也说了,现在是不是该咱们分了?” 静和奔奔跳跳的跑了进来,目光中全是热切的眼神。 江寒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分出去了三千两银子,他又私藏了五千两,剩下还有一万两千两。 二人五五分账,一人得了六千两! 金叶子还剩下七片,江寒以身份分了四片,静和得了三片。 至于禅杖、袈裟和那雪蚕丝制作的衣衫没有兑现不好分,先被江寒以长辈的身份收了起来。 一直靠开锁赚钱的静和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小富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江寒收好了银子,他也不怕被静和看见,反正都警告过了,只要他的银子少了一文钱,不管谁拿的都会找静和算账! “静和,你过来师叔问你个事!” 收好东西后,江寒眼睛一转,看着静和招手道。 “师,师叔,咱可说好的二一添作五,你可别耍赖——!” 静和一听,面上一紧,急忙将手上的银票和金叶子塞进怀中,并用手紧紧捂住,警惕的看着江寒。 江寒面色一黑! 哎哟我去! 就你那三瓜两枣,小爷我能瞧得上——? ——————小爷我看上的是妙音那娘们的私房,谁他么的在意你点边角料了! 还有,我是那种不讲江湖道义的人吗? 江寒心中气急,不过转念一想还要靠着静和开锁的本事,随即面上又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道: “不要你银子,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饶是如此,静和还是警惕的看着江寒,但人还是很老实的走了过来,不过却坐得离江寒远远的。 “什么事?” 江寒挑眉一笑,将脑袋凑了过去轻声道: “我想去看看师姐的私房——!” “啥——?” “不行,不行!师父要是发现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静和先是一惊,接着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般拒绝道。 开玩笑,她们去偷都只拿零碎银子,就算师父知道了也不过责怪一番而已! 可要是带上这位心里眼里全是金币的贪财货进去,还不得把师父的库房给搬空了,到时候就不是责怪那么简单了,搞不好师父金刚一怒,找人将她们活埋了! 当初有几个不安好心的和尚打着辩经的主意,前来调戏师父,最后被不知哪里来的大汉给噶了,现在尸体还埋在后山的山脚下,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江寒嘴角扯起一丝弧度! 这娘们,还真是不打不跳是吧! 当即话锋一转,掰着手指给静和数道: “偷拿银子犯了盗戒,偷看不健康话本犯了色戒,私自昧下我的银子犯了妄戒,将辩经的和尚打得头破血流犯了杀戒,扣下对方的财物犯了——” 还不等江寒数完,静和一把捂住江寒的小嘴,面色愁苦的答应道: “别说了,我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 哎哟—— 现在知道“我去”了! ......... 第57章 妙音师太的私房 第五十六章 妙音住处! 静和和江寒二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妙音的房间江寒来过几次,布局跟他房间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丝禅味。 静和轻车熟路走到一处搁置书籍的博古架旁,转动上面其中一个花瓶,博古架向两侧移去,露出一道暗门来。 这一幕看得江寒惊掉了下巴! 影视上的东西落到现实,怎么不能令人震惊! 暗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铜锁显得油光闪闪,一看就是经常打开! 静和四下猥琐的瞅了一眼,又从绑腿处掏出一根细小的竹签来,对准门上的铜锁扭动了几下锁扣就掉了—— 这娘们—— 江寒抽了抽嘴角! 怎么看静和都不是一个正经的小尼姑,倒像一个妙手空空的惯偷。 江寒这边心里吐槽,静和那边已经推开了暗门。 但她并不急着进去,转身拿来一烛台点燃,用手挡着才带江寒进入里面。 里面有一个狭长的过道,大概就五六米的距离陡转而下出现一坡石阶! 握靠! 还有地下室! 专业啊——! 江寒吃了一惊,跟在静和后面下了石阶,不过十五六步的石阶,下面则是一个有着三四十平的房间。 静和停在门口,执着烛台扯了扯右侧的一根绳子,顶上一阵响动,一卷幕布被拉开,外面的天光照射了进来。 “o” 江寒彻底惊呆了! 如此巧妙的设计,让他直呼牛b。 房间有天光照射进来,江寒抬头一看,只见房间内的天光乃是从一块琉璃瓦穿射进来的! 根据江寒对妙音屋子周围的环境所想,琉璃瓦应该是装在妙音屋子后面的假山上面。 用时,打开下面遮挡的幕布照明。不用的时候,遮挡起来,因为下面的幕布,看不出下面真切的实景。 还真是—— ——想得挺周到! 房间被天光一照,露出里面的真容来。 只见八个大箱子一字排开而放,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靠墙还有一排博古架,上摆着一些古籍和金玉佛像之类的宝物,还有各色各样的器皿,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价值非凡。 江寒扫视了一圈,除了大箱子和博古架外,角落位置还搁置着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匣子,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只许看不许拿啊! 这架子上面的东西师父都有数的,别给她发现了!” 静和将烛台放到一旁,紧跟在江寒身后,生怕她一个不注意,江寒偷摸出一两件宝贝! 江寒两眼放光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打开一个箱子,刚一打开,里面散发的宝光就险些闪瞎了江寒的眼睛。 只见箱子里全是各种首饰饰品,金银就不说了,各式名玉,珍珠,玳瑁,象牙应有尽有—— 随便一件拿出去,估摸着都能够普通百姓吃上好几年了,而这里却整整有一箱子! 第二个箱子倒还一般,全是一箱子铜钱,相比第一个带来的冲击力,这些铜钱就显得不够看了。 江寒又打开第三个箱子,这个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锭,上还有一个小匣子,里面全是厚厚一摞银票! 这些看得江寒心痒难耐,要不是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虎视眈眈的静和,他少说都要偷摸藏几张才行! 但后面跟着一个连眼都不眨的静和,江寒只能望洋兴叹了! 一个一个箱子的打开看,其中只有前面三个箱子装的是金银珠宝钱财外,其他的全是一些名贵的布料和香料! 饶是这些,也看得江寒心惊肉跳! ——————我的个乖乖! 当尼姑这么赚钱吗——————? 看完所有的箱子,江寒又在博古架上看了一圈! 相比箱子里面那些打眼的金银珠宝,架子上的才更令人心动—— 什么金爵、古鼎还其次,那些各式珠玉雕成的佛像才更令人眼热,什么象牙的,琉璃的,玛瑙的,翡翠的,白玉的,金的..... 江寒一个个摸过去,口水都流了一地! 跟妙音这些私房一比,他就是一个穷光蛋————! 看完博古架上的东西,江寒视线落到墙角那满是灰尘的匣子上。 “这里面是什么——?” 相比一尘不染的博古架和箱子,这个小匣子一看就很久没人打开过。 “不知道,我们也没有看过?” 静和跟在身后如实回道, 她们进来这里,都是奔着银钱来的,谁会去看那不起眼的匣子——! 江寒心中好奇心被勾起,走到墙角蹲了下去。 匣子没有上锁,外面的灰尘都落满了厚厚一层! “到底装了什么呢?” 江寒心中暗道。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静和,见静和正贼眉鼠眼的盯着装铜钱的箱子上,估计是想趁机捞一把,没有注意到他身上。 好机会——! 江寒眼中一亮,急忙扭头抱出匣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 靠——! 匣子里面的东西让江寒一愣,随即有些惊愕! 只见匣子内摆放着八九个瓷瓶,上面还贴有字条,露在外面的一个字帖上写着“迷魂散”! 江寒只觉得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尼姑庵怎么有这种东西? 迷魂散? 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一旁的静和也有了动静,看着江寒还蹲在墙角,她悄摸摸的从装有铜钱的箱子内摸出几把,以最快的速度塞进怀中! 做完后,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踱步到江寒身后。 “小师叔,你看什么呢?” 等凑拢一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师叔——! 你怎么打开了——?” 江寒被她吓了一跳,扭头眼神莫名的看着静和皱眉道: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不就是打开看看吗,我又没有拿什么东西!” 静和顿时急了,这匣子放在那里不知多久,上面的灰都能刮一面墙了! 现在江寒这一开,要是等妙音回来发现,岂不就知道有人进过这处密室? 静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反观江寒则一脸大惊小怪的态度,自顾的抱起匣子,起身跟静和无所谓的道: “怕什么,抱走不就没事了!” 静和一怔,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要抱走,你不怕师父回来把你给活埋了,她可是埋过人的! “你放心便是,师姐不会在意的” 怕锤子! 这些不正经的瓶瓶罐罐,妙音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声张! 还不说传出去,这要是被门下的弟子知道了,她那高冷清高人设还不得崩个稀碎啊! 静和还想说什么,但江寒瞟了一眼装铜钱的箱子后,她就变得老实了。 在原地抽措了半天,静和知道拗不过江寒只能无力一叹,只盼望妙音回来不要发现就好。 “师叔,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知道不是江寒的对手,静和索性丢开不管,好奇的问起匣子里面的东西来。 要是好东西,不能白白便宜了江寒一个人,她也得捞一笔才行! 江寒嘴角一扯,知道静和心中所想,将匣子打开给静和看了看—— ——“这是什么东西?” 静和好奇的看着一匣子瓶瓶罐罐,从中拿出一瓶凑到天光下面一看,等看清了上面的字条后,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 “合欢很棒散——?” 第58章 走开!贫尼要发飙了 过了两日! 离观音庵不远的朝阳寺! 四个大和尚簇拥着一个满头是包的麻布和尚,威风凛凛的离了朝阳寺,往观音庵而来! ........ 一个时辰过后,一个看门的小尼姑跟后面有疯狗撵似的跑进后院,一路气喘嘘嘘跑到江寒门口! “师,师叔.....不好了,咱们教训的那和尚带人上门报仇来了!” “教训的和尚——?” 江寒先是一愣,不过随即想到前两日被自己扒了的御弟哥哥,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当即从榻上翻了下来,对着报信的小尼姑大喝一声! “叫人拿上家伙是去大门广场集合——!” 小尼姑也分了不少银子,听到这话,原本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定,眼中放光的转身叫人去了。 不过半刻钟,大殿广场就聚拢了整个观音庵的所有人,一个个手中提着木棍,凶神恶煞的盯着大门! 江寒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规模,这气势—— ————哪里还有半分佛门清净地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闯入了什么黑道老巢了! 静和左手一根木棍,右手一个陶罐,威风凛煞的站在众人的最前面。 凶狠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大门,好似只要一开门,她就准备一马当先的冲出去一顿乱砍! 从观音庵大门一直砍到朝阳寺大门的气势,看得江寒嘴角直抽抽。 “师叔,怎么说?” 一看到江寒到来,静和就凑了上来,一副大佬样子脑袋往大门外一撇,眉毛一挑凶神恶煞的看着江寒问道。 这娘们,还真是....... 江寒一拍脑门,此时他有一种黑道老大的既视感! “来了多少人——?” 江寒沉着冷静的问道。 当下众人一愣,有那机灵的小尼姑,立马搬来一把梯子,踩在上面爬上墙头数了一遍下来回道: “师叔,又来了四个大和尚,加上咱们揍的那个,一共五个!” “他么的看不起谁呢,才来五个!” 黑道老大要有黑道老大的气势! 江寒心里抽了好几遍,但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阴恻恻的样子来。 “在看看新来的和尚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江寒这话一出,下面的一群小尼姑顿时眼前一亮,舔着嘴角反复摩擦着手中的棍棒! ——来银子了! 又是那小尼姑上墙看了一眼后,又飞快的下来回道: “师叔,那四个和尚脖子上都带着佛珠,看样子应该值不少钱?” 一听到有值钱的东西,一群小尼姑跃跃欲试的看着江寒,好似在等他开口下达命令一般。 “师叔,怎么说? 强抢还是——” 静和眼睛一亮,凑到江寒跟前低语问道,顺带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娘们,杀心咋这么大呢——? 江寒剜了一眼静和,闭目脑中盘算着该怎么应对。 半晌过后! 他脑中有了主意,招手让一个斋房的老姐姐到跟前耳语一番,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黑沉沉的药丸,还是不放心一般,又拿出两枚递到老姐姐手中。 老姐姐嘴角一抽,也不多话,拿过药丸就转身去了斋房。 “师叔,你给她拿了什么?” 全程静和都看在眼中,等老姐姐走后,她才上前低语问起江寒来,一旁的一群小尼姑都竖起了耳朵,都想知道江寒拿的那黑沉沉的丸子到底是什么? “伸腿瞪眼丸,想吃吗?” 一听这名字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静和连忙摇了摇头退到一边去了。 安排好后手后,为保险起见,江寒还进行了一场安排! 分两拨人,一拨手持木棍躲在右侧,一拨躲在左侧,静和则跟在江寒身边保护! 以摔杯为号,声响,一涌而出给几个和尚来一场观音庵服务特色,————————群sp! 众人依照江寒安排躲了起来! 江寒则一甩拂尘,面带和煦,带着静和开门走了出去! ........ “出来了——! 各位师叔!” ........ 一见江寒和静和出来,顶着一脑袋包的峦来立马跳了出来,用不 共戴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二人。 那炙热的恨意,好似要把江寒二人碎尸万段一般! 江寒撇了撇嘴不看他! 静和则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在没有看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后,也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 二人的一番面部表情,顿时让丢了一身装备的峦来发指眦裂,挽起袖子就要跟二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 “阿弥陀佛,峦来师侄,切莫犯了嗔戒!” 一声轻喝,拦下暴怒的峦来。 江寒这才投目看去,只见四个大秃驴,各顶着一张垮了的老脸,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们。 握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想动武不成! 江寒不甘示弱,嘴角泛起冷笑,回了一个更为阴冷的眼神看了过去。 静和脑袋缩了缩,身体一弯,躲在江寒小身板后面,贼眉鼠眼的在四个老和尚脸上扫来扫去。 “敢问小居士,妙音上师可在庵中?” 几人对视片刻后,还是和尚那方先败下阵来,一人上前合十问道。 “师姐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说!” 江寒不冷不淡的回道。 “哦,妙音上师何时有一个师妹了? 不知小上师法号怎么称呼?” 听到江寒叫妙音师姐,为首的和尚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又释然了,没有追问下去,问起江寒的法号来。 “不敢当大师上师之称,不过红尘一失意人,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法号妙玉!” 江寒本想装个b的,奈何腹中文化有限,只好借助妙玉的判词装了一下。 跟这些大秃驴说话,太直白显得你没文化,必须要打个机锋,才能显得你与众不同! 几个秃驴面面相觑了一番,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有此悟性,一个个也收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江寒来。 “阿弥陀佛!原来是妙玉上师。” 为首的和尚合十一礼招呼一声,紧接着就步入正题,开始讲述他们的来意。 江寒作为当事人,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 不过还是按照没有证据我就不认的态度,咬死了是峦来输了辩经,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峦来听到江寒狡辩,顿时气得七窍冒烟! 畜牲啊,他么的畜牲啊!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跟你辩经输了? 老子连辩都没辩,就被你们骗进门去一顿胖揍,还抢了我一身宝物——! 莲花台上的菩萨啊,你睁眼看看你下面的弟子都是怎么满口黄腔的啊—— ........ “妙玉上师!按你这么说,是峦来输了辩经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江寒一说完,后面一人冷着一张脸上前质问道。 江寒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好!好啊! 观音庵倒是出了一个人物,竟然能辩过北济第一禅师之称的峦来大师,老衲不才,愿请教请教——!” 老和尚怒极而笑! 显然不相信江寒满嘴谎话连篇。 佛法虽也有顿悟之说,别人不知道观音庵内情,难道他朝阳寺还不知道? 里面除了一个妙音有点本事外,其他的全是一群黄毛丫头,居然敢大言不惭说是辩经胜了一州之地的佛门大能,哄鬼呢————! 一听对方要请教,江寒心中一慌! 请你么! 欺负老子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等妙音那娘们回来啊! ————————天天吃素,和尚果然是软的! 既然如此,就休怪贫尼发飙了————! 第59章 玩得花的和尚喜欢的调调 青眉山上,观音庵大门处,几个大和尚围着两个小师太刁难! ....... “几位大师稍待,还请里面用一杯清茶再说辩经一事!” 江寒不急不躁,眉眼含笑的合十请道。 一旁的峦来目光一紧! 来了来了...... 当时她也是这么骗我进去的,茶没有喝到,竹笋炒肉倒是吃了一个饱! 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的鬼话不成! “各位师叔,不要信这丫头的鬼话,进去不知有什么埋伏等着我们呢?” 怕几个朝阳寺来的和尚栽进去,峦来急忙出言拦道。 江寒嘴角一抽! 这秃驴还挺谨慎——! 当即心中一转接话道: “我等佛门清净地,观音门下客,大师不要输了辩经就诬陷我观音庵! 这满渊州城,谁不知道我们观音庵最是好客,岂容大师如此诋毁!” 峦来还想说什么,但江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既然这位大师不愿进去,留在庵外便好,我观音庵也不是随便人想进就进的!” 说完,就眼带真切的看着另外四位和尚! 四位和尚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一番,料想着他们四人到此,这观音庵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像对峦来一样对他们! 当下拿定主意,四人齐齐合十一礼,越过江寒的就朝庵内走去! “慢着——!” 峦来见自己劝不住几个老和尚,只好认命下来,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想到自己那天的情况,一声大喝叫停几人的步伐! 四人扭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峦来! “你们先走——!” 峦来不理四人的目光,转身看着江寒和静和道, 这秃驴—— ——这是弄怕了? 江寒嘴角一抽! 静和则抿嘴一笑! 二人莫名的看了一眼峦来,先四人跨进大门而去。 “峦来师侄,出家人不打妄语!” 一和尚看着峦来莫名的来了一句! 另外三人也目光不善的看了他一眼! 自到了观音庵后,他们就发现人家观音庵这边一直以礼相待,反而是峦来,言语几次咄咄逼人! ————这.有失佛德! 教训完峦来后,四人跟在江寒二人身后也走了进去。 峦来面色一苦,紧随其后,不过在通过大门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头顶的天空! ——没有麻布就好! 一行人到了大悲殿,四位和尚并着峦来先到观音金身下烧香拜了拜后,二人才带着五人进了一旁的待客室! 分主宾落座之后,江寒安排的老姐姐奉了热茶上来给五人,也给江寒准备了一杯,走时隐晦的给了江寒一个眼神—— ——江寒眉毛一耷,表示知道了! “各位大师请——!” 江寒端起自己那杯,示意了一圈后,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啧,味道很浓,透着一股清香,好茶! 四名和尚受礼喝了一口,只有峦来有些心绪不宁,只稍微的抿了抿润了一下嘴唇! “各位大师觉得这茶怎么样——?” 江寒放下茶盏,绝美的脸蛋上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朝几人问道。 其中一人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接话道: “小上师这茶是景州的蒙山龙团,入口甘醇,茶香之中透着一股清雅,一入腹中,好如见到天仙飘渺之境,回味——” “咚——” 那和尚还未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栽下去! 另外三人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去查看,刚一起身,只觉天旋地转一般,眼前万佛飞过,来不及哀嚎也跟着倒了下去! “师叔——!” 峦来惊恐的看着四人倒地不起,转而看向江寒,目光中尽是胆颤惊骇之意! “你,你们—— 这,这是佛门清净地,菩萨眼前啊—— 怎么敢...怎么敢........!” 因为峦来没有喝,只沾了一下嘴唇,所以没有倒下去! 江寒一直注视着几人的情况,他知道峦来没有喝茶,也不慌乱,反而淡定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出神! ——这药还挺猛! 这么快就把几个大和尚给放倒了,不知以前那些来闹事的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妙音收拾的? 江寒还在震惊这迷药的威力,峦来见势不好,正欲脚下开溜逃出去,他却忘了江寒身后还站着一个变态狂静和—— “休走——!” 见他想跑,静和大喝一声! 抡起一旁的椅子,举着就朝峦来冲了过去。 江寒也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茶盏一摔,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大殿两侧冲出一群手拿棍棒的小尼姑,将还未逃出门的峦来拦了下来。 “你,你们想杀人灭口不成?” 看着一群手拿棍棒,凶神恶煞的小尼姑,饶是比这群小尼姑高出两个头的峦来都有些慌了! 那日落在头上如雨点一般的棒子,好似又落到身上一般,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先住手——!” 一群跃跃欲试的小尼姑被江寒叫住,他端起桌上峦来没有喝的那盏茶,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看着峦来道: “命.是不会要你的命的! 两个选择给你,一是被我们乱棒打晕扔出去!二是,自己来喝了这杯茶,我们也不为难你,将你丢出山门去!” 江寒 这话一出,一外面一群人都眼带精光的盯着峦来,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非常渴望的希望他选择第一种! 毕竟! 人都内心都住着一个魔鬼,一旦开启封印就难以自抑! 江寒抽了抽嘴角,扭头看了一眼比众人更加兴奋的静和,后者会意,走上前来接过江寒手中的茶盏。 “注意,小心他狗急跳墙!” 低语提醒了一句静和后,转而视线落到峦来身上,且看他怎么选了? 静和端着有料的茶盏到峦来身前,语笑嫣嫣的盯着他。 峦来目光一黯! 他么的! 这还是尼姑庵吗? 活脱脱就江湖黑道帮派啊——! 都怪自己时运不济,本以为挑了一个最好下手的,结果才是点子最硬的一个!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怎么选,还用说? 当然是选这加了料的茶了——! 峦来心如死灰,环顾了一圈将他围起来的一群小尼姑,最大的也就十三十四岁,最小不过七八岁,但一个个瘆人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发寒! 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不是什么大事! 可一群蚂蚁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说外侧还有几颗老葱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其中两人的腰间还凹显出菜刀形状,这让他敢选第一个吗——! 小葱呛人,老葱辣人—— ——他是苦命人! 心中哀嚎一顿,接过静和端来的茶就一饮而尽,随后趁着还未倒下,转头看向江寒怒道: “你,你会遭报应的——!” 话音一落,大脑一阵昏沉席来,两眼一黑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呵—— 报应? 让他来得更猛烈些吧——! 峦来一倒,此事落下帷幕! 江寒大手一挥,朝下面的小尼姑高声喝道: “给我把几个老和尚给扒了——!” ......... 次日一早! ........ 山下官道上,离观音庵的山口不到一公里处,几张破麻布裹着五个光头和尚躺在那里,其中一人头上满是大包! ....... 过了一个时辰,还是那个老汉赶着一辆牛车走了过来,车上还是那个小稚童。 “爷爷,爷爷你看,又是那个癞子抱着几个光头睡在路边!” ....... 老汉! 世风日下啊! 和尚玩得还挺花,喜欢大路上搞这个调调——? ....... 第60章 三年前的故人远去 几个老和尚的事情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但观音庵下的官道上却流传着一段不堪入耳的传说! 那是一段关于一个癞子和四个老和尚不得不说的暧昧故事! 妙音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不过她没有多问,只当是村语流言,作为佛门清净之人,此事还是不入耳为好! 她从司马家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江寒意想不到的人? 珍珠——! “你怎么来了?” 江寒见到妙音身后抱着一个小包裹的珍珠,此时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一见江寒,珍珠眼底泪珠滚滚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吓得江寒急忙拉过她,带着回了后院问道。 “似玉姑娘! 我,我回不去司马府了——! 呜呜......” 江寒两世为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泣!珍珠这一哭,哭得他心肝乱颤,满眼心痛。 忙问起缘由! 原来才是司马洛程没有如愿收下江寒去他院中,知道他来了观音庵,将火发到珍珠的身上。 恰好当时吴氏为了牵引住司马洛程的目光,找了一个借口打发出了远门,珍珠本以为逃过了此劫,可司马洛程前几天回来了! 一回来,就找上了她,给了她两个选择! 其一是调到三老爷院子伺候。 其二是到观音庵照顾江寒。 三老爷是什么人江寒知道,在司马家那么多年的珍珠就更不用说了,哪里敢去,只好选了第一条。 为防止她逃跑,司马洛程还让妙音将她的卖身契一同带来给江寒。 听了始末后,江寒不知该说什么好? ........ 但还别说,司马洛程这小黑皮人还怪好的! 他当了尼姑,都还想着他有没有人照顾,要不是自己是一个男人灵魂,便宜了他也未尝不可——! ....... 知道珍珠不愿待在观音庵,江寒找妙音要来了她的身契还给了她。 “你真愿意将卖身契交给我——?” 珍珠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寒交到她手中的卖身契,感觉有些不真实。 唉——! 江寒长叹了一口气道: “都是爹妈生的,谁愿意给人做使唤奴婢! 你拿着身锲去把户消了,在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不必陪着我在这尼姑庵里消耗时光——!” 珍珠虽然很好,可到底是司马家派来的人,他可不想一直活在司马家的眼皮底下! 有一个妙音就够了——! 看珍珠还有些犹豫,江寒又从他的家底里拿出两百两银子出来交给她。 “这外面可能司马家不一样,将来柴米油盐都得自己想办法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将来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到观音庵来找我!” 到底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灵魂,对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有一些怜悯在里面的。 当然,那想害他的琦雨、翡翠、吴氏不在此列! 她们是这个时代的恶瘤——! 珍珠并没有多推托,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和江寒送的银子,给江寒磕了三个响头后,头也不回的出了观音庵。 送走珍珠后,江寒的日子就彻底归于平静,除了时不时的跟着静和去妙音密室里摸一下金,就是躲在后山吃肉喝酒过日子! ......... 时光如梭,好似白云苍狗,转眼便是三个年头过去了! ......... 说了最多一年就回来找她的许江白没有回来,说了最多三年就回来的司马洛苏也没有回来! 但这些她都不在意,她也从未将心思寄托在二人身上,只一心盼着自己安生的在观音庵平安长大就好。 三年时间变化很大! 江寒也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孩子面貌,此时的她出落得更加明媚动人! 静和常常开玩笑说,她偶尔都会沉迷在江寒的绝美容颜之中,不要说她了,就是妙音时常见到江寒都会被惊艳一下,可见她此时的长相是何等的绝美。 江寒也知道自己长得有些过于动人了,为了预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从不显露人前,只在后院和后山之间活动 ........ 司马家的人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找他! 刚来观音庵认识的齐家小姑娘——! 自初见之后,二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听到静和来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想起这齐家小姐是哪位人物? 还是静和帮他回忆了一番,这才想了起来。 “她找我干嘛——?” 静和双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 带着疑惑不解去了大悲殿,里面一个浅黄色衣衫的少女正跪在观音莲花台下祷告。 “阿弥陀佛——!” 江寒像模像样的打了一个佛揖! “妙玉上师——!” 齐家小姐转身看向江寒,先是一惊,接着目光一亮,起身上前拉起江寒的手叫道。 相比几年前还透着稚气的齐家小姐,此时的她出落得更加艳丽动人,眉眼之间一股妖冶之气,看得江寒都眉眼一跳。 “齐小姐好——!” 江寒颔首叫道。 “别齐小姐齐小姐的叫了,叫我星悠就好!” 齐星悠——! 好名字,众星拱辰,悠然自得。 “星悠——!” 江寒笑着点了点头。 “你找我何事——?” 听到江寒叫自己的名字,齐星悠展眉一笑,眼睛宛如她的名字一般,仿若星辰闪烁,让人挪不开眼睛。 “我要进宫了,特来找你告别!” 进宫——! 江寒一愣,陡然想到自己给她讲的关于武则天的故事,难道——? 齐星悠看着愣了江寒,紧接的话证实了江寒的猜想。 “你那时的话说的不错,男人做得,为何女人做不得! 所以我想试一试——!” 正如儿时一般,她的目光透着深邃,眼光铮亮,只是铮亮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对权力的渴望。 江寒感到一丝罪恶感席上心头,如此明媚动人的女孩,就因自己一时玩笑的故事,就将投身进那处牢笼中,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起。 “帝王脚下多白骨,也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何必费心费力的去走这一步呢?” 此事因自己而起,还是需要劝一下才是! 齐星悠充耳不闻,双手合十对莲花台上的观音拜了拜,才转身看着江寒轻笑道: “再来时的路上,我还问母亲你会不会劝我呢? 你猜母亲怎么说的?” 江寒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母亲说,她若是把自己当局外人,就会说一些祝福的话语。可她把你当作朋友,就会劝你不要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安稳过日子才对!”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你的回答也没有让我失望,可我不知为何,我心里却欢喜不起来! 也许我更想要的是你告诉我说,去吧!去跟天下男人争一个高下。 不论输赢,且让天下女子看看,这天下,男人争得,女子同样争得!” 齐星悠目光从开始的黯淡转瞬变得明亮起来! 看向江寒的目光也从柔意变成了渴求,原因无它,只因眼前的江寒让她看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一条无论成败,都能千古留名的路! 江寒心中一叹! 若是前世那个世界,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对方,你去闯一闯,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回家嫁人生孩子! 可.可这个世界不一样! 封建制度下,对女子有着太多的不公平! 前世五千多年里,也只出了一个武则天,可见对女子的束缚有多大。 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期! 饶是他一直躲在观音庵中,也知道当今大纪朝廷摇摇欲坠,百年承平的天下已处于风雨之中,只需一根导火索,就能烽烟四起! 这种时代背景下,一个女子除非手段通天,不然想闯出一片天地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到齐星悠这么说,江寒也不好再劝,转而问起她有什么计划。 “皇后去年死了,宫中剩下的几位高位妃子身份都不够格,我求了父亲,让他带了我一封书信给圣上,结果圣上一看,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封了我贵妃之位,择了良辰吉日进京!” 就这——! 听她说完,江寒愣了愣,本以为有什么心思巧妙的布局或者安排,结果还得靠爹啊——! 还有书信? 别是什么告白的情书吧! 爹给女儿给情郎送情书——还真是开天辟地头回见! “想什么呢——?” 察觉到江寒走神,齐星悠脑袋一偏,眉目含笑的看着江寒问道。 “没什么,你进宫之后呢?” 开玩笑,她可是知道这大纪皇帝都快五十的人了,下面可是有好几个成人的儿子在! 有这些人在,你还想着牝鸡司晨,想多了吧——! “进宫之后啊?” 齐星悠想了想,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寒后,展颜一笑道: “你猜——?” 猜? 我猜你妹你猜我猜不猜! 管老子锤子事——! 但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一语,这小娘们才起了当皇帝的心思,还是想了想告诫道: “要想权在手,无非两点,兵和钱!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名,你眼光若是一直放在朝堂人心斗争上,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宫得好——!” 江寒不知她听没听进去,但是齐星悠走的时候,给江寒留了许多金银财物,并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若事成,拜卿为相!” 第61章 遭瘟的马夫,疯了的难民 齐星悠的梦想不是江寒想要的那种人生! 相较于一国之相的承诺,他更希望又朝一日她若真的成功,赐给他千亩良田,无数娇娘,圆他躺平梦幻的人生。 ....... 自齐星悠走后,江寒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这样又过了半年时间! 渊州地区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流民汇聚而来,开始观音庵众人还未在意,可随着山下官道越来越多的难民出现,众人才发现不对劲来。 妙音第一时间去了渊州城打听,直到第二日才匆匆而回,带回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是卧龙江水患,渊州南部,饶州南北部都惨遭水患,一时哀鸿遍野,两处的百姓家破人亡者不知凡几。 二是北狄入侵,这次跟以往的试探不同,北狄兵发西流、北济、北江三州之地,合称八十万大军! 好在镇北王应对及时,将北狄阻在长城之外! 又快马加鞭请求朝廷增援,可三封上奏都如石沉大海,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的意味了! ........ 但这两件事跟江寒她们一个尼姑庵都无太大关联,她们眼下最急的是不断汇聚而来的难民! 一半是水患流落过来的,一半是北境二州流落过来的! 若是渊州城那边处理不好,难民一旦成灾,她们这些寺庙必成首个遭殃之地。 妙音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先到渊州城躲一段时间,等这两件事过后,难民返回家乡后再回来。 一时观音庵都动了起来,纷纷开始收拾行蘘,准备进城躲避。 江寒也没有闲着,收拾了自己一些方便带的财物,像是峦来那里弄来的七宝禅杖这些大件的东西则是埋在屋子后面,等风波平息后,再来取出。 此事一发,可见妙音在渊州城的地位! 她定下去渊州城的第二天一早,就有数十辆马车前来迎接,还有官府派来的兵士护卫,可见其脸面之大,声名之盛。 江寒就一个小包袱,里面除了银票外,就只有几身换洗的衣服。 倒是静和吓了江寒一跳! 鼓鼓赛赛的一大包,像带了两床棉被一样,包裹还是被单包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将整个房子给一起搬来了。 “师叔,接把手——!” 她和静和、静玄一辆马车,看到静和的大包裹,二人额上都升起了几条黑线。 ——真是个逃难的! 三人一番挥汗如雨下,终于将静和的大包裹给塞了进去。 但有了这个包裹,里面能让三人坐的空间就小得可怜了,她和静和一番暗骂之下,只好一个抱一个的挤在一起。 “你说你都带着什么东西啊? 连个坐的地都没有——!” 走了一段后,本来就颠簸的泥巴路,加上三人拥挤在一起的艰难,静玄没有好气的数落起静和来。 静和也不甘示弱,看了一眼中间一脸享受的江寒,不满的回怼道: “你管我,师叔都没有说什么,就你话多!” 相比二人的难受,夹在二人中间的江寒就特别的酸爽,面色都显出一副痴汉般的憨笑来。 能不享受吗——? 一前一后两个肉垫,好似床垫一般的柔软,当真是一个舒服能形容! ........ “大爷......给点吃的吧,孩子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江寒他们前面的马车陡然一停,一对穿得破烂不堪的母子跪在马车前面祈求道。 马车中不知坐的是谁,赶车的马夫正要出声喝斥,车中的人从车窗丢下一块糕点出去—— ——这一番乱发善心,好比平静的湖面丢入一块石子一般,周遭的难民蜂拥而至,那祈求的母子疯了一般扑了上去连泥带糕点一把抓住,忙不迭的塞进身侧孩子的嘴里。 没有抢到糕点,围上来的难民都跪在马车周遭,祈求里面的人在施舍一点吃的东西出来。 江寒他们还没发现异常,三人挤在一起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正要询问,如浪潮般的声音响在江寒的耳边! 江寒心中一惊,也没了心思感受前后的柔软,出言问起赶车的马夫是怎么回事。 “是前面的马车里的人施舍了难民一些吃的!” 听完马夫的话,江寒只觉脑中一轰,面色变得苍白起来,来不及询问前面马车当中坐的是谁,急忙开口跟马夫道: “快走,咱们快走! 不管那个方向,咱们快走——!” 别说车外的马夫听完这话有些发愣,就是身前身后的静和师妹二人都有些发懵。 江寒不等他们出言询问,厉声跟马夫道: “不想死在这里就快走——!” 这话一出,马夫也有些急了,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赶着马车准备离去,可刚一动车,一声声怒吼就从前面传来。 “你们大胆,敢扒拉司马家的马车!” “....大胆贱民.......啊....救命....啊!” 出声的是前面马夫的声音,听他传出的话像是司马家来的,可此时此刻那些难民都饿红了眼,却不管你是什么司马家、公孙家,只知道马车里面有能果腹的食物。 见祈求不成,众人如疯魔了一般,朝着马车蜂拥挤了上去,喝斥的马夫早被人扯了下来,一人一脚的踏着他爬上了马车! 那马夫哀嚎两声,便没了声响! 接着便是马车里面尖叫声响起,江寒心中大急,急忙催促马夫赶紧跑! 静和二人也听到了声响,静玄苍白的面庞没有言语,倒是静和一听尖叫的是自己的师妹,就嚷嚷着要去救人! “住嘴——!” 江寒一声怒喝,从怀中摸出一把从妙音密室里顺来的匕首握在手上。 这时候要是出去,别说救人了,他们都得搭进去! 死道友不死贫尼! ——道德,慈悲! 去他么的——! 前面的马车不知什么情况? 但大批的难民已经调转过来,向着江寒他们的马车奔来! 赶车的马夫在外面看得真切,吓得亡魂大冒,没命的抽打着拉车的马匹,恨不得立马飞起来跑! 疾驰的马车,让整个车厢都快被震飞起来,车上的三人虽然看不见外面情形,可身后传来的大喊大叫还是能听得清楚。 那些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好似已经快追上他们一般。 “不行,在这样下去,咱们凶多吉少!” 江寒大脑急速运转,苦思应对之策! 他这边还未想出办法来,外面的马夫一声哀嚎,接着就是坠地的声音响起。 马车剧烈的抖动一下,还好没有掀翻过去。 江寒思绪被打断,知道马夫已经遭了难,但好在还没有人爬上来,估摸着还没抓住疾驰的骏马。 当下扫了一眼面色惨白无神的二人! ——不中用! 静和二人都被吓呆了,现在帮不上半点忙,江寒只好挤了出去,摇摇晃晃的坐到马夫的位置上,扯起缰绳,控着骏马向大道上挪去。 马车平稳下来,他才看向身后的情况,这一看,吓得他浑身一颤! 只见后面一大波身着褴褛的难民,还疯魔一般追在他们身后,而远远也有一个背道而驰的人,正在向渊州城奔去,江寒一看,认出了正是他们这架马车的马夫! 靠——! 个遭瘟的,居然丢下他们三个弱女子自己逃了! 心中暗骂一声! 但身后的难民还是不要命的追赶,江寒心思一动,一边控制着缰绳,一边朝里的静和叫道: “快把你藏的铜钱拿出一包来,不然咱们都难逃此劫!” 第62章 借钱开路甩危机 第六十二章 什么? 要我的钱干什么——? 车里的静和一阵懵逼! 暗想着这时候了,师叔还惦着她的私房钱,能不能有点节操在身上! 逃命呢! ——师叔,清醒点! 除非我死,否则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文钱! 静和打定江寒是惦记上她的钱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身后的人已经追上了马车,有那手脚麻利的,已经开始扒拉上马车了。 江寒心中大急,要不是抽不开身,他真想给静和那娘们一个大耳刮子—— ——“别特么的瞎想了,老子不要的你那三瓜两枣,赶紧拿一包出来把后面的人甩开!” 静和还是不愿意,在车中不满的回了一句出去: “师叔,怎么不拿你的出来?” 江寒心中都快气炸了,要不要出来看看他现在的情况! 一辆马车之上,一个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一手拉着后面的车架,一手扯着前面的缰绳控制马匹—— ——疾驰带来的风,卷起他的衣衫迎风而展,发丝四下乱飞,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的仙女疯了,在凡间飙车呢! 他知道静和那娘们的性情,视财如命! 如果在清白跟银子两边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银子,按她的话来说,就是没有银子她活不下去! 也不知,妙音那娘们是怎么教的徒弟,不是喜欢娘娘腔的变态,就是守财奴—— 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给里面的静玄道: “静玄! 你身后的大包裹里面,挨着右侧窗户那边摸进去,里面有一包全是铜钱的包裹给扯出来,打开给我往外面扔!” 静玄,黑道世家出身,为人果断狠辣!要不是家中遭了横祸,她也不会沦落到观音庵为尼姑。 静和知道静玄的出身,她好多本事都是这位师妹教的。 而且她还知道这位平时不怎么言语的师妹,曾帮着师父一起埋过人! 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不断用眼神祈求静玄不要听江寒的话。 听了江寒的意思,也不顾一旁祈求的静和,从大包裹中扯出一包鼓赛赛满是铜钱的包裹,诧异的看了一眼静和后,扶着车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打开给我往后面扔——!” 得到江寒指示,本就有着功夫在身的静玄,匍匐在车上,一脚卡在车里的座椅下面,打开手上的包裹,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铜钱来。 顺手抓了一把,向着身后快要追上来的难民扔了过去—— 江寒见势,配合着静玄的动作大喝一声: “谁的钱掉了,快捡钱啊——! 他声音拖得很长,一吼出来,身后的人都下意识放下步伐摸向自己的腰间! 有那眼尖的人发现地上的铜钱,立马扑了过去捡了起来! “咦,真有钱——!” 这一声,宛如一道惊雷响起,追来的人都冲了上去抢了起来。 “我的.....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 人性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出本性来。 静和......我的钱啊! 见追上来的人少了,江寒心中一松,又让静玄扔出一大把,如此反复了几次,后面的人都被铜钱绊住,他们也顺利逃遁远去。 ....... 甩脱难民的追赶后,江寒这个老司机驾着马车又跑了一个时辰,直到没有看到人烟,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师叔,你什么时候会驾马车了?” 静玄跳下马车,盯着江寒眼冒奇光的问道。 别说是她,就是一直哭哭啼啼的静和也停住了抽泣,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这算什么——! 想当年我开着我那五菱宏光飙车的时候,是何等的潇洒自在,一脚油门下去,啧.... 那酸爽,玛莎拉蒂都不换——!” 回忆往昔,开着五菱宏光跑货的时候,犹如还在昨日! 现如今,宏光已不在,只有眼下的四蹄脚! 人生啊—— 别人都往前走,从宏光到大奔到玛莎拉蒂,他倒好,直接干到了原始的四踢脚来了—— ——唉! 光头二人组疑惑的对视了,好在静和对神神叨叨的江寒已经习惯了。 大手一挥,跟静玄主动解释道: “别在意,师叔昨晚睡觉屁股没盖好,估摸着又神游了——!” 静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当下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环顾一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四周全是荒山野岭,连人烟都见不到一丝痕迹! 这也不能怪赶车的江寒。 他一路慌不择路,任由马儿自己择路跑,如今早已离了官道,不知落身何处了? “师叔,这里不知何处,咱们接下来准备办?” 静和也投目到江寒身上,全然忘了江寒还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 江寒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 这两货这么大的个不知怎么长的,这时候居然问起他该怎么办来? 难道不是应该你们两个成人拿主意吗? 果然—— ——无毛的不可靠! “回去是不能回去的了,咱们只有在往前面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人打听一下怎么回渊州城!” 江寒拿定主意,二人思索了一番,觉得也只有如此。 歇息片刻后,三人又上了马车,往前走去。 ........ 三人不知的是,这条山道去往的方向,乃是有着土匪窝之称的八百里梁脊山! 西朝济江,东接北阴山,像一条巨龙盘旋在渊州,隔断北济、北江二州,也是北狄南下除了长城外的第一道天险之地。 ....... 三人不知前景,一路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前行,但越走,江寒心中越寒! 因为一路而来,除了两侧茂密的林地外,没有见到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让他不由得担忧起前路境况。 但他不知的是,茂密的山林里,早有一双眼睛盯上了他们.... “师叔,停车——!” 又走了一段路程,两侧的山林显得格外寂静,车里的静玄先发现异常来,急忙探出头对江寒急道。 “怎,怎么了——?” 江寒一慌,勒住缰绳,转头向静玄问道。 “ 不对——!” “哪里不对,走错路了,还是有鬼?” 静和从车里探出头惊恐的问道。 江寒环顾了一圈,还没察觉到异常来,但四周寂静的山林和静和那娘们的话,让他身体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缓缓朝车里靠去。 静玄目光幽邃的环顾了一圈后,又将头收了回去,在里面细细簌簌的一阵后,摸出一把钢刀走了出来。 也不解释缘由,将钢刀紧握在手上,紧挨着江寒坐了下来说道: “师叔,调转马头,回去——!” 静和还想再问,静玄一个阴冷的眼神甩了过去止住她开要出口的话。 见她这副阵仗,江寒也不啰嗦问原因,扯着缰绳再原地调转马头向来时的路走去。 等走了几百米后,江寒才出言问道: “刚刚怎么回事?” 静玄看了一眼马车后面,扭头冷峻的给江寒道: “我们一路过去,山林之间鸟兽声响不绝,可那一段路却没有半分响动!” 江寒脑中一想,确如静玄所说,刚才那里太安静了,在这深山老林之间,这种安静就有些不寻常! “你是说——” 江寒话还未说完,两侧的林子间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好似很多人在里面穿行一般! 就连拉车的马儿都感觉到危机,不等江寒抽打,自主的撒腿就跑! “什么东西?” 马儿突来的奔跑让江寒和静玄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下去,等控制好身体后,江寒一边控制马儿一边对静玄问道。 “是人——!” ——人? 这深山老林还有人? 江寒来不及多想,御使着马车疾驰飞奔! 还未跑几步! 突然——————? 第63章 静和,别怪师叔啊 密林中窜出一个人影,从地上一跃,抱住马头来了一个华丽的翻身,勒在马头上的绳索,想强制让疾驰的马儿停了下来—— ——突来的力道,让马儿一阵嘶鸣,前脚高扬而起,带动马车也后倾险些来个一柱朝天! 江寒和静玄二人见势不好,在那道人影勒住马头的时候,二人就跳了下去,独留了静和一人在车上,被马儿带动的力道狠狠摔进车厢! “师叔——!” 静玄坐的位置靠在山道内侧,跳下去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山坡上。 而江寒的位置是外侧,跳下去的时候,面临他的全是茂密的荆棘丛。 静玄一起身,握紧手中的钢刀,跑到路边的荆棘丛将江寒给拉了出来! “我,我没事! 快看看静和——!” 江寒倒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手上被荆棘化出一点伤痕出来,倒是还在车里的静和—— 马车的倾斜,倾倒的力度,加上里面那么多东西,若是撞到一些尖锐物体上,可就麻烦了! 静玄丢下江寒,还未上马车看静和的情况,静和的声音就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我的娘欸!痛死贫尼了......” 听到声音的静玄脚下一顿! 得! 还活着——! ........ 他们这边刚收下心思,内侧的密林之中闪出十多个人来,每人手中都带着武器,有的是钢刀,有的是叉子,有的是钉耙..... 反正千奇百怪什么东西都有! 看得江寒直发愣! 强盗——? 猎人——? 不过看他们拿的东西,应该都是一些农户才对? 静玄拉着静和下意识挡在江寒身前,静和一抖,想往后躲去,不过在静玄阴冷的注视下,还是不甘不愿的跟她并列站在一起挡住江寒。 江寒心中一暖,他知道静玄的用意,是防止这些人看到他这种祸水容颜起了歹心!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就算静玄有心护持,对方真要起什么歹心,她们三个一个都跑不掉! 有可能她们将上演古代版的《盲山》了! ...... 江寒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借着二人的身形挡住,他从地上摸起一把泥土擦在脸上,弄成一个大花脸的样子,暂时先将麻烦扼杀在摇篮中。 ....... 她们这边,静玄紧握手中的钢刀提心吊胆的看着对方,紧绷的手背上,已经冒出点点汗珠来! 相较于江寒她们三人的战战兢兢,对面那群人却显得有些懵逼! 尼姑? 怎么是群尼姑啊? 不是说好的是头肥羊吗? ....... 正在两边都对峙的时候,勒住她们马儿的那人走了出来,嫌弃的看了她们一眼后,转头看向一个相对周正的大汉道: “大哥,是三个小尼姑!” 那周正的大汉面色有些阴沉,不满的瞥了一眼江寒三人后,扭头看向密林里面大吼一声: “王老吉,给老子滚出来——!” ————王老吉? 一听对方叫出这个名字,江寒一个没忍住,在静玄二人身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不仅引得静玄二人扭头看来,就连对面一群大汉也纷纷疑惑的投目过来! “小师叔,正经点,对面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 静和面如土色的扭头低声给江寒道。 土匪? 确定不是干活的农民伯伯! 倒不是江寒没心没肺,主要是对面的人手里拿的兵器实在让人看不出这是一群土匪! 你说你拿个叉粪的叉子和耙子也就算了,起码还能伤到人! 但.拿一个簸箕那人是怎么回事,凑数吗? 要不是现在这个氛围有些局促,他早就笑了出来—— ————憋了这么久,但还是被一声王老吉给弄破防了! 王老吉,我还加多宝呢! ——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 说多了,事情回到正题! 静和一说,江寒也觉得现在这个氛围下笑出来有些不尊重人了,暗自强压下心里的笑意,脸上尽量憋出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给对面那群山匪看。 密林中一阵细簌声,跳出一个身影来! 哈哈........ 江寒看到跳出来的人,再一次破防,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本以为那叫王老吉的也是一个大汉,谁知窜出来的是一名妇人,更滑稽的是那妇人手握开山斧,发疏丸子头,柳叶凤目之下,却有着男人一般的串脸胡.... 这让江寒瞬间想起前世短视频上,那些博主模仿张飞叫李逵的视频,顿时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静玄二人看着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的江寒,尴尬不已! ....... 要不! 将师叔交出去,反正她这样取笑人家八成也活不成了! 静和对上静玄的眼神交流道。 我觉得可以! 师叔长这么美,把她交出去,说不准咱们还能活命! 静玄眨了一下眼睛回应道。 ....... 也不怪二人起了歪心思,主要是你笑也要看看场合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面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啊! 人家不要面子吗——? ....... “哥哥——” 长得像李逵的王老吉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寒,对为首的大哥拱手正要开口! 可刚一句哥哥出来,对面刚收敛了一下的江寒也破防了,忍不住又大声笑了起来.... ....哥哥...... 哈哈哈哈...... ........ 王老吉面上一红,目光冷冷扫向江寒,眼冒凶光,手中的开山斧捏得嘎吱作响,一瞬间杀气弥漫,笼罩在三人的头顶之上! 静和二人下意识离开了江寒身边! ——死道友不死贫尼! 这师叔纯属自找的—— 江寒也发现了现场气氛有些阴冷,强制压下心中的笑意站了起来,顶着一张大花脸朝着一群山匪颔首致歉道: “对不起!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刚刚看到地上两只蚂蚁在唱歌!” “唱歌?蚂蚁还能唱歌?” 静和站在一旁微微一愣,随即开口疑惑的问道。 一群山匪也投目过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盯着江寒! “吗咿呀嘿——~!” 江寒不过随即找了一个借口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静和这娘们看不到火,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江寒只好随口说了一个以前知道的梗敷衍过去。 “哈哈......” 静和二人没有逗笑,倒是一旁的勒马的那人不知戳中了什么笑点,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 为首的大哥目光一扫,冷声看着那人冷冷道。 “不,不好笑!” “哼! 油嘴滑舌,去把那小姑娘给我砍了!” 带头大哥冷哼一声,紧接着扭头朝身边的王老吉吩咐一声! 太不尊重人了,他们可是满手是血的山匪,可不是庙里的拜佛的慈悲和尚! 当他们吃素的! 本就对江寒带着恨意的王老吉一听,脸上一喜,挥着手中的开山斧,一脸冷笑的向江寒而来! ....... 江寒一愣,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劫财劫色你倒是说一声啊! 这一言不合就砍人,还有没有一点道上的规矩了—— 眼见王老吉一步步走过来,静玄手握钢刀挡在江寒身前,紧绷的神经,宛如护崽子的老母鸡一般,紧紧盯着一步步逼近的王老吉。 “等,等一下——!” 江寒心中大急,饶是有一个静玄挡在身前,可对方先不说人数上的优势,单凭身体上的优势,就不是静玄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所能抗衡的! 当下脑中急转,对着过来的王老吉大吼一声! 王老吉闻言脚下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带头大哥等候决断。 身后的带头大哥嘴角一抿,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看着江寒冷声道: “小师太,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他心里慌得一批,想骂一句mmp可不可以? 但对方冷冽的眼神,他要是骂这句话估计死得更快。 生死临头,江寒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笑点低,现在好了,这一笑连小命都笑进去了! “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 她,她,她有钱,很有钱!” 心中一急,脑子一片空白,瞥眼看到一旁看热闹的静和,立马有了想法,指着静和就朝对面的众人急吼吼道。 ........ 南无阿弥陀佛,死道友不死贫道! ........ ————静和,可别怪师叔啊! ........ 静和脑子一懵,不敢置信的盯着江寒...... ........ 死丫头,m————! 第64章 不是被拐就是被抢 碧绿围绕的山间小道上,一群大汉围住三个小师太! 大汉凶神恶煞,师太战战兢兢! 眼看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战就要开始! 突然—— 一个小师太推出另一个小师太,祈求各位大汉放过一马! 各位看官,大汉放还是不放? ....... 听到江寒这个不要脸的扯到自己身上,静和用杀人的眼光狠狠盯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对着一群山匪急急摆手道: “我,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看一群山匪探寻的目光看过来,静和又扭头指着江寒道: “她,她有钱,好几万两呢! 真,真的,我没有钱,她最有钱,是我们庵里除了师父外最有钱的,我还偷过呢!” ...... 借着静和胡言乱语的空档,江寒心中急思脱身之计! 一群山匪想要什么——? 女人?财物?粮食?名声? 如果他们为了前面两样,早在一开始就会出手,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他刚刚引出静和有钱的事情来试探,对方看起来并没有心动的样子! 至于粮食,他们没有! 名声更不用说—— ——他们又不是什么天下出名的人物,难道将来见了同行吹嘘,开口就是我抢劫了三个小尼姑!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天下绿林笑掉他们的大牙! 那到底是为的什么呢——? 江寒心乱如麻,饶是他有两世见识,可一时对于这群悍匪也没有半点办法。、 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办法,索性就直白一点。 “你们想要什么?” 沉下心神,江寒上前一步走到静玄跟前,看着对面的带头大哥冷声问道。 带头大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面上蓄有短短的胡须,凭这长相一看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才对! 可眉眼之间玩味的意味,却显示着这人跟老实把不上边,倒像一个时常算计的狐狸一般! “我们什么都想要——! 怎么,小师太这是准备给我谈条件?” 他眉眼轻挑,玩味的语气,引得身后的人皆哄堂一笑! 江寒心中一喜! 能谈就好——! 怕的就是你脑袋一根筋,像刚刚那样开口就是砍人。 摸清了一丝脉络的江寒开始自信起来,小身板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展眉一笑,又上前一步拱手道: “各位大哥请了! 我们三人自小生活在寺庙中,常年相伴的也是青灯古佛,不通人间俗事! 若是搅了各位大哥的好事,还望各位大发慈悲心,放我三人离去,我三人必会日日佛前祷告,给诸位诵经祈福!” 先不管那么多,先将自己三人的身份说出来看看对方反应。 古人最是迷信,说不准出家人身份还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但.显然江寒想多了! 对方看他们这一身打扮和静和二人的光头,就知道三人的身份了,要顾忌的话早就放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带头大哥轻笑一声,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盯着江寒看了良久! 半晌过后,他右手一挥,转身朝着密林走去,留下一声轻飘飘的话: “废话真多,都给我绑了,带回寨子里去!” ........ 江寒....... 纳尼? 都不谈谈的吗? 这么草率的吗? 我还没说我是司马家预备小妾的身份呢,可能换老多银子了? 道上规矩呢? 说好的此路是我栽....留下买路财的规矩呢? 就这么抛弃了? ....... 哎....哎.....大哥些轻点,弄痛我了! ....... 不到一刻钟,江寒三人就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开始静玄还拿着钢刀虚张声势一番,结果一个会合都没有撑过,就被人家抓了起来,看得江寒嘴角直抽抽! 还黑道世家出身呢! 哼...... 样子货! ....... 一个时辰后,终于三人在不知挨了多少树枝的抽打下,被一群山匪扛到山腹中的寨子里。 所谓的寨子,四面环山,像是一个小盆地一般。 开阔之地交错着不少田地,一条蜿蜒小径从田间穿过,直到深处一处被无数圆木围绕起来的寨子里面。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寨子里面穿过,在田间盘旋而过流进山谷之间。 要说寨子,倒更像一个村落! 此时正值六月,田间的禾苗刚显青翠,一股草香弥漫在空气中,加上时而传来鸡鸣犬吠声,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安宁之感。 ........ 寨子从大门进去有一片小广场,两侧都是吊脚楼,最里处,是一座有着数道石阶的大殿,大殿内香火袅袅不绝。 江寒三人被带到广场上就放了下来,她们脚一落地,四周就围上来一些好奇的男女老少。 而那带头的滑头大哥,则搬着一把椅子坐到三人跟前,俨然一副审犯人的姿态盯着她们。 “小玄哥,你怎么带了三个光头回来啊?” “小玄哥,她们是女孩子,怎么没有头发啊?” “小玄哥......” 他一坐下,一群小孩子就围了上去,指着江寒三人连连问道。 江寒无语极了! 两世活人,这还是第一次有公园里的猴子的感觉! 一群人围着她们指指点点,他倒还好,只是心理上有些别扭。静和二人则早就羞红了脸,恨不得地上有洞钻进去。 她们这边被当猴子参观,那带头大哥也不好受,正面临着寨子里老小的询问。 小孩子还好,没有出去见过世面,第一次见到静和她们这些光头在所难免的好奇。 可老人就不同了! 看到静和她们,扯着那带头大哥就不是询问了,一个个用质问的语气不停的唠叨着,听得江寒嘴角都抽抽不已。 “玄子,你去尼姑庵了? 不是告诉过你吗,僧道不要动,万一菩萨怪责下来怎么办?” “对啊,你二大爷说得没有错! 抢点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把三个师太抢上门来了? 你不会看上她们了吧——?” “就是,别把你大爷们的话当耳旁风! 这尼姑有什么好的,胸小屁股小,生养都困难,更别说干活了! 找女人还得是小吉这样的,有力气,长得也五大三粗好生养,你可别被这些师太的脸给迷惑住了啊! ——不中用!” ........ 小——? 江寒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小馒头,又扭头看了一眼静和二人的....... 好吧! 我承认我小,但是我这两个师侄哪里小了? 都能扇你个老东西的脸了好不好——! .......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虽面带苦色,可众人的眼中却没有戾气闪烁,一看就是一群正经的庄稼人! 但围绕那带头大哥唠叨的几个老头则不然! 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瘆人的气势,时不时瞟向她们的眼光,都透露着一股阴深的寒意来。 江寒心中一凛! 知道这几个老头手上必是有过不少人命,本来想出言说的话一噎吞了回去,等看看情况再说。 那几个老头还一直喋喋不休的数落着,那带头大哥无奈的一笑,拉着几个老头凑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边说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江寒她们三人。 半晌过后,几名老头都发出一声长叹,转身便相互搀扶着走开了。 ....... “给三位师太松绑!” 第65章 江寒:留她,留她。静和:留她,留她。 终于在几个老头唠叨了半个时辰后,那什么小玄哥才将视线落到她们三人身上。 “三位师太别介啊! 本来以为是一头肥羊,结果一通忙碌下来,才是三位师太!” 解开江寒她们后,带头大哥靠在椅子上随意的拱了拱手后,又道: “请三位师太回来也不是为了旁的事,东山那边我一位兄长的老娘快要死了,劳烦三位等上一些日子,给我兄长的老娘做一场法事!” “等事完之后,我亲自送三位到官道上!” 江寒一愣! 这法事还能提前预定吗? 万一人家一时半会不死呢,那她们岂不是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还有——! 哪有人送人做法事的,真是千古难见,这不是咒人家快点吗! 这人还真是—— 江寒莫名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带头大哥! 那带头大哥目光一闪,戏谑的看了江寒一眼又道: “不过——” 他话音一顿,江寒的心也跟着一悬,静和二人也跟着抬起头看向他。 “不过我这清风寨到底不是什么普通村子,为了防止你们下山报官,所以你们三人中要留下一人当人质! 至于谁留下,你们三人自己抉择!” 江寒.,..... 么的,搞人呢? 这深山老林,她们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还报官! ——我报你个大头鬼! 放我们走的时候,蒙着我们脑袋不就好了,分明是想搞我们吧! 江寒这边还在心底吐槽,一旁的记仇的静和立马抢先一步指着江寒开口,顺道揭了她的伪装。 “留她,留她....她是我们师叔,辈分大,长得还漂亮,不信你把她脸上的泥巴洗了,保管你看了都要双腿打颤,顶到天亮都到不下去.....” 静和,m——!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没有一丝犹豫在里面。 江寒也不甘示弱,立马反手指着静和瞪圆了眼睛道: “留她留她......她屁股大,生儿子凶! 师父给她算过命,她命里全是儿子,还旺夫,力气还大,在m里挑水都跟飞一样,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吃得少! .....留她,留她....” 相比静和那抓不住重点的话,江寒能准确的抓住这一伙人的心思,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静和的优点! 果然,江寒这话一出,好几个汉子都眼神暧昧的看向静和。 ....... 静玄揉了揉脑袋,这两sb还真是...... ...... “几位小师傅,这几日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寨子最里面燃着香火的大殿内,无数灵牌摆在供桌上,两侧还放着五六口黑黢黢的棺材。 整个大殿透着一股阴森诡异之感! 江寒三人打了一个激灵! 握靠! 这地是人住的吗? 她们是青眉的,不是茅山的,这要是里面蹦跶一个出来—— ——算了,想想都觉得瘆人! “那个,老吉大姐——” 江寒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王老吉的衣角,心虚的弱弱问了一句:“咱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柴房也行!” 王老吉络腮胡一抖,两只眼睛鼓得跟牛眼一样剜了一眼江寒:“换?当我们清风寨是什么地方,旅店呢!” “将就着凑合几天吧!别多事!” 静和看着满屋的棺材和牌位,颤颤巍巍的挤到江寒身边,语气颤抖的附和道: “对啊! 老姐姐,给我们换一个吧! 这地——不是人住的 啊!” 王老吉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房中的情况,轻蔑的笑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三人一眼:“这地你们还怕,你们不是干这个的吗?” 江寒...... 尼玛! 谁他么的干这个的? 只听过道士和尚降妖除魔,哪里听过师太降妖除魔的? “就这地,爱住不住!” 还不等江寒再次开口狡辩,王老吉脑袋一扬,傲娇的扭身出了大殿。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下一顿,扭头带着阴恻恻的目光看着三人道: “可别想着逃跑,晚上出了咱们寨子,外面的林子里多的是吃人野兽! 还有,晚上可别睡太死,小心—— 哈哈.....” 话剩下半截不说,便阴恻恻的大笑起来。 “嘭!” 大门一关,屋中的光线顿时暗沉了下来,更显诡异阴森。 “啊.......” 静和先声尖叫,跑到门前不停的拍着大门,叫嚷着放她们出去。 静玄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一人,瞥了一眼静和后,扭头看向江寒。 “师叔,咱们怎么办?” 江寒四下环顾了一圈,唯一的窗户离地都有三米多,爬上去显然不可能的,除非将屋子里的棺材竖起来,但那玩意近都不敢近,更不用说上手搬了。 而且还死重死重的。 “还能怎么办,等明天看看再说!” 刚说完,肚中传来一声咕噜声,五脏庙已经开始抗议了。 江寒作为新时代的老娘们,对棺材有些忌讳,但对桌上的那些贡品却没有那么大的顾忌。 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块白馒头吃了起来,虽然生硬冰冷,可这环境下总比没有强。 “师,师叔,那可是人家的贡品,你不怕晚上人家找你算账啊?” 静和敲累了,转身看到江寒吃着桌上的贡品,吞咽了一下口水,也想吃上几口! 可抬头看到上面的牌位后,心里的恐惧让她不敢像江寒一样。 江寒重重的咬了一口手上的馒头,心里还记恨刚刚因为留谁当人质的事情,冷冷剜了一眼静和,撇头过去不想跟她说话。 唉! 看到江寒的眼神,静玄默叹一声,走到供桌前面盘膝合十鞠了一躬道了一声佛号后,也拿起桌上的馒头吃了起来。 看到静玄都吃上了,静和咬牙犹豫了片刻,还是在饥饿的催促下,上前战战兢兢的拿起一块馒头吃了起来。 哼! 江寒没有出言讥讽,只冷哼一声。 饱腹之后,三人商量起脱身之策来。 “要不点一把火,趁他们前来救火的空档,咱们趁机跑出去?” 静和眼珠一转,说了一个脑瘫的办法。 ...... 傻娘们! ...... 江寒二人用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 傻娘们,要是人家不救火,那她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三人苦思片刻后,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计划。 江寒困意席来,打了一个哈欠疲惫道: “就算跑出去,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有什么野兽等着咱们,等明天再说吧!” 静玄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江寒所说,这寨子周围都是深山老林,里面危险重重,还是等白日看情况再说。 “别啊!” 一看二人都歇了逃跑的心思,静和焦急起来! “咱们就算不跑,但也不能在这里待一晚吧?还是尽快想办法出去的好!” 静和边说还边捂小腹不停的跺着脚。 别不跑啊! 我他么的都快憋死了——我! 江寒诧异的看了一眼静和。 这娘们今天怎么回事,明知山上有野兽出没,还一个劲的鼓动她们逃跑? 有问题? 看她这个一脸憋屈的样子,难道是——? 想到某种可能,江寒眼中射出万道金光,两眼一转,小嘴一嘟,朝着静和轻声: “嘘,嘘.......” 第66章 眼尖的静和 次日一早! 王老吉早早就开门给她们三人送来了早饭,一进门,鼻子一吸,一股难闻的异味就迎面而来。 “什么味? 你们拉了?” 江寒和静玄二人,顶着一双黑眼圈,捏着鼻子莫名的看了一眼静和...... 一具棺材下面,香灰掩盖着一堆..... ...... 半个时辰过去后! 大殿外侧聚满了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用杀人的眼光,盯着里面埋头擦地的静和。 ...... 静和,别怪师叔不帮你啊! 主要味太重了,我们也受不了! 你说你吃那么多干嘛,这下丢脸丢大了吧! 心中正为静和默哀,身后突然一紧,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江寒扭头看去,只见那带头大哥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 “别看我啊! 又不是我拉的?” 江寒被他看得毛焦火辣,身体悄悄朝静玄身后躲去。 么的,盯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拉的? 有毛病! 带头大哥名叫李玄,原清风寨上一代寨主的独生子,这一代寨子里的掌权人。 江寒畏畏缩缩的神色,让他嘴角一翘,眼珠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后,对二人道: “我们清风寨不养闲人,你们这段时间,就负责把下面的菜地浇了。” 他这话一出,成功将静和身上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纳尼? 浇菜地? 不是让我们跳大神吗? 那老太太还没有死? 一听要干活,江寒眼睛一瞪,表示不愿意。 她自来这个世界,那个地方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现在竟然叫她去干粗活! 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我要去跳大神! 但李玄根本不给她们反抗的余地,招手将王老吉叫到身前。 “连同里面的那个,带她们去把菜地浇了,不浇完,今晚就把她们绑到后山引大虫去!” 一听到要被绑到后山引大虫,江寒立马变了脸色。 小畜生! 暗骂一句,面上挤出一个谄媚的微笑,拉着静玄走到王老吉身前,亲热的挽起她的手臂。 “老姐姐,走,快带我们去吧! 我浇地浇得可好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还拿过奖呢!”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浇地! 王老吉莫名的看了一眼挽住她手臂的江寒。 这女人,变脸还真快! ...... 又半个时辰后! 寨子外面一块有一亩大小的田地里。 “他么的,也没人告诉我是浇粪啊!” 地里,江寒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一个葫芦瓢舀起木桶里那黑糊糊、黄灿灿的肥料! 也不管身后还跟着一个假李逵,边浇边骂! “麻利的,磨蹭什么呢!” 假李逵看着江寒翻了一个白眼,扭头看到静和挑着一担粪正歇气,立马喝斥过去。 “没磨蹭,没磨蹭....” 挨千刀的——! 静和刚歇了一下,就被假李逵看见,暗骂一声后,起身挑起恶臭的粪桶,左甩右甩的飞奔起来。 “哎呀....师姐,你慢点走,撒到我身上了—— ——约!” 静玄被沾了一身粪水,刺鼻的味道恶心得她快要将胃里的酸水给吐了出来。 “哎.....你怎么回事....撒到我身上了!” 不仅静玄糟了殃,就连假李逵也被溅了一身。 “臭娘们,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 假李逵受不了身上的气味,回家洗漱去了。 “师叔,咱们跑吧!” 她一走,静和就顶着一身难闻的气味凑到江寒身边低声道。 江寒往旁边挪了半步,实在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 走? 这傻娘们不会真傻了吧,你当外面那群人是瞎的不成。 看了一眼周围劳作的人,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一眼静和。 静和读懂了江寒眼里的暗语,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后,眼神落幕下来。 她自小到大都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被一群人围观擦地不说,还得担粪浇菜,浑身弄得就跟茅坑里爬出来一样。 江寒视线落到她的脸上轻轻一叹! “静和啊,不是师叔说你! 昨晚我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在下面解决,解决到棺材里面去,可你就是不听啊! 你看,我跟你师妹解决在里面就没有人知道! 我们都给你说了里面没人,里面没人!我们都给你打样了,你说你害怕个什么劲! 唉,你这胆子啊~!啧啧.....” 一提到那不堪的事情,静和面色一苦,委屈的看向江寒。 “师叔,我—— 呜呜......” 江寒和静玄相视片刻,二人都苦笑一声,正要出言安慰一下静和。 谁知那娘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哭声一收,面上透出一股阴恻恻的冷意,眼睛莫名的看了一眼二人低声道: “这个寨子的人不能留了!” “可这么多人,咱们也跑不掉啊!” 静玄不明其意,环顾了一圈周围,唉声叹气的回道。 江寒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呵呵.... 静和冷冷一笑。 笑得江寒二人毛骨悚然。 将视线落到江寒身上,语气阴森刺骨。 “师叔,你从师父密室里面拿出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带着的?” 江寒瞳孔一缩! 静和的想法她知道了。 那些东西的确从观音庵带了出来,可现在不在身上啊! “带了,在包袱里面!” 静和悄咪咪的扫了一眼四周,拉过二人凑到一起低声道: “我刚刚看过,他们把我们马车里面的东西都放在大殿下来的那间屋子里,应该还没有翻动过。 咱们一会儿就以换衣服为由,进去顺道拿出来。” 江寒眼睛一瞪,面上一喜。 这娘们还真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去。 “你怎么知道的?” 静玄面色一怔,弱弱问道。 也不怪静玄有此一问,她们三人一直在一起,怎么她们没有看到,却不知静和是怎么看到的? “昨日,我一直关注着后面扛东西的人,他们将东西就放在那个地方。 刚刚咱们出来的时候,我看过门上的锁跟昨日锁上去的一样,所以断定他们没有进去看过里面的东西。” 什么叫天赋,这就叫天赋! 昨日那种情况,她和静玄只顾着应付眼前情况,没有关注到行李的下落。 这也不怪她们二人。 因为相较于金银,她们更在意自身的安危,金银那些东西都是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而静和不一样。 看钱看得比自己命还重! 更何况包袱中,还有她大半辈子的积蓄,所有的心思都关注在上面,这才有所发现。 但是—— ——她是怎么知道门上的锁没有人动过的? 静玄不解,江寒也不解,二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盯着静和。 “你怎么知道门上的锁没有人动过?” 静玄先开口问道。 对于静玄的疑问,静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她。 半晌。 “你观音庵的床下,藏着两把眉尖刀。 靠墙的柜子里,藏着一根狼牙棒。 进门右手边的博古架上,那个青色的花瓶里面有三百两银票,还有五十两碎银子,其中有五块碎银子有些黑了。 还有,你枕头下面还有一个香囊,外面绣的是——” 见静和如数家珍的报出静玄藏起来的东西,静玄惊掉了下巴。 眼看着她又要说出更为劲爆的消息,静玄不顾沾满了肥料手,立马抱住静和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别说了! 再,再说,我噶了你——!” 江寒...... 别啊! 我还想知道上面绣的是什么呢? 第67章 下错药了怎么办? “师叔,拿出来没有?” 换完衣服出来后,静和凑上来小声问道。 江寒隐晦的点了点头。 静和面上一喜。 给了一旁拉着假李逵说话转移视线的静玄一个眼神,静玄明白过来,跟假李逵敷衍两句后。 抱上衣服,又问了洗衣服的地方后,带着江寒二人一溜烟跑了。 流经过寨子里面的小溪边上。 江寒将手中衣衫往静和手中一塞,悄咪咪的拿出一个瓶子来。 静和眼巴巴的看着江寒手中的瓶子。 “师叔,够劲吗?” 江寒点了点头。 扭头看向身边的静玄。 “问情了那里水井在那里了吗?” 静玄点了点头。 “从这里过去,紧挨着后山那里就是!” “但是谁去?” 静玄看着二人反问一句。 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半晌! “师叔去吧! 你心最狠,也最不要脸。” 静和率先发话。 “不,不,还是你去! 毕竟是你提的意见,也是你最想离开这里。 其实我觉得这里还挺不错,那带头的大哥也挺帅,我还是蛮喜欢的。” 江寒将手中的瓶子往静和手中一塞,笑眯眯的说道。 “要不师妹去吧! 你家以前是干黑道的,这事你最拿手!” 静和又将手中的瓶子往静玄手中一塞。 “不,不,还是师姐去吧! 前事如云烟,如今我一心向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 静玄不敢接,摆手推了过去,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 “师叔,要不——” 见静玄不接,静和又看向江寒。 “去不去,不去我喊了啊——! 明天你一人去挑粪灌菜去。” 江寒眼睛一瞪,怒目而视。 “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了吗!” 静和手上一抖,连忙止住江寒要喊人的动作。 臭娘们,早这样不就好了,欠调教! ....... “两个遭瘟的,就知道合伙欺负我,等我回去看不收拾你们!” 往后山下面寨子中水井的路上。 静和鬼鬼祟祟,每走几步,就贼眉鼠眼四下张望一下,生怕被人抓住给噶了! “嘿——!” “妈呀——被发现了——!” 正当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情况的时候。 一声大喝! 吓得她连人都没有看清,扭身就跑! “这不是那个在大殿里面的拉s的st吗? 哈哈哈.......” 在静和身后,一群孩童蹦了出来,数落了一句静和的糗事后,看着她的背影大笑个不停。 “师,师叔,不好了,被发现了!” 静玄埋头洗着衣衫,江寒无聊的坐在溪边戏水,二人正聊着静和会不会成功的时候! 话题的人物,如身后狗撵一般,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人未至,声先到来。 江寒看着远处几个抱着木盆过来的妇人,急忙起身捂住静和的嘴。 “要死啊! 小声一点!” 静和点了点头,江寒才松开手去。 “被谁发现了?” 江寒松开手去,低声问道。 被谁? 静和一懵,她也没有看清出声的人啊?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到你下药了?” 江寒又问。 静和摇了摇头。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 “你都没有下,怎么被人发现的呢?” 听到这里,静和面色一白,将刚刚有人吓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去——! sb啊你,连人都没有看到,你就跑什么啊! 偷鸡摸狗不是的你强项吗? 这还能失手——! 江寒无语至极。 ——不中用! 刚吐槽完,那几名妇人也就走了过来。 江寒眼睛一转,看着静玄莫名的笑了一下。 “静玄,你在这里洗衣服,我带这丫头去上茅厕,看她胆子小得!” 静玄点了点头。 那几名妇人都知道静和的事情,一个个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后,就各自找了一个地方洗洗刷刷起来。 “走——!” 江寒拉上静和脚下开溜,往后山走去。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水井的地方。 “抓紧时间!” 正好没人,江寒背对着水井对静和暗暗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她则环顾四周放起哨来。 静和手抖个不停的从袖子里面掏出瓷瓶,拔开上面的塞子,看也不看的全部给倒了进去。 刚倒完,一群妇人说着八卦挑着水桶就往这边走来。 “来人了,快走——!” 江寒轻喝一声,拉起静和头也不回的朝着小道奔去。 “可,可放了?” 走到安全处,江寒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朝静和问道。 “放,放了,全给放了——!” 静和扶着腰,也气喘吁吁个不停。 事情办妥后,二人歇息了片刻缓了缓神,才去跟静玄会合。 三人见面,只隐晦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就埋头合力洗起衣服来。 ...... 晾完衣服后,假李逵不知从哪里又蹦了出来。 “大哥说了,刚刚东山那边来报信了,屠大哥的老娘走了,他让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一起过去做法事!” 说完,许是静和带给他们祖宗一番冲击,也不去大殿了,在下面左侧的屋子给她们腾了一间出来住。 不过还是上了锁,禁锢了自由。 “师叔,你那迷药的威力能药倒这一寨子的人吗?” 假李逵走后,三人有些无聊,静和凑上来小声问道。 江寒大手一挥。 “小事一桩——!” 自嗨完,又凑到静和面前低声道: “其实我还拿了一瓶更猛的出来,本来想用这瓶的,可是想着有些不人道,就没有用。” 静和眼睛一亮,她很想知道还有什么更猛的,凑到江寒面前嚷嚷着让她拿出来看看。 一旁的静玄也竖起了耳朵。 “呐,就是这瓶!” 江寒得意的从袖子里又掏出一瓷瓶放在桌子上。 “迷魂散?” 静和看着上面的名字,小声的念道。 啥? 迷魂散? 江寒一愣,急忙从拿起瓷瓶一看,上面的的确确的写着三个迷魂散三个大字。 江寒一呆,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 完了,搞错了! 她一共拿偷了两瓶出来,一瓶是迷魂散,一瓶是何欢很棒散。 如今迷魂散在这里,那倒下去的只能是何欢很棒散了! 江寒面如死灰! 心里只有一个字: ——跑! 若是不跑,等药效发作了,她们三个今晚在劫难逃啊! “师叔,你怎么了? 难道那药不中用?” 静和看到江寒面色几经变化,担心的问道。 不中用? 他么的不中用就好了! 就凭药了朝阳寺那几个秃驴来看,师姐匣子里面的药就没有一个药效不好的。 心中正苦涩着,门外响起了假李逵的声音。 “几位师太,吃饭了!” 一听到吃饭,静和面色一喜,欢快的从窗子那里接了过来。 “嗬,还有大米饭呢!” 第68章 论学开锁的重点 “不要吃——!” 江寒瞳孔一缩,假李逵送来的饭菜中还有菜饼,还未端到桌子上,静和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叼在嘴上。 被江寒突然的一声大吼,吓得静和口里的菜饼都掉了下去,像看神经一样看着江寒: “师叔,你颠了——?” 切——! 门外还未离去的假李逵脑袋一扬,甩给江寒一个轻蔑的眼神,腰肢一扭,只留下一句傲娇的话语。 “可别吃啊! 里面我们可下药了——! ——哼!” 静和眼神一凛,吓得将手上的托盘往桌子上一磕:“师叔,他们真下药了?” 江寒一拍脑门! 得,这娘们的心思都用在关注别人的隐私上了。 静玄也翻了一个白眼,将静和拉到一边低声道:“师姐,你糊涂了不成,不是你下的药吗!” 听到静玄提醒,静和眼睛一愣,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哎! 怎么忘了这事! 还好师叔提醒得及时,不然自己栽在自己手上,将来回去还不得被几个师姐妹笑掉大牙。 她最是没心没肺,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后,又凑到江寒身前小声问道: “师叔,你那迷魂药多久生效?” 静和不提还好,一提江寒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那,那不是迷魂药!” “不是迷魂药?”静和眼睛一瞪,眼珠都要冒出来一般盯着江寒,语气激动的朝她质问道:“怎么就不是迷魂药呢?” “师叔,那你下的什么?” 静玄还算冷静,将有些激动的静和拉到一旁,凑上去小声问道。 “是,是,那个药!” “那个药?”静玄不明就里,扭头疑惑的看向静和。 纳尼? 听懂了的静和面色一怔,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师,师叔,你说的那个药是那个药——?” 静和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将静玄刨到一边,眼睛死死的盯在江寒身上确认了一句。 此时的静和让江寒都感到有些恐惧,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子一侧,确认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个药——!” ——夭寿啊! 静和脸色一垮,扯出一个跟死了娘一般的表情,颤颤巍巍的哈着脑袋看向静玄。 “我——刀——呢——?” 刀? 静玄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二人打什么哑谜,但知道一点,从静和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师叔下的那药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静,冷静,师姐,你要冷静!” 安抚下静和后,静玄此时散发出她黑道千金该有的沉着来。 “这里不能留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走人,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门还锁着,天还没有黑! 外面还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咱们怎么走? 江寒从知道药弄错了的时候就想到跑路了。 但是眼下外面的情况,只要她们一出去,立马就会被逮回来。 “不走,不走就把你交出去,给他们当肉包——!” 一直在后面的静和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江寒正欲到窗口看看外面的情况,听到这话,脚下踉跄一下,险些摔了下去。 但她也不是吓大的,稳住身形后,甩给静和一个更凶狠的眼神。 “药是你下的——!” ...... 天边的太阳像一个偷看人间的变态,露出半边贱兮兮的脸,在下去之前,还不忘偷偷看一眼犄角旮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外面劳作的人都陆续回来了,几条疯狗在她们房间前嗅了嗅,被人喝斥一声后,摇着尾巴疾驰而去。 等到所有人回来,寨子的大门也被关上,两个一直看守的人,目光扫了一眼江寒她们的房间后,闲聊着回家吃饭去了。 “人都走了,要走就趁现在——!” 江寒扫了一圈外面,没有看到人影出现,扭头朝静和急道。 为什么是静和? 因为这娘们会开锁。 “走,怎么走?” 静和生气的往桌子上一坐,白了一眼江寒。 “你不是会开锁吗? 我给你看着外面,你抓将啊!” 江寒扒拉在窗户上,撇头甩了一句过去。 “开锁,锁在外面我怎么开?脑子被狗啃了吧!” 静和这话骂得有些重了! 江寒瞥了一眼大门后,面色也有些难看。 她脸皮一向厚,难看也并不是因为门锁在外面的事情,而是静和的辱骂。 本着内耗给别人不内耗自己的原则,想也未想的就回了一句过去。 “是被吃了,你吃的! 你还想不想吃,外面多的是,一会儿让你吃个够!” 豁! 本就对江寒压抑着愤怒的静和一听这话,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似玉,你个——” “——够了!” “在他么的多嘴,老娘把你们给活埋了——!” 实在受不了这两个跟小孩子一样的sb。 静玄大吼一声,黑道世家千金的气势毫无保留倾泻出来,吓得二人一大跳! 规规矩矩的站直了身子,生怕这娘们心一狠,把她俩真给活埋了。 “别,别说了,小声一点,咱们现在还在山匪手上呢!” 看二人面色惊恐,静玄尴尬一笑,说话的声音又变得亲和起来。 “是,老大!” 二人一个正身,绷紧了身子连眼都不敢抬。 谁家娘们有这气势啊? 谁家好娘们出门带刀的啊? 还得是黑道千金—— ——够劲! “师,师姐帮我,我,我来开门,师叔你看着外面!” 静玄面色通红一片,叮嘱二人一句后,捞起裤腿,露出腿上一圈宛如金丝一般丝线来。 江寒....... 握靠! 这才是隐藏的大佬啊! 谁家正经娘们腿上绑这个啊? 话说,这是干什么的? 在江寒惊愕的目光下,静玄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 这金丝能伸能屈,好似工地上用的绑丝一般。 静玄捋直了金丝,头部弯成一截弯钩,又在江寒惊奇的目光下,从门缝中伸了出去! 脑袋凑在门上,这样那样的拨弄了几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开锁的声音。 江寒“o” 高人——啊! 就这几下就把锁给弄掉了? 学,必须学到手! 相比江寒瞪直了的眼睛,静和显得平静许多! “这一招我怎么都学不会,你是不是藏着什么诀窍没有教我啊?” 静玄眼神尴尬的瞥了一眼江寒,她还不知道江寒早就从静和那里知道她有这本事。 “没,没有。 师姐,我告诉过你,这门手法最重要的是听。 你脑中杂念太多,所以这一招学不会。” 江寒聚精会神的听着,心里暗暗拿出一个小本本。 划重点,得靠听! ——嗯,记下! 第69章 博学的师叔——约—— “啊—— 老吉,你不要跑!” 趁着外面的人都回家吃饭去了,静玄撬了门锁,三人鬼鬼祟祟的出了寨子。 刚走出去,一声惊天的嘶吼声就传了出来。 “师叔,你那药可真够劲! 连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大胡子都遭了!” 门口,静和脚下一顿,听到这道声音浑身一抖,扭头看了一眼出声的方向,眼中冒出一道精光。 真够劲! 好想回去看看啊——! 江寒从后面跟上,看到静和停下来,暗骂一句:“臭娘们,犯混了——”跳起来拍了一下静和的光头:“还看,再看下一个就是你——!” 嘿嘿..... 静和扭头对江寒笑了笑,不敢耽搁,趁着还有天光,脚下飞快的朝左侧树林钻去。 三人跑了一炷香时间,天色完全暗沉下来,四周的山林出现细细簌簌的声音,不时的还传出兽吼声。 静玄走在最前面:“师叔,师姐,咱们不能再走了,得找个地方避一避才好!” 江寒扶在一棵树上累得气喘吁吁,闻言点了点头。 确如静玄所说,山中危险重重,夜晚更甚,山林中草木又密集,不定窜出什么猛兽来。 “山洞不好找,又怕里面住着什么猛兽,我看还是上树蹲一晚最好。” 江寒给出意见。 “上,上树?” 静和疲软的往地上一摊,看不清夜色掩盖下的神情,只听到她惊诧的声音。 “我,同意!” 还不等静和再次发言,静玄先声出言赞同道。 “啊——!”黑暗中的静和一听静玄同意下来,传出一声不情愿的声音:“爬树最卡裤裆了,我不爬——!” 如此情况下,二人可不管静和同不同意,江寒先动起身来。 摸着靠着的大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散发的枝桠,几下就窜了上去。 静玄那边也传来上树的声音,听着倒比江寒更利索一些。 “师叔,师妹,你们人呢?还在吗?”一阵短暂的声响后,四周变得寂静起来,静和感觉到不对,从地上翻起身,颤颤巍巍的朝黑幕中叫道。 “嗷——!” 静和的叫声没有得到二人的回应,回应的反而是远处一声狼嚎。 “哎呀妈呀——狼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静和脚下一窜爬上附近一棵大树上。 一边的江寒躺在树丫上撇了撇嘴角,心中腹诽:“这娘们,现在不怕卡裤裆了!” ....... 次日一早,天刚刚擦亮,三人就从树上下来往山下走去。 呵—— 呵—— 呵—— 江寒一路上憋得难受,这种情况自昨夜开始就没有停过,想笑又不敢笑的将自己憋成一个苦瓜脸,不时的发出轻呵声。 静玄还好,只隐晦的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就自顾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在前面开着路。 而静和则就没有静玄那般沉得住气了! 江寒每呵一声,静和就扭头瞪一眼她,冷冽的眼神要是能够杀人,估摸着江寒已经死上好几回了。 倒不是江寒神经质,昨夜三人在树上待了一夜,就被蚊虫照顾了一夜。 江寒还好,只有脸上和手上有些叮咬的红点,倒还显得稀松平常。 但两位师太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光光如也的脑袋上,不仅有蚊虫给她们烙印上的戒疤,还有打蚊虫留下的不传之密——佛门大手印! 她昨夜听了一晚上的啪啪交响曲,抱住树干笑了一夜! ....... “他么的,我决定了,老子要还俗,再也不当光头了!” 江寒憋笑的表情被静和看在眼中。 她知道江寒在笑什么,但又不敢还嘴,深知自己的嘴上功夫不比对方,也不自取其辱,索性动了还俗的心思。 哈哈—— 江寒憋不住,笑出了两声,在静和回头瞪过来的时候,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都是有礼貌的人,如此赤裸裸的取笑别人的短处实在有些不应该。 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朝静和摆了摆手劝解道: “别,别还俗,这,这样挺好的!还不用洗头——” “你——” 江寒这话被静和听在耳中分外刺耳,眼睛一瞪,恶狠狠的杀了她一眼。 “别闹了!前面好像有人——” 走在最前面的静玄一声轻喝,止住二人打闹的话语。 人? 静和下意识朝一旁的草丛躲去。 江寒也收敛了笑意,越过静和跑到静玄身侧朝前面看了看,除了草木还是草木,不由得扭头疑惑的问道: “哪里有人,我怎么没有见到?” 静玄嘴角一努,指向前面一处被踩倒的草丛。 江寒顺眼看去,翻了一个白眼,随即给了静玄一个莫名的眼神。 这娘们! 还别说,心挺细! 看还散发的能量来看,留下此物的人应该刚走没多久! 江寒忍着心里的恶心,扭头瞥了一眼草丛冒个光头的静和,捏着下巴装作沉思: “大姐头,根据你黑道经验来看,留下此物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静玄微愣一下,不可思议的扭头盯着江寒,激射出的目光中骂着很脏的话语。 尼玛——! 你倒是给我分辨一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江寒瞥了一眼静玄,轻哼一声:“大姐头,论开锁的本事我不如你,可要论以物辨人的本事,你就得好好学学了!” “我不仅能分男女,还能分辨老幼!” 静玄....... 滚你么的! 这么恶心的事情,老子不想听! 谁他么的正经人研究这个啊——! 静玄面色黑了黑,转过身去摆出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但她不想知道,身后有的是人想知道。 静和一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来劲,还不等江寒哀叹不能恶心人的时候,自动从草丛中跑到江寒身边。 “师叔,师叔,教教我,我想知道你怎么分辨的?” 哟! 还得是她最爱的静和小师侄啊! ——孺子可教也! 既然师侄想知道,那作为师叔的江寒必须满足。 忍住心里的恶心,江寒双手一伸,将袖子往手臂上一收,又背到身后,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转悠着给静和传道授业起来: “古诗有曰:“门前s一泡,热气还未散。若想知男女,需把尺度关。” 人若方便时,蹲身下来的时候,两道一起出来。 若为男子,液体必会挨近固体,流于身下寸地。 若为女子,液体则远于固体,流于身前一个蹲身位置。” 说到此处,江寒一个转身,揽住静和凑到那泡~~~~身前指道: “你再看此泡~~! 二者相隔甚近,于固体之间不过三指距离,留下此物者——————哼哼————乃一中年男子是也!” “约——”饶是静和内心再强大,此时突然被江寒一下推到那泡~~面前,还是被其浓郁的稻香给弄得泛起恶心来。 “约,约......” 蹲在一旁直约个不停。 “师,师叔——约——师叔,师叔——约——真——约——是博学——约——” 第70章 山匪窝有熟人 一炷香过后。 三人穿过重重山林,终于到了大路上。 “终于走出来了——!” 江寒跌坐在地上,望天长叹。 以前一直想着来一次山林穿越,但这次亲身感受后,她发誓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一路的荆棘不说,光是蚊虫的叮咬,几次就差点让她崩溃。 太多了,没有一处没有蚊虫,而且山里的蚊子毒性更大,一叮就是一个大包出现。 她还好一点,两个师太可就遭了老罪,光秃秃的脑袋都快赶上佛祖了。 静和盘膝坐在江寒身侧,不停的抓挠着头上的大包,挠出道道可怖的红色痕迹出来。 “师叔,咱们接下来往哪里逃?” 尼玛——! 怎么老是问我? 我知道个鸟啊我! 不满的瞥了一眼静和:“问大姐头,我不知道?” 不中用! 静玄瞥了一眼江寒,暗骂一声,又将目光落在静玄身上:“大姐头,咱们怎么走?” 静玄....... “以方位来看,那清风寨处于西方,紧挨着济江,若要回渊州城,咱们往南走!” 静玄环顾了一圈周围说道。 “南走——?” 江寒两眼一瞪,指着南边的满是荆棘的密林,看向前面的静玄:“大姐头,你逗我呢!这就一条道,一条往西,一条往东,你告诉我怎么往南走?” 静和摸着下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也不知有没有分辨出方位来,附和着江寒的话连连点头: “是啊大姐头! 这下面的路我可不想走了,再走下去,我还不如回清风寨还俗算了。” “反正我的家当还在那儿呢——!” 静玄翻了个白眼,一手拍在满是大包的脑袋上! ——得,两二货! 面对两个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二货,她没有心力去解释了! 一路上她走在前面开路,浑身力气早已消耗一光,至今也没有吃一点东西补充能量,已饿得头昏眼花。 有气无力的强撑起身子:“走吧,不能在坐下去了,清风寨的人估摸着已经在来抓我们的路上了!” 地上二人默契的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密林........ “咦,前面山上是不是冒烟了?” 三人又走了一段山路,静和眼尖,遥遥看到不远的一座山上白烟袅袅。 江寒和静玄二人定睛一看,果然有白烟袅袅升起。 深山老林,有无人烟居住,怎么会有烟火出现? 江寒心中一凛,看向静玄,正逢对方惊疑的眼神看过来。 “往回走——!” 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什么,异口同声立马做下决定。 一旁的静和还不明白,闻言呆了呆:“为什么?有烟火出现就代表有人居住,咱们去化点缘填一下肚子也好啊!” 江寒白了一眼静和,也不解释,拉着她急忙调转方向,往来时的路走去。 三人不过才走了百米不到,迎面就碰到五个大汉从她们来时的路而来。 避之不及,被五个大汉撞了个满怀。 ——得,此身难保了! 悲耶—— ——终究还是逃不过被压的宿命啊! 三人都饿得脚耙手软,没了奔跑的力气,站在原地认命的看着五个大汉。 五个大汉看到她们明显一呆....... 一边以为是清风寨派来抓她们的人,一边则不然,想法更为清奇。 两边呆愣愣的对视了半晌后,大汉中为首的那人动了。 绕着江寒三人转悠看了一圈,视线落到静和二人的脑袋上,甩着脑袋跟四位大汉啧啧道: “这东山老段一家子平时看着为人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却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把三位师太给打成什么样子——! 不叫人啊! 打女人就算了,居然连三个出家人都不放过,真是羞与此人为伍啊!” 四人不忍的视线也落到静和二人的头上,见状纷纷摇头表示不忍。 ——你说你打就打吧! 怎么还挑人家的短处下手呢,这不是正应了那句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给人看吗! 真是.山匪的节操,都被此人给丢完了! 东山老段【啥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山下来】 静和师姐妹顺着几人的目光眼珠上翻! 尼玛——! 打尼玛——! 那是打的吗,那一看也是被蚊子叮的好吧! 江寒本以为此次在劫难逃,但那人一番话,又勾起她的笑点来。 面上强装镇定,身体一抽一抽的憋着爆笑出来的动静。 “哎,后面那位还未剃度的师太怎么抽了? 别是母猪疯发了吧——?” 为首的那人眼睛跟静和有得一拼,江寒因笑意抽动的身子被他看见,站在那里惊疑的问道。 母猪疯——! 哈哈哈哈...... 他这一问,让前面的静和彻底憋不住,不知戳中那处的笑点,捂着肚子笑弯了眼。 五位大汉....... 【这师太果然佛法高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阿弥陀佛!】 江寒剜了一眼前面的静和,目光又扫过对面说她得了母猪疯的那人,眼角划过一丝淡淡的冷意。 【三位师太这是——】 【云寨主,前面可是藏云斋的云寨主?】 为首那人正要出言询问江寒三人,话还未说完,江寒三人身后就传来一声高喝声。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江寒三人身子一颤,暗暗交换了一个苦涩的眼神。 真是前有山匪,后也有山匪,她们是掉进山匪窝了吗? 【段三弟!正是云某兄弟五人。】 为首那人振臂一喝,朝远处疾奔而来的两人高声一呼。 那二人脚下飞快来到几人身前,先朝为首的那人拱手执礼,又朝后面四人拱了拱手。 两边一番互礼过后,段三爷二人才将目光落到江寒三人身上,在看到静和二人头上的印记后,微微一愣,隐晦的扭头瞥了一眼云家五兄弟。 【这藏云寨可真是下作啊!连三个师太都下得去手,居然专挑人家的脑袋揍。 而且看那印记,还是扇的耳光,现在揍人都这么明显的吗? 就算为了他们死去的老娘专门抢来的师太,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啊!】 云家五兄弟不知段老三兄弟二人跟他们一样,心里将他们给编排了一番,还以为是来专门来接他们五人的。 【段三弟,你——】 可他话又未说完就被段老三打断。 【云大哥不用说了,这份情谊我东山寨领了!】 【正好,我兄弟也请了朝阳寺的峦来、无渡、无色三位大师做法事。 都是佛门的慈悲人,就请三位师太一同上山,跟三位大师一起为亡母超度七日】 段老三突然一句什么情谊领了的话,让云家五兄弟一懵,一时云里雾里不知何意。 而江寒和静和二人听到段老三口中的朝阳寺三人,顿时面色一苦! ——都是熟人啊,不好抢生意,能不能不去啊! 第71章 无厘头的来一段 阴差阳错之下,江寒三人又落到了山匪手里,被几人簇拥着回了东山寨。 早有门口玩耍的童子看到她们,飞奔去寨子里面报信。 【大伯,大伯,三叔她们又带了两个个赖疤子和尚回来了——!】 静和姐妹二人面面相觑! 这小孩才没礼貌,她们可是正经的师太,怎么就成和尚了? .......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失意时碰到曾经的仇人! ...... 江寒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尴尬的脚趾母扣地。 【师叔,怎么办——?】 面对那想杀人的目光,不知情的静玄,同以阴冷的眼神回报过去。但凶手之一的静和目光畏畏缩缩,身体战战兢兢的躲到江寒身侧。 因为灵堂之内,三个身着袈裟,敲着木鱼的和尚正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她们三人。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江寒和静和二人! 【别慌,这里人多,他们不敢怎么样,不能输了气势,盯回去——!】 等江寒低声说完,二人立马用冷冽的目光盯了回去。 在这场眼神角逐下,无色和他师兄无渡先遭不住落败下来,只剩下一个峦来苦苦支撑。 江寒这边,最先收起来的是静玄。 因为她不是当事人,不知其中内情,看到无色二人收回了目光,她也就收了回去。 【师叔——】 这边刚收回目光,正欲转身给江寒商量事情,结果转头一看二人顿时失言。 【你,你们在干什么呢——?】 静和和江寒二人,歪着脑袋,斜瞥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一边盯她们的峦来。 【别多话,打架呢!】 静和将身前有些挡眼的静玄推到一边。 她形容的也没有错,此时三人的目光好似战场决战一般,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江寒这边赖着有两个人,迸射出的战意化为把把长剑攻过去,直取峦来的命门。 峦来丝毫不虚,被抢走一身装备后,他身陷朝阳寺当起了肉包,失财失身的情况下迸发出来的恨意,甚至比江寒二人还要激烈。 三人一时难分伯仲。 【我的叔娘——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啊!我苦命的叔娘啊——!.....】 一声鬼哭狼嚎打断屋中三人的较量。 静玄也找准时机,凑到江寒身边小声道:【师叔,咱们的木鱼、拂尘、念珠都在那清风寨,怎么给人家做法事?】 【没事,我有办法!】 江寒将静和拉了过来,小声问道: 【想不想赚银子——?】 【银子——?】 静和拼命点头。 废话,这年头谁跟银子有仇啊! 江寒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嘴角上扬,连同静玄一道揽了过来。 【你们听我安排,不要多话,也不许多问知道吗?】 静和:【师叔,有银子吗?】 【有,只要你配合,咱们分分钟钟把家当赚回来!】 对于江寒捞钱的手段,静和没有半点质疑。 她落在清风寨的大半家当,还是跟着江寒赚的呢! 相比一脸热切的静和,静玄则忧心忡忡,好半晌才不忍的劝道;【师叔,这次下药下个正经一点的!】 下药? 我下尼玛的药!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下药了——! 被怀疑节操,江寒不爽的瞪了一眼静玄。 静和【师叔,说吧,怎么搞?】 江寒眉毛一挑,招了招手,将二人拉到一起低语了一番。 【峦来师叔,她们真是比丘尼?我怎么感觉像三个悍匪呢?】 江寒三人也不避着人,在峦来三人的眼皮下商量着她的道场大计。 还时不时的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让一旁的无色浑身一抖,不动声色的向无渡身边靠了一下。 这时候,师兄最可靠! 【别多事,这里不比别处,可是有着一百零八寨的齐眉山。她们要是找死,跟咱们也无关。】 峦来话虽如此,可听到江寒那阴恻恻的笑声时,那不美好的回忆瞬间席上心头,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一下。 莫慌,老衲现在身上也没有她们看得上眼的宝贝了! 江寒还不知这一番悄语,引得里面遭过她们毒手的二人心中慌得一批。 嘴里哪里还是念的渡人经,仔细一听念的是佛祖保佑! 江寒这边安排完! 【师叔,真能骗到银子?】 静和难得的面露疑惑,质疑起江寒口中的法事道场捞金计划。 静玄虽没有表露出疑惑来,但看江寒的眼神,怎么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江寒目光冷了冷,看来这两个娘们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还得给她们鞭策一下才行! 大手一挥,将二人又揽了过来,指着对面敲着木鱼的三人,避都避一下扬声道: 【人家已经有了三个唱rp的和尚,虽然唱的不咋地,但人家占了先手! 咱们后来的,人家就有了比较。 咱们还有那事在身,若不表演一点绝活,人家凭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呼咱们? 咱们还想不想囫囵回去了?】 静和一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还得是师叔想的长远! 师叔说的没错,都是拜佛的,岂能被几个秃头比下去! 搞,必须搞——!】 静玄本想说点什么的,看静和这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瞬间便失去劝解的心思,心里只好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峦来三人懵了懵! rp——? 啥是rp——? 他们念的可是正经的大悲咒,怎么就唱的是rp了——? 还有,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又不是佛门辩经,你们搞得要跟我们-较长短的样子,有必要吗? 大家都是出家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卷,你要是这么搞,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无色、无渡,没吃饭呢,声音给我念大一点,木鱼给我敲响一点——!】 【师叔,三个和尚发力了!】 峦来三人声音一阵急促,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 【得,我说什么,就这么一趟事,大家都想争,说不得明天还会有什么道士上门! 咱们要是不发力,别说银子了,他么的连茶饭都没有你搞的! 狼道思想,一定要有狼道思想! 大姐头,开整,把几个和尚先给我压下去——!】 【师叔,你不是要去找那孝子说事吗,还去不去了?】 【这事白天说效果不好,必须要晚上才行,可懂——!】 静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懂个锤子,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三人中,静和是半桶水,江寒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一句阿弥陀佛,就不会别的—— ——也只有大姐头静玄有点本事在身上! 【师叔,我们助师妹一臂之力——!】 静玄已经盘膝下去念起了不知名的经文,但在对面三人如洪钟般的声音下,她的声音如蚊子鸣叫,小得可怜! 静和衣袖一甩,往地上一盘,加入了战斗。 得! 还是一样,不过这次好点,蚊子声变成苍蝇声了。 一生要强的华夏人不能忍! 江寒当即往地上一坐,摆出一副佛法高深的模样,嘴角划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念经,老娘不会! 跟着节奏,摆动脑壳,看我南无rp东来佛祖,给你们来一段所有牛鬼神蛇都惧怕的声音! ——开整! 【锅你洗了哇,脸你洗了哇,脏衣库一抹多,你都洗了哇..老子明天不上班,耍翻,巴适得板.........】 大堂外来往的宾客纷纷投目过来: 【这段氏兄弟可真是孝顺啊! 请来的上师念的还是梵文,高人,高人——!】 第72章 rp大战宗教文学 入夜时分! 在一众宾客的观战下,两边经过一下午的苦战,江寒她们这边天生优势,声音越来越高昂。 许是江寒附带的节奏影响,静和姐妹二人生生将大悲咒念成了rp给唱了出来! 江寒【哟,哟,切克闹——】 静和【哟,哟,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哟,哟,南无阿唎耶。哟,哟,婆卢羯帝烁钵啰耶。哟,哟,菩提萨埵婆耶......】 静玄【——切克闹.....】 ...... 峦来怒目而视! 尼玛的,不是说好的比念经吗,怎么开始做起法来了! 切克闹是什么? 难道是法咒——? ...... 宾客一【这和尚不中用啊,人家三个师太梵文都整出来了,他们还一直念着俺来把你哄! 他想哄谁呢? 莫不是想哄老段几兄弟?】 宾客二【你懂什么!人家哄的是下面的阴差。哄了上面哄下面,不然那些和尚庙都金光闪闪的,你以为怎么来的,还不是哄来的!】 宾客三【那“哟,哟,切克闹”是什么意思啊?不都念阿弥陀佛吗?】 宾客四【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可是佛门不传法咒,据说具有不可思议之力,若逢劫难,念诵此言,必保其遇难呈祥!】 宾客五【法咒啊——!那可得好好记下,说不准将来就有什么用处呢!】 ...... 峦来三人此时的喉咙宛如被刀割一般,声音嘶哑得跟鸭子叫一般。 无色扭头看了一眼对面不停摆着脑袋的江寒三人,目光涣散无神,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一般:【师叔,咱们歇一会儿吧!】 他是真的扛不住了,虽说是专业的,但也没有这么一直念的啊! 峦来心中一样,现在全凭一口怨气吊着嗓子,天知道他现在又多难受。 不仅要一心念着经文,还得防止被对方三人带跑调,也跟着来一句“哟,哟,切克闹!” 无色心思要纯净一些,还没有带偏! 但他身旁的无渡早已跑到江寒她们那边了,念的经文时不时的蹦出一句“哟,哟,切克闹!” 他这一带,让峦来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差点跟着一起走了。 心中直骂【他么的,这法咒有毒!】 听到无色的话,峦来有心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转眼看着对面唱红了眼的三人,一股怨气又升腾而起! 【歇,歇什么歇!她们不停我们不停,念,给我念下去!】 江寒一直在等峦来三人先停,可对方声音都快听不到了,但就是不停! 如蚊虫鸣叫一般,不注意听都听不到三人的声音。 他么的,给我比吊命呢! 不行,在这样下去,将是同归于尽的下场,得想一个办法一举定下乾坤才是。 心中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正欲出言拿下这一局,但好死不死正在这关键时刻,外面传来一声江寒三人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清风寨寨主李玄率兄弟前来祭拜段老夫人!】 纳尼? 清风寨? 那群死鬼怎么来了? 江寒一怔,面色慌乱起来。 好在静和二人应还没听到,正忘我的唱得起劲! 江寒瞥了一眼房中几人,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身形悄摸摸朝一旁的供桌后面挪了过去。 为了不引起外面那人的注意,rp也不唱了,改成了九九乘法表,没办法,只会背这个——! 【段大哥,请节哀!】 屋外传来李玄的声音,应该正在跟段老大见礼。 【唉,我,我,我的老娘啊.....】 屋内的江寒白了一眼,今天光这一声嚎叫,她都快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每来一人就来上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孝顺似的。 嚎叫一番过后,外面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兄弟怎么才来,我昨日不就让人给你传消息了吗?还有身后这些兄弟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怎么看着面色发白,脚下发虚?】 屋内的江寒心中咯噔一声,本来关注江寒她们pk的人听到这话,都纷纷扭头看过去。 屋外的清风寨众人听到这话面色一红,都尴尬的低下脑袋不敢看人。 段老大发现异常,在众人之中扫视了几眼,试探的问道: 【被人打眼了?】 李玄脸红一片,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确认,外面的人立马沸腾了起来。 藏云寨,云家兄弟【小玄子,到底怎么回事?遇到鹰抓孙了?】 李玄摇了摇头。 他本就是一众山匪中年龄最小的,道上经验也不足,但好在他老爹在世时为人仗义,齐眉山一百零八寨当中不少受过其恩惠的。 所以他爹一死,都是在周边寨子的帮助下才坐稳了清风寨头把交椅。 如今一听到他被人打眼了,一众人都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要为他找回场子。 可众人问了几遍,李玄只顾埋头呐呐不言语。 他怎么说? 难道告诉众人,被三个小师太给打了眼不成! 丢人,实在丢人啊! 想起昨夜清风寨的场景,就浑身打哆嗦,岂止一个惨不忍睹形容得了! 一早寨子里面不要说人了,就是狗都双腿打颤爬不起来,见到人就把屁股夹起来呲牙咧嘴。 丢人啊——! 这事他怎么敢说出去,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他清风寨百年声誉毁于一旦啊!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段老大和云老大对视了一眼,都隐约猜到了几分。 段老大作为此地主人,首发责无旁贷! 【咱们这行有句老话,有几种人不能碰!独行的老人、女人、小孩、出家人都不能碰! 难道你爹在世的时候没有教你——?】 李玄面色一白。 想起被抢回去的三位师太,可不就应了那句女人和出家人吗! 而且还一个带两,没有拿他清风寨全寨的性命已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李玄心下凄凄不已! 李玄的面色被段老大看在眼中,心下暗骂一句蠢货后,本想出言喝斥两句,但又想起已逝老寨主,微微一叹,厉声喝斥道: 【罢了罢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说完,又转身对着一众前来参加葬礼的山匪拱手转了一圈: 【老娘仙去,劳烦众位兄弟前来,今夜某不便喝酒,但给诸位兄弟准备了酒水,请各位兄弟入席好好喝上几杯,才是我等兄弟的情谊!】 他话音一落,有人就接话道: 【段大哥,总把子还没有来,咱们是不是在等等!】 段老大大手一摆,豪迈道: 【总把子昨日就来过了,因为有事先走了一步,等老娘下葬的时候他说再来,让兄弟们不要等他。】 众人纷纷拱手受礼入席。 招呼完众人后,段老大又转头看着李玄道:【你也过去,好好给诸位大哥敬上一杯! 打眼就被打眼了,这齐眉山一百零八寨,谁他么的敢说自己没有被打过眼! 但要记住一点,要吃记不要吃打,不然干脆将清风寨并入到我这里来,省得手下的兄弟白白丢了性命!】 李玄面色一暗,颔首拱了拱手。 【去吧——!】 段老大随手摆了摆,放了李玄离去。 ...... 放走李玄后,又朝灵堂的跪香的人喊道: 【老三,让几位大师歇息一下,用了晚饭再念经!】 吩咐一句后,正欲转身离去,似又想到什么,脚下一顿又朝灵堂喊道;【单独收拾一间房子出来,让三位师太分开吃!再让寨子里的女眷前去伺候,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师太——? 刚走到吃酒大厅的李玄一行人脚下一软,眼带惊恐的看向灵堂方向! 正逢此时,灵堂里的静和三人正欲出来去吃饭,恰好跟李玄几人对上了眼。 第73章 没事忽悠人 江寒三人站在门前不敢动,眼睛瞪土拨鼠一样看着对面几人。 对面几人同样如此,想起昨夜那不堪的场景,几人都浑身一颤,看着江寒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站在门口的段老三发现三人的异常,正欲顺眼看去,外面一声叫唤传来! 他招手叫来一个妇人,随口吩咐几句后,就急匆匆的朝着叫他的方向走去。 段老三走后,躲在最后面的江寒探出头来,向着李玄众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但看在李玄众人眼中,江寒的笑容不是甜的,反而看着有些邪恶的味道在里面。 几人浑身一颤,脚下飞快的进了大厅。 “师叔,咱们怎么办啊?他们好像是一伙的?” 静和面色苦恼,转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土匪窝,早知道会这样,也就不费那些工夫整下药的事了。 李玄几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被江寒看在眼中,她目光一沉,托着下巴沉思了几秒。 刚刚一群山匪在外面的话都被她听在耳中,为了面子思想,看情况对方应该不会将她们的事情供出来。 “先不管,按照咱们的计划走! 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瓶子药呢——!” 静和面上一喜,凑到江寒身前小声道: “师叔,那咱们要不要——” 边说,边用手比了一个拉脖子的动作。 一侧的静玄白了她一眼,没说口的话好似在说; “喂,姐妹,你可是个出家人——!” 江寒瞥了一眼静和,隐晦的点了点头。 峦来和尚三人不知她们又凑到一起在密谋什么? 但静和拉脖子的动作被他们看在眼中,三人心中一颤,下意识靠在一起。 无色;“师叔,她们这样是不是准备对我们动手啊?” 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拉脖子的动作。 峦来;“应,应该不会!” 他语气轻颤,心下有些后悔白日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她们杠上了,又不是没有吃过这两个小娘们的亏! 而且还吃了两次。 “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轮流睡,谨防一点也好!” 江寒这边不知道峦来对他们的提防,吃完饭后,峦来三人也没了比拼的心思,安静的坐在灵堂唱着经文。 但时不时偷扫过来的眼光,还是让眼尖的静和捕捉到了。 甩给三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静和凑到江寒身边小声问道: “师叔,那三个和尚今晚怎么老是偷看我们?难道他们在打什么歪主意?” 一直闭眼哼着小曲的江寒缓缓睁开眼来,冷冽的目光扫了峦来一眼,低声对静和回道; “你去找外面的段老三要一个空陶罐来,顺带着让他去把段老大叫来,就说商量一下明日法事要准备的东西。” 陶罐? 静和先是一愣,随即又想起观音庵对付峦来的情形来,眼中一亮,凑到江寒面前又小声道: “师叔这是准备诛心啊?” 江寒不置可否的颔首。 段老三是段老大专门安排的灵堂总负责人。 不仅要照看着灵堂的烛火,还得随时恭候着六位出家人的事事要求。 静和传出话后,虽不明白静和为何要要一个空陶罐,但手脚还是很快的给她找来。 至于段老大,还在陪客喝酒,说是已经安排人去叫了,一会儿就过来。 静和这边的动作峦来一直看在眼中。 在看到静和手提一个空陶罐在手中提留的时候,他目光一凝,脑中那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欺人太甚——! 空陶罐带来的记忆令峦来差点捏碎手中的佛珠,脑子一热本想起身过去跟二人拼命的,但看到江寒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来后,又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 ——阿弥陀佛! 佛曰:“不动怒,不动怒,我佛慈悲为怀,那两个娘们太猛了,打不过,打不过.... 看峦来又坐了回去,静和面上一喜,没想到还真有效果! 于是狗仗人势的她,挑衅一般,提留着手中的空陶罐在峦来身边绕了一圈。 江寒;“这娘们太嚣张了,迟早要被人给拉了脖子!” 正吐槽静和间隙,段老大带桌上三分酒气,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人走了进来。 先是到他老娘的棺材前哭嚎了两嗓子,身后的众人上前安抚了一番,才收泪走到江寒三人跟前,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问道: “不知师太找某何事——?” 江寒三人起身回了一礼。 此时的江寒面上的污垢早已洗尽,饶是脸上还是红印点点,可也抵不住明媚动人的绝色之颜来。 江寒上前一步合十道; “身前种善因,死后得善果。身前种恶果,死后难安生。” 她这话一出,段老大面色大变!语气不善的对江寒说道: “师太还需慎言! 家母在世时最是怜老惜贫,烧香拜佛从未断过,死后必得善果,哪会如你说的这般不安生之说!” 身后的云家兄弟一行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啊!伯母在世时常行慈悲事,连一只蚂蚁都不愿踩,如此功德,不说白日飞升,怎么的来世也得投生到一个富贵人家才是!” “对啊,小师太年纪不大,空口白话真是张口就来,旁边的峦来大师都没有说什么,你跳出来装什么大头蒜!” “就是,就是,这小师太还没有剃度,头上有毛的比没有毛的还不靠谱!” 这些人都纷纷出言训斥江寒,唯独李玄一行人站在人群中不敢言语。 李玄环顾了一圈周围群情激愤的众人,低声对身旁的几人小声吩咐道: “待会儿别喝酒,也别吃东西,反正什么东西都不要进口,提防一下无大错!” 身旁几人都默契的点了点头。 随着众人的声讨,段老大面色更难堪了起来,目光带着刺骨瘆人的冷意落到江寒身上。 意思很明显是让他给个交代,不然—— 静和,静玄姐妹二人浑身都打起了摆子,生怕江寒接下来的话引起这群山匪的暴怒。 峦来三人眉开眼笑,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江寒。 众人的声讨,段老大瘆人的目光江寒都不以为意! 她右手轻轻抬起朝众人颔首一礼,众人的声音一滞,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见众人目光都看来,江寒嘴角轻抿,满是红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 “诸位施主,贫尼自小修持,佛法虽浅薄,可这幽冥之事却有几分见解!” 可不是有见解,准备拿西游中的地府出来糊弄一通。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一群人都闭上了嘴,就连峦来这个内行人都微微一愣,目光灼灼的盯在她身上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丫头相貌不凡,难道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在身?” 段老大目光一沉,原本对这鬼神之事就半信半疑,请几人前来做法事,也不过是尽阳人之义。 如今被江寒这一说,他心中泛起波澜,阴晴不定的看着江寒,等着她下文。 江寒前语抛出,又紧接着道: “想必诸位皆不是第一次来这东山寨了,可有发觉今日此地可与平时不同?” 第74章 上师慈悲啊——! “不同?何处不同?” 江寒话题一抛,引起众人的嘀咕之声,纷纷疑惑着相互问起有何不同来。 段老大自小在东山寨长大,听了江寒的话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不同,到底哪里不同了? 江寒的话如一颗火种一般,埋进众人犯疑的心里,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也纷纷涌了出来。 “我看是有些不同,但就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哪里不同了,不就是多了几个光头吗?” “不对,不对,小师太说到了幽冥之事,难道是有鬼?” “——有鬼!” 这句猜测之言一出,众人的面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畏惧的,但有的未知一旦挑破,那就不是畏惧二字能言的。 恰逢此时,一道山风突兀的吹了进来,灵堂前的烛火在山风的吹拂下明灭不定,好似正应了人群中那人口中的猜测—— ——有鬼! 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惊悚的环顾了一圈后,纷纷朝着灵堂挤了进来。 段老大看到灵堂前的烛火快要被风吹熄,急忙上前用手护住,待山风褪去,才放开手来。 几步走到江寒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还请上师慈悲,渡我老娘一渡! 但有所求,某必定刀山油锅报答上师恩德!” 此前还对江寒心生怒意不满,但随着那道莫名的山风出现,段老大对江寒的话不敢抱有怀疑—— ——因为他当时都打了一个寒颤! 江寒心中一抖,也没想到这道山风来得这么及时,连她自己都心里慌得一批! 但装出去的范哭着也要装完。 压下心中的虚火,面上露出一副慈悲为怀的心肠颔首道: “家慈身前虽有些微末功德在身,可到底被你兄弟等人霍霍完了!” 段老大不敢接这话,身为山匪,这齐眉山一百零八寨那个手上 有几条人命在手! 所以江寒这话也没毛病,佛家讲的就是一个身前功,死后德! 见段老大被忽悠住了,江寒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又作揖颔首道:“我今日初来时,无边怨气从山上升起,中还夹杂着悲切恸哭之声! 我定睛一看,确正是家慈被牛头马面擒住,正要拿往地狱受刑,路过此地,最后看一眼阳世亲人!” 说完,江寒话音一顿,看着段老大长叹一声,慈悲之色显现,一副我不入地狱谁进地狱的神态凌然道: “因因果果纠结难解,我本想不理此事,可奈何入了菩萨门,修了慈悲法,饶是你行当多有因果业力缠身,也不得不救苦救难!” 段老大还未感恩戴德,一旁的峦来却先忍不住跳了出来质疑道: “观音庵立庵不过百余年,高僧大德都未曾出过一个,你敢大言不惭说能通阴阳?” 江寒抿嘴一笑,也不辩解! 峦来跳出来早就在她预料之内,她这个逗梗逼已经装出去了,但还需一个捧梗上台,才能将这个逼装得更完美! 忽过峦来的质问,朝着众人合十一礼: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此时没有地藏菩萨一说,这句至理名言也没有,正好拿来给江寒忽悠一群山匪用。 果然,她这话一出,配上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瞬间衬托出她一副得道高人的逼势。 引得灵堂内的众人纷纷动色,齐齐朝着江寒鞠躬行礼。 身后的静和对江寒佩服的五体投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伟岸的背影激动得眼泪横流。 “还得是师叔会装,这不要脸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学不来啊——!” 静玄也被江寒的那句马甲话给震惊到了! 一直以为江寒就是一个二货角色,没想到她还能有如此悟性,这话就是师父妙音都说不出来。 看错了,看错了,这个师叔还有点东西在身上哦! 峦来惊得说不出话来,身旁的无色师兄弟二人同样如此,看江寒的目光就跟看庙宇里的佛陀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峦来心中狂呼! 他佛法高深,声名在北济可谓是家喻户晓的高僧大德,连他都说不出如此蕴含佛理的话,更别说江寒一个小丫头了! 什么菩萨转世,那都是骗外面的凡夫俗子的,反正峦来是不相信的。 他不相信没关系,只要段老大相信就好了! 段老大呆愣愣的看着江寒出神了好一会儿,现在的江寒在他眼中就跟庙宇里面的菩萨一样,脑后闪烁着功德金光。 “上师慈悲啊——!上师慈悲啊——!” 在众人还震惊在江寒蕴涵佛理的慈悲名言中,段老大一声大喝叫出,声音激动难言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口呼江寒慈悲。 得! 又豁一个! 江寒心中暗笑,面上又露出慈悲神色,弯腰扶起段老大,轻声安慰道: “救苦救难,本就是我观音庵驻世发下的大宏愿,施主无需如此多礼!” 扶起段老大后,瞥了一眼一旁面色发白的峦来和尚,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施主,我明日准备给家慈做一场水陆法会,望你准备一间净室出来,在备上一些骚鸡,糕食,酒水,今夜我需带着我两位师侄,敬拜幽冥各位尊者!” 段老大闻言连连点头,正欲派人去准备,江寒话锋一转又紧接着道: “但是,这样一来,今夜就没有人在灵堂诵经祈福,为家慈恕免阳世恶因。 所以还需你跟峦来师兄和两位师侄说一下,今夜劳烦辛苦他们一夜,需以白日那般,诵经之声响彻八方尊者,以助我入幽冥为家慈脱劫!” 峦来三人浑身一颤,没想到里面还有他们三人的事情。 白日里的怄气,现在喉咙还冒着烟,还要他们唱一夜,这喉咙还要不要了——! 正欲出言拒绝,但段老大先他一步,面色不善的看着峦来拱手道: “那就劳烦三位大师了——!” 峦来一噎,他们三人来这里也不是自愿的,而是段老大一帮人挟持了朝阳寺住持,将他们三人给推了出来当肉包的。 心中对江寒恨得要死,但拳头威逼之下又不敢拒绝,峦来只好顺从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身旁的无色二人面色跟死了娘一般,比段老大还难看几分。 “都怪师叔多嘴,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小姑奶奶! 吃人家的亏吃的还少吗,连一身家伙是都被人给坑了,非要又惹上人家。 看来他还不知道那小师太下手有多狠! 想想就怀念被那夜被她鞭打情形,可真是令人.....” ...... 东山寨一处净室内,送走段老大派人送肉食糕点的人,静和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望了一圈后,就轻轻的关上房门转身回去。 “哎呀,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先就吃上了!” ...... “别动我的鸡腿,那是我的.....” “师妹,咱们不能吃肉的,你难道不知.....” “我决定还俗了,这师太谁爱当谁当.....哎呀......师叔给我留一个鸡腿.....” ...... 第75章 再见便宜师父 次日一早! 灵堂外面的空地上,并排摆起了四张八仙桌,上又并排叠放了两张,在往上又叠放了一张。 最顶上的桌子上摆着木升,内置满了五谷,插着一个纸糊的牌位,上写着“南无大慈大悲地藏菩萨”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寒身披麻衣,手执拂尘,一手捏莲花,带着静和二人走了出来。 四周围满的山匪看到江寒三人后,纷纷合十行礼,饶是李玄众人,也战战兢兢的俯身下拜。 一番礼节过后,江寒带着静和二人朝四方礼拜了一番,按照前世经历的丧事做法流程走了一遍,又让人将桌子上的木升取了下来,让段老大顶在头顶。 “你可记住,这一路直到家慈的墓地,无论谁叫都不要回头!到了地方搁下木升就走,也不要回头去看....” 一番吩咐后,段老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顶着木升头也不回的朝选好的墓地走去。 他这边一走,江寒又吩咐段老二、段老三等段家子孙,各执线香,绕着灵堂段老太太的棺材一步一拜,直到段老大回来才结束。 “上师,如此下来我老娘在下面可就安生了?” 段老大找到江寒问道。 “还未完呢,这不过是才做了一半,不过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这些孝子一些了。” 江寒摇了摇头,这才在哪里说起,银子都还没有收到呢! “刚刚那一套不过是礼拜了上面的各位尊者,让他们通了司命府,消了令尊档案上的罪业。 但这下面的还没有处理呢,常言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段老大闻言一怔,面色急道: “上师慈悲,还望上师辛苦一些,将我老娘从那地狱里拉出来。” 江寒抿嘴轻笑,面上一副慈悲之色显现,合十道: “这是出家人的本分,理所之事。” 说完,面上又为难起来。 “只是,这——” 话剩半截,段老大大急,合十颔首了一礼。 “上师有何困难直说便是?” 唉! 见段老大上钩,江寒长叹一声。 “这方世界的普渡之法都乃小乘佛法,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 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段老大闻言,立马祈求江寒开讲。 江寒嘴角轻撇,唉声叹气道: “这大乘佛法乃不传之谜,想当初有一凡尘国王请我佛诵读此经,我佛派尊者下界宣讲,尊者收了那国王千金,回去被佛祖责怪,说他卖贱了。 如今我虽有这不传之谜在身,却不敢贱卖的。” 段氏兄弟对视一眼,没料到这佛法居然还要银子买,当下犯起难来,纷纷投目看向段老大,等他决断。 段老大沉思了片刻,看向灵堂内的棺材眸光一沉。 “老娘辛劳一生,身为儿子岂能让她在那世受苦受难!” “老三,去把所有金银搬出来,这大乘佛法咱们买了!” 他这一决断,让众人纷纷侧目。 饶是峦来三人都看得木凳口呆! 这就给钱了,你没有看到那小娘子在豁你啊? “小玄哥,这三位师太真有本事在身,开口便是什么大乘、小乘的,咱们要不要把她们的东西拿来还给她们,万一她们要是记仇,跟下面的人打声招呼,咱们老寨主他们岂不是要在下面受难。” 李玄心下凄凄,这三个师太的确有些门道在身,听到身后的兄弟提醒,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你回去一趟,让人将她们的东西送过来,咱们惹不起!” 段老三速度很快便搬来一箱子金银珠宝搁在江寒面前。 江寒目不斜视,看都没有看一眼面前的金银,反而又一种嫌弃的表情皱眉道: “唉,非我爱惜钱财,而是法不轻传,人不白渡,这些钱财我下山之后也会散给穷苦百姓,就当是为了施主一家祈福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些心生不满的人敬意来。 段氏兄弟也纷纷颔首,暗道果然是道德高人。 静和对江寒这一顿操作敬佩得五体投地,还是第一次见从山匪手中搞出银子不被宰的人。 更离谱的是还让对方感恩戴德,敬佩不已。 直呼学到了,学到了。 静玄隐晦的看了一眼江寒没有说什么,但是闪烁的眼神,也表明着她此时心中的不平静。 一番假仁假义的操作后,江寒让段老三将箱子般进灵堂,她则带着静和二人盘膝下来。 没有木鱼,没有经书,要不是早知道江寒的打算,静和二人都要上前问问何为大乘佛法了! 她们不敢问,也没有所谓的大乘佛法可诵,随便在脑中选了一段学过的经文,无声的叨叨了起来。 江寒没有学过一本经书,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怀疑,她也不敢唱什么rp了,无声哼着杰伦的歌词。 这一唱,除了休息吃饭,三人神神叨叨的念了六天,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师叔,今日就要下葬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趁着段氏兄弟收拾灵堂的功夫,静和悄摸摸的凑到江寒身边小声问道。 江寒瞥了一眼静和,暗暗点了一下头。 骗了银子还不走,等在这里干嘛,当压寨夫人啊! 正在二人嘀咕的时候,一道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总把头来了,大哥,总把头来了!” 紧接着,段老三引着一群黑衣彪悍的大汉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一身黑衣劲装,眉目之间带着一丝戾气。 还不等在痛哭流涕的段老大迎上去,那人先他一步走到拆了一半的灵堂面前跪了下去。 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才在段老大等人敢动的泪光下扶了起来。 “总把头——呜呜.....” 那人也跟着段氏兄弟抹了一把眼泪后,转身对着跟来的大汉吩咐道; “今日是大娘入土的大日子,都是自家兄弟,你们也跟着帮帮手!” 人群一散,江寒才看清所谓的总把头。 这一看,惊得她眼珠都快掉了下去!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老色皮师父。 第76章 漏了底细的静和 见到老色皮的那一刻,江寒立即转过身背对着老色皮,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低语道 “他怎么在这里——?” “谁?”一旁耳尖的静和扭头看向江寒疑惑的问了一句:“师叔,你说谁?” 江寒白了她一眼,这娘们啥事不行,偷听偷看的本事堪称第一,自己这么小的声音都被她给听到了。 “那总把子,我认识!” 沉思片刻后,江寒还是如实的给静和说道。 “你认识?”静和面色一震,闪烁的眼光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江寒。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长得倾国倾城的美人师叔竟然认识一个山匪头子,心中不震惊都不行。 “你怎么认识的?你不是司马家的人吗,怎么认识一个山匪头子,难道他是司马家的?” 要说看多了话本的静和还是有点眼见在身上的,凭着江寒一句认识,就联想到司马家的身上。 江寒肩膀一耸,又白了一眼静和。 “他跟司马家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是从小在司马家长大的,他是我还没到司马家的时候认识的。” 听了江寒的解释,静和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认识,那你干嘛背过身一副怕认出的样子?难道是仇人?” 想到这个可能,静和面上一紧,目光灼灼的看向江寒。 可别是仇人啊,看到这里完事可以回去了,若是在跳出一个仇人来,她们岂不是在劫难逃。 江寒读懂了静和眼中的询问,眼睛一番甩给她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一个小姑娘,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哪里有那么多的仇人!” 静和舔了一下嘴角,看着江寒点了点头。 “师叔,就你那么多的心眼,仇人应该很多的。” 江寒气急,横了静和一眼。 好半晌才缓过劲了对她低声道: “咱们不是骗了这姓段的银子吗,若是被那总把子认出真实身份来,姓段还能不知道咱们在骗他,咱们还能走得出去,不被乱刀砍死就不错了。” 江寒说出心中顾虑,早知道老色皮二爷是这山匪的总把子,她也不会动了骗银子的歪心思。 弄成现在这样,可咋整? 二爷跟段氏兄弟交谈了几句,转身目光落到江寒三人身上,在静和姐妹二人停留了一下,又将目光落到江寒的背影上。 感受到背后那道探究的目光,江寒身体一颤,心里不由得祈祷老色皮不要多话询问,不然今天就不好收拾了。 显然二爷辜负了江寒的祈祷,看到她们三人,眼中疑惑之光闪烁一下,扭头看着段老大就问道: “怎么有三位师太在这里?” 他这一问,段老大瞬间眼冒奇光,指着三人给二爷夸奖道: “大哥有所不知,这三位师太可是真正的高人啊! 特别是中间那位妙玉师太,可谓是真菩萨下凡,长得慈眉善目就不说了,佛法修持更是高深得不得了,能通阴阳呢!” 前面的话还好,可最后一句能通阴阳的话,瞬间让二爷一怔! 能通阴阳,这可是真正的高僧大德才能有这样的本事啊! 想到自家王爷的事情,心里起了结交之心,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语气恭敬的拱手道: “在下齐眉山江二白给上师称礼了!” 他这一礼,让江寒心下大急,背着身子想也没想的回了一句:“好说,好说!” 这句颇有社会气息的话语让段氏兄弟微微愣了一下,二爷也眉目紧皱,面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 几个意思,我以礼相待,你连头都不回一下,是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静和正对着二爷,看清了他面色不愉,心中急得直跳脚,暗中直扯江寒的衣摆。 无论静和怎么扯,江寒就是不转过去,静和无奈,朝二爷合十颔首称了一礼后,转过身对江寒小声急吼吼道: “师叔,生气了,生气了,你那老相识生气了!你别躲着了,赶紧想办法啊!” 不用静和提醒,江寒都感觉到身后的冷意,只是现在情急之下,她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正情急的时候,一旁的静玄发话了。 只见她面色淡然,合十朝二爷一礼。 “还望施主勿怪!我师叔为搭救段老夫人超脱,已经做法了七日,早已疲惫不堪,损了气神,无礼之处,还望施主海涵。” 她这一解释,让江寒心中不由得一松,心中暗暗给了静和一个大拇指。 果然,关键时候还得靠大姐头! “是啊,大哥!这次老娘的事情还多亏妙玉上师,想来也真是累着了。” 一旁的段老大也附和着帮江寒解释道。 连段老大都这么说,又是人家老娘的事情,二爷也不好追究江寒的无礼之举。 了然的点了点头,同样合十还了静玄一礼后,扭头给段老大说道: “上师慈悲,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大娘的事情一完,好生送上师回去,在多奉上一些香油钱。 若是寨中没有,我让人回去取一些,可不能叫外面的人说咱们小气。” 段老大连连保证不会失了礼数,又说道自己已经安排妥当了,二爷这才带着人帮忙处理事务去了。 他这一走,江寒立马叫上静和二人回了净室。 “师叔,几个意思,咱们是走还是——” 一进去,静和急不可耐的关上房门,凑到江寒身侧比划了一个化脖子的手势。 江寒一愣,随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光头,怒斥道: “咱们是出家人,又不是土匪,怎么动不动就一副要人性命想法,能不能有点慈悲为怀出家人的样子!” 一旁的静玄也配合着江寒直点头。 被打了一下脑袋的静和摸了摸有些生痛的脑门,嘿嘿一笑,小眼神猥琐的一转,不好意思的对江寒道: “这不是跟你学习惯了吗! 而且你不是老教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吗! 如今你仇人都找上门来了,我不是想着先动手吗!” 江寒彻底呆愣住了! 静玄也面色起来,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江寒。 原来是你教的,我就说师姐以前是多么的善良单纯,自从你来之后,现在的师姐变得势利又猥琐,跟城里的地痞一样,动不动就是什么拿财害命的话出来。 江寒读懂了静玄眼里的意思,满心无奈的她哀叹一声,向着静和招了招手道: “你去把刚刚那总把子给我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旁的人就不要带来了,来了不好说。” “不是仇人啊?”静和一听眼中的精光消散下去,给江寒一种很失望的感觉。 江寒面色一苦,越过她的话头看向静玄,挑眼看了看她,给了她一个你明白了吗的眼神。 静玄得到了江寒的示意,瞥眼看着静和,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原来师姐内心原本就是一个狠人啊! “你们那是什么意思?别这么看着我,我去叫人不就是了。” 被二人的目光看得发毛,静和心中一跳,急忙转身出门去叫人去了。 “师姐怎么是这样的人?” 她一走,静玄看着门外忧心忡忡的说道。 呵! 江寒冷笑一声。 “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说完,目光落到静玄身上沉默了半晌又道: “你回去问问师姐,你跟她是不是抱错了,她才是黑道千金出身的。” 第77章 再见二爷叙旧 半刻钟过去,静和才走了回来。 “师叔,人我带来了,在门外。” 外面跟静和来的二爷满腹疑惑,不知道这所谓的妙音师太找他干嘛? 到底是女子的房间,又是出家人的净室,没有对方允许,不好贸然进去。 所以他停在门外,先让静和进去通报。 “总把头进来吧——!” 静和刚进去,里面就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怀着满腹疑惑走了进去,一进门,抬眸一看榻上刚刚那位没见过面上师,吓了一大跳! “如花丫头——?” 饶是几年不见,二爷还是能一眼认出眼前之人来。 主要是那丫头绝色的容貌,出尘的身姿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如花? 静和姐妹二人满眼惊奇的盯着江寒。 这名字怎么像话本中那些青楼女子的名字? 这是静和的想法。 再次听到这个恶心的名字,江寒目光一沉,甩给二爷一个你神经的眼神后,才续起旧来。 “你还没死呢?许江白那小色皮都掉进江里差点死掉,没想到你居然还活了下来,还混上了山匪头子,了不得啊!” 因为如花这个名字再现,江寒对二爷没有好脸色,开口就含酸带醋。 二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黑了黑,用训斥的语气喝道:“怎么跟师父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嘿嘿...” 江寒冷笑几声,白了他一眼:“现在开始摆师父的谱了,丢下我逃命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有我这个徒弟啊?” 他不说师父的事情还好,一说这事,江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他们后面被人截杀了,也幸好她没有跟着一路走,但这被人半路抛弃的滋味还是很难受的! 想起这事,二爷尴尬的笑了笑,面色变得和煦起来,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还活着就好! 那时都慌了神,将你落下是我们的不该,不过后来又让子阳回去寻你去了,看来他没有找到你!” 他这一通解释,反而让江寒一愣。 她不是跟许江白说过吗,难道许江白回去没有跟他说起? “你没有回北济?或者说北济还不知道你还活着?” 江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二爷长叹一声,眼底泪光闪动,面色浮露哀色。 “抛下你后,咱们后来被人半路截杀,徐聪断了一臂,青川战死,楚言掉江下落不明,公子也——” 江寒一惊,跳下榻去,上前抓着二爷的衣衫焦急问道: “许江白怎么了?他不是回了北济了吗,难道半路又被人噶了?” 江寒突然的动作让二爷失神了片刻,看着眼前满眼焦急的江寒,他目光暗沉下来,面上一片死灰之色。 “二公子掉下了卧龙江生死不明,我沿江找到了海口位置都没有找到,恐怕已经——” 想到这个可能,二爷再也说不下去,掩面痛哭流涕起来。 听了他这话,江寒心中一松,看来二爷还不知道许江白活着回去的事情。 但是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北济去呢? 这是江寒心中的疑惑。 按理来说找不到人了,应该及时回去给镇北王说才是,他第一时间没有回去,反而躲在在这里当起了山大王? 是怕镇北王怪罪还是别的什么? 江寒心中怀疑,决定先瞒下许江白还活着的事情。 看着痛哭流涕的二爷,江寒微微一叹,环顾了一圈又没有手绢之类的东西,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又不是你的儿子,别哭了!” 江寒劝人劝得有些新奇,连身后的静和二人都抽了抽嘴角。 “你这是什么话!二公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我还算他半个师父,按理来说,他也算我半个儿子,我伤心一下怎么了?” 得,半个儿子! 江寒耸了耸肩膀,觉得自己多嘴了。 “你哭成这个样子出去,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个把你怎么样了呢!” 静和二人面色一红,幽怨的看了江寒一眼。 二爷噎了一下,这丫头还是跟刚认识一样,说起话来没心没肺。 但被江寒这一打岔,他也平复了一下心情,扫了一眼江寒和静和二人,这才问起江寒这段时间的遭遇来。 “我啊,我就过的还不错,跟你们分开后,我.................” 忽略掉被小乞丐卖掉的那段事情,只说被人拐了,卖到司马家。 主要是那件事太丢人了,说出去她一世英名不保,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尖起耳朵的大嘴巴。 “这么说,你没有碰到子阳!” 二爷点了点头,心中对江寒一路的遭遇咂舌不已,唏嘘半天后,开始问起子阳的踪迹来。 一说到子阳,想起差点被王癞子骗的事情,江寒目光一黑:“那王八蛋心眼都长到脸上了,你们让他来找我,成心的不想我好过是吧!” 二爷讪然一笑,没想到江寒对子阳的印象这么不好,也歇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不回北济?” 半晌后,江寒又问起了二爷这个话题,她想弄明白二爷到底作何感想,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许江白还活着消息。 二爷目光一暗,望天长叹一气。 “不是不回去,是不能回去,但北济那边知道我的事情,我留在这里到底为何也不好跟你明说。” 说完,又扭头看着江寒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是回去渊州城,还是跟我待在齐眉山?” 这话刚说完,他目光闪烁了几下,又接道:“山下已经开始乱了,四处硝烟弥漫,司马家的心思又太过明显。 而且那少爷估计保不住你,我看你还是跟我留在齐眉山为好。” 江寒肩膀一跨,她知道司马家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二爷也没安什么好心思。 如今山下也正如二爷所说的那般,四处硝烟弥漫,战火已经点起,天下大乱之势已逐渐峥嵘。 乱世之中,观音庵一群女子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护她。 司马洛苏也不知回来没有,若是他没有回来,如今她已经长开,回去渊州城无疑羊入虎口,不知要被他们送给那个歪瓜裂枣当暖床的棋子。 想到这些,江寒不由得心生悲凉,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处她的容身之地。 “我若是留下来,这东山寨和清风寨的事情你能摆平吗?” 相比渊州城那个火坑,齐眉山这里暂时要安全许多。 二爷展眉一笑,促狭道: “*药你都敢下,还有什么是你怕的!” 逗弄一下江寒,看江寒面色不愉了起来,二爷又紧接着安慰。 “好了,好了,此事不过小事一桩,我给他们说说便是。” 见江寒要留下来,静和一慌,急忙跑到江寒身前失声道: “不行啊,师叔!” 江寒心中一暖,这几年也算没有白痛这个小尼姑,知道还舍不得她。 心中的暖意还未散去,静和接下来的话让她面色一黑,动了噶人的心思。 只见静和话锋一转,又道: “你不能留在这里,咱们银子都骗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里面还有我和师妹的那一份呢——!” 第78章 齐眉山局势不好啊 齐眉山,中山寨! “师叔,你把我放回去吧,这地真不是人待的地啊!” 一间原始木屋中,静和可怜兮兮的对着榻上看书的江寒苦苦哀求道。 自东山寨那日后,江寒就跟着二爷来了这中山寨,一同带来的还有小师侄静和。 至于静玄则让二爷安排人送回了渊州城。 为什么留下静和,一则是这丫头一直叫嚷着要还俗,二则是她走的时候又打了江寒银子的歪心思。 这才应了她一直还俗的心愿,让二爷派人追了回来,一同带进了中山寨。 见江寒无动于衷,静和两眼一挤,挤出点点泪光涌了出来,神情哀切的看着江寒。 “师叔,我知道错了,但我一心向佛,红尘之中杀气滚滚,非我久留之地,还望师叔慈悲为怀,放我下山去吧!” 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知道她内里是什么样子,江寒还真就被她给唬住了。 实在是吵得有些烦了,江寒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灼灼的看着静和。 “肉吃了,酒也喝了,除了男人你没有动过,还有什么戒是你没有破的?” 这一问,让静和面色一红,似乎想到酒肉的美好,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江寒看在眼中,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又道: “我把你留下也是为了你好!” 静和抬眸不解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有些哀怨在里面。 江寒抿嘴一笑,拍了一下她长出许多黑头的脑袋笑问道: “那夜吃鸡腿的时候静玄可是看在眼里,她这一回去必会告诉你师父,你师父还会留你在观音庵? 你一个弱女子,山下又生了大乱,你又没个亲人在世,出了观音庵你怎么办? 还不如跟我待在山上,等将来在计划落脚的地方。” 静和也想到了这些,她在赌,赌的是静玄不会告诉师父,那样她还能留在观音庵祈求庇护。 就算如此,渊州城也比在这深山老林喂蚊子好不是! 还有,她观音庵走的时候还埋着不少家当在那里,就这么丢下着实有些可惜啊! 其实这才是她一直嚷嚷着下山的原因。 “师叔——” 静和还是不甘的求道。 江寒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泛黄的书本,幽幽的回了一句:“想都别想。” 正在静和不断祈求的时候,二爷从门外走了进来。 “丫头,给你说个事!” 江寒抬眸看向二爷,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慎重的神色,江寒心中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事?” 二爷自顾的坐在对面凳子上,先是看了一眼怨气满满的静和,接着目光落到江寒身上,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中山寨你不能待了!” “不能待了?为什么?”江寒目光一凝,丢下手中的书本,满眼疑惑的看向二爷。 “你不是总把头吗?我为什么不能待了?有人看上我了,想我做肉包?” 来到中山寨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告诉他不能待了! 早知道这样,前日为何让她留下来,跟着静玄回渊州城不好吗? 江寒激动的表情在二爷预料之中,踌躇了半天,还是将齐眉山眼前的困境说了出来。 天下动乱如火燎之势蔓延开来,但凡有点家底和兵力的城池都纷纷割据。 渊州地大,共一州四府。 一州为卧龙江,济江交汇的渊州。是整个渊州地界的政治文化中心。 五府,为其治下四府。 紧挨北江州的北阴府,紧挨北济北阳府,紧挨卧龙江海口的江口府,还有就是离齐眉山不远,与京畿、饶州接壤的望京府。 渊州城不必说,一个庞然大物司马家落在此处,就是太平年间,司马家也是此地的无冕之王,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势力敢去惹。 北阴、江口二府在司马家手上,轻易没人敢动。 北阳在镇北王手上,也没人敢惹。 唯独这望京府地势特殊,太平时,一直捏在皇室手中,城主乃是睿王曹正景,司马、镇北两家大势力都沾不上边。 又有济江、卧龙两江天险为阻,可以说是一块化外之地。 曹正景此人前些年太平时还算老实巴交的一个王爷,守着这块化外之地足不出户。 但随着玄德皇帝曹正玄昏庸无能,天下硝烟四起,这位老实王爷也露出獠牙,开始收敛周边山匪势力。 而齐眉山一百零八寨,汇聚的人马不下万人,若是太平年间,这些人就是一颗毒瘤,人人恨不能拔之的存在。 可如今天下这种局势,他们这些人马就是一块大蛋糕,得之如虎添翼。 曹正景已经来了两次齐眉山拉拢二爷等人了,即将第三次到来。 而二爷为何成为齐眉山的总把头,也是镇北王提前布下的手段,岂能如了曹正景意! 这也注定了曹正景第三次也将无功而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下大势将起,二爷不能如曹正景的意,那面临的就将是重兵出击。 望京城一马平川,地势平坦,乃北境少有的富饶之地。 曹正景手下暗藏兵将数十万,非齐眉山一众山匪所能抗衡,但二爷身负使命在身,齐眉山又是将来镇北王南下的重地不能有失,这一场大战避无可避。 二爷最开始认下江寒的初衷,不过是想培养她成为镇北王手上一颗美人棋。 但这次相遇后,知道了江寒这几年的种种事情,他又心生怜悯,不想将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拖进这泥塘来。 几番纠结之下,还是找上江寒,决定将她送回北济家中,真心当一个徒弟来对待。 “事情就是这样,我安排人送你们去北济,那里有你师娘在,必能护你周全。” 江寒微微一愣,她一直知道这老色皮对自己没有安什么好心,如今却一副为她安危打算的模样,让她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倒不是她心冷无情,自来到这方世界后,接触的人都是怀着不好的目的对自己。 司马洛苏兄弟为的是她的颜,妙音为的是司马家的势,饶是二爷也为的是镇北王的大业。 她绝美的容貌在这乱世之中,是她的利,也是她的劫! 所以不由得不怀疑对方的目的。 “对方人马那么多,你们这点人怎么打?不是给人家送菜吗?” 江寒没有直接的回答二爷的提议,话头一转说起两边的战局情况。 二爷目光闪烁,定睛看着江寒,半晌之后,才幽幽说道:“那是我们的事情,你若不想去北济,我也可以派人送你回渊州司马家,只是——” 说到司马家,二爷目光微动,瞥了一眼静和,又道: “只是司马家所图不小,你这一去,必会成为他们手中一颗贿赂人心的棋子。” 静和被二爷莫名看了一眼,心中嘀咕道: “看我干什么,我顶多打她银子的主意,又没有打她人的主意!” 江寒目光沉了下来,二爷说的没错,她若回司马家,饶是司马兄弟也保不住,只能沦落为棋子的下场。 但是去了北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若想在这乱世之中安然生存下去,毁容她又舍不得,只得好好盘算,在夹缝之中得存。 “我考虑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二爷颔首点了点头,他知道江寒心中所虑,也不再逼迫她尽快给出答案,又闲聊了几句后,便转身走了。 “师叔,这北济不能去,渊州也不能回,咱们要不要再找一个尼姑庵躲一下?” 第79章 半夜路遇偷袭的军队 第七十九章 “师叔,咱们有必要摸黑跑路吗?” 寂静的山林中,两个黑影借着月光鬼鬼祟祟的穿行着。 静和无语极了,自己本来好好的跟着师妹静玄回渊州城的, 临走的时候,非得手贱想去摸师叔江寒的银子,被逮住抓回中山寨不说,还跟着她半夜穿山越岭装起夜猫子。 想想就觉得人生生无可恋,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寒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钱财。 听到身后怨气满满的声音,她脚下一顿,扭头瞪了一眼静和。 “现在不走,等他明天把我送去北济那鬼地方给人当肉包不成!” 江寒也很无奈,二爷那老色皮对她一直没有存什么好心,说得好听送她去北济享福,可谁知道会不会是一个火坑? 作为红旗下生长的花朵,坚信一点就是——【男人的话不能信,更何况还是一个老男人!】 静和面色一苦,当肉包有什么不好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荣华富贵不愁,金银珠宝满箱,她就不明白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可逃的? 想想那二爷就没有什么眼光。 想她全身上下哪里比江寒差了,这么好的事情她是一百个愿意,为什么不叫她去呢? 江寒不知静和心中所想,一路借着月光快速的穿行在山道上。 二人走了一炷香时间,感觉出了中山寨的势力范围,找了一个大石爬了上去准备休息一阵在走。 “师叔,跑路就跑路呗,为什么非要带着这劳什子啊?” 静和跟在江寒身后翻上大石上,将肩上背的大刀解下,往石头上一扔。 这大刀死沉死沉的,一路上压得她腰酸背痛,几次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小心点,别给我弄下去了!” 静和粗鲁的一丢,大刀在石头上跳了一下,险些崩了下去,吓得江寒急忙按住,横了静和一眼。 “你懂什么,咱们两个弱女子在这深山老林走路,要是没个家伙是在身,要是有什么野兽跳出来怎么办? 再说,等咱们出去后,我们背着这个家伙在身,也是提醒别人咱们不好惹,是有手段的!” 有手段? 静和刚坐了下去,听到江寒这话愣了一下,好笑的看着江寒讥笑道: “还不好惹! 师叔,你能拔出来我都算你本事大,还吓唬人! 别自个儿把腰扭了就不错了。” 被静和含枪带棒的讥讽了一番,江寒也不恼怒,嘿嘿笑了两声。 静和这娘们没见识,她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手中无刀,跟手中有刀不用是两个意思。 主在震慑,别人又不知道她们拔不拔得出来,只要让别人知道她们手中有刀就可! “师,师.....” 江寒正埋头整理着行李,突然身侧的静和牙齿打颤,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江寒心中一抖,浑身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战战兢兢的顺着静和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远处的山道上,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山道上蜿蜒前行着。 “鬼,鬼.....火...” 静和牙齿直颤,吓得话都吐露不清。 江寒一把捂住静和的嘴,这哪里是鬼火,分明是举着火把的人。 “别出声,这不是鬼火,是军队!” 江寒小声对静和说道,但声音却颤抖个不停。 “军,军队?” 静和掰开江寒捂住她嘴巴的手,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江寒看着远处的长龙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有军队在这里?” 静和紧挨着江寒,目光也投向远处山道上的长龙。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中山寨而来! 根据二爷白日的话,这些军队的来意想都不用想。 看来那位睿王已经预料到第三次拉拢不会成功,这是提前准备好人马,到时给二爷一个措手不及啊! “你怎么知道是军队的? 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静和慢慢镇定下来。 “那些火把规则有序,说明举的人也是有规则的在赶路,寨子里的山匪一个个没有拘束,不会这样安分守己的走,只有正规军才会如此!” 江寒幽幽低声道。 这得耐于前世的眼见,若她跟静和一样是原住民,是不会有这份见识的。 静和颔首点了点头,摇头摆脑的看了一通。 “还真是,那些火把都跟一条线似的! 只是他们这么明晃晃的来,就不怕被山寨的人发现,提前给他们来一棒子?” 对于静和无脑的问题,江寒瞥了她一眼不知讲什么好。 这个时间段,除了她们两个跑路的夜猫子,谁会在这深山老林窝点。 更其次,根据二爷所说,睿王曹正景觊觎一百零八寨的人马,三次上门拉拢。 在没有撕破脸皮前,中山寨这边不会加大对齐眉山的防范。 估计睿王曹正景也是这么想的,才提前备好人马,若是文谈不行,直接以武力让二爷他们屈服。 真是好算计,不知二爷有没有预防人家这一手? 见江寒久久不说话,静和拉了拉她的衣摆,悄摸摸的问道:“咱们要不要给二爷通风报信?” 其实江寒心中也在纠结,要不要回去给二爷通风报信? 扭头看了一眼刚翻过的山头,齐眉山不高,形如其名,像一条条眉毛一样,长长的拱形山形。 若现在返回去,那自己怎么办? 难道真的被二爷弄回北济当肉包? 若是不回去,二爷若是被人家弄死在被窝里,她一辈子心中都估摸着要留下一个阴影。 人性与道德在这一刻不停的交锋着,江寒一时犯了两难。 江寒一直呆愣愣的出神,静和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一直大大咧咧,若是江寒说要回去,她立马会跟着江寒回去通风报信。 若是江寒说不管,她立马拉着江寒跑路回渊州城。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龙,江寒又不说话,她心中跟抓毛一样难受。 “到底怎样你给个话! 是走是留,咱们也好有个预防不是,留在这里要是被人抓住了,咱们岂不是成了人家的肉包了!” “回去——!” 江寒做下决定,到底跟二爷有师徒的名义在,又搭救自己出了挽丝楼,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那就走——!” 静和轻喝一声,心中同时哀怨了一声:“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打道回府,这么折腾是干什么啊!” 面脸怨气的背起刚放下的包袱,又将江寒偷来的大刀背在背上,宛如一副抗日时期的娘子军装备。 江寒也不拖拉,背起小包袱,帮静和绑好大刀,二人又沿着来时的路摸了回去。 第80章 一支暗箭穿林来 中山寨! 江寒二人的离去二爷一直看在眼中,不然就算江寒心里小九九多,也跑不出守卫森严的中山寨。 他知道江寒忌惮什么,也不挑破,还特意吩咐了下面的兄弟,让他们制造二人逃跑的机会。 等二人安全出去后,他又带着几个兄弟一路跟随,本想等她们安全下山后就回来。 就在江寒二人在石头上休息的时候,二爷带着几人也躲在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所以山道上的长龙二爷也看在眼中。 一番思虑后,刚低声吩咐完下面的兄弟,人还未走远,就看到江寒二人下了石头,摸索着向中山寨而去。 “总把头,那两个丫头看样子是准备回去给咱们通风报信呢!” 身边的兄弟凑到二爷跟前低声道。 二爷自然也看到了,他嘴角轻抿,扯出一个暖心的笑容。 他没想到江寒居然真的准备回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就算她装作看不见自顾的走了,他也不会怪江寒什么。 毕竟,所谓的师徒情分,里面全是算计,没有一丝真心,自然彼此不会有什么情感掺杂在里面。 但现在江寒的举动,二爷心中还是很感动,不管江寒为了什么原因扭头回去,但这行为已经在他心中刻下了一丝情谊。 师徒,这个名分到底还是值一些真心在里面不是。 “去一个人跟着她们,别被什么山中野兽伤了!其他的人跟我走。” 二爷眸光微动,看了一眼江寒二人离去的方向,低声对身旁的兄弟吩咐了一声。 那人得了二爷的话,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不动声色的跟在江寒二人的身后。 剩下的人跟在二爷身后,朝着反方向的火龙摸了过去。 江寒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了山头,这里就能远远看见对面山坳里的中山寨了。 “师,师叔,我走不动了,我,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报信吧!” 一爬上山头,静和就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棵大树下表示走不动了。 江寒也没了力气,也不管夜间林木下的湿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话都不想说。 “师,师叔,你嗓门大,要不在这里喊几声吧!实在是走不动了。” 静和的建议让江寒眼前一亮,心道静和说的没错,她也没必要非要跑到人家家门口去报信啊! 但是这里喊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说山风影响声音的传播,这一嗓子喊出去,别没有喊到寨子里面的人,倒把那曹正景的人给喊来了。 她可是知道,这大军开拔,一般前头都有什么探子打头阵的。 想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大树下的静和。 “带火了吗——?” 刚闭眼眯了一下的静和听到江寒问火,精神一震,从树干上正起了身子。 “师叔,咱们还在山里呢,你这放火烧山的对策要不得!” 江寒一拍脑门,长出了一口气:“我烧山干什么?” “不烧山,你要火干嘛?”静和脑袋一歪,扭头直勾勾看着江寒。 江寒懒得跟她解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抽烟行不!” 静和还想再问,江寒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跑过去在静和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师,师,师叔,你冷静,你冷静,我不好这一口,我喜欢爷们,不想磨镜......” 不远处的树梢上,一个黑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月黑风高,不对,月明风高,林木之下,两个貌若仙子般的女子,竟然在互相...... ————好刺激! 江寒不管不顾,在静和全身上下一阵摸索,终于在袖子中摸出一个火折子。 白日偷摸着计划跑路的时候,这娘们就鬼鬼祟祟的在厨房一阵摸索。 江寒在门口偷摸的看了,除了一些吃的外,这娘们还拿了人家的火折子和一些盐巴。 火折子就算了,看到她还拿了盐巴就弄得江寒一懵。 暗搓搓的想道,难道她还想借着月色,来个野炊不成? 静和被江寒这一折磨,全身上下全部失守,两眼无神的往大树上一靠! 有气无力的弱弱来了一句: “师,师叔,我是你的人了,以后你要对我负责!” 江寒白了她一眼,不想跟她一起发神经。 拿到火折子后,借着月色摸来了一堆干树枝和落叶,许是落叶有些湿气,一连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万般无奈之下,江寒只好从怀中摸出一张小额的银票,心痛的捂住胸口不舍了一番,才凑到火折子上引燃,塞进落叶下面。 都说烧钱快,烧钱快,江寒现在就直观的感觉到这句话的涵义。 这银票一烧,本有些潮气的落叶如浇油一般,火势熊熊而起,转眼之间就引燃了上面的干柴。 就这火势江寒还嫌不够,捡起一根木棍,将四周的落叶全部划拉了过来盖在火堆上。 随着这些落叶的加入,火势渐渐旺盛了起来,将四周照得透亮。 “师叔,这火对面能看到吗?” 静和瞥了一眼远处的山坳,又看向身前的火堆,她觉得这样的火对面应该看不到。 “看不到吗?” 江寒转头也看了一眼对面的山坳,又扭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火堆,皱眉沉思起来。 静和的话没有错,要是对面看不到,她岂不是白干了? 但望山跑死马,她也没了力气继续走下去,只能采取这个笨办法了。 “要不你喊两声提醒对方一下?” 静和想了想,建议道。 江寒撇眉看了一眼静和,这娘们有时还是有脑子在身上的。 喊是不能直接喊的,但出声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只是怎么提醒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江寒想了想,眼中一亮,有了主意。 她先找了一个高挑的位置站了上去,对着对面的山坳,双手合拢在嘴前做喇叭状,小腹一收一放,猛的再一吸,一声布谷鸟的叫声脱口而出。 “布谷,布谷,布布布谷——布谷,布谷,布布布谷.....” 一连喊了几声,直到对面的山坳里燃起一具火把,江寒才放下心来。 “对面看到了,咱们赶紧走!” 江寒不敢耽搁,上前拉起静和就准备再次跑路! “唆——!” 静和刚站起身来,一支暗箭就唆的一声射在身旁的树干上,吓得二人大惊失色。 “趴下!” 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声大吼在二人耳边响起。 江寒想也未想的抱着静和就匍匐在地,顺势一滚,滚到树干后面去了。 她们刚倒下去,又是几支暗箭射在站立的树干上。 “死了死了,这次真死了!” 被江寒压在地上的静和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小声哀叫道。 “师叔,都是因为你多事,到时候别人拿刀捅过来,你一定要挡在我前面啊! 我刚还俗,还没有成家娶男人呢,就这么死了也太冤了我!” 第81章 又回了中山寨 “闭嘴——!” 江寒受不了一直叨叨的静和,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这边刚喝止住静和,那边又是欻欻几箭射了过来。 还好有人提醒,不然她们二人都要成为刺猬了。 不过好在是晚上,虽有月光和眼前的火光照明,也影响了射箭的人视力。 几箭都射在树干上和江寒二人眼前的空地。 江寒心跳如鼓声点点,一边捂住静和不断颤抖的嘴,一边倾听林木中的动静。 林中一时寂静下来,连虫鸣声都没有一丝出现。 江寒不敢乱动,算上提醒她们趴下的人,现在算是三方对峙起来。 谁若先动谁就先死! 突然,右侧的林木中响起簌簌声,听着好像是下树的声音。 江寒心中一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来人是提醒她们的人还是想杀她们的人,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江寒也不敢坐以待毙。 她要判断这人是敌是友。 从身下捡起一截枯枝,往身侧的一旁丢去,枯枝落地的声音立马引来欻欻几箭射了过去。 下树的到底是谁? 虽然判断出下树的人不是射箭的人,但来人也一时分不清敌友。 来人身形很快,不断变化的脚步声和射箭的欻欻声,江寒猜测那人应该是蛇形走位,在不断躲避箭矢。 一阵声响过后,脚步声没了动静,江寒正猜测对方遭了毒手的时候,一声怪叫在林中响起。 “啊咕,啊咕,啊咕!” 一连三声,声音高昂又急切,像是某种暗语一般,在山林之中不断扩散。 “如花姑娘,我是总把头的人,你们待在那里别动,咱们支援的人马上就来!” 听到这声提醒,江寒心中一松,同时又有些复杂难言的味道在里面。 这算不算抵消了! 那人这话一出,对面的山林中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听着有三人左右,不断的朝山林里面挪去。 江寒根据三人离去的方向判定,应该是想杀她们的人! “三位,我们齐眉山是三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吗? 远处一道声音又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紧跟随三人身后而去。 江寒猜测应该是中山寨应援的人到了。 见危险远离,江寒这才松了静和的嘴巴,扶着她站了起来。 “师,师叔,人是不是走了啊?” 静和一起身,生死关头走一遭,身形还微微颤抖个不停,声音也带着微弱的哭腔。 “走了,看把你吓成那个样子,那陶罐砸人的气势哪里去了?” 江寒白了一眼静和,其实她自己也慌得一批,手到现在还不停的哆嗦着。 说静和,也是为了镇压生死临头的恐惧。 静和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师叔,那不一样啊! 打峦来那是因为人多我不怕,而且他有没有武器在手,可这次不一样,对方都动了暗箭了!” 江寒摸了摸静和已经开始扎手的脑袋,安慰道: “没事了,下次胆子大一点,学学你师叔我处事不惊的态度——啊!” 静和又吸了一鼻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什么味——?” 脱离了危险,安抚了静和,江寒身心刚一松,一股难闻的味道就传入鼻孔。 静和面上一红,还好夜色遮盖下没有让江寒发现什么端倪来。 “师叔,我,我先去方便一下!” 说完,还不等江寒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包裹,一溜烟的跑进密林之中。 吓,吓尿了? 江寒不敢置信的看着静和消失的方向目瞪口呆。 “如花姑娘!” 刚刚提醒她们的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吓了江寒一大跳。 “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江寒耸了耸肩膀,抖落一下刚刚惊恐带来的寒意,盯着眼前一名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那少年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给了江寒道了一声歉意。 “姑娘,今夜山中不太平,你还是跟我回山寨吧!” 江寒还未搭话,密林中刚换了一身衣服的静和抱着一个包裹急忙钻了出来: “回去,咱们这就跟你回去!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打死也不跑了!” 得,这娘们被吓狠了,下次跑路又得拿银子哄才行。 如今曹正景大军开拔进山,此时也确实不好在走,江寒顺从静和的话点了点头,跟着少年又回了中山寨。 今夜的中山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不仅有原本寨子里的人,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各处山寨人马。 江寒她们回来的时候,段老大和云家兄弟这些老熟人先涌了上来。 “如花姑娘,刚刚对面山头的火是你放的吗?” 江寒扫了一眼众人皱眉不已! 这就是正规军跟打野的区别,这时候了,不想着加派人马守住各处的要道,不想着撤退寨中妇孺老幼。 反而一群人像吃酒一样聚集在寨子里,这要是山下人马摸上来,一锅乱炖直接拿下。 但这些话江寒不会说,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听。 只是顺着众人的问话点了点头。 “姑娘当真仗义,我们听寨子里面的人说了,姑娘原本世外之人,可也义薄云天,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回头给咱们示警! 且受我等一拜——!” 江寒人有些麻了,呆愣愣的看着一群人如浪潮一般弯腰拜了下去。 这一瞬间,她竟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来。 心中一激动,正欲喊上几句上头的口号,身后的静和却先她一步上前高声喝道: “都是自家兄弟,诸位不必多礼!” 江寒快要脱口的话被她给噎了回去,气得直拿眼睛剜剜的恨她。 死秃驴,竟敢抢我风头! 被静和夺了先声,江寒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只得附和她的话,对众人摆了摆手: “对,对,对,出家人慈悲为怀,本来之义,诸位不必客气。” 众人来的快也去得快,谢了二人后,立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对敌之法。 江寒眼角一抽。 静和则满面红光,凑到江寒身前低声道:“师叔,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怎么还自称出家人啊? 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江寒倒吸一口凉气,强压下心中想噶人的冲动剜了一眼不要脸的静和。 “你信不信我给烟西说刚刚他一路上闻的那股难闻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句出来,静和果然老实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满脸通红的看向一旁四处张望的少年。 少年正是救下江寒二人的人,从山头回来的时候,静和舍不得她画了地图的衣服,一路带在身上。 烟西鼻子极尖,一路上不断的抽抽,走到半路的时候受不了,开口询问江寒二人有没有闻到什么难闻的味道。 江寒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憋着想狂笑的心思莫名的看了一眼早已红了脸的静和。 江寒瞥了一眼静和,看她还在不断的偷瞄着烟西,心中一动,眉毛一挑,走到烟西的身前。 “老烟,你要老婆不要——!” 第82章 一群山匪开大会 “如花——!” 江寒刚凑到烟西身边问了一句,静和大吼一声,急冲上来捂住江寒的嘴。 狠狠的盯了一眼江寒,脸色一换,抬眸笑眯眯的看向一脸莫名的烟西,低声暗暗向江寒威胁道: “再说,老娘弄死你!” 烟西脸色一红,莫名的看了二人一眼,转身便走了。 他一走,静和才松开江寒: “师叔,别乱说,人家跟他还不一定呢!” 江寒从未见过静和如此娇羞的表情,双手不停的搓着衣角,虽在跟他说话,但眼光一直跟随在烟西的身上。 江寒翻了一个白眼,偏头凑到静和耳前: “若是喜欢,我给你下点药要了他便是,何必这么麻烦!” 静和面色更红了,哀怨的剜了一眼江寒: “师叔,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人!” “哈,对对,你不是那种人!”江寒轻笑一声,连连点头:“但那药我没多少了,错过这次,下次我要是用了,你可别后悔!” 静和...... 犹豫了许久,踌躇了半晌,又看了一眼远处精神抖擞的烟西良久。 “师叔,匀我一点!” 喝,不是那种人吗? 本想出言讥讽几句,但到底周围都是男人,还是给静和留了一点面子。 用一副都是女人的莫名眼神挑了一眼静和:“师叔都懂——!” ...... “总把头回来了,总把头回来了....” 外头一声欣喜的语气传了进来,寨中的众人纷纷骚动,齐齐挤了出去。 “总把头,怎么说,干不干?” “总把头,那姓曹的什么意思,还打不打?” ...... 江寒二人没有出去,她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只听到外面群情激愤的声音,二爷一直没有出言说话。 “师叔,你二爷回来了,是不是就不会打了?” 静和耳朵很尖,外面的声音她也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听完扭头朝江寒小声问道。 江寒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一点,这中山寨还是待不得了,得尽快想办法嗦边边才是。 外面又一阵骚动,江寒抬眸望去,二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后面乌泱泱跟着一群人。 进了寨子,二爷抬眸远远看到站在不远的江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才扭头朝后面人群一喊: “一百零八寨的所有寨主,跟我进会事厅说话!” 说完,二爷先一步朝会事厅走去,后面的人群骚动了一番,数道人影跟了上去。 “走,咱们去听听!” 拉上静和,二人在所有人的惊愕的注视下,走到会事厅外面,竖着耳朵趴在窗户上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她俩带了这个头,后面想知道内情的纷纷涌了上来,手脚快的先占据了一个好地方,手脚慢的则在后面踮脚冒头想往里探听一丝声音。 但这些人也还算知礼,江寒二人的窗户隔出了一段真空地带,这也给了她们相熟之人机会。 比如烟西! 从人群钻了进来,就挨着静和边上,偏着脑袋,二人面面相对。 静和面色一红...... 真是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烟西未通人事,不明就里,见静和面色潮红,还以为她被挤得发热,于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姑娘是不是发热了?” 静和....... 江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里外的人纷纷投目看了过来。 死直男,她哪里是发热,分明是发骚了! ...... 咳咳...... 二爷听到是江寒的笑声,无奈的看了一眼外面窗户上的黑影,清了清嗓子拉回众人目光。 “曹正景今夜没有来,来的是身边的霸刀王成克,带了五万人马上山。 名义上说的是为了曹正景明日前来议事的安危,提前上来布置,可实际上就是震慑我等,明日会谈之事,我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妈那个巴子的! 我就说狗日的曹正景那逼人最会装了,前两次还一副圣贤人的模样,这不就露馅了! 他么的当初说的好,什么我们不愿意也不会强求,他么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架刀在我们脖子上逼我们就范呢! 总把头,您是什么意思,我黑龙寨都听你的!” 这人一说完,底下好几十号人纷纷响应,但也有一些摇摆的人沉默不语。 二爷双手压下群情激愤的众人: “诸位兄弟,这一百零八寨也不是我江二白一人的,乃是众位兄弟的。 我不过是众位兄弟抬举,这才坐了这总把头的椅子,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还是众位兄弟一起商量一个决断出来。” 段老大先起来发言: “总把头,诸位兄弟! 以段某看这曹狗心思不正,摆明了若是咱们不答应归属,他大军就会马踏齐眉山。 咱们世世代代定居在这山中,面临过多少次王朝的围剿,还怕他一条咬人的狗不成! 大不了给他干上一场,也看看他曹正景值不值得咱们为他卖命!” 他这话一落,立刻引起了场中多人的响应,但同时也有一些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白木寨寨主起身摆手道: “段兄弟这话乃莽夫之言! 话虽如此没错,可我齐眉山成于大纪肃宗年间,虽有小错,但大节无差。 朝中之人看得明明白白,几次围剿也不过是渊州那边派了几个巡山的小罗罗叫唤两声。 若是司马家出手,咱们齐眉山早就成了一抔焦土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 所以以我看,还是明天好好谈谈为好,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毕竟手下的不是自家兄弟,就是血脉至亲,死伤一个都难免心痛。” 白木寨寨主这话一出,还不说底下的人反应,段老大先是怒吼一声,拍桌而起: “姓白的,我就知道你没卵子,你要是怕死,趁早带着你下面的一群没卵子的归顺姓曹的去! 反正你段爷爷我东山寨都是有卵子的好儿郎,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白木寨寨主面色一白,眼睛含火的盯着段老大,厅中一时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不光是里面,外面两边寨子的人马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二位兄弟,二位兄弟,大家好生说,好生说,可别伤了和气啊!” 趴在窗子上的江寒眸光一动,听着不像是二爷的声音,心下微微诧异了一番,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总把头出来调谐吗? 这出声的这人是几个意思? 厅中站起来调谐的也是江寒的老熟人了,藏云寨寨主,云寂然。 二爷眸光微动,快速闪过一丝厉色,也紧接着喝斥二人道: “云兄弟说的没错,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还没有打来呢,你们是不是先要干上了。” “老段,老白,你们给我坐回去,这事好好商量便是,干什么蹬鼻子上脸的。” 白,段二人闻言不忿的朝二爷拱了拱手,二人目光一碰,还是坐了回去。 安抚住二人,二爷将目光落到云寂然身上: “云兄弟,你在寨中素来多智善谋,此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云寂然刚坐回去,听到二爷询问,又起身朝朝二爷,朝底下的一群寨主拱了拱手: “各位兄弟,云某不才,有一言想说! 这天下硝烟四起,大争之势已启,咱们齐眉山一众兄弟就两条路可走! 其一,我等自成一脉,割地封王,与天下群雄在这大势之中争一争! 输,我齐眉山烟消云散,但至少也留下一二闲语于世,也不算白来世上一遭! 赢,我齐眉山摇身一变,在坐的各位封王拜相,荣华富贵,青史留名,光宗耀祖,万人敬仰! 其二,我等归顺一方势力,或对面的睿王曹正景,或占了北境三州的镇北王,或盘踞渊州的卧龙司马。 这一场豪赌! 赌赢了,跟我前面说的一样。 荣华富贵加身,煌煌青史留名! 赌输了,黄土一抔,野草两棵。 .......” “此人好厉害!” 窗外的江寒听完,不由得对这云寨主刮目相看。 看似说得天花乱坠,但实际眼下的情况一句不提,反而话里话外都在跟众人画饼。 就是不知二爷听出来没有! 但这也不是江寒所担心的,她更担心的是怎么下山躲开这场风暴。 “哪里厉害——?” 静和不明所以,打断江寒的思绪。 回过神的江寒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下面厉害,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83章 意外得来一条出路 “诸位兄弟,且听我说一句!” 云寂然说完后,二爷起身一喝,伸手朝压下底下众人的交头接耳。 “云兄弟说得没错,大势之下,我等也就这两条出路。时不待我,怎么说,还请诸位兄弟给个意见出来!” 二爷话音一落,多数人起身朝他拱手道: “我等跟总把头,总把头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江二白颔首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没有起身的人身上。 “老狐狸!” 窗外江寒暗暗低声骂了一句。 静和耳朵一动,又悄摸摸凑了过来:“师叔,你为什么骂总把头老狐狸啊?” 这次江寒倒是没有讥讽过去,一改常态朝里面努了努嘴: “这老狐狸到现在都没有给个准确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一直将问题踢给别人。 他自己稳坐如山,不过是在借机让里面的人站队呢!” 静和:“他不是总把头吗?为什么还要让人站队?” 二人本以为外面的人都将注意力投在里面,加上声音很低,所以江寒也没有掖着藏着,正好借此机会给静和普及一点脑子在里面: “一百零八寨,看着名号威风凛凛,可真能拿出手的,不过就二三十个寨子。 这些寨子又人心不齐,各有各的心思在里面。 再加上如今天下动乱,说不定早有人被人拉拢走了。 这人心不能到一处去,就容易生变,还不如趁早将人挑出来,以免以后背后捅刀子。” 还有一些话江寒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二爷这么做,估计也是为了给镇北王南下做准备。 想到这一关节,江寒没来由心中一跳,好似自己错过了某个关键节点一般。 收敛收敛心神,想要抓住刚刚那种错觉,不过脑子一片空白,找不到一丝头绪。 她这边还在沉思中,静和身旁的烟西突然挤到二人中间:“姑娘,那按你这么说,咱们会不会先自己跟自己人打一场?” 静和被他突然挤开,恼羞一片。 又看他凑到江寒身前献殷勤,当然这是静和自我眼中的错觉,但还是让她很不满。 隔着烟西狠狠的剜了几眼江寒。 女人啊! 一旦动了情爱的苦果,就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起来。 静和扭曲的脸色被江寒看在眼中。 她轻叹一声,瞥了一眼面前的烟西,面色淡淡道:“现在打是不会打,外面还有一群疯狗盯着呢! 不过——” 江寒话音一顿,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烟西还想继续问下去,江寒先他一步开口道:“你凑到咱们两个姑娘中间,有些失礼吧!” 烟西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急忙从二人中间抽身出去,又把位置腾给了静和。 “哟,还生气呢!” 江寒拿肩膀碰了一下静和,嘴角一挑,暧昧的打趣道。 静和傲娇的偏过脑袋去: “别理我,连师侄看上的男人都勾引,没下限!” 江寒....... 尼玛——! 你那只狗眼看到我勾引他了! 老子还没出手呢,是他自己当舔狗爬上来,还怪上我了! 横了一眼过去,被二人这一打岔,她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情,转身挤了出去。 烟西看到江寒离开,心中还挂念着刚刚江寒没有说完的话,也悄悄挤了出去,跟在江寒后面。 静和瞥了一眼离去的烟西,生气的在窗下跺了跺脚步! 本想也跟上去,但最爱听墙角的她又不舍里面的消息,在窗户和烟西来回的看了看,最后还是重新爬到窗户上,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曹正景的人马已经到了对面她们报信的山头上,远远看去,无数火光在对面闪烁。 顶着夜色下的寒风,江寒爬上寨子中放哨的塔楼,给上面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自顾的盯着对面的满山遍野的火光出神。 烟西跟着江寒身后爬上了塔楼: “二牛哥,你先下去,我帮你看一会!” 塔楼上的汉子早就一颗心飞到议事的大厅了,只是苦于自己的岗位,没办法像下面的人那样,围着议事厅偷听。 见烟西主动揽过放哨的差事,面上一喜,给了烟西一个熊抱,忙不迭的爬了下去。 江寒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心神还是放在对面的火中,烟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如花姑娘,你看什么呢?” 江寒嘴角一抽,扭头白了他一眼。 几个名字中,她最讨厌的就是如花这个名字,为了防止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的耳朵中,江寒郑重的给烟西道: “如花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叫了,你可以叫我寒姐姐,或者直接喊我名字,江寒!” 寒姐姐? 烟西一愣,这年龄看着比自己小不少,就算叫也应该叫妹妹才是啊! 不过他为人有些木讷,不敢直言说出来,两个都没有选择,而是叫了一声江姑娘。 “江姑娘,你看什么呢?” 江寒轻叹一声: “人家都堵上门来了,你们不思考虑寨中老幼妇孺的退路,还聚在那里玩心眼。 该说你们是无畏呢,还是无脑呢!” 江寒的担忧烟西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听了她的话呵呵一笑:“江姑娘你别怕,咱们一百零八寨的兄弟自小就在这齐眉山长大,闭着眼睛都能在这山中穿行。 别说他才来五万人马,就算五十万,也奈何不得我们! 不然那姓曹的就不会跟咱们相约谈三次了。” 烟西的话很自负,江寒都有一瞬间失神,不知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敢说人家奈何不得他们? 还看不上对方的五万人马,给她一万都能踏平这齐眉山,还五十万,真是不知者无畏! 江寒轻蔑的脸色被烟西看在眼中,以为江寒觉得他在说大话,又补充道: “江姑娘你不知,这齐眉山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山中隐藏着许多涵洞地下河,而且各处山寨都建在洞口上面,直连着外面的济江。 就算咱们打不过,是逃是躲,都能安然无恙的!” 烟西一时急语,将各处山寨的退路说了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寒眼中一亮,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直想着逃出去,没想到意外得了这个暗藏的bagel! 心中一喜,转身抓住烟西的肩膀,在其惊愕的目光下,抛出一条美人鱼到他面前: “老烟,我把静和嫁给你当媳妇你要不要?” 第84章 下山遇到黑店 议事厅商量了一夜,具体得出了什么样的结果江寒不得而知。 她从烟西口中套出了地下溶洞的入口,迫不及待的拉上静和跑路。 四周黑黢黢的地下洞穴中,江寒手握火把走在前面,静和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师叔,这洞真能出去?” “我也不知道,是你男人亲口说的,应该能出去。”江寒还不忘取笑一下静和。 静和面色一红,娇嗔道: “师叔别乱说,我跟他还不一定呢!” 江寒笑笑不说话。 地下溶洞难走,加上手上的火把忽明忽暗,二人不知摔了多少次,才终于见到一丝天光出现。 “前面有光——!” 一路二人战战兢兢的,终于见到了天光,江寒止不住心中激动,大喊出来。 洞口出来是一处小水潭,但周围还是林木密布,只见缕缕阳光从叶缝之间洒了下来。 “终于出来了——~!” 一到外面,静和丢下背上包袱,往地上一摊。活了二十年,还从未像这段日子这般辛劳。 不是被困,就是在逃命的路上,可谓是一波三折,步步惊险。 江寒绕着水潭走了一圈,一条夹肠小道隐于林木之下,一直延往山下,看着上面光滑痕迹,应该是有人经常走的缘故。 找到了下山的路,江寒彻底放下心来,如今山上情况不明,还是尽快下山为好。 叫上一脸疲惫的静和,二人沿着林下小道,一路朝山下走去。 中山寨! “小西,如花姑娘她们可走了?” 寨门外,二爷看着对面烟火缭绕的军营怔怔出神。 “走了,现在估计应该下山了。” 烟西跟在身后,盯着二爷的背影低声回道。 “走了就好——!” 二爷的声音夹杂些许无奈在里面,烟西满腹疑惑,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询问。 一老一少驻足在寨门前,看着远处山林不知想些什么。 山下,奔波了大半天的二人,终于在手怕脚软的时候,看到了人烟。 “师叔,师叔,前面好像有人卖茶呢!” 静和远远看到一处茶摊摆在路边,激动而泣,拖着快没了气的江寒直奔而去。 “大叔,不拘什么,上点吃的!” 加上昨夜熬了一个通宵,今日又走了大半天,二人早已饥渴难耐精疲力尽。 开茶铺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看起来倒还中正老实,但那女的却有些贼眉鼠眼。 看到江寒二人背着鼓鼓嚷嚷的行李,眼中精光一闪,热情的迎了上来。 “哟,两位姑娘快来歇歇,可累坏了吧!” 孩他爹,赶紧的把锅里的肉汤舀两碗出来,再拿几张肉饼。” 说着,帮着静和把江寒扶到桌子上坐好,又热心的倒了两碗茶水。 “姑娘这是饿久了,吃点东西就没事!” 茶老板娘很有经验的看了江寒一眼,笑着给一脸担心的静和说道。 静和点了点头。 老板娘好人啊! “谢谢大婶了!” 老板娘抿嘴一笑,拿起腰间抹布擦了一下桌子,笑嘻嘻的甩了甩手上的帕子: “姑娘这有什么,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静和一脸感动,都他么的乱世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安定下来非得给她诵两卷大悲咒才行! “姑娘先坐着,我去看看饭食!” 招呼了一句静和后,老板娘做势离去,走的时候顺眼瞥了一眼二人放在板凳上的包裹。 “孩他爹,好了没有啊!两位姑娘都快饿晕了,做什么都慢腾腾的,就那事快的很! 别忘了给两位姑娘放点葱花在汤里!” 江寒也没了平时的警惕,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等一碗茶水灌下去,她才觉得回了一点魂来。 这时,老板也将肉汤和大饼端了上来。 一上来,静和就狼吞虎咽起来,有点常识在身的江寒则不敢这么吃,只掰了一小块饼子,混着茶水慢条斯理的吃着。 “师,师叔,吃,吃啊,这汤老香了,肉饼也香,比庵里的饼还吃多了。 这时候就别挑嘴了,有这都不错了,而且真的好吃!” 江寒慢悠悠的样子,静和看在眼中以为她在嫌弃这路边摊不好吃挑食。 死秃驴,老娘什么时候挑过食了! 饿这么久在爆吃一番,不死才怪! 江寒不想说话,她现在浑身无力,连白眼都不想给静和一个。 只心中暗骂不已! 垫吧得差不多了,她胃里有了一点东西也不那么难受,这才端起桌上的肉汤喝了一口。 但不知是不是饿久了的缘故,江寒觉得这肉汤格外的美味,抱着大碗连连灌了几口下去。 “二十年白活了,早知道肉这么好吃,应该早点还俗的,困在庵里吃了二十年的白菜萝卜。 啧.....” 静和早已在山上就开了荤破了戒,这也是当时江寒留她的时候用来威胁她的事情。 自那之后,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每顿吃饭都可着肉菜造。 看得江寒都直皱眉,这样下去,再过半年,静和就会从一个苗条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光亮了。 “老板,你们这是什么肉做的饼啊?真是太好吃了!” 静和咽下一口大饼后,扭头对身后忙碌的夫妻二人问道。 江寒也看了过去,同样有些疑惑。 那老实巴交的老板不知是不是不爱说话的缘故,对于静和的询问埋头不语。 倒是老板娘性子爽利,弯腰擦了擦手上的污垢,咧嘴一笑:“都是山上的野味,从村里打猎的人家那里收来的。 都是好东西,外面都吃不到这些呢!” “哦,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原来是野味啊!”静和点了点头,扭头又拿过一张大饼塞了起来。 江寒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具体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只丢到饿了的缘故上面。 甩了甩脑袋,端起桌上的肉汤正准备来上一口,目光瞥过一直埋头不语的老板身上,恰好捉到一丝狠辣的目光落到静和身上。 不好! 江寒心中一颤,端着肉汤的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为了不被二人看出异常来,江寒将碗凑到嘴边装作喝肉汤,实际是借助大碗的阻挡,悄悄注视起开店的夫妻二人来。 老板娘看着二人大吃大喝,嘴角划过一丝阴恻恻的微笑。 挑眉给了老板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眼睛盯了一眼江寒二人的背影舔了舔嘴角,转身进了房间。 黑店,遇到黑店了! 第85章 你下药我也下药 “师叔,你吃啊,别愣着了!”静和还不知危险正在接近,还一个劲的提醒江寒抓将吃。 江寒心中焦急,趁后面的妇人不注意,给静和挤了挤眼睛,但神经大条的静和显然不懂她的提示,莫名的瞥了她一眼后,又埋头大吃大喝了起来。 提示了一个寂寞,江寒无语至极,暗道这小秃驴一直待在庵中没有见识过社会黑暗,还得靠自己才行。 茶铺地处位置有些偏僻,这条路看着是大道,可她们二人一路走来,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难怪会有黑店在路上,这是逮住一个就宰一个啊! 还有这肉汤肉饼,别是水浒中描述中的那种*肉吧? 还有,里面不知加没加料? 想到这里,江寒心中泛起一阵恶心来,再也不敢动一口桌子上的食物。 “师叔,你怎么不吃?” 没心眼的静和还一个劲的催促着江寒。 江寒白了她一眼,忍着心里的恶心,笑眯眯的跟她道:“我胃里有些难受,你快吃吧!” “还难受呢,这么好吃的东西,可别浪费了,你不吃我就都吃了!” “好,你吃吧,我一会儿带上几个路上吃。” 江寒漫不经心的跟应付了静和一句,实则心中不断盘算着脱身之计。 瞥了一眼身后的老板娘,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把刀坐在地上磨着,看得江寒心惊肉跳。 握靠! 自己这辈子居然真的遇到人肉叉烧包了!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江寒压下心中的惊惧,沉默了半晌,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静和,把我包袱给我!” 静和吞咽下一口大饼,不知江寒要包袱干什么,但也没有出言询问,抓起一旁的包袱塞到江寒手上。 江寒接了过来,从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锭碎银子,转头对老板娘叫道: “大婶,你这肉饼太香了,你在给我们拿一下包好,我们准备带到路上吃” 磨刀的老板娘闻言抬起头来,远远看到江寒手上的银子喜笑颜开,麻利的起身接过银子: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装哈!” 说完,老板娘便转身去了厨房。 她一走,江寒急忙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瓷瓶,提过桌上的水壶,拔开瓶塞往茶壶中倒了大半瓶进去。 静和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寒一顿操作,惊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江寒意欲何为,江寒眼疾手快,给了静和一个止声的眼神。 倒下药粉之后,为防万一,又提过茶壶摇晃几下,这才放心的搁到桌子上。 做完这些之后,老板娘也捧着一大包打包好的肉饼走了出来。 “姑娘,肉饼没有几个了,我给你装了几个菜饼在里面,都是山里的野菜,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菜饼呢,正好我先尝尝!”江寒面上一笑,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包裹大饼的油纸拿出一个咬了一口。 入口的鲜香,夹杂着一股清香在里面,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咳咳......” 一口没有咽下去,江寒装作被噎住了的神情,不停的拍着胸口。 老板娘见状,急忙提起桌上江寒加了料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江寒。 江寒顺势接了过去,猛喝了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带着刚刚吃到嘴里的饼子,一并吐了出来: “大婶,你这茶别是隔了夜的吧,怎么有一股异味在里面” 老板娘眉目一皱,不敢置信道: “姑娘可别乱说,这可是我刚沏不久的。茶虽是山上的粗茶,可这水都是山里正紧的泉水,喝起来甜的很!” 见她上钩,江寒暗笑一声,伸手提过茶壶又倒了一杯递到老板娘身前:“要不你尝尝看,我怎么觉得有一股怪味呢?” 老板娘不疑有加,端过大碗一饮而尽,喝完咂吧了一下嘴巴,没有品出江寒口中的怪味来,讪笑道: “许是姑娘一路过来又饥又渴,嘴里生了味道,这才喝着有味。” 江寒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伸手接过老板娘手中的大碗又倒上一碗放到嘴边,装作喝了一口的样子: “不对还是有味!” 说着,又将大碗递到静和身前: “静和你喝喝看,是不是有味?” 嘴上说着话,桌子下面却暗暗踢了一脚静和。 静和目光微动,心绪远飞。 “师叔什么意思? 山匪窝待了几天,难道就动了打家劫舍的想法? 还别说,真他么刺-激!” 想偏了的静和不动声色的接过江寒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 “嗯,还真有一股怪味!” 老板娘面上一急,伸手从静和手中将茶碗夺了过去又喝了一口: “没有啊,我怎么就没有喝出来呢?” 还是没有品出二人口中的异味,老板娘只道是江寒二人饿太久的缘故,面上展眉一笑: “两位姑娘别急,我跟你们换一壶便是,不是什么大事。” 恰逢此时,老板听到外面三人的动静又走了出来。 正愁怎么拉上这人的江寒一见他出来,眼中精光一闪,拦住老板娘正要换茶壶的手: “大叔,你也来尝尝这水是不是有异味,要是你都喝不出来,那必是我们二人饿久了的缘故,也不麻烦大婶在烧一壶了!” 茶铺老板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寒,又将视线落到老板娘身上,一副探究的神色。 老板娘也不想麻烦,顺着江寒的话朝老板叫道: “刚好,当家的,你也过来尝尝看,两位姑娘都说我们茶水有味道,但我喝着又是好的。” 老板狐疑的看了一眼江寒二人,听了老板娘的话,还是听话的上来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没味道啊!” 老板娘面上一喜,双手一拍: “我就说没有吧,就是两位姑娘饿久了缘故,这才喝着有些异味!” “许真是我们的缘故,让大叔,大婶笑话了!”江寒懊恼的道了一声歉意,又接道: “大婶的菜饼太香了,这几个我们现在就吃,再劳烦大婶在给我们装上一些我们路上吃。” 夫妻二人不疑有他,笑着答应了一声,转身便簇拥着进了厨房。 “这丫头有点神神叨叨的,别是看出什么来了吧?”一进厨房,老板娘便拉着老板嘀咕道。 老板踮脚看了一眼窗户外面装着吃得很欢的江寒二人皱眉道: “两个小女娃而已,就是看出什么来又能怎样?” 说着走到灶后,往里塞了一把柴火: “老二两口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那药都没了,就剩一点沫子,还得等上一会儿估计才会见效,你出去看着,别让她们跑了。” 老板娘颔首答应了一声,瞅了瞅外面的二人,揭开蒸屉拿出几张菜饼,用油纸包上,刚转身准备出去,一阵头晕眼花便席来。 “当,当家的——” 刚喊出一声,老板娘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孩他娘——!” 第86章 身份一换当老板 江寒一直关注着屋中的情况,听到一声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老板一声急叫,面上一喜,知道老板娘先遭劫 了。 提起裙摆,一手打落静和手中的饼子: “别吃了,蠢货!扛上板凳,咱们去看看!” 静和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随即反应过来,扛起身下的板凳就跟了上去。 “哎呀,大叔,大婶这是怎么了?” 到了厨房外面,江寒先给静和耳语了一番,让她先待在门外,她自己孤身一人先走了进去。 一进门,老板刚将老板娘扶了起来。 “没,没事,就是累着了!” 见到进来的江寒,老板戒备的盯着她,说话声中透着一股焦急和心虚在里面。 江寒眼底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显得关心的模样: “大叔,大婶别是中风了,你可不要乱动啊,若是一个不小心,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中,中风?” 显然老板还没有往江寒二人身上想到,反而听了江寒的提醒,神色慌张不知所措起来。 “对,中风!我家里的长辈就得过这病,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胡乱动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呢!” 听江寒说得这么严重,老板也不敢乱动,将老板娘又放回到地上躺着。 “姑娘,那应该怎么办,不能就让孩儿他娘这么躺在地上吧?” 怎么办,活埋了!让你们不安好心开黑店,老娘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的。 江寒心中不忿,面上慌乱道: “先别动她,你快去找大夫,我帮你看着大婶!” 听到江寒提醒,老板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喃喃道: “对,对,找大夫,找大夫!” 说完,感激的看着江寒: “姑娘真是个好人,那就劳烦你帮我看着我浑家,我去去就来。” 老板又是鞠躬,又是拱手好一通感谢后,才急急忙忙的准备出门去找大夫。 脚刚跨出大门,一根黑影就朝着他面门打来,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脑门上传出一阵剧痛,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倒 了下去。 “师叔,得手了——!” 静和拖着一条板凳从门外走了出来,一脚踩在老板的身上,对江寒挑了挑眉。 全程看得江寒眼睛发直,浑身冒冷汗! 真是又准又狠啊! 这娘们,还是真是下冷手的天才! 从干峦来和尚开始,静和就好似找到了手感一般,下手是又狠又辣,搞得江寒有时候惹了她都对防备不已! 生怕这娘们抹黑给她一板砖。 咽了一口唾沫,江寒才道: “拖进来——!” “好咧——”静和手中板凳一丢,拽着老板的脚扯进屋子里来:“师叔,接下来是不是——” 又是一个化脖子的动作,但这次江寒没有出言酸她,反而迷眼思索着要不要这样做。 这边还没有考虑清楚,那边静和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 “都什么玩意,死穷鬼,就几个铜子,连点黄的白的都没有!” 将整个房子翻了一个遍,只找到几个铜板,气得静和给了地上的老板一脚,还不解气,又骂了一通。 “师叔,咱下次下手找一个有钱的人家,这死穷鬼没什么好货啊!” 江寒一懵,吃惊的盯着静和,满眼无措: “什么,什么有钱的人家?” 静和拍了拍江寒的肩膀,眉毛一挑,一副我懂规矩的眼神看着江寒: “懂,师叔,我都懂!” 江寒还没有回过神来,静和凑到跟前低声道: “师叔,咱要不要取一个外号之类的,就像画本上说的那样,什么黑白二煞,雌雄大道似的!” 黑白二傻? 江寒甩了甩脑袋,彻底被静和带得有些偏了: “想什么呢,这是一家黑店,赶紧四处看看有没有人!” 黑店? 静和一愣,视线落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夫妇二人身上。 “就画本中说的那种吃人肉的黑店?” 江寒点了点头。 约———— 得到江寒的确认,静和腹中一阵翻涌,扶着墙面就呕个不停。 江寒还好,在没有证实真假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但静和被吓住了,一边吐个不停,一边叫嚷着赶紧走: “师,师叔,约——师——约——我——约——我们赶紧跑吧——约——” “别约了,还不一定呢!” “他们醒过来还要一会儿,你去找绳子过来,先把二人给绑了再说。” 江寒这一说,静和心中才好受一点,忙不迭的找来绳子,二人一起合力将地上夫妻二人绑个严严实实。 “感觉没什么异常啊?” 绑了二人后,江寒转了一圈,整个茶铺很简陋,一间卧室,一间厨房,还有就一个空旷的后院,堆积着一些柴 火。 “难道是我想错了,人家真是一对正经做生意的夫妻?” 收索了一圈后,江寒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怀疑错了,闹了一个大乌龙。 “师叔,没有你这么吓唬人的! 我看你就是被卖多了,看谁都不是好人!”静和跟在身后,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一句黑店,吓得她吃了满肚子的肉饼肉汤都给吐得个干干净净,现在肚子里就沾了一点油水,走路都晃荡个不 停。 江寒不信邪,又转了一圈,但还是一无所获。 闹了一个大乌龙,静和有些不耐烦了:“师叔,咱们赶紧走吧!别等下来人了,看到这样,咱们可真就完了!” 江寒点了点头,的确应该走了! 只是天不随人愿,还是说静和一张乌鸦嘴,二人刚出了屋子,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在茶铺外面。 “吁——” 房中二人对视一眼,满眼绝望之色。 “师,师叔,怎,怎么办?” 静和一下慌了,拉着江寒战战兢兢的低声问道。 江寒心里也有些慌乱,她也没想到还真来人了,眼下这情况还能怎么办,装呗——! 心思急转,还好将二人绑在卧房里面,但怕二人一会儿醒过来,急忙对静和道: “去找两块破布,把里面两人的嘴巴先给堵上!” “破,破布?”静和神色慌慌张张,手足无措起来。 江寒一个裂瓜敲在她的脑门上:“莫慌,你藏在里面别出来,我来应付。” 里面江寒二人刚准备完毕,外面就传来一声吆喝: “老板呢,还做不做生意了,麻溜的出来准备茶水,在有吃的弄上一些,爷们吃了还得赶路呢!” 江寒收拾好心情,抹了一把灰面在脸上,把自己弄成脏兮兮的模样,这才捡起老板娘掉在地上的帕子搭在肩 上。 走到门口,面上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来,迎了出去: “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啊——?” 第87章 被人揩油了 来的是三名大汉和一名面如冠玉的红衣公子。 “哟,骚包男!” 江寒看到看到那红衣公子第一眼心中便暗骂了一句。 四人已经自顾的坐在桌子上了,江寒见状,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扯下肩上的抹布抖了抖,手脚麻利的上前擦起桌子来。 “住店? 呵,小姑娘,你这地咱们住哪儿啊? 是住后面的山坡上,还是咱几个挤一块儿啊! 哈哈哈......” 一个面色黑黢黢的大汉趁着江寒抹桌子,调笑几句,顺势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蹂躏起来。 操——! 被吃豆腐了。 饶是江寒内里是个老姑娘,也难掩心中的恶心。 主要是落差太大,以前被人揩油,都是许江白,司马洛苏这样的小鲜肉,最不济也是司马洛程这样的黑皮体育生。 如今被这个满嘴黄牙,面色黑黢,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骚包这么一摸。 江寒都忍不住想大叫非礼了! 强压下心中的想噶人的冲动,从大汉手中挣脱出来: “客官,客官,不可以!在这样我要叫人了。” 哈哈...... 除了那红衣公子外,三名大汉听到江寒这话,都止不住哈哈大笑,旁边一人甚至更过分,居然趁机掐了一把江寒屁股。 气得江寒差点抡起手里刚提起的茶壶给他来一个爆头。 “够了,别捉弄小姑娘了!” 见江寒快要暴走了,红衣公子轻喝一声,止住几人的无礼调戏。 “姑娘,拿些吃食给我们,我们吃了好赶路!” 江寒点了点头,忙不迭的转身从几个死鬼手里逃脱出去。 尼玛的! 敢吃老娘豆腐,活不耐烦了! 江寒面色阴沉的进了厨房,静和一直爬在窗户上偷看,刚刚发生的情况全都看在眼中,等江寒一进门,她就迎了上去: “师叔,你刚刚被人摸了?” 江寒一个恶心的眼神甩了过去: “既然看到了,都不出来帮我,你他么的没一点义气,早知道就让你出去应付了。” 静和吓得连连摆手。 “那人那么丑,我才不想被他摸,要摸,也得旁边那红衣公子摸才行!” 江寒噎了一下,知道静和脑回路有时候清晰,没想到这么清晰。 给了静和一个你真牛逼的眼神后,回头看了看外面几人,心中一动,招手让静和过来: “你会骑马不?” 骑马? 静和摇了摇头。 “我也不会,不会学嘛!”江寒挑了挑眉毛,从袖中拿出瓷瓶在静和面前晃了晃。 “师叔,你要——” 静和两眼放出万道金光,一脸向往的盯着江寒手中瓷瓶。 江寒点了点头。 “我去舀汤!” 静和舔了舔嘴角,转身去到灶前,拿出四只大碗出来,揭开锅盖盛出四碗来。 江寒拔开瓶塞,大碗各撒上一些粉末,用手指搅了搅, “嗯,差不多了!捡几张大饼出来,我先送汤去!” 丑八怪,让你摸老娘,看不弄死你才怪! 江寒心中暗骂脸上挂着笑端着汤走了出去。 “客官久等了,这是本店的特色,野味烧嘴汤,请慢用!” “野味烧嘴汤? 这是什么菜名,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红衣公子接过一碗,凑到鼻尖嗅了嗅,抬眸看着江寒笑问道。 你听过才见鬼了,老娘刚取的,还热乎着呢! “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是我爹爹一早上山打的野味做的,公子尝尝看,喝过的人都说好。” 江寒眉开眼笑,说话如黄鹂鸣叫,清泉滴石,听得几人都酥麻麻的。 “那我得好好尝尝?” 红衣公子点了点头,埋头喝了一口,确实不错。 “几位客官喝着,还有饼子呢,我这就去拿!~” 江寒扭身回了厨房,刚一进去,就被静和拽到灶前,指着地上几张石板激动道: “师,师叔,下面,下面是空的!” 江寒眼珠一瞪,立马俯身下去,捻起一缕泥灰从缝隙中丢了下去,一股气流从里面出来,将泥灰吹得一扬。 “你怎么发现的?” “刚刚我拿饼的时候掉下来一个,我弯腰下去捡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 江寒瞳孔一缩。 “里面有人?” 静和点了点头: “应该是!” 江寒起身皱眉沉思了片刻,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对静和道: “你先想办法把石板搬开,我拿饼出去把外面几人稳住。” 静和点了点头。 江寒端起灶上静和捡出来的大饼,端着去了外面,一上桌,几人就拿过狼吞虎咽起来。 江寒正准备回厨房,又被那黄牙男拉住: “姑娘别走啊!哥几个吃饭,你坐下来陪陪,银子少不了你的。” 迎面而来的口臭,让江寒呼吸一滞,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过去。 真他么的倒了血霉了,死普信男,调戏妇女你也刷刷牙再说啊! 张嘴就跟进了男厕所一样,味道真他么的上头! “客官,客官行行好,锅上还煮着东西,灶里还烧着火,需要有人看着。” 江寒忍着想呕吐的冲动,挣了几次也没从黄牙男手里挣脱出来。 黄牙男精虫上脑,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伸手就朝着江寒脸上摸来。 “够了,黄举!” 红衣男子连饼拍在桌子上,怒气腾腾的盯着黄牙男: “咱们出来是有要事,你若敢在惹什么风波出来,休怪我不讲亲戚情分!” 黄牙男不屑的瞪了回去,但扯住江寒的手还是松了下来。 “一介庶子,以为得了城主的几分赏识就自以为是了不成!可把大公子放在何处?” 红衣男子脸上阴沉了下来,迸发的杀气连江寒都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黄举!三公子这次是奉城主的命令出来办事,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老子出手为大公子清理门户。” 二人剑拔弩张,另一位大汉出言喝斥住黄牙男。 黄牙男似乎忌惮此人,也不敢言语,拿过一个大饼发泄一般咬了一口。 内斗火拼停了下来,桌上一时寂静无声,只传出吞咽食物的动静。 江寒不敢久留,感激的看了一眼红衣男子,急忙从这场内斗中脱身出去。 回了厨房,想到刚刚那红衣公子杀人的眼神,还是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静和这边已经搬开了石板,露出一个地窖。 “师叔,还有梯子!” 江寒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朝里一看,里面居然还亮堂堂的,只是一股难闻的气味涌了上来,臭得江寒差点晕了过去。 他么的,今天差点两次被熏死过去,里面不会是茅厕吧! 压下心中的作呕,在往里看去,依着地窖墙壁放着一把梯子。 “静和,你先下去看看,若是有危险,你就叫我,我去喊人救你!” 静和...... “为什么是我先下去,你为什么不先下去?” 江寒:“我刚刚差点都失身了,这次轮也轮到你了吧!” 第88章 地上害人,地下救人 二人一番推脱下,静和还是抵不住江寒的唇枪舌剑,认命的拿过一把菜刀握在手上,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师叔,若是我在下面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喊人来救我啊!” 刚下去,静和不放心又探出脑袋一脸正色对江寒讲道。 尼玛! 这深山老林,我去哪儿给你叫人救你,外面那四个死鬼? 不说那红衣公子,若是叫上那三个来,估计就不是救人了,而是上演一场大乱斗。 江寒心中嘀咕几句,面上还是表现一副正色的模样点了点头: “放心便是,这个世上,我就你一个亲人,一定会喊人来救你的。” 静和眼含感动,闪烁着动人的泪花,如壮士一般将脑袋收了下去。 等静和下去后,江寒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几人,几人还在埋头苦吃,没有关注到屋内情况,她弯腰扶着地面也跟了下去。 下到洞口,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一侧还挂着一根火把照明,江寒看到的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静和还不知道江寒跟了下来,正鬼鬼祟祟的走在前面。 江寒不动声色,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快临近终点的时候,又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次的味道跟刚刚江寒在上面闻到的不同,气味中夹杂浓浓的血腥臭。 江寒掩了掩了鼻子,抬眸看向前面,前面的静和则站在洞口位置,怔愣愣的背影像是看到什么震惊的东西一般。 江寒满腹疑惑的跟了上去, “看到什么了?” “啊——”突然的声音吓得静和失声尖叫,江寒也被她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嚎什么,外面还有人呢!” 静和瞳孔放大,浑身颤颤兢兢的伸手指了指里面。 江寒顺眼望去,也吓得差点大叫出来。 只见里面是一处天然溶洞,顶部开了一个大洞采光,光束直射下来照在一张案板上。 而那张案板上躺着一个被肢解了的男子尸体,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大桶,桶里装着掏出来的内脏。 “呕——” 相比惊恐带来的阴冷,江寒腹中的翻涌更为剧烈。 因为一旁还有一张案板,上面还放着揉好的面团,以及一盆拌好的肉馅,几个做好的馅饼。 “呕——” 静和同样看到了,扶着洞壁也狂吐了起来。 “快走——!” 江寒不敢久待,忍着腹中的翻涌,拉着静和就走,走了不到两步,一声轻微的呢喃声传进二人耳中。 “救,救,救救我,救救我......” 虚弱无助的声音让江寒脚下一顿,纠结的扭头看着里面溶洞。 “师,师叔,咱们救救他吧! 菩萨说:“救人一命神造七级浮屠,”” 江寒也不是心如铁石的人,但到底身为女子,里面的场景又太过骇人,她两世为人看着都浑身冰凉,更提不起进去的勇气。 “师叔——” 静和不忍的看了一眼溶洞,又扭头祈求的看着江寒。 “救,但你要跟着我去!” 江寒心下一横,对她说道。 她一个人也不敢进去啊! “师叔,我腿都软了,动都动不了,而且我——” 静和话音一顿,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脸都红到耳根位置了。 江寒往她身下一看,一股想骂娘的冲动涌了上来。 这他么的是第二次了,能不能出息点! “得,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我去看看。” 江寒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进去。 走到洞口,江寒朝案板上的尸体躬身拜了几拜: “大哥,冤有头寨有主,要找你就找上面那对杀千刀的黑心肝夫妻,可别找错了人啊!” 嘟囔完,才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一根巨大的石柱上,绑着一男一女。 男的浑身上下被剥了个精光,上身全是红印,气息奄奄的耷拉着脑袋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听到口中那微弱的求救声。 女子更为不堪,只一个肚兜挂在胸上,下身不着寸缕,周身上下全是被侵犯过的乌青。 轻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江寒倒吸一口冷气! 上前先将男子解了下来,绳子一松,男子浑身就软了下去。但江寒顾不得他,又上前将女子解了下来。 “还能走吗?我扛不动两个人。” 救下两人后,江寒拍了拍男子的脸颊问道。 “救,救初儿!” 男子没有回答江寒的话,微弱的声音还念着身边的女子。 看他这个样子,江寒知道他这样子应该是走不动了,只好折返到过道,将静和叫了过来。 二人一同使力,先将男子扛到出口。 “我先上去看看外面几人的情况?” 停在下面,江寒先爬了上去,看了看外面几人的情况。 应该是她下的药发效了,几人都倒在桌子上昏睡不醒,江寒彻底放下心来。 走到洞口,让静和在下面托举,她在上面拉,先将男子弄了出来。 如此又将那女子弄了出来。 “真他么的畜牲啊!把人折磨成这样子。” 将二人弄了上来后,二人身上的伤势让江寒二人都面色阴沉,恨不得进去杀了里面黑心肝夫妇。 你说你卖人肉叉骚包就人家一个痛快就得了,非得用禽兽手段折磨二人。 更恶心的是地上的男子前后都没有放过,相比前面的软弱不堪,后面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啊! 静和慈悲心发作,忍着下身的湿气,抄起一根木棒进了卧房对着夫妻一顿暴揍。 半晌后,才一脸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打死了?” “没有,还有气!菩萨说过不能杀生!” 江寒点了点头,其实她想告诉静和这次是可以杀的,这叫除恶务尽,菩萨也会原谅的。 但看了看地上气息奄奄的二人后,只好先将此事放下不提: “你带姑娘进去给她穿一身衣衫,我给这男的穿的。” 静和“为什么我给这女的穿,你给男的穿啊?” 江寒一愣,他么的现在这娘们怎么变得这么犟了,什么事都要先给她唱反调才做。 顿时气急而笑: “那你给男的穿,我给那姑娘穿行吧!” 静和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看到某处疲软,脸上顿时一红: “都说了让我给女的穿,你这人变得也太快了!” 说完,还不等即将暴走的江寒发飙,弯腰抱起地上的女子就进了卧房。 唉哟我去——! 江寒只觉得腹中一团火熊熊烧起,要不是这娘们跑得快,她都准备一个左勾拳给她一下了。 还好静和跑得快,躲过了一劫。 她和静和的行李都是女子衣服,没有男士的,还好黑心肝老板有,进屋拿了一套看着最好的黑色短衫给男子换上。 换完衣服后,又给二人喂了水喝了下去。 江寒在房间中照顾二人,静和却跑了出去,过了不到半刻揣着一兜叮当响的东西回来,往江寒眼前一展: “师叔,外面的那几人还真是富得流油,你看——” 第89章 放心,两个我养得起! 一把熊熊大火,烧了黑心肝的黑店。 江寒和静和站在路边呆愣愣的看着,一个面上茫然,一个面上悲悯。 “师叔,外面的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居然把人当猪羊一般,我想回观音庵了。” 静和看着眼前炙热的火光,外面的世界彻底颠覆了她心里的世界观。 话本中描述的都那么美好。 才子,佳人,有仗义的英雄豪杰,有精忠报国的将军,有怒骂不平的侠士...... 可现实中,人与野兽不分,道德慈悲全无,处处都透着黑暗肮脏气息。 这一瞬间,让静和真有了一心向佛的想法。 “有的人是人,有的人却连禽兽都不如!红尘百态,咱们遇到的不过夜幕下的一小角。 走吧,这样的事情咱们以后还会遇到不少,最好找一个安生的落脚处,当小妾也好,当丫鬟也罢,乱世之下求得活命才是正经。” 江寒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升腾的黑烟,转身便翻上马背。 “师叔,怎么还要带着这红衣男啊!他要是醒了,咱们可不就露馅了?” 静和翻身上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被绑在马上的红衣男子,不解的朝江寒问道。 “刚刚他救过我,我这人那是知恩图报的,可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喂狼的!” 静和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一眼道路边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三人,其中一面色黑黢黢的男子被剥了个干干净净。 身下的某处关键位置还涂满了辣油,赤裸裸的掉在外面,看着就瘆人不已。 “师叔说的没错,她还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静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摇摇晃晃在扯着缰绳轻喝一声,驾马朝前走去。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听到一阵声势浩大的澎湃之声。 “静和,前面是哪里?是济江还是卧龙江?” 听到流水声,江寒估摸着应该是一处大江大河所在。 她看过本朝的地理志,知道两条大江,一是卧龙江,二是南境的凤岐河,济江还是来了渊州才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我最远就去过渊州城,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是济江,过了济江,前面就是望京府府城所在了。” 静和话音一落,一个突兀的声音接了过去,江寒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反而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济江啊!” 不过随即一阵沉默,两声惊叫声响起: “啊——” 江寒慌乱的转头四下乱看,因为刚刚出声的那人是一个男子声音,而且听着还颇为熟悉。 静和也吓得浑身一颤, “谁,谁,谁在说话.....” 哈哈...... 许是看到二人惊恐的模样,那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个不停。 江寒二人也察觉到声音的来处,齐齐扭头看向身后的马匹,出声的正是江寒要报恩的红衣骚包男。 红衣男子的骑的马被静和牵着,江寒身后的马上载着救出的男女。 听到是红衣男子发出的声音,静和不知所措的看向江寒: “拐了,拐了,师叔,他醒了——” 红衣男子其实早就醒了,起初还有些心慌,不知二人底细,准备找时机跃马逃命。 可走了一路后,他从二人一路的闲话中了解到这两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而二人走的路又是他的目的地,所以一路装睡,没有发出声响。 听到江寒询问的声音后,又快接近人烟聚集之地,这才出声提醒二人。 在看到二人胆小如鼠的表情后,他一时哭笑不得,暗暗吐槽怎么会栽在这样胆小的女子手上,说出去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自嘲不已! 江寒心中一慌, “快,快下马捡一个大石头给他一下!前面就有村落了,若是被人发现咱们拐人了可不得了。” 静和点了点头,忙不迭的翻身下马,在路边挑挑拣拣,最后抱起一块斗大的石头,眼含兴奋的向着男子而去! “别,别,别动手,我不会喊人的,而且你们这样进城,必会引来官差怀疑,到时你们也跑不掉!” 看着比静和抱着比自己脑袋大的石头,吓得男子面色一白,急急求饶。 男子的话让静和脚下一顿,扭头看向江寒,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江寒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男子: “你要是喊人我们一样要遭,还不如弄死你,丢进江里喂鱼最为妥当。” 静和附和着点了点头,抱着石头脚下一动,向着男子走了过去。 “别,别,我保证不喊,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发毒誓,或者你们把我嘴堵上!” 男子一急,主动给江寒提出两个方案。 静和脚下又一顿,又扭头看向江寒。 江寒皱眉思索了一番, “我觉得还是杀了比较好——” 静和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也这么觉得,反正都干了两个了,也不差这一个,要怪就怪你命苦,落到心狠手辣的师叔手上。 那可是连师侄,师姐都不放过的狠人啊! 只是可惜这一副面貌了,比起烟西都不差分毫。 男子面色苦涩难耐,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开口闭口就是打啊杀啊,能不能有点爱心!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姑娘饶我性命,姑娘说什么就什么!” 这次江寒还未发话,静和吞了吞口水,扭头看向江寒建议道: “师叔,要不留他一命,我把他娶了当男人,这样都是一家人,就不怕他反水了!” 纳尼? 江寒两眼一懵! 这娘们脑回路还是这么清晰,这还了俗就变得饥不可耐,你不是喜欢烟西吗? “烟西怎么办——?” 江寒脑子一抽,跟着她的脑回路脱口问道。 静和面色一红,瞥了一眼马上呆愣的红衣男子,扭捏着小声嘀咕道: “烟西,烟西怎么着也是先来的,算大的,他就当个小的吧!” 卧槽~! 静和你变了,这些可不是我教你的,等将来见了妙音那娘们,可别赖上我。 我可没有教你找小的——! “你还想找两个——?” 江寒被雷得外焦里嫩,怎么也没有想到静和还有如此前卫的想法,弄得她这个红旗下的乖孩子都目瞪口呆。 静和害羞的点了点头, “我跟师父去渊州那些大户人家做法事的时候,听里面的丫头们说,她们家的老爷都三妻四妾,我才找两个,也不算多吧?” 江寒麻了,这是多不多的问题吗?是这个世界的男女道德问题,她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还别说,这样也挺爽的。 二人一番你来我往的交流,全然不顾当事人的真实想法。 红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盯着一脸羞涩的静和,如五雷轰顶一般,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为了活命要委身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当小的!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你们就在这里讨论! “不行,绝对不行——!” 静和抬眸看向红衣男子,放下手中的大石头,从胸口掏出一把银票,满脸娇羞的对男子道: “放心,有钱,两个我养得起——!” 第90章 江寒救人,静和害人 济江到望京府的渡口。 静和看着跟船夫讨价还价的洪照,凑到江寒跟前小声嘀咕道: “师叔,你那芭比qq丸真的有用?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江寒闭口不言,只深邃的看了静和一眼。 “师叔,以我看还是把他嫁给我好,这拜了天地祖宗,就不怕反水下黑手,这样我们也好拿捏。” 静和还是觉得人给她比较好,毕竟长得这么俊俏,身板又看着端正,就这么放过有些可惜。 这娘们还不死心,人家刚刚都宁愿死都不愿意跟着她,她还记着这事,真是色心不死。 江寒白了她一眼, “这人面相看着就不好对付,你确定你能拿捏住他?” 静和嘿嘿一笑, “不是有师叔的药吗,一天给他来一点,把他榨干不就好了。” 江寒被惊得目瞪口呆,静和这话又给她来了一个暴击。 你变了静和,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静和瞥了一眼江寒,看她吃惊的眼神,无所谓的抿了抿嘴角: “我也看开了,人活一世,快乐最重要。这乱世纷飞,那天就不知道死翘翘了,还不如趁机把没有享受的享受一番,也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不是。” 江寒被她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话虽没错,可这想法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二人沉默了下来,盯着江面的波涛起伏。 “二位姑奶奶,船老大那边说好了,连人带马五两银子过河。” 洪照谈妥下了船走到江寒二人身前说道。 “五两就五两吧,静和给钱!” 江寒收回目光,扭头朝静和吩咐了一句。 “五两?这么贵,师叔你不是有钱吗,为什么是我给?” 静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甘的表情反问江寒一句。 江寒冷眼扫了过来, “我本来要回渊州的,是你色心不死,非要跟着你男人去一趟望京城看看,这钱你不出难道我出?” 静和一噎,还真如江寒说的那样,是自己求的。 当时被这男人迷惑了一下,就鬼使神差的求着江寒去望京城看看,这钱还的确该她出。 想到要出银子,洪照俊俏的面容在她眼中变得厌恶起来: “这钱都是为了你出的,要是你将来敢负了我,我就把你卖进青楼给我挣钱还账。” 洪照面色白了白,不知是被静和给气到了,还是被静和的话给吓到了,他没有说话,只隐晦的看了一眼静和。 “别愣着了,赶紧把马牵上去,难道还要我们两个动手不成?” 静和气鼓鼓的朝洪照吼道。 走远的江寒嘴角一抽,这娘们还真有一副家暴女的潜质,若洪照真跟了她,估摸着日子不好过啊! 五人连带着马匹过了济江,又走了不到两公里,一座不大的城池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济口县! “这是望京府下辖的县城,过了这里就是望京府府城所在了。” 有了洪照这个活地图,江寒二人也不像无头苍蝇那般乱窜,这也是江寒当时同意静和提议的原因。 说回渊州,也不过是没有目的选择之下的无奈之举。 她内心彷徨不安,如漂泊的浮萍,不知该去向何处。 救下的男女已经清醒过来,男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估计是有着被人侵犯过的不堪往事,眼神呆滞,一路都沉默不言。 女子也是如此,骑在马背上,一个大活人却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一直都在赶路,江寒看在眼中,也没有时间劝解二人。 进了城后,洪照轻车熟路的找了一家客栈安置下来,考虑到救下二人的情况,江寒让他去找一辆马车,主要是她也不想骑马,大跨两侧都被磨得出血了。 有了芭比qq丸的震慑,洪照还算听话,这也依赖于江寒下药放倒四人的前因,让洪照心生忌惮,一路哄骗她们跟着来了望京府。 安置妥当后,江寒、静和、和救下的女子住了一屋。 倒不是没有房间,而是静和这厮不愿意多出钱,死抠死抠的只要了两间房子。 “师叔,你说这姑娘咋回事啊?一路都不说一句话,眼睛看着阴沉沉的,像一个鬼一样。” 江寒侧头看了过去,那姑娘就像一个木桩子一样呆坐在凳子上,眼神溃散,见不到一丝活人的光点。 江寒皱了皱眉,上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姑娘跟前: “喝点水吧,我让小二准备了热水,一会儿好好洗个热水澡,在美美睡上一觉,明天一切就好了。” 女子恍若未闻,还是一直保持呆愣的坐姿。 江寒叹了一口气,在女子对面坐了下来: “那黑店已经被我们给烧了,那对夫妻也在里面,也算帮你报仇了。人生还长,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女子眸光微动,但还是不说话。 江寒心中一动,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自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爹娘,不到五岁就被卖进了青楼,每日学不完的规矩,洗不完的衣服。 好不容易长大了八岁,又被人偷了出去,卖给大户人家当小妾。 本以为这种日子好一些,可大户人家规矩多,下面的人又明争暗斗,每日都被人家欺负,大冷的天罚我跪在雪地里,还时不时的被六十多岁的老爷轻薄,太太恨我,把我送进尼姑庵当姑子。 本以为当姑子也挺好,可是里面人心复杂,我人又小,老是被里面的师太欺负,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地锄地,做不好就一顿毒打,每天只给一个死硬死硬的馒头吃。 后来生了乱,土匪上门打劫,庵里的师太为了避祸,又把我送给了土匪.......” 静和眼睛瞪得老大,不说前面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后面的观音庵她可是什么都知道。 她们什么时候让她上山砍柴,下地锄地了? 还毒打?还死馒头? 见天的烧鸡都给狗吃了? 自她来了观音庵,本来的清净地彻底变了味,为了钱财,一个个小师妹都变得跟强盗一样。 说起来,她们才是受害人好吧! 害怕静和道破,江寒甩了一个莫话多的眼神给她,静和也知趣,剜了一眼江寒,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听完江寒的叙述,女子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寒。 “你怎么活下来的——?” 见女子终于开口说话,江寒心中一喜,面上淡然一笑: “可我就这么活下来了!打不垮我的终究会让我变得强大起来,所以我能从黑店把你们给救下来,还能拿捏住洪照让他帮我们办事。” “只要还有一口气,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江寒抿嘴淡淡的笑了笑,最后这句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女子被江寒的淡然渲染,有些不可思议的直勾勾看着她,这一刻被江寒内心的强大所震慑,心中的死灰慢慢散去,一点点显出血肉来。 “我叫韩初,男子是我兄长韩冀,我们本是北阴州人士。北阴州动乱,我随兄长和家仆去望京府投靠我们叔叔,一路过来都没有出任何差错,谁知到了望京府境内却遭了黑手!” 一想到后面的境遇,韩初话音一顿,满脸泪痕的看向江寒失声痛哭起来: “他,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把家仆做成了肉饼,还,还——” 后面的事情韩初不用说江寒也知道了,她刚将女子从黑暗中拉出来,不想她又回忆起这不堪的往事,立马起身过去抱住她: “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那对该死的夫妇也死了,也算为你们家仆报了仇.......” 静和也紧跟着劝道: “就是,就是,不就是被人压了吗,早晚的事,就当提前享受了不是,你也不亏,你兄长也不亏——” 江寒...... “nm,老子刚将人从深坑拉出来,你他么的又一棒子给我打回去了,有你么的这么劝人的吗——?” 第91章 江寒深渊拉人 静和的话宛如一把刀子一般又插在韩初血淋淋的心上,江寒刚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转眼又被静和的话打入深渊。 “师叔,我说的没错啊!不是你说的那啥不了,就享受呗,她怎么又给哭上了?” 静和还一脸懵,不知所措的看着江寒。 江寒白了她一眼! 站在岸上看溺水的人,永远不知道下面的人是多么的绝望。 这话也就平时开玩笑说说,可不能真的拿到现实中来劝人,火没有掉到自己的脚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她剜了静和一眼,埋头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韩初: “她的话虽粗,可理却是这个理! 什么事情都要换一个角度想,日子还长,咱们不能为一时的失意沉溺下去,你不能想着你自己,还要想想你兄长。 相比你所遭受的痛苦,你兄长所经历的才更为不堪,你要打起精神,不然你兄长估计——” 江寒没有继续说下去,身下的韩初也停止了哭声,想到黑店中兄长的遭遇,心都撕裂了一般! 听到江寒提醒,她才猛然觉醒,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姑娘,我兄长不会,不会——”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脑海中兄长经历的那非人折磨,她不知道兄长会不会因此寻了短见。 几人都分开了,洪照也出去找马车去了,江寒心中一紧, “你别担心,我先去看看,劝解劝解。你不要去了,你兄长看到你心里估计更不好受。” 安抚住韩初后,又扭头给静和吩咐道: “你和姑娘留在房间,不要乱说话听到没有。” 静和点了点头。 韩冀和洪照的房间就跟她们隔了一个房间,江寒连门都没有敲就开门进去,进去的时候,韩冀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眼角的清泪止不住的滑落。 看到这副场景,江寒嘴角一抽,颇有一副那啥后的破碎感。 听到江寒进门的声响,韩冀连眸光都没有抬一下。 江寒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床前,认真端详了一番韩冀的长相。 白净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眼角一颗黑痣,在配上修长的身材,连江寒看了都有一种想强了他的感觉。 难怪被那黑心老板攻了后门,就这气质,长相,身材,谁看了不迷糊,妥妥的嫩滑小鲜肉一枚。 江寒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才道: “那个,别在意,人嘛,不是压别人就是被别人压!我有一个师侄,长得还不错,你也见过,就是头发短短,总是色迷迷看着你的那个。 她最是喜欢俊俏的小生,要不,我叫她来让你压一压?不过你放心,我不收钱,你把她压了也就释怀了。” 一说完,江寒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说的都是他么的什么话,这样劝人还不得把人给劝死了! 韩冀眼珠动了一下,绝望的目光落到江寒身上,一股悲凉的气氛在屋中蔓延开来。 江寒一时组织不起来的语言。 要说劝女人还好劝,毕竟前世的电视上见多了这种场景,有迹可循。 但男人这事还真不好说! 盘算了半天,心下一横,拿出男人的气概来一脚踩在凳子上: “我说哥们,你妹妹都没你这么绝望,你生为一个大男人,你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不就是被男的给那个了吗?他么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花钱去享受呢,你白白爽一回,就当出来嫖了,一个男人家看开点!” 韩冀眼睛一呆,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寒。 江寒被他一看有些发虚,但很快就将气势又拔高了几分: “你又不是一个人,你这个样子被你妹妹看到怎么办? 还有你妹妹人家遭受那样的事情,你不打起精神好好照顾她,若是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怎么办? 你就当被狗爬了,难道将来你娶媳妇人家还看你后面不成?” 被江寒这一顿数落,又提到韩初,韩冀目光恢复一丝亮光,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初儿,初儿怎么样了——?” 看他终于恢复一些神光来,江寒才放下心,嘴角一撇: “现在才想起你妹妹来,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我被几个男人k过都没有这样,反而还赚了一大票银子呢! 你妹妹没事了,只是很担心你,你可得正作起来,别被她看到你这副死样子! 不然估计也活不了几日。” 韩冀面色一白,闭眼又掉了几颗金豆子,才对江寒道谢: “谢谢你们救我兄妹出炼狱,救命之恩,日后必报!” 江寒摆了摆手作无所谓状: “小事,小事,好好打起精神,咱们明日就到望京府了,这样你们就能见到你叔叔,事情就过去了。” 韩冀眼中泪花收去,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来,只是这笑看着有些破碎苦涩感。 “来,躺下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如果有,我好给你们找大夫。” 这脸蛋,这身材,配上面上的失魂的破碎感,看得江寒眼睛直发直,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啊——” 韩冀很是听话,不过诧异一下,就乖乖的躺了回去,还主动的解开了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八块腹肌狼狗腰来。 “咕噜!” 江寒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上去! 白皙的皮肤,阳刚的萧条,继续往上,令人心动的胸肌,他么的好想刨一下那**。 韩冀眼神呆愣的看着身上的小手不断游走,脑中一片空白! 不是说好的看有没有受伤吗?怎么还摸上了? “咳咳.......” 眼看就要摸到最刺激的地方,一声轻咳将江寒从迷离中拉了出来。 尼玛! 马上上垒了,居然敢坏老娘好事! 好事别打断,江寒怒不可遏的扭头看向始作俑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洪照斜靠在门上,眼睛戏谑的盯着江寒。 “青天白日,你们都不关一下门的吗?” 江寒被洪照说得一噎,抬头看了看外面,除了他没有别人,视线不善的落到洪照身上: “那你不知道关一下,咳咳个锤子,肺痨你早说,可别惹上我们!” 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洪照老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呐呐了半天: “这客栈人来人往,我不是怕你们被人撞见了吗?” 江寒回头将韩冀身上的衣服掩上,起身走到洪照面前,怒目圆瞪盯着他:“马车弄来了吗?” 洪照目光躲闪过去,点了点头。 “弄来了,拿两匹马换的!” 江寒不满的瞥了一眼,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正穿衣服的韩冀,正碰上对方一脸羞涩的看过来。 泪眼婆娑的神色还未褪去,眼角的泪痣映衬在白皙的脸上,显出一副楚楚动人的魅惑感来,看得江寒双腿一软。 洪照也看了过去,饶是他一个男人都看得一呆,心下泛起了一丝波澜。 江寒感觉到身前人炙热的目光,警惕的横在洪照跟前,洪照被她一阻收回了目光。 居然自己看一个男人看呆了,洪照心中暗骂自己一句,尴尬的转身走了出去。 江寒心中警铃大作,暗思不能让二人在住一个房间,想了想,有些肉痛的从袖子里摸出五两银子,叫住洪照塞到他手中: “下去在开一间房,你不能跟他一起住!” 洪照...... “这么饥渴的吗? 为了不让我阻你的好事,居然拿钱给我开单间?” 第92章 被二人组震惊的三人 次日一早,几人早早起来收拾赶路。 韩冀兄妹经过江寒的开导,也算跨出一大步,再也不像昨日那般死气沉沉了。 不过这也造就了后遗症。 比如洪照,坐在前面赶着马车,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后面车厢,这弄得跟他坐在一起的老好人静和一路苦着一张脸。 马车内,江寒面容又一换,从一个黑小子换成一个红脸关公像。 江寒也不想这样弄,主要是她妖孽的相貌老是惹来麻烦,又没有什么好的化妆品遮掩。 开始是用的是泥巴,后来用的是锅灰,今日洗漱过后,她也找不到好的东西涂抹,还是静和让洪照昨日出去买的胭脂派上用场,涂了一个大红脸。 “江姑娘,你脸上怎么弄成这样啊?” 马车内,憋了一段路的韩冀忍不住出口问道。 韩初是看到过江寒原本的面容的,她当时都被惊了一跳,差点被江寒的容貌勾了魂去。 看到她的容貌后,对她昨日说的关于她的身世信了十分,就这容貌,不管放在哪里,都将引起不小的轰动来,若不遮掩一下,这容貌就不是什么好事而是祸端了。 她知道内情,听到自家兄长这么说,立马接过韩冀的话头: “哥哥,女子家的事情你少问!” 韩冀被她一说,点了点头,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江寒的脸上。 江寒被他看得浑身不舒适,想到他那小腰肢,心里又痒痒起来,扭头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脱掉上衣让我看看,我就给你看看我的真实样子怎么样?” “咳咳咳........” 韩冀被她的话弄得一呆,倒是韩初听到江寒如此赤裸裸的话一阵猛烈的咳嗽。 马车外的静和一直听着马车中的动静,听到江寒这话,立马捞起帘子凑了进来,眼巴巴的看着韩冀道: “师叔,不带这样的啊!我也要看——” “咳咳.......” 这次兄妹二人都被呛到了,就没有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 正逢一段颠簸的路,洪照专心驾着马车没有听清里面的话,看到静和扭头回去,他才疑惑的朝静和问道: “看什么?” 静和收回脑袋,眉毛一挑,看向洪照的小腹拱了拱嘴, “看那里!” 洪照面色一红, “无耻——!” 轻骂了一句,使劲的抽了抽马屁,将马车驾得飞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遇到两个女中色鬼! 马车内,韩初兄妹二人面色通红,他们一直接受的都是正规教育,何曾见过女子这般胆大,赤裸裸的开口就要看男人的身体。 韩冀面色红成了猪肝色,自己妹妹又在场,更是尴尬的脚趾拇扣地,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江寒得意的笑了笑,凑到韩初耳前小声道: “人嘛,就要为自己而活,大事小事只要自己高兴就好,管它洪浪滔天。” 韩初咧嘴尴尬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昨夜被二人教育了一通,后来等二人睡后,她心中也按照二人的说法那样想了想,可还是做不到二人这般的豁达。 黑店发生的事情宛如一根毒刺一般,还是不断侵蚀她的内心。 江寒点拨了一句,她知道黑店的事情在韩初心里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坎,若是渡不过去,恐怕一生都将禁锢在其中,最后郁郁而终。 对这个姑娘,江寒心里还是很是怜惜,发生那样的事情,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来的。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终究各奔西东,以后的路还得她自己走,趁着这段时间,她还是想多开解开解她。 不说日行一善,在别人失意的时候拉一把也算一桩功德。 车内因为江寒刚刚的玩笑气氛有些尴尬,韩冀作为当事人,兄妹二人心中又有伤,不为自己做想也为了自家妹妹想,他还是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江姑娘,你们去望京府干嘛?” 江寒目光一暗,迷茫的神色弥漫在脸上。 去望京府干嘛? 她都不知道去干嘛? 车外的静和听到也面色一暗,一股萧索的气氛笼罩在整个马车。 她异世来魂,不知归处,静和一个孤儿,想还俗游离红尘,二人都没有目标,也没有归宿,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四下游走,走到那里算那里。 “姑娘是来投亲的还是家住望京?” 韩冀看不懂脸色,还不断追问道。 “她们既不是投亲,也不是住在那里,她们是来钓鱼的!” 江寒和静和久久不语,还是外面赶车的洪照代她们回了一句。 “钓鱼?” 不说韩冀兄妹疑惑不解,江寒和静和听完面色一怔,也满腹疑惑起来。 “为什么钓鱼?我们不会钓鱼。” 外面的静和不明白话中意思,扭头看向洪照疑惑的问道。 洪照呵呵一笑,瞥了静和一眼, “你们还不会钓鱼!黑了人家黑店不说,还借此把我给坑了进去,这手段,齐眉山上的土匪见了都得拜一声大哥!” 静和还傻愣愣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但江寒却听懂了。 还别说,听洪照这么一说,她跟静和还真有几分下黑手的手段。 韩冀兄妹虽只听了个大概,就这只言片语,都惊得兄妹二人目瞪口呆。 “江姑娘,洪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兄妹二人还是单纯,不然也不会被黑店给坑了。 看着兄妹二人探究的目光,江寒身板一正,朝外面的洪照怒吼一声: “赶车就赶车,还想不想要解药了——!” 解药又是什么? 车内兄妹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目光中看到震惊的神色。 难怪洪照一个大男人被她们两个女子指挥得团团转,原来里面还有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事啊? 韩初想到江寒劝她的话,不由得眼神炙热的看着江寒。 她果然没有骗我,那句“打不倒她的终究会让她强大起来”看来并非虚言。 就是不知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是经历了多少事情才会变得这么强大,反杀了黑店的那对夫妻不说,还顺势拿下了洪照。 她是怎么办到的? 韩初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心里那道坎也在慢慢消散。 不说车内二人的心思,静和听到洪照说齐眉山,诧异的看向他: “洪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齐眉山下来的?” 语气又一转,撇嘴道: “但是,我们可不是齐眉山的大哥,我们是被抓上去的。” 洪照勒住缰绳,两匹拉车的马一阵嘶鸣停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静和: “你们真是齐眉山下来的?” 韩冀兄妹也惊讶不已! 只因齐眉山在整个渊州名气太甚,一州四府,就没有人不知道齐眉山一百零八寨的。 静和点了点头。 “对啊,我们是被抓上去的。” 静和再次言辞凿凿道。 洪照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不敢置信的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静和皱眉想了想,从清风寨开始说起: “........我们被人绑到了寨子里,后来是我下药把师叔他们给救出来的,本来——” “你们药倒了一寨子的人——?” 静和还未说完,洪照就打断她的话吃惊的问道。 静和点头如捣蒜,但眼睛还是心虚的瞟了一眼车厢,因为刚刚她稍微吹嘘了一下自己,不知师叔会不会计较。 “那你们——” 洪照还要继续追问,车内的江寒不想他知道后面的事情,在车内一吼: “还他么的走不走了——!” 洪照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继续驾着马车赶路。 静和不满的瞥了一眼车厢,凑到洪照跟前小声嘀咕道: “今晚若是还住客栈,我来你房间,偷偷跟你一个人讲哈!” 第93章 天府望京城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两个时辰,起伏的山林被江寒他们的马车甩在身后,入眼的是阡陌交错的平原。 绿油油的禾苗上还闪烁着露珠,阳光铺散下来,折射出道道奇光瑞彩。 如此奇景,江寒哪能错过,钻出马车跟静和挤在一起。 湿润的清风中夹杂青草的味道,远处升起的炊烟被清风卷起,四散开来,笼罩在阡陌之上。 马车徐徐行驶在官道之上,引来田间劳作的百姓纷纷抬头看来,溪边的儿童嬉笑着跑来跟在马车后面打闹,不时窜出一只老狗朝他们吠叫几声,被一群稚童拿着棍棒撵进田埂之内。 最令人的陶醉的景象莫过于此,就连韩冀兄妹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捞起马车的帘子露出羡慕的微笑。 “唉哟,这望京府看着不错啊!” 江寒双腿甩在马车下面,不时的跟追逐的儿童打闹,眼前的场景让她一直不安的心沉溺下来,前所未有的平静。 “渊州一州四府,这就是为何其他三府都在世家豪门手上,只有望京府在皇朝手上的原因。” 洪照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感染,扯着缰绳让马儿慢慢走着,他也不知多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意志了。 “对,咱们看到的不过还是一小片,这里到一直延伸到北断山下,全是这样的平原,所以望京府也被称为粮米天府,北境边军的粮草全都是这里提供的。” 韩冀在几人身后补充道。 江寒心下咯噔一声!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二爷摇身一变成成了山匪头子,如今到了望京府,在听韩冀这么一说,她恍然大悟。 望京府在北境的地位就跟前世的四川盆地一样,粮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资源。 也难怪睿王曹正景要拉拢齐眉山一众山匪,守着这么一块宝地,若是人马足够,等大纪朝廷式微,在高举匡扶江山的旗帜起兵勤王,先人一步占据大义,天下归心,皇位唾手可得。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看向洪照。 根据昨日在黑店洪照几人的话中猜出只言片语,他来这望京府的目的应该不那么简单才是。 北阴府? 江寒沉默深思片刻,扭头看向身后的韩冀问道: “北阴府具体位置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 韩冀微微一愣,洪照也扭头看了过来,眼神究的看向江寒皱了皱眉。 韩冀微愣了片刻后才道: “北阴府紧挨北江州,在渊州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 江寒心中默念一声,想着二爷跟她说过的事情,这北阴州好似在司马家手里,而紧挨北阴的北阳州则在镇北王手里。 二者一东北一西北,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渊州府。 而渊州,江口也在司马家手上,唯独这望京府独立于外作为第三方势力扎根在渊州,而又是整个渊州最富庶的地方。 无论镇北王和司马家想逐鹿天下,这望京府都是必须拿下的存在。 镇北王布下暗棋在齐眉山,那司马家呢? 洪照他们从北阴而来又为的是什么? 江寒瞥了一眼赶车的洪照,她一直觉得这洪照看着不像表明这么简单,她当时也没有多想,浑浑噩噩的跟着他来了这望京府,现在看来,她和静和不知不觉插进了这个大漩涡之中了。 开来不能跟着洪照走下去了,她可不想陷入这场大乱斗中当炮灰。 想着,钻回了马车,从车中拿过自己的小包裹,从里面的糕点捏出一个小丸子暗暗揣进怀里。 她一番动作看得韩冀兄妹莫名其妙。 害怕二人戳穿,江寒从包裹里拿出有点过期的糕点递给兄妹二人: “吃吗,还没有臭!” 自从知道江寒会下药之后,兄妹二人心有余悸,看着江寒递过来的糕点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般。 开玩笑,你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才拿出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 看兄妹二人警惕的目光,江寒嘿嘿一笑,又将糕点放了回去,老神在在的坐了回去。 又走了半个时辰,官道上的车马变得多了起来,远远就能见到一座恢弘的城池轮廓。 “师叔,师叔,咱们到了望京府了!” 车外的静和一阵激动,伸进脑袋朝里面正趴在韩冀胸前打着瞌睡的江寒两眼放光的嚷嚷道。 “到了就到了,大惊小怪什么,没见识!” 被搅了好觉的江寒哼唧一声,顺道摸了摸脑袋下面鼓嚷嚷的两个大包,一阵轻微的揉捏后,在韩冀脸蛋通红的注视下,才怨气满满的起身钻了出去。 城池的轮廓越来越近,人流越来越多,两边多了很多小贩,支棱着摊位摆着五花八门的商品不断吆喝着。 “喝,还挺繁华的!不比渊州那边差啊。” 大舌头洪照轻蔑一笑, “真论起繁华程度来,渊州还不一定比得过望京府,不过是司马家坐落在渊州,不然首府的地位还真要换上一换。” 江寒不嗤一笑! 要论对这个世界的地理知识也许赶不上洪照,但论起首府位置来讲政治地位,这洪照还差她一截! 望京府虽看着好,也繁华,但无论如何都坐不上首府的位置。 首府是看全方位发展的。 经济,战略,交通,这些缺一不可。 望京府经济看着好,但这战略和交通地位比起渊州来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渊州地处二江汇流之地,卧龙江直入京畿地区,联通饶州、曲水州、京畿、景州。 济江上入北济,直通北狄。 可以说是整个北境的咽喉位置,若渊州失守,整个北境就算完了,西入京畿,南下饶州,那可是进能攻,退能守! 又是海运的重要通道,就这位置,也才能孕育出千年大世家豪门司马一族。 而望京府除却一马平川的平原外,只能作为粮草产出之地,也就商业发达一些,但这也依赖于济江。 若济江一段,四周高山围绕,活脱脱一个死地,跑都跑不出去的那种。 想到这里,江寒心中一动,明白为何曹正景执意要拿下齐眉山的缘故了。 一则是山上一群骁勇善战的土匪,一则是齐眉山作为望京府的门户不能落于外人之手。 他看到了,镇北王也看到了,那司马家更不用说,济江一定被他们擒在手中,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齐眉山一群山匪无动于衷。 一路过来,江寒想明白了这望京府的关键所在,也明白三方逐力的目的。 如今天下局势不知情况如何,若是京畿那边一旦有什么变故,北境地区估摸着最先乱起来的就是这望京府。 想通了这些关节,江寒不觉头痛。 这么一个大火坑,她竟然傻乎乎的自己走了进来。 这望京府不能待了,早跑为妙,明日一早就带着静和跑路,去渊州也好,还是南下也好,反正不能待在这望京府了。 “啊——” 正专心想事情的静和在外面一声尖叫,不仅引得车内几人侧目,就连外面的路人都莫名看了过来。 “叫床呢,青天白日的看你男人看爽了不成就叫起来?” 江寒赤裸的话让车内兄妹二人脸色一红,赶车的洪照都差点甩脱手里的马鞭。 真是两个哈娘们——! “不是师叔,我没有叫床,我刚刚好像看到静玄大姐头了?” 第94章 分别的时候到来 “大姐头?” “在哪里——?” 江寒急忙从车中探出头来,看着外面的行人车辆一阵乱看,但都没有看到静玄的身影。 “你不会看错了吧,哪里有人?” 静和从车上直起了身子扫视着前方,摇头否认道:“不可能看错,我跟她生活了二十年了,她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江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站起身朝两边看去。 “她一个光头应该好找啊,为什么找不到?” “不是光头了,我看她也蓄了头发起来,比我的还短一些,穿着一身黑衣服,背着一个大包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洪照也跟着扫了几眼人群,但就是没有静和口中描述的女子,扭头瞥了她一眼道: “这人长得想象的也不少,肯定是你看错了! 快下来坐好,别摔下去了。” 二人坐了回来,静和还是不死心一般,气急败坏的在人群中搜索: “都怪师叔你,要不是你骂我那一嗓子,我就跳下去把她拉住了。” 江寒不想搭理她,在人群中扫视了几眼就钻回了车厢。 她相信静和没有看错,她一直坐在外面马车上,静玄应该比她先一步看到她们。 既然她看到没有上前来找她们,那就说明人家不想跟她们相认,静玄成心要躲,她们就算把整个望京府翻过来估计都找不到。 静和还不死心,一直在外面嘟囔个不停。 “进城吧,洪照!若是她在嘟嘟个不停,进城找个人伢子把她给卖了!” 江寒被吵得受不了,静和一直扯着洪照让他下去找一找,洪照又不敢直接拒绝,不断说着好话哄着。 静和这娘们不知哪根神经发作,看洪照哄她立马变本加厉起来,挨着洪照要亲一个。 江寒实在看不下去,在车内幽幽的来了一句。 这话果然奏效,静和立马变得规矩起来,坐在一旁不满的嘟嘴指着车厢嘴皮子动个不停。 望京城内的确很繁华,而且相比渊州城,江寒还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街上出现很多的女子。 这在她走过的几个城市都是很少见的现象,不由得对睿王起了几分赞扬之心。 “这倒跟睿王没什么关系。 望京府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历来都是女子为主,以前分到此地的官员也想压一压这风气,最后闹出的结果就是店铺没人开了,田地没人耕作了,整个望京府一空,吓得当时的官员立马取消了这条政律。” 韩冀还是有些东西在身的,对于这些风土人情信手拈来。 江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别说在大纪,就是前世几千年的封建历史中也没有见过。 堪称现实版女儿国啊! “那这里的男人呢?他们就甘愿一辈子被人压在身下不反抗?” 韩冀兄妹相视一笑,韩初接过话去: “整个天下妇人中流传有这样一句话:“天下男儿在渊州,渊州男儿在望京!” 这倒不是说男子有多好,而是望京男子以宠妻名传大纪。 也不知这望京府的风水是怎么长的,这里的女子都生的彪悍,外能抵御贼寇,内能降伏夫婿。 上山下田,打鱼狩猎,经商行政,个个都是其中好手。 我们叔父——” “初儿——!不可妄议长辈!” 听到有八卦,静和立马从外面探了进来,江寒也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初,结果她一提了一嘴,就被韩冀给止住了。 “真他么的不该救你,让你留在那里当黑心鬼的肉包!” 静和剜了一眼韩冀,不甘的瞪了他一眼。 韩冀面色一白,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偷偷看向江寒。 尼玛! 好一个小媳妇,死秃驴敢揭我小媳妇的伤疤,士可忍孰不可忍! “洪照,找一个牙行把静和这娘们给卖了!” 洪照面上一喜, “好咧,我这就带你去!” “别,别啊师叔,我给他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 几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落脚的客栈,也将在这里分开。 “江姑娘,谢谢你救命之恩,又一路相送,我们兄妹就在此别过了,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来谢姑娘救命之恩。” 下了马车,韩冀兄妹就给江寒几人道别,他们本是来投亲的,现在到了望京城,自然要去找自己的叔父。 江寒有些不舍,这小鲜肉还没下嘴呢就要跑,着实有些可惜。 人家跟她又不一样,有亲人在世,自然不能跟着她们四处漂泊。 心中哀叹一声,大手一挥: “去吧,去吧!若是你叔父那里待着不开心,就回来找姐姐,姐姐不说给你荣华富贵,至少能护你周全!” 不知趣的静和凑了过来, “对,对,我师叔不仅长得漂亮还富得很,别说养你一个,就是再来几个她都养得起。” 嘱咐完韩冀,话锋一转,又对韩初道: “妹子,那事别放在心上,想开一些,实在不行多找几个俊俏的小哥玩玩洗洗晦气,多耍几次也就放开了。” 静和话说到一半,韩冀就知道她没什么好话,立马捂住韩初的耳朵,生怕自己宝贝妹妹被这娘们带偏了。 江寒脸色黑了黑。 这娘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虎啊! 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就教人家这些事情,不怕人家一刀子过来把她给噶了! “别听她的,你自己出去找要是被你叔父撞见了怎么办? 若是想通了,过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安排!” 说完,还对静和挑了挑眉,一副学着点的神色给她看。 这事肯定要背着人啊,毕竟人言可畏,就算玩也得偷偷玩才是。 韩冀微微愣了愣,捂着韩初的耳朵朝江寒几人点了点头就飞快离去。 全程看完的洪照嘴角抽了抽! 他么的哪里来的两个虎娘们,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性格,当着人家兄长的面让人家养面首,可真他么的..... “你不走吗——?” 等韩冀兄妹走后,江寒转身看着一脸便秘表情的洪照疑惑的问道。 洪照面上一抽,他么的老子倒是想走,但是你他么的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静和一听洪照要走,立马回头拉住他的衣袖: “不行,你不能走,我还没吃到肉呢!” 洪照脚下一空,险些摔了一个大跟头,急忙从静和手中挣脱出来,求饶的看着她道: “姑娘,你放过我吧,咱们不合适!” 江寒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二人, 静和不管不顾的嚷嚷道: “哪里不合适了?师叔都说过,只有睡过才知道合不合适,你睡都没睡就怎么知道不合适? 我看合适的很,不信你问师叔—— ——对不,师叔。” 江寒一副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 这师侄,出师了! 就得这样,只要喜欢了,甭管它合不合适,先吃了肉再说其他。 至于什么道德矜持,吃了再说! “姑娘,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有家室了!” 洪照都要哭了,就未见过如此不要面皮的女人,没见过男人咩! 二人一听他有了家室,江寒白了他一眼扭身走了,静和则一脸嫌弃的甩开他的手: “被人给吃了! 你也不早说,他么的白费老子一番功夫了!” 洪照:“我..........” 第95章 小鲜肉又落了狼窝 “师叔,真放他走了?” 洪照得了江寒给的过期糕点丸子,马不停蹄的抽身就走,害怕下一秒江寒就会反悔一般。 他这一走,静和就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得江寒直皱眉毛。 “我说丫头,这人心里藏的事不小,调戏调戏得了,可别动了心思,你齁不住她的。” 江寒劝了几句。 她这话也是实话,对望京城剖析了一番,这洪照来望京城的目的不简单,她也不想静和栽进去。 静和长叹了一气, “心思倒是没有动,就是没有吃到嘴,有些不甘心啊!” 江寒一噎,暗思自己是不是教过了,怎么感觉静和越长越偏了呢? 二人各怀心思在客栈住下。 客栈的掌柜是一个胖乎乎的女的,小二也是看着彪悍的女的,这种从未见过的招待,着实让二人小小震惊了一下。 收拾了一番,江寒叫上静和出门逛了一圈。 容貌的遮掩,着实让江寒少了许多麻烦,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关公脸,街上的行人看到她都不绝让开道去。 静和长相一般,只能算一个女的。 逛完了一圈后,找了一个卖小吃的摊子要了一份馄饨,二人正吃着,一旁的食客的话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王爷给齐眉山的山匪干架了知道吧!” “哟,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昨日下午就干上了,我一个侄子在睿王府打杂,今儿一早回来给我说,睿王今儿一早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好,发了好一通火,一回来又调了两万人马上齐眉山,说是要将踏平齐眉山!” ....... “师叔——?” 静和面色凄凄,向江寒靠拢过来。 “别多嘴,跟咱们没关系,天快黑了,咱们吃了好回去!” 江寒头也未抬,自顾的吃着碗中馄饨。 这是镇北王和睿王的较量,她们这种流浪人士也管不了,当时半夜折返回去给中山寨报信就算对得起二爷了,现在这事她不想沾惹,也没有那个资格管。 静和面色暗了暗,想到山上的烟西,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毕竟是挑中的正妻,这还没吃到嘴里呢,可别挂了啊! 对于静和的想法江寒心知肚明,也不挑破,快速吃完碗中的馄饨,带着静和就回了客栈。 “师叔,咱真不去报信给二爷?” 一进房间,静和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江寒目光一寒,看向静和的眼睛充满了几分不屑: “报信? 现在山上战火纷飞,你我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上去给人当肉包给睿王犒赏部队不成!” “静和,我知道你担心烟西,可这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被挑破了心事的静和面上一暗,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凳子上一坐,一股哀伤的气氛在屋中蔓延开来。 江寒一愣! 这娘们还真动情了不成? 看不惯静和这副破碎的情伤感,江寒嗤笑道: “我说你能不能别装了,你跟人家统共加起来就认识不到三个时辰,估计人家连你名字都记不住,你这一脸哀伤的模样做给谁看啊!” 静和凄然一笑,眼底浮现一阵泪花,扭头看向江寒:“师叔,你不懂爱!” 江寒白了她一眼! 我他么又不是法海,能不懂爱? 静和眼底的泪花到底没有绷住,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抽泣一声,鼻子一吸,抬手将脸上的泪花擦去: “师叔,将来若是到了下面,你一定要给烟西说,我可为他哭过!” 江寒....... 尼玛! “什么叫我到了下面?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到了下面去说呢?” 静和的眼泪来得快也去得快,脸上又换上一副轻蔑的表情看着江寒: “就凭你心眼多,做的恶多,你一定走在我前面!” 江寒抄起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 江寒原本打算一早就离开望京府的,不过突然一件事情让她定好的行程又有了变化。 “师叔说不上话,只叔母当家,她看到兄长长得好,居然让兄长去什么会花楼当什么公子! 我们开始还不知道,今早兄长天一亮就出门打听那会花楼是什么去处,结果一打听,居然是——” 韩初一早就来了客栈找江寒,听她一说完,江寒二人直觉得惊掉了下巴! 这兄妹还真是命运多舛,心里的伤痕才抹平了一点,本以为到了叔父家能安生下来,结果叔父居然还打上了主意,要送她兄长去当鸭子! 江寒表示三观都被震碎了一地。 静和没有接触过这些,听完江寒的解释后,两眼一亮: “不错啊,躺着就把银子得了,你兄长为什么不答应啊?” 韩初愣了愣,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想到这一段遭遇,她眼中升起绝望的灰光,死志在一次涌上心头。 “闭嘴——!” 江寒眼见不好,立马喝止住静和的话。 “你兄长现在人呢?” 这才是她关心的,为什么韩初一个人来,而韩冀却不见身影。 韩初眼中泪光一闪, “兄长一早出门去打听事情,叔母以为他要跑,找人把他绑了回去,我眼见不对,这才溜了出来。 江姐姐,我知道你喜欢兄长,你救救他吧,把他救下来我们兄妹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韩初一膝盖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一般磕个不停。 江寒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是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救!” 静和也凑了上来,点头道: “对啊,对啊!你放心便是,杀人放火我师叔最在行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解决不了的。” 韩初的心还未放下去,她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刚刚你的话要作数啊! 你兄长当时候就给我当小三,放心哈,我不会亏待他的,能养得起!” 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有钱! 江寒额上满是黑线! 还小三,我呸你么的小三! 死秃驴前世渴死的不成,见个男人都想收来当后宫! 韩初面色一紧,把这小姑娘吓得差点哭出来,心中不由得悲悲戚戚。 自己兄长怎么这么命苦啊! ....... 午饭过后,江寒焕然一新的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木门轻启,江寒从中走了出来,腮凝新脂,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姿色绝尘。 身着一身淡白色衣衫,乌黑的发髻上装点着镶宝金簪和碧玉钗,脸上未施粉黛,眉间桃花灼灼,好似即将腾云而去的仙子,在人间停足。 “妖女——!” 静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 她一直知道江寒长得好,可不知长得这么好! 这要是出去街上逛一圈,说不定整个望京府都要被惊艳,十日之内便会传遍天下。 “好看吗——?” 江寒收住平时的笑容,脸上的只挂着一点柔和的矜持,目光瞟过静和,落在廊下的院坝中,嫣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既视感。 “好,好看!” “师叔,你要是这样出去赚银子,咱们不出一个月就是这望京府的首富!” 静和咬着食指,傻乎乎的看着江寒笑道。 江寒白了她一眼,转身回屋拿起桌子上的斗笠戴在头上,脚下不停的下了客栈阁楼: “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 静和像一个丫鬟一般跟在后面, “找好了师叔,让掌柜的介绍的,据说都是好手,一个干十个的那种!” 第96章 美人的震慑力 出了客栈大门,果然如静和说的那般,十二个彪形大汉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 这还不止,还有四个老妪充当随身嬷嬷,正簇拥着一顶轿子,见到江寒和静和出来,立马蹲身行礼。 “可以啊,挺专业的,你在哪里找的?” 难得见静和做一件靠谱的事情,江寒不吝夸奖。 静和嘿嘿一笑, “都是掌柜的介绍的,价钱可不便宜,出去一趟就要五十两,要是动手打架的话,还得按人头另算。 这些老妪也是,要是让她们出面吵架,也得给钱!” 江寒一听价格,咂了咂嘴吧! 还真他么的贵! 仔细一想这配置也算值这个银子,想到一会儿有可能出现动手或者动手情况,江寒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 “待会儿你们看我手势!我抬右手摸头,就是上前给我吵架,我抬左手摸头,就给我上前干架,可听仔细了?” 众人齐齐躬身, “听明白了——!” 震天的声响,引得一旁进出客栈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加快脚步,生怕被江寒她们沾上。 江寒点了点头,拉过静和又问: “韩初那边可盯着?” 静和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 一切准备就绪,江寒招了招手,一名老妪上前捞起轿帘,伺候着江寒坐了进去。 “出发吧——!” “起轿——!” 外面的静和双手交叉在身前,大声一吼,众人跟着轿子而去。 观前街! 韩初站在一个巷子口不时的看了看人流,急得团团转。 看到静和带着一顶软轿和一群彪汉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面色一喜,立马上前朝静和招手示意。 “你哥呢?还没弄去接客吧?” 韩初面色一白,越过静和看向深厚的软轿,焦急道: “江姐姐呢?她没有来吗?” 静和脑袋一偏,嘴角努了努后面的轿子: “在里面,你前面带路就是!” 韩初不明白江寒打的什么主意,满腹疑惑的看了一眼软轿后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进了巷子,往她叔父家走去。 跟前世小胡同一般,一个胡同套着一个胡同,静和她们七拐八拐才走到一处小院门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 韩初停下身形,扭头跟静和说道。 轿子一停,江寒就知道应该是到了,打了一个哈欠,拍着嘴巴从轿中走了出来。 “去一个人叫门——!” 一个大汉闪身出来,对着一扇有些破裂的大门拍得叮当作响! “谁啊——?在拍人给拍烂了!” 一声尖锐的叫声从院内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门后,嘎吱一声从内拉开大门。 “谁啊?” 江寒隔着纱帽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彪壮的妇人出现在门内,倒角眉,三角眼,一张大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看到她这副样貌,江寒不由得为这女人的男人捏了一把汗! 这身板要是压下去,就是金刚柱都要给它做断,也不知她男人是怎么过的? “叔母,是,是我!” 韩初好似很怕这女的,妇人一声喝问,吓得她浑身一颤,上前小心翼翼的埋头回了一句。 妇人先是扫了一眼江寒等人,目光在江寒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才扭头看向韩初: “死丫头,一大早就跑出去,别跟你那小白脸哥哥一样,耐不住寂寞出去找汉子了吧!” 韩初小脸一白,求助的看了一眼静和。 静和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直视韩初的叔母: “找你么的汉子,就你这样子,五大三粗,长相丑陋,就是出去找汉子也没人要——” “你,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家门前骂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妇人这一吼,露了底细! 纸老虎——! 江寒会心一笑,盈盈一步上前蹲身一礼: “婶子好,我们是韩冀的朋友,一路到望京府的!听说他们落脚叔父家,我们冒昧上前前来叨扰,还望婶子勿怪!” 江寒的一套礼节下来,让妇人一愣,一时摸不清她的底细,不敢贸然得罪,也蹲身还了一礼。 “今日家中有外客,不好招待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得,有点脑壳! 江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韩初见江寒妥协,面上一急,意欲出言提醒,可江寒却先她一步拉住她的手阻止下来,转身跟妇人展眉毛一笑: “婶子家中有客咱们不好打扰!只是我兄长昨日回去一直念着她们兄妹,知道他们安顿好了,特叫我亲自上门请他们去认认门,以后也好走动!” 妇人面色一讪,露出狐疑的神态看向江寒: “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兄长又是哪位?” 江寒笑了笑,脚下不动声色的踢了一脚静和,示意该她出场了。 静和会意,上前一步轻哼一声道: “什么货色,也敢打听我们家姑娘公子的身份来历?我们家姑娘何等金贵,公子何等人物,岂是你这等贱民能知晓的?” 这是二人在客栈商量好的说辞! 江寒主打一个世家豪门小姐当震慑,而静和则充当小姐身边的狗腿子丫鬟。 封建社会门阀等级森严,士农工商不是说说,更何况像韩冀叔父这般的平民家庭。 妇人面色惊惧,扫了一圈众人后,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朝里喊了一声: “他爹——他爹——” 一声高喊,一个身形消瘦,身着青衫的儒雅男人小跑了出来。 紧随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八字胡小矮子,但这人没有出来,只驻脚停在里面观看。 “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初儿?你去哪里了,这个时候才回来,一个女儿家没有一点教养在身上,一味的疯跑,也不知大哥是怎么教导你的?” 一出来,视线就落到韩初身上,立马就一顿劈头盖脸下来,说得韩初发懵。 出来的男子正是韩初兄妹的叔父,韩甲任! 江寒看了一眼韩甲任,一副书生装扮,看着也是一个文化人,居然想着把自己亲侄子卖到楼子里当鸭子! 可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见到正主,江寒有了计较,取下头上的纱帽,露出自己的绝世容貌来,朝韩甲任盈盈一礼: “韩叔父好,我是韩初的朋友,今日冒昧上门拜访!” 她头上纱帽一拿,一阵吸气声就在人群中传出,所有人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男人看得出神,女子看着发愣! 纷纷都涌出一个念头: “哪里来的仙子——?” 韩初也失神片刻,虽然她见过江寒的真面目,但还没见过精心装扮过的江寒。 看到她容貌的那一霎那,她只觉得心都跟着漏了一拍。 众人都呆愣在原地,这时候却要静和上场了。 只见她一声轻喝将众人拉了出来,对着韩甲任怒目而视: “大胆贱民,我们姑娘也是你敢直视的——! 来人,把这贱民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塞上两个粪球!” 她这一吼,跟来的彪形大汉立马上前抓住韩甲任就要动手,这些大汉开始还是为了银子接这活。 不过在看到江寒容貌的时候,银子什么的还是其次,能博得美人一笑才是此时的大事。 所以静和一吼,所有跟来的大汉都抢了上来,吓得韩甲任一膝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喝,男人! 江寒轻蔑一笑,拂了拂掉下来的青丝,朝静和娇嗔轻喝了一句: “你这丫头,到底是初儿的叔父,你不可无礼!” 静和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师叔,你真他么的装! 第97章 黑手下起来 江寒止住一群大汉,温言细语让静和搀起韩甲任: “韩叔父,还请恕罪,小丫头无礼,让你受惊了!” 韩甲任站直了身形,老脸一红,摆了摆手。 仙子亲自道歉,难能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不知姑娘来意?” 江寒展颜一笑,声音宛如泉水滴石一般缓缓道: “自昨日一别,家兄很是记挂着韩兄兄妹,特让我前来看看,在带他们上门认认门,不知韩兄可在?” 韩氏不敢搭话,躲在韩甲任身后用肩膀耸了耸他,韩甲任意领神会,上前一步拱手道: “姑娘来得不巧,冀儿刚刚被他表弟带出去玩去了,此时不在家中,等他回来,我必亲自领他上门告罪!” 韩初面色一白! 正要上前揭示韩甲任话中的虚伪,江寒不动声色的按住她,语笑嫣嫣的看着韩甲任: “既然如此,遇到初儿也好! 不知韩叔父家中可方便,我与初儿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韩甲任顿了一下,身后的韩氏又碰了一下他的后背,但这次韩甲任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说,视线快速扫过江寒绝色的面容后,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了下来。 身后的韩氏一噎,在身后用力的掐了一把韩甲任背部,赌气般扭身走了进去。 目的达成,江寒带着一群人自顾的越过韩甲任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屋檐下的八字胡小矮子先是一愣,不过随即面色一怔,两目圆瞪,惊为天人的盯着江寒看呆在原地。 “大胆小矮子,给我挖了他的狗眼!” 静和狗仗人势的丫鬟当上头了,两目怒瞪,一声大吼,身后的大汉一窝蜂的涌了上去,拿住小矮子就要挖他的眼睛,吓得小矮子急急开口求饶。 韩甲任刚遭受了一遭,见状连忙上前跟江寒解释: “姑娘,这是我家中贵客,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江寒阴冷的目光投到小矮子身上,这人的嘴脸江寒在熟悉不过,一看就是干卖人买人的买卖。 来此,应该是商量着韩冀那小白脸的价格问题,不过被江寒逮了个正着。 不能放他走! 江寒的容貌在这些眼中,就是明晃晃的金疙瘩,为了防止出去被人盯上,江寒心下一狠: “这人对我不敬,给我绑了先丢在一边,等回了家中让兄长发落!” 江寒这话一出,小矮子欲哭无泪,他不过就看了一眼,怎么就对你不敬了? 要是不想被人看到,你就把脸蒙起来呗,干嘛出来祸祸人! 一群大汉如疯魔了一般,找出绳子将小矮子给五花大绑起来,韩氏夫妇也吓得不轻,原本还想求情,可看到江寒阴恻恻的目光后,夫妻二人立马住了嘴,不敢多言。 天降横祸,小矮子怒不可遏,被一群人绑在地上不断嚎叫着: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我,我爹是睿王——” 小矮子话还未说完,静和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块砖头,照着小矮子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小矮子脑袋一偏,当场被打晕了过去: “批话多——!” 看小矮子晕过去后,静和丢下手里的砖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埋头朝地上的吐了一口唾沫。 她这一手,顿时让整个小院落针可闻! 江寒朝静和挑了挑眉,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后,脑袋一偏朝大门挤了一眼。 静和会意,立马跑去关上大门! 大门一关,静和一改大家闺秀的态度,趁韩甲任还处在懵逼中,一脚踹在他的胯下, “少根的老东西,你那心扉都喂了狗吗,居然把自己亲侄子卖去当鸭子!” 一脚下去,江寒也彻底放开了手脚,朝着韩甲任的小腹、胯下就是一顿猛踹。 她这边刚一歇下,身后的静和立马扑了上来,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接上江寒对着韩甲任的脑袋来了一个两连拍! 一整套操作下来不过眨眼之间完成,韩氏在二人收手后,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 还来不及嚎叫,江寒看准时机,一脚踩在台阶借力,转身就一个扫腿扫在韩氏的嘴上,打断她即将出口的嚎叫声! 她这边一腿扫下韩氏,静和眼疾手快立马接上,一个饿虎扑食,单手一抡,一砖头拍了上去。 韩氏脑袋一痛,两眼一黑,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就倒了下去! 跟来的一群大汉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才还是美若天仙的仙子,一眨眼便成了下手老道熟练的道上人! 四个老妪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收拾完几人后,江寒拍了拍手,扭头对韩初问道: “你家还有人吗?” 韩初合拢惊呆的嘴摇了摇头。 江寒颔首,又对一群大汉吩咐道: “去搜,但凡里面的活物都给我找出来!” 她原本就一张清艳出尘的脸蛋,这一副社会气息的话一出,顿时让院中众人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到半刻钟,韩家小院内的鸡鸭还有后院一条大黄狗全都被拖了出来,韩冀也被捆成一个粽子一般抬了出来。 “哥哥——” 韩初见到韩冀,泪眼婆娑的扑了上去。 江寒心痛的瞥了一眼韩冀,侧目给了静和一个眼神,静和心领神会,眉毛一挑,一脸激动在所有房间捣鼓了一阵后,才抱着一个斗大的包袱走了出来。 院中众人看得眼睛直抽抽。 好半晌,一个带头的大汉满脸凄凄的走了出来: “两位姑娘,咱们打人还有说头,但这拿东西——” 大汉没有出口的话,江寒听出其中的意思。 大手一摆,拍了拍大汉的肩膀: “兄弟放心,规矩姐都懂,我们拿的也不是他家的东西,这是我两个朋友的行礼,就是闹到官府去他也没话说!” 说完,又转头对静和使了一个眼神,静和点了点头,在包裹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挨个给大汉递了过去,就连四名老妪都没有落下: “兄弟们拿着,这钱不算工钱内,算我们姐妹请各位兄弟、大婶买茶喝的,别客气,都接着!” 到手的好处,还是工钱外的,众人一时心花怒放! 纷纷朝江寒二人拱手道: “姑娘仗义——!” 韩初解下韩冀身上的绳子,众人也不敢久待,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当差役的表弟在外面。 回了客栈,静和付了请人的费用,又给客栈掌柜的塞了一点中介费,做完这些,几人马不停蹄的退了客房。 “师叔,这天都快黑了,咱们现在出城不安全!” 出了客栈,洪照不在,赶车的活就落到江寒身上,好在她的容貌也变了回来,引不起什么骚动。 江寒抬头一看,确如静和所说! 但原来的客栈是不敢在住了,若是韩家那位差役表弟回来报官,她们就不好走了。 思索了片刻, “那就先不出去,重新换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说!” 第98章 师太不安好心的心思 再来客栈! 江寒看着门上的匾额抽了抽嘴! 还真他么的通俗易懂——! 江寒勒住马匹,早有上来的迎宾小二接了上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江寒嘴角又一抽,不能换一句吗? 没新意! “住店,安排三间,不两间上房,在给咱们马儿加点油!” 小二一愣! 见了鬼了,不给马吃草料,居然给马喝油,真他么老太太上轿子——头回见: “加点油?不是客官,咱们店小,没有那么多油给你这马喝,你看搞点酒水行吗?” 江寒一噎,说顺口了,摆了摆手无所谓状: “算了,搞点草料吃吃算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小二想道: “大户人家啊!马都喝油。” 小二欸了一声,正要唤人前来卸马,又被江寒止住: “你先等一等,我们里面还有一点东西收拾,你先去把房间备好!” 小二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进去准备不提! “师叔,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啊?” 静和探出半个身子在外,不知道江寒又要搞什么小九九。 “咱们这四人目标太大,需要换上庵里的装备才行,这样才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哦,还得是师叔,我这就换!” 静和里面钻了进去,江寒也准备钻进去换衣服,刚站起身来,里面一阵骚动传了出来: “姑娘,姑娘,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可到底还在车里,等进了客栈再说! 姑娘,你快别脱了,我妹妹还在,至少等她出去避一避才行.......” 我去—— 江寒瞳孔一缩,立马捞起帘子钻了进去,里面的场景让她一滞! 静和上身脱得只剩一个肚兜,正半个身子趴在韩冀的身上,在里面的包袱中掏着衣服。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将韩冀吓得够呛,一双眼睛闭得死死的,两手也举在半空不敢放下来。 对面的韩初则扭过头不敢看二人,但通红的耳根也显示了她此时的尴尬。 “要死啊——!” 江寒喝骂一句,一把捡起马车上静和脱下来的外套包在她身上,扭头横了一眼韩冀: “她脱衣服你不知道先出去,等在这里看她脱完!” 韩冀不敢睁眼,被江寒一吼,顿时脸色变得通红起来,摸索着起身钻出了马车。 韩初也想跟出去,但被江寒扯住: “你也要换,你兄长自己出去就好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江寒三人才抱着行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静和恢复成比丘尼的装束,江寒和韩初则是一身灰色皂服,一个手捏佛珠,一个手执浮尘,三人头上都戴了僧帽将头发遮住。 “师叔,我头发都长半截了,咱们这样能不被认出来吗?” 江寒一脸高深的甩了甩手中浮尘, “阿弥陀佛,师太,佛本万相,所有众生相,皆为无相,切莫着相了!” 静和鼻孔一吸,合十对江寒一礼: “阿弥陀佛,师叔的空话又进益了,师侄拍马不及啊!” 韩初在二人身后惊慌失措的数着手中佛珠,一时也不知要不要接一句,憋了半天才跟着静和合十一礼: “阿弥陀佛,师叔说得极是!” 江寒和静和吃惊的互视一眼,齐齐扭头撇嘴瞪眼点了点头: “挺上道,孺子可教也——!” 江寒有种回到齐眉山三人组的时候! 想那时,静玄大姐头还在! 下药开锁分便,何等的快活,那逝去的记忆,还如此时黄昏下的夕阳一般,散发在脑海中。 韩冀早已被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韩初叫他,江寒差点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你过来,我吩咐你几句!” 江寒招手叫来韩冀,在他面红耳赤下,俯身凑到耳边嘀咕了一阵。 “可明白,别说漏了?” 韩冀面上潮红还未褪去,听了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一切就绪,四人抱着包裹进了客栈。 在前台掌柜那里办了入住,领了房牌,又有小二带着去了二楼客房。 这次两间房间倒是紧挨着的,没有像上次那般分开,这样也好,韩冀单身一人,若是有了危险,几人也能快速救援。 江寒想得很好,可到了分房的时候,静和又出幺蛾子! “静和,你去韩冀房间干嘛?” 韩冀打开房门,静和就自动的跟了进去,被眼疾手快的江寒看到,立马扯了回来。 静和瞥了一眼一脸莫名的韩冀,埋下头露出一副害羞的神色扭捏道: “刚刚他在马车里可说了,等进了客栈他就跟我睡,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又不好拒绝,他们男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话说得理直气壮,语气却透着矜持委屈,看得江寒都想给她一脚。 韩冀面色一红,求助的看向江寒。 谁知江寒话锋一转,怒目圆瞪的看着静和: “不行,他是我的! 到时候把洪照绑回来给你,他你就别想了!” 静和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韩冀,又看了一眼色迷眯的江寒,气急的扭身擦了一下江寒肩膀,扯着不知所措的韩初进了隔壁房间。 臭娘们,还挺仗义! 二人一走,走廊上就剩下江寒和韩冀二人,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冷却下来。 江寒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就过过嘴瘾和眼瘾,可真要真刀真枪的上她又怂了。 韩冀自院中看到江寒的真实面容后,就沉沦不可自拔,听到江寒那句他是她的话,他眼中闪烁而过一道兴奋,脸上有些期盼起来。 二人都不言语,进了隔壁房的静和则悄摸摸的趴在门边看二人动静,江寒憋了半天: “好好休息!” 说完,两眼望天的逃遁回隔壁房间,顺道将一脸不屑的静和扯了回去。 她一走,韩冀失落的自嘲一笑: “失洁之人,岂敢肖想!” 一回房间,想到韩冀那萧条流畅的身板,江寒就有些后悔,但此时过去,又有些尴尬。 索性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 静和白了她一眼,用肩膀碰了碰了脸色莫名的韩初: “你说说,我们两个你更愿意谁当你嫂子?” 韩初一愣,张大了嘴巴看着静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按她内心来说,两个都不愿意! 一想到在叔父家二人的心狠手辣,韩初就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这手段,要是当了她嫂子,那她兄长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压在下面的份,想想都觉得恐怖! 见韩初久久不说话,静和自信的轻哼一声: “我就知道,你心里也觉得我比较好一些吧!只不过赖于她在这里,不好开口说罢了! 别看她长得一副妖精像,可活没我好,我可是看了很多话本学过的,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韩初没有听懂她口中的活是什么,尴尬的给了静和一个笑容,但静和仿佛没看到一般,又凑到她跟前低声道: “要不这样,你去给你兄长说,叫他把门给我留好,等师叔睡了,我偷摸的过去。 咱们两个只要一睡,就没师叔什么事了,就算明早她知道了也没办法不是!” 韩初点了点头,的确要提醒兄长。 但是不是叫他留门,而是锁好了,别被这男不男的狠辣尼姑占了便宜。 “好妹妹,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等下次遇到俊俏的,咱们仨对付她一个,收来给你用!” 韩初面色一白,留了一句去找兄长后,脚下开溜的去找韩冀去了。 静和见状暗暗点了点头: “好妹子,遇到下一个,嫂子就是拼命也会从那小妖精手上给你争来!” 第99章 冒出一个青龙帮来 江寒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次日一起床,就看到静和顶着一个黑眼圈坐在凳子上,敢情一晚上没有睡一样。 韩初脸色莫名,一直埋着脑袋不敢看人,如此怪异的二人,让江寒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事。 视线疑惑的在二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到静和身上,眼睛一眯的看了静和几秒后,两眼一瞪,瞬间想到什么似的,立马翻开床头的包裹,摸出一叠银票点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偷她钱就好! 将银票放回原处,收拾了一下包裹,江寒才将视线落到静和身上: “怎么是怎么了?昨晚偷牛了?” 静和浑身散发着怨气,对于江寒的话置之不理,上身一扭,换了方向背对过去。 江寒眉毛一皱,昨夜应该发生了她不知道事情? 察觉到异常,视线落到韩初身上朝静和努了努嘴: “她这是怎么了?” 韩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犹豫了片刻才回应道: “昨晚她等你睡后想去找我哥哥,我哥哥没让她进去,我又把门顶了,她又不敢喊人,怕吵醒你,所以在外面待了一夜!” 纳尼? 江寒一懵,节操碎了一地! 他么的秃驴,居然背着她找她的小白脸! ——怎么不冻死她! 暗骂了一句,甩给静和一个想刀她的眼神,屁颠屁颠的到隔壁去看看她的小白脸了。 听到江寒的敲门声,韩冀也顶着一双熊猫眼开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被那秃驴得手了?”江寒看他这副样子,立马上手上下摸索了起来。 韩冀垂目呆愣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小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见小手越来越深入,眼见就要摸到私密的位置,他神色一激,立马抓住乱动的小手,抬眸幽怨的看了一眼江寒。 “你昨晚为什么不来——!” “啊” 江寒一愣,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这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不敢动真格的? 见江寒不说话,韩冀面色扯出一丝苦笑,心想道: “她就是嫌弃我被男人动过! 呵呵,女人!” 此时此刻,江寒不知说什么好,看韩冀一脸怨妇的表情,她颇有一种送渣女的感觉。 都怪静和那秃驴,看把这小鲜肉吓得! 正怪静和,却不知静和此时正趴在她们房间的门框上,两眼怨气满满的盯着二人: “狗男女——”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身为女人跟江寒比差在哪里? 论身材,比她翘! 论花样,看过的话本学得比她多! 论脸蛋,嗯—— ——这个不比! 论主动,她都送上门了还想怎样! 果然,男人,喝—— 此时整个走廊的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难言的气息,静和的怨气,江寒的尴尬,韩冀的幽怨—— ——以及韩初的——马麦皮! “三个神经病!” 还是小二的到来打破走廊上的氛围。 “几位客官,楼下有人找!” 有人找? 江寒先是一愣,随即想到韩初兄妹的冤种叔父,心中顿时一咯噔: “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吧?” 另外三人都面上一紧,齐刷刷的看向江寒等她决断。 “不慌,不慌啊!” 江寒大手一挥,压下三人的惊惧, “静和,拿上家伙是,做好准备!你们兄妹收拾好行李,先找地方躲一下!” 她心中也慌得一批,但此时此刻却不能乱,连忙出口安排好三人。 三人急忙回屋按照江寒的吩咐收拾东西,静和在屋中捣鼓了一阵,抱着一包沉甸甸的包袱走了出来: “师叔,准备好了!” 江寒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包袱点了点头: “都是硬家伙吧?” 静和咧嘴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包袱: “放心,我新找的,比棍棒还好使,一砖头下去,保管他起不来!” 江寒微微愣了一下! 这娘们还真是—— “嗯,不错!记着,要是来的是官府的人咱们就拿出观音庵的身份来,要不是官府的人,他们要是动手,就大叫非礼! 要是来的就一两个,就上家伙!” 静和一副我了解的神色点了点头, “明白——!” 二人先下了楼,到了楼梯口,先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下面大厅来的是什么人马。 客栈大厅中,青龙帮南城分舵舵主吴刀疤大刀阔斧的坐在板凳上,身后跟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有些面熟。 江寒定睛一看,却是昨日找的那群大汉带头人,不由得一愣,顿时有些疑惑起来! 昨日钱给了的啊? 这些人又来干什么? 只要来的不是官府的人就好,江寒暗暗想道。 但是这些人是怎么找到她们的行踪的?难道昨日付了银子后他们并没有离去,一直跟在她们后面? 想到这个可能,江寒目光一凝,心中有了计较。 转头朝静和做了一个看我眼神行事的动作,才轻飘飘的下了楼梯,扫了一眼柜台后面的掌柜,扬声问道: “掌柜的,谁找我啊?” 她这一问,吴刀疤三人顿时投目过来,掌柜的还未搭话,昨日带头的那人先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两位姑娘,是我们刀爷找你二位!” 这人语气很是恭敬,看着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样子。 江寒心中一定,面上不显,笑着对眼前人拱手抬了一礼: “原来昨日帮我们的大哥啊! 不知今日找我们所为何事啊?” 吴刀疤在江寒出声后,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见她出言询问,上前拱手一礼接话道: “姑娘海涵,下面兄弟回去跟我说了两位姑娘的手段,我吴刀疤生平最是喜欢结交朋友,这才不请自来找上门来! 为给两位姑娘赔罪,吴某于天仙楼包了一席,还望两位姑娘赏光!” 吴刀疤的话让江寒心中微沉,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但这“青龙帮”,这名字一听就有一股亲切之感! 心中盘算了一番,不敢贸然应下,决定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意图再说。 “原来是青龙帮吴舵主,幸会幸会!” “哦,姑娘听说过吴某?” 吴刀疤双眼一亮,眼神灼灼的看着江寒,嫣然一副小人物闻名天下的心动感。 这人还真是自恋,看不出来这是敷衍的话术吗? 江寒嘴角轻微抽了抽,面上眉目一抬,带出一副向往的神色: “小女子在渊州秃头帮就听说过吴舵主的大名,都说:“生平不见吴刀疤,便称英雄也枉然”,神仰已久,就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的静和眼睛一瞪! 秃头帮? 他么的是说的我吗? 吴刀疤,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丑八怪了? “生平不见吴刀疤,便称英雄也枉然!没想到,我吴刀疤的大名竟然传到了渊州城了! 只是这秃头帮怎么没听说过?” 第100章 为一个名号吵架 被江寒这一捧,吴刀疤心中一激动,面上就显露出来,大嘴一咧,上前哈哈大笑道: “姑娘谬赞,姑娘谬赞,都是江湖朋友混说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哈哈哈........” 江寒眼睛一抽,这他娘的还给你装上了! 吴刀疤笑声一落,拱手对江寒又道: “只是姑娘口中的秃头帮是哪家的兄弟,吴某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静和面上一白,在江寒身后悄摸摸扯了扯她的衣服,提醒她,这个位置刚刚好下手,别吹牛了,待会儿别吹飙了! 江寒上前一步跟静和挪开了一点位置,借着这一动,不动声色的在身下摆了摆手,提醒静和先等等! “莫怪吴大哥没听说过,我到渊州也是第一次见,也不是什么大势力,就做一些超度人的活!” 秃头=尼姑,和尚! 干的可不就是超度人的活吗! “超度人?”吴刀疤一愣,随即了然:“哦,原来是干暗活的兄弟。姑娘这形容的好,可不就是超度人的吗!” 江寒嘿嘿笑了几声,直道把成功把吴刀疤引导偏了,只有身后的静和抱着一包板砖在茫然。 暗活?啥叫暗活? 晚上干的事? 却不说静和的茫然,吴刀疤听了秃头帮后,心下有些戚戚然,对江寒有了几分忌惮。 能跟这种干暗活的人打交道,能是什么好人!难怪戚老大两口子糟了殃,这是踢到了铁板啊! 想到戚老二两口子找上自己的事情,此时他心中有了决断。 “不瞒姑娘,吴某今日找上门来,原本还真有一事想问问姑娘,不过如今跟姑娘一聊,吴某心中已经有数不作计较。 但酒席到底定了,两位姑娘赏个脸,也算吴某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果真有麻烦,不知是不是韩冀叔父那边叫来的?”江寒心下一沉,心中急速盘算此时情形。 吴刀疤的话看着是不想管了的意思,但这酒席风险很大,若生变故,对方人多势众,她和静和二人却不好应对。 可若是拒绝,恶了吴刀疤不说,背地里还有一位想对付她们的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去——! 拿定主意,江寒面上讪然一笑,抬了抬手: “初到贵地,本该我们姐妹二人上门拜访才是!既然吴大哥相请,我们姐妹岂能失了礼数,岂不叫天下英雄嗤笑我——” 说到此处,她话音一顿,眼波浮动,秀眉一挑: “嗤笑我春十三娘不懂江湖礼数!” 春十三娘? 吴刀疤眼中精光一闪。 春十三娘? 静和两眼一懵,师叔啥时候有这个名字了。 这还没完,江寒说完扭身拉过静和到身前: “吴大哥海涵,忘了给大哥介绍,这是我妹妹,江湖人称夺命阴手——白晶晶!” 夺命阴手? 吴刀疤眼皮一跳,暗忖道:“江湖上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号啊?” 还是昨日那带头之人听到江寒的介绍,眼珠一惊,立马附耳给吴刀疤嘀咕了几句。 吴刀疤听完瞳孔一缩,眼含忌惮的看向静和拱了拱手。 啥夺命阴手白晶晶? 这小妖精又搞我! 静和横了一眼江寒,又快速收回目光,对吴刀疤合十一礼,学着刚刚吴刀疤谦虚的话: “谬赞,谬赞,都是江湖朋友混说的,刀疤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哈哈哈........” 吴刀疤一怔,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 静和笑声一落,瞟了一眼江寒,江寒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正要出言阻止,静和抢先一步开口道: “论及本事,我到底不如我师姐,整个大纪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毒手观音——春十三娘!” 江寒一噎,得,没拦住! 毒手观音? 吴刀疤咂吧了一下嘴,一个夺命阴手,一个毒手观音,这两个诨号一听就是心狠手辣之辈! 想到戚老大夫妻两口子的遭遇,他不禁颤了一下。 那两口子在那条道上干了十几年都没有打过眼,没想到居然栽在两个女子手上,落得个店毁人亡的下场。 但今日一听这二人名号,吴刀疤觉得这夫妻二人死得不冤! 当下心中戚戚不已。 几人又寒暄了一盏茶时间,吴刀疤先走一步,说是在天香楼等着二人的大驾,并留下两个小弟等江寒她们。 等吴刀疤一走,江寒二人在客栈一行人惊恐的注视下飘然上了楼。 韩冀兄妹一直躲在楼梯口关注下面的动静,见二人上来,连忙簇拥着她们回了房间关上房门。 “师叔——!” 一进房间,静和立马不满的嚷嚷起来:“你怎么给我取一个那么难听的江湖诨号? 人家话本上不是仙子,就是神尼,你倒好,还夺命阴手,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 不行,你得给我换一个。” 江寒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应付这场宴席,被静和这一抱怨打断了思绪,还是纠结于名号的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么的能不能长点脑子,咱们是正经人,取个名号不过是应付那吴刀疤的,你还当真了! 还有,你不也给我取了一个吗,还怪我!” 静和一噎,立马反驳道: “正经人? 谁他么的正经人下药毒一片,连人家开黑店都被你反手搞栽了,还正经人! 马车和马怎么来的,还有你我身上的银子怎么来的,别装了婊子还立牌坊。 毒手观音,可不就说的是你吗!” 江寒只觉心肺都要被静和这番话给气爆了! 自己想养的小白脸还在这里呢,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的吗?全部抖搂了出来。 眼见二人大战一触即发,韩冀眼疾手快的抱住即将暴走的江寒,韩初拉住正挽袖子的静和。 “两位姑娘,这时候了,就别纠结名号的事了,还是想想眼前的境况怎么办吧!” 韩冀说了一句实话,江寒也不想跟静和吵下去,但静和脑袋一抽,不知发什么神经又杠上了: “好你个小白脸,你为什么不来抱我,怎么去抱她?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外面的男人一样,都喜欢这个小妖精......” 韩冀喉咙一滚,眼珠瞪得老大,他抱江寒不过下意识的动作,但没想到静和居然扯到他身上来,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想到吴刀疤的事情,江寒心中烦闷,从韩冀怀中脱身出来,上前解开自己的包裹,拿出一瓶不知什么东西的瓷瓶来: “老韩你给我把那娘们给我按住,我今天把她毒死了我跟你睡!” 韩冀眼中精光一闪,扭头直勾勾的看着静和...... 静和瞳孔一缩,包袱里的板砖刚进来的时候还丢在桌子上,现在手上一样家伙是都没有,瞬间怂了下来: “师叔,师叔饶命,我就口臭想抱怨两句,师叔你大度,师叔你最美,师叔你活最好,师叔.......” 江寒嘴角一扯,眼神阴恻恻的看着静和: “不骂小妖精了,不讽刺我了!” 静和脸上堆笑,贱兮兮的迷眼道: “师叔,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见她求饶,江寒将瓷瓶收回袖笼中,朝静和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韩冀....... 啊,怎么不毒了,我都准备脱衣服了,就这么算了? 我看还是毒死算了,这样我也能抱得美人归,还能睡个清闲觉! ....... 第101章 天仙楼探出真相 天仙楼! 江寒思索了很久,还是带着静和前来赴宴。 “一会儿不要动桌子上的酒菜,没弄清对方真实目的之前,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天仙楼下,江寒拉住静和低声吩咐了一句,静和点头应了下来,二人才上了楼。 楼上包间,早已到此的吴刀疤见二人前来,早已在楼梯口迎接。 “十三娘,晶晶,这天仙楼乃是整个望京府最好的酒楼了,特别是楼里一道天仙初雨最是极品美味,一定得尝尝。” 江寒一脸假笑点了点头。 静和吞咽了一下口水,舔了舔嘴角,但想到江寒门口提醒的话,又将渴望的食欲压了下去,附和着江寒淡然的点了点头。 进了包间,分宾主坐下。 吴刀疤一声传唤,酒菜齐上,摆得满满当当。 桌子上的美食对于江寒的诱惑不大,相比前世来说,这个世界所谓的美食也就那样,提不起多大兴趣。 倒是静和看到陆续上桌的美食食指大动,强压下胃里的馋虫,眼睛一闭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念起心经。 “还算没有丢脸——!” 江寒瞥了一眼静和暗暗点了点头,如今酒菜已经上齐,她也不想跟吴刀疤虚与委蛇,心中盘算了一番,先开了口: “吴舵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有指教,还请你明言才是!” 吴刀疤微微一愣,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心中顿时明了几分,当下哈哈一笑,提起桌上的酒壶走到江寒面前给她倒上一杯: “十三娘,我老吴也是个直性子,也不给你废话,就明言了!” 江寒神色一正,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神态洗耳恭听。 “昨日找上两位姑娘的确有一件事情,但是后来这事我又不想管了,也算那人不长眼,惹到了真佛,活该他们倒霉!” 吴刀疤边说,边给静和倒上一杯后,又给斟了一杯,举杯道: “我今日设宴的目的不为其他,就是为了结交两位姑娘,同为江湖中人,咱们也算有些缘分,就当吴某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说着,手一抬,邀二人同饮。 静和不敢轻动,视线落到江寒身上,等她决断。 江寒目光一闪,右手压在酒杯上,嘴角扯出一丝轻笑: “吴舵主,酒且慢喝,还请你详细说说到底是何事要找上我们姐妹? 若是我姐妹做了对不住贵帮之事,是打是罚,舵主画下道来便是,我姐妹绝无二话。 你这样,我们也不敢喝这杯酒不是。” 江寒直接挑明,看向吴刀疤的眼神看似和煦,实则内里充满了一丝冷意。 “唉——” 吴刀疤轻叹一声,搁下手中的酒杯,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开口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帮里的事,十三娘可记得来望京府的路上路过一家卖肉饼的茶铺?” 静和眼神一凝,面上不敢有所动作,脚下轻轻踢了一脚江寒。 江寒左手不动声色的向她压了压,让她安下心来,转头看向吴刀疤,眼神清冷中透着一丝诡异: “既然舵主点明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茶铺的夫妇二人的确是我姐妹动的手!” 看视风轻云淡,实则江寒内心慌得一批! 吴刀疤看似说着跟他关系不大的话,但是到底内里如何,她们也不得而知,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吴刀疤目光微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察觉到江寒二人目光有些不善,他连连拜手: “十三娘别误会,那戚氏夫妻两个做那买卖的确有些不人道,要不是跟他们兄弟有几分交情,我早就下手把这祸害给清除了。 两位姑娘也算为望京府百姓拔出了一桩祸害!” 江寒一听这话,眼神一换,面上露出轻笑淡淡道: “吴舵主就别给我姐妹戴高帽子了,但有一点我想告诉吴舵主,也希望吴舵主带话给他们后面的人!” 吴刀疤身体一正,拱手道: “洗耳恭听!” 江寒抿嘴轻笑一声,视线看向窗外交错起伏的屋顶: “这天生万物,唯有人道立于众生之上,并不是因为人族有多优秀,而是人知廉耻,懂进退,晓道德,不似禽兽那般灭天理,存兽欲! 咱们虽身处黑暗之中,取钱财也可,取性命也罢,行之有道,为之有理,但不能像禽兽一般,你我不论,皆食本心。 视同族为猪羊不可取,可杀、可灭、不可食!” 说到此处,江寒话音一顿收回目光,落到吴刀疤身上: “请吴舵主带话给那人,这样的禽兽,我姐妹二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他若是不服,我姐妹二人就在这望京府等他前来报仇则是!” 这话铿锵有力,听得静和心中一激,满脸杀气腾腾的盯着吴刀疤。 吴刀疤心中一颤,看向二人的目光露出一丝悸动,连连点头。 “还一句行之有道,为之有理! 吴某听之醍醐贯耳,可笑我口口声声标榜自己侠义肝胆,却放任这等禽兽之辈在望京府为虎作伥多年。” 话音一落,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二人道: “留此祸害贻害多年,吴某自罚三杯,一为丧于这禽兽夫妇之手的百姓谢罪,一为两位姑娘侠肝义胆的行为所服!” 江寒咧嘴一笑,心里的慌乱一散,看了一眼静和,二人也端起酒杯,豪迈道: “吴大哥真豪杰也,我姐妹二人同饮!” ....... 也不知是不是魂身不一的影响,或者是这方世界的酒水度数不高的缘故,江寒见忽悠住了吴刀疤,和静和也彻底放开来,连连喝了数坛都不觉得醉人。 她这酒量,就连吴刀疤都喝到最后都心惊胆战,又叫来几名手下兄弟陪酒,也不过一个时辰,几人就倒了下去,醉得人事不知了。 江寒除了小腹的鼓胀外,就没有一丝醉酒的感觉,倒是静和早就趴在一边,搂着一名青龙帮的兄弟叫嚷着要睡人家。 这一顿,直喝到快宵禁的时候,还是店小二前来提醒,江寒丢下一地的青龙帮帮众,扶着静和回了客栈。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回到客栈,早已心急如焚的韩氏兄妹二人迎了上来急急问道。 “没有,我毒手观音也不是白叫的!” 江寒咧嘴一笑,将静和推到韩冀的身上,又道: “今夜好好休息,在给掌柜的说一声,让他们给咱们多准备一些干粮,咱们明天一早出发跑路!” “跑路?” 韩初兄妹一愣,这么急的吗? “对,这地不能久待,咱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江寒叮嘱了一句,先一步回了房间,留下兄妹面面相觑。 “兄长,咱们何去何从——?” 第102章 跑路不及时又来事 “完了,完了,你们怎么不叫我们啊! 这都快中午了,要是王刀疤那边反应过来,还不得把我拉去当肉包啊!” 翌日,江寒和静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见天色,江寒气急忙慌的收拾自己,还不忘抱怨两句韩初。 “就,就是,你们兄妹啥事不干,叫个人都叫不了,还不如拉到人伢子那里卖了换几两银子呢!” 静和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也紧随着江寒抱怨道。 韩初面色一白,站在屋里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 “我们一早就叫过你们,但是怎么叫也叫不醒,静和姑娘还拿砖头砸了兄长一下,都肿了!” 想到自家兄长头上的大包,韩初不满的剜了一眼静和: “谁家好人睡觉枕头下面放一块砖头啊! 放砖头就算了,睡着了都能给人来一下,要不是兄长躲了一下,说不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江寒提上裤子一愣,瞥了一眼静和,又看向韩初:“你兄长怎么样?没事吧?” 静和也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砖头,她完全记不清这件事情来。 韩初嘴一嘟,恨恨的瞥了一眼静和: “还好我兄长躲得快,没有砸到脆弱的位置,他要是再反应慢一点,说不得,说不得——” 韩初的话没有说完,但二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静和尴尬一笑,心虚的瞥了一眼韩初狡辩道: “我睡着了一般不会下手的,别是你兄长看了不该看的动了歪心思,悄咪咪的摸我,被我条件反射给揍了!” 韩初噎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静和,眼神中尽是对静和不要脸的想法的震惊。 什么叫我兄长想摸你? 你那晚在我兄长外面叫了一夜都没有让你得逞,谁给你的脸居然说我兄长对你起了歪心思? 要是江姐姐还有这个可能,就你那上不突,下不翘的身材,能被我兄长看上? ——开玩笑呢! 江寒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不满的瞥了一眼静和,扭头又跟韩初道: “还是去找一个郎中来看看,这钱——” 话音一顿,朝静和一努嘴道: “这钱她出!” 静和自还俗后,最在意的就两件事! 一则是对钱财的在意,二则是对小鲜肉的在意。 一听这请郎中的钱要她出,顿时不乐意了,嘴角一撇,不满道: “为什么我出?我不出的。” 江寒穿好衣服,往桌子上一坐,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水淡淡道: “不出也好,要是他变成傻子,我就把他嫁给你,让你一辈子养着。” 一听这话,静和顿时急了,连连摆手: “我出,我出,我出还不行了吗!” 三人正说着,门外的韩冀刚好敲门,语气急切: “江姑娘,江姑娘,昨日那吴刀疤又上门找你们来了!” 吴刀疤? 江寒和静和对视一眼,二者目光都浮现了一丝紧张,不知这人又来的目的。 “师叔——?” 整个屋子气氛瞬间一凝,韩初呐呐不敢言语,静和肃声看向江寒。 江寒慢慢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若有所思的定在桌子上,半晌后,才回头看向静和: “不慌,咱们先去看看他的来意,若是——” 她视线落到韩初身上顿了一下,随后眼眸又垂了下来,语气变得忧虑起来: “若是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们兄妹立马套马离开望京府,不要走山道,从济江走水路。 到渊州府司马家找司马洛苏或司马洛程,就说是似玉姑娘让你们前去投靠的,他们必会好好安顿你们。” 韩初面色一白,泪珠从眼底滑落,摇头抽泣道: “江姐姐,你别说了,咱们不能自己吓自己!若真有不测,我和兄长就是赔上性命,也一定救你们出来!” 江寒和静和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闪烁而过一道亮光。 得,还算有些良心,没有白救! 江寒她们的话被门外的韩冀全听了去,他也顾不得失礼,从外面将门推开,满脸悲切的走到江寒跟前,拉起她的手信誓旦旦道: “江姑娘,你们别管我,我去跟他们拼了,你们带着初儿赶紧从后门走,不要回头,就当我——” 话还未说完,韩冀丢下江寒的手,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表情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江寒愣了愣,上前一把抓住韩冀: “小白脸,你激动个什么劲,就你这小身板,去了不成人家的肉包了!好生跟你妹妹在上面待着,我跟静和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韩冀还想说什么,江寒瞥了一眼静和,后者会意,拿起枕头上的砖头在手上扬了扬,一副不善的眼光看着他。 想到早上那一砖头,韩冀脖子一缩,嘴唇白了白不敢说话。 江寒瘪了瘪嘴! 得,还真是一个适合吃软饭的小白脸! 二人下楼的时候,吴刀疤正坐在大厅揉着脑袋,看到二人的下楼,立马熟络的上来: “唉哟,我的两位好妹妹终于来了! 昨日可真是喝得痛快啊,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我青龙帮南舵一百多号兄弟,居然被两位姑娘给喝趴下了! 啧......可真是女中豪杰啊!” 静和一愣,她昨日可是喝断片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后面的情况怎么样,反而被王刀疤的话弄了一个大红脸。 江寒拢下一下额前的碎发,眉目含笑的接过话来: “大哥说笑了,大哥下面的兄弟一个个也是海量,放平时,我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喝倒一大片。 昨日生生的喝了两个时辰才把你们喝趴下,可见大哥和下面兄弟酒量,也非常人能及的!” 江寒这话吴刀疤倒不觉得是她托大说辞,昨日他可是亲眼见到江寒的酒量的,反而觉得她这话是在托举他们一众大老爷们,心中不仅对江寒的好感又升了一个档次。 都说酒桌之上看人品,到底被一个姑娘给灌醉了,面子上还是有些尴尬,疝笑两声,才说起来意: “再过七天,是咱们青龙帮帮主胡江海他老人家四十大寿,宴请各路英雄豪杰。 我今日给帮主一说二位姑娘的事,帮主一听,顿时对二位姑娘心生结交之心,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请二位赏光去喝一杯喜酒。” 说完,从怀中掏出两封请帖递给江寒: “喏,这是我家帮主亲笔所书下的帖子,两位姑娘可要赏脸啊!” 江寒心中顿时一万匹马奔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筹措了半天才讷讷道: “大哥,这帮主何等身份,我们二人乡野村姑一个,哪里见过这种大场合,去了岂不让他老人家丢了颜面!” 吴刀疤只以为江寒觉得自己身为女子不好出席这样的场合,连连摆手接话道: “姑娘放心便是,都是江湖儿女,去的客人中不少混黑道的女子,那些俗礼姑娘不要在意,只管去吃席就是!” 江寒噎了噎,她都他么的出来抛头露面了,在意的是那些俗礼吗? 她心里那点小九九骗骗二愣子还行,可真要遇到有脑子的大人物,还不得被人拿去当肉包用! 心中正要盘算着怎么拒绝,一旁的静和不知哪根神经发作了,从吴刀疤手上抢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看向吴刀疤问道: “你们青龙帮有钱吗——?” 第103章 会见青龙帮帮主 青龙帮总坛! 说是总坛,不过是一处很大的庄园,坐落在望京府城内城之中。 吴刀疤很狗血,不知是不是怕江寒等人跑了,在江寒万般推脱下,将几人带到了他住所安顿下来,等胡江海大寿一到,就将人带到胡江海的面前。 “久仰久仰.....毒手观音,夺命阴手,二位姑娘大名如雷贯耳啊!” 胡江海顶着一个将军肚,满脸横飞的肥肉挤得眼睛都看不到,看不出一丝江湖大佬的气质。 江寒看了心中都纳闷,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土财主才是,哪里有一点江湖大佬的气质。 虽然没有大佬气质,但说话还是蛮好听的。 要不是自己和静和的诨号是她随口编造出来的,她估计都会被胡江海恭维的话术说得心花怒放,就像旁边的静和一样。 静和面色自得不已,努力的站直着身板,给胡江海一副你没有夸错人的表情。 江寒尴尬一笑,拱了拱手: “胡帮主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在京都之时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到望京府以后,有心想上门拜见,可到底无名之辈,不敢贸然上门求见! 因缘际会,我等结识了吴舵主吴大哥,这才厚脸跟着他打着祝寿的名义前来一唔! 如今一见真人,可比之传闻更甚,我姐妹二人这次望京之行,也算涨了见识。” 江寒的话把自己二人的姿态放得很低,主打的突出胡江海一个天下皆仰的人设,混江湖的都好这口,但这次江寒却失算了。 胡江海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狐疑而道: “哦,不想胡某名号这么大了吗?竟然都传到京都那边去了!” 江寒心中咯噔一声! 暗道此人一副奸商的长相,果然不是吴刀疤那种二缺那么好糊弄,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接话,一旁的静和却先接了下来。 “对,对,对啊!胡帮主的大名天下皆知,无人不晓的!” 江寒诧异的扭头看了过去,静和正满面含金,眼冒金光万道的盯着胡江海脖子上的大粗金链子。 这娘们——! 她赶紧扯了一下静和,这样赤裸裸的眼光,还不得引起对方的怀疑。 赶紧接过话来: “对啊,我们对胡帮主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如今一见足以憾慰平生啊!” 说得情真意切,吹得唾沫横飞,饶是一旁的吴刀疤和伺候的奴仆,听了江寒的话都有些脸红。 一个妇道人家,满嘴的奉承马屁,也不知是给谁学的? 哈哈哈..... 胡江海听得喜笑颜开,饶是知道江寒是在拍他的马屁,可也止不住的心花怒放。 做为青龙帮的帮主,望京府夜幕下的领主,被一个女人拍马屁还是头一回。 还别说,这话比很多男人说得都好听,果然是京都来的有点见识在身的,这拍马屁都不是这小地方能比的。 “十三娘谬赞了哈! 我今日大寿,听老吴说十三娘酒量了得,今日定要跟哥哥我好好喝上一场才能走人啊!” 江寒听着话总觉得有些别扭,感觉回到前世的夜店,但好在她的容貌遮掩了,不然还真是要陪“哥哥喝上一场”。 “老吴,你带两位妹子入席,好生招待着,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胡江海对吴刀疤吩咐了一句,朝江寒二人拱了拱手告罪一声,就转身回了内室。 江寒三人也退了出去,跟着吴刀疤去了前厅酒席。 “丫头,这二人可是你口中的师叔和师姐?” 胡江海的内室,开口朝桌子上坐着的人问了一句。 听到胡江海询问,那人起身朝他蹲身一礼, “二叔,正是她们二人!” 这人正是回了渊州城的静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胡江海咧嘴一笑,揽着静玄重新坐到桌子上: “你这师叔和师姐鬼精鬼精的,也不知那妙音师太是怎么教导的弟子,怎么都教成这样? 拍起马屁来,连我这个老江湖听了都差点飘到天上去了,舌灿莲花果然不凡!” 一想到刚刚在里面听到江寒奉承的话,静玄都不由得面红耳赤,现在听自己亲叔叔这么一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静和师姐以前不是这样的,自师叔来了观音庵之后,好多师姐妹都被她带偏了,为此师傅都没有办法。” 想到江寒的话,胡江海不由得又暗笑了几声,目光落到静玄身上,眼神透着一股遗憾: “我倒想她怎么没把你带偏了! 咱们家,你堂弟一心想读书入士,心思不在家业上,你又不愿还俗回来,我闯下这偌大家业,可叹将来没有个接手的人——” 静玄眸光一暗,似是知道自家叔叔接下来的话,立马打断他道: “二叔,宣弟选的这条路我很支持,咱们家不能一直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罪业太重——!” 胡江海神色一窒,怒意在脸上浮现而过,好半晌才压了下去,无奈的叹了一声: “大哥的仇我早已报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罢!这样也好,等你哪天遇到心仪的人想还俗了,我给你留一副丰厚的嫁妆,过平静的日子也好!” 静玄抬眸看向胡江海,目光中泪光闪烁,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好半晌才压了下去,起身朝他跪了下去: “二叔,今日是您的大寿,侄女不孝,不能人前给您磕头拜寿,在这里跟您磕几个,祝您松鹤长春,日月昌明.......” 看着地上拜下去的静玄,胡江海眼中擒泪,并未阻止。 “二叔,侄女在求您一件事,若是我师叔和师姐要在望京府落脚,还请您看顾一二,多多照拂!” 静玄拜完,被胡江海扶了起来,她又开口想给江寒二人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江寒的情况她是知道的,顶着一张绝色面容,在这个即将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没有人护着是活不下的。 若是二人安生待在望京府,凭借自家二叔在望京府的影响,必能护其周全。 胡江海长叹一声: “那两位姑娘一个毒手观音,一个夺命阴手,凭借她们自己的本事都能很好的在望京府活下去,你不用担心。” 静玄摇了摇头: “她们有多少本事我是知道的,小聪明有一点,可大本事没有,还望您看顾一二。” 胡江海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却说江寒那边,还不知道静玄给她们求下一处安生立命之所,二人正局促的坐在酒席上,被周围一大群面色不善黑道中人盯着看。 “毒手观音?夺命阴手? 哪里来的女娃娃,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名号啊?” 第104章 大厅之中被刁难 酒席上,吴刀疤把二人引过来坐下后,他就出去帮着接客了,留下二人独自坐在大厅中,面对一群探究的眼神。 二人埋着脑袋当鸵鸟,静和先忍不住这种氛围,往江寒身边挪了挪: “师叔,这些人也太可怕了,一个个看着比师父都恐怖!” 江寒不置可否,头也不抬的低声对静和传授了一句: “你莫虚,我们也是有名号的,眼神给我放狠一点瞪回去。若是有人敢挑衅,你不是带了砖头吗?咱有家伙是咱不怕!” 嗯—— 静和上身一回,一副你莫哄我的表情看了江寒一眼: “师叔你确定我们这样能把这些震慑住?” 江寒点头如捣蒜, “放心便是,这事师叔有经验,你只要把砖头往桌子上一放,保证他们不敢再瞪你。” 静和悄悄抬眸瞥了一眼还直勾勾看着他们的一群人,觉得江寒的话有些道理。 本来就是黑帮大聚会,她们要是不放凶一点,这些人还真是会把她们当软柿子捏。 但随即她感觉有些不对,重新凑到江寒身前低声问道: “师叔,你怎么不瞪回去,让我瞪?” 完了,这娘们不好骗了! 但江寒是谁,耍起静和来那当玩一样。 眼珠一转,立马有了应付的话堵静和: “我又不擅长打架,你给我取的诨号都叫毒手观音。但你不同,这天下间,论起下黑手的本事,还没人能出你左右,你虚什么? 给我上,若是他们敢下手,我带着药呢!保管他们一会儿就跟死猪一样任你收拾。” 静和点了点头想想也是。 的确,论起打架来,师叔还是赶不上自己。说起下药的本事,自己也的确比不上师叔心眼多。 那茶铺老板两口子,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被江寒这一吹,静和顿时心中有了底气,身板一正,酝酿出一个凶狠的眼神朝周围扫了一圈。 有那胆小的不愿惹事的触及到她的目光后,立马就转头过去,但也有一些胆大看不上二人女子身份的,对上她的眼神更凶横了几分。 有效果——! 见吓走一波后,静和心中一喜,眼中的狠意又加大了几分,眼睛鼓得跟牛眼一般,对上那些看不上她们的人。 “臭娘们,看什么——?” 在静和越加凶横的目光下,先有人控制不住,拍桌怒起,指着静和喝骂道。 “上板砖——!” 江寒在一旁头也不抬,只低声提醒一句。 静和眼睛一瞪,从怀中掏出一块板砖拍在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你怎么的——!” 板砖一出,顿时引起整个大厅的人看了过来,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就是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见过稀奇古怪的兵器,还没有见过拿板砖当兵器的,姑娘,你莫不是拿来砸核桃用的吧!哈哈......” “哈哈哈.....不是砸核桃的,估计是留在教训自家男人找小娘子的武器,哈哈哈......” “哈哈哈......姑娘,今日是胡帮主的大寿,可没有核桃给你砸!哈哈哈......” “哈哈哈.......” 静和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气鼓鼓的看着众人: “砖头怎么了?有本事你脑袋伸过来让我砸一下,看看能不能超度你去见佛祖!” 众人听了这话后,又是抬起一笑。 静和气急了,俯身在江寒身旁愤愤低声: “师叔,下药吧!把这些王八蛋都送去见佛祖!” 江寒脑袋又低了几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姑娘,来,来,来,我跟姑娘比划比划!哈哈哈.....” 这边江寒还没有回应,那边刚刚起身喝骂静和的汉子哈哈大笑着上前求战。 见江寒没有回应,知道被她拿来当出头鸟了,静和心中又怒又急,看着大汉上前,索性心下一横: “我,我告诉你,我师叔人称毒手观音还怕你不成!” 说着,也不管江寒还缩着当乌龟,一把扯将她扯了起来: “师叔,你下手可要轻点,到底是人家的寿宴,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我操—— 江寒被强制提了起来,心中将静和的祖宗骂了一遍,狠狠的剜了一眼她,目光一转,看向叫嚣的那人道: “这位大哥,今日乃是胡帮主的寿宴,咱们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那大汉嗤笑一声: “你这小娘们愣是话多,咱们这一行讲的就是一个排头,你们两个女流之辈,有甚本事跟我等平起平坐,坐在这大厅中用席? 这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你们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我看你们尽早的滚到外面找你们的男人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他这话一出,江寒恍然大悟! 原来是不满她们坐在大厅之中用席,症结原来在这里啊! 看来吴刀疤也是不安好心,他难道不知道这规矩,丢下二人就跑了,看来也是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理清了由头,本来她们就是被逼着来这里的,别说大厅了,就是这寿宴都不想参加了。 江寒心中慌得一批,正想说些软话借此脱身出去,可一旁上头的静和却拦下了她想跑路的想法。 只见她恨恨的剜了一眼那大汉,推了一把江寒: “师叔,上,给他的厉害瞧瞧,不然他们还当你这毒手观音的诨号是自封的呢!” 江寒想骂娘! 这名号可不就是自封的吗? 不动声色的伸手在静和腰上掐了一把,面上从容的看向大汉,不咸不淡的说道: “原来是这个缘故,既然这位大哥如此说,我姐妹二人原本也是慕名胡帮主的为人前来拜寿的,既然如此,我姐妹二人离去便是!” 那大汉显然不想放过她们,几步拦在大门口,盯着二人声带不屑的喊道: “想走是不可能的,既然进了这里,要不凭本事留下,要不跪下给我们这群兄弟磕上几个响头,我们就放你们走!” 静和一开始就是口嗨,如今见大汉咄咄逼人,她心下惶恐,缩了缩身子,将江寒推到了前面。 江寒心中暗骂一声,知道今日这些人是摆明了要刁难她们,面色也冷了下来: “我们不过两个弱女子,这位大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她的声音很冷,垂下的眼眸随着话语缓缓抬起,像一把利剑一般盯在那大汉的身上。 那叫嚣的大汉浑身一窒,心下升起一丝慌乱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但眼下大厅中的宾客都看着,局势已经被他挑起,若是现在低头放她们离去,今后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 随即心中一横,给自己壮了壮胆气: “少废话,咱们这一行不看男女,只看手上功夫!” 但江寒的目光看着的确有些瘆人,大汉摸不清江寒是不是真有本事在身,心中一转,又接话道: “我看你是女子,让你几分,咱们只比比拳脚,若是你在我手上走上十个会和,我就认你能坐得这大厅之位!” 江寒眼睛一挑,冷冷的眼神环顾了一圈大厅的宾客,淡淡问道: “你能做各位的主?别我赢了,又跳出几个人来一个车轮战吧?那我可比不了,索性还是先认输的好!”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轻蔑的语气在里面,那大汉闻言一愣,视线在大厅宾客中游走。 “小姑山袁大当家自然能带我们!” “姑娘放心,若是你在袁大当家手下走上十个来回,我等绝不为难姑娘,还为我等无礼向姑娘赔罪!” “诸位说是不是——?” 宾客中,一身着白衣长衫,手挥蒲扇,面容白皙的男子站起身朗声接道。 江寒不知这人是何身份,但看能坐到主桌左侧的席面上,料想身份应该不低! 果然如她所料,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齐声答道: “是,曹三公子的话不错,我等绝不为难姑娘,还给两位姑娘赔礼道歉!” 江寒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片刻后,才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袁大当家抿嘴一笑: “好,我答应你——!” 第105章 暗下药,在下手 胡家待客大厅中,焦灼的气氛一触即发。 江寒目光清冷,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端起桌上的酒杯: “袁大当家的,正所谓先礼后兵,我先敬你一个,喝了这杯咱们再比划不迟!” 静和的目光落在江寒手中的酒杯上眼皮跳了跳没有说话。 袁大当家目光不善的落在江寒手里的酒杯撇嘴一笑: “姑娘放心,我老袁有分寸,必会手下留情,不会将你打得见不得人的!” 江寒抿嘴一笑没有说话,眼皮一抬,手中的酒杯往他面前举了举,袁大当家顺势接了过去一饮而尽,倒下酒杯给江寒示意: “姑娘,怎么样,现在出来比划比划吧!” 江寒眉目轻笑: “不急,等我活动活动再说!” 说完,她扭身走了出来,站在空荡处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一个深呼吸收了动作,笑眯眯的走到桌上拿起静和放在桌上的板砖在手上抛了抛: “大当家用什么兵器?” 此时的袁大当家不知为何脑袋有些昏沉,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他只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并未在意,强提了一口气在胸口朗声笑道: “兵器? 跟一个女人动手要什么兵器? 这要是赢了,在座的各位英豪还不笑话我老袁没品?” 不用兵器,江寒心中一喜,她可不会管那么多,也不会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袁大当家不用兵器随你,但我女儿家力道小,没有兵器在手可不行,要是赢了,还不得被人说胜之不武,你还选一件吧!” 看似在建议对方,实则就是拿捏对方死要面子,男人的心思,她江寒了如指掌。 果然如她所料,袁大当家不愿跟江寒动手用兵器,最先出言帮助他为难江寒的白衣男曹三公子也附和道: “姑娘放心,本来你们女流之辈就身体力弱,动兵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你那砖头也不算什么兵器,顶多算一件暗器。 我说是吧,各位~!”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众人哄然一笑,纷纷出言道: “是啊,姑娘,你放心用便是,要是老袁输了,咱们也不会说你胜之不武。 但是你得可瞧好了扔啊! 就一块,可别扔空了,这里可不是外面的院墙,可找不到下一块啊! 哈哈哈哈........” 众人的讥语,江寒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正中她的下怀,一脸感谢的拱手谢了一圈: “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小女子就厚脸拿着这砖头比划了!” 谢完众人,江寒收敛了一脸笑意,手握板砖,阴恻恻的看向袁大当家: “大当家的可准备好了,小女子可要动手了!” 袁大当家晃了一下脑袋,意识逐渐在消沉,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只感觉浑身的气力剩下不到三成,只堪稳住身形不倒下去。 听了江寒提醒的话,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脚下虚浮无力的往前一步摆开架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姑娘,小姑山碎山掌,请——指教” 他的语气已经变得无力起来,摆开的架势也摇摇晃晃的。 他的异常江寒看在眼中,知道时机成熟,药效已经开始发作,颔首示了一礼,摆开架势! 单脚挑起,板砖高举: “大当家,五花八门断后脚,脑袋一懵盖门印,请指教!” 他已经听不清江寒说的什么了,眼皮沉重不堪,下意识颔首回礼。 江寒心中冷笑,顿时大喝一声: “打你脑袋——” 一声大喝,袁大当家下意识双手隔在头部位置,想抵下江寒的板砖攻击。 哪知江寒不过是虚晃一枪,板砖并未出手,身形急速上前,脚下一个射门,踢在袁大当家的胯下。 击中就收,收完就退开后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留停顿。 沃—— 场中顿时一阵抽气声,都没料到江寒这一招直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全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江寒这一脚下去,袁大当家昏沉的脑袋被刺痛惊醒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捂住下面,颤颤巍巍的指着江寒想说什么? 但江寒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再次欺身上去,再次大吼一声: “打你脑袋——” 袁大当家腰还未直起,见江寒又来! 臭娘们还来! 他这次不护脑袋,双手一横隔在胯下位置,准备在江寒腿脚临近的时候一把擒住。 在凭借他手上功夫,能直接将她的腿给折断,以报袭击他命根之仇。 袁大当家武力虽不错,但脑子却不怎么顶用。 先是中了江寒下在酒水的迷药,又中了她的声东击西之计,还以为江寒会袭击他的胯下命根位置。 哪知这次江寒却是来真的,临近他的时候,单脚借力一跃,手上板砖抡起,扣篮式发出,直直的盖在他的脑门上! “啊——” 袁大当家一声痛呼,脑门上鲜血直流,但江寒却未停下,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干架原则—— ——手中板砖在起,这次袁大当家反应过来,顶着越发昏沉的脑袋挡下江寒手里的板砖,并顺势夺了过来。 但他此时没了一丝力气,只堪夺下江寒手中板砖,却站不起身来反击。 江寒见板砖被夺,右手两指并起,大吼一声: “降龙十八指——二龙夺珠——!” 向着他的两眼就插了过去! “啊——” 又是一声哀嚎声响起! 江寒收回手指,趁着他蹲下捂眼的功夫,快速闪到他的身后,两手张开,以拍蚊之势大吼一声: “妈妈痛我掌——双风贯耳——” 可怜一代山寨大当家,坐镇小姑山威风凛凛数十年,今日却在一个女子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耳门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袁大当家耳中嗡嗡作响,世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药力的发作,他浑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要不是他身体强壮,此时早已倒地不起,仅余的一丝力气也仅仅维持着一丝清明。 江寒打完一套下来也有些纳闷! 她下的料也不少,为何这人挨了她一砖头后,竟然还能支撑着身体不倒? 难道过期了——? 这些想法在她脑中转瞬而过,反正人都整成这样了,若是放过岂不给自己留下后患! 眼中狠光一闪而过,抡起一旁的凳子,朝着袁大当家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还不够,又端起一个砸了下去! 袁大当家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静——! 整个大厅死一般安静! 二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半刻钟都没有到! 满头是血倒地不起的小姑山袁大当家,又举起一个凳子正犹豫要不要抡下去的江寒。 场中所谓的英雄豪杰,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说话,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在二人身上。 静和吞了一口口水下去,盯着江寒举起的凳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袁大当家,眼中杀机闪烁: “师姐,你不是常常教训我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在犹豫什么? 弄死他娘的——” 第106章 下药被戳穿 江寒目光一寒,静和的话她听了进去。 大纪国运即将崩碎,法理不存,想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就不能心慈手软,留下后患无穷。 拿定了主意,江寒杀机迸现,举起的凳子又沉重了几分,向着地上的袁大当家砸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袁大当家就要丧命于此,一道身影快速穿来,稳稳接住江寒手上的凳子。 “十三娘,不可!” 来人是吴刀疤,他悄悄躲在门外观看多时,对江寒的手段也是吓得一跳,眼见她动了杀心,暗道不妙,急忙冲了进来拦下她手中的凳子。 “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江寒下坠的凳子被阻,定睛一看是吴刀疤,顿时面上阴冷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满的问道。 吴刀疤扫了一圈厅中众人摇了摇头: “十三娘,袁大当家出言不逊,你已经找回场子,不能再下死手,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江寒冷冷的扫了一圈厅中众人,她的目光中全是阴冷的杀意,好似地狱走出来的罗刹一般。 “哦!不能杀?” 嘲讽的问句中夹杂着一丝冷意,像是问吴刀疤,又像是在问在场的众人一般。 厅中之人被江寒的目光一扫,全都心中一跳,呐呐不言,那名一直出言的白衣曹三公子也不敢说话。 江寒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轻笑一声: “众位觉得呢?” 众人不言语,胆小之人扭头不敢看江寒。 江寒眉毛一挑,视线直接落到曹三公子的面上: “曹三公子觉得呢?” “咳咳咳.......” 曹三公子一愣,没想到江寒会直接出言问他,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想混过去。 这话怎么接,杀与不杀他都不想得罪人。 更何况袁大当家刚才的表现,场中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下了暗手,不然凭借江寒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在袁大当家手里走上一个回合都算她不错了。 这混江湖的,不怕明刀明枪的干架,就怕这些使用脏手段的人。 尤其是下毒高手,显然,江寒此时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厅中有些见识的人都不愿跟她扯上一些因果,那些没见识大多都是识趣的,见一些大佬都没有说话,更不敢出言惹祸上身。 场中一时静了下来。 见那一直逼逼的曹三公子不说话,江寒有些慌的内心顿时平静下来。 她问这几句,不过就是故作高深,实则就是想看看厅中众人的态度。 众人的态度明了,她也不再咄咄逼人,转身看向吴刀疤: “吴大哥既然为他求情,这份面子我毒手观音还是要给的啊!但是——” 话说一半,江寒话语一顿,莫名的看了一眼吴刀疤,后者会意,立马接话道: “十三娘放心,若是他事后敢找你麻烦,吴大哥亲手取他性命!” 听到这话,江寒点了点头,扭身回了席坐,任由吴刀疤派人将袁大冤头拖走治疗。 “师叔——” 静和还是有些不甘,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等江寒回来,立马凑到身前低声表达不满,但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江寒按下。 还不等静和再次出口,江寒自顾的倒上一杯酒,端起朝厅中众人举杯道: “诸位,方才是十三娘无礼了,十三娘这方给诸位英豪赔礼致歉,还望诸位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原谅则个!” 正所谓,打一巴掌揉三揉。 江寒两世为人,深知做人不能做绝。 刚才她一番咄咄逼人,保不住一些心眼小的人就记恨上她,事后安抚还是必须要做的。 她这一举杯,厅中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松。 好一个毒手观音! 曹三公子目中精光一闪,看向江寒的眼中全是欣赏之色! 先众人举杯而起,他一动,厅中众人纷纷跟上: “十三娘果真女中豪杰,武功出众不说,手上的暗道功夫才堪称一绝!我等也算长了见识。” 曹三公子直接点明江寒下了暗手,江寒也不否认,朝他一笑: “微末手段,不堪入目,不及诸位英豪身怀绝技,实乃真人杰也!” 看出内情的一些人目光微动,不知作何感想。 不明白内情的,左顾右盼询问二人话中含义,得到一些讯息后,目光惊悚的看向江寒。 果真是毒手观音! 对于两拨不同的眼光,江寒不置可否,展颜轻轻一笑,抬杯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跟随。 “哈哈哈.......” “好一个毒手观音,果然人如其名,连袁莽子都栽了,可见不能小瞧女子啊!” 人未到,声先来。 江寒眸光一动,心中一跳,转身看向门口,只见胡江海带着一帮人哗啦啦的涌了进来。 一进来,目光就落到江寒的身上,眼中全是赞赏之色。 江寒原本还有些担心。 到底是人家的寿宴,自己动了手收拾了人家的客人不说,还见了血。 这样的事情要是主人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她们今日恐怕难以跨出这道大门。 她也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认怂的准备! 但如今见到胡江海的眼中的神态后,心中一松,知道此事对方并未放在心上,也未怪罪她。 不由得对这大胖子升了几分好感。 什么叫大佬,这就叫大佬! 看着一副奸商模样,但气势豪迈,心胸宽广不输秦叔宝。 这大佬,我认了! 胡江海对着江寒点了点头,又扭头扫了一圈厅中众人,抬手作揖道: “诸位兄弟,这二位姑娘乃我故人,也是我请来的贵客,若有得罪,各位兄弟只管算到我胡某的头上来,我胡某带她们受过!” 他这话连敲带打,厅中众人神色煌煌,对江寒二人更忌惮几分。 江寒二人却一懵,互相看了看,都不知胡江海为何会说这话? 江寒....... 难道是看上我了? 江寒心想。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面容后,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人家怎么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能看得上她现在这副丑样子? 估计是看上静和了! 有的人就喜欢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有调调...... ....... 静和....... 师叔易了容,满脸跟猴屁股一样红,难道是看上我了? 静和心想。 年龄虽大了一点,身材虽胖了一点,可是身份不低啊!脖子上还戴着那么粗的金项链,有钱啊! 再说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自己只要勤奋一点,主动一点把他给掏空,说不准等他死后,这偌大的家业就成了她的了! 想想就觉得美好—— 想想她的胸脯就挺了几分—— 想想就在江寒眼前自得的晃了晃——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女人,终究要看有没有料的! ....... 江寒看了一眼晃个不停的两坨肥肉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胡江海身后的人,附耳在静和耳边轻声道: “别晃了,你男人看到了——!” 第107章 赌酒顺道赚一笔 江寒跟人比划的事情,不过是宴席的一场小插曲,等胡江海等人落座后,所有人都闭口不谈刚刚发生的事情,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怎么在这里?” 静和扭捏的坐在席上,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主桌上的洪照。 满桌的美味佳肴,因为江寒毒手的身份,愣是没有一人敢动筷,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江寒,看她吃什么?众人也跟着吃什么,生怕中了江寒的暗手。 江寒起初还解释几句,但众人只陪笑着点头颔首,但是筷子就是不敢落下去。 索性也不管了,自顾的胡吃海塞起来。 刚扯下两只鸡腿,剩下的鸡架子便瞬间被众人分光,看得江寒无语至极。 将碗中的鸡腿分给静和一个,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询问,江寒瞥了一眼主桌上的洪照,肩膀碰了碰静和: “他来望京府的目的就是参加寿宴!” 能给静和说的也就这么多,更多的讯息江寒不想说,毕竟桌上还有这么多人,人多口杂,她也不想卷进三家争霸的漩涡中。 “参加寿宴?大老远的就跑来吃一顿?” 静和不信。 她自小虽在观音庵长大,但整个渊州的地势还是了解一下,分得清东南西北。 北阴府距望京府,一北一西,相隔不下一千多公里,这么老远跑来就为一顿酒席? 反正她是不信的? “师叔,其中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猫腻?” 静和眉目一皱 ,扭头对江寒询问道。 江寒咬下一口鸡肉,满嘴包得鼓包包的摆了摆手: “别,别管鲜是,跟尼莫冠希! 切,切肉!” 静和拿起碗里的鸡腿也扯一下一块在嘴里咀嚼,但是视线一直看着洪照,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桌那边的胡江海走了一圈后,端着酒杯开始四下敬酒,等走到江寒她们这一桌的时候,他朗声一笑,对着厅中的众人指着江寒道: “各位兄弟,别看咱们十三娘是女流之辈,可这酒量可不凡,我敢打赌,在座的没有一人能喝过她去。” 男人历来讲究一个酒桌之上论英雄,他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些好酒之人的注目。 等胡江海敬完酒一走,立马上来一拨人,也不拿杯子,抱着整坛子叫嚷着要跟江寒比拼一番。 静和也来了兴致,一个劲的怂恿着江寒跟他们喝,还借机摆起了赌桌,忽悠一大帮人前来下注。 江寒横了一眼静和,本来想拒绝,但看到桌上摆满了金银的赌资,顿时两眼冒金光,大手一挥, “来,来,不服的都拿钱来跟我赌赌,看看在座的兄弟有没有好汉!”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就连外面的廊下,园子中的宾客都吸引而来,纷纷叫嚷着要跟江寒赌上一把。 整个寿宴被江寒带进了高潮时段,胡江海都压了几锭金子,扬言着要跟江寒比上一把。 席面被人清了下来,摆上了十多坛酒水在上面。 先上来的是一个飙形大汉,跟江寒拱了拱手,拿起一坛子就喝了起来。 江寒不甘示弱,笑呵呵的也抱起一坛子,说是酒,但她喝起来就跟水一样。 一连喝了三坛下去,对面的大汉面色潮红,身体开始打晃。在第四坛只下去了一半,就倒地不起了。 反观江寒这边,面色无异,时不时的还能跟人开上两句玩笑。 唯独一点不好,这水喝多了胀肚子,肚子一胀,下面就憋得难受。 但看到旁边满桌的金银后,又强忍着尿意喝了下去。 ....... 一连喝下了五六人,她就往外面的茅房跑了七八趟,后面索性也不要脸了,直接让人搬来屏风,里面摆上一个桶,直接就在厅中解决。 滋滋...... 作为主人的胡江海听到屏风后面的声音,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但今日是他的寿宴,众人兴致又高不好说,索性也不管不顾,任由江寒一个女儿家,在大庭广众之下隔着一扇屏风解决。 厅中的宾客被江寒这一弄,开始还有些尴尬,但看到她接连喝了几人都不显一分醉意,众人的兴致立马拔高,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排着长队证明自己是一条好汉。 “来,来,这位兄弟不行了,换下一个!” 静和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大箱子,不断的吆喝着上来比拼,双手不断往箱子里面收钱。 收不完,根本收不完! 她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下,还不断的安慰江寒: “师叔,师叔,加把劲,咱们箱子马上就装满了!” 江寒:“还有谁——!” ...... 夜幕降临,厅中灯火通明一片狼藉。 入眼之处全都是醉倒的大汉,主人公胡江海也没有逃脱,四仰八叉的躺在人群之中,嘴里还不停的吆喝着: “喝,喝,来喝.......” 整个大厅,除了江寒二人还清醒外,就只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洪照。 哪里蹦出来的娘们,这战斗力莫不是酒神下凡? 静和喜笑颜开的看着满箱子的金银珠宝,脸都快笑麻了。 江寒再次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静和,瞥了一眼洪照,最后视线落到满屋子东倒西歪的众人身上,不知为何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酒量,要是放在前世,妥妥的王牌公关啊! “师叔,师叔,咱们发了! 就你这酒量,咱在望京府搞一个赌酒庄子,还不赚个盆满钵满!” 一看江寒出来,静和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眼中全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江寒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你想撑死你师叔啊! 他么的光尿都窝了几桶,下水道都给老子窝痛了,还喝!” “麻溜的收拾好,咱们回去了!” 静和摸着被江寒打过的地方,一脸埋怨的扫了她一眼: “不喝就不喝嘛,干嘛动手!” 江寒剜了她一眼,静和立马收声,将桌子剩余的银两收拾好,正准备走人,回头又瞥了一眼厅中倒成一片的众人,眼珠一转: “师叔,等一下,还有好货呢!” 江寒愣了愣,不明白她说什么,可很快就被静和的骚操作弄得发愣! 只见她折身回去,在众人之中摸索了好一阵,才心满意足的扛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 一出来,将包袱展开一角给江寒看了一眼: “师叔,你看,我就说还有好东西吧! 差点漏了,也不算白来一遭,嘿嘿.....” 江寒嘴角抽了抽。 里面全是五花八门的扇子,玉佩,金项链,荷包等物,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瓶瓶罐罐,以及匕首,小刀等物。 “胡帮主脖子上的金项链你也拿了?” 静和嘿嘿笑了两声,从脖子下面的衣领处掏出一根甩粗的金链子, “拿了,在这儿呢!” 第108章 闲得蛋痛发神经 胡宅的家丁永远想不到,帮静和抬出去的大箱子,扛出去的包袱里面,还有自家老爷的金链子。 而且回去的马车,还是胡家人安排的。 洪照跟便秘一样的送走江寒二人后,回想了想静和离去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赶紧走,这胡家留不得了! “师叔,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上洪照啊?” 回去的马车上,静和一路崩着一个脸,连一点眼神都不给江寒,满眼都表达着浓浓的埋怨之色。 江寒斜靠在大箱子上,歪着的身子不适的换了一个方位,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跟你说过,洪照那人你降不住,我在还能帮你唬着他,要是你真跟了他,保管我下一次见到你就是在哪个楼子里接客了。” “你帮我? 我还怕他? 我夺命阴手的名号是白叫的?” 静和不满的撇了撇嘴角,她还真就看上了洪照那小白脸,要颜有颜,要肉有肉。 “夺命阴手? 静和,咱们多大本事外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 洪照来历不明,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招惹的? 要是真想男人了,哪天我们在摸上齐眉山,把烟西给你绑下来,让你解解馋。” “真的? 师叔,你可别哄我啊?” 江寒拍了拍嘴巴,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声: “放心,师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回了吴刀疤的府邸中,韩初兄妹二人还没有入睡,正一脸焦急的站在客院门口张望。 见到二人平安归来,兄妹二人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去。 “江姐姐,你们去拜寿,怎么还带这么多的东西回来啊?” 因还有吴家帮着抬箱子的下人在,静和不好多说什么,隐晦的对韩初挑了一下眉头,低声回了一句: “回房说——” 兄妹二人满腹疑惑,指挥着下人把箱子搬进房中,江寒对静和使了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从袖子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给抬箱子的下人: “劳烦各位兄弟了,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 几人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等几人一走,静和面色垮了下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他么的老子费心费力的搞点银子,尽填了这人情世故的嘴脸了。” 抱怨完,转身哭丧着脸对江寒道: “师叔,这寿宴也参加了,咱们明天还是出去找客栈住吧! 这样下去,我们这点家当,早晚填了吴疤子家里这个大坑!” 这次江寒没有怼静和,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咱们明天出去住。 这次寿宴过后,咱们也算有点名气,再有胡帮主的话,这望京府除了韩初你叔父的事还没解决外,咱们到能安生过几日日子。” “行,明天咱们就去找房子,这次找一个好点的住下,有钱了,该花还得花。” 翌日,吴刀疤还未从胡家回来,江寒几人给他家中人告罪了一声便离去,花了几两银子租了一个小院住下。 本来按照江寒的意思是想去渊州的,但想到司马家的嘴脸,还是歇了心中的想法,在望京府观望一阵子。 自安顿下来后,吴刀疤带人上了一次门,很仗义的请了区域的黑道人物上门认了人,还给她们留了一百两银子当安家费。 胡江海也让人送了东西过来,他这一举动,望京府的黑白两道的人物都知道有了江寒她们这一号人物,少了许多麻烦上门。 这样一来,一直想低调的江寒几人都低调不下去,见天的有人上门拜见,弄得江寒都感觉自己有了波兰街十三妹的派头。 不嫌事大的静和还打起收小弟的主意,后来被江寒喝止,这才歇了想法。 “师叔,咱们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成啊!要不要搞点弄钱的门路?” 江寒想着也是,虽然她们银子足够几人挥霍一生,但天天无所事事,的确待着也焦虑, “可以啊!你有什么好主意?” 静和沉思片刻,视线落在韩冀的身上,顿时眼前一亮,拉着江寒指着韩冀道: “师叔,咱们要不开楼子,把这小白脸关起来卖,保管财源滚滚,赚个盆满钵满!” “不行——!” 江寒还未反应过来,韩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拦在自家兄长面前,恶狠狠的盯着静和。 韩冀求救的看向江寒,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丝红光,眼底波光闪烁,一副惹人怜爱的无助模样,看得江寒小心肝直痛。 “胡闹,他是师叔的肉包,岂能便宜了外人,你可别打歪心思在他身上啊!” 江寒脸色一板, 给了韩冀一个我痛你的眼神,厉声喝斥了一声静和。 被她一吼,静和小嘴一撇,不满的瞪了一眼韩冀兄妹,嘀咕道: “白吃白住不说,卖一下怎么了,反正都是爽又不吃亏,看把你委屈的!” 江寒瞥眼剜了一眼静和,静和立马收声不敢抱怨。 被人直白的说出白吃白住,身为男人的韩冀面色有些发白,起身跟江寒拱了拱手: “江姑娘,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这就出去找活干!” “别听她瞎说,你这样子出去还不被人欺负,好好的待在家里,我养得起你和你妹妹。” 韩冀眼中一热,眼波又起,柔柔弱弱的走到江寒身侧坐下: “好,你养我们兄妹,我伺候你!” “不要脸,我也能养你,你为什么不说伺候我啊!” 他这一出,静和先不满了,一拍桌子,指着韩冀怒斥道。 韩冀身体一缩,往江寒身侧靠了靠,委屈巴巴的看着江寒。 “我,我只伺候江姑娘一人。” 美色误国,江寒终于理解了这个词语的涵义,也理解了纣王。 有那一瞬间,她只觉脑袋一热,有种想把静和噶了的冲动,可见这吴侬软语威力有多大! 就现在,她心里只觉怜惜,静和的行为在她眼中格外的可恶起来。 拉过韩冀细腻的大手在手中揉捏了一番,低声温柔的安慰道: “好,只伺候我一个,我养你!” 韩冀脸红的点了点头,身子不由得又向江寒靠近了几分,都快把江寒搂在怀里了。 静和最是见不来两人腻歪,胸口一口闷气憋在心中半天,才怒不可遏的起身指着江寒吼道: “师叔,这小白脸——” “静和——” 还不等她说完,江寒大吼一声止住她的话: “他只是一个男人,你老是盯着他不放干嘛? 吃的也是我的钱,又不用你的,你发什么火!” 静和语塞,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寒喃喃道: “师,师叔,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吼我!” 眼眸垂下,透出一丝无力感浮现出来,跌回了凳子上,无神的看着虚空: “好,好,你们仨是一家人,我就是一个多余的,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江寒无奈的长叹一声,语气尽显疲倦之色: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你这样弄得我像一个渣女,我们又没有怎样,你做这一副样子跟谁看?” 静和自嘲的笑了笑,“是,是,我在无理取闹,既然这样,我这就走,给你们一家三口腾位置!” 说着,起身拂袖回了房间,传来阵阵抽泣声。 韩初:“........” 这两个神经病在干嘛? 第109章 有人吃公家饭了 “师叔,师叔,出大事了——!” 这日,江寒窝在被窝中,韩冀陪在一旁跟她念话本,静和同韩初出门闲逛。 不到一个时辰,静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进院门就嘶喊道。 江寒翻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拿过韩冀递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耷拉着鞋子冲出门去: “咋了?咋了?打到望京府了?” 静和半躬着身子不停的喘着粗气,神色慌张道:“完了,完了,我男人被那狗王爷给抓了!” 江寒瞳孔一缩,快步上前抱着静和的肩膀大惊失色:“好好说,洪照怎么就被抓了?” 静和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一下心情,摆着手道: “不是老二洪照,是烟西,烟西被抓了!” “烟西?” 江寒浑身一颤,“说仔细,他不是在中山寨吗?怎么就被人给抓了?你在哪里看到的?” 静和面色一苦,放声痛哭起来: “不,不知道。我跟韩初去北城门看戏,结果看到一群当兵的压着一群人从北门进来,烟西就在里面。” 江寒目光一凝,静和拉起她的手又抽泣道: “师叔,你可要救救他啊! 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跟我圆房呢,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江寒呼吸一滞,对于静和的话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齐眉山上的境况。 烟西是二爷中山寨的人马,他都被抓了,那二爷呢? 想到二爷,江寒压下心中焦急,抓着静和的肩膀沉声道:“只要烟西被抓了吗?二爷呢?” 静和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一般,在北门看到烟西之后,她心乱如麻,哪里还关注到其他人,连跑带奔的跑了回来找江寒救命。 “师叔,怎么办啊?你可得想想办法救救烟西,可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江寒心中乱成一团,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抬头看了眼天色,对静和道: “时辰还早,你先去城中打探打探消息,我去找吴大哥问问情况,不管有没有结果,天黑之前都要回来。” 吩咐完静和,又扭头看向韩冀: “等韩初回来,你们在家不要出门,等我们回来。” 韩冀急忙点了点头。 说完,二人兵分两路,静和去了北城门打听详情,江寒在街上买了一点点心提着去了吴刀疤家。 “你问齐眉山的事啊!” 吴家,吴刀疤大刀阔斧的坐在上首,瞥眉看着江寒: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知道景王派了五万人马上齐眉山,至于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但今日倒是押送了一百多号齐眉山的山匪下山。” “十三娘,你怎么突然问起齐眉山的事来啊?” 江寒轻叹一声,找了个借口装饰了一番: “我有一个兄弟在齐眉山落脚,今日听到有山上的匪徒被抓进了城中,心中不安,特来找大哥问问,看大哥可知道详情。” 吴刀疤点了点头,眉峰紧皱: “你也别急,如今刚进城不一会儿,我先叫人去打听打听关在何处? 若是府城的大牢,我倒是有办法帮你问问,可若是王府私牢,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只有去找帮主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江寒心中一喜,起身朝吴刀疤行了一礼: “多谢吴大哥了。” 吴刀疤摆了摆手,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一个大汉: “你叫人去打听打听,今日押进城的山匪关在何处,有了消息尽快回来报信。” 那大汉抱拳离去,等他一走,吴刀疤转向江寒道: “十三娘,如今局势不好,你兄弟若真的在其中,你可想好了怎么救人?” 江寒眼眸暗了下去, 怎么救? 她也不知道。 本来还想寄希望于吴刀疤的,但看他的意思应该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 毕竟是在望京府糊口,青龙帮也不愿跟曹正景对上,更何况,江寒的身份还不至于让青龙帮为她的事情抵上性命作陪。 对于吴刀疤的询问,江寒摇了摇头: “我现在心乱如麻,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吴刀疤眯了眯眼,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好半晌才接过话来: “十三娘,我们青龙帮家大业大,底下兄弟一大堆要养,这件事不能帮你太多。 但我这里有一条门路给你,不过却要花钱才能办到事情。” 江寒心中狂喜! 花钱,能花钱办的事情都不叫事了。 她最怕的就是不花钱办事,那样费心费力不说,还做得心惊肉跳,身体和精神两重折磨。 吴刀疤这一开口,直接给她铺了一条阳光大道,迫不及待的凑过身去,谄笑着问道: “好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快说,什么门路?” 见她突然凑了上来,吴刀疤微微一愣,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往一旁稍微挪动了一下: “望京府地下有两大势力。 其一就是咱们青龙帮,其二则是捞粪帮。” “捞粪帮?” 江寒眼珠一瞪! 咦,稀奇,居然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帮派,不知是不是跟名字一样,是一群捞粪的。 “对,捞粪帮!” “他们虽然干着上不了台面的活,但却势力庞大,是天下第二大帮派,据说手下人马有几十万。” 第二大帮派? 那第一大是谁? 不会是丐帮吧? 江寒神色古怪,忽然想起金庸武侠中的丐帮来。 吴刀疤瞥了一眼江寒,还道她是看不上这群人,于是决定给她增加一点见识,清了清嗓子缓缓而道: “你别小看了这捞粪帮,他们帮众众多,干的活又是不可替代的,天天游走在市井公门之中,所知道的消息,所能用的手段,都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有时候,就连咱们青龙帮都要花钱找他们办事,可见他们的影响力。” 江寒哑了火,不敢置信的看向吴刀疤: “一群捞粪的?” 吴刀疤微微颔首。 江寒又追问道: “一群给别人倒屎尿的?” 吴刀疤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寒又问: “捞粪能赚钱?” 吴刀疤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她: “不给钱,谁他么的给你白干!” “而且还每月交钱,虽不多,一月也就十几文,但耐不住量大啊! 不说咱们京都,渊州那些大城,单单咱们这望京府就有数万户人家,可想而知他们一月能收多少银钱。” 江寒咂了咂舌,一直以为捞粪的是公务员呢,没想到是私企。 她记得前世的封建社会,这种人员都是官府配置,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新奇,直接搞成了连锁集团。 而且这些人的势力还不小,不仅有着正经经济来源,居然还能赚取外快,真他么长见识了! “那个,大哥,怎么联系这些人?” 第110章 静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爱情 吴刀疤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吐出一个茶沫子,呸了一声: “简单,每日都有人上门收粪,来人的时候,你取出一个铜板放在桶把上,后面就有人来找你聊细节的。” 他们这边说完,江寒又请教了一些其他事情,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好消息是烟西他们被关在府城监狱中,坏消息是,府城监狱被景王的人接手了,禁止所有人前去探视。 江寒心中一沉,她原本的计划是看能不能进去见见烟西一面了解了解齐眉山的情况,如今看来,这个计划要打水漂了。 得了想要的讯息,江寒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金乌西坠,忙不迭的起身告辞。 回了租住的小院,静和还没有回来,韩初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她们。 迟迟不见静和的身影,江寒心中焦急,正准备出去找人,就碰到一脸乌青的静和,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 她心中咯噔一声,急忙上前问道: “这是怎么了? 被人揍了? 他么的谁下的手,你没有还手吗?” 一见到江寒,静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师,师,师叔——” 凄厉委屈的哭声,让江寒心中一窒! 跟静和这么久,虽爱开她的玩笑,时不时的还对骂几句,可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亲人一般对待。 见静和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她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揽过静和的肩膀不停的安慰道: “没事,没事,师叔在呢,师叔给你报仇!” 静和停了哭声,从她肩上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接话道: “师叔,给我报仇,给我报仇,我要弄死他们,你去下药去,药倒了我一个个把他们脑袋给噶了我! 呜呜........” 江寒嘴角抽了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好,好,我下药,我下药闹死他们.....” ...... “什么? 你他妈的嫌命长了,居然敢去闯府城监狱?” 听静和讲完被揍的全过程,江寒吓得大惊失色! 这虎娘们,一点脑袋都不长的吗? 只是让她去打听打听消息,她居然敢一个人去闯府城监狱,难怪被人揍成这样,还能活着回来,都算人家发了慈悲没有弄死她了! 被江寒这一吼,静和一愣,眼中刚干的泪花又涌了出来,不服气的盯着江寒: “我怎么闯了? 里面关着我男人,我看看我男人怎么了?” 说完,一把夺过韩初手中的手绢,擦了擦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抽泣道: “就算不让看,也不能打人啊! 还打女人——!” “怎么不打死你——?” 江寒都被气笑了,这娘们还怪人家打人,她还不知道她此时能坐在这里跟他们哭诉,焉能不是观音菩萨拜多了的缘故。 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叫嚣,真是—— 江寒压下心中想骂娘的冲动,语气和煦了几分,: “有没有打听到,除了烟西还有谁?” 静和将韩初的手绢甩在桌子上,不满的横了一眼她: “你放心,你相好的那二爷没有在里面?” 相好的? 江寒一懵,顿时气得无语! 静和这娘们就是这样,一不顺心就无差别攻击,她什么时候跟二爷是相好的了。 韩初惊讶的看向江寒,脸上全是八卦之色。 韩冀眼眸一暗,咬了咬嘴唇表示不甘! 江寒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按理静和这娘们虎的性格,她又没有进去监狱里面,是怎么知道二爷不在里面的? 静和吸了一下鼻子,右手一捏,甩出一坨鼻涕丢在地上抽了抽道: “我听外面的看热闹的人说了,说是齐眉山那边反抗顽劣,那狗王爷没有办法就放火烧山。 烟西他们几个,就是在山下的被堵住了才被抓住的。” 江寒眼皮一跳! 这狗王爷还真是大胆,齐眉山那么大,绵延数百公里,他难道不怕火势控制不住害了无辜? 不过随即这个想法就被她消掉,这封建社会制度下,又处于乱世开端之中,无辜百姓的命如草芥一般! 盛世都没有人在意,更何况乱世! “你那边呢? 吴疤子怎么说?” 静和收了抽泣声,扭头问起江寒这边的情况。 江寒回了回神,叹了一气道: “此事扯到官府身上,他们还不想跟官府闹掰,所以不会帮忙但他这边倒是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就是要花钱!” 一听到要花钱,静和顿时神色一正,直勾勾看着江寒: “要多少——?” 江寒沉思了片刻,具体花多少她还不知道? 但这事不小,想想应该额度都不小,就是不知爱财如命的静和会不会承受? 大概估了一个数目,决定先试试静和的想法。 因为这娘们的爱情一般都跟银子挂钩,要是知道要出钱救人,大概率会保钱弃人。 “大概要五千两银子!” “什么? 五千两?” 果然如江寒猜测的那样,一听到这个数额,静和立马跳了起来! 江寒冷哼一声: “五千两救你家老大,这个价格还是划算!” 静和心中一痛,心中盘算了一番得失,连连摆手: “不救了,不救了,哪儿就找不到一个男人! 这么多钱,我都能娶好几个了。” 静和这么大的反应,江寒习以为常,也如她心中预料的一般。 但韩冀兄妹则有些无语: “这么草率的吗? 不是你的男人吗,这就不救了?” 静和被二人的眼光看得有些脸红,支支吾吾的自我开脱道: “我也不是不救,主要是没那么多钱! 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办法!” 屋中三人嘴角都抽了抽。 韩冀:“还好没有从了这渣女,果然,女人靠不住!” 静和自知理亏,背过身不敢看三人的眼神,手上不断掐算着自己的家当,算了一遍后摇了摇头: “不救了,不救了,好不容易攒下这么多家当,将来还有老二老三老四....要养,为一个老大不值得!” 江寒不屑的横了一眼静和,托腮沉思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小初,先吃饭吧!” ...... 一夜无话。 江寒也没有再找静和聊关于救不救的事情,揣着心事睡了一觉后,赶在捞粪帮的人来之前,起床提着昨夜的便桶放在门口,并在桶把上放了一枚铜钱。 做完这一切后,刚进了门,差点就被静和给吓上西天见了佛珠! “你他么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扮什么鬼——!” 第111章 披麻戴孝的静和 只见静和一身白衣,头上还披着麻布,满脸扑着厚厚的白粉,手上抱着一块柴房里面捡来的半截木桩,贴着白字黑字,上写着“亡夫正房烟西之灵!”。 泪眼婆娑,满脸悲切,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中。 见到江寒,盈盈蹲身一礼: “师叔,未亡人给你行礼了——!” 江寒目瞪口呆站在院门口,宛如被五雷轰顶一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韩初兄妹听到动静,一阵手忙脚乱的跑出门来,看到静和这身装束,兄妹二人都跟江寒一样,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鹅蛋进去。 这,这—— 这娘们还真是脑回路清奇,人都没死呢,她倒先把孝给带上了! 说她有情吧,她又不愿出钱救人! 说她无情吧,她又愿意给人家披麻戴孝! 这要不是神经病,就是人格分裂。 静和可不管三人怎么想,抱着烟西的牌位一脸悲切的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颇有一副失孤寡妇的既视感。 “吸——” 静和吸了一下鼻子,埋头悲切的看着手中的牌位,软弱无力的语气缓缓而出。 “师叔,我想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到底相识一场,我不能让烟西就这么孤苦伶仃的走了,也没个人给他送终,索性给他办一场葬礼,在做一场法事,也算我这个未亡人一片心意!” 江寒脑袋一懵! 不知怎么,脑中一直回荡着那句。 “一片心意,片心意,心意,意.....” 她这边还未反应过来,静和又叫韩初,韩初嘴角直抽抽的答了一声。 静和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搁在桌子上,语气凄凄, “你拿着这钱去帮我才买一些东西回来。” 韩初一懵,还未问什么东西,静和就开始给她列举: “好好的衣衫要一套,要绸子做的,烟西还没有穿过,我不能让他在那世里受苦。 香烛纸钱,宝马香车,伺候的奴仆,棺材这些都要——”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奴仆只要男的,女的不要,他年纪小,我怕他年轻不知节点,还是给我守着好一些。 男的要那面相丑陋粗犷的,别要你哥哥那样的小白脸,我怕他憋慌了走了歪路。” 韩初诺诺不敢接话,只觉大脑陷入一个古怪的氛围,暗暗掐了自己好几把,才将自己给拉了回来。 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面相丑陋粗狂的也不安全,索性不要开眼的最好——!” 江寒:“.......” 完了,韩初也被这娘们带偏了,节操开始掉地上了。 韩冀:“.......” 爹,娘,孩儿对不起您们,没有看顾好妹妹,她被污染了,呜呜........... 静和眼中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韩初: “嗯,你说的有理,买的时候给老板说清楚,上下都不要开眼的。” 韩初呆愣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疯了....... 吩咐完韩初,又扭头看向眼睛发直的韩冀。 “小白脸,你写一些请柬,咱们也住了这么久了,周围的邻居都送上一份,还有吴大哥,胡帮主,但凡咱们认识的都送上一份......” 韩冀呆呆的看向江寒,带着询问的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捏了捏自己的脉搏。 这娘们疯了,要请大夫看看! 江寒摇了摇头,朝静和努了努嘴,示意听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正如江寒所想的那样,静和话还未说完,又朝韩初吩咐道: “再买一些酒菜回来,酒买便宜的,回来多对对水,菜要素的,肉的不要,丧事吃这些不吉利。” 韩初看了一眼桌上的五两银子,咂吧着嘴巴狐疑的问了一句: “就五两银子——?” 他么的五两银子,你提这么多要求,老子又不是能吐金币的癞蛤蟆,也不是阿拉丁神灯,给你去哪里搞这么多东西? 嗯—— 静和皱眉沉思了片刻,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五两银子,手上飞快的掐算了一番,又收了回去,重新掏出一锭约莫二两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五两是多了,二两就够了!” 三人眼睛一瞪,韩初捞起袖子准备上前喷一嘴,但被韩冀拦下。 静和察觉到身后的氛围有些不对,扭头呆萌的看向韩初: “二两应该就够了,不够你先垫上,等收了礼金再还你!” 尼玛~! 她还想收礼金? 韩初一双明眸都快放出火来。 要是能眼神能杀人,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一身孝的傻逼千刀万剐! 江寒呆了呆,急忙上前拦下即将暴走的韩初: “算了,算了,看我的面子上,别给她这个未亡人一般见识哈!” 江寒这一阻,韩初才愤愤不平放下袖子,剜眼剜眼的恨着静和: “这活我接不了,你自个去办吧!” 静和双眉紧颦,忧伤慢慢从眼底升起,睫毛一眨,化为水汽在其中弥漫。 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深抽了一口气,顿时捶胸顿足放出一声悲鸣,声如鸿雁失孤,听得人是肝肠寸断: “烟郎——啊——,你—那—两—年—蛮—苦—得—呐——........” “师叔,他们认识了两年了?” 韩初为人单纯,被她这一哭也弄得眼泪汪汪! 不由得陷入了静和的剧情,直叹好一段情深意重的怨侣,天道无情,竟然让这对爱人天隔一方,阴阳分离。 江寒眼角抽了抽: “她疯了,你也疯了?” 韩初抹着眼泪一愣,不明白江寒话里的意思。 “人家还没死呢!她倒先把丧事给人家办了。 再说,她就一厢情愿,跟人家满打满算认识就两个时辰不到,哪来的两年?” 江寒只觉无语,也是被静和自我渲染哭笑不得。 他么的不去跟星爷演电影真是可惜了,多好一个苗子,生生当了尼姑。 啥? 兄妹二人都是一愣,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认识两个时辰都没有,你哭个什么劲,也难怪,若是两年感情,也不至于连救人的银子都不愿出。 兄妹二人只觉无语,也是服了静和的节操了。 就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妇道人家! “咚.......” 院中,三人无趣的坐在台阶上静静看静和表演,院门却在此时响起。 三人齐齐看向院门,满腹疑惑这时候怎么会来人? 静和哭声一收! 难道是吴疤子知道了她男人去世,上门来吊唁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还不待三人起身,先一步跑在三人前面去开门。 一开门,一个身材瘦小,满脸麻点,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男子,贼眉鼠眼的站在门口。 “呕——” 扑鼻而来的味道,让静和胃里一阵翻涌! “呕——呜呜——呕——呜呜——呕——呜呜......” 第112章 上门的担粪使者 “姑娘这是怀上了,男人却跑了,找咱们找人?” 来人正是捞粪帮的人,收粪的看到江寒给的指示后,立马将事情报了上去。 因为胡家赌酒一事,江寒的名头在望京府夜幕之中声名鹊起了起来,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在加上胡江海的放话,望京府内大大小小的暗势力,都知道这里住的是毒手观音和夺命阴手。 一般宵小都敬而远之。 消息一传到捞粪帮内,主管望京府的舵主问明了地址后,眉目一皱,为表尊敬,特派了身边的捞粪二使之一的担粪使者上门。 静和以为是吴刀疤派来吊唁的人,本想装着一副痛哭流涕的悲伤模样,但男子身上的味道着实有些迷人! 让她压不住胃里的翻涌,这才有了面上哭两声,又呕两声的奇葩动静来。 静和一直被迷人的味道攻击,没有听清担粪使者的话。 担粪使者满腹疑惑的扫了一眼她,托腮沉默了片刻,又拱手道: “敢问姑娘可是毒手观音春十三娘?” 静和摆了摆手正欲回答,一张口,那股迷人的味道立马被吸入口中,扶着门框又呕吐个不停。 如此无礼的举动,担粪使者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干的是低贱的活,但是来钱多,就一点不好,身上的味太大。 但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还陶醉的往鼻孔中扇了扇! 哦,就是这个味,正点! 江寒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见静和还在呕个不停,放心不下跟了出来。 脚还未跨出门来,迎面而来的过堂风夹杂着一股迷人的味道扑鼻而来,胃里被这股味道一冲击,掀起滔天巨浪,弯腰埋头就狂呕个不停。 “呕——” “静,静——和,你——呕——他么的——呕——拉在——呕——门口了!” 实在忍受不了,江寒急速从门口撤离,逃到没有风的位置,指着门口跳脚大骂道: “静和,你他么的臭娘们是不是拉在门口了? 你他么的吃屎了,拉的都这么臭!” “捞粪帮担粪使者上门求见,敢问谁是毒手观音春十三娘?” 静和没有出声,一道高昂的男人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捞粪帮? 担粪使者? 江寒一喜,没想到对方来这么快,急忙捂住口鼻强忍着异味冲了出去。 还不待门口的担粪使者反应过来,就被冲出去的江寒拉住往外冲出了百米远。 “抱歉,我就是,刚刚——呕——” 出了小院范围,江寒深吸一口气,就自我介绍道,但是话刚出口,那股更显浓厚的迷人味道扑鼻而来,险些将她熏死过去。 担粪使者歉意的笑了笑,抬手抱拳: “十三娘抱歉啊,咱们这一行身上味都重,多闻闻就习惯了!” 江寒捂着口鼻,嫌弃的看了一眼,但到底有求于人,也不好抽身而走,连连摆了摆手: “理解,理解——!” 担粪使者无奈的笑了笑, “十三娘大名如雷贯耳,不知这次找我们捞粪帮有什么事?” 江寒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我需要救出几人,还请使者开个价?” 担粪使者眉头轻皱,若有所思的看向江寒: “十三娘可知,景王对齐眉山是志在必得,你要我们去救人的话,这个价格可不低?” 江寒挑眉一笑! 知道担粪使者的意思,是怕她出不起钱! “多少,报个价?” “真救?” 江寒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救!” “好,这个数,一次性付清,概不赊账!” 担粪使者伸出五根手指。 他么的还真被她给预估到了,几个人就要她五千两! 心中虽然在滴血,但她还是答应下来: “五千就五千!救出来就给。” “爽快,那十三娘等着咱们的好消息便是!” 担粪使者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也不久留,笑着对江寒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回了小院,静和还是一脸悲切的坐在院子中,看到江寒回来,立马凑了上来弱弱的问道: “师叔,来的是谁?你可把礼金收了?” 江寒拧了拧眉,好笑的看了一眼静和。 这娘们,还记挂着办丧事捞一笔呢! 事情有了结果,江寒心也落了下来,心中泛起恶趣味,扯过静和低声道: “这办丧事都有流程,你这啥都没有就下帖子请客,别人一看就有问题。 你这样,听师叔给你好好安排哈!” 静和感激的盯着江寒。 还得是师叔知我啊! 江寒心思一转,展眉一笑: “都说要想办丧事就得见哭声! 你刚刚嚎那两嗓子就不错,要保持住不能停,我这就去叫上韩初他们两兄妹,去采买东西。” 音落,还不带静和反应过来,叫上韩初兄妹二人,出了院门扬长而去。 “江姐姐,咱们真的要办吗?” 出去的路上,韩初拉住江寒问道。 “办? 我给她办个锤子,人家人都没有死,办什么办!” 韩初一愣,不明白那江寒为什么给静和支招,一旁的韩冀笑眯眯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傻姑娘,江姑娘是在整静和姑娘呢!” 韩初:“........” 江寒带着二人美曰其名逛街,实则是带二人晃到府城大牢外面。 捞粪帮答应的痛快,这让她心里没有底,专门来此看看大牢情况,也想看看捞粪帮有没有什么动作。 府城监牢设立在府城衙门的后面,一条幽暗的街道穿行而过,但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全是禁卫森严的守兵。 江寒他们没办法进去,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后,就在府衙对面找了一个茶楼坐了下来。 韩初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韩冀则不同,跟着江寒站在窗口,看着街对面的府衙若有所思。 二人驻足看了片刻, “自朝廷失势后,望京府彻底被景王所掌控,现在的府衙全被他掌握在手中,不似以前那般政宗分离。 你若是想救人,难如登天!” 韩冀还不知道江寒找了捞粪帮的人,望着守卫森严的府衙幽幽说道。 江寒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刚刚围着府衙看了一圈,还真如韩冀所说,凭她们几人,救人真如登天之难。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耗时耗力,别等计划还没有实施,烟西他们就被人噶了。 整个府衙被单独独立了出来,周遭不跟任何民居接壤,四周又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样的局势,江寒看了都直摇头,就是不知捞粪帮该如何救人。 三人在茶楼坐了一天,见府衙没有一丝异样,江寒也摸不清捞粪帮的救人计划,索性回了住所等消息。 回到小院,还未进门,门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唉哟,可怜啊!听说年纪轻轻男人就死在外面了,尸骨都找不到!” “可不是,嚎了一天了,哭得我都跟着抹了几把眼泪,咱们也不认识,也不好进去劝,可怜啊......” ...... 听着外面看热闹的众人议论,三人都想转身走人去外面重新找个客栈住了,实在是—— ...... “我的郎——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未亡人静和的哭声不断从院中飘来,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第113章 夜半故人归来 高音处,声如鬼哭狼嚎。 低音时,声如蚊虫抽声。 动情处,声声悲切,宛如鸿雁失孤。 收声时,句句泣血,嫣然黄泉难逢。 才听时,好一个情真意切的未亡人。 后听时,好一个凄凄惨惨的贞洁妇。 “还哭呢——!” 三人一进小院,看着坐在地上哀嚎不已的静和,江寒就觉一阵无语。 这娘们为了点礼金,还真是拼命! 看到三人回来,静和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立马起身凑了上来,朝三人身后看了看: “师叔,东西买回来了吗? 咱们什么时候举办葬礼?” 江寒嘴角一抽,摆了摆手: “买了,因为要的多,需要后日才能送来。” 静和点了点头: “这是应该的,东西本来就多,需要准备不是。” “那师叔,咱们日子选在什么时候?” 江寒瞥了一眼,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你自己挑个黄道吉日就可以了。” 韩冀兄妹抽了一下。 还黄道吉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办喜事呢! 静和听了直点头, “别看师叔人最小,可是咱们几人中最有见识的一个。 是得挑一个好日子,这样烟西走了也安心不是。” 三人都不想在说下去了,各自回了房间。 江寒回去躺在床上一直沉思。 脑中将整个府衙想了一遍,演算了几种救人之法,但每一种都困难重重。 要不是需要时间精力布局,要不就是需要人马配合,想了几种都猜不出捞粪帮该怎么将人救出来。 脑子一累就犯困,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三更时分,院子外传来一声敲门声将她惊醒。 江寒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院外来的是谁,也不敢点灯,悄悄的下床摸了出去。 刚出门,就碰到同样悄咪咪的韩冀出来。 借着月色,韩冀也看到了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姑娘,我去看看,你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江寒摆了摆手,转身回屋摸出一根顶门杠握在手上,凑到韩冀跟前: “我去看看,你拿着棍子在后面,若有不慎,你就下手打黑棍!” 本来这事静和最在行,但她白日哭了一整天,现在正睡得鼾天动地。 江寒怕出声响,不敢去叫她,只好让韩冀暂时顶了他的位置。 韩冀还想说话,江寒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别闹,乖乖的听话。” 夜幕之下看不清面色,但江寒明显感觉到韩冀呼吸一滞,她抿了抿唇角,向着院门摸去。 “谁啊——?” 站在门后先问一声,她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先出声问问才好。 “十三娘,是我,捞粪帮担粪使者!” 担粪使者? 江寒疑惑的撇头看了一眼身后紧张兮兮的韩冀,又对门外问道: “这么晚了,使者可有什么交代?” 出于谨慎,她还不敢贸然开门。 “十三娘,人救出来了,就在门外,你开门看看是不是你兄弟?” 江寒目光一凝, 救出来了? 这么快? 心中还是不放心的朝外说道: “那你叫人上前我问问?” 门外响起一阵骚动,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 “叫烟西上来说话!” 那人话还未说完,江寒直接出声打断。 “烟西?” 门外的人一阵疑惑,转身朝身后叫了一句: “烟西,你前来。” 又是一阵骚动,烟西走了出来,到门口低声致谢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 “别废话,我问你,前段时间你救过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叫什么?” 门外顿时沉默下来,好半晌,门外的烟西才开口道: “姑娘是谁?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姑娘?” 见对方不回答,江寒眸光一沉,语气不善起来:“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门外的烟西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才回道: “姑娘抱歉! 那两个姑娘就是普通百姓,咱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该把两个无辜的姑娘扯进来。 还望姑娘恕罪,我无可奉告!” 烟西跟江寒她们接触不久,听不出她的声音。 江寒听了烟西的话,又急又感动。 静和认的男人还是不错的,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忘撇开她们。 恩! 不错,这门亲事她这个长辈认下了。 话锋一转,不问她们的名字,问起另外一个证明她身份的问题: “好,我不问你名字。 我问你,你初见两个姑娘的时候,她们身上都有什么味道?” 这话一出,门外的一群大汉都盯着门口的烟西。 门内,韩冀一脸莫名的盯着江寒,看得江寒心中直发毛。 门外的烟西脸色通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一位姑娘身上有一股香味,一位姑娘——”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群竖起耳朵的大汉,凑到门缝的位置低声道: “另外一位姑娘,身上有一股尿骚味!” 江寒抿嘴一笑。 得,是烟西没错! 身份落实,江寒把门打开,放了众人进来。 一看,还真是烟西,里面还有几个熟面孔,但就是不知道名字,但她能确认的是齐眉山的人。 众人进院,正要齐齐躬身谢江寒的救命之恩,被江寒及时止住。 开玩笑,这么一群大汉齐声一吼,周遭的邻居要全被惊醒过来! 若走了风声,她那银子不就百花了! “多谢使者了!” 江寒蹲身朝担粪使者行了一礼,谢了他救下众人。 担粪使者摆了摆手: “十三娘,咱们也是拿钱办事,谈不上什么恩德!” 江寒眼角一抽,还真他么的直接。 转身回了屋子点了灯,拿出五千两银子出来,交到担粪使者的手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使者帮忙,十三娘这方先谢过了!” 接过银票,担粪使者顿时喜笑颜开,抱拳回了一礼: “十三娘真是痛快人,你这朋友我们交了,今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我给你打折!” 江寒眯眼笑了笑,又蹲身谢了他,他才转身离去。 送走担粪使者,江寒让韩冀叫起韩初,帮着她给众人做了吃食,才叫她回去睡觉。 “多谢姑娘——!” 因为江寒的提醒,众人便派了烟西为代表出来道谢。 自进小院后,烟西看着江寒就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等众人厨房吃饭的时候,他走在最后,借着机会上前朝江寒问道: “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寒白了他一眼。 她刚刚提示得还不明白吗? 这傻小子难怪被人抓了,这脑子,还当山匪! “中山寨,后山大石下的暗道!” 江寒又提醒了他一句。 这次烟西明白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寒: “你是,你是如花姑娘——!” 第114章 想借小白脸的静和 等众人吃完饭,江寒将韩冀叫到自己房间,把她的房间腾了出来给众人歇脚。 众人进了房间,凑准机会,烟西上来又问道: “如花姐,你们不是说要回渊州吗? 怎么来了望京府?” 说到这事江寒就心中来气,没好气的甩了一个眼神给他: “为什么来此? 等明天一早问你女人?” “我女人?” 烟西一愣,他还未成婚,又没有楼子里的相好,哪里来的女人? 折腾了半宿,江寒哈欠连天,烟西很有眼色,也不再问下去,带着浓浓的疑惑,拱了拱手回了房间。 江寒也关门进了房间。 刚脱下鞋子躺在床上,就吓得一激灵! 抬眸对上韩冀欣喜的眼神: “你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韩冀一愣, “不睡床上我睡哪里?” 江寒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想起她房间就一张床,连个榻都没有。 刚刚在外面没有多想,就想着韩冀一个小白脸跟一群彪形大汉挤在一起怕他吃亏,这才叫到自己房中。 如今一想自己房中的情况,她有些给自己挖坑的感觉。 对上韩冀哀怨的眼神,心一软! 算了,睡床上就睡床上吧! 这么帅,这么白,在外面还得花钱才能睡到。 有了这个想头,江寒深吸一口气,合衣躺在韩冀的身旁,还是别捏的来了一句: “睡素的,别那东西杵我啊!” 韩冀面色一红,往里挪了挪: “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豁—— 勾引人! 你可以,我他么不可以! 折腾了半宿,江寒早已支撑不起眼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 众人没被鸡叫吵醒,被静和的哭丧吵醒过来。 “烟西,我的郎啊! 你就这么走了,留我这个未亡人.......” 她这一嚎,另外三间屋子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江寒则被她吓醒,急忙起身冲出去捂住她的嘴巴: “别嚎了姑奶奶,你男人回来了!” “回来了? 他昨晚去找你了,你们——” 静和话说一半,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得江寒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三一般。 盯了半晌,静和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声音悲切又凄凉的喃喃道: “终究是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枉我为那个王八蛋哭了这几天,还给他办丧事,他回来不找我,居然上门找你!” 嘟囔了许久,又似想到什么似的,惊恐的拉住江寒的衣角: “师,师叔,你说烟西昨晚回来了? 难道,难道,他已经被——” 想到这个可能,静和又放声悲哭起来,声音好不凄惨。 “看吧,这就是你女人! 知道你被抓了,人家都为你披麻戴孝了,还筹划着丧事,你倒是有福气啊!” 江寒双手抱在胸前,转身对身后站在一群大汉前面的烟西奴嘴道。 烟西面上一红,刚刚在房间就听到了静和的喊着他的名字。 原以为是听错了,如今被江寒一说,呆愣在远处不知所措起来。 心中一股难言的情绪冒了出来,有一点莫名其妙,又有一点感动,这种情绪很怪,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可以啊!烟西这小子都有媳妇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不错,这姑娘人真不错! 我这一辈子,要是有人为我这么哭上一场,老子就是立马死了都甘愿啊!” ...... 身后一群大汉满眼羡慕看着烟西。 烟西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站在人群前面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静和还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沉浸在失去烟西的悲伤中,哭得肝肠寸断。 江寒正想上去劝解一番,静和却突然收了声。 抹了一把眼泪,看向江寒道: “师叔,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我老大老二都没了,要不你把韩冀那小白脸嫁给我,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内心!” 江寒深吸一口气,差点没控制住给她一巴掌! 现在还念着她的小白脸,死秃驴! 看江寒面色不好,静和又赶紧道: “一年,给我一年也成!” 江寒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她。 静和又退一步: “半年,半年行了吧!” 江寒眼冒火光。 静和赶紧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让我睡一个月就好!” “哈哈哈哈.....” 二人身后看热闹的众人在也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一眼烟西: “烟西,你气还没断呢,你女人就想着找下家了! 哈哈哈.......” 烟西红脸变白脸。 静和这才发觉身后还有人,转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啊——烟西变成鬼回来了!” 起身快速躲到江寒身后,惊恐的看着对面一群人: “师叔,那是不是烟西?” 江寒撇头横了她一眼: “你男人你问我? 而且那有人啊?” 静和瞳孔一缩,缩了缩身子,指着烟西等人的位置: “就那,就那,你看不到吗?” 江寒冷笑一声,装模做样的踮脚看了看静和指的位置,摇了摇头道: “哪有人? 你莫不是魔障了?” 静和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想到自己刚刚找江寒要韩冀的话,顿时吓得快炸毛起来: “烟西,烟西你别找我啊! 咱们又没有拜堂,又没同房,我给你哭一场,已经够意思了,你可别缠着我!” 烟西冷哼一声,转身在众人取笑的注视下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哎呀妈呀! 他关门还有声,师叔你听到了吗?” 江寒白了她一眼,叫来一脸看戏的韩初: “小初,你前日出去买菜不是说隔壁有房子在租吗? 你去问一问,那房子还在不在,这里不能住了!” 陪静和闹了一通,江寒将心思放回正经事上来。 如今烟西他们脱身出来,府衙那边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出城是不可能的,还是留在城里安全一点。 如果留在城里,那这处院子就不能住了,必须尽快换房子,毕竟知道他们下落的还有捞粪帮。 要是人家再将他们倒手一卖,他们哭的地都没有。 韩初点了点头,提上菜篮子出了门。 等韩初走后,她又跟烟西他们说了几句,大概就是让大家动静不要太大,以防引起外人怀疑。 众人也知道情况,纷纷点头应了下来。 江寒这才回了房间,准备洗漱。 刚进了门,就看到韩冀满脸憨笑的坐在凳子上,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看得她直皱眉。 “回来了!” 恩,这话怎么感觉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媳妇。 江寒莫名的点了点头。 韩冀眸光微动,扯了扯自己胸口的衣领,露出里面红印来。 江寒呼吸一窒! 啥,啥,啥意思? 第115章 暗藏的阴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平静,望京府死一般的平静。 没有因为烟西等人的逃脱而大面积搜城。 就连四个城门都一如既往,没有一丝捉拿逃犯的动静。 越是平静,江寒心中越是胆颤。 悄悄摸摸的换了房子后,除了她和韩初出门采购,其他一行人藏在院子里不敢露头。 这么多人的吃用,每日都是一笔大的开销。 烟西等人又不敢露头,静和每日都要抱怨几句,因为江寒打着烟西是她男人的借口,所有的生活开销全都用的她的银子。 为了吃饭,每日流水的银子花出去,静和心都在滴血,每日都要跟江寒吵上几句。 “师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反正又没人来抓他们,把他们赶出去得了! 这样下去,我们那点银子都不够他们吃饭的。” 江寒剥着豌豆的手一顿,若有所思的不知看向何处,好半晌摇了摇头,才出言: “不能动! 这几日我总感觉有些不寻常,太平静了!” 静和气愤的将手中的豌豆藤丢在地上, “有什么不寻常? 他们就是一群渣渣,那狗王爷估计都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留着他们还浪费粮食!” 她这话怨气满满,一旁的韩初兄妹低头不语,他们也是吃白食的不敢接话。 一旁的烟西面色尴尬,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呐呐了半天: “花的银子我们回寨子会还你的!” 静和不满的冷哼一声: “回去? 你们能不能回得去都还不知道呢!” “听人家说,人家那狗王爷可是派了五万多人马上山,现在还有没有中山寨都不知道呢!” “静和——!” 江寒一声怒喝,止住静和的话: “不就是花你一点银子吗? 从明天起,我出钱,不用你出了!” 静和不满的瞥了一眼江寒,愤愤不平的嘀咕一句: “装大款——!” “如花姐?” 烟西面上一紧。 他们自被抓到望京府后,对中山寨的消息就一无所知,被静和一吓,还以为她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江寒剜了一眼静和,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安慰烟西:“没事,你别听她瞎说。 我每日都出去打听了,齐眉山那边应该没事,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进来。” 烟西满含担忧的点了点头。 他不知江寒话中的真假,心想着: 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必须尽快出城才行。 心中拿定主意,丢下手中的豌豆,找屋中一群闲得蛋痛的大汉商量着回中山寨的事情。 静和瞪了一眼烟西离去的背影凑到江寒跟前: “师叔,这小子是不是想跑路!” 江寒若有所思的看着烟西离去的背影,站起身来: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能走,我得去给他们说说!” 静和眼疾身快拦在江寒面前: “师叔,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呗!这几天都花多少银子了?咱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你男人不要了?” 江寒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反问了一句。 要? 我要个锤子! 一想到这事,静和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日,她想方设法送上门了几次,烟西都一副死人脸跟她装傻,索性也就不舔了。 哪能还找不到一个男人不是。 “不要了,我准备把他给休了!” 江寒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推开静和跟着烟西的身后而去。 “哥哥们,咱们不能再待下去了,还是想办法回寨子才行!” 一进门,江寒就听到烟西跟众人说道。 “对,对,咱们不能再连累如花姑娘了! 她花钱把咱们救出来,还白养了咱们这么多天,不能再连累她们了!” ....... 房中一群人里面附和。 这几日静和的表情他们都看在眼中,要不是江寒拦着,他们早就夺门出去找出路了,才不会留在此处受静和的闲气。 江寒进门,众人话语一顿,目光锁在她的身上,纷纷站起身拱手: “如花姑娘,咱们不能连累你们了,这就准备出去。” 江寒扫了一圈众人,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自顾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端到嘴边抿了一口: “出去?怎么出去?” “按理来说,你们脱身出来,府衙那边应该大肆搜人,或者贴告示抓人才对! 可这一连几日,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猜猜这是为什么?” 众人一阵沉默,视线在彼此之间来回穿插,但没有一人能说得上来为什么? 烟西皱眉沉思了片刻,上前道: “我觉得静和姑娘说的没错,景王根本没有将我们几人放在心上,不愿意为了我们花费精力。” 江寒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烟西: “景王自不会将你们放在心上,可也不需他将你们放在心上!他下面的人将你们放在心上即可!” 众人闻言一窒。 江寒又道: “景王手下能人无数,如今对你们放任不管只会有两种结果! 其一:放任你们不管,是知道你们落脚之处。为什么不前来抓你们呢?是因为他们是想用你们在钓一条大鱼。 其二:齐眉山那边服了软,已经降了景王。所以对你们的去留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他手下的人了。” 江寒这一通分析,众人齐口否认了第二条: “不可能,总把头那边绝不会从了景王的!” 江寒也知道不可能,因为二爷是镇北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会做下这个愚蠢的决定的。 那么只有第一条。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府衙那边对烟西一群人的逃狱无所欲衷。 烟西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江寒狐疑道: “如花姐,按你这么说,他们是想拿我们钓鱼,我们能钓什么鱼?” 江寒眯眼一笑,起身拍了拍烟西的脑袋: “傻子,你们总把头不就是那条鱼!” “总把头?” 烟西眼睛一瞪,众人也是如此,没明白怎么会钓上总把头这条鱼来。 这群人还真是,傻—— 江寒坐了回去,无语的撇头翘起二郎腿,幽幽道: “你们被抓,二爷做为齐眉山总把头,要是不救你们出去,他就会失信于齐眉山一百零八寨。 所以,这望京府,他是非来不可,你们也是非救不可。” “而且,我估摸着府衙的人是知道你们在我这里。 你们要是安心待着还好说,若是想跑路,信不信只要出了这个门,立马有人把你们捆回去!” 第116章 下药手段又出 经过江寒的分析,烟西一群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如果江寒说的没错,那他们一出去又将重新回到牢狱中去,还不如待在这里看看情况。 他们不好出去,但是江寒几人可以大摇大摆的出门。 次日,江寒带着静和韩初挎着菜篮子出门。 走出巷子口,江寒埋头给二人嘀咕了一句,然后三人分头行动。 江寒往西面而去,静和二人往东面而去。 走了一段,江寒钻进一家卖布帛的店面里面捣鼓了半天,焕了一副面孔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刚走不久,立马几个人进了布店,半刻钟过后,才从里面钻了出来,急匆匆的朝着江寒离去的方向奔去。 江寒顶着一身新装备转悠了两圈,又挑了一家布店走了进去,半刻钟后,又换了一副装备走了出来。 出来后,四下环顾了一圈,才朝着吴刀疤的宅子而去。 “十三娘,你这事不好办啊?” 吴刀疤声如雷霆,听了江寒的话连连摇头。 “吴大哥,这事真的要求你办一办,只需上齐眉山说一声就行,别的我也不求你。” 江寒带着祈求的眼光看向他,眼中全是星星点点。 吴刀疤面色一苦,长叹一声: “十三娘,你说你干嘛非要插上一脚呢? 这事的水太深,不是咱们这些地下小人物能招惹的,你说你——” 江寒嘿嘿一笑,凑到吴刀疤跟前: “我知道,这是景王在跟镇北王较劲,咱不该插手。 但齐眉山的兄弟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 话音一落,吴刀疤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寒: “你知道——!” 江寒无所谓的一摊手: “我一早就知道啊!” 吴刀疤收起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寒良久,摇头发出啧啧声: “难怪帮主给我说你不简单,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份见识!”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插手这事?” 江寒深叹一气,面上爆出一副豪迈义薄云天的气势: “我春十三娘,有恩必报! 不说现在齐眉山的兄弟有难,就算将来吴大哥你需要帮助,我十三娘刀山油锅眼都不带眨的为你跳!” 这话说得忠肝义胆,说得吴刀疤两眼发热。 什么叫兄弟?这他么才叫兄弟! 气势十足的大手一挥:“这事哥哥帮你!” 江寒心底暗笑一声,面带感动,眼带泪花: “好哥哥,我十三娘果然没有看错你!” “来,来,来,哥哥忠肝义胆,我十三娘今日必要认下这个哥哥!” 一个装模做样,一个情真意切,当下对着天地发了誓,结拜为异姓兄妹。 “干哥哥——!” “干妹妹——!” “干哥哥,妹妹还需要哥哥帮我一个忙!” “干妹妹但说无妨!” “哥哥,你这样.......” 送别江寒出去,吴刀疤浑浑噩噩的有些发愣! 完了! 怎么就结拜了? 结拜了就不说,居然还答应她趟这趟浑水,要是帮主知道了怎么办? 不行,这事不小,得给帮主说一声才行! 回过神来,急忙叫来一个兄弟吩咐一句,那人得了吩咐,牵出一匹马来,急匆匆朝齐眉山而去。 送走那人后,他自己也收拾一番,向胡江海的住宅奔去。 夜幕之下,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巷子内穿行。 “师叔,咱们这样能行吗?” 静和战战兢兢的跟在江寒身后,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但是这次格外的心惊胆战。 江寒扭头嘘了一声,低声弱弱道: “如今咱们被人盯上了,已经不是齐眉山那群人的事情了。 如果再不想办法,咱们也得交代在这里。” 静和抖了一下身子,四下环顾了一圈,面色发苦的不满道: “我说不救你偏救,现在好了,把我们都折进去了吧?” 江寒咬牙一手打在她的脑门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感觉想办法出去才是硬道理。” 静和揉着生痛的脑门,语气还是不满的嘟声道: “你不是找了吴疤子吗?他不是答应帮忙了吗?为什么我们大晚上的还要出来下药?” 江寒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她: “希望总不能放在别人身上,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废话,咱们得多下几处才行,这样才能达到效果!” 静和不敢再多话,怨气满满的跟在江寒身后朝黑幕中摸去。 次日,天空放出第一道亮光的时候,江寒二人才顶着一个熊猫眼摸了回来。 一回来,二人回了各自房间休息。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时分才醒了过来,刚起身出门,就看到院子中一众人神色惊恐的聚在一起。 韩初则趴在门口,小脑袋凑在门缝处不知在看什么? “小初,有没有吃的?给我搞一点来。” 江寒坐在门槛上打着哈欠,众人听到声音,急忙凑了上来: “如花姑娘,出大事了——!” 声带惊恐无措,听得江寒一跳: “出什么事了——?” “城里发生瘟疫了!” 韩初立马小跑上来,战战兢兢的说道。 众人也齐齐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江寒,好似等着她的决断一般。 “瘟疫?” 江寒微微一怔,眼睛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众人。 韩初直点头: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一早开始就有许多人平白的倒地不起,请了大夫来看,又没有什么病,就是人不醒! 现在外面好多人都这样了,周围也就咱们院子里面还没有出事。” 说来也怪,周围的邻居全都有人出事,唯独他们这里还未出现这种情况。 江寒心中讪笑一声,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面上吃惊的看着韩初: “既然有这事?” 韩初惊恐的直点头。 “江姐姐,咱们怎么办啊!” 江寒: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现在外面一片乱,都说是瘟疫,好多人开始往城外逃命!” 江寒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跑到门口,凑在门缝中往外一看,果然很多人拖家带口的往外面跑。 见外面情况已经开始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立马抽身把静和叫了起来,叫上韩初兄妹收上行礼,聚集众人到院子中: “如今外面已经开始乱了,咱们正好趁机出去。 不能一起走,出去之后,分散而逃,在南城门外集合。” 众人应了下来,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 江寒不放心韩初兄妹跟着别人,还是带着她们和静和走。 静和那娘们却不愿,说什么也要跟着烟西,江寒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往南门走去。 刚出了巷子,还没有走多久,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在街上响起,并伴随着咆哮怒吼: “不许乱,各回各家,这不是瘟疫,是有心人投毒——! 不许乱跑,各自回家,再敢擅自乱走,刀剑伺候!” 第117章 终于逃出城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寒三人还未逃出城去,就被官兵拦了下来。 好在想出城的人很多,不止她们三人。 眼见情势不对,江寒藏身人群中大吼一声: “就是瘟疫,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难道想烧死我们卜成?” 她这一吼,瑟瑟不甘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封建制度下的瘟疫恐惧,此时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人群如滚水一般沸腾起来,对瘟疫的恐惧迫使着人群面对包围的官兵都无所畏惧,向洪流一般冲出去。 “小初抓紧——!” 江寒死死拽住韩初的手,韩冀冲在前面为二人开路,顺着人流洪水,迫使着向前涌去。 “速速退回去,若在敢进半步,休怪——” 洪流前头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手挥大刀,声嘶力竭的想要将人群逼回去。 可此时被恐惧笼罩的百姓岂会在意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向南城门方向。 乱了,整个望京府彻底的乱了! 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江寒她们这边,其他几个城门同样的情况。 若从高空俯瞰下去,整个望京府的百姓如蝗虫大军一般,齐齐向着四个城门涌去。 韩冀早已被挤没见了身影,江寒拽着韩初跟在人群之中也顾不得寻找他的身影。 只隔着道道人峰高喝一声: “韩冀,韩冀——!去城门外,去城门外会和!” 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声之中,也不知韩冀能不能听到。 原本的大开的城门官兵已经来不及关闭,蜂拥的人群聚拢过去,饶是守城的兵士也不敢抵挡这股人潮。 两个姑娘,被人群挤得披头散发,江寒鞋都不见了一只,韩初更是不堪,两只脚都光溜溜的,鞋子早已不知去向。 但好在,情况虽然看着糟糕,最终还是出了城门。 一出城门,韩初迫不及待的就四下寻找她兄长的踪迹。 到处是四散奔袭的人,停留下来的都是有家眷不知去向的。 好在二人一番寻找,终于在出来的人群找到韩冀的身影,江寒眼疾手快将他拉了出来,害怕被混乱的人群给踩在脚下。 “江,江姑娘,你们还好吧!” 韩冀面上惊恐之色还未退去。 但是浑身上下乱成一团,衣服都被人拉开,露出里面有着红印的胸脯。白皙的脸蛋上不知被谁也趁机掐出了几道红印。 一看就是被人趁机吃了豆腐的样子。 江寒撇撇嘴, 他么的,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趁机动歪心思,把她的小白脸欺负成这样! 她警惕扫视了一圈,上前给韩冀把衣服穿好,没好气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逃个命都能被人给欺负了。 说,有没有其他地方被侵犯了?” 韩冀面色一红,眼中一丝欣喜的目光闪过,很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有人掐我屁股了!” 纳尼? 江寒怒目圆瞪,作势就要脱下他的裤子看,吓得韩冀连连摆手,唬得韩初急忙阻拦: “江姐姐,此时不是看的时机,咱们还是找静和姑娘她们吧!” 韩初也被江寒和静和给带坏了。, 要是以往,必会像老母鸡一般护住她兄长。 如今却不这样,有时还会帮助江寒推一把她兄长。 江寒点了点头,如今确实不是检查的好时候,还是等安全了再说。 “对,对,快找人,快找人.....” 三人在外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静和等人的身影。 眼见城内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江寒心中焦急不已! 韩初踮着脚也不断的在人群中搜索,韩冀暗暗扯了她一下,莫名的向着一旁的江寒瞥了一个眼神! 韩初愣了愣,剜了一眼自家兄长,但随即面上换上一副狐疑的表情,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静和姑娘她们不会已经走了吧——?” 一旁焦急的江寒闻言一怔。 还别说,依照静和怕死的性子,还有这个可能。 但到底跟了她那么久,她心中还是对静和有着如亲人般的情愫,摇了摇头: “不会,静和不会丢下我的!” 她的回答听着虽斩钉截铁,可语气中还是透露一丝心虚的情绪在其中。 毕竟,静和那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韩冀目光微微一沉,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接过话来: “对,静和姑娘是不会丢下江姑娘的,小初你可别乱说!” “只是,这城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城门的守兵会不会趁机关上大门呢?” 他好似乌鸦嘴一般,话音刚落,就听到城门口传出声声斥责之声,紧接着轰隆一声,两扇城门缓缓从里向外关上\/。 城内还未出来的百姓传来阵阵哀鸣之声,紧随着就是刀剑斗殴的声音,吓得江寒三人瞳孔一缩。 也顾不得找静和她们,脚下飞快的脱离了城门口。 而此时的北城门外,静和也是一脸焦急的四下搜寻着江寒三人的身影。 烟西一群人同样在此,站在不同的方位四下寻找。 “烟西,你说师叔她们三个是不是自己就跑了?这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人呢?” 在人群的搜寻的烟西撤了回来,面上同样焦急的四下眺望: “江姑娘忠肝义胆,没等到我们,绝不会独自脱身的!” 他的话引起静和的不满,撇过头冷哼一声:“忠肝义胆?你才认识她多久,就知道她的为人了? 我告诉你,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心最狠的了!” “静和姑娘——!” 烟西眉峰紧皱,有些恼怒的吼道: “我们就是如花姑娘救出来的,你不能这么说她!” 静和不甘的冷笑一声, “我不能说她?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男人,居然帮着别的女人说话! 她花钱救你们,我还花钱养你们这么久呢! 果然,师叔说的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烟西深吸一口气,不想跟她说下去,拉住一名才逃出来的男子焦急问道: “这位大哥,你可看到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白脸,小姑娘——” “滚,滚....城里官兵都开始拿人了,谁他么的在这里跟你耗,没看见——” 烟西话还未说完,那男子就不耐烦的打断他,扯过自己的袖子,忙不迭的往官道上奔去。 “烟西,烟西....” 烟西正要发火,同行的一众兄弟急急朝她们奔来,他面上一喜,急忙开口询问: “怎么样?找到如花姐她们了?” 为首的那人气喘吁吁的上前摆手道: “我们走错了,这是北城门,如花姑娘说的是在南城门集合!” 啥? 第118章 隐藏的兄妹 南城门,韩初兄妹不安好心的苦口劝说下,江寒焦心的还是决定先撤离出去,等风声小一点再来打听静和她们的下落。 她们刚走没有多久,静和等人就狂奔而来。 四下寻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三人的踪迹,静和又发起牢骚: “我就说吧! 师叔这人我比你们都了解,她是有危险也比谁都跑的快的人,岂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我们!” 烟西白了她一眼,上前拉住一个四下寻找家人的妇人问了一句。 好在江寒她们刚刚在这里停留也久,那妇人也看到过三人在找人,给了烟西一个肯定的线索。 知道江寒他们平安出了城,烟西的心才落了回去,召集起一众兄弟: “如花姐他们已经出来了,肯定往齐眉山走了,咱们顺着路前去,一定能追上她们!” 众人齐齐点头,唯独静和不满的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被烟西拉着朝江寒她们追去。 南城门外的一处小道上,逃命的行人络绎不绝,江寒三人也跟在其中。 韩初偏头看了一眼前面不见头的小路,眉头一皱,不解的看向江寒: “江姐姐,咱们若是去渊州城应该走东面啊! 怎么往南跑呢?” 江寒背着一个小包袱,一手牵着韩冀,轻笑一声,低声道: “小初,这你就不懂了吧! 逃命原则之一,找别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走别人意想不到的路,让敌人永远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吃灰。” 韩初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江寒四下左右看了看,拉过她低声道: “城里没有瘟疫,是我和静和下的迷魂药,为的就是出城!” 韩初两眼一瞪,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后面被江寒牵住的韩冀挑眉一笑,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望京府方向,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你们下的?为什么?” 韩初收起快掉下的下巴,不解江寒她们为何为了出城搞这么大一处事故来。 江寒抿嘴一笑,用力把韩冀的手臂往前一扯,另一只手顺道摸了上去,在韩初翻眼的无语之中轻叹一声: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景王那个王八蛋居然玩阴的,派了大批人马来监视我们。 若是我们不逃,就成了人家下菜的酒碟了!” 韩初还想再问,韩冀先她一步开口打断她: “小初,问那么多干嘛! 江姑娘她们这么做自然有她们的道理,别多话!” 被她兄长一吼,韩初不满的撇了撇嘴。 “没事,没事,小姑娘就是要多听听这社会的黑暗才能成长,不然容易受人欺负。” 江寒拍了拍韩冀的手背,扭头掐了一把他娇嫩的脸蛋,嫣然一副老色皮的模样。 走了半日,三人都累得有些脱力。 江寒满脑子止不住的后悔。 因为望京府的事情,随着逃出来的人四下传播,周遭的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都紧闭大门,连一口吃的都找不到。 可见瘟疫的震慑力! 江寒和韩初身为女子,本来就体弱身娇,又加上没有吃饭,二人走了几步就跌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江寒跌坐在地上连连摆手: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把我葬在这儿吧!” 韩冀面色也白,脚下虚浮无力的往她身旁一坐: “那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后面的村子找点吃的来。” 韩初不愿韩冀独自一人去,起身也要跟着去,但韩冀压了压她肩膀: “兄长一人去就是,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兄妹二人的感情看得江寒羡慕不已,摆了摆手: “那你快去快回!记住,别被人吃了豆腐啊!” 韩冀轻笑一声,摸了摸江寒的脑袋无语的摇了摇头,扭身朝身后的村子走去。 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才折身回来。 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身后还牵着一辆牛车。 江寒看到大吃一惊,顾不得身上的疲倦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扯过韩冀前后看到: “你卖了?怎么搞来的?” 韩冀眉眼之中还透着淡淡的冷意,只是江寒未曾发觉。 看她扑上来,韩冀撇嘴一笑,撑着她四下乱看的脑袋扭到身前,扬了扬手中的包袱: “只有饼子,将就着吃一点。” 江寒摇了摇头,趴在他身上里外翻看,她此时更关心他有没有被人侵犯过。 因为她们一路走来,家家都是关门上锁的,这小白脸弄来吃的就不说了,居然还搞了一辆牛车。 不由得她不怀疑他卖了勾子! 韩冀嘴角微微扬起,好笑的任由江寒在他身上翻看个不停,直到他看了半晌,才道: “看仔细了,没有被人侵犯过嘛!” 说话的语气有些宠溺在里面,但此时满脑子坏思想的江寒并未在意。 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捏着下巴深沉的盯着他的眼睛,语带质问的问道: “你没有卖身,那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韩冀展颜一笑,白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上抛了抛: “用银子买的啊——! 还能怎么来的?” 江寒不信, 这一路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她不信韩冀有这个本事弄来这些东西。 韩初可不管那么多,上前夺过韩冀手中的包袱解开来,从中拿出一张大麦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寒被食物的香味一勾,心思也被引走! 口中口水直咽,腹中的饥饿还是战胜了她的好奇心,上前拿过两张,也吃了起来。 趁着她啃大饼的功夫,韩初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悄悄递到她兄长手中,低声: “身上有血味,遮一下——!” 韩冀目光一沉,举起袖子闻了闻,果然还有淡淡的腥臭味,装作去整理牛车的工夫,扒开韩初递来的瓷瓶往身上抖了抖。 全程都在江寒不知晓的情况下发生。 江寒没有发现兄妹二人的小动作,自顾的啃完一张大饼后,才回过神来,拍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填饱了肚子,心思又回到韩冀的问题上, “快老实交代,否则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半边天!” 江寒不是恐吓二人,而是韩冀这一趟让她心中不安。 具体为什么不安,又说不上来。 还是那句话,这种情况下,能有本事弄来这些东西,绝不是一般人。 韩冀牵着牛车走了上来,面上又恢复成害羞的小奶狗模样,柔柔弱弱的凑到江寒面前,拉起她的手茶言茶语的道: “江姐姐可不能不要人家,人家都被你给睡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江寒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吞了吞口水了, “我不会不管你们,但是你得老实回答我,不然我不放心!” 韩冀眉头紧蹙,垂眸呢喃: “我就告诉他们我要去望京府,拿银子买一点吃的和一副脚力,他们看我不是从望京府来的,就卖给我了!” 江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简单?” 韩冀眼中升腾一丝雾气连连点头: “就这么简单,那些大娘人还挺好的。 知道我要去望京府,都还劝我不要去,说城里闹瘟疫,好多人都往外跑呢!” 江寒眯眼看了他半晌,突然眉开眼笑的反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好人,姐姐疼你,果然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第119章 路不好走,遇到仇人了。 寂静无声的山道上,老黄牛慢吞吞的载着江寒三人,时不时还要撇头吃一口路边的野草。 三人不知前面去往何处,只知道沿着大路走下去,必会有落脚的地方。 江寒很享受这种感觉。 像是郊游一般,青翠的山林,清风迎面拂来,透着淡淡的草木香味。 路上的行人很少,许是望京府闹瘟疫的事情,大多是跟他们一个方向走的。 牛车下面铺垫着厚厚的稻草,江寒嘴里叼着一根,翘着二郎腿,很享受的躺在上面。 韩初学着江寒,嘴里开始叼着稻草,可被韩冀冷冷的扫了一眼后,嘟着嘴不满的吐了出来。 江寒眼睛眯着,兄妹二人的互动看在她眼里,嘴角轻启,扯出一个轻笑的弧度。 韩冀听到动静,扭头看了她一眼,俊逸的眉峰扯了扯,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宠溺的微光,牵动着薄唇轻启: “饿不饿——?” 江寒眯眼一笑,对上他的目光,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探究的寻味。 韩冀身上有些变化,这种变化是从他弄来牛车开始的,具体是什么变化她一时又有些摸不清。 微微顿目,颔首点了点头: “有点,但想吃肉!” 咕—— 一旁的韩初许是也有这个想法,肚中恰时的闹起了革命,娇俏的小脸接上韩冀的目光: “哥,我也想吃!” 她这种小女儿的娇嗔,让江寒微微愣了愣神。 自黑店救下兄妹二人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韩初脸上见到这种小女儿般的表情。 心中微叹一声: 这才是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性格。 江寒心中这么想着。 韩冀微微颔首。 手中的木条在老黄牛身上挥了一鞭,老黄牛吃痛,缩回伸出去吃草的脖子,脚下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韩冀原本的想法是找到村落的位置给二人找些肉食吃,可随着牛车不断的深入,山林越来越密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 走到后面,路上再没有见到一个行人路过。 他心中微微一沉,手上的木条加重了几分,老黄牛脚步如飞,牛车也颠簸得厉害。 要不是身下的稻草缓冲,江寒都觉得会被这山道抖散架了。 山林寂静,草木疯长。 一道分叉口处,三人忙目环顾四周。 “怎么走?” 韩初收回目光,看向江寒。 不知何时起,只要江寒在她身边,她感觉到很安心。 韩冀的也看向江寒,探寻的目光意有所问。 江寒站在路口,秀眉紧颦,在天空和另外两条道路之间来回扫视了片刻,伸手朝四方连连轻点,口中嘀咕个不停: “点兵点将,点......”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手指停在一个方位,连连点头: “走这边——!” 韩冀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收回目光莫名的看了一眼她,疑惑不定的确认: “确定走这边——?” 江寒微微颔首: “我掐算过,按照九宫八卦,四象五行,这边没错!” 后面的韩初跳了出来,激动的拉起江寒手: “江姐姐,你不仅会下药,你还会奇门遁甲呢!” 江寒目光顿了一下,大言不惭的摆了摆手: “小本事,小本事,不值一提。” 韩冀抿嘴一笑,抬头看了一眼江寒选择的方向,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山峰让他眉头一皱! 小姑山! 江寒怎么都想不到,她点兵点将随意选的路,竟然是仇人的大本营。 三人驱车而行,摇摇晃晃的到了小姑山脚下。 江寒抬头看着面前这座不高的山峰犯起了嘀咕: “怎么像一个坟包一样! 不会是哪位帝王的陵墓吧?” 韩冀哑然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头,眼中全是满满的宠溺味道: “不是坟!望京府历朝历代都没有哪个王爷会葬在这里,就是一个寻常的山包而已。” 江寒目光一凝! 脑袋缓缓的瞥向他,眉眼上展,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 其实她这一路在牛车上都在想韩冀的变化,每次触摸到一丝线索,却又怎么抓不住。 现在被他点了一下鼻头,她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这种变化是什么了? 是性格变化,或者说态度变化。 以前的韩冀是扭扭捏捏的小奶狗模样,如今的韩冀眉眼之中的变化,却像一只充满算计的老狐狸。 看向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的顺从,倒充满一种掌控之下的欣喜。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上钩的鱼儿一般! “怎么了?” 见她半天不说话,韩冀挥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江寒收回思绪,眉眼如电一般的击在他的脸上,声音冷冽: “你们一直在骗我们?” 韩初微怔,神色慌张的看向韩冀。 韩冀微微一愣,眼神中没有半分慌乱,嘴唇蠕动了几下,后化为一丝浅笑在脸上: “姐姐,我们骗你什么了?” 江寒眼光微沉,在韩冀脸上停留了几秒后耷拉了下来。 骗了什么? 是信任还是钱财? 信任的话,他们也没有出卖过她们。 钱财的话,除了生活住宿开支,也没有骗过她们什么。 她一时答不上来,但这种前后反差的感觉让她很不爽,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 “骗了我们什么?难道要我说出来不成?” 韩冀点了点头。 对啊,就是要你说出来啊! 看他这副老赖的神态,江寒心中升起一股怨气,她脸上寒气弥漫,声音冷冽: “我很好奇,当时在黑店中,你们是给我们做戏呢?还是真实的?” 说到这件事,韩冀面上一寒,握着木条的手青筋暴动,浑身仿佛从地狱爬出来,阴冷摄人。 韩初脸色微变,整个人仿佛被抽走力气一般,眼泪哗啦啦往下掉个不停。 江寒心抖了一下。 二人这副样子,黑店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莫名的刺了二人一下,气氛有些尴尬,三人都沉默下来,唯独前面拉扯的老牛吭呲吭呲的打着粗鼻。 哒哒..... 三人沉默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而来,拉回三人的思绪。 “十三娘,真是十三娘! 哈哈哈哈...... 臭娘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 哈哈哈哈.....” 听到这道声音,江寒一窒,没想到这荒山野岭居然有人认识她,听声音,还来者不善。 三人还来不及反应,对方一行七人骑马已到跟前。 江寒看到为首的那人,顿时一颤,双目布满了惊恐之色,呐呐了半天才尬笑一声: “袁大当家,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第120章 仇家变亲家,终是静和遭了殃 小姑山,独狼寨! 江寒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命有些不好。 穿越到这个破地方就不说了,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 看嘛,这次又遭了! 寨子中央位置的一处小广场上,看着本是人家演武的地方,此时却成了她们的展览厅。 三根面盆粗的柱子上,三人像死狗一般束缚在上面,周遭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山贼。 袁大当家大刀阔斧的坐在江寒面前,身后簇拥着一大群贼眉鼠眼的汉子。 袁大当家眉头紧锁,一对虎目直勾勾的盯着江寒,看得江寒心中发毛。 江寒讪笑两声: “大当家,都说冤家易解不宜结! 咱们都是道上的,还请给个面子放我们离去。” 哼 袁大当家冷哼一声,眉头一拧,双手紧握成拳压在膝盖上,中气十足的声音如海啸般迸发出来: “道上的——!” “十三娘既然知道道上的,就该知道道上的规矩! 你拳头比不过我,就下黑手给我下药,让我成了整个望京黑道上的笑话! 你说,这事怎么算?” 当日寿宴韩初兄妹没有去,事后也听静和吹嘘过江寒的战绩。 当时还在想是那个sb被坑了,如今听袁大当家这么一问,兄妹二人齐齐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通,眼神中透着一丝莫名和嘲笑在里面。 江寒嘿嘿一笑,不要脸皮的点头哈腰,面上从未有过的懊悔和谄媚: “是,是,是我不对! 我不该没有下限的给你下药,我不该让你在一众兄弟面前丢了脸皮。 现在我也落到你手上了,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然后把我放了得了。” “不可能——!” 袁大当家起身一喝!带动着身下的椅子都摇摇作响。 “想我放你是不可能的,除非——” 话到此处,他突然一顿,虎目猛然圆睁,像一把钢刀一把插在江寒的身上: “除非你在跟我打一场!” 江寒面上一苦。 要不要这么不要b脸! 你一个牛高马大的大老爷们,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是你的对手? 不要b脸! 现在自己三人还在人家手上,还能怎么办? 认怂呗——! 江寒谄媚一笑, “大当家别为难我了,我十三娘所有本事都在下毒上,这拳脚之上真没有几分真本事。 要不这样,我写个认罪书,把我那日怎么坑你的事情全都写下来,签字画押。 你抄写下来,道上的兄弟都寄一份怎么样?” 这话说得真切,袁大当家的有些意动。 “不可——” 正当江寒以为事成的时候,一个跟袁大当家有着七八分相似少年走了出来。 那少年面相方正,跟他父亲一样有着一双虎目。虎背熊腰,一身黑衫随着身形描绘出健壮的线条。 肌肉男! 江寒第一感觉就像是见到健美比赛的那些选手一般。 这个身段,在抹上精油,在比上一个前展双肱二头肌,她想想都有一种想举牌的冲动。 少年走了出来,袁大当家身板不由得直了几分,看似很满意自己这个儿子。 江寒也很满意...... “犬子,袁壮!”袁大当家揽过少年到江寒眼前。 江寒微愣了片刻,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啧啧声: “好一个彪悍少年郎! 大当家好福气!” 袁大当家嘴角高高翘起,一副你很有眼光的模样给到江寒。 江寒....... 袁壮立在江寒面前,一双虎目探究的盯着她: “十三娘好本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我爹挂彩!” 江寒:...... 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在怎么说,我给你爹称兄道弟,你怎么也得称呼我一声阿姨吧! 居然直接叫我名字,不礼貌! 江寒目光沉了沉: “你想怎么办?要不我把我旁边这姑娘嫁给你当媳妇?” 到底是个少年,虽看着老成,可被江寒这一逗,一张方脸上立马红了起来,灰溜溜的缩到他爹身后去。 韩初微微一愣! 惊愕的看向江寒: 江姐姐,我一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江寒不过随口逗弄少年一句,但袁大当家的却上了心。 也不跟纠结跟江寒比划的事情了,围着韩初看了一圈,随后摆了摆脑壳: “不行,不行,这腰不粗,屁股不翘的,生不了孩子套不了狼!” 江寒一懵! 他么的什么思想! 娶媳妇生孩子能理解,套狼是几个意思? 敢情你家媳妇还得文武双全呗! 韩初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袁大当家一句话,又将她心提到嗓子眼来。 “不过——” 他话音一顿,目光收回落到江寒身上。 江寒浑身一颤: 不会看上我了吧? 我腰也不粗,屁股也不翘啊! 显然她想多了,人家也没有看上她,话锋一转扯到静和的身上: “不过十三娘你那师妹白晶晶白姑娘就不错!” 似在回忆静和的身材一般,袁大当家咂吧了一下嘴唇,点头: “若是十三娘愿意,你我做个亲家怎样?” 江寒脑袋一懵,显然没有料到静和的缘分竟然落到此处! 当下心中暗喜不已,面上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决定将静和拖出来卖了: “唉哟我说。袁大哥啊! 你不知道自那日回去后,我师妹一直对大当家的那是敬佩不已,天天挂在嘴边说什么:“满堂街溜子,就袁大当家一条好汉!” 为此,我还笑话她呢! 没想到缘分落在这里了。” 被江寒这一捧,袁大当家面上笑出一朵花来,连连摆手: “我老袁就这脾气,跟那些虚伪的王八蛋不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 “父亲——!” 见袁大当家被江寒带偏,身后脸红的袁壮出声提醒。 袁大当家回过神来,清咳了几声,忙不迭的点头: “对,对,说亲事,说亲事!” “那个,十三娘,你看犬子和你师妹怎么样?” 江寒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跟令郎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堪称人间绝配!” 心中同时默念道: “静和,这小子一身腱子肉,有劲!保管你看了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这么好的男人,师叔就给你定下了。” 啊切—— 离此一百公里处,齐眉山下的静和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身后的烟西立马上前关心道。 静和抿嘴一笑,娇羞的缩了缩脖子: “没有,就是有一点点冷了。” 烟西立马脱下身上外衫披在她身上: “山中阴冷潮湿不比城里,你注意一下,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马告诉我。” 静和眼中雾气升腾,眸光媚眼如丝,宛如初春绽放的花朵明媚耀眼,看得烟西一呆。 “这么亲事我同意了,咱们这就写婚书,先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 小姑山,江寒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媒婆加姻亲,问都不问静和的意见,立马跟袁大当家把亲事拍板下来。 “还不叫人——?” 事情落定,袁大当家一拍有些怔愣的袁壮,指着已经坐上上坐的江寒喝斥道。 江寒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等着袁壮前来奉礼。 第121章 一帮穷鬼小姑山 静和的婚事定了下来,江寒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为人长辈,静和又无父无母。 唯独一个师父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尼姑,作为师叔,只好当仁不让,为她的婚事操心了。 袁大当家对静和很是满意。 腰粗,屁|股大不说,那小眼神还挺勾人...... 袁壮不知静和怎么样,突然被定了婚事,小脸蛋红得跟生瓜蛋子一样! 的确也是个生瓜蛋子。 “对了,十三娘,晶晶姑娘要在齐眉山待多久? 要不要我让我儿去齐眉山将她接回来?” 江寒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大当家莫急! 她去齐眉山送一封书信,很快就来跟我会和,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小姑山把她们的事情敲定! 她们岁数也不小了,不能在这么浪了。” 哈哈哈.... 袁大当家哈哈大笑几声,连连点头: “对,对,孩子都不小了,是该让她们早点定下来了。” 落下此事,袁大当家大手一挥,着人立即摆宴,要跟江寒喝上几杯。 喝酒,江寒最是不虚。 豪迈的开口叫拿最大的碗来。 江湖儿女,酒上见真情。 不过片刻,酒席备上,众人入席,江寒坐了主位。 突来一场喜事,加上江寒这个介绍人兼娘家人,小姑山一众兄弟纷纷上来敬酒。 几轮下来,席上倒下一大片,唯独江寒脸不红心不跳。 剩下的人纷纷赞叹! 袁大当家那日受伤没有参加斗酒的事情,事后只听了几嘴。 本以为是寿宴的人吹嘘,结果今日一见,江寒果然有几分海量,顿时心中大喜! 扬言着要跟江寒酒桌之上见个生死。 江寒微微一笑! 来...... 今日别说小姑山一众人了,就是小姑山的一条狗要是不倒下去,都算她江寒输。 又是几轮下来,整个宴席中只剩下江寒三人。 整个小姑山只剩下后面一众妇人。 江寒找了一个隐蔽之所嘘嘘了一番,回了宴席拉过韩冀: “去,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捞一把咱们好走!” 韩冀瞬间呆愣当场,白皙的小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是刚刚还跟人家论亲家吗? 怎么转眼就算计上人家的家财了? 呆愣了片刻: “不,不好吧——!” 到底他还有几分底线在身上,做不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江寒一瞪: “怎么不好了? 他么的把我绑来这里,我难道还要跟他讲情不成! 亲家哄亲家,你这都不懂? 别废话,快去!” 韩冀瞪大了眼睛: 亲家哄亲家,这还真没听说过? 有这说法吗? 到底读过圣贤书,宁死不做有辱身份之事。 江寒眯了眯眼! 小色皮,居然还给他装上了! 趁着一丝醉意拉过韩冀的衣领,凑到他耳边软言温语: “去,收刮来银子,今晚给你~摸!” 韩冀瞳孔一缩,呼吸重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欲色看了江寒一眼: “我这就去——” 衣摆一撩,叫上韩初: “帮忙——!” 为了到手的肉,他么的小姑山要是收不出银子,他把这群山匪拖下山给卖了都要换到银子! 韩初在江寒吩咐他的时候就拿出了一个袋子提在手上,只等自家兄长发话。 得了指令! 兄妹二人就像两个变态一般,把在场的醉汉全都摸了一遍! 袁大当家和他儿子,连裤子都给脱了下来! 江寒微微愣了愣神! 她还没恢复容貌呢,怎么就对韩冀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这要是恢复了容貌,岂不得....... 她想得很美,韩冀心中很苦。 所有人裤衩都翻了一遍,就捞了几个铜板出来,银子像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 看着两手空空的兄妹,江寒嘴角一抽,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他么的真晦气!遇到一帮子穷鬼。” 骂完,扭头沉思道: “会不会银子都被后院那群女人手上?” 韩冀面色黑得像锅底! 一两银子都没有搜出来,眼见到嘴的肉就要飞了,听到江寒这一提醒,两眼一亮! 抄起一把刀直奔后院,江寒拦都拦不下来。 一盏茶过后! 后院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江寒浑身一颤,还以为韩冀遭了什么毒手,急忙奔去查看。 这一看,下巴都给她差点吓掉了。 后院之中,一群身着朴素的妇人鼻青脸肿的抱头蹲在一起。 其中不乏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妇。 所有人眼带恐惧,身抖得跟筛子一般。 她们身后的屋子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江寒一拍额头,急忙进去将一脸煞气的韩冀拉住: “你他么的发1骚了,连孩子老人都不放过?” 韩冀眼中充满血丝,扭头: “你的话还算数不——?” 糟了,这小白脸真的发1骚了! 江寒舔了舔嘴角,不敢说不,只好微微顿首。 韩冀呵呵一笑,视线瞟过她胸前某处位置,转头又搜刮起来。 但,小姑山是真他么的穷啊! 韩冀一番翻箱倒柜,愣是没有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 江寒无语的抿了抿嘴,将他拉了出来,好一番安慰。 得了她许诺的好处,韩冀收了手。 整个小姑山被三人搅成一团乱麻! 穷鬼——! 江寒暗骂了一句,将后院一群妇人一个个搀扶了起来: “诸位亲家海涵,他喝多了,犯了病......” 安抚好众人,江寒又从几名妇人口中套了小姑山一些消息。 原来,小姑山虽是江湖一流,可干的事情却不是山匪的那些事。 男人们虽有些拳脚,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之术,并不干拦路劫财不正当路子。 他们山上山下都有田地。 农忙时,种田耕地,吃的农户的饭。 闲时,进山狩猎,下河捕鱼,吃的猎户渔夫的饭。 按照她们这一说,小姑山是名副其实的庄户人家,清清白白。 江寒咧了咧嘴,有些懊恼自己一贯的作风。 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从怀中掏出一千两来,打着亲家的名义塞到一名妇人手中: “婶子,我朋友犯病,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这钱,算作你我两家结亲的定金,买几匹好布,给大家做几身衣裳穿。” 妇人战战兢兢不敢收。 江寒好言相劝了一番,妇人才收下。 一分银子没有捞到,还搭进去一千两,想想就郁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不好住下去。 给几名妇人解释了一声,让明日给袁大当家带话,就告辞而去。 下山的路上,韩冀眼中欲色还未退去,凑到江寒跟前低语: “说好的,给我摸!” 江寒..... “有钱吗?你就想摸!” 第122章 看热闹引麻烦上身 从独狼寨下来后,走了一段,到了一个镇子上。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了几日,才根据掌柜的指引,朝渊州城而去。 至于为什么还是选择去渊州,江寒给了回答。 毕竟观音庵是她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最久的地方,给了她漂泊孤寂的异世生活留下了一丝安慰。 韩冀兄妹没有去处,只好跟着她同路去渊州。 江寒也想好了。 去了渊州之后,就用身上的银子做点小买卖,开个楼子玩玩。 根据那掌柜的指引,从小姑山一路往东便是济江,在济江坐船顺流而下,便能到达渊州城。 三人一早出发,直到中午才到济江。 租了一艘船直达渊州。 船不大,典型的乌篷船。 好在济江的风浪不大,又是顺流,一路还算平稳,就算这样,到达渊州也需一天一夜。 乌蓬船的主人是一对夫妻。 江寒当时看了还有些纳闷,可等到入夜便明白过来,二人进行的轮岗制度。 妇人撑白日,她男人撑晚上。 跟那事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样也好! 有客的时候还能轮番赶路赚银子,没客的时候办起事来也方便,又不影响夫妻感情。 恩,挺好! 江寒她们也商量了一番。 害怕被人一锅端了,也分开休息。 江寒和韩初两个姑娘晚上睡觉,韩冀身为男子白日休息,三人轮换着站岗,以防遇到黑店那种事情。 三更时分,不知行到何处,沉浸在梦乡中的江寒忽然被一声嘈杂声惊醒。 她心中猛然一跳,潜意识看向一侧同眠的妇人,看她也顶着朦胧睡眼从船舱中爬起,才松了一口气。 “韩冀,发生什么事了——?” 韩初也醒了过来,江寒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朝外面的韩冀轻声问了一句。 “是,水寇!” 韩冀声音很轻。 “水寇?” 江寒瞳孔一缩,低喃一声。 她在观音庵的时候听过水寇的事情。 那是跟齐眉山一样的匪溜子,一方主管官道,一方主管水路。 齐眉山一流还有迹可循,可这水寇一流却行踪不定,顺江而漂,可是连官府都对他们没辙的存在。 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她们给碰到了。 许是怕江寒二人害怕,韩冀的声音又从船头传来: “别担心,咱们小船,人家看不上,是江上的大船遭了!” 听了他的话,江寒心中一定! 只要不是找上她们就好。 想想也是,能坐这船的都是穷苦大众,浑身毛拔完都值不了几两银子,费力不讨好。 但那些大船就不同了。 不是搭载的有钱人,就是运载的货物。 随便干上一辆,发家致富不说,解决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江寒来了兴致,爬到船头想看看所谓的水寇是什么样子。 江心位置,一艘大船火光冲天,四周全是他们这样的乌篷船。 大船上人声鼎沸,喊人声,厮杀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刀兵交接的声音中还透着无数女眷的惊叫声。 像是一艘搭客的客船。 听到繁杂的厮杀声,江寒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向韩冀靠拢了过去: “唉哟,这些水寇看着比齐眉山的山匪还要凶哦!” 韩冀瞥眼看了一眼江寒,嘴角划过一丝暧昧的弧度。 悬坐在船头的身子往江寒身边靠近,大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 “这些人就是靠着水路吃饭,若是到了陆地上,跟齐眉山的山匪还是比不了。” 入夜的江风的带着丝丝寒意在里面。 江寒本还觉得有点冷,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排斥,身子还往里拱了拱。 嘴角扯起,不屑的话脱口而出: “什么嘛! 我看齐眉山那群水货比不上这群水寇,你看人家多猛! 手起刀落,搜刮钱财一气呵成。 再看看齐眉山那群蠢货,被人家打到家里就算了,居然还被人家给抓活的了。 可真是——” 想到烟西几人,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看不起。 呵呵呵.... 韩冀展眉一笑,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双手将她整个人环在胸前: “是,是,齐眉山都是一群蠢货! 要不是遇到我们江姐姐,说不准还在里面吃馊饭呢!” 江寒小脑袋轻啄了几下,表示赞同。 韩初靠在船舱口,笑眯眯的看着二人,眼中全是痴迷的小星星。 氛围正好之时,一声大笑传到江寒她们船上来: “哈哈哈哈....... 我小槽帮岂敢跟齐眉山一众好汉相比啊!” 船上几人面色一紧。 江寒环顾了一圈,江心一艘稍大的船只缓缓朝她们而来。 那妇人也不敢躲在船舱里休息,立马钻了出来,配合她男人将小船撑得飞快。 江寒懵了懵,她们的船一直靠着岸边行驶,距离江心还有一段距离,没想到她们的话居然还被人听了去。 江寒目光一凝,拉起韩冀钻回了船舱。 哗啦...... 她们的船被夫妻二人撑得飞快,但身后的破水声也很快,声音还越来越近,听着就在身侧一般。 不能被追上! 江寒目光一沉。 江心大船上的厮杀还在眼前,她们要是被追上,岂不沦落到一个下场。 但此时也没有好办法,心中盘算了一番,有了一个不知道行不行的主意。 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决定先试试再说。 爬到船尾的位置,双手聚拢朝后面遥遥喊道: “不知哪路兄弟? 毒手观音十三娘、夺命阴手白晶晶还望各位兄弟让个道~!” 名号一喊,江寒对自己的厚脸皮都感到脸红,还好夜色朦胧,船上的几人都看不到。 “毒手观音?夺命阴手?” 江寒的名号让后面船上的人一愣! 江湖上何时有这两号人物了?怎么没听说过? 身后的行船声还是紧追不舍,江寒见自己和静和的名号镇不住来人,心中一急! 又聚音朝后喊: “各位兄弟借个道! 我姐妹二人本是受青龙帮帮主胡江海之邀,前来望京府参加寿宴,还望各位兄弟莫要为难!” 青龙帮名号还是有些地位。 胡江海的名字一出,身后的水声小了下去,后面的船只速度也降了下来。 半刻过后,传来了声音: “我道是谁呢? 原来酒斗英雄宴,拳打小姑山的春十三娘啊!” 第123章 有人找三位师太 夜色朦胧,江上的大船上火光还是惹眼。 江寒听到身后的人喊出自己的名号,轻笑一声: “兄弟取笑了,十三娘实在不敢当啊!” 哈哈哈.... 身后船上那人哈哈大笑几声, “十三娘是真本事,有什么不敢当的。” 话音一落,身后的船只又动了起来,乌蓬船上几人都白了脸色。 这时,后面船上又传来声音: “十三娘,我们小漕帮三公子想请十三娘上船一叙,不知十三娘能不能赏光?” 三公子? 江寒皱眉在脑中搜索了一遍,自己也不认识这人啊? 正要拒绝,后面船上又传来声音: “十三娘放心,我们三公子说了,只是故人一叙,事后,我等亲送姑娘到渊州。” 江寒很不想去,但是身后还有四条无辜人命,由不得她拒绝。 只好讪讪开口道: “此处离岸很近。 若是三公子想叙旧,何不岸上一唔呢!” 对方紧追不舍,看样子是不见不罢休啊! 江寒无奈,只好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手段,上岸说。 若是不对,她还能想办法跑路。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朗声答应了下来: “既如此,那就请十三娘岸上一见。” 江寒也扭头让船夫靠岸。 韩初紧紧扯住她: “江姐姐,这些人杀人如麻,不能去。” 江寒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你和你兄长好生待在船上。” 话落,想了一下又道: “若事有不对,立马让船夫开船跑路,别管我。” 韩初呐呐还想说什么,船夫已经将船靠在了岸边,江寒颤颤巍巍的下了船\/。 脚刚落地,船上的韩冀也跟着跳了下来。 江寒一惊: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韩冀展颜一笑,拉住她的手拍了拍: “没事,有我在。”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么煽情的话,听着还挺有些微微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不想韩冀跟着她入险。 正要开口撵人,韩冀拉起她就走,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后面的船只也紧随着靠岸。 霎时,一阵火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亮起,远远看着有四五个人跳了下来。 江寒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人口中的故人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 “咱们过去吧!” 既然韩冀不愿意走,江寒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跟着他走了过去。 两边相遇,火光一照,江寒认出其中一人来。 正是参加寿宴多嘴的曹三公子。 此时也一脸骚包的摇着一把折扇,看着江寒露出淡淡的微笑。 “原来是曹三公子!真是失敬失敬。” 江寒拱了拱手。, 曹三公子抱拳回了一礼: “十三娘望京一别,曹某可是想念得很啊!” “想我?” 江寒眉峰一挑,“三公子想我干什么?难道是看上十三娘了?” 她这暧昧的话一出,韩冀决不可察的挑了挑眉,目光幽邃的看向所谓的曹三公子。 曹三公子折扇敲在手心: “哎!十三娘可真会开玩笑。 你一手下药本事,曹某可不敢接着,生怕自己那天就死在了你的床上。” 江寒嘿嘿一笑! 打黄腔,老子就没有怕过谁。 拂了拂散落下来的秀发,妩媚一笑: “公子说笑了。 公子死在我床上,绝不可能是被药死,必定是精1尽人亡而死。” 她这浑话赤裸裸的,听得对面其他几人嘿嘿大笑。 韩冀握了握拳,满是哀怨的看了一眼江寒。 夜色,江寒没有看到他这一眼,还自顾的挑着对方: “怎么?难道诸位觉得我十三娘没有这个本事?” 要是恢复容貌,别说一个曹三公子,就是他爹都得死在她的床上。 但此时,她面色就跟关老爷一样,看着就瘆人,更不用说跟她想那事了。 曹三公子仿佛被她恶心到一般,面上黑了黑: “十三娘当真是江湖儿女,这话要是放在其他姑娘身上,那是说都不敢说的。 也就你敢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 江寒呵呵一笑,想到静和。 于是开口接话:“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还真知道有一个姑娘敢这么说。 那日跟三公子引见引见,保管你听着听着都要立起来。” 咳咳咳......, 曹三公子咳嗽几声,掩饰住被江寒挑拨的尴尬,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今日拦下十三娘,是有一事询问。” 江寒狐疑的看向他: “什么事?” 曹三公主清了清嗓子: “十三娘是从渊州一路到的望京府?” 江寒点了点头。 这事没什么好撒谎的,当日在寿宴上也说过,她们是从渊州过去的。 但就是不知这曹三公子为何问起这事来? 曹三公子微微颔首: “我想向姑娘打听几个人?” 江寒皱眉: “什么人?” “三位师太?” “师太——?” 江寒心中一惊! 难道是冲她们来的? 曹三公子扇子一拍: “对,三位观音庵出去的师太。” 江寒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他为何会问她们的事情? 她记得跟小曹帮没有什么交集才是啊? 不对! 是司马家。 江寒心中一动。 当时她分析过。 齐眉山是镇北王的势力,作为渊州龙头,他们不会放着望京府这块肥肉不管。 但又碍于天下人的眼光和朝廷镇北王两方的威势,不敢明着动手,也跟镇北王一样,搁下一枚暗棋。 而小槽帮就是这枚暗棋。 但是司马家为何会让这枚暗棋打探他们的消息呢? 难道司马洛苏回来了? 又或者是司马洛程让他们打探的? 压下心中疑惑,摇了摇头: “没有见过三位师太——” 话音一落,想到齐眉山的事情。 如今齐眉山两方势力已经开始角逐,何不将司马家也引进去呢! 江寒动了歪心思,接着后面的话: “不过,我听说齐眉山曾上去过三位师太。” “齐眉山?”曹三公子脸色变幻不停,跟身侧的几人互视了一眼,都难掩心中的为难。 江寒看出端倪,心中更是确定他们是司马家的人了。 “对,齐眉山。” 她想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一点,这样才能让这些人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十三娘可确定?” 曹三公子目光如矩,落在江寒的身上。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话不能说得太绝对。 江寒深知这个道理。 装着沉思了片刻: “我只是听说齐眉山办了一场法事,请了三名师太上去诵经,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还得三公子你自己仔细查查。” 第124章 三个被她睡过的男人相遇 曹三公子还算守信,问完事情后,并未为难江寒等人,放了他们离去。 “三公子,这十三娘的话可靠吗?” 江寒他们走后,曹三公子站在船头上,隔着夜色目送他们远去。 听到身后的人询问,他眉头一皱,沉声道: “齐眉山局势太乱,咱们不好插手进去,先去望京府中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知道齐眉山消息的人。” 那人拱手退了下去。 人退下后,他望向渊州城的方向呢喃: “二公子,到底是什么女子,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甚至跟家中长辈翻了脸。” 渊州城! 江寒带着韩初兄妹到了城下。 跟上次坐轿子冲冲一眼不同,这次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唯一一点不好! 身边这小白脸太招人眼球,老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这让她受了不少女子的眼刀。 摆脱了几次都没有甩掉,只好无奈的任由他拉着。 “先找地方吃饭,在找一个中介买一套小院,咱们后面就在这个地方落脚了。” 韩初面上欣喜起来。 女孩家嘛,常在外奔波总是不安心,还是找一个地方落脚才是正经事。 韩冀目光幽幽: “你不怕司马家找你?” 江寒闻言一窒,不敢置信的扭头: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初莫名的看着二人。 发什么神经? 韩冀嘴角一撇,也不回答,扯着江寒就往前走。 被人道破身份,江寒又急又吓! 她深知自己的面貌不能见人,每次换装的时候都是避着韩冀的,也就韩初知道她的原本相貌。 但是韩初也不知道她和静和的身份来历啊! “快说,不然把你们兄妹都给卖了?” 韩初面色白了白。 韩冀无所谓的看了一眼江寒,嘴角微微撇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事关自己的安危,江寒不吃她这一套: “再不说,我真的发火了啊!” 韩冀舔了舔嘴角,眼中带着一丝醋意不满的道: “在望京府的时候,你晚上睡觉自己说的。” 江寒愣了愣! 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说梦话说的。 抬眸对上韩冀的目光: “你没骗我?” 韩冀冷哼一声: “你说,司马洛苏,你这个小色皮,亲我居然不给银子......” 江寒一囧! 这实锤了,是她自己说的。 因为卖波一事,她连静和都没有说过,更不用说韩冀了。 脸上一红,瞪眼道: “我那是做梦,再说了,我说的司马洛苏就一定是司马家二公子啊!” 韩冀瘪了瘪嘴: “整个渊州谁不知道司马家二公子啊!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宛如仙人临凡!” 酸完,还不忘讥讽一句江寒: “这不就是你喜欢的吗!” 江寒被噎了一下。 知道这小白脸吃醋了,拉过他手在手上揉了揉,含情脉脉的安慰道: “他们都是姐姐的过客,姐姐还是最疼你的。” 韩初面上一红,撇过头不想看这对狗男女。 二人过于亲密的动作,还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引来路人的不满: “狗男女,不知羞耻!” 江寒横眼扫过去,叉腰喝道: “怎么的,我男人,我想摸就摸,又没摸你家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见她这么凶狠,路人不敢还嘴,骂骂咧咧的跑了。 韩冀眉头一展,不觉的抿嘴轻笑。 江寒回头看他脸上化开的笑容,跟着呵呵一笑,心中却暗骂一声: “绿茶婊!” 会江楼! 虽在渊州城中,可高耸的楼上却能看到济江和卧龙江汇聚的景色。 平时都是一座难求。 因为不是饭点,再加上如今局势,会江楼生意也有点萧条。 三人自望京府出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于是在城中打听了一番,于是来了这会江楼。 小儿服务非常到位,给他们专门找了一个能看到江景的地方。 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但这两江汇流的风光还是给了三人震撼。 用餐就得讲究一个环境。 这环境,江寒颇为满意。 不到半个时辰,点的菜如数上桌。 三人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江寒吃的专心,却没有看到身后一双眼睛在直勾勾盯着她。 等她反应过来对上去的时候,身后那人差点吓得她失声尖叫出来。 是许江白!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江白。 这人身上满身麻烦,她不敢与他相认,淡定的回头埋头扒饭。 但他的异常被韩初发现,扭身看了一眼江寒身后,也对上许江白的目光,微微一愣! 世子怎么来渊州了? 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埋头扒饭的江寒,脚下踹了踹眼里心里都是江寒的韩冀,给了他一个眼神。 韩冀顺眼看去,身体微怔了一下。 是三世子! 他怎么来渊州了? 韩冀目光微微一沉,看了一眼身前的江寒,朝许江白微微颔首。 许江白颔首回应,正欲起身前来打招呼,楼梯口又传来小二的声音。 “二爷,您小心脚下,慢点走!” 听到声音,江寒满嘴鼓鼓的抬眸望去! 只见小儿身后跟着一人。 身如青松,面如银月,举手投足间矜贵非凡,自带一股无尘的仙意在里面。 让人见之忘俗! 司马洛苏——! 江寒心中叫苦不已! 急忙将头埋了下去,整个脑袋都快栽进饭碗里面。 恰逢此时,多事的小二还上去关心她一番: “姑娘,可是米饭不够? 若是不够,我在跟姑娘来一碗!” 他这一问,顿时引来众人的眼光。 韩冀兄妹就算了,司马洛苏和许江白都齐齐朝她看来。 江寒心中大骂了一通店小二多事,仍旧埋着脑袋不肯抬头,嘴里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够了,够了,你别管我,你去伺候其他人。” 店小二带着谄笑退了下去。 司马洛苏目光微微一凝,心下莫名跳了一下,双脚不由自主朝着江寒走来。 江寒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许江白暗笑一声,起身朝司马洛苏拱手: “司马公子,幸会!” 被他这一带,司马洛苏收回了目光,落到许江白的身上。 认出对方的身份,微微一笑: “原来是三世子,幸会!” 韩冀瞥了一眼司马洛苏,垂眸落到江寒身上微微皱眉: “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先走吧。” 江寒从来没有觉得韩冀的声音这么动听,脑袋都没有抬直直点头: “吃饱了。” 韩初不明所以,垂眸看了眼自己刚吃了两口的饭面上一苦。 三人正欲起身离去,许江白却不给三人机会,扬声朝韩冀拱手道: “韩兄,见了故人怎么也得叙叙旧才是,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江寒震惊抬眸! 娘那皮的,小白脸居然跟小色皮认识! 而且,三个都被她睡过! 怎么办? 第125章 被江知白察觉出身份 江寒两世为人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如此狗血的剧情! ————三个睡过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能怎么办? ——缩头当乌龟呗! 但是有的人就是不想她好过,非要把她的鬼头抠出来,暴露在修罗场上。 比如—— ——许江白! 许江白不知是不是看出什么,落座之后,视线就未离开过她的身上。 那探究中带着琢磨不定的眼神,看得江寒内心直发毛。 “韩兄,何时有的红颜知己,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许江白一动,司马洛苏的眼神落到江寒身上,同样带着探究和琢磨。 韩冀淡定的牵起江寒的手举到台面,炙热的眼光落在江寒的脸上:“这是十三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江寒一怔! 恼怒的抬眸对上他的眼神: 老子什么时候成你未过门的妻子了? 不要以为睡过几晚,就想要名分! 这桌上的几个男人哪一个她没有睡过。 韩冀不以为意。 垂眸对上她的眼神笑了笑,不以为耻的揽过她的腰抱在胸前: “这次来渊州,就是打算定居此地,也给她补办一个婚礼。” 说着,扭头对上另外两人的眼光: “到时,还请世子和司马公子赏脸!” 江寒暗暗掐了一把韩冀,提醒他让他不要过分。 韩冀紧了紧怀中的娇人, 司马洛苏心中莫名抽痛了一下,对面被人抱着娇人,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忆中哪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面貌,总是重叠到她的身上。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甚至有那一瞬间,他想冲过去把江寒从韩冀的怀中扯出来。 许江白眯了眯眼,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不急不慢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扭头对上韩冀: “哦——! 韩兄要娶别人?那北阴府段家小姐怎么办?” 眉眼轻笑,眼角扯起的弧度带着一丝讥讽。 段小姐? 江寒眼中闪过八卦的兴奋,抬眸落在韩冀的脸上。 韩冀呼吸一窒,冷眼扫到许江白脸上: “段小姐跟我婚约早已取消,我家跟段家从今之后只有仇怨没有其他! 世子还请慎言!” 还有婚约? 小白脸还有婚约? 这婚约还有仇恨? 狗血! 有狗血在里面! 脑中立马补了一段指腹为婚,后反目成仇的狗血大剧来。 小说中的剧情落到现实,江寒眼冒奇光,从韩冀怀中脱身出来,坐到许江白身侧,闪烁着亮晶晶的大眼: “段小姐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什么仇怨? 快说说!” 问完,又叫小二上一盘瓜子。 吃瓜必备嘛! 韩冀怀中一空,心中失落不已。 听到她又问段小姐的事情,还坐到许江白身边去,胸中好似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十三娘,快回来! 别冲撞了世子。”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这话。 叫上了江寒的江湖混号。 男人的第七感,感觉许江白应该认识江寒,预备一手,不敢叫她真名。 江寒不以为意,摆了摆手: “没事,小色皮不会介意的。” 一时被八卦勾了心头,这个特殊的称呼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 许江白俊眉一展,嘴角微勾,心中泛起波澜! ——果然是她! 司马洛苏诧异的看了江寒一眼,心中微微有些不喜。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板板正正的,对于江寒这种有未婚夫却坐到别的男人身侧的行为嗤之以鼻。 但这种感觉有些牵强。 感觉这种不喜又是别种情愫,有些摸不透自己的感觉,索性就按照道德观来想。 许江白压下躁动的内心,撇头对上江寒询问的眼光,微微一笑: “这事说来话长,三天三夜都说不清! 你要是想知道,我会慢慢给你讲!” 江寒迫不及待的直点头: “想知道,想知道,你快说!” 韩冀面上焦急,起身拉过江寒: “咱们还要找房子,应该走了! 你要是想知道这事,我回去在床上慢慢给你讲。” 他这话说得极其暧昧! 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成了真的夫妻了。 床上? 他们睡一起了? 许江白目光一凝,宛如刀子一般盯在韩冀的脸上。 后者无所畏惧,挑衅的挑了挑眉。 司马洛苏心突然纠痛了一下,痛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 我的心怎么突然痛了一下? 韩冀的这话果然拉回了江寒。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只好无奈的起身准备离去。 但许江白找她好几年,岂会如愿让他们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起身拉住江寒: “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在渊州城有一所院子空着,借给姑娘和韩兄你们住如何?” 跟江寒相处的那一段时间,知道江寒爱财如命,也爱占小便宜,他不信江寒不会心动。 果然如他所料。 江寒两眼放出万道金光, 天降馅饼,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眼神灼灼的看着许江白: “真的——?” 许江白笑着颔首: “真的!” “不可——!” 韩冀心中一慌,脱口而出打断二人的话。 江寒扭头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韩冀压下心中的慌乱,定了定神,扯出一抹微笑: “咱们要的是落脚定居下来,寄人篱下总归不好!” 他这话很有说服力。 但是江寒今天撞上许江白和司马洛苏,心中有些不想在渊州定居了,她想往南边跑。 但是静和还没有找到,心中又有些不舍。 心中一时有些犹豫。 许江白目光沉沉,饶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韩冀: “韩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我那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韩兄你们住进去还能给我增添一些人气,不至于空太久损坏。 再说,如今天下局势大乱。 南方四处硝烟弥漫,整个天下也就渊州城有司马家镇着没有出现乱像,没有地方比这里更何时定居了。” 江寒突然反应过来,想想许江白的话也是。 现在到处乱成一锅粥,没有能找到一个安身地方落脚更实际。 这渊州城的确如他说的那样,是一个太平地方。 更何况渊州城还有司马洛苏两兄弟,自己要是在这里有困难,也不至于求告无门。 韩冀还想说什么,江寒眼疾手快的扯住他低声: “傻啊——!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韩冀噎了噎。 江寒又低语: “我身上银子不多了,你们又没有银子,咱们后面吃什么喝什么? 别废话,这便宜占了——!” 第126章 撞马甲了 渊州城西! 四行小院。 一套颇为精致的小院。 从外面看去,跟巷子内其他小院一样,可进了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小桥流水,假山亭阁,处处透漏着江南水乡的精致,这种在北境州域内,是少见的。 江寒一进到这里,就被这个小院吸引住了。 暗暗想着这次赚大了。 走到一处假山位置。 “怎么样?还不错吧。”许江白跟了过来,陪着江寒在小院中漫步。 司马洛苏被他打发回了家。 韩冀兄妹也被他找了借口去其他地方了,现在就二人,闲步在小院中逛着。 江寒连连点头。 这么好的院子,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院。 再说,白嫖的东西,还能有什么要求,能住人就行。 江寒满意之极,一双明眸闪烁着亮光四处看个不停: “对了,你怎么在渊州还有住处,你不是北济州的人吗?” 许江白展眉一笑,弯腰折下一朵盛开的月季给到江寒面前: “怎么?那条律法规定我不能在渊州置办产业了?” 江寒瘪了瘪嘴,伸手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别说,还真香! 不满的撇嘴: “我就这么一问。 再说,你又不长住渊州,在这个地方买个院子不是钱烧得慌吗!” 许江白微微一笑,嘴角扯起一丝弧度挑眉戏谑道: “怎么?怕我没钱啊?” 调戏了一句,神色又莫名的换话: “这是我去年为某人置办的,但是那人丢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某人? 江寒眼中精光一闪。 八卦精神上头,凑到许江白跟前挑了挑眉: “某人?哪个某人啊?快给我讲讲。” 江寒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凑了上来,许江白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眉眼,胸下的某处跳个不停! 呼吸一窒,险些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说啊!到底是谁?” 江寒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一张小脸都快亲到他的脸上。 要命! 他可是个已经成熟的男人,这小丫头这么搞就不怕出事? 往后挪了一步拉开距离,有些慌张的扯开话题: “你怎么跟韩家兄妹凑到一起了?” “他们啊?” 江寒想了想: “他们被黑店坑了,我路过顺道救下的。” “哦!”许江白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 “韩家牵扯进了一件事,很多人盯着他们兄妹,你还是不要跟他们,以免被牵连。” 江寒微微一愣,瞳孔一缩: “我就说他们有些怪怪的,原来真的惹事了!” 想了想,摆头: “不行,我可不能被他们连累,现在就把他们撵出去。” 许江白霎那失神! 这么果断的吗?都不问问什么事? 韩家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跟前朝有些牵连,但如今本朝都快完了,谁还在意前朝的事情。 他这样说,不过是看不惯韩冀跟江寒的亲密,想在江寒心里下一颗暗子而已。 结果被果断的江寒弄得有些不会了。 江寒怒目冲冲,转身便准备去撵人,许江白眼疾手快拉住她: “现在不急,你们只要在我身边就没有人敢动你!” 这才是许江白一开始的打算,目的就是要把江寒困在他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你?” 江寒明显看不起的模样轻笑两声: “还没人敢动我,要不是我,你连京畿之地都出不了,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许江白脸色白了白! 京畿之地发生的事情是他一生难以跨越的坎,身边跟随的几名亲卫,都死得七七八八。 他也因为这事,回北济被兄长笑话了许久。 如今听江寒提起,压抑的哀痛又席卷而来,压都压不住。 深吸一口,上前几步拉起江寒的手: “不会,不会再有下次了!” 爬哦—— 江寒手一甩。 “你给我老实说,韩家兄弟到底惹上了什么人?会不会被人噶腰子?” 许江白失望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顿了顿。 “乱世已来,前朝一些余孽想趁机起伏。而韩家兄妹乃是前朝皇室后人,他们想借助他们的身份,借此举旗。” 前朝皇族? 江寒一听,脑中就补全了全部信息。 么的,就是反清复明! 难道也是天地会? 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天地会?” 许江白瞳孔一缩,吃惊的看着江寒: “你怎么知道天地会的?” 天地会乃是前朝余孽组建的一个神秘组织,就是当朝都不知道天地会的存在,他还是从他父王口中知道这个神秘组织。 但江寒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韩家兄妹给她说的? 但他刚刚提出韩家兄妹的事情,如花的表情也该是不知道的才是? 江寒脸上抽了抽! 没想到随口一蒙,还真让她给蒙上了。 不会他们的总舵主也叫陈近南吧? 于是: “他们总舵主不会叫陈近南吧?” 许江白瞳孔地震,不可思议的直勾勾盯着江寒: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他们总舵主名号都知道?” 江寒脸上又一抽! 还真是! 陈总舵主还真是不死心啊!这都换了一个世界了,还念念不忘的干着造反的事。 面对许江白的质疑,江寒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难道告诉他,因为前世看了某部无厘头电影知道的? 估计说出去也不会信。 然后,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低声: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没有告诉过你?” 许江白面上一正,神情肃穆的看着她: “什么身份?” 江寒眉眼带寒,眯眼成线,一个妖媚转身,兰花指轻拂面庞: “江湖人称毒手观音——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 酒斗英雄宴,拳打小姑山的春十三娘! “你是春十三娘?” 许江白瞳孔地震,满脸不可置信。 咦! “我这么火了,连你都知道我的江湖大名?” 没有料到许江白竟然知道她取的马甲号,心中泛起一点名人的小激动。 许江白微微颔首。 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没想到望京城各方势力口头传诵的春十三娘,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佳人。 想着那些传闻,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活了两世,终于有点名人效应,江寒喜不自胜,凑了上去问道: “都是怎么传我的?是不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侠肝义胆,见义勇为的女侠?” 许江白呆愣的摆了摆头: “都说你长相奇丑,五大三粗,惯会下阴手。” 什么? 江寒呆了呆。 长相奇丑到还能接受,毕竟进她的原貌没有几个人看过。 但这五大三粗怎么说起? 她前凸后翘小蛮腰,怎么就五大三粗了? 还有惯会下阴手是几个意思? 她那叫取其长补其短! 难道真就她细胳膊细腿的跟人家干仗不成? “还有夺命阴手是谁?” 第127章 江寒的格局 许江白自第一天后就没有出现过,江寒心中鄙夷不已! 嗬,男人就是这么现实。 发现理想的白月光成了手电筒,立马撇得干干净净,生怕迟一秒就被玷污一样。 不过江寒也不在意。 能从他手里捞到一处房子,认识一场也不算亏本。 韩家兄妹的事情也跟他们仔细聊了。 兄妹二人的意思是不想卷入天下争霸这个漩涡,而且天地会那边也不是非他们不可,找不到他们自然还有别的人选。 这是江寒想要的答案。 不说韩初一个女孩子,如果韩绩有争霸天下的想法,她会立马撵人分道扬镳。 开玩笑。 她无权无势的一个小女子,顶着一张让人看了就想犯罪的脸在这个乱世漩涡中苦苦挣扎已经够够的了。 要是再牵扯进争权夺利的旋涡中,直接被人吃干抹净,尸骨不存。 生命可贵,且活且珍惜。 还是搞钱来得实在。 有了钱,养上一群保镖,买上几千亩地,潇潇洒洒当她的地主不香吗? 正想着,韩绩从外面回来。 “我去打听了,就一家春栖楼有卖的意愿,其他楼子都不打算卖。” 江寒侧目: “开价多少?” “五千两,连带着楼里的姑娘一起。” “五千两?” 江寒张嘴咂舌了一下。 她身上虽有一些银子,可后面还要招人买人,装修,这一细算下来,也没有余粮啊! 摇了摇头: “不是有打野的路子吗?你有没有问?” 韩绩轻叹一声: “那些路子都是给一些穷苦人去的地,就算咱们盘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银子。” “我看了这春栖楼,地段也不错,里面的姑娘也不错,五千两盘下来还是很划算的。” “银子你出吗?” 江寒横了他一眼。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真当她能产银子不成? 一到花银子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念静和。 要是她在,也不用为钱发难了。 钱啊! 目光扫过韩绩俊逸的脸上顿时心中一动: “要不你去勾搭一下那老鸨,让她在我打个折?” “我?” 想到那满脸横肉的老鸨,脑袋摆成拨浪鼓,随即又嬉皮笑脸的跑到江寒身后捏肩: “我只勾搭你!而且我长得这么俊,你舍得吗?” 江寒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脖子: “舍得!” 韩绩:“.......” 男人哪有钱重要啊! 虽然如此!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许江白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人影了?” 肩上的动作一滞,身后传来一道怨气传了过来: “怎么?我伺候得不舒服,想别人了。” 江寒愣了愣! 哟! 金丝雀吃醋了啊~! 她问许江白,不过是身上的银子不够,想找她卖几个“波”凑集点银子。 但身后这男人却想差了。 扭头过去,握住男人细长白净的手指,郑重道: “别闹!他们都是姐的过客,你才是姐姐心尖尖上的人。” 后面男人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当真!” 江寒眉目正经,面上正色: “千真万真!” “好!”韩绩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揉了揉:“春栖楼的事我帮你解决。” “真的?”江寒雀跃起身上身凑了过去: “你真的愿意勾搭老鸨让她给我打折?” “想什么呢!”韩绩拍了拍她的脑门宠溺道:“我自有办法,不用失身的办法就能办到。” 两天后,不知道韩绩用了什么办法,江寒只用了三千两就拿下了春栖楼。 附带三十多名人老珠黄的老姑娘。 其实也不算老,最大的也就三十岁左右,最小的也就二十二岁左右。 这要是放在前世,正是魅力四射的年纪。 江寒也不打算让这些姑娘走荤路子,搬了一些前世的爱情故事出来,准备演禁止性的舞台剧。 自此以后,江寒就彻底忙开了。 又是针对性的培训,又是翻修,整个人忙得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在一个忙碌的午后,本以为消失不见的许江白出现在江寒的眼前。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我十三娘的身份吓跑了吗?” 开门见山,直接发出灵魂询问。 许江白面色有些苍白,脚步虚浮,给人一种才下床的感觉。 面对江寒的灵魂发问,他面色无奈,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力感: “我去了一趟齐眉山办事。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 齐眉山? 静和不是去了齐眉山吗? “那你看到静和了吗?就夺命阴手。” 许江白摇了摇头: “那边局势有些紧张,景王已经跟二爷他们对上,战了好几场。” “我去的时候不对,差点被景王的人抓住,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连二爷他们都没有见到。” 喝—— 江寒眼白一翻。 果然不靠谱的男人,二爷跟着你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明知道景王对齐眉山势在必得,去的时候不知道带上军马支援,一个人傻乎乎的跑去送人头。 难怪当初在京畿之地被人撵得跟狗一样。 不靠谱——! 嘴一瞥: “人都见不到,那你跑去干什么?” 送人头吗? 这句打击人的话没有说,怕伤了这货的自尊。 许江白脸色白了白! 他从江寒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屑,看到了嘲讽,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极为打击。 有心想辩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起。 想了半晌,才接话过去: “我本以为二爷能跟景王周旋一阵子,没想到景王手手这么快。” 江寒失声一笑! 快?他么的都开始各方争天下当老大了,难道景王要放任齐眉山这个眼中刺在自己眼皮底下发展壮大不成? 都什么政治眼光? 于是,脱口而出心里的想法: “我要是景王,早就把齐眉山这颗老鼠屎给铲除了,还等到现在尾大不掉!” 音落,话锋突转: “都知道你们想拿下望京城,难道就非要在齐眉山较劲吗?” “你要是真想为二爷消除一些压力,直接联合司马家兵走济江!就算拿不下望京城,也能让他放弃齐眉山回防,以此把他关进望京城内,敢出头就打!” “出不了望京,他便如折了翅膀的鸡,天下争霸,只能眼睁睁看着吃不着。” 许江白瞳孔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江寒还未察觉,仍旧自顾的说道: “司马家必定也不想景王这个皇族宗亲出来。你们两家只要合力,只要景王敢上齐眉山,你们就打济江。 只要他敢打济江,你们就从齐眉山上下来断他后路。 两头堵,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出望京半步。” “谁他么的傻乎乎的跟他较劲!除非他有对抗你们和司马家的能力? 但望京就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你们两家联合,他这一辈子都出不了望京。” 许江白眼睛睁得老大,面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江寒语落,扭头看向一脸呆瓜的许江白,手掌一挥: “这,就叫格局!” 第128章 春栖楼开业 许江白再一次行色匆匆的离开,江寒也未在意,仍旧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她人生排练的第一部限制性话剧即将盛大开幕! 春栖楼的名字没有更换,毕竟这个名字在渊州还是有些名气,虽然熄火了。 立夏这天,准备了快一个月的春栖楼正式重新开业。 一大早,门口就准备了四个身姿妖娆,身着暴露的女子簇拥着一张斗大的海报站在门口宣传。 海报上,画的是两条蛇妖美女,身着异域风情的装束,朦朦胧胧的身段缠着一名书生挑逗。 一侧,题的是《我与两条蛇妖不得不说的故事》。 如此劲爆的海报,立即引起了渊州城一众花客的兴趣,顺带也引来无数女子的唾骂声。 但这些江寒都不管,想赚快钱,哪能不被人骂几句。 她在楼里转悠了一圈,检查各处的准备工作,见一切就绪,招来韩绩: “今天晚上给我好好演,要是给我搞砸了,老娘把你们兄妹二人卖给人伢子换银子!” 韩绩一身白衣装束,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夹杂着几缕难堪在里面。 “非要我演许仙吗?楼里还有那么多的龟公,为什么非得是我?”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帅呗! 春栖楼的龟公的确不少,但是每一个拿的出手,挑来挑去还得韩绩这小白脸才能演出许仙斯文败类的气质。 一番纠结过后,还是将他拉了出来打响这渊州城的第一炮。 “就是! 姑娘,那么多的营生,为什么非得开青楼啊?” 韩初也附和道。 他们的到底是经历过正统教育出身,对于这些事情心下难免有些抵触。 但是江寒不以为然! 点了一下韩初的脑袋: “为什么开青楼?还不是来钱快!” 说着,起身开窗指着城外的方向: “你们出去看看,外面战火纷飞,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就这渊州城有司马家罩着还太平几分,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不多捞一点银子傍身,以后喝西北风去啊!” 其他营生能有开青楼来钱快? 凭她对男人的了解,整上几期禁止性的演出,把春栖楼的名声提起来,到时候在转身找个傻逼一卖,价格直接翻上几翻! 她想的很清楚,捞上几笔银子,立马抽身走人。 毕竟乱世已经降临,渊州城也不知能扛多久?可不能在一个地方焊死。 “可是?”韩初瘪了瘪嘴,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接话道:“都这样了,能有人来咱们青楼吗?” 说到这点,江寒嘿嘿笑了几声,朝韩初挑了挑眉: “这你就不懂了!今晚好好看着便是。” 夜幕降临,相比城外的人间炼狱,渊州城内灯火通明,一片盛世景象。 门口,因着几日的宣传,早已聚集着一大堆前来的花客等着春栖楼开门。 随着时辰一到,春栖楼的大门从内缓缓开启。 花客在龟公的引导下纷纷入内,只是不见一个女子现身。 “怎么回事?姑娘呢?老鸨呢?说好的蛇妖呢?怎么屁都没有一个?” “就是,人呢?怎么就一群龟公在,难道当老子没有钱是不是?赶紧上姑娘,不然砸了你的破店?” ...... 到来的花客开始不耐烦,纷纷发泄着心中怨气。 楼上把一切看在眼中的“老鸨”江寒微微一笑,手中的棒槌朝一旁挂着的锣鼓上一敲! 铛—— 丝竹之声响起,两名龟公走到舞台上,拉开一幕半透的纱布。 照明的灯火熄灭,唯留纱布后的灯光隐射在舞台上。 台下的一众花客起先一慌,不过随即就被台上的纱布吸引。 只见十二名身段玲珑的女子出现在纱布后面,伴着丝竹之声摇曳生姿。 神秘玲珑的身段舞姿,顿时让下面的一群花客失了神,目不转睛的盯着纱布后面的舞女。 一曲舞罢!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声嘹亮的歌声响彻在整个舞台之上: “青城山下白素贞.......” 身姿优美,伴随着朦胧的灯光围布,尽显后面的女子之美。 一番歌落,青蛇登场,同样凹凸有致的身段,在衬着优美歌声尽情摇曳在幕布后面。 ...... 前者歌舞吸引够人心,然后许仙登场! 朦胧幕布之后,立即上演了一场限制版的画面上升。 【此处马赛克描述,请各位自行脑补.......】 下面的各位花客看得鼻血直流,整个大厅静若无声,只听阵阵喘息声此起彼伏........ 【相公.......】 ........ 【娘子.......】 ........ 剧情正到激烈之处,大厅中的灯火猛然一亮,幕布后的灯光熄灭,幕布后的画面跟着消失不见。 陡然一止,正看得起劲的各位花客立马愤怒起来,叫嚷着熄灯继续。 楼上的江寒见众人的胃口已经吊起,嘴唇一勾: “韩初,叫石榴上场,接下来的画面该收费了!” 石榴是楼里留下来的姑娘中长得最丑的。 为了利益最大化,江寒让她担任了老鸨角色,如今也该正式登场候客。 她摇曳着有些微肿的身躯,面若桃花,眼带嗔意,摇着小团扇走上舞台。 看着下面叫嚷不绝的花客,石榴双手向下一压,拿捏住场面: “各位大——爷——!” 娇滴滴的声线,让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各位大爷,今日本楼重新开业,为了回馈各位恩客,刚刚这场演出是我春栖楼送给诸位的。 各位要想看接下来的内容,须得给银子才行了。” 她话音一落,底下被钓足了胃口的花客纷纷出言: “不就是银子吗!立马开场,老子多的是银子。” “就是,立马给续上,正看得起劲,怎么给断了,赶快续上,银子好说。” ....... 石榴抿嘴一笑,手中团扇摇曳生风,扑在嘴上扫了一眼底下的一众花客: “好好....... 演出立马给诸位安排,但是在这之前,石榴我先给诸位说说我们楼里的规矩。,” “赶快说,别耽搁时间.....” “就是,赶紧说,老子等不及了。” ...... 第129章 皇帝驾崩了 说是话剧表演,实则就是一场暧昧至极的限制画面拉扯。 江寒实施的项目,就是打破现阶段人类的想象,开发肉身的极限,提升精神上的快感。 春栖楼分三层。 一层是常规性的话剧表演。不过上演的曲目皆是限制性的想象,拉扯精神上的满足。 二层是各类想象中的服务,主要提供一些制服上的服务,各行各业都有。 简称——某某扮演。 三层,提供各式剧情服务。 有妖怪志异类,有金莲武松类,有书生公子类..... 总之一句话,只要客人需要,春栖楼立马根据客人需求厘定剧本,挑选人才,让客人享受到帝王都没有的服务。 一时之间,春栖楼在渊州城爆火\/。 各类达官贵人,富人乡绅,引朋招客,见面会谈,必定选定在春栖楼。 这些人见面之余都会谈上一句春栖楼的剧本爱。 巨大的客人量,江寒不到半个月就收回成本,不到一个月就收了将近三万两入账。 “姑娘,不是说不卖身吗?” 江寒趴在桌子上喜滋滋的扒着算盘数着银子,韩初给她斟上一杯茶水不满的嘟囔道。 “谁说的?”江寒头也未抬,眼睛就没有挪开过算盘上的珠子: “人家愿意,难道我还能把楼里的姑娘腿绑住不成!” 她的确明面上说过不卖身,但是人家私下的交易,她也不能拦住不成。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顶多装看不见,抽成抽少一点。 “你哥回来没有?”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韩初还是一个小姑娘,虽然不清白了,但是也不好拿到台面说。 韩初瘪了瘪嘴: “没有,隔壁万花楼的姑娘跑来咱们这里太多,那边的老鸨坐不住,今天过来咱们这里找麻烦,我哥去处理了。” “万花楼来找我们麻烦了?” 万花楼原本是渊州城最火热的青楼,不过在江寒的春栖楼开张以后,万花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江寒趁此机会挖了对方墙角,拉了不少姑娘过来她这边。 那老鸨也是个狠角色,当初还动用了司马家管家的关系让他们关门歇业。 不过,江寒先下手为强,仗着在司马家待过知道一些人际关系,送了老太太身边的大管家翠竹的爹娘一千两银子,顺道埋怨了管家几句。 翠竹的爹娘收了银子很是给力,这事被捅到老太太跟前,那管家当场就被正义感爆棚的老太太收拾了。 如此一遭,不仅唬住了万花楼的老鸨,同时也唬住了其他几家。 都以为江寒有司马家老太太那里的关系。 “十三娘——” 正说着韩绩,韩绩就急吼吼的回来了。 从未见他如此急色,江寒心中一跳,起身: “发生什么事了——?” 韩绩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我刚得到消息,皇帝驾崩了——!” 皇帝死了? 江寒一怔! 卧槽,齐星悠不是做皇后了吗? 那她岂不是当寡妇了? 寡妇? 金莲就是寡妇哈——! 可以增加一个剧本,这个桥段—— ——别说,挺香的。 “十三娘,十三娘....” 江寒正想着寡妇的事情,韩绩面露急色: “陛下驾崩,按照朝廷规矩,所有的声乐场所都得关门三月。” “啥——?” 江寒怔了怔! 拐了,她忘了还有这茬。 该死的封建社会,皇帝死就死呗,死了还断她财路\/。 银子刚收上手,就这么断了岂不是要人性命! “咋整,赶紧想个办法。” 韩绩伸手按下急躁的江寒,沉声道: “这事还没有传到渊州城,知道的人也少,咱们得赶紧把春栖楼打出去。” “啊对,对.....” 江寒点头如捣蒜: “前几天不是什么刘员外想买下咱们春栖楼吗?你赶紧去给他说,十万两,我答应了。” “不行!”韩绩抬手矢口而道: “刘员外家业不小,皇帝驾崩的消息他一定也知道了,咱们得重新换一个坑!” “换一个?”江寒愣了愣,如今这局面这么紧,一时之下换谁? “换谁?你可有好的人选?” 想了想又摆头: “要是价格低于十万两我可不卖啊!” 韩绩摆了摆头: “十万两太少,我也不会卖。” 抬眼对上江寒的眼神: “我这里有个人选,但要靠你帮一把!” 江寒愣了愣! 莫名的看向韩绩...... ....... 翌日,渊州城春栖楼传出一条消息。 【今日本楼来了一名天下少有,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敬请各位期待】 ....... 夜幕降临,帝王驾崩的消息还未正式传来,渊州城一如既往的沉浸在繁华喧嚣之中。 江寒坐在休息室,身着一身白衣,未施粉黛,坐在那里宛若仙子静若处子—— 嗯..... ——不到半刻: “妈的,还得老子出卖色相。”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江寒嘴角微翘,摸着牛奶白的面庞啧啧: “就这脸蛋,他么的要是拿出去,还不得把那些男人迷死! 啧啧.....” “原主这爹娘也不知怎么生的,打印机也打不出这模样来啊! 啧啧.......” 门口,韩绩失神的站在那里。 屋中的女子一颦一笑,都不知天地所处。 “哥,你来了!” 韩初从江寒妖孽的容貌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到自家兄长一脸痴汉的站在门前。 江寒扭头看去,甩了一个嘲讽的眼色过去: “有钱吗你就看——” 韩绩嘿嘿一笑,情不自禁的走了进来,站在江寒的身后揽住她的肩膀,看着镜子中的美人痴迷道: “你还是不要出去了,让小初代你。” 他后悔了,不想外面眼前的女子被外面那群肮脏的男人看去。 韩初:“......” 他么的听听这是什么话? 为了女色,不惜让自己亲妹妹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 刀呢! 我要捅死这个见色忘妹的禽兽。 “哎!”江寒侧身打开韩绩的手: “怎么能让小初干这种事?” 韩初心中泛起波澜: 还得是姑娘心善—— 江寒的话还未说完: “就她那容貌,也当不起天下少有,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啊!” 韩初目光四下搜寻! 我刀呢——! 这对奸夫淫妇,今天非得把他们砍死在这里不可。 ....... 第130章 藏进司马家 春栖楼红飞翠舞,宾客如云。 其实好多都不是打着春栖楼所谓的美人来的,全都是为了楼里别具一格的服务来的。 但这并不影响江寒的出场。 当—— 一声清脆的钟响,舞台之上无数花瓣落下,台下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半空之中一匹飞练挂着一个白衣美人缓缓下落。 只见那美人,一身白衣飘飘,眉黛远色,倾国倾城难拟容。 身似拂柳动春处,面若芬芳百花羞。 自空而来,如九霄仙子临凡间。额间朱砂,似莲花真身渡世间。 怎一个沉鱼落雁能说,难一个闭月羞花能比。 繁闹的春栖楼霎时之间落针可闻。 男子举目不敢闭,女子捂脸不敢见。 江寒眉眼带笑,扯着楼上飞练在空中盘旋了一刻又飞了回去。 就这一趟,不仅牵住了一众花客的心,还牵住了三个牵连的人。 许江白刚从外面回来,得知江寒在春栖楼,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刚进门,就见到江寒现身的那一瞬间。 二楼包厢内,司马洛程更显黝黑的面上在看到江寒的那一刻大放光明。 他才从外面历练回来,得知帝王驾崩的消息,赔着朋友前来享受封禁前最后一次欢愉。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司马洛苏赔着几名好友坐在一楼的大厅中交杯换盏,从他的似玉消失后,他的眼里一片死灰。 直到今夜,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显现身形,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人。 是她! 是她! 就是她! 那个嵌入他骨血的女子,那个带走他灵魂的女子终于回来了。 三个男人同一时间向着江寒的落脚楼层奔去。 包厢内,韩绩从江寒身上收回失神的目光,看向身旁正处于呆愣的吴大当家: “吴老板,五十万两,连带着这姑娘的一同卖给你。” 吴大当家失魂落魄,晃未闻言。 韩绩脸色一黑,起身站在吴大当家的面前: “吴老板,吴老板....” 被他一挡,吴大当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买,买.....” 先不说春栖楼这个消金窟,就光论外面那惊鸿一瞥的美人都不止这个价。 乱世之中,这样的美人不要说区区五十万两,就是拿一座城池交换都行。 韩绩的面色又黑了几分,伸手出去: “先给三十万两的定金,明天签订合同。” 吴大当家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数也不数的递给韩绩: “明天带上那位仙子一起来哈——” 韩绩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他这边刚一结束,正出门找江寒回家,就看到三道身影朝着江寒的房间奔去,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心里微微一沉,转身下朝着反方向下了楼,出了门右拐上了一辆马车。 “怎么样?钱到手了没有?” 里面的人正是江寒和韩初二人。 “到手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 韩绩从怀里将一叠银票塞到江寒怀里,扯着缰绳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春栖楼的三人扑了一个空,将整个大楼搜了一个遍都没有寻到江寒的人影。 许江白没有看到江寒的身影,立马骑马赶回了他们住的小院,只是进门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 “来人——!” 他朝黑幕之中大吼一声,顿时出来七八个人影。 “世子!” 许江白面色不善: “他们人呢?还没有回来?” 这些人是他留在这里保护江寒的暗卫。 走出一人躬身道: “如花姑娘去了春栖楼,韩家兄妹也过去了,都还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许江白气极而笑:“我才从春栖楼回来,他们已经从那里离开。 我让你们保护她,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他眼中杀气腾腾,声音如幽冥而起,阴沉得可怕。 众暗卫面面相觑。 江寒也经常去春栖楼查看,但每次都有韩绩陪同,也都按时回来的。 所以他们除了一开始派人跟踪保护外,后面就没有再去人跟随保护。 如今见自家主子这副样子,一个个料想着应是出了什么事情,吓得齐齐跪倒一片,口呼世子饶命。 “饶命!”许江白冷冷一笑:“立马去给我找!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就提头来见!” 好不容易找回的人儿,一转眼又给弄丢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齐眉山的事情,就喝了口汤,连肉都没有吃到人又给跑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司马府后宅一处荒僻的院落,江寒三人找的临时落脚点。 “姑娘,你怎么对司马府这么熟悉啊?” 收拾了一番,韩初对正在清点银子的江寒问道。 呸—— 江寒沾了一点唾沫在手指上仍旧埋头清点所得的银票,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我以前在这里上过班,能不知道吗!” 上过班? 兄妹二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她。 “上班是什么意思?” 韩绩莫名的问了一句。 “上班啊!就是给他们当牛马。有事做事,没事做人,反正不是好事!” 她这莫名的回答,让兄妹二人微微一愣。 牛马? 难道她还给司马家拉过磨盘? 江寒可不管兄妹二人的发愣,清点完手里的银票后,起身朝韩家兄妹道: “这地也不能久待,等风声过去一段时间后,咱们就去南边。” 她想好了,北境是不能待了,得罪的人太多,稍不留神就会碰到一两个冤家。 一番考较后,觉得还是跑去南边比较好。 南边! 韩家兄妹神色微变。 天地会的势力就在南边,他们要是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想了想,韩绩沉着道: “每逢天下大乱,南境必是最先动乱的地方,你确定咱们要去?” 他这话也没错,南境最为天下最富庶之地,现在四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江寒蒙了蒙! 她一直以为南境会比北境太平,没想到她想叉了。 “那我们去哪里?” 韩绩沉思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去北济!” 北济? 那不是许江白的大本营,去了那里还不被吃干抹尽。 摇头: “不行,不行.....北济不能去。” 韩绩兄妹愣了愣: “为何不能去?” 江寒横了韩绩一眼: “许江白那小子对我虎视眈眈,去了他的地盘还不得被他吃干抹尽啊!” 脑袋摆得像狮子: “不能去,说什么都不能去。” 第131章 三个男人再见 相比江寒他们的悠闲,外面却乱了套。 不仅司马家出动了大量人马,还有被骗了的吴大当家也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 更不用说还有暗处的许江白了。 四行小院。 许江白面色黑沉的坐在院子中: “找到了吗?” 冰冷的声线让下面一众暗卫眉头一跳。 “没,没有找到。” “没有——?” 他的声量猛然拔高了几分,冷冷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一众暗卫。 答话的人心头一跳,战战兢兢: “没有查到出城,应该还在城内。” “城内?” 许江白沉思片刻,想了想: “去司马家找!” “司马家?” 一众暗卫疑惑不解。 司马家可不是小门小户,他们一旦入手调查,必会引起司马家的戒备,到时说不得又是另一场事故。 许江白微微颔首: “对,司马家!” 按照江寒的古灵精怪的性子,必会出其不意落脚到他们想不到的地方。 她在司马家待过,对其又熟悉,那里是上上之选。 “不用进去找,他们会露头出来,在外面收好便是!” 许江白吩咐下去,想了想,起身离开朝司马家而去。 司马家后宅废弃院落。 韩绩从外面悄摸摸的翻墙进来,一进来就急吼吼的对江寒二人道: “外面已经乱天了,好多人在找咱们,看来咱们要在这司马家待一段时间了。” 江寒面上看不出急色,淡淡的拨弄着箱子里的碎银子: “正不是很正常吗?” “不说司马家,就是那吴大当家还能放过咱们?” “那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韩初托腮坐在桌子上,一副愁思的神色。 天天待在这个四方不见天的小院,她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江寒轻叹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小院外面: “一个月内,咱们只能躲在这里了。” 韩绩眯眼笑了笑: “我觉得这里也不错,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吃食,还不花钱,我都想在这里住着不走了。” 住着不走? 江寒横了他一眼。 这地虽好,可每天都提心吊胆,时不时的还有司马家的野鸳鸯来此幽会。 这几日,他们天天晚上听墙脚,嘴角都快听出泡来了。 看江寒面色不善,韩绩正要开口哄一下,话还未出口,他猛然窜了出去越上墙角。 “怎么了?怎么了?.....” 江寒吓得急忙将藏有碎银子的钱匣子塞到桌子下面,跟着韩初冲出了院子。 “有人!” 韩初看着韩绩跟出去的方向沉声道。 有人? 江寒脑子短路: “男人还是女人?” 韩初呆了呆,像看傻逼一样看了江寒一眼。 半刻钟过去,韩绩从墙外翻身回来: “这里不能住了,咱们应该被发现了。” “可知是谁的人?” 韩初上前向自家兄长问道。 韩绩摇了摇头,他闭目沉思了一下,目光幽邃道: “应该是江世子的人。” 许世子? 就是许将白,那小色皮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找到司马家来了。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 三人不敢耽搁收拾了行李出了司马家。 三人动作已经够快了,但刚出司马家,就被迎面而来的许江白逮了个现行。 “如花,过来!” 对面面若寒霜的许江白朝江寒招了招手,沉着的语气显示着他压抑的怒气。 江寒缩了缩脖子,尴尬的挥了挥手: “好巧,你也在躲在司马家啊?” 她的容貌还未遮掩,一双明媚灿烂的眸子星光熠熠,看得许江白刹那间失神。 微微收敛了一点情绪,冷笑道: “不巧,我就为你而来的。” 江寒尬笑着点了点头,身姿不由自主向着韩绩身后躲进半个身子。 正苦思该如何面对许江白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声突兀而又熟悉的声音。 “似玉——!” 听到这道声音响起,江寒心中哀嚎一片! 不用想都是司马洛苏到了。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遇到这么抓马的剧情,三个跟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下。 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答声,只悄悄在韩绩身后弱弱问了一句: “你能杀出去吗?” 韩绩环顾了一圈围着他们的两方人马心中苦涩一片。 但是在心仪之人面前怎能说不行! 微微颔首: “拼命!丢下小初,能带你出去。” 韩初:“.......” 还要拼命啊! 江寒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丢下韩初她倒是能狠下心来,但是要拿命来抵就不划算了。 长叹一声! 如今就两个选择。 要么跟许江白走,要么跟司马洛苏走。 心中盘算了一番,从韩绩身后主动走到许江白跟前: “算了,我跟你走吧!” 全程都没有给身后的司马洛苏半个侧面。 司马家对她没有安好心,现在的司马洛苏护不住她,跟着许江白走或许还要好上一些。 这是她心里盘算后的结果。 相较于三年前的司马洛苏,现在的他更显出尘。 一身白衣飘飘,浑身透着一种破败感失神的站在那里。 “似玉——” 呼出的声音,仿佛用了浑身力气一般。 “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府里,你回来。” 江寒脚步顿了顿,许江白害怕她回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拥住。 抬眸看向对面的司马洛苏: “二公子,你认错人了!” 视线收回在江寒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投了过去,嘴角含笑道: “这可不是你口里的似玉,她可是我新收的妾室。” 妾室? 江寒愣了愣! 他么的,她一个无敌美少女什么时候成他的妾室了? 抬脚踩在许江白的脚上,抬眸闪烁着灵动的眼光恨恨道: “少他么的胡说八道!老子就算要跟你也是做正房,谁他么的要给你做妾室?” 许江白咬着牙呲莞尔颔首: “好,你说正房就正房。” 二人的声音很低,对面的司马洛苏和韩绩都怔愣了片刻。 “不可以——” 司马洛苏率先打断二人的话。 江寒可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怎么能给人做妾室! 身下拳头紧握,眉眼闪过一丝厉色。 陡然拔出手中长剑,指向许江白: “许世子,她是我的人,还请放手!” 第132章 再次被许江白丢弃 ....... 三个男人一台戏,路旁的女人看稀奇。 韩初视线在许江白、司马洛苏,以及自家兄长身上来回扫视。 她看得都有些抓马了! 一个如花,一个似玉,再加上一个十三娘,一个江寒,到底哪个才是姑娘的真名? 相处这么久,江寒在她眼里陌生得都快不认识了。 还有。 一个许世子就算了,怎么还扯来一个司马家二少爷啊? 在加上自己兄长,不得不说姑娘还真是厉害,三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兄长,咱们怎么办?” 她抬眸看了脸黑如墨的韩绩一眼低声问道。 韩绩侧身垂眸横了她一眼: “她跟谁咱们跟谁!” 韩初愣了愣! 啥? 这是啥情况,她有些弄不懂了? 难道江姑娘还要带着兄长这个小白脸嫁给许世子不成? 那许世子能受得了? 不仅要养自己老婆的小白脸,还得养小白脸的妹妹,这么离奇的故事就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吧! 想了想,她觉得要是他们在跟着江姑娘,说不得许世子就要痛下杀手了。 于是劝道: “兄长,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咱们韩家现在就你一根独苗,要是断了香火,下去要被父亲责怪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收到韩绩一道冷冽的杀光。 “想什么呢?” 拍了一下额头,附耳过去: “十三娘是个不安生的主,她才不会被世子绑在身边,你且看,一有机会,她一准跑路。” 听完韩绩的低语,韩初想着江寒的性格觉得自家兄长也说得没错。 许世子留不住江姑娘! “二公子这是想跟本世子动武?” 现场剑拔弩张,江寒埋在许江白怀里,心里不停的鼓动着: 快打起来,快打起来,不然我们怎么脱身! “还请世子放人!” 司马洛苏手中长剑遥遥而指,只是视线却停留在江寒的身上。 韩绩扯着韩初悄悄靠拢到许江白身侧,准备随时拉过江寒跑路。 三人心思各异,目光都汇聚到江寒身上。 “世子,渊州是司马家的势力范围,咱们终究人少,是不是——” 许江白的暗卫上前劝道。 他们现在的局势不乐观,司马家毕竟是地头蛇,又是渊州之主,他们想全身带人而退难如登天。 许江白自然看到眼下的局势,只是怀里的美人选择了他,他若是将她带不出去,如何面对佳人! 将江寒揽到身后,同样拔出长剑指向司马洛苏: “二公子可要想好了! 我今日要是出不去渊州府,镇北军大军南下,就是不知千年司马家能不能抵挡住?” 他拿这话是在赌,赌的是司马家对镇北军的忌惮。 今日他若折在这里,那就是给了自己父王南下兵发渊州的借口,司马洛苏毕竟不是司马家的当家人,他不敢担这个责任。 可他低估了司马洛苏对江寒的执着,也低估了他这几年在司马家的地位。 司马洛苏呵呵一笑: “天下局势已乱,镇北军南下早晚而已! 我司马家定居渊州千年,历经几次王朝更迭,对抗多次北狄入侵! 镇北军,且来便是!”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司马洛苏的话虽狂,但这就是千年世家的资本,饶是镇北王府也不敢小觑。 许江白心中一沉! 侧头低语对身后的江寒道: “这小子是铁了心的要留下你,待会儿我们一旦动手,你抓紧机会跑路,我会来找你。” 江寒连连点头。 好人啊! 要不就从了他一次吧! 看到二人亲密低语,司马洛苏眼底寒咧一片,紧握长剑的指节捏得发白。 似玉,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逃出去的! 两边的人马虎视眈眈,紧绷的情势已经濒临爆发点,只需一点火花,便能引起一场火拼。 正值关键时候,司马洛程带着一大群人马骑马赶来。 他的视线最先落到转头看向他的江寒身上,嘴角扯过一丝微妙的弧度: 小丫头,终于找到你了! 翻身下马,走到许江白跟前拱手道: “许世子,家父有请!” 看到来人,一时不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许江白眉头轻挑,讪笑一声拱手: “大公子! 不知司马家主找本世子有何要事?” “世子,望京城的事难道就这么丢给我司马家了?” 司马洛程眉目一转,视线在江寒身上停留片刻落到许江白身上。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许江白眸光微微一沉。 望京城的事情还没有落定,现在这个时候跟司马家对上帝的确不妙。 心中盘算了一番,低头看了一眼躲在他怀里打着别样心思的江寒心紧了紧。 一边是怀里佳人,一边是家族大事,江山美人今日必须取舍一样。 看到他在衡量,司马洛程也不急追,视线在掠过江寒的时候像看猎物一样微微一扬,转身看向司马洛苏: “小苏,怎可对二世子动武,还不收起来!” 司马洛苏微微颔首,收回手中的长剑,越过自家兄长面前看向江寒柔声唤道: “似玉,过来——!”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反驳,让想几人火拼的江寒浑身一颤,无助的抬头看着许江白。 “乖!过来我这边。” 司马洛苏咬着声音再次唤道。 许江白捏了一下拳头,不敢低头看江寒的眼睛,但往后挪的身形表明了他的选择。 江寒感觉身前人的后退,不满的瘪了瘪嘴! 得,这男人靠不住! 看来只得回司马家当小妾! 心中哀叹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韩绩兄妹,无助的耸了耸肩转身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司马洛苏: “二爷——!” 声线托着老长,语带凄切,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娇妻模样。 没办法,根据江寒几十年的亲身感受,男人都吃这套。 果然! 司马洛苏眼中湿热一片,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愧疚自责,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好几度。 “乖!过来我这里,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江寒点头如捣蒜! 先不管了,混过今天再说。 装模做样的揉了揉眼睛,从许江白身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他脚背上重重的踩上一脚! 选择错误,这个男人不靠谱! 第133章 各方筹谋 再次回到司马家,江寒表示心里很慌! 自回来后,司马洛苏这厮上个厕所都要把她给带上,生怕再次把她给弄丢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寒有时觉得当个受宠的小妾也不错。 起码安定! 只是这安定的日子没有过上两天,司马洛苏的老娘还没找上门来,老太太身边的翠竹先找上她。 “老太太说让姑娘先住到她那边去,等选一个好日子正式开脸给二爷收了房!” 小院内,江寒躺在贵妃榻上看着话本,司马洛苏忙前忙后,不是喂糕点,就是送水果,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翠竹站在小院门口,有些艳羡的看着院子中二人。 “收房?什么意思?” 江寒咽下一口糕点侧头问向司马洛苏。 后者脸色红了红,目光闪躲的看向翠竹: “你去回老太太,似玉和我的事情我们自己做主,让她老人家不必费心。” 翠竹面上微微一愣!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二爷反驳老太太的吩咐,她一时有些发懵。 这几年,谁不知道二爷为了似玉姑娘要疯要魔的,如今老太太做主让二人过明路,怎么反倒二爷还拒绝了? 这是闹的哪处? 翠竹表示不理解,但是还是出言劝道: “二爷,老太太说了,咱们家什么事情都得按照规矩来,如果二爷真的心仪似玉姑娘,就不能让她落人口实。” 她这话让司马洛苏微怔,下意识看向一脸懵的江寒。 翠竹的话没有错,人言可畏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同样知道豪门大宅内的隐私龌龊。 江寒在他心中宛如白玉无瑕,对这些隐私勾当单纯无知,若是离了他身边,还不知被人怎么欺负! 心中衡量了一番,揉了揉江寒的脑袋转头对翠竹道: “我和似玉的事情就不劳祖母操心,她今后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想了想又道: “如果祖母真心成全我俩,似玉不用去她哪里,找一个良辰吉日成全我便是!” 二人说到这里,江寒才后知后觉知道说的什么! 面上一呆,这是想睡她的节奏啊! 心中万马奔腾而过,立马从贵妃榻上翻了起来,急不可耐的朝翠竹道: “去,我去——!” 开玩笑,要是不去老太太那里躲一段时间思量退路,她还不得被司马洛苏吃干抹净啊! 衡量了一通,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 起码老太太不会对她有想法。 “不行!” 司马洛苏像是知道她所想的一般,矢口否决。 揽过江寒的小脸捧在手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从今往后,除了我身边,你那里也不能去!” 纳尼? 江寒头都大了! 看来这小子是非把她吃下去不可啊! 司马洛苏的决绝的拒绝,江寒心中哀嚎一片,求助的看向翠竹。 翠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既然司马洛苏不同意,她一个侍女还能管主子的事。 当下福身,回去跟老太太复命。 出了司马洛苏的院子,刚转角,迎面便碰上司马洛程。 “大爷——!” 翠竹微微福身。 司马洛程颔首: “小苏没有同意?” 翠竹点了点头: “似玉姑娘倒是知理,可是二爷——” 主子的事情不好讨论,这是翠竹能立身在老太太左右的察言观色的本事。 司马落程微微一笑,眼含深意看向四行院的方向: “你说似玉姑娘同意了?” 翠竹一愣,想起三年前关于司马洛程和江寒的传闻瞳孔震了震。 难道...... 夭寿啊! 兄弟二人看上一个女人了! 怎么分? 一人一晚? 翠竹脑海中自编自导了一部即将上映的人伦悲剧出来,心中对江寒羡慕不已! 死丫头,长得美就是好! 司马洛程收回目光,落到翠竹的身上: “今天遇到我的事情不要给人提及,老太太那里也不行,不然——” 冷冽的声音,让翠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忙不迭的点头应了下来。 同时! 司马家的一处客院中,许江白面色阴寒的看着下首跪成一排的黑衣人。 “怎么,你们连一个司马家都混不进去吗——?” 面对许江白的质问,下面众人皆低头不语。 司马家非比寻常世家,那可是延续了上千年的世家门阀,经历了几世朝代的更迭,岂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 更合论还是嫡脉子嗣所居住的院落。 许江白面色阴沉,通红的眸子血丝密布。 他内心万般煎熬,为了家族大事才不得已放手江寒回司马家,这非他所愿,也非他所想。 只是眼下大势,形势所逼。 整个房间诡异的静谧,没有人敢出声打乱这种氛围,韩绩沉默坐在一边,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将江寒从司马家捞出来。 “百济的岁贡快到了——!” 良久,韩绩幽幽的来了一句。 许江白瞳孔一缩,扭头震惊看向他: “你是想——” 韩绩微微颔首。 “百济的岁贡走琉璃海入渊州,每年都先是司马家接手,清点之后再由卧龙江送入京都。” “中间倒这一手,本是开国太祖皇帝为了拉拢司马家借机给他们的好处。 若是太平年间,这岁贡对于朝廷来说可有可无,但如今这天下情势,这些岁贡就算经过司马家之手,余下的落到朝廷手里也可解他们燃眉之急。 但要是这岁贡丢失........” 许江白精神一震,眼中精光灼灼的看向韩绩接过话去: “就算司马家补上这个亏空,这个消息传出去,天下人的唾沫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韩绩笑了笑,拍手道: “不错!就算如今这朝廷式微,可到底还算正统,司马家要是不想成为天下口诛笔伐的对象,他们就得好好筹谋一番才行!” 许江白眯眼笑了笑,沉着的气氛被打破,为了争夺一个女子的阴谋在房间内开始筹谋。 第134章 脱困 江寒在司马洛苏的院子里一连待了快小半月时间。 这段时间每日跟司马洛苏泡在一起,除了看书,就是画画,或者....... 嗯,偷一个波打..... 日子倒是很歉意的过着,司马洛苏也不让她出门,就是府内的人都不让她接触,完全就是一个封闭式的看管。 就在江寒以为这将成为她往后余生的生活的时候,一件突发事故引动司马地震。 岁贡丢失,若是放在太平年间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天下局势混乱,各方势力都在等一个契机出现。 一个天下群雄起势的契机。 如果司马家处理不好,他们将会成为打响造反的第一枪。 司马洛苏一早便被家族长辈叫走商量对策,而他一走,他老娘吴氏立马派人前来请江寒前去。 来的还是翡翠,一如三年前那副翘壳嘴脸,扬着脑袋不屑的看着江寒。 “夫人说了,你出身不好,又在外面浪混了那么久,不知道身子还是不是清白的,叫你去让验身嬷嬷好好看看!” 江寒愣了片刻,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尼玛,又来! 上次被几个老鸨看了下身就不说了,现在又来这出? 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江寒冷笑一声,瞥了一眼翡翠: “不去!要去等你家二爷回来再去。” “夫人传唤你敢不去——?” 翡翠叉腰上前怒目圆瞪,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将江寒吞了一般。 江寒斜眼过去: “咋了?说不去就不去。” 司马洛苏不在,吴氏对她早生不满,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二人正针锋相对,老太太身边的翠竹走了进来,还未见人声先至。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往二爷院子里钻呢?” 翡翠知道是在说她,瞥了一眼翠竹不满的瘪了瘪嘴: “你来干什么?” “这是什么话?”翠竹轻笑一声,眉眼之中闪过一丝讥讽:“二爷的院子难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江寒看二人斗上嘴,立即抓了一把瓜子捏在手上磕了起来。 “我——”翡翠想辩驳可话刚到嘴边想起这是司马洛苏的院子,她的确没有身份质问翠竹,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呵—— 翠竹冷笑一声,扭头看向江寒:“老太太让我来叫你,镇北王府来人要见一见你。” 镇北王? 江寒愣了三秒。 镇北王不就是许江白他家,难道是许江白的人? 她带着疑惑跟翠竹去了老太太院里,见是两个从未见过的老妇人。 一身珠翠,身着华服,都长着一张扑克脸,给人一种一看就不好惹的错觉。 江寒打量两人的同时,两人也在打量她。 两人看罢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难怪咱们世子惦记,不惜千里修书给王妃也要讨来。” 江寒一听有些懵! 什么意思?许江白那货自己不行,就喊大人出马要她?当她是什么? 两个妇人点头赞许了一番,给司马老太太道: “老太太,这丫头咱们就领回去了,世子那边自会上门道谢。” 老太太眉目带愁,苍老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这让江寒有些发懵,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竹——”老太太扭头看向身后的翠竹轻声道:“去把我箱子里的头面拿一幅出来给这丫头。” 翠竹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忙福身去了。 江寒拿着一副全是金子打造的头面不明所以的跟着两名妇人离开。 刚出了司马家的范围轿子就被人拦了下来。 江寒坐在轿子里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从轿子上拉了下来。 “快走,许江白去司马家,在不走就没机会了!” 来人正是韩绩! 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江寒在轿子里,半路拦了下来。 那两个镇北王府派来的老妇已经昏倒在路边,几个轿夫和侍卫也倒在一旁。 江寒扫了一眼大概猜了个所以然来,给韩绩在心里默默点了一个赞后,二人上了韩初驾来的马车一路朝渊州城外而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我跟镇北王府走了?” 出了渊州城江寒才开始询问。 韩绩深沉一笑挑眉将江寒揽进怀里: “我这叫围魏救赵!” 江寒愣了一下,疑惑道: “什么意思?” 韩初在一旁笑道: “兄长给让许世子劫了百济的岁贡以此来要挟司马家换你。许世子去了司马家,然后兄长劫了许世子的胡!” 江寒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韩绩: “可以啊!以前怎么发现你小子心眼这么多呢?” 韩绩微微一笑,唇趁机在江寒的脸上点了一下: “我会的东西很多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江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擦了一下脸上残留的口水恼怒道: “谁他么的想知道!少给老子动嘴,这是要卖钱的。” 韩绩也不恼,舔了舔唇角残留的余香又将江寒揽了回来: “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江寒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开索性就随他这么抱着: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静和了,没有她在身边总觉得没什么劲。” 但是静和现在有可能在齐眉山,那里可是许江白的大本营,他们要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韩绩皱眉想了想: “咱们还是先去饶州看看。到时候在找人去一趟齐眉山找她。” 韩绩心里其实不想静和跟着他们,那娘们脑子里全是肮脏颜色,老是惦记着他的身子。 但是佳人惦记他只好顺着江寒的意思忽悠两句。 饶州? 江寒心中一叹! 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北方晃悠,不是被困司马家就是落身寺庙山寨。 此去饶州又不知会有什么风波出现。 三人一路无话,中途换了好几次路线向着饶州而去,看似风平浪静,渊州城却炸开了锅。 几路人马从各个方向出发,一路见到马车就拦,见到行人就问,江寒三人还未渡过卧龙江就被人拦了下来。 此时的江寒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出尘倾城的面容也遮挡了起来。 见到追来的人马她也不慌,神情镇定的跟着韩绩兄妹出了马车。 “各位爷,我们兄妹三人去饶州投亲,不知众位爷拦下我们所为何事?” 韩绩上前跟一众人马交涉。 他们三人的行头都做了改变,除非许江白和司马洛苏二人亲来,否则无人能识破他们的身份。 为首的人一身黑色紧衣,勾勒出强健有力的体魄,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那人上下打量了三人一遍,最后视线落到江寒身上: “这位姑娘脸上的红妆可否清理一下让我们看看?” 第135章 又入山寨 那人眼光甚是毒辣,明显看到江寒脸上的妆容是后面画上去的。 江寒心道不妙,身形往韩绩身后缩了缩,装作一副受惊害怕的模样。 韩绩伸手将她揽在身后上前一步拱手朝那人道: “这位大人,小妹面有瑕疵这次以红粉遮面,还望大人海涵。” 那人眯了眯眼,视线越过韩绩再次落到江寒脸上摇了摇头: “姑娘,还是洗了让我们看一看。” 韩绩目光一沉,如今这局势有兵有权是王道,王法已经明面上的吉祥物,他们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 当下不动声色的朝韩初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慢慢靠向江寒的身边。 江寒察觉出这兄妹二人要动手,身形往韩初身边靠了靠,袖里滑出一把匕首紧紧捏在袖里。 “这位大人,小妹有些暗疾不便给人明言,还望大人借一步说话。” 韩绩再次躬身。 那人收回视线,目光带上一分疑惑走到一边,韩绩紧随跟上。 “大人,小妹——” 话音刚到一半,身形灵活的侧身绕到那人身后,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匕首横在那人的脖颈。 “上车——” 控制住带头的首领,韩绩朝江寒二人轻喝一声\/。 江寒二人不敢怠慢,急忙抽身上了马车。 韩绩挟持着首领看向后面的人马沉声: “各位,还请借个方便,不然——” 语落,手上的匕首紧了紧,一道血痕出现在首领的脖子上。 那首领被韩绩挟持在手未显一丝急躁,反而轻笑一声对手下的兄弟道: “放他们走!” 吩咐完手下又继续道:“韩公子可要想好惹了咱们世子的下场!” 韩绩冷笑一声: “当初是你们世子自己放手的,可不要怪在我身上。” 说着,押着首领跟着上了马车。 “十三娘,可还有迷药?” 江寒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韩绩。 看到江寒掏出迷药来,那首领微微愣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江寒。 他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寒身上会有这些东西。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韩绩对江寒的称呼。 十三娘! 这是他跟许江白去齐眉山听到过最多的名字,就是不知是不是眼前这名世子费尽心机手段都要得到的女子。 韩初接过手去,掏出手帕倒出一些粉末捂在首领的口鼻上。 江寒从妙音师太那里得来的迷药很是厉害,不过片刻,那首领就倒在车内人事不知。 做完一切,韩绩弯腰出去,朝将他们围起来的人马冷声道: “若是不想你们首领死就给我乖乖让路!否则——” 他的声音很冷,冷到车内听到的江寒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韩绩兄妹身份虽然从许江白那里知道了一些,但是这兄妹二人表现种种来看,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同时江寒心生疑惑? 有着这样的手段,当初是怎么遭了黑店的手,还被人...... 这话她没有问过,每个人心里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就跟她一样。 围着他们的人马权衡了一番听话的让开了路。 本来过了卧龙江就是饶州的地盘,但是如今这情形,看来饶州是去不得了。 韩绩盘桓了一番,调转马头朝着江口府而去。 后面许江白派来的人马遥遥的跟着他们。 “怎么办?” 江寒探出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人马朝韩绩问道。 韩绩摇了摇头: “没事,前面就是鹰嘴山,那里有一窝土匪,土匪头子是我的旧识,咱们去了那里再想办法。” 又是土匪窝? 江寒心中一叹。 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女人啊,命苦。 长得漂亮的女人命更苦。 长得漂亮还在乱世的女人命——不说了,苦得更不是滋味。 好消息,三人成功进了鹰嘴寨。 坏消息,鹰嘴寨的大当家看上她了。 江寒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大刀阔斧,浑身长毛,一脸横肉的大当家心里万马奔腾而过。 莫娇娇! 鹰嘴寨大当家。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江寒被雷的不轻。 谁家土匪头子取这么娘们的名字! 问题是名字娘就算了,眼光还不咋地! 放着肤白貌美的韩初不要,非得娶她这一个满脸红疮的丑八怪当压寨夫人。 别说是她,就是韩绩兄妹都呆了呆。 兄妹二人的视线齐齐落到江寒身上。 韩绩心想: 都化妆成这样了,十三娘的魅力怎么还这么大? 韩初心中愤愤不平。 要是江寒的顶着原貌她也就认了,人家原身的确长得不是个人。 但是化成这样怎么还有人要抢着要她? 哀怨的看了一眼江寒,那莫名的眼神就像是在说: 看,你果然是红颜祸水。 江寒凌乱一片,呆滞的看着眼前一脸娇羞的莫娇娇唇角嗫嚅: “为什么?” 她就想知道为什么? 她都弄成这样了,前不凸,后不翘,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看上这个样子的她。 莫娇娇耷拉了一下眼皮,一抹羞涩在眼中划过,侧着半边身子偷眼看着江寒: “俺娘说了,找媳妇就要找丑的,这样才不会跑。” 三人顿时一呆。 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江寒愣了三秒,压住想揍人的冲动探寻过去: “那你娘有没有说过男人要是没有本事,就是找个在丑的也留不住。” 莫娇娇展颜一笑,摆了摆满是毛发的脑袋: “我娘说了,咱们有家业,吃的穿的都不愁,不愁媳妇会跑。” 说完视线又落到韩绩身上: “韩兄弟,咱们兄弟天定的缘分,你就把你妹子许给我吧!” 韩绩不知该说什么好,悄眼看了看江寒,又看了看韩初,二人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碰了一鼻子灰,他摸了摸鼻子,有些难明的看向莫娇娇: “娇娇,那个这事后面再说,咱们不急啊!” 没办法,要是在外面莫娇娇敢开口朝他要江寒,他非得要了他命不可。 可如今情况不同,寄人篱下,还得依靠莫娇娇一众土匪帮他们抵抗外面许江白的人不好得罪。 于是用起了拖字诀。 他这一回答莫娇娇立马不干了,还以为韩绩看不起他,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声如洪钟气盖世: “韩兄弟,咱们都是有过过命的交情,你还信不过我?” 韩绩连连摆手,正欲出言辩解几句,江寒先他一步开口: “也不是不行!”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一惊一喜。 惊的是韩绩,他没有料到江寒会答应下来。 喜的是莫娇娇,他没有想到江寒会如此痛快答应下来。 当下喜色上脸,就准备叫人安排成亲事宜。, “慢着——”江寒出手叫住激动莫名的莫娇娇:“嫁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这聘礼得说清楚。” “聘礼?”莫娇娇愣了愣,随即想开了来,喜笑颜开道:“对,对,聘礼有,聘礼有。” 第136章 财帛害人啊 鹰嘴寨后院很为隐秘的一间库房内。 江寒目瞪口呆的看着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不由得咂舌这鹰嘴寨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眼珠子轱辘一转,扭身朝着莫娇娇甜甜一笑: “娇哥哥,人家非你不嫁!” 莫娇娇老脸一红,满脸胡须抖动个不停,点头如捣蒜一般憨笑道: “好,好妹子!哥哥立马准备婚礼,今夜咱们就洞房。” 他是急不可耐,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终于遇到一个长得丑的了。 江寒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金银,笑眯眯挽着莫娇娇的手肘出了库房。 临出门的时候还打量了一通周遭环境,心里盘算着今夜怎么把这些钱财搞出去。 韩绩兄妹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寒一脸暧昧的挽着莫娇娇回来。 韩初一脸问号的看着江寒意有所问,江寒朝她挤了挤眼,撇了撇嘴。 韩初立马会意,像看大冤种一般看了一眼莫娇娇,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声佛号。 看到韩绩挽着莫娇娇的手,韩绩眼冒火光,直辣辣的眼神像是要把莫娇娇生吞活剥了一般。 莫娇娇还未察觉,面上的笑意就未停下过,一路过来都沉浸在佳人的柔情之中。 回来看到韩绩兄妹,他大气一挥: “韩兄弟,我跟我娘子这段缘分是你带来的。你这不仅是我大舅哥,还有这媒人身份你当之无愧啊!” 韩绩都想杀人啦!还媒人——! 眼中迸发一丝冷意,上前将二人挽着的手扯开,挡在二人的中间冷眼看着莫娇娇: “我还未同意呢!大当家着什么急。” 莫娇娇以为他舍不得妹子,哈哈一笑揽过他的肩膀谄媚道: “韩兄弟,我们这是天定的缘分,在说妹子都同意了,你这当兄长的要是不同意有些说不过去啊!” 一旁的韩初看得明明白白,知道江寒估计看了人家的家当没有起什么好心,害怕自家兄长横生枝节,快步走过去隔开二人: “莫大哥说的不错!” 转身看向韩绩,朝他挤眉弄眼装模做样的劝解道: “我说兄长你也别阻着妹子嫁人!” 转身又拉过莫娇娇到身前: “就莫大当家这样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当有家当,我看咱们妹子嫁过来也不亏!” 莫娇娇腰杆直了几分,附和着点头道: “还是我这大姨子有眼光!” 说完,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通韩初啧啧出声:“大姨子虽长得有些浪了点,可这身段着实不错!” 他这话听得韩初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如她所料,莫娇娇紧接着又朝韩绩道: “韩兄,如今天下局势混乱,四处硝烟弥漫,动乱不休!我看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子四处奔波辛苦。 要不,将她们姐妹二人一同嫁给我,也好免了跟着你四处奔波受苦。” 韩初呆愣在原地。 身后的江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嫌事大的推着韩初到二人跟前: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又指着韩初屁股和胸脯对莫娇娇道: “大当家你看这胸,这屁股,保管生儿子没跑!” 一听能生儿子,莫娇娇眼睛都直了。 韩初恨恨的抛给她一个眼神,扭身躲过江寒的毒手挪到韩绩身后,探出头朝莫娇娇道: “大当家你不知道,我这小妹从小就有大师批过命,说她命里要生十个儿子,还个个身强力壮聪明绝顶。” 说完,朝着江寒挥了挥拳头。 这小娘们,还大师都弄出来了。 还十个儿子,当她属猪的啊! 十个? 莫娇娇眼睛都绿了,看向江寒的眼光那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座送子观音啊! 虔诚无比! “胡说什么!”韩绩侧身吼了韩初一句,回过头来对莫娇娇道: “莫兄弟别听她瞎说。至于你和——” 他话音一顿看了一眼江寒才继续道:“和我小妹的婚事,我们看看再说。” 江寒心心念念的着那一屋子金银珠宝,心里盘算着等办婚礼的时候下药一锅端,韩绩却来横插一脚,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嫁,我此生非莫哥哥不嫁!” 动情的话语加上暧昧的视线,顿时哄得莫娇娇心花怒放,满脸春意。 “妹妹放心!就算娶了你姐姐,也是你为大她为小。” 江寒感动得连连点头。 好男人啊! 就这样还知道把大房正妻的位置留给她。 挑眉看了一眼韩初,笑眯眯的启唇轻咬出口:“好妹妹,到时候你就得叫我姐姐了!” 韩初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寒,脑袋偏了偏躲过莫娇娇的视线低声问道: “你还真想嫁啊——?” 江寒笑了笑,身下的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满眼金光的朝莫娇娇努了努嘴。 韩初会意,哀怨的横了一眼过去。 “你们别闹!”韩绩面色一黑,转身看向莫娇娇:“莫兄弟,我跟我妹妹聊一聊再说。” 莫娇娇点头: “好,这是应该的。我先让人去采买成亲的东西,必定会将两个妹妹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说完,抛给江寒一个暧昧的眼神便转身离开。 鱼还未到手,鱼饵还要继续养着,紧跟着也抛过去一个含娇带嗔的媚眼过去。 莫娇娇一走,韩绩立马拉过江寒: “你怎么想的?他非良人。” 江寒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人躲在门口偷听,往莫娇娇的老虎皮垫着的椅子上一坐,摆了摆手: “他这么丑谁要嫁给他!” 韩绩面上一松,上前紧挨着她坐下,顺带将她搂进怀里,食指刮在她的鼻梁上: “小妖精,那你又在闹什么?” 韩初看不得二人在她眼前暧昧,啐了一口,讥讽道: “她闹什么,除了银子还有什么值得她闹的!” “银子?” 韩绩失笑一声,鼻尖凑到江寒的脖颈处柔声道: “又看上莫娇娇家的银子了?” 脖颈处传来的热气让江寒打了一个激灵,从韩绩怀里跳了起来揉着脖颈处的瘙痒大怒道: “下次说话就说话,再给老娘搞这个调调,老娘把你下面给阉了。” 如此直白的威胁话语顿时让韩绩白皙的脸上浮上一片红晕,瞪了韩初一眼,后者会意转过身不看二人。 他也跟着起身又上前搂住江寒的腰: “你都要嫁人了,我吃一口怎么了?” 眼见江寒肾上腺素又要飙升,韩绩立马转开话题: “这鹰嘴寨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莫家五六代人打下的基业,不是那么好弄的。” “不止如此,江口府的城主莫震山乃是这莫娇娇的同宗叔父,不然他一介土匪,能在这江口府跟渊州城的要道上落下脚不被官府拔出?” 江寒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丑八怪靠山这么硬,想坑人家的金银珠宝的心也歇了几分。 想着自己刚刚那股恨嫁女的模样,心中顿时慌得一批! “你为什么不早说?那现在咋整啊?我都浪给他看了,不会真要嫁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