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良缘,首富侯夫人》 第一章 穿越也要被逼婚 “小姐!不好了!族长带了官媒上门,说要让官媒给你强行找人家,尽快婚配呢!” 门外传来惊慌失措的脚步声,门被大力推开,正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篱。 陆白桃目瞪口呆,接着便揪着头发抓狂:苍天啊大地,她为了躲避逼婚,已经航班出事,穿越异时空,变成了一个小地主的女儿了!为什么!都换了时空还逃不过被逼婚的命运,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被强行找人家尽快婚配什么的,一听就很不人道好吗?这种情况下只求速度不求质量,还不知道被配到什么歪瓜裂枣呢! “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陆白桃掀开被子跳下床,急声吩咐道,“小篱,快来服侍我洗漱,我得亲自去前面盯着点儿!” 前堂,陆氏族长陆盛光跟陆白桃她娘陆王氏相对而坐。 “明德媳妇,女子满十六岁就要出嫁,未出嫁者由官媒匹配人家,官府的律令就是如此规定,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法难违啊!” 陆盛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明前毛尖,价格不菲,让他喝着都心疼,只能拼命让自己淡定,很快,这万贯家财就要尽数归他所有了! 陆王氏有些慌神,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急道:“可是,可是我们家白桃还不到十六岁啊!” 陆盛光没说话,给了旁边的官媒一个眼色,官媒连忙一甩帕子,满脸堆笑道: “哎呀妹妹,你怎么糊涂了?你家白桃丫头孝期还有一个月,但是她的生辰也是下个月吧?等一个月后出了孝,白桃丫头可就超过十六岁了,到时候再找人家可就来不及了,那是犯了国法,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到时候怕是连你也要连坐去坐牢呢!” 陆王氏急的六神无主,还是一直默默伺候在一旁的管家王叔低声开口:“太太别急,国法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还能赎买。” “对,我们家有钱,可以出钱赎买!”陆王氏眼睛一亮,仿佛瞬间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多少钱,我们都出!” 官媒一时哑了声,陆盛光眯起眼睛,暗暗瞪了王叔一眼,扭头再看向陆王氏,声音更冷了几分: “明德媳妇,赎买恐怕不行。白桃丫头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你又无子继承家业,明德这一房家业论理来说是属于族产,等白桃丫头出嫁之后,这一房的家产是统统要收回族中的,岂能任由你一个外姓的妇道人家随意糟践?” “好啊,嘴上说的义正辞严,说到底,原来是觊觎我们家的家产!” 赶过来的陆白桃将族长的话听了个正着,顿时气炸了肺,当下毫不犹豫就抬脚闯了进去,扬声开口。 陆盛光猝不及防被掀了脸皮,不由得一僵,带着一丝隐隐的羞恼,指着陆白桃便斥责道: “白桃丫头,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没有家教!” 说着还斜眼狠狠瞪了陆王氏一眼,仿佛在说陆白桃对他无礼都是她教导无方的过错。 陆白桃冷笑:“我自然是有家教,但那是给知道仁义礼智信的高朋亲眷看的。对那些觊觎我家家产的豺狼虎豹来说,我不拿大棍子一顿好打赶出门去,已经是客气至极了!”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刁钻丫头!” 陆盛光气的直哆嗦,还想再骂几句,却被官媒拦住,小声劝道:“陆族长,正事,正事要紧!” 陆盛光想起自己的盘算,原本到嘴的话一噎,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恨恨扭过头去。 官媒便又和稀泥一般对陆王氏笑道:“妹妹,他们大男人,都是这样直脾气。其实陆族长今天带我上门可不是来让你们烦心的,反倒是有一桩大大的好亲事要说给你们家白桃丫头呢!” 她说着看了陆白桃一眼,抬起帕子掩嘴笑道:“陆族长有一位妻侄,今年二十,相貌堂堂,白桃要是嫁给他,岂不正是亲上加亲的大好事?” 陆盛光也忍不住重新开了口:“若是这门婚事成了,老夫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侄子侄媳,到时候明德这一份家业哪怕收回族里,我也想办法多挪出一些补贴在他们小两口身上!” 陆白桃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哈,还是不敢劳族长费心了!我要是真的嫁给您的妻侄,我家这几分家产业恐怕连族里都摸不着,到时候全部都会变成了族长你的私产!” “放肆!”陆盛光的算盘被尽数翻到明面上,不由得恼羞成怒,“我是看你即将被官配,这才好意搭救,你既不领情,还这样忤逆长辈,好好好,我就等着看你被官媒配的个什么人家,会有什么好结果!” 陆白桃丝毫不惧,反倒甜甜一笑:“我的婚事就不劳族长操心了,这一个月之内,我必定会把自己嫁掉,绝不会有牢狱之灾的!” “你你你……我倒要看看,一个月后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陆盛光彻底没了话说,只能恨恨的撂下一句狠话,带着官媒拂袖而去。 陆白桃一番连消带打气走了族长,惊得陆王氏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拉着陆白桃的手连连叹气:“儿啊,你病了一场,这脾气怎么变的这么刚硬,到底是像了谁啊!” 刚才怼人怼爽了、一不小心就放飞自我的陆白桃:“……” 管家王叔倒是目露些许欣慰:“小姐这是越来越像老爷了。” 陆白桃连忙小鸡嘬米一样点头:“对对对,女大肖父,我这是越长越像父亲呢!” 陆王氏想起自己客死他乡的丈夫,果然也是个直爽刚硬不爱受气的,一时又是辛酸又是好笑,倒是放下心头那一点疑虑,连忙让王叔安排人出去探寻靠谱的人家和媒人。 一个月时间要把女儿嫁出去,时间紧任务重啊! “等等等等!”陆白桃连忙拦住王叔,又转头看向陆王氏,认真道,“娘,关于我的婚事,女儿有点想法要说。不管王叔帮我找到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有族长虎视眈眈,这份家产恐怕都是保不住的。先不说这份家业是父亲一点一滴奋力拼搏积累起来的血汗钱,只说万一我嫁了人,家产又被族中收走,娘你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到时候可怎么办?” 听了这番话,陆王氏满眼感动,王叔却不由得沉吟起来。 陆王氏原本是官宦之女,家族落难后只剩了她这一根独苗,王叔是她乳母的儿子,当年护着她拼死逃了一条命,半路上被陆白桃她爹所救,后来两人又日久生情,这才结成了连理。 第二章 一个月内嫁出去 听了陆白桃这一番话,王叔确实为陆王氏的将来有些发愁。 陆王氏反倒没把自己的未来境遇放在心上,拉起陆白桃的手拍了拍,笑道:“我儿不用为娘担心,只要你嫁得好,娘就什么牵挂都没有了!” 陆白桃急的跺脚:“哎呀娘,你怎么就不能对女儿有点信心,女儿可是有个既能把自己嫁出去,又能保住家产的好主意呢!” 陆王氏一愣,王叔先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问道:“小姐,您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陆白桃深吸一口气,用尽丹田之力把自己琢磨了半天的主意大声亮了出来:“我要招!夫!入!赘!” “嗖”~ 一阵小风刮过,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陆白桃的豪言壮志镇住了。 陆白桃浑然不觉,掰着手指头给大家细数招夫入赘的好处:“娘你想啊,只要我招赘,不但能成功把自己嫁出去,而且生了孩子都跟我姓,这样一来不但有男丁能继承我爹的家产,连陆氏族里也无话可说了对不对?完美!” 陆王氏还在呆滞,王叔的眼睛却越听越亮,不由得也开口赞成:“太太,小姐说的不错,这当真是个好主意,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陆王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有一点…… “桃儿,你想的简单,这入赘对男子来说可不是好事,因此自古以来没什么人乐意,这人选可不容易找啊!” 没想到陆白桃把手一挥,嘻嘻笑道:“娘别担心,这个我也想好了!我让王叔带我去镇上的牙行买一个男人回来就行!我都想好了,身高低于七尺五的不要,长相不好看的不要,体格太瘦弱的不要,脾气暴躁的不要……” 她掰着手指越说越高兴,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陆王氏简直要头疼了,一巴掌拍过去让女儿淡定一点:“越说越不像话,你怎么能嫁给一个买来的奴仆?哪怕是入赘的也不行!” 陆白桃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反倒是王叔笑了起来:“太太,我倒是觉得小姐这主意极好:一来,小姐亲自去挑人,容貌品性必然是她满意的;二来,买来的人都调教过,过起日子来更能照顾好小姐;这第三,万一他真的起了邪念,卖身契在咱们手里,到时候小姐哪怕要和离,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不是吗?”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陆白桃拼命给王叔鼓掌。 和离什么的,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有木有?等有了孩子继承家业,就用那卖身契换一封和离书,她就又是自由自在的单身贵族一枚啦! 陆王氏细细想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答应了。 陆白桃起了个大早,缠着王叔赶紧带自己去镇上,她都迫不及待去好好挑一枚小鲜肉来培(hao)养(hao)感(tiao)情(xi)了呢!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到了镇子上的牙行陆白桃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 见到有钱的主顾上门,人牙子的脸都笑成了花,干脆地把后院打开:“这位小姐,我们目前的存货都在这里,您自己挑吧。” 陆白桃满眼跃跃欲试,谁想走进去一看,嗬,满眼的歪瓜裂枣! “这个,得有六十岁了吧?这也有人买?”陆白桃指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声问道。 人牙子嘿嘿一笑:“才五十六,身板儿健壮着呢,要是买回去,他最少还能干二十年活,价格只要健壮男子的半价,划算!” 陆白桃翻了个白眼,我信了你的邪! 刚一转头,一个容貌丑陋犹如恶鬼的男人猛地靠近,吓了她一跳,差点摔倒。 “我的天,吓死我了!”陆白桃拍着胸口,安抚自己暴涨的心跳。 人牙子拍掌赞叹:“小姐好眼光,这个要是买回去,绝对百鬼不侵,诸邪回避,安家护院一把好手!”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陆白桃连连摆手,敬谢不敏,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额,就没有体貌端正,正常一点的吗?” 人牙子想了想,指了指角落里的某处:“小姐,您瞧那个怎么样?” 陆白桃抬眼一看,只见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一个男子,二十左右年纪,容貌不说有多俊美,五官端正罢了,但是在这一群歪瓜裂枣里,已经是格外出色了,尤其难得的是虽然衣衫褴褛,但他身上的气质极为干净,眼神纯粹。 陆白桃有了几分满意,走近了一点,打了个招呼:“那个,你好?” 男子一回头,露出一个纯净污垢的笑容:“娘,宝宝肚肚饿~” 人牙子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甚至还更热情了几分:“小姐,这个什么都好,可惜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您要是喜欢,给您打个三折要不要?” “不要!”陆白桃彻底伤心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牙行。 因为受打击过大,陆白桃回去的路上连马车都不肯坐了,蔫蔫的低头走路, 王叔在旁边看的又心疼又好笑,开口安慰道:“小姐别着急,咱们小镇本来人就不多,肯卖身为奴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咱们就在京城脚下,等回头我干脆带你去京城的大牙行看看,肯定会有合适的!” 陆白桃闷闷答应一声,心情并没有多少好转:说好的美少年变成了歪瓜裂枣,再多的鸡汤也治愈不了她脆弱小心肝儿受到的伤害! 她愤愤的踩了一脚路边的野草,王叔看到了连忙提醒:“小姐莫要顽皮,离那草丛远些,里面说不定有蛇,要是被咬到就糟了!” 陆白桃点点头,刚要转身上车,忽然脚下一紧,脚腕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啊啊啊啊!难道真的有蛇? 陆白桃吓得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一般猛地跳开,那拉住她脚腕的东西被一下子扯开,草丛里发出了一声低沉吃痛的闷哼。 “咦?不是蛇啊?” 陆白桃放下心来,这才定睛去瞧,确实不是蛇,那分明是一只人手,还沾着血迹的人手! 这种时候还是王叔有经验,连忙把陆白桃拉到身后护住,自己握紧了用来护身的柴刀,慢慢靠近拨开了草丛,露出一个男人。 听见声音微微抬头,露出一张哪怕额头磕了个大口子,流了满脸血也依旧难掩几分俊美的好面容,气若游丝的出声:“救……救我,必有……” 话还没说完,又重新摔回地上,看来是体力不支终于晕了过去。 陆白桃、王叔:“……” 必有什么,你倒是说完再晕啊喂! 第三章 捡到一枚美男纸 陆白桃有些苦恼得看着地上的男子:“王叔,我们要不要救他?见死不救似乎不好。但是万一救了,会不会给家里惹上麻烦?” 王叔蹲下身给那男子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应该是不知怎么摔到头,所以才昏过去的。” 至于那只沾血的手,哦,那是男人的脑门摔破了,不小心蹭上的。 陆白桃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来应该不是什么被追杀的大麻烦,可以救一救啦!” 于是两个人一起合力把男子抬起来移上马车,准备带他回庄子上养伤。 陆白桃在扶着男子躺进车厢的时候,不小心让他身体一歪,“啪”的一声脆响,有一件东西从男子怀中滑了出来,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玉佩。 陆白桃诧异的把玉佩捡在手中仔细观看,发现这居然是一块白璧无瑕的羊脂美玉。 玉的材质本就难得,雕工更是精湛,繁复华丽的如意纹簇团团簇拥着一个“宸”字,哪怕是雕刻都能看出铁画银钩、笔力不凡,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而能把这样贵重玉佩随意带在身上的男子,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陆白桃把玉佩看了又看,但是除了那个“宸”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线索可以表明男子的身份。 “算了,知道你身份贵重就好,具体是谁我也不怎么在乎。但愿你醒来之后看在救命之恩上能庇护我一二,帮我挡掉这场逼婚的麻烦就好了!” 陆白桃摇头轻笑,把玉佩揣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哪怕明知男子昏迷不醒,她还是下意识嘟嘟囔囔的给人家解释: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这不是要贪图你的财物,而是怕给你揣回去之后,一个不小心又摔出来,摔坏了怎么办?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挡麻烦,可不想反过来倒欠你一屁股债!” 陆王氏一直惦记着女儿,见马车回来,连忙让丫鬟扶着自己迎上去,急切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买到没有?” 王叔欲言又止的摇摇头,陆王氏原本以为是没有合适的,没想到车帘一掀,陆白桃和王叔却从车厢里抬下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来。 陆王氏吓得倒退一步,不由得掩口惊呼:“你们……你们怎么还买了一个半死的!难道是贪便宜不成?赶紧退回去换一个,咱们家不差那几个钱!” 陆白桃和王叔一阵无语。 陆白桃好笑的开口:“娘,你误会了,我们在镇子上的牙行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正准备过几天去京城里看看呢。这个人也不是我们买的,而是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见他重伤求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们才把他带回来养伤的。” 陆王氏这才放下心。 陆白桃病人请了大夫来给男子看诊,大夫也说男子昏迷只是头部受到重击所致,身上其他各处倒是没受伤,然后开了药方,说是照着药方喝几剂,等他自己醒来便好,其余的主要靠静养。 陆白桃一面指挥丫鬟去照方煎药,另一面又让几个家丁给男子擦澡,又嘱咐给人家换一身干净衣服。 这可是未来的金大腿,千万要照料好! 等下人回禀说都收拾整齐之后,陆王氏陆白桃和王叔又一起来看他的情况,倒是被冷不防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哪家的郎君,生的未免也太好看了吧?”陆王氏不由得啧啧感叹道。 陆白桃也讷讷说不出话来,她救人的时候就察觉男子的长相应该不错,没想到彻底洗去尘土和血污之后,露出的容颜居然如此令人惊艳。 身材健硕高大,眉眼深邃俊美,古铜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依旧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那容貌,那气质,简直秒杀陆白桃见过的所有小鲜肉! 众人看美男看的啧啧称奇,庄子里原本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几个小丫头更是快连路都走不动了,轮流找着借口往这屋里凑,想尽办法也要多看睡美男几眼。 陆王氏又打量了男子半晌,忽然感慨: “这郎君生的实在好看,不知家住何处年龄几何,若是未曾婚配,倒是跟我们家白桃十分登对。” 陆白桃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摸上自己涂着厚厚妆容的面颊,故作无奈的笑道: “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位公子品貌不俗,说不定就大有来头,人家怎么可能同意给你女儿做赘婿。” 陆王氏听了,不由得叹息一声,十分惋惜。 药煎好了,几个小丫鬟为了抢夺给睡美男喂药的资格抢的简直快要打起来。 正在这紧急时刻,床上的男子低吟一声,悠悠转醒,一双点漆般的凤眸睁开,射出锐利的光芒,整个人的气势瞬间盛了十倍不止。 陆白桃被那双凌厉而深邃的眸子看的心中一跳,越发肯定这人的身份绝非等闲,连忙堆起最甜美和善的笑容,和蔼开口: “公子醒了?正好大夫开的药已经熬好,快喝了吧。” 男子看他一眼,将药碗接了过去,放在鼻端嗅了一嗅,似乎能察觉出来对症,这才默默的喝了起来。 陆白桃凑在旁边,盯着美男傻乐,心中已经暗暗地搓起了小手。 嘿嘿,喝完药就该交代来历了吧?快说快说,你是何方神圣,好让我抱上大腿,打脸族,拒绝逼婚,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啊! 男子静默着一口一口的喝着药,直到最后一口药渣也喝了个精光,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陆白桃,语气平淡的开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晴天霹雳! 光想着等人醒来就能抱上金大腿,没想到人家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失!忆!了! 陆白桃简直呆若木鸡。 男子不着痕迹的将众人的神情扫了那种一遍,见所有人都是满脸惊讶诧异不像假装,而且都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暗暗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他虽然失忆了,但直觉自己身份贵重,要是落在有心人手里怕是会惹出大事端。 现在看起来自己确实是被好心人救了,这让他放了点心,神情也更加如沐春风: “不知我姓甚名谁,又是什么身份,诸位可否告知?” 陆王氏和王叔相互对视一眼,陆王氏开口道:“你是……” 刚说了两个字,旁边却猛然扑过来一道娇俏的身影,硬生生把话茬截了过去: “你叫阿宸,是,是我的夫婿,倒插门的那种!” 陆王氏:“……” 王叔:“……” 刚刚还觉得自己遇到好人了的男子:“……” 第四章 你是我的赘婿 万万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糟糕,人家不是觊觎他的身份,而是觊觎他的人! 陆王氏吓了一跳,连忙把陆白桃拉到外间,责备道:“白桃,你怎么能张口就胡说八道?哪怕是看中人家郎君俊美,也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这般,这般……” 陆白桃简直要扶额,得,被娘亲大人当成想强霸民男的花痴村霸了!连忙扶着陆王氏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压惊,这才解释道: “娘,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看上他!我看他衣着品貌不俗,肯定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原本是借着有这份救命的恩情,求他替咱们挡掉族长带来的麻烦,谁知道他一觉醒来失忆了!现在指望他替咱们出头是不行了,但是咱们家不是正好还缺一个赘婿吗?正好就拿他填缺儿啦。” 她说着嘻嘻一笑,面上露出几分狡黠,“反正他现在失忆也无处可去,给咱们家做做挡箭牌也算是有份工作,总不能养个闲人白吃白喝不是吗?” “你这孩子,前面还有几分条理,怎么后面又开始胡扯?”陆王氏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但也被说服了八九分,只是还有些许疑虑:“但是大夫也说了,那公子说不定哪天就病好了,到时候他什么都想起来怎么办?” 陆白桃乐不可支得一拍巴掌:“想起来更好啊,娘你忘了,他想起来才能恢复身份替咱们家撑腰啊,反正这事儿咱们家两头不吃亏!” 陆王氏彻底无语,看着女儿,千言万语全部化成一句感慨:“儿啊,你爹当年出去跑生意没带你真是可惜了!” 于是接下来,刚刚醒来不久的阿宸就听陆白桃活灵活现地给他讲了一段美女救英雄,英雄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的狗血爱情故事。 他默默瞅着讲的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的陆白桃,心中腹诽:这位姑娘,你确定不是把茶楼里的段子男女主交换了性别就拿来用了?别的不说,我一个大男人,是绝对不会“嘤嘤嘤扑进你怀里”的! 陆白桃看他目光不对,以为他不相信,一拍脑门就把手往自己的衣襟摸去。 阿宸大惊失色:她她她要做什么!难道看言语哄骗不成功,还想生米煮成熟饭吗?! 谁料陆白桃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拎着丝绦垂在了他眼前:“瞧见这块玉佩了没?这就是当时你死活硬要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阿宸:“……” 抱歉,我“死活硬要把”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给你,还真是委屈你了啊! 这一块玉佩卖掉,足够买上千个你这样的小娘子还绰绰有余了你知不知道? 他虽然失忆,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却不曾忘记,这玉佩确实是他的,但是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心性向来骄傲,不论什么身份,都是不会给人家做赘婿的。 而且他隐隐还记得自己是因为某件大事遇到了危险,这才落进了这般境地,现在他记忆全失,对未知的敌人完全没法防备,贸然四处活动不是明智之举,既然如此,还不如…… 阿宸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吵着要他入赘的女孩,有些惊讶的发现她骨相极美,但是容貌却只是中上之姿,隐隐有些不协调的错位之感,仿佛她本不应该是这般,而是……更加出色的姿容才对。 阿宸注视的有些久,陆白桃被那深邃的目光凝视的有些不自在,说着说着话就直勾勾盯着别人看是几个意思? 她有些羞恼地推了推阿宸的胳膊,有几分羞恼的开口:“喂,发什么呆?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阿宸回过神来,顿了一下,一直冷俊的面容忽然绽开了一抹笑意,瞬间如云月出岫,雪山春融:“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呯!” 陆白桃只觉脑海中无数烟花怒放,鲜花盛开,有一只小鹿闯进了心里,“噗通噗通”到处乱撞起来。 偏偏对面那人还不自觉,居然笑的更深:“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陆姑娘,哦不,阿桃?” 最后两个字被他略低沉醇厚的嗓音含蓄又温柔的轻轻念出来,简直能将人溺毙。 轰!陆白桃霎时从脸红到了耳根,她从来不知道,单单一个名字,居然这么……这么令人沉醉。 啊啊啊啊!说好的冰山俊男一笑就变成温柔忠犬,是个女人就受不了啊!在留下去她怕自己“啊,对,你……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她磕磕绊绊的说着,猛地跳起来,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去。 真的要忍不住做一回村霸,强占美男了! 在她身后,阿宸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虽然失忆了,但依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从他身上占便宜的! 七天之后,阿宸的伤基本已经无碍,陆白桃也到了出孝的日子。 陆白桃在陆王氏的带领下,恭恭敬敬给自家老爹的牌位磕头上了三炷香,然后正式除服。 接下来她的生日便迫在眉睫,陆白桃不敢耽误,连忙带着阿宸去了族长家。 “族长,我已经挑了赘婿,很快就会和他成亲。以后我们生下的孩子也会姓陆,继承我爹的香火,所以我的婚事和我们家的家产就都不劳您操心了。” 陆白桃无意跟族长虚与委蛇,见面就开门见山。 阿宸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沉默而挺拔的站在她的身后,似乎在表达无言的支持。 陆盛光撇了他们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哦?我怎么听说,这是你去洋行里买回来的奴仆?” 陆白桃面色不动,莞尔一笑:“我只要找到夫婿把自己嫁出去就好,至于从哪找来的,那都无所谓不是吗?” 这是阿宸主动提出来的说辞,他现在失忆,身份不明,装扮成买来的奴仆,反倒更容易掩人耳目。 陆盛光有些厌恶的斜了阿宸一眼,嗤笑一声: “白桃啊,不是四爷爷说你,有些男人除了一张脸能看别无是处,你可不要一步行差踏错,毁了一生啊!难道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提的人选吗?” 他是当真觉得,哪怕这奴仆长得再好也是个下贱胚子,自家妻侄随随便便就能甩他二十八条街。 阿宸没有说话,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陆白桃倒是笑了起来:“族长这话就说错了,我家阿宸起码有一张脸好看,总比那些长得寒碜却还想吃软饭的糟心玩意强一百倍!” 第五章 一言不合立婚契 “放肆!”陆盛光气急败坏,想也没想的就想举手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没想到手刚抬起来,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攥住了手腕。 他诧异的抬头,愕然对上那名叫阿宸的奴仆凌厉的视线。 阿宸轻松架住他,淡声说道:“族长,有活好好说,我们家小姐不习惯动手动脚。” 他语气虽平淡,但是陆盛光却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住了的猎物,悚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直觉不敢再跟阿宸叫嚣,转头又狠狠瞪向陆白桃,“陆白桃,我就不信你当真心甘情愿想跟一个奴仆成亲!哈,你莫不是打着随便找个人来蒙混过这段时间,然后再另谋出路的主意吧?” 陆白桃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老头除了贪婪恶毒之外居然真的有几分脑子,居然把她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陆盛光被她看的怒火中烧,拍着桌子重重的吼道: “总之,除非你们现在就去衙门立了婚契,不然等你16岁生日那一天,我就亲自去衙门告你适龄不嫁,还企图蒙混过关,视国法为儿戏,到时候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白桃心中一凛。 虽然本朝律法规定女子十六必须出嫁,但如果定了亲,那么晚上几个月在成亲,官府大部分时候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这种事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如果陆盛光真的要用这个作为把柄去状告自己的话,还真的会一告一个准。 被逼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陆白桃顾不得阿宸正在对她猛使眼色,一咬牙答应下来: “不就是婚契吗?我们这就去签给你看。” 从族长家里出来,阿宸就脸色难看的开口:“不行,我不同意签婚契!” 虽然现在民风都认为摆了喜宴、拜了高堂才算成亲,但如果去衙门签了婚契,也是被律法承认的! 要是签了婚契,他就等于真的成了陆白桃的夫婿,到时候万一……万一这姑娘让他履行丈夫的义务可怎么办?他可没有真的留下倒插门的打算! 陆白桃心中一惊,以为阿宸察觉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仔细打量他的神情。 阿宸神色一僵,尽量放缓了语气: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亲事才刚刚定下来,现在就签婚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总觉得,咱们还是多培养一下感情,等正式成亲的时候再领婚契可好?到时候,我等着你三媒六聘,娶我进门!” 最后几个字,他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噗!”陆白桃不由得被逗笑了。 自己胸带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凤冠霞配的阿宸进门的场景,想想就令人忍俊不禁啊。 但是也只能想想,那怕是倒插门也是新郎骑马迎娶新娘的。 阿宸被陆白桃笑的难看,黑着脸瞪他她。 陆白桃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再想想阿宸的话,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什么?阿宸不想早早成亲? 这是好事啊,正好她也不想啊!真是瞌睡来了枕头! 她眼睛猛地一亮,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了阿宸的手上下摇晃,简直像是碰到了革命战友: “好阿宸,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想拥有一段两情相悦的甜蜜婚姻,但是族长咄咄逼人,咱们不得不先去领张婚契,但是你放心,哪怕领了婚契,咱们也先不圆房,等到感情水到渠成之后再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阿宸先是被扑的略惊恐,但是听到一半就变成了惊讶,最后彻底变成了无语。 这姑娘不是坑蒙拐骗都要跟他成亲吗?天天看着他的脸流口水也不是假的,居然会主动要求不圆房,虽然听起来是对他有利没错,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当然,他也不会傻的反对,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戏精在不知道对方心思的情况下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陆白桃:哈哈终于成功把他蒙过去了,世界欠我一座奥斯卡! 阿宸:幸好我机智又勇敢,我的肉体和贞操才得以保全! 陆白桃&阿宸:我的演技真是超棒哒~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顺利。 到了衙门门口,面对负责婚契登记的小吏笑眯眯的询问,陆白桃和阿宸都傻眼了。 他们才想起来,阿宸现在其实,是个黑户! 虽然阿宸现在对外自称是陆白桃买回来的奴仆,但是他根本没有卖身契,陆白桃也没有相关的交易证明,根本证明不了他的身份! 而不能证明身份,他们就没法签订婚契! 两个人急的团团转,好在还是陆白桃眼尖,正好看到一位跟她父亲生前有几分私交的书吏从衙门里出来。 陆白桃连忙将人叫住,暗暗塞了些银两打点,假托卖身契丢了,请那书吏帮忙补办。 书吏知道陆家向来仁善,再加上看顾故人后辈的情分,一口答应下来,不但给阿宸落户在了陆家,而且连婚契也顺顺利利办了下来,并亲自将他们送出衙门,还打趣道: “白桃,现在婚契已签,可就算成家的人了,等什么时候正式摆喜宴,别忘了给伯父送张喜帖来啊!” 陆白桃只能干笑:“呵呵,呵呵,一定,一定!” 陆盛光怕他们使诈,一直安排人跟着他们,那人听到陆白桃真的定了婚契,还是衙门官吏亲自作证,连忙飞一般跑回去回禀,气的陆盛光摔了一屋子东西,只能另想他法。 “娘,我们回来了!” 听见陆白桃的声音,陆王氏忙忙的迎了出来,焦急的问道: “儿啊,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族长为难你们了?” 陆白桃跟阿宸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心虚。 “没有没有,族长倒是没能为难我们,只不过吧……还是出了点小意外……” 陆白桃干笑着举起手掐了个黄豆粒那么大的指尖,表示真的是很“小”的意外。 陆王氏蹙起了眉头:“什么意外?” 陆白桃干笑两声,弱弱道:“也没什么,就是吧……我跟阿宸……去衙门订了婚契……” “什么!”陆王氏一阵眩晕,这两个孩子怎么能如此冒失,不声不响就自己拿了这么大的主意,还先斩后奏! 陆白桃连忙扶住自家娘亲,她自己也没多大力气,差点被带的一起摔倒,还是阿宸从身后掺了一把才站稳了身形。 第六章 假戏真做怎么样 她怕陆王氏真的急出个好歹,连忙解释道:“娘,你别着急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族长咄咄逼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您不同意,我们这就去衙门把婚契销掉……” 话还没说完,脑门就被陆王氏拍了一下:“销什么销!你当婚姻大事是什么,儿戏吗?” 见陆白桃捂着通红的额头欲哭无泪,身后的阿宸眼中闪过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陆王氏已经没心思教训女儿,已经自顾自盘算开来:“不行,婚契都已经签了,婚事必须马上操办起来!” 陆白桃如遭雷击,阿宸的浅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幸好白桃的嫁妆自出生就开始攒,现在也算齐备,虽然时间有点紧,但也不是不行,最重要的是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陆王氏念叨到一半,猛地站起来喊道,“管家,管家,赶紧去镇上,把最有名的赵媒婆找来,再吩咐下去,家里立刻开始准备给小姐成婚!” 陆白桃扶额,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把陆王氏拉回来按着重新坐下,苦笑道: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女儿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成亲!” 陆王氏恨铁不成钢地怒瞪她:“胡说八道!婚契都签了,再不成亲像什么话,万一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白桃简直想仰天长啸:娘啊,您还记不记得女儿这个赘婿是骗来的啊!人家早晚会恢复记忆离开,要是真的大张旗鼓成了亲,最后才会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吧? 但是当着阿宸的面,她又不敢把事情挑明,无奈之下只好把那套培养感情的说辞拿出来: “娘,我跟阿宸才刚刚订婚,连认识都没有多久呢,现在就成亲真的太仓促了,感觉实在别扭,万一因此产生矛盾怎么办?我跟阿宸都商量好了,等相处一段时间,培养出感情来再成亲呢!”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的给阿宸使眼色。 阿宸会意,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对,过段时间再成亲,对我和阿桃都有好处。” 闻声赶来的管家王叔弄明白来龙去脉,也跟着同意陆白桃二人的观点,三个人好劝歹劝,才终于让陆王氏暂时打消了立刻给陆白桃办喜事的念头。 陆白桃长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给了阿宸一个感激的眼神:“干得好,大兄弟!” 可惜这场婚约是假的,总有一天我会放你离开,但愿不会给你留下什么阴影,你找回身份之后必然会有更好的未婚妻。 阿宸也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应该的,不客气。” 可惜这场婚约是假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但愿不会给你留下什么阴影,我找回身份之后会帮你留意合适人选,尽量再赔你一个夫婿。 嗯,两个戏精的脑回路,依旧完美错开。 阿宸就这样以未来姑爷的身份在陆家庄留了下来,再加上自己蒙人家救了一命,有心报答,于是平常便主动开始找些活计来做。 挑水、劈柴、喂马,都是又快又好,种地倒是并不会,但是他天赋异禀,又肯不耻下问,庄头教了几下,居然很快就上手做的有模有样了。 他人勤快,而且体格好,一个人几乎能抵得上四五个壮劳力,还从来不叫苦叫累,一段日子下来,陆家庄上上下下都对这个准姑爷赞不绝口。 阿宸自己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他只是用体力活儿来让自己恢复内力罢了。 “咔嚓”,又是一块圆木被精准的劈成了均匀的八片。 阿宸放下斧头,满意的点点头,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和调养,他的内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陆白桃跟陆王氏正好从厢房经过,陆王氏停下脚步,悄悄指着窗外让她看:“儿啊,你瞧!” 陆白桃一探头,正好看见阿宸劈完了柴,走到井边舀了一瓢清凉的井水来喝,喝了两口似是感觉不够凉快,干脆将一瓢水从头浇了下去,晶莹的水珠划过小麦色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滑落,修长健硕的身材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耀眼。 “好帅!”陆白桃不由得捧着脸喃喃道。 “臭丫头,谁让你看脸了!”陆王氏又好气又好笑,在她额角不轻不重戳了一下。 “那,那是让我看什么?”陆白桃的脸颊微微发烫。 陆王氏:“看这个人啊!我这几天冷眼瞧着,阿宸这小伙子实在不错,长得好,人也勤快,仿佛还有几分功夫在身,而且听说难得还是个读过书的,实在算得上文武双全了。儿啊,这么好的人,你就不想想,干脆真的招了这个夫婿?” 陆白桃的脸猛然爆红,无语道:“娘,您想什么呢!我早就说过了,阿宸早晚要恢复记忆,不可能给你女儿做上门女婿的!” 陆王氏说:“也没说非得做上门女婿啊,要是阿宸这样的如意郎君,我把你嫁出去也行!” 陆白桃跺脚道:“娘,你真的想多了,阿宸的身份不一般,说不定你女儿给人家做妾都是高攀呢,快打消这些不可能的念头!” 陆王氏哪里肯轻易放弃:“我倒是觉得阿宸也许对你也有几分意思,他前天不是还帮你拎洗澡水来着吗?再说了,凭我儿的容貌,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 “那是我拎不动,他一个大男人搭把手也是应该的啊!” 陆白桃又羞又急地打断她,再也待不下去,一溜烟儿跑了。 陆王氏无奈地嗔了一声,看着女儿跑远的背影,终究只余幽幽一声叹息。 转眼间夜深人静,丫鬟小篱轻手轻脚走出来,对陆白桃道: “小姐,床已经铺好,您就寝吧。” 陆白桃答应一声,等小篱出去了,她才放下手中的诗集,起身洗漱。 片刻后再回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的绝艳面容! 还是陆白桃清丽的轮廓,但是少了妆容的遮掩,却瞬间眉目如画,丽质天成,美艳了十倍不止,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一举一动都自生风情。 陆白桃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几眼,叹了口气。 没错,这就是她娘和她死死隐藏的秘密,谁也想不到,在这个乡下的小小农庄,居然出了藏着一个天姿国色。 陆白桃很小的时候,陆王氏就察觉了女儿的容貌不凡。 她出身官宦,有些见识,深知如此倾城美貌对毫无背景的陆家和陆白桃来说是祸非福,所以自从陆白桃十岁起,她就严厉教导陆白桃用妆容遮挡容貌,直到如今。 第七章 意外的投怀送抱 现在陆王氏有意撮合陆白桃和阿宸,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就是想给她找个庇护,让她以后有机会可以堂堂正正用真实面容行走在阳光之下。 但是,穿越后的陆白桃却一点也没有加入高门的想法,她宁愿天天化妆,一辈子窝在陆家庄过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她摇摇头,把一切思绪抛开,自己对着镜子卸了簪环,然后来到床边准备睡觉。 没想到一掀开被子,她却猛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救命!” 阿宸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坐调息,一道尖利的女声惊叫传来,差点让他的内力岔了气。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陆白桃的声音,心中大惊:难道是追杀自己的人已经找到这里,却摸错了地方,连累了她? 想到这里,阿宸顾不得体内的气血翻涌,一个纵身就跃出窗户,快速向着陆白桃的闺房方向掠去。 来到陆白桃的房间外,阿宸顾不得男女大妨,抬脚就踹开房门冲了进去:“陆姑娘,你没事吧?” 他还没站稳,就见一道娇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目标之准,以他多年习武的身手都没有躲过去,瞬间牢牢地巴在了他的身上。 陆白桃像无尾熊一样死死抱住阿宸,哆嗦着哭道:“有……有虫子……” 阿宸:“……” 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听起来惨绝人寰的哀嚎,居然是因为一只虫!子! 阿宸觉得自己刚才的差点经脉错乱走火入魔简直是喂了狗! “一只虫子而已,我帮你杀了就是!”他深深呼吸几下,才勉强按下心中的郁气,咬着牙开口,“姑陆娘,你能不先从在下的身上下来?” 谁知道陆白桃闻言却将他搂地更紧了几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 “不不不不行,我怕那虫子跑到我身上!你帮我杀了我才下来!” 温软玲珑的娇躯抑制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显然是怕极了,阿宸这才想起陆白桃终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他的心不由得一软,虽然身体依旧因女孩的接触而僵直,语气却不由自主温和了几分: “好。” 见埋在胸前的小脑袋点了点,阿宸叹口气,认命地带着一个人形挂件去打虫子。 “虫子在哪里?” 一只纤白的小手伸出来,默默指了指床的方向。 阿宸:“……” 要不是他确定陆白桃的害怕不是假装,他简直怀疑她是在勾引自己! 让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抱着她去床边?她那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豆腐脑吗?! 按着隐隐抽痛的额角,阿宸决定还是速战速决,两人这副形象要是被人闯进来看到,他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阿宸尽量忽视心中的异样,几步跨到床边,刚一撩开床幔,就有几只蛾子一般的褐色飞虫扑了出来。 他眼疾手快,手指闪电般连动数下,大部分的飞虫就纷纷落在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有了人撑腰,陆白桃也不害怕了,还敢悄悄探出头来查看情况,看见有飞虫从阿宸的手底逃脱,急的连忙拍他胳膊: “阿宸阿宸,有两只飞了,你快去把它们打下来!” 阿宸十分头疼,一边转身一边不悦地垂眸警告怀里的小女人: “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就把你摔……” 话还没说完,眼底猝不及防闯入一张绝美的娇颜,他瞬间大惊,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都失去平衡向旁边栽去。 “啊!” 女子的惊呼惊回了阿宸的神智,但是也已经无力回天,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翻了个身,将自己作为肉垫垫在下方,下一瞬,两个人就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素衣长发,雪肤红唇,阿宸愣愣地看着身上的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 “儿啊,你怎么了,没事吧?” 随着嘈杂的声音,陆王氏才带着听到声音的众人刚刚赶到,一脚堪堪迈进门槛,就愣在了当地。 纤细窈窕的的陆白桃背对着他们,只穿着一袭单薄的寝衣的将阿宸那挺拔健硕的身体扑倒在地,双手按在人家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眼看着就要俯下身去神马的…… (陆白桃:那是因为我被摔得头晕眼花!!!) 而面对着他们的阿宸露出略带恐慌的小眼神神马的…… (阿宸:那是因为我被抓包了,怕被当成夜闯闺房的登徒子活活打死啊!!!) 总之场面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咳,”还是年纪大的人有阅历,陆王氏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那什么,儿啊,你们继续,继续啊!” 请千万务必不要停下来!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众人退出去,还体贴地从外面帮他们关上了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隐隐还能听到丫鬟们欢快的笑语: “恭喜太太,看起来小姐对新姑爷真的很满意呢,说不定咱们庄子上很快就要有小小少爷了!” 陆王氏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喜气儿:“是啊,看起来我还是得快点把白桃的喜事张罗起来,不能再拖了!” 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又呼啦啦离开,徒留屋子里的二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好半天,阿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暗哑:“陆姑娘,请问可以从在下身上起来了吗?” 被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衣衫轻薄地投怀送抱,还坐在他腰间不起来什么的,简直是对男人自制力的终极考验啊! “啊!”陆白桃如梦方醒,手忙脚乱的从阿宸的身上离开,一张粉脸已经涨得通红,衬着那如花似玉的娇颜添了几分惑人的妩媚,越发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阿宸只觉心跳加速,连忙别开眼去不敢再看,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陆姑娘,你的容貌……” “呀,我的脸!”陆白桃惊呼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匆匆向门外走去“刚才那么多人进来,是不是都看到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娘亲想办法!” 阿宸连忙拦住她:“那倒没有,刚才陆姑娘你摔倒的时候背对门口,所以并没有其他人看到你的真容。” 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那还好,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基本可以断定阿宸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白桃大大舒了一口气。 第八章 无意间显露真容 见她这般如释重负的样子,阿宸很是不解: “陆姑娘,天下女子都追求美貌,你的姿容如此出众,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偏偏要费尽心思遮掩?” 陆白桃苦笑一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容貌生在高门富贵之家,可能是锦上添花的大好事,但是我家偏偏是蓬门小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阿宸默然。 没错,要是这位陆姑娘一直以真容示人,万一被某些喜好美色的权贵哪怕只看到一眼,都会立刻想尽办法也要将她掳走。 两人相顾无言,场面又陷入了了尴尬。 陆白桃连忙转身往床边走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敢来吓我!” “居然是白蜡虫!”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比黄豆略大,长有轻薄的白翅和特色鲜明的长长口器,她穿越之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图片,没见过实物,没想到穿越之后倒是见到真的了,很是有几分好奇。 阿宸跟在身后看她拿木簪拨弄地上死掉的虫子,目光很是有点一言难尽:“你不是怕虫子怕的要死吗?” 陆白桃理直气壮:“活的虫子可能会咬我,所以从才怕啊,现在它们都被你杀死了,我自然就不怕了!” 阿宸: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在陆白桃的要求下,阿宸又帮她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所有的白蜡虫都死掉了,这才道谢后放心入睡。 鸡飞狗跳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 陆盛光被陆白桃气的内伤,已经好几天不曾出门了。 “姑父,侄儿来看您了!” 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走进来,笑嘻嘻的给行了个礼。 这人二十来岁,目光油滑中带着几分邪意,浑身都透着一股流里流气,正是陆盛光的妻侄郑庆。 陆盛光还没开口,郑庆已经自顾自蹭过来,涎着脸笑道: “姑父,前些日子您老不是说要把陆白桃那丫头许配给我吗,事情怎么样了?” 陆盛光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怎么样?人家瞧不上你!” 郑庆不乐意了,一下子蹦了起来,嚷道:“嘿呀,不识好歹的小娘皮,爷哪里不好了,她凭什么看不上爷?” 陆盛光看不得他这痞子样,骂道:“你跟谁喊爷呢?瞧瞧你这熊样,天天游手好闲,除了喝酒就是赌钱,活该那陆白桃宁愿买个奴仆招赘也不愿意嫁你!” 郑庆被骂的蔫蔫的,又有些心有不甘,坐下来央求陆盛光: “姑父,您就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吗?那丫头长得好看,家里又有家产,我和我娘都挺满意呢。” 陆盛光沉吟片刻,眸光一闪,故意斜了郑庆一眼:“你当真想娶那陆白桃?” 郑庆连连点头:“千真万确!等我把她娶进门,一定好好收拾,看她还敢像现在这样耀武扬威!” 这话正好戳中陆盛光的心里,他摸摸胡子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郑庆连忙作揖:“什么办法,姑父你快教教我!” “你附耳过来。”陆盛光吩咐道。 郑庆连忙凑过来,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阵,郑庆兴高采烈的走了。 第二天,陆白桃正在缠着阿宸教自己习武,忽然看见小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咱们庄子上来了好多佃户,吵着要见太太呢!” 陆白桃心中惊了一下,很快便镇定下来,快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小篱: “太太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你去告诉王叔,让他先把这件事瞒下来,我出去看看。” 阿宸毫不犹豫的跟上:“我陪你一起。” 陆白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 来的佃户都是陆家庄的佃农,一看陆白桃出来,立刻一拥而上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小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小姐,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嘈杂的声音乱七八糟,陆白桃一句都听不清,眉头都皱了起来。 阿宸见状,脚尖轻轻一踢,将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踢起来握在手里,然后猛地向庄子大门的黄铜兽头门环上击去。 “铛”的一声金戈声响,犹如金钟炸响,立刻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白桃松了口气,这才扬声开口道: “各位叔伯大哥,不知大家今天来所为何事,但是人多口杂说不明白,不如大家推举几个人出来好好讲清楚,咱们也好一起商量个办法!” 佃户们互相看看,果然推举了几个人出来,一通解释之后,陆白桃才算听明白,怪不得陆家庄所有的佃户都找上门来,原来她家田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都被人毁了! 一个六十左右的老佃户愁眉苦脸的说道: “地里的庄稼被毁了八九成,今年别说交租子了,估计余下的收成连肚子都填不饱哇!我们都是世世代代给陆家种地的,求小姐你发发善心,给我们找条活路吧!” 老人满腹辛酸,眼泪纵横,说着就要给陆白桃下跪。 这一下不得了,身后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纷纷哀求道:“求小姐救救我们吧!” 陆白桃连忙扶住老人不让他跪下,安慰道:“老人家快别折杀我,我一定尽力帮大家想想办法,必不会叫大家忍饥挨饿就是!” 从刚才的描述当中,被损坏的庄稼地都是陆家庄的,旁人的半点都没受到波及,显然就是冲着陆家来的,这个责任她确实应该负起来。 佃户们得到了保证,都是千恩万谢。 陆白桃和阿宸让人告诉了王叔一声,让他不用担心,然后就跟着佃户们去田里查看了。 果然地里的庄稼被毁的十分彻底,大部分都是连根拔起,连补救的余地都没有了。 陆白桃皱眉问道:“我陆家的地也不算少了,想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庄稼毁成这样,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就一个人都没看到,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阿宸回答:“我刚才去周围问了一下,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说没看到。但是有几个人目光闪烁,一看就是知道什么,但是那作案之人令他们忌惮,所以咬死了不敢说。” 陆白桃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咬牙恨道:“肯定是族长干的!他这是还打着我家的主意,故意来这一出,就等着我焦头烂额求上门去随他拿捏呢!做梦!” 第九章 老爹送我一座山 陆白桃回家之后,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陆王氏,把陆王氏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莽撞,万一遇到个好歹怎么办?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她拉着陆白桃左看右看,终于确定陆白桃确实毫发无损才放心,又恨恨的骂族长,“陆盛光那个老匹夫,我这就找他算账去,看我不撕烂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老脸!” 陆白桃连忙拦住她:“娘,现在咱们没有证据,找上门却也不占理。再说了,损失已经造成,就算撕烂他的脸也于事无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想想办法吧,要是让佃户们饿了肚子,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番话说的陆王氏也开始犯愁:“哪有什么好办法?咱们陆家大部分家产都置了地,现在毁了一年的收成,不用说佃户们,连咱们家都要入不敷出了!” 阿宸有心帮忙,但是他现在失忆,无财无势,对农事又没什么经验,也是束手无策。 陆白桃拧眉思索了片刻:“娘,您刚才说咱们家大部分家产都置了地,那除了这些田地,还有什么?” 陆王氏想了想,道:“除了这些良田,咱们家在京城还有一间铺面。” 陆白桃眼睛瞬间一亮:“京城的铺子!” 京城寸土寸金,富贵人家又多,那商铺就是下金蛋的老母鸡啊,肯定错不了! 王叔看出了她的意思,苦笑道:“小姐,那间杂货铺本就不大,而且因为经营惨淡马上要倒闭,是老爷想要经商,才刚刚盘下来的,谁想到后来……” 陆白桃明白了,后来老爹出门跑商路,第一趟就再也没能回来。 于是这间商铺差不多算是白费,只能以后想办法拯救一下,现在是帮不上忙了。 “还有别的吗?” 陆王氏想了想,“那就只剩下一座山了。”她说着看向陆白桃,叹息道,“说起来,那还是你刚出生那会儿你爹买来,说是将来给你做嫁妆的呢!” 陆白桃感动了:“我爹对我这么好!” 一出手就是一整座山,真是壕的感天动地! 王叔可疑的沉默了一下:“小姐,那其实……是一座荒山,长满了野林子,连开荒都嫌累。” “是啊,要不然老爷当年也不能只花了二两银子就能买下来。”陆王氏补充道。 陆白桃嘴角抽搐,刚才的感动荡然无存,原来她在她爹心目中就值区区二两银子! 阿宸在旁边看她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变一个色,不知怎么,就觉得十分想笑。 陆白桃掰着手指:田地基本是没指望了,哪怕补种都要等明年才能收成;铺子也不行,没有好的货源,短时间不可能有起色。 数来数去,矮子里拔将军,也就只有这座荒山还有几分指望了,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天材地宝呢?万一碰上一个,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陆白桃想的心潮澎湃,一拍桌子:“我要去看看看我爹给我买的山!” 陆王氏和王叔劝不住她,只能由她去了,只是强硬的要求她把阿宸带上。 于是第二天,陆白桃就带着阿宸出了门。 那座山并不远,距离陆家庄也就几里地,但是真的像王叔说的,因为坡度比较陡,野林子生的又密,连开荒都嫌费劲,除了砍柴的人偶尔会来之外,连人迹都罕见。 陆白桃沿着坎坷的小路走了大半天,别说天材地宝,连能打牙祭的野兔子都没看到一只! “哎呀,脚好疼!” 陆白桃疼得连路都走不动了,简直欲哭无泪。 阿宸无奈的回头看她,认命的走回来几步,扶着她挪到不远处小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了下来。 陆白桃看到小溪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就把鞋袜脱了。 阿宸吓了一跳,连忙别过头去:“陆姑娘,你做什么?” 陆白桃把脚浸入溪水,舒服的喟叹一声,听到这话,迷茫的抬头看着他:“我就想泡泡脚啊,脚那么疼,好像磨起水泡了。” 阿宸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女子的脚,除了她的夫君,是不能让其他男人看到的吗?” 陆白桃这才想起来,哦,古代好像是有这么个风俗来着。 但是她本来就没想嫁人,再加上看到阿宸那副比她还羞愤不堪的模样,心中好笑,故意放软了语调,娇声嗔道: “阿宸,你说什么呐!难道你忘了,咱们已经签了婚契,你就是我的夫君啊!” 阿宸一个趔趄,差点栽到溪水里。 她她她,她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夫君了!想想自己伤势好了之后早晚要离开,到时候可怎么办?这算不算,算不算,始乱终弃? 他一时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再想起那天晚上惊鸿一瞥的陆白桃的绝丽姿容,更是心乱如麻,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 “我去采几种草药来给你敷脚!” 阿宸很快就回来了,看的出他自控能力非常强,短短的片刻已经重新平静下来,除了比往日更加深邃的眼眸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冷着脸默默给她捣药,任凭陆白桃怎么逗都不肯说话了。 陆白桃暗暗吐舌头,知道自己有点出格,把人逗得炸毛了,只好绞尽脑汁搭讪: “阿宸,你认识这是什么树吗?我看这山上数这种树长得最多,数量可真是不少,要是有什么用,那也能卖不少钱呢!” 阿宸依旧板着脸,但总算重新开了金口:“那是白蜡树,不值钱,也就是穷人家有时候会拿来做些家具。” 说到一半,他忽然微微一顿“哦,对了,前几天晚上吓得你要命的白蜡虫,就是栖息在这种树上,所以才叫白蜡树。这里白蜡树这么密集,应该就是白蜡虫太多了,才会飞到你的房间里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一般的笑意,这小丫头那么怕虫子,听到这话应该会吓得跳起来吧? 没想到陆白桃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她像是魔怔了喃喃了几句:“白蜡树,白蜡虫?” 然后确实猛然跳起来了,却是满脸兴奋之色的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一双雪白的双足就冲到了一株白蜡树下仔细打量,终于在上面发现了一小团白色,兴奋的一把抱住了过来给她送鞋子的阿宸: “阿宸,这是白蜡树!我们陆家庄有救了,有救了!” 第十章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兴奋的女人,紧抱着懵然不觉的阿宸,那耳畔时不时的涌来陆白桃灼热的气浪,刺激着阿宸血液贲张,竟是不由自主的面色潮红起来,僵直的手臂,久未放下。 阿宸: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寻着机会,就要跟我有肌肤之亲。不过一个白蜡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阿宸一度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美色当前,就算是柳下惠,也保不齐能抗拒的了眼前的这个尤物。 等等,我在想什么呢?不过一个枉顾三纲五常的女人,一个兴奋就是会跟着男人搂抱在一起,这种女人根本就不能要。阿宸心下低估,却依旧是放不下心中的顾虑,推搡着将陆白桃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 “孤男寡女的,这样可是不妥,有失矜持。” 阿宸守着将手里的鞋子递给了陆白桃,不自觉的窥探,竟是让阿宸的脸涨的通红,连同耳根子都是如此,却见他不自觉的低个头,忽然又是有什么心思,偷偷的看了眼陆白桃,才是轻声的问了一句,“你这样可是不行的?” 男女授受不亲,一直在阿宸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他们这般亲昵的举动,如果不在一起,天理都难容了。 阿宸剑眉冷蹙,他们虽然有契约,万一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他们注定了没有结果的。 陆白桃兀自的穿着鞋子,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有什么不可以的,又没有做什么。” 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抱着阿宸有什么不妥,甚至在陆白桃的心中,拥抱如同礼仪一样,只是因为阿宸想的太多了,仅此而已。 微风拂面,秀发随风摇曳,阿宸怔然的注视着陆白桃,完美的侧颜,在阳光透过枝丫的柔光里,晕染的令人怦然心动。 阿宸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迸出的青筋,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良久的沉默,让陆白桃不明所以,抬头正是望着面色潮红的阿宸。 轻拍着身上的尘土,从地上一跃而起,上下打量着沉默不语的阿宸。 陆白桃: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是抱了他一下,这有什么?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 阿宸:看什么看,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不是有自控力,怕是在这荒郊野外的,都该滚草地了。 微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宸,陆白桃知道阿宸心中的嗔怪,随手便是一抬,狠狠的打在了阿宸的后脑勺。 “你在想什么腌臜的事情?满脑子的污浊。” 陆白桃嗔怪着阿宸,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倒是有些不悦,本来就是这陆白桃挑逗撩拨,此刻倒是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当下虽然是不悦,却依旧是收了手,“若然不是见着你于我有恩,我才懒得理你那么许多。” 阿宸索性的背过身去,懒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莫名其妙。” 陆白桃不自觉的鼓了鼓嘴巴,懒得理会阿宸,兀自的向着一旁仔细的打量着。 白蜡虫这可是个好东西,不过在这荒山里,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除却了乌鸦时断时续的聒噪着,打破了密林里的静谧,抬眼望去错综复杂的枯树盘根错节的交叉着,地上除了衰草就是衰草,这漫天的洪荒,让人打眼一看,根本就是不毛之地。 阿宸苦笑着,嘴里全是嗔怪,“我都是不明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如此的没有分寸?” “莫不是平素里没有学了规矩,连同《女诫》什么的都不清楚?还是平素缺了管教?” 阿宸暗自腹诽着陆白桃如今养成这般心性的缘由,虽然乍一接触,还是不错,只是时间久了,这陆白桃似乎是一无是处,如同一个疯癫的妇人一般。 不,不行。 阿宸迟疑了,不自觉的停顿了下来,这动若脱兔的女人,应该可以收了心,不然有朝一日,怕是没人会娶了她。 阿宸大概是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契约,只是一味的关心着,如何改造了陆白桃。 “阿桃,我跟你说……” 俊逸的男人,连同一回头,都是自带着绝美的姿色,那剑眉下修长的桃花眼,和着温润的呼唤,只是一声就可以让人沦陷了下去。 然而,阿宸回首却是并没见到陆白桃跟随在自己的身后,“这丫头究竟是在搞些什么?” 冷峻的脸上,渗出些许的不悦,陆白桃并没有跟着自己离开荒山。 蓦地,一个激灵让阿宸紧张不安起来,莫不是那追杀自己的人,看着他们亲近,故意抓了陆白桃做了饵。 他可不能让陆白桃出了事,到时候自己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思及此,阿宸疾步的朝着原路返回着,脚下的枯树枝不时的发生清脆的声音。 “陆姑娘你在哪里?” 阿宸改了亲昵的称呼,君子之交本就该如此的称呼。 只不过,这荒山里,除了些许的回身跟着阿宸的呼唤,交相呼应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别的生物在这里了。 虫子,她怕虫子。 荒山里,总是对陆白桃格外的眷顾,抬眼放去,轻易的就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虫子,安分的趴在那里。 闭目聆听,想要听出些许端倪,却是除了风吹落叶的声音,并无其他。 这陆白桃究竟去了何处? “喂,你是在找我吗?” 身后一声银铃笑声,惊扰着阿宸,一个激灵转过身,却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白桃嗔怪着,卷翘的睫毛下,那深邃的眸子忽闪忽闪着,飒是好看。 阿宸摇头,“我该怎么打救你啊。” 阿宸暗自腹诽着,本就火烧眉毛,迫在眉睫了,她倒是没有丝毫的紧张,一点矜持都没有。 陆白桃懒理阿宸的说教,依旧是我行我素。 阿宸哭笑不迭,莫非这就是这丫头的解救之道?他终究还是被陆白桃的胡言乱语给威慑住了,竟然相信她的信口雌黄。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 蹙眉睥睨四周,白蜡虫不时的蠕动着,此番陆白桃并没有注意它们的一举一动。 若然再是被惊扰了,指不定待会会有什么夸张的举动。 闪躲的眼眸,不去触碰陆白桃的眼神,完全的逃避着。 陆白桃迟疑的神态,打量着阿宸,不过日上三竿,倒是让他这般言语,莫不是怕干柴烈火,碰撞出爱的火花?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老实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步步紧逼,阿宸趔趄后退着,这大胆的女人,着实让阿宸有些吃不消。 “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阿宸眉头紧蹙,不自觉低头,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一个背影,虽然是看不出来模样,阿宸笃定了,她应该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至于陆白桃,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等着她度过难关了,也许就不需要自己了。 “哦,原来是这样。” 陆白桃长吁了一口气,却也是带着些许的失落,不过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婚约是陆盛光的胁迫,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不过有些心疼,这么一个小鲜肉竟然跟自己无缘。 “倒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你喜欢我呢。” 陆白桃嗤笑着,转身走开了。 话说两边,管事的悄声的将佃户寻了陆白桃的事情说给了陆盛光知道。 满目的横肉堆积着,那如豆的眼睛迸发出一道绿光,陆盛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郑庆终于做对了一件事,这臭丫头想不出办法,佃户再闹下去,我还就不信了,这臭丫头就不服个软。” 得意的陆盛光似乎看到陆王氏手握着生辰八字,恳求自己救救陆白桃,而那讨厌的丫头,也收了丑恶的嘴脸,四爷爷四爷爷的叫着。 “对了,派人盯紧了郑庆,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郑庆素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私下虽然是毁了佃户的庄稼,陆盛光也担心这个欲速不达的郑庆,会破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这郑庆,果然是如同陆盛光臆测的一样,破坏了佃户的庄稼,便是迫不及待的出现在陆家庄,伺机窥探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 在他眼里,陆白桃不过一介女流,能有多大的本事,一时之间解救了陆家庄上下百余口的生计,他郑庆便可以乘虚而入。 到时候美人入怀,就能任由着自己为所欲为了。 只是闻听,陆白桃跟着阿宸只身去了荒山,又是搂搂抱抱的,心里更是气愤,“这狗奴才,竟然敢染指我的女人,看来我不给他的颜色,这狗东西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郑庆旋即吩咐了打手去了密林,预备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荒山深处,陆白桃二人并不知道危险的降临,这陆白桃嘴里嗔怪着,这阿宸倒也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这放在二十一世纪,谈对象都要从娃娃抓起,他不过是模样长的帅点,除此之外有什么本事挑三拣四的。 不过也不好说,谁让他是颜值担当,举手投足都透着英气。 好在自己没有喜欢上他,不然有朝一日,这阿宸还不更自以为是了。 “陆姑娘,你说陆家庄有救,可是什么办法?” 周遭因为的风吹草动,惊扰着阿宸,让他冷不丁的将陆白桃往身后的树上推了过去,将她壁咚在自己的身前。 阿宸跳动的眉毛,暗示着陆白桃四周的危险,“有人,待会我说跑,你便赶紧离开这里。” 陆白桃摇头:不,我不会离开的,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要走也该是他们走。 她依旧是完美的跟着阿宸的担忧,彻底的错开了。 这荒山是陆明德留给自己的嫁妆,无人可以觊觎她的财产。 既然是蛰伏在身旁,她想不出来除了陆盛光的人,还会有人会赶尽杀绝。 阿宸:陆姑娘。 陆白桃:你不用再劝我,我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她倔强的手搭在阿宸的胳膊上,恬淡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 阿宸自然是知道不可能改变陆白桃的决定,于是兀自的将陆白桃的手攥在手里,“阿桃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就这几棵树也买不了几个钱,怎么安顿了佃户?” 阿宸边说着,便是从枯树上扣下来些许的枯树皮,反手又是一掌,陆白桃身后的枯树瞬间寸断。 “有一段时间没有发泄发泄了。” 暗处里,郑庆寻来的打手,一见阿宸如此的本事,便是悉数的后退着,无人敢触动阿宸的底线。 陆白桃迷妹的眼神注视着阿宸,连同暴力的举动,都是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 雀跃欢呼着,这阿宸的身份一定不简单,青蛙王子也未可知。 陆白桃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阿宸,直到阿宸询问陆白桃,“这枯树却也是值不了几个钱,解他们的燃眉,也是杯水车薪的。” 蛰伏暗处的打手,一个不经意间的声音,已经是四处散去了,哪里敢有大胆的举动。 阿宸直言询问着缘由。 只不过,迷妹的陆白桃,却是些许的玩味,灼热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说她有非分之想都不为过。 那脉脉含情的眸子,让阿宸不经意间回避着陆白桃,这丫头总是可以在不经意间,让自己尴尬不已。 “你看什么?” 陆白桃冷不丁的靠近阿宸,二人更是四目相对,“我能看什么,阿宸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白桃故意挑逗着阿宸,既然他开了口,也不妨跟着阿宸买个关子,逗逗他。 这阿宸倒是听的出来陆白桃的挑逗,陪笑着,央着陆白桃告诉自己,如果能让陆家庄出了水深火热,他倒是愿意两肋插刀。 陆白桃梨涡浅笑,拍了拍阿宸健硕的胸膛,“这可是你说的啊。” 陆白桃望着一头雾水的阿宸,接言说道,“两肋插刀倒是不用,只是需要你做些体力活。” 轻笑的陆白桃,竟是让阿宸有些不解。 陆白桃索性拉着阿宸,手指着白蜡虫。 “你看到了吗?这可是宝贝。” “不就是一个虫子,这树上比比皆是,就它还能发家致富了?” 陆白桃的话音刚落,阿宸就是万分的不屑,虫子还能发家致富,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痴人说梦,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抬眸之间,阿宸的不屑,让陆白桃苦笑不迭,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然怎么说着完美的男人,总是目光短浅。 阿宸戏谑摇头着,对陆白桃的话,根本就是不置可否。 陆白桃如是说道,“我可告诉你,这白蜡虫的分泌物可是无价之宝。” 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完全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 这阿宸呢,却是嗤之以鼻,漫说这白蜡虫有些用途也就罢了,还是这白蜡虫的分泌物,这腌臜之物,能是什么宝贝。 第十二章 分泌物 微风拂面,不时打破着荒山的静谧。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来阿宸对自己的建议本就是不屑一顾。 也知道,任何一个新事物的发生,前进的道路都是曲折的;更清楚,自己红口白牙的告诉阿宸结果,他也是一脸茫然,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科学道理,谁让这朝代还没到了蒸汽机的发明,连同照明都是用了煤油灯,还有蜂蜡那劳什子的。 “好,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要那个?” 手指着白蜡虫的分泌物,陆白桃耍赖着说道。 阿宸却是拒绝的,漫说陆白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此番又是赘婿,应该耳提面命,听陆白桃的指示,取了白蜡虫的分泌物。 可是本能的阿宸,眉头紧锁,根本就不愿意触碰那腌臜之物。 “哦,阿宸就是这样两肋插刀的吗?” 陆白桃索性坐在了地上,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如同泼妇耍无赖一般。 阿宸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便是沉默不语。 那令人厌恶的模样,不经意间蠕动着身子,那模样刺激着阿宸,让他眉头紧锁。 满目的无奈,阿宸的抬起的手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给虫子收集粪便,这传了出去,他还怎么面对陆家庄的一众乡亲父老。 或者万一恢复记忆,自己还做过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这成何体统。 阿宸迟疑了,可是看着身旁期许的陆白桃,她并没有玩笑,只是内心的抵触,让阿宸思忖良久,才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在伺机报复?” 也不算阿宸所为了,只不过自己英雄救美,机缘巧合下的冒犯,可以说是无心之失了。 不过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睚眦必报的女人,应该是为了这件糗事,故意的为难自己。 阿宸的心不自觉的上下跳动着,冷不丁的抬眸,偷窥着陆白桃的的模样。 陆白桃掩嘴哈哈大笑着,亏得阿宸自行脑补的出来,她真想回应一句,“你帅你说的算。” 不过却是改口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陆白桃就算是生气,也绝对不会秋后算账,报复你还需要想这么多吗?分分钟就可以秒杀了你。” 陆白桃眼波流转,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都是魅惑众生,阿宸不经意间的闪躲着。 这丫头没有自己嘴里的矜持,却总是不经意间的触动着心下的一汪春水。 “你干还是不干啊?” 陆白桃起身靠近阿宸的身边,拍着阿宸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报复你的意思,我收集白蜡虫分泌物,只是想赚钱,别无其他。” “赚钱?”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干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手指着白蜡虫,期许的说道,“快去吧。” 而她则是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站在那里,注视着阿宸:啧啧,连犹豫不决都是这么帅气,真是秒杀一众小鲜肉。 阿宸冷不丁的回首,抗拒的本能,让他不得不提出自己的要求,“陆姑娘既然是收集了白蜡虫陆家庄就有救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陆白桃轻抬着葱白玉手,阳光下也是越发的娇柔,须臾便是狠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娇嗔的说道,“人家不是害怕虫子吗?” 陆白桃婆娑着双眸,一脸娇柔的模样,含羞带臊的望着阿宸,“刚开始还是说,会为人家两肋插刀,如今才是多久,就不愿意做了?” 陆白桃噘嘴注视着阿宸,这双眸凝视,竟让阿宸无可奈何,只得是按着陆白桃的说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白蜡树的跟前。 陆白桃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她害怕虫子也并没有佯装,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掉进那温柔的陷阱里。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蹙眉小心翼翼的,从白蜡树的上面寻找着猎物。 而这陆白桃则是得意的很,兀自的从腰间的包袱里,掏出了点心,一边指点着,“那边树上有好多。” “还有哪里。” 一边又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零食,这一静一动倒是格外的祥和。 荒山外,打手无功而返,怯怯的站在郑庆的面前。 冷眸上下打量着安然无恙的打手,这该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动手了?” “回少爷,那阿宸本事的很,小的不是对手。” 那寸断的枯树,依旧是心有余悸,刺激着打手,不敢僭越。 郑庆眼里满是不屑,“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都是一些废物。” 愠怒的男人,随脚就是一踢,教训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人,却也是无奈无功而返,只能是阴鸷的眼眸,注视着荒山深处。 那不经意间流出的笑声,刺痛着郑庆,“陆白桃我得不到你,也不会便宜了那小子。” 阴冷的眼眸,泛出的寒凉,让人不寒而栗。 威严的陆盛光咂摸着一口清茶,管家悄声的回应着。 老谋深算的男人,嗤之以鼻着,“不自量力。” 一想到那阿宸,陆盛光心下还是有些担忧,这小子虽然是不知道来历,也看的出来,并不是好对付的主。 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这牙行里,倒不至于有这样一个好雏,让陆白桃得了便宜。 挥手示意着管家,派人四处打听了阿宸的身份。 独留的陆盛光,眉头紧锁,不经意间的捻着花白的胡须:这丫头究竟想做什么,这荒山当年也不过是陆明德二两银子得来的,如今白送了自己都不要。 这丫头不想着摇尾乞怜,求了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跑到这荒山做什么? 谈情说爱? 心下的迟疑,让陆盛光无暇滞留府邸,急忙吩咐着小厮,备下马车朝着陆宅而去。 陆宅内,陆王氏吩咐着春兰照拂着陆盛光。 这陆盛光四下环顾,周遭没有任何的变化,吃穿用度,都是一如既往奢华。 心下盘算,这佃户难道没有闹事?那毁掉的百亩良田,可不是几百两银子就可以打发的。 而这陆王氏怎么这般的淡然? 陆王氏下意识的望了眼身后的王叔,鼓足了勇气,询问道,“族长今日来所谓何事?白桃跟着阿宸的婚事,可还是有些时日,到时候可是有族长忙的。” 陆盛光咂摸着一口清茶,那馨香的味道,刺激着陆盛光的味蕾。抬眸察言观色,这陆王氏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第十三章 不要进来 夜如墨晕染,月光如练,偶有几颗星星点缀。整个陆宅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间或传来风吹树叶细微的声音,从未有过这般的安静,或者说,这陆宅安静的有些诡异。 “都是你,早早的让你回来,这下倒好,我浑身……” 阿宸的脸变了颜色,连同眉毛也紧蹙在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矍铄的光芒,阿宸嗔怪着,周身的味道,让阿宸格外的不悦。 “这可是怪不得我,我怎么没事,偏偏就你掉水里了。”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狼狈的阿宸少有的愠怒,可这模样虽然是阴冷,却跟着霸道总裁一个模样,让陆白桃心花怒放。 好帅的小哥哥。 阿宸蹙眉,那刺鼻的味道,让阿宸格外的不适,如果说陆白桃让自己采了白蜡虫是为了赚钱,那这会让自己如此模样肯定就是为了泄私愤了。 对,就是如此,她她她是巴不得看自己出丑,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不然,她怎么会是一手叉腰,一手又是轻按着鼻翼。 不…… 低头轻嗅,那酸涩的味道刺激着阿宸,乖乖他难道是忘记了,自己身上可还残留着白蜡虫的分泌物,它终究是分泌物,那酸爽,他可是难以忍受的。 不然,绝对不会不经意间的浮想,都会让阿宸胸膛蓦地有一阵子灼热的气浪,不停的翻涌着,却也是不得不隐忍着,他要立即马上除去身上的腌臜。 阿宸的手高举着,鄙夷的瞥了眼身上的衣服,转眼便是消失了踪影。 “好在我抓的快,不然这宝贝可是让你全给浪费了。” 一想起阿宸失足的模样,陆白桃也是觉得奇怪,外貌协会的自己,为什么不拉着这英俊的美男子,反而抓着这些个东西。 门前,小篱一见到陆白桃,便疾步上前,略显的怯怯的模样,“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陆白桃心下一紧,小篱面色凝重,略带哽咽,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似遭遇了什么事情。 抬眸扫视四周,本就是到了掌灯时分,却是格外的幽暗,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庭院里堆着些许的东西。 陆白桃本能的臆测着,若然是府里没有什么人来,绝对不会是这般的模样,“今天可是来了什么人?” “族长来过了。” 小篱的话,让陆白桃确定了,整件事跟陆盛光脱不了关系,也得亏自己不在宅子里,不然她一定要让陆盛光有去无回。 小篱刚是要说着陆王氏要陆白桃过去的话,却是让陆白桃回了句,“我知道,你下去休息吧。” 陆白桃紧攥着得来的宝贝,兀自的朝着房间里走去,心下盘算着那盛气凌人的老匹夫可能说的话语。 “嫂嫂,这些个佃户刚是离开了陆宅,便是找了我,我是陆家的族长,怎么可能允许佃户受了难?” 贪婪的男人,手捧着上好的毛尖,狼吞而下,孤儿寡母的她们,怎么可能守着偌大的基业。 难道只凭陆白桃半路买来的奴隶,女儿终究外姓。 门口春兰将陆白桃引了进去。 氤氲的蜂蜡,偶尔泛着微弱的黄光,陆王氏跪在灵位的面前,手中的念珠不停的拨动着,直到陆白桃走了进来,紧闭的双眸,才是慢慢的睁开。 “儿啊,你给列祖列宗跪下。” “娘亲,你可不能听了族长的话,这些都是他做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他能安什么好心?” 陆王氏抬头望着面前的灵位,微叹息着,“你给我跪下。” 懵然不觉的陆白桃,根本就不清楚陆王氏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陆盛光究竟又在陆王氏的面前说了什么? 虽然是不悦,却依旧是跪在了陆王氏的身边。 却见这陆王氏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陆宅的地契,“这是家里值钱的东西,典当出去,不如给了族长。” 陆王氏擦拭着唇边,那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陆白桃不解,“娘,你这是为何?” “是不是那老匹夫说了什么,不是说了,女儿自有办法脱离苦海,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让佃户受苦。” 倔强的陆白桃如是的说道,心下更是气愤,这陆盛光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看来不让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他是不会放弃父亲的产业。 陆白桃说完,便是一把抓着地上的地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厢房。 庭院里,管家谄媚的伺候着陆盛光,眉眼之间却也是不自觉的盯着门外,“族长,这丫头会乖乖的把地契交出来吗?” 从陆宅回来,陆盛光便信心满满,他笃定了这个陆王氏一定会如自己的交代,将地契交出来。 毕竟,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他陆盛光,才能解救他们出了水火,只有他陆盛光,才能让他们不遭遇牢狱之灾。 至于那个小白脸阿宸,除了模样周正一点,也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主,没有什么本事。 陆盛光眼里放光,“明德媳妇妇人之仁,一点注意都没有,孤儿寡母的,稍微吓唬吓唬就得了。” “再则说了,那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找个好人家,还能过安生日子,要是找不着……” 阴冷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身后服侍的小妾,这小妾心领神会的跪在了地上,服侍着陆盛光。 他设下的连环计,哪里只是让佃户食不果腹那么简单,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个人,只要有一个被自己拿了钱收买了,怎么可能让她们继续安逸下去。 得意的陆盛光,嘴角渗出些许的得意,翘首等待着陆白桃将地契毕恭毕敬的交给自己。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陆盛光一厢情愿的想法,原本想要教训陆盛光的陆白桃,手握着地契,兀自的寻了阿宸,她可不能只身去找了那个老匹夫,此刻阿宸是陆宅的赘婿,只有他才能让陆盛光知道,这赘婿有办法带陆家庄脱离苦海。 厢房内,阿宸满目鄙夷不屑,迅速的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将自己泡进了水里。 这臭丫头见死不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进水里,卸磨杀驴。 “阿宸,阿宸……” 门外,陆白桃的声音如同催命锁一般,让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 乖乖隆地洞,原本打算着洗个澡就睡觉的阿宸,竟然内衬放在了屏风之上,这下倒好,近在咫尺的只有那件沾满分泌物的衣服。 不,这件绝对不可以。 本能的抵触,让阿宸伸手打算抓着屏风上的衣服,然而门外沉闷的脚步声,提醒着阿宸,陆白桃就要推门进来。 “不,不要进来。” 第十四章 流氓无耻败类 莲步轻移,陆白桃怀抱着地契,随手一推,厢房的门便是轰然大开。 房间里,阿宸伸手触碰着屏风,然而就在门吱嘎打开的瞬间,阿宸的手里正是触碰到屏风上的衣服,只是那屏风却是莫名的倒在了地上。 “啊……” 刺耳的声音,震耳欲聋,水纹顺着阿宸小麦色的肌肤滑落着,那健硕的身材堪称完美。 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一抹春色,身前的浴盆阻挡着陆白桃的视线,只不过这突兀的一声赞叹,让阿宸顿时面红耳赤。 阿宸随手将衣服遮挡在身前,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让人更是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 陆白桃欣然点头,这养眼的尤物,难怪古人老是文绉绉的说着那么一句,食色性也。 阿宸趔趄的后退着,她真的是村霸,欺男霸男的流氓,“你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连声的驱赶,让阿宸些许的愠怒,再滞留在陆家庄,保不齐哪一天自己也会名节不保,被这个女人辣手摧花了。 陆白桃哂笑着,靠近阿宸的身前,不经意间的眨巴了眼睛,眸光涟漪,却也是暧昧。 阿宸一把抓着身后的被子,将自己彻底的包裹在被子里,“流氓,下流无耻败类。” 我的天呐,我没有听错吧,这不该是女人数落男人的词语吗?怎么会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颔首低眉,睥睨上下,阿宸的惊慌失措哪里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此刻说他是受欺负的小媳妇,一点也不为过。 “干什么说的这么难听,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白桃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心下倒也是有些玩味的意思,便是一脚踩在了被子上,挑逗着面前的阿宸。 门外,陆王氏闻声而来,“儿啊,怎么了,如果你不想把地契给族长,不给就是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再不行,娘去坐牢就是了。” 陆盛光的恫吓,让她害怕等着秋收的时候,陆家庄交不出租子,到时候落下了罪过,官府拿了人。 房间里,陆白桃狠咬着嘴唇,愤愤的说道,“就说这老匹夫没有安好心。” 愠怒的陆白桃随意一挑,便是准备转身离开了厢房,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竟是将阿宸身上的被子悉数的扯了下来,这下倒真是无法掩盖着阿宸的狼狈。 这女人竟然扯下了他身上的被子,这女人竟然看了他身体。 不,她一定是疯了,她一定是自己的克星,先是报复自己收集白蜡虫的分泌物,然后让自己失足落水,再然后…… 阿宸几度癫狂,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脸。 陆白桃用两个手指,掂起面前的被子,背过身去递给了阿宸,讪笑着,“我这就出去。” 陆白桃说着便是做着鬼脸离开了,若然是再继续下去,她可真不知道阿宸会不会彻底的被自己逼疯。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的无可奈何,陆白桃还未离开厢房,那该死的梦魇,不偏不倚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扭动着绵软无骨的身子,刺激着陆白桃。 这女人如同踩着地雷一样,弹跳着到了阿宸的身上。 阿宸手抓着被子,虽然知道根本就是无疾而终的依旧是惊恐的命令道,“你这女人,可是要矜持一点……” “不要动我,我的被子要掉了。” 陆白桃虽是应和着,却依旧是紧紧的抱着阿宸。 门外,陆王氏注视着窗户上,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的影像,嗔怪着摇了摇头,“这孩子还说没什么,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 欣慰的陆王氏,虽然是不喜陆白桃撞天婚选来的女婿,不过好在这阿宸为人勤快,待陆白桃也是不错,心下也是认准了这个女婿。 再则,家里有个男人,也算是有个照应,任由着陆盛光咄咄逼人,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了。 欣然的陆王氏转而离开了门前,任由着厢房内的小两口嬉笑怒骂着。 而房间里,却并不是陆王氏期许的那般模样,但见阿宸费劲的将那虫子扼杀,才是将陆白桃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 “转过身去。” 气愤的男人,眼眸里布满了殷红,若然不是因为陆白桃曾经的救命之恩,若然不是因为陆白桃是个女人,他绝对不会轻饶了这个家伙。 陆白桃噘嘴听话的转过身去,身后些许细微的声音,不时的传来,陆白桃可以感觉的到阿宸的愠怒,不然也不会不停的碎碎念叨着。 “陆姑娘……” 迟疑了良久,阿宸还是开了口,再滞留在陆家庄,总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欺凌的无处安寝,“陆姑娘的大恩大德,阿宸感激不尽,只不过叨扰数日,阿宸还是离开吧。” 离开? 他开什么玩笑?他还失着忆呢,再则自己此刻水深火热的。这节骨眼上,如果他离开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弃妇了? no,no。他一定不能离开。 陆白桃反手便是一扑,却是扑了空,却也是正色说道,“相公你我已经有了婚约,虽然是契约,却也是该遵守才是。再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堂堂的大英雄,怎可信口雌黄,弃小女子于不顾。” 抬手遮面,水袖下陆白桃嘤嘤抽泣着,这一声娇柔,竟是让阿宸止步。 思来想去之下,阿宸便是说道,“让我留下也可以,约法三章。” 陆白桃双目婆娑,轻点额头。 只要你能留下,继续充当我的赘婿,我管你约法三章,还是约法百章,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一个远古时代的男人,还能动的过我的心思? 嘴角轻划促狭,转瞬便是掩藏殆尽。 阿宸上下思忖,这丫头丝毫没有矜持可言,有朝一日万一是自己回了府,跟着这个不知分寸的丫头,再是有了关系,绝对会笑掉大牙,看来自己得好好思忖思忖,该是如何让她退避三舍才是。 不然,自己还没有恢复往日的记忆,就得迫不得已的离开这里,过着飘零的生活,那就得不偿失了。 阿宸正衣交代着,“今个我有些乏了,你且是回去吧。” 说着阿宸漠然的走到床边,准备休息。 而这陆白桃也是尴尬,她得好好的缓解一下悸动不安的心情,毕竟她可是一个姑娘家家,冷不丁的撞见男人如此模样,她无论如何都是得洗洗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 陆白桃眉头紧锁,小手紧攥着门栓,然而那醒目的铁锈出现在自己的眼帘。 我去,是谁把门锁上了? 第十五章 约法三章 “怎么还不出去?” 卧床的阿宸蓦然的看了眼陆白桃,却是见这陆白桃一脸委屈的模样,悄声的说道,“门被锁起来了。” 看来终究是被陆王氏误会了,误会他们之间有了情愫,不然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阿宸将信将疑,眼前的丫头总有古灵精怪的本事捉弄自己,索性起身查探着端倪。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门却是被锁了起来,他们出不去了。 阿宸转身,一见梨涡浅笑的陆白桃,一个激灵的弹开了,“操持距离。” “怎么了小哥哥?” “不要靠近我。” 阿宸有心呼喊着,却是被陆白桃阻拦了下来,“你要是把我娘喊了过来,你打算跟她说什么?说你打算走了,说你枉顾国法,不承认官媒下的文书?” 陆白桃步步紧逼,阿宸手抬着靠在了门边。 陆白桃掩嘴笑着,这阿宸却是异样的紧张,直到陆白桃耸了耸肩,站在了一旁,“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你约法三章之前,答应我一个请求。” 陆白桃盘算的仔细,电视剧里,契约婚姻的桥段,都是女人跟着男人提及的,此刻阿宸既然开口,不外乎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阿宸剑眉冷蹙,直视着陆白桃,他哪里有反驳的理由,也只能是默许。 陆白桃窥探着俊朗不凡的阿宸,日后怕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了,既然如此,她可不能让疏忽引起了陆盛光的警觉。 “约定照旧,只是希望你这一次帮我。” 她她她竟然低头恳求自己,我没有听错吧,不行我得掐一下自己,别是做梦迷了眼,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憧憬。 我去,好疼。 阿宸尴尬的笑了笑,“好。” 哎,可惜了自己的绝佳机会,没想到让阿宸捷足先登,如今只能是让他同意了,在陆王氏的面前,虚以逶迤的表演着举案齐眉。 谁曾想,会这样的横生枝节,本打算搪塞了陆盛光,此刻连同陆王氏也一并包括在内,我这无处安放的演技,也只能在他们的面前得到延伸了。 如是一来,陆白桃便是说道,“明日我娘肯定会问,你就说有办法带着陆家庄脱离苦海。” 阿宸眉头紧锁,不会就是这丫头让自己带回来的白蜡虫吧,怎么可能,有谁发疯会买了虫子的分泌物,发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我知道你不信。” 陆白桃无奈耸了耸肩,虽然她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她却是不能懈怠,“但我只希望你跟我娘说,这样做一定可以扭亏为盈。” 陆白桃希冀的眼眸望着阿宸,那温润的模样,让阿宸不愿相信,就这样一个恬淡如水的女人,会有如此癫狂的举动。 “好,我答应你。” 然而安静不过三秒,阿宸的应允,立即马上破功,陆白桃雀跃着冲了过去。 她依旧是如故的模样,看来狗……阿宸不自觉的抬了起来,阻止着陆白桃的靠近,宽厚的手,按在陆白桃的脸上。 “矜持,矜持。” 虽然失忆,不过耳濡目染的观念,根本就不需要他有记忆,女人本就该三从四德,克勤克俭,贤良淑德,温柔谦卑,总之女人该有的,他依旧是如故的要求。 陆白桃撇嘴,后退着欠了欠身子,“相公还有什么吩咐?” 阿宸欣然接受,如是说道,“第一,不可以过于亲密,也就是不可以动不动就抱着我;第二,进门之前,劳烦敲门;第三,我没有想好。总之一句话,矜持,矜持,一定要矜持。” 阿宸不停地提出要求,按说他一个赘婿,该对自己的命令耳提面命才是,如今倒是倒打一耙。 陆白桃满脸堆笑着,可惜她此刻没有别的办法,今日也算是失礼人前,万一他撂挑子,自己还真不好对付。 “你倒是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 陆白桃陪笑着,悄然的靠近了阿宸,“我怎么能不答应呢,是吧。” 满目的狞笑,靠近着阿宸,竟是让阿宸有些不安起来,这丫头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是日清晨,陆宅张灯结彩着,好不热闹,陆白桃伸展疲惫的身体,这阿宸确实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竟然让自己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 小篱鬼祟的靠近陆白桃,“姑爷还没有醒?” 陆白桃并不以为意,并没有意识到小篱的深意。 “太太叫你过去。” 小篱鬼祟的望着厢房,满地的狼藉,怕是入夜没有少做纠缠,只是不解个中的深意。 不过却是可以确定一定,陆白桃是阿宸的人了,这一点是年长的丫鬟告诉自己的。 厢房内,晨熙的阳光照着阿宸俊美的脸上,些许的温暖,让阿宸下意识的用手阻挡着。 少顷的功夫,阿宸随手按在床榻之上,“嘶。” 该死的,都是这陆白桃干的好事,竟然把碎茶杯扔在了床上。 阿宸下意识的起身着,不自觉的吮吸着手上的殷红,昨夜混乱间的碰撞,竟然让他今日又是挂了彩。 “姑爷,你醒了?太太让你过去。” 房门外的丫鬟,在确定了阿宸已经起身的功夫,便是借着收拾床铺的机会走了进来。 这阿宸刚是要说什么,却已经是为时已晚,这丫鬟已经开始收拾了狼藉。 自知手受了伤,所以些许的殷红痕迹,所以阿宸并未觉得不妥,旋即转身离去。 自然是不用说,陆王氏寻了自己会说什么,也得亏他们未雨绸缪,早早的做了打算,一旦陆王氏追问,也有了推搪。 厢房里,陆王氏满脸笑容,上下的打量着娇柔的宝贝女儿,“我儿昨夜睡的可好?” “好什么好,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陆白桃边说着便是嗔怪着陆王氏,好好的偏偏的把门锁上。 陆王氏却是笑而不语,直到丫鬟附耳说了一句,陆王氏更是心花怒放,“这丫头还倒是隐瞒着娘,跟娘又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唔。” 天呐,陆王氏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去跟阿宸商量着,如何……” “好了,你自然是不用说,为娘的都知道。” 陆王氏安然的笑着,只要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幸福,她还有什么可强求的。 虽然对方的身份不明,不过只要陆白桃喜欢,她又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陆白桃一头雾水,“您都知道什么?” “不就是你们俩圆房的事情。”陆王氏嗔怪着,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模样。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言语,让陆白桃惊诧,怎么就是共处一室,就是圆房了。 第十六章 无价之宝 清风拂面,陆白桃悄然端起杯子,咂摸了一口清茶,如果不是阿宸惹人生厌,她也不至于随手丢了一个茶杯,害得自己口干舌燥的。 然而,还没有等着大快朵颐,陆王氏的一句话,让陆白桃险些将嘴里的水喷出来。 她该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陆王氏明白,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一块去,而她更讨厌趋炎附势的改变自己,迎合这个男人。 “娘,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他真的没有……” “什么没有。” 门外,丫鬟笑吟吟的拿着床单走了进来,些许的殷红痕迹,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当然,她自然是知道陆王氏误会的源头,只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亲密。 可是面前的罪证,竟然是让陆白桃无法回答,究竟是什么原因,出现的这种结果。 陆白桃百口莫辩,怎么回事,陆家庄上下,怎么总有人想要害自己。 这阿宸究竟在盘算什么?莫非嫌自己不够混乱,竟然如此这般的无中生有。 “太太,您找阿宸所谓何事?” 厢房内,空气中弥散着些许爱抚的气息,陆王氏温柔慈爱的望着他们。既然已经是圆了房,就该名正言顺的操办了婚事,让左右都知道这件事。 也省的传将出去,陆白桃寻了一个赘婿,不过是他胡言乱语,凭空捏造罢了。 “阿宸,虽然你失了忆,不过,我儿喜欢,我自当不再阻拦,此番你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当是操持,也省的引人诟病。” 阿宸清楚,是夜的计谋,只是为了成就了夫妻之实,让阿宸相信,这陆白桃没有刻意而为,都让人不愿相信。 陆白桃摇头: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要相信我。 阿宸:笑话,这样我怎么相信你,看来你真的是欺男霸女的女流氓。 陆白桃:我女流氓,我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娘为什么笃定了,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是不是你胡说八道,毁人清白? 二人道路以目,那眸子清波流转,面对此事,二人难得的心有灵犀。 至于阿宸,看到那丫鬟手捧的床单,那殷红,才让他恍然大悟,怕是自己手上的痕迹,让陆王氏误会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手下意识的抬了抬,只是这一举动,更是让陆白桃羞涩不已,阿宸竟然为了跟自己有夫妻之实,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如是一来,陆白桃含羞带臊,站在一旁,俨然的一副真的失了身的样子。 陆王氏看着心花怒放,当下正是准备操持。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办婚礼的吗?到时候三叩九拜的,你我可是有了夫妻的关系。” 阿宸眉头紧锁,悄然靠近陆白桃的身边,咬着耳朵。 而这陆白桃却是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眼阿宸受伤的手指。 谁让他暗算了自己,这完全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二人举动亲密,这下倒可好,陆王氏更是误会,当下只要是成就了他们的姻缘,有朝一日出了事,陆白桃也算是有了归宿。 “如是甚好,王管家可是下了拜贴……” “等一等……” 阿宸悸动的心,七上八下,若然是再不说,自己怕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忙是拉着陆白桃,“太太,此事从长计议才是。白桃你且是死说句话?” 陆白桃面色羞赧,娇柔说道,“一切全由相公做主。” 我去,我没听错吧,她竟然声若蚊音,含羞带臊的这般说辞,这可让我无话可说了,若然是拒绝了,怕是自己完全的坐实了登徒浪子。 可怜自己还不能让她们扭送了衙门,不然保不齐在衙门又遭遇了什么。被告知姓名无碍,万一…… 警觉的阿宸笃定了,他的身份绝然不简单。出了事,也绝非巧合。 看来,此刻除了同意上了这条贼船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思及此,阿宸便是说道,“太太,阿宸自然是不会逃避,只是如今陆家庄身处水深火热……” 阿宸眉头紧蹙,虽是对白蜡虫的分泌物是宝贝,可以赚钱这件事,将信将疑。 但是,此刻也只有唯一的一条出路。 “太太,阿宸有个想法,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为我儿负责了?” 随口的推搪,让陆王氏手按着椅子,起身凝视着阿宸,那眼神里已然是阿宸不愿意负责,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阿宸回了神,一旁的陆白桃偶尔也是得意的浅笑着。 天呐,怕是此刻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幽幽的说道,“阿宸在荒山寻了些许的宝贝,耽搁不得,稍加提炼,定然大有所为。” 阿宸违心的说出了那腌臜之物,“阿宸并未推搪之意,等着有所成效,再是办了大婚,一来便是可以让族长知道,想陷害陆家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二来,阿宸与白桃结秦晋之好,双喜临门,岂不喜上加喜。” 阿宸的言语,连同他自己都相信了,更何况说是陆王氏。 这小子瞻前顾后,想的周全,只是那东西真的可以吗?黏糊糊的,还有些许的气味。 “太太,它并不是一般的宝贝……” 阿宸面色狰狞,实在说不出口。 陆白桃却是接过话来,此番他算是得了教训,知道自己得本事。 “娘,昨日,阿宸跟我说了……” 抬眸却是见到陆王氏面色正紧,忙是嗫嚅了一下嘴唇,改口说道,“相公,相公。” 得了陆王氏的默许,陆白桃才是接言说道,“相公提及,虽说它是白蜡虫的分泌物,不过稍加提炼配比,就能提炼出新的蜡烛,代替蜂蜡。” “蜡烛?” 陆王氏果然是如同阿宸一般的模样,这劳什子竟然能做蜡烛,还比蜂蜡好,这是开什么玩笑。 这陆白桃是不是遇到了挫折,痴人说梦,胡言乱语了? “娘,你要相信我……不,相信相公,若是不成,我们即日大婚。” 陆白桃堆笑着,望着一旁的阿宸,这家伙木桩子一般,杵在一旁,此事如同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只是这阿宸,哪里有什么主意,更是不愿相信,此物可以做了蜡烛,若然是可以,保不齐任何动物的排泄物,都是无价之宝了。 陆白桃踩着阿宸的脚,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倒是说话啊?” 第十七章 不要打扰我 入夜渐微凉,厢房内,陆白桃眉头紧锁,悄然的坐在桌前,写写画画着。 至于那阿宸正襟危坐,不时的窥探着认真的陆白桃,静若处子果然是别有一番姿态。 只不过,此刻阿宸并没有心思观摩陆白桃的娇柔,只是陆王氏的一厢情愿,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陪在陆白桃的左右。 “既然你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就是官媒下定,余下的也不过是个形式,我儿今日便是与你同房。” 阿宸无奈之举下的信誓旦旦,似乎这真的是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一样。 如今迫于无奈跟着陆白桃共处一室,却是让阿宸心有余悸。 只不过,厢房内,氤氲的烛光,将整个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陆白桃悄声的做着什么。 翘首张望,手下却是三三两两捣鼓着些许的模型,这模型却也是奇怪。 “你在做什么?” 阿宸眉头紧锁,不解的靠近陆白桃的身边,他自然是没有亲见过二十一世纪的倒模,更不会想到,这蜡烛还可以有这么多的形状。 或者可以直言认定,这阿宸本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对这种小作坊,小生意哪可能格外的注意。 陆白桃沉默不语,屏气凝神的坐在椅子上,轻咬着朱唇,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跳动着,削葱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根细绳,试图将两个薄片连接在一起,而在陆白桃的一旁,已经是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个方形的模具。 阿宸脱腮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这丫头安静下来,却是不错。 情不自禁的碰了一下陆白桃,“陆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以……” 然而,一个蓦然回首,那冷冽的双眸,布满了殷红,如同凶猛的野兽,见到可口的猎物一般,“不要在我实验的时候打扰我。” 这一声暴戾,陆白桃面前的模具轰然崩塌,她的功夫此番也已经化为了泡影。 “啊……” 不经意间的揉搓着秀发,那些许的凌乱,让阿宸本能的站在了一旁,暗下腹诽,这丫头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抱歉。” 陆白桃低头如是的说道,“我也不想,只不过,我做不出来模具,这些分泌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陆白桃叹息着,真正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接触了,才发现这环境有限、水平有限,光有idea,根本就是步履维艰。 背过身去的阿宸,心下一喜,女人就是女人,只会凭空的臆想,却忘记了,理想很完美,现实却很骨感。 “没关系,我知道这件事对陆家庄确实很重要,只不过,也要量力而行。” 阿宸悠悠的说着,试图唤起往日的记忆,也许能够知道自己是一个达官贵人,离开之余,还能帮衬着陆白桃。 然而,身后的静谧,让阿宸收了口,蓦然回首,才是发现,陆白桃一如既往的专注着,似乎之前的那声抱歉,也只是阿宸凭空的臆想一样。 阿宸不自觉的苦笑着,悄然的走到了一旁,靠着椅子做了下来。 入夜静悄悄,陆宅里,各房的灯火,逐渐的暗淡了下来,除却了陆白桃的厢房里,陆白桃挑灯奋斗着。 夜半的蛙叫,惊扰了阿宸的美梦,夜深人静之时,竟也是迷迷糊糊的进了梦乡,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毯子。 阿宸紧蹙眉头,是夜的场景历历在目,起身寻了陆白桃的身影,却是见她伏在桌子上,如瀑的秀发扑散着,眉头紧蹙,眉宇之间依旧带着些许的忧愁。 阿宸的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陆白桃,也许在安眠的时候,才应该是陆白桃的美,不然他绝然不会希望着陆白桃就如此下去。 “这是什么?” 阿宸的目光,不自觉的注意到陆白桃的唇边,这破坏美感的口水,毫无征兆的滴落着,还有那不经意间呼出的声音。 阿宸不经意间用手捂脸,此番真是无言面对。 不过,怜香惜玉的阿宸,身上的余温依旧残留,陆白桃的贴心,让阿宸感动。 嘴角不经意间的一抹浅笑,却是满目的嗔怪,她不过一个年芳二八佳人的孩子罢了。 蹑手蹑脚的将陆白桃抱在了怀里,悄声的把她安顿在软榻之上。 阿宸虽然是不信陆白桃的言论,但却是被她的执着触动,无声息的回到了座位前,这才是发现,面前的白纸上,除了陆白桃留下的痕迹,还有陆白桃画的一副画。 “这画功……” 阿宸不以为意,更不会想到,那密密麻麻的一串串数字,都是她仔细推敲而来的。 只不过,阿宸并没有注意,只是悄声的坐在椅子上,左右打量着陆白桃的做工。 心下虽然是不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却是知道在正中的位置,要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痕迹。 没有猜错,这东西大抵是准备放置分泌物的。 阿宸抬眸望着窗外,破晓的黎明,悄然而至,阿宸端坐在椅子旁,随手从一旁掏出了一把短刀,而后又是寻来了一块木头,仔细的雕琢着。 晨熙的静谧和着细微的沙沙声音,交相呼应,软榻之上,陆白桃酣然入睡着。 直到门外小篱轻声的呼唤,陆白桃一个激灵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完了完了,我怎么就睡着了?” 陆白桃心下一紧,那分泌物已经是吩咐着小篱,在入夜时分掺杂着凝固胶体,不停的熬煮着。 此番想来,这些个分泌物也已经跟着凝固胶体彻底的融合在一起。 若是模具没有做好,整个分泌物的性质就会发生质变。 焦灼的陆白桃,慌乱之中从软榻上跳了下来,不顾女子该有的娇柔,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约法三章第一条……” 俊美的男人,手捧着一夜的辛苦,头也不回的说道。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男人,“在家里还要如此尊卑有别,也难怪生活是走肾不走心。” 陆白桃斜眼睥睨,却是不经意间的发现阿宸手中的模具,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伸手上去打算将模具抢入怀中。 阿宸轻笑着,用手挡住了陆白桃的去路,“你懂得。” 他可懒得理会陆白桃那莫名其妙的言语,在他的心里,女人就该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温柔得体的,而不是如同她这般的模样。 无奈之下,陆白桃欠了欠身子,幽幽的说道,“相公,可否让白桃一看。” 心满意足的阿宸,这才是将模具交给了陆白桃。 第十八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试炼房内,偶尔传来了些许的气味,陆宅的人,包括阿宸在内,蹙了蹙眉头,本就是白蜡虫的分泌物,能有什么好的气味。 所以他们的心里,都是带着些许的抵触,却都是不敢有任何的异样。 陆王氏拉着陆白桃的小手,这是她第一次做生意,也是陆府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做的对外生意。 随手拂去额前碎发,陆王氏轻声叮嘱,“无论结果如何,我儿在娘的心里,都是最棒的。” 陆王氏终究是女人,出嫁从夫,夫亡从子,陆白桃无论做了什么,她虽然是有所孤疑,却依旧是选择了相信。 陆白桃淡然一笑,转而走进了试炼房,本就是熔炼蜡烛的地方,温度自然是不低。 阿宸当下迟疑片刻,也是跟着陆白桃走了进去。 却是见这陆白桃莲步轻移,兀自的走了过去,狠咬着嘴唇,将模具放在了桌子上。 继而冲着阿宸点了点头,他能进来,也是陆白桃始料未及的事情。 “谢谢。” “别误会,我是担心太太起了疑心,所以才跟进来的。”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着。 陆白桃撇嘴,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打开了盖子,顷刻之间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宸本能的捏着鼻子,暗自叹息着,这是什么味道,就算是做了,会不会有人用?她是不是嗅觉失灵了? 然而,陆白桃沉默不语,一脸恬淡的走到了跟前,从腰间取下了一个荷包,这是她们女人平素里佩戴的香囊,据说里面放着薰衣草的粉末,凝神静气、驱蚊止痒的。 陆白桃悄然的将着香料放了进去,“搅一下吧。” “你是说我,你开什么玩笑,你忘了我们的……” “约法三章是吧?” 陆白桃撇嘴轻笑着,阿宸此番有恃无恐,就是依仗着他的那个所谓的约法三章,只不过那劳什子,对自己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阿宸默许,这陆白桃还算是聪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陆白桃狡黠一笑,问出一些个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问题,“我是谁?” “陆宅大小姐陆白桃。” “你又是谁?” 错愕的眼神,惊诧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她是失忆了吗,我要知道自己是谁,还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让她一个黄毛丫头,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心下虽是嘀咕,也是如是回应着,“阿宸。” “跟我可有什么关系?” 陆白桃循循善诱着,些许的心思,阿宸也是猜出了大概,犹豫之下,也是沉默不语。 “说啊。” 阿宸虽是不悦,也是幽幽说道,“此番便也是陆宅的新姑爷,当然,不过是契约的,假以时日,我可是会离开的。” 阿宸的抢白,让陆白桃忍俊不禁,却也是没有过多追问,只不过是话锋一转,正色问道,“阿宸可是知道三纲五常。” 阿宸默许,“夫妻之道,女子必然是恪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亘古不变。” 陆白桃苦笑不迭,这桎梏女人的枷锁,一直绵延到现代,依旧是有愚昧无知的人群,如是要求着女人。 不过,她倒是要刷新历史,让他们知道,谁说女子不如男的道理。 “好,既是如此,我且是问你,在这陆宅上下,你又是何人?” 眉头微挑,陆白桃挑衅着面前的阿宸,古人的迂腐,她也是领教过的,恪守着教条,她要让阿宸知道,什么是陆宅的三纲五常,什么是陆宅的规矩。 阿宸迟疑,“我……” “且是不说我们是契约的婚姻,却也是由着官媒盖下了章子,自此你便是陆宅的上门女婿。” “我若是尊崇了,倒也是可以说,我陆白桃心存良善,疼惜良人,如果我不许,那约法三章,便也是你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陆白桃说着,却是嗤嗤的笑着,任由这阿宸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她却是不以为意。 谁让他动不动就是跟着自己提及什么约法三章,可并不是她陆白桃心甘情愿的,只要她不想,莫说那约法三章,约法千章于她都是形同虚设的。 “你……” 阿宸预拂袖而去,这赘婿俨然是他不愿意当的,却是陆白桃一步一步引诱自己,步入了陆白桃设计下的陷阱。 此番越发接触,倒是让阿宸萌生一种,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觉。 陆白桃头也不回,如是的说道,“相公莫不是忘记你我的约定不成。” 阿宸喘息着,僵直着站定在原地。 “欸,相公莫要如此动怒才是。” 陆白桃轻笑着,悄然的靠近着阿宸,“我呢在旁人面前,自然是遵守着你的约法三章,只不过别的时候,如果相公再是提及,白桃可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暗送秋波,陆白桃冲着阿宸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用威逼利诱,只要陆白桃撩拨阿宸,就会让他叫苦不迭。 这阿宸也知道陆白桃会做了什么,只是愤然的说了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猛然间却是觉得欺负这个阿宸,这感觉却是不错,心下得意,如此枯燥乏味的远古生活,不若是吃饭、睡觉、欺负阿宸。 无可奈何的阿宸,眼眸里些许的怨怼,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手捂着鼻子,走到了蜡水的面前,搅拌着。 这却是莫大的侮辱,让阿宸希冀着,自己能够想起过往的事情,不再被陆白桃这般的凄凉,能够离开这人间炼狱。 然而,耳畔的轻笑,如同一把利刃,一片一片的片去自己身上的尊严,那钻心的疼痛,让阿宸不愿意隐忍。 她又成功的刺激到自己,又成功的让自己气急败坏。 门外,陆王氏怀中搓手,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下的担忧,让陆王氏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是否真的会如同陆白桃憧憬的那样,她不知道陆家庄是否平安无事的度过困境。 她更不知道,接下来,公然冲撞陆盛光的他们,他们是否会善罢甘休? 王叔上前,宽慰着陆王氏,“太太莫要心急,小姐姑爷在里面,会有个照应的。” 陆王氏眉宇之间透着担忧,“我自然是知道小姐姑爷在里面,只是,这毕竟是第一次尝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如今族长又是虎视眈眈的,我真是怕等不到那一天,陆宅就毁在我的手里。” 陆王氏婆娑着泪眼,不时的张望着,试炼房内,并没有任何的声响。 此番,她们已经进入个把时辰,这蜡烛是好是坏,是成是败,他们都是一无所知的。 第十九章 初见成效 试炼房内,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陆白桃做下的模具,分泌物化成的蜡水,悉数的倒了进去。 只不过,面前的模具却还是没有凝固了蜡水,那模具已经是彻底毁坏了。 陆白桃眉头紧锁,不经意间的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双唇,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为什么不能将这些个蜡水凝固。 蓦然低头,扫视着面前的材质,面前除却了阿宸做下的模具,没有丝毫的损坏之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许的损坏。 陆白桃满脸堆笑,随手拉着闪躲的阿宸,“白桃知错了,自然是不该顶撞了相公。相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切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陆白桃陪着不是,还没有出了试炼房,就妥妥的打脸,没想到这陆白桃的现世报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阿宸挣扎着,挣脱着陆白桃的束缚,只是此刻,这陆白桃竟然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挣扎着怕是不死,也会掉一层皮。 “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给我做模具,我给你画图纸,不用你动脑筋,死脑细胞的。” 陆白桃怕是不知道言多必失,这几次三番的纠缠,竟然是让阿宸有些厌烦,索性的留下一句,“不知所谓”,便是离开了试炼房。 试炼房内,陆白桃叹息着,半蹲着,她可是见过旁人做过蜡烛的,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到了自己,竟然是如此这般的困难。 悄然的望着面前的模具,阿宸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筒子模样的东西。 蓦地,陆白桃脑海里一个激灵划过,忙是吩咐着小篱,替着自己寻了些许纤细的竹筒。 而后便是将这竹筒一切两开,又是打磨了些许,竹筒的内部便也是光滑的紧,旋即又是抹了些蜂蜡油,将绒绳固定在正中,便是将做好的蜡水,倒了进去。 “且是把它挂在阴凉的地方。” 陆白桃如是的吩咐着小篱,一点一点的试炼着。 约摸翌日清晨,陆白桃竹筒些许的凝固,陆白桃便也是取了山涧水,帮助凝固。 大抵过了第二天的傍晚,陆白桃面色凝重,带着倦怠,从试炼房里,走了出来。 “我儿不必担忧,为娘见你如此,便也是心满意足了。” 陆王氏安抚着陆白桃,虽是些许的发愁,却也是强忍着,陪笑着陆白桃。 “娘,我成功了,成功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蜡烛生产线,不过,在陆白桃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模板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的。 却是见陆白桃从身后拿过了竹筒,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解开竹筒,满怀欣喜的望着这蜡烛。 却见这竹筒里,赫然的出现一个白色的东西,跟着蜂蜡完全的两种颜色。 “小姐,它可以点燃吗?” 手指着蜡烛,小篱将信将疑的问道,毕竟她是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全靠动物的分泌物,怎么可能制造出蜡烛? 陆白桃沉默不语,悄然的走到了蜡烛的面前,从王叔的手里接过了火折子,对准了蜡芯。 “小篱去把房间里的蜂蜡吹了。” 陆白桃如是的吩咐着满腹狐疑的小篱。 要知道,她陆白桃信心满满,这可是她按比例调配出来的蜡水凝固而成的,哪里可能会有小篱的担忧,完全的就是分泌物了,又或者蜂蜡熄灭之后,什么都看不到。 陆白桃莞尔一笑,手握着火折子,“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厢房里,丫鬟下人,悉数的簇拥而来,将桌子围的水泄不通。 这陆白桃呢,双手颤抖着,将火折子对准了蜡烛,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这些东西,心下竟有些使命感。 然而,满心欢喜换来的并不是陆白桃希冀的那样,这火折子对准了蜡芯,那火并没有如陆白桃臆想的那样点燃。 陆宅上下面色尴尬,浅笑着转身离去。 陆王氏摇了摇头,她自知不可能成功的,这可是虫子的排泄物,而蜂蜡就不同了。 但是陆王氏依旧安抚着陆白桃,“我儿有心,为娘深感欣慰。” “娘,你相信我……”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陆王氏拍了拍陆白桃的肩膀,慈爱的眼神里,却也是些许的黯然神态。 陆白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随口便是吩咐着丫鬟,将蜂蜡点燃。 却不知身后的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放弃,屏气凝神的将这火折子又是对准了蜡烛,而这次没有了他们围堵的蜡烛,竟然是亮了起来,顷刻之间,整个厢房里,宛若白昼。 众人更是惊诧不已,为何这蜡烛第一次没有点燃。 陆白桃却是淡然,她要怎么跟着他们解释,因为围堵着,导致和风不畅,二氧化碳增加,才是如此结果。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解释费力,简言之,“这就是蜡烛了。比起蜂蜡,成本低,又容易提炼制作。” 陆白桃说着,众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蜡烛,火焰跳动着,发出些许幽兰,转瞬这蜡烛的光芒便是照到了四面八方。 “好神奇啊,这东西竟然能做成蜡烛。” “就说啊,白蜡虫的粪便,竟然有这种功效。” “可不是,闻起来还挺香的。” 人群里,众人指点着陆白桃制作的蜡烛,议论纷纷着。 蜡烛的火焰燃烧着,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馨香。 陆白桃满目得意的望着众人,这蜡烛可以说是天然无公害的,甚至可以说是自己废弃物利用,成本低,最关键的一点,这蜡烛燃烧的可是没有蜂蜡快。 又是让自己加了香料进去,凝神静气,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上层佳作。 人群尽头的阿宸,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白桃制作的蜡烛,那淡雅的馨香,扑面而来,让阿宸心下开始有些佩服陆白桃这个女人。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真的成功了。 “娘,我已经知道配对的比例,做起来就得心应手了许多,到时候,娘就等着金钵满盆吧。” 自信的陆白桃紧攥着拳头,信心十足,她相信自己的蜡烛一定会所向披靡,最终取代蜂蜡,畅销全球的。 当然,她也确定了这一点,谁让她是把未来的产物提前了呢? 相信这些个男女,一定会格外的欢迎自己的新型蜡烛的。 陆王氏颤抖着双唇,感喟的望着陆白桃,激动不已。 陆明德亡故,她以为陆宅就会彻底颓废,没想到这个年幼的孩子,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思。 怔然的注视着厢房内,欢呼雀跃的主仆,陆王氏不禁双手合十,轻声呢喃,“老爷,请你保佑白桃,诸事顺利。” 第二十章 我不是万花楼的名伶 流光溢彩,人头攒动,陆白桃别过了陆王氏,带着阿宸便是离开了陆家庄。 如今这蜡烛已经是生产了些许的试样,此番她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个试样,来到京城。 偏安一隅的陆家庄,始终是恪守着祖宗的规矩,京城的规矩,那官府衙门尊崇的,在他们的眼中似乎是最好的。 所以,要想蜡烛有所销量,他们必须要来到繁华的京城。 是日,骏马疾驰,原主虽然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此番附身的并不是等闲之辈,这骑马不算太好,还算是勉强可以坐在马背上。 当然了,身后又是阿宸庇佑,她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顾虑。 只是阿宸却是如坐针毡,格外的不适。 陆白桃梨涡浅笑,故意的朝着阿宸的身上靠去,而这阿宸则是刻意的,“陆姑娘可是注意矜持。” 阿宸说着,身子竟是不自觉的扭曲着。 陆白桃不以为意,依旧是我行我素着。 如是这般约摸到了午后,陆白桃他们便是到了京城,悄然的徜徉在喧闹的大街上,脚下一片轻盈,这并不是横店,而是实打实的古代的街道。 午后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红墙绿瓦之间,间或突兀出来的飞檐上,挂着各家各户的招牌旗帜。 偶有辘辘的马车,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一张张恬淡的脸上,全都是笑容。 “冰糖葫芦……” 货郎担不停地叫嚣着,嘈杂的街道上,那冰糖葫芦的声音,还是穿透了人群,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货郎,胳膊肘下意识的撞了撞身后的阿宸,“阿宸我想吃糖葫芦。” 然而阿宸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繁华,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过往究竟发生过什么。 只不过,在阿宸的记忆深处,他笃定了,自己应该在京城出现过,或许京城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在想什么呢?” 回眸些许的不悦,陆白桃嘟嘴悠悠问道,“难道是担心了谁人看见了吗?” 阿宸苦笑不迭,转而跳下了马。 “那公子好帅,模样无双,若然是能服侍在侧,怕也是我的福气。” “好帅……” 迷妹的眼神,尾随在阿宸的身后,如同二十一世纪的追星,崇拜的没有理由。 只不过,眼前这阿宸,可是自己的赘婿,她可不希望阿宸四处留情,让自己独守空闺。 当然了,她陆白桃堂堂一个拥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女人,怎么可能同意阿宸三妻四妾。 “嗯。” 陆白桃轻哼了一下,顿了顿嗓子,伸出葱白的玉手,“相公,白桃害怕。” 正所谓侍儿扶起娇无力,陆白桃无病呻吟,那楚楚可怜的娇柔,阿宸虽是不相信,却也是为了躲避那些个狂蜂浪蝶,便是上前,甘愿做着马前卒。 一时之间,周遭的女人是退去了不少,却还是有人在阿宸的左右,不时的挑逗着。 陆白桃索性一跃,便也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前便是依偎在阿宸的身边,“相公,我有些不舒服。” 抬眸凝视,关闭的店铺近在咫尺,然而这招蜂引蝶的男人,依旧是让那些个女人,格外的不安分。 若然再如是下去,怕是走到店铺,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泛白的眼眸,睥睨四周,这些个女人难道没有见过比阿宸还俊美不凡的男人吗? 陆白桃私下暗想,我去,看来自己不宣示主权,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思及此,陆白桃索性将阿宸护在身后,如是的说道,“诸位此人乃是陆府赘婿,若然是给的合适的银两,送与你们也是不错。” 陆白桃兀自将阿宸护在了身后,却是这阿宸心下也是不悦,这臭丫头莫不是把自己当做了货物不成,说是买她的蜡烛,倒不如说是让自己牺牲了色相。 阿宸紧攥着陆白桃的衣袖,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愠怒。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拍了拍阿宸的手,“相公自然是放心,这些个姑娘小姐,谁给的钱多,价高者得。” 陆白桃说完,便是把阿宸一把拉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只是让阿宸愕然,更是让周遭那些个男男女女惊诧不已。 眼前的这个肤白貌美的男人,竟然是万花楼的花魁一般。 不过,这些个女人们,依旧是跃跃欲试,于她们而言,这阿宸留在府里,哪怕是摆放着,也是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 “起步价一千两。” 陆白桃嗤之以鼻,阿宸虽然是自己半路搭救,留在自己身边还有作用,她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的得到。 再加上,阿宸留在自己的身边,好赖也算是个活招牌,陆白桃怎么舍得放了他,还得找人打了广告。 “一千两……” 众人紧蹙眉头,各个也是望着阿宸,纵然是眉头紧锁,也是轻易的让人彻底沦陷。 只不过,这个朝代的女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银两,各个也都是看了看阿宸,纷纷的散去。 得以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拍了拍手,小手轻划过鼻头,“跟我斗,你们还嫩点。” 愠怒的阿宸,目瞪口呆的望着痞里流气的陆白桃,眼眸里充满了愠怒,如果不是被陆白桃设计陷害,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赘婿的地步。 陆白桃头也不回,伸手抓向了阿宸,“你说我们不然……” 陆白桃话音未落,阿宸已经是气急败坏,兀自的朝着前方而去。 “你怎么了?” 陆白桃不解。 却是见这阿宸疾步朝着那店铺而去,他自然是恪守着他们的契约,直到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一日,他便是十倍百倍的奉还陆白桃的恩情。 “你这人,我帮你解了燃眉之急,你竟然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愠怒的阿宸手指着远处,那渐行渐远散去的人群,依旧清晰可见,他阿宸并不是货物,却是让陆白桃这般的轻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姑娘,陆小姐,就算阿宸是赘婿,也不过是契约的赘婿,你我各取所需,仅此而已。我告诉你,我不是万花楼出来的名伶,不是货物,由不得你决定了我的生死去留。” 勃然大怒的阿宸气急败坏的转身消失在人群的尽头,他彻底的被陆白桃激怒了。 至于这陆白桃,则是悄然的站在了原地,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我不过是想着给你解围罢了。”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里也是些许的委屈模样。 第二十一章 调戏 是夜的静谧,荒郊野岭里,一团篝火忽明忽暗的燃烧着,阿宸背靠在大树上,紧闭着双眸,闭目养神着。 这刺激人尊严的陆白桃,让他不愿意再继续留在陆白桃的身边,甚至有些厌烦的意思。 “这臭丫头,如果不是顾念恩情,我阿宸到哪里会受如此欺凌。” 阿宸叹息着,心里也是厌烦。 不过既然是离开了陆白桃,索性去探究自己的身份,却也是不错的事情。 当下,阿宸做了决定,不再回到陆白桃的身边。 话说两边,这陆白桃灰头土脸的去了店铺,对阿宸的离开,也没有丝毫的想法,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罢了。 刚是到这店铺,不得不说陆明德还是有眼光的,这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庭院,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是两层的楼房,恰是环绕一周的,前排做了商铺,后面的厢房住人也是不错的。 只是,陆明德刚是盘下商铺,人就出了事,所以这商铺也是荒废着,些许的蜘蛛网和灰尘不满了整个商铺。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浓重的尘土气味,刺激着陆白桃不停地咳嗽着。 蓦地一个不经意间的影子,出现在陆白桃的眼前,惊扰了陆白桃,“啊……” 猜的没错,她陆白桃却是看到了她的克星,那毛茸茸的虫子,那坚硬的虫子,还有那挥舞着翅膀的飞虫。 “救命啊……” 惊慌失措的陆白桃,手捂着头,不停地跳动着。 然而,哪里有人会注意到这商铺,也自当这商铺盘踞着小乞丐,或者路过的人,做着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 良久,陆白桃也是知道自己的呼喊声,本就是无疾而终的,索性狠咬着嘴唇,“死就死,不就是一个爬虫,我还就不信了,没有阿宸,我不可以对付。”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须臾的功夫,陆白桃慢慢的放下了手,惊魂未定的陆白桃睥睨四周,鬼祟的穿过前厅,来到了天井。 “也不知道,小篱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们算是兵分两路,王叔带着陆家庄的几个可信的佃户,还有蜡烛,赶着马车过来,而他们是先锋队。 只不过,此刻这阿宸莫名其妙的抛开了自己,这下子自己也是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怎么不让自己唏嘘不已。 陆白桃叹息着,眼望着面前的狼藉,“我还就不信了,堂堂一个名媛,这些事能难得倒我。” 陆白桃当下便是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不知不觉已入夜,些许的繁星点缀着夜空,陆白桃不时的忙碌着。 门外,些许细微的声音,打破着入夜的静谧,而陆白桃却是浑然不觉,直到身后感觉到一股股灼热的目光,让陆白桃有些许的不适,才是警觉的转过身。 “你们?” 陆白桃潋滟清眸,凝视着面前的来人,狗腿的打手,从一旁端来了凳子,用袖子拂去了桌子上的尘土,男人淫笑着坐了上去。 那欠揍的表情,让陆白桃一棍子想打过去,只不过却依旧是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盛光千方百计的想要给自己牵线搭桥的郑庆,怎么说也算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 陆白桃叹了口气,“我当是谁呢,这夜深人静的功夫,表哥不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到这里又是做什么?” 郑庆并不是京城的人,却是赫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的出整件事,跟郑庆也脱不了干系。 “这里可没有麦子让表哥毁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郑庆一脸谄媚,面上更是堆满了笑容,那猥琐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格外的不舒服。 “都说是表妹聪明,没想到这么厉害。” 郑庆没想到陆白桃竟然是猜出了自己的行为,当下索性推搪着说道,“可惜啊,表妹猜错了,这一切都是族长的主意。” 郑庆微闭着眼睛,如是的推搪着,那扭曲的五官,让陆白桃苦笑不迭,谁人要是跟着郑庆有什么心思,这金蝉脱壳的本事,可没有郑庆用的得心应手。 陆白桃陪笑着,此番也不能公然得罪了郑庆,面对面前的这些个魑魅魍魉,她只身一人,怎么可能会是郑庆的对手。 思及此,陆白桃悠悠的说道,“我自然是知道,表哥不会如此。” “表妹可真是深知我心。” 猥琐的郑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陆白桃。 随口又是抱怨着陆盛光的不是,“族长也是过分,竟是这般咄咄逼人,可怜表妹花容月貌,还是要抛头露面的。” 郑庆说着,便预起身靠近陆白桃。 陆白桃阻止着,却也是不经意的抬头望着楼上,暗示着阿宸就在楼上,喃喃说道,“表哥天色不早了,这铺子还没有收拾好,白桃就不留了。” “欸,表妹切莫要拒人千里。” 郑庆陪笑着,起身靠近着陆白桃,“近来听闻,表妹寻了一个奴隶,心下心疼不已,你我表兄表妹,一表三千里,亲上加亲,成就了姻缘岂不是一件好事?” 陆白桃随手抄起地上的棍子,对准了郑庆,忙是说道,“相公在,表哥该是避嫌才是。” 然而陆白桃的话,并没有阻止郑庆的脚步,相反这郑庆更是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随手便是一挥,这棍子不偏不倚,狠狠地打在了郑庆的头上。 “你这臭丫头。” 勃然大怒的郑庆,怒目而视的瞪着陆白桃,这以卵击石的臭丫头,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郑庆愤怒,却是须臾满脸堆笑,“不碍事。表妹大婚,表哥也是无缘得见妹夫,今日来了,他却是闭门不见,是何道理?” 郑庆挥手阻止着跃跃欲试的打手,私下也是得到了风声,这丫头竟然是跟着阿宸只身离开了陆家庄。 孤男寡女的,保不齐干柴烈火,他可不能便宜了阿宸。 而今又是闻听,这不识抬举的阿宸,弃陆白桃不顾,独自一人离开了,整个店铺毫无疑问,就只剩下了陆白桃一人。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可以成全了郑庆一亲香泽,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如是便是出现在了陆白桃的面前,任由着陆白桃佯装着阿宸在这店铺里。 慌乱之间,陆白桃忙是说道,“阿宸不过一赘婿,与奴隶无异,怎可以主人身份出现人前。” 第二十二章 我便是你说的小白脸 入夜静谧,树影斑驳,沉寂的人群里,冷不丁的传来一阵轻笑,旋即便是哄堂大笑。 为首的郑庆更是冷笑着,“表妹,那小白脸有什么可好的,不若你从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做着郑府的少奶奶,哪里需要在这里,抛头露面的。” 陆白桃手中的棍子被郑庆随手给扔在了地上,张开的双臂,冲着陆白桃,完全的一副,来吧,这里才是陆白桃安全的港湾的模样。 然而,陆白桃却是趔趄的后退着,她有自己的审美,这郑庆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表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白桃既然已经是阿宸的妻子,就该恪守着为人妻的本分,若然表哥执意,那白桃只能是喊人了。” 陆白桃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想要恫吓着郑庆。 而这郑庆则是越发得意,“表妹啊,自当是表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奴隶这么大的自尊,可是不好。” 郑庆戏谑挖苦着,却是不自觉的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此番才是恍然大悟,阿宸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怕是自己的言行,刺激了阿宸,让他绝尘而去。 不,不…… 不安的陆白桃,仇视的注视着郑庆,她毕竟是女人,双拳难敌四手。 “他不是奴隶,他是陆白桃的夫君,是陆宅的姑爷……” 不安的陆白桃,直言说道。 而这郑庆却是步步紧逼,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于他而言,只要得到了陆白桃,美人在怀,陆家的家产也悉数的到了自己的手里,何乐而不为。 惊慌失措的陆白桃,手中衬手的兵器,悉数的被打手夺了去,郑庆更是有恃无恐。 夜如墨晕染,微风卷积着地上的枯叶,店铺内,陆白桃被郑庆逼进了角落里。 那淫邪的男人,陪笑着,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下暗自想着,难道自己就要被郑庆辣手摧花吗? 不,绝对不可以。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便是打算重重的撞在墙上,哪怕天昏地暗,也不能让郑庆称心如意。 然而,陆白桃的举动,已经是让郑庆洞悉,随手一拉,便是将陆白桃扔在了地上。“想死?门都没有。” 陆白桃被重重的扔在了天井的石桌上,又是摔在了地上,嘴上更是渗出了些许的殷红。 郑庆啧啧叹息着,“可怜了美色当前,竟是这般暴殄天物。” 郑庆说着便是轻解身上的衣服,靠近着陆白桃。 然而就是在靠近陆白桃的功夫,陆白桃蜷缩着的功夫,突然一个声音划过夜的静谧。 不过片刻的功夫,郑庆的打手,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胆敢坏了小爷的好事?” 仇视的郑庆,紧握着双拳,不经意间的瞥了眼倒地的打手,心下也是有些许的紧张不安。 来人冷笑着,靠近郑庆的面前,“表哥这般的记性,小弟就是表哥说的那个小白脸。” 阿宸冷笑着,蓦然的转身,搀扶着花容失色的陆白桃。 安然的陆白桃,感动的望着阿宸,却是不经意间的触碰,竟是发现阿宸的身后,郑庆手里更是拿着地上捡起来的棍子,对准了阿宸,“小心……” 阿宸淡然,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手抱着陆白桃的腰间,一个转身,让郑庆扑了个空。 郑庆怎么可能甘愿,又是直逼着阿宸,阿宸一个抬腿,郑庆连同那棍子悉数的掉在了地上。 “还不给我滚。” 冷眸直视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郑庆,阿宸斜眼扫视着四周,“还是打算让我通告了官府,告你们一个夜闯民宅的罪过?” 阿宸如是的说道,郑庆他们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罪过,若然真是将事情闹大,调戏良家妇女,私闯民宅,他们难辞其咎。 郑庆自知理亏,也只得是跟着手下的打手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怀里的陆白桃,一脸崇拜的望着阿宸,那娴熟的手法,让陆白桃格外的佩服,没想到,阿宸竟然这般的本事。 迷妹的眼睛,盯着阿宸,原来自己跟别的女人一样,都喜欢英雄救美。 然而,不过三秒冷漠的男人,放下了陆白桃,兀自的转身离去。 “阿宸,你……” 冷漠的阿宸,留下一番言语,“陆姑娘,当日你救了阿宸,今日阿宸救了你,你我便是扯平,两不相欠。” 便是大步流星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陆白桃。 这下倒是让陆白桃慌张了,这冷不丁的,阿宸又是如此冷漠的模样,独留自己在店铺里,若然是郑庆再是回来,自己哪里可能对付的了他。 抬眸嗫嚅着嘴唇,想要挽留着阿宸,却是一瞬间,一个虫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啊……” 一声刺耳,陆白桃三两步之间,已经是跳在了阿宸的身上,“有虫子,快弄死它。” 花容失色的女人,声音几乎哽咽的求救着阿宸。 这阿宸却也是知道,此番的陆白桃已然是如同狗皮膏药的贴在了阿宸的身上,让自己根本就挣扎不得。 索性也不去挣扎,便是三两下,将这虫子杀死人前。 “好了。” 漠然的阿宸,轻声的说道,试图将这陆白桃从自己的身上,放在地上。 然而这不过是阿宸一厢情愿的想法,梨花带雨的女人,随手指着角落,“还有,白桃害怕。” 纠缠的陆白桃,那一声撒娇,竟然让阿宸不再执着,索性的让陆白桃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将头埋在阿宸的胸膛,偶尔鬼祟的窥探着四周的环境,却始终没有从阿宸的怀里离开。 而这阿宸则是寻了个坐的地方,悄然的坐了下来,并没有提及离开的话语,店铺内。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 门外,郑庆手捂着脸颊,肿胀的脸上,些许的淤青痕迹,“这阿宸什么来历,竟然这般的本事。” 如今亲自领教了阿宸的功夫,郑庆也完全相信了打手所言非虚,知道这阿宸并非善类。 只不过,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功夫,又怎么可能回到了店铺,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怕是不知道,就在阿宸踟躇不已的功夫,却是在不经意间听到有人跟郑庆汇报着情况,“少爷,那小子被陆小姐骂走了,如今这店铺里,只有陆小姐一人。” 警觉的阿宸,望着郑庆的方向,心下竟是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起来。 也便是如此,便是尾随着郑庆回到了店铺,本是打算观望的男人,最后因为陆白桃的缘故,出手相救。 第二十三章 甜蜜暴击 晨熙,湛蓝的天空没有白云留过的痕迹,朝霞布满了天空,街道上,蓦地一声传来了摊贩的叫卖声,旋即便是接二连三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天际。 店铺内,清风拂过地面,不带走些许的尘埃,醒目的蜘蛛网依旧是安然的待在角落里。 阿宸蹙了蹙眉头,倦怠的男人,是夜如是的被陆白桃纠缠着,整个身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虽是入睡,却也是筋疲力尽的。 “这丫头,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阿宸不自觉的支撑着酸涩的腰际,嘴里却是嗔怪着陆白桃,“喂,快醒醒,你是不是疯了?” 紧闭的眼眸,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脸颊上些许的绯红,他喜欢陆白桃如此安静的模样,不是那么令人心生厌弃的。 而这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如同咂摸着美味佳肴一般,而实际上,难得的窃意,让她竟然是以为自己就在自己的卧室里一样,怀里安分的躺着她喜欢的毛绒玩具。 “你真好。” 沉迷那粉色世界的陆白桃,嘴里不停的说着,竟是不自觉的抬头亲了过去。 不过须臾,陆白桃随意的揉捏着阿宸的额头,“怎么回事啊熊熊,你脸上可爱的绒毛呢?” 陆白桃完全的沉浸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里,如同所用女孩子一样,她喜欢毛绒玩具,尤其是喜欢母亲送给她的那个跟人一般高低的玩具熊。 然而,就是这不经意接触,刺激了阿宸的底线,让他无法坚持下去。 一个激灵竟然是站了起来,却是一声清脆的声音,阿宸的腰竟然是毫无征兆的闪了一下,至于陆白桃自然也是被阿宸给扔了下去。 “我去,又掉床了。” 不明就里的陆白桃,以为自己从床上滚了下来,紧闭着双眸,并未觉察到丝毫的异样,只不过是随手的摸索着,希冀能够回到她的温柔乡里。 只不过,脑海里,冷不丁的闪过一个念头,在陆白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阿宸已经是暴跳如雷的教训着,“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陆白桃眉头紧锁,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乖乖,我竟然是忘了我自己穿越了,还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陆白桃紧闭着双眼,竟然是有些羞赧,这下让她积极主动的亲了一下阿宸,这可是她的初吻。 天呐,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在睡梦里就没了,而且还是对这个男人,一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迂腐的男人。 冷漠的阿宸,不时的用手擦拭着脸上的痕迹,心下不时的抱怨着陆白桃。 “陆姑娘,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沉默了良久的阿宸,总算是开了口,他必须要离开陆白桃,不能再让她有进一步的亲近。 最关键,如果有人知道他们有了肌肤之亲,有了这般亲昵的举动,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断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不得不做着陆家的上门女婿,没有自由。 佯装酣睡的陆白桃,紧闭着双眼,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冷漠的阿宸,连着呼唤着陆白桃,在没有得到陆白桃回应之后,阿宸鬼使神差的竟然以为,因为自己的冒失,将陆白桃摔晕了过去。 心下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却是不自觉的转过身,想要查探着究竟,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阿宸的脚下竟然是一滑,不偏不倚的趴了下去。 店铺的门外,王叔赶着马车如期而至,吩咐着长工佃户,将东西从马车上收拾了下来。 小篱第一次离开陆家庄,对京城格外的好奇,那双眼睛滴溜的转动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直到王叔吩咐着小篱,去知会了陆白桃,才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小姐,姑爷。” 小篱并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推门进了店铺,继而来到了天井。 然而,就是那一瞬间,小篱的声音戛然而止,“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奴婢告退。” 却见,这阿宸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陆白桃的身上,那不经意间的碰撞,让阿宸面红耳赤。 登时,时空静止,二人竟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彼此,阿宸没有再失声咆哮,陆白桃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教训着阿宸。 只是眼神里,竟是有些暧昧的颜色,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尤物。 而就是这情不自禁的注视,却是被突然出现的小篱打破,二人更是慌乱间的异口同声着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篱背对着二人,尴尬的回应着,“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小篱无奈的耸了耸肩,嘴里絮叨着,“都怪王管家,非是让我破坏了姑爷小姐的雅兴。” 二人再一次异口同声,“我们没有……” 然而,这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小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自然是不用说,小篱已经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陆白桃苦笑不得的躺在了地上,一旁的阿宸则是忙不迭的从陆白桃的身上侧到了一旁。 “这下该怎么办?” 阿宸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似乎此番受到欺凌的是自己一般。 陆白桃苦笑着,“能怎么办,你我是夫妻,这些都很正常。” 陆白桃悠悠的起身,本就没有任何的事情,只不过举止让人误会,仅此而已。 却是让阿宸如此模样,陆白桃也只有如是安慰着。 “正常?” 阿宸冷哼着,错愕的盯着面前的陆白桃,他早该清楚,这丫头异于常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开什么玩笑,你竟然把这种行为当做正常?” 阿宸变得格外的激动。 陆白桃却是漠然转身,上下打量着阿宸,“莫不是打算让你负了责任?你可是心甘情愿?” 陆白桃说着,竟然是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婆娑着泪眼,满腹委屈的抱怨着,“可怜我一个大家闺秀,尚且待字闺中,如今却是接二连三的被你调戏。我自然是知道,阿宸心不在陆家庄,回来也不过是想要跟着我分道扬镳罢了。” 陆白桃随口的言语,竟然是正中阿宸的下怀,太多对陆白桃的不满,让他迫切的想要跟陆白桃分道扬镳。 如今,陆白桃提出了自己的心思,却是让阿宸莫名的有些许的心疼。 阿宸沉默不语。 陆白桃背对着阿宸,双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面颊,身子也是一起一伏的,满是颓然, 须臾才是说道,“你走吧。” 阿宸怔然的注视着这一切,并未离去。 第二十四章 推销蜡烛 “姑爷,小姐。” 门外的声音,打破了天井的静谧,阿宸尴尬的指了指王叔,便是转身离开了。 陆白桃狡黠的转过身,原本哽咽的女人,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须臾竟然紧攥着拳头,得意的说了一句,“yes!” 乖乖这戏精上身之后,竟然是让打算离开的阿宸,都乖乖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陆白桃越发的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陆……” 就在得意瞬间,阿宸一个回首,错愕的望着得意忘形的陆白桃。 陆白桃苦笑着,眉头紧蹙,面目抽搐,“怎么,相公?” 并未觉察的阿宸悠悠的说道,“今个都来了,要做些什么?” 阿宸如是的说道,毁人清白这种事情,阿宸绝然是不允许的,而他却是不经意间的,跟陆白桃有太多的肌肤之亲,这一切让他决定留下,直到等着陆白桃寻到了真正的乘龙快婿之后,才是决定离开。 陆白桃收了狼狈的模样,“都来了,知道了。” 说着,陆白桃低头便是疾步上前,穿过了阿宸的身边,深怕稍微的停留,都会让阿宸洞悉到自己的异样。 门外,王叔带着陆家庄的一众伙计站在那里,等待着陆白桃吩咐了命令。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出现在人前,却不知小篱已经是嘴快的说出了他们的温存,几人欣然之余,也是不漏声色的等待着吩咐。 “你们几个去后院,将厢房和库房收拾一下,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前厅。” 陆白桃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暗自的思忖了片刻,“还有,这里我要有一个观摩台。” “观摩台?” 小篱歪着头,不解的望着陆白桃,“小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日后你就知道了。” 陆白桃故意卖关子,“好了,大家照我的吩咐去做。” “我做什么?” 阿宸蹙眉靠近了陆白桃,征询着陆白桃。 而这陆白桃则是狡黠的冲着阿宸眨巴了眼睛,“跟我来。” 陆白桃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蜡烛既然是生产了,又是想要在京城落下脚根,必须得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名头。 这一来,陆白桃自然是想着将蜡烛的销量打了出去,制造声势。 也便是如此心思,陆白桃才是决定了,带着阿宸出了店铺。 做生意,阿宸自然是门外汉,如同小跟班一样,跟在陆白桃的身后,任由着陆白桃去了各个蜡烛店,最终都是无疾而终的离开。 毕竟说了,没有一个店铺,会接收一个没有名头,又没有府衙推崇的蜡烛。 抬头蓦然注意到蜡烛店的名头,陆白桃便是兀自的去了府衙,一路上的沉默不语,让阿宸不解,这年幼的丫头,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了府衙,陆白桃才是从包袱里掏出了蜡烛。 大人微闭着双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蜡烛,甚至都是不屑一顾,“这是什么劳什子,切不可以当做儿戏,肆意妄为。” 在他们的心中,刻板印象已经让他们笃定了,照明的东西,要么是煤油灯,要么就是蜂蜡,而陆白桃推崇的这个,任由着天花乱坠,他也是不以为意,甚至将陆白桃当作没事找事的人。 “大人,民女所生产的蜡烛,比起蜂蜡,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望大人明鉴。” 陆白桃直言说道。 只不过,这大人一声勃然,教训着陆白桃,“呔,黄口小儿,岂可在衙门能够信口雌黄,还不回了家中,服侍相公,是为上策。” 男尊女卑的朝代,怎么可能许了陆白桃说话的机会,顷刻之间,便是吩咐着捕快,将这陆白桃推搡了出去。 却是被阿宸拦下来,“大人,拙荆虽然冒犯,却也并非一无是处。” “是啊,我这蜡烛可以缓解失眠,凝神静气。” 陆白桃直言说道,这心思似乎是刻意的提醒着这男人。 大人不以为意,自当这陆白桃是哗众取宠,便是不由分说将这二人驱赶了出去。 只不过,当下陆白桃却是留下了自己的蜡烛。 衙门在,陆白桃随手正襟,便是如是说道,“我们回吧,相公。” 阿宸不解,这丫头此番怎么这般的淡定,不是出门推销蜡烛,为什么到了衙门,被这大人拒之门外之后,竟然打算放弃。 他认识的陆白桃,不该只是如此吧。 阿宸正下迟疑,却是被陆白桃一把拉着,朝着店铺的方向而去。 淡然的陆白桃,不时的摩挲着身边的饰品,须臾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阿宸怔然注视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女孩的身上,似乎潜藏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完全是异于同龄的女人。 陆白桃笑容满面,如是的说道,“阿宸可是记得大人的容貌?” 阿宸点头,“是,眼眶发黑,无精打采。” 陆白桃笑吟吟的说道,“这就对了,这大人日理万机自然是一定的,只是这入夏,天气炎热,又是难以安眠,这大人气色自然是不爽,有黑眼圈,为不足为奇。”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阿宸却是一知半解。 陆白桃却也是故意的买着关子,“等着过几日,便是知晓了,当务之急,该是给店铺,取个名字才是。” 陆白桃去了京城的各家杂货铺,私下也是格外注意了那些个杂货铺的名字。 她自然是不想在京城如此默默无闻下去,心下却也是有着宏图大志。 如今,照明的蜡烛,已经是制作完成,陆白桃自然是有别的心思。 “名字?” 众人面面相觑,原以为的陆白桃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陆白桃却是这般的认真。 为首的王叔,安静了众人,“小姐,京城本就是人杰地灵,陆家庄除去了庄稼,便是没有其他,这店铺昔日,老爷也是盘算着开个杂货铺,买些米啊,面啊之类的东西。” “就是。” 年长一点的长工随声应和着,“小姐,这店铺若然是只经营了这蜡烛,怕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可能赚大钱。” “若然是小姐打算。不若做了其他的买卖。” 陆家庄的庄稼,悉数的被陆盛光破坏,如今交租子都困难,更何况提供杂货铺了。 然而,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信誓旦旦的说道,“诸位相信我,一月之内,若然不能有所成效,我陆白桃便是随尔等回去,任由族长处置。” 陆白桃阴冷的眼眸,注视着远处,那刺激的模样,让陆白桃变得更加坚韧不拔。 第二十五章 烛香阁 陆白桃的决定,让王叔愕然,那是陆王氏坚守的东西,却是让陆白桃轻易的拱手让人。 颤抖的双唇,不经意间的蠕动着,王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呢喃着,“孩子终究是个孩子,根本就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倚老卖老的王叔,心下一紧,便是转身离开。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询问着,“小篱可是有什么想法?” 信心满满的陆白桃,期许着小篱能够为自己的蜡烛,给一个合适的名字,打响在京城的第一炮。 她却是忘记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小篱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只是怯怯的说了一句,“全凭小姐做主。” 全凭小姐做主,这是什么鬼? 陆白桃嗤之以鼻,默然摇了摇头,这丫头的脑海里,莫不是只想着逆来顺受? 不,看来自己穿越到此,也是时间紧,任务重,她必须让这丫头改变自己迂腐的想法。 思及此,陆白桃便是狠狠的在小篱的头上弹了下去,“全凭我做主,给你寻个婆家可好?” 陆白桃戏谑的话语,让小篱含羞带臊,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望着心仪的长工,暗暗低下了头。 陆白桃却也是记在心里,并不以为意,依旧是询问着,“你们其他人可是有好想法?” “毕竟,一个好的名字,可是比做了宣传,打了广告更为重要。”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陆白桃的生意经,在他们的脑海里,也只有自己的主家说着什么,他们便是做着什么,仅此而已。 陆白桃挥手打发了众人,自然是知道从他们的嘴里,她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阿宸以为呢?” 阿宸才是回过神,竟没有想到,陆白桃冷不丁的会问了自己,当下一紧,却也是没有想出好名字,只是随口说了句,“白蜡烛。” 正所谓蜂蜡,顾名思义,就是蜜蜂酿的蜂蜜,提炼而成,那么这白蜡烛,自然也是因为白蜡虫的缘故了。 “你开玩笑呢吧?” 陆白桃无可奈何,偌大的团队竟然没有丁点的头脑,更是用着白蜡虫取了名字。 阿宸则是默然点头,却也是不以为意。 “你有没有搞错,一个偌大的店铺,你竟然用白蜡烛命名?” 陆白桃苦笑不迭,不经意的捂脸,这阿宸莫不是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帅哥? 一时间,陆白桃也是觉得面前天旋地转,似乎身边根本就没有帮衬的人一般。 这下要是县衙的人寻了自己的店铺,一个白蜡烛,怕是这衙门的人,也会望而却步,这俨然是太随便的命名了。 阿宸悠悠的说道,却也是带着些许报复的心思,“阿宸不过是白桃的赘婿,虽是姑爷,也是随从,怎可哗众取宠。” 阿宸说着,淡然的坐在了一旁。 这陆白桃人小鬼大,有自己的心思,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陪衬左右的。 “你……” 阿宸的话,顿时让陆白桃不悦,却也是接言说道,“白桃自然是知道阿宸这般的意思,不过身在其位,必谋其位。” 陆白桃轻声漫语,如是的说道。 阿宸懒得理会,依旧是兀自的坐在那里,丝毫的不以为意。只是,这懈怠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索性径直走了过去,若然不是阿宸坐的稳,怕也是一个不经意间,摔倒在地了。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须臾便是冷漠脸,“我不管,今日若然是得不到名字,你们就不许吃饭。”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却也是嗤笑着,悄然转身偷笑着。 这滑稽的阿宸,让她忍俊不禁。 当然也并非陆白桃没有想法,只不过这阿宸根本就是欠收拾,所以才是如此教训阿宸的。 小篱却是悄声的靠近阿宸,轻笑着,“小姐这怕是疼爱姑爷。” 说完,便是有所指的望着陆白桃,那眼神里,却也是暗示着阿宸,被陆白桃如此的对待,也正是她的福气。 此番,阿宸更是苦笑不得,这陆家上下,都是一样的奇葩。 阿宸索性坐在了一旁,不再理会他们,兀自的盘算着。 至于,这陆白桃,离开了店铺,却也是发现,这蜂蜡除非专贡的地方,是写着蜂蜡,其余的地方,皆是附属品,类似于杂货铺的地方,品种繁杂。 且是不说这蜡烛,绝然不止蜂蜡一种,还涵盖着多种蜡烛,按照材质不同,蜡烛分类不同,按照形状,蜡烛更是千变万化。 如是一来倒是可以开设一个专营的店铺。 陆白桃是这样想的,也更想这样做。 “叫什么名字呢?儒雅又不失蜡烛的本性?” 陆白桃逡巡徘徊着,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至于这阿宸,深知这蜡烛的材质,也是清楚燃烧过后的状况,却久久想不出合适的名字。 “烛香阁如何?” 蓦地,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沉寂了良久的女人,冷不丁的想起文人附庸风雅的地方。 而她的蜡烛,却是如此的完美,淡雅的馨香,舒缓着文人墨客的倦怠。 阿宸重复着烛香阁的名字,却也是不错的名字。 只不过,这阿宸却是心下一阵迟疑。 陆白桃莞尔一笑,“阿宸自然不用担心,我可不止是这一种蜡烛,此番若然是将这蜡烛推销出去,日后我烛香阁一定客似云来,财源滚滚的!” 陆白桃满目憧憬着,似乎这店铺此番已经是门庭若市了一般。 然而,众人一听到这般的言论,心下又是一沉。 蜂蜡是皇庭钦点的贡品,它一个用分泌物做出来的蜡烛,单纯的材质,都难登大雅之堂。 更何况又是初次实验,能否被接受,也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陆白桃却不是她们那般颓然的模样,反倒是信心满满,如沐春风的朝着阿宸的身边走去。 阿宸悄然起身,警觉的男人,直觉告诉自己,陆白桃没有安好心。 “你想干什么?” 阿宸紧蹙着眉头,直言询问着陆白桃。 “不想做什么。” 狡黠的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阿宸,满目得意,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顷刻之间,就要拿出来,对付阿宸一样。 这眼神让阿宸不寒而栗,他可是领教了陆白桃的伎俩。 至于,这陆白桃,果然是如同阿宸臆测的一样。 街道上的邂逅,阿宸的魅力值,陆白桃也是看在眼里,既然买车的有车模,买手链的有手模,那么他倒是可以做蜡模,吸引着那狂蜂浪蝶,到烛香阁的。 第二十六章 蜡模阿宸 晨熙的烛香阁外,门前簇拥着王叔寻来的狮子表演团,高高悬挂的彩头,林立在空中,周遭凳子横七竖八的摆放着。 一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音,顷刻之间响彻云霄,锣鼓点抑扬顿挫的响着。 陆白桃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前,注视着面前的门头攒动。 亘古不变的习惯,都是喜欢新鲜的事物,当然也想从中得到些许的馈赠。 陆白桃拿捏的清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耍狮团。 “小姐该不会是疯了吧,还没有开张生意,就这般铺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陆白桃生产的蜡烛,似乎早已被人遗忘在爪哇国,根本就是无人问津的。 就算是,烛香阁内另有乾坤,怕也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填补无底洞了。 “小篱,准备一下。” 陆白桃对着身后的小篱,点了点头,旋即便是吩咐着伙计将这些个人带了进去。 大厅内,四周都是弥散着淡淡的香味,闻来也是让人心旷神怡。 “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一个老妇扫视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他们口中鼓吹的蜡烛,反倒是闻到了一阵一阵的馨香,竟让自己有些许的舒缓。 陆白桃温润一笑,挥手便是一拍,阿宸被小篱推搡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在大厅内。 四周的蜂蜡被悉数的吹灭,周遭的窗户上,也被一层黑色的窗帘笼罩,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 “这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人群里,不解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些许的疑惑,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 静谧的大厅里,除却了日常的装潢之外,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众人心下一紧,以为这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安了好心。 陆白桃淡然,在黑暗之中,不自觉的弹响了手指。 少顷,所有人都是注意些陆白桃的方向,一团渐亮的烛光,对准了中央的位置。 但见一个俊美的男人,眉头紧蹙,却也是些许的迟疑模样。 只是这阴冷的男人,不苟言笑的男人,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血液贲张。 众人纳罕不已。 陆白桃轻笑,随手一拍,却是见烛光一暗,连同阿宸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暗淡无神了。 “她究竟想做什么?让我们进来,不会只是打算我们看这个吧?” 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而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 一明一暗的对比,便是烛香阁的蜡烛,和蜂蜡的区别,挥手示意着小篱点燃了蜡烛,薰衣草的馨香,瞬间弥散了整个大厅。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烛香阁本就是主营蜡烛,此蜡烛晶莹剔透,女子再也不用担忧,在漆黑深夜里,无法卸去脸上的脂粉,男人在这烛光下,不分黑夜白天,都可以除去脸上的污垢,修面塑造巅峰容颜。” 陆白桃巧舌如簧,亏得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没少在电视剧里,看到九九八的电视购物,那不容置喙的推销方式,触动着这些个百姓乡绅的神经,让他们将信将疑之中,选择了烛香阁的蜡烛。 “我要一个,我家牛要生了,半夜可是看不见。” “我也要一个……” 人群里,且不说他们购买了这个蜡烛的目的,这结果陆白桃似乎也不在意。 吩咐着小篱,将他们准备的试用装,悉数的给了他们。 旋即,这一哄而散的百姓离开了烛香阁,依旧是些许落寞的模样。 是日的午后,除却了三三两两打算领了试用装的人,出现在烛香阁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原本的雀跃,此刻也变得黯然了许多,这小篱无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连同有人进门,也只是背过身去。颓然的说上一句,“东西在柜台上,一人一个,不可以多拿。” 小篱不经意间的打着哈欠,却是在抬手之间,竟是发现了一个身穿捕快衣服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正所谓开门生意,自是不可懈怠官差,小篱忙是起身,毕恭毕敬的询问着,“捕快大哥,所谓何事?” “老板可是在?” 小篱唯诺的回应着,便是转身去了内室,须臾陆白桃便是出了内室,阿宸尾随其后。 捕快上下打量了眼陆白桃,兀自的穿过陆白桃的身边,走到了阿宸的面前,“你可是烛香阁老板,我们大人请你府衙一叙。” 捕快说完,却是不顾一脸错愕的陆白桃,径直的转身离开了,那不屑的眼神,陆白桃看的出来,似觉陆白桃的胆大妄为,竟然居于男人之前。 “你什么眼神?看不出谁是金镶玉吗?” 陆白桃噘嘴目送着捕快渐行渐远的消失了踪影。 这男尊女卑的怠慢,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 身后的阿宸隐忍着笑容,却也是不以为意,看得出来,陆白桃此番愠怒,怕就是因为这捕快的懈怠吧。 “笑,笑,笑什么笑?” 冷眸漠然白了眼身后得意的阿宸,她毕竟是女人,在这个朝代里,抛头露面,却是不允许的。 不过,她也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证明自己。 索性的并没有跟着捕快一般见识,只是如是的打发着阿宸去了县衙。 想来,这县衙应该有些许的眉目了,自己的烛香阁也一定会慢慢的在京城站稳脚跟。 话说两边,郑庆被阿宸教训了,鼻青脸肿的回到了府里,心里越发的气愤,堆积的仇视,怎么可能怠慢,心下盘算着,一定会回敬了陆白桃。 当下,便是做了陆盛光,添油加醋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叔父,小侄听闻这丫头,竟然是去了京城,开了个店铺什么的劳什子。” “一个女儿家家,竟然是抛头露面,每每陪笑人前,她且是不要颜面。陆家上下,岂可因为这臭丫头颜面扫地?” 郑庆添油加醋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似乎这陆白桃子承父业,完全就是失礼人前的事情。 陆盛光自然是清楚,本就是不可管教了陆白桃,毕竟店铺私下是陆明德购下的产业,原本打算做生意的。 只不过…… 陆盛光随手捻着胡须,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须臾便是问道,“这丫头在京城开了个什么店?” 陆盛光眉头紧锁,陆王氏没有信守承诺,他就觉得奇怪,陆家庄有什么办法,敢跟着国法抗衡,除非他们有致胜的筹码。 第二十七章 开什么玩笑 谄媚的郑庆,猥琐的窥探着陆盛光,悄声的回应着,“侄儿听闻,在京城开了个烛香阁什么的,说是买着蜡烛。” “蜡烛?” 陆盛光嗤之以鼻,不过是蜡烛,杂货铺里比比皆是,哪里需要在她烛香阁里购买,她陆白桃是脑子进水,开什么玩笑,一个黄口小儿,痴心妄想。 陆盛光阴冷的眼眸里,满是不屑,阴鸷的眼睛,漠然的瞥了眼郑庆,“也只有你儿女情长,相信这臭丫头能有所成效,叔父且是提醒你,切莫要妇人之仁。” 陆盛光漠然的白了眼郑庆,对陆白桃的举动,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的。 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就算是开了店铺,抛头露面,也不会让人待见。 “可是,叔父,侄儿听说,那个奴隶鞍前马后,常是陪在白桃身边,侄儿担心……” 漠然低头,郑庆心中格外不悦,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郑庆,让他无法容忍一个卑贱的男人,凌驾在自己的头上。 “有什么好担心的,成大事者,不可瞻前顾后。” 冷眸漠视着郑庆,这小子的执念,也是让陆盛光哭笑不得,竟然是为了一颗臭丫头,放下了偌大的产业,难道他不知道,只要陆家的家产,悉数的到了自己的手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郑庆心下依旧无法平息悸动,直到陆盛光挥手在郑庆耳畔耳语了一阵,郑庆才是心花怒放的离开了。 闲话少叙,京城这边,陆白桃不以为意,便是跟着阿宸到了县衙。 县衙内,原本端坐的陆白桃,却是在阿宸的示意之后,无奈之下,便是站在了阿宸的身后。 陆白桃:少得意,你以为今个我服侍在侧,你就了不起了吗? 阿宸的故意,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是顺从着,任由阿宸得意狷狂,当然这不过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阿宸:你是该受到教训了,女子本就该恬淡如水,克勤克俭,秀外慧中。 如今,县衙捕快冷不丁的为自己撑腰,让陆白桃平白的吃瘪,阿宸自然是得意的紧。 直到大人出现,漠然白了眼陆白桃,才是陪笑着,算是对阿宸的礼敬。 “近来听闻,烛香阁出了跟着蜂蜡不同的东西。” 大人明知故问的询问着阿宸,谁让新宠小妾,入夜难眠,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是用了陆白桃昔日留下的蜡烛。 如今,这小妾气色不错,欣然的女人,枕边风便是吹着,央着大人寻了这蜡烛。 府衙自然是清楚的知道了它的来龙去脉,这才是寻了阿宸。 只是一见陆白桃,心下竟然是有些不悦,却是自己话音未落,陆白桃当下抢白着说道,“大人真是有眼光,民女的蜡烛晶莹剔透,可以说是大人居家必备神器。” 陆白桃盛赞着自己的蜡烛,初成的喜悦溢于言表。 然而,大人只是当做陆白桃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女人,当下便是说道,“这位公子,对弟妹疼惜有加,竟是这般有恃无恐。” “要知道女人就该恪守妇道,不该如此大逆不道才是。” 大人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阿宸身后的陆白桃。 亘古以来女子不可以干预自己的夫君的事情,除了卑微伺候着她们的男人,别无其他。 大人不停地叫嚣着,教训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陆白桃。 这陆白桃哪里肯就范,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平白无故指责了自己。 当下,便是不顾阿宸的阻拦,兀自的走到了人前,“大人,民女不知,民女为何大逆不道了?” 迂腐的思想,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着,深信不疑,女人便是该相夫教子,不得走任何的违逆。 大人杏眼圆瞪,手指着陆白桃,吹胡子暴跳如雷的说道,“大胆!” 勃然大怒,这大人满是怨怼,那神色里,似乎在他有生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如此的场景,就算是府里的小妾,也不敢如此对自己说话,更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陆白桃心下不满,正是打算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开化的迂腐大人,却是被一旁的阿宸阻拦了下来。 一双冷眸示意陆白桃离开了房间。 陆白桃眉头紧锁,满是不悦,她才是烛香阁的法定代表,不该被如此的对待。 阿宸:出去,若然打算蜡烛有所出路,就离开这里。 眼神命令着不服气的陆白桃离开了厢房,执意下去,只会是针尖对麦芒,根本就会是无疾而终的。 说不定,烛香阁也会因为陆白桃的口舌招尤,而彻底瓦解。 “大人,贱内不懂事,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陪笑的阿宸恭维着不可一世的大人,却见陆白桃的离开,似乎这大人满心欢喜,战胜了刁民一般。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中虽是不喜,却也是知道,此番的功夫,衙门的大人对自己本就是印象不好,蜡烛又是在试运行的期间,不可以横生枝节。 蓦然回首,注视着正襟危坐的阿宸,此番大有托孤的模样,只是希冀着阿宸能够说通了大人,能够帮衬着,让蜡烛在这京城立下脚根。 门外,陆白桃神色慌张,逡巡徘徊着,陆家的命脉,此番竟然交托给一个赘婿的手里。 而这个男人,平素没少被自己挑逗欺负,此番绝佳的机会,这个男人会不会伺机报复,连同这唯一的机会,也彻底的褫夺。 心神不宁的陆白桃,不时的张望着,试图窥探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然而,除却了阿宸眉头紧锁,陆白桃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模样。 陆白桃心下一紧,整个人也是如同霜打,格外的颓然。 少顷,阿宸才是维诺的从大厅里退了出来,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陆白桃不悦,却是不得不靠近阿宸的身边,询问着究竟,“情况如何?大人可是许了烛香阁继续开下去?还有,我们的蜡烛如何?” 陆白桃不时的追问着,关乎烛香阁命脉的事情,她自然是格外的迫切,期许的眼眸,注视着面无表情的阿宸。 却见这阿宸依旧是冷漠的模样,挥手朝着衙门外走去。 “你倒是说话啊,是成是败,也是给一句痛快话。” 阿宸无奈耸肩,依旧是没有回应陆白桃只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淡然的站在了衙门外。 凡事都有自己的规矩,阿宸索性也不多加言语,任由着陆白桃不安的追问着。 第二十八章 你该恬淡如水才是 阿宸的淡然,让陆白桃竟莫名的紧张起来,她怎么会相信了阿宸? 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这陆家庄跟着阿宸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的带着陆家庄脱离苦海。 难道说自己刚一开始,所有的计划,就都扼杀到摇篮里了吗? 怔然的陆白桃望着神色淡然的阿宸,趔趄的后退着,悄声的斥责着,“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要以德报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面无表情的阿宸,并未转身,只是直视着衙门大堂,淡然的说道,“我知道。” “知道你不帮我,知道你还陷害着,你知不知道衙门的文碟对我有多重要,那就意味着烛香阁可以在京城开下去,烛香阁可以……” 阿宸蓦然回首,淡然说道,“我知道。”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这暴脾气上来,倒是真想教训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抬手正是打算教训的功夫,衙役此番却是拿了大人的手札而来,一见陆白桃如此模样,却也是啧啧的摇头着,眼里更是对陆白桃的不满。 这个朝代的女人哪里有陆白桃这般模样,各个都是耳提面命的,唯独着陆白桃,却是带着些许的猖狂模样。 “你什么意思?” 衙役懒理会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阿宸的面前,“老板,这是大人的手谕,至于烛香阁的蜡烛,是否能够在京城长存,还有待商榷。” 陆白桃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手指着自己,她才是烛香阁的合法继承了,才是烛香阁的法人,而这衙役竟然是避开了自己,对她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她是疯了吗? 衙役依旧是如故的模样,接言说道,“不过,大人承诺,定然会美言几句。” 衙役说完,便是瞥了眼陆白桃,泛白的眼眸,满是不满,低声冲着阿宸说了一句,便是离开了。 陆白桃跃跃欲试,试图探究个究竟。 然而却见阿宸点头算是送了衙役,须臾便是将手札放进了陆白桃的怀里,而后转身离去。 “烛香阁,烛品暗香,确实佳作,特许运营。” 这类似于营业许可证的手札,让陆白桃雀跃不已,至于其他的,都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陆白桃眼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兴奋更是溢于言表。 只不过须臾,陆白桃的心下,似乎有别的事牵绊着自己。 疾步之下,陆白桃三两步间,便是到了阿宸的身边,“老实说,刚才那个衙役跟你说了什么?” 狡黠的陆白桃随手将手札放在了包袱里,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深眸期许的望着阿宸。 阿宸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模样,对陆白桃也是爱答不理的。 这丫头每每的让自己颜面无存,就算是进了府衙,也会贸贸然的控诉着旁人,让独留的自己,堆笑着陪衬着大人,还要不时的陪衬着,“白桃平素并非如此。” “白桃年幼不懂事,还望大人包容。” 如此云云的话语,他可是在大人的面前,并非寥寥数语。 阿宸叹息着,当然了,他也可以如同陆白桃臆想的那样,不过三言两语,就可以让陆白桃一无所有,在京城根本就无法立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希望陆白桃能够留在京城。 也许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因为陆家庄的事情,而身陷囹圄,又或者在这京城,可以唤醒遗忘的记忆,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对,应该是这样的。 阿宸暗自的安慰着自己,将自己心里对陆白桃的丁点好感,也彻底的抹杀。 陆白桃后退着,站在阿宸的身前,执意的询问着,“你倒是快说话啊。” 阿宸默然,俊逸不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笑容,兀自躲避着陆白桃的阻拦。 陆白桃:你不说是吧? 陆白桃的眼睛滴溜的转动着,脑海里不时浮想着对策。 少顷,却是见陆白桃的眼眸里迸发出一抹凌厉的光芒,旋即做势大喊着,“大家来评评理,有人欺负自家娘子……” “你给我闭嘴。” 陆白桃的一声惊扰,刺激着离去的阿宸,一个转身三两步之间,便是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面带愠色斥责着陆白桃,“你到底想干什么?事我已经做了,手札也给你了。” 陆白桃做势的举动,不用猜,阿宸都知道陆白桃惯用的伎俩,便是打算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出丑人前。 陆白桃摇头,却是依旧呼唤着,“大家……” “好了,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阿宸不厌烦的背过身去,面对陆白桃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 “那大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有那个衙役,鬼鬼祟祟,你们俩是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陆白桃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些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始终坚信着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迂腐思想,绝对是对自己满是微词。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面带挑衅的意味,“我当是陆小姐不知道呢,原来陆小姐都清楚啊。” 好奇心作祟,陆白桃执意的询问着,“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你是母老虎,说我该好生都管教你,不说静若处子,但也该恬淡如水才是。” “又说你,模样长的还算可以,性子差强人意,能是有人娶了,该是感激涕零,烧香拜佛才是。” 阿宸似笑非笑的打趣着陆白桃,原本以为这陆白桃对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是信心满满,此番单单的一个衙门,便是备受诟病,让陆白桃如坐针毡了。 如今又是让自己这般戏谑挖苦了,怕是这陆白桃是会安静那么一段时间了,好好的反省着自己的过错。 “你胡说八道。” 气呼呼的陆白桃,脸涨的通红通红的,不时的打断着阿宸,这中伤的言语,本就是不置可否,根本就不值得深信。 “大人真的是这样说的。” 这微词果然是刺激着陆白桃,信誓旦旦的女人,竟有着被人怠慢的意思,此番整个眼神也是黯淡无光的。 得意的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似在玩味着难得的瞬间,备受欺凌的自己,总算有人帮着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阿宸俯身,一张俊美绝伦如同镌刻的脸上,透着些许的邪魅,那坏笑的模样,似在暗示着陆白桃:蔫了吧,这会人神共愤,该老实了吧! 第二十九章 这叫策略 晨熙的阳光普照着烛香阁,陆白桃张罗着店铺的伙计,阿宸本就无暇顾及她的赚钱美梦。 靠近京城,梦魇里时不时浮想些许的片段,京城里总有一些事情牵绊着自己,而他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陆白桃懒理会阿宸,无论他做与不做,都已经被衙门的人认定了,阿宸才是烛香阁的大boss,而她不过是什么都不是,一无是处的女人罢了。 小篱不经意间的望了望一筹莫展的阿宸,眉宇之间些许的忧愁,让小篱误会阿宸如此模样,是因为陆白桃的懈怠。 “小姐,姑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要奴婢请了姑爷过来。” 从县衙回来,陆白桃就一脸愠怒,对阿宸也是爱答不理的,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上门的女婿,虽然是主子的身份,还不如包衣奴才。 冷眸漠视着小篱,那些不经意间的言论,虽是无关痛痒,只不过还是刺激着陆白桃,让她心里格外的不服气,二十一世纪什么都可能缺,唯独不缺少女强人。 而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并不是女人没有头脑,而是这大环境,限制了她们勇往直前。 “姑爷有自己的事,哪里有闲心管了烛香阁的死活。” 陆白桃默然白了眼阿宸,悠悠的说道,“再则说了,烛香阁又不是只有姑爷,才能力挽狂澜了。” 陆白桃抢白着,教训着面前的小篱,眼里对沉默的阿宸,也是有些担忧。 自从到了京城,阿宸就变了颜色,似乎有些许的心事堆积着他,让他郁郁寡欢。 当然,陆白桃自然也是清楚,毕竟谁人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心有所思,也是在所难免的。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却也是有些许的酸涩,不过片刻便已消失殆尽,如是的吩咐着众人,各自忙碌着。 约摸到了午后时分,陆白桃才是忙完了琐碎,揉捏着酸涩的脖颈,兀自的去了天井。 天井里,恬淡的男人,已经忙完了所有的活计。 “辛苦了。” 陆白桃略有触动,端水靠近着阿宸,“你要有事,可以做完了这些事之后,就去查探吧。”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事。” 阿宸依旧是低头忙碌着,“烛香阁最近需要蜡烛的人比较多,铺子里,又没有闲人可以做,我又不能帮衬左右。” 陆白桃耸肩,暗下思忖,没想到这阿宸还会记仇。 当下靠近阿宸的身边,“这话说的,烛香阁能够顺利,还多亏了你。” “我生气,也就是因为为什么非要男女有别。” 阿宸不解,男尊女卑,素来如此,这陆白桃倒是异于常人。 陆白桃温润,解释着说道,“都说是众生平等,可是他们却是女人充满了无视。” 陆白桃漠然坐在了凳子上,无法改变的事情,让陆白桃格外不悦,而又不得不隐忍着心中的悸动。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本就是如此,却是觉得这女人竟有些与众不同,为何对既定的事情,这般的不悦。 陆白桃悠悠说道,“偌大的陆家庄,没有男丁,母亲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白桃素来不服气,又不是有王位要继承,非是有了儿子,才是可以继承了香火?”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这大抵就是入乡随俗吧,她定然是不可能跟着阿宸巴拉巴拉的说着,自己上辈子解救了银河系,穿越而来的仙女,到时候保不齐还要解释些什么。 陆白桃的话,竟然让阿宸无言以对。 阿宸陪笑着,却也是无法搪塞着陆白桃,本就是打算恢复记忆,就离开陆家庄的,所以并没有反驳。 二人一阵尴尬。 须臾,阿宸问道,“对了,杂货铺不是该由着他们自己选,为什么你要让小篱去门外招揽客人?” 阿宸紧蹙眉头,私下小篱也是面带难色,寻了阿宸,诉说了自己的委屈。 本就是女子,抛头露面也不过是男人的事情,如今陆白桃竟然让小篱去招徕生意,更甚的是让他们每个人如是的说着同样的话语。 阿宸自觉陆白桃与众不同,脑洞大开,也只是如是的安抚着小篱,不过心里也是不解,“这蜡烛倒是不错,并不需要大肆宣扬,自当让他们自己寻了来。” 阿宸不明所以,这蜡烛比着蜂蜡,也是不错,对人眼无害,入夜又是能让人安眠。 所以,阿宸心下认定了,这蜡烛日后一定会如日中天。 只不过,陆白桃如是鼓吹,怕是时间久了,这蜡烛就不会被人重视,甚至一度会以为陆白桃的蜡烛有问题,而选择了放弃购买。 “还有啊,如今佃户都去荒山,久而久之,哪里还会有白蜡烛,物以稀为贵,白桃你可是该注意才是。” 阿宸对陆白桃的决定,根本就是有些许的怀疑,毕竟做生意,女人本就有局限,就不该抛头露面。 “你懂什么,这是策略。” 陆白桃信心满满,对阿宸的异议,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而这阿宸也是苦笑着,并没有回应,毕竟这是陆家自己的事情,他不过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罢了。 蓦地一个专注的望着阿宸,这神色,竟是让阿宸不再过多的言语。 “你是不是不信,这个月的产量会翻倍?” 阿宸摇头。 陆白桃接言说道,“不若我们打个赌,如果他们按着我的方法来,烛香阁的生意,一定会与日俱增。” “如果没有呢?” “如果没有,烛香阁的生意,便是交由相公打点,奴家就安心在后厨里,相夫教子。” 轻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宸,这神色竟然是让阿宸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是不喜陆白桃这般的放浪形骸,心里却是希冀着,希望烛香阁能够客似云来,陆家庄能够脱离危险,至于其他的情愫,阿宸也一直认定了,他对陆白桃的好感,也都是因为这些缘故罢了。 当然既然陆白桃如此信誓旦旦的说了,他便也是不再多问,自当是拭目以待,他倒要看看,陆白桃所为的营销方式,是否真的行之有效。 而这阿宸也是依照跟陆白桃的约定,安心的在烛香阁内,做着蜡模,招呼着迎来送往的客人。 一时之间,烛香阁内,并没有闲散的人员,各个都是忙的不亦乐乎的。 第三十章 噩耗 陆府内,族长悠然的下着围棋,恬淡的生活,让他格外的惬意。 “族长,府衙的人已经离开了陆家庄。” 陆盛光手握着棋子,并没有回过神,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声,这铁板钉钉的事情,根本就不容置喙,谁人门外一个月之内,筹措了这么多的银两,所以陆家庄,很快的就会一无所有。 漠然的陆盛光幽幽的说道,“银子都准备好了吧?” 管家卑躬屈膝,“都按着老爷的吩咐,送到了府衙。” 陆家庄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头,陆盛光自然是担心着,府衙会给了陆家庄些许的时日,私下自然是打点着官府,希望能够施加压力。 不然,府衙决然不会还未到收的时候,就出现在陆家庄。 “不错。” 阴冷的眼眸,漠然的瞥了眼远处,既然陆王氏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闹到这一步,他自然不会给陆家庄留下颜面。 到时候,他不止要了陆明德留下的家产,他还要把他们从陆家庄赶出去。 那老宅子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随手将手里的棋子一扔,漠然的瞥了眼管家,“如果他们来寻了,就说老爷我出去了。” 陆盛光自以为是的臆测着陆家庄的结果,笃定了那些个得了自己好处的衙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陆王氏会迫不及待的寻了自己,他也已经准备好了,该怎么端着架子,让陆王氏知道得罪了自己,就该是如此的下场。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陆盛光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夜,他并没有等到陆王氏,反而是等到了郑庆。 还未进门,郑庆便是大声的说着,“叔父,你且是说了,这办法一定会让白桃他们无计可施,可是如今,他们竟然是安然无恙。” 陆盛光紧蹙眉头,暗下心想,不该这般的结果才是。 这佃户交了租子,根本就会食不果腹,拿什么去生活? 陆宅虽然是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承担了这么多人的活计。 “管家,怎么回事?衙门那边没有传话过来吗?” 管家摇头。 陆盛光眉头紧锁,大相径庭的后果,让他始料未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府衙的人,没有尽心尽力?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门外的门童将师爷带了进来。 陆盛光咂摸一口清茶,满目不悦,“张师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陆盛光打点了银两,府衙就该按着他的心思去做。 陆盛光嘴里的张师爷并未理会,只是兀自的走到了陆盛光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银两,放了下来。 旋即,便是准备离开。 陆盛光心下迟疑,这张师爷如此模样,莫不是打算狮子大开口,故意坐地起价?还是他们也觊觎陆家庄的家产,想从中分一杯羹? “你什么意思?” 张师爷漠然,“陆族长,我们老爷说了,既当官,自然是为百姓做主,解民之疾苦,自然是不做如此鸡鸣狗盗之事。” 私下的勾当,自然不在少数,只是府衙也绝然不会无中生有,虽然是暗示着,若然是陆家庄触犯了国法,便会按照章程礼法办事。 也便是因为当日张师爷这般的首肯,所以,陆盛光才会知会了郑庆,毁了陆家庄的良田。 “笑话,怎么可能。” 陆盛光心下一紧,平素的交集,远不在此,这张师爷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打点疏忽,而退回了银两,明显就是有别的事情发生。 “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师爷心下愠怒,这陆盛光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说着,陆家庄一定不会交出租子,私下没少在大人面前吹下了枕边风,中伤着陆家庄。 若然,陆家庄不能交下租金,他们完成不了任务,自上而下,自然是会有影响的,连同官府都是打算寻了陆家庄的由头,决定插手由着陆盛光接收。 而竟然不过知会了陆家庄片刻,这陆白桃竟然是带着白花花的银子送了过去。 一时之间,这倒是让张师爷颜面无光,徒然背负了中伤的过错,如是这张师爷怎么可能会对陆盛光笑脸相迎。 也便是如此,张师爷厉声斥责,“族长,大人说了,若然是再做如此龌龊之事,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说完,张师爷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陆府,一时之间,陆盛光颜面无光,怔然的站在那里。 门外,陆白桃正是带着蜡烛,寻了陆盛光。 她自然知道,这陆盛光时刻关注着陆家庄的一举一动,如今知道了这件事,怕是绝对会吹胡子瞪眼,气愤非常的。 又或者说,陆白桃寻了陆盛光也是想让陆盛光知道,陆家庄虽然是父亲亡故,她也能够支撑着陆家庄偌大的家业。 “表妹……” 陆白桃白了眼郑庆,那阴冷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她可不会如同郑庆一般,如此轻易的失忆。 郑庆尴尬不已,只是注视着陆白桃从自己的身边而去,倒是身后的阿宸,儒雅的跟着郑庆打着招呼。 “相公。” 陆白桃跟着陆盛光请着安,旋即一脸甜腻的望着阿宸。 阿宸谦卑有礼,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蜡烛,“族长,不日之前,我二人只是过了官媒,并未宴请了宾客,阿宸如此称呼,倒也是不敬,也只有称呼您为族长。” 陆盛光苦笑着望着阿宸,通身的气质,让陆盛光不敢轻易的触碰阿宸的底线,这凭空出现的男人,连同派出去的人,也都是无功而返。 似乎,这阿宸就是空降而来,跟自己作对的一样。 只是如是的回应着,“既是盖了章子,便是陆家的乘龙快婿。” 阿宸欠身,“族长,阿宸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如今烛香阁生意刚是起色,但却还没有进入正轨,阿宸担忧,怕是会出纰漏,心下盘算着,过了日子,烦请族长证婚才是。” 阿宸如是的说着,只不过,陆盛光却没有注意阿宸,他的目光,当下正是迟疑,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吩咐着丫鬟,替换了大厅里的蜡烛,顷刻之间的明亮,让陆盛光大惊失色。 原本昏暗的厢房之内,竟然是恍如白昼。 “这是?” “四爷爷,这是相公做的得蜡烛,在京城里,倒也是口碑不错,前些时日,白桃一直忙着,今个交了租子,正下想着给送来些。”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话语里,却是刺激着陆盛光。 这臭丫头,竟然是没有哭天抹泪的央求了自己,反倒是如此云淡风轻。 这结果,怎么说,也是刺激的不轻了。 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危机公关 庭院深深,正值月上柳梢,陆白桃二人告别了陆盛光。 此刻烛香阁的成就,已经是告诉了陆盛光,陆家庄已经安然无恙的脱离苦海,至于其他的,也根本就不需要官府的人说了太多。 想来这结果,定然会让陆盛光吹胡子瞪眼,有一阵子无法安眠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陆白桃蹦跳吟唱着欢快的歌曲,这现代元素的旋律,自然是让阿宸错愕,“这是什么词牌名?” “词牌名?” 陆白桃忍俊不禁,转而靠近阿宸,拍了拍阿宸的肩膀,“啥也不说了,你还是太年轻。” 亏得自己没有兴奋的唱什么b-box,不然她无从解释。 “年轻?你开什么玩笑?” 阿宸对陆白桃的回应,格外的不服,倔强的阿宸毫不犹豫的辩解着,“我阿宸五岁识文,六岁习武,七岁都会作诗了,却从未听过这词牌。” 阿宸执念的搪塞着。 陆白桃直视着阿宸,知道自己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自己的思想本就是经历了社会主义先进思想的熏陶,还真不知道该是如何跟他解释个道理。 思及此,陆白桃莞尔一笑,“我杜撰体,不用合仄押韵。” 阿宸跃跃欲试,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今天我高兴,我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阿宸的说教,陆白桃算是领教,一个不经意间的行为,都会拿出三纲五常来,数落自己的不是。 陆白桃可不喜这般的教条,忙是阻止着。 阿宸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也不再强求。 陆白桃不自觉的拍了拍胸膛,暗自腹诽着,“亏的我机灵。” “白桃……” 阿宸心下迟疑,不过还是开了口,“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烛香阁的生意势头大好,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阿宸心下就是怀疑。 薄利多销阿宸倒也是听闻过,只不过陆白桃却是招揽了一些人,美其名曰的什么宣传部,什么销售部,更甚还有一个危机公关的劳什子。 他还真不明白,陆白桃究竟是为什么?是否瞻前顾后的太多?还是钱多的没人分? 陆白桃莞尔一笑,“蜡烛毕竟不是贡品,又不是朝廷推崇的,这些个百姓自然是不清楚。” “好,就说所言属实,那危机公关又是什么鬼?” 时间久了,阿宸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本性,甚至一度的以为,阿宸就是他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他就是陆家庄的人,不然这说话的方式,都是越发的一致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却也是解释不出个所以来,只是留下一句,“到时候你自然会清楚的。” 陆白桃说完,便是大步流星的朝着陆宅的方向而去,此刻蜡烛销售了出去,固步自封,自然不可以克敌制胜,她必须得寻了新的出路,开拓创新了。 沉默的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远去的背影,陆白桃对他而言,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她是年芳十六吗? 她的睿智远远超过了十六岁的年纪,那生意的头脑,比起江南首屈一指的富翁,怕是都是相差无几了。 阿宸暗下盘算着,或者陆白桃天资聪颖,就是做生意的料。 长夜寂寂,阿宸悄然的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 陆府内,族长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空灵的眼睛,不自觉的盯着远处。 “呀……” 蓦地,一声巨响,惊扰了佝偻身子,暗自思过着,这冷不丁的声音,惊扰着郑庆。 悄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盛光,那阴冷的目光,竟是让郑庆忐忑不安。 “叔父……” 反手又是一下,陆盛光面前的杯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郑庆的身上,“都是人,却也是没有见到你有这般的头脑。” 怨怼的言语,从陆盛光的嘴里,毫不留情的说出,陆盛光教训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 郑庆嗫嚅着嘴唇,“这跟我又是有什么关系。” 郑庆私以为陆盛光如此不悦,并不是因为陆白桃生意的事情,而是因为自己的阴谋并没有得逞。 私下也是抱怨着,却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陆盛光看的清楚,私下更是气急败坏,“你给我滚出去。” 仇视的眼眸,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郑庆,那布满的殷红,似想要将郑庆吞噬。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让他多看一眼都是厌弃。 郑庆不悦,却也是不敢违逆,只是随口嘟囔了几句,“此番如此,又不是我的过错,我哪里知道,买蜡烛能这么赚钱。” 陆盛光的脑海里,冷不丁的一个激灵,郑庆的话,却是提醒着自己,这蜡烛如此的走俏,既然陆白桃可以买的,他陆盛光也是可以做蜡烛的生意。 心下盘算着,却也是漠然白了眼郑庆,“你可是还想娶了那丫头。” “想,想……” 一提到陆白桃,郑庆的眼睛放光,兴奋不已,只要能得到陆白桃,陆家的产业,不都是自己的。 陆盛光漠然白了眼郑庆,“她可是那奴隶的老婆。” 郑庆拍打着胸膛,“我不在乎,我稀罕白桃,能跟她在一起一天我都乐意。” 猥琐的模样,陪着郑庆那淫邪的嘴脸,却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陆盛光懒得理会郑庆的心思,只要他还没有改变心思,他就是自己的棋子。 “好,派人打听一下,这蜡烛究竟有什么好的。” 郑庆酒肉朋友倒也是不少,陆盛光自然是知道,郑庆打听消息的渠道。 郑庆维诺应和着,旋即便是离开了。 陆府内,陆盛光的眼眸,瞬间被阴冷取代,“陆白桃跟我斗,我定然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管家。” 厉声的唤着身后的管家,鬼祟的在管家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既然陆白桃有张良计,他自然有过墙的梯子。 如是做完这一切,陆盛光一脚踢开地上的狼藉,“来人呐,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 阴冷的男人,如是的命令着服侍的丫鬟,在他的府里,决然不允许用了陆家庄的任何东西,自然是包括陆白桃的蜡烛。 那是她耀武扬威的武器。 陆宅内,陆王氏唏嘘不已,“你这丫头,何时做事才是有着交代,莫不是你不清楚族长的秉性?” 陆王氏嗔怪着自作主张的陆白桃,如今看似讨好恭维的举动,却是在陆盛光的眼里,完全的被认为,他们是耀武扬威去了。 此番,以他睚眦必报的秉性,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陆家。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陆白桃说完,便是张罗着阿宸离开了厢房。 第三十二章 飞来横祸 逝去的东流,叶落了黄昏,蹉跎了岁月。 陆白桃潜心研究着如何拓展蜡烛市场,因为她知道,任何一个温柔,都会触动女人心中的温存,让她希望得到。 时间的流逝,阿宸也习惯了陆白桃的不找边际,对她似乎也已经百无禁忌了,反正自己恢复记忆一定会离开的。 “你的脑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总觉得你有特别多的主意。” 阿宸把玩着陆白桃交给自己的心形蜡烛,各色的蜡烛,格外的好看。 陆白桃笑而不语,这不过是幼儿园里,日常的手工课罢了,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得心应手的。 阿宸叹为观止的望着面前的蜡烛,没想到一个蜡烛,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这个也不错,颜色也不错,应该会很多人喜欢。” 阿宸难得会赞许陆白桃的作品,也笃信了,陆白桃的蜡烛,会继续独占鳌头。 然而,陆白桃却不以为意,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希冀着有朝一日,这些冥顽不灵的人,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清楚无论任何时候,男女都应该平等的。 这是她的心思,却是要公然冲撞了二千年腐朽的文明。 门外,小篱踟蹰不前,直到惊扰了试炼房里的陆白桃,小篱才是得到陆白桃允许之后,慌里慌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有人说我们的蜡烛无用,告到了府衙,门外府衙的人,来寻了小姐。” 陆白桃放下手中的活计,眉头紧锁,纳罕的望着面前的小篱,这番的言论,倒是让陆白桃始料未及的。 不管怎么说,陆白桃制作的蜡烛,又是有薰衣草的成分,可以凝神静气,入夏更是不错。 若然说是不好,却也不至于不能照明,没有任何作用。 “小姐,姑爷怎么办?衙门的人,一定要绑了小姐,太太在阻挡着呢,吩咐着奴婢,送你从后门离开。” 小篱的话,惊扰着阿宸,竟然怔然注视着陆白桃,一入衙门,万一有人做了手脚,陆白桃百口莫辩,到时候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阿宸不由得紧蹙着眉头,心下些许的疼痛,他并不希望陆白桃铤而走险。 旋即,便是拉着陆白桃的手,“你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有我挡着。” “你?” 阿宸的柔情,触动着陆白桃内心的悸动,让她久久难以平静,他们算是萍水相逢,可是阿宸却在大难当头的时候,这般的对自己。 电视剧里的桥段,她看的清楚,陆白桃并不希望阿宸受到丝毫的牵连。 “小篱,带你们小姐离开。” 阿宸说着,便是朝着前厅而去。 “为什么?” 陆白桃不明所以,入赘的生活,虽说是各取所需,并没有夫妻之实,不过相处下来,陆白桃对这个迂腐的男人,还是有些许的心动。 “这蜡烛本就是我做的,我离开了,你们怎么办?” 陆白桃笃定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惧怕,一人做事一人当,素来是她的座右铭。 所以,陆白桃并没有打算离开。 阿宸:“我们倒是不打紧。” 阿宸心下盘算着,打发了陆白桃,独自去了衙门,若然是一定要有人承担了过错,自己就打算承担了,不管怎么说,对外他也算是陆宅的女婿,蜡烛又是自己的主意。 却是原来,阿宸已经猜出了个中的端倪,这陆盛光心中一直心存怨怼,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如今不过三两天的功夫,竟然是滋生了这般的幺蛾子。 既然他执意的对付陆白桃,索性自己承担了过错,算是对陆白桃救命之恩的报答。 这就是弃车保帅了。 试炼房内,炉子里的篝火熊熊的燃烧着,燥热的气浪,一股一股的扑面而来。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这短暂的陪伴,让陆白桃越发的习惯,她自然不会让阿宸铤而走险。 当然,她也猜得出,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等一等。” 陆白桃吩咐着小篱替自己拿了衣服,而她也是兀自的走到阿宸的面前,“他是冲着我来的,你去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受到牵连。” 阿宸剑眉冷蹙。 陆白桃淡然,“族长一直觊觎陆家的产业,如今烛香阁又是大有起色,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你还要去送死?” 陆白桃莞尔一笑,“不,是我相信,这蜡烛并不是烛香阁的。” 陆白桃说完,便是离开了试炼房,少顷的功夫,便是去了前厅,留下一脸错愕的阿宸。 这丫头若然是个男子,绝对聪明的紧。 大厅前,春兰搀扶着陆王氏,站在了人前,面前的捕快,手拿着铁链,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各位大人,小女年幼,倒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 陆王氏不经意间的望着地上躺着的男人痛苦狰狞的模样,让陆王氏不忍直视。 捕快左右看着,一副不拿陆白桃不罢休的模样,“太太,听这话音,怕是陆姑娘不会出来,不打算承担了罪责是吧。” 陆王氏怯怯,却是不停求饶着,“各位大人,老身……” “娘……” 说话的功夫,陆白桃已经从房里走了出来,却也是容光焕发,让人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我儿你怎么……” 陆王氏紧蹙着眉头,不经意间的望着身后的小篱,知道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的心思,却也是无可奈何,叹息着,竟是哽咽。 陆白桃上前,大义凛然的说道,“大人,民女便是诸位大人要找的陆白桃。” 众人讪笑着,手中的铁链发出环佩碰撞的声音,须臾便是铐在了陆白桃的手上。 便是将这陆白桃带了出去。 陆王氏颤抖着双手,不停的呼喊着,然而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已然是成为了既定的事实,陆王氏根本就不可能从捕快的手中,将陆白桃抢夺回来。 是夜的幽静,陆宅却是哭天喊地,陆王氏病急乱投医,整个人变得越发的虚弱。 她怎么也不相信,陆白桃为了陆家庄鞍前马后,竟然牵扯到了官司。 “姑爷,为什么不救救白桃?” 阿宸僵直着身子,漠然的站定在那里,并没有理会陆王氏的纠缠。 “太太,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丫鬟婆子们安抚着悸动不安的陆王氏。 至于这阿宸,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柔情,似乎陆白桃是咎由自取一般。 “太太,太太晕过去了,快去寻了郎中……” 陆宅内,顷刻之间一片混乱。 第三十三章 这是将计就计 是夜的衙门,陆白桃被安置在了大牢深处,并没有被提审。 陆白桃难得的悠闲,兀自的享受着大牢里的生活。 如此日落月初,已有三天,并未传唤了陆白桃。 这一日傍晚,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待在牢笼里,偶尔拿着草芥在地上涂涂画画着。 “这几天陆宅可有人探视了人犯?” 门外,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 “没有。” 却是顷刻之间,门外的男人打点了狱卒,便是走了进来。 陆白桃依旧是淡然的模样,兀自的忙碌着,不去理会面前的男人。 男人半蹲着靠近牢门,“表妹,几日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消瘦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庆。 陆白桃沉默不语,懒得理会郑庆。 “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看那奴隶,根本就是冲着陆家庄的家产去的,表妹出了事,也不见着上下打点,真不是东西。” 郑庆喋喋不休的诋毁着阿宸,如今陆白桃进了大牢,如果没有陆盛光的要求,怎么着都不会提审了陆白桃的。 这一点,郑庆当然是清楚,谁让那个受伤的人,就是他替陆盛光寻来的。 只不过,为什么成了那般状况,郑庆也是一无所知的。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郑庆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白桃如今身陷囹圄,他嘘寒问暖,奔波劳碌,也深信不疑,陆白桃会感动不已。 “表妹你怎么不说话……你看你都瘦了。” 郑庆不时的寻找着话题,然而最终的结果,都是陆白桃的漠然。 直到郑庆提及了陆盛光的功夫,陆白桃才是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陆白桃才是说道,“说罢,你想要什么?” 郑庆眼里放光,上下专注的望着陆白桃,食色性也,陆白桃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收到房里的女人。 然而,陆白桃一个冷漠,瞥了眼郑庆,“白桃有夫之妇,相公待白桃不错,此生定不辜负。” 郑庆闻听,当下气急败坏,竟是忘记了陆盛光的嘱托,“冥顽不灵,如今陆家庄群龙无首,指望一个下人,荒谬。” “我告诉你,族长已经吩咐了佃户,开采那劳什子,陆家庄指望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聪明的,就同意了嫁给我。” 陆白桃嗤之以鼻,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郑庆,“我若是不从呢?” 郑庆眉头紧锁,眼前这大义凛然的丫头,面对生死,面对牢狱之灾,竟然是如此的冥顽不灵。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他可是一个奴隶。” “住口。” 陆白桃厉声斥责,“是,我喜欢阿宸,从一开始就喜欢阿宸,不然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陆白桃步步紧逼,故意的刺激着郑庆,电视剧里,那些个狗血的桥段,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眼前的这个纨绔子弟,不过是打算不劳而获,试图得到陆家庄的一切。 “不,不要再说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论,刺激着郑庆,让他不经意间的扶在墙边,他是族长的侄子,家境殷实,跟陆白桃相配绝对是绰绰有余。 而她竟然宁可选择一个奴隶,也不愿意选择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无情,是你逼我的。” 郑庆背对着陆白桃,冷漠的背影一起一伏的,轻声的恫吓着陆白桃,“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照顾陆家庄。” 陆白桃沉默不语。不过郑庆的三言两语,陆白桃已经确定了,整件事跟陆盛光有关,他郑庆没有瞻前顾后的脑瓜。 唯一不解的就是,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用的蜡烛,究竟是从哪里买到的。 只要阿宸寻了来,就是她喊冤叫屈的时候。 至于这郑庆,还是多亏了他的提醒,陆白桃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顷刻之间便是恍然大悟。 当下,大声的呼喊着,这一声惊恐,让郑庆带着幽怨,不得不离开了大牢。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县衙迟迟不做判决,想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心下希冀着阿宸能够早些时候出现,不然下一步,这郑庆要对付的就一定会是阿宸。 陆府大厅,管家冲着陆盛光摇了摇头。 陆盛光腾的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暴跳如雷,“你说什么,还是不行?” “回族长,都是按着这方子上的步骤做的,蜡烛倒是凝固了,可是根本就不行。” “还有,陆三带去京城兜售的蜡烛,也都悉数的被退了回来。” 管家垂头丧气的汇报着情况。 陆盛光紧蹙眉头,来回度着步子,暗下得知陆白桃用白蜡虫的什么东西做了蜡烛,私下便是偷偷潜入了深山,带回来些什么东西。 继而又是打点了陆白桃身边的人,窃取了方子,原本想着,借着这个功夫,打压了陆白桃。 没想到,竟然是出了事,索性的将那人的过错,一股脑归咎到了陆白桃的身上。 更是伺机的寻了陆家庄的由头,想要趁着陆白桃身陷囹圄的功夫,将店铺归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没有了陆白桃,那烛香阁的伙计,并不知道配方,于是这陆盛光就私自做主,做了制造蜂蜡的人,一心想着大同小异。 只不过,管家的话让陆盛光一听顿时绵软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这臭丫头,究竟把秘方藏在了哪里?” 陆盛光吹胡子瞪眼,心里对陆白桃更加的不满。 “老爷,我们还继续吗?那店铺如今……” 管家摇了摇头,不过三两天的功夫,店铺已经是到了门可罗雀的功夫,连同原本他们制造的声势,所耗费的银两,都是有去无回的。 陆盛光阴鸷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却也是看得出陆盛光此番格外的痛苦,“罢了,关了,关了。” “那丫头,族长想要如何处置?” “继续关着。” 陆盛光叹息着,陆王氏爱女心切,只要稍微手脚,陆王氏一定会就范,同意拱手将陆家的产业,送于陆盛光。 “可是,师爷那边,族长也是知道,上次的事,师爷都是耿耿于怀,小的担心,怕是夜长梦多。” 本就是为了陆家庄偌大的产业,这张师爷也是狮子大开口,胁迫这陆盛光,才是同意了帮衬着,以莫须有的罪过,蒙蔽着县衙大人,将陆白桃给关了进去。 第三十四章 对簿公堂 是夜的陆府,陆盛光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怜悯,当下便是应允可管家,将那个栽赃陷害的人毒杀,全是当做陆白桃蜡烛的过错。 夜寂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是日,清晨,一声巨响,惊扰了衙门里的众人,衙役们手捧着杀威棒,大喊着威武,端站在两边。 而陆家庄上下的佃户,也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族长的命令,他们怎么敢不听从。 牢房里,陆白桃收拾着妆容,虽然是穿着灰白色的囚服,不过依旧遮盖不了陆白桃的倾世容颜。 狱卒啧啧的叹息着,蜡烛害死了人,这丫头竟然还敢这般的淡然,似乎也太恐怖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心下自然是坚守着,若然真的跟自己的蜡烛有关,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承担着责任。 若然是没有,她也一定不会让陆盛光平白无故的冤枉了自己。 “带人犯陆白桃。” 衙役抑扬顿挫的传唤着陆白桃,堂前陆王氏怔然的注视着地上担架上,那被白布盖着的男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白桃竟然会牵扯上了人命官司。 更是没有想到,自己寻了陆盛光,得了的结果,竟然是冷漠无情。 她应该早早的就将陆家庄的产业,悉数的交给了陆盛光。 她应该早早的就同意了郑庆跟着陆白桃的婚事,不然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虽然是她不喜欢。 不过,至少有一点就是陆白桃依旧会安然无恙的活着。 “白桃……” 陆白桃温润一笑,冲着陆王氏点了点头,示意着所有的事都会过去,她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而这陆白桃扫视着四周,周遭不过些许议论纷纷的声音,大抵数落着,“年纪轻轻,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 “可不是吗,听说这男人是中了毒。” “就说,这劳什子不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想到还是真的。”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用了自己制作的蜡烛,才是殒命的。 心里也是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 当下遍寻着阿宸的身影,是夜恳求着阿宸能够寻了这个人,也好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而,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阿宸的身影,只是见着这个男人的尸体,心下也是略显的失落。 不过,少顷却是安然,毕竟陆宅的事情,阿宸也算是做了不少,至少帮着她查出了,这个人乃是郑庆的狐朋狗友,京城有人兜售同款蜡烛。 这些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陆白桃根本就觉多余。 “堂下可是陆白桃?” 陆白桃依照规矩,跪在了地上,“民女正是陆白桃。” “堂下之人可是见过?” 陆白桃摇头,“不曾。” “没见过?” 一旁的郑庆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在他的心中始终恪守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教条。 “你会没见过他?怕是因为他死了,你怕担了责任吧。” 郑庆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既然从她的嘴里,叫嚣着,哪怕是殒命,也都不同意跟自己在一起,郑庆恨,恨不得让陆白桃当下就去死;恨,那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凭什么得到陆白桃的眷顾。 陆白桃百口莫辩,如今这陆盛光他们做足了准备,一口咬定,陆白桃制作的蜡烛有毒,将这无辜的男人扼杀。 “你……” “抱歉,表妹,我不过是大义灭亲罢了。” 郑庆的大义凛然,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这得不到就要扼杀的变态心思,让陆白桃心存余悸。 或许对于郑庆来说,女人的宿命就该是如此,如同货物一般,但凡是有多人觊觎,这个女人就坐实了红颜祸水的罪名。 陆白桃嗤之以鼻,心中竟是莫大的委屈,这冤屈让她格外的不满。 她要为自己辩护,她不相信她的蜡烛会是致命的毒药,她不要留下遗愿,将自己的冤屈,交由神明。 “大义灭亲。” 陆白桃摇了摇头,“大人,可也是认定了民女的蜡烛有毒,是致命的毒药吗?” 陆白桃双目凝视着,目不转睛的望着大人,那眸色里暗含着,她就是无辜的,所有的事,都是有人设计陷害的模样。 陆盛光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张师爷的步步紧逼,让他不能耽搁,必须快刀斩乱麻,“住口,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莫不是以为大人会胡乱臆测,冤枉了你不成?” “大人,白桃年幼,不知天高地厚,竟是异想天开着,非是做着发财梦,才是招致了这般的结果。我既是身为族长,自然是不能偏袒,犯下过错,触犯国法,自然由着国法严惩不贷。” 陆盛光嘴角冷不丁的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臭丫头没了性命,那么偌大的陆家基业,毫无疑问就会落到自己的手里。 如是一来,就是皆大欢喜。 陆白桃看的真切,这巴不得让自己立即马上消失的恶人,她可是见得多了。 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惧怕,轻描淡写的说道,“这话说的,倒是他真的是因为白桃的过错,才沦落到这般的地步一样。” “难道不是吗?” 郑庆愤然,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他难道还能造假不成?” 亲眼见这男人殒命当前,心下虽是愧疚,却是盘算着陆家庄的一切,郑庆索性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定了陆白桃的罪孽。 陆白桃摇头,“不会。” 郑庆欣然。 陆白桃话锋一转,“但是,这男人死于非命倒是可以确定,如果说因为白桃研究的蜡烛,绝对不可能。” 陆白桃矢口否认。 “怎么不可能?”陆盛光漠然白了眼陆白桃,“女人无才无德,又不懂几个文字,不知道从何处听来,就凭空杜撰,自以为是。” 陆白桃嗤之以鼻,睚眦必报的回敬着,“白桃自以为是,那四爷爷可是为了什么?” 陆白桃狡黠的眼眸忽闪着,上下打量着陆盛光,“我看是为了陆家庄上下的产业吧。” 陆白桃一语中的,丝毫不打算给陆盛光留下丝毫的颜面。 “你胡说八道。” 陆盛光被陆白桃戳中了软肋,气急败坏手指着陆白桃,叫嚣着,“这蜡烛本就是有毒。深山里,那个虫子没有毒,用的时间久了就有毒,不然怎么把原本的一座山腐蚀成如此萧条的模样?” 陆盛光毫不留情的教育训着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寒凉,似乎想要将陆白桃彻底吞噬。 第三十五章偷鸡不成 “都给本官住口。” 府衙内,一声凌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伴随着刺耳的惊堂木,府衙大人横目而视,徒然扫视着陆盛光二人。 “尔等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且是说来听听,各自缘由?” 府衙大人面目威严,注视着面前的二人,张师爷私下提及,偏帮陆盛光,心下倒也是有些怀疑,不过罪过当前,这男人却又是中毒而亡,府衙大人自然也是怀疑陆白桃的。 “回大人,草民郑庆,不日前听说张三去京城的烛香阁买了蜡烛,心下并不以为意,不过三两天,张三回来,就是病恹恹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郑庆冷眸瞥了眼陆白桃,漠然回首,手指着陆白桃便是厉声斥责,“大人,如果不是她的蜡烛,张三怎么可能出了事,可怜着张三无依无靠,并没有子嗣绵延香火,独留下张父一人,伶仃孤苦的。” 郑庆巧舌如簧,一张招子说的陆白桃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可惜,这陆白桃可是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分泌物能要了张三的性命。 府衙大人叹息着点了点头,“见苦主,也是可怜,陆白桃你可话说?” 陆白桃漠视着陆盛光,口舌招尤的诟病,她听的一清二楚,看来这陆盛光眼热,怕是找了人在自己的身边蛰伏着。 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寻了白蜡虫的事情。 当下盘算着,须臾陆白桃淡然浅笑,“大人民女无罪。” 陆白桃镇定自若,笃定的眼神,注视着府衙大人。 眼波流转,神态自若,陆白桃那神态让人不忍怀疑,这一个温润的女人,会是毒杀无辜的女子。 府衙示意。 “大人,可否让白桃看一下这蜡烛?” 陆盛光暴露的细节,让陆白桃确定无疑,陆盛光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此刻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这蜡烛里,肯定跟着自己的成分不同。 府衙默许。 陆白桃双手捧着蜡烛,如同扫描仪一般,仔细的查看着,更甚更是将这蜡烛敲打个粉碎,继而又是不顾陆王氏的阻拦,捻了点碎屑,放进了嘴里。 专注的百姓,连同府衙上下,都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整个府衙变得格外的安静。 陆盛光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心下盘算着,这臭丫头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才是,自己可是格外的小心,不可能出现纰漏才是。 陆白桃眉头紧锁,双眸凝视,却是良久都是默不作声。 “她在干什么?不会是真的中毒了,所以才一声不吭?” “不会吧,这丫头性格不错,待人和善,应该不会害人吧?”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她,张三怎么死的,我相信族长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一定是她……好好的一个丫头家家,寻个婆家相夫教子不好吗?” 人群里,有人怜惜,有人责怪,但多数都是对陆白桃的微词,谁让她是一个女子,就该恪守着本分。 一旁的陆王氏则是早已哭晕当前,期许的眼睛注视着陆盛光。 “肃静,肃静……” 惊堂木再一次的响起,打断了嘈杂的议论声音。 陆白桃朱唇轻启,喃喃说道,“大人,这并不是民女制作的蜡烛。” “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陆盛光抢白着,“丫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陆白桃哂笑着,摇头说道,“族长的教训的是,可是白桃不明白,本来就不是我做的蜡烛,我为什么要承认,我为什么还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陆盛光当下愕然,眼睛滴溜的转动着,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难道说她只不过把那蜡烛放在嘴里,就可以知道端倪了? 不,绝对不可能,陆白桃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鬼的很,一定是故意的欺诈自己。 陆盛光私下劝慰着自己,对陆白桃的指证根本就是不以为意,只是漠然背过身去,“不知所谓。” 陆白桃笑容徐徐,对陆盛光的话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陆白桃你可是有证据证明,这蜡烛不是你所为?” 陆白桃点头,“大人,白桃所做的蜡烛,暗含着淡淡的馨香,而这个蜡烛去没有,反而有些生涩,蜡烛里也是有些杂质,想必一定跟白桃所做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陆白桃得意的望着陆盛光,须臾又是转过身去,接言说道,“所以,白桃无罪,白桃应该无罪释放。” 陆白桃故意挑逗着陆盛光,这睚眦必报,巴不得利用张三陷害自己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既然知道陆盛光做了假,选的材料乃是白蜡虫,并没有用白蜡虫的分泌物,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让陆盛光偷鸡不成蚀把米。 思及此,陆白桃接言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个陆家庄制蜡的能手,一定能辨别真伪。” 陆盛光当下便是慌乱了阵脚,陆白桃如此轻易的知道蜡烛并不是她做的,那这些制蜡烛的人,绝对分辨的出。 慌乱之间,陆盛光忙不迭的说道,“大人,我不同意。这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怕是这丫头拖延时间。” “大人,这丫头还有一个帮凶,此人是陆宅的上门女婿。” 陆盛光老谋深算,索性将这过错,推到阿宸的身上,自是一家,陆宅上下百口莫辩。 陆白桃也早都料到了这一点,旋即也是嗤之以鼻,冷言,“族长记得倒是清楚,就是不知道族长是否忘记了,阿宸是陆家的奴隶,虽然侥幸成了陆家的姑爷,也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再则说,我们二人还没有请族长证婚,谁人知道他是我的夫君?”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竟然也让陆盛光无法辩驳。 我去,这丫头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这陆明德该是如何教育的这个丫头? 陆盛光眸色阴冷,不解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淡然,“白桃请大人准许制蜡人。” 陆白桃已然决定背水一战,既然是突如其来,索性将事情闹大,借机让人搜查了陆盛光的府邸。 “大人,白桃听说,除了我,还有人制作蜡烛。” 淡然的陆白桃,似乎有千里眼顺风耳一样,虽然是滞留在牢笼里,却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 第三十六章 柳暗花明 陆盛光颜色暗沉,刻意躲避着陆白桃。 却见陆白桃莞尔一笑,“族长,不知道白桃说的对不对?” 自从烛香阁的生意日臻成熟,陆白桃就知道了,总有些眼热的人,会觊觎自己的蜡烛,只不过没有想到那么快,陆盛光就做出了九块九的东西。 陆盛光闪躲着,逃避着陆白桃的眼神,“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白桃欠身请示着,“大人,为证族长清白,大人可以派衙役去了陆府一看究竟。” 陆白桃嘴角冷不丁划过一抹笑容,那紧张的神色,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这陆盛光在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过错。 “准……” “大人。” 惊慌失措的陆盛光自然是不愿意。 他是陆氏宗族的族长,按说从上到下都应该听了自己的命令才是,只不过陆王氏冥顽不灵,陆白桃大逆不道,陆盛光才决定好好的教训了陆白桃。 这才是将整件事情闹上了府衙,原本以为打点了张师爷,张师爷一定会为自己多加言语。 然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发展,陆白桃竟然将自己牵扯其中。 “小民并没有……” 陆盛光如是推搪着,希望将这一切的过错跟自己彻底的撇清。 “大人,族长有没有制作蜡烛,一去便知。” 陆白桃的执意,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这般大逆不道,冲撞族长,这典型的大逆不道。 陆白桃自然知道缘由,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偏袒,只因为她是女儿,三从四德要求她们不能大逆不道。 陆白桃嗤之以鼻,执念的乡邻,恪守着本分,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这愚不可及的念头。 连同府衙大人,对这陆白桃有些许的微词。 衙门内,除去了陆王氏不时的轻声抽泣之外,周遭的人都是对陆白桃的不满,连同着责怪陆王氏。 陆白桃眉头紧蹙,冥顽不灵的朝代,容不下无辜的女人,难怪有窦娥这般的冤屈。 “够了。” 凌厉一声,惊扰了嘈杂的人群,陆白桃直视着府衙大人,“大人,都说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白桃不过据理力争,难道大人不应该,彻查清楚,真正去寻了草菅人命之徒吗?还是大人得了什么好处,才是一味偏袒?” 陆白桃的话,让府衙大人勃然大怒,从未有人敢顶撞了自己,更何况是一个黄毛丫头。 难道,她真的不打算活了吗? “血口喷人。” 府衙大人气愤不已,忙是吩咐着衙役打算教训了陆白桃。 这下倒是好了,陆王氏一时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陆白桃得罪了族长,得罪了朝臣,怕是小命不保了。 而这陆盛光也是得意,要知道陆白桃如此大逆不道,倒也是不用大费周章才是。 只不过,这些都是陆盛光自己的想法罢了,却说这个时候,阿宸敲响了鸣冤鼓。 很快的,阿宸被带了上来,身后还有一个包袱,和一个做蜡烛的人。 循例问了来人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陆白桃的上门女婿,府衙大人问了情况,却也是如同陆白桃所说。 “他是什么人?” “大人,此人乃是族长家中的人,小民本是打算寻了族长饶恕了拙荆,见此人鬼祟从家里出来,小民当下拦住了他,深怕此人偷窃了族长的东西。” 阿宸的话,顷刻之间陆盛光心下一沉,能是成为族长,家世自然是不错的,府里肯定有珍贵的东西,当然还有他跟师爷的书信往来。 陆盛光整个人有些许的不安,抬眸注视着阿宸。 但见这阿宸从包袱里拿出的并不是他的珍贵的东西,而是一些蜡烛。 少顷,阿宸又是取出了一封书信,“族长可认识这些书信?” 陆盛光闪躲着眼神,背过身去,“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阿宸眸色深沉,“既然是如此,那么族长,恕阿宸斗胆……” 阿宸故作姿态的望着陆盛光还有那张师爷,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封信乃是某人写给族长的,大抵是让族长放心,交托的事情,已经按着族长的要求做了……” 阿宸边说,边望着陆盛光,这下让陆盛光竟然有些不安起来,“我不明白你生命意思?” 说话间,阿宸已经靠近了陆盛光,这陆盛光随手一抓,将阿宸手里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一旁的阿宸不以为意,转而说道,“大人,你也是看到了,族长府里确实有人私下制作蜡烛,张三的生死,怎么可能归咎到白桃的身上?” “还有,族长素来觊觎陆家庄的产业,小民可否以为是族长陷害白桃?” 一时之间,大堂上的事尘嚣之上,府衙大人心有怀疑,看来张师爷背着自己却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此番若然是追究下去,保不齐眼前的刁民,会将自己也牵扯其中。 思及此,府衙大人厉声问道,“张师爷可有此事?” 张师爷怯怯,横目而视陆盛光,须臾怯怯回应,“不曾。” 府衙大人如是说道,“此事本是陆氏宗族之事,我等不该过多臆测,不过牵扯国法人命,必须严惩不怠,为保公允,许各自归家,本大人查明真相,明日再做定夺。” 府衙大人的心思,自然也是明确,这陆白桃是否冤枉,都是不能成为陆家宗族的族长,公然的顶撞自己,视自己的威严不顾。 其次,既然是陆盛光所作所为,便是希望陆盛光有解释,自己处理了烂摊子,不至于让他们参与其中,有失公允。 当然了,整件事跟着陆氏宗族有关,希望陆盛光自己解决。 做完这一切,府衙便是打发了陆家及百姓。 陆宅内,陆王氏心有余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我儿可是没事了?” “王叔,吩咐下去,准备了火盆柚叶替小姐净身。” 陆王氏双手拉着陆白桃,从阿宸的身边,径直离开,完全的一副漠然的模样,倒是不如往常,希冀着他们能够在一起。 这当然是情有可原,陆王氏的心中,认定了是阿宸的教唆,乖巧的陆白桃才变成今天的模样的。 阿宸却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能帮着陆白桃解除牢狱之灾,也是不错的。 至于陆府之中,气氛却不是这般融洽,陆盛光面色阴沉,气冲冲的从这衙门回到了家中。 那制造蜡烛的人,也被关押了起来,还有那个张三…… 府衙大人若然是吩咐了仵作重新检验,那么这结果? 抬眸漠视着面前的郑庆,阴冷的眼眸,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 弃车保帅 是日清晨,陆氏宗族的人悉数的去了陆家祠堂。 陆白桃也不例外,出现在祠堂里,只不过此处却只有陆白桃一个女人。 她的出现登时引起了宗族其他人的微词,“不像话,女子该是待在家中,怎可抛头露面?” 众人接二连三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而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坐在了原本陆明德所在的位置之上。 “胡闹,有碍观瞻。” 说话这人乃是陆家的其他族人,各个也都是年近不惑之年,或者更年迈的男人。 陆白桃倒是并没有怎么见过,毕竟是女子,这种场面,她们是不可能接触的到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懒得理会面前的这些个男人,自当他们是冥顽不灵的顽固老头一般。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明德媳妇果真是不懂规矩。” “什么是规矩?” 陆白桃无法隐忍他们的微词,如果真是谩骂数落了自己,陆白桃倒可以隐忍,但是如果牵连到陆王氏,陆白桃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隐忍的。 “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陆白桃嗤之以鼻,接言说道,“白桃既然是陆家的儿女,有何不可进了祠堂?倒是诸位叔伯大爷,口口声声鼓吹着仁孝,却又让身后的女人,恪守着三从四德,到底是孝敬,还是母辈亲人,惧怕才是不得不承认的孝顺?” “爹爹自去世,却也是没见宗族帮衬,倒是盘算着荒山田地,若然是白桃不来,那原本父亲的财产,诸位可是如何分配?”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刺激着这些个陆氏宗族的男人,言语里,一语中的,说中了他们歹念的心思。 这一来,更是让他们气愤不已,大骂陆白桃的忤逆不孝。 然而,这一切对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 至于陆盛光也是看了良久的热闹,才是从门外走了进去,果然如同自己臆测的一样,这丫头是难对付的。 不过,也算是不错,陆白桃公然顶撞了众人,无形当中,他们就一边倒的尊崇着陆盛光。 却见这陆盛光悄然的走了进去,略显的颓然模样,身后并没有那个郑庆的身影。 众人毕恭毕敬的称呼着,直到陆盛光走到族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白桃,并非四爷爷不许,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啊不可破。” “白桃清楚,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个活的。” 陆白桃毫无惧色,“再则,昨日大人吩咐,本就是陆家的事情,族长要给白桃一个说法才是,不然白桃岂不是冤屈,平白无故的承担了罪过?”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盛光,阿宸的手里知道陆盛光的罪过,如果陆盛光没有还陆白桃一个公道,更是对陆白桃依旧心存敌对,怠慢她们,陆白桃不会轻易放过。 陆盛光眉头紧锁,眼眸里布满了殷红,如困兽一般,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恬静淡然,面对陆盛光的敌视,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少顷,陆盛光才是叹息着,如是说道,“此事,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盛光面色颓然,竟是有些许的无奈,毕竟是他的妻侄,让郑庆承担了罪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若然,自己承认了,那么这族长的身份,就会岌岌可危,他不能拱手将族长让人,只能选择了弃车保帅。 让郑庆承担了所有的罪过,包括抢占陆白桃的烛香阁,制造所蜡烛。 当然,也包括了毒杀了张三。 陆盛光叹息着,喃喃说道,“想我陆盛光虽然身为族长,却是无有管教自己的侄子,以致犯下如此的过错,我陆某人有罪。” 陆盛光不时叹息着,这模样倒是让人备受触动。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这猫哭耗子,虚张声势的举动,她是看得不少了,这虚伪的伪君子,无非是欺世盗名罢了。 陆白桃懒得理会,兀自的看着陆盛光自说自话的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直到旁人恭维陆盛光的声音,让陆白桃不愿再去倾听,陆白桃才是说道,“白桃多谢族长给白桃公允,白桃日后一定会铭记于心,凡事小心。”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是见这陆盛光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陆白桃。 因为这个丫头,郑庆将会身陷囹圄,因为这个丫头,郑庆说不定承担着杀人的罪过,最后会秋后问斩。 陆盛光绝对不同意让陆白桃依旧是如日中天的开着烛香阁,当然她也不能经营烛香阁了。 那店铺因为他生产的蜡烛,也已经是臭名昭著了吧。 “白桃,今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 陆盛光思忖片刻,接言说道,“且不说郑庆偷了你家的秘方,不过歪打正着之下,也证实了一点,这东西是有毒的,时间一久,性命堪忧。” 陆盛光执念的阻止着陆白桃,既然自己无法拿白蜡虫挣钱,他也不能让陆白桃称心如意。 “族长……” “今日,我召集了陆家庄上下百姓,决定放火烧毁那害人的劳什子。” 陆盛光毫不留情的打断着陆白桃的辩解,他不能让郑庆平白无故的牺牲。 陆盛光说完,便是带着这些个族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祠堂。 话说两边,一大清早郑庆便是被陆盛光的人五花大绑的绑进了县衙,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 毕竟,陆盛光承诺,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到丁点的伤害,他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而他只不过是进了牢笼,仅此而已。 所以,郑庆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有种享福的意思。 阿宸看在眼里,却也是不以为意,心想有着这郑庆后悔的时候。 果然,一进了衙门,郑庆大义凛然的承认了所有的过错,府衙大人一听,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郑庆,当下便是吩咐着衙役将郑庆关进了死牢。 当下郑庆更是花容失色,陆盛光说了弃车保帅,可并没说让他有去无回啊。 当下郑庆便是大声的呼喊着,咆哮着自己的冤屈。 然而已经画押的郑庆,还有懒得横生枝节的府衙,对郑庆的咆哮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大人,阿宸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府衙大人挥手示意。 阿宸欠身说道,“大人,郑庆言语里,也并非信口雌黄,想来捕风捉影,未必无因。” “大人,阿宸虽是陆家庄的赘婿,却也是知道,陆家的情况,怕是有人起了歹心,才是会如此肆意妄为。” 阿宸条理清楚,这府衙大人也自然是清楚,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这是规矩。 “大人,阿宸以为,各守其地,各司其职,陆家也并不打算跟族长,老死不相往来。” 阿宸瞻前顾后,盘算的清楚,郑庆毕竟是陆盛光的亲人,若然是秋后问斩,这睚眦必报的陆盛光,一定不会让陆白桃好看,思及此才是如是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 欲加之罪 庄严肃穆的大厅内,府衙大人端详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男人,这般俊逸不凡,周身有又透着些许的威严,这家世地位不该简单,可是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了上门女婿? 迟疑的男人,目光始终停留在阿宸的身上,直到张师爷喊了一声,府衙大人才是回过神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陆族长毕竟是一族之长,公然顶撞了威严,这也是事实。” 男人格外淡然,并没有叫住推搡郑庆的衙役,“还有,张三亡故,跟陆白桃无关,既然这郑庆承认了罪过,触犯国法,我定不轻饶。” 府衙大人当下便是挥手打发着阿宸。 “大人,张三……” 漠然白了眼郑庆,却是被衙役拖了出去的功夫,阿宸接言说道,“张三并没有死,此番心有余悸,又是担忧会横生枝节,才是佯装病死。” 而这地上的人,并非张三本人,只不过无人敢见真容,所以并未发现真实。 大人不解。 阿宸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大人知道。 却是原来,夜深人静之时,蛰伏在陆府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宸本人,窃听到了陆盛光的心思,便是直接寻到了张三,提醒了这个张三。 这张三被人卸磨杀驴,自然气急败坏,当下便是寻了阿宸,二人便是使了这计谋。 “既然张三没事,郑庆自然是无罪。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郑庆无中生有,诋毁他人,口舌招尤,还望大人定夺。” 面前的阿宸巧舌如簧,却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这府衙大人眉头紧锁,暗自思忖着。 这陆白桃虽然是牙尖嘴利,更是冒犯了自己,不过,却也是功不可没,这佃户此番也是衣食无忧。 再则,这是陆府的家室,如今皆大欢喜,他倒是不用过多的理会。 “好,郑庆咆哮公堂,诋毁他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以儆效尤,可好?” 府衙大人上下打量着阿宸,他不可能如同张师爷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奴隶那么简单,他的身份并不在此。 只不过,陆白桃作为税收大户,又是能让一方的佃户安然,所以他并不打算问个究竟。 阿宸陪笑,“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阿宸这般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府衙,任由着府衙的人,处置郑庆,而他要做的只不过是打发了那个无辜被人暗算的张三,让他离开陆家庄,仅此而已。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不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阿宸从怀里,掏出了散碎的银两,打发了被郑庆出卖的男人,旋即便是离开了。 却说,府衙这边,府衙大人微闭着双眸,抬手将郑庆拉了进来,“你可知罪?” 郑庆维诺,却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府衙大人。 却见这府衙大人,不怒自威,沉默良久,才是说道,“今日事,既然跟你无关,自然是会放你离去,只不过,陆家一定要有个说法。” 大人说完,随手拿起令牌,掷地命令着衙役,“来人呐,给我狠狠的打。” 府衙大人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任由着郑庆哀嚎呻吟着,心中谩骂着陆白桃他们。 此番,这话里有话的言语,不正是陆盛光打点了一切,这陆白桃执意的教训自己吗? 既然她陆白桃咄咄逼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对陆白桃再做隐忍,这就是心思偏颇的人,始终都以自我为中心,认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自己。 当然,这是郑庆的想法,也确实为他报复陆白桃埋下了伏笔。 话说两边,陆白桃这边,陆盛光一行人来到了校场上,正中摆放着从烛香阁拿出来的蜡烛,这自然不是陆白桃生产的东西。 在陆盛光的身后,那些个打手下人手里,手里拿着火把,准备陆盛光一声令下,将蜡烛销毁,将这荒山销毁。 陆白桃蹙眉,望着地上的蜡烛,脸上满是不屑,这陆盛光果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现实,竟然拿她的残次品,以次充好。 这一点陆盛光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心生怨恨的陆盛光,手指着蜡烛,“诸位父老乡亲,可是知道这劳什子?” 族长的威严,让他们不敢冲撞,加上张三的事情珠玉在前,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回族长,这是烛香阁的蜡烛,在京城已经滞销了。” 谄媚的管家,恭维着陆盛光。 陆盛光手捻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可是知道什么原因吗?” 睥睨四周,陆盛光望着周围的百姓,希望从他们嘴里得到响应。 “族长可是要说,这蜡烛里有毒?”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不以为意,这陆盛光口口声声的制造着危言耸听的言论,无非是因为眼热,不愿意让自己独得财富罢了。 “知道就好。” 陆盛光难得的欣慰,虽然没有得到陆白桃的店铺,不过好赖毁了烛香阁的名声。 如今,京城深处,这蜡烛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她还有什么本事,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如果不是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陆盛光,倒是不用赶尽杀绝的。 “诸位父老乡亲,人命有限,可不能贪图了便宜,贪图它亮堂,就铤而走险才是。” 陆盛光的苦口婆心,倒是让陆白桃嗤之以鼻,这冥顽不灵的男人,竟然还是诋毁着自己,这欲加之罪,她才不会承担。 索性寻了陆家庄深受民心的郎中,出现在了校场。 “诸位,既然是深信不疑,白桃的蜡烛有毒,白桃本来无话可说,只不过,白桃心下不服,所以特意请来了陆神医,如果蜡烛真的有毒,我陆白桃封山封铺。” 陆白桃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从内而外透着的威严,让人不忍怀疑,陆白桃的蜡烛有毒。 “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盛光仇视的眼眸,迸发出些许的幽兰,这冥顽不灵的丫头,一而再的触碰着族长该有的威严,让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直接扼杀。 陆白桃不以为意,“族长,白桃冥顽不灵又如何,但白桃从不做鸡鸣狗盗之事。” 陆盛光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男人,手指着陆白桃,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那狰狞的面孔,让周遭所有的人,都为陆白桃的大胆捏了一把汗,这丫头是发疯了吗?竟然敢顶撞了陆盛光。 第三十九章 皆大欢喜 微风不时的吹打着,校场上的火把,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这个公然冲撞陆盛光的丫头。 而这陆神医颤抖着身子,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校场的中央,年迈的老者,脸上写满了沧桑。 他是陆家庄数一数二的神医,为人刚正不阿。 所以陆白桃对他也是深信不疑,或者说,对自己的蜡烛是深信不疑吧。 本来就是无害的东西,让眼热的陆盛光心有不平,所以才滋生出来这么多的事端,陆白桃怎么可能的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能让陆盛光三缄其口,才是最重要的。 良久,陆神医盘查了蜡烛之后,浑浊的眼眸里,竟然迸发出矍铄的光芒,欣然的男人,转而望着陆白桃,“丫头,这可是白蜡虫?”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些许的得意,目不转睛的望着怔然的陆盛光。 果然是陆盛光做下的手脚,这蜡烛并不是陆白桃制作的蜡烛,而是白蜡虫。 只不过,他陆盛光怕是不清楚,这白蜡虫浑身是宝吧,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歪打正着,得了这个便宜。 陆白桃眸色专注,眼见陆盛光正襟危坐,当下才是正色说道,“正是白蜡虫。” 陆神医啧啧称赞着,“白蜡虫,白蜡虫,这可是好东西啊。” 陆盛光愕然,放大的瞳孔,透着陆盛光的怀疑,怎么就是好东西了,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对他的蜡烛根本就不买账。 “陆神医可是看错了吧?这东西真的是宝贝?” 陆神医点头,“《医学通典》有云,东方有一木,明月白蜡树,滋生一虫,取其名曰白蜡虫,此物精妙,却也是止血、生肌、敛疮不胜枚举。” 陆神医捻着花白的胡须,如是的说道,这言语竟是让陆盛光错愕不已。 原本是打算暗算了这黄毛丫头,没想到竟然平白无故的便宜了这黄毛丫头。 陆盛光起身追问着,“陆神医可别人老眼昏花,看错了,一个虫子能有这般的功效?” 陆神医愠怒,“族长若是不信,大可寻了旁人,不过我可是告诉你,就算是你寻了千个,万个郎中,都是如此的说法。” 勃然的陆神医教训着陆盛光,可怜这陆盛光,还不得不毕恭毕敬的聆听着,谁让这陆神医是比自己年长,又是自己的长辈,除了毕恭毕敬,他敢有什么微词。 此番教训下来,陆盛光紧蹙着眉头,唯唯诺诺的恭维着。 须臾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神医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说出让他心肝脾肺肾都疼的话来。 “丫头,学过医?倒是聪明的很,知道用白蜡虫做蜡烛,提亮了光,只是用这白蜡虫做原料,可是暴殄天物啊。” 陆神医和蔼可亲的模样,如是的说着。 陆白桃莞尔一笑,欠了欠身子,“陆神医教训的是,不过白桃并没有用白蜡虫做原料,平时只不过是收集了些分泌物,再配上些许的香料,做的蜡烛,这成本并不高。”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却是不经意间的注意到一旁的陆盛光。 但见这陆盛光一听,乖乖,这丫头竟然用的那东西的粪便,她是怎么想的,而这些个乡邻脑子也被门挤了吗? “不错,你这丫头有明德那小子的聪明睿智,也难怪你能这么短时间力挽狂澜呢。” 陆神医夸赞着陆白桃,心下自然也是清楚,这陆盛光所作所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可笑的男人,真是令人不齿。 “陆神医谬赞,只是怕有些人听了不悦。” 陆白桃故意的刺激着陆盛光。 陆神医自然清楚,当下便是对着众位乡邻说道,“大家大可放心,这白蜡虫乃是上层的中药,并不是致命的毒药。” “当然了,这蜡烛肯定是没有毒的,可以放心使用。” 陆神医说完,算是给这些个百姓乡邻的吃下了定心丸,本来就是依附着陆白桃的,所以各个也算是心安了下来,准备着好好的跟着陆白桃。 陆白桃得意忘形,“多谢陆神医……” “欸,切莫要感谢我,我还有事找你呢。” 陆神医跟着陆白桃并排的朝前走着,却也是没有人去理会身后的陆盛光。 “族长,我们还要不要烧山?” 身后的打手眼睁睁的注视着陆家庄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了校场,迟疑了良久,轻声的询问着。 陆盛光怒目而视,紧攥的双手,早已迸出了青筋,“你给我住嘴。” 陆盛光输了。 此刻,他弃车保帅,将郑庆送进了牢笼,生死未卜。 此刻,他将自己制造的蜡烛,以次充好,想要陷害陆白桃,结果却让陆神医证实了它的功效,更甚,陆神医竟然从陆白桃那里,买了一些白蜡虫,并由陆白桃长期的供货。 原本,想要让陆家庄处于水深火热,竟然让自己落到这般的地步,如今陆白桃成了香饽饽,让他们争先恐后的跟随在陆白桃的身后。 那么他陆盛光算是什么? 积郁攻心的陆盛光,胸膛不停的翻涌着,此刻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他痛不欲生。 “族长,你怎么了?” 通红的眼眸,变得格外的恐怖,陆盛光突然整个身子变得格外的僵直。 管家大声的命令着身边的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陆盛光抬了回去。 所有的陷害,都以陆盛光突然病了、郑庆被杖责了四十大板,所有的阴谋诡计,此刻也得到了张师爷的警告而告终。 至于这陆宅,陆王氏心有余悸,每每的也是跟在陆白桃的身边,不想陆白桃再出了什么事情,万一在东窗事发,她陆白桃可是没有勇气,再承担这么大的惊吓。 “我儿,你可是不要再去了,如今烛香阁名声在外,生意做不下去了,不若将铺子盘了出去,在陆家庄陪伴左右可好?” 陆盛光的欺凌,让陆王氏心有余悸,安分的过活,一直是陆王氏希冀的事情。 所以,陆王氏不希望陆白桃再离开自己。 “可是娘,此刻陆家庄才有起色,我们要是放弃,他们怎么办?” “这……” 陆王氏终究是一个良善的女人,心下一沉,思忖良久,蓦然瞥了眼身后的阿宸,“他既然承认了是陆家的女婿,就该为陆家效力。再则说,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 陆白桃心下迟疑,阿宸出生入死的帮衬自己,她感激涕零,只不过,她看得出来,阿宸的心并不在陆家庄。 “以后的事,再说吧。” 说着陆白桃不顾陆王氏的喋喋不休,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章 更名之惑 厢房内,陆白桃伏在桌上,陆王氏的阻止,让陆白桃越发的心烦意乱。 并非陆白桃不愿放弃偌大的家业,只不过内心的不服,让她想要证明自己。 门外的阿宸,悄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良久的陪伴,让阿宸越发的佩服眼前的女人,虽然不过二八年华,却不愿沉迷深闺,不愿意过着束缚的生活。 “你是为了赚钱?还是?” 荒山上,陆白桃吩咐着佃户,不停的收集着白蜡虫的分泌物,没日没夜的忙碌,让阿宸不解这陆白桃的初衷,她已经解救了陆家庄,大可以从中抽离出来,不再继续沉迷劳作。 如今,陆盛光有病在身,郑庆被杖责,也不可能出来兴风作浪。 这倒是一个契机,只要陆白桃抽身出来,他们就不会再寻了陆白桃的麻烦。 当然,这不过是阿宸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们初衷根本就不在陆白桃,而是整个陆家。 陆白桃嫣然一笑,明眸皓齿,“阿宸以为呢?” 陆白桃的心中,始终是回荡着陆王氏的追问,连同她自己都来了怀疑自己的本心了。 阿宸迟疑了片刻,“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 陆白桃异于常人,并不愿意承认女人天生就该卑贱,就该三从四德,反而是刻意的想要证明着什么,这跟身边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而阿宸似乎被陆白桃的不服输打动着,让他想要帮助这个女人,不然他也不会在陆宅出事的时候,同意陆白桃,私下的查探着陆盛光的事情。 陆白桃点头示意。 阿宸接言说道,“我觉得,白桃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赚钱,是想帮着他们脱离苦海?可是他们只不过是佃户罢了。” “人生而平等,哪里有什么尊贵卑贱之分?这三六九等的分派,有什么好的?” 陆白桃悠悠说着,“难道说,身份低下了,就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了?就该低三下四,任由他人宰割?这种思想不行,这是愚蠢,这是自以为是。” 陆白桃起身,蓦地上下打量着阿宸,“老实说,是不是娘让你来劝我的?” “我告诉你,我陆白桃根本就不信,男人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女人一样可以,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陆白桃漠然转身,懒得理会身后的阿宸。 “可是,烛香阁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 陆白桃随口轻描淡写的说道,“困难是弹簧你弱它就强。” 阿宸蹙眉,不解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又是什么舶来词?弹簧是什么鬼? 难道说它陆家庄不是本土的,或者说,这是他们这里的特色?随意的就可以有新鲜的词汇出现? 疑惑的阿宸,心下便是记住了陆白桃杜撰的词语,打算找个机会就去问个究竟。 而这陆白桃,心里却是盘算着,当下荒山因为佃户的缘故,也算是有所改观。 陆神医又是每隔一段时间,收购白蜡虫,所以这白蜡虫肯定会有所减少的。 当然,此刻这一切并不是她首要盘算的事情。 烛香阁被陆盛光迫害的已经到关门的地步,连同府衙的人,也传来了消息,必须得做调整。 可是,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半句也嫌多。 陆盛光的勾当,让京城的人,对烛香阁的蜡烛有些许的怀疑,此刻烛香阁已经臭名昭著了。 而她当务之急,必须做的就是恢复烛香阁的名声,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改了烛香阁的名字,接下来,她就要着手,重新制作别的蜡烛了。 “你说,我们改个什么名字好?烛香阁可是不能再用了。” 陆白桃眉头紧锁,思忖了良久,都没有相出合适的名字。 此刻,她都有些怀疑了,自己脱离了手机,脑海里浮想的词语,都是越发的少了,穿越到了这远古的时代,那拽文的词语,让陆白桃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名字替换了烛香阁。 心下,竟也是有些怨怼这个陆盛光,破坏了自己的声誉。 “改名字?” “是的。” 陆白桃无可奈何的说道,“不改名字,你知道烛香阁之前的状况,还会心甘情愿的去买蜡烛吗?当然了,我们可以不停的推销,只不过这品牌却是不能再用了。” 阿宸摇头,少顷便是说道,“那就不用去京城,听太太的吩咐,留在陆家庄,随便出售些白蜡虫,都是够陆宅上下的吃喝了。” 阿宸果然是陆王氏找来的说客,连同语气都是格外的相似。 陆白桃泛白的眼神,瞪了一眼阿宸,“坐吃山空知道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有朝一日,白蜡虫没了,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给娘一个好生活?靠种地?以天吃饭?如果有人再这样做了,这一切都没了,你说说看,怎么办?” 陆白桃步步紧逼,竟然让阿宸无言以对。 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也不打算想那么多,毕竟,他终有一天会离开陆家庄。 而他也相信,陆白桃一定会给陆王氏一个好的生活,毕竟,陆家庄她是整个农户的雇主。 阿宸双手不自觉的紧扣在墙上,连同身子也不自觉的后靠着。 陆白桃苦笑着,眼色黯然,幽幽说道,“再则说了,你养我吗?显然不会,总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离开陆宅,离开陆家庄,你会有自己的生活,到时候,怕是连我是谁,叫什么,你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的。” 颓然的陆白桃,眼眸里些许的黯然神态,默然转身,悄然的走到软榻跟前,和衣而卧。 阿宸怔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此番陆白桃话语里的黯然,竟然让阿宸有些许的触动,他竟然不忍看到陆白桃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人心肉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无情无义的,至少阿宸不会,他不希望看着陆白桃被烦事困扰。 阿宸黯然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陆白桃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阿宸才回过神来,眼看着陆白桃漠然的闭上了眼睛。 氤氲的烛光,泛出淡淡的幽兰,良久之后,阿宸悄然的走到了趟椅上,一个房间里,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躺在了各自的床铺上,久久难以安眠。 阿宸并没有恢复记忆,可是面对陆白桃的质问,他竟然心下一痛。 陆白桃却深知,他们之间不过是不对的时间,碰到的两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于他们二人而言,不过是匆匆的过客,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第四十一章 意料之外 是日清晨,当晨熙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的功夫,陆白桃悄声的起身,一夜的盘算,让她打算以白蜡铺命名,一来直入主题,告诉众人,这蜡烛的名字,跟蜂蜡刚好是异曲同工。 二来,从头再来,陆白桃深信不疑,这蜡烛比起蜂蜡更加持久耐烧,更重要的是,这蜡烛亮,秉烛夜谈必备佳品。 如是想好了这一切,陆白桃便是打算离开陆家庄,到了京城里去。 “娘。” 然而,陆王氏心有担忧,竟然是守着厢房,静坐了一夜,这莫名的关怀,让陆白桃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早。” 陆白桃说是,从房间里侧身出来,关上了房门。 陆王氏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不早了,如果晚点,我儿怕是就离开了吧。” 一语中的竟然是让陆白桃有些紧张,陆王氏猜出了陆白桃的心思,她不会放弃烛香阁的生意,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烛香阁沉沦下去。 “娘,我……”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烛香阁如同我的孩子,让我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可孩子还有夭折的。” 陆王氏不经意间的望着厢房,如同做了莫大的勇气,喃喃说道,“更何况,你们还没有夫妻之实,哪里来的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来。” 陆白桃愕然,“娘。” 陆王氏是过来人,虽然他们二人共处一室,但是她知道,他们二人始终恪守着本分,男女的情愫,也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至于那落红的绢帕,原本以为他们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却在不经意间,陆王氏发现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睡在一起,陆白桃依旧是完璧之身。 “白桃,娘……” 陆白桃心下些许的触动,感喟的望着面前的陆王氏,所有母亲大抵都是如此,不分朝代,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陆白桃眼里噙满了泪痕,紧抱着陆王氏,“娘,儿心里有不甘,白蜡是女儿的心血,如今被平白无故的破坏,儿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去赚钱,儿只想让大伙知道,这是一个好东西,这可以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的好,它可以让陆家不在被人欺负,可以帮着佃户脱离困苦。” 年幼的陆白桃,如是的说着她的梦想,她宏图大志,竟然如此的令人感动,连同厢房里的阿宸都听着不禁的潸然,原来她竟然是如此的伟大,那君子之为,让阿宸对她大为改观。 门外,陆王氏怀抱着陆白桃良久,直到近旁,声带哽咽的小篱呼唤了一声,“小姐。” 二人才是缓缓的回过神来。 众人凝望着彼此,空气中弥散着温暖的气息,陆王氏不再规劝陆白桃,同意了她继续打点店铺。 小篱他们感动不已,陆白桃算是第一个对他们真正用心,不把他们当做奴隶的人,他们暗下心来,发誓一定会好好的辅佐陆白桃。 他们也是如此这般做的。 话说,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烛香阁,原本已经打算好了,被人丢弃了菜叶子,然而刚到烛香阁的功夫。 阿宸已经手拿着锣,不停地敲打着,阳光下,额头上渗出了晶莹的汗水。 “各位南来北往的大爷小姐,瞧一瞧,看一看,烛香阁重新开业……” 阿宸回忆着烛香阁开业的事情,依样画葫芦的叫嚣着。 原本就是白蜡的蜡模,从未被超越的俊郎,顷刻之间,那些个小姐夫人就簇拥而来,场面一度混乱。 陆白桃心下一沉,陆盛光之前中伤了烛香阁,难道他们忘记了那些事情?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要一根。” “我要十根……” 人群里不时的传来哄抢的声音,将阿宸的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眸里噙满了感动的泪水。 身旁的丫鬟伙计,也纷纷的进了烛香阁。 “各位这里也可以买蜡烛。” 簇拥的人群哄散着到了别的人的身边,阿宸的身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的有些许的凌乱,此刻倒像落魄的公子。 只不过狼狈依旧掩饰不了,他倾世容颜。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内心更是感动。 “你怎么回事,一来就傻站着,看我的笑话,连管都不管我。见死不救,难不成还打算让她们撕了我不成?” 阿宸戏谑着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昔日刚是到了京城的时候,这丫头教训那些个女人的势头,曾让阿宸叹为观止,甚至有些不悦。 可是今天,这陆白桃竟然无动于衷,这阿宸竟是有些许的失落了。 陆白桃忍俊不禁,“我倒是想呢,阿宸少爷可是说过,矜持的。” 说着,陆白桃嫣然一笑,便是朝着烛香阁里走去,独留阿宸一人在门外,岿然不动。 “姑爷,这件事要告诉小姐吗?” 身后王叔,悄然的靠近了阿宸。 清晨时分,阿宸突然寻了王叔,私下的聚集了陆家庄的佃户,他们一听是陆白桃的事,当下积极响应,一传十十传百的,将陆神医说的事情传播了出去。 而这陆神医更是写下了推荐信,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京城里,更是有人借故来到了烛香阁定下了白蜡虫。 有此无声的广告,烛香阁自然客似云来。 当然,最重要的肯定是陆白桃生产的蜡烛,却是不错,凝神静气,所以陆盛光一折腾,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让他们络绎不绝的出现在烛香阁。 阿宸摇了摇头,“不用,这是白桃应该得到的。” 说完阿宸也是走了进去,对他而言,只要能让陆白桃欣然,便是他当下最大的心愿。 暖风和畅,烛香阁的生意,依旧是客似云来。 陆白桃注视着金漆烫染的鎏金大字,沉默了良久,“把它取下来吧。” 陆白桃触动着眉头,烛香阁是她脑海里唯一想起的儒雅名字。 而此刻,虽然依旧客似云来,只不过陆盛光的中伤,让烛香阁受到了波及。 无奈之下,她只能替换了烛香阁的名字,将它换成了白蜡铺。 随手摩挲着这偌大的牌匾,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她一定要重新将这烛香阁的牌匾挂上去,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烛香阁,让它走去,让整个中原都知道白蜡的存在。 让它不再蜗居在这里,虽然在京城脚下,却也是在偏安一隅的郊区,类似于二十一世纪北京城的五环之外,她要让它名副其实的走出陆家庄,走出小村小镇,走到京城腹地…… 第四十二章 暗生情愫 白蜡铺内,陆白桃葱白的玉手敲打着桌面,整个天井内弥散着异样的气息。 忙碌的阿宸冷不丁的从小篱的嘴里得知陆白桃寻了自己,心下迟疑的走了进来。 “你找我?” 阿宸眉头紧锁,不解的望着陆白桃,自己这样卖力的兜售着蜡烛,该不会犯神经才是。 陆白桃眼神示意着阿宸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 陆白桃背对着阿宸,自带着一副不怒自威的威严,竟让人有些许的寒凉。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良久才是说道,“应该没有吧。” 阿宸不明所以,近日自己不过待在白蜡铺里,鞍前马后的忙碌着,完美的做着自己的蜡模,推销着白蜡,那些个顾客也是不错,各个都是喜笑颜开的,满意而来,满载而归的。 陆白桃面带愠怒,直视着阿宸,那冷冽的眼眸,似乎阿宸犯下了十恶不赦的过错一样。 “我什么也没有做,不就是照你的吩咐,推销蜡烛吗?” 陆白桃凝视了良久,阿宸依旧是一副懵然不觉的模样,似乎陆白桃完全的就是一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一样。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陆白桃呀陆白桃,你是不是疯了,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为什么看着他在前厅忙碌,她的心里就是莫名的刺痛,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找个阿宸的麻烦。 可一见到阿宸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桃有什么吩咐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面对阿宸的追问,陆白桃竟说不出个所以来,这是她让阿宸这样做的,而他也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吩咐来的。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刻意的压迫着内心的悸动,“没事了,你去吧。” 阿宸一头雾水的离开了天井,依旧是忙碌着,那些个女眷不停地询问着个中的情形。 一连几日的躁动,让陆白桃不想出现在白蜡铺,索性的待在了陆宅,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家的庭院里。 藤蔓笼罩的长廊低下,陆白桃手握着玫瑰花,一脸颓然的坐在那里。 阿宸忙碌的身影,从欲言又止的陆白桃面前一晃而过,连同周遭的小篱,都可以跟着阿宸谈笑风生。 “今日你还是不去铺里?可是有郎中订了白蜡虫。” 阿宸在陆白桃开口之前,告诉陆白桃,因为陆神医的推荐,越来越多的大夫知道白蜡虫,纷纷的求、购着白蜡虫,铺子里的白蜡虫剩的不多,更重要的,这白蜡也所剩无几。 陆白桃不厌其烦的背过身去,懒得理会那惹人厌烦的阿宸。 阿宸无奈耸肩,便是跟着小篱离开了陆宅。 而这一切,都让陆王氏看在了眼里,却是欣然一笑,打发了春兰,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坐下。 “我儿今日不去铺子?” 陆白桃摇了摇头,“铺子有阿宸他们打点,我去什么事都做不了,有什么好去的。” 颔首低眉,陆白桃随意的摆弄着裙摆,百无聊赖的陆白桃,心绪不宁的坐在陆王氏的面前。 “是不是阿宸惹你生气了?” “他,怎么可能?” 陆白桃撇了撇嘴巴,招惹自己的人,此番还没有出生呢,更何况是那个阿宸,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仅此而已。 陆王氏温润一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真的不是因为阿宸?可我怎么感觉有一股酸味。” 陆白桃一时不察,抬头嗅了嗅,“我没有闻到。” 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陆王氏轻笑的眼神,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忙不迭的背过身去,脸上更是泛起了一抹潮红。 “我儿老实告诉娘,你可是喜欢了阿宸?” 陆白桃摇头搪塞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陆白桃叹息着,接言说道,“白桃不过是担心白蜡虫供不应求,以后白蜡铺该怎么做罢了。” “真的是如此吗?” 陆王氏一脸恬淡的望着陆白桃,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白桃的心思,情窦初开的年岁,日久生情也是可能的。 只不过,陆白桃煮熟的鸭子嘴硬,根本就不愿意承认内心的悸动,而她陆王氏也不能说什么。 更重要的,陆王氏知道陆白桃心中的顾虑,阿宸虽然是倒插门的女婿,可他毕竟不是池中物,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的身世,如果离开了陆宅,那么陆白桃该如何? 时间越久,伤痛就越深,除非…… 陆王氏眼眸里一抹矍铄的光芒,心下暗自的决定着。 至于这陆白桃,则是起身将陆王氏搀扶了起来,“娘,白桃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我得好好想想对策。” 陆白桃说着,故意的说道,“你说白蜡虫供不应求,该怎么办呢?”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直到陆王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陆白桃才是颓然的伏在了桌子上。 心绪不宁的她,脑袋如同被掏空了一般,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对策,每每阿宸的身影,浮现在陆白桃的脑海,让她挥之不去。 蓦地,一个激灵让陆白桃怔然,虽然不过情窦初开,但是二十一世纪的陆白桃,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心中难以掩饰的悸动,不正是她对阿宸动了心。 不,不可以。 陆白桃猛然起身,不停的摇头着,她绝对不能喜欢上阿宸,先喜欢就输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那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那个喜欢拿教条约束,女人的男人,她才不要低三下四的喜欢这个人。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这大胆的想法,惊扰着陆白桃,让她久久难以安静下来。 不经意间的抬眸,注视着陆王氏,那眼神,让陆白桃不愿触碰,她还是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情愫,她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索性起身,欠身告别了陆王氏,独自漫步在陆家庄,随意的任由清风拂面,而她却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林荫大道上。 周遭的佃户,偶尔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依旧是如故的忙碌着,只不过这陆白桃却是如故的模样,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归途。 却说这陆盛光他们,周身抱恙的痛苦,让陆盛光躺在床上哀嚎不已,偶尔妻子不停的咆哮着,数落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陆盛光,郑庆绝对不会被毒打成这般的模样。 陆盛光目光阴鸷,心中的怒气始终难以消除,只不过此刻身子抱恙,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教训那个臭丫头。 第四十三章 冷若冰霜 入夜的静谧,陆家庄整个笼罩在迷雾当中,陆宅内,陆王氏惊慌失措,月落黄昏,她并没有见到陆白桃,心中的担忧,让她来回的度着步子。 “白桃没有去铺子吗?” 翘首张望着,阿宸的身后,并没有陆白桃的身影,陆王氏趔趄的后退着,更是痛苦不堪。 “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阿宸不明所以,陆白桃说着她会想办法,解决白蜡虫紧俏的事情,所以他也一直以为陆白桃根本就无暇顾及白蜡铺。 陆王氏痛苦不迭,哪里说的清楚,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声,便是离开了陆宅。 阿宸自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的离开了陆宅,四下的寻找着陆白桃。 陆家庄一呼百应,佃户也尽心尽力的寻找着。 不过,有人却是动了别的心思,巴不得陆白桃有去无回,剩下陆王氏,那就好对付多了。 而这人正是陆盛光,虽然是派了人出去,也不过是佯装着族长的良善,暗下迫害罢了。 “白桃,白桃……” 阿宸不停地呼喊着,身后不远处,火把将整个陆家庄笼罩在白昼里。 “姑爷,小姐这是有意的逃避你。” 王叔看在眼里,却是不希望一对璧人,如此的分道扬镳。 更重要的,陆宅上下的人,都认为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然也不会在阿宸不明所以的功夫,这般的暗示提醒着阿宸。 此刻,王叔的话语在阿宸的脑海里,不时的回荡着,天井里,陆白桃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是提醒着阿宸,陆白桃应该是吃醋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契约,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只不过是阿宸为了报答恩情的约定罢了,她陆白桃怎么可以改变初衷。 阿宸脚下生风,内心难以掩饰的担忧,让他想要快点找到陆白桃。 夜如墨晕染,整个陆家庄被黑夜笼罩着,林间田地里,不时传来林蛙的聒噪,偶尔有几声野狼的嚎叫,刺激着阿宸。 她千万不要出事。 话说两边,陆白桃独自漫步在陆家庄,漫无目的的女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荒山深处。 那遍布的荆棘隔断了陆白桃的去路,却是在不经意间的抬眸,那该死的虫子,从天而降,让陆白桃趔趄后退着,一不小心摔了下去,躺在了山丘的下面,晕了过去。 那是她的克星,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一个软肋,而她就是虫子。 入夜的静谧,被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天际,陆白桃的手不经意间的动了动。 “白桃,你在哪里?听到就应一声?” “阿宸?” 陆白桃的脑海里,一个激灵,蓦地起身,旋即便是苦笑着,她怎么可以满脑子都是阿宸,她必须得清醒清醒,不能再让自己泥足深陷。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时的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情愫,就应该是如此这般。 陆白桃主意打定,便是摩挲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试图寻找着出路。 “白桃,你在哪里?” 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让陆白桃踟蹰不前,难道自己幻听到这种地步? 不,绝对不可以。 直到,阿宸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陆白桃才是确定了,原来真的是他。 也难怪,月上柳梢,天色已晚,陆白桃没有回陆宅,怎么可能不会寻了她的下落。 只不过,阿宸的声音,却是渐行渐远。 抬手不停的挥舞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叶落风吹,入夜静静,周遭的树叶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空气中弥散着危险的气息,让陆白桃脑海里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段,夜黑风高杀人夜。 陆白桃一个激灵,忙是捂住了嘴巴。 陆白桃失踪,陆盛光绝对会知道,如果他知错能改倒是不错,可是没有得到陆家家产的男人,真的可以放下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不借机的对付自己吗? 不,当然是不可能的。 “啪嗒……” 陆白桃的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让陆白桃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内心却是蓄势待发这,准备离开这里。 只不过,疼痛的脚踝,让陆白桃根本就不能朝前奔跑。 难道我今天就要成为刀俎上的鱼肉,死在这里?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竟是格外的紧张。 直到身后的人一把按着陆白桃的肩膀,“嘘,是我。” 陆白桃才是如释重负,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阿宸。 但见这阿宸上前拉着陆白桃,便是打算离开这里,然而陆白桃的一声呻吟,阿宸才是恍然大悟,她的脚崴了。 阿宸半蹲在陆白桃的身前,“快,我背你。” 阿宸嗅到了荒山深处的危险,这些个人影,让阿宸怀疑他们的动机。 陆白桃站定在那里,刻意的想要回避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想再让自己泥足深陷。 “你倒是快一点啊?” “你走吧。” 陆白桃漠然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背我,难道不要矜持了吗?” 阿宸哭笑不得,都火烧眉毛了,陆白桃竟然跟自己说这些,她开玩笑的吗?还是发疯了,故意的给自己没事找事。 又或者说…… 阿宸的内心不经意间的有一个心思,也许王叔说的没错,陆白桃喜欢上自己,所以才逃避着自己。 而他竟然有些许的欣喜,原来她也在悄无声息中,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可是现在危机四伏,根本就不是纠缠那些个琐碎的时候。 “好了,我们找个躲起来可好?” 阿宸拗不过陆白桃的执着,只得搀扶着陆白桃离开了,朝着荒山深处而去。 约摸片刻的功夫,阿宸将陆白桃从山丘下搀扶到宽敞的地方,随手便是借着月色,点燃了篝火。 一来是打算借着亮光,提醒着周围的人,他们的所在。 二来也不至于在那些个人影偷袭的时候,他无法保护陆白桃周全。 通红的篝火,熊熊的燃烧着,陆白桃的脸颊被晕染的通红,只不过却是看不出丝毫的笑容。 却见这陆白桃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阿宸上前,将陆白桃的腿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替陆白桃按摩着,然而陆白桃一个激灵,便是收了自己的腿。 “男女授受不亲。”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只不过是婚姻,并不是真的。” 陆白桃冷若冰霜,逃避着对阿宸的情愫,她不能让自己泥足深陷。 眼前的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良久才是隐忍着心中的悸动,一把将陆白桃的腿拉了过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宸心里些许的刺痛,却又担忧若然是告诉陆白桃自己的心思,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会让他们堕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 第四十四章 争论不休 破晓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在陆白桃的身上,安然的女人,蜷缩着依偎在角落里。 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陆白桃,心中些许的触动,让他血液贲张。 难得,从王叔的嘴里得知陆白桃对自己的心思,心中竟然是有种莫名的雀跃。 虽然,此刻他失忆,不记得过往的一切,他似乎并不是格外的憧憬,反倒习惯了这种偏安一隅的生活,这种感觉,让阿宸惬意。 “白桃,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在……” 俯身的阿宸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白桃,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璧人,这清丽可人的尤物,让阿宸心潮澎湃,她是这般的独立,这样的坚韧不拔。 恬淡的女人,闭目酣睡着,满心的憧憬,让陆白桃嘴角渗出一抹甜腻的笑容。 梦境里,那个冷峻的男人,温柔的将陆白桃壁咚在白蜡树旁,棱角分明的脸上,随意的一个笑容,都可以让陆白桃彻底的沦陷。 “白桃,此去经年,陪伴长久,心中情愫油然而生……” 阿宸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的表白着。 陆白桃含羞带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想要迎合那温柔。 然而,总有一种大煞风景破坏着原本的静谧,那狰狞的面孔,猥琐的表情刺激着陆白桃。 “你给我滚……” 梦魇里陆白桃挥手打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白桃反胃。 然而,却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陆白桃不偏不倚打在了阿宸的脸上,慌乱之间,陆白桃尴尬的陪笑着,“对不起,我……” 陆白桃吞吐着,她无法告诉阿宸,在她的内心深处的希冀,在她的心里,已经是有阿宸的存在,不然她不会看到有异性靠近阿宸的时候,就会莫名的愠怒,莫名的想要让阿宸面前的女人,从阿宸的面前消失。 可是,她又不能告诉阿宸自己的心思,阿宸终究会离开自己,一旦陷入感情,自己就会输个彻底。 陆白桃淡然一笑,佯装着内心的悸动,下意识的用手护在身前,质问着阿宸,“你想干什么?”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四周,晨熙的阳光,将荒山照的通透,她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须臾转身注视着阿宸,“别以为在这深山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告诉你,你采花大盗的伎俩,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陆白桃逞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踝的疼痛,让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却依旧是站定着,跃跃欲试的教训着阿宸。 阿宸哭笑不得,他可是为了保护陆白桃的周全,一夜并未安眠,更甚为了不让她被蚊虫叮咬,他撸起袖子任由蚊虫叮咬着自己,此刻竟然因为陆白桃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而这般轻易的掩盖了过去。 “我采花大盗,你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阿宸悻悻的抱怨着,如果不是阿宸佯装着接上了他们的暗器,故弄玄虚的扔了出去,打在对方的身上,他们怎么可能安分的待在暗处,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虽然阿宸是虚张声势的近旁保护,却保全着陆白桃的周全。 “笑话,感恩是什么鬼?你要轻薄我,还要我感恩,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无中生有的诋毁着阿宸,此番阿宸错愕的望着陆白桃,这倒打一耙的女人,竟然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这般的愠怒。 愤然拂袖,阿宸背过身去,“莫名其妙!” 嘘寒问暖的阿宸,并没有得到陆白桃的感激,那冷漠的眼神,让阿宸无法相信王叔提及的事情。 陆白桃喜欢自己,这开什么玩笑,这种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女人,对男人的轻视,就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有男人。 愠怒的男人,背对着陆白桃,那一起一伏的身体,提醒着陆白桃,此刻阿宸的愠怒。 上下打量着阿宸,身上的狼藉提醒着陆白桃,入夜的争斗,并非自己的梦魇,而是阿宸为了保护自己周全,打晕了自己,孤军奋战。 这一切,陆白桃都是一无所知。 感情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如果不快刀斩乱麻,有朝一日,分道扬镳之时,便会让他们格外的癫狂。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眸色暗沉,腹诽着,阿宸谢谢你救了我,只不过你我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会分开,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这样是你我最好的选择。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阿宸,轻声的呢喃着,“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陆白桃压抑着心中的情愫,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她一定要铭记于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能让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至于那个阿宸,久久没有选择拂袖而去,内心似乎在希冀着什么,只不过男人的威严,让他选择了放弃。 “可以走吗?”阿宸半蹲着示意陆白桃趴在自己的后背上。 陆白桃漠然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能让人凭空说了我不懂的矜持。” 陆白桃坚持着,逞能的朝着荒山之外走去,然而撕裂的疼痛,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坚持,昨日的那下,她可是摔的不轻。 陆白桃隐忍着,然而她的狰狞的五官,无法欺骗对方,轻易的就让阿宸看出了陆白桃的佯装。 阿宸疼惜摇了摇头不由分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随手便是是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公主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宽厚的胸膛带着些许的温度,陆白桃依偎在阿宸的怀里,心中的小鹿扑通的跳动着,然而却不得不口不对心的捶打着,拒绝着,“你放我下来,男女……” 冷冽的眸子略显的愠怒,愤然的注视着不安分的陆白桃,“你是打算我们都出事,谁都走不出去对吧?” 阿宸话音未落,身后一支冷箭已经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却见阿宸一个弯腰,那冷箭划过阿宸的脸颊,飞了出去。 阿宸蹙了蹙眉头,这决然不是昨天的那些个酒囊饭袋,稍加的恫吓,都会让他们忘尘却步,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冷箭,似乎是训练有素的人,那么他一定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 阿宸的眼眸里,划过了矍铄的光芒,须臾闭上了双眸,聆听着个中的端倪。 晨熙的风,吹拂着凌乱的秀发,迷妹的眼神,注视着那棱角分明的男人,陆白桃安然的抱着阿宸的脖子,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第四十五章 吾爱良人 嘈杂的林间,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靠近着阿宸他们,阿宸紧蹙着双眸,灌木丛深处,轻微的动静,慢慢的消失殆尽。 阿宸知道,他走了,碍于陆家庄的人的到来,只要自己放下陆白桃,那人可能生命堪忧。 陆白桃眸光清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他们来了,放我下来,也许可以追的上。” “不必了。” 阿宸镌刻的脸上,渗出些许落寞的苦涩,那笑容竟看着莫名的让人心疼,却依旧是极力的掩盖着自己。 陆白桃:我知道那个人一定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想去,就去,不必考虑我的周全。 然而,陆白桃这一次,却是跟着阿宸的想法彻底的失之交臂了。 阿宸: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并不想离开陆家庄。 阿宸怀抱着陆白桃一步一步的朝着荒山外而去,一路上两人都是各怀心思。 而这误会,也确实的拉开了,陆白桃知道,阿宸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尘封的心,决定不再为阿宸打开。 “小姐,你在哪里?” 小篱不停地呼喊着,入夜的颠簸,让他们有些许的倦怠,不过一个个都没有打算放弃。 “王叔,怎么办,小姐没有找到,此刻姑爷也不见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篱梨花带雨,竟是声带哽咽。 王叔睥睨四周,遍寻了陆家庄,并没有陆白桃的身影,此刻也就只有这荒山,会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不由叹息,却也是满心希望的说道,“小姐一定没事,说不定就在这,大家打起精神,再找找看,如果再找不到,只能报官了。” 众人相互鼓励着,朝着深山而去。 微风瑟瑟,怀抱依旧温暖,情之所至,吾爱良人,却不得不分道扬镳,各生欢喜。 陆白桃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那难以启齿的柔情,只能幻化成泡沫,随手消逝而去。 至于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远处,脚下的步子,格外的沉稳,深怕把陆白桃从自己的身上,重重的摔下去。 悄然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陆白桃的心越发的七上八下,这也许就是真正的爱吧,她莫名其妙的沦陷了进去。 “小姐,姑爷……” “我在这里。” 陆白桃逃避的回应着他们,她不得不这么做,再接触下去,她就会继续的误会下去。 小篱雀跃的穿过灌木丛,却是见到他们如此亲密,便是打算退着离开,毕竟她知道陆白桃的安全。 而此刻,他们鹣鲽情深,小篱真不打算破坏属于他们的温存。 然而,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她有心的规避自己的情愫,便是不停地呼喊着小篱,整个身子也就扭动的更厉害了。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动来动去,真的抱都抱不动,真不知道你平时都吃的什么,这么重。” 阿宸可以感受的到陆白桃的炙热,他欣然的接受着陆白桃的爱慕。 陆白桃随手便是狠狠地弹了过去,“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体重不过百的消瘦佳人,你都抱不动,你也是太虚弱了。” 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说弱,阿宸怎么可能服气,更是愤愤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抱你一路,大气都不喘,你敢说我虚弱?” 陆白桃戏谑着,“您不虚弱,那都是因为我苗条,连我都抱不动,真的在陆家庄你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陆白桃幽幽的说着,便是挣扎着起身,打算从阿宸的怀里起身,她可不想再待在阿宸的怀里。 此刻不过是小篱跟着王叔看到,都是知根知底的,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如果出了这荒山,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安分。” 然而阿宸却是不顾一切的紧抱着陆白桃,却是一边毕恭毕敬的说道,“族长。” 陆白桃闻听陆盛光也在,这下倒好,这老匹夫素来喜欢无中生有,自己如此推搪,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既然心里决定了疏远阿宸,倒是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陆盛光看出了端倪,他们可是夫妻。 思及此,陆白桃安然的待在阿宸的身上,暧昧温柔的擦拭着阿宸额头上的汗水,“你看看你,走了一路,大汗淋漓的,都怪白桃,这么不小心,崴了脚,让相公受累了。”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说着,这十足的戏精,不停地表演着夫妻情深的桥段,迷惑着歹念的陆盛光。 然而,陆白桃话音未落,周遭便是传来真真嗤笑,让陆白桃不解,直到小篱手指着前方,“小姐,哪里有什么族长。此番族长正卧床休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小篱忍俊不禁的望着陆白桃。 他陆盛光何等的人物,贪得无厌,睚眦必报的。 陆白桃是他最讨厌的人,是他抢占家产的绊脚石,他会寻了她? 不可能,她又不是陆府的东西,陆盛光没有必要这般认真,不然那些个人,也不会如此的懈怠。 不然的话,陆白桃早早的就找到了,要知道陆盛光可是府里丢了一根绣花鞋,都恨不得把陆家庄翻过来的男人。 小篱的话,提醒着陆白桃,让她恍然大悟,手指着阿宸,一记粉拳打了过去,“你这人,都是跟谁学的,暗算我。” 陆白桃嗔怪着,此番也是哭笑不得怪自己太大意,竟然让阿宸暗算,让她险些以为自己用力过猛,吓着陆盛光了。 一时之间,二人不停地数落着彼此的不是。 二人如此说着,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荒山。 “小姐跟姑爷,真的很般配。” 身后,王叔他们尾随其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鹣鲽情深的而来,欣然的点了点头。 王叔更是满意的说道,“陆家庄很久没有喜事了。” 说着二人便是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 “嗯,姑爷一直失忆就好了。” “小篱,不可胡言乱语。” 警觉的王叔冲小篱做了个眼色,陆家庄虽然并比不上别处,不过这阿宸的身份特殊,保不齐隔墙有耳,滋生出些许的是非来。 再则陆白桃格外的交代,除了陆宅的人知道,陆家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件事,否则这陆盛光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寻了机会,找了陆白桃的麻烦才怪。 小篱忙捂着嘴,尴尬的陪笑着,悄然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而在密林深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一老一少。 第四十六章 生孩留人 陆宅内,陆王氏焦灼不安,来回的度着步子,一夜未曾安眠的女人,此刻得知陆白桃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彻底的放下。 “太太,您一夜未合眼,先回房休息一会,等小姐回来,奴婢去叫您。” 春兰已经连续的催促了好几次,然而陆王氏并没有打算回房的意思,“我不困。” 话说着,那倦怠让陆王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不过须臾,陆王氏则辩解的说道,“白桃没有回来,我哪里睡的安分,等一会看着白桃安然无恙了,再说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陆白桃冷不丁的失踪,这对于陆王氏来说,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春兰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搀扶着陆王氏门外等候着。 一路上,陆白桃跟着阿宸喋喋不休的争辩着,这个自以为是的阿宸,没少整蛊自己。 陆白桃歪头,上下打量着阿宸,少有的状态,让阿宸此刻看起来,似乎跟往日与众不同。 陆白桃一跃而起,靠近阿宸的脸颊,不过距离十公分左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阿宸的呼吸,“老实说,阿宸今天与往常不同,说实话,阿宸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轻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阿宸,那面无表情的英俊,让陆白桃如同欣赏一副美景。 不过片刻的功夫,阿宸脸上竟然是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潮红,连同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无情男人,而是有血有肉的热血男儿,面对眼前这青春靓丽的陆白桃,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自来的镇定,让阿宸很快的就隐藏了心思,漫不经心的望着陆白桃,学着陆白桃的语气,“我也这么想的,你说你突然靠这么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喜欢上我,你可以告诉我,实在不行告诉小篱,告诉王叔,我都会知道的。” 阿宸的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邪魅,坏笑的望着陆白桃,他算是总结出了经验了,对付陆白桃,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此。 果然,陆白桃气呼呼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阿宸的挑逗,不过心里却是对阿宸有些不安,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不,一定不可以让阿宸知道自己喜欢上这种迂腐、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门旁,陆王氏翘首张望着,等待着陆白桃,直到陆白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王氏疾步上前,“白桃,我儿你可是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 陆王氏眼里噙满了泪痕,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王氏的眼睛始终没有脱离陆白桃,直到看到陆白桃肿胀的脚踝,此刻才是清楚,陆白桃出了事,所以让阿宸抱在怀里。 “这是怎么,王叔快去找陆神医。”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小心,一晚上不回来,回来又是这样,你让为娘的怎么办……” “王叔,快去,陆神医来了没有……” 一时之间,这陆王氏几乎癫狂的,不停的絮叨着,然而这虽然是带着嗔怪,却都是对陆白桃无限的关爱。 阿宸感喟的望着面前的母女二人,人世间的情愫,怕最深的就是如此了吧。 任由着她们母女情深的安抚着彼此,阿宸手拖着另一只胳膊,悄然的回到了厢房,他的身后,依稀可以见到斑驳血迹。 他受伤了,那些陆盛光派去的人,伤了他,而他不得不在佯装着无所谓的模样。 而这一切,王叔都是看在眼里,他看得出来阿宸对陆白桃的心思,当然他也知道,阿宸内心深处对赘婿的抵触,更知道,阿宸之所以隐忍着感情的缘由。 “王叔……” “来了。” 陆王氏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声音带着哽咽,“快让我看看,身上可是还有其他的伤,别人有了什么后遗症的。” 陆王氏嗔怪着陆白桃的冒失。 “好了娘,白桃不过是崴了一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看着肿胀的脚踝,入夜亏得阿宸的按摩,才不至于有钻心的疼痛。 可是一想起阿宸,陆白桃的心中依旧是有些许的悸动。 陆王氏仔细端详着陆白桃,“心里可是舒服些了?” 阿宸怀抱着陆白桃从外回到陆宅,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之间有了亲密的举动,这显而易见的,他们两人不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陆白桃浅笑,“女儿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心下担心的又不是……” “我儿心里想着什么,为娘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陆王氏毫不犹豫的点着鸳鸯谱,脸上也是格外的兴奋,如今陆白桃跟着阿宸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她希望看到的。 “娘不清楚,我跟阿宸之间不过是……” “不过是假结婚对吧。” 陆王氏嗔怪着,依样学着陆白桃的口吻,每每的搪塞自己,有朝一日阿宸恢复记忆会离开陆家庄。 “你这丫头,若然是没有这般亲密,倒也是算了,如果真是如此,为娘的也不会让阿宸离开陆家庄的。” 陆王氏直言说道,严肃的面目不容置喙。 陆白桃自然知道陆王氏的意思,人言可畏,阿宸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陆白桃,有了肌肤之亲,这一点陆家庄上下的人都是看的见的。 当然也是知道他们已经得了官媒的盖章,已经是夫妻不假了。 只不过,寻了借口,并没有宴请宾客,仅此而已。 若然有朝一日,阿宸离开了陆家庄,陆白桃已经是等同弃妇,根本就是人人可以唾弃的女人。 陆王氏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任由着陆家庄上下哂笑谩骂的。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且是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同房,从今个起,房里只留下一张床,一张被子,倒是看看你二人,还是给我做了什么妖。” 陆王氏如是说着,便是吩咐着王叔如此照做着。 此番的陆白桃目瞪口呆的望着陆王氏,这下好了,陆王氏竟然强迫了他们,本来共处一室,各自安寝就有些尴尬,私下安抚,就当做同租客。 如今陆王氏直接收了软榻,这可如何是好。 陆白桃紧蹙眉头,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按在了自己肿胀的脚踝之上,“哎呦……” “怎么了?” “娘,你快是吩咐了王叔,把床撤了,我们好睡在一张床上,然后……” 陆白桃掩面假装抽泣着,“我看娘并不是疼惜女儿,怕是嫌女儿的腿不疼不肿吧。” 陆王氏当下一听,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就此作罢了。 不过也下了最后通牒,等着康复了之后,他们必须圆房,而不是糊弄自己,因为陆王氏可是打算借着大孙子,留着阿宸。 第四十七章 养虫制蜡 厢房内,陆王氏不容置喙的注视着陆白桃,等待着她最后的应允。 陆白桃一脸茫然,陆王氏开什么玩笑,竟然让自己给阿宸生孩子。 我去,这夸张的建议,这陆王氏竟是如此的信誓旦旦,认为孩子一定可以留住阿宸。 这怎么可能,再则自己才十六岁,又不是二十六,更不大龄产妇,她根本就不想再生个孩子,只是为了挽留一个心思并不在陆家庄的男人。 “我儿,娘是过来了,自然是不会骗你,十里之外的……” 陆王氏喋喋不休的絮叨着,列举着身边用孩子留下男人的女人。 陆白桃自然在电视剧里,也看到过类似的桥段,只是那些个悲剧,让女人更加的卑微。 可是眼前,陆王氏不停的说着,她自然是知道陆王氏心中对自己担忧的很,也只是忙不迭的抓着陆王氏的手,“娘,女儿知道了,孩子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女儿的腿如今成这样,走路都困难。” 陆白桃面目扭曲,不时的呻吟哀嚎着,那疼痛的感觉,不像是佯装。 陆王氏嗔怪着点了点陆白桃,却也是无可奈何。 而这陆白桃则是颔首低眉,哭笑不得,“孩子,亏娘想的出来,拿孩子留着阿宸。” 陆白桃嗤嗤笑着,她清楚阿宸的心思,她能够感觉到在荒山深处,那暗处的黑影,阿宸内心的悸动,她能够感觉到,阿宸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陆白桃摇头着,却是脑海里一个激灵,狠狠拍着大腿,“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陆王氏抬眸,直视着陆白桃的腹部,“什么时候的事,没这么快吧……” 陆白桃苦笑,“娘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此番在陆王氏的心中,当务之急,不用说,就是希望她跟阿宸在一起,坐实了那婚事。 可是她可不想如此,撒泼说道,“女儿说的并不是孩子,我是说我有办法解决白蜡虫供不应求了。” 此事虽然令陆白桃兴奋不已,不过却也让陆王氏闹下了笑话,一时间竟有些尴尬,陆王氏也只有陪笑着,“还不如是怨你没说清楚。” 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没有办法。 少顷,阿宸他们悉数的叫了过来,陆白桃此番已经是羞红了脸。 “听说你想到办法了?” 陆白桃叹了一口气,望着陆王氏,浅笑着说道,“阿宸听说过养蚕缫丝吗?” 阿宸点头,“听说过那些人养殖蚕宝宝,吐丝织布,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毕竟不是商人,阿宸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到陆白桃的心思。 而这陆白桃却是接言说道,“如今,十里八乡的大夫会在白蜡树里,订购白蜡,一时之间,白蜡的分泌物就会有所减少,蜡烛的原材料,也会供不应求,减少白蜡虫的订购,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引导着阿宸。 阿宸恍然大悟,“你可是打算养殖了白蜡虫,这样一来,买给大夫的也有了,蜡烛的原材料也有了。” “不用四处寻找,毕竟远水解决不了近渴。” 阿宸跟着陆白桃不谋而合,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当下,阿宸便是点头,“那我召集佃户,让他们准备一下。” 陆白桃兴奋不已,此番也是说干就干,歪打正着之下,竟然有了办法,陆王氏不知道是好是坏。 只知道,自己的希冀,怕又是要往后拖延了。 而这陆白桃,为了搪塞了陆王氏,也是煞费苦心,私下竟是跟着陆神医低估了片刻,无奈之下陆神医为了订购白蜡虫,不得不上了陆白桃的贼船,欺骗着陆王氏,“小姐的腿虽然只是崴上,不过却是牵连着神经,不可能短暂就可以康复,最短也得十天半个月。” 陆神医眉头紧锁,无奈之下,说出了平生的第一次谎言。 而这陆王氏虽然是怀疑,不过却不敢多加评论,只有等着十天半个月之后,替他们操持婚事。 而陆白桃心下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是短暂,也希望,在这段时间能够知道阿宸的身份,然后让他离开陆家庄,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既然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分开了,就不会再去惦记。 却说是夜,阿宸早早的回到了厢房,清洗自己的伤口。 却说门外一阵细微的声音惊扰着阿宸,慌乱之间,阿宸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斜躺在软榻之上假寐。 少顷,陆白桃手端着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到了阿宸的面前。 “不用装了。” 陆白桃收拾着手里的草药,唤醒了阿宸,“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阿宸蹙眉起身,准备为陆白桃上药。 而这陆白桃却是哭笑不得,“娘糊涂,你也糊涂?” 陆白桃说话间,便是抬起腿,“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娇气,倒是你,受了伤,还要逞能抱我回来,如果出了事,我会难过的。” 阿宸期许的询问,“真的?” 他欣喜的是陆白桃会因为自己受伤这件事难过。 “自然了,府里谁出了事我不担心。” 陆白桃隐忍着,直言命令着阿宸,“你究竟还上不上药?” 阿宸心下失望之余,也是听话的起身,慢慢的除去上身的衣服,将自己的伤口露了出来,却见在阿宸肩胛骨的地方,有一个坑洞,已经清晰可见里面的白骨。 陆白桃疼惜的望着阿宸,这得有多大的气力,抱着自己从荒山回到陆宅,而他却是一声不吭的。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疼不已。 “是王叔告诉你的吗?” 阿宸的心中始终是耿耿于怀,担忧着,王叔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告诉陆白桃知道。 然而,陆白桃并没有心思听阿宸的追问,只是从托盘里寻找着止血的东西。 阿宸蹙眉,“你不是怕虫子吗?” 陆白桃手里捏着白蜡虫,上下端详了片刻,“没事,它是死的。” 陆白桃说着,便把白蜡虫敲碎,和着纱布,敷在了阿宸的肩胛骨上。 阿宸不经意间的嗫嚅了一下嘴唇,心下盘算着,这陆白桃真野蛮,她真的怕虫子吗? 不,不可能的。 心存疑惑的阿宸,僵直的坐在软榻之上,任由着陆白桃为自己清洗伤口,为自己上药。 厢房外,窗户上,一个重叠的影像看的格外的清楚,陆王氏回到了大厅,吩咐着春兰,把王叔寻了去。 第四十八章 下逐客令 氤氲的烛光,将整个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陆白桃专注的擦拭着阿宸的伤口。 小麦色的肌肤上,偶尔渗出些许的汗渍,陆白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阿宸的心跳。 屏气凝神的包扎着伤口,深怕一个举动都会弄疼了阿宸。 而此刻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脑海里全都是王叔的提醒,“小姐喜欢你。” 抬手僵持在半空之中,久久没有搭在陆白桃的身上,在阿宸的心里,陆白桃也有一席之地。 只不过,男人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情,比起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好了。” 烛光的幻影,陆白桃余光看的仔细,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会让陆白桃明白,悄声的包扎完伤口,收拾着面前的狼藉,“你放心好了,这东西不错,你很快就会康复。” 漠然的陆白桃,眸色暗沉,冷冰冰的跟着阿宸说着话。 这冰冷如寒冬腊月,竟是让阿宸无法接受陆白桃的冷漠。 然而,也只有悄无声息中,将衣服穿了起来。 阿宸不知道该如何打破陆白桃的冷漠,这颠三倒四的情愫,还真是让阿宸琢磨不清楚。 不过,阿宸还是决定跟陆白桃摊牌,希望她能如故的对待自己,而不是如此的疏远冷漠。 “白桃……” 然而,这不经意间的注视,让阿宸哭笑不得,她真的没有事,心下竟然有些许的兴奋。 “你果真没事,我这就去告诉太太。” 陆白桃淡然一笑,“可以,阿宸心里高兴就是。” 阿宸起身,准备离开,陆王氏的但的担忧,他是看在眼里,知道那情愫的迫切。 然而,还未等着阿宸离开,陆白桃悠悠提醒着阿宸,“只不过我不知道阿宸告诉我娘,究竟是什么心思?” 陆白桃云淡风轻的询问着阿宸,话语里,竟是让阿宸意识到事情的异样,可是面对眼前的陆白桃,阿宸不解,为什么陆白桃会对陆王氏如此的冷漠,难道她不知道陆王氏担心自己吗? 阿宸的不解,让陆白桃无奈,这倒是不错,跟丈母娘的关系这般的亲近,也不怪陆王氏三番两次的替阿宸说话。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陆白桃如同黑曜石的双眸,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阿宸,竟让从陆白桃的眼神里,觉察到些许的异样。 阿宸略显的紧张,孤疑的询问着,“是不是太太要做什么?” 陆白桃点头示意,那笃定的眼神,让准备离去的阿宸,一个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阿宸的软肋,无非就是接二连三的催促,成全了他们的姻缘。 陆白桃漠然,“娘希望把这床搬出去,多余的被子拿出去。” 陆白桃慢悠悠的说着,却也是无法告诉阿宸,陆王氏做这么多事情,只是打算,让自己更阿宸有个孩子,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阿宸怔然,绵软无力的坐在那里,陆白桃的提醒,他又何尝不清楚。 从陆王氏执意二人同处一室地时候,阿宸就知道总有一天,陆王氏会这样要求自己。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怎么不去了?” 陆白桃漠然的瞥了眼阿宸,不乏女人追求的男人,自然是对那些个上杆子倒贴的女人不以为意。 阿宸对自己也不会萌生男女的情份,当下陆王氏强成全了姻缘,阿宸自然是不许的。 但见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暗沉,无措的阿宸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陆白桃看的清楚,不愿违背了心思,“我知道你想什么,所以我佯装着腿脚不是,大约也有十天半月,这段时间,你自然不用待在白蜡铺,私下寻了自己的身世,只要你知道了你是谁,就算是没有记忆,我陆白桃也不会强人所难,准备了盘缠,送你离开。” 陆白桃说完,便是转身离去,冷漠的模样,不容阿宸有任何的挽留。 阿宸苦笑着,他此刻并不再纠结他的身世,甚至一度的盘算着,如此下去也是不错,可是如今陆白桃竟然下了逐客令。 此番的阿宸,如同站在树下,却是深秋枯叶渐落,伫立瑟瑟寒风之下一般。 悄然和衣而卧,以往哪怕逢场作戏,却没有如今的失落,而此刻,竟然不希望,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话说两边,陆王氏这边,眉头紧锁,如今陆白桃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阿宸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阿宸都必须要给陆白桃一个婚姻的,不然陆家庄的口水,都不会让陆白桃继续苟活下去。 虽然陆白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那些绝然不能成为事实。 须臾的功夫,王叔恭敬的站在厅前,“太太,你找我?” 陆王氏端坐在椅子上,昔日的照拂,让陆王氏将王叔等同兄长,如今陆白桃肆意妄为,她陆王氏竟然是无法管束,也只能寻了王叔出谋划策。 抬手悠然的示意王叔坐下,陆王氏面对无奈,“陆宅待大哥也是不错,如今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王叔纳罕,自己备受陆王氏恩惠,留在陆家庄做了管家,这都是对自己无上的恩宠了,此番陆王氏竟然开口求了自己,王叔无论如何都是认定了陆王氏抬举了自己。 “太太,如果没有太太的照拂,我哪里可能有今天,这帮忙自然是两肋插刀,不在话下,只是请这词,却是抬举了王某人。” 陆王氏慈眉善目,平素并不会苛责下人,更不会有邪恶的念头,可是此刻,却见这陆王氏有些许的苦涩。 “太太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陆王氏唏嘘长叹,“族长素来继续明德留下家业,如今白蜡铺成绩斐然,我担心族长会寻了白桃麻烦。” “太太想让我做什么?” 陆王氏迟疑片刻,悠悠接言,“你自然知道阿宸的事情,白桃的心思,做娘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只不过儿大不由娘。” 王叔唯诺迎合,“太太说的是,我私下也是跟着姑爷提及了。” “只是这姑爷……” 王叔摇了摇头,昔日他们的婚约,不过是为了搪塞陆盛光,这大逆不道的举动,也只有陆白桃一人做的出来。 陆王氏眼眸里些许的黯然,二人更是不谋而合。 本就是如此,陆白桃跟着阿宸在众人眼中,已经是夫妻情份,如今却是迟迟不举办婚宴,陆王氏自然有她的担忧,怕是夜长梦多,会有人诋毁了陆白桃的名声。 第四十九章 无疾而终 “太太想我如何做?” 陆王氏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这算是她暗算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为了保全她亲生女儿的名声,这一切陆王氏根本就分辨不清楚。 陆王氏的沉默,让王叔眸色暗沉,自然是不用说,陆王氏的心思,究竟是什么目的。 叹息着,如是的回应着,“太太,我知道怎么做了。” 旋即王叔便是离开了大厅,消失在黑夜里。 至于陆家庄,夜色弥散着整个村庄,所有人都因为陆白桃的主意,振奋不已,唯独有人对陆白桃更加的愤然。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家庄陆氏宗族的主张陆盛光。 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这陆盛光怎么可能安分,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独自一人金银满盆的。 这沉闷的陆盛光漠然的瞥了眼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人,“一群废物,连他们都对付不了。”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按说荒山深处,入夜静谧,躲在暗处的他们,对付陆白桃他们二人,典型的就是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可是他们,竟然是恬不知耻的败兴而归,这让陆盛光真真的无话可说了。 愠怒的陆盛光,冷冽眸子直视着这些个下人,随手一拍,惊人之声响彻云霄。 “族长,并不是小的不给力,这阿宸天生神力,天赋异禀,天色这么暗,都接住了暗器,小的真……” “贪生怕死对吧?” 管家一个狠踹,转身谄媚的模样,讨好着陆盛光,“族长,并不是小的们不行,只是这阿宸真不好对付,而且这一次一起的,不止是我们。” 警觉的管家悄声靠近陆盛光,入夜的警觉,让管家觉察到了荒山的异样,如果没有猜错,有其他人想要了阿宸的性命,又或者是为了保护阿宸他们。 陆盛光剑眉冷蹙,这阿宸据说是陆白桃半路捡来的奴隶,究竟有什么别的身份隐藏着。 陆盛光从见到阿宸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接二连三的想要打听阿宸的身份,却始终都是无疾而终的。 如今管家如此提及,倒是让陆盛光有些许的怀疑,这会不会是郑庆。 不过,很快的,陆盛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郑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的心思。 再则,就算是郑庆有,自然会知会了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孤军奋战。 思及此,陆盛光更是陷入了沉思。 而这郑庆却是让陆盛光臆测错误,因为陆白桃的缘故,平白无故的遭遇了牢狱之灾,那四十大板每每提及都是心有余悸,更是暗下心思,发誓一定要对付了陆白桃他们。 正所谓个人各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这郑庆算得上陆家庄的豪门阔少,又是族长的妻侄,投其所好的人,自然有,所以他不乏朋友。 也便是如此,郑庆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郑庆打算对付陆白桃,自然会暗地里下功夫。 这不,郑庆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是听说陆白桃跟阿宸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的事情,登时心花怒放的,想要一亲香泽,到时候这女人被破坏了清白,自己愿意娶她,陆王氏就得求爷爷告奶奶了。 郑庆满心欢喜的,暗地了做着手脚。 话说两边,这陆宅一片祥和,陆白桃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是待在了府里,看了医学典籍,早就培育白蜡虫的事情。 这阿宸朝九晚五的被陆白桃打发了出去,面上自然是告诉陆王氏,阿宸去打点着白蜡铺的生意,暗地里,陆白桃却是打算让阿宸寻了机会,在她捡到阿宸的地方,打听个中的端倪,以便知道阿宸的身份。 这一来,阿宸每夜回来,都是入夜,陆王氏已早早的就寝了,这倒好原本打算成全他们二人婚事地陆王氏,一而再的不过了机会。 这一日,阿宸还未出门,便是被陆王氏叫住留在了大厅里。 “近来不常见面,也是辛苦了。” 陆王氏笑容满面,上下打量着阿宸,陆白桃疏于照拂,又是没有尽妻子本分,陆王氏自然是担忧,这英俊挺拔的阿宸,经受不住诱惑,万一在外寻了一个女人,那么陆白桃岂不是守下了活寡。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三妻四妾,她也不能让阿宸冷落了陆白桃, 阿宸双手垂放腿前,自从从陆白桃的嘴里得知陆王氏的心思,整个人竟是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并不敢面对陆王氏,也只得是恭敬的回应着,“白蜡铺的生意刚有起色,这白蜡虫的培育,也初有起色,这些都离不开人照料……” 阿宸自然不会告诉陆王氏,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的主意,瞻前顾后想着搪塞的话语。 又是不想横生枝节,阿宸也只有如是说道。 “辛苦你了,这些日子管家会替你打点一二,凡事交给管家就好。” 陆王氏上下打量着阿宸,并未听说有任何的微词,阿宸还算是正值。 须臾才是接言说道,“今个我留你,也是因为白桃,你该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你无心留在陆宅,你抱了白桃,就必须得娶她。” 虽然官媒下定,他们之间并没有三叩九拜行夫妻之礼,这对于陆王氏而言,包括整个陆家庄的人,都可以认定他们并不是夫妻。 阿宸紧蹙眉头,抬眸注视着一脸严肃的陆王氏,这并不是玩笑,自古以来女子名节都是格外重要的事情,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 他跟陆白桃有过肌肤之亲,又是堂而皇之的抱着陆白桃回陆宅,他必须要迎娶了陆白桃。 可是,阿宸的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抵触,这并不是不愿意迎娶了陆白桃,而是他根本就不想成为陆宅的上门女婿,这于他是莫大的侮辱。 阿宸紧蹙眉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王氏慈眉善目,期许的眼眸注视着阿宸,似乎一定要得到阿宸的首肯,才会让他离开陆宅似得。 “这……” 陆王氏巧言色令,“阿宸你好好想想,跟白桃在一起,自然是亏待不了你,此番我也许下承诺,若然你同意了,他日自当许下店铺,不会亏待。” 阿宸眉头紧蹙,他并不是缺金少银的人,阿宸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保不齐真是如同陆白桃给自己分析的那样,富家公子被奸人所害,暗杀为夺家产。 第五十章 适得其反 大厅之中,陆王氏等待着阿宸的应允,只要阿宸能够同意,她可以答应阿宸的一切条件。 然而,阿宸却是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面对陆王氏的追问,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厢房内,陆白桃佯装着一瘸一拐的模样,从房里走了出来,大厅门前丫鬟三三两两的簇拥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陆白桃觉察到些许的问题,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他们。 “太太这般抬举姑爷,看来陆宅有大喜事了……” “小姐姑爷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本就应该佳偶天成,只不过这姑爷……” 人群里,啧啧叹息着,不乏对阿宸的微词。 他虽然是被陆白桃捡回来的,能够成为陆宅的上门女婿,按说该是感激涕零才是。 然而,这阿宸虽然是勤快,却是对婚姻之事,根本就是只字未提。 所以,陆宅上下,对阿宸的懈怠也是不满的。 “你们几个不用做事吗?” 骤然,一声凌厉的声音,从陆白桃的身后传来,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便是接言说道,“小姐,这些个丫头平素也是少加管教,如今竟然议论着主子的是非,我一定会好生的管教他们。” 陆白桃并未同他们的嘴里听到太多的言语,只是悻悻的回首,苦笑着望着管家,“又是无关痛痒,王叔自然不用过于严苛。” 陆白桃陪笑着,当下便是打算离开大厅,却是一个激灵,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这些个丫鬟不去服侍陆王氏,站在门外嚼舌头根子,又是为何。 当下便是打算进大厅,一看究竟。 “小姐,你的腿?” 陆白桃不假思索,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王叔可是跟着陆王氏沆瀣一气,“我的腿能有什么事,只不过……” 抬眸正是看到王叔一脸错愕,当下恍然大悟,自己露了馅,便是忙不迭的佯装着哀嚎呻吟,大喊着让王叔寻了陆神医。 正是在这当口,陆白桃一个侧身进了大厅。 大厅里,陆王氏正是询问着阿宸,“你考虑的如何,不说别的,白桃也是这十里八村,首屈一指的丫头。” 阿宸不自觉的紧攥着双手,他自然是知道陆王氏个中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娶陆白桃,在这陆家庄她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太太,白桃却是不错,只不过……” 阿宸眉头紧锁,却也是带着些许的为难,他并没有恢复记忆,此刻的阿宸,对这陆白桃也算是有些许的心思。 只不过,荒山深处的冷漠,让阿宸误会了陆白桃的意思,她并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的关系。 “只不过什么?” 陆王氏些许的急切,“阿宸,此番你失去记忆,真实身份,是好是坏,我们都是不清楚,也不打算计较,倒是你这般瞻前顾后,莫不是嫌弃白桃?” 如此的争论,此起彼伏,竟然没有人注意到陆白桃的身影。 却见这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阿宸,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阿宸是否真的嫌弃自己? 至于这阿宸,沉寂了良久,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回答,要告诉陆王氏,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吗? 可是,似乎在这个陆宅上下。陆白桃才是整个打点陆宅上下的女人,陆王氏都不是。 沉默的阿宸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心里根本就没有嫌弃陆白桃的意思。 “我……” 一旁沉默了良久的陆白桃,收起失落的目光,径直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你们在干什么呢?” 斜眼瞥了眼阿宸,厉声质问,“你不是去了白蜡铺,怎么还在这里?怎么以为自己是陆宅的姑爷,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陆白桃冷言冷语刺激着阿宸,毫不留情的打发着阿宸离开了大厅。 而这阿宸虽然是悄声的离开了,却也是感激陆白桃的成全,至少他的三言两语,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陆宅。 “你这丫头,又是在这里撒泼打诨了?” 陆王氏嗔怪着,望着面前的陆白桃,竟然是不知从何开始教训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 “娘,本来就是,阿宸是我娶回来的上门女婿,他不做谁做。” 说着陆白桃佯装着一瘸一拐走到了陆王氏的身边,笑吟吟的靠近陆白桃,“娘,以后白蜡铺的事情,女儿会盯着他的,省的他懈怠。”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敬着陆王氏,三言两语之间,竟然让陆王氏无言以对,只得是任由着陆白桃糊弄自己。 说着陆白桃便是打算离开了大厅,只不过得意忘形的陆白桃竟然忘记了佯装着腿一瘸一拐。 “白桃,你的腿好了?” 陆白桃紧蹙眉头,心下嘀咕,这下倒是不错,解救了阿宸,倒是让自己暴露人前。 转身陪笑,“陆神医医术高明,我便早早的康复了。” 连同陆白桃都觉得自己的话蹩脚,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她不过三两天,就能走能动了。 这一来,陆王氏肯定会把软榻收了去。 果然,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头,陆王氏已经是吩咐着王叔,让下人将房里的软榻撤出去一个。 “娘,阿宸还未寻了亲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不做数。” 陆白桃脑袋飞速的转动着,才是想到了这个万全之策。 只不过,陆王氏可是不听陆白桃的辩解,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之间既然官媒下定,就是夫妻,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我儿若是不愿意,当日为何执意?” 陆王氏为了捍卫女儿的清白,也是煞费苦心。 “娘,你明知道阿宸失忆,你我若是胁迫,非是准备了婚宴,这不是强人所难,如果出了闪失,他恢复了记忆,离开了陆宅,女儿又该怎么办?” 陆王氏怔然的望着陆白桃,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谁是打算准备设下婚宴?” 门外,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陆白桃寻声望去,这令人厌烦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陆盛光了。 陆王氏欠身请安着,须臾才是解释的说道,“不过是给白桃商量,寻个黄道吉日,举办了婚宴,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思。” 陆王氏陪笑着,回应着陆盛光的追问。 陆盛光不依不饶,乌黑的眼睛滴溜的转动着,“白桃可是如此?” “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族长就不用担心了。” 陆白桃三言两语之间,便是让陆盛光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第五十一章 虚以逶迤 阴冷的眼眸,漠然白了眼陆盛光,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不可能凭空会来陆宅,跟陆王氏闲话家常。 怕是因为陆盛光的阴险陷害,陆王氏对陆盛光竟是有些惧怕,根本就不希望他到陆宅。 却见陆王氏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略显的不安的说道,“白桃近来受了伤,这婚宴不得不一拖再拖。” 陆王氏虽然迫切希望陆白桃跟着阿宸在一起,省的夜长梦多,但是陆盛光一来,这陆王氏忙不迭的开口拖延着。 这歹念的族长,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陆盛光满目堆笑,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片刻之前的话题,他也是听的真切,只不过不打算跟着陆王氏他们探究那么许多,仅此而已。 只是随手一拍,尾随而来的小厮,抬着箱子便是走了进来。 陆王氏见状,便是打发着陆白桃回到厢房,毕竟婚嫁这件事,陆白桃本就是晚辈,根本就不需要参与。 “族长,白桃告退。” 虚伪的陆盛光,每一个毛孔都让人厌弃,陆白桃不喜跟他多做权衡。 陆盛光堆笑着,悄然上前,“欸,此番并不是因为白桃婚事,而是有别的事找白桃。” “你看你,明德媳妇这倒是好了,误会了。” 难得温润谦卑的陆盛光,对待陆王氏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反倒是和善了许多。 陆王氏谦卑有礼,陪笑着缓解着尴尬。 陆白桃眸色深沉,陆盛光不为自己大婚的事情操持,冷不丁的寻了自己怕是觊觎陆家别的东西,当下陆白桃浅笑,“白桃年幼,凡事都是母亲和着亲人操持帮衬,才能安然至今。” 陆盛光的心思,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也是虚以逶迤的戏谑着陆盛光,挖苦着陆盛光。 陆盛光陪笑着,嘴上说着,“那是自然。” 心里却是抱怨着陆白桃,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这般冲撞自己。 不过,眼下自己不过是想要分下一杯羹,也不得不跟这丫头打马虎眼,不然这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平起平坐。 陆盛光阴冷的眸子瞬间被柔和取代,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陆盛光慈爱的吩咐着众人,将那些个真金白银交给了陆白桃。 “近日我听闻白蜡铺生意不错。” 陆盛光兀自的走到陆王氏的身边坐下,如同陆宅主人一样,命令着小篱,为自己泡茶扇扇子,完全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 陆白桃温润一笑,欠身恭敬的说道,“还行,他们的技术日臻成熟,又没有闲杂人等捣乱,白蜡铺的生意还不错,您说是吧族长。”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陆盛光,言语里,更是对陆盛光的挖苦。 这陆盛光面容抽搐,没想到这陆白桃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留下颜面,连同一旁怕事的陆王氏也不停地阻止着陆白桃,“白桃,切莫要胡说八道。” 转而又是陪笑着,“族长,白桃不懂事,喜欢胡言乱语,族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要跟白桃一般见识。” 陆王氏陪衬着不是,深怕陆盛光因为陆白桃的冒犯,又是横生枝节。 只不过陆白桃却不会如此唯唯诺诺,陆盛光贪得无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自以为是的陆盛光,怎么可以任由着咄咄逼人。 还未等着陆盛光开口,这陆白桃已经抢白着说道,“女儿不过就是论事,族长没有做过,又怕了什么?” 轻挑眉头,陆白桃试探的询问,虽然昔日的事情,郑庆做了替罪羔羊,不过在陆白桃的心里,陆盛光继续冥顽不灵下去,陆家不得安宁。 如今夜猫子进宅,她倒也不会对陆盛光恭敬。 面对诘问,陆盛光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这黄口小儿,跟自己旧事重提,看来此番目的,却是有些棘手。 眸光深沉,暗下盘算,陆家庄佃户此番养殖白蜡虫,据说也是初见成效,十里八乡的人,都是盛赞陆盛光的本事,竟然另辟蹊径,发家致富。 这一来,吹捧的人,自然是多了。 可是陆盛光心里却是格外的不是滋味,所有的事情,跟他一个堂堂的族长根本就没有关系,这传出去,怕是会笑掉大牙。 此番面对陆白桃的戏谑挖苦,陆盛光也是隐忍着,堆笑着,讨好的说道,“白桃说的是,也是怪我管教不严,竟是放纵了庆儿,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陆盛光推卸责任,轻描淡写的说道。 倒是这陆白桃哑然失笑,冥顽不灵的陆盛光,信口雌黄,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一流,索性迎合着,教训着郑庆,“这怪不得族长,怕是平素里偏袒宠溺太多,才是如此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成了今天这样一无是处的混人,也多亏族长不计前嫌照拂,不然早早的就锒铛入狱,不得安宁。” 陆白桃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着陆盛光,那神色更是尴尬不已,陆白桃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任由着陆盛光迎合着自己。 而这陆盛光虚以逶迤,表面陪笑,更是口蜜腹剑,心下盘算,若然是分下一杯羹,自然不会让陆白桃好过。 “白桃,你看四爷爷也没有旁的本事,如今陆家庄又刚有起步,四爷爷不知该如何弥补了管教之过,所以来寻了白桃,看能否帮衬左右。” 与其说陆盛光趋炎附势的表露自己的心思,倒不如说,陆盛光想借着这个功夫,希望能控制陆白桃,从中牟取暴利。 这陆盛光一脸真诚,倒是不像欺瞒,连同陆王氏都深信不疑,催促着陆白桃接受了陆盛光,毕竟是同宗族的人,又是族长,抬头不见低头见,忤逆了,对陆白桃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陆白桃哪里可能轻易就范,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陆盛光狼子野心,又是驱逐了孤儿寡母,又是故意陷害,这种种恶行,桩桩件件,陆白桃自然是铭记于心,一旦他加入,无形当中就是在为陆盛光的淫威屈服。 她陆白桃绝对不会应允。 于是,当下拒绝着说道,“族长心意,白桃感激不尽,只不过白蜡铺初见成效,收效甚微,至于养殖白蜡虫,更是杯水车薪,怕接受了恩惠,短时间内,不可能让族长满意。” 陆白桃梨涡浅笑,淡然拒绝着说道。 “不会的,只要白桃同意,我自当鞍前马后,哪里需要什么馈赠。” 第五十二章 敬酒不吃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柔和,陆盛光和颜悦色的坐在大厅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期许着陆白桃能够同意自己的建议。 一旁的陆王氏根本就没有主心骨,不过陆盛光三两句的美言两句,陆王氏已经开始帮衬着说话,“我儿可是考虑考虑,族长平素也不会如此,如今为了陆家庄,我儿该是接受才是。” 陆王氏典型的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也难怪,在这个时代,陆王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冷不丁的低三下四,连同陆王氏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接受? 睥睨一切,面上陆盛光没有丝毫的异样,看不出来,这陆盛光的歹念心思,倒是可以以为,这一切都只是陆盛光心甘情愿的付出。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不同意,自当是陆盛光有旁的恶毒心思。 当下也是轻笑着,走到陆盛光的面前,欠了欠身子,悠悠的说道,“四爷爷息怒,恕我无法同意建议。” 陆白桃清波流转,笑吟吟的说道,“本就是今日不知明日结果,白桃自然不愿意让四爷爷身陷囹圄,也只能是忍痛拒绝了。” “王叔,吩咐下去,寻了几个精壮的下人,帮着抬回去。”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拒绝着陆盛光的“好心”,彻底完全的驳斥了陆盛光的帮衬。 然而,这却是让陆盛光愠怒不已,他一个堂堂宗族族长,低三下四的寻求合作,知道分寸的人,都会双手叫好,自己能够有一席之地。 可她偏偏却是对自己视若罔闻,还自当欣然以为,自己带着礼品来,就是卑躬屈膝,低三下四。 陆白桃的拒绝,让陆盛光登时觉察到不悦,阴冷的眸子里布满了殷红,“你什么意思,陆家庄上下,人人都是可以躬亲培育的白蜡虫,怎么此番到了我,就不可以了?” “白桃,不是四爷爷说你,你这样,对你不好,这算是大不敬的。再则说了,若然同意了,与你也没有损失,不过是白蜡铺多了个掌柜的,你也不用抛头露面。” 陆盛光话里话外都是为陆白桃事必躬亲的考虑着,完全的一副老疼小的模样。 只不过,这话音一出,陆白桃却是格外的不悦,这话语里,明显就是,陆盛光这样做,完全的一副高姿态,她陆白桃应该感激涕零,毕恭毕敬的接受才是。 可惜,陆盛光这样说了,陆白桃却是格外的不愿意买账,直言说道,“此事自然是不用四爷爷担忧,有阿宸帮我,四爷爷倒是可以寻了机会,下棋取乐,含饴弄孙,倒是不用让自己奔波劳碌才是。” 眸色冷冽,陆盛光一听,这陆白桃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一再的拒绝自己的意思,看来他得鞭策鞭策陆王氏才是。 当下也是漠然,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陪笑着,望着陆王氏,“明德媳妇,这丫头倒是像极了明德性格,可怜这明德亡故,竟是留下孤儿寡母,为难了你俩。” 陆王氏闻听有人感同身受,竟有些感动不已,然而好心不过三秒,陆盛光从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正下陆王氏感动的功夫,陆盛光则是悄声说道,“明德媳妇,我可是听说这阿宸吃里扒外,心思根本就不在陆家。” 陆盛光煞有介事的中伤着阿宸,一副他知道的清楚的模样,提醒着陆白桃,如果不同意,他就拆穿他们的心思。 陆王氏犹豫的望了望陆白桃,心下担忧陆盛光知道了什么事情。 “怎么,明德媳妇不觉得,他们迟迟不大婚,会引起村里了议论?” 陆盛光一语中的,直击中陆王氏,如果身为母亲,陆白桃跟阿宸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却是沉默着,根本就没有决定大婚的事情。 不然,陆王氏不可能这般急切的催促着陆白桃,跟着阿宸大婚。 陆盛光的话,瞬间让陆王氏深情黯然,这也是难免的,陆王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秉性,随意的寻了一个由头,让她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明德媳妇,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若借着这个机会,成就了姻缘,自此便是相夫教子,也是美事一件。你们也是放心,生意交托给我,自然不会怠慢,每月抽成五分利。” 陆盛光一再的劝慰着,为了成为白蜡铺的主人,他可算是煞费苦心的。 陆白桃笑而不语,这老匹夫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所以无中生有,想要借着这功夫,拿捏了他们。 更甚这陆盛光一心想借着白蜡虫谋取利益,如果直言同意,怕是很快的白蜡铺,就会毁于一旦。 这一来,陆白桃哪里可能同意,索性质问陆盛光,“白桃不解,何来女子必须相夫教子?族长三番两次的阻拦,是担心白蜡铺客似云来,自己一无所有,还是担心白桃有朝一日,深得民心,取代了族长的位置?” “四爷爷,白桃念你是长辈,一再的隐忍,但并不代表,白桃可以任由着四爷爷肆意妄为,而无动于衷,今个白桃把话放在这里,白蜡铺是我的心血,是不会轻易和寻了曾想要焚烧毁名誉的人手里。” “生意本就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为了谋取暴利,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陆白桃隐忍着良久的不满,在这个陆家庄里,佃户耳提面命的过活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奔波了一年,却没有丝毫的留在自己身边的东西。 陆白桃但觉得不耻。 如今,既然他们选择相信自己,在不知前路的道路上,砥砺前行,陆白桃自然不会轻易的将她的心血交出去。 “你……” 陆盛光青筋暴起,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陆白桃,“这么说来,你是不同意了?” “不同意。” “好,很好。” 陆盛光漠然冷哼着,骤然起身,阴鸷的眼眸,注视着陆白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有官媒盖章,你就可以无所忌惮?” “自古以来,无后为大,你跟阿宸有名无实,不能让陆家绵延香火,陆家也不会同意,将偌大产业交由一个外姓人,哪怕他是上门女婿,也无法改变。” 陆盛光上下打量着这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提醒着陆白桃,祖宗家法不可废,国法不可废,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假以时日,她依旧得老老实实的将阿宸休离。 第五十三章 恼羞成怒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端坐在凉亭深处,咂摸着一口清茶,难得的安静,让陆白桃喜欢这样的感觉。 陆王氏自知无法规劝了陆白桃,让她改变初衷,同意让陆盛光成为白蜡铺的一员。 也在陆白桃的试探之下,知道陆盛光歹念的心思。 只不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陆盛光睚眦必报,如今被陆白桃如此义正言辞的拒绝,心中的怨气,怎么可能消除。 心下盘算,本是打算寻了阿宸,又是担心陆白桃知道了,会心生抱怨。 所以并没有告诉阿宸今日的事情。 可是这异样,却是让阿宸轻易的觉察到府里的事情,私下从王叔那里知道了大概,便是悄然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为什么不同意,既然族长愿意同担同责,也是不错,不至于有些倦怠。” 虽然初见成效,陆白桃也是没少下功夫,毕竟是养虫子,这于开天辟地以来,倒是头一着。 陆白桃莞尔一笑,“娘又是寻了你?” 阿宸摇了摇头,“太太也是关心你,毕竟得罪了族长,对陆宅没有什么好处,再说,节源开流不是你说的吗?” 阿宸虽是不明白陆白桃话语里的意思,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做生意却是一套一套的,让人深觉她的聪明才智。 只不过,她毕竟是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留在家里照拂孩子家人,该是她们的本分。 而,陆白桃却是格外大逆不道,甚至抵触这种思想,阿宸不明所以,她这思想究竟从何而来。 陆白桃悄然咂摸了一口清茶,“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不管将来是否恢复记忆,都愿意成为陆家的上门女婿?” 专注的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阿宸,那眸子深处,却也是笃定,如果阿宸有如此想法,就是打算大婚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 陆白桃故意顿了顿,冲着阿宸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们明日就可以准备大婚的事宜。” 陆盛光一而再的拿着她的婚事说事,如今官媒盖章,都没有让陆盛光安分,甚至更是借着他们之间无夫妻之实胁迫自己。 如果陆盛光执意,是日都可以寻了稳婆,陆白桃依旧是完璧之身,借故指责陆白桃欺上瞒下。 而这阿宸竟然是不由分说寻了自己,编排自己的不是,如是一来,陆白桃索性挑逗着阿宸。 只见话音刚落,阿宸恍然大悟,骤然起身,果然如同陆王氏提醒自己的一样,陆盛光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于是才是大作文章。 阿宸蹙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那柔光里,让阿宸不自觉的背过身去。 阿宸叹息着,却也是有些担忧,陆盛光毕竟是一族之长,对付陆白桃也是轻而易举,“那你打算如何?” “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难不成还打算胁迫了不成?” 陆白桃眉目紧锁,愤愤难平。 陆盛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刚被府衙大人教训数日,康复之后,却又是卷土重来。 阿宸点头,“会的。” 阿宸苦笑着,并没有信口雌黄。 只是陆白桃不以为意,抬头凝视着夜空,蛰伏短暂的光景,无法让自己大展拳脚,此时竟有些格外的思念,远在二十一世纪的亲朋好友。 这颓然的模样,让阿宸私以为陆白桃的无奈,是因为陆盛光的缘由。 当下迟疑了片刻,悄声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大宴宾客吧,也不至于让族长多加微词。” 一来的拖延,可以让陆白桃不再为难。二来,此番阿宸并不如前,那般抵触。 角落里,王叔鬼祟的出现在角落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不远处的二人,轻嗅着面前的被子,长叹了一口气,“小姐,姑爷,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一起。” 王叔蹙眉,悄然走到二人的面前,“小姐,姑爷这是我老家新烘焙的雨前龙井,我特意泡了给小姐姑爷尝尝。” 从王叔的手里接过了杯子,放在鼻尖轻嗅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 “不错,倒是个好东西,有劳王叔了。” 陆白桃说着便是从王叔的手里接过了茶水,径直去了陆王氏的厢房,少顷便是离开了厢房。 这一下倒是惊扰了王叔,这茶水中的端倪,怎么可能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王叔思来想去,陆盛光寻了陆宅,所有的事情,尘嚣之上,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原本王叔并不打算做这蝇营狗苟的事情,此番也是迫于无奈的做了。 堆笑着目送着阿宸回到了厢房,少顷便是破门而入,一把将陆王氏手中的杯子抢了下来。 “太太,这个不能喝,我在这茶水里……” 王叔迟疑片刻,这个中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陆王氏恍然大悟,只不过如今在他们厢房里,只剩下一个杯子,一个清醒,一个糊涂,怕是不可能成事。 “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陆王氏摇了摇头,挥手打发着王叔,离开了厢房。 话说两边,陆盛光从陆宅带着金银离开了陆宅,当下目光暗沉,在整个陆家庄还没有如此的大逆不道,竟然是如此这般的欺凌自己。 他可是堂堂的族长,只有别人讨好巴结自己,而从未有人让自己这般低三下四的,去迎合了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我当老爷跟郑庆说定了媳妇,此番又是如此……” 陆妻阴阳怪气的戏谑挖苦着陆盛光,眸光里满是不屑一顾。 漠然白了眼随行的金银,接言说道,“怎么让人给退回来了?” “老爷不是说,只有那臭丫头的软肋,怎么如今灰头土脸的,竟是像被人拿捏了错处。” 自从陆盛光弃车保帅,让郑庆平白无故的被打了四十大板,陆妻对陆盛光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好脸色。 陆盛光自然是清楚,泛白的眼神瞥了眼了陆妻。 “你够了。同样是女人,却也是没有见着你有多少的本事。” 陆盛光人身攻击这陆妻,滞留陆府,吃穿用度,皆是有人服侍,那也是算是格外的享福了。 如今,自己败兴而归,竟是让这女人戏谑挖苦,愤然之下,便是打算教训面前的这个女人。 “你便是打吧,先打死我,在打死儿子,有朝一日,看谁人给你送终。自当是为了一个臭丫头,就要毁了自己的家。” 陆妻掩而泣着,“常是说着白桃怎么本事,得了虫子就肆意妄为了,怎不见你弄死了他们孤儿寡母,不见你灭了她的生存之道?” 陆妻不时的抱怨着,然而不过三两句,陆盛光眼眸里划过一丝矍铄,转身消失在厢房深处,任由着陆妻喋喋不休的絮叨着。 第五十四章 荒山走水 夜如墨晕染,整个陆宅笼罩在氤氲的烛光之中,丫鬟婆子们早已各自休息,厢房内,陆白桃葱白的玉手摩挲着翠绿通透的杯子。 厢房之中,阿宸和衣而卧,辗转反侧着,根本就无法安眠。 陆宅上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传播的沸沸扬扬的,阿宸并不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自然知道陆白桃此刻的境地。 思来想去,阿宸打算迎娶了陆白桃,不过是不做数的,应该可以搪塞了那群食古不化的族人。 然而,抬眸凝视,还未启齿说出缘由,陆白桃已经悄然的靠近了自己,搔首弄姿,却是无法控制的姿态。 “阿宸,时间越久,就越发现,原来在我的心里,你竟然如此的重要。” 眸泛桃花,含情脉脉,上下打量着列身抚软榻的阿宸,“不用紧张,我倒是不能对你怎么样,只不过此刻我有些不适,怕是那茶水里有问题。” 陆白桃眉头紧蹙,王叔的异样她是看在眼里,按说不该对王叔有所怀疑,只不过当陆白桃喝下了茶水之后,胸膛没来由的激出一股子莫名的火焰,联系着这几日的异样,陆白桃笃信了陆王氏应该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阿宸不经意间的后退着,蹙眉冷视着陆白桃,竟是有些许的紧张。 不过,阿宸毕竟也是翩翩公子,在陆白桃的暗示,阿宸心领神会,反手便是狠狠的打在了陆白桃的脖颈,这娇柔的美人,毫无征兆的依偎在阿宸的怀里。 陆王氏的心思,陆白桃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这蹩脚的伎俩,也只不过是陆白桃在电视剧里的桥段,没有想到,此刻竟然是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亏得陆白桃有所警觉,便也是跟着阿宸交代了两句,便是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阿宸的怀里。 怔然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那面带桃花的绯红,衬托的陆白桃格外的娇柔。 悄无声息的依偎在阿宸的怀里,那份温存,让阿宸感喟不已。 陆王氏的心思,能否成功,这一切,终将是被陆白桃洞悉,而夭折在摇篮里,最后随风而逝,没有踪影。 双眸紧闭,那恬淡的模样让人怦然心动,阿宸笃定,就算是柳下惠,也会被这女人吸引。 悄然入梦,阿宸真想遇到最初的那个女人,希冀着逝水流年相互陪伴的会是彼此。 阿宸并不是无情无义的男人,并不是铁石心肠的男人,相处良久,陆白桃的好、坏,早已欣然入心。 “白桃,我……” 不经意间嗫嚅着嘴唇,曾经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在这一刻轰然坍塌,“我阿宸虽然失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断定,我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不懂矜持,不温柔的女人。” 然而,此刻内心的煎熬,让阿宸决定放过过往所谓的坚持。 只不过,有些情愫本来就不可能轻易的生根发芽,阿宸是否坚定,也会在时间中,不停的经历着考验。 门外,敲门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着房间里地陆王氏,通红的东方,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刺目。 翘首张望着,小篱慌乱间迎来了行色匆匆的佃户,“着火了,着火了!” 面色蜡黄的佃户一把抓着小篱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空气中弥散着的气味,佃户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出现在陆宅。 “哪里着火了?” 厢房里,陆王氏闻听便是从厢房里冲了出来。 佃户面色狼狈,声音哽咽,更是惶恐不安,“太太,不好了,白蜡树林走水了。” “走水?” 陆王氏如同晴天霹雳,好不容易,陆白桃借着荒山,植树造林,此番又是借着培育白蜡虫,这荒山倒也是有些绿色。 如今,每每都会有佃户兴奋的将自己家的事情,告诉陆王氏知道,那溢于言表的兴奋,也暗示着陆王氏,陆白桃所做的这一切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可是如今…… 陆王氏趔趄后退着,陆白桃苦心孤诣的事情,此番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回首注视着厢房的方向,重叠的身影,让陆王氏有些许的欣慰,须臾转身吩咐着王叔,“寻了几个人去救火。” 厢房之中,陆白桃被阿宸打晕在床榻之上,门外的嘈杂,阿宸也是听个清楚。 这荒山老林,倒也是鲜少说是冷不丁的走水,虽说这几天天气干燥,却也不至于突然出事,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放火,想要教训陆白桃。 这自然不用说,陆白桃一再二再而三的冲撞着陆盛光,这族长的权威,接二连三的被一个谎言丫头顶撞,如是一来,怎么可能不让陆盛光恼羞成怒。 潮红的面颊,将陆白桃映衬的格外的迷人,阿宸紧蹙着眉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白桃赚钱的道路上,布满荆棘。 悄然俯身,情不自禁的摩挲着陆白桃的面颊,脉脉含情的眼眸里,布满了柔情蜜意,“白桃你真的让我无法遁形。” 感情本就是日久生情,那一朝一夕的接触,触动着阿宸,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躁动,彻底的沦陷。 可惜她却选择了放弃,每每的驱逐,只是想让自己寻找有关自己的记忆。 可他并不想知道那过往的事情。 门外的嘈杂再一次的响起,惊慌失措的佃户,六神无主的望着陆王氏,“太太怎么办才好,不日城里的郎中就要取货,如今……” 得来不易的生活,让他们不希望遭遇任何了不幸,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不知所措,纷纷是打算寻了陆白桃。 “白桃,她……” 眉头紧锁,不忍破坏属于他们的温存。 “陆小姐出事了?” “不,没有。” 陆王氏紧蹙眉头,安抚着躁动不安的佃户们,无奈之下也只能吩咐着小篱唤了陆白桃。 厢房内,阿宸双手紧攥着陆白桃含情脉脉的双手,那柔光里,透着阿宸对陆白桃的疼惜。 微闭眼睛,心下决定带着陆白桃一同离开陆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然而,门外的嘈杂惊扰了阿宸,悄无声息的将陆白桃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起身离开了厢房。 小篱探头,窥探着陆白桃的身影,“姑爷,小姐……” “小姐休息了,我陪你们去。” 入夜的嘈杂,阿宸并不想惊扰了陆白桃,悄声的离开了厢房,朝着荒山而去。 第五十五章 无妄之灾 接天碧日的红潮,将整个白蜡林晕染的如同白昼,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晚风,发出空空的声音。 阿宸只身出现在荒山深处,警察阿宸睥睨四周,少顷便是点了点头,“你们几个把毛巾打湿,捂住口鼻,跟我进去。” 佃户不解,“这火势若然是进去,姑爷我们怕是会有去无回。” 担忧的佃户,始终不希望铤而走险。 然而,阿宸却是接言说道,“陆小姐待诸位如何?” 众人肯定的回应着。 “那就带着镰刀跟我进去。” 阿宸注到夜间的晚风,朝着远处的深山里,不停的摇曳着,陆白桃曾说过,这荒山四面鲜少有水,一旦走水,只能彻底隔离了。 佃户不解阿宸的行为,却依旧是尾随在阿宸的身后,走了进去。 至于陆府这边,为首的几个打手,一身倦怠的出现在陆盛光的面前。 “族长我们已经照做了,在四面八方都放了火。” 陆盛光阴冷的眼眸里,让人不寒而栗,几人如实的说完实际情况,便是三缄其口,不再过多都言语。 “很好。” 那阴冷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陆盛光得意的打发着管家,“这些是三百两银子,离开陆家庄,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阴鸷的双眸里,如同暗藏着锋利的利刃,随时都蓄势待发。 打手知道陆盛光的意思,维诺的转身离开了。 陆盛光漠然点头示意管家,对心中怨怼的人,格杀勿论,因为在陆盛光的眼里,只有死人才可以保护秘密。 话说两边,阿宸带着佃户,冲进了白蜡林,亏得陆白桃对陆盛光自来没有丝毫好感,就算是他无功而返,曾经信誓旦旦的打算焚烧了荒山的陆盛光,一定会有所举动。 只不过,没想到这陆盛光竟然如此的迫切,刚是康复,就马不停蹄的做着歹念的事情。 也亏得陆白桃一直都暗自的窥探着,所以火势很快的就得到了控制。 “姑爷,好聪明。” 佃户七嘴八舌的夸赞着阿宸的聪明,这冷不丁的举动,竟然让佃户始料未及,曾一度以为不过用水,就可以湮灭,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办法。 阿宸笑而不语,抬眸有心的注视着陆白桃的方向。 “阿宸,如今族长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过错,怕这是缓兵之计。” 也便是在那一日,陆白桃他们商量了防备的对策,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在这荒山里,做着过分的事情。 陆白桃二人未雨绸缪,商量了良久,便是想出了这个办法,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圆形类似护城河的水渠,一来可以补给白蜡树的水源,二来遇到突发状况,就比如说这无妄之灾,可以借着水源阻断了火势蔓延。 当然,这并不单纯说明了,这水就一定可以灭火,所以陆白桃便是提及用其他方法也是可以的。 陆白桃才是说了这种隔离法什么劳什子的。也还算是不错,配合水,连同这隔离,白蜡林的火很快就熄灭了,如同被雨水淋过一般。 佃户们敬若神明的望着阿宸,等待着陆白桃告诉他们接下来做些什么。 阿宸环顾四周,这荒山到也不至于因为天干物燥的缘由,这借口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有煤油的气味。” 蓦地,不远处骤然传过一个声音,阿宸他们抬眸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本人了。 这丫头此番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来身上的药已经褪去。 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柔和。 “辛苦你们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上前打着招呼,众人注视着二人,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他们可不想让自己成为破坏夫妻雅兴的人,识趣的成全着他们的浪漫。 陆白桃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四下的寻找着。 阿宸:她专注的样子,真可爱。 正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在陆白桃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抬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等待着表达着自己心里的心思。 然而,偏偏是第一声开口难以启齿,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表达了心里的情愫。 她是一个女人,而他是堂堂七尺男儿,样貌俊美,如果自己一旦开口,就真正的待在这里了。 怔然的阿宸七上八下,不知所谓,而此刻的陆白桃,却是放下了心中的悸动,确定尘封自己对阿宸的爱恋。 这下是糟糕透顶了,你方上罢,我登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这倒是完美的上演了擦肩而过了。 却见这陆白桃扫视着四周,便是起身,险些跟着阿宸撞个满怀,不过却也是无关痛痒,陆白桃手指着别处,“别老是跟着我,保不齐,在别处就有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谓捉贼抓脏,陆白桃心中已经有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只不过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官府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是如果继续逍遥法外,那么对于陆白桃根本就是如同定时炸、弹,只要他想,就会对付自己。 阿宸轻声回应着,“哦。” “你别觉得这样没什么作用,我可告诉你,人是会说谎,证据可是不会。” 陆白桃不停的翻找着,试图从中寻找到有利的证据。 然而,这场火,除却留下了遍地的狼藉,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现场没有见到别的人吗?比如鬼祟的人?” 陆白桃的心里,放火烧白蜡林,陆盛光不可能这般安然的离开,身边肯定有人,鬼鬼祟祟的盯着眼前的一切,不然不会这般的举动。 阿宸摇头,“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阿宸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到达荒山之前,周遭并没有可疑的人物,甚至以为,眼前的事情真正的就是因为天灾人祸一样。 陆白桃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看来有人是有心做这件事,故意不留下蛛丝马迹。” 陆白桃轻易的洞悉了陆盛光的歹念,知道想要让陆盛光交代自己的罪证,并非容易的事情。 “那白桃的意思?” “既然他不愿意说,自然有人知道。” 陆白桃忽闪的眼眸下,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矍铄,就算陆盛光刻意隐瞒,她不能寻了陆盛光,一问究竟,那么有个人一定知道个中端倪。 当下附耳在阿宸的耳畔耳语了一阵,更是让那几个佃户藏匿了起来。 毕竟,山火如虎,失踪了,陆白桃才能让县衙的人重视,才能立案。 第五十六章 青楼寻人 入夜厢房深处,陆白桃身着一身青衫,手拿着扇子,俨然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唇红齿白,如同天上金童玉女下凡尘。 “看什么看?” 陆白桃含羞带臊,被阿宸的专注,竟有些不好意思。 阿宸尴尬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你确定去青楼,那可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陆白桃狡黠,鬼祟的靠近阿宸,“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你可以去对吧。” 陆白桃掩嘴哂笑着面前的阿宸,不过三言两语之间,竟然让阿宸有些不好意思。 阿宸尴尬陪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太太如果知道,我是担心……” 陆白桃毕竟是大家闺秀,在青楼楚馆里逡巡徘徊,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加上陆王氏一看就是那种不希望自己女儿行差踏错的女人,陆白桃去青楼,陆王氏肯定不会乐意的。 “不让她知道就可以了。” 陆白桃说着便是上前跟着阿宸勾肩搭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娘一定不会知道的。” 陆白桃狡黠的冲着阿宸眨巴了一下眼睛,“如今好不容易知道,这郑庆去了青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知道陆盛光究竟安排了谁,就一定得接触郑庆。” 陆白桃笃定的望着阿宸,得来不易的消息,让她不愿意轻易的放弃,这郑庆狼狈为奸,一定会知道陆盛光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可是……”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让你带我去就去。” 电视剧里的桥段,让陆白桃格外的好奇,这青楼楚馆,有什么能力,成为男人的销金窟,而让他们无法自拔。 “你……” “怎么,带我长长见识不可以吗?” 陆白桃说着,推搡着阿宸悄然的离开了陆宅。 小镇的街道,喧嚣热闹,入夜更是欢欣雀跃的,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名曰望春楼的地方,各色美人手握着绢帕,不时的招呼着迎来送往的宾客。 阿宸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始终没有理会身旁女人的挑衅。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得了那些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扑面而来。 谁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英俊潇洒的男人,如果在现代,阿宸的模样,绝对是国民老公,一点都不为过。 陆白桃似笑非笑的望着阿宸,食色性也,阿宸没有去过青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老实说,旁边这么多美女,你怎么不看看?” 陆白桃悄然靠近阿宸,鬼祟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阿宸,却也是手不自觉的紧箍着阿宸的下巴,试图让阿宸注意两旁的春色。 只不过,阿宸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面带愠怒的挣扎着,躲避着陆白桃的“好心”。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陆白桃嗔怪着。 倒是这阿宸则是漠然的转身,打算离开。 陆白桃一把拉着阿宸,“怎么了?” “如果你再是如此,那么我只能选择离开了。” 阿宸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也是抵触着这种感觉。 他也相信,自己之前也从没有去过这种销金窟。 “这位小哥,初次来吧。” 总有讨好的女人,借故依偎在阿宸的身边,讨好着阿宸。 阿宸的拒人千里,让陆白桃忍俊不禁,却也是担心阿宸撂挑子走人,便是忙不迭的站在了阿宸的面前,“妈妈切莫要如此。” 说罢,陆白桃便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交给了女人,“给我们安排上好的客房。” “再安排几个绝色的佳人?” 女人轻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迎合着陆白桃,这一厢情愿的恭维,让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何时说了要寻几个绝色的女人了,说是找一个男人,倒还是可能。 陆白桃当下陪笑着,“女人就算了,还是先安排间客房吧。” 陆白桃忙不迭的催促着。 “来这里,竟然是不寻佳人陪伴……” 女人嗤之以鼻的戏谑着阿宸他们,这下子倒好,阿宸冷不丁的出现在青楼,竟然是留下个戏谑挖苦。 阿宸嗔怪着陆白桃,“都是你,非是到这里,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 陆白桃忍俊不禁,陪笑着阿宸,那亲密的举动,让女人顷刻之间便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陆白桃胡须遮面,虽是五短身材,不过却也是模样周正,至于这阿宸,却是无双容颜,没想到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 女人撇嘴转身离去。 陆白桃则是拉着阿宸坐在了椅子上,打算盘算着,如何寻了郑庆。 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眼前这年幼的丫头,到了这青楼,竟然是跟着常客一样,如此驾轻就熟的。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郑庆这人素来张扬,按说应该不可能不出现才是。” 良久阿宸都没有回应,直到陆白桃抬眸望着阿宸,“我脸上可是有花吗?” 阿宸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我好奇,这种地方你也熟悉?”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腹诽着,我去,我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他我从电视里看到的? 不,不,不,一定不能跟他说这么多。 “我天资聪颖。” 陆白桃陪笑着。 阿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倒是会说啊,你可是知道,他们眼里,我们俩可是断袖之癖。” 阿宸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悻悻的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把她一世英名,彻底的毁于一旦了。 陆白桃笑吟吟的,“没关系,你我如此亲密多好。 陆白桃才是不理会阿宸的不安,面对他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我该如何打救你啊。” 阿宸哭笑不得,却也是不再跟着陆白桃多说什么。 索性悄声的起身,窥探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陆白桃百无聊赖的望着阿宸。 门外,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这望春楼果然不是一般的热闹。 也难怪郑庆喜欢这里。 “郑公子今个怎么如此之晚?” 莺莺燕燕的声音,不绝于耳,招呼着郑庆。 这男人果然是这里的常客,一出现,便是引发了些许的躁动。 陆白桃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悄声的靠近阿宸的身边,鬼祟的盯着门外的一切。 阿宸苦笑着望着面前的女人,这丫头有太多的事情,吸引着自己的眼睛,她的身上似乎并不是眼前的这般简单。 阿宸越发的好奇,一时之间,这眼里竟然只有陆白桃一人。 “这郑庆倒是心大啊,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佃户虽然是没有任何的危险,不过此番被失踪,陆盛光他们应该格外谨慎才是,可是这郑庆却是如此的大胆。 第五十七章 循循善诱 氤氲的烛光在大红灯笼里,弥散出暧昧的气息,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嗔笑打趣着,不时的穿梭人前。 厢房内,陆白桃从门缝里,窥探着门外,那个妖治女人,扭动着腰肢,朝着郑庆的方向而去。 陆白桃撇了撇嘴唇,满目的不屑,这就是陆盛光给自己介绍的男人,完全忽略了他的人品,就这种人,陆白桃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泛白的眼眸,漠然的瞥了眼迎合女人的郑庆,留下个一句轻视,“rubbish。” 阿宸不解的盯着陆白桃,那漠然的模样,透着陆白桃的不屑,看得出来,陆白桃话语的意思,也绝非和善。 阿宸笑而不语,只是不经意间的注视着郑庆左拥右抱,美人入怀,去了对面的厢房。 “这倒是棘手了,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不能大打出手,看来得智取才是。” 阿宸啧啧的回应着,毕竟鱼龙混杂,如果非要寻了郑庆,怕是会打草惊蛇。 “看什么看?” 蓦然抬眸,不经意间的注意到阿宸专注的模样,陆白桃白了眼阿宸,“都是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男人,才平白无故的滋生了这么多失足少女。” “失足少女?” 阿宸嗤之以鼻,这无名的愠怒,让阿宸不解,“是你要来的,这会又这样说,再说了,子非鱼,怎可笃定她们非自愿?” 阿宸一头雾水,陆白桃莫名其妙的怒火,让阿宸哭笑不得。 再则说了,这青楼楚馆里,各个笑容满面的,哪里有不悦的心思。 “自愿自愿,倒也是她们心甘情愿,既然是如此,你倒是去啊。” 陆白桃一把推开阿宸,不自觉噘嘴,坐在了一旁。 哭笑不得的阿宸,不明白陆白桃这莫名的怒火,究竟是从何而来,以为她明白自己是打算让陆白桃施了美人计才如此大动干戈,只得如是说道,“我又不是女人。” “你给我出去。” 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径直的把阿宸推搡了出去。 此番愠怒的正是,阿宸话语里对女人的轻视,弃如敝帚的态度,让她愠怒。 然而,她却忘了,阿宸一旦迎合了郑庆,投其所好,自然得靠近郑庆。 却见这陆白桃一下将阿宸推搡出去的功夫,恰被郑庆的小厮看到,当下便是告诉了郑庆知道。 这不,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回过神将阿宸拉回的功夫,阿宸已经被郑庆请了过去。 厢房内,莺莺燕燕依偎在郑庆的身前,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刺激着阿宸,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 “呦,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陆家的姑爷。” 眉头轻挑,郑庆哂笑着瞥了眼阿宸,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陆白桃的身边,绝对是自己。 阿宸正襟,儒雅的点头,径直坐在了郑庆的对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郑公子。” 阿宸略显尴尬,此处于他而言,却也是第一次踏足,跟着那些个女人接触,格外的不自在。 郑庆上下打量,眸色暗了暗,却是不经意间的陪笑,须臾那眸子如同鹰準,窥探着阿宸身后的厢房,“雅兴不错,就是不知哪家的姑娘有幸。” 郑庆哂笑着,陆盛光再三提醒着郑庆,此番节骨眼上,不可以造次,让陆宅的人寻了麻烦。 阿宸剑眉冷蹙,起身拦住小厮,“毕竟是姑娘家家,不要如此粗鲁。” 阿宸如是的阻挡着小厮,自然是不能让陆白桃暴露人前。 郑庆抬首低眉冲着小厮做了个眼色,小厮悄然站在身后。 阿宸也算是恭敬,毕竟必须不露神色,才能让郑庆不对自己产生丝毫的怀疑。 然而,还没有等着阿宸开口,那妈妈面带着尴尬已经是将陆白桃从厢房里带了出来。 但见这陆白桃此番已经换了衣衫,略施粉黛,额前更是一缕头发遮去了一半容颜,大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露出的一半,也是娇柔可人,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人浮想联翩。 郑庆更甚,不顾女人的讨好,兀自的站定了起来,不过三两步上前,一个抬头让郑庆趔趄后退。 阿宸不解,抬眸注视着陆白桃,却见陆白桃漠然瞥了眼郑庆,兀自的坐在了阿宸的身边。 这老鸨见状,陪笑着离开了厢房,“真是怪人。” 阿宸陪笑着,借着空,悄声靠近陆白桃,“怎么回事?你不是不出来的吗?如今弄成这个模样,能知道什么?”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笑容满面,学着面前的那两个女人,剥开面前的葡萄,狠狠的塞了进去,咬牙嘟囔着,“你老实的配合着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陆白桃看的清楚,这郑庆话语轻佻放荡,更是对阿宸有取笑的意思。 虽然郑庆戏谑的是事实,不过对于阿宸,也只有她欺负的份,她绝对不会让那个无耻男人戏谑了阿宸。 说话的功夫,郑庆也已经重新的坐到了位置上。 原本,郑庆眼里的阿宸,便是那种不是人间烟火的神人,不会出没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所以对这阿宸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只不过一见阿宸的出现,郑庆原本的冷漠,此刻话也变得多了。 这阿宸更是毫不犹豫的抱怨着,对这个陆白桃空有模样,不解风情,随口当着陆白桃的面,戏谑挖苦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娶了这种女人。” 郑庆暗自思忖,这陆白桃近来腿受了伤,独留陆宅,而他出现在望春楼,本就是上门女婿,没有丝毫的地位,难怪冷不丁的被自己发现,竟然如此的狼狈。 这郑庆并没有多想,只是一厢情愿的判断着阿宸的行为。 却是说陆白桃,谁人受得了被人这样的挖苦,当下也是陪笑着,靠近阿宸的身边,纤细的小手,对准了阿宸,狠狠的捏了一下,只为控诉自己对阿宸的不满。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面带嗔怪,漠然以目:谁叫你每每的对付我,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就好好的给我老实点。 嗔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眸子让郑庆陪笑着,没想到阿宸虽是驻足此处,竟然是寻了个钟无艳。 也难怪,素来入赘的女婿,不过是表面的主子罢了,私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位的。 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不得不听从阿宸的安排,省的被人洞悉,无极而返。 第五十八章 严词恫吓 暧昧的烛光,不时的修饰着厢房的温柔,不过推杯问盏,酒过三巡,阿宸竟是让郑庆相信了他的无奈。 谁让他是陆宅的赘婿,又是被陆白桃花钱买下的奴隶,在整个陆宅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只能维诺的接受着陆白桃的安排。 一旁的陆白桃偶尔瞥了眼阿宸,却也是迅速的改变自己的模样,让自己看的正常起来,陪笑着靠近阿宸。 这阿宸一把揽过陆白桃,三杯两盏淡酒,竟然让他面色潮红,“郑庆我可是跟你说,也许陆家庄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掉进了福窝,谁知道我的痛苦,让一个女人娶了我,她有再多的本事又能怎么样?” 阿宸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话里话外佯装着自己受到的委屈,“你说,这白蜡林失火,天灾人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这郑庆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怀疑,他深信不疑阿宸的抱怨,不然不会冷不丁的出现在这忘忧之所。 郑庆陪笑着,安抚着躁动的阿宸,“你说的对。” “我就不喜欢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如果不是欠着银两,谁会娶了这种女人,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阿宸摇头着,满嘴都是对陆白桃的不满,而这郑庆却是听的兴奋,却也是陪笑着。 陆白桃怒目而视,这信口雌黄的言论,让她勃然大怒,索性拂袖而去,当下阿宸更是尴尬。 不过,这模样却是让郑庆笃定,他是受了委屈才会出现在望春楼,再者说了,有谁能想到有颜的阿宸,也是戏精一枚,三两句之间,竟是让郑庆深信不疑。 阿宸陪笑着,目送着陆白桃离开了厢房,颠倒刘伶的靠近郑庆,“我跟你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吗?” 郑庆笑容满面的望着阿宸,并不以为意。 阿宸故意压低声音,悄声说道,“是族长干的,我都知道,他跟那臭丫头不对付,被那臭丫头招惹着,这我可能会放过她,所以放火。” 阿宸煞有介事的说道,那认真的模样,甚至可以让郑庆相信,阿宸亲眼见证,亲手参与了一样。 郑庆紧蹙眉头,忙不迭的打发着身旁的莺莺燕燕,鬼祟的郑庆靠近阿宸,“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言乱语。” “怎么会,她白蜡林烧完了才好,干嘛就失踪几个佃户,此刻寻不到人了,反而赖着我了,非是让我承担了责任。” “她不知道律法吗?焚烧荒山没有政府批文,可是触犯了国法,要被砍头的。” 阿宸泛白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一个不经意间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这一下倒是让郑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阿宸看得仔细,知道此事跟着郑庆或多或少有些许的关系。 阿宸佯装着,不时的提醒着郑庆,嘴里也是含糊其辞,断断续续,“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触犯国法,杀头事小,怕是……” 阿宸说着,便也是扒在了桌子上,这全程的话,自然是也当做酒醉后的抱怨了。 虽然是无关痛痒,却也是掷地有声,毫无征兆的恫吓着郑庆。 这男人面色狰狞,魂不守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哆嗦之下,便是离开了望春楼。 直到遮面躲在门外的陆白桃,目视着郑庆离开了厢房,才是慌乱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拖拽着阿宸准备离开。 “陆姑娘,今天的事,我可是……” “表现的不错,自当去白蜡铺买了来就好了。” 陆白桃对这些个女人,倒是没有戴着有色眼镜,所以这女人希望能够购买了白蜡虫和蜡烛,她也没有拒绝。 女人点头,不自觉的看了眼阿宸,“这男人不错,看得出来他对小姐也是忠心。” 陆白桃嗔怪,女人陪笑着闭上了嘴。 而这阿宸则是安分的靠在陆白桃的身上,莫名其妙的让女人夸赞了,这倒是让陆白桃不明所以的。 不过,陆白桃并没有询问个究竟,自当是女人被这男人迷了眼。 却说,陆白桃兀自的搀扶着阿宸离开了厢房,借着月色离开了望春楼。 一路上,陆白桃不时的嗔怪着阿宸,“这么差劲的流量,还跟别人拼酒,丢脸事小,丢人事大。” 陆白桃费力的搀扶着,本就是娇小的女人,哪里有多余的力气搀扶着阿宸。 而这阿宸呢,不时的睁开眼睛,窥探着一旁絮絮叨叨的陆白桃,女人终究是女人,就算是有新潮的思想,始终都是弱势群体。 却说郑庆这边,脚下生风,鬼祟的男人离开了望春楼,却并没有离开太远,便是被衙门的人给抓了进去。 这郑庆自然是不明所以的,不过是吃了花酒,莫名其妙的被关进了大牢,这无论如何都是让郑庆不解的,当下便是不停的喊冤着,只不过并没有人理会了郑庆。 “我可告诉你,别看陆家的那座是荒山,也不能轻易的焚烧……触犯国法……” 蓦地,郑庆的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阿宸恫吓的言论,这一切的一切,让郑庆瑟瑟的后退着。 也许真的是阿宸说的,他触犯了国法,说不定他会被连累株连九族。 郑庆果然是不动脑子的男人,果然如同陆盛光说的一样,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三两句的恫吓,他都会被惊吓的魂不附体。 “来人呐,来人呐……” 慌乱之间,郑庆不停的呼喊着,试图从轻发落。 这蠢钝的男人和盘托出了,陆盛光可能会寻的人。 然而,任由着郑庆和盘托出了事情真相,他依旧是被关进了大牢。 入夜的街道格外的静谧,陆白桃费力的搀扶着阿宸,倒也是有些后悔,竟然让阿宸去接近郑庆,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不,他不是书生,只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陆白桃噘嘴抱怨着,吃力的她,略发的疲惫。 至于这阿宸,安分的依偎在陆白桃的肩膀上,那安逸的感觉,让阿宸浮想联翩,他喜欢这种感觉,寻了舒服的人,漫步在外,感受着难得的温柔。 然而,陆白桃却是对他格外的冷漠,不时的提醒着自己,他们的关系,如今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境地,总有一天陆白桃会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将他从陆宅驱逐出境。 而他不希望那天的到来。 第五十九章 连环计 府衙内,陆白桃不时的揉捏着酸涩的肩膀,如果不是捕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阿宸蓦地从自己的肩膀上起来,此刻自己还被阿宸蒙在鼓里,这个过分的男人,总是时不时的整蛊着自己。 陆白桃怒目而视,眼眸里迸发出对阿宸的不满。 阿宸则是陪笑着,“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他一走,我就起来,万一让郑庆知道,不就知道我们骗他了吗?” 阿宸满目堆笑着,忙不迭的给陆白桃陪着不是,心里却是得意的很,平素里在这陆宅,这丫头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肆意妄为戏弄着自己,如今也算是自己对他的回敬了。 阿宸的辩解,竟然让陆白桃无言以对,也确实如此,如果阿宸冷不丁的起身,身边的人,对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只不过眼前的事,又是跟着衙门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跟你解释。” 阿宸一把拉着陆白桃坐在了椅子上,淡然的说道,“他是族长的侄子,就算是不参与,怕也是知道大概。” “不过看的出来,他绝对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做了大人,告诉他如果不给陆家一个交代,一定会上京告状。” 阿宸一本正经的说道,却也是妥妥的让府衙大人就范。 当然,他也算是瞻前顾后的想的清楚,陆家庄难得因为陆白桃的缘故,让整个地方的税收有所改观。 这荒山冷不丁的被人焚烧,对陆家庄,包括自己都是有所影响的。 所以,官府的人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阿宸想了办法,也愿意承担着冤枉了陆盛光他们的过错,他们自然也是欣然接受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去,心下也是满意,也算是不错,这阿宸也算是帮衬着自己解决了燃眉之急。 “你难道不感谢我吗?” 阿宸陪笑着,一时之间大厅之中也是格外的温存。 门外,捕快从大牢里走了进来,这扑面而来的温存,让捕快悄声的退后。 眼前的陆白桃正色说道,“好啊,回去可以考虑一下,不让你睡地上。”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此番佯装着腿疼,厢房里的床榻没有被搬出去。 如今,自己出了府,安然的回去,陆王氏肯定会想方设法费尽心思的将床榻搬出去,成全他们的温存。 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阿宸漠然的撇了撇嘴唇,二人终究是没有将这种默契说破,陆白桃也始终认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是各取所需的契约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至于这阿宸,那含羞带臊的女人,让他欣然,兀自以为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请求。 二人的心思彻底的偏离着,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旁边的人却看的清楚。 无奈之下寻了不速之客,捕快尴尬的望着二人,低头便是说道,“陆家姑爷、小姐,私下里寻了郑庆说的纵火着,在几日之前已经离开陆家庄,唯一留下的,也在不日前外出,意外身亡。” 捕快的话,又一次的伤害陆白桃他们陷入深渊。 原本,白蜡林失火,已经是冲击不小,卷土重来也会需要时间修复。 可是,如果徒然将陆盛光放过,任由着逍遥法外,怕是他会变本加厉,这也未可知。 此刻,也难怪陆盛光格外淡然,他们已经悉数的离开了陆家庄,任由陆白桃苦思冥想,任由陆白桃挖地三尺,也不会知道那群人的下落。 怔然的陆白桃,听完捕快的汇报之后,整个人变得格外的颓然,一时之间竟然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她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跟陆盛光有关系,然而却是无能为力。 “下落不明?” 陆白桃悄然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着。 一旁的阿宸怜惜的望着陆白桃,不过片刻,转而询问着捕快,“这郑庆可是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捕快点头。 “对了,平素里,这些个人有谁有过不良的前科?谁又是缺钱?” 捕快纳罕的望着陆白桃,她若不是女人,这般条理,不差男人。 “回陆小姐,孙某人素来不务正业,又是与郑庆关系不错,当然自然是酒肉的关系罢了。” “还有王……” 捕快一一列举了可疑的人物,陆白桃跟着阿宸相视一笑,便是不谋而合。 当下便是寻了府衙大人,将他们的决定,说给了大人听。 这府衙大人,私下却也是听说过陆盛光的不是,只不过并没有证据,所以对于整件事,他也是不以为意的。 如今,既然是阿宸他们有办法,当下便是吩咐着捕快配合阿宸他们,离开了县衙。 至于这郑庆,县衙寻了个罪名,便是把他关进了大牢,更是透出口风,说是陆白桃他们将那个孙某人给抓了回来,严刑拷打着。 而郑庆也却是听到了呻吟哀嚎的声音,竟然是误以为这孙某人一定是经不住毒打,将陆盛光指使他们焚烧荒山的事情和盘托出,不日便是会将陆盛光给关押起来。 郑庆也却是相信了,自己失踪,陆盛光竟然是没有来见了自己,想来他是自身难保,说不定陆盛光又一次弃车保帅了。 思及此,郑庆不由得细思极恐,如同很快,他就要被处以极刑一样。 却说这陆府,陆盛光从管家的嘴里知道了郑庆去望春楼里寻花问柳,无中生有,被关进了大牢。 漠然的陆盛光并没有洞悉个中的缘由,自当是以为郑庆咎由自取。 便是吩咐着管家,不去理会郑庆,省的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族长,陆宅那边传来拜贴,陆太太请族长去举行证婚大典。” 陆盛光瞪大了双眸,纳罕的望着管家,这是开什么玩笑,这个节骨眼上,陆白桃还有心思大婚? 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心思? 管家接言说道,“族长,我还听说,那个叫阿宸的抓住了放火的人,那家伙出卖了族长,正下打算着禀告官府。” 管家将那些个传播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陆盛光知道。 这下倒是让陆盛光变得紧张了起来。 整件事情,却是他策划的,便是寻了几个人去放的火,如今那些个传言煞有介事的说着自己的罪过,更甚的知道放火的人,有一个人已经殒命。 可是不可能,他亲眼看着那些个放火的人乘船,离开了陆家庄,并且私下做的手脚,在他们的船的底部弄了个小口,时间一久,便是会乘船。 到时候,遍寻也是一无所知。 陆盛光紧蹙着眉头,阴冷的眼眸里,充满了寒凉,须臾陆盛光不经意间的抚摸着花白的胡须,“你去寻了那几个佃户的亲人,就说本族长有事。” 冷漠的男人,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促狭,一股歹念的心思,油然而生。 第六十章 鸾凤和鸣 嘈杂的街道上,陆家庄上下簇拥到街道上,不时的张望着,这冷不丁的大婚,却也是突如其来的。 不过,他们本就是得了官府盖章的,所以这大婚也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新郎官真帅……” 迷妹的眼睛,不时的注视着身着红色新郎服,英俊不凡的阿宸,轻易的就能够吸引到女子们的注意。 纷纷簇拥而来,时而娇柔,时而粗狂,倒也是千姿百态。 陆白桃端坐在大红花轿里,身穿着大红色的裙褂,下边配着红色的百褶裙,脚上更是陆王氏压箱底的红色绣花鞋。 陆白桃不时的对着镜子,白皙的脸上略施粉黛,红潮遮颊,尽显妖娆。 “啧啧,世间竟然有如此清丽脱俗的绝色女子。” 陆白桃葱白的玉手,轻抚着下巴,对着镜子左右的张望着,口若含朱丹,明眸皓齿,超凡脱俗。 “小姐……” 花轿外,小篱侧身靠近着陆白桃,鬼祟的丫头,东张西望的,并没有看到陆盛光的身影。 陆白桃悄声的将帷幔打开,不时的张望着。 虽是阿宸倒插门,却也不能怠慢,花轿的后面跟着一辆马车,花轿前则是吹鼓手,抑扬顿挫的吹奏着百鸟朝凤。 陆白桃扫视着四周,陆家庄也不算是很大,这大婚的排场,陆白桃也并没有懈怠,按说陆盛光应该出来才是。 可是,并没有见到陆盛光的人,难道说这陆盛光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不打算出现。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纵火犯?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呆然的坐在了花轿内,完全没有了女人的模样,敲着二郎腿,不时的盘算着。 她的心里,并没有注意阿宸,甚至连同那些个女子,不时的挑逗着阿宸,她都懒得理会。 阿宸心下竟有些失落,双腿不自觉狠狠的夹着马肚子,“驾。” 如是这样,到陆宅天色已经渐晚。 花轿停在了陆宅门外,王叔端站在门前,迎接着阿宸他们。 “踢轿门……” 抑扬顿挫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来,花轿里的陆白桃行为花轿刚停下,险些从花轿里掉了出来。 “有请新姑爷。” 陆白桃手拖着裙褂,正是打算从花轿里出来,并没有理会陆王氏的交代,所以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步骤。 自当是以为,自己应该从花轿里出来,将阿宸从马上接下来。 然而并非如此,却见这小篱拉开的轿门,伸手搀扶着陆白桃,打算把她请出来。 “有请新姑爷……” 王叔抑扬顿挫的说道。 吩咐的小厮早早的就去了陆府,知会了陆白桃跟着阿宸大婚的事情,这阿宸又是陆白桃的上门女婿,所以得由着陆家宗族的男人,背着阿宸进了陆宅。 这是赘婿的规矩。 陆盛光妻妾成群,却只是育有一子,名曰陆岩,跟着郑庆上下的年纪。 是陆白桃的兄长,她大婚,为了试探陆盛光,自然是会寻了陆盛光了。 然而,王叔抑扬顿挫的喊了几声,却根本就没有见到陆岩的身影。 “怕是不会来了吧,前些日子的事情……” “小点声。” 人群里,那些个族人包括佃户小心翼翼的议论着,陆盛光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不然他怕是早早的出现在这里了。 陆白桃笑而不语,她早都应该料到陆盛光不会出现在他们大婚的地方。 陆白桃叹息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侧身在小篱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须臾小篱知会了王叔,当下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姑爷,小姐让你下马踢轿门。” 小篱径直的走到了花轿的跟前,端站在马的跟前,悄声的说道。 阿宸先是一怔,很快便是从马上跳了下来,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大婚,只不过这过场,让周遭的人看在眼里,怕也是完全的当成了真实,那就是阿宸入赘了陆家。 不过此刻,倒是让自己下马背着陆白桃进宅,这倒是给了他无限的尊崇。 却见这阿宸一跃而下,如是的按着王叔的吩咐,如是的照做着。 这本就不是入赘的仪式,明眼人都是看的出来的,不过却并不以为意,一是因为阿宸为人,却也是不错,他们也并不希望阿宸入赘陆家。 二来,陆宅的事情,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干预。 “踢轿门,迎新娘,过火盆。” 王叔抑扬顿挫的说着。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倒是跟着电视剧里的桥段相差无几。只不过,如今算是亲身经历,陆白桃不时的东张西望着,身子也是不自觉的摆动着。 “你不要动好不好,你真的好重。” 阿宸侧目,压低声音提醒着陆白桃,“如果让族长看出了端倪,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是好。” 阿宸的提醒让陆白桃安分的伏在了八哥身上,手上的盖头也老老实实的盖了上去。 阿宸小心翼翼的背着陆白桃,亦步亦趋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本是路途并不远,只不过阿宸却是走的格外的慢。 “如果族长不来,你我就坐实了夫妻之实。” 阿宸斜眼睥睨,陆盛光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出现在此处。 他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陆白桃跟着阿宸大婚,想要试探他们的真伪吗? 可是现在,这陆盛光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红绸下,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如今大婚之事,她也是按着迎娶的风俗进门的,根本就没有按着赘婿的方式,将阿宸娶进陆宅。 这有悖常理的规矩,陆盛光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陆白桃正下盘算着,思来想去,如果陆盛光再不出现,这于她,于阿宸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安的悸动,让陆白桃久久难以平静,七上八下的女人,紧攥着阿宸的肩膀。 阿宸放慢了脚步,周遭抑扬顿挫的百鸟朝凤,此起彼伏的响着。 陆宅门前好不热闹。 大厅内,春兰来回的跟在陆王氏的身后,“太太,族长不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焦灼不安的陆王氏悄然的站定了下来,眼眸里些许的黯然,“我自然知道他如果不来证婚,自然不会有事。” “可是如果他来了呢?” 陆王氏眉头紧锁,陆盛光一直对他们孤儿寡母有所微词,如今大婚,陆盛光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春兰搀扶着陆王氏,如是的安慰着陆王氏,“太太,小姐姑爷大婚,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厢房内,陆王氏怔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苦涩。 第六十一章 咄咄逼人 陆王氏悄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佝偻的后背始终没有靠过去,整个人依旧是格外的紧张不安。 她是希望他们能够大婚,不会再有任何人觊觎陆白桃,自己的女儿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不再受到任何的危险。 门外,嘈杂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大厅了的陆王氏,却见她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停,都给我停下?” 门外,管家厉声斥责着,小厮领命的将吹鼓手手里的唢呐给拉了下来。 顷刻之间,打孩子的声音,议论的声音,骤然戛然而止,整个地方变得格外的安静。 谄媚的管家,毕恭毕敬的将陆盛光从人群里请了上来,连同象征族长身份地位的椅子,小厮们也已经端放在了堂前。 陆白桃他们心下如释重负,陆盛光终于来了。 “族长,你可是来了。” 王叔陪笑着靠近陆盛光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打算请陆盛光进了陆宅,“今个大喜之日,族长可是证婚人。” 王叔言语之间,不经意间的望着小厮搬过来的凳子,明眼人一看,这俨然一副挑事的状态。 陆盛光挥手,“不用,今个我就在这里坐着,我倒要看看,陆氏宗族,究竟是谁说的算。” 陆盛光阴鸷的眼眸里,渗出些许的幽兰,不过一瞬就可以将陆白桃吞噬。 这个不过二八佳人,一再的顶撞自己,这一次,她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要拿什么跟自己抗衡。 “当然是族长说的算。” 王叔陪笑着,佝偻着身子,谄媚的讨好着陆盛光。 门里,陆王氏面色凝重,从房里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跟着陆盛光请安着。 陆盛光懒得理会陆王氏,连同平素里阴阳怪气的称呼,此刻也已经消失殆尽,似乎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周遭的宾客,除了陆家庄的人,还有跟着陆白桃合作的人,此刻寻了借口,打算离开了陆宅。 陆盛光嘴角渗出一抹得意,若然是早些出了这事,他也不至于大费周章。 当下便是说道,“欸,诸位今个大喜之日,自当是留下就是了,也好借着这个功夫,好好看看这丫头为人。” 背靠在族长椅子上,随手从管家的手里接过一杯清茶,咂摸了一口。 漠然的陆盛光,扫视着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陆白桃的身上。 “你们继续。” 陆盛光随手吩咐着阿宸他们,这波澜不惊的眼眸,竟让人有些许的紧张不安。 陆白桃轻拍着阿宸的肩膀,轻声的说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还没有王法了。” 阿宸悄然的迈着步子,慢慢的靠近面前的火盆。 陆盛光嘴角渗出一抹得意,宽厚的大手,没有规则的拍打着椅子,“素来听闻明德规矩颇多,此番陆家招了上门女婿,怎么会这般怠慢。” 陆盛光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却是不自觉的望着一旁毕恭毕敬的站着的陆王氏,“明德媳妇,怎么这相夫教子,就到你这一辈就结束了吗?” 她毕竟是女人,就是算是陆明德亡故,她也不能跟男人平起平坐。 陆盛光的话,让陆王氏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走到陆盛光的身前,略显尴尬的望着陆白桃他们,“族长,这俩孩子……” “听不懂吗?” 怯弱的女人,连同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让陆盛光给噎了回去,“既然是入了陆家门,就该有陆家的规矩,既然是招上门女婿,就不该如此,倒是于外人而言,我陆家无人了。” 漠然的陆盛光,睥睨一切,话语里的冷漠,掷地有声的提醒着陆氏宗族,在陆家庄,只有男人才是一家之主,至于陆白桃,根本就不被陆家承认。 陆盛光说完,便是厉声说道,“陆岩,还不过去接了新姑爷。” 众目睽睽之下,陆盛光故意的给着陆白桃难堪,既然这丫头聪明,也该知道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的打算。 阿宸剑眉冷蹙,这没落的陆家庄,他可以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吗?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竟这般的心疼陆白桃,她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却也是不无道理。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却说这时,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男人,悄然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陪笑着望着阿宸,“新……新姑爷……” 阿宸抬眸,恰与那个叫陆岩的四目相对,此人跟陆盛光模样相似,却是胆量却是不尽相同,不过是跟自己搭讪,却还是不经意间的望着陆盛光的方向。 直到陆盛光冷冽的眸子,注视着陆岩,他才是怯怯的转过身来,“我背你过去。” 陆岩陪笑着,如是的说道。 堂前,陆王氏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陆盛光不怒自威的威严,让她大气不敢多出,只是不安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倒是王叔上前说了话,“族长,今个小姐大婚,这阿宸已经是背着小姐,若是着了地,怕是不吉利。” 王叔恭敬的陪笑着,毕竟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一出,也是王叔始料未及的。 陆盛光冷笑着瞥了眼王叔,哂笑着说道,“倒是不错啊,我自当以为这陆宅就只剩下孤儿寡母,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可怜我那兄长,尸骨未寒,偏是一支红杏出墙来啊。” 陆盛光言语里,不顾人文伦理的挖苦着王叔他们,这无情的戏谑,竟是在好事者哄笑之中,让王叔他们无言以对。 “族长……” 冷眸直视着欲言又止的陆王氏,陆盛光冷笑着,“既然是白桃大婚,我若是咄咄逼人也是不对。陆岩,背着他们两个人过火盆。” 陆盛光大言不惭的吩咐着陆岩,顷刻之间人群里,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盛光有心的为难了陆白桃,故意的毁了陆王氏的清白。 如今又是让陆岩背着他们两个人过火盆,这俨然是打算让陆白桃出丑人前。 她是大婚不假,让新姑爷背着也无可厚非。可谁让阿宸是上门女婿,他哪里有资格背着陆白桃,要知道他也就是一个比着长工地位高一点的下人罢了。 出丑了又赖谁?是陆白桃自己咎由自取。 得意的陆盛光微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此刻就算是陆氏宗族的人,对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微词,也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谁叫他是族长,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严。 第六十二章 请君入瓮 “族长。”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头上的红绸取了下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盛光,“既然是按规矩,爹爹既然不在,陆宅里当家做主的便是娘亲。” 陆白桃示意着阿宸过了火盆,便是从从阿宸的身上跳了下来,站在红毯上,“王叔进去搬了凳子,请娘亲坐下。” “小篱,吩咐下去,准备开席。对了,准备了敬茶,既然族长今日有幸操持了婚礼,也不可怠慢。” 漠然回首瞥了眼身后的陆岩,“至于堂哥,倒是不敢辛苦,若是出了事,白桃怕真是担不了族长狮子大开口。” 陆白桃掷地有声,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盛光。 陆盛光则是冷眸注视着周遭的人,却见他们都按着陆白桃的交代坐着,更甚的竟然是陆白桃竟然让陆王氏跟着自己平起平坐。 不,这绝对不可能。 陆盛光腾的起身,冷冽的眸子注视着陆白桃,“臭丫头,没有教养,是谁纵容你如此大逆不道?” 陆白桃莞尔一笑,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是慢悠悠的拉着阿宸走到了陆王氏的面前,“娘喝茶。” 阿宸依旧是依样画葫芦。 陆盛光勃然大怒,“陆白桃……” “什么?” 冷眸直视着陆盛光,欺人太甚的族长,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着自己的底线,这让陆白桃根本就忍无可忍。 “你可知道我是族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必须得听我的。” 陆白桃漠然冷哼,“可是白桃可听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一个族长,还比王子的身份尊贵?” 陆盛光眉头不自觉的抽动着,这丫头牙尖嘴利,直接跟自己叫板,一时之间倒也是让自己无法回应,索性破口大骂,“胡言乱语,放火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盛光做贼心虚,便也是背过身去,不去注意陆白桃。 这陆白桃漠然冷哼,上下打量着陆盛光,“族长说的是,荒山毕竟不是族长的,族长何必要管。” 陆盛光点头。 “白桃想知道,家父可是陆氏宗族的族人?白桃可是家父的亲生女儿?” “白桃倒是好奇,族长兴师动众而来,可是为了白桃的婚事,可是白桃发现,族长并不是,倒是像兴师问罪来了。” 陆盛光直视着陆白桃,这丫头竟然一语中的,这也确实陆盛光的心思,他就要让陆白桃知道,在整个陆家庄,只要他看上的,就是他的。 只是面上,陆盛光却也是不露声色,“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很好。” 陆白桃点头,上下打量着陆盛光,“只不过,白桃想知道,族长可是胆战心惊?” “不知所谓。” 陆白桃咄咄逼人,竟是让陆盛光无言以对。 陆白桃却是莞尔一笑,悠悠询问,“怎么,这放火的事情,难道族长不应该给我们有个交代吗?” “交代?” 陆盛光蹙眉,望着嘈杂的人群,人群深处,有人冲着陆盛光点了点头,暗示着那些个救火的苦主已经悉数的来到了陆宅。 当下便是淡然,悄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满目阴险的望着陆白桃,“交代?我既然是身为族长,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眼眸里的阴冷暗示着陆白桃,就算是此刻将陆家的产业悉数的给了他,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的。 陆白桃却是不紧不慢,既然是阿宸放出风去,说是那些个放火的人,已经供出了主谋,陆盛光出现,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 说着,陆盛光抬手便是一拍。 然而,人群里,并没有那些个人的出现,或者说出现在陆盛光眼帘的,只是那些个失踪的救火者,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他们亲人的面前。 “你……” 陆白桃点头,“族长想的没错,他们并没有失踪,都好好的活着。” “还有放出去的风声,也确实如此,不然郑庆怎么可能锒铛入狱。”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那平和的眼神,刺激着陆盛光。 陆盛光警觉的扫视着四周,面前的陆氏宗族的众人,此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让他莫名的紧张不安起来。 盛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暗算。 “族长,昔日白桃知道族长不会轻易的外出,如今又是出了事,更是会待在府里,只不过……” 陆白桃耸了耸肩,得意的女人,暗示着陆盛光自己中了陆白桃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拍着大腿,大喊一声,“不好。” 便是吩咐着管家,回陆府。 那些个放火的人,此刻怕是已经石沉大海,根本就不可能活着。 那么,家里却是有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他的枕边人,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自己的夫君做了这般歹念的事情。 陆盛光警觉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却是见这陆白桃格外的恬淡,那似笑非笑的脸上,暗示着,她已经是知道了陆盛光的一举一动了。 “族长,别走啊,你可是要替白桃证婚的。” 陆白桃笑吟吟的提醒着陆盛光。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陆盛光并没有挤出嘈杂的人群,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捕快,也悉数的出现在陆盛光的面前。 “陆族长,我们怀疑不日前的荒山焚烧一事,跟陆族长有关,大人传唤陆族长……” 他们并没有等着陆盛光离开,已经是将陆盛光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下倒好,陆盛光无法回到家中,跟着妻子交代,也只有吩咐着陆岩回去,嘱托着,“大人请我衙门一聚,不碍事。” 然而,并没有等着陆盛光说完,陆盛光已经彻底的淹没在人群深处,没有了踪迹。 至于陆盛光担忧的妻子,这自然是他多此一举了,既然被人怀疑了清白,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也便是在陆盛光被请进大牢的功夫,陆府已经是被捕快扫荡了去。 这女人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不过是被这捕快一声恫吓,也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当下乖乖的跟着捕快去了县衙。 至于陆宅,陆白桃正下打算着将身上的红礼服除去,却是在众人的哄笑之下,迫于无奈的跟着阿宸行了礼,敬了茶。 陆王氏也算是欣慰,装备处心积虑,没想到此刻竟然是歪打正着。 第六十三章 离间计 威严的府衙大堂内,正堂上空悬挂着明镜高悬,烫金大字透着不可撼动的威严。 两旁捕快手拿着杀威棒,抑扬顿挫的喊着“威武”,陆盛光被狱卒从大牢里推了出来。 “陆盛光你可知罪?” 惊堂木下,大人不怒自威的询问着陆盛光。 陆盛光漠然,毕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能够在族长的位置上待了良久,他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却见陆盛光站定在大堂的中央,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切莫要听了陆白桃片面之词,我陆某人,在陆家庄担任族长良久,却也是鲜少微词,偏是这丫头对我素来不敬。” “但是毕竟孤儿寡母,我自然不与计较,岂料,偏偏让这丫头迁怒了我。” 陆盛光叹息着,似乎自己苦口婆心,并未得到陆白桃的回应,反而是变本加厉后的自食恶果一样。 陆盛光的辩驳,也却是无可厚非,毕竟这个朝代又没有什么电子眼之类的东西,红口白牙的,也保不齐栽赃嫁祸。 “本官听闻私下你们关系不佳,眼见陆白桃生意兴隆,你可是憎恨?” 陆盛光眉目淡然,却也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白桃有此成就,却也是她努力的结果,我虽是不能带领陆家庄走向富裕,不过白桃可以,我又是何乐不为。” 陆盛光云淡风轻,对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似乎府衙的人把他抓了进来,根本就是错误的一样。 “还有,大人只听片面之词,就把我陆某人抓来,大人若然是给不了陆盛光一个交代,便是犯下了渎职的罪过。” 陆盛光和颜悦色,这话语里的意思,竟然是让大人一个怔然。 他说的没错,陆白桃做这么多的事情,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了陆盛光的罪过。 此番若然捕快去了陆府,依旧是无极而返,那么自己就真的乌沙不保。 抬眸却见陆白桃作为苦主,出现在府衙门前,从大人点了点头,当下也算是放下心来,“本官且是问你,可认识张根,孙大,陆辛几人?” 大人如是的说出了从郑庆口中套出来的名字,如是询问着陆盛光。 陆盛光温润一笑,“大人可是忘记,我陆某人可是陆家庄的族长,但凡陆家庄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陆盛光不紧不慢,悠悠的解释着,随口的搪塞,都让大人无从下手。 甚至,连同大人接下来,要提及的他们是受了陆盛光的教唆,陆盛光都找到人合适的理由。 “这几人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我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莫不是他们冒犯了大人?” 陆盛光说着,竟然是变得格外的关切。 他知道他们不可能苟活于世,如今已经死无对证,没有人可以证明自己的罪过。 堂下陆白桃哭笑不得,这陆盛光他果然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心思,城府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了的。 陆白桃紧攥着双手,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陆盛光,眼瞅着他巧舌如簧的将自己的罪过完全的撇清。 “大人……” 朝堂之上,陆盛光跟这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天说地着,眼看着陆盛光就会被无罪释放。 陆白桃竟有些不安起来,抬眸不经意间的注视到陆盛光的妻子,陆白桃心生一计,便是在阿宸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女人本就是弱势群体,遇到事情,也没有什么主心骨,看来她倒是可以帮衬了自己。 陆白桃思及此,便是悄然的离开了大堂,兀自的去了偏厅。 却见这陆夫人漠然白了眼陆白桃,“就是你这臭丫头,欺上瞒下,目无尊长。” 陆夫人嗤之以鼻,泛白的瞳孔,瞥了眼了陆白桃一眼。 陆白桃不以为意,兀自的走到了陆夫人,却也是叹息着。 “都快没命了,陆夫人还这样自以为是呢?” 陆盛光刚愎自用,陷害亲人,又不是没有过,昔日窃取配方,让郑庆锒铛入狱的事情,她陆夫人也是知道的。 如今,陆白桃这样一说,当下一紧,却也是不愿意相信陆白桃的话,毕竟陆盛光再不济,也不会枉顾了夫妻的情愫,不顾及夫妻感情吧。 陆白桃苦笑着,“陆夫人,白桃有必要欺瞒了吗?如今那些个放火的已经抓了起来,更是对他的罪过供认不讳。” “原本大婚,倒是不必要触了霉头,此番不依旧是在府衙,当了苦主。” 陆白桃试探着陆夫人,毕竟有些事情,陆夫人并不能独立承担了,她不过也是一个平头百姓,根本就担负不了这么大的罪过。 陆夫人并没有意识到陆白桃的试探,随口便是说了一句,“不可能,老爷说了,那些个放火的,他已经送出去了,此番怕也是石沉大海,根本就不可能回来,怎么可能说是相公所为。” 陆白桃温润一笑,恍然大悟的望着陆夫人,“原来如此,也难怪陆族长这么信心满满,知道我一定查无实证。”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说着,当下陆夫人恍然大悟,“你算计我。” 陆白桃笑而不语,只是转身冲着门外,“大人你可是都听到了?” 少顷,府衙大人一脸威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陆夫人不经意间的泄露,让他知道了整件事情,这陆盛光心狠手辣,惊扰着为达目的,竟然是火烧荒山,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过,竟然残害无辜的手下。 这令人发指的行为,让大人义愤填膺。 当下便是提审了陆夫人,这女人毕竟是没有见过如此的阵仗,又害怕自己无辜牵连进去,成为刀下的亡魂, 当下便是将陆盛光的所作所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大人知晓。 这桩桩件件,都是罄竹难书,陆盛光为了一己私利,欺负孤儿寡母,又因为得不到陆白桃的应允,火烧了荒山,更甚草菅人命。 当下,府衙大人是将暗处挣扎着的陆盛光给推了进来。 愠怒的男人,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痕迹,知道此刻陆夫人才知道,陆盛光并没有将罪过转嫁到自己的身上,这一切不过是陆白桃的离间计罢了。 大堂之上,陆盛光被关进了大牢,因为罪孽深重,所以最终是处以极刑,不日斩首。 而陆盛光的亲人,虽然是没有受到连累,不过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府里的那些个值钱的东西,也给了那些个放火的亲属,继续过活。 第六十四章 又生波折 陆盛光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昔日里那些被陆盛光迫害的人,也感激陆白桃大义灭亲的举动,一时之间,陆家庄内其乐融融的,尤其是陆宅,每每的都会有人出现在陆宅,感激着陆白桃的恩情。 而这陆白桃呢,她的腿本就是佯装的,此刻也没有任何的由头,厢房之中,那软榻也被抬了出去。 “白桃,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夫妻,切莫要肆意妄为,娘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陆王氏一心的想要成就了姻缘,任凭陆白桃坚持己见,“陆盛光已经押解京城,等待秋后问斩,他不会再横生枝节对付陆家。” 可是在陆王氏的心中,陆盛光毕竟是陆明德的亲人,也算是陆家的长辈,如今出了事,却是他咎由自取不假。 不过陆氏宗族,并不只是陆盛光一人独大,在这陆家庄保不齐有人对陆白桃的行为不耻。 陆王氏瞻前顾后,也是前怕狼后怕虎,她担心陆白桃会被整个陆家庄容不下。 然而,这一切本就是陆王氏多虑了,陆盛光欺善怕恶,没少欺压百姓,平素交的税,陆盛光又从中作梗,导致他们民不聊生。 直到那些个佃户都是感恩戴德,陆王氏才是慢慢的放下心来,不再逼迫陆白桃。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陆白桃感激阿宸的照拂,私下便是当做了兄长,以免他们之间萌生别的情愫,到时候会难舍难分。 而这白蜡铺,并没有受到冲击,荒山也渐渐地上了正轨,佃户们各个眉开眼笑的,好不热闹。 却说,这一日,陆白桃从这白蜡铺里回来,门前被一群人围堵的水泄不通。 陆白桃跟着阿宸相视一望,整个人竟有些不安起来,是不是有人故意作恶,趁着自己不在陆宅,故意的欺负陆王氏。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这宗族素来秉承了男尊女卑,三纲五常,如今陆白桃大逆不道,让族长罪有应得,那些个冥顽不灵的族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 若然不是碍于陆盛光,他们绝对会堂而皇之的教训自己。 思及此,陆白桃忙不迭的冲了过去,“让一让,让一让。” 也是奇怪,这些个佃户听了陆白桃的话,竟然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两侧,给陆白桃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陆白桃眉头紧锁,心有疑窦,悄然的走了过去。 直到陆王氏上前,一把拉着我儿的手,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他们并不是寻衅滋事而来的。 “陆小姐,我家的白蜡虫已经成形了,前些天去找了王叔,王叔说这白蜡铺里,不缺白蜡虫。” “我家也是,这些天已经培育了不老少,连房里都是,我家那口子说了,若是在卖不出去,就要连人带虫都赶出去。” 人群里,抱怨的声音不绝于耳,提醒着陆白桃他们的无奈。 陆白桃抬眸注视着水泄不通的佃户,白蜡的营生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若然一旦低迷,那些个男尊女卑的思想,一定会再次的萌生。 陆白桃眉头紧锁,如今这白蜡铺的经营不过才上了轨道,店铺此刻也只是蜡烛,还有白蜡虫。 如今这白蜡虫供大于求,一个小铺子,自然是不用那么多的白蜡虫,看来自己得走出去,引进来才可以扭亏为盈。 “陆小姐,我该如何是好……” 女人轻声抽泣,心中更是莫大的无奈,好不容易在陆白桃的带领下,有所成效,如今却是冷不丁的受到了牵连,这一点是陆白桃不愿意看见的。 当下陆白桃打发了众人,承诺着三天之后,再给他们答复。 “三天?” 陆王氏叹息着,嗔怪着望着陆白桃,“你这丫头,成了亲,便是好好的相夫教子罢了,还是逞什么能?” “娘。” 陆白桃冲着阿宸点了点头,这个帮凶在某些时候还是更重要的。 “这话说的,白桃就不同意了,乡邻寻了我,就说明他们信任我,这又有何不可。” 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 陆王氏摇头,一脸笃定的询问着陆白桃,“你老实说,做这么多事情,是不是想当陆家庄的族长?” 背后的议论总会是此起彼伏,人云亦云的猜想,有朝一日,总是会让陆白桃知道个清楚。 陆盛光死了,陆家庄可以说是群龙无首,那些个陆氏宗族的长辈,各个觊觎族长的宝座,又眼见陆白桃势头正猛,怎么可能容得下陆白桃。 如今,佃户面对困难,蜂拥而来,竟然不顾那些个长辈,那私下的议论,让陆王氏怀疑。 陆白桃错愕的望着陆王氏,“这是谁跟娘说的。” 心下一盘算那些个佃户,陆白桃也是恍然大悟,“娘,如果族人拥戴,我又何乐不为,当个族长有什么不可以的?” 陆白桃大言不惭的回应着陆王氏。 当下竟是惊吓着了陆王氏,“你这丫头,平日里肆意妄为就罢了,如今竟然是惦记族长的头衔,都是为娘的偏袒你,才是让你到此地步。” 陆王氏当下吩咐着王叔,将陆白桃给关了起来。 这陆白桃哭笑不得,这陆王氏竟然这般的认为自己。 看来,她必须要让那些个冥顽不灵的族人知道,固步自封,只会让陆家庄落后。 当下,陆白桃嫣然一笑,眨巴着眸子,慢慢的靠近了阿宸。 “你要干什么?” 阿宸警觉的躲避着陆白桃,只要她如此这般的模样,自己保不齐被陆白桃如何欺凌,“太太说了,没有她的命令,你就老实的待着。” 阿宸躲在桌子的对面,不让陆白桃抓住自己,嘴里更是好心的提醒,如果陆白桃再冥顽不灵,他就决定要告诉陆王氏。 陆白桃轻笑着,张牙舞爪抓向阿宸,“你何时这么听话,讨好你丈母娘。” 阿宸忙不迭的站定,“谁讨好了,这是就事论事。” 语毕,阿宸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就事论事,我看你是喜欢上我了,想要跟我假戏真做。”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戏谑着,这是阿宸的软肋,为了解释清楚,他是一定会站在那里辩解的。 “你胡说八道。” 阿宸面色潮红,背过身去。 陆白桃嫣然一笑,喃喃说道,“好,就当我是胡说八道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说出去。” 陆白桃挑逗着阿宸,那举动竟然让阿宸无法拒绝。 第六十五章 京城邂逅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悄然的从窗户上,爬了出去,阿宸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床上。 直到清晨,陆王氏寻了陆白桃,才知道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陆宅。 “这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陆王氏哭天抹泪,却也是于事无补,陆白桃一纸空文留下,便不顾陆王氏的担忧,“还有你,我自当是把女儿托付给你,你却是如此的怠慢,我儿若然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饶恕了你。” 陆王氏直言教训着阿宸,眼眸里却也是透着无奈。 陆白桃素来欺负阿宸,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可是陆白桃毕竟是女儿身,就算是阿宸是赘婿,也不该如此怠慢。 “太太,白桃不会有事的。” 倒是这阿宸眉头紧蹙,竟然也是面带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陆王氏。 却也是如此安慰着陆王氏。 只是这陆王氏哪里肯就范,声带哽咽,不停的说着,大抵的言语,也便是阿宸疏忽怠慢。 毕竟一堂堂七尺男儿,让一个黄毛丫头绑着,传出去不笑掉大牙才怪。 “太太,小姐怕是有了别的想法,所以离开了,不碍事的,自当让她去做就是了。” 一旁的王叔冲着阿宸眨巴了一下眼睛,暗示着阿宸,让他阿宸去寻了陆白桃。 阿宸当下心领神会,忙不迭的离开了陆宅。 这陆家庄外,陆白桃悄然的端坐在界碑旁,翘首张望着。 这阿宸则是面色铁青,面带愠怒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 “你满意了?称心如意了?若然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我倒想要看看你该怎么办!” 阿宸嗔怪着陆白桃,那模样倒是有点像是陆王氏的节奏。 不过,陆白桃却不以为意,“时间久了娘会明白我的心思。” 陆白桃说着,便是将手中的包袱扔到了阿宸的怀里。 自己离开了陆宅,王叔定然是会好生的照拂着陆王氏的安危,而她要做的就是让陆氏宗族的人清楚,巾帼不让须眉。 抬眸凝视着远处,陆白桃并不如同小家碧玉,她的心思,并不只是白蜡铺。 相处的时间越久,阿宸越发的清楚,陆白桃的过人之处,心里也是迫切的想要告诉陆白桃她的心思。 只不过,陆白桃并没有旁的想法,她召集来了周遭的佃户,让他们放心周全。 而陆白桃则是带着阿宸离开了陆家庄,寻了别的出路。 陆王氏见无法劝慰陆白桃,索性也不再要求,唯一的只是希望陆白桃能够常回家看看。 而这陆白桃每到一个地方,提到陆家庄的蜡烛,各个都是欢迎的,所以陆白桃轻易的在别的地方来了白蜡铺。 这一日,陆白桃跟着阿宸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京城腹地,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白桃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尽收眼底。 不经意间的摩挲着,心里一个强烈的念头,这白蜡铺虽然是在京城,不过也是类似于五环之外了,而比起京城的中心,她的蜡烛竟然是没有一席之地,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有些失落。 若然能够在京城站稳脚跟,那她的蜡烛畅销整个中原绝对是指日可待的。 陆白桃暗自憧憬着,竟一时的失了神。 阿宸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丫头如果是男人,绝然没有人跟着陆白桃比肩。 陆白桃则是推搡着阿宸,“你在想什么呢。”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眼里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繁华的街道。 只是这京城本就是人才济济的地方,她陆白桃一介女流之辈,盲目的倒也是无法站稳脚跟。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似曾相识罢了。” 阿宸陪笑着,越接近京城的时候,她的胸膛没来由的聚集着一团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陆白桃不自觉的注视着阿宸,若有所思的男人,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跟着京城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思及此,陆白桃不自觉的靠近阿宸的身边,鬼祟的女人,冷不丁的举动,惊扰了阿宸,一个激灵,差点撞着身后的男人。 “老实说,你是不是京城某个王孙公子,或者是皇子皇孙的。” 陆白桃鬼祟的靠近阿宸,故意的推搡着阿宸,“你说你要是寻着亲人,倒是可以在这京城里给我盘下一个店铺。” 陆白桃狡黠一笑,于她而言,此番她绝对有能力在京城立下脚跟,毕竟,此刻她的白蜡铺远近驰名,已经是崭露头角,只不过在京城腹地,却是鲜少问津。 “神经病。” 阿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竟然是担忧着万一自己恢复记忆了,他们将会分道扬镳了。 挥手戏谑着陆白桃,径直离去,却也是没有注意到陆白桃噘嘴做了个鬼脸。 虽然是一副男儿的装扮,却也是让人怦然心动。 然而,京城并不像别处,喧闹的街道,时不时的有马匹驰骋着,周围的百姓来不及闪躲,整个街道上,便是一阵子的嘈杂。 陆白桃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景,似乎她将这嘈杂完全的抛诸脑后。 阿宸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暗下心想,自己恢复了记忆,对于陆白桃真的更重要,难道她这么迫切的希望自己离开她吗? 而这身后,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公子小心。” 陆白桃寻声望去,整个人瞬间的僵持着,站定在那里。 却是见不远处,一个汗血宝马正是疾驰着靠近自己的身边,马上的男人厉声的呼喊着,“让开,让开。” 雷同于电视里的桥段,只不过这狗血的剧情,却落在陆白桃的身上,那铁蹄一步一步的靠近陆白桃的面前,只要一瞬间,就可以让陆白桃成为马蹄下的牺牲品。 不远处的阿宸,此刻才是回过神来,惊恐不安的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一个箭步朝着陆白桃的身边而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那烈马已经一声嘶吼,前蹄已经一跃而起,只要放下,陆白桃那如花的脸颊,就会彻底的毁容。 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自己的脸上,惊恐不安的女人,大声的喊叫着,“啊……” 时空瞬间静止,那一跃而起的马蹄,良久没有放下。 陆白桃蓦地感受到面前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陆白桃跟着他应声倒在了一旁。 嚯,莫不是自己遭遇了英雄救美,有白马王子出现? 陆白桃憧憬着,却是抬头不经意间的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正在自己的面前。 陆白桃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是注意到,阿宸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而自己的身边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本能的走到了阿宸的身边,欠身算是感谢男人的救命之恩。 这男人温润一笑,却也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一时之间竟让陆白桃看的怔然。 “你在想什么呢?” 阿宸一把拉过陆白桃,示意着她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陆白桃陪笑着,回了一句,“没什么。”便是尴尬的冲着男人笑了笑。 第六十六章 神奇之物 喧闹的街道上,陆白桃感激涕零,男人和搭救,一旁的阿宸拖着脱臼的胳膊,站在陆白桃的身后,不时的陪笑着,回应着二人。 这丫头果然是不甚安分,竟然跟着陌生的男人搭讪。 男人陪笑着,抬手拍了拍阿宸,“公子莫要这般说,今日无大碍,并不是我一人之力,这位兄台,也是尽力不少。” 阿宸沉默不语,脸上却也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并不想搭理面前的男人。 陆白桃嗤之以鼻,“他算了吧,巴不得马踏飞燕。”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阿宸眉宇之间的怒火。 不过这男人却看的清楚,也只不过是温润一笑,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倒也是让人猝不及防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男人,这叹为观止的儒雅,比起阿宸典型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私心想着能够跟如此绅士的男人交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阿宸的心猛然的刺痛着,这迷妹的眼神,让阿宸迫切的想要面前的男人,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可是,心中的臆测,总是摆脱不了现实。 陆白桃的那双眼竟然是看到了男人手上的轻微划伤,而没有注意到,自己垂放的手,和狰狞的面孔。 “你受伤了?” 陆白桃一把拉着男人的手,便是寻了个茶楼,兀自的坐在那里,嘴里不时的嗔怪着,“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走路不注意,也不至于连累公子受伤。” 陆白桃面色黯然,心下也是一百个不安。 一旁的阿宸早已看不下去,兀自的寻了个角落,大口的灌着茶水。 男人温润一笑,“不碍事,不过是小伤口罢了。” 当然,他倒是小伤口,而此刻对于阿宸却不是小伤口那么简单。 阿宸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从陆白桃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心下也是安然。 只不过,这陆白桃却是故意的跟自己作对一样,还没有等着阿宸平心静气,一把抓着男人的手,将它放在了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小伤口,处理不当,破伤风也是有可能的。” 陆白桃说话间,便是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了白蜡虫。 “这是什么劳什子。” 男人紧蹙着眉头,不安的注视着陆白桃手里的白蜡虫,那扭曲的身躯,让男人想要躲避着陆白桃的敷衍。 然而,还没有等着男人挣脱束缚,一旁的阿宸疾步上前,一把按住男人,“兄台不要紧张,不过是一只虫子而已,帮你止血的。” 阿宸眉头跳动着,故意刺激着男人。 看这身打扮,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官宦人家,却也是京城的首屈一指的商人。 这周身的气度,怎么可能让他接受让一只虫子为自己止血,他要用也还是金疮药、人参鹿茸的。 果然如同阿宸臆测的一样,男人挣扎着,错愕的望着面前的二人,眼前的这两个人是疯子吗? 虫子怎么可能止血? 不,他们一定是想要绑架自己的恶霸。 陆白桃的举动,再一次让旁人误会了她的身份,那强人所难的举动,一而再的刺激着男人,让他血液贲张。 “别紧张,真的很管用的。” 陆白桃嗔怪着,她没说被这虫子吓的花容失色就不错了,当然了,这白蜡虫自然是已经没了性命,不然她早就跳到了一边。 男人摇头着,“不,不用了……” 尴尬的男人,挣脱着,却始终没有挣脱阿宸的手,只能是任由着阿宸,按着自己的手,任由着陆白桃将那白蜡虫按在了自己的伤口处。 那腌臜的躯体,顷刻之间爆出的污秽,不时的在男人的脑海里回荡,这男人竟然是一声尖叫,晕厥了过去。 陆白桃无奈的拍了拍手,我去还真有害怕虫子的男人。 至于眼前的阿宸却是格外的欣然,兀自的靠近着陆白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看长得比我稍微差那么一点,英勇程度可是比我差了许多了。” 陆白桃白了眼讨嫌的阿宸,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的望着男人慢慢的睁开眼睛。 陆白桃温润一笑,那梨涡却让男人不自觉的紧蹙着眉头。 “好了。” 陆白桃堆笑着,望着面前的男人,宽慰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寻声望去,手上的殷红,却已经消失殆尽,还别说这劳什子真的可以止血。 轻嗅着手背,却也是可以闻到些许的味道,“这是何物?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这东西叫白蜡虫,可以止血,生疮的。” 陆白桃说话间,已经收好了一旁的东西。 男人点头,此番才是定睛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不过二八年华的年岁,唇红齿白,如同画里金童,更甚竟是有这般的医术,倒是让男人佩服。 二人又是攀谈了几句,正下打算询问陆白桃的名讳,这阿宸却是阻拦着说道,“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倒是不用知道了姓甚名谁。” 阿宸话音未落,此番陆白桃也只能是陪笑着,难以掩饰的尴尬。 这阿宸倒是有些异样,一而再的阻止着他们攀谈,莫不是这男人真的鬼祟? 当下也是回应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男人睥睨二人,却也是没有过多的追问,当下也只是介绍了自己,“在下徐正雍,在京城……” “又不打算有了交集,倒是不用知晓。” 说完,阿宸便是不顾一切的拉着陆白桃朝着人群深处而去,独留下徐正雍一人,站定在茶楼里,莫名的苦笑着。 “公子,可是让小的好找。” 直到身后的小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徐正雍才是不经意间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手背上,还清晰的残留着白蜡虫的痕迹。 却说两边,陆白桃挣脱着阿宸的束缚,“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阿宸这才是放开陆白桃的手,兀自的站在一旁。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 阿宸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直言斥责着,“女子该有的矜持,倒是不像你,一个陌生人倒也是动手动脚的这般亲昵。” 阿宸愤然的教训着陆白桃,言语里,满是对她行为的不满。 陆白桃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阿宸,这兴师动众的行为,倒是让陆白桃忍俊不禁,“还说你没有喜欢上我。” 陆白桃说着,当下靠近着阿宸,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阿宸,“老实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胡说八道。” 阿宸尴尬的将陆白桃推到了一旁,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我不过是担心你嫁不出去。” 当下,阿宸便是转身离开,逃避着陆白桃的眼神。 第六十七章 登录浪子 陆白桃当下也是哭笑不得,便也是无可奈何,转身离开了。 却说这徐正雍跟着小六回到了第一铺,门里父眉头紧锁,面目颓然。 “爹,你怎么了?” 徐正雍径直的走了过去,嘘寒问暖着。 徐父紧蹙眉头,抬眸望着第一铺的匾额,当年朝廷表彰他们徐府功劳,将这蜂蜡做了贡品,朝廷上下,皆是用了徐父的蜂蜡,一时之间风头无两,也便是如此,才是有了这第一铺。 如今,虽然是徐父有心保留蜂蜡,然而周围的庄园,白蜡铺扑面而来,这无疑对第一铺是莫大的冲击。 徐正雍安抚着不安的徐父,炯炯的眸子里透着睿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可以,我第一铺有何不可。招商引资,开源节流。”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话语里竟也是让徐父愕然,这徐正雍却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愿意打破常规。 “话虽是如此,我第一铺岂可跟着他们同流合污,生产了什么白蜡之类的事情。” 徐父漫不经心的说道,偌大的基业,竟然要跟一个偏安一隅的黄毛丫头合作,徐父是怎么样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然而这一声白蜡,警觉了徐正雍,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受伤的手背,“爹爹可是说了陆家庄的蜡烛,还有白蜡虫?” 徐父点头应允。 却见这徐正雍端坐在桌子边,随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蓦地,徐正雍一个起身,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爹,我有办法。” 徐父不解。 徐正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私下也是听闻这白蜡铺虽然是铺天盖地而来,也不过是在京城周边的城镇,京城腹地,倒也是一直由着第一铺垄断。” 徐父点头,却是不以为意。 徐正雍温润一笑,“想来这陆家人心下也是想盘算着进了京城,不若由我们第一铺帮衬。” 徐正雍大胆的言论,顿时让徐父错愕,这孩子难道是发疯了吗?竟然是如此的大言不惭。 然而徐正雍却是不以为意,安抚着悸动的徐父,“你想,这白蜡铺本就是无法在京城立足,若然是由着第一铺引荐,于他们,第一铺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再则,也是显得第一铺大度,日后做了白蜡的生意,也是得心应手了许多。毕竟同行竞争,口碑至上。” 徐正雍一字一句的分析着,这个中的结果,让徐父豁然开朗。 当下便是同意了徐正雍,准备去陆白桃的白蜡铺里,订购白蜡虫和蜡烛。 入夜的静谧,第一铺的徐正雍,坐在窗前,注视着受伤的手,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竟是想的入迷。 若然,这少年是女人,那定然是清新脱俗的时候不可方物。 话说两边,阿宸他们寻了一个客栈住下,难得的他们可以分开,对于阿宸也是一件好事。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了陆白桃这丫头。 从邂逅了陌生的男人,陆白桃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牵绊着阿宸的心,让他莫名的抽动着。 抬眸不经意的望着窗外,那少有的倩影,让阿宸看的怔然。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阿宸暗自腹诽着,这大胆的想法,竟让阿宸忙不迭的回过神。 只是那情不自禁的情愫,依旧是悄无声息的触碰着阿宸,让他不自觉的望了过去。 而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只不过是跟着阿宸玩笑了两句,竟然是忘记了。 谁让她不想卑微了情愫,在阿宸一句,他们不过是契约的婚姻之后,陆白桃便封了心,也一直安抚着自己,总有一天阿宸恢复了记忆,一定会离开自己的。 至于此刻,也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厢房内,陆白桃悄声的盘算着,一日的兜兜转转,陆白桃发现在这京城腹地,做蜡烛的倒也是不少,当数第一铺是最为驰名的。 若然是得了第一铺的首肯,借着第一铺的名声,宣传蜡烛,倒也是事半功倍的。 陆白桃如是的盘算着,心下便是打算借着这个功夫,让第一铺接纳了自己的建议。 只不过,在京城腹地,她没有自己的店铺,又该是如何跟着第一铺攀上关系。 思来想去的,陆白桃竟然也是枕着希冀,入了梦乡。 入夜的静谧,客栈之内,阿宸百无聊赖,久久难以安眠,心中始终是陆白桃魂牵梦萦,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不自觉的悄声出现在陆白桃的厢房,如故酣畅的模样,让阿宸忍俊不禁。 转而蹑手蹑脚的进了厢房,怀抱着安眠的陆白桃,将她放在了软榻之上。 “不要走好不好。” 喃喃呓语,触动着阿宸的心弦,阿宸分不清楚陆白桃的心思,只是悄然的坐在陆白桃的面前,随手摩挲着额前的秀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 那娇柔的可人儿,触动着自己的心弦,让阿宸良久没有回身。 梦里,陆白桃梦见一个俊美的男人,如同夜礼服假面一般,悄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紧攥着陆白桃的双手,深情拥吻着。 然而,不经意间的触碰,那眼角的面具竟然是不自然的脱落着。 梦境里,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前的男人,让陆白桃愕然,“怎么是你?” 得意狷狂的男人,笑吟吟的望着陆白桃,那灼热的眼神,让陆白桃不忍直视。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不,不可以。 陆白桃不停的挥舞着,试图让自己遗忘着梦魇,却是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这才是发现阿宸悄然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上。 陆白桃紧蹙眉头,“你这个登徒浪子,你想干什么?” 反脚一踢,阿宸不由分说的摔在了地上,陆白桃则是一把抓着被子,蜷缩着角落里。 虽然她是经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思想熏陶的,不过,她也一个保守的女人。 当下便是咆哮着,教训着恍然惊醒的阿宸,“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又不是陆家庄,我需要你贴身保护吗?” 阿宸尴尬不已,竟是解释不出,自己的情不自禁,只是慌乱的起身,转身离开了厢房。 “有没有搞错,还抱上瘾了。”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漫不经心的说道,竟也是忘记了,昔日在陆家庄,一直都是自己冷不丁的就扑进了阿宸的怀里。 第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是日清晨,二人别扭的上了马车,昨夜的尴尬,让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沉默不语的回到了白蜡铺。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白蜡铺内,小篱疾步上前,从陆白桃的身上接下了包袱。 陆白桃莞尔一笑,算是回应。 她回来了,从京城回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在京城腹地留下一片寸土。 小篱不经意间的看了眼阿宸,一把拉着陆白桃,走到了角落里,“小姐,你和姑爷怎么了?” “能有什么。”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 这难以控制的情愫,让她不经意间的点燃了内心的悸动。 然而,无疾而终的结果,让她不得不选择隐藏自己的情愫。 “没什么。” 陆白桃说完,便是进了天井,不再理会身后的阿宸。 是日的暖阳普照着白蜡铺,天井里,陆白桃安然的坐在躺椅上,享受着少有的温暖。 “你来干什么?” 门外,一个熟悉的骤然的响起,这声音是阿宸的。这般质问,让陆白桃不由得正襟危坐,情不自禁的听着门外的状况。 “这可是陆家的白蜡铺?” 手握着摇扇,男人拍了拍阿宸的肩膀,“兄弟可不要这么大的火气。” 旋即便是温润一笑,轻嗅着不日前受伤的手背,看来如同自己臆测的一样,那翩翩少年就是陆白桃,陆家庄的大小姐。 当下,竟然是怦然心动,这丫头果然是与众不同。 当然,可是看出来这阿宸对陆白桃的心思。 “谁跟你称兄道弟,倒是这白蜡铺不欢迎你。” 阿宸当下便是下着逐客令,那冷冽的眸子,迸发出些许的幽兰,不过转瞬,就要将徐正雍吞噬。 身后的小六,站在徐正雍的身前,忠心护主的小六,厉声的质问着阿宸,“你可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自视甚高的小六,笃定了第一铺就是不可撼动的威严。 “小六退下,莫要造次,本就是历练一下,哪来的那么多的微词。” 徐正雍当下便是示意小六不要跟着阿宸一般计较。 却也是温润一笑,“小可不过是一个过往的商人罢了,听闻此处有白蜡虫,功效不错,特寻了来。” 徐正雍当下隐藏了身份,眼前的他们是敌是友,他又是分不清楚,而他又是打算悄然探听,当下便是让身后的小厮闭了嘴。 阿宸却是忙不迭的打发着徐正雍,毫不留情的将徐正雍给赶了出去。 徐正雍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淫邪,如是的在小六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心下便是更加笃定了,不经意间邂逅的少年,就是陆白桃本人了。 “少爷,你真要留在陆家庄吗?” 小六关切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徐父再三交代,若然徐正雍出了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是眼前,徐正雍竟然打发了自己,身边也是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随从。 徐正雍却是不以为意,悠悠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盛传她陆白桃聪明绝顶,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一个厉害的角色。” 狭长的眼眸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促狭,眼前的徐正雍透着些许的邪气,竟让小六不再规劝。 徐正雍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改变,不然徐父也绝然不会同意他到了陆家庄。 毕竟,第一铺在京城有头有脸,也算是名门望族,徐正雍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怎么可能到了陆家庄。 却说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他徐正雍只身犯险,却也是胆大包天。 “可是,公子,你看那恶奴。” 小六一想到阿宸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下就是厌烦,他第一铺寻了他做生意,算是白蜡铺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情。 竟然让一个无名小卒拒绝了,小六心下本就是不悦的。 “恶奴自有我来收。” 徐正雍当下竟然是有些不耐烦,忙不迭的打发着小六,“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就不要来找我,等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自然就会回去。” 徐正雍说完,便是悄然的离开了白蜡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付这些个小门小户,他绝对相信,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让陆白桃同意了跟自己合作,做自己第一铺的分铺。 却是原来,这徐正雍的心思,并不是在陆白桃身上,而是在陆家的白蜡铺。 却说天井内,小篱手端着茶水,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满腹狐疑,私下询问着小篱。 小篱面带尴尬,良久才是解释着说道,“回小姐,不过是一个大言不惭的男人,非是佯装着本事,让姑爷打发了出去。” 小篱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小篱,“果真是如此吗?不会是寻了阿宸的人?” 陆白桃的心里,不自觉的臆测着来人的身份,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这一点,陆白桃自然是清楚的。 他阿宸待在陆家庄也有段时间了,经历了白蜡铺的成长,经历了白蜡铺的扩张,阿宸功不可没。 此番陆家庄之外的白蜡铺分店,陆白桃也已安排了亲信,比如张家集的张姐,刘家堡的刘姐,一应俱全全都是女人,都是陆白桃亲自选拔留下来照看各地白蜡铺的掌柜的。 本就是名声在外,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生意也还是不错的。那些个佃户培育的白蜡虫,便是悉数的送了过去,一时之间,自产自销,倒也是没有丝毫的状况发生。 话说两边,陆府里,可用的东西,悉数的被村民蜂蛹哄抢了,陆夫人更是气愤不已,独守着狼藉,竟是郁郁寡欢。 这陆岩看在眼里,却是疼惜在心里,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所措。 他将所有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没有陆白桃的陷害,陆府也不会破败。 然而,所有的事情,指望陆岩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甚至只不过是紧攥着双手,义愤填膺的咆哮着,却始终是无疾而终。 至于这郑庆,从牢笼里出来,经历了牢狱之灾,按说得老实,只不过悸动的心,让他不甘心,让陆白桃成了阿宸的女人。 当下便是便是跟着陆岩不谋而合,准备想了办法,对付了陆白桃他们。 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越做越大才是。 蓦地,咻的一声,一把匕首下,插着一张白纸,上写着:京城徐家公子造访,若有心,想办法阻拦之。 内容大抵如此。 郑庆自然是心领神会,京城徐家不正是第一铺的少东家,若然真是寻了陆白桃,自然会帮衬着,让陆白桃继续飞黄腾达,而他们到时候只能蜷缩着,舔舐,着伤口。 第六十九章 冒名顶替 话说这徐正雍独自来到了陆家庄,漫步林荫,却也是不停地东张西望着。 十里一户,百里一家,便也是培育白蜡虫,难怪这陆白桃并不缺少原材料。 徐正雍悄然的逡巡徘徊着,只身便是去了一户佃户的家中,“老人家,这可是白蜡虫。” 偌大的簸箕里,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白蜡虫,零星的白蜡树叶铺在了上面,与养蚕倒是相差无几。 徐正雍不解的问道,“这东西有那么好吗?” 却见这佃户,毫不犹豫的说道,“这自然是好了,这白蜡虫可是宝贝,昔日里多亏着它,才是让我们发家致富。” 佃户的眼里放光,却也不是谎言。 徐正雍陪笑着,那一日陆白桃为自己止血的场景,却也是历历在目。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询问着,“对了,这东西好养吗?” 佃户陪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过是虫子,却也不是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论,整个陆家庄,各家各户的白蜡虫,也只有在陆白桃的要求下,才能各个饱满,没有她的指导,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佃户不经意间的谈及,让徐正雍越发的好奇,那些人口中的陆白桃,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让他们这般的崇拜。 当下出了佃户的住所,徐正雍便是打算去了陆宅,既然吃了阿宸的闭门羹,徐正雍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而这郑庆,却是得了暗示,早早的在路上等候着,准备截胡了徐正雍。 这郑庆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借故倒在地上,不时的呻吟着。 借此将徐正雍带回了陆府。 抬眸扫视着四周,虽是萧条没落,却也是可以清晰辨认了昔日的光彩。 “这是昔日族长的府邸,得罪了村里的恶霸,才是沦落至此。” 郑庆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便是给徐正雍倒了茶水。 徐正雍眉头微蹙,这陆家庄竟还有如此刁民? 郑庆借机说道,“说来公子大概不相信,这恶霸欺男霸女,欺善怕恶,还算是少吗?当日族长不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是被无辜的承担了罪过。” 郑庆神态黯然,却也是一脸真诚模样,倒也是让人不忍怀疑,眼前这男人所说的真实。 徐正雍咂摸一口清茶,“莫不是没有王法?” “王法?” 郑庆漠然冷哼着,“什么是王法,她寻了人,做了伪证,如今更是死无对证,何以证明清白。” 郑庆毫不犹豫的诋毁中伤着陆白桃,这故技重施的伎俩,倒也是让徐正雍深信不疑,在这陆家庄有这样的恶霸。 郑庆叹息着,不时的唏嘘长叹。 徐正雍抬眸扫视着四周,却也是没有见到白蜡虫,甚至连同房间内的蜡烛,也都是用的蜂蜡,略显的暗淡。 当下徐正雍便是猜测出了,这郑庆口口声声说的恶霸,怕是自己此番打算寻的那个女人陆白桃了。 徐正雍默不作声,只是陪笑着,离开了陆府。 暗处,陆岩悄然的出现在郑庆的面前,“表哥,你说他会相信吗?” “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郑庆紧蹙着眉头,一步一步的逼迫,让郑庆一无所有,如今更甚是成了陆家庄的过街老鼠。 陆岩眼色不经意间的透过一丝矍铄,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只不过须臾却是颓然,“如果官府的人插手,我们可该怎么办?” 陆岩眸色暗沉,一想到那些个捕快,便是心有余悸。 郑庆哭笑不得,“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难道打算让叔父死不瞑目吗?” 郑庆失望的摇了摇头,便是转而离开了。 而这徐正雍离开了陆府,竟是遇到了几个混混,强拉着徐正雍购买了自己的白蜡虫。 徐正雍紧蹙眉头,干瘪的白蜡虫,一个个毫无生气,徐正雍挣脱着,根本就不愿意购买。 几人愤然,嘴里不停地絮叨着,“你若是不买,老子打断你的腿。” “欸,小姐说了,不可以如此怠慢无礼,对于外地的肥羊,一定不能如此。” 几人议论纷纷着,这不经意间的言语,倒是让徐正雍心下一惊。 初入陆家庄,偶尔邂逅了那些个佃户,眼里不乏对陆白桃的崇拜之情,当下也是觉得这陆白桃倒是本事,竟然有这般的头脑。 而后来,接二连三的微词,让徐正雍怀疑。 陆白桃的店铺,却也是女人打点,再是由着阿宸那样的打手照看,这女人怕是真如郑庆所言,陆白桃有心颠覆,想要构建一个女强男弱的群体。 一时之间,徐正雍对陆白桃仅剩的好感也是消失殆尽了。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一阵哄笑伴随着徐正雍,让他不自觉趔趄后退着,不经意间的一下抬手,就已经将这徐正雍恫吓的屁股尿流。 毕竟是富家公子,出门都是有人服侍,绝然不会独断独行的。 如今,徐正雍只想探究究竟,竟也是打发了小六。 如今遇到了他们,自然是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是被这几人围堵的水泄不通,当下就是一阵子撕扯。 徐正雍此番也是格外的狼狈不堪,借着功夫仓皇而逃。 暗处,郑庆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欣然的点了点头,“陆白桃切莫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仇恨的种子在郑庆的心中生根发芽,那得不到的悸动,让他变得越发的癫狂。 悄然的诋毁着别处前来跟陆白桃合作的商人,他在一步一步的谋划着自己的阴谋。 陆宅内,大红灯笼高高挂着,陆王氏一见到陆白桃,左右打量着陆白桃,眼眸里竟然是噙满了激动的泪水,“你这丫头可是回来了,外面的生活可是安好?” 不经意间的摩挲着陆白桃的秀发,那温柔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的心弦,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看来都是疼惜自己的孩子,深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丁点的委屈。 陆白桃莞尔一笑,不时的擦拭着陆王氏眼角留下的泪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白桃先斩后奏的本事,倒是跟着陆明德如出一辙,悄无声息之中便是盘下了店铺。 陆王氏嗔怪着,却也是不忘提醒着陆白桃,“那些店铺可都是打点好了?掌柜的可是值得信任?” 陆白桃安抚着陆王氏,“都打点好了,人也是机灵,自然是可以信任。” 陆白桃如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毕竟信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王道。 第七十章 阿宸的隐疾 厢房内,阿宸除去了一身的疲倦,和衣而卧,床榻之上透着熟悉的馨香。 大厅内,他自然是不用出现,都知道大厅的状况,陆白桃跟着陆王氏母女情深,应该会相谈甚欢。 此刻他倒也是可以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之上,不用尴尬的面对陆白桃,偶尔被这个女人挑衅着。 然而,阿宸一厢情愿的猜测,很快的便证实了,他是痴心妄想,陆白桃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回到了厢房之中。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闭目养神的阿宸,冷不丁的觉察到身边的异样,一睁开眼,一张小巧的脸,正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 阿宸一个激灵从软榻之上,坐了起来。 “要你管,这房间本来就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 陆白桃蛮不讲理的说道,蓦地一翻身便是爬了上去,“老实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陆白桃歪着脑袋,等待着阿宸告诉自己他的心思,似乎每日看着阿宸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经成了陆白桃的习惯。 “你……” 阿宸闪烁的眼眸,躲避着陆白桃的灼热。 “矜持对吗?这在自己家,还要佯装着,不能做了自己?” 陆白桃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拖着阿宸的下巴,四目相对着,专注的模样,让阿宸不经意之间的躲避着陆白桃的挑衅。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却见这阿宸索性的起身,让了陆白桃,而他则是悄然的用桌子拼凑了起来,和衣而卧。 陆白桃撇了撇嘴,懒得理会那莫名其妙的阿宸,兀自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明灭的烛光,将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阿宸蜷缩在桌子上,整个人竟然是瑟瑟发抖。 从京城回来,在阿宸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牵绊着阿宸,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是解释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件事。 入夜的静谧,将整个陆宅笼罩在阴森恐怖之中,梦魇里,有人轻唤着阿宸的名字。 “阿宸,阿宸……” 虚无缥缈的声音,由远及近骤然的响起,那幽怨空灵的声音格外的瘆人。 抬眸不经意间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不远处,层层迷雾之下,竟是有两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着少有的威严,腰间的玉佩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们……” 梦魇里,阿宸抬手询问着,试图从梦境里知道自己的真实。 然而,他们并没有说话,原本的脸上,此刻也变得血肉模糊,“阿宸我们冤枉,我们冤枉……” 那悲切的声音,一而再的提醒着阿宸,似乎再诉说着莫大的委屈。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可能如他想要知道的那般简单。 那幽怨的二人,还没有等着阿宸追问个清楚,便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那梦魇里的真实,触动着阿宸,一个激灵从桌子上坐了起来,周身已经是大汗淋漓。 回首不经意间望着床榻上的陆白桃,阿宸悄然的起身,轻手轻脚的替陆白桃盖好了被子,而后便离开了厢房。 入夜的静谧,让他久久难以安眠,梦魇里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竟然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闭目苦思冥想着,然而那强迫竟然是让阿宸头皮发麻,更是嗡嗡作响。 少顷,竟然是放在了地上。 “姑爷,你没事吧。” 早起的王叔,上前搀扶着阿宸,仔细幻想着面色苍白,唇如土色的阿宸。 “姑爷,你好生的休息,我去寻了郎中去。” 王叔说罢,便是打算转身而去,然而还没有等着王叔离开,虚弱的阿宸,轻启朱唇,喃喃吩咐,“不,不用。” 阿宸紧蹙着眉头,那一阵一阵的酸疼,让阿宸无法隐忍,只是心有些许的牵绊,让他并没有寻了郎中,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王叔见状,便是不再多言,只是关心的询问着,“我去跟太太说声。” “不用。” 阿宸剑眉冷蹙,拒绝了王叔的好意,他太清楚陆王氏的秉性,完全的将陆白桃为依托。 若然是冷不丁的告诉了陆王氏,这陆白桃肯定也会知晓,他可不能让那个丫头知道,不然自己的耳畔少不了一阵聒噪。 “不过是小事,老毛病了。” 阿宸随口借口着,如是搪塞着王叔。 王叔见状就此作罢。 破晓的晨熙,庭院寂静,阿宸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手里捧着那块玉佩,通透的玉佩上,除了“宸”便无其他,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线索。 下意识的抚摸着沉闷的胸膛,阿宸悄声的从凳子上起身。 这玉佩蓦然变得沉甸甸,那梦魇里的真实,让他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借着晨熙的阳光,阿宸回首望着沉睡的陆宅,便是悄然的离开了陆宅,那无声的牵绊,时刻的紧攥着自己,让他不得不如此去做。 直到,陆宅所有的人,都忙碌着,厅前,陆白桃端坐在餐桌上,久久不见阿宸的身影,陆白桃这才是发现阿宸失踪了。 “姑爷呢?” 陆白桃暗自思忖着,须臾便是搪塞着说道,“可能回铺子里了,这段时间铺子里事忙,人手不够,得早早的去帮忙。” 陆白桃如是的以为着。 然而,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如同陆白桃希冀的那样,阿宸并不在白蜡铺。 陆白桃眉头紧锁,“这家伙会去了哪里?难道又受刺激了?” 陆白桃思来想去,都是想不出阿宸的去处,却是恍然之间,喃喃自语着,“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恢复记忆了。” 陆白桃的脑海里,自行的脑补着个中桥段,不过悉数全都是这阿宸身份尊贵,为了权贵抛妻弃子,不辞而别。 不,应该是抛弃契约的妻子,不辞而别。 陆白桃叹息着,这本就是她应该习惯的结果,她早都应该料到,总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是莫名奇妙的刺痛着,陆白桃不时的安慰着自己,“一定是我习惯了,没有其他的。” 嘴硬的陆白桃,再一次寻了理由,将自己心中的情愫彻底的打压了下去。 至于这阿宸,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陆家庄,便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京城,手捧着玉佩,进了一家当铺。 他心中的悸动,让他不得不探究自己的身世,只有迷雾解开,他才能安然。 第七十一章 遗孀的挑衅 一连几天,陆宅并没有见到阿宸的身影,谁让他跟着陆白桃有莫大的关系,倒也是让身边的人格外的注意,不过是一个风吹草动,便是引起旁人的注意。 陆盛光罪恶滔天,很快的就要斩首示众了。 陆府内,陆夫人对整件事耿耿于怀,好好的一个族长,便是让陆白桃以一句大义灭亲,就锒铛入狱,更甚不日便是会身首异处。 心中的仇视,让陆夫人难以平息,却又是一介女流,竟不知道该是如何对待。 门外,郑庆悄声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鬼祟的模样,让陆夫人不悦。 在这个陆府上下,没有一人如同陆盛光这般睿智,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的活着。 “你有什么事?陆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了,你还想干什么?” 颓然的陆夫人,一想起陆盛光,心里便也是烦闷,毫不犹豫的抱怨着,数落着郑庆。 郑庆谄媚的上前,“婶娘,叔父出事,我也是不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陆白桃那丫头做的事情。” “快别是给我提那丫头,那臭丫头便是早该千刀万剐了,也不至于老爷出了事。” 义愤填膺的陆夫人,一句陆白桃,便是戳中了陆夫人的软肋,让她毫不夸张的爆血管。 郑庆谄媚的安抚着陆夫人,“我哪里可能忘记那臭丫头带给我的伤痛,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至于锒铛入狱,留下前科。”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郑庆,陆夫人不悦的说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郑庆眼眸里,一抹淫邪,悄声的靠近着陆夫人,“我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有办法对付陆白桃那丫头。” 轻挑着眉头,不经意间的跳动着,直视着面前的郑庆,这眉宇之间的挑衅,竟让陆夫人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拉着郑庆,“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鬼祟的男人,悄声的附耳在陆夫人的耳畔,不时的耳语着。 紧蹙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似乎这致命的一击,一定可以让自己称心如意。 抬眸不解的望着郑庆,“果真是如此?” 郑庆冷笑着,“我怎么可能欺瞒了婶娘,照做便是,到时候陆氏宗族自然是会给婶娘做主的。” 郑庆嘴里满是得意,阿宸走了,那个挨千刀的男人,竟然离开了陆宅,那不是陆白桃的女婿吗?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得意的郑庆,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变得心花怒放。 耳濡目染的跟随,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郑庆,身上也是沾染了陆盛光的邪气。 话说两边,陆宅门里,冷不丁的传来话来,寻了陆白桃前去祠堂。 陆夫人悄声的整理着陆白桃身上的衣服,心里却是些许的不安,这不前不后的,怎么可能又是寻了陆白桃,莫不是真的如同那些个百姓议论纷纷的一样。 蛇无头不行,陆氏宗族不可能没有族长。 可是,陆盛光之下,陆氏宗族的分支,虽然是有着三两支,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彼此之间都是互相牵制的,谁都不可能做了族长。 冷不丁的团结一致,不由得让陆王氏细思极恐。 颓然的眸子,提醒着陆白桃,让她洞悉了陆王氏的不安。 陆白桃安抚着陆王氏,“放心吧娘,那么难对付的,都对付了,我不会有事的。” 陆王氏叹息着,却是轻掩着潸然泪下的泪痕,“我儿便也是你口舌招尤,此番才是出了事。这节骨眼上,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是好?” “这阿宸也是,偏是这个时候不辞而别,但凡是有个交代,也不至于此番这样手足无措。” 陆王氏一时之间失了主心骨,眸色深沉。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也不怪陆王氏,昔日有陆明德跟着他们抗衡,碍于陆明德的本事,他们倒也是对她们毕恭毕敬的。 只不过,此番陆明德死于非命,她们自然是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由她人宰割。 亏得陆白桃机灵,寻了阿宸,不过也是随手抓来的夫君,如今东窗事发,陆王氏担忧不已。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好了,娘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去去就回来,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再则说了,阿宸本就是跟着我没有关系,如今恢复了记忆,自然是有自己的去处。” 陆白桃叹息着,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回应着,从一开始她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早。 陆王氏沉默不语,却也是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 陆白桃当下不再迟疑,便是打算转身离去。 门外,王叔僵持着站在了庭院里,阿宸的嘱托,让他不打算再去遵守。 “小姐,太太……” 陆白桃不解,“怎么了王叔,可是有什么心事?” 王叔算是陆王氏进了陆宅就一直陪伴左右的,看着陆白桃长大成人,陆白桃一直也是把王叔当做亲人。 王叔长叹一口气,“小姐,阿宸离开那一天,我见到他了。” 王叔沉默了良久,才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那天的事情,“那天我见姑爷气色不对,所以便是询问了究竟,姑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我,不要告诉小姐太太。” 王叔的话,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阿宸离开陆宅,是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了。 但凡是有些家底的,谁又愿意做了赘婿,也难怪他的面色难看,也难怪他时不时的抱怨着自己,不懂的女人的规矩。 抬眸克制着心中的悸动,努力的不让泪痕划过,陆白桃竟然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白桃……” “我没事的娘,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一定要走,强求不得。” 陆白桃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悄然的离开了陆宅,这顽强的自愈能力再一次的起到了作用,没事的陆白桃,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恋恋不舍的,谁让人非圣贤呢。 陆白桃安抚着自己,便是只身的朝着陆氏宗族的祠堂,信步而去。 至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陆白桃也根本就不打算去细想,对于她来说,那群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族人,能是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觊觎眼前的势头,有些愤愤不平罢了。 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此刻女人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他们自然是做不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任意的欺凌着女人。 却是原来,如今陆家庄,包括十里八乡的女人,都被自己招揽,替白蜡铺培育着白蜡,有了收入的他们,自然是地位也是与日俱增的。 第七十二章 能者多劳 祠堂内,陆氏宗族的长辈,端坐在堂前,大有三堂会审的意思。 陆白桃蹙眉悄然走进祠堂,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了一旁嘤嘤抽泣的陆夫人。 原本,陆白桃也是打算询问了他们,不过碍于自己曾是说过,便也是默不作声。 “诸位叔伯大爷,不知寻了白桃,有何事?” 陆家二叔漠然白了眼陆白桃,恃宠而骄的丫头,此番越发的不给他们任何的颜面了。 不过碍于长辈的威严,陆家二叔对陆白桃还算是尊重,“白桃,今个寻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有人受了委屈,偏偏是跟着你有关系。” 陆白桃抬眸扫视着四周,淡然浅笑,不过一抬首之间,就已经知道了陆家二叔的意思,“你说的可是族长夫人?” 嘤嘤抽泣的女人,泪眼婆娑的娇柔,俨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自然是不用明说,陆夫人心中怨怼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本人了。 只是这陆盛光作恶多端,又是府衙大人知晓,草菅人命的罪过,让陆盛光有此结果,根本就不足为奇。 “诸位叔伯,你们今个也是看到了,这丫头如何怠慢了我,纵然老爷不是,却与我无关,如今家徒四壁,每每交了租子也有些困难。” 陆夫人不时的抽泣着,言语里竟全是委屈的心思。 陆白桃漠然苦笑,懒得理会陆夫人的聒噪。 “孤儿寡母却也是困难,我陆家庄素来都是一体,能者多劳,便是这个道理。” 说话的这人,是族人当中的一个老人,跟陆盛光关系不错,毫不夸张的形容,此人如同狗腿一般的存在。 如今陆白桃大刀阔斧的制作蜡烛,他和陆盛光是最为反对的。 只不过陆盛光都拿陆白桃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也只不过安静的蛰伏在陆盛光的身后,不停地观望,仅此而已。 此刻,陆盛光秋后问斩,陆夫人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人也是吃不消陆夫人的哀求,也决定跟陆白桃分一杯羹。 能者多劳。 陆白桃嗤之以鼻,眼前这微词,倒不如说是,让陆白桃承担了陆夫人的租子,这犹如寄生虫的依附,怕也是只有陆夫人想的出来了。 陆白桃梨涡浅笑,如是问道,“白桃愚钝,不知道诸位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陆夫人,这女人倒是比起陆盛光高明的许多,竟然借着宗族的势力拿捏自己。 而自己深处陆家庄,自然是不能背宗忘祖的。 “好说,我们听闻,白蜡铺除了在陆家庄,周遭开了几家。” 陆夫人嗫嚅了一下嘴唇,顿了顿,接言说道,“与其便宜了外姓人,不如成全了我们。” “陆岩与我,此番沦落至此,白桃脱不了干系。” 陆夫人巧舌如簧,那睿智的本尊,跟之前见到的女人判若两人,难道陆盛光离开了人世,这陆夫人开了天门,变聪明了? 不,不。 这九大行星汇聚成一条线,那也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至于自己为什么当此,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上辈子解救了银河系,特意恩准自己穿越,穿着青衫,青丝拂面,佯装着小清新。 大胆的臆测,很快被陆白桃推翻了,上下打量着陆夫人,轻启朱唇,“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白桃担心夫人做不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亘古不变的道理,陆白桃自然是懂的,这陆夫人养尊处优习惯了,怎么可能愿意等同佃户一样,去采集什么白蜡之类的。 怕是还没有坚持,就已经打了退堂鼓了。 便是如此,陆白桃索性爽快的答应了陆夫人的请求。 只是这突然的爽快,让陆夫人愕然,这丫头是转性了,竟然同意跟自己合作。 不,这丫头鬼祟聪明,一定会有别的阴谋才是。 “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那白桃告辞了。” 陆白桃扫视着四周,端坐在祠堂内,偶尔盘算着族人的经营,那小算盘打的啪啪的响,却是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陆家庄的落后。 如今又是借着阿宸不在陆宅的功夫,跟着自己谈论这么许多,那所为的能者多劳,不过一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可以让他们哑口无言。 而陆白桃并没有打算这么做,陆家庄本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地方,谨小慎微的陆王氏,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受到牵连。 所以,陆白桃并没有顶撞了他们。 “这……” 陆白桃的举动,惊扰了陆氏宗族,本就是借机打压陆白桃,没想到,竟然让陆白桃一句同意,而让他们的计划腰斩。 众人面面相觑,目视着陆白桃信步的转身离去,每一个脚印,都让他们异样的紧张。 “对了,阿宸呢?” 人群里,一个声音,走廊的响起,提醒着那些个沉默的众人。 陆白桃莞尔,她可以听得出那个叫嚣着的声音,那令人厌恶的郑庆,苟活着,竟然没有让他浪子回头,明白自己的过错。 “对啊,不日前,阿宸可是跟着白桃拜了堂的,怎么今个不见人?” 陆夫人随口应和着陆白桃。 在这陆家庄,陆白桃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阿宸,如今没有了阿宸,她根本就不堪一击。 然而,一厢情愿的错误总是惊人的相似。 陆白桃浅笑着,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我休离了又是如何?” 陆白桃的话,顿时让祠堂内的众人议论纷纷。 什么这陆白桃不懂分寸,这陆白桃忘记了祖宗的规矩云云的,尘嚣之上。 自然是不用明说,陆白桃都能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便是陆白桃触犯了三从四德,违背了三纲五常。 真是枪打出头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今陆白桃的白蜡铺有所起色,又是开了分铺,去了一个陆盛光,可是有千百个陆盛光在身后惦记着。 陆白桃索性沉默不语,任由着正对的陆家二叔,吹胡子瞪眼,大声咆哮着,“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明德媳妇究竟是如何教育,这般的不懂家教。” 陆白桃本不以为意,更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冲突。 只不过眼见着他们将那无名的怒火归咎到陆王氏的身上,陆白桃当下愤然,根本就不愿意再去隐忍。 “二爷爷这话说的,白桃倒是不爱听了。何谓明德媳妇的过错?” 第七十三章 族长之名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那深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直逼陆白桃。 她大言不惭的言语,他自然是不会苟同,亘古以来留下的悖论,孩子不过是母亲的孩子,与生养的父亲没有丁点的关系。 陆白桃亲见身边人的酸涩,那丧偶式的婚姻,不断地制造着悲剧。 陆家二叔一脸茫然,这丫头怎么如此大胆,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听这话音,你是对二爷爷的说法不赞同了?” 陆白桃点头,“是。” 睥睨四周,接言说道,“在场的,犯下过错时,扪心自问一样,什么叫母亲的过错?” “莫不是说了,在场的去偷了,去抢了,都是母亲教唆的不成吗?” 陆白桃苦笑着,这些个蛮不讲理的古人,只会拿着那些个如同桎梏枷锁,将女人们道德绑架,让女人毫无地位的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陆白桃不喜欢这种方式,也知道他们不相信白蜡铺是自己的成就一样。 “胡搅蛮缠。” 众人对陆白桃的更新认识,这比起陆盛光的本事,相差的倒不是一星半点,可想这公然的质问,比起陆盛光的加盟要高明了许多。 “我且是问你,阿宸于你可是有了婚约,可是有官媒盖章?” 陆白桃点头。 “很好。你口口声声说了阿宸被你休离,他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陆家二叔冷冽的双眸,直视着陆白桃,倒是打算从陆白桃的嘴里,听出有悖人伦的东西。 然而,这陆白桃本就不是古人,思来想去却也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是随口一说,“都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阿宸来了陆家庄也是良久,却也是……” 陆白桃颔首低眉,面色潮红,这毕竟不是自己可以说的,言语的大胆,让人更是愕然。 “这丫头没羞没臊的……” 而陆白桃的本能,却也是有些不妥。 “可是有官媒盖章?” 郑庆借故询问, 陆白桃眉头紧锁,这郑庆倒是反应迅速,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索性,也是沉默不语。 郑庆见状,接言说道,“如果没有官媒盖章,你的休离自然是不做数的。若然有……” 郑庆沉默片刻,声音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压低了许多,“如果有官媒盖章,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婚约,我便是可以不计前嫌……” 郑庆倒是打算当下借着这个机会,白捡了陆白桃,她毕竟已经是弃妇,自己能够默许,她该是感激涕零才是。 郑庆的话,却也是让陆白桃漠然,冷眸里竟也是有些许的愠怒,怕也是祠堂的这些个男人,如同郑庆的心思,如出一辙吧。 陆白桃不喜这般的愚蠢,这偏颇的认知,是他们对女人的不满。 看来,在这陆家庄之中,只有一种人可以让他们安分。 那就是成为陆家庄的族长,告诉他们,在她陆白桃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堂哥说笑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只不过,如今堂哥所处陆家,本是宗族之事,不知堂哥因何至此?”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询问着,言语里,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微词,却是能恫吓着郑庆,让他闭口不言。 郑庆心下迟疑,这丫头伶牙俐齿,却也是让自己无言以对。 只不过,本就是为了帮衬着陆夫人,让陆岩世袭这族长的地位,省的他日这丫头,更加的得意狷狂,目无尊长,在这个陆家庄里,横行霸道。 郑庆的盘算,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陆氏宗族的族长,类似他们的大家长,凡事都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如同陆盛光一般模样。 然他却是遗忘了,有些事情,本就不是这般的简单,并不是由着他心里的盘算。 陆白桃又怎会不知郑庆的歹念,只不过郑庆为人,跟着陆盛光半斤八两,沆瀣一气。 “他是陪我来的。” 陆白桃的质问,良久才是得到陆夫人的回应。 陆白桃莞尔,“原来是陆夫人,我倒是想着,也不会有旁的人,有这般的胆量,陆氏宗族的祠堂,什么时候允许了外人驻足。就算是我答应了……” 陆白桃轻笑着,双眸却是注视着陆氏长辈的方向,他们可是恪守本分的人,昔日可是没少教训了自己。 如今郑庆却是安然出现,纵然是借着陆盛光的威严,也不过是上一届的事情。 陆白桃顿了顿,狡黠的眼眸注视着陆氏长辈,接言说道,“不知诸位可是答应?” 面对陆白桃的诘问,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是无言以对,只是背过身去。 一旁的郑庆眼见着他们败下阵来,竟也是担忧,若然再沉沦下去,陆家庄就一定会被陆白桃攻陷,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 思及此,郑庆陪笑着,站到了一旁,眼神示意着陆夫人,“如果你再默不作声,这丫头一旦让他们几人松口,成了族长,便是你们的死期。” 郑庆的危言耸听,果然是受用,陆夫人趔趄后退,却也是一个不经意间,陆夫人如同做了多大的勇气,如是的说道,“二叔,是郑庆的疏忽,他虽不是陆家人,却是凡事都以陆家之事为中心。” 陆家之事,怕是陆盛光之事,你陆夫人之事吧。 漠然白了眼陆夫人,堂而皇之的夸赞,却是让她听的如此的恶心,竟然将一个无耻之人,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她也却是第一人无疑了。 “老爷殒了命,我便是如同飘零的浮萍,根本就没有了归路。他纵然是犯下了过错,却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陆氏宗族做的好事,也是按篇累牍的。” “族长便是老爷的命,如今老爷殒命,我……” 陆夫人嘤嘤抽泣着,那娇柔的模样,令人我见犹怜。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撇了撇嘴,此刻怕是陆夫人兴师动众做这么多事的真正目的吧。 她是谁?族长夫人,谁人愿意将这夫人的头衔轻易的放下,分的白蜡铺的一杯羹,又是成了族长,这比起陆盛光的伎俩,却是高明的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这陆夫人一介女流,何德何能,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成为族长。 便是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成不了族长夫人,倒是成为族长的娘也是不错。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悄然落座的陆岩,这蜜罐里泡着长大的男人,就算是成了族长,也会是傀儡,由着陆夫人垂帘清正,至于那摄政王…… 陆白桃蹙眉轻笑着,这个中的信息量倒也是有些大了。 天呐,快饶恕她的自行脑补吧。 第七十四章 不可能的族长 午后的天空,格外的苍白,秋后的气候,总是让人难以拿捏。 陆王氏站定在陆宅的门前,翘首张望,等待着陆白桃的出现。 身后的王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太太,小姐会没事吧,放心吧,那丫头主意多的很,一定能逢凶化吉。” 那场鸿门宴,惊扰了陆宅太多的人,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他们做这么多事的目的。 一时之间,陆王氏竟然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迫切的希望陆白桃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蓦然回首,眼眸里却也是露出黯然,轻声叹息,“我便是担心她会如此。” 陆白桃先斩后奏的事情,不再少数,这苏醒过后的大逆不道,让她都觉得有些陌生。 如今陆家庄里盛传着,陆白桃陷害陆盛光,栽赃嫁祸,只是为了得到陆氏宗族族长的名头。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王叔,“我便是担心,他们欺凌白桃,非是将这罪过归咎到白桃的身上,到时候便是千张嘴,怕也是说不清楚。” “怎么会呢,族长本就是咎由自取,小姐也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王叔却是不以为意,陆盛光的咄咄逼人,本就是让他义愤填膺。 如今,出了事,这也是陆盛光咎由自取。 只不过,陆王氏素来胆小怕事,也难怪如此心思。 “怎么,连同你也赞成白桃成了族长?那不就更坐实了,陆族长是为了排除异己。” 陆王氏细思极恐,这罪过她绝然不会让陆白桃轻易的背负。 “随便他们怎么认为好了,我行的端坐的正,怕他们不成?” 门外一个轻快的声音,赫然的出现在陆王氏的耳畔,那柔声细语,惊扰着陆王氏。 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转身疾步上前,手拉着陆白桃的手,左右的打量着,“快让我看看,可是受了欺负。” 陆白桃温润一笑,一把拉着悸动不安的陆王氏,“没事的,欺负我的人,此刻还没有出生呢。” “你这丫头,越发的大言不惭了。” 陆王氏掩面而泣,嗔怪着陆白桃。 陆白桃陪笑着,躲避了过去,母女间的温情,却也是难能可贵。 须臾陆王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你老实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冷不丁的去了祠堂干什么?” 陆白桃一把拉着陆王氏坐到了凉亭的凳子上,而她则是端端站在陆王氏的面前,“娘。” 说话间,陆白桃给陆王氏作揖着。 这认真的模样,倒是让陆王氏欣然。 “娘说的没错,如今白蜡铺生意不错,陆夫人想要分的一杯羹,成为白蜡铺的一份子。” 陆王氏点头,“也却是应该,毕竟族长的事,跟我儿有脱离不了的关系,既然夫人开口,又岂能拒绝。” 陆王氏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陆王氏的秉性,她什么心态,那这个人什么心思,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悄然的啧啧称赞着陆王氏,“娘真是宅心仁厚。” “呸,你这丫头倒是习惯了跟着娘玩笑。” 陆王氏嗔怪着陆白桃,当下竟也是涌现出来些许的不安,抬眸望着陆白桃,“老实说,他们是不是选了族长?” 陆白桃点头,“不然开了会干什么?毕竟是蛇无头不行。” 陆王氏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一副细思极恐的模样。 这丫头如此大逆不道的模样,这俨然是得了族长之名,准备成为陆氏宗族的族长。 可是如果一旦她决定迈出那一步…… 陆王氏摇头,绝然不可以让陆白桃背负了过错。 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能让陆白桃背离了老祖宗的规矩。 “白桃,为娘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为娘……” “娘。” 陆白桃知道陆王氏开口会说了什么,忙不迭的安抚着陆王氏,“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我不出头,自然有人出头,如果他是陆岩,是郑庆,或者是旁的跟着前族长有关的人,爹爹留下的产业,还有……” 陆王氏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陆白桃的大胆,让她听不进去陆白桃的心思,几乎癫狂的女人,毫不留情的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管他会是谁人成了族长,反正陆氏宗族,你不可能成为族长!” 陆王氏掷地有声,始终恪守着祖宗规矩的女人,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走上人人唾弃的地步。 她绝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绝然不同意有朝一日,陆白桃因此走向了断头台。 也许从她决定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店铺开始,她就应该反对,不该让她接触到外面的生活,该是让她留在陆宅里,安静的做一个守规矩的女人。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陆白桃越发的有恃无恐。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陆王氏眼眸里迸出的泪痕,始终没有消退,愠怒的眼神,直视着陆白桃,从未有过的怒火,在此刻爆发。 陆王氏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独留着陆白桃一人,黯然身上的站定在凉亭里,任由着清风拂面,她却不知所措。 陆王氏生气了,她应该想到,陆王氏知道自己能成为陆氏族长的反应。 可是,她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陆家庄,那些个嗜血的魔鬼,如果继续沉沦,只会让陆家庄继续滞留在过往的贫穷里。 难道陆王氏不明白,一旦让陆夫人卷土重来,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陆盛光的事情,而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绝对不可以,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那场鸿门宴,就已经告诉了陆白桃,她做这么多事情的阴谋。 “娘,我是真的不可以不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内心竟有些懊恼,她不是电视剧里的桥段,会有特别的一个家族,疼惜女子,就会让她抛头露面,哪怕是为了宗族,他们也会选择让男人担当。 厢房内,王叔卑躬屈膝的站定在那里,一旁的陆王氏依旧是怒气难消,这个大胆的丫头,竟然背着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太太,小姐素来有分寸,此番怕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王叔抬眸不过须臾,便又是暗淡下来,眼眸里些许的无奈。 自从陆明德出事以来,陆家庄并未太平过,接二连三的事情堆积着,让陆白桃遭遇了太多。 如今,原本以为陆盛光咎由自取,却不料横生枝节,又是多这些事情来。 “哪里有那么多的刺激,我怕是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路途凶险。” 陆王氏一心担忧着陆白桃,她的心里绝然不允许陆白桃发生任何的事情。 第七十五章 步步紧逼 陆宅内,陆夫人面色愠怒,漠然白了眼郑庆,祠堂内,这大言不惭的家伙竟然这般爽快的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 这个家伙是发疯了吗?愚不可及。 “婶娘,莫要生气,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这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安然的当上族长,你以为庄子里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郑庆对陆白桃大言不惭的言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的,一个黄毛丫头,想管束了偌大个陆家庄,这典型的就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陆夫人紧蹙眉头,不解的望着郑庆。 “婶娘,你何时变得这般糊涂,如今那臭丫头有三个店铺,只有就近这个是陆白桃亲自掌管,张家集的那个可不是。” 郑庆的眼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完全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就近的这个白蜡铺,毕竟是陆明德给陆白桃留下的家产。 若然在祠堂上,公然的提及,要了这白蜡铺,这陆白桃怕是会寻思惦念。 可如果不是如此,舍近求远,步步为营,这白蜡铺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郑庆阴冷的眼眸里,迸发出的矍铄,让陆夫人恍然大悟,这倒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如今陆盛光殒命,孤儿寡母的她,备受欺凌,如果能得了一个店铺,不过是掌柜的张罗,她又是坐收渔翁之利,又何乐而不为。 再则,陆白桃不过十六,而自己是过来了,吃过的盐比陆白桃走过的路还要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夫人跟着郑庆竟然是不谋而合。 却是原来,在这祠堂深处,当下提及了陆氏宗族的族长之位,那些个不满彼此的叔伯兄弟,根本就是不满彼此。 所以各个都是僵持着不相上下。 “诸位,容郑庆直言,族长虽然被奸人所害,亡故不假,不过自来有规律,世袭罔替,倒是最好的办法。” 郑庆早就知道他们会如此,当下便建议着说道。 这言外之意,陆氏宗族的新族长,就是陆岩无疑了。 哪怕他是扶不起的阿斗,陆氏宗族为了各自的利益,也一定会同意的。 果然,为首的陆家二叔,手捻着胡须,欣然点头。“不错,却也是这么个理,既然是如此,那便是这般决定吧。” 眼前的这一切,陆白桃都是看在眼里,漠然的眼眸里,一抹不屑,悄然的拍起手来,“不错,不错,真是个好主意。” 陆氏兄弟懒得理会陆白桃。 “各位族人,白桃不明白,今日祠堂里选了族长又是为什么?可是为了陆家庄的繁荣?” “废话。” 陆白桃浅笑,“那就对了,敢问昔日的族长,为陆家庄可是做了什么?” 陆白桃深知他们对自己的反对,不过因为自己的女儿身份。 可是,他们决然不能轻易的拖着,否则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预料。 眼前的这个郑庆不该有这样大义凛然的姿态,这个蛰伏在陆盛光身边的狗腿子,怎么可能没有野心,怎么可能只是安分的依附在陆盛光的身边。 陆白桃直视着眼前的郑庆,心里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怀疑。 不过,当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直言询问着陆氏宗族。 本就是无所建树,所以结果也是昭然若揭。 “堂哥又有何建树?” 陆夫人眸色冷冽,直视着陆白桃,“却也是没有,并不代表当了族长,依旧是如此。” 陆夫人心比天高,斥责着陆白桃。 她自然是知道陆岩的本事,知道陆岩的怯弱,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建树。 而于陆夫人而言,只要当上族长,就可以为陆盛光报仇。 而陆岩也是如此。 “我娘说的对,表妹不过是有叔父的帮衬,有了店铺,并非白手起家。” 陆岩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庆,这私下的小举动,却是让陆白桃看在了眼里。 陆白桃莞尔一笑,“那堂哥的意思?” 陆岩摩拳擦掌,“如果我有一个店铺,也一定可以做到。” 陆岩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大言不惭的模样,让陆夫人格外的欣慰,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郑庆的陷阱。 陆白桃不以为意,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按照自己希冀的方向发展,陆白桃会如何,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眼前,陆岩言之凿凿,自己不过是缺少东风,才沦落至此。 而周遭的这些个叔伯兄弟,似乎对陆岩的微词,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当下便是说道,“那堂哥的意思,白桃明白,只要有店铺,就一定会带领陆家庄发家致富?” 陆岩笃定的点了点头。 陆白桃梨涡浅笑,“好,倒是个好主意,如果我答应给你一个店铺经营,三月为期可好。” 陆岩左右看着祠堂的众人,知道他们心下的意思,希冀着自己打压了陆白桃。 如是,陆岩拍着胸膛,“好,我答应。” 陆白桃漠然瞥了眼郑庆,那势在必得模样溢于言表,俨然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身后,绝对是有一个人在身后帮衬着这个男人。 既然他有心要助纣为虐,她倒也想看看,究竟是谁。 当下便是让陆岩选择了店铺,而这个陆岩并没有选择白蜡铺,而是选择了张家集的白蜡铺。 陆夫人虽然是失望,不过徒然得了店铺,倒也是心满意足。 悄然的瞥了眼陆白桃,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不过在陆夫人的心里,她们已经朝着自己的目标实现了,当下打算离去。 “等一等。” 然而陆白桃却冷不丁的喊住众人。 “莫不是你打算出尔反尔,我可告诉你,今个的事,陆氏宗族的族人可都看着呢。” 陆夫人深怕有所改变,忙不迭的拉着陆氏宗族。 陆白桃不以为然,质问着陆岩,“三月为期,若然一无所成,那么我当如何?” 那深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威严,竟然让陆岩无言以对。 她说的没错,自己并没有做过生意,如果失败了……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陆夫人,期许的眼眸,希望陆夫人能够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陆夫人不以为意,“绝对不可能。” “万一呢?” “万一……” 陆夫人思来想去,踟蹰不前。 一旁的郑庆嘴角划过一抹促狭,趁着陆白桃打算出尔反尔的功夫,忙不迭的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陆岩心甘情愿放弃族长之位,拱手让于你。” 郑庆的话,当下引起一片哗然。 这开什么玩笑,陆白桃可是女人。 第七十六章 记忆之门 “希望如你所说。” 陆府内,陆夫人漠然白了眼郑庆,转而回到了厢房内,收拾着细软,准备去张家集,做着自己的老板娘。 还算是不错,虽然不是得了陆明德留下的白蜡铺,也便是总店,不过好在自己得了张家集的白蜡铺,仅次于总店生意的地方。 陆夫人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悄无声息的收拾着。 门外,郑庆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冷笑,那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月落日出,一天又一天,一切都是如故的顺利。 陆家庄没有了陆夫人阴阳怪气的戏谑挖苦,整个陆家庄倒也是安静了许多。 然而,这不过是表面的祥和。 话说两边,陆宅内,张家集的老板娘满腹委屈竟是只身来到了,周身的褴褛,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落魄。 “月英嫂子怎么了?” 陆白桃倒了杯茶水,安抚着张家集的张姐。 此女唤作月英,嫁入张家集才是有了自己的姓氏。 陆白桃本不愿意张姐这般称呼,私下亲昵的称呼了月英嫂子。 但见这月英婆娑泪眼,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你可是要为我做了主,这白蜡铺,生意营生还算是不错,张罗下来,除了该交的,还剩了些,可以护了我娘俩的开支。” “可是如今……” 月英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本以为能有一个好归宿,然而却是因为生了女儿,被自己的夫君非打即骂。 也正是机缘巧合去了张家集的时候,陆白桃他们见到了浑身是伤的月英。 陆白桃当下寻了他的夫君,准备厉声质问这个薄情寡义的渣男。 “还知道回来?” 然而,还未进门,一只鞋子已经是徒然扔了过来,如果不是阿宸一把拉过陆白桃,徒手抓着那鞋子,这腌臜之物,已经是打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你怎么一回事,没用的东西,还敢……” 男人骂骂咧咧的起身,径直的走了出来。 月英胆怯的躲在了阿宸的身后,怯怯的注视着男人。 不经意间的命令,都让月英魂不守舍,当下正是打算过去的功夫,一把被陆白桃拉了过来。 “不要过去,这种人就不配有妻子,有女儿。” 陆白桃厉声的说道。 男人冷哼着,靠近着月英,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这样的教唆自家的女人。 然而,男人还没有开口,那双眸子便已经完全的沦陷。 “天仙,天仙……” 随手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 陆白桃漠然冷哼,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径直的走到了厢房前,“去把东西收拾收拾。” 月英听话的进了厢房,须臾便走了出来。 男人暴跳如雷,“你这女人,胆大包天,莫不是打算造反不成。” “造反又如何?” 陆白桃没有丝毫的畏惧,毫不犹豫的站在月英的面前,“像你这种人,一无是处,还非要当大爷的男人,有媳妇便是你的福气,什么本事没有,只会窝里横。”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男人。 男人这才是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善茬,怕是来故意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当下愤然,“你什么人?这是老子的家事,她是老子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男人手伸着,准备抓向月英。 陆白桃一巴掌打了过去,“你给我放手。” 勃然大怒的陆白桃,言语也变得苍白无力,男人蛮不讲理的叫嚣着,“你这泼妇,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月英给我死过来,没有我的一纸休书,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 陆白桃义愤填膺。 男人则是漠然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一把拉着她身后抖若筛糠的女人。 “住手。” 沉默良久的阿宸,徒然走了过去,一把紧箍男人的手,阿宸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冷眸注视着男人。 这男人知道阿宸并不是什么善茬,顿时也是软了下来。 “说罢,你要怎么样才休了她?” 冷眸瞥了眼阿宸,男人自知不是阿宸的对手,心中虽有不甘心,不过当下也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怯怯的说了句,“我娶她也是花了不少的银两。” 月英摇头,“没有……” 男人见状,悠悠的说道,“她到我家,自然不是吃西北风就可以的,嫁给我也有两年的光景,吃喝拉撒睡,加上那臭丫头……” 男人无情无义的言论,竟然完美的规避了虎毒不食子,这无情的话语刺激着陆白桃,“我真想一巴掌……” “白桃。” 阿宸摇了摇头,示意着陆白桃不要轻举妄动,“你说吧多少。” “一百两。” 男人试探着,如是的说道。 一百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也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拿的出来的,这绝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百两是他后半生的开销。 男人盘算的清楚,陆白桃不过是狐假虎威,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本事,这狮子大开口的男人,算准了没有人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掏出巨额的一百两。 “好。” 陆白桃当机立断,从包袱里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男人,“休书呢?” 蓦地,陆白桃收了手,直言要了月英的休书。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月英才是从男人的魔爪里,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后来,辗转的,陆白桃便是决定在张家集开了一个白蜡铺,潜心交了一段时间,觉得时机成熟,便把这铺子交给月英打点。 只是此刻,她却出现在陆宅,还如此模样,看来这陆岩他们已经将她赶出来了。 “孩子呢?” 遍寻之下,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月英扑通跪地,泣不成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白桃百思不得其解。 月英嘤嘤抽泣,“陆小姐,我有罪……” 月英便是一五一十的将张家集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陆白桃知晓。 却是原来,他们去了张家集之后,原本还算是对她这个掌柜态度和善。 然而,不过三天,便是借口着查账的功夫,将她赶了出来,并将孩子留在了店铺,“识相的,寻了那女人过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放了孩子。” 第七十七章 逼上张家集 陆宅内,陆白桃紧攥着葱白的玉手,她没有想到,这陆夫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陆小姐,月英自知亏欠,本不……” “好了,我都知道了。” 陆白桃紧蹙眉头,不自觉的望着陆王氏的厢房。 自从祠堂回来,陆王氏对自己可算是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出了事,有了闪失。 如今月英前来,陆白桃不得不离开陆宅,这陆王氏担心陆白桃的安危,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自己离开。 蹙眉思忖了良久,悄声的在月英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娘……” 搓手陪笑着,陆白桃竟有些许的愧色。 陆王氏睥睨一切,抬手打断了陆白桃,“想出去,我看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陆王氏格外的冷漠,毫不留情的说道。 “可是娘,月英她……” 陆王氏抢白,“她的事我不管,你是我女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陆王氏也算是多留个一个心眼,悄然的吩咐着丫鬟,服侍陆白桃的时候,探听了虚实。 所以此刻,陆王氏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清楚的。 她心里虽然疼惜月英,不过,眼见着陆夫人他们变本加厉,所以,她不会同意陆白桃做这种事情的。 “王叔,带小姐回房。” 陆王氏少有的威严,毫不留情的吩咐着王叔,将陆白桃关起来。 月英嘴里言之凿凿的罪过,陆王氏听的真切,素来一直都打算息事宁人,所以陆王氏心下打算的也就是放任自流,任由着他们在张家集的所作所为。 陆白桃眉头紧锁,拼命的摇头着,希冀着能够劝慰陆王氏收回成命。 陆王氏并没有妥协,而陆白桃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回到了厢房。 门外,小篱面带忐忑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告诉陆王氏,“太太,刘家堡的掌柜的寻小姐。” “刘家堡?” 小篱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是的太太。” “可有什么事?” 小篱:“说是有人谈收购白蜡铺的事情,此番需要小姐前去。” 陆王氏闻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有人将白蜡铺收归己有倒是一件好事,这样陆白桃就不用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何乐而不为。 “快让她进来。” 陆王氏抬手吩咐着丫鬟,将刘掌柜的请了进来。 这女人倒也是似曾相识,只不过眉宇之间的那颗痣,让陆王氏相信,并不是同一人。 索性陆王氏并没有认出端倪,深信不疑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刘掌柜。 “来人怎么说?” “回太太。” 刘掌柜毕恭毕敬,“来人乃是京城第一铺的掌柜,希望收购白蜡铺,将蜡烛发扬光大。” 刘掌柜煞有介事的劝慰着陆王氏。 第一铺? 这第一铺可以说是远近驰名了,毕竟他们之前使用的蜡烛都是第一铺的蜂蜡,所以陆王氏听到,也是定然深信不疑,对方有这个能力。 当下便是吩咐着王叔备马,准备前去。 “太太,对方指明一定要小姐在,不然收购之事,根本就不成。” 刘掌柜巧言色令,不时窥探着陆王氏的模样。 这陆王氏沉默良久,第一铺名门旺铺,应该不会悄然暗算陆白桃才是。 思及此,陆王氏便是点了点头,“去把小姐请来。” 陆王氏当下便是吩咐着陆白桃,既然这丫头先斩后奏,让她猝不及防。 不过,亏得陆白桃对自己还算是尊重,索性当下便是放下了狠话,如果陆白桃不听话,她就要跟陆白桃脱离母女关系。 无奈之下,陆白桃便是答应了下来,在陆王氏的面前,跟着刘掌柜离开了。 林荫路上,马夫不时的挥舞着皮鞭,空空的声音,时不时打破夜的静谧。 “陆小姐,这么欺瞒太太,怕是不妥吧。” 月英将脸上残留的痕迹,悉数清洗了干净,连同那颗以假乱真的黑痣,此刻也已经消失殆尽。 陆白桃温润一笑,“没事的,我又没有跟着月英离开。” 卷翘的睫毛下,黝黑的深眸,忽闪忽闪的,煞是好看。 陆白桃沉默不语,端坐在马车里,整个人都是冷漠。 至于陆宅,陆王氏担忧月英的安危,吩咐了厨房好生照拂,岂料在整个陆宅之中,根本就没有月英的踪影。 “什么,你说房里,房里根本就没有月英?” 小篱扑通跪地,“太太不关我事。” 做贼心虚的小篱,冷不丁的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安了。 陆王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陆白桃竟然用自己告诫她自保的办法,来算计自己。 这丫头竟然让月英佯装着刘掌柜,知道自己不想让陆白桃继续奔波劳碌,竟然是算计自己。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 陆王氏趔趄的后退着。 “太太你没事吧。” 王叔漠然瞥了眼小篱,这丫头倒也是不知道该是夸她忠心为主好,还是应该说这小篱,不经意间的陷害了自己的小姐。 “小篱,还不快去追。” 王叔忙不迭的吩咐着小篱,一边又是安抚着陆王氏,“太太没事的,说不定小姐还没有出陆家庄,我寻几个脚程快的人,看能不能把小姐带回来。” 王叔说着,便是让春兰搀扶着陆王氏,而他则是带着几个下人,离开了陆宅。 直到此刻陆王氏才是如梦初醒,难怪陆白桃如此安静,原来是已经想好了后路。 然而,陆白桃有心,这陆王氏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寻到陆白桃呢。 王叔他们终究是无极而返,陆王氏苦笑着叹息着,颓然的坐在了门口,一如既往的等待着。 …… 林荫路下,辘辘的马车疾驰着,月英抬眸,双眸凝视着陆白桃,“陆小姐,上次跟着您一起的阿宸公子呢?” 月英试探的询问着,原本紧闭双眸额陆白桃迟疑了片刻,慢慢的睁开眼睛,“他去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月英轻声的回应着,又是一阵子沉默,陆白桃漠然瞥了眼月英,便又是闭上了眼睛。 张家集会是一场混战,她必须要养精蓄锐,才能让陆夫人知道,她能爽快的将白蜡铺交给他们打理,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可能,朝着他们憧憬的方向发展。 陆白桃主意打定,这才是沉默不语,翘首等待着,能会是谁,敢公然的跟自己作对,难道说,他们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至于这个月英,专注的盯着陆白桃良久,最后才是慢慢的回过神,悄然的坐在了一旁,翘首张望着。 第七十八章 再见阿宸 入夜的静谧,林间偶尔一阵的聒噪,马车上,马夫不时的哼唱着,“入夜静,月黑风高……” 陆白桃悄然的坐在马车上,面对的月英良久沉默,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月英嫂子,快到了吧。” 陆白桃温润一笑,缓解着尴尬的气氛,她看的出来,月英的异样,甚至猜测的出来,月英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月英:是。 不会简单的回应,月英再次的沉默了下来。 深夜寂寂,树影斑驳,陆白桃喊住了马夫,悄然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独留月英呆在了马车之上,电视剧里的桥段,静谧的背后波涛汹涌。 陆白桃悄声的靠近马夫的身边,那鬼祟的举动,着实吓了马夫一跳。 “你……” “嘘,不要说话。” 陆白桃卷翘的睫毛下,那深眸矍铄,做着禁声的手势,陆白桃一把拉着马夫到了角落里。 “陆小姐……” “矜持,矜持。” 一记粉拳毫无征兆的打在了马夫的身上,能够在这里见到阿宸,陆白桃心里竟然难以掩饰的兴奋。 阿宸无奈的站在了一旁,竟有些失落的意味,还打算英雄救美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让陆白桃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安静点。” 警觉的阿宸,一把拉着躁动的陆白桃,她总是没有女人该有的安静,动若脱兔的性格,还真让自己接受不了。 阿宸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着月英的方向,示意这个女人有些诡异。 阿宸的警觉,让陆白桃忍俊不禁,他失而复得的兴奋,让陆白桃无暇理会阿宸的警觉,旋即一跳,便是跳到了阿宸的身上,“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无法掩饰的悸动,让陆白桃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紧抱着阿宸,不停地晃动着。 “你放开放开……” 阿宸挣扎着,挣脱着陆白桃的束缚,这可怕的女人,依旧是如故的没有矜持。 良久,陆白桃才是因为阿宸的那句,“你难道不好奇,我是否恢复记忆吗?” 这是陆白桃想要知道的,也是阿宸想要知道的。 陆白桃堆笑着,从阿宸的身上跳了下来,直言问道,“你恢复记忆了吗?” 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良久才是说道,“没有。” “你……” 老狐狸被猎物暗算,陆白桃还算是头一遭,一见阿宸如此戏弄,陆白桃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阿宸陪笑着,不远处马车上,一个细微的光亮,冷不丁的出现,阿宸一把拦着陆白桃,背对的男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月英。 “这女人有点奇怪,” 身后的陆白桃,借着月光,迷妹的注视着阿宸,那完美的侧颜,轻易的撩拨着自己血液贲张。 “你觉得呢?” 阿宸连连的询问着,然而身后异样的安静,久久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阿宸眉头紧锁,赫然转身,这才是发现专注的陆白桃,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 阿宸哭笑不得,推了推呆然入定的陆白桃。 “你别误会,我只不过是在想事情。” 尴尬的陆白桃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寻了个借口,掩饰着自己的心思,省的阿宸洞悉了自己的心思,直言询问着。 阿宸苦笑着,“你有没有发现月英有些奇怪。” 无奈之下,阿宸摇了摇头,直视着鬼祟的月英,这个女人,从她出现在陆宅门口,他就觉得奇怪。 陆白桃目光空灵,不自觉的扫视着四周,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女人既然提及了自己的孩子在郑庆的手里,那么所有的异样,都是因为孩子,她才会选择铤而走险。 陆白桃不以为意,便是朝着月英的方向而去。 既然她同意离开陆宅,跟着月英来到张家集,就一定不会放弃月英。 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出事。如果不是为了陆家庄的族长,也不会跟郑庆他们有这般的交易,最后竟然让他们伤害无辜的人。 潋滟清眸,没有丝毫畏惧,陆白桃不顾一切的朝着月英的方向而去。 阿宸紧蹙眉头,一句嗔怪,“就是个疯子,早知道就由着你自生自灭了。” 满腹的抱怨,让阿宸懒得理会陆白桃,甚至伸手阻拦的心思都没有。 然而,就在她靠近月英的时候,阿宸还是不甘愿的走了过去。 “小姐,听说这深山里多猛兽的,小姐这是……” 侧身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马夫,月英狠咬着嘴唇,悠悠的嘱托着。 “猛兽又如何,也不过是人心寒凉。”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月英,不过只是一个白蜡生意,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同心协力,这店铺谁是掌柜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 月英喟叹,“小姐说的是。” 不安分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那月牙壶的水袋,安分的躺在那里。 月英狠咬着嘴唇,整个人变得格外的艰难。 “告诉你,把那女人骗出来给我毒杀喽,我可以放过你女儿,不然你该知道后果。” 冷言冷语刺激着月英,踟蹰不前,一个是于自己有恩的陆白桃,一个则是处心积虑想要褫夺陆家家产的恶霸。 做与不做,最终都是煎熬。 陆白桃嘴唇蠕动着,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抬了起来,“把水给我。” 月英手下意识的按着水壶,惊慌失措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把水给我。” 温润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怀疑,笑吟吟的望着月英,重复着之前的话语,“把水给我,我有点口渴了。” 踟躇不前的月英,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随手从月英的腰间拿过了水,月英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欲言又止的女人惶恐不安的望着陆白桃。 月英的内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她,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呐喊:小姐不要,你这样我难辞其咎。 然而陆白桃始终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异样的模样,已经提醒着陆白桃,在这个水壶深处,暗藏着玄机。 而就在她一饮而尽的功夫,她断定了,跟着电视里的桥段如出一辙,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身首异处。 夜静谧,由远及近的林荫深处,不时的有猛兽聒噪,那凌厉的眼神,如同鬼魅,刺激着月英,她抬起的手,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是选择了放下。 第七十九章 将计就计 喧闹的街道上,货郎担不时的叫卖着,胭脂水粉的香味,由远及近扑面而来。 阿宸驱赶着马车,月英也是随驾左右。 “就在前面。” 月英警觉的暗示着阿宸,郑庆私下吩咐的地方,此处并不在白蜡铺,而是在张家集城南的厢房里。 阿宸借着车帷的缝隙,望着马车里安然躺在那里的女人,恬淡的女人,脸上有一抹潮红,吸引着阿宸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陆白桃两眼。 不经意间的叹息着,这丫头的胆大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了。 “你懂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混进去,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阿宸一把打掉了陆白桃手里的水壶,陆盛光的事,让他们狗急跳墙,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陆白桃,怎么可能会让她继续苟活着。 就在水壶落地的瞬间,月英扑通跪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人无软肋,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拿捏,能够被软肋牵绊的人,本性也坏不到哪去。 阿宸紧蹙眉头,厉声质问,“郑庆让你这么做,可是想到后果?” 愚蠢的女人,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她牵扯了人命官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继续苟活下去,至于自己的女儿…… 月英细思极恐,她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那卑贱的人生,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是一个莫大的伤害。 跪地恳求着,那凄切的眼眸噙满了泪水,郑庆需要额究竟是什么?这个男人狠辣的性格,究竟是否真实的? “你这小兔崽子,不要跑。” 抬眸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酒楼门口,年轻的母亲手拿着藤条,教训着调皮的孩子,孩子哄笑着,躲避着,没有丝毫的惧怕。 阿宸回过神,睥睨四周,喧嚣的街道上,格外的热闹,迎来送往的商贾,大多都在此处。 这并不是张家集白蜡铺的所在,跟着此处可算是一南一北。 郑庆究竟是什么心思? 为什么嘴说着致命的毒药,可偏偏给的是蒙汗药? 他何时这么的聪明,这一切的怀疑,让阿宸不由得为陆白桃捏了一把汗。 “我女儿呢?” 月英声音哽咽,询问着郑庆,内心满腹的委屈,白蜡铺没了,连同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有办法保护。 郑庆漠然冷笑,扫视着面前的男女,须臾才是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歹毒的男人,不自觉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月英,“这会子应该去了赌坊,至于她能不能安然无恙,还真的考虑考虑你的夫君了。” 郑庆森森的笑着,那瘆人的笑声,刺激着月英,不顾一切的转身离去。 她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她没有想到,郑庆竟然寻了她的前夫,那薄情寡义的男人,为了钱财,可以不顾他人生死的男人。 马车内,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郑庆果真比陆盛光可怕的很多,这虚以逶迤的佯装,也是难得这个男人,可以恪守着,这么久。 “快去帮她。” 蹙眉暗示着阿宸,若然不是为了知道郑庆的所作所为,陆白桃早就跳下了马车,尾随而去了。 阿宸摇头,那淫邪的模样,让阿宸笃信了这个郑庆没安好心,一直以来,觊觎陆白桃的美色,这是真的。 只不过,没有想到,这郑庆竟然打到了他的身上。 陆白桃不经意间嗫嚅嘴唇,做出“快去”的姿势,打发这阿宸。 连同郑庆也慌乱的打发着阿宸,“怎么还是打算寻了赏金吗?” 冷眸凝视,郑庆布满殷红的瞳孔里,渗出幽兰,片刻就要将阿宸吞噬。 阿宸眉头触动着,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有所取舍,而这也是陆白桃的想法,恭敬的转身离开了马车。 郑庆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钻进了马车,这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只不过没有想到,出了陆家庄才能实现。 “白桃,白桃……” 郑庆嘴里不时的呼唤着陆白桃的名字,这淫邪的男人,难掩心中的悸动。 然而,就在郑庆靠近的瞬间,陆白桃一抬腿,郑庆当下倒在了一侧,不时的哀嚎呻吟着。 陆白桃瞥了眼郑庆,随手将呻吟不断地男人给绑了起来,手握着利刃,不时的拍打着郑庆,“你倒是本事的很,我就是不知道,有人吩咐你做的事,没有按着规矩办事,他会怎么对付你?” 冷眸漠视着郑庆,那冰冷的利刃在郑庆的脸上,不经意间的划过着,陆白桃拿捏的很好,对于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她只需要吓唬一下就可以了。 却说着郑庆蜷缩着身子,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滑落着。 “表妹,不白桃,不,姑奶奶……” 那冰冷的冷锋刺激着郑庆,让他害怕擦枪走火,那利刃就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陆白桃冷哼着,狠拍着郑庆的面颊,“别这么称呼我,我可没有你这么大,这么不省心的孙子。” 陆白桃话锋一转,直言质问着郑庆,“你说还是不说,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什么德行,难道我会不清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怎么可能冷不丁的变得这么的睿智,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在郑庆的身后,有别的人在暗中教唆着这个男人。 至于他针对的是谁,陆白桃心里也有个大概了,阿宸失踪,却衍生出来这么多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绝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借自己,引出阿宸的下落。 郑庆挣扎着,叫嚣着,却久久的没有告诉陆白桃幕后的黑手。 直到陆白桃摩挲着利刃,那冷锋在阳光下变得格外的刺眼。 陆白桃高台低落。毫不犹豫的冲着郑庆的脸上,刺了过去,这恐怖的举动,果真有用,郑庆紧闭着双眼,忙不迭的说道,“是县令。”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逼着郑庆,“县令?怎么可能?” 陆宅素来跟衙门关系还算是不错,阿宸出现在陆家庄的时候,却也是没有看到县令的任何异样。 可是现如今,为什么整件事跟着县令有莫大的关系,难道说,县令知道阿宸的身份? 可他为什么不说,是想要暗杀,还是打算要保护阿宸的周全,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怔然的陆白桃蹲坐在马车里,久久难以平静下来,而郑庆不知何时,挣扎着,跳了了马车,桃之夭夭了。 第八十章 以智取胜 赌坊内,月英手放在身前,悲切的注视着男人,年幼的女儿,此刻安静的躺在了赌桌上。 男人的一声恫吓,让月英不安的望着面前的眼前的这一切。 阿宸上前想要阻止男人的无耻行为,然而却被众人给阻拦了下去,“小哥,凡事都有个规矩,一会的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赢了,你也不至于兴师动众才是。” 小二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阿宸,原本的堆笑,此番完全的被冷漠取代。 男人放大的瞳孔,鬼祟的望着面前的牌面,天下无双还是别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赌桌上,幼女一脸天真的扫视着周围的男女,在确定身边没有亲密的人之后,幼女失声大哭。 “吵什么吵。” 不悦的男人,不耐烦的斥责着年幼的女儿,对于自己的恶行,她并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是在他的眼里,只要能够借着女儿翻本,一切都是值得的。 “开,开,开……” 周遭的人不停的催促着,男人鬼祟的脸上漾起一抹得意,这天牌已经成了定局,他一定会毫无征兆的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得意的男人,脸上满是笑容,兴致冲冲的随手一摔,将牌放了下去,一副“我倒要看看谁的牌面能大的了我”的模样。 男人得意的瞥了眼对方,示意着小二打开牌面。 小二漠然冷哼着,慢条斯理的打开了自己的牌面。 男人定睛一看,顿时细思极恐,“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男人不置可否,可是眼前的状况,根本就不容许他反驳,除了些许的恋恋不舍,眼睁睁的看着小二,将嚎啕大哭的幼女抱在怀里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举动。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的冷漠,男尊女卑的观念,这些女子根本就不足以被人重视。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月英几乎癫狂的咆哮着,无论她是男是女,于她都是心头肉,可是却被如此对待,月英自然是无法忍受。 阿宸挣扎着,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还没有等着阿宸靠近,他已经被团团围住。 “欸,小哥,此事跟你无关,倒是不用理会。再则说,赌场无父子,既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她就该认命。” 冷眸里,满是贪婪,上下打量着月英,也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妇女罢了。 至于这个女孩,买进销金窟也好,还是卖给富贵人家当了粗使的丫鬟。这一切,都是她的宿命,怨不得别人。 说着,小二便是打算转身离去。 “等一等。” 陆白桃漠然注视着面前的众人,开什么玩笑,主角还没有登场呢,竟然就这样收工了,岂不是太草率了。 “呦,今个倒是热闹,来一个又一个,这个还不错,怎么的,是寻了自家的汉子,还是干什么啊?” 轻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如果自己会飞檐走壁,真恨不得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漠然的陆白桃懒得理会小二的聒噪,径直的走到了小二的面前,“怎么,这么快就停手了?” 陆白桃不过是陆家庄的大家闺秀,穿越之前,也不过是一个经济学方面的总监罢了,至于这掷色子,打牌,陆白桃还真的是一窍不通的。 如是信誓旦旦的来,倒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曾有过这么一句话,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倒要看看自己的那些个概率劳什子的,能不能让这些个人安分。 “那你想如何?” 轻挑着眉头,小二不时的挑衅着陆白桃,眉宇之间,跟陆白桃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比拼了。 陆白桃冷哼着,“赢了,你放人。” “如果输了呢?” 小二眸色暗沉,眉宇之间竟也是有自己的盘算。 陆白桃漠然冷哼,“你说。” “爽快。” 小二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绝色的佳人,举手抬足之间,都有些难以抗拒的魅力,偏偏就是如此的可人,让他索性将幼女还给了月英,“姑娘如此爽快,我也是痛快,这样如果我赢了,你便是我的,女孩带走。如果我输了……” 小二不屑,甚至认定了,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陆白桃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一旁的阿宸挣脱着,兀自的靠近陆白桃,“你什么时候会了这些个江湖的把戏。” 阿宸蹙眉,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越来越陌生了,她真的是大家闺秀吗? 陆白桃沉默不语,不能在现代跟什么赌王之类的pk,在这里跟他们装模作样也是不错。 陆白桃随口说了一声,“我们掷色子,谁的点数多,谁赢。” 陆白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知道跟赌坊的人一争高下,典型的是痴心妄想。 不过,她有自己的主意。 小二也是格外的爽快,任由着陆白桃查探了他的色子,不过片刻,两人都准备停当。 小二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得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开始吧。” 小二抬手示意着陆白桃。 然而这陆白桃却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直到小二连声催促,陆白桃才是悠悠的说道。“各玩各的,也没有什么新奇,不如我们用对方的。” 一脸恬淡的陆白桃伸手,就准备将对方的拿到自己的面前。 这小二哪里可能同意,自己好不容易做的手脚,让这丫头从中破坏,他是疯了吗,正下便是打算阻止。 “怎么,难不成你的色盅里动了手脚?” 赌坊里,都是有一种障眼法,在混乱的时候从中作梗,陆白桃虽然没有亲历,不过在电视里也是常见的。 小二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做了手脚,当下也是哭笑不得,任由着陆白桃拿走了自己的色盅,而自己则是悄然的接过陆白桃的。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晃动着,那碰撞的声音,让陆白桃知道在这个碗里绝对不可能只有两个色子。 既然如此,看来她必须要先发制人才是。 陆白桃不过晃动了几下。猜测出了个中的端倪,便是放了下来,当机立断打开了色盅,“四五六一十五点。” 陆白桃的举动让阿宸哭笑不得,这丫头是疯了吗,还没有等着对方掷色子,她却开了色子,这不明显的让对方有备而来吗? 只要对方做了手脚,那么她一定会输的。 阿宸叹息着。看来自己将要大打出手,也未可知。 “该你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手指着色盅,示意着小二。 这小二温润一笑,点了点头,“好。” 当下小二手一背,从衣袖里掉出了一个色子,趁着旁人不备,将它偷偷的放了进去,而这小伎俩陆白桃看的清楚。 陆白桃忍俊不禁。暗自腹诽着,“一会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解释的清楚。” 却是原来,在陆白桃进来的功夫,她已经做了手脚,不然她哪有那本事跟老油条比赌技。 第八十一章 毫无意外 喧闹的赌坊里,周遭的那些个百姓,蜂蛹而来,簇拥着,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陆白桃不过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周身气度都应该是大家闺秀才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你们猜猜看,究竟是谁会赢?” 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好事者,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陆白桃一个女流之辈,他们倒要看看,陆白桃如果羊入虎口,会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却也是有人替陆白桃担忧,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羊入虎口,岂不可惜。 然而,陆白桃却不以为意,伸手示意,“怎么,不打算开吗?” 陆白桃梨涡浅笑,从他晃动色盅的时候,她就听的出来,那撞击的声音,绝对是大于三个以上,不然不会出现这般凌乱的声音。 所以只要他打开,就坐实了他弄虚作假,出老千的事实。 小二陪笑着,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的平缓。 不过,毕竟是摸爬滚打赌场的老手,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一个黄毛丫头欺负了。 当下便是轻甩着衣袖,预备将整个色盅盖在衣袖的下面。 然而还没有等小二靠近色盅,陆白桃一把抓着一旁的分牌棍,将小二的手支撑了起来。 而后另外一只手,一把掀开小二的色盅。 果不其然,如同陆白桃意料的一样,小二的色盅里,竟然是有四个色子,比陆白桃多一个。 “哦,你出老千。” 陆白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手指着小二,得意姿态溢于言表。 “你胡说。” 小二忙不迭的矢口否认,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知道自己敛财的伎俩,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定是你做的手脚。” 小二直指着陆白桃,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 陆白桃狡黠一笑,却也是不以为意,直到小二身边的打手靠近自己,准备把陆白桃当做无中生有,挑事的人处理的功夫,陆白桃索性一个手抖,小二袖子里的磁铁扑腾掉在了桌子上,连同衣服里藏匿的色子,也一股脑的掉了出来。 小二紧蹙眉头,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她始料不及。 陆白桃则是手指着小二,“你们大家看看,就是这个栽赃嫁祸的人,非说我的手里色子,出了老千,你们看看他……” 众人纷纷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小二,那喷涌而出的磁铁,还有色子,让他们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输赢全都是这个人在掌控。 众人蜂蛹而上……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今个你们便也是知道了吧,赌博这种事,十有九骗,切莫要相信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无论怎么赌,伤害的可都是你们。” 陆白桃不时的蹦着,望着小二的尴尬。 然而狗急跳墙的小二,厉声斥责,“给我把那个臭丫头给我抓起来。” 勃然大怒的小二,毫不犹豫的吩咐着。 阿宸见状,一跃飞身就是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小二的脸上,这陆白桃倒是会给自己添乱,都说是揭人不揭短,她倒好直接把人生意的手段给暴露人前。 那人不手刃了陆白桃,就奇怪了。 毕竟有无辜的人,阿宸并没有打算波及无辜,索性的打开了一条血路,变态转而拉着陆白桃离开了。 却说这月英也是抱着女儿,借着混乱尾随了出去,至于那个男人…… 太多的五味杂陈,让男人恍然大悟,在他将女儿输出去的时候,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抽痛,他不喜女儿,但她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男人也有愧疚。 夜深,远处偶尔传来了狗吠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 良久阿宸才是停了了下来。 陆白桃手支撑着墙壁,大口喘息着粗气,“你疯了吗?我赢了,愿赌服输好不了。” 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毕竟远在自己的时代,三令五申的勒令禁止聚众赌博,稍有偏差,家破人亡都可能的。 阿宸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这陆白桃怎么有这样荒谬的想法,这本就是允许的事情,陆白桃有点过于强势了。 阿宸蹙眉,却也是对眼前这个强势的女人,有些许的不悦,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凡事都以男人为中心,阿宸决然是不允许,女人站在男人的头上作威作福的。 “你什么意思?” 陆白桃看出了阿宸的不悦,据理力争的陆白桃,眸色暗沉,连原本想要炫耀自己本事的心思都没有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小二做了手脚吗?” 陆白桃不悦。 然而阿宸却是不以为意,这不过是他们谋生的手段,至于那些个百姓,他们大可以不迈进赌场,没有人左右。 “那你呢,难道你没有做手脚吗?” 慧眼如炬的阿宸,看出了陆白桃在乘人不备的功夫,将色子放进了色盅里,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阿宸的眼里,陆白桃也是出老千了,这只管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径,让阿宸愕然,“无理取闹。” 陆白桃哪里容忍阿宸这般的戏谑挖苦自己,心中的不满,让陆白桃无法隐忍,“说我无理取闹,我看是你冥顽不灵,你没有看出来我在救人吗?” 阿宸摇了摇头,懒得理会面前的陆白桃,如果没有这丫头,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招惹了这些个打手。 陆白桃不以为意,执念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自己判断的正确,因为在陆白桃的眼里,她深信不疑自己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却忘记了,她触犯了生存法则,触犯了远古时代该有的原始,这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电子时代,电脑、电视、ipad、手机等一应俱全,他们可以充实自己安排着自己的消遣。 而他们业务生活本来就少,枯燥乏味的生活里,销金窟算是他们流通金钱的办法。 “哼……” 陆白桃冷哼着,背过身去。懒得理会阿宸。 阿宸也是如故,他们两人算是第一次意见相左。 入夜静谧,一切如故,二人各怀心事,不去理会彼此,悄然的朝着客栈走去。 陆白桃撇了撇嘴唇,空灵的目光里,全都是对阿宸的不解,心下竟然暗自腹诽着:像你这种人,肯定有记忆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连同衙门的人都要找你的麻烦。 陆白桃愤愤的抱怨着,而这一切阿宸都是懵然不觉的。 第八十二章误会加深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悦来客栈内,陆白桃跟着阿宸不望彼此,彼此心存罅隙,谁人都不理会的走到掌柜的面前。 “有没有客房?” “有没有房间?”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虽然言语不尽相同,不过店小二绝对知道他们的意思。 “二位是打算住店是吧。” 店小二征询的望着彼此,二人又是不约而同的雷同,只是不过三秒,便是针尖对麦芒。 店小二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绝对是认识,只不过是此番气愤难平,才会是如此的模样。 “实在不凑巧,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 二人闻听,忙不迭的从身上掏出散碎的银两,放在店小二的面前,“我要了……” 公然的挑衅,刺激着陆白桃,这阿宸竟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根本就不懂的礼让自己。 心中的不满,让陆白桃毫不犹豫的站在阿宸的面前,“把房间给我。” 陆白桃从包袱里掏出了银票,盛气凌人的在阿宸的面前晃动。 且不说八个月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么,王孙公子还是江洋大盗,此刻陆白桃有钱,这才是王道。 阿宸漠然冷哼着,懒得理会得意的女人,兀自的抓着银两,悄然的出了房间。 “等一等小哥。” 这店小二也是营销的高手,还没有等着阿宸离开大厅,忙不迭的阻止着阿宸,“入夜多露水,后院有个马厩,不知客官是否愿意一住?” 不知道这店小二,是好心打算帮着阿宸,还是专门替陆白桃出气的,这话语听着,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兀自的拿着钥匙,去了客房。 而这个阿宸则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陆白桃,最后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翌日清晨,街道上,最嘈杂的声音,莫过于此。 陆白桃还没有苏醒,就已经被门外的嘈杂惊扰。 漫不经心的揉捏着惺忪的睡眼,陆白桃打着哈欠,拖着绣花鞋,走到了窗户的面前,注意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小姐,你让我好找。” 门外一声熟悉,陆白桃才是定睛望了过去,眼前说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月英本人了。 而她的身边…… 陆白桃苦笑着,女人最大的软肋,就是优柔寡断,竟然还愿意跟一个伤害自己,还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陆白桃蹙眉转身,换了衣服。 “你看到了吧,她都不打算帮你,你就说,钱你又没有,离开了我,你拿什么养活女儿。” 男人说着,靠近月英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抱月英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丫头。 月英心有余悸,加上女儿的哭声让月英本能的后退着,“不,你离我远点……” “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月英你不要糊涂,女人嘛,就该安分守己,做什么生意,当什么掌柜的,抛头露面,世风日下。” 戏谑挖苦着月英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月英虽然有心辩驳,可是她没店铺,没了经济来源,根本就没有办法养活女儿。 她虽然内心些许的悸动,不希望再重蹈覆辙,过着痛不欲生的生活。 可她终究需要依靠…… 抬眸望着空无一人的客栈门口,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踪影,她知道陆白桃此番的倦怠,接二连三的因为自己的事情,身陷囹圄,本就是她的过错。 “走吧,月英,曾经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女人嘛相夫教子出发咯吗?” 男人说着,下意识的拉着月英的衣袖,径直的离开悦来客栈。 客栈里,陆白桃哭笑不得,这愚蠢的女人,也只有她会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你给我站住。” 男人的戏谑言语,让陆白桃愠怒,在她的字典里,可只有男女平等。 月英欣喜的转身,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你真的打算跟回去?” 陆白桃眉头紧蹙,虽然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俗话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月英眼望着男人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 这是她的软肋,男人轻易的拿捏的死死的,根本就让她没有办法反抗。 最关键的,男人去了衙门,他们休书根本就不算数。 “小姐,我……” “不要那么多废话,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回去?” 月英狠咬着嘴唇,“对不起,陆小姐,我不能不管我的女儿。” 她终究还是跟着男人走了,而那得意的模样,透着男人的得意。 陆白桃苦笑,这愚蠢的女人,沉迷在男人的恫吓里,没有自己的判断,那恐慌、胆怯,让她彻底的沦陷到男人无休止的家暴里。 陆白桃叹息着,这就是她为什么每开一个店铺,招的人,都是女人多,男人少的原因。 虽然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自己的努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能够让他们明白,男人可以做的,女人也一样可以。 怔然的注视着月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陆白桃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楼上,阿宸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厢情愿的女人,总算是立即马上得了现世报,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好心,都会被善待。 话说两边,郑庆离开了马车,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白蜡铺,陆夫人背靠在铺子的门口,面前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瓜子皮。 郑庆头也不抬,径直的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啊,这刚一回来,就带着晦气。” 陆夫人唾着瓜子皮,不屑的模样瞥了眼身后的郑庆,信誓旦旦的说他有办法力挽狂澜,结果独自一人回到了白蜡铺。 郑庆沉默不语,兀自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脑海里盘算着刚才的疏漏。 陆白桃醒着呢,那明显的她并没有中蒙汗药,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月英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按照自己的交代去做。 陆夫人冷哼着,蓦然回首,冷眸注视着郑庆,“我可告诉你,这白蜡铺,什么都听你的,结果呢,已经几天没有生意了,怎么着,你是打算让那臭丫头当族长是吧。” 面带愠怒的陆夫人,义愤填膺的望着郑庆,自以为是的主意,让她放过了当甩手掌柜的机会。 “怎么了,哑巴了?” 陆夫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教训着郑庆。 也真奇怪,之前他们没有接手白蜡铺的时候,倒也是客似云来,可是为什么现在却门可罗雀了? 第八十三章 明争暗斗 颓然的女人,因为月英的事情,让自己有些许的失落,她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 陆白桃不想再去理会。 不过,有一件事,她是一定要去做的,那就是看看她的白蜡铺。 “你来做什么?”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原来是这晦气的丫头来了。 “那女人找你了?” 陆夫人嗤之以鼻,就算是现在陆白桃反悔,她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谁让三月之期没满。 陆白桃沉默不语,径直的走到柜台前,望着台面上横七竖八摆放的蜡烛,还有……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白蜡铺除了蜡烛、白蜡虫的柜台没有减少之外,还多了别的东西,那靠近蜡烛的斗子里,是满满的大米,白蜡虫的旁边又是别的吃食。 抬头睥睨四周……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我去,他们是疯了吗? 但见这白蜡铺里,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别的东西,陆白桃捂脸不忍直视,他们肯定不知道,这直、销店,是不能鱼龙混杂,掺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买的,它毕竟不是杂货铺。 “怎么样,不错吧,你放心,三个月,一定不会让你小看。” 陆夫人充满敌视的瞥了眼陆白桃,懒得理会陆白桃。 至于那沉默的郑庆,却始终是若有所思的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 陆白桃懒得理会陆夫人,只是陪笑着,径直的走到了郑庆的面前,目不转睛的望着郑庆。 这个郑庆有太多的秘密隐瞒着,让她越来越好奇,他究竟知道些什么,阿宸究竟是谁? “表妹……” 郑庆陪笑着。 就在这时巧在有人进门,郑庆耸肩,便是径直过去张罗生意。 而郑庆的异样,陆王氏也是看在眼里,他判若两人的模样,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说? 阿宸并不在陆宅,他们之间萌生男女感情也是可能的。 毕竟,郑庆一直水心陆白桃。 陆白桃懒得理会郑庆,既然他有心躲避,陆白桃有的办法知道个中的隐蔽,当下便是打算回陆家庄。 至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担心,三月之约一满,这白蜡铺就会彻底的被他们毁了,而他们也会一无所有。 陆白桃漠然的转身,独自漫步在张家集。 至于阿宸倒也是不会尾随自己,也不过是在入夜时分,回到悦来客栈,美其名曰保护自己罢了。 至于其他时候,阿宸四下的盘查着自己的身世。 一时之间,独自一人的陆白桃,竟是有些百无聊赖,毕竟在这个地方,除了那几个货郎担,几个店面之外,还真没有类似于现代的supermarket,让自己格外的充实,似乎也只有那赌坊,才能给人特别的感觉。 陆白桃叹息着,也许每个朝代应运而生的东西,本来就不尽相同,她不应该如此执着的以为所以东西都是错的。 独自漫步在街道上,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孩子。 “你这孩子,又到处乱跑。” 嗔怪的言语,骤然的出现,陆白桃没有听错,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她认定了不会回头的浪子。 “陆小姐……” 男人尴尬的望着陆小姐。 日落星出,陆白桃从月英的家离开,少有的温暖,触动着陆白桃。 “陆小姐,我以为他不会改过,可是经历了这件事,他知道自己的过错。” 月英眼眸里溢出难以言表的温馨,那贴心的男人,不时的傻笑着。 如果不是因为阿宸的开导,也许他不会明白,回头是岸的道理。 陆白桃欣然,没想到整件事阿宸竟然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对不起,陆小姐,那一日我无心冒犯,只是一心想让她们回到我的身边,这才是这样做的。” 男人歉意的讨好着陆白桃,希望陆白桃的原谅。 月英一脸甜腻的望着男人,直到陆白桃准备离开的时候,便是将白蜡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白桃。 月英:陆夫人到了白蜡铺,辞退了我们几个人,连做蜡烛的张师傅也一并的辞退了,店铺如今成了杂货铺,有几个小姐妹被克扣了工钱,还被打发着出去,抛头露面,让别人轻薄挑逗…… 陆白桃蹙眉,这才明白,当日男人话语中真正的意思,原来这白蜡铺在陆夫人他们的经营之下,竟然变成这般乌烟瘴气。 悄然的起身,不顾月英的阻拦,陆白桃想要跟阿宸商量一下,究竟该如何回敬郑庆他们。 然而,陆白桃却没有想过,自己冷不丁的害那些个人没有了营生,心里的不甘,让他们想要报复陆白桃。 狗吠深巷,陆白桃只身一人离开了月英的家,朝着悦来客栈而去。 然而,冤家路窄,那颠倒刘伶醉赫然的出现,无理的口哨声音,挑逗着陆白桃。 陆白桃警觉的后退着,下意识的在深夜里摩挲着反击的东西。 “臭丫头,胆肥的很啊,竟然破坏哥几个的营生?” 愠怒的男人,步步紧逼的靠近着陆白桃,这过分的女人,让他们被掌柜的毫不留情的从赌坊里,赶了出来,如今身无分文,格外的狼狈不堪。 “有话好说……” 陆白桃伸手试图安抚着面前男人的躁动。 然而他们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陆白桃的妥协有任何的改变。 “我……” “臭丫头,你知道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因为你,让我吃饭的家伙都没了,现在我出卖体力,都没有人愿意请。” 说话的那人正是陆白桃当日里当众拆穿的那个小二,此刻却是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了地痞流氓。 陆白桃尴尬的望着面前的小二,却也是不知所措,却是如同阿宸所说,她不应该当众拆穿,而应该用其他的方式。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去别的地方打工,他们不请,有人会请的。”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忙不迭的说道。 “怎么可能,如今我们便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男人哭笑不得,一日蒙上了偷奸耍滑,就注定了他改变不了既定的过错。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面对步步紧逼,质问的他们,陆白桃慌乱之间,大喊一声,“大不了我请你们了。” 陆白桃站定着,一脸笃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 小二不解,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出了望春楼这种地方,才会有女人当老板的事情。 陆白桃白了眼小二,“总之我会让你们有事做。” 陆白桃思来想去,眼前的这几个人,做事还算是机灵,倒是没有必要一棒子打死他们。 更重要的是,此刻她的身边需要为自己效力,跑腿的人。 第八十四章 唇齿相依 “你开什么玩笑?” 悦来客栈里,阿宸望着来势汹汹的小二,手中的佩剑已经不安分的跳动着。 该来的总会来的,陆白桃毁了他们的营生,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只不过陆白桃此刻的决定,让阿宸惊掉了下巴。 原谅阿宸是个古人,只知道循序渐进才是王道,至于陆白桃的心思,阿宸自认为是陆白桃投机取巧了。 “你帮不帮我。” 陆白桃陪笑着,悄然的靠近阿宸的身边,压低声音,如是的说道,“你如果不帮我,今天他们肯定会把我撕掉的。” 陆白桃略显的畏惧,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陆白桃也是一介女流,她自然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风。 索性的希冀着阿宸能够帮自己出头了。 阿宸哭笑不得,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白桃,还有她胆战心惊的,那真是荒天下之大极了。 “我爱莫能助。” 阿宸蓦然转身。 小二见状哪里可能放过陆白桃。 “各位大哥息怒。” 谄媚的陆白桃,倒也有卑躬屈膝的时候,满脸堆笑,安抚着小二的悸动,一把拉着阿宸,“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阿宸挣脱着。 陆白桃接言,“你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查一个黑衣人。” 陆白桃何许人也,阿宸一心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敌在暗,他在明,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郑庆背后的幕后黑手罢了。 当然,这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她的大胆臆测,让阿宸惊叹,还别说,此番他也在想着怎么可以接近郑庆。 倒是眼前这丫头,可以帮着自己,靠近这丫头。 阿宸眸色黯然,“话是如此,只不过,你我在张家集,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白蜡铺,如今也被你……” 阿宸并不是什么商人,但也是知道,在任何地方,但凡是多了一个商铺,竞争力大了,根本就不可能站稳脚跟。 如今这铺子没有开,人倒是招来了那么许多,这不就是瞎赚吆喝嘛。 “阿宸的意思,是觉得我不能开白蜡铺?” 阿宸默然点头。 一旁的小二,也是接言说道,“以往,这白蜡铺刚是月英掌管的时候,倒也是人来人往的,毕竟着物美价廉。” “只不过……” 小二的眼里却也是些许的抱怨,疯涨的蜡烛,让它瞬间成了奢侈品,除了张家集的商贾可能会买,其他的也都退而求其次了。 “我明白。” 陆白桃淡然的望着小二,陆夫人欲速则不达,只想在三个月之内,证明她可以战胜了陆白桃,借着这个机会,让陆岩做了族长。 可是,偏偏就是如此,只会让白蜡铺门可罗雀,到时候牵连到整个白蜡铺的生意。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陆夫人甘拜下风。 陆白桃眼里,冷不丁的划过一丝矍铄,笑吟吟的靠近阿宸。 阿宸不自觉的后退着,“你想干什么?” 轻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宸,陆白桃一个眼神示意,让阿宸知道,她是打算故技重施。 “你休想。” 阿宸背过身去,不愿意再跟着陆白桃同流合污。 “你看我可不可以。” 陆白桃冷哼着,蓦然转身,径直走到小二的跟前,“明天呢,你们给我打听一下,在这张家集,哪里有比白蜡铺更好的地方。” “还有,有没有什么可以染色的东西?” “另外呢,张家集可是有制造瓷器的地方。” 陆白桃煞有介事,有模有样的吩咐着面前的小二他们。 只不过,他们此番如同陆家庄那些个佃户一样,都是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的。 谁能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她要做什么,如果只是白蜡,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去做。 “你们到底想不想有工作。” 陆白桃瞥了眼几人,这挑肥拣瘦,质疑自己的决定,本就是有悖常理的。 小二点头。 “那就去做。”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指派着他们离开了悦来客栈。 “看什么看。” 阿宸的目不转睛,让陆白桃不悦,满目嗔怪着,走了过去。 “你这样一定不会有人愿意娶你。” 阿宸啧啧叹息,这陆白桃模样周正,倒也是吸引男人的,不过娶妻本就是需要德行,这陆白桃可是没有。 陆白桃泛白的眼睛瞥了眼阿宸,“那你不是娶我了?” “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假装的,等我恢复记忆了,不就各奔东西了。” 阿宸漫不经心的说着,而这句阿宸意预试探的话语,却让陆白桃误会,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男女的情愫。 索性迎合着,“那倒是,亏得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 陆白桃面色尴尬,转身离开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宸,良久的相处一直都希望恢复自己,离开自己。 阿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怠慢,刚想要解释自己的心思,然而那奇怪的声音,再一次提醒着自己,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当下不知道是敌是友,索性也不去解释,自当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 毕竟,他跟陆白桃的一纸婚约,只要他不休离了陆白桃,就一直都做数。 阿宸大男子主义的心思,再一次作祟着。 厢房里,陆白桃随手将面前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原来在古代,没有什么薯片什么的,大快朵颐,无聊的陆白桃,倒是觉得摔东西可以让自己心情平复。 “死阿宸,臭阿宸,我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 陆白桃暗暗发誓,自以为是的男人,也太轻视自己了。 如果不是对外宣称阿宸是自己的相公,就她这模样,怕也是早早的就结婚了,还需要被阿宸戏谑挖苦着自己。 “哼,别以为你了不起,我陆白桃倒是要让你看看,我怎么样发挥我女子的魅力。” 陆白桃心下如是想着,却也是有赌气的嫌疑。 不过当下,陆白桃自然知道此刻她要做什么,张家集跟着陆家总铺,还有刘家堡,一旦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纰漏,一定会影响到别的地方,正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就是这个道理。 陆白桃索性化气愤于工作,径直的坐在了桌子跟前,不停的勾勒着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阿宸,则是悄然的上了悦来客栈的房顶,如同鹰準的眸子,不时的打探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第八十五章杯欢蜡烛 是日清晨,小二他们各自奔波,陆白桃则是去了白蜡铺的对面。 这本就是一家杂货铺,客似云来,倒也是不错的地界,上下两层,只不过一层是做了杂货铺,而另外一层,则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老板,二楼可是出租?” 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杂货铺,寻了杂货铺的老板,原本女人做生意,本就是奇怪。 只不过,张家集有月英,陆家庄又有陆白桃,所以老板对陆白桃的出现,倒也是不好奇,自当是富家子弟,玩乐的举动。 “租倒是可以租,只不过,不知道姑娘预备用来做什么?” 陆白桃狡黠一笑,“没什么,自当是租给我便是好了。” 老板倒也是爽快,并没我过多的追问,毕竟这楼上的房子,闲置着,倒还不如租出去,若然是做了生意,但凡是准备上楼的,自然少不了要到自己的杂货铺。 思及此,老板捻着胡须,“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这杂货铺毕竟是东西多,若然是做了赚钱的买卖,你可是知道,这……” 陆白桃苦笑,无奸不商却也是说的这种男人。 不过,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爽快的答应着,“那倒没什么,毕竟是小本经营,自然是不能出了纰漏。” 陆白桃当下便是说道,“每月一两过路,租金另算。” 一两? 老板眼里放光,他杂货铺一两下来也需要那么十天半月,此番不过是走个路,都可以给自己一两,自然是欣然接受。 陆白桃这边便是接言说道,“既然是同意,立下字据,也省的有朝一日有了微词。” 二人当机立断,写下了字据,陆白桃这边,便也是寻着旁人悄声装修着。 小二那边也恰好有了眉目,毕竟是张家集本土的染料,所以这一点陆白桃倒是不用过多的注意。 而是悄然的寻了张师傅,此人乃是本地做瓷器的,据说也算是能工巧匠。 只不过年迈的男人,总是有些冥顽不灵。 “怎么张师傅是做不出我要的东西,所以借口着,我是女子吧。” 陆白桃兀自坐在张师傅的面前,古怪的老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不然也不会盛名在外。 “胡言乱语,黄毛丫头岂可如此无理。” 陆白桃不紧不慢,“如果张师傅可以,倒是给我做出来才是。” 陆白桃随手将手里的图纸递给了张师傅。 “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这中间镂空数指之远,倒也是没有丝毫的用途,不过是破坏黏土。” 张师傅自然是认为陆白桃痴人说梦,从古至今,这瓷器的模样,千奇百怪,他还从未见过可以让它腹中镂空的。 “看来张师傅是做不出来的,罢了罢了,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的人罢了。” 陆白桃对张师傅没有丝毫的礼敬,甚至有些大言不惭。 “你给我出去。” 张师傅毫不留情的驱赶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紧不慢,“倒是有心帮衬,却是没想到,张师傅同旁人一样,不过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的人。” 陆白桃说完,便是带着小二他们离开了张师傅的去处。 一路上,小二不解,“老大,我……” 堂堂男人,竟然如此称呼一个黄毛丫头,略显迟疑的小二,还是有些怀疑的。 陆白桃梨涡浅笑,“可是想知道我为何如此?” 原本陆白桃倒是想寻了可以制造玻璃的晶石,只不过这是中原,并不是什么非洲。 所以,陆白桃打消了念头,便是心想着做了各色的瓷器,一来倒也是解决了她准备做的蜡烛的烛台;二来,这烛台做工精美,又可以一物多用,那些个人为了选择喜欢的瓷器,自然是会到了自己的白蜡铺,购买了白蜡。 到时候就算是陆白桃的蜡烛买的再贵,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下了血本。 小二将信将疑,陆白桃虽然是煞有介事,只不过却也是耗费巨多,他倒是有些担心,陆白桃得不偿失。 陆白桃并没有直言那么许多,只是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吩咐照做。 这小二一想到着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也便是默不作声。 不多时,陆白桃的店铺便是在悄无声息中,拉开了帷幕。 “婶婶,你快看,竟然有人在杂货铺楼上做起生意来,怕也是疯了。” 郑庆一早赫然的看到对面楼上的招牌,却也是嘲弄着。 却也是不知道何种文字的文字,只见白蜡铺下方,歪七扭八的写着杯欢杯欢蜡烛的字样。 这可是古代,郑庆自然是没有见过那一刻牌匾的下方,会有别的字样,最多也不过是某某提字,而且也是写在左侧的位置。 也便是这种没有章法的匾额,让郑庆不以为意。 “快点,跟上,跟上。” 门外,陆白桃不时的催促着小厮,让他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悉数的搬到了楼上。 郑庆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对面的不速之客,竟然是陆白桃本人。 当下正是准备理论,这陆白桃却是径直的走了过来,“既然各在所处,也难分高下,不如隔街相望,一决高下。” 郑庆漠然。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如果我赢了,那白蜡铺,我自然也可以给你,不过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郑庆不以为意,对面固然是不错,不过也只是白蜡铺,这丫头自当自己开的是酒楼的买卖,可以吸引的了旁人,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郑庆不以为意,蓦然转身,打算看着陆白桃的笑话。 又是名声在外,陆白桃的白蜡铺,自然是客似云来。 陆夫人见状,哪里可能放过,当机立断,便是降价销售。 本就都是同样的东西,几天下来,陆夫人倒也是认定了陆白桃跟自己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不,一连几天,陆夫人时不时的望着二楼,深怕有人停留。 陆白桃才懒得理会,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做着眼前的一切。 至于张师傅,陆白桃担忧的是,他是否为自己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陆白桃难以安眠,只要张师傅动手帮忙,她一定可以力挽狂澜。 至于小二他们,知道了陆白桃的身份,当下也是叹服陆白桃的能力。 整个人便也是安分了下来,决定一定会好好打点这白蜡铺。 第八十六章温馨蜡烛 陆白桃带着自己做的蜡烛悄然的出现在张师傅的面前。 “你这蜡烛……” 张师傅错愕不已,除却了蜂蜡,当白蜡制造出来的时候,张师傅便也是觉得大吃一惊, 可是此番,这蜡烛不过短蜡,晕染的色彩由浓重到稀薄。 张师傅并没有见过此类的蜡烛,连同白蜡铺的蜡烛,他就已经认定,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不过此刻,比起它,却也是相形见绌。 “你要让我做什么?” 张师傅对陆白桃的坚持打动,一个二八年华的孩子,都在为了自己的梦想执着,而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要张师傅为我做的瓷器。” “好。” 爽快的张师傅,痛快的答应了陆白桃的请求,希冀的张师傅,只希望自己能够知道,陆白桃这样做的目的。 陆白桃故弄玄虚,当下给张师傅买了一个关子。 又过几日,张师傅的瓷器做好了陆白桃挑了个傍晚,依照约定而来。 “张师傅的手艺,可真是少有人可以比肩了。” 阿谀逢迎的讨好,格外的受用,张师傅陪笑着,却也是下意识的摩挲着,“我不明白,本就已经在瓶子的下方有所改变,却是为何这凹槽何种?” 陆白桃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从包里掏出薄纱的绢帕,不过些许的功夫,这绢帕便服帖的贴在了上面。 当然不会一面。 陆白桃又是将蜡烛放在了台面上,本就是图纸要求,刚刚好。 旋即,又是从荷包里取了点粉末,和了点水,倒进瓶子里。 张师傅看的怔然,并不知道陆白桃要做什么,只不过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旋即便是将瓶子带有薄纱的对准自己。原本的光亮,顷刻之间却也是透着薄纱色的暗沉。 “你这样是……” 陆白桃摇了摇头,示意张师傅继续看下去,须臾的功夫,那淡淡的馨香,呼之欲出。 陆白桃悠悠的解释着,“倒也是简单,不过是借着薄纱的缘故调暗了色调。不是又放了些水,掺杂着香料,却一燃烧,也是不错的味道。” “可是有了说头。” 陆白桃思忖片刻,“且是叫他温馨蜡烛吧。” 张师傅当即被陆白桃的本事折服,这聪慧的女人,令人叹服。 “敢问姑娘姓名?” “陆家庄陆白桃。” 直到此刻,张师傅才是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除了啧啧称赞,他还有什么别的言语呢。 至于陆白桃从张师傅那里得了瓷器,自然是适合各类人群的。 然而,并非他们一开始便是接受,也不过观望。 “你干什么?” 警觉的阿宸,避开了陆白桃的淫邪,这女人只要是一笑,,就没有安好心。 “阿宸东西卖不出去,你懂得。” 轻描淡写的威胁,竟然让阿宸无言以对,乖巧的走了过去,任由着陆白桃摆弄。 “去青楼。” “有没有搞错,你可是有瘾?” 陆白桃嗤之以鼻,懒得理会阿宸,这青楼并不全是酒肉生意,自然是有附庸风雅的地方。 陆白桃随手弹了阿宸一下,“我便也是不明白,你可是古人,怎么都不知道青楼也分为三六九等,文人墨客前来,便也是吟诗作画,聆听琴音的。” 陆白桃泛白的眼神,瞥了眼阿宸,那不屑的模样,让阿宸哭笑不得。 不过古人是什么鬼,还有这大家闺秀,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事。 陆白桃一声漠然,“要你管。” 便是让阿宸放弃了多问。 很快的,阿宸他们果然找到了陆白桃所谓得畅音阁。 “公子……小……” 陆白桃的出现,让如梦掩嘴轻笑,毕竟一入青楼,便注定背负了恶名。 男人驻足到不足为奇,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更甚的是,连同自己都要惊叹她无双的容颜,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陆白桃陪笑着,“不过是想借姐姐的地方做了宣传罢了。” 如梦不明所以。 陆白桃如法炮制张师傅所处时候的举动。 本就是令人新奇的东西,一时之间,引起了如梦的躁动,当下答应了陆白桃的请求。 是日,陆夫人漠然瞥了眼对面的白蜡铺,门可罗雀的地方,并没有多少的人烟,心里暗暗得意。 “老板,可是有白蜡?” 得了宣传的众人,慕名而来,陆夫人兴奋不已,只不过片刻的恍然大悟,让他们离开了白蜡铺,径直的去了陆白桃的所在。 这一来,整个张家集,蜂蛹而来,一时之间,这生意也是客似云来了。 杂货店的老板本想坐地起价,却是陆白桃的一纸合同,让他索性的不再多说什么,又是为了得到这温馨蜡烛,老板免了陆白桃的过路费,更甚一见生意如此火爆,老板当下将楼下的杂货铺,也租给了陆白桃。 毕竟这租金可是比着他每日里风吹日晒可是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陆白桃稍加装饰,便是在这柜台上摆放了各色的瓶子配饰、香料,还有就是行色的蜡烛。 也便是让他们自由选择,并没有胁迫他们购买。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买一整套,虽然价格上有些贵,但却是格外的温馨。 整个张家集,过得也是格外的有情调。 阿宸暗自腹诽着:真没想到这陆白桃竟然这般的聪明,她脑海里的构造,层出不穷的,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曾经让阿宸认为的不务正业的小二他们,此刻也变得格外的安分,似乎以他们能够在陆白桃的白蜡铺里工作为荣。 不出一个月,陆白桃的白蜡铺比起陆夫人他们,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这结果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郑庆漠视着对面的,那扩大规模的经营,让郑庆愤然。 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更加的得意狷狂,不安的男人,私下盘算着对策。 只不过昔日陆盛光的龌龊伎俩,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处处也都算是防备着郑庆。 “我不管,这三月之约,眼瞅着就要到了,自然是不用比较,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陆夫人当下变得格外的紧张不安,这下子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蜡铺得了个空壳,更甚自己还有可能一无所有。 颓然的陆夫人,紧攥着双手,良久没有得到缓和。 “我能有什么办法。” 郑庆不悦,不过效力跑腿,却是吃力不讨好。 便是懒得理会陆夫人,转身离开了。 这下,白蜡铺的二人,也算是分崩离析了,一时间倒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这大抵就是祸起萧墙,人心向背吧。 第八十七章 狗急跳墙 白蜡铺内,陆夫人紧蹙着眉头,颓然的女人,担忧着陆白桃会收回白蜡铺。 更甚会成为陆家庄陆氏宗族的族长,到时候…… 陆夫人叹息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注意着门外的情形,忙碌的陆白桃此刻正是招揽着生意。 “小姐。” 月英信步的来到了陆白桃的店铺,姐妹见面分外亲昵。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陆夫人冷眸瞥了眼月英,“也不过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丫头,倒是轻易的巴结了谁。” 陆夫人此刻看谁都是格外的不顺眼,尤其是之前在白蜡铺里帮衬着的掌柜的,伙计之类的。 一旁的郑庆眼眸里不经意的划过一抹矍铄,一个邪恶的念头,骤然的出现在脑海里。 月英是陆白桃亲近的姐妹,接近陆白桃,得了秘方的事情,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而这月英有自己的软肋。 得意的男人,悄然的离开了白蜡铺,只要能阻止陆白桃,他可以不择手段。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悄然的端坐在白蜡铺内,柜台上的蜡烛,悉数的销售了出去,口碑倒也是不错的。 “看不出来,你还算是有点小聪明。” 阿宸目送着百姓从店铺里走了出去,回首坐在陆白桃的身边。 而这陆白桃则是懒得理会阿宸,如果自己真要按照三纲五常,约束了阿宸,他哪里有机会跟自己平起平坐。 漠然的看了眼阿宸,便是打算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 门外行色匆匆的月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焦灼不安的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摔倒在地。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安的情愫涌向心头,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又或者是对面的他们狗急跳墙,殃及池鱼? 不安的陆白桃,内心惴惴不安,若然真是如此,变本加厉的家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会迫害了他们。 “月英嫂子。” 陆白桃疾步上前,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女人。 婆娑泪眼的月英,惊慌失措的哀嚎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让陆白桃根本离去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陆白桃能够感觉到月英的不安,悄然搀扶着月英,“是不是女儿出事了?” 这是陆白桃唯一的软肋,或者说。这是陆白桃最担忧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孩子出了事,癫狂的女人,此番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找寻。 更甚,那幕后的黑手,一定会借故对付自己。 颤抖的月英,不停地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纸条,“小姐,月英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悲痛的女人,眼眸里噙满了泪水,让她难以隐忍着。 “陆家掌柜,锦儿此番在我手上,倒也是简单,且是亲自来了白寨,便是饶恕了性命,否则锦儿便是命丧黄泉。” 威胁的言语,触目惊心,不过一个幼女,却遭遇着这般的苦楚。 陆白桃的心,不自觉的抽动,他们竟然是这般的作恶多端,看来自己一定要替天行道。 一旁的阿宸搀扶着月英,只是安慰了几声,便是打发着月英离去。 “你是打算去了?” 执念的陆白桃,还没有等着月英走远,已经收拾着行李,准备依照约定前去。 这倒是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这难道还有假吗?” “孩子还小,肯定不能耽搁。” 陆白桃意气用事,心里容不下半点事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宸一把按住了陆白桃忙碌的手。 “奇怪?” 陆白桃不解的望着阿宸。 “张家集的后山,并没有匪患,更没有听说有什么白寨的。” 阿宸紧蹙着眉头,原本追查自己的身世,到了张家集,所以阿宸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又有些什么。 只不过,冷不丁的冒出个白寨,这俨然是有人刻意而为。 “你是说郑庆?” 阿宸点了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 阿宸睿智的眼眸里,清澈见底,却也是看不出丝毫的迷惘。 陆白桃紧蹙双眸,那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须臾,这冷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丝矍铄,陆白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白寨本就是莫须有的。” 阿宸点了点头。 “要想知道锦儿的去处,就得是郑庆他们。” 阿宸:对。昔日便也是你们关系亲近,对方若然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你身边有我,自然不会轻易的对付你。 阿宸顿了顿,接言说道,“你若近,他就猖狂。” 阿宸毕竟是精通兵法的男人。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而这个时候,陆白桃骤然起身,逡巡徘徊着,“既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又得让他乖乖的把孩子交出来。这郑庆离开了陆盛光,倒也是聪明睿智了不少。” 陆白桃嘴角弄不好的划过一抹促狭,转瞬就已经消失殆尽。 阿宸不明所以,并不知道,陆白桃已然对阿宸也充满了怀疑。 “看聪明的不是郑庆,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这一切,陆白桃都看在眼里,警觉在心里。 “那我们该如何去做?将计就计,还是围魏救赵?” 陆白桃的兵法倒也是凑合的齐全。 阿宸白了眼陆白桃,“我看静观其变不错。” “不,我觉得苦肉计挺好。” 然而,陆白桃此刻却是跟着阿宸有了背离的主意。 诚然二人的意思不尽相同,不过,却也都是要疏远月英。 阿宸不知道陆白桃这是对自己的试探,从郑庆旁敲侧击的暗示里,陆白桃怀疑,阿宸绝对是触犯了朝廷律法的人。 虽然在陆家庄虚以逶迤,在他们的面前表现的不错。不过也改变不了阿宸的冷漠。 当下,陆白桃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将阿宸从白蜡铺里赶出去。 “你这女人,疯了是不是,就算是倒插门,倒也是没有见过谁家媳妇,会是如此怠慢夫君。” “你且是当你是金枝玉叶?” 愠怒的阿宸不时的骂骂咧咧着,幽静的街道里,没有丝毫的人烟。 须臾阿宸可怜兮兮的蜷缩着门楼里,瑟瑟发抖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房间里,张三鬼祟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陆小姐,打算如何去做?” 陆白桃叹息着,不自觉的拨弄着秀发,“这倒是该出手相救。” “不过……” 陆白桃面带难色,“可惜,她又跟我无亲无故呢,我倒是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第八十八章 将计就计 “陆小姐说的对。” 张三应和着,却也是一副冷漠寡情。 旋即打发了张三,陆白桃依旧是收拾着东西,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去了白寨。 对面的郑庆看的清楚,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事情,竟然让他们分崩离析。 且是等待着陆白桃离开了,这白蜡铺就一定会是自己的了。 郑庆心花怒放的盘算着,甚至此刻,他都希望,陆白桃已经离开了。 等待总是漫长,不过个把时辰,都会是焦灼。 翌日,焦灼的月英已经收拾听当,只身来到了白蜡铺。 陆白桃侧身,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怎么就嫂子一人,大哥去了何处?” 陆白桃并没有打算怀疑月英,只不过有些事情,触动着陆白桃,这郑庆身后的人,怕是此番在这里。 她倒也是不以为意,所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月英狠咬着嘴唇,她该如何告诉陆白桃,锦儿离开自己的瞬间,是连同自己的夫君一起带走的吗? 厢房内,陆白桃厉声质问着月英。 “我……” “看来,这一趟我是真的不应该去才是。”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懒得理会月英。 “我……” 无奈之下,月英接言说道,“回小姐,昨日我刚回家,有人就已经在了,吩咐我一定要将这东西给你。” “原本月英并不奢望小姐会搭救,只不过月英没有办法,如果……” 月英神色黯然,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不安。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却也是看的出来月英的无奈。 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抬眸望着月英,“可是官府的人?” 陆白桃为何有这般的想法,倒也不是没有实质根据的。 之间陆家庄的事情,已经是牵连盛广,为了白蜡铺。陆盛光也是煞费苦心。 也亏得当日还算是有心,特意让官府颁了类似于二十一世纪许可证的东西。 所以,这白蜡铺对于陆白桃来说,也算是有产权的一件事情。 至于为什么出现在张家集,自然是不用说,是因为阿宸的身世的问题。 如今,这阿宸是好是坏,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陆白桃也是偏向善良的。 月英吞吞吐吐,这般模样,更证实了陆白桃的猜测。 陆白桃漠然冷哼,索性便也不去理会,“你走吧。” 陆白桃挥手打发着月英。 这官府的人,果真是聪明,锦儿年幼,身边自然少不了有人照拂。 而陆白桃又是跟着月英关系不错,所以没有让月英陪同,而是选择了他的丈夫。 那么明显的,他们并没有打算为难了锦儿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出现罢了。 而这个出面,若然没有猜错,定然跟这个白蜡铺有关,不安分的郑庆,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将这偌大的生意拱手让人。 这显然不可能的。 “小姐,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赶紧走,从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没有遇到丁点的好事。” 陆白桃厉声的教训着月英,那冷漠无情的女人,对月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悯。 月英大吃一惊,陆白桃的良善,不该是眼前的这般状况,可为什么此刻她变得如此冷漠。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也不过是陆白桃手下的一个奴仆,又有什么资格,让陆白桃只身犯险。 月英狠咬着嘴唇,悲切的从白蜡铺离开了。 而眼前的这一切,对面的郑庆,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却是当下暗自腹诽着,难道我猜错了,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是这般亲昵的? 郑庆紧蹙着眉头,整个人变得都不好了。 这下倒也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黯然的郑庆,蓦然的离开了白蜡铺,此番他一定要去寻了那人。 而这一切,阿宸都看在眼里,悄然的尾随在郑庆的身后。 至于陆白桃这边,目送着月英离开之后,如坐针毡的陆白桃,蓦然起身,却是发现柜台里,小二正惶恐不安的望着自己,一副陆白桃如此无情的模样。 “怎么了?” “老大,我虽然是不赞成老大只身犯险,不过我还真担心月英嫂子。” 毕竟人心肉长,但见月英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小二也觉得陆白桃不近人情了。 陆白桃哭笑不得。 “那你们的意思是如何?” 陆白桃索性煞有介事的询问着身后的小二。 “我以为……” 漫不经心的回答,却也是带着些许的无奈,放在自己的身上,却也是有些颓然。 “你以为,你以为……” 陆白桃说着,上前便是弹了一下小二的头,“还真是不知道你们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白桃叹息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确定了跟着官府有关,男人同在,锦儿安然,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再则,他自然是不会把锦儿关在大牢,毕竟莫须有的罪名,始终不可以作数,让他们锒铛入狱。 那么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关在了那个所谓“白寨”的地方。 小二尴尬的陪笑着,看来陆白桃并不是真的不管月英的安危,“我就知道老大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精。”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给这个小二安上了这个名头。 抬眸深锁,暗暗思忖,须臾才是吩咐着,“好了,去查一下张家集可是有姓白的人家,最好是女人。” “老大,这根本就不需要查。” 小二信心满满,一见陆白桃纳罕模样,悠悠说道,“这里是张家集,这里的人……” “呸,这里难道说是都是如此姓氏?妻同夫姓?” 陆白桃漠然的白了眼小二,这不开话的古人啊,还真有些让自己操碎了心。 小二这才是恍然大悟,陪笑着离开了白蜡铺。 至于陆白桃,她可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转身走到了柜台前,挑选了些许的东西,便是离开了白蜡铺。 她有自己的想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思及此,陆白桃离开了白蜡铺。 至于阿宸,悄声的尾随着郑庆,只要他想,就一定可以让郑庆无所遁形。 只不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宸有些担忧,并没有对郑庆下了手,只是跟踪在郑庆的身后,等待着伺机而动,仅此而已。 晨熙的风,不时的拂面而来,陆白桃手提着篮子,从阿宸的面前走过。 不经意间的一个激灵,刺激着阿宸,这丫头难道疯了,竟然只身犯险。 第八十九章 晓之以情 “你干什么去,不是说好了……” 陆白桃鬼祟的睥睨四周,光天化日,这阿宸竟然是尾随着自己出现在了张县令的府邸。 “能干什么,有困难找衙门,月英嫂子痛哭流涕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 她的也算是记仇的,自己模样周正,怎么说也算是倾国倾城的,虽然泼辣,但绝对应该是男人喜欢的那种。 “你……” “我什么我,保不齐的,张大人看小女子漂亮,说不定就收个房,续个弦……” 陆白桃步步紧逼,明明心里喜欢自己,偏偏说出口不对心的话,一而再的刺激着自己。 既然不承认自己的心思,想要招惹自己,那便是痴心妄想。 “你……” “怎么了,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白桃?” 陆白桃淡然浅笑,垫着脚尖靠近阿宸的身上,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着,“还是你喜欢我,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阿宸信誓旦旦的将眼前所有的事情,悉数的揽在自己的身上。 按说,此番,他应该是尾随着郑庆才是。 而此刻却选择了跟踪自己,没有问题才怪。 “你……” “不,不,不,不要指着我。” 陆白桃狡黠的望着阿宸,慢慢的将阿宸的手给握着,脉脉含情的望着阿宸,那温情让人轻易的沦陷。 然而不过片刻,阿宸知道,自己再一次的被陆白桃戏弄了,“如果不喜欢我,干嘛跟着我,难道我是郑庆,还是我是……” 眉飞色舞却是带着挑衅的意思。 阿宸一个激灵,恍然大悟,他却是不是为了跟踪陆白桃的,而是…… “我只是担心你出事罢了,不要误会。” 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言语,阿宸离开了陆白桃。 陆白桃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便是古人,竟然指望自己开口,休想…… 陆白桃撇了撇嘴,兀自的近了张县令的府邸。 身后阿宸喘息着粗气,安抚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抬头却是早已不见郑庆的踪影,索性的站在了门外等候着。 “你是谁?” 服侍的丫鬟青儿,拦住陆白桃的去路。 陆白桃欠身,算是回应,“小女子陆白桃。” “你就是陆白桃?” 张家集也不算大,所以但凡是有个风吹草动的,也一定会人尽皆知的。 陆白桃点头,“在张家集良久,还没有拜访正主,倒也是白桃的疏忽。”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毕竟是枕边人,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青儿明白了陆白桃的意思,便是带着陆白桃朝着张夫人的厢房走去。 这府邸倒是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并不像电视剧里,那些个侧室正妻的,恃宠而骄之类的。 不过,这也不好说,毕竟这个朝代,男尊女卑的事情,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保不齐正妻跟着侧室和平共处也未可知。 “对了,青儿姑娘,府里可是有别的忌讳,别是说错了话,倒是惹来了麻烦。” 陆白桃故意试探着说道。 青儿:老爷夫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又没有侧室之类的。夫人身心愉悦,并没有小姐担心的事情。 陆白桃紧蹙眉头,心下嘀咕,“难道我想错了?” 可是不该是如此才对的,会不会是金屋藏娇。 陆白桃正想着的功夫,青儿已经带着陆白桃来到了张夫人的面前。 这张夫人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略施粉黛。 可是陆白桃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张夫人,民女陆白桃,到这里时间也不短了,也没来拜访。” 张夫人温润一笑,示意陆白桃坐在了自己的一边,“陆掌柜的,巾帼不让须眉,自然是忙碌,倒也是说不上什么怠慢的话。” 张夫人温润有理,却也是让陆白桃一见如故,倒不像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陆白桃当下便是从篮子里将自己的蜡烛拿了出来,“这是白蜡铺新设计的蜡烛,白桃也不知道……” 张夫人梨涡浅笑,笑吟吟的眼下青儿。 陆白桃不明所以。 青儿将屏风打开,却也是悉数都是熟悉模样。 没想到张大人这般情调。 陆白桃一脸羡慕,“张夫人可真幸福。” 在这个时候,除了家徒四壁的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你我一见如故,切莫要如是言语,你且是叫了姐姐便好。” “姐姐?” 陆白桃不明所以。 “妹妹看来不过十六七岁,姐姐长了妹妹几岁,便是得了便宜,叫了姐姐就好。” 几岁?这模样,说十几岁都不夸张,还几岁?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白桃不过一乡下丫头……” “切莫如此。” 张夫人说话间,便是温柔的吩咐着青儿,送了礼物给陆白桃。 陆白桃这下,便是扫视着四周,屏风上还挂着暗沉的衣服,跟着张夫人此刻的衣服,一般的模样。 心下些许的怀疑,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只是悄然的记下,借口推说着白蜡铺里有事,便转身离开了。 “对了青儿,张夫人娘家姓什么?倒是像极了白桃家乡的故人。” 陆白桃悄声的套着近乎。 青儿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夫人娘家姓东方,与老爷成婚也有了六七年的光景了。” 六七年? 那可不是比自己大那么几岁,怎么感觉她好老。 “夫人一直这身装扮?” 青儿摇头,“不过月前,老爷格外吩咐,说是老爷喜欢,夫人便开始如此了。” 陆白桃轻声回应,朝着门外走去。 青儿又是嘱托着,约了第二天见面,陆白桃这才是离开。 府邸深处,青儿很快的回到了张夫人的身边。 冷漠的女人,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颓然,喃喃问道,“可是如是说了?” “是的,夫人。” 张夫人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苦涩,转身躺在了躺椅上,慵懒的女人,目光空灵。 门外,陆白桃行色匆匆的从里面出来,翘首等待的阿宸一见到神色黯然的陆白桃,当下走了过去,“怎么了?” 陆白桃随手将篮子扔给了阿宸,嘴里不停的絮叨着,“渣男,渣男。” 阿宸不明所以,一脸委屈模样,“我怎么招惹你了?” 阿宸窃笑着,“该不会他真的打算娶你吧……” 那不屑一顾的模样,似乎眼前的陆白桃是那种有人娶就是阿弥陀佛烧高香的那种。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却也是相背离的心思,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偏离的心思,让他们根本就不是同样的心思。她不用见了张大人,就可以鉴定完毕。 至于这阿宸,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君,如此认为,也跟着张大人不相上下了。 漠然瞥了眼身后,这宅子里,虽是堂皇,却是冷清,任由张夫人营造着鹣鲽情深的模样,可是陆白桃知道这不过是张大人的障眼法罢了。 不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怎么会被这般的打扮。 悄然的回眸,注视着身后,竟然对她充满了怜悯。 这愚蠢的女人呐,一厢情愿的沉浸在男人编织的梦境里,茫然不知自拔。 陆白桃摇头,懒得理会身后的阿宸,若然是跟着他说,怕又是执意,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言论。 她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许多,倒是有朝一日,自己如果回不去,也一定会恪守着一夫一妻的主张,就算是深爱,也不会让自己卑躬屈膝。 第九十章 祸起萧墙 一连几天,陆白桃都会去张大人的府邸,一来二去的,张夫人对这个陆白桃也算是不错。 只是后来,陆白桃便不再去了。 白蜡铺里,阿宸径直坐到陆白桃的面前,随手挥舞着,“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听我的?” 阿宸的眼里,一副“女人终归是女人”的模样,这不屑的姿态,让陆白桃想要教训阿宸。 不过,陆白桃并没有理会阿宸,索性绕有心思的望着阿宸,“那你以为如何?” “我以为……” 阿宸嘴角渗出一抹邪魅,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是个秘密,除非……” 陆白桃:“除非什么?” “除非你以后都听我的。” 阿宸的赘婿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一直矢口否认他的心思,不过,阿宸还是希望陆白桃能听自己的吩咐。 “你?” 陆白桃苦笑不迭,“矜持,温柔对吗?” 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的阿宸,在她眼里,那些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她才没有心思,让自己变成如此的模样。 “有什么不好吗?”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模样倒是不错,唯一一点就是缺少女人味,也不怨的,一直都很安全,没有人惦记。” 此刻的阿宸,越发的喜欢戏谑挖苦陆白桃,但凡是看着陆白桃气呼呼的模样,他就格外的兴奋。 因为他们终于换过来了,原来戏弄对方,竟然是如此多的乐趣。 “呸……”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懒得理会阿宸的戏谑。 阿宸也是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兵分两路,看谁先救出锦儿。” 阿宸成竹在胸的挑衅着陆白桃,除了跟着张夫人谈天说地,她还真不知道,陆白桃还有什么伎俩,不去找了郑庆的麻烦。 陆白桃抬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信誓旦旦的模样,让陆白桃莞尔一笑,“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如果我输了,你以后就由我驱策。” 阿宸不以为意,“如果我赢了呢?” 陆白桃漠然冷哼,“一定不会。” “但是如果真的你赢了,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白桃一字一句的承诺着。 阿宸错愕,“温柔也可以?矜持也可以?” 陆白桃点头。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二人达成共识。 陆白桃这边呢,瞥了眼阿宸,将胭脂水粉装进了盒子里。 “这么快就后悔了?” 陆白桃懒得理会讨嫌的阿宸,兀自拿着盒子走出了白蜡铺。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这丫头竟然不理自己,他有的是办法。 得意的阿宸,嘴角渗出一抹邪魅,佯装着惊慌失措的模样,“白桃,你看你面前有一只虫子。” 果然陆白桃中计,当即丢掉手里的盒子,一个转身,扑进了阿宸的怀里,“快,快把它打死。” 紧张不安的陆白桃,紧攥着阿宸的衣袖,不自觉的举动,让她狠狠的掐进了阿宸的肉里。 “啊……” 阿宸挣扎着,挣脱了陆白桃的束缚,“你这个女人……” “谁让你吓唬我的。” 陆白桃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盒子,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知道没有还下狠手?” “那你知道我害怕虫子,不是也吓唬我呢吗?” 陆白桃愤愤的抱怨着。 阿宸一时吃瘪,也只有按摩着胳膊,目送着陆白桃离开了白蜡铺。 而眼前的举动,对面的郑庆可是看的清楚,暗自腹诽着,“原来这臭丫头,害怕虫子。” 郑庆嘴角勾起一道孤独,是淫邪,是猥琐。 话说两边,张县令的府邸,张夫人叹息着,随手将手里的鱼食扔进了水里。 “陆小姐有些日子没来了。” 张夫人眸色暗沉,心里也是有些酸涩。 这陆白桃倒也是有她的本事,每每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三言两语就能够让自己高兴的很。 所以冷不丁的不来,张夫人还是有些失落的。 “回夫人,已经有三四天的光景了。” “这么久了。” 黯然的张夫人苦笑着,心里却是难掩的颓废。 此番,她没有见到张大人已经有那么几天了。 而这个陆白桃冷不丁的靠近自己,并不是表面的这么简单。 “夫人,要不然青云去请了陆小姐。” 若即若离的相处,总是没来由的刺激着张夫人躁动不安的心。 而这个时候,陆白桃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里。 门童请准了张夫人。 青云打发了门童,不过张夫人的一个眼神,青云心领神会,慢悠悠的去了门外。 “陆小姐,正下念叨着,你就来了。” 青云陪笑着,整个脸上全都是戏。 陆白桃不以为意,只是悠悠的说道,“白蜡铺里这几天有些事耽搁着,所以没有来。” 陆白桃说话间,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张夫人。 刚好的功夫,陆白桃拿捏的准确。 张夫人年轻,却被张大人冷漠,心里自然是愤懑。 陆白桃徒然出现,如同救命稻草一样,让张夫人迫切的想要抓住。 而陆白桃借着功夫,对张夫人若即若离,等着再见陆白桃的时候,张夫人一定会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告诉陆白桃,这就是陆白桃所谓的心理战。 陆白桃欠身,跟着青云走了进去。 安静的张夫人,悄然的坐在凉亭里,眉目暗沉,不时的丢着手里的鱼食。 “鱼啊鱼,你们却也是格外的自由,便是不像我,就算在这里,又能如何?” 张夫人黯然的望着池塘里鱼,却也是格外的感伤。 “陆小姐……” 青儿将陆白桃让了过去,便站定在凉亭外。 凉亭里,张夫人一见到陆白桃,颓然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悄然的靠近陆白桃,“妹妹,你可是来了。” 陆白桃福身坐在了张夫人的身边,“让夫人挂念,白桃的过错。” “不是。” 张夫人淡然的望着陆白桃,随手拍了拍陆白桃的手,“你我一见如故,我也是格外的喜欢你的性格,几天不来,是真的想念了。” 张夫人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莞尔,此刻张夫人这般言语,俨然是心里有所触动,索性陆白桃直击张夫人的软肋,“大人不在吗?” “一连几天,大人常是去了白蜡铺,买了温馨蜡烛,给夫人浪漫温馨。”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着。 当然,倒也不是捕风捉影。 一连几天有丫鬟常去买了鸾凤和鸣温馨蜡烛。 私下也是觉得奇怪,这丫鬟有些恃宠而骄的模样,于是派了小二跟踪,竟然真让她发现了什么。 第九十一章 女为悦己者容 凉亭内,偶尔微风拂面,张夫人却没有丝毫的高兴。 骤然苦笑着,幽幽的说道,“老爷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那些灯……” 陆白桃佯装着不解,询问着卧室的端倪。 不过须臾,陆白桃陪笑着,“对不起夫人。” 陆白桃知道,这是张夫人自欺欺人的举动。 虽然她是整个张家集令人瞩目的女人,可是她的内心却也是格外的空虚。 她无法挽留自己的夫君,只能是在这个偌大的府邸里,茫然若失。 所以那些蜡烛的来由,也不过是张夫人一厢情愿的行为罢了。 张夫人悠悠的回应着,“没关系,我也都是习惯了。毕竟是人老珠黄,得过且过,也是不错。” 果然,陆白桃的关怀,引起了张夫人的回应,莫大的委屈,让张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陆白桃知道。 “夫人严重了……” “妹妹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张夫人漠然冷哼,“我与自然是夫妻,他心里是否有我,我能感觉的出来。” 张夫人苦笑着,幽怨的眼眸里,全都是对张大人的不满。 她更知道一旦自己闹下来,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就是张大人歇斯底里,教训张夫人。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这种日子倒也是可以不过……” 或者,暴戾恣睢的男人,厉声教训着张夫人,好像犯错的是女人一样,“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 如是这般,张大人为自己荒唐的行为寻求借口,肆无忌惮的重复着自欺欺人的行为。 陆白桃淡然的注意到张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这世间轮回,不就需要二字定论,张大人此刻根本就不需要张夫人。 她的耳提面命,让张大人变本加厉。 “夫人,我有办法挽回张大人。” 张夫人抬眸凝视着陆白桃,不置可否。 陆白桃则是不紧不慢的拿出来盒子,里面的胭脂水粉赫然出现在张夫人的面前。 张夫人紧蹙眉头,不明所以。 陆白桃笑而不语,在张夫人的脸上略施粉黛。 要说这可是女人必胜的法宝,这没有ps,没有修皮,化妆就可以搞定了。 陆白桃边化妆边说道,“夫人,女为悦己者容,就是悦己者,也该让自己高兴高兴。”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倒也是头头是道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男人,他有自己的事,要学着不依靠不强求,不要求。”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着感情经,这张夫人倒也是听的叹为观止。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不过仔细咂摸,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话说两边,阿宸尾随着郑庆,出现在青楼。 这下可好,来没有跟踪上郑庆,那些个莺莺燕燕已经是将阿宸团团围住。 郑庆嘴角划过一抹得意,“跟我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整理了一下衣服,郑庆扬长而去。 “这位公子,可是生面孔……” 人群里,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莺莺燕燕使劲浑身解数,只为了跟郑庆有点关系。 阿宸再一次的被郑庆算计着,不知所措。 毕竟,阿宸不会打女人这件事。 “好了,夫人。” 陆白桃勾勒着张夫人的唇线,那靓丽的张夫人,带着狐媚的模样,对着铜镜搔首弄姿的。 “妹妹手好巧。” 张夫人满是羡慕的情愫,盛赞着陆白桃。 这陆白桃只是笑了笑,便是告诉了张夫人该如何去做。 许是模样不错了,整个人的气色着不错。 当然,最关键的是,张夫人索性放掉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秉性,兀自的离开了府邸。 陆白桃嘴唇抽动着,嘴里却也是得意。 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全部,原来无处哪个朝代,女人都是如此,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是有所隐瞒罢了。 陆白桃嘴里也是得意,悄然的尾随在张夫人的身后。 很快的张夫人便是去了青楼,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她们根本就不敢阻拦索性的,面面相觑注意着张夫人。 “公子,喝一杯……” 大厅内,几个女人簇拥着阿宸,不停地喝酒着。 那铮铮铁骨的汉子,也无措的推搪着。 这正应证了那句最难消受美人恩了。 “阿宸……” 撇嘴的陆白桃,不经意间的瞥了眼,竟然发现了阿宸的踪影,愠怒的陆白桃,紧攥着双手,冲到了阿宸的面前。 随手抄起面前的茶水,狠狠地泼在阿宸的脸上,“老娘拼死拼活的,没想到你在这里逍遥快活。怎么的,他们可是能给你安身立命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 愠怒的陆白桃,气呼呼的直视着阿宸,那勃然大怒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阿宸陪笑着,“家有母老虎……” 阿宸怯弱的说着,借着她们一头雾水的功夫,阿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却是已经不见了张夫人的踪影。 “都是你。” 陆白桃嗔怪着,满心的抱怨。 阿宸也自知理亏,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噘嘴抱怨着。 这一刻,阿宸看着倒是格外的专注没想到这陆白桃还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如是这般,又是过了一两天的光景,陆白桃瞥了眼阿宸,心里却也是耿耿于怀的。 这倒好,原本可以解救危难,竟然这样被人破坏,一连几天陆白桃对这阿宸就是戏谑挖苦。 这一日,月英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怀里还抱着锦儿。 “她……” 月英兴奋不已,“不过是一场乌龙罢了。” 月英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陆白桃。 陆白桃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张夫人并非不知道那所谓的白寨。 悄然出现,便是打算休离了张大人。 这怎么可能。 张大人一见张夫人如此模样,安抚着愠怒的女人,回了家。 这白寨的女人,哪里可能心甘情愿的等候,私下寻了张夫人,得来的便是,“我本就是张府的正妻,你进了府也是个妾室,凡事都得听着我的。” “我便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若然相公有心迎娶,可会一拖再拖?” 张夫人巧舌如簧,提醒着陆白桃。 一来二去之下,那女人败兴而归,索性回了家,动怒之下,将张大人安顿在白寨的父女,毫不留情的给赶了出去。 “月英你可是怪我见死不救?” 月英摇了摇头,“他都告诉我了,这几日小姐姑爷,奔坡劳碌,没少帮衬,不然锦儿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小姐?姑爷?” 陆白桃蹙眉,她可没有告诉月英。 然而一见阿宸此刻正是靠近自己的身边。 二人相视一望,一下跳开了,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跟她(他)有关系。” 第九十二章 无心插柳 是夜,陆白桃在泰和楼里摆了桌子,算是庆祝锦儿安然无恙。 众人早早便是到了泰和楼,当然还有一个人,他也是不请自来了,不过手里却抓着一个竹筒。 狭长的廊道里,陆白桃望着庭院里幸福满满的月英他们,感怀的她,眼里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水。 二十一世纪,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只不过她的心思,只是为了工作赚钱。 所以忽略了身边的美好。 如今眼看着他们幸福甜腻,陆白桃兴奋不已。 “怎么羡慕?” 阿宸背靠在栏杆上,正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兀自转身。 “别走啊。” 阿宸死皮赖脸的靠近陆白桃,“我们还得分出个高下来,老实说,这次怎么算?” “我出动了张夫人,自然是我赢了。” 陆白桃拍着胸膛,毫不犹豫的说道。 阿宸撇了撇嘴,“你忘了月英嫂子可是说了,小姐姑爷奔波劳碌,可没有说小姐奔波劳碌。” 阿宸直言说道,“白桃,矜持点,我……” 阿宸刚想听月英的建议,跟陆白桃表白,然而还没有说完,陆白桃抢白说道,“做梦呢吧。” 阿宸耸了耸肩,摇头。 陆白桃瞥了眼阿宸,自以为是的男人,总是在一味的要求女人,却忘记了,这是陆白桃最讨厌的事情。 他们试图改变女人自我的样子,在厌烦了之后,她的宿命就是耳提面命,任由他三妻四妾。 陆白桃扬长而去。 阿宸一下吃瘪,无奈的阿宸知道了陆白桃的心思,提醒着自己,不能逾越雷池。 而将那悸动的心,尘封起来。 “怎么样了?” 月英怀抱着锦儿询问着究竟,她是过来了,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情愫,郎情妾意的一对。 只不过,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别的事阻止着两人的感情,让她们畏首畏尾的。 “随缘吧。” 阿宸欠身,兀自离开了。 却说这男人,好不容易看到陆白桃形单影只,心里盘算着,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当下便是悄声的靠近陆白桃。 细弱的声音,在幽静的廊道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陆白桃蹙眉,不经意间的转过身。 然而空无一人的廊道里,并没有别的人的身影。 陆白桃的心扑通跳动着,不安的情愫,让她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放快了许多,陆白桃躲避着背后的尾随。 要知道这般诡异恐怖,她一定不会一个人独自出贡。 “白桃。” 身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恐怖鬼祟。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不顾一切的转过身去,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表妹,是我……” 讨厌的声音,带着猥琐再一次的响起,陆白桃睁开了眼睛,面前郑庆正似笑非笑的靠近自己。 “你?” 陆白桃瞥了眼郑庆,满目的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 郑庆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他怎么可能告诉陆白桃,他知道了她的软肋,知道她害怕虫子,所以他特地是尾随着送礼来的。 郑庆吞吐的支支吾吾着。 “说啊,你有什么事?” 郑庆难以掩饰内心的悸动,从袖间滑下那竹筒,便是朝着陆白桃的身边扔了过去。 他的内心格外的躁动不安,迫切的等待着陆白桃一个狼扑到自己怀里,到时候自己一亲芳泽,至于那个阿宸,什么都不是。 可是,所有的一切,并不可能是郑庆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不安分的虫子,并没有到陆白桃的身上,而是到郑庆的身上。 此刻的郑庆根本就是不明所以,伸开双臂,紧闭着双眸,等待着陆白桃投怀送抱。 然而,这一切都是郑庆一厢情愿。 这陆白桃一听到虫子,抱着身边的栏杆,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靠近郑庆,那猥琐的男人,噘嘴等待着,身上的虫子无辜的爬着。 郑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睁开眼睛靠近陆白桃。 “快弄死它啊。” 郑庆不明就里,“好。表妹……” 郑庆靠近陆白桃,准备找个虫子,根本就不可能的。 陆白桃见状,这郑庆不停靠近自己,还有那虫子…… 随手从郑庆的手里抢过了棍子,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打死你,打死你……” 紧闭的双眼,毫不犹豫的打在郑庆的身上,郑庆哀嚎不已。 嘈杂的声音惊扰着酒楼的其他人。 阿宸他们闻声赶来。 陆白桃正棒打着郑庆,来人见状不明所以。 “陆小姐……” 陆白桃惊魂未定,大声喊到,“虫子,虫子……” 陆白桃的一句话,轻易的提醒着阿宸,这是陆白桃的软肋。 阿宸摇了摇头,四下寻找着,那滚在地上的竹筒,提醒着阿宸,郑庆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被陆白桃打成这个模样。 阿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这也算是郑庆咎由自取了。 而这个时候,那虫子不安分的蠕动,陆白桃惊慌失措的跳在了阿宸的怀里,手指着郑庆,“快打死它呀。” 陆白桃是真害怕这该死的虫子,难以掩饰的悸动,让陆白桃下了狠手,教训着那个不安分的郑庆。 郑庆蹙眉,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会让他浑身生疼,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一听到陆白桃的那句“打死它”,不管是谁,郑庆都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万一呢,万一被陆白桃真的打死,竟然是因为一只虫子,这岂不是让郑庆贻笑大方。 “好了,虫子都走了……” 阿宸嗔怪着,拍了拍陆白桃。 他已然习惯了陆白桃的举动,所以她扑过来,阿宸也是水到渠成的抱着陆白桃。 一旁的月英看在眼里,也是格外的欣慰,难得的璧人,只不过却是执意的否认着彼此的情愫。 不过,月英相信假以时日,陆白桃和他之间一定会在一起,一定会恩爱情深的。 至于郑庆,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一想到那虫子,他也就没有任何的脾气,捂着浑身的疼痛,消失在夜色里。 而这一次,郑庆也算是教训的不轻,怕是以后心有余悸,一听到陆白桃,或者虫子,也会本能的躲避吧。 谁让郑庆不安好心,想要跟陆白桃有肌肤之亲呢? 这些都是郑庆一厢情愿的做梦罢了。 夜深人静,张家集笼罩在静谧之中,一切都属于祥和的状态,各自安好的过活着。 第九十三章白蜡铺招工 愠怒的郑庆,狼狈的回到了白蜡铺,那抽动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更不用说郑庆的身上了。 铺子里,陆夫人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郑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对付那臭丫头。现在看来,也不外如是。” 陆夫人漠然白了眼郑庆,悄然的上了楼,那刺耳的声音,一下一下紧叩着郑庆。 每一下都踩在了郑庆的身上,让他疼痛不已。 “陆白桃,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勃然大怒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一抹殷红,如同困兽一般,只要一个机会,他就会将陆白桃撕扯的粉碎。 陆白桃却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她害怕虫子,正当防卫总不会有错吧。 这歪打正着之下,陆白桃心情也不错。 至少郑庆老实了,她就可以不用费心的想方设法的对付这个可笑的男人了。 一时之间,陆白桃的白蜡铺生意更是鼎盛非常。 得意的陆白桃不时的戏谑着对面的陆夫人,如果不是他们冥顽不灵,自己也不会敌视陆夫人。 只是有好就有坏,陆白桃的生意又不经意间的扩大了规模,店里的人手本来就有限,加上月英夫妻俩,也不过十个人。 每天客似云来,订货的、送货的、进货的,销售的,根本就忙不过来。 陆家庄那边本就是熟稔了,又大部分都是自家的佃户,知根知底,交代着做什么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地方……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 “陆小姐,有事做固然好,可是现在我是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还有我们,有时候还要去张师傅那里帮忙,时间又不确定,有时候白天上了工,晚上还要守着。” 人群里,小二他们大汗淋漓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 陆白桃蹙眉,安抚着躁动的他们,“不如这样吧,每人每月再加一两银子,先坚持两天。” “陆小姐,这并不是坚持的事……” “我知道。” 陆白桃挥手示意着他们安静了下来,“这几天我会写了招工启示,等着他们来了,熟悉了工作环境,再重新分配。” 陆白桃一说要招工,当下就安抚了他们的躁动,各个忙碌去了。 陆白桃说着,也没有让自己闲下来,三下两下的就贴了告示。 “白蜡铺今招聘店员若干,男女不限,待遇从优……” 寥寥数字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些个百姓各怀心思,跃跃欲试着。 一时之间,白蜡铺门口聚集了特别多的人。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人群里,有人安排着众人排了一排,那些人也算是听话,依次站成了一排。 陆白桃点头示意,却也是不露声色。 “招人呢?” 阴阳怪气的陆夫人,手扇着扇着,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兀自的坐在了陆白桃的身边。 “诸位可别介意,我是白桃的四奶奶,平日里在陆家庄可算是亲近。” 正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陆夫人一心想要对付陆白桃,怎么可能善待了陆白桃。 众人闻听,自然是毕恭毕敬的。 却说这陆白桃也是不以为意,也不过是打发着小二循例问了问题。 “可是有什么经验?能否吃苦?” 连同对方的私事也询问了。 陆夫人掩嘴哂笑着,“都说是白桃本事,生意做大了,做事倒是怠慢了。” 陆白桃依旧是笑而不语。 陆夫人见状,故意放大了声音,“怎么,看这意思,白桃可还是生四奶奶的气了?” 阴阳怪气的女人,已经做好了谩骂的架势,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她可不能让陆白桃称心如意。 “白桃晚辈,自然不敢。”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陆夫人却是戏谑挖苦着陆白桃,“是吗,倒也是没有见你对四爷爷心慈手软。” 陆家庄内,一时之间因为陆盛光的事情,倒也是有不少的微词。 不过毕竟是亲眼见证陆盛光的罪孽,所以也都是认定了陆盛光咎由自取。 但是这张家集,可就不是如此了。 陆夫人倒打一耙,有的没的诋毁着陆白桃的清白。 此番连同人群里的人,都变得格外的躁动。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毕竟是陆白桃的长辈,大义灭亲可是不许。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兀自的任由着陆夫人诋毁中伤着。 最后只回了一句,“四奶奶这个铺子,真的不能再给你了。” 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提醒着周遭的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 “你……” 原本希望破坏他们感情的陆夫人,此刻被人群里的人,戏谑挖苦着。 无奈之下,陆夫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对面的白蜡铺。 陆白桃的招工依旧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陆白桃事无巨细的询问着个中的端倪,最后了二十个男女,十四五个女人,其他的都是男的。 也就是陆白桃招聘的白蜡铺的人,本就是男少女多。 陆白桃从里面挑选出来了机灵的女人,打发着她们制作蜡烛,毕竟她们信心如尘。 至于男的则是跟着小二,学着平素的营生,一时之间倒也是安逸祥和。 “不错啊。” 阿宸撇嘴夸赞着陆白桃。还别说,只要陆白桃想要做的事情,倒也是得心应手。 这女人的才能,连同自己都是望其项背的。 陆白桃莞尔,“凑凑合合。” 阿宸忍俊不禁,苦笑着,“你可知道他们的做法?” 阿宸苦笑着,诚然的询问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女人,倒也是大胆,虽然是人不多,毕竟也是一部分支出。 怕是少不了插科打诨,混日子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店铺里缺了人,既然她们选择进铺子,那就信他们,如果一旦除了状况,打发离开就是了。” “那你不担心他们偷师学艺?” 阿宸的担忧,倒也不是凭空捏造的。 毕竟这蜡烛的手艺,也算是简单,也是轻易可以学会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那又如何,会了不更好吗?” 陆白桃不以为意,于她而言,他们就算是会了,也不会对自己的白蜡造成任何的冲击。 如今,自己滞留在张家集,时间倒也是不短了。 郑庆背后的人,如果真的打算伺机而动,也应该动手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契机。 陆白桃不以为意,兀自转身离开。 至于阿宸却也是杞人忧天,眼见陆白桃不以为意,索性的等着陆白桃吃亏了再说。 第九十四章 暗中破坏 是夜的静谧,月明星稀,树影斑驳,偶尔的晚风拂面,倒也是格外的阴冷。 陆白桃早早的回到了白蜡铺,紧闭的房门,因为晚风的缘故,咯吱做响着。 阁楼上的窗户,也是冷不丁的发出环佩相撞的声音。 陆白桃蹙眉,随手掏出了火折子,试图寻了最近的蜡烛。 然而,错愕的陆白桃一声尖叫,惊厥了尾随身后的阿宸还有小二他们。 陆白桃白蜡铺里的东西,竟然悉数的被破坏,这于陆白桃更是莫大的冲击。 之前陆家庄的那个白蜡铺,还算是不错,只不过暂时的易主,而这次更甚,竟然是破坏了白蜡铺的营生。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地上的狼藉,眼眸里些许的异样,让陆白桃难以平静下来。 愠怒的小二,气急败坏的冲到了对面的白蜡铺,想要找郑庆理论个清楚。 “不要过去。” 陆白桃阻止了小二的躁动,踏过瓷器的碎片,悄然的走到柜台的面前。 横七竖八的柜台,此刻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痕迹,连同白蜡虫也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挥手打发着众人,“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接二连三的事情,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喘息,紧接着又横生枝节。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难以接受面前的事情。 阿宸疼惜的注视着陆白桃,不过上一刻的提醒,然而却在瞬间一语成箴。 “你也出去。” 陆白桃紧蹙着门头,将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然而,门外的众人,除了新进的二十个人,有些许的异动,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心血。 随手摩挲着地上的痕迹,陆白桃脑补着是夜的情况。 紧闭的白蜡铺门,根本就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店铺除了她和阿宸有钥匙之外,还有就是小二,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然而,小二一直跟着自己,并没有机会动手。 蓦地,陆白桃的脑海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陆白桃当即张罗着众人进了店铺,“近来白蜡铺,本就是多事之秋,如今器具被毁,也是令人唏嘘。”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众人。 “小姐怀疑是内部人所为?” 陆白桃的举动,顿时引起了小二的注意,愤怒的男人,直视着身后的众人,厉声质问着。 那些个人除了面面相觑之外,都是格外的安静。 陆白桃温润一笑,继续滞留在自己的身边,倒也是这个人的本事。 不过百密一疏,陆白桃发现了个中的端倪。 陆白桃的每一个蜡烛都残留着淡淡的馨香,除非接触人,身上,绝对会有味道。 尤其是制作蜡烛的人更甚。 她自然是不能够从他们当中完全的找出来那些地暗地使坏的人。 但是,陆白桃绝对可以从采集的人身上,得到线索。 却是原来,陆白桃的整个生产线,是由几个部分组成的,各个部分的人,互不参与彼此的工作。 陆白桃怀疑的人偏偏就不是那些个能够接触蜡烛的人。 从进了白蜡铺,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在他的身上,竟然有淡淡的味道。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糊弄着面前的众人,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众人将信将疑。 陆白桃让他将手伸了进去一块蒙上黑布的盒子里,那里有一个可以测谎的东西,每个人摸一下,更甚言之凿凿有问题的人,手一定会变黑。 众人将信将疑。 不会既然没有做过,所以他们都欣然接受。 很快众人都摸完了,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陆白桃嘴角划过一抹得意,须臾陆白桃让他们众人伸出了手。 “白桃,这真的可以查出来吗?” 阿宸紧蹙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这些人。 陆白桃点了点头,做贼心虚的人,任何时候,心理素质都会有些许偏颇的。 “你们把手都抬起来。”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众人听命。 “掌心向上,把手分开。” 众人如是照做着。 人群里包括小二在内的都是大惊失色,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忙不迭的解释着,“陆小姐,我没有……” 原来小二的手格外的黑。 陆白桃不以为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打发了那些个手上变黑的人,让他们站在了一边。 人群里,这些个人都是忙着解释,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而另外一边,约摸三四个人,手心干干净净,见状也是让陆白桃严惩不怠。 完全的一副准备让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陆白桃不以为意。 “陆小姐,我真的没有……” 不安的他们依旧是为自己辩解着,不希望自己受到丁点的伤害。 陆白桃温润一笑,蓦地一个转身,手指着那四个人,“说罢,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四人惊慌失措,却也是不解,“陆小姐我们手上并没有……” 陆白桃漠然冷哼,须臾接言道,“我知道你们手上没有。” 旋即陆白桃打开了盒子,一口黑锅赫然的躺在那里。 “我说了,每个人摸一下,手不是干干净净的人,就是作祟的人。” 陆白桃温润一笑,“清白的人为了证明自己,肯定会摸,至于做鬼的人……” 陆白桃一句话,提醒了众人,此番他们才是恍然大悟。 陆白桃这么做,完全的就是设计,让他们自乱阵脚。 他们以为手干净,所以自以为是,伸进去都没有摸。 很快的,陆白桃便是质问着他们,任由他巧舌如簧,最终都被陆白桃一一破解。 四人承认是受人指使,更甚的是,陆白桃不经意间知道,整件事跟张大人有关。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瞥了眼这四人,却又是陷入了沉思。 阿宸的身份让她越发的好奇,竟然引起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牵连了这么多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真的是陆白桃想多了。 张大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教训陆白桃。 虽说家有一妻,却也是他一句,家花没有野花香的言论桎梏。 如今不能让自己称心如意,怎么可能不收拾了陆白桃。 第九十五章 毁容的白氏 白蜡铺如今成为这般的模样,一时之间,众人根本是没有办法接受。 陆白桃更是打算将他们扭送到官府,只不过他们苦口婆心的哀求着。 陆白桃自知就算是对质,他们也是百口莫辩,罪责难逃,索性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将功补过。 当下陆白桃通知了官府,一时之间陆白桃的白蜡铺,却也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张大人煞有介事的看着现场的情况,却也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陆小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会不会是仇家寻仇?” 这也算是官府循例,一般都会这样问。 这陆白桃呢,也是一筹莫展,面带委屈,“倒也是不曾得罪了谁?” 狡黠的陆白桃冷不丁的看到了人群里猥琐的郑庆他们,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悠悠的说道,“如果真的说是得罪了谁,那只能是对面的白蜡铺。毕竟,只是跟着他们有竞争的关系。” “如今,对门的生意门可罗雀,却是冲击不小。”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直指的矛头,对准了郑庆,做贼心虚的男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转身离开,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神。 原本是想要看情后果的郑庆,此刻也不能让陆白桃将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陆小姐这意思,莫不是说出事,是因为对面白蜡铺的人?” 张大人错愕不已,却也是有意的引导。 不过陆白桃却不以为意,悠悠说道,“他们也是陆家庄之人,与我也算是些许亲戚关系。” “再则,平素里倒也是恪守本分,应该不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才是。”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张大人,只是为了窥探个中的端倪。 张大人闻听,只不过是淡然一笑。 兀自的打量着,凌乱的店铺,让张大人格外的兴奋。 诚然,这丫头帮衬着张夫人变得模样清丽,但却是让她变得格外的恐怖,不再恭敬,凡事都要多加干预。 “陆小姐说的倒也是。” 张大人问了片刻,就打算离开了白蜡铺。 陆白桃自然知道张大人的心思,这歹念的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帮衬自己。 更重要的陆白桃也发现,张大人关心的并没有阿宸,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便是这个原因,陆白桃猜测,这县令对付他们,也许并不是因为阿宸。 当下陆白桃便是送了张大人离开了。 “这大人还算是克勤克俭。” 阿宸赞许着张大人,毕竟他们这么快亲自出现在白蜡铺,也是难得的。 然而,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怕是张大人有心看了热闹,就算是嘴上说了有心,也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 阿宸不解。 “你难道没有看到张大人都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怕也是这些事都是张夫人交代的,他不过是为了好交差罢了。” “不可能吧。”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不置可否的阿宸,“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告诉你,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张大人跟白氏无疾而终,你以为真的如此吗?” 陆白桃轻笑着,便也是不以为意,自当准备看了好戏。 毕竟说了,这张夫人也不是善茬,不然无形中让白氏安分守己,没有手段,怎么可能成功。 话说两边,张府内,张夫人时不时的命令着丫鬟关注着张大人的动态,还没有等着张大人离开府邸,那些个丫鬟就将这件事告诉张夫人知道。 也便是张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在白氏那里待太久的时间,张夫人就悄然而至,一场相处无疾而终。 最关键的,张大人自然不傻,守着娇妻选择一个不如张夫人的女人。 私下告诉白氏也打扮了自己。 只不过,原本这个时候晕染的方式,跟着现代的不同,白氏怎么试都不可以。 思及此,想着也许是化妆品的缘故。 这张大人也蠢笨,竟然三番两次的询问张夫人缘由,张夫人一来二往的,心里便是记了下来。 在一起张大人陪伴在侧的功夫,让人偷偷下了手脚。 入夜,张大人不知道已经更换,怀抱着化妆盒离开了张府。 这一来,白氏满心欢喜的化妆,非但没有变漂亮,反而整张脸也变得通红了起来。 如是这样,约摸又过了几天的光景,白蜡铺内,借着这个功夫,陆白桃言辞严厉,将吃里扒外的人给辞退了出去。 当然了,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好好干活的,也都离开了白蜡铺。 留下的也都是相信陆白桃的。 如是这般,白蜡铺很快的又被修复了。 “表妹,前几天的事,真是让人心有余悸。” 郑庆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郑庆,漠然冷哼,“表哥多虑了,不过无关紧要的事情。” “再则,此番皇上鼓励重商利农,作恶的,若然是被发现了,怕有牢狱之灾是小,还会……”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漠然白了眼郑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然跟张大人有交集,自然少不了会寻了张大人。 如是以来张大人心中有软肋,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所偏颇。 思及此,陆白桃故意的说给郑庆去听,间接的张大人也会格外的生气。 他不能放弃对付了自己,但是有一点,他不会寻了白蜡铺的麻烦,更甚会尽快的将这些事平息下去,息事宁人。 果不其然,县衙大堂内,张大人紧攥着双手,勃然大怒,“这个丫头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郑庆谄媚恭维,“大人息怒,切莫要动怒。这丫头却是对付不了。如今白蜡铺的生意,也是每况愈下,根本对她来说,就没有可比性。” 郑庆叹息着,整个人变得颓然的紧。 “这丫头按说,本大人不应该帮衬,若然不是这丫头毁了娇妻,我倒是懒得计较。” 张大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至于这郑庆,蓦地有一个邪恶的念头。 昔日在陆家庄,陆盛光曾经提及过,陆白桃跟阿宸只不过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大婚也是陆白桃为了引蛇出洞,故意的寻了陆盛光,使用下的计谋。 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夫妻。 郑庆恍然大悟,忙是问道,“大人,小的想知道,空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为了躲避国法成全,可算触犯国法。” 张大人不解,却也是点了点头,“是啊。” 郑庆兴奋非常,“大人,小的有话要说。陆白桃欺上瞒下,与阿宸不可能有夫妻情愫。” 郑庆并不知道陆大人让自己跟踪阿宸的目的,但是,郑庆却笃定了,这陆白桃自始至终,都是障眼法。 不然,陆盛光一出事,陆白桃就迫不及待的跟着阿宸划清界限。 郑庆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臆测,那煞有介事的推测,让张大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 这丫头模样清丽,又是赚钱好手,如果跟自己在一起,对自己的仕途就真的如虎添翼了。 第九十六巧破章鸿门宴 是日天朗气清,青云带着张夫人的拜贴来到了白蜡铺。 这不速之客的拜贴,倒也是让陆白桃错愕。 按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商人,倒也是没有必要,让官府的人,对自己如何。 “小姐,那白氏听说毁了容貌,说是那胭脂水粉是从张夫人那里得来。” 小二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陆白桃知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白桃蹙眉盘算,许是真跟着白氏有关。 不过,陆白桃也能猜测的出来,这一切怕是跟着张夫人脱离不了关系。 这个女人,并不是耳提面命的女人,她的心思也是有的。 陆白桃也能理解,或许,这便是不愿意分享的情愫吧。 而自己已然成为那个背黑锅的女人。 手握着拜贴,却也是有些无措。 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陆白桃私下盘算了还是如何。 “陆小姐,老爷特意安排了轿子……” 衙役催促着陆白桃,这无上的恩宠,应该是陆白桃的福气,她根本就不应该拒绝。 陆白桃陪笑着,此刻阿宸外出,并未回来,所以自己真的算是一人计短了。 无法推脱的陆白桃只得是交代着小二,“阿宸回来,记得告诉他一声。” 就这一句,陆白桃便离开了白蜡铺,应约去了张府。 张府里,大厅内,张大人手握着酒杯,跟着众人推杯问盏。 陆白桃迟疑着,望着众人,这些都不过是张家集的商人罢了。 陆白桃礼貌的回应着,兀自的走到了直接位置上。 她算是整个张家集唯一一个女性商人,不知道究竟是这个原因,还是其他,陆白桃坐在那里,总是格外的突兀。 “陆小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就是,谁人要是娶了陆小姐,自然是三生有幸。”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白桃陪笑着,倒也是懒得理会他们的恭维。 一旁的郑庆煞有介事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此刻,她倒要看看,这个丫头。该怎么躲过这一劫。 要知道,张大人是官府的人,一旦坐实了陆白桃欺骗官媒的事,他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悠然自得的郑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带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陆白桃梨涡浅笑,那得意狷狂的女人,看来跟自己迫于无奈的参与了这场鸿门宴,有莫大的关系。 索性也是静观其变。 少顷,张夫人起身,欠了欠身子,一个眼神示意,陆白桃心领神会。 二人借口着去准备些吃食什么的。 “白桃,你可知今日为何要让你过来?” 张夫人苦笑着,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是知道了张大人的野心。 当下,张夫人质问着张大人……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妥?” “可是老爷,白桃跟我姐妹情深,你……” 张夫人掩面抽泣着,这结果让张夫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就如同白氏一样。 可是如今张大人将矛头对准了陆白桃。 这个女人算是自己的恩人,莫不是她打算让自己对这个女人以德报怨? 不,绝对不可以。 可是看张大人势在必得的模样,张夫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我知道整件事,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你以为她会冷不丁的毁容。” “我告诉你,今个我不揭穿你,并不代表我可以纵容你。” 阴险的张大人早已看穿了眼前的一切,张夫人的小聪明,他也是了如指掌。 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白氏一无所出,继续纠缠也不是好事。 所以张夫人的行为,也算是歪打正着。 张夫人趔趄的后退着,这阴险狡诈的男人,竟然让自己如此的可怕。 他太阴险了。 “我警告你,识相的,把陆白桃那丫头给我找来,事成之后,你继续做你的张夫人。” 那紧箍的下巴,还有些许的刺痛,张夫人哭笑不得。 她应该安分才是,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的地步,一步一步的掉进张大人设计的陷阱里。 “白桃,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如今带你过来,也是希望你能离开这里。” 张夫人怜惜的望着陆白桃。 毕竟于自己有恩,张夫人并不打算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陆白桃陪笑着,自以为是的自己,看来真的太小瞧了这个张大人。 斜眼睥睨四周,这张府里,与平常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张大人有心让自己滞留,就一定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离开。 陆白桃安慰着张夫人,“不碍事,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他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陆白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却是格外的忐忑不安。 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 张大人步步为营,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悄然的回到大厅,陪笑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素来听闻张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有幸,可否请张夫人抚琴一首?” 陆白桃苦笑着,果然是沆瀣一气啊。这个张大人如果在现代,早早的就回家了。 倒是在这个时代,少有人问津,才会如此得意。 “夫人……” 张大人温润一笑,示意着张夫人。 这鬼祟的眼眸里,那余光不经意间的望着陆白桃。 “陆小姐色艺双绝,可否……” 果然是矛头轻易的指向了陆白桃,张大人最想看的就是陆白桃。 可是她哪里会是迎合别人的主,当下起身,“张大人,小女子不才,实在是没有夫人的能力。” “怕也是风餐露宿习惯了,并没有学会这些。” 陆白桃索性不停的露出自己的不足。 “不错,不错,女子无才便是德……”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张大人不过是三言两语,已经是跟着陆白桃沾亲带故的。 索性的,便是让陆白桃到了上座,好共同欣赏张夫人抚琴。 陆白桃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张大人的心思,只是想要让那这些个人,成全了他们。 “大人好意,白桃心领。” 陆白桃拒绝着。 “欸,陆小姐跟大人……” “诸位。” 果然,他们一步一步的成全着姻缘。 陆白桃忙不迭的起身,“大人,白桃在家乡已婚配。” 张大人模样微变,蓦然瞥了眼郑庆。 “大人,表哥以为白桃休离了相公,那不过是民女气不过相公在外寻花问柳。”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郑庆蹙眉,这女人看来已经知道是自己所为了。 “这件事,表哥也是知道的。” 陆白桃随口一说,便是丝毫不去理会郑庆的辩驳。 第九十七章 虚以逶迤 大厅内,张大人手端着酒杯,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沉默,沉默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怀疑张大人的想法。 陆白桃公然的回绝了张大人,没有丝毫的余地,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冲撞了张大人的威严。 房间里,一片安静,连同张夫人抚琴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的注视着陆白桃。 他是张家集的威严,是张家集那些个百姓都应该听从的县官大老爷。 且不说,郑庆的传话,对张大人是否有影响,只一点就能证明,张大人有心让陆白桃不再触碰自己的威严。 “郑庆……” 不怒自威的威严,惊厥了一旁沉默的郑庆。 惶恐不安的男人,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他是陆家庄的人,在张家集本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不会有人如同陆盛光那样偏袒自己。 堆笑着的郑庆,悄声站了起来,“大人,小的……” “够了。” 张大人泛白的眼睛白了眼郑庆,“我不想听你辩解之词,且是说了你知道的?” 郑庆嗫嚅了一下嘴唇,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大人,小的在陆家庄听闻过,那阿宸乃是她买下的奴隶,私下也是派人打探了一二,无人认识这阿宸。” “当日,小的叔父怀疑白桃心思,他们才是大婚了。” 郑庆同陆盛光一般心思,除了那些阿宸的事情,做官样的文章,似乎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陆白桃漠然冷哼,“表哥知道的不少啊,莫不是此番是怀疑了陆大人的权威?” 郑庆处心积虑的想要知道阿宸的身份,而那个陆大人却是迟迟没有拆穿,只是让他暗中监视着阿宸的一举一动。 那么显然是这个阿宸的身份,另有隐情,让他不能轻易拆穿。 如今,郑庆为达目的,不顾陆大人的交代,这忘本的郑庆,怎配回到陆家庄。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郑庆闪烁其词。 陆白桃则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大人,你想这郑庆在陆家庄先后两次锒铛入狱,为何会到了张家集。” 陆白桃巧舌如簧,既然郑庆不识抬举,索性她也不需要顾及郑庆。 于是便说道,“此人在陆家庄德行如何,便也是人尽皆知,如今为了毁人清白,竟然如此中伤白桃。” 陆白桃索性倒打一耙,不过实际也却是如此。 郑庆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一无所有。 所以陆白桃不打算对他仁慈。 “大人,我与相公鹣鲽情深,却是被这人诋毁中伤。私以为亲人,便也是不想计较,抢占店铺的罪过,如今他变本加厉,竟然信口雌黄。白桃本有婚配,却让此人胡言乱语。” 陆白桃说着正下格外委屈。 这一来,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陆白桃若然有婚约在身,自己此番行为跟同强抢民女,相差无几。 如今,又是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心思,这张大人顿时颜面无光。 碍于威严,张大人自然是不能公然对陆白桃怎么样,也只能是当众教训了郑庆。 “大人,门外有人寻他家娘子。” 门童毕恭毕敬的请准着张大人。 张大人勃然大怒,“且是谁家娘子会在我这里……” “大人,可能是民女的。” 陆白桃欠身,索性的这阿宸也算是不错,还是知道自己身陷囹圄。 “大人,你且是见一见……” 郑庆狗急跳墙,挤眉弄眼的。 张大人自然是心有不甘,却又是不好反难。 当下首肯了这人,将阿宸带了进来。 阿宸信步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旋即请了安。 张大人上下打量着阿宸,倒也是一表人才,两人金童玉女的。 “不知阿宸何方人士?” “回大人,小的陆家庄人。” “你胡说,陆家庄有什么人,我且是不知道?” 阿宸冷哼着,“敢问大人,小的入赘陆家庄,可算陆家庄人士?” 阿宸随口的搪塞,竟然让郑庆无言以对。 “好,我且是问你,除了阿宸,你且是知道你姓甚名谁,是从何到的陆家庄?” 郑庆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直接逼问着阿宸。 如果此人身份不特殊,陆大人绝对不会说是让自己将功补过,只需要跟踪这个阿宸。 郑庆漠然白了眼阿宸。 这阿宸失去了记忆,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若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大婚,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陆白桃陪笑着,一时之间,还真的无言以对。 这该死的郑庆。 阿宸却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草民十里之外猎户……” 阿宸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你胡说八道。” “表哥,若然不信,你大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究竟是何人,倒不至于为了一而再的搔搅我家娘子,出言无状。” 阿宸厉声回应着,质问着郑庆。 也是奇怪,这话一说,郑庆更是无言以对,无法跟着陆白桃他们再多说什么。 这一来,张大人冷不丁的认定这郑庆,就是为了利用自己,想要得到陆白桃,仅此而已。 当下便是让捕快将郑庆扔出去,并下了命令,不让郑庆在踏入张家集一步。 这倒好,郑庆一无所有,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张家集。 是夜,张大人借故将他们夫妻二人留在了府邸,更是安排了住处。 房间里,阿宸紧蹙着眉头,面带难色。 这自然是不用说,这张大人是有想法,探究他们是否真的夫妻。 而他们只不过是…… 房间里,弥散着尴尬的气息,陆白桃望着阿宸。 在陆宅他们就算是同处一室,又不是在一起。 而如今,他们被迫待在这里,明显他们是想知道些什么。 “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安息可好?” 阿宸厌烦的说了这句口不对心的话,毕竟这赶鸭子上架的行为,陆白桃还真不愿意去说。 “相公……” 陆白桃温润一笑,漠然白了眼阿宸,这得了便宜卖乖的男人,竟然对自己这么无视。 这是让自己吃亏,他倒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陆白桃疾步上前,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故意压低着声音。 “老实说,门外可有人盯着,你就不能好好的表演表演吗?” 陆白桃轻声说完了这些,大声说道,“相公有你真好。” 陆白桃虚以逶迤的表演着,这障眼法一定可以迷惑了门外注视着一切的人。 阿宸陪笑着,压低声音,戏谑着陆白桃,“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靠近我,才做这么多事情。” 第九十八章 鹣鲽情深 “是吗,相公?” 陆白桃笑容僵硬,狠狠的踩在了阿宸的脚上。 这个莫名占便宜的男人,竟然对自己如此的无视。 “你这个女人……” 阿宸蹙眉,这个该死的陆白桃,竟然借机欺负自己,看来自己真的得好好的教训这个丫头才是。 索性双手,放在陆白桃的腰间,一下子抱着个陆白桃,“娘子,你真可爱。” 说话间,阿宸俯身靠近陆白桃。 只不过,这亲昵的举动,让陆白桃厌烦。 还好,蜡烛的光亮,让他们两人映衬在窗户上的影像,便也是重叠在一起的。 陆白桃僵直的脖颈,抬头对视着阿宸,“好了没有,他们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这太假了可能。” 阿宸随口说道。 “那怎么办。” 阿宸没有理会陆白桃,只是毫不犹豫的靠近了过去,一亲香泽也好,此刻他可是为了自保。 “你……” “不要说话,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了。” 阿宸如是的说道,一时之间,倒也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这阿宸只是为了保命,才会这样做的,仅此而已。 翌日清晨,是夜的温馨,张大人也是窥探的清楚,知道他们二人夫妻情深,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让他们离开了府邸。 张夫人喜欢陆白桃的真诚,当即给陆白桃送了一个步摇,算是姐妹情深了。 陆白桃欠身告别了二人。 一路上,陆白桃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阿宸的身边,一脸的甜腻模样。 阿宸则是端端的朝着白蜡铺走去,时不时的跟着周遭的百姓打着招呼。 陆白桃僵硬着笑容,轻声的嗔怪着阿宸,“你倒是可以啊,这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谁了?” “一般一般,我本来也是你的相公,倒是让你弄的给跑堂的一样。” 阿宸嘿嘿笑着。平素里,他们各自忙碌,在张家集这边,除了郑庆他们知道他二人的关系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私下更是以为,阿宸不过是陆白桃手下的跑堂而已。 “你这人,也不错了,怎么没有认为别人是跑堂。” 阿宸懒得理会陆白桃,信步的朝前走着。 不过,冷不丁的陆白桃想起来张府的事情,蓦地站定在那里。 是不是眼前的这个阿宸恢复了记忆,所以才能如此轻易的应对。 “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冷眸直视着阿宸。 阿宸却是一个转身,陪笑着拉着陆白桃,“不要冷不丁的跟我分开,有人注意着呢。” 阿宸提醒着陆白桃,无奈之下陆白桃迫不得已的跟着阿宸相依相偎在一起。 “你不说吗?如果恢复了记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的。” 阿宸温润一笑,不时的点着头,打着招呼,“没有恢复记忆。怎么迫切的想要让我恢复记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阿宸倒打一耙,故意的转移着话题,他自然不能告诉陆白桃,这一切都是陆大人私下的嘱托。 虽然他并不知道陆大人做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说明,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发生危险。 阿宸索性也没有追问,当下便是去了张府,才会有这些回答。 “不可……” 陆白桃不置可否,起身打算追问个究竟。 然而,两人相互依偎着,自己头上的步摇,更是莫名其妙的将二人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让起身屙陆白桃根本就没有能力起来。 “哎呀我的头发,你这人……” 陆白桃不时的动着自己的头发,愠怒的女人,撕扯的秀发,让她不得不继续跟着阿宸保持着僵硬的模样。 “你说你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头发放在步摇上。” “步摇是你戴着的,我没有说是你故意靠近我。你还打算倒打一耙吗?” 两人喋喋不休的争辩着,一时之间,难分上下。 张府里,衙役将面前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大人知道。 张大人叹息着,“真是可惜了。” 此事也正是因为他们鹣鲽情深,你侬我侬的模样,而告一段落。 郑庆不能再回到白蜡铺,白蜡铺里只剩下陆夫人和陆岩二人。 这陆岩私下又是什么都不做的男人,所以一个偌大的白蜡铺,根本就不可能因为陆夫人一人之力,而有任何的销路。 如此下去,时间长了,这白蜡铺的生意每况愈下,无奈之下,陆夫人也只得是放弃了经营白蜡铺,决定回到了陆家庄。 陆白桃并没有为难陆夫人,当下盘下了白蜡铺。 她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只不过陆夫人并不理解,依旧是偏颇的认为。 张家集的事情,暂时的告一段落,陆白桃将手里的生意交给了小二,踏上了回陆家庄的征程。 “你把白蜡铺给了小二,倒也不像是你啊。” 马车里,阿宸若有所思的望着陆白桃,这丫头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让人看不清楚状况。 陆白桃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望着张家集。 “以后你便是这店铺里的老板。” 陆白桃将手里的地契交给了小二。 小二错愕不已。 陆白桃接言说道,“你可是有信心?” 小二盘算了片刻,点了点头,“当然有。” 小二顿了顿,接言说道,“陆小姐可是有别的交代。” “此处便也是有你打点,每年我收二成利润,你可同意?”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二成利润倒也是不多,小二也完全的可以认为,整个店铺,就是陆白桃赠送给自己的。 当下便是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她有自己的打算,张家集自己不过是外人,小二在这里,也算是有自己的门道。 自己无所投入,每年不用操心,得利润的两成,倒是不错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陆白桃借着白蜡铺,能够招揽自己的门生,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陆家庄这边,陆夫人回到了陆府,心有不甘,她并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陆氏宗族的族长落在陆白桃的手里。 只不过,一无所获的生意,让她根本就无言以对。 郑庆也被驱逐,此番也是不知所踪。 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陆家庄,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多行不义,她没没有办法面对陆家庄的众人,只能是选择游走在陆家庄之外。 第九十九章难言的隐疾 回到了陆家庄的陆白桃他们,难得的安逸,没有了郑庆的叨扰,整个人也是安逸了许多。 陆夫人也吃瘪,一无所获的呆在了陆府里,轻嗅着属于陆白桃的软肋,准备伺机而动。 至于陆岩,偶尔在陆夫人的面前,不停的聒噪着,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陆氏的族长。 只不过,一切都是无疾而终。 入夜,陆宅深处,阿宸轻挑着烛芯,氤氲的烛光,透着淡淡的幽兰。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阿宸,兀自的坐在了软榻之上,难得的惬意。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 陆白桃横躺在软榻之上,那熟悉的馨香,让她安然。 阿宸蹙眉瞥了眼陆白桃,完全颠覆的姿态,引起了阿宸的不满,“你这个女人,真的,不经意间就能把唯一的美感全部破坏。” 阿宸随手轻甩着火折子,兀自的坐在了一旁,戏谑着陆白桃。 他算是领教了陆白桃的姿态,女人该有的矜持她一点没有,那人的臭毛病,陆白桃是表演的淋漓尽致。 “又不打算给你看,你倒是啰嗦。”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对他的不屑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陆白桃依旧我行我素的休息着,倦怠的她,已经体力透支。 不过,却依旧是斗志满满。 阿宸目不转睛注视着陆白桃,心里偶尔的悸动,让他难以安静。 他越来越欣赏这个丫头,当然他也认定了陆白桃一定会蛰伏在自己俊美的容颜之下,无法自拔。 阿宸撇了撇嘴。 蜡烛过半,入夜微凉,两人各自安寝。 深夜里,阿宸蜷缩着,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借着月光不时的注视着窗外的恬淡。 皎洁的圆月,透着些许的柔和,刺激着阿宸,专注的神态,没有因为任何声音牵绊。 包括陆白桃酣睡的身影。 “我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既然只字不提,为什么在张家集要出手相助。” 太多的鬼祟吸引着阿宸,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这令人怀疑的前因后果,让阿宸难以平静。 难道真的跟天桥底下说书的说的一样?他的身世跟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个人一样,是见不得光的? 紧绷的琴弦,久久的没有放下,阿宸脑袋嗡嗡作响。 在他的记忆深处,除了片段的模糊影像之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唔…… 阿宸的胸膛不自觉的翻涌着,无法潜藏的躁动,让阿宸无法掩饰。 少顷,一股热浪喷涌着,让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那有关过往的记忆,支离破碎的串联起来,阿宸依旧是无疾而终。 只不过是难以隐忍的躁动。 阿宸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了起来,抽搐的五官,变得越发的狰狞。 “啊……” 阿宸挣扎着,月光下的脸,变得格外的苍白、瘆人。 床榻上,陆白桃翻身和衣而卧,那细微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 转而一个翻身,陆白桃起身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女人,揉捏了一下酸涩的双眸。 “你怎么了?” 但见阿宸此刻蜷缩着身子,不停哆嗦着,抽搐的五官,略显的狰狞可怕。 陆白桃手足无措额望着面前的阿宸,担忧的望着阿宸。 “疼,疼……” 爆出的青筋,难以平复阿宸的疼痛,此番阿宸的脸变得潮红不堪。 疼痛席卷着阿宸。 “来人呐。” 惊慌失措的陆白桃忙不迭的呼喊着,陆王氏他们应声而入。 “白桃你们……” 眼前的状况,阿宸在地上打个地铺,而陆白桃则是在床榻之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面前的两人,虽然拜堂成亲了,然而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 “娘,这不是解释的时候。” 陆白桃搪塞陆王氏,毫不犹豫的吩咐着王叔,备了马车,来到了陆宅。 陆王氏自然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打算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再做定夺。 厢房内,陆神医屏气凝神,为阿宸请着脉。 然而阿宸的脉象平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 陆神医紧蹙着眉头,不自觉的捻了捻胡须,面色凝重的望着陆白桃,“可是知道他出事的时候的模样?” 陆白桃眉头紧锁,神色黯然,陆神医的神态,已然是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阿宸得了不治之症。 陆白桃叹息着,喃喃说道,“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见他面色苍白,须臾变得潮红起来。” 陆白桃回忆着阿宸的模样,“对了,阿宸不停地喊着头好疼。” 陆白桃事无巨细的将阿宸的情况,一五一十额说给陆神医听。 花白胡须的男人,来回度着步子,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阿宸的脉象平和,然而却有异样,他的后脑有淤堵的气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阿宸后脑勺有轻微的凸起。 “陆神医,阿宸他怎么样了?” 陆白桃关切的询问着个中的端倪,希望知道阿宸的情况。 陆神医神色凝重,“我担心阿宸血液亏损,后脑瘀滞,应该是受到撞击,才会如此。” 陆神医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若有所思,这不正是电视剧里常见的桥段,他撞在了石头上。 或者,被人偷袭打在了头上。 那显而易见,治疗的办法也很简单了。 陆白桃试探的询问着,“陆神医可是说,他的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也跟后脑勺的瘀滞有关系?” 陆神医点了点头,“此瘀滞若然不除,以后每次他费心思考,都会疼痛难忍。轻则头疼,重则七孔流血。” 陆神医煞有介事的提醒着陆白桃。 “那以毒攻毒可好?” 陆白桃随口问道。 毕竟电视剧里的桥段,可是有模有样的治疗着失忆的人。 所以在陆白桃的心里,也是如此认为得到。 “万万不可。” 陆白桃的言论,让陆神医大惊失色,这胆大妄为的陆白桃,莫不是打算谋杀亲夫?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才是。 “莫不是你打算要了阿宸性命?” 陆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兀自的走到了桌子跟前,开了一个方子,将它交给了陆白桃。 “每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每天三次,可以预防头疼。” 陆神医蹙眉喃喃说道,“至于那瘀滞,我也是束手无策。” 陆神医摇了摇头,如是的告诉了陆白桃。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心下盘算着,倒也是可以不提醒了阿宸,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只不过,陆神医似乎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当下接言说道,“若然瘀滞长留,此人命不久矣。” 第一百章遍访名医 陆神医的嘱托,并非是危言耸听,这阿宸本就是失去记忆。 此事便也是可大可小。 陆王氏心疼陆白桃,当下欣然,这陆白桃跟着阿宸并没有夫妻之实,若然有朝一日,撒手人寰,陆宅从未亏待过阿宸,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娘,阿宸出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毕竟阿宸对陆宅贡献不小。” 陆王氏一把拉着陆白桃,“如今他也是病秧子,万一没有恢复记忆,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对没有丁点好处。” 陆王氏疼惜陆白桃,执意的拆散他们的情愫。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直言劝慰,“之前阿宸安然无恙,娘希望女儿跟着在一起,如今隐疾缠身,娘却是判若两人,这样是否过于薄情寡淡了?” 陆白桃面带难色,毕竟阿宸鞍前马后,为白蜡铺也做过不少的事情,所以陆白桃并不希望阿宸出事。 “我自然是知道,只不过,我儿年纪轻轻,为娘不希望,我儿痛苦。” 没有哪个母亲不疼孩子,陆王氏也不例外,在她的心里,不希望陆白桃受到丁点的伤害。 所以,陆王氏希望陆白桃能够跟着阿宸划清界限。 成也是陆王氏的执着,分开也是陆王氏的期许。 “娘的意思,可是让我放弃了阿宸?” 陆王氏尴尬不已,阿宸对陆宅并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帮衬着陆白桃鞍前马后的奔波。 若然是他没有出事,陆王氏绝然不会这般的模样。 陆王氏紧蹙着眉头,神色越发的黯然,她并不希望阿宸出事,可是权衡利弊之后,陆王氏依旧是希望陆白桃跟着阿宸分道扬镳。 陆白桃苦笑着,“娘,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娘可是还会如此这般?” 陆白桃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陆王氏,希望她能够同意自己离开陆家庄。 陆王氏一时之间语结,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陆白桃。 她说的没有过错,阿宸毕竟是无辜的人,卸磨杀驴,是陆家庄不耻的行为。 无奈之下,陆王氏也只有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 当然了,陆王氏也是担心陆白桃身边没有人照顾,便是指派了小篱尾随伺候,又是选了几个长工陪同着。 这才是离开了陆家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陆白桃从陆神医的嘴里得知,有一个人可以搭救了阿宸,而此人喜欢隐居,最后一次听说是在京城见到过的。 陆白桃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便是女扮男装到了京城。 这阿宸虽然是瘀滞昏迷,不过并不是无法苏醒,模样便也是等同于,若然是没有人知晓阿宸的情况,就不会有人知道阿宸有隐疾在身一样。 这不,陆神医开了方子克制着阿宸的隐疾,他也是安然无恙的跟着陆白桃到了京城。 难得,她们又是出现在京城,所以陆白桃心中难以掩饰的悸动。 小篱一脸惊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嘈杂的人群里,货郎担不停的叫嚷着,熙攘的人群里,全都是小篱喜欢的东西。 雀跃的小篱,手指着窗外,煞有介事的望着窗外的喧嚣。她喜欢这里的繁华。 马车内,阿宸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他是晕厥了。 但却并不代表他彻底没有了记忆,感喟的望着陆白桃,“谢谢……” 这是陆白桃第二次搭救自己的性命,毕竟周身的隐疾,让他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人。 陆白桃并没有放弃自己,反而带自己来到了京城,若然没有失去记忆那么一说,也许阿宸倒也是可以同意了,让自己当上陆家庄的赘婿。 “不用这么客气。” 婆娑的双眸,带着阿宸对自己的感激,陆白桃悄然的望着阿宸。 她讨厌阿宸这样的感激,这超脱的态度,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阿宸脉脉的望着陆白桃。 “你这样子,我真的有点怀疑,你是男是女了。” 陆白桃戏谑着阿宸,那所谓的感激,陆白桃希望阿宸可以彻底遗忘。 陆白桃不以为意,倒是阿宸有些儿女情长了。 当下轻咳着,试图缓解着尴尬的气氛,却是不经意间的举动,惊厥了陆白桃。 “你没事吧,我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陆白桃紧张不安的冲了过去,搀扶着阿宸,希冀着阿宸安然无恙。 然而,就是这情不自禁的举动,让阿宸感动不已,脉脉的看着陆白桃。 陆白桃浅笑着,缓解着此番的尴尬。 那确定的眼神,穿透着彼此,让他们无法掩饰心中的悸动。 陆白桃随手将阿宸放了下来,懒得理会阿宸的专注。 马车外,小篱东张西望着,望着京城的繁华。 “小姐,你怎么?脸怎么这么红?” 不经意间的一撇,陆白桃面色潮红坐在小篱的身边。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那个……你好好赶车。”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小篱,而她则是周身散发出些许尴尬,不去理会他们。 马车里,阿宸的手里,还残留着些许的余温,那暧昧的气息,让阿宸内心的悸动越发的强烈。 只不过躲避的陆白桃,让他无法靠近,所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很快的,陆白桃她们寻了一个客栈住下,准备他们的寻找之旅。 京城深处,依旧是如故的状态,阿宸倍感压抑,似乎在这个京城里,阿宸有太多的秘密,堆积着他,让他无法隐忍。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阿宸手抚着头,沉默不语。 京城依旧是如故的繁华,为了寻找陆神医嘴里的那个男人,陆白桃他们滞留在京城的时间,一定不会短。 这一点陆白桃清楚,阿宸也清楚。 既然是持久战,陆白桃也打算在京城安顿下来。 前文说过,在京城便是有一个天下第一铺徐家商人,徐家商人有一个宝贝儿子,名曰徐正雍的。 这店铺毕竟是垄断的行业,平素里得天庇荫,所以在京城的蜡烛铺,都会对徐家商铺恭敬有加。 这便是规矩,毕竟能在京城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相安无事的待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点,陆白桃清楚,毕竟自己也算是外来户。 可是,阿宸这边又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安然,所以陆白桃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他们在京城生存,也不至于荒废的唯一途径。 第一百零一章 翘首以盼 第一铺内,徐正雍行色匆匆的从陆家庄走了回来,一路的狼藉,让他愠怒。 原本是打算做了市场调研,没想到在陆家庄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干瘪的白蜡虫,悉数的被推了出去,卖给了周围的商铺。 更甚,陆白桃为了一人独大,占山为王,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的。 徐正雍虽然是个商人,不过却并不是唯利是图,在他的脑海里,认定的便是,商铺不止需要品牌,口碑也很重要。 可是陆白桃有什么本事,竟然这样歹念。 原本打算合作的徐正雍,心下也没有心思,只是打算另谋出路,或者自己寻了白蜡虫。 只不过偏偏有屋漏偏逢连夜雨,徐正雍又是一个听闻了有关陆白桃更过分的事情,当下合作的事情,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了。 陆白桃在徐正雍的心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个无法原谅的女人了。 “我儿这是为何?” “父亲大人,这陆白桃一介女流不说,却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徐正雍毫不夸张的说着陆白桃的过错,典型的是罄竹难书。 “这丫头担心我第一铺的人干预,拒绝我们参与其中,既然如此固步自封。” 徐正雍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悄然的说了一句,“我们自己努力,倒也是不用跟着谈了合作的事情。” 门外小二,从外面探听了消息,“老爷,少爷,城南准备开了白蜡铺,据说是陆家庄的人。” 小二的话,让徐正雍蹙了蹙眉头。 好家伙,这不明显的打算跟自己挑衅的吗? 这卑鄙的陆白桃,果真是让自己低估,处心积虑的打算让他们第一铺岌岌可危。 徐家商人蹙了蹙眉头,“我儿,如今白蜡烛却也是不错,她们在京城准备开白蜡铺,这不赶尽杀绝吗?” 徐家商人竟也是有些担忧,深怕这白蜡铺,冷不丁的开了起来,会让他们一无所有。 而这徐正雍却是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切莫要如此言语,我们先静观其变。” 当下徐正雍便是悄打扮,带着机灵的下人东陵离开了第一铺。 徐正雍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少爷,就要到了。” “大少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真的是折煞奴才人。” 东陵却是反倒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大逆不道过。 如今,竟然佯装成大少爷的模样,东陵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给我闭嘴。” 徐正雍斥责着,教训着面前的徐正雍。 无奈之下东陵也只有路硬着头皮走进了白蜡铺。 “这可是陆家白蜡铺?” 东陵扫视着正下装潢的白蜡铺,一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模样。 “这话怎么说的。” 小篱放下指挥着伙计的功夫,阴阳怪气的走了过来,不悦的瞥了眼不可一世的东陵。 “莫不是这位公子哥看不出来吗?既然是知道陆家白蜡铺,还多此一问。” 小篱不喜这种不可一世的模样,更何况说是对待东陵的态度了。 “你这女子……” 东陵蓦然白了眼小篱,悠然的坐了过去,正色道,“素来听闻陆家庄有一个陆白桃牙尖嘴利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我去,这个人模狗样的人,竟然要寻了陆白桃,如果不是小姐再三交代要低调,他真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无奈之下,小篱瞥了眼东陵,“我就是,你可是有别的事要多此一举?” 小篱上下打量着东陵,满目的不屑一顾,眼前的男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小篱的刺激,让东陵面带愠怒,无奈之下,小篱教训着东陵。 无言以对的东陵无奈的离开了白蜡铺,将白蜡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正雍知道。 “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出言无状?” 徐正雍将信将疑,这是陆家庄的大家闺秀陆白桃吗? 她不应该如此才是。 可是闻听东陵煞有介事的探听,徐正雍索性的也是深信不疑,陆白桃就是一个冥顽不灵,自以为是的女人。 根本就不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拓展业务。 徐正雍心里不悦,无奈之下,便是打发了东陵,决定独自一人出去走走。 他不能不把陆白桃,毕竟这蜡烛却是不错,比起蜂蜡的功效,可以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若然是寻了自己的人际脉络,在京城站稳脚跟,也是指日可待的。 可是,这自视甚高的陆白桃,竟然是如此的冷漠,这让徐正雍难以隐忍。 心下盘算着,该是如何对付了陆白桃。 正下烦闷,索性的徐正雍便是去了茶楼。 他喜欢出现在茶楼,这里形形色色的人群,谈天说地,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徐正雍有些灵感,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认为,这一切跟着他们有关。 而陆白桃真的去了哪里,便是寻了一出茶楼,端坐着,准备寻了陆神医说的那位神医。 “看不出来,模样还挺帅的。”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没事找事的跟着陆白桃搭讪着。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他这说的典型就是废话。 女装的自己也是唇红齿白,此番这个模样,自然也不会太差。 不过,狡黠的陆白桃鬼祟的打量着阿宸。 他是见过自己女扮男装的,跟着此时也是相差无几,可是偏偏这个阿宸竟然是没事找事的跟着自己搭讪。 莫不是害怕…… 陆白桃掩嘴嗤笑着,“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噗……” 阿宸连同嘴里的一口清茶,此刻也喷了出来。 她她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自己一哈过是打算跟着陆白桃开着玩笑。 这家伙表面看着没有丁点的问题,只不过声音…… 阿宸苦笑着,“我只是想说,你模样挺帅,比我差点。” 阿宸戏谑着陆白桃,轻描淡写的接言说道,“对了,一定不要开口,不然真的让人怀疑你的身份。” 阿宸回敬着陆白桃,这言外之意,不就是陆白桃就是一个阴阳人,明白的说。就是一个太监。 陆白桃瞥了眼阿宸,拈花一指佯装着温柔,挑衅着阿宸,“是这个意思吗?”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阿宸,直言说道,“我们这可是等了好几天了,到时候恢复记忆了,记得双倍还我。” “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陆白桃信誓旦旦的提醒着,这笃定的眼神,竟也是让人心寒。 阿宸漠然,“好啊,到时候把你买了,做我的丫鬟。” 阿宸白了眼陆白桃,心里倒也是这样的打算,原因倒也是简单。 只不过是戏谑挑逗着陆白桃,仅此而已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如临大敌 茶楼里人声鼎沸,忙碌的店小二穿梭在人群里,不时的表演着他的绝技。 陆白桃左右打量着周围的这些个喝茶的,偶尔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盘子,些许的瓜子花生,都可以让他们三三两两的簇拥在一起。 阿宸扫视着四周,这茶楼并不是京城最好的茶楼,却是宾客格外的多。 阿宸随手拨弄着面前的打发时间的东西,“你说这里,能有他的下落吗?” 一连几天,都是无疾而终。 阿宸都有些怀疑,陆神医说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了。 “我哪里知道,我要是能掐会算,才不会出现在这里,浪费时间。” 良久的奔波,让陆白桃也有些懈怠。 如果依旧是如此,他们的时间很快的就会消失殆尽。 尤其是阿宸。 可是陆神医嘴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没有任何只言片语,所以他们只是大海捞针。 “白桃,不如我们不找了吧,平素都是安然无恙,倒也是不至于因为一些个小事,就一定会出了事才是。” 阿宸一字一句的说道,故意将陆白桃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的聒噪。 “白桃,我跟你说……” 阿宸将陆白桃的脸转到了自己的面前,阻止着她转过身去,那熟悉的面孔,从一出现那一刻,就让人格外的讨厌。 “说什么?” 陆白桃有些不悦。 今日的阿宸似乎有些许的不对劲,不管自己做什么,似乎都是刻意的想要让自己注意自己。 陆白桃有些不耐烦。 在这茶楼,陆白桃越发的喜欢这里的时光。 这茶楼鱼龙混杂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是喝口茶水都可以让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那些个议论纷纷的言论,不时的传播着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陆白桃到这里来也正是这个目的,毕竟这里算是消息的集散地,仅此而已。 炊烟袅袅,小二穿梭人前人后,大碗茶内,茶香四溢。 陆白桃为自己准备好了茶水,还别说这功夫,还真的煞有介事。 “你不是买蜡烛的吗?怎么还会这?” 陆白桃白了眼阿宸,狡黠的眼睛眨巴着,“笨,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懂吗。” 陆白桃望着四周,整个茶馆里,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时不时磕着瓜子,吃着花生。 再不然一手拿着茶壶,慢悠悠的咂摸着,那享受溢于言表。 京城这两天时不时的秋雨侵袭着大地,京城上下格外的寒凉。 也难怪,每每到了茶楼,那个天桥底下说书的都不在。 阿宸撇了撇嘴吧,这个陆白桃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了。 索性的咂摸着清茶,静观其变。 至于那个徐正雍,此刻也已经上了楼了。 “小二,今日煮了什么茶?” 门外,一个声音还没有进来,便是说道,“可是三清茶?”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也许是这个茶楼里的常客,所以知道这里的情况。 “知道您要来了,特意备下的。” 狗腿的小二谄媚走了过去。 陆白桃格外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小二如此的模样。 男人笑了笑:“今天好在天气不错,还是能出门。” “先生说的是,不然又得一阵子耳朵发痒了。” 小二说话间,谄媚的将先生请进了茶楼。 凉席的帷幔,将小二嘴里先生的男人,挡住了。 陆白桃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不过好在那先生径直走了进来。 陆白桃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青丝衫,身材消瘦,深邃的眸子嵌进了颧骨里。 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男人。从他一进门,周遭的人便是给他让了位置,使得原本拥挤的桌子更加拥挤了。 陆白桃兀自的坐到了阿宸的身边,示意着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男人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入秋,蜂拥而来的宾客,将茶楼围堵的水泄不通,各个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男人, 陆白桃嘴角划过一抹促狭,京城本就是颠簸忙碌的地方,他们聚集而来,想必这个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类似于现代的记者。 “先生今个准备个什么桥段?” 人群里,沸腾的乡邻不时的提醒着男人。 男人淡然,不过是上下打量着阿宸,径直的坐在了阿宸的对面。 “今天倒是不说三国,不提水浒,但说天下第一奸佞命丧当场,免死金牌终成虚设。” 一碗茶放在男子手中,男人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正色道,“话说……” 这一开口,陆白桃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该是说书人的祖师爷了,平素拿着扇子,煞有介事的撩拨着来人内心的悸动。 而后做的便是故意留下当口,让人欲罢不能。 陆白桃既然找到了这男人,自然是不会有事要问个究竟。 然而周遭跃跃欲试的百姓,迫切的想要听他的新故事。 陆白桃随手一拍,打在了阿宸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原本无心听书的人,一脸茫然。 阿宸若有所思的望着陆白桃,不过瞬间,恍然大悟。 少顷便是佯装着浑身抽搐,躺在了地上。 陆白桃婆娑泪眼,不时的哭诉着心酸。 顿时,周围的嘈杂戛然而止。 纷纷注视着阿宸。这阿宸也是厉害,佯装着痛苦的模样,竟让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先生,小人闻听先生见多识广,知道甚多,家兄身子有恙,遍访名医,都是无疾而终。” “如今家兄时日不多,倒是带着他,希望填补了空虚。”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番的言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同情,各个议论纷纷着。 “我听说在京城这次有一个外号知君客的男人,医术高明。” “我听说此人……” 人群里,顷刻之间,都是有关知君客的事迹,天上有的地上无得,只要能够跟他牵扯上关系,他们都是跟他牵扯上了关系。 陆白桃虽然不信能有人拥有这么登峰造极的医术。 不过此刻当务之急,阿宸的事情,是刻不容缓的。 所以陆白桃不时的询问着知君客的下落。 至于眼前的这个先生,并没有直言回答,只不过是上下端详着阿宸,只是说了一句顺其自然,便是离开了。 整个茶馆里,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先生的离开,带着漠然,那冷漠之后的模样,让陆白桃纳罕。 为什么,他见到阿宸依旧是这般的模样? 难道说阿宸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陆白桃细思极恐,不愿意再想下去,只是按在了阿宸的人中上,转身离开了茶楼。 第一百零三章邂逅雍少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奇怪?” 离开了茶楼,陆白桃眉头深锁。 那个先生的异样,让她想起了陆家庄的陆大人。 他们似乎在刻意的隐瞒什么秘密异样,而这个秘密不用说,一定是阿宸的身世。 “是。” 阿宸点了点头,整件事情,太多的蹊跷,越靠近京城,他那种压抑就不自觉的萌生。 虽然陆白桃的解释,便是自己脑袋里的瘀滞。 不过,在阿宸的心中,则是认定了,那便是残留在自己心底。那个不忍触动的秘密。 就是这个秘密激发的阿宸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阿宸你还是不要过于执着才是。” 陆白桃宽慰着阿宸的心,希冀着阿宸能够改变初衷,不要执着的追求那梦魇。 至少,就目前的状况而言,陆白桃绝对可以认为这就是梦魇了。 阿宸苦笑着,“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真不知道,苟活着,真正的目的在于什么。” 阿宸紧蹙着眉头,倒也不是无关痛痒。 他说的没错,自己当初把他从别处捡来,搭救了这个男人。 如果阿宸选择了认命,安心的当一个赘婿,她倒是觉得阿宸本就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男人。 陆白桃拍了拍阿宸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既然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恢复记忆,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亲人。”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道。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古代女子并不如其他时候,女人的清白对于他们来说是格外的重要。 如果说阿宸离开了陆白桃,那么时候陆白桃的声名狼藉了。 “你难道不希望我留下?” “我的意思是说,毕竟你我已经得了官媒的盖章,如果有朝一日你我和离。对我倒是无关紧要,可是对你却不是一件好事。” 阿宸悠悠的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在乎的便在乎了,不在乎强求也得不来。” “再说,我陆白桃倒也是可以承担陆家的基业,照拂娘亲,至于感情。可遇不可求。”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阿宸。自当是让阿宸放下心中的负担。 如果,阿宸的身份特殊,担负着某些使命,陆白桃倒是不希望他沉寂在儿女庆斌里,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 阿宸的内心不自觉的翻涌着,内心深处竟然担心起陆白桃的名声起来。 他大可以不用如此的。 如果自己的家世显赫,倒也是可以照顾了陆白桃的。 只是他的特立独行,还有她的男女平等,那对于他几乎天方夜谭的话题,让阿宸错愕。 她是怎么想到的? “哪里有那么多可是,感情本就是合着来不合则去,哪里有那么多规矩。” 陆白桃幽幽的戏谑着,身后的阿宸一脸茫然的跟随在陆白桃的身后。 “有意思。” 身后天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注视着陆白桃他们。 轻描淡写的言论,让男人格外的新奇,究竟这个小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让他越发的好奇。 陆白桃大步流星的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而这个人则是悄然的尾随着。 “少爷,老爷让你回去一趟。” 喧嚣的人群里,东陵穿过人群,出现在徐正雍的面前。 徐正雍目视着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身边,一晃而过。 “少爷,那个公子都走远了。” 东陵不自觉的瞥了眼远去的背影,那引人入胜的背影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 “少爷,你该不会是断袖之癖吧?” 徐正雍毕竟是天下第一铺的少爷,用现代的话,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徐正雍就是钻石王老五,哪个女人能够跟着徐正雍在一起,绝对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徐正雍如今二十有余,依旧是没有婚配,难免不引人诟病。 徐正雍温润一笑,手指着东陵,示意他靠近自己的身前。 东陵狗腿的靠近了徐正雍。 “你这小子,竟然消遣起我来了。” 当下,徐正雍一个抬手,狠狠的在东陵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东陵自然是吃瘪的,无奈之下,也只有闭嘴,不再过多言语。 “去打听一下,那人去了何处。” 徐正雍漠然的瞥了眼他们,毫不犹豫的命令着东陵。 东陵领命离开。 却说天下第一铺,徐家商人踟躇度步着。 一见到徐正雍,徐家商人忙不迭的上前,一脸颓然的模样。 “怎么了?父亲?” 徐正雍不明所以。 “大事不好,我听说近日朝廷准备遴选新的蜡烛,准备作为贡蜡烛。” 徐家商人心中格外的忐忑。 他毕竟不是固步自封的,也是知道白蜡铺的势头。 原本徐正雍离开了京城,准备寻求办法,哪怕是另辟蹊径。 也希望拥有白蜡虫,作为天下第一铺的附属品。 然而有些事情,根本就会按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贡蜡? 徐正雍紧蹙着眉头,冷不丁的意识到事态严重。 每年都会有人替朝廷特别的赶制贡品蜡烛,作为皇庭的首选。 要知道一旦成为了贡蜡,无形当中,这销售便是会变得格外的走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原本,天下第一铺,一直保持着这个势头,鲜少被旁的缘故占据了上风。 如今,自从白蜡铺一出,各地云集,个中蜡烛层出不穷。 当属于白蜡铺来势汹汹的,所以他会是跟自己竞争的最大敌人。 徐家商人如临大敌,若然在没有反应,那么自己的天下第一,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徐家商人手足无措,“我儿可是有办法?” 徐家商人的无措,已然因为白蜡烛的出现,而变得没有了底气。 天下第一铺里,不缺少蜡烛,唯独缺少白蜡烛。 如今冷不丁的要选择贡蜡烛,也难怪徐家商人变得如此的不安分。 徐正雍上前安慰着徐家商人,“此事我会想办法的,爹爹自当是做了蜡烛便好了。” 徐正雍如是的提醒着徐家商人,让他不用担心蜡烛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让天下第一铺继续蝉联下去。 徐正雍安抚着徐家商人坐了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便也是静观其变,仅此而已。 第一百零四章不识真身 回到了店铺里,小篱将邀请函交给了陆白桃。 阿宸,“贡蜡遴选?” 陆白桃欣然点头,悠悠解释着说道,“对,却也是听说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贡蜡选拔,作为国家蜡烛使用。” “如果一旦成为了贡蜡,白蜡铺的生意就一定盛况空前,就如同昔日的天下第一铺一样。” 每一个东西的出现,力挽狂澜之后,立足于苍茫大地之间的功夫,它都会成为众人心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如果白蜡烛成为贡蜡,根本就不需要大肆宣扬,他们都会选择了贡蜡。 这便是他们的心理。 “话倒是不错,只不过这蜡烛过了层层遴选,能否独占鳌头,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阿宸剑眉冷蹙,却也是知道些许官场的规矩。 想来所有事情都会是一样的,所有的事都有一个规矩。 陆白桃素来按照章法出牌,出其不意的举动保不齐又萌生了其他的幺蛾子出来。 毕竟是替皇庭做事,伴君如伴虎,陆白桃对眼前的事情,还真有些担心陆白桃的冒失。 面对阿宸的担忧,这陆白桃果真是不以为意,竟然也是一副漠然的模样。 “不过是制作蜡烛,平素里也是细心了,到时候照做不就得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阿宸的话语。 然而,偏偏就是这轻描淡写,阿宸接言说道,“话是如此,你可是知道,贡蜡每一根都必须要符合要求,什么规格型号,这都是有要求的。” 阿宸深信不疑,想要成为贡蜡,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毕竟白蜡烛只是在坊间传送,并不代表,一定就会上皇庭的人青睐。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要求,又不是比赛选美,好用便是可以人。” 陆白桃不以为意,心花怒放的陆白桃,当下便是准备着贡蜡的事情。 阿宸哭笑不得,这执意的陆白桃,倒也是让自己无奈。 他也早该知道陆白桃一定会是如此。 索性阿宸不在规劝了陆白桃,只是决定私下打听清楚,然后辅佐陆白桃。 阿宸也却是这么想的,心里也是希望陆白桃蜡烛,能够一举成名,但并不希望是陆白桃了。 却说陆白桃兀自进了房间,欣然的望着邀请函兴奋不已。 但是须臾的功夫,陆白桃突然有些许的担忧起来,不过须臾想到了白蜡烛成为贡蜡,陆白桃便是不再多想那么许多。 陆白桃这般想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阿宸的身份,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 是好,是坏都不得而知。 但是,陆白桃却也是以为,若然是让白蜡铺风光大躁,到时候那些个神医之类的,便是会主动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不用他们费心的去找寻。 也便是这个心思,所以陆白桃对于这件事,也便是势在必得的。 却说某处,有两个人神色异样的,不时的说着让自己紧张的话。 “他还活着,他并没有死。” 说话的人,便是陆白桃在茶楼见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先生。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可是你也说了,有心旁敲侧击的提醒,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男人苦笑着,本就是家仇国恨,蒙受了不白之冤,阿宸的冷漠,让他以为这个男人是贪生怕死的。 “话是如此,只不过,他中途突然倒地,旁边那个小哥,便是提到他的不适,倒不是佯装的模样。” “会不会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能够跟我相认。” 先生若有所思的提及。 毕竟他的身份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稍有不慎,怕是性命不保。 男人眸色暗沉,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此番,且不说他们在京城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他的下落。 但在这京城,阿宸的出现,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如今闻听,阿宸又是在白蜡铺里,当下又是寻了贡蜡,保不齐是为了引阿宸出现,然后将阿宸一网打尽。 男人手捻着胡须,良久才是说道,“且是寻了机会,好好的试探试探她。” 先生欣然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蜡铺里,陆白桃高兴不已,此番正打算盘算着做些什么。 若然是成了贡蜡,这京城的白蜡铺,绝对就是真正的开业大吉了。 “敢问哪一位是老板。” 东陵漠然的环顾着四周。 徐正雍特别交代,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尾随着到了白蜡铺,索性走了进来。 小篱一见又是那口舌招尤的东陵,当下就走了过去,“怎么早上问,下午问,一定要找我家老板?我难道就那么不像吗?” 小篱漠然白了眼这个不速之客,甚至对她有些许讨厌的意思。 陆白桃纳罕的望着厅前的二人。 “你?” 东陵上下打量着小篱,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就你这般模样,也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还老板,怕是您开了这白蜡铺,定然也是会无疾而终。” 东陵嗤之以鼻,戏谑挖苦这小篱。 而陆白桃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正是不悦,便是径直的走了过去。 “陆老板,小的手里的活,已经忙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白桃索性佯装成小厮的模样,让小篱索性的代替了自己。 小篱煞有介事的看了眼陆白桃,“眼下便也是有些活,我倒是担心着,有些事看不清楚,别是在店里出了什么事情。” “是。” 陆白桃说着,便是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白蜡,将它递给了东陵。 “公子慢走。” 这言外之意,便是这东陵有眼无珠,眼瞎心盲的。 竟然是怀疑白蜡烛的功效,心里自然是不悦,索性的让他们对白蜡大开眼界。 无奈之下东陵愤愤转身离去。 手中的白蜡原本正是打算摔在地上,一想到心中的委屈,东陵便是将白蜡烛带回到天下第一铺里。 “你说他不过是一个小二?” 东陵点头,“那陆白桃出言无状,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公子,此人更是送了一根白蜡作为羞辱,实在是欺人太甚。” 东陵义愤填膺的抱怨着小篱的不是。而此刻的东陵,也确实误会了,白蜡铺里,小篱就是陆白桃,就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黄毛丫头。 徐正雍紧蹙眉头,沉默不语。 须臾从东陵的手里拿过白蜡,上下的端详着,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这蜡烛晶莹剔透,比起蜂蜡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难怪这陆白桃如此得意忘形,如此自以为是。 第一百零五章旁敲侧击 晨熙早起,小篱依旧是如故,安排着那些个伙计,奔波忙碌着,装修着白蜡铺。 陆白桃一早离开了白蜡铺,复又去了茶馆,想要邂逅那个先生。 欲言又止的言论,警觉着陆白桃,这个男人绝对知道有关阿宸的身世。 本能的好奇心作祟,让陆白桃迫切的想要知道。 至于这阿宸则是待在白蜡铺里,脑海里的桥段,让阿宸若有所思。 不过却也是无法强迫,那周身的酸涩,都会让阿宸无法隐忍,所以阿宸并不打算强迫自己。 天井内,阿宸不时的晨练着,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本身会的东西,阿宸根本就没有遗忘。 微风瑟瑟,细微的声音嘈杂着微风,阿宸听出了个中的异样。 “既然来了,何必要藏头露尾的?” 阿宸剑眉冷蹙,一张孤傲的脸,透着清冷。那人索性也不再躲避,径直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 却也是面带面具,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不过是伸手对准了阿宸,那冷锋骤然逼近阿宸。 阿宸一个侧身躲开了,男人又是对准了阿宸,步步紧逼,试图让阿宸爆发出他的能力。 只不过阿宸并没有跟他对抗,反倒是一直躲避着。 “你可是知道我的身份?” 睿智的阿宸直言询问着男人。此人虽然对付阿宸,却是一直都是手下留情的。 男人蹙眉,不明所以。 按说阿宸应该可以认出自己的功夫,知道自己跟归燕家族的关系。 可是阿宸却是一筹莫展,似乎完全的遗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快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突然之间趔趄后退。 脑海里的瘀滞,让他迫切的想起过往的事情,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越是迫切,阿宸反倒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 “谁在哪里?” 忙碌的小篱,听到了天井的嘈杂,径直的走了进来,询问着情况。 “姑爷。” 但见阿宸眉头紧锁,整个面目狰狞,让人担忧不已。 小篱径直的走到了天井,陆白桃再三交代要好生的照顾阿宸。 她自然不会懈怠。 男人借故隐藏了起来,任由着阿宸颤抖的双手,指着男人的方向。 小篱搀扶着阿宸,“姑爷,你切莫要有事,小姐此番寻了郎中。” 小篱深怕阿宸会出了什么事,将阿宸安顿好之后,便是离开了白蜡铺。 陆神医曾经交代过,阿宸的身体,便也是不容耽搁的。 话说两边,陆白桃在茶楼根本就是无疾而终的,除了听那些个客官嘴里不停地提及着那神医有多本事的话题,但却没有见过,连同那个说书的先生也没有看到。 陆白桃略显的失落。 “这位公子,真是缘分呐。” 楼上徐正雍信步的走了下来,阻拦着准备离开的陆白桃。 算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偶尔邂逅,却是不经意间的失之交臂。 陆白桃温润一笑,算是跟着徐正雍打着招呼。 徐正雍温润谦卑,“好久不见,没有想到又在京城邂逅,也却是缘分。” 陆白桃笑而不语,这撩拨的伎俩,倒也是常见的,且陆白桃本来就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行色的打招呼,她也是见得不少。 随口便是回应了一句,“这个哥哥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怕是旧时相识。” 徐正雍一脸茫然,陆白桃的话竟是让他无言回应。 陆白桃忍俊不禁,“跟你开玩笑的,见过就见过,文绉绉的,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模样,让徐正雍哭笑不得。 不过,当下也是对陆白桃更加的深刻。 初次见面,徐正雍私心以为陆白桃的身份,会是女子,只不过接二连三的事,包括东陵也是说,他是陆白桃身边的一个伙计。 牙尖嘴利,不好相处。 徐正雍陪笑着,却也是格外的警觉。 “怎么难道说我说错了?” 徐正雍不明所以。 本就是古人,约定俗成的话就是这样的,陆白桃冷不丁的挑衅,并没有让徐正雍觉得有任何赞许。 反而是觉得陆白桃有大不敬的心思。 “你比如说,儿寒乎,欲食乎?” 陆白桃随口佯装着陆王氏的口吻,确实言简意赅,然而让陆白桃听着却是糊里糊涂。 此刻,徐正雍又是借机跟自己搭讪,那文绉绉的言语,一时之间,却也是让人不愿意接受。 徐正雍陪笑着,两人一前一后,说着无关痛痒的言论。 这陆白桃倒也是对徐正雍并没有特别的想法,更没有想要知道徐正雍身份的意思。 倒是徐正雍,对这个粉雕玉琢,如同金童的男子越发的好奇。 “对了,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又是因为什么知道这白蜡虫的。” 徐正雍巧问陆白桃的身份。 “一个无名小卒。至于白蜡虫,医书上有记载,作用不错,为何要废弃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徐正雍浅笑,“公子倒是会说,不过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却是登上了大雅之堂,岂不是笑话。” 二人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更不用说徐正雍只以为陆白桃就是在白蜡铺打杂的小二,自以为是的家伙。 此番肯定要借机回怼回来。 陆白桃不以为意,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徐正雍,“金银倒是无价,除了生活开销,倒也是会滋生贪婪,萌生罪恶。” “这白蜡虫又是如何,不过自然一物,治病救人也是功德圆满。” 徐正雍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话虽如此,你言之凿凿,言外之意,这白蜡虫倒可以取代了其他的蜡烛?” “是。” 陆白桃双眸笃定直视着徐正雍。 不止是蜡烛,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楼上楼下,都是彻底光亮。 固步自封,只会让他们在原地打转,依旧是活在自己憧憬的世界里,或者安于现状。 陆白桃字字珠玑,二人因为这生意经,倒也是谈的不分伯仲。 徐正雍嗤之以鼻,“听这意思,不知白蜡铺和天下第一铺的生意,结果会是如何?” 徐正雍信心满满,深信不疑,天下第一铺得天独厚,一定会赢了白蜡铺。 至于陆白桃的那些个劳什子的言论,他是根本就不愿意苟同的。 毕竟,对于徐正雍来说,这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总有一天,白蜡铺因为它的原材料,而陷入僵局。 第一百零六章蜂白对垒 “结果不言自明。” 陆白桃信心满满,这是历史的必经之路,那氤氲的烛光,刺鼻的烛焰,只会让蜂蜡逐渐走向不规路。 至于白蜡,陆白桃自然知道它的缺陷,不过,本就是成本低,配比正确,一定可以成功的。 更重要的事,她在蜡烛里放了香料,类似于熏灯,可以让人凝神静气,倒也是不错的东西。 徐正雍漠然浅笑,“是吗?” 与生俱来的坚定,让徐正雍知道任何一种原材料,都有他们的生存周期,都有他们的利弊。 东陵从白蜡铺得来的蜡烛,虽然是晶莹剔透,却是发现一个问题,这蜡烛绵软。 在冬季却也是不错,只不过如果在了炎热的夏天,这白蜡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 徐正雍是慢条斯理,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这陆白桃的不以为意,让他根本就不愿意提醒,索性的决定教训一下陆白桃。 “大言不惭。” 陆白桃漠然瞥了眼徐正雍,那挑衅的眼神,直视着徐正雍,她深信不疑自己的白蜡一定可以所向披靡,至于其他的,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波及。 “好,一言为定,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徐正雍依旧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打算看看陆白桃该如何应对。 至于陆白桃则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蜂蜡的成本高,且是暗,就算是点燃了蜂蜡,在入夜也会格外的氤氲。 若然是说着蜂蜡,便也是适合了,情侣之间的要求,那昏暗的光亮…… 蓦地陆白桃脑海里骤然想起了一个念头,那想法让她着实兴奋。 却也是说的没错。 这却是一个去粗取精的好办法。 至于这徐正雍,信誓旦旦的打算看着白蜡铺的营生。 完全的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毕竟东陵嘴里的小篱,不过是一个逞口舌之快的黄毛丫头罢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本事。倒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在这白蜡铺里,绝对会是白蜡铺的智囊团。 不然这生意决然不是如此的简单轻易。 徐正雍思及此,便也是借故的说了句,“对了,这位公子,之前的那位阿宸公子呢?” “在家。” “可是身子不适?” 却是原来,徐正雍在他们出现在茶楼的那一刻,已经注意到陆白桃他们,自然是知道阿宸是有隐疾的。 陆白桃潋滟清眸,注视着徐正雍,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 心下的怀疑,让陆白桃并没有回应徐正雍。 徐正雍温润一笑,喃喃说道,“你别误会。我自然是知道,公子前来,便是为了邂逅那神医。” “你可是见过?” 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冲上去,一把抓着徐正雍的胳膊。 如果,阿宸真的可以安然无恙,她内心是没来由的兴奋的。 徐正雍怔然注视,这情不自禁的神态,让徐正雍羡慕。 “你二人的感情真是不错,若然是男女之别,到还真是以为,你们是夫妻。”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正雍自然是感受的清楚。 这陆白桃对阿宸的心思, 只不过二人闭口不提,都不愿意承认,仅此而已。 陆白桃陪笑着,沉默不语。 他们却是夫妻,只不过是假的夫妻,什么契约劳什子的,就是他们的真实。 不过,陆白桃并没有打算跟徐正雍解释那么多,他不过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自己还算是不讨厌的过客罢了。 “他是我的兄长。” 抬眸却也是但见徐正雍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所以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解释着说道。 “也难怪呢,难怪公子会这样对待阿宸。” 徐正雍如是的回应着。 须臾,徐正雍说道,“小的正雍,你可以称呼我雍少。” 陆白桃轻声回应着。 一见徐正雍模样,陆白桃自然是知道,无法隐瞒,索性也是给了一个假名字,名曰白路,不过颠倒了名字罢了。 倒不是觉得徐正雍并不是一个好人,而是徐正雍是敌是友,她根本就不清楚。 徒然搭讪,倒也是让陆白桃误会,这个登徒浪子的身份。 不过,恍然明白,自己此刻女扮男装,所以陆白桃并不以为意。 “对了,既然你我熟稔,你又是为阿宸的事奔波劳碌,倒是我可以做个东道主,帮衬着寻了那神医。” 徐正雍信誓旦旦的,眼睛却是不经意间的注视着陆白桃。 这小子唇红齿白,一双深眸,不经意间的一层涟漪,都可以让人轻易的沦陷。 所以在徐正雍的心中,他越发的怀疑她的身份,可是粉雕玉琢的大家闺秀,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会如此的装扮。 加上一见如故,所以,徐正雍倒是想着跟着陆白桃四处转转。 也算是寻了神医,打发了时间仅此而已。 陆白桃兴奋不已,“真的?” 那雀跃的女人,双手情不自禁的交叉在一起,那小性情的举动,俨然是一副女人的模样。 徐正雍当下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份,她是否女扮男装,刻意的隐瞒自己。 只不过,当下也是默不作声的,并没有拆穿陆白桃的身份。 陆白桃陪笑着,吐了吐舌头,“我去,失态了。” 徐正雍依旧是沉默,只是专注的望着陆白桃。 “那倒是没有,白公子真性情,倒是让人羡慕。” 徐正雍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睿智的深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陆白桃陪笑着,如是的打消徐正雍的怀疑,“哪里有,只不过是傻小子,瞎乐呵,仅此而已。” “对了,你我何时去寻了神医?” 阿宸的瘀滞可大可小,根本就拖延不得。 所以陆白桃并不希望阿宸会出事,只想迫切的医治好了阿宸,这样,阿宸心中便是不再回忆那些零星的片段。折磨着自己。 陆白桃是如此想的,心中也是格外的迫切的。 “今日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如何?” 徐正雍当下安排了时间。 毕竟,他也需要跟着徐父好好知会一声,这白蜡铺开业在即,想来初期宣传一定会大肆宣传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促销。 毕竟,在京城他们是东道主,而白蜡铺并不是。 京城不比别的地方,没有打开市场,她是很难在京城立足的,但也难保她是一匹黑马,在京城所向披靡,这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 陆白桃倒也是爽快,“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第一百零七章 争风吃醋 是夜的静谧,月光如练,照在白蜡铺里,阿宸一脸沉闷坐在天井深处。 没来由的胸前一阵子压抑,让他呼吸不得。 陆白桃一早便离开了白蜡铺,如今到此刻还没有回到白蜡铺。 阿宸的心中,担忧是真,愠怒是真。担忧的是,陆白桃只身一人,别是会发生什么意外。愠怒的是,这陆白桃只身一人在外,为什么不带着自己。 这奇怪的念头一出,阿宸一个怔然,暗自腹诽着,难道我也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 不,不,不。 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没有贤良淑德的本性,没有小家碧玉的灵气,更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 对于自己来说,陆白桃根本就是没有女人的优点。 有的只是男人的缺点。 所以,他对女人的要求如此之高,他一定没有看上陆白桃才是。 蓦然起身,想要打消自己大胆的想法,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的内心,承认自己内心的情愫。 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阿宸,最终还是坐在了天井深处,内心的悸动,让他久久难以平复。 门外,陆白桃哼唱着奇怪的旋律,走了进来。 那兴奋的模样,看来心情是格外的大好的。 阿宸蹙了蹙眉头,悄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本就是入夜,在月光下,冷不丁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真是让人着实的吓了一跳。 “你……” 陆白桃定睛一看,一记粉拳打在了阿宸的身上,“你有没有搞错,难道打算吓死我不成?还是你根本就是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陆白桃嗔怪着,一把打算将阿宸从自己的面前推开。 这莫名其妙的男人,真是让人奇怪不已。 “你去哪里了?” 阿宸铁青着脸,岿然不动,直视着陆白桃。 他这是再问我去哪里了?他没有搞错吧。 陆白桃嗤之以鼻,每每的提醒着自己,不过是契约的婚姻,他们的婚姻根本就不做数。 还要对她指手画脚,问东问西的,她才不打算回答。 “没去哪里,只不过是有点闷,出去走走罢了。” “出去走走?” 阿宸瞳孔迸发,直视着陆白桃,这大言不惭的言论,她竟然这般的轻描淡写。 “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你应该要懂得什么是矜持,而不应该是深更半夜都不来。” 愠怒的阿宸,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陆白桃,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让他的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女孩子怎么了?” 阿宸的言论,轻易的激怒了陆白桃,索性一下子挣脱了阿宸,径直的走了过去。 “我又不偷不抢,正大光明的出去,正大光明的回来,怎么就不矜持了?” 陆白桃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这阿宸的言论,根本就是有些滑稽可笑的。 “女子就是如此。” 阿宸心下更是愠怒,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打扮的如此怪异,倒也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明说是为了我,谁知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说茶楼这个时候,还有营生?” 阿宸担心不已,然而却是口不对心的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哭笑不得,直视着面前的阿宸,“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阿宸沉默,他是赘婿,一个不做数的赘婿,就算是有了婚约,有了官媒盖章。 他们依旧是没有夫妻之实的假夫妻罢了。 “你倒是说话啊?” 陆白桃漠然的白了眼阿宸,却也是没有心中的悸动。 阿宸一直回避着自己的感情,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对陆白桃的情愫。 如今,倒也是争风吃醋教训自己来了,陆白桃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再则说了,却也是没有阿宸理解的那种关系,却是让他如此的轻视。这让陆白桃有些忍无可忍了。 阿宸沉默不语。 “你说啊,矜持什么的,我便是怎么就不矜持了,难道还不能跟着陌生男人说话了,你这也是太霸道了吧。” 陆白桃漠然瞥了眼阿宸。 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是矢口否认内心情愫的男人,还想着管教着自己。 陆白桃是绝对不会欣然接受阿宸的教训的。 “你我之间有婚约。” 阿宸压低声音,这婚约的事实程度,她也是清楚。 “是。” 陆白桃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阿宸,那温润的眼神,刺激着阿宸,竟不敢直视着陆白桃。 “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阿宸。 她已然洞悉了阿宸的心思,心里也是决定了,一定要让阿宸说出自己的心思。 然而,阿宸却是迟疑,良久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就不要轻易的干预我的生活。” 陆白桃心中些许的失落,这阿宸迟疑着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情愫。 这对于陆白桃来说却也是有些失望的。 阿宸则是七上八下,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陆白桃的无理取闹,习惯了陆白桃的可爱,习惯了陆白桃的专横跋扈。 总之,有关陆白桃好的、坏的,他都已经欣然接受。 眼瞅着陆白桃转身离开了天井,阿宸欲言又止。 陆白桃哭笑不得,就这样一个男人,她还能奢望什么。 “是,我是喜欢你,你我本来就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该管着你。” 阿宸依旧是欠揍的言语,挑衅着陆白桃。 然而这也是阿宸内心的真实,他喜欢陆白桃,是发自内心的。 背对着阿宸的陆白桃,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甜腻,连同眼角,都渗出幸福的雾水。 只不过,陆白桃苦笑着,蓦然的一个转身,“如果你恢复记忆了呢?会不会还是如此?还是你我就打算分道扬镳了?” 专注的眼眸,直视着阿宸,竟然让阿宸无言以对。 “如果是,就不要轻易的说喜欢。” 陆白桃黯然低头,强忍着心中的悸动。 她不用等着阿宸的回答,他的迟疑都已经告诉哥了陆白桃。 倘若有朝一日,阿宸恢复了记忆,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什么关系都不会有。 既然如此,陆白桃并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情愫。 到时候不至于因为难以缓解的情愫,而让彼此痛不欲生的活着。 也就是如此的情愫,所以陆白桃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没有结果的情感里,迷失自己。 让自己有朝一日痛苦不堪。 陆白桃离开了,离开了天井。 至于阿宸则是一个在风中凌乱,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第一百零八章 邂逅俏佳人 京城的白蜡铺,紧锣密鼓的开张了。 在这喧闹的京城里,陆白桃虽然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不过也算是不错,还算是有那么几个对白蜡铺有所听闻的人,出现在白蜡铺。 “最近京城里,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华丽的马车上,金丝包裹的马车,透着它的富贵。 贴身的丫鬟,疾步尾随着,时不时的回应着马车里,小姐的问话。 “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听说,最近又新开了一个白蜡铺。” 丫鬟南平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便是他们几个小姐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京城素来都是引人入胜的,今个你来了我走了,明个他又开了一个铺子,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女人嗤之以鼻。 “小姐,奴婢倒也是不觉有什么,只是听说那白蜡铺的老板,是个女人,不若十六七岁,豆蔻年华。” 南平把从小姐妹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女人听。 在这个京城里,开店铺不奇怪,但是一个女人开个一个店铺,那就奇怪了。 更何况是一个试婚年龄的女人。 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同意了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的。 马车里,女人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心中难以掩饰的好奇。 须臾的功夫,女人吩咐着南平,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白蜡铺里,小篱鞍前马后的忙碌着,张罗着店铺里的生意。 不过,须臾的功夫,就已经是门可罗雀了。 陆白桃身着一身青衫,径直走到了小篱的面前。 “情况如何?” 小篱摇了摇头,“小姐,这可是跟着陆家庄的生意差了许多,问的比买的多。”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时的盘算着个中的端倪。 按说,白蜡铺的蜡烛也算是有些许的名气,不该到这里,依旧是门可罗雀才是。 再说了,名声口碑,白蜡铺的蜡烛没有一个缺少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老板娘可在?” 南平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二人,眼眸里些许的不屑模样。 陆白桃欠身回应着来人,这周身气度,倒也是看的出来,来人的身份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看来自然也是那种非富即贵的主。 只不过,陆白桃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小篱索性佯装着陆白桃的身份,径直的走了过去,“我是。” 南平漠然白了眼小篱,“面无四两肉,竟也是想跟着第一铺哄抢了生意,不自量力。” 南平白了眼二人,便是转身离开了。 至于马车上的女人,更是不用知道白蜡铺的老板娘了。 只是南平的三言两语的添油加醋,她对这两个女人就可以完全的没有好感。 “小姐,这人真的莫名其妙。” 小篱撇嘴戏谑着这个远去的丫鬟。 而此刻陆白桃却是恍然大悟,在这个京城里,天下第一铺,算是京城蜡烛的垄断店铺。 无论是地方保护,还是出于个人情感,他们都会选择了天下第一铺。 对于他们白蜡铺,想要挤进来,必须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蜡烛,比起天下第一铺的蜡烛更好。 而做到这一切之前,只能是他们在贡蜡上崭露头角,让他们知道,白蜡铺的蜡烛,更适合做贡蜡。 白蜡铺外,阿宸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门外,完美的侧颜,吸引着来往的男男女女。 店铺里,小篱不经意间的推了推陆白桃,“小姐,不要怪奴婢多嘴,奴婢怎么觉得你们最近好奇怪。”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篱看待他们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小篱也能够看得出他们二人的异样。 “怎么会,你是不是想多了。” 陆白桃躲避着小篱的眼神,随口搪塞着小篱。 她的心里却是隐忍着对阿宸的悸动,那从一开始的喜欢,从未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发生改变。 “哪有,昨夜看到姑爷从早上就开始等着小姐,坐立不安的。” 陆白桃嗤之以鼻,心里却也是有些许的得意。 然而,嘴上却说着,“他不过是想着让我从一而终罢了。”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又没有什么亲人,倒也是会给自己找个事情,真是愚不可及。” 陆白桃不屑的瞥了眼阿宸,心里却也是知道,阿宸的心思。 竟然是带着些许的吃味,以为自己跟着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他这种的想法,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 本就是为他鞍前马后,然而却是让阿宸冷不丁的找了自己这么多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姑爷不错,待小姐也是不错。” “呸,不过是虚有其表,长得好看的花瓶罢了。” 陆白桃随口戏谑着。 “花瓶,花瓶不是插花的吗?跟姑爷有什么关系?” 陆白桃满目黑线,这个丫头却是让自己无言以对。 不过,也难怪小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毕竟是古人。 索性随口解释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小篱摇头,“姑爷人不错,不信小姐你看。” 本就是轻易的就可以吸引着旁人的注意,这阿宸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那完美的侧颜,更是让人血液贲张。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却也是带着些许的吃味,“却是不错,倒也是有招蜂引蝶的功夫。” 陆白桃索性的转身回到了天井深处,不愿意理会门外的一举一动。 这该死的阿宸,总是轻易的就能够让旁的人对他侧目。 陆白桃着实不喜欢这样的阿宸。 却说阿宸这边,南平也早已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完全的等同迷妹的模样。 “南平……” 马车里,小姐手不经意间的拉开了帷幔,一双杏仁目直视着阿宸。 眼前的男人,一双瑞凤眼,透着多情的模样,那完美的容颜,是她接触过的那些个公子哥里的佼佼者。 女人原本根本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然而,这一刻她深信不疑,自己已经是完全的沦陷到阿宸的颓然里。 “南平,快扶我下来。” 情窦初开的女人,悄然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想要跟着阿宸制造着邂逅。 然而阿宸却是漠然的模样,抬眸望着白蜡铺。 店铺里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陆白桃的身影。 她的心里,却是没有自己。 阿宸暗自腹诽着,也许陆白桃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白蜡铺,而是赚钱。 至于他,不过是她推广蜡烛手段罢了。 第一百零九章相爱相杀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女人悄然的跳下了那层,径直的走到了阿宸的面前。 “阿宸。” 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些许的柔情,那双深眸带着些许的清冷,让人不好接近。 然而,这对于女人来说,却是阿宸的性格。 “姑娘需要什么?” 阿宸起身走进了白蜡铺。 心里想着既然陆白桃一心只有金钱,不若选择了成全。 女人蹙了蹙眉头,却也是些许的失落,不过须臾依旧是笑颜如花,谁让这阿宸颜值抗打,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自己呢。 “随你推荐吧。” 女人迷妹的注视着阿宸,一脸崇拜的模样。 在她的眼里,阿宸的周身气度,早已超越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整个白蜡铺的老板,也不能跟着阿宸比肩。 阿宸不经意间嗫嚅了一下嘴唇,却也是些许的迟疑。 然而,这少顷的迟疑,并没有换来陆白桃丝毫的反应。 阿宸径直的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手指着面前的白蜡,一五一十的介绍着,还不时的推销着它们的好处。 小篱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面前的阿宸,这卖力的姑爷,此刻难道不知道陆白桃此番的模样吗? 小篱撇嘴看着二人的亲昵模样,转身去了天井。 怕是没有什么状况,能够打断了他们的亲昵。至少小篱并没有如故的心思。 索性的进了天井,将门外的一切如实的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蓦然回首,却是见到门外的甜腻,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阿宸。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让陆白桃不屑,甚至有些怨怼。 “小姐,您不出去看看吗?那家的小姐,怕是有心跟姑爷双宿双栖。” “他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力的宣传。” 陆白桃懒得理会小篱的提醒,任由着阿宸跟着那个女人谈笑风生的说着那些个蜡烛。 “小姐……” “好了,不用再说了。” 陆白桃懒得理会那个连同自己感情都不确定的男人,径直的离开了白蜡铺。 嘈杂的街道,忙碌的货郎担来回的传说着,然而这对于形单影只的陆白桃,却是如同冷冷的街,无人守候的夜。 陆白桃少有的竟然思念起自己的亲人来。 也许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或者她无法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朝代。 然而,陆白桃从未有过这般的悸动,让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思念。 “站住。” 徒然的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抬眸漠然的瞥了眼面前的五大三粗。 不屑一顾的陆白桃,并没有理会那些个面目狰狞,径直的朝前走着。 “臭小子,我让你站住,难道你看不懂吗?” 随手一挥,身边的打手毫不犹豫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团团的将他们围在了一起。 这些不过是,游手好闲的男人,平素里插科打诨,偶尔的依靠着欺男霸女过日子。 冷眸白了眼面前的不速之客,她怎么可能会和颜悦色的注意面前的男人。 “你们干什么?” 陆白桃警觉的白了眼男人。 但见这些个男人讪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 “不干什么,就是手里缺点钱花花。” 男人步步紧逼,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公然的挑衅自己。 看来他们并非善类。 陆白桃白了眼他们,“我可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不是。” “诸位可是过了及笄之年?” 他们点了点头,却是不明所以,陆白桃冷不丁的询问。 “既然过了及笄之年,我又不是尔等衣食父母,没钱寻了我做什么?再说了,父母年迈,凡事仰仗父母,这又是与寄生虫,我什么区别。”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众人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这样的轻视数落自己,当下也是义愤填膺。 索性的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白桃,“你这小子口舌招尤,今日里不教训你,难消除我心中的愤懑。”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那布满的殷红似乎要将陆白桃吞噬,她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迫切的想要让陆白桃明白,在京城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面前的男人,索性径直的朝前走去。 他倒是不愿意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没有人会教训的了他们。 然而,陆白桃猜错了。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几个人在这一代,也便是无业游民,平常欺负了习惯了,所以对眼前的这些个事情,也算是清楚的很。 如今冷不丁的出了这些个事情,那些个人,也自然如故的模样,持观望的态度。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视着这些个贪生怕死的男人。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竟然是不懂得反抗。 陆白桃随手抄起了趁手的东西,决定好好的教训着这些个登徒浪子。 哪怕双拳难敌四手,陆白桃也要为自己而战斗。 “这小子是疯了吧?” “不自量力。” 人群里,偶尔有戏谑挖苦的言论,大抵都是认为,陆白桃应该息事宁人,而不应该跟他们对抗。 毕竟,能用银两打发地。便是可以不用理会了。 陆白桃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这是他们助纣为虐的产物,是他们的妥协退让的后果。 陆白桃紧攥着手中的东西。随时准备着蓄势待发。 “臭小子……” 他们中的喽啰,伸手准备撕扯陆白桃。 被陆白桃一个反击,打在了他的手上。勃然大怒的男人,群起而攻之,恨不得将陆白桃撕扯个粉碎。 突然,一声尖叫,众人纷纷停下了手。 却是原来,那些个男人群起而攻之,任由着陆白桃不停的驱赶着他们。 这些个无耻过分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是变本加厉了。 陆白桃毕竟是女人,又没有什么功夫傍身,关键阿宸又不在自己的身边。 指望英雄救美是不可能了,索性的大声尖叫了起来,驱逐着他们的靠近。 果然,这一生刺耳,提醒着他们,让他们退了下去。 原本陆白桃以为,打发了银两就可以息事宁人的,然而混乱之中的纠缠,陆白桃的头发悉数的散落了下来。 那如瀑的秀发垂落在身后,如花的容颜赫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陆白桃虽然身穿着男装。却也是掩饰不了她周身的气度,那模样清丽,一个不经意的抬手回眸,都会让人难以控制心中的悸动。 第一百一十章原来是你 “是她?” 人群里,总有人不经意间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徐正雍依旧是如故的在京城的各个地方查探着情况。 对他而言,他们的建议,是天下第一铺能够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根本。 毕竟天下第一铺面对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徐正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那消瘦的侧颜,格外的完美,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摄人魂魄。 她跟着京城的女人,太不相同,就算是不认识,也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情不自禁的徐正雍,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身后的东陵,忙不迭的阻止着,“少爷……” 毕竟,那些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好惹的。 “呼,没想到一个翩翩少年。竟然是一个美娇娘,看着模样,倒也是不错,不错。” 这些个地痞流氓,流里流气的吹着口哨,挑衅着陆白桃。 那登徒子的模样,试图将陆白桃揽入自己的怀里。 “大哥,不若把这小娘子买进窑子去,定然是得了不少的银两,或者说……” 轻挑的眉头,不停的暗示着彼此,陆白桃作为他们的猎物,该要怎么对待。 至于陆白桃这边,则是步步紧退,准备寻了地方,伺机逃跑。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根本就是虎视眈眈的,更不用说是让陆白桃脱离自己的视线了。 陆白桃苦笑不迭,“难道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怎么连个英雄救美的人都没有出现?”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碎碎念叨着。 却说,这徐正雍则是在东陵的耳边说了几句,便是径直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徐正雍义正辞严的教训着他们。 “呦呵,多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你也不打听打听……” 徐正雍并没有跟他们多说什么,只不过是随手一扔,“拿去,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敛财,并不打算出别的事。” 说话的功夫,徐正雍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东西却也是不错,便是一个荷包。 不过几两银子,便是还有一块玉佩。 那色泽倒也是不错,明眼人一看就可以明白。 “这是什么东西?” 那几个人瞥了眼徐正雍的施舍,当下更是气愤不已。 然而徐正雍却是不紧不慢,“这玉佩乃是玲珑阁的东西,翠玉通透,本就是上层之作。更何况这东西已经有百年的时间了,你们不识货,自当是还给我。” “我便还是不信了,尔等再纠缠下去,怕是对你们没有丝毫的好处吧。” 冷眸白了眼那些个喽啰。 他们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在纠缠下去,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索性的瞥了眼徐正雍身后的陆白桃,挑衅着离开了。 “这京城竟然是有这般的登徒浪子,实在是怠慢了小姐。”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陪着不是。 只不过。她陆白桃可没有心情跟着徐正雍在这里插科打诨的。 在陆白桃的眼里,徐正雍是救了自己不假。 可是,还有一点那便是徐正雍更重要的是助纣为虐,竟然是让他们拿了银两。 这于陆白桃而言,根本就是不应该的事情。 毕竟,在陆白桃的心里,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这位姑娘,你这样确实有点不礼貌了,可是我救了你一命,你不说报答的话,却是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徐正雍,陆白桃漠然转过身,欠身说了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陆白桃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完全的不去理会徐正雍。 “我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可笑……” 徐正雍这下可是不乐意了,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说,可见着陆白桃可算是把自己当做欺男霸女的罪恶之人了。 这个锅他可是不背。 “雍少若是觉得可笑,大可以站在一旁笑去,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在这里笑。” 漠然的陆白桃不喜这样的人,在她的眼里,俨然是破坏了该有的规矩。 徐正雍沉默不语,倒也是专注的望着女人,这周身的气质,却是与众不同。 牙尖嘴利的模样也是可爱。 “陆白桃。” 徐正雍索性的叫了一声。 这不经意间的试探,没想到竟然让陆白桃站定了下来,一个蓦然回首,直视着徐正雍。 “是,我就是陆白桃,你也是放心好了,今日之事。虽然是你救了我,但是我陆白桃从来不会占便宜。这样,明日这个时候。你托人到白蜡铺,自然是将银两归还。” 漠然的陆白桃径直的转身,不去理会陆白桃。 却是须臾功夫,便是随手拿了树枝,将自己如瀑的秀发悉数的绾了起来。 些许的青丝垂落,陆白桃如同画中的仙女一样,让人无法将目光从他们身上抽离。 “少爷。” “嘘……” 徐正雍头也不回,示意着东陵不要破坏自己的专注。 良久,只等到陆白桃消失在人群的尽头,徐正雍留下了一句,“有意思。” 这才是转过身,望着东陵,但见着东陵的手里,拿着荷包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那几个人呢?” “回少爷话,他们果然是马不停蹄的去了当铺,奴才是谁啊,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了,于是我就在当铺里等着,等着他们的出现。” 东陵喋喋不休的絮叨着,这这个言语,倒也是让徐正雍哭笑不得。 “说重点。” “捕快把他们带走了。” 东陵撇嘴,无奈的说出了结果。 徐正雍随手一提手中的荷包,狠狠的打在了东陵的头上。 “你呀倒是可以再慢点。” 徐正雍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漠然的戏谑着他们,便是转身离开了。 却说这陆白桃,则是对徐正雍满是不敢苟同。 这偏颇的意见,让她笃定了徐正雍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却没有丝毫的正义,只不过是用金钱摆平一切事情的纨绔子弟。 陆白桃苦笑着,懒得理会他们,索性的回到了白蜡铺。 “小姐,你?” 异样的神态,警觉着小篱,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深怕她有任何的闪失。 陆白桃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遇到些地痞流氓罢了。” 小篱:“怎么可能没事呢,你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出去能什么样子?”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一旁端坐着的阿宸,此番正是谈笑风生的跟着那个女人,相谈甚欢。 自己的异样,阿宸完全的没有注意到,随口留下个一句,“不要脸。” 便是径直的走进了厢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醋的女人 是日,天朗气清,白蜡铺里依旧是门可罗雀的,百无聊赖的陆白桃,趴在桌子上,空灵的眼睛注视着门外。 那靓丽的大家闺秀,又是寻了阿宸,两个人相谈甚欢的谈天说地着,大有相见恨晚的势头。 也难怪,在阿宸的心里,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相互背离的两个人,人生观,价值观完全的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格格不入的他们,最近总是矛盾重重。 “你什么意思?谁告诉你可以这样做了?” 陆白桃无中生有的指着面前的伙计,没事找事的教训着无辜的伙计。 而在伙计的另外一边,阿宸正站在那里晨练着。 “小姐,我……” “你给我闭嘴,怎么你还要顶嘴不成,我就不明白了,平时难不成对你不好吗?该说的没说,还是该做的没做,你竟然这样对我?”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数落着阿宸,心中的愤懑,让她无法隐瞒。 她不喜欢看到阿宸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谈天说地,却也不希望阿宸过多的干预自己。 这大抵便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小姐,我没有说你对小的不好。” 伙计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望着陆白桃,却见愠怒的女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 伙计忙不迭的转身离开了天井。 陆白桃气愤的坐在了凳子上,愠怒的女人,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真是气死我了,怎么教都不会。” 一旁的阿宸哭笑不得,索性懒得理会陆白桃,也省的这个丫头,冷不丁的找个自己的事情。 “怎么,连你也对我不满意对吧?” 阿宸蹙眉,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好吗?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还打算教训自己不成? “你摇什么头啊?” 阿宸的沉默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此刻变得格外的无奈,索性的朝着门外走去。 冷漠的背影,更是让陆白桃义愤填膺,“都走吧,我就知道,你身边如今有了美娇娘,所以可以不用管我了。” “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对感情专一,其实也不过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主。”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然而心中的痛,却依旧是难以磨灭。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种感觉,比起在陆家庄的时候,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吃味的陆白桃不停的抱怨着,却也是隐忍着心中的感情。 这里并没有陆王氏提醒着陆白桃,在她的心里,已经是把阿宸当做自己相公,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男人。 然而,她却是始终不愿意承认,甚至笃定了,阿宸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一旦泥足深陷,只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陆白桃彻底的沦陷了。 “老板娘,听说你们店里有温馨蜡烛,我想要买点,可以推荐一下吗?” 店铺里,冷不丁的来了一个客人,也算是慕名而来的男人。 毕竟白蜡铺名声在外,知道陆白桃制作的蜡烛的也是比比皆是,所以前来购买了白蜡,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小篱兴奋非常,大声的应和着,便是转身在柜台里寻了温馨蜡烛,准备跟着男人推荐着。 “你去忙吧,我来。” 沉默的陆白桃,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一脸的漠然模样,阴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小篱尴尬的望着陆白桃,之前的伙计已经告诉自己个中的情况,小篱却也是知道陆白桃一连几天心情不对。 此刻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官,别是让陆白桃给赶走了。 怯怯的小篱,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小姐,你且是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小篱。” 一个眼神的示意,暗示着小篱,陆白桃心中的怨怼。 此刻,小篱自然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悄然的站在了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位姑娘,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人搭讪的询问着陆白桃。 毕竟此人平素里也都是男人的装扮,如今冷不丁的见到阿宸这般的跟一个女人,这般亲热,也是换回了女装。 周身不过是一身质朴,却也是难以掩饰陆白桃无双的容颜,这该不会是白蜡铺简单的人物才是。 不过是好心的讨好,此刻在陆白桃的眼里,这搭讪俨然成了登徒浪子的模样。 “怎么买一个蜡烛还要知道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吗?” 冷眸直视着面前的客人,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这个无辜的男人。 “我便是看不惯你这种人,家里有,还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吗?我告诉,这种人不是好男人,实际上就是渣男。” “别老是给自己找个什么借口,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就是正常,女人三妻四妾就是不守妇道。” 陆白桃漠然的白了眼一旁招呼那个女人的阿宸,心中的怒火没来由的燃烧着。 “小姐,我不过是买个蜡烛。” 男人见状,却也是哭笑不得,一见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便是忙不迭的说了一句,“算了我不买了。” 面对无名的怒火不经意间就会点燃的陆白桃,怕是谁人见到,都是会抵触的。 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一个客人离开了,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你看说他两句还不乐意听了,这种男人,保不齐又为了多少个女人,买了温馨蜡烛。” “女人也是傻。” 陆白桃故意大声说道,“错把渣男当成宝贝,其实什么都不是,就是混蛋,自以为是的大混蛋。” 陆白桃故意的说给阿宸去听。 却是她身边的女人,也是沉默不语,只不过不经意间的笑了笑。 倒是一旁的丫鬟,心里有些不悦了。 “呦,陆小姐这话大概是说给咱们听的。” “怎么打开门做生意,还倒是不能选择了喜欢的人张罗吗?” 南平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我便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南平径直的走到了阿宸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阿宸,完全的一副有颜值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模样。 “好了,南平切莫要如是说了,陆小姐这是……” “你给我闭嘴。” 陆白桃被南平训斥了,心中本就是不悦的。 如今一见这女人要说出自己的心思,当下便是担心着阿宸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忙不迭的呵斥着女人。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了。” 蓦地一声凌厉骤然的响起,惊扰了在场的众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矛盾重重 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打破了白蜡铺的嘈杂,陆白桃纳罕的望着阿宸的方向。 从他到了陆宅之后,直到至今,除了此番会大声的斥责自己,阿宸对陆白桃并没有说过任何的重话。 甚至在她的心里,阿宸就是一个格外完美的男人,如果真的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陆白桃也许真的希望跟他白头到老。 可是这一次,阿宸竟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一个陌生的女人,对自己这样的冷漠。 陆白桃无法隐忍这样的结果,甚至在她的心里,阿宸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男人。 “你……” 颤抖的双手,手指着阿宸,心中莫名的恐慌不安。 “我说的有错吗?” 阿宸蹙眉,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矜持,不懂得凡事考虑别人的心思,自以为是。” 阿宸再一次触碰了陆白桃的底线,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陆白桃。 陆白桃苦笑着,“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有问题,不懂得矜持,不懂得尊重,不懂得关心别人,我哪里都不可以,你还满意?” 陆白桃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阿宸的嘲弄,这一次刺激到了陆白桃。 她哭了。 “小姐,你怎么了?” 无奈的小篱,忙不迭的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好宽慰陆白桃的心。 大厅里,只剩下阿宸一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动不动就发火,有时候都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觉得陆小姐很可爱吗?从来不藏着掖着自己的感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女人看的真切,陆白桃是吃味了,所以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跟着阿宸有什么。 虽然,这本来就是真实的,不过,女人依旧是不愿意放下,毕竟她也喜欢阿宸,也希望他们之间,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 不然她一个大家闺秀,放着大小姐的日子不过,冷不丁的邂逅着阿宸,却也是不切实际吧。 阿宸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得意,在陆白桃的心里,是有自己的,而且此刻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让她如此的气急败坏。 “阿宸我也喜欢你。” 女人含羞带臊,脸上却也是漾起一抹潮红,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女人赤裸裸的表白着自己的心迹,想要让阿宸接受自己的爱慕。 阿宸蹙了蹙眉头,面对女人赤裸裸的表白,阿宸竟然是无言以对。 如今又是冷不丁的面对着陌生女人的告白,这一点阿宸而无法接受的。 “阿宸,只要你愿意跟我走,离开这里,在这种地方干活,一天都觉得心疼。” 女人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似乎比起往日,女人都是如故的模样。 似乎,一见到阿宸,就会让他们什么都无法阻挡,甚至连同矜持,都可以彻底的忘记。 阿宸沉默不语。 白蜡铺不说有阿宸的心血,却也是有陆白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陆白桃对阿宸有心,阿宸对陆白桃有意,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才对。 “姑娘,我是有婚约的。” 无奈之下,阿宸紧蹙着眉头,索性拿出他们的契约婚姻搪塞着面前的女人。 但见他手指着绝尘而去的陆白桃,话语里也是暗示着,这陆白桃就是他的妻子。 只不过,阿宸冷不丁的举动,却是让女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你一定在骗我的。” 阿宸:这件事小篱可以作证,再则说,我没有必要。 阿宸信誓旦旦的否认着女人的面前的女人,此刻阿宸只想告诉女人事情的真相。 他并不想一夜暴富,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暴富,就可以让旁人记得自己。 阿宸毫不犹豫的拒绝着面前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陆白桃早已闯进了自己的心里,而他也是浑然不觉。 不不…… 女人摇头趔趄的后退着,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阿宸不可能跟那个女人有任何地关系才是。 不然陆白桃怎么会是那个模样,深怕阿宸远离自己的视线。 “我不相信。” 然而任由着阿宸说的天花乱坠,似乎这个阿宸根本的就是不以为意。 “一定是你在欺骗我,对不对?” 女人自行脑补着陆白桃的跟着贝恩的关系,他完全的否认了陆白桃的存在。 阿宸摇了摇头,“小姐,我真的认为为我考虑欺骗你?” 阿宸苦笑不迭,“只不过,这本就是真相。” 女人执意的说道,“我不介意,以后陆小姐当姐姐,我做妹妹,一同服侍相公。” 女人说着正是打算搀扶着阿宸,却是一把让阿宸毫不犹豫的推开了。 “阿宸,我真的不介意,大不了,我可以低三下四。” 女人执意的执意的请求着阿宸,希冀着阿宸,能够帮衬着自己,同意了让自己作为阿宸的妻子。 蓦地,阿宸知道了所有的努力,此刻都会在她的面前消失殆尽。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周遭的女人,冷不丁的竟有些让阿宸不舒服。 不经意间的抬眸,目不转睛的注意着女人,期许的神态。让阿宸愕然。 “这位个姑娘,请你放过我。” 阿宸苦笑着,说出了他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赘婿,我的事情,全都是由着陆小姐做主,所以我的自由全都是陆白桃决定的。” 然而,任由着阿宸天花乱坠的说着,此刻阿宸的言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是让女人怀疑,他不过是利用这件事,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仅此而已。 女人毫不介意,心甘情愿做小,只为了在阿宸的身边。 无奈的阿宸哭笑不得,对这个女人他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不过是想要借着女人,在京城的声望,对白蜡铺有些帮助罢了。 然而,眼前的结果,并不尽然如意,所有的事情,都适得其反,女人赢了,此番已然是形同狗皮膏药一样,根本就不会离开了阿宸, 至于别的,阿宸也是无可奈何,摆脱不得,挣扎不得,只有选择了逃避,逃避这个无辜的女人,逃避这个纠缠自己的女人。 至于,他跟陆白桃之间,此番也是阴差阳错产生了误会。 “你跟我解释什么?你们之间挺好的,也挺般配的,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说什么。” “我告诉她了,我是陆家庄的赘婿。” 然而并没有卵用,此刻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任由阿宸说的天花乱坠,陆白桃根本就不会相信。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上浇油 “请问陆小姐在吗?” 大厅里,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天井里的陆白桃。 陆白桃愠怒的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那得意的颜色,让阿宸怔然,连同此番“你是否爱上我”这些个缓解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 陆白桃已经是离开了天井,径直的出现在大厅里。 “陆小姐,她……” 原本小篱就觉得整个白蜡铺里弥散着火药味道,此番这个人再是冷不丁的出现,绝对会是火上浇油。 本就是打算搪塞了过去,说是陆白桃不在。 然而话音未落,陆白桃已经是出现在小篱的面前。 “雍少。” 满脸的笑容堆积在陆白桃的脸上,这谄媚的模样,让小篱叹为观止。 若然是对待刚才的宾客,会是这般的模样,此番那男人绝对心花怒放的选择了蜡烛离开。 而不至于又是零销售额的离开了白蜡铺。 小篱的眼里,带着些许的愠怒,直视着徐正雍。 “小篱,怎么回事,还不快去,看茶。” 陆白桃满脸的笑容,淡然的吩咐着小篱。 小篱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徐正雍则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 此番,一身质朴,淡雅的妆容,让陆白桃看起来更加娇俏迷人。 也难怪,在他看到陆白桃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多看陆白桃两眼。 毕竟食色性也,任何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天井里,阿宸端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变得义愤填膺的。 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任由自己告诉她心思,此刻她都是一副漠然的模样。 “门外的男人是谁?” 小篱:我也不清楚,是个生面孔。 “对了姑爷,小姐还在生气吗?” 小篱的心,自然是向着阿宸的,毕竟那么多的感情,那么多的经历,小篱看在眼里,也是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宸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任由我解释,就是以为是借口。” “小姐是不是除了吃醋,还有别的事情,你招惹了小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阿宸根本就是不明白,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激怒了陆白桃,让她对自己这般的爱答不理的。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自己就是一个渣男了。 阿宸一脸茫然的望着小篱。 “姑爷你好好想想?” “小篱。” 大厅里,陆白桃呼唤着小篱的身影,无奈之下小篱并没有点拨的清楚。也不知道阿宸是否明白。 此刻的他已然是失忆的,这时的喜欢,陆白桃是欣然接受的。 但是一旦恢复了记忆,陆白桃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保障,她不知道是否那个时候,阿宸对待自己依旧是如故的温情。 或者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再拥有什么,就会彻底的决裂,回到各自的生活。 理想的完美,最终还是难以抵挡现实的骨感,陆白桃在没有得到安全感之上,阿宸的话,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言论。 “小姐看茶。” 大厅里,小篱故意的破坏着原有的美感,阻止着他们继续将矛盾升级。 陆白桃哭笑不得,“你怎么回事啊小篱,什么看茶啊,你就不可以把茶倒出来?” “真是抱歉啊,雍少,小地方出来的,倒也是让雍少见笑了。” 陆白桃这句话便也是说给徐正雍听的。 毕竟有些事情,也算是属于陆白桃的怠慢,所以才会是眼前的模样。 徐正雍则是不以为意,温润一笑,“小篱也是可爱。” 徐正雍冲着小篱点了点头,这阳光般的笑容,倒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任务,竟然招待起徐正雍了。 “她还是可爱,这丫头可是少不了给我下增加了麻烦。” 陆白桃嗔怪着,跟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一时之间倒也是格外的融洽。 这下子,倒是让阿宸有些阴阳怪气了,沐风扣的注视着陆白桃,那温润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这个丫头竟然跟着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谈笑风生。 等一等,这人似曾相识的面容? 是他?对就是他,就是那个上一次到京城来,出手相助的男人。 处心积虑的靠近陆白桃,让阿宸百般阻扰。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男人阿宸心里素来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到达了反感的地步。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两个人还相谈甚欢? 阿宸心里难以忍受着心中的悸动,三两步之间,走到了大厅里。 “我便是觉得奇怪,总是觉得是旧时相识,没想到竟然是你?” 阿宸阴阳怪气的离开了天井,兀自的上前,一把将陆白桃从凳子上拉开。 “你干什么啊。” 阿宸则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招呼客人啊,省的被某些人教训了,我倒是成了登徒浪子了。” 从初次见面,到此刻,阿宸对待徐正雍的态度,始终是阴阳怪气是,似乎这徐正雍根本就是他的死对头一样,让他无法接受。 如今,借着陆白桃挑衅自己,怼陆白桃,阿宸可是舍不得。 阿宸索性也不能让徐正雍称心如意。 陆白桃,“你什么意思?” 阿宸:没什么,只不过是打算服务白蜡铺里最为最贵的会员。 阿宸说着上下打量着徐正雍,鬼祟的男人,陪笑着,靠近着徐正雍。 “雍少是吧。” 自来熟的阿宸,毫不犹豫替着徐正雍按摩着,一副狗腿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你究竟想怎么样?” 阿宸的谈好恭维,让徐正雍不自觉的后退着,究竟该是说阿宸热情奔放也好。 还是其他的,陆白桃都不想着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索性的咆哮着,指责着阿宸。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的让阿宸颜面无光。 索性一下子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一旁。 “陆白桃我忍你很久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几天天天在针对我?我阿宸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做。” 阿宸一字一句的咆哮着,顶撞着陆白桃。旁敲侧击的提醒着徐正雍,在这个白蜡铺里,徐正雍是多余的。 陆白桃忍无可忍,这不明显的,这阿宸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在破坏着陆白桃的生意。 这该死的男人,心思太多,不过是自己说了阿宸,所以他才选择了报复自己。 陆白桃一厢情愿的判断着,脑海里,又是自行脑补着,如果自己真的对阿宸的话深信不疑。 怕是将来有一天,陆白桃绝对会成为阿宸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停的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戏谑挖苦。 第一百一十四章游山玩水 泛白的眼眸,漠然瞥了眼阿宸,陆白桃并没有理会阿宸,只是笑吟吟的陪着不是。 “对了雍少,京城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徐正雍当即说道,“十里之外,便是有一个望月阁,那里环境不错,依山傍水的。” “望月阁,听这名字都是格外的好听的。” 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的咆哮,跟着徐正雍谈笑风生,那视若无睹的眼神,刺激着阿宸。 徐正雍则是点头,“毕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也不觉得什么,不过陆小姐喜欢这里,我倒是有时间,可以带着陆小姐游山玩水,不知道陆小姐可有时间赏脸?” 徐正雍绅士的跟着陆白桃伸个手。 “你干什么啊。” 阿宸眉头紧锁,一把打了过去。 “说话就说话,哪来的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举动。” 阿宸的反应,让陆白桃嗤之以鼻。 本就是对阿宸的行为有些不满的,所以此刻阿宸的反应,陆白桃也是不愿意轻易接受的。 “你什么意思?” 冷眸瞥了眼阿宸,那不经意间的眼神,都带着阴冷的气息。 阿宸漠然的注视着陆白桃,一副绝对不可以如此的模样。 “雍少,你没事吧。” 陆白桃因为阿宸的怠慢,忙不迭的陪着不是,倒是不能因为阿宸的缘故,招惹了面前的男人。 “我没事啊,能有什么的。” 徐正雍陪笑着,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敏感的徐正雍,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阿宸的异样,更加明白阿宸如此模样的原因。 心里虽然是知道,但并不打算告诉陆白桃,他可不打算,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他跟着陆白桃之间的相处。 毕竟这丫头让他欣赏。 不过一个十六岁上下的年纪,如今却是如此的本事,竟然是这般轻易的开了这么多的白蜡铺。 要说在徐正雍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样有破例的女人,而她则是徐正雍见到的第一人。 两人四目相对着玩着彼此,然而这些个温柔的眼神,刺激着阿宸。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冷眸漠然白了眼阿宸,一把将阿宸从自己的面前推开。 “望月阁,我很想去。” “我不同意。” 阿宸命令的口吻,控诉着陆白桃。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命令就可以的。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说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再说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样似乎有点过分了吧。” 冷漠的言语刺激着阿宸,让陆白桃变本加厉的教训着。 阿宸哭笑不得,懒得理会陆白桃聒噪,索性的转身离去,不想在跟着陆白桃有任何的关系。 陆白桃则是怔然的坐在了凳子上,目送着阿宸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陆白桃的举动,让徐正雍看的清楚。 她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有彼此,只不过有些时候,固执的他们不愿意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为了刺激彼此仅此而已。 “有什么过分,这个男人,真的可笑的很。” 陆白桃悄然的摩挲着自己的秀发,看得出陆白桃的颓然模样,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徐正雍怔然。 在他的心里,竟然是有些心疼。 “对了,陆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望月阁?” 随口便是询问着陆白桃,毕竟这女人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 保不齐又会滋生什么别的怒火来,索性的让陆白桃跟着自己离开了白蜡铺,自己倒也是可以跟着她谈谈白蜡铺的事情。 徐正雍的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冷笑,却也是得意狷狂。 眼下,这阿宸和陆白桃之间心存罅隙,只要稍微的做些手脚,他们就会老死不相往来。 却是原来,徐正雍昔日去陆家庄的时候,这郑庆已经是话里有话的提到了陆白桃的私生活。 所以徐正雍是知道这个阿宸就是陆白桃的赘婿。 至于感情如何,徐正雍并不想知道,他也根本就不关心这些。 他此刻关心的是,陆白桃如今需要关怀,自己可以趁虚而入,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当然,这不过是徐正雍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他是否能够称心如意,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愠怒的陆白桃抬眸注视着门外,此番这阿宸竟然是如此无理取闹,这让她格外的不悦。 任由着小篱苦口婆心的规劝,陆白桃选择了不去理会。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慢条斯理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觉得挺好的。” 陆白桃骤然起身,交代了小篱白蜡铺的事情。 却见空无一人的白蜡铺,“实在不行关了门,我们一起去。” 小篱警觉的望着徐正雍,当下便是应和着,将店铺里的生意交托了出去,而她则是跟在陆白桃的身后,准备去了望月阁。 小篱的心中,这徐正雍虽然是模样不错,却也是比着阿宸比上不足。 虽然周身的气质不错,不过这人她并不熟稔。 所以在小篱的心中,姑爷的不二人选,她还是会觉得阿宸比较合适。 加上,孤男寡女的,本就是不合适的,所以小篱一定会跟在陆白桃的身后,以确保陆白桃的安全。 徐正雍自然是知道小篱的心思,这忠心耿耿的奴婢,倒也是不错。 “两位小姐,请。” 徐正雍谦卑有礼,搀扶着陆白桃和小篱一个一个的上了马车。 而他则是充当着马夫的身份。 随手挥舞着马鞭,一声凌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马车辘辘的行走着。 马车里,陆白桃依旧是有些许的不悦,这阿宸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小姐可还是在生姑爷的气?” 小篱明知故问换来的结果就是陆白桃眉头紧锁,漠然的瞥了眼小篱。 “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小篱自然是知道在气头上的陆白桃,不会听自己任何的劝慰。 索性也只有选择闭嘴,不再提及。 “算了,小姐,我还是不说话了。” 马车外,徐正雍默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举一动,并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攀谈。 也不想去参与他们主仆二人的聊天。 就这一点,小篱心中倒也是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些好感的。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偶尔有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让人安逸舒服。 林荫树下,马车留下一道影像,朝着望月阁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少东家 喧闹的望月阁深处,潺潺流水从天儿降,那如瀑的银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陆白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陆小姐,这地方不错吧。” 徐正雍信步的走到了身前,儒雅的模样,比起阿宸来说,却是别样的姿态。 阿宸显得硬气的英俊,而徐正雍却是显得格外的儒雅,可以说是各花入各眼吧,就看对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恬淡的徐正雍,不至于让自己这般的暴躁动怒。 “陆小姐心情可是安好?”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 “你们女儿家的心事,我不会去窥探,只是知道你心情不悦,仅此而已。”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 她与阿宸针尖对麦芒的争执,徐正雍也是在店铺的,明眼人也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阴阳怪气。 “真的抱歉,让雍少见笑了。” 徐正雍不以为意,却是手指着远处的望月阁,“你可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称为望月阁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 徐正雍:相传在这望月阁有一对有情人,便也是每每争吵,无奈神明愠怒,将他们分开,自此便是不再相见。 “男子为了重新找回爱人,便是跋山涉水,四处的寻找妻子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男子终于见到了妻子,只不过妻子却忘记了男人。” 陆白桃绕有心思的望着徐正雍,童话故事不应该是这个结果才是。 “然后呢?” 徐正雍温润一笑,那无双的容颜,让人如沐春风,“争吵只会伤害彼此的感情,让原本和谐的关系,变得陌生。” “男子为了挽回妻子,愿意做出任何的努力,只想妻子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思。” “神明告诉男人,如果想要见到妻子,必须手可触月。”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个看似神话的故事,而这些个轻描淡写的言语,却是提醒着陆白桃。 她知道这些个言语的意思,知道徐正雍说这么多,不过是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任何的罅隙。 陆白桃淡然,“我想雍少是误会了,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答着。 但却没有直言告诉徐正雍他们之间的渊源。 毕竟在陆白桃的心中,徐正雍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个琐碎。 徐正雍陪笑着,不过一句,“那便也是我多此一举了。” 陆白桃沉默不语。 眼前的徐正雍不是的谈好恭维着自己,而她却是没有丝毫的情愫,反倒是阿宸,在陆白桃的心中,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毕竟,有些事情,本就是先入为主,陆白桃对阿宸的感情。也并非表面的那样简单。 清风徐来,水上不经意间的激起层层的涟漪,恬淡的林间此番变得格外的惬意祥和。 陆白桃信步走进了望月阁,偶尔的清风拂面,让陆白桃格外的舒服。 “小姐,没想到在京城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小篱叹为观止。 毕竟到了京城,那繁华的街道,拥堵的行人,还有那鳞次栉比的酒馆茶楼,每每都是人声鼎沸。 在小篱的眼里,可以毫不夸张的以为,以为在这个京城原本就是如此的模样,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安静恬淡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也是让小篱叹为观止,她相信了京城之所以让人向往的原因。 “哪里都有美的地方。” 颔首低眉,却也是说不尽陆白桃心中的愁苦。 徐正雍看的专注,陆白桃不同于别的女人,她总是轻易的吸引着自己的眼睛。 “什么味道?” 陆白桃轻嗅着,一股子馨香的味道,冷不丁的传播而来,吸引着陆白桃的注意。 “什么?” 小篱这才是回过神来,怔然的注视着陆白桃。 “你没有闻到有一股子淡淡的馨香吗?” 陆白桃的鼻子格外的敏感,轻易的就可以闻到这些个气味。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竟然是顺着那股子香味信步而去。 佃户佝偻着身子,不停的求情着,“少东家,今年的蜂蜜比起来原有的比较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 “我知道了。” 徐正雍淡然的说了句,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银两,交给了佃户,“你且是去做点小本生意,也省的日子过得清贫。”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蜂蜜?佃户? 陆白桃眉头紧锁,不自觉的望着徐正雍的方向。 但见那佃户包裹着周身,一个全副武装的模样。 对徐正雍又是毕恭毕敬的,所以徐正雍应该和陆家一样的身份,都是他们的东道主,所以他们才会对徐正雍如此的毕恭毕敬。 陆白桃信步的走了过去,依旧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 徐正雍手指着这座深山,“这里不错,只不过没有什么路,又是深山多一些,除了猎户,还真不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徐正雍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让陆白桃欣然。 “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蜂蜜。”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深山里的蜂蜜,也只有徐正雍会过来收购。 一是因为这山蜂蜜本就是不错,对于蜂蜡也是不错的原材料之一。 二来,这深山道路不通,鲜少有人愿意出现在这里,又是按照市场价收购蜂蜜。 一时之间,在这些个人的眼里,徐正雍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而这徐正雍索性的让他们做了自己的佃户,为自己豢养蜜蜂。 “蜂蜜?” 陆白桃莞尔一笑,“我看这蜜蜂也是不错。” 徐正雍摇了摇头,曾听闻过蜜蜂伤人的事情,所以在徐正雍的心里,这蜜蜂根本就是一个杀人无形的杀手。 所以陆白桃提到了蜜蜂,徐正雍却是有一种谈虎色变的模样。 陆白桃摇了摇头,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徐正雍担忧的那些个蜜蜂毒,已经根本就不是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只不过科技方面并不完备,所以对待蜜少女态度,依然是停留在错误的认识里。 “陆小姐你小心点,这里蜜蜂比较多,而我今天却是有些别的事情。” 徐正雍有心把陆白桃留在望月阁。 而陆白桃百无聊赖,执意的跟着徐正雍去了深山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你怎么在这 深山里,本就是多鸟兽虫子的,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强忍着心中的悸动。 小篱怯怯的跟在陆白桃的身后,胆小的女人,警觉的扫视着四周。 “小姐,这里阴森森,感觉好恐怖的。” 陆白桃轻抽着鼻子,故作镇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有人的地方,蛇虫鼠蚁就会相对少很多的。” 陆白桃自我安慰着自己。 徐正雍莞尔,身后的丫头,确实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蓦地,森林里,一个细微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陆白桃。 “谁在那里?” 晃动的灌木丛随风摇曳着,难以让陆白桃平静下来。 小篱不经意间的指了指陆白桃,在陆白桃的正前方,一个蜘蛛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险些靠近陆白桃的面颊。 “小姐,虫子。” 小篱捂脸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眼睁睁的见那蜘蛛从天而降。 而那徐正雍此刻正用木棍打着什么,陆白桃知道,那便也是在打草惊蛇罢了。 可是,小姐的提醒,让陆白桃花容失色,惊声尖叫了起来。 “啊,虫子啊……” 这也许是陆白桃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内心的好奇心作祟,竟然让她跟随在徐正雍的身后。 陆白桃站定在那里,那一声尖叫,连同这小篱一起回应着,整个树林深处,都是他们的声音。 “小篱……” 紧闭的双眼,不敢直视那个蜘蛛,陆白桃瑟瑟发抖的抱着小篱。 “怎么,你们两个是打算要在这里一直抱着吗?” 一个环佩相撞的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睁开眼睛但见阿宸将匕首放进了刀鞘里。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陆白桃心里竟然是有些许窃喜,眼前的这个阿宸还是担心自己的,一听到自己有危险,就赫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宸是担心陆小姐的安危,万一出了事,也不好跟着陆家交代。” 一个刺耳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抬眸,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那放大的瞳孔,刺激着陆白桃,她不想见到的女人,此刻已然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家闺秀。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女人?还有她竟然这般的称呼阿宸? 陆白桃冷视着那个女人,暗自腹诽着,眼眸里却也是带着些许的仇视。 “小篱,我们……” “虫子。” 然而一个提醒,让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跳在了阿宸的身上,惊慌失措的陆白桃手指着某处,不停的叫嚣着,“快杀死它啊。” 不安的女人,难以掩饰心中的悸动,眼睁睁的被人看了笑话。 却说着女人则是忍俊不禁,“常是听说有人怕了虫子,如今看来,还真有这种人。” 女人讨嫌的刺激着陆白桃。 而这不经意间的言语,并不是阿宸告诉她的,也不过是女人的本能,这女人却是故作镇定,戏谑挖苦着陆白桃。 如果不是因为陆白桃的尖叫,阿宸也不会突然加快了脚步,冲了过来。 此番才是明白,原来陆白桃竟然是如此的害怕这些个虫子。 可是陆白桃却不这么认为了,这好家伙,他们不过萍水相逢,阿宸竟然将自己的糗事告诉了别的女人。 这可是女人的大忌讳,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你……哼……” 陆白桃气愤满满的离开了,任由着阿宸一脸懵,也只是将阿宸留在了身后。 “阿宸,我是不是又招惹了陆小姐?” 女人婆娑着泪眼,一副委屈的模样,嘤嘤的抽泣着,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阿宸眸色暗沉,紧蹙的眉头并未舒展开。 “不若这样,你先出去吧,我去去就来。” 阿宸眼眸里不自觉的注视着陆白桃渐行渐远的背影,惊慌失措的阿宸,有些担心。 “阿宸,可是人家走不动了。” 女人娇柔的呼唤着,佯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阿宸无奈之下,只得是走到女人的面前,将女人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真是可笑,我便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愤愤难平的陆白桃,始终是耿耿于怀的,对他无法隐忍着。 小篱也是哭笑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将女人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是陆白桃最为讨厌的事情,也是当初陆宅之所以寻个上门女婿的原因。 如果,陆白桃同意,阿宸是可以娶另外一个女人的。 但是如果没有同意,阿宸包括跟着陌生女人相处都是不可以的。 可是眼前的女人…… 小篱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陆白桃的身后,深怕冷不丁的一个转身,陆白桃看到了他们的亲昵,到时候就算是解释过天去,陆白桃都不会相信阿宸的清白。 然而有些事情,本来就不会是那般的简单,越是反应的,就偏偏越是可能被人轻易的发现。 这不,小篱的异样,引起了陆白桃的警觉,一个转身恰巧看到阿宸正背着女人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虽是阿宸的手是紧攥着的,然而在陆白桃的眼里,他们总归是有了肌肤之亲的。 阿宸慌乱之间把女人从自己的身后放了下来。 而这女人,却是从怀里掏出了绢帕,替阿宸擦拭着汗水。 “小姐,不用。” 阿宸始终专注的望着陆白桃,深怕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陆白桃怀疑自己的不轨。 可是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个女人心计的靠近了阿宸,“不用跟我客气,今天还真是亏得有你。” 女人说完,望着陆白桃,“陆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我不过是脚有点不舒服,所以让阿宸背着我。” 女人不时的制造着刺激的言论,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陆白桃漠然的瞥了眼阿宸,“他背不背你是自己的事情,小姐自然是不用跟我解释那么许多。” 冷眸白了眼女人,陆白桃漠然的转身离去。 “阿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惹事不嫌事大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悔改,径直的走到阿宸的身边,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嗔怪。 阿宸苦笑着,“跟你没关系。” 而后,便是离开了,又是朝着陆白桃的方向而去。 徐正雍阴谋诡计,竟然是欺瞒陆白桃,毕竟孤男寡女,就算是说了无辜,却是出现在深山老林里,阿宸也是怀疑的。 毕竟,谁人又知道,这徐正雍是不是登徒浪子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吃味的男女 幽静的深山里,有鲜少的人烟,大家闺秀的女人,时不时的因为疲惫,再不然就是因为别的缘故,牵绊着阿宸。 让阿宸整个人变得更加的焦灼不安,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那个登徒浪子对陆白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阿宸,你是不是很担心陆小姐?” 女人矍铄的眼眸不时的望着阿宸,那双深眸里,充满了得意。 阿宸沉默不语,懒得理会面前的女人,甚至只要这个女人再说一次,让阿宸先走的话。 阿宸绝对会立即马上丢下女人不管不顾。 所以,女人清楚的很,此刻根本就是只字不提。 远处,陆白桃随手从一旁拔掉一个树枝,不时的撕扯着,敲打着,愤懑的模样溢于言表。 “要不要抱那么紧,没有抱过吗?” “真的提不成,这种男人不是渣男是什么?” 陆白桃不时的撇了撇嘴,此刻在她的眼里,阿宸已经是罪恶滔天,罪无可恕了。 勃然大怒的陆白桃久久无法平静,连同身后的小篱,都在为阿宸捏了一把汗。 这阿宸是发疯了吗?还是眼睛出现了问题,难道看不出来哪个才是金镶玉吗? “姑爷,你看你要不要过去。” 小篱索性径直走到女人的面前,直言破坏着他们的纠缠。 然而,女人似乎根本就对整件事不屑一顾,一把拉着阿宸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阿宸,人家的脚疼,走不动了,你可不能放下我。” 小篱撇嘴,“走不动,便是坐着休息,便是谁又没有强迫了,一定要让你过来。” “我便是觉得可笑,本就是一家人踏青,你怎生的非要跟着,还非要纠缠着人家有妇之夫,着实滑稽可笑,卑鄙无耻。” 小篱才不会有任何的退缩,直言戏谑着女人。 这一字一句的真实,倒也是让女人无言以对,只能是面容委屈,撒娇的说道,“阿宸,你看看她,人家都成如此这般模样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阿宸依旧是沉默不语,专注的眼睛,注视着前面的陆白桃。 “小心。” 蓦地,阿宸大喊了一声,但见陆白桃脚下一绊,倒在了地上。 “哎呦。” 阿宸的心,冷不丁的抽动着,忙不迭的松开了女人,任由着女人纠缠着,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摆脱了女人。 小篱得意的瞥了眼女人,“看清楚了,我家姑爷究竟是担心谁。我告诉你,不是会撒娇,就可以了。我劝你善良。”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女人的行为,让小篱不耻。 不过,阿宸的反应,告诉小篱,在阿宸的心里,陆白桃对他回来说格外的重要。 “你没事吧。” 阿宸伸手就要去搀扶陆白桃,心中的担忧呼之欲出。 “陆小姐,你没事吧。” 此番徐正雍也正是不偏不倚,将手伸了出来,对着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专注着阿宸,一想起来他跟着那个女人的纠缠,陆白桃心中吃味,索性的把手放到了徐正雍的手里。 而这阿宸更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将手伸了过去。 一二三…… 剑眉冷蹙,阿宸的心竟然有些许的刺痛。 “多谢雍少。” 起身的陆白桃,梨涡浅笑,感激着徐正雍。 徐正雍绅士一笑。 “我们走吧。” 陆白桃没有理会阿宸,只是径直的拉着徐正雍的胳膊,朝着远处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阿宸。 “怎么样,你家小姐,本就是不喜阿宸。” 女人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阿宸的面前走去,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一样。 小篱愤然的瞥了眼女人,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滋生这么多的事情。 “陆小姐,你这样怕是不好吧。” 明眼人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刺激阿宸。 她喜欢阿宸,因为阿宸的行为,吃味那个女人。 陆白桃一副淡然的模样,“有什么不好的。” 空灵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光亮,陆白桃整个人变得黯然。 徐正雍沉默不语,眼见着有情的男女,如此这般的模样,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路上的淡然,衬托的整个山林格外的安静。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徐正雍带着陆白桃他们到了一个村庄,虽然不如陆家庄,不过也确实有十几户人家。 徐正雍径直的走到了一户人家,这家里不过一个老人,一个半大的孙子。 一见到徐正雍,孩子从老人的身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徐正雍的面前。 “徐哥哥,你可算是来了。” 孩子一把拉着徐正雍的手,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亲昵。 “东儿。” 那个名叫东儿的孩子,一下子跳到了徐正雍的身上。 “徐哥哥你可是有好多天没有来了。” 东儿抱怨着。 “东儿,快别缠着少爷。” 老人对徐正雍的恭敬和亲近,是有目共睹的。 陆白桃看的出来,也是听的出来的。 徐正雍一脸宠溺的模样,“东儿奶奶,没关系。” “少爷为我们奔波劳累,已经很辛苦了,东儿还这般的不懂事。” 老人虽然是嗔怪,却也是对徐正雍的赞许。 东儿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徐正雍的身上跳了下来,一溜烟没有了踪影。 “这孩子真可爱。” 陆白桃目送着东儿离开自己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少爷,这位姑娘……” 老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慈爱的神态,竟然是让陆白桃有些羞赧。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京城白蜡铺的老板娘,陆小姐。” 徐正雍并没有跟着陆白桃拉拢着关系,中规中矩的介绍着陆白桃的身份。 老人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倒也是正常的反应,便是让着陆白桃他们坐了下来。 陆白桃没有被压迫的感觉,整个人也是格外的舒服,心下也算是对徐正雍有了些许的好感。 至于阿宸他们,一脸的漠然坐在了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跟着陆白桃他们格外的亲昵。 此番对于阿宸来说,却也是莫大的威胁,似乎在陆白桃的那里,另外一半可以完全的不用认为是自己,而是那个徐正雍。 阿宸少有的威胁,这威胁竟然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平静下来,一双冷眸直视着陆白桃,良久没有从陆白桃的身上转移。 却说陆白桃苦笑着,漠然的白了眼阿宸,此番若然是陆王氏在自己的身边,怕个中的关系,也已经有所改变了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贤良淑德 是夜,深山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林蛙声音,虽然是夜深伴着聒噪,却也是少有的祥和惬意。 老人年岁大了,自然是不能让老人替他们张罗了吃食。 所以陆白桃便是张罗着做饭什么的。 至于那大家闺秀,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让她挪动一下,都算是格外的困难的,更不用说是做饭了。 一见阿宸的模样,女人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却也是一筹莫展,不知从哪里开始。 陆白桃随手指着小篱,“你可以跟她学,生火总会吧。” 漠然的陆白桃,瞥了眼女人,大有故意挑逗的意思,手指着木柴,打发着女人。 女人撇了撇嘴,“在家里,这些个都是下人干的活。” 养尊处优的女人,一脸的不悦,不停的抱怨着。 一旁的小篱漠然白了眼女人,“我家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却也是没有见到我家小姐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小篱也是觉得奇怪,陆白桃若然是家世不如这个女人,不过也是地主出生,怎么也比着他们的身份要高贵了许多,也是有丫鬟婆子服侍的。 此番,陆白桃都没有说什么,更甚,陆白桃说不定对做饭也是一窍不通的,此刻又怎么可能张罗了午饭。 小篱正下想着的功夫,此番陆白桃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想当初,陆白桃学习的功夫,父母不在身边,她也是自己租个一个宿舍,自己张罗着吃的。 所以,也算是知道些。 陆白桃娴熟的准备着晚餐,毕竟是深山里,野味也是少不了的,陆白桃索性就用了眼前的食材准备起了吃的。 小篱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她可是没有见过陆白桃下厨的,可这功夫,却不是一般的。 陆白桃呢,索性也不去理会小篱,用开水祛除了野味的腥味,而后开始爆炒食材。 女人半蹲着,那身衣服好看是好看,此番倒也是多余的,时不时的就让女人下意识的整理着。 倒是陆白桃随意的一下,便是将衣服弄的干练,更是将一头如瀑的头发随意的绾在了头上。 “陆小姐在家可是厨子?” 女人紧蹙着眉头,抬头望着陆白桃,这般的模样,真让她无法联想这是阿宸嘴里的大家闺秀。 她不是应该针织女红的吗? 怎么成了大厨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却也是懒得理会女人。 “小篱,给我准备着藿香之类的,夏天天气热,也可以去了暑气。” “对了,在看一下可是有别的东西?” 小篱听话离开了厨房,四下寻找着。 老人则是一脸尴尬,“家里除了儿子离开留下的野味,也就只剩下一些个野菜。” “对了,地里还有些芋头之类的。” 老人如是的说道。 偶尔拜访,老人自然是不愿意怠慢了他们,所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哥小篱。 小篱又是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就这些吃的,也不见得什么好东西,这乡下人,真是受够了。” 女人嗤之以鼻,不屑的瞥了眼门外。 陆白桃当下听着便是不满意了,“你这话,倒也是他们低人一等了?” 女人瞥了眼陆白桃,沉默不语。 “好很好,小姐这般尊贵,在这里又是为何,离开便是。” 女人轻易的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被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 “离开便离开,又不是打算在这里呆着。” 女人说完,毫不犹豫的出了厨房,只剩下陆白桃主仆二人。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任由着女人编排着自己。 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那么许多,便也是讨厌这些个人自以为是的区分个什么三六九等。 很快的,陆白桃便用现有的食材准备了些许的吃食,本就是蜂蜜格外的多,陆白桃又是做了点甜品。 一桌子的菜,除了野味,其他的悉数的都是素菜。 看着这模样也是好看。 女人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主位上,准备大快朵颐。 毕竟,已经饿了一天了,就算是嫌弃,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没规矩。” 陆白桃搀扶着老人,白了眼女人。 “你什么意思?” 女人怒目而视,瞪着陆白桃。 陆白桃则是将女人让在了一旁,“都说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此番倒也不是如此。”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是不自觉的望着阿宸的方向。 这男人隔三差五的跟着自己说什么忠孝礼仪,此番女人这般的大不敬,他倒要看看,阿宸该如何反应。 这女人不管怎么说,跟阿宸也是一个朝代的,差不多算的上共同熏陶了吧。 陆白桃玩味的望着阿宸。 这阿宸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意思,“小姐,毕竟老人家年事已高,我们不过是远道而来,却是不可以如此不敬才是。” 阿宸如是的提醒着女人。 无奈之下女人也只有悻悻的坐在了一旁。 “为什么这野味才这么一点,我刚才看着可不是这么多的,该不会是你们主仆在厨房里偷吃了吧,” 女人瞥了眼面前的菜肴,毫不犹豫的聒噪着。 陆白桃则是将老人安顿了之后,才是说道,“我说大小姐,有的吃便吃,你当这是你家呢,一顿饭只吃几个鱼唇,却浪费了一吨鱼,铺张浪费。” 陆白桃戏谑挖苦着女人,转身一脸柔和的望着老人,“奶奶,我把它们炝了锅,又拿盐腌了,可以放很久。” 陆白桃的经验之谈,让阿宸侧目,此番如同初见陆白桃一样,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令人大吃一惊的本事。 这一切的一切让阿宸愕然。 徐正雍则是恭敬的坐在了那里,望着面前的菜肴,望着眼前的陆白桃,心中对这个女人的误解,已经是慢慢的消除殆尽。 他笃定了自己认识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了郑庆嘴里的那个目无尊长的女人。 相反,他却是觉得这陆白桃格外的可爱,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自己对陆白桃没有丝毫的恶意,倒是充满了好感。 只不过因为这阿宸的缘故,所以徐正雍知道,陆白桃的心中,阿宸的地位根本就不可撼动。 就算是自己的心中有陆白桃,倒也是决定在之后,陆白桃如果决定放弃阿宸之后,再去追求这个女人。 徐正雍心下盘算的清楚,也决定了跟着阿宸一决高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另辟蹊径 几人吃完饭,老人对陆白桃更是赞不绝口,夸赞着陆白桃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人。 而那个女人吃完饭之后,更是一脸的嫌弃,不停的抱怨着。 “这是什么啊,怎么回事?” 陆白桃不以为意。 小篱则是一边为陆白桃铺好了床,一边说道,“小姐你好厉害,做的饭真好吃。” 陆白桃不以为意,兀自的忙碌着。 深山里,本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取暖,陆白桃身上也没有带着蜡烛。 “小姐你在做什么?” 小篱忙完之后,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忙碌的女人,手拿着蜂蜜,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陆白桃则是笑了笑,悄无声息之中,做了一个蜡烛。 “这东西本来你好做,倒也是简单。”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旋即又是坐了一个趁手的东西,须臾就走了出去,自当是等着它冷却了。 门外,徐正雍此刻正是跟着老人聊天着。 门口不远处,阿宸充满敌视的注视着徐正雍,深怕徐正雍会做出什么事一样。 “那小伙子人到是不错,怎么觉得对少爷充满了敌视?” 老人压低了声音,轻声的询问着,“那位公子不会也喜欢陆小姐吧?” 徐正雍笑而不语,却也是坐实了老人的猜测。 这老人看了眼阿宸,叹息着,“可怜了这孩子,倒是跟着那个女人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少爷就有机会了。” 徐正雍哭笑不得,却也是陪笑着,对老人嘘寒问暖的关怀着,也省的她在追问这些事情。 “奶奶常有风湿?” 老人冲着身后款款而来的陆白桃如是的说道,“山里寒气重,久了也是留下了老毛病了。” 陆白桃欣然的望着徐正雍,此番她才是恍然大悟,徐正雍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赞许的眼眸,注视着徐正雍,眼前的男人,如同暖男一样,总能给别人带来关怀。 “可是去看了?” “不曾去。” 老人摇了摇头,“家徒四壁,倒也是没有机会,再说本就是花钱的时候,不能因小失大。” 老人不经意间的捶了捶腿,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老人。 “既然雍少这般的好,倒也是不见得他替着老人治病。” 阿宸轻描淡写的言论,瞬间得到了陆白桃的一个白眼,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阿宸。 “你也可以啊。” 老人陪笑着,“倒不是说少爷不管不顾,只不过,这么多人,少爷事忙,不可所有的事都让少爷操持。”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再说,少爷跟我又是无亲无故的……” 这大概才是关键吧,老人感激涕零,自然是不会让徐正雍一直帮衬下去。 陆白桃感喟的望着徐正雍,倒也是少有人这般做了,他徐正雍倒是不错的一个人,心里对徐正雍的好感又是多了一份。 “对了,既然是请不了郎中,可是想过别的办法?” 陆白桃话音刚落,徐正雍已经明白了陆白桃的意思。 “你说的可是蜜蜂?” 徐正雍当下摇了摇头,蜜蜂的建议,他已经否定,毕竟没有人能拿捏的清楚。 陆白桃却是哭笑不得,“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个英雄。” 毕竟有些东西,没有尝试,永远不可能进步,就好像神农尝百草一样。 “话是如此,就算是有人愿意做,也得有人愿意被扎。” 徐正雍却也是盘算过,这这个作用。 只不过,太多的事情堆积着,让徐正雍不忍试探。 如今陆白桃旧事重提,徐正雍却也是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陆白桃说不定知道些许什么。 “不知道陆小姐……” 陆白桃莞尔一笑,“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也是见过,怕是类似针灸的东西,按着穴位可以救治。” “奶奶的风湿也是,用蜜蜂扎在膝盖处的穴位上,不出几日,便是可以不药而愈。” 陆白桃信心满满的提醒着徐正雍。 当下徐正雍盘算着,老人又是为此也是信心满满,“好,我愿意尝试。” 当下几个人便是约定了,在不日之后,他们再来,照顾老人。 至于阿宸这边,心里对这个徐正雍更是气愤不已,整个人敌视着徐正雍,若然是没有人,阿宸一定会将徐正雍撕个粉碎。 入夜的静谧,他们各自的回到了房间里,各怀心思的准备着休息的事情。 “小姐,奴婢……” 小篱面色凝重,颓然的望着陆白桃。满目的内疚。 陆白桃抬头瞥了眼女人,已经是知道了大概,倒也是不以为意,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 至于阿宸这边,沉默了良久的阿宸,一下挡着准备出去的徐正雍。 “你干什么去?” 徐正雍淡然冷哼,“这一点阿宸少爷是否管的多了吧。” 徐正雍不以为意,懒得理会阿宸。 “你老实交代,你接近白桃究竟是什么心思?” 阿宸冷眸直视着徐正雍,怒目而视的质问着徐正雍。 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徐正雍冷笑着,“没什么,只不过是一见如故,怎么阿宸少爷现在是岌岌可危了吗?” 徐正雍故意挑衅着面前的阿宸,任由他担心的不得了,他便是格外的兴奋。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如果阿宸上下不明白。” 面对阿宸的矢口否认,徐正雍漠然冷哼,兀自靠近阿宸,冷眸瞥了眼阿宸,“那么就不要难么事,做你该做的事情,比如好好的讨好巴结那个大家闺秀。” 徐正雍嗤之以鼻,戏谑挖苦着阿宸。 阿宸眉头不经意间的跳动着,却也是隐忍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可以放弃所有,都要跟着陆白桃在一起。 他只知道,陆白桃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成为了习惯。 “兄弟,你什么状况,你自然是清楚,如果我是你,如果有富家千金看上,我也会退而求其次。” 徐正雍故意的刺激着阿宸,让他怒不可恕。 谁让这阿宸旁敲侧击的戏谑挖苦着自己,让自己格外的不舒服。那么此刻,他也没有必要让阿宸称心如意,自当是刺激阿宸不亦乐乎了。 徐正雍如是这般的思忖着,也确实这样做了。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看着阿宸气急败坏,带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离开这里,才是最关键的。 徐正雍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人也是这样做的。 时间如同沙漏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正雍让他根本就无言以对。 无法辩驳的阿宸,也只有旁敲侧击的提醒着,徐正雍不是一个好人,这一切就都足够了。 沉默了一个晚上的阿宸,根本就不知道何时自己才是枕着月亮安眠的。 知道日上三竿才起来才是苏醒了过来,周身格外的倦怠。 阿宸翻身起床,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第一百二十章 口不对心 晨熙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在陆白桃的身上,格外的温暖。 陆白桃一脸恬淡的漫步在深山林荫里,小篱安分的服侍着陆白桃。 徐正雍此番正跟着老人去做了庄子里的郎中。 深山老林里,也不乏有懂得医术的,滞留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过着归隐的生活。 “小姐,这雍少感觉好专注的说。” 小篱目不转睛的盯着徐正雍,每每的接触,感觉徐正雍并没有少爷的架子。 陆白桃随手点了小篱的鼻头,“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少女怀春了吧。” 情窦初开的年岁,总是会被一些美好的东西魅惑,徐正雍为人善良,又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以轻易的吸引着旁人的注意。 小篱鬼祟的靠近陆白桃,“小姐,我倒是觉得这雍少不错。” 小篱煞有介事的评头论足着徐正雍,“模样虽然是没有姑爷英俊潇洒,不过却也是感觉舒服。” 小篱鲜少对男人这么高的评价,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他们根本就不可以对男人有过多的微词。 然而,小篱竟然提及了徐正雍,俨然是徐正雍在小篱的心中,却也是姑爷的不二人选。 毕竟,小篱曾是听陆白桃三翻四次的提及,阿宸总有一天会选择离开了自己。 既然如此,小篱自然是希望陆白桃的身边,能够有一个好男人陪同在侧。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姐难道看不出来,雍少有心的跟着小姐一起,想来雍少应该是喜欢小姐的。” 旁观者清,小篱如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徐正雍沉默不语,又是温文儒雅,尤其是在陆白桃的面前,刻意的保留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俨然是知道有关陆白桃的事情。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冷不丁的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徐正雍的方向,颀长的背影,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那儒雅的模样,引人入胜。 陆白桃冷不丁的意识到男人的刻意,从她接近自己,整件事并非偶然。 或者说他是……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仔细的盘算着男人的身份。 从他的嘴里,只是听到雍少的名字,在整个京城,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是达官贵人,纨绔子弟,还是别的什么,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不知道的。 陆白桃的怔然入定,警觉了小篱,“小姐,你怎么了?” 陆白桃这才是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提醒着小篱,“我既然是跟着阿宸有了婚约,自然是不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小姐,我只是以为……” 小篱抬眸注视着陆白桃。 “以为总有一天阿宸会恢复记忆,然后离开我对吧。” 陆白桃不以为意,“感情的事,不过是如此,合着来不合则去,又是何必强求。” “至于此刻,阿宸本就是跟着我有婚约在身,如果再是四处留情,怕是也会引人诟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阻止着小篱大胆的想法。 对于徐正雍,她的看法跟着小篱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区别便是,陆白桃的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兄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我知错了。” 小篱黯然低头,颓然的站定在那里。 她知道了陆白桃的心思,知道陆白桃对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徐正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小篱便是默不作声,不再多说什么。 而这陆白桃深怕被人误会,索性的也是躲避着徐正雍的示好。 徐正雍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朝着远处走去,此番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阿宸会冷不丁的出现,破坏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平静。 因为此番的阿宸,应该会晕晕沉沉的在房里待着才是。 毕竟这口舌招尤的小子,却是让徐正雍格外的不悦。 尤其是跟着那个小娘子,不停的聒噪调情,让陆白桃,包括徐正雍在内的他们,格外的不舒服。 索性让阿宸就在家里,继续的跟着那个丫头你侬我侬倒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奇怪,阿宸怎么还不来?” 陆白桃额脑海里,冷不丁的浮现出阿宸的模样,本能的担忧着阿宸的安危。 然而,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之间正是鹣鲽情深的,倒是情有可原。” 陆白桃一想到那个女人,便是不经意间的吃味,若然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白桃还真保不齐暴走。 “小姐可是担心姑爷?” 小篱看出了陆白桃的担忧,这轻微的举动,提醒着小篱,眼前的陆白桃心中便是有阿宸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模样。 陆白桃矢口否认,“谁会担心他。” 陆白桃口不对心的说着,眼睛却是情不自禁的望着厢房的方向。 于陆白桃而言,心中的担忧,远远比起嘴上要来的实际。 此番,阿宸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陆白桃的心中竟然是有些许的失落。就算是随口搪塞着自己,告诫着自己,阿宸不过是有事耽搁了。 可是,陆白桃的心中,依旧是难以掩饰的悸动。 话说两边的阿宸,此番整个人浑浑噩噩。 女人则是安然的待在家里,望着面前家徒四壁的房子,女人的眼里充满了厌弃。 直到看到阿宸的出现,女人忙不迭的收了不满,“阿宸,你醒了?” 女人疾步上前,一把搀扶着阿宸的胳膊,“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女人心生怨怼,心里自然是知道阿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此刻好不容易剩下他们二人,女人倒是不遗余力的说着陆白桃的坏话。 阿宸本能的推开了女人的胳膊,“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阿宸,你明知道我心中有你,便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这陆白桃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是让你撒谎,非要跟她有什么?” 女人执意的靠近着阿宸,毫不犹豫的依偎在阿宸的怀里,“阿宸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 女人毫不犹豫的表达着自己的炙热情感,那大言不惭的言论,倒也是让阿宸愕然,眼前的这些个女人究竟都怎么了?竟然是如此的大逆不道,没有一点的矜持。 不自觉的晃动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阿宸想要让自己清醒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另辟蹊径 幽静的深山里,曲水流觞,山间的溪水,不时的发出叮咚的声音。 很快的,老人带着陆白桃他们到了郎中的面前,此人倒也是仙风道骨的,灰白的胡须垂落着。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良久才是说道,“听闻雍少谈及,先生地医术高明。” 男人并没有理会陆白桃,只是漠然的白了眼老人,“为什么要带陌生人来?我且是说了我的规矩。” 陆白桃漠然撇了撇嘴,跟同电视剧里的如出一辙,在这深山里的郎中,都是一些个医术高明的怪人。 “燕神医,近来腿上有疾,又是不舒服,少爷又是自己人,所以我便是来了。” 老人倒也是恭敬,竟然是给这个男人下跪了起来,大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势头。 陆白桃漠然的瞥了眼男人,却也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除了感觉男人确实有仙风道骨的气势之外。陆白桃根本就感觉不到那人的本领,怎么倒也是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江湖术士。 陆白桃如是想法,也是得到男人的不满,漠然冷哼着,瞥了眼陆白桃,懒得理会陆白桃的不敬。 却说,这徐正雍则是上前,将老人搀扶了起来。 “燕神医,陆小姐无心冒犯,还请燕神医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陆小姐一马。”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在他的眼里,面前燕神医跟着江湖术士如出一辙。 冷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燕神医,一副既然是神医,为什么连同隐疾不能医治的模样。 燕神医莫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倒也是不以为意模样。 徐正雍也是一字一句的告诉燕神医,陆白桃的疑问,此刻倒也是燕神医大吃一惊。 平素倒也是没有过这么大胆的举动,甚至毫不夸张的说,陆白谈的心思,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想的。 毕竟,这大胆的举动,也只有在日臻完善的现代,才敢有的尝试。 陆白桃则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毫不犹豫的质问道,“也常常自诩神医,倒也是见不得有什么过硬的本事。” 陆白桃嗤之以鼻,眼里满是不屑。 燕神医哭笑不得,漠然白了眼陆白桃,“黄口小儿。”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大逆不道的女人,竟然公然的怀疑自己的本事。 陆白桃耸肩,不以为意,“若然是燕神医可以让病患安然,我陆白桃定当结草衔环。” 陆白桃索性用了激将法,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所以陆白桃笃定了,燕神医不会做了什么的。 当然陆白桃有自己的心思,她嘴里的病患,可并不是单纯的老妇了。 毕竟,她都已经说了,用蜂毒疗法,可以让老妇安然无恙,只需要用蜜蜂扎在特定的穴位上就可以了。 至于陆白桃心里真正盘算的,就是阿宸本人了。 陆白桃如意算盘打的精细,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戏谑挖苦这燕神医了。 小篱则是不明所以,陆白桃咄咄逼人,为何偏偏就是这个男人。 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医术? 小篱陷入了沉思。 燕神医随手摸了摸胡须,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话音,若然是我不答应了小女子的要求,今个便是会丢人现眼了?” 陆白桃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这是自然了,她到京城就是因为陆神医的缘故,才会到这里寻什么神医劳什子的。 可是如今,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结果,除了见到那个说书的之外,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人。 如今徐正雍正是让自己跟着来,陆白桃也并不知道这个男人。 只是听着东儿提及,所以才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男人,被人尊奉为神医的。 陆白桃自然是欣喜,是日就算是徐正雍他们拒绝,她也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徐正雍,出现在这里。 燕神医索性也不跟着陆白桃争辩那么许多,欣然接受,只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只不过这条件燕神医并没有直言是什么,只是说了句等有朝一日,他想出来了在提及。 陆白桃索性也没有跟着燕神医过多的争辩,毕竟到时候,什么情况,这些还未可知。 如是一来,陆白桃悄无声息的寻了神医,这也算是对阿宸的功德一件了。 却说,陆白桃的激将法还是有作用的,不过是三言两语,让燕神医替着妇人扎了针。 果然是如同陆白桃说的那样,妇人的双腿发酸发胀,妇人竟然是疼的晕厥了过去。 当然了,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妇人惊吓过度才会让自己失去了知觉。 所有人都是看着陆白桃,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走到了妇人的面前,上前端详着那妇人。 少顷,陆白桃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放心吧,她没事。” 陆白桃虽然不是医生,不过也见过这种东西,对蜂毒疗法也是略有耳闻的。 这种但凡是知道人体穴位,又知道怎么预防蜂毒的预防,都是可以做的。 眼前的徐正雍正下担忧着蜂蜜的销路。 毕竟供过于求,除了另辟蹊径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却说这徐正雍也是专注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也是厉害的紧,倒也是有别的办法,化险为夷。 心下对这个陆白桃的误会,就又是少了一分。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妇人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你的腿可是安好?” 徐正雍忙不迭的上前询问着端倪。 “哪里有那么快,时间长短,也得有段时间。”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解释着说道,“大概需要一个疗程吧。每个间断半个月。”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道。 然而,徐正雍却是有别的想法。 陆白桃提到了它的作用,徐正雍自然也是不会懈怠,私下便是打算开一个蜂疗养生馆。 当然并不是只侧重一个方面,如是一来,借着天下第一铺的名声。这蜂疗养身馆一定会客似云来的。 这是徐正雍的盘算,他也却是打算就这么做了。 至于这燕神医,徐正雍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过的,当即便是开了口。 没想到,这燕神医竟然是这么爽快,当机立断便是同意了徐正雍的请求,只不过嘴上却是说着,跟陆白桃的约定,所以燕神医在成功之前,是一定会在白蜡铺的。 如是一来的陆白桃的白蜡铺,此番又是多了一个郎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纠缠不清 老人的院子里,女人纠缠着阿宸,不时的挑逗着阿宸。 然而阿宸却是拼命的躲避着女人,这如同狗皮膏药的女人,不时的表白着自己的爱恋。 “阿宸,你难道只打算一辈子做一个小二吗?” 阿宸漠然的白了眼女人,那神态似乎在暗示着自己的身份,他是如假包换的陆白桃的赘婿,这一点不容置喙。 然而,女人并没有因为这一个身份,而有任何的改变,索性的接言说道,“阿宸,跟我在一起,你的生活会简单了许多。” 阿宸不以为意,懒得理会女人的聒噪,便也是在不经意间,躲避着这个女人。 阿宸本就是不能被刺激的,所以女人的纠缠,让阿宸格外的不适。 门外,陆白桃悄然而至,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他们二人的纠缠。 愠怒的陆白桃狠咬着嘴唇,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想理会阿宸。 “登徒浪子。” 冷眸瞥了眼阿宸,陆白桃随口留下了一句登徒浪子的言论。 此刻纵然阿宸一口咬定自己的专情,不过在陆白桃的眼里,那勾肩搭背的举动,让陆白桃无法想象,他们之间的清白,陆白桃笃定无疑,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暗度陈仓。 漠然的白了眼阿宸,陆白桃径直的走进了房间。 至于阿宸则是茫然若失,目送着陆白桃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阿宸,你不要老是看着她,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为我负责的。” 女人说着,整个人便是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 阿宸眼见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女人的纠缠,索性眼一翻,重重的倒在地上。 “阿宸……” 女人惊慌失措的呼喊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扰着陆白桃,忙不迭的冲了过去。 几人七手八脚的搀扶着阿宸到了床榻之上。 门外,冷眸直视着女人,女人面带委屈,“我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是不能随意便是说是我的过错。” 陆白桃漠然冷哼,直视着女人,“那小姐以为呢?莫不是说是阿宸自己变成这般模样的?”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女人,面对她的无理,陆白桃毫不留情。 “此番若然是阿宸出了什么事,我定然是不会饶恕了你。” 陆白桃说一不二,愠怒的陆白桃直视着女人,这模样倒也是让女人不忍直视。 阿宸此番变成这般的模样,跟女人脱不了关系。 女人嗫嚅了一下嘴唇,不自觉的望着厢房的方向,有谁能想到这个阿宸竟然跟危险品一样,必须得要轻拿轻放的。 也便是这个缘故,女人的心里竟然是对阿宸有些许的不满。 毕竟阿宸如此虚弱,女人绝对不可能寻一个身体不好的男人。 思及此,女人并不打算继续纠缠阿宸下去,也只是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阿宸,仅此而已。 却说陆白桃这边,阿宸昏迷不醒,燕神医又是在房间里,情况不明。 少顷,燕神医将陆白桃请了进去。 “陆小姐可说的患者是此人?” 燕神医开门见山的问道。 陆白桃点头。 燕神医不自觉的捻了捻灰白的胡须,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眼前的女人,对他也是关心的很,这个中的渊源,燕神医也是想要知道。 兀自的坐在椅子上,抬眸望着陆白桃,“陆小姐跟着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要听实话。” 燕神医煞有介事的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若有所思的望着燕神医,按说他们的关系,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何偏偏执意想要知道男人的身份?还是他真的知道阿宸的身份?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面前的燕神医,良久没有回应。 但见这燕神医却是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准备转身离去。 毕竟有些事情,需要望闻问切问个究竟,而陆白桃却是有心的回避着。 燕神医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忙不迭的说道,“我说。” 陆白桃不情愿的将自己将阿宸捡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燕神医知道。 燕神医一本正经的望着阿宸,“原来如此,看来那一次的冲击,对他打击不小,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燕神医径直的将东西放了下来,旋即打发了陆白桃离开了房间。 “不用装了啊。” 燕神医收了手里的银针包,慢条斯理的说道,“人都被我打发着离开了。” 床榻上的阿宸悠然的坐了起来,警觉的扫视着四周,在确定没人的时候。靠近燕神医,“老头,还不错啊,这次的事情,可是多亏了你。”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道,却是原来他并没有真的晕厥过去,而这一切都是佯装。 如果再让女人执着下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摆脱女人,反倒是让陆白桃继续误会下去。 思及此,阿宸索性的佯装着晕厥的模样,让女人不再纠缠。 也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陆白桃对自己的关心。 如是一来,阿宸倒也是格外的欣慰。 “主子。” 阿宸的遭遇,让燕神医感喟不已,没想到受到迫害的归燕家族,竟然无一幸免。 阿宸不解的望着面前的老者,直到燕神医说了一句,“我不过是在想,该是如何将山间水引过来。” 燕神医随口找了一个蹩脚的言论。搪塞着阿宸。 而这阿宸却也是不以为意,一个翻身,跳了是起来,专注的望着窗外,想要知道陆白桃是否正是跟着徐正雍谈笑风生着。 “你可是喜欢陆小姐?”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注视着焦灼不安的阿宸,旁观者清,燕神医能够感觉的到阿宸对陆白桃的喜欢。 当然,既然阿宸喜欢,燕神医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阿宸矢口否认,毫不犹豫的搪塞着说道“哪里的事,不过是担心白桃被人戏弄,仅此而已。” 阿宸毫不留情的搪塞着,完全的只是被燕神医误会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便也是告诉了实情,别是误会了。” 燕神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打算成全了徐正雍他们。 话说,阿宸无心陆白桃,倒也是可以成全了徐正雍,这又是一件美事一桩。 燕神医索性的试探着阿宸,一时之间,阿宸竟是被洞悉了心事一般。 根本就是不好意思面对的。 无奈之下,阿宸只是无可奈何的同意了,“好了,便是如同神医说的,我却有心白桃。只是这又如何?如今我误会重重,我还是真担心她不接受我。” 阿宸面带难色,陆白桃对自己的误会,已经到了难以解释的地步。 燕神医却是不以为意,悠然的望着阿宸,狡黠的望着阿宸,“此事便也是包在我身上。” 燕神医信心满满的说了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多元经济 回到了京城,便是各自忙碌,徐正雍当下着手第一铺的其他生意,一时之间,也是客似云来好不热闹。 而这陆白桃则是回到了白蜡铺,她可不能把蜡烛彻底荒废了,如今又是有燕神医的加盟,陆白桃倒也是盘算着其他的出路。 而她想的就是白蜡虫,之前只是零售批发,倒也是可以主营。 鬼祟的陆白桃,兀自的靠近阿宸,卷翘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深眸,正视着阿宸。 阿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躲避着陆白桃灼热的目光。 “你要干什么?” 警觉的阿宸躲避着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睛,而心里却是难掩的悸动。 如今燕神医的提醒,依旧是历历在目的,“凡事不主动,不拒绝。对她若即若离,不可拿捏的太狠,也不可以不管不问。” “当然,如果她主动就迎合。”蹩脚的追女生的伎俩,从燕神医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猥琐。 阿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颔首低眉,却是不经意间的抬头,准备迎合陆白桃的挑衅。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应该会是主动迎合自己。 然而,阿宸猜测,并没有得到陆白桃的回应,反而是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解的询问着阿宸,“老实说,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的嘴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阿宸。 这轻描淡写的言论,让阿宸格外的尴尬,毕竟也算是冷不丁的故意跟着陆白桃有男女的情愫,没想到竟然是让陆白桃这般轻易的破坏了,一时之间,阿宸的面色潮红,竟是不忍心看了陆白桃。 陆白桃一把拉过阿宸,跳动的眼神示意着阿宸。 阿宸不明所以,却是兀自的靠近了陆白桃的身前。 “我呢找你有事帮忙。” 诡谲的陆白桃不时的窥探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聪慧的女人,作为旁观者,看的也算是一清二楚。 这燕神医格外的担忧阿宸的身体。 要不然是为了高额的诊费。可是按说这诊费完全是由着白蜡铺承担,燕神医应该是巴结了自己才对。 那么显然,他做这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别的,那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燕神医认识阿宸,说不定是阿宸的家仆也未可知。 电视剧里,或者小说的桥段里,落难公子可是不在少数。 也便是重复着青蛙变王子的桥段。 而陆白桃追问,他们又是不说,陆白桃索性也是懒得理会,心下盘算着既然是有了这层关系,为何不加以利用。 “我帮忙?” 纳罕的阿宸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带着些许狡诈的心思,让阿宸怀疑陆白桃的心思。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阿宸不经意间的轻笑着,却也是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陆白桃。 陆白桃鬼祟的示意,阿宸也是附耳靠近了陆白桃, 陆白桃轻声的耳语着。 须臾,阿宸原本平缓的额头,皱了皱眉,也变得凹凸不平了。 “这样做会不会强人所难?” 阿宸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燕神医是对自己也算是毕恭毕敬,阿宸的心中俺也是唯有丝毫的警觉,倒是这陆白桃却是变得格外紧张不安了。 “怎么会。” 陆白桃不以为意,兀自的靠近阿宸的身边,“你放心,只要是你开口,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同意的。” 陆白桃冲着阿宸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着阿宸,这个燕神医,一定会因为阿宸的要求,而对他的事情言听计从。 只不过,在阿宸的心里,却是始终是对燕神医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而却是根本就是无法回忆有关他们的一切。 面对迟疑的阿宸,陆白桃手挽着阿宸,不时的撒娇,希望阿宸能够为自己求了燕神医。 借着这个功夫,推广白蜡铺的生意,更是包括白蜡虫了。 面对陆白桃的请求,阿宸也是不明所以,一个好好的白蜡铺,好好的买各色的蜡烛就可以了。 根本就不需要招揽生意,再者说,陆白桃的白蜡铺在十里八乡都是有自己的分铺,每年交给陆白桃的提成,都足够陆宅的开销,还能攒下一笔的。 可是,陆白桃却还是不甘心眼前的状况,执意的招揽着生意。 “白桃,我们赚这么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宸不明所以,兀自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则是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就是为了赚钱,哪里有什么为什么?” “再则说了,单一的经济模式,一定会被多元经济取代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知道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个阿宸听的云里雾里的话题。 一时间,更是让阿宸一头雾水。 “什么?” 果然陆白桃的想法,阿宸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想法,那些舶来词让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 “简单说就是,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陆白桃漠然的摇了摇头,安于现状只会让他们处于落后挨打的境地。 陆白桃的言语,竟然是让阿宸无言以对,无法辩驳。 陆白桃也是不遗余力,不停的要求着阿宸,无奈之下,阿宸也是无法拒绝,只是选择了沉默。 却说这个时候,燕神医却是径直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没有等着阿宸开口,燕神医却是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这丫头虽然是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又是做生意的好手,若然是能陪同在侧,绝对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当然也是他当初那般爽快的同意了阿宸,帮他追到陆白桃的原因。 但见这燕神医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那专注的眼眸,却也是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燕神医,您这样看一个女孩子,是否不太合适?” 燕神医捻了捻胡须,陪笑着,悠悠的说道,“丫头果然是聪明伶俐。” 燕神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这才是接言说道,“陆丫头莫要误会,本是你们说的过于响亮,这才是听到。” 陆白桃轻笑着回应着自己的尴尬。 燕神医接言说道,“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燕神医一改初衷,如是的说道,“你二人本就是郎情妾意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鹣鲽情深羡煞旁人。此番,小老儿也只有一个条件。” 燕神医捻了捻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 阿宸的心中竟然是些许的悸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这个老顽童 午间的微风,带着些许的温暖,拂面而来,吹在他们的脸上。 燕神医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二人,本就是郎情妾意的二人,非是嘴硬的否定着自己的情愫,似乎只要是谁人轻易的承认了,就一定会让对方哂笑一般。 陆白桃: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燕神医温润一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悠悠的说道,“简单,既然是做生意,我有什么好处?” 陆白桃愕然,却也是淡然,“简单,自当是归算提成,若然是跟着燕神医有直接关系的,便是抽取八成,若然是白蜡铺有关,燕神医自然是也少不了好处。” 燕神医欣然接受,却也是接言说道,“我一个人孤家寡人便也是习惯,这些个银两,自然是留在铺子里,若然是有朝一日需要,自然是希望燕神医鼎力相助才是。”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也是唯有问陆白桃要了那无关痛痒的报酬。 陆白桃却也是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怕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既然不愿意直说,索性的陆白桃也不去过多的追问。 “我答应,自当这算是你的分红如何?” 陆白桃倒也是痛快,便是如是的跟着他们说了句。 这睿智的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聪明,那脑回路,让燕神医根本就拿捏不了陆白桃的心思。 不过,既然是陆白桃已经提到了,那么索性的燕神医,也不多说什么。 毕竟她给的待遇也算是一个丰厚。 至于阿宸却是之间茫然的望着面前的二人,在自己的面前谈成了交易。 一时之间,倒也是茫然的很,竟然是还有这样的关系,却是见着这陆白桃淡然的冲着自己眨巴着眼睛,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陆白桃成功了,却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陆白桃就成功了。 而眼前的阿宸,并没有想到燕神医会就范,会选择了帮衬着这个女人,任由着她大言不惭的说是要做大做强之类的。 至于陆白桃这边,则是信心满满的将自己的规划蓝图告诉哥燕神医知道,众人当即也是信心满满。 毕竟,有关白蜡虫的一条产业链,对于整个京城来说,并没有彻底的实现,而这白蜡在整个京城,也并没有站稳脚跟。 所以,陆白桃必须另辟蹊径,就是跟着她畅想的多元经济一样,她必须谋求多样性发展。 “老实说,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疯狂?” 燕神医捻了捻胡须,鬼祟的靠近阿宸,偷偷的耳语着。 阿宸先是一怔,旋即便是点了点头。 燕神医可是说的没错,从阿宸第一次见到陆白桃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的大胆。 更重要的,便是陆白桃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那么的出其不意,让人觉得她的睿智,深信不疑她的成就。 或者说是,陆白桃总是可以有的放矢。 “不错,不错。”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便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完全的一副看客的模样。 至于阿宸撇嘴,不自觉的望着燕神医,这玩味的模样,在阿宸的眼里却是如同登徒浪子一般。 阿宸剑眉冷蹙,直视着面前的燕神医。 那炙热的眼神,充满了警觉,燕神医这才是回过神来,忙是解释着说道,“我自然是为了你,这丫头越是厉害,你不就越是安然吗?” 阿宸瞪大了双眸,错愕的望着燕神医,这言外之意,便也是让自己吃了软饭,这俨然就是对自己莫名的嘲弄才是。 “欸,切莫要如此模样,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 燕神医随手拍了拍阿宸的胸膛,竟然是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询问着究竟让自己做些什么。 当下阿宸更是哭笑不得,眼前的男人,莫不也是疯了,竟然同流合污。 “对了,陆小姐我且是需要一些东西。” 燕神医冲着阿宸挤眉弄眼示意着,有心的帮衬着阿宸,能够陪同在侧,去寻了中药。 阿宸却也是心领神会,至少是跟着陆白桃一人,自己也是有了机会跟着陆白桃表达自己都心思的。 所以,阿宸也是兴奋不已,当下同意他的要求。 陆白桃这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是难怪,来的这个燕神医,若然是说他们不认识,都不会有人相信。 毕竟说了,燕神医的出现,却也是有意无意的帮衬着阿宸说话。 倒不是陆白桃对这阿宸有异样的情愫,却是说了阿宸有朝一日恢复记忆,对自己却也是冷漠,单凭这一点,陆白桃对他就必须如此。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陆白桃也是盘算的清楚,不会让自己滞留在不属于自己的情感里,不能自拔。 只不过,阿宸却是不明白陆白桃的心思,自当是长久的陪伴,总有一天,陆白桃会明白自己的心思,仅此而已。 这全凭猜测的情愫,让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渐行渐远。 夜如墨晕染,树影斑驳,陆白桃安然入睡。 燕神医悄然的出现在阿宸的身边,蹑手蹑脚的为阿宸请着脉。 他必须要时刻的知道有关阿宸的情况,那周身的状况,让燕神医担忧,这瘀滞的积血,始终是在阿宸的脑海里,不时的刺激着阿宸。 “可怜的孩子。” 燕神医感喟不已,这莫大的冤屈,需要阿宸申诉,可是此刻他却是如此的模样。 “你干什么?” “小点声。” 燕神医冲着阿宸摇了摇头,警觉的男人,深怕阿宸会吵醒了陆白桃,他们之间,必须有所掣肘。 阿宸不明所以,是日的询问,燕神医已经询问过彼此,难道他还有什么打算知道? 燕神医则是鬼祟的端详着阿宸,“你可是有些许的记忆?” 燕神医手指着自己,试图唤醒阿宸的记忆。 毕竟他们是相处良久的主仆,燕神医也是相信,会因为什么缘故,刺激着阿宸能够想起之前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不过是燕神医一厢情愿的想法,沉默的阿宸,对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记忆。 阿宸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 燕神医索性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打算着从长计议。 无奈的燕神医回到了房间,眉头深锁。 是夜的白蜡铺里,并不是格外的安逸,那些个黑影,不时的出现在白蜡铺之中。 对于眼前的人和事,以后的路途会是如何,这一切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速之客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却也是外出的好时候。 燕神医一大清早催促着阿宸他们离开白蜡铺,连同准备尾随的小篱,都是被燕神医阻拦了下来。 “你去干什么,店里有你一堆的事情。” 燕神医一把将小篱从门边拖了进来,他可不能让小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好事。 “可是我也想出去看看。” 小篱撇了撇嘴,整个店铺里,不过是起始阶段,又是有着伙计打点,所以小篱笃定了,一定不会有别的事情,必须需要自己留下。 燕神医索性的狠狠拍了一下小篱的脑瓜,“却也是不知道你的脑海里装的都是什么?且是说了是浆糊?” 燕神医戏谑挖苦这小篱,“便也是看着机灵,却也是这般额糊涂。” 燕神医瞥了眼小篱。 良久,小篱才是恍然大悟,燕神医做这么多是为了成全陆白桃和阿宸的姻缘。 索性便也是不去尾随,安然的待在这店铺里,打理着生意。 却说,京城的街道,本就是格外的繁华,阿宸跟着陆白桃全副武装的背着竹篓,准备上山采药。 “陆小姐。” 东陵的马车悄然而至,自然是不用说,马车后面坐的便是徐正雍了。 陆白桃望了望身后,淡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至于这阿宸便也是没有这么好的心思,这冷不丁的被破坏的邀约,怎么可能让阿宸安然。 “陆小姐,这是准备去了哪里?” 徐正雍从马车里探出头,询问着陆白桃的行踪。 阿宸兀自上前,“不过是去采些药材,怕也是跟着雍少并不同路。” 阿宸抢白着,阻止着这个不速之客的加入,这个阴险的男人,他可不能让徐正雍破坏了他们的相处。 徐正雍温润一笑,便也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打发了东陵离开。 “看来阿宸似乎对我有些许的微词,莫不是我何处怠慢了阿宸?” 相比较阿宸的愠怒,徐正雍看起来倒也是谦卑有礼了许多。 陆白桃一脸尴尬的便是将阿宸拉在了身后,“实在是抱歉,他平时并不是如此,可能最近有些疲惫吧。” 陆白桃梨涡浅笑,却也是对徐正雍格外的热情。 阿宸漠然瞥了眼徐正雍,心下更是怨怼。 “那便是好了。” 徐正雍陪笑着,却也是不停的说着恭维的话语,只是那谦卑对着阿宸,却是格外的不舒服。 “对了,正是打算寻了你,这就要出去了?” 陆白桃浅笑,“打算上山采点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面前的徐正雍,心下知道阿宸的心思,所以并不打算跟着徐正雍有太多的话题。 只不过,开口不打笑脸人,自然也是不能懈怠了。 徐正雍看了眼陆白桃,又是问了陆白桃要的草药,当下便也是豪情壮志,“这些我知道在哪里有,今日也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可好?” 徐正雍毫不客气的说道,竟也是不去理会阿宸的不满。 陆白桃尴尬的望着阿宸,却也不经意间的安抚着这个悸动的男人,冲他摇了摇头,示意道:不过只是同行罢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倒也是不用这样怒目而视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道,“那真的太好了,有雍少做我们的向导,一切也是方便了许多了。” 陆白桃说话间,徐正雍已经是绅士的将竹篓从陆白桃的身上取了下来,便是带着陆白桃他们赶着马车,进了后山。 一路上徐正雍跟着陆白桃也是谈笑风生的,不时的说着那些个琐碎的事情,两人相处的也是格外的融洽。 阿宸一脸漠然的注视着相谈甚欢的二人,心里格外的气愤,这个没有眼色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对待自己,若然是陆白桃此番不在此处,他绝对要好生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才是。 徐正雍则是漠然,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在他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滑稽可笑,却也是不以为意,故意的跟着陆白桃谈笑风生。 当然,偶尔兴起也不忘了拿着阿宸开几句玩笑的话,“也倒是奇怪的紧,我怎么觉得,阿宸对我充满了敌意,似乎我便是抢占了什么一样。” 抬眸不自觉的看了眼阿宸,陆白桃也是忍俊不禁,不过是生意的路上多个朋友罢了,而这阿宸似乎是太把徐正雍当做仇人了。 陆白桃撇了撇嘴,漠然的瞥了眼阿宸,便又是跟着徐正雍说着无关痛痒的琐碎。 至于阿宸便也是一怒之下,兀自的转身跳下了马车。 “他是不是生气了?” “跟你没有关系。”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阿宸,这冷不丁的举动,让陆白桃格外的尴尬。 “不过是一时之间想不通,才是如此模样,倒也是不用理会那么许多。” 陆白桃不以为意。 徐正雍则是苦笑不止,旋即便是喃喃说道,“我倒是觉得阿宸心许陆小姐,才是会是如此的吃味。” 徐正雍索性直言不讳,不再纠缠着陆白桃。 当然最关键的便是,不过短暂的相处,徐正雍深知陆白桃的心中,阿宸也是不可或缺的人。 只不过是没有人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他们便也是这般尴尬的关系。 陆白桃不置可否,纳罕的望着徐正雍。 这阿宸可是失忆的男人,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也只有阿宸自己清楚。 他一个都不明白自己心思的男人,陆白桃真心不愿意跟着他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陆白桃不以为意,故意的说道,“他就算了,自己如何的心思都不清楚,还要强迫着他人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成?” 陆白桃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不悦,自然也是不会对阿宸格外的满意。 “可是陆小姐……” “好了,我们不要提他了,爱干什么干什么。” 陆白桃却也是些许的愠怒,当下却也是不去理会了阿宸。 至于这徐正雍却也是温润一笑,望着面前的二人,这般的模样,倒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私下既然是答应了燕神医的请求,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正雍自然也不会怠慢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后山,绅士儒雅的徐正雍跳下马车,伸手将陆白桃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至于这阿宸则是一脸愠怒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那眼里的仇视,让陆白桃懒得理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来是你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偶有微风拂面,陆白桃跟着徐正雍一前一后的向前走着,不时的寻找着燕神医嘴里提到的草药。 “这里有吗?” 陆白桃也是一脸的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状况,万一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瞎折腾的在这里奔波着,她还真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 毕竟,身后那灼热的眼神,让陆白桃忍俊不禁,如果再跟徐正雍谈天说地,一会肯定就会出现一个安嘉和了。 陆白桃并不是怕阿宸,只不过是不想将彼此的关系,弄得如此的混乱,仅此而已。 至于徐正雍,他的身份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一次一次的接触,更加证明了陆白桃的猜测。 当然,阿宸也是功不可没。 “你就是一个蠢女人,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他是白蜡铺的竞争对手。” 阿宸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依旧是在陆白桃的耳畔回荡着,陆白桃恍然,没想到眼前的徐正雍竟然有这一层的身份。 只不过徐正雍却没有提及。 目送着徐正雍,不停的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草药,陆白桃有些怀疑,这样真诚的一个男人,会是自己的敌人吗? 陆白桃迟疑了。 徐正雍抬眸望着一脸茫然的陆白桃,“陆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陆白桃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被一个朋友欺骗,有些失落罢了。” 陆白桃轻笑着,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徐正雍。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且不说他们做的东西材质不同,但都是蜡烛,为百姓照明的东西。 如今,徐正雍隐瞒自己的身份,刻意的出现在只能的面前,陆白桃怎么着,都是不愿意接受的。 徐正雍温润一笑,收了手里的忙碌,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这种人倒也是不可饶恕。只不过……” 徐正雍顿了顿,直视着陆白桃,睿智的男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陆白桃的意思。 毕竟他们出现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了跟自己接触,一时之间,倒也是没有人会让陆白桃这般的愠怒。 “只不过什么?骗人了就是骗人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不成。再则说了,都这种想法分不清真假,要朋友又是为了什么?” 徐正雍淡然一笑,这抱怨的言辞,不正是在说了自己吗。 却也是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切莫要这种心思,凡事倒也是两面性,也是看看对方是否有没有害过自己才是。”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回敬着陆白桃。 “那倒没有。”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徐正雍,一脸真诚的男人,倒也是看不出来他的伪善。 “既然没有,陆小姐这样认为却也是有失公允吧,” 陆白桃陪笑着,喃喃说道,“听着雍少这般说辞,若然有朝一日,有人刻意欺瞒自己的身份。也不算是犯了错误?” 徐正雍点头,“是。” 陆白桃苦笑,“都说同行是冤家,如果有朝一日,便也是有人跟你是同行,且是如何?” 徐正雍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让陆小姐如此的愠怒。” 说话间,徐正雍双手抱拳,儒雅的男人,欠身说道,“小生徐正雍,本是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并无心欺瞒,更没有投机倒把的心思,只是姑娘从未询问,我也从未说过罢了。” 徐正雍三言两语,便是让陆白桃无言以对。 他确实没有询问过徐正雍,所以也就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 陆白桃尴尬不已,却也是撇了撇嘴,“倒也是不好意思,这么久都没有拜访。”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便是一脸尴尬的朝着前面走去。 却说徐正雍却也是淡然,悄然的跟随着,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对方不在多说什么, 他倒也是第一人,那巧舌如簧的,竟也是让陆白桃安然。 “不说,也是担心陆小姐会有这般的心思,非是要跟着我说了这些客套。” 徐正雍轻描淡写,倒也是没有一点架子, 陆白桃陪笑着,望着面前的徐正雍。 他算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在整个京城,他的地位自然是不可撼动的。 只不过,有些东西总有自己的兴盛衰败。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望着徐正雍,按说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应该也会有所行动才是。 本来这蜡烛,和蜂蜡就有想通的地方,徐正雍是能手,不可能看不出来个中的端倪才是。 陆白桃略显的迟疑的望着徐正雍。 “我知道陆小姐,要问什么。” 徐正雍轻描淡写,悠悠的望着山下嘈杂的街道。 “天下的事,本就是如此,存在即合理,若然是没有什么,执意的压制,并没有什么作用。” 徐正雍淡然的说道。 这悠然的言语,让陆白桃惊诧,竟然有这般睿智的男人。 按说,自己见过的那些个古人,恪尽职守是必然的,最关键的便也是迂腐,让他们接受新思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绝对不可能出现所为的闭关锁国的事情了。 眼前的徐正雍却是不同,倒也像是穿越过来的那态度举止,让陆白桃赞许。 陆白桃欣然的点了点头,对徐正雍竟然是格外的赞许。 此番反而对他的欺瞒,并不以为意。 毕竟,无论是任何一种蜡烛,它的出现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陆白桃深信不疑,眼前的这个徐正雍不会因为不正当竞争,而对白蜡铺有任何的微词。 “陆小姐,这些个草药,本就是不太好找。” 徐正雍不停的查找着,在这深山里徐正雍却也是格外的认真的。 陆白桃莞尔一笑。眼前的男人。若然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一定是一个暖男的人物。 每每的相处,都让人欣然。 身后不远处的阿宸,怎么也没有想到,陆白桃竟然是这种想法。 徐正雍不管怎么说是天下第一铺的人,原本在这个京城里呼风唤雨,如今又是多了一个白蜡铺,怎么可能会隐忍着,让白蜡铺存在。 阿宸的心中始终是对徐正雍的言语耿耿于怀,也是深信不疑徐正雍就是一个不堪的男人,处心积虑的接近陆白桃,就是为了将白蜡铺一网打尽,让白蜡铺根本就不可能在京城里立足。 或者,他有更邪恶的心思。 阿宸不由得细思极恐。 第一百二十七章他不是好人 幽静的深山里,陆白桃不停的寻找着燕神医让寻找的草药。 忙碌的陆白桃不停的按着徐正雍的提醒,不时的打草惊蛇着。 不知不觉间,徐正雍已经是距离陆白桃很远的地方。 身后的阿宸,一把拉着准备尾随着徐正雍离去的陆白桃。 “你干什么呀?” 陆白桃蹙眉,漠然的白了眼阿宸。 自从徐正雍的出现,这个阿宸变得躁动不安,每每的寻了自己,诋毁着徐正雍。 而这个徐正雍根本就没有做过对白蜡铺任何不利的事情,相反徐正雍有心帮衬着陆白桃,在京城有过一席之地。 “我不干什么,我是不是告诉你他的身份,你也确定了吧。”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你难道不想想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阿宸的心中,对于徐正雍始终是耿耿于怀,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正雍堂堂的一个少东家,哪里可能做一个马前卒。 陆白桃哭笑不得,“那你以为呢?” 陆白桃撇了撇嘴,“这徐家公子,我倒是觉得人不错,你非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吧。” 陆白桃不以为意,直言制止这阿宸的言语。 本就是不喜徐正雍,心里更是以为这徐正雍是有目的的,陆白桃跟着自己相处良久,该是知道,自己不会陷害了陆白桃。 如今,这陆白桃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这般的怠慢自己,更甚的是说了自己是小人之心。 阿宸苦笑,“莫不是我在白桃心里如此的不堪?他徐正雍若然是没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接近你?” “天下第一铺,好好的在京城里,独占鳌头,你的出现对他们难道没有一点影响吗?” 陆白桃嗤之以鼻,“听你这意思,他并不想我在京城里有一席之位,处心积虑的接触,只是想要让我一无所知有?还是你又要说我被人蒙蔽。” 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的纠缠。 “难道不是吗?” 阿宸深信不疑,陆白桃头发长见识短,别人欺瞒。 “白桃,你要相信我,我是男人,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安好心。” 阿宸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陆白桃,期许着陆白桃能够收回成命,不要执迷不悟下去。 “够了,雍少为人坦荡荡,哪有你说的这样不堪?” 面对阿宸的诋毁,陆白桃深信不疑徐正雍的为人秉性。 心里盘算,哪怕是徐正雍跟着自己却是竞争关系,也决然不会伤害自己。 再则说,徐正雍良善,思想成熟,却也是跟着陆白桃思想契合。 “白桃,你相信我,如果他不是有心毁了白蜡铺,就是……” 阿宸眼望着陆白桃,单纯的女人,执迷不悟的深信不疑徐正雍的良善,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同陆白桃所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徐正雍野心勃勃,想要得到陆白桃。 “就是什么?” “就是他看上你了。” 阿宸的无理取闹,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漠然冷哼着,瞥了眼阿宸,“原来你是这么以为的。” 陆白桃哭笑不得,一心的痴许,竟然换来阿宸这样的误会,这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认为。 索性陆白桃欣然接受,喃喃说道,“对,我知道他的心思,我也知道他的想法。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 “油嘴滑舌又怎么样,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不错,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有朝一日我要把白蜡铺一同交给他打理,你满意吗?” 陆白桃不屑一顾,漠然白了眼阿宸,径直的转身离开了阿宸。 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是否把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他心中的模样。 难道,所有的男女只要在一起,有共同的话题,这种关系就不正常了? 只是愚不可及。 深山尽头,徐正雍将草药放进了身后的竹篓里,不去理会身后的一举一动。 陆白桃悄然的走到徐正雍的身后,“我们走吧。” 没想到正常的交际,竟然让阿宸这般的误会,陆白桃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悦,忙不迭的催促着徐正雍离开深山。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为阿宸鞍前马后的奔波。 “不用找草药了吗?” 徐正雍不解。 陆白桃摇摇头,“不用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找。” 陆白桃面带愠怒的说道,转身便是拉着徐正雍的衣袖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至于那个阿宸,陆白桃根本就不想理会。 而这一切徐正雍都是看在眼里,徒然的走到阿宸的面前,也不过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不过那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阿宸不悦,紧攥着双手,怒目而视的望着渐行渐远的他们。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不觉得自己对陆白桃的关心,有任何的问题,在他的心里,陆白桃本就应该安然的守候在自己的身边,这是陆白桃的本分。 愠怒的阿宸,心下越想越气,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陆小姐,阿宸似乎有些不悦,是不是……” “跟你没关系,他脑子有病。” 陆白桃不以为意懒得理会阿宸的不悦。 二人亦步亦趋的朝前走着。 也许,人在动怒的时候,心情本就是不悦,陆白桃不注意,一下子崴了脚,那肿胀的感觉,让陆白桃疼痛不已。 “你没事吧?” 徐正雍搀扶着陆白桃,一瘸一拐的走着。 阿宸却是僵持的站在那里,双手紧攥着,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们。 他的心竟然不停的抽动着,为什么他这么讨厌这个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格外的不悦。 “呀……” 阿宸紧攥的双手,青筋暴起,随手一挥,狠狠地打在了一旁的树上那散落的枯叶随风而落,揉碎在泥土里。 仇视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一抹殷红,直视着陆白桃他们,心中难以隐忍的悸动,让阿宸血液贲张。 徐正雍在陆白桃的心里温润儒雅,举世无双,这种难以掩饰的情愫,溢于言表,让阿宸误会不已。 此番的躁动,连同阿宸怎么回到白蜡铺,他都是一无所知的。 白蜡铺里,燕神医一把拉过阿宸,那异样的状况,让燕神医知道,阿宸已经是失败而归。 “你怎么回事啊?一回来,陆小姐就怒气冲冲的。” “不守妇道。” 阿宸挣脱着燕神医的手,径直的回到了厢房。 第一百二十八章游山玩水 深山采药之后,陆白桃对阿宸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觉得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主。 陆白桃本就是认定了男女平等,所以,对这个阿宸这种做法,根本就不愿意苟同。 且不说徐正雍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就算是有,此刻在陆白桃的心里,也认为是正常的。 毕竟两个人对比,陆白桃倒是觉得徐正雍让人更加随性一点。 毕竟二人在制作蜡烛上,还有生意上面,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谈论。 是日,陆白桃休息好了之后,这徐正雍又是约着陆白桃去了望江楼里听古筝的声音。 京城本就是繁华的地方,这般附庸风雅的场所,陆白桃自然是不会不去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便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徐正雍去了望江楼,也算是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吧。 望江楼却也是在京城的腹地,地段繁华,是京城的人,包括各个来往商户聚集的地方。 陆白桃他们选择了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又是可以看到楼下的舞台,可以看的清卖唱的姑娘,又是可以望着门外,街道的繁华。 “这地方倒是不错。” 尽收眼底的场景,让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周遭的场景,若然是说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京城的全景,一点都不夸张。 徐正雍温润一笑,替着陆白桃倒了茶水,“陆小姐喜欢便是好了,也省的怠慢了。” 徐正雍温文儒雅,对陆白桃也是尊重有加的,所以在陆白桃的眼里,徐正雍却是翩翩公子。 “哪有的事。” 陆白桃梨涡浅笑,吟吟笑容里透着娇柔的模样。 “雍少不要这般称呼,非是陆小姐陆小姐的。” 徐正雍浅笑,“白桃可好?” 良久一来,徐正雍对陆白桃的称呼,可谓是尊敬有加,所以一时之间,在陆白桃的眼里,这个徐正雍却也是一个格外客气的男人。 倒不是说徐正雍本就是如此,只是徐正雍眼中的陆白桃,却也是与众不同,让他特别的欣赏。 或者可以直接同意了阿宸的说法,徐正雍喜欢陆白桃,对她是如同鸡肋一般,深怕她会拒绝自己的那种情愫。 只不过,徐正雍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对待陆白桃也是谦卑有礼,7偏偏这种男人,是很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的。 陆白桃点头应允。 “白桃你可是知道,第一次见着你,那模样,倒是让我跟着如今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徐正雍陪笑着,悠悠的说道。 “出门在外,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有些时候,男女有别,出门也是不方便了。” 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所以,陆白桃跟着徐正雍之间,谈天说地,倒也是正常了许多。 至于阿宸这边,悄然的待在白蜡铺,懒得理会陆白桃。 只不过一见到徐正雍的出现,阿宸依旧是难以掩饰着内心的愤懑。 “怎么了?” 燕神医一边整理着中药,一边不经意间的瞥了眼阿宸,那颓然的模样,溢于言表。 阿宸漠然背过身去,“没事,只不过心里不爽。” 阿宸紧攥着手里的杯子,原本白里透红的手指,此刻已经毫无血色。 阿宸义愤填膺的注视着陆白桃跟着徐正雍谈笑风生的离开了白蜡铺。 甚至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留在白蜡铺。 略显的失落的阿宸,心中难以掩饰着愤懑,勃然大怒。 “吃醋了?” 燕神医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阿宸的对面坐下,慢条斯理的将阿宸的胳膊拉了过来,请脉着。 “你要干什么?” 燕神医手捻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干什么,不过是打算看看你是不是发疯了。” 阿宸隐忍着心中的悸动,“怎么可能。” 燕神医淡然,“是吗?” 随手便将一个药方递给了阿宸,“你去给我将这几个药抓了。” 阿宸看了眼药方,一手将它放在了桌子上,“那有什么难的。” 说罢,阿宸便是转身到了柜台,寻找着燕神医所说的草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燕神医悄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阿宸四下的寻找着草药,很快的便是把草药包好,放在了燕神医的面前。 燕神医不紧不慢,悠悠的打开了草药,旋即又是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柜台前,如是的把草药抓好,递给了阿宸。 “你看一下有什么不同?” 燕神医不紧不慢举动,让阿宸好奇,却也是将信将疑的接过草药,漫不经心的对比着。 只不过不过片刻的功夫,阿宸已经是没有丝毫的耐心,将采药扔在了一旁。 “还说你没有事?” 阿宸嘴硬,“我能有什么事?” 燕神医正色道,“你的病在这里。” 燕神医手指着阿宸的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得了相思病。” “不可能。” 阿宸矢口否认。 燕神医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一早上望着门外的次数,每过片刻,要看一下,是想确定陆小姐回来没有吧。” “如坐针毡没有心思让抓个药,都是乱七八糟,是心想着陆小姐,没有那么多心思吧。” 阿宸背过身去,“不可能,我只不过是无所事事,才会如此。” “无所事事?” 燕神医手摸着胡须,悠悠的说道,“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告诉她不就知道了。” 阿宸抬眸望着燕神医,“她是知道的,我们是夫妻,官府盖了章的。” “对,确实如此,只不过你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夫妻情愫吧。” 燕神医温润一笑,“你们不是契约婚姻吗?不过是各取所需,” “总有一天你离开了,对你根本就无关紧要了,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点都不假,燕神医也是看的真切。 陆白桃是否喜欢阿宸,这一点另当别论,至于这阿宸对陆白桃也是魂牵梦萦的,不愿意分开, 不然,也不会因为陆白桃跟着徐正雍离开了白蜡铺,不至于得了失心疯一样的模样,将整个人变的这般的颓然吧。 “你且是好好想想,此番不过是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对陆小姐的情愫,无法言表,其他时候呢?” “既然无法给她保障,不如放弃好了。” 燕神医的话,让阿宸迟疑,他说的没错,总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阿宸的心里,也一直都是这样劝慰自己的。 却见阿宸悄然的坐了下来,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他早都应该清楚,在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个因素。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是我妻子 望江楼里,卖唱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十三岁模样的女孩,脸上带着稚嫩。 一旁便也是一个老爹,约我五六十上下的年纪,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便也是爷孙俩。 陆白桃望着那个可怜的女孩,竟是动了恻隐。 在她的年代,这么大的孩子,还在校园里,而不至于如同她一样,吹拉弹唱,让人怠慢。 “她是望江楼里的名伶,年纪小,却也是能言善辩的。” 徐正雍如是的说道。 “他们也是因为讨生活才是如此吧。” 陆白桃怜惜的望着女孩,悠悠的说道。 二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小女孩,不时的吟唱着,一时之间内心的愤懑,也是无以言表的。 “小妞儿,跟着小爷走。” 正在所有的人,都是如痴如醉的欣赏着悠扬的旋律,总有人破坏着原本的静谧。 陆白桃漠然的睁开了眼睛,直视着一口舞台的方向。 “这位公子自重,小女子虽然是卖唱的营生,倒也是生活的惬意。” 女孩不紧不慢,拒绝着男人的挑衅。 这登徒浪子的模样,让陆白桃愤懑不已,还没有等着徐正雍反应过来,陆白桃已经是下了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是调戏良家妇女。” 陆白桃一脸黑线,此话竟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倒也是令人咋舌的。 毕竟,这么小的女子…… “呦呵,倒也是有个多管闲事的。” 男人满目堆笑,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却也是一道风景线。 “还是个小娘子。” 说着男人轻挑的靠近了陆白桃,正是准备上下其手的调戏着陆白桃。 陆白桃却是一个转身,躲开了男人的挑衅。 男人此番兴趣大起,毫不犹豫的靠近着陆白桃。 “你要干什么?” 徐正雍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陆白桃的身前。 只不过,徐正雍本就是没有带着功夫,所以那人冷眼一看,徐正雍竟然是有些事情迟疑,不过整个人还是站在陆白桃的身前。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一把将徐正雍拉在身后。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冷眸瞥了眼男人,陆白桃直言不讳。 “呦呵,这女人还是个带刺的,倒也是不错,小子,既然是不能管的住小娘子,不如让给我们可好?” 陆白桃的举动,更是激发了男人的好奇心,便是毫不犹豫的靠近着陆白桃,想要一亲香泽。 男人轻挑的言语,让徐正雍愤懑不已,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万万不可。” 徐正雍毕竟是徐家商人的公子,又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哪里有什么旁的本事,跟他们对抗。 可是徐正雍自然是不会吃瘪,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对抗着。 舞台正中的女子,此番也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诸位本就是享乐,倒是没有必要争执的面红耳赤,不说由着我为诸位唱个小曲。” 女子不时的劝慰着,深怕接下来的争斗会一触即发。 陆白桃不以为意,拉着女子站在了一旁。 男人嗤之以鼻,悄然的靠近陆白桃,“看不出来,小娘子……” 然而,男人的耳畔却是一阵冷风一晃而过,还没有等着众人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是应声倒在地上。 陆白桃抬眸望着面前的身影,不过一瞬间,身影已经是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阿宸?” 陆白桃不明所以。 原本是自己担心,所以便是将阿宸留在了白蜡铺里,不让他离开白蜡铺。 如今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也是让陆白桃始料未及的,为什么,每每的一有事情发生,阿宸总是在自己的身边陪伴左右。 “来人呐给我上。” 阿宸将望江楼的人悉尼打发着离开,而他则是手高高的抬起,对准了男人。 男人心下不悦,手捂着脸,将他们毫不犹豫的打翻在地。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彼此的望着对方,在阿宸的一声中,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白桃不经意的望着嘴唇,喃喃的询问着。 阿宸沉默不语,径直的走到了徐正雍的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正雍,旋即便是转身拉着陆白桃。 “你干什么呀?你抓疼我了。” 陆白桃挣扎着。 徐正雍自然是会上前阻止着阿宸的去路,“白桃都有些不舒服了,你不该如此对她。” 白桃? 他竟然称呼陆白桃为白桃。 这个名字应该是父女亲人,还有自己才对。 冷眸直视着徐正雍,始终没有松开陆白桃的手。 陆白桃却是不明所以,不停的挣扎着。 然而,蓦地一个转身,阿宸手捧着陆白桃的脸,那惊慌失措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阿宸。 他要干什么? 阿宸不说过,自己没有丝毫矜持可言,那么他现在的举动,又算是什么。 “阿宸。” 还没有等着徐正雍上前,阿宸俯身对准了陆白桃的双唇。 清风徐徐,树叶散落,一对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情的凝视着彼此。 “阿宸,你……” 阿宸温润一笑,悠悠说道,“白桃,以后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妻子,除了跟我在一起,我可怜不允许跟别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迫不得已,也必须我在场。”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阿宸不过几句话,便是毫不犹豫的限制着自己的只有,这一点,陆白桃可是格外反感的, “为什么,你这样……” 陆白桃说话间,那抹双唇,阻止着陆白桃的坚持。 在他的眼里,他不愿意陆白桃有任何的闪失。 虽然是失去了记忆,不过阿宸的心中,此番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无论是失忆,还是清醒,他都希望自己的身边有陆白桃的陪伴,不因为任何一个人还改变。 陆白桃呆然的站定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望着阿宸。 却是见这阿宸,径直的走到了徐正雍的面前,欠身说道,“徐公子,这几日贱内多有打扰,还请海涵。” 阿宸冲着徐正雍说完之后,便是手拉着陆白桃悄声的离开了望江楼。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也是让徐正雍,包括在场的一片愕然,他们两个竟然在公然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举动。 咋舌之余,却也是眼里充满了羡慕。 少顷的功夫,望江楼又是恢复平静,那些个男男女女,便也是离开了望江楼,尾随着阿宸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大胆的举动,是他们心中忌惮,有人希冀众目睽睽之下的浪漫,有人则是不满他们的举动吧。 第一百三十章谁是你妻子 一路上,陆白桃含羞带臊的被阿宸拉着回到了白蜡铺。 这一路上的议论纷纷,还有羡慕指点,让陆白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清楚。 人群里,竟然是有人提及,认定了陆白桃是背叛了阿宸的女人,个中的言论,扑面而来。 一时之间,却也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脚不由己回到了白蜡铺。 燕神医捻着胡子满意的望着面前的两人,也不枉费燕神医三寸不烂之舌提醒着阿宸。 若然是再畏首畏尾,总有一天,徐正雍会不出意外的取而代之。 “小姐,你的脸……” “小篱。” 燕神医毫不犹豫的阻拦着小篱,拉着小篱走到了一旁,鬼祟的安排着。 这不经意间的举动,陆白桃也是看的真切,却也是无法挣脱着阿宸的束缚,竟然是跟着阿宸回到了厢房。 厢房里,阿宸不由分说的紧抱着陆白桃,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陆白桃在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了。 陆白桃挣扎着,那紧抱的双手,让陆白桃此刻根本就是喘息不得。 “你……放开……我。” 陆白桃断断续续的说着,然而任由着陆白桃不停的挣扎着,他根本就没有放下陆白桃的心思。 无奈之下,陆白桃索性便是狠狠的踩在了阿宸的脚上,在他挣扎的功夫,挣脱了阿宸的束缚。 陆白桃整了整衣服,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你干什么啊,是不是疯了?” 陆白桃说话间便是转身,打算离开厢房。 私以为这个癫狂的男人,应该是因为自己跟着徐正雍的缘故,才会是如此的模样,此刻看到也不尽然。 但见阿宸从陆白桃的身后,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抱了过去,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白桃愕然。 “白桃,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阿宸紧抱着陆白桃,喃喃表达着自己的衷肠。 “我一直以为,有朝一日,你我会分开,我们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然而跟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发现,我的生命中早已有你,我想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陆白桃背对着阿宸,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阿宸的那份灼热,她心里也有阿宸,隐忍的情愫,让她每每的痛苦不堪。 索性将自己尘封着,不去理会了阿宸。 “白桃,我想我病了,雍少的出现,刺激着我,让我一看到他就气愤难平。” 陆白桃忍俊不禁,阿宸这是吃醋了,不然不会这个模样。 “白桃,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有些过分,你一定很生气……” 阿宸不停的道歉着,毕竟自己的公然冒犯,也是情急之下的举动,让阿宸深怕自己的妥协退让,只会让徐正雍趁虚而入。 “你还知道呢?” 陆白桃隐忍着,从阿宸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随手便是一下,打在了阿宸的身前,“你这样做,让他们以为我是随意放荡之人。” “还有,你不知道女人该有矜持,你那样对我,让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含羞带臊的陆白桃,娇柔的嗔怪着阿宸,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阿宸的举止确实浪漫大胆,不过却是不耻的行为。 “白桃。” 阿宸不明所以,以为陆白桃生气了,当下便是忙不迭的陪着不是。 “我是一时之间……” 不知所措的阿宸,此番竟然无言以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不安起来。 门外细微的举动,惊厥着陆白桃,却是对阿宸没有丝毫的作用。 陆白桃兀自的上前,一把将门轰然打开,心里更是些许的愠怒。 阿宸倒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男人,对自己有没有情愫,他自己应该清楚,如今支支吾吾的,一定是他们出的招数。 果然,门开了,燕神医他们险些一个趔趄,撞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陆白桃气愤不已,“是不是觉得戏弄我,很开心对吗?” 陆白桃误会了阿宸的心思,原本的一场表白,此刻也已经成为了一场闹剧。 阿宸怔然的望着众人,冲着陆白桃摇头着,想要告诉陆白桃,自己并不是如此的心思。 想要告诉陆白桃自己的心里的真实,不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提醒,只是因为徐正雍的出现,他深怕徐正雍,会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害怕徐正雍会让他彻底的失去了陆白桃。 陆白桃苦笑着,直视着阿宸,“你太可怕了,你们太可怕了,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样对我。” 陆白桃摇头着,一种被人戏弄的情愫油然而生,让他难以磨灭。 陆白桃离开了,毫不犹豫的跑开了,任由阿宸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然而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格外的苍白无力。 抬眸望着燕神医,却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 这燕神医却也是被木讷的阿宸气的够呛,索性的懒得理会这榆木疙瘩。 倒也是以为自己一定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却也是不知道,他的身世并不允许他这么想。 哭笑不得的转身离去,索性的便是不再理会这个阿宸。 这木讷的举动,难怪陆白桃会误会了他的心思,认定了这个无情的男人,根本就是玩笑的举动。 却是说着陆白桃独自跑了出去,这倒是好,原本满心希冀的以为阿宸会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阿宸竟然只是因为他们的言语,而并不是对自己有任何的情愫。 漫无目的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周遭的人,如同静止一般,如幻泡影,陆白桃不知该是何去何从。 身后一双眼睛直视着陆白桃,那阴鸷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走了良久,早已遗忘了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白蜡铺? 不,不。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竟然被他们这样无情的戏耍。 天下第一铺? 不,不。 她不讨厌徐正雍,但也是谈不上喜欢,或许最多的就是她对徐正雍欣赏罢了。 所以在这京城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去处,孑然一身的立足在京城里。 身后骤然的传来了小篱的身影,那一声惊扰,让陆白桃疯也是的离开了,最终消失在人群的尽头。 此番的她,七上八下的,根本就不想理会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冤家路窄 落日余晖,陆白桃不知道跑了多久,此番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陆白桃下意识的抚摸着干瘪的腹部,一时之间跑了出来,身上倒也是没有带着银两。 此刻,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早已打翻了五脏庙了。 陆白桃抚摸着肚子,信步的朝着前面走去,想借着这会功夫,寻找些许的人家。 然而,等来的并不是陆白桃找到农户,而是在望江楼里遇到的那几个人。 “你们想干什么?” 陆白桃看的真切,这几个人此刻也是怒目而视的望着陆白桃。 毕竟公然的。被陆白桃教训,自己的颜面扫地,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是隐忍不了的。 悄然的尾随着,竟然是发现陆白桃形单影只,当下自然是不会放过陆白桃的。 也是借着这个功夫,将陆白桃逼近了死胡同。 狰狞的男人,哂笑着靠近了陆白桃,挑笑和腌臜的言论不绝于耳。 陆白桃慌乱之间躲避着,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但见这些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冲到陆白桃的面前,准备教训着面前的女人。 陆白桃慌乱之间呼喊着,想要向四周的百姓求救着。 然而,原本还有三三两两个孩子嬉戏打闹着,不一会各自的父母听到陆白桃的求救,便是忙不迭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纷纷的进了庭院,陆白桃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门栓的声音。 那举动,如同自己在躲避一群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男人淫笑着,此处虽然是京城,却也不过去毗邻京城的一个小村庄,类似于五环之外了。 “你们是什么人?” 惊厥的陆白桃想要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臭丫头,我们是什么人,一会你就会知道。” 男人说着,毫不留情的靠近着陆白桃,落单的女人,任由她哭天抢地,也不会有任何人帮忙。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陆白桃受到惩罚,或者说是带回寨子里,再做打算。 男人主意打定,却是暗示着身旁的男人,两人不约而同,伺机的包抄着陆白桃。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惊扰着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随时准备着教训那个男人。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一双宽厚的大手对准了陆白桃。 “啊。” 陆白桃花容失色,不停地呼喊着,那恐慌的模样,让男人哂笑着,戏谑着,得意的挖苦着。 身后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着陆白桃。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依旧是同一个男人,阿宸来了。 陆白桃欣喜若狂,不时的欢呼雀跃着。 他还是来了,并没有留在白蜡铺。 那些男人本就是被阿宸教训过,所以知道阿宸的本事,各个也是跃跃欲试的。 阿宸可没有时间跟着陆白桃过多的争辩,直接冲了上去,教训着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恫吓陆白桃的男人。 几番下来,男人也是吃亏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看到角落里的陆白桃,便是一跃,毫不留情的冲了过去。 一手扼制着陆白桃的咽喉,毫不留情的说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刀头舔血的男人,对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柔情。 也笃定了陆白桃就是阿宸的软肋,只要借着陆白桃胁迫,他一定会就范。 果然,男人猜对了,陆白桃的安危果真是让阿宸担忧不已,便是毫不犹豫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深怕她有任何的闪失。 身后那些个被阿宸教训的满地找牙的打手,借着这个功夫,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趁手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打在了阿宸的腿上。 那钻心的疼痛,让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立,然而执意的阿宸,依旧是岿然不动,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深怕陆白桃会发生不测。 那阴冷的眼眸,让男人有些胆怯,不过片刻,男人毫不犹豫的命令到,“动手。” 此刻,阿宸已经束手就擒,不会跟他们对着干。 打手们应和着,纷纷拳打脚踢的对准了阿宸,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怜惜。 陆白桃双眸噙满了泪水,阿宸是因为这样,才变成如此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要管我。” 陆白桃几乎哽咽的要求着阿宸,然而被打手教训的阿宸却是不以为意。 悄然的望着陆白桃,嘴角便也是渗出一抹甜腻的笑容。 对他而言,只要陆白桃没事,他们可以随便的教训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 阿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畏惧。 陆白桃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那份担忧,那份懊恼,让陆白桃难以平复。 “好一对痴男怨女。” 男人嗤之以鼻着,便是手拽着陆白桃的头发,靠近阿宸,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白桃。” 那突如其来的一下,让阿宸的心不由得一震,眼前的恶毒,让他无法隐忍,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任由着棍棒教训着自己。 “大人,他们在那里。” 小篱担忧陆白桃的安危,告了衙门,不过因为陆白桃并非京城人士,又是有所顾忌,便是不愿意帮衬。 也是多亏着徐正雍巧舌如簧,这才是带着捕快,顺着阿宸留下的信号寻了过来。 这捕快蜂蛹而上,便是将那几个疲惫不堪的打手抓了起来,至于那个男人,仓皇之下,逃了出去。 “徐少爷,今日便也是多亏了徐少爷,才是将他们抓住。” 捕快随口道谢着离开了这里。 陆白桃眼里噙满了泪痕,连滚带爬到阿宸的面前,搀扶着受伤的阿宸,“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很厉害,这会怎么就蔫吧了?” 阿宸温润一笑,手抚摸着陆白桃,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还生气吗?” 陆白桃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宸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这,当下也是一记粉拳打在了阿宸的身上,“生气,当然生气了。” 陆白桃面带些许的嗔怪,却也是格外的甜腻,蓦然抬眸,那深情的眼眸,对视着彼此。 此番的这一折腾,让陆白桃知道了阿宸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一对璧人终于不用再隐忍着心中的情愫,佯装着形同陌路。 此刻他们心有彼此,也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徐正雍尴尬的望着面前的二人,不忍打扰他们的炙热,悄然的离开了。 暗处却是一双阴鸷的眼睛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紧攥的双手,爆出的青筋,让他看起来更加义愤填膺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鹣鲽情深 陆白桃安然无恙的脱离了危险,眼眸里充满了甜腻,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 些许的情愫不需要任何的言语,让他们彼此都知道自己的心思。 陆白桃:你真的不介意,我可是一点都不矜持。 阿宸:这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 四目相对,阿宸的眸色甜蜜,宠溺的望着陆白桃,千言万语,不过是一个眼神,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思。 陆白桃难得的温柔,旁若无人,手挽着阿宸,而原本自诩着有碍观瞻的阿宸,此刻也不再过多的苛责陆白桃,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格外的正常。 身后,小篱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二人,满是欣然。 陆白桃终于跟着阿宸在一起了,不枉陆王氏的期许。 抬眸望着不远处的徐正雍,小篱此刻变得格外的安然。 回到白蜡铺,陆白桃鲜少离开铺子,每每的跟着阿宸待在一起,不需要假装不需要隐忍。 “阿宸我出了事,你真的会为我奋不顾身吗?” 阿宸的举动,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那份不顾一切的关怀,让陆白桃感动不已。 “第八遍。” 阿宸甜蜜的点了点陆白桃的鼻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人相对而坐着,距离不过半寸的模样。 “我就是想要知道。” 陆白桃含羞带臊,那危险的瞬间,依旧是让陆白桃心有余悸“你就不怕自己出事吗?” 阿宸摇了摇头,“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 白蜡铺里,小篱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尴尬的收拾着手里的的活计,这里她根本就无法继续待下去,那冷不丁的一个狗粮,还有千篇一律的追问,小篱都可以背出了对方的言语。 “你干什么去啊?” 小篱险些跟燕神医撞了个满怀,却是一把被燕神医一把拉了回来。 “莫不是准备携款私逃?” 燕神医瞥了眼小篱手里的蜡烛,玩味的望着小篱。 小篱撇嘴,“还说呢,这一天天的,每每听着他们不停地说着甜腻的话题,这一会功夫我都听了……” 小篱抱怨的伸出了两个手掌,却也是格外的无奈。 “还说是在京城打算站稳脚跟,此番但凡是有人进了白蜡铺,便也是他们的甜言蜜语。” 小篱哭笑不得的叹息着,这旁若无人的谈情说爱,却也是让小篱无法隐忍,更何况去了白蜡铺的人。 燕神医捻着胡须,沉默不语。 铺子里,冷不丁的传来的一声,惊扰了门外的众人,小篱他们忙不迭的追了进去。 却见陆白桃此刻却也是跳坐在阿宸的身上,一副幸福满面的模样。 “房子才是清理过,不该有虫子才是。” 小篱四下寻找着端倪。 平素里,陆白桃一见到虫子,便是如此的模样,毫不犹豫的跳在阿宸的身上。 如今又是,小篱私以为陆白桃被虫子吓成了这般的模样。 然而让小篱始料未及的是,陆白桃紧抱着阿宸,“阿宸你真的太好了。” 幸福的女人,如沐春风的笑着,那嫣然的模样,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情窦初开,总是情不自禁的紧紧相拥着。 蓦地一个抬眸,竟是看到小篱他们正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 慌乱间,阿宸将陆白桃从身上放了下来,一脸尴尬的望着他们。 “我们……” 阿宸面面相觑,却是忙不迭的解释着,“白桃看到了虫子。” 陆白桃:我们没事。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解释着,那些个言语,却也是有些多此一举的意思。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便也是应和着,“有虫子。” 只不过眼前的模样,却也是多此一举,陆白桃陪笑着,悄然的站在了一旁。 阿宸略显的嗔怪的模样,“跟你说了矜持。” 阿宸叹息着摇了摇头,却也是径直的走到了燕神医的面前,“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贡蜡在即,不知道二位可还是记得?” 燕神医温润一笑,却也是忠心耿耿,倒是比起陆白桃更加急切。 陆白桃心下迟疑,却也是不露声色,只是回应着,“燕神医若然是不提醒,倒也是忘的一干二净。毕竟这贡蜡跟着我们毕竟是无关紧要。” 陆白桃说着,悄然的转过身,含情脉脉的望着阿宸,难怪文人墨客总是提到,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倒也是不足为奇。 对于陆白桃来说,便也是这几个分店也是够了开销,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有必要挤破脑袋去做这些事情。 燕神医漠然,却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 燕神医的举动,让陆白桃纳罕不已,眼前的男人,似乎有太多诡异的心思,且不说处心积虑的促成自己跟着阿宸的事情,此番又是关心起贡蜡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了他的心思。 陆白桃警觉的将阿宸拉到了一旁,“阿宸可是觉得燕神医有些异样?” “除了希望白蜡铺能参与这一次的贡蜡之外,倒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异样的。” 阿宸若有所思的望着燕神医。 他算是跟着徐正雍交好的人,按说不应该是这般的模样。 毕竟,白蜡铺若然是作为竞争对手,跟着徐正雍的天下第一铺抗衡,或多或少,对于徐正雍来说,都会是不小的冲击。 可是现在,他却是如此做了,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 可是,燕神医待人接物也是不错,对白蜡铺也是尽心尽力,当然了,若然是徐正雍寻了帮衬,他也不会做了过分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的。 可是现如今,燕神医的决定,却也是让人愕然,究竟是为什么,他冷不丁的会变成这个模样? 是刻意的,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所有的都是那么的模糊。 陆白桃的提醒,引起了阿宸的注意。 “你还决定参加贡蜡吗?” 陆白桃沉默了片刻,抬眸狡黠的望着阿宸,“相公难道不担心我和徐家公子了吗?” 吃味的阿宸,那般愠怒的模样,让陆白桃忍俊不禁,这个多情的男人,总是可以触碰了自己的底线。 阿宸随手轻点着陆白桃,“你说呢。” 那嗔怪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陆白桃,若然是跟着徐正雍有任何的往来,他一定会好好的收拾陆白桃一样。 陆白桃不以为意,却也是掩嘴轻笑着,满目的柔情,含情脉脉的望着阿宸。 第一百三十三章贡蜡风波 京城本就是一个车水马龙的地方,但凡是有了些许的风吹草动,都会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陆白桃的白蜡更是名声在外,毕竟这白蜡却也是个不错的东西,冷不丁的有一天,白蜡铺竟然是门庭若市。 陆白桃满腹狐疑,按说这地方保护的京城,对于天下第一铺来说,绝对是不可撼动的,她白蜡铺想要挤进去也应该需要点时间。 只不过一连几天,陆白桃根本就不注意眼前的事情,甚至是有些懈怠的。 这一日客似云来,似乎是有备而来,径直的询问了陆白桃的白蜡。 毕竟此番陆白桃因为有了燕神医的帮衬,特意在这白蜡里加了些中草药,却也是有凝神静气,修身养性的作用。 按说,自己并没有做太多的推广,不应该有这样的效果才是,可是这结果,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掌柜的,给我来五根。” “我也要五根。” 拥挤的人群,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多说什么,已经是把陆白桃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 “小姐,这么多人来买我们的蜡烛,我们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小篱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这比起不日前的门可罗雀,却也是让小篱兴奋不已。 “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白桃专注着面前的一切,那熙攘的人群,并没有换来陆白桃的兴奋,反而让她些许的暗沉。 没有做过宣传,却是有人知道自己研究的新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蜡铺里有内鬼,在操纵着面前的这一切。 小篱不以为意,并不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想着陆白桃多此一举,想的太多了。 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大厅,专注的望着燕神医。 在她的心里,只有燕神医对整件事是知道的,而且这蜡烛又是燕神医配备的,所以只有他才有可能是幕后的推手。 惊厥的陆白桃悄然的尾随在燕神医的身后,而这一切的鬼祟,却是都被燕神医洞悉。 “张家大哥,只要是休息好了,便是可以了。” “李家嫂子,这药方按照三碗水熬成两碗,然后服用,事半功倍。” “……” 一路上,倒也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也不过是燕神医游走在这人群里,不停的去了些农户的家中。 一时之间,陆白桃也是气喘吁吁的尾随着,根本就是无功而返。 如是这般,陆白桃根本就不知道整件事究竟是出现在哪里? 不过,这陆白桃并没有打算放过。 又过一日,陆白桃原本是打算继续的尾随着燕神医,却是不曾想这阿宸却是将自己阻拦了下来。 “这几日,你行色匆匆的,是不是还在为贡蜡的事情担忧?” 阿宸手拉着陆白桃坐在了一旁,随手将额前的秀发拢到了耳朵后面。 陆白桃脉脉的望着阿宸,不明所以。 贡蜡的事情,她本就是无暇顾及,却也是不用过于当真才是。 眼前的阿宸眼里的异样,莫不是担心自己跟着徐正雍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当下也是莞尔一笑,“阿宸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去做的。” 阿宸手捧着陆白桃的头,喃喃接言道,“傻丫头,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便是支持。” 陆白桃的秉性为人,阿宸也是看在眼睛。 当初为了陆家庄的生计,她也是力挽狂澜,决定生产了白蜡。 如今,且是不说,他要做什么,陆白桃依旧是良善如故。 阿宸深信不疑,陆白桃的初心始终没有任何的改变。 陆白桃笑而不语,却是不经意的注视着燕神医的方向,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燕神医总是格外的奇怪,似乎有什么事刻意的隐瞒着。 “白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 陆白桃转而望着阿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做,回来再跟相公解释。” 说完陆白桃便是不顾阿宸的迟疑,忙不迭的离开了白蜡铺。 嘈杂的人群,嘈杂着货郎担的叫嚣声音,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的,不过片刻,燕神医连同陆白桃都是消失在视线里。 阿宸剑眉冷蹙,他已然洞悉了身边的异样,却是无奈额头的隐疾隐隐作痛,让他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没有恢复知觉。 陆白桃悄声的尾随在燕神医的身后,亲眼目睹着眼神里将白蜡铺的蜡烛递给了官府的人。 而在他的身边,更是有一个人,让陆白桃愕然。 这不正是他们在茶楼见到的那个说书先生吗? 他们之间有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是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让陆白桃格外的纳罕,他们究竟是谁,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将白蜡铺的蜡烛交给官府。 他们做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堆积着,让陆白桃根本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究竟是敌是友,究竟是好是坏,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 黯然的陆白桃抬眸注视着面前的他们,想要质问个究竟,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没有了踪影。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自觉的望着衙门,白蜡铺的蜡烛已经送了进去,看来他们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难怪,阿宸会如此奇怪,会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陆白桃沉默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询问个清楚。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衙门,回到了白蜡铺。 白蜡铺里,小篱惊慌失措的寻找着陆白桃,“小姐,姑爷突然晕倒了过去。” 陆白桃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厢房。 厢房内,氤氲的烛光将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燕神医早已屏气凝神的坐在了床边,为阿宸把脉着。 须臾的功夫,燕神医起身便是给阿宸开了一个方子。 陆白桃兀自的将药方递给了小篱,而她则是一脸专注的望着面前的燕神医。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迟疑,她必须要问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燕神医私下要做这么多的事情。 燕神医不明所以,悄声的收拾着医药箱,“公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急血攻心所以晕了过去。”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言论,让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第一百三十四章初露端倪 夜如墨晕染,深夜的静谧,透着些许的诡异,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促狭,却是悠悠的说道,“果真如此吗?” “燕神医,我可是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你要陷害我?” 燕神医蹙眉,却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陆小姐,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 陆白桃嗤之以鼻,蓦然的转过身去,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燕神医接近白蜡铺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如果是为了扬名立万,白蜡铺并不是神医的最佳人选。神医倒是可以仰仗了身边的那个朋友,多是在天井里说书,多提点几句。” 那个说书先生的本事,陆白桃也是领教过得,所以陆白桃知道只要是说书先生三言两语的说辞,就会让那些个百姓蜂拥而至,倒是跟着现代的广告了。 “说书。” 燕神医眉头微微的触动着,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搪塞着,“我不过是一个退隐山林的江湖郎中,侥幸的得了名声,不过认识三两个人,陆小姐这般额言辞,怕是不妥吧。” 陆白桃的睿智,让燕神医愕然,他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能联系到他? “你还要欺瞒我多久?” 面对燕神医的不以为意,陆白桃有些愤然,毫不犹豫的大声斥责着说道,“我都看到了,不要说你们不认识。” 燕神医一脸茫然。 “要不要我们此刻便是去了衙门,便也是一看究竟可好?” 陆白桃随意的一句,便是让燕神医纳罕不已,深知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隐瞒,便是神色黯然,“你都知道了?” “你还不说吗?是不是跟阿宸有关?” 陆白桃直言询问着燕神医。 眼前的这种种迹象,让陆白桃不得不联系到阿宸的身上。 毕竟那块玉佩提醒着陆白桃,这失忆的阿宸的身份,绝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电视剧里的桥段,这种男人大多非富即贵,被人陷害,才会沦落到这般的境地。 燕神医点了点头。 “跟阿宸的身世有关?” 燕神医沉默不语,算是默许。 陆白桃顿时来了精神,小说里的桥段,电视剧里的剧情,让陆白桃格外的兴奋,便是径直走到阿宸的面前,手指着阿宸,大胆的猜测着。 “你是说阿宸真的是皇子?” 陆白桃脑海里涌现出来的身份,臆测着阿宸的身份。 燕神医蹙眉,纳罕的应和了一声,“皇子?嗯,也算是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阿宸本来是皇子,只不过不是皇上喜欢的那一个,无奈皇位本就是长幼有序,无奈贵妃看阿宸不顺眼,便是派人追杀阿宸。” “无奈之下,阿宸失足出事,最后竟然是失去了记忆。” 陆白桃如是的编排着阿宸身世的桥段,面前的燕神医却也是默然,须臾便是应和着说道,“却是如此。” “我本是殿下身边的御医,那个说书先生,便也是服侍在侧的……” 陆白桃恍然大悟,“太监。” 燕神医忍俊不禁,却也是强忍着心中的苦涩,能有什么办法。 陆白桃平白无故的给他冠上了太监的身份,他总不能说他是冷锋,是阿宸的马前卒吧。 无奈之下,燕神医也只有应和着,便是默许着,“对,你说的没错,他却是服侍在侧的太监,无奈之下,只能是佯装成说书的模样,虽然是在茶楼里说书,实际上是为了寻找我家主子。” 燕神医不过三言两语,陆白桃便是恍然大悟,自以为是的说道,“我就说嘛,为何燕神医苦心孤诣的想要撮合我们俩,原来是因为他是你们的主子。” “可是我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阿宸的身份尊贵的,倒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吧。” 陆白桃随口喃喃说道。 燕神医:我家主子都这般模样,陆小姐都不嫌弃,我等怎么敢冒犯。 “再说陆小姐于我等有恩,我等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可是,阿宸的身份既然是这么特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阿宸这种身份,能够苟活着也是不错的了,可是偏偏这燕神医却是一副想要让阿宸暴露自己身份, “为了……”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一时之间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事情,本就是不能告诉陆白桃知道,毕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传播了出去,阿宸命不久矣。 可是,面对陆白桃的咄咄逼人,燕神医深信不疑,若然是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陆白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奈之下便是说道,“阿宸却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私心想着若然是有朝一日,借着白蜡铺能够成为贡蜡的功夫,能够进了皇宫,阿宸能够见到皇上,说明实情,也是不错的。” 燕神医反应迅速,随口便是解释着。 这理由倒也是充分,让陆白桃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的。 话都到了这般的地步,陆白桃便也是不再多说些什么,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没想到他的境地竟然是这般的坎坷。 “陆小姐,念在我家主子对小姐情深意切的份上,恳请陆小姐能够帮衬。” 陆白桃不明所以。 燕神医则是喃喃说道,“昔日,主子也是说过自己的身世,我也是好奇,便是询问,若然是有朝一日,主子恢复了记忆,又该是如何。” “感情这种事本就是当断则断。” 燕神医倒也是果断。 陆白桃点头同意。 燕神医接言说道,“主子便是说道,若然是恢复了记忆,便是身不由己一定要分开,索性一直失忆。” 燕神医喃喃的说道。 这也确实阿宸的意思,从没有这么一刻,让阿宸这般的痛彻心扉,让他宁可忘记自己,也要跟着陆白桃在一起。 陆白桃欣然的望着面前的燕神医,良久没有回过神来,这炙热的情愫,让陆白桃感动不已。 “陆小姐,我自然是知道,小姐良善,也只有这一点私心,若然是小姐不悦,我便是不再去做。” 燕神医黯然,颓然的转过身去,烛光下,一个颀长的背影,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似乎在燕神医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事情,才是让他变成如此的模样。 陆白桃潋滟清眸,注视着燕神医,良久,陆白桃才是阻拦了燕神医的去路,“好,我答应。” “那……” 燕神医看了眼阿宸。 陆白桃心领神会,“我不会告诉他的。” 毕竟阿宸此番的身体状况,也是不允许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衣不解带 是夜陆白桃悄然的守在了阿宸的身边,房间里,一个身影伏在床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阿宸啊阿宸,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王子,可惜啊,我却不是一个公主。” 懵然不觉的陆白桃,没有意识到燕神医的欺瞒,一厢情愿的以为,燕神医说的就是真实的。 悄然的握着阿宸的手,自言自语的说着。 陆白桃这也算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看着阿宸,平素里,两个人似乎也是针尖对麦芒的,阿宸冷不丁的就拿出他大男子主义的模样,动不动让陆白桃矜持,此番却也是可以解释的清楚,那便是阿宸的身份使然。 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身边都是一些个耳提面命的女人,所以在阿宸的眼里,陆白桃跟他们也应该是一样的,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不应该有任何的违逆。 可是,阿宸哪里知道,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在她的眼里,男女平等才是王道。 对阿宸她可没有毕恭毕敬的心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陆白桃忍俊不禁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个迂腐不堪的阿宸,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总是让陆白桃大笑不止。 也难怪,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本就是根深蒂固的,让他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是夜的静谧,阿宸紧闭着双眸,那镌刻的容颜,如同一副完美无瑕的画卷,让人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 陆白桃悄然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良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心中却也是感动,燕神医的话,让她不想那般自私。 毕竟,能够挽留的一定会安然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若然是不可以留下的,离开了,就离开了。 陆白桃苦涩的笑了笑,“阿宸,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我只希望你还记得我。” 陆白桃轻声的呢喃着。 过往的岁月,积淀了太多的事情,那幸福的、甜腻的、痛苦的,一股脑的全都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而这些个记忆,却是让陆白桃格外的兴奋不已。 安然的陆白桃,紧握着阿宸的手,良久没有松开。 直到门外小篱轻扣着房门,陆白桃才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小姐,燕神医说了,将这药喂了姑爷,明日一早就可以康复了。” 小篱说完,便是上前,准备帮着陆白桃服侍着阿宸喝下药。 然而,小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好不容易拖着阿宸靠在了陆白桃的身上,却是这汤药根本就没有办法灌进去。 “小姐,奴婢……” 小篱撇嘴,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打算询问了燕神医。 陆白桃拖着阿宸,嘴里却也是怨怼,“看着吃的不多,怎么这么重。” 陆白桃撇了撇嘴,便是将阿宸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 软榻上,阿宸毫无知觉的躺在了床上。 陆白桃蹙眉,手握着汤药,尝试着喂药,然而都是无功而返。 “此刻,阿宸的贲门关闭,却也是不好服用,怕是得用别的办法才是。” 说话的正是燕神医。 陆白桃转身,但见燕神医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不明白?” 燕神医:就是不能用外物,必须是亲近之物。 陆白桃百思不得其解。 燕神医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唇边。 言外之意,便也是暗示着陆白桃,要口对口的喂阿宸汤药。 这倒是为难了陆白桃,之前的那初吻也是仓促,如今又是让自己这般的亲吻了阿宸,这倒是让陆白桃格外的羞涩。 燕神医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小姐,我还要去看火。” 小篱也是借口着离开了房间。 此番,房间里,只剩下陆白桃和阿宸两个人。 怔然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软榻之上的阿宸,呆然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跟着是好。 毕竟,自己也是个女流之辈,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今要让自己主动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阿宸,旁边的汤药,安然的放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知觉。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悄然的走到阿宸的面前。 无奈之下的阿宸,慢慢的端起了一旁的汤药,把它含在嘴里,而后慢慢的喂给了阿宸。 这不过是触碰的瞬间,陆白桃的脸瞬间变得格外的通红起来。 陆白桃一个起身怔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并没有苏醒的意向。 也便是这样,陆白桃将面色汤药一点一点的喂给了阿宸。 夜入半,天色暗沉,陆白桃悄然的注视着面前的阿宸,那双深眸温柔,却也是难以说出自己心思。 “阿宸。” 陆白桃悄然的靠近阿宸,专注的眼神从未消退。 也许这正是印证了那首歌,确认过眼神,我遇见对的人。 无论他最终是否属于自己,亦或者有朝一日,阿宸终将会回到皇宫,她都无怨无悔。 毕竟,那才是属于阿宸的归属。 至于这阿宸却也双目紧闭,依旧是毫无知觉。 门外,燕神医叹息着,抬头看了眼冷锋,也就是那个说书先生。 “先生可是告诉了陆小姐真相了?” 燕神医从来不会这般的神态,眉头紧锁。 所以,冷锋对燕神医的决定,很费解。 燕神医点了点头,“纸是包不住火,既然是无法隐瞒,不如告诉她。” 燕神医苦笑,他说的并非真实,或者他不应该利用陆白桃才是。 只不过,归燕家族的家仇国恨,必须由阿宸去报,他不能沉醉在温柔乡里,不愿意出来。 至于陆白桃,也许对她本就是不公平,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毕竟有些事情,本就是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仅此而已。 “可是,先生,我看这陆小姐人不错,却也是没有陷害主子的事情,何况她想都没有想,都同意了。” 燕神医深眸些许的浑浊,便也是沉默不语,并没有理会冷锋,在他的眼里,陆白桃如此轻易的同意参加贡蜡,反倒是让燕神医有些许的顾及。 而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对了,你且是吩咐下去,让他们随时候命。” 燕神医蹙了蹙眉头,便是打发了冷锋。 有些事本就不需要他过多的言语,只需要他清楚一点,那便是,阿宸就是他们寻找的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至于遇到的这些个人,权衡利弊,燕神医便也是打算选择了伤害。 也许,他们本就不该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吧,所以他们之间才是出现了这么多的障碍。 第一百三十六章短暂分离 是日清晨,陆白桃伏在床榻的旁边,是夜倦怠,让陆白桃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所以,在清晨时分,陆白桃依旧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阿宸宽厚的大手可以感觉到陆白桃的温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深怕惊扰了陆白桃的美梦,只是侧身支撑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望着恬淡的陆白桃。 良久没有关注眼前的女人,那恬淡的模样,让阿宸看的怔然。 从来没有这种情愫,此番在阿宸的眼里,却是陆白桃千百个优秀。 “小姐,夫人来信了。” 门外小篱毫不犹豫的冲了进来,却是眼见面前温柔的场景,小篱慌乱之间,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 而此时陆白桃也是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温柔的女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阿宸,“怎么了,我脸上可是有花吗?” 陆白桃温润一笑。 阿宸这才是收了尴尬,一个翻身,打算从床榻上起身。 “你身子才好,在休息会。” 贴心的陆白桃悄然的将阿宸安顿好,便是淡然一笑,转身离开了厢房。 “小姐,你跟姑爷……” 小篱手握着书信八卦的望着陆白桃,那双眸子,挑逗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嗔怪着瞥了眼小篱,小篱这才是默不作声,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了陆白桃,“夫人有信来了。” 陆白桃从小篱的手里接过了书信。 “白桃我儿,见信如晤,你离开陆家庄已有段时日,娘亲每每思念,夜不能寐,如今却也是不知端详,故而担忧着你们。” 儿行千里母担忧,陆白桃自然是知道陆王氏对她的担忧。 “白桃我儿,近来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短短的几句话,透着陆王氏对陆白桃的思念,然而这些个言语里,却也是让陆白桃有些许的担忧。 莫不是陆家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为什么陆王氏会是这般的异样。 陆白桃心中些许的担忧,便也是寻了燕神医,这燕神医自然是不会懈怠,便是同意了派人盘查了清楚。 这一天,冷锋从外面打探了回来。 “陆家庄情况如何?” 当下冷锋迟疑了片刻,却也是看了眼燕神医,“这……”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面色颓然的望着冷锋。 “陆小姐,比赛的事情,已经开始了,今天一过,我们当即回陆家庄。” 燕神医淡然的说道。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燕神医,这言论,让陆白桃深信不疑,陆家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陆白桃摇了摇头。 燕神医这才是说道,“听说陆家庄到京城那一带的虎头山匪患猖獗,过往的商贾都深受其害。”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却是说,陆白桃却是格外的担忧,毕竟陆王氏的异样,让陆白桃担心不已,万一这匪患去了陆家庄,保不齐会伤害了陆王氏。 “不行我要回家。” 陆白桃当即就打算离开了京城,全然不顾了京城的琐碎。 然而却是被燕神医直接阻拦了下来,“陆小姐并非刻意为难,只是此番白蜡铺已经报名上去,若然是拒不参加,怕是会牵连甚广。” 这言外之意便也是提醒着陆白桃,如果陆白桃执意离开了京城,白蜡铺关门大吉事小,怕是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可能株连九族也并未可知。 “那该如何是好,我娘……” 陆白桃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陆小姐大可以放心,这些个匪患却也是不会伤害老弱妇孺,小人也并未发现他们去了周边的村庄,他们只是对付过往的商贾。” 冷锋如是的解释着情况,一时间也是换来了众人的嗔怪。 此番陆白桃也是如释重负,心下些许的平静。 只是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此番,官府的人既然参与了,保不齐那群刀头舔血的人,会对付了他们。 “白桃,不若我先回了陆家庄,至少也是有个照应。” 阿宸深知陆白桃的心中,有些顾虑,所以并不想阻止陆白桃的决定。 又是知道陆白桃担忧陆家庄的情况,便是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抬眸注视着阿宸,从在一起只有短暂的分离,还是陆白桃的主意,如今又是被迫,让陆白桃迟疑。 阿宸的功夫却是不错,可是那些匪患也是不好招惹的,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摇了摇头。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阿宸信心满满的说道。 连同身旁的燕神医也是信心满满的说道,“陆小姐,他们不过是对付过往的商人,应该不会对付阿宸。” 燕神医这般言语,自然是信心满满的,毕竟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主子,燕神医怎么可能让阿宸出了事。 陆白桃也是心领神会,却也是没等着阿宸说话,陆白桃便是已经爽快的答应了。 些许的失落油然而生。 如是一来,他们也是兵分两路,阿宸回了陆家庄,陆白桃则是带着小篱,还有燕神医着手贡蜡的事情。 几人便也是约定了不日之后陆宅相见。 陆白桃便是没日没夜的准备着最终的蜡烛,希望早些完成任务,自己就能够回到陆家庄。 燕神医也算是配合,对陆白桃也算是恭敬。 “陆小姐,您难道不怪我吗?” 陆白桃温润一笑,便也是轻描淡写的回应着燕神医,“有什么好责怪的,既然是出了事,面对便也是好了。” “再则,我也能够理解。” 陆白桃却也是一抹不屑一顾的模样,这模样倒是让燕神医愕然。 “陆小姐……” 燕神医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陆白桃大义凛然的模样感动。 燕神医赞许不已,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深信不疑,巾帼不让须眉,绝对不是空谈。 “好了,燕神医,我也是留下了,这贡蜡的事,该是如何,却也是一无所知。” 陆白桃直接询问着燕神医,既然是他一厢情愿,迫不及待想让燕神医之后该是有些做些什么毕竟有些事情,本就是必须得由着燕神医自己决定。 陆白桃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配合着燕神医将这贡蜡准备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不需要陆白桃多说什么。 至于阿宸他们,也是披星戴月的离开了京城,陆家庄有阿宸的帮衬,陆白桃的心里,倒也是欣然了不少。 至少,陆白桃深信不疑,燕神医为了保护阿宸的周全,私下也会派人保护着阿宸,不会让阿宸有任何的闪失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贡蜡之役 天朗气清,陆白桃应约而来,却也是四面八方来了不少的人,陆白桃这才是知道,原来除了他们,还是有了别的蜡烛。 陆白桃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名字没名字的,也有八个队,陆白桃的白蜡铺和着徐正雍的天下第一铺,则是首当其冲的。 抬眸望着徐正雍,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是注视着自己。 陆白桃躲避着徐正雍的灼热,不过是礼貌的回敬了一下,便是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贡蜡遴选的官员,抑扬顿挫的介绍着这几个队伍,“江西水晶蜡烛,江苏……” 徐正雍靠近陆白桃,“怎么没有见到阿宸?” 这不经意间的靠近,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温润一笑,“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事情。” 陆白桃随意的一句,却也是让徐正雍吃瘪,这倒是格外的尴尬了。 索性也不过是陪笑着,不去打扰陆白桃。 “陈家庄白蜡……” 断断续续之间,陆白桃竟然听到了白蜡。 我去,莫不是她听错了?这白蜡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陆白桃有产权的,毕竟当初她是吃过亏的。 所以她才是被迫改成了白蜡铺,如今竟然是有白蜡跟自己的白蜡竞争。 好奇之余,陆白桃不自觉的看了过去,却也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毕竟无凭无据,她也不能说是人家抄袭了自己对吧。 无奈之下,陆白桃便是转过身。恰好看到徐正雍正是注视着自己。 “怎么陆小姐难道不认识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他的分店可是还没有开到陈家庄,若然真是如此,她也应该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才是。 陆白桃摇了摇头,却也是静观其变。 也保不齐,白蜡风靡一时,有人做了高仿,或者有人也不过是九块九包邮。 不过,此刻竟然是跟着正版在这里,陆白桃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失落的。 不过陆白桃深信不疑,自己的白蜡一定会所向披靡,至于能否成为贡蜡,这一点倒也是不敢肯定,不过绝对可以肯定的便是一点,陆白桃的蜡烛绝对跟他们的比较,更有人性化。 “下面开始……” “等一等。” 徐正雍手不经意间的举了起来。 那官员不明所以。 徐正雍接言说道,“天下第一铺蝉联贡蜡良久,如今也该是让新鲜事物替代。” 在场的一片哗然,包括陆白桃在内,都是愕然。 按说天下第一铺成为陆白桃的竞争对手,还是强中手,他完全不需要退出的。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徐正雍要这么做。 官员不解,“徐公子,这可非同儿戏,切不可以公然的改变才是。” 徐正雍慢条斯理,冲着众人欠身,接言说道,“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天下第一铺,却也是得了诸位的厚爱,如今天下第一铺除蜡烛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而这一次也并非彻底退出。” 徐正雍说着,便也是看着四周,最后将眼睛放到了陆白桃这里,“这一次,我天下第一铺,便是决定保留一票,再做打算。” 徐正雍如是的说完,便是离开了,到了一旁的观看席。 陆白桃更是不明所以了,按说他是京城的垄断,整个这一系列的人,对于徐正雍都是有些许的恩惠的,倒也是不用如此退出才对。 “白蜡铺轮空。” 然而接下来的这一句,瞬间让陆白桃惊诧不已,便也是专注的望着徐正雍。 本就是二选一,她跟着徐正雍直接就对上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场比赛之中,他们总有一个是要下去的,至于是谁,还是一个未知数。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将信将疑的离开了自己比赛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六队也是两两组队,陆白桃本就是好奇陈家庄,如今徐正雍没有参加也好。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陈家庄,然而却是始终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然而,也没有让陆白桃看清楚的必要。 却是见着陆白桃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是被屏风挡住了,各自一个屏风隔断。 这也是难怪,毕竟做蜡烛这件事本就是简单,只要是现场看了,都会容易了许多。 不过像某些特殊的就要除外了,他们都会有自己的秘方,不然也不能立足才是。 陆白桃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时间如同沙漏,一点一滴的过去,陆白桃则是望着他们面前的屏风,被悉数的拿下来。 很快的他们的蜡烛便是全部交了上去。 原本就是准备好的东西,不过是在最后的一道工序罢了。 也难怪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迅速。 蓦地,整个房间瞬间铺满了黑幕,原本光亮的房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那些个人将各自的蜡烛点燃,各自也便是出现了不同的亮光。 陆白桃并没有在意其他的,只是专注的望着陈家庄,她太好奇这个陈家庄,究竟有什么办法,知道白蜡这种东西? 莫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的,所以知道这种东西,便是自说自话的生产了,早于这个朝代的蜡烛? 陆白桃不停的臆测着。 很快的便也是有了结果,那个陈家庄毫无征兆的胜出了,至于其他两个队,陆白桃也是懒得理会那么许多。 很快的陆白桃又是回到了正中,四个队伍便也是抓阄。 陆白桃心里则是希冀着,一定要跟陈家庄的在一起比赛,她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很遗憾,陆白桃并没有如约抽动陈家庄,而是那个水晶蜡烛。 略显的失落的陆白桃,不自觉的望着陈家庄的方向。 却是见那男人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邪魅,很快的便也是消失了踪影。 陆白桃当下便是一个激灵,俨然是这个人绝对是知道自己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 陆白桃蹙眉不明所以, 不过既然是没有办法共同组队,陆白桃倒是深信不疑,他们一定可以最终打拼。 不过,陆白桃也不能过于小觑了那个陈家庄。 毕竟能被邀约着参加了贡蜡的比赛,应该也是有些许的本事的,不然有什么本事,跟着其他人抗衡。 陆白桃如是的认为着,也是深信不疑,有些事情,到明天一定会有个了断,她只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这一切,小心的应对。 第一百三十八章究其原因 徐正雍悄然的离开了比赛会场,观察席的男男女女的议论纷纷的说道。 “我觉得那水晶蜡烛倒是不错,你晶莹剔透的,倒也是好看的很。”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当然也有别的声音,是让陆白桃格外感兴趣的。 “天下第一铺究竟是为什么放弃了?多可惜。” 总有声音也是陆白桃想要知道的事情。 “能因为什么,怕失败呗。” 也总有一些个一针见血的人,让陆白桃不得不询问着这最终的目的。 同样,他们的说法,也是让陆白桃格外的好奇,忙不迭的离开了会场,追上了徐正雍。 徐正雍却是看了眼陆白桃的身后, “阿宸有事回陆家庄了。” 陆白桃看得出来,徐正雍有心的躲避着陆白桃。 毕竟这阿宸也是夸张,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宣告了主权,告诉所有的人,陆白桃是他阿宸的妻子,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 徐正雍并非惧怕阿宸,也不过是三纲五常让他不会轻易的触犯。 这也便是古代好的地方,若然是两两婚配,却也是恪尽本分,不过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陆白桃则是莞尔一笑,“不过是朋友,倒也是不必如此。” 陆白桃说着便是吩咐着小篱,寻了就近的酒楼,准备请了徐正雍。 徐正雍温润一笑,却也是沉默不语,便是去了酒楼。 “白桃,我来也是来了,你且是说罢,你想要知道什么?”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没想到这个徐正雍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 陆白桃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言说道,“为什么燕退出?难道真的是如同他们猜测的?” 人群里总有自以为是的人,诋毁着徐正雍的清白,“还不是因为白蜡铺的那个女人。” 是是非非,陆白桃也想问个清楚,如果真的是因为白蜡铺,陆白桃倒是不希望徐正雍要这么做。 毕竟,就算是他放弃了什么,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感动,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某种情愫吧。 “那陆小姐以为呢?” 徐正雍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却也是轻描淡写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陆白桃:应该不是吧,我眼中的徐正雍不会是儿女情长的。 陆白桃躲避着,毕竟这般的恩情,她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徐正雍温润一笑,望着面前一本正经的陆白桃,这女人却也是与众不同,招人喜欢。 只不过,他看得出来陆白桃跟着阿宸本就是鹣鲽情深,哪怕是离开了京城,他们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发生任何的改变的。 所以徐正雍早已收下了对陆白桃的喜欢,也不至于让自己最终变得一无所有。 不过,此刻阿宸竟然是不在陆白桃的身边,这让徐正雍些许有些愠怒,这个节骨眼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着陪在陆白桃的身边更加重要。 须臾,徐正雍接言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如此。” 陆白桃闪躲着,险些将面前的茶水洒落到地上。 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让阿宸忍俊不禁。 却也是须臾的功夫,徐正雍则是说道,“我开玩笑的。” 徐正雍忍俊不禁,“这算是对你的惩罚了。” 徐正雍慢条斯理的教训着陆白桃,一时之间竟然是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徐正雍抚摸着陆白桃的秀发,一副兄长对待自己的妹妹的模样,“傻丫头。” 陆白桃这才是明白,徐正雍只不过是教训自己,老是拿他刺激阿宸,最后倒是让徐正雍有些难堪的事情。 毕竟,陆白桃有夫之妇,徐正雍还是染指,怎么样也是说不过去的。 看来,这徐正雍也是受到不小的冲击才是。 “且是不说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是会如此,我且是问你,白蜡跟蜂蜡的区别。” 陆白桃:不过是亮和少烟,燃烧时间长罢了。 徐正雍摇了摇头,便是说道,“也不尽如此,我自然是见过白蜡虫,又是从燕神医那里知道些许的事情,自然是知道这白蜡的作用,所以我也会选择白蜡。” 连同最大的竞争对手,也选择了白蜡,这陆白桃自然是纳罕不已,毕竟没有谁会选择自己的对手。 毕竟同行是冤家,徐正雍承认了白蜡的好处,必然会影响了蜂蜡在贡蜡上的作用。 这一点徐正雍应该清楚。 “我知道白桃要说什么,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 陆白桃不明所以。 徐正雍悠悠解释,“你想天下第一铺退出,这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一件事,却也是给你们这些个晚生后辈一些机会,再者说我希望白蜡铺能够独占鳌头。” 徐正雍喃喃的说道。 而这话语里,陆白桃却是感受到了别的事情。 当然了,蜂蜡是什么东西,是贡蜡,是在这苍茫大地上,存活了良久的东西。 而白蜡的出现,物美价廉这个原因,就一定会让大众接受了白蜡,这一定会成为历史的必然。 所以陆白桃能够感觉到徐正雍的无奈。 两人便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是各自的回到了铺子里。 “我儿,你是否对那丫头,有什么想法?” “不然你便是娶了那丫头,也省的发生这么糟心的事情。” 徐家商人对徐正雍的决定格外的不满,当下便是打算成全了儿子和陆白桃的姻缘。 哪怕是知道陆白桃是有夫之妇。 “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竟然问我,却也是不想想,你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哪怕是跟着白蜡铺比了,也并不代表我们一定会失败才是。” 徐家商人愠怒的看了眼徐正雍。 徐正雍且是不紧不慢,“爹难道真的以为蜂蜡会再次成为贡蜡吗?” 徐正雍的提醒,让徐家商人闪烁其词,“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爹,白蜡不是蜂蜡,我们耗时耗力生产的蜂蜡,如今已经慢慢低迷,我们必须得创新。” 徐正雍触动的眉头,不经意间的望着门外,徐正雍的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自己放弃了比赛,留下了关键的一票,不过是谁最后胜利,对于天下第一铺来说,都应该感激涕零。 毕竟天下第一铺对他也算是有赏识的意思。 最关键的,徐正雍审时度势,知道大势所趋,直言退出,这对于天下第一铺的名声挽留上,也是功不可没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针锋相对 是日的会场上,果真是这结果也是如同陆白桃料想的那样,陈家庄脱颖而出,白蜡铺也是胜了对手,而他们两个总是要进行最后的比拼的。 陆白桃径直的走了过去,这男人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过陆白桃依旧是跟着男人打着招呼。 “陆小姐,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做什么?” 污言碎语的言论扑面而来,刺激着陆白桃,他早就应该料到这样的结果,这些人不会因为自己赢得了比赛,而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可偏偏就是这份隐忍,让陆白桃忍无可忍,“不干什么,只是打算告诉你,男人可以做的,女人也可以。” 陆白桃愤然的白了眼那个不敬的男人,便也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的人,对女人总是不屑一顾。 不过既然,陈家庄的陈老板对自己如此的不屑一顾,陆白桃倒也是气愤非常,决然不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慈手软。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淡然,“你我便是拭目以待便好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却也是不以为意。 旋即便也是吩咐着小篱将准备好的蜡烛交给了小厮。 这小厮则是看了眼陆白桃,便是将白蜡送了上去。 “小姐,我看那人不可一世的很。” 小篱撇了撇嘴,悠悠的说道。 他的言语,却也是没有丝毫夸张的意思,这男人却也是不可一世的厉害,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大有比起陆白桃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势头。 至于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悄然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白桃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徐正雍赞许,鲜少有人这般的淡定,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要知道这个朝代的女人,但凡是遇到些什么事情,早已经花容失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怎么可能还有陆白桃这般的模样,这俨然是夸张的不能再夸张的事情了。 “少爷。” 外出的东陵,冷不丁的从外面回来,悄声的在徐正雍的耳畔耳语了两声。 徐正雍眉头紧锁,却也是望着那个云淡风轻的陆白桃。 东陵接言说道,“少爷你看那小女子,此番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境地吧。” 东陵叹息着,摇了摇头。 若然是有心做小动作,任由着陆白桃想要得到贡蜡的资格,也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此番的淡定,反而让陆白桃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东陵望着陆白桃摇了摇头。 徐正雍则是不以为意,“你以为会鹿死谁手?” 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徐正雍悄然的望着陆白桃。 东陵谄媚的靠近徐正雍,“少爷,要不要小的帮着在……” 徐正雍瞥了眼东陵,东陵则是悄然站定在那里,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似乎徐正雍对付东陵,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倒是唯独因为陆白桃却是没有了底线。 不然当初陆白桃他们寻了神医,徐正雍也不会冷不丁的出手帮忙了。 当然了,这所有的事情,陆白桃根本就是不知情的。 然而,东陵的安然,引起了徐正雍的漠视,一个转身,直视着东陵,这冷眸让东陵不寒而栗。 东陵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少爷,你这是帮还是不帮啊?” 徐正雍漠然瞥了眼东陵,“你说呢?” 既然是知道了那个陈老板,在私下里动手脚,徐正雍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有些事情,对自己也是有些许的影响的。 要知道,他跟着谁人合作,这人品便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而不是随意便是可以一同合作的。 “哦。” 东陵怯怯的转过身去,撇了撇嘴,抱怨的说道,“且还是说不会再理会陆小姐,如今是除了事,还是会为难我吗。” 东陵窃窃的说道。 然而这细弱蚊蝇的声音,还是让徐正雍听了清楚,却是见着徐正雍一个起身,狠狠的踢了过去。 “怎么回事,是不是本少爷对你太好了,让你平白无故的胡言乱语。” “看来本少爷应该好好的对待你,才能让你老实本分。” 徐正雍说着,正是打算着教训东陵。 东陵一溜烟的跑开了。 也难怪东陵会有这般的想法,他对陆白桃的关心早已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若然是再是如此下去,徐家商人,也就是徐老爷,也会越发的误会徐正雍对陆白桃的意思了。 便也是这些许的功夫,结果也是如期而至,是陆白桃的白蜡成为贡蜡,还是陈家庄陈老板的白蜡略胜一筹,也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很快的,小厮将最终的结果拿了出来,将这结果递给了大人。 却是见着陈老板悠悠的从椅子上起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陆白桃漠然冷哼,她早已料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既然敢跟自己的白蜡抗衡,那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陈老板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已经是有些许的鬼祟。 陆白桃则是不紧不慢,既然是看出了陈老板和白蜡本就是九块九包邮的,她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忌惮,自然是有备而来。 当然了,这自然是后话了,此刻陆白桃也是淡然起身,云淡风轻的走到了陈老板的面前。 “陆小姐,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轻挑的言论,让陆白桃不屑一顾,漠然的白了眼陈老板,依旧是望着大人。 此刻,她要拭目以待,究竟他们该是如何选择。 却是见这大人,慢慢的打开了最终的结果,抑扬顿挫的说着。 “最终胜出的是陆家庄白蜡铺。” 陈老板不置可否,“不可能。” 陈老板信心满满,绝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要知道自己可是打点了那个小厮,在将白蜡送进去的时候,跟着陆白桃的白蜡做了兑换。 他不傻,本就是简单,陆白桃的白蜡可以说是声名在外,他不过是听了某个人的指点,怎么可能跟着陆白桃媲美,除非是他疯了,嫌弃自己输得不够彻底。 却是说着陆白桃这边则是梨涡浅笑,抬头望着面前的陈老板,淡然的模样,却也是刺激着陈老板。 “你这女人,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手脚?”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陈老板眼里充满了不悦。 第一百四十章众望所归 陆白桃漠然浅笑,却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回敬着面前的男人,“陈老板说笑了,倒是我觉得是不是陈老板私下做了什么手脚,却是有人懈怠了。”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却也是不给陈老板丝毫的颜面。 身后的徐正雍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悄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还算是东陵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自己都不知道不用跟着那个陈老板合作。 这歹念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男人,若然是跟着这种人合作,陆白桃保不齐会遭遇了什么事情。 当下徐正雍正是打算离开的功夫,却是蓦地一声凌厉,惊扰了徐正雍。 “大人,小人觉得这个女人做了手脚。” 陈老板倒是胆子大,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首屈一指的。 却是见这陈老板手指着陆白桃直言说道,“小的发现这白蜡铺的陆小姐,跟着天下第一铺的徐家公子有些许的关系,不然便也是不会直接进了决赛。” “且是不说蜂蜡的作用,单纯的天下第一铺在京城的声望地位,也不应该会让一个白蜡铺冷不丁的占据了上风。” 陈老板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也是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一副置之死地的意思。 却说着陆白桃这边则是哭笑不得,这个陈老板果真是没有安什么烦心,不然绝然不会这般的模样。 “你……” “陆小姐,怎么了,恼羞成怒了,要知道之前京城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情,陆小姐该不会忘记了吧。” 冷眸瞥了眼徐正雍,这言外之意,便也是提醒着陆白桃,他们之间在望江楼的事情。 至于这陆白桃则是哭笑不得,漠然的望着面前陈老板。 大厅之中,便也是一阵安静,所有的人都是注意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可有此事?” 大人注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质问着面前的男女。 陆白桃点头示意,“却有此事。” “很好,陆小姐承认便好。” 陈老板嗤之以鼻,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那么在场的可是清楚了,天下第一铺包庇白蜡铺,这结果根本就不做数的。” 一时之间,陈老板的叫嚣也是尘嚣之上。 既然是有了这层关系,徐正雍想要偏袒陆白桃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 徐正雍厉声的问道,这陈老板咄咄逼人,俨然就是打算让天下第一铺出丑人前,或者说是打算将陆白桃的白蜡铺,成为天下第一铺的脚下之臣。 这无论如何这陈老板,都是打算成为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陆白桃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却也是对着面前的一切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陈老板果然是如是的说道,“你们两个比,比完之后,谁胜出了,再跟我比。” 陈老板算盘打的不错,不论结果是谁胜出,对于陈老板来说,自己都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更关键的是,自己还是轻易的将徐正雍手中的那一票彻底的取消了。 他跟着陆白桃既然是认识,自然是不能再去支持白蜡铺,借此以示公允。 这歹念的心思,在陆白桃的眼里,俨然的一副心计boy的模样,让人看着可恨不已。 却是说这陆白桃则是悄声上前,喃喃说道,“大人,小女子却是不愿意苟同,这陈老板言之凿凿,便也是我与徐正雍认识,此事固然不假。”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徐公子高风亮节,愿意给我等一个机会,才是退出,与陆家白蜡铺没有丝毫关系。倒是陈老板一再提及,怕是有别的心思吧。” 陆白桃直言说道,“大人,既然是我与陈老板的白蜡比较,大人自当是看清楚了便是,小女子的白蜡跟着陈老板的白蜡本就是有些天壤之别。” 陆白桃冷视着陈老板,故意的拖延时间,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个女人,肯定是有别的心思。 陈老板嗤之以鼻,坚持的说道,“陆小姐执意又是为何,莫不是害怕自己的白蜡铺跟着天下第一铺无法相提并论?” “白蜡铺自然是跟着天下第一铺无法相提并论,难道说陈老板比起天下第一铺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老板闪烁其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老板聪明,倒也是会做人做事。如今让我白蜡铺跟着天下第一铺的抗衡,便是可以让我白蜡铺做了恶人,你这心思倒也是恶毒。” 陆白桃直言不讳,却也是一语中的,说中了陈老板的心思。 陈老板:你血口喷人。 陆白桃:那陈老板可是敢让我们俩现场比拼,若然是的你我任何一个赢了,都必须要让天下第一铺作为自己的老板之一。 陈老板看了眼陆白桃,却也是有所顾忌。 毕竟自己的白蜡有什么问题,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怎么,陈老板莫不是再拖延时间?” 陆白桃慧眼如炬,却也是看的清楚,一时之间,这陈老板也是无言以对。 而这个时候,徐正雍则是上前,悠悠说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旋即,徐正雍示意着东陵将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大人听。 “大人,草民认识陆白桃却也是不假,只不过草民深信白蜡可以成为新的贡蜡。我虽然是不希望,却也是众望所归。” 徐正雍慷慨激昂,“大人,都说是固步自封本就是做生意的大忌讳,无论何时,我们都应该头脑清醒,但凡是与我们有利的,便是支持就是了。” “然而陈老板却是私下文章,草民以为不妥。” 此番徐正雍自然是知道陆白桃有了十足把握,索性的让这个陈老板无所遁形。 毕竟这个多行不义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得到任何的怜悯。 陈老板一阵慌乱,也是做贼心虚,至于那小厮,私下被人义正辞严的教训着,此番也是说道,“大人小人糊涂,却也是不忍心这白蜡被坏人玷污,便也是没有助纣为虐。” 小厮说完,便是将那脏银交给了大人。 “陈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厉声教训着那个偷奸耍滑的男人。 果然这个男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如是这样,陆白桃的白蜡众望所归的成为了贡蜡,便也是上表朝廷之后,陆白桃的白蜡铺,就要为皇宫里准备蜡烛了。 这一来,陆白桃声和名都有了,这无声的宣传,相信有一天她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大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重回陆家庄 白蜡铺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新一届的贡蜡,陆白桃也算是如释重负,安顿了小篱照顾着白蜡铺的生意,便是跟着燕神医朝着陆家庄的方向而去。 至于那个陈老板,本就是没有安好心,当即也是禀告了官府,限制了陈老板的举动,省的莫名其妙,白蜡铺因为陈老板,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据说陈老板吃瘪离开了京城。 马车上,眸色暗沉的陆白桃,心里格外的忐忑不安,连同庆功宴都没有参加。 她没有别的心思,毕竟在这个朝代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通信设施,她无法立即马上知道有关陆王氏的情况。 她不能让她出事,一定不能。 燕神医手捻着胡须,不自觉的抬头望着面前恬淡的女人,这颓然的模样,让燕神医竟然有些懊恼。 是否自己的执着,已经迫害了陆白桃的生活。 “陆小姐,这也并非我所愿,只不过……” “我明白。” 空灵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光亮,略显的黯然,那深眸全都是对陆家庄的担忧。 “都已经结束了,原谅我不能立即马上进皇宫。” 陆白桃淡然说道,对陆王氏的担心,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陆王氏,就算她心里有阿宸,她也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挚爱亲人。 “陆小姐此番已经算是抬爱了。” 燕神医如是的说道。 话说两边,这阿宸跟着冷锋一路上朝着陆家庄而去,这说书先生,一路上也是不安分,不停的说着有关归燕家族的事情。 类似的桥段,却是在阿宸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反倒完全的当做是热闹在看着。 冷锋当下也是担忧,万一这燕神医根本就没有办法,那阿宸就彻底的沦为了陆家庄赘婿,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了。 “我觉得吧,捕风捉影,未必无因,这王府若然甘愿屈居谋臣,倒也不至于这般的地步。” 阿宸煞有介事的望着冷锋,从他的言语里,如是的判断着。 “再则,如果那老王爷真的忠心耿耿,也不至于这样的结果。” 阿宸虽然是失忆,一直以来也是忠于职守的。 所以,阿宸的眼里,那些个结党营私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 冷锋苦笑不得,自家的主子是不是疯了,难道离开了王府,整个人就被洗脑,连同原本应该有的斗志都没有了? 阿宸冷眸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在虎头山的位置,这地方却也是喇叭口的地形,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 却说这虎头山距离陆家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阿宸少爷,你怎么待在这里?” 冷锋不明所以。 阿宸则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的走到了茶寮。 这算是来往行人歇脚的地方,又是距离虎头山却也是不远的地方。 周遭并没有别的地方。 偏偏就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茶寮赫然的伫立在那里。 冷锋阻拦着阿宸,“阿宸少爷,这种地方不能逗留。” 俯身靠近阿宸的身边,悄声的提醒着阿宸,出门在外,这种地方便是大忌讳。 保不齐是什么黑店,更说不准是虎头山的人,伺机打探消息的地方。 不然,怎么就它一个安然无恙的伫立在那里。 阿宸不以为意,一把推开冷锋,大有一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势头。 “店家给我来壶茶。” 阿宸兀自的将佩剑放在了桌子上,一再的暴露着自己的短板。 身后的冷锋哭笑不得,这还是自己的主子吗? 燕神医口口声声要寻了回去的主子吗?就这样一个痴傻的男人,就算是成了他们的主子,到底还有没有作用,帮衬着自己的家族沉冤昭雪。 冷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悄然的坐在了阿宸的对面。 店小二谄媚的端着茶水走了过来,然而就在一瞬间,却是险些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阿宸的身上。 如果不是冷锋眼明手快,阿宸绝对被烫。 阿宸陪笑着,在店小二道歉声中,一手搭在店小二胳膊上。 “你没事吧?” 店小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少爷,你有没有搞错,他险些烫着你。” 身后的冷锋哭笑不得。 这被人欺凌,还要说声感谢的,怕也只有阿宸这个人了。 阿宸笑而不语,却也是没有理会冷锋,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店小二的方向。 他是失忆了,可不是没有脑子了。 冷锋喋喋不休的絮叨,他哪里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既然知道虎头山的匪患,他阿宸没有坐视不理的心思,自然不会任由着他们肆意妄为下去。 所以,阿宸可以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冷锋,也难免他对自己误会。 “公子您的茶水。” 很快的店小二便是又是准备了茶水。 阿宸不以为意,兀自的端起了茶水,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味道还是不错。” 冷锋:少爷,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反正是受够了那个女人了,我一个奴隶怎么了?” 阿宸随即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随手扔在桌子上,扭头望着店小二,“够不够?” 店小二撇嘴应和了一声。 “我就不明白了,有三亩地,就了不起了?出门长工还要叫我少爷。你家老爷倒是给我点钱啊。” 阿宸说着,却也是睥睨四周。 这个茶寮不过三两张通条的桌子,悉数的坐着几个人。 此刻正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至于身前的小二,则是恭敬的站在那里,双手紧扣在一起。 冷锋一头雾水。 “怎么,我还说错了,你倒是给我点银两?如果不是身无分文,我才是不会做了上门女婿,干什么都看脸色。” 阿宸越说越气,索性的站了起来,将其中的一个铜板递给了小二,“我没喝,剩下的找他要。” 阿宸漠然瞥了眼桌子上的佩剑,一个不经意间,将佩剑掉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无不起身,连同周遭的杂草,也不停地摆动着。 阿宸装傻,蹲在地上,将佩剑捡了起来,陪笑着跟着他们打着招呼。 店小二嗤之以鼻,将铜板随意的丢进了身后的碗里,阿宸还没有来得及吹捧的功夫,就已经转身离去。 “你还不走吗?” 冷眸瞥了眼那个一脸茫然的冷锋,阿宸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大有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他们不是好人 清风拂面,阿宸不时的踩空着马鞍子,顿时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哄堂大笑。 阿宸不以为意,陪笑着,将马牵到了树边,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冷锋撇嘴跟着阿宸的身后,转而上了路。 “少爷,这可是去陆家庄的必经之路?” 冷锋徒然追问着个中的端倪。 阿宸点了点头。 如今,既然是燕神医告诉了陆白桃,虎头山一带,匪患猖獗,以陆白桃的性子,办完了事情,一定会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回来。 不然就是将陆王氏从陆宅带有。 所以拖家带口,阿宸一定要打探个中的虚实。 “少爷,这茶寮不过三两个人,倒也是为有必要认……” 冷锋毕竟是马前卒,自来都是冲锋陷阵的,哪里有过这种状态,躲着别人的。 “认怂是吗?” 阿宸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你可是注意到身后的那几个人了?” 冷锋点头。 “他们几个身上带着功夫。” 阿宸一字一句的分析着,“刚才有人故意绊了小二,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他们好见机行事。” “而我发现,这店小二故意的将水倒在我的身上。” 阿宸有心躲避着店小二,所以在店小二靠近的时候,整个身子就已经后退了。 “这店小二内力浑厚,肯定是个练家子。我又是佯装着痴痴傻傻的,所以他们所有的人都按兵不动。” 阿宸的眼眸里,渗出矍铄的光芒,那睿智的男人,让冷锋叹为观止。 这是他们的主子,可为什么在他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丝毫有关归燕家族的记忆。 冷锋摇了摇头,随口说道,“也不过是三两个人群,倒也是不用这般焦灼不安才是。” 冷锋本就是对这些个匪患不以为意。 以自己的功夫,对付这些个小喽啰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佯装。 然而,阿宸却是下意识的望着茶寮的方向,清风吹拂着地面,摇曳的杂草,提醒着阿宸,个中的诡异。 这哪里只是表面,这典型的就是草木皆兵才是。 忧心的阿宸,叹息着,担忧着陆白桃的周全。 此番他们并没有什么先进的通讯设备,就连飞鸽传书,也需要些许的时日。 再者说,早已陆白桃离开了京城,连同那飞鸽传书也是枉然。 阿宸叹息着,狠夹了一下马肚子,朝着陆家庄的方向绝尘而去。 他必须要第一时间确认了陆王氏的周全,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安然的回到茶寮,等待着陆白桃的出现。 或者说,他可以…… 阿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冷锋,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冷锋有些发怵。 话说两边,陆白桃这边,更是没日没夜的疾驰在回陆家庄的路上。 这匪患的威胁,刺激着陆白桃,深怕陆王氏有任何的闪失。 此刻她都恨不得飞身回到陆王氏的身边,确定陆王氏的周全。 然而,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臆测,陆白桃翘首张望着,试图询问着究竟。 门外的马夫,不时的挥舞着皮鞭,空空的声音,响彻云霄。 “还有多久可以到陆家庄。” 从未体会到归心似箭的感觉,而这一次,陆白桃算是体会的深切。 “过了虎头山的地界,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陆白桃叹息着,如坐针毡的坐了回去。 一旁的燕神医手捻着胡须,闭目养神着。 焦灼的女人,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可以让她安静下来,索性任由着这个女人如坐针毡。 “站住。” 本就是马车装扮,倒也是格外的显眼。 不过到了茶寮的地方,三三两两的人群,便是走到了马车的跟前。 马夫一个拉马,马车一声颠簸,惊扰了马车里的陆白桃。 悄声的拉开了车帷,望着车外的情况。 蓦地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怎么了?” 陆白桃:是那个人。 陆白桃仔细端详着马车外的一举一动,“就是在京城里,望江楼见到过一次,又是在一个村子里也见过一次。” “对了,那天官府的人并没有抓住他。” 陆白桃不时的回忆着那天的诡异。 只不过此刻在虎头山遇到,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燕神医蹙眉望着车外,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站定在马车的跟前,马夫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草丛里,若隐若现些许的鬼祟。 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地方应该不只是这几个人罢了。 燕神医紧攥着双手,青筋暴起,更是打算着一场厮杀,“陆小姐,一会我给你杀出一条血路,你就跑。” 陆白桃也算是对他们尽心尽力,燕神医自然不会让陆白桃身陷囹圄,所以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说话间,燕神医正打算离开马车。 “如果我没有跑掉呢?” 眸色暗沉,陆白桃悠悠的提醒着燕神医。 她不过一介女流,又不是体育院校的长跑健将,当然就算是,这身衣服,也会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发挥极致。 说不定完全的就会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还没有跑两步,就摔倒在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燕神医蹙眉。 陆白桃梨涡浅笑,“燕神医可是有什么办法,让我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我身上并没有准备。”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燕神医,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此刻她就要让他看看,自己可不是什么一无是处的女子。 陆白桃可以感受的出来,这燕神医有意无意的总是对自己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大抵是他们男人所有的通病吧。 甚至以为女人都是应该相夫教子的。 陆白桃可是不依,在她的眼里,男女本就是应该平等的,凭什么带着有色眼镜对待自己。 陆白桃说了一句,“我有办法。” 燕神医若有所思的望着陆白桃。 但见陆白桃从行李里掏出了自己的胭脂水粉。 还别说,从古至今,有一个习惯没有改变,就是出门在外,女人都是会大包小包的带着化妆的东西。 谁让女为悦己者容,谁又让化妆可以提升自信呢。 “这个东西?” 陆白桃点了点头,“相信我。” 狡黠的陆白桃冲着燕神医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着燕神医。 马车外,如同环佩碰撞的刀剑的声音,骤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耳畔,伴随着的,还有他们不可一世的叫嚣,“你们给我出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苦肉计 嘈杂的声音一再的催促着马车里的二人,燕神医蹙了蹙眉头,不自觉的望着一脸淡然的陆白桃。 手中的胭脂水粉,真的可以让她成为一种病态的模样吗? 燕神医将信将疑。 可是马车外的叫嚣,不绝于耳,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若然是不出去,整个马车都有可能让他们掀翻。 燕神医剑眉冷蹙,却也是无可奈何。 陆白桃说的没错,自己单枪匹马,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一个车轮战都可以让自己筋疲力尽。 到时候,陆白桃没有安然无恙的离开,到时候自己的计策就悉数的土崩瓦解了。 “好,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燕神医意味深长的望着陆白桃,无奈之下,便是在众人的催促之下,离开了马车。 马车外,包括那个见过陆白桃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见过燕神医,不过却是因为燕神医的懈怠,径直的上前,一脚踢在了燕神医的身上。 燕神医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一手扒在马车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马车里可还有人?” 一个打扮似店小二的男人厉声的质问着燕神医。 燕神医卑躬屈膝,怯怯的说道,“小女……” “为什么不下来。” 店小二侧身看了看马车,一把抓着燕神医的脖颈,“小老儿,你可不要逼我动手。” 冷冽的眼眸注视着燕神医,那一副嚣张的模样,让燕神医不以为意,若然是放在之前,这个公然对自己不敬的男人,早就被自己教训了,还至于让他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神医隐忍着,颤颤巍巍的说道,“并不是不让小女抛头露面,而是……” “太丑了?” 店小二一声戏谑,便也是换来了一阵哗然。 陆白桃是太丑了吗? 不,当然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经历了千年的轮回,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不说容貌举世无双,但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略施粉黛,也会让陆白桃倾国倾城。 燕神医陪笑着,摇了摇头,“小女身患隐疾,正是听说陆家庄有人可以医治,这才是寻了过来。” “陆家庄?” 众人更是嗤之以鼻了,陆家庄不过偏安一隅的小村庄,除了最近可能有一个陆白桃的人,生产了白蜡,才算是有些名声的。 至于其他的,他们倒也是没有听说。 店小二一把将燕神医摔在了马车上,“胡说八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一个小村庄哪里有什么神医?” 冷眸瞥了眼马车,那帷幔将陆白桃跟着他们分隔开来。 店小二一个眼神,喽啰不顾燕神医的阻拦,径直上前,准备把陆白桃从马车里拉出来。 陆白桃轻纱遮面,手握着绢帕轻咳着,还没有等着喽啰靠近,陆白桃已经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燕神医蹙眉,上前拉着陆白桃,这绵软无力的女人,病恹恹的从马车上下来。 “爹爹……” 陆白桃不时的喘息着,似乎每一个声音,都会让陆白桃格外的痛苦一样。 店小二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单纯的看这身装扮,倒也是大家闺秀。 只是看不见眼睛的店小二心有不甘的望着陆白桃。 “把面纱取掉。” 陆白桃,“爹爹。” 燕神医下意识的站在陆白桃的身前,“各位大爷,你行行好,小女实在是不能见人呐。” 燕神医不时的哀求着,心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底气。 他该如何去说,难道只靠这胭脂水粉,就能够画出什么东西来吗? 不,绝对不可能。 燕神医不置可否,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陆白桃的话语。 毕竟,他哪里见证过四大神奇之术之一——化妆术。 毕竟他可是公园前,而陆白桃都是公元后的两千多年了,那代沟可以完全的说是万丈深渊了。 “你给我闪开。” “爹。” 陆白桃挣扎着,然而并没有卵用。 这店小二一副一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当下便是吩咐着喽啰,将陆白桃给抓了起来,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身前,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脸上的面纱,毫不留情的揭开。 燕神医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如同画中仙子的女人,不让他们目瞪口呆才怪。 然而,结果并不是燕神医想的那样,但见店小二,趔趄的后退着,手指着陆白桃。 “你,你……” 燕神医这才是睁开眼睛,不自觉的看着陆白桃。 这才是发现陆白桃的脸上,竟然是星星点点的布满了红一块紫一块的东西,那模样倒像是中了毒,受了伤。 燕神医感喟不已,没有想到,这陆白桃竟然是这般的厉害,便是忙不迭的上前陪着不是。 “对不起各位大爷,小女身患隐疾,并非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而是实在不可以啊。” 燕神医声泪俱下,编排着陆白桃的遭遇,毕竟这脸上的痕迹可是不能欺瞒了他们的。 所以他们各个都是惊慌失措,尤其是之前接近陆白桃的喽啰和店小二。 “此隐疾可是传染?” 店小二欲言又止。 毕竟,他可是虎头山的三当家的,若然是出了事,自己的美梦还没有实现,就因为陆白桃的缘故,把自己交代了出去,这一点店小二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嗯。” 燕神医煞有介事的提醒着众人。 店小二更是气愤不已,当下便是要掐死陆白桃。 不过一想到陆白桃那满脸的痕迹,让店小二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挥手便是示意着喽啰,杀了陆白桃。 燕神医忙不迭的阻止着,“大爷可是万万不可,若然是血溅当场,别人糟蹋了这一个好地方。” “再说了,此刻也不过是初次感染,又没有病入膏肓。”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言论,果真吸引了面前的众人,忙不迭的询问着燕神医。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说道,“也简单,不过是用了当归、艾叶草、车厘子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不药而愈。” 燕神医煞有介事的说道。 这燕神医说完,这店小二和那些个喽啰便是转身仓皇离去。 至于那些个躲在暗处的人,也是悉数的躲着他们,深怕一个不经意间的接触,就会让自己也是平白无故的遭遇了迫害。 陆白桃和这燕神医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些个人,当下更是哈哈大笑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承欢膝下 陆宅内,阿宸冷眸瞥了眼冷锋,这个愚不可及的男人,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茶寮。 无奈之下,阿宸只能是亲力亲为的回到了陆宅。 这陆王氏一见到阿宸,便是抓着阿宸的胳膊,上下的打量着阿宸,“你可是安好?” 阿宸感激不已。 虽然是没有自己父母的记忆,不过这陆王氏却是对自己真心不错,一心也是想要善待了陆王氏的。 “姑爷,小姐怎么没有回来。” 王叔探头,不过见到了一个楞头小子之外,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陆王氏:我儿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慈爱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阿宸,轻声的询问着有关陆白桃的一举一动。 “太太,白桃此刻在京城。” 阿宸一五一十的将陆白桃的事情告诉给陆王氏知道,也省的陆王氏担忧。 陆王氏叹息着,“也便是像了他的父亲,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服输,我还真是怕,怕白桃出了事。” 陆王氏说着竟是掩面抽泣着。 自从陆明德出了事,陆白桃的性情大变,完全的一副假小子的模样,着让陆王氏操碎了心。 原本,给陆白桃留下一封书信,只是想要知道陆白桃的情况,以免陆白桃担心。 然而,没想到阿宸说完,陆王氏更加的担心了。 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本就是处处不方便,更重要的是,陆白桃又是去做什么贡蜡的营生,日后保不齐要跟皇宫内院扯上关系。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她不担心陆白桃才怪。 当下也是苦笑。 王叔则是搀扶着陆王氏坐了下来。 “姑爷,太太这是担心小姐周全。” 王叔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再的成全,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破坏,陆王氏真心希望阿宸能够管住陆白桃,让她安心的相夫教子。 然而,这阿宸却是没有丝毫的上进心,反倒是这陆白桃越来越大胆,竟然是将生意开到了京城,难道说阿宸的身子已然康复? 抬眸端详着阿宸,倒也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陆王氏蹙了蹙眉头,却也是面带难色。 毕竟男女有别,陆王氏还真不知道还是如何询问个究竟。 王叔看了眼陆王氏,心领神会,便是问道,“太太想知道小姐近来可是安好?” 毕竟是想要知道陆白桃是否有孕在身,所以王叔则是问的格外的隐晦。 阿宸不明所以,“还可以吧。” 冷锋哭笑不得,也许正印证了那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冷锋已然是明白了陆王氏的意思。 “太太是想知道,陆小姐可是有身孕?” 京城的琐碎他也是窥探的清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夫妻。 更甚的,又是私下里吃味的事情每每发生。 直到阿宸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才是狼吻了陆白桃。 两人是恩爱情深了那么一阵子,只不过却是没有夫妻之实,又何来子嗣这么一说。 冷锋的提醒,顿时让阿宸脸色潮红,不知道该是如何面对了陆王氏。 王叔一看也是不明所以,这倒是在一起了没有呢? 当下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询问,索性的不再过多的追问,反正知道陆白桃不日就会回到陆宅。 当下,陆王氏便是安排着他们回到了厢房。 陆王氏则是到了村口,等待着陆白桃。 “太太,倒也是不用在此处等候,回去又是有何不可?” 陆王氏:我就这一个女儿,儿行千里母担忧,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么坐的下去。 陆王氏翘首张望着,寻找着陆白桃的踪影。 “对了,这丫头嘴硬,我该怎么询问呢?” 陆王氏心里始终是惦记着陆家的子孙后代的事情。 毕竟阿宸是陆家的赘婿,所以陆白桃生的孩子一定是陆家的香火。 陆王氏迫切的想要含饴弄孙,怎么可能不焦急。 王叔眉头深锁,悠悠的说道,“看着高兴,看着别扭,看着得意,看着害羞。” 陆王氏不解。 王叔当下说着等着陆白桃回到陆家庄,跟着阿宸见面,他们就应该知道了。 满心希冀的陆王氏等待着陆白桃,约摸到了日薄西山的功夫,陆白桃的马车才是从这村口出现。 陆王氏当下拉着陆白桃的手,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我儿你可是回来了,你可是想死为娘的了。” “娘,女儿一切都是安好。” 陆白桃感激涕零,紧紧抱着陆王氏。 心中的窃喜更是无以言表。 当下二人便是回到了陆宅。 夜宴,陆白桃跟着阿宸分开了良久,小情侣见面也是格外的高兴。 却是见这二人也是眼里放光,双目凝视着彼此,时而高兴,时而害羞的。 陆王氏满心欢喜的望着面前的二人,当下脑海里更是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是儿孙绕膝,承欢膝下的。 “你一路奔波劳碌,倒也是清瘦了不少。” 陆白桃莞尔一笑,从面前的盘子里,为阿宸准备了些许的吃食。 却说这阿宸依旧是如故的模样,满目的爱意,望着面前的女人。 燕神医煞有介事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这一家子这么奇怪。 按说,陆白桃跟着阿宸久别相逢,肯定是心中欣喜,可是这陆王氏又是怎么解释。 “别看了。” 冷锋推了推燕神医,“她这是在看孙子呢。” 冷锋自然是知道陆王氏的心思,当即便是提醒着一脸茫然的燕神医。 “噗……” 燕神医当即大吃一惊,有没有搞错。他可是自己的主子,可是小王爷。 而陆白桃什么身份,门不当户不对的,竟然让自己的主子,成了赘婿。 这不要紧,凭什么让陆白桃生下的孩子成为陆宅的继承人。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要找阿宸好好说个清楚。 不然他可是对不起归燕家族的列祖列宗的。 “我说燕神医你可……” 冷锋毫不留情的阻拦着,希望燕神医不要阻止这对有情有义的男女。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燕神医这样可是人神共愤的。 至于这燕神医,怎么可能理会了冷锋,当下便是狠踩了冷锋一脚。 “哎呦……” 众人望着燕神医的方向。 燕神医无奈之下,只得是解释着说道,“他这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望着冷锋,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太监,又没有什么七情六欲的也却是可怜。 “这孩子倒也是不错,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倒是可以保媒。” 陆王氏当即便是许下了承诺。 这冷锋本就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欣然接受,当下便是点头感谢着陆王氏。 陆白桃则是拉了拉陆王氏,冲着陆王氏摇了摇头。 当下她可不能告诉陆王氏,冷锋是个太监,可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寻了个正常人家的姑娘,跟着太监在一起生活。 第一百四十五章鸾凤和鸣 是夜的静谧,将陆宅晕染的格外的和谐。 冷锋义愤填膺的坐在凉亭里,脑海里依旧是响起饭桌上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自己得罪了陆白桃竟然让她这样的对待自己。 一想起饭桌上,陆白桃的态度,冷锋的心中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女人,竟然阻止着陆王氏给自己介绍女朋友,有没有搞错,至于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冷锋越想越气,心里更是愤懑。 燕神医则是隐忍着,兀自的走到了冷锋的面前。 他要怎么告诉冷锋,当初为了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自己说的故事。所以便是编排着这个冷锋就是服侍阿宸的小太监。 如今陆白桃这般的举动倒也是无可厚非。 “你还笑呢?” 燕神医拍了拍愠怒的冷锋,“好了等着事情尘埃落定,自然是给你一个结果。” 庭院里,准备张罗燕神医休息的王叔,听到眼前的这些个事情,当下便是悄声的离开。 “夫人,这两个人却也是有些鬼祟。” 陆王氏紧蹙着眉头,孤儿寡母,她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帮衬的,如今听闻王叔如此的言辞,怎么不让他担心陆白桃的安危。 当下便是朝着陆白桃的厢房而去。 厢房内,氤氲的烛光散发出些许甜腻,将整个房间晕染的格外的暧昧。 得亏陆王氏自作主张,让他们共处一室,又是将厢房里的软榻搬了出去,只给他们剩下了一张床。 二人端坐在桌子跟前,陆白桃含羞带臊,阿宸则是正襟危坐。 若然是没有京城的事情,他们那层爱的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此刻估计依旧是如故的模样,二人各自的睡在自己的地方。 可是此刻他们之间,早已变了性质。 陆白桃的心中有阿宸,阿宸的心中也是少不了陆白桃,这般的鹣鲽情深,竟然是让他们共处一室显得格外的别扭。 “阿宸……” “叫我相公。” 阿宸随手按着陆白桃的双唇,示意着陆白桃这般称呼自己。 陆白桃忍俊不禁,却也是亘古以来,有些事情都是绵延下来的。 相比的男女,总是希望彼此这般的称呼。 “我们可是拜了堂的,你可不可以耍赖。” 阿宸直言说道。 他说的可是实打实的没错,不管他们之间是否真实,他们却是得了官媒的首肯,盖了章子。 且是不说这件事,单纯的说了,他们更是在陆家庄众目睽睽之下拜堂成亲,这份上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改变的。 现如今,陆白桃就是自己的妻子。 陆白桃嗫嚅一下嘴唇,面色潮红,良久才是细弱蚊蝇,“相公。” “你说什么?大点声音?” 阿宸故意的提醒着陆白桃,一副非要让陆白桃称呼自己的模样。 内心的灼热,让陆白桃心头小鹿乱撞,根本就没有办法平息下来,良久陆白桃才是轻启朱唇,叫了一声相公。 这阿宸又是得了便宜卖乖,不停的挑逗着。 还别说,这娇柔的女人,让阿宸血液贲张,一把将陆白桃抱进怀里,“娘子,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你。” 陆白桃抬头望着阿宸,“我知道。” “娘子,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阿宸的心里早已有了陆白桃,她整个人已经是在自己的心里无法撼动。 “哪怕有朝一日我恢复记忆,在阿宸心里,你也是我的娘子。” 有些情愫不会因为任何一个身份,而发生改变,那有心而发的感情,更是如此。 阿宸的心中,陆白桃不可能会离开自己,他深信不疑陆白桃的专注。 陆白桃使劲的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 心中难以掩饰的悸动,她知道阿宸对自己的心思,知道阿宸在任何时候不会放弃自己。 当然,她更知道有朝一日,阿宸会离开陆家庄,回到他本来应该待着的地方——皇宫。 但是,陆白桃在乎的只是此刻,只是眼前的这一瞬间。 她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 也许有朝一日,因为别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分开。 可是对于陆白桃来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也相信,阿宸一定会信守承诺。 娇柔的女人,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感受着阿宸带给自己的温度。 门外,陆王氏行色匆匆的来到了厢房,准备告诉陆白桃眼前的一切,然而窗外重叠的影像,让陆王氏迟疑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内心希冀的事情,此刻已经发生,陆白桃很快就会为陆家开枝散叶。 满意的陆王氏转身回到了厢房。 至于,庭院里,燕神医空灵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任由着那明灭的蜡烛,最后消失了光亮,他都没有上前阻止。 “你这是?” 冷锋不明所以的望着燕神医。燕神医摇了摇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陆白桃的聪明睿智,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他是男人,绝对不比当初的任何一个归燕家族的谋士差劲。 燕神医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是格外欣赏这个女人的。 至于冷锋,本就是觉得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再则说了,阿宸心有所属,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陆白桃等着明天我再给你算账。” 冷锋如是的说完,便也是回到了厢房里。 晚风瑟瑟,树叶婆娑,些许暧昧在心头浮现。 甜言蜜语,蜜语甜言,怎地那满地黄花堆积,那剪不断的情愫,让有情的男女,相互依偎着。 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 而陆白桃回来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很快的就传到了陆岩的耳朵。 自从自己经营的白蜡铺败落下来,陆夫人每每担忧,万一有朝一日陆白桃成为了族长,这该是如何是好。 如今身边只剩下陆岩一个人,郑庆也是不知所踪,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陆夫人越想越是生气,竟然是卧病不起。 至于陆家祠堂的那些个冥顽不灵,也早都已经遗忘了这些事情,索性的也都装死,不去理会这一切。 一时之间,陆夫人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的。 如是这般等着陆白桃回到了陆家庄,这不安分的女人,是不是又要从床榻上爬起来,跟着陆白桃争个鱼死网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找了陆白桃,毕竟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便是道理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安分的丫头 是日清晨,陆王氏早早的就梳洗打扮得当,如今他们也算是洞房花烛了,自己可是实打实的丈母娘了,倒也是应该被阿宸供奉女婿茶喝的。 春兰大清早的将阿宸他们从厢房里请了出来,径直带到了大厅。 “娘。” 陆白桃不明所以,径直的跑到了陆王氏的面前。 陆王氏示意着陆白桃跪在了面前的垫子上,旋即又是示意着阿宸跪在了垫子上。 “娘,你这是怎么了?” 陆王氏沉默不语,笑吟吟的望着面前的二人。 却是见这春兰也是兴奋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二人,“小姐姑爷结秦晋之好,自然是需要敬茶了。” 春兰毕竟是过来人,也是见过这些个阵仗,所以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但见着陆王氏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 好家伙,此番,自己做了什么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当下陆白桃含羞带臊的便也是背过身去,娇嗔着,“娘,你看你。”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本就是出嫁姑娘,洞房花烛有何不可?” 陆王氏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下子倒是让陆白桃更是面色潮红了。 一旁的阿宸也是乖巧,也难怪轻易的就能得到陆王氏的垂青,放在谁家里,谁人不喜欢这样的女婿。 “娘请用茶。” 阿宸恭敬的敬茶着,陆王氏则是高兴的嘴都到了耳朵后面。 这是高兴啊,自己苦心孤诣的成全,没有想到,歪打正着之下,他们竟然走在了一起。 陆王氏能不高兴吗,当下便是承诺着,将这陆家庄的白蜡铺交给阿宸管理。 这也是明白着,是打算让陆白桃安心待在家里,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也省的抛头露面,遭人诟病。 当然了,最关键的便是,她不想跟陆白桃分开。 “那京城怎么办?” 陆白桃陪笑着,望着陆王氏。 不用说他都知道陆王氏一百个不愿意,此番白蜡成为了贡蜡,到时候忙碌的事情接踵而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休息的时候。 若然再是如此下去,陆王氏就不可能陪伴在侧。 可是,她不得不说,毕竟这门生意,也是陆白桃苦心孤诣得来的,她可不希望让这个生意付诸东流。 “娘……” 无奈之下,陆白桃将京城的事情告诉了陆王氏知道。 陆王氏当下愕然,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陆王氏手拉着陆白桃,“你这个不安分的丫头,倒也是不让为娘的省心,若然是出了事情,为娘的该是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陆王氏嗔怪着陆白桃,他这先斩后奏的本事,究竟何时才能够放弃。 “娘,你该是高兴才是。有朝一日,若然是名声在外,陆家庄盛况空前,何乐不为。” “臭丫头,莫不是说,在你的心里只有赚钱吗?” 陆王氏愤愤不平的苛责着陆白桃,她的本事一再的刺激着自己。 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不是啊。 当初陆家庄因为有人私下破坏了田地,陆白桃才是铤而走险生产了蜡烛。 如今蜡烛的名头已经盛况空前了,陆王氏却是打了退堂鼓,这对于陆白桃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 “那你放弃京城。” 燕神医:太太怕是不妥。 燕神医看了眼陆白桃,接言说道,“若然是陆小姐放弃贡蜡,便也是犯下了欺君罔上的罪过,到时候罪加一等,怕是诛杀九族的。” 燕神医并没有危言耸听,却也是说着真实的事情。 可是,在陆王氏的心中却是不以为意,他深信不疑,不过是一个蜡烛,朝堂应该不会跟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毕竟,没有陆白桃之前,还有别的蜡烛呢。 陆王氏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阻止陆白桃的。 当然了,对于燕神医的话,她根本就是说不置可否的,这个男人,到陆家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无奈之下,燕神医的话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倒也是陆白桃这边,已然是知道陆王氏不会善罢甘休。 她是一定会阻止自己回到京城,继续自己的贡蜡生意的。 既然是说不通,陆白桃也不打算继续劝慰陆王氏,索性慢条斯理,悠悠的说道,“娘,陆氏宗族可是选了族长?” 陆白桃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顿时让陆王氏惊吓不少,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拉着自己的女人,“快别胡说八道,一个丫头,做什么族长。” “可是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三个月之内,能够赢了陆夫人,这族长就是我的。” 陆王氏忙不迭的拉着陆白桃,“你这丫头,倒也是信口雌黄,何时见过女儿家家的当过族长?” 阿宸则是不以为意,此番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陆王氏打算阻止了陆白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从未打算当过这个机会。 毕竟在这陆家庄内,此番真正为陆家庄谋取福利的,也只有陆白桃了。 “娘,我倒是觉得可以让白桃一试。” 阿宸专注的望着陆白桃,相处的时光,让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思,所以阿宸不会成为那个让陆白桃畏首畏尾的男人, “阿宸……” 眼见着阿宸对陆白桃的话也是耳提面命的听着,心里欣慰之余,倒也是有些不悦。 若然是继续下去,陆王氏担心这丫头怕是更加的无所畏惧了。 只不过,此番陆白桃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当下,陆王氏便也是不在多说什么,只不过是打算将这陆白桃软禁在陆宅。 至于族长的事情,时间一过,陆王氏也是深信不疑,总有一天陆白桃总是会收回成命的。 思及此,陆王氏索性也不再跟着陆白桃争辩那么许多,私下的便是把阿宸留了下来。 很快的,陆白桃的白蜡成了贡蜡的事情,由着官府的人,通知了下去,整个陆家庄张灯结彩的,热闹不已。 陆大人更是亲自的出现在陆宅你,告诉陆王氏这件好消息。 原本不愿意接受的贡蜡的陆王氏,迫于无奈的堆笑着,眼里却是无可奈何。 毕竟此刻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连同官府的人都知道了,陆王氏根本就没有办法辩驳。 而就在某一个瞬间,陆大人竟然是看到了站在暗处的燕神医。 陆大人隐忍着,当场并没有说透。 第一百四十七章百般阻挠 陆氏宗族的祠堂里,长辈们漠然的坐在那里,略显的些许的不悦。 这白蜡铺竟然成了首屈一指的贡蜡,原本自己始终坚持着蜂蜡,认定了所有的事情,本就是不可以轻易的改变。 如今竟然让这个黄毛丫头,轻易的将贡蜡给易了主。 心中的怨怼,让陆氏长辈格外的不悦,若然是信守当时的承诺,陆岩不可能世袭罔替,不可能成为陆氏宗族的族长。 而她陆白桃,就会毫无征兆的当上陆氏宗族的族长。 她可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六七岁,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不,不,不。她绝对不能成为陆氏宗族的族长,这是家族规矩,民法宪法都不可以改变的事情。 “二叔,按说我不该管宗族的事情,只不过,如今白桃的白蜡铺已经是成了贡蜡,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若然只是一个大家闺秀,又没有别的门头,我担心会有所影响。” 陆大人直言的劝谏着面前的男人,希望眼前的陆氏长辈,可以信守承诺。 陆家二叔苦笑着,手指着陆白桃,“大人,并非我不给大人颜面,可她一个黄毛丫头,非是要抛头露面,这可不是给你我脸上蒙羞吗?” “京城白蜡铺首屈一指。这什么意思?” 陆家二叔愤然的教训着陆白桃,“这不明显的在打我们的脸的吗?明显就是在挑衅,陆家庄无德无能,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连同生计,都是寻了女人。” 陆家二叔越说越是愤慨,最终竟然是愤愤的拍了拍手,“陆大人你好好想想吧。” “自古以来,女子便是三从四德,不可有任何的违逆。可是现在?” 陆家二叔长叹了一口气,愤愤的说道,“可是现在,这丫头变本加厉,如今更是让陆大人干预,要成了陆氏宗族的族长,一个女人成族长,这是亘古以来,根本就没有过的,这可是万万使不得。” 陆家二叔苦口婆心,总之是一定要让陆大人收回成命的。 哪怕是没有族长,这陆氏宗族的事情,好赖也是由着他们几个叔伯兄弟说的算。 若然是,一旦让陆白桃成了族长,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黄毛丫头,究竟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陆家二叔完全的一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态度,他可不能让陆白桃平白无故的成为了族长。 纵然是当时有陆夫人的首肯。 陆白桃嗤之以鼻,倒也是早早的料到了他们的伎俩,不管怎么说,此番郑庆下落不明,也便是当时公然的打赌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除此之外,陆夫人卧病在床,怕也是病入膏肓了。 至于那个陆岩,完全的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根本就不能担当了陆氏宗族的族长。 当然了,若然真的要选一个族长,他们自然是希望陆岩了,一无是处的,倒也是可以做了傀儡,任由着他们垂帘听政,也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二叔,你且是好好想想。” 陆白桃的成就,如今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白蜡铺如今站稳脚跟,到时候各个地方自然是会蜂拥踏至,白蜡铺一定会格外的多。 陆大人自然是盘算的清楚,如是一个为陆家庄谋取福利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族长之名,便是让她为陆家庄鞍前马后的奔波,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然而,陆家二叔根本就是心存不满,更是不愿意陆白桃成了族长。 所以,任由着陆大人苦口婆心,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徒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陆白桃梨涡浅笑,眼前的阵仗,还需要自己明说吗?显然不用。 这可笑的男人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的。 既然是如此,陆白桃索性也懒得理会,便也是上前,“陆大人便是不用再过多的劝慰,此番回来,不过是准备接我娘离开陆家庄,毕竟孤身在这里,我也是有些担心的。” 蓦然的看了眼得意狷狂的陆家二叔,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似乎,只要自己离开了陆家庄,陆氏宗族的族长,就一定会成为他的一样。 对于陆白桃来说,这空有的族长之名,并不会让自己轻松,反倒是会让自己格外的疲惫不堪,语气如此,倒不如选择了放弃,这样一来,倒也是不用疲惫不堪了。 也便是这种心思,陆白桃索性不再执着。 毕竟,白蜡铺并不是因为族长之名,而成为首屈一指的地方,而是这白蜡却是实至名归的。也便是这种心思,陆白桃离开了祠堂。 门外,阿宸悄然等候着,冷锋和燕神医则是格外的恭敬,深怕阿宸有任何的闪失。 这狗腿的讨好,让陆白桃忍俊不禁。 也难怪他们会是如此模样,毕竟这阿宸的身份也不是这般的简单的。 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卑躬屈膝的对待阿宸。 “里面什么情况?” 阿宸兀自上前,询问着个中的端倪。 对于陆白桃是否成为族长,阿宸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这是陆家庄的事情。 而自己就算是跟着陆白桃关系特殊,他也不能过多的左右陆氏宗族的事情,这是规矩。 陆白桃不以为意,当下便是跟着阿宸离开了祠堂。 祠堂内,陆岩鬼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二爷爷,可不能让那臭丫头称心如意,如果一旦她当了族长,你们就会什么都不是。” 诡谲的陆岩,目视着陆白桃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同陆大人,此刻也是跟着他们同流合污,陆岩跟你笃定了,陆白桃的野心就是如此。 “可是,白桃却也是为陆家庄谋取福利,若然是离开了陆家庄,我等岂不是就少了帮衬?” 总有明白事理的,忙不迭的提醒着他们。 只不过,所有的提醒,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陆白桃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陆氏宗族的族长。 得意狷狂的陆岩,漠然的白了眼男人,“且是说了,陆家庄若然是没有了这丫头,便是会一无所有一般。” 陆岩直言质问,自以为是的言论,让他无法辩驳。 亘古以来,女人便也是相夫教子,若然是让陆白桃成了族长,那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相信祠堂的所有人,都会是这样的决定,毅然决然的阻止着陆白桃成为陆氏宗族的族长。 原本恬淡的村庄,此刻因为陆岩的从中挑唆,而变得乌烟瘴气。 偶有三两个男人,搬着凳子,磕着瓜子,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第一百四十八章莫名的争端 陆家庄里的月秀是村子里少有的贤良淑德,十里八村,便也都是夸赞的厉害。 陆白桃在陆家庄自从办起了小作坊,月秀内心也是蠢蠢欲动的,只不过并未有旁的女人的胆量。 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佃户人家,日子过得越发的红火,而她依旧是过着补丁落补丁的生活。 这一日,陆王氏又是旧事重提,她不希望陆白桃再去纠缠下去,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那些个流言蜚语,是不可能让她称心如意的。 陆白桃心下无聊,又是不想跟着陆王氏争辩,索性的跟着阿宸离开了陆宅。 林荫树下,陆白桃格外的恬淡,倒也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 阿宸心下担忧,祠堂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出尔反尔。 “白桃,你可是在意族长之位?” 陆白桃淡然浅笑,转身望着阿宸,“你怎么会这般问?” 阿宸:毕竟族长之位,行事也是方便许多,不用有那么多的掣肘。更重要的,也不会被他人非议。 陆家庄本就是不大,偌大的村庄,那些个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却也是格外的腌臜。 别说陆白桃听着烦闷,包括阿宸听着,也是觉得这些个人有些许的过分。 陆白桃温润一笑,摇了摇头,“却也是说了族长之位,不过是在陆家庄行事方便,其他的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名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自然是把眼前的事情,完全的当作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事情。 “说的倒是轻巧,莫不是,你对此事没有丝毫的愤懑?” 阿宸一语中的,并不是无中生有,当初,陆夫人承诺的言语,却也是言之凿凿的,如今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了,反倒是打了退堂鼓。 这不该是陆白桃的秉性才是。 阿宸的心里,自然是认定了陆白桃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毕竟有些事情,对于阿宸来说,陆白桃是不会轻易的选择了放弃的。 至于陆白桃这边,叹息着摇了摇头。 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只是在陆氏宗族,当然包括陆王氏。 母亲一直都是推崇着男尊女卑的思想,对男人的编排,素来都是耳提面命的。 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陆王氏是一定不会允许陆白桃成为族长的,之前是,现在就算是成了贡蜡的代理,陆王氏也不希望陆白桃继续下去。 从古至今,兄弟姐妹也会会怠慢了自己,但唯独母亲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 陆王氏做这么多事情,并不想让陆白桃参与太多,到时候树敌太多,让她根本就是苦不堪言。 当然了,这族长对于陆白桃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可有可无的。 就算她当上族长,对自己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只不过称呼出去似乎可以沾沾自喜。 然而,就算是她没有成为族长,这一切对于陆白桃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毕竟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卵用的。 既然是能让陆王氏伤心,得不到反而也是一件好事。 陆白桃对这结果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然而,却是有人惦记了。 那人便是陆岩,不是常有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 陆岩做惯了少爷,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他根本就不愿意放弃。 原本没有陆白桃成功的时候,陆家庄里,所有的人都会恭维着自己,认定了这族长之位,就是他的,跟别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陆白桃还是出现了,让陆岩措手不及。 他讨厌这样的结果,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一跃成为陆家庄的族长。 仇视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远处,所以这个男人,私下里没有少做文章。 陆王氏本就是一个耳提面命的女人,那无情的刺激,让陆王氏胆怯。 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陆白桃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王氏的为难。 阿宸怔然的注视着陆白桃,一脸的崇拜模样。 都说女人是现实的,那些个小姐之类的,都是迫切的想要成为达官贵人家的夫人,或者拥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名头。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在乎。 她跟着自己印象中的女人,俨然是判若两人的。 陆白桃莞尔一笑,悠悠的说道,“不要崇拜姐,姐是个传说。” “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话。” 阿宸愕然,眼前的这个女人,脑袋里冷不丁的舶来词,应接不暇,让自己根本就是不明所以的。 也得亏自己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间不算是太短,所以还算是可以明白陆白桃的意思。 陆白桃狡黠的望着面前的阿宸,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深眸忽闪忽闪的。 “你说呢?” 陆白桃做了个鬼脸,兀自的离开了。 “调皮。” 阿宸嗔怪的望着陆白桃,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 安静祥和的陆家庄内,林荫树下,阿宸跟着陆白桃一前一后的走着,那幸福甜腻的模样,羡煞旁人。 这大抵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缘由了。 “白桃……” 随手采撷着路面的小花,背在身后,呼唤着有情的女人,那温柔的言语,触动着彼此。 让阿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陆白桃享受着眼前的甜蜜,忘却了自己身处在远古的时代,有些事情,有些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陆白桃乖巧的站定在阿宸的面前,一双深眸注视着面前的阿宸。 阿宸庄重的望着陆白桃,悄然的从身后把花拿了出来,插在了陆白桃的头上。 “你真漂亮。” 羞赧的女人,享受着面前的温柔,那甜腻的举动,触动着陆白桃。 她享受着眼前的这些幸福,感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这个女人,老子娶了你,便可以收拾你,此番老子不开心了,教训你,你也是应该忍受着,少在这里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总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着眼前的静谧祥和,让原本温馨的场景,蒙上一层灰色,刺激着陆白桃。 陆白桃蹙眉,不经意间的转过身去,正是看到那个名叫月秀的女人,此刻被男人拖拽着头发,朝着院子里拖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打抱不平 嘈杂的声音,很快的惊扰了四面八方的邻居,那些个男男女女们,簇拥着,出现在月秀的家里。 男人盛气凌人的将月秀按在地上,手拽着月秀的头发,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那恐怖的模样,如同现代自己的一个朋友一样。 不过是生下个一个女孩,却是让男人当做是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腿跪在女人的身上,手紧紧的撕扯着女人的脚,眼里迸发出来的殷红,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不由得哆嗦了一声,那阴冷的眼眸,该是有多大的仇视,让她遭遇这么多的痛苦。 无法隐忍的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出现在男人的面前,一把抓着男人的手,冷眸直视着男人。 “你要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 阴鸷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幽兰,男人一见到陆白桃之后,那幽兰试图将陆白桃吞噬。 一手高抬低落,准备狠狠的掌掴着陆白桃。 “啪……” 一手紧箍着男人的胳膊,阿宸一把把男人从陆白桃的身边拉开。 “你想干什么?” 冷峻的男人,镌刻的侧颜在阳光下更加的英俊,蓦然的英雄救美,让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阿宸。 此番她如同迷妹的望着阿宸。 “我能干什么,我打我的女人,倒是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漠然的瞥了眼阿宸。 毕竟也算是陆家庄的名人,少有的赘婿,捡到宝才可以在陆家庄耀武扬威。 不然一个奴隶身份,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地位,有什么资格可以对自己评头论足。 男人挣脱着阿宸的手,漠然的白了眼阿宸,竟也是兀自的走到月秀的面前,想要把月秀从陆白桃的手里给抓过来。 冷眸直视着不可一世的男人,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把月秀护在了身后,那怯怯的可人,不时的偷窥着,只要是男人一个阴冷的眼眸,都是让月秀胆战心惊。 “你想什么?” “她是我媳妇。” 手指着陆白桃身后的月秀,粗陋的话题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你给我过来。” 月秀怯怯的朝着陆白桃的身前走去,在她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识,认定了女人就应该老实本分的听男人的话。 这大抵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意思吧。 “月秀。” 陆白桃伸手拉着陆白桃。 此番月秀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挣脱着月秀的手。 陆白桃恨铁不成钢,面对暴力,只有自己的隐忍退让,才会让男人变本加厉。 “这就对了,你以为这个有碍风化的人,怎么可能保护的了你。” 男人毫不留情的推搡着月秀,丝毫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做人看。 陆白桃不喜,怒目而视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有碍风化?” 这言语里,似乎暗藏着眼前的罪过跟着陆白桃有莫大的关系,不然他决然不会是这般的敌视自己。 “你且是说了,我怎么就有碍风化了?” 思想的背离,让陆白桃跟着陆家庄的人格格不入。 从京城回来,就算是自己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产业,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却都是敌视,似乎自己的行为,让陆家庄颜面无光一样。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男尊女卑的朝代,他们的想法就是,女人应该待在家里,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等待着男人的施舍。 哪怕是家徒四壁的男人,都应该让女人如王一样的供奉。 陆白桃苦笑不迭,这愚不可及的思想,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就算是自己进了祠堂,也是从未被祠堂的那些个男人尊敬。 陆白桃一把拉着男人的衣服,本就是鲜少劳作的男人,轻易的便是把男人拉倒在地。 “你给我说清楚了,我便是哪里有碍风化了?” 蹙眉不经意间的猜想着个中的端倪。 这正对的房门,恰巧跟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地方正对。 任何一个人都渴望着被男人重视,而不是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白桃。” 陆白桃的举动,让阿宸大吃一惊,忙不迭的上前拉着陆白桃,深怕激怒的男人,毫不留情的伤害着陆白桃。 “我没事。”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的怒火早就是油然而生。 “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月秀看到了,所以你这样打她?” 睿智的女人,三下两下猜出了男人的心思,知道男人这么做的原因。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 陆白桃自然是无法隐忍着,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索性的坐在地上,本就是撒泼打诨习惯了,他怎么可能给陆白桃任何的颜面。 “对,你说的没错。”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仇视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这陆白桃根本就是一个万恶的罪人一样,任由着女人偏离了自己的手心。 “如果不是你,这个女人犯什么花痴。如果不是你,陆家庄能这么乌烟瘴气吗?” 男人咄咄逼人的教训着面前的陆白桃,蛮不讲理的男人,让陆白桃苦笑不得。 他竟然舔着脸说这一切的罪孽都是自己。 “乌烟瘴气?” 陆白桃冷哼着,瞥了眼男人,“这样不好吗,有事可做,不做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有什么不好。” 陆白桃睥睨四周。 周遭不乏白蜡铺劳作的男女,因为白蜡铺的缘故,都是拿着工资的,所以生活也是有所改观的。 再说了,经济基础决定在家里的地位,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些个女人,因为有了劳作,在婆家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的。 “好?” 男人嗤之以鼻,漠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你这个疯妇,也便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却也是不想想女人能干什么,他就是我们买回来的奴隶。” 男人越说越是过分,索性一个起身,径直的走到阿宸的面前,手指着阿宸,“就跟他是一样的,在我家,他就是我的,哪怕我把她当做奴隶,她也该老实的忍受着。” 得意的男人,扫视着四周,身边不乏自己这种思想的男人。 就算是自己的女人去了白蜡铺做工又如何,只要不是抛头露面,他们绝对是接受的。 至于那些个抛头露面的,又是有几个人能够少的了被毒打的。 得意狷狂的男人,直视着陆白桃,阴损着阿宸,在他的眼里,他们两个是陆家庄的耻辱。 第一百五十章意见背离 “你给我住口。” 抬眸瞬间,不经意间的望着阿宸,一度幻想让她彻底破灭,她应该告诉阿宸他的身份,他是皇子,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然而,陆白桃迟疑了,她不能不顾阿宸的安危,毫不犹豫的站在阿宸的面前,“他是相公,不论他什么身份,他都是我的相公,就应该跟我是平等的。” 男人嗤之以鼻,漠然瞥了眼陆白桃,“笑话,你且是问了在场的有谁是这般的想法?” “他们吗?” 手指着都是在白蜡铺里打工的夫妻二人,那些个争执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他们本就该是如此的结果。 男人漠然冷哼着,毫不留情的瞥了眼陆白桃他们,便是转身打发着看热闹的那些个乡邻,丝毫不去理会陆白桃。 那不屑一顾的背影,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那男尊女卑的悖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被轻易的撼动。 “张嫂……” “王姐……” 那些个女人没有等着陆白桃多说什么,已经是乖乖的转身,跟着自己的男人离开了这里。 那无声的回应,提醒着陆白桃,男人嘴里的事情的真实。 在这个陆家庄里,这些个女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在白蜡铺有了一席之位,而变得在家里有任何的地位。 似乎,她们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如同牲口一般,不出去做工,就必须待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白桃你怎么了?” 蓦地,陆白桃已经是冲了出去,不时的询问着那些个女人。 然而,悉数的冷漠,让陆白桃苦笑不得。 他们的身份地位,从来没有手中的工资而得到任何的改观。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失望的男人,不知道该是面对。 “白桃,你怎么了?” 阿宸上前搀扶着陆白桃,眼前的状况,对于阿宸来说,并不以为意,毕竟这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或者在阿宸的眼里,就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 陆白桃苦笑,思想的偏颇,让他们之间的人生观,价值观,渐行渐远。 阿宸手揽着趔趄后退的陆白桃。 他知道陆白桃的不解,正是如同自己之前对陆白桃不解的认识。 那大胆的想法,阿宸最初认为,是家族的原因。 然而,最后,阿宸笃定了,这是陆白桃根深蒂固的想法,与他们的思想完全的背离的。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种田的女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待在地里,而他们的男人则是寻找着契机,等待着出人头地的一天。 当然一般情况下,这些不过是那些个男人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可是现在,她们如故以往的状态。 陆白桃愕然,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懊恼。 她该如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或者她一厢情愿的认为男女平等,只要经济上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她错了。 “白桃。” 阿宸试图劝慰着面前的陆白桃,希冀着陆白桃能够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这本就是事实存在的东西,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有所改变。 “你听我说,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的,女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打拼自己的事业。” “虽然一时之间并没有得到承认默许,不过这就是女人该有的状态,太太也是如此。” 阿宸所说的就是陆王氏了。 在某种程度上,阿宸不知道该如何的称呼陆王氏,似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之间,并没有机会清楚对方的身份。 或者在陆王氏的心里阿宸只不过是陆白桃捡回来的奴隶罢了。 陆白桃并没有注意阿宸的称呼,只不过他的厥词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连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陆白桃直视着阿宸,直言询问着。 他是她的枕边人,她迫切的希望阿宸能够支持自己。 然而所有的事情,并不会朝着陆白桃希冀的方向发展,阿宸并没有这样认为。 “一直都是如此,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阿宸不以为意的说道。 在这个朝代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工厂,连同茶楼酒馆里,也没有女人的身影。 或者直言的说道,抛头露面,在男人身边游走的只有青楼楚馆的女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人。 他们轻视这样的女人。 陆白桃直视着眼前的阿宸,她也许忘记了,阿宸也是古人,也是被那些个迂腐的思想禁锢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跟同男人一样的想法,男女平等,no,那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平起平坐?不,那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她们应该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她们应该在男人的一声令下之后,隐藏着自己所有的情绪,讨好恭维着她们的男人,这才是她们应该的宿命。 陆白桃直视着阿宸,谁说女子不如男。 阿宸的不屑一顾,让陆白桃无法隐忍,愤愤的说道,“什么叫做一直,我不想听。” “白桃,可是却是如此的,女人相夫教子难道不好吗?” 每每的男女之别,都会让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这意见的偏颇,让阿宸不会因为自己赘婿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改变。 他深信不疑,女人就是弱势群体,就是应该有男人保护的。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不愿苟同,“我且是问你,男人可以做的,女人哪一件可以做?” “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阿宸毫不犹豫的说道。 陆白桃嗤之以鼻,“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哪一个不是女人?” “那只不过是个别。” 阿宸不以为意。 “个别?” 陆白桃不悦,悠悠的说道,“女人能做男人做的事情,男人倒是不能做了女人能做的事情。” 阿宸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在他的眼里,男人才是全能,女人必须依附的。 “女人可以生养孩子,倒也是没有见过男人可以。”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说道。 女人同男人一样,有手有脚有思想,而女人呢,却是被这些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限制了自己的思想。 阿宸直视着陆白桃,少有的争端,让阿宸不悦,“你典型的不知所谓。” “我不知所谓,却也是让我说中了,这才是越发的愠怒癫狂了吧。” 陆白桃苦笑,“倒是会说男人保家卫国,这帽子倒是戴的高,却也是没有见过,究竟有多少个朋,又是做了多少的事情?” “只是会一厢情愿的以为着自己的能力,又是谁人见到了女人的付出。”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跟着阿宸争辩着,之前的温馨甜腻,顷刻之间变了模样。 他们之间不再是亦步亦趋,他们之间不再是你侬我侬。 第一百五十一章尘嚣之上 莫名的争执,让陆白桃跟着阿宸意见相左。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陆白桃索性的不再去理会阿宸。 这阿宸自然是意识不到陆白桃的愠怒,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这般言论。 不过于阿宸来说,他喜欢陆白桃这个人,所以才是接受陆白桃,哪怕她的男女平等,让自己不愿意苟同,但是阿宸始终相信,陆白桃总有一天会相信,女人是需要男人的帮衬的、照顾的。 而他所谓的照顾,就是给陆白桃一个完整的家,至于是否心灵的契合,阿宸的心中,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或许他们的意识里,便是将这个女人买了回来,她从此以后就隶属于自己,如同女仆一样,没有自己的地位。 不然哪里来的男尊女卑,哪里来的三妻四妾,哪里来的三从四德。 陆白桃要相信这些。 至于陆白桃,似乎恍然大悟,无论在任何时候,阿宸总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大男子主义的想法。 哪怕他是一个赘婿,他依旧是笃定了女人应该相夫教子的念头。 陆白桃苦笑不迭,不愿意理会眼前的这一切。 一连几天,陆白桃都是一张冷漠脸,根本就不愿意理会阿宸的搭讪。 原本的你侬我侬,此刻这边的形同陌路。 陆王氏和府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他们一脸的茫然。 “我儿,缘何这般的模样,莫不是不打算跟着阿宸和好如初了吗?” 陆王氏偶尔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完全的帮衬着阿宸说话。 也难怪常是说了一个女婿半个儿,陆王氏这般疼惜阿宸,唯一的目的,也就是希望阿宸能够感同身受,好好的对待陆白桃。 陆白桃撇嘴,“我倒是不知道娘亲是谁的,怎么老是为他说话。” “他是你选择的相公,既然跟从了,就是忍受。” 陆王氏完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慰着陆白桃,这状况俨然就是一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陆白桃哑然失笑,这又是哪门子逻辑,这意思便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男人,跪着也要走完这段路了。 陆白桃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娘应该支持我,应该站在我的这边,应该相信女子也能够顶了半边天。” 陆白桃坚持着。 陆王氏眸色暗沉,不时的叹息着,“都是怪我,把你宠坏了。” 然而,陆王氏的言论,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索性的转身离开了陆宅。 既然是陆王氏也是疼惜阿宸,索性把阿宸当做自己的儿子便是好了,何必管着自己的安危。 陆白桃悄声的离开了陆宅,心下也是盘算着该是如何去做。 她知道自己在整个陆家庄已经成为了一个另类,那些沉迷在男尊女卑的漩涡里的女人,依旧是憧憬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深信不疑他们会被自己的专情感动,自以为是的做着感动自己,却感动不了身边男人的事情。 “什么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落难的皇子,凭什么这样说。” 百无聊赖的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黯然的眼眸里,全都是不悦。 陆白桃少有的失落,难道说自己的白蜡铺,在整个陆家庄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做,任由着男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陆白桃不明所以。 在自己的时代,陆白桃的身边,对于这种鞋行为,根本就是完全的制止的。 男人的手是应该打天下,而不应该是对准自己的女人。 陆白桃满心的愤懑,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情。 她更是想不开,阿宸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冷眸直视着眼前的一切,周遭的货郎担不停的忙碌着,偶尔认识自己的男女,会跟着自己打着招呼。 毕竟她是陆宅的千金小姐,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至于其他的,那便是由不得陆白桃左右了。 至于这阿宸,跟着陆白桃争辩了这么许多,倒也是不以为意。 只不过,却也是对男人的行为不耻。 然而他却是明白,这本就是他们的私事,阿宸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左右。 如是一来,阿宸便是想了别的办法。 是夜,夜深人静之时,在男人独自品茗着烈酒的功夫,阿宸便是悄声的出现在男人的附近。 却是在男人喝酒的瞬间,随手抛出的石头,悉数的打在了酒杯上。 “谁?” 醉意朦胧的男人,四下的窥探着个中的端倪,然而却是无从寻找,究竟是谁人在暗处对自己暗下手脚。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男人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 复又端起了酒杯,想要借着这个功夫,让自己彻底的沉醉在酒水里。 阿宸又是一下,对准着男人的酒杯,如是的反复着,良久才是警告着男人。 “近日可是做了过分的事情?” 男人不解,甚至将教训女人的遍体鳞伤的事情,也让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阿宸厉声质问,“你再好好想想,可是动手打了什么人?” 男人不明所以,若有所思的想着,“不曾。” “不曾?” 阿宸手中的石头,已经是对准了男人的胸膛,一个使劲,打在了男人的身上,“我再问你一句,可是动手打了什么人?” 男人手捂着胸膛,下意识的按摩着。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男人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野蛮,在他的眼里,完全是没有任何的错误。 阿宸又是一下。 男人彻底崩溃,却也是在遍寻了阿宸没有结果的时候,私心以为,是否自己的缘故,让神明教训了自己。 身上的酒瞬间清醒了大半,旋即扑通的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着阿宸。 阿宸当下便是提醒着男人,若然是再做出这般过分的事情,有朝一日,便是会让男人受到更大的惩罚,这一来,男人也是吃瘪,不安的望着远处,却也是不知道对谁人毕恭毕敬的请求着饶命。 这是阿宸认为的事情,他深信不疑,陆白桃的愠怒,正是因为男人对女人的对待,所以让她将无名的怒火对准了自己。 心中对陆白桃虽然是责怪,不过却又是又爱又气的,根本就没有办法不去理会这个陆白桃的。 然而有些事情,本就是这般的鬼祟。一厢情愿的阿宸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竟然是回到了陆宅,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陆白桃。 然而,回到陆宅之后。竟然是从陆王氏的嘴里得到了之后晴天霹雳。 那就是陆白桃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而陆王氏也是在陆白桃的面前数落着不是。 “都是怪我,便也是知道她最近压力大,又是没有睡好,我竟是让这样对她。” 婆娑着泪眼,陆王氏难过不已。 她女儿失踪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最后通牒 晨熙的阳光照在了陆白桃的身上,难得在这桥底下,竟然还是有陆白桃藏身之地。 揉捏着睡眼朦胧的双眸,陆白桃只身的离开了自己蜗居的地方。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所有的努力竟然在他们的眼里,竟然是完全的不以为意。 所以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情。 蓦地,陆白桃冷不丁的发现了角落里的乞丐,索性的跟着其中一个换了衣服。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手捧着陆白桃给她的恩惠,嘴上还是不经意间的把陆白桃的打赏放进了嘴里。 陆白桃则是满意的很,阿宸既然是说自己跟着陆家庄的人格格不入。 既然是如此,她根本就不需要操持清醒,她要让自己也变得更加的格格不入。 陆白桃漠然的拿着手中的破碗,佝偻着身子走在路上,不时的向着过往的行人恳求着,希冀用自己的可怜得到他们的帮衬。 至少自己也不用动脑,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位大哥行行好,给点钱好吗?” “这位大嫂行行好吧。” “……” 陆白桃得心应手的乞讨着,偶尔漫不经心的走着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一天一夜的纠缠,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想到别的事情,让她恍然大悟,提醒着自己究竟那里出现了问题。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 “大哥行行好,打赏点银两吧。”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手中的破碗对准了男人。 不屑的陆白桃,垂眼低眉,漫不经心的请求着男人的施舍。 男人将铜板扔进了陆白桃的碗里,环佩相撞的清脆,让陆白桃听着格外的欣然。 她果真是天之骄女,可以在商界里摸爬滚打,让她变得越发的睿智。 连同穿着破衣烂衫都可以让她有所收获。 陆白桃得意的将面前的铜板拿了起来,对准了铜板吹了一下,想要让自己听听,是否这铜板真的能够发出声音。 然而在陆白桃抬头的瞬间,男人突然站定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你?” 男人错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告别了徐家商人,徐正雍带着东陵来到了陆家庄。 陆白桃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连同手中的铜板也是放在了唇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尴尬。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白桃格外的高兴。 “徐正雍,雍少。” 陆白桃手指着徐正雍,脸上更是漾起一抹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近来,白蜡的生意不错,我自然也是不能固步自封,所以呢,便是打算寻了你,谈合作的事情。” 徐正雍说着,却也是四下打量着陆白桃,那不解的徐正雍,不明白陆白桃怎么变得如此狼狈。 莫不是发生了事情? 徐正雍蹙了蹙眉头,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迎合自己的功夫,徐正雍接言问道,“白桃。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沦落到这般的地位?” 徐正雍不明所以,双眸直视着陆白桃,满目的关心。 陆白桃却也是不知道如何询问个究竟。毕竟这便是他们自己的私事。 不过,面对徐正雍的追问,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解释着说道,“赚钱赚钱,又为何事让自己意识模糊。” 徐正雍不明所以。 陆白桃喃喃说道,“有一个村子,便也是有一口井,喝了井水便是可以变成疯子,村子里的人都变成了疯子,唯独只剩下你是清醒的。可是此刻,你的清醒,换来的依旧是他们眼里的疯子。留下只能喝井水,我想知道你是喝还是不喝?” 陆白桃内心却是些许的苦涩,一路的艰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然而结果却换来的是这样的冷漠。 陆白桃深知这所有的一切,对自己的重要性,不然她大可以只是安心的做一个穿越的小姐。 安心的享受着父母留下的金银。 然而这在陆白桃的心中,完全就是一副啃老的姿态,这腌臜的行为,让陆白桃不耻。 更是让她不愿意接受这种腌臜的行为。 可是现在,自己的努力,换来这样的结果,这一切的一切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黯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此刻已经是彻底成为了陆家庄的疯子。 徐正雍温润一笑,便是做出了一个准备喝井水的模样。 陆白桃纳罕不已。 “既然是不愿意接受,留下势必要继续成为陆家庄的疯子,离开才可以让自己继续清醒。” 睿智的徐正雍轻易的猜出了陆白桃的心思。 毕竟在徐正雍的眼睛,尊卑的男女,依旧是存在。 只不过,陆白桃的能力,让徐正雍愕然,让他深信不疑,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让自己刮目相看的人。 抬眸,怔然的望着徐正雍,这结果,让陆白桃感喟不已。 “不用觉得好奇,本来就是如此,如果改变不了他们,要么学着适应,要么准备离开。” 徐正雍顿了顿,接言说道,“不过,白桃此番的举动,怕并不想离开这么简单,倒是觉得有些不服,是在跟着谁赌气一般。” 徐正雍淡然的说道,这些个言语,倒也是让陆白桃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辩驳。 却是如此。 陆白桃可以接受陆家庄所有的人,对自己的行为如此的怠慢,唯独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的对待自己。 她讨厌这种的不信任感觉。 愠怒的女人,无法平息内心的悸动。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认为。 “可是因为阿宸?” 徐正雍略显的苦涩,面前的女人,在整个中原大地,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人欣赏。 然而她却是心有所属,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阿宸。 徐正雍的心中,始终认定了他们之间是根本不匹配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正雍对陆白桃的感情,总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哪怕是燕神医的帮衬,鼓吹着阿宸的身份,可是在徐正雍的心里,并没有实锤证实他身份的与众不同。 所以,徐正雍并不认为这个阿宸有什么了不起。 第一百五十三章她是我的娘子 阳光照在陆家庄的街道上,安静祥和。 陆白桃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陆家庄的一切,街道上依旧是如故的繁华。 只不过,陆宅找不到陆白桃,陆宅上下的人,便也是一阵子沸腾,四下寻找着陆白桃。 本就是陆家庄的名人,所以陆白桃一出现,就算是乞丐的模样,也会轻易的被人认识了。 自然是有人告诉陆宅的人,告诉了阿宸。 这阿宸马不停蹄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一见这徐正雍,心里自然是有些许的不悦。 本来在京城,偶遇了徐正雍,倒也是无关紧要。 可是竟然在这偏安一隅的陆家庄,还是要邂逅了徐正雍,阿宸心里难免是吃味。 忙不迭的上前,温润一笑,算是跟着徐正雍打了招呼。 “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阿宸说着,便是将陆白桃拉到了一旁,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女人。 “你这又是怎么了?” 阿宸蹙了蹙眉头,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这身装扮,倒是不应该说是陆白桃,索性的让自己这身装扮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陆白桃,明早的故意的挑衅着自己,不然怎么可能是这身的装扮。 “我这身装扮有什么不好,就算是陆家的小姐,不过是因为女子的缘故,说的话都是废话,倒不如这样来的随便。” 陆白桃随口便是说道,眼眸里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模样,悠悠的抱怨着,“却也是以为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随手将手里的破碗递给了过往的百姓,“大爷行行好。” 原本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施舍,如今看到阿宸怒目而视的站在那里,各个也是无可奈何。 怯怯的将手里的铜板放了进去。 身后徐正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二人,鬼祟的模样,却也是令人忍俊不禁。 不过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等候着。 阿宸侧身瞥了眼身后的徐正雍,这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亘古以来,男人对女人,不可能了无事献殷勤的讨好,徐正雍从京城出现在陆家庄,绝对不是为了游山玩水。 警觉的阿宸,笃定了,徐正雍是叙事不登三宝殿。 此刻陆白桃正是在气头上,徐正雍又是会讨好女人,保不齐欺骗了之后涉世未深的丫头。 鬼祟的阿宸,靠近陆白桃的身边,“白桃,给我点面子可以吗?” 阿宸说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望着身后云淡风轻的徐正雍,深怕他洞悉了个中的端倪。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可好?” 陆白桃撇嘴,兀自的端着碗,嘴里却是不停的抱怨着,“笑话,你便是说了女人就该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便也是没有丝毫的言论自由,好不容易寻到了自由的营生,怎么可以放弃。又是不用抛头露面,又是可以得钱,也是不错。”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漠然瞥了眼阿宸,懒得理会面前的阿宸。 这一来二往的,倒也是让阿宸吃瘪,竟然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是如何对付了陆白桃。 “白桃,我……” 阿宸却也是无言以对,此番无论陆白桃如何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决然不会跟着自己善罢甘休的。 “这位大爷施舍点银两。” 蓦地,陆白桃将破碗对准了阿宸,却是在阿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陆白桃幽幽的说道,“不施舍是吗?那劳烦大爷不要打扰了营生,也省的跟着大爷生气。” 陆白桃愠怒的走到了一旁,懒得理会阿宸。 这阿宸却也是哭笑不得,一时半会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知道陆白桃心中愠怒,只不过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改变了初衷。 毕竟,对于有些事,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阿宸是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接受的。 陆白桃一见阿宸的模样,就已经是知道了阿宸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真正的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在他的心里,他依旧坚持着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男尊女卑。 陆白桃苦笑,漠然的推开了阿宸,径直的走到了徐正雍的面前,“徐大哥,我们走。” 陆白桃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便是可以轻易的触碰阿宸的底线,陆白桃是他的妻子,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女人。 “陆白桃,你干什么去?” 阿宸忙不迭的上前,阻拦着陆白桃的去路。 然而,冷眸的女人,蓦然的看了眼陆白桃,那愠怒的模样,让阿宸知道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送了手,悠悠的说道,“我陪着你去。” 阿宸幽幽的说道。 这倒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这阿宸倒也是脸皮够厚的。 无奈之下陆白桃也是懒得理会阿宸的纠缠,兀自的跟着徐正雍离开了。 这徐正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的陆白桃,那柔和的目光提醒着阿宸。 这个无事献殷勤的男人,心里一定没有安好心,想要得到陆白桃的垂青。 漠然的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一路的冷漠,却也是让徐正雍哭笑不得。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二人是打情骂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愠怒。 不过,既然陆白桃邀约自己,徐正雍便也是欣然接受就是了。 如是这样,约摸一天的光景,陆白桃便是带着徐正雍回到了陆家庄的白蜡铺。 却是原来,徐正雍思来想去,天下第一铺要想继续发展下去,一定结合白蜡,才能在市场上立足。 这一点徐正雍也是看的清楚,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陆家庄,寻了陆白桃。 “你是说,白蜡样天下第一铺的情况也是不错?” 陆白桃的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转瞬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身后不远处,阿宸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身后,整个人充满了敌视,直视着面前的徐正雍他们。 此刻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生活,刺激着自己的内心,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阿宸吃味的注视着徐正雍,眼眸里充满了敌视。 鲜少这般的不喜一个男人,所以徐正雍的出现,总是无法让阿宸接受。 却说陆白桃他们,时不时的讨论着更各自的生意,无论是白蜡铺,还是天下第一铺,财源滚滚。 末了,陆白桃站定了下来,“徐大哥,白桃想问你一个问题。” 余光瞥了眼阿宸的方向,等待着徐正雍的回答。 温润有礼的男人,在陆白桃的心里,认定了,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四章相谈甚欢 陆白桃的心思,阿宸看的清楚,个中的心思,阿宸怎么可能不清楚。 无非是纠结男女的平等罢了。 只不过,亘古以来的祖宗规矩,男女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办法平等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 徐正雍温润一笑,眼望着面前衣衫褴褛哦陆白桃,已然是明白了陆白桃这般举动的意思,这明显的便也是公然的回敬着阿宸。 所以徐正雍自然不会这般的糊涂,便也是悠悠的说道,“男女素来不平衡,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让女人的地步步履维艰。” “倒不是说了,女人自来就是如此,却也是这些个男人,一厢情愿的以为。”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 毕竟是个经商的男人,京城里形色的事情,形色的人,他都是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且不说远的,那蔡文姬又是如何,却又是哪里比着男人差,便也是因为这些个男人,沉沦在自己的臆测里,深怕有人破坏了自己的成就,才是让他们成为了这般的模样。”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头头是道的徐正雍不过三言两语,让陆白桃听着格外的满意。 毕竟少有的对女人这般尊崇的男人。 所以陆白桃对徐正雍的印象更是不错,扭头望着身后的阿宸,“你看到了吗,徐大哥的想法,什么叫做女人便是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 “每每拿着那些碎银子,又要操持着一家老小的生活,我们可是说了什么?” “且是说了,女人便是没有地位,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婆母却也是并未生养,却是要求着躬亲抚养。既然百善孝为先,却也是为何不见你等服侍在侧?” 陆白桃直言数落着阿宸,这亘古以来遗留下来的陋习,让那些个男人,越发的自以为是。 便也是娶妻就是如同买个女人,买个奴隶一样。 阿宸敌视着徐正雍,每一次的出现,总会莫名其妙的掀起腥风血雨,挑拨的他们之间的情愫,受到些许的冲击。 阿宸眼望着陆白桃,悠悠的说道,“娘子所言甚是,为夫的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想起来。” 阿宸谄媚的靠近陆白桃,不过她的挣扎,一把将陆白桃的胳膊,拉在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啊。” 陆白桃挣扎着,想要摆脱面前可笑的阿宸。 “二位可真是鹣鲽情深啊。” 徐正雍些许的羡慕情愫,眼望着面前打情骂俏的男女,心里竟然是有些许的酸涩。 不管怎么说,陆白桃却也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在徐正雍的心里,有一种情愫,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陆白桃。 毕竟,徐正雍的身边的那一个女人,不过是他的一个眼神,就会蜂拥而来,半跪在地上,服侍着自己,没有一点的性格。 倒是这陆白桃,除却了跟着那些个耳提面命的女人,性格不同,更重要的是,在生意方面,他们总是有契合的生意经。 “让徐公子见笑了。” 阿宸不顾陆白桃的挣扎,毫不犹豫的说道,“白桃素来顽皮,人心不错,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他的。” 阿宸笑吟吟的望着陆白桃,那迷离宠溺的眼神,让陆白桃不自觉的后退着。 陆白桃可是知道阿宸的大胆。那望江楼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在京城里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可是在陆家庄,陆王氏又是在身边,她可是不希望让陆王氏听到了什么,又是被那些个所谓的规矩牵绊着。 温柔的眼神直视着陆白桃,阿宸眸色里,竟有着,若然是在不安分,就会不顾陆白桃的挣扎。 陆白桃陪笑着徐正雍。 徐正雍这边也是尴尬,径直的朝前走着。 “你干什么啊?” 陆白桃望着尴尬徐正雍,这个可以刺激的阿宸,失态的男人。 阿宸笑吟吟的说,“不干什么,只是提醒一下他你是我的娘子,他靠边站。” “你这人真是滑稽可笑,不过是一个朋友,有朋自远方来……” “唔……”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 她确定了,这个癫狂的阿宸,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面色的潮红,让陆白桃一记粉拳打在了阿宸的身上,阿宸这才是放开了陆白桃。 “你着了,你是我的娘子。” 阿宸得意的拉着陆白桃,此刻的陆白桃竟然是外的乖巧听话。 至于那个徐正雍则是朝着前面走去。 “少爷,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陆家庄,你看……” 东陵窃窃私语的说着,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东陵为自己的少爷不值得。 在京城,没有徐正雍的帮忙,陆白桃怎么可能成为贡蜡。 一旦成为贡蜡,便是要交上去特别多的蜡烛。 可是眼前的这陆白桃,根本就没打算回到京城,儿女情长的。 东陵的心里,对徐正雍的行为格外的不解,甚至对徐正雍格外的同情。 毕竟,徐正雍如果不喜欢陆白桃,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陆家庄。 徐正雍如果不喜欢陆白桃,绝对不可能为陆白桃做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在东陵的心里,徐正雍应该和陆白桃在一起,而不是一个一无所又男人。 却是原来,他们知道阿宸的身份,不过是陆白桃买回来的奴隶,然后成为了赘婿。 郑庆的话,倒也是可以相信的,毕竟同是陆家庄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诋毁了阿宸。 当然了,东陵却也是看的真切,阿宸的身边,并没有小厮随从,所以他根本就配不上陆白桃。 然而徐正雍却不这么认为。 “不要再胡说八道。” 徐正雍毫不犹豫的阻止了东陵的话。 心中不悦的东陵,为徐正雍抱打不平着。 “少爷,奴才胡说八道,但是少爷喜欢陆小姐可是真的?” 徐正雍沉默不语懒得理会面前的东陵。 他的心里却是喜欢陆白桃,只不过他们在不对的时候遇到了彼此,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抬眸望着鹣鲽情深的男女,徐正雍嘴角微微一笑,“走吧。” 徐正雍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心里并不打算破坏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毕竟有些时候,感情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清楚。 陆白桃幸福,这就足够了。 “是我们回京城吗?” 一抹冷冽的眼眸直视着东陵,东陵撇嘴,“还是要管这个臭丫头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白蜡林之行 “白桃,你热不热。” 阿宸上演着贴心暖男的角色,不时的嘘寒问暖着,整个陆家庄弥散在暧昧之中。 这般的情愫,却也是羡煞旁人,让人羡慕这种情愫。 陆白桃摇头,嗔怪着阿宸,“现在心满意足了吗?一天天的,却也是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悄声的嗔怪着阿宸,陆白桃压低声音,喃喃说道,“徐大哥到陆家庄,应该是想要看一下白蜡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这是倒好,一直捣乱。” 撇嘴嗔怪着阿宸,这阿宸悠悠的说道,“这话说的,你是我娘子,我跟着不应该吗?” 阿宸讨嫌的说着,却也是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 “徐大哥,前面就是白蜡林了。” 陆白桃挣脱着阿宸的束缚,这个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纠缠在自己左右的阿宸,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却说这徐正雍看了眼阿宸,淡然笑了一下,“我且是相信白桃的话,在白蜡林是豢养白蜡虫地方,得天独厚,却也是不错。”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着。 陆白桃则是带着徐正雍走进了白蜡林,身后阿宸、东陵,还有一个人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却说这冷锋,此人本就是天桥底下说书的先生,不过三言两语,就可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冷锋煞有介事的说着那些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很快的冷锋便是在这陆家庄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 燕神医偶尔的跟着陆神医切磋着医术,不时的说着那些个无关痛痒的事情。 这一日,燕神医正是跟着陆神医对弈的功夫,这陆大人,便是悄然出现在陆神医的家中。 陆大人跟着陆神医说了几声,这陆神医便是走了进去,为陆大人准备草药。 至于这燕神医,从一见到陆大人,便是不以为意。 陆大人悄然的走到了燕神医的面前,“好雅兴。” 燕神医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也是没有毕恭毕敬的恭请着陆大人。 “大人真是说笑了。” “你知道我是朝廷命官,却是如此的冷漠?” 燕神医温润一笑,“又是如何,不依旧是为朝廷做事,却也是明辨不出是非对错,倒是有何恭维的道理。” 燕神医不以为意,懒得理会面前的这个男人。 陆大人笑而不语,索性的坐在了燕神医的面前,从面前拿出了对弈的东西。 燕神医却也是淡然,两人像是旧时相识,竟然如此的平静。 房间里,陆神医眼望着他们二人便是消失了踪影。 “他走了。” 燕神医嘴角上扬,侧身瞥了眼身后。 陆大人点头应允着。 “可是什么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陆大人直言询问到。 从阿宸出现在陆家庄,似曾相识的模样,让陆大人怀疑这个阿宸的身份。 毕竟周身的气度是不可以隐瞒的,还有阿宸身上的玉佩。 “大人既然知道少爷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少爷成为赘婿?” 燕神医开门见山的质问着,须臾抬头,“莫不是说陆大人打算把少爷交出去?” 冷眸直视着陆大人,这朝廷的险恶让他见识过了。 当初若然不是有人陷害归燕家,绝对不会落下满门抄斩的地步。 陆大人云淡风轻,丝毫不去理会癫狂的男人,“若然是真是如此,我何必理会他的是否失忆,便是直接交给朝廷,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陆大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毕竟,朝廷不希望归燕家族有任何的漏网之鱼,不然当初也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 燕神医漠然冷哼着,“但愿如此。” 燕神医懒得理会陆大人的言语,朝廷上下,究竟是会如何,这一切都是有他的定数,这些个官字两张口的朝廷命官,真的会保全阿宸的性命吗,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燕神医不愿意相信本官?” 陆大人摇了摇头,“昔日我与归燕大人有些许的接触,不然却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内疚。若然不是见着阿宸,心中愤懑难以平息。” 陆大人叹息着,却也是说着跟着阿宸他们家族的关系。 燕神医沉默不语,抬眸凝视着面前的陆大人,若有所思了良久。 有些事情,便也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便是可以让他们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陆大人点头,“我明白了。” 却说陆神医这边,一见二人的鬼祟,便也是离开了自己的家,来到了陆宅。 “你且是说这陆大人对此人毕恭毕敬?” 陆王氏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陆大人却也是不错,为人正直不阿,不会做了蝇营狗苟的事情。 如今,对这个燕神医的态度也是不错,俨然这燕神医应该不会是一个歹念的人。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燕神医,甘愿的待在陆宅。陆王氏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陆宅也不过门庭殷实,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仅此而已。 可是,这燕神医却是甘愿的待在陆宅。 这陆白桃那别扭的模样,陆王氏已经是猜出了七七八八了,她和阿宸之间,自然是有了夫妻之实。 按说自己应该是踏实的享受着这种承欢膝下的感觉,然而在陆王氏的心里,却是让她越发的紧张不安。 这个阿宸的身份,对自己来说,始终是一个谜团。 就算是阿宸恢复了记忆,如果他是非富即贵的男人,陆王氏则是担心着陆白桃的将来。 万一…… 陆王氏的担忧,本就是因为陆白桃的缘故,这个丫头,做任何事都会计较。 陆王氏自然是不知道陆白桃真正的身份,自然是不清楚二十一世纪的思想。 这如同万丈深渊的鸿沟,让他们之间的想法格格不入。 所以陆王氏担心陆白桃会受到伤害。 毕竟,在这陆宅,陆王氏可以给些许的照应,可是如果在别的地方,陆王氏真的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受到伤害。 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让人不不得隐忍着, 陆王氏担心这陆白桃的安危,心里也是臆测着燕神医的身份,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她不能拿着陆白桃的终身幸福,去做赌注。 陆王氏沉默了,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似乎开始后悔自己的成全,成为了陷害陆白桃终身幸福的推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原来如此 陆府内,陆夫人唏嘘不已,痛苦不安的女人,备受折磨。 在这个陆家庄之中,他们的生活不再如同往常。 虽然陆王氏私下不跟着自己计较,偶尔也是帮衬着陆夫人。 可是有些事情,依旧是牵绊着陆夫人,她是养尊处优习惯的女人,是应该有丫鬟服侍,有人陪同在侧的主子。 可是如今,他的境遇,根本就是令人扼腕可惜的。 如今陆岩每每的在侧胁迫,陆夫人更是痛苦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儿,为娘的却也是不能帮衬左右。却也是为娘的不是。” 陆岩:我且是不管,昔日本就是可以成就了族长,如今这倒好,反倒是那个丫头势头正猛。 陆岩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谁让那郑庆是陆夫人的侄子,陆岩自然是将所有的过错,悉数的归咎到陆夫人的身上。 如今郑庆下落不明,陆白桃又是借着昔日承诺,不停的要求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让陆岩满意平静下来。 却说这个时候,门外一阵嘈杂,陆岩起身走了出去,带翻了陆夫人的汤药,痛苦不堪的女人,伸手呼唤着陆岩。 这是她昔日娇纵的孩子,如今这般无情无义的离开了自己。 这对于陆夫人来说,却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痛苦包围着陆夫人,让她难以起身,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岩渐行渐远的身影。 门外,丫鬟阻拦着衣衫褴褛的男人,“来者何人?” “大胆奴才,我是表少爷,都认不出来了吗?” 怒目而视的男人,直视着门前的丫鬟,这盛气凌人的模样,从未因为任何时候发生过改变。 “表少爷?” 丫鬟嗤之以鼻,本就是陆王氏疼惜陆夫人的遭遇,才是让自己服侍陆夫人的生活起居的。如今倒也是让这个家伙颐指气使,却也滑稽可笑。 “我不认识什么表少爷,我只知道你且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丫鬟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面前的郑庆,懒得理会郑庆的聒噪。 直到陆岩从房里出来,郑庆这才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跟着陆岩闲话家常。 陆岩瞥了眼一无是处的男人,漠然冷哼着,“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你害的我还不够吗?如今还是要回到这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冷眸直视着郑庆,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郑庆哭笑不得,眼望着陆岩,他果真是没有他父亲的睿智,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啃老的家伙。 不甘心的郑庆谄媚的靠近陆岩。 此刻他已经没有立锥之地。 在京城,那个陈老板的身份,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原本在郑庆的撺掇之下,打算在京城拿上贡蜡的名额,然而时有不巧,没想到这个陆白桃竟然是得了徐正雍的帮衬。 这倒是让郑庆鸡飞蛋打,成为今天的结果。 可怜的男人,哀嚎着恳求着陆岩的收留,自然是不会告诉陆岩他经历了什么。 只是上前喃喃说道,“表弟,我有事要跟你说,有关阿宸的。” 陆岩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郑庆。 这陆白桃他都不打算关心,这倒是好了,倒是让自己关心起阿宸来了。 陆岩本就是讨厌这个男人,所以对她根本就是不愿意理会的。 “赶出去。” 陆岩厉声命令着。 “阿宸是没有记忆的,而且据说阿宸的身份,本就是特殊。” 郑庆将自己从虎头山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陆岩听。 虽然这是道听途说,但是陆岩能够挽留郑庆,这就是他唯一的要求。 “特殊?” 陆岩微微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郑庆,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提醒着整件事的真实,让陆岩不愿意怀疑阿宸的身份。 却也是说了这个阿宸与众不同,跟着陆家庄的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他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 所以,陆岩从未想过他的身份。 如今郑庆煞有介事的提醒着自己,连同虎头山的匪患都注意了阿宸,那么俨然这个阿宸是一个非富即贵的男人。 也便是这种心思,郑庆便是告诉了陆岩,只为了留在陆府。 这陆岩也是被郑庆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原本这阿宸的身份便是特殊。 所以,陆岩格外的放在了心上,如是一来,这才是把郑庆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却说这边,阿宸跟着陆白桃他们,亦步亦趋的去了白蜡林。 这徐正雍满心欢喜,却也是不错的地方,难怪这陆白桃能够力挽狂澜。 当下,徐正雍便是说道,“东西却是不错,只不过好好的一个老板娘,如今被整成这般的模样,怕是不妥吧。” 冷眸瞥了眼阿宸,对这个阿宸格外的不满。 竟然是公然的让陆白桃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 阿宸白了眼徐正雍,“徐少爷既然是喜欢,大可以购买了,倒是不用这样话里有话的阴损着你我。” 冷眸瞥了眼徐正雍,却也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你干什么啊。” 陆白桃手拉着阿宸,示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切莫要胡言乱语。 原本跟着徐正雍本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却是让阿宸这般的胡思乱想。 陆白桃哭笑不得,无奈的望着阿宸。 他们本就不该在陆家庄出现,这倒是显得阿宸格外的小气。 “我谈生意啊,喜欢就买,不喜欢就离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阿宸毫不客气的说着,对眼前的徐正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态度。 无奈之下,陆白桃也是摇了摇头,径直的拉着阿宸,带着徐正雍回到了陆宅。 陆家庄内,本就是男女有别的言论尘嚣之上,各个都是注视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 去咯徐正雍冷不丁的出现,更是让那些个男人胡言乱语,那腌臜的言论,不绝于耳。 对于陆白桃而言,却也是懒得理会那些个无理的言论,大方的将徐正雍带回了陆宅。 “陆家小姐却也是本事,如今竟然是又寻了个男人。” “阿宸也不过是赘婿,怕是根本不能让那丫头满意。” 污言碎语不时的传播着,似乎陆白桃已经成为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甚至连同着那些个女人,都深受其害,不时的被男人教训着。 无理的争吵,让她们变得无法隐忍,如同人间炼狱的生活,让她们如同牲畜一般。 终于那些个女人,尤其是月秀反抗了,她不愿意再承受这无休止的拳打脚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据理力争 衙门内,陆大人端坐在堂前,月秀身穿着囚服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 至于那个男人,则是漠然瞥了眼月秀,手捂着受伤的头,坐在了椅子上。 周围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的,说着月秀的不是。 而明眼人,都是可以看清楚,这个月秀似乎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那身上残留的痕迹,依旧是渗出了殷红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大人,这个疯妇谋杀亲夫,就该浸猪笼处死。” 冥顽不灵的男人,怒目而视的望着月秀,就算是瑟瑟发抖,对于月秀他也是没有丝毫的怜悯。 陆大人看了眼月秀,摇头叹息着,这是祖宗的规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随手一挥,便是打发了他们。 “等一等。” 人群之外,陆白桃拖着长裙,不顾陆王氏的阻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法隐忍。 而这一次,阿宸站在了陆白桃这边,毕竟草菅人命,是阿宸不耻的行为。 “你还敢来? 男人捂着脸,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陆白桃,若然不是陆白桃的出现,这个月秀也不会如此的躁动不安。 家徒四壁又如何,全都是月秀没有打点,而自己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有什么不敢的。” 抬眸漠然白了眼男人,上前搀扶着受伤的女人。 那周身的疼痛,让陆白桃不忍直视,忙不迭的请来了郎中。 “你要干什么?” 男人忙不迭的阻止着陆白桃的行为。 “大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丫头把这个疯妇释放了吗?大人三四思才是。” 陆白桃梨涡浅笑,悠悠的说道,“却是如此,大人该是三思才对。” 陆白桃上前,不顾男人的反对,毫不犹豫的将女人的衣袖拉了起来,周身的痕迹,刺激着在场的男女。 “没错。” 阿宸看了眼男人,男人下意识的退后着。 “大人,我且是想知道,月秀身上的伤,乃是个人所为?” 陆大人:送进来便是如此。 陆大人是聪明人,原本这月秀在这衙门就没有受到非人的待遇,更不用说是毒打了。 可是如今,月秀遍体鳞伤,她自然是不可推卸的。 “大人……” “大胆。” 男人还要说什么,却是惊堂木一响,男人扑通跪地,瑟瑟发抖着。 “你且是说了,这月秀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宸直言询问着陆大人。 陆大人若有所思望着阿宸,须臾才是说道,“本官却也是奇怪,究竟是为何,月秀身上有伤?” 男人言辞闪烁,这言外之意,便也是男人打的结果。 “大人,我不告了。” 男人忙不迭的拖着月秀,朝着县衙外走去。 “大人,他不能带有月秀。” “他是我的娘子,我想怎么都可以。” 男人蛮不讲理的说道。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阻止着男人的去路,“且是说是她是你的娘子,便也不是阿猫阿狗,任由着你欺凌。”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男人,旋即便是转身,“大人,白桃代月秀转告他。”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指着男人。 当下一片哗然,竟然是有人要状告男人,还是一个黄毛丫头? “陆小姐,你可知这有悖常理?” 陆白桃点头,“知道,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却也是不知道,这所为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本就是糊涂。” “月秀便也是三从四德,结果又是如何。”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跟着他们理论,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所以陆白桃也是隐忍着不多说什么,至于这阿宸则是一把将陆白桃拉到了身后。 这激动的陆白桃保不齐三言两语就会说出什么男女平等的话来。 思及此,阿宸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大人,贱内并非这般意思。” 阿宸望着四周,喃喃说道,“大人,此人欺凌弱小,却也是罪大恶极,只不过月秀伤害丈夫,也是天理不容。” 陆大人若有所思的望着阿宸。 阿宸接言说道,“此二人都是犯下了伤人的过错,应该同浸猪笼。” 陆白桃错愕的望着阿宸,这个阿宸是疯了吗?他可是让他搭救月秀的,而不是送月秀去死的。 “阿宸……” 阿宸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伤人者同罪。”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道,这陆大人也是心领神会,便是吩咐着捕快把面前的男人给带了出去。 陆白桃不明所以,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阿宸。 阿宸悠悠的说道,“你放心好了,一会他就会回来。” 果然话音未落,男人又被拖了回来。 “怎么,浸猪笼还是可以收回成命的不成?” 阿宸冷眸瞥了眼男人,阴冷的眼眸,让男人不寒而栗。 却说这陆白桃这才是恍然大悟,眼前的男人本就是伤害了女人,所以必须要承担着过错。 阿宸借着浸猪笼的惩罚,教训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 这男人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受到惩罚,慌乱之下,忙不迭的阻止着,不愿意再提浸猪笼的事情。 “大人,她谋杀亲夫一事,大人可是给个交代?” 怒目而视的男人,不依不饶的说着。 “大人,他谋杀亲妇的事情又当是如何?” 阿宸依样葫芦悠悠的说道。 这下,更是让男人怒目而视了,这阿宸似乎过于的关心自己的事情。 “你……” 怒目而视的男人,仇视的望着面前的阿宸,却也是寻不到个中的缘由。 仇视的男人,直视着阿宸,却是无可奈何。 须臾的功夫,陆岩也是闻声而来,便是借着捕快把他带出去的功夫,告诉哥男人一件事。 男人紧蹙着眉头,不经意间的看着地上的月秀,若有所思的望着阿宸。 莫不是这阿宸真的如同陆岩所说,始终对付自己,个中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月秀。 毕竟这虎头山的匪患,他也是略有耳闻的,毕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保不齐身边没有女人。 所以他们接近他们只是因为这些女人? 男人不由得细思极恐,心里更是不安起来。 他虽然说暴戾,却也是不忍自己的女人被人侵犯的,所以他的心里是一定会保护了月秀的。 思及此,男人忙不迭的说道,“大人,小的有事要禀告。” 毕竟阿宸的身份,对于陆家庄的人来说,本就是一个不解之谜。 第一百五十八章 阿宸的身份 庄严肃穆的大厅内,男人逼问着阿宸的身份。 口口声声是家道中落的猎户,如今又是陆岩言之凿凿的证词,阿宸乃是虎头山的匪患。 “笑话,我若然是匪患,大可不必留在陆家庄,或者让陆家庄彻底的夷为平地,还需要你等在这里编排着我的不是。” 冷眸瞥了眼男人,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是一而再的让人旧事重提。 陆大人直视着阿宸,他哪里可能是匪患,他的身份尊贵,家族之人更是刚正不阿的。 “阿宸你可是可以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陆王氏望着等候的燕神医,如是的询问着。 阿宸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是依样画葫芦,说着之前的身份。 “你撒谎,大人明查,此人待在陆家庄,肯定没有安好心。” 男人毫不犹豫的诋毁着阿宸,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按图索骥的图片,上面便也是画着阿宸的画像。 这阿宸不明所以。 男人接言说道,“大人若然是此人不是虎头山的人,他们寻了阿宸又是为何?” “胡言乱语,我且是不能是……” 阿宸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 男人冷眸瞥了眼阿宸,得意的说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大人,此人便是虎头山的大当家的,因为失忆被陆小姐给带了回来,并成就了姻缘。” 男人说到此,漠然的白了眼阿宸,悠悠的说道,“陆小姐这是引狼入室。” “你胡说八道。” “陆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可他这真的是匪患。” 男人毫不留情的诋毁着阿宸。 这人证物证俱在的场景,让陆白桃无言以对。 当下陆白桃被咄咄逼人的质问着,然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想到她竟然引狼入室?” “他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人群里的那些个人各怀心思的注视着阿宸,本就是无关痛痒的结果,所以阿宸的身份对自己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惊堂木再一次的响起,大堂之前鸦雀无声。 陆大人径直的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阿宸,“这阿宸倒也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大人。” 陆大人直视着男人,手指着那图,“你且是看清楚了吗?这张图究竟是谁人画的?” “上面哪一个字证明了阿宸就是虎头山的老大?” 冷眸睥睨四周,此番,倒也是无人敢多加言语。 毕竟此刻已经是如此地步,阿宸失去记忆,他自然是不会为难阿宸。 陆大人一字一句的教训着面前的那些个人。 阿宸纳罕不已。 倒是这陆白桃云淡风轻的望着面前的阿宸,他的身份,本就是如此。 也亏得陆大人偏袒,不然却也是解释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陆白桃不以为意,眼望着阿宸,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够恢复记忆的。 陆大人:你等若然是再胡言乱语,本官定然是不会轻饶。 陆大人说完之后,便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转身回到了大堂之上。 “我陆家庄本就是偏安一隅,却也是民生淳朴,自然是不会做了过分之事。” “如今虎头山匪患猖獗,决然不可以让他们咄咄逼人,既然是有心诋毁旁人,不若想想该是如何对付了他们才是。” 陆大人也是瞻前顾后,这匪患虽然是并没有对付陆家庄的人,可保不齐哪一天,他们就到了陆家庄,到时候且是说了尔等该是如何? 陆大人毫不犹豫的说道,一时间了警觉,却也是让他们哗然,这癫狂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心思? 当下也是处置了男人,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而这月秀受了伤,却也是不愿意再跟随着回去,毕竟这人间炼狱,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回去。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让月秀跟着陆白桃回去了。 姑且安顿在陆白桃的白蜡铺里。 男人吃瘪,无奈之下,孤身一人回到了家。 本就是自以为是的男人,对于月秀的离开,根本就不以为意,任由着月秀离开了自己。 至于月秀这边,安心的留在了白蜡铺,身子也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却说这陆府,陆岩吃瘪的从衙门回来,怒目而视的瞥了眼郑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这般的欺骗我?” 陆岩怒目而视的瞥了眼郑庆。 这郑庆言之凿凿的说着阿宸的罪过,俨然的一副,这个阿宸就是虎头山的罪人。 可是陆大人的力挽狂澜,让他也受到了苛责,俨然是郑庆胡言乱语。 郑庆面带难色,毕竟这是自己胡言乱语的结果,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愠怒的陆岩,冷眸直视着郑庆,那殷红的瞳孔,想要将郑庆吞噬。 郑庆被陆岩毫不犹豫的赶出去,于陆岩而言,郑庆的出现,完全的等同于一个废人一样。 郑庆愤愤的离开了陆家庄,无奈之下来到了虎头山,便是将这陆家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那些个匪患。 这匪患哪里不知道陆家庄的白蜡铺,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轻易的去了陆家庄的。 也便是如此,陆家庄才是安然无恙的。 当然了,这一切不过是后话了,却说这陆家庄,徐正雍上下打量着阿宸。 这公堂之上的状况,让徐正雍愕然,连同着朝廷命官,都有心的帮衬着这阿宸, 而对于阿宸的身份,却都是三缄其口,无人可知。 徐正雍蹙眉直视着面前的男人,臆测着个中的身份。 徐正雍并没有过多的追问。 “今天倒也是这样不错,这白蜡色泽不错。” 陆白桃手握着白蜡,不时的点评着。 阿宸则是如故的忙碌着,为陆白桃鞍前马后的忙碌着。 徐正雍愕然的望着面前的二人,偶尔的看着他们鹣鲽情深的模样,自己在这陆家庄内,也是百无聊赖。 索性的便是吩咐着东陵,准备离开陆家庄。 虽说京城的事情,有徐家商人忙碌,不过眼前的事情,可是由着自己奔波。 当下,徐正雍便是上前,“白桃。” 二人温润如玉望着面前的徐正雍。 “如今在这陆家庄我也是待着太久,此番却也是叨扰良久,京城那边,却也是需要我等回去打点。” 陆白桃挽留着徐正雍。 “白桃,徐公子有事,便是不用挽留,毕竟京城的生意需要打点。” 阿宸却是毫不犹豫的劝慰着陆白桃,大有想要让徐正雍立即马上离开的意思。 无奈之下,陆白桃便也是同意了徐正雍离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晴天霹雳 陆宅内,月秀手拿着徐正雍的印章,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然而此番的陆白桃并不在陆宅,而是跟着阿宸离开了陆宅,四下的寻找着一些个可以改良的东西。 无奈之下月秀便是只身离开了陆宅,打算在路上追上徐正雍。 “你呀,徐大哥本就是有心来了陆家庄,寻些白蜡,你这是倒好,没少给徐大哥脸色。” 陆白桃嗔怪着,责怪着阿宸,这个男人倒也是滑稽可笑,竟然是如此的欺负无辜的人。 “我哪有啊。” 如释重负的阿宸,在徐正雍离开了陆家庄之后,整个人又是变了模样,耍赖讨嫌的靠近陆白桃。 “还说是没有?” 陆白桃嗔怪着,点了点阿宸的胸膛。空气中弥散着暧昧的气息,那是属于陆白桃跟着阿宸之间的甜腻。 “白桃。” 阿宸眼眸里涌现出浓浓的爱恋,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一个情不自禁将陆白桃揽入自己的怀里。 “相公。” 二人鹣鲽情深,一脸的幸福的拥抱着彼此。 陆宅内,东陵惊慌失措的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这不王叔带着东陵马不停蹄的出现在此处。 王叔轻咳着唤着陆白桃他们。 尴尬的二人,忙不迭的松开了彼此。 “王叔。” 陆白桃含羞带臊的背过身去,脸上的绯红赫然的出现,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阿宸这边,温润一笑,上前询问着端倪。 “姑爷,这小哥说徐公子被人打劫了。” 陆白桃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直言询问着,“你说什么?” 东陵喃喃说道,“回小姐,回姑爷,我跟公子到了虎头山一带,正是打算离开,却是有人阻拦了去路。”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纳罕不已,“不可能呀,便也是低调,更没有任何的标志证明的是商贾,再说了,又是走的官道,倒也是不至于吧。” 陆白桃不置可否,毕竟他们也算是做了文章,这些个匪患,本就是有自己的规矩的,他们又是寻了旁人帮衬着离开的。 东陵:我家公子都被绑架了,怎么可能是不至于。 东陵委屈的望着陆白桃。 “你家公子可是跟着虎头山的人有过过节?” 陆白桃如是的问道,为什么这样问原因也是简单,这徐正雍昔日只是在京城一带,鲜少出现在这种地方。 再说,车上不过是一些个白蜡虫,这些个土匪根本就不会绑架了徐正雍。 毕竟这虫子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又得不了几个钱,所以在陆白桃的心里,徐正雍绝对是安然无恙的。 可是现在徐正雍的下落…… “为什么会这样?” 陆白桃不明所以,并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让徐正雍受到了牵连。 东陵扑通跪地,“小姐,姑爷,我家少爷的安危,就仰仗了小姐姑爷了。” 东陵恳求着面前的陆白桃他们,希冀着他们能够救危扶困。 当下,阿宸便是转身离开了。 陆白桃则是询问着东陵个中的端倪。 这才是知道,徐正雍的车并没有任何的影响,那些个货物依旧安然无恙。 “月秀?” “对,那女子却是在官府见到的,也是一并被抓了去,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东陵越说越是伤心不已,若然是自家的少爷出了事,他自然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的。 陆白桃沉默不语,直视着面前的东陵,安然无恙的东陵,跟着徐正雍相比,也确实多了卑躬屈膝。 却是说这阿宸这边,跟着陆白桃分开,原因也是简单,毕竟这虎头山距离陆家庄不算太远,他该是查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不过半晌的功夫,阿宸便是回到了陆宅,跟着陆白桃碰头。 “小姐,月秀却是不在。” 春兰四下的寻找着月秀的身影,而这陆家庄里,却是始终不见月秀的身影。 “她怎么会去了?” “回小姐,月秀本是寻了小姐,却是没有小姐的踪影,所以便是拿着徐公子的印章离开了。” 知情人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抬眸望着阿宸。 冷冽的双眸紧蹙着,阿宸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门外,不时的传来些许的嘈杂,那个男人来寻了月秀。 陆白桃不耐烦的打发着下人,将这个男人从陆宅轰出去。 “让他进来。” 阿宸的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示意着陆白桃,让那个男人进来。 男人环顾四周,陆宅算是陆家庄首屈一指的豪门大院,所以这男人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陆白桃忍俊不禁,漠然白了眼男人,“你来干什么?” “我来寻找月秀,能干什么?” 男人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毫无顾忌的大声的呼喊着月秀的名字。 “月秀不在这里。”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 然而,身旁却是有一个声音,让陆白桃大吃一惊。 他怎么可以告诉月秀不在此处,慌乱间,陆白桃惊慌失措的望着阿宸,眼眸里些许的惊诧。 但见这阿宸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离开了,已经不在陆家庄了。” “你撒谎,我不信。” 男人冷眸直视着阿宸,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 就算是他冥顽不灵,或者薄情寡义,但绝对不是一个不顾月秀安危的男人。 毕竟,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撒谎?” 阿宸漠然冷哼着,悠悠的咂摸了一口清茶,直言问道,“昔日月秀便也是在陆宅,却也是不见你寻了月秀,如今她离开了,你却是知道了。” “你且是老实交代,可是你夫妻二人沆瀣一气,故意的陷害陆家,等着你妻子离开,你便是来寻了人?” 阿宸义正辞严,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闪烁其词,躲避着阿宸的眼神,矢口否认着自己的罪过,“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 阿宸漠然冷哼着,瞥了眼男人,“你既然是一口咬定月秀不在,这事如何解释?” “若然说是,月秀跟着旁人离开了陆宅,你又是如何?”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男人,阿宸毫不留情的质问着男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阿宸,眼前的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徐正雍的失踪,月秀的失踪,告诉阿宸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必然的牵连。 毕竟,徐正雍的情况根本就是无人知晓的,为什么这些个土匪知道徐正雍离开了陆家庄。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个陆家庄有内鬼,出卖了徐正雍的一举一动,最终的目标只是为了对付陆白桃。 冷眸直视着男人,略显的寒凉的眼神,让男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六十章 入虎穴得虎子 安静的陆家大厅里,阿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那冷冽的眼眸,凝视着男人,让他不忍直视。 阿宸说的没错,他是从旁人那里知晓的,月秀此刻并不在陆宅。 然而,面对土匪,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能力,所以这才是出现在陆宅故意的寻衅滋事。 “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冷眸直视着男人,阿宸质问着男人,月秀的下落。 男人神色黯然,喃喃的告诉事情的经过。 却是原来,自从月秀离开,这男人也是生活落魄,根本就是衣不蔽体的,这才是知道了月秀的好。 也便是如此,想要请月秀回到自己的身边。 又是担心阿宸会教训了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也都是躲在门外,等待着月秀的出现。 这不,月秀带着印章离开了陆宅,男人便是悄声尾随着,这才是看到了那一幕。 陆岩手指着徐正雍,顷刻之间周围的人便是伺机而动,将徐正雍绑架了。 至于这月秀则是想要保护徐正雍周全,以报答陆白桃的救命之恩,这才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又是此人。” 陆白桃杏眼园瞪,怒目而视的瞥了眼远处。 这陆岩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着自己身边的人。 这怎么不让陆白桃愠怒。 “小姐,姑爷,小的求你救救月秀。这几日小的生活困苦,却也是知道了月秀的好。” 男人摇尾乞怜,恳求着陆白桃,希冀着陆白桃可以救了月秀。 陆白桃抬眸望着阿宸,睿智的男人,让陆白桃刮目相看,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知道了个中的端倪。 “相公,徐公子终归是因为我们才出了事。” 阿宸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起身走到陆白桃的身边,“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无辜,你也放心,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阿宸剑眉冷蹙,暗自腹诽着对策。 这匪患,他并不知晓,只是听闻近来猖獗,连同官府的人都忌惮三分。 不然,在官道上,竟然是公然的绑架了徐正雍,没有特别的本事,他们怎么可能公然的跟着官府挑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便是回到了陆宅,等待着这个通风报信的人。 如此一来,阿宸他们轻易的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是陆岩所为。 “要不要把他抓到官府。” 阿宸摇了摇头,“没用的。” 阿宸叹息着,悠悠的说道,“这陆岩应该已经不在陆府,说不定投靠了虎头山也未可知。” “那我们怎么办?” 东陵惊慌失措的望着阿宸,“如果少爷回不到京城,我就死定了。” 在他们的眼里完全的没有自己,只是自己主子的周全。 感喟的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东陵,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阿宸逡巡徘徊着,暗自思忖着对策,究竟该是如何,才能让徐正雍安然无恙的回来。 如今,官府的人数有限,跟着他们争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要智取解决了整件事情。 陆白桃眉头紧锁,良久没有平静下来,徐正雍出事,她难辞其咎。 良久,陆白桃才是说道,“不如我去虎头山可好?” 人群里,陆白桃大胆的言论震惊了在场的人,原本沉默的陆王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我不同意。” 陆王氏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惶恐不安的女人,不愿意陆白桃身陷囹圄。 “娘,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也不过是跟着他们谈判罢了。 既然他们的矛头对准了陆白桃,若然是她不出现,他们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不行。” 陆王氏毫不留情的阻止着,“你且是说了他们杀人不眨眼,便是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允许我儿受到丁点的伤害。” 陆王氏阻止着陆白桃,不愿她身陷囹圄,“姑爷,你倒是说句话,不要让白桃去才是。” 陆王氏手拉着阿宸的胳膊,希望阿宸能够让陆白桃安然的留在这里。 良久,阿宸抬眸望着陆白桃,摇了摇头。 “相公,你该知道我的秉性的。”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阿宸,铁板钉钉的事情,她不会轻易的改变。 徐正雍出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还有娘,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就算你打算把我关起来,我也会离开。” 陆白桃顿了顿,接言说道,“徐大哥毕竟于我有恩,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月秀……” 陆白桃回首望着身后的男人,接言说道,“她是无辜的。” 执念的陆白桃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面前的阿宸他们,希望他们同意自己去了虎头山。 陆王氏掩面而泣,痛苦始终是牵绊着自己,让他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挽留着陆白桃,她知道陆白桃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 所以,她放弃了,眼里噙满了泪痕。 都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陆白桃只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贸然的去了虎头山,怕是会出事。 “好,就这样决定。我们一起去。” 阿宸伸手对着陆白桃,“刀山火海,我们一起。” “还有我。” 身后的男人,想了想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月秀留在土匪窝。 “我们……” 阿宸摇头:你们且是留在陆家庄,省的有人做了恶。 阿宸的担忧并非没有根据。 陆岩处心积虑的做了过分的事情,自然是想好了对策。 那虎头山的人借着这个机会,让陆白桃去了虎头山,那么陆家庄就已经是已然成了空城,对于陆岩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那些个土匪解决了陆白桃,陆家庄日后就唯有陆岩独大。 再则说了,这土匪答应了陆岩,事成之后,将陆白桃的家产全部的给陆岩。 当然,这不过是陆岩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些个杀人如麻的男人,怎么可能信守承诺。 只不过,执迷不悟的陆岩,却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些个土匪,会帮衬着自己。 他却忘记了土匪之所以成土匪,完全的是因为他们强取豪夺,不顾他人的生死。 不然,他们也不会称之为土匪。 陆岩的野心不会因为他的巴结,而成功的,这是必然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危机四伏 几人主意打定,便是乔装打扮来到了虎头山。 虎头山本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山下的茶寮,更是打听过往行人的聚集地。 陆白桃一行人来到了茶寮,直接坐了下来。 “听说不日前,在这虎头山又有人出了事?” 冷锋瞥了眼身后的店小二,鬼祟的对着阿宸悠悠的说道。 阿宸睥睨四周,警觉的望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眼前的云淡风轻,倒是让阿宸惊诧。 按说,他们不过是平常人家的装扮,粗布麻衣与那些个日子清贫的百姓,没有多大的差别。 而这个店小二,却依旧是格外的热心,莫不是他们的行踪暴露? 阿宸俯身在陆白桃的耳畔,轻声的提醒着,“一会我说离开,就离开,不要回头。” 阿宸回首看了眼冷锋,“保护好小姐。”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等同于负隅顽抗,根本就不可能逃避他们的追杀的。 陆白桃摇了摇头,“要走你们走吧,不把他们救出来,我于心不忍。” 陆白桃坚持的说道。 阿宸双眸凝视,眼前的陆白桃让她心疼不已。 阿宸冲着冷锋点了点头,旋即便说道,“这徐公子也是不小心,怕是过于明目张胆了吧。” 陆白桃淡然,“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非要对付了徐大哥。” 陆白桃悠然的端起来面前的茶水,随口便是咂摸了一口清茶。 阿宸自然是知道,这清茶的诡异,却也是来不及阻止,这陆白桃已经是将它喝了进去。 夜如墨晕染,幽静的山洞里,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摩挲着,却是感觉到周围的潮湿。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胳膊的酸涩连同脚踝的疼痛,让他根本就无法动弹。 悄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冷锋?”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到跟随的他们,冷锋和男人被捆绑着,绑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阿宸……” 陆白桃一个激灵,变得不安了起来,心中竟然是些许的担忧。 阿宸是跟着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可是眼前的山洞里,根本就没有阿宸的踪影。 那么他…… 陆白桃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要说之前在大堂之上,陆岩他们一口咬定阿宸的身份特殊,是虎头山的老大。 他并不是虎头山的老大,而是…… 陆白桃细思极恐。 电视剧里的桥段,对于他们这些个活在尘世的人,他的出现就是危险。 可是毫不夸张的说是,阿宸本就是危机四伏的。 难道说? 陆白桃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眸里竟然是不自觉的噙满了泪痕。 阿宸出事了。 这一刻陆白桃感受的真切,阿宸出事了,她担忧着阿宸的安危,不知道阿宸究竟会如何。 “你们那边有没有?” 蓦地一个声音,骤然的从陆白桃的耳畔响起,惊扰着山洞里的陆白桃。 陆白桃忙不迭的躺了下来,紧闭着双眼。 眼前的这些个魑魅魍魉,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所以她必须要小心谨慎的应对突如其来的一切。 陆白桃此刻变得格外的冷静,不时的窥探着身边的一举一动。 “没有。” “那边呢?” 四面八方的声音徒然的在陆白桃的耳畔响起,些许空洞的声音提醒着陆白桃。 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山洞,如果不知道这个山洞的情况,怕是很容易迷路。 果然陆白桃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 “放心吧,那小子跑不了,他没有方向感,就算是脱逃了如何,最后也是油尽灯枯而死。” 那人狞笑着得意的交代着。 很快的,周围的人慢慢的散了过去。 须臾的功夫,陆白桃感觉到身边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正俯身注视着自己。 陆白桃可以感受到那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片刻,又是有人拖拽着陆白桃,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又是闭上了眼睛。 此刻,他并不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只能选择了静观其变。 良久,陆白桃才是被他们放了下来,男人随手拍了拍陆白桃的脸,“既然醒了,就不用假装了吧。”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道,须臾的功夫,陆白桃才是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自己没有昏迷,心里便也是些许的忐忑。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却也是尖嘴猴腮的模样,不过看着却是格外的灵活。 陆白桃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恐惧,坐在了地上,手一伸,“帮我解开。” 男人错愕不已。 陆白桃: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功夫,再说这山洞又是固若金汤的,我怎么可能逃脱的了。 男人想了想,将陆白桃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却也是警觉的提防着陆白桃深怕这个女人会对自己不利。 陆白桃莞尔一笑,调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你是个好人。” 男人纳罕的望着陆白桃,诚然他们是土匪,从未有人会说过自己会是好人的。 更何况是一个受害者,陆白桃似乎也太大胆了。 男人:你倒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 陆白桃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称兄道弟的模样,“当然了,我可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看的清楚的,虽说你是土匪不假,不过看的出来,你是这个山洞里最有人情味的好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白桃不停的给男人戴着高帽子,讨好着面前的男人。 而男人也是格外的受用。 “对了,你这个山洞倒是不错,四通八达的,看不到尽头。” 陆白桃探头望着四周,如同迷宫一样的地方,让陆白桃一时半会找不到出路。 如今阿宸又是不知所踪,心里竟也是担忧不已。 “那是自然。” 男人起身靠近陆白桃,漠视着周围,“你想逃出去,可是想都不要想。”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男人,“就这山洞,却也是笑话,我自然是不用想,便是知道缘由,四通八达又如何。” 陆白桃一本正经的望着男人,“我可告诉你,它也是有弊端的。” 陆白桃不自觉的拨弄着葱白的玉手,煞有介事的计算着。 男人错愕不已,竟然也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恫吓住了,一脸崇拜的望着陆白桃。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伺机盘查 不过须臾的功夫,男人眸色暗沉,那原本的崇拜,此刻也变了模样。但见他,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煞有介事的模样,让他不容置喙。 可是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什么,男人将信将疑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信?” 陆白桃手背在了身后,悠悠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告诉,白蜡铺知道吗?” 男人点头。 “陆白桃知道吗?” 男人点头,“听说过。” 陆白桃嘴角上扬,眼见着这女人夸大其词的告诉自己个中的端倪。 陆白桃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华山泰山她倒也是去过的不少,随口胡说八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深信不疑的。 “我告诉你,我呢曾经去过一个山洞,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比起这个地方,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陆白桃一把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嘴里说着自己见过的地方,毫不夸张的,她嘴里的山洞,绝对是加了五毛特效的。 “你吹牛的吧?” 男人不置可否,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陆白桃的鬼话连篇。 毕竟是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就值得相信了,还去过这种地方。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那一次,我到了那山洞,漆黑一片,一阵阵的冷风呼啸而过,把人冷的咬牙切齿的。且不说了它的恐怖,却是进去都有万丈那么高。每隔一段距离,都是有一个甬道,那甬道只能过一个人。”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描述着,竟然让这个男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毕竟是知道的多,见的多了,地道掺杂着说书的桥段,哄骗的男人根本就是一愣一愣的。 “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我自然是不会欺骗你,我告诉你,这虎头山真的……”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这个中的深意竟然是这山洞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男人忙不迭的追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慢悠悠的说道,“你且是告诉我,这山洞是不是跟个迷宫一样?” 陆白桃试探的问道。 男人点头。 “是按照五行……” 陆白桃故意拉长了声音,试探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竟然是毫无防备,竟然是让陆白桃哄骗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在陆白桃几次三番之下,男人彻底的被陆白桃欺瞒了,竟然是毫不犹豫的应和着,这山洞正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设计。 陆白桃撇了撇嘴,也不过是迷宫罢了,用上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故意的说成是奇门遁甲。 “你想想我都知道了是奇门遁甲,这些个人,三两下试探,不也知道了吗?要说这种东西,就是过于迂腐。” 陆白桃嗤之以鼻,喃喃说道,“我敢打赌,你给我一天时间,我绝对走的出去。” 陆白桃信心满满。 不过讲真没有罗盘指路,她还真容易迷路。 不过,索性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的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关键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山洞论,他也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陆白桃绝对的笃定了一点,那就是,这男人已经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毕竟,没有一个会拒绝一个能人帮助自己,成为虎头山的一把手。 男人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陪笑着靠近着陆白桃,“这话说的,陆小姐可是我虎头山请上来的贵客。” 男人不自觉的打量着面前的丫头,明眸善睐,清丽可人,比起山上抓来的那些个女人,漂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是吗?”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是打算俘虏了我,把我收在山洞里吧,你可知道……”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男人,他不过是一个小喽啰,在这个山洞里,人多嘴杂的,若然是让旁人知道了,他绑架了陆家庄的首富,竟然没有得来银两,他绝对是死的透透的。 男人陪笑着,喃喃说道,“这个自然不是,我呢只不过是想着陆小姐这般的聪慧,知道山洞的弊端,我自然是想要让陆小姐告知一二的。” 男人满脸堆笑着,陪衬着陆白桃,却也是搪塞着陆白桃。 只要安抚了眼前的这个丫头,让她给自己找出了弊端,自己再是在当家的面前说上那么几句,到时候…… 男人想想就开心,似乎自己的面前,已经是金银无数,小弟无数,女人更是无数。 至于一个陆白桃,好看是好看,倒也是不至于让自己为了一个陆白桃,放弃了整个山洞。 男人的话,让陆白桃哂笑,不过她也是知道,自古以来这些个蛮子能有几个好的。 心里盘算着将地图拿到,想方设法的送出去。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不能让他们这般轻易的对付自己人吧。 思及此,陆白桃也是尴尬的回应着,眼睛却是不自觉的盯着远处,不时的叹息着。 这山洞四通八达的,还别说,却也是巧夺天工,若然是男人真的打算放了自己,别说一天了,就是三天三夜她也出不去啊。 亏得男人心里在乎的并不是这些,所以陆白桃这才是有可乘之机。 只等着男人将山洞的地形图给自己。 却说阿宸这边,本就是佯装着昏迷,被他们带上了虎头山。 趁着旁人没有防备的功夫,便是打晕了一个喽啰,佯装成土匪的模样,四处的巡逻着。 原本阿宸想要寻了出路,没想到,这如同迷宫的地方,根本就搞不清楚方向,没有几下子,竟然是让人发现了他是假冒伪劣。 这下倒是好了,阿宸一时之间,跟着冷哼他们分道扬镳,又是迷路,在这个山洞里不停的打转转,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阿宸异样的尴尬,这要是让陆白桃知道,自己还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了那个丫头。 阿宸此番也算是格外的安然,便也是不再多说了什么。 只能是不停的寻找着个中的端倪,寻求着出路。 至少知道陆白桃的下落吧。 阿宸便也是如此这般的心思,伺机而动着,等待着巡逻的人出现,他好悄无声息的混进去,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的目标。 而这并不是一蹴而就,此刻对于阿宸更为重要的是,能够在这个山洞里,活着混进去,不至于无声无息的殒命,如同那些个皑皑白骨。 第一百六十三章虚以逶迤 幽静的山洞里,偶尔传来细微的声音,陆白桃双目凝视着四周,寻找着远处的身影。 然而,空无一人的山洞里,除了能够听到那些许的声音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思忖着,这本就是一个诡异的地方,除了可以轻易触碰的山壁,再无其他的东西。 “这小子难道忘记了?” 陆白桃满怀忐忑,忧心忡忡的担忧着男人,会爽约。 到时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一手拉着衣服,古风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不过逃跑的时候,却也是有些不方便,也难怪要有了夜行衣。 陆白桃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外走去,电视剧里曾经有的桥段,便也是有这么一句,疏疏密密风,无论这个地方在再深处,不远处总是可以感受的到有风,而顺着风的方向,她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出路。 只不过,唯一不好的,便是陆白桃根本就不知道个中的端倪,不知道自己能够遇到什么事情。 所以,陆白桃的逃离,也是冒险的行为。 然而这一切都是陆白桃多虑了,但见陆白桃还没有离开自己所在的甬道,已经是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白桃着实的吓了一跳。 我去,这究竟是什么机关,这些个人,难不成是死士吗?不,或者是东瀛人知道什么忍术。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我只不过是想要透透气,并不想逃跑的事情。” 陆白桃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又回到了自己刚才待着的地方,漠然的坐在了石桌子上。 火把掺杂着煤油气味,熊熊的燃烧着,陆白桃眼眸里,那两团不安分的火光熊熊的燃烧着。 无措的陆白桃,知道自己想要离开山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不离开,她典型的就是坐以待毙,混吃等死。 不行,在山洞的每一刻对于陆白桃来说,都是格外的危险,她不能让自己继续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敲打着面前的桌子,难以平静的悸动,让陆白桃如坐针毡。 直到门外那个喽啰说了一声,之前的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泛白的眼眸白了眼男人,陆白桃调整着内心的焦灼。 “怎么,你是不打算相信我,那又来干什么?” 陆白桃漠然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指间还残留着刚才的痕迹。 “这话说的,这不就是冤枉了不是。” 男人胁肩谄笑,讨好着陆白桃,“我毕竟需要整理整理,你说是吧。” 男人陪笑着靠近了陆白桃。 陆白桃嗤之以鼻,幽幽的说道,“是吗,该不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才会是故意拖延吧。” 男人尴尬不已,却也是无法回应这陆白桃。 不管怎么说,关乎虎头山生死存亡的事情,男人除非是发疯了,才会这般以为,这陆白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虎头山。 可有些事情,本就是如此,一方面,男人为了得到当家的垂青,另一方面,男人又害怕,万一泄露了虎头山的机密。 毕竟,不能单纯的因为陆白桃的三言两语,就深信不疑,这陆白桃可以帮衬着自己,成为了虎头山当家的之一了。 所以,这男人也是瞻前顾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思及此,男人悠悠的说道,“倒不是有心的拖延,只不过有些事情……” 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提醒着陆白桃,自己这样做,却也是被逼无奈的行为。 陆白桃径直的走到男人的面前,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深眸凝视着男人。 “我明白,你只不过是担心,我万一知道了什么,泄露了虎头山的秘密。” 陆白桃洞悉了男人的心思,她太清楚男人的想法。 所做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防备陆白桃。 也不难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聪明过人,竟然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悠悠的提醒着男人,“本就是固若金汤的地方,倒也是用什么办法泄露出去。” 陆白桃苦笑不迭,却也是摇了摇头,“既然是兄台担心白桃有心偷窥虎头山的秘密,索性我也便是不再追问那么许多。”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男人,径直的转身,坐到了了一边的位置,嘴里却也是不停的戏谑挖苦着男人。 “本以为虎头山也都是一些个能人异士,凡事也都是敢作敢为的,此刻看来却也是不尽然。平素里,便是轻视了女人,怎么此刻倒是担心有人坏了好事。” 陆白桃撇了撇嘴,满目的不屑一顾。 谁让陆白桃牙尖嘴利,又是谁让这男人,却也是听了进去,只是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便也是这个缘故,陆白桃可以笃定一点,这个男人已经是有些犹豫不决了。 若然是陆白桃再坚持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有所动摇。 最后,会将自己藏在怀里的东西,交给陆白桃。 睿智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偶尔不经意间的涂涂画画着。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索性不再理会男人,兀自的漫步着,懒得理会这畏首畏尾的男人。 男人呢,却也是持观望的态度,眼望着陆白桃的设计,良久猛然的拍了拍大腿。 这年轻的女人,却也是厉害,竟然是有这般的想法,让男人叹为观止。 徒然看了眼陆白桃的设计,这四通八达的迷宫,却也是不同于奇门遁甲之术。 可却是透着些许的玄机,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这迷宫。 男人蹙了蹙眉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却也是不知道这陆白桃从哪里得来的图纸。 或者,他永远不知道,在未来世界里,有一个开发商,特意研究了一套程序,它成为了一个脍炙人口手游。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个陆白桃却是有自己的本事,说不定她可以帮衬着自己,真的成为当家的。 男人这般的想着,却也是情不自禁的靠近了陆白桃,鬼祟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 陆白桃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去理会面前的男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得到地形图 鬼祟的男人,靠近陆白桃,警觉的扫视着四周,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个中的缘由,他必须让陆白桃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告诉自己。 警觉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地形图。 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那深眸直视着那张的地形图,深怕那地形图被男人收了进去。 男人不自觉的捏着手里的地形图,“你不会真的想要逃走吧。” 陆白桃是当家的点名道姓要抓的人,至于那个徐正雍,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陆白桃苦笑,“拿去,拿去。” 随手将那地形图毫不犹豫的塞进了男人的胸膛,“不过是一张破图纸,却也是让你当做宝贝一样,瞻前顾后的。” 陆白桃面带愠怒,却是依然是紧攥着地图,不愿意松手。 不过,男人却是有些尴尬,忙不迭的阻止着陆白桃,不愿意陆白桃放弃帮衬着自己。 “陆小姐切莫要如此,我不过是玩笑罢了。” 男人将手里的地形图毫不犹豫的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将地形图放在了手里,如是的说道,“给我一天时间,然后,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建议。”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将地形图收在了怀里,便是将男人推了出去。 原本,男人本就是打算跟着陆白桃谈论些什么,却是见陆白桃如此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便是离开了。 山洞里,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了地形图,旋即又是从怀里掏出了绢帕,仔细的画了地形图。 “啧啧,果真是不错,这地方叹为观止,这古人果真是不容小觑。”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 不自觉的扫视着个中的端倪,这地形图却也是四通八达的,每过了之个关卡,都会重新的进去下一个关卡。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些个通往的进口,方向都是不同。 所以,若然是没有很强的方向感,是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进入的。 陆白桃却也是悄然的做了些许的暗号,绢帕上,很快的就完成了一副地形图。 却说阿宸这边,悄然的尾随在那些个喽啰的身后,准备伺机而动着。 然而,冷不丁的一个误打误撞,竟然是让阿宸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山洞却也是与众不同,比起其他的地方,格外的大,正中摆放着一张椅子,上面放着白虎皮。 两边则是两口大黑锅,熊熊的烈火不时的燃烧着。 两侧却也是几把交椅,周遭的兵器摆放着,透着些许的寒凉。 阿宸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来人呐,把那臭小子给我带上来。” 背对着大厅站定着的男人,徒然大喊一声,身边的喽啰毫不犹豫的将那人拖了上来。 阿宸的手下意识的紧攥着佩剑,准备着跟他们来一场厮杀。 在他的心里,笃定着他们嘴里提到了男人,应该会是徐正雍本人了。 虽然是讨厌,不过既然陆白桃再三希望搭救,阿宸自然也不会放弃的。 所以阿宸看的真切。 然而,这人并不是徐正雍。 “郑庆?” 阿宸紧蹙着眉头,没有想到陷害陆白桃的竟然跟着郑庆有莫大的关系。 这个可怕的女人,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冷眸凝视着郑庆的方向,但见这郑庆被喽啰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 “大哥饶命。” 匍匐在地的郑庆苦苦哀求着当家的,希望当家的可以放过自己。 然而冷漠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郑庆踢翻在地,蓦然回首,不羁的男人,直视着郑庆。 “你给我闭嘴,却是说了些徐正雍多了不起,其实也不外如是。” 当家的这般愠怒,倒也是不无道理,这徐正雍是郑庆提醒自己绑架的人。 当然了,这陆岩更是夸张的告诉自己,若然是得了陆白桃,便是得到了一切。 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刺激着当家的,自己抓回来的徐正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郑庆怯怯的匍匐在地上,“当家的,小的可是不敢撒谎。” “那一日,正是因为那徐正雍让二当家的失败了,没有跟着朝廷拉拢上关系。” 鬼祟的郑庆略显的黯然模样,惊慌失措的望着当家的。 昔日,陈老板也就是虎头山的二当家,便也是听了郑庆的建议,决定跟着朝廷拉拢些许的关系。 然而,有些事情,本就是不可能让郑庆臆测的那般简单。 陆白桃轻易的打败了陈老板。 堂堂的一个虎头山的当家的,让一个黄毛丫头这般对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让陈老板不悦。 便也是派了人,私下的对付着郑庆。 没想到,无论是郑庆,还是陆岩,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做了这些个事情。 不过,被羞辱的事情,不共戴天,所以当家的便是决定为陈老板报仇雪恨,教训那个挨千刀的郑庆。 这才是有了这些个事情,郑庆被抓进来的事情。 这郑庆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当家的勃然大怒,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郑庆,“来人呐,把这个小子给我挂在外面去。” 阿宸眉毛跳动着,直视着跪地求饶的郑庆,那丝毫没有任何底线的男人,此刻正是哀嚎呻吟着,恳求着当家的放过自己的性命。 阿宸苦笑不迭,这贪生怕死的男人,让阿宸不喜。 索性,他也是咎由自取,阿宸并没有理会。 “当家的饶命,当家的饶命,小的该死,小的不是人,小的恳求当家的饶恕小的一条狗命。” 卑躬屈膝的郑庆,不停的挣扎着,恳求着当家的放过自己。 然而刀头舔血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蓦然的白了眼郑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准备打发着郑庆。 情急之下,郑庆大喊一声,“当家的,我有一个主意。” 当家的漠然白了眼狗急跳墙的郑庆,冷眸直视着那个贪生怕死的男人。 “说。” 郑庆怯怯,“当家的陆家庄陆白桃可谓是富甲一方。” 郑庆心有不忍,毕竟自己曾经觊觎陆白桃的美色。 如今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郑庆不得不将陆白桃拱手让人。 思及此,郑庆才是喃喃说道,“若然是得了陆白桃做了压寨夫人,想必这虎头山,便也是如虎添翼了。” 郑庆叹息着,嘴里说着,心里却也是不舍的。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继续苟活着,除此之外,似乎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压寨夫人 郑庆的建议,果真是让当家的迟疑了下来,径直的走到了郑庆的面前,那阴冷的眼眸,让郑庆不寒而栗。 “接着说。” 当家的俯身靠近瑟瑟发抖的男人,直言质问着郑庆。 郑庆不时的窥探着当家的,悄声的回应着当家的,“当家的,你想,陆白桃的白蜡铺园林驰名,如今又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成为了贡蜡。” 郑庆跪爬到当家的的面前。 “当家的,如果你迎娶了陆白桃,不也就是你的白蜡铺。” 恬不知耻的郑庆毫不犹豫的安排着这些个歹念的行为。 一时之间,竟然是让阿宸苦笑不得。 这个郑庆真是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呐。 眼见着郑庆如此的模样,讨好恭维着这当家的,阿宸竟然是无言以对。 毕竟是鲜少有人这般的对待身边的亲人,没想到郑庆却是将家人之间的亲情如此轻易的扼杀。 “当家的,小的以为不妥。” 人群里有人阻止着这边联姻。 当家的不明所以,原本打算成全姻缘,本就是一件好事,这什么他要横加阻拦。 喽啰接言说道,“这陆白桃公然得罪了二当家的,若然是当家的迎娶了陆白桃,让她做了压寨夫人,小的担心,二当家不日见到夫人,怕是心有不满。” 喽啰的话语也并非没有任何道理,本就是鲜少离开虎头山。 冷不丁的让一个黄毛丫头教训,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让二当家的平白无故的隐忍着心中的怒火。 当家的若有所思。 喽啰的提自信,并非没有任何的道理,这陆白桃毕竟是让二当家在京城里,灰头土脸的那个。 如今让她成为压寨夫人,让二当家的毕恭毕敬的对待这个女人,却也是些许的不妥当。 当家的剑眉冷蹙,却也是抬眸不经意的望着远处,眼眸里些许的无奈。 按说自己孤苦无依的,身边却是需要一份女人照顾左右,无论是谁,只要是个女人到了压寨夫人便是好事。 可是,现在,却是好了,自己也是不能让陆白桃做了压寨夫人,还要顾及着旁人的想法。 “可是还有人不同意我寻了陆家小姐?” 沉默的阿宸,此番脸上也是有些许的痕迹,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自己的身份。 径直的上前,阿宸直言说道,“当家的小的以为,一女不嫁二夫,这陆家小姐已有了相公,怕是公然的抓了陆家小姐,怕也是不妥吧。” 阿宸悠悠的提醒着当家的,毕竟在陆家庄,陆白桃的情况也是知道的清楚,包括郑庆也是清楚。 阿宸提醒着当家的,她本就是一个有夫之妇,不应该迎娶。 只不过有些事情跟着他们这些个土匪谈论,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冷眸直视着这个阿宸,当家的一声凌厉,“来人呐,把这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狞笑的当家的深知阿宸不是自己的手下。 要知道在他们虎头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是有夫之妇,而有所顾忌的。 阿宸这般的言论,偏偏就是触碰了虎头山的大忌讳,毫不留情的被当家的命人抓了起来。 阿宸睥睨四周,此刻并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索性的卑躬屈膝站定在那里,“当家的,小的也是以为,此女毕竟是已有婚配,怕是那人寻上来,招惹了事端。” “再说,二当家此刻并不在山寨,小的以为,应当另当别论。” 这些个土匪的言语,阿宸也是听的真切,自然是清楚山寨的个中情况, 索性也是三寸不烂之舌,告诉了当家的自己的真实。 山洞里,顿时一片安静,鸦雀无声的,透着诡异。 郑庆匍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 阿宸也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不安的站在那里,要说这郑庆可是知道阿宸的模样,万一这个男人指认了自己,又当是如何。 阿宸眉头紧锁。 良久这当家的才是哈哈大笑着,欣然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身边能是多了这么多个为自己考虑的部下,他怎么可能不欣然接受。 阿宸陪笑着,却也是准备着伺机而动。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阿宸悄然的的等待着男人靠近自己的身边。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了,阿宸的一厢情愿。 但见这当家的还没有靠近自己的功夫,已经是有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家的,小的有事禀告。” 当家的当即停了脚步询问着男人情况。 而此人便是将陆白桃软禁在一处的那个喽啰。 为了升官发财,他可是煞费苦心,一见众人提议让陆白桃当压寨夫人,当下便是忙不迭的上前,告诉当家的下落。 “你是说,陆家小姐此刻就在山上?” 男人点头,“正是,小的不日前得了兄弟的禀告,便是将这小娘子给抓到了山上。” 男人谄笑胁肩讨好着当家的,希望得到当家的好感,最重要的,若然是明日又是将自己的想法交给当家的,那么虎头山的当家的交椅,就是自己无疑了。 男人一厢情愿的期许着。 当家的当下便是命令着男人将陆白桃带了上来。 一旁的阿宸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若然陆白桃真的出现在这当家的面前,抛开好色的当家的不说,怕是这郑庆也不会帮衬着陆白桃。 当下阿宸谄媚的说道,“当家的,不若让小的恭请了陆家小姐可好?” 阿宸的心思,却也是再简单不过了。 想要借着这个功夫,伺机把陆白桃从山洞里带出去。 当家的若有所思,便也是须臾的功夫,欣然点头,“好,你且是跟着一起去,记着切莫要怠慢了小娘子。” 淫邪的当家的,有他自己的想法,这陆白桃这般的本事,却也是不错。 公然得罪了二当家的,这便是犯下了他的大忌讳,想要成为压寨夫人,还得看她的本事了。 此刻他觊觎的只不过是陆白桃的家产,别无其他。 至于这阿宸,异样的讨好,让他深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过是虚以逶迤,准备着一网打尽,仅此而已。 要说,他虎头山能够屹立不倒,让官府的人都闻风丧胆,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鬼祟的当家的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邪魅狷狂,默然的等待着陆白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第一百六十六章离开的阿宸 虎头山内,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阿宸寻了陆白桃的去处,当家人的建议,提醒着男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虎头山的兄弟。 男人自然是打算把阿宸带进包围圈里,让他在这虎头山内,尸骨无存。 却说着阿宸亦步亦趋的尾随在男人的身后,警觉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既然这个家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大可以很快的带着自己寻了陆白桃才是,此刻却是故意的拖延时间。 显然,他们已经是怀疑自己了。 阿宸索性不再隐瞒,随手便是拔出了手里的佩剑,还没有等着男人做好准备,那冷锋已经对准了男人的咽喉。 “说,她在哪里?” 厉声的追问着陆白桃的下落。 却是蓦地发现这男人一个闪躲,竟然是躲在了暗处,任由着阿宸想要扼制这男人的咽喉,却是无功而返。 阿宸紧蹙着眉头,这山洞却也是易守难攻,难怪官府的人,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男人敌视着阿宸,“臭小子,你以为你这般就可以让我们无所觉察了吗?告诉你,你不该待在这里。” 男人说完,便也是从四面八方来了几个喽啰,手中的佩剑对准着阿宸。 阿宸警觉的望着周围蜂拥而来的众人,提防着他们的叫嚣。 然而,阿宸根本就是双拳难敌四手,更重要的便是阿宸对于此处,根本就不甚了了。 所以也是节节败退。 却说这个时候,一个手突然出现在阿宸的身后,一把拉着阿宸的衣服,将他拉了过去。 “嘘。” 还没有等着阿宸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紧贴着彼此。 “你那边有没有?” “没有……” 一阵嘈杂过后,众人转身离开了。 阿宸这才是低头望着这个靠在自己身前的女人。 从她拉自己的那一刻,阿宸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她身上残留的香味,是陆白桃固有的香味。 阿宸笑吟吟的靠近着陆白桃,任由着陆白桃的推搡,他死皮赖脸的调戏着陆白桃。 “你这家伙,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陆白桃嗔怪着,一记粉拳打在了阿宸的身上。 阿宸却也是受用,一手情不自禁的抓着陆白桃的手。 “娘子。” 陆白桃含羞带臊,竟也是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看着阿宸的双眸。 “跟我走。” 蓦地阿宸不顾一切的想要拉着陆白桃离开这山洞。 “徐大哥安然无恙了?” 陆白桃纳罕的望着阿宸,询问着徐正雍的下落。 此刻,陆白桃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却还是有心思保护了徐正雍的安危。 阿宸轻点着陆白桃,“你这丫头,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徐正雍呢,你且是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陆白桃不明所以。 阿宸便是一五一十的将那些个土匪的心思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按说,陆白桃得知那土匪头子竟然打算让自己做了压寨夫人,应该是惶恐不安的,可这阿宸却是看不出来,陆白桃有什么担心的。 “你难道不担心,这土匪头子,把你留在山洞里?” 阿宸略显的吃味的模样,询问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那又如何,这些个土匪不都是这样的吗?女人如衣服,脱了换新的不好吗?” 陆白桃故意挑逗着阿宸,却也是见这阿宸格外的焦灼,点了点陆白桃的脑袋,“我也是不知道你脑海里究竟想着什么,总之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你跟着任何一个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之你必须要离开这里。” 阿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他可不希望这土匪头子,对他的面子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 所以,阿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 却说这陆白桃咯咯的笑着,一脸甜腻的望着阿宸,“我知道了相公的心思,自然会保护好自己。” 陆白桃说着,鬼祟的将自己准备好的地形图递给了阿宸。 阿宸手握着地形图,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白桃。” “相公,此刻并不是感动的时候,你且是离开了山洞,便是寻了机会,带着人,来到山上,搭救我们脱离苦海才是。” 阿宸紧蹙着眉头,不愿意离开。 如今陆白桃身陷囹圄,让他独自的离开,并不是男子汉所为。 陆白桃却是不经意间的望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相公,管不了那么许多,如今徐大哥出事,月秀也生死未卜,且不说他们的无辜,我陆白桃便是不可以坐以待毙。” 陆白桃三言两语的提醒着阿宸,此刻,她没有别的办法,留在山洞里,才能够保全了其他人的周全。 不然,这些个刀头舔血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可是,白桃若然留在这里,我担心这男人会对你不利。” 阿宸忧心忡忡。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却也是垫脚靠近阿宸的耳畔,耳语了片刻。 阿宸这才是如释重负,两人更是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阿宸的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出事,而自己却是离开山洞,这于他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 可是,此番,若然是不这么做,便是不能够将这虎头山的土匪一并一网打尽,到时候受苦受难的依旧是他们。 阿宸紧攥着手里的地形图,警觉的扫视着过往巡逻的那些个人,良久才是离开了虎头山。 在这个虎头山上,有阿宸担心的事情,所以阿宸发誓一定不会让陆白桃受到丁点的伤害。 夜夜如墨晕染,离开了虎头山的阿宸,并没有回到陆宅,而是选择去了官府大堂。 此番,单纯的依靠着陆家庄的那些个佃户,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只会让那些个土匪继续的伤害陆家庄的人。 所以在阿宸的心中,还是需要依靠正规的力量,将这个虎头山的绑匪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丝毫的冲击。 这自然是阿宸的想法,最关键的谁让这虎头山的那些个土匪,根本就有眼无珠,竟然是怠慢了陆白桃呢。 阿宸虽然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在阿宸的心里,从未打算放弃过。 第一百六十七章不二人选 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陆白桃,便是在陆白桃将自己画好的地形图交给男人之后,男人便是变本加厉,一把狠推着陆白桃。 陆白桃挣扎着,泛白的眼眸瞥了眼男人,这卸磨杀驴的功夫,怕也是只有他们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善于去做吧。 冷眸瞥了眼男人,陆白桃格外的不悦,却也是在男人的推搡之后,陆白桃慢慢的走到了大厅的方向。 却也是不经意间的被男人一下推到外地。 当然这是陆白桃的佯装,不过却是在当家的的眼里,这男人却也是怠慢了陆白桃,当下便是打发着男人。 陆白桃脸趴在地上,尘土扑面,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也残留着些许的痕迹。 陆白桃警觉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尘土,将陆白桃原本白皙的脸,弄的有些许的腌臜。 陆白桃的手下意识的擦拭着,倒也是不可能显示倾世容颜,反而多的只剩下了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当家的专注的望着陆白桃,试图从陆白桃的脸上,看到些许端倪。 然而却是蓦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模样也不过如此。 “当家的,这女人模样清丽可人,此番模样却也是佯装的。” 一旁的郑庆毫不犹豫的揭穿着陆白桃,试图让当家的知道陆白桃的不同。 陆白桃嗤之以鼻,悠悠的靠近着郑庆,“表哥,白桃且是不明白,为了白蜡铺,你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当家的怒目而视,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郑庆。 “当家的,不是这样的。”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自己底线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漠然的直视着郑庆,陆白桃幽幽的说道,“那是什么样子,告诉当家的,我是什么人,指着你见过的人,告诉他们这是隐形的富豪?” 陆白桃嗤之以鼻,冷眸直视着郑庆。 却说当家的这边,却也是漠视着面前郑庆,这胆怯的男人,本就是他不耻的,所以对这个家伙他自来是没有好感。 当家的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诚然是被腌臜包裹的陆白桃,确实有着一种瑕不掩瑜的清丽。 当家的当即便是说道,“陆小姐如是模样,却也是有当家的风范。” 陆白桃本就是做了准备,知道这男人,准备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陆白桃却也是梨涡浅笑,悠悠的说道,“想娶我倒是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冷眸直视着瑟瑟发抖的郑庆,那模样,让郑庆不寒而栗。 他知道陆白桃对自己心中的愤懑,不管怎么要说,陆白桃身陷囹圄,却也是跟着郑庆有莫大的关联。 郑庆满目堆笑着,警觉的望着你咯是的陆白桃,良久没有平静下来,深怕自己稍微的一个不注意,这个女人,就会让自己呜呼哀哉。 “来人呐,将郑庆……” 陆白桃:等一等,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不若把他赶出去。 陆白桃并不打算对付郑庆,毕竟,郑庆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当家的自然是没有当即对郑庆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便是将郑庆教训了一顿将他扔了出去,本就是罪大恶极,树敌过多,所以郑庆一定会受到惩罚。 当家的满目堆笑,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还有什么要求?” “此番我也算是有所成就,也是名声在外,自然是不能寻了一个草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成就。”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 当家的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这丫头却也是冷静,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惧怕。 若然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此刻便也是早就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婆娑着泪眼,恳求着自己了。 当家的却也是愕然,悠悠提醒着面前的陆白桃,“然后呢?你难道就不害怕我吗?” 陆白桃嫣然一笑,那模样却也是恬淡,“怕,可是既然是被抓到这里,自然是知道,离开是不可能的了,索性惶恐不安,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陆白桃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当家的越发的好奇眼前这个女人。 “索性的不如欣然接受。” 陆白桃说着,冷眸直视着准备靠近自己的胳膊,“但是……” 不怒自威的陆白桃,让当家的并不打算强迫陆白桃,只是满目陪笑着,“陆小姐果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欸。” 陆白桃推开了当家的胳膊,接言说道,“既然是绑匪,索性也算是我送给你一份大礼吧。” 轻描淡写的女人,看不清任何的异样,却是慢悠悠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今这虎头山已经是绑架了三四个人了,生死未卜的。 陆白桃索性的要求当家的把他们悉数的带到自己的面前。 当家的没有拒绝,挥手打发着手下将他们带了过来,不过须臾,徐正雍、月秀、冷锋,还有月秀的夫君,悉数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陆白桃这般的主意,当家的也是看得出来,毕竟是为了得知他们的安全,他倒也是欣然接受。 不过,对于当家的来说,陆白桃的行为,本就是无关痛痒的,所以当家的并不觉得陆白桃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望着面前的四人,却也是安然无恙的模样。 陆白桃欣然。 “陆小姐人你也是见了,我们的大婚……” 当家的兀自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当家的。 “大婚的事情不用着急。” 被束缚的五花大绑的徐正雍他们,此刻悉数的趴在了地上,徐正雍不自觉的注视着陆白桃。 那土匪头子的话音,已经是提醒着徐正雍,陆白桃为了他们的安危,怕是要牺牲自己的幸福了。 徐正雍下意识的挣扎着,阻止着陆白桃,“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死不足惜。” 徐正雍并不担忧生与死的后果,一心想着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虎头山。 徐正雍的提醒,顿时换来了喽啰的拳打脚踢。 陆白桃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径直的走到当家的面前,“你继续,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事,我真不敢保证,我们还可以问谁要了赎金。”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提醒着当家的。 这当家的却也是让喽啰收了手,手指着其他三个人。 “你随意,如果他们有任何的事情,当家的大可以跟着白桃的尸体大婚。” 陆白桃笃定的眼神,直视着当家的,那坚定的模样不容置喙。 第一百六十八章计中计 幽静的山洞里,些许的微风拂面,刺激着陆白桃他们,但凡是轻微的举动,都会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徐正雍,全然是不顾徐正雍惊诧,似乎陆白桃根本就无视徐正雍的安危一样。 陆白桃深知徐正雍的臆测,或许在徐正雍的心里,陆白桃只是为了那赎金吧。 不过,至少在最后一刻,陆白桃能够得到一些个钱财。 睿智的男人直视着陆白桃,他深信不疑陆白桃的善良,满心的以为陆白桃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再则,阿宸绝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出事,却是在这么久之后,无动于衷。 想来他一定是有所准备。 徐正雍大惊失色,直视着陆白桃,“陆白桃,我对你……” “徐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吧。”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视着徐正雍,“如今,当家的才是真英雄,若然是能够得了好处也是不错的。”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徐正雍,连同身后的冷锋都是格外的纳罕。 陆白桃是疯了吗? “夫人所言极是,山寨却是无法养活了闲人。” 当家的随手一挥,命令着喽啰,将徐正雍之位的人给绑了起来。 “陆小姐。”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男人,“平素里,这个家伙,对我格外的不敬,公然的顶撞我,当家的可是要好生的教训才是。” 陆白桃斜眼睥睨,泛白的眼眸瞥了眼男人,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男人紧张的望着眼前的土匪,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心里越发的担忧不已。 陆家庄内,男人对陆白桃如此的怠慢,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哪怕是自己借着同乡的言语,怕也是无法让陆白桃收回成命了。 紧张不安的男人悄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轻描淡写的抬手,看着自己葱白的玉手,对于男人的惊慌失措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徐正雍:当家的,若然是非要如此,我便是血溅当场,也不会让尔等称心如意。 徐正雍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可是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在京城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炙手可热的少爷,当家的自然是清楚他的重要性。 也便是如此,徐正雍毫不犹豫的说道,“此番他们便是活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正雍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当家的,那漠然的一撇,看了眼陆白桃。 心下腹诽着,切莫要误会了陆白桃的意思才对。 要知道,当家的冷不丁的让喽啰将他们给带了过来,自然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不然就是要拿着他们的性命,威胁陆白桃。 不然就是别的阴谋。 所以,陆白桃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然他们成为自己的威胁品。 所以,陆白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徐正雍如是的盘算着。 至于那陆白桃,眼眸里直视着徐正雍,且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此刻对于她来说,也只能当做对她们的生死,全然的不在乎,才能让当家的无计可施。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这般才是轻描淡写的漠视着他们的性命。 最关键的便是,若然是徐正雍提及,这些个人一个不能是,当家的也会有所顾忌,不会对付这些个无辜的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虚以逶迤的试探着,只不过这薄情寡义的言论,却是刺激着男人,还有冷锋。 都是误会了陆白桃,笃定了,她便是一个为了活命,可以什么都不顾及的女人。 当下,也是无理谩骂这陆白桃,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不忍怀疑陆白桃的心思。 陆白桃一行人却也是安然无恙的苟活着。 至于这当家的,却也是被陆白桃哄骗的一愣一愣的,不去理会着他们。 因为陆白桃的缘故,将他们软禁了起来,至于陆白桃这边,则是被当家的带到了别的地方。 山洞里,徐正雍他们被警告了之后,便是离开了。 男人忙不迭的搀扶着月秀,此刻在她的心里,只有月秀,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月秀漠然的瞥了眼男人,懒得理会男人的聒噪,只是径直上前,询问着徐正雍是否受了伤。 徐正雍:多谢月秀姑娘挂心,此刻却也是没有大碍。 “那就好,也省的小姐担忧。” 男人漠然冷哼,“这个节骨眼上,倒是依旧对着陆白桃深信不疑,若然不是这个女人,我们怎么如此的境地。” 男人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的模样,分不清楚,陆白桃的这番言论是为了搭救他们水火之中。 只是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月秀厉声指责着男人,却是在徐正雍的摇头示意下,不再理会男人。 他们都洞悉了徐正雍的心思,在这山洞里,安然无恙的苟活着,是陆白桃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带来给他们的。 至于陆白桃这边,能否安然无恙的躲避着土匪的手掌,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苦涩的徐正雍良久没有平静下来,不经意间的张望着山洞里的方向,扼腕可惜着,没有想到,她一个大男人,竟然让陆白桃搭救。 懊恼的徐正雍耿耿于怀着,内心希冀着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 至于陆白桃这边,被当家的带到了别处,婆子带着陆白桃收拾了妆容。 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所以模样叹为观止,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陆白桃,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错愕的男人,张大了嘴巴,啧啧的叹息着。 郑庆果真说的没错,陆白桃的美貌,已经超越了第一美人,而她才是天上遗落人间的仙子。 当家的啧啧叹息着,色眯眯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陆白桃的视线。 陆白桃也是漠然坐在了当家的面前。 美色当上,当家的感喟不已,没有被她故意遮丑的脸迟疑,是他的福气,能够娶她是他的幸福。 当然了,当家的心里也是暗暗发誓,只要陆白桃愿意跟着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天入地,家常便饭;摘星星更是可能的。 当家的如此承诺着,在他的心中,得到陆白桃是他毕生的追求。 婆子冲着当家的使了个眼色,示意着动些许的手脚,这样便是可以得到了陆白桃。 只是陆白桃一声冷漠的言语,当家的也便是悄然不做声的坐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得了赎金,便是你我大婚之日。” 第一百六十九章阿宸的心思 虎头山上,当家的迫切的想要得到赎金,便是马不停蹄的吩咐着人去做着。 当家的更是不愿意怠慢了陆白桃,当下便是张灯结彩,打算大办特办跟着陆白桃的大婚。 得意狷狂的土匪,毫不犹豫的在虎头山下,给来回的商贾发着请帖,那不可一世的土匪,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却说这个时候,阿宸回到了陆家庄,并没有回到陆宅,陆白桃出了事,陆王氏肯定伤心难过。 而当务之急也是想方设法将陆白桃从虎头山搭救出来。 便是径直的去了陆家庄的大堂之上。 陆大人一见阿宸,自然是不愿意懈怠,忙不迭的上前,趋炎附势。 阿宸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陆大人欲言又止,蓦然转身,轻描淡写的说道,“礼多人不怪,毕竟此刻陆家庄的生死存亡,陆白桃也要尽心尽力。” 陆大人轻描淡写的说道,这言语倒是淡然,让阿宸无言以对。 陆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陆大人对于陆家庄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然是阿宸没有别的事,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莫不是说阿宸恢复了记忆? 陆大人暗自腹诽着,心里却也是些许的希冀,若然是阿宸能够恢复了记忆,自己便也是功德一件的事情。 然而,阿宸不过三言两语,瞬间破功。 “陆大人,可否借些兵马,剿匪?” 阿宸一开口,陆大人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眼前的阿宸,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而是因为虎头山绑匪的事情。 陆大人吞吞吐吐的望着阿宸,良久没有平静下来,只是慢悠悠的搪塞着,“阿宸,并非我不愿意剿匪,只不过衙门内,捕快的人手本就是不多。” 陆大人毫不犹豫的拒绝着阿宸的建议,闪烁的言辞,回避着阿宸灼热的目光。 阿宸不明所以,“为什么?” 阿宸百思不得其解,这绑匪如今这般的仓皇,若然是不除,怕是后患无穷。 “陆大人不是该忧国忧民的吗?” 阿宸直言询问着个中的端倪,想要知道,原本就是刚正不阿的陆大人,此刻为什么畏首畏尾,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香消玉殒。 “话虽如此,却也是不可贸然。” 陆大人拒绝着阿宸的建议,这虎头山的匪患猖獗,那刀头舔血的男人,肆意扼杀了过往的行人。 之前但凡是处理过虎头山的官吏,都是悉数的受到了惩罚,轻责被恫吓的人鬼不像,重责一家老小无一幸免。 陆大人自然是不会轻易的踏足虎头山的。 “大人果真是见死不救?” 阿宸直言询问着陆大人,“白桃可是陆家庄的首富,若然是她出了事,陆家庄可还是有了什么?” 阿宸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整个陆家庄的税收悉数的是靠陆白桃支撑着,若然是陆白桃殒命,整个陆家庄根本就杯水车薪,过不了多久。 陆大人自然是知道阿宸的意思,陆白桃却也是如此的重要。只不过有些事情,本就是如此。 他依旧是心有余悸,“阿宸,倒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衙门的人,本就是有限,怎么可能跟着虎头山的悍匪相提并论。” 陆大人略显的苦涩的模样,如是的恳求着阿宸,希望阿宸不要过多的规劝,更不要想着将捕快借给阿宸的事情。 “大人难道就不怕唇亡齿寒吗?” 阿宸毫不犹豫的质问着陆大人,“且是不提了,陆大人如何安然无恙,怕也是让陆大人颜面无光。” 却是原来,这虎头山并不单纯的对付这些个过往的商贾,这些个朝廷大臣,他们也是不会放过的。 所以,为了确保一方百姓的周全,陆大人便是将银两交给了虎头山的悍匪,如此才是保全一方百姓的周全。 阿宸直言询问着陆大人,一时之间,竟然是让陆大人无言以对。 阿宸接言,“大人且是以为,给了银两,便是可以保全陆家庄的生死存亡,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自己的陆家庄的衣食父母?” 阿宸字字珠玑,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陆大人,三言两语之中,竟然也是让陆大人无言以对。 却也是不明所以,为何阿宸这般的言语,莫不是说了,这些个悍匪还会出尔反尔,攻打陆家庄不成? 一厢情愿的陆大人满心自己希冀着,深信不疑自己的周全。 阿宸接言说道,“大人,你可醒醒吧,若然继续如此,大人助纣为虐的本事,却是跟着悍匪有什么区别?” “大胆。” 陆大人的好心,没有想到竟然让阿宸如此的误会。 勃然大怒的陆大人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阿宸,“你且是回去吧,任由着你天花乱坠,我自然是不去理会。” 陆大人丝毫的不以为意,言外之意便是,任由着阿宸苦口婆心,他是不会帮衬着剿匪的事情。 阿宸:大人你可是糊涂啊。 阿宸不顾陆大人的驱赶,大声的说着,“大人以为给点银两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土匪根本就没有情面可讲,难不成大人痴心妄想着,土匪难道丁点的银两,便是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了。” “大人你这是助纣为虐,大人你这是不顾他人生死?” “大人,不要冥顽不灵,你且是想清楚,该是何去何从,跟土匪谈感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阿宸喋喋不休的提醒着陆大人,这些个言论,陆大人自然是清楚,有朝一日,薄情寡义的土匪,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可能的。 毕竟贪得无厌的他们,此刻也是变本加厉,不愿意放过陆家庄的。 那些个银两,总有一天,也会杯水车薪,根本就不能满足虎头山上,日益膨胀的他们。 思及此,陆大人却也是无可奈何,挥手打发了捕快,悠悠的说道,“放开他。” 阿宸这才是信步上前,“陆大人这便是对了,对这些个悍匪留情面,怕也是得不偿失的,毕竟杀人如麻的他们,根本就是不会对你我过于仁慈,对于这种人,就应该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保全一方的平安。” “而不是妥协退让,助纣为虐,让陆家庄时刻的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陆大人:那又该是如何呢? 陆大人苦笑着,过往的争端历历在目,而这种办法,却是保护了陆家庄的周全。 第一百七十章恩威并施 颓然的陆大人,叹息着坐在了椅子上,过往的遭遇历历在目,并非她信口雌黄。 阿宸双手交叉着,如是的说道,“大人草民自然是知道,大人忧国忧民,如此这般也是迫不得已。” “只不过,大人一味的妥协退让,只会让土匪变本加厉。” 陆大人眸色暗沉,幽幽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个中结果,只不过除此之外,却也是别无他法。你且是想要,如今朝廷之中,不过是郡县才是有些许的捕快,对付他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陆大人并非危言耸听,毕竟有些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陆大人面色颓然,直视着阿宸,眼前的这个王爷,也不过是一个落难的王爷。 今时不同往日。若然是号令天下群雄,倒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虎视眈眈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阿宸,让他安然无恙的苟活着。 陆大人苦笑着,喃喃说道,“你可是知道,这些个人无情无义,对抓着的人更是折磨的痛苦。” “如今,便也是……” 陆大人幽幽的说道,眼眸里竟然是不以为意。 “大人……” 却说这个时候,捕快从门外走了进来,便也是将虎头山的请帖递给了陆大人。 陆大人紧蹙着眉头,纳罕的望着请帖。 开什么玩笑,他不过是一个土匪,竟然是如此胆大妄为,公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陆大人双眸凝视,眼望着请帖,却是亲眼看到陆白桃的名字,这得意狷狂的办法。已经是完全的不顾他们的安危。 也便是这种心思,陆大人懒得理会了。 “什么?” 阿宸纳罕不已,眼见着请帖,阿宸怒目而视,一个转身,冷眸直视着陆大人,“大人果真是见死不救?” 陆大人幽幽的说道,“你也是看到了……” 大胆的绑匪,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毫不犹豫的邀请着陆大人。 阿宸漠然冷笑着,“大人果真是以为,绑匪如是这般,便是可以安然无恙了?” “大人,你且是好好想想,此番那绑匪头子大婚,更是邀请了大人,大人是可是打算落草为寇?” 阿宸并没有危言耸听。 诚然这悍匪虎视眈眈,不过却是不能卑躬屈膝,趋炎附势。 如今更是癫狂模样,让自己去了虎头山。 当下陆大人忙不迭的说道,“那我该是如何是好。” 抬眸直视着阿宸,“去我便是得罪了皇上,背叛了皇上。不去,我的命不久矣。” 黯然神伤的陆大人,并没有危言耸听,他说的没错。 自古以来,忠义的事情,本就是他们该做的,然而陆大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护了陆家庄百姓的周全。 以卵击石,根本就不可能,或者发动百姓,陆大人也不愿意相信,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红口白牙的开玩笑。 阿宸紧蹙着眉头,虎头山的悍匪,却也是经过了训练过得,这些个百姓虽然是忙于劳动,但却也是无法跟着他们抗衡。 万一出了事,陆家庄便是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阿宸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逡巡徘徊着,不自觉的望着门外,那安静祥和的模样,却是暗藏着波涛汹涌。 蓦地,庭院里,捕快推搡着一个狼藉的男人,身上也是带着,抬眸双眸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阿宸的脑海里,一个念头,涌现心头。 “大人,草民有办法了?” 眼前的陆大人也算是一个有建树的清官,凡事恪尽职守,也是令阿宸振奋不已。 却说,这监狱里也是关押着犯下罪过的囚犯,各自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关进各自的牢笼。 陆大人抬眸注视着阿宸,此刻若然是不好生对付虎头山的土匪,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陆大人当机立断,询问着阿宸。 阿宸则是慢悠悠的说道,“大人,此番监狱里有多少人坐牢?周遭又是如何?” 陆大人不明所以。 阿宸接言说道,“他们自然是不乏刀头舔血的恶人,如今身陷囹圄,若然不是混吃等死,怕也是早就想要离开这牢笼。” 阿宸如是的问道。 陆大人若有所思,便也是一字一句的说道,“陆家庄这边却也是死囚二十二人,其他的也不过是三四十人,多是些鸡鸣狗盗之人。” “至于周遭的人,我便也是不清楚,只是我不知道,阿宸为何如此一问?” 阿宸:大人可是知道,这悍匪多是刀头舔血的人,单纯的依靠着捕快衙门的人,不过是以卵击石。 阿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建议着,“此番,不若这般做……” 阿宸如是的在陆大人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 但见这陆大人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阿宸。 此番的大胆,让陆大人些许的迟疑,若然真是如此,陆大人却也是担忧,怕是身边的人,会因此引起非议。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陆大人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虎头山的悍匪。 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拿着一个村庄的性命,以卵击石。 阿宸信心满满,如是的说道,“大人,你便是如是建议着,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猖狂的虎头山老大怎么可能抛开别的大臣独请了陆大人。 所以在陆大人的心里,他并不是孤军奋战的,那么这些个人依旧是如同陆大人一样,也是茫然无措的。 毕竟,一方面是悍匪,一面又是朝堂,无论是投靠哪一边,都会是死路一条。 再则,朝廷拨下来的那些个人,也是有数的。 曾经便也是有了归燕家军的帮衬,绝然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出现,如今,归燕家族得罪了奸佞小人,满门忠烈无一幸免。 当然,这是在他们的眼里,倒是愿意深信不疑阿宸的亡故,毕竟这遗留下来的忠烈是他们想要保护的。 陆大人将信将疑,便是将他们约请了过来。 这其中不乏归燕家族的门客。 阿宸自然是不清楚的,只不过陆大人知晓。 毕竟久在官场里摸爬滚打,知道这些个人会做些什么,就算是同仇敌忾,却也是畏首畏尾的,不愿意身先士卒。 简而言之,也便是需要号召的人,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大人得了燕神医的首肯之后,便是如是的做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灵机的一抹记忆 安静的陆家庄大堂内,陆大人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两侧便也是坐着张王李赵四位大人,皆是距离虎头山最近的郡县,各个也都是接收到虎头山的邀约的。 也便是如此,陆大人才是寻了这几个人来。 毕竟是被虎头山的人邀请了,此刻也是交头接耳,纷纷商量着对策。 “张大人你可是决定去了?” 一提到虎头山的那些个土匪,李大人便是闻风丧胆,这些个嗜血的恶人,神出鬼没的,但凡是有谁违逆了,便是身首异处的。 张大人眉头紧锁,剑眉冷蹙,心中依旧是心有余悸的。 原本上表了朝堂,却是得来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答曰,不过三两个光头小儿,手拿着钢刀,仅此而已。 这倒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论,这言外之意,便也是他们办事不利,根本就没有尽心竭力罢了。 如今又是出了事,所以才会是如此的模样,贪生怕死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天朝自然是有话苛责了他们的办事不利,若然是继续,怕是乌纱帽难以保全。 可是,这虎头山的大当家的,他们也是不容小觑的,张大人只是怯怯的说道,“怕也只是我等,不若去了,也省的出了事。” 左右逢源的张大人索性选择了中立的态度,不得罪不恭维。 李大人:这怕是不妥吧。 索性又是问了其他两个人,不过是如故的模样,都是选择了隐忍着。 这一来二去的,也是让暗处的阿宸哭笑不得。 此番竟然是选择了隐忍退让,也难怪陆大人如故的心思。 便是示意着陆大人,按照自己说的,提醒着他们。 “诸位大人,可曾想过,若然是真的去了虎头山,便也是向那些个悍匪低头,朝廷的威严扫地。有朝一日,若然是东窗事发,你我项上人头怕是不保。” 张大人:陆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我等毕竟能力有限,他虎头山便也是人数不定,地形又是不知,你我就算是强攻,怕也是没有胜算的。 众人叹息着。 沉默良久的王大人便也是这些人当中最为年长的,阅历也是最为丰富的一个。 昔日便也是见过归燕王爷的风采,这骁勇善战的男人,能够保全朝廷的安危,却也是有原因的。 但见张大人手抚着胡须,一字一句的说道,“生如何,死如何,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此番去不得留不得,既然都是死,不若痛快的赴宴,做一个饱死鬼。” 颓然的王大人,似乎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要说,当初归燕王爷不就是如此,忠心耿耿,却是快来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自然是比不过归燕公,死得其所,不过如今朝廷上下便是由某些人,一人独大,留下也是毫无意义。” 王大人嘴里的话,眼前的人,便也是清楚,却也是说的没错,在整个朝堂里,便也是由着宰相大人只手遮天。 昔日一个堂堂的镇南王,竟然让他红口白牙诋毁了清白,落下一个鸡飞蛋打的结果,满门忠烈,无一幸免。 如今,任由着他们上奏朝堂,也不过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所以王大人根本就是选择了听之任之。 索性的不再去理会了,听之任之。 “王大人……” 众人皆是叹息着,“若然归燕公健在,哪有这些个黄口小儿,如此猖狂。” 陆大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屏风后面,此番阿宸便是站在那里。 只不过,独活的阿宸,对自己的身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就算是苟活着,又是能否将归燕家族的兵法运用自如,也是无从知晓的。 “想当初,归燕公有一聪慧公子,不过五六岁上下的年纪,却也是聪明,竟是能够指挥着他人行军打仗。” 王大人手抚摸着胡须,喃喃说道,“如今若然是健在,怕也是已经行了成年礼了,能够带兵打仗了吧。” 屏风后的阿宸,脑海里突然嗡嗡作响,却也是一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见一个孩子,手拿着藤条,如是的指挥着。 那模样却是似曾相识,让阿宸根本就无法想起他的身份。 可是冥冥之中阿宸觉得这些个人嘴里的归燕公,跟着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问题是究竟是在哪里呢,这一切,阿宸无法想起。 然而,蓦地一阵刺痛铺天盖地而来,刺激着阿宸,让他拖着自己的头,一个翻身,撞在了屏风上,又是一下,摔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警觉着诸位大人,忙不迭的寻声望了过去,但见一个无双的男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陆大人,此人……” 陆大人抬眸望着诸位大人,喃喃说道,“他便是王大人提到的那个孩子。” 陆大人并没有说出阿宸的真实身份,不过众人便也是看得出来他的身份,毕竟此人跟着归燕公,也是有着几分相似的。 “陆大人,既然小王爷在,我们便也是不用忧心忡忡了,倒是可以让小王爷带领我们。” 说话这人便是沉默不语的赵大人。 只不过,他的话很快让其他的几个人否定了,尤其是那张大人,“如今看这小王爷的模样,怕也是不能行军打仗了吧。” 陆大人:小王爷出了事,虽然是苟活着,却也是失忆了,不能受了刺激。此番这般模样,怕也是你我的话,刺激着小王爷。 陆大人叹息着,却也是无能为力,眼前阿宸的状况,让他担忧,是否这个决定,是否值得。 忙不迭的将燕神医请了过来,又是一阵子折腾,这才是平复了阿宸的情绪,让他镇定了下来。 “陆大人,莫不是燕神医不能让他恢复记忆?” 王大人关切的询问着阿宸的情况,却是得知阿宸脑袋里有瘀滞,便也是叹息着,转过身去。 燕神医当下也是恳请着众人,切莫要泄露了阿宸的下落。 毕竟,朝堂之上,对于归燕家族,恨不得斩草除根。 当下众人也承诺着,会信守承诺。 燕神医如释重负,转身为这阿宸施了针,稳定着阿宸的情绪。 第一百七十二章诱人的条件 入夜的静谧,虎头山上,当家的得意的很,好不容易说服了陈老板,也便是二当家的,便是打算寻了陆白桃,打算商量着婚事。 不过,在他们的心中,既然是陆白桃做了压寨夫人,必须三从四德,老实本分的待在山上。 当家的这自然是少不了跟着陆白桃一番的争辩。 陆白桃哪里肯就范,当下便是拔下了金叉,对准自己的咽喉。 当家的留下一句狠话,若然是明日徐正雍的赎命银两没有到,他陆白桃必须嫁给自己,否则他们都得死。 此刻的陆白桃便也是更加的思念阿宸了,心里盘算着,阿宸究竟在做什么。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衙门里,五位大人翘首等待着阿宸的苏醒,并没有打算离去。 良久阿宸才是从梦魇中苏醒过来,疲惫倦怠牵绊着阿宸,让他痛心疾首。 燕神医为阿宸请了脉,也算是平稳了许多。 众人皆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对着阿宸请安着。 阿宸紧蹙着眉头,从床榻上起身,回应着众人,“草民……” “好了,阿宸。” 陆大人忙不迭的打断了阿宸的话,便是如是说道,“此番当务之急,便也是寻了办法对付那些个悍匪才是。” 陆大人看了眼众人,自然是不用多说,他们也是打算知道这个阿宸是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这几位大人,便也是同意了诸位的请求,此刻任由阿宸驱策。” 阿宸温润一笑,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架子,毕竟对自己这般恭敬,倒是让阿宸有些不愿意接受的。 不过,大敌当前,也不用过于迂腐。 思及此,阿宸便是说道,如同儿时的模样。 “既然,已然决定了,那便是简单,牢笼里有多少个死囚,多少个判了刑的人,还有他们做过什么,因为什么原因而进入牢笼的,我都是要知道。” 而这些,陆大人在阿宸昏迷的时候,便是已经告诉了他们,所以他们也是准备好的,当下便是将情况说给了阿宸听。 却是见着阿宸三两下便是记录了个中的缘由,却也是看着一目了然的。 众人屏气凝神,阿宸直言说道。 “此番,便也是有死囚一百余人,犯人共计三百余人,跟着虎头山的匪患,却也是相差无几。” 却是原来,阿宸在这虎头山并没有闲着,也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着虎头山的情况,这从上到下,却也是人数不少。 然而,每一个关卡的人数也是有限的,因为地形的缘故,一个级别的只是知道一个级别的情况,或者包括下一个级别的事情,除此之外虎头山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的。 这弊端便是,若然是中心受敌,这些个喽啰根本就没有办法迅速的进入保护,这便是弊端。 然而,虎头山本就是借着地形,层层递进。 “可是阿宸,我们被请进入,怕是也是被人蒙蔽了双眼带进去吧。” 陆大人蹙了蹙眉头。 阿宸却是不以为意,随手将地形图交给了他们。 便是手指着东南角的方向,“这当家的也是鬼祟,倒是给自己留下了后路,只不过旁人却是不知道,也只有山洞里最高的首脑知道这件事,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几人如是赴约便是了,其他的我自然是会寻了这些个囚犯。” 众人将信将疑,毕竟这些个囚犯,他们倒也是不愿意相信,毕竟是身陷牢笼之中,品行不好的人。 然而阿宸却是信心满满,随口一句,“信人不疑,疑人不用。” 阿宸轻描淡写说着。 众人更是惶恐不安,担忧的询问着陆大人,“我们……” 陆大人却是不以为意,“便也是没有什么事,你们且是放心好了。” 陆大人心有余悸,却也是鼓足了勇气,毕竟此刻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他们便也是同意了跟着陆大人去了虎头山,也算是让虎头山的人,对自己放松警惕吧。 至于,阿宸则是将这些个囚犯聚集在了一起,睥睨四周,观察着这些个人的模样。 面容倒也是和善,倒也是不像是面目可憎的人。 阿宸仔细的查看着他们的过错,便也是从中挑选了几人。 “如今把你们召集过来,便也是有原因的,如今匪患猖獗,危机无辜百姓,尔等可是愿意驱除匪患,恢复往日平静?” 囚犯之一喃喃说道,“这跟我等有什么关系,我等便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很快便是呜呼哀哉之人。” 阿宸温润一笑,却是接言,“诸位,我且是看了卷宗,尔等不乏迫于无奈之人,却也是防卫过当。” 阿宸不自觉的抽动着嘴唇,却也是哭笑不得,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被陆白桃耳濡目染了,竟然是来了这么一句,却也是让人滑稽可笑。 不过阿宸倒是觉得不错,恃强凌弱的人,并不在少数,这些个人反抗,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却因为杀人而锒铛入狱,却也是可怜可惜。 “如今我已经是跟着大人商量过,若然是尔等不反抗,便也是备受欺凌,伤害甚大,诸位大人已然是决定,若然是此番剿匪有功,便是酌情减轻罪过。” 阿宸一字一句的说着,对于他们能够活着,便也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让他离开父母亲人。 思及此,便也是跃跃欲试的参与着,毕竟,身陷囹圄的痛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阿宸眼望着面前分分响应的男人,欣然的点了点头。 贪生怕死并不是他们的软肋,若然是如此,他们也不会犯下弥天大罪。 乱世本就是多这些个人,困顿的生活,让他们铤而走险,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也便是如此,阿宸笃定了,他们的心中,并不想变成这般的模样,如今借着匪患的缘故,也是可以解救了他们脱离苦海,这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欣然的望着面前的众人,又是从中选择了几个人,做了得力干将,带领着其他人。 虽说阿宸是失去了记忆,然而冥冥之中,却也是知道一些个兵法的,所以阿宸也是如是的布置着。 “你们且是记得,切不可以恋战,各自的首领,若然是说了撤退,必须离开。” 阿宸不容置喙的提醒着面前这些个毫无章法的囚犯,“若然是想要活着离开,必须通力合作。” 阿宸如是的提醒着面前的这些个人,须臾便是带着他们离开了陆家庄。 第一百七十三章陆白桃的大婚 虎头山下,陆大人他们全部带到了山上,进了山洞,准备参加当家的大婚。 至于徐正雍这边,赎金的事情,在京城也是尘嚣之上,这徐家商人,就只有这一刻儿子,如今出了事,怎么可能让徐正雍出了事。 也便是如此,徐家商人也是来到了陆家庄,此刻也是在陆宅待着,这一来,陆王氏跟着徐家商人更是乱作一团,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却是说,虎头山上,众人被带到了山洞里。 徐正雍他们则是被带到了山洞里,身后也是林立着几个喽啰,不过也是担忧他们逃跑罢了。 山洞之中,一个甬道里,却说这山洞也是被一些个红绸装扮着,虽然是简单的装扮,不过却也是是不错,却也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便是虎头山当家的新房。 陆白桃悄然的坐在了石凳上,悄然的铜镜里模糊的模样,那些许的痕迹,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陆小姐,此番徐正雍的亲人,便也是没有赎金,你这般故意拖延的心思,怕也是不妥吧。” 当家的手按着陆白桃的肩膀,冷眸直视着铜镜里的女人。 陈老板回到了山洞,便也是告诉了当家的,这徐正雍虽然是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 当家的借着功夫,将徐正雍的绑架的书信交给了徐家商人。 原本这被威胁的男人,此刻也是格外的紧张不安,所以并没有告诉寻了官府。 岂料陆大人他们,又是请奏朝廷,整件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所以,整个京城里,也是尘嚣之上,当朝宰相更是让他们自行解决了整件事情。 这一来,徐家商人原本打算的解救着他脱离囹圄,此番却也是无可奈何,无法解救。 却说这个时候,徐正雍不能脱离山洞,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嫁给这个男人。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当家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倒也是不用多说这么许多。” 陆白桃懒得理会男人的叫嚣。 看来,她却是低估了当家的阴毒狠毒,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陆小姐倒是安静的很,今个便也是提醒了你,周遭的大人啊,员外之类的,都是如约的到了此处,自是成了压寨夫人,有什么不妥。”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面前的当家的,那殷红的痕迹,刺激着当家人,便也是如同困兽的模样,只要是当家的一个跃跃欲试,都可以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男人吞噬。 当家的漠然哂笑着,悠悠的瞥了眼陆白桃,那手不自觉的晃动着,啧啧的叹息着。 “寻死觅活这可是不顶用的,你说那月秀却也是模样不错,你说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兄弟……” 漠然冷哼着,悠然的睥睨了眼陆白桃,若然是陆白桃继续下去,徐正雍他们,身首异处自然是一定的。 但是那个月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这月秀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若然是被这些个人糟蹋了,于心不忍。 陆白桃:你想怎么样? 陆白桃直视着男人,毫不留情的质问着当家的。 “乖乖的嫁给我,然后把白蜡铺交给二当家。” 当家的的贪婪,打算将陆白桃吞的骨头都不剩。 “至于你,就给老子老实的待在山上,好生的照拂着我,不然你该知道,你应该如何的结果。” 当家的漠然冷哼,下意识的拍了一下陆白桃的胳膊,却也是漠然转身离去。 此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陆白桃除了同意嫁给当家的,做了压寨夫人,便是没有别的选择。 眸色暗沉,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脑袋飞速的转动着,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常有一句话,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些个刀头舔血的人,根本就不会顾及他人的生死,怎么可能会照顾了他人的周全。 如今,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除却了选择隐忍,选择同意,不然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阿宸,你究竟在何处?” 潋滟清眸,不自觉的触动着,陆白桃的心,久久没有平静下来,他该如何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阿宸应该早早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是。 黯然神伤,陆白桃从婆子的手里拿过梳子,“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可是小姐……” 婆子担忧的望着陆白桃,若然是她冷不丁的逃避着离开了,自己怕是十条命都没有了。 “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愠怒的陆白桃,打发着婆子离开。 自然是知道,这些个人,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 也便是这个原因,陆白桃悄然的坐在铜镜的跟前。 昔日的桩桩件件,也是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浮现着。 陆白桃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受到了悍匪的威胁,如是一来,他倒是懊恼着,自己是否真的是对的。 沉默的女人,略施粉黛,漠然瞥了眼床榻上的裙褂,悠然转身,陆白桃穿上了衣服。 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在她的心里,早已成为阿宸的女人,正所谓一女不嫁二夫,陆白桃决然不会让自己受到丁点的伤害。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已然决定,哪怕是殒命,便是不会受到当家的欺凌。 如此一来,陆白桃便也是离开了山洞,兀自的离开了,朝着大厅的方向而去。 嘈杂的人群里,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经意间的扑面而来,刺激着陆白桃。 “当家的,这小娘子的模样,却也是不错,当家的可是艳福不浅。” “当家的今天可是不醉不归啊。” 嘈杂的声音,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阵仗,自己是根本就逃脱不了。 也便是如此的模样,陆白桃硬着头皮,走到了当家的面前,略显的些许的不悦。 当家的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拉了过去,高挑的身材,让当家的目瞪口呆。 却说陆白桃这边,却也是略显的娇柔的模样。 “娘子。” “当家的万万不可,此刻便也是坏了规矩,若然是坏了规矩,怕是有朝一日,会触了霉头。” 身上服侍的小厮,低沉的声音,如是的阻拦着当家的。 倒也是格外的伶俐,唇红齿白的模样,粉雕玉琢的模样,倒也是格外的好看。 当家的上下打量着小厮,却是将新娘子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小厮的身前。 第一百七十四章假凤虚凰 “老大这小娘子,倒也是厉害,还没有成了压寨夫人,便是这般的护着老大。” 腌臜的言语,直面而来,小厮不自觉的做了个鬼脸。 陆白桃双手交叉放在身上,葱白的玉手,格外的纤细。 当家的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陆白桃的手,略显的光滑的手,却也是有些坚硬。 当家的不自觉的抓着陆白桃的手,“这手?” 陆白桃忙不迭的从当家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便也是欠了欠身,回应着男人的质问,“当家的,奴家平日里便也是忙碌着制作白蜡,所以手也是有些粗糙了。” “娘子,你的声音?” 当家的蹙了蹙眉头,虽然跟着陆白桃说的并不多,却也是知道陆白桃的声音如同莺啼啾转,啥事好听。 可是如今的这个女人,娇柔有余,却也是些许的强硬。 陆白桃欠身喃喃,“相公,奴家便也是被相公的英雄英雄气概折服,这才是对相公崇拜不已。”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却是这个功夫,当场的人,便是哄笑着,“老大,切莫要理会了,这小娘子过了今夜,便也是更加崇拜老大。” 那腌臜的言论,不时的传了过来,任由着徐正雍想要靠近,却都是被硬生生的按坐在那里,根本就是动弹不得的。 小厮紧蹙着眉头,下意识的拽了拽陆白桃的裙褂。 “相公,今天大喜的日子,倒也是不该是刀光剑影的,奴家想了良久,便也是知道自己该是如何。” 陆白桃幽幽的说着,却也是一副完全的依附的模样。 这当家的自然是心花怒放的模样,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娇柔的可人,总是能够触碰到自己内心的底线,让他无法抗拒。 却说这个时候,当家的忙不迭的吩咐着小厮,将陆白桃给搀扶了进去。 “小娘子,等着我,我一会就去陪你去。” 当家的怀中搓手,目送着那个妖娆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让自己血液贲张。 却说这个时候,一旁的陈老板紧蹙着眉头,直视着远去的背影,他便也是跟着陆白桃相处过,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背影,那娇柔的女人,倒也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倒是不如今天的状况,竟然是这般的…… 陈老板总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便也是起身,毫不犹豫的阻拦着女人,“等一等。” 小厮搀扶着陆白桃,略显的些许的紧张起来。 却是见这陆白桃却是格外的镇定,狠抓了一把小厮,便是镇定自若的站定了下来。 “大哥今个大喜之日,小弟便也是知道大哥寻了一个美娇娘,且是不知道,大哥可是愿意让小弟一睹芳容?” 陈老板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看着面前的女人的模样,这裙褂将陆白桃包裹的严丝合缝。 陈老板俯身想要将陆白桃的裙褂拉起来。 毕竟在这个朝代里,女人的脚都是格外的小,如今眼前的陆白桃身材高挑,若然是小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里,陈老板跃跃欲试的在众人的哄笑中,打算将陆白桃的裙褂拉了起来。 “二当家的万万不可。” 小厮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的说道,“夫人此番便也是成了大哥的夫人,便也是大哥的女人,二当家的这般额模样,怕是……” 小厮说着不自觉的望着当家的方向。 然而这当家的却是不以为意,“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此番二弟想要看,便是看了。” 当家的的豪放,让小厮愕然,便也是常常听了什么男尊女卑的,三从四德的,此刻这个当家的倒是与众不同。 莫不是他发疯了? 小厮紧蹙着眉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却是说这个时候,陆白桃则是愠怒,蓦地转过身,质问着当家的,“相公若然是不喜白桃,大可不必羞辱,此番竟然是让二当家的掀开了裙褂,倒不如,此番的大婚,便也是成全了我和二当家的,岂不是更好?” 陆白桃说着便是跃跃欲试打算打开手上的盖头,另外一只手,也是下意识的放了下去,瞬间便是从衣袖里,出现了一个匕首。 鱼死网破又是如何,这些个土匪,便也是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及,她自然是也不需要。 当家的眼见陆白桃如此模样,便是忙不迭的阻止着陈老板,冲着陈老板眨了眨眼睛。 二当家的心领神会,便是悄然的陪着不是,“嫂嫂这般倒也是大可不必,也是我有失分寸,才是得罪了嫂嫂,二弟这里陪着不是。” 说完,二当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厮,便是打发着他们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依旧是格外的嘈杂,这声音不绝于耳, 却是说山洞里,小厮忙不迭的关上了房门。 蓦然转身,但见着陆白桃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鬼祟的小厮,警觉的走了过去,眼见着这个陆白桃横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丝毫的女儿模样。 “你这样难道不怕他突然进来吗?” 小厮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陆白桃。 却是见着陆白桃一把将小厮拉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怕什么,你我本就是夫妻。” 新娘装扮陆白桃,这声音却也是恢复了往日的磁性,这状况让小厮拍了一下他。 “还说了,以为你是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绝对不允许,他跟着我的女人拜堂成亲的。” “呸,谁是你的女人。” 小厮嗔怪着面前的男人。 却是原来,眼前的这两个人,这个身穿着裙褂的“女人”,实际上并不是陆白桃了,而是赶来的阿宸。 至于这个小厮,便也是陆白桃本人了。 原本就是打算跟着当家的一顿子厮杀,然而没有想到,这个当家的倒也是警觉的很跟着阿宸拜堂成亲之后,不过是啰嗦了几声,便是跟着阿宸相隔太远,根本就不能擒贼先擒王了。 既然是如此,阿宸索性决定进了洞房,在当家的靠近自己的功夫,让当家的束手就擒。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便也是躺在了婚床上,含情脉脉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那娇柔的模样,触动着阿宸。 “这几天委屈你了。” 阿宸疼惜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一把揽过陆白桃,狠狠的亲了一口陆白桃。 第一百七十五章见机行事 红烛添袖,却也是格外的温馨,娇柔的女人,眼望着阿宸,含羞带臊钻进阿宸的怀里。 不过眼眸触碰,让陆白桃感动不已。 阿宸屏气凝神,如是的嘱咐着陆白桃,“一会当家的进来,你便是从这个地方离开,知道吗?” 阿宸蹙了蹙眉头,大厅的的事情,让阿宸有些许的怀疑,这两个人绝然不会是眼拙,没有看出他们的端倪。 而故意的这么做,俨然是想要请君入瓮。 陆白桃从阿宸的怀里钻了出来,“不,我不会离开你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阿宸手抚摸着陆白桃的秀发,嗔怪着面前的陆白桃,“傻丫头,便也是不要如此。” “那你可是怀疑,当家的已经猜出了我们的身份?” 陆白桃轻声的询问着阿宸。 “是,这些个人的性命,本就是绑在裤腰带上的,什么事不清楚,若然是不知道你就是陆白桃,绝然不回会是现在的模样。” 阿宸剑眉冷蹙,此番那些个囚犯虽然也是朝着虎头山而来。 他的心里也是有所顾忌的,毕竟他们并不像这些个土匪,训练有素。 但是此刻,他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你离开之后,跟他们汇合,我会想方设法带着他们离开这里的。” 陆白桃摇了摇头,“你以为以你的力量可以带走他们吗?” “他们可是中了毒,不能动弹?” 警觉的阿宸,早都应该想到,为什么徐正雍会这么老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显然,这土匪让他们吃了东西,不能动弹。 阿宸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娘子,如果不能送你离开,我便是愧疚不已,你不能出事。” 陆白桃手抓着阿宸的手,喃喃说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你我情愫不变。” 陆白桃直言说道,安慰着面前的阿宸,坚定不移的模样,令阿宸感动不已,毫不犹豫的紧紧抱着陆白桃。 “啪啪。” 蓦地,门轰然打开,清脆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家的满脸狞笑,上下打量着二人,“好一对情比金坚的璧人,此番倒是觉得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了。” 当家的信步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的有情人。 “不错,这小娘子貌似潘安,也是清丽可人,让人欲罢不能啊。” 轻薄的言论,漠视着面前的陆白桃,阿宸下意识的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你想干什么?” 当家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问干什么这么难听的事。” 当家的悠然的转身,径直的走到了桌子跟前,悠然的倒了一杯酒水,“今个本就是你我大婚之日,没想到,娘子竟然是如此的不安分,竟然是背着我,跟着小白脸厮混。” “白桃本就是我的娘子。” 阿宸直言说道。 当家的漠然哂笑着,“你?” 不屑的当家的,完全就看不上阿宸,之前便也是选择了独自离开,如今更甚,卷土重来,还是被自己发现,这般无用的男人,真不应该让陆白桃选择。 “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有什么能力照顾了小娘子,倒是不如我。” 当家的漠然冷哼着,却也是恬不知耻的说着自己的本事。 “只要她同意了做了压寨夫人,我可以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不然,你以为陆家庄,还有周围的那些个地方,我会轻易的放弃吗?” 贪婪的欲望,因为他们的一再隐忍,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当家的笃定了,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可以让他们拱手相让。 至于眼前的阿宸,也不例外。 “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白桃漠视着面前的男人,在她的心里,阿宸便是她今生不变的唯一,至于其他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不同意?” 宽厚的大手,紧攥着手中的杯子,不过须臾的瞬间,这杯子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成为了粉末。 陆白桃先是一怔,须臾便是不以为意,抬眸望着阿宸,“相公,此番,白桃愿意跟相公出生入死。” 面对土匪的威逼利诱,陆白桃不以为意,他知道,若然是自己继续隐忍着,等待他们的将会一无所有。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发誓,没有丝毫的恐惧,直视着面前的当家的。 当家的怒目而视,厉声咆哮着,“好,此番便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勃然大怒的男人,厉声的传唤了一声,那些个喽啰,便是冲了进来,故事到的望着阿宸他们。 当家的:陆小姐,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不需要。” 陆白桃转身紧攥着阿宸的手,此番二人鹣鲽情深的模样,刺激着当家的。 “来人呐,给我杀了他们。” 当家的怒发冲冠,毫不留情的指着陆白桃他们。 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逆自己的意思,而她竟然是头一个。 一个女人,他是一个女人。 当家的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满目的殷红,格外的瘆人。 然而,此刻陆白桃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依旧是大义凛然的模样,直视着当家的。 门外的嘈杂声音不断,整个虎头山竟然是被一群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虎头山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这管理的弊端,让他们蜂拥而上,轻易的便是制服了他们。 阿宸温润一笑,直视着当家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命不久矣。” 阿宸一字一句的提醒着当家的。 陆白桃不解。 阿宸望着门外,“你且是好好欣赏,这地图却也是不错,只不过这山洞,却是不好不好啊。” 阿宸嗤之以鼻,明眼人便也是轻易的可以洞悉山洞的弊端。 毕竟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地方,所以阿宸深信不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自视甚高,骄傲自大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离开这山洞。 所以,此刻他们要做的便是,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任由着他们束手就擒。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阿宸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邪魅狷狂让当家的不愿相信。 索性离开了房间,打算询问个究竟。 然而,却是突如其来的结果,让当家的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 第一百七十六章寻找极乐楼 陆家庄内,陆宅张灯结彩的准备着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陆王氏一早就是站在了门外,翘首等待着他们回到陆宅。 然而陆白桃依偎在阿宸的怀里,娇柔的女人,难得的小鸟依人。 身后的徐正雍此刻已经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整个人也是变得格外的清醒了许多。 冷锋被阿宸打发着离开了他们的身边。 男人在争斗之中,为了帮衬着月秀也是受了伤,此刻也是哀嚎不已,不时的撒娇着,眼前的这模样,却也是让阿宸哭笑不得。 不过,却也是不错,陆白桃也算是欣慰,这男人跟着月秀分开之后,也算是受到了惩罚,知道了月秀的好,相信昔日男人一定会好生的照顾月秀的。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便是戏谑着说道,“你二人,此番不也是你侬我侬的,不停的撒狗粮的吗?” 陆白桃嘴里说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拍了拍月秀的肩膀,“好好的珍惜,一个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男人,秉性也不坏,只是多了大男子主义罢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眼前的阿宸,也是欣然的望着陆白桃,经历了这些个事,陆白桃倒也是变得娇柔了不少。 “月秀知道。” 月秀喃喃回应着陆白桃,便也是转身带着男人离开了。 “相公,我们现在去哪里?” 陆白桃撒娇的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旁若无人的撒娇着。 倒也是让徐正雍格外的尴尬,此番倒也是跟不得,走不得的模样。 却说这个时候,陆白桃悄声的提醒着阿宸,“相公这当家的偷偷的跑了出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却是原来,这些个囚犯,悉数的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后,这当家的狗急跳墙,竟然是逃避着离开了。 这男人素来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他们才是选择了没有回到陆家庄,毕竟这当家的对付的人是他们,既然如此,索性暴露人前,也是不错的事情。 却说这个陆白桃,却也是不知道当家的逃逸到哪里,只是知道这个陈老板,昔日跟着自己在京城有过交集。 所以,陆白桃也算是知道这个陈老板的情况,一行三人便也是浩浩荡荡的去了陈家庄。 却说这陈家庄这边,他们便也是了解到,这陈老板平素里喜欢去一个极乐楼的地方,此处却也是被人传播的神乎其技的,根本就是天上有的地上无的。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在这陈家庄,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个地方。 陆白桃为了方便,却也是换了男装,一身轻便的装扮,整个人也是轻松了许多。 这头发随意的一绾,些许的青丝在额前。 “你真好看。” 阿宸不经意间的拂着陆白桃的秀发,“白桃……” 却是这时,徐正雍直接从他们的身边穿了过去,这不时的撒着狗粮,让徐正雍难以接受。 索性的径直走到他们的面前,破坏着他们的温存,“你们两个,我也是个大活人好不了,若然是常是见你们两个鹣鲽情深,怕是没有人可以受得了。” “还是说了,要寻找到极乐楼,此番看来,怕是他们卷土重来,我们都没有到极乐楼。” 徐正雍撇了撇嘴,眼前的状况,却也是让徐正雍有些许的吃味,苦涩的男人,此番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有情的男女。 索性的打断着他们,喋喋不休的阻止着他们的温存。 而这个时候,却是说陆白桃这边,徐正雍的不悦,让陆白桃有些不好意思,冲着阿宸做了个鬼脸,三人便是四下的寻找着极乐楼的踪影。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鬼祟的让人不明所以。 阿宸悄然的将玉佩放在了身上,却是让陆白桃下意识的盖了起来。 “不要如此?” 陆白桃摇了摇头。 这块通透的玉佩,暗藏着阿宸的身份,那些个大人,怕是已经知道了阿宸的身份。 若然是,传播出去,阿宸的性命堪忧。 却是说这根本就不是陆白桃想要看到的事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阿宸摇了摇头,又是将玉佩放在了身外,他相信在这个陈家庄的地方,有人一定知道极乐楼的所在。 最关键的,这个极乐楼听名字,都知道类似一个销金窟的地方。 陈老板一个土匪头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得到这么多的钱财,切莫要说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桥段,那本来就是痴人说梦。 不是头枕着黄粱,就可以梦见自己得到了一千八百万,这不是花了十块钱,就可以中了大奖的双色球。 阿宸空灵的眼睛,直视着喧嚣的街道,入夜的陈家庄,街道上,也是格外的繁华,却也是看不出来,这陈家庄有什么特别的。 蓦地一个身影,徒然的从阿宸的面前一晃而过,便是径直的撞向陆白桃。 阿宸眼明手快,便是将陆白桃搀扶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将她交给徐正雍照顾,旋即的功夫,便是疾驰而去。 毕竟是行军打仗的培养出来的,脚程也是可圈可点的。 所以,不多时候,阿宸已经是疾驰而去,抓住了那个身影。 “把东西交出来。” 阿宸站在那人的身前,毫不犹豫的说道。 男人闪烁其词,矢口否认着,“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把东西拿出来,难道你想要牵扯上官司吗?” 阿宸也是知道,这块玉佩却也是比较棘手的东西,有人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而此刻他却不想知道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来历,只是知道,若然是这块玉佩让有些人看到了,一定会引起不小的恐慌。 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 阿宸警觉的望着面前的妙手空空,昔日里便也是听冷哼说过,江湖上有一个梁上君子,特别的厉害,去的地方多了,便也是无所不知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便是故意的将玉佩露了出来。 为了得到玉佩的男人,一见到阿宸带着,自然是手痒痒,不会轻易的放过,一定会下手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索性来一个请君入瓮,借用玉佩将男人吸引了过来。 男人陪笑着,眼望着阿宸,又是不经意间的看了眼玉佩,“你是?” “你不需要告诉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一个地方。” 阿宸毫不犹豫的打断着男人,一个箭步靠近了男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不速之客 “什么地方?” 男人追问着阿宸。 阿宸:极乐楼。 男人嗫嚅着嘴唇,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阿宸,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要去这种地方,要说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的,但凡是知道他依旧是苟活着,怕是根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男人本能的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喜欢这块玉佩,想要把玩两天,倒是不用这样吧,再者说了,极乐楼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位公子倒是不用去吧。”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话语里却是希望着阿宸能够收回成命。 他可不希望这个极乐楼,一下子成为了火海,最终成为了一片焦土。 “为什么不去,你只要告诉我,我便是将这块玉佩送给你。” 阿宸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轻描淡写的提醒着男人。 倒也是言之凿凿的,不容置喙的模样。 至于男人则是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阿宸,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用好奇,如果你告诉我极乐楼在哪里?” 阿宸如是的说道,却也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迟疑了片刻,喃喃的说道,“好,我同意。” 几人便也是汇合在一起。 陆白桃手指着男人,“就他,尖嘴猴腮的模样,能知道这个地方吗?” 眼尖的陆白桃不经意间的一撇便也是知道了那块玉佩并不在阿宸的身上。 那至关重要的玉佩,是阿宸跟家人相聚的佐证。 可是现在……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上下打量着男人,那模样让陆白桃看着不悦,索性的直言诋毁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不悦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好说,在下阮小七,家中排行老七,暂未娶妻。” 阮小七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忍俊不禁,这名字倒是跟着一百零八好汉的相差无几,难不成他还是他们祖先不成。 当然了,陆白桃并没有直言说出自己的疑惑,只是悠悠回应着,“我又不打听这么许多,你这人倒也是说的多,真是奇怪。” 阮小七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却是如此,比着这唇红齿白的后生一般的奇怪的。” 阮小七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那双鬼祟的眸子,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呸,你这人真是流氓托生,怎么能这样的看着我。” “欸……” 阮小七刚要上手,跟着陆白桃搭讪的功夫,却是让阿宸一把抓在了胳膊,“好了,带我去极乐楼,不然你懂得。”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阿宸不容置喙的命令,让阮小七当下同意了阿宸的命令。 便是带着他们三人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而去。 “有没有搞错,你这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深夜的鬼祟,让陆白桃不寒而栗,毕竟是一个丫头,若然是说着胆大妄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这个状况,让陆白桃越发的不安起来,身子下意识的靠近阿宸的身边。 阮小七警觉的望着陆白桃,“小子你的胆子真小,不用老是靠近他,一看他印堂发黑,不若挨着哥哥……” 轻挑的模样,让陆白桃愠怒不已,真想狠狠的教训着阮小七。 不过陆白桃手指着阮小七,瞥了眼这个过分的男人,便是径直的离开了。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地方就是极乐楼。”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却是让阮小七不自觉的做了个鬼脸。 阮小七这才是撇嘴说道,“这小后生有人关照,我自然是不敢怠慢。” 阮小七讨嫌的转过身,兀自的走到了徐正雍的身边,“这位大哥……” 然而,依旧是换来徐正雍的冷漠,索性的便也是吃瘪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是选择了走到他们的面前。 嘴里不停的絮叨着,“哎,世风日下呀,却也是被人这般怠慢着。” 说话间的功夫,阮小七张罗着他们过来帮忙,两人便也是打开了两个墓地。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眼巴巴的望着阿宸。 阿宸安抚着陆白桃,“没事的。” “这般的胆小,倒也是跟个娘们儿一样。” 阮小七说话间,已经是跳了进去,旋即又是张罗着陆白桃,“快进来,这里宽敞着呢。” 阿宸懒得理会阮小七,拉着陆白桃走到了一旁的棺材里,他们便是挤在了一起。 却是说这个阮小七心不甘情不愿的眼望着徐正雍靠近自己,嘴里依旧是喋喋不休着。 徐正雍:如果你不想成为哑巴,最好是安分守己。 阮小七闭口不语。 却是说一旁的阿宸他们,陆白桃紧靠着阿宸的身边,略显的恐惧的模样。 这阵仗,她怎么不害怕,要说自己虽然是二十一世纪无神论者,如今竟然是进了棺材,他可是不打算升官发财的。 陆白桃心里担忧不已。 阿宸则是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陆白桃,“切莫要担忧,不过是一些个小事罢了,无关紧要的,闭上眼睛,一会就到了。” 冷静的阿宸,却是可以清楚的听到有人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将棺材的楔子订了上去。 俨然,这是去极乐楼的唯一一种方法,这也便是他们神乎其技的吹捧着极乐楼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极乐楼的所在,只是在这个棺材里,闭上眼睛,一睁开就已经到了地方。 此番,阿宸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会称之为极乐楼,便也是早登极乐,先死后生,醉生梦死的生活,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及。 阿宸紧抱着陆白桃,这相依相伴的瞬间,她倍加珍惜。 也便是如此这般的心思,阿宸也是欣然。 却说一行四人颠簸着,却也是不知归途的朝着极乐楼的地方而去。 那销金窟的地方,他们又会遇到什么,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至于阮小七这边,也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说一句,面前这个睿智的男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功夫是不是在阿宸之上。 他可不愿意冒险,毕竟他还没有活够,至于这玉佩,这般的珍贵,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 不经意间的手握着玉佩,贪婪的模样溢于言表。 徐正雍懒得理会面前的男人,悠然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这个阮小七。 他是京城的徐家公子,为了跟着陆白桃合作,竟然是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让徐正雍也是哭笑不得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徐正雍也不以为意,便也是打算欣然接受着。 第一百七十八章极乐楼里的邂逅 几人很快的倒了极乐楼,陆白桃睁开眼睛,从蒙面的人手里,拿过了面具,并不是整个遮面,而是遮盖了一半一半的。 陆白桃这边,手拿着面具,不自觉的望着周围,却也是略显的迟疑的戴上了面具。 “这极乐楼里,少不了达官贵人,不想让人认出来,才是戴上了面具。” 毕竟是流连忘返在这极乐楼的男人,阮小七一语中的。 这话倒也是说的不错,陆白桃自然是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人前,便是将面具戴了上来。 阿宸搀扶着陆白桃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警觉的扫视着四周。 不多时,便是有一个小二冷不丁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张罗着招呼着他们。 “诸位先生,这边请。” 小二殷勤的招呼着阿宸他们,便也是将他们带了进去。 阿宸信步的走了过去,环顾四周,却也是各色的人,都是戴着面具。 阮小七不自觉的怀中搓手着,那焦灼的模样,让陆白桃不耻。 阿宸一把将阮小七拉了过来,“你可知道虎头山的二当家的?” 大当家逃逸,自然是会跟着陈老板来到了陈家庄,就算是没有,这个陈老板也势必会知道大当家的下落。 阮小七鬼祟的望着面前的阿宸,“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阿宸不以为意,“你想得什么好处?赌博吗?” 不经意间的眼望着四处,却也是苦涩着说道,“可是担心这玉佩不能让你赌博。” 阿宸慧眼如炬,轻易的便也是知道了个中的端倪,这极乐楼却也是鬼祟的很,竟然是不收这些个东西的,只是要现金银两,而且一次便是一百两起步。 据说,这楼上还有别的地方,更是挥金如土,无价之宝拿着赌博,也是不足为奇的。 更甚的,便也是有人高兴的进去,却也是垂头丧气的回来。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直视着面前的阮小七,这贪得无厌的男人,总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索性的望着面前的阮小七,手指一指,便是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听这话音,便也是想要得到银票?” 阮小七谄媚的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却是如此,不知道小后生,可是愿意慷慨解囊?”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面前的阮小七,“可以,不过告诉他想要知道的。” 抬眸脉脉含情的望着阿宸,眼眸里的柔情,瞬间将陆白桃彻底的融化。 一旁的阮小七,也是哭笑不得,这两个人动不动的模样,便是让自己哭笑不得,若然再是如此下去,怕连同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好,你想知道什么。” 阮小七忙不迭的询问着,在这么下去,他可是受不了的,索性的赶紧回答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他们,这便是他的心思。 “陈老板在哪里?” 阮小七手伸了出去,对准了陆白桃,他了不打算让眼前的陆白桃空手套白狼。 陆白桃旋即掏出了银票,无可奈何的给了面前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也便是如此,阮小七将那人的下落告诉了阿宸。 阿宸便是信步转身,准备上楼。 至于陆白桃则是双眼直视着阮小七,那贪得无厌的男人,让陆白桃格外的讨厌。 不过却也是无可奈何的。谁让阿宸需要这个阮小七,不然也是不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敲竹杠。 “看着我干什么?” 阮小七眼里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银两,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到这么多的银两。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该知道我要什么?” 冷眸直视着阮小七,就算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做了什么鬼祟的事情,不过单凭一点,陆白桃就笃定了,这个阮小七一定是得了好处,才会帮衬着他们。 而阿宸的身上,那玉佩已经是没有了踪影,这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不悦的,万一有朝一日,阿宸寻了自己的人,这玉佩便也是佐证。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要求着阮小七将玉佩交出来。 “笑话,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视着阮小七,“这言外之意,便是不同意给我了。” “自然。” 陪笑着的阮小七毫不犹豫的在陆白桃的面前晃动着玉佩,得意的模样,溢于言表。 却是在这不经意间,有人已经注意到这块玉佩,当下也是默不作声的。 却说这阿宸私下查探着,这一楼并没有什么异样,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狭长的甬道,但见着甬道里,也是有人把守着。 阿宸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却是被人阻拦了下来。 身后的徐正雍忙不迭的掏出银票睿智的男人,很快的就明白了这里的诡异,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 却见这阿宸悄然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警觉的男人,窥探这个中的端倪。 “阿宸。” 一个声音,忙不迭的呼唤着阿宸,阿宸悄然的转过身,看了眼陆白桃。 “她是我的朋友。” 好事的阮小七也是如法炮制,想要尾随着进去,却也是见这阮小七如是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转身离去。 他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处心积虑的想要破坏自己,想要得到那块玉佩,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跟着进去。 阮小七手握着玉佩,心便也是如同滴血一般,不悦的望着陆白桃,“好了,便是给你就好了。” 他是谁,妙手空空的阮小七,对付陆白桃还没有自己的办法吗? 所以,哪怕是陆白桃将这个玉佩拿走了,对于阮小七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思及此,阮小七索性的退而求其次,迫于无奈的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 “什么东西。” 陆白桃陪笑着,“无关紧要了。” 阿宸竟然是将那块玉佩弃如敝帚,那么陆白桃自然是不会告诉阿宸,自己究竟保留的是什么东西,毕竟有些事情,本就是对于阿宸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对于陆白桃却是如数珍宝。 或者阿宸并不想让自己想起来什么,陆白桃懒得理会阿宸,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才是隐忍着,并不愿意告诉了阿宸。 阿宸一心想着想到了那两个嗜血的恶霸,便是没有理会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得了玉佩,这才是跟着阮小七上了楼。 第一百七十九章矢口否认 楼上,便也是另外一番模样,陆白桃上了楼,眼望着面前的一切,正中便也是一个悠然的男人,端坐在大厅里,那模样却也是格外的坦然。 这似曾相识的模样,提醒着陆白桃,那个带着半个面具的男人,就是陈老板了。 俯身在阿宸的身边悄声的耳语着,提醒着阿宸,这个卑鄙无耻的陈老板,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阿宸不以为意,信步的走了过去。 徐正雍温润一笑,漠然的白了眼男人,从怀里掏出了银票。 阮小七睁大眼睛,纳罕的望着面前出手阔绰的二人,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遇到了贵人。 徐正雍直言问道,“不知老板今日开庄所为何来?” 陈老板悠然的咂摸了一口茶水,悄然的将杯子放在了一旁,漠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倒也是简单,你们想赌什么便是什么,悉听尊便。” 陈老板不屑一顾,这销金窟里,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他并不需要动手,只要动了机关就可以。 “陈老板倒是爽快的很。” 阿宸直视着陈老板,那如同鹰準的眸子渗出一抹凌厉的光芒,让人不忍逼视。 “不然呢?” 然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一撇,让陈老板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似曾相识的几人,竟然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陈老板当下也是一个激灵,这几个人似乎也是太快了,竟然是这么快知道了自己的下落。 当下便是起身打发了小二,“好说。” 陈老板说着,也是看了眼周围,眼前的然而,悉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正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陈老板手指着台面,如是的问道,“你们想要赌什么?” 陈老板漠然冷哼着,便也是直视着那个陆白桃,如果不是这丫头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一个人的下落。”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陈老板,这模样便也是不容置喙。 陈老板纳罕的望着面前的几人,很快的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好说,那开始吧。” 在自己的地盘,陈老板并不担心自己会输给面前的他们,他绝对的深信不疑,只要自己想要对付了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能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也便是如此歹念的心思。 陈老板便是望着眼前的四个人,“你们该不会都要跟着我赌吧。” 冷眸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询问着面前的四个人。 眼前的这几个人,陈老板算是领教了阿宸的本事,所以知道阿宸根本就是不容易对付的。 至于这个阮小七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在外的,他自然是不会跟一个妙手空空的人赌博,唯一的依旧是陆白桃。 这陆白桃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跟着自己抗衡。 索性的在得到阿宸的首肯之后,他便是指着陆白桃,“我选他。” 陆白桃也是忍俊不禁,这男人倒也是阴险狡诈,竟然是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不过,他也是不能小看了自己,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再者说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佯装着高手的模样,信手拈来也是可以的。 阿宸:切莫要轻敌。 毕竟这陈老板能有这么大的造诣,自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那边也是这个男人,有自己的手段,不然问怎么可能这般的轻易,有这么大的极乐楼。 陆白桃不以为意,毫不犹豫的说道,“放心吧。” 狡黠的女人,有自己的主意,对付面前的男人。 至于这个陈老板也是信心满满,漠然冷哼着,不以为意的瞥了眼陆白桃,便是手握着面前的东西。 “等一等,我们不玩色子,没有意思。”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阻止着面前的陈老板。 电视里的桥段,她也是看了不少,这些个人有什么手段,她也是清楚的,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利用了自己。 便是忙不迭的说道,“我们赌别的。” 陈老板也是爽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毛丫头,能知道什么。 他当然了不知道,这陆白桃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又是在计算上面很厉害的。 但是有些东西,只能用一次,并不能用两次,所以此刻,若然是想要赢了陈老板,她必须选择别的东西。 那便是与陈老板赌博蟋蟀。 我去,这丫头大概是疯了吧,这在极乐楼的一亩三分地上,想要找到好的蟋蟀,俨然是一位不可能的事情。 最关键的便是找到了,怕也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也是一定会让陈老板赢的。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这蟋蟀怎么可能吃里扒外。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毫不犹豫的说道,“就赌蟋蟀。” 陆白桃嘴角微微的上扬,漠然的瞥了眼陈老板,得意狷狂的陈老板信心满满的瞥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便是从陈老板的手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蟋蟀。 可怜这蟋蟀也是瘦小,根本就不可能是陈老板的对手。 当下徐正雍哭笑不得的坐在了一旁,眼眸里却也是暗示着阿宸,这陆白桃是不是疯了。 然而,阿宸却是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满目坚定的模样。 他深信不疑,眼前的这个陆白桃一定可以反败为胜,对于眼前的这个丫头,他笃定了她的聪明睿智。 哭笑不得的男人,无可奈何的望着面前的二人,只得是坐在了那里,茫然无措的望着面前癫狂的男人。 至于这个时候,阮小七不以为意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悠悠的说道,“且是让他们发疯,又能是有什么纰漏的。” 阮小七不以为意,也是坐在了一旁,此刻只要陆白桃输了,身首异处,自己就不用把怀里的玉佩交给陆白桃,这又是何乐不为的事情。 得意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等待着陆白桃彻底的输给面前的男人。 至于阿宸则是信心满满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但见这陆白桃也是格外的认真,专注的望着面前的蟋蟀,一拨一动的,挑拨着,这蟋蟀也是听话。 至于陈老板那边,却也是得意的紧,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毕竟自己的蟋蟀才是常胜将军。 至于陆白桃的蟋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 也便是如此这般,二人的争斗一度之间也是尘嚣之上的。 第一百八十章束手就擒 嘈杂的极乐楼里,陆白桃屏气凝神的望着面前的蟋蟀,一旁的徐正雍他们早已安眠的入睡了过去。 毕竟这无聊的游戏,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陆白桃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蓦地一声巨响,惊扰这阮小七他们,阮小七困倦的睁开了眼睛,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嗔怪,却也是眼望着面前的阿宸,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颤抖的桌子惊扰着陈老板,毕竟是一个土匪头子,却也是格外的淡定,漠然白了眼阿宸,“怎么了?” “你使诈。” 阿宸手抓着陈老板的手,这个歹念的男人,竟然是暗地里做了手脚,却也是不经意间的一瞬间,破坏着陆白桃,故意的撒了白、粉,刺激着陆白桃。 陆白桃怒目而视,“你这个卑鄙小人。” 陈老板不以为意,却也是悠悠的说道,“我本来便也是一个卑鄙小人,若然是陆小姐难道不知道吗?” 错愕的阮小七这才是恍然大悟。眼巴巴的望着陆白桃。那娇柔的模样,却也是不容置喙。只是责怪着自己眼瞎心盲。 阿宸看懒得理会那个聒噪的阮小七,便也是厉声的问道,“陈老板这言外之意,便也是想要告诉我等,你且是有心的破坏,想要想要得到些许好处。” 陈老板不以为意,言外之意,便也是默许了,这便是极乐楼的规矩,他可以肆意的更改着。 漠然的男人,懒得理会面前的阿宸。 却是眼见着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阿宸不明所以。 陈老板更是大吃一惊,忙不迭的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陆白桃却也是轻描淡写,悠悠的瞥了眼陈老板,喃喃说道,“不想怎么样,你们却也是长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今日便也是这般做了。” 陆白桃索性的将头发散开,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陈老板的面前,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模样,却也是让阿宸愕然,这丫头倒是会耍赖的厉害。 “你……” “我什么我,既然是陈老板并没有丝毫的规矩,倒也是不用胁迫了我等。” 陆白桃索性的伸手,准备将面前的银两悉数的拿到自己的面前。 他陆白桃自然是不缺金少银的,只不过她知道这陈老板喜欢金银财宝,不然决然不会是有了一个极乐楼,更甚的还要做起打家劫舍的事情。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面前的陈老板,却也是一副得意的模样,这模样刺激着陈老板,狗急跳墙的冲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放下我的银子。” 陆白桃却也是哭笑不得,都这个节骨眼了,这个陈老板竟然还是眼巴巴想着自己的银两。 他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该是如何面对自己才是。 毕竟他们的目的也是简单,只要知道大当家的下落,所有的一切,若然是说着一笔勾销,倒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便是会让陈老板不会受到了极刑。 毕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也是贪生怕死的。 所以陆白桃便也是不以为意,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等待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老实本分的告诉自己,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然而,陈老板却也是执意,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这阿宸却也是眼明手快,还没有等着徐正雍冲到他们的面前,便也是已经将陈老板抓了起来。 “怎么,难不成还想要抵赖脱逃不成,告诉我大当家的在哪里?”阿宸冷冽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陈老板,警觉的阿宸,洞悉了别的东西。 “还有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过是一个跑腿的掌柜的,若然这陈老板真的是这家极乐楼的老板,倒也是不用这般的模样。 阿宸看的出来,这极乐楼却也是客似云来地方,一把便也是一千两,这丰厚的报酬,怎么可能差劲的了。 原本,阿宸并不知道陈老板的鬼祟,却是看到他贪婪的模样,阿宸笃定了,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手下的喽啰罢了。 也便是可以说明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为了背后的大老板在做事,不停的招揽着生意。 陆白桃不明所以,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阿宸,睿智的男人,此刻在陆白桃的心里,也是格外的高大上。 毕竟,陆白桃自诩自己也算是当年某所高校的状元,可是如今却也是知道了,原来穿越之后,自己的学士学位,也不过等同于一个太学生,仅此而已。 陆白桃迷妹的望着阿宸。一脸崇拜的模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陈老板便也是被阿宸紧箍着,趴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各位好汉,我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迫于无奈才是逼上梁山的。” 陈老板轻描淡写的搪塞着,只不过眼前的模样,根本就不会得到阿宸的默许,这个歹念的男人,肯定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你说还是不说?” 阿宸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凌厉,那目光便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没有见到阿宸如此的模样,究竟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愠怒。 陈老板被人束缚着,脸上的面具在不经意间也是被打掉了下来。 惶恐不安的陈老板,忙不迭的将面具盖上脸上,那滑稽可笑的模样,让陆白桃忍俊不禁。 “陆小姐,求你念在在虎头山我的照顾,饶恕了小人吧。” 恬不知耻的陈老板此刻完全的选择性失忆,似乎过往的罪过,根本就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不要脸的回避着自己过错。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男人还好意思这般说了。 “你这样算是照顾?” 陆白桃苦笑着,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陈老板点了点头,“对。若然不是我的照顾,陆小姐怎么可能毫发无损,要知道大哥可是好色之徒。” 陈老板毫不犹豫的说着,将所有的过错,悉数的归咎道大当家的身上。 这恬不知耻的男人,让陆白桃不以为意,漠然的白了眼陈老板,“你却也是胡言乱语的厉害。” 陈老板毫不犹豫的抱着阿宸的腿,苦口婆心的哀求着,请求着阿宸能够放过自己。 然而,阿宸却是一脚踢开了陈老板,厉声的问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陈老板忙不迭的望着陆白桃。 却也是不假,这大当家虽然是好色之徒,但是面对金银财宝,却也是喜欢着金银财宝。 陆白桃提到这个徐正雍的作用,大当家的便是签收等待着,却是无疾而终,这才是打算借着迎娶陆白桃,逼迫徐正雍的家人出现的事情。 而这件事也是陈老板的主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危机四伏 阿宸眼望着陆白桃,深怕陆白桃受到丁点的闪失。 陆白桃含羞带臊,却也是望着阿宸,“这件事你倒是让我如何去说。” 阿宸摇了摇头,“白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便是为你做主,你永远都是我的娘子。” 阿宸含情脉脉的望着陆白桃,眼眸里的柔情却也是让人不忍心怀疑的。 阿宸说的不假,跟着陆白桃相处了良久,她的心里也是陆白桃,不然决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选择了恢复记忆。 他根本就不愿意再恢复记忆。 也便是如此的心里,陆白桃才是感动不已,心心念念的跟随着阿宸,无怨无悔的对待着阿宸。 却是说这个时候的陆白桃,脸上也是面带潮红,羞赧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此刻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询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轻启朱唇,悠悠的说道,“我并非毫发无损。” 阿宸当下便也是血液贲张,这个挨千刀的土匪,竟然敢对陆白桃动手动脚,气愤的阿宸毫不犹豫的质问着陈老板。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切莫要胡言乱语。如今我家娘子已经证实了你们伤害了他,今日便也是留不得你。” 愠怒的阿宸义愤填膺,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陈老板,便是不由分说的将这个男人拉了起来,“你去死吧。” “大哥,你难道不打算知道大当家的下落吗?” 陈老板眼见着面前的男人气愤不已的对付着自己,心里更是害怕,自己还有飞黄腾达的生活要过,此刻若然是香消玉殒,那岂不是可惜了。 陈老板一想到他们的目的,便是忙不迭的说道,哪怕是出卖了自己的亲人也是可以的。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索性的只是一个万恶之徒,不然却也是少了一个骁勇善战的男人。 陆白桃懒得理会这个男人。 却是见阿宸厉声的质问着,“说。” 毕竟这大当家的下落,此刻对于他们也是格外的重要,毕竟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也是不容置喙的。 若然是让这个大当家安然无恙的苟活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破坏了自己的生活,陷害着无辜的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便也是承诺了陈老板,若然是告诉了下落,便也是打算放过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 这人一听,顿时心花怒放的,只要安然无恙的离开,又是怎么样,到时候自己依旧是可以报仇雪恨。 当下便也是挣扎着起身,整了整衣服,便也是望着萧清雅不远处,“我告诉你,他其实……” 然而,还没有等着陈老板说完,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咻的一声出现在阿宸的耳畔,却也是还没有来得及,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冷箭插在了陈老板的身上。 不过是哆嗦着两下,这陈老板便也是倒在了地上,呜呼哀哉了。 这下倒也是好了,还没有知道大当家的下落,这个人已经是没有了性命。 阿宸突然的松开了手,任由着陈老板绵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还有什么作用呢,这唯一的线索也是断了。 俨然是背后有人窥探着眼前的一举一动,怕是自己想要再回到这个极乐楼都困难。 阿宸叹息着,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那眼神里的失落,却也是看的出来,谁让陈老板突然的殒命,这对于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冷眸直视这陈老板手指的地方,除了一张图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引人入胜的东西。 一旁阮小七叹息着,悠悠的起身,瞥了眼男人,“这下可是好了,这极乐楼也是没有了,我也是后悔带你们进来。” 极乐楼里出了事,必然是有人注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 而且又是这些个人,若然是说了引来杀身之祸,都是丝毫的不为过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叹息着,不自觉的望着面前的冷箭。 这冷箭却也是与众不同,便也是有些许的痕迹,电视剧里的桥段,提醒着陆白桃,这个人的身份,说不定在冷箭上会有。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靠近过去,这阿宸已经是毫不犹豫的将这陆白桃拉了回来,“你可是不要性命了?” 阿宸并没有夸大其词,这冷箭上却也是有致命的毒药,不然这男人不可能七窍流血,毕竟只是打在了胸膛的位置。 陆白桃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是紧张不已,没有想到他们为了保全了自己的事情,竟然可以丝毫不用顾及他人的性命。 当然的,也是无可奈何的,谁让在他们眼里,只有死人可以保守秘密呢。 也便是如此这般的心思,所以对于这些个人往往是来不及透露,就已经殒命的。 陆白桃心有余悸。 蓦地一个声音,惊扰着陆白桃,楼下却也是嘈杂的声音一片。 阿宸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安顿了下来,眼眸里却也是变得格外的紧张不安。 陈老板的死,一定会伴着极乐楼消失殆尽的。 也便是如此,若然是他们没有离开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阮小七戏谑着,“真是倒霉,便也是遇到你们这些个人。” 阮小七漠然瞥了眼阿宸,便也是无可奈何之下,便也是带着阿宸他们朝着内室走去。 这淡然的男人,便也是有自己的本事,毕竟是梁上君子,自然是有自己的门路,不然偷窃的时候,便也是轻而易举的被人抓了去,岂不是可怜的很。 阿宸温润一笑,便是张罗着陆白桃尾随在他的身后。 至于那个徐正雍,眼望着陆白桃,难怪陆白桃会这般的喜欢阿宸,却也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可以包容她已经被人糟蹋的事情。 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在结婚之前,没有了自己的完璧之身,那么她就完全的等同于破鞋,根本就不会被人珍惜。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正雍便也是放弃了自己的爱慕,也许他们之间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至于徐正雍,或许喜欢的只是陆白桃的容貌,仅此而已。 一路上,徐正雍都是没有说话,整个人也是变得沉默了许多。 心里虽然是有些许的不忍心,不过对于徐正雍来说,也许他们之间,只是兄妹的情愫。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正雍缓和了许多。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已完璧 夜如墨晕染,这一个极乐楼,漆黑一片,偶尔可以闻到焦土的味道,这刺鼻的感觉,刺激着阮小七。 “快走,这极乐楼怕是被烧了。” 警觉的阮小七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大吃一惊,纳罕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那他们呢?” 极乐楼里本就是不只是他们,陆白桃也是亲眼看到,好多了出现在极乐楼里,男女老少皆有。 本能的担忧,让陆白桃眼眸里些许的柔和,直视着阿宸。 “可是有办法,把他们带出去?” 阮小七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本就是弱水三千,在他的后面也便是一个水塘,若然是没有水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阮小七轻描淡写的说道,“再则说了,极乐楼不也就是这个意思,早登极乐,有什么不好的。” 陆白桃泪眼婆娑,眼巴巴的望着阿宸,担忧不已。 阿宸却是将陆白桃交给了徐正雍,便是转身回到了极乐楼里。 然而,并不是像阮小七说的那么简单,这个既然是暴露了,自然是有人对付着这些个男男女女,却也是没有等着阿宸回去,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将那些个逃跑的人悉数的抓了回去。 陆白桃瞪大眼睛,惶恐不安的望着面前的一切,也许自己或许轻描淡写的以为了。 索性的不顾一切的拉着阿宸朝着阮小七带着地方而去。 良久他们才是离开了极乐楼,陆白桃这才是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到了陈家庄了。 抬眸却也是见到不远处,熊熊的火光通天。 陆白桃叹息着,心中些许的酸涩。 阿宸怜惜的望着陆白桃,“好了,不要想了。” 并非阿宸薄情寡义,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真的让他们没有办法回应,心中的担忧,却也是迟迟没有消退。 陆白桃眼望着那片火烧云,似乎在自己的脑海里,亲眼看到那些痛苦挣扎的男女。 阮小七信步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小丫头,且是不用担心。” 阮小七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个便也是守在极乐楼的人,至于那些个人,不乏朝廷命官,他们不会公然的下手的。” 阮小七言外之意,便也是这极乐楼里,那些个出事的人,便也是助纣为虐的人。 可就算是阮小七这样说了,陆白桃的心依旧是耿耿于怀的,毕竟有些事情,她本就是担忧,这些无辜的人万一受到牵连,又该怎么办。 悄然的陆白桃,无可奈何的望着远处,百无聊赖之后,眼见着那些个人,又是出现在街道上,陆白桃这才算是如释重负。 不过也是令人恐怖不已,没有想到,这幕后的那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可怕,歹念的心思,令人诚惶诚恐。 直到阿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承诺着一定会探听清楚,究竟是谁在作恶多端,这才是如释重负。 是日清晨,陆白桃他们一行人,脑海里却也是遗忘了昨天的事情,毕竟那如同鬼魅的事情,让人不愿意提及。 一大清早,阮小七端坐在桌子面前,面前早已点了七荤八素的东西,翘首等待着他们。 “对了,给你们准备了点吃的,当然了,你们付钱。” 阮小七讨嫌的笑了笑,漠然的望着陆白桃,谁让这两个冤大头,这么有钱。 阿宸懒得理会阮小七的聒噪,一夜未睡,依旧是为昨夜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想到一个虎头山竟然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这让阿宸有些茫然无措。 却说陆白桃,揉捏着困倦的双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此刻也是女装的打扮,那倾世的容颜吸引着他们的主意。 却也是眼望着陆白桃。 “看什么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阮小七,径直的坐在阿宸的身边。 阮小七手托腮,眼望着陆白桃,“乖乖,我说呢,这阿宸为什么如此的愤怒,这群挨千刀的却也是暴殄天物啊。” 陆白桃白了眼阮小七。 这冥顽不灵的男人,依旧是讨嫌的说道,“如果是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出了事,可人活着的。” 阮小七羡慕的望着阿宸,却也是没有了之前的嘲弄。 毕竟这陆白桃可是太好看了,可以容忍她不是完璧之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愠怒的陆白桃,仇视的瞥了眼阮小七,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阮小七幽幽的说道,“你不是说,你在山洞已经不是毫发无损了吗?我见你也没有任何的伤痛,便也是以为你不是完璧……” 一旁的阿宸瞥了眼阮小七,却也是如故的以为,只不过是希望着阮小七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然而阮小七不明所以,“难道不怕吗?” 陆白桃撇了撇嘴,“是啊,本来就不是毫发无损,也确实如同你所说的,我便也不是完璧之身。”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旁的阿宸则是不愿意触碰着陆白桃的痛苦,忙不迭的阻止着。 陆白桃:只不过我早就在被抓之前,就已经不了完璧之身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陆白桃转身眼望着阿宸,期许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阿宸。 阿宸也是哭笑不得,这明白的也是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事情,便也是陆宅那一晚的鹣鲽情深。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阿宸得意满面,却也是回应着陆白桃,“没错没错,却是不是毫发无损。” 阿宸的心里,也是得意不已,眼前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女人,这怎么不令人振奋不已。 一旁的徐正雍苦笑着,看着面前的甜腻,却也是羡慕不已。 不过,一直以来,陆白桃的心里,都只是有阿宸,无论昔日跟自己走的亲近,也不过是为了生意往来的事情。 除此之外,本就是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倒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太多,希望着跟陆白桃有什么关系。 不过经历了这些事情,徐正雍倒也是觉得这个阿宸并非表面的这么简单。 他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阿宸会是奴隶出身。 他周身的气度,还有他的睿智根本就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 也便是如此,徐正雍放弃了继续纠缠着陆白桃,只是打算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守候着这个女人,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误入魏家庄 却说,阿宸他们一路尾随,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毕竟不能让陆家庄受到任何的冲击。 当然了,更甚的也是为了让那些个囚徒能够有理由解除了死囚的身份,毕竟当初言之凿凿的承诺,可是不能受到任何的改变的。 一路之上,阮小七时不时的挑逗着陆白桃,倒也是看着陆白桃愠怒的模样,也是煞是开心。 阿宸自然是不会懈怠,伸手就打算教训这个阮小七。 这一天,几人又是到了一个地方,名曰魏家庄的地方。 此处却也是偏安一隅,鲜少有任何的人家。 不过,倒也是让阿宸怀疑,就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让他们相安无事的过活。 这个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阿宸紧蹙着眉头,连同身旁的阮小七,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看来,这个魏家庄里,一定有特别的东西。 不然不会是这般祥和的模样,周遭一些个贫穷的男女,忙碌穿梭着,却是不知道做什么事情。 蓦地,阿宸的眼睛不经意间的注意到不远处。 却是见着有三两个年轻的男人,手拿着兵器,不停的格斗厮杀着。 陆白桃歪头看着他们,面对他们的争斗,陆白桃并不以为意。 但看这年龄跟自己相差无几,大抵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在现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着,他们是过家家,玩泥巴的人。 可是阿宸却是格外的专注,毕竟是摸爬滚打沙场的将军,看得出来,他们每一个招式,都是招招毙命的。 “怎么了,阿宸?” 陆白桃戏谑着,却也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该不会是想起来你之前的事情了吧。” 古代的争斗,本来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有所改变。 那高高在上的欲望,充斥着他们,让他们血液贲张,跃跃欲试的想要得到自己的希冀。 所以,陆白桃笃定了,眼前的阿宸应该是对他们的厮杀是若有所思的。 阿宸默然,却也是沉默不语。 当然,与此同时的阮小七也好,还是徐正雍,都是格外的严肃。 陆白桃不明所以,却也是不觉得这个魏家庄有什么不同的,俨然是这个生在和谐社会的陆白桃,根本就不能够嗅到魏家庄的诡异。 当然了,阿宸也没有打算将眼前的事情,告诉陆白桃知道。 毕竟有些事情,阿宸并不希望陆白桃也牵扯其中。 而与此同时的大当家的,此人又是去了何处,却也是诡异的紧,只是见他离开了虎头山,并没有回到陈家庄的极乐楼,而是跟着陈老板分道扬镳了。 此番极乐楼成为一片焦土,这件事,大当家的也是一清二楚的。 心下自然是耿耿于怀的,没想到不过是三两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当下,便也是朝着知会了自己的主人。 魏家庄内,略显的狼藉的街道,零星的百姓穿梭忙碌着。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前的事情,牵绊着自己,为什么她在这个地方,竟然是似曾相识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白桃焦灼,手指着那个男人,“那个人,那个人我认识……” 紧张的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指着迎面而来的模样,虽然是一副款款的模样。 不过却是有一点触动着陆白桃,这似曾相识的男人,她在虎头山见过,便就是自己承诺,将这些个弊端告诉他们那个男人。 如今他却是蛰伏在此处,想来那个大当家的也在这个地方,陆白桃手指着男人。 慌乱间,阿宸一把拉了陆白桃,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毫不犹豫示意着这个冒失的女人,不要再胡言乱语。 眼前的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带着诡异,所以阿宸不得不提防。 也许这虎头山只不过是这些个悍匪,为了敛财才待着的地方。 所以,才会是眼前的模样。 陆白桃的胆大,让阿宸警觉,这并不是女子在家里过家家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牵连甚广的。 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阿宸提醒着陆白桃。 “这些人,有可能是虎头山的悍匪。” 阿宸眼望八方,提醒着陆白桃。 若然是自己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些人并不单纯的只是悍匪这么简单。 哪怕是逼上梁山的官府中人,也只是少数,这些个格斗术训练他们倒是无可厚非。 但是,若然只不过是一些个土匪,这些人的本事绝对不可能知道时下的格斗术。 阿宸的怀疑并不是不无道理的,这些个年轻的男子,招招毙命,试图扼杀了对方的咽喉。 俨然的一副致人死地的势头。 陆白桃当下也意识到了异样,如果这些个男人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他们决然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各个警觉的注视着自己。 陆白桃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双眸直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在这个魏家庄里,很有可能蛰伏着曾经跟他们关系不对的男女。 他们一旦出现,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此番,他们的身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帮衬,连同那些个死囚,此刻也都是待命在陆家庄内。 毕竟,死囚终究是死囚,犯下过滔天罪过的死囚。 他们不应该,也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 毕竟信任的只不过是阿宸他们,至于那些个百姓,很容易就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恐慌。 这一点阿宸清楚,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此番,他们算是只身前往了。 可是,万一出了事…… 阿宸眼望着陆白桃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也算是毫不夸张的。 除了那个妙手空空的阮小七,却也是不知道是敌是友,从极乐楼之后,就开始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了。 阿宸睥睨四周,周遭都是一些个来回穿梭的百姓,男女老少,各个年龄段的。 偶尔听着女人不停的聒噪着,“你再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遭时不时的传来,嬉笑怒骂的声音,嗔怪着这个暴戾恣睢的女人。 魏家庄里倒也算是一片祥和的状况。 “小姐行行好可以吧。” 稚嫩的孩子,手拉着陆白桃的衣服,此刻陆白桃倒也是习惯了一身男装的打扮,将头发束在头顶,大抵类似于某传记了,只是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就可以了。 至少不用让自己身穿着厚重的衣服来回的穿梭吧。 当然这是陆白桃的想法,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想法自然是开明的许多,不会痴迷在这些个小结上吧。 却是见女孩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拒绝。 第一百八十四章冤家路窄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望着阿宸,眼前的这个孩子究竟是白骨精还是唐僧,她还真的有点分辨不清楚了。 毕竟谁人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毕竟在这个地方,保不齐有那么些个口蜜腹剑,谦虚伪装的人出现。 陆白桃可不打算去冒险,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声,“我没有带桂花糕,身上也是忘了带盘缠,下一次吧。” 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面前的这些个人借机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知道有关他们的一切情况。 “娘子。” 一旁的阿宸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便也是提醒着切莫要跟他们提到这么多的事情。 与此同时的,阿宸喃喃说道,“我等也是逃难至此,身上的银两也是被人洗劫一空,如今流落到此,特想寻了住处。” 阿宸如是的说着,却也是不时的洞悉着身边的状况。 这些个男女老少各个也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的方向,想要洞悉个中的端倪。 阿宸自然是不会怠慢了,既然他们想要请君入瓮,索性来一个直接进入。 然而,就在女孩好客的带着他们朝家走去的功夫,却是见到一个佝偻身子,衣衫褴褛的乞丐,堵在自己的面前。 “叫花子,这般的没有眼色劲?” 迎面而来的马车上,男人怒目而视瞥了眼地上的男人,周围的随从蜂拥而至,教训着叫花子。 一时之间,这叫花子的境遇,也是着实让人可怜的。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抬眸望着阿宸。 阿宸阴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只不过依旧是冰冷的注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 似乎,对于他们的生死,阿宸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大爷,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那模样却也是触动着陆白桃。 却也是别说,这狼狈的模样,却也是让人疼惜不已。 却也是不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模样,单纯的提到他腿上的伤,那脚踝渗出的白骨,也是让人触目惊心。 看来这个男人没有少受到折磨。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却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衬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却是眼见着这个男人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眼眸里渗出的恐惧,却也是溢于言表的。 “我们帮帮他吧。” 陆白桃最终没有躲过自己的心慈手软,却也是无能为力躲避着他的折磨。 却说阿宸这边,依旧是沉默不语,直视着他们。 “白桃丫头,切莫要多管闲事才对。” 阮小七蹙了蹙眉头,眼眸里却也是露出一抹矍铄的光芒。 若然是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跟着他们是一伙的。 却也是俗话常说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的这个男人,此番在这魏家庄也算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如同过街老鼠,人人欺凌的。 按说,他大是可以离开魏家庄,另谋出路,却也是不至于就在这魏家庄,饱受着痛苦煎熬。 阿宸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炬,直视着马车上的那个男人,却也是为人精细,嘴上有着一撇小胡子,倒也是跟着周围的人,略显的不同。 至于他的身后,车帷挡着的那个人,阿宸始终是没有窥探出任何的端倪。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一点,这个人格外的冷静沉稳。 毕竟说了,若然是他对眼前的这一切有所厌烦,大可以蓦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冷言斥责才是。 可是,这人却是格外的淡然,对于面前的人和事,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陆白桃可是不知道这个中的门道,在她的心里,可是没来由的担忧着男人的安危。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油尽灯枯而死才是。 “你想去就去吧。” 阿宸冲着阮小七点了点头,示意着阮小七,此番他们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在这魏家庄里,唇亡齿寒,但凡是有人出了事,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 这是必然的事情。 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径直的走了过去。 “各位,恕我直言,我想知道这位兄台,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竟然是让你们这样对待。” 陆白桃上前,搀扶着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瘸一拐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站定起来,这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疼惜。 “小丫头,小爷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小胡子直言教训着陆白桃,却也是一副毫不客气的模样。 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的小胡子,兀自搀扶着,打算带着男人离开了此处。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男人倒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至少在陆白桃的心里,他们都是一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那么他们对付的人,怎么可能有过分的人。 当然了,这些都不过去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很快陆白桃他们就能够感同身受了。 这自然是后话了。 却说,这小胡子正下打算命令着身边的人教训着陆白桃他们。 却是马车里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阻止着小胡子的行为。 小胡子乖乖听话,做了一个动作,却也是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微风偶尔吹拂着车帷,阿宸清晰的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马车深处,那男人,带着半个面具,正襟危坐的坐在上面。 周身带着不忍逼视的威严。 阿宸迟疑了,在这个魏家庄里,倒也是不会有这般的人物才是,周遭的人,有都是各个戒备着,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外来的人。 深怕这外来的人,便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会破坏了魏家庄原本的安静一样。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哂笑着面色这些个人,倒也是把他们当做了人物,却也是不想想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陆白桃哭笑不得,不过好在他不过一句话,就搭救了面前这个无辜的男人,对于陆白桃来说,却也是可圈可点的。 暖心的拍了拍男人身上的尘土,却也是嘘寒问暖的询问着面前的男人的端倪。 “你没事吧?” 陆白桃抬眸却也是看到这个乞丐闪躲的眼眸,躲避着自己的眼神。 “我们可是认识?” 陆白桃将信将疑的询问着男人。 然而却是被过往的人流冲散,无奈之下,他们跟着女孩分开了,也只能选择了一个破庙休息。 第一百八十五章原来是你 氤氲的烛光,透着迷离的气息,在破庙之中,却也是格外的昏暗。 张罗着寻了些许的柴火,在破庙的正中点燃了熊熊的篝火。 陆白桃贴心的从周围的百姓那里找来了换洗的衣服,将它递给了男人,毕竟也算是可怜之人,陆白桃也是不希望生活不易。 男人抬眸望着陆白桃,凌乱的头发下,那抹黝黑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那似曾相识的模样,让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娘子,你在这里待着,我跟小七出去找着可以吃的。” 阿宸瞥了眼男人,又是看了眼徐正雍,意味深长的冲着徐正雍点了点头。 二人竟然也是不谋而合,相视一笑,阿宸便也是转身离开了。 破庙里,陆白桃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想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无奈之下,陆白桃眉头跳动着,却也是脑海里一个激灵,想起来了什么,对于陆白桃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却也是知道自己个中的端倪才是。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便也是转身故意离开,却也是在男人没有防备的时候,随手抄起一盆清水,毫不留情的将它倒在了男人的脸上。 “陆岩?” 然而,就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也是让陆白桃错愕不已,没有想到这个佝偻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陆岩。 那个跟同郑庆沆瀣一气,将他们的行踪泄露给虎头山的陆岩。 陆白桃的眸色暗沉,冷言直视着男人,“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的这个陆岩,哪怕有些许的亲属关系,却也是无法跟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集。 毕竟这种人,她真的不知道是否该搭救他出了水火。 陆白桃垂头丧气,眼眸里全都是懊恼的颜色,瑟瑟发抖着,“白桃,都是堂哥一时糊涂,才是犯下了弥天大祸。” “堂哥?” 徐正雍眉头紧蹙,却也是上下打量着这个狼藉不堪的男人,似曾相识的容颜,提醒着徐正雍,他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却也是在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这个男人,只不过素来对陆岩没有些许的好感,甚至觉得一个大男人公然的诋毁着一个女人的清白。 却也是行为不耻。 索性的没有受陆岩的蛊惑,让自己错过了这个刎颈之交的陆白桃。 徐正雍漠视着陆岩,径直的转过身去,他知道陆白桃肯定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毕竟,这诡异的魏家庄,根本就不是表面的一片祥和模样。 “糊涂?” 陆白桃嗤之以鼻,“你且是会胡言乱语的紧,若然不是因为你的一时糊涂,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 “若然不是你的一时糊涂,我等我摸可能会身陷囹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陆岩所赐。” 陆白桃步步紧逼,却也眼望着陆岩用手拖着残缺的身体,怯怯的后退着。 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个陆白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是眼前的这个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岩的过错。 陆岩惊恐万状的望着陆白桃,内心更是无言以对。 蓦地冷不丁的趴在了地上,更是不停的自己掌掴着,那清脆的响声,倒也是让陆白桃不忍怀疑陆岩的真诚。 只不过有些事情,既发生了,就应该笃定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 可惜,陆白桃还是心软了,也许有朝一日,将她的故事传播下去的读者大大们,会毫不客气的戏谑着,陆白桃俨然的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模样。 却也是忘记了,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或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对这种人的仁慈,就相当于对善良的人的残忍。 “白桃。” 沉默了良久的徐正雍不经意间的打量着陆白桃这边,便是示意着陆白到了自己身边。 “徐大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陆白桃一边回应着徐正雍,一边又是愤愤不平的教训着陆岩,让他蜷缩在角落里,好生的自我反省。 “你相信他吗?” 徐正雍不经意的窥探着陆岩的方向,那鬼祟的眸子,不时的提醒着陆白桃,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良善的男人。 陆白桃摇了摇头,“他做过太多的事情,真的让人无法相信。” 陆白桃不自觉的叹息着,眼望着陆岩腿上的伤痕,悠悠的说道。 “可是,此刻他都已经成为这般的模样,若然是将他留在这里,真是于心不忍。” 一开始同乡,二来也算是亲戚,陆岩就算是在讨厌,再令人深恶痛绝的。 却也是始终是一个无辜的男人,无非是欲望让他变得被猪油蒙蔽了心罢了。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并不打算跟着陆岩计较,只是打算了把他的腿医治了,然后打发着他离开。 自生自灭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她也不用忧心忡忡的担忧着他的生死。 “白桃,你可是想清楚了,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人已经是有过不忠心的时候,我怕是他会故技重施。” 徐正雍却也是耿耿于怀,毕竟有些事情,既然是发生了,决然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陆白桃不置可否,“却也是不能吧。” 陆白桃瞥了眼陆岩的脚踝,那伤痕累累的男人,倒也是没有那般的忘恩负义,竟然是这般的模样,却还是惦记着,伤害周遭的人吧。 陆白桃一厢情愿的误以为着这个男人,绝对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却忘记了,这个贪得无厌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徐正雍不再规劝陆白桃,便也是任由着陆白桃去照顾陆岩。 而他心里则是想着,希望他们能够借着这个功夫,打听到陆家庄的诡异,毕竟一个偏安一隅的破落小镇。 倒也是不至于需要那些个精兵强将保护着这里的安危才是。 想来,在这个地方应该有着跟着极乐楼异曲同工的作用。 徐正雍悄然的坐在篝火的面前,不时的用柴火拨弄着地上的木棍。熊熊的烈火,顷刻之间,将整个面颊晕染的格外的通红。 透过篝火,徐正雍专注的望着对面的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陆岩的伤口,却也是一副仁心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诡异魏家庄 是夜的静谧阿宸跟着阮小七只身离开了破庙,偶尔时不时的注视着远处破庙里微弱的光亮,阿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他们都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独留他们在破庙深处,阿宸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下来。 “担心陆小姐?” 阮小七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阿宸,他的一举一动都轻易的感染着身边的的阮小七。 这便也是坐实了,旁观者清了。 阿宸沉默不语。 阮小七轻声冷哼着,“阿宸可是觉得这个乞丐会对他们不利?” 阮小七一语中的,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他的猜测。 却也是没有丝毫的过错,在阮小七的眼里,他完全的等同于百晓生的身份,什么他不知道。 包括这个阿宸,当他一看到玉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阿宸的身份决然不简单。 原本这个朝代,就是一个三六九等的朝代,所以每一个图腾都代表着各自的身份,所以这个玉佩暗含的身份,阮小七也是猜测的出来的。 阿宸沉默不语。 讨嫌的阮小七却是多嘴多舌,悠悠的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偌大的产业……” 阮小七毕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江湖小偷,哪里可能不知道闻名遐迩的归燕将军。 诚然是遭遇了罪过,又是身陷囹圄,不过却也是在阮小七的心里,归燕家族,也是他心生向往的地方。 “你知道的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冷冽的眼眸,漠然白了眼阮小七,阿宸冷言提醒着阮小七。 他却也是戳中了阿宸的软肋,在他的心里,却也是不愿意让人直言说出自己的心思。 从他想要跟着陆白桃在一起的时候,阿宸的心里,就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恢复记忆。 毕竟在阿宸的心里,也有陆白桃那般的顾虑。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万一他们之间又有重重的阻碍。 阿宸担心着,她绝对不会甘愿的做一个妾室。 毕竟,警觉的阿宸,深信不疑自己的身份,绝对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此番又是多了一个燕神医,深怕自己有丁点的闪失,却也是片刻听天由命的感觉。 又是多了一个冷锋,尤其异样的,就是陆白桃了。 原本有些事就跟着陆白桃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这陆白桃却是对自己也是担忧的紧,关心着自己的安危。 偏偏就是如此,阿宸更加迫切,不愿意恢复他的记忆,而辜负可陆白桃。 如此一来,阿宸忙不迭的阻止着阮小七的提醒。 阮小七苦笑着,这两个男女,却也是异样的紧,倒也是都为彼此顾虑周全着。 不过,既然陆白桃不愿意提及,阿宸也是反对,阮小七索性也不再多问。 倒不如顺其自然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却是说这边,阿宸慧眼如炬,直视着魏家庄的异样,那双深眸直视着远处,想要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却是蓦地一个身影从阿宸的身边一闪而过。 警觉的阿宸直视着男人,不经意间的提醒着阮小七。 二人相视一笑。 便是毫不犹豫的朝着暗处而去。 这人正是陆白桃白天提及的那个男人,既然是虎头山的人,想来,一定知道这里的诡异。 索性的将带到破庙,便是可以知道魏家庄的诡异。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和阮小七左右夹击着,伺机的对付着那个鬼祟的男人。 而这男人,却也是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异样,径直的朝着远处而去。 可是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宸冷眸直视着鬼祟的男人,却是见这男人,去了几个地方,不过是吹了口哨,便也是得到对方口哨的回应。 阿宸便是将它记在了心里,准备着询问着男人。 “一会我们这样。” 阿宸随意的做了几个手势,提醒着阮小七,两人准备将面前的这个男人包抄起来。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如同阿宸这般的想法,却是见着男人又是转身,去了某处。 “近日切莫要胡作非为,且是小心了,该做些什么?” “还有一个个的都机灵些,看清楚了,究竟谁是谁,切莫要糊涂,可是知道?” 男人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人。 这魏家庄却也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怎么这般的诡异,这个男人,不时的询问着个中的情况。 若然是阿宸没有猜错,怕是这个男人绝对是在暗示身边的人,应该做些什么。 阿宸不自己的抬头,睥睨四周,却也是轻易的看到了周围的模样。 白天见到的那些个练习格斗术的年轻人,此刻正是来回的巡逻着。 阿宸紧蹙着眉头,从他们出现在这魏家庄之后,便也是发现,这魏家庄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队巡逻的人,四处的查探着个中的端倪。 “这地方,莫不是有矿不成?” 阮小七撇了撇嘴,却也是嗤之以鼻的说道,“家徒四壁,倒也是不用这样吧。” 阮小七不屑一顾,他的习惯,却也是习惯了鸡鸣狗盗的事情。 不过来到这里片刻的时间,对于眼前的这个地方的情况,已经是了若指掌。 这魏家庄跟着白天看到的情况,也算是相差无几的,茅屋草席的,那里可能引起阮小七的注意的。 阮小七不时的抱怨着,却也是没有注意到阿宸此刻正注视着男人的方向。 包括他们巡逻的地方。 若然是没有猜错,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就在那个男人嘴里嘱托的地方。 鬼祟的男人,您觉得望着面前的一切,慢慢的消失了踪影。 “走。”阿宸的心里,蓦然的一个想法。让他越发的迫切,想要知道魏家庄的诡异。 两人如约前行,按照之前的约定,出现在男人的面前,还没有等着男人反应过来,他们便是已经将男人打晕了过去。 “功夫倒也是不错。” 阿宸欣然的望着面前的阮小七。 毕竟是盗墓界的精英,脚上的功夫也是格外的厉害。 阮小七得意满满,“客气,倒也是不如着你,功夫却也是不错。” 阿宸似笑非笑的回应着阮小七,须臾功夫将男人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 冷漠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一句话,便是离开了。 毕竟是看得出来阮小七的异样,这个男人,怕是也已经洞悉了,魏家庄的诡异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东窗事发 熊熊的篝火,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陆白桃从身边的荷包里,掏出了提炼好的白蜡虫,将它放在手心,揉捏成粉末的痕迹。 “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岩不自觉的抽动着自己的双腿,裸露的脚踝,渗出的白骨,让人侧目不忍直视。 “闭嘴。” 冷漠的陆白桃,直言打断着陆岩,专注的为陆岩收拾着脚踝上的狼狈。 陆白桃屏气凝神,眼望着面前的男人,这触目惊心的伤痕刺激着陆白桃。 怎么会有人这般的心狠手辣,竟然是全然不顾他的周全。 冷眸直视着面前的陆岩,嘴里却是下意识的询问着,“究竟是谁这般的心狠手辣,竟然是这样的对待你。” 陆白桃眼望着陆岩,不自觉的叹息着。 陆岩却也是不以为意,“不当紧,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陆岩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却是悄声的望着徐正雍的方向,这个睿智的男人,是二当家的心中耿耿于怀的人物。 毕竟,在这虎头山上,陆白桃曾是说过徐正雍的来历,而他更是查探出了个中的端倪。 这徐正雍在京城的天下第一铺,却也是经久不衰,之所以能有这般的成就,绝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可否认,这个徐正雍是炙手可热的宝物,只要得到了徐正雍,所有的一切的都会是迎刃而解。 说不定自己也能分上一杯羹。 痴心妄想的陆岩,误以为魏家庄的那个人,完全的就是为了得到徐正雍,才会这样对待自己。 而他也深信不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隐忍着让他们这般的欺凌自己。 所以陆白桃询问了,他自然是不能告诉陆白桃个中的原因。 咎由自取,倒也是算不上,只不过有些事,他必须得学会隐瞒着,只有如此,才能让陆白桃对自己没有任何的防备。 思及此,陆岩轻描淡写的回应着自己的伤痕。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私心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总算是知道自己额度错处,不至于执迷不悟下去。 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大抵也便是这个样子吧。 陆白桃以为着,心里却也是不以为意的面对面前的所有事情,心里更是对陆岩放松了警惕。 一旁的徐正雍漠视着陆岩,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这个蹩脚的言论,怕也是只能欺骗了陆白桃了。 至于徐正雍? 不,不,不,他怎么可能相信了这个陆岩。 在这个魏家庄深处,倒也是没有看到歹念心思的恶人,冷不丁的他的出现,让徐正雍怀疑他们的心思。 毕竟,魏家庄本就是情况特殊,所以他自然是不会故意的扩大声势,让人注意到面前的诡异。 毕竟,冷不丁的当街出了状况,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这对于旁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正雍心里对他也是格外的怀疑。 伺机而动着等待着时机,拆穿陆岩的歹念心思。 一分一秒的消失,陆白桃替着陆岩包扎了伤口,“等着伤好了,就回陆家庄吧,毕竟那里才是家。” 陆白桃悠悠的说完,便也是转身走到了篝火旁。 陆岩紧蹙着眉头,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他们,双手不由得紧攥着,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你不能这样做,不管怎么说,陆白桃都救了你。” 陆岩的心,扑通的跳动着,脑海里一个强烈的念头,铺天盖地而来。 须臾的功夫,又一个念头刺激着陆岩,“你是不是傻,如果你听她的,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你真的打算让一个女人,对你指手画脚的?” “回陆家庄?你确定不是为了让你告诉乡亲们,她陆白桃才是陆家庄族长的不二人选?别傻了,一个女人,本来就该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实在是有碍观瞻。” 很快的,陆岩的心里已经是彻底的被另外一个声音淹没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感激不尽陆白桃的救命之恩,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坚定不移了,一定要出卖陆白桃。 绝对不能让陆白桃称心如意。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就是陆岩的初心,坚定不移的让他苟活着,哪怕受到这般非人的待遇,也绝然不会有任何的松懈。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陆岩慢慢的靠近着他们。 “你心如此善良,还真是担心有些事,以德报怨,陷害你。” 徐正雍睿智的眼眸,直视着陆岩,那双深眸早已洞悉了陆岩的歹念心思。 这个男人,从他一出现开始,就没有安任何的好心,若然是继续下去,保不齐这个女人,会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始终牵绊着陆岩的心,让他平静下来,安然的放过陆白桃,绝对不可能的。 徐正雍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试图让陆白桃阻止这个歹念的男人。 或者,让陆岩对陆白桃心存愧疚。 然而遗憾的是,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彻底完全的忘记了陆白桃对自己的恩惠。 或者说,陆白桃完全的相信陆岩,遭遇了这么多的苦痛,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浪子回头金不换,什么是作恶多端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眼前的陆岩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那深邃的眸子,让旁人看出一抹幽兰来,似乎想要将旁人吞噬一般。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歹念的男人,不会轻易的放过无辜的陆白桃,当然包括面前炙手可热的无价之宝。 只有得到了徐正雍,就等于得到了整个虎头山,就等于自己成了当家人。 无论是哪一个,至少二当家的允诺了自己,一定会让他成为整个山寨不可撼动的男人。 也便是如此这般的心思,陆岩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篝火,慢慢的将手中的东西,偷偷的放进了篝火里。 徐正雍看出了陆岩的恶毒,当下一把抓着陆岩的手,“你想干什么?” 徐正雍不顾陆白桃的阻止,毫不留情的将陆岩的手掰开,然而却是依旧防不胜防的,这个陆岩毫不犹豫的将粉末吹到了徐正雍的脸上。 顷刻之间,徐正雍晕倒在地。 “你?” 圣母白莲花的女人,再一次被无情无义的男人挫败着内心的积极性。 这就是自己的亲人,没有想到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八章身陷囹圄 入夜的静谧,冷漠无情的男人,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无法隐忍着面前的陆岩,声色俱厉的望着陆岩。 陆岩哂笑着,“别怕,乖乖的,听话岂不是很好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眸直视着忘恩负义的陆岩,此番陆白桃怕也是格外的懊恼,为什么自己要一而再的帮衬着陆岩,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安任何的好心。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良心,完全的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 陆岩冷哼着,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满腹的仇视,从陆白桃出生在陆家庄的时候,全村的人,对这个丫头的重视程度,根本就不亚于一个男子。 当然了,谁人都是知道陆明德本事,又是村子里的地主,陆氏宗族的税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陆明德一人包办的。 所以,他们会陆白桃也算是恭敬。 至于其他的,他们根本就不关心,甚至包括陆明德花一两得到的荒山,也没有丝毫的关心。 可是现在,陆白桃竟然是将荒山变成了遍地黄金,自己的父亲也被陆白桃陷害,成为了闸刀下的亡魂。 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的过错,屡教不改的陆岩,始终明灭人性,忘记自己父亲的罪过,将所有的不幸根源,悉数的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 陆岩仇视这面前的陆白桃,眼眸里的幽兰直视着陆白桃,似乎只要稍纵即逝之间,他就会要了对方的性命一样。 “我告诉你,陆白桃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 陆岩轻描淡写的说道,同是陆氏宗族的子孙,保不齐会被人对比,他们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这件事,陆岩是听说过的,毕竟这件事,对于陆岩来说,打击也算不小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的疑问,让陆岩毫不犹豫的质问陆白桃,掷地有声的质问,让陆白桃愕然。 “你以为你是谁?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怎么可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痛不欲生?” 陆岩步步紧逼,直接拷问着面色的陆白桃,“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接近你,从你刚一出现,我就血液贲张,我恨不得你去死。” 陆岩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白桃,眼眸里的阴冷,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陆岩的步步紧逼,陆白桃趔趄后退着,躲避着陆岩的质问。 “凡事都要比较,干什么都要比较,凭什么,我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凭什么跟一个女人比较。” “我恨,恨不能教训你,恨不得你从未出现在陆家庄。” 陆岩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女人,面对眼前的女人,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陆白桃哭笑不得。 没有想到,那些不起眼的事情竟然是牵绊着陆岩,让她耿耿于怀,最终成为他变本加厉的筹码。 陆白桃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你恨我,可是为什么要对付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 陆岩嗤之以鼻,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在这里,没有什么无辜的事情,只有应该不应该。” 陆岩毫不留情的指着徐正雍,“他就应该得到冷漠的对待,我告诉你,这种有钱人,我见得多了,像他这样的我还是少见。” “我就不明白了,若然是当初在虎头山将银两交了出来,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事情。” 陆岩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陆白桃,却也是告诉陆白桃,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而此刻的陆白桃,也根本就不需要陆岩的提醒,她都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些个状况。 她是无论如何的都是躲避不了的,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事情。 也便是这种心思,陆白桃哭笑不得,直视着面前的陆岩。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岩说完,便也是冷不丁的从一边,蓦地飞过一抹冷锋,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那冷锋已经刺透了陆岩的咽喉。 蓦地,陆岩应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也是没有了知觉。 为什么变成这般的模样,难道说…… 冷眸扫视着四周,想要从中窥探个中的端倪。 陆白桃太清楚不过,这个陆岩咎由自取,怕也是说得多,莫名其妙之下,竟然是让陆岩告诉自己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眼瞅着这个陆岩就要将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己知道,没有想到又是东窗事发,让人平白无故的破坏着。 陆白桃一个激灵,警觉的望着周围,此刻空气中弥散着异样的气味,刺激着自己,让陆白桃不知所措。 蓦地一个转身,但见一群人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似曾相识的面孔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虎头山上见过的。 可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人死心塌地的跟随着。 还有为什么他们的身边,会有这些个朋? 陆白桃的心中特多的疑问,让她无法平静下来,良久无法平静,只能警觉的半蹲在徐正雍的身边,窥探着这些个诡异的人群。 然而此刻的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也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们抓了回去。 此刻的陆白桃,心里也是难以平静下来,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听阿宸的话,此刻也不至于身陷囹圄。 当然了,这马后炮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陆白桃懊恼却也是懊恼,心下却也是盘算着,该怎么连同徐正雍一起离开了魏家庄。 当然,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魏家庄并不是虎头山,并不能用惯用的伎俩,佯装着用什么美人计之类的东西。 当然了,陆白桃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一次的美人计,怕是不会遇到之前那么愚不可及的大当家的,保不齐遇到一个机灵的男人,到时候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白桃如此想着,却也是盘算着,该要如何。 至于那个陆岩,陆白桃此刻也是感喟不已。 昔日虎头山的事情,这陆岩悄无声息的泄露这徐正雍的下落,让他身陷囹圄。 自然是做贼心虚,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所以才是没有了踪影。 如今又是故技重施,却也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此番却也是成为了一具白骨,让人唏嘘不已这痛苦的经历。 这便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吧。 陆岩一而再的陷害他们,憧憬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欲望,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将自己彻底的埋葬。 第一百八十九章奇怪的地方 陆白桃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这一次,到还算是仁慈,并没有说是让陆白桃毫无知觉。 不过这也便是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惧怕陆白桃知道任何的事情,或者说,对于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陆白桃不自觉的动了动,挣扎着,试图挣脱着引领自己的小厮,“不要动我。” 小厮并没有理会陆白桃,反倒是径直的推搡着陆白桃。 此番,陆白桃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异样,或者说陆白桃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压抑感觉。 很快的,陆白桃被安顿在一个地方,须臾的功夫,陆白桃感觉到身边已经没有些许的声音。 警觉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将脸上的黑纱除去,直视着眼前的场景。 却也是大理石盖的一间密室,正中不过是一张桌子,还有茶壶之类的东西。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经意间的扫视着四周,对于他来说,此处怕也是有些许机关。 毕竟是玩过这些个东西的,陆白桃不时的摩挲着,寻找着机关的痕迹,只想着能够从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 却也是须臾的功夫,陆白桃竟然是找到了密室的诡异。 此番,便也是顺着狭长的甬道,朝前走着,时不时的听着周遭的声音,若然是没有声音,陆白桃才是鬼祟的走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却也是顺利,陆白桃很快的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路口,然而遗憾的是,所有的地方,跟着虎头山一样的格局,每一个地方都是惊人的相似,让人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遗憾的是,这个地方跟着虎头山却也是不同,却也是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毕竟也算是密闭空间了,让人不明白面前的状况。 陆白桃不由得紧闭着眉头。周遭并没有或许的人,似乎眼前的人有心的想要试探陆白桃一样。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促狭,转瞬没有了踪影。 确实说这个时候,陆白桃蓦地感觉到,自己的面前,有些许的风吹了过来。 陆白桃此番却也是格外的欣喜,她可以出去,可以离开这里。 不过离开自己之前,他必须要带着徐正雍离开。 陆白桃并不知道,有人正窥探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决然不可能任由着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了密室的情况。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的心瞬间雀跃的紧,“想拿着一个密室困着我,倒是异想天开的厉害啊。”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瞥了眼密室。 这种东西对她一个总监,哪有什么困惑的事情,除非人云亦云胡言乱语,陆白桃还真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 陆白桃信步的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了口,那感受越发的真切。 陆白桃信步的走了过去,到了,终于到了,陆白桃格外了兴奋。 抬头不经意间的看着过去,却也是发现了,在陆白桃的前头,那缥缈的光线,并不是氤氲的烛光,而是别的。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她并不知道此刻的确切位置,只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面前,有若干的箱子。 那些打开的箱子里,却也是清晰的可以看到了银子摆放在哪里。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这若干的金银财宝上,包括箱子上,都被封条贴了上去。 陆白桃不由得朝着箱子和面前走了过去。 眼前的状况,却也是让陆白桃不知所措,毕竟有些事情,牵绊着陆白桃,让她无法逃避了这些个事情。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不经意间打开了箱子,箱子里,各色各样的东西,提醒着陆白桃,那些个珍珠玛瑙之类的,本就是真实出现在陆白桃面前的。 这些个光亮,在彼此之间的相互应承之下,褶褶生辉。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的一切,嘴里却也是情不自禁的说道,“好美啊。” 这些个珍珠玛瑙,却也是发出了暗暗的光亮,透着些许的凄美的色彩。 陆白桃好奇的朝着前方而去,好奇的女人,情不自禁的摩挲着面前的东西,毕竟是有些事情,陆白桃也算是知道一些。 索性的拿着面前的东西,不经意间的摩挲着,却也是不错。 陆白桃不经意之间的拿出了火折子,光照亮了整个密室,不至于只是借着银两的光亮。就在陆白桃打算拿捏究竟的功夫,快去冷不丁的发现了,光滑的墙壁上,赫然的刻着一些字。 或深或浅,或大或小,或鲜或暗…… 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却也是一个未知数,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却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竟然是他们藏匿银两的地方。 当下陆白桃,便是只身朝着深处走去,准备伺机而动,或者寻找着徐正雍的下落。 只是,此刻,陆白桃却是如同迷一样,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却是说这个时候,甬道的尽头,不经意的传来些许的声音,惊扰着陆白桃。 陆白桃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但见甬道的尽头,却也是一个偌大的大厅,正对着着虎头座位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是端坐在那里。 身边却也是不乏那些个喽啰,毕恭毕敬的恭维着男人。 陆白桃屏气凝神,鬼祟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深怕冷不丁的会发出什么别的事情。 “二当家的,他们已经带过去了?” 喽啰径直的走了过去,煞有介事的告诉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倒是让陆白桃错愕不已,二当家?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那么在陈家庄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人?他不是二当家的吗? 陆白桃确定无误,自己并没有听错,那个喽啰确定无误,称呼这个面具的男人,就是二当家的。 陆白桃看过电视,知道这些个山寨会做些什么事情,对于那些个当家的,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尤其重要的便是,陆白桃见过的,二当家的也是从下到上,依次往上的。 昔日大婚之时,却也是没有见过除了二当家之外的人,所以陆白桃心里以为的,虎头山只有两个当家的,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却也是因为这些个事情,陆白桃便是笃定了,陈老板死后再也没有二当家的。 第一百九十章真假二当家 却说阿宸这边,带着男人回到了破庙,却是眼见着面前的狼藉模样,还有已经是亡故的陆岩,阿宸的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的。 这破庙看得出来,一定是发生了特别大的事情,不然不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阿宸紧蹙着眉头,却也是兀自的将男人从昏迷中,泼醒了过来。 男人不自觉的揉捏着惺忪的双眸,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很快的他就已经知道了阿宸的身份——陆家庄陆白桃的赘婿。 此人在这里,倒也是不足为奇的,毕竟在魏家庄他也是看到了阿宸他们。 也便是如此,老大才是不由分说的教训着那个陆岩,上演了苦肉计,此番若然是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已经束手就擒了。 男人毕竟是机灵。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是打算着离开了破庙。 “你以为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阿宸漠然冷哼,毫不留情的恫吓着男人,他并不是危言耸听。却也是好心的提醒着男人。 若然想要活命,必须要听阿宸的话。 然而这一切,男人却是不以为意,二当家的曾经提及过,在陆家庄,他只重视两个人,一个人是陆白桃,一个就是徐正雍。 当然,后者并不是陆家庄的人,只不过他是陆家庄的座上客,所以男人只要是将他们弄到了魏家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哪怕是没有性命也是可以的。 男人径直的走着。 阿宸漠然冷哼着,这大义凛然的男人,倒也是让自己错愕不已,这个忠心耿耿的男人,倒也是让他刮目相看。 男人的不以为意,让阿宸不由得冷眸直视着那个男人。少顷的功夫,便是毫不犹豫的起身,冷锋对准了男人的咽喉。 男人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眼眸里却也是堆满了笑容,“欸,倒是不用这般的模样吧。” 谄媚的男人,蓦然回首,毫不留情的将冷锋抓在了手里,“你以为我害怕是吗?” 男人嗤之以鼻,全然已经不顾生死的他,怎么可能害怕阿宸的挑衅,所以对于眼前的事情,男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也便是这种心思,所以男人让阿宸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却也是简单的原因,毕竟这男人若然是出了纰漏,怕也是有人会让他死于非命,如今索性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于眼前的生死,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却说这个时候,阮小七回到了破庙,便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耳语着告诉了阿宸知道。 这诡异的魏家庄,瞬间被蒙上了些许的神秘气息。 阿宸紧蹙着眉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男人,却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却也是对着身边的事情,丝毫的不以为意。 愠怒的阿宸,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只手却也是将男人如同倒栽葱一样,从地上拔了起来。 眼前的这状况,让男人愕然,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是可以遇到这样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男人竟然是大惊失色,竟然是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音来。 不过对于阿宸来说,却也是一个突破口,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倒也是不愿意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却也是简单,毫不犹豫的将阿宸倒了过来,不停的晃动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也是颠簸的男人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然而,阿宸并没有停止,依旧是毫不客气的教训着不知天高地厚,又是佯装着大义凛然的男人, 对于阿宸来说却也是老实的说出了实情。 “今日里坐在马车上的究竟是谁?” 男人:二当家。 二当家? 此番阿宸略显的迟疑,这二当家不是在这极乐楼里,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吗?怎么又再这样魏家庄里,又是出现了一个二当家。 “他不是死了吗?” 男人略显的迟疑的模样,这是他们的秘密。 阿宸见状,此番更是毫不犹豫的颠簸着男人。 却也是对付这种人格外的简单,便也是看着这种人,如何痛不欲生的苟活着。 男人见状,忙不迭的说道:“我说,我说。” 阿宸这才是停下了手,厉声的质问着男人,“快说究竟是一回事。” 男人不经意间的窥探着阿宸,却也是试图打算随口搪塞着阿宸,告诉这些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却也是漠然发现,面前的这个阿宸,似乎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双手不自觉的紧攥着,当下更是做出了之后晃动的手势。 这如同打发了五味杂陈一样,让男人格外的不适,此刻便也是不再多说什么,便也是老实的将自己知道的说给了阿宸知道。 却是原来,在这个虎头山,却是有一个二当家不假,只不过那个陈老板并不是虎头山真正的二当家。 具体的身份,男人也是不得而知的,或者确切的说,整个山上,本身就只有大当家一个当家人,这个二当家的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仅此而已。 阿宸伸手,对准了男人,却也是对他的说辞将信将疑。 却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是让这个二当家,不过是大当家临时起意,招揽进了的二当家的。 而这些个喽啰又是他毕恭毕敬的,不敢走任何的逾越。 阿宸眼望着面前的男人,却也是发现了个中的端倪,便也是紧攥着男人的咽喉,直言质问着男人。 “不可能只是如此吧,若然是跟着大当家没有丝毫的关系,徒然的呵护备至,难道说你便也是觉得整件事情,并不奇怪了?” 阿宸掷地有声,毫不留情的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毕竟这忠义的地方,若然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在阿宸的眼里,他们在一起,便也是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什么占山为王,什么忠义之师,纯属胡言乱语。 这二当家的就是完全的开玩笑,不顾大家的生死存亡。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质问着默不作声男人,“既然是跟着虎头山没有任何的幌子,却又是为何,对这种人,非人要毕恭毕敬的对待着。” 男人眼望着阿宸,面带难色,却也是不自觉的吞吞吐吐着。 “小的毕竟是不想死,这才是如此恭敬的原因。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男人轻描淡写的言论,却也是让阿宸义愤填膺,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是一而再的刺激着自己。 第一百九十一章阿宸的猜测 傍晚的晚风,不时的吹拂着他们的面颊,阿宸紧蹙着眉头,直视这面前冥顽不灵的男人。 总是欲言又止,故意的隐瞒着些许真实的事情,似乎刻意的隐瞒着二当家的身份。 “好死不如赖活着。” 阿宸漠然冷哼着,上下打量着男人,“你说,明日里,我便是跟着你勾肩搭背,在这魏家庄里,走上一圈,然后放过你,我不知道,你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宸轻描淡写的的说道,却也是看陆岩的结果,便也是可以知道,这二当家的心狠手辣,决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那么容易对付。 可又当是如何,这棘手的二当家,连同身份,这个男人都这般忠心耿耿的隐瞒着,若然是不知道却也是说不过去。 阿宸索性的软磨硬泡,毫不犹豫的对付着面前的男人。 他毕竟是虎头山的人,对这个男人如此的恭敬,怕也是有一个原因,便是看到过这个男人的铁腕,看见过他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喽啰。 一来二去,男人却也是对二当家的充满了恐惧。 谁让这个可怕的男人,一再的刺激着自己,让自己惶恐不安呢?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男人整个人也是瑟瑟的。 如今八分钟女人威逼利诱,更甚的是带着自己,公然的出现在街道上,以他的心思,此番若然是不把这种事情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决然不会善罢甘休。 二当家的毕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不公正的对待,状况如同陆岩一样,最终都是换来了鸡飞蛋打的结果。 男人周身便也是起了鸡皮疙瘩,毫不犹豫的告诉了阿宸,在整个魏家庄的诡异。 阿宸直视着男人,并不担心这个馒头会信口胡说,毕竟那种生不如死的行为,令人叹服,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害怕这样的结果,便也是一五一十的将这两天和盘托出,告诉了阿宸知道。 却是原来,这二当家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明所以的,只是有那么一天,这个人突然出现,便是盛气凌人的对准着他们。 原本这些个虎头山的人,对这个盛气凌人的男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岂料他直接遏制住大当家的咽喉。 “他的生死,却也是有些你等决定,若然是打算让他生不如死,大可以对我不尊敬。” 徒然空降的二当家的对大当家的根本就是毫不客气,任由着大当家的为了保全他们,却也是差点牺牲,迫于无奈之下,他们也是对着二当家也是毕恭毕敬的。 “你们可是见过这个面具男的真面目?” 男人摇了摇头,“平素他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出现在山上。” 男人若有所思的回忆着过往的事情,“平素便是以为昔日的那个人,便是虎头山的二当家了,对他倒也是毕恭毕敬的。” “后来虎头山出了事,大当家的离开了虎头山,却也是身上带着伤,却也是没有生命危险。这二当家的却也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踪影,当下我等以为,这二当家……” 男人直言不讳说着眼前的这值得诡异的事情。 却是不知道,死神竟然是不经意间的降临到男人的身上,蓦地他如同陆岩一般的模样,还没有说完,便也是殒命离开。 阿宸当即寻找着破庙周边的身影,然而却是发现,在这个破庙的周围,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的踪影。 阿宸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不自觉的望着阮小七的方向。 这诡异的魏家庄太多事情,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未曾谋面的二当家的,而这些个喽啰却也是对这个男人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殒命的陈老板…… 阿宸不由自主的紧蹙着眉头,将眼前的整件事,不自觉的联系了起来。 或许阿宸可以这样以为,对于整个虎头山来说,当家的自始至终只有大当家的一个人。 至于这个二当家的,也便是幕后的那个人操控着这一切的事情。 或许在虎头山上,这个陈老板不过是一个推手,一个替着背后真正二当家行事权利的人仅此而已。 至于眼前的这个面具男人,或许他也不是真正的二当家,或许他是,戴上面具,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仅此而已。 眼望着地这无辜的两个人,阿宸不由自主的盘算着,若然是继续这样下去,敌人在暗处,让她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 若有所思的男人,眉头紧锁,却也是一副颓然的模样。 若然是继续下去,怕是整件事决然不会轻易的躲过去。 对面的阮小七,不自觉的指着自己,眼前的阿宸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当下更是愤然,“你开什么玩笑,我便也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上山落草为寇。” 阮小七不屑一顾。 这也是确实不假,这个阮小七虽然是梁上君子,却也是有自己的心思,在他的身上,便也是有一些行为,是不可以轻易的逾越着。 毕竟对于阮小七来说,这些个事情,是不能违背的。 那便是,阮小七绝然不会绝然不会落草为寇,不会欺男霸女,不会欺行霸市,更不会攫取不义之财。 当然了,这些都是阮小七对外说的,这言之凿凿的承诺,却也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倒也是可以看出,这阮小七,本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的侠义之士。 也便是如此这般的心思,阿宸并不打算继续怀疑这个男人下去,便也是转过身去。 若然真的如此,这二当家的不适阮小七的话,便也就是他已经洞悉了整件事的异样。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的下落,这才是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跟着他违逆,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让他知道了,那便是死路一条。 二当家的不经意间的暗示着,却也是难怪身边的这些个人,对这个二当家的也是闻风丧胆的,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违背。 既然是知道了,阿宸索性的不在藏着掖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对着阮小七说道,“明日便是去书信一封,告诉徐家父亲,徐正雍此番被奸人所害,下落不明,让徐父务必将这件事报朝廷。” 阿宸毫不犹豫的说道。 按说,他公然泄露了他的心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撕票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徒劳无功 是日清晨,阿宸依旧是如故的在这个魏家庄里,不时的出现在街道上,想要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阿宸一厢情愿的想法,既然是对方有心的隐瞒,就算是阿宸想破脑袋,对方都不会轻易的让阿宸知道个中端倪的。 阮小七不自觉的俯身靠近徐正雍,“昨晚我便也是在这里逗留过,却我是听到些许的异样,只不过当我出现的时候,那些个人竟然是毫无征兆的人间蒸发了。” 阮小七将信将疑的手指着面前的诡异,却也是让阿宸纳罕不已。 在这个魏家庄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然而这里却是不乏年轻出现在此处。 这便是诡异的地方,按说他们年轻力壮,应该是离开魏家庄四处的寻找着生计才对,而不是蛰伏在这魏家庄里,自生自灭吧。 阿宸眉头紧锁,若然是在这个魏家庄没有任何的诡异,绝对是不可能的,单纯的这些个年轻人,都不会选择留在这里。 这绝对是历史的必然的。 阿宸深信不疑,笃定了在这个魏家庄里,应该有着如同极乐楼一样的地方,大抵也是为了敛财的地方。 可是究竟是谁这般的大胆,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阿宸盘算着,在他的脑海里,一个个身影徒然的出现在阿宸的脑海里,所有的事情堆积着,让阿宸不明所以。至于这阮小七,本就是这鸡鸣狗盗之徒,却也是轻易的可以嗅到个中的异样。 二人便也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个地方,想要一探究竟。 只不过,所有的事情,都让想的过于简单了。 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没有靠近,便是被三三两两个人群故意冲散了,让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靠近那个地方。 也便是如此,阿宸自然是无功而返的,索性的转身离开。 阿宸自然是清楚,整个魏家庄里,所有的诡异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此番,陆白桃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就寻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他们似乎又是想要看一看,阿宸究竟何德何能,竟然是让他们如此轻易的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略显的挑衅的男人,不时的窥探着个中的事情,当下便也是盘算着,该是如何知道陆白桃的下落。 话说两边,陆白桃这里,便也是悄声的出现在大厅的地方,那个面具男男人,让陆白桃格外的好奇。 为什么这一个人对他如此的毕恭毕敬。 还有地上的究竟又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带着些许的诡异,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却是见地上跪着的那个是,周身却也是气度不凡的,看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莫不是跟着徐正雍一样?非富即贵的身份,成为他身陷囹圄的缘由。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便也是变得有些异样了。 但见着那些个喽啰,毫不犹豫的对付着那个怯弱的男人。 “怎么,五百万两,难道对你就这么的难以拿出手吗?” 冷眸直视着对面的男人,二当家的俯身,半蹲着靠近了男人,随手轻易的紧箍着男人的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怎么,当了那么久的朝廷命官,莫不是说,连同眼前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男人嗤之以鼻着,漠然白了眼地上的男人。 此番,陆白桃却也是知道了跪在地上男人的身份,却也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了,这些个歹念心思的土匪,竟然是格外的得意狷狂,可以丝毫的不用顾及身边的一切,着诡异的男人,让陆白桃愕然。 男人瑟瑟发抖着,却也是不自觉的说着,“二当家的,小的何德何能,却也是没有能力跟着尔等抗衡了。” 二当家的漠然冷哼着,嗤之以鼻的瞥了眼面前的男人,“倒是能言善辩的厉害,怎么此番倒也是会说了不成?” 二当家的阴冷的笑着,那阴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陆白桃来说,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的这个二当家的一点都不为过。 却也是落草为寇,便也是莫要如此张扬才是,可是眼前的这个二当家的却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得意狷狂的男人,让人根本就是气愤不已的。 陆白桃直视着那个男人,却是不经意间的踩在了地上枯树枝上,清脆的响声,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竟然会大厅里的众人。 当下便是毫不犹豫的打发着喽啰,丝毫不客气的将陆白桃抓了过去。 随手便是一推,陆白桃便也是应声坐在了地上。 “欸,尔等糊涂,却也是为何对待陆小姐如此这般的粗鲁。” 陪笑的二当家的,毕恭毕敬的跟着胯部打招呼,这谄媚恭维的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格外的厌弃。 眼前的这些个人究竟是什么心思,竟然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如今的讨好却也是得不到陆白桃的欣然,只是漠视着面前的男人。 “陆小姐,不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好吗?这样可是不好的。” 阴阳怪气的男人,面目狰狞的安抚着义愤填膺的陆白桃,那讨嫌的模样,让陆白桃恨不得砸穿了面前的幻像。 他实在是太令人面目可憎了,甚至有一种让人深恶痛绝的感觉。 陆白桃从一开始便也是不喜欢被任何人控制着自己的情愫,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恐惧,只要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老实说徐正雍在哪里?” 二当家的谄媚的靠近了陆白桃,啧啧叹息着,却也是左右的打量着陆白桃,“陆小姐,可是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倒也是一点都不漂亮了。” 我勒个去,这二当家的倒也是阴阳切换的娴熟,倒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吐。 这是什么操作,竟然是让他变得如此阴柔。 陆白桃嗤之以鼻,便也是毫不客气的问道,“要杀便杀,不要在这里这么多的废话,倒也是听着让人觉得恶心。”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回敬着面前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她才是不屑一顾。 谁让她不喜欢被人胁迫呢,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人。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二当家的实在是面目可憎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虚以逶迤 魏家庄外,阿宸一筹莫展,便也是去了衙门,打算如法炮制,将他们一网打尽。 毕竟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依靠,却也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思及此,阿宸便也是转身离开,便也是去了衙门,准备搬救兵,只有如此,才能解救了陆白桃他们。 毕竟有些事情,本就是如此,若然是不能让他们脱离苦海,只能是选择了,让陆白桃继续滞留在这个地方。 当下,阿宸便是跟着阮小七,去了魏家庄直属的县衙。 却说这县衙里,看着却也是不错,倒也是跟着阿宸以为的那个模样,大相径庭的。 毕竟说了,魏家庄偏安一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富裕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地方。 却是眼见着这大堂之上,却也是金碧辉煌的,倒不是那般的简单的地方。若然是说了,这个人没有那般的异样,绝对不能是这般的模样。 思及此,阿宸也是心下迟疑着,眼前的魏大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不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对这个人也是格外的警觉的。 却见这魏大人大摇大摆的从后堂走了出来,阿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魏大人。 此人不过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周身带着些许的味道,却也是惊扰着阿宸。当下也是唯有说些什么。 倒是这魏大人先开了口,“什么事?” 阿宸蹙了蹙眉头,却也是沉默不语。 倒是须臾的功夫,阮小七才是喃喃说道,“大人,我有一个朋友,初到此处,便也是没有了踪影。” 阿宸依旧是沉默不语,直视着面前的魏大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阿宸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男人,甚至对于阿宸来说,根本就不屑一顾。 只不过,这个男人的真正身份,却也是让阿宸好奇的。 整个魏家庄内,怕也是只有这一个这个府邸里,却也是与众不同的吧。 在阿宸的心里,却也是有些许的抵触,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跟着土匪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却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阿宸专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这个魏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但见着,阮小七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了男人知道,换来的结果,却是冷漠的对待。 眼前的这个结果,让阮小七愕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这般的对待着无辜的人。 “大人,我有朋友失踪在这魏家庄了。” 阮小七又是一声。 此番便也是换来了男人的冷漠,便也是毫不犹豫的望着阮小七,冷眸直视着,“好知道了。” 慢条斯理的模样,对于阮小七的情况,根本就是爱答不理的,倒也是不足为奇。 这个大堂之中,大人的冷漠,跟着阮小七的气愤的亲王者面前的男人,此番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着,自己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破皮无赖,却也是站了父母官的本分,这般的对待身边的人,莫不是不担心,他日里,我便是将这些个事情,上奏朝廷。” 阮小七口舌之快,便也是想要教训了魏大人,然而这阮小七却是忘记了,有些事情,本就不可以跟着旁人公然的顶撞,更何况是触碰权威的事情。 当下这魏大人便是也是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吩咐着捕快教训了迎合阮小七一顿,当下便也是将阮小七给扔个出去。 “你可是有话要说?” 魏大人毫不犹豫的质问着现实的阿宸。 阿宸嘴角上扬,却也是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弧度,悠悠的说道,“回大人,小人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只不过是草民的娘子。还有一个朋友,此番便也是杳无音讯,特来请大人做主。”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道,这般的模样,倒也是让魏大人愕然。 莫不是他没有看到自己对那个家伙的教训吗,竟然还敢让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当下魏大人,毫不犹豫的质问着阿宸,慢慢说道,“好,便也是知会了师爷,他自然是会带着你去寻个你家娘子的下落。” 魏大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也是不去理会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是让阿宸格外的愠怒。 若然是跟着那些个喽啰,一般的模样,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当下阿宸便是说道,“可是大人,此事怕是拖延不得,失踪的人里,便也是有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徐正雍公子。” 阿宸当下提醒着面前的男人,却也是话里有话的说着,希望这男人能够知道,有些事情,本就是如此,若然是魏大人不顾及徐正雍的安危。 依旧是冷漠的对待,最终会引来杀身之祸。 倒也不是阿宸危言耸听,毕竟有些事情,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眼前的男人若然是想要活命,只能是听从安排的。 “是吗?” 魏大人不以为意,更是将这个男人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 徐正雍,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能够在京城站稳脚跟,绝对可以告诉众人,徐正雍在京城的地位也是可圈可点的,切莫要糊涂行事。 可是眼前的状况,并非如此。 这魏大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对于徐正雍的安危,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也难怪在这里,这般这魏大人如此的懈怠。 竟然是随口回应了一句,“不认识。” 阿宸当即哭笑不得,眼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开什么玩笑,徐正雍的他竟然不知道? 看来,此刻若然是将虎头山匪患的事情,告诉眼前的这个魏大人,怕也是无疾而终了吧。 无奈之下,阿宸只得是按着魏大人所说的要求,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悉数的告诉了师爷知道。 自然是,阿宸避重就轻告诉了师爷。 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然是知道,个中的结果,若然是这个魏大人没有被人收买,决然不会是这般的懈怠。 也便是这种心思,阿宸索性的随口说着,心下便也是盘算着离开此处,寻找陆白桃的下落。 再者说了,在这里跟着魏大人浪费时间,根本就不是明智的选择。。 至少对于此刻的阿宸来说,拖延下去,只会伤害陆白桃他们的情况堪忧。 思及此,阿宸悠悠的说完之后,便也是离开了衙门。 第一百九十四章怒气难消 衙门外,阮小七手扶着屁股,不停的哀嚎呻吟着,疼痛让他面容抽搐起来。 “这该死的大人,竟然是下狠手。” 阮小七抽动的五官如同紧急集合一般,狰狞的不忍接触。 良久才是见这阿宸更是安然无恙的从衙门里走了过来。 阮小七哭笑不得,径直的走到了八个月的面前,上下左右的打量着面前的阿宸。 “你……” 阿宸望着面容抽搐的阮小七,悠悠的安抚着这个遍体鳞伤的阮小七,“让你受委屈了。” 阿宸的懈怠,让阮小七不明所以,当下径直靠近了阿宸,诡谲的模样,却也是滑稽可笑。 “你老实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难道说你是他们家的亲戚。” 阿宸的安然无恙,让阮小七纳罕不已,当下也是左右打量着,想要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此番阿宸也是哭笑不得,索性的靠近面前的男人,悠悠的说道,“也许吧,说不定是远方亲戚,也未可知。” 阿宸上下打量着阮小七,哀嚎呻吟的模样,却也是滑稽可笑的。 这家伙,也是让人忍俊不禁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以为。 但见着阮小七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谄媚的靠近着阿宸,“你是说真的?” 阮小七的心里,当下也是拔凉拔凉的,眼眸里更是懊恼的模样,怒目而视的跟着阿宸。 阿宸漠视着面前的男人,懒得理会面前的阮小七。 这愚不可及的小子,竟然是这般的误会着自己的心思。 阿宸懒得理会面前的男人,径直的朝着前方走去,对于面前的这个阮小七,却也是不屑一顾的模样。 在阿宸的心里,对这个魏大人也是心存怀疑,这个男人,决然不是一个好人。 怕是想要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 如是这般的心思,让阿宸眼望着远处,心下仔细的思忖着。 却说这魏大人,打发了他们离开之后,更是眸色暗沉。 “大人,可是有心事耿耿于怀?” 魏大人冷冽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悠然转身,进了内室。 床榻上,桌子上,悉数的摆放着若干的真金白银,他喜欢在这种环境里徜徉,喜欢这种感觉。 至于阿宸所谓的徐正雍,既然是天下第一铺的人,倒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宝贝,倒也是一个契机,若然是得了好处,倒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思及此,这魏大人便也是吩咐着师爷去寻了那个二当家的,目的也算是明确,只要这二当家的不日同意了让他们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别说了徐正雍,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大人如是的盘算着心里却也是想着该要如何对待眼前的一切。 “大人,你且是不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吗?” 师爷眉头紧锁,却也是听闻昔日,在虎头山发生的事情。 魏大人也是不以为意,对于这些个事情也是不以为意,幽幽的说道,“一群乌合之众,倒也是不用担心了,再则说了,就他们能是怎么跟着我等抗衡,倒不如说了,有些事情便也是无法解决的清楚的。” 阿宸的死囚公然的让陆大人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却也是一时之间得到了首肯。 只不过,死囚毕竟是死囚,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而轻易的解除了死囚的身份? 这对于陆大人他们来说,也算是痴人说梦了。 当然最关键的事情,也是简单,眼前的这些个人竟然是相信了阿宸跟着魏大人的关系。 阮小七不时的靠近着阿宸,想要从中知道个中的端倪。 阿宸也是懒得理会阮小七的聒噪,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阿宸的身后徒然出现,惊扰着二人,在这魏家庄之中,阿宸整个人变得异样的紧张不安起来。 “要想知道她的下落,月半鸳鸯楼。” 却是见着冷不丁飞过来的飞镖上,夹着一张纸,阿宸打开一看,纸上赫然写着几个人。 却也是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阿宸轻嗅着面前的纸条,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心下便也是盘算着,该是如何出现在那个地方。 “不错,倒也是美色当前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何让我们去。” 阮小七冷眸瞥了眼面前的东西,眼眸里,却也是不屑一顾,这种地方,便也是类似于销金窟的地方。 且是不说了这个魏家庄会有这种地方,但凡是有,那些个女人,也应该是瘦弱的。 阿宸却也是不以为意,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眼眸里,更是些许的黯然模样。 此番,那些人竟然是不请自来。却又是何总心思。 阿宸心中忐忑着,良久无法平静下来。 话说陆白桃这边,二当家的将那人打发了出去,正是邂逅了陆白桃,这温润的男人,倒也是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 “大人可是魏家庄的父母官?” 陆白桃抬眸眼望着男人,询问着男人的端倪。 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润一笑,欣然默许着自己的身份。却也是不假,他便也是父母官了。 陆白桃当下询问了缘由,知道这男人,竟然是被这个二当家的给抓过来的。 无非是为了攫取暴戾,得到丰厚的报酬。 陆白桃眉头紧锁,不经意间的邂逅,那些个金银财宝,怕正是他们从魏大人的手中得到的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他们囤积这么多东西,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一个月未知数。 魏大人叹息着,悠悠的说道,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些许的矍铄,“你且是不知,这魏家庄表面上,便也是萧条,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这些个金银财宝,却也是不知道为何囤积,只是我确实觉得,有人怕是要举事,才会如此的行为。” 魏大人轻描淡写的提及着,言语里却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倒也是有自己的心思,陆白桃私下盘算着,个中的的端倪。 自然是任由着魏大人口口声声说着阿宸的过错,这些个土匪实际上,正是阿宸的缘由,才是自然而然的集结而来的。 陆白桃愕然,倒也是深信不疑,阿宸绝然有这般的本事,不然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结果。 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口号珠玉在前,他们才会轻易的接受,这便是敛财的王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明知山有虎 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着,鸳鸯楼外,丫鬟婆子不时的照顾着迎来送往的宾客,这莺莺燕燕的声音宛若莺啼啾转,将整个街弥散在暧昧温馨之中。 阿宸却也是不顾阮小七的阻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自然是知道这纸条上的人,并不是善类。 更重要的便也是,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不会顾及了陆白桃跟着徐正雍的生死。 只不过阿宸却也是不顾一切的出现在鸳鸯楼。 这阮小七怎么可能甘愿落后,虽然是不愿意参加了鸿门宴,但见着纸条上的脂粉香味,顿时让阮小七血液贲张,毫不犹豫的跟随着阿宸去了鸳鸯楼。 一见到那些个女人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绢帕,阮小七更是跑的格外的快。 阿宸却也是不以为意,便也是一步一步踏进琴瑟和鸣的鸳鸯楼,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男人,所以做起事来也是格外的庄重。 却是见着阿宸,腰间的佩剑早已被一旁的人给收了去,此番他也是见着莺莺燕燕脚踩着绣花鞋,不时的抛撒着花瓣,须臾便也是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气味,扑面而来。 阿宸剑眉冷蹙,却也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可陆白桃的安危,却是让他如鲠在喉。 纵然是知道来者不善,却也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而为。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阮小七的方向,这倒是跟着之前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阿宸,且是说了这个人,明摆的就是鸿门宴,竟然是请你去了鸳鸯楼,不说是为了抓住你我,怕也是为了让你看到他迎娶了陆小姐。横竖倒是都是无奈,我且是建议了,莫要去才是。” 阮小七随口咂摸着,嘴里也是说着陆白桃的好,“还别说陆小姐模样清丽,倒也是让人心生向往。” 阮小七的规劝,此刻依旧是在阿宸的脑海里不时的回荡着,而此刻,他却是已经冲了过去,左拥右抱着莺莺燕燕,却也是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模样。 阿宸漠然冷笑,却也是没有在意阮小七的规劝,便也是打算只身前往,毕竟在她的心里,陆白桃便也是至关重要的,便也是正应了那句话,“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要去。” 毕竟于他而言,陆白桃的安危格外的重要,他绝对不允许陆白桃有任何的闪失。 “请让一让。” 嘈杂的声音,将阿宸从回忆中拽回了现实。 脚下便也是生风,径直摆在鸳鸯楼的红毯上,任由着那些个莺莺燕燕摇曳生姿的在阿宸的面前不停的晃动着绢帕。 偶尔又是由着几个大胆的女人,上下打量着阿宸。 这鸳鸯楼本就是男人们,寻花问柳,享乐的地方,却也是冷不丁的出现一个男人,竟然是不爱粉黛,却也是让人纳罕不已。 当然,最关键的便是,这阿宸却也是无双的模样,让女人都为之汗颜。 “这位公子……” 胆大的女人,上前搔首弄姿着,却是换来阿宸冷冽的眼眸。 倒也是简单,这由内而外渗出的寒凉,便也是恫吓着这些个胆小怕事的众人。 不然,也不会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连同老鸨子都不放过,阴阳怪气的靠近阿宸,试图将阿宸拉进这销金窟。或者说,这正是幕后的那个人的心思吧。 阿宸泛白的眼眸,漠然的瞥了眼老鸨子,却也是一个眼神,如同冷锋一样,让老鸨子不寒而栗,立即马上从阿宸的面前消失。 虽然是离开了,却也是不经意间的说着,“呦呵,脾气还不小,怕也是空有其表,真是奇怪,却也是来到了销金窟,不寻了姑娘。” 阴阳怪气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阿宸不自觉的瞥了眼了女人一下,便是径直朝前走着。 却也是不说陆白桃的模样,若然没有陆白桃,他阿宸也不会流连忘返在这烟花之地。 更何况,一个魏家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却也是有心思做出这种事情,看来这魏大人的政绩也是一般了。 “公子,救救我。” 蓦地,阿宸的耳畔冷不丁的传来一阵阵的声音,却也是虚无缥缈的,让人分辨不出来究竟是谁。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便也是痛苦非常,不然不会这般的模样。 阿宸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放开!想的美。” 凌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却是见一个猥琐的男人,漠然冷哼着,挑衅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莫要在这里给爷装着清高,今个若然是陪着爷高兴了,少不了你的好。” 冷眸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着阿宸的方向,似乎却也是故意的挑衅一般。 阿宸不自觉的紧蹙着眉头,这销金窟里,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兀自的朝前走着。 心下便也是知道,这幕后的人,此刻正是打算借着这些个事情,故意的试探自己。 可是,他的心里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阮小七自然是会自己保护着自己。 若然说是陆白桃,却是他格外担心的。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阿宸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须臾更是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睛,暗自思忖着周遭的情况。 “公子……” 蓦地,阿宸的腿上冷不丁的有一双手抓着自己,让他无法前行。 阿宸蹙眉,却是看到那张稚嫩的面孔,那无辜的眼神,刺痛着阿宸,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不过十来岁上下的光景。 “臭丫头,少管闲事。” 蓦地,身后便也是一个男人,但见男人紧紧抓着小女孩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从自己的腿上给拖拽了出去。 阿宸撇嘴,冷眸直视着男人,那狰狞面孔上,阿宸可以清楚看到小女孩的惊恐。 她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或者是打算告诉自己,他的出现,便是落入了鸿门宴了。 阿宸本就是讨厌这种场景,虽然是冷峻,却也是深受陆白桃的感染,疾步上前,打在了男人手臂下的麻筋上。 倒也是不需要有什么利刃之类的,也是可以让对方,乱叫着,恳求着,“好汉饶命。” 阿宸厉声说道,“你还不给我滚。” 阿宸说完,却是见着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冷漠瞥了眼男人,阿宸并不打算理会他们。 却也是打算看看,这个人究竟还打算给自己送什么东西。 第一百九十六章好心提醒 冷漠的男人,蓦然瞥了眼那个女孩,“你走吧。” 却也是一副孤傲的模样,打发着女孩离开了自己。 阿宸却是懵然不觉,眼前的这一切,幕后却也是有人注意些这一切的事情。 “喜鹊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被救的小女孩,便是名曰喜鹊,又是被阿宸所救,自然是感激涕零,当下便是扑通跪在了地上,感谢着阿宸的救命之恩。 阿宸不以为意,绅士的示意着喜鹊起身,便也是从腰间掏出些许的银两。 阿宸自然是深信不疑,若然是陆白桃在,她怕是收留了这个喜鹊,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只不过,阿宸并不打算收留了喜鹊,“想来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甚至可能会为难你,你且是拿了这些银两,替自己赎身,离开这个地方,去别的地方谋生,倒也不是说了,女子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阿宸自然是想要提及陆白桃的白蜡铺,不过倒也是不用提及,却也是事实,毕竟白蜡铺名声在外,但凡是这个喜鹊离开,就一定可以知道,自己还是有别的出路的。 阿宸说完,便是将银两交给了喜鹊,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喜鹊颤抖的双手,紧攥着阿宸对自己的馈赠,心里却也是些许的内疚,毕竟在这个销金窟里,他不过是试探的筹码。 然而,阿宸却是为了自己,竟然是给自己这般大的恩情,让喜鹊感喟不已。 抬眸目送着阿宸,内心竟然是有些许的酸涩,若然是阿宸再继续去,怕是会有别的危险。 毕竟,这个男人知道阿宸在极乐楼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阿宸的。 要知道,一大清早早这鸳鸯楼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更甚的表面却也是如故的模样,掩饰着个中的端倪。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没有安好心。 不然绝对不会三步一个障碍,五步一个陷阱的。 所以喜鹊认定了,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不会安然无恙的放过阿宸的。 不管怎么说,在这销金窟里,他算是第一个尊重自己的男人。 所以,喜鹊决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身陷囹圄,便也是毫不犹豫冲了过去。 “公子,不要去。” 喜鹊望着阿宸的这般模样,知道他是受了男人的胁迫。 他自然是不知道,阿宸的心中怀疑陆白桃便是被男人关押在这个地方,若然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喜鹊并不赞成,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阿宸淡然一笑,“怎么了,姑娘可是有别的事?” 冷眸不经意的瞥了眼周围,却也是不经意间的驻足,便是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方向。 阿宸懒得理会,蓦然的白了眼阮小七的方向,此刻便也是蛰伏在温柔乡里,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喜鹊悄然的点了点头,却是冷不丁的看见一个龟公模样的人,从喜鹊的面前,一晃而过,那阴冷的眼神,让喜鹊不寒而栗。 “你怎么了?” 阿宸淡然视之,不过这须臾之间的异样,却也是感觉的出来喜鹊有些许的异样,或许她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有人暗中监视着,让她不敢多说什么,仅此而已。 阿宸自然是不想着为难了喜鹊,索性也是佯装着茫然无知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道,“只不过是寻常的探访罢了,没事的。” 喜鹊欲言又止,眼瞅着楼上的方向,却也是眉头微微触动着,略显的惊恐不安的模样,似乎在楼上有什么魑魅魍魉一般,扼制着自己的咽喉一样。 不过,面对阿宸的恩情,喜鹊便也是轻声应和了一声,须臾,便是悄然靠近阿宸,借着嘈杂的声音,如是的提醒着,“公子,切莫要说是为了探访,这里并不是公子该来的地方。” 喜鹊鬼祟的提醒着阿宸,语毕便是本能的望了望四周,深怕自己跟阿宸搭讪,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般。 阿宸嗤之以鼻,眼望着喜鹊,这个备受欺凌的女子,这般惶恐不安,怕也是这个完全等同于地头蛇的男人,平素里,并没有做过多少好事。 心下便是更加笃定了,陆白桃冷不丁的失踪,包括着徐正雍,怕是都跟着他们有莫大的关系。 “放心吧,我没事的。” 阿宸自然是不以为意,却也是安慰着面前的喜鹊,诚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究竟想要做什么。 又或者说,他们之间又要做什么,但是喜鹊这异样的神态自然是提醒了自己,这个男人的鸿门宴,可是煞费苦心。 阿宸并不打算追问喜鹊知道什么,毕竟他根本就不想让这个女人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阿宸感激女人的好心,便依旧是义无反顾的朝着楼上走去。 在这魏家庄,阿宸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就算是懊恼着自己为什么将他们留在了破庙。 或许,也是他过于轻敌了吧,才是让陆白桃他们身陷囹圄,不知所踪。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面对男人的挑衅,阿宸除了听命这个陌生人的安排,她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救陆白桃他们脱离苦海,不至于成为他们刀下的亡魂,哪怕是阿宸明知山有虎,却也是一定要偏向虎山行。 这是他必须要去做的,只有如此,他才能不让自己后悔,只有如此,他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无双的男人,温润一笑,安慰着面前好心的女人,“好了喜鹊,此番多谢提醒,不过你且是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阿宸便是不顾女人的提醒,兀自打发了喜鹊,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的方向而去。 他是谁,此刻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陆白桃的赘婿,是唯一一个保护陆白桃安全的男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退缩,这便也是阿宸的坚持。 却是说这暗处,男人冷眸直视着五花大绑的女人,眼眸里便也是迸发出些许的寒凉。 这吃里扒外的丫头,竟然是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好在这执意的阿宸,并没有丝毫的退缩。 所以男人并不打算跟着喜鹊计较,当然也不过是此刻罢了,至于之后,那便也是后话了。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眸里竟然是迸发出些许的温度,她果真是没有看错人,深爱的男人,并没我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有所改变,哪怕是面对这些个诱惑,阿宸也是始终如一。 此刻,陆白桃倒也是感激涕零面前这个男人的好心,让她看阿宸看的更加的真切。 第一百九十七章恼羞成怒 却说某处,幽静的地下,火把将整个密室晕染的宛若白昼,一旁便也是放着陆白桃的白蜡,异样的场景,却也是透着诡异。 面具的男人,漠然坐在太师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头床上,被五花大绑绑着的男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却是为何是这个人,怕也是只有他自己能解释的清楚。 这徐正雍是京城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是跟着陆白桃合作的人。 按说,白蜡铺也好,还有天下第一铺,如今京城有名望的,都是在此处,倒也是不用格外费心。 可是,这什么要这样做?这一切自然是后话了。 谄媚的随从,悄声的说道。“主人,他们真的有用吗?万一……” 男人阴冷的眼眸,漠然的瞥了眼随从,只是一瞬,随从扑通跪在地上,“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随从诚惶诚恐,抖若筛糠,瑟瑟发抖的。 却见男人漠然冷哼着,悄然起身,径直走到徐正雍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这个毫无知觉的男人,却也是不错,虽然是虎头山上,并没有得到报酬,可算是最终还是落在自己的手里。 至于那陆白桃,却也是绝美无双,如今又是在整个中原首屈一指,也算是不错的。 这丫头,除了白蜡铺,倒还是有别的用途。 “他来了吗?” 男人徒然漠视了眼身后的随从,悄然的询问着。 随从应和着,“来了,此刻便是在大厅里,倒也是让陆小姐亲眼看着。” 这心思却也是恶毒,这个节骨眼上,便也是想要借着这个功夫,毁了他们之间的情愫。 男人漠然冷哼着,女人自古以来,便是男人的附属品,此番的试探,倒也是让陆白桃知道,自己的斤两。 须臾便也是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 “好,不错,来了就好,那些个礼物都送了吗?” 男人的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丝促狭,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已经消失殆尽,让人看不出些许的端倪。 这陆白桃却也是个不错的女人人,亏得这个男人坐怀不乱,不然倒也是可以看到,那亲着恨仇者快的模样。 得意狷狂的男人,蓦然哂笑着,只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竟然是阿宸上钩了,同意了出现在这鸳鸯楼里。 至于那个阮小七,也不过是一个等同于跳梁小丑的人物罢了。 此番,阿宸既然是通过了层层考验,便也是最后一个考验了,那陆白桃五花大绑的绑在那里,若然是心情不错,倒也是可以放过这个无辜的女人。 可是若然是不悦,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离开的了鸳鸯楼。 在虎头山大当家的没有称心如意,倒也是不错,若然是得到了陆白桃,却也是衣食无忧的,说不定有朝一日,风光无限。 男人这般想着,心里便更是得意个,这诱饵却是物有所值。 随从怯怯,“主人说的是,只不过……” 随从说着,却是无奈的低下头,避开男人的眼神。 这阿宸的能力,却也是听说过,虎头山的人,更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阴冷的眼眸,漠然的瞥了眼那个没有知觉的徐正雍,“给我好生的看着,还有注意京城的一举一动,切莫要横生枝节。” 对付徐正雍却也是必须小心翼翼的。也便是如此的心思,男人格外的关注着京城的动态,也便是这个缘故,对徐正雍却也是格外的关注。 男人漠然苦笑着,密室里,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这漠然的脸色让人不明所以。 随从恭敬的请安着,“爷的意思是?” 男人冰冷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怜惜,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若然是京城有人参与,爷的事,万一让人知道,该是如何?” 随从恍然大悟,天下第一铺的名声在外,在京城岿然不动,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诚然,徐正雍也是一个富家公子,文弱书生,也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本是以为,这徐正雍并没有特别的本事,倒也是不用忌惮一个男人。 毕竟他幕后的帮衬,却也是背后人最大的争端,这便也是密不可分的。 随从瞥了眼徐正雍,眼眸里却也是冷漠的模样,对于这个男人,他不会任何的同情。 谁让徐正雍做了错事,招惹了他们呢。 无论是或者不是,男人并不打算要了徐正雍的性命,他也不过是为了求财,仅此而已,不然也不会让他晕厥了。 随从漠然看了徐正雍,便也是跟随着男人打算离开密室,毕竟此番陆白桃,却也是在人前。 须臾的功夫,密室里,门外便也是三长两短的声音骤然的响起,这也便是男人吩咐着喽啰做下的暗号——阿宸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至于身后的徐正雍,男人只是让他们好生看着,却不说阿宸会不会顾及徐正雍的安危。 但是,陆白桃却是迫切的注意着徐正雍的安危。 如是之后,男人便是离开了密室,至于这鸳鸯楼,却也是他们在魏家庄敛财还有探听消息的地方,类似于谍纸天眼的东西,用陆白桃的话来说,便是互联网,可以迅速的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然,陆白桃他们执着的出现在魏家庄,他也不会知道,天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知道。 再则说,便是因为这秦楼楚馆,莺莺燕燕的缘故,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它的状况。 至于陆白桃那边,更是无人会说了整个地方的诡异。 没有人会认为在这种地方,会有跟着京城的人有关系的青楼之类的。 只是,间或会觉得,这个鸳鸯楼却也是有些许的突兀,仅此而已。 原因便也是简单,魏家庄本就是一颗格外贫穷的地方,倒也是不至于会有这种地方。陆白桃虽然是怀疑,此刻也是被人绑在这个地方。 让自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的方向,或许只是为了告诉陆白桃,这个地方,本就是销金窟,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任何一个男人到了这里,都是会不能自持,更何况是阿宸了。 当然,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不置可否,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的。 尤其是陆白桃,她笃定了阿宸的专情,笃定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却也是有专一的男人,不然这柳下惠又是何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鹣鲽情深 却说这鸳鸯楼是一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庭院,复式结构,却也是跟个陆白桃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完全不同。 不过,唯一相同的便也是古色古香,美女如云,各色的才情的女人在这里,偶尔拨弄这琴弦,偶尔搀扶着醉眼朦胧的宾客。 当然了,也是随意可见有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戏谑嗔怪着。 陆白桃被带进来的时候,却也是见了注视着眼睛的一切,那曼妙的美女,身穿着轻纱和着琴瑟琵琶,跳着丽人行。 却正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旋律却也是让人怦然心动。 陆白桃本就一个女人,都会被这曼妙的舞姿不经意间的感染着,更何况阿宸。 束缚的女人,嘴唇不经意间的抽动着,感动的女人,眼望着阿宸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 “阿宸无论何时,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中有你。” 陆白桃不自觉得蹙了蹙眉头,警觉的女人,若有所思,那个男人一再的诋毁着阿宸的品行,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阿宸,怕是等待着阿宸的,会是另外一个莫大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着,陆白桃不经意的眨巴着双眸,透过帘子望着眼前,歌舞升平的鸳鸯楼里,虽然是一片升平,实际却是波涛汹涌,危机四伏的。 此刻,她的心竟然是将同意了的抽动着,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阿宸就算是武功高强,却也是不能跟着他们抗衡。 若然是出了事,她还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蹙眉轻嗅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味道,不时的睥睨这大厅里得的一切,周遭的这些个男男女女,悉数的张望着,不时的窥探着,虎视眈眈的模样,让陆白桃变得格外紧张。 一张一弛的双唇,想要迫切的呼喊着,希冀着阿宸能够安然无恙。 然而,有些事情,并没有像陆白桃想象的那样,不时的发生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心中担忧着阿宸的情况,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径直的朝着自己的面前而来。 陆白桃难以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却是知道男人不会这般让她称心如意。 果然如同陆白桃臆测的结果,这个男人果真是让人将自己藏匿在了屏风的后面,任由着陆白桃挣扎着,却是根本无法让阿宸知道自己的所在。 许是这鸳鸯楼本就是秦楼楚馆,男人一出现,那些个女人便是本能的出现在男人的身边。 但见,男人端坐在大厅之中,此刻阿宸也已经出现在男人的面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你是谁?” 阿宸紧蹙着眉头,直接质问着男人和身份。 然而,男人并没有理会阿宸,只不过是上下打量着阿宸,那无双的容颜,却也是让自己汗颜。 随手便是一抬,一旁的莺莺燕燕便是走了过去,讨好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冷眸漠视着这些个莺莺燕燕,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从自己的面前打发着离开。 “她在哪里?”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男人,却也是如同冷锋,让人知道不寒而栗。 男人却是在花丛中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漠然瞥了眼阿宸。 他知道阿宸并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毕竟陆白桃在自己的手里。 “欸,莫要这么厉害不解风情。” 男人示意着身边的女人,将酒杯递给了阿宸,挑衅这阿宸的底线。 屏风后的陆白桃可以感受到阿宸的不悦,毕竟这桀骜不驯的男人,一再的刺激着他的底线。 似乎在这销金窟里,他完全的将阿宸当做了一个取乐的玩物,或者完全的把他当做了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任由着自己摆弄着,却也是不敢违背。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蹙了蹙眉头,直视着那个女人,将杯子递给了阿宸,心下变得格外的焦灼不安,深怕阿宸要喝下那辈酒。 不安分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不让自己亲眼看到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毕竟电视剧里,不乏这些个桥段,让阿宸意识模糊,毫无抵抗之力,任由这些个女人,搔首弄姿,使劲浑身解数,戏弄阿宸,刺激着自己。 “卑鄙。”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这男人虽然是看不出个中的模样,人却是跟着声音一样,让人讨厌。 却说,这阿宸却是沉稳了许多,这又是如何,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当然了,为了陆白桃,他也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思及此,当下便也是毫不犹豫的咂摸了一口酒水,冷眸直视着男人。 男人不以为意,冷笑着瞥了眼阿宸,“却是不错。” 男人张罗着让阿宸坐了下来,却是这个时候,却是冷不丁的发现,这个阿宸却也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样,根本就是一不堪一击的男人。 看来自己真的轻看了这个男人。 “她在哪里?” 依旧是毫不留情的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陪笑着,悄然的望着面前的阿宸,“不过是一个女人,倒也是不用这般的紧张,在这鸳鸯楼里,可是不乏美女。” 男人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面前的男人,嘴里更是一些个戏谑挖苦的言论,竟然是让人有些厌烦。 阿宸漠然冷哼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阿宸直言说道,却也是不知道屏风的后面,陆白桃含羞带臊,面色潮红,正是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男人直视着面前的阿宸,良久才是冷笑着,不自觉的哈哈发消息,“好,好一个专情的男人,竟然是这般的疼惜自己的女人。” 男人哂笑着阿宸,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想有几个就有几个。 而不是只有陆白桃一个。 哪怕是模样清丽,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很快就会消失殆尽的。 “对,我与白桃情比金坚,自然是不会不顾白桃安危。” 阿宸直言说道,便也是暗示着面前的男人,哪怕是明知山有虎,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的。 屏风之后,陆白桃感喟不已,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光亮,眼望着阿宸,内心早有千万个声音,想要告诉阿宸自己内心的悸动。 她深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她感动不已。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眸色暧昧的望着阿宸,嘴角些许的异样色彩,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已经消失殆尽,突然之间,她忽然明白了男人这般做的目的。 阿宸淡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等待着男人告诉自己他的要求。 须臾的功夫,男人才是说道,“倒也是简单,离开陆白桃,我便是放了徐正雍,不然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探听虚实 冷眸直视着面前的阿宸,提醒着面前的阿宸,他的真正目的,便是打算得到其中之一。 是忠是义,还是其他的,本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倒要看看阿宸该如何选择。 选择了陆白桃,徐正雍一定会死于非命,选择了徐正雍,那么不好意思,陆白桃就会毫无征兆的成为自己的女人,到时候,且是不要说,会如何,他便是一生都在煎熬之中。 “白桃。” 阿宸眉头深锁,眼望着面前的男人,难怪他会这样有恃无恐。无论是谁,都会让自己无法权衡利弊的。 却说这男人,也是饶有心思的望着阿宸,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等待着阿宸最终的抉择。 阿宸冷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寻到了鸳鸯楼,竟然是让这个男人这样的算计。 周遭那些个刺鼻的味道充斥着阿宸的神经,让他有些许的眩晕模样。 男人抬手示意着身旁的女人,女人心领神会,倒也是不会轻易的让阿宸撒下了狗粮,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当下,便是有人走到了阿宸的面前,试图搀扶着阿宸。 屏风之后的陆白桃,紧张的心情呼之欲出,眼瞅着,就要让他血液贲张了。 然而任由着挣扎着,却也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讨好恭维着阿宸。 但见,那腌臜的女人,一双桃花眼,上下的打量着阿宸。 这举止腌臜的行为,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此番也是恨不得的从椅子上挣脱出去,好生的教训着男人。 然而但见,阿宸冷眸瞥了眼男人,不经意的冷笑着。 他并没有什么事情。 男人纳罕,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是打发着女人离开。 却说这那悠扬的旋律,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那歌舞也是依旧的跳着。 男人漠然冷哼,眼见着对阿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索性的随手一指,示意着阿宸坐下。 这不可多得的人才,倒也是可以为自己所用,将来若然是在崭露头角,倒也是可以让阿宸出一份力量。 阿宸冷眸直视,却也是镇定自若,懒得跟着男人的卑鄙无耻计较。 索性也是沉默不语,不去理会面前的男人,便也是等待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果真是本事,却也是不可多得,此番跟在一个黄毛丫头的的身边,却也是格外的可惜才是。” 男人有心拉拢着面前的阿宸,若然是得到这个男人的帮衬,却也是如虎添翼。 阿宸懒得理会男人的聒噪,只是冷漠的待在那里。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带陆白桃离开这个地方。 男人堆笑着,讨好着阿宸,“莫要紧张局促,不过是一般家宴。” 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命令着女人,将门外已经酩酊大醉的阮小七,给拉了进来。 阿宸冷言:话也是如此,只不过,若然是想要拉拢,却也是有所表示才是,她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宸心生不满,却也是隐忍着不说,在这个鸳鸯楼里,男人肆意的践踏着女人的尊严。 蓦地,阿宸脑海里,冷不丁的浮现一个计划,这陆白桃却也是一个女权主义格外重的路上,怎么可能让人轻视了自己。 所以…… 阿宸眼眸却也是阴冷,须臾才是说道,“且是不说陆白桃此番的状况,徐正雍此刻身在何处。” 男人不解。 阿宸接言,“兄台不是询问,陆白桃和徐公子,我选择了谁人?” 男人点头。 “徐正雍。” 阿宸毫不犹豫的说道,却也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为什么?” 男人不明所以,甚至包括屏风后面的陆白桃,也是一样的心思,根本就不清楚,面前的阿宸,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说了阿宸之前,便也是鹣鲽情深的表达着对陆白桃的爱慕之情。 此番却是格外的冷漠,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却也是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阿宸漠然冷哼,却也是一字一句的说着,“看来兄台并没有结婚,这陆白桃模样周正,却也是母老虎一个,根本就不会同意让我纳妾。” 而这里的路上,哪一个不是积极主动的,就算是心情不好,却也是笑颜如花,决然不会如同陆白桃那样的心思,根本就是不解风情。 阿宸大言不惭的说道,却说这男人冷不丁的让他出现在这里,又是一再的试探着。 若然是真想对自己不利,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 又是借着美色诱人,无外乎想要看陆白桃的反应。 既然是不知道陆白桃的下落,此刻也是索性来一个请君入瓮,如是而已。 男人也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八个月,这般的薄情寡义,若然是让陆白桃知晓,怕也是毫不留情的跟着阿宸分道扬镳了。 当下,便也是不停的诱导着阿宸,让他说出中伤陆白桃的话。 到时候,自己却也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那个女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也是顺坡下驴,毫不犹豫的说道,“若然是得了徐正雍,倒也是不错,至少也是可以得到了徐正雍的帮衬,有朝一日可以在京城站稳脚跟。” “那白蜡铺不也是不错的地方?” 阿宸嗤之以鼻,“便也是小打小闹,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没有人愿意跟着她一般见识,这才是让她恃宠而骄,以为自己了不起。” “倒不如说了,都是为了让她,所以才是故意的讨好恭维着她。” 阿宸也是随口说着一些个莫名其妙的话,却也是刺激着屏风后的陆白桃。 当下自然是不经意间的扫视着四周,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难道陆白桃并不在此处?阿宸蹙了蹙眉头,心在也是担忧着。 此番竟然是没有试探出陆白桃的下落,更是不时中伤着陆白桃。 若然是陆白桃知道,此刻怕也是早已愤愤不平了吧。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男人,那模样,暗示着阿宸,陆白桃却也是就在自己的身边。 当下,更是主意打定,直言说道,“徐公子在何处?” 这般的心思。却也是昭然若揭的,竟然是一时之间,让男人跟你的得意。 却见这男人嘴角不经意间的勾起一抹弧度,不时的泛出一道道绿光。 “兄台,可否告知徐正雍的下落,若然是跟着你有关,便是告诉一二,若然是没有,我便也是不再逗留。” “再说,一个徐正雍又是何德何能,让你兴师动众,做这么多的事情,倒不如成全了小弟,也省的给你带来麻烦。” 第二百章真假难辩 嘈杂的鸳鸯楼里,阿宸漫不经心的说着,却是冷不丁的见着男人不经意间的嘴唇抽动着,须臾的功夫,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一副无辜的模样,悠悠的说道,“欸,阿宸这般便是不对了,我一个良民,怎么可能会公然的冒犯了徐正雍呢,倒是我这人本就是爱憎分明的,不会冤枉了谁人。” 波澜不惊的男人,如是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无辜,话里话外的提醒阿宸,这般的结果,却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阿宸漠然冷哼着,任由着男人胡言乱语的诉说着自己的无辜,而他却是始终云淡风轻的瞥了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不以为意,便也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毕竟徐正雍这炙手可热的宝物,他可是不打算轻易的放弃。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阿宸会这样选择而已。 心里虽然是些许的紧张不安,却也是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陆小姐……” 阿宸笃定了,陆白桃便是在身边,若然是没有猜错,怕也是在屏风的后面,当下便也是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期许着陆白桃不要误会了自己的心思才是。 只不过,嘴上依旧是虚以逶迤,真假难辨的说道,“今日,阿宸倒也不是为了叙旧,更不会认定这便是鸿门宴。” 阿宸毫不犹豫的说道,“此番既然是让选择了,便也是成全了小弟,将徐正雍送回。” 毕竟是无辜的男人,本就是不应该参与到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之中的。 男人嘴唇微微触动着,却是淡然的起身,径直的走到男人的面前,一旁的阮小七早已没有了知觉。 此刻,便也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挑衅着,“如果我不同意呢?” 玩味的望着男人,却也是不顾阿宸的厌烦,男人挑衅的刺激着面前的阿宸。 “哦,对了。” 男人淡然一笑,兀自的从阿宸的身后走到了一旁,“你且是看,我的记性该有多差。” “这陆小姐不日将要与我大婚,至于徐正雍,我也从来没有打算放过。” 阿宸冷眸直视着男人,却也是没有这般的心思,却又是这般兴师动众的让自己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阿宸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联想到,男人做这么多事情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 但见男人悠悠的说道,“再说了,你我久别重逢,我哪里知道什么徐正雍,还有陆白桃的。” 男人话锋一转,原本平缓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抹阴冷,让人无法接受。 阿宸紧蹙着眉头,久别重逢? 可他对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印象,为什么会是久别重逢? 不,一定是这个男人胡言乱语才是。 男人的言论,让阿宸不明所以,这讨嫌的男人,让屏风后的陆白桃更是些许的紧张。 原本,阿宸就没有了记忆,只不过身边的人还有事,都是透着诡异,让阿宸不知道眼前的状况。 还有,这个男人似乎知道阿宸失去了记忆,莫不是这个男人是阿宸的亲兄弟?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 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男人处心积虑的做这么多事情,不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可是,阿宸没有记忆,他倒也是不必咄咄逼人才是。 此番的陆白桃,正是巴不得的起身,冲到他们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将阿宸带走,也不至于在男人的刺激之下,而身陷囹圄。 当然了,心里也是些许的怨怼,这个该死的阮小七,早不酩酊大醉,晚不酩酊大醉,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下倒也是好了,平白无故的让男人将阿宸也请君入瓮了。 这下身边倒也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寻了机会,知会了陆家庄的那些个人,至少能够保护了他们的周全。 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着,却也是难以想起自己的身世,眼前的男人不时的似笑非笑着,挑衅着面前的阿宸。 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阿宸,悠悠的说道,“慢慢想,你会知道你是谁,倒也是不必藏着掖着,故意的忘记自己的身份吧。” 男人果然是本事,连同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清楚,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宸趔趄的后退着,血液贲张着,刺激着阿宸,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男人漠然瞥了眼阿宸,“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还活着。” 男人嗤之以鼻,若然不是从赵大人的嘴里,知道阿宸还活着,竟然是大逆不道的破坏着自己的计划,他也决然不会步步为营,设计他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当然了,至于徐正雍,绑架他,也却是陆白桃的主意。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是如此的聪明,竟然替他想到这样一个好办法。 当然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男人森森的笑着,“你既然还活着,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轻挑的言语刺激着阿宸,“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土匪,就是一个恶霸,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刁民。” 男人轻描淡写的给阿宸随意的惯上真假难辨的罪名,而这一切的言语,却也是刺激着阿宸,让他无法平静。 得意狷狂的男人,双眸里布满了阴鸷。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的境地。” 男人若有所指的说着陆白桃完全听不懂的言语,这一切的茫然,让陆白桃根本就不清楚个中的意思。 “阿宸。”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呼唤着阿宸,希望能够让他清醒过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男人邪魅的瞥了眼阿宸,“你知道吗,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是我……” 男人癫狂的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怕也是只有阿宸自己才能够清楚,男人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吧。 男人越说越起劲,便也是有的没的,悉数的全部从男人的嘴里和盘托出。 倒也是让陆白桃愕然,眼前的这个阿宸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来头。 若然是跟着男人有关系,那决然不是皇子这样简单的。 陆白桃的心中充满了怀疑,面对眼前的二人,她竟然是格外的迷茫。 也许有朝一日,他们将这些个悍匪一网打尽的时候,也许冷锋会以一个说书先生的身份,告诉自己阿宸的身份吧。 也不至于在这里,听到有关阿宸的任何一个狗血的桥段。 第二百零一章心有余悸 冷漠的男人,肆意的编造着莫须有的桥段,却也是让屏风之后的陆白桃不自觉的挣扎着。 此番若然是再继续子去,陆白桃真是格外的担忧,万一阿宸无法忍受着面前的悸动,突然晕厥了过去,那便是悄然不好了。 陆白桃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歹念的男人,竟然是做出这种事情,一而再的刺激着无辜的阿宸,让他成为一个癫狂的人。 或者若然这个男人,真的跟着阿宸有些许的关系,绝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这般的模样,而是无动于衷的望着。 毕竟说了,阿宸也算是无辜的受害者了。 挣扎着,将身上的绳索挣脱,却也是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 陆白桃并不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路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阿宸说出的那些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明白,有些事情,他的心里,并不希望将陆白桃留在此处。 毕竟徐正雍下落不明,他必须要想办法寻找到徐正雍的下落才是。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阿宸才是出言无状,故意的刺激着陆白桃,让陆白桃变得气愤暴躁,只有如此,她才能挣脱束缚。 “阿宸。” 陆白桃忙不迭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搀扶着东倒西歪的阿宸。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却也是满目的阴鸷。 男人得意的望着陆白桃,悠悠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你们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提醒着陆白桃,此刻阿宸的状况已经是岌岌可危,若然是继续下去,阿宸很可能一命呜呼,却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 可是若然是陆白桃同意了,让阿宸不再执着,或许他可以放过面前他们。 其一,陆白桃的白蜡铺,却也是在整个中原都是首屈一指的,若然是陆白桃同意归附,他可以既往不咎。当然,徐正雍也是如此。 其二,阿宸此番的状况,却也是岌岌可危的,相信陆白桃并不是一个愚蠢的路上。 陆白桃苦笑着,眼前的男人,让她无法相信她的真诚,似乎,对于陆白桃而言,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安什么好心,更不用说是,对阿宸心慈手软了。 “你好好想想吧。” 男人说完,便也是绝尘而去,不再理会面前的二人,任由着他们在鸳鸯楼里,鹣鲽情深。 门外,男人冲着随从点了点头,暗示着这个狗腿的男人,若然是阿宸他们有任何的反抗,最终的结果便是杀无赦。 房间里,陆白桃自然是清楚他们的境地,只是冷不丁的牵扯到这腥风血雨里,倒也是让陆白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身旁的阿宸依旧是些许的不适,刺激着陆白桃,让她双眸里噙满了泪水。 “阿宸,我们真不应该继续追查下去。” 陆白桃却也是些许的懊恼,后悔这自己的决定,不应该执意的跟随着阿宸,出现在魏家庄,非要追查个水落石出。 倒不如在陆家庄里好好的待着,也不至于会是这般的下场。 “你不是后悔了?” 鬼祟的阿宸不经意间的转过身,扫视着周围,却也是须臾的功夫,转过身擦拭着陆白桃眼角的泪痕。 蓦地,陆白桃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眼前的异样,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不要声张,门外有人注意着我们。” 隔墙有耳的鸳鸯楼厢房外,狗腿的随从,窥探着个中的端倪,试图知道有关他们的一切。 对于阿宸来说,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男人对自己放松警惕,也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让陆白桃跟着自己见面。 陆白桃纳罕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没有头疼?” 错愕不已的男人,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那惊诧,让陆白桃无以言表。 陆白桃的脑海里,全都是阿宸癫狂的模样,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晕厥在地一样。 然而眼前的情况,并不是陆白桃见到的那样,他并没有什么事,依旧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眼望着自己。 偶尔时不时的佯装着身子不适,间或癫狂的模样,迷惑着门外的男人。 陆白桃知道此番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知道阿宸没有任何事情,这对于陆白桃来说,却也是感动不已。 “你可是找到了徐正雍的下落?” 阿宸开门见山的询问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虎头山的大当家,那么简单容易对付。 似乎这个男人,却也是有一定的背景,或者说这才是虎头山真正的当家的。 他之所以做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倒也是让陆白桃错愕不已,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般的聪颖。 竟然是这般的厉害。 看来以往也是自己对阿宸的生认识不够,孤陋寡闻的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男人,仅此而已。 门外,男人逡巡徘徊着,良久没有平静下来,眼前的冷漠,让男人变得格外的阴冷。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是这般的不堪一击,难道说自己寻会阿宸,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重新回到归燕家族的兴盛? 他虽然不是归燕家族的子嗣,但确实跟着这个家族有莫大的关系。 在他的心里,也是始终坚持着,不然也不会借着虎头山敛财,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归燕家族,重新得到盛况空前的名声。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继续着,阿宸依旧是那个失忆的男人,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了自己的本来身份。 更重要的便是,若然是有朝一日,阿宸依旧是如此的模样,怕是归燕家族的冤屈,根本就不可能平息,甚至有可能继续无休止的蔓延下去。这一切都是男人的担忧。 而此番,他甚至觉得,所有的罪过,都是因为陆白桃的存在,不然不会是现在的这般结果。 男人沉默了,眼眸里,竟然也是些许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决定决然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或许这个女人,才是阿宸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冷眸不觉凝视着厢房的方向,男人度着步子,朝着厢房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零二章连环计 嘈杂的声音,不时的传来,这难得的团聚,不经意间的被门外的嘈杂破坏着。 门外男人紧蹙着眉头,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阿宸冷漠漠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手按着自己的头。 “我头好疼。” 须臾便也是冲着陆白桃眨巴着眼睛,示意着面前的女人,门外隔墙有耳,有人在探听他们的虚实。 陆白桃旋即便也是无情的推开了阿宸,冷眸直视着阿宸,“你这个病恹恹的模样,倒也是让人看着恶心。” 门外,男人得意的窥探着眼前的情况,那得意狷狂的男人,望着房间里的二人。 却也是不知道,是否达到了目的。 他似乎格外的喜欢这般的场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的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再则说,只要陆白桃跟着阿宸分开,也是皆大欢喜。 “白桃,你为什么这般对我,你不是……” 阿宸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痛苦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 原本鹣鲽情深的男女,此刻竟然是形同陌路。 这是男人的心计,处心积虑又是如何,没有想到,此番变得如此轻易。 男人得意的望着争吵的男女,似乎再看一场逼真的表演。 却是见陆白桃慢慢的靠近着阿宸,冷漠的女人,竟然将他一个趔趄逼坐在椅子上。 “阿宸,我可是跟你说,我根本就不甘心只做一个老板娘,你不是他,有这么个雄才大略。” 陆白桃步步紧逼,刺激着阿宸,“你知道吗?女人喜欢英雄,而不是你,一听到一些话,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陆白桃漠然冷哼,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窥探着门边的痕迹,在男人不注意的功夫,俯身靠近阿宸。 “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找人帮忙,我会想办法想到徐大哥的。” 陆白桃如是的示意着阿宸。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心思,想要让她离开了自己,心中更是决定让陆白桃和徐正雍一样,为自己所用。 阿宸紧蹙着眉头,“那你呢?” 不过须臾又是佯装着痛苦不堪的模样。 大抵可以完全的认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吧,两个人完美的演绎着,迷惑着门外的男人,让她完全的深信不疑,他们已经是针尖对麦芒了。 冷眸直视阿宸,陆白桃轻声的说道,“当初,我寻了你,只是想让你帮衬着我,不至于被人逼迫了婚姻。如今你已没有了利用价值,跟你在一起又是有什么用。” 陆白桃的话,让阿宸不自觉的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这煞有介事的言语,竟然是让阿宸深信不疑。 阿宸怒目而视,厉声质问着陆白桃,“你这个女人,却也是心思这般的模样,我便也是……” 陆白桃漠然哂笑,得意的望着阿宸,瞬间阿宸整个人变得阴郁起来。 “难道我对于你真的只是这点作用吗?” 阿宸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此刻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陆白桃的心中,只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此番阿宸不由得细思极恐,这看似善良的陆白桃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而是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 两个人无缝连接的上演着男人想要的桥段。 门外男人淫笑着,享受着他们这般义愤填膺,惊恐万状的模样。 “你住口……” 阿宸忍无可忍,狠狠拍着桌子,腾的一下起身,虎视眈眈的凝视着女人。 她的冷言让阿宸忍无可忍,这几乎变态的女人,完全没有了人性,贪婪的欲望,让她将感情等同于儿戏。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也不会……” 阿宸激动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却又是显得格外的虚弱。 对于他们来说,门外的那个男人,才是如同魑魅魍魉一般,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为了自己虚无缥缈的幻想,做着梦,肆意的践踏着无辜的人。 “你以为你算什么,身上有个玉佩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你只要想不起来,你就什么都不是。别做梦,告诉我你非富即贵的身份,太子?有朝一日当上天子又如何。我告诉你,就你这德行,绝对不会是,别痴人说梦了。” 陆白桃上演着激情澎湃的戏码,一时之间,竟然是让阿宸无言以对。 阿宸愠怒,“你这个女人……” 陆白桃嗤之以鼻,话里有话的阴损着门外的男人,“你给我闭嘴吧,若然是有一点如同二当家,也会有人对你信服的。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注定了就是一个失败者,你这一辈子,注定了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你这个卑鄙无耻,刚愎自用的小人。”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着,却也是让阿宸忍俊不禁,此刻门外的男人怕是心里听的高兴吧,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懵然不觉才是。 而此刻,门外的男人,果真是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此刻也是得意的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向发展。 得意狷狂的男人,漠视着他们。 陆白桃当下便是冲着男人点了点头,却也是一个机会,这个得意的男人,此刻不会注意到他们,正是高兴的回味着针尖对麦芒的模样。 “离开之后,小心那个魏大人。” 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阿宸,却也是在这密室里,冷不丁的见到了这个魏大人。 虽然是温润如玉,却也是过于冷静了,让陆白桃不由得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再则说了,一个朝廷命官,竟然是跪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而那个男人又是这般的云淡风轻。 让陆白桃怀疑,这一切不过是他们逢场作戏儿戏。 阿宸点了点头,“你也是小心,若然是我离开了这里,一会他幡然醒悟,一定会对你不利。” 阿宸担忧这陆白桃,歹念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了陆白桃,只要自己离开了,男人一定会明白,是他们故意而为。 到时候,陆白桃的日子,便也是生不如死。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没关系,若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不会对付我和徐正雍,倒是你,他知道了你,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且不说阿宸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些个人既然是有心拉拢,便也是明白的,阿宸的重要性。 第二百零三章大义凛然 须臾的功夫,陆白桃不顾阿宸的反对,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门外的男人骤然的反应过来。 推门走了进来,陆白桃上前,一把拉着男人的胳膊,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给我滚,他才是我陆白桃心中的大英雄。” 陆白桃迟疑了片刻,却也是说出了违心的话,此番只要安然无恙的离开,其他的她有办法,让自己脱身。 阿宸怒目而视的望着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却也是对陆白桃的担忧。 不过,此番既然陆白桃执意,他不能辜负了陆白桃。 无奈之下,便也是转身离开了,连同门外的随从也是一脸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情况。 须臾的功夫,陆白桃趔趄的后退了一步,眼望着阿宸离开了房间。 男人得意的淫笑着,“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事成之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陆白桃苦笑着,漠然抬头望着男人,眼前的这个眼前的话,她可能相信吗?可能会跟随左右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本就是无心恭维罢了,陆白桃怎么可能让自己,同意跟着男人同流合污,那完全就是等同助纣为虐。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空灵,眼望着阿宸远去的背影,“你杀了我吧。” 言外之意,陆白桃便也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模样。 男人纳罕不已,这却也不是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个言语,难道说,陆白桃是疯了吗? 然而,蓦地男人恍然大悟,却是原来刚才不过是他们虚以逶迤的表演罢了。 勃然大怒的男人,冷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白桃温润一笑,漠然视之,“痴人说梦。” 陆白桃却也是大义凛然的站在男人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退缩。 既然是打算让阿宸离开这里,自然是做了盘算的,却也是在不经意间,陆白桃的手,不自然的垂落在身上,袖子里的短匕首,随时准备跟着男人一阵子对抗。 “你……”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愠怒的男人,仇视着女人,“你别以为我会心慈手软。” 男人勃然大怒,面对陆白桃这般的模样,让男人气愤不已,之前还是得了恭维的,没有想到,须臾的功夫,竟然是变成这般的模样。 愠怒的男人,随手拍在了桌子上,手指着陆白桃,“臭丫头……” 这一声咆哮,让原本琴瑟和鸣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白桃嗤之以鼻,轻抽嘴唇,淡然一笑,“恼羞成怒了?” 盛怒的男人,怒目而视的瞥了眼陆白桃,此刻二人更是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谁都不会轻易的低头,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浓浓的火药味。 陆白桃嗤之以鼻,悠悠说道,“卑躬屈膝,曲意逢迎又是如何,违心的做了没有不想做了事情,等同于行尸走肉。” 陆白桃顿了顿接言说道,“白桃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是知道分寸,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能高枕无忧?白桃奉劝二当家的善良。” 陆白桃也是淡然,要不然眼前的二当家的义愤填膺,毫不犹豫的扼制着自己的咽喉,要不然,就欣然的接受着自己的指责。 男人冷眸直视着陆白桃,阴冷的眼眸里,竟也是看不出丝毫的柔和。 周遭的男人女人,此刻也是面面相觑的站定在那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静止了一样。 陆白桃嗤之以鼻,也便是他们趋炎附势的恭维着面前的男人,忘记了自己的本真。 双眸凝视着彼此,陆白桃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惧怕,眼前的男人,直视着陆白桃,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心思。 不过若然是之前,面前的男人,可能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关押起来,好好的教训。 然而,这一次,男人不过是冷眸注视着陆白桃,良久没有言语。 这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有些许的紧张不安起来,究竟他要做什么?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至于男人,蓦然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哪里可能有人会在意女人的想法,更不会又是公然的顶撞男人。 所以,所有的人,都是面面相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下也是不由得紧攥着双手,为这陆白桃捏了一把汗。 蓦地,原本怒不可恕的男人,瞬间变了模样,竟然是仰空大笑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在场的人不明所以,不过好在男人并不打算对付陆白桃。 毕竟一个黄毛丫头,并不能决定什么,但是她活着,却是能让阿宸乖乖的听命自己。 他的身边,素来都不缺少耳提面命的人,只要他想,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他有心这样做,也笃定了陆白桃也会成为这般的模样,老实本分的听从自己的意见。 信心满满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就算此刻她大义凛然,他也有办法,对付这个女人。 她能怎么样? 原本可以不顾阮小七,还有徐正雍,大可以跟着阿宸远走高飞,不依旧是留在了这里,俨然这便是陆白桃的软肋。 陆白桃漠然的望着男人,这令人发毛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 他并不会善罢甘休。 蓦然睥睨一切,那些个男男女女们,哪一个不可能扼制自己的咽喉。 而他们此刻也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只要陆白桃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放过自己一样。 陆白桃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紧蹙的眉头,慢慢的变了平缓了下来,却也是不说男人是不是会靠近自己。 此刻,她已经是插翅难逃,根本就不可能逃离这个束缚。 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否二当家的真实心思,故作姿态的男人,冷眸瞥了眼陆白桃。 他心知肚明,陆白桃心中牵挂的是阿宸,至于那个阿宸,就算是离开了,也是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 第二百零四章故技重施 却说昔日虎头山上,大当家的一心想要一亲香泽,一心想要徐正雍的银两,却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阴冷的男人,漠视着门外,挥手打发着婆子,好好的招呼陆白桃。 自然是不需要多加的言语,婆子也是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对二当家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爱慕,或者说,陆白桃根本就不喜欢二当家的。 嘈杂的鸳鸯楼内,陆白桃漠然的坐在铜镜的面前,望着模糊的影像,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 这真正的二当家,可是比起来虎头山的大当家的,还有极乐楼的那个陈老板,本事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的睿智聪明,可并不像他们,会暴露出自己的软肋。 这不,便也是寻了婆子,说白了也就是媒人婆了,巧舌如簧,能颠倒黑白的那种女人。 “这小姐生的好生俊俏。” 婆子扭动着腰肢,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又是看了眼铜镜里面模糊的模样,又是嘴上喋喋不休的赞许着陆白桃。 “若然是不知道,还自当是遇到了九天之外的仙子一样。” 讨好巴结的言语,让陆白桃听起来有些许的膈应,不过陆白桃也并没有回敬着女人。 只是静观其变,打算看看这婆子打算做了什么。 “陆小姐,这会子,你倒是也得了福气。” 陆白桃沉默不语。 婆子接言说道,“二当家的人也是不错,若然是跟着二当家的在一起,在这魏家庄呼风唤雨,怎么不可能?” 婆子苦口婆心的提醒着陆白桃,模样倒也是谄媚的很。 “他人在哪里?” 陆白桃厉声质问着。 对于陆白桃来说,徐正雍的银两,他们是志在必得,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徐正雍。 这个心狠手辣的二当家,有恃无恐的模样,俨然是背后有人包庇支撑着,不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婆子陪笑着,“小姐是说徐家公子?” 婆子顿了顿,接言说道,“小姐且是放心,只要小姐识时务,嫁给我们二当家的,一切都好说。” 讨好的婆子,苦口婆心的提醒着陆白桃。 两人便也是聊了良久,婆子借着徐正雍的缘故,好不容易让陆白桃松了口,同意了安心的等着做二当家的新娘。 婆子当下转身离开,一脸兴奋的模样,将陆白桃同意的事情,告诉二当家的知道。 毕竟自己也是本事,让陆白桃松了口,到时候二当家的知道,怎么可能不会奖赏这个女人。 “陆白桃是什么意思?” 二当家的嘴角上扬,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邪魅,在他的面前,那里需要别人的意思。 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有办法改变的了。 他可没有大当家的优柔寡断,至于徐正雍,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他笃定了,就算是徐正雍在京城有什么可以依附的人。 这一切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背后又是何尝没有人的。 得意的男人,深信不疑,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个人的左膀右臂,让他在整个朝堂之上继续耀武扬威。 至于阿宸,他又算得了什么,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奴隶罢了。 婆子:回二当家的,陆小姐应该想明白了吧,毕竟能够跟二当家这样的英雄在一起,也是她的福气。 佝偻的婆子,卑躬屈膝的讨好着二当家的,这暴戾恣睢的男人,让婆子担忧胆怯。 二当家的被婆子夸赞的心花怒放的,当下整个人也是高兴的很。 至于这阿宸,离开了鸳鸯楼以后,满心充满了怀疑,这二当家的竟然认识自己? 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深处,根本就没有这个二当家。 阿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悄然的消失在鸳鸯楼的尽头。 至于这二当家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面具,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便也是,陆白桃此刻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魏家庄。 谁让这门外,都是那些个打手呢,谁又让整个魏家庄里,所有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解释的清楚的呢? 一切的一切,悉数堆积着,阿宸的脑海里,一个身影在不停地晃动着,任由阿宸苦心孤诣,想要看清楚模样。 似乎这一切,对于阿宸来说,都是痴人说梦。 良久,阮小七才是从酒醉中苏醒了过来,讨嫌的男人,梁上的功夫,也是得心应手。 一见到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待在在秦楼楚馆里,倒也是有些讨嫌的模样。 “陆小姐这是怎么话说的,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沦落到这般的地步。” 阮小七掩嘴轻笑着,戏谑挖苦着陆白桃,却也是故意的挑衅着陆白桃,自然是混淆视听,想要借着混乱的功夫,脚底抹油。 这是开什么玩笑,俨然的一副落井下石的姿态。 陆白桃怎么可能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地方,当下也是打算教训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怎么,你背弃了相公,此刻又是这样贪生怕死,又打算弃我于不顾?”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阮小七。 这阮小七的脚下功夫算是不错,陆白桃自然是有自己的盘算。 昔日虎头山的大当家的,也是借着徐正雍的缘故,胁迫着徐家商人,打算牟取暴利。 然而,却是无疾而终。 想来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是让整件事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陆白桃深知,这一刻在鸳鸯楼内,看似和善的人,都有可能不会是善良之辈,更甚的便也是有那些个宵小之辈,注意着自己的下落。 “陆小姐这番言论怕是不好吧。” 阮小七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他堂堂一个英雄,哪里能让一个女人,评论论足了去。 阮小七自然是不愿意亲见的,索性的跟着陆白桃争辩着说道,“我自然是独来独往的,尔等的生死,跟我有什么相干的,再则说,陆小姐不日就要成了二当家的媳妇,到时候我自当是讨杯水酒就好了。” 阮小七说着便是离开了鸳鸯楼。 本来就是一个梁上君子,所以鸳鸯楼对他也是如履平地,简单的很。 这不,这人轻易的便是离开了鸳鸯楼。 第二百零五章将计就计 夜如墨晕染,偶有晚风拂面,掺杂着脂粉的香味,偶尔传来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声音,厢房内陆白桃眉头紧锁。 此番在这鸳鸯楼里,也就只剩下陆白桃一人了,至于那徐正雍,她可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似乎这徐正雍已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白桃大声的嚷嚷着,强烈的要求见了二当家。这二当家的怎么可能是陆白桃想见就见的。 婆子自然是搪塞着陆白桃,这陆白桃当下可是不愿意,这二当家的,索性的寻死觅活的。 无奈之下,这二当家可是不愿意赔了夫人又折兵,便是让人带着陆白桃离开了鸳鸯楼。 漠然颔首,黑纱盖在陆白桃的脸上,身后却也是听到些许叫卖的声音。 陆白桃索性的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陆小姐,这是为何?” “能是为了什么,切莫要说二当家的信任白桃,如今都是打算娶了我,还是不信任我。”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在这个地方,他们没有地形图,就算是阿宸带着那些个囚徒蜂拥而至,也是敌在暗我在明的。 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二当家的帮手,再则说,自己对那个密室的模糊记忆,却也是诡异的很。 想必跟那个鸳鸯楼有关系,不然这二当家的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 陆白桃警觉的屏气凝神,聆听者着周遭的一举一动,却是能够感觉到黑暗里的异样。 只不过,心里没有一个概念,陆白桃此刻对眼前的事情,完全的懵然不觉。 一顿子撒泼打诨之后,二当家的无奈之下,也只有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让人当下解开了陆白桃脸上的黑纱。 陆白桃嘴里絮叨着,“这倒是不错,好赖我也是知道二当家的心思,并不是有心的迷惑我了。” 陆白桃悄然抬眸,睥睨四周,却也是蓦地发现,此刻,陆白桃正是在街道上。 周遭货郎担叫卖着,那些个声音此起彼伏的。 陆白桃逡巡徘徊着,睥睨四周,周遭的一切,都是让陆白桃心生疑窦。 蓦地,一个身影能跑直接的碰撞着陆白桃,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白桃纳罕,任由着男人怯怯的陪着不是。 “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的。” 陆白桃对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理会。 因为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全都是二当家的冷眸,那得意狷狂的模样,似乎在暗示着二当家的本事。 为什么陆白桃总是觉得这个男人似曾相识,却又是想不起来真实的身份。 莫不是面具的背后真的是魏大人? 他不过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喽啰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如果真是魏大人,这个魏大人的本事,倒是堪称影帝了,这演技妥妥的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你这货郎担,倒也是没有长眼。” 一旁的婆子不停的叫嚣着,数落着货郎担的不是。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冒失的男人,闪烁的眼眸,似乎在有所指的暗示着婆子,这鬼祟的举动,提醒着陆白桃他们之间,绝对有什么苟合。 也难怪,二当家的会同意让自己离开鸳鸯楼,却是原来,这二当家的一心想要试探着陆白桃。二又是想着借着陆白桃的缘故,能够将阿宸引过来。 毕竟那男人,脱离囹圄之后,再重新陷入囹圄,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白桃梨涡浅笑,却也是知道了货郎担的心思,便也是随口打发着他们,“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陆白桃可是懒得计较那么许多,更不想让他们借着自己达到不可告人的阴谋。 所以,陆白桃也是格外的警觉,小心谨慎的对付着周遭的他们。 “小姐,切不可以放过了他,这小子……” 婆子肆意挑衅着货郎担,那眉目传递的神态,提醒着男人。 货郎担嘴里,支支吾吾的回应着,却是那手竟然是不经意间的伸进了衣袖里。 陆白桃嗤嗤冷笑,那眸色一沉,若然是自己猜测的没有过错,这个人怕是二当家手下的打手。 故意的试探着自己,想要知道个中的端倪。 不过陆白桃却是笃定了,面前的男人,攻击的目标定然是阿宸本人了。 不然根本就拿不准,是什么阴谋叫嚣了。 陆白桃并不是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所以陆白桃只不过是防备着,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反正二当家的并不希望自己出事。 果然,一道亮光闪过,一抹凌厉的冷锋从男人的手下顷刻之间出现,但见陆白桃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二当家除非疯了,才打算娶一个毁容的女人。 却见这男人,也是有所顾忌,刚一对准陆白桃,又是避开了,这尴尬的场景,却也是滑稽可笑就。 陆白桃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的模样,不停地奔走着,却也是故意的挑衅着男人。 暗示着,哪怕是自己暴露人前,他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用来暗示着阿宸,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提醒着他不要轻易的出现。 她也深信不疑,这蹩脚的请君入瓮,对于阿宸来说,轻易的就看得出来吧。 蓦地,陆白桃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双手撑着背后,不停的后退着。 男人步步紧逼,却是依旧没有吸引阿宸的注意。 就在男人要靠近陆白桃的功夫,婆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从一旁抄起棍子,狠狠打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节节败退。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苦笑,须臾便也是没了踪影。 “小姐,你没事吧。” 婆子搀扶着陆白桃,旋即讨好的掸了掸陆白桃身上的尘土,那谄媚的模样,让陆白桃苦笑。 陆白桃淡然浅笑着,却也是心下盘算着,这暴戾恣睢的男人,亏得拿捏有度,不然自己一定会成为利刃下的亡魂。 当然了,好在相安无事,陆白桃如释重负。 感激涕零着婆子的好心,“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拍打着胸膛,那心有余悸的惊魂,惊扰着陆白桃。 警觉的望着那个男人,陆白桃心下惊恐不已。 然而,就在须臾的瞬间,那男人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双目殷红,如同困兽一样,一触即发。 陆白桃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不受伤,她是不可能轻易的离开的。 索性也是来个将计就计,寻了个机会,在男人靠近自己的功夫,故意的将婆子护在了身后。 第二百零六章无疾而终 “嘶……” 顷刻之间,刀光剑影之间,陆白桃的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喊了一声。 婆子惊慌失措,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搀扶着陆白桃,“小姐你没事吧?” 讨好恭维的婆子疾步上前,却也是比着之前的步履蹒跚,迅速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白桃苦笑不跌,这下倒是看看,这婆子该是如何跟着二当家的解释。 陆白桃眉宇之间透着惶恐不安,惊魂未定,他倒是可以表演的出来的,好赖也是经常看了电视,知道有些表情,并不是瞪大了眼睛,那没有演技的表演,怕是自己也会怀疑。 却见陆白桃下意识的捂着胳膊。 原来在不经意间,陆白桃借故站在婆子的身前,直对着冷锋,任由着冰冷的利刃,穿透她薄如蝉翼的衣服,划伤了陆白桃的胳膊。 婆子:小姐,你受伤了。 “快来人呐,小姐受伤了……” 婆子冷眸直视着男人,一个眼神示意着男人离开。而这一切,陆白桃都是看的清楚,索性也不去拆穿,只是捂着受伤的胳膊,哀嚎不已。 “杀人啦!” 徒然的一个声音,格外的刺耳,打破着街道原本的安静,顷刻之间便是惊扰着周遭的男男女女,抱头逃窜着。 陆白桃苦笑不迭,眼望着他们无缝连接着,包庇着男人离开事故现场,而她却是佯装着懵然不觉。 她自然是希望有一个男人,从脚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一脚把那个男人踢飞。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谁叫他咄咄逼人,满腹心计的想要利用自己,将阿宸吸引出来,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男人打算对付阿宸,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周围的痕迹,婆子的呼喊声,打破了原本的静谧,偶尔可以听到远处狗吠的声音。 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男人不过是离开了片刻,便是有人一个飞跃,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身上。 顷刻之间,男人狼扑倒地,口吐着殷红。 冷眸直视着男人,阿宸三两下之间,便是到了男人的面前,随手紧箍着男人的咽喉,“他在哪里?” 睿智的男人,深知这男人背后的指使者,除了跟自己拉帮结派的二当家的,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用这么蹩脚的办法,逼迫自己出现。 也亏得陆白桃没有事,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男人。 却是原来,阿宸看出了陆白桃的提醒,猜测出来背后的阴谋,原本也是心疼陆白桃的狼狈。 却也是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身陷囹圄。 毕竟,陆白桃不时的暗示着自己,一定要静观其变。 也亏得这该死的男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是如何教训了男人,发泄了心中的愤懑。 男人嘴角渗出一抹得意,阿宸紧箍着男人的嘴巴。 然而,依旧是徒劳无功的, 任由这男人想要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是无法动弹。 然而,并非表面的这么简单,阿宸紧箍着男人的咽喉,然而男人却是突然的一个反手,男人竟然是从别处得来了一个匕首,将匕首直接对准了阿宸。 这可是不错,诚然是没有将阿宸引出来一网打尽,不过也是在私下扼杀了阿宸。 然而,用陆白桃的话便也是理解为,阿宸可是她的相公,还没有恢复记忆,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可能就交代了出去。 这可是跟着主角光环格格不入的。 却是见男人毫不犹豫的刺过去的功夫,阿宸一个闪身,躲避着男人的攻击,转瞬这男人便是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里。 “该死的。” 阿宸剑眉冷蹙,挥手狠狠打在了地面上,男人的逃离,让阿宸想要窥探出个中的端倪,成了痴人说梦。 然而,却是不经意间的一撇,却是蓦地发现地上残留的痕迹。 本能的阿宸,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令牌,阿宸笃定着这令牌便是从男人的身上遗落。 不经意间的摩挲着这令牌,阿宸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一筹莫展。 这令牌便也是这个朝代有身份的人家,都会佩戴的,所以就算是阿宸得到这令牌,除非知道是谁府中的,不然也会是大海捞针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阿宸不经意间的把玩着,却也是警觉的将这令牌收了起来。 却说,陆白桃这边,惊魂未定的女人,眸子里却也委屈,婆娑着泪眼,不时的唏嘘哀嚎着。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下该是让二当家的笃定了,这个陆白桃根本就不可能对自己的利益有任何的影响了吧。 陆白桃手捂着胳膊,在婆子的搀扶下,回到了鸳鸯楼,又是进了厢房。 与之前不同的,便也是此刻,二当家的已经是在厢房里等待着了,依旧是带着面具,看不出丝毫的模样。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略显的颓然,径直的走到了二当家的面前,虚以逶迤也是不错。 “二当家的也不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轻描淡写的二当家的,眼眸里却也是充满了不屑。 “不过是陆小姐得罪了谁人吧,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的狼狈。” 二当家幽幽的说道,对于陆白桃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陆白桃嗤笑着,“魏大人,倒也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黑白通吃的本事,倒是挺高明的。” 陆白桃径直的坐到二当家的对面,冷眸直视着二当家的。 婆子下意识的上前,毕竟男尊女卑,若然是二当家没有首肯,陆白桃是绝对不能坐在那里的。 二当家的挥手打发着婆子,饶有兴致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条斯理的品茗着。 “这茶不错,应该是上好雨前龙井。” 陆白桃咂摸着一口清茶,在她重新回到厢房之前,对二当家的身份,根本就是一筹莫展的。 然而,却是在靠近二当家的之后,陆白桃蓦然发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却也是有些许的诡异。 那便是,密室里的二当家的,前后举止不一,她便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如此。 知道此刻,那悠然儒雅的举动,让陆白桃笃定了,之前便是在虎头山上,这陈老板却也是看不出有丝毫的睿智模样,能想得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来。 然而,他却是一个例外,瞻前顾后的盘算着清楚,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影响到自己。 第二百零七章庐山真面目 悠然的男人,漠然的坐在陆白桃的对面,脸上的面具在白蜡的映衬下,变得格外的刺目。 陆白桃温润一笑,悠悠的的说道,“密室里,我也是深信不疑,魏大人应该跟匪患没有丝毫的关系,毕竟狼狈的模样,不应该是一个当家的的状态。” “我险些也相信了魏大人的无辜。”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分析着面前的魏大人。 这二当家悄然的端坐在那里,不以为意的问道,“陆小姐单纯的因为这茶,就断定了鄙人是魏大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陆白桃梨涡浅笑,悠悠的说道,“二当家不要着急。” 陆白桃温润一笑,便是眼望着二当家。 陆白桃也是跟着那个假装的二当家,还有魏大人都算是接触过。 初识,陆白桃自然不会怀疑那个略显的粗鲁的男人,不是真正的二当家。 但是时间久了,陆白桃便是可以洞悉个中的端倪。 这魏大人毕竟是读书人,温文尔雅,翩翩公子,却是说那个男人,却也是有些粗鲁的感觉。 人的秉性是不可能轻易的改变的,陆白桃喃喃的说道,“昔日我便也是曾经跟着大当家的说过,如何不被官府的人发现。这大当家的警惕的很,而二当家的却不以为意。” “若然不是官府的人,便一定也是深谙此道,此为其一。”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其二,二当家的平素并不在鸳鸯楼,而是在入夜时分。” “如果说这秦楼楚馆在别时也是风靡一时,但是在我朝我代,也是有所收敛的。这鸳鸯楼不同,却也是日日笙歌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秦楼楚馆。” 陆白桃一字一句的分析着个中的端倪,这掷地有声的言论,让二当家的纳罕不已。 若说在这秦楼楚馆里,少不了见到那种贞洁烈女,但都是抵制不了自己的猫抓鼠挠的。 但是如同陆白桃这样公然顶撞自己的,却是在少数的。 二当家的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云淡风轻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这丫头却也是聪明,如果留在自己的身边,却也是如虎添翼的。 然而,很快的,陆白桃的睿智,让二当家的觉得这丫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丫头。 但见,陆白桃悠悠的说道,“魏大人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情,与其说是被人收买了,倒不如说是忠人之事。” 陆白桃开门见山,毫不犹豫的提醒着二当家的。 这密室里的诡异,那些个黄金,无一不提醒着陆白桃,他们敛财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当下,二当家紧蹙眉头,直视着陆白桃,这睿智的丫头,莫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的,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事情,单凭这几日的相处? 二当家不由得细思极恐,眼前的这个睿智的女人,若然是真的知道自己的所为,这个女人决然是不能留下的。 然而,很快的,二当家就确定了,这陆白桃必须得除之而后快,心下对这个女人,也就没有了非分之想。 却是原来,陆白桃一语中的。毫不犹豫的说道,“此处虽然是魏家,却也是偏安一隅的地方,四处可见萧条,按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是有这么多黄金。” “若然是二当家为山寨处心积虑得来的,倒不如说,二当家的就算是得到了黄金,也不过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陆白桃诡异的望着面前的二当家的,一语中的,竟也是让二当家的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上头便也是有人让他们敛财,所以就算是做这么多事情,也会派人看管着这些个黄金。 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好处。 陆白桃大抵可以猜测的出二当家背后的那个人,这来头决然的不容小觑。 更甚,这魏大人知道阿宸的身份,有心的试探着阿宸,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讨好恭维,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面前的二当家,睿智、笃定、不容置喙。 二当家的陪笑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按下心思,若然是让这个女人继续的纠缠下去,对自己可是没有丁点的好处的。 当下陪笑着,漠然冷哼着,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陆小姐果真是天资聪颖。”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她可不能告诉二当家的,这些个东西,除了电视剧经常上演的桥段之外,更是编剧脑回路这些个故事。 陆白桃自然是可能知道这些个事情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直言不讳说出了魏大人心中的顾虑。 二当家的眼眸里徒然布满了些许的愠色,嗤之以鼻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小姐知道又是如何?” “我还知道二当家的迟迟不对付徐正雍,是有顾虑的,毕竟大当家的珠玉在前,又是做了些许歹念的事情。” “如果再一次的威迫,怕徐家会狗急跳墙,不会安然的同意将黄金交给二当家,对吗?” 陆白桃悠然的咂摸了一口清茶,那慢条斯理的模样,刺激着二当家的。 这女人竟然是一语中的,说中了自己的顾虑。 二当家淡然,眼望着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道,“陆小姐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陆白桃温润一笑,喃喃说道,“这也简单,二当家的身份,却也是方便了许多。” 诡谲的陆白桃,那双深眸忽闪忽闪的直视着二当家的。 陆白桃直言说道,“昔日,徐老板怕是也是寻了人,想要搭救徐正雍出囹圄,怕是少不了做了打点了上下,如今虎头山的悍匪已经歼灭,倒也是没有悍匪一说。” 陆白桃轻声的在二当家的耳畔耳语着,这言之凿凿的建议,倒也是让人不愿意怀疑这主意的可行性。 二当家并不愚蠢,也是知道,若然是公然的要了黄金,到时候绝然不会这般轻易的得到。 最终也不过是鸡飞蛋打的。 可是若然按照陆白桃所说的去做,那些个黄金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二当家的眼望着陆白桃,这丫头倒也是可以留在一时,到时候得了徐正雍的好处,再是让陆白桃的白蜡铺,成为自己敛财的工具。 到时候,如虎添翼,自己的前途一定会前程似锦的。 二当家的沉默了良久,思来想去之后,便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睿智的女人,安然的保护了自己,还有徐正雍的周全。 第二百零八章深陷其中 “好是好,只不过,阿宸……” 二当家的欲言又止,这阿宸的身份,却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陆白桃温润一笑,心下自然是明白二当家的意思,这玉佩毫无疑问的证明着阿宸的身份,如果他回到了京城,高官厚禄,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只不过,这二当家的若然是对阿宸是恭维讨好,倒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这阿宸从来不打算恭维讨好这阿宸。 所以,这个中的心思,陆白桃自然是以为这男人从未想过帮衬着阿宸吧。 思及此,陆白桃便是淡然的说道,“阿宸?一个随地捡来的奴隶罢了,能有什么本事,还让二当家的惦记。” 陆白桃随口的搪塞着二当家的,这淡然的言论,让二当家的不自觉的打量着陆白桃。 眼望着这个女人,二当家的倒也是觉得,从徐正雍的身上得到一些银两,是当务之急。 至于这个阿宸,既然是陆白桃不清楚他的来历,倒也是没有人会同自己分下一杯羹。 索性,爽快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淫邪的男人,挑笑着望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丫头,怕是不清楚阿宸的身份。 倒也是不用担忧阿宸是否安然的苟活下去。 毕竟,得罪了他,便是如同得罪了君王,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倒也是可以留着阿宸的性命苟活那么几天。 心下迟疑片刻,二当家的毫不犹豫的说道,“一切就按陆小姐说的做。” 二当家眼里放光,徐正雍可以得来白花花的银两,而这银两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而不是任何一个人。 至于阿宸,既然是朝廷容不下他,成为刀下亡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陆白桃却也是漠然的望着二当家,这阴谋的男人,处心积虑的谋求着利益,此番倒也是满心希冀着,有朝一日,自己能穿越了回去,最好是带着阿宸一并离开。 让他知道知道,这没落的原始社会,埋葬了多少有志之士。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便也是虚以逶迤的讨好拉拢着二当家的。 至于其他的,她也只有静观其变。 二当家的当即命令着陆白桃写下了勒索信。 “我闻徐家商铺,为人仗义疏财,正下两袖清风,雍为万两黄金,保天下第一铺名,命周遭马首是瞻。既为徐家独子,且不可怠慢切切。素闻有骁勇,携金魏家庄。” 陆白桃思来想去,便也是写下了这首藏头诗。 当下二当家的警觉的望着这勒索信,不自觉的咂摸着个中的意思。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满心的忐忑不安。 万一这二当家的看出来自己的意思,该是如何是好? 到时候自己该如何搪塞二当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着,陆白桃下意识的紧攥着裙摆,紧张不安的女人,深怕二当家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能称心如意了。 蓦地,二当家的蹙眉,抬头望了望陆白桃,须臾才是娓娓道来,“意思倒也是明确,并没有胁迫的意思。” 二当家对陆白桃的书信也是满意的紧,当下便是将书信交给了喽啰。 “一万两黄金。” 贪婪的二当家眼里放光,期许着徐家商人为了搭救自己的宝贝儿子,准备着丰厚的报酬。 话说两边,陆家庄陆宅门前,春兰翘首张望着熟悉的身影,然而一连几天,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一度春兰都打算要放弃了。 倒是陆家庄内,那些佃户隔三差五的到陆宅,寻求着陆白桃的帮衬。 自从月秀的事情之后,男人便也是安分了许多,毕竟这夫妻的感情,并不是一主一仆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应该平等的,经历过生死,越发的觉察到感情的弥足珍贵。 也便是这件事之后,男人的一言一行感染着身边的人。 恰好这陆白桃不在陆家庄,或多或少对她们也是冲击不少,一时之间却也是发现了陆白桃的重要性。 这不,这些个佃户村民的,纷纷懒得理会那些个冥顽不灵的陆氏宗族,反倒是希望陆白桃给他们支了招数。 春兰一见到佃户,便也是眉头紧锁,忙不迭的阻止着他们。 如今倒是好了,除了月秀他们安然无恙,阿宸徐正雍也是不知所踪。 此番,徐家商人也是滞留在陆宅,等待着徐正雍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下倒是好了,根本等来的什么都没有吗。 至于冷锋他们,不时的巡逻着,注意着陆家庄的一举一动,深怕有什么危险年龄。 他自然是清楚,一旦阿宸公然的出现在这些个州府的人面前,保不齐有人会认出阿宸的身份。 且不说龙生九子,九子九样,有好有坏,这些个知道阿宸身份的人,自然也不会安然。 到时候…… 冷锋心中却也是忐忑不安,一心想要寻着阿宸的下落,深怕他身陷囹圄。 冷锋意识到,昔日的归燕家族,得罪的并不单纯的只是丞相,更包括那君王。功高盖主,让他们根本就容不下阿宸。 若然不是阿宸当时福大命大,绝然不可能继续苟活着。 只不过,阿宸出了些状况,竟然是忘记了国仇家恨,让他们也是担忧不已。 时间一久,冷锋竟然是忧心忡忡的,目不转睛的望着春兰的方向,时不时的打发着那些个佃户。 蓦地,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惊扰着冷锋。 男人紧蹙着眉头,屏气凝神着,寻找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蓦地,咻的一个声音,从一个方向,毫无征兆的朝着春兰的方向疾驰而去。 冷锋警觉的冲了过去,试图抓着那冷箭。 “小心。” 冷锋紧蹙着眉头,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把抓着那飞驰的冷箭。 此番,春兰早已花容失色的蹲在地上,不自觉的哆嗦着。 这一切的诡异,让春兰魂不附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会让人突然要对付自己。 春兰私以为着,自己不过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的事情。 冷锋蹙了蹙眉头,将女人搀扶了起来,抬眸望去,却是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男人,此刻正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冷锋:“你回来了?陆小姐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着那个送信人的阿宸。 却是说他蛰伏在魏家庄,窥探着魏家庄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们有所行动。 第二百零九章忧心忡忡 陆宅内,春兰大声嚷嚷着阿宸回到了府里,一时之间也是欢呼雀跃的事情。 只不过阿宸自然是清楚,陆王氏颤巍着从房里冲出来的目的,自然是少不了询问陆白桃的下落。 阿宸并不想隐瞒陆白桃的下落。 “我儿在哪里?” 陆王氏一见到阿宸之后,并没有看到陆白桃的声音,略显的颓然的女人,追问着阿宸陆白桃的下落。 “她去京城了,不日便也是皇上召见了白桃,这才是让我回来,特是跟着太太知会。” 阿宸深知陆王氏的担忧,一心记挂着陆白桃,此刻她出了事,茶不思饭不想那是自然少不了的,阿宸自然是不想眼见着陆王氏这般的模样。 当下便也是随口的搪塞了着。 陆王氏:白桃这丫头,跟着我夫性格秉性相同,却也是让我痛心,这孩子凡事没有个商量,若是出了事,我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陆王氏声音哽咽,却也是都是嗔怪模样,若然是出了状况,他该如何为苟活下去。 这母女情深的情愫,让阿宸不愿意开口,万一将这噩耗告诉陆王氏,陆王氏绝对无法隐忍。 思及此,阿宸便是安慰着陆王氏,悠悠的安抚着悸动不安的陆王氏。 “太太不用担心,今日回来,便是请了徐老板一同回京城,毕竟白蜡铺也是因为天下第一铺,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阿宸旁敲侧击的提醒着徐家商人,此刻他便是整件事的突破口。 陆白桃的藏头诗阿宸也能明白,更重要的那狮子大开口,也是为了告诉阿宸,可以借此拖延时间,寻求帮助。 “可是,我儿如今为了这白蜡铺,竟然是完全的忘我,这样下去,我该如何是好?” 陆王氏的担忧,阿宸却也是无言以对,此刻却也是不能告诉陆王氏,陆白桃再一次被土匪给抓了去。 毕竟这二次进去,保不齐这土匪会做了什么恶,伤害了无辜的陆白桃。 一时之间,阿宸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回应着陆王氏的担忧,搪塞着这个女人。 至于徐家商人,他却是比起陆王氏睿智了许多。 毕竟久在商场里摸爬滚打,来往的这些个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徐家商人还是有的。 不然,怎么可能看出阿宸的顾虑,当下陪衬着阿宸,隐瞒着陆白桃的安危。 这陆王氏也是如释重负,谁让她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呢,索性也是深信不疑,陆白桃没有丝毫的危险。 夜如墨晕染,陆宅内外,丫鬟婆子们不停的忙碌着,陆王氏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思来想去,竟然是打算一同去了京城。 无奈之下,阿宸是阻止不得,这举家迁移的举动,怕也只有陆王氏一时兴起,兴师动众吧。 阿宸便也是颓然的坐在天井里,眼望着忙碌的他们,而自己则是盘算着,该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把陆白桃从二当家的手里,给救出来。 “把东西给我看看吧。” 蓦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徒然的响起,惊扰着阿宸。 蓦然回首,徐家商人神色黯然的站定在自己的身后。 “我知道,我儿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没有交代的。” 徐正雍素来有交代,从来不会隐瞒了什么事情,所以徐家商人深信不疑,徐正雍应该是出了事,不然,不会这样的。 阿宸抬眸,略显的触动,这人世间的亲情,是以为弥足珍贵的事情。 阿宸感喟的望着徐家商人,良久确定了徐家商人可以欣然接受这噩耗,阿宸才是将那封勒索信交给了徐家商人。 徐家商人一目十行,望着陆白桃交给他们的勒索信,眼眸里更是纳罕的望着阿宸,话倒也是明白,只不过这言语轻挑,倒也不像是绑匪所为。 “阿宸,这意思是?” 徐家商人不明所以,这万两黄金对于天下第一铺倒也是不算什么,就算是不够,大不了变卖房产,为了徐正雍,徐家商人可以什么都不顾,只不过冷不丁的最后一句,便又是多了一句什么“骁勇”,徐家商人便是不明所以了。 按说,虎头山被绑架之后,他也是寻了人帮衬,只不过悍匪野蛮,又是刀头舔血,根本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们抗衡。 所以,无奈之下,徐家商人只能是只身来到了虎头山,希望解决这件事情。 然而,徐正雍却是安然无恙的脱险了,如今又是身陷囹圄,这绑匪便也是狮子大开口,根本就是将天下第一铺当做了当铺之类的,根本就不缺钱一样。 而且还是黄金,这对于徐家的天下第一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阿宸:伯父自然不用担心,回到京城,便是拿着这绑架信去府衙求助。 “这本就不是小事,若然是出了事,徐正雍殒命,朝堂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阿宸如是的提醒着徐家商人,暗示着他去京城寻了人,一门心思把这件事闹大。 徐家商人纳罕不已,“可是万一他们恼羞成怒,伤害了我儿,该是如何是好?” 忐忑的徐家商人,心里担忧着徐正雍的安危,决然不会让徐正雍出了事。 可是阿宸却是言之凿凿,一定要求自己将整件事闹大,这却也是明显的拿着徐正雍的安危做赌注,这一点,徐家商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的。 阿宸眉头紧锁,这却也是阿宸顾及的事情,不过,陆白桃留下的只言片语里,也是提醒着他们要这样做。 相信陆白桃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这古灵精怪的女人,一定会保护着徐正雍的周全。 阿宸深信不疑,漠然转身直视着徐家商人,冲着徐家商人,坚定的点了点头,“你相信我,且是照着我说的做,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不然,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一万两黄金,便也是这群悍匪难得的得到的东西,所以阿宸深信不疑,为了这一万两黄金,他们一定会有所顾忌的。 徐家商人踟躇了片刻,进退维谷,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身陷囹圄,却还是想着保护着天下第一铺。 思来想去,他倒也是不打算寻了官府的人知道,毕竟,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的徐正雍的安危,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徐家商人打定了主意,并不打算如此而作。 第二百一十章步步为营 入夜的静谧,忙碌的喽啰不时的巡逻着,偶尔会见到陆白桃,这个即将要成为二当家夫人的女人。 当然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二当家的身边太久不屑之中,却也还算是对她礼敬有加的。 陆白桃自然是懒得理会他们的谄媚,虚以逶迤的讨好着,无非是为了安抚着自己,让自己待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二当家的要了他的性命。 她陆白桃可不会成为刀俎鱼肉,开什么玩笑,堂堂的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才,让他们这群人当劈柴给废了,陆白桃这可是一百个一两个不愿意的。 索性的一把将这里的管事的拉了下来,直言询问着二当家的下落。 陆白桃死都不怕了,还怎么可能顾及那些个繁文缛节,毫不犹豫的称呼着二当家为,“那小子呢?” 陆白桃完全的一副汉子的模样,大言不惭的询问着二当家的下落。 “属下……” 陆白桃蹙眉,听到这番的言论,就有一些不悦,索性的不等着男人说完,便是把他推到了一旁。 她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二当家的告诉自己要做些什么。 却说入夜静谧,难得那靡靡之音戛然而止,陆白桃悄然的朝着凉亭的方向而去。 这二当家被陆白桃猜测出来了心思,自然是不用继续佯装着自己的身份,索性的也是放下了自己的面具,直接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抬眸直视着二当家的,儒雅的男人,悠然的歪斜着靠在栏杆上,那邪魅狷狂的模样,让人面目可憎。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按说天子门生,不应该是这般的模样才是。 悄然的望着男人,陆白桃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径直的坐在了二当家的面前。 除去面具,这男人倒也是儒雅有余的,不过依旧是跟着阿宸一样,非是说了什么男女有别的话。 二当家瞥了眼陆白桃,嘴角上扬,一抹冷笑,让陆白桃不解。 “怎么堂堂的一个员外的大家闺秀,却是这般没有分寸?” 毕竟是文人墨客,说话还算是文绉绉的,也算是对自己格外的客气了,倒是比着阿宸的话听着舒服多了。 这般的言语,让陆白桃也是纳罕,这样儒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直言说道,“生活不同罢了,倒是觉得好奇,二当家的彬彬有礼,为什么在密室里放着那么多的黄金?” “你难道不担心,有朝一日。” 诡谲的陆白桃手指着头顶的方向,言语之中的意思,便也是暗示着二当家的,他背后的人,有朝一日,一定会卸磨杀驴。 这是自然的规律。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这胆大的女人,一再的触碰着自己的底线。 她总归是女人,女人就该依附在男人的身后,摇尾乞怜的恳求着自己,也许他能行行好,放过她的小命。 然而,这女人却是嗤之以鼻的。 她陆白桃是谁,肩能扛,手能提的,追溯千年之后,好赖也是一个女强人。 让她趋炎附势的依附男人,开什么玩笑。 阿宸她都不依附,都不会卑躬屈膝,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 二当家的漠然,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将死之人。” 二当家的戏谑着,冷眸如同毒舌吐信一样,随时都可以要了陆白桃的性命。 只不过,他也是想要知道这个陆白桃,怎么能脱离囹圄,那个归燕宸他又是如何力挽狂澜。 他是诛九族的过错,只要自己想,他讨厌的这些人,都会成为刀下的鬼魂。 陆白桃不以为意,睥睨二当家的,轻“哦”一声,算是回应。 这冷漠倒是让人莫名的惊诧,这女人竟然是如此淡定。 “你难道不怕死吗?” 陆白桃:怕。 二当家不解。 陆白桃接言说道,“魏大人朝廷命官,又是虎头山的二当家,又是……” 陆白桃莞尔,却也是不经意间的举动,暗示着二当家的,他身份证号特殊。 “当然了,既然是二当家的不愿意承认,我杞人忧天,只不过,我一个将死之人,黄泉路上又能碰到熟人也是不错的。” 陆白桃一早就知道这个二当家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谁让她陆白桃知道的太多了呢? 原本是借着官府的身份,隐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却是被陆白桃轻易的拆穿,这一点,二当家的自然是不悦的。 眼见着陆白桃一再的挑衅着自己,二当家的当下便是打算张罗着打发着陆白桃。 陆白桃:兔死狗烹。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提醒着二当家的,“你以为我知道了密室的事情,你就会相安无事吗?”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提醒着二当家的。 “你该知道,他们担心整件事会被泄露,一定会找替罪羊的,你想想极乐楼的事情。” 诡谲的陆白桃鬼祟的望着二当家的,苦口婆心的提醒着二当家的。 陆白桃卷翘的睫毛,不停的眨巴着,提醒着二当家的,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幕后的指使着。 男人故作镇定,回敬着陆白桃,“你胡说八道。” 陆白桃嗤之以鼻,“我胡说八道?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直言分析着,阿宸寻了死囚跟虎头山的人抗衡,也是让虎头山的人,节节败退。 而之前的承诺,便也是宽恕了他们的罪过,为了活命,他们自然是尽心尽力。 只不过,死囚的罪过,并不是一件小事,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说不定这些个死囚的结果,也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当然了,这自然不是最终的结果,至于这些死囚的结果究竟是如何,这一切,还是等待处理的。 而当下的事情,陆白桃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规劝着二当家,提醒着二当家,个中的利害关系。 陆白桃分析的便也是没有丝毫的过错。 却说,他背后依附的人,若然是知道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活着,又是机缘巧合之下让他洞悉了个中的端倪。 过往的渊源,绝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二当家的因为阿宸的事情。受到牵连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二当家眉头紧锁,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小,却也是睿智,竟是将这些事情看的如此的透彻。 二当家的沉默了,思来想去这个中的利害关系。 陆白桃说的没错,只要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他们就一定会成为背信弃义的叛徒,最终莫名的接受着惩罚。 而若然他们殒命离开,他的性命也是保不住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好心拉拢 夜如墨晕染,幽静的凉亭里,二当家怔然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陆白桃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只要稍有偏颇,都会有些许的影响。 二当家的紧蹙着眉头,眼望着陆白桃,却是见这女人悄然的提醒着二当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当家的,不可以助纣为虐。” 陆白桃好心提醒着二当家,帮衬着二当家的,只有悬崖勒马,才能让所有的事情,成为泡影。 却说陆白桃的好心提醒,触动着二当家的,良久二当家的才是说道。 在他眼里,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是分析得当,他绝对会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的。 面对陆白桃的好心提醒,二当家如是问道,“你说吧,让我怎么做?” 幡然醒悟的二当家的自然是知道唇亡齿寒的事情,知道了阿宸的事情,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跟你合作,一起对付他可好?” 陆白桃轻挑着眉头,煞有介事的拉拢着二当家的。 二当家怔然的望着陆白桃,这丫头可是知道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吗?这专注的模样,这煞有介事的姿态,让二当家的愕然。 陆白桃笃定的眼眸,直视着面前将信将疑的男人,再一次触动着二当家的软肋,“难道你不想对付他?” 头头是道的分析,还有陆白桃这般笃定的模样,似乎陆白桃有特别的本领,轻易的洞悉了二当家的心思一般。 只不过,二当家的会跟着陆白桃同仇敌忾吗? 陆白桃深眸直视着二当家的,那专注的模样,轻易的让二当家误会。 却见,二当家的眸色之间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涟漪,转瞬间没有了踪影,“你都知道些什么?” 二当家压低声音,质问着陆白桃,似乎,此番陆白桃已经紧箍着自己的咽喉,让自己喘息不得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白桃哭笑不得,直言回敬着二当家。 却说阴冷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深眸里布满的幽兰,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触碰,都会将陆白桃吞噬一般。 蓦地,一个宽厚的大手,毫不犹豫的紧箍着陆白桃的咽喉。 直到陆白桃闪烁着深眸,回避着二当家炙热。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都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二当家的所言非虚,他毕竟是时常或者刀头舔血的生活,这安逸的生活,也不会是他虚以逶迤的表演罢了。 陆白桃不停扑腾着,面容变得殷红,一手下意识的搭在了阿宸的胳膊上,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眼见着陆白桃故意不得,二当家的才是仇视着陆白桃,漠然冷哼着,松开了自己的手,冷冽的双眸,如同利刃刺向陆白桃。 陆白桃愕然。 二当家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漠然耸了耸肩,这言外之意,陆白桃的臆测本就是没有任何根据,而他竟然相信了。 这种女人,本就是该好好的教训才是。 “你……” 陆白桃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白桃呼吸不得。 看来眼前的男人,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的。 索性不再多说什么,连同拉拢之类的,此刻,陆白桃也没有心思了。 “你这人竟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我真是担心,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尚且如此,不知道徐正雍此刻如何?” 陆白桃喃喃说道。 二当家漠然冷哼着,陆白桃说了这么多,唯一的目的也已经很明确了。 虽然是对徐正雍的态度,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不过这由内而外的关怀,却是掩盖不了的。 二当家嗤之以鼻,“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考虑着别的人?” “不想得到万两黄金的人,根本就是愚蠢。”陆白桃幽幽的说道。 她深信不疑,这冷眸深处的深意,二当家的不置可否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他的心思,只不过有些时候,还是故作镇定罢了。 当然,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只要知道了徐正雍安然无恙,倒也是可以的。 陆白桃微眯缝着双眸,上下打量着云淡风轻的男人,接言询问着,“你既然知道了,告诉我他的情况?” 二当家的沉默不语,只是随口咂摸了一口清酒,望着陆白桃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二当家的手举着酒樽一饮而尽,蓦然起身,扬长而去。 不甘的陆白桃,大声的询问着,“他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出了事,你就不担心,万两黄金付之东流吗?” 这个男人果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邪魅狷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你想知道,自己去找结果啊!” 二当家的一声轻笑,便是没有留下过多的言论,轻蔑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良久没有开口,只见着二当家的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里。 话说两边,阿宸这边也是跟着徐家商人披星戴月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至于陆王氏他们,阿宸便也是交代着王叔好生的照拂着,一句游山玩水,慢慢的到了京城就可以了。 按说,这轻描淡写的言论,应该不会引起陆王氏的怀疑,这一来,阿宸就有时间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也便是如此的打算,阿宸跟着徐家商人一路颠簸的到了京城腹地。 却说这京城,自从陆白桃离开白蜡铺之后,小篱也是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着,打点着白蜡铺的生意。 本就是白蜡的口碑不错,所以白蜡铺的生意也是可圈可点的,小篱张罗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披星戴月的阿宸他们到了白蜡铺,已经约摸着到了深夜时分。 小篱一见到阿宸,不经意间的望着身后,却是没有见到陆白桃。 “姑爷,小姐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阿宸紧蹙着眉头,面露难色。 “那怎么办?” 小篱眸色暗沉,距离陆白桃进京面圣的时日也便是屈指可数了,陆白桃却是杳无音讯,小篱自然是担忧的。 毕竟,在这皇庭脚下,皇上的命令,是不可以违逆的。 小篱如是的将这所有的一切,告诉了阿宸知道,想要从中知道该何去何从。 阿宸逡巡徘徊着,倒是不如直接面圣,告诉皇上此刻陆白桃身陷囹圄,到时候,倒也是说不定当朝会帮着剿匪,也未可知。 第二百一十二章迎合恭维 京城腹地,阿宸私下盘算着,该是如何寻了人,一同去了魏家庄的事情。 至于徐正雍那边,此刻也是借故盘算着,筹措这万两黄金。 徐家商人果然是拒绝着拿着徐正雍的生命开玩笑着。 一连几天,任由着阿宸的催促,徐家商人总是借口搪塞着阿宸,肆意的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无奈之下,阿宸便是只身出现在县衙,寻求着帮衬,然而捕快刚是听说了魏家庄的事情,各个也都是退避三舍的,根本就不去理会。 一来二往的,倒也是成了阿宸孤军奋战了。 毕竟,徐家商人才是整件事的苦主,他要是不说,旁的人又是有什么办法呢。 无奈的阿宸只得是从长计议。 然而,京城腹地,并不是陆家庄那般的地方,虽然是官府的人,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阿宸,却总有人不经意间的看到了阿宸的模样,整个人便是血液贲张。 “他还活着?” 当下便是做了人,调查着阿宸的身份。 “老爷,此人乃是白蜡铺的老板娘陆白桃的夫君,一个倒插门女婿罢了。” 回应的皆是这般的言论。 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阿宸此刻的情况,完全的记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笃定了,若然他真的是归燕家族的人,素来自视甚高,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做一个上门女婿,来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 所以,一时之间也是误以为着,这阿宸不过是一个跟着归燕宸模样相似的男人,仅此而已。 “姑爷,可是有小姐的下落?” 白蜡铺里,小篱紧张不安的望着阿宸,一连几天的催促,很快他们就要进宫面圣了。 阿宸叹息着,此刻却也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有余力不足了。 陆白桃便是在这魏家庄里,而他却只能在这里观望着,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身陷囹圄,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小篱:那怎么办,我听说若然是怠慢了皇上,陆家就会…… 小篱不自觉的捂着嘴,天桥下说书先生的话,不时的提醒着自己,这种桥段的结果,都会是满门抄斩。 惊慌失措的小篱眼眸里,不经意间的被蒙蔽上一层雾水。 “姑爷,你想想办法吧。” 阿宸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盘算着个中的端倪。 门外,掌柜的谄媚的招呼着一个声音阴柔的男人。 小篱惊慌失措,“姑爷他又来了。” 小篱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隔三差五过来催促着陆白桃进宫的小太监。 每每也是搪塞着,借口着陆白桃不在京城,路上耽搁之类的。 此番,迫在眉睫,陆白桃必须要进宫面圣了,小太监自然是不会懈怠的,每每的催促着,时不时的恫吓着这个丫鬟。 阿宸叹息着,“准备一下,我去会会他。” 阿宸叹息着,当下做了决定,此番已经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毕竟,自己也算是白蜡铺的主人吧,虽然自己并没有经历过白蜡制造,但却也是当家做主的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收拾着,便也是从内室里,走到了了大厅里。 大厅里,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小厮站在那里,不经意间的摩挲着。 虽然是常常到了白蜡铺,不过是对于眼前的白蜡,依旧是叹为观止的。 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白蜡虫,竟然有这么多的功效,惹得后宫里的主子隔三差五的让自己到了白蜡铺,寻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小篱也是不错,胆怯的她,讨好着自己,连买带送的,让自己在后宫主子的面前格外的受宠。 如今又是出现在这白蜡铺里,他自然是走在寻找着。 “嗯。” 阿宸不经意的清了清嗓子,小太监这般的模样,倒也是鬼祟,并不像是在催促陆白桃,反倒是想要得了便宜。 也奇怪,阿宸对于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见怪不怪的。 “呦,这是谁啊,倒是吓我一跳。” 拈花一指,小太监阴柔的转过身,手指着阿宸,却是见阿宸无双的容颜,悠悠的说道。 “我当这是谁人呢,却是这般的模样,这模样……” 小太监上下左右的打量着阿宸,那猥琐的模样,让阿宸不喜。 小篱:公公,此人乃是白蜡铺的姑爷。 “原来如此啊。” 小太监陪笑着,当家主人来了,倒也是不能让自己有所放肆了。 只不过,此番阿宸却也是洞悉了小太监的心思,当下便是说道,“小篱准备上好的蜡烛,给公公包好。” 谄媚的阿宸,学着陆白桃的生意经,礼多人不怪的对待着这个男人。 毕竟,此刻这男人可是不容小觑的,保不齐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需要这小太监的帮衬。 “老板果真是实在人,便也是知道杂家的心思。” 小太监悠悠的说道。 一旁的阿宸却是接言问道,“却也是不知道,何时进宫面圣最为合适?” 小太监掩嘴轻笑着,这皇宫之中大小的事情,大都是由着丞相大人一人独大的,至于皇上也是会给丞相些许的颜面。 也便是如此,从未有人会忤逆了个中的意思,只要是戚丞相同意了,拜见皇帝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不过,这便是规矩。 这陆白桃又是常常不来寻了戚丞相,这戚丞相自然是怪罪这陆白桃的懈怠,懒得理会个中的事情。 索性便是一拖再拖着,但凡是没有了皇上的诛笔玉批,陆白桃的白蜡铺在京城也不过是个白蜡铺,一个没有被正名的贡蜡罢了。 “公公这般意思?” 阿宸当下又是吩咐着小篱,“我不过是乡下民众罢了,却也是不懂规矩,还望公公指点迷津。” 阿宸悠悠的说道。 这小太监一看这阿宸也算是会来事,便是将此番当朝的情况说给了阿宸去听。 “皇上知人善任,重用戚丞相,每每便也是忙着大事,此番这等事情,悉数都是由着戚丞相决定的。” 小太监悠悠的说道。 “那万一有人被绑架,又是如何?” 阿宸借机询问着。 看来进宫面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是不可能轻易的见他的,他也不可能将魏家庄的事情,告诉皇上知道。 小太监接言:戚丞相啊。 小太监的模样,让阿宸哭笑不得,三言两语都是戚丞相,若然是直到皇庭主家姓甚名谁,倒是都会怀疑这戚丞相,才是这皇庭真正的主人了。 阿宸悄然点头,算是默许,便也是感激涕零,吩咐着小篱送小太监离开了白蜡铺。 而他则是打算去了戚丞相的府邸。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速之客 是日,晨熙的阳光除去了天空的阴霾,魏家庄笼罩在温暖之中,陆白桃百无聊赖,便也是兀自的在这鸳鸯楼里闲逛着。 毕竟一连几天,陆白桃都是在此处的,所以知道陆白桃的,对她都是恭敬,包括那些个客人,也是鲜少寻了陆白桃,只是不自觉的窥探着陆白桃的模样仅此而已。 这鸳鸯楼本就是青楼,三教九流的人,便是聚集于此,与其说陆白桃只是打发着无聊,倒不如说,陆白桃想要借着这个功夫,打听一些事情。 既然从二当家的嘴里,根本就查不到个中的端倪,不可能知道魏家庄的诡异,倒不如从这些个男人嘴里,说不定能知道些许。 “近日可有什么特别人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悄声的靠近一个名为如烟的女人面前,毕竟陆白桃有自己的手段。 经历了二十一世纪的神器洗礼的陆白桃,没有美图秀秀,化妆的功夫也是一流的,私下里也是帮着鸳鸯楼里的姑娘化妆打扮着,还别说,她们倒是都喜欢陆白桃的打扮,一时之间也是得了好处的。 这不总有那么三两个并不是想要滞留在鸳鸯楼里的女人。 陆白桃虽然是不清楚他们的真实情况,倒也是可以虚以逶迤的探听着虚实真假。 却说,一旁的如烟也是手握着团扇,俯身靠近陆白桃。 一见陆白桃如此询问,许是职业病的缘故,如烟毫不犹豫的晃动着团扇,这不安分的团扇竟然是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竟然是让人有些许晕厥。 一见陆白桃不自觉的轻咳着,如烟这才是扭动着腰肢。 “还倒是说呢,你倒是一双巧手,打扮的姑娘们各个天仙佳人的,每每都是客似云来的,当家的也是高兴。” “这不可是让我们有些不适了,每每的便也是招呼着,迎来送往着。” 如烟得了便宜还卖乖,随口嗔怪着,不过心下却是期许着,能够寻一个良人,离开这个地方。 陆白桃眼望着如烟,这青楼楚馆里,素来不缺少寻花问柳的人,说不定有跟着如烟对眼的,能够满足如烟的愿望了。 如烟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借小姐吉言了。” 如烟陪笑着,不时的跟着陆白桃插科打诨着,二当家的却也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倒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按说,在这个地方,能是让这些个人流连忘返,却也是不做轻薄的事情,这陆白桃却也是本事。 既然是跟着如烟关系不错,索性的让如烟好生的伺候着陆白桃了。 只不过如烟的心思并不在陆白桃的身上,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她的眼睛始终没有安然的滞留着,只不过是轻摇着团扇,不时的张望着四周,如同寻找猎物的猛兽一般,深怕错过每一个瞬间。 自己的良人就消失殆尽了一样,这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忍俊不禁,不过年纪小小,却也是有恨嫁的心思。 陆白桃懒得理会如烟的焦灼,这些个失足少女,难怪他们迫切的想要脱离这销金窟呢。 蓦地,却是见这如烟冷不丁站了起来,扭动着腰肢,朝着一个男人走去。 “这位公子,你可真是稀客啊。” 熟悉的伎俩,如烟得心应手的招呼着,一旁的莺莺燕燕也是簇拥着而来,撒娇的、讨好的。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着,如烟怕是遇到了她心目中的良人了吧。 陆白桃懒得理会,兀自的低头忙碌着。 门外,男人冷不丁的轻笑着,嘴里却是说道,“今天本公子对你们可是没什么兴趣。” 男人冷眸瞥了眼簇拥而来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眼见着如烟正是要开口,男人毫不留情的阻止着,“当家的人在何处?” 男人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声音提醒着陆白桃,让她不自觉的抬眸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背影被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是谁?找二当家的什么事?” 陆白桃眉头不经意间的抽动着,却也是暗自腹诽着,莫不是这个男人便是跟着二当家的往来的那个人? 陆白桃当下正是盘算的功夫。 门外的如烟悠悠的说道,“公子何事?当家的并不在这里。” 二当家的常是交代着,不可以泄露自己的行踪,如烟也是听话,自然是不会告诉男人,二当家的下落。 如烟心的提醒着,自然不会让一个男人,打破了二当家的规矩,到时候被二当家的牵连下来,倒也是得不偿失了。 要说这二当家的,也是有他的本事,那双冷眸都会让他们不寒而栗的。 如烟的脑海里,毫不犹豫的将男人归咎到了寻花问柳的人群里,索性的直言说道,“公子是听歌唱曲还是什么?自然是不用知会了当家的,妾身便是可以张罗着。” 只不过,男人有他自己的想法,随手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怀里的佩剑扔在了桌子上,碰撞的声音,惊扰着如烟她们。 “废什么话,当家的在何处?” 那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扰着厢房里的陆白桃,抬眸直视着人群里无中生有的男人。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般盛气凌人,非要寻找了二当家的? 心下腹诽着,不时的转动着。 此人,模样还算是不错,一身白衣,看着像是一个江湖中人。 陆白桃看得出来,此人来者不善,便是起身走了出去,打算窥探个究竟。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走出去,却是冷不丁的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当家的。 却见这二当家的厉声禀退了恭维讨好的欢娘,旋即便是带着男人朝着厢房走去。 陆白桃怎么可能放弃,径直的从小二的手里拿过了茶水,尾随着他们走了进去。 却是见白衣男人,兀自的坐在了二当家的面前,倒了一杯清茶,随口便是咂摸了一口。 “你怎么在这里?”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二当家的毫不客气的打发着陆白桃。 白衣男人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都说了魏大人素来喜欢美色,这金屋藏娇的本事,越发的厉害了。” 阴损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随口便也是轻薄的说着。 陆白桃嘴唇却也是不经意间的蠕动着,对这个男人轻薄的言论,根本就是不喜欢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虚虚实实 陆白桃那里可能隐忍着男人的戏谑,毫不客气的回敬着男人,“倒是比不得公子,盛气凌人的模样,也是越发的清新脱俗了。” 陆白桃倒了茶水,便也是悄然的站定在那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却是见这男人杏眼园瞪,直视着大不敬的陆白桃,一个女人,竟然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当下男人一把抓着手里的杯子,杯中的水,不经意间的抖动着。 “安爷息怒。” 二当家的忙不迭的安抚着这个白衣男人。 安爷?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二当家的讨好恭维的男人,怕也是一个打杂跑腿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偶尔的插科打诨,收入保护费什么的男人了。 然而却是见这二当家的陪笑着,讨好恭维着这个安爷。 陆白桃不以为意。 二当家的:安爷切莫要跟着小女子一般计较,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根本就没我太多的本事。再说了,安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二当家难得的讨好恭维一个男人,这举动,倒也是让陆白桃愕然。 自己没有看错吧,还有二当家的这种盛气凌人的男人害怕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瞥了眼这个安爷,周身打扮却也是格外的庄重,身上却也是上好的丝绸的衣服。 一般寻花问柳的人,大厅里的欢娘就可以讨好照顾了,倒也是不用让鸳鸯楼的当家的寻了什么人的。 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份,根本就是不容小觑的,陆白桃上下打量着男人,暗自思忖着来人的身份。 “不自量力。” 愤然的安爷怒目而视瞥了眼陆白桃。 二当家的安抚着安爷,悠悠的说道,“安爷莫要生气,这丫头是白蜡铺的老板娘,如今这白蜡在京城也是名声大噪,我以为倒是可以……” 轻挑着眉头,二当家的面目可憎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倒也是丝毫不顾及陆白桃此刻便是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二当家的也不需要顾及,谁让她又不是什么武功高手的人物。 她是被二当家的绑架而来的,在这个地方,除了徐正雍之外,阿宸此刻也是忙着寻求着办法。 “原来是那个情调蜡烛的创始人啊。” 安爷斜眼睥睨,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却也是名声在外,所以对这个陆白桃,倒也是知道这个人的。 只不过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模样罢了。 陆白桃不置可否,没想到自己还算是有幸,让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模样,却也是不知道算不算数自己的福气。 安爷撇嘴看了眼陆白桃,满目的不屑一顾,一个女人,竟然是有这样的本事,倒也是让人赞许的。 不过,陆白桃这般的模样,在安爷的心里,自然是认定了这种女人,就是一个凭借美貌的女人而已。 陆白桃不以为意,深知男人对自己的怀疑,这故步自封的男人,怕是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是二十一世纪,与时俱进的时代吧。 “怎么陆小姐,好像对在下的根本就是不尊重啊。”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他不过是一个任由着他们宰割的女人,仅此而已。 陆白桃漠然视之,“那安爷让小女子如何?欢呼雀跃,还是站在安爷的面前,任由着安爷指手画脚?”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说道,他才不会去讨好恭维了谁人呢。 漠然的陆白桃,本就是这般清冷的性格,不过一句话,就让这个叫安爷的男人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只是这安爷,自然是不是寻了陆白桃的,索性也不跟着他逞着口舌之快。 倒是一旁的二当家,此刻也是担忧的紧,得罪了安爷,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安爷,主子……” 二当家的眸色暗沉,漠视着陆白桃,旋即便也是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出去吧。” 二当家的毫不犹豫的命令着陆白桃,这个出言无状的女人,若然是再滞留下去,保不齐又该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陆白桃自然不想离开这里,只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由着陆白桃决定的,这安爷俨然是二当家幕后的人。 只不过,本能的陆白桃却是以为,这个男人并不是最后的老板,而是一个喽啰罢了。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陆白桃却也是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只能是从旁的地方打听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女人倒也是聪明的很,听说主人有心拉拢。” 安爷如是的说道。 二当家的却是不以为意,“诚然,主人若然是得了陆白桃的帮衬,那便是如虎添翼,定然能所向披靡,可是这丫头。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怕是到时候,会给主人惹不少的麻烦。” 二当家的深有体会,这个女人过于聪明。如果真的让陆白桃在主人的身边待着,那么很快的,他就会一无所有。 他可不傻,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安爷却是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男人教训着,定然会安然吧。” 安爷对这个二当家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格外的不满。 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没有人帮衬,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门外,陆白桃对于男人的到来,并不是不以为意,只不过自己此刻身陷囹圄,根本就没有办法让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所以陆白桃想要做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爷是谁? 陆白桃眉头紧锁,白蜡铺也算是名声在外,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为奇,然而陆白桃却是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本能提醒着自己,有些事情,有些人,一定不可以以貌取人,至于这个安爷,保不齐是谁来探听虚实的人。 索性的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也省的有朝一日,冷不丁的陷害了阿宸。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个行为归咎到终极目标是为了对付阿宸的,毕竟阿宸的身份特殊,绝对有人觊觎。 陆白桃思及此,便也是不再窥探他们的个中虚实,便是转身离开了。 此番便也是跟着如烟她们,陆白桃也是没有心情插科打诨,任由着如烟不时的追问着安爷的情况,陆白桃便也是笃定了,这个男人怕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笑而不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厢房的方向。 第二百一十五章假意合作 良久,陆白桃都是有些许的倦怠的功夫,他们才是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陆白桃腾的一下起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男人的方向。 却是见这安爷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是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安爷,此番自己要不要受宠若惊? 却是见这安爷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面容也是些许的柔和。却也是不知道二当家的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一个男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安爷的目的简单,纯粹是试图拉拢着陆白桃,“白蜡铺生意亨通,陆小姐功不可没啊。” 安爷似笑非笑的,悄然的靠近陆白桃的耳畔,故意压低声音,如是的说道,“我听说,陆小姐此番被人软禁,情况堪忧啊。” 沉默的陆白桃,睥睨一切,眼前的安爷于她而言,似乎是有些许的面目可憎了。 抬眸望着厢房的二当家,身边倒也是不乏这般的跳梁小丑,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安爷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她深信不疑,如果打算将他留在身边,保不齐阿宸会受到威胁。 “多谢安爷的好心,我陆白桃何德何能,竟然是让安爷记挂着。” 任由着这个名为安爷的人,不地聒噪着,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根本就不想跟着安爷同流合污。 安爷俯身靠近陆白桃,“陆小姐此番境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难道说身边不需要有人帮衬?” 安爷的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邪魅狷狂,这真诚的模样,让陆白桃怀疑,这男人的真正心思。 却是在这魏家庄里内,单独的依靠陆白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除非有人愿意帮衬着。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陆白桃紧蹙眉头,睥睨安爷。 鸳鸯楼内,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打破着原本的静谧,偶尔三两个莺莺燕燕不停的挑笑着。 警觉的陆白桃,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面前的安爷,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分辨。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将信将疑,这个虚以逶迤的男人,也许跟着那个货郎担一样的身份。 她笃定了,若然是阿宸真的是皇亲国戚,这些个杀手,绝然不会轻易的放过阿宸,而她就是一个突破口。 陆白桃嘴唇抽动着,漠然的望着面前的安爷。 这是亘古以来得罪君王的下场,为了讨好迎合,不会有任何的放弃。 潋滟清眸,漠然直视,陆白桃眼望着安爷。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孤身一人,也定然会是双拳难敌四手,也无法跟着他们抗衡,最终也会成为他们手下的亡魂。 淡然浅笑,男人鬼祟的靠近耳畔,“陆小姐还考虑什么?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还是陆小姐以为当家的会放过你吗?” 戏谑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提醒着这个女人,只有跟他合作,才是她脱离苦海的唯一途径。 陆白桃迟疑着,任由着安爷不时的劝慰着自己,陆白桃心中的疑窦并未消除。 然并卵,这安爷笃定的神态,让人不忍怀疑,他是故意接近陆白桃,故意制造着无间道。 毕竟,之前的事情,珠玉在前,那阴谋的货郎担,于陆白桃耿耿于怀,若然轻易的相信,到时候,阿宸的安危,让陆白桃担忧不已。 他自然是忘记了二当家的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也一定会借着机会,利用了陆白桃之后,便是卸磨杀驴。 踟躇的陆白桃,眼望着安爷,有理有据的事情,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 这二当家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一点,陆白桃倒也是不用安爷的提醒,她也已然知道了他的阴谋。 抬眸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安爷似笑非笑的神态,让陆白桃着实的不悦,却也是隐忍着心中的疑惑,梨涡浅笑,“安爷这般说辞,倒是让白桃觉得,若然是不合作,也是不行的了。” 有因就有果,陆白桃笃定了这一点,深信不疑,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阴谋,怎么可能公然的在二当家的面前公然的挖人。 随口的戏谑,试探着安爷的真实,这虚以逶迤的关系,让陆白桃只打算听听罢了。 冷峻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这睿智的女人,竟然是多此一问,便也是沉闷了良久,男人才是阴恻恻的说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这阴冷的模样,倒也是看不出来他的虚伪,似乎眼前的男人真的经历过痛苦的经历一样。 陆白桃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此番连同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自己所为的敌人究竟是谁? 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大言不惭的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空气瞬间静止,二人各怀心思的四目相对。 平淡无奇的眼眸直视着彼此,安爷似乎在暗示着陆白桃:答应吧,只有同意了,我的计划才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 陆白桃:他究竟说的是真还是假。 陆白桃暗自思忖着,安爷的理由竟也是让陆白桃无言以对。 只是他们真的是同仇敌忾吗?单纯的靠他红口白牙,陆白桃就该深信不疑吗?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儿放了一个方向,陆白桃思前想后,“好,我答应你。” 且是不说他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个出路。 既然他非要跟自己谈论合作,倒也是可以的,只需要小心防备着就可以了。 二人一拍即合。 当下陆白桃便是目送着安爷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而这一切都是被二当家的看在眼里,这个男人果真接近了陆白桃。 只不过,这陆白桃是否会轻易的相信他,告诉他阿宸的下落,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阴谋的男人,直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阴冷。 悄然的走进了密室,徐正雍五花大绑的窝在角落里,冷眸直视着面前的面具男人。 这个魏大人知道徐正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索性的依旧是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至于之后要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夜如墨晕染,整个魏家庄弥散在阴谋里,无论是谁,都在盘算着眼前的事情,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诡异的抢劫 京城白蜡铺内,阿宸一大清早便是准备好了,准备去戚丞相的府邸。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着,若然是再继续下去,阿宸担忧着,陆白桃会遭遇不测。 诚然,这个二当家的有心想要跟着陆白桃鹣鲽情深,只不过以陆白桃的秉性,怕他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得到陆白桃。 到时候,陆白桃便也是性命堪忧。 阿宸的心从未得到平静过,既然小太监提醒了自己,索性的便是去了戚丞相府邸,也好知道,究竟该是如何是好。 “小篱,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小篱:姑爷,徐家老爷闭门不见,奴婢根本就拿不到那个东西。 阿宸却也是奔波忙碌着,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络徐家商人,这老父却也是临时变卦,一再的拖沓着,不停的准备着一万两的黄金。 第一次都没有成功,徐家商人也是打算放弃了,索性的老实的按照男人的要求,乖乖的听话着,准备着黄金就是了。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徐家商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本这黄金就是非同小可的东西,任由着徐家商人的财大气粗,却也是一时之间不可能调集这么多的黄金。 “我知道了。” 阿宸当即打发了小篱,便也是转身朝着徐家商铺而去。 紧闭的店铺,一改往日的喧嚣,此番倒也是有些许的落魄。 阿宸轻拍着房门,然而,门内并没有什么声音,警觉的阿宸觉察到些许的异样,索性不顾一切,将门打开。 却说,这房间内,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往日的辉煌,阿宸紧蹙着眉头,四下寻找了熟悉的身影。 这不用说,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将徐家商人准备的东西,悉数的给抢走了。 阿宸的眉头,不自觉的触动着,疾步的朝着内室的方向而去。 此番的萧条模样,警觉着阿宸,怕是有人故意而为,目的只是为了在徐家商人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前,将他准备的东西悉数的拿走。 到时候,至于那些个徐正雍陆白桃之类的人…… 阿宸的心当下便也是咯噔一下,不安分的男人,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 “徐老爷。” 声声呼唤着徐家商人的名字,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 良久才是在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的男人。 “徐老爷,你没事吧。” 阿宸疾步上前,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周身出去了挣扎过程中的撕扯之外,徐家商人根本就没有受伤。 这一点也算是比较欣慰了。 阿宸搀扶着徐家商人,须臾的功夫,阿宸便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却是原来,这徐家商人一心想要保护着徐正雍的周全,私以为只要将这些黄金准备好,交给他们就可以了,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不,刚准备好了一部分黄金之后,徐家商人迫不及待的飞鸽传书,告诉了情况,希望着二当家可以让徐正雍少受些许的皮肉之苦。 然并卵,这人径直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蒙着脸将徐家商人推到在地,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准备的黄金悉数的拿走。 阿宸眉头紧锁,却也是懊恼,若然是寻了燕神医他们照拂着徐家商人的周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了。 蓦地,阿宸的脑海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眸色的亮光,很快的数控涟漪,很快的便是消失殆尽。 “对了,他们是在你飞鸽传书以后,多久到这里来的?” 徐家商人不明所以,却也是直言说道,“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徐家商人错愕的望着阿宸,一脸的茫然。 阿宸心下却是盘算着,这魏家庄距离京城也是有一段距离,收到飞鸽传书,也需要个把柱香,哪有这么快就可以到这个地方的。 再则说,若然是悍匪跟踪着徐家商人出现在京城,观察着徐家商人的一举一动,倒不如直接的让徐家商人准备好黄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事情。 更不用在这个地方滞留这么久,还非是要留下蛛丝马迹,莫不是打算挑衅了朝廷。 若然说正是这个目的,却也是格外的猖狂了。 阿宸的眼眸里,瞬间被阴冷取代着,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是堆积着而来。 “有个人?” “一个。” 阿宸更是哭笑不得。 这天下第一铺,也算是京城的第一大铺,怎么可能没有帮衬的奴隶,若然是他们出手,单纯的凭借着这一个人的力量,双拳难敌四手,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所以阿宸笃定了,这一切应该跟着魏家庄的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徐家商人眼里噙满了泪水,心中的担忧忐忑良久不能平静下去。 男人越发的踟躇了。 阿宸紧蹙着眉头,当下便也是寻找着蛛丝马迹,试图从中寻找着端倪。 “徐老爷这件事若然是不去报官怕是得不偿失了。” 良久阿宸便是跟着徐老爷如是的提醒着。 却是在那不经意间的触碰,阿宸竟然是发现了些许的端倪,却是原来这个绑匪竟然是留下了些许的蛛丝马迹,提醒着阿宸,这并不是那些个魏家庄的人所为。 既然是有心警告着徐老爷,索性的阿宸也是将计就计,喃喃说道,“徐老爷你且是考虑清楚,时间越久,徐家少爷的安危,便也是岌岌可危的。” “如今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将黄金悉数的抢走,你且是可以另外一次性寻找来一万两黄金,给他们,如果不可以,我奉劝你,便也是早早的同意了报官,也许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让他们不敢对徐家少爷有任何的威胁。” 徐家商人浑浊的双眸,被一层雾水笼罩着,原本担忧着自己报官,会刺激了绑匪,对徐正雍不利。 然并卵,他并没有报官,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到时候说不定徐正雍会因为这结果,而受到牵连。 徐家商人懊恼不已,心中也是不安。犹豫了良久,徐家商人迫于无奈之下,便是抬眸望着阿宸喃喃说道,“此番却也不是一件小事,毕竟万一牵连呢官府,我儿怕是凶多吉少,你且是容我好好想想。” 徐家商人并没有当机立断,拒绝了阿宸,也只有寻着借口,搪塞着阿宸,一厢情愿的憧憬着,也许徐正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当然,这不过是徐家商人的臆测罢了,至于个中结果,自然是不言自明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阴谋败露 白蜡铺内,小篱惊慌失措的询问着阿宸个中的结果,心中的担忧,早已经油然而生了。 阿宸眉头紧锁,却也是黯然模样,“他并没有拒绝。” 阿宸叹息着,抬眸望着门外,此番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徐家商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寻了官府帮衬。 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做了戚丞相,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阿宸当即便是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果然,一个人熟悉的身影,赫然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阻止着阿宸铤而走险。 个中的渊源自然是少不了戚丞相从中作梗,所以当燕神医知道阿宸的心思之后,自然是阻止的。 毕竟,此刻归燕家族依旧是戴罪之身,那罪恶滔天的罪过,被当朝诛杀了九族。 “等一等。” 燕神医毫不犹豫的阻拦着阿宸的去路,门外更是由着冷锋把守着。 阿宸哭笑不得,悠悠的说道,“怎么你们舍得出现了?” 却是原来,阿宸便也是在天下第一铺里得知了这一切的行为跟着燕神医他们有关。 毕竟,没有人身上,会残留着熟悉的檀香味道,更甚的是将檀香作为香料,除去身上的刺鼻味道。 燕神医闪烁其词,躲避着阿宸的灼热,“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燕神医自然是矢口否认的,她怎么可能承认,这一切都跟自己有关,除非是燕神医发疯了,才会告诉阿宸,自己抢夺了徐家商人的黄金。 阿宸步步紧逼。厉声质问着,“怎么,燕神医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冷眸直视着燕神医,阿宸百思不得其解,这徐正雍跟燕神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这燕神医咄咄逼人,一厢情愿的想要陷害着面前的男人。 随手便是将他的阴谋东西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便也是在那里出现过,只不过是打算看看。” 阿宸嗤笑着,“我便是原本以为,你们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搭救无辜的人,此刻看来,却也是不然。” 阿宸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说,此刻,在他的脑海里,连同那些个模糊的臆想也是消失殆尽了。 毕竟此刻,没有任何一件事比着陆白桃的安危更加重要了。 他担心陆白桃,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恨不得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是陆白桃了。 燕神医趔趄的后退着,面对阿宸的质问,此番他竟然是无言以对。 “你们这什么这么做?” 怒目而视的阿宸上下打量着燕神医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阿宸知道他们的身份,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包括那个冷锋。 陆白桃便也是告诉自己,那阴柔的男人,不过是因为自幼净身的缘故。 而阿宸却是笃定了,这般的功夫,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太监。 然而,他们各个都是三缄其口,根本就不愿意告诉阿宸任何的缘由。 有些事情,若然是阿宸知道,相信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任由着自己的家族蒙羞,遭遇着被人误会和欺凌的后果。 “你们倒是说话啊,你们这什么这么做?” 阿宸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二人,蓦地一个人影出现在阿宸的脑海,“这件事是不是跟阮小七也有关系?” 阿宸仔细的想来,所有的事情堆积着,却也是蹊跷的很,他们似乎从第一次见面,便是不谋而合。 阿宸赫然发现,无论自己出现在那里,这一个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心甘情愿的跟随着自己。 这便是令人诡异的地方,阿宸便也是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能力,让他们悉数的滞留在自己的身边,唯一的可能便是依附在陆白桃的身上,而不是他。 除非…… 阿宸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太多的诡异,此刻在阿宸的脑海里轮番的轰炸着。 阿宸恍然大悟,这一切的诡异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所有的人,接近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阿宸剑眉冷蹙,直视着燕神医,略显的闪烁的眼眸,暗示着阿宸的猜测的真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阿宸的身世,才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你别问了好吗?” 燕神医回避着阿宸的眼神,此刻他的瘀滞根本就没有办法根除,所以他不能的贸然刺激着阿宸,反倒是有可能得不偿失。 警觉的燕神医,担忧着,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逃避着阿宸的追问。 睿智的男人,虽然是失去了记忆,不过却是依旧是聪明,他们处心积虑的从徐家商人的手里抢走黄金,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报官,间接的阻止着阿宸跟着皇上,或者戚丞相见面。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皇上知道。” 阿宸一语中的,失去的记忆,始终在阿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又是害怕知道自己的身世。 此刻,若然是燕神医提及了,自己的身世跟着皇亲国戚有关系,阿宸绝对会立即马上的寻了机会,去救陆白桃。 燕神医抬眸凝视着阿宸,他说的没错,皇上便是暗算归燕家族的刽子手。 然而没有奸佞当道,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冤屈的事情。 燕神医忙不迭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阿宸冷笑着,“那你给我让开,既然是你们不愿意搭救了白桃,我便是用我自己的办法。” 执意的阿宸毫不犹豫的打发着面前的燕神医他们,此刻的迫切,让他希冀着能立即马上的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陆白桃。 所以任由着燕神医矢口否认,此刻的阿宸都不会退缩,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然而,却是不经意间阿宸被人一个蒙棍打晕了过去。 他们并不是不担心陆白桃的安危,只不过若然是阿宸一旦的去了戚丞相的府邸,最终的结果都会是鸡飞蛋打。 这个歹念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既然是诛杀九族,他绝对不可能让阿宸安然无恙的活着。 燕神医眼望着紧闭着双眸阿宸,“对不起,为了你的安危,我不得不这么做。” 燕神医叹息着,相处的瞬间,让眼神深信不疑,陆白桃的善良,如果没有横生枝节,燕神医也不会有任何的异声,阻止着陆白桃跟阿宸在一起。 毕竟,陆白桃的聪慧,陆白桃的善良,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纨绔子弟 是日清晨,白蜡铺内,阮小七若有所思的回忆着丞相府的事情。 “你们给我滚出去。” 戚丞相的府邸里,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那刺耳的声音,惊扰着下人,各个都是悄然的站在门外,毕恭毕敬的守候着。 厢房内,盛怒的女人毫不留情的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了管事嬷嬷的身上,杯子的碎片七零八落的落在了地上,管事嬷嬷呻吟哀嚎着。 须臾的功夫,管事嬷嬷手捂着腿,亦步亦趋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阮小七趴在院子的角落,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阿宸执意的想要寻了戚丞相。 梁上君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个中的缘由,原本想着,若然是让阿宸见了戚丞相,说不定能够想起之前的事情。 然而燕神医却是格外的反对,竟然是毫不留情的将阿宸给关了起来。 此番阮小七也是赶鸭子上架,这才是在这丞相的府里,做着鸡鸣狗盗的事情。 不经意的眼望着紧闭的房门,阮小七不以为意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这个勃然大怒的女人,一声斥责,竟然是将眼前的这些个人惊吓的噤若寒蝉。 他们是府里的姨娘婆子吧,身份自然是没有房间里的女人的身份尊贵。 蓦地一个身影冷不丁的出现在阮小七的面前,警觉的阮小七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男人。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进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戚丞相府里的少爷戚枫,据说此人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男人的缺点,这个男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悉数的占尽着。 在这京城里,因为戚丞相的缘故,却也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厉害人物,年纪轻轻的便是在着皇宫里行走着,又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 阮小七上下打量着戚枫,跟自己相差无几的年纪,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心里却也是不满。 不过,谁让这戚枫有一个丞相的爹呢。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房间里,不经意间的传来女人的声音,让阮小七侧耳倾听这个中的端倪。 “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若然是姐姐再是执着下去,怕也是引人口舌之争。” 戚枫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戚雅云,从小这个丫头,就倾心阿宸,处处的帮衬着阿宸。 愤懑的男人,讨厌连同自己的姐姐,都要做出违逆自己的事情来。 “这有什么的,你自当做你的将军,我自然是守候着灵堂,吃斋念佛,恳求着菩萨宽恕你们的过错。”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说道,似乎也是知道个中的端倪一样。 然而,便也是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论,戚枫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戚雅云的脸上,“此番便也是你是我的姐姐,若然不是,我定然是将你浸猪笼。” 戚枫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违逆了男人的意愿。戚雅云也不过是丞相的嫡女。所以才是得到她人的尊重。 戚雅云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戚枫,暴戾恣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自己。 “我是你的姐姐,你都这样对我吗?” 惊慌失措的女人,纳罕的望着面前的戚枫,这冷漠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事业想要借着自己,讨好巴结身边的人。 他已经是一人之下的人了,依附这戚丞相,他什么得不到。 “姐姐又如何,一个不愿意为家族的利益献身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留在这个家里。” 戚雅云愕然,这冷漠的戚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阴冷,这绝情的模样,让戚雅云觉得陌生。 她不知道朝堂之上,戚枫因为自己的口误,被人不经意间的哂笑,他更不知道,戚枫处心积虑的想要达到戚丞相那种地位。 或者更高的地位。 “你给我住口。” “呸,登不了台面的主,有什么资格对我吆五喝六的。”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传来一阵有一阵的声音,让阮小七煞有介事窥探着这些个情况。 却见这阮小七,索性的靠近厢房的方向,漠然望着面前的这两个男女,这喋喋不休的举动,让阮小七忍俊不禁。 良久,阮小七才是因为被戚枫发现了端倪,这才是惊慌失措的逃离了现场。 白蜡铺内,阿宸处心积虑的盘算着脱逃的办法,哪怕是身陷囹圄,阿宸也不会放弃搭救陆白桃。 厢房内,小篱偷偷的避开了燕神医他们,只身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心下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姑爷,他们几个在前厅,你从后门走。” 小篱鬼祟放着阿宸离开了厢房,便是兀自的去了前厅。 前厅里,阮小七依旧是如故的眉飞色舞的表演着丞相府的所见所闻。 偶尔小篱也是回应着,却是担忧不已,阿宸是不是离开了白蜡铺。 蓦地,小篱不经意间的看到阮小七的手,这鸡鸣狗盗的男人的手。竟然也是受了伤,想来一定跟着戚丞相府里有莫大的关系。 小篱紧蹙着眉头,徒然的询问着,“你的手?” 阮小七:不碍事,如果不是担心事情败露,自然也不会用手挡住那利刃。 蹩脚的理由,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阮小七受伤,应该是因为被人发现的缘故。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不自觉的望着阮小七的方向,这有备无患的戚枫,根本就不是好对付的男人。 而这阿宸却也是执意的想要见了戚枫,到时候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逃避。 一心想要保护着阿宸周全的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身陷囹圄,而置之不理。 可是任由着燕神医处心积虑的想要保全了阿宸的身份,这阿宸依旧是毫不犹豫离开了白蜡铺,兀自的去了戚丞相的府邸。 “老爷不在,不知公子所谓何事?” 门童应和着阿宸,打发着阿宸。 阿宸:拜托通传一声,就说魏家庄有悍匪绑架了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还有陆白桃。 阿宸如是的汇报着情况,希冀着戚丞相看在是徐正雍跟着陆白桃贡献不小,解救着他们脱离囹圄。 “老爷真的不在,此刻若然是想要通传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门童毫不犹豫的阻止着阿宸的纠缠。 毕竟,此番戚丞相正是在忙碌着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京城的琐碎。 不然,若然是戚丞相在,也许戚枫不会有恃无恐。 第二百一十九章机缘巧合 门外,阿宸被门童拒之门外,根本就没有机会将这魏家庄的事情,告诉戚丞相知道。 阿宸心下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便也是只身来到了僻静的地方,寻了一处城墙,悄无声息的翻了过去。 偌大的丞相府里,金碧辉煌,一个院子套着一颗院子,尽显着丞相府的繁华。 阿宸紧蹙着眉头,私下寻找着戚丞相的下落,他深信不疑,门童有心的欺瞒着自己。 阿宸悄声的躲在了丞相府,等待着晚上的到来,是夜的静谧,忙碌的丫鬟不停的穿梭忙碌着,阿宸寻找着丞相的踪影。 门里一个年轻的男人,四处的寻找着熟悉的踪影,须臾的功夫阿宸的眼睛不自觉的盯着一个年轻男人。 似曾相识的模样,提醒着阿宸,他应该知道丞相的下落。 阿宸尾随着靠近了那个戚枫去的厢房,惊厥的阿宸,轻点着窗户,透过缝隙,阿宸可以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 戚枫恭敬的请安着,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这个丞相府里,应该就是丞相了。 阿宸正准备进去告诉戚丞相个中的端倪,却是眼见着有人抬着笨重的箱子,出现在丞相府。 阿宸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一切,惊厥的阿宸脑海里透着些许的不安。 “魏大人,京城里,又没有人召见,为何到此处而来。” 厢房里,背对着阿宸的男人,如是的询问着魏大人。 “大人,小的今日特是将……” 门外的阿宸,眉头紧锁着,这似曾相识的名字,提醒着阿宸,这个魏大人不正是魏家庄的那个男人吗? 陆白桃曾经提醒过阿宸,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如今不是在魏家庄里对付二当家的,而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原因。 冷眸直视着魏大人的方向,这丞相府里的戚枫,对待这个魏大人关系还算是不错,倒像是私下经常见面的。 阿宸眸色暗沉,不由得细思极恐起来,若然是自己没有猜错,怕是这魏大人跟着他们是…… 阿宸错愕不已,难怪他们有恃无恐的做着恶贯满盈的事情,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他们抗衡,却是原来在他们的身后,竟然有丞相撑腰。 “谁?” 不经意间的举动,都能惊扰了房间里的三人,阿宸的举动果真是触动了他们紧绷的琴弦。 戚枫三两步之间,已经是出现在门外,不时的寻找着些许的痕迹。 然而,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出现。 直到戚枫回到了厢房里,阿宸才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直到看家护院毫不犹豫的冲着朝着阿宸的方向绝尘而去,阿宸蓦地发现,这戚丞相如同狐狸一样难以对付。 却是说,他们寻找着阿宸的下落,想要扼制着阿宸的咽喉。 然而,任由着看家护院寻了周围,根本就没有阿宸的踪影,戚丞相怀疑的望着远处,须臾的功夫,才是打发着看家护院。 只不过警觉的丞相,依旧怀疑着,晚风拂面,不时的刺激着自己,那似曾相识的背影,触动着丞相。 入夜的经历,戚丞相悄声的安顿着戚枫他们走进了厢房,三个人暗示以目,暗示着个中的缘由。 戚丞相不得不格外的警觉,他日若然是皇上知道了他暗地里做的事,那可是提头掉脑袋的事情,株连九族的大罪过。 “魏大人你且是带着银两先行离开。” 戚丞相谨小慎微,从门童的嘴里,得知有人出现在丞相府门外,又是说着魏家庄的诡异。 本能的戚丞相便是已经怀疑,有人已经知道了魏家庄的秘密,若然是东窗事发,哪怕是当朝皇上多么的疼惜自己,他也不会包庇自己。 一时之间,戚丞相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父亲,倒是不用如此忧心忡忡吧,且是不说了门童胡言乱语了模样,这世上那里有无双的容颜了。” 戚枫如是的安抚着戚丞相,“再说了,若然真的是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戚枫轻描淡写的提醒着戚丞相,有些事情本就是不可能发现的,所以那个归燕宸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毕竟他的死,可是自己亲眼见证的。 戚丞相摇了摇头,“我儿切莫要自以为是,若然是死不见尸,他就有可能还活着。” 戚丞相毕竟是见过的事情,比较多整个人也是格外的冷静沉稳,所以门童提到那个人的模样,警觉的戚丞相便也是如鲠在喉的。 “父亲……” 抬手打断了戚枫的言语,戚丞相看了眼魏大人,旋即悠悠的说道,“尔等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只不过当年的事情,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戚丞相仰天叹息着,过往的一切,在阿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昔日过往的记忆里,归燕将军跟戚丞相算是朝廷里的左膀右臂,二人共同辅佐着皇上。 这归燕家族,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自然是格外的重用,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这倒是刺激着戚丞相。 心里自然是格外的不满,凭什么他能得了皇上的欢心,而自己只能是卑躬屈膝的讨好着皇上, 这一点戚丞相格外的不服气,甚至笃定了,归燕将军恃宠而骄。 便是隔三差五的数落了归燕将军的不是,将他毫不犹豫的归咎到功高盖主的地步。 原本,武将便是没有文将那般的心思,归燕将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诚然戚丞相不喜归燕将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付他们满门。 只不过戚枫就不一样了,在他的眼里,始终笃定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理念,若然是想要让他们安然,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戚枫便是在一次狩猎的时候,借故陷害了归燕将军,竟然是在他的战马喂药,让它变得癫狂,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的清楚东西南北。 这一来,戚丞相自然是知道了戚枫的所作所为,为了保护戚枫的周全,索性的也是被戚枫拉下了水。 如今竟然是发现了竟然有人佩戴着归燕家族的玉佩,心中的担忧,沧州市油然而生,却也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人,拿着玉佩。 是归燕宸本人,来了其他人捡到的,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第二百二十章初露端倪 “爹爹,许是无关紧要的人得了玉佩也未可知,爹爹自然是不用担心,若然是那归燕宸还活着,孩儿自然是不会让他安然的出现在京城腹地。” 戚枫当机立断表达着自己的忠心耿耿。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戚丞相叹息着,阴鸷的眼眸,布满了殷红,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此刻的面容竟然是有些许的狰狞,让人不忍逼视。 他一直都不喜欢归燕将军,有恃无恐的沐浴皇恩,对待其他都是不屑一顾。 如今,竟然是从旁人那里得知阿宸还活着,心里自然是抵触的很。 “对了,魏家庄那边如何?” 戚丞相如是的询问着个中的端倪,从他决定帮衬着敛财的功夫,戚丞相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魏大人摇了摇头,“这陆白桃却是不是等闲之辈,竟然猜出了下官的身份,最关键的便也是,下官已经打听清楚了,极乐楼的事,也是他们所为。” 魏大人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戚丞相知道。 蓦地,戚丞相抬眸望着魏大人,“你见过陆白桃的相公,他的模样如何?” 警觉的戚丞相询问着阿宸的模样,心下的担忧,让戚丞相担心着阿宸就是归燕宸。 魏大人紧蹙着眉头,警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该如何解释了阿宸的模样。 这个男人也算是对自己有恩,也便是如此,魏大人并不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这阿宸本就是如同众矢之的一样,让戚丞相格外的不喜欢。 他也是深知,自己不可能隐瞒太久,便是悠悠的说道,“属下并没有仔细端详过,只是知道这阿宸贪生怕死,竟然是不顾自己的妻子,独自苟活着?” 魏大人避重就轻回答着戚丞相的追问。 戚枫:父亲便是追问了模样,你便是胡言乱语些什么? 戚枫毫不客气的紧箍着魏大人的脖颈,教训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戚丞相:好了,切莫要窝里横了,这归燕家族素来铁骨铮铮,魏大人这般以为,倒也是无可厚非。 戚丞相毫不留情的斥责着戚枫。 氤氲的厢房里,阴暗没有丝毫的光亮,看不清楚戚丞相的面容,戚枫不悦的站在那里。 “对了,魏大人,你可是知道,这件事情若然是传了出去,对你可是没有丝毫的好处,还有既然是有人看到了玉佩出现在那一带,且是留意了那人是谁?” 戚丞相阴冷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如同困兽一般,想要将漏网之鱼吞噬。 归燕宸一定不能苟活着,不然当初的事情,就会毫无征兆的被他寻找到蛛丝马迹。 若然是有朝一日,让人知道了端倪,怕是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不,戚丞相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戚枫领命离开了厢房,厢房里,只剩下魏大人和戚丞相两个人。 “主子可是有心事?” 警觉的魏大人目送着着戚枫离开了厢房,下意识的窥探着四周,良久便是说道,“是担心少爷?” 戚丞相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是,戚枫素来性子急躁,受不的刺激,若然是他日东窗事发,让人知道了归燕宸的下落,我担心着孩子会被人利用。” 戚丞相眉头紧锁,直视着戚枫,却也是些许的苦涩。 “主子自然是不用担心,宫里有人照拂着,主子主子如今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有人破坏了主子的大计。” 魏大人轻描淡写的回应着戚丞相,自然是不用多说,这后宫深处,却也是跟着戚丞相有些许渊源的女人。 至于她是谁,又是怎么进宫的,这些都是后话了,只有一点,就是这个女人,是戚丞相选择的,特意送进宫的女人,倒是会讨好恭维着皇上,也是让皇上心花怒放的。 如今又是为皇上绵延了子嗣,这风光自然是风头无两的,备受隆恩。 “但愿如此。” “对了,德安可是接近了那丫头?”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这陆白桃见过那块玉佩,而玉佩在两个人的身上出现过,一个人陆白桃的相公,一个人阮小七。 魏大人点头默许。 却也是不经意间的为陆白桃捏了一把汗。 “好,至于这个丫头,姑且先留着她。” 魏大人接言询问着,“那徐正雍呢?” “你知道的,既然是知道了太多事,差不多的时候,就没有必要留着。”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阴冷的眼眸没有一丝的温柔,须臾的功夫,便是吩咐着魏大人连夜回到魏家庄,省的有人怀疑。 魏大人眼望着戚丞相,良久默不作声,这波澜不惊的眼眸里,让魏大人根本就窥探不出来,戚丞相任何的心思。 悄无声息的离开丞相府,魏大人眼望着夜空,阴冷的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阴鸷,衬的原本魏大人面目格外的狰狞。 至于厢房深处,戚丞相蓦然回首,写下了一些文字,须臾的功夫将桌子上的账本合上,将它放进了一个盒子里,而后便是收在了一个暗格里。 这是关乎戚丞相身家性命的东西,他不能轻易的让旁人知道了他死守的这个秘密,亲信不例外,亲生的儿女也不例外。 倒不是戚丞相不信任自己的儿女,戚枫本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戚雅云一门心思扑在男人的身上。 所以戚丞相根本就是形单影只的。 如是这样一来,为了保护周全,戚丞相绝对不会让这些个秘密公布于众的。 也便是这般的心里,戚丞相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做着这些事情,希冀着有朝一日,旁人无法破坏了他的野心。 如是一来,戚丞相的想法,便是府里上下沆瀣一气,保全着丞相府的周全,私下里依旧是借着这些功夫,为皇宫里依附的女人不停的敛财。 只要她岿然不动的待在深宫里,母凭子贵,有朝一日,戚丞相的地位一定会是不可撼动的。 是夜丞相府里,却也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至于发生过什么,雁过留影的东西,这戚丞相却是自欺欺人着,保全着自己认为的秘密,若然是有人窥探,那么他的结果,就一定不会是好下场。 哪怕是戚丞相选择了杀人放火,这个中的结果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良久笃定了周全,戚丞相这才是悄然的坐在那里,油腻的男人,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周围的喧嚣。 第二百二十一章似曾相识 话说两边,归燕宸来丞相府府的事情,很快的就传到戚雅云的耳朵里,女人一脸幸福的坐在闺房里,脸上不时的泛出一抹红潮。 “奴婢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丫鬟银屏鬼祟的从前厅回来,将归燕宸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戚雅云知道。 她知道戚雅云对阿宸的喜欢,只要是可能,她便是毫不犹豫的提醒着自己自己家的小姐。 至于阿宸,却也是懵然不觉,他自然是不知道即将发生在之际身上的一切,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丞相府里,除了逃逸,期许着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影,阿宸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且说,戚丞相府里上下的看家护院,一早发现了阿宸的端倪,在躲避的过程中,戚雅云冷不丁的出现,一把将阿宸拉到了自己的深闺里。 警觉的男人,不时的扫视着面前的闺房,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牵绊着戚雅云,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竟然可以遇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戚雅云眼里放光,慢条斯理的靠近了过去,却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冒失的女人,惊扰着无辜的男人, “阿宸。” 可怜历史总是惊人相似,戚雅云错愕的望着面前的阿宸,熟悉的模样,刺痛着现实的女人,戚雅云不置可否。 “是你吗?你还活着?” 戚雅云不经意间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置可否的望着面前的阿宸,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是戚雅云魂牵梦萦的场景。 她太迫切的想要见到阿宸了,那个儿时他以为他们会是青梅竹马的男人。 然而,冷不丁的便是出了什么事,归燕家族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各个谈论这归燕家族的人,都会因为他们的名字,而谈虎色变。 没有人愿意跟着归燕家族的人有任何的关系,保护他们一样。 戚雅云疾步上前,双手捧着阿宸的脸,那熟悉的模样,带着温度,提醒着戚雅云眼前的真实。 银屏并没有胡说八道,归燕宸还活着,活着守候着自己。 这是天大的缘分,让戚雅云满心欢喜。 阿宸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这如同花痴一样的女人,让阿宸根本就不以为意。 只当是如同昔日邂逅的那个女人一样,只是喜欢一些表面的事情,仅此而已。 阿宸卑躬,“阿宸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阿宸谦卑有礼的道谢着,眼睛却是不经意间的望着门外的方向,看家护院依旧是不时的逡巡徘徊着,寻找着自己的下落。 阿宸剑眉冷蹙,踟躇不已。 此番,不经意间的邂逅,这个魏大人的模样,一再的提醒着自己,猜测着个中的端倪。 有恃无恐的魏大人,那模样俨然是背后有人帮衬着,不然绝对不可能是格外的坦然,尤其是那些银两,更是提醒着阿宸,丞相府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入夜的静谧,戚雅云花痴一样的望着阿宸,这暧昧的模样,让阿宸不喜,随口找了借口,打算离开了丞相府。 戚雅云心花怒放,含情脉脉的望着阿宸,心下更是打算告诉戚丞相归燕宸的下落。 却是原来,戚雅云深信不疑,归燕家族的事情,跟着戚丞相没有丝毫的关系,一厢情愿的笃定着,戚丞相会欣然的接受着归燕宸。 失忆的男人,拒绝这戚雅云的好意,面对女人的纠缠,阿宸嘴里不停的回敬着女人,“小姐请自重。” “阿宸……” 戚雅云眸子里噙满了雾水,直视着阿宸,儿时的玩伴,此刻却是格外的陌生。 难道说,阿宸忘记了儿时的承诺,忘记了儿时彼此的约定? 阿宸蹙眉躲避着戚雅云的纠缠,“小姐,我并不认识你。” 阿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戚雅云,在这深宅内院里,能够被人搭救,阿宸自然是感激涕零。 可是,若然是有别的想法,阿宸是拒绝的,戚雅云自然不是陆白桃,就算是模样周正,阿宸也不会染指这个陌生的女人。 戚雅云眼望着一脸茫然的阿宸,这陌生的模样,刺痛着戚雅云。 他不相信阿宸已经忘记了自己。 然而,戚雅云不时的试探着,却是蓦然发现,面前的男人,对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印象的。 “小姐,人有相似,模样也是不尽相同,我大抵是跟着小姐的旧时相识的朋友撞脸了吧。” 阿宸随口借着昔日杜撰的身份,搪塞着面前的戚雅云,拒绝着面前女人的好意。 执念着女人,嘴唇不经意间的抽动着,眼眸里却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 须臾的功夫,戚雅云端坐着询问着阿宸为何出现在丞相府。 无奈之下,阿宸便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小的贱内出了事,被人抓了。” 阿宸如实的将陆白桃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给了戚雅云听,此番既然是不能直接面见戚丞相,也只能是借着这个机会,寻求帮助了。 戚雅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阿宸,一脸真诚的模样,根本就让人没有办法怀疑他的真诚。 可是为什么戚雅云的心中,却是些许的吃味,根本就不愿意帮衬着面前的男人。 此番,满腹狐疑的女人,心存怀疑,对阿宸的身份根本就是将信将疑的。 夜如墨晕染,树影斑驳影像,不经意间的照在了墙上,戚雅云鬼祟的留下了阿宸。 在她的眼里,已经深信不疑,他就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至于阿宸嘴里言之凿凿的陆白桃的安危,他是根本就无暇顾及的。 谁让这戚雅云一厢情愿的想要沉醉在阿宸的温柔乡里呢? 任由着阿宸借口着,希冀着戚雅云能够帮衬左右,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这便是一厢情愿的戚雅云。 警觉的阿宸,深知女人的心思,借着月上柳梢时,将戚雅云打晕,悄然的离开了丞相府。 戚雅云手扶着桌边,熏炉里些许的味道不时的伴着烟雾缭绕着,那淡淡的馨香,包围着女人,让她沉沉的熟睡过去。 然而在是日清晨之后,略显的酸涩的女人,苏醒过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同黄粱一梦一样,真实却又是虚无缥缈。 戚雅云沉默了,整个人沦陷在憧憬臆测之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尘嚣之上 京城上下,天桥下,冷锋不遗余力的宣讲着诡异的土匪事件。 本就是渲染的地方,冷锋轻易的就能带动着大家的兴趣,每每便也是簇拥着只为了知道个中的端倪。 一连几天,京城上下,所有的行人道路以目,惊恐不安,是否这悍匪,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京城上下,这身临其境的宣传,让他们人人自危。 这一日,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皇上不怒自威的望着堂下的朝臣。 这人人自危的京城深处,那些个百姓不时惊恐不安的躲避着,间或有人借着功夫准备离开京城。 这没来由引起的恐慌,刺激着这些个男女,惊扰着当朝。 原本,他可以完全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理会京城的恐慌,只不过这冷不丁带来的躁动,却也是引起了他们的驻足。 皇上当下震怒,厉声的质问着眼前的这一切,“昔日便是听闻虎头山一带,匪患猖獗,便也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回大人,那些蝼蚁小人,不过是虾兵虾将,根本就不足为奇,臣等以为,不会乌合之众,根本就不需要皇上兴师动众。” 朝臣随口戏谑着,如是的搪塞着皇上,一时之间,竟然也是让皇上无言以对。 戚丞相:皇上,不过是坊间传闻罢了,随口的言辞,便也是不足为奇。 这些个大臣众口一词,索性都是认定这是说书先生为了吸引大众的噱头,仅此而已。 如是一来,皇上深信不疑戚丞相的刻意隐瞒,深信不疑,京城上下,根本就不会出现悍匪这种情况。 久居住在皇宫里的皇上,依旧是如故轻易的被戚丞相隐瞒着所有的事情,懵然不觉自己的朝臣,私下的在敛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家庄内时不时的传来些许的异样。 阿宸深知有人刻意的隐瞒,若然是等待着戚丞相决定为百姓谋求权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当下便是兵分两路,阮小七回到魏家庄不时的偷盗着黄金,将魏大人敛财的黄金,悉数的偷出来,淫邪的阮小七,嘴里不时的说道,“千金散尽。” 一时之间,魏大人也是叫苦不迭,刚是准备好的银两,此刻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了。 却也是不能直接上表了朝臣,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吃了哑巴亏。 至于这说书先生,则是不遗余力的表演着自己的故事,大肆宣扬着京城内外的事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言辞,提醒着身边的人,却也是如同神灵一样的准确,京城内外的人更是人人自危了。 白蜡铺里,阿宸紧蹙着眉头,迫在眉睫的救援,让他想要快点将陆白桃搭救出来,他是一刻都不想看着陆白桃继续留在魏家庄里。 自然是阿宸有张良计,戚丞相他们有过墙梯,怎么可能任由着阿宸他们肆意的渲染着这些个危机四伏的悍匪。 戚丞相无奈之下,也是加强了巡逻,隔三差五的寻了几个土匪,便是关进了牢房里。 偶尔再有些许的黄金白银,进了国库,一时之间,皇上自然是欣慰的紧,深信不疑,在戚丞相的帮衬之下,这些个悍匪,也都是闻风丧胆。 本就是轻信着这些个卑鄙的小人,不过多久皇上便是深信不疑,所有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如是一来,阿宸跟着他们的争端,便也是尘嚣之上的。 这不魏家庄内,鸳鸯楼里,魏大人跟着那个叫安爷的,却也是痛心疾首。 “我便是说了,且不可以留下这个女人,你非是认定了这个女人可以留下。” “这白蜡铺又是算着什么,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魏大人喋喋不休的提醒着面前的安爷,此番在魏大人的心里,对付陆白桃他们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安爷:那魏大人觉得该如何是好? 安爷始终觉得这样做并不妥,若然是陆白桃出了事,这些个人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试想一下,阿宸他们可以对付的戚丞相他们都有些应付不过来,更何况是他们。 魏大人嗤之以鼻,“却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安爷却是不以为意深信不疑,若然是魏大人继续执迷不悟,有朝一日,一定会让他们一无所有。 魏大人漠然,“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有谁人帮衬左右,以安爷的意思,莫不是白蜡虫。” 魏大人不以为意的提醒着面前的安爷,他是深信不疑,陆白桃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付了自己的。 要不然这陆白桃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能有多大的号召力。 魏大人深信不疑,在他的眼里,笃定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只要他们将陆白桃扼杀了,一切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执念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安爷的提醒。 而这一切,却也是被那个叫做阮小七的男人,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没有人会有任何的违逆。 京城内,阿宸紧蹙着眉头,暗自思忖着。 “燕神医,徐老爷那边可是有动静?” 自始至终,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由着徐老爷有所动静为主。 然而,瞻前顾后的徐老爷,却是笃定着,若然自己报官,徐正雍会出事。 却是想不到,若然执迷不悟下去,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燕神医摇了摇头。 “魏家庄的情况如何?” 阮小七眸色暗沉,提醒着阿宸,“要动手了。” 毕竟,这一阵子鼓吹,对他们有不小的影响,而且任由着他们故意的保护着密室的黄金,似乎他们总有办法得到。 这冷不丁的事情,一再的刺激着魏大人他们,让他们祸起萧墙。 “很好。” 阿宸紧蹙着眉头。 “你难道不担心魏大人狗急跳墙?” 阮小七迟疑着,他们也是早已洞悉了,这一切都是阿宸的主意,一再的攻击着自己的底线。 阿宸叹息着,喃喃说道,“便是让他狗急跳墙,才是有机会知道徐公子的下落。” 却是原来,阿宸跟着陆白桃早已做了决定,原本突如其来的事情,便也是他们密谋而为。 魏大人始终是隐藏着徐正雍,究竟他是死是活,成为整件事情的关键。 而这冥顽不灵的徐家商人,笃定着绑匪最后的人情味,深信不疑,只要自己坚持着,一定可以让徐正雍脱离囹圄。 第二百二十三章危机四伏 夜如墨晕染,鸳鸯楼内,魏大人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便是毫不客气的将陆白桃给带了进来。 “二当家的鲜少这般的模样,莫不是受了刺激?”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坐在了桌子跟前,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酒水。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二当家的狗急跳墙,怎么可能会放过陆白桃。 却也是眼见着这个男人,佝偻着身子,俯身靠近陆白桃,轻嗅着陆白桃身上的味道。 “一直以来,想要娶你,没想到却也是如同烫手的山芋,让你我不能在一起。” 魏大人悠悠的说道,却说这陆白桃便是漠然的看了眼魏大人,直言说道,“二当家的这样说,莫不是东窗事发了,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望着魏大人,面对魏大人的叫嚣,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 魏大人眼望着陆白桃,“你难道不怕死吗?”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怕,不过白桃相信,应该是二当家的更害怕吧。” 陆白桃轻描淡写,上下打量着魏大人,这个有双重身份的男人,若然是东窗事发,结果自然是不言自明的。 魏大人蹙眉,直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悠悠的提醒着男人,“二当家的可是虎头山上的二当家?” 陆白桃眼见着魏大人不明所以的模样,接言说道,“魏大人可又是朝廷命官?” 魏大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自然是不用听着陆白桃的提醒,便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他是虎头山的悍匪不假,却也是朝廷命官,这罪过的身份,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这睿智的女人,一再的触碰着自己的软肋。 “二当家的,你以为我死了,对你就一定有好处吗?还是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 “我告诉你,京城上下,便也是知道徐正雍在这魏家庄里,生死未卜,无论魏大人如何去做,个中的结果,都会让你背负着罪过。”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面前的魏大人,希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安分守己,可以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哼……” 魏大人嗤之以鼻,悠悠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这睿智的女人,一再的触碰着自己的底线,她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觉得可怕。 陆白桃梨涡浅笑,却也是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面前的杯子,个中的端倪,她已经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陆白桃知道,你让他男人想要了自己的性命,一定不会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厢房。 所以面前的这些个菜肴里,一定会做了手脚。 “二当家的,我陆白桃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死不足惜,只不过,我也是为二当家的扼腕可惜,竟然是莫名的做了抢手。” 陆白桃嗤嗤的冷笑着。 “你给我闭嘴。” 暴戾恣睢的男人,歹念的心思,一而再的被人轻易的洞悉着,个中的罪孽,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狗急跳墙的男人,双手紧箍着陆白桃的咽喉,“臭丫头。不要以为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你以为阿宸有办法搭救你吗?” 徐家商人迟迟按兵不动,私下更是希望着保全了徐正雍,他们是土匪,根本就没有人情的。 一厢情愿的徐家商人,竟然跟一个土匪头子谈论这些事情,怎么不是滑稽可笑的事情。 陆白桃直视着魏大人,冷眸里却也是透着坚韧,“对,我相信,我相信阿宸一定可以解救我脱离囹圄,至于你……” 陆白桃啧啧的叹息着,个中的结果,便也是不言自明,他们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的。 这一点,陆白桃深信不疑。 却说这个时候安爷从门外冲了进来,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悉数的那些个东西,此刻便也是悉数的闪落在地上。 “你是疯了吗?” 安爷一把拉着魏大人,此番朝廷之中,也不过是各持己见,有戚丞相背后撑腰,没有人会将矛头对准魏大人的,这一点魏大人应该清楚的。 “我告诉你,如果此刻……” 陆白桃嗤之以鼻,“如果此刻我出了事,这魏家庄里,必然是存在悍匪无疑,倒不如让陆白桃跟着徐正雍根本就没有特别的事情,到时候,也是有了威胁的对象。” 陆白桃随口便是说出了安爷的心思。 二人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的陆白桃竟然是如此的睿智,轻易的便也是说出了安爷的阴谋。 安爷大惊失色。 陆白桃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安爷的身前,欠身感激着安爷的救命之恩。 却说,陆白桃轻描淡写说道,“这段时间,对亏了安爷的照拂,不至于白桃猛然不觉,不知道个中的端倪,若然没有安爷的帮衬,白桃也不至于知道二当家的心思。”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二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接触着陆白桃,故意的制造着争端,试图掩埋着他们的真正阴谋。 说话间,陆白桃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兀自的寻找着徐正雍的方向。 也得亏陆白桃旁敲侧击的追问,这才是发现了个中的端倪,知道徐正雍是被他们关在了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 毕竟,没有得到万两黄金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的要了徐正雍的性命的。 这样一来,他们必须要经常的出现在徐正雍待着的地方。 厢房本就是尽收眼底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厢房,有暗格。 陆白桃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从中寻找着端倪,果真找到了那暗格。 便也是轻易的寻到了徐正雍的下落,二人此刻才是在魏家庄里见面,彼此却也是相安无事,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了。 他们并没有离开了魏家庄,面对外面的那些个人和事,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也不可能走的出去。 不过,安然无恙的徐正雍的出现,却是可以借着阮小七的缘故,告诉阿宸他们知道。 这一来,但凡是寻了官府的人,在魏家庄里寻找到他们的下落,就可以断定了,这里有人窝藏了绑匪。 横竖这个魏大人,或者确切说是二当家,都不可能脱离危险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自以为是 京城里,魏家庄那边传来了消息,这虎头山的二当家的便也是滞留在魏家庄一带,伺机报复陆白桃他们。 而徐正雍和陆白桃悉数的出现在魏家庄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大清早,阮小七将徐正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家商人。 此番,他也是老泪纵横的,知道徐正雍安然无恙,心下也是欣慰不已。 “徐老爷,你且是还不明白吗?这些个悍匪一再挑衅着朝廷的权威,做这么多事情,并不单纯的是为了那万两黄金。” 阿宸便是直言解释着陆白桃留下的勒索信,那“骁勇”不正是挑衅着朝廷的权威。 徐家商人当机立断,将勒索信交给了官府,一时之间,这官府里也是格外的重视。 毕竟是接连几天,皇宫里不时的传来了异样的声音,让戚丞相他们也是不知该是如何是好。 眼见着官府的人将这勒索信送了过来,连同着约摸万两黄金,一并的送进了皇宫。 当然了无人知晓,这万两黄金是徐家准备的,只不过是燕神医他们借着这个机会,栽赃嫁祸魏家庄的悍匪,仅此而已。 按说戚丞相眼见着有人攻打着魏家庄,当下应该立即阻止着,不然他损失的就更多了。 然而,亲眼见到,这万两黄金之后,戚丞相心下愠怒,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敛财的二当家的,竟然是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了自己。 如今更是为了一万两黄金公然的跟着他们叫嚣着。 心下也是愠怒不已。 “爹爹,我便是说了这魏大人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这下子便是清楚了吧。” 戚枫本就是不满意魏大人偏安一隅的待在魏家庄里,安然的拿着俸禄,对自己有格外的不尊重。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这也是他选择的二当家的,睿智聪明,在虎头山上也是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爹,你还在想什么,这魏大人不仁不义在先,如今又是公然的挑衅着朝廷的权威,若然是再迟疑下来,怕是有朝一日,这魏大人会变本加厉。” 戚枫如是的分析着魏大人的歹念,将眼前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分析给戚丞相听。 戚丞相自然是知道个中的厉害关系,如今魏大人公然挑衅,已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若然是不被抓上还倒是算了,如果一旦被抓了起来,相信这个男人为了苟延残喘,一定会将戚丞相供出去,到时候,便是得不偿失了。 无可奈何之下,戚丞相只得冲着戚枫交代着说道,“此番便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这魏大人必须落在你的手里,不然我等性命不保。” 戚丞相如是的提醒着戚枫。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在朝堂之上,戚枫便是自告奋勇的请奏着皇上。 “皇上,臣愿意为皇上分忧解难。” 戚枫的当场表态,自然是让皇上赞许不已,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官府毕竟参与了这件事,阿宸又是信誓旦旦的确保着若然是死囚能够攻陷了悍匪,便是功过相抵。 当下着京官便是如是说道,“皇上,卑职以为戚将军应该留在京城,保护皇上的周全。” 戚枫:大人这意思,便也是我等技不如人,不如这大人了? 戚枫不屑一顾,戏谑着京官,不过三两个捕快衙役,竟然是跟着他的精锐之师抗衡。 京官:并非如此。这悍匪素来猖狂,自然是比不过精锐之师,只不过,牢房里,便也是人满为患,这些个囚犯,沐浴皇恩,却也是不能为皇上效力。 京官蹙了蹙眉头,却也是些许的苦涩。 如今这阿宸竟然是言之凿凿的建议自己,让这些个囚犯去攻打魏家庄。 却是不说了虎头山的事情,虽然是胜利了,却也是有漏网之鱼,不然怎么会有魏家庄的事情。 还不若寻个精锐之师,对付这魏家庄,也省的做无用功。 “开什么玩笑,这些个乌合之众,便也是穷山恶水的刁民,怎么可能跟着他们争斗。” 戚枫不以为意,执意的阻止着皇上同意了京官的请求。 顿时朝堂之上,便也是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大抵都是什么囚犯本就是罪犯,不应该剿匪之类的言语。 一时之间,连同京官都是有些许的动摇,毕竟是行为有所背离的男人,万一同意了让死囚参与了剿匪,这些个死囚逃跑了该是如何? 京官蹙了蹙眉头,不经意间的窥探着皇上,不怒自威的威严,等待着自己的辩解。 而阿宸的言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悉数的告诉皇上知晓。 “阿宸这些个乃是十恶不赦的死囚,若然是倒戈相向该是如何是好?” 京官也是有同样的质疑。 无疑,阿宸的死囚出战,功过相抵却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死囚毕竟是罪无可恕的。 然而阿宸便是不以为意,劝解着京官,“人心肉长。便也是需要宽厚代人,皇上素来仁慈,只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做人。” 这为官之道,阿宸竟然是轻描淡写的说的清楚,这些个言论,竟让京官无言以对。 此番,朝堂之前,面对皇上的追问,京官只得是将这些个言论,如是的说给了皇上听。 戚枫:强词夺理。 京官淡然,“戚将军的意思,便也是皇上并非有道明君了?” 京官轻易的将战火引到了戚枫的身上,便也是无人顾及他的言论。 戚枫当下吃瘪,若然不是戚丞相出面帮衬着,怕也是戚枫的将军头衔不保。 戚枫心中自然是不满,索性的在朝堂之上,公然的提出跟着京官一决雌雄。 若然是死囚将悍匪打退,便也是如京官所愿,若然是戚枫战胜了悍匪,则不需要任何的恩惠。 县衙大堂内,京官将皇宫里的事情,如数的告诉了阿宸知道。 这阿宸眼望着京官,些许的异样,让阿宸深信不疑,这戚枫绝对不是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京官。 自然是有别的事情,只不过京官并不愿意提及,阿宸便也是没有过多的追问。 当下便是说道,“大人且是放心,既然是大人相信阿宸,阿宸定然不辱使命。” 冷峻脸上,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阿宸深信不疑,这些个死囚得了皇上的恩准,一定会所向披靡。 至于魏家庄内,阿宸笃定了,狗急跳墙的魏大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名其妙之下,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吧。 这一切,便也是因为魏大人的贪婪,贪婪的让陆白桃写下了那勒索信开始。 第二百二十五章兵临城下 鸳鸯楼内,阴鸷的眼神,直视着陆白桃,魏大人的脸上,又戴上了面具,又成为了那个骁勇善战的二当家的,那威风凛凛的男人,腰间佩戴着利刃,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陆白桃眉头微微触动着,这暴戾的模样,触碰着陆白桃心下的底线,等同于电视里的桥段,在狗急跳墙的瞬间,也许自己会遭遇非人的待遇。 漠然的男人,厉声的吩咐着身后的婆子,“给这女人把裙褂给我穿上。” 二当家的离开了鸳鸯楼。 “不要动他。” 小厮本能的抓着徐正雍,拖拽着徐正雍离开厢房。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二当家的,厉声的说道,“放了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长久的折磨让他身体透支。 陆白桃不忍眼睁睁的看着徐正雍继续受苦受难,兀自的上前,阻止着二当家的暴戾。 二当家嘴角不经意的渗出些许的痕迹,那邪魅狷狂的模样,让陆白桃些许的胆怯,眼见着二当家的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随手紧紧扼制着陆白桃的咽喉。 “看不出来,陆小姐这般的本事。” 二当家的啧啧赞叹着,不安分的眼神穿透着陆白桃,反手将陆白桃推到了一边,瞬间,白皙的下巴上,早已渗出了殷红的痕迹。 “把他带走。” 刀头舔血的男人,并没有心慈手软,毫不留情的吩咐着小厮,将徐正雍拉出了厢房,任由着小厮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外面。 人质。 是的,徐正雍就是人质,是他索要万两黄金的人质,是他公然的对戚丞相他们的控诉。 更是他斥退那些个将领军官的筹码。 他不是要公然的声讨自己的背信弃义,不是要将所有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吗?更不是要让自己当做替罪羔羊,任由着那些个莫须有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自己身上吗? 不,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的背负了这些个罪过。 他不是畏首畏尾的大当家,不是耳提面命的陈老板,他是久在官场里盘踞,在土匪窝里徜徉的魏大人,虎头山里如假包换的二当家的。 曲意逢迎又如何,暴戾恣睢更哪般,哪怕是满门抄斩,此番他也要轰轰烈烈。 至于陆白桃,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他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哪怕她和阿宸有了夫妻感情,这又如何,一切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旦扼制咽喉的时候,她陆白桃也要随自己满门而去。 阴冷的男人,森森的笑着,制造着恐怖的争端,暴戾恣睢的男人,嘴角渗出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赢了,哪怕是最后殒命,他也要让活着的人痛苦,活着的人鸡飞蛋打。 某年某月某年夏,魏家庄边陲城外的横岭山坡上,盘踞着戚枫的死士,还有那些个身穿囚服的罪人。 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戚枫不屑一顾的瞥了眼阿宸,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刺激着戚枫。 只不过,戚枫难以将这个赘婿当做是那个骁勇善战的男人,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让他跟着归燕家族联系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阿宸跟着归燕家族的人一样,面目可憎。 战争一触即发,戚枫漠视着面前的城墙上内的二当家,他是整个魏家庄的父母官,兵临城下,除了徐正雍之外,还有一城的百姓。 只不过戚枫可没有那么心慈手软,素来这个地方,就是贫困潦倒的地方,能有着一方安定,就已经不错了。 如今魏大人非要兵临城下,戚枫也根本没有必要饶恕了这个男人,最关键的,他根本不会饶恕了这个男人。 毕竟,他知道了关系戚府太多的秘密,他参与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尘嚣之上,让当庭都知道此事,戚家肯定是容不下他的。 戚枫傲视一世,毫不犹豫的命令着身旁的先锋,准备了弓箭手。 至于阿宸,安抚着躁动的死囚,这关乎他们是否离开牢笼的战争,让他们跃跃欲试,准备进行中一场为自由而战的战争。 阿宸:今日,城墙之中,不乏无辜的百姓,切记不可以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保证他们的周全。 冷眸直视着魏大人,城墙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根本就不知道情况。 戚枫冷笑着,瞥了眼阿宸,“妇人之仁。” 胜利堆积出来的戚枫,脚踩着皑皑白骨,证明着自己的勇敢,在他的眼里,对付悍匪,完全可以不用留下丝毫的情面,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网一人,便是他恪守的理念。 不然,他又会像阿宸那样,毫无征兆的陷入死循环里,耗费人力物力财力。 “弓箭手准备。” 冷漠的男人,瞥了眼阿宸,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弓箭手,对付着那些个负隅顽抗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愿意给他任何的机会,去忏悔,微风下,肆意凌乱的秀发里,掩藏着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他也不会给二当家机会,除了死,他没有别的选择。 “放……” 然而,还没有等着戚枫说什么,蓦地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戚枫的面前,双手紧紧抱着戚枫的腿,浑浊的眼眸里,噙满了一层雾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家商人,徐正雍的父亲,那双眸子,从二当家出来,眼睛就没有脱离过他,身后徐正雍被五花大绑着,整个人的神色,便也是无精打采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精神。 痛心疾首的徐家商人,深信不疑,他的独子,他的宝贝儿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他无法隐忍着,那莫名的悸动,刺激着徐家商人,让他不顾一切的冲到戚枫的面前,颤抖的双手,紧箍着戚枫的双腿,苦苦哀求着。 “戚将军,不可以,不可以……” 徐家商人苦苦的哀求着,希冀着,那二当家的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可以让徐正雍顷刻之间被打成筛子。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那白发送黑发的痛苦,刺激着他。 “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儿子。” 傲视一切的二当家的,漠然的瞥了眼面前的众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随手拉着徐正雍身后的绳索,只要轻轻一下,他就可以让徐正雍挡在自己的面前。 他早都料到了这一点,心知肚明,他们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镂心刻骨 戚枫紧蹙着眉头,孤傲的男人,直视着得意的魏大人,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然,那阴冷的眼眸,不会直视着自己。 无奈的戚枫,自然不能公然的顶撞了魏大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徐正雍出囹圄。 然而,此刻这个魏大人,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他也不能公然的叫嚣着魏大人的名字,毕竟他是戚府的门客。 戚枫蹙眉直视着魏大人,嘴里叫嚣着,“二当家的,我等不过是为了寻了徐公子,还有……” 戚枫冷眸瞥了眼阿宸,心下满是不屑,一个女人何必让阿宸这般的重视,再说了女人如同衣服,一个陆白桃没有了,还有别的王白桃,张白桃。 不过,却是依旧不得已,接言说道,“还有陆小姐,此番若然是二当家的束手就擒,我等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戚枫大义凛然的信口胡说,只不过素来深谙此道的二当家的,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戚枫的信口雌黄。 毫不留情的吩咐着弓箭手,对准了戚枫的人群,蓦地一个冷箭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戚枫的面前。 却也是故意而为,这戚枫本就是举止轻佻,自视甚高,误以为自己本领超群,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二当家的怎么可能不清楚面前的男人,所以对这个男人,一直以来也是不屑一顾的,故意放了冷箭,挑衅着戚枫。 果然,戚枫被二当家的激怒了,不顾徐家商人的哀求,手握着长剑,对准二当家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给我弓箭手准备。” 然而,奇怪的事,二当家的当下便是冲着那些个刀头舔血的随从示意着,少顷便是将城墙外,林立着稻草人,任由着弓箭雨,弓箭压城城欲催的气势,二当家的岿然不动。 阿宸眉头紧锁,冷眸直视着眼前的阵仗,两方如同豺狼虎豹的冷眸,刺激着阿宸,那若隐若现的记忆,此刻在阿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阿宸独自逡巡徘徊在硝烟弥漫的地方,如同吃了的模样一样,在落日余晖之下,身穿盔甲的步兵骑兵登时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脸上的血和着汗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倒地的旗子上,清晰的可以看到残破不全的字迹,不过那“燕”字依旧是清晰可见的。 阿宸剑眉冷蹙,抬头睥睨着四周,对面黑蒙蒙的一片,身穿金甲战衣,傲视一世的注视着他们。 阿宸置身其中,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只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对垒的他们怒目而视的望着彼此,顷刻之间都是打算再进行一场厮杀。 阿宸就这样凝视着彼此。 蓦地人群里,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略显的沙哑,“带少爷离开这里。” 男人毫不犹豫的呼喊着,被血水刺激的眼睛,不自觉的颤抖着。 阿宸赫然发现,人群里一个熟悉的面孔登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挣扎着,不愿意脱离他们。 “快走,一定要护少爷周全。” 为首的男人,叫嚣着,驱赶着男人,少顷所有的人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对方的铁骑。 血红的晚霞伴着刀光剑影,渐渐的消失了踪影,周遭瞬间弥散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道,这味道刺激着阿宸。 “咻……” 蓦地一声,阿宸的耳畔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阵冷风,那风声呼啸而过,身后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奋力的用手中的长剑打掉了对方的冷箭。 然而遗憾的是,他并没有阻止着另一个弓箭,却是见那弓箭,不偏不倚的划过了阿宸的胳膊。 “嘶。” 阿宸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不经意间的后退着,然而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真实。 “阿宸。” 身后,燕神医忙不迭的冲了出来,瞪了眼冷锋,他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内疚的站在了身后。 “跟他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冷漠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阿宸记忆深处的东西,应该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这也可以完全的解释的清楚,为什么陆白桃在把自己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会布满了殷红。 燕神医叹息着,却也是不知道阿宸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半蹲着,从怀里掏出了白蜡虫粉末,涂在了阿宸的胳膊上。 戚枫嗤笑着,瞥了眼阿宸,这毫无招架之力的阿宸,真是戚丞相高看了他。 他哪里可能是归燕宸,完全就是一个奴隶,一个不堪一击的奴隶,仅此而已。 “我说阿宸,你还是带着他们离开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不屑的戚枫,笃定着这些个悍匪,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同样的,这阿宸也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在虎头山上赢了一次,仅此而已。 “你给我闭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背对着戚枫的燕神医,不屑戚枫的叫嚣,这个宿世的仇敌,他无法隐忍着戚枫的得意狷狂。 戚枫勃然,“哪里来的老头,便也是好生的在家里待着……” 然而就在燕神医蓦然回首之后,那阴冷的眼眸,直视着戚枫,那透着寒凉的气息,逼迫着戚枫,竟然是让他有些许的紧张 不过,故作镇定的戚枫,笃定了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漠然的男人瞥了眼被人群围堵的阿宸,不屑一顾。 抬眸依旧是怒目而视的望着二当家的,冷眸布满了殷红痕迹。 “弓箭手准备,给我放。” 戚枫的嘴角不经意间的渗出一抹邪魅,蓦地,围堵而来的弓箭手上,棉絮上带着火油,弓箭被毫不留情的拉满,直对着城墙上的他们。 戚枫被激怒了,被二当家的不屑一顾激怒了,被燕神医的漠然顶撞激怒了,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才是他们的救世主,其他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然而,二当家的太清楚戚枫的套路,还没有等着他们将弓箭对准的时候,便是将徐正雍独自绑在了城楼上,带着自己的打手喽啰,站在了一旁。 任由着暴戾恣睢的戚枫,将弓箭对准了他们,二当家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胆怯,似乎完全的已经抱着背水一战的态度,准备对付着他们。 “给我放。” “不可以,不可以。” 徐家商人挥舞着,不停的阻止着,刀剑无眼,他们这是打算要了徐正雍的性命才是。 第二百二十七章蓄势待发 这二当家的毕竟是朝廷中人,又是跟着归燕家族有些许的渊源,所以对于戚枫的叫嚣,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毕竟他手里拿着致命的王牌,戚枫只顾胜利,根本就枉顾了徐正雍的性命。 “把徐老爷给我拉下去。” 毫不留情的命令着随从,将徐家商人从自己的面前拉开,眼前的这一切,在戚枫的眼里,完全的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我儿,我儿……” 任由着他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戚枫绝情的将徐家商人给拉来了。 手高抬低落,眼见着那些个弓箭手准备将弓箭对准了城墙,阿宸的眼眸不经意间的触动着,他毕竟是无辜的人,不是因为他们,也不会卷进这场争端之中。 阿宸手下意识的按了按受伤的胳膊,不顾一切的走到了戚枫的面前,阻止着戚枫的暴戾。 “怎么不堪一击的男人,还有必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 冷眸直视着阿宸,戚枫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放吧,徐公子出了事,不知道究竟是我赢了,还是你赢了。 得意忘形的男人,故意的刺激着戚枫,这随意的就可以让人调控情绪的男人,轻易的就变得剑拔弩张的。 这是行军打仗的大忌讳,对方的不屑一顾,会毫不犹豫的成为扼制咽喉的软肋。 戚枫眸色暗沉,直视着阿宸,阿宸云淡风轻,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戚枫。 “你想说什么?” 阿宸悠悠的转过身来,眼望着城楼上的徐正雍,“放箭吗?” 阿宸漠然的退到了一旁,城楼上,清晰可见稻草人上,密密麻麻的被弓箭包裹着,这“借”来的弓箭,也可以让他们可以用上一阵子。 阿宸温润一笑,“下手啊,最好是对着徐公子的头,嘭的一下。” 阿宸手指着头,毫不留情的刺激着戚枫,故意的刺激着这个男人。 “然后他就可以个屁茶凉,到时候戚将军就可以邀功,论功行赏,岂不痛快。” 阿宸完全的洞悉了二当家的阴谋,这个故意挑衅的二当家,看来就是那一夜自己在戚丞相府里见到的魏大人了。 如是一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完全是将他们蒙蔽在鼓里,肆意的上演着他们自己的桥段。 虚以逶迤,还是狗急跳墙,又或者是剑拔弩张兵分两路。 这一切都有待商榷。 阿宸故意的挑衅着,漫不经心的提醒着戚枫,“如果动了手,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动手,多好。” 阿宸的嘴角不经意间的勾起一抹邪魅,那狷狂的模样,刺激着戚枫。 戚枫本就不喜阿宸,更不喜欢被阿宸颐指气使的命令自己。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戚枫做了一个手势,弓箭手,便也是退了下去。 “少爷就是少爷,一句话就让他灰头土脸。” 冷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直视着阿宸的方向,眼里更是欣慰,归燕宸又回来了。 燕神医叹息着,直视着阿宸的方向,心里却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阿宸的本事,他也是见过的,更是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谁有将才,戚枫是绝对没有的。 那么毫无疑问,阿宸才是将军之才。 只不过,归燕家族的惨案,根本就没有得到平息,阿宸的记忆没有恢复,若然是让戚枫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宿命会跟着家族的人一样,都会成为亡魂。 城墙上,二当家的直视着阿宸,眉头不经意间的触动着,他的计谋被阿宸洞悉了,自己的计谋远没有阿宸多,他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罢了。 二当家的叹息着,悄然的转身离开了城楼。 “二当家的,徐公子?” 二当家的,“就让他待在那里。” 冷冽的眼眸,漠然瞥了眼徐正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束缚,所以他知道城楼下的人,因为阿宸的缘故,一定不可能轻举妄动。 “二当家的,难道不担心,他们会偷袭?” 二当家的摇了摇头,这魏家庄偏安一隅不假,却也是地形的缘故,让魏家庄比起别的地方,处处受掣肘。 “不会。” 当初选择在这里做官,便也是因为这地形。若然是有朝一日,兵临城下,他们除了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攻打进来。 这一点,二当家的心知肚明,他深信不疑,他们不会轻易的对付自己,所以二当家安然的离开了城楼。 城门外,戚枫瞥了眼阿宸,便也是寻了一个地方,安营扎寨。 既然是阿宸有本事,耀武扬威的叫嚣,倒是不如让阿宸去跟着二当家的争斗,他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再则说了,那些个死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枉顾他们的性命,倒也是没有丝毫的问题的。 漠然的阿宸,懒得理会戚枫的挑衅,兀自走到了燕神医的面前,抬眸不经意的看着徐正雍,此刻依旧是被束缚在那里。 睥睨周围,阿宸并没有找到直接上城墙的方法,所以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想到,解救着徐正雍脱离苦海的方法。 不过想来,这徐正雍活着对他们还会有用,此番这般的对待,怕是这二当家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将会在不日进行着。 思及此,阿宸旋即打发着死囚,吩咐着他们在就近的地方安营扎寨,以做休养生息。 “这该死的阿宸,竟然公然顶撞我。” 愠怒的戚枫,一屁股坐了下来,阿宸的挑衅依旧在戚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讨厌阿宸的不屑一顾,讨厌阿宸的盛气凌人,讨厌阿宸的指手画脚。 “将军切莫要生气,小的有个办法。” 谄媚的小人,卑躬屈膝的恭维着戚枫,须臾在冷眸直视之后,俯身靠近戚枫的耳畔,喃喃的说着阴谋。 戚枫冷峻的脸上,徒然一抹邪魅狷狂,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阿宸应该连同魏大人一并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满意的戚枫欣然的点头着,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不错,不错,此事若然是能成,本将军不会亏待。” 邪魅的男人,如是的说着,却是没有料到,他的一举一动,此番竟然是被人监视着。 而他却是懵然不觉,依旧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纸醉金迷。 至于阿宸,本就是出现在魏家庄,知道这魏家庄的大概地形,易守难攻的地方,只要是二当家的有点脑子,都是可以蚍蜉撼大树的。 当然,他也不需要太多的脑子,毕竟这戚枫的本事,也不过尔尔,根本就不可能跟着二当家的抗衡的。 骁勇善战又是如何,也不过是鼓吹之后的罢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被禁锢的男人 偏安一隅的魏家庄内,戚枫带着随从出现在一个酒楼里,享受着自己的纸醉金迷。 却说,魏家庄内,鸳鸯楼楼里,二当家的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厢房里的陆白桃,大红的裙褂,此刻将陆白桃映衬的格外的娇柔,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徐正雍呢?” 陆白桃下意识的望着二当家的身后,四下的寻找着徐正雍的下落。 这个歹念的男人,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放过徐正雍的,所以有一种可能,就是徐正雍如同电视剧里的桥段,被人悬挂在城楼上,恫吓着那些人,二当家的手上有“人质”,前进一步,就死于非命。 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那蛮子的举动,绝对不可能心慈手软。毕竟随口一句刀剑无眼,也可以让那些个前来搭救自己的人,摆脱罪过。 那么…… 陆白桃潋滟清眸,直视着二当家的,除非阿宸也在,才有可能力挽狂澜,保下了自己的性命才对。 冷眸直视,漠然瞥了眼陆白桃,“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替他人担忧。” 二当家的不屑一顾,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竟然私下暗算自己,让阿宸得了首肯,竟然是派了人围剿。 这狡兔三窟,此刻也只剩下魏家庄。 “二当家的,可是要……” 诡谲的随从冲着二当家的点了点头,这阴谋的男人,直视着二当家,等待着二当家的一声令下。 二当家的点头欣然,悄声离开了鸳鸯楼。 在这鸳鸯楼里,陆白桃完全陌生的注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 却说,本就是晨曦,阳光透过枝丫,照在陆白桃的大红裙褂上,上面的金丝衣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陆小姐,你……” 如烟手捧着洗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厢房,神色异样,跟着身旁的婆子打着招呼。 婆子看了眼如烟,下意识的拍了拍如烟的胳膊,“这里就交给你了,好生的照顾着小姐,可别是怠慢了。”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门外,已过了吉时,这些个古人应该会恪守着祖宗的规矩,不会轻易放弃才是。 此刻约摸着已经到了三四点的光景,当然这陆白桃认为的时间,用了天干地支,她还真不知道该是说丑时,还是卯时了。 如烟得了二当家的命令,就得去做陆白桃的说客,同意二当家的请求,不然个中的结果,不言自明,到时候如果让二当家知道了清楚,如烟日后的日子便是不得安生。 当然了,更甚的便是连同陆白桃的日子,也会受到牵连。 如烟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是不得不如是照做着,在粥里放了能够让人意识模糊的车前草的粉末,不时轻唤着陆白桃的名字。 厢房里,陆白桃端坐在,警觉的听到了门外熟悉的声音,随手打开了房门,眼见着如烟鬼祟的望着门外,一个闪身,便是走进了内室。 “陆小姐,时辰不早了,二当家的特意吩咐给陆小姐准备了些许的吃食。” 如烟手端着碗,眸色些许的紧张,不时的回避着陆白桃的眼神。 温润的女人,悄然的坐在铜镜的面前,大红的裙褂,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裙褂,也是不错,金丝线包裹着,周遭也是绣龙绣凤的,陆白桃也却是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这种衣服,也不过是达官贵人,或者皇亲国戚才可以穿的,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根本就是不可以穿的。 抬眸眼望着略显的紧张的如烟,陆白桃当下正色说道,“你不用多说了,我不会同意嫁给二当家的,白桃既然已经是阿宸的人,便死也是阿宸的鬼。” 陆白桃义正言辞的拒绝着面前的如烟。 如烟心下尴尬不已,眼望着陆白桃,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陆白桃眼前先发制人了,自己该是如何搪塞了她去。 索性怯怯的碗高举到头顶,省的夜长梦多,到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小姐,切莫要误会,我只是过来送吃食,别无其他。” 如烟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二当家步步为营,连同陆白桃会做些什么,也是一清二楚的,此番也算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 陆白桃嗤之以鼻,悠悠的说道,“怎么,二当家的怕你规劝不成,竟然是让你在我的饭里下药?” 陆白桃嘴角微微的上扬,不经意的举动,透着些许的得意狷狂,直视着紧张不安的如烟,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然是暗示着陆白桃,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错误。 如烟狠咬着嘴唇,面前的陆白桃也算是对自己帮衬不少,可是自己却是以德报怨,竟然是这样对付陆白桃。 如烟怎么可能不痛心疾首。 “你可是有什么事?” 陆白桃漠然冷哼,却也是对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当家的又是有什么鬼祟,这一切的一切,看来二当家的都是有自己的盘算的。 不过,只要二当家的不强迫了自己,陆白桃也懒得理会他们要做些什么。 如烟紧蹙着眉头,眼眸里却也是被一层雾水笼罩着,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要了睿智阴冷,要不然就是胆怯怕事。 而如烟便是完美的继承了胆怯怕事的性格,不然不会这般的模样。 陆白桃温润一笑,悠悠的提醒着面前的女人,眼眸里却也是透着关切,不管怎么说,陆白桃都没有心思,要去跟面前的这个女人做太多的计较。 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或者在陆白桃的心中,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值得人同情的,他们的弱势地位,比起现代社会,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却见这如烟狠咬着嘴唇,眸色暗沉,却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良久,如烟才是悠悠的说道。 “其实我……” 陆白桃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该不会是,此刻兵临城下,二当家的有些许的顾及,想要你做什么事情吧。” 睿智的女人,上下打量着面带难色的如烟,紧蹙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眼前胆怯的女人,惊恐不安的望着自己,陆白桃自然是清楚,若然是自己跟着鸳鸯楼内的莺莺燕燕比较,模样也却是与众不同的。 莫不是说? 陆白桃眉头更加的深锁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将计就计 “啪嗒,嘭。” 然而突如其来的场景,着实的吓了如烟一跳,手里粥碗,应声的掉在了地上,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顷刻之间溅满了一地。 门外,二当家的紧蹙着眉头,悄声的靠近厢房。 戚枫是什么人,自以为是自视甚高,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本事。 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戚枫为人好色,喜欢漂亮的女人,但最喜欢的便是强抢他人的新娘子。 缘由也是简单,除了新娘怕,新郎也是恐慌不安的,戚枫尤其喜欢这样的事情,眼望着他们惊恐不安的模样,戚枫格外的得意。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二当家的私下才是寻了如烟,让她私下里动了手脚,只要让陆白桃应允,坐着大红的花轿在戚枫的面前走那么一遭,到时候戚枫束手就擒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徐正雍再尊贵,也不过是徐家商人眼里的宝贝,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道,徐正雍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倘若他死了,也无所谓。 所以,二当家的一定会给自己寻找一个更有利用价值的男人,那么此人便是戚枫了。 只是,这些个莺莺燕燕,周身本就是充满了脂粉味道,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风尘的气息,所以,二当家这才是把矛头对准了陆白桃,好赖这个女人,也算是大家闺秀,模样也是清丽,若然是他出马,一定可以将戚枫迷惑的七荤八素的。 思及此,二当家的便是寻了如烟这个女人,毕竟是相处久了,又是常以姐妹相称。 二当家的便是笃定了,让如烟靠近陆白桃,一来陆白桃对如烟的防备心并不会有,用车前草迷惑了陆白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则,若然陆白桃同意,那也便是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如烟的生死,就完全的在陆白桃的手里,相信陆白桃不会见死不救。 “陆小姐,我知道此事很为难你,可是你知道的,如果,” 陆白桃所处的厢房里,一个怯弱的女人,此刻正背对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请求着自己。 可是不管如烟是谁,此番的赶鸭子上架,对于陆白桃来说,都是不愿意接受的。 “陆小姐,如烟自知跟小姐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小姐自然也不会为了如烟的性命,奔波劳碌。” 如烟眼眸里满是雾水,那泪痕陆白桃清晰可见,“可是,如烟上有高堂,下有小弟,除了在这里待着,没有别的办法。” “按说,如烟该是感激涕零,陆小姐从未嫌弃,只不过有些事情,就算是迫于无奈,小女子也是在这青楼里的做着皮肉生意的女人,地位卑下……” 自卑的女人,说话间,眼泪簌簌的流淌着,有些事情,他本就不知道该是如何面对。 可是此刻,陆白桃的模样,让如烟深知自己的卑微,不是说着自己的酸涩。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望着委屈的如烟,倒也是心疼不已。 当然,此刻阿宸若然是出现在这里,也许决然不会让她对如烟心存怜惜,毕竟久在欢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事情,而面带难色。 尤其是男人。 更何况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若然是如烟动手,绝对是方便了许多,毕竟,如烟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些许的乐趣。 而她…… 陆白桃苦笑着,她是谁人,一个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的女人,若然是让陆白桃去讨好戚枫,那么只要是戚枫得罪了自己,保不齐戚枫会受到什么样的欺凌。 “你们二当家的难道就不是适得其反吗?” 如烟摇头。 一个阿宸,一个阮小七,若然是想要将陆白桃从这里带出去,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陆白桃却没有离开,俨然是她对徐正雍的安危,根本就是放在心上的。 既然是如此,只要牵制着徐正雍,陆白桃一定不会离开。 “陆小姐,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如烟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眼前的这个丫头,冷不丁的这般言辞,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是这般的说辞,莫不是? 陆白桃不由得一个激灵,整个人变得异样的紧张不安起来。 原因也是简单,如烟如此的轻描淡写,俨然徐正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 如烟蹙眉,悠悠的提醒着陆白桃,“我听说二当家的将徐公子绑在了城楼上,虽然是已过了夏天,不过天气依旧是炎热,没有人可以接受的了太阳的炙烤的。” 如烟眉头紧锁,对徐正雍也是担忧不已。 “什么?” 陆白桃紧张不已,她难以想象徐正雍的模样,却是心知肚明,徐正雍可能出现的状况。 这些个歹念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徐正雍,狗急跳墙的他们,除了绝地反击,没有别的办法。 眼望着焦灼不安的陆白桃,如烟知道陆白桃已经中计了,面带难色的女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的。” “如烟不过一个青楼女人,死不足惜,可是徐公子才情圣名,若然是出了事,怕也是朝不保夕了。” 如烟毕竟是常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女人,深谙此道,知道他们会想什么,会做什么。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眉宇之间的川字久久没有平复下来。 眼前的如烟,不会欺瞒自己,徐正雍的情况,怕是岌岌可危了。 为何如此说辞,原因倒也是简单,二当家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到了鸳鸯楼,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俨然是对于他们,二当家的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可要知道,一个悍匪对付的可是精锐之师,精兵良将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的。 也便是显而易见,二当家的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对付二当家,只要他们动手伤害徐正雍,一系列的争斗,便尘嚣之上。 阴险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等待着所有的事情的开始,打算眼睁睁的看着徐正雍,成为他们手下的亡魂。 无所畏惧的试探着徐正雍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或者,二当家的也是在叫嚣着跟阿宸之间的争斗。他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悍匪罢了,阿宸是谁,他可是归燕家族的厉害角色。 二当家的等待着阿宸绝地反击,哪怕是有一天殒命阿宸的手下,倒也是死得其所。 至于这个戚枫,二当家的从未将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甚至对于戚枫,二当家的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第二百三十章女扮男装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久久难以平静下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正雍被二当家的利用,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悬挂在城楼上,死无全尸。 良久,陆白桃才是悠悠的说道,“让我答应儿放了一个请求,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淡然的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须臾的功夫将如烟打发了出去,让她去给自己准备了洗漱的东西。 门外,二当家的将眼前的一切都是看在眼里,转身离开了,径直的到了一旁,眼眸里更是阴冷,身后的小厮,纳罕的望着面前的二当家的,心里也不敢有太多的询问。 毕竟,兵临城下,除了相信二当家的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二当家的,陆小姐一定会答应吗?” 二当家淡然,悠悠的说道,“会,而且戚枫也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人质。” 二当家悠然的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若然是如烟带着什么人,去城楼一定不要阻拦,但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徐正雍。 二当家的故作姿态的举动,让小厮不解,却也是不敢有太多的询问,只是听之任之的等待着。 却说,这个时候,厢房内,如烟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去,然而却也是须臾的功夫,这洗漱的东西,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掉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陆小姐的房里?陆小姐呢?” 如烟四下的寻找着陆白桃的身影,想要寻找到个中的端倪,若然是让二当家的知道,陆白桃消失了,她怕也是性命堪忧。 可是任由着如烟寻着陆白桃,却也是不见陆白桃的踪影。 毕竟巴掌大的地方,尽收眼底,根本就没有陆白桃的下落。 无奈之下,如烟质问着端坐在铜镜面前的男人,手也是不自觉的紧握着,深怕男人突然一个转身,到时候,自己来不及准备,捶打这个男人。 “陆小姐。” 如烟一边是防备着男人,一边是四下的寻找陆白桃。 然并卵,这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并没有陆白桃的踪影。 无奈之下,如烟也只有紧蹙着眉头,硬着头皮,打算呼唤着二当家他们。 然而,还没有等着如烟开口,那人便是转身,喊了一声,“如烟。” 此番,如烟这才是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望着男人。 “陆小姐?” 如烟张大了嘴巴,也是目瞪口呆,只见自己的面前,一个俊美不凡的少年,手拿着折扇,儒雅谦卑,如同宋玉潘安。 可,分明是温润如玉公子哥,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的。 男人径直的走到了如烟的面前,悄声的说道,“你要干什么啊?自残?” 男人悠悠的说道,“那你叫吧,如果出了事,我可是没有心思搭救,毕竟并不是任何时候,我都可能会救了你的。”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也便是这三两声的言语,提醒着如烟,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 “陆小,小姐?” 如烟仔细端详,上下打量着,呆然的脸上,慢慢的释怀一脸愁容的模样,陆白桃并没有失踪,她也不会因为陆白桃的缘故,而受到二当家的欺凌。 但见,如烟手抓着陆白桃的胳膊,眼眸里更是些许的释然“陆小姐,你怎是这般的打扮?” 如烟也是觉得奇怪,本就是大家闺秀,按着二当家的要求,引诱了戚枫,倒也是得心应手的事情,如今却是要佯装成男人模样,这又是为何? 正在如烟质疑的功夫,门外的婆子也是应声走了进来,询问着如烟此刻却也是如何。 “你是谁人?” 婆子紧蹙着眉头,恶狠狠的瞥了眼如烟。 无奈之下,如烟一把拉着剑拔弩张的婆子,陆白桃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若然是出了纰漏,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烟眼神示意,“她是陆小姐了。” “陆小姐?” 婆子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知道看着陆白桃此刻出了女扮男装之外,并没有离开厢房,自己的项上人头也是得以保全,思及此,顿时又惊又喜。 陆白桃也是格外满意,毕竟,自己的化妆技术还算是可以的,陪伴在的人都是没有发现端倪,怕是旁的人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便是心下有了盘算,当下便是跟着如烟说道,“我自然是会寻了二当家的从长计议。” “不过。此刻,我必须要见徐正雍。” 阴冷的眼眸,没有丝毫的触动,陆白桃执意的要求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婆子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这大胆的女人,倒是不用这般的模样,一定要见了徐正雍。 婆子冲着如烟眼神示意着,提醒着如烟,此刻她必须要借着这个功夫,将自己打晕了过去,毕竟二当家的提醒过他们,不可以阻止陆白桃像想做的事情。 陆白桃这般做,并不只是为了贪图玩乐,纸醉金迷,而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让徐正雍出了事,仅此而已。 诚然陆白桃的懈怠,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哪怕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只有见到了阿宸,才能将这里的一举一动告诉阿宸知道,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也不可以,让阿宸有所准备。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才是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可是打算,让陆白桃引诱了戚枫,万一引诱不成,那个戚枫可是很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才是如此这般的打算,毕竟他可是不能,让自己成为二当家手下的帮衬,到时候助纣为虐。 “陆小姐门禁森严,我担心……” 陆白桃却是轻描淡写,悠悠的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解救徐正雍的周全吗?” 陆白桃苦笑不迭,“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哪里会什么飞檐走壁。” 陆白桃所言非虚,高耸的城楼,根本就让人看着头晕眼花的,若然真的决定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保不齐性命堪忧。 她可不是愚不可及的女人,拿着自己的性命玩笑。 却也是这个缘故,陆白桃这才是请求着如烟,同意了他的请求,私下也是搪塞着悠悠的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件事,我相信二当家的聪明,绝然不会轻易的否认了我的建议才是。” 淡然的陆白桃,漠然的注视着一同的二人,良久,婆子便是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 毕竟,此刻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男人成功的绑架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阿宸的决定 城楼门外,徐正雍被吊在了城楼上,阳光炙烤着徐正雍,面色苍白,可以清晰可见徐正雍的狼狈。 阿宸颔首低眉,上前的回首,冲着燕神医喃喃交代着,“吩咐他们,按兵不动。” 燕神医寡淡的脸上,波澜不惊,徐正雍会做什么,他根本就不在意,不过却也是欣然,之前有一点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那便是别看阿宸失去了记忆,不过聪明才智,却是从没有消失过,也算是对得起归燕家族了。 只不过,阿宸的吩咐,却也是引起了些许的非议,众人更是议论纷纷的,笃定了阿宸根本就不可能带着他们脱离苦海,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安然无恙。 “军师,这阿宸,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军法吧?” 各个都是带着命,希望阿宸能够信守承诺,让自己脱离了,罪大恶极的罪过,让他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的活着。 然而,阿宸却是一再的按兵不动,这样是对于那些个临行的死刑犯来说,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大可以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做什么。 然而,对于那些个迫切想要自由的人,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他们才是对阿宸的计谋,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不过是一个徐正雍,对于那些个悍匪,孰轻孰重,阿宸掂量不清楚吗?” 随口的言语,刺激着燕神医,在他们的嘴里,心里,阿宸不过是陆白桃捡回来的奴隶,做这么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陆白桃,仅此而已。 他们的心里,略显的迟疑,似乎这个阿宸只是为了搭救出来陆白桃的下落,而故意的草菅人命一样。 这不,戚枫私下寻了人,刻意的中伤诋毁着,又是佯装着拉拢的举动,这些事也是有些许的动摇的。 这不,燕神医刚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们的心里更加的坚定的,当下,便也是有些人悄声的离开了阿宸的阵营。 是夜,如墨晕染的深夜里,可以借着月光望着周遭斑驳的影像,斑驳的树影,不时的碰撞着,敲打出清脆的声音。 阿宸背对着安营扎寨的地方,寻找着自己想要寻找到的地方。 悄然的正对着城楼的方向,直视着远处的一切,若然可以,在此处倒是可以安放一个投石器,对准了他们的城门。 不过是一群狗急跳墙的乌合之众,阿宸深信不疑,自己有办法让他们束手就擒。 只不过,有些人却是将信将疑的。 但燕神医却是深信不疑。 燕神医:阿宸可是打算故意制造些许的争端,引蛇出洞? 阿宸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魅,也算是跟着二当家接手过,这个睿智的男人,做事心狠手辣,有自己的主意,当初选择在魏家庄安营扎寨,将虎头山的另外的一个盘踞点安置在魏家庄的原因吧。 而他这么做,燕神医也不过是说出了其一,并没有说出另外一点。 那便是,阿宸只不过是小试牛刀,打算提醒着二当家的,他可不会上当受骗。 “那阿宸你可是考虑过,如果徐正雍出了事,我们该是如何?” 毕竟此刻的事情,他们不止是为了剿匪,更重要的事情,也是打算把无辜的百姓救出来。 当然,这百姓在阿宸的心里,自然是包括了徐正雍,更是包括了陆白桃。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这二当家的既然是决定了背水一战,到最后的时刻,他们二人,一定不可能活着。 “他不会有事的。” 阿宸笃定的眼眸注视着城楼上的徐正雍,陆白桃绝然不会让徐正雍出事。 阿宸深信不疑,陆白桃一定会想办法跟着自己里应外合。 燕神医摇了摇头,“阿宸,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直接攻打进去,毕竟剿匪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燕神医好心的提醒着阿宸。 若然再是坚持下去,无论是陆白桃,还是徐正雍都会殒命,除此之外,那些个囚徒也会悉数的离开了自己的队伍,投奔了戚枫。 戚枫可是恨不得对阿宸抽筋拔骨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冷眸直视着燕神医,阿宸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 这言外之意,阿宸已经清楚,燕神医打算让他放弃了陆白桃他们的周全,直接的攻打魏家庄,不至于破坏人力物力财力。 燕神医嗫嚅了一下嘴唇,却依旧是说出了实情,“两军交战必有死伤,若然是出了事,便是记着就好了,切莫要儿女情长。”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安抚着阿宸,希望阿宸不要沉迷女色。 毕竟,在燕神医的眼里,阿宸对陆白桃的照拂,已经超越了太多的东西,让他深信不疑,阿宸的心中,只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燕神医可不是这样想的,正所谓,女人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罢了,根本就没有必要专注。 “嘭。” 蓦地,一个胳膊突然出现在燕神医的脖颈下面,但见阿宸反手一下,扼制住燕神医的咽喉,将他顶在了一旁的树上。 眼里迸发出些许的幽兰,想要将燕神医吞噬,“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一定不会有事。” “可他们都一个一个的离开了。” 阿宸依旧是执着的模样,“那又如何,我的队伍里,根本就不是人多势众。” 冷眸直视着燕神医,眼见着燕神医不在多说什么,这才是慢慢的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 “你果真不是公子。” 燕神医摇头叹息着,却也是有些许的怀疑,这阿宸还是那个骁勇善战,英勇睿智的归燕宸吗? 可眼前的这个状况,他俨然就不是归燕宸。 要知道,归燕宸决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枉顾了其他人的性命。 毕竟,这魏家庄,偏安一隅不假,却也是总有粮草尽的时候,狗急跳墙的他们,到时候,会借着其他的事情,威逼利诱他们。 至于阿宸则不这么认为,不经意的抬眸望着魏家庄,内心也是些许的期许,等待着陆白桃跟自己里应外合。 他深信不疑,这个陆白桃绝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想办法,告诉自己魏家庄的情况。 当然了,至于他们,阿宸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窥探端倪 城楼上,晚风偶尔吹拂着徐正雍的面颊,凌乱的秀发,肆意的飘飞着。 二当家的同意了陆白桃的说法,不顾小厮的阻拦,便是打发着他们出现在城楼上。 城楼上,陆白桃鬼祟的走了过去,本就是一身男装的打扮,又是格外的突兀的跟着如烟出现在城楼上,所以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知道了陆白桃的身份。 也是故意的佯装着不知的模样,陪着陆白桃演戏着。 “你们干什么?” 小厮阻拦了陆白桃的踪影,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白桃躲避着小厮的眼神,看着徐正雍的方向,脑袋也是不停的转动着,“二当家的吩咐小的,特意来看看徐公子。” 陆白桃故意压低了声音,佯装出男人的声音,直视着徐正雍的方向。 小厮:他?二当家的吩咐过,除了二当家之外,闲杂人等不可以接近。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视着人鬼不像的徐正雍,城楼上,不管如何,被束缚着,一定受到些许的冲击,整个人也是备受欺凌的,所以陆白桃心疼着徐正雍的周全。 “二当家的想知道徐公子是否安然无恙。” 眼见着小厮阻止着他们的去路,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也只有这般的要求。 小厮示意着一旁的男人,便是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徐正雍的面前,用手中的佩剑,狠狠的打在了徐正雍的身上。 二当家的格外交代过得,一定要让陆白桃知道徐正雍痛苦不堪,所以但凡是陆白桃询问着个中的端倪。 小厮一定会这样做,任由着徐正雍紧蹙着眉头,狠咬着牙关,痛苦不堪的挣扎着,这才是他的目的。 陆白桃眸色暗沉,眼眸里在不经意间早已噙满了泪水,“不,不要,请不要……” 陆白桃痛哭流涕的恳求着,眼睁睁的看着徐正雍痛苦不堪,这决然不是陆白桃可以接受的。 然而小厮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直言说道,“陆小姐不是想要看清楚,徐公子是否还活着吗?” 肆意的暴力对准了徐正雍,徐正雍狠咬着牙关,不愿意让自己呻吟,他知道这些个刀头舔血的暴徒,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所以,便也是隐忍着,不去挣扎呻吟,然而小厮有自己的办法,拔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徐正雍的胸膛。 此刻,陆白桃恍然大悟,却是原来二当家的早就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而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冷眸直视着如烟,这个她深信不疑的女人,相信又是如何,此番却是被如烟这般的暗算。 “你……” “对不起,陆小姐。” 如烟扑通跪地,“都是二当家的让我这样做的,我也不想的。” 如烟面带难色,眼眸里更是委屈的模样。 “啪啪!” 佩剑打在徐正雍的身上,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刺激着陆白桃,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如烟,蓦地转过身,厉声的说道,“好,我同意。”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言说道,“只要你们放过徐公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 “早同意,不早都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蓦地,一个声音,徒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当家本人了,但见二当家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得意,眼望着陆白桃,“陆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放了你们的。” “放了他。” 陆白桃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手指着徐正雍的方向,“我让你放了他。” 声音几乎哽咽的望着二当家的,眼眸里,更是带着些许的期许。 “放了他?” 二当家满目笑容,那人神共愤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当家的,听着二当家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不要这样,只要你同意了去,我一定会放过徐公子,还会好好的照顾他。” 得意狷狂的二当家的,眼望着哽咽的女人,他深信不疑,自己的计谋没有丝毫的闪失。 陆白桃婆娑着泪眼,直视着二当家的,“一女不嫁二夫。” 婚姻本就是一辈子的大事,嫁对了便是幸福,嫁错了便是痛不欲生,陆白桃自知祖宗礼法,父母之命不可违逆。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此刻的悖论,跟着二十一世纪的那些个思想根本就是大相径庭的。 既然是二当家的执意胁迫,陆白桃索性将计就计的佯装着。 却是原来,陆白桃根本就不知道徐正雍是生是死,此番的探究,没想到被如烟破坏,不过好在徐正雍还活着。 此刻既然是自己同意了去寻了戚枫,那个至关重要的朝廷命官,索性跟着二当家的提着条件。 “是吗?在我这里,可没有这种规矩。” 二当家的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白桃:既然二当家的不愿意放过徐公子,又是咄咄逼人,白桃倒是觉得命不重要,你且是动手吧。 陆白桃大义凛然的直视着二当家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在她的心里,胁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当家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你且是考虑清楚了,那些个人,带来的可是精锐之师,若然是他们强攻,你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正所谓夜长梦多,二当家的应该清楚。 却见这二当家的直视着陆白桃,眼望着陆白桃,笃定的女人,眼望着面前的自己,深信不疑,二当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二当家并非没有意识到个中的利害关系,城中的百姓,依旧是早已洞悉了个中的厉害关系。 也便是这个原因,二当家的私下更是寻了人,拉拢着城中的百姓。 只不过并非同道中人,就算是胁迫,怕也是不会心服口服,所以二当家的并不打算,直接跟着他们抗衡着。 也便是这般的缘故,二当家这才是直视着陆白桃,良久才是说道,“好,我同意放了徐公子,不过你必须得在一天之内,将那个戚枫给我带进来,否则,你该知道徐正雍的下场。” 二当家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陆白桃,他唯一的条件。 陆白桃触动着眉头,眼望着徐正雍,那不自觉晃动的头,陆白桃迫于无奈的说道,“好,一天之内,我一定会把戚枫带进来。” 陆白桃手指着如烟,“不过我需要她帮忙。” 既然是这个女人,处处的暗算了自己,她也要让她清楚,助纣为虐的女人,只不过是一时的平安,仅此而已。 第二百三十三章虚以逶迤 晨曦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上,陆白桃衣衫褴褛,从城楼里,悄然的出来。 自然是知道门外的情况,所以陆白桃深信不疑,若然不是遇到阿宸,就一定会是戚枫的手下。 “什么人?” 果然,二人刚一出来,陆白桃他们就已经被阿宸发现,厉声的质问着身份,深怕这是魏家庄内,派出来的细作。 却说这陆白桃依旧是一身乞丐的打扮,佝偻着身子,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些许的模样。 如烟怯怯的站定在陆白桃的身前,本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凡事都是耳提面命的,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如今,阿宸的一个厉声,便是将如烟吓的魂不附体的,胆小的望着远处。 “小姐,问你话呢。”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推搡着如烟,示意着她回话。 却说这功夫,阿宸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二人。 那俊美的容颜,镌刻的五官,让如烟怦然心动,在尘世之中,竟然有这样无双的男人,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如烟竟然是迷妹的望着阿宸。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下意识的站定了起来,不过依旧是保持着佝偻的身子。 “陆……” 熟悉的眼眸,并没有因为这狼狈的妆容有任何的改变,阿宸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示意着阿宸,阿宸心领神会。 “来人呐,这两个人肯定是细作,给我带走。” 不过须臾的功夫,阿宸已经吩咐着手下的人,将陆白桃他们五花大绑的带走了,这阵仗倒也是大张旗鼓的。 陆白桃也是故意制造着争端,不停的大声嚷嚷着,“你放开我,我们只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哪里可能是土匪恶霸。”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阿宸。 阿宸大声的质问着陆白桃,“平头百姓?平头百姓能有机会从里面出来,你开什么玩笑?” 须臾的功夫,阿宸故意的压低声音,“你们到这来要干什么?” “你们认识?” 迷妹的如烟,眼望着阿宸,那崇拜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索性的示意着阿宸,暴戾的推搡着陆白桃,这才是让如烟认定了他们并不熟悉。 却说这个时候,陆白桃被阿宸毫不犹豫的推到了一旁,阿宸大声的质问着,“臭小子,你老实交代,究竟是不是二当家的派来探听虚实的,白桃怎么样了?我兄弟如何了?” 阿宸轻描淡写的问道,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了眼脑袋不灵光,一厢情愿的注视着自己的阿宸。 陆白桃撇嘴回应着,“我怎么知道他们如何。” 旋即故意的问道,“你能告诉我,戚枫这人如何吗?” 既然是想要把戚枫带进去,那么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知己知彼。 阿宸摇了摇头,毕竟对戚枫,阿宸根本就是不清楚的。 “对于此人我也是不甚清楚,只不过知道他是一个口蜜腹剑,自以为是的男人。” “可是有人知道戚枫的缺点软肋?” 陆白桃不甚了了,更是不愿意相信二当家的所说的事情,毕竟这个二当家的,究竟什么心思,她根本就不清楚,决然不能让二当家的牵着直接去鼻子走。 阿宸思来想去,悠悠的说道,“燕神医。” 诚然,对于自己的身世,阿宸依旧是有些许的怀疑,不过警觉的阿宸绝对深信不疑,这个燕神医的身份,决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再则,相处下来,阿宸蓦地方向。这个燕神医,对戚枫充满了敌视。 所以他深信不疑,燕神医知道戚枫的为人。 须臾的功夫,燕神医便是被叫了过来,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就这样一个小子,会是土匪,开什么玩笑。” 燕神医不屑一顾,便也是悄无声息之中将锦囊偷偷的放进了陆白桃的手里。 轻声的说道,“你要的东西,全都在锦囊里写着,至于其他的我是一无所知的。”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陆白桃,这下倒也是让陆白桃一顿子吃瘪。 开什么玩笑,眼前的这个燕神医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难道她不知道告诉自己越多越好,自己就可以利用对方的弱点,胜利在望吗? 陆白桃如是的想法,直视着燕神医。 燕神医故意压低声音,“既然陆小姐离开了魏家庄,倒是不用再兴师动众了,直接攻打了如何?” 燕神医眼望着陆白桃,试探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望着阿宸,温润一笑,这一笑,已经提醒着阿宸,她这么做的原因,她深信不疑,阿宸绝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两人更是无缝连接,难得的心意相通。 陆白桃:徐公子一人事小,若然是二当家的狗急跳墙,我怕这刀头舔血的人,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些个无辜的百姓。 阿宸:我明白,你不想你离开了魏家庄,不顾整个陆家庄的周全。 阿宸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心思,这也便是阿宸根本就不愿意强攻的原因,毕竟这场争斗,一定不会让百姓安然无恙。 所以,阿宸迟迟没有动手,只是为了等待着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阿宸,眸子里些许的涟漪,暗示着阿宸,“魏家庄里,其实这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二当家的跟着戚家有些许的过节,还有二当家的表面平静,实际也是如坐针毡,想来他有什么把柄在里面。” 陆白桃悄声的提醒着阿宸。 为什么说二当家的有把柄在戚枫的手里,原因也是不言自明的,当然了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他不会有任何的顾及。 我便是如此的想法,二当家的才是一直隐忍着,不去跟着戚枫正面交锋。 陆白桃的提醒,让阿宸不自己的蹙眉,却也是不自觉的望着远处,怜惜陆白桃的安危。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周全,倒是你,一定要把我们都救出来,不只是徐正雍,还有整个魏家庄。” 二当家的赶鸭子上架,欺凌着魏家庄平头百姓的周全。 这没有经过训练的男人我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阿宸眼望着陆白桃,笃定的眼眸,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也要注意安全。” 陆白桃冲着阿宸点头示意,阿宸更是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推搡了过去,“胡言乱语,你这种模样哪里是什么细作。” 阿宸说着,将阿宸毫不留情的推搡了出去,更是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 第二百三十四章登徒浪子 阿宸抓着两个细作的事情,如同风一样,传播的迅速,不过片刻的功夫,戚枫就已经知道了,忙不迭的带着三三两两个囚徒,出现在阿宸的面前。 一来是耀武扬威,二来是为了让阿宸的笑话。 开什么玩笑,阿宸的囚徒已经约摸着一般的人,背叛了阿宸,离开了阿宸,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戚枫笃定了,阿宸将会一无所有。 抬手示意着身后的小厮,小厮听话的将弓箭递给了戚枫,狠狠的拉满了弓箭,戚枫毫不客气的对准了怯弱的如烟。 他太喜欢看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至于陆白桃他们,戚枫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女人,因为在戚枫的心里,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地方也根本就不可能有美女。 那拉满的弓箭,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如烟的方向,冷冽的眼神直视着如烟,蓦地,咻的一声,冷箭打在了如烟的头上。 不过须臾的功夫,如烟的秀发如瀑一样,散落在背上,惊慌失措的如烟,手捧着秀发,眼眸里透着胆怯,如同惊弓之鸟的注视着放冷箭的地方。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视着远处,“上钩了。” 果然,难怪常说了食色性也,这戚枫自视甚高,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不过好在这个男人好色,不然自己还没有机会靠近这个歹念的男人呢。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悄然的靠近了如烟,惊慌失措的询问着如烟,“小姐你没事吧?” “说了,我们是好人,不过是平头百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家小姐。” 此番陆白桃也是下意识的将头发往后拢了拢,直视着阿宸,“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我们不需要你的好心。” 脸上点缀的些许斑点,在阳光下却也是格外的刺目。 戚枫紧蹙着眉头,自己已经被陆白桃的模样辣眼睛,虽然是有些白净又如何,这个陆白桃却也是脸上些许的痕迹。 不过眼望着那个花容失色的如烟,戚枫当下更是血液贲张,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如烟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 阿宸敌视着戚枫的出现。 “不干什么,只不过是听说,你抓住了两个细作,特意来看看。” 戚枫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也是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如烟的方向仔细的查看着。 还别说,这如烟模样清丽,却也是令人心生神往的,毕竟在这种地方,有一个美色也是不错的。 “将军小心有诈。” 身后的军师,好心的提醒着戚枫,冷不丁的出现的如烟,决然不是善类。 只不过,戚枫却是不以为意,深信不疑,这个如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仅此而已。 却是见戚枫毫不犹豫的将如烟一拉,这绵软无力的女人,竟然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你且是说了这样的女人,是我魏家庄的细作?” “我且是告诉你,就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细作又是如何,我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对本将军服服帖帖的。” 歹念的男人,嘴角渗出些许的淫笑,毫不犹豫的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将如烟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陆白桃自然是不甘示弱,这个如烟可是没有主心骨,怕也是除了照拂男人的功夫一流,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将戚枫带进鸳鸯楼里。 “小姐,奴婢……” 陆白桃的呼唤,提醒着如烟,若然是只身前往,她决然会身首异处。 如烟手指着陆白桃,“将军,这桃子是奴家的奴婢,平素里也是时常照拂,将军可否看在小女子的面子上……” 戚枫这才是将目光放到了陆白桃的身上,那佝偻的身子,让戚枫不忍直视,那模样,倒也是活脱脱的衬托着如烟的倾国倾城。 不过,面对如烟的轻声细语,戚枫竟然是毫无招架之力,当下便是爽快的将他们带离了阿宸的视线。 阿宸:戚将军,可是小心他们是细作才是。 阿宸好心的提醒着戚枫,然而心下却也是为陆白桃担忧着,谁又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陆白桃只身范险,这个好色之徒,万一难为了他们又当是如何是好。 背后的燕神医,喃喃的说了一句,“红颜祸水。” 心下却也是不得不佩服陆白桃的勇气,他是谁人,鲜少有女人,这般的睿智,竟然是如此的淡然,对待着身边的人和事。 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漫说了羊入虎口的话,单纯的那个戚枫,根本就不是一个善类。 毕竟,燕神医也是听说过,昔日在京城的时候,这个戚枫便是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更甚的是在京城有自己的一个作坊,专门供奉着戚枫享受的地方。 据说,丞相府里,经常的招揽奴婢,又是常常选择了年轻貌美的,便是为了这个男人。 只不过,但凡是去了他作坊的女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的,很有可能会被随意的丢弃在荒山野岭。 他喜欢那种惊恐不安的模样,那些个女人叫着、痛哭着、求饶着,而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依旧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血泊里,成为了亡魂。 他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燕神医赞许陆白桃的胆大,哪怕她是化了妆,那模样也是面目可憎,她也不可能轻易的逃脱了出去。 燕神医的轻描淡写,换来了阿宸的不悦,直视着燕神医,悠悠的说道,“白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如果陆小姐真的平安无事,他日里让我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 燕神医不以为意,他笃定了,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暴戾恣睢的男人的对手,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宸一定会替陆白桃收尸。 至于陆白桃这边,绝对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打赌,只是被他们推搡着眼看着戚枫揽着如烟的腰,朝着戚枫安营扎寨的地方而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满心期许着,切莫要出了些许的纰漏。 至于如烟她深信不疑,这个女人,毕竟是久在欢场的女人,自然是知道了男人的心思,一定可以好生的陪同在侧。 只不过,陆白桃担心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这戚枫是否真的愿意被如烟引诱着,铤而走险,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魏家庄对于戚枫一个人来说,却也是等同于龙潭虎穴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五章羊入虎口 陆白桃两人来到了戚枫的营帐,本就是一无所知的女人,准备打探个究竟,这门第森严的戚枫,究竟是如何豢养出来的孩子,竟然是让人这般的惊恐不安。 陆白桃眨巴着眼睛望着如烟,这丫头却也是冷不丁的沉迷在戚枫的威风凛凛之中,竟然是以为自己可以跟着戚枫从良,并没有理会陆白桃。 陆白桃佯装着腹痛难忍,得了许可,寻了角落,打开了燕神医留下的锦囊,却是赫然的发现,燕神医眼里的戚枫,乃是一个荒淫无度,暴戾恣睢的男人。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过寥寥数语,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陆白桃当下嗔怪着,“有没有搞错,多写几个字会死吗?” 陆白桃苦笑着,准备将纸条毁尸灭迹,然而营帐里,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厥了陆白桃。 慌乱之间,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纸条吞进了嘴里,须臾的功夫便是忙不迭的朝着营帐的方向而去,大开的营帐帷幔,陆白桃可以清楚的看到,如烟蜷缩着,跪在了地上,身上凌乱的衣服,包裹着如烟。 而那个男人,此刻正是青面獠牙的靠近着如烟,那冷锋对准着如烟的咽喉,啧啧的叹息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戚枫漠然冷哼着,久在欢场里摸爬滚打,这些个失足少女会做什么,戚枫也是心知肚明的。 “将军,你饶恕了奴家,奴家有一个姑娘可以引荐。” 如烟蜷缩着,不自觉的瑟瑟发抖着,眼眸里更是涕泗横流的,恳求着戚枫放过自己,然而,戚枫根本就没有放过的心思,如今迫于无奈的领兵打仗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些许的美色陪伴,戚枫自然是无法隐忍的。 如今又是眼见着如烟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戚枫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 所以任由着如烟苦苦哀求,戚枫也是越发的得意。 果然是贪生怕死的女人,陆白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自然是不用说,这个如烟接下来绝对要出卖自己,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侥幸苟活着,怕也是成为了戚枫手里的鱼肉,任人宰割。 陆白桃正徘徊踟蹰着,思忖着该是如何让戚枫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的功夫,却是听到帐篷里,戚枫一脚踢在了如烟的身上。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丫鬟桃子倾国倾城。” 冷眸直视着如烟,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这个好色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佩剑对准了如烟的咽喉。 如烟点头,“此人来了陆白桃。”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此番怕也是不能躲避着,索性的走了进去,连同身上佝偻的后背,也不复存在。 但见陆白桃扑通跪在地上,“戚将军慧眼如炬,自然是知道桃子并非残疾,但至于明艳动人,却是不如鸳鸯楼里的那个女人,也正是如烟小姐嘴里的陆白桃了。” 陆白桃自说自话着,却也是冷眸瞥了眼如烟,这个贪生怕死的于是,却也是不知道,一旦自己暴露了,他们一定会死于非命的。 “陆白桃?” 戚枫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似曾相识的名字。 蓦地,戚枫恍然大悟,这陆白桃不正是那个陆家庄的陆白桃吗,就是那个他们有心拉拢的贡蜡的主人。 戚枫跟着陆白桃算是素未谋面,根本就不知道陆白桃的模样,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个陆白桃,他没有认出了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可是阿宸的妻子?”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门外的士兵,戚枫的眼眸里些许的得意。 陆白桃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那个奴隶的女人,一个卑微的男人,怎么可能娶了一个清丽可人的美女。 戚枫不以为意,笃定了面前的陆白桃是信口雌黄。 “将军如果不信,可是有本事去了鸳鸯楼?” 戚枫歪头望着陆白桃,这红口白牙,轻描淡写的说辞,刺激着戚枫,眼前的这两个女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细作。 胁肩谄笑的陆白桃讨好着戚枫,“将军切莫要不信,这陆白桃果真是倾国倾城,我便是听说,魏大人私竟然是打算迎娶了这个女人。” 陆白桃啧啧的叹息着,“如果不是为了活命,我倒也是想要看看这陆白桃的模样。” “可惜……” 陆白桃冷眼瞥了眼如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一再的出卖着自己。 “可惜什么?” “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魏大人奴婢并没有见过。”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也是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如烟的面前,难怪便也是常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如烟一而再的出卖自己,想让自己相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番的如烟,也是瑟瑟发抖着,趴在地上。 至于陆白桃倒也是不遗余力的告诉着戚枫陆白桃的模样。 至于其他的,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的,毕竟自己穿越而来,呜呼哀哉又如何,说不定就回到了自己的时代。 实话,待在这个朝代里,还真的让陆白桃有些吃不消,凡事都是耳提面命的,女人根本就是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 至于这戚枫,私下里盘算的也是清楚,毕竟对陆白桃的好奇,早就由来已久,他怎么可能轻易和放弃。 得亏这个朝代里,没有什么所谓的照相机,美图秀秀之类的,也不过是画师随意的画着陆白桃的模样。 思及此,陆白桃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的容貌,一时之间,戚枫更是心生神往。 “这鸳鸯楼,可是全是女色?” 当然了,这好色之徒的登徒浪子怎么可能安分,自然是盘算着,如何让那些个女人诚惶诚恐。 陆白桃点头欣然,“正是。”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只要是能带着戚枫回到魏家庄内,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得意狷狂的戚枫,当下心花怒放,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是甚好。” 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门外,那些个碎碎念到,让戚枫根本就不想接受,索性的询问着究竟。该是如何进了鸳鸯楼。 陆白桃可并不愚蠢,自然是不会让他衣着鲜明,只不过是提醒着戚枫,穿着素布麻衣就可以悄然的溜进去。 至于陆白桃,则是胆怯的拒绝着,“奴婢好不容易跟着小姐离开,不想再进去了。” 陆白桃不时的拒绝着,逃避着自己再是踏足进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泥足深陷 戚枫并没有放过陆白桃,当下派人看着陆白桃,自己才是进了内室换了衣服。 原本以为这男人会听从自己的意见,却是蓦地一个抬头,却是发现戚枫站定在自己的面前。 “将军,你这般模样,怕是去了鸳鸯楼,不妥吧。” 陆白桃面带难色,好心的提醒着戚枫,当然了,好坏都无所谓,只要他愿意跟着进去,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影响,这个戚枫会被二当家的抓着就是了。 却是见这戚一袭镶金边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佯装着风流才子的模样。 只不过,这戚枫虽然是在穿戴上也是显得儒雅风度翩翩,却是一开口便是破了功,加上他那骨子里渗透出来趾高气扬的模样,让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实际的本事,不过是万千啃老族的一员罢了,如果没有戚丞相,谁人可能知道这个家伙是谁? “看什么看。” 戚枫怒目而视,一把将挡在面前的陆白桃推到了一边。 冷眸直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如烟,满心的陆白桃的模样,正下便是,抬起的脚准备一脚踢过去。 “给我滚一边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此番便也是恍然大悟,难怪燕神医便是说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暴戾恣睢的男人。 眼望着如烟连滚带爬的起身,却也是不经意间的趔趄了几下。 “哈哈哈。” 戚枫一见如烟的狼狈,高兴不已,似乎自己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样。 陆白桃眼望着这个男人,原本想要争论不休的陆白桃,此刻竟然是心疼起书华起来。 也难怪,这种人神共愤的男人,自以为是的佯装着自己的良善,表面道貌岸然的打算去搭救无辜。 实际却并非如此。 陆白桃不以为意,此番也是格外的平淡无奇,既然是他自作孽,她也根本就没有必要搭救这个男人。 当下,陆白桃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佯装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魏家庄的鸳鸯楼而去。 “将军,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睿智的军师,一听到戚枫要干什么,此刻气喘吁吁的跑到戚枫的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小心兵不厌诈。” “起来,不过一群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事。再则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将军这是身先士卒,解救他们的周全。” 戚枫的眼眸里些许的暴戾颜色,抬腿毫不留情的踢在了军师的身上,顷刻之间,军师重重的推到在了地上,几声得意的哂笑,伴着哀嚎的声音,还没有等着陆白桃上前带路,戚枫大步已然朝着魏家庄的方向,扬长而去。 陆白桃面带愠怒,这好色的男人,能够成为将军,手下的将士,也不代表,能好到哪里去。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却也是不悦,悄然的尾随着戚枫,无所谓戚枫的生死,只当是,这些个绑匪能够好好的教训这个男人。 陆白桃本就是不喜这种男人,啃老没有丝毫的本事,那空有将军的头衔,却是没有丝毫的正气,十足一个纨绔子弟。 此番变得如此的暴戾恣睢,怕也是家里戚丞相的娇惯,才会变成如此这般的模样。 却说阿宸这边,一直注意着陆白桃的周全,眼见着这个戚枫在陆白桃他们的带领下,进了魏家庄,心下便也是知道了些许的端倪,当下吩咐着身后的燕神医,准备随时攻打魏家庄。 魏家庄内,喧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货郎担,不停地叫嚷着,只不过略显的些许的病态,似乎并非一厢情愿。 戚枫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得意,这魏大人依旧是如故的模样,一厢情愿的想要营造着一个太平盛世,实际上依旧是痴心样子。 随手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毫不犹豫的将马鞭打在他们的身上,戚枫既然来了,自然是不害怕魏大人想要做什么。 这暴戾的男人,殷红的眼眸,恫吓着来往的行人,原本喧嚣的街道,一见到戚枫的到来,便是如同躲避瘟神一样的逃逸。 看来所有的人,都是害怕恶人的。 陆白桃不时的搀扶着跌倒的男女,直视着那个阴狠的男人。 一会子他倒要看看,这个戚枫如何落入二当家的包围圈。 不过,陆白桃的心里,也是有些许的怀疑,奇怪的是,这戚枫竟然是兀自的朝着鸳鸯楼的方向而去。 莫不是说……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这魏家庄本就是一个诡异的地方,黄金又是有人把守着,更重要的便是,这些个把守的人,竟然是有些许的看家本事。 所以陆白桃可以深信不疑,魏大人是幕后的主谋,却是忘记了,一个偏安一隅的知县,哪里可能有这般的本事。 思及此,陆白桃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戚枫毫不犹豫的用皮鞭指着陆白桃,“你最好了给我快一点。” 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男人,陆白桃笃定了,他便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了。 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那阴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自己,竟然是让自己不寒而栗。 连同那个男人转身离去,此刻陆白桃也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呆若木鸡的站定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手一把抓着陆白桃,将她带离了那人的身后。 “如烟?” 陆白桃刚下站定,这才是发现这个救自己脱离魔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出卖自己的如烟。 她不是早就偷偷的回到了鸳鸯楼里,只会二当家的的吗?此刻为什么在此处? 陆白桃不明所以。 “陆小姐。” 如烟眸色暗沉,喃喃说道,“如烟感谢救命之恩,只不过如烟不想陆小姐被人利用。” 陆白桃已经是有些许的怀疑,此刻如烟一说,陆白桃更加的笃定了。 只不过,如烟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自始至终,都是将自己一个人完全的蒙在鼓里?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 “陆小姐聪明,相信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事情,这戚枫实际上已经知道了小姐的身份,不过是跟着如烟佯装着一无所知罢了,不过是打算让陆小姐带着进了魏家庄。” 如烟鬼祟的窥探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警觉的扫视着四周,深怕又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三十七章歹念心思 鬼祟的女人,提醒着陆白桃,戚枫的阴险狡诈。 如烟感激涕零陆白桃的救命之恩,这才是铤而走险,告诉陆白桃事情的真相。 一路上,如烟提醒着陆白桃,如何避开二当家爪牙。 然而陆白桃,并没有心思理会如烟了提醒,心下也是盘算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二当家的跟着戚枫见面。 如烟轻声的说道,“戚枫荒淫无度,却也是不假。” 如烟轻声的提醒着陆白桃,眼睛却是,滴流转动着,睥睨着周围的情形。 此刻若然是陆白桃真打算回去搭救什么徐正雍,俨然是打算羊入虎口,若然是让戚枫的人看到,怕是到时候就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却是原来,如烟并不知道别的事情,并不知道二当家的处心积虑的想要见到戚枫的真正原因。 陆白桃却是不置可否,根本就是将信将疑,这戚枫铤而走险,只身来到魏家庄,不可能是听信了自己的话,毕竟在这个朝代里,男尊女卑,戚枫身份尊贵,身边不乏美色,他着实没有必要因为一个陆白桃,而出现在这里。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只不过,徐正雍为我兄长,我不可不救。” 说着,执念的陆白桃推开了如烟的手,准备朝着鸳鸯楼的方向而去。 一来是为了徐正雍,二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决然这般的简单。 不过,既然是有心逃避,陆白桃便也是俯身在脸上涂了些灰,便是悄然的佯装着小厮混了进去。 四下张望,寻找着二当家的踪影,此刻竟然是连同前来的那个戚枫也不见了踪影。 “这两个男人。”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阴谋,只不过,陆白桃笃定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没有没有任何的好心。 “这两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陆白桃笃定了他们二人的阴谋,深信不疑,这两个男人之间,并没有丝毫的好心。 “你说什么?” 然而,就在陆白桃低估的瞬间,却是一个声音出现在陆白桃的身后,惊厥着陆白桃。 “没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蓦地转过身,尴尬的笑了笑。 可算是冤家路窄了,陆白桃的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寻找的二当家的。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如烟的提醒,让陆白桃耿耿于怀,这个无事事不登三宝殿的戚枫,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陆白桃虽然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胆大的女人,让二当家的错愕不已,一般知道了个中的缘由,便是不会再铤而走险了,可偏偏这陆白桃却是胆大的很,竟然要跟自己谈。 二当家的嘴角上扬,悠悠的说道,“跟我?陆小姐倒是胆大的很。” 陆白桃不以为意,幽幽的说道,“二当家的以为自己是绑匪,就可以让白桃三缄其口了?”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却也是对于眼前的事情,嗯啊就是不以为意。 二当家的淡然的瞥了眼陆白桃,沉默不语,竟然是打算将陆白桃带着朝着楼上的方向而去。 那二层楼虽是不高,偶尔传来些许惊慌失措的声音,不用说,那间厢房里,戚枫正是在里面。 眼见着二当家的就要靠近那间房子,陆白桃忙不迭的阻止着二当家的。 “你难道不怕,你没命吗?” 陆白桃直言提醒着二当家,他是魏家庄的魏大人不假,但实际上,他也是虎头山如假包换的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沉默不语,依旧是朝着楼上的方向而去。 那冷漠的模样,对于眼前的生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恐怖不安。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的手里?”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臆测的事情,询问着二当家。 二当家依旧是没有理会陆白桃,径直的走了进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正是打算走进去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发现阴冷的男人,已经将门关了起来。 陆白桃苦笑不迭,看来这二当家的还算是信守承诺,至少没有攻击自己才对。 按说她可以带着徐正雍悄然的离开,陆白桃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将徐正雍交代着,让前来的阮小七带着离开了。 而陆白桃便是悄然的靠近那间厢房,既然是知道戚枫的问题,陆白桃还是想要知道,二当家的究竟要干什么,是不是跟那些黄金有关系。 很快的,陆白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二楼的窗边,陆白桃悄然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在窗户上按了个洞。 亏得电视剧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骗人的,这窗户果真是毫无征兆的开了一个小孔,陆白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下张望着。 房间里,约摸几女人,围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枫本人了。 陆白桃厌烦的瞥了眼男人,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不悦,这个男人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一颗不堪一击的男人。 “唔。” 房间里的耳鬓厮磨,让陆白桃恶心,那些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各个也是胆战心惊的,偶尔些许的讨好,却也是让人恶心反胃。 这个卑略的男人,肆意的践踏着旁人的威严。 “戚枫……”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不经意间的回避着他们,这多看一秒,便是要戳瞎自己的眼睛。 “戚少爷,这可是老爷的意思?” 蓦地,房间里,二当家的终于也算是开了口,直言问道。 陆白桃一听,便是又站在那里,不时的窥探着,“这个老爷究竟是谁?”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心存纳罕,这个老爷究竟是什么人,是戚丞相,还是另有其人。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仔细的聆听着。 “魏大人,此事谁人的意思,并不重要。” 戚枫浅笑着,从身上的女人手里吃了一口葡萄,一旁的女人,只是轻声的呢喃着,却也是没有任何大的言语。 陆白桃略显的迟疑的模样,却也是不去触碰,暗自思忖着二当家的担忧。 陆白桃的心中,却也是有些许的怀疑,面前的戚枫若然是没有些许的把柄,二当家的决然不会对戚枫这般的尊崇有加。 也便是这般的缘故,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个二当家的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 第二百三十八章隐藏的秘密 陆白桃屏气凝神,窥探着厢房内的一举一动,却是不经意间的,但见着戚枫狠狠的在莺莺燕燕的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淫邪的男人,挑逗着面前的女人。 戚枫悠悠的说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的事情,竟然是东窗事发,如今老爷容不下你,你该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吧。” 戚枫眼眸里些许的不满,似乎二当家的已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就算是有心改过,却也是无法改变个中的事情。 戚枫无可奈何的提醒着二当家的,却也是些许的柔和目光。 “难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避免吗?” “那陆白桃,还有……” 二当家的略显的迟疑,欲言又止的询问着。 厢房门外,陆白桃也是听的真切,这云里雾里的结果,让陆白桃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却是在二当家的欲言又止的言语里,听出了些许的端倪。 若然是自己没有猜错,这个二当家的正是打算提到阿宸。 阿宸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是燕神医提到的那个皇子皇孙。 但是,陆白桃却有些怀疑燕神医的言语,她甚至笃定了,阿宸的身份,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陆白桃又是如何,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黄毛丫头罢了。” 二当家的:可是她的白蜡铺,却可以做敛财的工具,毕竟白蜡铺声名在外,又是一个女人,需要帮衬。 戚枫:就她,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丫头,能有什么,只当是借着她的明来这里寻了你。 戚枫慢悠悠的说着,却也是对这个陆白桃根本不以为意。 更甚的认定了,这白蜡会完全的等同于蜂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仅此而已。 戚枫慢条斯理的说道,话语里并没有丝毫对陆白桃的喜欢。 “戚少爷天赋异禀,却也是不被陆白桃蛊惑,只不过眼下除了白蜡铺,怕是这魏家庄即将不再为老爷效力了吧。” 二当家的面容些许的苦涩,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忐忑,似乎这一切的宿命,都是应该的一样。 戚枫倒也是受用,格外的喜欢二当家的恭维讨好,只不过,对于他嘴里提到的建议,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偌大的野心,二当家的怎么可能轻易的拱手相让,或许二当家的明知道陆白桃在门外,却是故意佯装着,试探着戚枫吧。 “戚少爷,这陆白桃也是清丽可人,虽然不过是小家碧玉,小的也相信这个女人,绝对有能力帮衬左右。” 戚枫不以为意,一个女人,让二当家的如此夸赞,他怎么可能相信,心下也是觉得二当家的一点男人的风范都没有。 二当家的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是见这戚枫苦笑着,随口咂摸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女人自来如同白骨,不过是逢场作戏,倒是没有必要执迷一个女人吧,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 轻描淡写的言论,悠悠的提及自己对陆白桃的不满。 污言碎语的话语,让在窗外的陆白桃听的义愤填膺,这戚枫自以为是不说,却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卑鄙小人。 若然是真的如同二当家的断断续续的言论,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好人。 不觉间,陆白桃的手,不自觉的紧攥着,眼眸里迸发的幽兰,似想要将戚枫他们吞噬。 “戚少爷,且是听说,在周遭地方,也是有陆家的白蜡铺,如此女强人,自然是可以帮衬着少爷。” 陆白桃的能力,也是远播内外的,二当家的不遗余力,话里有话的提醒着着面前的男人。 “那又是如何,我便是听说这丫头寻了一个奴隶。” 戚枫冷哼着,眸色之中却也是透着些许的嗤之以鼻。 他是堂堂的将军,决然不容许任何人怠慢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阿宸的模样,却也是有些许的触动,戚枫眉头一挑,眼眸里充满了怀疑的姿态,那模样透着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归燕宸。 这二当家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枫,却也是明说了阿宸的身份。 “是吧,只是有些事情,却也是带着似曾相识的模样,若然真是是他……” 二当家故意的提醒着戚枫。 戚枫不以为意。 “戚少爷果然潇洒……” 二当家一听戚枫的说法,却也是漠然的模样。 只是这些个言语,提醒着陆白桃,阿宸之所以沦为这般的结果,完全的就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但见陆白桃愤懑的拳打在墙壁上。 这该死的戚枫竟然是如此陷害阿宸,却还是这般无理的敌视着阿宸。 心下愤懑不已。 如烟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忙不迭的把陆白桃拉到了一边,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若然是招惹来麻烦,到时候便是得不偿失了。 “陆小姐,你千万不可以这般做?” 如烟私下盘算着让陆白桃离开这里,若然是让二当家的发现陆白桃在这里,一定会得不偿失的。 毕竟,在这个地方,徐正雍已经让那个跳梁君子带着徐正雍离开了。 此番,也就只剩下陆白桃一人,若然让他们发现了,陆白桃身首异处转身不在话下的。 “小姐,他们的言论,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你且是离开了这里才是。” “至于他们,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 诡谲的俗话,不时的张望着厢房的方向,无论他们哪一个人,都会轻易的对付着陆白桃。 毕竟陆白桃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教训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如烟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迭的追了上去,拦着了陆白桃的去路,以卵击石的事情,陆白桃绝然不能去做。 “我无法隐忍着他们,助纣为虐又是如何?”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质问着,“这二当家的敛财伤人,无论是干什么,都是迫害这无辜的百姓。” 陆白桃怒目而视,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愤懑,更甚是将男人当做一个人神共愤的恶人。 正是如同一首词里写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改变,有任何的改观。 陆白桃的忧国忧民,感喟着女人,却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第二百三十九章惩奸除恶 如烟规劝着面前的陆白桃,面带难色,并不愿意跟着他们针尖对麦芒。 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里,所有的一切,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包括冲撞他们,都是如故。 眼见着栽赃嫁祸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罪过嫁祸到无辜的人身上,陆白桃自然是愤懑,连同着如烟,似乎也有所感触,却也是觉得有些不妥。 “戚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厢房内,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警觉的站在了一旁,却是见一个男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陆白桃一个眼神示意,诚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是可以教训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如烟咬了咬嘴唇,便是一个使劲,怯弱的站在了一旁。 陆白桃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旋即从一旁抄起趁手的东西,卯足了劲儿,狠狠的将戚枫打晕了过去,而后便是吃力的拖拽着戚枫去了隐蔽的地方。 “嘭……” 陆白桃一见这登徒浪子的嘴脸,心中更是气愤,毫不犹豫的朝着戚枫的身上踩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看我怎么教训了你。” 戚枫的话,激怒了陆白桃,让她根本就无法容忍,高抬起自己的脚,狠狠地踩在了男人的身上,陆白桃素来不喜欢这种栽赃嫁祸的男人。 尤其是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竟然嫁祸阿宸。 这个腌臜的男人,她非要让这个无耻的男人变成猪头阿三,陆白桃拳打脚踢着,心中气愤久久难以消除。 本就是气急败坏的陆白桃,绝然不允许男人轻贱女人,更不允许男人伤害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那言简意赅的话语,提醒着陆白桃有些事情,都是戚枫所为。 一想到阿宸忍受的一切,陆白桃的心中更是愤懑不已,这仇恨让她越发的使劲,似乎要让男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一样。 “陆小姐。” 怯怯的如烟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招招致命的手段,恨不得将戚枫捶死的决心,让如烟愕然。 他们不过初相识,为什么陆白桃对这个男人这般的仇视,似乎这个戚枫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戚枫不自觉的抽搐着,这骁勇善战的将军,但凡是苏醒了过来,一定会教训他们。 思及此,如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陆小姐,切莫要如此,若然是继续下去,你便是要打死他了?” 且不说他的身份是戚丞相的爱子,身份尊贵。 只是在偏安一隅的魏家庄出了事,到时候魏家庄的那些个人,说不定都会受到影响。 “嘭……” 陆白桃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是不顾一切的教训着,眼眸里迸发出来的怒火,似乎想要将男人吞噬。 “陆小姐,不,不要这样,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不然殃及池鱼。” 自古以来,便是豪门多勾心斗角。诚然陆白桃并不算是贵族,不过一旦追究下来,陆王氏也会受到牵连。 果不其然,如烟的提及,果真是阻止了陆白桃,无奈之下陆白桃只得是狠狠的踢了一脚,愤愤的说道,“你且是给我小心点。” 说着陆白桃却是悄然的跟着如烟,朝着门外走去。 至于那个戚枫,陆白桃才是不理会他的生死,若然是不幸的冻死在外面,那便是他咎由自取。 然而,这一切,并非表面的那般简单,却是在陆白桃离开的瞬间,那不自觉抽动的戚枫,竟然是一个不经意间从陆白桃的身上勾下个香囊,香囊里放着些许的干白蜡虫。 “陆小姐,刚才你的模样好生可怕。” 一路小跑,如烟脚下生风,追上了陆白桃,此番陆白桃依旧是些许的怨怼,这无耻的男人,竟然敢陷害阿宸,那阴冷的眼眸漠然回首看着鸳鸯楼。 此刻在如烟的心里,依旧是心有余悸,究竟是什么样的仇视,让一个千金大小姐这样的对待戚枫。 陆白桃自然是不做任何的解释,只不过是径直额朝着门外走去。 他一定要在二当家的反应过来之后,提醒着阿宸小心了戚枫。 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阿宸早已洞悉了戚枫跟着二当家之间的关系,只是她的迫切不会放松下来。 陆白桃沉默不语,不时的揉着了揉自己的手腕,那费力的惩罚,竟然是在慌乱间,让自己扭伤了胳膊。 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魏家庄,陆白桃的心里,也是格外的欣慰的。 话说两边,鸳鸯楼里,二当家将男人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二当家的并没有丝毫的阻拦。 鬼祟的小厮,悄然的靠近了男人,不经意间的踢了一下戚枫,晕厥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恢复知觉。 “这女人竟然是下了狠手。” 二当家的悠悠的说道,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苦涩。 “二当家的,怎么处置他?” “把他绑起来,耳朵里塞上棉花,透着戴着面罩。” 二当家的紧蹙着眉头,却也是看着此番成了猪头阿三的戚枫。 “还有通知兄弟们准备戒备,若然是阿宸的人攻打了过来,杀无赦。” 二当家的轻描淡写的说道,眼眸里却也是一副背水一战的模样。 夜色正正浓,如练的残月照在了地上,打在了戚枫的身上,戚枫并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他的身旁,几个男人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悄然的按照着二当家的要求,如是的做着。 诚然他们不知道这般做的目的,但确实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确保了他们的周全。 “二当家的,陆白桃他们呢?” 二当家身边的小厮,抬眸询问着二当家的。 冷眸不经意间的望着不远处,“如果他们攻打进来,不可留下陆白桃的性命。” 却说这一切的阴谋,竟然都是二当家的阴谋诡计,二当家的故意的将陆白桃引到厢房的位置,却也是有心想要为自己辩驳。 当然了,也不乏这一切,都是二当家虚以逶迤的做法罢了。 在最后一刻,也不忘记佯装着自己的忠心耿耿。 而这一切,无论是陆白桃来说,还是这个倒霉的戚枫,此番也都是被他们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此番究竟是什么情况。 城楼外的阿宸却也是望着面前的囚徒,不过半数。 大部队都被戚枫给挖走了。 第二百四十章尘嚣之上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阿宸在城楼外行军布阵着。 阮小七也是悄然的将徐正雍从魏家庄给带了出来。 “白桃呢?” 阿宸紧蹙着眉头,此番若然是陆白桃没有安然无恙的离开,阿宸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绑匪继续在魏家庄内横行霸道。 阮小七面带男人。 倒是身后的徐正雍才是起身,虚弱的男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她还在鸳鸯楼内,听说有人进了鸳鸯楼。” 阿宸:戚枫? 阿宸剑眉冷蹙,眼见着陆白桃将戚枫带了进去,原本打算里应外合的阿宸,打算让阮小七带着陆白桃离开。 却是横生枝节,这个陆白桃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 徐正雍点了点头,眼望着面前的阿宸,这英雄的男人,倒不是一无是处。 “对了阿宸,我离开的功夫,发现这魏家庄有一个小路可以出入。” 徐正雍如是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阿宸,须臾的功夫徐正雍便是被自己的父亲带着休息去了。 至于阿宸则是毫不犹豫的朝着魏家庄深处走去,更是提醒着那些个囚徒,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便是攻进魏家庄。 阿宸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朝着魏家庄的方向而去。 这二当家的身份,阿宸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的身份,便也是悄然的走了进去,这府衙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正中便也是有一个参天大树,正中便是坐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二当家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二当家并没有带着戚枫兵临城下,只不过是背对着站定在那里,等待着阿宸的到来。 “放了他们。” 悠然的二当家懒得理会阿宸的聒噪,连同平素的招呼,二当家的也是懒得理会,淡然的端起了桌子一旁的茶水,慢慢的避开阿宸期许的眼睛。 阿宸一心想要找到陆白桃,不过此刻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二当家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我如果不放呢?” 悠然的男人,冷眸直视着阿宸,随手一抬,狠狠的将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那闪落的碎片,悉数的散开,连同杯子里的水都是摊开了,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没有了踪迹。 顷刻之间,整个县衙草木皆兵,那些个绑匪衙役悉数的出现在周遭,虎视眈眈的望着阿宸。 阿宸紧蹙着乐活,直视着面前的阵仗,轻声的询问着对方的身份。 然并卵,并没有沾亲带故的人,二当家也是毫不客气的朝着阿宸的方向而去。 “来人呐,把他给我绑起来。” 阿宸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是有些许的那么几个人徒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个不速之客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啧啧,不错啊。” 须臾的功夫,男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二当家的嘴角渗出一抹邪魅,不需要他动手,连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被自己处理了。 二当家冷哼着,敌视着面前的阿宸,“我自当以为你人是不记,对于身边的事情,根本就已经一无所知,此刻看来倒也是误会了。” 二当家怒目而视,愤然的望着面前的阿宸,他的心思,若然不是睿智的人,绝然不可能洞悉。 阿宸不明所以,不自觉的躲避着那些个看家护院,对付他们阿宸根本就是绰绰有余的。 二当家的却也是执着,怒目而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你是一个聪明人,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二当家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有心的拉拢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是归燕家族的人,二当家的在回到县衙的功夫,就已经知道,这个阿宸却也是让那些个囚徒不紧不慢的享受着自己的恬淡生活。 都说了刀光剑影,比较出来高低,那便是不知道兵法的人的行为,打败敌人的不是冰冷的利器,而是自己的心魔。 果不其然,阿宸便是用的这个方法,没日没夜的守候在城楼下,兀自的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偶尔不经意间的挑衅,却也是激怒了自己便是躲开了。 故意刺激着他们,让他们变得癫狂愠怒。 “合作?跟你?” 阿宸不屑一顾,毕竟是匪患,“你我却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宸根本不以为意,不愿意跟着二当家的同流合污。 二当家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了阿宸,毕竟阿宸的才情,二当家的可是知道的。 “那么你却也是不想让她活命?” 阿宸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阴险狡诈的男人。 二当家的漠然冷哼着,阿宸依旧是如故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改变了初衷,他根本就没有解除了自己的软肋。 当初归燕家族就是如此,过于轻信那个人,所以才莫名其妙背负了这么多的罪过,最终被灭门。 至于他,也算是侥幸,所以苟活着,这又是如何,不是依旧成为了这般的模样。 阿宸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的二人,五花大绑的男人,正是戚枫。 至于陆白桃? 阿宸:合作可以,不过我要知道白桃的下落。 警觉的阿宸,睥睨着四周,从一进来县衙,阿宸并没有发现陆白桃的身影。 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背水一战,那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那些陆白桃威胁自己。 而不是戚枫。 那么有两种可能,陆白桃被束缚着,根本就动弹不得。另外一种,那便是陆白桃根本就没有被二当家的抓到。 阿宸暗自思忖着。 却是,蓦地听到男人毫不犹豫的命令着手下的小厮? “来人呐,把他给我绑起来。” 二当家哪肯罢休,故意挑衅着阿宸,那得意的眼眸,似乎在暗示着阿宸,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包括陆白桃。 “常是听说了,魏大人聪明睿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枉顾圣名的人。” 阿宸悠悠的说道。 二当家的剑眉冷蹙直视着阿宸,却也是跟着阿宸并没有多钱的相处。 阿宸轻声的说道,“不知道丞相府内,见到的可是魏大人,二当家。” 阿宸悠悠的提醒着二当家,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是知道,他跟着戚枫根本就是一伙的。 当初皇上应承着他们两人剿匪的功夫,阿宸就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只不过,阿宸根本不想放过这些个匪患,懈怠之中,却也是故意制造着些许的争端。 戚枫一心不想班师回朝,无非是打算拖延时间,最终得了好处,仅此而已。 第二百四十一章忧心忡忡 阿宸的提醒,让二当家的错愕不已,小心谨慎的行为,竟然是如此轻易的被阿宸洞悉。 这一点阿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眼望着面前的二当家,本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男人,若然是没有些许的警觉,绝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阿宸不以为意的说道,“二当家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便是离开了。” 冷眸直视着周遭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们苦心孤诣的想要抓着自己,所以阿宸笃定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陆白桃,而是阿宸本人。 思及此,阿宸兀自的转身离开。 “难道你连他的性命,也枉顾吗?” 二当家的冷眸直视着阿宸,戚枫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果剿匪出了事,却也是难以解释的清楚。 二当家话里有话的质问着阿宸,阿宸却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戚枫朝廷命官,却也是跟自己没有丁点的关系。 阿宸没有丝毫的停留,毫不犹豫的朝着远处的方向,绝尘而去。 眼前的这个模样,俨然是枉顾了戚枫的性命。 “戚枫可是你们的将军。” 二当家窥探着阿宸的秘密,若然是以往的归燕家族,不会轻易的放弃他人的周全。 “那又如何,切莫要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也不是戚将军的手下,更不用遵从。” 阿宸轻描淡写的说道,这言之凿凿的言论,却也是让男人无言以对。 庭院里,瞬间格外的安静,小厮面面相觑,而这二当家的此刻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戚枫如何?阿宸如何,本就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所以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对于另外一个人,绝对是一件好事。 冷眸暗沉,阿宸扫视着四周,慢悠悠的说道,“二当家的,不,应该是魏大人,才是应该担忧自己才是,毕竟你们二人,才是同朝为官的。” 二当家身份已经无所遁形,阿宸一而再的提醒着二当家的真实身份。 不由得让二当家漠然在了椅子上,淡然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威严。 阿宸悠悠的说道,“二当家的是聪明人,此番戚将军冷不丁的只身前往魏家庄,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阿宸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二当家,有些事自然是不用明说,就各自清楚对方的意思。 戚枫跟着二当家的关系如何,又是为什么这样做的,这一切都是显而易事情。 小厮目瞪口呆的望着阿宸,言之凿凿的话语,竟然是让他们无言以对。 却又是为何,这般的笃定,二当家鲜少这般的模样,若然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二当家绝对不会同意了将这个男人,这般五花大绑。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桃之夭夭。 阿宸一语中的,却也是让二当家的惊诧不已,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悄然的将脸上的面前取了下来。 阿宸却也是相识的模样,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果真是去了丞相府里的那个二当家的。 只不过,二当家的却是误会了,眼前的男人这般的认为,是因为别的缘故吧。 二当家的不自觉的注视着面前的阿宸,心下也是些许的忐忑不安,毕竟被人洞悉了个中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充满了恐惧。 “阿宸……” 二当家的紧蹙着眉头,却也是变得格外的沉默。 二当家是个聪明人,戚枫是什么人,他又是充当了什么人,这一切的一切,便也是不言自明的。 徒然的,苦涩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佝偻着身子,瑟瑟发抖着,内心也是些许的恐惧不安,嘴里却说这口不对心的话语,“我不知道。” 只是,这二当家的真的是一无所知吗?戚枫上当受骗,深信不疑陆白桃,在鸳鸯楼里,有绝色佳人。 可他刚愎自用,却也是有自己的聪明睿智,谨小慎微,怎么可能轻易的相信旁人,尤其是一个陌生人。 二当家的沉默不语,戚枫的要求,不就是自己自然而然的殒命,不露声色,不会暴露幕后的那个人。 可是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二当家的心有不甘,为什么自己鞍前马后,依旧是换来鸡飞蛋打的结果。 似乎自己的宿命就应该如此这般一样。 二当家的无法接受眼前的这种结果,不愿意成为亡魂,背负着莫名的过错,如同归燕家族一样。 冷眸直视着阿宸,二当家的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想要告诉阿宸,事情的真相,提醒他有朝一日,若然是到了京城,一定要为自己平反。 然而,二当家的根本就不知道该是如何提及,阿宸对于他旁敲侧击提醒,根本就是懵然不觉的。 阿宸淡然的望着面前的二当家,须臾又是转身,不怒自威的瞥了眼那些个小厮,小厮没有一个人敢跟着二当家的做任何的争斗。 “当家的。” 二当家的轻声冷哼着,却也是无能为力,既然是无法改变的既定的事情,索性的也不再去强求,不再去要求。 二当家的悄声的说道,“让他走吧。” 二当家的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坐在了树下,眼眸里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望着面前的参天大树。 须臾的功夫,二当家的手握着利刃,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二当家不得不这样的选择,他必须要恪守着心中的秘密,不能泄露给旁人知道。 然而却是不经意间的泄露给陆白桃知道,心下却也是故意做了两手的准备,若然是有朝一日,阿宸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至于破坏了自己的初衷。 “当家的。” 小厮忙不迭的冲到了二当家的面前,搀扶着倒在地上的二当家的,个中的情况,小厮根本就是不清不楚的。 更不知道为什么二当家的在见到戚枫之后,为什么会是如此的紧张不安。 平素里也是悄无声息的说着,“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过不去,索性欣然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都是不清不楚的,根本就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去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当家的彻底的殒命。 至于城楼外,阿宸提醒过燕神医,若然是自己进了魏家庄,约摸半柱香之后,那些个囚徒便是攻打了进来。 阿宸又是怎么知道个中的端倪,也全是由着那些个按兵不动的那些个将士,阿宸便是笃定了,戚枫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的进魏家庄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大战告捷 入夜的静谧,笼罩着整个魏家庄,二当家的自杀,还有那些个囚徒的骁勇善战,将那些个负隅顽抗的悍匪打败之后,魏家庄内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夜幕下,空气中被一层薄雾包围着,将整个魏家庄晕染的格外的神秘,魏家庄内,大门大户灯笼的光亮,也看不清楚。 夜更加的安静了,诡异的魏家庄内,阿宸悄然的寻找着陆白桃的声音。 这里的绑匪是否一并的抓起来,这一切对于阿宸来说都是未知数,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魏家庄已经不再是二当家的天下。 至于戚枫则是被阿宸的人给松了绑,此番也是悄然的待在了营帐里,面色铁青,怒目而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二当家的是正法了,带着秘密离开了尘世,只不过,戚枫心里却也是有些许的不甘心,心下怀疑着,究竟是谁私下里做了恶,把自己绑架了起来。 抬手不经意的看着手里的荷包,却也是轻易可见的白蜡虫。 谁有这么怪的嗜好,竟然是在自己的身上,装这些东西。 冷漠的男人,悄然的出现在鸳鸯楼内,对于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耿耿于怀。 二当家殒命了,那个曾经为老爷敛财的男人,此刻也已经呜呼哀哉,可是那些个黄金究竟又是去了哪里? 懵然不觉的戚枫,只身出现在二当家的面前,盛气凌人的命令着二当家,目的也就是想要知道这这个东西所在何处。 廊道里绣花鞋发出细微的声音,戚枫从二当家常住的厢房内,突然的走了出来,一把扼制着来人的咽喉。 “谁让你过来的?” 警觉的戚枫厉声的追问着面前的丫鬟,一心的想要知道个中的端倪。 入夜,氤氲的烛光下,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女人也是可以间或的猜测出男人的身份。 二当家殒命,这里没有真正的人照拂着,又怎么会有人出现,除非那个人。 “将军,奴婢不过是想要找些……” 本就是心思歹念,女人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提及,此番也是无奈之下,被戚枫扼制可以咽喉。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阴冷的魏家庄内,些许的鬼魅气氛,戚枫冷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伺机而动着,不时的寻找着。 顷刻之间,些许的声音,伴着嘈杂的脚步,鸳鸯楼内,并没有丝毫的发现。 蓦地,一双冷冽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幽兰,似乎想要将她们吞噬了一般。 一夜之间,整个鸳鸯楼如同鬼魅。 是日清晨,阿宸将这些个囚徒的名单整理好之后,便是打算将这些名单上表朝廷。 魏家庄的事情,此番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除了陆白桃不知所踪之外,还算是首战告捷了。 毕竟那些个负隅顽抗的绑匪,一个个见了那些个囚徒,只要是唯一的一个眼神,都会让他们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燕神医面带难色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不自觉的望着准备你那个死囚。 “阿宸,他们有心想要跟随阿宸,不知你如何以为?” 燕神医悄然的说道,话里有话的跟着阿宸说道。 毕竟,阿宸的做法,让他们心服口服,鲜少有人会以少胜多,更是让他们没有任何的风险。 决然不是戚枫的心思,笃定他们是戴罪之身,根本就不可能,保全了身边的人的安全。 得意的男人,靠近阿宸的身边,悄声的提醒着。 阿宸却也是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不管,此番我想要知道,白桃的下落。” 追问了身边熟稔陆白桃的那些个女人,竟然是没有人知道陆白桃的下落。 只是知道,戚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陆白桃便也是突然的消失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燕神医悠悠的说道,“阿宸,不过是一个无名女子,身份也是卑微……” “够了。” 面对燕神医三番两次的提醒,阿宸心中便也是充满了愠怒,这个愠怒的男人,阴冷的眼眸直视着燕神医。 “若然是你不喜欢陆白桃,便也是不用你过多的言语,我自然是愿意就好了。” 阿宸毫不犹豫的,回敬着面前的燕神医,一字一句的提醒着燕神医,自己对陆白桃的痴爱。 此番,燕神医接二连三的吃瘪,无奈之下,也是不好在多做言语,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一意孤行下去。 空灵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似乎此番的阿宸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一样。 四下询问着她的身影。然而这一切却都是无疾而终的事情。 燕神医眸色暗沉,略显的苦涩的模样,眼望着面前的女人,冷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 陆白桃却也是他比较敬重的女人,却是燕神医不愿意苟同的女人。 毕竟,男人志在四方,在燕神医的心里,本就是根深蒂固的,根本就是不容置喙,不可以改变的。 如果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而改变初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只不过,此刻,似乎面前的一切,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任由着阿宸一厢情愿的想要寻找到陆白桃的下落,这一切都不过是阿宸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陆白桃竟然是失踪了。 入夜,昏暗的魏家庄内,太多的事情,牵绊着阿宸,让她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悄然的等待着眼前的一切,希冀着陆白桃的出现,然而却也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蓦地,徐正雍悄无声息中,回忆着个中的端倪,却是冷不丁的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密室里,而那密室可以清楚的闻到脂粉的香味。 这应该是鸳鸯楼才是。 阿宸心下也是有了主意,自己应该是知道鸿门宴的地方,也便是在鸳鸯楼内。 若然是跟着他们没有丁点的关系,这什么他们接二连三会的出现在那里。 警觉的阿宸此刻也是变得格外的不安起来,空灵的眼眸里,全都是忐忑不安。 时间越长,陆白桃的危险就越大,根本就没有办法保全了她的周全。 阿宸的担忧一天也不会得到安宁。 阿宸警觉的望着面前的一切,等待着的会是什么,这一切对于阿宸来说都是不知结果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漠然的等待着,等待着陆白桃的出现,阿宸七上八下的心,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戚枫的怀疑 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破晓的晨曦,早已出现。 阿宸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周身些许的酸涩,让阿宸无法睁开眼眸,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压迫,让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 良久的平复,才是让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晨曦的阳光照在戚枫的脸上,脸上被打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戚枫紧蹙着眉头,直视着不速之客。 不管怎么说,戚枫的身份依旧是特殊的,既然是戚枫一心想要找到幕后的真凶。 索性的阿宸也是这样不在提及,只是任由着他们肆意妄为着。 不管怎么说,这个戚枫也是丞相儿子,又是将军大人,身份自然是最尊贵的。 却说京城里,魏家庄的事情彻底的结束,所有的人,也都是各自归属着。 只不过这男人,却没有回到京城,反而是请缨留在了魏家庄。 丞相府里,戚丞相接见着赵大人。也便是那个在陆家庄公然同意阿宸,让阿宸带走死囚之一的大人。 如今又是将这个赵大人请了过来,个中的缘由自然是昭然若揭。 魏家庄没有了那个男人帮衬着,此番戚丞相落差巨大,戚丞相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此番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赵大人竟然是言之凿凿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笃定了,自己才是魏家庄的不二人选。 至于为什么,戚丞相并没有追问。不过,不言自明的事情,怕也是这赵大人也是深知魏大人在这魏家庄内的诡异。 不然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这般却也是魏大人尸骨未寒,接下来这赵大人更是出现在这魏家庄之中。 按说,戚丞相绝然会阻止着戚枫继续滞留在魏家庄,不过此刻也是借口着魏家庄之中,不过是刚进行了争斗,此番,必须需要一个将军镇守。 这不,戚枫刚是收了飞鸽传书之后,心中更是愤懑不平,自己也算是肃清了魏家庄的障碍,至于陆白桃究竟在何处,戚枫根本就不在乎。 当然黄金依旧是下落不明,他可不想滞留在魏家庄内,了此残生。 当下将戚丞相的书信揉捏个粉碎,随手扔在了地上。 “少爷,老爷此刻怕也是离不开京城,不然定然是不会让少爷留在此处。” 小厮安抚着面前的戚枫,若然是撂挑子走人,戚枫不愿意继续滞留,保不齐戚丞相会教训了自己,这下便也是让他如坐针毡。 然而,戚枫却是认定了,所有事情的发生,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阿宸并没有离开。 只是,戚枫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模样相近的男人,不过是一个机缘巧合,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侥幸,倒是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般的纠缠在这里。 戚枫轻描淡写的以为着。 却是说这阿宸,懵然不觉,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本就是没有过往的记忆,所以对待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懵然不觉的。 只不过,阿宸得心应手的举动,却也是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深信不疑的男人,笃定了所有的一切,是那个燕神医所为。 却说这阿宸,心下并不打算跟着戚枫纠缠那么许多,此番他所在意的,也不过是陆白桃的安危仅此而已。 毕竟,在这魏家庄内,陆白桃本就是他有心关心的男人,决然不会为了戚枫嘴里的黄金。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阿宸不时的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却说,这陆白桃跟着如烟离开了鸳鸯楼,便也是悄声的来到了魏家庄的县衙内。 如烟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如烟。 如烟嘴角渗出些许清冷,径直的走到了魏家庄内,那颗参天大树的面前,不过是左右的转了一圈,便也是从地面露出一个门,顷刻之间,便也是轰然大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私心以为,这密室不过是鸳鸯楼内的端倪,至于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 可是现如今…… 陆白桃心下迟疑,却依旧是跟着如烟走了进去,不过心下却也是对如烟产生了怀疑,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知道这个地方。 太多的事情,让陆白桃格外的迷茫,似乎根本就不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不明白,所有的事情,是不是跟着阿宸的身世有关系。 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是魏家庄的魏大人帮衬着达官贵人敛财,所以才会到这般的境地,还是别的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隐藏在迷雾当中,自从虎头山出现的功夫。 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宸的身份,却又不是。 燕神医明明知道,为什么又是迟疑。 忐忑的陆白桃悄声的尾随在如烟的身后,身边太多诡异的人,暗示着陆白桃,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勾心斗角的争斗里,身边所有的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哪怕是羸弱的女人,都有可能冷不丁的变成一个强劲的对手。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心下也是忐忑。 却是见如烟娴熟的从袖子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整个密室豁然开朗。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径直的走了过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如烟的冷漠,这原本在欢场里摸爬滚打的女人,此刻冰冷的容颜,却也是让人无法接近。 “这是二当家的这些年来,敛财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个金银都会借机流通着。” 如烟轻描淡写的言论,却也是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是他们这些个绑匪,将他们打家劫舍的东西先是藏匿了起来,借着流通的缘故,将这些个东西,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通俗易懂的,便也是洗黑钱了,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二当家有意无意的提醒着自己,这个中的缘由,怕也是跟着戚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者包括那个男人嘴里的老爷。 毕竟这歹念的举动,决然不可能是魏大人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若然是背后没有强大的后盾帮衬着,这魏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警觉的女人,直视着面前的如烟,却也是在她不经意间打开密室的功夫,陆白桃赫然发现,在这密室里,金银堆积着,那亮光格外的刺目。 这倒是毫不夸张,陆白桃可以完全的认为,这里就是阿里巴巴的那个山洞,金银财宝,心有尽有。 第二百四十四章变本加厉 陆白桃警觉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如烟的心思,绝然不会是这般的简单。 整个魏家庄内,怕也是这个县衙充满了诡异。 有谁可能想到,他们苦心孤诣想要得到的黄金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毕竟,县衙是那些个人,第一时间认定不可能的地方,可是没想到二当家的却是铤而走险的,将这些个黄金,放在了这里。 “那鸳鸯楼里的密室,又是怎么回事?” 模糊记忆里,陆白桃也算是见过那些个黄金的踪迹,当下询问着如烟。 如烟漠然冷笑悠悠的说道,“鸳鸯楼里的黄金,不过是我们在销金窟里,流通的金银罢了,毕竟人多眼杂,没有人会怀疑我们。” 如烟轻描淡写的言语,更是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没有想到这鸳鸯楼里的男女都是魏大人手下的爪牙,而他们也并非被强迫。 或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认定了,他们都是佯装着无辜的模样,在那些个男人之中游刃有余。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自觉的后退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以为,你只不过是看看,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如今白蜡铺的生意,已经是名声在外,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成为贡蜡,你以为只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吗?” 如烟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却也是趔趄的后退着,对于眼前的事情,陆白桃本就是已经细思极恐了。 没有想到,如烟更是提及到昔日贡蜡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要让自己的白蜡生意,远播各地,竟然是得到这般的结果。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纳罕的望着面前的如烟,眼眸里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你可是知道那个陈老板。” 如烟话里有话的提醒着,这一切的诡异,都有它的必然,极乐楼里的陈老板,也不过是一个店小二的模样。 处心积虑的想要借着盗版的白蜡,将陆白桃挤兑着,不会成为贡蜡,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自己便是成为了贡蜡。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如烟,在她的点头之中,陆白桃恍然大悟,却是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为了抓着自己。 希望自己成为助纣为虐的帮凶。 陆白桃:如烟,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如烟,喃喃说道,“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参与的,除非我死。”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提醒着如烟,便也是直言说着自己的决定。 无论前世今生,陆白桃都是跟着金钱打交道,这确实也不假,不过陆白桃却是有自己的坚持,绝然不会做了过分的事情。 如烟悠悠的说道,“简单,同意接受二当家提到的,我便是会放你出去,不然你该知道,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如烟威逼利诱着陆白桃,提醒着陆白桃,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得到的结果,只不过是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陆白桃却也是哭笑不得,没有想到,一个绑架的事情,竟然是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 黄金的下落有了,那么阿宸的身世呢?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抬眸望着虎视眈眈的如烟,她可不是如烟的对手,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心计女,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却是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是做出了这些事情。 但见如烟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好好考虑考虑,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烟漠然的提醒着陆白桃,她可没有二当家的那样瞻前顾后,若然是想要做,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去做。 哪怕对方提及,自己便是一个可怕的卑鄙无耻的女人,在如烟的心里,也是改变不了原本的模样的。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望着歹念的女人,却也是心下盘算着,该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却说阿宸这边,戚枫盘踞在这个地方,原本盛况空前的鸳鸯楼,此刻如同极乐楼一样,徒然的消失殆尽,没有了丝毫的踪影。 魏家庄之中又是成为了以往的模样。 阿宸自然是有些许的怀疑,只不过,却也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你还不离开吗?” 冷眸直视着阿宸,熟悉的模样,刺激着戚枫,却也是不知冤家路窄,还是自己认错人了。 这个阿宸对自己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印象。 当然,阿宸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印象,只不过是一个失忆的男人,冷不丁的遇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仅此而已。 阿宸漠然。 “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毕竟这不该是你待的地方。” 男人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阿宸,须臾的功夫,冷眸直视着阿宸,那双熟悉的眼眸,刺激着戚枫。 他寡淡无笑,一脸冷漠的时候,跟着归燕宸模样相差无几。 可是,自己明明赶尽杀绝了,而归燕宸又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遍体鳞伤的掉进悬崖的。 戚枫深信不疑,归燕宸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彻底的消失才对。 阿宸嘴角上扬,眼眸里却也是透着冷漠,“戚将军不也是没有离开这里吗?” 阿宸悠悠的回答着。 戚枫悄然的打量着阿宸,他乃是陆白桃的上门女婿,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地位,每每也是得了陆白桃的帮衬,才会这般的耀武扬威。 卑微的阿宸,此番并没有找到陆白桃的下落,也难免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去,独自的苟活着,只会让陆家的人不耻。 故意的戏谑着阿宸,不过是一个消失的女人罢了,倒也是没有必要沉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阴冷的戚枫戏谑挖苦着阿宸,嘲弄着阿宸卑微的身份。 提醒着,如果阿宸在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么等待着阿宸的结果,只会是那些个死囚各个牵扯到生命的官司。 阿宸直视着戚枫。 戚枫漠然的耸了耸肩,却也是暗示着阿宸,有些事情,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 阿宸自然是明白,戚枫处心积虑的想要打发着自己离开此处,根本就是因为二当家的留下的东西。 若然是没有猜错,这东西便也是二当家留下的黄金。 阿宸温润一笑,脑海里却也是些许的猜忌,二当家的怕是将有些东西藏了起来。 阿宸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不自觉的猜测着个中的端倪。 很快的,他也是知道了这些许的鬼祟。 第二百四十五章挺身而出 阿宸的眼眸里,不自觉得迸发出些许矍铄的光芒。 蓦地转身阿宸头也不回的朝着二当家的县衙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也是刺激着戚枫,却也是恍然大悟,二当家的怕是那些个黄金藏在了地下。 戚枫是一个聪明人,二当家的自杀都选择的地方,不正是县衙吗? 戚枫慢条斯理的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戚枫自然是打算做那个得利的人。 却说这陆白桃此番便也是被如烟用利刃指着自己的咽喉,亦步亦趋的朝着深处走去。 那黄金此番却也是在那茂密的参天大树之下。 阿宸出现在县衙之后,只不过是敲着树枝,却也是并没有理会,便也是径直的去了厢房。 这参天大树的端倪,阿宸根本就不想触及。 索性的趴在地上,寻找着其他的玄机。 很快的,地面发出空空的的声音,警觉着阿宸。 阿宸意识到个中的端倪,四下的寻找着突兀的东西。 很快的,密室的门轰然大开,还没有等着阿宸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是冲了进去的。不用说,阿宸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也便是戚枫本人了。 阿宸悄然的走了进去,在进去的瞬间之后,密室的门轰然的关系着。 阿宸蹙了蹙眉头,这二当家的果真是厉害,奇门遁甲已经是格外的厉害了,此刻又是做出了这种事情,更是让阿宸愕然。 心下忐忑的阿宸,兀自的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并没有人看见这陆白桃离开这里,却说如今这魏家庄,阿宸也是遍寻个陆白桃,又是没有看到陆白桃的身影。 唯一的可能,也便是被人绑架着去了别处。 屏气凝神的阿宸,悄声的听着陆白桃的下落。 却说陆白桃他们,如烟拖拽着陆白桃朝着密室之外而去,陆白桃没有别的选择,推推搡搡的,离开了密室。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如烟绑了起来,双手根本是动弹不得。 如烟将陆白桃绑在了树下,便也是径直的走到了二当家自杀的地方,扑通跪在了地上。 “当家的,今个我便也是把陆白桃带到你的面前。” 紧蹙着的眉头,试图让如烟看起来寡淡无情。然而,却是不经意间的抬眸,但见如烟眼眸里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噙满了泪水。 这般的模样,让陆白桃纳罕不已,如烟若然是跟着二当家的没有丝毫的关系,绝对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陆白桃直视着如烟,幽幽的问道,“如烟可是跟着二当家的是夫妻?” 直觉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如烟,决然不是一个青楼的名伶这般的简单。 过往桩桩件件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着。 如烟的身份,也许一早就透着诡异,所有的女人,便也是都有陪衬的男人,唯独如烟。 若然是自己没有猜错,如烟跟着二当家的关系,也是显而易见的。 只不过,让陆白桃却也是不解,二当家的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妻子待在鸳鸯楼里,过着端茶倒水的生活。 莫不是出于保护的心理? 陆白桃空灵的眼眸里,直视着如烟如是的做着,祭奠着二当家的。 “对不起,当家的,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如此,才能够不被人欺凌。” 如烟悠悠说道,这歹念的女人,比起陆白桃也是心里城府的。 只是面对感情,如烟依旧是如故的模样,根本就逃脱不了被人抓着的噩运。 陆白桃深信不疑,如烟铤而走险的举动,只会让旁人扼制着自己的咽喉。 不经意间的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却是眼见着如烟悠悠的说道,“当家的,且是被人利用,不是一天两天了,如烟自然是不希望你背负莫须有罪名。” 如烟空灵的眼眸里,全都是笃定的模样。 陆白桃却也是感喟不已,此番如烟并没有打算独自一人苟活于世,却是有心背水一战。 “你且是放心,我自当不会轻易的放弃,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如烟悠悠的说着,却也是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陆白桃不自觉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然而,这一切都是晚了,冷眸直视着如烟,一把利刃悄然的对准了如烟的咽喉。 男人阴冷的笑着,那声音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觉得奇怪,这魏大人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女人打点,却也是没有想到原来是你?” 戚枫冷笑着,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如烟,此番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是知道了如烟的身份,戚枫怎么可能不高兴。 当下毫不犹豫的扼制着如烟的咽喉,厉声逼问着,试图知道黄金的下落。 如烟嘴角上扬,眼望着陆白桃的方向,那模样似乎在暗示着陆白桃知道这一切的事情。 顺着如烟眼神的方向,戚枫抬眸不经意的望着陆白桃,此番却也是戚枫第一次见了陆白桃的模样。 那精致的五官,削尖的下巴,口若含朱丹,却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本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陆白桃周身的气度,却也是与众不同,跟着她们相提并论,更是天壤之别。 “陆白桃?” 戚枫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 食色性也,戚枫又不是柳下惠,十足的一个登徒浪子,怎么可能美色当前,无动于衷的。 脚下的步子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移动着。 然而便是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如烟狠狠地踩在了戚枫的脚上,戚枫当下也是本能的呻吟哀嚎着。 不过须臾的功夫,暴戾的男人,冷眸直视着如烟,毫不留情的疾步上前,准备教训如烟。 此番陆白桃也是不自觉的的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些个恐怖。 然并卵,但见戚枫已然是举起了那个羸弱的女人,不过片刻的功夫,不停挣扎如烟,不再挣扎。 这个中的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的,却是见戚枫毫不留情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那娇柔的模样,让戚枫不自觉的搓手着。 陆白桃下意识的后退着,却是如烟对自己的束缚,让自己根本就是挣脱不掉。 贪婪的男人,径直的靠近着陆白桃,淫邪的挑逗着无辜的女人。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唾弃着戚枫,不过萍水相逢,陆白桃对这个戚枫的印象根本就不好,更不用说对戚枫会是卑躬屈膝的模样了。 “你……” 殷红的双眸直视着陆白桃,却是须臾的功夫,幽幽的说道,“不错,我喜欢。” 挑衅的言语让陆白桃厌弃不已,不自觉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六章销声匿迹 是夜,树影斑驳,整个县衙变得格外的诡异,陆白桃被如烟捆绑着,根本就是动弹不得的。 陆白桃挣扎着,试图将身上的束缚挣扎开来。 然而戚枫却是冷笑着,冷眸直视着陆白桃,“臭丫头,没用的,这可是上好的蚕丝,你根本就不可能挣脱的。” 淫邪的戚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来的猥琐模样,让陆白桃不自觉的躲避着戚枫灼热的眼神。 戚枫漠然冷哼着,依旧是执迷的对付着如烟。 而此刻的陆白桃,却是心中万分的纳罕。 在电视里类似的桥段,不时的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个男女,就算不是沆瀣一气,但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同盟。 “这位将军你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搭救我们,如今二当家的已经……”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是敌是友,她也是傻傻分不清楚。 不过,可以断定一点,就是这个戚枫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不然,他倒也是不用将计就计的跟自己进了魏家庄。 戚枫嘴角透着些许的得意,这是二当家应该有的宿命。 当然,至于这个陆白桃,至于她会如何,只要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其他的也是一概不重要的。 毕竟,这白蜡铺,倒也是自己敛财的好去处,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野心,毕竟这蜡烛是所有人的必需品,比起销金窟来说,这地方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戚枫冷眸直视着陆白桃,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这阴冷寒凉直逼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无法面对。 “嘘,不要说话。” 戚枫的耳畔些许轻微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淫邪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这丫头却也是本事竟然是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却也是比着这些个女人,些许的睿智。 不过,根深蒂固的戚枫,却是些许的,却也是些许的不满,毫不犹豫的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却也是不明白令尊如何教育,才是让你成为了这般的境地。” 戚枫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只是因为她的睿智,才会换来了杀身之祸。 这蹩脚的言论,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也许真真的的演变成了别的结果。 那就是,戚枫面前的那些个但凡是他认为的女人,都要各个的人人自危了。 陆白桃臆想着这般的结果,有朝一日,这戚枫万一时空穿梭,这些个结果。 不经意间,陆白桃竟然是嗤之以鼻,悠悠的冷笑着。 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冷笑,却也是让陆白桃看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你笑什么?”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愠怒的男人双手不自觉的紧箍着如烟的脖颈,那穿厚的大手下,戚枫毫无征兆的,扼制着如烟的咽喉,竟然是格外轻易的让她面色通红,痛苦不堪。 “救救……” 如烟挣扎着,不安分的腿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挣扎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的二人,眼前的一切,刺激着陆白桃。 这接二连三的设计陷害,让陆白桃气急败坏,所以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想搭理如烟。 或许在陆白桃的心里,如烟殒命,也是咎由自取的。 漠然的眼眸直视着如烟,还有那个暴戾恣睢的男人,不过轻易间的比较,都已经刺激的男人,变得如此癫狂。 那么俨然可以这个戚枫根本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男人。 漠然的陆白桃,嘴角深处些许安慰,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容易对付,所以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心疾首,如果不容易对的,谢书华倒也是不希望他的出现。 也便是这种原因,陆白桃暗自思忖着冷眸不自觉的直视着戚枫,“放过我们吧。” 戚枫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弧度,却也是直视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不经意间的冷笑着,戚枫冷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知道吗,这是我今天听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戚枫的嘴角透着阴鸷,得意狷狂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 陆白桃却也是不再多说什么此刻却也是只能是静观其变,眼望着男人,却也是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话说阿宸这边,也已经洞悉了二当家的这些个端倪,心下也是盘算着,要如何去做。 来到了这县衙以后,阿宸也是找到了端倪,跟着进了密室。 只不过,这密室如果真的让他们轻易的得到黄金,那俨然是痴人说梦的一件事情。 阿宸屏气凝神,试图知道这密室的端倪,然而却是没有警觉到,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轻易。 “阿宸,我总觉得这个地方诡异的很。” 燕神医不自觉的靠近阿宸,如是的请示着阿宸。 “我知道,可是,这是唯一的线索,白桃生死未卜,我相信她还没有离开魏家庄。” 睿智的眼眸里,一抹不可撼动的坚持。 燕神医纳罕不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陆白桃可是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测。 至于这个阿宸,怎么可能知道陆白桃的下落,典型的痴人说梦。 “简单,白桃聪明,一定会办法保全自己,还有戚将军。” 阴冷的眼眸抬头不经意间的望着远处,这戚枫可是自告奋勇的先行官。 他在皇上的面前,可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过,自己一定可以,解救了陆白桃脱离苦海。 而他却是进了魏家庄之后,这二当家的冷不丁的出了事,殒命而亡。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剩下的虾兵虾将,自然也是群龙无首,好对付了许多。 这一来,戚枫按说应该很容易的让他们交出陆白桃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无功而返,陆白桃生死未卜,而这戚枫又是迟迟不班师回朝。 阿宸的怀疑,让他也选择了待在这里,并非只是为了陆白桃。 毕竟匪患这种事情,并非三下两下可以处理干净的。 阿宸笃定了,陆白桃依旧在他们的手里,甚至可以说是在戚枫的手里。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坚持的阿宸,没有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任由着燕神医提醒着,阿宸始终是坚持的守着这个地方。 “阿宸,你难道忘了他们了吗?” 燕神医俯身靠近阿宸,提醒着阿宸,此刻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一定会凯旋归来。 更重要的便是,这些个死囚可以免除了自己的惩罚。 燕神医言外之意,便也是不言自明了,那就是回去告诉朝廷,二当家已经殒命。 第二百四十七章突发状况 入夜的静谧,密室里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燃烧火把的声音。 燕神医专注的眼神,直视着阿宸,提醒着阿宸顾全大局。 阿宸怎么可能忘记了自己的决定,那些个死囚的周全,他始终铭记于心。 只不过,阿宸笃定了,所有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戚枫的诡异,提醒着阿宸,二当家的殒命,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阿宸的幌子而已。 “你们走吧,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戚枫的滞留,透着诡异。 既然,戚枫执意留在这里,那么只要他就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陆白桃。 “阿宸,女人……” 燕神医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无奈,那双眸子直视着阿宸,这坚持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忘记了家仇国恨。 眼神里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里却也是些许的无奈,该是如何让阿宸清醒了,让他知道自己的使命。 “为了一个女人,你难道打算在这里苦守着,她不在这里,你难道就不怀疑,在这销金窟里,耳濡目染,让她也继续成为了一个下作的女人。” 燕神医诋毁着陆白桃的清白,甚至想要告诉阿宸,所有的事情。 然而,这不经意间的提醒,刺激着阿宸,阴鸷的眼眸,直视着燕神医,阿宸直言说道,“怎么,我并没有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要走你走。” 冷眸直视着燕神医,阿宸笃定的神态,直视着燕神医,“还有我告诉你,白桃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一定不是那种人。” 阿宸的心里,陆白桃的忠诚,是所有人无法可以取代的,她的一夫一妻,她的专情,让阿宸深信不疑只要陆白桃确定了,就不会轻易的跟自己分开。 然而,阿宸却不知道,原来在二十一世纪,还有这么一个词,那就是无论何时,只要他们违背了夫妻之间的忠诚。 他们最终还是可以解除了关系的。 “冥顽不灵。” 燕神医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眼望着冥顽不灵的男人,心里更是无可奈何。 这愚不可及的男人,一厢情愿的沉迷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他怎么可以让他恢复记忆。 “啪嗒……嘭……” 尾随的那些个死囚,不停地寻找着密室的端倪。 为了解除身上的罪孽,他们各个也是拼尽全力。 然而,毕竟是参差不齐,又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所以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受到掣肘的。 这不,还没有等着阿宸的命令,竟然是私自做主,动了密室的按钮。 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听到了一声轰鸣的声音,整个密室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阿宸警觉的望着周围,不过片刻的功夫,阿宸竟然是看到了些许的碎石从上滚落了下来。 “阿宸,你难道还要冥顽不灵下去吗?走啊……” 燕神医直言推搡着阿宸,希望他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坍塌的密室,保不齐会遭遇了什么危险,阿宸虽然执念,燕神医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着阿宸殒命在这里。 阿宸蹙了蹙眉头,却也是略显的迟疑。 却也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声音,让阿宸的眉头触动着,抬手下了一个命令,“走。” 这一声命令,带着不情愿,这一声命令带着无奈,他不能为了一个陆白桃,而枉顾了他人的性命。 阿宸毫不犹豫的带走了他们。 却是没有发现,在某一处,竟然是赫然的出现了,一个按钮。 只是伴着崩塌的大理石块,这密室慢慢的成为了废墟。 阴鸷的眼眸,布满了殷红,得意狷狂的戚枫,直视着陆白桃,“我告诉你,他死了,他死了。” 得意的男人,那得意的模样溢于言表,似乎在这一次剿匪的过程中,只要阿宸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 空灵的声音,大声的呼喊着,陆白桃笃定了,阿宸是不会殒命的。 毕竟,穿越的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阿宸是她陆白桃的赘婿,前世今生的姻缘,让她笃定了阿宸不可能轻易的殒命。 戚枫冷哼着,“我告诉你,他必须得死。” 阴冷的戚枫一字一句的说着阿宸的罪过,那轻描淡写的言论,刺激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经意间抬眸,直视着阴险狡诈的男人,那模样变得格外的惶恐不安。 难道说,他认出了阿宸的身份,他知道阿宸还活着,就一定会肃清障碍?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 电视里的桥段,那些正义的人,总是会追杀无辜的他们,不让他们继续苟活在人世里。 因为他们的苟活,一定会破坏了他们的阴谋。 眼望着尘土飞扬的密室,陆白桃心如刀割。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说自己穿越拿错剧本了?只是为了看一个人间悲剧。 不,不,不。 陆白桃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却也是整个人变得哽咽。 不经意间的抽搐着,眼眸里全都是疼惜。 “阿宸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白桃的嘴里,不停地嗫嚅着,不停的呼唤着。 然而,戚枫很快就让陆白桃死心。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戚枫一把将如烟扔到了一边,那残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如烟撞在了树上,最后成功的让如烟晕厥了过去。 被五花大绑的女人,不自觉的蠕动着身子,躲避着戚枫,却是眼见着戚枫靠近自己,阴冷的眼眸,满是得意,“我告诉你,你知道吗?这一次他如果侥幸的活着,也不过只是救出了徐正雍那个废物。” “你还在我手里。” 得意忘形的戚枫森森的笑着,故意拖延时间,时时拖延时间的戚枫,故意的制造着这样的结果。 按说,他完全的可以的笃定徐正雍不会离开魏家庄。 只不过始料未及的事,竟然让他将他救了出去。 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就不信,这阿宸还能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安然无恙的躲避了碎石。 “这么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眼望着面前的戚枫,着官匪勾结,人神共愤的戚枫,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戚枫轻描淡写,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可不是什么官匪勾结。” 狷狂的戚枫,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 第二百四十八章歹念心思 一点一点的罪证,此刻已经是确定无疑了,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戚枫,没想到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竟然这般的歹念。 悄然的靠近陆白桃的男人,满目猥琐的模样,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那卑鄙无耻的举动,让陆白桃厌弃。 “不要过来。”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戚枫,整个人越发的不安起来。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这满天飞舞的落叶,不经意间打在陆白桃的脸上,而后散落在地上,揉碎在泥淖里,和着泥土的味道,刺激着陆白桃。 五花大绑的女人,惊恐万状的直视着戚枫,这阴险狡诈的男人,让陆白桃胆战心惊。 此刻,她已经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无情的戚枫阴鸷的注视着陆白桃,不安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倾国倾城的女人,凭什么让阿宸染指。 然而,一个赘婿的女人,更没有资格成为自己身边的女人,索性的拍了拍手。 “你要干什么?” 阴险狡诈的戚枫,抬眸直视着陆白桃,那淫邪的眼神,暗示着陆白桃,眼前这个歹念心思的男人,一定不会做好事。 “不干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可惜了你而已。” 阴森森的男人,抬眸不自觉的望着蜂拥而来的男人,三三两两个猥琐的男人,如同戚枫一样的,令人面目可憎。 “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戚枫: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们要干什么了,还不算是太傻。 阴险狡诈的戚枫,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身份,这个丫头却也是白蜡铺的老板娘不假。 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朝代里的女人,除了秦楼楚馆的可能会有女人是老板娘之外,便也是没有了。 陆白桃何德何能,竟然是白蜡铺的老板娘,更甚的竟然是在几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分店。 此番,戚枫这般猥琐的心思,却也是简单,要不然便是从陆白桃的嘴里得知谁人是幕后的那个人,要不然便是让陆白桃就范,成为自己敛财的工具。 当然,他笃定了陆白桃绝对是前者,有依附的人,毕竟朝廷里,都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再说了,若然是陆白桃背后没有一个厉害的人物撑腰,单凭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这般顺利的在京城开了白蜡铺。 要知道,单纯的靠银两打点,她一个破蜡烛,能赚多少钱。 戚枫怕是并不知道陆白桃蜡烛的威力了。 索性的,也便是自以为是的怀疑着陆白桃,便是让虎头山的人,动手绑架了陆白桃。 没想到,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竟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沉迷在温柔乡里,被这个女人迷惑的七荤八素。 戚枫心里格外的不满,心下这才是借着混乱的功夫,将陆白桃绑架了,要不然从这个女人的嘴里,知道些许的端倪,要不然就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敛财的工具,除此之外,便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朝廷里,捍卫者自己的丞相地位,岿然不动,才能继续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 “呸,你们这么做,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我陆白桃今天便是把话放在这里。” 陆白桃挣扎着,眼眸里充满了刚毅,但凡是有人要触碰自己的底线,她便是一定会血溅当场。 戚枫嗤嗤冷笑,“是吗?” 阴冷的眼眸,瞥了眼一旁的男人,“还不动手?” 戚枫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提醒着他。 男人略显的于心不忍,陆白桃虽然是倾国倾城,不过,那双眼神直视着自己,竟也是让自己有些不安。 “将军,这丫头……” 男人眼见着陆白桃的模样,便也是心生恻隐,“皇上让我等前来搭救,若然是出了事,小的担心……” 然而,还没有等着男人话音未落,戚枫便是毫不犹豫的一脚踢了过去。 “怎么对她还心疼了?” 戚枫斜眼睥睨,不屑一顾的说道,“女人就是该服侍自己的男人,既然是阿宸教不会她,我们也只不过是教教她,怎么迎合了自己的丈夫。” “再说了,这兵荒马乱的,死那么一两个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戚枫漠然冷哼,但凡忤逆自己心思的,无论男女,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这是他的手段。 “将军……” 男人蹙眉叹息着,却也是知道所有的一切的都是无果的。 他早就应该知道,戚枫的为人,他决定做的事情,是绝对不容更改。 就想当年,他选择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网一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跟归燕家有关系的人,此刻,都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 那个时候,一时之间,戚枫成了骇人听闻的恶魔,在整个中原,他都是如同魑魅魍魉一样的存在。 只不过在京城脚下,又是在戚丞相的眼皮底下,迫于无奈,戚枫倒也是安分守己了不少,不过,他歹念的心思,却也是昭然若揭的。 如今,戚枫是当朝的左膀右臂,老皇上又是格外的重视他们。 若然是到时候老皇上退位,长幼有序,那个赵元叡一定会成为太子。 只不过,他素来是跟着这个赵元叡不和的,两个人却也是不对付。 不过好在这皇上还没有立了储君,赵元叡就没有继承大统,毕竟他也不是太子,戚枫也就不需要去迎合他。 只不过,赵元叡始终是对那些个对自己不利的其中一个,所以,戚枫心下有了盘算,想要借着这个功夫,让陆白桃嫁祸了赵元叡。 一来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二来,也能让赵元叡成为老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面对男人的阻止,阴冷的戚枫,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毫不犹豫的刺穿男人的胸膛。 登时之间,男人应声倒地,口吐着殷红。那瞪大的瞳孔依旧是可以看到些许的痕迹。 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那渗出的殷红,让陆白桃内心不自觉的翻涌着,顷刻之间就要吐出来。 不可一世的戚枫,毫不留情的指着男人的尸体,直言说道,“若然是再有替这个臭丫头求情的,下场如同他一样。” 众人瑟瑟发抖,戚枫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是不敢有任何的违背的。 “还不动手。” 冷眸直视着那些个士兵,那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百四十九章危机四伏 冷漠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的心,但见着这些个男人,接二连三的抓着陆白桃的胳膊。 本就是五花大绑的女人,轻易的就可以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眼睁睁的见着陆白桃被他们举在空中。 蓦地,陆白桃不经意的呕吐了起来,周身的倦怠,让他变得格外的不安。 “将军她?”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是眼望着戚枫。 “把她泼醒。” 冷眸瞥了眼如烟,示意着他的手下将如烟从晕厥中泼醒。 不经意间,密室深处已经传来了些许嘈杂的声音,戚枫嘴角渗出一抹惊诧。 按说,这密室二当家的曾经告诉过自己,但凡是触动了某些机关,他们便是会毫无征兆的殒命的。 这一点,戚枫便也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二当家的本就是欺骗了自己,说不定…… 也便是如此,戚枫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又是看了眼如烟,这才是让他们将这两个女人带着离开了这里。 至于,其他的人,戚枫也是吩咐着他们,翘首等待着密室的端倪,只要阿宸出现,就找个阿宸的性命。 至于这个忤逆自己的陆白桃,他有自己的打算,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也活该她受到这样的下场。 约摸着回到了营帐,她们被扔在了地上。 “来人呐,把那臭丫头拖过来。” 阴冷的男人,漠然扫视着近旁的红烛,那氤氲的烛光,在这深夜里,却也是些许的暗沉。 阴冷的男人,等待着自己的打手告诉戚枫,阿宸的下落,阿宸是死是活。 冷眸凝视,内心膨胀的欲望,让戚枫迫不及待的想要窥探陆白桃狼狈的模样。 看到陆白桃得知阿宸已经殒命过后,焦灼不安的模样,女人就应该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不是将自己的命,悉数的归咎到一个愚蠢的男人身上。 须臾的功夫,戚枫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迫不及待的挥了挥手,屏退了身边的随从,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被绳子束缚的陆白桃,此番头发凌乱,脸上也是些许的狼狈痕迹,目光空灵。 本就是被颠簸,又是加上身子不适,此番也是绵软无力的蜷缩在地上,一见到戚枫径直走到自己的跟前,泛白的眼眸,直视着戚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狠狠的唾弃着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呸……” 这道貌岸然的戚枫,此刻在陆白桃的心目中,完全的是一个冷酷无情,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卑鄙无耻的让人觉得恐怖。 “臭丫头,你不想活……” 愤然的随从,狗腿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狠狠的掌掴着陆白桃,深怕这个女人的举动,会激怒了那个看似平和的男人。 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戚枫,只要面色暗沉,也会无辜的牵扯到他们,那一刻,他们便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并卵,戚枫却是阻止着狗腿的巴结,挥手啧啧嗔怪着这狗腿,虚以逶迤的说道,“对女人可不要这么没有耐心,本将军平时怎么交你们的,对女人,要怜香惜玉,对她……” 淫邪的戚枫面容淫笑着,女人在他的眼里,怎么可能会有怜香惜玉的事情。 但凡是忤逆犯上的,就不应该得到他的疼惜,自当是教训她,让她自甘堕落。 他太喜欢听到女人无能为力挣扎的呻吟声,跪地求饶的祈求自己的声音。 在他眼里,贞洁烈女根本就不存在,更不用说是陆白桃这种牙尖嘴利的女人了。 但见,戚枫毫不犹豫的轮圆了胳膊,重重的打在了陆白桃的脸上,登时,白皙的脸颊,留下一抹殷红的痕迹,连同嘴角也渗出殷殷血迹。 戚枫漠然起身,从随从的手里,接过递过来的绢帕,得意淫邪的男人,悄然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那份阴冷,让人面目可憎。 他太卑鄙了,太无情了,自以为是的佯装着善良的模样,“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阴冷的男人,那抹狰狞的笑容依旧,僵持在脸上,突然之间变得可怕起来。 却是原来,在随从将陆白桃拖拽起来的功夫,徒然看到一个刺目的玉佩,那上面赫然的写着一个宸字。 戚枫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眸色暗沉,径直的冲了过去,从陆白桃的身上拽掉了那玉佩。 果然,这玉佩就是归燕家族的东西。 勃然的戚枫,冷冷的说道,“给我好好的招呼,这个女人,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要放过她。” 愠怒的戚枫,满目布满了阴鸷,那双阴鸷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可偏偏就是这模样,让陆白桃笃定了,戚枫怕是见到了让他闻风丧胆的男人,毫无疑问,正是阿宸了。 看来,自己心中的臆测并没有任何的过错,阿宸就是皇子,应该是老皇上身边最看中的一个。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这漠然的模样,刺激着面前勃然大怒的男人,那凌厉的眼神,如同困兽一样,似乎要将陆白桃吞噬。 “臭丫头,给我狠狠的打。” 刺激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命令着随从,好好的教训着陆白桃。 蓦地,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让他迟疑了下来。 “参见将军。” 门外,看守的侍卫,跟戚枫请安着,等待着戚枫同意他让了进来。 营帐内,戚枫的嘴角冷不丁划过一丝异动,很快便默不作声,径直的走到了中间的位置,抬手挥,那模样变了模样,“让他进来。” 戚枫冷笑着,眼神里,满是不屑一顾,此刻怕也是他的手下告诉自己,密室已经轰然倒塌,阿宸还有那些个死囚,已经殒命了。 得意狷狂的男人,眸色放光,翘首等待着手下走进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戚枫想象的那样,随从瑟瑟发抖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却也是跟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白桃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惊恐万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是她没有认错,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她在虎头山遇到了大当家的。 他不是已经殒命了吗? 陆白桃心里些许的怀疑,面对那个大当家的,陆白桃的心里却也是万分的不安。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有这戚枫…… 陆白桃此番根本就是跌入谷底,她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伎俩,他们已经清楚,这下子看来,自己无论如何是活不下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虚以逶迤 却是说这大当家的毕竟是虎头山的人,私下跟二当家的关系不错,那么自然跟着戚枫更是少不了的亲密。 只不过,一个是悍匪,一个人将军,那么讨好恭维又是家常便饭。 近来,这虎头山却也是被阿宸一锅端了,连同二当家却也是因为一个陆白桃,而命丧黄泉,此刻这些个悍匪却也是一无所有了。 心里顾念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自然是会出现在这里,想要得了戚枫的帮衬。 “你来干什么?” 冷眸直视着不速之客,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让戚枫愠怒。 谄媚讨好的男人,瞥了眼陆白桃,这才是轻声讨好着,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将军在这,特来投靠。” 皮笑肉不笑的大当家的,却也是跟着虎头山的模样相差太远,眼神里波澜不惊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似乎有太多的仇恨一般。 当然了,戚枫自然是清楚,这大当家的平时,便也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却也是能轻易的化险为夷。 这大当家的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是吗?” 戚枫冷哼着,瞥了眼大当家的,随口慢条斯理的咂摸着一口清茶。 却也是一个眼神示意,嘴角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旋即便说道,“大当家的有心投靠,倒也是不错,本将军招贤若渴自然不会怠慢。” 阴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大当家的,看来这个愚蠢的男人,已经知道了二当家的殒命的事情,甚至误会了他的死是阿宸所为。 毕竟,有些事情,他们之间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上戚枫的怠慢,难免这个男人,会误会这一切都是阿宸的罪过。 “将军。” 讨好恭维的大当家的卑躬屈膝的恭维着大当家的。 “对了,密室那边什么情况?” 戚枫嘴角渗出一抹得意,直言询问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回将军,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密室坍塌,里面的人,不可能出来的。 陆白桃一听,这却也是晴天霹雳,竟是毫无征兆的晕厥了过去。 却说这大当家的瞥了眼陆白桃,眼眸里,却也是透着愤然。 “还有什么事吗?” 大当家的卑躬屈膝,扑通跪地,“他跑了。” 大当家的并不是冷锋的对手,他没有想到一个奴隶的手下,竟然有这么多骁勇善战的人。 “你说什么?” 戚枫腾的一下起身,眼眸里迸发出愠怒的目光,直视着大当家的。 果然,在他的眼神里确定了阿宸安然无恙的活着。 这个阿宸不是别人,正是归燕宸本人了,是那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将军,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可能是将军了,怎么可能任由着阿宸站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是的,阿宸跑了,密室毁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黄金了。” 冷眸直视着晕厥的女人,都是陆白桃,才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将军,都是这个女人的过错,如果不是她,还有那个阿宸……” 满目殷红痕迹,冷眸直视着那个女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戚枫则是陪笑着,哭笑不得。 他就是归燕宸,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才是。 不自觉的趔趄后退着,归燕宸还活着,这对于自己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此番他并没有心思注意大当家的一举一动,满脑子都是归燕宸的身影,他笃定了,归燕宸的出现,就是为了收拾自己。 却说这大当家的,心中更是愠怒径直的冲了过去。 此刻,但见陆白桃脸上,殷红的痕迹,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让人看着我见犹怜。 那紧闭的双眸,怕是因为以为阿宸殒命,才会晕厥过去。 大当家的怒目而视,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却也是没有心生恻隐的意思,双手毫不犹豫的紧箍着陆白桃的脖颈,恨不得陆白桃彻底的殒命。 “我杀了你。” 大当家紧闭双眸,不愿看到陆白桃挣扎的模样,毕竟是无辜的女人。 可此刻他不能为二当家的报仇雪恨,也只有教训陆白桃这个女人。 “大当家的,手下留情。” 按说,戚枫应该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彻底的殒命,然而他却没有,此刻在他的心里,却也是萌生着一股子邪恶的念头。 “既然是阿宸已经逃跑,留下他,一定可以让我们抓到阿宸。” 戚枫的心里,全都是迫切,当初没有让阿宸殒命,这一次,他一定不能让阿宸继续苟活着。 心下却也是盘算着清楚。 便也是吩咐着随从,将这陆白桃给软禁了起来。 却是说阿宸这边,燕神医毫不犹豫的将阿宸打晕了,便是不顾一切的将他从密室里背了出去。 他知道阿宸对陆白桃的痴情,只不过,如果阿宸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殒命的不单纯只是陆白桃了。 当然,这在燕神医的眼里,却也是如此,他完全的深信不疑,这刀头舔血的男人,不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更不可能让她安然无恙的活着。 所以,他相信阿宸只不过是片刻的这般想法,假以时日,阿宸一定能够明白,阿宸可以喜欢陆白桃不在身边的日子。 他也会明白,在乱世里,女人就是如此,如果不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就会遭遇不测。 也便是如此,他们这才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密室。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燕神医一厢情愿的想法,这阿宸却也是离开密室之后,竟然是昏迷不醒,又是高烧不退的。 这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陆白桃的周全安危,连同戚枫的计谋,他也不可能沦陷。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这一来,戚枫已经是坐不住了。 径直的进了营帐,却是见那个心如死灰的女人,仰望着天花板,过往的温馨瞬间,始终让她挥之不去,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阿宸的身影。 她是阿宸的妻子,可能是皇宫里一颗沧海遗珠的女人,从她在街上捡到阿宸的时候,就注定了,她已经莫名其妙的参与进来了皇宫的争斗。 电视剧里,不少的桥段,宫心计、美人计不都是后宫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苦心孤诣的行为吗? 陆白桃苦笑着,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竟然是亲眼见证了这些事情。 陆白桃愕然,却也是不知道,此番一个男人,悄然的靠近自己。 第二百五十一章威逼利诱 “考虑清楚了吗?” 冰冷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戚枫直言询问着面前的女人。 对于戚枫而言,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知道,她是怎么认识阿宸的,更不想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走到了一起。 毕竟,他们的狗血剧情,没有人会相信,竟然是陆白桃机缘巧合之下将阿宸捡回来的。 竟然是陆白桃邂逅了这个被人追杀,遍体鳞伤晕厥在地的阿宸。 只不过是为了躲避着大婚令,所以迫于无奈的将阿宸成了自己的赘婿。 更是在制造白蜡的过程中,慢慢的爱上的彼此。却是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份,一厢情愿的以为,那个玉佩就是他尊贵身份的象征。 之后,便是因为阿宸的不在乎,所以陆白桃便是从阮小七的手里高价买回来那个玉佩,从此便把它带在了身边。 想要在适当的时候,将玉佩还给阿宸,希望他能够认祖归宗,希望他能够承担自己的使命。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变了,都不是陆白桃想像的那样,这毕竟不是电视剧,不是小说,不是任由着编剧想要如何,都可以改变的结果。 阿宸还是被这个戚枫发现了身份,这个争斗继续绵延到了皇宫之外,直言阿宸不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宫,他就一定会成为戚枫刀下的亡魂。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里却也是些许的酸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因为阿宸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心爱的人,来不及见面,就要分离。 营帐里,陆白桃面露失望,黯然的坐在那里,阿宸冷不丁的亡故的消息,让她变得格外的颓然,心中更是莫名的怅然若失。 “唔……” 戚枫冷笑着,随手将阿宸的玉佩,递给了陆白桃,“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戚枫的目的很简单,只要陆白桃承认了,这一切都是赵元叡指使的,他就可以保全陆白桃的安全。 当然如果不同意,结果也是昭然若揭的,那便是陆白桃会生不如死。 抬手示意着门外的女人,径直的走到了房间里,熟悉的面容,此番却也是面目可憎。 陆白桃瞥了眼如烟,懒得理会如烟的纠缠。 “给我好好的说,如果这丫头,不同意,你该知道你的结果。” 本就无心让如烟活命的戚枫,毫不犹豫的直视着如烟,若然是她不能成功,结果却也是如此的简单,那便是跟着陆白桃一样的结果,要么死,要不然生不如死。 如烟眼眸里却也是惶恐。 “滚。” 沉默的戚枫,毫不犹豫的将女人给赶了进去。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担心着……” 阴冷的眼眸,蓦地直视着如烟,那冷眸让女人不寒而栗。 如烟讨笑着,走到陆白桃的身边,思念的模样,让如烟感同身受,毕竟她是过来人,自然看的清楚,阿宸突然出事,和二当家的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陆白桃的嘴上虽然说着对阿宸的厌弃,可是眼神却骗不了别人,不然也不会在知道自己已经有孕在身的时候,竟然是兴奋不已。 她也能明白,陆白桃故意佯装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腹中胎儿的周全,“没有,你看错了。” 陆白桃口不对心的说着,她自然不能跟如烟说,这个女人一而再的陷害自己,她可不能承认阿宸的身份。 却是原来,陆白桃此番竟然是误会了阿宸的身份,误以为阿宸是皇宫的宸王,也便是赵元叡本人了。 她自己心里记挂着阿宸,不知道他的生死未卜,但却也不能让阿宸莫名其妙的背负着莫名其妙的罪过。 “陆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如烟叹息着,摇了摇头,靠近面前的陆白桃,想要抓过她纤细的小手,然而,陆白桃却是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 不用说,陆白桃都知道个中的缘由,便也是想要活命,不至于让戚枫要了自己的性命。 如烟苦笑着,轻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作为过来人,我希望你能够按自己的心去走,别等着他出了事,你才知道,有些坚持并不重要。” 如烟不经意间咬了咬嘴唇,她是二当家在私下里,暗度陈仓的女人,他没有任何的身份,如今却要为二当家报仇雪恨。 这又何尝不是可笑至极。 可是,如烟没有办法,这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还有,阿宸可能没有死?” 如烟悄声的提醒着陆白桃,面对感情,他们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心里难受。 “你说什么?” “嘘。” 如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陆白桃不要过多的追问自己,毕竟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诉面前的女人。 “小点声。” 如烟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打断了女人的追问,便又是变得冷漠的模样,“你考虑清楚了吗?只要你按照将军说的做,就可以活着。” 须臾又是小声提醒着陆白桃,“如果你想见到如意郎君,就必须活着。” 陆白桃欲言又止,这算她可以相信吗?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让她成为他们对付的女人。 此刻,又是一个赵元叡的身份,让她莫名其妙的陷害着。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然,这也是有所指的,陆白桃心中顾虑,这虎头山的悍匪,蓦然的成了赵元叡的罪过,这个男人,怕是会背负着莫名的罪名。 到时候,阿宸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 陆白桃不自觉的摇头叹息着,一句话,便是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他承认了,阿宸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陆小姐,难道你打算让你腹中的胎儿,不能见到天日吗。” 冷言质问着陆白桃,这如烟倒也是看不出来是好还是坏,还是只想着自己继续苟活下去。 只是不经意间的抬眸,却也是冷不丁的注意到那双眼眸,却也是充满了怜惜的模样。 毕竟是女人,如今陆白桃此刻的模样,怎么不让对方我见犹怜。 他们都是金钱争斗下的牺牲品,他们女人的宿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有,告诉我,如果你不听话,结果会是什么,可以保全腹中的胎儿吗?” 陆白桃也算是幸运,并没有被人非礼,却也是因为腹中的胎儿,机缘巧合之下,能够安然无恙的苟活着,没有受到欺凌。 而这也是因为陆白桃有用,如果她矢口否认呢?那结果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进退维谷 如烟一门心思,希望陆白桃能够承认,能够接受这个结果,认定了,赵元叡就是罪魁祸首。 不然,自己的结果,着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我……”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心里却也是迟疑。 “如果不打算让他活着,活着认为阿宸能够继续的活着,你大可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继续的隐瞒着。” 如烟突然变得格外的冷漠,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对于二当家的,她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温柔,在她的眼里,也许不知道什么是鹣鲽情深,只知道,自己是二当家的女人,就应该如此。 然而,那并没有面对生死时刻,可是此刻,若然是让如烟选择,她宁可接受,出卖自己的亲人。 内心偏颇的如烟,直言不讳的劝慰着陆白桃,只要活着,就可以不择手段。 “还有,赵元叡是皇子,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如烟苦笑着,抬眸望着陆白桃,“这皇宫里,有他自己的规则,我们只需要遵守就可以了,再说,承认了,也不会有杀身之祸,不过是被软禁起来。” 如烟说着他们这个朝代才会有的规矩,毕竟,陆白桃并不是这个朝代的女人,对朝廷的事情也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了,陆小姐?” 如烟纳罕的推了推面前的陆白桃。 作为局外人,如烟不会理会他们意见的感情,只不过,作为二当家的女人,如烟对陆白桃充满了敌视。 此番陆白桃全心阿宸,这对于二当家来说,却也是可怜的事情。 “没,没什么。” 陆白桃苦笑着,含眉低首,蓦然抬头,直视着如烟,直言询问,“如果二当家的让你出卖,你为什么不愿意直言不讳。” “这个不是以为着的那么简单。” 如烟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个沉闷的女人,内心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她虽然怨怼着二当家的,却是依旧痴迷。 这就是男尊女卑朝代里的弊端,女人完全没有自我。 “二当家何尝对你又是仁慈,你又是如何对待的?你希望我同意戚枫的言语,别再执著,承认了赵元叡的过错,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黄金在哪里?” 陆白桃果然是陆白桃,蕙质兰心,慧眼如炬,便也是轻易的猜出了如烟的心思。 却是眼见着陆白桃拍了拍如烟的胳膊,轻声呢喃着,“你既然不会出卖二当家的,便也是不用再要求白桃,陷害无辜的人。” 无论如烟说什么,此刻,陆白桃都已经决定了。 如今她已经跟阿宸分隔两地,却也是不知道个中生死,既然是如此,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自己,陷害无辜的人。 “陆小姐。” 如烟苦笑着,正如陆白桃所说的一切,她也知道二当家的为人秉性,按说不应该有所隐瞒。 可是有些情愫不是你情我愿,而是一厢情愿。 思及此,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不经意间嗫嚅了一下嘴唇,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多加规劝,若然是戚枫想要莫须有,便也是没有我陆白桃,却也是可以的,何必要我兴师动众的承认,倒也是多此一举。” 空灵的眼眸,黯然的望着营帐的外面,来来往往的士兵,没有一个人,会告诉自己,该何去何从,或者告诉陆白桃,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相反,却是将无辜的自己,滞留在军营里,折磨着。 “白桃。” 如烟执意,却也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旁观者清,我作为局外人,看的清楚,你有情有义又如何,现在的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为达目的,如烟可是煞费苦心的提醒着陆白桃,却也是执意的让陆白桃接受。 陆白桃却也是嗤之以鼻,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阿宸喜欢陆白桃,不然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陆白桃的赘婿,一步一步的改变了自己的初衷,连同什么所谓的女人应该三从四德,都有所改变。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打发了面前的女人,对于如烟的恳求,他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对于这些个事情,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如烟失败了,失败的离开了营帐,颓然的模样,眼望着男人,她不知道暴戾恣睢的男人,会怎么对付自己,他只知道,也许,自己接下来的宿命,就是生不如死。 然而并非如此,悠然的女人,漠然的瞥了眼如烟,并没有苛责女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是提醒着如烟,“不日我们就会班师回朝,你要治好你的使命是什么,切记,一定要让那个丫头,同意了我的建议,否则,你该知道你的后果。” 冷眸直视着如烟,却也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一旁的大当家,纳罕的望着如烟,却也是没有丝毫怜惜的模样。 却说,燕神医这边,阿宸依旧是处于昏迷的状态,只不过是嘴里,却是依旧残留着对一个女人的思念。 这个女人,却也是看不出丝毫的模样,只是一个背影徒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让阿宸挥之不去。 “啊。” 蓦地,阿宸徒然睁开了眼睛,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空灵的眼睛直视着燕神医,那似曾相识的模样,让阿宸感喟不已。 “你还活着?” 蓦地,从阿宸的嘴里,便也是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关怀,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燕神医纳罕不已。 “我活着。” 那密室并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便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父亲呢?” 阿宸突如其来的询问着归燕见过的安危,似乎此刻在她的脑海里,这个人却是在自己的心里的。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直言询问着阿宸,“你……” “我是阿宸,归燕宸呐军师。” 阿宸毫不犹豫的告诉面前的燕神医,示意着他自己已经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然而,警觉的燕神医不自觉的替着阿宸请这脉,这跳动的脉搏,让燕神医担忧不已。 面前的男人,怕是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连同那一句军师,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的结果。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自己的军师身份,太久没有人提及,若然不是阿宸的一句,他也许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悄然的望着阿宸,却是在阿宸徒然的起身,又是突然的躺在床上之后,燕神医喃喃自语着,“放心吧,少主,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三章戚贵妃的警告 是夜的皇宫,戚贵妃从御书房里出来,心中充满了愠怒。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戚丞相的表妹,却也是进宫,成了皇上的女人,因为有戚丞相的缘故,又是模样漂亮,也是深得皇上的疼爱。 只不过,这老皇上口口声声的会怜惜自己一辈子,会对自己疼爱有加,可是偏偏这储君却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丝毫的关系。 原本是想好好对着老皇帝撒娇,询问个究竟的,却不料被门外的太监阻挡了去路。 这一切,戚贵妃当然知道,这老皇帝,可是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却也是不说戚丞相有什么问题,怕也是戚枫做了什么事情了,冲撞了老皇帝。 不然,这个老皇帝怎么可能这样对待自己。 要知道,这戚丞相可以说是开国元老,对老皇帝忠贞不二,又是为这老皇帝寻了算命的,炼丹制药的。 这老皇帝怎么可能怠慢了戚贵妃,进宫也不过短暂的时间,就扶摇直上,成了戚贵妃了。 那自然是少不了,一个月里,老皇帝有大半时间都会跟戚贵妃在一起的原因了。 如今在立储君前后,这个老皇帝对自己始终都是避而不见,戚贵妃无法不联想到,这一切一定是娘家人的过错。 这让戚贵妃自然是愠怒,要知道在这深宫里,女人除非母凭子贵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愠怒的女人,没有办法得到老皇帝的疼惜,此刻都只有面色凝重的借着省亲功夫,回到了丞相府。 “参见贵妃娘娘,下官不知贵妃娘娘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丞相府,戚丞相悠然的坐在那里,从随从那里,探听到戚枫的举动,更甚知道了归燕宸竟然还活着的事情,正下迟疑。 却也是见着戚贵妃盛气凌人的出现在丞相府,忙不迭的请安着。 戚贵妃瞥了眼戚丞相,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将自己送进皇宫又如何,阿谀奉承着那个老皇帝,过着痛不欲生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戚丞相的过错。 如果不是他,她哪里需要去讨好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如今,老皇帝的冷漠,让她格外的不安。 一旦有朝一日,她一无所有,在这个深宫里,她的宿命,会比那些个冷宫的女人,还令人唏嘘不已。 “娘娘,下官怎么觉得娘娘心情沉重,莫不是老皇帝不愿意召见生气?” 戚丞相自然是知道这深宫里的琐碎,平素里,虽然老皇帝的饮食起居离不开戚贵妃的操持,面上对戚贵妃也是照拂有加。 这自然是少不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不然,在整个皇宫里,就戚贵妃这样的女人,一抓一把,怎么可能轮到这个女人。 戚丞相心里,虽然是不满,不过表面上,对戚贵妃还算是尊崇有加。 谁让这戚贵妃也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帮衬着自己谈听着皇宫的事情呢。 戚贵妃并没有理会戚丞相,径直的走到大殿的正中,愤然的坐在那里,葱白的玉手,狠狠的捶打在桌子上。 “表妹,怎么了?你也是有了皇子,虽然是年幼,也算是深得老皇帝的疼惜。” 戚丞相不明所以,不解的望着面前的戚贵妃,这个异样的女人,怎么会莫名的大动肝火。 再说,这皇位的继承虽然是长幼有序,赵元叡便也是在他的皇子之前,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戚丞相私下没少做了事,让老皇帝对他根本就是敌视有加的。 “你不是答应我,一定要让皇上立了皇儿吗?此番却也是有风说是赵元叡。” 蓦地,戚贵妃头也不抬,勃然的怨怼着戚丞相。 “表妹怎么知道的?” 戚丞相不明所以。 要知道,临走的时候,服侍老皇帝的太监,安耐不住内心的贪婪,便也是多嘴多舌告诉了戚贵妃,这个老皇帝私下召见了大臣,也就是在见过面之后,老皇帝有心将这个皇位传给了赵元叡。 这样一听,戚贵妃自然是气急败坏,私下并不觉得这个赵元叡是一个可造之材,能有这么多的人推崇。 毕竟,这个赵元叡愚蠢没有分寸,又是公然顶撞着老皇帝,老皇帝对他根本就是不喜欢的。 可是没想到这个赵元叡竟然左右逢源,暗中下了黑手,让自己的皇儿跟皇位彻底的失之交臂。 那她的努力不就彻底的白费了吗? “他?” 戚丞相漠然冷哼着,他自来对这个赵元叡不屑一顾。 这个男人,身份卑贱,身后有没有可以依附的人,最关键的事,没有丝毫的才情,怎么可能跟着他们抗衡。 再则说了,这小皇子又是得了他们的关照,虽然不过两岁的年纪,却也是让老皇帝喜欢不已。 而他更是为这个老来得子,不遗余力的奔波劳作着。 那也便是明显的,这个戚丞相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自己的私生子,敛财的,只不过戚枫并不知情。 戚贵妃手足无措,“你说该如何是好,别不是皇上知道了……” 戚贵妃手足无措,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不安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老皇帝冷落了自己。 到时候,赵元叡得了皇位,她就会打入冷宫。 戚贵妃便也是细思极恐,不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丞相大人,你且是让戚枫回来,切莫要让他继续助纣为虐,还有那些个黄金,我们也是给了皇上,说不定可以保全了皇儿的地位。” 戚贵妃不经意间的状况,都可以让他细思极恐,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戚贵妃将所有的过错,悉数的全都归咎到戚枫的身上,笃定了,这一切的过错,都是戚枫的缘故。 面对戚贵妃的警告,戚丞相不以为意,直言质问着戚贵妃。 “切莫要妇人之仁。” 冷眸凝视着戚贵妃,戚丞相径直走到戚贵妃的面前,安顿着躁动不安的女人。 “不是的,皇上一定是因为戚枫的缘故,你快点让他回来,我不要这样了,到时候殒命的人是我。” 惶恐不安的戚贵妃,满心的担忧。 却是徒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却也是一抹殷红出现在戚贵妃的脸上。 如今戚贵妃这般要求,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 戚丞相格外的厌弃,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厢情愿的编造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戚贵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女人,却是不经意间的将戚贵妃打在了地上,这大不敬的冒犯,却是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第二百五十四章个中端倪 但见,戚贵妃不自觉的抚着面颊,一脸委屈的望着戚丞相。 不过,这委屈的女人,却也是提醒了自己,必须要探听个清楚,老皇帝却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冷不丁的冷漠,也是让戚丞相纳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自觉的,暗自思忖,莫非…… 戚丞相低头,恰好跟着戚贵妃四目相对,那笃信的神态,告诉戚丞相心中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只不过,依旧是有所怀疑,索性拂袖质问着戚贵妃,“你是不是听错了,他一个酒鬼,也没有丝毫的本事,软弱无力,如同废物,能有什么本事。” 戚丞相不置可否,他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毕竟,他也是亲眼见到过,这个赵元叡流连忘返在秦楼楚馆,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放弃江山,戚丞相对这种人素来瞧不起,当然老皇帝对这个皇子也是不满。 要说,若然是得到了江山,女人不过一个响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会匍匐在自己的面前,胁肩谄笑的讨好自己,她们的宿命就是如此。 若然是对自己有些许作用的人,那便是留在自己身边,讨好着对方才是,他可以让对方过着好日子。 不然,这个戚贵妃怎么可能,成了皇上的女人。 戚贵妃的抽泣声音,却也是变得格外的小声起来。 冷眸瞥了眼戚贵妃,比起权势地位,女人在戚贵妃的眼里还不如草芥,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你还知道什么?” 冷漠的男人,瞥了眼戚贵妃,冷言质问着。 戚贵妃眼里却也是含着泪水,悄然的起身,“戚丞相,你可不要小瞧了赵元叡,当初他的身后,便也是有归燕将军帮衬,他虽然是亡故了,可是全城上下,除了戚枫,其他的将领的心全都亲近他,唯他马首是瞻,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笃定了归燕将军的冤屈。” 戚贵妃所言非虚,当年皇庭,便是在归燕家族的庇护下,成为了中原一个不错的王朝。 只不过,后来归燕将军受了难,这些个人,才是道路以目,不敢有太多的言语。 却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何,冷不丁的老皇帝对整件事有所改观。 戚贵妃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言之凿凿的话语,却也是让戚丞相担忧不已。 “还有,听说归燕宸还活着?” 戚贵妃虽然是在皇宫里,却也是私下派人打听着身边的事情。 这归燕宸的生死安危,她格外的重视,毕竟一旦归燕宸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依附在归燕宸的身边。 这一点,戚丞相也是知道的,不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着一无所知,毕竟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 更重要的事,若然是东窗事发,这戚贵妃便是毫不犹豫的背负着东窗事发后的骂名,到时候,对于戚丞相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可惜,眼下这老皇帝竟然是公然的冷落了戚贵妃,莫名其妙之中,皇位竟然是让赵元叡破坏着。 戚丞相紧蹙眉头,唇亡齿寒,他绝对不能让归燕宸安然无恙的回来。 冷眸瞥了眼戚贵妃,“我知道怎么做,你且是回去,静观其变。” “还有,这段时间若然是在皇宫里,皇上若然不召见,切莫要着急,更不要想着见皇上。” 戚丞相阴冷的眼眸里,透着矍铄的光芒,这睿智的男人,深谙此道,知道老皇帝的心思。 “可是,后宫里,佳丽三千,若然是让皇上冷漠,我是担心到时候一无所有。” 戚贵妃心中忐忑。 那管事的太监话里有话的言语,已经警醒了戚贵妃,老皇帝隔三差五的去了别的妃子那里去,冷落的事情,已经是昭然若揭。 “不然是皇上知道了皇儿不是他的?” 戚贵妃不由得细思极恐,她不过是戚丞相安插在皇宫里的一个棋子, 若说这个戚贵妃便也是在未出阁之前,便也是对戚丞相言听计从,二人也是鹣鲽情深的过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老皇帝要充盈后宫,这才是将戚贵妃给送进了皇宫。 眼下,戚丞相眉头紧锁,安插进皇宫的女人,也得不到皇上的重视,心里自然是不安。 又是盘算着陆白桃的缘故,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是给自己的父亲长脸。 却是原来,这陆明德却也是昔日被戚丞相拉拢着敛财的商人,只不过这陆明德却也是执意,并不想被人利用。 才是被人陷害,推下悬崖,成为了亡魂。 如今这黄毛丫头,竟然是冷不丁的出现,破坏着自己的计划,更是间接的搭救了那个归燕宸,心里的不满,却也是堆积着。 戚贵妃面带愠怒的望着窗外,私下的照面,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依旧是如故。 戚丞相不可能对自己格外的良善,他的暴戾恣睢,依旧还在脑海里回荡,这个左右逢源的男人,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谁让她只是女人。 老实的戚贵妃安然的站在那里,却也是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至于戚丞相,他的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这个女人,乖乖的听话,不去违背自己,在皇宫里老实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本分,他一定会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至于那个陆白桃,此番便也是从戚枫的嘴里得知,这个女人,便也是在戚枫的手里。 暗自便也是命令着戚枫,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陆白桃承认了,是赵元叡的主意。 此番,虎头山的二当家的已经殒命,戚枫班师回朝一定要将所有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赵元叡的身上。 然而,戚枫却是告诉戚丞相,陆白桃冥顽不灵,根本就不愿意就范。 私下便也是盘算着,在陆白桃见到了老皇帝之后,定然是让陆白桃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一个黄毛丫头,白蜡铺又是成了首屈一指的贡蜡,自然是让老皇帝关注。 戚丞相虽然是朝廷重臣,深得皇上的宠爱,却也是不能公然的冒犯才是。 这便是这个原因,戚丞相这才是让戚枫从长计议,将陆白桃带回来再说。 这一来,陆白桃自然是不可能殒命的,如烟也是借着陆白桃的光,再一次的苟活了下来。 几人也是离开了魏家庄,班师回朝,回到了京城。 第二百五十五章真假难辨 丞相府,戚丞相黯然神伤,得罪了赵元叡,这个可能继承大统的男人,自然是不用说,自己的宿命会是什么。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的事情。 诚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不过它的真实性,确实不容置喙,毕竟这皇宫里,有些事情,决然不可能是捕风捉影。 戚贵妃此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下虽然是不满,却也是无可奈何,既然是戚丞相靠不住,也只有迫切的希望着自己的皇儿可以继承大统了。 话说两边,却说这陆白桃,被戚枫带着离开了魏家庄,安然的坐在马车上,懒得理会如烟聒噪。 “陆小姐,你在听吗?” 执着的如烟,连声追问,陆白桃并未理会如烟,说一千道一万,如烟的目的很简单,便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陆白桃心里,却没有盘算过自己的生死,阿宸下落不明,让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也许他也会尾随而去。 至于那个戚枫,处心积虑,一再的给如烟灌着迷魂汤,让她同意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然,如烟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五马分尸。 如烟本就是没有主心骨的女人,此番被戚枫恫吓着,也有所动摇,私心盘算着该如何逼迫陆白桃就范,让她听了自己的意见。 只不过冷漠的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理会自己,此番,如烟也只是黝黑的深眸,不停的转动着。 这陆白桃却也是颠簸着回到了京城的白蜡铺,如烟如故的尾随着,当然也是包括戚枫,借口着,保护着陆白桃的周全。 陆白桃回了白蜡铺,却也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只是脸上的伤,却也是清晰可见。 戚枫嘴上透着淫邪的模样,直视着陆白桃,旋即拍了拍手,王叔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却是原来,这戚枫也是做足了功课,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了陆白桃。 只不过,到了陆家庄却也是没有陆王氏的下落,这一来倒也是让戚枫不明所以的,看来有人将陆王氏带走了才对。 颓然的陆白桃,暗沉的眼眸,一见到王叔之后,便也是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 “王叔,我娘身在何处?” 戚枫将陆白桃给扔在了房间里,任由着他们主仆情深。 王叔面色颓然,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姐,自从你出了事,太太便是痛苦不堪的。如今你能安然无恙,相信太太应该可以不会有事。” 记忆的闸门,在王叔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些个助纣为虐的男人将陆宅化作一片焦土。 而陆王氏在他们被抓之前,特意交代了王叔,不可以将他的事情,告诉陆白桃知道,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注定了,会遭遇不测。 “记住了,一定不要告诉白桃,我如何了,就告诉她我离开了,逃跑了。” 陆王氏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却也是知道,一旦自己被人抓了,一定会成为陆白桃的掣肘,逼迫着陆白桃就范。 “娘真的没事吗?” 陆白桃心中略显的忐忑不安,纳罕的望着面前的王叔。 王叔怜惜的抚摸着陆白桃的额头,这颓然的模样,让王叔心疼。 却依旧是坚持着陆王氏的交代,“王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别看王叔昔日里,待在陆家,也如同一家人一样,陆白桃更是对他格外的尊重。 而且,绝然不会怀疑王叔会欺骗自己。 然而,有些时候,却也是无可奈何,这一次,王叔迫不得已的欺骗着陆白桃。 “那我娘她?” “不要担心,太太交代了,她会来京城找你。” 王叔安抚着面前的陆白桃,却是在不经意间的询问着陆白桃的情况。 门外的戚枫,王叔自然不会相信,他们只是为了保全陆白桃的周全。 毕竟天桥底下,说书的先生,可是说的不少。 王叔悄然的安顿着陆白桃,却也是提醒着陆白桃小心的应对那个戚枫,这个歹念的男人,面目可憎,让人无法喜欢。 “小姐。”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房间里的陆白桃,看守的小厮阻拦着小篱的去处。 毕竟在陆家庄并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丫头是陆白桃身边的贴身丫鬟。 自然当着小篱是一个掌柜的。 房间里,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索性打开门,直言教训着小篱,“你有什么事吗?如今京城的白蜡铺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你满意了?” 陆白桃打开门,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面前的小篱,若然是跟着小篱沾亲带故的,保不齐他们会借着这个功夫,让小篱也被软禁起来。 “小姐?” “呸,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你给我滚。”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此番戚枫是什么人,他们已经是如同砧板鱼肉,根本就逃脱不得。 多一个小篱,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 小篱蹙了蹙眉头,却也是恍然大悟,忙不迭的改口说道,“我叫你一声小姐,不过是感激你的好心收留罢了,你以为这白蜡铺真的生意不错?若然不是亏空,我自然是不会找你。” “想问我要钱?” 陆白桃嗤之以鼻,瞥了眼门外的戚枫。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戚枫一定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陆白桃也是警觉着。 虚以逶迤的跟着小篱说着话。 陆白桃直言说道,“我便也是没有钱,若然是想要要钱,谁有钱,你且是问谁要了去,不用找我。”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小篱,眼前的这个小篱却也是不自觉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窥探着陆白桃的心思, 毕竟是身边服侍的丫鬟,陆白桃的心思,小篱也是可以猜测出来个大概的。 毕竟有些时候,他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的。 却是但见这陆白桃眉头轻挑,暗示着小篱: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离开白蜡铺,去找陆大人他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陆白桃深信不疑,陆大人一定会借机寻找着阿宸的下落,只有阿宸出现,所有的一切,才能够销声匿迹。 小篱蹙眉示意着陆白桃,“可是小姐,若然是他不相信你我呢。” “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你且是做了,无论他让你说什么,你且是说了,我们的生死,便是在你的手里。” 陆白桃提醒着小篱,却也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戚枫没有达到目的,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威逼利诱 决绝的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命令着小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寻找了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陆白桃认为的那样,还没有等着小篱离开,戚枫已经是悄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手里却依旧是端着一碗汤药。 他们虚以逶迤的表演,让戚枫不以为意,若然是没有实质的关系,陆白桃怎么可能会把偌大的白蜡铺交给小篱。 “你们没有关系?” 冷眸直视着小篱,戚枫眼里却也是得意狷狂。 小篱点头,“奴婢只是白蜡铺请来的一个掌柜的,仅此而已。这陆小姐一走便是良久,亏空自然是不少。” 小篱蹙了蹙眉头,却也是无中生有的编排着一些莫须有的罪过。 “你胡说八道。” 冷漠直视着小篱,陆白桃破口大骂,“你信口雌黄,白蜡铺的生意,绝对不可能会一落千丈,除非你做了手脚。” 小篱嗤笑着,“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拿走了我应该得到的。” 小篱不经意间的望着陆白桃,想要询问自己的说辞,是否会让男人深信不疑。 然而,却是在不经意间,陆白桃歇斯底里,毫不留情的教训着小篱,“你这个女人,吃里扒外,看我不打死你。” 冷漠的女人,毫不犹豫的靠近了小篱,深怕小篱的异样,引起了戚枫的警觉,毕竟有些时候,小篱并不是专业经过训练的,所以她没有一个表演的概念。 小篱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苦涩,竟然是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她果真是没有办法欺骗了戚枫。 却也是见戚枫毫不留情的将汤碗递给了小篱,“把这个给你家小姐喝了,也不用这么针尖对麦芒了。”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却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要知道戚枫绝然不会对陆白桃心慈手软, “这东西是?” 小篱紧蹙着眉头,却也是纳罕的问道。 “落胎药。” 戚枫嘴角却也是透着邪魅狷狂,这不经意间的窥探,便也是知道了陆白桃有了阿宸的骨肉。 仇视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归燕家族的人,继续苟活着。 处心积虑的想要将陆白桃腹中的胎儿打掉,却是那吃里扒外的女人,一而再的触碰着自己的底线。 然而,这一下,却刺激小篱,这冷不丁的威胁,却也是刺激着小篱,只要将这东西给了陆白桃,那么结果,便是昭然若揭了。 冷眸直视着面前的戚枫,却是见戚枫似笑非笑的直视着小篱。 “动手吧,只要你动手,陆白桃肚子里的孩子就殒命了。” 冷漠的戚枫淫邪的看着陆白桃,得意狷狂的男人,毫不留情的等待着小篱的大不敬。 然而,小篱却也是苦涩,竟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欣喜到悲剧的落差,对她格外的大。 陆白桃好不容易跟着阿宸有了孩子,然而竟然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不,不,不。 戚枫的手不自觉的靠近着小篱,然而这小篱却是趔趄的后退着,她知道自己一旦将汤碗递给陆白桃的结果,那注定的结果,刺激着小篱。 她不能成为戚枫的帮凶,残害了无辜的小少爷。 然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却是亲眼看到陆白桃的不容置喙的命令,那笃定的眼神,提醒着小篱,一定要让陆白桃腹中的胎儿殒命,才可以相信小篱,跟陆白桃的敌对。 “怎么,不动手吗?还是你说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淫邪的男人,靠近小篱的耳畔,挑衅着这个胆怯。 虚以逶迤又如何,他有办法试探他们的真实。 无情无义的男人,根本就不会顾及他们的感情,却也是坚持着,看着小篱跟陆白桃分道扬镳。 陆白桃不由得蹙眉,眼望着面前的小篱,迟疑的女人,提醒着陆白桃,小篱根本就不愿意对付自己。 这一点,陆白桃自然是清楚,毕竟从他们一成为陆家的奴婢的功夫,他们的生死,就完全的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而陆白桃却不这样认为,他的心里,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不应该被这样无情的对待。 也便是这种心思,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小篱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小篱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你除了依附我还能做些什么?” 无情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掌掴着小篱,这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女人。 “怎么,你不就是想要看着我死吗?你满意了?到最后大家都活不了,你以为只可惜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痴心妄想。” 陆白桃教训着面前的女人,话里话外的暗示着小篱。 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让戚枫怀疑自己的情况,让他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谁都跑不出去。 小篱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却也是些许的酸涩,心中万分愧疚着对小少爷的伤害,却也是眼里噙满了泪水,端着汤碗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那泪痕却也是可以解释的清楚,便也是陆白桃教训的结果。 陆白桃也自然有办法让戚枫深信不疑,“怎么,被打了一巴掌,还痛哭流涕了?” 陆白桃嗤之以鼻。 小篱狠咬着嘴唇便是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随手便是递给了陆白桃。 “小姐不要。” 王叔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却是试图阻止着,然而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但见这小厮将王叔给抓住,任由着小篱靠近陆白桃。 陆白桃眼眸里却也是柔和,示意着小篱:动手吧,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回陆家庄,找人救我们。 小篱心在内疚,腹诽着,“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少爷。” 她知道这是陆白桃的首肯,小少爷不会怪罪自己。 可是,她却是怪罪自己。 如果,她不出现在这里,也许就不会给陆白桃带来无尽的麻烦。这样陆白桃也不会喝了那落胎喝药。 内疚的小篱,背过头去,径直的冲了过去。 而这陆白桃却也是狠咬着嘴唇,迫于无奈的靠近着男人,这痛苦的结果,让陆白桃无可奈何,下意识的抚摸着腹部,却也是挣扎着,佯装着不然小篱靠近。 然而手却是不经意间的抓着小篱的手,那纠缠拉扯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搞不清楚结果。 只见着汤碗落在地上,陆白桃的眼眸里,渗出泪水,痛苦狰狞的在地上满地打滚着。 第二百五十七章无疾而终 痛不欲生的陆白桃,胸膛便也是如同有一团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无法让陆白桃平静下来。 却是这味药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无法站立。 小篱的手,僵直着,空灵的眼眸里,早已被泪水淹没,这并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眼见着陆白桃痛苦不堪的模样,小篱的嘴不经意间的蠕动着,想要询问着陆白桃个中的情况。 然而一个冷眸,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暗示着小篱,一定不可以让戚枫看出个中的端倪。 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已然白费,连同小少爷的殒命,也是无疾而终。 “小……” 王叔挣扎着从小厮的手里跑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推搡着小篱,“你给我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枉小姐待你如此之好,你竟然助纣为虐。” 王叔毫不犹豫的推搡着小篱,想要将小篱从这里推出去,他不能让陆白桃的努力成为泡影。 “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姐。” 王叔见状,扑到陆白桃的身边,却也是冷眸直视着戚枫,年迈的老人,对戚枫没有丝毫的恐惧。 “你这个挨千刀的,为什么这样对我家小姐,我给你拼了。” 王叔起身朝着戚枫的面前而去,然而却是轻易的被戚枫推到在地。 哆嗦的陆白桃,隐忍着周身的疼痛,匍匐着,靠近王叔,“不,不要。” 陆白桃苍白的嘴唇,不经意的蹦出三两个字词,阻止着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啧啧,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戚枫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俯身看了眼汗流浃背的陆白桃,“怎么这般模样?” 阴冷的戚枫,瞥了眼地上的残留,却也是更加的得意狷狂,眼望着陆白桃的痛苦狰狞,他更加的得意。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戚枫哂笑着,“不怎么样,只是我这人素来笃定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陆小姐,这结果也是你咎由自取。” “你……” 颤抖的手,不自觉的从地上抬了起来,想要紧箍着得意狷狂的戚枫。 却是不经意间的举动,刺激着戚枫,让他毫不留情的打开了陆白桃的手。 “臭丫头,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耐心,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该知道,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戚枫嘴角的寒凉,却也是故意的刺激着面前的女人,淫邪的戚枫俯身靠近陆白桃。 暗示着面前的女人,她可以借口拒绝,但她有办法对付。 阴冷的男人,蓦地起身,随手一拍,便是命令着随从,“来人呐,给我把这丫头,抓起来送官府查办。” 戚枫嘴上更加的得意了,在他的心里,全然的笃定了,行了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 小篱这么痛快的让陆白桃的胎儿殒命,这种人就该受到惩罚。 戚枫不顾陆白桃的争辩,便让体己的随从,毫不犹豫的将小篱七手八脚的抓住了,让她在陆白桃的眼皮子底下,被送进了官府。 且不说了小篱的身份,究竟是谁? 只要她在白蜡铺,便是陆白桃的奴隶,就应该唯命是从,而不是让陆白桃受到丝毫的伤害,而她却是这样做了。 所以,在戚枫的眼里,这种女人,就应该遭受惩罚,就应该锒铛入狱。 “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 小篱奋力的挣脱着,试图挣开随从的束缚,跟那个不可一世的戚枫理论,然而小篱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束缚。 “明明是你?” 小篱纳罕的望着戚枫,却也是一副纳罕的模样。 却是见戚枫点头示意,门外的捕快,已经是冲了进来,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地上的残留痕迹,都是小篱的罪过。 陆白桃手按着肚子,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这个戚枫有备而来,怕也是拆穿了自己的心思。 眼见着戚枫将小篱交给了捕快,旋即又是打发了他们,便是得意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陆白桃,“不知道,陆小姐可是满意这个结果?”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面前的戚枫,这二十一世纪的竞争却也是没有人跟着这种人比肩,这滞后的古人,真是让人觉得哪怕。 陆白桃不自觉的苦笑着,面容却也是因为肚子的疼痛,不自觉的抽搐着。 这一次不知道算是自己自作聪明,还是别的什么,她被戚枫打败了,被戚枫占据了上风。 此刻,就算是小篱是无辜的,却也莫名其妙的背负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小姐,小姐。” 王叔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想要跟着戚枫鱼死网破。 然而,还没有等着王叔靠近戚枫的身边,却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看到王叔,应声倒在地上,口吐着殷红。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那张狰狞,怒目而视的脸,嘴唇抽动着,那心中的愤恨溢于言表,却是无法阻止着他们的暴戾。 “这一脚,告诉你,做奴才的主人不懂事,就得教。” “嘭。” 却又是一下,戚枫的脸上阴冷可怕,“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不要装着自己忠心耿耿,我看不惯。” 戚枫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希望陆白桃明白自己该做的,不然结果便是让她身边的人,痛不欲生。 “你住手。” 面对戚枫旁敲侧击的提醒,陆白桃登时心生愠怒,当时又不能保护着身边的人的周全。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厉声的呼喊着,“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了。” 陆白桃的眼眸里,却也是噙满了泪水,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内心却也是痛苦不堪。 可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戚枫得意狷狂的教训着自己身边的人。 陆白桃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痛苦不堪的女人,眼眸里却也是布满了殷红。 原本以为历史上的那些桥段,都是编剧夸大其词的言论,却是原来,真有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发生。 陆白桃也不接受这些结果,那暴戾恣睢的男人,此刻在他的白蜡铺里,横行霸道着。 陆白桃嘴里竟然也是抬头望着苍白的天空,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况,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有窦娥冤,为什么有六月飞雪了,这这个暴戾恣睢的行为,令人怨怼。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奸佞小人 “啪。” 蓦地,又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而这一下,惊慌失措的不止是陆白桃,还有就是那个教训人的戚枫。 却是眼见着戚枫怒目而视,想要教训对方,却也是蓦地抬头,陆白桃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紧张不安的眼眸。 “爹。” 但见,戚枫隐忍着心中的愠怒,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纳罕的望着面前一脸勃然的戚丞相。 陆白桃并没有见过戚丞相,也不过是这一次被绑架之后,竟然是见到了这么多的朝廷命官。 一听是戚丞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白桃整个人却也是苦笑,绵软无力的女人,匍匐着趴在地上。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戚枫如此暴戾恣睢,戚丞相又能好到哪里去。 漠然的陆白桃匍匐在地上,懒得理会他们。 此番,王叔挣扎着起身,试图保护着陆白桃的周全。 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戚丞相,自然是不会跟着陆白桃一般见识。 王叔一厢情愿的以为着戚丞相会是一个好人,便也是以为他是一个救命稻草,毫不犹豫的抓着这救命稻草,扑通的跪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奴才恳求老爷放过我家小姐。有什么的,奴才愿意一力承担。” 戚枫不屑,“你一个奴才承担的了吗?” “欸莫要如此说辞。” 然并卵,却是见戚丞相瞥了眼忠心耿耿的王叔,紧蹙眉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戚枫,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对戚枫的不满。 “还不给陆小姐道歉?” 戚丞相冷冽的眸子全是对戚枫的不满,直言命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让他给陆白桃道歉。 是的,陆白桃没有听错,陆白桃也没有听错,戚丞相是这个意思,他坚持着,一定要让戚枫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然而,戚枫却也是丝毫的颜面都不愿意给戚丞相,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没错。” 戚枫冷眸直视着戚丞相,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之所以让自己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面子。 而他根本就不需要,毕竟他不需要讨好恭维陆白桃,只要他想,陆白桃就不得不就范。 “住口,公然的冒犯皇上要召见的人,还叫没错,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如此的糊涂。” 戚丞相紧攥着戚枫的胳膊,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慈父般的怜惜,相反多的是对戚枫的愤懑和不满。 然而,实际上并不是如此,戚丞相也便是借着这个功夫,想要暗示着戚枫,这陆白桃自然是不可以出事,这教训,也不过是佯装着给陆白桃看的,仅此而已。 “皇上召见?” 陆白桃嗤之以鼻,得亏他们还知道自己的白蜡铺,此刻便也是贡蜡,皇上打算召见自己进宫。 如今狼狈的模样,到时候老皇帝询问下来,自己却也是无法解释的清楚的。 这一切都是戚枫的过错,陆白桃冷笑着,瞥了眼面前的父子。 虚伪的男人,恶心的言行,让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令人发指。 “陆小姐,我儿不懂事,还望陆小姐莫要生气。”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时的教训着面前的戚枫,若然是不知道他们的卑鄙,也许陆白桃可能相信了,面前的男人,就是一个善良的人,知道是非对错的人。 “来人呐,把少爷,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陆白桃的冷漠,让戚丞相一言不合,就要对戚枫进行家法伺候,这苦肉计,却也是让陆白桃苦笑。 警觉的戚丞相,看出了陆白桃的不满,对于陆白桃的敌视,戚丞相也是不以为意。 蓦地回首,虚以逶迤的男人,冷不丁的看到了地上的殷红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戚丞相的诘问,戚枫轻描淡写的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小篱的身上。 那勾结,却也是让陆白桃苦笑不得。 他们果真是父子俩,卑鄙无耻的行为,令人发指。 “落胎药?” 戚丞相紧蹙眉头,眼前的这些状况,却是看的出来,他的虚伪无情。 “陆小姐真是可怜,竟然被自己的奴婢迫害,传我的命令下去,不用请准,直接将这个奴婢杖毙。” 戚丞相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不经意间的言语,已经是暗示着陆白桃,此番说一千道一万,怕是戚丞相在旁敲侧击的告诉自己,整个朝廷之中,戚丞相才是真正决策的男人。 陆白桃哂笑着,嗤笑着现实的伪君子。 “怎么,丞相大人,此刻便也是不担心白蜡的事情了?” 陆白桃冷笑着,漠然的瞥了眼面前的戚丞相,处心积虑的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刺激着自己。 拿出索性直言拆穿了男人的心思,“丞相大人,白桃何德何能,可不敢僭越,丞相大人一人独大,随意草菅人命,又有谁人敢抵抗。” 却也是见着戚丞相,面带难色,虚以逶迤的跟着陆白桃说道,“陆小姐也是知道,既然小篱是你的奴婢,便也是犯下了过错,便是由着你承担。” 陆白桃却也是苦笑着,任由着面前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表演着自己的好心。 果然,结果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但见这戚丞相面带难色的望着陆白桃,处心积虑的男人,自然是要保全了自己的戚枫。 便是毫不犹豫的命令着随从,“来人呐,把这个陆小姐给我关起来,至于白蜡的事情,从长计议。” “爹,我就说这陆家小姐,根本就是牙尖嘴利。” 戚枫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无可奈何。 陆白桃是什么人,这般的能言善辩,轻易的就可以刺激着对方。 “丞相大人,你想要干什么,就做吧,不用虚伪的对待着我,哪怕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会轻易的将罪过转嫁给无辜的人。” 紧张不安的王叔,拼命的摇头阻止着陆白桃,希望陆白桃不要信口雌黄。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陆白桃身子孱弱,若然是出了事,他没有办法跟着陆王氏交代。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陆白桃不会助纣为虐。” 陆白桃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戚丞相,这坚定的眼眸,刺激着戚丞相,让他不自觉的后退着。 “小姐,不要这样。”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果的,任由着王叔阻止着,陆白桃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眼见着陆白桃不顾一切的顶撞着戚丞相,而王叔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九章 身陷囹圄 “来人呐,把陆白桃给我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戚丞相的眼睛被红色淹没,瞳孔布满了血丝,这一切都是陆白桃咎由自取的结果。 戚丞相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小厮拖了出去,地上便也是渗出了些许殷红的痕迹。 戚丞相漠然的瞥了眼陆白桃远去的方向,径直的走到了戚枫的面前,“你没事吧?” 戚丞相呵护备至的询问着面前的男人,戚枫摇了摇头,却是不解,“爹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戚枫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京城,自然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 戚丞相将戚贵妃的提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戚枫。 “你是说真的?”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无可奈何,“好像是这样。这赵元叡平时并没有见过,他做过任何的事情,可这一次,为什么,老东西决定将皇位给个他?” “对了,归燕宸可是有结果?” 戚枫摇了摇头,“这人从魏家庄的密室离开,就已经杳无音讯,孩儿吩咐了大当家的,寻找归燕宸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戚丞相眉头紧锁,有所怀疑的询问着,“这大当家的可信吗?” 毕竟,二当家的是朝廷命官,只要自己拿捏了软肋,这二当家的自然是不敢违逆自己。 可是大当家的却是实打实的地痞流氓,悍匪头子,戚丞相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 “父亲自然是放心,大当家的跟着二当家的兄弟情深,自然是不会怠慢了。” 戚枫如是的说道。 却说阿宸这边,上一回不是提到阿宸却也是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根本就没有清楚的意思,一会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会子又是浑然不觉的。 却说这燕神医也是被折磨的不知如何应对。 这不,阿宸又是苏醒了过来,冷眸凝视着不远处,那笃定的眼眸,却也是让燕神医误以为,此刻他应该是归燕宸了。 “少主,你醒了?” 燕神医将阿宸搀扶了起来。 阿宸纳罕的望着面前的燕神医,上下不自觉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我是阿宸,什么时候成了少主了,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 阿宸毫不犹豫的拒绝着燕神医的称呼。 燕神医这才是恍然大悟,便是忙不迭的说道,“我只不过是跟着阿宸开玩笑的,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便是到了陆家庄。”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番,阿宸的失忆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知道是因为陆白桃下落不明,而变成现在的模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阿宸被自己打晕了,更加的迷糊了。 阿宸却也是心中欢喜,眼眸里也是不自觉的放着光芒,“很快我就要见到白桃,到时候引荐你们认识。” 阿宸如是的说道,这一切事情,却也是合情合理。 燕神医却也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自己这般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陆白桃生死未卜,刺激着阿宸,让他竟然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而变成这般的模样。 是夜阿宸便是被安顿在一个驿站里,没有人会怀疑,正逃命的阿宸,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躲在驿站里。 这大抵便是正应了那句话,便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却是见着阿宸被安顿在最里面的厢房里。 门外冷锋不自觉的看了眼燕神医,心中却也是些许的酸涩。 跟着陆白桃相处下来,冷锋对陆白桃却也是欣赏有加的,特别的希望,阿宸能够跟着陆白桃在一起。 然而,有些事情,却是有了对立面,燕神医完全的否认,燕神医眼里,陆白桃却也是不错,可却不能成为掣肘阿宸的绊脚石。 毕竟,男人志在四方,女人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格外的重视。 正是燕神医的这个心思,这才是阻止着阿宸跟着陆白桃见面。 此番,阿宸成为这般的模样,颠三倒四的,根本就没有清晰的可能。 冷锋自然是抱怨着燕神医,“我便是不明白,到底少主跟着陆小姐一起,有什么不妥?” 冷锋言语里,都是对燕神医的不满,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阿宸绝对不会变成这般的模样。 燕神医心下暗沉,心里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没有任何的后悔药而言,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房间里,阿宸紧蹙着眉头,眼望着面前的白蜡,着似曾相识的白蜡,对阿宸来说,却也是格外的亲切,可此番阿宸却也想不起来,这个中的端倪。 不经意的摩挲着面前的白蜡,阿宸若有所思。 此刻,阿宸总是有些许的倦怠,让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坚持,又是为了谁? 阿宸稀里糊涂的苟活着,空灵的眼眸,不时的注视着周围的方向,尽收眼底的厢房,让阿宸有些许的压迫感。 兀自的走到门前,却是冷不丁的发现了他们的声音,阿宸心下也是不喜欢他们纠缠,却也是故意的躲避着他们的软禁,竟然是逃逸了出去。 这一来,燕神医自然是不知道阿宸的踪影,这有心躲避自己的男人,不会轻易的让燕神医知道自己的下落。 却说这个时候,阿宸的脑袋嗡嗡作响,却是刺激着阿宸,让他无法平静。 毕竟,那隐疾久久没有康复的意思,所以阿宸随时都有可能晕厥在地。 这不,阿宸刚一离开了驿站,便是昏迷不醒,倒在了路边。 本就是事有凑巧,这戚雅云借着探亲的功夫,路过驿站的附近,一见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青儿忙不迭的提醒着戚雅云。 冷眸瞥了眼地上的男人,也便是那不经意的回眸,竟然是让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阿宸?” 戚雅云的心中,略显的悸动,兴奋的女人,忙不迭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确定了眼前的男人,正是阿宸。 戚雅云的心里格外的兴奋,眼眸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良久没有见到阿宸的身影,知道他安然无恙的活着,戚雅云的心里格外的兴奋。 吩咐着青儿,将阿宸搀扶着上了马车。 青儿: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若然是让老爷发现了,奴婢担心老爷会生气。 青儿好心的提醒着戚雅云,诚然,戚丞相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这个中的目的,自然是清楚。 戚丞相想要让戚雅云进宫,若然是横生枝节,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影响了清白,到时候,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你自然是不用跟着任何人提及,也不会有人看到,你且是给我注意点。”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将阿宸靠在自己的怀里,提醒着青儿。 为了她喜欢的男人,戚雅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绝对是无怨无悔的。 也便是如此,阿宸被戚雅云藏匿在了马车上,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跟着燕神医他们失之交臂。 第二百六十章 恍然大悟 入夜静谧,丞相府的地牢里,陆白桃蜷缩坐在地上,地牢里阴暗潮湿,偶尔可以看到腌臜的生物,背着服帖的毛发在陆白桃的面前穿梭着。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周身的狼狈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虚弱,悄然的抬头借着那一片天窗的缝隙,望着窗外的月光。 突然明白,为什么有文人墨客会说那么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话。 此刻,陆白桃并不知道,戚丞相借口着陆白桃身子有恙,担忧冲撞了龙颜,而将陆白桃进宫面圣的时间一拖再拖。 月如白练皎洁,毫无征兆的洒在了地上,一切看起来格外的舒心。 陆白桃不自觉的抚摸着腹部,上一秒的惊魂未定,让她痛不欲生,而此刻,他已经远离了自己,陆白桃此刻反倒变得越发的平静。 “当啷。” 清脆的铁链声,骤然的响起,陆白桃漠然的坐在地牢里,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怎么可能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此刻,心如死灰的陆白桃,懒得理会外面的聒噪,淡然的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蟑螂老鼠,任由着它们在自己的面前,逃窜着。 那视若无睹的模样,让戚丞相纳罕,自己地牢里抓的女人,是否是陆白桃。 毕竟女人见到这些腌臜的东西,都会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可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 “这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 冷眸打发着看守的随从,戚丞相佯装着好心的模样,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陆白桃阴冷的眼眸瞥了眼戚丞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是要借着谁人,来胁迫自己,让她对自己俯首称臣。 “你都知道了什么?” 戚丞相悄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质问着陆白桃。 “阿宸的身份吗?” “不该知道知道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陆白桃不屑一顾,却也是懒得理会戚丞相的提醒,毕竟从他的嘴里,得来的阿宸,保不齐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男人,人人得而诛之。 “陆小姐,话这样说,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冷眸凝视着陆白桃,戚丞相慢条斯理的提醒着陆白桃。 “那戚丞相想让我说什么?赵元叡野心勃勃,想要蓄意谋反?” 陆白桃阴冷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戚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着无辜的人,怕也是只有戚丞相会这样做吧。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陆小姐,我可以把你关起来,也可以让你活不下去。” 戚丞相气急败坏,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陆白桃。 然而,相比较戚丞相的暴跳如雷,陆白桃却也是格外的安静了,便也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丞相大人的本事,只不过,我不明白,丞相大人草菅人命,难道没有人可以管的了吗?还是,真正蓄意谋反的人,不是什么赵元叡,而是丞相大人你。” 陆白桃抽动的嘴唇里,难掩饰她心中的仇恨,那切肤之痛,让陆白桃难以隐忍。 却是见这陆白桃眸子里,被一层雾水笼罩着,布满了殷红痕迹,怒目而视的望着戚丞相。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戚丞相言辞闪烁,躲避着陆白桃的灼热,没想到想要恫吓陆白桃,却是换来了陆白桃公然冲撞自己。 “告诉我,为什么?” 陆白桃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径直的冲到了门前,双手紧抓着铁门,勃然的指责着面前的男人。 “难道那所谓的权势对你们就那么的重要?” 陆白桃心如死灰,却是对于戚丞相没有丝毫的恐惧。 此番,她并不担心,戚丞相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毕竟,如果戚丞相想要了自己的性命,绝对不会把自己关起来,直接找一个借口,处罚了自己就可以了。 戚丞相冷眸直视,面对陆白桃的追问,掷地有声的回应着陆白桃。 归燕将军跟他是皇庭里不相上下的朝臣,一文一武捍卫着皇室周全。 原本,归燕将军只要管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这一切全都怪归燕将军多管闲事。 戚丞相冷哼着,厉声说道,“我是开国元老,这个皇室江山,我也抛头颅洒热血,凭什么将所有的功劳都给了他,他有什么资格,一个逞匹夫之勇的男人,他知道什么是治国安邦的道理?” 戚丞相冷笑着,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寒凉,让人不寒而栗。 “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说我一无是处,乱世出将军,可也出谋士。” 偏颇的戚丞相,始终对老皇帝当初对归燕将军的关怀,心存不满。 心下便也是盘算着,怎么样让归燕将军彻底的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殆尽。 “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归燕家族咎由自取。”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格外的纳罕。 归燕? 不是应该姓赵吗? 陆白桃不明所以,按说,在她的心里脑补的身份,便也是阿宸的身份,便是皇室贵胄。 在戚枫冷漠对待之后,陆白桃更是深信不疑,这戚枫便也是对付的便是皇子了。 可是现在,戚丞相的言语里,俨然是提醒着自己,阿宸并不是赵家的人,而是归燕家族。 模糊记忆里,这归燕军也是骁勇善战,各个都是精兵良将。 陆白桃不自觉的,非奸即盗蹙眉,为什么她没有想到阿宸的身份。 他的功夫是那么的厉害,又是三下五除二的教训了那些个登徒浪子。 人又是格外的睿智,陆白桃应该猜测的出来才是。 “你一个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得到皇上的重视。” 戚丞相义愤填膺的抱怨着,内心无法填补的悸动。 陆白桃却是苦笑着,眼望着执着的丞相,不过是内心的偏颇,才让他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不过,有一点陆白桃也是欣然,毕竟他们苦心孤诣让自己对付的并不是阿宸,而是那个赵元叡。 她并不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但是可以确定,阿宸是安全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陆白桃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角落里,便也是不再跟着戚丞相争论不休。 如果他真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此刻怕是早已经动手了。 这便是陆白桃心里的想法,抬眸直视着那个男人,陆白桃便也是漠然,懒得理会那个偏颇的男人。 陆白桃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漠然的注视着戚丞相,这个执念的男人,欲望和偏执破坏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第二百六十一章 退而求其次 “你难道不是打算问我,想要干什么?” 戚丞相阴冷的眼眸,慢慢的平静了许多,人也变得相对柔和了许多,“你跟我女儿年龄相仿,我不想为难你。” 戚丞相硬的不行,索性来软的,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打着亲情牌。 “是吗?”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回应着,着实懒得理会这个冥顽不灵的戚丞相。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明天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戚丞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 蓦地,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警觉着戚丞相,便也是直言提醒着陆白桃,她要做什么事情。 却说是日清晨,陆白桃被下人从地牢里拉了出来,戚丞相漠然白了眼陆白桃,面前给她摆放着些许的白蜡虫。 陆白桃冷眸凝视着面前的一切,脑海里依旧是回荡着戚丞相的嘱托,“我要白蜡,给我生产白蜡。” “你放心,如果可以,我会放你离开。” 戚丞相言之凿凿的承诺着,只要陆白桃同意,就一定放过无辜的他们。 陆白桃自然是深信不疑,有些人绝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放过无辜的她。 不过既然是,离开了地牢,陆白桃一定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这个人间炼狱。 抬眸扫视着四周,想要寻找着帮衬自己的离开这个人物。 却是蓦地发现一个大红花轿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白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女人。 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是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这,眼眸直视着陆白桃。 “她就是白蜡铺的陆白桃?” 这清脆的声音,如同莺啼啾转,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刺激着陆白桃。 这温柔的女人,对自己也是嘘寒问暖,却也是戚丞相说的那样,戚雅云跟着自己却也是相差无几。 “小女却也是睡不着,还请陆小姐成全。” 戚丞相冲着戚雅云点了点头,也算是知道陆白桃的盛名,更是制造出凝神静气的蜡烛。 戚丞相的提醒,让陆白桃眸子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直视着戚雅云。 陆白桃嘴角却也是渗出一抹弧度,却是冷不丁的看到,那大红花轿,帷幔不经意间的露出些许的缝隙,让陆白桃兴奋不已。 阿宸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冥冥之中,阿宸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所受到的委屈,所以他一定会出现,让陆白桃不再委屈。 兴奋的陆白桃,眸子里迸发出些许的光芒,她要找一个机会,搭救着阿宸脱离苦海。 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戚雅云对阿宸的心思,只当是这个戚雅云将阿宸软禁了起来,仅此而已。 “陆小姐,可是有办法?”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戚雅云的模样,若然是送着进了皇宫,保不齐会引起老皇帝的不满。 戚丞相目的也是简单,处心积虑的便是想要让戚雅云进了皇宫,这样便可以帮衬着戚贵妃,到时候皇宫里,却也是多了替着自己美言的人。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阿宸此刻正是在这花轿里,戚雅云的精神食粮,已经出现在戚雅云的面前了。 陆白桃眼见着戚雅云将花轿抬着进了内院,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阿宸带着离开了自己的面前。 “陆小姐,你个头有办法?” 戚丞相再一次的提醒着陆白桃。 一头雾水的陆白桃,忙不迭的回过头来,应和着戚丞相。 也难免陆白桃会怀疑,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地位,更不用说让戚丞相这般疼惜了。 陆白桃悄然应和着,却也是眸子里一抹矍铄,“办法是有的,不过,并不是只能是白蜡可以调整小姐的气色。” 陆白桃悄声的示意着丞相,“只要大人让白桃去了小姐身边一晚上,明日小姐定然容光焕发。” “当真?” 一声凌厉骤然响起,戚丞相心下兴奋不已,却也是直言询问着陆白桃。 “当真。” 陆白桃笃定了自己一定可以让戚雅云容光焕发。 毕竟,这化妆术让她提前了,绝对可以让戚雅云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也是眼前一亮。 戚丞相当下一听自然是高兴的很,只不过这戚枫却是格外的不悦,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若然是不可以,又当是如何?”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警觉的戚枫,可不能让陆白桃公然的从丞相府里逃离了出去。 陆白桃笃定的眼神,直视着戚枫,却也是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若然是不可以,我任由着你发落。”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戚枫,冷眸里泛出些许的幽兰,想要便戚枫吞噬。 不过,此刻,陆白桃却也是隐忍着,寻找着机会。 他必须要把阿宸从这里带出去,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够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陆白桃是这样决定的,也是这样做的,戚枫虽然是反对,不过一想到陆白桃的后果,却也是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戚雅云高兴的,这个从小到大被戚丞相宠溺这上天的女人,一定不会让陆白桃好过。 到时候,这陆白桃一定会处心积虑的求放过。 得意狷狂的男人,却也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好,记得你说的话,我要白蜡的配方。” 戚枫直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是白蜡名声在外,索性的戚枫也闲着分了一杯羹,到时候,敛财的事,便也是不用大当家的一人独大了。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弧度,本就是养尊处优的家伙,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可以经营了白蜡铺。 这盛气凌人的男人,陆白桃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范。 却也是虚以逶迤的应和着戚枫,“好,我答应你,只不过,这白蜡,却也是需要上等的原材料。”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提醒着戚枫,这握刀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的耐心,悄然的做着这些事情。 “还有,这搜集白蜡虫的事情,必须由制造蜡烛的人,亲自的遴选,毕竟这东西,却也是可大可小的。” 陆白桃便是直言不讳的提醒着戚枫,那煞有介事的模样,让戚枫不愿意怀疑陆白桃的真诚。 心下虽然是嗫嚅着嘴唇,却也是抱怨着,不过是一个蜡烛,为什么那么复杂。 不过,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赵元叡其人 “小姐,不好了。” 内室里,青儿连滚带爬的从前厅冲了过来,刚是窥探着从前厅回答了厢房。 戚雅云不紧不慢,漠然的白了眼青儿,“什么事?” “老爷已经将小姐的牌子交给了管事的太监,怕是不日小姐就要参加选秀。” 戚丞相的决定,让戚雅云气急败坏,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嫁?” 青儿点头,便是佯装着戚丞相的模样,提醒着戚雅云,“老爷说了,不管同意不同意,都必须去参加选秀,如果落选……” 青儿略显的迟疑,这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竟然是让青儿不知道该是如何回应了戚雅云。 却也是因为戚雅云的追问,青儿这才是和盘托出。 “老爷说,如果不去选秀,便是将小姐赶出相府,要跟小姐脱离父女关系。” 青儿话音未落,戚雅云便也是趔趄后退着,他能够完全的想象的到,戚丞相说完之后的模样。 这个无情的男人,对外却也是一副疼惜自己的模样,实际并不然,她只不过是戚丞相在皇宫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制作蜡烛的手,却也是迟疑了下来,抬眸望着戚雅云,竟然是动了恻隐之心。 也不怪,他们的宿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女人生下来,便是要为男人的事业做出牺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却是说着皇宫深处,赵元叡那里,毕竟是皇子,就算是不被老皇帝待见,能够安然无恙的苟活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却说,赵元叡便也是从从暗卫那里,打探出些许的消息,归燕宸的女人,被戚丞相关在了丞相府,归燕宸下落不明,还有就是戚雅云不日将会准备大婚的事情。 赵元叡冷眸直视着,双手紧箍着酒杯,不过稍微的发力,这酒杯便是成了粉碎。 他并不是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更不是执迷的登徒浪子,或者说是酒鬼。 相反,这个男人却也是一个非常睿智的男人,抬眸瞥了眼暗卫,询问着暗卫,“消息可靠吗?” “回殿下,此番陆小姐便是在戚雅云的闺房,据说是为了给她准备白蜡。” 赵元叡眉头紧锁,眼眸变得越发迷离,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子。 这戚丞相阴险狡诈,怎么可能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主,一个戚贵妃,也是由着他送进宫里来的,若然不是进来老皇帝身子抱恙,怎么可能会怠慢了戚贵妃。 如今,戚丞相怕是想了太多,误会了老皇帝的意思,便是将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送进皇宫吧。 赵元叡自然是没有想到,戚丞相便是在老皇帝的耳畔耳语了那么一次,毕竟是到了适婚年龄,自己的女儿,没有婚配。 这老皇帝自然是感慨,想要替戚雅云找一个如意郎君。 只不过戚丞相执意,便是有心的暗示着老皇帝,让戚雅云成了赵元叡的正妃。 这老谋深算的男人,可是不管将来储君是谁,已经是提前的做好了准备。 赵元叡嗤之以鼻,“倒也是看着这个戚丞相,还有什么心思,讨好了父皇。” 暗卫悄然的提醒着赵元叡,“回殿下,戚雅云是殿下的妃子。” 赵元叡腾的一下起身,这如同晴天霹雳的决定,让赵元叡惊诧。 这戚丞相倒也是煞费苦心,怕是从旁人那里探听到虚实,此番便是以为自己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赵元叡哭笑不得,这个自以为是的戚丞相,自作聪明的将戚雅云指配给自己,却也是忘记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一厢情愿的等待着归燕宸。 赵元叡微闭着双眸,直言命令道,“给本王留意丞相的动向。” 赵元叡淡然浅笑,作为局外人,戚丞相好事好心撮合,只不过个中心思,便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所以,在赵元叡的眼里,这个戚雅云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戚丞相用错的棋子。 毕竟,执迷的女人,不会因为戚丞相的成全,而选择了自己不爱的男人。 “诺。” 暗卫悄然的隐身而去,赵元叡则是咂摸了一口酒,便是转身的离开了皇宫。 至于相府这边,却也是张灯结彩的,戚丞相自然不会跟着戚雅云商量,只是佯装着选秀的事情,仓促的准备着戚雅云的婚事。 毕竟,这至关重要的事情,却也是不允许有丝毫的怠慢。 这不,青儿刚一把消息告诉了戚雅云,这管事的嬷嬷便是带着凤冠霞帔走了进去,将它递给了戚雅云。 陆白桃嘴角却也些许的触动,这赶鸭子上架的本事,这戚家父子俩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我要见父亲。” 警觉的戚雅云,还没有来得及反对,这凤冠霞帔已经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 嬷嬷慢条斯理的说道,“老爷此刻便也是张罗着准备大婚的事情,小姐自然是不用去寻了老爷。” 嬷嬷漫不经心的言论,提醒着面前的戚雅云,这一切戚丞相已经决定,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容置喙。 一旁的陆白桃却是淡然,嘴角却也是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弄。 “戚枫……” “少爷,老爷安排着少爷准备大婚的事情,此刻也不再府里。” 戚雅云话音未落,这管事嬷嬷便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直言告诉戚雅云,让她死了那个逃跑的心思,要么安心的成为赵元叡的正妃,要么跟戚丞相脱离父女关系。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赵元叡? 戚雅云漠然冷哼着,自己苦心孤诣,一而再的逃避着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阿宸的下落,此刻竟然是被迫嫁给赵元叡。 就算是他是皇亲国戚,那又如何,戚雅云根本就不喜欢皇宫的生活,戚贵妃的宿命,便是戚雅云的梦魇,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也是沦陷。 戚雅云漠然冷笑着,就算是锦衣玉食又如何,最终并不是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让戚雅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接受的。 可是,眼前的状况,这赵元叡很快就会来到丞相府,到时候她又该是何去何从? 戚雅云却也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毕竟这一次,戚丞相却也是有备而来,竟然是将自己可以征求意见的人,给打发了出去。 此刻,难道自己真的要嫁给赵元叡吗?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有心帮衬 沉默了良久的陆白桃,此刻便也是径直走到戚雅云的面前,欠身请安着。 “小姐时辰不早了,不如让我安抚着休息。” 陆白桃嘴角便也是透着些许的邪魅,得亏戚雅云并不是立即马上的就要进宫,他还是可以知道阿宸的下落。 戚雅云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心生不悦,“你这女人,便也是看不出来本小姐烦着呢?” 厉声教训着陆白桃,戚雅云兀自的转身,径直的走到了桌子跟前。 陆白桃便是冲着嬷嬷点了点头,言外之意的暗示,这嬷嬷自然是清楚,悄然的屏退了身边的人,独留着陆白桃一人留在厢房里。 陆白桃径直走到戚雅云的身边,便是在桌子上点上了自己制作的蜡烛,不过片刻的功夫,戚雅云便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姐,良辰吉时就要到了,让奴婢伺候你更衣吧。” 梦魇里,戚雅云眼见着陆白桃身穿着丫鬟的衣服,毕恭毕敬的请示着自己。 “吉时已到,若然是怠慢了,老爷会怪罪。” 陆白桃提醒着戚雅云,这些始终恪守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人。 “不,我不要嫁给赵元叡。” 相由心生,戚雅云内心深处,一厢情愿的想要跟着阿宸在一起,脑海里也全都是阿宸的身影。 “我要嫁给阿宸。” 戚雅云嘴角些许的甜腻模样,便也是直言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情愫。 “你要嫁给阿宸?” 冷眸直视着昏昏沉沉的戚雅云,陆白桃心里却也是气急败坏。 虽然知道是佯装,只不过戚雅云的心思,让陆白桃吃味。 原本以为,那花轿里是戚雅云软禁的男人,不会轻易的被放出来。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知道此刻,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为了阿宸,希冀着想要成为阿宸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吃味的女人警觉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你快说,你想要干什么?” 陆白桃咄咄逼人的追问着阿宸的情况,却也是清醒对模糊,根本就不可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喜欢阿宸。” 这轻描淡写的言论,刺激着陆白桃,她果然是水心阿宸的,不然不可能这般的模样。 此番他的心咯噔一下,只要戚雅云执意,那么阿宸就和戚雅云在一起。 黯然的陆白桃如同木偶一般,僵直着身子,没有知觉的站定在那里。 戚雅云若然是真的穿上了凤冠霞帔,成了阿宸的新娘,自己又是了算什么? 陆白桃冷笑着,嘲弄自己的愚笨,这突然的结果,让陆白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竟然是怔然的注视着他们。 陆白桃的心久久难以平静下来,他无法隐忍着这样的结果。 一旦戚雅云大婚,他的思想里,是不可能接受阿宸,两个女人照顾一个男人的。 怔然的陆白桃颓然的坐在了一旁,无法隐忍的悸动,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蓦地,一个声音惊扰着陆白桃,陆白桃可以清楚的听到,却也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戚丞相的恭维。 “女婿,你怎么来了?” 戚丞相难得的谄媚模样,讨好恭维着面前的男人。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不经意的嗫嚅了一下嘴唇,她跟着赵元叡算是素味平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模样,便也是自行脑补着赵元叡的模样。 本就是被坊间的人盛传了他的陋习,所以私信以为这个男人,多半是面目可憎的。 然并卵,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颠倒刘伶之外,模样也是不错。 却说这帅哥就是可以轻易的被抹杀了他的一切缺点,陆白桃颜控的秉性,让她彻底的沉沦,最后依旧是选择了相信赵元叡,是迫于无奈。 却是见这赵元叡周身却也是有些许的酒味,径直的走到了戚丞相的面前,胡乱的称呼着,这冒犯倒也是轻易的让赵元叡成为了他们的笑柄。 戚雅云更甚,此番更加讨厌这个男人了。 “岳父大人。” 赵元叡脸色微红,睥睨四周,却也是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这女人,本就是归燕宸的女人,他决然不可以让陆白桃受到戚丞相的欺凌。 要知道这戚丞相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迫害这陆白桃。 也便是这种心思,赵元叡这才是出现在丞相府的。 “雅云?” 轻挑的言语,还有不安分的手,不自觉的晃动,赵元叡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这女子好生的陌生,却也是不知道是谁?” 赵元叡直言询问着,借着这个功夫,让在场的人知道陆白桃的下落。 毕竟,戚丞相有心隐瞒,自然是不会让人知道陆白桃的所在,此刻公然的泄露了陆白桃的下落,却也是让戚丞相无法遁形。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抬眸直视着这个微醉的男人,心里却也是不满,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也难怪,老皇帝对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喜欢。 陆白桃撇了撇嘴,心下也是不满,这男人的聒噪,让陆白桃有些许的不悦。 好不容易知道了阿宸的下落,可是不能让赵元叡破坏。 “不过是一个下人。” 戚丞相似乎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或者可以直言笃定,戚丞相并不想赵元叡将这个陆白桃从丞相府里带出去。 “是吗?” 东倒西歪的赵元叡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周身的气质,却也是与众不同。 赵元叡的心中,便是暗自腹诽着她的身份,当下便是开口说道,“既然是个下人,倒是不知道岳父大人,可否让她服侍本殿下……” 蓦地,赵元叡的嘴里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翻涌着,竟然是毫无征兆的将腌臜的东西吐到了陆白桃的身上。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下却也是不满,这该死的男人,破坏自己的计划不说,竟然这样的对待自己。 冷眸直视着赵元叡,眼眸里更是不满。 “殿下,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怕是怠慢了殿下。” 戚丞相蹙了蹙眉头,心下却也是怀疑这戚贵妃在皇宫里打听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若然老皇帝真有心,将自己的皇位交给赵元叡打点,那么结果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这个愚不可及男人,怎么可能当的了皇上。 若然真是如此,怕也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扶持了这个男人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出其不意 “嘭。” 相府的大门,被下人紧紧的关了起来,花轿连同着赵元叡也是被关在了门外。 “哒哒。” 手里的吉祥如意果,也应声的掉在了地上,滚动着,顷刻之间便也是没有了踪影。 周遭的人,便也是哄笑着出现在戚府门口,毕竟这莫大的罪过也只有戚丞相敢这么做,倒也是不知道着赵元叡会做些什么? “敲门。” 赵元叡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笃定了陆白桃的身份,若然是她没有猜错,自然是不用说,那个沉默的女人,就是陆白桃本身了。 “殿下,怕是不妥吧,您这样,却也是冒犯。” 酩酊大醉的男人,执迷不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也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然而赵元叡的出现,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弄成了笑话。 “我让你敲门,你便是敲门。” 冷眸直言命令着暗卫,却也是不知道丞相府里的一切。 却是戚丞相颓然的坐在了大厅的中间,面色凝重。 “爹爹可真是决定了,一定要让女儿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戚丞相点头算是同意。 “可是爹爹也是看到了我的如意郎君了?”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询问着面前的戚丞相,这蹩脚的举动,一再的刺激着戚丞相,让戚丞相无法隐忍。 回首不经意了,瞥了眼陆白桃,戚丞相的心里,无法隐忍着。 此番,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戚丞相还来不及反应,但见这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将赵元叡关在了门外。 “老爷殿下此番还在门外等候。” 下人如是的将赵元叡的模样,一五一十告诉了丞相知道,心下却也是些许的迟疑,便是不由分说,将陆白桃送了出去。却也是心下盘算着该是如何将陆白桃给带回来。 然而,这并不是戚丞相臆测的结果。 诚然这个赵元叡不是等同于清醒的模样,却也是轻易的教训着那些个尾随而来的打手。 漫不经心的赵元叡,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危。至于那个花轿里,确实坐着的就是陆白桃本人了。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 晃动的轿子,让陆白桃东倒西歪的,不过陆白桃却可以感觉到,那些个人的迫切,似乎在避开什么人一样。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好不容易知道了阿宸的下落,此刻竟然是被这个男人,轻易的破坏着。 “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跳下去了。” 约摸片刻的功夫,陆白桃的轿子才算是安分了片刻,警觉的陆白桃心中也是怨怼,都是赵元叡的过错,不然自己早就知道阿宸的下落,此刻更是跟着阿宸双宿双飞。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破坏着。 正下的轿子被放了下来,陆白桃想要从轿子上走出去,好好的教训这个男人。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便是有人出现在轿子的跟前,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这轿子便是又被抬了起来。 陆白桃不明所以,这真的是这个醉酒的男人所为吗?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整个人警觉的窥探着身边的一切,却是冷不丁的才是发现,轿子被放了下来。 “怎么你还不出来吗?” 一声凌厉的声音,蓦地在陆白桃的耳畔响起,陆白桃不由得蹙眉头,这才是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却是眼见着那个熟悉的男人,修长的身子,此刻正背对着自己,不经意间的环顾着四周,却也是可以清晰看到一片片的竹林。 “你是?” 判若两人的结果,让陆白桃纳罕不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是有心的在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赵元叡。”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自我介绍着。 “赵元叡?” 陆白桃轻声呢喃着,这判若两人的结果,让陆白桃怀疑,眼前的这个举动,怕也是他的佯装。 “真是。” 但见赵元叡悠然的转身,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感喟不已。 亏得自己有所防备,这才是让陆白桃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丞相府。 “小姐。” 说话间,小篱已然是从房里走了出来,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施了施礼。 然而这模样,让陆白桃大惊失色,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嘴,为什么会是这样。 眼前的赵元叡真心跟着丞相府的他是判若两人的。 “小篱。” 陆白桃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一把拉着小篱的手,姐妹情深的拥抱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拍着小篱的后背,因为自己的事情,怕也是白蜡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连累,尤其是小篱本人了。 “是殿下救了奴婢。” 小篱感喟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眸里却悉数的都是感激之情。 却是原来,这赵元叡并不是陆白桃表面看到的那样,私下里,有自己的十二个暗卫,各个都是本事非凡。 从得知阿宸并没有死的功夫,他便是格外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试图保护着他们的周全。 却也是不能过于明目张胆,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到伤害,而自己也是不遗余力,私下的搭救这他们。 陆白桃紧紧抱着小篱,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小篱,毕竟那暴戾恣睢戚枫,毫不留情的将小篱送官查办,这结果自然是昭然若揭的。 然并卵,小篱却是安然无恙的活着回到了陆白桃的身边。 却说丞相府里,戚枫从随从一开始嘴里得知了这些事情,却也是始料未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让人没有怀疑他的本事。 “有意思。” 戚丞相冷峻的面庞上,全都是冷漠。 这苦心孤诣的赵元叡竟然是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实,不管怎么说,这结果对于她来说,都是不错的。 戚丞相并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把陆白桃安顿在哪里,却是知道了这赵元叡并非真的愚不可及。 私下也是不得棘手,还是如何对付了这个家伙。 悄然的打发着随从,戚丞相不由得紧蹙眉头,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戚丞相猝不及防。 悄然的打发了什么随从,戚丞相面色凝重,不自觉的看着戚雅云的方向。 第二百六十五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是说赵元叡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皇宫深处,戚丞相借着探望皇子的缘由,将皇宫外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戚贵妃知道。 戚贵妃狠咬着嘴唇,这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了,赵元叡会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戚贵妃轻易便也是没有了主心骨。 “慌张什么?” 戚丞相毫不犹豫的将戚贵妃按在了椅子上,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戚丞相,怎么可能会放弃利用这个棋子。却也是见着戚丞相胁肩谄笑,躺安慰戚贵妃,喃喃说道,“既然这赵元叡佯装着一无是处,我等倒也是可以请君入瓮。”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戚贵妃,只要戚丞相首肯,他一定会在所不辞的忙碌着。 “请君入瓮?” 戚贵妃却也是不明所以,纳罕的望着面前的戚丞相,但见着戚丞相如是的在戚贵妃的耳畔耳语着。 却是说这阿宸,隐藏了良久,这戚雅云好不容易躲开了成为赵元叡的正妃的功夫,私下里便也是去了阿宸的去处。 此处,便也是丞相府里,一个吃斋念佛的地方,平素里丞相府里的太太小姐,都会在这里。 此处便也是有一个秘密的地方,平素里只要用不到,都不会轻易的被打开,而阿宸便是被戚雅云藏匿在这个地方。 也便是为什么陆白桃接近戚雅云都是不知道阿宸下落的原因。 却是说着戚雅云悄然的出现在这个地方,鬼祟的女人,带着些许的吃食,如同迷妹一样出现在阿宸的面前。 本就是隐疾发作的功夫,又是受了创伤,所以阿宸根本就是虚弱的,更不用说是跟着丞相府里的看家护院抗衡了。 “阿宸,我可是找到你了?” 戚雅云的眼眸里放光,一见到阿宸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抱着面前的男人。 阿宸本能的推搡着,却是无能为力。 戚雅云不经意间的手抚着阿宸的额头,那突如其来的热,让戚雅云担忧不已。 费劲的将阿宸从密室里拖了出来,便是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拖拽着阿宸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满心欢喜的戚雅云,眼里放光,将他安顿在自己的床上。 “好帅啊。” 迷妹的眼神,戚雅云端坐在一旁,一脸崇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从小到大她就喜欢归燕宸,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 只不过,这归燕宸对她并没有丝毫的好感,也是直言告诉了戚雅云,他们之间只是朋友,别无其他。 良久等着归燕宸苏醒了过来,戚雅云满脸堆笑的讨好着面前的男人,“你醒了?” 阿宸挣扎着,让自己坐了起来,“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阿宸紧蹙着眉头,本就是发烧的男人,此刻却也是得到了一时之间的照拂。 又是让戚雅云寻了御医,所以阿宸的发烧,此刻也已经平息。 怕是,急血攻心刺激着阿宸,想起来自己的身世,却是此刻,阿宸却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戚雅云。 只不过不过片刻,却是想起来这个女人。 一见她迷妹的笑容,阿宸忙不迭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对不起小姐。” 阿宸说话间,便是打算离开了丞相府。 “你就这样走了吗?” 戚雅云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那卷翘的睫毛下,眼泪簌簌的滑落着。 “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戚雅云试图挽留着阿宸,希望他能够明白,在京城只有她才能够保护阿宸的周全。 阿宸转而冲着戚雅云说了一声抱歉,便是打算绝尘而去的。 此刻,他的心中却也是担心着陆白桃的安危,毕竟那个女人,才是他心爱的女人。 “她已经死了。” 戚雅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便也是故意的提醒着阿宸。 诚然,她见过陆白桃,她也不会轻易的告诉阿宸,陆白桃依旧是安然无恙的活着。 “你说什么?” 戚雅云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阿宸,“戚枫回来了,并没有简单她的下落,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戚雅云直言提醒着阿宸,“倒是你,如果现在出去,保不齐有人追杀你。” 戚雅云对于阿宸失忆的事情,根本就是不知情的,所以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个阿宸不过是为了佯装着跟自己没有关系,而佯装的。 然而戚雅云的提醒,并没有换来阿宸的踟躇,只是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他活着又是如何,可是陆白桃却是已然殒命。 无奈的男人,眼眸里竟然是迸发出些许的泪痕,那酸涩,让阿宸无法接受。 “阿宸,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 悄然尾随的戚雅云,眼望着痛不欲生的男人,眼里更是羡慕的情愫。 这感情却是不会因为任何之人,而有任何的改变。 冷眸直视着眼前的一切,阿宸借着夜黑绝尘而去。 却说这皇宫深处,戚丞相跟着戚贵妃悄然的做着安排,便也是提醒着戚贵妃,若然是接近老皇帝,一定要在老皇帝的面前公然的诋毁着赵元叡。 歹念的男人,暗示着戚贵妃在这皇宫里下手,将这个赵元叡从皇宫里,驱赶出去。 戚贵妃抬眸望着戚丞相,“万一皇上不相信呢?” “那就做到他相信。” 冷漠的戚丞相,对戚贵妃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处心积虑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戚贵妃迟疑了,颓然的眼眸里,却也是看不出丝毫的光亮,这戚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了伤害自己。 “我告诉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你照做了,这个男人就没有办法在皇宫里继续待下去。” 冷眸瞬间被殷红取代,戚丞相变得面目可憎,“记着了,如果赵元叡继续留在光明里,对你我,还有皇儿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宸还活着,赵元叡又是这般的模样,这桩桩件件都提醒着戚丞相,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如今,那黄金下落不明,他们没有孤注一掷的筹码,只有这样做,才可以让他们反败为胜,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哪怕是戚贵妃心不甘情不愿,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夜如墨晕染,整个皇宫被笼罩在迷雾当中,却也是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戚贵妃空灵的眼眸,直视着远去的戚丞相,整个人变得黯然。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要离开这里 赵元叡将陆白桃他们软禁在他的一个休息的地方,平素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的十二暗卫也是滞留在这里,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危。 陆白桃心里担心着阿宸的安危,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任由着十二暗卫软磨硬泡,这陆白桃根本就不肯就范,执意要离开这个地方。 “放我出去,我告诉你,如果阿宸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陆白桃不时的咆哮着,却是对赵元叡的任何解释都是不以为意的。 甚至完全的不相信这个男人,笃定了赵元叡不过是一个说大话的卑鄙小人。 “殿下,要不然把陆小姐放出去吧,也许他的出现,各自引阿宸。” 暗卫之一悄然的说道。 赵元叡却是漠然,悠悠的说道,“倒是不错的主意,只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捷足先登,把陆小姐带走。” 此刻,戚丞相既然是知道自己的佯装,想必此刻已经狗急跳墙了。 到时候,保不齐能做出什么事情。 毕竟,他不能铤而走险,拿着陆白桃的安危开玩笑。 悄然的吩咐着暗卫,将小篱带了过来。 这卑躬屈膝的丫鬟,欠身请安着。 “你可是知道你家小姐有什么弱点?” 赵元叡却也是开门见山,直言询问着小篱。 小篱蹙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元叡,“殿下,奴婢不知道,奴婢眼里的小姐,便是完美的。” 私下,陆白桃已经洞悉了这个男人的阴谋,便是提醒着小篱,切莫要背叛了自己,将自己的软肋告诉赵元叡知道。 “你不说是吗?” 冷眸直视着小篱,那淡然的模样,似乎这赵元叡便是打算放弃了保护陆白桃的周全。 “好。” 抬手示意着十二暗卫,“你们十二回去吧。这里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赵元叡淡然的模样,让小篱紧张不安,从王叔那里得知了陆白桃的境遇,又是亲眼看到陆白桃遭遇不测。 此番,癫狂的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一旦离了危险,没有人可以知道。 “等一等。” 小篱果真是就范,毫不犹豫的阻止着赵元叡。 “你说还是不说。” 小篱很咬着嘴唇,眸色暗沉,却也是直视着赵元叡,像是做出了莫大的努力。 “我说。” 无可奈何的小篱担心陆白桃的安危,便也是告诉赵元叡,陆白桃的软肋。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软肋,让赵元叡纳罕不已,“还有人怕虫子?” 赵元叡完全的不愿意理会面前的小篱。 小篱:我也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小姐的软肋。 “只不过平素里,小姐见到虫子,便也是格外的紧张不安。” 赵元叡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便是吩咐着暗卫,私下里做了准备。 却是说厢房里,陆白桃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放我出去,此刻就算你软禁了我,我找到机会也要出去。” 陆白桃的心里,格外的担忧着阿宸的安危,若然是继续下去,万一戚丞相发现了阿宸,那么阿宸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陆白桃焦灼不安,执意的想要离开这里。 赵元叡苦口婆心,却是不能让陆白桃改变初衷。 此番,便也是手拿着小篱所为的虫子,准备恫吓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至少是在他安然无恙的将阿宸搭救出来为止,他必须要让陆白桃在自己的视线里。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赵元叡悄然的靠近了门边,警觉的男人,不自觉的窥探着陆白桃的动静。 这女人,却也是跟着别的女人不尽相同,也难得,阿宸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毕竟,阿宸的喜好赵元叡也是清楚的,对于这种如同汉子一样,不懂得温柔的女人,阿宸绝对会敬而远之的。 确实说赵元叡悄无声息的靠近着门旁,屏气凝神的窥探着个中的端倪。 却是冷不丁的窥探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蓦地盛气凌人的女人,已然是打开了房门,大声的咆哮着,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你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阿宸如果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厉声教训着赵元叡,“还有啊,你不知道拖延只会让阿宸越来越危险,你懂不懂黄金救援七十二小时。”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教训着面前的赵元叡,那些个新鲜的泊来词却也是让赵元叡纳罕不已。 他张大了嘴巴,惊诧不已,望着面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究竟有没有接受过教育,俨然的一副野蛮人的文化,让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他的意思。 陆白桃嗤之以鼻的瞥了眼男人的呆然,便是兀自的朝着前面走去。 这牙尖嘴利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然是让赵元叡无言以对,这个可怕的女人,若然是没有小篱的帮衬,决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悄然的将虫子从手里放在了陆白桃的面前,却是忘记了小篱的提醒。 他毕竟是一个女人,赵元叡笃定了,陆白桃绝对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然而,他忘了惊恐的女人,会卯足了力气,教训着对面的男人,他并不是阿宸,陆白桃也不会跳到他的身上,让他英雄救美。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陆白桃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暴戾的教训着触碰自己底线的男人。 “啊,有虫子,快打死它。” 但见这陆白桃张牙舞爪,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赵元叡,这突如其来的力气,让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也是抱头鼠窜躲避着陆白桃的纠缠,这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赵元叡无法忍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陆白桃无法隐忍这悸动,毫不犹豫的动了黑手。 十二暗卫面面相觑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帮衬。 毕竟这赵元叡是始作俑者,故意的挑衅着陆白桃的底线。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害怕虫子害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竟然是爆发了洪荒之力,回敬着欺凌自己的男人。 这赵元叡却也是哭笑不得,堂堂的一个皇亲国戚,竟然是因为一只虫子,被一个女人如此的毒打。 第二百六十七章 脑补身份 赵元叡跟着陆白桃相处了一段时间,这陆白桃本性不错,却也是又是自己兄弟的妻子,心里自然是对这个女人照顾有加。 “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一日,诡谲的陆白桃,悄然靠近赵元叡的面前,陪笑着赵元叡,借故将自己的尴尬解除。 要说这眼前的男人跟戚丞相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身份并不简单,不是达官贵胄就是皇亲国戚。 当然,陆白桃跟偏向后者,毕竟戚丞相一家,也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物,除非这种人敢跟着戚丞相抗衡,而不被戚丞相无可奈何之外。 还真没有办法,让任何人跟着他抗衡。 赵元叡本就是儒雅男人,又是风度翩翩,每每见了陆白桃却也是装扮不同。 这陆白桃却也是知道赵元叡并没有恶意,毕竟自己这般的收拾了这个家伙,他都没有生气。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赵元叡手捧着脸上的疼痛,此刻的脸,俨然的一副猪头阿三的模样。 陆白桃陪笑着,上下打量着赵元叡,此刻也算是她第一次端详这个男人吧。 但见这赵元叡,约摸一米七八的模样,跟着阿宸的个头,也算是有所差距的,虽然不过是两三公分的模样。 不过这一点,陆白桃自然是分的清楚的,谁让她天生就跟着数字打着交道呢。 这赵元叡一米七八,身材也是不错,此刻穿着一身绿纹镂边的紫色长袍子,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缎子面的马甲,当然这一点跟着电视剧里的相差无几,据说是叫什么背子什么的,只不过在陆白桃的眼里,它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马甲了。 正中却也是有一个类似于一半桌旗的东西,将它塞进了腰间的腰带里,跟着历史书上的那些个人物一样的装扮。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赵元叡,却也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看着朝廷中人,毕竟不是村里的庄子里的,各个打扮的也是不同的。 “啧啧,这靴子不错,陪着衣服也还可以。” 陆白桃下意识的拉着赵元叡的袍边,啧啧叹息着。 赵元叡: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样…… 果然是大同小异,这些个古人,立即马上的弹跳着离开了,如同陆白桃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一样。 “男女手授受不亲是吧。”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不屑的瞥了眼赵元叡,这狼狈尴尬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真不知道,你隔着这么多层,我动一下,就不是准备要非礼你,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陆白桃步步紧逼,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赵元叡。 赵元叡节节后退,躲避着陆白桃的追逐,这女人的跳脱,让他真心不明白,阿宸是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的。 要知道,对女人的要求,阿宸可是格外的严苛的。 “你且是不要过来。” 男人手挡在了身前,躲避着陆白桃的纠缠。 陆白桃“嘁”的一声,站定在那里,歪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赵元叡,“你都不让我做分析,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抬手陆白桃也是不屑,悠悠然的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白桃,“你且是站在那里。”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对吧。” 偶尔的几句诗词也是让赵元叡刮目相看,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毕竟她可是在他们之后的几千年,偶尔拽文也是毫无压力的。 陆白桃嗤嗤的回敬着,便是站在那里,只是换成了指指点点的模样,“我看你模样不错,唇红齿白,又是有一个整齐的发髻,而且还套在白玉的发冠里。” 陆白桃顿了顿,直视着那个发冠,“做工还挺精致的,看来也是非富即贵。”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辞,却也是让赵元叡纳罕不已。 陆白桃说的对啊。 便也是直视着陆白桃,“还有呢?” 抬眸睥睨四周,周遭的竹林小筑,环境清幽,又是干净整洁,周遭也是不少看家护院,各个也是警觉的很,眼睛滴溜转动着,扫视着四周,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赵元叡的身份,如果低下,绝然不会这些个人帮衬才是。 “还有就是他们的身份,应该是你的保镖吧。” 满目陪笑,上下打量着赵元叡,一身的二十一世纪的招呼模样,毕竟阿宸没有办法将陆白桃彻底的同化,他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保镖?” 赵元叡嗤笑着,竟然是将自己的十二暗卫,说成是保镖。 等等,保镖是什么鬼? 赵元叡完全的get不到陆白桃的点,更不可能明白陆白桃的意思。 如果此刻阿宸在自己的身边,怕是早就明白,陆白桃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群守卫了。 “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手指着他们,“那他们是什么?难道就是摆设、道具?” 陆白桃跟他完全的就是格格不入。 小篱忙不迭的上前,欠身回应着,“小姐可是说这些个看家护院?” “对。” 陆白桃恍然大悟,手指着他们点头应允着。 赵元叡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暗自腹诽着,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若说,她无才无德,却也是聪明睿智;若说她大家闺秀,却也不尽然,完全的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若说小家碧玉,却也是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 要知道,这个朝代的女人,本就是不会有陆白桃这样的女人,完全的跟个大老爷们一样。 怕也是女人的有点陆白桃是一点都没有,男人的缺点,她倒是融会贯通。 这阿宸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楚西施还是貂蝉? 赵元叡心下迟疑,对陆白桃的身份,也是怀疑的紧。 至于这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眼前的男人,皇亲国戚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戚丞相再大的权利,也不会动了皇亲国戚。 而此刻,公然的将自己交给了赵元叡,莫不是说,这才是他们最终的大boss?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若然真的如此,怕是自己一定会是阿宸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这赵元叡也是沉默,并没有直言告诉陆白桃自己的身份,于他而言,他也没有想法告诉陆白桃自己的身份。 毕竟,兄弟手足他都不能保护周全,这却也是他残留在心中的梦魇,让赵元叡耿耿于怀,无法释怀。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言既出 如今,阿宸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且是不说陆白桃为人究竟如何,不过对于阿宸来说,却也是心中盘算,有朝一日,定然是会保护了兄弟的亲人,不让遭遇丁点的迫害。 只不过,此刻,陆白桃却是跟着赵元叡想法出现了偏颇,这一来,倒也是引发了些许啼笑皆非的事情,让后续的事情,越发的有趣。 这当然都后话了。 却说,阿宸这边,那突如其来的晕厥,便也是让阿宸灵光一现,出现了对过往事情的记忆。 只不过,在阿宸恢复健康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抛诸九霄云外了。 “少主?” 是日清晨,阿宸精神抖擞,一个激灵从床榻上起身,四下遍寻着陆白桃的下落。 燕神医误以为这阿宸已经是恢复了记忆,便是忙不迭的上前作揖请安着,用陆白桃的话,完全的可以说是繁文缛节了,让人看着有些不喜。 阿宸剑眉冷蹙,冷眸直视着燕神医,心中自然是带着愠怒,只不过却也是不露声色。 “燕神医这般称呼,怕是阿宸担当不起吧?” 阿宸完全的将燕神医误认为的归燕宸,遗忘彻底,似乎没有丁点的记忆。 “怎么会呢?” 燕神医卑躬屈膝,一副内疚模样。 毕竟,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话,是因为他的言语而失之交臂。 这对于阿宸来说,心下也是耿耿于怀的,不过毕竟燕神医是长辈,明面上,阿宸也算是对燕神医比较尊敬的。 燕神医尴尬不语,眼前少主对自己也是格外的不满,心下也是不能说了什么,只得是面对着阿宸,沉默不语。 沉默了良久,阿宸蹙眉转身,询问着燕神医,“对了,少主?是什么意思?” 燕神医睁大了眼睛,纳罕不已,心下忐忑,莫不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恢复记忆? 不,决然不可能是如此的,燕神医心下迟疑,将信将疑的望着阿宸,良久燕神医才是从阿宸的眼神里,确定一件事,对于梦魇的事情,阿宸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 燕神医眸色暗沉,趔趄后退着,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相信戚丞相他们已经是知道了阿宸的身份,若然是阿宸回到京城,说不定必死无疑。 可是身后的那些个死囚,各个虎视眈眈的望着阿宸,他们的生死,全都是阿宸决定的,若然是无疾而终,他们必然是心存怨妇。 私下燕神医也是跟着冷锋商量过了,毕竟死囚已经是罪无可恕,没有必要,为他们冒险。 此番,阿宸没有恢复记忆,满脑子都是陆白桃的安危,相信不为了死囚,也会为了陆白桃,去冒险。 当下,他们要做的便是让阿宸远离京城,不接触那些个可怕的人和事,至于这些死囚,只能是听之任之,放任自流了。 “那只是对这件事,领队的一个称呼而已,你别误会。” 燕神医陪笑着,如是搪塞着阿宸。 阿宸却也是懒得在意,门外的死囚,他依旧是记在心里,惦记着他们的安危。 毕竟,他们愿意为剿匪的事情,肝脑涂地,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忠肝义胆。 阿宸随口回应着,却也是不以为意,眼神却是望着门外的死囚。 燕神医:少…… 燕神医陪笑着,“不,我是说阿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去京城,然后找白桃。” 阿宸的双手紧攥着,爆出的青筋可以清晰可见,阿宸的心中记挂着陆白桃的安危,他比谁都迫切的想要知道陆白桃的下落。 可是他们? 阿宸怔然注视。 “他们情况如何? 是生是死,还是别的什么,阿宸心根本就没有一个判断,那脑袋里的隐疾,时不时的上阿宸脑袋嗡嗡作响,这对于阿宸来说,根本就是耿耿于怀的事情。 “他们?” 燕神医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一场剿匪下来,那个戚枫什么秉性为人,他也是看得清楚的。 俨然是跟着阿宸心存罅隙,所以根本就不希望阿宸继续活着,哪怕是在魏家庄争端的时候,戚枫也恨不得阿宸连同死囚一并殒命在魏家庄。 毕竟,那个地方,本就是一个贫民窟,是表面需要人帮衬,却是暗地里敛财的地方。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燕神医的沉默,阿宸直言望着燕神医,厉声询问。 却也是换来沉默。 阿宸忙不迭的冲了出去,门外的死囚此刻也是三三两两聚集着,眼眸里却也是透着些许的酸涩,空灵的眼神,目空一切,阿宸的状况,让他们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他们毕竟是死囚,如今二当家的已然是殒命,徐正雍也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魏家庄,至于陆白桃,此番虽然是下落不明,不过至少剿匪的事情,他们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阿宸应该信守承诺,让他们接受无上的隆恩。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希冀的那样。 戚枫回到了京城,便也是放出话来,除非阿宸回到了京城,才会考虑释放这些个死囚,否则他们就是属于再逃犯。 “阿宸,这个……” “是不是官府有什么微词?” 阿宸剑眉冷蹙,个中的缘由,他也是可以猜测出个一二。 毕竟有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再说了,阿宸当初信誓旦旦的,笃定了一定会保全死囚的周全,定然是不会牵连死囚。 燕神医:官府那边希望有一个交道,说是魏家庄成为一片焦土,难民流民无数,皆是他们的过错,若然是保全了他们的周全,便是违逆犯上。 燕神医如是的说道,这并非道听途说,却也是言之凿凿,确实可靠的事情。 阿宸双眸凝视,这些个死囚的脸上,各个充满了狼藉痕迹,身上的殷红也是清晰可见的。 这一场厮杀,让他们损失惨重,阿宸剑眉冷蹙,直言询问着身后的先锋,“他们都什么情况?” “出战的死囚乃是周遭十八个郡县,死囚五百三十一人,伤亡人数一百三十七人,下落不明者五十八人……” 先锋拿着手里的登记册,一字一句的说着。 阿宸心下盘算着剩下的死囚人数,死的死伤的伤,阿宸的心里却也是耿耿于怀的。 毕竟在阿宸的心中,当初一言既出的承诺,便是让他们揭竿而起,纷纷响应,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 阿宸的内心,此番也是内疚不已。 “唾!” 蓦地,周遭传来一个声音惊扰着阿宸,让阿宸不自觉的抬眸,注视着他们。 第二百六十九章 驷马难追 “你干什么?” 冷锋毫不犹豫的扼制着那人的咽喉,冷冽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痕迹。 在他的眼里,阿宸是不可以冒犯的男人,而他们竟然是如此的大不敬。 “我们能干什么?” 男人爆出的青筋,绯红的面孔,直视着阿宸,那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全都是对阿宸的愤懑。 昔日信誓旦旦的承诺,此刻竟然是如此轻易,让男人此刻也是格外的懈怠,男人的眼眸里些许的酸涩,眼望着阿宸,悠悠的说道,“昔日,我等也便是深信不疑,您会为了我等周全奔波劳碌。然而,此番却是如此境地,我等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宸少,若然迫于无奈,我等也不会罪恶滔天,若然不是深信不疑,我等便也不会绝地反击。” “是啊,宸少。” 人群里,三三两两的声音,蜂拥而起,阿宸双眸凝视着四周,眼眸里却也是格外的酸涩。 他的承诺此番也是被迫夭折,这一切都不是阿宸所愿。 “宸少,我等且是想听一句,是否死囚便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人群里,最先开口的男人,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直视着阿宸,那坚定的神态,触动着阿宸,让阿宸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 是什么样坚定的神态,是什么样言语,让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宸抬手安抚着躁动的人群,“什么意思?” 男人不自觉的看了眼燕神医,而此刻燕神医,回敬的神态,也是格外的阴冷,那神态刺激着男人,示意男人不要信口雌黄。 阿宸剑眉冷蹙,直言命令,“说。” 男人:宸少意思可是我等死囚,便也是不用言而有信,我等死囚,便也是死不足惜。 男人的眸色暗沉,似乎内心深处祭奠了太多的痛苦酸涩,声音也是由着铿锵有力,到此刻的低沉,“宸少,我等一心想要重新得到自由,一心想要减轻刑罚,能有朝一日,能重回家乡,跟着父亲妻子团聚,然而却是得到此番的卸磨杀驴,我等实在心有不甘。” 眼前的男人,心中耿耿,难以释怀的言辞,刺激着男人,让他一字一句的抨击着阿宸。 阿宸蹙眉不解,却也是不明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蓦然回首质问燕神医,“可是你等说了什么?” 燕神医眉头紧锁,良久才是喃喃说道,“此番,京城多磨难,我也不是担心阿宸出事。” 燕神医避开了少主的称呼,又是恢复到之前的称呼,心里难免有些许的失落。 阿宸依旧是陆家庄的那个赘婿,陆白桃的男人,而不是归燕家族的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 “笑话,我一人死不足惜,而他们却是众人的希望。” 阿宸冷眸凝视,直言望着众人,那神态不容置喙。 燕神医欲言又止,也是想要告诉阿宸,他的身世,只有如此,阿宸才能够承载着归燕家族的使命,保全自己的性命,才能完成归燕家族的使命。 然而,此刻,阿宸却是不可能欣然的接受这结果。 “阿宸,我这样做,也是有我的苦衷。” 燕神医浑浊的双眸,直视着阿宸,期许着阿宸能够明白个中的缘由。 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阿宸一意孤行,只要说道,“所有的苦衷,不过是让自己贪生怕死的借口,我且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得其所。” “毕竟,此番我也是忠人之事,必须欣然的接受,不可以有任何的违逆,这便是规则。” 阿宸径直走到死囚的面前,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毕恭毕敬单腿跪地,“诸位兄弟,昔日阿宸心有担忧,顾及儿女私情,实则并非大丈夫所为,男人志在四方,我阿宸不该沉迷儿女情长,枉顾大家周全,却也是阿宸的不是。今阿宸此番在此承诺,若然是一天不能护尔等周全,我定然不会回还。” 毕竟是男尊女卑的朝代,男人的思想,本就是不应该沉迷于女色,所以在阿宸的心里,他们笃定了,就是应该如此。 众人一听,心下各个也是佩服不已。 虽然是没有见过陆白桃本尊,却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愫。 不过,此刻,阿宸却是如此承诺,怎么不让他们感动。 燕神医:阿宸,你可是考虑清楚,一旦去了京城,戚丞相不会放过你。 燕神医的顾虑,阿宸本就是一无所知,也便是如此,两人的想法,在这一刻,却也是完全的背离着。 阿宸瞳仁矍铄,没有丝毫忐忑,直言说道,“不妨事,毕竟是个中误会,又是如何,我相信丞相大人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阿宸却也是简单轻易的将燕神医的顾虑,完全的屏蔽,此刻让燕神医竟然是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阿宸同意,本就是不应该推搪才是。 燕神医:阿宸,你这样……咳。 面对阿宸的执意,此番燕神医竟然也是无言以对,这妇人之仁的阿宸,让燕神医恨铁不成钢。 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阿宸为何一意孤行,非是要保护了周全。 阿宸笃定的眼眸,如同鹰凖,那睿智清冷,让人不容置喙。 燕神医眸色紧蹙,直视着面前的男人,良久才是喃喃说道,“好,阿宸你且是做什么便是什么,他日若然是有所后悔,便也是不要再后悔。” 燕神医拂袖而去,心下也是对阿宸也是有些许的懊恼,此刻若然是阿宸执意,戚丞相不会甘愿放过,燕神医心中愤懑。 可又是无可奈何,此番若然是不寻了人帮衬,解救了阿宸脱离苦海,再执迷下去,怕是这阿宸一定会被戚枫利用伤害。 燕神医心中忐忑,也是耿耿于怀,身后冷锋却是不以为意,艳羡的望着阿宸的方向,“少主如此真性情,可是比着老将军有人情味了许多。” 燕神医冷眸瞥了眼冷锋,叹息着望着阿宸的方向,心里虽然是生少主的气,不过,却也是跟着冷锋的想法一样,这阿宸却也是有人情味了许多,让他对他并不是讨厌。 只不过心下担忧着阿宸的生死安危才是如此的模样,仅此而已吧。 不远处,阿宸眸色紧锁,直视着陆家庄的方向,心中却也是格外的酸涩。 第二百七十章 虚以逶迤 谄媚的戚丞相,每每借着戚枫剿匪的功劳,便也是讨好恭维着老皇帝,这老皇帝心花怒放,这悍匪已经是全然的没有了威胁,这老皇帝又还有什么顾虑。 是日的朝堂之上,这些个文武大臣讨好恭维这戚丞相,那阿谀奉承的言辞,让人听着恶心。 “丞相大人虎父无犬子,如今戚将军凯旋归来,他日风光无限。” 戚丞相自然也是得意的紧,每每也是兴奋不已,不过,此刻也是知道了归燕宸还是安然无恙的活着,心中却也是心存不满。 “人已经派出去了吗?” 冷眸漠视着远去,戚丞相头也不回的询问着悄然而来的戚枫。 “父亲放心,如今大当家的深信不疑,二当家的便也是因为阿宸和那个女人的过错。” 诡谲的眼眸里,布满了阴鸷,阴冷的眼眸,戚枫看起来面目可憎。 戚丞相端着架子,悠悠的说道,“如烟呢?” 漠然的眼神,瞥了眼戚枫,阴冷的眼神里,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戚枫不由得嗫嚅了一下嘴唇,这如烟毕竟是销金窟的女人,在男人堆里也是游刃有余的,所以,戚枫对这个女人,也是有些许的欣赏。 戚枫自然是不愿意让戚丞相对如烟做了什么手脚,“父亲,这丫头此番也是卑躬屈膝,我且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该不会有所违逆才是。” “女人不过红颜祸水,我儿还是谨慎点好,有些时候,牺牲些什么人,也是可以的。” 戚丞相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面前的戚枫,希望戚枫能够明白,如烟会成为整件事的绊脚石。 毕竟,她是二当家的女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戚丞相笃定了这一点,就如同归燕家族一样。 戚枫紧蹙着眉头,心里虽然是不忍心,不过却也是承诺着,在合适的时候,自己会做出抉择的。 话说这个时候,这老皇帝便也是腆着肚子,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二人便也是收了声,卑躬屈膝着。 “爱卿,我且是听说了,徐正雍回到了天下第一铺了?” 戚枫双手交叉,放额前恭敬的回应着老皇帝,“正是,微臣已经将徐家公子安顿在家中。” 老皇帝手抚摸着胡须,安然点头,“不错,不错,如是便是甚好。” 老皇帝此刻却也是对这个徐正雍也是关怀备至,这一点,对于戚丞相来说,却也是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这样对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徐正雍,莫不是说,徐正雍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戚丞相臆测着老皇帝身边善待的人,心下自然是会想着“清君侧”,毕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皇帝身边一而再的多辅佐。 “皇上如此爱民如子,却也是我朝的幸事。” 老皇帝摇头,喃喃说道,“非也非也,毕竟是一方的商铺,又是贡蜡,自然是不可懈怠,到时候引的人心惶惶。” 老皇帝在戚丞相的面前,从来不会有丝毫的隐瞒,似乎两个人都是皇帝一样。 当然了,能够打下江山,并非不明白个中的关系,眼前的戚丞相究竟如何,老皇帝自己是清楚,只不过文武百官,在归燕将军之后,唯戚丞相马首是瞻,老皇帝自然是不会怠慢了戚丞相。 哪怕他知道这个戚丞相有狼子野心,只不过片刻之间,不会对自己如何,所以也是虚以逶迤了。 戚丞相狗腿的讨好着,“皇上圣明。” 老皇帝摇头,“欸,如今朝廷上下,便也是由你父子二人做了寡人的左膀右臂,朕自然是心安。” 老皇帝怡然自得,安抚着面前的父子俩。 戚丞相陪笑,脸上却也是些许的阴恻恻的模样,伴君如伴虎,老皇帝根本就不好对付,如今给自己戴了这么大的高帽子,却也是让戚丞相受用。 “对了,戚贵妃每每思念,朕特许了不日便也是同意省亲事情。” 老皇帝恩威并施,却也是让戚丞相无言以对,毕竟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了良久的,所以在戚丞相的心里,也是笃定了面前的这个老皇帝并非那么容易对付的。 “叩谢隆恩。” 戚丞相忙不迭的拉着戚枫,拉着戚枫跪在了地上,感谢着面前的老皇帝。 这老皇帝欣然,便是转而离开了。 “父亲,为什么这般的模样?” 戚丞相按着戚枫悸动的手,示意让他跪在了地上,“你且是不要胡言乱语,皇上这般便也是试探我等。” 老谋深算的戚丞相侧目瞥了眼老皇帝,便是依旧如故的毕恭毕敬。 虽然这归燕家族被灭门,老皇帝的心里,却依旧是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是一代君王,绝然不会让任何人功高盖主,包括替他打下江山的归燕家族也不例外。 戚枫如今剿灭了悍匪,这二当家的自杀身亡,不过对于老皇帝的心里,却是对这个戚枫有些许的顾及的。 此刻的毕恭毕敬,便也是障眼法,让老皇帝笃定了,他们父子二人,一定会忠心耿耿的。 当然了,戚丞相却也是盘算的长远,直言说道,“一定不要让归燕宸活着回到京城。” 戚枫虽然不甚明白,不过瞻前顾后的男人,深信不疑,戚丞相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戚枫心下也是不希望归燕宸回到京城,早已让大当家的去阻止着归燕宸到回到京城。 戚枫眼眸里没有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俯身靠近戚丞相的耳畔,如是耳语了一番。 “这可以吗?” 戚枫点头,“殿下既然将那丫头藏匿着,若然是不离开,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抓了那臭丫头。” “父亲,那臭丫头如今身怀有孕,若然是让他安然无恙,到时候,后患无穷。” “还有,若然是借着这个臭丫头的缘故,我相信归燕宸一定会出现。” 诡谲的戚枫,嘴角渗出一抹邪魅狷狂,却也是得意的紧,对于这种事情,戚枫素来有自己的本事。 也是深信不疑,一定会教训的那个女人,无法跟着自己对抗。 如此一来,戚丞相心下自然是满意的紧,这戚枫果然是瞻前顾后,盘算的清楚,却也是让满意的紧,他日若然是撒手人寰,自己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戚丞相这般的心思,却也是正中戚枫的下怀,便也是如此,戚枫佯装着孝顺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心生疑窦 话说陆白桃这边,百无聊赖的女人,独自坐在凉亭里,不时的喂着池塘里的鱼。 “我是一只鱼儿,在你池塘游,只为你那皎白月光。” 陆白桃无病呻吟,虽然是安然无恙,却也是如同被人软禁了一样,根本就没有自由,所以在陆白桃的心里,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好感。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阿宸可能跟着这个赵元叡是亲兄弟,他对自己如此的恭维,怕是想要间接的暗算了阿宸。 陆白桃细思极恐,无法将赵元叡和阿宸之间的关系正常化,这一来二往的,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是虚以逶迤的。 这不,还没有见着赵元叡走到凉亭深处,这陆白桃警觉的从凉亭里站了起来,“呦,这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赵元叡似笑非笑,眼望着陆白桃,还别说,越是接触,这陆白桃天真烂漫的模样,却也是让人格外的喜欢。 此番,赵元叡却也是明白了归燕宸喜欢这个女人的原因了。 心下对这个陆白桃也是越发的好感,有心无心的也是照顾着陆白桃。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见赵元叡的讨好,完全的当做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所以一直以来,对这个赵元叡也是心存戒心的。 如今,面对着陆白桃阴损的声音,赵元叡哭笑不得,“陆老板这般模样,是不是有些许的,非奸即盗不妥吧。” 陆白桃嘿嘿的笑着,“哪有的话,这位爷自然是不会跟着白桃一般见识,称呼着小女子老板,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倒不如直言说了,干什么?” 满脸陪笑的陆白桃,瞬间变了模样,冷眸直视着男人,询问着这个非奸即盗。 赵元叡倒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是直言说道,“白蜡铺重新开业,需要陆老板操持。” 原本,赵元叡并不打算告诉陆白桃这件事,不过有皇上的玉玺盖章,陆白桃根本就不能谋逆犯上,到时候归燕宸有罪说不清。 眼见这陆白桃古灵精怪,所以在赵元叡的心里,笃定了这个女人,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索性也是直言告诉了陆白桃。 陆白桃心下窃喜,总算是可以离开这个人间炼狱了,自己也算是有机会可以寻了陆王氏,还有阿宸的下落。 不过也是不露声色,漠然的望着赵元叡,“只是这些吗?”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却也是刻意的隐忍着,那面颊些许的异样。 不过须臾便也是轻哼了一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赵元叡嘴角渗出些许的得意,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丫头还真是可爱的紧,跟着后宫的女人,俨然是大相径庭的。 “对了,我的主意便是若然是离开了,你便是清楚,现在朝廷上下,可都是在……” 赵元叡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戚丞相想要干什么,他心知肚明,只不过他只能是佯装着稀里糊涂的模样,也不至于被戚丞相这个老匹夫怀疑。 陆白桃自然是不清楚啊,在她的心里,完全的笃定了,眼前的这个赵元叡,就是一个十足的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毕竟电视剧里的桥段,亲兄弟为了权势地位,血溅当场的事情,可是不少的,这个赵元叡保不齐也是这种为了地位,可以枉顾兄弟性命的男人。 陆白桃这可是误会的彻底,便是喃喃的回敬着,“怕是你在寻了相公吧。” 得,这陆白桃倒也是聪明,慧眼如炬啊。 赵元叡哭笑不得,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陆老板可真是聪明,这么轻易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赵元叡索性玩味的跟着陆白桃插科打诨,一副见到阿宸要抽筋拔骨的模样,这一来,这陆白桃更加的不安了。 好一个赵元叡,竟然是这般的利用自己,心下便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是自然,你也是放心好了,白桃决然不会畏首畏尾,也提醒你,我是不会让你误会的。”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赵元叡,完全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若然是赵元叡胁迫,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她哪里知道人赵元叡可是实打实的好人,跟着阿宸关系不错,绝对不可能你用了谁人的。 这下倒也是误会,让他们的关系倒也是越发的有趣起来,连同赵元叡本尊,都是不经意间的咂摸着嘴唇,嘴里戏谑着,“有意思。” 面对陆白桃执意回到白蜡铺,赵元叡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老皇帝三令五申的让服侍他的海公公寻了自己。 就算是自己桀骜不驯,嗜酒如命,此刻也是没有办法继续逗留,这偏安一隅的地方,一旦自己离开,后果那可是不堪设想的。 这一点赵元叡自然是清楚,此番便也是进退维谷了。 不过,有一点好的,便是陆白桃回到了白蜡铺,跟着自己近,倒也是得了十二暗卫的通报,自己也是可以帮衬左右的。 谁让,陆白桃是自己兄弟的妻子。 “你可是确定要回去?” 陆白桃点头应允。 “好,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安分的陆白桃,怎么可能让赵元叡摆布,索性约束这个女人。 陆白桃冷眸白了眼赵元叡,却也是知道,若然是自己的身边,没有安插了赵元叡的狗腿子,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地方的。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便是爽快的答应,“让他们跟着可以,不过不要让我看到,看着烦。” 陆白桃一语中的,这结果让赵元叡愕然。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是如何洞悉自己的心思的?难道她有什么巫蛊之术? 赵元叡心下怀疑,眼眸凝视着陆白桃,良久不能平静下来。 这睿智的女人,若然真的是男人,定然是一个可造之材。当然了,就算是一个女人,也会是归燕宸的左膀右臂。 赵元叡心中便是对这个陆白桃的好感度,更加的进了一步。 他们此刻却也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两个没有丝毫交集的男女。 也许这就是宿命,这就是姻缘吧,陆白桃跟赵元叡没有丝毫的关系。 但是和归燕宸,也便是他们口中的阿宸,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神仙眷侣吧。 “你……” 赵元叡完全的被陆白桃ko,也只有悻悻的看了眼陆白桃。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好心提醒 白蜡铺内,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店里,王叔一见到陆白桃,满眼放光,心疼不已,“小姐可是安然?” “我没事,你放心吧,王叔。”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王叔,心里却是依旧是知道,就算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没有丝毫自由的。 王叔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怎么可能会没有事么,小姐若然是有个闪失,我且是如何跟着太太,姑爷交代。” 王叔始终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对于陆家也是尽职尽责,这一点陆白桃感动不已。 此刻,哪怕是软禁了,陆白桃赢也是盘算着,自己能够将这个消息,完全的释放出来,告诉阿宸,他们的境况。 只不过,这个赵元叡,可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苦心孤诣,想要保护了陆白桃的周全,怎么可能让陆白桃受到威胁。 不过须臾的功夫,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跟着王叔他们耳鬓厮磨,闲话家常,这白蜡铺里,便也是看到三两个男女,公然的出现在她的白蜡铺里。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他们的身份,所以也是爱答不理的,只不过王叔却是纳罕,“小姐,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群……” 赵元叡无孔不入,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说完,人已经是径直的走了过去,“一群学徒,有心学了白蜡。”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回应着王叔,不过三言两语,简单的搪塞着王叔。 王叔不自觉的看了眼陆白桃,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王叔便也是不再过多的追问。 当然了,这一切自然是陆白桃不希望王叔过分担心,这个男人纠缠着,却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仅此而已。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这边进了天井,小篱也是被人看着,又是陆白桃提醒着,不可以告诉白蜡铺的人知道,所以小篱也是三缄其口的。 只不过,毕竟都是心知肚明的,王叔慧眼如炬,轻易的便也是知道了个中的情况。 只不过,不去说罢了。 至于陆白桃,则是安然的待在了天井里,不时的盘算着,还是如何面圣,提醒老皇帝,这赵元叡可不是未来储君的合适人选。 却说这赵元叡,悄然的从外面走到了天井,身后的随从手里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赵元叡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陆白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这丫头他可是领教了,可自己并不是父皇,保出去这丫头会怠慢了老皇帝,受到了惩罚,所以这在赵元叡的心里,也是耿耿于怀的。 赵元叡好心的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依旧阴恻恻,不卑不亢的拒绝着赵元叡,“白桃既然已经是安然无恙,倒是不用让公子继续操心才是。”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周身带着反对的意思。 赵元叡懒得理会,便也是一拍手,那些个随从手里的托盘,此刻,便也是托盘里的衣服,也是呼之欲出的。 果然是如同陆白桃猜测的一般模样。 赵元叡:陆老板,进宫可不比别的,必须隆重庄重,你该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赵元叡自然是知道陆白桃对这些事情的反感,不过此刻,却也是没有办法,若然是陆白桃出了纰漏,定然会发生意外,到时候归燕宸也会受到牵连。 也便是这种心思,所以在赵元叡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完全的忽略着赵元叡的建议,忙不迭的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你也是放心,我有自己的分寸。” “你……”赵元叡哭笑不得,眼望着陆白桃,却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却也是执意走到了衣服的跟前,一一介绍着,“这件大红缎子面裙褂,这种便也是皇上在召见大婚之时,或者重要场合。” “这件衣服青绿色长袍,外衬着……” 赵元叡不时的介绍着这些个服装,且不说这些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如何,陆白桃对这些衣服,却也是眼里放光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衣服对于陆白桃来说,却也是让人心花怒放的,还真不可以忽略古人的水平,出了做的宽松,有些衬托不出来女人的身段来,却也是有它该有的美感。 “这一件,白色衣服,儒雅质朴……” 赵元叡声音略显的暗沉,喃喃的说道。 这件却也是陆白桃格外要求的颜色,赵元叡是决然不会同意的,在他的眼里,这种衣服,完全的就是奔丧去的。 赵元叡虽然口不对心的介绍着,实际上,对这个衣服也是抵触的很。 只不过,陆白桃这边却是不以为意,就是喜欢这件衣服,径直的走到那衣服的跟前,“我便是喜欢这一件,其他的可以拿走了。” “你便也是一个冥顽不灵之人。” 赵元叡吹胡子瞪眼,气愤的不要不要的。 这陆白桃平素也是可爱,只不过更多时候却是令人气急败坏。 心下却也是不满,这归燕宸眼光出了问题?竟然选择这样的女人? 赵元叡无可奈何之下,便是将他挑出来的一件,连同陆白桃选择的那件,放在了陆白桃的面前,“我奉劝你考虑清楚,有些事,便是不可以当做儿戏,到时候出了纰漏,便是后果不堪设想。” 赵元叡并非危言耸听,只不过那认真的神态,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深信不疑,得罪了皇上的下场。 只不过,对赵元叡的误会,让陆白桃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选择,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赵元叡的嘴里,轻描淡写的介绍着。 可是,却忘记了,这些衣服究竟会不会让皇上不满,让后宫的女人不满。 她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死不足惜,可她不想殒命,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自己深爱的男人,陆白桃的心里,怎么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至于那件白色的衣服,仙气十足,有什么不妥的,实在不行,倒也是可以改变一下,没有必要这般的愚不可及。 陆白桃的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更是准备好了周身的行头,此番也就等着自己进了宫。 至于戚丞相这边,却也是满意的紧,不过一个将计就计,就让赵元叡间陆白桃送回了白蜡铺。 虽然身边有赵元叡的人保护,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陆白桃回到了白蜡铺,一切就都好说了。 暗卫又是将陆白桃面圣的衣服事情,告诉了戚丞相,心下更是得意。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进宫面圣 却说择日不如撞日,陆白桃进宫面圣的日子,也已经是定在了当天。 本就是皇亲国戚,又是接皇上钦点的贡蜡,戚丞相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小题大做也是可能的事情。 却是见戚丞相早早的派了轿子门前等候着,这轿子却也是格外的隆重,便也是坊间用来娶亲的轿子。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轿子带了金缕线,自然是尊贵的不得了。 赵元叡此番又是被戚丞相借口着留在了皇宫里,此番也是接受着戚贵妃的训话,这佯装着微醉的男人,东倒西歪的站在了戚贵妃的寝宫里,思想游离的待在那里。 戚贵妃也是佯装着假寐,不然这个赵元叡绝对是可以离开自己的寝宫的。 她可不能让自己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赵元叡坏了戚丞相的好事,到时候戚丞相可是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赵元叡,也是知道,这个不安分的男人,一定不会善待陆白桃,所以也是提前跟着陆白桃打了招呼,至于这个丫头听不听,赵元叡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赵元叡也确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陆白桃怕是绝对会不走寻常路,挑衅老皇帝的极限。 就像对付自己一样,这归燕宸算是找对了媳妇,不能死在一起,但是好赖都是将死之人。 寝宫里,赵元叡的心七上八下的,却也是不得不佯装着倦怠的模样,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戚贵妃,这假寐的女人,依旧是歪斜的坐在那里,佯装着假寐。 赵元叡的心忐忑不安,盘算着该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蓦地,诡谲的男人,东倒西歪,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惊扰了戚贵妃,那狼狈的模样,让戚贵妃不耐烦。 “娘娘,儿臣此番真的……” 赵元叡的手,不自觉的扇着风,佯装着醉醺醺的模样,衣服上早准备的酒服,也是透着刺鼻的酒味。 戚贵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心里却也是不悦,抬眸看了看门外,这时辰,怕也是戚丞相那边也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心下盘算着,便也是打发着赵元叡离开了寝宫。 眼见着小厮搀扶着赵元叡,那个人事不省的男人,这才是让戚贵妃如释重负,放下心来。 话说两边,陆白桃早早的起身收拾装扮着,门外戚枫一把将守卫的先锋推到了一边。 他可不能让他们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将军,小的……” 戚枫杏眼园瞪,一声冷哼,让先锋不寒而栗,却也是无可奈何,转身站在了一旁。 戚枫是戚丞相的儿子,只要他想,其他人决然是不可能的跟着对抗,直视着眼神,果然是让对方三缄其口,不敢多加言辞。 “怎么怎么回事?还没有出来?” 戚枫悄然拿着一杯茶水,随口咂摸了一口,旋即便是问道。 一旁的小篱,心有余悸此刻也是毕恭毕敬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多加言语。 “我问你话呢。” 戚枫瞳仁殷红,毫不犹豫对准了小篱,随手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小篱的身上。 “你干什么?” 陆白桃一把将小篱护在身后,怒目而视的望着颐指气使的男人。 戚枫抬眸正是打算发难,却是见陆白桃的模样,此人此番也是穿着一袭白纱长裙,却也是有些许绿色点缀,头上也是一个说不出来名头的发型,倒也是一副清丽可人。 戚枫张大了嘴巴错愕的望着面前的女人,那模样只可以天上才有,人间哪里有几个。 虽然是模样,比着身边的也是千差万别,不过放在陆白桃额脸上,却也是可圈可点的,让人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你看什么?” 陆白桃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戚枫。所以对他也是不卑不亢的。 戚枫漠然冷哼,悠悠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想提醒你,你以为依附了他就对了,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 陆白桃:那戚将军以为要依附着你才是王道? 陆白桃嗤之以鼻,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模样,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陆白桃深信不疑,这种人渣根本就不应该得到尊崇。 哪怕是赵元叡也不是一个好人,不过在陆白桃的心里,至少着赵元叡却是比戚枫可以相处的男人。 “你……” 戚枫拂袖,怒目而视,“臭丫头,你以为你牙尖嘴利就可以了?” 戚枫愠怒,便也是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却也是冷不丁的见到陆白桃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下也是歹念,这陆白桃也算是大逆不。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陆白桃周身穿的衣服,便也是最好的证明,颜色朴素,却也是如同奔丧,这见的九五之尊,除非陆白桃不想要命了。 戚枫心下也是得意,这赵元叡再不济也是皇子,若然是让陆白桃牵连着要了命,到时候,那个小皇子当上了太子殿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可以当个摄政王的。 戚枫盘算的长远,也不过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便是漠然。 “怎么不说话了,想着便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故作姿态。” 陆白桃不以为意。 那先锋自然是不愿意再去听了他们的争辩,便也是直接朝着这边而来,“将军,可以启程了。” 古人的时间观念,却也是比着现代人,好那么一星半点。 这不还没有干什么呢,此刻便也是催促着让陆白桃赶紧启程的。 如是一来,陆白桃也是不用在跟着那个讨厌的男人,争论个面红耳赤。 陆白桃便也是被先锋催促着朝着花轿上走了过去。 却说阿宸这边,也是披星戴月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来,那些个死囚便也是被阿宸安顿在陆家庄,原因也是简单,倒也是不能够带着死囚四处奔波吧,到时候非但帮衬不了,反而让人受了连累。 冷锋则是被安顿在那里,帮衬着陆大人保全了这些个死囚。 至于阿宸则是带着燕神医,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虽说是心里有些许的怨怼,不过阿宸就是阿宸,并没有跟着燕神医计较那么许多,便也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两个人一路上也是迫切,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分析个中的阴谋阳谋的。 所以一路上,两个人只是忙着赶路,饿了就吃些包裹里的干粮,渴了便是喝些甘露的,一路上脚不沾地。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望梅止渴 却说这一日,阿宸路上也是有些许的颠簸,连同汗血宝马也是疲惫不堪,不停的喘息着粗气。 这一来二去的,阿宸他们的脚程也是有些许的耽搁。 这不燕神医心下也是担忧,阿宸一门心思,想要解除了死囚的罪过,却也是不知道,这戚枫暗地动了手脚,便也是将死囚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他们的身上。 谁让阿宸没有出现在京城里的,所有的事情,便也是戚枫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此刻阿宸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京城,然而这汗血宝马,却是倦怠不堪。 阿宸紧蹙着眉头,便也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前后打量着,却是蓦然发现,原来这汗血宝马,马蹄子上的马蹄铁也是出了纰漏了,此刻已经是不能行进的。 “这该如何是好?” 阿宸不自觉的拍了拍这汗血宝马,眼眸里,也是些许的异样情愫。 此刻陆白桃下落不明,而此刻的自己,却也是悄然的窝在此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当是如何是好,阿宸心里也是异样的酸涩。 燕神医此番也是似笑非笑,眼望着阿宸的方向,昔日这归燕宸可是雷厉风行,办事果断,决然不是了此刻的模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燕神医虽然是欣喜,自己的少主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不过,心里却也是懊恼,若然是归燕宸日后也便是这个模样,到时候对于归燕家族还不如没有。 心下也是想要继续试探阿宸。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远处,便也是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凭借着燕神医额本事,他也是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便也是知道,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好心。 “阿宸,我有些口渴。” 燕神医面色凝重询问着阿宸。 阿宸抬眸望着远处,便也是看到一个买梅子的男人,身旁便也是有自家酿的梅子酒,那味道也是不错,老远就可以闻到。 阿宸紧蹙着眉头,在这个地方竟然是有人兜售梅子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诡异的举动着实让阿宸哭笑不得。 漠然白了眼远处,喃喃说道,“此处便也是诡异,怕也是不能喝了水。” 阿宸阻止着燕神医,毕竟这鬼祟的小贩,让阿宸怀疑,眼前这个歹念的男人,怕是有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男人, 燕神医却是不以为意,全然不是自己本尊的身份,更不用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军师了,径直的走了过去, “一个小贩,怎么可能是歹念之人。” 燕神医轻描淡写的说着,便也是径直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那不屑的模样,让阿宸哭笑不得。 却也是不得不跟在燕神医的身后,却是怎么说呢,对于阿宸来说,燕神医不外乎便也是一个执念的老人,拿着经验胁迫了旁的人,仅此而已。 阿宸并不会把这个人当做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他便也是有自己的心思,想要让对方顺从罢了。 “阿宸要一碗吗?” 燕神医说着从小贩的手里接过了碗,便是打算放在自己的唇边,心里却是等待着,若然是阿宸阻止,便也是有慧眼如炬的潜质。 若然是没有…… 燕神医心下倒也是没有盘算这么许多,毕竟在他的心里,希望阿宸,能够恢复归燕宸的本尊,能够为整个归燕家族沉冤昭雪。 燕神医便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阿宸此刻却也是有别的想法。 为什么这般说呢。 便也是这燕神医的迟疑,让阿宸哭笑不得,却也是看出了燕神医的伎俩,索性也是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看这个燕神医怎么教训这个小贩。 只不过,阿宸的这个态度,却是让燕神医误会,这倒霉的阿宸,究竟还能不能恢复记忆,还能不能为了归燕家族沉冤昭雪。 燕神医痛心疾首,却也是不得不佯装着,将碗放到了嘴上,打算喝,却是心里不甘心,依旧是絮叨着,“我可是喝了,你没有后悔的吗?” 燕神医抬起头将梅子酒对着阿宸,“你在闻闻,味道可是不错的。” 阿宸不以为意,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你真的不喝吗?”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心里也是格外的酸涩,这下好了,自己算是骑虎难下,若然是阿宸不阻止,自己是否要将这个东西喝下去。 然而并没有卵用,阿宸摇了摇头,“我不喝。” “不喝?” 燕神医紧蹙着眉头,便也是一下将这梅子酒放在了一旁的桶上,“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还是在怀疑,这小贩不是好人吧,便是那杀人如麻的恶人?” 小贩目瞪口呆,直视着阿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词?” 小贩愠怒的将梅子酒放到了桶里,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这般却也是什么意思,便也是我等是土匪恶霸了不成,这般诋毁,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贩说着便是打算起身离开。 这燕神医不依不饶的,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忙不迭上前阻止着男人的去路。 “你想要干什么去,这小子不喝,我还要喝喝,你可是不知道,我这心里,便也是望梅止渴,让我格外的不忍心。” 燕神医苦口婆心的阻拦着小贩,一副阿宸不开口阻止,他就不会轻易的上小贩离开的模样。 然而,阿宸却是对这个小贩根本就是爱答不理的。 燕神医当下情急,又是见阿宸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也是懊恼,索性放出心去,便是打算直接喝了,倒是让阿宸看个清楚。 却说阿宸此刻,也是明白了燕神医的意思,便也是在小贩将梅子酒给燕神医的功夫,便是一把抓着男人的胳膊。 小贩:你干什么?便是莫要因为自己的执念,不让他人解渴,这小老儿能是信任也是我的福气。 小贩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便也是望着四周,草木皆兵也好,这两个人大当家的交代过,不可以小觑。 不过此刻若然是能够让他们两个出问题一个,群体而攻之,对付阿宸也是如同探囊取物,格外的简单。 也便是这种心思,小贩忙不迭的将梅子酒交给了燕神医,眼眸里也是迫切,等待着燕神医将这梅子酒喝进肚子里。 阿宸知道此刻却也是阻止不了燕神医的执意。 只不过,试探自己着实没有必要,让自己遭遇不测,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阿宸却也是毫不犹豫,一巴掌打在了小贩的手上,将那梅子酒重重的打在了地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 陆白桃进宫 “嘭……” 梅子酒掉落在地,周遭瞬间草木皆兵,顷刻之间出现在阿宸的面前,阿宸紧蹙着眉头,一把将燕神医拉在了自己的身后,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些个准备对付自己的男人。 却说这个时候的陆白桃,也是上了轿子,在戚枫的带领下,也是安然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算是陆白桃第一次进宫吧,毕竟对皇宫的印象,也不过是局限在电视剧里。 当然了,偶尔她也是会去了横店,让他们上演宫斗大戏,所以陆白桃心中的印象,也便是止步在横店上。 却说这个时候的陆白桃,便也是跟着戚枫朝着皇宫走去,陆白桃心里更是兴奋,这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公爹了,找个机会,让老皇帝带着阿宸回到宫里,说不定还能早点恢复记忆,到时候把那些个过分的谋逆的人,好生的教训了,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陆白桃的心里,却也是这样想着,当然也是这样做的, 然而,你想这戚枫怎么可能让陆白桃轻易的进了皇宫,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下便也是使了阴谋,决定对付这个女人,于是便是命令着先锋,打算把陆白桃带到别的地方,结果了这个女人。 然并卵,还没有等着戚枫动手,这赵元叡可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不是戚将军?” 侧身,不自觉的望着后面的轿子,却也是不错,这轿子果真是戚枫做了手脚,这歹念的男人,怎么可能善待了陆白桃, 这愚蠢的女人,赵元叡心下正是盘算。 却是眼见这戚枫骑着马径直的到了赵元叡的面前,不经意的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便也是嗤嗤的冷笑,“殿下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阴损的男人,对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尊重,更不用说是对他毕恭毕敬。 “东风,西风,东南风,我也不知道什么风。” 赵元叡佯装着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如是的迷惑着戚枫。 戚枫不耐烦的瞥了眼赵元叡,“不知所云。” “欸,我怎么可能是不知所云。” 策马靠近陆白桃的轿子,赵元叡漠然的打开了陆白桃的轿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便是那个女人,看着德行,怕也是会让父皇教训了才是。” 轻薄的赵元叡,挑逗的望着陆白桃,这愚不可及的女人,自以为是,这白蜡铺,他委实难以想象,这个陆白桃哪里有这般的本事,成就了自己的成就。 “对了,我听说徐老板近来也是每每的去了丞相府,父皇可是素来不喜欢官商勾结的。” 赵元叡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便是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枫,这个男人只要他想要做什么,便是会明目张胆。 只是因为戚枫的地位,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提及戚枫的不是,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戚枫做出这种事情。 赵元叡心下担忧,从戚贵妃的寝宫里离开,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出现在这里,阻止着戚枫的歹念。 戚枫漠然白了眼赵元叡,却也是知道赵元叡的话,却也是事实,虽然是心里不甘心,便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是带着陆白桃到了皇宫。 只不过,陆白桃进宫,他戚枫绝对不会不会让她走正常路,只是陆白桃不明白,又是一个女人,本就是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所以戚枫故作聪明认定了陆白桃皇宫一无所知,便也是故意的带着陆白桃走了侧门。 这侧门便也是等同于低贱的人的。 “戚将军可是迷路了?” 戚枫不时的制造着颠簸,这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悄然的打开了帷幔,便也是问道,“这泱泱大国,没想到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还是戚将军的身边人,不知道该如何抬轿子?” 陆白桃可不会佯装着讨好恭维的模样,巴结讨好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所以让她对戚枫态度好,那根本就不可能。 戚枫紧蹙着眉头,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我便是将你活着送到就可以了。” 活着送到?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戚枫的懈怠,俨然就是故意而为,这个歹念的男人,一意孤行的想要对付自己,这可恶至极的男人。 陆白桃:停轿。 陆白桃哪里甘愿,任由着这个男人教训自己,当下便是不顾一切的让他们停了下来,当然了,陆白桃也是知道的,此刻不停下来,再过一道门,她也是必须得停下来的。 谁让这是皇宫,这里的繁文缛节可以说是到了变态至极的下场,陆白桃虽然是假的不会相信赵元叡,却也是有自己的判断。 戚枫懒得理会。 “我让你停轿,你且是没有听清楚?”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要求着戚枫,更是要顺势做出打算跳下来的模样。 这下子倒是好了,若然是陆白桃有个闪失,一会见到老皇帝,保不齐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戚枫心下便也是盘算的清楚,索性的按着陆白桃的要求,把轿子停了下来。 陆白桃这边便也是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本就是仙气飘飘的衣服,又是穿在陆白桃的身上,倒也是引起了众人的亲者恨仇者快。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悄然的朝着前面走去。 戚枫冷眸瞥了眼陆白桃,这女人除了漂亮,让自己心有不忍之外,其他的便真真的是一无是处的。 戚枫无可奈何的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 陆白桃对这个地方却也是驾轻就熟,毕竟旅游的地方,她也是经常去的。 所以对这里,她也是知道的,心下盘算着,此刻这个时间段,老皇帝的下落,应该在何处。 心下便也是径直的朝前走去。 陆白桃的这般模样,让戚枫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陆白桃会治好老皇帝的去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戚枫满腹狐疑,对陆白桃更是纳罕不已。 不过,戚枫却也是懒得理会,便也是想要看看,这个老皇帝怎么样对付这个冒失的女人。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身后的戚枫,脚下生风,这个戚枫苦心孤诣的尾随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这种人,若然是出现在皇宫里,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告诉老皇帝个中的端倪,到时候阿宸依旧是沧海遗珠。 第二百七十六章 虚以逶迤 大雄宝殿内,丝竹管弦的乐器不绝于耳,那些个宫女各尽其责,费力的舞动着手里的彩缎。 陆白桃误打误撞的出现在大殿之中,这白衣女人,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哪个宫里的,怎么没有见过?” “她……” 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全都是对陆白桃的猜测。 老皇帝眉头深锁,额头便也是有一个深深的川字。 抬手便是打断了那些服侍的男女,冷眸直视着陆白桃。 “来者何人?” 刺耳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却也是带着阴柔,让人听着瘆人。 陆白桃不喜欢这样的声音,不过却也是知道这声音,究竟是发自谁人的口。 “我是……”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满脸陪笑着,便也是克制着自己,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你我他的时代。 眼见这不怒自威的老皇帝没有听到自己的言语,便是忙不迭的说道,“民女陆白桃,白蜡铺陆白桃参见吾皇万岁。” 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三跪九叩着,跟着老皇帝请安着。 这老皇帝心满意足的望着陆白桃,对她的身份也是略有耳闻,不过是一个乡野的民女,竟然有如此本事,鞍前马后的为朝廷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老皇帝频频点头。 却也是原谅古代的“霸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厉害的女子,便也是多是男人的帮衬,至于陆白桃,老皇帝也是不以为意,有这般的成就,自然是仰仗他的栽培了。 老皇帝怕也是得了戚丞相的讨好恭维,所以此刻也是恬不知耻的想要得到他们的遵崇吧。 只是陆白桃却是不明白官场之道,对赵元叡的提醒,陆白桃更是不以为意,深信不疑,这赵元叡就是个十足的骗子。 所以,到了此刻,陆白桃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爱卿平身。” 如今陆白桃的白蜡,却也是贡蜡,这老皇帝自然也是心花怒放,总算是得了这般亮堂的白蜡了。 陆白桃苦笑着,便也是学着电视的桥段,“谢主隆恩。” 便也是起身站定在了一旁。 “不错,朕的江山有陆爱卿这般的人才,也是朝廷之幸,朕之幸。” 官样的言语,让陆白桃听着尴尬,内心却也是觉得恶心至极。 只不过,此刻便也是佯装着欣然接受,但见陆白桃双手抱臂,毕恭毕敬,如是说道,“皇上德行天下,恩泽百姓,这一切乃是皇上的功劳,白桃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 陆白桃毕竟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的,跟着戚枫可以胡言乱语,可毕竟是自己有求老皇帝,可是不能怠慢懈怠了,所以陆白桃言语之间也是注意了许多,说话也是格外的中肯, 老皇帝一听自然是心花怒放,也是频频点头,对陆白桃的讨好恭维格外的受用。 毕竟这么一句话,便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人不喜欢听了好听的,让人讨好恭维了。 当下,陆白桃三言两语表达着自己的心声,振振有词的诉说着自己的决心,这恭维讨好的言辞,让老皇帝反应不已,当下便是随口应和着,让陆白桃掌管了贡蜡,一时之间君臣相处还算是融洽。 可陆白桃做这种事情,便也是简单,只是想要为了之后的事情做准备,她可是要帮衬着阿宸,重新回到皇宫的。 说不定,自己这冷不丁的穿着,便是哪一个不被看好的皇子夺嫡的战争吧。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像陆白桃想象的那样,电视剧里的桥段,若然是一个女人进了宫,早已被上下打量着。 连同这个老皇帝也不例外。 而陆白桃却没有,老皇帝对她似乎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言辞,甚至可以说是爱答不理的模样,只不过是因为白蜡的缘由,才是跟着陆白桃虚以逶迤的攀谈着,仅此而已。 却见老皇帝紧蹙着眉头,正下打发了陆白桃。 这陆白桃对自己却也是没有丝毫的不满,连同懈怠,都没有任何的怠慢,更是有陆白桃言之凿凿的应和,这让老皇帝依旧是有些担忧。 怎么说呢,陆白桃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那说的天花乱坠的言辞,似乎对朝堂忠贞不二,可实际上,让一个白蜡铺为自己敛财,充盈国库,又是一个女流之辈,老皇帝不自觉的强人所难,更重要的便是,老皇帝觉得这个女人有利可图。 戚丞相曾经提醒过自己,赵元叡跟着陆白桃关系融洽,却也是让老皇帝有些许的担忧,这个女人定然是对朝廷,有些许的微词的,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效命。 此刻,陆白桃这般的说法,要么她虚以逶迤的搪塞着自己,要么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顺从,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老皇帝宁可相信彻查后的结果,也不愿意相信,陆白桃的片面之词。 所以陆白桃打算跟着老皇帝提及阿宸的事情,根本就是陆白桃痴心妄想的言语。 “对了,朕听说爱卿的时候白蜡铺远近驰名。” 老皇帝无关痛痒的跟着陆白桃插科打诨的谈论着。 而这陆白桃欲言又止,想要提及的心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当下便也是知道怕也是欲速则不达,估摸着是打算静观其变吧。 当下知道了他们的心思,陆白桃便也是不在多说,只是不经意间的应和着,静观其变的等待着老皇帝给自己时间吧。 当然了,陆白桃也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老皇帝此番的行为,却也是故意,只是因为阿宸的事情,才是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陆白桃迫于无奈的离开了。 御书房内,氤氲的白蜡烛晕染,将御书房弥散在迷离之中,老皇帝眉头紧锁,思来想去的良久,陆白桃却是不可多得,但若然是不能为自己所用,便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此番,老皇帝深怕有人会觊觎自己的皇位,所以对待任何一个人,哪怕平素里不屑一顾的女人,老皇帝都决定要好好的利用。 一旁服侍的公公,轻甩着拂尘,轻声说道,“皇上,这陆白桃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是在坊间声名鹊起,皇上倒也是不用担忧,若然是让陆白桃的白蜡铺成了贡蜡,怕是这小女子也是肝脑涂地的报恩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冤家路窄 御书房内,老皇帝眉头微微触动,心下却也是盘算着,戚丞相提醒着,这陆白桃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便也是拥有了好几个白蜡铺,声名鹊起,黄金便也是不可枚举。 如今国库亏空,老皇帝心下也是惴惴不安,只不过善于伪装,便也是轻描淡写淡然说道,“你可是知道,这女人是否真心臣服,而不是胡言乱语,故意搪塞朕,这一切为未可知。” 老皇帝眸色暗沉,陆白桃讨好恭维的话,对于他来说却也是让自己心花怒放,可实际上陆白桃却也是欲言又止,根本对自己没有和盘托出自己的心思。 所以,这老皇帝对陆白桃根本是不会相信的。 公公毕恭毕敬,“皇上的意思?” 警觉的老皇帝,对陆白桃的话根本就是不置可否,思来想去,老皇帝还是决定派人调查了陆白桃上下的亲人,当然也包括陆白桃的嘴里说的相公——阿宸了。 思及此,老皇帝便也是不怒自威,随手一挥,身边的公公便是胁肩谄笑,毕恭毕敬附耳过去,便是见老皇帝对着自己,耳语了几句。 “你且是派人查了这女人的关系,尤其是她的相公,我且是不信,一个黄毛丫头,能有这般的成就,怕是她身边的人,故意而为。” 杞人忧天的老皇帝,对待所有的事都是谨小慎微,怕是人一旦老了,对这些事情,也是警觉的很了吧。 这公公毕恭毕敬,抬眸专注的望着老皇帝,询问着,“若然是真的跟着她背后的人有关系呢?” 朝堂上下,也是有些许的微词,那便是归燕宸还没有死,跟着陆白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老皇帝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只不过当年的灭门惨案,让他耿耿于怀,却也是只能一意孤行下去。 若然真的是归燕宸,老皇帝的脸瞬间被阴冷取代,不怒自威的模样,让公公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真的是他,格杀勿论。” 绝情的老皇帝,没有丝毫的怜惜,既然是归燕家族的余孽,他真可惜轻易的放过。 这些个阴谋的男人,却也是始终恪守着,宁可错杀,不愿放过的态度,“草菅人命”,完成着自己的心愿。 公公恭敬的欠身,领命便也是转而离开了大殿。 而这时,从暗处便是出现一些暗卫,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事情要去做。 公公毕恭毕敬他走的蹙了蹙眉头,便也是转而消失在黑暗里。 有些事并不是他一个宦官应该关心的,他要做的便是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不被老皇帝莫名其妙中要了自己的性命。 夜如墨晕染,幽暗的皇宫深处,树影斑驳,人头攒动,御书房的墙上,轻易可见,几人围在皇帝的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 须臾,便是双手抱十,领命而去,不过瞬间,他们离开了,如同没有来过一样,一切都是这般的神秘,让人无法洞悉,老皇帝究竟派他们做什么事情,无人可知。 却说这陆白桃离开了大殿,心下盘算着,该是如何让老皇帝给自己机会,为阿宸辩驳,给了他身份。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日薄西山,晚霞将皇宫晕染。 陆白桃逡巡徘徊在这深宫大院,汉白玉的雕栏,那栩栩如生的龙纹,处处彰显着威仪,跟平时去影视城见到的判若两样。 怕是这才是应该有的状态,而不是摄影机开了好多层滤镜下的失真模样吧。 陆白桃贪婪的吮吸着熟悉的味道,在这里,些许间或残留着二十一世纪的记忆,那些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让陆白桃向往,某一刻竟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思念亲人。 也不知道,此刻帮衬着阿宸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自己能否回到自己思念的二十一世纪。 当然,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自己…… 陆白桃哑然失笑,不自觉的抚摸着干瘪的腹部,试图感受着他的事存在。 偶尔抬眸,却是见着忙碌的宫女婆子不时的穿梭着,那沁人的香味,不时的撩拨着自己的五脏庙。 陆白桃咂摸了一下嘴唇,直到此刻,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自己已经离开白蜡铺一段时间了。 在这里享用美食,怕是没有得到老皇帝的首肯,根本就不可能,更不用说是大快朵颐了。 思及此,陆白桃便是朝着午门的方向而去。 “殿下,你慢着点,这鹅卵石崎岖不平的,再是让殿下不舒服了。” “你倒是看着点,莫要爷摔着了……” 胁肩谄笑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陆白桃漠然的撇了撇嘴,放眼望去,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孩童,正是在不远处的地方蜗速前行着。 陆白桃嗤之以鼻,那谄媚的模样,让陆白桃不屑一顾,便也是讨厌的紧,“呼,真是可笑至极,鹅卵石硌脚,大可以不走,还散什么步,装什么装。” “嘁,怕摔着,当他三岁的小孩不成,还怕摔着。” 陆白桃不自觉的捂着嘴巴望着那些个讨好恭维的公公,却也是恍然,“好像差不多三两岁哦。”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吐了吐舌头,这皇宫深处,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些个蝇营狗苟、趋炎附势的人,簇拥在皇子的身边,谄媚的模样,讨好着那个稚嫩的孩子,却是不知道,这助纣为虐的恭维,让皇子变了模样。 不然,且是看了这小皇子,此番则是一副故作姿态,完全的没有孩子该有的稚嫩。 不时的挑逗着这些个恭维的小厮,一时之间,这皇宫深处,笑声不断。 却也是充满了戏谑,哂笑、挖苦、诋毁、轻视。 这笑声此番显得格外的突兀,也是格格不入,让人听着有些许的厌弃。 陆白桃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本就不是皇宫的人,又是滞留到了此刻,此番遇到这种混世小魔王的,保不齐会横生枝节。 毕竟恃宠而骄的孩子,素来都是自以为是的主,让人不愿意多加接触,若然是让自己恭敬的讨好,她可是懒得理会这自视甚高的孩子,心下更是迫切的想要避开这个小皇子。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便也是环顾四周寻找着别的出路,试图躲避着小皇子。 第二百七十八章 骄横霸道的皇子 是夜的喧嚣,不时的打消着陆白桃的心思,此番却也是不经意的发现,周遭更是有人故意的制造着麻烦。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不已,若然是直接上前,这深宫里的规矩,她必然要对一个黄口小儿,行跪拜的大礼,这让她觉得滑稽可笑。 毕竟是皇宫里的生面孔,陆白桃也不想跟着多做交集,也便是如此,便是随手从一旁穿梭忙碌的宫女手里,不由分说的接过了托盘,便是佯装着忙碌的模样,悄然的尾随着。 只不过,毕竟是跟着宫女的模样,格外的突兀,却也是越是接近,竟然也是让陆白桃有些许的紧张不安起来。 心里却也是不自觉的嘀咕着,“这小皇子,倒也是快点离开这里啊。” 骄横霸道的小子,得意狷狂的玩闹着,不时的讨好恭维着周遭的人。 偶尔,小厮害怕自己的冒犯,会让小皇子教训自己,此番便也是寻着别的人的过错。 “殿下,奴才听说,这几日皇宫里来了些名伶,皇上每每也是去了,殿下可是要去观摩观摩?” 谄笑胁肩的公公,不过是随口一说,便也是引起了小皇子的心,那猥琐的模样,谄媚的讨好的模样,让陆白桃不自觉的将托盘挡在了脸上,“我去,这人怕是要发疯了吧。” 陆白桃漠然叹息着,此番却也是进退维谷,让他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陆白桃睥睨一切,四处寻找着出路,这顽固的小子,便也是一个不可以接触的孩子。 蓦地,陆白桃却也是冷不丁的发现,有一个小道,便也是通往凉亭的地方。 陆白桃顿时记上洗头,准备躲避着这个混世魔王,毕竟在这深宫里,能够让他们这些个人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便也是这种皇亲国戚了。 陆白桃颔首低眉,抬手用水袖遮盖着面容,便是打算从一旁的小路上,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站住。” 然并卵,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便也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陆白桃当下一个激灵,不自觉的站定在那里,此番他便也是不可以这般堂而皇之的离开,怕也是会横生枝节,到时候,在招惹了些是非,怕也是不妥了。 也便是如此的心里,陆白桃站在那里,手里紧握着托盘。 “这是哪家的宫女,这般的造次,便是在殿下的面前,都是如此的大不敬。” 此番陆白桃便也是背对着他们几个人,正是打算逃逸,这倒是好了,还没有离开,便也是被人抓了一个现行。 “可是刺客?” 人群里,徒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这胆大包天的人,完全的将陆白桃当做了刺客。 须臾也是有人应和着,忙不迭的冲了过来,准备对付陆白桃。 陆白桃背对着他们,身后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刺激着陆白桃,电视剧里的桥段,那手里悉数的拿着斧钺钩叉的,各个锋芒毕露,在烛光下,也是格外的刺眼。 加上这小皇子,又是一个被娇惯的主,保不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陆白桃不由得紧闭着双眼,任由汗水顺着脸颊流过,心里却也是一个声音不停的呼喊着,“我可是你嫂子,你要是对付我,他日阿宸回宫,看我收拾你不。” 陆白桃这般的想着,却也是依旧有些担忧,自己此刻的使命也是格外的强的,若然是呜呼哀哉了,又是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不由得紧闭着双眸,暗下也是说着,“死就死,怕什么。” “杂家问你话呢?” 身后的小厮,讨好的看了眼小皇子,悄然的站定在陆白桃的身后,仰面望着爬高上低的女人,“殿下在此,何方女子,为何如此懈怠,莫不是眼里容不下殿下,竟然是胆大包天,对殿下如此大不敬!” 陆白桃哭笑不得,不由得眉头紧锁,她并不是何方的女子,只是为了减少争端罢了,却是始料未及,竟然是被这小厮平白无故的扣上了这么大的罪名。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蓦然回首,好赖自己都是老皇帝请进来的女人,就算是这个小皇子没有见过,可总该有人知道啊,说不定看在自己给他们带来光明的份上,还能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 思及此,陆白桃淡然一笑,慢慢的转过身。 “民女陆白桃,白蜡铺老板娘,此番便也是因为贡蜡的事情,特意来跟着皇上汇报情况。” 陆白桃避重就轻,如是的说道,“民女也是初次进宫,却也是不明白宫里的规矩,冒犯了殿下,却也是民女的过错。” 小厮上下打量着镇定自若的陆白桃,却也是信心满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杂家就说奇怪的很,这后宫里,这些个宫女婆子们,还没有一个可以逃的出杂家的法眼,却是原来是一个做蜡烛的。” 这小厮言语挑衅,便也是不屑的瞥了眼陆白桃,须臾的功夫,便是转身冲着小皇子回了一声,“殿下,此人乃是做蜡烛的。” 言语里,陆白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小厮的不屑一顾,不过她也懒得理会这小厮,跟这种人计较,却也是真心的没有必要。 陆白桃索性从那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他们的面前,既然是逃不得,索性就面对。 只不过,这阴损的男人,本就是跟着他们的小主子,一般的模样,哪里看着都是让人面目可憎的。 “陆老板可是白蜡的生意不好做,此番打算进宫当了奴才,端茶送水了?” 小厮左右打量着陆白桃,眼眸里却也是戏谑挖苦,“这身行头可是不妥,便也是换一身,也是好服侍了主子,毕竟女人吗,也是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待着,相夫教子。” “哦,对了此番你若然是讨好了咱们殿下,切莫要说啥端茶倒水,让你留在宫里,也是可以的。” 这小厮眉头轻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此番她便是他们嘴里第一个可能要供这个小崽子享乐的人了。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却是见这小厮已经是见陆白桃团团围住。 陆白桃苦笑,若然不是自己有事相求,她才懒得跟着他们在这里多说这么多,毕竟那本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此番便也是沉默不语,警觉的望着他们,倒是打算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速之客 “陆家姑娘,怎么不说话啊?” 小厮弯腰窥探着,嘴里却也是振振有词的戏谑着,“莫不是一个哑巴,此番见到了真龙,三缄其口了?” 小厮为了讨好巴结,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蹩脚的言语,此番在她的嘴里,却也是说的如此的简单任性。 陆白桃漠然,紧蹙眉头,懒得理会小厮的滋扰。 “说什么话?” 说话间的功夫,小皇子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抬头望着陆白桃,虽然是年幼,自小在这皇宫里,插科打诨,所以完全的可以说是成熟的孩子。 小厮恭敬退了回去。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孩子,那深邃的眸子,却也是似曾相识,却也是跟着赵元叡不甚相同,更不用说是阿宸了。 只不过,陆白桃心想着龙生九子,各个模样,所以陆白桃便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但见这稚嫩的孩子,年纪轻轻的派头却是实打实的足。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在皇宫里,你还不老实交代?” 稚嫩的声音,带着奶声奶气,小皇子整个人还是格外的年轻。 小皇子这话,便也是对着陆白桃说的,这小模样,便也是不怒自威,一副皇家派头,若然是假以时日,这小皇子长大,怕也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主。 小厮:回殿下,此人说是白蜡铺的老板娘,特来跟着万岁爷说贡蜡的事情。 “贡蜡?”小皇子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劳什子,便也是不可以享用,要了它有什么用?” 小皇子说完不由分说的便是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个姐姐漂亮的很,倒是跟着其他的宫女不同。” 天真烂漫的小皇子并不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便也是口没遮拦的说着,“倒是可以抓回宫里,陪我玩。” 小皇子的天性使然,便也是让小皇子就是如此的孩子。 这小厮一听自然是蜂拥而起,各个的想要讨好着小皇子。 陆白桃忙不迭的阻止着,“慢着,殿下且是不该寻了民女,若然是民女不在店铺里,没有人蜡烛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面对这个小皇子,陆白桃自然也是把他当做孩子对待,便也是如是的介绍着小孩心里喜欢的东西。 这对于小皇子来说,果然是格外的受用,这小皇子便也是忙不迭的挣脱着小厮的手,“你们这些狗奴才,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小皇子变脸跟着翻书一样快,这模样,便也是让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面对小皇子突如其来的解围,她竟然是越发的尴尬。 却是见这小皇子毕恭毕敬的说道,“不知道姐姐可是满意?如果他们怠慢了姐姐,姐姐自然是说,我定然是可以好生的教训。” 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是年幼,却也是一样的暴戾恣睢,让人不忍临近,这原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孩子,此番也是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陆白桃自然也是听得出来,这小皇子年纪小,此刻已经让自己糊弄了。 静谧的廊道里,众人纷纷侧目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替他们说了好话。 而这般的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越发的尴尬,毕竟在这深宫里,他什么都不是,如果说是,也是阿宸回到皇宫之后了。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谄媚的小厮,扑通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巴结着陆白桃,“都是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冒犯了陆姑娘,奴才该死。” 小厮不时的掌掴着自己,恳求着陆白桃的原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让陆白桃纳罕不已,这小皇子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大的本事。 “琛儿。” 蓦地,一个声音,徒然出现,陆白桃抬眸却也是看到那个令人厌弃的模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自己生气愤懑的戚枫了,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这戚枫果然是了不得,连同皇亲国戚都可以这般的称呼,看来眼前的这两人,却也是一个傀儡了。 果然,这个名叫琛儿的小皇子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戚枫的面前,便也是毫无征兆的喊了一声,心下便也是明白。 这名叫琛儿的,便也是戚贵妃的皇子,戚丞相的外孙了。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却也是有些许的棘手。 不过,此番,却也是见着陆白桃不由得轻启朱唇,便是淡然说道,“此番也是民女冒犯,跟着他们没有关系。” 陆白桃如是的解释着说道,便也是希望对方可以明白,此番之所以到这般的境地,全然是误会。 不然保不齐的,万一出了状况,这戚枫又是不依不饶的。 须臾的功夫,戚枫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便是一脚踢在小厮的身上,“亏得陆姑娘你不介意,此刻便是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陆白桃尴尬不已,却也是眼睁睁的望着那小厮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虽然是解恨,却是让陆白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眼见着戚枫挥手打发了众人,又是这般自然的让人将琛儿带着离开,这自视甚高的男人,怕也是不好对付的, 果然,戚枫做完了这一切,便也是毫不犹豫看着面前的陆白桃,随手悄声的将她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旁,便是摩挲着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此番,俨然的一副跟着陆白桃关系熟稔的模样。 这点让陆白桃格外的不喜欢,甚至说是有些讨厌至极了。 陆白桃本能的将手抽了出来,将手背在身后,便是趔趄的后退着。 这个狼子野心的戚枫,这般得意狷狂的模样,让陆白桃不喜。 毕竟一个丞相的儿子,再怎么本事,却也是不应该跟着一个皇亲国戚这般的亲密,大逆不道的模样,俨然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陆白桃格外讨厌这种人,却也是言之凿凿的说着他人都是罪恶滔天的坏人,却也是忽略了自己才是,人神共愤的过分之人。 陆白桃讨厌这样的人,更不用说了,让陆白桃帮衬着这种人,那也是痴心妄想的。 此番,这戚枫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该是不会阻拦了自己才是,陆白桃便也是如是做的,径直的朝着午门外走去。 丝毫不去理会,身后的戚枫,一脸错愕懵逼的站在那里。 第二百八十章 歹念心思 良久,戚枫才是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随手阻拦着陆白桃的去路。 陆白桃站定在那里,冷眸直视着戚枫。 戚枫陪笑着,那谄媚的模样,让人看着恶心,“陆小姐,见怪莫怪,琛儿年幼,便也是不懂事,冒犯了陆小姐,还望陆小姐海涵。” 毕竟是食色性也,戚枫改不了自己的本性,哪怕是在皇宫里,依旧是我行我素,自视甚高。 诚然陆白桃对自己多是顶撞,不过在戚枫的心里,却也是对陆白桃刮目相看的,毕竟漂亮的女人,在没有成为自己的女人之前,都是可以肆意妄为的。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戚枫。 戚枫陪笑着,“陆小姐本事一流,白蜡也是不错,如今又是得了皇上的首肯,陆小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讨人厌的戚枫,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无奈之下,陆白桃也是尴尬的笑了笑,“哪里的事,不过是巧合罢了,此番也是谢过戚将军解围。” 陆白桃索性的阿谀奉承戚枫。 却是见这戚枫伸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不要说话。” 陆白桃不解,纳罕的望着面前的戚枫。 戚枫温润一笑,悠悠说道,“如今你也是看到了本将军的实力。” 这话便也是暗示着陆白桃,他可以对琛儿颐指气使。 陆白桃沉默不语。 戚枫咬文嚼字,“你且也是亲眼看到,此番便也是亭台楼阁,舞榭歌台的,倒也是良辰美景,不知道陆小姐可否愿意陪同在侧。” 戚枫堂堂的一个武将,此番竟然是说着文人墨客的言语,讨好着陆白桃。 然并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依旧是换了个陆白桃的冷漠回应,“戚将军严重了,民女不过是一个偏安一隅小女子罢了,身份又是不尊贵,怕也是,跟着您格格不入了吧。”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然而,这戚枫却也是不依不饶的,但见这戚枫,径直追逐着趔趄后退的陆白桃,一副步步紧逼,胁迫的模样。 戚枫漠然浅笑,悠然说道,“欸,陆小姐切莫要如此言辞,姑娘兰心蕙质,又是清丽可人,如今又是这般的成就。” 戚枫心下盘算,但凡是陆白桃跟着自己,到时候想要让陆白桃做什么,她都会毫无顾忌,都会去做的。 陆白桃尴尬的陪笑着,却是笑而不语。 戚枫接言说道,“此番我便也是听说,你且是还在寻了他。” 诡谲的戚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前的秀色可餐,让她成为阿宸的女人,却也是委实不妥的一件事情。 凭什么,无论何时,这个归燕宸都可以得到女人的真情,而他身边的那一个女人,便也是耳提面命,没有一个与众不同的。 戚枫心下怨怼,话音未落,便又是靠近着陆白桃,本就是廊道深处,又是这自以为是的男人咄咄逼人,不多时,竟然是将陆白桃便是被壁咚在角落里,一时之间,场面是格外的暧昧。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安分的瞳仁,却是不经意间的望着四周。 此番,便也是日薄西山,又是吃晚饭的时间,来来回回的男男女女们,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也是看到这般的模样,便也是道路以目,转身离开。 戚枫是谁,连同老皇帝都会给戚枫几分颜面的,更何况他们了。 警觉的陆白桃,自然是知道他们眼神的意思,也便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陷囹圄呗。 此番那赵元叡也是不知所踪,她倒是好,跟着这个陷害阿宸的人,在这里玩起了壁咚,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陆白桃忙不迭的欠身说道,“戚将军此番怕是不妥吧,白桃本就是进宫跟着皇上汇报了白蜡的事情,倒也是不用这般模样的,白桃承认也是些许懈怠,没有让戚将军带路,只不过7生意人,自然是有生意人的秘密,也是不可以为他人道的。” 陆白桃牙尖嘴利,毫不犹豫的从戚枫的壁咚里,走了出来,接言说道,“戚将军自然也是放心,民女自然是将民女知道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皇上,相信皇上有自己的定夺。”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戚将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保不齐这男人,又是想要干些什么。 只不过,此番却也是任由着陆白桃巧舌如簧,便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这男人也是伸手便是伸手打算要触碰陆白桃的脸颊。 这怎么可以,这警惕的丫头,毕竟不是这后宫的女人。 要知道她们,若然是这些个男人有心暧昧,她们是挤破脑袋,都要靠近戚枫,而这陆白桃却是与众不同。 也就是这与众不同,让戚枫更加的想要霸占这个女人,这便是戚枫的常态。 如今,阿宸又不在,自己也不会让阿宸安然无恙的回来。 此番,陆白桃在这深宫里,这戚枫又是这般的关系,也便是任由着陆白桃舌辫群雄,此番也是苍白无力。 陆白桃自然是深谙此道,不过心下便也是决然不会让这个登徒浪子破坏了自己的名声。 却也是眼见这戚枫一双桃花目,游离着,唇红齿白轻声呢喃着,撩拨着陆白桃,“陆小姐这般说辞,怕也是言重了。” “小生此番,便也是打算跟着小姐成就姻缘。” 戚枫眉头轻挑着,却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那诡谲的眼神不时的暗示着女人,他的心思。 当然,他笃定了陆白桃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思,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毕竟自己可以说是老皇帝身边的红人,只要陆白桃想要白蜡的生意,更加声名鹊起,寻了自己,便也是不二人选。 自以为是的戚枫,做着黄粱美梦,一厢情愿的期许着、等待着陆白桃的首肯。 然而,陆白桃却是迫不及待的寻了理由,打算离开这里,“戚将军若然是没有别的事情,白桃还要奉皇上的命,生产白蜡,此刻便也是就不滞留了。” 陆白桃便也是算盘打的精细,这戚枫再不济也得听老皇帝的命令吧,倒也是没有资格掀起不必要的争端吧。 不然,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怕是早早的都准备着谋逆犯上了。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毫不留情的说道,“请让开。” 第二百八十一章 离开皇宫 戚枫执念的阻拦着陆白桃的去路,“陆小姐,为何这般拒人千里之外?” 戚枫皮笑肉不笑,一意孤行的阻拦着女人的去路,她是整个苍茫大地上,也可以说是整个后宫深处,唯一一个敢拒绝自己的女人,可是越是拒绝,戚枫内心的征服欲望,便是越是迫切。 这陆白桃乍一接触,戚枫倒也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此番怕也是相处时间久了,便也是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却也是见着戚枫,毫不顾忌的靠近着陆白桃,此番戚枫已然是忘记了戚丞相的交代,不可以美色当前。 然而,见到陆白桃如此仙气模样,戚枫竟然是看毫不犹豫,将她完全的壁咚在自己的身后,然而这举动却是让女人越发的厌烦。 戚枫是老皇帝的左膀右臂不假,按说坊间的女子,本就是应该争先恐后的嫁给自己。 可这陆白桃就是例外,对自己也是若即若离的。 陆白桃并非后宫的莺莺燕燕,不会搔首弄姿的讨好着面前的男人,在陆白桃的心里,那些个女人,便也是失足少女,无可奈何的才会讨好恭维这些个男人,将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可陆白桃不会,她可是接受了二十一世纪熏陶的女人。 这一刻,陆白桃竟然也是讨厌这京城里的生活起来,这尔虞我诈怕也是让编剧写在小说了,陆白桃的宿命,此番也是不在苍茫大地之上了吧。 得亏陆白桃不会跟着朝廷有太多的交集,倒也是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此番,陆白桃虽然是不能直言去说戚枫的行为不检点,也只得是说道,“戚将军,白桃此番便也是有事寻了白桃,戚将军的不若他日再说。” “可是旁人也不可以吗?” 戚枫略显的失落模样,便也是须臾功夫显然是想起了什么,“白蜡铺里,又不是只有一人。” 陆白桃紧蹙眉头,睥睨眼前的戚枫,却也是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让陆白桃委实惶恐。 “不可以。” “那王叔可是不会?” 戚枫难得的温润有礼,又是对陆白桃也是讨好恭维。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忙不迭的拒绝着,“万万不可,白蜡铺里,这白蜡便也是我亲力亲为,若然是不去做了白蜡,白桃无法跟着皇上交代。” 陆白桃再一次完美运用了白蜡,让戚枫无话可说。 当下陆白桃便是步履匆匆的离开了,还不时的拍打着胸膛,“可吓死我了。” 要知道无论在任何时候,女人的名声都是格外的重要,却见陆白桃将戚枫的手,放到了一旁,趁着戚枫不注意,便也是借着这个功夫,陆白桃逃逸着离开了。 经历了这种事情的,陆白桃便是变得格外警觉不少。 毕竟没有旁人在侧,戚枫又是如此举动,怕是有人会借故说了陆白桃的不是,到时候铺天盖地的风言风语,绝对会在无形之中将女人扼杀。 陆白桃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便是行色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兀自的将那个戚枫一人留在廊道深处。 戚枫僵持的手,不自觉眼睛,目不转睛目送着陆白桃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轻拍了身上那个女人遗留的气息,不经意间的放在鼻尖,贪婪的吮吸着,那猥琐的模样,让远去的女人不经意间的看到,却是一个激灵,忙不迭的逃离。 “有意思。” 戚枫嘴角透着邪魅狂狷,漠然的说道。 却也是见这戚枫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刚才站定的地方,怔然注视着,久久没有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里离开。 此番,他的心里究竟盘算着什么,恐怕连同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何况是别的人。 戚枫久久没有离开,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定在那里,略显的些许的失落。 却说这陆白桃脚下生风,根本就无暇顾及皇宫的风景,行色匆匆的朝着医馆的方向。 “陆白桃,莫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好?你可知道本太子自从见到你第一面的功夫,便是被你深深的吸引。” “陆白桃,你知道吗?原来身边有人服侍,竟然是这般的惬意,我想生活大概是如此吧,三两个服侍的下人,几个听话的厨子……” “……” 陆白桃的脑海里,此刻全都是戚枫人神共愤的声音,这交叉轰炸着陆白桃的内心,让女人备受煎熬。 戚枫本就是当朝的将军,叱咤风云的将军,却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将军,在整个整个苍茫大地上,便是他只要是一个响指,周遭的女人,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拜倒在他的脚下。 当然,这陆白桃却也是例外,陆白桃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 毕竟,在陆白桃的眼里,这家伙,便也是一个登徒浪子,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她的侧目,丁点都不可以。 陆白桃讨厌这般的行为,那腌臜的举止,似乎将自己等同后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被标志上了绿头牌,随时等待着他的临幸一样。 所以,陆白桃绝然不会迎合了男尊女卑,更不会因为戚枫的缘故,而改变初衷。 且是不是阿宸,陆白桃心中自然是保持着他们二人之间的鹣鲽情深,便也是残留着余温,享受着浪漫的模样。 然而冷不丁的一个举动,这陆白桃却也是不喜欢男人的纠缠,嘴里却也漠然,“人各有志。” 陆白桃大义凛然的模样,回敬着戚枫。 在这繁华的古城里,戚枫占据了上风,可以游刃有余。 然而,这一点,陆白桃至始至终都没有过进入的打算。 心有余悸的女人仓皇逃离了皇宫,这看似富丽堂皇的宫殿,高耸的红墙绿瓦,丝竹管弦的声音,又是不绝于耳。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陆白桃抬眸望着宫墙之外,这森严的红墙,将宫内宫外彻底阻隔,让这个地方,完全等同于一个人间炼狱,压迫的她喘息不得。 都知道,伴君如伴虎。 可是,偏偏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到处都弥散着压抑的气息。 陆白桃行色匆匆的从皇宫里逃离出去,连同周围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陆白桃贪婪的吮吸着跟皇宫深处与众不同的味道。 “呼,我去,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皇宫里有什么好的,跟地狱一样的金丝笼,没有一点自由。” 陆白桃随口戏谑着,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巡逻的侍卫,正是注视着自己,当下便是做了个鬼脸,忙不迭的离开了皇宫,脚下生风的朝着白蜡铺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莫名阴谋 落日余晖,晚霞将整个京城晕染的格外迷离,陆白桃桃之夭夭,此番也是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心里却还是残存着些许的悸动,不过因为回到白蜡铺,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你听说了吗?” 蓦地,抬眸陆白桃便也是冷不丁的看到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簇拥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那鬼祟的举动,引起了陆白桃的注意。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暗自腹诽着,“嘁,七大姑八大姨的又在这里说三道四了。” 毕竟没有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仪器设备,这些个古人,自然没有丰富的业余生活,除了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张长李短,还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业余生活。 此番陆白桃安然无恙的从皇宫里回来,也算是让自己受到了莫名的冲击,却也是无暇顾及那些个张长李短。 陆白桃略显的倦怠,不自觉的哈欠着,打算从这些人一旁绕过去。 都说了谣言止于智者,陆白桃是懒得理会这些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搬弄是非的女人罢了,完全等同于二十一世纪之后,一些无事生非的男人,茶余饭后,悄然的坐在门前,胡言乱语一样。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人群的尽头,小篱不经意的看到了陆白桃,便是费劲巴力的穿过人群,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我们的白蜡铺……” 陆白桃下意识的阻止着小篱说话,一把拉着小篱走到了角落里,眼前的这些个男男女女,深更半夜(这一点当然了夸张了)出现在自己的白蜡铺门前,怕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吧。 陆白桃压低声音,鬼祟的询问着小篱,“这群人是什么人,怎么在门前守候着,该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姑爷回来了。” 昔日便也是阿宸的出现,让白蜡铺的门前,门庭若市,此刻阿宸却也是还在来京城的路上,并没有出现。 只不过,眼前真的是如此吗? 陆白桃心下也是焦灼,便也是兀自的朝着店铺走去。 小篱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小姐,姑爷并没有回来,只是这些个乡亲知道小姐进了宫,白蜡又是成了贡蜡,此番便也是过来抢购。” 小篱手拉着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指着他们,深怕惊扰了他们,让他们知道陆白桃回到了白蜡铺,而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便也是轻声呢喃着说道,“这些人都是来找小姐您的。” “我?” 陆白桃不明所以,白蜡铺不过就是一个做蜡烛的,倒也是不用如此才对,自己又不是医者仁心的郎中,又不是他们眼里的神仙,,倒也是没有必要,让他们如此推崇。 陆白桃不置可否,根本就是将信将疑,“你说他们都是找我,你开什么玩笑?一个蜡烛,但凡是想要做手工的,连同七八岁的孩童都可以。” 陆白桃不以为意,对于他们的疯狂举动,根本就是愕然。 小篱嗔怪,便也是笑吟吟的说道,“小姐,若然是不信,大可以走到他们跟前,告诉他们,你就说陆白桃,便是白蜡树老板娘,倒是可以试试。” 小篱狡黠的望着陆白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一副若然是陆白桃一声令下,这些个人,便是蜂拥而至,迷妹的讨好着自己。 陆白桃嗔怪着,“你这丫头,倒是会说的很,平素便是会拿我开玩笑,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且是说真的,他们为什么会来这,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才是。” 陆白桃不时的注意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的崇拜,陆白桃可是没有不愿意轻信,一个做蜡烛的,便又不是自己,为什么他们却是对自己这般的崇拜? 陆白桃对于那些个男男女女簇拥着,堵在门前,不时的聒噪着,根本就是有所怀疑的。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睥睨一切,想要洞悉个中端倪,却也是没有注意到,此刻小篱正是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身边,上下的打量着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蓦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扰了屏气凝神的陆白桃,回首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了那讨嫌的小篱,陆白桃不自觉的安抚着悸动的内心,嗔怪着小篱,“你这丫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今天在宫里没出什么事,也可能被你这个丫头吓死。” 陆白桃如是的说着。 小篱却也是依旧的如故,一脸崇拜的模样,眼望着陆白桃,“不怕,小姐身边也是有人照拂,自然是不会出事。” 陆白桃苦笑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篱苦笑着,这才是将个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陆白桃知道。 “小姐,如今姑爷下落不明,小姐可是打算要另嫁他人?” 小篱冷不丁的脸色暗沉,一脸严肃的望着陆白桃直言询问着。 陆白桃不明所以。 小篱示意着那些个男女,“便也是从他们的嘴里传来的,小姐进了宫,白蜡如今成了贡蜡,小姐也是要跟着姑爷分开,不日要跟着他人大婚。” 小篱眼眸里些许的不悦,阿宸在陆家庄,对小篱也算是照顾,小篱对阿宸这个姑爷,可是一万个满意。 如今阿宸下落不明,陆白桃改嫁他人,小篱是决然不会接受的,只不过他们做丫鬟的,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说了主子的不是。 所以,小篱也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对陆白桃没有丝毫的误会。 “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根本就是不置可否,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陆白桃可是没有听到任何人提及,这一点陆白桃根本就是始料未及的。 小篱眸色暗沉,轻声回敬,“小姐,奴婢并没有说笑,他们便是说,小姐进了宫,便也是得了将军皇子青睐,只要小姐愿意,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小篱的眼里却也是对陆白桃些许的不满,阿宸生死未卜,陆白桃如是扶摇直上,这思想怕也是不妥吧。 “小姐可是真的打算跟着皇子将军大婚?” 小篱紧蹙着眉头,心下便依旧是询问着陆白桃,便也是想要知道个中的端倪。 陆白桃随口便是说了一句,“无稽之谈。” 陆白桃完全的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甚至对于眼前的这些个事情,更是气愤不已。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降横祸 陆白桃懒得理会小篱的聒噪,兀自的从后门走进了白蜡铺,身后小篱吐了吐舌头,便也是跟着走了进去,心里虽然是不悦,不过却也是依旧给陆白桃准备了茶水。 门外,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停的拍打白蜡铺的房门,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时的传来。 “人尽可夫,这种女人,便也是应该浸猪笼。” “给我一个蜡烛。” “……” 天井深处,陆白桃懒得理会那些许的嘈杂,兀自的咂摸了一口清茶,便是抬眸望着偌大的白蜡铺,就片刻的功夫,怎么这般多的后援团,无声的站在了阿宸的身边。 也难怪,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抛头露面的陆白桃,轻易的便是成为了人人诟病的不良女人。 “我让你们准备的白蜡虫,你们可是准备好了?” 白蜡铺内,除了小篱之外,还有别的伙计们,此刻对陆白桃的决定,也是有些许的怀疑的。 面对门外沸沸扬扬的聒噪,自然是会诚惶诚恐吧。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他们,此番心中的顾及,陆白桃也是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陆白桃环顾四周,便是一字一句的说道,“今个儿,我便也是告诉你们,白蜡铺,便也是只有一个姑爷,那便是阿宸,其他人,我陆白桃不认,你等也是不用认。” 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戚枫他们的阴谋阳谋,便也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他们,所以才是设计下来的计谋。 一来是为了成全戚枫的好色之心,二来是为了逼迫阿宸现身。 这一点陆白桃自然是不清楚,因为此番这一切竟然是跟着那个赵元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陆白桃的心里,却也是对这个男人误会的紧,这个迫不及待的逼迫着阿宸出现的赵元叡,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可是小姐,他们便也是皇亲国戚,如今有了这种事情,奴婢也是担心,怕是到时候赶鸭子上架。” 小篱心怀顾虑,不自觉的询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紧蹙眉头,良久才是说道,“我自然是有分寸。” 陆白桃抬眸望着如释重负的小篱,这模样,倒也是对这个阿宸忠心耿耿的很。 不过,也是难得,这阿宸却也是不错,在这个白蜡铺里,口碑仅次于自己的好。 不然自己也不会去喜欢阿宸,门外的嘈杂依旧此起彼伏,却也是不时的打扰着自己的清修。 可是此刻,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总不能冲出去,打发了他们离开,到时候,怕是没有离开,自己都要被他们撕扯个粉碎。 索性不去理会他们,让他们爱如何如何。 陆白桃微闭着眼睛,兀自的享受着难得的忙里偷闲。 门外聒噪的声音不绝于耳,刺激着陆白桃,此番却也是无可奈何,也只有选择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便也是躺在了太师椅上,安然的休息着,脑海里却也是灵光一闪,竟然也是些许的刀光剑影,刺激着沉睡的陆白桃。 偶尔些许的殷红痕迹,和着嘈杂的声音,在陆白桃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刺激着陆白桃,浑身大汗淋漓,“啊。” 陆白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目光空灵的注视着远处的痕迹。 话说两边,阿宸这边,也便是扔掉了那个小贩的碗,那梅子酒应声的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顷刻之间,便也是草木皆兵,便也是冲着别的地方,冲了一些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阿宸跟着燕神医背对而立着,警觉的眼眸扫视着四周,窥探着周遭的一切,眼眸里更是警觉的模样。 “臭小子,找死。” 冷眸漠视着面前的男人,小贩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痕迹。 还没有等着阿宸质问,小贩已经挥手打发着周遭的人,好生的教训着无辜的他们。 “给我杀了他们,不留活口。” 小贩一副除之而后快的心思,毫不犹豫的命令着他们,那些个嗜血的杀手,毫不留情的将冷锋对准了阿宸他们。 燕神医不自觉的将阿宸推搡着,一把推开了阿宸,“少主,你且是快点离开这里。” 燕神医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阿宸,这是他们用命都要保护的少爷,哪怕是阿宸有太多的地方,跟着以往的男人大相径庭,可是在燕神医的心里,却也是始终坚信着,阿宸必须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便是他们的使命。 阿宸不解,拒绝着燕神医,“要走一起走。” “少主你快走。” 燕神医毫不犹豫的推搡着阿宸。 此刻的阿宸,便也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你既然叫我少主,便也是听了我说,今日生一起,死一起。” 阿宸毫不犹豫的命令着燕神医,一而再的提醒,让阿宸知道,燕神医知道自己的身份。 此番,也是尘嚣之上,迫在眉睫,阿宸根本就不可以逃避,不愿意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事,他必须要面对。 思及此,阿宸剑眉冷蹙,直言命令着燕神医,“我们杀出去。”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的简单轻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这般的简单。 这些个杀手,各个都是嗜血的恶棍,有戚丞相派出来的暗卫打手,也有大当家的喽啰。 当然,也可能包括那个老皇帝的手下。 阿宸毕竟是归燕家族的人,他活着承载着归燕家族的冤案,有人根本就不希望他安然无恙的活着。 所以若然是冷不丁的消失在苍茫大地上,也便是让这个早就死在诛杀九族的归燕宸,彻底的长埋地下。 那些个刀刀毙命的打手,毫不留情的对准了阿宸,这些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更是杀红了眼,他们不会欣然的放过这些个男女,一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燕神医本就是归燕家族的军师,功夫自然也是有些差,自然是不愿意拖累了阿宸。 然而,执念的阿宸,却也是保护着燕神医的周全,手握着利刃,对准了那些个痛下杀手的男人。 “少主你快点走。” 燕神医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酸涩,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是痛哭流涕了起来。 阿宸:我不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执念的阿宸,毫不犹豫的告诉面前的燕神医,提醒着燕神医,“若然你还知道我是你少主,便是安然无恙的活着,告诉我是谁。” 第二百八十四章 化险为夷 燕神医摇了摇头,“少主这般我便也是拖累了少主,少主身上背负着……” 蓦地,燕神医的身后一个黑衣人便也是手握着利刃,毫不犹豫的砍在了燕神医的身上,那殷红的痕迹,便也是呼之欲出。 阿宸眸色殷红,愠怒的阿宸,眉头没有不经意间的跳动着,便也是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 阿宸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冷不丁的出现在这个地方,破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心下也是不满。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步步紧逼的黑衣人,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阿宸,此番阿宸也是拖拽着晕厥的燕神医,此番他绝对不可以让燕神医受到丝毫的伤害。 小贩徒然冷哼着,“要你性命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要我性命?” 阿宸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面目狰狞的男人,“为什么?” 阿宸的脚不自觉的后退着,却也是不知道何时再争斗之中,阿宸已经是在悬崖的边上。 小贩森森的笑着,“想知道吗?” 得意狷狂的小贩,漠然的白了眼阿宸,得意的男人,步步紧逼着,戚丞相的交代,便是让阿宸彻底消失不见,不能继续苟活在苍茫大地上。 所以,小贩不会轻易的放过了阿宸,更不可能会让她安然无恙的活着。 “你想知道?” 小贩嘴唇蠕动,悠悠的说道,“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小贩漠然冷哼,幽幽说道,“这一切便是要怪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小贩自然是有分寸,绝然不会告诉阿宸个中的前因后果,话音未落,便也是见着小贩,挥了挥手,“动手吧。”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陆白桃穿越千年,好不容易跟着阿宸情比金坚,不可能连同了主角光环都没有,让阿宸轻易的香消玉殒吧。 也便是如此,阿宸是不可能死的。 上回不也是提到过,这赵元叡身边,便也是有这十二暗卫,替赵元叡打探这消息,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便是会出现,保护了阿宸的周全。 这一点便也是不容置喙的。 却是说这个时候,凌空出现了几个人,毫不犹豫的对付着小贩他们,一身更是扼制了小贩的咽喉,“将他们住手。”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暗卫毫不犹豫的对付着小贩。 然并卵,这小贩便也是冷哼着,“还不动手,杀了他,不要留下活口。” 小贩森森的笑着,便也是不经意间的瞥了眼身后的暗卫,那泛白的眼眸,充满了不屑一顾。 暗卫不解,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这小贩已经是应声放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便也是没有了性命。 暗卫大吃一惊,这些个杀手,时刻都打算交代了自己的性命,看来杀了阿宸是志在必得。 这戚丞相老谋深算,倒也是阴险狡诈,一来便也是派出了他们对付阿宸。又是设计着陆白桃大婚的事情,刺激着阿宸。 无论这个阿宸,身份如何,在他们的眼里,便也是宁可错杀,不了放过。 暗卫紧蹙着眉头,冲着自己的同伴点头示意着,此刻便也是刀光剑影,不时的争斗着。 白蜡铺内,陆白桃心绪不宁,整个人格外的不安,心下更是没有办法安眠。 “小姐,你且是没事吧?” 天井内,小篱上前安抚着激动不安的陆白桃,面色苍白,额头也是渗出了层层汗水,“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阿宸出了事,浑身是血,掉进了万丈深渊。” 陆白桃空灵的眼眸里,全都是恐惧,良久难以平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牵绊着陆白桃,让她难以入睡。 小篱此刻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过是安慰着陆白桃,“小姐且是放心,王叔已经托人回到陆家庄,打探姑爷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篱安慰着陆白桃,却也是不知道,这陆家庄内,这些个死囚,便也是安然无恙的留在那里,阿宸也是下落不明。 “王叔呢,王叔可是知道阿宸的消息。” 焦灼不安的女人,忙不迭的起身,径直的冲了出去,寻找着王叔,想要从王叔的嘴里知道阿宸的下落。 “小姐,不要。” 小篱忙不迭的阻止着陆白桃,决然不能让陆白桃知道阿宸的情况,不然,对于陆白桃却也是一个莫大的冲击。 至于阿宸这边,出了事,别打落了悬崖,生死未卜,王叔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啪。” 蓦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刺激着王叔,抬眸却也是看到陆白桃手里的杯子,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地上。 王叔:你都听到了? 王叔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里也是疼惜,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般的结果,这一切该是让陆白桃如何苟活。 冷漠的女人,目空一切,眼眸里也是异样的光芒。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白蜡铺是成了贡蜡不假,可此番陆白桃也是等待着阿宸的出现,希望阿宸能够明白,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阿宸。 然而,等来等去,竟然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啊……” 陆白桃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那模样便也是充满了酸涩,毫无意外的感染着身边的人。 王叔吩咐着小篱好生的照拂着陆白桃,心下便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此番这偌大的白蜡铺,便也是只剩下了陆白桃他们,羸弱的女人,如何承担着这一切的痛苦酸涩。 直到赵元叡的出现,陆白桃冷眸直视着赵元叡,这个让陆白桃误会,就是她才是最终真凶的男人。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白桃撕扯着赵元叡,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陆白桃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忌惮。 “啪。” 清脆的巴掌声,徒然的响起,惊扰着白蜡铺的众人,赵元叡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如果我真是想要了阿宸的命,你以为我会留下你?” 陆白桃不明所以。 “你别忘了,你肚子里可是有阿宸的孩子。” 赵元叡冷眸直视着冥顽不灵的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这个女人。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她确实忘记了这一切的事情,因为对阿宸的思念,她可以忘记所有,包括自己。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相大白 “你到底是谁?”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赵元叡,心下却也是对赵元叡的身份,格外的怀疑。 昔日便也是进了宫,见着了老皇帝,便也是有心的听到过一些,只不过老皇帝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我是赵元叡,当今的皇子,最不被皇上看中的那一个。” 赵元叡幽幽的说道。 陆白桃不明所以。 赵元叡便也是喃喃说道,“你却也是在天桥底下,听过说书先生说过我的故事吧,我的母妃,本就是一个丫鬟,身份卑贱,在这皇宫里,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母凭子贵。” 赵元叡嘴角也是苦涩,幽幽的说道,“至少我的母亲便是一个,昔日母亲诞下我,不多时便是撒手人寰,我自然是长子嫡孙又如何,母亲的地位卑贱,便也是得不到他们的重视。” “不过,好在有一个人便也是让我重拾了信心。” 赵元叡的嘴角,便也是透着些许的甜腻模样,让陆白桃纳罕不已,他们并不是亲兄弟。 “阿宸?” 赵元叡点了点头。 “阿宸本名归燕宸,便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归燕将军的儿子,年轻有为,又是在京城内外,声名鹊起,年纪轻轻的也是有所建树。” 赵元叡苦笑着,心下难以隐忍的酸涩,将他带回到那段梦魇。 “父皇,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大殿内,赵元叡扑通跪地,苦口婆心的恳求着老皇帝能够收回成命,放过归燕一家。 然而,老皇帝此番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就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了归燕家族。 但见这老皇帝吹胡子瞪眼,冷眸直视着赵元叡,“妇人之仁,朕若然是不看在你是朕的儿子的份上,你便是跟着归燕宸走的亲近,朕也是可以诛杀了你。” 老皇帝翻脸无情,对归燕家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完全的一副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父皇三思,儿臣以为,归燕将军罪不至死,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赵元叡一语中的,如今归燕将军功不可没,保护了当朝的周全,然而正是捍卫国家安定的功夫,竟然是传来了噩耗。 便也是归燕家族通番卖国,不保护国家安全。 更甚,为了坐实归燕将军的过错,便也是借口着让归燕将军出现在校场上,借口着归燕将军有心谋逆,让那些个归燕将军手下的精兵良将,众口铄金,诋毁着归燕将军的罪过。 老皇帝龙颜大怒,毫不留情的吩咐着他们,将归燕家族满门抄斩。 赵元叡的眼眸里被一层雾水笼罩着,一字一句的告诉陆白桃阿宸的身世。 “他是归燕宸?” 赵元叡点头,“对。怕是这一次剿匪,被人知道了身份,所以才是打算要了他的性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警觉的陆白桃完全的不愿意相信赵元叡的言辞,根本就是对她充满了敌视。 赵元叡哭笑不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赵元叡无可奈何,便也是对陆白桃摇了摇头,陆白桃不置可否不愿意轻信面前的男人。 “那可是不好说。” 陆白桃完全的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 赵元叡也是懒得解释,只是悠悠说道,“你且也是放心,我们的大婚,我自然是会跟着父皇说清楚。” 昔日,戚枫苦心孤诣,便也是想要一亲香泽,私下便也是寻了老皇帝,打算迎娶了陆白桃。 偏偏些消息,便也是让赵元叡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一二,心下便也是想照顾着陆白桃的周全,便是佯装着酒醉。 突然出现在老皇帝的面前。 老皇帝自然是气急败坏教训着冒失的赵元叡。 赵元叡则是不以为意,佯装着酒醉的模样,要求老皇帝将陆白桃嫁给自己。 老皇帝对赵元叡也是恨铁不成钢,此番却也是见着他如此的懈怠,便也是不再理会。 便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金口一开,陆白桃便也是没有办法,一定会成了赵元叡的女人。 陆白桃冷眸凝视,一语中的,“你是不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觉的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切的事情,跟着戚枫他们联系在一起。 毕竟归燕家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也是可以轻易的将矛头对准了他们。 睿智的陆白桃轻易的猜出了个中的端倪,心下更是对戚丞相格外的不满,当下便也是眼望着赵元叡,想要寻求个中的办法。 赵元叡安抚着陆白桃,此番当务之急的事情,便也是保护好阿宸的遗腹子,相信戚枫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们的。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抬眸望着赵元叡,心里却也是不悦。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虽然不被重视,不过有一点,我毕竟是皇亲国戚,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赵元叡如是的建议着陆白桃,然而陆白桃却是踟躇不前,不愿意欣然接受。 赵元叡当下便是留下了一句,给他时间考虑的话,便也是离开了。 而至于阿宸,他并没有出事,只不过是晕厥着,最后被人搭救了上来,而这个女人便是丞相府的戚雅云。 这小女子本就是水心阿宸,如今见到阿宸的模样,当下便也是忙不迭的将阿宸带回了家,悄声保护着阿宸。 更是给阿宸寻了御医,上下打点着一切,将阿宸的隐疾一点一滴慢慢的康复了过来。 阿宸本就是失忆,只要将脑海里的瘀滞清楚就可以了,这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一日,阿宸也是毫无征兆的苏醒了过来,只不过空灵的眼眸里,却也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戚雅云不自觉的手扶着阿宸,一脸的甜腻模样,“你醒了?” 含羞带臊的戚雅云,一见到阿宸,整个人也是心花怒放,完全的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悸动的。 阿宸眉头紧蹙,直视着戚雅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阿宸一脸茫然的看着戚雅云。 对于这个戚雅云,他可以说是没有太深的印象,只不过是知道这个女人,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为了这个女儿,戚丞相可以什么都不要。 戚雅云:你不记得我了? 阿宸摇了摇头,一副懵然不觉的模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之交臂 辘辘的马车,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那清脆的声音,不时的敲打着地面,然而,每一下却是紧紧扣着阿宸的心。 离开了戚雅云搭救自地方,他们二人也是坐着马车,悄然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阿宸本就是独来独往,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戚雅云也是坐在了别的马车上,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阿宸为什么会有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经意间的打开了车帷幔,望着窗外,日薄西山,那晚霞照着马车,一道迷人的弧度印在地上。 然而,看似温馨祥和的瞬间,此刻对于阿宸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心思。 漠然打开车帷,透过那淡蓝色的帷幄,不时的望着街道上人头攒动,熙攘依旧,偶尔可以看到不远处,酒楼旁边,一个靓丽的女人,此刻正是跟着年幼的儿子,相互依偎着,享受着落日余晖的温柔。 阿宸不自觉的眉头紧锁,眼睛终究是没有从那个女人的身上离开,太多的感触,让男人不得不隐忍着心中的悸动,唯有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他才能够表露自己的真心。 然而,此刻…… 失魂落魄的男人,悄然的坐在马车上,此番便也是心绪不宁。 马车外,马夫不时的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偶尔可以清楚的听到“空空”的声音。 蓦地,赤兔马一声长嘶吼,须臾的功夫,马车一阵子晃动,还没有等着阿宸开口,便是听到马夫教训着那个冒失的人。 “你这女人,莫不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不知道这马车上坐的是谁人吗?” 马夫厉声的教训着挡在马车前的女人,那狐假虎威的模样,在马夫的脸上,完美的呈现着。 马车里,阿宸紧蹙着眉头,心中些许的悸动,不过并不想节外生枝,也只得是等待着马夫将那个冒失的人打发走。 “我知道,所以才是拦着。” 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和颜悦色,陆白桃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车,纵然他们之间阻隔着一张帘子,那熟悉的气息,依旧是让陆白桃难以隐忍着心中的悸动。 他们已经有一月的光景没有见面了,所以此番的出现,早已经无事生非。 能够得知阿宸还活着,对于陆白桃来说,却是格外的兴奋。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并没有等着马夫下车,便是对着马车里,深情的呼唤着,“相公,是你吗?” 那熟悉的声音,刺激着马车里的男人,借着缝隙,阿宸能够看到一个女人,伸手阻拦在马车的面前,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 阿宸不由得剑眉冷蹙,似曾相识的女人,让阿宸一脸茫然,她究竟是谁? 可是那份亲密的情愫却也是不容置喙的,阿宸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怎么回事?” 阿宸身后的马车,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着陆白桃。 她是谁?怎么会跟阿宸在一起?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 然而冷漠让阿宸仰空长叹着,须臾便是冷言命令着马夫,“怎么回事,还不走吗?” 马夫面带难色,久久沉默,面前的女人,也算是赵元叡的未婚妻,整个京城便也是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以马夫自然是不愿意怠慢的,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马夫也是迟疑着根本不愿意离开。 阿宸厉声说道,“不过是一个疯妇,只是一句相公,便是让你分不清楚状况了吗?我且是告诉你,我便也是只认了马车后的女人。” 阿宸毫不留情的说道,那冷眸的模样,刺激着马车外的女人。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周身却也是有些许的痕迹,毕竟是有孕在身的女人,虽然是月份短,不过也是可以看的清楚。 “相公,你难道不认识白桃了吗?” 有一种情愫,便也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道,便也是折磨,阿宸的轻描淡写,阿宸的冷漠,便是对陆白桃莫大的伤害。 但见这马夫不自觉的手握着缰绳,准备从陆白桃的面前直接过去。 “等一等。” 然而突然的一个声音刺激着陆白桃,以为阿宸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意回到自己的身边一样。 然而。并非如此,却是见彩虹说话间,便也是从怀里掏出一锭散碎的银两扔了出去,落在了陆白桃的身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滚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若然是再纠缠,便也是对你不客气了。” 阿宸冷眸的瞥了眼陆白桃,完全没有昔日温柔的模样,似乎对于他,阿宸完全的陌生。 “阿宸,你究竟是怎么了?”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嗫嚅着嘴唇。 “这点银子,够你看一下了,别是到时候又是寻死觅活的。” 阿宸说完便是吩咐着马夫,不必理会陆白桃,自当是离开便是可以了。 此番的场景,便也是毫无征兆的提醒着陆白桃,这阿宸此番已经是性情大变,人情寡淡,世态炎凉,连同看陆白桃一眼都不愿意。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地上的银两,阳光下略微些许的刺痛,让陆白桃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灵动的眸子里,逐渐的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陆白桃些许的触动,让她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知道了阿宸安然无恙的活着,无论是谁告诉自己的,陆白桃都愿意相信。 而此刻,她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了阿宸的模样,便是笃定了阿宸并没有出事。 “走。” 马车里,又是一阵凌厉的声音,提醒着她,阿宸的冷漠。 马夫面带难色,凝视着面前的陆白桃,紧握着马鞭的手,竟然是有些许的颤抖,“我……” 毕竟人心肉长,马夫却也是不忍心看到陆白桃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要说那后面的马车里,坐着的才是阿宸的喜欢的女人。 至于这个陆白桃,倒也是没有必要,受到这般大的侮辱,让人哂笑着,挖苦着,没有自由者。 马夫略显的不忍,眼前的陆白桃一脸的真诚模样,却也是一个需要得到温暖的女人。 陆白桃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定在那里,眼眸里却也是迸发出些许的酸涩,她要如何才能让阿宸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腹中的胎儿,便是他阿宸的孩子。 可是此刻,为什么陆白桃的心里,竟然是没来由的情绪低落——难道他们真的要分开了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冷眼相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阿宸愠怒的抱怨着,“便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阿宸说完,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帘子拉开,冷眼瞥了眼陆白桃,眼眸里便也是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陆白桃一见到阿宸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满是兴奋,轻启朱唇,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相公。” 那温声细语,可以感受到陆白桃心中的悸动,可以感受到,她对阿宸的思念,至于这阿宸对陆白桃的情愫,究竟是如何的,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 然而,这冷眸,却是让陆白桃心下不安。 却是见阿宸冷冽的眼眸,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姑娘自重,我不认识你,便也是不必当街,大喊大叫着。” 面对阿宸的冷眸,陆白桃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却也是不经意间嗫嚅着嘴唇,“相公……” 冷漠的阿宸冷哼着,故意的说着刺激陆白桃的话语,“住口,这声相公,倒也是叫的亲密,只不过你我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便也是醉了他认识你,你且是自重。” 绝情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说着伤人的话语,似乎这个阿宸对陆白桃的记忆根本就是不复存在的。 她自然是不知道,阿宸有自己的苦衷,只有如此,才能迷惑的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恶人,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却也是不得而知阿宸的心思,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身后的马车,马车里却也是坐着戚雅云。 陆白桃也是略有耳闻,此人便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 蓦地,一个念头在陆白桃的心里闪现着,莫不是说阿宸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是这样说的。可却依旧是听到他这般痛彻心扉的,她的心却是悸动不安,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抬眸不自觉看着阿宸,却也是离开的不知道,阿宸的心微微的颤抖着,隐忍着心中的酸涩,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期许着,她能够离开自己的视线。 却是原来,这阿宸并非遗忘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只不过,此番便也是不可以跟着陆白桃相认,毕竟有些时候的迫不得已,让阿宸只能是这样冷漠。 然而,任由着阿宸随口说着绝情的话语,这陆白桃根本就不为所动,依旧是站在马车的前面,让马车动弹不得。 阿宸紧蹙着眉头,毫不犹豫的随手抢过马夫手里的皮鞭,随手一挥,那呼呼的冷风便是在陆白桃的耳畔一划而过,这凌空一响,瞬间吸引了周遭的百姓。 阿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阿宸俨然的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利用的绝情的话语,毫无征兆的刺激着陆白桃,连同周遭的百姓,此番也是纷纷注视着那个呆然入定的陆白桃。 但见,那执念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定在那里,让她们唏嘘不已,尘世间,竟然有这般自甘堕落的女人。 这男人倒也是对着他冷漠绝情,他倒也是不应该执迷不悟下去才对。 “这女人怎么这样啊,模样不错,却是如此的糊涂……” “那个人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据说是这样的不日便是会完婚,此番怕也是这女人不是自甘堕落,是贪慕虚荣吧。” “……” 冷言冷语,不时的从四面八方而来,随意的一句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毫不留情的刺激着陆白桃。 阿宸漠然的背过身去,内心却是希冀着陆白桃赶紧离开,毕竟整件事,都不应该跟着陆白桃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须臾便是听到马夫挣扎的声音,须臾一双葱白的玉手,竟然骤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相公,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对不对?” 卷翘的睫毛下,陆白桃的眸子里也是渗出泪水,那痛苦的酸涩,让人我见犹怜。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相公还要刻意隐瞒?” 陆白桃苦口婆心的纠缠着,试图借着这个功夫,让阿宸收回成命。 阿宸先是一怔,便是打算继续辩驳着陆白桃,他决然不能半途而废。 诚然他知道此番自己的境遇,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一切,便也都是戚雅云的缘故。 只不过,横生枝节,竟然是让戚枫知道了个中的端倪,毫不犹豫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利刃对准了阿宸。 若然不是戚雅云随口一句,她已经怀孕了,怕也是不会安然的让自己活着。 也便是如此,阿宸才能在丞相府继续待着,等待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够沉冤昭雪。 然而,此刻陆白桃竟然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一点,阿宸自然是清楚的很,怕也是有人通风报信,告诉陆白桃,自己还活着。 阿宸紧蹙着眉头,不自觉的叹息着,他不应该出现的。 然而,还没有等着阿宸说什么,陆白桃突然上前,随手便是一抓,还没有等着他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是被毫无征兆将阿宸给拖下了马车。 阿宸挣扎着,漠然的瞥了眼陆白桃,“泼妇,泼妇,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 阿宸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白桃,眼眸里,没有丁点的温柔模样,对于陆白桃,他没有丝毫的愧疚,那自然是假的。 可是,阿宸绝对知道,自己的冷眸,在伤害着陆白桃,是在将陆白桃无情无义的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阿宸不可以跟陆白桃耳鬓厮磨,鹣鲽情深。 从自己的愿意欣然接受自己的记忆开始,阿宸便是知道了,有些事情,只能是这样,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别无选择。 然而,陆白桃似乎完全的魔怔了,面对阿宸的冷视、谩骂,陆白桃反倒是没有丁点的愠怒,反而是有些欣喜。 毕竟在陆白桃的心中便是笃定着,阿宸做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思及此,他越是咆哮,陆白桃便也是越发的高兴。 最后也是刺激的阿宸厉声的教训着,“你就是个疯妇。” 旋即便是打算坐上马车扬长而去,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这戚枫便是会冷不丁的出现他们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对付着他们。 只不过,这陆白桃哪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好不容易的见到,便是毫不犹豫的质问着,“既然相公如此冷漠,白桃便是想要知道,我出言无状,你大可以让人抓了我,倒是不用这般的模样。”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面前的阿宸,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此番却也是陆白桃故意刺激的言辞,毕竟若然是他们这个阿宸真的不认识自己,却也是没有必要对自己处处留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晴天霹雳 面对陆白桃的诘问,阿宸竟然是无言以对,呆然的站定在那里,周围的百姓,此刻也是蜂蛹沓至而来,指指点点着。 陆白桃说的没错,自己此番倒也是可以找人教训了面前的女人。 阿宸不自觉的叹息着,这虎视眈眈的女人,此刻正是注视着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将女人从自己的身边赶走。 阿宸漠然冷哼,手指着戚雅云,“对你的境遇,我很是同情,只不过,我已经有了娘子,此番便也是不用勾搭着。” 阿宸毫不犹豫的驱赶着陆白桃,那双冷眸,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微微隆起的腹部,让阿宸心花怒放。 可是此刻,他却这样他们跟着陆白桃情比金坚,他必须要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自己已经变心了,对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愫。 陆白桃颤抖的双唇,不经意间的蠕动着,“你说的是真的吗?” 原本内心充满了希冀,此番便又是如同晴天霹雳,根本就得不到回应。 陆白桃抬眸,专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灼热的眼神触动着阿宸,让他不经意间的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你是真的如此吗?” 他是爱陆白桃的,嘴里无情的话语,不经意间的说出,这份情愫无法掩藏。 可是,她不能让阿宸直言告诉自己,他内心的情愫,哪怕是胡言乱语,眼前的阿宸,也不愿意承认,此刻他确确实实在撒谎。 身后的马车里,戚雅云早已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从小到大,他终于如愿以偿,能够跟着阿宸在一起,双宿双栖,而不是一无所有。 可是戚枫不时的阻止着躁动不安的戚雅云,这让戚雅云越发的迫切。 “你且是考虑清楚,是打算不清不楚的让他们暗度陈仓,还是看一下这个你就是,是不是在撒谎。” 戚枫恨铁不成钢,苦心孤诣的打算要了阿宸的性命,没有想到却是被戚雅云破坏。 这戚枫自然是气急败坏,原本打算对付了,却是不经意间的又是横生枝节。 如今戚枫唯一做的,便是证明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失忆。 也便是如此,戚枫狠狠的按着戚雅云。 “你撒谎。” 陆白桃厉声的说道。“我明明是都知道了,为什么你还是要撒谎,为什么?” 纠缠的女人,不愿意轻易的放走久别重逢的阿宸,心下也是不满。纠缠着,此刻她要做的,便是必须要让闻阿宸正视自己的感情?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扑在阿宸的怀里,那跳动的心,扑通扑通的。 冷漠的男人,面对陆白桃的温情,却也是些许的悸动,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克制着心中的躁动,深怕自己情不自禁,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紧紧抱进怀里。 此番,阿宸彻底妥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驱赶陆白桃。 抬头不自觉望着周围的人群,潜伏在暗处的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 当然包括马车后面。戚雅云马车里的戚枫。 他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这是阿宸的宿命。 不,不可以。 一个激灵将陆白桃推搡在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着阿宸,“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也是你的不需要留情了。” 阿宸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马车,便也是手里拿着皮鞭,冷眸直视着陆白桃。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阿宸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且是说了,你走还是不走?” 无情无义的男人,对待一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冷漠的地步。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冷漠无情的男人,在她的心里,阿宸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漠。 陆白桃浅笑,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我不走,以后你去哪我都会跟你去哪,不离不弃。” 温润的女人,眼眸里,不经意的迸发出些许温柔的痕迹,那温柔触动着阿宸,让他的心难以隐忍着悸动。 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抬手想要触碰着陆白桃。 “呦,这位是谁啊?” 漠然,一个阴柔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呆然入定的阿宸,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僵持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却也是不过须臾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阿宸转身径直的走到了戚雅云的身边。 “不认识,总是相公相公的叫着,还真不知道哪里来的。” 阿宸冷眸暗沉,一副清冷模样,让人不忍逼视,却也是周身透着寒凉痕迹,让人无法触碰。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纳罕不已的看着阿宸,那轻描淡写的言论,触碰着自己底线。 阿宸不该是这样的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陆白桃却也是觉得他很陌生? 陆白桃的心,此番也是七上八下,久久难以平静下来,太多的事情,牵绊着陆白桃,让她耿耿于怀。 抬眸专注的望着阿宸,旁若无人的对待那个女人的亲密程度,触动着陆白桃,让她格外的吃味。 她并不知道戚雅云究竟是谁,也不知道阿宸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在陆白桃的心里,自然是笃定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阿宸不会忘记自己,他绝对知道自己是谁。 可是,现在,眼见这阿宸一副“渣男”本质,搀扶着别的女人,耳鬓厮磨的模样,陆白桃的心里,如坐针毡,心里更是愤懑。 下意识的抚摸着腹部,却也是格外的酸涩。 “这女人好奇怪,你且是认识?” 戚雅云阴冷的眼眸,侧目瞥了眼陆白桃,满目的不屑一顾。 这戚雅云其实长着一张很漂亮的面孔,带着几分轻挑的模样,嘴角上扬勾起些许的弧度,便又是看不到丝毫平和的模样,跟着周遭的人,便也是又知道沟壑,完全的可以说是不可亲近。 冰冷的眼眸,充满了无情,阿宸睥睨一眼陆白桃,旋即一副凛若冰霜的模样,“我跟她初次见面,怎么可能认识。” 空灵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柔情,陆白桃潋滟清眸,直视着薄情寡义的男人,脚下不安分的后退着。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莫不是那鹣鲽情深的情愫,不过是昨日黄花,一去不复返? 阿宸怎么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难道说,阿宸恢复记忆了?他知道自己的皇子身份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我们才是夫妻 入夜的静谧,阿宸站在丞相府内,戚雅云从身后的丫鬟翠儿手里,接过了大氅,悄然的走到了阿宸的身后。 月光如练,照在丞相府里,阿宸形单影只,留下一个孤独的模样,傲视孤立。 “阿宸,夜里寒凉,露水也是有些重,且是披上,省的着凉了。” 空灵的眼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冷漠的男人,依旧是格外的清冷,让人向往不好接近。 戚雅云僵直的手里拿着一件深色的大氅,一动不动的站定在那里,阿宸对她的热忱,也不过是在半路上见到陆白桃那个女人的时候。 戚枫也是提醒过自己,这个阿宸就是归燕宸,她也知道,只不过父亲千方百计的想要了归燕宸的性命,戚雅云反而一样,眼前的找的这个归燕宸,只不过是阿宸,至少他活着。 冷漠的男人,背对着戚雅云,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让人不忍逼视。 “阿宸。” 戚雅云的手,不自觉的僵持着,良久没有放下来,反倒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小姐,这个阿宸除了模样长得俊俏,倒也是看不出来哪里能是吸引着小姐。” 翠儿撇了撇嘴,满目的不屑一顾,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是这样对待了戚雅云,她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众星捧月,凭什么被阿宸这样怠慢。 最重要的,便也是戚丞相有心让戚雅云成为赵元叡的王妃,不说这个赵元叡将来能否继承大统,之前有一点可以断定,那便是戚雅云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 总比这个男人强吧,不过是一个白蜡铺的掌柜的,周身透着寒酸的气息。 “贫嘴。” 戚雅云眉头轻触,嗔怪着身后的翠儿,阻止着翠儿的聒噪,莲步轻摇,径直走到阿宸的身后。 “可是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戚雅云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心中莫名的怅然若失,御医的提醒,让她处心积虑的想要让阿宸恢复记忆,如今只需要做最后的开颅手术,清除瘀滞就可以了。 而阿宸的记忆,却也是有些模糊印象,他相信假以时日,阿宸一定可以想起来,他就是归燕宸。 当然了,若然是阿宸继续失忆,她也是可以借着这个功夫,佯装着是他的原配的。 戚雅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阿宸蓦然回首,眼望着戚雅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记忆的闸门让他想起来那一天的事情。 却说这一天,鬼祟的翠儿如故的带着御医回到了戚雅云的闺房,那鬼祟的模样,吸引了戚枫的注意,心下盘算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戚雅云会兴师动众,出现在丞相府。 脚步轻移,翠儿格外的小心翼翼。 房间里,偶尔传来戚雅云的声音,“御医,他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御医:十天半月有可能,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御医慢条斯理的捻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宸,“这全都得看他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戚雅云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御医摇了摇头,毕竟阿宸的隐疾,不单纯的只是外伤,还兼带着心病。 御医冲着小厮点了点头,收拾着医药箱,离开了厢房。 门外戚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见着翠儿跟着御医离开,戚枫径直的冲了进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戚雅云,究竟想干什么,竟然在自己的闺房里藏男人。 “你放心好了,其实失忆并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娘子就可以了。” 戚雅云嘴角渗出一抹得意,眼眸里,更是些许的狷狂模样,得亏慧眼如炬,知道归燕宸失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契机,不趁虚而入。 “娘子?” 阿宸眉头微微触动,却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冰冷的容颜看不出阿宸对戚雅云的柔和,似乎阿宸对这个戚雅云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愫一般。 戚雅云:是,你我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 戚雅云如是搪塞着阿宸,眉宇之间,却也是无可奈何。 她诚然不知道戚丞相对归燕家族做过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戚丞相对归燕将军当年退婚的事,耿耿于怀,对归燕家族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心思。 戚雅云却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女人,戚丞相对自己虽然是还算是疼爱,不过并不是绝对的放纵,这从当初戚丞相对待戚雅云的母亲,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不会责难自己,但确实让自己的母亲格外的为难,迫于无奈之下,她也会有所收敛,不会公然的顶撞了戚丞相。 戚丞相私心将戚雅云培养成京城第一名媛,目的便也是昭然若揭的,那便是有朝一日,让戚雅云能够成为皇室的女人,能够为自己的权势地位谋取福利。 戚雅云清楚这件事,也便是在赵元叡的大婚之事上看出来的。 所以,戚雅云心有不甘,不可能放弃一直深爱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被戚丞相胁迫,进宫过着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生活。 也便是这种心思,戚雅云的心里,自然是恪守着,她就是阿宸如假包换的未婚妻。 抬眸含情,那如一汪清水,哪怕是泛起层层涟漪,却也是透着温馨模样。 “对,我就是你的娘子。” 恬不知耻的戚雅云,不顾阿宸的反抗,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紧紧抱着阿宸,说着没羞没臊的情话,“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戚雅云轻声抽泣着,一起一伏的后背,俯身在阿宸的怀里,全身不自觉的抽搐着,一声声刻意压抑的,痛苦的抽泣唏嘘,仿佛艰难的从她的灵魂深处,一点一滴的抽离出来一样,整个房间里,变得格外的氤氲朦胧了。 戚雅云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嘴里,不经意的在自己的眼角,佯装着泪流的痕迹。 至于阿宸这边,双手僵持着腾空的放在了那里。 此番,连同他自己的脑袋也是嗡嗡作响的,他的身边难不成真的有这样的女人? “相公,你知道,雅云找你好苦,披星戴月,也只是为了重新见到你。” 自诩的女人,大言不惭的说着虚以逶迤的情话,那甜腻的话语,却也是让戚雅云也是觉得有些起起皮疙瘩。 情意绵绵款款深情,却也是透着些许的阴谋,让原本的情愫,变得越发的复杂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不可名状 白蜡铺深处,陆白桃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白蜡铺,王叔早早的就在铺子里等候着。 心里记挂着陆王氏,内心耿耿,所以也是派出人查探着陆王氏的安危周全。 不过,王叔却是看到颓然的陆白桃,心下暗沉,此刻也是没有心情过多的言语,更是没有提及陆王氏,深怕影响了陆白桃的心情。 “小姐,你回来了?可是姑爷?” 有些事,能够吸引着陆白桃,格外的兴奋,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寻到了阿宸的下落。 毕竟,陆王氏在陆白桃的心中,此番也是周全的,陆白桃并不知情陆王氏的情况。 陆白桃温润一笑,却也是沉默不语,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人难以明白,根本就是不可名状的。 难道说阿宸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叔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心下迟疑,便也是径直走了过去,嘘寒问暖着。 “白桃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够让陆白桃忧心忡忡,这般失魂落魄,除了有关阿宸的事情,怕也是没有别的事,能让陆白桃这般颓然了。 陆白桃摇头不语,冲着王叔梨涡浅笑,“我且是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乏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陆白桃逃离了王叔的眼神,悄然的回到了房间里。 是夜的静谧,氤氲的烛光透着暧昧的气息,那烛光的柔和里,一个男人的身影,在陆白桃的面前幻灭着,朴素迷离的姿态牵绊着陆白桃。 都说感情便是如此,分开才能知道情愫究竟是如何地步。 陆白桃也不例外,毕竟相处的甜腻,无人可以轻易的取代,陆白桃对阿宸的疼惜,也是依旧的如故,有增无减。 可是此刻…… “我不认识你。” 陆白桃苦笑着,脑海里不时的回荡着阿宸薄情寡义的言语,似乎他们之间已经完全等同于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 不,也许阿宸恢复了记忆,古代的电视剧,皇子不都是寻求对自己利益帮衬的人,帮助自己吗?它毕竟不是言情小说,任由着编剧写着灰姑娘的故事,也不可能改变初衷。 莫不是阿宸应该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的皇子身份了,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妻子身边。 “呼。” 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似乎太多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等同于一个笑话,这些个如同梦魇一样纠缠着自己,过往的那些个经历,在此刻,都变得愚不可及,都变得这般的咎由自取。 如果陆白桃没有强迫着阿宸成为自己的赘婿,如果她一直保持清醒,如果她一直以来,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也许时至今日,也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颔首低眉,陆白桃的眉宇之间,全都是黯然神伤,心生黯然。 有些事情,毕竟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注定了他们之间,便也是这样的结果。 门外,小篱端着鱼翅燕窝,悄然的服侍着陆白桃,王叔的黯然,让小篱担忧不已。 “小篱,你且是好生的照顾了小姐,这几日我便是回了陆家庄,寻了太太的下落。” 王叔一直惦记着陆王氏的安危,若然是陆王氏出了事,对陆白桃如同晴天霹雳。 既然是有人提及,陆王氏在陆家庄出现,王叔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小篱:可是王叔,身边又没有帮衬的人,小篱担心不能照顾小姐周全。 京城本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太多的事情纠缠着,陆白桃就算是有自己的主意,可是京城毕竟不是别处。 尤其是那个戚枫昔日的怠慢,让小篱更加的忧心忡忡,若然是没有帮衬,小篱担忧自己无法照拂陆白桃的周全。 王叔拍了拍小篱,安抚着小篱,“你放心吧,我相信你,白蜡铺里有你,还有那个公子,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苍老的眼眸里,虽然是格外的浑浊,不过却也是透着些许的睿智,王叔深信不疑,那个赵元叡,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小篱沉默,此番却也是无可奈何,王叔离开白蜡铺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小篱心想保护陆白桃的周全,虽然是心有余力不足,但也是会拼尽全力。 “啪嗒。” 房间里,偶尔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惊扰着门外的二人。 王叔他们撞门而入,陆白桃笑容嫣嫣,手里却也是拿着残破不全的茶杯,“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 小篱忙不迭的上前,一把从陆白桃的手里拿过了残破不全的茶杯,心下更是心有余悸,更是误会着陆白桃怕是决定殒命。 陆白桃嗔怪着,一脸的苦笑,“能是怎么了,我且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想着倒点茶水罢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便也是手拿着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水,然而却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小篱一把抓着陆白桃的手。 “小姐,你不要这样吓唬奴婢好不好。” 冷不丁的异样,让小篱担忧,万一陆白桃想不开,想要殒命,这便是自己内心最为难过的事情。 “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吓唬你。”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将小篱的手,从杯子上,扒拉了下来,兀自的给自己的倒着茶水,“你这丫头是不是想的也太多了,我不过是口渴了,不小心打破了杯子而已,怎么到你这里,反而这般的兴师动众的。” “小姐,真的是这样吗?” 小篱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眼眸里更是对陆白桃的将信将疑。 陆白桃慢条斯理,随口咂摸着一口清茶,算是回敬着面前的小篱。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小篱更是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一来二去的误会了陆白桃。 王叔心下更是笃定了,当务之急,必须让陆王氏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只有她的出现,才能够阻止着陆白桃做傻事。 两人相视一望,便也是心意相通,当下便是决定了离开了这里,回到陆家庄。 厢房内,陆白桃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一样。 也许小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这一前一后的异样,让小篱深信不疑,陆白桃绝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小篱,你去账房把账本给我取过来。” 漫不经意间,陆白桃吩咐着小篱,预用忙碌,掩藏内心的怅然若失。 第二百九十一章突如其来 却说丞相府里,阿宸冷漠对待着戚雅云,任由着讨好恭维,奔波劳碌,这阿宸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姿态。 “相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 “戚雅云。” “少爷,不要进去。” 门外戚枫的声音掺杂着阻拦丫鬟的声音,厢房内变得格外的嘈杂,这声音毫无意外的惊扰着阿宸他们。 阿宸眸色暗沉,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熟悉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阿宸此番更是打算要寻了戚枫,好好的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竟然是一而再的针对自己。 “你干什么去?” 戚雅云见状,当下便是一惊,忙不迭的那些阿宸的胳膊,阻止着他们见面。阿宸的生死安危,戚雅云可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受伤才是。 阿宸沉默不语,毫不犹豫的将戚雅云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拉了下来,满目淡然模样,似乎对于戚枫的到来,根本就不以为意一样,径直朝着戚枫的方向而去。 戚雅云:这下完了,如果让哥哥知道金屋藏娇,爹爹可是不会放过我的。 戚雅云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纵然是戚丞相当自己为掌上明珠,可面对女人的清白,她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违逆戚丞相的意思。 心下也是忐忑,便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阿宸的身后。 却说厅里,戚枫抬手准备掌掴着阻拦的丫鬟,“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少爷想要做什么,也是你管的事情吗?” 勃然大怒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抬手,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然而任由着丫鬟瑟瑟,戚枫的手,始终是没有放下来。 “你放开。” 冷眸里迸发出些许殷红痕迹,戚枫怒不可遏,抬眸望着这个程咬金,却是一脸温润如玉的模样,戚枫上下睥睨,“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枫眉头深锁,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阿宸,处心积虑的想要让这个阿宸死无葬身之地,更是让大当家的,遍寻着他的踪迹,阻拦了这个阿宸,将他打下悬崖。 原本心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想到这阿宸竟然是安然无恙的活着。 戚枫冷眸直视着阿宸,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异样,这早就该见了阎罗王的小子,凭什么一而再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侧目瞥了眼阿宸身后的戚雅云,戚枫明白了大概。 这丫头一心一意的想要跟着阿宸在一起,昔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一切全都怪归燕家族。 “是你让他进来的?你是不是疯了?” 戚枫挣扎着,将自己的胳膊从阿宸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这归燕宸确实是处处占据着上风。 戚雅云咬了咬嘴唇,怯怯的站在了角落里。 戚丞相提醒过自己,阿宸的身份特殊,又是朝廷钦犯,人人得而诛之的罪恶之徒,她应该知道接近朝廷钦犯的下场。 “是我逼她的。” 冷漠的男人,瞥了眼身后的戚雅云,不管怎么说,戚雅云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将自己从悬崖底下捡了回来。 冷冽的眼眸,瞥了眼不速之客,阿宸一把将戚枫推开。 “站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丞相府当酒楼了?这般的自由?” 戚枫可不是好惹的主,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 阿宸蓦然回首,一双冷眸上下扫视着戚枫,这由内而外透出的寒凉,让戚枫不寒而栗。 “不管怎么说,也是雅云的请来的,如今若然是公然离开,我妹妹的清白,怕也是有所损害。” 谄媚的戚枫,满目堆笑,陪衬着阿宸,这讨好恭维的模样,让阿宸哭笑不得。 不过,这戚枫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戚雅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离开,害了戚雅云的清白才是。 无奈之下,阿宸便是站定了下来,漠然看了眼戚雅云,“小姐恩情,阿宸定然是结草衔环,一定会报答救命之恩。” 阿宸如是的说着。 戚枫紧蹙着眉头,这阿宸已然断定了归燕宸无疑了,按说,昔日跟着戚雅云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如今却也是冷若冰霜的,莫不是真的跟二当家的提醒,这阿宸失忆了? 冷眸上下打量着归燕宸,刚才离开的那个御医,他也是略有耳闻,若然是记得,这归燕宸决然会直言拒绝了戚雅云才是。 思及此,戚枫心下便也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的这个归燕宸,便是失忆的阿宸,又是白蜡铺陆白桃的相公,这便是一个机会,这白蜡铺的金银财宝,不正是可以为自己所用吗? 贪婪的欲望,让戚枫决定铤而走险,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冷漠的男人,看了眼满目含情脉脉的戚雅云,忙不迭的说道,“怎么,御医依旧是束手无策吗?” 戚雅云先是一怔,在戚枫挤眉弄眼之后,便是明白了个中意思,忙不迭的接言,“是啊,相公隐疾良久,若然是继续拖延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想起来奴家,可怜我等待着,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戚雅云轻声抽泣,却也是噙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阿宸漠然,此番他的心也只有一个,倒也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戚雅云的身上。 不过,却也是见着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是忙不迭的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戚枫跟着戚雅云相视一笑,点头应允。 “那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阿宸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虽然是迫不及待,却也是不紧不慢的模样。 戚枫:你乃是…… “相公本是南部侯爷之子,跟着雅云便也是指腹为婚,本是打算大婚之日,便是突遭横祸,这才是被一个民女救下。” 戚雅云随意的编排着那些个莫须有的故事,手里下意识的拿着绢帕,不经意间的擦拭着自己眼角的痕迹。 只要阿宸愿意深信,他又何乐而不为,随意的给阿宸寻找一个莫须有的爹娘呢? “对,对,对。” 戚枫嘴角划过一抹得意,这戚雅云的聪明,却是比他强的,“那丫头,便是陆白桃,毕竟是一个荒野民女,想要得了好处,这才是借着你失忆,成了你的妻子的。” 正所谓穷山二水出刁民,陆白桃的习惯秉性,却也是有那么一点霸道,阿宸却也是有些许的误会。 第二百九十二章迫于无奈 氤氲的烛光,透着些许的迷离模样,戚枫不安分的上下打量着阿宸,诚然是阿宸失去了记忆,不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让戚枫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阿宸会失去了记忆。 若然真的如此,在魏家庄的时候,倒也是不用这般的跟着自己对抗,他也不会是如此的用兵如神。 毕竟,在戚枫的心里,阿宸兵法在自己之上,这一点戚枫是承认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也是口服心不服。 又是在魏家庄这阿宸行兵布阵,用一些个死囚竟然是将那些个训练有素的悍匪一网打尽,这让戚枫怎么说都是不相信,他失忆了。 当然了,如今戚雅云参与进来,自然是不能在戚雅云的面前,要了阿宸的性命。 这个丫头笃定了他失去了记忆,不会有任何的威胁,戚枫不置可否,却也是有办法试探这个男人的真假。 这不,便也是胡言乱语的诋毁着陆白桃。 “你是说,那女人故意而为?” 相处并不代表一无所获,阿宸绝对不愿意怀疑陆白桃的为人秉性,就是戚枫嘴里的十恶不赦。 不过,也是知道,这戚枫跟着二当家的有所苟合,想来跟着那些个漏网之鱼,也有所联系。 毕竟,有些事情,阿宸不希望陆白桃继续身陷囹圄,这才是佯装着恍然大悟的模样。 戚枫:正是。 戚枫冲着戚雅云点了点头,“你且是想想,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叱咤风云的,皆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可这丫头却是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出现在京城,为了什么?” 戚枫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狷狂,心下却也是心疼这陆白桃,好好的一个如花美眷,若然是跟着自己,怎么可能会抛头露面,还不是因为这个阿宸一无是处。 戚枫言语里全都是诋毁的言辞,眼眸里更是渗出了得意。 阿宸眉头紧锁,直视着面前“言之凿凿”的兄妹二人,不遗余力的诋毁着陆白桃。 可他心里的陆白桃却不是如此的腌臜不堪,完全是一副玉洁冰清的模样。 “你知道吗?这白蜡本就是南侯府的不传秘密,想来便也是被这个女人得了便宜。” 戚枫故意的试探着阿宸,故意的挑唆着阿宸跟陆白桃的关系。 毕竟是知道阿宸的身世,也是能知道些许大概,所以,胡言乱语也算是煞有介事。 再则,戚雅云跟着归燕宸两小无猜,那归燕宸也曾送戚雅云东西,这便是证据。 果不其然,戚枫话音未落,戚雅云已经是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了一个扇坠,跟着归燕宸佩戴的玉牌相差无几。 阿宸眉头微微的触动着,沉默着,良久没有回应。 抬眸不自觉的看着戚雅云,阿宸对自己的身世,却也是有些许的怀疑,但却并不是他们兄妹二人所说的那样。 再则,此番燕神医生死未卜,这戚雅云只是说见着了自己,这让阿宸心下担忧着,若然是自己不顺从,会平白无故的殃及无辜。 阿宸冷眸凝视着,双手不自觉的紧攥着,故作姿态的愠怒。 “咳,这卑鄙无耻的女人,我却也是想着这丫头安什么好心,非是要让我做了夫君,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恶毒,这陆家庄却也是形同恶霸。” 阿宸话下搪塞这面前的二人,心下却也是想着该如何寻个机会,保护了陆白桃他们的周全。 当然,若然是陆白桃离开了京城,这才是当务之急。 只不过,满心期许的阿宸,竟然是换来了戚枫的故意试探,这便也是有了陆白桃竟然是在京城看到阿宸坐在马车里,她阻拦着阿宸的事情。 那暗处的眼睛,注视着阿宸的一举一动,只要阿宸跟着陆白桃有任何的亲密,个中的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了。 那便是,陆白桃跟着阿宸,都会身首异处。 阿宸绝然不可能让陆白桃身陷囹圄,所以这才是冷漠无情的对待陆白桃。 毕竟,对于阿宸来说,无论自己失忆还是恢复记忆,这陆白桃已经是在这里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所以,阿宸迫于无奈之下,才是下策,故意的佯装着对陆白桃根本就不认识的模样。 这般无情的模样,这确实让戚雅云满意的很。 只不过戚枫却是不以为意,私下便也是寻了戚雅云,告诉她自己的顾虑。 “就算是他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你也是该知道,如今那个丫头,白蜡铺的生意风生水起,皇上又是重用,假以时日,若然是皇上提及,且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戚枫阴阳怪气的提醒着戚雅云,眼眸里更是邪魅狂狷的模样,让人不忍逼视。 “不能吧,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你这般的焦灼不安,怕也是多此一举了吧。” 戚雅云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于陆白桃的出现,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妇人之仁。” 冷眸瞥了眼戚雅云,喃喃说道,“你且是以为这丫头没有什么杀手锏是吗?却也是忘记了母凭子贵,亘古不变,这丫头已有孕在身,若然是他日有了孩子,阿宸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切莫要自以为是的认为,男人三言两语就可以便是跟着那丫头断情绝爱了,没有的事。” 戚枫煞有介事,危言耸听的提醒着戚雅云,那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些许的寒凉。 戚枫所言非虚,若然真的让戚雅云跟着阿宸有什么关系,有朝一日这阿宸恢复了记忆,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好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所以戚枫根本就不想让阿宸安然无恙的继续苟活下去。 然而,戚枫又不能直接对付了阿宸他们,索性的利用女人的嫉妒心,故意的挑唆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戚枫的三言两语,引起了戚雅云的怨怼,这冷不丁的言语,让戚雅云惶恐不安,“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对阿宸的心思。”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些许的雾水,焦灼不安的女人,期许的等待着戚枫的主意。 诡谲的戚枫悄无声息的靠近戚雅云的耳畔,如是的耳语着,原本眉头紧锁的男人,此番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同门争端 白蜡铺内,陆白桃朝九晚五的忙碌着,日子过得也算是安逸。 原本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无法控制的情愫,让陆白桃“泥足深陷”,爱上了阿宸,又是有孕在身,陆白桃也算是欣慰。 只不过,此番又是多了戚雅云,他们的恩爱情深,让陆白桃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阿宸真的恢复了记忆,便是寻了对他事业有所帮衬的戚雅云。 权利欲望,不也就是如此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陆白桃淡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依旧是一副化悲伤于事业的模样,潜心的借着现有的那些个东西,研究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不也算是小有建树,更是多了些许的东西,制造着各式各样的白蜡。 “小姐,近日的生意也算是不错,十里八集的百姓蜂拥踏至,寻了小姐,想是知道白蜡如何制作。” 小篱手端着燕窝,心疼的搀扶着忙碌的女人,一连几天的忙碌,让小篱担忧不已,若然是动了胎气,怕是不日陆王氏来到了白蜡铺,不找自己的麻烦才怪。 私心想着,让陆白桃休息下来,也便是如是的说道,要说这白蜡铺为陆宅赚取了不少的钱财,若然是陆白桃停止经营,也不会影响陆白桃的生活,假以时日,更是会衣食无忧。 再者说,白蜡铺的各大掌柜的也是来到了京城,请示着陆白桃。 这倒是小篱的主意,若然陆白桃可以休息休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一点,便也是自然的事情。 小篱心下想着,陆白桃能够停下休息,也算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陆白桃温润一笑,抬眸望着小篱,“你是什么想法?” 小篱:我倒是觉得不错,如今各大掌柜的在前厅等着小姐,打算商量着,小姐倒也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安排了,倒也是不用亲力亲为的。 小篱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语里,对陆白桃也是呵护备至。 当然了,自家小姐怎么可能不格外疼惜呢。 这小篱请准着陆白桃离开了厢房,径直来到了前厅,此番却也是三三两两的掌柜的,坐在堂前。 原本陆白桃就是不喜他们的言论,非是要阻止着,女人应该相夫教子。而陆白桃素来笃定了男女平等,男尊女卑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事情。 也便是这个缘故,陆白桃分店的掌柜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只有少部分的是男的,也多数是受了陆白桃的恩惠,有领导的才能的。 大厅里,陆白桃没有出现的功夫,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如今天下第一铺,徐家商铺打算制作白蜡。” 诡谲的大掌柜,警惕的望着身后的异样,深怕有人注意到自己,尤其是陆白桃。 “他们?” 张掌柜的嗤之以鼻,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白蜡铺好赖也是成了贡蜡了,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定可以其利断金。” 张掌柜的说着,眼眸里迸发出一抹矍铄的光芒,那模样感染着身边的男女。 “嘁,你倒也是会说,你当是陆小姐没有私心?她毕竟是女流之辈。” 大掌柜的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慢条斯理的诋毁着陆白桃,“我可是听说,昔日里,陆小姐跟着徐家少爷可是有些许的渊源的。” 从古至今,都不乏搬着凳子,磕着瓜子的吃瓜群众,无中生有的制造着那些莫须有的公众舆论,肆意的制造着争端。 陆白桃也不例外,谁让她算是这个时代,女子从商的翘楚嘞,难免不让人议论纷纷。 “不能吧,这白蜡的秘方,却也是陆小姐躬亲研究的,除非着陆白桃愚不可及,不然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般举动才是。” “你只知其一……” 议论纷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门外陆白桃却也是听的真切,眼前的这些个掌柜的,明是为了询问开门授业,实际上,对自己也是颇有微词,怕是有心想要让自己离开这白蜡铺才是。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陆白桃是女人,女人始终是会有自己的家庭,而忽视贡蜡这个名头的。 “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 门外小篱望着陆白桃面面相觑,却也是不忍心那些个腌臜的言论过多的攻击自己,便也是径直走了进去,冷哼着,打断着他们的污言碎语。 “乾州的白蜡生意如何?可是做了盘算了?” “陈家堡的白蜡生意呢?” 小篱斜眼睥睨四周,冷眸扫视着这些个掌柜的,心中更是愤懑,竟然是背着陆白桃,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让小篱忍无可忍。 面对小篱的诘问,众人沉默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白桃,一副漠然的模样。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个中的意思,这白蜡铺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是自保着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现在,京城那些个捕风捉影的言语,让他们对陆白桃有些许的怀疑。 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正中的位置,扫视着四周。 “你们可是有什么意见?” 陆白桃开门见山的问道,淡然的模样,让人看不到丁点的波澜。 大掌柜的:我以为,白蜡的秘方,便也是白蜡铺的精髓所在,不应该公开的教授,毕竟蜡烛这个东西,只要我们占据了上风,一定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若然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以为对白蜡铺,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大掌柜的直言阻止着陆白桃的心思,否定着陆白桃的想法。 然而,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此番,怕也是正是这个原因,在陆白桃的心中,便是以为他们的闭目塞听,才会让经济落后。 如今,白蜡对于整个中原,也算是比比皆是,能够独占鳌头,也是因为它的成本低,利润空间大吧。 陆白桃嫣然一笑,“你们呢,还有别的想法吗?” 陆白桃注视着面前的男女,却也是从他们的言语里,知道了,他们希望陆白桃能够收回成命,而不是将白蜡的制作方法,告诉所有的人。 陆白桃温润一笑,喃喃说道,“如今白蜡的生意,声名鹊起,有人学习制作却也是一件好事,有何不可?” 大掌柜:陆小姐会的人多了,就好像一个馒头,几个人分,到手的就少了。 “缓解分流,培养人才,有何不可?白蜡铺遍布,各自本事,难道诸位掌柜的对自己的手艺,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陆白桃不以为意,却也是慢条斯理的回敬着他们。 第二百九十四章百般无奈 陆白桃的建议让各个掌柜的根本就是不愿接受。 大掌柜的沉默不语,兀自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的方向,却也是那些个小掌柜的,跃跃欲试,说着自己的不满。 “陆小姐,如果真的教授,一个地方几个白蜡铺,我等的店铺,门可罗雀了如何?毕竟不是经营广泛,无人问津,我等该是如何?” 说话的这人,便也是陆白桃放手经营的白蜡铺之一的店铺,此人姓王,亏得白蜡铺的名声在外,可依旧是难以改变他的财政赤字。 却是见这王掌柜的不经意间的窥探着陆白桃的身影,试图从陆白桃的嘴里,得到陆白桃的决定,在他所在的地方,不可以新开一家白蜡铺。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王掌柜,眼前的这个男人,若然是没有自己的本事,定然不会有所成就,而这样做却也是一种良性竞争。 “陆小姐,你这样看着小人,小人也是得说,这王家湾白蜡铺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若然是再有……” 王掌柜的吞吞吐吐,眼神里充满了闪烁。 陆白桃漫不经心,不露声色,直言说道,“再有本事,让你所经营的白蜡铺关门大吉,是吗?” 陆白桃漫不经心,这镇定自若的模样,让他们感喟不已,这陆白桃那里有这样沉着冷静,却也是完全的巾帼不让须眉。 王掌柜的眼眸闪烁,却也是被陆白桃一语中的。 “今个儿,我也是把话放在这里,白蜡的生意,基本上也算是每一个地方,只有一个白蜡铺,基本上算是垄断的地位。” 陆白桃淡然起身,完全的一副二十一世纪做财务报表的模样,只不过对象不同,眼前的这些人,也是固守着眼前的成就,不愿意轻易被破坏的。 他们可以说是,完全的一张白纸。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说着,提醒着他们,只有竞争才能谋求发展,白蜡铺才能突破瓶颈。 这一字一句的提醒,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注意,反而是让他们格外的反感。 私下也是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积极响应了陆白桃的建议。 陆白桃完全的被人孤立着,让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陆白桃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话,有任何的作用。 只是认定了陆白桃做这么多事情,一定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所以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跟着陆白桃多加言语。 抬眸凝视,陆白桃看出了他们的不屑一顾,心里懒得争辩,索性挥手打发着他们,“罢了,你们先回去吧。” “女人,便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人群里,王掌柜鬼祟的说着陆白桃的自以为是,而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你……” “好了小篱。” 面对他们的不屑,陆白桃懒得理会,忙不迭的拉着要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小篱,便是在小篱的耳畔交代了几声。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们这几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原本一心想要让陆白桃安胎的小篱,此刻也是意识到了整件事并非那么简单的。 王掌柜轻挑,故意的挑衅着陆白桃的权威,连同着其他的一些个掌柜的,也是有些许的微词。 “这几个人?” 抬眸望了眼小篱,眼前的这个丫鬟,也只是看出了其一,却没有看到背后的大boss,不过却是不管怎么说,小篱做这么多事情,全都是因为自己。 陆白桃感喟不已,心下却也是一沉。 这大掌柜表面上虽然是沉默不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陆白桃的决定给了双手赞成的模样。 只不过,整件事陆白桃却是以为,这个男人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怀疑他的真诚。 沉默不语的陆白桃,任由着小篱不经意间的聒噪着,心下却是想着这个大掌柜的。 表面的忠贞不二,让陆白桃竟然是充满了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吗? 不,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冷眸凝视着远处,望着他们渐行渐远,良久陆白桃才回过神来,心下却也是希冀着,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却说这个时候,阿宸这边,戚雅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个陆白桃,定然会阻止着陆白桃跟着阿宸相认。 当然,这一切可以说是戚雅云自己臆测的结果。 毕竟,戚雅云私下也是寻了人,找了陆白桃,警告着陆白桃,让她离开京城。 只不过,派去的人,并没有见到陆白桃,就被那个王掌柜的打发了离开。 所以,戚雅云的心里,便是笃定了,这个陆白桃就是要跟自己作对,执意的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那这戚雅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女人。当下便是决定着,一定要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便是因为这样,戚雅云打发着翠儿来到了白蜡铺,将这拜贴交给了陆白桃。 试想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跟着陆白桃拉拢关系,这对于陆白桃的白蜡铺,该是多大的一个疏荣。 “陆白桃可在?” 翠儿从腰间掏出了绢帕,故作姿态的掩嘴,似乎在阻止着些许的不适一样。 此番,陆白桃也正盘算着该如何,便也是没有注意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 翠儿轻咳,双手叉腰,冷眸直视,“还有没有活人了?” 翠儿的声音却也是透着刺耳,让人根本就不愿意欣然接受。 “这位小姐,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 小二上前招呼着不可一世的女人。 翠儿泛白的眼眸,上下的打量着招呼的小二,满目的不屑一顾,啧啧的戏谑着,“怎么,铺子里可是没有管事的人,便也是要你这般的模样的人,在这里招呼着。” 翠儿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小二。 似乎眼前的小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地位一样,更没有资格跟着翠儿说话一样。 自以为是的翠儿,自视甚高不屑一顾的瞥了眼小二,又是大声的喊叫着,“这白蜡铺可还是有了管事的人,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是扑到前面来,一点规矩分寸都没有。” 翠儿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店小二,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说着话,都是这么的中气十足,似乎别人都是低人一等一样。 这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小二的面容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维谷。 第二百九十五章自以为是 和煦的阳光照在白蜡铺的上空,透过窗户,陆白桃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单手拖腮闭目养神,思忖着对策,却是冷不丁的一阵子聒噪的声音。 一旁小篱安顿着陆白桃,便也是悄声的从厅里走了过去。 “这位大姐,可是有什么需要吗?” 这翠儿胭脂扑面,也是妖娆的很,白皙的脸上,也是有些许的痕迹,至少比着小篱的打扮,也算是年长了。 这也难怪,毕竟小篱有化妆得心应手的陆白桃帮衬着,随便的修饰,也不会让胭脂扑在脸上,卡粉之类的,让自己看着异样吧。 “大姐?” 翠儿当即也是杏眼园瞪,怒目而视的瞥了眼小篱,“你且是叫谁大姐呢?便也是你这般没有分寸,竟然是如此的怠慢。” 翠儿冷眸直视着小篱,毕竟是在白蜡铺里,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翠儿还是有些许的分寸。 不过,话却是格外的难听,根本就好听不离开,“你这是白蜡铺的管事的?” “算是吧。” 小篱顿了顿,直视着面前的翠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翠儿环顾抱臂,冷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小篱,眼眸里更是不屑一顾,“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阴阳怪气的翠儿,嗤嗤的冷笑着,瞥了眼小篱,“你就是陆白桃,看着也不像啊。” 阴损的翠儿,毫不客气的戏谑着小篱,“怎么反倒是丫鬟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大家闺秀。” “不过,也难怪,毕竟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有一个闲钱罢了。” 翠儿挑衅着小篱,刺激着面前的丫鬟,她可是毫不客气的。 谁让戚雅云格外吩咐,一定要让陆白桃参加丞相府里的家宴呢。 与其说这是丞相府准备的,还不如说是戚雅云私下张罗的,故意给陆白桃下马威的,为了达到目的,翠儿可是不能够懈怠的。 “你……” 小篱怒目而视,直视着面目可憎的翠儿。 “小篱。” 陆白桃却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里,温润一笑,眼望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翠儿。 这个女人,陆白桃也算是见过的,便是服侍在戚雅云身边的贴身丫鬟了。 说起这些个丫鬟,却也是狐假虎威,跟着电视剧里的那些个恃宠而骄的丫鬟一样,虽然是最后都是可以离开自己的主子大婚,也是少有人愿意娶了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似乎洞悉了翠儿的宿命一样,对她也是怠慢,懒得理会。 “切莫要跟着争吵。” 陆白桃云淡风轻,径直走到小篱的身边,温润如玉的看着翠儿,“你可是有什么事?” 陆白桃心下也是暗沉,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她根本就不喜欢,毕竟阿宸在丞相府,此刻跟着她的情敌在耳鬓厮磨。 或者说,自己才是如假包换的第三者,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滑稽可笑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原本借着忙碌,想要让自己遗忘,所以也是故作姿态,一见到这个女人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来,根本就是坐视不理。 可是这丫头,竟然是咄咄逼人,似乎自己不出现,就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一样。 翠儿漠然冷哼,悄然的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些许的不屑一顾。 “我倒是说了,小姐说话,便也是比着丫鬟说话好听,不至于这么难听了,让人无法接受。” 翠儿阴阳怪气的瞥了眼陆白桃身后的小篱,这面目可憎的模样,让小篱跃跃欲试,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好了,小篱。” “可是小姐,你看她。” “不要这样无理。” 陆白桃潋滟清眸,暗示着小篱,切莫要被翠儿的挑衅的言语激怒。 这个丫鬟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白蜡铺,怕就是没有安好心。 毕竟说了,女人之间的心思,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不是争论的面红耳赤,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陆白桃直言阻止着小篱,不让小篱轻易的冒犯了这个翠儿,怕也是有这么一句小鬼难缠吧。 小篱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定在陆白桃的身后,眼眸里更是不经意间的迸发出殷红痕迹,怒目而视的直视着翠儿。 翠儿则是满面红光,从袖子里掏出了戚雅云的拜贴,“素来听闻陆小姐本事,又是京城商业的翘楚,小姐喜跟着这般聪明的女人打交道,特是请了陆小姐明日傍晚,便是去了丞相府一聚。” 翠儿满目笑容,也是得意,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毕竟是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能够邀约陆白桃这样的女人,也是陆白桃百年修来的福气,更应该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的接受才是。 然而,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怎么说呢,自己连同当今的老皇帝都见过了,她一个丞相府里的千金小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身份尊贵是不假,可能有当今老皇帝的身份尊贵?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陆白桃吩咐着身后的小姐,从翠儿的手里接过了拜贴,波澜不惊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告诉戚小姐,白桃会依照约定前往。” 冷眸的漠视着面前的一切,此番陆白桃的脸上,没有丁点的笑容,似乎眼前的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一样。 或者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一样。 翠儿不自觉的紧蹙着眉头,纳罕不已,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不明所以。 毕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怕是素来没有规矩教养,所以才是这般的模样吧。 翠儿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却也是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怎么说呢,他也算是将戚雅云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白桃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陆白桃无可厚非,哪怕是鸿门宴,陆白桃也要出现在丞相府的。 至于戚雅云会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戚雅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谁让这陆白桃跟着戚雅云喜欢的男人,有夫妻关系呢,只要是染指了戚雅云喜欢的,那么无论是谁,又或者谁先谁后,还是当事人是否喜欢。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戚雅云想要得到,想要成为阿宸的女人,仅此而已。 第二百九十六章冤家路窄 是日清晨,陆白桃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镜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妆容,也正是应证了那一句,浓妆淡抹总相宜,陆白桃略施粉黛也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 窗外偶尔传来细微的声音,白蜡铺里,那些个小二们,还有干活的人,不停的忙碌着,一切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 在这白蜡铺里,陆白桃可能是怀孕了,身子本就是透支的,所以也是睡到自然醒,这些个忙碌的下手们,也不会等着陆白桃安排,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挺自觉的。 再说了,白蜡铺里,又是有小篱打点,她又是那种起早贪黑的那种,所以这白蜡铺的人,也是各个都勤快的很。 原本,陆白桃身子不爽,倒也是不用奔波劳碌的,只不过那翠儿颐指气使的模样,让小篱耿耿于怀。 当然了,小篱心下也是不想让小篱去了丞相府,所以故意的吩咐着他们轻手轻脚的。 “小篱。” 房间里,陆白桃收拾停当,呼唤着门外的小篱。 小篱这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了厢房。 “小姐,不过四更天了,就算是应酬,倒也是不用这般焦灼吧。” 小篱警觉的劝慰着陆白桃,希望阻止着陆白桃,不去丞相府。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翠儿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戚雅云更不是什么善类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却也是不以为意。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戚丞相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男人,戚雅云邀约,可不能懈怠了,若是让他们找了把柄,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保不齐这戚丞相又会借机出了什么幺蛾子。 “凡事赶早不赶晚,早些准备不会有错。” 陆白桃头也不回,紧闭双眸,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着。 毕竟阿宸在丞相府,这戚雅云迫不及待的让陆白桃去丞相府,无外乎是为了宣示主权。 这又是有什么呢,毕竟陆白桃此番并没有那种心思,想着跟戚雅云争个面红耳赤吧。 “小姐,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小篱满目堆笑,径直走到陆白桃的身边。 她算是体己的丫鬟,也是陆白桃的心腹,更是陆白桃的左膀右臂,掌管着陆白桃在这京城的白蜡铺,这铺子里的下手们,还有制作蜡烛的师傅们,都算是听了小篱的吩咐。 陆白桃睁开双眸,明眸善睐,一双灵动的眸子,透过梳妆镜望着身后的小篱。 却也是一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淡粉色的百褶长裙,眸子里透露出调皮机灵,身后又是准备了些许的礼品,想来是这小篱,也是八九不离十的要跟着自己去了丞相府。 陆白桃波澜不惊,淡然的说道,“到了丞相府,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万一又是凭空多了什么事情,你也是不用跟着,只把我送到丞相府就好了。” 陆白桃格外平淡的吩咐着小篱,阻止着小篱出现在丞相府,这也是简单,阿宸此刻在丞相府,又是陆宅的姑爷,这是小篱一直以来都这么认为的。 可是此刻,却是跟着自己分道扬镳,回到了丞相府,这也是应该的,可小篱怕是想不开。 陆白桃便也是想要阻止着小篱。 小篱:让其他的婆子跟着小姐,那笨手笨脚的,我还不放心呢,倒不如我跟着,丞相府有什么去不得的,小姐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胡言乱语。 小篱施了施礼,慢条斯理的回答着。 陆白桃潋滟清眸,脸上划过一抹苦笑,很快就淹没了,她早就知道了小篱会这样的说辞,她信誓旦旦的承诺着,陆白桃有什么办法拒绝。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只得是让小篱跟着自己到了丞相府。 毕竟是有翠儿交给陆白桃的拜贴,陆白桃进丞相府也是可以的,并没有被门童怠慢。 到了丞相府,陆白桃抬眸环顾四周,这丞相府果真是比着皇宫不差分毫的,都是高屋建瓴的,据说整个丞相府,所有的地方,都是找的京城最好的师傅,细雕着新鲜的花样,大理石铺路,金碧辉煌。 陆白桃哑然失笑,也难怪戚枫跟着二当家的这般的亲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当家的敛财,怎么可能不有所打点,俨然是丞相府便是他们的靠山了。 “来人可是陆小姐?” 廊道里,时不时有穿梭忙碌的婢女,施礼给陆白桃打着招呼,毕竟是戚雅云的座上宾,礼数也是周全的。 “正是。” 陆白桃温润一笑,便也是回应着面前的女人。 “陆小姐有礼。” 说着陆白桃冲着梨涡浅笑,讨好恭维着陆白桃。 “小姐你看。” 蓦地,陆白桃身后的小篱专注着神态望着远处,却也是惊扰着陆白桃,顺着小篱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似曾相识的模样,提醒着陆白桃,这个女人,不正是昔日那个隔三差五出现在白蜡铺,想要跟着阿宸耳鬓厮磨的女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白桃心下思忖着,却也是踟蹰不已,这女人对自己也是有所微词的,毕竟当初阿宸对自己可是疼爱有加的,不让她羡慕嫉妒恨才怪呢。 如今出现在丞相府,这鸿门宴怕是根本就会让自己食难下咽了。 陆白桃不自觉的蠕动着嘴唇,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走吧。” 然而并不会像陆白桃期待的那样,还没有等着他们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徒然的响起。 “站住。” 女人自然不会让陆白桃走在前面,在这相府里,她跟着戚雅云是沆瀣一气的,一致对外的,陆白桃可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苦笑,懒得理会张小姐的聒噪。 “喂,我叫你呢,站住,你没听到吗?” 张小姐不顾丫鬟的阻拦,上前拦住陆白桃,大声的斥责着,“乡野刁民,没有规矩。” 冷眸瞥了眼张小姐,平素里颐指气使的厉害,之前算是领教了,只不过自己并不是低人一等,根本就没有必要跟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过多的纠缠。 此番,在戚雅云的一亩三分地上,颐指气使,表面上戚雅云并不以为意,实际上,这张小姐不过是一个枪手罢了,被戚雅云利用的愚蠢女人。 陆白桃沉默不语。 张小姐靠近着陆白桃,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嘿,你自然当做是假装没有听到,还用眼睛瞪了我,这番的没了礼教,真是不知道怎么个教养,不过也难怪,毕竟是乡野刁民。” 张小姐咄咄逼人,故意戏谑着陆白桃,刺激着陆白桃,反正这丫头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一个下九流的商人。 第二百九十七章惩罚刁奴 “你这女人,倒也是说了我家小姐,你这般的怠慢,就是有了教养?” 小篱心下也是气不过,陆王氏德行不错,对他们下人也不错,被人公然的诋毁了,小篱心里自然是不满意的。 这小篱却也是沉不住气,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陆白桃的交代,竟然跟着这个女人争论起来。 “小篱,退下。” 陆白桃懒理会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也是知道她是无中生有,找些自己的麻烦,认真便是输了。此番不能教训了不敬的张小姐,也只有打断了小篱,带着她兀自的朝里面走去。 这张小姐哪肯愿意,本就是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一定可以让陆白桃吃了下马威,如今却是让陆白桃如此云淡风轻,心下便是焦灼,索性的撒泼无赖的挡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一时间,丞相府里却也是嘈杂的很。 “各位小姐,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天到白蜡铺通知陆白桃前来赴约的女人翠儿,戚雅云的贴身丫鬟,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跟着戚雅云是一路的货色。 “红儿你说?” 翠儿瞥了眼站在张小姐身后的丫鬟,直言命令道。 陆白桃苦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丘之貉,自家小姐占下风了,肯定为了讨好张小姐,会想着法的找了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在她的身上。 果不其然,也就是着避重就轻的话语,引了些许的不快。 “那你说,果真是如此的吗?” 翠儿莲步移动,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小篱。 “他这信口雌黄,恶人先告状。” 小篱心下愤懑,自然会替陆白桃说话,当然了,事实也便是如此,这张小姐本就是蛮不讲理,更是对陆白桃出言无状,公然诋毁着陆白桃。 “这样啊。” 翠儿低眉颔首,若有所思,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小篱的面前,那专注的模样,倒也像是要给他们平反。 然并卵,却是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啪。” 却见,翠儿的一个转身,狠狠的掌掴了红儿一巴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让你们这些个婆子丫鬟,在一旁无所事事,小姐身子娇贵,不能怠慢了,你们可是没长了心思,也倒显得我相府没有规矩。” 说着翠儿讪笑的走到陆白桃的跟前,谦卑的望着她,“陆小姐见笑了,让您看笑话了。” “平素里,也是听说陆小姐忙着蜡烛的事情,偶尔又是找了虫子,抓了虫子的,习惯了这般的举动,他们偏偏是跟着计较,真是实属不应该。” 翠儿话里有话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言语里也是轻挑怠慢的言语。 慢条斯理的女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得意,睥睨着四周,望着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更是窃喜。 周围被戚雅云请来的小姐丫鬟们各个望着陆白桃的方向,这般的难堪,她们倒是想看看,陆白桃该如何应对。 “这番说话,可是不对了。陆小姐可是戚小姐请来的座上宾,不日前也是被皇上请了去,什么抓虫子,那也是给你们带来了光明,功不可没。” 小篱望了望淡然如水的陆白桃,心下一紧,径直走到翠儿的面前,回敬着这大不敬的言辞,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受了委屈,哪怕是被教训,也不会轻易的放过。 “啪。” 果然,小篱话音未落,这翠儿便是高抬低落,重重的一巴掌便打了过去,“没规矩,一个下等的丫鬟,没什么本事,说话倒是牙尖嘴利的。” “呼。” 淡然的陆白桃,原本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翠儿却是得寸进尺,一再的刁难,反倒让她觉得,这戚雅云让自己来,便是一而再的给自己下马威,找自己的麻烦。 越是这样,陆白桃心下越是不服气,不过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凭什么跟着自己颐指气使。 这张小姐她是见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本来就没有什么心计,怎么可能跟自己在这里争锋,一看就是有人教唆的。 幕后的人自然是不言自明。 睥睨四周,周遭的那些个男男女女们,此刻也是议论纷纷的,戏谑挖苦着自己。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场的小姐婆子们登时变得格外的错愕。 小篱说的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错处,只不过陆白桃毕竟是一个商人,而他们则是跟着皇上亲近的人,戚丞相更是老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跟着戚丞相比肩,典型的痴人说梦。 此刻,她竟然这么大胆,掌掴了戚雅云身边的人,周围的人,都要看看,这个陆白桃该怎么收场。 但见这翠儿睁大的瞳孔,愠怒的望着陆白桃,一脸委屈的模样,怒目而视的望着陆白桃。 “翠儿,昨日的怠慢,也就不跟你计较,这倒好,你还管起我的人了。常常听说丞相府的戚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有你这般破坏小姐清誉的丫头。” 陆白桃可不是他们眼里的软柿子,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卑躬屈膝。 “看什么看,丞相府本就是重礼教规矩的,怎可有了你这般无礼的人,坏了相府的规矩。” 陆白桃也是聪明,一方面也是吹捧着丞相府的规矩,一方面又是教训着这个翠儿,给她一个莫大的罪过,让她无法反抗。 只得是手捂着脸,狠咬着嘴唇,应和着陆白桃,“是。” 翠儿原本是打算教训了陆白桃,为戚雅云出头,讨好着自己的主子的,借着邀约的事情,故意制造着争端,教训陆白桃,要看清楚形势,此刻在整个相府里,戚雅云才是真正不可撼动的,其他人都是浮云。 然而,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公然顶撞,怕是自己会牵连了戚雅云,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思及此,翠儿虽是不悦,但也不得不怯弱的说了句,“陆小姐教训的事,奴婢知错了。” 说完,翠儿怯生生的退到了一边,恭迎着陆白桃。 “陆白桃。” 一旁的张小姐怎会善罢甘休,非是朝前挡着。 “张小姐。” 翠儿忙不迭的拉着张小姐,摇了摇头,此刻教训陆白桃并不是时候。 这陆白桃牙尖嘴利的,又是老皇帝新宠,赵元叡也是帮衬着,却也是不可以造次。 第二百九十八章针尖麦芒 清风拂面,张小姐也是被翠儿拉了下来,一时之间,却也是吃瘪了,不敢多加的言语。 “我们走。” 陆白桃冷眸凝视,便也是说了声,便带着小篱大摇大摆的朝着戚雅云的别院走去,心下也是期许,自己又是可以见到阿宸。 从她决定跟戚雅云正面交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戚雅云绝对不会对自己那般的礼遇,会想着法的教训自己,她也做好了准备,毕竟陆白桃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泛泛之辈。 很快的,翠儿也是先陆白桃进了大厅,房间里原本谈笑风生的笑声,顷刻之间戛然而止。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个中的原因,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陆白桃可没有给这个戚雅云丝毫的颜面,此刻戚雅云不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便也是戚雅云的冷静了。 “小姐,我便也是跟着小姐说了,这里就是鸿门宴,小姐偏偏不听,非要过来,这下子倒也是好了,招惹了这些个人。” 小篱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周遭的视线,那些个忙碌穿梭的大家闺秀,小篱也是看得清楚,名门望族自然是不在话下,各自也是谨小慎微的,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陆白桃树立威信,让陆白桃安分罢了。 “小姐,今日白蜡铺的陆小姐,得了拜贴,此番也是来到了门外。” 轻声细语汇报着门外的情况,房间里戚雅云淡然瞥了眼翠儿,脸上的殷红痕迹,依旧是触目可见。 漠然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狭长的眼眸,迸发出一道寒光。 抬眸望了望刚走进来的丫鬟,心下也是知道,阿宸已经被送了出去,他不可能亲眼见证自己对付陆白桃的场景。 抬手示意着翠儿,十足的千金小姐的派头。 陆白桃跟着小篱亦步亦趋的被请了进来,抬眸望着面前的戚雅云。 前面说道,这戚雅云一直以来也是戚丞相格外重视的,有心培养着成为自己的棋子,在这皇宫里,发挥着不可撼动的作用。 只不过这戚雅云执念,心里只有归燕宸一个,更是发下此生若然不跟归燕宸,便是出家的言语。 这戚丞相对戚雅云也是“恨铁不成钢”,愤然的很。 “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戚雅云嗫嚅了一下嘴唇,轻声细语,不过片刻又紧紧的闭上了,似乎有话要说,但一看到门外,还是放弃了。 “是啊,我们倒也是缘分匪浅。”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敬着戚雅云,倒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陆白桃是谁,在二十一世纪摸爬滚着,脑海里也都是男女平等,哪里还有什么尊贵卑贱的。 不过,此番她也是穿越了,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戚雅云不是太过分,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张小姐,王小姐,孙小姐到……” 门外,丫鬟站在竹帘外,小声汇报着。 得了翠儿的回话之后,才是轻轻的开启了竹帘。 陆白桃不自觉的手轻拉着裙摆,莲步轻移,此番倒是有种红楼梦的感觉,能是在这红墙绿瓦里,见到朝思暮想的郎君,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小姐,你此刻还是有心玩笑。” 小篱警觉的扫视着四周,眼眸里也是充满了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梨涡浅笑,不以为意。 此番,陆白桃这是第一次到丞相府,只是听说过戚丞相的府邸也是格外的气派,并未亲眼见过。 电视里也不过是稀疏平常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陆白桃抬眸,不自觉的望着戚雅云的厢房,却也是见着厢房格外的讲究,正中按着风水摆着一个屏风,梅兰竹菊也是在屏风上。 径直的朝着里面走了过去,正中便是放着一个黄花梨的桌子,已经是几个大家闺秀围着坐在那里,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桌子上放着一个熏炉,内里不时的散发出阵阵的幽香,陆白桃轻易可以知道个中的味道,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虽然是檀香味道,毕竟是有些许的刺鼻的,若然是陆白桃没有怀孕,也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这位可是陆小姐?” 说话的也是一个温润有余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用介绍,也是跟着戚雅云沆瀣一气的。 “可真是粉雕玉琢的,真是好看。” 陆白桃尴尬的陪笑着。 “可不是吗?” 此番,身后一个声音,徒然的响起,惊扰着陆白桃,不自觉的望着身后,戚雅云便也是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走到了陆白桃的跟前,那恭维的笑容,让陆白桃厌弃。 不过,她毕竟是戚丞相的千金,她自然也不会公然的挑衅了她。 旋即,双手一搭,施了个万福,“戚小姐安好。” “陆小姐你可是贵人事忙,如今得了空,能陪着我们这些个女子,也是实在难得。” 戚雅云满目堆笑,似乎一见到陆白桃就满心的喜欢的模样,只不过那异样的笑容,让陆白桃不喜。 “戚小姐言重了。” 陆白桃说着,眼睛却是不经意间的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阿宸的下落,心中自然是记挂着阿宸,哪怕是有所怀疑,阿宸已经恢复了记忆。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放下的。 “陆小姐可是在寻了相公的踪影?” 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眼眸,忽闪忽闪的跳动着,戚雅云笑吟吟的望着陆白桃,故意的挑衅着陆白桃。 相公? 陆白桃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整个悸动的心突然跌入了谷底,像是被尘封了一般,让她难以自拔,她多想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阿宸不是戚雅云的相公。 可是亲密的模样,不可能欺骗自己,阿宸跟着戚雅云绝对有什么关系猜对。 抬眸眼望着戚雅云,那幸福甜蜜的模样,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得意溢于言表。 陆白桃不自觉的触动着眼眸,竟也是不自觉的僵持着,站定在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陆小姐,站那干什么?快到这边坐下。” 戚雅云满面红光,那挑衅的眼眸,望着悸动的陆白桃,暗自得意:生气吧,此番若然是除了丑,我也是要看看,你该是如何把握着阿宸的心。 愤懑的戚雅云,心中充满了仇视,归燕宸是戚雅云一心想要在一起的男人,哪怕是痴心妄想,她也要得到归燕宸。 更何况,这归燕宸此番已经是失忆,根本就记不清楚之前的事情,只要借着功夫,生米熟饭,戚雅云笃定了,他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相公。 第二百九十九章虚以逶迤 “戚小姐切莫要让她坐着,不过是一个白丁,有什么资格跟着你我平起平坐。” “就是,就是。” 那些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说着自己的不满,眼眸里也是如同利刃一般,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若然是可以,绝对会打算要了陆白桃的性命的。 戚雅云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拉着陆白桃,“你们几个便也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陆小姐可是有孕在身,身子娇贵。” 戚雅云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却也是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种女人除了跟着男人珠胎暗结。能有什么本事,让阿宸留在她的身边。 这个阴谋的女人,让戚雅云格外的戚枫,不过却也是虚以逶迤的佯装着,“身子可曾保全,可曾找了太医,请脉保胎?那些燕窝鹿茸的,可不能落下?” 戚雅云轻声细语,话语里全都是对陆白桃的关怀,这呵护备至的言语,若然是没有戚雅云那不可一世的模样,陆白桃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 “对了,可曾想到了自家的相公?” 戚雅云说着,便是拉着陆白桃跟着他们一同坐了下来。 “唔。” 陆白桃的心,蓦地咯噔一下,这虚伪的女人,佯装着乐善好施的模样,让旁人夸赞自己的善解人意。 实际上,若然是聪明一点的,也该知道陆白桃跟着阿宸之间的事情,不应该从中作梗,更不会制造什么鸿门宴了。 “让戚小姐贴心照顾的不错,倒也是不用手忙脚乱的。” 陆白桃温润一笑,眼睛凝视着在在侧的戚雅云,波澜不惊的神色注视着他们,想要窥探个中的状况。 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丫头,这一下倒是让她转了性了,刚让丫鬟跟自己对着干了。 此番又是对自己这般的模样,这前后不一的言行,陆白桃也是醉了。 “戚小姐素来乐善好施,心地善良,不然也不会什么人都请。” “可不是。” 那些个污言碎语,铺天盖地而来,戏谑挖苦着陆白桃,良久陆白桃却也是沉默,眼望着格格不入的他们。 “陆小姐,可是招呼不周?” 冷不丁,戚雅云轻声的询问着。 这睚眦必报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为翠儿报仇。 只不过,本就是不喜欢这般场景的陆白桃,眼见着面前的嘈杂,却也是有一种酒池肉林的模样,整个人根本就是萎靡不振的,戚雅云说了什么,他也是没有听清楚的。 所以陆白桃也是答非所问,只是摇了摇头。 “还以为翠儿慢待了你,正是打算教训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陆白桃这才是恍然大悟,这翠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教训,自然是少不了跟着自己的主子抱怨,不然哪里来的这些个事情。 毕竟,在深宅大院里,这些个女人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是耳聪目明,知道自己滞留下来的生存之道,只不过不会明目张胆,不过,私下里也是勾心斗角的厉害。 这不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正是挑衅着陆白桃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应该清楚,打狗看主人。 陆白桃浅笑,悠悠的说道,“戚小姐言重了,不过是一些个没有礼教的丫头,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怕也是糊涂做人吧。” 陆白桃蹙眉,毫不犹豫的回敬着戚雅云他们。 表面上他们也是格外的融洽,实际也是各怀心思,而实际上两人也是明争暗斗的。 “那倒是,也是没有比着陆小姐本事,竟然是有这般的生意。” 戚雅云不遗余力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一时之间绝对不可能平息下来,更是针尖对麦芒的。 戚雅云瞥了眼那个女人,对她越发的讨厌,巴不得这丫头快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或者离开京城这个地方。 “只不够京城本就是人才济济,陆小姐自然是不用在这里继续滞留吧。” 戚雅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若然是执意留在京城,少不了受到冲击。 陆白桃嫣儿一笑,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她对这个戚雅云虚情假意的关怀,更是怀疑了。毕竟有些事情,还会有亲近了,才知道该要什么,该做什么。 陆白桃:不过是白蜡的生意,只要是京城需要,倒也是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再则皇上也是首肯了,自然是不能怠慢。 陆白桃却也是格外的聪明,自然是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思,那便是让自己离开了京城,成全了阿宸。 此番戚雅云越是不安,陆白桃便越是欣喜,毫无疑问的,可以证明一点,那便是阿宸的心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陆白桃的心里,此刻有一个念头,怕也是阿宸有什么苦衷,迫不得已,才会是如此的模样吧。 当下也是欣然,更是得意忘形了。 戚雅云哭笑不得,没想到这陆白桃如此的牙尖嘴利,这般轻易的就可以让自己无言以对,看来自己真的小看了陆白桃了。 无奈之下,戚雅云也只是陪笑着陆白桃,一副虚以逶迤的模样,跟着陆白桃相处着。陆白桃却也是淡然。懒得理会面前的聒噪。 “蜡烛不过人人都是会,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人群里,对陆白桃产生了严重的不满,却也是不遗余力的中伤诋毁着陆白桃。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正所谓虚以逶迤的和平相处,陆白桃怎么可能安分守己,索性的佯装着不时的回应着他们,却也是假装的模样。 陆白桃哭笑不得,“既然是小姐这般厉害,倒也是可以早些时候,将这些个东西悉送去去,房里也是留着也是不错。” 此番的陆白桃,便也是故意的一形那些个女人。 戚雅云心下便是让陆白桃骑虎难下,此刻也是拉着陆白桃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便也是有心想着要窥探了陆白桃的白蜡,从中作梗,便是知道陆白桃的秘方。 也便是这个心思,戚雅云三言两语,就让陆白桃无法遁形。 陆白桃却也是懒得理会,这话里有话的提醒。让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自己毕竟是有所帮衬,相信这个女人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这便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了,毕竟这戚雅云的歹念心思,怎么可能这般简单,那些个所做所为的事情,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发生在,这虚情假意的关怀,也不过是佯装了。 第三百章无情的挑衅 越到中秋,每逢佳节倍思亲,人月团圆的日子,本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期。 戚雅云借着功夫,将他们请到了大厅里,丞相府里戚雅云一声命令,也是准备的完备。 陆白桃被戚雅云带着到了别处,嘴里说着照拂着陆白桃,实际上不如说是想要让陆白桃警惕心罢了。 却也是见着戚雅云示意着陆白桃坐在了椅子上。 陆白桃本就无心丞相府里的人和事,自然也是爱答不理的,心里全都是阿宸的安危。 此番,她并不愿意看到此刻的状况,戚雅云一人独大,对相府上下的人,也是对他们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 只是,戚雅云的拜贴,阿宸的下落,她不得违背,迫于无奈之下,也已经做了打算,发誓绝对不会让戚雅云对付自己,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思及此,陆白桃这才是迫于无奈之下,跟着戚雅云虚以逶迤的说着。 “在这里等着。”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准备着让陆白桃当中出问题出丑。 戚雅云安排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促狭,这般的安排,她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若是她没有猜错,怕是此刻这戚雅云正是在某一处窥探着眼前的一切,准备着伺机而动。 陆白桃暗自腹诽着,悠然的扫视着这面前的一切。 陆白桃便也是翘首等待着,咂摸着面前忙碌的人群,却也是难得,毕竟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解释本就是多余的,让他们亲眼见证才是可以。 陆白桃也是不明所以,冷不丁的让自己在这丞相府里穿梭着,倒也是对自己信任有加。 只不过,亏得陆白桃警觉,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戚雅云的伎俩,所以也是沉默是金不语。 这厢房,便也是有一个珠帘将它分成了内外两间,苏锦铺桌,上好的贡品摆放着。 陆白桃不自觉的起身,慢条斯理的朝前走着,她才懒得理会戚雅云的挑衅,本就不打算跟戚雅云有任何的关系,自然对她也是漫不经心了。 但见这陆白桃打开了珠帘,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正对的屏风上摆放着几件华衣美服,陆白桃只是淡然一撇,并不以为意。她并不知道个中的心思。 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葡萄美酒。 陆白桃冷笑着,悠悠的走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只不过是梨涡浅笑,却也是不以为意,“小日子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不在这一切也是徒劳的。” 陆白桃眸色暗沉,眼眸里竟然也是酸涩,应约出现在白蜡铺,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的。 而是为了阿宸的下落,才会欣然接受这戚雅云的建议。 陆白桃嗤笑着,毫不犹豫的将美酒端了起来,放在鼻尖上,轻轻嗅了嗅,须臾的功夫,便将这酒杯放了下去。 门外的戚贵妃注视到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对她有些许的不满。 却说她怎么会出现,自然是戚雅云的功夫,非是怀疑陆白桃的心思,便是让戚贵妃提醒着这个愚不可及的男人。 平素里听说过,这陆白桃豪爽,酒力不错,长跟着阿宸开怀畅饮,这般女子除了销金窟里,皮肉讨笑的女人长做的,正经的官女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也就是这一点,戚贵妃对陆白桃便有了一分的不满,误以为这个陆白桃根本就是一个不堪的女人。 “你去……” 戚贵妃挥手示意身边的男子,一意孤行的戚贵妃从来不会思考着自己的是非对错,戚雅云交代了,便是照做。 既然是让她没有青菜,那么让人毁了清白就可以了。 戚贵妃跟着戚雅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见这个戚贵妃悄然的命令着男人,让他走了过去。 “陆小姐。” 男人一进去开门见山的跟陆白桃打着招呼,淫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 这是戚贵妃的交待,男人自然是不敢懈怠,便也是漠想要试探的秉性。 陆白桃倒也是不紧不慢,无非是不想看到自己大逆不道的模样,陆白桃邪魅一笑,“怎么,你也是戚小姐叫来的?” 陆白桃放下手里的杯子,若是再没人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上演独角戏,怕是把自己彻底灌醉了,都不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今有人出现,他倒是心里踏实了许多。 “是。” 陆白桃的主动,倒是让男人没来由的紧张,忙退缩着,逃避着陆白桃的热情。 男人慢条斯理的回应着陆白桃,到也算是搪塞着陆白桃了。 男人知道自己试探陆白桃的用意,深怕影响了戚贵妃的计划,便也是悄然的说戚贵妃的坏话,迷惑着陆白桃。 “怪脾气?” 男人的话,提醒着面前的陆白桃,只不过冷冷的说了句,“戚雅云有什么怪脾气,我是不知道,只知道伴君如伴虎,娘娘若是对白桃有什么不满,大可不必找人试探,直接问了便好了。” 陆白桃冷哼着,如是的说道,却也是从戚雅云的歹念心思了,变得格外的不满起来。 “唔。” 陆白桃的话,倒是让窥探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的戚贵妃不觉冷蹙眉头。 这陆白桃呢。果真是聪明,看来连同之前,她也是在做给自己看的,戚贵妃如是的思忖着。 本是打算给陆白桃个下马威,让她在厢房里,好好的待着,等自己出现,岂料这丫头竟如此的悠然,不过片刻,竟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这一来,他该是如何提醒了陆白桃离开京城。 戚贵妃眉头紧锁,眼睛却是不经意间注视着账单日的一举一动。 这个陆白桃果真不是泛泛之辈。 冷眸凝视,不过片刻,陆白桃便直言询问着男人,戚雅云的软肋,究竟是什么? “他?” 男人颔首低眉,原本想着跟着陆白桃有了肌肤之亲,然而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至于戚贵妃怎可能让人慢待了自己,旋即挥手示意着小厮。 “贵妃娘娘到。” 小厮轻甩着拂尘,毕恭毕敬的搀扶着戚贵妃走进了厢房。 这丞相府里,不过是戚雅云三言两语,戚贵妃便是出现在肚子里。却也是戚雅云的本事。 第三百零一章波未平 厢房里,伴着小厮三言两语的传唤。忙男人扑通跪在地上,掷地有声的扑通声,让陆白桃苦笑着。 那不屑的模样,戚贵妃看在眼里,本就是自视甚高,绝然不能失去了自己的威严,一定会教训了陆白桃的。 所以戚贵妃也默不作声,仪态大方的走到了正中,悠然的坐下,坐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你就是陆白桃?” 戚贵妃斜眼瞥了陆白桃一眼,儒雅的妆容看不出她对召见的重视,虽是得体,但她寡淡的脸上,没有一点让自己满意的地方。 或者说,就算是陆白桃淡妆,也可以让人眼前一亮,戚贵妃自然是知道带着些许的吃味,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回娘娘,正是民女。” 陆白桃欠了欠身子,轻声的呢喃着,心下却是腹诽着,这戚雅云果真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偌大的鸿门宴了,一意孤行的阻止着自己出现在这里。 本就有酒水作祟,一旁的男人内心翻涌着,一股气浪不自觉的打了出来。 这野蛮粗俗的举动,在皇宫里,是不允许的,男人诚惶诚恐匍匐在地上。 陆白桃嗤之以鼻,这样的举动跟小门小户,那些个刁民没什么区别,还口口声声的戏谑着自己的不是。 戚贵妃不耐烦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一脸的嫌弃。 她是着实不愿意跟这个陆白桃再相处下去,若不是戚雅云再三交待,一定要想法是的将陆白桃赶出去。 戚贵妃可是信心满满,然而并非如此。 思及此,戚贵妃隐忍着对陆白桃的不满,示意宫女搀扶着陆白桃站起来。 “来人呐,安排陆小姐休息。” 戚雅云悄然的交待着。 对这个丫头,戚贵妃倒想知道她对于身边男人有无心思,本就是高看了这个女人,会不会饥不择食,随意的寻找了帮衬。 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教训这个陆白桃。 “不用。” 陆白桃丝毫没有回旋余地的模样,完全一副豪爽的姿态,没有任何大家闺秀的样子。 “嗯哼。” 戚贵妃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这陆白桃已然触碰到她的底线。 静谧的厢房深处。,幽暗的烛焰光芒,照在陆白桃的脸上,寝宫里,一切都变得格外的神秘。 戚贵妃厌弃的瞥了眼面前的顾陆白桃,并不知道这是陆白桃有心佯装的模样。 自认为这就是陆白桃的本来面目,对她也是心里不满了许多。 “噗。” 一旁服侍的小厮面对戚贵妃心下的意思,蓦地走到陆白桃的跟前,刺耳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宛若一般的名伶故意捏着嗓子,发出尖叫的声音一般。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逃避着眼前小厮的提醒,她本就无心跟公公多说什么,所以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态度。 “臭丫头,杂家听说,陆小姐与众不同,如今却发现小姐,不过是唇无四两肉,却吹嘘本事厉害。” 小厮嗤之以鼻,冷视面前的顾西凉,完全的一副逐客令。 戚贵妃曾在戚雅云的年,言之凿凿的笃定了,自己一定可以让陆白桃离开皇宫,如今却也是一而再的让自己吃了哑巴亏,让她用对戏耍了自己,不过依附美貌,才会得了恩宠,空有模样,没有本事。 若是陆白桃能够帮扶自己,同意了依附戚丞相,她倒是可以同意让这丫头,勉为其难的继续留在京城的。 这样一来,便是可以抹煞了戚贵妃对陆白桃所有的不敬。 岂料,这陆白桃却也是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小厮的面前,手指着小厮,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却也是不错,可也不过是天庭饱满,地隔方圆,可以缺斤少两。” 说罢,陆白桃便冷笑着,眼睛却是盯着那个戚贵妃。 她本就不怕得罪了这个女人,心里也在不停地盘算着,该怎么让这个女人,不平白无故找自己的麻烦,又让她不喜欢自己。 至于这个小厮,本就是一个肢体不全的人,是一个太监,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陆白桃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你。” 小厮当下也是瞪大的双眸,冷冽的寒光,全都是对陆白桃的不满。 这丫头竟然敢戏谑自己,说中自己的软肋,那活本就是他内心最痛的,让陆白桃这般轻易和戏谑糟蹋,小厮怎么肯饶了顾西凉。 “噗嗤。” 岂料陆白桃漫不经心的嘲弄,让坐在一旁的戚贵妃着实开心,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这小厮哪里是善茬,让人这般糟蹋了自己,心下对陆白桃的仇视,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嘴上却也是毕恭毕敬的嗔怪着。 “娘娘笑了。” 这小厮变脸果真不是一般的慢,却说刚是仇视,如今一听戚贵妃竟然笑了,便是见缝插针,谄媚的靠近陆白桃,悠悠的说道,“娘娘笑了,若是让奴才被人戏耍,娘娘开心,便是奴才的福气。” 一旁的陆白桃不自觉的紧皱眉头,这谄媚的恭维,让陆白桃觉得恶心,这虚伪的言论,怕是也只有她能说的出来。 “好了,你快下去吧,找些个宫女伺候着陆小姐,别耽误了家宴。” 戚贵妃挥手打发着小厮,这漫不经心的回答,让戚贵妃叹服陆白桃的鬼才,也难怪陆白桃能有本事,让自己的白蜡铺风生水起的。 更是关键的,便是戚丞相这般一门心思的想要让陆白桃依附自己,却是原来,这个丫头却是有能力,若是能帮扶自己,做自己的左膀右臂,便是所向披靡了。 “诺。” 小厮一脸厌弃,轻甩拂尘,愤然转身,带着陆白桃离开了厢房。 廊道里,小厮心下越发的愠怒,怎么可能会放过陆白桃,故意的说道,“陆小姐果真才思敏捷,才华横溢啊。” “公公客气了。” 陆白桃毫不介意的接受小厮的夸奖,似乎对自己的冒犯根本就不以为意,便也是镇定自若的朝前走去。 “你这个臭丫头。” 小厮怒目而视,冷眸直视着大不敬的陆白桃,他毕竟是皇宫里的人,哪怕是一个公公,这宫外面的人,也会对自己毕恭毕敬,而不是这般的模样。便是这个缘故,小厮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纳罕不已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 这模样,倒看不出他有醉酒的模样,可怎么会是这样的镇定自若,跟没事人一样。 第三百零二章一波又起 “欸。” 陆白桃温润一笑,摇了摇头,望着小厮说道,“此番就不要计较了。”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这冷不丁的邀请,果真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根本就不会那么简单。 戚雅云处心积虑的想要让自己离开,而这个戚贵妃却是不尽然,似乎他们之间,却也是有别的阴谋。 冷漠的陆白桃,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小厮,这公公本就是察言观色惯了,却是在不经意间窥探着自己心里的意思。 而这丫头本就是鬼机灵的厉害,三言两语就能让那个冷峻的戚贵妃如此的开心。 怕是有一天她若真成了皇室的一员,也注定会让男人,沉迷在她的身侧。 毕竟在这深宫里,女人的地位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别的结果,更何况陆白桃又是炙手可热的女强人呢。 “陆小姐倒是会说话啊。” 小厮漠然冷哼着,打发了身后服侍的宫女,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公公不跟小女子计较才是。”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道,旋即便是从怀里随意掏出些金银,将它递给了小厮。 小厮冷笑着,望着手里的银两,比起戚贵妃私下给自己的金豆子,却是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谁也不会嫌金钱烫手,小厮自然也不例外,贪婪的小太监,满目堆笑着把它装在荷包里,悠然的问道,“说罢,陆小姐要杂家帮什么忙?” 这小厮素来左右逢源习惯了,毕竟谁人也不会嫌弃了金银烫手吧。不然怎么可能有自己的院子,当家做主了,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便在京城之内,有了自己的宅院,连同伺候的随从也已经安排进去了。 “也没什么,只是好奇,娘娘宣召小女子,该不会就是谈天说地吧,究竟所谓何事?” 陆白桃佯装着不知,戚雅云私下的滋扰,她自然清楚的很,也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询问着面前的小厮,打探着戚贵妃的虚实。 “也没什么,不过是觉得陆小姐秀外慧中,想要见一见罢了。” 小厮轻描淡写的说道,也懒得跟陆白桃细说那么多。 毕竟戚贵妃的意思,要么陆白桃离开京城,要么就离开。 不过主子的事,也许会随性,戚贵妃究竟要做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至于他是否真的揣度主子心思对与否,此刻依然懵然无知。 “这样啊。” 陆白桃冷笑着,瞥了眼贪婪的小厮,不过片语只言便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钱财收到自己的手里,若是自己真的到了皇宫,怕是月俸还不够填补他们这些个吸血的人。 思及此,陆白桃冷笑着,旋即便离开了戚贵妃厢房,朝着丞相府戚雅云的方向走去。 本就是驾轻就熟,陆白桃自然不需要特意找了丫鬟领路,想来也是可以想到的,至少陆白桃是这样想的。 是夜的宴会陆白桃也是如坐针毡的,根本就没有丝毫心思,跟着戚雅云插科打诨,只是面容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却是说阿宸这边,被戚雅云搭救进了丞相府,一心想要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全,所以也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照顾着陆白桃。 这不让戚雅云借着功夫送着离开了丞相府,不安的阿宸自然是知道,这个戚雅云没有安好心。 若然是贸然回去,自己的努力也是会前功尽弃了。 若然是不回去,总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受了威胁吧。 阿宸心下也是担忧,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也是想要寻着那个男人。 阿宸私下也算是跟着戚雅云旁敲侧击着,知道了些许的端倪,所以自然是知道这个赵元叡的存在。且是不说赵元叡是什么人,只要能够帮着陆白桃脱离了苦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阿宸的身边,倒也是不乏有那么一个两个体己的随从,只不过冷锋并不在京城,身边的那些人阿宸也是不置可否,能否说上话,也未可知。 却是说,赵元叡是否太子,毕竟死的骆驼比马大。算是他的府里里能说的上话的人。 “姑爷,这东西怕也是不妥吧。” 这男人抬眸注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阻止着陆白桃跟着阿宸见面。 可是,阿宸,完全失策了,他必须要回去,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跟着阿宸他们一同的回到了晚宴上。 “姑爷。” 果不其然,小篱的举动却也是提醒着陆白桃,她一定会询问个究竟的。 然而,却是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小篱的面前,破坏着眼前的一切,此人便也是因为一次公然顶撞了,被狠狠责罚了一通,这在整个京城里,传播的都是沸沸扬扬的,一时之间都是认定了他是容不下自己的下人,故意无中生有云云之类的。后来这男人便也是在赵元叡的身边待着。 男人自然是忠心耿耿的,虽然是保护着赵元叡,不过心却早已在阿宸的身边。 明着也是故作姿态,故意的挑衅阿宸了,暗地里,陆白桃也不过对他也是虚以逶迤罢了。 这倒是好,小篱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的方向,那神态绝对不单单是因为阿宸还活着这么简单。 “小姐,你看是姑爷。” 小篱眼望着陆白桃的方向,却是眼睁睁看着陆白桃的眼神闪烁,阻止着自己跟着阿宸相认。 小篱不明所以,不过很快的赵元叡的一句话,却也是提醒着小篱,这一切的真实。 “大小姐冷不丁的寻了陆小姐,该不是谈天叙旧这么简单吧。”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不自觉的眨巴着眼神,示意着陆白桃默不作声。 家宴本就是鸿门宴,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戚贵妃也参与了进来。 戚雅云:殿下说笑了,不过平常的叙旧罢了,倒也是不用过于担忧了。 戚雅云心下愤然,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的赵元叡,为何又是出现在这里,心下也是愤懑不已,只不过却也无可奈何,也只有佯装着陪衬着赵元叡的仅此而已。 这一来,戚雅云也是不能公然的对付陆白桃,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在这家宴上,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而她却是无可奈何,没有丝毫的办法。 第三零三章喧宾夺主 这天,店铺里,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来到了店铺,门庭若市的白蜡铺,让陆白桃很是欣慰。 却也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些时候,忙碌可以让人忘记那些个痛苦的记忆,不去回忆那些个无奈。 陆白桃走到小二的面前,侧身问道,“小篱呢?” 陆白桃随口询问着,这新研究的白蜡铺在京城很受欢迎,南来北往的商贾,都会有所滞留,这一来二往的,对陆白桃也是有莫大的好处,毕竟互通有无的信息,能够提醒着陆白桃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事情。 陆白桃也是如此做的。 “回小姐,小篱去盘货去了。” 陆白桃点头打发了小二,陆白桃自然是清楚,这小篱从丞相府回到府里,自然是有太多的话,想要知道清楚,只不过,此刻连同陆白桃都解释不清楚。 原本同意出现在丞相府里,也是打算私下见着阿宸,想要询问个究竟,谁曾想竟然是平白无故又出了个赵元叡,不时的和稀泥,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探听。 如今,这陆白桃也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白蜡铺,戚雅云莫名其妙的失败了,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是日清晨,陆白桃正是打算着将京城白蜡铺的生意交给小篱,而自己准备忙碌着开门授课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出现了一对男女。 “姑爷。” 小篱僵持的手,放在了半空中,无法表达的情愫,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 这是昔日跟着陆白桃出生入死的姑爷,此番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冷漠,难道说,他忘记了小姐? 小篱暗自腹诽着,眼眸里却也是充满了怜惜。 “小篱,还不赶紧备茶。” 波澜不惊的陆白桃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似乎对这个阿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愫一样。 无可奈何的小篱只得转身离开了,房间里便也是只剩下陆白桃和阿宸他们三个人。 很快的功夫,小篱端着茶水,兀自的走了进来,招呼着面前的男女。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打发着小篱。 然而小篱却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冷不丁的好好的的一对痴男怨女,如今变成这般的模样,怎么不让人唏嘘不已。 “退下。”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命令着小篱,戚雅云认不得了前来,能会有什么好心思。 索性的打发了小篱,也省的气急败坏的丫头,跟着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 小篱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这戚雅云则是冲着阿宸点了点头,示意着阿宸,可以说了。 这阿宸便也是双目凝视着陆白桃,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杏仁目,让陆白桃感动不已。 然而不过片刻,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阿宸的眼眸里瞬间被冷漠取代着,“我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我毕竟有夫妻之实,所以这白蜡铺,我也必须分下一杯羹。” 冷漠的男人,说话也是掷地有声,让陆白桃不容置喙。 不经意间的看着阿宸身后的男人,却也是冷不丁的看到那张得意狷狂的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方向。 “你可是同意?” 阿宸毫不犹豫的问道。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冷漠的阿宸,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此刻,在陆白桃的心中,却也是有些许的模糊了,她不知道阿宸的意思,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按说白蜡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夫妻共有财产,所以阿宸想要分一杯羹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那个戚雅云,让陆白桃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的出现,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你同意吗?如果不同意,那么那夫妻的文书便也是不做数,你这便是没有信守约定。” 冷漠的阿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若然是不同意,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这不经意间的竟然是给了陆白桃一个下马威,让她不得不欣然的接受着阿宸的建议。 连同一旁的戚雅云,也是满目的得意狷狂,似乎占便宜了一样。 然而,陆白桃根本就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便也是阿宸自己提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戚雅云的心思。 面对戚雅云的咄咄逼人,阿宸知道就算是阿宸跟着陆白桃分开了,这个女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对付了陆白桃的。 既然如此,索性的阿宸借着京城白蜡铺掌柜的的身份掩人耳目,一来借着门庭若市的白蜡铺,打探些许的消息,二来也是可以迷惑戚雅云。 只是唯一一点,便也是为难了陆白桃,这一点,倒也是让阿宸心疼不已。 只不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在不知道大当家的下落,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这是阿宸唯一保护陆白桃的方法。 至于那个赵元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阿宸便也是觉得似曾相识,却也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男人,只不过,对他的模糊记忆,根本让他回忆起来。 陆白桃妥协了,阿宸却也是白蜡铺里的掌柜的之一,跟着陆白桃共同打理白蜡铺的生意。 诚然有些时候,他们反对。却也是没有办法改变初衷的痕迹。 这一来,小篱对这个阿宸也是充满了误会,根本就不能对阿宸任何的好感。 “小姐,这白蜡铺本就是小姐心血,凭什么给了这种腌臜龌龊之人?” 冷眸直视着阿宸,对阿宸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好心眼。 此番小篱算是气愤不已了。 “相公。这种丫鬟便也是大逆不道,公然的就在铺子里,顶撞了当家的,怕也是有些许的不妥吧。” 无中生有的戚雅云见缝插针的数落着小篱的不是。 这一切,便也是她的一样,戚雅云不遗余力的教训着小篱,“陆小姐你说是吗?虽然是相公跟着你,也是没有什么夫妻的情愫,都说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说是吧。” 戚雅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完全的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 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的方向,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一脸的漠然,对戚雅云的决定,完全的赞成,等同于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陆白桃沉默了,却也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说道,“小篱,还不快点跟着当家的陪着不是。” 陆白桃不容置喙的命令着小篱,章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着。 第三百零四章真假难辨 却说这阿宸毫无疑问的成了白蜡铺的当家老板之后,隔三差五的也是跟着戚雅云一块来着白蜡铺视察,那个女人,得意狷狂的模样,让人看着面目可憎的,不忍直视。 不过,总有她没有出现的时候。 却说这一日,阿宸不经意的打听到,这戚枫一心想要将白蜡铺收归己有,心下也是担忧。便也是悄然的出现在白蜡铺内。 “回宸少,当家的在厢房,回头我吩咐小二去请了小姐。” 掌柜的如是的说着,一边招呼着其他的客人。 阿宸点头应允,转身靠在前台,望着人头攒动的过往行人,翘首等待着陆白桃。 在这店铺里,当初阿宸选择这个店铺,也是有一个原因,便是有一间密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阿宸抬眸看了眼楼上,便是对着小二说道,自己会寻了陆白桃,便是转身进了密室。 密室里,阿宸冷峻的脸上,阴鸷的目光望着跪在地上面容萎缩的男人。 抬眸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赵元叡出现在那里,却也是不明所以,这陆白桃跟着赵元叡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让陆白桃公然的将属于二人的秘密告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阿宸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望着地上的男人。 “此人乃是二当家身边的红人,进出的银两都经他的手。” 小厮如是的说道,对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不以为意,就算赵元叡抓着自己的把柄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过气的皇子,仅此而已。 再则说了,赵元叡在整个坊间也不过是一个废柴罢了,空借着长幼有序的由头,当上了太子之位,至于以后如何,鹿死谁手此刻还不确定。毕竟,这戚丞相绝对不会同意的。 “阿宸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沉默的赵元叡冷不丁的询问着阿宸。 慧眼如炬的男人,怎么不知道阿宸的心思,这个男人对陆白桃真的冷诺冰霜吗? 显然不是,不然不可能间接的做这么多事情,故意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去帮衬着陆白桃。 阿宸抬眸,四目相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便也是漠然冷哼着,随手从小厮的手里接过几张字据,一目十行,眼眸里不自觉的迸发出些许的殷红。 圆滑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恐惧,冷不丁的被人抓了进来,一见到是赵元叡,这男人倒也是格外的淡定,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此番就算是多了一个阿宸又是如何,不过是一个商人,根本就是无能之辈。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服侍的小厮,厉声质问着那个跪地的男人。 男人森森冷笑着,“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能借着一些外物敛财,我家主子为何不可?” 男人不以为意的说道,毕竟这白蜡铺,也算是声名鹊起,难以保证跟着赵元叡没有关系。 再则这阿宸…… 男人欲言又止,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二人。 “胡说八道,你这也是数额巨大,可不见得就是做了正经营生吧。” 小厮厉声质问。 “那倒是,比起这种小儿科,不过三五两银子,却是不如我家主子,但这也不能说这些银两来历不明,保不齐是我家主子会做生意罢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辩解着,面对面前的二人,根本就是不紧不慢的,须臾的功夫,更是带着挑衅的意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保不齐也是有一个白蜡铺之类的。” 阿宸斜眼睥睨,索性也不去佯装,怒目而视的望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人,平静的模样,让她叹服,难怪戚丞相会用这个人,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难怪他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只不过,如今你在我手里了,如果你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阿宸阴冷的脸上些许的愤怒,紧攥着双手,砸在了桌子上。 “放不放过这不重要,我家主子知道我失踪了,一定会找我的。” 男人漠然冷哼,面对阿宸的威胁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再则说,主子做的都是正经的营生,你二人要是怀疑,大可以请准了皇上,去彻查就是了,在这里私设公堂,就不怕传出去,颜面无光吗?”牙尖嘴利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回敬着二人。 赵元叡更是气急败坏,“大胆。” 连同身旁的小厮,此刻也是借着功夫狠狠的踢了一脚男人,“也便是你这种奴才,敢公然的顶撞,今日若然是不说,你以为你能出去?” “出不去,那又是如何?我既然是被你们抓住,自然是留下了后路。” 男人歪着头,望着赵元叡森森的笑着。 此刻,但见这赵元叡紧蹙着眉头,一个趔趄后退着。 看来这戚丞相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而这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是在佯装没有洞悉,将计就计的利用自己,这虚虚实实的情景,让人根本就不明白他们个中的意思。 男人冷笑着,漠然起身,“殿下,这里如果没有小人什么事,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是,你说的没错。” 冷不丁的阿宸漠然冷哼,厉声阻止着男人,便是吩咐着手下,随手将字据交给男人,“不过,我就是不知道,若然是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家主子,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还会不会相信你。” 面色清冷,面具掩盖着阿宸阴冷的脸上,让人不易觉察他此刻的模样,波澜不惊的脸上,透着些许的寒凉,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迟疑,转身平淡的接过字据,他们说的没错,戚丞相素来都是谨小慎微,疑心病重,若然是知道这些,怕对自己没有丁点的好处。 抬眸凝视,却也是紧蹙着眉头,“你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是他给的吧。” 须臾的功夫,原本平淡的脸上变得有些许的狰狞,男人愤然的将手里的字据撕个粉碎。 阿宸摇头,漠然咂摸着一口茶水。 时间瞬间凝固静止,密室里一片安静,阿宸清冷的模样,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蛰伏在丞相府,阿宸便是怀疑这个戚枫。 毕竟,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就会故意拖延时间。 最重要的便是,二当家的死,也是格外的诡异。 男人冷哼着,“你都知道。。” 男人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漠然冷哼着,幽幽的说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高风亮节的男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没有丝毫恐惧。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没想到这个阿宸竟然是如此的睿智,就算是他们有心的回避,却依旧是这般轻易的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第三百零五章将计就计 阿宸不紧不慢的起身,兀自的朝着门边走去,背后留下赵元叡他们。 漠然的模样让人疑惑不解,阿宸的心思,如同被面具掩盖了一样,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琢磨。 “殿下,他怎么处置?” 小厮忙不迭的上前,对阿宸的决定根本疑惑不解。 赵元叡眼神示意,心下也是满意的紧,阿宸又回来了。 赵元叡嘴角上扬,暗自腹诽着,不过是一个下人喽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打手罢了,既然是阿宸有心说着将他放出去,那就如此做便是了。 果然,赵元叡说完。阿宸温润一笑,望着一头雾水的小厮,“殿下说的没错,放他离开。” 漠然的阿宸,深知戚丞相的心思,疑心病重便是他的软肋。 “放了他?” 小厮手握佩剑,双手交叉,停在额前,毕恭毕敬的请示着,眼望着面前的二人,那份淡然,让小厮疑惑不解。 不过,自己得主子既然是命令了,小厮索性也不去理会这么许多,却又是些许的踟躇不已,“可是……” 阿宸回首漠然瞥了眼小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旋即便是离开了密室。 这白蜡铺却也不错,表面上平淡无奇,让人不会怀疑,实际上也是四通八达的,这倒是不知道是阿宸睿智,还是要说,阿宸洞悉了先机,迟早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情。 “你难道不打算告诉白桃吗?” 赵元叡亦步亦趋的跟谁在阿宸的身后,询问个究竟。 有情男女,却也是不能在一起,个中的酸涩,却也是一个不言自明,让人心疼不已。 阿宸一脸冷漠,此番赵元叡能够担负着保护陆白桃的使命,他也算是安然了。 悄然的从密室里走了出来,便是到了那个地方,查探着具体的情况, 男人的事情,阿宸已经有自己的决定,生性多疑的男人,自来是对他们有所防备,不然这“夜不归宿”的男人,这言多必失的男人也不会变得这般的狼狈。 却是原来,那一场家宴,阿宸被戚雅云借着功夫,打发了出去心下也是怀疑,便是借着看热闹的戚枫,离开书房的功夫,悄然的去了书房,这才是找到了以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不过男人却是误会了,毕竟他们不过是小喽啰,根本就不知道个中的利害关系。 却说阿宸依旧是如故的回到了丞相府,一脸淡然的出现在丞相府里。 丞相府里,戚丞相跟着戚枫平淡无奇端坐在那里,对酒当歌享受着生活。 偶尔跟着阿宸打着招呼,这个失忆的男人,如同烫手山芋一样,在他们的手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扔掉。 却也是无可奈何虚以逶迤的唤着阿宸到他们的面前。 阿宸温润一笑,这淡定的模样,似乎眼前的这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虽然只是瞬间的感觉,阿宸也将戚丞相的模样看个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只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戚丞相却也是淡然,毕竟这件事一出,也是让自己损失了不少,也只能是虚以逶迤,借口着说着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老皇帝,才做的。 “此事我倒是以为是殿下对我有所怀疑啊。” 老谋深算的戚丞相慢条斯理的说着赵元叡的过错,故意的试探着面前的阿宸。 从他出现在丞相府。若然不是戚雅云的缘故,他早就身首异处了,还需要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这一切的一切,当然了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啊,阿宸,殿下从未相信过我,对我也是待若上宾。” 氤氲的烛光将房间晕染的格外的神秘莫测,阿宸端坐在桌子跟前,暗处一个身影冷不丁的出现在那里,双手交叉恭敬有加。 阿宸自然是知道,暗处的身影,乃是赵元叡派来帮衬自己的。 只不过,面前这虚以逶迤的老狐狸,故意的说着这些话,并不单纯的只是说给自己听。 这老谋深算的男人,几年如一日的防备着,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有恃无恐的。 阿宸哭笑不得,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二人,虚以逶迤的言论,却也是滑稽可笑,直到东窗事发了,才告诉自己,难不成打算让自己背锅? 阿宸便是这种事情,可是跟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毕竟府里大事小情,阿宸全然不知,但凡有点事情,他也是便是被支出来,根本就没有机会知道他的阴谋阳谋。 抬眸凝视着面前的二人,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沉寂的男人,轻易的掩盖着他的真实,让他们看起来越发的神秘莫测。 这戚丞相处心积虑的防备着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会让他们如此的小心翼翼,难道真的如同坊间传闻的一样,做这么多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阿宸的脑袋不自觉的嗡嗡作响,那碎片一样的记忆,在阿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应该不会不可能。 戚丞相不过是这文官,应该没有本事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阿宸的心中,对于眼前的事情,本就是耿耿于怀的,如今鬼祟的他们又是越发的神秘。 对待自己如同鸡肋一样,想要除之而后快,却也是不可以。 剑眉星目,阿宸思来想去,暗自腹诽着,“府里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谁跟着戚丞相格外亲近的?” 毕竟有些事定然是事出有因,决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缘故。 阿宸心里也是有自己的猜测,便也是虚以逶迤的陪衬着面前的二人,又是小酌了片刻,便是离开了。 凉亭内,戚丞相冷眸里布满了殷红痕迹。 “爹,要不要……” 戚枫悄然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暗示着戚丞相,这个阿宸他从一开始就坚持着要了他的性命,省的横生枝节。 只不过戚雅云从中作梗,这才是一而再的拖延了下来,让阿宸继续苟活着。 戚丞相点头。 却也是同意了戚枫的建议,哪怕是御医告诉自己,这个阿宸脑海里有瘀滞,这种事情,可是不可以轻易的冒险的,他必须要殒命。 “对了,找一个顶下了罪过,切莫要让人怀疑到我们。” 戚丞相慢条斯理的抚摸着胡须,悠悠的说道。 能爬到今天的地位,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一切,跟着自己失之交臂。 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是赵元叡有心破坏着,让自己有损失,那么戚贵妃就应该回敬这个赵元叡,让老皇帝更加讨厌这个皇子。 什么长幼有序。对于戚丞相。这一切完全的等同于浮云。 第三百零六章暗自猜测 “戚贵妃?” 厢房里,阿宸的脑袋不停的转动着,联想着个中的关系,抛除戚丞相的门客,这戚贵妃跟着戚丞相关系亲近,这是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这戚贵妃的皇子年幼,又是老皇帝的老来得子,也是疼爱的很,戚丞相倒是没有必要做出这些事情才对。 不由得阿宸眉头紧锁。 阿宸不自觉的揉捏着太阳穴,一筹莫展的男人,此刻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丞相府里,一切如故,平淡无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样,这丞相却是淡定。 阿宸紧蹙着眉头,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连同魏家庄的事情,极乐楼的事情,一一的回忆着。 冷不丁的,阿宸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便也是时常的出现在销金窟里。 想来他们一定会知道昔日二当家的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借着那些个青楼的女人,将那些不义之财,换成了不被怀疑的东西。 毕竟,昔日便也是听过,朝廷的生辰纲,被悍匪抢走了。 这生辰纲若然是在虎头山的悍匪手里,倒也是解释的通,毕竟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阵仗竟然是这般的严加看管。 这幕后的戚丞相,却始终是假手于人的,根本就跟他没有丝毫的关联。 可是,单纯的悍匪行为,绝对不会这么大的本事,一能抢夺了生辰纲,二竟然是有能力将整件事情抹的一干二净?不被任何人彻查,除了有幕后的人帮衬,还有什么。 阿宸伸手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滴水不漏的男人。让他一筹莫展,如坐针毡,且不说这人究竟是谁,阿宸做的努力,此刻也是无疾而终的。 话说两边,赵元叡这边,便也是吩咐着下人,将头套套在了男人的头上,推搡着男人朝着外面走去。 原本牙尖嘴利的男人,此刻也是噤若寒蝉,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语。 漫长的甬道,对男人却是莫大的煎熬,鬼祟的他,此番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自己主子的心思,当然也包括阿宸的心思,这家伙怎么可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放出去,难道不怕自己看去戚丞相,他是苦肉计,不,这绝对不可能这般的简单。 男人的心中格外的煎熬,不说别人,在戚丞相身边的二当家的,最后都没了性命,更何况自己了。 男人想着不自觉的往回跑着。 “你给我出去吧。” 然而却是被赵元叡他们,无情从甬道里推了出去,然而就这一下却是让男人腿肚子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知道裴嘉茂狠辣,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疑心病重的戚丞相,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三言两语。 警觉的男人思及此,便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 静谧的密室中,火把熊熊燃烧着,照亮着整个甬道,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抵抗的了自己内心的煎熬,跪地求饶了。 胆怯的男人,跪地求饶着,“殿下,小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都是由二当家接收,我真的一概不知了。” 男人面容忐忑,整个人也是六神无主的,此番若然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戚丞相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可是,既然是你没有撒谎,倒也是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赵元叡温润一笑,眼神示意,便是毫不留情的将示意着,将这男人给送了出去。 密室里,赵元叡苦笑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阴冷的脸上,满是不屑一顾。 “殿下这小子并没有说实话。” 蹩脚的解释,看着自圆其说,实际上也是漏洞百出的,这缜密的谎言,让赵元叡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我知道,越是如此,便越是说明有问题。” 冷眸凝视着,赵元叡阴冷的眼眸,不经意的划过一抹矍铄,让他深信不疑他们有心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 “对了,想方设法给我教训一下戚枫。” 密室里,赵元叡如是的吩咐着小厮。 小厮不解,纳罕不已,“爷,这戚枫一旦动的,怕是会打草惊蛇吧。” “让你去,你便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赵元叡毫不留情的说着。 谁让这戚枫欠揍,隔三差五的寻了陆白桃的事,如今阿宸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他要做的便是保护着陆白桃,不受任何的伤害。 当然了,阿宸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戚丞相此番又是将矛头对准了陆白桃,恭维讨好的陆白桃,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而这矛头便是毫不犹豫的指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小厮被排出去教训戚枫了,密室里,睿智的赵元叡一改往日的怠慢,仔细的查看着个中的端倪,直到三长两短暗示的声音出现,赵元叡这才是离开了密室,脸上又是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潋滟清眸,一脸狡黠,纳罕的望着鬼祟的赵元叡,不过片刻,侧身查看,鬼祟的指了指屏风的后面,“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陆白桃等待了良久,并没有等到阿宸,索性来到了厢房,没想到竟然是看到了赵元叡,索性的阻拦着赵元叡的去路,戏谑挖苦着。 “金屋藏娇?” 清冷的男人,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可是你的一亩三分地,若然是说阿宸,倒还是无可厚非。” 赵元叡漫不经心的说着,却也是忘记了,此刻陆白桃对阿宸依旧是充满了误会。 直到陆白桃颜色发生了改变,赵元叡白色悄然的说道,“对不起。” 陆白桃梨涡浅笑,“没关系,各有什么的。” 话音未落,陆白桃依旧是言不由衷的做着,一眼可以看到尽头的房间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更不可能有阿宸的身影。 不时的咬了咬嘴唇,一脸纳罕的模样,既然是没有人,为什么店小二要告诉自己阿宸来了。 “可是找到了什么?” 赵元叡苦笑着,兀自抱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望着陆白桃,此番却也是耿耿于怀,却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陆白桃知道,这阿宸根本就是担心有人会伤害到陆白桃,所以才是这般的模样。 可是,赵元叡深信不疑,阿宸这样做,应该有自己的道理,不然不会这般的模样。 只不过,却也是无法改变陆白桃愤然,却是见她兀自的走到赵元叡的身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泛白的眼眸,不时的瞥了眼赵元叡。 第三百零七章悄然关怀 赵元叡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陆白桃心生怨怼,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赵元叡,整个人却是颓然的趴在桌子上。 眉头紧锁的陆白桃,失魂落魄的模样,让赵元叡看的怔然,竟然是抬手想要安抚着陆白桃,不过也是一瞬间的功夫,赵元叡忙不迭的收了尴尬,转过身去,陪衬着陆白桃,“我倒是不如你啊,你多自由,这里倒是我躲懒偷闲的地方。” 陆白桃苦笑着,白蜡铺里,偶尔有戚雅云带着人寻衅滋事,故意的挑衅着,这白蜡铺怎么可能可以得到平静。 “怎么,陆小姐难道不愿意相信?” 赵元叡兀自的坐在陆白桃的对面,如是的给陆白桃倒了茶水。 陆白桃一脸纳罕,抬头望着男人,须臾便是点了点头。 陆白桃的烦恼,自然是不用说,所有的一切毫无疑问,便是跟着阿宸有关系,冷漠的男人,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无法忘记阿宸所为,她误会了阿宸的冷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当然没有。陆白桃怎么可能不知道阿宸的心思,那虚假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契合,似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情愫。 这当然,赵元叡也是知道的,这丫头这几日便是戚雅云纠缠着,而这个戚雅云让赵元叡无法喜欢起来,华而不实的模样,令人面目可憎,更不用说是什么大家闺秀了。 陆白桃抬头,望了望赵元叡,悠悠的说道,“跟你说有什么用,你难道还能改变的了。” 陆白桃苦笑着,无论是戚贵妃也好,还是戚雅云,她们的警告,陆白桃怎么可能不知道,也不过是佯装着一无所知,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也奇怪,有些事情,陆白桃情不自禁的总是能将它说给赵元叡听,似乎他就是自己的蓝颜知己一样。 又或者,陆白桃希望,赵元叡能够以第三人的身份,将整件事告诉阿宸知道吧。 “哦。” 赵元叡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愠怒、嘲弄让陆白桃没好气得白了一眼赵元叡,“你倒是淡然,反正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盲婚哑嫁,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感情。” 陆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兀自的趴在了桌子上。 “盲婚哑嫁?” 赵元叡眉头轻轻触动着,若有所思,却也是真实,她们的婚姻不正是如此吗?没有自由。 “难道不是吗?指婚,倒是女人生下来完全不能自己。”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整个人已经是趴在了桌上。 赵元叡些许愠怒,“你……” “我什么我。” 陆白桃不自觉的抱怨着,抬头恰好与赵元叡四目相对,“道貌岸然,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便是跟着逼良为娼什么区别。”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说道,这大言不惭的言论倒是让赵元叡哑然,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是如此的粗鲁。 “怎么,还不许说了。” 陆白桃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也难怪,模样清丽,秀色可餐的丫头,原本跟着阿宸鹣鲽情深,如今又是让戚雅云莫名其妙的捷足先登了,怎么不让人血脉贲张,无法控制内心和悸动。 一时间和沉寂,让陆白桃沉默不语,不经意间的望着呆然入定的男人,这个愚不可及的皇亲国戚,依旧是被那些个愚不可及的思想禁锢着,“你在想什么呢?” 回神的赵元叡不经意间的敲了一下陆白桃的脑袋,在她大喊大叫之后,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想跟他分开,我有办法。” 诡谲的赵元叡好心的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纳罕不已。 赵元叡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我可以这样。”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在陆白桃的耳畔说着那些个话语。 “呸,你倒是想得美。” 陆白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鼻子,毫不留情的说道,“还真没有见到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男人。 “怎么,我堂堂七尺男儿,哪里配不上你吗?” 赵元叡嗤之以鼻,漠然回敬着陆白桃。 陆白桃摇了摇头,“配不上。”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辞,让赵元叡气愤不已,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地位身份,比着阿宸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凭什么阿宸能够轻易得到陆白桃的青睐。 这女人什么眼神。 “为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了三两次见面,闪婚没有好结果。当然了,我也不喜欢你,你虽然是对我有所帮衬,不过说的难听点,也算是官商勾结吧。” 陆白桃嘿嘿的笑着,这大言不惭的言论,竟然是让赵元叡无言以对。 这丫头竟然这样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也便是陆白桃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也是让赵元叡茅塞顿开。 难怪,他们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便是将这生辰纲收归已有,这歹念的男人,令赵元叡愕然。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戚丞相做了做了这么多事情,本就是可以轻易的解决的。 赵元叡沉默不语,心下也是愤懑这个不可一世的戚丞相。 “怎么,不高兴了?” 厢房里,男人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此番赵元叡,也是越发的神秘起来。 却是见赵元叡意味深长的望了望陆白桃,须臾的功夫便是说道。“没有,我不过是在想,该怎么让你不这样失魂落魄的,阿宸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让你这般模样。” 赵元叡顾左右而言他,如是的搪塞着陆白桃。 不过赵元叡却也是感喟不已,毕竟他们二人,也算是恩爱情深,只不过因为一些外在的事情,让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的在一起,所以才会是痛并折磨着。 黯然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赵元叡也是想要告诉陆白桃,阿宸的无奈。 蓦地,陆白桃眼眸里没有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你有办法?” 赵元叡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有办法让阿宸想起我?” 陆白桃情不自禁的抓着赵元叡的胳膊,期许的眼神望着赵元叡。 然而沉寂了片刻的赵元叡,幽幽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没有?” 又是一阵子让陆白桃抓耳挠腮的,颓然的呢喃着,“哪里有什么办法啊,这下倒是让人愁的?” 手托腮,一脸的茫然无措。 第三百零八章睿智的皇子 却说这赵元叡信誓旦旦的说道,回应着失魂落魄的陆白桃,“若然是想到了办法……” “你要是有办法,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陆白桃抢白的说道,心里也是想着阿宸,她甚至臆测着阿宸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是这般的模样。 “哪怕让我把白蜡铺给你。” 赵元叡专注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般情深义重的女人,难怪会让阿宸铤而走险。 心下也是疼惜这陆白桃,不过嘴上却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吧,那我们一言为定。” 赵元叡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如是的点了点头。 此刻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一来可以让阿宸露出马脚,二来又是可以让戚丞相有所警觉。 如今一来,又是能帮陆白桃,又是可以让戚丞相自乱阵脚,这一来倒也是一箭双雕的计谋。 赵元叡盘算的清楚,私下便是吩咐着手下的暗卫,格外的注意跟戚丞相一起的官员,并故意泄露那个男人在衙门的情况,什么生辰纲之类的自然是有的,这下子,倒也是让戚丞相自乱阵脚。 毕竟这男人疑心病重。 赵元叡却也是不知道,此事阿宸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算是里应外合吧。 这不,果不其然,这跟着戚丞相勾结官员、结党营私的罪名便是毫不留情的被昭示出来,一时之间,让戚丞相百口莫辩。 这自然是龙庭大怒,朝堂之上老皇帝毫不留情的吩咐护卫,将戚丞相关了禁足,让他不得肆意妄为。 好赖也算是有所效果,一时之间他也是成了众矢之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这老谋深算的男人,要是可以轻易的被对付,早就没有这种人了。 这不,这一天戚贵妃寿诞,便是借口着想要举办个寿诞,毕竟是皇上曾经宠爱的女人,不过是三言两语之中,老皇帝便是答应了。 是日,陆白桃坐在京城商人的翘楚,应戚贵妃的邀请进了皇宫,慈眉善目的女人,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请准了老皇帝,成全了陆白桃跟戚枫的婚事。 既然是赵元叡故意破坏着他们的关系,倒也是让赵元叡得不偿失,让他无法保护自己的难兄难弟,这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也是不错啊,这陆小姐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人,戚将军又是我的左膀右臂,挺好的。” 皇宫里,后花园假山旁,陆白桃鬼祟的靠近着赵元叡,气呼呼的抱怨着,“要知道是鸿门宴,我才不来呢。” 一想起戚贵妃那张自以为是的脸,陆白桃满是不悦,要不是自己有难言之隐,早就告诉老皇帝,他这是乱点鸳鸯谱了。 “话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陆白桃怒目而视,瞥了眼赵元叡,“呸,官商勾结,什么毛病。” 陆白桃对赵元叡的建议丝毫是不以为意的,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裴男人,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自己,一定会阻止让阿宸回到自己的身边,这下倒好,非但没有让阿宸回到自己的身边,反而是让这个戚贵妃拿自己当由头,嫁给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不管。” 陆白桃索性耍赖,幽幽的说道,“你既然是答应了帮我,我不管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不然我不会放过我。” “不会放过我??” 赵元叡不自觉的望着远处,心下也是得意,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可没有答应你,阻止戚贵妃吧。” 赵元叡笑吟吟的望着陆白桃,眼眸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宸的方向,这诡谲的模样,让陆白桃警觉,不自觉的望了过去。 这却是是一个好消息,这戚贵妃借着自己的缘故,将戚丞相的禁足解开,阿宸也是鞍前马后的跟着,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宸绝对心知肚明。 “办法倒是不错,万一他……” 陆白桃轻哼着,心下也是担忧着,若然真的成为了戚枫的娘子,明显就是故意的刺激阿宸吗。 可是诡谲的男人,一脸笃定的模样,成竹在胸的示意着陆白桃。 此番,陆白桃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陆小姐,皇上吩咐着过去。” 宫女望着面色凝重的陆白桃,如是的吩咐着。 有些事情,不用陆白桃直言,他们也是能够明白的,金口玉言不容置喙。 不过,他们倒是觉得,一个下九流的商人,又是跟着别人有关系的女人,此番能够跟着戚丞相的儿子在一起,也是陆白桃的福气。 “知道了。” 陆白桃不时的张望着赵元叡,期许的眼眸变得越发的焦灼,要怎么说陆白桃心中的悸动,却也是不知道阿宸会做些什么事情,会视而不见,还是会挽留自己,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至于那个自以为是的戚丞相,怕也是巴不得的跟着自己有些许的关系,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陆白桃却是有办法,让戚丞相扭转局面,这个老谋深算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至于阿宸这边,怎么可能没有洞悉这个消息,这一切便也是戚枫背地里做出的事情,一意孤行的,只要能够得到倾国倾城的陆白桃,白蜡铺的女人,哪怕是他是弃妇又如何呢。 “不日里,他就要迎娶陆小姐了,到时候便是你我大婚之日。” 戚雅云眼眸里放光,眼望着阿宸兴奋不已。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着阿宸双宿双栖了,这怎么能不让她兴奋不已。 然而,清冷的阿宸,漠然的瞥了眼戚雅云,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苦笑。 “抱歉,我留在丞相府,不过是为了报小姐的救命之恩,但并不代表,我会娶你。” 阿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提醒着戚雅云,哪怕自己的身边没有陆白桃,他自始至终对这个女人,都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用说,跟这个女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阿宸。” 戚雅云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阿宸。 阿宸:小姐请自重。 说完,阿宸拂袖绝尘而去。 第三百零九章初心依旧 午后的皇宫,变得越发的喧闹,侍卫随从们不时的忙碌巡视着皇宫本保护着宫闱的周全,这固若金汤的皇宫里,看似一片祥和,实际却让人心有余悸,也难怪常有人说了什么伴君如伴虎的话,保不齐行将踏错,脑袋不保。 陆白桃抬眸,潋滟清眸看了眼淡然的赵元叡,那信心满满的模样,让陆白桃将信将疑,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陆白桃笃定了,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 不过眼见这赵元叡淡然的模样,陆白桃却也是懒得理会,将信将疑的跟着宫女行走在这红墙绿瓦的宫殿里,周围的人都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道路以目也不一定。 小篱原本被留在了宫门外,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女儿,没有名分地位,要想踏进那门,还多亏了赵元叡。 “小姐,这个地方看着不错,却是让人心里有些发毛,我着实不喜欢这里。” 小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胳膊,周围的一举一动,都上这个胆怯的丫头有些草木皆兵。 她原本信誓旦旦的充当着陆白桃的马前卒,能进皇宫有什么不好。 可是没想到,这皇宫却是让人有些许的压抑,“还有那个戚将军。” 陆白桃蹙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安抚着自己悸动的内心,那不安让她难以释怀,这戚贵妃的乱点鸳鸯。 悸动的陆白桃,忐忑不安,心下正是盘算着,公然顶撞九五之尊。 “小姐。” 小篱悄声的靠近陆白桃,那冷不丁清冷的男人,赫然的出现自己的面前,惊扰着小篱。 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竟然攀龙附凤,忘记陆白桃,小篱愤然,恨不得教训阿宸。 然而,陆白桃格外交代。不可以寻了阿宸的麻烦,小篱也算是听话,所以只能是道路以目,愤懑不已。 面前的男人,越来越靠近陆白桃的身边,那淡然的模样,完全等同一个陌生的邂逅,这冰冷的容颜刺激着小篱,径直的阻挡着男人的去路。 “姑……”不过片刻,小篱改变了习惯,悠悠的说道,“我家小姐不想见到你。” 一个恬不知耻,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寡廉鲜耻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尊重。 再者说,他又不是皇宫里的侍卫随从,也没有必要让陆白桃跟着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陆小姐,皇上让小的带你去乾清宫。” 温润的男人,嘴角微微的上扬,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那冷漠的模样,竟然是让陆白桃有些许的触动。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戚雅云,个中的缘由,却也是知道了些许的大概,刚是打算说什么的功夫,却是眼见着阿宸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陆小姐不想让我带你去,也无可厚非,毕竟眼下又是跟着旁人有了婚约,似乎我的无事献殷勤,有些欠妥当。” 阿宸冷漠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温柔,却也是带着吃味的模样,让人无法接受。 原本有心跟着阿宸一道的女人,此刻心里也是愤懑,愠怒的瞥了眼阿宸,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中生有,却也是他言之凿凿,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如今冷不丁的被乱点了鸳鸯谱,倒是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画脚了,这个疯子。 这令人讨厌的男人。 陆白桃不由得暗自腹诽着,心里埋怨这眼前的阿宸。 却也是冷不丁的一个激灵,莫不是说,眼前的这个阿宸根本就是吃醋了,而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情愫? 陆白桃当下心里更是怀疑。 凝眸望着不远处的阿宸,不自觉间,也是看到那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眼见着阿宸决定离开,心里难免有些怅然若失,心下更是七上八下的。 陆白桃原本对这戚枫的印象就是态度极差,尤其是他招蜂引蝶的秉性,还有时不时张望留意女人的模样,让她有些厌弃和不舒服。 不过,此刻却也在陆白桃的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好你个阿宸,竟然是戏弄我,此刻我便是让你好看。 陆白桃将阿宸的刻意冷落,当成是无可奈何,这个迂腐不堪的男人,竟然妄自臆测着自己的心思,而此刻陆白桃一定要旁敲侧击告诉阿宸,今夕何夕,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不离不弃。 眼见着阿宸蹙了蹙眉头朝着不远处走去,陆白桃当下便是轻咳着。 小篱:小姐,你可是不舒服? 关切的女人,嘘寒问暖的询问着陆白桃,更不知道陆白桃心里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天干物燥的,嗓子有点不舒服。” 抬眸看着阿宸的方向,若有所指的暗示着阿宸自己的情况。 然而,却是见着阿宸不过踟躇片刻,依旧是信步离开着。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下虽然是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陆白桃才是对自己如此的冷漠,不过有一点,陆白桃可以肯定,阿宸的心里,应该有什么事,是迫于无奈的。 也原谅女人的心思,亘古以来,对于自己痴爱的男人,总是可以轻易的找到千万个理由,安抚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思。 陆白桃并没有得到阿宸的回应,哪怕只有丁点的迟疑,陆白桃便是深信不疑,阿宸对自己的情愫。 她是对的。 只不过,阿宸对付的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老谋深算的戚丞相,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那动不动连带着自己身边亲人的行为,一定会殃及池鱼。 阿宸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戚枫悄然的走到自己的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那得意狷狂的模样,让阿宸依旧是冰冷的回应着,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戚枫一样。 而这一切的冷漠,都让陆白桃看在眼里。却也是内心被一层酸涩笼罩着,久久难以自拔。 她该如何,难道阿宸真打算眼睁睁的看着老皇帝乱打鸳鸯谱,成全了他们的姻缘吗? 那令人讨厌厌弃的男人,凭什么得到自己的垂青。 还是他们这些个古人本就是如此,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能够跟着谁,都应该感激涕零的,无条件的将对方,当做是自己心目中的天,至高无上,无法撼动。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女人无法左右自己的情愫,这难以安放的悸动,让陆白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第三百一十章旁敲侧击 “怎么了娘子,你可是身子虚不舒服?” 淫邪的男人似乎洞悉了陆白桃对自己的猜测,嘘寒问暖的询问着陆白桃,佯装着绝种暖男的人设。 只不过谄媚恭维的模样,让陆白桃根本就不打算理会男人的恭维。 冷漠得不到戚枫的停留,依旧是殷勤的对待着陆白桃。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女人,他就莫名的兴奋,尤其喜欢看到他们遍体凌伤,哀嚎声不断,慢慢的爬出自己的视线,恳求着自己的仁慈。 而那个时候,也要看自己的心情,那一刻他可以肆意妄为,抓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拽回去,呻吟、哀嚎、恐慌,所有的恐惧都一股脑的出现在戚枫的面前,那一刻他难得的舒服兴奋。 当然了,这不过是坊间对戚枫的传闻,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戚枫究竟如何,这并不是陆白桃关心的,且是当着戚枫此刻的心里,便是对陆白桃的嘘寒问暖,却也是可以佯装着自己对殷勤的男人大加赞赏。 却也是沉默不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阿宸。 “你怎么照顾你们家小姐的。”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身后的小篱,那冷冽的眼眸,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 小篱瑟瑟,欠了欠身子,施了下万福,吞吞吐吐的说道,“可能是夜里寒凉,奴婢没有照拂周全吧。” 瑟瑟发抖的小篱,应和着面前的男人,她自然不能说出陆白桃的心思,只能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着这个暴戾恣睢的男人。 “是这样吗?” 戚枫的嘴角不经意的蠕动着,男人的敏感,让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既然是要做痴男怨女, 男人能够轻易的看得出身上的痕迹,温润一笑,轻声的说道,“身子不爽,肯定照顾不了小姐,可是得小心的照拂自己才是。” 戚枫温润如玉,这恬淡的模样却也是让陆白桃有些许的不悦。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并不是皇亲国戚,又不过英俊帅哥,却是颐指气使,佯装着了不起模样。 不过,却也是看得出来,这个戚丞相在老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是不可能撼动的。 哪怕是黄金的事情,或多或少的牵连到戚丞相的身上,这老皇帝也依旧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戚丞相。 当然,这大抵便是老皇帝对戚丞相存在着某种需求,才是让他有这样的境遇吧。 陆白桃嫣然一笑,对这个男人,没有些许的好感,不过却也是清楚,这戚枫便也是口蜜腹剑,谄媚的主了。 “难得,陆小姐愿意冲小生一笑。” 梨涡浅笑,让男人的心怦然心动,这女人比起皇宫里的宫娥丫鬟,模样周正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漂亮的外观下,周身自带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皇宫里的女人,多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从未有人敢直言不讳,像她这样跟不卑不亢,温柔谦卑的女人,倒是凤毛麟角。 “呼!”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公子心存良善,白桃自然是佩服的很,又不是恶贯满盈,臭名昭著,让白桃摆着一张恶毒的脸。” 陆白桃堆笑着说着,话里有话戏谑着戚枫。 只不过,毕竟是一个武官,舞文弄墨根本就是不行的,不过也得亏戚枫不过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自己的言语只是让他陪笑着,并没有明白真正的意思。 皇宫里,宫娥们穿梭忙碌着,来来回回的游走着。 陆白桃明白自己,一旦跟着戚枫去了乾清宫,就意味着她同意了戚贵妃的建议,成为这登徒浪婚女人。漠然瞥了眼身前的男人,脸上却是不经意间的抽动着。 “那个戚将军,谢谢你,我已经到了,再者说,戚将军也是知道民女此番状况,该是不会强人所难才是。” 温润的女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矍铄,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悠悠的说道。 戚枫是清楚陆白桃的情况,陆白桃也没有必要顾及戚枫,毕竟在皇宫里,坦诚布公,戚枫也不会对陆白桃有任何的威逼利诱。 戚枫不以为意,“知道。” 阴冷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眸上下游离着,却也是透着邪恶。 “可是你想,阿宸此番的状况,可不会承认了小姐的身份吧,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至于为一个男人,冥顽不灵才是。” 淫邪的戚枫,有自己的盘算,这个戚枫倒是不担心陆白桃不会就范。 大不了有两种结果,便是陆白桃心甘情愿的接受老皇帝的指婚,再不然陆白桃被逼无奈,依旧是接受这指婚。 她怕是不知道阿宸的身份,一个身陷囹圄的阿宸,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番也只有他可以让阿宸继续苟活着,让老皇帝老眼昏花,不知道这个阿宸的真正身份。 陆白桃嘴角酸涩,眼望戚枫,歹念的男人,可是何时愿意放过他们。 任由着戚枫逡巡徘徊,上下打量,那阴恻恻的男人,阴冷邪恶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想来这阿宸也是心知肚明,不然不会这般模样。 “陆小姐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保全你自己吧。” 戚枫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这旁敲侧击的威胁,陆白桃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阿宸毕竟是皇亲国戚,眼前的这个卑鄙的小人自然是清楚的,只手遮天的蒙蔽着老皇帝,借着莫须有的罪名扼杀了阿宸。 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 陆白桃眉头轻触动着,眸子里却也是些许的忐忑不安,若然真的被戚枫的莫须有恫吓,那么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说不定,腹中的孩子认贼作父,这种卑鄙的人,不会轻易的就范,更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所以对于这种人,陆白桃便也是沉默不语。 皇宫里,难怪有些事情由不得旁人,任何事都可能成为掣肘对方的威胁,也许只有戚枫这种人,才可能在这皇宫里叱咤风云吧。 一时之间,陆白桃竟然是对这个赵元叡有些许的不满,毕竟是他们老赵家的江山,却是任由着一个朝臣指手画脚。 莫不是说了,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守卫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哪怕是成为一个伪皇帝,也是可以的吗? 卑躬屈膝,没有尊严,这空有的名头,让陆白桃不耻。 此番,陆白桃也是误会了赵元叡,当朝之中,除了赵元叡,其他的那些个妃子皇子的,却也是不能独当一面的。 陆白桃心下怀疑赵元叡,对他的建议也是将信将疑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试探追问 僵直的阿宸,屏气凝神,聆听着个中的端倪,却也是不知道被什么事给纠缠着,竟扭头离开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陆白桃苦笑着,便也是自嘲着,眼眸里也是些许的黯然模样,腹诽着这些个权势熏心的男女,是否便是如此,不过也是片刻,陆白桃便也是明白,毕竟上千年根深蒂固,让他们笃定了,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根本就没有必要格外重视。 戚枫嘴角也是得意狷狂,也算是阿宸聪明,知道自己的心思,若然是这阿宸对陆白桃冷若冰霜,他该知道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京城里立足。 难道只是因为白蜡吗?就换了它成了贡蜡,只要他戚枫想要做的,就一定不会让陆白桃称心如意。 男人依旧是温润一笑,那如沐春风的模样,让人看着格外的舒服,彬彬有礼的姿态,让陆白桃若然是苛责,都觉得过分。 “陆小姐进去之前,小生有事相问。” 戚枫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那得意的模样,让陆白桃懒得理会,却也是被戚枫没来由的纠缠着,无奈之下,沉默了片刻,直言说道,“白桃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上战杀敌根本就不可能,怕也是不能帮衬左右才是。” “戚将军请吧。” 小篱沉默了良久,才是鼓足勇气,搀扶着陆白桃准备离开。 “唔。” 小篱的懈怠,陆白桃的不卑不亢,刺激着戚枫,让面前的男人,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似呜厌。 “啪。” 男人不自觉的紧攥了双手,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那不经意间漾起的冷冽,转瞬即逝,换做一丝甜腻的微笑。 “对了,小姐,你是怎么认识归燕……” 戚枫蹙眉,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丫头不可能是他们人云亦云的邂逅,归燕宸失忆,这让戚枫根本就是觉得荒天下之大谬,根本就不可能。 只不过,抬眸凝视,陆白桃一脸百思不得其解,想要问出个他们之间的猫腻,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他还不能这么问,自当着归燕宸失忆了。 于是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阿宸。” “他?” 陆白桃眸色紧蹙,上下打量着戚枫,面前的这个男人,自然是清楚阿宸皇亲国戚的身份,莫名其妙的追问自己,莫不是想要对阿宸下手? 陆白桃淡然一笑,淡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悠悠的说着模棱两可,随意编造的事情。 要知道,这陆白桃跟着阿宸也算是半路相识,为这事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不容改变。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无法隐瞒,却也是无心隐瞒,直言说道,“戚将军交友广泛,天下无人不识君,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如何认识?” 陆白桃却也是没有丝毫的谄媚恭维,直言回应着面前的戚枫。 戚枫漠然,泛白眼眸瞥了眼戚枫,这牙尖嘴利的女人,却也是一厢情愿的跟着自己忤逆,本事却也是离开的不小。 索性侧身绅士的将陆白桃请了进去。 陆白桃当下眉头紧锁,这戚枫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是如此淡然,莫不是有什么阴谋阳谋,在暗示着什么? “莫非?” 陆白桃不时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记忆的闸门,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游走着。 昔日自己邂逅阿宸,虽然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是掩盖不了阿宸气宇轩昂模样。 眼前戚枫旁敲侧击询问着个中端倪,怕也是想要知道证明阿宸真正身份的东西。 陆白桃怕是不会明白,当初归燕家族守卫着朝堂上下,整个皇庭不会受到冲击,便也是有传闻,这归燕将军寻到了朝廷的龙脉所在。 不管是真是假,戚枫宁可信其有,也要得到归燕家族背后保护的东西,只有如此,戚府上下地位,才是不可撼动的。 而戚枫如此趋炎附势的询问,便也是为了得到蛛丝马迹,拿到他想要的一切。 这一切自然是后话了,却说这陆白桃左右盘算着,蓦地眼前一亮,暗自腹诽着如何搪塞了戚枫的追问,或者包括老皇帝的追问。 “小姐……” 小篱从王叔那里听过他们遇到的故事,此番见着戚枫如此的追问,后知后觉的小篱,也是有所警觉,不过刚一开口,便被陆白桃狠狠的抓住了手腕,阻止着小篱的言语。 主仆二人也是亦步亦趋,朝着乾清宫走去,等待自己究竟是什么,这一切却也是一个未知数。 陆白桃冲着小篱点了点头,毕竟这是深宫大院,不可以胡言乱语,肆意妄为,提醒着小篱三缄其口,不可被人利用。 小篱欣然,却也是心怀惴惴。 雕栏玉砌的宫殿,遍布富丽堂皇,那白玉兰雕砌的九纹龙栩栩如生,连同那双眸子,都是如同鹰潭一样,深邃不可见底。 宫里的宫女太监,高举着仪仗,毕恭毕敬的站在各自的主子身后,老皇帝满目威严,不自觉的摩挲着胡须,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 毕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宠儿,被九五之尊这般的礼待,却也是陆白桃的本事,各个都是翘首张望着陆白桃,不过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是有这般的本事,难免有些许的微词。 陆白桃懒得理会,好在自己工作之余,也是将自己扔进沙发深处,或多或少的看着些许宫斗宅斗的电视剧,虽然是让人义愤填膺,不过好在也是知道他们的规矩。 睥睨一切,戚丞相被禁足在丞相府,如今面容也是有些许的颓然,似乎还真的为那些事不停的忏悔一样,陆白桃差点就相信了,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是由心而发的忏悔,而不是佯装。 当然了,既然是戚贵妃有心的帮衬着,戚丞相能脱离囹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 “那个人。”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若然是没有丝毫的问题,周身却也是带着凤冠霞帔吧,这女人何时大婚? 陆白桃心下迟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皇宫里的一举一动,眼前的阵仗却也是有些许的奇怪,莫不是说,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打算将自己指配给了戚枫,连同那个不可一世的戚雅云,此番也要成就姻缘? 不知何时,赵元叡已然是神情寡淡,眼前略显的迷离恍惚的出现在乾清宫。 第三百一十二章乱点鸳鸯 满目威仪的老皇帝,波澜不惊的扫视着朝堂下的那些个朝臣,戚丞相毕恭毕敬的站在正中的位置。 相比戚丞相之前的自视甚高,倚老卖老,此番戚丞相也是变得沉稳了许多。毕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且是不说是否老皇帝怀疑自己,戚丞相明哲保身的做法,也是必须要低调许多。 老皇帝欣然打量着戚丞相,一旁娇柔的女人,不时的眉目传情,盈盈细语请准着老皇帝,戚丞相年事已高。 这老皇帝倒也是顺势下破,便是吩咐着谄媚恭维的公公,给这戚丞相准备了休息的东西。 陆白桃苦笑着,这天子君王的不过是表面做着给旁人看了,佯装着公正廉明的模样。 不过,间接的也是告诉陆白桃,眼前的这个戚丞相,地位根本就是不可撼动的,也难怪戚枫恃宠而骄。 此番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哑然失笑,这糊涂的老皇帝,果真是老眼昏花,亲贤远佞了,这个中的结果,除非有人可以力挽狂澜。 不过,皇庭之中真的有人可以力挽狂澜吗? 那个赵元叡? 不,不,不。 他十足的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又是一个喜欢着酒色财气,纸醉金迷,也难怪老皇帝恨铁不成钢,将偌大的皇位准备交托给那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陆白桃沉默不语,眼望着老皇帝,一时之间,却也是唏嘘不已,难怪着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皇上,臣妾能得皇上的垂青也是臣妾的福气。” 戚贵妃胁肩谄笑,盈盈一笑满目含春,眼眸里更是疼惜模样。 “欸,戚丞相功德无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朕素来奖罚分明,自然不会怠慢,如今爱妃提及,自然是不会亏待。” 老皇帝睥睨四周,不经意间的看了眼陆白桃,年约十六七岁,自然是已经到了限婚令,陆白桃自然不会孤身一人。 但是,戚丞相言之凿凿,陆白桃不过孤身一人,并没有过婚配,此事陆大人也是受了胁迫,那登记造册的本子,此番也杳无音讯,没有了踪影。 老皇帝自然是深信不疑,这陆白桃此番却也是孤身一人的。 “陆爱卿。” 陆白桃径直走了上前,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宫廷剧,欠身请安,“民女在。” “想来陆爱卿也是略有耳闻,戚将军属心于你,此番朕有心成人之美,你可愿意。”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千里之外,莫非王土,老皇帝自视甚高,此番也算是给陆白桃些许的颜面,故作姿态的询问着陆白桃。 心下的目的,自然是陆白桃感激涕零,谢主隆恩就可以了,到时候皆大欢喜,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然并卵,真的会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吗?肯定不会的,陆白桃对戚枫除了讨厌,怕也是没有别的情愫了吧。 冷不丁的让老皇帝做主,折腾出来一个盲婚哑嫁的事情,这一点,陆白桃打心底抵触,又怎么可能领着我就范呢。 当下便是悄然说道,“皇上鸿恩浩荡,白桃感激涕零,只不过白桃已有婚约在身,正所谓一女不嫁二夫,怕是不妥吧。” 陆白桃欠身直言。 她有必要畏首畏尾吗?显然是没有的,一个人神共愤的戚枫,让她跟戚枫在一起,典型的是痴人说梦。 老皇帝愕然,纳罕不已,不自觉的望着戚丞相的方向。 这戚丞相慢条斯理,卑躬屈膝,施礼说道,“皇上,下官委实不知道陆小姐大婚之事,这陆家庄如今陆宅人去楼空,成为焦土,却也是没有人作证,且是说了,陆小姐来到京城,下官不过见着偶跟着元叡殿下亲近,并不见得他人。” 戚丞相轻描淡写悠悠说道。 陆白桃当下咯噔,并不知道此刻陆宅已经人去楼空,成为焦土的事情,当下不由得趔趄后退。 这个中噩耗刺激着陆白桃,让她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却也是嗡嗡作响,之间周遭的男男女女,嘴巴一张一合,不时的戏谑数落着陆白桃,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陆白桃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而去,小篱悄然的靠近陆白桃的身边,轻声的询问着陆白桃。 “小姐,你怎么了?” 良久,陆白桃才是回过神来,趔趄后退,知道小篱提醒着陆白桃,陆白桃这才是尴尬一笑,欠身说道,“皇上,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心中也是担忧母亲下落,再说,母亲便是可以证明,民女已经大婚。” 陆白桃悠悠的说着,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恐惧。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对于陆白桃来说,既然是选择了,便也是承担着某种责任,让她不会轻易的放弃。 再说,阿宸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 可是,阿宸此刻在哪里? 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陆白桃心下怀疑,这阿宸此番究竟是去了哪里,竟然杳无音讯? 却是原来,没来乾清宫之前,陆白桃也是见过阿宸的,却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这阿宸竟然是没有了踪影。 “话虽然是如此,此番陆宅无所安枕,若然是陆小姐跟着戚将军,便也是天作之合。” 戚贵妃唇红齿白,巧言色令却也能言善辩的厉害,竭尽全力的促成他们之间的姻缘。 这戚贵妃自然是没有主心骨的,只要戚丞相要求,又是承诺着让小皇子继承大统,她怎么可能不不遗余力的帮衬着戚枫。 “皇上觉得意下如何?” 温润的女人,轻启朱唇,悠悠的提醒着阿宸。 这轻描淡写的言论,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戚枫温润一笑,却也是欣然接受戚贵妃的夸奖。 毕竟在这皇庭之中,还真没有人可以跟着戚枫抗衡,能够保全了陆白桃的周全,没有人能够让阿宸安然无恙的苟活着。 除非戚府的人帮衬,在老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这老皇帝也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宽恕了他们的罪过。 戚枫自然是自以为是的享受着这一切的尊崇,那些个蝇营狗苟的小官吏,阿谀奉承着,享受着无上的拥护。 却也是懵然不觉,他们也是让人道路以目的恶人。 抬眸凝视,嘴角透着淫邪,等待着老皇帝点鸳鸯谱,若然陆白桃欣然,倒也是可以让陆白桃亲眼见证阿宸的情愫,跟着戚雅云成就了姻缘。 第三百一十三章怀疑赵元叡 朝堂之上,戚雅云睁大了眼睛,不时的窥探着老皇帝的模样,期许着老皇帝,能够恩准了戚枫的姻缘。 却也是没有注意到阿宸借口着离开乾清宫,并没有回到宫里。 老皇帝不时的打着哈欠,周身却也是格外的倦怠,这个男人每每的享受着那些个阿谀奉承的道士们给自己准备的十全大补的汤药,时不时的流连忘返在这深宫里,那后宫三千的佳丽,沐浴皇恩,试图着借着机会,母凭子贵。 然并卵,在这深宫里,除了赵元叡这种废柴,安然无恙的苟活至今,安然健在。 却也是鲜少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的过了十岁。 所以戚贵妃的小皇子,哪怕是年幼,却也是格外的被拥护,只等着有朝一日,老皇帝驾鹤西游,小皇子便是成为万乘之君。 “皇上,该用汤了。” 贴心的服侍公公,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老皇帝,说着隐晦的、心照不宣的言语。 老皇帝满目倦怠,不时的打着哈欠,满目堆笑着看了眼戚贵妃。 “爱妃,今个儿的事情,却也是姑且放一放的,朕此番想要补充点营养。” 老皇帝矢口否认自己的不适,悠悠的说着。 戚贵妃嗫嚅着嘴唇,却也是沉默不语,毕竟这暴戾恣睢的男人,是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的违逆阻拦。 “可是皇上,你还没有……” 戚雅云怎么心安,迫不及待的女人,却也是忙不迭的上前,不愿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任由着老皇帝搪塞了过去。 戚氏不时的拉着这个不安分的戚雅云,眼神嗔怪着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儿,就算是戚丞相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却也是有利可图。 这素来都是女人的宿命,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除了欣然接受那从天而降的结果之外,没有其他。 “好了,云儿,莫要莽撞,老爷自然是有分寸。” 戚氏怜惜的点了点戚雅云的鼻尖,一副宠溺模样。 “娘。” 戚雅云嗔怪着望着面前的女人,噘嘴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娘,爹爹也是承诺,便也是成就了姻缘,此番却也是天作之合,陆小姐能工巧匠,而戚将军又是本事超群,却也是天作之合。” 戚雅云不自觉的眉头跳动着,她自然是有自己的分寸,谁让她耳濡目染了官场的那一套,阿谀奉承,曲意逢迎呢。 这戚雅云便也是让戚丞相格外重视的原因。 再者说了,戚雅云却也是早就发现了阿宸不再这里,私心认为阿宸却也是肚子不舒服,借着机会离开了乾清宫。且是不说他们之间见面,阿宸怕触景生情吧,只当是阿宸真的有事。 此番阿宸不在乾清宫,哪里可能会有别的事发生,自然不会招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阿宸破坏了陆白桃的大婚,一举两得,戚雅云自然也是不遗余力了。 “雅云,皇上自然是有分寸,倒是不用你担忧了许多。” 戚丞相面前慈爱,内心却是格外的阴郁,心中怨怼着戚雅云不识抬举,竟然忤逆的意思。若然是老皇帝真的追究下来,戚丞相也是有办法让戚雅云承担着罪过。 只不过,老皇帝却也是没有跟着戚雅云计较,索性的夸赞着戚雅云真性情。 这颜面倒也是给的戚丞相格外的足。 至于戚氏则是在戚丞相怒目而视之下,拉着戚雅云的手,轻声询问着,“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阿宸的失踪,戚氏自然担心,此刻老皇帝正打算点了鸳鸯谱,众目睽睽之下,若然是提及了戚雅云的婚事,这丫头又是不知道滋生了什么幺蛾子。 “回娘的话,他不过是偶尔肚子疼罢了,一会就回来了。” 这戚雅云呢,则是不以为意,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在这皇宫里,老皇帝都要给戚丞相三分颜面,怎么可能会怠慢了戚丞相。 再说了,就那赵元叡…… 戚雅云漠然冷哼着,依旧是一副东倒西歪醉醺醺的模样,轻挑的言论,让人厌弃。 老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赵元叡恼羞成怒也说不定。 怎么还会让自己跟着这种人,喜结连理。 至于阿宸,她早就知道没有了踪影,却依旧是隐瞒着,对这个阿宸,则是迁就的厉害。 “这样啊?” 焦急的搓手着,却不经意看见戚丞相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张望,这老谋深算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心思,他可是不清楚的。 不过她绝对知道戚丞相有自己的目的。 这下便悄然的给戚雅云使了个眼色,“女儿,莫要胡闹,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可不敢肆意妄为。” 戚氏如是的安排在戚雅云,心下却是惴惴不安的,暗自腹诽着,“这阿宸,到底想干什么去了?可是千万不要出了事,怕是无法解释清楚,别是牵连才对。” 戚氏一知道阿宸不在此处,心里便犯起了嘀咕,整个眼睛更是飘忽不定了。 此番陆白桃看的真切,这诡谲的女人,老谋深算的男人,消失的阿宸,这一切,怕是都跟着阿宸的身份有关,是他们刻意隐瞒?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碍于旁边的人在,陆白桃也是默不作声,不去追问,自当是看着他们做着什么。 且是说了赵元叡,那放浪形骸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陆白桃撇了撇嘴,懒得理会赵元叡,却是这赵元叡,则是东倒西歪的靠近着陆白桃。 “父皇,这小妞模样俊俏的很,倒是不错。” 赵元叡手指着陆白桃,不顾陆白桃的反感,直言说道,“父皇,若然是让她成了我的妃子,喝花酒也有钱了,不愁钱。” 醉醺醺的言语充满了戏谑的言论,那不堪入目的模样,让老皇帝愠怒不已,这赵元叡再一次失礼人前。 陆白桃尴尬的陪笑着,这赵元叡怎么在这皇宫里,竟然是如此的模样,是佯装,还是为了迷惑阿宸? 陆白桃心下琢磨着,这皇宫果真是比着电视剧里的桥段还要混乱。 老皇帝不耐烦忙不迭的吩咐着护卫,拖拽着赵元叡朝着宫殿外走去。 赵元叡故意的撞了过去,陆白桃却也是从中嗅到了个中的端倪。 他没有喝酒,反倒是衣服上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贵妃娘娘……”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丫鬟行色匆匆的冲着戚贵妃眼神示意着,不消多时,服侍的公公,面色凝重,疾步上前,在戚贵妃的耳边耳语了一阵,但见这戚贵妃原本温润的面庞,便的冷峻了起来,连同原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第三百一十四章阴阳怪气 陆白桃扫视着四周,但见戚氏不安的窥探着戚贵妃的面容,忐忑不安起来,毕竟此番阿宸不在自己的身边,戚丞相再三交代若然是出了纰漏,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番这女人也是担忧是不是阿宸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谁,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事? 要知道戚丞相提醒过,若然是没有好好的看着阿宸,但凡是让人知道了某些事情,他们就很有可能满门抄斩。 要知道,在这个深宫内院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只要他们的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他们莫名其妙的受到牵连,再说,这阿宸不清楚,让戚氏也是格外担忧的。 “云儿。” 思及此,戚氏悄然的往后退了两步,靠近戚雅云的身边,在她的身边耳语了一阵。 “娘,我不去,女儿虽然是进宫容易,不过此番皇上钦点,我怎么愿意错过皇上的恩准。” 有好戏在侧,有老皇帝在此,戚雅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面带笑容,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言论,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一旁的陆白桃看着恶心。 这女人言外之意,也是打算看着自己的热闹,想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老皇帝自以为是的指配给了戚枫吧。 陆白桃不紧不慢,懒得理会他们的事聒噪,却是眼见着戚雅云直言命令着自己的母亲。 也难戚雅云如此自以为是,毕竟是戚丞相的女儿,还算是对戚丞相有些许的作用,哪怕是跟着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有些许苟合,也算是对她有些许的帮衬。 陆白桃嗤嗤冷笑。 戚雅云则是一脸阴鸷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那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此番却也是见着戚贵妃些许的惊恐不安,悄然的离开了乾清宫。 不消多时,这老皇帝已然是借口打发着他们,跟着宫里的人离开了乾清宫,唯独留下了戚丞相父子。 戚雅云怎可眼睁睁的看着不清不楚的结果,刚要开口,也是让戚丞相一声冷哼,让戚雅云三缄其口。 陆白桃睥睨,望着面前的一切,乾清宫内,略显的压抑的模样,怕也是有什么事纠缠着,却也是懒得窥探他们的心思,此番若然是老皇帝不再执着她的事情,等着下一次再做打算,怕也是有一段时间。 便也是如此,陆白桃跟着戚雅云离开了乾清宫,毕竟没有任何的家世地位,不过是一个大家闺秀,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寒门出生,不能跟着他们同日而语。 这不,不过是三言两语,戚雅云就可以让他们蜂拥而至,围着她。 戚雅云一见陆白桃却也是心中不满,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故意的挑衅着陆白桃。 “诸位可是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 众人上下打量,并未见过陆白桃。 但是张小姐阴阳怪气的悠悠说道,“此人不过是在京城开了一个什么铺子,下九流的营生,也是多亏了戚将军水心,某了成就。” 张小姐阴阳怪气的说着无中生有的事情,倒也是煞有介事,让人还真没有办法怀疑,竟然是有这样本事的人。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张小姐虚以逶迤,阿谀奉承的模样,她是领教了,不过凭空杜撰,无中生有,她还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陆白桃懒得理会张小姐,这些个守在深闺里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就不知道真假是非,对这种人云亦云的人,委实没有必要纠缠那么许多。 思及此,陆白桃径直朝着前面而去。 小篱不偏不倚的站在了那里,阻挡着他们的纠缠。 “小篱,忘了我怎么交代的了吗?” 漠然的陆白桃,头也不回,示意着小篱,对于这些个冥顽不灵的大家闺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必要,跟她们纠缠那么许多。 毕竟有些事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些个女人,戚丞相虽然是受到了冲击,表面上受到了苛责,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戚丞相的权势在整个京城,也是不容小觑的,故而,他们没有必要跟她多说那么许多。 此番,乾清宫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宸却也是没有到乾清宫,且不说阿宸做了什么事,陆白桃也委实担忧着阿宸的安危,万一出了事,遇到那些个想要陷害阿宸的人,怕也是阿宸会有危险。 陆白桃索性息事宁人,打算离开这些个,便是调查了个中的缘由。 “呦,看不出来,不过是卑贱下人,倒也是真是会说话,陆小姐的事,我也听说过,至于谁人说的,陆小姐如此聪明,绝对清楚一二。” 戚雅云轻描淡写,阴阳怪气的提醒着陆白桃,那一日他算是第一次见到陆白桃的。 不过敏感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阿宸嘴上伤害着陆白桃,心下却是深爱这个女人。 漠然睥睨陆白桃,眼睛却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的腹部。 苦心孤诣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让陆白桃安然无恙的苟活着,借着腹中胎儿,跟着阿宸恩爱情深。 陆白桃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盯着戚雅云。 “姐妹们,这个女子我听说过。” 蓦地人群里,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 毕竟陆白桃算是女强人一样了,在中原之中,自然是轻易的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是说陆白桃?” “听说,这个陆白桃做的白蜡,此番皇宫里,也不过是受宠的妃子,才是可以用到的,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惊扰着陆白桃。 不可能啊,白蜡成了贡蜡,她的那些个分店,也是没日没夜的制作白蜡,按说供大于求,只会格外便宜才是。 更甚的,便是陆白桃也是知会了大掌柜的,广开言路,让更多的人,学着制作白蜡,几乎算是很多人都会制作白蜡,而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才是。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问题,竟然是让他们有这样的言语? 陆白桃当下迟疑,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她们。 “什么是无商不奸,莫不是你们到这会子还不清楚吗?” 阴损的戚雅云漠然白了眼议论纷纷的女人,挑衅着陆白桃,悠悠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 陆白桃嗤之以鼻,“戚小姐倒是真会说笑,不过跟着戚小姐,民女还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戚雅云愤然,却也是无言以对,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陆白桃驾轻就熟的离开了皇宫。 第三百一十五章危机重重 却说阿宸悄然离开了陆白桃,倒也是不担心陆白桃的安危,不过对那个赵元叡,却是并不怀疑,更是深信不疑,他并不是一个登徒浪子。 所以阿宸笃定了,只要是赵元叡在那里,陆白桃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私下便是悄声的查探着皇宫的一举一动,却是不知不觉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鹿皮纸,上面画着皇宫内院的情况。 阿宸虽然是本事厉害,不过在这深宫内苑里,毕竟是格外的大,也是轻易的就没有了方向,心下正是盘算着戚贵妃究竟是所在何处? “你这奶娘,便也是糊涂,小皇子身子不适,你便是这样对待?” 蓦地,一阵子嘈杂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着阿宸,让他一个激灵,让他忙不迭的抬头望着奶娘的方向。 在这深宫里,也只有老皇帝的子嗣并不多,也不过小皇子跟着他们两个人,若然是有奶娘这么一说,怕也是因为戚贵妃的孩子了。 阿宸剑眉冷蹙,径直的走了过去。 “嬷嬷奴婢便也是无心之失,嬷嬷恕罪。” 奶娘卑躬屈膝,兀自的阻挡着嬷嬷的身前,神态模样略显的惊慌失措。 阿宸不由得紧蹙着眉头,却也是满腹狐疑,这奶娘却是为何竟然是阻拦着嬷嬷的去路,既然是小皇子身子不适,按说应该是焦灼不安,格外急促才是。 此番竟然是如此模样,怎么不令人怀疑? 阿宸暗自腹诽着,一时之间却也是一筹莫展的。 “你这奴婢此番在这里阻拦着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你们几个,且是寻了太医。” 嬷嬷驱赶着纠缠不清的奶娘,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到在地,丝毫不顾奶娘的阻拦。 正所谓龙生九子,赵元叡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么戚贵妃的孩子自然是会过分宠溺的,若然是出了事,他们整个寝宫里的人,都要受到牵连,怎么可能怠慢。 眼望着纠缠不清的奶娘,阿宸心下一个激灵,这众星捧月的小皇子,竟然是让人这般的怠慢,怕是有别的事情发生才是。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凝视这面前的奶娘,心下也是盘算着清楚。 少顷刻,阿宸便是兀自的朝着皇庭内健步如飞而去。 若然是小皇子没有出事,这奶娘绝对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后宫禁地,岂容你黄口小儿贸然闯入?” 嬷嬷毫不留情的阻止着阿宸的去路。 “如果我是你,便是不会拦着我,而是应该把这个女人给抓起来。” 阿宸手指着鬼祟的奶娘,挣脱着嬷嬷的束缚,径直的冲了进去。 转瞬之间,阿宸已然是来到了寝宫里,嬷嬷自然是不敢懈怠,当下也是尾随着阿宸,一时之间嘈杂的声音不断。 却也是不时的呼喊着,“抓刺客。” 阿宸苦笑,懒得理会那个冥顽不灵的嬷嬷,却也是愚不可及,竟然是不知轻重缓急。 寝宫内,小太监们不时的充当着阿宸的障碍,竟然是让阿宸不能安然的冲进去。 这一来,阿宸也是哭笑不得,这些个忠心耿耿的随从,却也是愚不可及,莫名其妙的充当着那个恶人的帮凶。 阿宸也是不顾一切,毫不留情的冲了进去。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人给抓起来。” 却说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着寝宫的众人,阿宸斜眼睥睨,看了眼男人。 “大胆刁民,竟敢冒犯皇子,来人呐……” “住口,我说了将军,便是早早的进去,看看小皇子是否安然无恙,而不是在这里跟着我争辩这么许多是非对错。” 阿宸冷眸瞥了眼不可一世的大内侍卫,这愚不可及,自信满满的大内侍卫,私心以为着整个皇宫便也是让自己固若金汤的捍卫着。 可笑至极。 大内侍卫哪里受到过这样一个黄口小儿的侮辱,这个阿宸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又不宫里的太监,更不是谁人的儿子女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却也是见着大内侍卫毫不犹豫的吩咐着手下,将阿宸给抓了起来,正下打算着将阿宸送老皇帝那里。 如果说阿宸想要反抗,眼前的这些个人,根本就不是阿宸的对手。 可是,阿宸并没有打算反抗,既然是他们咄咄逼人,横加阻拦,他也没有必要对他们动手。 索性阿宸也是决定了束手就擒,安然的待在了那里。 大内侍卫自然是例行公事,询问着个中的缘由了。 “大人,小皇子……” 然而不过是须臾的功夫,大内侍卫正下打算着教训阿宸的功夫,内室里有人,便是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惊失色。 “小皇子不见了。” 却也是惊天如雷震天响,大内侍卫趔趄后退,整个人变得惊慌失措。 小皇子没有了踪迹,这该如何是好。 冷眸直视着深情淡然的阿宸,这阿宸漠然冷哼,这奶娘便也是做了阴谋,竟然是如此轻易的搪塞了众人。 也是这些个人糊涂,竟然是让一个女人戏弄的团团转,心下怀疑的望着奶娘。 “嘭。” 蓦地,一个手肘狠狠的顶在阿宸的身上,毫不留情的对准了阿宸,“说,小皇子在哪里?” 本就是大内侍卫,对付阿宸也是轻而易举,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阿宸嘴角也是一抹殷红痕迹。 这下子便也是好了,这阿宸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狼狈不堪。 阿宸嗤笑着,漠然瞥了眼大内侍卫,“唾。” “你这破落户,莫不是想死不成?” 冷冽的眼眸,迸发出殷红的痕迹,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扼杀。 小皇子出了事,他们也难辞其咎,既然是阿宸鬼鬼祟祟,倒也是不用格外的留情,索性让阿宸成为替罪羊。 大内侍卫却也是这样盘算的,当即教训着面前的男人,那无情的模样,已然是阿宸便是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当然,小皇子出事,他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当下便是派人去了乾清宫,汇报了情况,告诉戚贵妃小皇子出了事。 也便是如此,乾清宫里,老皇帝将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打发了出去,唯独留下了自己信任的人。 当然了,这大内侍卫抓不到正足,阿宸自然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了罪魁祸首。 这不,不多时候阿宸,便是被大内侍卫扭送着到了乾清宫。 第三百一十六章舌辫群雄 毕竟是在这皇宫里,阿宸更是被这些个人打的血肉模糊。 老皇帝这边一听说小皇子出了事,当下便是忙不迭的带着戚丞相他们来到了戚贵妃的寝宫。 赵元叡心下也是一个激灵,整个人也是清醒了大半,这小皇子出事,莫不是真的东窗事发了?不可能的,当下赵元叡也是忐忑不安,悄然的尾随着他们朝着戚贵妃的寝宫而去。 当然,不经意间的邂逅陆白桃的功夫,也是留下一句话,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赵元叡没有喝醉,可那句让她寻了跌打损伤的郎中,又是为什么? 陆白桃百思不得其解,可一见他们行色匆匆的模样,陆白桃知道皇宫里,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当下也是忙不迭的朝着皇宫外走去,按着赵元叡的嘱托,寻了个郎中,将他安顿在白蜡铺里。 却说这戚贵妃的寝宫里,阿宸此番已经是脸上鼻青脸肿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正常模样了。 不过那双深眸,炯炯有神,却也是让人一眼难忘,不然也不会在老皇帝冷不丁的看到阿宸这般狼狈模样之后,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说,小皇子究竟在哪里?” 大内侍卫手里紧攥着阿宸的头发,蹦出的青筋,让旁人触目惊心。 阿宸:我说了,我不知道小皇子在哪里。 阿宸嗤嗤冷笑着,这莫须有的罪过,却也是让阿宸哭笑不得,原本也算是阿宸洞悉了个中的端倪,如今却是让自己平白无故背着黑锅。 整件事,也是让阿宸倒霉的紧。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小皇子的下落,怕也是跟着你的同伙有关了。” 冷眸直视着阿宸,不时之间,便也是用冷剑狠狠的打在阿宸的身上。 “噗。” 那殷红的血从阿宸的嘴里喷涌而出,那暴戾恣睢的大内侍卫,此番也是格外的卖力,教训着不可一世的阿宸。 “停。” 老皇帝怒目而视,冷眸直视着阿宸,勃然大怒,厉声问道,“阿宸,戚丞相也是提及,你便是戚家小姐的朋友,朕自然是不愿意相信整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漠然的看了眼戚丞相,但见这戚丞相正襟危坐,目空一切的注视着这一切,似乎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没有丁点的关系。 包括这个阿宸,这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虚弱的男人,全体趴在地上,整个头被大内侍卫拖了起来,泛白的瞳孔呼之欲出。 此番也是被折磨的人鬼不像。 “说,若然是不说,朕定然是不会轻饶了你。” 老皇帝恼羞成怒,气愤不已。 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大内侍卫的话语,毕竟整个皇庭里,他们算是自己人,忠心耿耿的对待自己。 阿宸一起一伏的身子,却也是不停的抽搐着,“皇上,此事跟草民没有关系,若然真的跟草民有关,草民大可不必出现在这里,任由着你们折磨欺凌才是。” 阿宸断断续续的回应着老皇帝的怀疑,冷眸如同冷锋一样,直视着戚家父子的方向。 这暴虐的父子俩,歹念的心思,昭然若揭,让他不得不怀疑整件事情。 之前,魏家庄的事情,那消失的黄金,便也是让老皇帝对他有所怀疑。 如今更甚,这小皇子突然的失踪,怕也是真的如同赵元叡说的那样,这个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借着偷梁换柱,想要栽赃嫁祸无辜的赵元叡,打算改天换日。 阿宸此番对自己的身世虽然是模糊不清,不过骨子里便也是却也是忠贞不二,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佞臣一人独大下去。 老皇帝剑眉冷蹙,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阿宸。 却也是挥手示意着大内侍卫,打发着他们放开了阿宸。 这阿宸也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强忍着站了起来。 “你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且是说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戚枫一见老皇帝竟然是让阿宸三言两语的就给放开了,一心希冀着阿宸能背负着这莫大的罪名,成为无辜的亡魂。 此刻,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质问着。 戚丞相轻声冷哼着,阻止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丝毫沉稳的戚枫。 只是戚枫已经是不顾一切的询问着阿宸。 阿宸:不知戚将军可是询问着他们没有?若然是我有同谋,此番这样屈打成招,难不成不是刺激我的同谋,打算扼杀了小皇子的性命吗? 阿宸如同鹰凖的眸子,直视着戚枫,却也是一句话,让戚枫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跟阿宸有关,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这般的模样,不对付小皇子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皇帝自然是清楚不已,那双眸子直视着阿宸。 “莫不是因为他们的事情,朕没有褒奖你?” 之前,魏家庄悍匪的事情,老皇帝也是略有耳闻,便也是有一个青年才俊,主动请缨,跟着戚枫去了魏家庄。 “可这魏家庄一事,倒也是没有看出你有何本事,让朕对你刮目相看。” 阿宸嗤笑着,这戚枫果然是不遗余力的编造着自己的能力,让老皇帝深信不疑,他便是骁勇善战的。 这被蒙蔽的老皇帝,竟然是如此的冥顽不灵,竟然是相信戚枫这样的卑鄙小人。 戚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视这阿宸,那得意狷狂的模样,挑衅着无辜的阿宸。 阿宸漠然冷哼,幽幽说道,“草民倒是没有本事,让皇上对草民刮目相看,毕竟草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何德何能,跟着戏子抗衡。” 阿宸话里有话的刺激着戚枫,纵然是老皇帝听不出来个中端倪,相信这个戚枫却是明白的。 “你这意思,便是整件事,乃是你的功劳?” 戚枫嘴唇抽动,漠然冷哼,挑衅着阿宸,“怕也是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皇上仁心仁德,才是没有跟着你计较,此番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是绑架小皇子。” 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阿宸,声色俱厉的质问着,“本将军告诉你,便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实交代,小皇子在哪里?” 戚枫冷眸直视着阿宸,任由着他辩驳着,相信此番阿宸这些言语也是徒劳无功的。 毕竟,死囚就是死囚,一拖再拖没有任何的结果,也不过轻而易举,就可以离间了他们,制造着混乱。 如今这阿宸在老皇帝这里已经是加入了黑名单了,还有什么本事跟着老皇帝请求那么许多。 第三百一十七章聪明睿智 沉寂的皇宫里,没有丝毫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阿宸不紧不慢,漠然冷哼,“戚将军所言极是,既然是戚将军笃定了,所有的一切,便都是草民的过错,自然是将这些个过错归咎到草民的身上便好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草民口服心不服。” 阿宸苍白的眼眸里,变得格外的冷眸,冷视这面前的一切。 戚枫满目得意,眼眸里更是欢喜雀跃,看来这老皇帝也是相信了阿宸的罪过,此番便也是等着老皇帝龙颜大怒,将阿宸关进大牢就可以了。 得意狷狂的戚枫,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毫不犹豫的命令着大内侍卫,“来人呐,将这个刁民给本将军关进死牢,等候发落。” 大内侍卫面面相觑,不过却也是情不自禁的应和着,毕竟在这深宫里,他们已经是深信不疑,老皇帝跟着戚丞相之间,本就是一宫二主的局面。 “哈哈哈……” 阿宸嗤嗤冷笑着,那阴冷的笑声,响彻云霄,将整个寝宫笼罩在阴森恐怖之中。 戚枫惶恐,“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我笑皇上老糊涂,竟然是看不出来狼子野心究竟是谁。” 阿宸漠然冷哼着,冷冽的眼眸,瞥了眼戚枫,整个人也是不卑不亢的回敬着他们。 “大胆。” “我确实大胆。” 阿宸整个人被紧箍着,格外的不舒服,整个人也是不悦的看了眼戚枫他们,接言说道,“却是没有你们大胆,皇上便是不说什么,在这深宫里,何时有你们发号施令的机会。” 阿宸悠悠的说着,嘴角却也是充满了不屑。 他不是朝廷中人,更不是功高盖主的人,没有任何的资格,跟着老皇帝在这里过多的纠缠。 但确实有一点,那便是阿宸知道分寸,在这深宫里,老皇帝的权威是不容撼动的。 而此番无论是戚枫,还是戚丞相都是有所冒犯,若然是朝堂中人,便也是忌惮着戚丞相的权威。 可是他偏偏就是无所顾忌。 “你……” “你给我闭嘴。” 老皇帝此番已经是恼羞成怒,当下更是气愤不已,自己的权威冷不丁的被冒犯,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戚丞相:微臣有罪。 戚丞相虽然是恃宠而骄,此番也是冒犯了老皇帝,当下也是诚惶诚恐,卑躬屈膝的请求着老皇帝的宽恕。 老皇帝看了眼戚丞相,心里自然是有不满的情愫。 毕竟这偌大的江山,就是他的,他可不愿意将整个江山拱手让人。 思及此自然是少不了怠慢了戚丞相他们,一时之间戚丞相因为出言无状,也是不敢公然的跟着老皇帝据理力争,只能是俯身请准着老皇帝。 “你说,你为什么出现在寝宫里,小皇子究竟身在何处,若然是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便也是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老皇帝依样画葫芦,将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 这诚然是戚枫的质问,不过却也是老皇帝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阿宸:皇上,若然是草民有心绑架小皇子,没有必要出现在寝宫里,让他们轻易的抓着我。 “我虽然是一介草民,却也是带着些许的功夫,却也是可以跟着他们争论着一二。” 阿宸断断续续的说着,却也是不时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在这个深宫里,究竟是谁是罪魁祸首,相信那个奶娘心知肚明。 阿宸当下便是挣脱着束缚,便是跪在地上,“皇上,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环顾四周,阿宸不由得剑眉冷蹙,按说他们贪生怕死,让自己成了替罪羔羊,阿宸大可以不管死活,不过此番能够寻找到小皇子这件事,也只有他们如实的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戚丞相二人也是三缄其口,公然冲撞了老皇帝,阿宸心下虽然是忐忑不安,不过也是深信不疑,这个老皇帝说不定会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皇上,草民想请个人情,若然是草民能寻到小皇子的下落,便是放过他们的周全,若然是不可以,皇上再治了草民的罪过也不迟。” 阿宸说着,却也是不时的看着戚枫的方向,那诡谲的戚枫,刚是打算说什么,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闭口不语。 这说多错多,保不齐的会让阿宸更加得意狷狂。 戚枫虽然愤然,却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提出无理的要求。 “好,若然是你能护了皇儿周全,朕自然是给你一个人情。” 果然,沉寂的皇宫里,很快的得到了老皇帝的首肯,这让戚枫大吃一惊,连同一旁的戚丞相眉头也是不经意间的蠕动着。 这一切阿宸自然是看的真切。 阿宸轻咳着,“皇上,之前魏家庄的事情,戚将军也是英勇无敌,阿宸佩服,此番怕也是跟着那些个悍匪有些许的关系,戚将军治悍匪有方。便是恳请皇上跟着阿宸一道,保护小皇子周全。” 阿宸眸色暗沉,喃喃接言,“怕是若然是戚将军不愿意出现,小皇子也是会性命不保。” 阿宸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促狭,却是话语里暗示着老皇帝,戚枫既然是让那些个悍匪闻风丧胆,若然是出现,自然是让他们有所顾忌。 当然了,这些不过是说给老皇帝听的,而对于阿宸来说,绝对深信不疑,眼前的这一切,便是跟着戚丞相父子有莫大的关系。 只要老皇帝金口一开,同意了阿宸的建议,若然是小皇子性命不保,便是跟着阿宸同样的罪过,想必这戚丞相可以狠心扼杀了小皇子,陷害了阿宸,却是不忍心连同自己的儿子也一并搭进去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戚丞相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戚枫殒命的。 果不其然,这老皇帝也是正中下怀,当下便是顺着阿宸的要求这般的吩咐着,这一来戚枫虽然是不悦,却也是不能公然的违逆了老皇帝的意思,只能是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应和着。 这一来,戚枫对这个阿宸的怨怼,便是更加的深了。 你一个黄口小儿,一个罪恶滔天的乱臣贼子,凭什么有资格对自己吆五喝六的,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谁都不怨,这一切都是戚雅云的过错。 戚枫勃然大怒,双手紧攥着,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得意的望着自己。 此番,这阿宸也是被大内侍卫打的人鬼不像,自然是不能立即马上为老皇帝鞍前马后,此番也只有戚枫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主动请缨 戚丞相他们被灰头土脸,一心想着让阿宸做了替罪羔羊,可是真心不巧,倒是让阿宸冷不丁的占据了上风,这下倒是好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命,便是被老皇帝打发了出去。 却说,这个时候,沉默了良久的戚丞相,恭敬的说道,“皇上,小皇子乃是龙子龙孙,身份尊贵,怕也是不能在悍匪那里待太久。” “自然。” 戚丞相:我儿毕竟是将军,保家卫国为己任,此番内忧刚刚消除。这外患也是岌岌可危的事情。 戚丞相随口的编造着莫须有的事情,却也盘算的清楚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想要制造着一些争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刻,只要将戚枫从整件事中抽离出来,戚丞相便是有机可乘,绝对可以让阿宸成为刀下亡魂。 “爱卿此番什么意思?” 戚丞相接言,“皇上,倒不是微臣阻止,只不过,微臣以为,若然是能够保护了周全,倒是可以让小皇子安然无恙。” 戚枫迎合着。 老皇帝勃然大怒,“戚丞相的意思,便也是不准备搭救我儿了?” “微臣不敢,微臣斗胆,只是想要着请准着皇上,便也是有个时间先后,此番阿宸身子不适,自然是由着我儿寻找小皇子的下落,若然是三五日之后,阿宸身子康复,便是由着阿宸寻了小皇子。” 戚丞相处心积虑的想要将戚枫跟整件事清楚干净,便也是跟着阿宸没有丝毫的关系。 若然是出了事,也要阿宸一人承担的意思。 老皇帝虽然是不解,却也是同意了,毕竟这老皇帝也是清楚,赵元叡就算是再扶不起来,便也是一个皇亲国戚。 而这个阿宸。 冷眸不自觉的看着阿宸,那双深邃的双眸不自觉的触动着面前的男人,警觉着老皇帝。 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触动着老皇帝,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这样的奇怪。 “皇上,微臣只有这一个请求,还望皇上成全。” 这戚丞相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倒也是让人赞许不已,这卑鄙的男人,毕竟是老谋深算,竟然是这般的模样,步步为营的。 良久老皇帝才是回过神来,眼望着面前的戚丞相,这才是喃喃说道,“好,我答应。” 阿宸苦笑,便是懒得理会这得意狷狂的戚枫,毕竟这戚丞相也算是阴险狡诈,口蜜腹剑的主。 此番老皇帝不由分说的同意了戚丞相的建议,却也是让阿宸有些许的被动,心下也是盘算着,该是如何回敬这个阴谋丞相。 却说这个时候,这赵元叡则是东倒西歪的出现在这寝宫内,按说这赵元叡,此刻应该是不出现在老皇帝面前的。 毕竟,有些事,赵元叡则是解释不清楚的。 整个皇宫里,若然不是赵元叡就是小皇子,他们其中之一继承大统。 赵元叡将这小皇子除去,便也是如同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不言自明,这赵元叡则是罪魁祸首无疑了,此刻他出现在寝宫之中,倒也是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这所有的一切,自然是有人怀疑的,也会有人利用的。 只是赵元叡出现,却也是正中下怀,这戚丞相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手也是下意识的摊开着,若然是旁人,绝对不可能明白戚丞相的意思。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着阿宸提醒赵元叡,却是从这内室里,一个身影疾驰而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把紧箍着赵元叡的胳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戚贵妃。 但见这戚贵妃,双手紧箍着赵元叡的胳膊,眼眸里更是迸发出晶莹的泪痕。 “殿下,臣妾便是恳求着,放过我儿,不过年幼又是不能跟着殿下抗衡,再则长幼有序,太子之位自然是殿下的,殿下没有必要把小皇子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戚贵妃如同事先演练好的一样,那言之凿凿的话语,更是让赵元叡哭笑不得。 不过,却也是无可辩驳的事情,毕竟小皇子出事,最大的获利者,还真真的就是这赵元叡。 谁让老皇帝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上心,更是有些厌烦的模样,宫廷里所有的人都认定了老皇帝会抛弃了那个长幼有序的祖宗规矩,让小皇子成为了太子。 可偏偏戚贵妃又是不知道从何处得来,这赵元叡会成为太子殿下,这个中的渊源,却也是无法说得清道的明的。 “你说什么?” 老皇帝冷眸直视,厉声追问着戚贵妃。 戚贵妃诚惶诚恐,只剩下轻声哽咽。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老皇帝便也是听了出来,小皇子如今身陷囹圄,却也是赵元叡嫌疑最大。 当下却是见着赵元叡扑通跪地,“父皇,儿臣此番前来,怕也是戚贵妃会认为这一切便是儿臣的过错,儿臣……” 赵元叡不自觉的打嗝着,不时之间却也是偶尔出现了些许的酒气,赵元叡不自觉的用手驱逐着这味道。 这举动让老皇帝眉头一皱,当下也是对着赵元叡格外的不满。 “你给我闭嘴。” 却也不是老皇帝有心保护赵元叡,而是这赵元叡在老皇帝的心中,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当然实际上,却也是赵元叡没有绑架了小皇子,至于这孩子究竟去了哪里,也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然而并不是这般的模样,赵元叡并没有停止言语,而是直言说道,“父皇,儿臣此番便也是请缨,一同跟着……” 赵元叡瞳仁泛白,紧蹙在一起,良久才是寻到了阿宸的踪影,手指着阿宸,“儿臣想要跟着那个人一同寻了皇弟的下落,以证儿臣的清白。” 戚丞相心知肚明的事情,便也是让赵元叡轻易的破坏着,处心积虑的老狐狸,好不容易将戚枫拉了出来,没想到又多了一个赵元叡。 不过,对于戚丞相来说,这赵元叡自作孽,便也是怪不得旁人。 当下这戚丞相便是盘算着,若然是赵元叡非要做了程咬金,那么他便是会毫无征兆的成为亡魂,到时候,整个皇庭便是他们戚府人一家独大。 到时候,戚贵妃也不会担忧着小皇子会出了事,自己也可以高枕无忧的成为太上皇,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思及此,戚丞相便也是眼神示意着戚贵妃,当下戚贵妃也是将这抽泣的声音,变得越发的细了下来,也算是默许了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众矢之的 是夜的静谧,白蜡铺内陆白桃如坐针毡,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皇宫里却也是偶尔的传来了些许的危言耸听,便是有人传闻着,有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进了皇宫,当了刺客。 毕竟是固若金汤的皇宫,除非有人刻意为之,混进了皇宫,不然还真的解释不清楚,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进了皇宫。 陆白桃来回的踱着步子,整个人也是惴惴不安的。 “小姐,你切莫要这般的模样,许是其他人,并不是姑爷。” 小篱的眼眸里些许的怨怼模样,这个阿宸何德何能,竟然是让陆白桃如此惦记。 毕竟阿宸也是对不起陆白桃,竟然是无视陆白桃,这当然是在小篱的心中这般的认为了。 如今,又是跟着戚雅云关系亲近,小篱更加坚定不移,深信不疑,这个阿宸攀龙附凤,根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陆白桃却是不尽然,戚雅云却是一而再的想要跟着阿宸在一起,至于这阿宸,却不是如此,毕竟若然是阿宸真心跟着戚雅云双宿双栖,戚雅云光享受着幸福瞬间就已经不错的事情,怎么需要跟着陆白桃在私下里这般的纠缠。 这便是陆白桃的想法,当然了,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如今冷不丁的听说了阿宸出了事,这陆白桃怎么可能安静下来。 “但愿如此。” 抬眸却也是略显的不安模样,悠悠的说道。 小篱自然是知道安抚不了,便也是悄然走出了白蜡铺,询问着个中的端倪。 至于这皇宫里,赵元叡言之凿凿,要跟着阿宸寻小皇子的下落,当务之急也是将这个阿宸的身子治好。 赵元叡当然了不会怠慢了,便是请准了皇上,让阿宸跟着自己回到了寝宫,并承诺若然是出了事,一力承当。 戚丞相他们也是无奈的离开了皇宫,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是被这件事给破坏了,怎么不令人唏嘘长叹。 “爹,这件事可是你所为?” 一路上,马车里戚枫怀疑的望着戚丞相,这波澜不惊的男人,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怎么都是让戚枫怀疑的。 戚丞相冷眸白了眼戚枫,这办事不利的男人,若然不是老皇帝没有计较,不然他的全盘计划都要土崩瓦解。 戚丞相欲言又止,便也是思忖着,这戚枫本就是沉不住气,有些事情,便是不要知道的好。 也便是如此戚丞相摇了摇头,“小皇子出事,谁是最大的获利人?” 戚丞相说完便是沉默不语,不在多加言语,不过这言外之意,已经是跟着戚贵妃如出一辙,这罪魁祸首就是赵元叡本人了。 戚枫蹙眉怀疑,却也是说不出所以来,毕竟整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章法可以寻找的到的。 索性也是不再过多的追问。 良久,戚丞相才是抬头看了眼戚枫,“接下来的日子,你便是守在白蜡铺附近,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是回来告诉我。” “可是父亲,我们不应该监视赵元叡的一举一动吗?” 戚枫不明所以,整件事的获利人既然是赵元叡,便是小心谨慎提防着这个赵元叡,一定可以知道小皇子的下落。 然而,这戚丞相竟然是任重道远,竟然是选择在白蜡铺蛰伏,便是这事让戚枫不解,不明白戚丞相个中的心思。 这戚枫一头雾水的模样,刺激着戚丞相,当下恼羞成怒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这个愚不可及的戚枫,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这个蠢顿的男人。 戚枫撇嘴无可奈何的应和着。 “我告诉你,便是你本人亲自去,切莫要跟我说了那么许多,若然是出了任何的纰漏,我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 戚丞相冷眸凝视着戚枫,那双阴冷的眼眸,让戚枫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的赵元叡回到了寝宫,便是吩咐着小厮门外把守着,故作姿态的寻了太医之后,等着那个无中生有的戚贵妃派人在自己的寝宫里盘查了一阵子,赵元叡才是吩咐着小厮,备了马车,借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来到了白蜡铺。 “相公。” 陆白桃眼见着阿宸身上狼藉一片,更甚的便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殷红痕迹,心里自然是疼惜不已。 但见这陆白桃双手颤抖着着,哆哆嗦嗦的站在阿宸的身边,那狼藉的模样,让陆白桃不由得掩声抽泣着。 “我让你找的郎中呢?” 赵元叡跟着小厮,好不容易在悄无声息中,将阿宸从皇宫里运到了白蜡铺。 此番也是头也不抬的询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蹙眉,须臾片刻,便是忙不迭的吩咐着小篱将郎中请了过来。 二人便也是走出了房间,陆白桃沉默片刻,便是作揖感激着赵元叡的救命之恩。 这阿宸的情况,便也是不言自明,怕也是那些事情,并不是捕风捉影,这阿宸竟然是真的做了此刻。 陆白桃自行脑补的桥段,便也是这戚贵妃乃是红颜祸水,陷害了阿宸的母亲,此番回到宫中,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赵元叡忙不迭的搀扶着陆白桃,“陆小姐切莫要客气,我跟着阿宸也是兄弟情深,此番自然是不会怠慢,更不会见死不救的。” 赵元叡的话,更是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个阿宸就是皇亲国戚,不然这个赵元叡为什么这般说。 却也是忘记了,他们这些个古人,每每的遇到投缘的,便是义结金兰之类的事情。 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赵元叡搀扶了陆白桃,这才是接言说道,“陆小姐切莫要如此,此刻皇宫之外,盛传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陆小姐倒也是不可以轻信才是。”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整个人更加的纳罕不已了。 陆白桃苦笑着,却也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赵元叡竟然是如此的鬼祟,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莫不是说了,他们之间,便也是有那些个所谓的鸡鸣狗盗的事了。 也便是如此这般,陆白桃很怀疑他们之间的鬼祟,想来一定跟这些事情,有或多或少的牵连。 如今阿宸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却也是让陆白桃些许的欣慰的,索性的便也是不再胡思乱想。 第三百二十章飞来横祸 却说阿宸昏迷不醒,赵元叡内心也是内疚不已,本就是自己没有保护了阿宸的周全,才是害得阿宸这般的下场,心下也是内疚不已的。抬眸也是看着陆白桃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是欲言又止。 陆白桃哪里有心去询问着赵元叡个中的端倪,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若然是阿宸出个事,他该怎么办,他该何去何从。 可,明明是上辈子解救了银河系,才是让自己穿越到这个地方,不管怎么说,陆白桃也是深信不疑,她是带了主角光环的,为什么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会这般的结果。 难道说编剧写错了,还是月老糊涂了,点下的鸳鸯谱,便是后来出现的这个赵元叡? 可是,陆白桃的心,怎么没有丁点的欣喜若狂,反而有种感觉,便是这个赵元叡趁虚而入。 “陆小姐,阿宸的身上有伤,若然是陆小姐能有办法寻了活血化瘀的药,便是皆大欢喜了。” 不多时,房间里,郎中将方子递给了陆白桃,陆白桃一目十行,望着面前的药方,这些个方子,却也是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不过,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的眼角缠着他蒙上了些许的泪水,是痛苦不堪,是心疼。 陆白桃眸子里全都是泪水,这一切赵元叡看的清楚,便也是心存内疚,毕竟有些事,便也是跟赵元叡有关。 若然不是隐忍着不说,此番这陆白桃,也该是跟着戚贵妃的状况如出一辙了。 究竟是如何呢? 却是原来,这阿宸是失忆不假,这赵元叡可没有失忆,皇宫里的一切,赵元叡自己是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 既然是戚丞相有心胁迫了陆白桃,让陆白桃成为戚丞相的儿媳妇,并不是说,这老谋深算的男人,喜欢陆白桃,而是她是有利可图的。 更重要的便是,这白蜡铺已经让戚丞相他们给盯上了,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 他们将这些个白蜡以陆白桃出售的价格买进来,便也是毫不犹豫的借着功夫,高价卖出去。 这一来,便也是差价。 而这一切的最过,悉数的也是归咎到了陆白桃的身上,狼子野心的戚丞相,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发财的机会。 “怎么,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离开了陆小姐,他就一定会安然无恙了吗?” 赵元叡不由得触动着眉头,却也是些许的无可奈何。 眼前的阿宸没有了记忆,这也是已经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也许当年归燕家族也不会满门抄斩。 不过,也算是留下了阿宸,哪怕是失去了记忆,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阿宸: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冷眸瞥了眼阿宸,赵元叡毫不留情的拆穿了阿宸。 他真的有心冷漠无情的对待陆白桃吗? 显然不是,这一切的一切,如同陆白桃臆测的一样,他就是为了保护了陆白桃的周全,不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然而戚丞相是谁,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安然无恙的苟活着,而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你好好的考虑清楚,若然是你不相信,你也是可以彻查个一清二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我如此这般的言语。” 阿宸冷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这睿智清冷的男人。让阿宸纳罕不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个男人会这般提醒自己。 按说这赵元叡,便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毕竟在整个朝廷上下,赵元叡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丝毫作用的人罢了。 可是现在…… 阿宸迟疑了,睿智的男人,让他不愿意相信那些个人云亦云的结果,这个赵元叡,绝对不是表面的难么简单。 冷漠的阿宸转身离开了,却是不过片刻须臾的功夫,阿宸冷不丁的站定在那里。 “你让我做些什么?” 清冷的男人,知道叙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索性直言询问着个中的端倪。 赵元叡嘴角邪魅,悠悠的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件事罢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 赵元叡信心满满的看了眼阿宸,不为别的,阿宸也会为了陆白桃铤而走险的,这便是阿宸的软肋。 毕竟情到深处无怨尤,陆白桃痴心阿宸,这阿宸有何尝对陆白桃无情无义,只不过嘴硬,非是要矢口否认,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赵元叡非要做着这个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说这赵元叡真心容不下小皇子吗? 赵元叡冷漠无情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的情愫,这寡淡无情的模样,让阿宸觉得格外的冷漠,也许这便是他们皇宫里的人,这个权势地位,可以泯灭人性,忘记兄弟手足之情吧。 阿宸这样想着,却也是良久才是从他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了踪影。 有些事情,阿宸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却也是做了,整件事不为别的,却也是因为在阿宸的心中,赵元叡却是洞悉了阿宸的心思,知道阿宸对陆白桃的痴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有任何的闪失,这一切,自然是不容置喙的事情。 毕竟是久在皇宫里摸爬滚打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也是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所以这一切一切,便也是不可能轻易的改变的,赵元叡的决定并不是铤而走险的结果,总之可以一言以蔽之,那便是阿宸一定会照做,一定会铤而走险的去戚贵妃的寝宫,将小皇子绑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赵元叡的掌握之中,他也是深信不疑,阿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离开寝宫。 因为带着小皇子。 然而并不是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让男人始料未及,为什么会是眼前的结果,阿宸没有将小皇子偷出来,反而被折磨成这般的模样。 赵元叡难辞其咎,心中盘算着个中的缘由,一时之间竟然是怀疑自己被戚丞相暗算,竟然是让他轻易的破解了,老皇帝决定立他做太子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这戚丞相已经是深信不疑后宫的事情,此番已经是变得焦灼不安了。 这一点便是让赵元叡格外的欣慰,也是深信不疑,这戚丞相的狗急跳墙,一定可以让他漏出马脚。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却也是辛苦了了无辜的孩子。 第三百二十一章不速之客 是日清晨,郎中悄然的离开了白蜡铺,毕竟这阿宸受伤严重,虽然是需要活血化瘀的药,却也是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的,这戚丞相一人独大,只手遮天,怎么可能让阿宸继续苟活着。 毕竟这老狐狸知道小皇子的下落,也是深信不疑,只要阿宸殒命,他就有办法继续扶持这自己的儿子,扶摇直上。 却说一连几天,陆白桃都没有来到白蜡虫,连同陆家庄的那个山,此刻竟然是成为了公共的东西,若然是没有允许,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开采。 当然了,这一切不用说,毫无疑问,一定会是戚枫的注意,堂堂的一个将军,竟然是让一个黄毛丫头拒绝了好意,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不,陆白桃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回来,却也是没有到白蜡铺,便是被一群鬼祟的人,给拖拽着到了别处。 警觉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我家主子说了,若然是陆小姐想要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殒命,倒是可以不管不问。”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不用说也是可以猜测的出,究竟是谁会寻了自己。 当下便也是苦笑着,悄然的尾随着那个人,便是朝着深处而去。 这本就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周遭便也是丫鬟婆子服侍着。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鼓足了勇气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却是见这凉亭里,不过是两个女人的身影。 却是眼见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转身望了望凉亭外的那个小姐,问道,“这陆白桃想必才智过人,我却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这般聪慧过人的丫头,叫那女人过来,让我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是公然的违逆了老爷的意思。” 女人悠然的端着面前的茶水,纤纤玉手拿着杯盖,轻轻的拂去杯子里的残渣。 “呼。” 那个小姐一听,她终于决定为了自己找个陆白桃的错处了,心里便是紧张,若然是能够让陆白桃心甘情愿的离开阿宸,这一切的一切何乐而不为。 这小姐不是别人正是戚雅云本人了,至于那个女人,毫无疑问,便是戚氏了。 毕竟有一句话便是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代王。 戚丞相此番也是忙着寻找小皇子下落,如今也是苛责戚雅云。若然是在执迷不悟,跟着阿宸在一起,便是会毫不犹豫的让戚雅云和亲的事情。 这戚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跟自己分开,而去找个一个蛮夷之人。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对于戚夫人来说哪怕是铤而走险,她也要为自己的女儿成就了姻缘。 却说这个时候陆白桃自己已经被手下的仆人带了过来。 但见着那个仆人,毫不犹豫的推搡着陆白桃,“见到夫人还不给我跪下。” 陆白桃嗤笑着,“笑话,我也是上跪天跪地,你家夫人何许人也,需要我卑躬屈膝。” 陆白桃不卑不亢,毫不留情的回敬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如今倒也是在自己的面前吆五喝六起来。 不过不经意间的看到戚雅云得意的模样,便也是明白了大概,这大概便是妈宝了吧,倒也是慈母多败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陆白桃冷笑着。 “你笑什么?”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戚夫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愠怒。 “没什么,只是觉得戚夫人雅兴的很,怎么离开了皇宫,便是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只不过不知道,戚夫人这般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助纣为虐,该是有何居心。” 陆白桃牙尖嘴利,毫不犹豫的回敬着戚夫人。 戚夫人眉头深锁,冷眸直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清楚吗?” 陆白桃不卑不亢,毫不犹豫的回敬着面前的女人。 此番并不是陆白桃怕事的时候,无论陆白桃如何,这个女人不愿意轻易的放过陆白桃,这一点便也是肯定的。 最关键的事,这个戚雅云竟然是当小三有瘾。 难道她不知道这种产物,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便也是如同老鼠上街,人人喊打吗? 不过却也是不尽然,电视剧里的桥段,少不了一些个女人借着权势地位,压迫着无辜的人,破坏着天下有情人。 戚夫人:云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戚夫人不明所以,眼望着陆白桃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支撑着自己的后背。 毕竟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陆白桃这般模样的缘由。 只不过戚雅云对戚夫人言语里,便是陆白桃破坏着跟阿宸的感情,让她跟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分道扬镳。 可是实际上,却是戚雅云破坏着他们之间的感情,这结果让戚夫人真心的无法接受。 “夫人,阿宸是我的相公,如假包换的相公。” 陆白桃言之凿凿,毫不犹豫的提醒着戚夫人。 毕竟大家闺秀人家,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为他人的小妾,毕竟这个戚雅云在京城上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戚丞相捧在手心,笃定着戚雅云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帮衬着自己。 可是眼前这结果,并不尽然,倒也是完全的可以深信不疑一点,那便是戚雅云执迷不悟,一定要跟着阿宸在一起了。 “娘,女儿心中只有阿宸一人。” 毕竟是一个恪守礼法的朝代,戚雅云大言不惭说出自己的心思,却也是出言无状的,要是传播出去,却也是颜面无光,脸上蒙羞的。 陆白桃苦笑着,却也是眼见着豆大的汗水顺着戚雅云的额头滑落,怕是没有想到这个陆白桃,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事情,让戚夫人这般的苛责自己,让一个堂堂的一品大员的女人,当着这些人的面,跪在地上。 戚雅云心中自然是怨怼着,愤懑着,暗自腹诽着,自己离开之后,一定会让这个陆白桃好看,还什么腹中的胎儿,更是不可能让她活命。 陆白桃苦笑着,却也是眼望着严苛的戚夫人,却也是哭笑不得,这边也是跟着戚丞相如出一辙。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伎俩罢了。 只不过陆白桃始料未及的事情,便是没有想到这些个古人竟然是这般的模样,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戏精了。 便也是懒得理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算做些什么。 这戚夫人眼见着陆白桃不以为意,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跪在地上,不管不问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两全其美 微风拂面,戚夫人整个人变得焦灼不安,这陆白桃如此冷淡模样,让戚夫人担忧不已。 若然是让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受到了苛责,这一点戚夫人是绝对不允许的。 “欸。” 戚夫人摇了摇头,弯腰搀扶着面前的戚雅云,随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温润的说道,“不过是不知者不罪罢了,有什么的。再者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恬不知耻的戚夫人,毫不犹豫的说道,这般的言论,让陆白桃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言论,怕也是只有戚夫人可以说得出来吧。 “娘,女儿上一次搭救阿宸,并不知道阿宸有婚约的事情,再说了,若然是知道,我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为什么非要跟着有妇之夫在一起。” 戚雅云小心翼翼的说着,这言论却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此番在陆白桃的眼里,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的。 戚夫人吩咐着丫鬟,搀扶着戚雅云,“坐,快别站着。” 却也是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很快便淹没了痕迹,慈爱的笑容继续的留在了脸上,笑脸吟吟的说道,“年轻人,就是喜欢贪玩,就是少不更事,不碍事。” “对了,陆小姐你也是请坐?” 戚夫人三言两语倒也是轻易的将戚雅云破坏他人家庭的事情,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却也是戚夫人本事。 谁让这戚夫人本事呢,这般的睿智聪明,让人无法辩驳。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这阵子天色也尚早,用膳的时间还有一阵子,陆小姐身子不舒服,该不会介意才对吧。” 戚夫人并没有因为陆白桃的懈怠而愠怒,反而温柔的很,这平静的模样,却让戚雅云狠咬着嘴唇,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娘,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想法,非要让自己明说,让陆白桃拱手将阿宸让给自己,才是心甘情愿吗? 戚雅云的眸子里些许的愠怒,竟然也是迫不及待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娘。” “来人呐。” 就在这时,戚夫人扭头望着掌事的丫鬟,须臾便也是见着他们轻声的应和着。 “你去带几个人,请了郎中过来,在吩咐下去,准备了安胎的药。” 陆白桃纳罕不已,抬眸望着面前的戚夫人,不明所以。 “陆小姐,我便也是娇惯坏了,才是让我女儿这般的过分,竟然是破坏了他人的感情,若然是陆小姐不介意,请受我一拜。” 戚夫人说完便是从凳子上起身,便也是施礼。 陆白桃虽然是不喜欢他们,不过此刻已经是长辈跪晚辈,却也是委实不妥的,陆白桃心下也是内疚不已,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戚夫人。 “戚夫人万万不可,我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承受这般的大礼?” 陆白桃忙不迭的回敬着戚夫人,倒也是不知道戚夫人当下准备做什么。 一旁的戚雅云,自然是心中不悦,忙不迭的说道,“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 “你给我闭嘴,索然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戚夫人毫不留情的教训着戚雅云,一副严苛的模样,让陆白桃以为在这丞相府里,还算是有一个明白人。 可陆白桃却也是忘记了,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戚夫人真的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公然的教训戚雅云吗?这一切可是不能轻易的断定的。 “娘。” “你给我闭嘴。” 戚雅云话音未落,便是被戚夫人毫不留情的教训着,更甚便也是被戚夫人毫不犹豫的打发着下人婆子,将这个戚雅云给打发着离开了。陆白桃苦笑着,不明所以。 却说这丫鬟却也是很快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又是吩咐着郎中当众给陆白桃请了平安脉,又是当众的取了草药,当机立断的给陆白桃熬药。 这一来,倒也是让陆白桃不好意思。 不过也是亲眼所见,面前的这个郎中将配好的药,准备好,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 戚夫人温润一笑,“陆小姐快喝吧,你也是跟着我女儿一般的年纪,却也是见你如此的懂事,此番这也是内疚不已。” 戚夫人不是的抽泣着,一副内疚满满的模样。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将信将疑,这个女人是否变脸也是太快了吧。 不过,陆白桃却也是没有怀疑戚夫人,便也是将这安胎的东西喝了下去。 毕竟自己亲眼看着郎中将这药准备好的,倒也是不可能轻易的动了手脚吧。 然而不过须臾,陆白桃眉头不由得触动着。 “你怎么陆小姐?” 戚夫人一脸慈爱的模样,倒也是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不过却也是悠悠的说道,“白桃谢过戚夫人,不过此番我的身子也是有些许的不舒服。” 陆白桃借口着打算离开戚夫人,这口蜜腹剑的女人,让陆白桃有些许的怀疑。 “欸,你我都快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这么客气。” 这戚夫人说着客套的话语,却让陆白桃心里浑身的不是滋味,这便是叫什么话,什么便是都快成了一家人。 陆白桃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的小篱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也是没有了陆白桃的身影。 便是忙不迭的回到了白蜡铺,将整件事分跟赵元叡说了。 此番也是小篱跟着赵元叡一前一后的朝着走着,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此番陆白桃若然是出了事,赵元叡难辞其咎。 小篱想起了眼前的男人的真实身份,此刻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一路上也不再多说什么,深怕给自己凭空增添些烦恼,或者让这个皇亲国戚,冷不丁的给白蜡铺增加些许的罪过。 一场皇宫之行,让小篱明白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这赵元叡则是奇怪,眼前的这个丫头,他从未见过,此刻变得格外的安静,这又是为何? 毕竟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女人,陆白桃如此的牙尖嘴利,她的丫鬟赵元叡也是领教过的,那张嘴也是厉害的很? “小篱,你家小姐确定是出事,或者你家小姐故意而为?”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着,试图打发了尴尬的局面。 “还有啊,老实说,你的小篱,可是你家小姐给你的名字?” 赵元叡悠悠的说着,一副全然不关心陆白桃的模样,这倒是让小篱担忧不已。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殿下此番不该如此吧。”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赵元叡,小篱惊慌失措的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第三百二十三章虚以逶迤 原本只不过是臆测面前男人的为人,此刻小篱更加笃信眼前的男人,便是陆白桃认定的那样,不过是一个扶不起阿斗,根本就是轻重不分。 要知道,若然是知道了陆白桃失踪,正常人不会这般的模样,还有时间心思跟着自己插科打诨,胡言乱语,追问自己的名讳。 “啧啧,你家小姐牙尖嘴利,没想到你也是不错。”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着,整个嘈杂的街道上,便也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放浪形骸的男人,此番在挑逗着一个丫鬟。 却说对面的茶楼里,一个阴冷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手里的杯子紧攥着。 “爷何事这般的动怒?” 胁肩谄笑的小厮,上前询问着个中端倪,眼见着愠怒的男人,暴戾恣睢,狠狠的将杯子揉捏个粉碎。 小厮怯怯的退了过去。 “能是什么原因,便也是老爷糊涂,就一个好色之徒,有什么好跟踪的,难不成小皇子真的在他们手里不成。” 戚枫愠怒的咆哮着,眼眸里便也是如同困兽一样,若然是再被继续刺激下去,这个男人便是会轻而易举的爆发一样。 “少爷,切莫要生气。老爷这般做,怕也是有他的道理,这赵元叡若然是没有阴谋诡计,绝然不会让阿宸进了白蜡铺。” 小厮谨小慎微,便也是受了戚丞相的嘱咐,若然是戚枫焦灼,便是一旁阻拦着。 毕竟,戚丞相也想知道这个赵元叡究竟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怀疑了赵元叡。 也是暗自下了命令,若然是赵元叡有所行动,便是要了赵元叡的性命。 却是说街上的赵元叡他们,那冷眸不经意间的一撇,便也是看出了些许的异样。 毕竟在这酒楼里有了风吹草动,赵元叡也是看得出来的,私下也是寻了人招呼了戚枫他们。 果不其然,不过须臾,便也是有两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扭动着腰肢出现在酒楼里。 便也是盈盈细语,一屁股坐在了戚枫的面前,陪酒伺候着戚枫。 偶尔手中的绢帕也是不经意间的在戚枫的面前不经意间的摆动着。 毕竟是游走在男人堆里的女人,不过是轻而易举,三言两语便是让他们迷惑的七荤八素了,不多时,赵元叡已经是见着时机成熟,便是拉着小篱消失在人群里。 “你干什么啊,且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小篱迫不及待的挣扎着,想要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分道扬镳,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便也是想要寻个人应和着。 “小篱。” 赵元叡似乎洞悉了小篱的心里,便是叫住了小篱。 小篱:“抱歉殿下,小姐不知所踪,我……” 小篱温润一笑,露出深深的梨涡,这梨涡让赵元叡哭笑不得,倒也是言外之意,自己便是登徒浪子一样。 不过也难怪,有些事情赵元叡也是说不清楚,也不能告诉小篱,所有的一切都在戚丞相的监视之中。 当然了,此刻小篱离开自己的视线,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可以安然的寻找陆白桃的下落了。 思及此赵元叡便是悠悠的说道,“没关系。” 赵元叡并没有丝毫的不悦的迎合着,便是眼睁睁的望着小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而自己则是悄然的离开了人生嘈杂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暗卫汇报着情况。 “殿下,你可是奴奴才好找啊。” 暗卫冰冷的言语,漠然的说出,便也是一直以来的模样,他们各个都是如此。 “可是有陆小姐的下落?” 赵元叡整了整衣服,冷言询问着陆白桃的下落。 暗卫蹙了蹙眉头,却也是心有不悦。 他要怎么回敬赵元叡,此番便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却还是有心思帮衬了他们。 这让暗卫根本就不悦的,如果不是自己是赵元叡的暗卫,赵元叡有恩自己,自己才不会去寻找了陆白桃,而放弃了他们十二暗卫的初衷。 “你倒是说话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元叡些许的迫不及待,厉声的询问着暗卫。 “唔……” 蓦地,暗卫不经意间的看了眼赵元叡,阴冷的脸上,满是漠然,看来自己是一定要告诉赵元叡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暗卫悄声的告诉了赵元叡情况。 当下这赵元叡便是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这戚雅云竟然是如此的大胆,竟然是伤害着陆白桃。 当下,便是忙不迭的朝着陆白桃的方向而去。 “爷,你是不是喜欢陆小姐?还是打算跟着戚丞相一般的心思,打算借着陆白桃的白蜡铺,敛财帮衬着成就大业。” 暗卫喋喋不休的询问着的赵元叡,这便是他们的初衷。 这老皇帝闭目塞听,草菅人命,而赵元叡却是最佳的人选,只要是让老皇帝下台,他们便是深信不疑,自己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然而,赵元叡却是美色当前,让暗卫着实不解。 “殿下,奴才斗胆……” 赵元叡蹙眉。却也是不能告诉暗卫自己的真实想法吧,毕竟有些事情,赵元叡根本就不能让他们知道,若然是有朝一日,他们知道了,那便是阿宸成为归燕宸的时候。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赵元叡刻意的隐瞒着暗卫心下也是盘算着,如何解救了陆白桃。 当下便也是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是不由分说的拉扯着小篱,朝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他怎么会跟这丫头在一起?” 戚雅云暗自腹诽着,这个陆白桃的身边的女人,跟着陆白桃一般的模样,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心里对这个陆白桃,更加的不满了,怀疑着陆白桃是不是天生的狐媚,让身边的人也是格外的妖治。 戚雅云如是的盘算着,却又不愿在赵元叡的面前失了分寸,于是笑脸吟吟的说道,“呦我当这是谁呢,怎么有功夫在这里出现?” 戚雅云阴阳怪气的阻止着赵元叡他们,心下也是不能让赵元叡知道了陆白桃的下落。 却也是机缘巧合的功夫,戚雅云知道了戚夫人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便也是故意的在陆白桃的安胎药做了手脚,只要陆白桃腹中的胎儿没有,戚雅云便是深信不疑,这个女人,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本事,跟着自己抗衡了。 “殿下,不知道这位是?” 戚雅云故作姿态,明知故问,眼眸里却也是充满了戏谑。 赵元叡皇亲国戚,小篱何等身份,不过是一个丫鬟,能有什么本事,跟着自己抗衡了许多。 “她?” 赵元叡看得出这个戚雅云的心思,却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戚雅云。 第三百二十四章恬不知耻 “戚小姐以为是谁?” 赵元叡自然是心知肚明,这个歹念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小篱的身份,便也是佯装着赵元叡酒醉,故意而为,以为着赵元叡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戚雅云似笑非笑,挑衅着面前的赵元叡,故作姿态悠悠的说道,“我不以为是谁,能是让殿下带着的,自然是哪家的小姐,决然不会是青楼女人,或者说是一个丫鬟吧。”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这些个女人,便也是被他们认定了,便是低人一等,下九流的存在,小篱是陆白桃的丫鬟,更加的不堪了。 面对女人的挑衅,小篱却是没有办法回敬着女人的戏谑挖苦。 她自然是不能借着男人的能力吧,毕竟在小篱的眼里,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空有着皇亲国戚头衔的皇子罢了,能有什么本事,让这个戚雅云闭口。 “戚小姐好眼力,这丫头却也不是这般的身份,虽然是地位不高,却也是一家之主,不用看了旁人的眼色,若然是喜欢谁,便是直说了,跟随左右就好了。” 诡谲的赵元叡似笑非笑,悄无声息的靠近戚雅云的身边,轻声回敬着,“除了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外,倒也是太自由了,没有什么人管教,委实不好啊。”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言语,刺激着戚雅云,这戚雅云心下更是愤懑不已,这赵元叡凭什么这般的对待自己,莫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吗? “你……” 赵元叡漠然冷哼,淫邪的男人,轻嗅了戚雅云,便是啧啧的叹息着,“满身的铜臭,也是难怪有些事挤破脑袋想要跟着某些人在一起,却是不得而终,倒是不若一个下九流的女人,能这般轻易的得到了对方。”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言语,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女人,这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元叡的意思,便也是戏谑挖苦着自己,就是一个不入流女人。 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又怎么样,到最后不依旧是得不偿失,根本就是得不到阿宸的心的。 戚雅云本就是自视甚高,又是在这个京城的佼佼者,在他的心里,只有她可以抛弃别人,没有人可以不理会她的。 可是阿宸却是一个例外,从小到大,便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离开自己,渐行渐远。 曾经便也是以为这一切都是戚丞相的过错。再不然就是戚枫过错。 可以说是戚雅云为了阿宸,已经完全的没有下限了,可是阿宸对自己始终都是爱答不理的。 哪怕是被自己搭救了之后,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难道说,自己在阿宸的心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连同这个赵元叡,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对自己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更甚便是在一次的家宴上,让自己出丑。所以在戚雅云的心里,对这个男人是深恶痛绝的。 如今,为了一个丫头竟然是咄咄逼人,戏谑挖苦自己,戚雅云更是愤懑不已。 “你什么意思?” 戚雅云却也是借着功夫靠近小篱,便是毫不留情的手指着小篱。 陆白桃也算是小家碧玉,又是商场的翘楚,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跟着一个女强人抗衡,可这个小篱又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是在自己的面前颐指气使的。 戚雅云心中愤懑,便是毫不留情的对付着面前的女人,手也是高抬低落,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小篱的脸上。 然并卵,却是让赵元叡一把抓着了戚雅云的胳膊,一下子将戚雅云推了过去,“戚小姐,我便也是敬你是大家闺秀,便也是跟你不多做计较,你却咄咄逼人,没有分寸,我自然是不愿意饶恕了你。” 说话间,戚雅云已经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时的哀嚎呻吟着。 却是说,小篱这边,却也是对这赵元叡有些许的改观,怎么说呢,她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糊涂皇子,更不是一个是非不分,只是流连忘返在酒色财气的男人。 相反小篱倒是觉得这赵元叡也是不错的男人,毕竟是皇亲国戚,陆白桃在这京城里,每每出事,便也是没有任何的依靠。 眼前的这个赵元叡,却是可以成为他们白蜡铺的支撑,不会轻易的让戚丞相的人,寻隙滋事,找了自己的麻烦。 当然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小篱此刻看到的罢了,只不过戚雅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赵元叡。 “你这个破落户,竟然敢打我,皇子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朝堂上下沆瀣一气,同仇敌忾,怎么可能让你当了皇子。” 女人毕竟是感性的多一点,这个戚雅云平素里看着聪明,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是格外的糊涂,竟然是公然的冲撞了赵元叡,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你什么意思?” 赵元叡眉头紧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戚雅云,眼眸里便也是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 赵元叡一直以来都是知道戚丞相的狼子野心,便也是知道他一人独大,只手遮天,老皇帝也是被他欺瞒的糊里糊涂,不知道是非对错。 包括皇宫里的那些个皇子公主,但凡是有任何人违逆了戚丞相的意思,结果可想而知,隔三差五的他们便是借着功夫离开了皇宫。 这便是皇宫里不清不楚的事情,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没有证据,不去拆穿罢了。 如今戚雅云恬不知耻,竟然是公然的冒犯自己,这话里话外,却也是提醒着赵元叡,该是小心的提防着戚丞相一家才是。 而当务之急,便是让老皇帝知道戚丞相的狼子野心,让他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接下来才能对付这个男人。 斜眼睥睨,冷眸直视,戚雅云怯怯躲避着。 赵元叡嘴角冷笑,径直逼近戚雅云,打算逼问这个女人,究竟这戚丞相有什么狼子野心。 第三百二十五章成人之美 话说这凉亭深处,戚夫人笑吟吟的望着痛苦不堪的陆白桃,那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刚才的温柔。 却说陆白桃面色苍白,嘴角苍白,额头上更是汗水,疼痛让她惶恐不安的直视着女人。 这个戚夫人果真是厉害,自己却也是疏忽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竟然相信这戚夫人会这般的好心。 可自己也明明小心谨慎了,为什么还是被人暗算。 抬眸注视着那个郎中,眼眸里便也是充满了寒凉,却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郎中怯怯的说道,“夫人,陆小姐已经有落胎,若然是没有纰漏,陆小姐就算是成就了夫妻之实,怕也是难以怀孕。” 戚夫人森森的笑着,挥手打发了郎中。 陆白桃当下咯噔,眉头紧锁,痛苦不堪的她紧握着肚子,她没有想到自己跟着阿宸的爱情结晶,竟悄无声息的让看起来慈祥的女人给扼杀了。 陆白桃强撑着,慢慢的起身,双手颤抖着,手指着戚夫人。 这个笑里藏刀的女人,果真厉害,也难怪电视剧里长提醒着那些人,不可以小觑女人,他能够安然的爬到主母的位置,在夹缝里生存,自然是有她一定的道理。 而陆白桃算是什么,有生意头脑又如何,对付这种卑鄙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白桃哆嗦着,断断续续的质问着戚夫人。 戚夫人冷笑,“陆小姐天资聪颖,难道不知道,你最大的错误便是不识抬举。” 冷眸凝视着无辜的陆白桃,戚夫人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许对于戚夫人来说,他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女儿戚雅云。 只要是戚雅云喜欢的,不择手段他也会帮着戚雅云得到阿宸。 哪怕是阿宸对戚雅云没有丝毫的感觉。 陆白桃苦笑着,却也是扼腕可惜,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这个戚夫人却还是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你笑什么?” 戚夫人不解。 陆白桃:我笑夫人愚不可及,你这般的日子,过得可是安好? 陆白桃直言质问着戚夫人,在这深宅大院的女人,是最清楚,女人真正的地位是什么,就算是她成了当家做主的女人如何,那个高高在上的戚丞相何时注意过她,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戚夫人,你不傻吧,阿宸根本就不喜欢戚小姐,若然是真的有心,怕也是早早的就跟着戚小姐双宿双栖了,怎么需要你们对我做这么多的事情。” 陆白桃便也是不停的轻咳嗽着,眼眸里也是噙满了泪水,疼痛不堪的女人,不时的按着肚子,那酸涩的模样,让陆白桃无法隐忍。 没有想到这主角光环竟然是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男主角气息奄奄,不知道结果如何,而她这个女主角,更是痛苦不堪让人折磨的人鬼不像。 也难怪常说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男尊女卑,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对于他们的男人,也是弃如敝屣,根本就不是在乎她们。 而他们却是为了那所为的争宠,自我残害着。 看来这头发长见识短,却也是有章可循的。 陆白桃哑然失笑,整个人虚弱的靠在了栏杆上,顺着栏杆,绵软无力的瘫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戚夫人冥顽不灵,却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对,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戚雅云好。 却是说她知道,她的疼爱让戚雅云变本加厉,已经没有任何的分辨能力,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不能独立生存,完全的是一个啃老大军的一员。 陆白桃不再争辩,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的呻吟着,良久难以平静下来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被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残害在这深山老林里,最后成为白骨。 戚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痛苦不堪的陆白桃,一样的年纪,却是不一样的结果,戚雅云只会不停的伸手,让自己帮衬。 可是若然有一天,自己撒手人寰,却也是不知道这个无能的女人,能否独立的苟活着。 或者真的如同陆白桃说的,将自己的女儿倒贴到阿宸的身上,阿宸怠慢的对待,真的对戚雅云是一件好事吗? 冷眸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切,戚夫人也是些许的触动。 却是不经意间的听到不远处的嘈杂,戚夫人忙不迭的吩咐着身旁的丫鬟,好生的看着陆白桃。 而她则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戚夫人能够感觉到那微弱的声音,便是陆白桃本人了,不然不可能这般的熟悉。 她知道戚雅云对陆白桃的讨厌,心里也是盘算着,将这件事告诉戚雅云,今生也算是对戚雅云有一个交代,至于以后的要日子,戚夫人便是希望戚雅云能够一力承当。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然而,戚夫人刚一出现,便是见到赵元叡紧箍着戚雅云的咽喉,此番的戚雅云也是挣扎着,脸上也是变得苍白,这痛苦的模样,让戚夫人惊慌失措。 便是忙不迭的冲了过去,却是三纲五常的要求,让戚夫人跪在地上请安着。 “都来了,我以为只有戚小姐一人,没有想到戚府的主母也在,我便是不知道,戚夫人此番在这里所为何事?” 赵元叡便也是猜出了大概,既然是戚夫人有备而来,若然是公然对抗,自己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此番戚雅云在自己的手里,索性也是紧握着戚雅云的咽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厉声说道。 戚夫人言辞闪烁,自然是不能告诉赵元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这赵元叡也是皇亲国戚,若然是追究下来,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家小姐呢?” 此番,小篱恍然,忙不迭的从戚夫人出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自然是有人阻拦着。 赵元叡冷笑着,拖拽着戚雅云,径直尾随着小篱,亦步亦趋而去。 戚夫人惊慌失措,忙不迭的阻止着,“殿下你可是慢一点,我家云儿……” “你们还不快给我滚开。” 戚夫人变脸容易,不过须臾便是变了模样,让人叹服。 这些个下人呢,便也是无奈之下,让出了位置,让赵元叡他们去了凉亭深处。 戚夫人虽然是惶恐不安,却也是硬着头皮的跟了过去,谁让戚雅云是他的宝贝女儿,若然是出了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尘嚣之上 凉亭深处,赵元叡眉头紧锁,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小篱怀里人鬼不像的陆白桃,当下便是厉声教训,“你们便是这般对待皇上钦点的贡蜡使臣吗?” 赵元叡当下说完,便是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戚雅云,抱着陆白桃离开了凉亭。 凉亭里,戚夫人眉头紧锁,怀抱着戚雅云,空灵的眼眸,直视着远处。 却说陆白桃他们,被赵元叡带回到了白蜡铺,当下便是吩咐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戚丞相知道,既然是戚丞相有心对付自己,赵元叡也没有必要躲避。 陆白桃身子果然是如同那个郎中说的那样,便也是真的落胎,更甚的便是身子有疾,有朝一日怕也是无法受孕。 这戚夫人果真是卑鄙,没有日常休闲的功夫,便也是处心积虑的想着作恶多端,陷害无辜的人,这也是他的本事了。 “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奴婢这便是给你去准备。” 突然的横祸,让陆白桃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此刻陆白桃却也是眼睛里无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陆白桃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就已经发生了。 这结果,她没有办法接受,可又能怎么办,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让她没有办法回敬这一切的不如意。 陆白桃摇了摇头,此刻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胃口,让她大快朵颐,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篱狠咬着嘴唇,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个阿宸就是一个不祥的人,从他进了陆宅就是这个不得安宁,我就是不明白,小姐安然的做着大家闺秀,时不时做着针织女红,非要找了这个人干什么?” 小篱便也是口没遮拦的抱怨着,对阿宸的愤然,她也是喋喋不休的,倒也是忘记了阿宸之前的功劳。 谁让她此刻得罪了自己呢? “好了,小篱,这件事跟着他没有关系。” 小篱不依不饶,“都说了红颜祸水,我看阿宸也是祸水,也就是小姐仁心仁德,才会对阿宸这般的好。” 陆白桃笑而不语,感情这种东西便也是如此,并不是戚夫人一厢情愿,希望自己将阿宸让出去,就是成人之美了。 毕竟,陆白桃深信不疑,经历了生死,遭遇了不幸,阿宸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最重要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躲避了他们的纠缠,这一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陆白桃叹息着,拍了拍小篱,“小篱我自然是知道,如今我变成这个样子,你的心思,我更是清楚,若然是我不跟着阿宸分开,你也不会安然。” 小篱不明所以。 陆白桃接言说道,“自古以来便也是无后为大,既然是如此。便是上天注定,我和阿宸有缘无分,没有必要纠缠不清。” 这段时间的滞留,让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个朝代的男女,没有什么丁克家族的想法,正是如同那些个搞笑的小品里说的,人丁兴旺。 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唏嘘长叹着自己的遭遇,她没有办法改变宿命,索性欣然接受眼前的结果。 陆白桃这般的想着,而这一切却也是让不远处的阿宸听的一清二楚。 毕竟有些事情,赵元叡的提醒,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倒不如让阿宸自己听到,这个陆白桃对男人的重视,从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你还决定一个人承担吗?你不知道他现在很需要你吗?” 赵元叡看得出来他们的情愫,便也是情比金坚,便也是鹣鲽情深,索性的也是成人之美,成就着姻缘。 在他的眼睛,亲眼看到了陆白桃的付出,所以自然是希望阿宸能够好好的珍惜这个女人。 “我……” 阿宸吞吞吐吐,抬眸凝视着房间里虚弱的女人,她为自己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倒不是自己没有办法承担这些事情。 更是无法接受什么无后为大的事情,却也是觉得自己在陆白桃的面前格外的渺小,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自己格外的不堪一击。 也便是这种心思,阿宸迟迟没有踏进房间里。 “阿宸,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的身世,不过我相信你有感觉,你身上背负着些许的使命,让你瞻前顾后,可是若然我是你,便是不会这般的怠慢红颜知己。” 赵元叡拍了拍阿宸的肩膀,示意着阿宸好好的想想,便是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有些事情,说一千道一万,若然是当事人不幡然醒悟,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 赵元叡自然是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是盘算着该怎么回敬那个戚丞相。 不过,如今戚雅云的事情一出,相信戚丞相也是颜面无光了吧。 毕竟,这阿宸他们并没有承认归燕宸的身份,不过是戚丞相的远方亲戚,如今也是没有回到丞相府,俨然是跟着戚雅云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 再则,陆白桃出了事,若然是让老皇帝知道,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始作俑着,除非息事宁人,才能让老皇帝对戚丞相的不好印象消失殆尽。 也便是这种心思,赵元叡自然是淡然的紧,便是等着戚丞相寻了自己,让自己将整件事隐瞒下去。 只不过戚丞相会这么做吗? 显然不会,赵元叡自然是清楚的很,便也是知道了个中的诡异,便是这戚贵妃一定会帮衬着戚丞相,让自己息事宁人。 既然如此,这些事情,赵元叡便也是有备而来,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至于丞相府,这戚夫人一厢情愿的帮着戚雅云,陷害陆白桃,戚丞相勃然大怒,当下便是把戚夫人关了起来。 至于这戚雅云更是被软禁在丞相府里,没有戚丞相的命令,她是没有办法离开丞相府的。 这一来,焦灼不安的女人,更加的暴跳如雷了,不让她出去,那不明白的事情,便是成全了阿宸跟着陆白桃,让他们双宿双栖,这让戚雅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的。 若然是继续下去,自己就更没有戏了。 戚雅云暗自想着怎么离开丞相府,而这戚丞相他们,可是盘算着怎么让戚雅云进了皇宫。 第三百二十七章设计陷害 氤氲的烛光,将整个皇宫晕染的格外的迷离,赵元叡告别了阿宸回到了皇宫里,此刻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 从暗卫的嘴里得知了白蜡铺安然无恙,没有人寻衅滋事,此番赵元叡也是独自坐在了大厅里,咂摸着一口清茶,等待着不速之客。 却是不经意间,但见小厮用被子包裹着一个女人,进了寝宫,身后随之而来的便也是戚贵妃。 赵元叡冷笑着,果然是“投其所好”啊,莫不是在戚贵妃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好色之徒。 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小厮,小厮也是毕恭毕敬的将人带被子放在了地上。 “赵元叡不知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赵元叡谦卑有礼,却也是作揖请安着。 戚贵妃先是一怔,便是陪笑着。 眼前的赵元叡在他的眼睛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素来都是出言无状,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眼前的这个赵元叡,却也是清醒的很,这般的模样,却也是让戚贵妃纳罕不已。 不过,既然是带着命令来的,戚贵妃自然是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平身。” “不知戚贵妃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毕竟在这深宫里,便也是有自己的规矩,戚贵妃正当年,自然是不可以公然的出现在赵元叡的寝宫,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事情。 赵元叡索性的大门敞开着,也省的这个戚贵妃莫名其妙的陷害了自己。 戚贵妃笑吟吟的看了眼被子,悠悠的说道,“殿下还是说呢,今年却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也是到了适婚的年纪……” 戚贵妃吧啦吧啦的说着自己的事情,言外之意,便也是提醒着赵元叡,他应该娶妻生子,绵延子嗣了。 赵元叡哪里不清楚,便是悠悠的说道,“娘娘说笑了,我何德何能,便也是这皇宫里的微尘,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倒是不如皇弟的本事,让父皇这般的疼爱。” 赵元叡话里有话的试探着戚贵妃,小皇子失踪,这戚贵妃竟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不奇怪吗? 如今又是冷不丁的送来了一个女人,这无非又是打算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戚丞相果真是厉害啊。 只不过,自己真的愿意就范吗?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个人是自己的人,戚丞相可是不遗余力的安插了好多人了。 赵元叡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懒得理会戚贵妃的纠缠。 却见这戚贵妃竟然是佯装着轻声抽泣,手里的绢帕也是不经意间的从赵元叡的面前划过。 赵元叡轻咳了一下,屏气凝神。 戚贵妃冷笑着,“殿下也是太小心了,我既然是你父皇的女人,自然也是你的额娘了,如今皇儿身陷囹圄不知所踪,我自然是痛心疾首。” 戚贵妃虚以逶迤的说道,“可是你也是知道,进了宫所有的一切,便是都不是自己的,这一点我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此番便是请准了皇上,给你送来如花美眷。” 戚贵妃恬不知耻的说着,这大义凛然的模样,让赵元叡哭笑不得,若然是说戚贵妃不知道小皇子的下落,赵元叡决然不愿意相信。 赵元叡冷笑着,懒得理会,戚贵妃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元叡,便是放下那个女人离开了寝宫。 至于他是谁,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想要知道。 而这戚丞相府,不多时便是看到了皇宫深处,有一个烟火放了出来。 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不错,不枉费我悉心栽培。” 说完,戚丞相便是回到了厢房里。 话说两边,白蜡铺里,阿宸思来想去,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便是情不自禁的走到了陆白桃的厢房。 房间里,陆白桃正是跟着小篱主仆二人闲话家常。 “小姐,我觉得这个赵元叡却是一个挺厉害的人。” 毕竟是亲眼见证了赵元叡大义凛然,搭救陆白桃的瞬间,所以在小篱的眼里,这个赵元叡只不过是佯装着,故意装的软弱的模样。 陆白桃温润一笑,“看的出来。” 陆白桃些许的酸涩,一来这阿宸在他的心里便也是皇子一个,赵元叡也是,若然是有朝一日阿宸恢复了记忆,他们之间必须有所取舍。 这皇宫的尔虞我诈,不过三两天的接触,就已经让陆白桃叫苦不迭的,更何况长此以往。 “小篱,你可是知道阿宸的真正身份?” 小篱摇了摇头。 陆白桃便是把自己臆测的身份,告诉了小篱知道,本就是有燕神医他们,所以让小篱深信不疑,也是轻而易举的。 小篱当下便是张大了嘴巴,除了错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没有想到,陆白桃机缘巧合搭救的男人,竟然是皇亲国戚。 小篱讨嫌的说道,“那如果姑爷恢复记忆,小姐便是皇子妃了?” 小篱并没有多少心眼,在她的眼里,只要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她的选择小篱是无条件的尊重的。 陆白桃苦笑着,“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进宫吗?” 小篱不明所以。 陆白桃悠悠说道,“伴君如伴虎,在这深宫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找一个老公,只想安静的过日子,哪里有时间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陆白桃三言两语就是可以说出自己的金句,对待感情,陆白桃更是要求从一而终。 然而阿宸却不是,在他的身边,三妻四妾便也是耳濡目染的事情,所以阿宸习惯了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陆白桃可是不愿意的,她的心里,只是从一而终,一夫一妻的。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陆白桃却也是认为了,有些事情,便是如此,他们之间也是有缘无分。 门外的阿宸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脑海里并没有这般的想法,对老皇帝也没有任何的尊崇。 在她的眼里,却也是有些许的认为,有些事情,应该是陆白桃误会了,不然不会让他认为自己是皇亲国戚。 抬手准备敲门的阿宸,此刻也是迟疑了下来,不经意间的叹息着,蓦然转身,离开了厢房。 有些事情,他知道多说无益,不过,阿宸心里已经是笃定了陆白桃,旁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 而这一切的结果,也是很快就会让陆白桃清楚。 阿宸并没有解释,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第三百二十八章哭笑不得 晨曦的眼光,划破了黑暗,赵元叡揉捏着酸涩的额头,倦怠的男人,不知道何时沉睡,连同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有了踪影。 俯身冷不丁的发现一个手臂,赵元叡本能的将女人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对于是夜的事情,赵元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记忆,最后的时刻,也只是记得戚贵妃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 而自己根本就不没有看她是谁。 不自觉的转身,眼望着一旁的女人,却是惊慌失措,赵元叡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手拿着衣服,遮盖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 赵元叡蹙眉,冷眸直视着不速之客。 对于女人,赵元叡的身边却是有,不过也是逢场作戏,为了迷惑戚丞相他们罢了,可是眼前的状况,让赵元叡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女人? “怎么会是你?” “啊。” 惶恐不安的女人,大惊失色,手指着赵元叡,将整个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随手从床上拿着枕头,毫不留情的将枕头扔了过去,暴跳如雷的咆哮着。 她应该在丞相府才是,她应该跟着戚枫插科打诨,请求着戚枫成全了自己的姻缘才是。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 戚雅云手按着头,对于昨晚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断片了。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在我的寝宫里。” 勃然大怒的赵元叡紧蹙着眉头,不用说,便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这个戚贵妃想来是对自己动了手脚,不然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毫无知觉。 眼前的女人,不停的聒噪着,蛮不讲理的数落着自己的不是。 赵元叡百口莫辩,当下便是打算寻了戚贵妃说个清楚。 却是刚打开房门,便是见下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服侍着。 胁肩谄笑的公公讨好着赵元叡,“殿下昨夜可是安好?” 公公说着,便也是下意识的看着寝宫里,毕竟这是戚贵妃的吩咐,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懈怠的。 当然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这赵元叡本就是昏迷不醒,根本就不可能跟着戚雅云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根本就是百口莫辩,便是毫不犹豫的记录上了一笔:赵元叡跟着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某年某月某日,共享男女之事。 这倒是让赵元叡气急败坏,当下也是从史官的手里,抢过来他的小册子,勃然大怒,“让你胡乱的写。” 戚雅云也是难得的跟着赵元叡沆瀣一气,迎合着赵元叡,让他将小册子扔掉。 这下倒好,这赵元叡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冷不丁的被戚丞相暗算了,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成了戚丞相的女婿。 这赵元叡若然是不负责,此番他说的话,还会有谁愿意相信。 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如今让戚雅云这么一折腾,更是说不清了。 赵元叡愤然,戚雅云痛哭流涕,心里可是想着阿宸,却是冷不丁的成了赵元叡的女人,一时之间,戚雅云也是抽泣声音不断啊。 这白蜡铺里,此刻也是相安无事的,毕竟十二暗卫保护着他们的周全,所以阿宸他们才是安然无恙的,没有遭遇任何的危险。 至于这赵元叡便是不好了,鬼祟的离开了皇宫,被胁迫跟着戚雅云大婚,这莫名其妙的生米熟饭。让他根本就改变不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赵元叡大婚,没有任何的好处,便也是大赦天下,会信守承诺,释放死囚了。 只不过戚雅云哪里可能顺从,便是寻死觅活的,借口着赵元叡没有任何的本事,故意拖延时间。 这不,大婚的事,也是拖着根本就没有准备办下去。 赵元叡也不傻,借口着小皇子身陷囹圄不知所踪,什么时候找到小皇子,再从长计议。 如是一来,赵元叡便是不用这么早跟着戚雅云大婚了。 这不,便也是来到了白蜡铺,打算跟着阿宸从长计议。 白蜡铺里,阿宸他们身子也是恢复了七七八八了,毕竟优渥的经济基础,让陆白桃给阿宸准备了上好的材料救治,没有多少的时间,这阿宸的脸上也是面带红光,比着之前更是精神抖擞了。 这不,丫鬟将准备好的材料端给了阿宸。 阿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从未听过的补品,也是让阿宸愕然,若然是继续下去,怕是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走不动的。 赵元叡诡谲的望着阿宸,“我来找你,可不是看你大快朵颐的,我也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赵元叡一心想要摆脱戚雅云,只要能够离开京城,离开戚雅云的视线,他可是巴不得的。 阿宸蹙了蹙眉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手里的补品,良久悠悠的说法,“把它喝了。” 赵元叡也是误会,误以为着阿宸便是示意着自己喝了这个补品,就会帮着自己,当下也是咕咚的喝了进去。 然并卵,这阿宸可没有这个心思,他是被陆白桃补的不要不要的,让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是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了。 “你干什么去?” 阿宸陪笑,“不干什么,生意人,自然是做生意去,不买白蜡,我吃什么喝什么。” 阿宸说话间,便是准备朝着厢房外走去,陆白桃遭遇了这么多事,赵元叡让自己跟着他离开,这典型的痴人说梦,他可不愿意不守在陆白桃的身边。 万一戚丞相又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他可是后悔也来不及的。 “你难道不打算找到小皇子,你不是准备帮那些是死囚的吗?” 赵元叡忙不迭的说道。 阿宸莞尔一笑,悠悠说道,“那只能是辛苦殿下,迎娶了丞相千金,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了。” 讨嫌的阿宸慢条斯理的说着,这漫不经心的言语,刺激着赵元叡,这个阿宸竟然是有异性没人性,竟然是这般的对待自己。 “你……” 阿宸淡然,转身离去。 一来,他却是不想知道自己是皇子的身份,二来,他更不想跟戚雅云有什么关系。 那个如同烫手山芋的女人,只要可以离开自己,这对于阿宸来说,便是最令人振奋的事情。 他也相信,陆白桃终有一天会相信自己的专情,会明白自己的心思,那个大家闺秀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无果的纠缠 白蜡铺里,陆白桃迎来送往的招呼着来往的人,倒也是格外的忙碌。 从丫鬟的嘴里知道了阿宸已经康复的七七八八,心里也算是安慰。 “小姐你有心回避姑爷,不难受吗?” 身边的人早就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毕竟冷不丁的分开,并不是你情我愿的结果,陆白桃对阿宸的不忍心,他们也是看在眼里。 陆白桃不以为意,“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 抬眸看着他们的方向,却也是看得出他们二人相处融洽,却也是血浓于水,才会这般的亲密。 陆白桃也是欣然,毕竟这才是陆白桃想要看到的。 “阿宸,我跟你说,如果同意帮我,我便同意了戚小姐的要求。” 赵元叡并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戚雅云三番五次的告诉他的情愫。在她的嘴里,她戚雅云生是阿宸的人,死是阿宸的鬼,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事情。 阿宸: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总之我才不管,我是白蜡铺的掌柜的,不能不管白蜡铺的事情。 阿宸说话间已经是到了大厅里。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面前的二人,这两人喋喋不休的争辩,倒也是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笑话,这白蜡铺一有陆小姐,二有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再则说了,男人志在四方。” 赵元叡知道什么是男人的软肋,知道有些话不可以说,只是一门心思,希望阿宸能够帮着自己,将这戚雅云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阿宸依旧不理不睬,笑吟吟的望着前来买白蜡的客人,“这位先生,请问你要什么?” 耳濡目染的阿宸,连自己什么时候被陆白桃同化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如今也是先生长先生短号称呼着,倒也是得心应手的事情。 赵元叡苦笑,眼望着面前的阿宸,嘴里便是说了一句,“玩物丧志。” 陆白桃心下也是不满,这阿宸她可以说,别人可是不可以的,毕竟阿宸是自己的相公,陆白桃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数落阿宸的不是,哪怕他是皇亲国戚。 便是眼见这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赵元叡的面前,悠悠的说道,“什么叫玩物丧志?” 冷不丁的一句,惊扰了赵元叡,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是刺激了陆白桃,忙不迭的陪笑着,想要借着陆白桃,让阿宸跟着自己离开京城。 “这个你听我说,男人吗。志在四方,就应该四处走走,到处看看,承担着保家卫国的责任。” “是吗?” 陆白桃轻启朱唇,梨涡浅笑,悠悠说道,“那以殿下的意思,便是此番留在白蜡铺里,便是玩物丧志不学无术了?” “我倒是想要知道,若然是没有阿宸玩物丧志,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学问?只是依靠白天那点时间,还是凿壁偷光?” 陆白桃牙尖嘴利,毫不留情的回敬着赵元叡,不过三言两语,也是让赵元叡无言以对。 谁让陆白桃说的对,没有蜡烛,他们用的便是煤油灯,更甚的事,一片漆黑之下,如同远古时代没有光明的时刻。 赵元叡无言以对,求饶的看了眼阿宸,希望着阿宸能够告诉陆白桃,他们纠缠的原因。 不过很快的,赵元叡就放弃了,阿宸苦心孤诣的想要摆脱戚雅云,怎么可能会出手帮衬,毕竟没有人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冷不丁的将那个女人招惹过来。 无奈之下,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从阿宸。 却也是见着阿宸也是得意,懒得理会赵元叡的纠缠,一副讨好的模样,跟着陆白桃格外的亲近。 赵元叡放弃了。 然而却是见陆白桃蓦地转过身,便是冲着阿宸说道,“还有你,你以为会做点蜡烛,便是可以沾沾自喜吗?我告诉你,你不属于白蜡铺,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做你该做的事情,从今天开始,白蜡铺的事情,你不可以插手。” 陆白桃冷冰冰的说着,却也是让人不好接近。 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都是耳提面命,唯唯诺诺的,而她陆白桃却是一个例外。 特立独行,鹤立鸡群,在这个朝代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而这一切,却也是有人看在眼里,只等着阿宸转身看到自己的好。 只不过,这阿宸却是格外的听话,陪笑着说到,“娘子让阿宸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阿宸讨好着陆白桃,哪怕他知道自己曾经的伤害只是为了想要保护她,哪怕她知道阿宸的身份是什么,这一刻阿宸坚守着自己的心,想要跟着陆白桃在一起,这一切的事情,已然是不容置喙的。 而此番的状况却是完美的错开了,他们两个人,由原来的鹣鲽情深,变成了形同陌路。 这陆白桃冷若冰霜的瞥了眼阿宸,悠悠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陆白桃言不由衷的说着,着冷漠的言语,冰冷的让人无法接近,连同身边无关痛痒的人,都是不寒而栗,更何况是当事人呢。 阿宸蹙了蹙眉头,如果不知道陆白桃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面对陆白桃的无情无义,他会选择了离开,不再纠缠这个女人。 但是他知道了,就一定不会轻易的离开陆白桃,这便是阿宸。 赵元叡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阿宸,没有下限的跟着一个女人卑躬屈膝,这样的结果也是让赵元叡纳罕。 便也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让阿宸这般的模样,不过,赵元叡可以确定一点,那便是阿宸对陆白桃的疼爱,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离开,阿宸离开了大厅,陆白桃叹息着。 她的内心何尝不是煎熬,陆白桃不知道阿宸的真正身份,却是知道在阿宸的身上,本就是担负着自己的使命。 有些时候只有放弃,才能让阿宸不再沉沦在温柔乡里,让阿宸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而这一切,阿宸会不知道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感情本就是如此,有些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思。 毕竟是跟着陆白桃相处了很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白桃可以为了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更多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章针锋相对 喧闹的京城,时不时的货郎担来回的叫嚣着,周遭的行人,也是配合着货郎担,偶尔的滞留,显得整个街道格外的拥挤。 白蜡铺里,因为戚丞相暗中的手脚,生意却也是大不如前,一时之间陆白桃也是如坐针毡,私下想要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日,门前依旧的嘈杂,陆白桃站在门前,招呼着迎来过往的宾客,却是冷不丁的发现。原本滞留的宾客,再见到陆白桃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陆白桃自然是不明所以,好好的一门生意,可是不能这般轻易的被高仿,九块九包邮的给取代了,让这些个百姓平白无故的浪费钱。 这不,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经意间的看着角落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徒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陆白桃漠然冷哼,转身打算离开,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若然是说陆白桃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那典型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眼下却是冷不丁的发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让人痛心疾首,见到戚雅云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走什么啊。” 戚雅云戏谑哂笑,冷眸直视着陆白桃,眼眸里满是得意。 戚枫果然是说的没错,若然是让白蜡铺门可罗雀,这个女人,哪还有能力继续滞留在这里,到时候必然是要离开京城的。 一无所有的女人,阿宸怎么可能还会需要。 戚雅云心下得意,雀跃不已,眼望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成为负债累累的女人,到时候,还有谁会鼓吹陆白桃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陆白桃侧目,瞥了眼戚雅云,不愿意跟着戚雅云有任何的纠缠。 “本小姐跟你说话呢,难道你听不到吗?” 自视甚高的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冲到陆白桃的面前,径直挡着陆白桃,杏眼园瞪,直视着陆白桃,“我告诉你,臭丫头,切莫要自以为是,此番便是跟你没有计较那么许多,便也是对你仁慈,莫要跟着我颐指气使的。”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手指着陆白桃,咄咄逼人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沉默,目不转睛的望着暴跳如雷的女人,漠然的态度,刺激着陆白桃,这癫狂的女人,一再挑衅着自己的底线。 戚雅云毫不留情,抬手更是对着陆白桃,想要掌掴这冥顽不灵的女人,本就是已经成为了废人的女人,委实不应该,继续独享阿宸的痴爱。 陆白桃冷眸直视,目不转睛的望着冷漠的男人,那淡然模样,让戚雅云愠怒不已。 也许那便是胜利者应该有的姿态,陆白桃不愿意亲眼见到这样的结果,这便是他的愤然,她的怨怼,还有她的仇视。 陆白桃懒得理会恼羞成怒的戚雅云,若然是阿宸想要离开,离开就可以了,如果他想留下,陆白桃也是欣然。 总之,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坦然的很,阿宸的去留,悉随尊便吧。 “你根本就不喜欢阿宸,把他让给我好吗?” 女人的手,始终都是高高的举起来的,冷眸更是充满了殷红,似乎不过片刻,就打算将陆白桃吞噬一般。 陆白桃:拿去。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戚雅云,却也是等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让人纳罕不已。 陆白桃的轻描淡写的言语,让听到这个结果的戚雅云,眉头不自觉的跳动了起来,那双杏仁目,此刻也跟着瞪大了起来,整个樱桃小嘴张的大大的,身子僵持着站定在那里。 戚雅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陆白桃跟着阿宸也是鹣鲽情深,你侬我侬的,按说这情愫,绝然不会受到任何的冲击,让他们两个人之间形同陌路。 “怎么,戚小姐不敢是吗?” 陆白桃完全的一副二十一世纪干练女人的模样,冷眸直视着戚雅云,那双深眸却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见这戚雅云言辞闪烁,躲避着陆白桃的纠缠。 “如果不敢,我警告你,就不要纠缠。” 清冷的女人,径直的转身离开,那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人没有办法逼视。 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赫然离去,阳光下留下一抹修长的背影。 戚雅云蹙眉黯然,眼眸里也是酸涩的模样,冷眸目送着陆白桃,那冷漠的背影,刺激着戚雅云。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转身,抬手的戚雅云着实吓了一跳,更甚便也是一个趔趄后退,惊恐不安的注视着陆白桃,“你干什么?” 陆白桃忍俊不禁,淡然提醒着戚雅云,“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提醒你一句。你以为背地里使小动作,我就会就范了?” “如果我是你,真心的喜欢阿宸,我就不会做让他讨厌的事情,白蜡铺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白蜡铺也是阿宸的心血,别以为故意的制造着非正当手段,就可以让我离开京城。” 陆白桃冷笑着,便也是淡然转身,径直离开了戚雅云的视线。 陆白桃跟着戚雅云不同,这戚雅云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养尊处优习惯了。 而这陆白桃也只是一个地主员外的女儿,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过是过了小康水平的人家罢了。 拿什么跟戚雅云争斗,这个女人一而再的提醒,不正是告诉陆白桃,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阻止了阿宸,耽误了阿宸的前途,仅此而已。 陆白桃做什么,有自己的分寸,也正是这幅霸气御姐的模样,让戚雅云竟然是一时之间准备好的言语彻底的遗忘在九霄云外。 要知道,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可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戏谑挖苦过,这对于陆白桃来说,可是让戚雅云格外丢人的一件事情。 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望着陆白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除了欣然接受之外,戚雅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苟活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让戚雅云无法接受,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没有下限的对待一个女人,那趋炎附势的模样,让戚雅云格外的心疼。 “阿宸,你难道看不到我的好吗?”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那双深眸,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白蜡铺的方向,却是见那陆白桃,周身带着不可抗拒的气质,让人不忍逼视。 第三百三十一章可疑的小厮 阴冷的眼眸,并没有因为陆白桃的冷漠,而有任何的退缩,既然是决定了,戚雅云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弃阿宸,谁让戚雅云从始至终,对这个男人,都是心神向往的。 既然是如此,自然是少不了戚雅云暗地里做手脚了,当下也是听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嬷嬷的话,当下便是决定算计了阿宸。 毕竟,一个人千变万化,总之不会变了本性才对,阿宸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但是他的善良不会因为他的失忆,而消失殆尽,这一点是不容置喙的。 却说,这一日便也是有小厮翘首张望着,不时的寻找着阿宸的踪影,他自然是不知道阿宸此刻也是流连忘返在陆白桃的身边,讨好恭维着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这陆白桃果然是不同凡响,轻易的便是拿捏了阿宸的命脉,让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情愫。 “这位小哥,你打算要什么?是水晶蜡烛,还是什么蜡烛?” 小篱一见到小厮,误以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客户,自然是不遗余力,又拉又拽的把他拉了进来。 “这个蜡烛是充满了浪漫的情调,中间镂空的设计,让整个烛光变得暗沉了不少,如果放在房间里,温暖又暧昧。” 小篱眉飞色舞的介绍着。 却是见这小厮闪烁其词,眼神更是躲避着小篱。 这小篱当下也是怀疑,这好家伙,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客户,还是这个模样,鬼鬼祟祟的,一问三不知,更甚的询问了找了谁人,这该死的小厮,竟然是毫不客气的说道,“能找谁?反正不是找你。” 言外之意,这小厮也是有目的而来,当下小篱也是充满了怀疑,毫不犹豫的拉着小厮,进了后院。 后院里,冷若冰霜的女人,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一旁的阿宸托腮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陆白桃,那眼眸里更是透着暧昧温存。 “娘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阿宸一改冷峻的模样,双手更是捏着耳朵,一副趋炎附势的模样,讨好着陆白桃。 “你也是知道的,当时情况紧急,敌在暗我们在明,我这么做也是想要保护了你的周全,并非真的不想认你。” 阿宸私心以为,陆白桃对自己薄情寡义,完全的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怨怼着自己对她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有些事情,便是因为陆白桃根本就不想拖累了阿宸。 有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的,阿宸的身份尊贵,他有自己的使命,而自己则不过是一个用他们的话说,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人物。 毕竟辛格瑞拉的故事前段,只有在霸道总裁里,才有可能出现。 陆白桃冰冷的眼神直视着阿宸,连同那些许的温柔,也是转瞬即逝。 此刻内心的潜台词,便是痛心疾首,她的心怎么可能愿意将阿宸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这折磨人的爱情,哪怕是让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过是自己一时的借口,不然自己怎么可能轻易的沉沦下去。 “娘子,你真的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没有下限的阿宸,讨嫌的恭维着陆白桃,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却也是在这个朝代里,阿宸的举动也是格格不入,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只不过是难色的附属品罢了。 小厮撇嘴,委实不明白戚雅云为什么这般的执迷不悟,竟然是这样的希望着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难道戚雅云太有钱了,喜欢吃软饭的。 小篱掩嘴轻哼着,打破了原本滑稽的场景。 二人纷纷抬眸望着小篱的方向,一个淡然,一个愠怒。 陆白桃径直上前,“他怎么回事?”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那个焦灼不安的小厮,那鬼祟的模样,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回小姐,这人一出现在白蜡铺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小篱毫不留情的给这个小厮盖上了一个罪名,这个罪恶滔天的小厮,绝对没有按什么好心。 小厮挣扎着,狰狞的模样,试图教训着无中生有的小篱,似乎在为自己辩驳一样。 陆白桃示意着将小厮放了下来,“你说吧,是不是有人让你来的?” 陆白桃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酸涩,蓦然回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若然是没有猜错。这个小厮,便是戚丞相府里的人。 只不过,戚丞相对这个阿宸本就是冷漠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此番这般的结果,陆白桃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千方百计的看到阿宸,这个阿宸也是成了香饽饽了。这冷不丁的隔三差五的就是有人寻找。 阿宸陪笑着,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戚雅云,连同赵元叡也不可以。 并不是说。阿宸冥顽不灵,没有轻重缓急,而是在阿宸的心里,陆白桃格外的重要。让他不愿意眼睁睁的留下陆白桃一个人在这人情冷暖的京城里。 小厮点头。 “你家小姐。” 女人的敏感,让陆白桃轻而易举的猜测了出来,竟也是让女人纳罕不已。 小厮蹙了蹙眉头,笑而不语,便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小厮的方向。 但见这小厮并没有理会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朝着阿宸身边走了过去。 这陆白桃苦笑着,眼望着小厮将一张纸条交给了阿宸,“阿宸少爷,我家小姐就全仰仗阿宸少爷了。” 小厮冲着阿宸点了点头,却也是这言语眼神,充满了希冀,陆白桃沉默不语,看来如果阿宸不去,这小厮少不了被戚雅云一顿教训, 当然了,陆白桃虽然是不喜欢戚雅云,却是对她执着追爱,还是格外赞许的,毕竟戚雅云却是格外专情的,只不过无疾而终,没有结果罢了。 颔首低眉,却也是格外的淡然,倒不是别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纠缠阻拦着阿宸,反倒是对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 却见阿宸双手一松,那纸条如同柳絮散落在地上,“娘子,我是不会去的。” 阿宸说话间,已经是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 陆白桃盈盈笑容,淡然说道,“戚小姐让你去,便是去。” 不过寥寥数语,陆白桃示意着小篱,转身离开了后院。 第三百三十二章无疾而终 话说这陆白桃格外的寡淡不说,连同丝毫阻止的话语都是没有,偏偏就是这种不理不睬,不管不问,却也是最为致命的。 阿宸僵直的身子,站在后院深处,此番也是为难的模样,不过却是后悔,当初为什么,如此的对待陆白桃,怕是这就是陆白桃对自己的惩罚吧。 小厮怯怯,“阿宸少爷,我们走吧,若然是辛时没有回去,小姐便是要……” 戚雅云的胁迫,无外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便也是没有别的伎俩,当然这也是女人挽留感情的惯用招数,戚雅云深信不疑,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吧。 阿宸蹙眉,圣人教训,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罪大恶极的罪过,阿宸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哪怕是对这个女人,有些许的讨厌情愫,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委实没有必要,换来这样的结果。 阿宸剑眉冷蹙,思忖片刻,便是转身离开,那小厮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阿宸的身后。 “小姐,你为什么不阻止姑爷,万一他……” 小篱心下以为,戚雅云身份尊贵,巴不得有人想要借着这个功夫,飞黄腾达呢,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呢。 这小篱话正说着,便是见阿宸急匆匆的离开了白蜡铺,这言外之意,便是已经坐实了阿宸就是去找了那个戚雅云了。 小篱叹息。 陆白桃不以为意,娴熟的拨拉着面前的算盘,“要走的留不住,没必要强求。” “小姐,可是你……” 小篱心疼陆白桃为阿宸牺牲了那么多,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投怀送抱。 眼见着陆白桃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小篱也是无可奈何,自家主子都不在乎,他在乎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却说这个时候,阿宸离开了白蜡铺,并没有直接去了戚雅云说的地方,反而是寻了赵元叡。 这殿下喋喋不休的让自己帮衬着自己,亏得他没有回宫,不过是在一家酒楼里。 “阿宸少爷,我家小姐并不在此处。” 小厮尾随着,深怕阿宸在辛时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若然是没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阿宸并没有理会,只是跟着迎来送往的小二,询问着赵元叡的下落。 “阿宸少爷,我家小姐并不打算见殿下。” 小厮面露难色,不管怎么说,赵元叡也算是戚雅云的正主,是老皇帝指配姻缘的男人,若然是让赵元叡前去,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跟着别的男人坦露心思,这倒是让赵元叡至于何地。 阿宸抬脚刚打算上去,便也是迟疑了,一个转身,看了眼小厮,冲着小厮,悠悠的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跟着,不然我不会去的。” 阿宸软硬皆施,阻止着小厮上了酒楼,惴惴不安的小厮,眼眸里也是迫切,万一这个阿宸从别的地方跑了又怎么办。 不过,眼见着阿宸拒绝,无可奈何之下,小厮也只有毕恭毕敬的待在了门外,翘首等待着阿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艳阳高照,到日薄西山,阿宸都没有出现,眼瞅着就要到时辰,小厮自然是格外的紧张了。 便是忙不迭的上了楼,除了几个宾客之外,根本就没有阿宸的踪影。 绵软无力的小篱,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此番也是懊恼,为什么他没有绑着阿宸,去了戚雅云约定的地方。 小厮遍寻了阿宸,酒楼、白蜡铺,都没有看到阿宸的身影,这个男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却说阿宸这边,软磨硬泡,迫于无奈答应了赵元叡,会跟着一同下江南寻找小皇子,这才是让赵元叡同意了跟着自己寻了戚雅云。 不管怎么说,在赵元叡没有跟着戚雅云解除婚约之前,这戚雅云根本就无法改变自己就是赵元叡妃子的事实。 两人讨价还价,朝着纸条上的地方而去。 阿宸:我可是告诉你,这个女人我不要啊,你们没有解除婚约是如此,解除也是如此。 赵元叡似笑非笑,“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怜香惜玉,这戚小姐虽然没有嫂夫人模样清丽,却也是不错的绝色佳人吧。” 阿宸白了眼赵元叡,已然是知道自己的情愫,却依旧是在这个地方,随意的说着风凉话。 这不,二人也是信步的朝着那个方向绝尘而去。 深山老林,便也是偏安一隅有一个竹园,内里便是有一个亭台楼阁,周遭也是青山绿水,清丽可人的地方,那薄如蝉翼的白纱笼罩着,间或些许的微风,便也是随意的摇曳生姿着,整个竹园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阿宸蹙眉,兀自的朝着竹园深处走去,身后的赵元叡,不时的睥睨四周,若然是没有特别雄厚的资本,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如此的模样。 赵元叡断定了,此处便是一个私人的会所,在整个京城,怕也是鲜少有人有这样的一个庄园。 “快点啊,天一会就黑了。” 阿宸不时的催促着赵元叡。 他可是没有心思,留在这个地方,到时候百口莫辩。 赵元叡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宸,之前的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此刻却也是变了模样。 大概这就是因为阿宸遇到了陆白桃吧,不然怎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可以这般轻易的撼动个了阿宸呢? 赵元叡陪笑着,应和着阿宸,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阿宸的脚步,朝着竹园深处走去。 本就是纠缠了良久的光景,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的消失殆尽。 房间里,戚雅云眸子里迸发出些许的雾水,内心也是格外的酸涩。 心中也是忐忑,“是不是阿宸不会出现,他不会来的?为什么?难道说那个女人阻止了阿宸前来的脚步?”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内心更是怅然若失,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陆白桃就是那个背信弃义,就是那个百般阻挠她幸福的绊脚石。 戚雅云恼羞成怒,殷红的眼眸里,被一抹幽兰笼罩,便也是有人轻易的触碰,都是可以随意的点燃,“陆白桃,我跟你……” “小姐,阿宸少爷来了。” 蓦地门外一阵子嘈杂,丫鬟忙不迭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房间里,准备给阿宸制造浪漫惊喜的戚雅云。 戚雅云如释重负,嘴角也是渗着微笑,“晚是晚点,总比没有来的好。” 戚雅云温润一笑,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轻纱拉了拉,试图露出迷人的曲线,魅惑着她朝思暮想的情郎。 第三百三十三章培养感情 入夜的静谧,偶尔被竹园里的林蛙打破,戚雅云对着铜镜,不停的装扮着妆容,整个人也是变得格外的娇柔,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 陆白桃屏气凝神,眼眸里,更是含情,如同一汪清水,不过是蜻蜓点水,也会激荡着些许的涟漪。 阿宸来了。 是的,阿宸收到纸条,无论早晚,他都来了,依照约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戚雅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的情愫,随意的将这些珍珠玛瑙悉数的带在自己的头上,那妖治的女人,眉目传情之间,也是有万般的风情。 “小姐,不是的,不是的。” 蓦地一个声音,刺激着戚雅云,不过片刻的言语,戚雅云的脸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让人没有办法亲近。 “什么不是的,到底来了没有?” 冷冽的眼眸,迸发出殷红的痕迹,愠怒的女人,此刻变得不可接近。 丫鬟怯怯。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白了眼丫鬟,徒然起身,径直的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却是一个身影,让戚雅云纳罕不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戚雅云好奇不已,除了阿宸,还有一个人就是赵元叡,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了。 可是,开什么玩笑,戚雅云根本就没有叫他来,更是提醒了小厮,那纸条除了阿宸,不可以有第二个人看到。 可为什么赵元叡会不请自来,难道那个小厮暴露了她的心思?这赵元叡兴师问罪来了。 戚雅云蹙眉,却也是些许不悦的模样,不自觉的正襟,让自己不至于那般的妖治。 只不过,这身轻纱却也是入夜沉睡的睡衣,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穿成这样的真正心思。 “前厅用茶。” 心不甘情不愿的戚雅云当下便也是随意的穿了一件缎子面的夹衫,不至于让自己过于暴露,这才是悠悠的走了出来,这会子连同那三尺白绫,此刻也已经形同虚设了,没有丝毫的作用了吧。 戚雅云心中也是怨怼,更是愤懑的言语,这赵元叡没事找事,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莫不是发疯了,这般的迫害自己。 “阿宸,这地方环境不错,倒也是一个避暑圣地。” 二人早已坐下,丫鬟也是服侍了茶水,这赵元叡咂摸着一口清茶,悄声说道,“你说,这地方不错,戚小姐学识样貌自然比着陆白桃相差无几,最关键的便是,比着那刁蛮任性的丫头,有女人味吧。” 赵元叡漫不经心的说着,言语里自然是少不了戏谑挖苦的意思,当然了,如果说阿宸能够得陇望蜀,便是可以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这个女人,隔三差五的离开丞相府,戚丞相的目的也是明确,要不然就是监视着赵元叡的一举一动。 再不然…… 这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戚雅云是赵元叡的妻子,如果说她行为不检点,水性杨花了,丢人的是赵元叡,跟旁人关系都没有。 阿宸苦笑,嗤嗤冷笑,“赵皇子说的没错,若然是我得陇望蜀,也是沾染了皇亲国戚的光,能把皇嫂勾搭过来,多大的荣耀,丢人啊,有伤国体的事算什么。” 阿宸轻描淡写的刺激着赵元叡,他不傻,听得出来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言语戏谑挖苦,多好的一件事,不都是对这个赵元叡的刺激。 “你……” “就这么干,一会她出来,你可一定要让她嫁给我,我享受齐人之福多好的一件事。” 阿宸越说越得意,一时之间竟然是让赵元叡愤然不已。 这男人总是可以轻易的触碰了自己的底线,刺激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过,此番既然是没有办法阻止着赵元叡,阿宸索性破罐子破摔,让戚雅云称心如意也是不错的事情。 赵元叡哪里可能愿意,都让人这样戏弄了,他可不能让自己蒙羞,大不了当众借着戚雅云行为不检点,休了他,也不能这样了。 却说这个时候,戚雅云这边也是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毕竟是精心打扮的,在这仙境之中,倒也是如同天仙一般的美丽动人。 阿宸没有记忆,可是有规矩,这东西可是生根发芽在阿宸的骨髓深处的。 可此刻,阿宸却是歪斜的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咂摸着茶水,完全的一副懈怠的模样。 戚雅云掩嘴轻咳着,示意着阿宸,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恃宠而骄的事情,也是亘古以来就有的事情。 然并卵,阿宸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时的东张西望着,偶尔伸出手,不经意间的摩挲着那抹轻纱,这德行刺激着戚雅云。 不过,谁让戚雅云喜欢阿宸,又知道阿宸素来有分寸,不会是这般模样呢,当下也是完全的当阿宸如此大逆不道的模样,当成是陆白桃的个人行为,影响了阿宸了。 索性也是不跟着阿宸计较,脸上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堆着苦笑。 这赵元叡可是不能如此了,再则他也不需要跟着戚雅云请安问好之类的,依旧是以往的模样,冲着戚雅云点了点头。 只不过,戚雅云心中在乎的又不是他,完全的将他形同虚设,连同自己怎么招呼结束的,这件事,戚雅云都是不知道的。 赵元叡叹息着,心里却也是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开什么玩笑,他堂堂的一个皇子,竟然让人这样对待,她难道眼里就没有丝毫的自己吗? 愠怒的男人,瞥了眼戚雅云,泛白的眼眸里,满是不屑一顾。 “戚小姐不知道今日里,盛意拳拳,所为何意?” 赵元叡不经意之间的蠕动着嘴唇,眼眸里也是愤懑,可是不能让这阿宸看了自己的笑话。 戚雅云也并非善类,一早就是告诉过赵元叡,“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这赵元叡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也是做好了戚雅云的回敬。 “云儿不知道殿下前来,并没有特别的准备。” 戚雅云颔首低眉,眉目调情,“再者说了,殿下不是说了,不会理会我的事,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戚雅云红口白牙,侃侃而谈,悄然戏谑着赵元叡,一时之间,竟然是让赵元叡哭笑不得。 “戚小姐乃是皇上指配,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增进感情,有什么不妥。” 阿宸不羁的将花生米扔进嘴里,悠悠的说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无果纠缠 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疼惜,这薄情寡义的模样,刺激着戚雅云。 但见这戚雅云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狠咬着嘴唇,抬眸望着阿宸,喃喃的说道,“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念郎郎不知,而今有心成双对,无奈君无情,空留妾意。” 戚雅云本就是京城的第一名媛,诗词歌赋也是了得,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昔日归燕宸跟戚雅云之间,也是吟诗作对,戚雅云芳心暗许,只是阿宸并不知道。 “戚小姐言辞风雅,阿宸不过是一个草民,不懂小姐的意思。” 阿宸侧身看了眼赵元叡,俨然的一副不羁模样,打在赵元叡的肩膀上,没有丝毫的分寸,完全一副没有规矩的模样。 “对了,不知道这位皇子殿下知道不知道戚小姐的意思。” 戚雅云毕竟是大家闺秀,祖宗礼法一直牵绊着,也便是如此,戚雅云喜欢的自然是谦卑有礼的温润公子,而不是阿宸这样粗鄙的男人。 但见戚雅云不由得蹙眉,心下也是苦涩,却是抬眸瞬间,看着阿宸,心里更是迫切,希望他们恢复记忆。 这赵元叡一见阿宸将这戚雅云推到自己的面前,本就是对戚雅云公然约见阿宸的事情,心存耿耿,这会子刚好借势糟蹋戚雅云一番。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赵元叡咂摸清茶,悠悠说道,“戚小姐入夜约郎君,倒是驾轻就熟的厉害,难不成这乡野小子无心戚小姐,戚小姐便是退而求其次,嫁做他人妇?” 赵元叡冷哼着,悠悠说道,“戚小姐真厉害,戚丞相厉害,戚府上下的人,都是厉害的很啊。” 赵元叡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雅云,言外之意,自然是有苛责的意思。 戚雅云自然是知道,赵元叡此番完全的将过错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认定了整件事都是戚丞相的过错,就算是老皇帝再不喜欢赵元叡,毕竟是皇亲国戚,是不容许任何人公然冒犯的。 戚雅云潋滟清眸,直视着赵元叡,聪颖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元叡的意思。 “我……” 戚雅云沉寂了片刻,便也是有些许服软的意思,欠身请安着,“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我并非郎情妾意,臣女恳请殿下,收回成命,你我解除婚约。” 戚雅云抬眸直视着赵元叡,眼眸里更是迸发出无奈的情愫。 他们之间的无媒苟合,也是被自己的父亲兄弟陷害,不然她怎么可能躺在赵元叡的身边。 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戚丞相更是要求自己监视赵元叡的一举一动。 只要能陪伴在阿宸的左右,戚雅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解除婚约?” 赵元叡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着戚雅云,那淡然的模样,让赵元叡漠然哂笑,“都说戚小姐天资聪颖,此刻怎么这样的愚不可及。” 赵元叡戏谑挖苦着戚雅云。 “你说我愚不可及?” 戚雅云起身,径直走到阿宸的面前,“我追情逐爱有什么过错,殿下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何不坦荡荡,解除了你我的婚约,成全了我和阿宸。” “他有什么好?一个乡野村民罢了,让小姐这样惦记,还是小姐本来就是审美有问题,跟着一个乡野村妇抢男人。” 赵元叡不遗余力的刺激着戚雅云,当然了,话里话外的也是暗示着戚雅云,若然是跟自己没有解除婚约,是不可以跟着阿宸有任何的关系的,想要跟着阿宸表白,俨然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赵元叡借着功夫,故意的轻视着阿宸,贬低着阿宸,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想要让戚雅云放弃阿宸罢了。 “就是,就是,我何德何能,做蜡烛都得我娘子亲自动手,我感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感觉挺好。” 阿宸说着不自觉的将腿打在了椅子上,嘴里不知何时也是叼着一片竹叶,俨然的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这模样委实让人不忍注视,连同一旁的丫鬟下人,也是不时的数落着阿宸的没有规矩。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就不打算有规矩,让戚雅云讨厌自己。 可是,虽然这戚雅云天生一副执着多情的模样,更甚也是坚守着非阿宸不嫁的夙愿。 “我不管,我不管你如何,我就是要……” 执念的戚雅云蓦地冷不丁的上下打量着阿宸,似乎此番也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过三两天的光景,这阿宸竟然是变得这般模样,戚雅云没有想到,阿宸竟然是如此轻易的将所有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根本就没有儒雅模样。 戚雅云一个念头,突然萌生,若然是没有猜错,阿宸如此这般,绝对是因为陆白桃的缘故。 是的,他一定是为了让自己放弃他,不然为什么行为举止,一下子变成这样。 戚雅云执念的望着阿宸,哪怕赵元叡在,她也要告诉赵元叡自己的情愫。 她就是想要跟阿宸在一起,无论生死轮回。 只不过,感情的轮回,并不是炙热相守,而是心灵契合,彼此需要。 它不同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不是老皇帝指配了姻缘,就可以萌生感情的。 相反戚雅云的执着纠缠,让阿宸有些害怕,有些想要逃避,无论是对谁,都是一样道理。 阿宸掩嘴苦笑着,那纠缠着实让阿宸痛苦不堪。 “阿宸。” 戚雅云俯身关怀,却是还没有靠近,阿宸整个身体已经靠进了椅子深处,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 “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吗?” 阿宸挣扎着,尽量让自己避开戚雅云,良久起身站定在戚雅云的身后,“错,当然是大错特错,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 面对戚雅云的纠缠,阿宸叫苦不迭,没想过,自己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女人纠缠着自己。 戚雅云: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阿宸摇头,“没有。” 不过是轻描淡写两个字,却也是这般的轻易回绝了戚雅云,连同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戚雅云咄咄逼人,阿宸便也是左右躲避着。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你不选择我?” 戚雅云索性停止了纠缠,僵直的身子站定在那里,喃喃的询问着阿宸,个中的原因,希冀着能够被拒绝的明白。 第三百三十五章无悔执念 已近傍晚,树影斑驳,竹林深处偶尔传来空空的声音,那轻纱也是随风飘荡着,煞是好看。 戚雅云专注的望着阿宸,期许着阿宸可以告诉自己,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只不过那理由,戚雅云完全的不会相信,最终的结果也是戚雅云将这蹩脚的理由,无情的推翻。 “阿宸,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所以你告诉我,究竟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去改。” 戚雅云说着,眼眸里噙满了泪水,似乎控诉着自己的心酸委屈。 阿宸蹙眉,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印象,他们竟然是有过儿时的纠缠。 “你知道我是谁?” 阿宸不自觉的看着赵元叡的方向,眼前的二人对自己的身份看来是了若指掌。 莫非真的如同陆白桃跟着小篱说的那样,自己是被人陷害的皇子? 不,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在哪个地方有些许的纰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这样的结果。 戚雅云点了点头,轻启朱唇,想要告诉阿宸事情的真相。 在她的心里,始终坚信阿宸是喜欢自己的,哪怕此刻他无情的对待自己,在戚雅云的心里,也是言不由衷的。 “是,你知道吗,之前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的父亲……” “够了。” 沉默良久的赵元叡,冷不丁的被戚雅云的那句话惊扰。 仔细盘算着,不由得细思极恐。 当初两个家族关系还算是亲近,这戚雅云跟着归燕宸来往密切,怎么戚枫他们认不出来。 当初,归燕家族遇难,朝堂之上,却也是有人力谏,想要让老皇帝彻查,别人一代忠臣良将蒙受不白之冤。 然而结果可想而知,那为了归燕家族说话的人,入夜便是殒命,那凄惨的模样,让人无法注视。 此番戚雅云都认出了阿宸的身份,这个戚枫,还有那个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个中的缘由。 赵元叡不由得细思极恐,这言外之意,这个戚丞相一定准备蓄势待发,定然是打算在阿宸恢复记忆之前,要了阿宸的性命。 阿宸眼望着眼望着面前的戚雅云,迫切的想要知道个中的端倪。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让他不自觉的看着赵元叡的方向。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竟然在我的面前,跟着别的男人调情欢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丞相大人首肯的,便也是欺辱皇亲国戚不成?” 赵元叡冷眸直视着戚雅云,这戚府上下的人,果真是卑虐的厉害。 “我没有。” 戚雅云刚是打算辩解着,他们已然承诺不会干预任何人的情愫,自当是自由追爱。 此刻赵元叡竟然出尔反尔。 “还说你没有?” 赵元叡眼神暗示着戚雅云,她不傻,既然是知道了阿宸的身份,应该也知道阿宸是应该已经死了的朝廷钦犯。 若然是暴露了阿宸的身份,阿宸的宿命依旧是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戚雅云蹙眉,不由得狠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戚雅云,我看在你是一个女人,所以没有跟你计较那么许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变本加厉,不懂的分寸。” 赵元叡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面前的女人,让阿宸不再过多的追问。 阿宸沉默,眼望着纠缠的二人,他的心里却是颇多的微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眼前的模样。 莫不是说,赵元叡不想让自己恢复记忆,个中还有别的原因?或者说赵元叡怕自己恢复记忆,跟着他抢夺继承皇位的机会? 太多的臆测,包围着阿宸,让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平静下来。 或许他不应该逃避面对。 阿宸蹙眉,不露声色的借着他们争论不休的功夫离开了。 “你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竹园里,赵元叡跟着戚雅云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我身份怎么了?” 戚雅云抬眸,那泛白的眼眸,睥睨赵元叡,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不要告诉我,我是丞相的女儿,不能跟阿宸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我喜欢阿宸。” 戚雅云嗤之以鼻,戏谑着赵元叡,“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废柴。” “废柴?” 赵元叡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纳罕不已的看着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废柴。 “你竟然敢这样侮辱我,臭丫头,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一定不会成全你。” 略显的愠怒的赵元叡跟着戚雅云不时的纠缠着。 这个女人,对阿宸的喜欢,却也是因为阿宸的骁勇善战,英勇无敌,那内心萌生的情愫,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只不过,他们之间本就不能在一起,阿宸的悲剧,是戚丞相一手造成,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注定了阿宸跟戚雅云之间,本就是不能在一起。 赵元叡不由得叹息着,警告着面前的戚雅云,“这一次,我便是不跟你计较,若然是让我知道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赵元叡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矢口否认自己对戚雅云的承诺,这个中的结果,只是为了保护阿宸。 戚丞相既然是想要借着这个女人,离间他们的关系,倒不如索性来个将计就计。 话说两边,白蜡铺这边,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偶尔还有三两个人寻了他们,想要购买白蜡。 “这白蜡多少钱?” “两文钱。” 小篱不时的招呼着男人。 “这白蜡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还这么贵。” 男人撇了撇嘴,将白蜡放在了柜台上。 “不贵的,这是本店刚做出来的,特意添加了……” “添加了香料对吗?” 男人不以为意,“能便宜点吗?” 小篱尴尬一笑,摇了摇头,“不能。” “不便宜拉到,就你这种店铺,倒闭了吧。” 男人嗤笑着,转身跟着同伴走了出去,却还是不停的议论着,“听说有一个店铺的蜡烛还是不错,物美价廉的。” 小篱下意识的看着陆白桃的方向,此番也是坐在窗户前的桌子上,面前摆放的白蜡,不时的散发出淡淡的味道。 陆白桃手捧着唐诗宋词,不时的翻看着,小篱蹙眉,陆白桃应该没有听到男人的聒噪。 不然她应该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着他们辩驳一二。 不过小篱也是知道,陆白桃并没有心思,跟着他们争论不休,此番阿宸离开白蜡铺,依旧是没有回来,想必阿宸此刻也是待在温柔乡里,享受着戚雅云的温柔。 小篱叹息着,陆白桃嘴硬否认自己的情愫,内心怎么可能不煎熬。 悄然的准备了茶水,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身边。 第三百三十六章相对无言 夜如墨晕染,京城的烛光忽明忽暗,将整个京城笼罩在迷离当中,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天上的繁星,儿时的羁绊,无论是陆王氏,还是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都会手指着天上的牛郎星织女星。 陆白桃嘴角渗出些许的苦涩,若然是说自己对阿宸没有任何的期许,这俨然就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她明知道戚雅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偏偏还是让他去了。 难道她还在恪守着二十一世纪的想法,是自己的始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也许我真的过于懈怠了。” 陆白桃的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苦涩,心中的愁苦,闲院落凄凉。 小篱信步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小姐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篱看出了陆白桃的酸涩,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准备请准着陆白桃离开大厅。 “我不累。” 陆白桃嘴角渗出一抹酸涩,眼眸变得格外的黯淡无光,那颓然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小篱:小姐,不然派人寻了姑爷? 小篱蹙眉,心中也是怨怼,这阿宸这样没有分寸,竟然背信弃义,以德报怨,陆白桃是阿宸的救命恩人,又因为阿宸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阿宸都不应该这般伤害陆白桃。 陆白桃摇头,悠悠说道,“寻回来了又如何,留不住的心,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既然他心不在这,又何必强求。” “好了,我有些累了,打烊吧。”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自觉的望着门外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看不到熟悉的身影,阿宸没有回来。 “温柔乡里度春宵。” 陆白桃撇了撇嘴,便也是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至于阿宸这边,本就是冷漠的回敬着戚雅云的炙热,此刻也是披星戴月的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男人的对比,还真可以让男人明白,究竟是谁人才是适合自己的。 这一点阿宸自然是清楚的很,这个陆白桃他可是喜欢的很,谁让这个女人,总是可以轻易的拿捏着自己的心思呢。 可是啊,这陆白桃一连几天都是对自己冷若冰霜的,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迎合了陆白桃,怎么安抚了陆白桃的心。 这一来,阿宸的心中更是酸涩,借着入夜的幽暗,竟然是情不自禁的路过了烟花之地。 馨香的味道掺杂着那些个女人莺莺燕燕的声音,偶尔飘荡的绢帕,不时的打在阿宸的身上。 阿宸本能的离开了是非之地,这种地方,跟着魏家庄如出一辙的模样,若然是出了纰漏,怕是对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好处。 阿宸悄然的离开了,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娘子。” 夜光如同白练一样,照在了白蜡铺的上空。 陆白桃还没有走进厢房,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徒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隐忍着心中的情愫,淡然的转过身,淡然的望着阿宸,“你回来了。” 言语里没有丝毫的柔情,却也是淡然无味,更不用说怜惜了。 阿宸眉头微微的触动着,陆白桃的冷漠,让阿宸心中徒然怅然若失,这是怎样的情愫,冷漠的女人,寡情的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阿宸难以接受。 “我跟她并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着……”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的事情。” 陆白桃嘴角勾笑,悠悠的说道,言语里别说是多么的冷漠无情了。 他去了,他果然去寻了戚雅云,虽然回到了白蜡铺,那过程依旧是去了。 陆白桃的眼里,素来都是坚持着爱情的纯洁,能够被别的女人染指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得到自己的疼惜,更不用说关心了。 陆白桃的冷漠,换来了阿宸的无可奈何,整个白蜡铺里冷不丁的变得格外的淡然静谧,连同呼吸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让人格外的压抑。 良久,陆白桃轻声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陆白桃说完,便是示意着小篱离开了庭院,回到了厢房,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独自在庭院里怅然若失站定着。 按说,陆白桃的心里,却也是知道阿宸的心思,只不过误会一点一点的继续着,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陆白桃暗自期许着:阿宸,今夕何夕,能够跟你有夫妻情分,也是我的福气。只不过,有些事并不代表着,你我可以继续,我不去阻拦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放下了你。 阿宸抬眸,望着烛光透亮的厢房,心中莫名的伤感:你我虽然想法不同,不过在我的心里,你始终是我难以磨灭的的情愫,至于那个戚雅云,对她我从未有过任何的想法。 徒然的暗淡,阿宸黯然低头,眼眸里却也是些许的酸涩,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不过,心下也是对自己的身份格外的怀疑,究竟自己跟着皇宫有什么渊源,竟然让他们这样的怀疑自己。 紧蹙眉头,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退,阿宸转身消失在白蜡铺的尽头。 也许,有些事情,本就是如此折磨,每一个人感情到了这般的地步,都会或多或少的承受着莫名的煎熬,这就是感情,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愫吧。 一旦度过,也许他们会伉俪情深,也许他们会分道扬镳,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他们之间不能继续在一起,这便是宿命。 陆白桃眸子里露出颓然的模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宸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残留着女人固有的香水味道,陆白桃漠然冷哼,这却是莫大的笑话,竟然真让陆白桃体会到她鼻子犯下的过错。 此刻,她的心里已然是认定了阿宸此刻应该是跟着戚雅云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或者,阿宸不会,但她也决定放弃,这痴傻的情愫,外人无法明白,不过在陆白桃的心中,也许阿宸就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如此,不若放弃,不如离开,方得始终。 夜越发的静谧,有些事情,也许就是如此纠缠着,也许有朝一日,阿宸幡然醒悟之后,他才能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跟别的女人分享其他的女人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千里姻缘 一连几天,阿宸忙着寻找自己身世之谜,陆白桃依旧是乐此不彼的忙碌着白蜡铺的事情,当然也包括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幕后对自己的白蜡铺进行了不正当竞争。 是自己真的误会,这幕后的真凶是戚丞相,还是另有其人,不过所有的矛头全都是指向了戚丞相,包括小篱也笃定了,这一切一定是戚枫眼热,故意寻衅滋事,挑衅他们的底线。 毕竟,京城上下,天下第一铺不过是经营蜂蜡,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徐家商人根本就是忌惮跟陆白桃合作,万一冲撞了什么人,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一切该是跟着徐正雍没有关系,至于其他人,那可就难说了,尤其是那个戚枫。 正所谓小鬼难缠,陆白桃白蜡铺的生意也是受到了冲击,那些个百姓刚是进了白蜡铺,不过三两步之间,就有人冲过去,一把拉着那些个宾客,阻拦着他们继续前行。 “这位客官,请这边走,这边有上好的白蜡,物美价廉。” 诡谲的男人,阻拦着宾客的去路,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朝着别的地方带了过去。 “你这小二,在我家店铺里拉人,是否太不像话了?” 小篱气愤不已,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不屑的模样。 男人漠然冷哼,泛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小篱,嗤嗤冷笑着,“像画我就贴在墙上了,如果白蜡铺真的声名鹊起,根本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男人冷笑着,愤然的瞥了眼小篱,毫不犹豫的带着宾客,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这白蜡铺已经约摸七八天都是门可罗雀了,连同陆白桃开的那些个分店,此刻也都是遇到了些许的冲击,每每也是叫苦不迭。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幕后的推手,身份地位果真是不同凡响,不然不会这般的厉害。 陆白桃眼眸暗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嚣张跋扈,毫不客气的将宾客从白蜡铺带着离开了。 “小姐,你看他,这人怎么这样,他这样典型的就是……” 小篱眼里满是抱怨,心中更是愤懑不平,这男人这般做本来就是不合适的,可却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个男人的过错。 陆白桃浅笑,“不正当竞争对吗?” 陆白桃温润一笑,却也是没有注意到小篱的不解,悠悠的说道。 这却是不正当竞争,这个歹念的男人,咄咄逼人,故意制造着混乱,此刻看似消费者占据上风,占了便宜,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假以时日,受伤的会是消费者本人。 这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小篱不解,却也是随声应和着。 陆白桃悄然,悠悠说道,“随他去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陆白桃却也是格外的淡然,诚然幕后的推手,她没有证据,不过此刻却也是故意的拖延着,故意的生产了一批有问题的白蜡。 然而,这一切都让陆白桃一厢情愿,想的过于简单了。 月落日出又是一天,陆白桃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完全的忽视了白蜡铺,似乎陆白桃的白蜡铺,根本就是不复存在的。 也许,京城的事情,陆白桃想象的过于简单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小篱慌里慌张的从门外冲了过来,神情慌张的望着陆白桃,直到陆白桃询问,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有人把白蜡退了回来,说是我们店铺的东西,出了问题。” 小篱面带难色,惊慌失措的告诉陆白桃眼前的事情,眼眸里更是些许的委屈。 原本白蜡铺的生意,就大不如前,根本没有多少人购买白蜡,除了借着贡蜡的名头,每月往这朝廷里送点,根本就没有别的来由了。 陆白桃蹙眉,望着面色异样的小篱,轻声的询问着端倪,“你老实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慧眼如炬,也是清楚的紧,小篱的事,她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从来不会撒谎。 小篱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小姐,奴婢该死,有人来买了蜡烛,奴婢将蜡烛卖给了那个人。” 小篱眸色暗沉,心下酸涩,此番也便是为了白蜡铺,不至于门可罗雀,继续这般的日子。 也便是在一个财大气粗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小篱面前之后,小篱这才是将陆白桃准备引蛇出洞的白蜡,卖给了那个人。 “那人什么样?” 陆白桃直言询问。 小篱:此人约摸三四十岁上下,膀大腰圆,为人阔绰,那一日将柜台上的白蜡全部清点着,都嫌少,我一想着小姐的那些个白蜡,才是全部卖给了他。 小篱眼望着眉头深锁的陆白桃,“小姐,我也是跟着那人说了,这白蜡跟着以往的白蜡不同,所以没有兜售,那人执意,我见着有利可图,这才是买了一些出去。” 小篱说着,便也是颔首低眉,眼眸里更是酸涩的模样,这下子可是不错,竟然是换来这样的结果,此番她也是难辞其咎的。 陆白桃眉头紧锁,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 怕也是有人明知道他们做这些个事,是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派人过来,买了这白蜡,而后大做文章。 看来,这两个人本就是沆瀣一气,一致对外,一心想要打压白蜡铺的营生的。 陆白桃当下不由自主的敲打着桌子,清脆的声音,不时的响起,打在陆白桃的心里,让她难以平静下来。 究竟怎么回事,这幕后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针对的是谁?他们想要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让人一时之间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径直上前,搀扶着内疚的小篱,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有心暗算,就算是陆白桃步步为营,怕也是会受到牵连。 他们毕竟不是陆家庄的百姓,就算是对自己再不满意,想要对付自己,毕竟直视着想要教训自己,所以他们不会对自己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而这个人招招致命,一门心思的想要让自己无法翻身。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无法躲避,便是安抚着小篱,跟着小篱走到了大厅。 第三百三十八章偷鸡不成 大厅里,男人盛气凌人的坐在那里,面前堆放着那些白蜡,此刻也已经是七零八落的,没有完好无损的。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过须臾的功夫,面目也是温润,笑吟吟的走了过去,“林老板怎么了,什么事让林老板这样大动肝火,竟然是把这些个白蜡弄成这个模样。” 陆白桃也是淡然的模样,跟着这个林老板据理力争的,着淡然的神态,根本就看不出陆白桃的惊慌失措。 却是说林老板这边,可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陆白桃,冷眸更是直视着那个年轻的女人。 “我就说呢,怎么这白蜡时好时坏。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倒是让人盛赞了,误以为多了不起一样。” 林老板冷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眸里的不屑一顾,刺痛着陆白桃,让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有备而来的男人,怕是少不了一番口水战了。 “林老板这话说的,自古以来乳臭未干的人成就伟业,也是不在少数,姑且不说那些个朝廷上有丰功伟绩的年轻人,单纯的说林老板,七岁能记账,十岁就能独当一面,账目台面上没有过任何纰漏,林老板这般轻视谩骂,怕也是不太妥当吧。” 陆白桃既然是出面跟着林老板说那么许多,这言外之意,便是昭然若揭的,不过三言两语,这林老板也是无言以对。 这倒是好了,林老板无言以对,此番也只有嗫嚅着嘴唇,良久才是说道,“陆小姐这样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这白蜡怎么解释?” 林老板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陆白桃波澜不惊,平静的望着林老板。 这般淡然的模样,倒是让林老板有些不淡定了,这丫头难道知道,是他故意寻衅滋事,目的只是让陆白桃的白蜡铺,在整个京城根本进去不能继续立足下去? “林老板可是在想该怎么启齿?” 陆白桃直言,“还是林老板今天兴师问罪,一心想着让在场的父老乡亲,看清楚我白蜡铺的本性?” 陆白桃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都是,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心思,不过是一句话,竟然是让林老板语结。 陆白桃抬眸不自觉的望着门外,林老板带过来的小二,不时的阻止着那些个人进了白蜡铺,更是不遗余力的提醒着陆白桃,她白蜡铺就是有问题。 果然,林老板的举动并没有将他们从白蜡铺里离开,反倒是门庭若市,当然了,都是看陆白桃笑话的。 颔首低眉,俯身看了眼白蜡,随手更是仔细的把玩着,“林老板从白蜡铺里拿了白蜡,可是登记了?” 陆白桃慢条斯理,悠悠的提醒着。 “我不管什么登记不登记的,此番我也是买了白蜡铺的白蜡,本来想着能够赚个金银满盆,此刻却是这样的结果,让我血本无归,总之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蛮不讲理的林老板越说越大声,故意的吸引着吃瓜群众,欣赏着陆白桃的嘴脸,苦心孤诣都想要将陆白桃从京城里赶出去。 陆白桃温润一笑,“林老板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 “我也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毕竟生意不成,我们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陆白桃始终是没有动怒的模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招呼着盛气凌人的林老板。 她没有必要跟着林老板争论不休,更没有必要因为这些白蜡而断送了白蜡。 陆白桃的谦卑有礼,相比之下便也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一时之间,那些个吃瓜群众倒也是没有注意到白蜡的问题,反而是格外的平静,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陆白桃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不要给我说那么多,总之赔钱。” 林老板一口咬定,始终坚持着,甚至更是放下了决绝言论,白蜡铺店大欺客,故意而为的言语。 陆白桃温润一笑,转身望着身后的小篱,“把我的算盘给拿过来。” 林老板眸子里放光,抬眸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不明所以,这臭丫头,究竟打算干什么?竟然是如此的淡然。 但见陆白桃从小篱的手里拿过了算盘,啪嗒啪嗒的拨拉着,良久才是悠悠的说道,“林老板既然言之凿凿,这白蜡是在我白蜡铺购买的,倒也是简单,我也是清点过了,按说也是不多,倒是可以收购了。” “收购?这白蜡……” 陆白桃:切莫要说这白蜡是从我这里买的,林老板购买了白蜡,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凭证,说是我白蜡铺的,你让我如何帮衬?还有,这白蜡已经悉数尽毁,我又是如何知道是我的白蜡。 “白蜡都是一样,陆小姐怎么就知道这些不是你的?” 陆白桃温润一笑,悄然的拿了一个残破不全的白蜡,“我这白蜡,便也是每个都有生产批次,如果是我白蜡铺的,我便是欣然接受,就怕有些人故意没事找事,说是我等的过错。”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 “不可能吧。” 林老板不置可否。 陆白桃这才是淡然的对着门外的那些个吃瓜群众,悠悠的说道,“我白蜡铺是否店大欺客,这一点,大家来清楚,也从未想要谋取暴利,加钱的事情发生。” “还有,若然是大家不信,正规的白蜡铺,都会有所标记,但凡是从白蜡铺出去的大规模白蜡,都会有所批号,林老板这样,怕也是不妥,毕竟此番,白蜡作为贡蜡,少不了有人会借机生事,怠慢了白蜡铺的名声,林老板是生意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陆白桃巧言色令,一时之间也是让林老板无言以对,自己是个生意人,自然也会这样做了,怎么会不提防着才怪。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林老板不过是借着这陆白桃的问题白蜡,故意的消除他们的白蜡。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陆白桃竟然是还有批次这么一说,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之间,林老板也只能是吃瘪,无奈的回应着,“既然是陆小姐承认,一切都按陆小姐说得办,至于以后,陆小姐还是多注意着点。” 林老板悻悻的说道,也只能是吃瘪的离开了白蜡铺。 这下子倒好,没有让陆白桃难堪,倒是让陆白桃借着机会,扳回一局。 第三百三十九章恼羞成怒 夜落,竹园内,戚雅云紧攥着葱白的玉手,愤懑的直视着远处的崇山峻岭,眼眸里迸发出来淡淡的幽兰,如同燃烧的火焰,那心中的仇视,只需要陆白桃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都可以让她将陆白桃吞噬。 丫鬟服侍着戚雅云,不时的为戚雅云捶背,只不过一连几天戚雅云恼羞成怒,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连同她们这些跟随的下人,也不可能休息的安然。 这不,这会子不时的打着瞌睡,连同落在戚雅云身上的拳头,也是变得绵软无力了。 “啪。” 戚雅云眼眸里,突然色变,冷眸瞥了眼身后的丫鬟,那紧闭的双眼,已经一张一弛,根本就分辨不出东西南北了。 “你在干什么?” 门外孙嬷嬷将手里的羹汤放好,厉声的教训着服侍的丫鬟,“难道小姐待你不好吗?把你们留在身边,少了多少的事,你们还这样怠慢了小姐。” 孙嬷嬷是戚雅云身边的奶娘,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用陆白桃的理解,这孙嬷嬷跟着某电视剧里的人一样,是个什么嬷嬷,主子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主子的委屈,当成自己的委屈,连同主子眨巴一下眼睛,都要整出惊天的动静的人。 “孙嬷嬷。” 丫鬟一听,连同刚才的焦灼,此刻也已经消失殆尽了,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热热的发抖。 这孙嬷嬷也是谄媚,一见到戚雅云,整个模样也是变了,欠身请安着,“小姐,老奴就是看不惯他们懈怠的模样,年纪轻轻的,却也是倚老卖老,没有分寸。” 孙嬷嬷话语里全都是讨好恭维的言辞,只不过戚雅云对这个孙嬷嬷的话,素来是懒得理会,所以对于这个女人,她也是爱答不理。 “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让你们办件事,就这么困难?” 冷眸直视着丫鬟,那愤然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丫鬟佝偻着身子,蜷缩着,等待着戚雅云发难, 孙嬷嬷陪笑着,走到了戚雅云的面前,恭敬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消孙嬷嬷的求情。 “小姐,千万不要跟着奴才生气,不值当的。” 孙嬷嬷谄媚的讨好着戚雅云,眼眸里更是对戚雅云格外的淡然,不管怎么说,这丞相府里,孙嬷嬷也算是受到戚丞相尊重的人,戚雅云对自己也算是尊敬有加。 所以这个女人,倒也是有些孤傲的气质。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孙嬷嬷,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邪魅,“孙嬷嬷所言极是。” 说话间,戚雅云修长的手,不经意间的除去杯子上的浮茶,那淡然的模样,让孙嬷嬷眼眸里渗出一抹得意,不过转瞬就消失殆尽。 “只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可不是有点功劳,就当自己是主子了。” 然并卵,得意不过三秒,戚雅云掷地有声,提醒着孙嬷嬷。 在这丞相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孙嬷嬷的本事,这大事小情,只要她想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她的。 “她是你亲戚吧。” 戚雅云手指着丫鬟,悠悠的说道。 孙嬷嬷当即便是扑通跪地,原本是打算借着丞相府里,招揽丫鬟的功夫,成为丞相府的丫鬟的,没想到竟然让戚雅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小姐饶命。” 戚雅云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扔在了桌子上,“平时倒是见你糊弄我可以,怎么正事上,你们就不可以了?” 戚雅云愤然,“来人呐,把那小蹄子给我拉出去打。” 戚雅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对他们慈眉善目,眼见着阿宸跟着陆白桃成双入对的出现在白蜡铺,她妒火中烧,火烧火燎的,根本就难以释怀,忍无可忍的女人,怎么可能让戚雅云怠慢了自己。 “小姐。” 孙嬷嬷匍匐前进,眼眸里更是迸发出痛苦的泪水,“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戚雅云漠然冷哼,那里只是表面上看到的柔柔弱弱的模样,此刻更是阴冷,那双眸让人无法靠近。 “我的话没有听到吗?” 柔声细语的声音,此刻从戚雅云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变得那么可怕。 孙嬷嬷抖若筛糠的模样,不停地苦苦哀求着戚雅云,然而戚雅云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目的没有达到,能怎么样,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要做些什么的。 谁叫她平素的自诩的就是她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着针织女红的,没有时间想陷害人的事。 可哪一件不是戚雅云假手于人。 这孙嬷嬷抬眸,警觉的女人,洞悉了戚雅云的意思,却是借着功夫,喃喃“出着主意”,“小姐,爱屋及乌可好?” “嘭。” 孙嬷嬷话音未落,那茶杯已经不偏不倚打在了孙嬷嬷的身上,孙嬷嬷也是蹙了蹙眉头,隐忍着,趴在了地上。 “小姐,老奴以为如今小姐跟着阿宸少爷分开,是因为那臭丫头。” 孙嬷嬷面容不自觉的抽动着,那杯子砸在身上,他们只有隐忍疼痛的份,别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表达,这就是他们,从把自己卖进府里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权利,只能是欣然的接受自己的主子给自己的一切。 好也好,坏也罢他们都必须要欣然接受,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孙嬷嬷:小姐,老奴以为,如果阿宸少爷继续待在白蜡铺里,小姐无法跟着阿宸少爷亲近,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好处的。 戚雅云暴跳如雷,“这一点本小姐比你清楚。” 孙嬷嬷手心向上,恭敬的跪拜着,“小姐,留住男人,陪伴重要,自然也是需要用些手段,小姐本就是人中龙凤,那些个名门望族,富家公子哪一个不是迫切的想要跟着小姐沾亲带故的。” 谄媚的孙嬷嬷,不停的恭维着戚雅云,希望戚雅云收回成命,不在恫吓自己,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当然了,戚雅云的心思,孙嬷嬷也是清楚了,只是喃喃的说道,“小姐有什么事,只当是吩咐,老奴自然是任由着驱策。” 孙嬷嬷本是打算着进了丞相府,将自己的亲戚安顿上,也算是不错的差事。 如今东窗事发,戚雅云竟然是知道了,只是戚雅云一改常态,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让人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阿宸拒绝了戚雅云,戚雅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三百四十章执着的纠缠 原本戚枫便是离开了京城,便是去了别处寻找小皇子的下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戚雅云又是成为赵元叡的未婚妻,这一点,戚丞相自然是放心的很。 只不过戚丞相却是不知道,这戚雅云暗地里竟然是做这些事情,竟然是隐瞒着自己的行为。 至于赵元叡依旧是滞留在京城之中,一来二去的,戚丞相也是担忧的很,这赵元叡不离开京城,他又怎么好下手的? 于是只能是私下里放出风去,说着有人得见了皇子的踪影,此番已经是到了江南了,目的自然是明确。 要不,在赵元叡跟着阿宸前往江南的时候,一网打尽,要不然就自己寻一个机会,制造着乌龙事件,将小皇子交托给戚枫,让他继续论功行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戚丞相步步为营的安排着,倒也是不错的计划。 而至于戚丞相自然是乐此不彼,让戚雅云继续靠近赵元叡,不可以有任何的放弃。 “可是父亲,女儿并不喜欢赵元叡,父亲可否收回成命。” 竹园里,戚雅云跟着赵元叡攀谈无果,本就是没有任何情愫,希望赵元叡能够告诉老皇帝,让老皇帝收回成命,此刻依旧是痴心妄想了。 戚丞相:胡闹,赵元叡的名讳可是由着你这丫头随意的叫的,我便是不明白,殿下有什么不好,非是要跟着他分开。 “可是我不喜欢他。” “啪。” 戚雅云的脸上登时出下了四个殷红的痕迹,连同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不知所谓。” 戚丞相吹胡子瞪眼,“你且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污言碎语,平日里礼仪教养又是哪里去了,我告诉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你的王道,哪里来的自我选择,那便是下九流的营生,经常游刃有余在男人之中的女人的行径,你这臭丫头,若然是再如此不堪,我绝然不会轻易饶恕。” 戚丞相并非同意戚雅云的行为,让她放弃了自己的所爱,跟阿宸在一起。 “父亲。” 戚雅云眼眸里迸发出失望的泪水,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面前的戚丞相,不明所以,原本的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究竟到了哪里。 还是…… 戚雅云的脑海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徒然的响起,当初戚丞相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将那个女人送进了宫,成为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红人。 如今那黄金的事情,引起了老皇帝的怀疑,又是让老皇帝关了禁足的事,难怪不遗余力的将自己送进皇宫。 戚雅云不由得细思极恐,抬眸注视着戚丞相,“父亲,难道对女儿就没有一点情愫吗?非要……” “对,女儿生下来便是这样,如果养你对我没有什么好处,我干什么要抚养你。” 戚丞相说完,泛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戚雅云。 却是见戚雅云怯怯的后退着,那心中的酸涩,怕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 戚丞相嗤之以鼻,那淡然的模样,全都是对亲情的寡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戚雅云无言以对。 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是告诉戚雅云这辈子,想要跟着阿宸在一起,典型的是痴人说梦。 “那父亲也可以把我送给皇上,干什么把我送给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冷眸直视着戚丞相,戚雅云暗自腹诽着,良久没有平静下来,她自然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气话告诉戚丞相,若然是说了,保不齐自己也会是下一个成为戚贵妃的女人。 这可笑悲催的人生,让戚雅云无法接受,绵软无力的女人,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她无法改变的情愫,让她根本就不愿意跟着阿宸分开,那难以磨灭的情愫,让她决定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得到阿宸的侧目。 “爱屋及乌?” 戚雅云脑海里冷不丁划过一个念头,戚雅云慢悠悠的起来,所有的一切,此番也已经得到了解脱。 白蜡铺内,陆白桃的算盘,拨拉的格外的响,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账本上的数据已经清算的干干净净,而且还是准确无误的。 小篱一脸崇拜的望着陆白桃,“小姐,你好厉害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小姐一样,成为账房先生啊。” 小篱迷妹的眼神,注视着陆白桃,整个人神情格外的专注。 “勤加苦练,假以时日,你是一定可以成功的。” 陆白桃如是的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内心,心下便也是不由得叹息着,这她该如何解释的清楚,她本身就对数字格外的敏感,究竟要做什么,要干什么,这一切都是在陆白桃的心中,所以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许多了。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门外,一个声音引起了陆白桃的注意,还没有等着自己说话,便是被另外一个声音给取代了。陆白桃抬眸凝视着对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戚雅云了。 陆白桃冷漠,连同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僵持着,良久没有平静下来。 “你来干什么?” 冷漠的女人,立刻变得格外的冰冷,那冷冽的眼眸,让人无法轻易的触碰,这个女人究竟还要做什么。 “阿宸不在。” 戚雅云故意放大了声音,盖过陆白桃声音,“我是来找你。” “找我?” 陆白桃的眼眸里,不由得噙满了泪痕,这戚雅云竟然有脸说是来找自己,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她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是恬不知耻的说着找自己的话。 此番经历了切肤之痛,让陆白桃无法隐忍着心中的酸涩,竟然是让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对。” “我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拿去?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好吗?” 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陆白桃真心不明白,面对这种骚扰,是不是可以让女人自己得到权益,而不是任由着纠缠着。 “对不起。”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忙不迭的说着违心的话语,“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娘会那么做,原本请阿宸……” 戚雅云顿了顿,继续编造着谎言,“不,应该是阿宸哥,想要告诉他,让他好好照顾。” 戚雅云不由得叹息着,“可是没想到,陆小姐依旧是不愿意原谅他,雅云心里也是内疚,这才是不顾一切的来了白蜡铺,想要告诉陆小姐千万不要生阿宸的气,这样下去,对阿宸也不好。” 戚雅云话里有话的说着,这面上,却是故意的刺激着陆白桃,阿宸有什么事,还是会告诉自己,他陆白桃算是什么,只不过算是一个纠缠在阿宸身边的一个女人罢了。 既然是达不到心灵的契合,就应该选择离开阿宸才是。 第三百四十一章应接不暇 陆白桃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小篱忙不迭的说话了,“小姐请问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如果没有,请你离开这里。” “我在跟你家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冷眸瞥了眼小篱,那阴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个女人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来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索性也是淡然,直视着戚雅云,“你还有事吗?” 戚雅云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要看看,我的情敌,究竟是怎么勾引阿宸,不让他回到我身边的。” 果然,执着的女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阿宸,都是迫切的希望阿宸回到自己的身边的,可是此刻阿宸跟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同异样的情愫都没有。 反倒是戚雅云,一厢情愿不停的纠缠着。 不过,也许阿宸真的怜香惜玉也是犹未可知的。 陆白桃苦笑,“我说过了,如果你喜欢,拿去就是了,根本就不需要跟我打招呼。” “你不喜欢阿宸?” 戚雅云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一个身影,嘴角上扬划过一抹弧度,这嘘寒问暖的男人,此刻应该清楚陆白桃的心思了吧。 索性故意的暗算着陆白桃,因为在戚雅云的眼里。对待阿宸冷漠的模样,让人气愤不已,所以戚雅云笃定了,她根本就不喜欢阿宸。 抬眸凝视着戚雅云,那不屑的模样,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 一旁的小篱不经意间的回头,那异样的模样,让陆白桃东西,电视里的桥段,那些个心机绿茶婊处心积虑的暗算着对方。 陆白桃倒也是可以成全了戚雅云,便是随手紧攥着小篱的胳膊,阻止着小篱言语,便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他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如果戚小姐喜欢,我可以一纸休书,成全了你们,不知戚小姐意下如何?” “你这般无情无义,难道就不怕阿宸伤心难过吗?” 陆白桃:他伤心难过,你不刚好趁虚而入? 说着,陆白桃便是要打发了戚雅云离开白蜡铺,毕竟这个女人来了白蜡铺,对自己可是没有丁点好处。 而且此番自己言不由衷的说了一些违心的话,这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至于阿宸,也许他可以欣然的离开,跟着戚雅云双宿双栖,不用再滞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吧。 “不会。” 戚雅云冷眸凝视着陆白桃,悠悠的看了眼阿宸,“你果然不后悔?你要知道伤害一个人,他不伤心难过吗?” 陆白桃:与我何干? 陆白桃说完蓦然转身,身后正是阿宸的模样,此番也是一脸黯然的站定在那里,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一脸的酸涩。 这陆白桃决绝的言语,怎么不让他痛心失落,不过心下也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由,阿宸对自己更加的自责。 “白桃。” 陆白桃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阿宸的一侧,他能够感觉到陆白桃的冷漠。 当然,陆白桃也能感受到阿宸眼神的灼热,只不过此刻也是冷若冰霜的模样,根本就懒得理会眼前的这一切。 “阿宸,你都听到了,我都说了她对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在利用你。” 戚雅云须臾的功夫,就已经依偎在阿宸的身边,娇柔的依偎在阿宸的身上,盈盈细语,“阿宸,不要再执着下去了,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 戚雅云冷眸直视着陆白桃,这一切的一切,无论陆白桃是否真心,却也是让阿宸听到了陆白桃的心声了,想必这阿宸不会再执着下去,非要跟着陆白桃在一起了吧。 得意狷狂的女人,冷眸直视这陆白桃,那模样,让戚雅云看起来,根本就是人神共愤。 然而,阿宸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便是朝着门外走去,身后依旧是如同狗皮膏药的那个女人,纠缠着,跟在阿宸的身后。 “小姐,你这样做值得吗?” 小篱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不过却是知道,陆白桃当众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阿宸的身份,阿宸的皇子身份。 也许对于陆白桃来说,自古以来穿越剧的题材,大多都是皇子的身份,尊贵无比,她就应该这样做,应该跟着阿宸分开。 不只是因为阿宸的责任,更是因为,在这深宫里,自古以来女人的宿命,就是幽怨多,没有自己的自由。 陆白桃沉默不语,径直的离开了大厅,将小篱一人留在了大厅里。 至于这阿宸,阴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笑容,此刻他并没有拒绝着戚雅云的跟随,对于他来说阻止与不阻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只需要冷漠着对待这个男人,就可以了。 “阿宸,你不要走怎么快,好吗?” 戚雅云亦步亦趋的尾随着阿宸,想要让阿宸驻足停留,跟着自己回到竹园,她可以比陆白桃温柔百倍千倍,只要阿宸喜欢,让她卑躬屈膝,戚雅云都是心甘情愿的。 阿宸漠然,根本就是懒得理会这个女人。 戚雅云:阿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戚雅云双手叉腰,不时的喘息着粗气,尾随在阿宸的身后,却是不知道何时,阿宸猛然站定在那里,戚雅云却是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阿宸的身上。 戚雅云卑微的站在阿宸的身后,怯怯的说道,“阿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丫头,让自己劳心伤神的。” 抬眸专注的望着阿宸,“阿宸,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你。” 阿宸俯身,蓦地靠近戚雅云的身边,那双冷眸直视着戚雅云,“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阿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在整个京城之中,就算是认识自己的,此刻也都是避而远之,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既然是戚雅云知道,又是不需要信物,她也确定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戚雅云是知道他是谁的。 思及此,阿宸自然是询问戚雅云了。 只是这戚雅云一副楚楚模样,手掩着双唇,眉头紧锁。 赵元叡警告过自己,若然是阿宸知道了他是谁,那么她一定会让戚雅云无法跟阿宸在一起。 而同样的,戚枫似乎对阿宸根本就是不满,若然真是知道,那么她的梦就彻底的变成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暗算风波 “告诉我,我是谁?” 警觉的阿宸,深信不疑,他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的,赵元叡是个皇子,无论朝廷上下对他怎么认为,在阿宸的心里,这个赵元叡忍辱负重,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然是自己跟着皇宫没有关系,身边的事情,不会变得这么的诡异。 阿宸执意的询问着戚雅云,苦心孤诣的质问着这个清楚知道他们身份的女人。 戚雅云面带难色,吞吞吐吐,“阿宸,我……” 纠结的戚雅云知道自己告诉阿宸的后果,也知道阿宸做这么多事情的结果。 “你我从来不认识。” “那你怎么怎么说,从小到大就喜欢我。” 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阿宸淡然的询问着面前的戚雅云,那冷眸直视的眼神,触动着戚雅云,让她忙不迭的躲避着阿宸的灼热。 他没有办法回应阿宸的质问只能是颔首低眉,悄然的站定在那里,“对,我为了你可以去死。” 然而,此番阿宸不过是淡然冷哼了一声,漠然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人群深处而去。 “阿宸,你干什么去!” 执着的阿宸不时的追逐着阿宸,那冷漠的背影,对她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的心中始终坚守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思,不然不会这么执着的希冀着。 “不要再跟着我,没用的。” 阿宸侧目,冷冷的说道,冰冷的言语,刺痛着戚雅云。 却说阿宸说完,径直的朝着远处而去,冷漠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朝着远处而去,那双眸子让戚雅云趔趄后退,任由着自己苦心孤诣的跟阿宸在一起,最终的结果,也始终都是阿宸不会喜欢自己了。 感情一直都是如此,喜欢的不喜欢,执着的哪怕是受到对方侮辱谩骂,都不会轻易的放弃,戚雅云就是一个例子。 噙满泪水的双眸,抬头眼见着阿宸消失在人群的尽头,戚雅云惊慌失措,丝毫不顾及周遭人的指指点点径直的冲了过去,追寻着阿宸的下落。 而在酒楼深处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便也是悄声的尾随着,追逐着阿宸。 至于这阿宸,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哪里人少,便是朝着哪里去,直到到了一处静谧的林子里,阿宸这才是停了下来。 “都尾随了一路了,还不现身吗?” 警觉的阿宸,背后哪怕是有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感受的清清楚楚。 却是原来,阿宸早就知道有人跟踪,想要借着功夫暗杀了阿宸,阿宸自然是不会让对方在人多的地方动手,便是借着功夫,将那个刺客带到这个地方。 果然,这黑影既然是知道了阿宸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便也是黑纱蒙面,出现在阿宸的面前。 便是在出现在阿宸的面前的功夫,那冷锋已经是从黑衣人的胳膊里,呼之欲出,阳光下,那冷锋迸发出凌厉的光芒。 黑衣人二话没说,便是径直的靠近着阿宸,将那冷锋对准了阿宸,一心想要了阿宸的性命。 阿宸失忆可没有说是忘记了身上的功夫,却是见阿宸一个闪身,躲避着黑衣人的追杀,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躲避着黑衣人的利刃。 顷刻之间,整个林间便是刀光火石之间,不时的出现着刺目的光芒。 但见这黑衣人刀刀毙命,对准了阿宸,阿宸抬手、阻止着黑衣人,一把抓着黑衣人的肩膀,步步紧逼,想要除去黑衣人脸上的黑纱。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这黑衣人已经是知道了阿宸的心思,一个转身,挣脱着阿宸的束缚,又是一下,将这利刃,对准了阿宸的胸膛,这一次,他是一定要要了阿宸的性命。 然并卵,戚雅云蓦地出现在阿宸的面前,整个人也是大惊失色的模样,“阿宸,不要啊。” 戚雅云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将利刃对准了阿宸。 恐惧不安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且不说他不相信阿宸的能力,能够躲避着黑衣人,但是戚雅云担忧着阿宸会出了事,便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这戚雅云心里有自己的主意,若然是冲过去,哪怕是身上没有功夫,至少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为了阿宸可以不要性命。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一定要让阿宸知道,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性命。 “你不要过来。” 阿宸剑眉冷蹙,阻止着冥顽不灵的戚雅云,却是在这回头的功夫,那利刃已经是对准了阿宸的胳膊,顷刻之间,便也是将阿宸的衣袖,连同着胳膊,都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戚雅云葱白玉手,不自觉的捂着嘴巴,眼眸里更是渗出了泪水,“不,不要。” “去死吧。”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将利刃从阿宸的胳膊上,一划而过,便又是反手对准了阿宸的胸膛,直接朝着阿宸的胸膛插了过去。 戚雅云连滚带爬,便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却也是不偏不倚的站定在阿宸的身前。 那冷锋徒然朝着戚雅云插过来的瞬间,便是可以感觉到那利刃划过带着些许的寒凉。 戚雅云不由得闭上了双眸,惊恐不安的女人,听天由命,哪怕是殒命,也要保护着阿宸的周全。 然而,这黑衣人蹙眉看了一眼戚雅云,手里的冷锋,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僵持着,没有人知道面前的黑衣人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是否被戚雅云的毫不顾忌而有所触动,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事情。 这一切,都是懵然不觉的。 却说,阿宸也是眼明手快,不经意间的看着戚雅云,昔日的救命恩人,竟然这般的对待自己,竟然真的是为了自己,都可以让自己殒命,这一切的一切,哪怕是任何一个冷漠的男人,心里都是有些许的感动的。 阿宸蹙了蹙眉头,毫不犹豫的一手拉着戚雅云的胳膊,将她不偏不倚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却是猝不及防的,抬腿便是冲着那个男人狠狠的踢了过去。 黑衣人连滚带爬的倒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胸膛,又是看了眼戚雅云,便是连滚带爬的消失在林间深处。 阿宸回过头,却是看了眼戚雅云,只是一声叹息,便是转身离开了,只不过此刻并没有疾驰而去,不消多时,还是回首询问着,“你不走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啪嗒。” 绣花鞋不经意间的压在了干枯的树枝上,登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戚雅云心满意足,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阿宸的身后。 阿宸开始关心自己了,这就是一个进步,戚雅云相信自己本就是大家闺秀,论学识样貌,哪一个都跟陆白桃不相上下,除却了生意经上,陆白桃没有太大的本事之外。 不过,她本来就是丞相府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需要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所以戚雅云深信不疑,自己比着陆白桃来说,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你说,那黑衣人究竟是谁呢?”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却也是心中愤懑,那咄咄逼人的黑衣人,心中更是担忧,若然是阿宸真的出了事,她该如何是好。 阿宸却没有去追究那么许多,只是徒然的站定了下来,询问着执着的戚雅云,“为什么要冲上去,你难道不怕死吗?” 戚雅云淡然一笑,却也是一脸幸福甜蜜,“怕。” 不经意间的抬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但更怕失去你。” 这是戚雅云的真心话,那萌生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愫,从来都是有增无减的。 阿宸蹙眉转身,不再直视着面前的纠缠,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敬戚雅云,一个对自己有情,一个对自己有恩,他都不想伤害。 戚雅云默默地眼望着阿宸,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许有些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的情愫,只是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对方明白,他也在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有所担忧。 戚雅云懂事的望着阿宸,“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陆小姐,你放心好了,你只要让我跟着你,不要让我离开你的身边就可以了。” 戚雅云口不对心的说着,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主意,“我知道阿宸的心里,只有陆小姐,这不重要的。” 戚雅云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柔情,含情脉脉的望着面前的阿宸,“我不要求名分,你是知道的,我跟赵元叡已经有了婚约,跟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戚雅云悠悠的说道,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乎让人不忍怀疑戚雅云的真诚。 阿宸倒也是不愿怀疑戚雅云的真诚,便是无奈的说了句,“好吧,那你就跟着吧。” “那我可以去白蜡铺看你吗?你特别像我从小到大喜欢的那个人。” 戚雅云也是脑袋转的飞快,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经想出来自己应该如何对待阿宸的追问,既然是懵然不觉自己就是归燕宸,索性也是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戚雅云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随口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语。 却说白蜡铺里,陆白桃蜷缩着坐在长椅上,不经意间的看着窗外的一举一动,那来回穿梭的货郎担尽收眼底。 从阿宸离开白蜡铺的瞬间,陆白桃的心,便是七上八下,疼痛不已。 “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赵元叡悄然而至,这个让人搞不清楚是敌是友的男人,她没有想到赵元叡竟然在悄无声息中窥探了自己那么的久,心里竟莫名的悸动,这赵元叡究竟是什么心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白桃的耳畔里,这些个提醒的字眼不停地回荡着,赵元叡是皇亲国戚,跟着自己这种小民接近,能为了什么,不是因为阿宸,陆白桃决然是想不出来还会为了什么? 为了白蜡铺,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不由得紧紧的抱着自己,冰冷的言语刺激着自己的内心,让她久久难以平静自己的心情。 “小篱告诉你的对吗?” 白蜡铺里,除了小篱担忧自己的情愫,怕也是没有人会顾及自己的心情,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只有身边的人,才可能知道。 赵元叡沉默不语,径直坐在陆白桃的面前,眼眸里更是淡然。 陆白桃苦笑着,自我安慰着自己,俯身趴在那里,在二十一世纪,她可是对待感情果断干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这般痛心疾首。 “让你看我笑话了。” 陆白桃的嘴角不经意的划过一丝冷笑,口不对心的纠缠,让陆白桃内心格外的酸涩。 跟阿宸的相处,让她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距离,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自己可以轻易的左右的,越是相处,越是经历,陆白桃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阿宸。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说了那些话,就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可是看着阿宸……” 陆白桃背过头去,那不经意间的一撇,便是可以让陆白桃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身影。 更甚的便是陆白桃竟然是看到阿宸背着戚雅云朝着白蜡铺的方向款款而来,原本内心的纠结酸涩,此刻变得更加苦痛。 陆白桃漠然注视着面前的一切,“罢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折磨的自己人鬼不像。” 一夫一妻的理想,在陆白桃的心中根深蒂固,既然心不在了,留着人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更何况那个女人,便是扼杀她腹中胎儿的始作俑者。 赵元叡不明所以,不自觉的抬眸望着窗外的场景,更是看到戚雅云从怀里掏出了绢帕,二人更是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不时的为对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赵元叡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亏得自己对戚雅云并没有多大的心思,不然此刻怕也是跟着陆白桃一般的模样。 淡然的男人,安抚着面前的女人,悠悠的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陆小姐切莫要这般难受,既然是阿宸不懂得消受美人恩,倒也是随他去吧。” 赵元叡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亲眼见证了她的执着,赵元叡自然是清楚不已,无论戚雅云做什么,都不应该破坏他们的情愫。 当然了,最重要的便是阿宸,陆白桃为他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阿宸伤害谁,都不应该伤害陆白桃。 这一点,在竹园里,赵元叡也是提醒过戚雅云,最好是好自为之,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不知分寸,竟然依旧是一意孤行的破坏着他们的情愫。 这自然是让赵元叡愤懑不已,不过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安抚着面前的陆白桃,希望他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 第三百四十四章心存罅隙 蓦地,陆白桃不由的紧攥了双手,葱白玉手因为使劲,已然变了些许的颜色,“你放心好了,我没事,从今天开始,我陆白桃在乎的只是生我养我的,还有白蜡铺,至于阿宸想要做什么,随意去做,哪怕今日便是去了府衙,换来一纸休书,我陆白桃也是不眨眼。” 陆白桃笃定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那坚定的神态,触动着面前的赵元叡,良久赵元叡才是陪笑着,淡然的望着陆白桃。 此番多说无益,自然是徒劳无功的事情,也便是如此的心思,赵元叡也是沉默不语。 “姑爷,你回来了。” 门外,小篱欢呼雀跃的言语,冷不丁的变得黯然,连同说话的语气,也是变得格外的冰冷。 “白桃呢?” 阿宸将戚雅云放在了正对的椅子上,半蹲着看了看戚雅云的脚踝,“你这样穿着袜子,我实在没有办法看清楚。” “再者说,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只能让白桃来为你看一下了。” 阿宸辩解着,毕竟男女之间,本就是有那么一个规矩,让他不愿意轻易的踏过那道鸿沟。 再则说了,这戚雅云又是赵元叡的未婚妻,相信陆白桃也不会误会的。 小篱轻声“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便是上了楼找了陆白桃,须臾的功夫,陆白桃便是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总是轻易的触碰着自己的底线,这一切的一切,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隐忍。 “陆小姐来了吗。” 抬眸,一脸无辜的模样,见着陆白桃从楼上款款而来,戚雅云更是盈盈细语,那娇柔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唔。” 陆白桃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面对这个桀骜男人的呵护备至,陆白桃真是感喟不已,难怪这些个男人,总是可以轻易的俘获桃花,并不是说不爱,只不过是过于的专情。 陆白桃可不是那种眼里容沙子的女人,心甘情愿的愿意跟着别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男人的女人。她必须斩断情丝,才能不让自己被面前的二人冲撞。 “陆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刚才跟着阿宸去林边……” 抬眸不自觉的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阿宸,此番的衣服已经是换了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阿宸是受了伤的。 戚雅云满意自己的举动,亏得自己眼明手快,将裁缝铺里,跟着阿宸一样的衣服给收了起来,在这个朝代里,有钱能使鬼推磨,戚雅云运用的可是得心应手的。 “不,不是,就是去林边散步,我脚突然扭了一下,这才是央求着阿宸带我来了白蜡铺。” 戚雅云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嘴里更是盈盈细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倒也是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女人一样。 然而并非表面上的这么简单,这戚雅云自然是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没事也会让人以讹传讹,说出些许过分的话语。 戚雅云可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跟着阿宸这般的亲密,这没事也是有事了。 陆白桃云淡风轻,一副淡然,“这样啊,戚小姐脚不舒服,白蜡铺可是没有办法帮衬着左右。” 陆白桃淡然,便是转身看了眼跟随着赵元叡,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下来的小篱。 “去取些银两,请了郎中,来看看戚小姐,毕竟是在店里出的事,别是让戚小姐平白无故的受了伤才是。” 陆白桃淡然的说完,那冷漠的模样,让戚雅云得意不已,这结果挺好的,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阿宸已然深信不疑了,这陆白桃误会了自己。 这手段,毕竟是在豪门大院里可以轻易看到的,戚雅云也算是耳濡目染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让阿宸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俯首称臣。 “不是。” 阿宸剑眉冷蹙,阻止着陆白桃的功夫,竟然是注意到陆白桃的身后,赵元叡竟然是出现在阿宸的身后,警觉的阿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一股子吃味,徒然在自己的心里,经久不衰。 原来陆白桃对自己这么冷漠,竟然是因为赵元叡的缘故。 她一个白蜡铺,都可以让她金银满盆,为什么陆白桃还要这么贪心,执意的想要成为全中原的首富。 吃味的阿宸眉头紧锁,心下暗沉,“你也在。” 阿宸赫然转身,三两步间走到了戚雅云得跟前,双手做着公主抱。 “你干什么啊,我扭伤了脚,好疼的。” 戚雅云说话间,眼眸里竟然是噙满了泪痕,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同陆白桃都是格外的叹服。 却是见这戚雅云含羞带臊的躲避着阿宸的注视,那不经意间的眼眸,更是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那得意的模样,挑衅着陆白桃。 得意的女人让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执意的纠缠,让陆白桃打算随阿宸而去。 “抱着我的脖子。” 阿宸并不明白冷漠的陆白桃究竟是为什么这般的模样,突然站定在侧,一副恨不得自己离开的模样。 阿宸苦笑着,此番解释根本就是徒劳无功,既然如此,索性也不做任何的辩解,任由着戚雅云将手臂搭在阿宸的脖子上。 但见这陆白桃疾步的朝前走着,故意的躲避着阿宸的眼神,径直走到门前,“小篱。给姑爷备好了车,看看送他们到哪里。” 这么久的陪伴,让她内心对阿宸无法自拔,却因为戚雅云的缘故,却是跌入低谷。 也许这个朝代就是这样,所有的情愫,都是如此,所有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阿宸有什么不可以。 此刻,自然是当做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了人,便是不如沉默下去,不再纠缠他们之间的关系。 “陆白桃,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陆白桃的冷漠,阿宸变得格外的纳罕,这并不是之前她对自己的态度,那冷漠的神态,让他有点陌生,更是让他格外的不舒服。 阿宸是知道陆白桃遭遇了什么,他也是想要迎合着陆白桃,用自己炙热的心,温暖着陆白桃。 可是现在,陆白桃一而再的用那些个无情的言语,刺激着自己,他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该怎么样陆白桃才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陆白桃沉默不语。 第三百四十五章无法隐藏 “你说话啊?” 此刻的阿宸一把抓住远离自己的陆白桃的胳膊,望着她漠然的神态,阿宸笃定了,眼前的这个陆白桃并非是这么简单离开自己的身边,内心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说什么?” 陆白桃奋力的挣脱着阿宸的手,她不能面对阿宸的灼热目光,她怕那温柔的眼神,触碰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底线,让他无法自拔,不能欺瞒阿宸。 “告诉我,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陆白桃跟自己那宿世的姻缘,让阿宸弥足珍贵,虽然是陆白桃的有些言语,让阿宸觉得没羞没臊。 不过,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参与她的喜怒哀乐。 可是此番,陆白桃竟然是用那般冰冷的言辞,对待自己,他的心瞬间的跌落至了低谷,枉费着阿宸还担心这陆白桃没有办法渡过难关,眼前的这一切,怕是阿宸多此一举了。 “没什么的好说的。” 阿宸冷哼着,她自然不会跟阿宸,说她跟着他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失忆的男人,有朝一日万一恢复记忆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皇子,站在高处俯瞰他人,那高不可攀的模样,让人遥不可及。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挣脱着阿宸的手。 岂料阿宸一个用力,陆白桃不由自主的旋转着,最后被那个男人一手抱着自己的腰。 四目相对,那脉脉含情不经意间的流露,那桀骜不驯的男人在沉默之时,却也是这般的令人心神向往。 此刻,那个戚雅云不知道何时已经是让赵元叡拉到了一旁,惯用的伎俩,让赵元叡慧眼如炬,轻易的看出了戚雅云根本就是佯装。 “不要动。” 冷眸命令着戚雅云,眼上更是渗透着得意,眼望着陆白桃的整个身体都被阿宸抱进了怀里。 “阿桃,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分担,请不要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真的无法隐忍。” 阿宸的柔情是陆白桃轻易便可以感受的出来。他一意孤行的询问着面前的陆白桃。 “分担?” 陆白桃冷哼着,挣扎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还有戚小姐还在等你,你去忙吧。” 陆白桃漠然的言语刺激着面前的阿宸,心中的窃喜,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就已经消失殆尽。 但见这阿宸慢慢的松开陆白桃,眼前冷漠的女人,变得格外的陌生,竟让他有些失落。 “唔……” 阿宸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的一切,这个冷漠的女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让阿宸不明所以。 可是眼见着陆白桃话里话外的模样,阿宸竟然是有些许的怀疑。 诡谲的阿宸目不转睛着面前的陆白桃,原本以为这个赵元叡从中作梗,没想到在看到戚雅云之后,这个女人的脸色突然的变了,敏感的男人,洞悉到潜藏在陆白桃内心深处的情愫,应该是对自己情有独钟的。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淫邪的男人,专注的望着面无表情的陆白桃,却是不自觉的看了眼赵元叡。 陆白桃则是白了他一眼,任由他去猜测。 “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女人心,海底针,阿宸自然是猜测不出来的,不过阿宸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询问着陆白桃。 “你?” 陆白桃回眸望着面前这个讨嫌的男人,不羁的模样里,流露出多情的模样,突然,陆白桃的眼眸里不自觉的看到戚雅云,便是背过身去,“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你可别忘了,我们有婚约的。” 说着阿宸便是毫不犹豫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入怀里,却也是宣誓着主权,暗示着那个赵元叡,她陆白桃是自己的妻子,其他人不可以染指。 “婚约。” 陆白桃的心不由的变得燥热了起来,相处了良久,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然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她哪里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 只不过现在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能继续在一起。 陆白桃腹诽,安抚着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一时的念头罢了,他们之间不能在一起,可是内心的悸动,还是让陆白桃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一抹潮红。 “你怎么脸红了。” 阿宸弯腰温柔的对着陆白桃说道,从她的种种迹象,他看得出来,陆白桃坚持着,故意跟自己保持着距离,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不过阿宸深信不疑,无论是什么,只要他们情比金坚,任何人都不可能破坏。 “神经病。”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不顾那个淫邪的男人,自顾自的离开了,任由阿宸不停的追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脸红呢?” “喂……”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阿宸耸了耸肩,却也是不再去追问,不过心里也是高兴的很,这表现在脸上,自然也是兴奋不已的了。 至于那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跟着陆白桃狂撒着狗粮,那幸福的模样溢于言表,两个人更是各怀心思。 这当然是有人高兴,有人忧愁了。 “哎呦,我的脚好疼啊。” 蓦地,还没有等着赵元叡反应过来,提醒着戚雅云,不可以一意孤行的功夫,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坐在了地上,唉声叹气着。 “戚小姐,你没事吧。” 赵元叡嘘寒问暖的关怀着,此刻眼里更是些许的柔和。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白了眼赵元叡,眼眸里暗示着赵元叡,“切莫要多管闲事。” “别的人我不管,但是陆白桃的事,阿宸的事我不可能不管。” 赵元叡也是道路以目,回敬着面前的戚雅云。 戚雅云愤然,挣扎着想要一记粉拳打在赵元叡的身上,却是不经意间的让赵元叡躲了过去,“戚小姐脚不舒服,可就不要为难自己,到时候,摔倒了,受伤的可是自己。” 赵元叡讨嫌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那模样,让戚雅云无法隐忍,只不过此刻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想要朝着自己的身边走来。 却也是迟疑了,便是双手交叉,抱拳说道,“戚小姐受了伤,所以我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能帮着戚小姐查看情况,也只能回白蜡铺。” 赵元叡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眼望着戚雅云,啧啧说道,“戚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执意阻拦着他们意见的赵元叡,绝然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身陷囹圄。 便是不由分说的准备抱着戚雅云,朝着门外小厮给自己准备的马车上。 第三百四十六章气急败坏 戚雅云哪里愿意让赵元叡将自己抱起来,便是愤然的说道,“你不要动我,我自己可以走。” 正所谓一女不嫁二夫,一心容不下二主,戚雅云的心里自然是容不下赵元叡抱着自己的,也是无可奈何的模样,便是苦笑着望着阿宸,那眼眸却也是解释着自己的无奈。 “我的脚休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 阿宸当然是不会怀疑戚雅云,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能有什么歹念的心思,所以阿宸也是没有打算跟着戚雅云说那么多,只是跟着赵元叡招呼着,便是忙不迭的跟着陆白桃回到了内室,他要跟着陆白桃好好的探讨探讨,为什么陆白桃会脸红这件事。 喧闹的集市,货郎担走街窜巷着叫嚷着,孙嬷嬷黯然的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四处的张望着,寻找着戚雅云的下落。 从翠儿的嘴里得知,竟然是将戚雅云跟丢了,孙嬷嬷便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整个人也是变得格外的不安了。 如果戚雅云真的出了事,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奴婢该如何是好啊。” 孙嬷嬷黯然的望着戚雅云消失的方向望去,远处并没有马车出现的痕迹,连同白蜡铺,她也是早早的派人出现在那里,并没有看到戚雅云的出现。 此刻她也是她也无从下手,除了等待着戚雅云的出现,只能是宛若游魂的在街道上游荡着。 来回过往的行人,不时的张望着,偶尔还有些好心的行人施舍些散碎的银两,或者给孙嬷嬷些许的点心。 “你们?” 纳罕的孙嬷嬷望着那些帮扶自己的百姓,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怕是也是因为自己过于担心戚雅云的情况,整个人也是焦灼不安,那狼狈的模样,也难怪让他们觉得自己格外的落魄了。 日薄西山,天色渐晚,孙嬷嬷依旧没有找到戚雅云的踪影,失落的老嬷嬷,黯然的走在人烟渐少的街道上,准备回到丞相府,告诉戚丞相,戚雅云失踪的事情。 “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蓦地从孙嬷嬷的耳畔出现,孙嬷嬷警觉的转过身来,熟悉的马车出现在孙嬷嬷的面前。 “殿下?” 孙嬷嬷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元叡本人了,只不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知道戚雅云的下落? 他才是戚雅云的正主,是有朝一日戚小姐的乘龙快婿,戚府的姑爷。 若然是真的找戚雅云,自己可是没有办法搪塞过去的。 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的孙嬷嬷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当下便是紧闭着双眸,一副就死的姿态站在那里。 毕竟,她不能告诉赵元叡,自家小姐去追逐爱情去了,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孙嬷嬷索性还不如让自己死得其所。 然而,一切并不像孙嬷嬷想的那样,马车挨近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孙嬷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匹马灼热的气浪。 “你是戚小姐身边的嬷嬷?” 赵元叡也是去过丞相府的,对于丞相府的事情,赵元叡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这戚雅云身后也是时常的带着这个老嬷嬷。 孙嬷嬷心下咯噔,蓦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切安好,那个赵元叡正目不转睛的靠近自己,心中也是格外的忐忑,果然这个赵元叡是来找戚雅云来了。 可她到哪里去找戚雅云啊。 “是或者不是。” 赵元叡又是大声追问。 无奈之下,孙嬷嬷也是不可逃避,便也是三两步之间,便走到了他的跟前,“回殿下,老身正是服侍戚小姐的奶娘。” “你家戚小姐……” 赵元叡看了眼马车后面,刚要打算告诉孙嬷嬷,此番戚雅云就在马车里。 却是让孙嬷嬷误会了,以为这赵元叡是想要知道戚雅云的下落。 当下自然是有所隐瞒了,便也是见这孙嬷嬷忙不迭的说道,“老身一早就离开了,并不知道小姐在那里,或许小姐此刻在丞相府了。” 孙嬷嬷口不对心的搪塞着。 这赵元叡总不能在天黑了去寻找一个大家闺秀吧,这也是不合规矩的。 “是吗?” 赵元叡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孙嬷嬷,看来戚雅云要做什么,府里上下的人都是清楚的,便也是漠然的说道,“没想到丞相府里,倒也是沆瀣一气团结的很那。” 怯怯的孙嬷嬷眼眸里更是带着恐惧,却也是无法直视面前的云淡风轻的赵元叡。 孙嬷嬷本就是理亏,又是奉命,此刻也变得老实了不少,也不跟张望着多说那么许多,只是无可奈何的望着赵元叡。 “孙嬷嬷。” 蓦地,马车里一个声音警觉着孙嬷嬷,孙嬷嬷这才是发现戚雅云竟然是跟着赵元叡在一起。 脸上登时也是挂不住的难堪,只是陪笑着,径直的走到了马车跟前“小姐,奴婢以为你已经回丞相府了,没想到竟然是跟殿下在一起。” 胁肩谄笑的奴婢,也算是聪明的很,不过三言两语,也是让自己赫然反应过来,便也是毫不犹豫的搀扶着戚雅云。 孙嬷嬷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以这样一个方式碰见赵元叡,又是谎称着戚雅云的去路,却也是不知道是否会言多必失,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逃避着。 “孙嬷嬷。” 戚雅云叫住了那个狼狈的绿意,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旋即便是看了眼赵元叡,“殿下,我腿有些不舒服,请您将马车送于我。” 戚雅云轻描淡写的说着。 孙嬷嬷不解,却也是本能的看了眼赵元叡,毕竟他是皇亲国戚,皇上再不喜欢,也是皇亲国戚吧。 “戚小姐,这本身就是你们家的马车,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赵元叡尴尬的笑了笑,便也是一跃而起,跳下了马车。 这戚雅云有心无心之间,便也是打算着利用自己的缘故,让戚丞相安心的将戚雅云离开丞相府。 他是自己的妻子,若然是出了事没有人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戚丞相教女无方,反而都是认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赵元叡的过错,这可以算是赵元叡管教无方了。 所以私下也是让自己的暗卫将那戚雅云的马车给调了出来,这一来,戚雅云想要跟着戚丞相解释什么,可是跟自己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如是一来,但见这冷漠的男人,漠然浅笑,跟着戚雅云挥手告别着,那得意狷狂的模样,让戚雅云愤然。 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跟着孙嬷嬷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丞相府,至于结果如何,自己是否能出来,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戚雅云心下更是对赵元叡不满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阴谋重重 赵元叡的无情,让戚雅云愤懑不已,这个男人,便是对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面,索性自己也不去理会赵元叡,直接恭送着赵元叡,这状态,让赵元叡着实的难堪。 不过本就是自己说的,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辩驳,索性的选择了离开。 “小姐,奴婢不会赶马车,让他们送我们回去可好?” 孙嬷嬷半蹲着,哀求着面前的戚雅云 这一回去,戚雅云本就是孤身一人离开了丞相府,又是冷不丁的破坏了戚丞相的计谋,反倒是赵元叡跟着一起,戚雅云才是安全的。 这也是为什么,戚雅云误以为这马车是赵元叡的原因,自己坐着皇亲国戚的车,不管做过什么,自己也算是履行使命去了吧,戚丞相就算是打算发难,自己再不济也是一个皇子妃,戚丞相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倒也是可以原谅了戚雅云晚归的事情。 无奈之下,戚雅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同意了孙嬷嬷的建议,挽留着赵元叡。 “孙嬷嬷。” 戚雅云摇了摇头,她不想跟赵元叡有任何的纠葛,她要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的爱情,可以不择手段的将阿宸,从陆白桃的身边抢走,哪怕赵元叡警告过自己,她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可是小姐,我们这样回去……” 孙嬷嬷不自觉的揉捏着身上狼藉的痕迹,戚丞相本就是一个家教甚严的男人,但凡是有任何的违逆,连同孙嬷嬷这样资格的老人,也是躲不了,会受到牵连的。 “挨打对吗?” 戚雅云漠然的冷笑着,那双眸子迸发出来的火焰,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的心里,自己不过是戚丞相的一枚棋子罢了,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戚雅云素来不愿意让自己的宿命就这样任由着旁人摆弄,可是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要求,让戚雅云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算是不悦,却也是很快的便又淹没了,淡然的望着眼前的孙嬷嬷,“有什么事,我自然会担待着,我可不想把他拉下水,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戚雅云漠然的瞥了眼赵元叡,那不屑的神态,让人寒冷,须臾淡然的说了句,“我们走。” 无奈之下,孙嬷嬷便也是跟着戚雅云回到了丞相府,这戚雅云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怎么可能跟着赵元叡有关系。 可这赵元叡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戚雅云,大不了同意了解除婚约,这老皇帝恨铁不成钢,最多苛责了赵元叡三两声,就会沉默了。 可是偏偏却是要纠缠着戚雅云,这一点戚雅云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赵元叡,目送着狼狈的主仆二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却也是漠然的模样,且是不说戚雅云是谁人的女儿,但就是一点,这个女人的遭遇,也是令人可怜的。 “主子可是动了恻隐之心?” 身后不知何时,赵元叡的暗卫,出现在赵元叡的面前,悄声的询问着冷漠的男人。 却是冷不丁的见这赵元叡原本柔和的脸上,变得格外的冷漠,悠悠的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戚丞相多行不义必自毙,怎么可能不殃及无辜。”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也是所言非虚,戚雅云是何许人也,戚丞相的掌上明珠,当年的事,归燕家族,又何尝被人留下活口。 一样的道理,既然是无法改变,那只能欣然接受,哪怕这宿命无法改变,她也要面对。 “爷,我就说这个女人,并不懂得感恩,我们以后还是少管些闲事吧。” 暗卫目送着那两个仆人渐渐远去,对戚雅云的表现还算是满意。 毕竟,这赵元叡的身份特殊,在这皇宫里处处被人欺凌,若然是跟着戚丞相牵扯上关系,保不齐他将会成为整个皇室的笑柄。 赵元叡蹙眉,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须臾才是问道,“可是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了吗?” 却是原来,赵元叡本就是派人暗地里保护着阿宸跟着陆白桃的,一有风吹草动,赵元叡也是很快就知道的,只不过当时戚雅云执念的护在阿宸的身后,便也是让人叹服,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说是他们,单纯的对陆白桃来说,就是不可能轻易的摆脱这个女人的。 试想一下,一个愿意放弃性命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赵元叡为人也是清楚,毕竟在这个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们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只是一个棋子。 暗卫摇头,“这人乃是用了忍术,根本就不好追踪。” 赵元叡眉头紧锁,却也是不知所云,幕后的黑手处心积虑的想要了阿宸的性命,却也是担忧着阿宸有朝一日,万一恢复了记忆,以阿宸的秉性,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陷害自己家族的恶人。 按说,赵元叡如今的情况,应该希望阿宸恢复记忆才是,可是却是迟迟不下手,这也是让暗卫不明白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可疑之处了?” 赵元叡眉头紧锁,抬眸望着远处,戚雅云应该是跟着阿宸在一起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没有受伤,反而是借着功夫,跟着阿宸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 这倒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也算是这个女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 “主子,你是怀疑戚丞相?” 暗卫悄声的说道,便也是被赵元叡打断了,只是命令着暗卫,密切的注意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旋即便是回到了深宫里,依旧是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 却说丞相府里,戚丞相怒目圆瞪,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一团怒火,怒不可遏的咆哮着。 “老爷,小姐当时在那个人身前阻拦着,若然是小人动手,怕是小姐就要香消玉殒。” “废物。” 戚丞相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痕迹,处心积虑的想要让阿宸殒命,没想到又被戚雅云冷不丁的坏了自己的计划。 愠怒的戚丞相,自然是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这戚雅云竟然是这般的没有骨气,非要执意的跟着阿宸在一起,这愚不可及的女人,只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老爷,小人该死。”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戚丞相冷眸直视着那个黑衣人,便也是一脸淡然的走到了抖若筛糠的黑衣人面前,搀扶着黑衣人起身。 然而和谐的画风不过片刻的功夫,却是眼见着黑衣人嘴角渗出殷红的血迹,不过须臾的功夫,黑衣人便是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四十八章冰释前嫌 话说白蜡铺里,后知后觉的阿宸总算是明白了陆白桃的心思,这放任自流的陆白桃,心中对阿宸可是热情似火的,可是自己却是懵然不觉,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陆白桃讨厌自己,到最后便是有些无中生有了。 直到阿宸跟着戚雅云关系亲近,阿宸这才是恍然大悟,竟然是看到了陆白桃脸上的愠怒。 这不跟着陆白桃走进了天井里。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用去管你的戚小姐,她可是受了伤。” 陆白桃吃味的抱怨着,却也是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阿宸却是越发的得意,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身后,从身后抱住了陆白桃。 这陆白桃索性不去挣扎,喃喃说道,“昔日倒是不知道,阿宸原来是这样的风流倜傥,竟然是这么容易就招蜂引蝶,如今倒是看出来了,我成全了你不就好了。” 陆白桃说着,便是淡然的说道,“放手。” 这阿宸倒是死皮赖脸起来了,执意的抱着陆白桃,“我不放。” “这会就不怕男女授受不亲了?” 阿宸温润一笑,悄声的将陆白桃转过身来,面对面的望着自己,“不怕,因为你是我娘子。” 阿宸动情的将陆白桃揽入怀里,这段时间的误会、纠结让他们迟迟没有解决,才到了时至今日的地步。 阿宸此刻知道陆白桃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知道陆白桃为了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必须要有一个解释,“我自然是知道娘子的心意,只不过,跟我在一起,便是危机四伏,而我又无暇顾及,我真是怕,自己万一疏忽……” 阿宸紧蹙着眉头,脑海里,竟然是浮现出一幕幕恐怖的事情,他真心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是否安然无恙,是否能够保全了陆白桃。 幕后的那些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是会倾巢出动,更是会殃及池鱼。 不然陆白桃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是阿宸最为懊恼的,也是因为这件事,让他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让陆白桃原谅了自己。 要知道,皇庭之中的勾心斗角,素来没有停歇过,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他们可以肆意的践踏旁人的尊严,踩在旁人皑皑白骨上,得到他心中希冀的东西,这便是他们的道理。 虽然,陆白桃不过是一个商人,可是爬得越高,承担的也就越重。 怀里,陆白桃抬头专注的望着面前的阿宸,此生有君待她如此,夫复何求。 陆白桃深情的凝望着阿宸,紧蹙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来,如是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阿宸点头,过往的经历在他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时的回荡着,如果没有陆白桃,也许他不可能苟活到今天。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经历了那么多事,难道相公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藏着掖着,如果没有……” 陆白桃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略显的吃味的看了眼阿宸,“如果没有戚小姐,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这些,还是想着跟她双宿双飞。” 阿宸微微触动着眉头,那些个相伴,那些个误会,那些个冷嘲热讽,都没有将他们分开,此刻这个戚雅云却是难以对付的女人。 只不过,在阿宸的心中,戚雅云并不是人神共愤的女人,反倒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你还说,你不是吃醋了。” 陆白桃:我吃醋了又怎么样,我们在官府有了文定,你就是我陆白桃的相公,一直以来你都是知道的,我不喜欢两女共同侍奉一个男人,如果相公想要享受着齐人之福,我自然是退出成全就是了。 没想到阿宸的一句话,竟然是换来了陆白桃这般喋喋不休的抱怨,阿宸也是无奈,只能是求饶着,若然不是担忧着陆白桃牵扯到性命,阿宸也不会担忧陆白桃会身陷囹圄。 阿宸得意的笑了笑,嗔怪着陆白桃,“傻丫头。” “我是傻,不过我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陆白桃顿了顿,深情的呢喃着,“还有一句话,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相公若然对白桃无情,便是可以不用理会我的酸楚,相公如果无义,大可以不用顾及我的生死。” 陆白桃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的望着阿宸,“若然是无情无义,我便是可以离开,不在纠缠,若然是有情有义,那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陆白桃抬眸,直言质问着,却是发现阿宸面目不自觉的抽动着,整个人也是格外的异样,陆白桃哪里知道阿宸受了伤,自然是误会着眼前的阿宸应该是想要享受齐人之福的。 “若然是相公无情无义,便是可以不去理会我,若然相公还痴爱着我,就不要拒绝我,我陆白桃今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阿宸摇了摇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陆白桃深邃的眼眸,迸发出一道矍铄的光芒,“相公,无论将来如何,我都要陪着你,不离不弃。” 陆白桃目不转睛望着阿宸,那深情专注的眼神,让阿宸情不自禁,嘴里却依旧是担忧着,万一今天的事情发生在陆白桃的身上如何。 “除非你对戚小姐也是如此。” 面对感情,陆白桃一直以来都是从一而终,眼里不容许留下一点沙子,眼见着阿宸沉默不语,陆白桃眼里却也是黯然,却也是毫不犹豫的挣扎着。 阿宸情不自禁的将陆白桃紧紧的揽入怀里,“娘子,我若无情,便是不会放下戚小姐,跟着你来到天井,我若无义,便可以不用顾及娘子的生死安危,深怕万一你出了事,我该如何自处。” “这京城,实在不是我可以掌控,不说别的,就一个戚雅云,每一次的出现,我都如坐针毡。” 阿宸索性将自己心中的忌惮,心中的无奈,和盘托出。 蓦地,陆白桃深邃的眸子里,瞬间被一层雾水笼罩着,深情的拥抱着阿宸,“我知道,我知道。”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我都知道。” “娘子。” “相公。” 二人含情脉脉,不过些许对视,那无法控制的情愫,让阿宸情不自禁的抱着陆白桃回到了楼上,那一抹烛光转瞬没有了光亮。 第三百四十九章鹣鲽情深 “娘子。这一生,我只会对娘子一个人好,疼爱娘子,爱护娘子,呵护娘子……” “我知道。” 曾经过往的承诺,也因为二人的攀谈,而彻底的将心中的罅隙解除,陆白桃专情的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此刻,二人这才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和煦的微风,透过窗户吹拂着娇柔的面颊,陆白桃含羞带臊的从阿宸的怀里离开,却是不愿注视着男人灼热的目光。 阿宸脉脉含情的注视着陆白桃,宽厚的大手,紧攥着陆白桃的小手,兀自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让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温柔。 此后的二人,便也是鹣鲽情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两个人也是走哪都在一起。 比如说,去对面买一个糖葫芦,阿宸都是跟着陆白桃一前一后的走着。 面若冠玉的男人,专注的望着陆白桃,行走在熙攘的街道上,旁若无人的深情对望着,不时的引来周遭百姓的侧目,这伉俪情深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是佯装。 “金童玉女啊。” 垂垂老矣的老者,手拄着拐杖,不时的说道,“不错不错。” 两旁还未退下的女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幸福甜腻的二人,更是有人不时的揉捏着发皱的衣服,不停的抱怨着,这模样清丽的男人,什么时候跟着别的女人在一起。 不过当他们看到陆白桃的时候,却也是自惭形秽,也是认定了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小篱眼见着陆白桃吃饭甜腻的模样,自然是兴奋不已,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用再担心陆白桃的心情了,能是看到他们情比金坚,小篱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下便是找了几个小童,吩咐着他们手拿着花篮,不时的抛洒着花瓣。 最后也是被他们的情愫感染着,手里抓着竹篮里的花瓣,不时的抛洒着,那片片花瓣随风飘扬,一副浪漫温馨的模样。 “相公……” 陆白桃依偎在阿宸的怀里,葱白的玉手将额头的花瓣慢慢的取下。 阿宸微微一笑,柔情蜜意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眼前的女人,笑颜如花,这温馨浪漫的瞬间,感染着身边所有的人。 二人相守着买个糖葫芦,便是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白蜡铺。 “姑爷,我按你说的做了,你要……” 小篱话音未落,便是毫不留情的被陆白桃给推到了一旁,深怕一时的打扰,都会破坏了属于他们之间的温馨。 陆白桃眸子里放光,眼望着阿宸,没想到这榆木疙瘩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浪漫温馨的时刻。 当然了,他们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让戚雅云知道,更是马不停蹄的出现在白蜡铺里。 “白桃,此生有你,定不辜负。” 阿宸的抬眸,不经意间的望着角落里,那个义愤填膺的主仆二人,却也是知道戚雅云的心思,对她的模样也是不以为意,不过却也是言之凿凿的承诺着,相信戚雅云也会明白,在他的心里,陆白桃更加重要。 阿宸动情的拉着陆白桃的手,朝着厢房深处而去。 那灼热的感情,不时的感染着旁边的人,阿宸跟着陆白桃短暂的误会之后,此刻变得更加的甜腻,如胶似漆的羡煞旁人。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阿宸当众跟着陆白桃深情告白之后,戚雅云的心里,可是如坐针毡,火烧火燎的,根本就无法平复。 眼见着他们伉俪情深,自己只能是在远处观望,这戚雅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却说,这阿宸安顿好陆白桃之后,便是亲自下厨。 要知道,这阿宸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本来就是鲜少下厨,而此刻便也是时不时的亲自给陆白桃,一个乡野村妇烹饪着美味珍馐。 偶尔,二人便是一同享受着他们过往的瞬间,那无法控制的情愫,从二人的眼睛里,毫不犹豫的溢出。 陆白桃格外的享受这段幸福甜腻的时光,良久,她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再纠结那些个痛苦的过往。 此刻她知道了,阿宸做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都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周全。 怕也便是如此,她到此刻才是发现,原来阿宸的身上,有这么多吸引自己的地方,除了弥足珍贵,陆白桃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他的,不然那个戚雅云也不会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纠缠不休吧。 却也是颔首低眉,心中也是痴情,轻启朱唇,无法倾诉她内心的爱慕,直到一番误会纠缠之后,才明白原来对方在自己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最终,属于自己的始终是属于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包括戚雅云也不可能轻易的改变。 只不过这个女人可能善罢甘休吗,当然了不可能的事情,她好不容易知道了阿宸还活着,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跟着阿宸之间,还可以再续前缘,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在一起的机会。 “小姐,你干什么去?” 气急败坏的戚雅云,丝毫不顾孙嬷嬷的阻拦,兀自的想要冲过去,提醒着陆白桃,阿宸从始至终,都是属于自己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破坏。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孙嬷嬷一把拉着焦灼不安的戚雅云,“小姐万万不可。” 鬼祟的女人,不时的窥探着四周的痕迹,周遭人来人往,被陆白桃跟着阿宸的情愫感染着,都是在白蜡铺里。 小篱忙碌的招呼着那些个宾客,连同白蜡在这个时候,也是卖出去了好多。 戚雅云愤然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如同一个狮子一样,咆哮着想要教训那个可怕的女人。 “千万不要这样,你要知道,如果纠缠下去,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孙嬷嬷提醒着面前的女人,“小姐,小不忍乱大谋,这陆小姐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地位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京城里立足。” 孙嬷嬷悄声俯身戚雅云,鬼祟的女人,说着那些个阴冷的阴谋,提醒着戚雅云,有些时候,对待陆白桃根本就不需要心慈手软。 却是眼见着原本眉头紧锁的戚雅云,眉头也是慢慢的舒展开来,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些许的得意。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记得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第三百五十章偷鸡不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蜡铺里,难得门庭若市,没有了那些个不法之人的纠缠,白蜡铺里也算是生意不错的。 小篱不遗余力,不时的游走在这些个宾客之中,连同小二都是羡慕的讨好着小篱,“小篱姐,他们真幸福。” “那可不是,要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知道不?” 小篱得意的说着,便也是吩咐着小二们将白蜡铺的招牌蜡烛拿了出来,跟着这些个宾客介绍着。 毕竟是跟着陆白桃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着也是耳濡目染知道陆白桃究竟会做什么,会怎么营销了。 却说阿宸这边则是贴心的将那些个饭菜亲自喂给陆白桃,这模样可以说是羡煞旁人。 只不过,有些时候吧,还真是不可以夸赞,这阿宸虽然是在陆白桃家做过苦工,算是对陆白桃的报答。 可是他们自古以来都是笃定着这一点,那就是君子远庖厨,阿宸自诩自己就是一个不卑不亢的英雄人物,怎么可能进了后厨,所以能这样做,陆白桃怎么不怦然心动。 不过当然了,阿宸的饭菜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差强人意了,只不过秀色可餐,让陆白桃完全的忽略不计,阿宸怎么可能给自己做不好吃的东西呢。此刻,又是被阿宸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陆白桃可以说是用大快朵颐,来形容自己了。 却说这戚雅云眼里愤懑,恼羞成怒的跟着孙嬷嬷来到了后厨,这这个人都是看着他们撒狗粮去了,还有谁会注意到他们主仆二人。 “孙嬷嬷你好了没有?” 门口,戚雅云不时的追问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孙嬷嬷。 这胆小如鼠的女人,嘴里虽然是大言不惭的说着那些个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心里实打实的是不敢做出任何杀人放火的事情。 孙嬷嬷不停的从胳膊上的衣袖里想要掏出准备好的巴豆粉,本就是年迈,所以身上时常会带着这些东西。 然而,此番却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迟迟不能将这巴豆粉末掏出来,戚雅云又是不停的催促着,这孙嬷嬷更加的鬼祟不安了。 “好了没啊。” 眼巴巴的望着阿宸跟着陆白桃情深似海,戚雅云的心里更是不悦,径直的走到孙嬷嬷的面前,推搡着孙嬷嬷。 “你怎么这般的墨迹,一会要是回到厨房,看见你我,该是如何是好?” 冷眸直视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嬷嬷,戚雅云愤懑不已,眼睁睁的看着孙嬷嬷将巴豆粉掉在了地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孙嬷嬷怯怯,手忙脚乱的蹲了下去。 戚雅云:你给我滚开。 戚雅云气急败坏,毫不犹豫的将孙嬷嬷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一把抓着巴豆粉。便是不由分说的将这巴豆粉倒进了锅里。 她可是不需要留情的,既然是陆白桃这样享受,她可不能让陆白桃继续得意下去,索性的执着的将巴豆粉全部倒了进去,更甚的便是又是给这汤里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戚雅云便是拉着孙嬷嬷一前一后的朝着门外走去,他可是要佯装着旁若无人的模样,不让陆白桃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当然了,她也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便也是没有离开白蜡铺,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看着她如何喝下那些个汤水。 “白桃,我还跟你准备了一个汤,你等一会啊。” 阿宸一脸甜腻的望着陆白桃,便是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了陆白桃,这才是转身回到了厨房,准备将自己的爱心大餐,悉数的端给陆白桃。 房间里的陆白桃目光始终停留在阿宸的身上,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的方向。 服侍的丫鬟不经意间的偷偷的品尝着阿宸给陆白桃准备的珍馐美味,原本信心满满,却是放进嘴里的瞬间,那模样完全的变了模样,眼见着小篱跟着那些个小二捂着嘴离开了陆白桃。 小篱:难道小姐的嘴巴有什么问题了吗?这么难吃的东西,小姐竟然吃的如此的开心。 角落里,小篱不停的说着,眼眸里却也是苦笑着,不时的喝水想要将自己嘴里的东西,悉数的吐出去。 厨房深处的阿宸,很快的准备好了汤,将它小心翼翼的端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还有嫂子。”戚雅云随口说着,便也是不时的望着周围。言外之意,便也是暗示着阿宸,白蜡铺里,冷不丁的这么多人,她有些担心,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阿宸后知后觉,并不知道戚雅云的话,不过是为了搪塞自己,只是应和了一声,便是端着汤走了过去。 戚雅云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得意,“喝吧,你多喝点,最好是拉肚子拉虚脱才好。” 戚雅云眉飞色舞,似乎眼前已经看到陆白桃手捂着肚子,抱头鼠窜的模样一样。 只要陆白桃喝了汤,就注定了陆白桃一定会拉肚子拉的不要不要的。 “对了,戚小姐。” 然而不过片刻,阿宸转过身来,望着戚雅云,“既然来了,怎么可以怠慢,不若一起过来吃点。” 阿宸毫不犹豫的邀请着戚雅云。 这戚雅云若然是面对着别的人,或者还可能头脑清楚一点,只不过面对阿宸,这个男人就是糊涂的不要不要的了。 也便是这个心思,戚雅云竟然是毫不犹豫的跟着阿宸朝着正中的桌子走了过去,她有什么好忌惮的,这可是阿宸盛意拳拳啊。 再者说,她也想要品尝阿宸的手艺,想要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究竟做了什么爱心早餐。 “小姐,汤。” 孙嬷嬷无可奈何,言语里虽然是提醒着戚雅云,却也是眼睁睁的躺着戚雅云如同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的跟着阿宸走了过去。 这阿宸也是苦笑,原本也只是客气,没想到戚雅云竟然是来了,当下虽然是没有表现出来,却也是陪笑的走了过去。 “汤。” 戚雅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睁睁的看着汤从阿宸的手里放在了桌子上,那不经意间激起的涟漪,提醒着戚雅云,这里面可是有东西的。 戚雅云当即转身,想要离开。 却是那一声汤提醒着阿宸,误以为戚雅云要喝汤,当下便是说道,“你想喝汤啊,好在我做的不少。” 阿宸说着,便是张罗着小篱她们,只不过小篱已经是吃了阿宸的黑暗料理,此刻可是没有办法欣然接受阿宸的汤的,便是挥舞着手,拒绝着。 陆白桃抬眸望了望戚雅云,心下既然是跟着阿宸冰释前嫌,自然是知道,阿宸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戚雅云。所以也是安然,便是大方的邀请着戚雅云。 “戚小姐请坐。” 这下子,戚雅云进退不得,只能是坐在那里,整个人也是不安的望着那汤,心里更是暗暗的提醒着自己,可不要喝了才是。 第三百五十一章自作自受 是日的白蜡铺里,过往的宾客,不时的涌动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桥段,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事情,连带着白蜡铺的生意,也有所好转。 阿宸以一个完美男人的身份,赫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其他男人,阿宸只应天上有,地面全都是白光了。 却是见阿宸不时的张罗着,招呼着小篱一同用餐,只不过无法描述的模样,提醒着阿宸,小篱他们根本就不想成为陆白桃眼中的电灯泡了。 阿宸自然是不清楚,小篱不愿意靠近的真正原因,毕竟那正主,可是没有丝毫色变的意思,反而是格外的享受。 “白桃,这是我从李婶那里学来的汤,说是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喝吧。” 温柔的男人,眼里迸发出些许的柔和,那温柔的模样,让戚雅云看着怔然。 却见葱白的玉手紧攥着手里的绢帕,不停的撕扯着,整个人变得义愤填膺的。 “为什么不是我?”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满脑子希冀着,期盼着阿宸拿着汤碗,悄然的放在自己的面前,那温柔的模样,融化了自己,让自己彻底沉沦在阿宸的温柔里。 蓦地,戚雅云不自觉的抬眸,却是冷不丁的看到阿宸正深情款款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手里正是拿着那汤碗,笑容嫣嫣的靠近着自己。 戚雅云含羞带臊,颔首低眉,“阿宸,我要你喂我。” 娇柔的女人,满脑子都是阿宸温柔的模样,那专情的模样,触动着戚雅云,让她完全在自己的梦境里逡巡徘徊。 眼望着专注的阿宸,悄然的拿着汤勺,温润的男人,轻轻吹去些许的炙热,慢慢的,慢慢的阿宸将手里的汤递给戚雅云,“还烫吗?” 戚雅云眼里不由得激荡着层层涟漪,那温情让戚雅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让汤勺放进自己的嘴里。 “阿宸,有你真好。”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随口的嗔怪,让戚雅云感动不已,那专注的眼眸,目不转睛的望着彼此,只是一瞬间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灼热。 戚雅云享受的闭上双眼,等待着阿宸俯身俘获那抹殷红,这是戚雅云臆想的桥段,那浪漫温馨根本就不应该属于陆白桃,而应该是属于自己。 戚雅云憧憬着浪漫的桥段,那臆测的温柔,让戚雅云迫切的想要得到阿宸的垂青。 然而,一切重新回到现实,总是那么的迅速,戚雅云满心憧憬,很快的被破灭,但见孙嬷嬷不自觉的喊叫着戚雅云的名字。 “小姐,小姐,那汤。” 眼瞅着戚雅云一脸迷妹的模样,花痴的将汤碗对准了自己的双唇,孙嬷嬷格外的焦灼不安,毫不犹豫的阻止着戚雅云。 而这一切,都让陆白桃看在眼里,不自觉的轻嗅着汤碗的味道,本就是格外敏感的女人,深信不疑,只要戚雅云出现的日子,对自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索性淡然看了眼阿宸,“戚小姐怎么了?” 阿宸这才是回过神来,看了眼呆然的女人,此刻将汤碗放在嘴上,机械的享受着这汤,只不过空灵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颜色,这淡然的模样,引起了阿宸的注意。 不自觉的推了推戚雅云,“戚小姐,你怎么了?” 戚雅云抬眸正是看到阿宸的嘘寒问暖,本就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的戚雅云,整个人变得更加的一厢情愿了,手捧着汤碗,怔然的注视着阿宸,慢慢的将自己做下的恶喝进热肚子里。 “戚小姐,好喝吗?” 阿宸温润一笑,淡然转身,那模样刺激着戚雅云,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此刻,连同孙嬷嬷也已经走到了戚雅云的身后,提醒着戚雅云,“小姐,这汤里……” 戚雅云自然是心照不宣的,当即便是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汤碗扑通摔在了桌子上,连同汤碗里的残留,也是悉数的倒在了桌子上。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这一切,陆白桃都是看的清楚,连同手中的汤碗也是僵持着,放在了半空中,并没有放在唇边。 若然是有猫腻,陆白桃绝对清楚,这幕后究竟是谁动的手。 不说别的,至少阿宸是可以肯定的,这一切跟阿宸没有关系。 “戚小姐,你怎么了?” 陆白桃将手里的汤碗放在了桌子上,关切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 正所谓这情敌见面也是故作姿态,谁若然是软弱了下来,便是彻底的输了。 戚雅云已经是输给了陆白桃一个先机,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会子也输了,女人们虚以逶迤,为男人争风吃醋,成为戏子的事情,那典型的再容易不过了。 却是见这戚雅云温润一笑,明眸皓齿,喃喃说道,“我没什么事,倒是失态了,让白桃妹妹见笑了。” 戚雅云一手按着肚子,这巴豆粉好赖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吧,好歹得准备着搪塞着陆白桃。 戚雅云也是故意的跟着陆白桃拉拢着关系,姐姐妹妹长的称呼着,“白桃妹妹快喝吧,这汤还是不错的。” 戚雅云眼里放光,却也是不自觉推着陆白桃手里的汤碗,这东西她自己喝了,可不能让陆白桃躲避了过去。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戚雅云的心思,这冷不丁的对自己这般的恭维,绝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 警觉的女人,嫣然一笑,“戚小姐客气了,平常相公常常照顾,经常可以享用,倒是戚小姐偶尔才能吃到一些,这汤不如戚小姐享用吧。” 陆白桃说话间,已经是将汤碗推了过去。 戚雅云这下哪里可能同意,便是忙不迭的拒绝着,这叫焦灼的模样,更是让陆白桃怀疑了。 这女人果真是没有安好心。 “戚小姐不要客气。” 陆白桃说完,抬眸看着阿宸,喃喃说道,“阿宸把这个汤给戚小姐享用吧。” 难得陆白桃对戚雅云没有任何的敌视,阿宸心里自然是满意,当下也是转身示意着戚雅云,“戚小姐不用客气的。” 毕竟都是好客的男女,又没有想过这汤里有任何的诡异,阿宸好客的邀请着戚雅云。 这戚雅云可以拒绝了陆白桃,可是面对阿宸,却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当下也是淡然一笑,眼眸里也是温柔模样,面带难色的将汤碗放到了唇边。 一旁的孙嬷嬷眼眸里充满了异样,整个人也是格外的担忧。 第三百五十二章善解人意 丞相府里,掌灯时分,大红灯笼包裹着白蜡铺的白蜡,将整个丞相府晕染的格外的迷离。 戚雅云莲步轻摇,一手拖着肚子,一手搭在了墙上,这巴豆粉的作用果真是太强劲了,这会子真是懊恼,竟然是下了这么多的巴豆粉。 孙嬷嬷尾随着戚雅云,整个人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是如何搀扶着戚雅云,只能是僵持着,跟在戚雅云的身后。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孙嬷嬷,“你这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阻止,或者你喝了也可以啊。” 戚雅云愤懑的眼眸,直视着孙嬷嬷,厌弃的白了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孙嬷嬷怯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哪有什么资格跟着她们主子平起平坐的。 戚雅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孙嬷嬷,那双杏仁目,像是迸发出了些许的幽兰一样,似乎随时可以喷发出来。 孙嬷嬷从没有见过戚雅云这般的模样,整个人更是抖若筛糠,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直等着戚雅云手高抬低落,打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奴婢……” 少顷之间,便是看到戚雅云手捂着肚子,面目变得格外的狰狞,“我不行了,啊,肚子疼,疼……” 豆大的汗水顺着戚雅云的额头,不时的滑落着,戚雅云面目苍白,整个人格外的难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着身后,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深处,疾驰而去,不多时只是出现了一场不可描述的声音出现,那一泻千里的舒服,只是在戚雅云一声叹息之后,孙嬷嬷才是蹙了蹙眉头,走了过去。 白蜡铺里,陆白桃安然的坐在窗户前,一脸恬淡的模样,望着窗外的喧嚣。 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陆白桃眉头紧锁,虽然借着这个功夫,白蜡铺的营业额在这一天有了突飞猛进。 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根本就不可能解决了燃眉之急。 可是白蜡铺的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阿宸从小篱的手里拿过了茶水,悄然的走了进来,“是不是还是在为今天的事情,有些怀疑?” 阿宸安抚着陆白桃,整个人也是沉闷了许多。 没想到此刻竟然是防不胜防,这背后的黑手竟然是这样胆大,竟然是公然的在白蜡铺里下黑手。 不过好在这汤碗里放的只不过是让人拉肚子的巴豆粉,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这还是不错的一件事。 陆白桃抬眸,眼眸里充满了温柔,戚雅云的狼狈,她也是看在眼里,这大概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不过,既然阿宸并不知道是谁所为,陆白桃又是没事,索性也没有告诉阿宸真正的原因,只不过是淡然的说道,“我是没关系,只是可怜了戚小姐,这会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陆白桃叹息着,“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恶毒,竟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戚小姐因为白桃受了委屈,可要好好的补偿了戚小姐才是。” “小篱。” 陆白桃说着,便是命令着门外的丫鬟,“给戚小姐送些上好的补品。哦,对了,再把这两天研制的凝神益气的白蜡送过去,戚小姐折腾了一天了,怕是也是休息不好。” 阿宸温润一笑,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她却是与众不同,每做一件事都是那么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跟着自己认为的那些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可是判若两人的。 “白桃,难道你不生气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戚小姐喜欢相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不正是说明,我相公人见人爱吗?” 陆白桃格外的淡然,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也许,陆白桃对待戚雅云心中心存怨怼,毕竟是这个女人,将自己残害的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换种角度,似乎戚雅云也是个无辜的女人,毕竟男欢女爱上,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不好控制的。 戚雅云难以掩饰自己的情愫,公然的表达自己的爱情,这也是在这个男尊女卑朝代里,难得的情意。 阿宸眉头微微触动,这淡然的模样,倒是越发的吸引阿宸。 “小姐,我不想去。” 小篱蹙眉,噘嘴拒绝着。 对戚雅云她可是耿耿于怀的,这个女人昔日里,寻了机会就会对付自己,保不齐自己去丞相府,又会是羊入虎口。 陆白桃抬眸,“相公,你去吧,戚小姐始终都是在白蜡铺出的事,我们也委实应该有所补偿才是。”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 倒不是想着将阿宸推给戚雅云,只是在陆白桃的心中,便是笃定了,若然是阿宸不明白戚雅云的心思,到时候,无论是对于赵元叡,还是戚雅云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此番既然是如此的结果,倒不如,让阿宸自己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阿宸屏气凝神,感动的望着陆白桃,此番陆白桃对自己有情有义,阿宸自然是不会辜负。 那戚雅云对自己有恩,自己也可以尽力回敬戚雅云,何乐而不为。 当下便是一把将陆白桃揽入怀里,波动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白桃,此生有你,定不辜负。” 陆白桃莞尔一笑,只是喃喃嘱托着,“你快去吧,看看戚小姐有什么需要帮衬的。” 陆白桃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阿宸就是皇亲国戚了。 而这一切赵元叡自然是看在眼里,焦灼在心里。 戚枫得亏是不在京城,寻找了小皇子的下落,如果一旦回来,若然是将小皇子的下落,告诉老皇帝,这阿宸可是性命不保。 眼见这执念的陆白桃,一厢情愿的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帮衬着阿宸重新回到皇宫。 她却是不知道,阿宸的身份,在没有扼制戚丞相咽喉的证据之前,阿宸不能让老皇帝知道他的身份。 当下也是派出了人,故意的放出了风声,便是示意着阿宸,小皇子的下落。 这一来当然了有心的让阿宸暂时的离开京城,二来也是打算找个机会,告诉陆白桃,有关阿宸的身份。 只有如此,陆白桃应该就不会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做着对阿宸好的举动。 反而会帮衬着阿宸寻找事情的真相,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小皇子。 思及此,赵元叡便也是隐了身,赫然的转身离开了白蜡铺,打算私下跟着阿宸,透露些许的风声。 至于这白蜡铺内,小篱抱怨着陆白桃,“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戚小姐做的,不然好好的汤里,怎么可能会有巴豆粉,也就是姑爷糊涂,认为那个女人良善。” “好了,小篱,你也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了。” 陆白桃说着,摇头坐在了窗前,目送着街道上的阿宸,慢慢的消失在人群的尽头。 第三百五十三章欲盖弥彰 午后的街道,人头攒动,本就是京城脚下,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白蜡铺门前此番虽然是鲜少有人问津,不过替朝廷做着贡蜡,也不算是无法生存。 私下里,赵元叡跟着阿宸打了招呼,决定去郊区一趟,面上是嘱托着阿宸跟着陆白桃游山玩水,增加感情,实际上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这不,阿宸一早的也是备好了马车,带着陆白桃,还有小篱朝着郊区的方向而去,也便是踏青游山玩水罢了。 这陆白桃表面上也是深信不疑,也是痛快的答应了,只不过是在上车之前,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元叡。 “小姐。” 小篱搀扶着陆白桃坐上了马车,难得找到机会,没有戚雅云的滋扰,可以游山玩水,培养陆白桃跟着阿宸的感情,这又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哒。” 然而,不经意间的碰撞,让原本靠在车上休息的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惊醒,连同前面策马的阿宸,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篱。” 睁眼嗔怪的唤着赶车的丫鬟。 “回小姐,曹操来了。” 小篱眼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悠悠的说着,眼眸里更是对面前女人的不屑。 “什么曹操?谁是曹操?” 本就是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再者说,他们游山玩水,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有提前知会谁,更不用说那个三国时期的曹操了。 陆白桃的心中,始终是没有想到小篱嘴里的曹操,就是那个叫戚雅云的女人,也是以为这戚雅云肚子疼,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下也是满腹狐疑,拉开车帘,望着马车外。 却是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毫不客气的站在了他们的马车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过见到阿宸却也些许的异样,“你们怎么回事啊,出去玩也不带着我。” 这可是得亏了戚丞相不经意间的提醒,漫不经心的说着白蜡铺准备游山玩水的事情。 老狐狸做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亲力亲为,只需要知道,有人会迫不及待的跟着一起,搞破坏就成。 阿宸不自觉的看了眼马车后面的戚雅云,怎么说这戚雅云也算是不速之客了,跟戚枫的特殊关系,阿宸也决定不能同意戚雅云跟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不过是一时兴起,娘子又不是本地人,久了也是思乡心切,偶尔回去探亲也是不错的事情。” 阿宸轻描淡写的阻止着戚雅云,这言外之意,自然是拒绝戚雅云的。 这戚雅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索性的不去理会阿宸,径直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此刻,小篱正是搀扶着陆白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戚雅云的身边,便也是欠身,算是请安,“戚小姐身子可是好些了?” “你……”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愤懑的望着陆白桃,这女人轻描淡写却也是透着得意狷狂。 这好家伙,自己想要陷害这个女人,反而是让自己肚子不舒服,这下子倒也是好了,让自己这般的难受。 这个过分的女人,她只不过跟她有鲜少的几次交集,便是见到阿宸之后,就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在白蜡铺,如今好不容易度蜜月这种浪漫的事情,这个戚雅云都要来搞破坏。 戚雅云冷眸凝视着陆白桃,想要讨好着陆白桃,跟随左右,没想到竟然是让这个丫头盛气凌人了。 心下也是愤懑,歇斯底里咆哮着“臭丫头”的时候,那一双漠然的神态,让她久久不能遗忘,那比嘲笑挖苦更加的残酷,似乎像是一把钢刀,狠狠地插进了戚雅云的胸膛。 可是…… 戚雅云纠结的望着面前的阿宸,如果是不能跟着去,那么间接的就要成全他们的温存。 不,是不是真的要那么残忍对待自己,不过是虚以逶迤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罢了。 “多谢白桃妹妹挂心,我身子也是好了许多了,太医嘱托不要老是待在府里,这不想着来找了你们,没想到你们要出去玩。” 戚雅云便也是说着虚情假意的言论,让陆白桃不好拒绝。 陆白桃也是不以为意。 小篱从陆白桃的眼眸里,看出了些许的不悦,“小姐,我不想跟她一起。” 小篱索性的站在了陆白桃的身后,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阴魂不散的纠缠着他们,让她格外的讨厌。 “好小篱,你就答应我好吗?” 无下限的戚雅云为了跟着阿宸在一起游山玩水,可是完全的没有了底线的,这个女人可以说是苦心孤诣了。 “小姐切莫要低三下四,你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她算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 孙嬷嬷愤然的白了眼小篱,话里有话的接言抱怨着,“再则说了,小姐跟他们一起,老奴还是不放心,保不齐又是出了什么事,这次是老爷不介意,万一下一次又是出了事,出了大事,可该怎么办,它白蜡铺可是能承担了?” “好了,孙嬷嬷。” 戚雅云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弧度,也是些许的得意,只是这些许的得意,也是顷刻之间,便也是消失殆尽。 不过,这一切却也是让陆白桃看在了眼里,这自然是不用说,也就是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言语,故意的说给他们听的。 戚雅云出了事,丞相府没有找白蜡铺的麻烦,没有封铺子抓人,都算是戚雅云法外施恩了,若然是再冥顽不灵,再拒绝着戚雅云的意思,那就是说不过去了。 孙嬷嬷:小姐,你怎么这么好心啊,一个卑贱的丫鬟…… 戚雅云:够了,不要再说了,人家主仆不愿意,非要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我们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 戚雅云一副心机绿茶婊的模样,佯装着温柔被人欺凌的姿态,这讨嫌的女人,可以完全的等同于影后了。 陆白桃哭笑不得,眼里也是无奈,便也是阻止着身后的小篱,淡然说道,“戚小姐言重了,只是小篱担心着戚小姐又是出了什么事,这才是阻止着。” “小姐。” 在小姐的眼睛里,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个恃宠而骄,过分的女人,只要她出现就不会有好事。 小篱不自觉的站定在马车的跟前,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的,陆白桃不好拒绝,她做贴身丫鬟的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公然的上了马车,到时候再鸠占鹊巢,陆白桃哭都来不及。 第三百五十四章死皮赖脸 面对小篱的阻止,陆白桃自然是知道小篱的意思,这个时代的丫鬟,一旦签了卖身契,他们的生死,就完全的没有了自己的主见。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小篱的忠心耿耿,也是心疼小篱的忠心,只不过面对戚雅云的咄咄逼人,她没有办法不选择了妥协。 陆白桃淡然,便也是冲着小篱点了点头,便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戚小姐请。” 戚雅云也是会来事的很,便是转身打发着孙嬷嬷,“这里有白桃妹妹照顾,还有这个……”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眼眸里也是不屑,瞥了眼小篱,幽幽接言,“他们应该不会怠慢了我。” 孙嬷嬷自然是心领神会,却也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孤身一人跟着她们离开吧,当下也是从身后的丫鬟们里,挑出了两个聪明机灵,会来事的丫鬟,吩咐着他们照顾戚雅云。 戚雅云淡然一笑,“白桃妹妹,正是不好意思,本来不想带丫鬟的。” 陆白桃淡然,戚雅云还需要解释吗,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就是暗示着自己,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实力不允许她低调,她的身边必须要带丫鬟。 “白桃妹妹,不会介意的对吧。” 戚雅云说着便是径直的朝着陆白桃的身边走去,便也是佯装着虚弱的模样,脚下一软,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陆白桃的身上,不过须臾轻声说道,“你看看我,这倒是好了,一趟白蜡铺竟然是落下了病根了,你可是不要介意,我的身边,可是少不了她们。” 戚雅云抬头看了眼马车,便是接言说道,“这马车看着也不大。” 小篱:是没有丞相府的大,戚小姐嫌弃大可以不去。 戚雅云漠然冷哼,“小篱可真是厉害,既然是决定去了,自然是不会嫌弃了,我只是想说,车厢里坐不了这么多人。” 戚雅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眼神里也是迫切,这陆白桃怎么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是这陆白桃真的没有明白吗? 不尽然。 却也是因为陆白桃懒得跟着戚雅云理论,也是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是顺应着说道,“我和小篱坐在外面。” 戚雅云这才是满意,让陆白桃为自己赶马车,怎么说也是自己占据了上风了。 得意的戚雅云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让陆白桃不满,却也是懒得跟着戚雅云计较。 而这一切,阿宸也是看在眼里,疼惜在心里,这一切的委屈,却也是自己的不知如何拒绝的过错。 面对戚雅云,阿宸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戚雅云自己的心思,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受了委屈。 双眸凝视着陆白桃将戚雅云他们让上了马车,而陆白桃则是跟着小篱坐在了两侧,羸弱的女人,此刻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此番受到这般的屈辱。 内疚的阿宸,疼惜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坐在马车上。 赵元叡也是点头,这女人却也是不可多得,策马靠近阿宸,悠然提醒着阿宸,“此女若然是辜负,天理不容。”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对于那个搭救过自己的女人,他感激涕零,但陆白桃对他更是有恩有情,他更不能怠慢。 “驾。” 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挥舞着手里的皮鞭,借着微风,发出空空的声音,那声音提醒着阿宸,让他专注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 马车里戚雅云得意的望着车帷的方向,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陆白桃的声音。 不自觉的撇了撇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登不上大雅之堂。” 戚雅云满目不屑,连同服侍的两个丫鬟也是得意的很,跟着自家的小姐羞辱陆白桃,怎么不令人开心。 “白桃妹妹,我有点口渴了。” 戚雅云不时的跟着赶车的陆白桃说着话,心下更是吩咐着马车里的丫鬟,将陆白桃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 戚雅云也是绢帕捂嘴,透着不满,她是大家闺秀,在她眼里,只有她是豪门,陆白桃不过是一个暴发户,依旧是寒碜人。 陆白桃根本不愿意去理会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只不过却也是不想跟着戚雅云一般见识,“水在包袱里,你自己拿吧。” 这下子戚雅云也算是得到了陆白桃的首肯了吧,无中生有这也是他的本事。 戚雅云当下便是点头示意,这丫鬟也是卖力,故意制造着些许的声音,借着这个功夫,将陆白桃的衣服撕扯的粉碎。 “白桃妹妹,我饿了。” 马车里,又是传来了些许的声音。 小篱撇了撇嘴,“事可是真多。” 小篱不满的瞥了眼马车,便是一脸委屈的看着陆白桃,“小姐,你看看这个女人,简直的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样正是让人太讨厌了。” 小篱不悦的看了身后一眼。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戚雅云故意的,只是既然是跟着来了,也不能直接赶走,只是无奈说道,“再过一会吧。” 本就离小镇有些偏远,眼前戚雅云故意寻衅滋事,也是委实的令人讨厌的很。 陆白桃懒得跟着戚雅云计较,对于戚雅云拉肚子的事情,陆白桃可是表示这个锅她不会轻易的背负。 毕竟,陆白桃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旁人的事情,只不过戚雅云始终执意,非要把自己当做情敌,这莫名的仇怨,让陆白桃真的哭笑不得。 本就是好好的一夫一妻的生活,不愿意过,非要争着抢着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 也难怪被惯坏的男人,自以为是,更加的轻贱了女人。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马背上的阿宸,往事种种,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着。 不知何时,两双红唇靠近了,他们的情愫,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各取所需。 “阿宸,我是救过你,不过并不代表,我会强迫你的意思,如果你喜欢戚雅云,告诉我,我不会强留。” 陆白桃不自觉的坐定了起来,目不转睛的望着面色红润的男人,镌刻的五官,透着英气,那是她在陆王氏面前,信誓旦旦要嫁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英俊。 “呼。” 陆白桃不由得喘息着粗气,腾的一声坐了起来,面颊在不经意间变得绯红了起来。 “该死的。” 陆白桃不由自主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内心,腹诽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自己的脑袋里竟然是被这种思想蒙蔽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策马奔腾 “她看着你呢。” 诡谲的赵元叡,悄声的提醒着阿宸,那灼热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阿宸的身边。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阿宸懵然不觉戚雅云的情愫,误以为戚雅云不过是为了一个跟自己相似的男人,仅此而已。 “怎么,你不去,那我去了。” 赵元叡故意的挑衅着,便也是策马靠近着陆白桃。 阿宸当下,便是忙不迭的阻止着赵元叡,哒哒的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纳罕。 阿宸伸手,“上来。” 温润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柔和,那恬淡的模样,让陆白桃面色潮红。 不自觉的安排着身边的小篱,让她放缓了行程,不要颠簸,朝着前面走去,而陆白桃则是伸手,将手放进阿宸的手里。 阿宸的脑海里,蓦地浮现一个温柔恬静的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摩挲着他俊俏的脸颊,殷切的期盼着。 阿宸喜欢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贴心,好像自己的亲人,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阿宸。” “白桃?” 不经意间的伸手,让阿宸触碰到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经意间的感受着陆白桃的温度。 阿宸喜欢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可以说是在失忆之前,他都有过这种感觉吧。 马车里,戚雅云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扔了,不自觉的爬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被阿宸拖拽着拉在了马背上,紧紧的挨着阿宸坐着。 戚雅云剑眉冷蹙,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只不过略显的颠簸的马车,让戚雅云险些摔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质问着阿宸,眼眸里更是迸发出仇视的目光,凭什么陆白桃躺在阿宸的怀里。 “回戚小姐,白桃鲜少赶马车,怕颠簸着戚小姐。” 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阿宸已经是回敬着戚雅云,这言语自然是让戚雅云无言以对了。 陆白桃面色潮红,羞赧的望着面前这个英挺的男人,眼里脉脉含情。 陆白桃! 戚雅云紧皱眉头,望着面前的女人,不由得紧攥着双手,仇视的望着温柔的女人,那柔和的模样,此刻让戚雅云看起来,格外的刺激。 她太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小姐。” 马车里,熟悉的女声蓦地响起,戚雅云可以辨认的出,丫鬟应该是已经做好了一切。 只是眼前的状况,委实的刺激着戚雅云,让她内心格外的酸涩。 “小姐,你快点进来,外面风大。” 丫鬟再一次的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无可奈何,便也是重新回到了马车里,眼望着马车里的狼藉模样,这又如何,陆白桃的衣服是烂了。可是却是让她跟着阿宸失之交臂了。 “小姐,莫要生气。” 诡谲的丫鬟,悄声的俯身在戚雅云的身边,便是在轻声的呢喃了几句。 戚雅云:果真靠谱? 丫鬟点头,“小姐且是放心好了,我就不信了,这一次她能福大命大。” 戚雅云叹息着,便也是只能是接受了,她能怎么办,陆白桃被阿宸拉着上了马,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 总不能说着自己也要上马吧,跟着赵元叡坐在一起,那典型的生不如死。 却说马车外,小篱眼望着鹣鲽情深的二人,心里格外的得意,便也是故意的策马扬鞭,打在马背上,不多时也是格外的颠簸,让马车里的他们东倒西歪的。 戚雅云花容失色,连同头上的金叉也是不时的散落着,一时之间可以说是狼狈不已。 至于这陆白桃依偎在阿宸的怀里,温柔的女人,可以感受到阿宸宽厚的胸膛。 陆白桃含羞带臊,脸上的更是潮红,“你倒是会来事的很啊。” 陆白桃嗔怪着阿宸。 阿宸故意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坐过来的,只不过看你赶车,实在是有点担心啊。” 阿宸耳濡目染也是学会了陆白桃那惯用的伎俩,这不阿宸也是故意的挑衅这陆白桃。 “担心什么?” 阿宸:你说万一戚小姐从马车里甩出来,那可就不好了,你说对吧。 陆白桃一听,心里果然是不爽了,善解人意的女人又怎么样,可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不以为意吧。 陆白桃心里也是格外的吃味,眼眸里更是嗔怪,便是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前面倾着,不想跟阿宸靠近。 阿宸嘴里也是得意,眼眸里透着些许的温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吃醋了?” 阿宸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那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打在了陆白桃的耳朵上。 陆白桃当下明白了阿宸的意思,故意的挑衅着,想要试探自己的情愫。 陆白桃撇嘴,“呸,吃醋,你倒是想得美。” 阿宸点头,“当然了,谁让我长得帅。” 阿宸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揽入自己的怀里,便是不自觉的狠狠踢了下马,这马也是一个颤抖,便是疾驰着,顷刻之间,便是消失在尽头。 “白桃,我对戚小姐没有什么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跟她有没有什么,关我什么事,不过以后我的男人,要是背叛我,我被官府带走,他被担架带走,总之,我不希望我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如果你打算享受齐人之福,你可要想清楚,我不拦你,但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陆白桃提醒着阿宸,倒也是给阿宸一个选择的空间。 毕竟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心里也是格外的不忍心的,可是也算是提前给阿宸打了个预防针,总不至于在分开的时候,再去纠结。 陆白桃的大言不惭,也是让阿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恐怖的言辞,怕也是这个朝代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说的出来吧。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堂而皇之的提醒着阿宸。 陆白桃:你考虑清楚,戚小姐家世地位都是不错,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阿宸淡然,“你知道什么吗?” 陆白桃言辞闪烁,自然是不能告诉阿宸此刻他的身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白桃躲避着阿宸的灼热。 阿宸则是喃喃,“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觉得在白蜡铺挺好的。” 阿宸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揽入怀里,那温柔的怀抱,提醒着陆白桃,无论她的要求是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的离开陆白桃。 树叶落,晚风吹拂着陆白桃,二人紧紧相拥,有些事并不需要千言万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是已经告诉了彼此,他们之间情比金坚。 第三百五十六章明争暗斗 入夜月色朦胧,陆白桃他们一行人本就是漫无目的的来到了郊区,赵元叡吩咐着小厮打点了周围的一切。 而马车也是坏在了半路上,一时半会根本就修不好,戚雅云嘴里也是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鸟不拉屎,到底是谁出的主意,非要游山玩水,我看就是脑袋进水,不知所谓。”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陆白桃,转而看着阿宸绑好了马,一脸谄媚的靠近阿宸,那温柔的模样,倒是如同勾栏里讨好人的小姐,只不过阿宸并不喜欢,转而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悻悻的女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义愤填膺的注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除去了阿宸身上的尘土,自然而然的整理着阿宸的衣服,如同昔日里母亲送父亲上班时候的模样。 戚雅云撇嘴,“自以为是。” “小姐坐。” 丫鬟之一,名唤翠枝恭敬的走到了戚雅云的面前,诡谲的眼眸,冲着戚雅云点了点头。 戚雅云嘴角勾起笑容,便是转身走到了早早点起的篝火,“真不错,夜里露水大,好在我未雨绸缪,给自己带了大氅,不至于冻死在荒郊野外的。” 戚雅云眼眸里透着些许的邪魅,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如今马车上,包袱里但凡是陆白桃的衣服,此刻都变得乱七八糟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怕是除了身上,就没有完整的衣服。 戚雅云倒是想要看看这陆白桃该怎么样度过难关。 翠枝将大氅披在了戚雅云的身上,那毛领的大氅,将戚雅云包裹的严丝合缝,在这深夜里,也是格外的温暖。 “小姐,我们的包袱……” 小篱怒目而视的等着得意忘形的戚雅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眼神,告诉他们这一切除了戚雅云没有别人。 “怎么了,小篱?” 陆白桃摇头示意着,并没有让小篱告诉阿宸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径直的走到了篝火旁,“天朗气清的,穿什么衣服,倒不如以天为盖,地为席,也是不错的一件事,多豪爽,多洒脱的。” 陆白桃不露声色,淡然的走到了篝火旁。 此番,若然是小篱告诉了阿宸,这结果只会让阿宸为难,这戚雅云保不齐,言之凿凿,倒打一耙,倒不如漠然置之,陆白桃倒想看看这戚雅云还会做什么。 信步的走到了篝火旁,陆白桃也是淡然的坐在了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大家闺秀的行径。 “翠枝啊,我怎么觉得还有点冷啊,该不会是遇了寒气了吧?” 戚雅云嘴角渗着一抹促狭,直视着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自然也是知道戚雅云的伎俩,索性也是慢条斯理的,用木材不自觉的勾着篝火,木棍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翠枝: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准备。 说话间,翠枝便是又取了一个大氅,将它披在了戚雅云的身上。 陆白桃漠然冷哼,淡然一笑。 “你笑什么?” 陆白桃:我笑你此地无银三百两,面前又是一堆篝火,戚小姐这样全副武装,难道是打算捂痱子不成? 陆白桃掩嘴哂笑着,这并不是夸张了,又不是什么深秋时节,深山的夜里虽然是有点寒冷,倒是不至于这样全副武装吧。 戚雅云撇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陆白桃不理,依旧是不时的用木棍挑着篝火,这火堆自然是格外的旺。 不多时,戚雅云的身子也是有些许的晃动了,不安的丫头,不停的扭动着,额头竟也是不停的渗出些许的汗水。 却说这个时候,阿宸跟着赵元叡回到了篝火旁,偶尔带着的还有一些林蛙之类的东西。 戚雅云手拉着大氅起身走到了阿宸的面前,“阿宸,我多带了一件大氅,把它给你吧。” 戚雅云手捧着大氅,恭敬讨好的望着阿宸,一副迷妹的模样,期许的等待着阿宸能够收下自己的好心。 阿宸蹙眉,看了眼赵元叡,不说别的,戚雅云也算是赵元叡的未婚妻,公然的冒犯却也是有些不妥。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给我的。” 漠然看了眼阿宸,赵元叡径直的走到了篝火跟前,取暖着。 阿宸苦笑,“戚小姐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 “你拿着吧。” 娇柔的女人,说完这句话便是含羞带臊,背过身去。 这是女儿家家的矜持,切不说戚雅云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戚雅云对阿宸本就是如此真情,没有半点虚假。 阿宸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接受了戚雅云的好心,便也是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将大氅毫不犹豫的盖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阿宸,你不可以。” 戚雅云摇头,试图阻止着阿宸的怜香惜玉,不过片刻看到阿宸那张镌刻的脸,却又是自然没有把持,也只能是陪笑着,略显的无奈,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将那大氅盖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这陆白桃不自觉的轻嗅着身上的大氅,淡然的看着戚雅云,却也是略显的挑衅的意味,“大氅倒是结实的很,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撕烂之类的。” 陆白桃话里有话戏谑挖苦着戚雅云主仆,“不然保不齐手指头还要变得通红通红的,万一需要什么白蜡虫治伤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陆白桃慧眼如炬,早已看到了翠枝他们的手上,因为撕扯衣服,残留下来的痕迹。 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着陆白桃洞悉了所为,戚雅云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了,抢白说道,“没有带衣服就没有带,说什么撕扯之类的,小孩子的玩意。” 戚雅云陪笑着,不自觉的看了眼翠枝的手,却也是力度过猛,此刻若然是真的让阿宸知道了衣服被自己的人撕扯的如此的破碎,保不齐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好了。 戚雅云可不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让自己平白无故的让阿宸不喜欢。 索性也是默不作声,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披上自己早早为阿宸准备的大氅。 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不时的说着,“这大氅真暖和,就是颜色深了点,感觉可是不像女儿家里会穿的。” 戚雅云深眸凝视,冷冽眼神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想要将陆白桃彻底包围。 第三百五十七章有心撮合 夜如墨晕染,傍山的小径,被深夜笼罩上了浓厚的阴影,似乎连同利刃也无法将它分开。 某处,不停的响起虎啸的声音,让愠怒的戚雅云顿时收了模样,径直的冲到了阿宸的身边,然而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将陆白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戚雅云微微触动着眉头,一双深眸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由远及近的深山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哪怕是那些个疏落的灯光,也是海底的磷光,偶尔才有那么一点。 深山里,树木笼罩着,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深山中极度的幽静,让戚雅云不寒而栗。 可是阿宸却是始终顾及着陆白桃,竟然是完全的忽视了自己。 赵元叡眼望着面前尴尬的场景,一时之间,对这个执念的戚雅云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人世间的情愫,本来就是如此,阿宸跟着陆白桃之间,鹣鲽情深,对于戚雅云来说,怎么不是致命的打击。 “戚小姐不用担心的,夜里的猛兽也是怕火的,坐在篝火边,自然是不用担心那些豺狼虎豹。” 赵元叡说着,便是将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戚雅云。 这戚雅云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心里害怕,也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同意了坐在了赵元叡的身边。 阿宸二人也是看着赵元叡他们,此番更是心意相通,满意不已。 阿宸:戚小姐就是跟着殿下相处太少,才不知道他的好,感情这种事需要培养。 陆白桃:但愿吧。 陆白桃倒是显得格外的懈怠,执念的戚雅云真心会心甘情愿的看着阿宸离自己而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女人之间的嫉妒心,也就是如此,得不到的,非要格外的执着,只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却也是眼见着戚雅云坐在了赵元叡的身边,依旧是面色凝重,直视着阿宸的方向,那恨不得将自己除之后快的模样,让陆白桃也是哭笑不得。 “戚小姐吃吗?” 赵元叡绅士的将手里的林蛙递给了戚雅云,那粗鲁的举动,根本就没有皇子的儒雅。 但见这戚雅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赵元叡的殷勤,双眸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二人的纠缠。 却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动不动的就纠缠到一起,那暧昧的模样,刺激着戚雅云,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棒打鸳鸯。 赵元叡也是淡然,索性的将林蛙递给了那两个丫鬟。 毕竟是时常在深闺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架势,更不用说是吃这种野味什么的。 此刻也早早的花容失色,不自觉的趔趄后退着。 “谁想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马车坏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万一时间久了,该怎么办。” 赵元叡依旧是执着的将林蛙递给戚雅云,目的也只是为了将戚雅云恫吓着,不说此刻离开,好赖在第二天决定打道回府也成。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不知道,身子不自觉的抽动着,却是被阿宸拉了下来,“这是他们自己的相处,我们静观其变吧。” 陆白桃这才是又沉默不语。 戚雅云:好恶心啊。 戚雅云撇嘴漠视着赵元叡,眼里更是对赵元叡的不满,这男人果真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处处透着令人讨厌的模样。 “有什么恶心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赵元叡说着便是大快朵颐起来。 戚雅云求救的看着阿宸,眼眸里却也是透着些许的波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然并卵,阿宸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将戚雅云给招惹过来,眼神忙不迭的回到陆白桃的身上,“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白桃摇头,嘴角透着微笑,此番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人有这么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那你渴不渴?” 陆白桃笑吟吟的望着阿宸,抬手轻轻的摩挲着阿宸的脸庞,“我不渴也不饿,只要看着你就好了。” 戚雅云冷言,“嘁,白桃妹妹倒是幸福的很,这风餐露宿的,倒还是秀色可餐了。” 戚雅云略显的吃味,愤愤的说道。 陆白桃:戚小姐说的对,美味当前,不如美色当前让人心旷神怡。 陆白桃随口随意杜撰着情意绵绵的情话,眸里放光,直视着阿宸,借故提醒着戚雅云,“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戚小姐非要暴殄天物,喜欢跟着旁人同分一杯羹。” 戚雅云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的意思,这女人话里有话的提醒着自己,应该跟赵元叡双宿双栖。 凭什么啊,赵元叡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连同野外生存经验,几乎都是为零,倒是不如阿宸,在她眼里,阿宸就是完美的化身,他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男人。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戚雅云索性冷眸直视,怒目而视的看着陆白桃。 当下,赵元叡忍无可忍,他可没有兴趣,看着两个人因为一个阿宸争风吃醋,便是借着功夫,悄然的将手搭在了一旁,蓦地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叫,从赵元叡的嘴里喊了出来。 “啊……” 戚雅云见状,不自觉的一撇,便是冷不丁的弹跳了起来,整个人也是变得不好了,竟然是瑟瑟发抖起来。 却是见篝火的尽头,竟然是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的蛇,此刻正是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戚雅云。 此刻,那个“阿斗”自身难保,不可能帮衬着自己,戚雅云心里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至于身后的丫鬟,更是花容失色,自身难保了,更不可能会帮衬着戚雅云。 倒是这阿宸…… 戚雅云期许的眼神,直视着阿宸的方向,却是见阿宸这时才看了过来。 “白桃,你在干什么?” 戚雅云定睛一看,却是在阿宸到自己身边的时刻,陆白桃已经是径直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随手便是便是捏着蛇的七寸,狠狠的晃动着,随手便是将这软体动物给扔了出去。 这偌大的胆子,委实让阿宸瞠目结舌。 这丫头可是怕虫子的,难道说这条蛇不是虫子?她怎么可以这么胆大,或者说,她真的是佯装?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陆白桃不可能不害怕虫子的,那些举动完全不像是佯装。 阿宸的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刮目相看 入夜的静谧,被一条突如其来的蛇破坏,戚雅云面对如此胆大的女人,根本就是心有余悸的。 这陆白桃是女人吗?开什么玩笑。 却是见这陆白桃径直走到赵元叡的身边,却是清楚的看到赵元叡的手上,规矩的有三个小点。 陆白桃随手抄起火把,照在赵元叡的身后,不时的寻找着。 那些个小厮手忙脚乱的搀扶着赵元叡,本就是仲夏的蛇,又是毒蛇,所以这个时刻的蛇,集聚了两个季节的毒素,也算是毒性很强了,不然赵元叡也不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戚雅云被恫吓的,早已说不出来话,整个人也是惊慌失措,脚步也变得凌乱。 “不,不,我要打道回府,我要打道回府。” 戚雅云眸子里迸发出些许的泪痕,恐惧不安的女人,一把抓着阿宸的手,“求你,求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可以在这里待着的,我就知道这个地方……” “你给我闭嘴。” 陆白桃头也不回的斥责着戚雅云,戚雅云难得的安静下来,乖乖的听着陆白桃的指示。 “你们找个地方,让他休息。” 电视里的桥段有真有假,陆白桃随手掏出绢帕,将它狠狠的绑在赵元叡的胳膊上,旋即又是冲着阿宸点了点头。 “有毒蛇的地方,一定有克制毒蛇的草药,你帮我找找看。” 陆白桃转头看了眼戚雅云,满目的不屑,“至于你,如果害怕,就安分的待着,不要乱跑,如果出了事,被豺狼虎豹当了晚餐,我可不管。” 陆白桃倒是格外的冷静,那淡然的模样,倒是经历了太多的野外生活一样。 可是不应该啊,陆白桃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家境殷实,怎么可能风餐露宿的。 一时之间,阿宸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白桃款款的回首,笑容晏晏的看着沉默的阿宸,那不自觉张开的嘴,透着他对自己的好奇。 陆白桃颔首低眉,却也是淡然一笑,便是低头寻找着她嘴里所说的那种草药。 本来身份就算是特殊,赵元叡又是皇亲国戚,若然是真的在这个地方出了事,又是跟着阿宸在一起,保不齐滋生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莫名其妙的牵连了阿宸,得意了戚丞相。 “还不找啊,你不会打算看着他死吧。”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蛇吗?” 陆白桃虽然是害怕这些个动物,不过好赖是知识学的不少,又是喜欢看电视剧,还算是知道一些应对的办法。 阿宸当下回过神,木讷的回应着,便是跟着陆白桃寻找着她嘴里说的那个。 很快的,陆白桃找到了克制蛇毒的草药,径直的走到了赵元叡的身边,将草药碾碎,这才是给赵元叡按在了手上。 却是见赵元叡不自觉的抽搐着,整个人早已经不省人事的昏迷着。 “哦,你完了,你把殿下给治死了,你死定了,到时候株连九族。” 陆白桃白了眼幸灾乐祸的戚雅云,“你高兴的很是吗?殿下出事,你难辞其咎,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说话间,陆白桃不自觉的拍了拍手上的残留,便是起身,询问着小厮,“附近有没有人家,可以休息,最好是可以给殿下休息的地方?” “有,二里之外,有一个寺庙。” 陆白桃:好,很好,你们带殿下快马加鞭过去,我再去找些草药,随后就到。 陆白桃格外的沉稳,倒也是不像十六十七的年纪。 戚雅云欲言又止,却是眼见着陆白桃一副冷冽直视着自己,此刻也是三缄其口,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之下,跟着小厮离开了深山。 此番也只是剩下了阿宸跟陆白桃在深山里滞留。 “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幼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大能量,让阿宸叹服,这丫头借着白蜡虫的分泌物,制作的白蜡,远近闻名,如今又是这般的波澜不惊,处理面前的所有的事情,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着实让人佩服。 “你难道不害怕吗,万一它有毒怎么办?还有啊,你为什么要晃动它的身体?” 古人积累经验,为现代的人提供经验,倒也是不至于阿宸所在的这个朝代,就知道个中的缘由。 陆白桃淡然一笑,悠悠的说道,“它是有毒。” “有毒?” 陆白桃点头,“对啊。” 须臾便是娓娓道来个中的缘由,这解释也是前所未有,让阿宸格外的纳罕。 “有毒的蛇头一般呈三角形,根据体感热辨识猎物的所在,打蛇打七寸,便是在蛇头下方,有一软骨之处,本就是软体动物,拼命晃动,可以感觉到它似乎轻微断裂,哪怕是抓错了地方,此刻它也是不可能攻击自己。” 陆白桃解释的头头是道的,阿宸怔然注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莞尔一笑。 “你不怕虫子了?” 陆白桃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怕,不过更担心万一出了事,反而会牵连更多。” 睿智的女人,总是如同一本翻不到尾的书,让人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欣喜的事情,会让自己知道。 陆白桃太与众不同了,她让阿宸欲罢不能,对她的情愫有增无减。 夜静谧,阿宸跟着陆白桃手拿着火把,不停的寻找着草药。 至于戚雅云这边,面对陆白桃的沉稳,除了羡慕之外,就只剩下胆战心惊了。 “小姐,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翠枝俯身靠近戚雅云,眼眸里也是惶恐不安。 戚雅云白了眼翠枝,“人无完人,我就不信她天不怕地不怕。” 戚雅云说着,更是愤愤的瞥了眼翠枝,不自觉的陷入沉思。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陆白桃知道这么多,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优秀,难道说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跟着陆白桃抗衡。 难道说,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跟自己失之交臂,自己只能是漠然祝福吗? 不,不。 戚雅云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是万人瞩目的大家闺秀,凭什么一个乡野村妇能够得到阿宸的垂青,她坚决不同意这样的结果。 戚雅云已然忘记了陆白桃的恩情,似乎这个女人做出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她决定了以德报怨,这就是戚雅云。 第三百五十九章千年古刹 翌日清晨,陆白桃二人略显的疲惫的来到了寺庙,红墙绿瓦上,透着庄严肃穆。 本就是毗邻京城的寺庙,也算是皇家寺庙了,陆白桃可以清楚的看到匾额上,老皇帝题着“青龙寺”三个烫金大字。 悄然的走进了青龙寺,它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那颗菩提树硕大无比。 陆白桃蹙眉,抬眸望着青龙寺,大殿内些许的尘土堆积着,间或看到蛛网纵横,连同塑像已残缺不全。 “什么情况?”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按说这老皇帝题字的青龙寺,应该是香火鼎盛才对,怎么此番竟然是如此的境地? 断壁残垣,门可罗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人气,这清冷的寺庙,丝毫跟着历史课本里提及的重佛教文化大相径庭的。 “呦,我以为你跑了呢?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啊?” 陆白桃正下盘算的功夫,却是见这戚雅云伸着懒腰,一看到陆白桃的出现,便是阴阳怪气的阴损着陆白桃。 陆白桃白了眼戚雅云,径直的走了进去,吩咐着小厮,将赵元叡搀扶起来。 而这戚雅云则是信步的走到阿宸的身边,深怕昨夜短暂的分离,都已经让阿宸跟着陆白桃伉俪情深,自己没有办法破坏一般。 “阿宸,你可是回来了,你没事吧?累坏了吧?” 戚雅云说着,不自觉的吩咐着翠枝,“快给宸少准备凳子,还有你,没眼没力的,还不过来给捶背。” 殷勤的戚雅云不遗余力的讨好着阿宸,她可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女人,阿宸选择她,才是正确的。 然而,阿宸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戚雅云的好意,便是径直跟了进去,准备给陆白桃打下手。 却见这陆白桃手法娴熟,掰开了赵元叡的眼睛,仔细的查看着,“他没事。” 说着,将小厮递过来的汤药喂给了赵元叡。 她也是格外的胆大,似乎面对赵元叡的晕厥,根本就不以为意一样。 阿宸更是深信不疑,笃定了陆白桃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对了,这个寺庙是怎么一回事?” 陆白桃起身,看着偌大的寺庙,此刻也是断壁残垣的,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和尚,鬼鬼祟祟的窥探着不速之客。 戚雅云:能怎么回事,和尚不好好念经,犯下滔天大错了呗。 戚雅云嗤之以鼻,悠悠的说道。 “你胡说八道。” 躲在暗处的小沙弥气急败坏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直指着戚雅云,大声咆哮着。 “谁胡说八道了,若然当初不是……” 戚雅云不自觉的看了眼阿宸,良久才是若有所指的说道,“若然不是当初有人谋逆犯上,你们这些个秃驴暗下帮衬。怎么会落得这般的地步。”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小沙弥。 小沙弥:你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青龙寺不欢迎施主这般出言无状的女人。 不可一世的女人,瞥了眼小沙弥,“出去就出去,就这种地方,我才不屑出现。” 陆白桃眼望着争论不休的二人,却也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了戚雅云的异样,心里更是怀疑。 阿宸不应该是老皇帝的儿子吗?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心里自然是怀疑,当下也是默不作声,只是询问着那小沙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警觉的小沙弥三缄其口,敌视的望着这些个不速之客,决然不提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个中的渊源。 昔日,这归燕家族捍卫疆土,每每也是威名远播,更是跟着青龙寺也是有些许的关系,在老皇帝出巡之时,二人也是通力合作,保护老皇帝的周全。 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又是权利地位盛行的时代,这些个皇亲贵胄,哪一个不是期许着长生不老,这老皇帝更是信奉,对着青龙寺也是盛赞。 如今变得萧条,连同和尚也是自身难保,也是有它的缘由的。 至于是什么,这些都是后话。 却是见陆白桃眼见着他们三缄其口,不愿意说出一二,当下也是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心里更想要知道阿宸的真正身份。 是否跟着赵元叡真的有什么关系? 还是自己误会了,阿宸并不是皇室血脉。 因为赵元叡的缘故,他们滞留在这青龙寺内,小沙弥对他们虽然是防备着,不过却也是大开方便之门,对他们也算是礼遇有加的。 陆白桃呢,为了回敬他们,看着他们依旧是用着蜂蜡,便是将白蜡如何制作的方法告诉了他们,当下这寺庙便是宛如白昼。 “嘁,自以为是。” 戚雅云对陆白桃的做法根本就是不以为意,这个愚不可及的女人,竟然把白蜡的制作方法告诉别人,这不是傻,会是什么? 要知道同行是冤家,陆白桃将秘方告诉别人,无形之中,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软肋告诉给对方。 戚雅云瞥了眼陆白桃,对她的做法根本就是不赞同的。 而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淡然说道,“我所带的东西也不多,若然是你们需要,大可以去白蜡铺找我,我便是给你们送些白蜡也好。” 陆白桃乐善好施,毫不犹豫的说道。 小沙弥欲言又止,须臾众人便是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感谢着陆白桃的恩情。 这一幕,戚雅云看在眼里,根本就是厌弃在心里,她眼里,陆白桃便是惺惺作态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让人尊崇有加。 只不过,这模样,阿宸看着却是格外的欣然,似乎陆白桃此刻在阿宸的眼里,就是如同九天玄女下凡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让人高高在上的供奉着。 这一来,陆白桃跟戚雅云相比,可是完美的化身,相比较之下,戚雅云便是相形见绌了许多。 她太完美了。 戚雅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冷眸瞥了眼身后的丫鬟,“让你们查的事情,都怎么样了?拖拖拉拉的,难道她就这样完美吗?” 戚雅云耿耿于怀,始终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凭什么啊,她可不是让自己的不足,衬托着陆白桃的完美无瑕的,他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戚雅云的心里,一定是要让陆白桃出丑的,她深信不疑,只要陆白桃在阿宸的面前出丑。 阿宸一定会讨厌陆白桃,一定会知道自己才是最适合阿宸的人选。 第三百六十章恶语中伤 一行人待在了青龙寺,小沙弥因为和尚的身份,不能离开寺庙,只能是蛰伏在青龙寺里,悄然的待着。 如果依旧是苟活着,那便是他们的福气了,加上陆白桃又是不遗余力的将白蜡的制作方法告诉了小沙弥,至少他们也有了谋生的手段。 至于赵元叡,亏得陆白桃妙手仁心,竟然是让她歪打正着,将他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这也算是赵元叡福大命大,造化大,命不该绝了。 陆白桃这种行为,更是让戚雅云愤懑不已,当然多的还是赞许之词了。 赵元叡:阿宸你可是捡到宝了。 阿宸淡然凝神,含情脉脉的望着陆白桃,这多才多金的女人,是阿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是让他得了便宜卖乖了。 “什么捡到宝了。” 鬼祟的戚雅云,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厢房里,那天然的檀香味道,将整个厢房晕染的馨香不已。 戚雅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馨香也便是自己祖宗辈子的喜欢了,所以对于这种味道,戚雅云根本就不喜欢,只不过为了破坏陆白桃在阿宸心目中的地位,戚雅云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现在厢房里。 只不过,戚雅云一出现,厢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言语,更不用说是再去提到有关陆白桃的话题。 但见这赵元叡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跟着阿宸谈天说地,“这地方环境不错,我们去钓鱼之类的也不错。” 敏感的女人,自然是知道赵元叡故意的回避自己,索性也不理会赵元叡,径直的走到阿宸的面前,一把挽着阿宸的胳膊。 这可是戚雅云的习惯动作,如同狗皮膏药的粘在阿宸的身上,让他无法拒绝,那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阿宸剑眉冷蹙,不时挣扎着戚雅云的纠缠,那周身的抵触,戚雅云感受的清楚,直到赵元叡轻哼了一声,戚雅云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摆脱了戚雅云的纠缠。 “戚小姐不知所为何事?” 阿宸双手抱十,恭敬的欠身跟着戚雅云打着招呼。 戚雅云抬手,想要触碰,却依旧是不得不顾及那个赵元叡,此番便也是僵持着,须臾才是放了下来,悠悠的说道,“我也是听丫鬟说,白桃妹妹不在厢房,跟着谁人去了深山,以为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这才是过来看看,是不是需要帮什么忙。” 戚雅云虚以逶迤的关怀,这表面上也是格外的贴心不已,实际上真的如此吗? 不。 她从翠枝那里知道了陆白桃一大清早就是背着背篓,跟着小沙弥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青龙寺。 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女人就应该待在男人的身边,相夫教子,跟着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调笑欢好的,这可是女人的大忌讳。 戚雅云可不会把陆白桃想的多么清清白白的,肯定是会无中生有,编排了陆白桃的不是。 只不过,这赵元叡淡然的回应着戚雅云,似乎陆白桃做这些事情,本就是假手于赵元叡一样,甚至包括那个阿宸也是轻描淡写。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戚雅云焦灼的询问着阿宸,一副挑衅的不嫌事大的模样,“你难道就不担心白桃妹妹吗?她是你妻子,我们是知道白桃妹妹中规中矩,不会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戚雅云叹息着,接言说道,“可保不齐被别人看到,该怎么说你。不是我说她,既然是别人的妻子,凡事都要以夫家的颜面为首要,她倒是好,这样不分场合,跟着六根清净的和尚眉来眼去。” 戚雅云一字一句,总算是连同自己的不满,也是和盘托出,什么腌臜说什么,阿宸眉头深锁,委实不愿意跟着戚雅云在一起,倒是觉得这个女人事情格外的多。 “戚小姐请您嘴巴干净点,你既然知道她跟着和尚在一起,都六根清净了,她能做什么?” 阿宸冷眸直视着戚雅云,对于戚雅云的“好心”,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早已噙满了殷红,凭什么陆白桃又是得到了阿宸的特许,那个女人跟男人在一起眉来眼去,怎么反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我……” 戚雅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却也是期许的眼眸直视着阿宸,希望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 阿宸淡然,“你是不是要说,就算是佛门清净的地方,也有那酒肉和尚,娘子温柔多情,孤身陪同,保不齐跟着他们暗度陈仓。” 戚雅云点头,默许了阿宸的言语。 却是见阿宸嗤之以鼻,手指着戚雅云,“戚小姐,你本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便也是平素里恪守的东西,如今倒是看不出来,你有哪点贤良淑德的模样,非是要诋毁了无辜的人,冤枉了娘子,你才满意对吗?” “我就是不知道,你这般制造事端,非要让我怀疑娘子,究竟是什么目的?休了她吗?” 阿宸淡然,步步紧逼。 戚雅云趔趄后退着,却也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一字一句的不停的教训着自己。 而她却只能是眸色暗沉,接受着阿宸的教训,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我告诉你,戚小姐,既然是选择了娘子,自然是知道她做的事情,本就是众生平等,哪里来的男尊女卑,又哪里出现的男盗女娼的事情发生。” 阿宸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提醒着戚雅云,若然是再胡说八道,一定不会轻饶了戚雅云。 无奈之下,戚雅云也只得是委屈的扭头跑了出去。 至于赵元叡却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明知道犯下了滔天过错,依旧是执着,阿宸不若你就是选了她,也不枉费她对你一片真情。”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赵元叡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戚雅云对阿宸的喜欢,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成是至死不渝的。 如今就算是跟自己有了婚约,依旧是格外的执着,这一点就是让赵元叡佩服,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阿宸蹙眉,怔然的站在那里,不解的望着赵元叡,一心想要成全了他们,此刻赵元叡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赵元叡无奈的苦笑着,“你难道看不出来,戚小姐倾心于你,一心想要跟你双宿双栖,你难道忍心辜负一个专情的女人吗?” 赵元叡此刻也算是动了恻隐之心了,面对戚雅云的执着,此刻他也是尽心尽力的,劝慰着阿宸。 第三百六十一章难以分割 厢房外,微风不自觉的吹打着窗户,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厢房内,阿宸目不转睛的望着赵元叡,这大言不惭的言论,却也是不知道赵元叡怎么会这样的言辞。 却是见阿宸张大了嘴巴,纳罕的望着赵元叡。 都说是君无戏言,老皇帝指配了姻缘,自然是不容置喙的,除非赵元叡根本就不想跟戚雅云在一起,更是拒绝了婚姻,到时候再被老皇帝一顿子教训,之后便是好了。 “殿下难道要违逆皇上的意思?” 阿宸百思不得其解。 这赵元叡表面上,便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实际上倒是让阿宸笃定了,这个男人才是一个有大智慧的男人,处心积虑的蛰伏,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宏图大志罢了。 而这个戚雅云本就是丞相的千金,却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赵元叡大可以跟戚雅云成就了姻缘。 然而,赵元叡却是如此的心思,规劝自己迎娶了戚雅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赵元叡摇头,“非也,并非违逆父皇的意思,只是寻常巷陌,便是说了,强扭的瓜不甜,若然是强迫了姻缘,不说我会不舒服,怕是那个戚小姐,也会耿耿于怀吧。” 赵元叡淡然,接言说道,“再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戚小姐属心阿宸,阿宸若然是迎娶了戚小姐,便是如虎添翼,到时候享尽齐人之福,倒也是一件美事。”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只要阿宸同意,就一定可以称心如意一样。 毕竟,男尊女卑的朝代里,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若然不是老皇帝执意,赵元叡跟着戚雅云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赵元叡此番提醒,却也是想要知道阿宸的心思,告诉阿宸事情的真相。 他们之间本就是乌龙事件。 然而,还没有等着赵元叡多说,却是见阿宸忙不迭的摇头说道,“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 赵元叡不明白。 陆白桃不过是一个大地主的女儿,虽然是大家闺秀,却也是跟着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相比,也是相形见绌的。 阿宸但凡是同意了迎娶戚雅云,便也是有一个时间先后,一个卑微的女人,能够做了正妻,也是她的福气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然而,赵元叡根本就不知道陆白桃真正的身份,只当是认为陆白桃不过是当下的一个怪咖,想要独宠相公恩宠的自私人罢了。 阿宸:其一,戚小姐跟殿下已有婚约,自然是不能儿戏,毁了戚小姐的清白,他日里让戚小姐颜面无光;其二,阿宸人微言轻,不过是一个跑堂的,何德何能共享齐人之福,倒不如跟着拙荆了此残生。 赵元叡:果然是如此?一个如花美眷,阿宸就这般怠慢? 赵元叡言之凿凿,提醒着阿宸,但凡他点头应允,他就一定会成全了姻缘。 毕竟,这个世界上,专情的女人少了,赵元叡也不想做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想要成人之美。 “恕阿宸不能从命。” 阿宸言语也是婉转,自然是不能违逆了赵元叡,再不济也是皇亲国戚。当然了,戚雅云本就是千金小姐,却也是不能不给几分颜面的。 阿宸的直言拒绝,让赵元叡纳罕不已,不过须臾的功夫,赵元叡也是一语中的,“且是因为陆白桃?” 赵元叡领教过陆白桃的“暴戾恣睢”,在他眼里,陆白桃不过是一个良善有余,温柔不足的女人。 “这女人我倒也是领教过,莫名其妙便是一顿子拳打脚踢,有悍妇如此,却是阿宸的悲哀啊。” 赵元叡口不对心的说着,言语里虽然是说了陆白桃的不是,却也是带有嗔怪的意思,谁让越是相处,陆白桃就越是有一种让人不愿意伤害的情愫,哪怕今生只有陆白桃一人,也是格外幸福的一件事。 “你不会也见了吧?” 陆白桃的夸张,阿宸可以说是在清楚不过,一个小虫子都可以让陆白桃三魂六魄不见。 赵元叡点头,不自然的摸着脸,似乎之前被陆白桃毒打残留的痕迹,依旧是存在一样。 阿宸也是尴尬一笑,却也是陪笑着,悠悠的说道,“这丫头平素里,就是怕一个虫子什么的,倒是对这毒蛇之类的没什么担忧。” 赵元叡欣然,此刻才是明白,原来接近完美的丫头,竟然还有自己的软肋,而且还是害怕一个小虫子,这倒是让赵元叡吃惊不已。 不过,男人之间不外呼轻描淡写的攀谈罢了,对于整件事,也根本就不会记在心里,只不过他们的言语,却是让门外的女人,听的一清二楚。 这戚雅云眼睁睁的见着赵元叡跟阿宸的攀谈,自己也是心甘情愿,愿意屈尊降贵跟阿宸在一起,不说跟陆白桃平起平坐,哪怕是做一个妾室,戚雅云也是愿意的。 可是偏偏阿宸就是一口咬定,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这一点,戚雅云就是不愿意了,若然是没有陆白桃从中作梗,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她一定会如愿以偿的跟着阿宸在一起。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便也是听到阿宸谈论陆白桃的怕虫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听下去了。 “对了,若然是没有跟着陆小姐有婚约,阿宸可是愿意迎娶了戚小姐。” 赵元叡温润一笑,直言询问着阿宸。 抬眸凝视着赵元叡,这阿宸不过沉默片刻,便是悠悠说道,“按说戚小姐身份尊贵,阿宸不过乡野村夫,门不当户不对的,自然是不愿意高攀。” “那如果不是呢?” 赵元叡不自觉的触动着眉头,似乎阿宸的身世,眼瞅着就要呼之欲出了一样。 然而赵元叡沉默了片刻,自己羽翼未丰,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阿宸的周全,若然是贸然的告诉阿宸就是归燕宸,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阿宸:不是?那是什么? 阿宸自然是感觉的出,自己的身份,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眼前的这个赵元叡也是心知肚明的。 可却又是眼见着赵元叡喃喃说道,“我是说如果,你是将门之后,又或者其他什么尊贵的身份。” 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赵元叡接言说道,“你还会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 阿宸沉默。 良久才是说道,“没有如果,此生得良人,今生不相负。纵然诱惑诱人,只能是无缘无分。” 阿宸掷地有声,毫不留情的将他和戚雅云的关系说成是无缘无分,毕竟除了感激之情,阿宸对于戚雅云,再无其他情愫。 赵元叡眼见如此执着,便也是不再追问。 第三百六十二章另辟蹊径 陆白桃这边,是如同戚雅云说的那样,只不过却是没有戚雅云说的那样龌龊不堪了。 这一早,小沙弥便是请了陆白桃,谁不希望青龙寺里宛如白昼不是,陆白桃便是打铁趁热,准备借着大自然的馈赠,制造白蜡,这小沙弥也不过是去了两个,年纪跟着陆白桃上下的光景,人格外的瘦巴老实。 “你到这里多久了?” 一路上,却也是些许的颠簸,陆白桃跟着他们攀谈着,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想来也算是熟悉了,陆白桃有心的拉拢着关系,想要知道青龙寺,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般的模样。 “回施主,小僧入寺已经有五年了,他也有七八年了。” 小沙弥低头一本正经的回应着陆白桃,没有尘世的渲染,他们的眸子格外的清澈。 陆白桃悄然的望着小沙弥,感喟不已,年景也不算是短,看来这两个人也是老早的就离开了自己的家。 按说男尊女卑,倒没有必要这样,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寺庙才是。 “不想家人吗?” 陆白桃直言询问着。 离开二十一世纪陆白桃,每每也是泪沾衣,思念自己的父女亲人,远的不说,单纯的说陆家庄的陆王氏,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小沙弥摇了摇头,“我已经皈依我佛,红尘之中便与我没我太大的关联。” 冷淡的言论,触动着陆白桃的心,看似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哪一句不是莫名的心酸。 陆白桃不再追问,也是从这些个弟子当中,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行三人一句话也是变得格外的冷漠,陆白桃便是沉默不已,径直的走到了山上,寻找着白蜡的原材料。 然而,倦怠的陆白桃,遍寻了深山,根本就没有发现熟悉的白蜡虫,疲惫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偶尔透过枝丫,陆白桃可以感受到些许的微凉。 这里没有城市和喧嚣,没有嘈杂的汽车鸣笛,有的只是群山峻岭,有的只是浩瀚江海,漫漫沙漠……那微风掺杂着些许柔和,扑面而来,让原本一筹莫展的陆白桃,格外的惬意。 闭目养神,享受着林间的恬淡,陆白桃贪婪的吮吸着。 蓦地,一个熟悉的味道,惊扰着陆白桃,让原本一筹莫展的女人豁然开朗,“这是驱蚊草。” 陆白桃格外的兴奋,眼见着要入了秋,天气凉了,小虫子也比较多,当然了,这个树木茂密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二十一世纪,不乏驱蚊的,什么薄荷、天竺葵、薰衣草什么什么的,自己制作的白蜡,却也是含有凝神静气的功效,那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陆白桃恍然大悟,当下也是觉得是一个好主意,无论是薄荷、天竺葵之类的,家家户户都是可以种植的,可是照明的设施便是少不了的,之前用的薰衣草,本就是成本太高,如今又是多了这些个驱蚊草,本就是天然馈赠,倒是一个好主意。 陆白桃当下兴奋不已,便是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施主可是找到制作白蜡的东西了?” 小沙弥不明所以,当下便也是径直的走了过去,询问着陆白桃,个中的缘由。 若然真是找到了材料,他们也是跟着高兴的。 陆白桃摇了摇头,“没有。” 嘴上虽然是说着懈怠的话,可表情上却是格外的兴奋,似乎有什么大事一样,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人。 “那施主这般高兴,又是为何?” 狡黠的陆白桃,忽闪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沙弥,不过是淡然说了一句,“总之我有办法就可以了,跟我回去吧。” 陆白桃倒也是不说他们暴殄天物,只不过有些事情,本就需要一个过程,而自己也是因为学到了,平时的生活中,又是用到过,所以对于这东西才是这样的敏感。 小沙弥不解,却也是有说有笑的跟着陆白桃一行人,朝着青龙寺的方向而去。 “这可能是海拔高度太高了,可能不利于白蜡树的成活吧。” 小沙弥脸上淡然,心里却也是有些失落,“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如今蜂蜡也少了,寺里又是鲜少有人出现,我等若然是还俗有处可去,还是不错的。” 小沙弥淡然的说道,那眼眸神态里,透着无可奈何。 “你们无家可归是什么意思?”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抬眸凝视着面前无心泄露自己处境的言语。 小沙弥眼见无法隐瞒,只得无可奈何的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却是原来,在五年前,却也是有人将一个包袱交给了方丈,这气息奄奄的男人便是晕厥了过去。 却是不曾想,不多时便是有官府的人,出现在寺庙,将窝藏罪犯的过错,栽赃嫁祸到方丈的身上,直接将方丈给抓个起来。 自那以后,但凡是寺庙内的僧人无一不被盘查仔细连同俗家的亲人也不例外,原本以为不过是例行公事,却是换来了无妄之灾。 小沙弥的父母也是莫名其妙的出了事,牵扯上那些人,之后便是被周遭的人排挤,做生意不成,买东西不成,一来二去,处境越发的凄凉,甚至到生病,都寻不到郎中,最终也是落下个无人敢问身后事的境地。 陆白桃紧蹙眉头,面色铁青,小沙弥的叙述让陆白桃忍无可忍,心里更是愤懑,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来寺庙的人,可是当朝丞相大人?” 陆白桃脑海里蓦地响起,寺庙那眼神,便是直言询问。 小沙弥不自觉的退缩着,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两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陆白桃的猜测没有错。 至于去村子里寻衅滋事,却是有些不妥,有些过分了。 “陆施主一切不过前尘旧事,还请陆施主三缄其口。” 小沙弥当下请求着。 戚雅云的身份,毕竟是高不可攀的,又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保不齐会因为言多必失,而惹下杀身之祸。 陆白桃点了点头,自然是清楚小沙弥的担忧,不过却也是痛心疾首,这戚丞相只手遮天的霸行。 当下,宛若黑曜石的眼珠子滴溜的转动着,盘算着如何让戚雅云吐出点什么来,也算是替他们的恶行恕罪吧。 第三百六十三章小人行径 是日的青龙寺内,戚雅云怒目而视的从厢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丫鬟正准备着点心,以让戚雅云大快朵颐。 毕竟青灯古佛的地方,斋菜让戚雅云吃的根本就没有滋味了。 翠枝谄媚的迎接着戚雅云,一张嘴说的人心花怒放的,“小姐你回来了,奴婢正是给小姐准备了鱼虾煲,正是可以换了口味。” 翠枝说着迎着面色铁青的戚雅云走进了厢房,那冷漠的眼神,让翠枝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深怕一个讨好,没有让戚雅云高兴,反而刺激了戚雅云,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那就不好了。 戚雅云冷漠的走到厢房内,脑海里悉数都是有关他们对话的点点滴滴,沉默的女人,无法隐忍眼前的结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戚雅云认定了如果在阿宸的身边没有陆白桃,他一定会选择自己。 “小姐,请用汤。” 许是戚雅云平素里表现就是如此,所以他铁青着脸,翠枝并不清楚,戚雅云黑脸的真正原因,谄媚的丫鬟,恭敬的端着汤,站定在戚雅云的面前。 “你不愿意娶戚小姐,是因为陆小姐?” 赵元叡的臆测,在戚雅云的脑海里不时的回荡着,戚雅云完全的将自己置身在别的场景里,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将自己公然的拒绝。 “小姐,请用汤。” 丫鬟卑躬屈膝,请准着怔然入定的戚雅云。 良久戚雅云才是回过神来,泛白的眼眸瞥了眼丫鬟,这才是不情愿的去接汤碗。 轻嗅着鱼虾煲,戚雅云原本平缓的脸上,骤然的出现了一抹不悦,须臾便是毫不留情的将鱼虾煲泼在了丫鬟的脸上,“怎么,莫不是那贱婢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给我吃这劳什子,腥臊寡臭的,你当我是如你这般的地位吗?” 冷漠的戚雅云面目狰狞,那眼神犀利,直视着丫鬟,须臾更是狠狠的拧捏着丫鬟,丫鬟脸色通红,狠咬着嘴唇,却也是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这就是他们的地位,卑微的不能自己,连同那个准备了上千句恭维讨好的话的翠枝,此刻都闭着嘴,不敢多说半句。 “你这个贱婢凭什么得到他的垂青,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是长着一张狐媚的脸,搔首弄姿的就是了不起了?” 戚雅云喋喋不休的絮叨着,完全的将丫鬟当成是陆白桃,不停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懑。 蓦地,戚雅云恼羞成怒,一个抬手,须臾便是从头上,取下了一个金钗,毫不留情的将丫鬟的袖子拉了起来,那金钗高抬低落,狠狠的扎在了丫鬟的胳膊上。 不过片刻,胳膊上已经有了几处殷红。 丫鬟也早已隐忍不了疼痛,不停的挣扎着,抽搐着,直到狠咬着嘴唇呻吟着。 戚雅云嘴角渗出一抹邪魅,那得意的女人眼前渗出陆白桃的影像,“怎么样,陆白桃,你怕了吗?” “小姐,奴婢怕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丫鬟没错也必须承认着自己的过错,卑躬屈膝的恳求着戚雅云。 良久戚雅云才是放了虚弱的丫鬟,兀自的站了起来,冷眸直视着厢房之外。 “小姐,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门外小篱迎接着陆白桃,那淡然的陆白桃,云淡风轻的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 愠怒的戚雅云破坏了陆白桃的衣服,却没有让她失礼人前,反而是穿着阿宸的衣服,一副男装的打扮,离开了青龙寺,忍无可忍的戚雅云,如同触动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底线。 “她回来了?” 翠枝:嗯。 抬眸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的方向,“听说又是找到做蜡烛的材料,兴奋的不得了。” 冷眸直视着门外,翠枝的话,很快的得到了印证,但见小沙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围着陆白桃,不时的询问着。 而自己,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按道理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应该讨好自己,说不定自己心情好,还可以打赏里几钱几两银子,何必要自己动手。 可偏偏这些个冥顽不灵的人,都是背道而驰,对自己毕恭毕敬又如何,却是没有陆白桃那种感觉,让戚雅云有种落魄萧条的情愫。 “不知所谓。” 戚雅云抽动的嘴唇,满是不屑,侧身瞥了眼身后瑟瑟发抖的丫鬟,不悦的说道,“抖够了没有,如果还活着,就给我滚过来。” 薄情寡义的女人,对受到欺凌的丫鬟根本就没有悔改,暴戾恣睢的教训着丫鬟。 翠枝:快点,快别惹小姐生气。 丫鬟连滚带爬的爬到戚雅云的身边,“小姐有什么吩咐。” 苍白的脸上,汗水不自觉的划落着,从签订卖身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欣然接受主子的喜怒哀乐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戚雅云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促狭,“滚过去。”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命令着丫鬟去陆白桃的身边。 丫鬟不明就里,不解的望着戚雅云,“怎么还不明白,要做什么吗?” 戚雅云漠然冷哼着,冷眸瞥了眼跪地的丫鬟,“我让你滚过去。” 丫鬟慢慢的趴在地上,做势打算滚到陆白桃的面前。 “等一下,将这个东西带上。” 阴冷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戚雅云黯然低头,随手将一个竹筒扔给了丫鬟,“把这个东西给陆白桃。” 这竹筒里不是别的,正是这戚雅云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找人抓来的虫子,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私以为只要是虫子,陆白桃就会惊吓过度吧。 丫鬟蹙眉,窥探着戚雅云,不解戚雅云的意思,却又是不能追问,无奈之下,也只有手拿着竹筒,亦步亦趋的朝着陆白桃的身边,走了过去。 戚雅云嘴角渗着得意狷狂,她倒要看看陆白桃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害怕虫子的女人。 丫鬟:诺。 卑躬屈膝的丫鬟,没有选择的余地,拖着疼痛的身子,朝着陆白桃厢房的方向,信步而去。 陆白桃懵然不觉,正是跟着小篱不停的碾磨着驱蚊草,毕竟将它放进白蜡里,也不过是陆白桃第一次的畅想,根本就没有付诸实践。 所以,陆白桃专注的做着研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戚雅云为了报复自己,竟然是故作姿态,陷害无辜,对付陆白桃。 这小人的行径,戚雅云表现的格外的彻底、深刻,让人根本就想要敬而远之。 第三百六十四章苦肉计 庭院里,陆白桃那些对槽磨着驱蚊草,小沙弥此刻也是按照陆白桃的吩咐,各自忙碌着。 “小姐,我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难道救他们,白蜡铺就会高枕无忧一样。” 小篱的不屑,激怒了陆白桃,“住口,平日里太宠爱你了是不是?竟然这般的想法,难道说乐善好施,是说着玩的?一天天的,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委实不知道你的善良哪里去了。” 陆白桃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对于小篱的言辞,陆白桃并没有真正的明白。 青龙寺里,这些个小沙弥跟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而这陆白桃却是对他们格外的疼惜。 都说是同行是冤家,可是在陆白桃的身上,看不到陆白桃将他们当做是冤家。 “你知错了吗?” 陆白桃也是温和了许多,那感同身受的分离,让她不愿意看着他们过的凄惨,想要解救他们出了囹圄。 小篱似懂非懂的望着陆白桃。 “无论是谁,都有需要帮衬的时候,如果有能力,帮忙也无可厚非。” 陆白桃轻拍这小篱的肩膀,喃喃说道,“我知道你做这么多事情,无非都是为了我,为了白蜡铺。” 深明大义的陆白桃,知道小篱除了自己,没有旁人,她对自己的关心,有增无减。 小篱狠咬着嘴唇,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忙碌着。 厢房内,鬼祟的戚雅云抬眸看了眼丫鬟,眸子里却是不屑,“还不快去。” 丫鬟连滚带爬的起身,戚雅云嘴角渗出一抹得意,手抓着裙摆,便是狠狠的踢了过去,丫鬟本就是受了折磨,体力不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整个脸也是呲在了地上,尘土包裹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扰着陆白桃他们,陆白桃纳罕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却是眼见着戚雅云一副病态,我见犹怜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身前的翠枝盛气凌人的教训着丫鬟。 “你这臭丫头,吃里扒外的东西,小姐且是待你不薄,竟然是这样的无事生非,这青灯古佛的地方,哪里有卑鄙无耻的小人,觊觎小姐的首饰,你且是以为都是你这般的卑贱吗?” 翠枝话里有话的阴损着陆白桃,这言外之意,陆白桃就算是有白蜡铺,是商界的翘楚,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女流之辈,除了丢人之外没有别的言语可以形容。 小篱泛白的眼眸白了眼翠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篱自然是深谙此道,也是站在别处,眼望着他们虚以逶迤的表演。 “怎么无动于衷呢?是不是我说的不够狠?如果再不动,小姐又会拿我撒气。” 翠枝暗自腹诽,却是不经意间安抚着悸动不安的心,戚雅云带着他们来到这青龙寺,明显的就是要教训这个女人。 如果不能教训这个女人,自己的下场,跟这个丫鬟没有区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翠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径直的走到了丫鬟的面前,一把拖着他的手,使劲一拉,丫鬟的胳膊,毫无意外的落在了外面,上面触目惊心的出现着那个斑驳的痕迹。 陆白桃蹙眉凝视,丫鬟的状况,她看的清楚,只是听说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就是附属品,丫鬟就是赔赠品,没有任何的底线,可以任由着自己的主子对付。 陆白桃怜惜的看着丫鬟,却是眼见着翠枝,瞪大了眸子,怒目而视,须臾手便是高抬低落,朝着丫鬟打过去。 陆白桃怎么隐忍,径直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抓着翠枝的手,一把将翠枝推到在地。 “你没事吧?” 如沐春风的陆白桃,上前搀扶着丫鬟虚弱的女人,眼眸里噙满了泪水,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戚雅云冷哼着,暗示着丫鬟。 丫鬟怯怯,“回小姐,我没事。” 说着丫鬟便是挣扎着,朝着戚雅云的身后,走了过去。 “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疼惜自己,没有人会帮你的。” 陆白桃直言提醒着丫鬟,戚雅云的肆意妄为,只能会变本加厉,并非会让她得到照顾。 丫鬟怔然的站定在那里,蓦地抬头,喃喃的说道,“小姐,奴婢知错,可是奴婢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蓦地,这丫鬟如同变了样一般,竟然是跟着戚雅云顶撞,一时间倒也是让陆白桃欣慰。 当下陆白桃怜惜着,将丫鬟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戚小姐,你也是听到了,切莫要说你的首饰怎么样了,她身上又没有,你这私设公堂,毒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这蛇蝎女人,只会让人更恐惧你。”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怒目而视回敬着陆白桃,“她是我的丫鬟,我想怎么样对他,就怎么样对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翠枝,把那臭丫头给我抓过来。” 暴戾恣睢的女人,公然的被陆白桃冲撞,当下心里自然是不悦的,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要教训陆白桃。 翠枝小声提醒,“小姐,我们……”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瞥了眼翠枝,当下也是心领神会,这苦肉计好不容易让陆白桃轻易相信了,自己只等着丫鬟将那小虫子放在陆白桃的面前,自己就可以坐在一边看热闹了。 若然是将丫鬟带回来,似乎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戚雅云才是淡然的说道,“罢了,像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我身边多的是,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 说着戚雅云呢,也是杏眼园瞪,横眉冷对,咆哮着说道,“臭丫头,你给我滚,本小姐身边没有你这种人。” 戚雅云气急败坏,抬腿便是打算继续教训着丫鬟。 陆白桃自然是不乐意了,“戚小姐既然是要打发了丫鬟,倒是没有必要一定要教训了,到时候万一草菅人命,背上了官司,戚丞相能保你……” 抬眸直视着戚雅云盛气凌人的模样,似在暗示着陆白桃,她的身份本就是不容撼动,无论是任何一个人,都要有所回敬,给她几分的颜色。 陆白桃淡然冷哼,悠悠接言说道,“就算戚丞相能够保你,你且是说了,这菩萨会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在这青龙寺。” 陆白桃森森冷笑着,话里话外的暗示着戚雅云,这男尊女卑朝代里,素来笃定了神明。 第三百六十五章静观其变 陆白桃的危言耸听,恫吓着戚雅云,让戚雅云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不安,便是不自觉的看着周围,似乎周遭真的有神明看着自己一样。 陆白桃太清楚不过,这个朝代里,身居高位的人大多踩着皑皑白骨上去的,便是这种人,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凡是有人鼓吹了什么妖魔鬼怪,他们的心里,便是如同身边被一堆魑魅魍魉围绕着自己。 戚丞相多行不行,怕也是时常教诲着自己的孩子,有人会对付自己,自然是少不了求神拜佛。 所以,陆白桃不过三言两语,便是说的清楚,直接对付了戚雅云,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戚雅云ko。 然而,并非没有人注意,戚雅云的所做所为,却也是引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 只不过让阿宸阻止了。 却说片刻之前,戚雅云将丫鬟踢了出去,陆白桃好心保护,这厢房内阿宸波澜不惊的注视着这一日,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担忧。 “你不去帮忙吗?” 赵元叡紧蹙眉头,便也是手按在椅子上,准备起身教训戚雅云,让她有所收敛。 然而阿宸却是淡然阻止着赵元叡,“她有办法对付。” 赵元叡沉默,纳罕的望着阿宸。 阿宸淡然,安抚着赵元叡坐在了窗前,悠悠说道,“你是说吧,让我们离开京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宸一语中的,直言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闪烁其词,躲避着阿宸的视线。 “我知道,京城放出的风声,是你做的,小皇子出现在这个地方。” 阿宸嗤之以鼻,接言说道,“周遭不过三两个村民,各个也都是胆小怕事,至于青龙寺的这几个小沙弥,虽然是有些胆大,怕也是有人答应了,会帮着他们吧。” 赵元叡沉默不语,呆然入定的坐在那里,悄然浅笑着。 阿宸接言,“你说吧,做这么多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睿智的阿宸,平淡的坐在那里,沉稳冷静,似乎周遭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情愫一样。 “阿宸以为呢?” 赵元叡抬眸,云淡风轻的询问着阿宸,“你既然知道,我让你离开京城,那你也一定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 赵元叡俯身,靠近的身边,“你知道吗,我怀疑戚丞相借着白蜡铺,在伺机敛财。” 赵元叡避重就轻,并不去提及阿宸的身份,且不说当初归燕家族满门抄斩,也是老皇帝下的旨意,赵元叡没有保护归燕家族,心中一直以来都是耿耿于怀的。 阿宸:那你怎么肯定,不是你借故敛财。 阿宸淡然的提醒着赵元叡,他是皇朝里,祖宗规矩下皇位的继承人,就算是戚贵妃深的老皇帝的垂青,老皇帝也不能枉顾了祖宗的规矩。 赵元叡怔然。 阿宸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在这个皇庭里,老皇帝若然是出了事,毫无疑问,皇位的继承人,便是殿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殿下却是担忧,每每佯装着没有丝毫的作用,私下里,青楼楚馆,赌坊酒馆的在殿下名下的,怕也是比比皆是吧,只不过那些个生意,也都是明面上的,殿下自然是不能大刀阔斧,所以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借着别的发家致富。” 阿宸轻描淡写,如是说道,一时之间却也是让赵元叡惊诧不少。 这阿宸平素里,在这里的监视之下,也是留在白蜡铺里,根本就没有跟着别人相处探查,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事情。 赵元叡紧蹙着眉头,压低声音,“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小皇子并不是殿下绑架。” 赵元叡更是惊诧,这阿宸此刻还没有恢复记忆,若然是恢复记忆,此刻怕是忙着家仇,根本就没有时间,跟自己在这里争论那么许多。 却是见赵元叡沉默不语,算是默许,直视着阿宸, 阿宸:殿下不用好奇,小皇子出事这么久,却也是没有得知有关小皇子的任何只言片语,并非殿下不顾小皇子安危,怕也是派人离开了京城,四下打探了吧。 “另外,殿下故意放出风去,小皇子在这出现,保不齐也有混淆视听的嫌疑。只不过……” 阿宸嘴角渗出一抹苦笑,却也是欲言又止的想要提醒着赵元叡。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殿下可是知道,若然是让有些人知道了殿下的行踪,怕是担心有人会对殿下不利才是。” 阿宸慧眼如炬,轻易的看出了周遭的诡异,断壁残垣的青龙寺里,若然是说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小沙弥,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不过,这个寺庙里,真的是表面的那么安静平和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元叡对阿宸的信任,从没有减退过,归燕家族的人,大都是安守本分的,赵元叡跟阿宸之间,又算是相处时间不短,赵元叡便是笃定了,这个阿宸依旧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 “跟着我们到青龙寺的究竟有多少人?” 阿宸直言询问。 赵元叡屏气凝神,喃喃说道,“暗中保护的人有八人,侍卫随从也不过带了二十人,如今也是在山下的衙门里。” 毕竟是暗自行动,赵元叡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随从,除了小厮之外,便是没有了别的人。 阿宸这般追问,自然是探究清楚,他们的胜算了。 “八人?就区区八人?” 阿宸苦笑着,不自觉的起身,双手按在了窗户上,“殿下出行的胆子可是不小。” “你什么意思?” 赵元叡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那衙门里还是有人等待着,为什么阿宸这般说辞。 “意思就是,那二十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衙门。” 阿宸并没有危言耸听,良久在这个深山里,阿宸就已经发觉有人跟踪他们。 且是不说,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有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哪怕他们当中有皇子千金的,这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赵元叡死了,莫须有的结果,就可以任由着他们自己编排。 “那怎么办?” 赵元叡有些紧张了。 阿宸成竹在胸,“不办,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静观其变?” 赵元叡略显的紧张模样,这懈怠的阿宸竟然这样提醒着自己,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不担心他的红颜知己? 第三百六十六章洞悉真伪 “对,就是静观其变。” 懈怠的阿宸,轻描淡写的提醒着赵元叡,这懈怠,让赵元叡哭笑不得,都这个节骨眼上,阿宸却是这般模样,莫不是不顾生死周全? “殿下自然是放心,既然我们知道了,只要早早的做了准备,安然面对就好了。” “安然面对?” 赵元叡此刻可是焦灼了,毫不犹豫的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如今迫在眉睫,你让我如何安然面对,若然是出了事,该是如何是好?” “殿下怕死?” 阿宸嗤之以鼻,这些个皇亲国戚,哪一个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肆意妄为,草菅人命,连同眼前的赵元叡,苦心孤诣,故意隐瞒自己,佯装着扶不起来的阿斗,明哲保身,难道不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说出来,都不会有人轻易相信赵元叡的忧国忧民。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赵元叡,赵元叡平静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阿宸,他没有想到阿宸竟然这样怀疑自己。 不过却也是没有生气,只是背对着阿宸,款款的走到了门前。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承认我是怕死。” 赵元叡并没有矢口否认自己的怯弱,反而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无奈。 “你可以说我为了权利,可以为了地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战争给百姓带来多少的灾难,昔日归燕将军健在,捍卫着一方水土,保护着一方百姓,其乐融融可是不好吗?” 赵元叡眉头紧锁,却是见到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流离失所,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救世主。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戚丞相的本事,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处心积虑的谋权着皇权。 阿宸淡然直视着赵元叡,这义愤填模样,却也是让阿宸始料未及。 “且不说祖宗礼法,小皇子聪明睿智,可毕竟三岁孩童,又怎么能够保全大保,他是兄弟手足,却是无法捍卫疆土。” 赵元叡字字珠玑,直言回应着阿宸,那慷慨陈词,让阿宸沉默。 他猜测的没有错,赵元叡没有绑架小皇子,却也是动了那个心思,想要借着这件事,让戚丞相就范,让戚枫忙碌奔波。 可是,这戚枫可不是表面的那么样,只不过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时常的借着地位,谋取暴利。 “阿宸,你可以不帮我,也可以不用理会门外的戚雅云。” 赵元叡淡然的提醒着阿宸,话里有话的暗示着阿宸,戚丞相的卑鄙。 阿宸嘴角淡然的渗出一抹促狭,“你以为贱内并不知道戚雅云的是苦肉计?” 赵元叡纳罕。 阿宸接言,“这些个丫鬟大都是签卖身契的,戚雅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将丫鬟送给贱内,若然是没有阴谋诡计,那才是令人奇怪的事情。” 陆白桃素来善良,却不是愚不可及,不知道戚雅云的阴谋诡计。 这陆白桃怎么可能不清楚。 “如果殿下不信,不过半天,贱内自然是会有所回应。” 阿宸深信不疑陆白桃的睿智,直言回应着赵元叡。 赵元叡心下怀疑,却也是不多说什么。 只见这阿宸径直的走到赵元叡的身边,双手抱十,请准说道,“殿下,草民并非有意危言耸听,只不过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给我两个暗卫,贴身保护贱内周全。” 诚然,赵元叡是有八个暗卫保护着他们的安全,不过,阿宸依旧是担忧陆白桃会成为他们眼中的棋子,被他们抓了去,胁迫自己。 私下探听这么多,也是知道赵元叡所说非虚,毕竟连同戚丞相都将赵元叡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决然不会是一个反派。 赵元叡:如果我不答应呢? 赵元叡知道阿宸的睿智英勇,只不过身份特殊,不能为自己鞍前马后。 阿宸狡黠一笑,淡然说道,“娘子虽然素来嫉恶如仇,可保不齐位卑言轻,到时候有人借故生事,怕是白蜡铺也是无法继续下去。” 戚丞相私下低价收购白蜡,又是借着功夫,公然的抬高白蜡的价格,连同陆家庄的荒山,也是借着莫须有的罪名,将这荒山收归国库。 毕竟戚丞相一人独大,陆大人无法抗衡,这才是导致陆白桃的白蜡虫只能是靠养殖。 “这……” “殿下,你可知道,白蜡虫的收购价此番已经到了天价,若然是继续下去,白蜡除了皇室可用,怕是无人可用。” 阿宸并非危言耸听,戚丞相心思缜密,卑鄙的行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 陆白桃虽然是不说,心里却也是着急,这一点阿宸自然是清楚。 如今,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跟着赵元叡讨价还价。 赵元叡沉默了片刻,才是答应了阿宸,“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帮着让戚雅云离开我身边。” 赵元叡本身就是佯装着成事不足的模样,一天可以用,两天可以用,时间久了,那心计城府深的戚丞相,也会对自己有所防备。 赵元叡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戚雅云之所以被人在自己的寝宫里发现,便是有人故意而为,借着功夫想要让赵元叡迎娶了戚雅云。 方便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 “这个……” 阿宸紧蹙眉头,戚雅云大家闺秀太重,又是自视甚高,娶妻求淑女,戚雅云却是不是合适的人选。 只是赵元叡将这棘手的事情交代给自己,怕也是有点困难,若然是自己直言说道,愿意迎娶戚雅云,这戚雅云绝对会欣然接受。 可是,自己就没有办法接受了,因为一个女人,破坏了跟陆白桃之间的关系,他根本就不愿意。 因为一个女人,让自己无法安宁,阿宸绝对不可能同意。 阿宸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盘算着该是如何帮衬着赵元叡,让戚雅云跟着赵元叡分道扬镳。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阿宸绝对不会写了让戚雅云离开赵元叡,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同意享受“齐人之福”,就这个女人,就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成为自己的娘子,也会处心积虑的伤害陆白桃的周全。 阿宸不许。 第三百六十七章虫子风波 平静的厢房内,小篱虎视眈眈的望着丫鬟,她是戚雅云的丫鬟,小篱绝对深信不疑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陆白桃安顿着丫鬟坐定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了锦囊,那是放白蜡虫粉末的地方。 丫鬟嘴唇蠕动着,轻启朱唇,“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陆白桃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陆白桃小心翼翼的为丫鬟擦拭着伤口,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的,让陆白桃我见犹怜,“她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她不知道这很疼吗?”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前的斑驳痕迹,触动着陆白桃的心,她怜惜面前的女人,柔弱的没有办法让人可气。 她是一个人,一个可以有反抗能力的人,可是偏偏却是隐忍着周身的疼痛,任由着戚雅云欺凌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让陆白桃感喟不已,这执着的女人,在这不被人尊敬的朝代里,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坚守着自己认定的信念,女人卑贱没有任何的地位,女人卑微没有主见,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却是无法隐忍着那模糊的痕迹,“这白蜡虫虽然可以止血,但可不是良药。” 丫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是另外一个胳膊不安分的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只要陆白桃动了自己的衣袖,那竹筒就是会呼之欲出,到时候陆白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人非草木,怎么可能做到无情,陆白桃公然的帮衬着自己,让自己免于毒打,此刻更是嘘寒问暖,为自己上药,这份情愫,让丫鬟感激涕零。 “你怎么了?那个胳膊上没有吗?” 陆白桃蹙眉,却也是唏嘘不已,眼神专注望着略显的紧张不安的丫鬟。 丫鬟紧攥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悄声的呢喃着,回应着陆白桃的询问,“回小姐,奴婢这个胳膊没事。” 丫鬟下意识的触碰着那只胳膊,眉头微微的触动,不过片刻便是消失了踪影。 陆白桃淡然一笑,便是转身吩咐着小篱,“去到我的包袱里,给她拿件衣服换上。” 丫鬟怔然的望着陆白桃,不明就里,按说她到了青龙寺,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衣服,被她们撕扯的七零八落,不然也不会在这青龙寺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却是要身穿着男装才是。 小篱不悦,噘嘴抱怨着,“小姐,我可是没有那么好心,这可是戚雅云的贴身丫鬟,虽然是身上受了伤,谁知道她接近我们干什么,再则说,我们每一个做丫鬟的……” “够了小篱。” 陆白桃直言打断着小篱的辩解,嗔怪着小篱,“也是平时太宠你了,现在都学会没大没小,跟我顶嘴了。” 陆白桃虚以逶迤的跟着小篱插科打诨着,小篱若然是不生气不是小篱呢。 这丫鬟也是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主仆二人,这小篱本就是一个丫鬟,竟然是在自己主子面前,这样得心应手的用着“我”,跟着陆白桃平起平坐,却也是犯了大不敬的过错。 丫鬟自然是也不闲着,文文弱弱的表现着自己的无辜,“陆小姐,小篱姐这般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奴婢毕竟是小姐身边的人,陆小姐没有嫌弃,反而帮衬着,奴婢感激涕零。” 丫鬟冠冕堂皇的说着。 陆白桃却是不露声色,欣然的陪笑着,眼睛却是盯着丫鬟的胳膊处。 她可以感觉到丫鬟不经意间触碰着另外一个胳膊的时候的模样,所以知道这个丫鬟脸上的异样,如果说真的没有受伤,她绝对不会眉头抽动。 陆白桃心知肚明,这丫鬟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伤势,不想让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俨然是戚雅云的主意。 却是原来,陆白桃早已洞悉了戚雅云的心思,虽然自己并不是这个朝代的女人,不过都是常有一句话说的好,那就是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戚雅云有丫鬟,自己也有丫鬟,这丫鬟的忠心耿耿,陆白桃可是领略的清楚,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小篱掰扯的不再奴婢长的短的,听了自己的话。 小篱尚且如此,更何况说是在丞相府里的丫鬟,那么遴选的标准,怕是更加的苛刻。 陆白桃这样想着,便也是在丫鬟没有暴露个中缘由的功夫,也是清楚了丫鬟之所以这么做,怕是有原因的。 戚雅云对自己恨不得吞噬肉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索性也是来个将计就计,倒是要看他们这丫鬟要做什么。 这丫鬟也是隐忍着,并没有去做。 小篱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包袱拿了过来,将它递给了丫鬟,“拿去,看看有哪一个还可以穿的,别说了小姐怠慢,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造成的。” 小篱可没有陆白桃那么好的脾气,对丫鬟更别指望有什么好态度了。便是直言顶撞着面前的女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这个以德报怨的丫鬟。 丫鬟哭笑不得,这也是难怪,他们毕竟是坐在马车里,陆白桃的衣服,才变成七零八落的模样,除了他们,没有人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按说,丫鬟根本就没有想过,陆白桃会解救他们出了囹圄,只是希望着戚雅云不再折磨。 如今,竟然是安然的享受着陆白桃的照拂,自己若然是将竹筒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一点,丫鬟绝然不会去做的。 也便是这样,丫鬟只是陪想着,却是将那个竹筒放的更深了。 至于戚雅云的厢房里,戚雅云得意的坐在了软榻之上,翘首张望着,等待着陆白桃的厢房里,大惊失色的呼喊着,嚎叫着救命,而她就在那里得意忘形的观望着,到时候,失礼人前,他就不信阿宸还会玩笑个中丢人现眼的女人。 戚雅云盘算的清楚,迫切的等待着陆白桃出丑,却是从白天到黑夜,陆白桃的厢房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 戚雅云急了,怒目而视的瞥了眼翠枝,“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丫头吃里扒外,你且是给我想办法,总之有我没她。” 戚雅云霸道的吩咐着翠枝,一门心思的想要让陆白桃彻底的消失在青龙寺,消失在阿宸的身后。 第三百六十八章危机重重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安顿好一切,便是准备着休息,明日还有更多的忙碌,至于阿宸,则是跟着赵元叡下棋,吟诗作对,陆白桃也乐得清闲。 漆黑的夜幕,将整个青龙寺笼罩在深夜里,本就是人迹罕见的地方,除却了深山里,偶尔有零星的房子林立,便是没有了多少人烟。 所以,在这个地方连同狗吠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除了间或偶尔的狼嚎,可能会划破夜空,打破静谧。 陆白桃透过月色望着窗外,对面的房间,早已没有了光亮,戚雅云没有称心如意,又是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应该也算是安分一点了吧。 陆白桃这般心思,却是没有想到,整个青龙寺里,阿宸的身份特殊,是钦犯,赵元叡是皇亲国戚,离开了京城,他们都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恐慌,只是误以为除了戚雅云会寻衅滋事,却是忘记了戚丞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但见这陆白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天的奔波劳碌,让她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做任何的手脚。 “哒哒。” 蓦地,清脆的脚步声,蓦地出现在这里,打破了夜的静谧,惊厥这陆白桃。 陆白桃警觉的睁开了双眸,本能的她靠近了窗户的方向,不安分的女人,怕是趁热打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了。 陆白桃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却是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不自觉的回首,小篱跟着那个丫鬟俯身趴在桌子上。 “呼。” 陆白桃叹息着,抱怨着自己的警惕,怕是自己想的多了,这丫鬟胳膊伤痕累累,整个人也是凄凉的很,疼还着不住呢,怎么可能会跟着戚雅云里应外合。 也是唏嘘不已,无所作为让她变得草木皆兵,但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她都会认为是有危险降临,也许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为了活命,大抵都是会如此这般的状态吧。 “小姐,你怎么了?” 小篱手拿着大氅,替陆白桃披在了身上,贴心的举动,让丫鬟感喟不已,也难怪陆白桃对这个丫鬟也是格外的贴心,他们算是互利互惠吧。 “没事,只不过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罢了。” 陆白桃借口着,抬眸望向了丫鬟的方向,似乎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烦心的琐碎,或者说,在这里,她比自己更加紧张不安吧。 “小姐,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也好,不然明天又是劳累。” 小篱贴心的安抚着面前的陆白桃,嗔怪着陆白桃,为了青龙寺的小沙弥也是鞍前马后的忙碌着,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休息。 陆白桃笑而不语。 说话间,小篱已经就把她搀扶到了床边。 陆白桃看了眼小篱,又是看了眼那个丫鬟,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倒是她试探这丫头的最佳时机。 毕竟苦肉计,陆白桃可是看得多了,戚雅云没有将卖身契交给丫鬟,那么丫鬟始终是戚雅云的私人物品。 这一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是根本就不可能更改的了的。 “小篱。” 陆白桃拍了拍小篱的身边,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嘘寒问暖着,准备试探着那个丫鬟。 “小姐,我不敢。” 本身就是一个卖身的丫鬟,就算是陆白桃不跟自己计较,却也是改变不了小篱的身份,怎么可能敢跟陆白桃平起平坐,当下便是拒绝。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则是一把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伺候我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具体的情况。” 陆白桃温润一笑,望着面前的小篱,冲着小篱眨巴着眼睛,小篱当下也是心领神会,这不过是陆白桃做给丫鬟看的罢了。 要知道,陆宅里无论他们谁,都是在王叔那里有登记的,陆白桃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为了佯装着让那个丫鬟感同身受,让她迷途知返罢了,毕竟在陆白桃的心里,丫鬟也是人,没有必要卑躬屈膝,讨好一个对自己怠慢的女人。 但那个丫鬟却不这么认为,这陆白桃无中生有,怕是对自己有所怀疑,不过也难怪,陆白桃平白无故搭救了自己,保护了自己的周全,自己却是以德报怨,却是不应该的。 只不过,丫鬟却是没有办法违逆戚雅云的命令,虽然是趁着天黑的功夫,跟着翠枝见面,也只能是借口搪塞。 丫鬟不自觉的狠咬着嘴唇,淡然的望着主仆二人,只等着她们安然去睡。 “回小姐,我的身世有什么可对外人道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这小篱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却是眼睛盯着丫鬟的方向,“倒是她了,自己的主子这样对待,我可没有这样过。” 小篱心领神会,不过三言两语,便是将话题引到了丫鬟的身上。 “唔。” 警觉的丫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身上的异色,让她惊慌失措,不自觉的暗自腹诽着,难道说陆白桃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跟着翠枝见面了,知道了翠枝吩咐,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陆白桃的厢房放火。 毕竟天干物燥的,偶尔遗忘了将蜡烛忘记熄灭了,走水了也是可以的。 “对了,你倒是说说看,照顾你家小姐多久了?” 小话锋一转,直言询问。 “我有什么好说的。”丫鬟吞吞吐吐,便是搪塞。 陆白桃梨涡浅笑,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丫鬟,这丫头刻意的隐瞒,让她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这丫头究竟是敌是友,是真的想要老实本分的留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蓄势待发,将袖子里的东西掏出了,对付自己,她还分辨不出。 “对了,小篱前些日子,我贴身的玉扣不见了,等回了府,替我收拾打点之下,那毕竟是我父亲亡故之前,贴身佩戴的东西。” 陆白桃知道这丫头三缄其口,不会多说,便也是只能慢条斯理的说着,小篱也是应和着,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厢房。 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陆白桃的暗示,陆老爷早就殒命了,冷不丁的询问,不正是混淆视听吗。 这丫鬟本就是被戚雅云打出来的,便也是借口着这个丫头手脚干净,做出了冒犯戚雅云的事情。 陆白桃故意的打发了小篱,只是留下丫鬟,就是让她放松警惕,告诉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有人关心丫鬟的情况,她至少也不会敌对笑脸人才是。 第三百六十九章嘘寒问暖 这丫鬟私下跟那个陆白桃有过几次交集,对这个陆白桃人品也是知道的,再加上陆白桃又是帮衬着自己,可自己对她却是格外的警觉,也难怪陆白桃对她有所怀疑。 “小姐,那件事根本不关奴婢的事……” 丫鬟扑通跪在地上,陆白桃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她,是她拿走了一样,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丫鬟想要跟着戚雅云辩解的。 “好了,并没有人说了是,只不过一时间我忘了放在哪里,那是父亲的贴身之物,原本想一同埋葬,怎奈我这人记性不好,这才耽搁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眼望着丫鬟,这胆小怕事的丫鬟,看来没少在戚雅云的身边受气,如今在这里又是让自己这样对待,怕是一时之间根本就是受宠若惊了。 思及此,陆白桃也是故意的编造了些戚雅云的言论,恫吓眼前的这个丫鬟。 这丫鬟更加的紧张不安了,陆白桃说的没错,她是戚雅云的丫鬟,她可以帮衬着一时却是不能帮衬着良久的功夫。 毕竟卖身契还在戚雅云的手里。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丫鬟,这惊恐万状的女人,惶恐不安的望着陆白桃,“那小篱姐呢?” “你不用担心她,她一会就回来。” 说完,陆白桃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丫鬟欲言又止,站定在那里,伺候着陆白桃,站在身旁片刻,旋即走出了房门,不过一会的功夫,便又走了进来。 这功夫,除了清脆的咕咕声音,并没有其他。 陆白桃淡然浅笑,便是一个翻身,闭上了眼睛。 陆白桃心里,自然是越发的好奇眼前的这个丫鬟究竟想要做什么,袖子里又是藏匿了什么,是否这个戚雅云又是想着什么办法,打算着对付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陆白桃都是懵然不觉的。 如是这般,陆白桃便是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陆白桃并未起身,潮湿的房间,让陆白桃在这仲夏之夜,也受了凉,身子有些不舒服,怕也是跟着深山有关系吧。 这丫鬟一大清早端了盆清水,服侍陆白桃洗漱,毕竟是丫鬟,做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却是见丫鬟将手放在陆白桃滚烫的额头,此番的虚弱让陆白桃看起来格外的憔悴,这一来,小沙弥也是没有寻了陆白桃,也是让她好好的休息。 这阿宸自然是下山,希望为陆白桃寻了些许的草药? 戚雅云不请自来,斜眼睥睨,抱怨着那两个服侍的丫头,刚要教训了她们,便被陆白桃制止,“戚小姐,我本就身子寒,跟他们没关系,倒是耽搁了戚小姐了,还是费心的帮我教训丫鬟,不如这样,戚小姐你们先走,我身体好了,随后就会跟上。”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跟戚雅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会是煎熬,她本身就是有心的整蛊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放过自己。 而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很少生病,除非有人故意做了手脚,不然怎么那丫鬟来了一夜,自己就这个模样了。 陆白桃想来也是知道,戚雅云根本就不想让自己跟着阿宸他们,索性也是顺应戚雅云的意思。 “这样啊。”戚雅云面带难色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一副把她留下就很内疚的模样。 “没事的,戚小姐别耽搁了。” 本身面对戚雅云的谎言,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她可没有必要阻止着。 再说了,只有戚雅云离开了青龙寺,自己才有办法看清楚一件事。 原来,入夜的陆白桃思忖了良久,借着丫鬟入睡之后,悄然的走了出来,也看到了自己所坐的马车,已经让他们动了手脚。 如果真的执意跟着,不摔死也残废,索性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的换了回去,让戚雅云自食恶果。 自己待在青龙寺,病着就病着吧。 “陆小姐,本身就是不当紧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留下你一个人?” 戚雅云口蜜腹剑的说着,违心的关怀,心里早已经心花怒放了,陆白桃不跟着,自己跟着阿宸双宿双栖,岂不是一件美事。 “好了,戚小姐趁着凉快,快些赶路吧,我呢,一会看了郎中,抓了药,就会跟上的。”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一心的打发了戚雅云他们。 戚雅云也不好推脱,嘘寒问暖的一阵子,便坐车离开,尾随着阿宸。 陆白桃嘴唇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很快的嘴角的痕迹,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戚雅云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这是她送给戚雅云最好的礼物。 “咳咳。” 陆白桃佯装着咳嗽,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窃喜,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小姐,我扶你。” 丫鬟贴心的走到陆白桃的跟前,搀扶着这个羸弱的女人。 这小篱则是却没有踪影,却也是在昨夜离开之后,就不知所踪,此番丫鬟也只能亲力亲为,准备给陆白桃看身上的病情。 厢房里,陆白桃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让自己可以窗外的景色,享受着阳光下的安逸生活。 一度时,自己喜欢躲在屋檐下,沐浴着阳光,除去身上的疲惫,只有如此,她才能够让自己不至于这样无聊。 谁让这个朝代没有电视机,手机之类的,她姑且当这个是ipad。 “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白桃拖腮苦思冥想着,丫鬟贴心的安排着小沙弥准备了些清爽的点心。 “都是奴婢不好,没照顾好小姐。” 丫鬟自责着,陆白桃身子疲惫,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个中的原因,她也是知道的,若是让陆白桃知道,她成这般的模样,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丫鬟无颜面对。 “好了,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陆白桃波澜不惊,神情淡然的望了一眼紧张不安的丫鬟,倒也是看不出她有任何陷害自己的心思,只不过她确实做了,也看得出她的无奈焦灼。 陆白桃自然知道她的迫于无奈,便也是没有打算跟丫鬟计较。 “啪嗒。” 清脆的声响,骤然的从旁边的包厢里传了出来,陆白桃探过头去,不经意间,瞥见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碎片。 却也是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但见一个小沙弥走到门外,陪衬着,回敬着陆白桃。 第三百七十章诡异事件 “你在干什么呢,叫你拿东西过来,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厢房里,一个暴戾恣睢的声音,骤然的响起,还没有消失殆尽,便是传过陆白桃的耳畔。 陆白桃并不知道有什么人出现在青龙寺,青龙寺里,那些个小沙弥,她也是见过,不用说,怕是有别的人出现在这青龙寺,而这些个小沙弥这般的惊恐不安,怕也是受到威胁,才是迫于无奈的应和着,承认着自己的过错,搪塞着隐瞒着那个男人的身份。 “小姐,他心情不好,打扰小姐了。” 讪笑的小沙弥,讨好着陪衬着陆白桃。 “你干什么呢?” 七零八落的声音,伴随着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厢房内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厌弃的瞥了一眼,旋即安排着丫鬟,让她休息去了,而自己则是躺在了床上,环顾四周,对面嘈杂的声音,依旧是此起彼伏。 “你们考虑清楚,这样做,他就可以出来。” “你还相信那个人,现在是什么世道,你以为他真的可以帮忙?我不相信,他都不可以。” 模糊的言语,不时的传来,这些个言语,让陆白桃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又不是在他们面前,陆白桃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嘴里的他,究竟是什么人。 陆白桃悄然的起身,不自觉的朝着对面走去,也许有些事情,本就是令人好奇的,这厢房内的热闹,让陆白桃好奇不已。 “施主,看什么看?”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靠近,小沙弥已经是走了出来,阻止着陆白桃。 须臾,便是有另外一个年长的和尚,陆白桃算是第一次看到,敌视的瞥了眼陆白桃,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陆白桃却也是看的真切,眼前的这个男人约摸三十上下,满脸的胡须将他的整个脸盖,整个眼眸通红,如果说不是看到光头上的戒巴,陆白桃都有些怀疑,这个男人不是出家弟子。 “唔。” 陆白桃本能的退到了一边,给男人让出了一条路,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可是不能给自己惹了麻烦,或者说他知道这青龙寺的情况。 “大师兄。” 果然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就证明了自己的臆测,这个男人怕是回来有什么事交代。 如今赵元叡出现在青龙寺,莫不是说的他,就是赵元叡,他们想要借着赵元叡的身份,帮着青龙寺恢复往日的辉煌? 可是那个他又是谁? 陆白桃还没有回过头,却是眼见着身后的小沙弥一个一个尾随着离开了青龙寺。 因为身体的原因,陆白桃并没有立刻马上离开这青龙寺,依旧在这里住下,等待着阿宸回到青龙寺。 相信阿宸一定不会不管自己,当然包括那个房间里的赵元叡了,自从被毒蛇咬了之后,身子本就是虚弱,所以还是待在青龙寺的。 陆白桃对赵元叡没有什么疑问,此番没有了戚雅云的干扰,青龙寺里也是格外的安静,除了自己感冒了之外,陆白桃倒也是身心愉悦了许多。 “小姐,床铺好了,可以休息了。” 不知何时丫鬟走到陆白桃的面前,请示着陆白桃。 小篱也从外面回来,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 陆白桃便是回到了厢房。 “小姐,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马车,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去镇子里,买点必需品。” 小篱故意说着,而那个丫鬟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守候着。 良久,丫鬟自觉的没有意思,便是转身离开了。 “都是可怜之人,为什么非要助纣为虐呢?”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着,明知道戚雅云不会善待自己,这丫鬟竟然还是冥顽不灵的愚蠢忠诚着。 不过此刻既然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陆白桃索性的也就不再理会那个丫鬟了。 入夜的青龙寺,变得静悄悄的,偶尔有打木鱼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白桃并没有入睡,夜越发的诡异,危险就在这静谧中悄无声息的袭击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小篱离开了青龙寺,便是注意着戚雅云的一举一动,好在这个是个大家闺秀,并不是粗使的丫鬟,所以想要躲避她的跟踪,根本就不可能。 陆白桃既然是知道一路上,戚雅云迅速的追逐着阿宸的去路,破坏着阿宸回到青龙寺,就知道了,戚雅云有心在这一晚对付自己。 既然知道戚雅云卑鄙的心思,陆白桃自然也是不得安眠的。 便是坐在那里,手里不自觉的拿着经文,漫不经心的看着书。 门悄无声息的被关了起来,陆白桃抬眸看着四周,小篱和丫鬟此刻都在。 “小姐,奴婢伺候你喝点热粥吧,这个粥对我感冒的人不错。” 丫鬟依旧如故的尊敬着陆白桃。 然而他的讨好,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却是见着小篱,径直的走到丫鬟的面前,一把将碗打到地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小篱毫不犹豫的教训着丫鬟。 丫鬟眼眸里噙满了泪水,惊慌失措的望着陆白桃。 “来人呐,救火啊……” 蓦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突然的涌了出来,那刺鼻的味道,将他们从让人惊扰,不过须臾的功夫,三个人不停地咳嗽着。 “唔。” 这诡谲的结果,让陆白桃不由得发起呆来,此刻丫鬟也在,小篱也在,在这个青龙寺里,就只剩下那些个和尚,还有赵元叡和小厮,其他人包括戚雅云的狗腿子翠枝都离开了,究竟是谁,会在这个地方放火。 还是丫鬟聪明的很,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故意等着自己进来,才放火。 火熊熊燃烧着,不过片刻,横梁重重的掉落了下来,如同电视剧里的桥段。 “小姐,小姐。” 小篱的脑海里满是陆白桃,却是一声凄利的叫声响彻云霄。 焦灼的声音,伴随着晃动,让陆白桃回过头来,眼前的小篱脸上已经有了漆黑的痕迹。 陆白桃深信不疑,自己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自带这主角光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交代出去吧,好赖也得让自己拐带着谁离开这里吧。 “小姐,你快从这里出去。” 小篱手指着窗户,门早已被横梁阻挡着,根本就出不去,门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相信赵元叡的身边也需要有人帮衬,或者本身就是对付自己。 第三百七十一章转危为安 陆白桃眼见着小篱狠狠地指着窗户的方向,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青龙寺的地势,那窗户怕是根本就过不去。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转身,看了眼后墙的方向,那窗户是一个比较高的沟壑,如果不注意,掉下去就是殒命。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便是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床边,用床单绑成了一个绳子,不顾小篱的反对,直接绑在了小篱的腰上,“你快从这里下去。” “还有你,也从这里出去,我看过了,这后山虽然靠近这个房子,不过在三米的地方有一个平台,踩在上面就安然无恙了。” 陆白桃扭头望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丫鬟,此刻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 看得出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怎么你还觉得你的戚小姐会放过你?” 陆白桃淡然的看了眼丫鬟,一语中的,说出了丫鬟的怀疑。 丫鬟纳罕不已,抬眸望着陆白桃,眸子里的意思,便也是好奇,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陆白桃淡然,手指着窗户,“出去,我告诉你为什么。” 陆白桃大声的命令着,驱赶着丫鬟,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猜测这他们应该安然无恙了,这才是询问着情况。 却忘记了,却忘了火势的凶猛淹没了她们的对话,把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烧个粉碎。 “我去,要不要这么悲催。” 陆白桃哭笑不得,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等着阿宸回来,自己就会,被火烧再不然就是摔死。 可是,女主角都是有人庇护的,结果并不是陆白桃臆测的那样,蓦地前面窗户被人踹开了,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一个宽厚的大手突然的拖着陆白桃的腰,一个旋转,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地上,如同天外飞仙的模样。 “是他?” 夜幕被整个火光渲染的通红,阿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看什么看。” 陆白桃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撇嘴戏谑着阿宸。 阿宸蹙了蹙眉头,将眼前这个花猫的女人,放在了地上,手不经意间的点了点陆白桃的鼻尖。 “我看我娘子,难道不可以吗?”阿宸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这陆白桃每每都是讨嫌,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呸,谁是你娘子,你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的去了吗?这么快回来。” 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的阿宸,漫不经心的嘟囔了句,心里倒是早已乐开了花。 “呼,你倒是毫不客气啊。” 阿宸瞥了一眼厢房的门,然而那把锁,让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偶尔发生的,不过也是不露声色。 只不过陆白桃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早就发现了这些个诡异,只不过始终是默不作声。 “你不放下我吗?” 陆白桃挣扎着,笑容满面的望着阿宸。 “不放。” 眼前的这一切,阿宸也看在眼里,俨然是有人根本就不想陆白桃活着离开这里,而这一切,阿宸深信不疑,是戚雅云的主意。 此刻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青龙寺,好在保护了陆白桃的周全,心有余悸的男人,自然是害怕陆白桃有事。 “救人好吗大哥。” 陆白桃黯然的苦笑着,这讨嫌的阿宸,此刻还有机会跟着自己撒狗粮,此刻还不知道小篱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如果床单没有在他们安然划到平台,就断开了,还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谁?她们?” 阿宸看着厢房,整个厢房已经被大火包围,“阿宸摇了摇头,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阿宸睥睨着四周,面对陆白桃的请求,他素来没有招架余地,四处寻找着可以用的东西。 陆白桃也是惊慌失措的寻找着。 “你明知道是她做的,为什么还要帮她?” 蓦地一个声音,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不自觉的转过身,陆白桃看到赵元叡此刻正是带着人站定在那里,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们只是丫鬟,陆小姐又不缺钱,丫鬟比比皆是。” 陆白桃真想一巴掌打上去,这个不屑一顾的男人,她还真想告诉他,如果赵元叡如此暴戾恣睢,那么他的王朝将会很快的被吞并,他将一无所有,还皇子呢。 “那殿下以为什么人才应该搭救?” “朋友。” 赵元叡怔然的望着阿宸,这便是他心中耿耿于怀的事情。 “那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们是我的朋友罢了。”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走了过去。 却是没有注意到赵元叡此刻跟阿宸的模样。 “好。” 不过片刻,陆白桃并没有走远,便是听到赵元叡大声说了一句,须臾的功夫安排着手下的人,将小篱她们从平台上面救了下来。 “你们没事吧?” 陆白桃梨涡浅笑,转身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回小姐,奴婢(我)没事。” 二人热泪盈眶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本自己就是个没有自由的下人,生死根本就不由得自己做主,原本以为自己就要香消玉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死里逃生,而且陆白桃还是先搭救的她们。 “没事就好,你看看你们俩,哭什么?不是都好好的,安然无恙吗?” 陆白桃擦拭着面前他们脸上的痕迹。 经历了生死的三人感慨万千,当下丫鬟便是扑通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小姐,奴婢谢陆小姐的救命之恩,今生奴婢愿意赴汤蹈火,誓死追随。” 陆白桃梨涡浅笑,“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不知道戚小姐同不同意。” 陆白桃提醒着丫鬟,他的身份,本就是戚雅云的丫鬟,当初苦肉计,将丫鬟送到他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伺机对付陆白桃。 所以并没有打算放了这个丫鬟。 却是见陆白桃说完,丫鬟抬眸纳罕的望着陆白桃,不明所以。 这陆白桃是怎么知道戚雅云并不打算放过自己的。 此番的状况,让赵元叡如同丫鬟的模样,如同小篱模样,几人都是不解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莞尔一笑,上前搀扶着丫鬟,“我既然决定了搭救你,并不打算让你继续做丫鬟,如果你真心打算跟戚小姐分道扬镳,我可以帮你。” 陆白桃也算是欣慰了吧,至少这个丫鬟总算是幡然醒悟,决定跟戚雅云分开了。 “小姐,难道不怪奴婢?” 丫鬟怔然的望着陆白桃,这一切的诡异,丫鬟都是不得而知,不知道陆白桃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自作孽,不可活 嘈杂的夜晚,又恢复了平静,小沙弥的坐在地上,望着那一片焦土的厢房,眼眸里更是透着无可奈何。 不过,这寡淡的模样,竟然是让阿宸有些怀疑,似乎这个小沙弥,对眼前的状况,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阿宸心下怀疑,却也是默不作声,淡然瞥了眼门上那被铁链紧锁的房门,幕后的人根本就不想让她们活着离开这里。 阿宸嘴角划过一丝异动,那刺鼻的味道,刺激着阿宸,让他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鼻子,很快的便又陷入了沉思。 抬眸看了陆白桃,淡然的女人,搀扶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丫鬟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陆白桃。 当下陆白桃并没有解释,只是安顿着身边的这些个人,似乎在陆白桃的心里,隐瞒了太多的事情。 “小姐,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小篱低头窃窃私语,将她知道的事情,告诉陆白桃知道,“早上,他们离开之时,我总觉得怪怪的,青龙寺里,似乎并不只是我们。” 当然,那个戚雅云离开之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入住的那间厢房,当时小篱并未注意,只不过是觉得这女人,习惯性罢了,陷害了陆白桃感冒,不会放火才对,毕竟赵元叡还在青龙寺,戚雅云应该没有这么大胆才是。 看来,这小篱的猜测不会有问题,连同一个丫鬟都看出来了,陆白桃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当下也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即便是阻止着小篱。 “小篱,不要胡说。” 陆白桃示意着,阻止着小篱,搀扶着怯怯的丫鬟,如今算是办事不利,戚雅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小篱不忍陆白桃继续隐忍着,任由着那些个人,将陆白桃当做众矢之的,于是借着阿宸跟着赵元叡都在,小篱坚持的说道,“什么胡说啊,小姐你不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怪?怪什么怪?” 蓦地,角落里一个盛气凌人声音,徒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陆白桃淡然的站定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人从硝烟弥漫的焦土里走了出来。 陆白桃淡然望去,这如同电打的速度,怕也是只有戚雅云能够做到吧,也会戚雅云深怕阿宸在陆白桃的身边,就算是马车有事,跑也是要跑过来,阻止他们在一起的。 陆白桃欠身,“戚小姐安。” 戚雅云原本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是在见到陆白桃之后,整个脸,登时变得铁青。 陆白桃没有被烧死,还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戚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觉得脸色有点不对?” 陆白桃盈盈细语,款款而谈,似如沐春风一般。 而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离开青龙寺,好不容易跟上了阿宸,纠缠着阿宸又是去了酒楼,又是去了茶楼的,就是阻止着阿宸去替陆白桃买药。 这一天的耽搁,原本以为,就要让她称心如意了,没想到阿宸竟然将她独自留在客栈,披星戴月的赶着回了青龙寺。 而她却…… 侧目看着周身的狼狈模样,那被荆棘划破的衣服,让她变得不忍直视。 心中愤懑,那马车明明做了手脚,让她留在了青龙寺,万一陆白桃跟随,也是碍于时间长短,陆白桃就会人仰马翻。 可是现在,陆白桃不止没事,反而还是上下打量着她,轻挑的言语戏谑挖苦着她,“怎么连衣服都烂了。” 陆白桃抬眸,嫣然一笑,冲着翠枝说道,“都到了地方了,还不快给你家小姐准备换洗的衣服?” 翠枝尴尬,却是无法说出,戚雅云有备而来,带着包袱,准备跟阿宸双宿双栖,不打算再回到青龙寺。 此刻包袱,也随着马车落在了半山腰的位置,这个时候让翠枝孤身去找,哪怕戚雅云是小姐,她也乖乖的听话。 陆白桃淡然一笑,一眼看出心思,便是说道,“小篱快去包袱拿件衣服过来,给戚小姐换上,这深山里,夜里露水重,别让戚小姐着凉才是。” 陆白桃始终是不紧不慢的安顿着眼前的事情,这一切让赵元叡看在眼里,却也是忍俊不禁,这个女人果真是与众不同,聪明睿智。 也难怪阿宸这般信心满满。 眼见着小篱回到了马车上,在戚雅云一阵子错愕的表情下,从包袱里拿出了衣服,将它递给了戚雅云,“戚小姐,换上吧。” 戚雅云紧蹙着眉头,直视着小篱的手,眼前的衣服,还残留着她撕扯过的痕迹,原本打算让陆白桃失礼人前,没想到此刻竟然是要穿在她的身上。 她该怎么拒绝陆白桃的好心,手不经意间的紧攥着衣服,身上的狼藉,让戚雅云必须将身上的衣服除去。 “戚小姐拿上吧,虽然比不上戚小姐的衣服华贵,索性的还可以穿,不至于衣不蔽体。”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这个朝代对付戚雅云这样的女人,就是一句有碍观瞻,就可以让戚雅云乖乖的穿上她做下的孽。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却也是噙满了泪痕,良久没有回过神来,僵持的手颤颤巍巍的靠近着小篱的手,那衣服让她无法接受。 可是自作孽不可活,戚雅云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良久没有动弹。 “小篱,还不把衣服给翠枝,这夜里正下冷,如果在感冒,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陆白桃轻抽着鼻子,不由自主的轻声咳嗽着,那声音触动着戚雅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雅云,此刻戚雅云算是咎由自取,无人无忧了。 戚雅云当下吃瘪,抬眸看着轻描淡写的陆白桃,那无关痛痒的表情,刺激着戚雅云,她又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是在她的身上。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在阿宸的面前丢人现眼。 戚雅云暗自腹诽着她的尴尬,此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她逃离的无影无踪,也不至于让她的情敌让她的笑话。 “戚小姐,你就穿上吧。” 阿宸不明就里,根本就不知道戚雅云还做过这样一件事,他此刻只是有些愧疚,分身乏术,没有保护这个恩人的周全,让她变了模样,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一样。 第三百七十三章易主之争 忙碌的人群,收拾好青龙寺的狼藉,既然是有所怀疑,阿宸自然是不会让陆白桃他们继续的住在这断壁残垣的青龙寺。 当下一行人借着月色,寻了一处山洞,这也是私下探查的时候发现的,准备翌日清晨再去调查个清楚。 “你还不给我滚进来,伺候着我更衣。” 戚雅云径直的走到丫鬟的身边,冷眸瞥了眼丫鬟,这吃里扒外的丫鬟,竟然办事不利,竟然这样的伤害她。 偏颇的戚雅云,将陆白桃没有殒命的过错,悉数的归咎到她的身上,暴虐的女人,眼里布满了殷红痕迹,如同困兽一般的模样,只是片刻就打算好好的教训这个丫鬟。 丫鬟怯怯的看了眼陆白桃,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陆白桃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女人,她不过是一个地位卑贱的丫鬟,何德何能让陆白桃开口搭救。 丫鬟怯怯的尾随在戚雅云的身后,双手不由得紧攥着她的裙摆,期许着也许人多,也许阿宸在,戚雅云会有所顾忌。 可是一想到那狰狞的面孔,戚雅云口蜜腹剑的模样,丫鬟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陆白桃苦笑着,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戚雅云这般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偏偏是让这个丫鬟去作恶,不过好在人性本善,丫鬟悬崖勒马,才是没有铸成大错。 只不过,若然是丫鬟跟着进去,怕是少不了一顿教训,陆白桃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当即便是喊了一声,“等一下。” 一声凌厉惊扰,却是见丫鬟面色平缓,期许的眼眸望着陆白桃。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戚雅云眸子里迸发出淡淡的幽兰,直言询问着陆白桃,满目不屑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她可是我的丫鬟。” “我知道。” 陆白桃淡然转身,对着小篱说了一声,“把东西给我。” 小篱后退着。 “给我。” 戚雅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陆白桃要做什么,却是眼见着陆白桃从小篱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盒子,里面也不过是几个白蜡虫。 陆白桃当下慢条斯理的打开了白蜡虫,径直的走到戚雅云的身边,“我才发现你额头上的伤势不轻啊。”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盒子里的白蜡虫不停的蠕动着,周身更是有些许的鸡皮疙瘩簌簌的掉落着。 陆白桃打心眼里讨厌虫子,那软体动物,让陆白桃怀疑,她是否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会让它肠穿肚烂,露出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可是此刻如果她不证明她,这个戚雅云始终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样对付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思及此,慢慢的陆白桃的手靠近了,周身的每一个汗毛立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惊恐不安,心下却是等待着他们有人阻止她的疯狂举动。 然而,又害怕阻止她的人是阿宸,而不是戚雅云,陆白桃整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良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此刻,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慢慢的靠近着那个白蜡虫。 “小姐,你要干什么?” 小篱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询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将手放了下来,努力的让她平静下来,镇定自若的胡言乱语着,“还不是没有白蜡虫的粉末了,戚小姐受了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漂亮的脸蛋上,留下疤痕,可就真心不好看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须臾那双深眸,充满真诚的看着戚雅云,“一副你要乖乖听话,让我把白蜡虫给你放在脸上”的模样。 这戚雅云怎么可能同意,那可是虫子,那么恶心的动物,在她的脸上,爬过来爬过去,戚雅云是无论如何也是这样不愿意的。 可是,陆白桃的软肋是虫子,阿宸说的,就不会有假。 戚雅云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一时之间并没有阻止陆白桃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无奈之下,陆白桃只能是冷哼了一下,让她平静下来,鼓足了勇气,才是又伸手朝着那个盒子抓了过去,嘴里却也是自我安慰着,“我也不知道这活体有没有这种功效,不过也是白蜡虫,应该可以活血化瘀才对,所以你一会就要老实一点,我给你按在你的伤口处,不然爬爬的,真不知道……” 这故作姿态的鼓足勇气,阿宸可是看出来了,陆白桃害怕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说这么多话。 阿宸无奈,却也是看着陆白桃慢慢的将手放在白蜡虫上,一手则是做好了准备,万一这陆白桃突然一个激灵,她也做好了接着陆白桃的准备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戚雅云眼巴巴的望着陆白桃,慢慢的靠近着白蜡虫的身体,内心不由自主的翻涌着,似乎再过须臾,就可以让她呕吐出些许的污秽之物一样。 “住手。” 蓦地,戚雅云眼见着陆白桃准备抓着白蜡虫,这戚雅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陆白桃的手,阻止着陆白桃,“那个雅云多谢白桃妹妹,我脸上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戚雅云说着,却也是直勾勾的注视着陆白桃的脸上残留的些许的黑色,安抚着戚雅云躁动的心,为了拒绝当下戚雅云也不得不违心的关心着陆白桃,“倒是你,受了难了,怎么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如好好休息休息,我有这丫头服侍着就可以了。” “她?” 陆白桃嗤之以鼻,幽幽的说道,“戚小姐的意思,让她抓白蜡虫,可千万别,那蜘蛛蜈蚣的,都把她吓的不行了,还需要我帮忙,我看她不行。” 陆白桃直言说出竹筒里的异物,戚雅云不明白的打算将这个女人带到了暗处,好好的教训一番,而她要做的就是对那些个劳什子不屑一顾就可以了。 果然,陆白桃的话,戚雅云听懂了,当下也是白了眼丫鬟,转身寻了个换衣服的去处。 “啊……” 这不,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听到角落里,戚雅云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呼唤,这里没有别的女人,无论是阿宸还是赵元叡,都是正人君子,恪守着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能会过去,最终还是陆白桃走了过去,淡然的看着那个更衣的女人。 一颗心彻底的破灭,戚雅云只能是乖巧的换了这衣服。 第三百七十四章一仆二主 不过,片刻的功夫,戚雅云换好了衣服,只是这身衣服却是五颜六色的,根本与她平日穿的衣服,大相径庭,戚雅云当即就不悦了,命令着丫鬟将她的衣服拿给她,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一把抓着衣服,便是吩咐了丫鬟,“你家小姐的衣服脏了,还不拿出去洗洗。” 丫鬟双手捧着衣服,抬头望着陆白桃,不明所以。 此刻她真心不知道,陆白桃做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让戚雅云教训她,还是为了帮她的忙。 或者说,陆白桃知道了她对她的不敬,所以此刻借着戚雅云在的功夫,想要伺机报复。 丫鬟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起来,难以平复的悸动,让她只是站定在哪里,等待着戚雅云的最后发话,哪怕是被戚雅云教训,她也没有怨由。 戚雅云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你什么意思?” “戚小姐你可真是误会了,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怎么叫的这么大声,是看到蛇虫鼠蚁了,还是想着他们谁冲过来英雄救美?” 久而久之,陆白桃已然是摸清楚了这个朝代的命脉,那男女有别的规矩,那三纲五常的思想,如同桎梏一样,将他们牢牢的绑了起来,无法动弹。 戚雅云眉头微微触动着,婆娑的眼眸里,早已被一层雾水笼罩着,面前的这个丫头太厉害了,并不是她臆测的那么简单,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是如此的心计。 “戚小姐,你可别哭啊,明明是你让我难堪,反倒是倒打一耙,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陆白桃嘴唇不自觉的蠕动着,在戚雅云还没有大喊大叫出声的功夫,陆白桃直言提醒着戚雅云,“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在青龙寺你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就算是戚丞相袒护,也请戚小姐明白,老皇帝金口玉言,配婚令一开,你却是不顾夫君安危,偏偏跟我相公在一起,你可想清楚,如果老皇帝知道了,你该如何解释?” 陆白桃字字珠玑,直言质问着戚雅云,戚雅云张开的嘴,此刻也慢慢的闭上了,无可奈何只能是穿着陆白桃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丫鬟,将她的衣服拿了出去。 戚雅云心里如同蚂蚁啃噬,火烧火燎格外的难受。 陆白桃说的没错,戚雅云有心对付陆白桃,是有心想要让陆白桃被火烧死。 可是,戚雅云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她明明让丫鬟放火,烧了陆白桃,为什么她看到的却是,陆白桃跟着丫鬟,两人更是相处融洽。 私心想着好好盘问,没想到陆白桃从天而降,这让戚雅云格外的不悦,当下便是下了逐客令。 “我都照做了,不知道白桃妹妹,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陆白桃笑容满面,手指着那个丫鬟,“好说,让我走也可以,可是你也知道,我身边只有一个小篱,你又是千金之躯,自然是不能鞍前马后,我身边也缺人帮忙。” 陆白桃狡黠的看了眼丫鬟,这丫鬟这才是恍然大悟,自始至终,陆白桃都是在暗示着戚雅云给她分配一个丫鬟。 那翠枝如同狗腿子一样,戚雅云又是受用翠枝的讨好恭维,自然是不会将翠枝指派给陆白桃,那除了她,怕是没有别人了。 翠枝:小姐身边也需要人照应,又不是一定需要人帮衬,非是多拉着一个人。 “好,翠枝姑娘说的没错,我人数有限,只管自家的相公,至于殿下,还有戚小姐,我们各自安好如何?” 陆白桃说着便是转身离开,这激将法戚雅云若然是真不受用,陆白桃可没有那么好的心,去帮着戚雅云。 “等一下。” 翠枝可是知道戚雅云的心,毫不犹豫的阻止着陆白桃。 陆白桃嘴角苦笑,戏谑着戚雅云,“怎么丞相府里,千金小姐不止一个,连同她也是对吗?还是戚小姐平时宠她的丫鬟,让她恃宠而骄。”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惩罚着戚雅云,提醒着戚雅云,让她必须让丫鬟跟着她。 戚雅云沉默,不自觉的看了眼翠枝,翠枝此刻也是紧闭着双唇,不敢多说什么,这保不齐的她再说一句,陆白桃指不定拿着她的哪个过错,怼回去了。 戚雅云呢,不悦的说了一句,“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戚雅云索性的挥手打发了丫鬟,这丫鬟自然是兴奋,当下便是谢过了戚雅云,便是冲着陆白桃笑了一下,转身便是离开了。 深处诡谲的翠枝目送着陆白桃跟着丫鬟一前一后的离开,卑躬屈膝额女人,轻声的说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戚雅云冷眸白了眼翠枝,直言命令着。 翠枝:奴婢觉得这丫头吃里扒外,怕是把小姐的事情,悉数的告诉那臭丫头知道了,不然,阿宸少爷怎么会不来。 翠枝无中生有的提醒着戚雅云,将戚雅云的矛头对准了丫鬟,将所有的过错对准丫鬟。 戚雅云不自觉的摩挲着身上的痕迹,狼狈的女人,让戚雅云恼羞成怒,原本吩咐着她的下人,悄然的对付陆白桃。 没想到,陆白桃伤风感冒,竟然还是如此警觉,让她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难道说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跟阿宸双宿双栖吗? 戚雅云眉头深锁,逡巡徘徊着,来回的走动着,自视甚高的女人,绝对不同意她的结果,还不如一个小家碧玉。 “还有,这女人公然的将她收到她的身边,不就是得了好处,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小姐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女人就是借着她的话,在小姐的面前作威作福。” 原本就是大家闺秀,衣食无忧,如果没有人挑唆,也不至于会有偏颇的想法,翠枝不过三言两语,果然是让戚雅云恍然大悟,此番也是神情黯然,思忖着该是如何对付陆白桃。 “那你什么意思?” “小姐,奴婢以为,既然她要去那女人的身边,那就让她去,可她别忘了,卖身契可还在小姐的手里,她依旧是小姐的丫鬟。” 谄媚的翠枝,提醒着戚雅云。 能够进丞相府的丫鬟,可是经过了层层遴选,既然陆白桃看上了那丫鬟,戚雅云可以送,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送。 黯然的眼眸,冷不丁的划过异样的光芒,那冷眸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百七十五章胁肩谄笑 说这戚雅云穿好了衣服,眼见着斑驳的影像,虽然七零八落,不过至少比她的衣服可以看。 戚雅云噘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此刻陆白桃正是坐在篝火旁。 阿宸呢? 戚雅云紧蹙着眉头,睥睨四周,除了看到赵元叡,并没有看到阿宸。 还有陆白桃怎么安然的坐在那里,她凭什么跟男人平起平坐,她是一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 “小姐,你看,乡野村妇就是没有规矩,竟然是跟男人坐在一起。” 翠枝啧啧的数落着陆白桃,嘴里满是不屑,“还有小姐,你看,那女人竟然跟殿下搭讪,这是什么女人,不懂分寸,没有规矩。” 翠枝漠然撇嘴,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这些举动在翠枝的眼睛根本就是不合时宜的,以他们的想法,就是陆白桃不应该跟陌生人说话。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这世上谁人可以跟本小姐相提并论,就这种女人,就不应该让阿宸疼惜。” 戚雅云黯然的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那抹凌厉很快掩盖了戚雅云,转身如是的在翠枝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 “去办吧。” 戚雅云嘴唇抽动着,毫不犹豫的命令着翠枝,说完便是径直的走到了赵元叡的面前,欠身算是请安着,那耳提面命的模样,却也是跟着陆白桃与众不同。 不过,对于赵元叡来说,格外的受用,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亲国戚,需要他人对他的毕恭毕敬,陆白桃的举动虽然是让他眼前一亮,但始终是冒犯了男人的威严,偶尔有那么一次两次的,赵元叡还是欣然接受的。 “请白桃妹妹安。” 抬眸也是吟吟笑容,款款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 可按说,她才是官宦子弟,按到门第等级,陆白桃不过是一个商人,有钱也改变不了地位卑贱,倒是应该陆白桃跟戚雅云请安才对,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无法更改的规矩。 陆白桃可不知道戚雅云的门道,哪里知道着戚雅云有心让她在他们面前失礼人前,只是起身冲着戚雅云点头示意着。 这戚雅云心里也是窃喜,殷切等待着阿宸的教训。 这不阿宸径直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戚雅云忙是胁肩谄笑,跟着阿宸打着招呼,大家族里出来的,不都是耳濡目染,女人卑躬屈膝,讨好恭维吗。 戚雅云:阿宸公子。 戚雅云柔声细语,喃喃说道,“雅云今日也是狼狈,却也是要借着白桃妹妹,只是没想到白桃妹妹竟然是如此的豪迈,这衣服倒是新颖的很。” 戚雅云可是不顾赵元叡对她的认识,甚至跟她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关系,她只要让阿宸知道,陆白桃是将衣服给了她,可偏偏这狼藉的衣服,更是衬着陆白桃心胸狭窄。 戚雅云脑子转动的飞快,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让陆白桃始料不及,当下也是哭笑不得,“绿茶婊。” 阿宸:你说什么? 陆白桃堆笑,眼睛眯缝着如同月牙,陪笑着,回应着阿宸,“没什么,夸戚小姐天生丽质呢。” 陆白桃可不想解释那么多,那泊来词保不齐还没有解释清楚,这阴柔的女人,已经依偎在阿宸的身边,却是让阿宸一个闪躲,戚雅云扑了个空。 陆白桃忍俊不禁,掩嘴轻笑着。 却说这戚雅云,本身就想跟阿宸相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哪怕是陆白桃在,她也可以视若无睹。 陆白桃眼见着阿宸躲避,却是赵元叡爱答不理,这局外人的陆白桃,也是看得出来赵元叡的心思,索性站定着,不去理会戚雅云。 “戚小姐。” 戚雅云迟迟不说她的意思,阿宸也自然是认为了戚雅云做这么多事,不过是习惯,也不好拒绝,只是陪笑着,回避着戚雅云。 戚雅云不依不饶,“阿宸你手里端的什么?” “药。” “阿宸你可真是贴心。”戚雅云不由分说的将阿宸手中的汤药端了过来,嘴里说着,“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手也是将汤碗放在了她的唇边,准备享用着阿宸的端过来的汤药。 “戚小姐不可……” “可是我真不舒服啊。” 戚雅云不顾阿宸的阻止,蹙了蹙眉头,毫不犹豫的将汤药一饮而尽。 她不傻,这汤药保不齐是阿宸端给陆白桃的,打算在她的面前撒狗粮,戚雅云可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眼见着戚雅云将汤药一饮而尽,阿宸也是无可奈何,一声叹息,回声尴尬的望了望陆白桃,悠悠的说道,“我再给你准备一碗。” 戚雅云这才是碗放了下来,一副纳罕不已的模样,“阿宸这汤药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葱白的玉手夹着那碗,满脸堆笑将它递给了阿宸,欠身陪笑着,“对不起啊,我真是不知道这是白桃妹妹的,还有啊,我也是真的有点不舒服。” 说着戚雅云也是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阿宸无可奈何,也不能数落着戚雅云,只能是嘴上说着没关系,便是转身离开了山洞,准备给陆白桃准备些许的汤药。 戚雅云也是满目堆笑,陪笑着靠近陆白桃的身边,“真是不好意思,白桃妹妹,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戚雅云姐姐妹妹的称呼着,似乎她们的关系已经熟稔到这种姐妹相称的地步了一样。 陆白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的心思,怎么可能欺瞒,不就是想要隐瞒着她,让她知道,想要跟戚雅云争男人,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陆白桃淡然,“没关系,姐姐又不是有心的,不过我也是担心姐姐,喝了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陆白桃可是不留情面直接回怼着。 戚雅云:能有什么问题。 戚雅云说着不自觉的轻抽着鼻子,悠悠的说道,“我这不是连夜赶快来,受了寒,咳咳……” 说道深处,戚雅云还不遗余力的表现着她的病态。 陆白桃苦笑,都说是东施效颦格外的丑陋,却也是一点不假,这戚雅云虽然是肤白貌美,白富美一个,可这般胁肩谄笑,口蜜腹剑,委实让人觉得恶心。 眼见着戚雅云在他们的面前,佯装着她的贤良淑德,秀外慧中,陆白桃委实不想搭理这个心计绿茶,只是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身后的小篱也是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疲惫的陆白桃。 第三百七十六章掇臀捧屁 空旷的山洞里,篝火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小篱搀扶着陆白桃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身上也是披上了衣服。 戚雅云满脸的怜惜,却是放下不经意间的可以看到,戚雅云的眼睛里,竟然是充盈着些许的泪光,不过须臾就会簌簌的滑落,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让人无法苛责她的冒失。 陆白桃嘴角渗出苦笑,却也是懒得跟着戚雅云计较那么许多。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自说自话的说完之后,便是转身走了出去,此刻也不说她的装扮有碍观瞻了,只要她能跟阿宸单独相处,怎么着都可以。 戚雅云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睥睨四周,便是拿着水壶径直的走了出去。 门外,专注的阿宸,小心翼翼的将药放进了砂锅里,一手拿着蒲扇,不停地除去中药的气味。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双手举着放到了阿宸的面前,“给。” 阿宸抬眸看了眼戚雅云,旋即转过身,依旧是忙碌着, “阿宸,忙了一晚上,应该挺累的。” 戚雅云说着径直的坐在了阿宸的身边,此刻也不在意她的行为举止是否没有规矩了。 “喝点水,我来帮你看着。” 戚雅云如是的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水壶放在了阿宸的手里,而她则是一把抢过蒲扇,俯身小心翼翼的挑着火。 一个大家闺秀,如此贴心,阿宸也是欣慰,不会想到戚雅云会有别的念头。 “这多不好。” 戚雅云面带委屈,“也是怪我,忘记了白桃妹妹身子不适,竟然是喝了汤药,害得阿宸又要为白桃妹妹准备汤药。” 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一双深邃眼眸,那委屈的模样,让人不愿意怀疑戚雅云做这种事情,是故意而为的。 阿宸怔然,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有如此的领悟,没有自以为是骄横跋扈的心思,也确实难得。 略显的温柔的眼神,如同和煦的眼光,照在戚雅云的脸上,那灼热的眼神,让戚雅云面色潮红,羞赧的女人忙不迭回过神来,躲避着阿宸的温柔,深怕自己无法忍受阿宸的灼热,情不自禁。 “阿宸,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戚雅云说着,不停的扇着蒲扇,火光熊熊照在戚雅云的脸上,煞是好看。 阿宸目不转睛,这模糊的情愫,让阿宸对戚雅云格外的欣赏,或许他可以接受赵元叡的建议,跟陆白桃商量一下,将戚雅云收归到他的身边,也不至于怠慢了对他有情有义的女人。 “对了,阿宸,你知道吗?这汤药可要小火慢炖,这本来就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忙了一天了,你早点进去休息吧。” 亘古以来,小三的伎俩,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她的柔情蜜意。 戚雅云故意的试探着阿宸,只要阿宸对自己不反对,他就一定会欣然的接受,跟她相处的时间。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对自己有情有义的女人,阿宸更是不忍伤害戚雅云的好心,心里也是考虑了戚雅云。 戚雅云嘴角勾笑,目的却也是达到了,那眼眸里透着矍铄,让戚雅云得意的很。 不过,为了排除后顾之忧,戚雅云还需要继续努力。 邪魅的女人,不经意间的抬眸,温润一笑,抬眸看着阿宸,心中窃喜,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她就可以称心如意。 “姑爷。” 却说这个时候,小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一暧昧温柔的一幕,却也是让小篱看的真切。 戚雅云心中不悦,却也是隐忍着心中的愠怒,回过神,轻摇着蒲扇。 “怎么了,小篱?” 小篱冷眸瞥了眼掇臀捧屁的戚雅云,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果真是不遗余力,想要破坏着他们的感情,看来她一定要小心的提醒着陆白桃才是。 “没什么。” 小篱转而望着阿宸一笑。 “是不是白桃怎么了?” 警觉的阿宸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一看到小篱以为陆白桃怎么样了,便是紧张不安的询问着小篱。 “问什么问啊,担心就进去看看。” 戚雅云心里不悦,嘴上却是口不对心的说着违心的话,“一会药好了,我给你的端进去。” 小篱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阿宸陪笑着,看了眼淡然的戚雅云,被人误会了她的心思,委实让人疼惜。 阿宸心里也算是对这个女人,有个怜惜的情愫,只不过这情愫,并不是男女的情爱,只不过这一刻,阿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心思。 说话间,阿宸转身进了山洞,戚雅云随手便是将蒲扇扔在了地上,“呸,当我是什么人,给她熬药,开什么玩笑。” 戚雅云愤愤的坐在了一边,怒目而视看了眼砂锅,愠怒的女人,恨不得将砂锅打翻在地,她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小姐,竟然给这个女人熬药,这无论如何都是让戚雅云忍无可忍的。 “小姐。” 诡谲的翠枝从怀里掏出了草药,将它递给了戚雅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东西可以让人意乱情迷,不能自控。” 翠枝说着却是将草药放在了一旁,“可是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他可是一个死囚,跟殿下相比,奴婢希望小姐慎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翠枝自然是知道的,阿宸是归燕家族的,本来就是株连九族的人物,有朝一日一旦被人知道了阿宸的身份,到时候灭顶之灾,可是随之而来的。 翠枝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戚雅云满目殷红,一把抓过那草药,“我不管,为了阿宸,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意乱情迷的女人,早已迷失了方向,完全的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此番已然是犹如飞蛾扑火,明知道死无葬身之地,也是义无反顾。 翠枝眼眸里透着无可奈何,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规劝,这戚雅云已经是决定了,一定要让陆白桃跟阿宸分开。 这戚雅云从翠枝的手里抢过来了那草药,俯身便是将它放进了砂锅里。 不过须臾的功夫,戚雅云将汤药倒了出来,将它递给了翠枝,却是一个侧身,看到了角落里,那个惊恐万状的女人。 第三百七十七章纠结情愫 山洞里,陆白桃俯身托腮,阿宸半蹲着满目含情望着陆白桃,“你可是好些了?” 陆白桃摇头,沉默不语。 眼见着小篱跟着阿宸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那铁青的脸,已经是告诉了陆白桃,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三妻四妾是常态,鸠占鹊巢是常有的事情。 哪怕是阿宸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承诺着自己的忠贞不二,也无法确保阿宸就是不偷腥的猫。 陆白桃索性的懈怠,欲擒故纵也好,怎么着都好,陆白桃本就是一心想着,是她的不会走,不是她的,就算是挽留也会离开。 且不说戚雅云如何本事,如果阿宸可以把持,就一定不会辜负自己。 思及此,陆白桃不由得眨巴着眼神,那眸子里不经意间划过一抹酸涩,“我没事,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陆白桃抽动着双唇,抬眸看着戚雅云从门外走了进来,满目含笑,盈盈细语,“白桃妹妹,还没有休息就好了。” 戚雅云说着,便是将吩咐着丫鬟将汤药端给了陆白桃。 这臭丫头不是忠心不二吗?既然承诺着她不会背叛她,陆白桃化险为夷,并非她想的,那么她倒要看看这个丫鬟,如何表现自己的忠心。 戚雅云莞尔一笑,侧身将丫鬟让到了身前,“白桃妹妹对你照顾也是不浅,还不快去,服侍了白桃妹妹喝了汤药。” 嘴角渗出得意狷狂,戚雅云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白桃,既然陆白桃对丫鬟深信不疑,她倒要看看,这个蠢女人怎么样死在她的善良里。 “奴婢……” 丫鬟狠咬着嘴唇,她是一仆二主的丫鬟,她的卖身契在戚雅云这里,改变不了的宿命,她必须要听话,哪怕戚雅云的命令是人神共愤 可她也是受了陆白桃的恩惠,她不能让自己以德报怨,伤害自己的恩人。 戚雅云推搡着丫鬟,“快去啊。” 那漫不经心的举动,那淡然的模样,在丫鬟的眼里,顷刻之间,原本的温柔都变成了魑魅魍魉。 丫鬟亦步亦趋,艰难的移动着,靠近着陆白桃。 阿宸径直上前,想要上前接过汤药,这片刻的耽搁对于阿宸,都是如坐针毡。 戚雅云:欸。 戚雅云一把阻拦着阿宸,“让她去做吧,我们去找些柴草吧。” 阿宸不解。 戚雅云面露难色,轻声说道,“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手,倒药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柴草上。” 戚雅云说着,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示意着翠枝。 翠枝心领神会,忙不迭的诉苦,“可不是,小姐金枝玉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心里对陆小姐心存愧疚,非要亲力亲为,这不,柴草也湿了,还烫了小姐的手。” 翠枝说着,眼里竟然是噙满了泪水,心疼的看着戚雅云。 陆白桃苦笑着摇了摇头。 戚雅云将手背在了身后,陪笑着,“我没什么事,就是要委屈你和我一起去找些柴草回来,不然大家都要挨冻。” 戚雅云说着,不由得环顾着四周,望着面前的赵元叡他们。 你说他们需要戚雅云亲力亲为吗?当然不需要了。 只不过,戚雅云不离开,阿宸不离开,他们怎么能成事,阿宸怎么可能捉奸在山洞。 赵元叡嘴角渗出苦笑,戚雅云不遗余力的想要跟阿宸在一起,这心思昭然若揭,赵元叡也懒得理会,却也是并没有想到这戚雅云还有后招,而这后招竟然将他也算计了进去。 小篱嘴角苦笑,直视着戚雅云,冷眸漠视,眼望着阿宸他们。 阿宸自然是怜香惜玉,阻止着戚雅云,“我自己去,你们在这山洞里等我回来。” 阿宸的绅士风度,被这虚伪的女人恭维的,完全迷失了方向,也难怪会有那么一句,名花虽有主,也得松松土,没有挖不倒的树,只有挥的好不好的锄头。 这些个男人,素来都沉迷在女人的阿谀奉承之中,耳提面命的女人,卑躬屈膝的讨好着他们,让他们无限的膨胀,在这个朝代里,哪怕是男多女少,他们也不会发愁自己身边没有女人。 陆白桃嗤之以鼻。 “白桃妹妹,不要误会,我素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这般过,如今跟着白桃妹妹相熟稔,也是被白桃妹妹的真性情打动,不忍见着大家挨冻。” “按说这是我的过错,本就不该劳烦阿宸。” 戚雅云说完,便是看了眼翠枝,“我们走。” 说话间戚雅云便是不由分说的离开了山洞。 这可是女人惯用的伎俩,平素里在丞相府里,眼见着那些个女人争风吃醋,也便是拿着这伎俩,让她的父亲团团转,戚雅云也算是耳濡目染,太清楚不过如何在这些个男人堆里,游刃有余了。 陆白桃苦笑着,慧眼如炬,早已洞悉了戚雅云的伎俩,更是清楚阿宸会跟随着出去。 不过也见着阿宸转过身,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去吧。” 陆白桃竟然是没有阻拦阿宸。 阿宸眉头微微触动,心里也是满意,转身便是离开了山洞。 这山洞里,也就是只剩下了赵元叡,还有陆白桃、小篱和丫鬟四个人。 “小姐,你怎么就放他出去了?” 天桥底下说书的先生,每每说着这种桥段,都可以让小篱义愤填膺,如今发生在陆白桃的身上,小篱更是气愤不已。 陆白桃淡然,“如果不让他去,你觉得姑爷心里甘心吗?” 陆白桃深情默然,对于阿宸的尾随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小篱无可奈何,转身也是跟了出去,她可不能让戚雅云称心如意,公然的换了主子。 “小篱。” 陆白桃呼唤着,却也是只见小篱渐行渐远的离开了山洞。 山洞之中,陆白桃苦笑着,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 她明明知道,戚雅云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着跟阿宸单独相处的机会是为了什么,她明明感觉的到,阿宸对戚雅云并没有讨厌的情愫,当然也没有感情的情愫。 可她制造着他们相处的机会,难道说她真的不介意,真的不担心阿宸离开她? 不,怎么可能,她担心。 可她更知道如果她阻止着阿宸尾随着戚雅云,在阿宸的心,她就是那个心胸狭窄的女人,那个斤斤计较的女人。 可她凭什么要这么做,迎合一个伤害她的人,是没有安全感,还是对阿宸的不信任? 这一切,她分辨不清楚。 第三百七十八章我是不是中毒了 静谧的深山里,戚雅云黝黑的深眸,在深夜里如同一盏青灯,那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阿宸,满目的温柔模样。 “阿宸这好黑啊。” 阴柔的女人,柔声细语的佯装着柔弱的模样,柔若无骨的女人,但凡是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一个激灵,跳到了阿宸的身边,依偎着。 阿宸本能的关怀,让她充满了怜香惜玉的心,整个人并没有任何的抵触,将她护在了身边。 戚雅云嘴角渗透着甜腻,眼眸里为柔情,那漾起的波澜,如同平静的湖面,划过一层涟漪,那温馨的场景,让戚雅云格外的受用这样的温情。 “戚小姐。” “不。” 葱白的玉手,按着阿宸的双唇,戚雅云颔首低眉,盈盈细语嘱托着阿宸,“不要这么称呼我,叫我雅云,或者小云都可以。” 戚雅云借机靠近着阿宸,试图享受着阿宸对她的温柔。 阿宸嗫嚅着嘴唇,良久才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好,雅云。” 一双杏仁目,满目桃花颜,戚雅云心花怒放,欣然应声着,这甜腻的言语,让戚雅云兴奋不已。 阿宸已经对她有改观了,她赢了,她赢了。 二人亦步亦趋,一前一后,且不说阿宸对她不如陆白桃,但却也是对她不再生疏见外,如此她便是欣然接受。 月明星稀,长夜漫漫,阿宸很快的收集了柴草,这戚雅云一脸甜腻,满目憧憬,那双眸淡出泛出柔情,托腮直视着阿宸。 不过须臾,戚雅云悄声的走到了阿宸的身边,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娇柔,随手捡起木枝,“我帮你。” 掇臀捧屁的本事,戚雅云可以说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是随口的言辞,都可以让人对她格外的包容。 她可是丞相府的千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闺秀,哪里做过这种事情,本就是刻板印象,认定了戚雅云绝对不会让做这种事情。 然而,戚雅云却做了,哪怕是一个不自然的举动,都会让旁人对她刮目相看。 阿宸手按着柴草,摇了摇头,“我来吧。” 说话间便是唤着翠枝,搀扶着戚雅云一前一后的朝着山洞的方向而去。 阴冷的女人,眼望着阿宸,嘴角渗出一抹得意,是有好事看的时候了。 想必这陆白桃已经喝下了那碗汤药,此刻也是衣衫不整,撩拨着赵元叡。 切莫要所,有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之类的男人,赵元叡面对美色,不可能不动心。 戚雅云心里得意,那野心勃勃的女人,等待着看陆白桃的好戏,等待着他们仇深似海,等待着他们兵分两路,而她则是可以趁虚而入。 心狠手辣的女人,从未为她的野心做出任何的忏悔,甚至笃定了无论任何时候,她想要得到的人,都不应该成为别的女人的,哪怕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也要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 “阿宸,你慢点走好吗?” 温柔的女人,轻声呼唤着阿宸,那楚楚的模样,让人心存保护的欲望。 只不过,此刻阿宸却是格外的迫切,虽然是放慢了脚步,不过在戚雅云跟上了之后,阿宸也会健步如飞一阵子,如此的循环往复着。 戚雅云抬眸看着微弱的烛光,山洞的门口,偶尔可以看到一个身影,逡巡徘徊着。 “她?” 戚雅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看到了丫鬟,她看到了将汤药端给戚雅云的丫鬟。 那么显而易见,她已经成功了。 戚雅云手里握着丫鬟的生死命脉,丫鬟只有识时务才可以继续苟活下去,这是她的宿命。 戚雅云的的笃定了陆白桃跟赵元叡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她们将要看到陆白桃不守妇道。 思及此,戚雅云当下放快了脚步,迅速的走了过去,“我们快点吧,别把白桃妹妹冻着了。” 嘴角的邪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踪影,得意的戚雅云急步的朝着山洞而去。 却说这山洞里,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脸上那么潮红始终是没有消退,她还是喝了,虽然不多,但还是喝了一口,那内心里火烧火燎,陆白桃变得燥热。 “我是不是中毒了?”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不自觉的看着山洞的顶端,那双手不安分的撕扯着衣服。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俯身看了眼自己的脚踝,她周身的毒气并未消失殆尽,此刻也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着将脚踝的毒气,一一的散去。 可是陆白桃那挣扎的模样,让赵元叡看着心疼不已,忙不迭的喊叫着小篱他们。 此刻,小篱早已没了踪影,去寻找着阿宸的下落,破坏着他们之间的暧昧。 门外,丫鬟逡巡徘徊着,内疚的心,让她火烧火燎,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以德报怨的卑鄙,让她痛心疾首。 她做了,为了她的卖身契为了她的自由,她做了。 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将汤药一点一点的喝到嘴巴里,那如坐针毡的痛苦,让丫鬟纠结不已,只是将汤药递给了陆白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不起,陆小姐,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可是奴婢不做也只有死路一条,奴婢……” 山洞之外的丫鬟,怔然的望着地上的痕迹,那残留的草药格外的刺目。 半蹲着,丫鬟随手捏了些许的残渣,毁了清白的罪孽此刻就在丫鬟的眼前。 “小篱。” 赵元叡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丫鬟怔然的站定在那里,偶尔可以听到些许嘈杂的声音,不时的传到丫鬟的耳畔。 “我真的好热,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意识模糊的女人,被人陷害着清白,陆白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个古人,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休闲娱乐,有的只是时间,待着想着成千上万的办法,欺凌着无辜的男女。 只不过,这一刻,陆白桃的脑海里,不受控的出现了幻像,似乎在篝火前坐着的,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就是她深爱的阿宸。 “陆小姐请不要这样。” 赵元叡防备着陆白桃,不时的提醒着陆白桃。 然而就在一瞬间,山洞之外的丫鬟,还没有等着戚雅云靠近自己的功夫,或许她并没有看到戚雅云已经蹑手蹑脚的朝着山洞走来,丫鬟便已转身进了山洞。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被戚雅云设计陷害,哪怕是自己殒命,她也不能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不虞之隙 山洞些许微弱的烛光将整个山洞淹没,略显的斑驳的影像,不时的照射着,戚雅云嘴角渗出些许的笑容,并没有走到深处,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温存,只是看到两个纠缠的身影,戚雅云忙不迭的站在了门口。 此刻,翠枝乖巧的站定在那里,佯装着惊慌失措的模样,等待着阿宸的出现。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阿宸紧蹙着眉头,纳罕的望着戚雅云。 却是见着戚雅云不自觉的背过身去,面带难色看了眼山洞,“阿宸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戚雅云故作姿态,也是脸色尴尬,似乎看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一样,这歹念的模样,却也是让阿宸更加迫切,臆测着陆白桃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翠枝:阿宸公子,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奴婢担心着您若然是进去了,怕是心中郁结,无法隐忍。 翠枝惊慌失措,那模样刺激着阿宸,忙不迭的推开主仆二人,径直的走了进去,二人眼见着阿宸受了刺激,此刻也是满心得意,二人相视一笑,尾随着跟了进去。 “啊!” 山洞里,不消片刻,阿宸大惊失色,“你们在干什么?” 却是少顷,得意狷狂的戚雅云满心欢喜的走了进去。 女人只要跟着别的男人在一起,相谈甚欢都不可以,更何况是卿卿我我,那种女人便是人尽可夫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得意的戚雅云笃定了她的计划已经是成功的,便是一阵子嘈杂的脚步声,她们已经走进了山洞,正下打算着看着陆白桃赤果果的跟着赵元叡暗度陈仓。 “啊。” 戚雅云隐忍着心中的窃喜,眼望着陆白桃的方向,却也是见这陆白桃此刻正是俯身在赵元叡的身上。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让戚雅云称心如意,陆白桃面色通红,却也是喝了那碗治疗感冒的汤药。 这丫鬟倒也算是忠心,可是为什么陆白桃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完好无损? 冷眸扫视着四周,这赵元叡虽然是伸开手臂,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并没有动陆白桃,可也保不齐是赵元叡看到阿宸的出现,才张开手臂的。 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看到自己,故意提醒赵元叡的? 戚雅云触动着眉头,心里隐忍着不悦,嘴上却是不遗余力的提醒着阿宸,“她怎么了?白桃妹妹为什么躺在殿下的怀里?” 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根深蒂固,陆白桃躺在赵元叡的怀里,就已经触碰了三纲五常。 戚雅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看着眼前的一切。 赵元叡:陆小姐身子不适,喝药的功夫,脚下一滑,无心躺在我的身上,仁兄切莫要苛责。 赵元叡轻描淡写,随口一句,便是将陆白桃倒进自己的怀里的事情,解释的一清二楚。 阿宸沉默不语,走到陆白桃的身上,抱着陆白桃躺在了一旁的方向,只不过眼眸里却也是透着些许的异样,似乎对于赵元叡的解释,并非深信不疑的。 “这……” 这戚雅云抬眸直视着翠枝,这眼前的状况,让她根本就不好多说什么,若然是言之凿凿,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笃定了她便是那个杨花水性的女人,便是有是失她大家闺秀的身份,所以戚雅云绝对不会贸贸然的让阿宸对自己不悦。 不过抬眸冷视,翠枝心领神会。 “就是啊,阿宸公子,我们不过是去了片刻的功夫,他们竟然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情。” 翠枝咬牙切齿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阿宸沉默不语。 戚雅云:好了,翠枝,阿宸心里本来就苦,切莫要胡言乱语。 戚雅云善解人意的为陆白桃辩驳着,眼眸里也是黯然,眼见着阿宸一副淡然的模样,心里也是惶恐不安,也是不知道阿宸的真正心思。 “阿宸,白桃妹妹如今这般模样,不若明日我等就回到京城,再寻了御医,替白桃妹妹诊治一二,也是不错的。” 戚雅云善解人意,贴心的安抚着阿宸,这毫无底线的恭维讨好,让赵元叡哭笑不得。 “麻烦你了,雅云。” 果然,戚雅云的讨好恭维,果然是有作用的,不过些许的时间,这阿宸竟然跟戚雅云如此亲密的称呼。 戚雅云心里得意的紧,看来这阿宸心里已经是对陆白桃有了罅隙了,此番也只等着陆白桃清醒了,她就要一步一步的成为阿宸的正妻。 山洞里弥散着些许的气息,赵元叡并未解释那么许多,只是亲眼见证了陆白桃的异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思及此,赵元叡便是吩咐着小厮,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山洞。 任由着戚雅云在山洞里佯装着贤良淑德的模样,赵元叡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叫你给我查的是事情,查出来了吗?” 睿智清冷的赵元叡,一离开山洞,背对着小厮站定着,晚风偶尔吹拂着赵元叡的青衫,夜色下更是仙风道骨。 “有人暗中指使青龙寺的人放火。只是那人并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那知情的小沙弥便被人暗杀了。” 小厮说着,将从小沙弥身上取下来的短匕,递给了赵元叡。 赵元叡不自觉的把玩着手中的短匕,他的眸子暗沉,眺望着远处的萧条,间或可以看到些许的烟火。 线索再一次的中断,赵元叡眉头深锁,从出现在青龙寺,这个地方就没有太平过。 看来戚丞相他们已经沉不住气了,想要立即马上要了自己的性命。 只不过,让赵元叡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他们放火的目标会对准了陆白桃,难道真的是戚雅云指使的? 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的举动,为了一个阿宸,难道就要草菅人命吗? 俯身瞥了眼角落里的残留,那刺鼻的中药味道,让赵元叡有些怀疑。 “把这些东西包起来,明日把它送到药店里问问。” 赵元叡笃定了,所有的一切,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陆白桃之所以变成这个模样,一定跟这个汤药有关系。 他也深信不疑,那个丫鬟是知情的,不然不会在陆白桃意乱情迷的功夫,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打晕。 可偏偏这样,赵元叡的心中依旧还是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下来,心下也是担忧着,阿宸是否也看到了地上的痕迹,还有陆白桃背后的淤青。 第三百八十章互利互惠 入夜的静谧,如墨晕染的深夜里,山洞里偶尔出现在明灭的火光,山洞之外,赵元叡半蹲着仔细的查探着,小厮也是听话的将地上的残留,悉数的包裹了起来。 “殿下。” 阴冷的女人,总是善于经营自己,还没有等着人整个出来,那声音已经是传到了赵元叡的耳畔。 “戚小姐。” 赵元叡示意着小厮混乱中将那药物的残渣放进了荷包里,不过这慌乱的模样,惊厥着山洞之外的赵元叡,却也是见这赵元叡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抬手示意着丈远的小厮。 警觉的戚雅云直勾勾的盯着赵元叡,这个女人果然是聪明,洞悉了自己的佯装。 原本赵元叡除了毒蛇咬着自己的腿之外,并没有别的伤痛。 曾也是怀疑,既然陆白桃笃定,这草药便是医治蛇毒的,那么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赵元叡早就康复了,而不是坐在那里,不能站定。 原本以为,赵元叡吃错了药,被陆白桃设计陷害的,不能动弹,此刻看来,赵元叡无非是无病呻吟。 戚雅云嘴角勾笑,眼前的这赵元叡这心思,却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殿下的心思果真是常人不理解吧啊!” 赵元叡索性打发了小厮,淡然的看了眼戚雅云,“戚小姐慧眼如炬,惭愧惭愧。” 面对赵元叡的恭维,这戚雅云得意的很,便是径直走到赵元叡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波澜不惊的赵元叡。 赵元叡苦笑着。 戚雅云眨巴着双眸,狡黠的看着戚雅云,“殿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陆家小姐?” 女人的心里,素来只是想着男女的情愫,那些个国仇家恨的,都跟着她无关紧要,这是她们长久以来的习惯,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女子可以成了男人权利争夺的棋子。 赵元叡直视着戚雅云,面前这五短身材的娇柔女子,按说该我见犹怜,让人疼惜,可是那不择手段的追爱却也是令人汗颜。 “殿下,我是不是说对了?” 忽闪着双眸,期许着赵元叡的回答,哪怕是一时之间,没有应和,也已经笃定了,赵元叡佯装着伤痛,只是为了跟陆白桃近距离接触。 赵元叡的沉默,她更加的深信不疑。 转身便是做势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宸。 “戚小姐,等一等。” 赵元叡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自己无病呻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无论是青龙寺,还是在这里,赵元叡格外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悄声尾随,伺机陷害他们。 眼前戚雅云并没有洞悉个中的缘由,索性的承认,让这戚雅云对自己放松警惕。 “是,我是对陆家小姐有好感,只不过……” 赵元叡一声叹息着,不由得背对着戚雅云,仰望着星空,悠悠的说道,“可是戚小姐也是知道,陆家小姐水心阿宸,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够陪伴左右就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戚雅云得意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矍铄,自以为是的说道,“我就说嘛,殿下不能平白无故的接近她。” 戚雅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着,一是兴奋,她的猜测的没错,二是吃味,连同赵元叡都对陆白桃有了非分之想。 却是蒙蔽着阿宸,她绝对不允许。 赵元叡面露难色,请求着戚雅云,“戚小姐可否答应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宸,还有不要让陆小姐知道。” 戚雅云嘴唇抽动着,心里的潜台词也是此起彼伏的。 不告诉阿宸?怎么可能,难道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眉来眼去,让阿宸的脑袋上都成了青青大草原才可以吗? 休想,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就一定会让陆白桃俯首求饶。 然而,戚雅云心里盘算着这些,嘴上却是陪笑着,“殿下言重了,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心里一个声音,“不做才是傻子。” 赵元叡嘴角划过一抹促狭,淡然说道,“如此多谢戚小姐,日后我一定隐忍着心里的情愫,不越雷池半步。” 赵元叡言语肯定的说道。 这下戚雅云可是不乐意了,他不越雷池半步,自己怎么可能称心如意。 当下便是说道,“殿下的心思,雅云感同身受,知道相思苦,既然是同病相怜,雅云自然有分寸。” 戚雅云抬眸,冲着赵元叡点了点头,安慰着赵元叡,“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好控制,你我喜欢旁人,并不丢人,倒不如我们通力合作,我帮着你得到陆白桃,你成全了我和阿宸。” 这是戚雅云跟赵元叡谈天最长的一次,或许到这一刻,戚雅云抓住了赵元叡的软肋,让她没有办法拒绝她的提议,不得不接受她的建议。 戚雅云得意的看着赵元叡,他没有别的选择。 赵元叡苦笑,话里有话的阴损着戚雅云,“戚小姐可真是贴心的很啊。” “殿下,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又没有损失,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不经意间的陷害,并没有成全了赵元叡的苟且,反而是知道了赵元叡的心思,不管怎么说,戚雅云也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事情。 赵元叡苦笑着,这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果然可怕,只是可怜了陆白桃,全然蒙在鼓里,成为一个附属品。 赵元叡不自觉看了眼角落,便是隐忍着,并没有多加言语,此番且是让戚雅云误会着,他才能彻查清楚,那汤药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可这戚雅云会不知道吗?若然是没有发现些许的鬼祟,戚雅云绝然不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赵元叡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不过须臾,二人各怀心思。 这戚雅云上前搀扶着赵元叡,嘴里说着,“小心。” 心里则是决定一定要让阿宸知道,最好是因为这件事反目成仇,这才是戚雅云想要做到的事情。 至于赵元叡蹙眉睥睨一切,别看戚雅云乃是女流之辈,怕是这阴谋恶毒的举动,一点都不输给戚丞相那个老匹夫。 东方泛白,可以看到些许的光亮,赵元叡一手按在他的腿上,一手搭在戚雅云的肩膀上,不谋而合的男女,朝着山洞里,走了过去。 山洞里,阿宸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只是专注的看着陆白桃,连同那个丫鬟,此刻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 第三百八十一章枉口拔舌 是日清晨,陆白桃安然无恙的苏醒了过来,戚雅云的那碗汤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只不过,戚雅云笃定了,在阿宸的心里对陆白桃已经有了偏颇的认识。 “白桃,你醒了?” 冷漠的阿宸,如戚雅云臆测的那样,变得格外的冷漠。 陆白桃蹙眉回忆着是夜的事情,只记得接过汤药过后,她浑身不舒服,靠近了赵元叡。 陆白桃嘴角渗出苦涩,抬眸看着丫鬟的方向,个中的端倪,她已经看的格外的清楚,如果没有鬼祟,她绝对不会这般模样。 “小姐,奴婢……” “大胆奴婢。” 丫鬟还没有说完,戚雅云径直的从山洞外走了进来,杏眼圆瞪,狠狠地将丫鬟踢到了地上,勃然咆哮着,“翠枝,把她给我绑起来。” 戚雅云怒目而视那个抖若筛糠的女人,随手抓起一旁的东西,朝着她的身上砸去,似乎对这个丫鬟深恶痛绝一样。 陆白桃不解,戚雅云这般奇怪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雅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宸的声音徒然的响起,惊厥了沉闷的陆白桃,这亲密的称呼,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之间为什么变得这样亲密无间? 陆白桃不明所以,且不说自己脖颈生疼是被丫鬟一棒子打晕,只是说了戚雅云对自己的不满,眼见着自己跟着赵元叡有肌肤之亲,戚雅云也会中伤自己才对。 “雅云?” 陆白桃抬眸,略显的颓然的模样,“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亲密了?” 戚雅云:白桃妹妹千万不要误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戚雅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窃喜,可一定要让陆白桃误会,阿宸可是因为陆白桃行为不检点,才会如此的。 陆白桃淡然冷哼,“那是什么?” “你问这丫头。” 戚雅云隐忍着心中的悸动,手指着胆小怕事的丫鬟。“我对不起你们,都怪雅云糊涂了,非是要让她照顾了陆小姐,这才是出了事。” 戚雅云手指着丫鬟,义愤填膺的数落着丫鬟的不是,丫鬟欲言又止,却也是眸子里噙满了泪水,那委屈的模样,格外的楚楚动人。 陆白桃触动着眉头,却也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戚雅云的阴谋,丫鬟人微言轻,又是地位卑贱的下人,保不齐替戚雅云承担了过错,当下陆白桃抬眸冷视着戚雅云。 “我出了什么事?戚小姐这般说辞,是不是过于肯定了?她做错了什么,又难道不是有人假手于人吗?” 陆白桃冷眸凝视,那深眸直视着戚雅云,却也是透着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不忍逼视。 戚雅云本就是虚伪心虚,面对陆白桃的诘问,一时之间她竟然是无言以对,还却是她的所为,戚雅云做了恶,栽赃嫁祸到丫鬟的身上,此番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你什么意思?” 陆白桃淡然,“我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整件事是你所为吗?” 俯身靠近戚雅云,狡黠的深眸,忽闪忽闪的。 戚雅云本就是心里有事,对陆白桃的话,更是紧张不安,索性的转过身,躲避着陆白桃,搪塞着陆白桃,“陆小姐请不要血口喷人才是。她对我有微词,怕是我平时过于严苛,才惹下的祸端,陆小姐可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才是。” “可不是吗,平素里,在相府里,她就是独来独往的,心思多的很。” 翠枝帮衬着,数落着丫鬟的不是。 这戚雅云也是应和着。 陆白桃一声叹息,也是疼惜,“你还要隐瞒到多久?” 陆白桃慧眼如炬,直言逼问丫鬟,丫鬟可能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女人的依附,女人的愚蠢,让女人彻底的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丫鬟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地上,惊恐不安的女人,除却了欣然接受,并没有别的办法。 “你说?” 阿宸逼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眼眸泛着泪光,抬眸看着陆白桃,不过须臾,趴在地上,说出了那些陆白桃都不愿意相信的言语。 “回阿宸少爷,奴婢昨日进来山洞,发现陆小姐跟殿下眉来眼去,奴婢本是得了小姐交代,不可以让陆小姐跟着殿下亲近。” 陆白桃纳罕,“你在说什么?” 陆白桃睁大双眸,直视着丫鬟,这冷不丁的言语,刺激着陆白桃,她怎么可以如此娴熟的给自己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陆小姐,您不要否认了,昨夜里,您跟着殿下眉来眼去,险些出了事,若然不是奴婢出现,将您打晕,奴婢真担心,陆小姐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丫鬟言之凿凿的说道,那言语里更是让陆白桃无言以对。 抬眸望着阿宸,这阿宸也是云淡风轻的站定在那里,一双冷眸,直视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番他又是没有什么证据,那残留的痕迹里,只能证明是那个丫鬟打翻了碗的过错,而不是戚雅云的过错。 可是赵元叡的心里,总是怀疑这残留有些许的鬼祟,绝对不是那个郎中说的那样。 可为什么,那郎中却是笃定了这一点,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是不是,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陆白桃沉默了良久,颔首低眉,沉闷的声音,从陆白桃的嘴里说出,“是不是你也相信她的话?” “白桃……” 阿宸蹙眉,心里却也是格外的酸涩。 从踏进山洞得那一瞬间,这周遭的环境,阿宸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地上的木棍,陆白桃背后的伤,还有他们暧昧的拥抱,无一不提醒着阿宸。 可是,陆白桃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白桃妹妹,我自然是不愿意相信,所以才是质问,这丫头竟然是枉口拔舌,中伤主子,今个我自然是要跟着这臭丫头对质。” 戚雅云不由分说,命令着翠枝将丫鬟绑了起来,娴熟的手法,让陆白桃怔然,如果说他们没有事先安排出来,这一点陆白桃绝对不会相信。 “对质?” 陆白桃莫言苦笑,戚雅云说一千道一万,那些个栽赃嫁祸,陆白桃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唯有一个人,陆白桃是一两个一万个不愿意,她深爱的相公,竟然会怀疑自己。 “是,对质,这丫头我可是不愿意相信,白桃妹妹,我可是完全相信你,你是无心之失的,对吧?” 诡谲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暴戾恣睢的跟着自己辩驳着。 而她有话要回敬陆白桃。 第三百八十二章有口难辩 静谧的山洞里,略显的格外的狼藉,东倒西歪的地上,依稀可以看到汤碗摔破的痕迹。 沉默的阿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对于陆白桃他并没有太多的回敬,似乎对于他来说,此刻眼前的事情,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一而再的刺激,让陆白桃不得不相信,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他们都是薄情寡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情愫,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无辜。 陆白桃苦笑着,眼眸里不自觉的噙满了泪水,良久幽幽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对质的。” 陆白桃失望了,也许她的婚约本就是撞天婚,各取所需的择偶,本来就不靠谱,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而言,不过是陆白桃一厢情愿而已。 淡然回首,背对着阿宸,卷翘的睫毛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晶莹的泪水,不经意间的划过脸庞。 戚雅云: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戚雅云大惊失色,言语里,提醒着阿宸。 陆白桃是杨花水性的女人,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她便是那个轻挑,不知所谓的女人。 “对,戚小姐不是都安排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淡然的戚雅云回应着陆白桃,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只是顺应着戚雅云。 戚雅云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不过须臾的功夫,戚雅云便是隐藏着她的窃喜,“我只当是这臭丫头信口雌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戚雅云啧啧叹息着,眼眸里全都是无奈,全都是扼腕可惜,为陆白桃叫不值得。 然而,这虚情假意的女人,却是自来的影后得主,说她拿了什么小黄人啊,金某奖啊,一点都不为过。 但见,戚雅云一手捂着嘴,一副错愕的模样,趔趄后退着,头不停地晃动着,眼眸里根本就是不愿相信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戚雅云手指着陆白桃,声泪俱下,若然不是莫须有的罪过,陆白桃都要相信了,戚雅云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真的抢了戚雅云的相公,便是那个人神共愤的女人。 戚雅云说着,便是掩面而泣,那模样却也是真的遭遇了这么多痛苦一样。 这并不是戚雅云设计的桥段,她希冀的不过是希望看到的事,陆白桃有口难辩,被一个三寸不烂之舌,教训的哑口无言,而她则是为委屈着,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百口莫辩的站定在那里,听着她身后,那女人莫名的教训。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戚雅云想象的那样,这陆白桃竟然是如此爽快的承认了她的情愫,更甚的她竟然是不能称心如意的恫吓着陆白桃。 戚雅云无言教训,只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陆白桃神情寡淡,懒得理会阿宸,且不说阿宸是否矢口否认她的无辜,可他便是认定了,她就是那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这就够了。 陆白桃不会委屈她自己,她欣然接受这一切的不公平,只是淡然的站在了一旁,给阿宸让了一条路。 这条路,是对阿宸的失望,是对他们感情的酸涩,是对这一切一切的不悦。 “请你出去,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陆白桃手指着戚雅云,毫不犹豫的驱逐着他们。 翠枝:我们是受害者好不好,按说该出去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们。 翠枝果然是深知戚雅云的心,她太清楚不过戚雅云的心思,佯装着痛苦也想要教训陆白桃。 “陆小姐,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却也是知道礼义廉耻忍耐克己,可是陆小姐您,撩拨有妇之夫,是否有欠妥当,还有,殿下跟我家小姐本就有婚约在身,奴婢不知道,陆小姐这般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翠枝胆大包天的教训着陆白桃,戚雅云更是声音不自觉的放大着,迎合着翠枝。 陆白桃哭笑不得,转身离开了山洞。 苍白无力的辩解,让她索性的选择了放弃。 连同那个赵元叡,也是一并离开了山洞。 戚雅云佯装着哭泣,不甘心的望着赵元叡渐行渐远的身影,虚以逶迤的女人,总是不遗余力的上演着她委屈的桥段,她可是被陆白桃抢了未婚夫的。 这凄凉的下场,怎么不让人疼惜,怎么不让人我见犹怜。 戚雅云不由得抬眸,那双眸已经被殷红取代,簌簌的泪水不停地滑落着,眼眸里似乎在说,“阿宸,你都看到了,这就是陆白桃。” “哒。” 淡然的阿宸并没有注意到戚雅云异样的神态,只见阿宸径直的走到丫鬟的身边,一双冷冽眼眸直视着丫鬟。 丫鬟嗫嚅着嘴唇,一双胆怯的深瞳,躲避着阿宸,不忍逼视阿宸的眼眸。 阿宸的直视,让丫鬟内心一阵子抽搐,便是嘤嘤的抽泣了起来,匍匐着趴在了地上,只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的话语。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抬头一个眼神,翠枝心领神会,一声冷哼,便是恫吓了那个贪生怕死的丫鬟。 她是聪明人,任何一个进了相府的丫鬟,卖身契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他们的宿命,不然最终的结果,也会是家破人亡,丫鬟自然是清楚,她的家族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 丫鬟明白翠枝的意思,话语里也是承认着她的过错,翠枝则是将丫鬟毫不留情的给拉了出去,等待着戚雅云的发落。 却是见离开的瞬间,阴冷的翠枝脸上漾起一抹邪魅,冷冷的言语,哂笑着悲催的丫鬟。 “平日里不是见着你得意,在孙嬷嬷的面前左右逢源的,今个我倒要看看你,该怎样脱离危险。” 俯身靠近丫鬟,翠枝嘴角渗出一抹得意,“对了,你说你接下来该是什么结果?” 翠枝森森笑着,卑贱的下人,从来只有耳提面命的权利,根本就没有诉说不满的机会。 陆白桃虽然不是丞相府的人,但毕竟因为白蜡铺的缘故,成为了老皇帝看中的人,也算是有了一官半职。 丫鬟的举动横竖是脱离不了冒犯主子的过错,结果刀山油锅,滚钉板这也是不在话下的事情。 丫鬟狠咬着嘴唇,幽怨的眼神瞥了眼翠枝,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的方向。 “你们这样做,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丫鬟说完,便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上,登时丫鬟的额头被血肉包围着,倒在了地上,那双放大的瞳孔,直勾勾的注视着翠枝,格外的恐怖。 第三百八十三章失望透顶 失落的陆白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洞,心里愤懑着,这阿宸便是不是那个担心她安危的阿宸,而是一个愚蠢的听信片面之词的阿宸。 赵元叡追了出来,间接的坐实了陆白桃跟着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时之间更是无法辩驳,这赵元叡也是佯装着腿疾,故意的借着机会跟陆白桃亲近。 山洞里,翠枝他们还没有离开,丫鬟便是“内疚”自杀,没人清楚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将她的罪名冠到了冒犯主子上。 戚雅云心里也是窃喜,自此之后没有人再寻了自己的过错,没有人会知道陆白桃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那个丫鬟,也是带着他们之间的秘密,长埋地下。 只不过,戚雅云善于伪装,虚伪的女人,当下命令着翠枝好好的安葬了丫鬟,好好的对待丫鬟的亲人。 至于那个阿宸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寡淡的眼神看不出丝毫的柔和,连同温柔的模样,都没有丁点。 至于陆白桃这边,心里酸涩着,不停地奔跑着,本就是内心无法平静,加上身上的旧疾未痊愈,竟然是晕厥了过去。 赵元叡当下吩咐着暗卫,寻了一户农家休息,这一下便也是到了日薄西山。 这农户将煮饭的汤药递给了赵元叡,赵元叡手端着汤药,娴熟的将陆白桃搀扶着靠在了床边,便是抓着汤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 “阿宸,阿宸,她是骗你的,不要,不要相信她。”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白桃刚被人用莫须有的罪名嫁祸着自己,此刻陆白桃满脑子都是想要那些话语。 虽然心里怨怼,不潜意识里,对阿宸依旧是担忧不已。 却是见陆白桃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双手抓住赵元叡的手,嘴里轻轻的呢喃着。 她深信不疑,戚雅云没安好心,做这么多事情,只是想要拆散他们。 陆白桃虽然可以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不在乎的话,但是有一件事她始终是改变不了,那便是对阿宸的担忧。 赵元叡嘴角不经意的划过一抹苦涩,有红颜知己如此,夫复何求,只是阿宸糊涂,竟然不顾陆白桃,这也是让赵元叡始料未及。 “阿宸,不要走好不好。” 陆白桃挣扎着,双手紧攥着赵元叡的手。 赵元叡恪守着朋友妻不可欺,不停的挣脱着。 陆白桃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一个转身,直视着赵元叡,一个激灵起身,手拿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警觉的陆白桃,直视着赵元叡的方向,不自觉查看着端倪,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赵元叡轻薄,这才是放松了警惕,睥睨四周。 “我怎么会在这里?相公呢?” 梦里不知真与假,陆白桃环顾四周,不时的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漫不经心的吹着面前的汤药,悠悠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跑出来,我就跟着出来了,我哪里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蓦地一句漫不经心的言语,徒然的在陆白桃的耳畔不停的游走着,那不经意间的提醒,彻底的将沉迷在梦中的陆白桃拉回现实。 此刻,在陆白桃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赵元叡本人,正是那个跟她有绯闻的男人。 “好的,我谢谢你。” 陆白桃苦笑着,不住的嗫嚅了一下嘴唇,这下子可好,她更是百口莫辩了,她算是真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白桃口不对心的回应着赵元叡,便是死起身准备离开。 只不过,头重脚轻的女人,还没有离开,就已经重重的摔了下去。 亏得赵元叡眼明手快,陆白桃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陆白桃挣扎着,从赵元叡的怀里离开。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手端着汤药的赵元叡,头也不回的追问着打算离开房间的陆白桃。 陆白桃当即转过身,虚弱的女人毫不犹豫质问着赵元叡,“你知道阿宸的身份对吗?” 赵元叡嘴唇微微蠕动着,沉默不语。 “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难道就不怕他玩火自焚吗?” 突然的一声质问,让赵元叡大惊失色,眼前的这个陆白桃究竟知道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希望阿宸娶了戚雅云。” “你以为你这是在帮他,还是你们皇亲国戚之间,固有的心思,借刀杀人。” 陆白桃越说越严重,冷眸直视着赵元叡。 静谧的房间里,幽暗的烛光,燃烧着,不时泛出幽兰的光亮,陆白桃手按在一旁的桌子上,直视着赵元叡。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他却是提到过让阿宸迎娶了戚雅云不假,只不过当下阿宸拒绝了自己的意思,此事对于赵元叡来说,便是无疾而终的。 可是现在陆白桃跟自己旧事重提,又是为了什么。 “借刀杀人,笑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回敬着陆白桃,在他的心里阿宸如同他的兄弟手足,他绝对不顾让他受到危险。 陆白桃的这般如此言辞,让赵元叡心里委实的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殿下还想着隐瞒什么事情吗?” 虚弱的女人,不经意间的轻咳着,不时的追问着赵元叡,她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臆测,才能知道阿宸的真正心思。 然而,不解的赵元叡,并没有发现阿宸的任何端倪,无奈之下便是将阿宸拒绝的话语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那又是为了什么,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陆白桃的脑海里时刻的响起阿宸呼唤戚雅云名字的场景,似乎那轻描淡写的温柔,都刺痛着陆白桃一般。 赵元叡沉默不语,默然直视着面前这个专情的女人。 此刻任何的言语,都变得格外的苍白无力,赵元叡深知陆白桃对阿宸的情愫。 可是他能告诉陆白桃,阿宸的真正身份吗?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阿宸就多了一分危险。 “殿下,请你告诉我他是谁,告诉我他是不是那个人。”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那双深眸直视着赵元叡,期许的眼神等待着赵元叡的回答。 赵元叡怔然的站定在那里,进退维谷,眼前的女人直言质问阿宸的身份,却是不关心她的清白问题,这个女人可真是轻重缓急不分,也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赵元叡撇嘴。 第三百八十四章本来面目 “殿下。” 陆白桃急切的眼神,专注的望着赵元叡的方向,这个处处佯装的如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亲国戚,按说根本就不可能入了她的眼。 可就是这个赵元叡,几番相处下来,陆白桃发现这个男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白桃请您告知详情。” 不愿意轻易放弃的陆白桃询问着赵元叡,她一定要让阿宸恢复记忆。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冷漠的赵元叡,面目铁青,淡然的回敬着陆白桃,看出我毫不犹豫的回应着眼前的女人。 陆白桃心里咯噔,当下便是毛骨悚然,直视着赵元叡,“他真的是那个灭……为什么你要陷害他?” “陷害?” 赵元叡更是一头雾水了。 “你明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还要如此的陷害我?” 陆白桃紧接着的一句话更是让赵元叡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抬眸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支撑着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她的疑问。 却是原来,青龙寺内,那几个小沙弥模棱两可的话,引起了陆白桃的猜测,这些个古人,可以说是忠心不二的。 青龙寺里惶恐不安的小沙弥,提醒着陆白桃,若然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事情,青龙寺里绝对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陆白桃不由得咳嗽着,“殿下,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白桃将所有的歹念心思,完全的等同于是戚雅云受了赵元叡的要求,让她变成这样。 戚雅云本就是蛇蝎心肠,为了她的情愫,自然是希冀着能够得到阿宸的垂青,只要可以让阿宸将她收归已有,她可以完全的不在乎。 却是原来,陆白桃心里有她的盘算,丫鬟是戚雅云的丫鬟,受控于戚雅云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若然是赵元叡没有帮衬,戚雅云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脱离苦海,再则就算是不是赵元叡所为,陆白桃也可以借着机会,让赵元叡告诉她,阿宸的真正身份。 赵元叡嘴角苦笑,“原本以为陆小姐,跟着别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陆小姐跟别的女人相差无几。” 赵元叡神情寡淡,径直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良久,赵元叡才是悠悠说道,“若然是陆小姐真心想要知道阿宸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淡然的赵元叡晃动着杯子,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赵元叡,这睿智的女人,竟然是这般的淡然,看来只能对于这个赵元叡,委实是格外的轻视了。 陆白桃当下也是不再多说什么,心里也是暗许,算是对赵元叡的回应。 不过片刻,赵元叡拍了拍手,便是有人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把你知道的告诉陆小姐。” 赵元叡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柔和,直言说道。 陆白桃不解,看了眼眼前的二人,但见这小厮将东西交给了陆白桃。 赵元叡:当年,我本是有心告诉归燕家族,小心提防,然而,没有来得及,他们便是…… 空灵的眼眸里,瞬间被殷红笼罩着,整个人似乎全部包围在那一日的暴虐里,唏嘘、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归燕家族一夜之间,全军覆灭。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她的臆测,跟着赵元叡嘴上说的事情,本来就是有些许的出入,而眼前的这些事情,一再的发生着,让陆白桃有些相信,阿宸并不是皇亲国戚,而是赵元叡嘴里说道的,他就是归燕宸。 陆白桃沉默不语,冷漠的女人,直视着赵元叡,并没有轻易的相信面前的男人。 赵元叡侧目看了眼陆白桃,也算是不虚此行,只不过没想到,陆白桃会提前找了他,质问他,怕是若然这个女人是男人,也一定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赵元叡纳罕的看了眼陆白桃,挥手打发了小厮,眼前的陆白桃果真是睿智聪明,若然是平常的女人,绝对会关心阿宸是否选择谁,而不是像陆白桃这般平静。 莫不是陆白桃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她也是如同别的女人一样,她既然是做了正妻,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计较戚雅云的身份。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似羸弱,却也是一个心计女。 陆白桃当下也是坐在了一旁,眼望着面前的赵元叡,安静的趴下了那里,面对眼前的结果,陆白桃已经知道了阿宸的身份。 赵元叡冷漠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你还认为我有心帮衬着戚小姐?” 赵元叡嘴角勾笑,云淡风轻的看着面前的陆白桃。戚雅云是谁,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监视他们,包括那个阿宸。 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知道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对付戚雅云。 陆白桃沉默不语,心中太多的怀疑,让她无法相信面前的赵元叡,他会是一个良善的人。 电视剧里的桥段,这些个皇亲国戚为了她的利益,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所以陆白桃怀疑赵元叡所说的,也并非确实可信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默的女人,良久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俯身趴在那里,心里的怀疑,让她并不打算将她心中的怀疑和盘托出,私下也是盘算着,如果真的如同赵元叡所说,有朝一日,老皇帝万一知道了阿宸的身份,结果会是如何。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阿宸公然的冲撞了老皇帝,警觉的男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宸继续苟活的,这便是规矩。 当下,陆白桃也是暗下心思,做了主意,此刻虽然是阿宸有心跟着戚雅云一起,也算是安然无恙的,只不过若然是出了事,陆白桃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宸殒命。 沉寂的房间里,没有过多的声音,赵元叡心想着提醒陆白桃,此刻也是没有机会,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趴在那里,却也是知道,在陆白桃的心里,似乎对这个阿宸并没有误会。 反倒是对阿宸依旧是格外的担忧,既然是如此,赵元叡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当下做的,只有好好的照顾陆白桃,等待着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再续前缘了。 夜如墨晕染,农户里,房间里格外的暗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似乎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三百八十五章不遗余力 幽暗的山洞里,戚雅云抱着翠枝失声痛哭着,似乎在扼腕可惜丫鬟的殒命。诚然这样的结果,让戚雅云始料未及,没有想到,这丫鬟还算是聪明,没有等着她下命令,这丫头便是结果了性命。 也算是省了她的忧心忡忡,担忧这陆白桃他们有朝一日,万一知道些许蛛丝马迹,告诉了阿宸,她苦心孤诣制造的善解人意的人设,便是轰然倒塌,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戚雅云俯身在翠枝的怀里,抽泣呻吟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是干打雷不下雨的节奏。 “好了,小姐,您不要再哭了,小姐对她也不薄,她也算是报答小姐了。” 翠枝抬眸看到波澜不惊的阿宸,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始终是沉默的模样,小手不经意间的拍了拍戚雅云,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声音不由自主的放大了出来,那委屈的模样,让听着的人,怜惜不已。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本就是她所为,故意设计陷害着陆白桃,希望她成为残花败柳,成为人神共愤的女人,最终并没有成功。 不过,却是庆幸,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让戚雅云欣然,此刻歪打正着,让赵元叡没有办法再帮衬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无奈的离开了阿宸。 这结果,本就是让戚雅云称心如意的,所以,戚雅云也是格外的安慰吧。 “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委屈,本是相信陆小姐,没想到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如今小姐被陆小姐捷足先登,怕是殿下也会怠慢了小姐。” 翠枝奋力的替她的小姐说着那些令人同情的言语,这悲惨的状况,只是为了让阿宸怜香惜玉,愿意跟戚雅云在一起。 “小姐,你的命……” “你们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们走吧。” 冷漠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柔和,阿宸毫不犹豫的提醒着戚雅云,对戚雅云的状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似乎,对于戚雅云的境遇,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一样,或许在阿宸的眼里,有些事情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阿宸少爷。” 翠枝空灵的眼眸,直视着阿宸,这寡淡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让戚雅云格外的难堪,却是见这个女人从翠枝的怀里爬了出来,面对阿宸的冷漠,那双阴鸷的双眸,渗出了一抹殷红痕迹,让他人看着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眼里充满了对她的仇视,哪怕是陆白桃离开了阿宸,阿宸对她依旧是舍不得的,此刻她恨不得让陆白桃彻底的殒命,不继续苟活下去,不然最终的结果依旧是阿宸依旧是舍不得陆白桃,而她根本就没有可能跟着陆白桃分开。 阿宸并没有注意戚雅云的模样,男人的怠慢,不用明说,只是希望戚雅云明白,她的心里,从未有过戚雅云。 “小姐,奴婢……” 戚雅云冷眸打发了翠枝,“多说无益,照做吧。” 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戚雅云任何的怜惜,戚雅云示意着翠枝将那烟花放出去,暗示着着戚枫的人,伺机而动。 却是原来,戚枫对于阿宸的活命,本就是耿耿于怀,他还活着这件事,戚枫无法隐忍着个中的结果,一直以来,戚枫等待着戚雅云可以释怀,放弃阿宸。 只不过碍于戚雅云的请求,戚枫才是让人没有动手,并允诺戚雅云,若然是有朝一日,她不想继续下去,就是阿宸的死期。 只不过,戚雅云真的打算让阿宸殒命吗,自然是不是,倒不如借刀杀人,让他手下的人,要了陆白桃的性命。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翠枝便是将烟花放了出来,这暗卫也是倾巢出动,准备让要了阿宸的性命。 却是说,陆白桃所在的农户里,陆白桃喝了药,便是躺在了床榻上,准备着休息,入夜的静谧,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起身坐在了窗户前,赵元叡独自的坐在了庭院里,背对着厢房,眺望这远处,陆白桃蹙眉,随手那个件衣服,走了出去。 月光如练,普照在大地上,庭院里赵元叡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也许是她说的过多,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样,不停的回想着过往的一切。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还是走了过去,“殿下,是否心事?” 赵元叡抬眸看了眼陆白桃,示意她在自的对面坐了下来,依旧是沉默的模样。 “殿下一直这样伪装,难道不怕被发现?” 陆白桃并不是一个沉默的女人,心里臆测的事情,一定会追问个清楚。 赵元叡嘴角勾笑,眼眸里也是酸涩模样,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并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的事情,太多的因素,让他们不可能称心如意。 赵元叡点头,“怕,但不得不做。” 赵元叡瞥了眼陆白桃,依旧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陆白桃浅笑,“殿下看来对我有防备之心啊。”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陆白桃就算是让老皇帝格外重视,但也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而实际上,对陆白桃的认知,也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仅此而已。 赵元叡寡言。 陆白桃:殿下,你口口声声说你想要救他,为什么没有想过改变你们所谓的认识,什么三纲五常啊,根本就不合时宜。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 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赵元叡转而起身,懒得理会陆白桃大言不惭的言论,若然是平素里,陆白桃的言行举止可以完全的等同于大逆不道的。 “殿下。” 却是在此刻,这一瞬间,赵元叡突然转过身来,毫不犹豫的禁锢紧箍着陆白桃的脖颈,将陆白桃的头按了下来。 陆白桃刚打算发难,便是赵元叡冷冽的眼眸直视着不远处,嘴里却是提醒着陆白桃,“小心,有人。” 陆白桃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不解的望着赵元叡,“什么有人。” “不要说话,我让你跑,你就跑。” 赵元叡提醒着陆白桃,示意着她寻个地方藏匿起来,这陆白桃轻声应和着,算是回应着赵元叡。 她回答的格外的爽快,完全的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模样,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他们之间并没有关系,这是其一。 其二,陆白桃又是不能帮衬着赵元叡,索性的离开,是正确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虫子的过错 沉寂的农户庭院里,顿时被刀光火石笼罩着,陆白桃被赵元叡推搡着进了房间,颤巍巍的男女,蜷缩在角落里,警觉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个我是不想成为他们的的负担。” 陆白桃不由自主的唏嘘着,便是转过身警觉的望着窗户外面。却是见着有黑衣人从天而降,那匕首更是对准了赵元叡他们,顷刻之间,便是可以看到电光火石,照射着。 陆白桃转身,随手抄起一个趁手的东西,紧握着手里的木棍,站定在那里,若然是冷不丁的有人出现在这里,她一定要让来人有来无回。 窗外的声音更加的嘈杂了,那些个不速之客,奋力厮杀着,无论是农户还是陆白桃,都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但凡是他们冲进来,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陆白桃有些担忧,他们能否安然无恙的驱逐了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退着,却是见这些个人,慢慢的被赵元叡接连打退着。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一个虫子在她的脚下,爬来爬去着,本就是绵软无力的虫子,让陆白桃的脚格外的酥痒难耐的。 “啊。” 徒然,凌空的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挥舞着手中的木棍,试图驱赶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她内心迸发出来的不悦,让她看起来变得格外的癫狂。 角落里的农户,不解的望着陆白桃,这突然的举动让他们不明所以。 不过,也算是不错,却是有人穿过了赵元叡他们的攻击,径直的朝着厢房方向而去,个中的目标已经是不言自明的。 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不速之客,抬脚狠狠的踢在了门上,不过片刻的功夫,门被打开了,却是眼见着陆白桃紧闭着双眼,手里的棍子也是肆意的挥舞着,对准着他们。 庭院里的赵元叡收了佩剑,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这女人难道还是有选择性的,面对不停的虫子,反应不同? 赵元叡并没有意识到陆白桃在面对戚雅云试探的时候,是硬着头皮,坚持着靠近戚雅云的,而是她本就是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迷惑着戚雅云。 也便是一场厮杀之后,陆白桃借着虫子的功劳,毫不犹豫的将出现在她面前的不速之客,给打退了下来,这结果怕也是歪打正着了。 这赵元叡也是方便了许多,只是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饶有心思的看着面前的一举一动,得罪了陆白桃,尤其是在那个腌臜之物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话说两边,阿宸这边,催促着戚雅云离开了山洞,便是朝着小镇的方向而去,冷漠的男人,始终是一副冰冷的不忍逼视的模样,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光,完全的是判若两人的。 戚雅云眸子暗沉,不悦的尾随着阿宸,偶尔的佯装只为了让阿宸驻足停留,对她呵护备至。 然并卵,阿宸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模样,根本对戚雅云就是爱答不理的,无奈之下,戚雅云也只有不悦的尾随着阿宸,亦步亦趋的朝着前方而去。 可好不容易的让陆白桃跟着阿宸分开,戚雅云怎么可能让阿宸对她无动于衷呢,当下也是示意着翠枝,盘算着如何让阿宸对她疼惜。 “阿宸少爷,小姐……” 阿宸徒然站定了下来,直视着面前的戚雅云,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那眼神里暗示,也已经是让不知道该是如何跟着阿宸说着戚雅云的无奈,戚雅云的凄惨,只是看着翠枝三缄其口,不再多加言语。 这一来,翠枝不过多少时候,便是败下阵来,戚雅云眼看着也是心急如焚,心里更加的不悦,可不能让阿宸平静下来,却思考那些事情。 “阿宸,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真的没有必要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才是。” 戚雅云不顾一切的径直走到阿宸的面前,虚情假意的说着对陆白桃的诋毁。 “白桃妹妹本就是年轻,难免被眼前的事情,眼前的男人迷惑的没有了方向。” 戚雅云三句不离陆白桃跟着赵元叡苟且的事情,完全的不顾阿宸的模样已经发生了改变。 阿宸沉默不语,冷漠的男人直视着戚雅云,“戚小姐,且不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阿宸站定着,空灵的眼眸,变得冷漠无情。 戚雅云颜色莫名的改变着,言辞闪烁的说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做过什么,你该清楚才是。” 沉默的男人,并非不知道有些事情,只不过戚雅云并没有过分的举动,而他也不过是想要让戚雅云脱离赵元叡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阿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 戚雅云眼眸里不自觉的噙满了泪水,直视着面前的阿宸,“我没有,阿宸请你相信我好吗?我没有做伤害白桃妹妹的事情。” 阿宸苦笑着,冲着戚雅云摇了摇头,便是转身离开了,跟着戚雅云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此刻的男人,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如果他对戚雅云充满了怀疑,这什么没有在山洞里,直接拆穿他,反而要等到现在。 戚雅云双手不自觉的垂放在身前,果然是无论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阿宸都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怜惜。 “小姐,会不会是因为青龙寺的事情?” 眼望着渐行渐远的阿宸,翠枝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下意识的拉了一下翠枝的手,冷眸直视着阿宸,此番的言语,多说都是苍白无力的,她都这样设计陷害陆白桃了,这什么还是无疾而终。 她不明白,究竟这个女人在阿宸的眼里,究竟有多么的重要,让她变得这般的模样。 站定在身后的女人,难以隐忍着心中的不悦,大声质问着,“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好不好,我们青梅竹马,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虚以逶迤的女人,隐瞒着她的感情,只为了跟阿宸在一起,而这一刻,她不得不让阿宸明白她的心意。 阿宸剑眉冷蹙,站定在那里。 戚雅云三两步之间,走到阿宸的面前,内心无法隐忍的悸动,让她不愿意再信守跟赵元叡之间的承诺,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面前的阿宸,她要告诉阿宸,他是归燕宸,就是那个昔日跟自己两小无猜的男人。 “小姐不可以。” 戚雅云挣脱着翠枝束缚,深邃的眸子,直视着面前云淡风轻的阿宸。 第三百八十七章防不胜防 东方泛白,地上那些个被陆白桃跟着赵元叡教训的男人,哀嚎着捂着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农户的家。 陆白桃尴尬的望着赵元叡,回应着她的失态,不消多长时间,陆白桃安顿好那农户,便是离开了,来到了毗邻这农户的小镇子里。 虽然是郊区,不过在京城管辖的范围之类,隔三差五的互通有无,这个小镇子的生活,还算是格外的富裕阔绰。 陆白桃初到这个小镇子里,安顿好她,已经到了下午的时分,陆白桃鲜少离开酒楼,做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就不去理会那些喧闹嘈杂。 不多时店小二端着陆白桃点的片牛肉,还有桂花鱼,放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葱白玉手握着筷子,陆白桃将筷子放到了桂花鱼的上空,对面的赵元叡沉默着,坐在那里,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然的坐在那里。 陆白桃的身后,包括四面八方,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正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分不清楚是保护赵元叡的暗卫,还是准备对付他们的人。 陆白桃悄然的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睥睨四周,须臾抬手大喊了一声,“就这些啖酒的菜吗?上等的招牌菜,继续上。” 陆白桃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经意间的阻止着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男人,陆白桃嘴角勾笑,压低声音,如是提醒着,“殿下,我怎么发现这些人是打算对付你的。” 陆白桃可以感受到眼前的异样,若然是没有任何的异样,面前的举动绝然不是眼前的这个状况,陆白桃并不知道小皇子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此番出来,便是为了那个小皇子。 沉默的赵元叡,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淡然的模样,让陆白桃有些不悦,“你倒是说话啊。” 赵元叡淡然的看了眼陆白桃,旋即便又是看着店小二,吩咐着店小二给他们上了酒。 陆白桃气鼓鼓的瞥了眼赵元叡,一手拍在了桌子上,“我的呢?” 素来不喜欢这样被人冷漠,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彻底的被他们那种不完跟陌生男人说话的理想,彻底的钳制,也难怪滋生了那么多愚昧无知的思想,女人就是专属的私有财产,被关在家里,好一点如同金丝雀一样。 店小二面面相觑,抬头看着冷漠的赵元叡。 “你看他干什么,是我要喝酒。”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店小二,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时时刻刻的要求着她们言听计从,索性将脚踩在了凳子上,佯装着粗鲁的模样,毫不留情的数落着面前的店小二。 店小二撇嘴,依旧是站定在那里。 赵元叡淡然一撇,冲着店小二点了点头,店小二这才是走了过去,给陆白桃拿着酒杯。 “陆小姐,你这样粗鲁,我真不知道阿宸是怎么看上你的,你可是知道,他的家族,女人们可是温婉贤良的。” 赵元叡漫不经意的提醒着陆白桃,言语里,暗示着陆白桃,此番的状况,便是因为陆白桃这样的性格,让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驾驭的了。 “那又如何?”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看了眼赵元叡,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赵元叡苦笑,抬手拿起了筷子,享受着面前的美味。 陆白桃一抬手,毫不犹豫的将赵元叡手上的筷子打掉在地上,“你是不是傻。” 陆白桃说着,俯身靠近赵元叡,诡谲的脸上透着邪魅,提醒着赵元叡,“你难道不担心这饭菜里有毒吗?” 电视剧里的桥段,有太多的毒辣,那些个恶毒的人,大都是在这些饭菜里做些鬼祟的事情。 陆白桃好心的提醒着赵元叡,那模样如同汉子一样,让人忍俊不禁,赵元叡淡然的坐在那里,眼望着陆白桃,“不担心。” 说话间,赵元叡便是将菜对准了他的嘴,毕竟是大户人家,赵元叡一抬手,便是掩着了他的嘴,让陆白桃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否将菜放了进去,只不过这借位让陆白桃深信不疑,他吃了菜。 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叡接二连三的将菜放进了嘴里,不消多时,面前的饭菜已经是明显的减少了许多。 陆白桃蹙眉,不自觉的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良久便是坐了下来,大快朵颐起来,还别说这些个饭菜,果然是与众不同,让陆白桃格外的喜欢。 只不过,这和谐的画面不过片刻,但见这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前一黑,便是趴下了桌子上。 等着陆白桃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翌日清晨,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陆白桃睁开眼睛,眼前也是一黑,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些许微弱的光亮,陆白桃挣扎着,胳膊的疼痛,让陆白桃发现她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束缚着。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个女主难道是五行缺土,动不动的被绑起来,关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白桃心里唏嘘着,心里也是腹诽着,怕是她真心的是招惹了谁,让她哪怕是穿越过来,为女人谋取福利,都是困难重重的。 陆白桃挣扎着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角落里,眼眸里却也是淡然,屏气凝神,聆听着周遭的诡异,想要洞悉,随时而来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着,陆白桃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只是淡然的坐在了那里,警觉的窥探着四周,着转瞬即逝的时间,让陆白桃如坐针毡。 却也是不知道赵元叡他们的下落,任由着她呼唤,都是没我丝毫的声音。 陆白桃哭笑不得,随口戏谑着她的状况,“我去,要不要这样,我是不是得罪了谁了?让我一而再的身陷囹圄。” 不住的挣扎着,只不过越是挣扎,陆白桃身上的绳索便是越发的紧。 陆白桃放弃了,索性坐在那里,既然是没有办法逃脱,倒也是简单的很,陆白桃臆测着,若然是他们想要了她的性命,大可以直接要了陆白桃的性命,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把她绑架了过来,给她徒增烦恼。 此刻且是不说,陆白桃是打算混吃等死,倒不如说,陆白桃索性的坐在这里,坐等着那个背后的人的出现。 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大不了殒命,她再回到二十一世纪,继续做她的总监,或者说继续的斗渣男,做她的女强人。 第三百八十八章故技重施 哒哒。 远处偶尔传来铁链子噼里啪啦的声音,警觉着陆白桃,陆白桃淡然的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冷漠的男人,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都是旧时相识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怠慢了陆小姐。” 阴冷的声音,骤然的划过陆白桃的耳畔,那刺耳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我的天呐,我上辈子难道说是端了土匪窝吗,穿越过来,一而再的让我身陷土匪窝。 陆白桃嘴角勾起弧度,苦笑着,任由着那大当家的命令着小厮,将陆白桃眼睛上的黑布给撕扯了下来。 陆白桃杏眼园瞪,怒目而视,大义凛然的瞥了眼大当家的,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大当家的满脸堆笑,站在牢笼的外面,陪笑着戏谑着,“陆小姐,你说我们多有缘分,一而再的偶遇,这可是我们难得的缘分。” 这阴冷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深觉这声音的腌臜,让陆白桃不愿意多听一句,撇嘴懒得理会大当家的无中生有。 这叫他们的偶遇?倒不如说是大当家的可是一而再的追寻着他们的下落,这叫刻意而为。 “陆小姐,怎么这般的模样。”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谄媚的大当家的,“有话就说,有p就放,那里那么多的废话,让人听着恶心。” 大当家的啧啧叹息着,“陆小姐果真是厉害,这么久没见,牙尖嘴利依旧是如故的厉害。” 大当家的淡然冷哼着,便是吩咐着小厮打开了牢笼的门,小厮虽然是担忧着大当家,可见大当家的如此淡然的模样,警觉的望着陆白桃,不自觉的扶着她的后背。 这模样,俨然是昭然若揭了,那便是农户那里,也便是大当家所为了。 陆白桃怒目而视,直视着面前的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抬手,一把推开了小厮,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悠悠的说道,“也便是你们活该单身,对这般娇柔的女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 大当家的毫不犹豫的教训着小厮,将陆白桃的手上的绳子,毫不犹豫的给解开了。 陆白桃惊慌失措的将腿上的绳子解开,警觉的看了眼大当家的,惊厥的女人,怒目而视的注视着大当家的。 “陆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 淡然的大当家的冷哼着,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娶你。” 大当家冷眸瞥了眼面前倾城的女人,自古红颜祸水,陆白桃的模样,已经让他的兄弟殒命,大当家的身上背负着对陆白桃的仇恨,自然是不会再去招惹了陆白桃。 陆白桃轻声应和着,难得的一次,跟着大当家的无缝连接,想的都是一样的,这些个愚不可及的男人,已经是将陆白桃认定了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只会没有了性命。 如是一来,她也算是安全的,可为什么这大当家的为什么要绑架了她?赵元叡在哪里?他可是皇亲国戚啊。 之前,大当家的算是小打小闹,如今对准了皇亲国戚,难道不怕老皇帝将他们满门抄斩? 不过,很快的陆白桃便也是唏嘘不已,这愚不可及的男人,不听她的建议,才是让他身陷囹圄,如果有朝一日,这个男人当了一国之君,就这智商,也不过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家伙,在电视剧里,只能是活两集。 陆白桃嗤笑着。 “你笑什么?”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笑大当家的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在土里了,还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陆白桃冷笑着,瞥了眼大当家的,面对这个男人和胆大包天,陆白桃自然是哂笑的。 只不过,大当家的却是不以为意,悠悠的看了眼陆白桃,“陆小姐是想提醒我,跟你一起的是皇亲贵胄对吗?” 大当家不以为意,泛白的眼眸白了眼自作聪明的陆白桃,这寡淡的模样,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挺好的,皇亲贵胄不是更好吗?” 大当家嘴唇触动着,愠怒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这仇视的男人,让大当家的变得格外的狰狞。 陆白桃剑眉冷蹙,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看来这个大当家的是有备而来,明显的一点,这大当家的要不然就是想要造反,要不然就是有人背后指使这个男人。 陆白桃慢条斯理,悠悠的说道,“原来大当家的想要脱下匪袍,想要当皇帝啊,只不过就你这样的,难道不怕别人不服你,或者不怕你辛苦半天,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陆白桃冷笑着,挑衅着面前的大当家的,暴戾恣睢的大当家的,也算是长久不见,没想到整个人变得这般睿智。 然而陆白桃的挑衅,大当家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漠然瞥了眼陆白桃,“陆小姐提醒的对,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任由你说这么多,我不会生气。” 阴冷的男人,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让人不忍逼视,陆白桃厌弃的瞥了眼男人,此番的牙尖嘴利,似乎对大当家的没有任何的作用。 难怪常说什么空城计不会唱第二场的话,这大当家的对她的伎俩,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范。 无奈之下,陆白桃也只是站在了一旁,不再去理会大当家的挑衅。 大当家的眼里放光,得意的瞥了眼陆白桃,看了眼小厮,“阿宸现在在哪里?” 大当家的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模样。 阿宸。 陆白桃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此番她跟着阿宸已经分开了几天了,阿宸的情况究竟是如何,陆白桃也是一无所知的。 抬眸看着小厮,毕恭毕敬的回敬着大当家的,“他们已经过来了。” 他们? 陆白桃苦笑着,山洞的事情,却也是耿耿于怀,阿宸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她,而去相信那个戚雅云,他难道看不出来,戚雅云对于阿宸,除了想要暴虐的得到之外,还为了什么? 陆白桃冷漠的站定在那里,心里竟有一种不愿意看到阿宸的心思,他身陷囹圄,可不愿意让戚雅云看到她的狼狈。 第三百八十九章镇定自若 牢笼里,陆白桃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心里也是懊恼,为什么非要相信那个愚不可及的赵元叡。这家伙竟然是如此坦然的吃了面前的牛肉,让她深信不疑,这牛肉没有下了蒙汗药。 陆白桃叹息着,赵元叡刚刚经营起来的好态度,此刻也已经是消失殆尽了,让陆白桃如故的认定了赵元叡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啧啧。” 说话间,大当家的似笑非笑的靠近陆白桃,眼眸里更是透着得意狷狂,这愚不可及的陆白桃,却也是一颗真心错付了。 陆白桃转身背过一旁。 “陆小姐不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好吗?” 大当家的哂笑着,手不自觉的靠近着陆白桃的秀发,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大当家的,便是径直的走到了一旁。 大当家的不以为意,面色阴冷苦笑着,提醒着陆白桃,“你说,你为阿宸守身如玉,这个男人,身边可是不乏女人,陆小姐你心里难道心安理得吗?” 大当家的洗脑式的攻击着陆白桃,“这戚小姐贤良淑德,大家闺秀,阿宸背靠大树好乘凉,倒是陆小姐你,空手这白蜡铺,偌大的家业,有什么用,倒不如我们合作。” 小厮,“大当家的,这女人的话不可以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厮警觉的看着陆白桃。 大当家的不以为意,“欸,切莫要这般言语。” “可是大当家的,军师说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可以轻举妄动。” 小厮狗腿的劝慰着大当家的,陆白桃懒得理会,只是不屑的瞥了眼大当家的。 那眼神却也是对大当家的不满,言外之意,似乎这大当家的完全的等同于一个没有的人,不过是一个傀儡一样。 也就是男人之间抗衡,身边最好不要有女人,只要我女人参与,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们针尖对麦芒。 果不其然,陆白桃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是让大当家的毫不犹豫的怼了小厮,“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便是我是大当家的,还是他是大当家的,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陆白桃哂笑着,径直的转身站在一旁。 “可是大当家的,这个女人害死了二当家的,小的……” “滚。” 暴戾恣睢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淡淡的幽兰,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将对方吞噬一般。 陆白桃着实的吓了一跳。 大当家的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你放心好的,二当家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陆白桃恍然大悟,这才是发现了,原来这个大当家的费劲巴力的将她绑架了来,就是为了那个魏大人,只不过他的死不是那个戚枫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就你这种智商,还大当家的,你都不想想我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杀了二当家的。” “没说是你。” “也没有别人啊。” 陆白桃直言提醒着大当家的,“你不会是说阿宸吧。” 陆白桃嗤之以鼻,戏谑挖苦着面前的大当家的,“慢说阿宸不是杀害二当家的人,就算是,你还真以为,阿宸会因为让你戏弄,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说着心里也是莫大的酸涩,这冷不丁的结果,让陆白桃哭笑不得,他们分道扬镳,便是因为在阿宸的心里,陆白桃就是那个跟着赵元叡不清不楚的杨花女人。 大当家的根本就不愿意多听陆白桃的辩解,在他的心里,已经是深信不疑,阿宸就是那个杀害二当家的罪魁祸首,而不是戚枫,那个栽赃嫁祸的男人,果然是三言两语的,让大当家的深信不疑了。 “陆小姐,你看好了,我让阿宸怎么付出他应有的代价,让他生不如死。” 阴冷的眼眸里,那殷红久久没有消失殆尽,陆白桃警觉的注视着大当家的,眼睁睁的看着大当家的从牢笼里离开,最后没有了踪影。 陆白桃痛心疾首,心里默默期许着阿宸一定不要被大当家的吸引着到了这里,到时候,这些个红眼病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阿宸。 然而,心里也是希望着阿宸出现在这里,毕竟在陆白桃的心里,她对阿宸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消失殆尽。 陆白桃进退维谷,悄然的蹲在地上,蜷缩在角落里,眼眸里也是些许的紧张不安,“都怪我,非要相信那个赵元叡,这下好了,两个人都被抓了吧。” 陆白桃哭笑不得。 然而,赵元叡并不是陆白桃认为的那样,这大当家的从陆白桃的牢笼里走了出来,便是径直的来到了赵元叡的牢笼里。 冷漠的大当家的,一把紧箍着赵元叡的脖颈,赵元叡被绑在了凳子上,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大当家的。 “呸。” 赵元叡毫不留情的唾弃着大当家的。 他本来就没有吃了那些东西,也不过是将那东西趁着陆白桃不注意,放在了她的袖子里,在陆白桃晕厥之后,赵元叡也是佯装着晕厥了过去。 趁着人混乱的功夫,便是将藏匿的那些东西,给扔了出去。 如今,赵元叡被束缚着,如同蒸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赵元叡可啊这么认为,依旧是公然的挑衅着大当家的。 “你信不信我立即马上杀了你。” 大当家知道赵元叡的身份,知道他是皇亲国戚,当然很清楚,赵元叡不过是老皇帝不喜欢的那种了。 赵元叡淡然的瞥了眼大当家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提醒着大当家的动手。 反倒是大当家的并没有动手。 赵元叡睁开眼,瞥了眼大当家的,“怎么不动手,大当家的是不是也知道,她被人利用了?” 睿智的赵元叡简而言之的,便是猜出了大当家的心思。 大当家的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 赵元叡:你跟戚将军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大当家的口口声声为了她的兄弟报仇,可否想过,这魏大人为什么殒命? 大当家的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赵元叡,这久在深宫里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睿智,他不应该是一个冥顽不灵,糊里糊涂的男人吗? 大当家的眼睛始终是没有脱离对赵元叡的怀疑,大当家的兀自的走到了一旁,目不转睛的望着赵元叡。 第三百九十章真假虚实 大当家的阴冷的眼眸,瞥了眼面前的赵元叡,索性的径直的坐在了赵元叡的面前,抬手从怀里掏出些许的东西,在赵元叡的面前晃动着。 赵元叡恍然,淡然冷哼着,“原来那斯是你的人。” 赵元叡淡然冷笑着,话里有话的阴损着面前的大当家的,“怎么,他回来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究竟是谁的手下吗?” 赵元叡紧蹙着眉头,冷眸瞥了眼面前的大当家的,太多的事情,牵绊着面前的大当家的,让大当家的分辨不出来东西南北。 讲真,他绑架了赵元叡,目的也是简单,只是因为戚枫的命令,而那个男人,一直以来也算是在他们和戚枫之间游刃有余,这一点大当家的是知道的,只不过大当家的知道京城的事情,知道黄金的事情,但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其他事情。 而当初,男人离开便是谣言四起,便是因为黄金的事情。 所以此番赵元叡提醒着大当家的,他这才是恍然大悟,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意思是说,他们吞并了黄金?” 赵元叡慢条斯理的说着当初的事情,提醒着大当家的,他被戚枫戏弄,这话跟着陆白桃俨然是如出一辙。 “大当家的,你且是想想,魏大人是谁的门客?” 话不在多,不过是一言以蔽之,这大当家的便是沉默了下来,当下也是明白了个中的意思。 却是冷眸瞥了眼赵元叡,便是径直的转身离开了,牢笼里,只剩下赵元叡一人。 直到夜黑风高之时,才是有人悄然的出现在赵元叡的牢笼里,汇报着牢笼的情况。 “陆小姐此番如何?” 暗卫:陆小姐安好。 “戚雅云可是被关了进来?” 暗卫恭敬的回答着,“是,已经关进来了,跟陆小姐关在了一起。” 赵元叡挥手打发了小厮,阴冷的眼眸里,透着诡异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 赵元叡淡然的坐在了,睿智的男人,设计陷害着赵元叡,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心里对阿宸的事情,本就是耿耿于怀,个中的原因便是因为误会了阿宸,便是扼杀二当家的凶手。 而赵元叡做的便是提醒着大当家的,当初的黄金事情,他们是悍匪,是戚丞相在黑道里留下帮衬着她的帮手,所以戚丞相才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这黄金正是悍匪跟着戚丞相分赃不均的事情,赵元叡随口提醒,自然是刺激着悍匪,让他忍不可忍,想要问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也便是如此,这大当家的铁青着脸,离开了牢笼,自然是不用说,便是对付那个戚枫,明着让戚枫来,戚枫自然是不愿意的,索性的对付了戚雅云。 不过,赵元叡深知阿宸的本事,若然是大当家的公然前去,根本就不可能占了上风,索性的吩咐着暗卫,暗中帮衬着这些个悍匪,让他们如意的将戚雅云给绑架了过来。 当然了,赵元叡绝对不可能让他们绑架了阿宸,索性的也是两方帮衬,让阿宸安然无恙的离开,这就够了。 如是一来,赵元叡便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更是得意狷狂模样。 夜如墨晕染,陆白桃的牢笼外,骤然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厥这陆白桃,陆白桃起身,急步走到了牢笼的面前,心中的忐忑让她难以平静。 难道说,阿宸被他们抓了说来了? 可是,所有的一切,跟阿宸可是没有丝毫的关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大当家的不相信她。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却也是不愿意坐以待毙。 若然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大当家的将阿宸抓了过来,怕是这个“仗义”的大当家一定不会让阿宸安然无恙的活着。 “你给我进去。” 嘈杂的脚步声,掺杂着暴戾的声音,男人推搡着那个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时的观望着,却是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刺激着陆白桃,陆白桃漠然的转过身,便是坐在了一旁,心里却也是不悦,不想让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并非让陆白桃称心如意,那男人毫不犹豫的将戚雅云推搡着进了牢笼。 “呦,陆小姐原来早早的就在这里?” 阴阳怪气的女声,总是格外的刺耳,让陆白桃委实不悦,不时的刺激着陆白桃,陆白桃懒得理会戚雅云,这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安然的让小厮离开。 “推什么推,你有病吧。” 冷漠的眼眸,瞥了眼小厮,愠怒的模样,毫不犹豫的教训着小厮,戚雅云是大家闺秀,丞相小姐,所有的人都应该对她毕恭毕敬,尊崇有加才是,而不是像这个小厮一样,格外的粗鲁。 “你给我闭嘴。” 抬手做出了一个掌掴戚雅云的手势,戚雅云不自觉的抬起手阻挡着小厮的暴戾,惊慌失措的模样,让陆白桃忍俊不禁。 这个愚不可及的女人,也只有她会在这个时候,还要借着她的身份拿捏着别人。 难道戚雅云不明白,什么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吗?更何况戚雅云不过是一个丞相小姐,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他们毕恭毕敬。 “给我滚进去,老实的待着。” 戚雅云怯怯的回应着小厮,“哦。” 陆白桃嗤笑着。 戚雅云白了眼陆白桃,“大哥,能不能不要让我跟这个女人待在一个牢笼里?” 期许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小厮,希望小厮将她关进别的牢笼里。 陆白桃却也是不以为意,懒得理会面前的他们。 “嘭。” 蓦地一个声音惊扰着陆白桃他们,却也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的吓了一跳,陆白桃漫不经心的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心。 “你这个臭八婆,你当这是你们家,还由你在这里挑来挑去吗?”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戚雅云,胆小怕事的女人,惶恐不安的看着小厮,抱头鼠窜,老实的待在了角落里,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这一切陆白桃看在眼里,这戚雅云果然是如同电视剧里一样的模样,胆小怕事让人看着觉得愚不可及。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戚雅云,嗤之以鼻的,这种女人颐指气使又如何,就是那种人善被人欺的主,专门挑软柿子捏的可笑之人。 第三百九十一章小惩大诫 牢笼里,陆白桃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嘴角里叼着些许的干草,漠然瞥了眼戚雅云,便是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 戚雅云唯唯诺诺的躲避着小厮的颐指气使,小心翼翼的半蹲着,身上的裙摆,根本让陆白桃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她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有她的规矩,可是陆白桃那模样,典型的一副女汉子的模样,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你这种女人,真的没有一点的女人模样。” 戚雅云刚刚被小厮教训了,此刻陆白桃又是对她颐指气使的,戚雅云可不会让陆白桃教训了她,索性挑衅着陆白桃,教训着面前的败军之将。 这陆白桃呢,也是懒得理会戚雅云,抬眸便是看着没有离开的小厮,如是的请求着,“我不想跟这个女人待在一个牢笼里,请你把她带走。” 陆白桃手指着戚雅云,毫不犹豫的说道,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充满了对戚雅云的挑衅,戚雅云心中不悦,便是跟着陆白桃争吵着,“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我还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愠怒的戚雅云暴戾恣睢的教训着面前的陆白桃。 却说,这陆白桃冷眸瞥了眼戚雅云,那挑衅的意味,让戚雅云格外的不悦,然而小厮本就是懒得理会他们,只是留下一句,“哪那么多事”,便是转身离开了。 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将戚雅云关进来,别的事情,但凡是他有心思,可以看他们的热闹,不过小厮对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不过是想要知道大当家的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毕竟,他们的仗义,此番都是在二当家的身上,对陆白桃的不满,也便是因为陆白桃那突如其来的棍棒,如是一来,让小厮站在这里看热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却说这牢笼里,戚雅云愠怒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那阴冷的眼眸,透着阴险,“你这女人,便也是没有分寸,难怪阿宸会抛弃你。” 得意狷狂戚雅云不时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眸子里更是对陆白桃的不屑。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始终淡然,懒得理会戚雅云的挑衅。 “没规矩,没教养,一个臭买白蜡的,非要跟着我,佯装着本事。” 戚雅云喋喋不休的教训着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停止的意思,话语里便也是陆白桃高攀了戚雅云的意思,能够跟着她被关在一起,已经是陆白桃天大的福气。 陆白桃蹙眉,瞥了眼门外,便是唾弃着将嘴里的干草吐在地上,直接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到戚雅云的面前,那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厥着戚雅云,惊恐万状的看着陆白桃,“你干什么?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戚雅云的脸上,“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比你多点脑子。”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无中生有的女人,愚不可及的女人,为了她的情愫,自以为是的破坏着有情人的感情。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透着委屈,那楚楚可怜的娇柔,让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陆白桃抬手,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委实让戚雅云害怕,眉宇之间不经意间的触动着,躲避着陆白桃。 陆白桃并没有动手,只是叹息着收了手,“阿宸现在在哪里?” 陆白桃心里不悦,却依旧是担心阿宸的安危,陆白桃还是询问了阿宸下落。 戚雅云捂脸,撇嘴看了眼陆白桃,不悦的回应着陆白桃,“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追问了……” 戚雅云顿了顿,心下便也是有一个念头,她离开了山洞,跟着赵元叡离开了,阿宸的事情,陆白桃可是一无所知的,她哪怕是信口雌黄,也没有人怀疑。 思及此,戚雅云接言说道,“相公的事,跟陆小姐没有丝毫的关系,陆小姐此番多此一举,怕也是不妥吧。” 相公?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眼前幸福甜蜜的模样,倒不像戚雅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戚雅云有这个本事,可以让他们双宿双栖。 戚雅云呢,此刻也是一副讨嫌的模样,笑吟吟的看着陆白桃,“你没有想到吧,这还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离开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相公在一起。” 戚雅云口不对心的说着他们甜蜜的桥段,只不过那一切都不过是戚雅云自行的脑补,那浪漫温纯的瞬间,让戚雅云也觉得失去了本真。 陆白桃心里莫名的抽痛着,无法隐忍的酸涩,让她沉默不语。 戚雅云嘴角勾笑,却是不知道此刻的阿宸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之后,也是不停地打着喷嚏。 他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偶尔身子抱恙,是因为戚雅云自以为是的情愫吧。 牢笼里,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戚小姐果然本事。” 戚雅云自信满满,不明白陆白桃话里的挖苦,“那是自然。” “你还为你的行为沾沾自喜呢,你难道不知道,你很快就要遭报应了?” 陆白桃并没有危言耸听,那小厮是离开了,可是大当家的为了让戚枫,还有阿宸上钩,自然会将她们两个人给拉出来。 可偏偏,却是听到了戚雅云自信满满,相公长相公短的称呼着,那甜腻的模样,这举动自然是让小厮确定了,无论是对付戚枫,还是阿宸只需要戚雅云一个人就够了。 戚雅云哂笑着,不知道危险的降临,依旧是自以为是的说着她浪漫的瞬间。 果然是,撒狗粮不过片刻,便是来了两个小厮鱼贯而入,将戚雅云五花大绑起来。 戚雅云挣扎着,“你放开我。” 戚雅云可不知道她哪里有问题,她可是完美的继承着头发长见识短的谬论,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抓错了,“你抓的人应该是她,告诉你,我可是戚将军的妹妹。”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提醒着小厮,不停地咆哮着。 可她这话,刺激着小厮,这愚不可及的女人,让小厮毫不客气的推搡着戚雅云,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 “臭丫头,你给我老实点,抓的就是你。” 小厮毫不客气的将戚雅云拉了出去,戚枫的事,大当家的子正是棘手,阿宸的事,大当家的更需要戚枫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便是如此,戚雅云便是被小厮推搡着,拉了出去,陆白桃哭笑不得,目送着戚雅云离开了牢笼,心里也是满腹狐疑,这大当家的果然是心急,竟然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不过,一想到戚雅云那副嘴脸,陆白桃撇嘴坐在了角落里,心里着实的耿耿于怀。 第三百九十二章设计逃脱 大当家的手里本是扼制着陆白桃的安危,这一切可是戚雅云的注意,借着戚枫的关系网,将陆白桃给抓了起来。 戚枫原本也是故意的佯装着一无所知,依旧在江南游山玩水,享受生活。 只不过,又是让戚丞相一而再的催促着,那便是大当家的将戚雅云的小手指头给切了下来,暴戾恣睢的悍匪,可不用憧憬幻想着大当家的戚雅云怜香惜玉。 无奈之下,戚丞相也只有同意了大当家的要求,让戚枫来到了小镇子里,跟着大当家谈交易,让他释放了戚雅云。 戚枫便也是不以为意,深信不疑这大当家的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这不,戚枫一到小镇,便是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大当家的,当机立断的出现在牢笼里,将戚雅云给解救了出来。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也是委屈,直视着陆白桃,“都是这个女人,你一定不可以放了她。” 戚雅云怒目而视,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恨不得吃了陆白桃,陆白桃漠然,懒得理会这戚雅云。 戚枫嘴角勾笑,吩咐着小厮将陆白桃也带了出来。 大当家的不解,“戚将军,戚小姐安然无恙离开,便是我给戚将军颜面,这个女人怕是不该离开吧。” 戚雅云点头应和着,阻止着戚枫的行为。 戚枫却是不以为意,直言说道,“欸,大当家的,此事跟陆小姐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关系。” 戚枫哂笑着,慢条斯理的靠近着陆白桃,四下打量着,那眸子里透出来的模样,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 “不可,这阿宸迟迟不出现,这臭娘们还算是可以安抚着兄弟们。” 大当家阻止着戚枫将陆白桃带出去,毕竟戚雅云能够离开,陆白桃再离开,那便是鸡飞蛋打了,大当家的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陆白桃苦笑着,当初魏大人跟着戚枫之间的诡异,陆白桃就觉得奇怪,这戚枫跟着魏大人称兄道弟的,根本就没有想要搭救她的心思。 如今这大当家的故技重施,这戚枫依旧是栽赃嫁祸,将魏大人的殒命,全然的归咎到阿宸的身上。 戚枫啧啧叹息着,一副淡然的模样,眼望着陆白桃,此番的状况似乎戚枫不能除悍匪,也是迫于无奈的缘故。 陆白桃懒得理会,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跟着戚枫,得意的离开了牢笼,而这陆白桃依旧是待在牢笼里,无法离开。 陆白桃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有借着功夫,想要离开这个牢笼。 此番,大当家的离开了牢笼,吩咐着小厮好生的看管着陆白桃,万一这陆白桃出了事,到时候对阿宸可是任何办法脱离出去。 却说,陆白桃这边,借着夜黑风高,有人送饭的功夫,陆白桃一听到铁链的声音之后,便是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这小厮心里可是担忧,万一陆白桃出了事,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思及此便是忙不迭的打开了牢笼的门。 这陆白桃本就是有备而来,所以小厮一进来,陆白桃便是一跃而起,紧攥着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打在了小厮的身上。 “臭丫头,你敢打我。” 暴戾恣睢的小厮,抬眸望着陆白桃,抬手紧箍着陆白桃的手。 本来就是男女有别,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此刻更是被小厮钳制着,动弹不得。 陆白桃挣扎着,惊恐万状的陆白桃,深知若然是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怕是接下来的事情,更不能逃出去。 可是,此刻的她根本就是动弹不得,被钳制的陆白桃此刻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厮手下也是忙碌着,打算将陆白桃用绳子绑起来,只有这样,陆白桃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牢笼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离开着,陆白桃越发的不安起来,脑袋也是飞速的转动着。 蓦地,陆白桃的脑海里一个动作提醒着陆白桃,但见陆白桃一个转身,如同泥鳅一样,趁着小厮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不偏不倚的踢了过去。 不过须臾的功夫,但见小厮佝偻着身子,双手更是捂着她的下腹部,呻吟哀嚎着。 陆白桃转而从地上抄起小厮给她准备的饭菜,双手高高的举起了托盘,便是狠狠的打在了小厮的头上。 这小厮怒目而视,陆白桃惊慌失措之下,便又是接二连三几下,良久这才是将小厮打晕了过去。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拍了拍手,除去手上的残留,撇嘴戏谑着,“跟我斗,你可是太年轻了。” 陆白桃说着,便是四下寻着,想着如何将面前的这个小厮给绑起来。 也得亏之前捆绑她的绳索并没有拿走,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小厮身上的衣服除去,便是将这个小厮牢牢的绑了起来。 接下来又是将牢笼里的稻草,悉数的放在了小厮的身上,把他伪装成她的模样,准备好这一切之后,陆白桃便是将小厮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我去,怎么这么臭。” 陆白桃不经意的嗅到小厮的衣服,那残留的痕迹,让陆白桃不愿意接受。 不过,除了佯装着,女扮男装才能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地方。 陆白桃说着便是走出了牢笼,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刻,陆白桃才算是看清楚这个地方,跟着电视剧里的牢笼相差无几,也是重重保护,陆白桃被关的这个牢笼里,那一道锁并不是最终离开的锁。 陆白桃心下迟疑,不由得叹息着,便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陆白桃悄然的走到了门前。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看门的喽啰,看了眼陆白桃的身后,直言询问着。 陆白桃张口,便是清了清嗓子,故意轻咳了一下,压低声音,如是的解释着,“那娘们负隅顽抗,根本就不好对付。”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这沙雕的借口,让陆白桃都有点怀疑,她的言语,这个喽啰是否真的愿意相信。 此刻,也只有老实的站定在那里,双手紧攥着手里的托盘,准备着万一这个喽啰发现了端倪,背水一战,也要跑出去。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呢。” 轻挑的言语,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应和着,顺应这喽啰的意思。 侧目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四周,陆白桃赫然发现,一个栅栏门的深处,有一个固若金汤的铁门,那门上被几个锁牢牢的锁住。 “走啊。” 小厮催促着陆白桃,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门外走去。 “大哥,那里面……” “不该问的不要问。” 喽啰斥责着陆白桃,两个人借着月色,消失在牢笼的尽头。 第三百九十三章 雌雄难辨 陆白桃跟着喽啰七拐八拐的离开了牢笼,此番算是她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竟是不自觉的闭目享受着这柔和的月光。 身后铁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陆白桃深知她已经离开了牢笼,若然是发现真正的陆白桃失踪了,怕也是需要点时间,至少今晚到明日清晨,陆白桃是安全的。 “你在想什么呢?” 身后的喽啰,推搡着入定的陆白桃,催促着陆白桃。 门禁森严的悍匪窝子,陆白桃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陆白桃的异样,总是会警觉了那些个刀头舔血,作恶多端的狐狸。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常在河边走,深怕一个不小心都会让她暴露出去吧。 陆白桃的怔然,俨然是警觉了喽啰,让喽啰怀疑面前的陆白桃有什么诡异,话音未落,一把便将陆白桃推搡到一边,若然是说是暧昧,倒也是像是男主角壁咚女主角了。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喽啰,可不是什么男主角,至少陆白桃心中认定的那个人不是他了。 却是见这喽啰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虽然是随意的一身青衫包裹,头上也是简单的用一根绳子束缚着,如同二十一世纪的高马尾,与同伴相差无几的模样,唯区别便是脸上带着草木灰。 陆白桃随口搪塞,便是那个癫狂的女人,反抗所致。 可瑕不掩瑜,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掩盖陆白桃身上气质。 喽啰嘴角冷笑,“小子,今个儿非是你去给那娘们送饭,如今被一个丫头整得灰头土脸,你小子倒是本事的很啊,该不会是背着大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从离开牢笼的那一刻,这喽啰满口的污言碎语,对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尊敬,如今又是挑衅着陆白桃的底线。 陆白桃触动眉头,眸子里迸发出冷冽的光芒,奋力推搡着喽啰,直言回敬,“你给我住口,大哥交代下来,要好生的招待陆家小姐,若有闪失,你我人头不保,如今你这般诋毁,难道不怕大哥知道,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整理着一副,故作姿态的质问着喽啰。 阿宸没有出现在小镇一天,她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此番陆白桃不跟着喽啰计较,却是让这喽啰三番五次的诋毁着她,侮辱着自己的名节,索性一个大步流星,大声斥责着面前的喽啰。 然并卵,这喽啰并不以为意,戏谑挖苦着陆白桃,一手按在陆白桃的头上,那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嚯,个不高,口气还不小了。” 喽啰对陆白桃的言语,根本就不以为意,一个手不自觉的按在陆白桃的脸上。 虽然二十一世纪有无可挑剔的化妆术,可人的皮肤可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一个粗糙的老爷们,能有什么办法,让喽啰相信她抹点灰,就可以让她的皮肤吹弹可破。 却是见这喽啰蹙眉直视着陆白桃,怀疑的模样,摩挲着陆白桃的面颊。 陆白桃挣扎着,一把推开喽啰的手,不悦的摸了她的脸,一脸嫌弃的模样,教训着喽啰,“你够了,切莫要说大哥不给弟兄们福利,哪一次抢过来的小妞,不犒劳你我了,怎么女人不喜欢,喜欢起男人了?” 陆白桃踮起脚尖,一手抬着喽啰的下巴,淫邪的眼眸不安分的窥探着喽啰,“还是兄弟口味变了,喜欢是男人来了?” 眉目传情,那频频传来的眼波让喽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喽啰可是血性男儿,那里经得起陆白桃这冷不丁的折腾。 这一下子,便是忙不迭的松开了手,躲避着陆白桃的咸猪手。 陆白桃嘴角勾笑,满目含春,一脸甜腻,那葱白玉手也是拈花一笑,掩嘴轻笑着,“瞧你,这吓得,倒觉得我是老虎一样,要吃了你不成。” 陆白桃搪塞着面前的喽啰,嘴里也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让喽啰找不出任何的纰漏,就算闹到大当家的那去,也不过是当着笑话这么一听,并不去注意陆白桃的话。 这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眼眸里蓦地迸发出一抹矍铄的光芒,“对了,那丫头今个可是过分的很,别让柔柔弱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让我遍体鳞伤的。”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袖子,上面有她事先准备好的疤痕。 “你就说说,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以我看,倒不如饿她个三天三夜,我等也不会有皮肉之苦。” 陆白桃说着,漫不经心的将袖子放了下来,嘴里还是不停的呻吟着,似乎她送饭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一样。 不过这一切,却也是毫不夸张的,陆白桃捂脸的模样,倒也是跟着他们感同身受,这喽啰便也是不再过多的追问,索性的应和着陆白桃,同意着他的建议。 这不当即便是同意了,对她也不至于那么粗鲁无礼。 陆白桃嘴角上扬,一抹苦笑,得亏她的恶名在外,喽啰耿耿于怀,这才让他深信不疑,她身上的伤,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所致,这才是松开了她。 “呼……有没有搞错。” 喽啰的粗鲁,竟然让陆白桃头上的发带脱落,冷不丁的蓬头,陆白桃还真有点担忧,别一眼看出来了,她是女扮男装,这电视剧里可是这么演绎的。 陆白桃忙不迭的用手抓着秀发,不至于让如瀑的秀发,垂落在身前,那惊慌失色的模样,却也是引起了喽啰的注意。 “头好疼,那臭娘们竟然用手狠狠的拽我的头发。” 陆白桃一手抓着头发,不至于让发带脱落,一手推搡着喽啰,“快走吧,看什么看,不会是等我一起回房吧?” 如果是女人模样,陆白桃这大可是挑衅的意味,可此刻一身男人模样,那一身可是格格不入的。 这喽啰一想起陆白桃那轻挑的眼神,身子不由得颤抖着,便是转身逃离了现场,深怕他晚节不保。 至于陆白桃则是嗤嗤冷笑着,慢条斯理的将秀发缠了一下,旋即便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喽啰,一抹鼻子,信心满满的戏谑着,“跟我斗,你还是太年轻。” 陆白桃说着不符年龄的心理年龄,那十六七岁的皮囊底下,潜藏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社会精英,能不睿智吗。 蓦然回首,陆白桃意味深长得看了眼牢笼,便是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寻不到踪影。 第三百九十四章 打草惊蛇 陆白桃深知大当家的不可能善罢甘休,戚枫又是从中作梗,对于她的二进宫,戚枫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想让她离开,看来她只能凭借她自己的能力,离开这个地方,找到阿宸里应外合了。 陆白桃心里虽然是对阿宸心存怨怼,不过,心里依旧是希冀着阿宸能够为归燕家族平反。 想来,陆白桃脚下的步子更加的急了。 “戚将军,今日前来却也是有人诋毁,这才是怠慢了戚小姐。” 大当家的虚以逶迤,漠然的跟戚枫打着招呼,一旁的戚雅云残缺的手,已经被包裹好,贴心的大当家的竟然安排着她的夫人照顾戚雅云,戚枫见状虽然是不悦,不过这大当家的对戚雅云还算是恭敬,也就不好说什么。 便是不顾一切的打发了戚雅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欸,大当家的自然是不用愧疚,雅云不懂事,得罪了大当家的,才是如此下场。” 大当家的行为戚枫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怕是受了陆白桃的蛊惑,对自己有所怀疑。 再说,戚丞相再三交代过,除非他本人,其他的人,都不可以相信,尤其是合作的,正所谓没有长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大当家的无利不起早,又是悍匪出身,不可以轻易的相信。 大当家的笑而不语,兀自的跟戚枫满了一杯酒,二人更是口不对心的攀谈着,大当家的更是“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一定会要了阿宸的性命。 “戚将军我想知道阿宸究竟是什么人,戚将军却是为小人鞍前马后的奔波,小的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戚枫一心想要了阿宸的性命,他一个达官贵人,阿宸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倒是不用如此兴师动众才是。 怕只怕这戚枫借刀杀人,让他莫名的背负了罪孽。 “魏大人本就是我父的门生,他出了事,我父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怎可能轻饶了那厮!” 戚枫杏眼园瞪,掷地有声的咆哮,似为魏大人的死,扼腕可惜,那感同身受的情愫,让大当家的深信不疑,二人摩拳擦掌。 戚枫不遗余力,栽赃嫁祸着阿宸,门外的陆白桃听的真切,心中更是愤懑不已,戚枫狼子野心,懈怠搭救,竟然是倒打一耙。 当下,陆白桃捶在两侧的手紧攥着,那爆出的青筋,可以清晰可见。 “你放心,就算阿宸不出现,我也有办法让他出现。” 阴冷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大当家的眸子里透着殷红痕迹,如同一团火焰,只要阿宸出现,便是可以将阿宸吞噬。 那阴冷刺激着陆白桃,深信不疑,大当家的定然是没有安好心。 “不错,陆家庄的事……” 戚枫漠然的摩挲着杯子,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那残暴不仁的举动,让陆白桃看着格外的瘆人。 此番,脚下也是不自觉的移动着,如同电视如出一辙的桥段,一声清脆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没有听清楚房间里究竟说了什么,便是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连同着一声质问,“谁在外面?” 警觉的陆白桃忙不迭的转身离开,借着月色消失在房间的尽头,她并不知道戚枫跟着大当家的阴谋,只不过这两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忐忑不安的女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悠长的廊道里,不安的情愫,让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却说戚枫命令着手下,四下寻找着那个不速之客。 大当家的:去看下那女人还在不? 阴冷的男人,目送着那一抹背影,五短的身材,让大当家的怀疑,陆白桃此番已经离开了牢笼。 果不其然,不过须臾的功夫,牢笼里,那个卑躬屈膝的小厮,手捂着胳膊,惶恐不安的看着大当家的。 “果然是那臭娘们。” 戚枫冷冽的眼眸瞥了眼大当家的,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倒是平时高估了大当家的本事,这愚不可及的男人,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不能制服。 “戚将军且是放心,这个地方,虽然比不过虎头山,不过也是固若金汤,这女人插翅难飞。” 冷眸瞥了眼远处,当机立断便是吩咐着手下的小厮,派人彻查陆白桃,“吩咐下去,若然是有人包庇那臭丫头,杀无赦。” 阴冷的眼眸里,透着寒凉,那深眸让人无法触碰。 戚枫嘴角冷笑,心下却也是想要看看,这陆白桃如何能够脱离土匪窝,除非…… 戚枫不经意间的摩挲着他的鼻尖,掩饰着心中的悸动,身后的师爷洞悉了戚枫的意思,当下吩咐着手下,四下打听陆白桃的下落,趁虚而入这陆白桃为了活命,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跟随着戚枫的。 得意狷狂的戚枫,转而走进了厢房,悄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口咂摸着清酒,大当家的吩咐着手下的小厮,小厮急步消失在夜色里。 却说陆白桃这边,入夜静悄悄,这安静的让人恐怖,是否自己能够安然的离开这地方,能否知道,这大当家的如何对付陆家庄,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陆家庄……”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漫不经心的言语刺激着陆白桃,电视剧里的桥段,一而再的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着,陆王氏不知所踪,那荒山也莫名其妙的被收了,陆家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白桃此番一无所知。 她深信不疑,这个可怕的男人,一定不会善待了她身边的人,暴戾恣睢,没有人性。 陆白桃的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整个人无法平静下来。 “你们去那边搜。” “你们去这边。” 陆白桃的身后徒然的出现些许诡异的声音,那声音惊厥着陆白桃,却是让她无动于衷的站定在那里。 此刻,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陆王氏的安危,陆家庄的安危…… 天呐,陆白桃丝毫不愿意听到大当家的言论,那刺激的言语,让陆白桃怔然,让她恍然大悟王叔突然离开的真正缘由。 “老大,在那边。” 蓦地,陆白桃的身后,徒然有一个声音,惊扰着陆白桃,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靠近着陆白桃,只要一瞬间就要抓到那个入定的女人。 “抓活的。” 声音此起彼伏,出现在廊道的四周,不过连同他们也是格外的警觉,会不会在陆白桃的身边,蛰伏着什么人,才能够让陆白桃如此的镇定自若,还是陆白桃又要满血复活,棍棒教训着他们,这一切让他们的步子慢慢的放缓了下来,鬼祟的靠近着陆白桃。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有惊无险 静谧的夜空,树影斑驳,细索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安静,那脚步声慢慢的靠近陆白桃的身边,整个悍匪窝里,所有的喽啰都是倾巢出动,只有她与众不同。 或许,他们就按照小厮的模样,寻找着雷同的人,直到看到陆白桃的模样,一度自然是愕然,世间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人,借着这个便是笃定了这廊道里的家伙,就是陆白桃无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些个人步步紧逼,靠近陆白桃的身边,只等着蜂拥而至,将陆白桃团团围住,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陆白桃一定没有办法逃脱。 “呔,你这女人,竟然是这样胆大包天,不想活了吗?” 小厮心中怨怼,又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被迫冲了出来,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这陆白桃此番才是回过神来,发现她的所做所为,已经是被大当家的识破。 漠然冷哼,“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倒也是不用跟着你等计较,反倒是觉得我贪生怕死了。” 陆白桃怒目而视,没有丝毫的恐惧,眼前这些魑魅魍魉倒也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等着禁锢了她,倒不如挑唆着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各个击破。 陆白桃如此想着。却也是这么做的,“倒是你们,此番都是虎视眈眈的注意着我,可我只有一个,不知道你们又是谁能得了大当家的好,你?还是你?还是你们都不可以?” 陆白桃嘴角勾笑,漠然冷笑,直视着面前的众人,这些个喽啰此番也是面面相觑,确实啊,她陆白桃只有一个人,邀功请赏也只有一个人,谁嫌金银烫手。 这不说话间,也是蜂拥而至,争吵追逐之间,自然是少不了攻击打斗了。 陆白桃却也是不紧不慢,饶有心思的看着这些个勾心斗角的男人们,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他的本来。 直到那个小厮恍然大悟,手指着陆白桃,陆白桃才觉察到这些个喽啰已经是反应过来了,便是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小镇上,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的人烟,入夜那些个男女老少们,早早的就关了门,深怕他们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得罪了悍匪。 陆白桃慌乱的奔跑着,躲避着身后的那些个小厮。 却是到了某条街道的深处,陆白桃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是进了死胡同。 “完了完了,这会死定了。” 陆白桃苦笑着,背靠在墙壁上,空灵的眼光注视着天空,高屋建瓴的周围,让她插翅难飞。 那些个喽啰眼见着陆白桃经历了这种事情,一定抓着自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街道外,嘈杂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她,那脚步如同踩在陆白桃的心上,一下一下又一下,让人无法接受。 却说这个时候,背后一只宽厚的大手,突然的出现,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喊出声音,那手已经将陆白桃拉进了暗处的一个庭院里。 紧张不安的陆白桃,眉头紧锁着,暗中腹诽着身后的那个人,在这个小镇里,她可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帮她。 那个赵元叡,他可是不听老人言,这会不知道被关在哪里,至于阿宸,见色忘义的男人。怎么可能出现搭救她,典型的痴人说梦。 如是一来,这个手毫无疑问就是大当家的人。 思及此,陆白桃挣扎着,慢慢的张开嘴,狠狠的咬着那手,迸出的青筋无一不说明陆白桃使劲浑身力气。 也不枉费陆白桃的竭尽全力,好赖没有怠慢了陆白桃,但见这手不消多时,便是渗出了殷红,任由着他挣扎,陆白桃越发的使劲,那力度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陆白桃打算将那人手上的皮,撕扯下来。 “松开,是我,是我啊,白桃。” 蓦地,陆白桃的耳畔,一个熟稔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并没有松开口,只是拖拽着抬眸,借着微弱的月光,窥探着眼前的一切。 “啊。” 夜色下,那张狰狞抽搐的脸,依旧是格外的俊美。只不过那不经意间的一撇,让陆白桃慌乱间松开了口,趔趄的后退着。 对,没错,这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宸本人了。 “小心。” 失态的陆白桃不自觉的后退着,这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陆白桃绊着她的腿,却是东倒西歪着。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阿宸一个急步冲了过去,一伸手便是揽着陆白桃的腰,这下子,所有的重心全部都在阿宸的胳膊上,阿宸倒在了地上,不过是成了人肉垫子,垫在了陆白桃的身下。 陆白桃挣扎着想要起身。 “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门外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宸双手紧箍着陆白桃,灼热的气浪,不经意间的吹打着陆白桃的后脑勺,“不要动,不要说话。” 警觉的阿宸提醒着陆白桃,深眸却是如同鹰凖一样,窥探着门外的一举一动,直到那微弱的火把光亮消失了踪影,阿宸才是松开了手,疲惫的躺在了地上,随口戏谑着陆白桃,“老实说,你到底有多重。” 阿宸喘息着粗气,似乎承担了难以承担的重量一样。 陆白桃触动着眉头,不悦的起身。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阿宸,“要你管,你不知道女人的体重跟女人的年龄一样,不可以过问吗?” 阿宸嗤笑着,慢条斯理的起身,不时的呻吟着,却依旧是一副格外讨嫌的模样。 “是吗?你年纪我可是知道,至于体重……” 阿宸啧啧叹息着,哂笑着陆白桃,“实话说,你真的有点胖了。” “呸,你才胖,你们全家都胖。” 陆白桃刚一说完,便是眼见着阿宸的模样,心存恻隐,便是忙不迭的解释着说道,“人家长身体的时候,有点重量,哪里有错。” 阿宸苦笑着,冲着陆白桃摸头杀,“不错,却是长身体。” 那不安分的眼睛,打量着陆白桃,最后那目光定格在陆白桃的脖子以下,眼睛也是泛出了些许的光芒。 陆白桃侧过身,嗔怪着阿宸,“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你说什么?” 阿宸张大了嘴巴,纳罕望着陆白桃,她倒是会说,这个时候,还在戏谑挖苦着他,委实的让阿宸哭笑不得。 “你说我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阿宸说话间,便也是不自觉的抬起他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手指着自己的手臂,阿宸接言说道,“我真怀疑我们两个人谁是土匪。” 第三百九十六章 聪明睿智 沉寂的庭院里,没有丁点的亮光,这被悍匪包围的小镇,那些个百姓就算是发现了庭院里些许的鬼祟,却也是刻意的佯装着不知道,任由着庭院里的人作威作福。 阿宸触动着眉头,这细微的声音,都可能让阿宸哭笑不得。 陆白桃不明所以,自当是阿宸故作姿态,戏谑挖苦她的暴戾,“你这是咎由自取。” 阿宸抬手,步步紧逼,最后将手按在了墙壁上,将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壁咚在角落里,一副玩味的模样,询问着陆白桃,“咎由自取,给我个理由,我哪里就咎由自取了。” “好色之徒,脚踏两只船,或者八爪鱼都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陆白桃冷哼着,脸也是气鼓鼓的。 “八爪鱼?” 阿宸忍俊不禁,女人堆里也就只有陆白桃,才能够这么可爱,随口的一句话,都可以让阿宸哭笑不得。 “对啊。” 陆白桃撇了撇嘴,白了眼阿宸,悠悠的说道,“常见你们说众生平等,却是没有见你们对女人什么时候平等过;常听你们说怜香惜玉,怎么也没有见你们对女人仁慈过;常见你们说成人之美,怎么就没有见你们成全了女人,难道在你们眼里,女人就不是人了?你们自以为是鼓吹着那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借口,动不动拿着三纲五常约束着女人,你们三妻四妾就是风流倜傥,女人三夫四夫的就是水性杨花;动不动就说女人不守妇道,你们就守夫道了?动不动说卑贱的女人,才会抛头露面,可是不抛头露面,你们何时仁慈过?” 陆白桃字字珠玑,喋喋不休的回敬着自以为是的阿宸,“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女人什么做不得?跟着男人,只想有稳定的生活,却是换来的就是,你日日当新郎,夜夜入洞房。” 陆白桃步步紧逼,让阿宸惊诧,这黄毛丫头,竟然有这么多的抱怨。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陆白桃撇嘴不悦。 阿宸嘴角勾笑,陆白桃说一千道一万,不正是生气他和戚雅云之间吗? 他们之间得亏没有什么,要是有什么,还不知道他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怕是活不了了吧。 “你笑什么笑,我可没有心思看着你嬉皮笑脸,总之我的字典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说着,说话间那粉拳也是高抬低落,朝着阿宸打了过去。 阿宸一把抓着陆白桃的手,眼里也是柔情,“我知道了。” “你什么都……” “唔。” 陆白桃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着,却是直视着阿宸,却是不经意间,十指相扣将她的手紧攥着,那细软触碰着,陆白桃可以感受到阿宸的温度。 那温柔似乎在跟陆白桃诉说着心声。 阿宸:白桃,你要相信我,此生定不相辜负。 陆白桃:真的吗? 阿宸笑而不语,却是眸子里的柔光,已经告诉了陆白桃,他一定会信守承诺。 陆白桃被融化在阿宸的柔光里,良久才是松开了彼此。 陆白桃手捧着阿宸的胳膊,眼眸里却也是噙满了泪水,这大抵就是伤在阿宸的胳膊,疼在陆白桃的心里。 “疼吗?” 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阿宸摇头,“不疼。”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里竟然是懊恼他的举动,不过还算是不错的,阿宸并没有生气,只不过是一把抱着陆白桃,“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可是和你分开,我又何尝不是痛心疾首。” 阿宸动情的说着,眸子里也是对跨出的疼惜。 他知道陆白桃的吃味,可是他们之间得关系,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所以,阿宸也能够明白。 陆白桃从阿宸的怀里探出头,直视着阿宸,“你老实说,魏大人的死,跟你可有关系?” 阿宸不解,这魏大人他除了在那青楼里见过,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此刻陆白桃这样说,他还真是不明所以。 陆白桃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陆白桃慧眼如炬,眼前的苟且阿宸怕是根本就是无辜的,索性安抚了阿宸,提醒着阿宸,“你不要去,他们以为是你杀害了二当家的。” “我杀害二当家?开什么玩笑,他们难道都不动脑子吗?” 阿宸嗤之以鼻,他自然是有心剿匪。可并不打算这些莫须有的过错,都欣然接受,“我杀害二当家的对我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让他们俯首称臣。” 陆白桃深信不疑阿宸的言语,那戚枫的举动,让他们有目共睹,陆白桃一五一十的将戚枫的事情,和盘托出 “竟然有这种事?” 阿宸剑眉冷蹙,不经意间瞥了眼门外的小厮,这个小镇里,如此的模样,他早就该猜出来戚枫的心思。 毕竟,这魏大人跟着戚枫的关系熟稔,难免这大当家的跟着戚枫没有关系,他又是不遗余力的制造着他的罪孽,把自己完全的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你以为呢,原本除了我,还有……” 陆白桃一想到戚雅云的名字,心里也是莫名的抵触,却依旧是不得已提醒着阿宸,“还有戚雅云,目的只是为了你。” “怕是不止大当家的因为我吧。” 阿宸漠然冷哼,戚枫对他耿耿于怀的事情,源自于当初他们在魏家庄的事,阿宸已经窥探出这戚枫故意的拖延时间,跟着魏大人插科打诨。 更甚的,对于他的出现,充满了敌视,哪怕自己险些殒命,又是被戚雅云搭救,戚枫都是咄咄逼人,似乎他知道戚枫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不过,阿宸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阿宸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的身世有关。 眼见着陆白桃欲言又止,阿宸却是陷入了沉默。 索性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打算借着月黑风高,离开这个小镇,至于赵元叡,阿宸并没有解救的心思。 陆白桃挣扎着,奋力的挣脱了阿宸的手,“你放开我。” 若然是不知道阿宸的身份,便是那个忠心耿耿的铁血男儿也就算了,此刻知道了阿宸就是归燕宸,陆白桃更不希望他因为此事背信弃义。 “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会离开的。”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得很,那双清澈见底的深眸,此刻竟然是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 第三百九十七章 诱敌深入 阿宸眉头微微触动着,面前的陆白桃,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退缩,直言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阿宸手握着垂放在两侧的陆白桃的手,宽厚的大手透着温暖。 “好,这小镇我也查探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诡异。” 阿宸若有所思,还得亏他入夜想要查探些许的端倪,眼见着陆白桃身陷囹圄,这才是出手相助。 不过,之前却也是有所怀疑,这个五短身材的男人,会是陆白桃吗?直到陆白桃那无法改变的秉性出现,阿宸才是恍然。 “老实说,你这身装扮,还有脸?” 与众不同的模样,让阿宸不明所以,他只是知道陆白桃化妆的功夫了得,可没有想过陆白桃还有这个本事,竟然可以易容。 陆白桃嘴角甜腻,得意的望着阿宸,“怎么样,我可以吧,不错吧。” 阿宸饶有心思的看着陆白桃,赞许的目光望着陆白桃,频频点头,算是对陆白桃的赞许之情。 “不错是不错,只不过,这装扮……” 阿宸背过身去,戏谑着陆白桃。 “这装扮怎么了?” “阴柔啊,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关键是胸肌这件事,根本就掩盖不了啊。” 陆白桃悠悠的看了眼阿宸,满目的戏谑模样,随口便是一声唾弃,便是背过身去。 阿宸隐忍着忍俊不禁,便是信步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满目怜惜,这个女人面对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退缩,也绝对不会等同于其他女人,大难临头各自飞,阿宸越发的欣赏陆白桃,似乎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阿宸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 二人也是彼此戏谑着,如是这般挑逗着彼此,不消多时,阿宸附耳靠近陆白桃,如是的交代了几句。 有良人如此,不离不弃,共同进退,也是阿宸的福气。 却见这陆白桃紧蹙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须臾的功夫,便是问道,“对了,如果戚枫不中计,该如何是好?” 戚枫跟着二当家的事情,陆白桃也是亲眼所见,故意拖延的戚枫,跟着二当家的游戏人间,如今这大当家的,依旧是如故,似乎对这个戚枫,根本就没有多少怀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认为,戚枫便是插科打诨,拖延时间的。 “你放心,他不会的。” 睿智的脸上,充满了坚定,陆白桃眼望着面前信心满满的戚枫,眼前更是钦佩,也不愿得他是将军的后人。 “还有,这戚枫除了好色之外,还喜欢赌博,小镇里有一个赌坊,不过是三三两两的小混混,难登大雅之堂。” 陆白桃:可以放大筹码,一掷千金便是销金窟。 陆白桃嘴角勾笑,跟着阿宸相视一笑,二人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说的没错啊,这戚枫若然是待在这里,又是没有特别的营生,毕竟是小地方,不比京城,怎么可能有那种烟花之地,供戚枫享受风流,看来只能是投其所好了。 “还有,那个阮小七是不是在这?” 警觉的陆白桃,嘴角漾起一抹弧度,但凡是有赌坊的地方,这家伙一定会在,绝对不会落下。 再说了,阿宸的身边,需要拉拢一些个,可以帮衬阿宸左右的人,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阿宸能够活命! “你怎么知道?” 陆白桃淡然,“相公既然提到了销金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单纯的依靠我,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这家伙一定在相公左右。” 陆白桃慧眼如炬,直言说道,这却也是事实,毕竟,以卵击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阿宸点头承认,二人便是交涉了细节之后,阿宸便是离开了庭院,至于这陆白桃自然是不能继续小厮的模样,索性的在翌日清晨买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人靠衣装,陆白桃金缕衣包裹,一副财大气粗的商贾模样。 却说陆白桃乔装打扮去了销金窟,吩咐着小二到了厢房的位置,坐等着戚枫和大当家的出现。 这阿宸可是说了,一定会帮衬着,将戚枫引到销金窟,当然了,这大当家的自然是不能懈怠,佯装着陪同。 这不,阿宸离开庭院的功夫,便是放出了风声,散布谣言,告诉戚枫陆白桃的下落,便是留下了销金窟的位置。 至于大当家的,小镇的状况,他可是驾轻就熟的,销金窟不过是他将抢劫来的银两变干净的渠道罢了,冷不丁的被人设计陷害,大当家的自然是坐镇销金窟了。 “戚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若然是大当家的故意设计陷害,怕是戚将军身在外,会受到威胁。” 师爷提醒着戚枫。 可是,戚枫可是兴趣来了,没有美色当前,还不让他去赌坊玩会,这典型就是打算把他憋疯了。 戚枫便是吩咐着手下的人,将这师爷给支开了,他则是信誓旦旦的出现在销金窟。 这销金窟跟着青楼不同,便也是一个两层的楼,高屋建瓴,楼上楼下皆不同,还别说这幕后的老板还是很有本事的,很懂得分寸,跟着那个极乐楼如出一辙,只不过它算是光彩的多了。 戚枫手握着手把件,不停的晃动着,那双眸子,窥探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猎物。 陆白桃所在的厢房,本就是在二楼的位置,窗户正对着门口,可以将楼下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不多时候,这戚枫便是如同阿宸所言,朝着销金窟而来,陆白桃嘴角勾笑,一把将手中的扇子和上,转而看了眼面前的戏子,“开始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陆白桃满意这阮小七给她找来演戏的男男女女,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那眉头紧锁的模样,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入木三分。 陆白桃一脚踩在了凳子上,嘴里更是叼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烟斗,在距离眼睛的三公分处,那痦子上,有几根毛刺眼的长在那里,那模样可以说是让人看了第一眼,委实不想看第二眼。 不过,她手气不好啊,财大气粗的,又是想要翻本,自然是聚集的人格外的多,但见这陆白桃手捧着色盅,不停的晃动着,耳聪目明可以洞悉色盅里的情况,却是故意的将银两放在了相反的方向。 那些个戏子有钱拿,各个都是卖力的叫嚷着,“开,开,开。”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第三百九十八章 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戚枫很快的被陆白桃吸引了过来。 不过这戚枫并没有立即马上上手,只不过是逡巡徘徊着,查探着眼前的端倪。 “开,开。” 陆白桃嘴里的烟斗娴熟的转动着,一看就是一个老烟枪,却是见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打开了色盅,很快的将色盅盖上,满脸堆笑的看着他们,“这把不算,这把不算。” 这个中的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的,那明显的不就是陆白桃色盅里的色子,就是跟着陆白桃背道而驰的吗,这一来,那些个自然是心领神会,一把压在色盅上,“凭什么不算,愿赌服输。” 众人起哄着,哄笑着将这色盅打开,陆白桃嘴角勾笑,“我就说了,不要开,不要开,这把不算。” 得意的眼眸迸发出矍铄的光芒,陆白桃一跃而起,贪婪的将面前的银两,悉数的拨拉到她的身前,这一次她并没有让他们称心如意。 而这一切,无论是戚枫,还是大当家的都是看在眼里的。 大当家的不知道陆白桃的身份,只当是空降而来,破坏他生意的,戚枫可不尽然,这陆白桃就是大当家的手下,不过是一个拖,欲擒故纵设计这些愚昧无知的人。 戚枫漠然冷哼,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这丑陋的模样,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各位客官,但凡赢了我,便是有好言提醒。”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枫,她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下便是提醒着戚枫,“上到知道你家的小狗几月长牙,下到告诉你东家的银子藏在哪里。” 陆白桃说着行业里的黑话。 我去,这还是女人吗? 不,不,陆白桃根本就不是女人。 戚枫冷笑着,江湖术士的骗局,想要让他深信不疑,难上加难。 “还不上当?”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巴巴的望着戚枫,自视甚高的男人,难道不屑一顾眼前的举动,还是阿宸猜错了,戚枫不过是过来转转,仅此而已。 当下陆白桃有些急切了,晃动色盅的手,也变得不安分了,这让她别自诩她对数字敏感了,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说阿宸那边,也是飞鸽传书,告诉了陆大人小镇的情况,当下便是吩咐着冷锋离开了陆家庄,前来支援阿宸。 “他们人呢?” 冷锋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出现这里,阿宸当下追问着冷锋,那些个死囚的下落。 冷锋叹息。 “回阿宸少爷,朝廷下了命令,这些个死囚本就是罪大恶极,出师不利,根本就没有资格平反,此番便是在牢笼里,等候着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 阿宸剑眉冷蹙,此番距离行刑的时间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转瞬即逝,如果不能让他们脱离苦海,阿宸于心难安。 “对。” 冷锋叹息着,面带难色。 “难道说,陆家庄发生别的事情了?” 言辞闪烁的冷锋,惊扰了阿宸,让他意识到形势的紧迫。 冷锋吞吞吐吐的将陆家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宸知道,“荒山如今在戚丞相的名下,陆宅此番也成了一片焦土,陆王氏不知所踪,还有……” “还有什么?” 原本陆家庄的情况,已经算是格外的紧迫了,却是眼见着这冷锋却是这幅模样,怎么不让阿宸紧张不安。 “还有就是陆小姐成了通缉犯,说是包庇罪犯。” 不安的冷锋抬眸看了眼阿宸,个中的缘由不言自明。 虽然说阿宸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从冷锋的眼里,看出了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但见冷峻的脸上,些许的触动,阿宸叹息着,眼望着冷锋,良久才是说道,“我知道了。” 不经意间的瞥了眼冷锋的身后,空荡荡的街道上透着寒凉,阿宸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只是吩咐着冷锋,悄然的去了销金窟,而他则是去了关押陆白桃的地方,查探着赵元叡的下落。 销金窟内,陆白桃懵然不觉她的状况,依旧是引诱着戚枫靠近赌坊的桌子。 只不过警觉的戚枫,不过是四下观望着,根本就没有靠近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陆白桃百无聊赖的打来着色盅,一连几次陆白桃赔的根本就没有多少筹码,那些个男男女女们,心里也是得意,各个手捧着银两,豪赌着。 大当家的蹙眉,转而吩咐着身后的军师,命令着他将陆白桃换了下来。 按说,陆白桃吸引了更多的人,让销金窟客似云来,可并不是这么做的,这陆白桃俨然的一副门外汉的模样,根本就不能让她将银两洗白。 当下,便是吩咐着师爷将陆白桃换了下来,这大当家的自然也是陪同着。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陆白桃原本一心想要引诱戚枫,怎么着都没有让戚枫参与进来,这一连几把下来,大当家的也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将陆白桃打发了下去。 “不行,我还要翻本呢。” 赌徒的惯用伎俩,陆白桃此刻可是展示的淋漓尽致,拉扯着一定要扑在桌子上,大当家则是毫不客气,暴力的将陆白桃扔了出去,这陆白桃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赌坊,心里却是格外的窃喜,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赢了对吧,这戚枫跟着大当家的大杀四方,对于她来说可是方便行事了很多。 当下便是离开了,跟着那个冷锋失之交臂,更不用说那个阮小七了,每每的也是喜欢流连忘返在赌场里,怎么可能乖乖的跟着陆白桃离开呢。 “小姐,这会子少爷不在,我们离开是不是不妥?” 警觉的丫鬟扫视着四周,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眼睛不安分的在他们的身上游离着,本就是悍匪窝,连同大当家的婚姻大事都是靠抢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 这对于他们来说,戚雅云跟着丫鬟哪怕长得歪瓜裂枣,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望着她们,久久不愿意离开他们的身上。 只不过,这灼热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一样,让人瘆的慌,不然丫鬟也不会怯怯的躲在戚雅云的身后,不时的露出眼睛,窥探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没用的东西。” 冷眸瞥了眼丫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自来都是在旁人的注意下成长,这会子倒也是欣然的接受着旁人的注视,甚至根本就不以为意。 第三百九十九章 狭路相逢 “可是小姐,奴婢真的担心,万一少爷知道了,奴婢……” 丫鬟此刻依旧是心有余悸,戚枫那阴冷的眼眸,那咬牙切齿的尊容,无一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他们这些个下人从来没有她的主见,只要是她的主子想,让他们去死都是责无旁贷的。 此番,在这个小镇子里,虽然并不是丞相府,戚枫格外交代,待在此处,不可以离开,否则出了事,体无完肤是避免不了的。 当然了,戚雅云自然是不知道,戚枫之所以对她多加阻止,只不过是为了那个阿宸,大当家的好不容易设下局面,引君入瓮,他可不能让戚雅云破坏了她的好事,让她借刀杀人的阴谋土崩瓦解。 只不过,戚雅云头发长见识短,只不过是误会了戚枫,重亲人不愿意搭理阿宸,更不想让戚家跟一个囚徒牵扯上关系,所以才是坐视不理的。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戚雅云离开了牢笼,心里可是惦记着阿宸。 怕是所有的朝代都是一样,越是反对的情愫,越是要生要死的,大当家的处心积虑的想让阿宸进入包围圈,要了他的性命;戚枫坐视不理,有他的道理,那么这戚雅云自然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深怕阿宸出现在这里,平白无故的没了性命。 可是,在这小镇里,戚雅云不过是一个外地人,她知道什么?知道东南西北吗?知道阿宸的下落吗?还是给阿宸定位了?知道阿宸的安危?还是在阿宸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时刻的告诉阿宸的一举一动。 显然是没有,这出门都靠马,联系都靠喊,任何的提醒,都被隔墙有耳听去了。 这戚雅云此番出去,完全的就是碰运气,不过,戚雅云可以肯定有一点,那就是阿宸一旦知道陆白桃身陷囹圄,一定会马不停蹄,不顾安危的出现在这里,所以当务之急,她要做的就是阻止阿宸,阻止他的出现。 可就在戚雅云准备离开那宅子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一个身材短小,脸上又是长了痦子的人,徒然出现在戚雅云的面前,更甚的跟着戚雅云撞了一个满怀。 当然,这人不用说就是陆白桃了,只不过戚雅云不知道,那无可挑剔的妆容,完全的掩盖了陆白桃的性别,说她是男人一点都没有错。 “你这腌臜货。” 戚雅云手不安的在身前晃动着,整个脸上早已被一抹潮红笼罩着。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男女授受不亲的,他可是一个男人。要知道,她们是不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肌肤之亲的,哪怕对方是个乞丐,她都如同被人侮辱了一样。 “你这个小子,哪里来的。” 丫鬟忙不迭的上前,将戚雅云护在了身后,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白桃,“不知道小姐千金之躯,还是没长眼睛?” 陆白桃这话一听,心里登时不满意了,一个丫鬟还在这里颐指气使,狐假虎威,这种人若是轻易的放过,她就是助纣为虐。 陆白桃可不愿意做这种人,当下便是上下打量着戚雅云,这幅尊容她不可能认出来她就是陆白桃。 “怎么,戚小姐这般好奇我是谁吗?” 却是见这陆白桃,一手捻着那痦子上的毛发,轻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戚雅云,那淫邪的模样,让戚雅云格外的不适,当下更是气的直跺脚。 “你这破落户,你这般的不知分寸,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乃是千金之躯,我告诉你,你家大当家的对我家小姐也是礼让三分的。” 丫鬟故作姿态,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卑躬屈膝,迎合着他们,“两位大姐说的没错,只不过,我真不知道,戚小姐的手指头,难道也是我家大哥因为礼让吗?” 陆白桃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夫,也是史无前例的,随口挑衅着戚雅云的愠怒。 反正对于陆白桃来说,此刻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好好的欺负一下戚雅云,委实对不起她。 这戚雅云一听,可是不乐意了,横眉冷对,怒目而视,“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难道就不怕我要了你的性命?”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又不是大当家的身边人,此刻连同她都解释不清楚,她扮演的是谁,或者侥幸点说cosy的是谁,只当是挑衅了戚雅云跟着悍匪的矛盾,坐山观虎斗得了。 “怕,当然怕,不过我们大哥可是说了,那戚将军不过是自以为是,能有什么本事,到时候怜香惜玉……” 陆白桃娴熟的打了响舌,轻薄着戚雅云,“戚小姐成了我家嫂嫂,我自然是尊崇有加。” “呸,你这个土匪。” 戚雅云吞噬着陆白桃,陆白桃不以为意,随手摩挲着,麻利的运用着手指的错觉,让戚雅云看的不寒而栗,以为陆白桃真的将那唾液摩挲着,放进了她的嘴里,还漫不经心的咂摸着味道。 这德行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更何况是戚雅云了。 当下这戚雅云便是无法跟着陆白桃再多做逗留,忙不迭的带着丫鬟转身回到了厢房。 她还去什么外面,寻什么阿宸,就一个土匪,她都对付不了,还别的人呢,那不明显的痴人说梦吗? 陆白桃得意,“戚小姐可是慢点,小心着脚下,别出了事,到时候可就不好交代了。” 虚伪的关怀,让戚雅云格外的不适,毫不犹豫的躲避着陆白桃,那仓皇失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陆白桃得意,她的化妆术可是神乎其技了,若然这白蜡铺让人从中作梗,倒是可以开个什么化妆店,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不需要动刀子,都可以让她们容光焕发,捍卫她的爱情,也是不错的事情。 这不,不过一个轻微的举动,陆白桃已经发现了商机,得意的丫头,径直的朝着牢笼的方向而去,就算是遇到了那些个喽啰,以她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她是谁,二十一世纪的设计总监,什么不知道,什么没见过,时装周、时装秀、各产品推广周,只要她想什么都可以是商机。 陆白桃沾沾自喜,自鸣得意,信步的朝着牢笼的方向而去,这固若金汤的悍匪窝里,倒是让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畅通无阻。 第四百章 辣眼睛 转身朝着厢房而去的戚雅云,心里耿耿于怀,出门就遇到这个疯子,心里怎么不气急败坏,当下也是喋喋不休的絮叨着,全都是对陆白桃的不满。 一时之间,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过这戚雅云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怎么可能不仔细琢磨,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至少此刻,戚雅云并不知道她就是陆白桃。 这陆白桃驾轻就熟的从看守的手里拿到了钥匙,这最危险的地方,还真是让陆白桃心有余悸,可谁让她信心满满的承诺着,她知道赵元叡的下落嘞。 却说赵元叡这边,本来就是蓄谋已久,怎么说呢,小皇子失踪,戚枫遍寻江南,而戚丞相却是不紧不慢,俨然是知道小皇子的下落。 更重要的事,赵元叡私下打探过,这郊区的青龙寺本就是一个断壁残垣的地方,那些个小沙弥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故意将他们引到青龙寺,俨然是戚丞相狗急跳墙,想要借着功夫将赵元叡送送上西天,这一来他这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小皇子送还到皇宫里,继续享受着俸禄。 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算盘打的可是啪啪的响。 赵元叡索性来个将计就计,他被关起来又如何,不正是跟着阿宸里应外合吗。 这不,就算是赵元叡关着,依旧是运筹帷幄的掌控着这一切,陆白桃可是不明就里,惊慌失措的出现在牢笼里,寻找着赵元叡的下落。 而这阿宸,从冷锋的嘴里,得知了陆家庄的事情,心下一惊,戚枫已然是将矛头对准了他,绝然不会放过陆白桃。 也是冒冒然的出现在这悍匪窝里,凭借着陆白桃的指点,寻找着赵元叡的下落。 只不过,这悍匪窝不是一两间小房子,一推一开就可以了,这阿宸鬼祟的查探着。 却说这戚雅云嘞,好巧不巧,这家伙一个开门,正是撞见了不该看到的。 这戚雅云被陆白桃撞着了,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让戚雅云觉得她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此番也是吩咐着丫鬟,给她准备了清水,她要好好的清洗一下身上的残留。 这白皙的皮肤,还算是差不多的身材,整个被花瓣掩盖在浴盆里。 冒失的阿宸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房门,径直的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女人,惊慌失色,双手护在身前,蜷缩在角落里。 她今天是没有看黄历吗?一而再的让人轻薄了她。 阿宸一个转身,回避着戚雅云,男女有别,他看了戚雅云,不得为她负责吗?他可不能,陆白桃不可能离异,只可能丧偶。 阿宸佯装着盲人的模样,摩挲着朝着门外走去。 戚雅云不知何时已经是身上披上了一层薄纱,秀发处,些许的水珠顺着戚雅云的脸颊划过,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娇柔。 阿宸低头,根本不愿意注视着这一切,倒是戚雅云开口了,“阿宸,是你吗?” 还别说,可不能否认情人的眼,那可是如同有透、视、眼一样,谁是谁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阿宸呢。 阿宸侧身,躲避着戚雅云,“戚小姐你看错人了。” 紧张不安的阿宸,说多错多,又没有自我介绍,他怎么就知道了戚雅云是谁。 这戚雅云嘴角透着甜腻的笑容,眼巴巴的望着阿宸,眸子里更是透着层层波澜,使劲浑身解数妄图引诱着阿宸。 “小姐自重。” 阿宸说着便是忙不迭的朝着门外走去。 然并卵,这戚雅云可是心急火燎,急步上前,挡在了阿宸的面前,搔首弄姿的站在门前,这举动可不是大家闺秀的举动,那红色肚兜之外的一起一伏,可是透着戚雅云的躁动。 “阿宸,别走好吗?” 戚雅云抬手一指,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会子她还真得感谢那个短小身材的家伙,得亏她没有离开悍匪窝,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戚小姐,请你自重好吗!” 阿宸蹙眉,转身便是从床上抽下一床棉被,将戚雅云如同裹粽子一样,严丝合缝的包裹了起来,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戚雅云:阿宸,快点把我解开好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阿宸欠身说道,“戚小姐,阿宸多谢抬爱,只不过,阿宸心中唯有娘子一人,此生无处可以安放其他女人。” 阿宸毫不客气的拒绝着戚雅云,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戚雅云一直不说,他也没有办法直言拒绝,此刻她开口了,阿宸索性的告诉她的心思。 “可她有什么好的?论家世地位,我哪一点不比她强。” 戚雅云蹦蹦跳跳着,试图靠近阿宸。 阿宸一个侧身,躲避了过去,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比不上戚小姐,但我爱她,我今生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阿宸坚定的眼眸,直视着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告诉戚雅云他的心思。 此番,戚雅云眸色暗沉,她还能说什么,恳求阿宸收回成命,还是继续侮辱她,没失忆的时候,拒绝她的爱,如今失去记忆了,他对她还是爱答不理,不理不睬的,这可是让戚雅云忍无可忍的。 “阿宸,不,不是……” “你听不明白吗?他对你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 蓦地一个声音打破了静谧的环境,两个人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却是还没有看到人,那痦子上的一撮毛已经呼之欲出。 戚雅云不由自主的抽动着身子,格外排在。 不过片刻,那人已经走了进来,冷不丁的折回来,不过是陆白桃想找趁手的兵器,将锁子砸开了。 这不刚好撞见,这不经意间的对话,可是让陆白桃心花怒放,不用阿宸过多的解释,此番她也是深信不疑,这阿宸对她可是至死不渝的。 “是你?” 陆白桃的给力声音,惊厥了戚雅云,那得意忘形的眼神,让戚雅云恍然大悟,她懊恼怎么没早发现那臭小子就是陆白桃本人了。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兀自的靠近着戚雅云,半蹲着上下的打量着如同蝉蛹的戚雅云,“厉害啊,我打扮成这样,戚小姐都认出来了,倒是我糊涂了,戚小姐这身装扮,究竟是什么鬼?”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不过片刻,那戚雅云怒目而视的瞪着陆白桃。 “啧啧,戚小姐,蝉蛹可不是如此,你要这样,不然可真是辣眼睛了。” 陆白桃随手将脸上的痦子拔了下来,将它按在了戚雅云的脸上,随口戏谑着戚雅云,处心积虑换来的不过是怠慢、轻视。 第四百零一章 脱离牢笼 “你这个疯婆子。” “你给我闭嘴,都这样了,还要成口舌之快吗?”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回敬着戚雅云,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委实的让戚雅云惊慌失措,登时也是闭了嘴。 不过多少时候,陆白桃便是温润一笑,冲着阿宸点了点头,“我们走,我带你去找赵元叡。” 陆白桃方向便是拉着阿宸离开了厢房,她太清楚了,这悍匪窝本就是对准了阿宸,所有人一旦知道阿宸在这里,自然是蜂拥而至的,戚雅云可不愿意看到阿宸身陷囹圄,不可能大喊大叫的,索性的兀自的离开了。 可真的会如此吗? 得不到的心,永远都在躁动不安着,戚雅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从她的面前消失,不过是他们刚离开,戚雅云便是大声的嚷嚷着,寻求着帮助,想要将阿宸绳之以法。 却说阿宸跟着陆白桃去了牢笼,本就是驾轻就熟,阿宸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些个看守给打晕了,便是到了那个密室,当下便是将这个赵元叡从这牢笼里,给搭救了出来。 只是赵元叡还没有称心如意嘞,小皇子的下落,还不清楚,请君入瓮的事情,也不过是做了一半,就被陆白桃他们给破坏了。 “怎么,在这里习惯了,还舍不得离开了?” 陆白桃戏谑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不明所以,阿宸身边的人,他见得不多,却也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他是?” 陆白桃嘿嘿笑着,抢白着说道,“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不能解救你吗?” 陆白桃嗤之以鼻,这模样,让赵元叡恍然大悟,原来是陆白桃, 陆白桃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言承认着她的身份。 赵元叡这下知道,他被夫妻档搭救,此刻也知道他必须施恩图报,当下也是做了顺水人情,“那多谢二位搭救。” 阿宸却是不以为意,眼前的环境,可是提醒着他,这赵元叡不过是心甘情愿的牢笼的,并非被人胁迫,只不过阿宸并没有说透,正所谓看透不说透,继续装下去了。 却说这阿宸便也是带着赵元叡离开了牢笼,只不过陆白模样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却说戚雅云这边,不安分的女人,早已义愤填膺,怒目而视,大声的叫嚷着打水的丫鬟,不过须臾的功夫,那些个手下跟着丫鬟鱼贯而入,眼见着戚雅云被被子包裹严丝合缝,根本就动弹不得。 戚雅云眸子迸发出殷红痕迹,“你们倒是有心,有人混进来了,你们不知道吗?” 戚雅云暴戾恣睢,大声的恫吓着他们,这些个悍匪面面相觑,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们,陆白桃便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这一来,却是见着他们转而冲了出去,浩浩荡荡的搜查着,确实没有人注意到,那阴冷的眸子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那可怕的女人,森森的笑着,目送着那些悍匪。 抓着陆白桃,她就赢了,哪怕阿宸也身陷囹圄,她要告诉他们,在任何时候,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他要为她的冒失付出代价。 无情无义的戚雅云,嘴角渗出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根本就没有办法注视。 然而,戚雅云却自以为是的想的太多了,头发长,见识短再一次在戚雅云的身上得到了印证,她误以为阿宸是为了寻找陆白桃的,如今二人碰面,不得双宿双栖吗? 当下,指引的道路,自然是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戚雅云自以为是,将那些个悍匪全部打发了出去,那信誓旦旦的命令,让悍匪深信不疑,这个被裹成蝉蛹的女人,亲眼看到了阿宸他们离开了土匪窝。 眼见着悍匪四处的寻找着陆白桃他们,戚雅云认定了,此番他们也只有负隅顽抗了。 当然了,就算悍匪窝里倾巢出动,好赖也会留下那么三两个人,赵元叡本就会拳脚的功夫,他们三个人齐心协力,在刀光火石之后,轻而易举的干倒了他们,阿宸带着赵元叡他们冲出了小包围圈,寻了一个地方藏匿了起来。毕竟这全城搜捕的功夫,他们公然的出现在街道上,却也是不合时宜的。 站在门前,窥探着门外的一举一动,来回穿梭的悍匪,不是的拨拉着过往的行人,间或还是往他们的身上乱摸。 原本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她化了妆,怕什么,再换一个妆容,照样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可那些个唇红齿白的男人,都被这些个悍匪袭胸,这该让陆白桃如何是好,出去难道让他们咸猪手她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 眼见着他们如同地毯一样的搜索着他们的下落,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站在了深处。 她可不能让人占她便宜的。 却说这销金窟,大当家那边,本就是跟着戚枫二人又是游戏,又是赌博的,玩的可是不亦乐乎的,这不不过多久,竟然是有人打破了他们的安逸。 “你说什么,那个人也被救走了?” 原本二当家的绑架过徐正雍那个货,被这陆白桃设计着,将那个气息奄奄的徐正雍给放了出去。 可是此刻,他们绑架的可是皇亲国戚赵元叡,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威胁戚枫,威胁朝廷的筹码,可人如今却是这个结果,这大当家的能不气急败坏吗? 冷眸瞥了眼戚枫,愠怒的男人,“是不是你,我就说戚将军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这大当家的脑回路,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个罪孽,悉数的归咎到戚枫的身上,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声东击西戚枫怎么可能不会,借着功夫将悍匪窝里的人,全都引出去,那悍匪窝等同虚设,救人不真是探囊取物吗? 戚枫:有话好好说。 戚枫的手里紧攥着筹码,陪笑着讨好着大当家的,如今身边没有几个随从,而这销金窟里,可都是大当家的人,他动手不就是以卵击石吗? 戚枫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谄媚了。 只不过,这大当家的可没有那么好心,毫不犹豫的将杯子摔在了地上,登时整个销金窟的人,蜂拥而起,各个都是面目狰狞,手握着钢刀利刃的,这一场混战可是避免不了的。 “欸,大当家的,有话好好说,如今我在你手里,自然是乖乖的俯首称臣的,大当家的可不该这样才对。” “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致对外,把阿宸抓过来啊?” 陪笑的戚枫,笑容猥琐,讨好巴结着大当家的,冷冽的眼眸,懒得理会戚枫的巴结,大当家的漠然瞥了眼贪生怕死的戚枫,“动手。” 戚枫眼见着那怒目而视的大当家的,脖颈的青筋暴起,一声令下,他可是就要人头落地了,当下便是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求饶着。 第四百零二章 沆瀣一气 嘈杂的销金窟内,四处的那些个百姓,眼见着眼前的状况,各个都是抱头鼠窜,那些个钢刀拍打着他们,身上不时的有些许的痕迹,至于那些个想要跑出去的百姓,可没有那么好的命运了,也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里。 大当家的冷眸迸发殷红,那如同火光的深眸,让人不寒而栗,“你们几个给我出去寻了他们,对于那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格杀勿论,还有,把那个娘们给我带过来,让兄弟们也改善改善伙食。” 大当家的瘆人的狂笑着,跪地的戚枫,绵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此番身下便是一股子热浪,戚枫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大当家的阴冷的瞥了眼戚枫,径直的走了过去,却是眉头一皱,半蹲着将戚枫身前的长袍拉了起来,地上便是一股子腥臭味道。 “别怕,戚将军。” 冷眸瞥了眼戚枫,大当家的得意非常。 这就是朝堂里,骁勇善战的将军,开什么玩笑,不过是眼见着几个死人趴在地上,就已屁股尿流了,委实丢人现眼才对。 戚枫当下紧张,一见大当家的抬手,便是忙不迭的匍匐着,一把抓着大当家的腿,“大当家的,求求你饶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戚枫陪笑着,那卑躬屈膝的嘴脸,着实让人觉得面目可憎,怎么还有这么不堪一击的人,连同脸都不要了吗? “对了,雅云,雅云不是在吗?小的看大当家的身边也没有体己的人,雅云也是可以陪伴左右的。” 戚枫这人吧,就是这点本事,为了活命插刀他的兄弟姐妹,这都算什么,根本就不是事,只要能活着。 大当家的可还真心喜欢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便是忙不迭的搀扶着这个戚枫,“欸,戚将军的面子,我怎么可能不给呢。” 当下吩咐着他们将戚枫安顿着坐在了销金窟内,那些个打手则是将戚雅云带了过来。 戚雅云可是不明就里,开口就问,“他们你抓着了吗?那陆白桃可是去了家里。” 眼见着这些个人面面相觑,戚雅云明白了大概,啧啧叹息着,“还以为你们多本事,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还有一个……” 戚雅云蹙眉,最终还是说出了阿宸,“一个奴隶,你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 戚雅云不知道她身陷囹圄,可是不顾一切的教训着,奚落着他们,连同戚枫给替她打圆场,挤眉弄眼,她都没有注意。 “大当家的,就是这娘们,就是她告诉我们,陆家娘子的下落。” 众口铄金啊,这悍匪齐刷刷的将手指着戚雅云,这女人自以为是,胡乱的编排着陆白桃的下落,胡言乱语的告诉他们,他们应该做些什么,这一切自然是让他们气愤不已了。 大当家的满脸冷漠,陪笑着靠近戚雅云,“欸,切莫要如此造次,再是吓着戚小姐了。” 大当家的说完,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戚雅云揽入怀里,这可是戚枫送给他的,虽然模样比不得陆白桃出众,不过好赖也是大家闺秀,身份地位高对吧。 “你干什么?” 戚雅云自然是心生不悦,推搡着大当家的,试图挣脱大当家的束缚。 这大当家的摩挲着戚雅云吹弹可破的面颊,心花怒放,他一个落草为寇的悍匪,能够抱的美人归,怎么不让他兴奋的很。 戚雅云挣扎着,“你干什么?” 大当家的满目含春,挑逗着戚雅云,“大舅哥已经将你送给我了,都是自家人,你还跑什么啊?” 戚雅云惊慌失措,满目噙泪,回首看着坐在那里的戚枫,身后不过两个大汉站在那里,他可是将军啊,骁勇善战的男人,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妹妹被人凌辱吗? 不过片刻,戚枫的话,果然是让戚雅云失望透顶,“妹妹,你早晚都是要嫁人,嫁给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还不如嫁给大当家的,也能救了我的命,何乐而不为。” 恬不知耻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错愕,“我们可是亲兄妹,你这样对我……” “你给我闭嘴。” 戚枫厉声斥责着戚雅云,深怕这戚雅云破坏了他的好事,到时候大当家的不愿意放过他,当下便是教训着戚雅云,“女人吗,有点作用,就好好的利用,你能让我活着,便是你今生最大的作用,好好的服侍大当家的,当个压寨夫人有什么不好,总比你跟着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强吧。” 戚枫大言不惭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这却也是戚枫认为的,女人不过是附属品,戚雅云也不例外,有什么的,良禽择木而栖,好女人就是应该为了他们,没有下限。 戚雅云苦笑着,眼巴巴的望着冷漠无情的戚枫,直到大当家的靠近她,她才是反应过来,泪眼婆娑一口咬着大当家的手。 她心里专情阿宸,那个对他不理不睬的男人,她可要保持着完璧之身的。 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却是眼见着大当家的挣扎着,高抬的手一巴掌打在了戚雅云的脸上,登时这戚雅云脑袋嗡嗡作响,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大当家的一把将戚雅云推给了那几个猥琐的打手,“赏给你们,各个可是注意着点,好好的招呼戚小姐。” 冷漠的大当家的甩了甩手,将戚雅云送给了那几个人,不多时只听到厢房里,一阵一阵的哀嚎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打破着销金窟的安静。 戚枫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的大汉死死的按着戚枫,让他动弹不得。 那可是他的亲人,如果说没有丝毫的感情,这说出去,谁也不信啊,那可是他的家人,在受着侮辱。 却是见着大当家的端坐在戚枫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戚枫,“戚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手上受了伤,可不能跟着戚小姐共享温柔了。”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戚枫,这个欲擒故纵的戚枫,就是在欺骗他,不然怎么可能会声东击西,将赵元叡带走。 愤懑的大当家的,将这所有的过错,悉数的归咎到戚枫的身上,冷血无情的折磨着戚雅云。 厢房里,一声刺耳的声音,刺激着戚枫,连同他最后的心里防线,一并攻破,但见这戚枫跪在地上,恳求着大当家的,“求你放过她,我有办法让他们自投罗网。” 第四百零三章 攻守同盟 嘈杂的销金窟内,众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戚枫,厢房内,间或传来戚雅云尖叫的声音,最后变成了低声呜咽,这结果不言自明。 戚枫贪生怕死是不假,不过戚枫绝然不是一个不顾生死的人,不理会戚雅云安危的人,那凌厉的呼喊声,最后变成了利刃,变成了冷锋,刺痛着戚枫的心。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戚枫不顾那人的束缚,挣扎着,脖颈的青筋,呼之欲出,让人怜惜不已。 挥手松开了戚枫的束缚,戚枫应声跪在地上,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此刻也成为一个卑躬屈膝,趋炎附势的人。 大当家的蔑视着,瞥了眼伏地的戚枫,泛白的眼眸,充满了不屑一顾,对付这些个达官贵胄,要不然扼制着他们的命脉,要不然就是他们的底线。 但见大当家的随手晃动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说。” 戚枫抖若筛糠,忙不迭的说道,“大当家的,这阿宸私下拉拢着死囚,二当家的事,阿宸一人独大,殃及无辜,此番看来这阿宸可是罪大恶极。” 趋炎附势的戚枫,不时的窥探着大当家的,那闪烁的眼眸,让大当家的格外的得意。 “大当家的,小的知道大当家的做这么多事,只是为了引君入瓮,这不小的才是懈怠不是。” 戚枫将自己的消极懈怠,完全归咎到是为了大当家的考虑,这厚颜无耻的举动,戚枫也是运用的登峰造极了。 “然后呢?” 歪歪斜斜的大当家的,斜着坐在椅子上,空灵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只是看着大当家的漫不经心的晃动着酒杯。 “大当家的聪明睿智,洪福齐天,寿与天齐,那些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并不是一定的,这戚枫巴结的功夫,让大当家的听着格外的不悦,他可是死了兄弟的,哪里能让戚枫这样轻描淡写的搪塞他。 “啪。” 突然,大当家的方向,一声刺耳的声音,徒然的响起,惊扰着戚枫的方向,戚枫一个激灵,抬眸看着大当家的。 那残留的瓷器碎片,划破了大当家的手,小厮慌乱的包扎着,至于大当家的,一个俯身,怒目而视的对着戚枫。 戚枫惶恐。 “戚将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没有时间听你恶意逢迎,拍马屁,识时务的你最好给老子说重点。” 大当家的咆哮着,毫不犹豫的斥责着。 戚枫怯怯,弱弱的回应着,“那些个死囚都是牵扯着官司,这阿宸眼下正是发愁……” 戚枫不经意间的窥探,总是让他瑟瑟发抖,却也是不再自视甚高,自诩他的功劳了。 “大当家的,我以为阿宸忧心忡忡,若然是离开一定会去陆家庄,倒不如小的去陆家庄牵制着他们,大当家的借着这些个无辜的百姓,大做文章。” 戚枫眉头跳动着,不经意间的已经起身站了起来,悄然的走到大当家的身边,接言说道,“常言说道打蛇打七寸,大当家的借着一个黄毛丫头引诱阿宸,委实不妥。” 大当家冷眸直视,须臾的功夫,大当家的嘴角渗出一抹得意,但见这大当家的拍着戚枫的脸,“戚将军果然是用兵如神,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怕是也只有你想的出来啊。” 大当家森森的笑着,得意狷狂的模样,透着寒凉,让人不忍逼视。 戚枫陪笑着,抬手一挥命令着小厮,将戚枫和戚雅云关了起来。 那厢房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那些个桌椅板凳,很显然,在这个地方,遭遇了你追我躲的事情,偶尔可以看到些许残破不全的衣服碎片。 戚枫狠咬着嘴唇,怯怯的朝着深处走去,他无颜面面对戚雅云,兄妹的情愫,在生死攸关之际,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雅云。” 戚枫鼓足了勇气,不停地呼唤着戚雅云,却是在椅子的尽头,赫然的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躺在地上,轻纱盖在戚雅云的身上,裸露出来的脚上、胳膊上,还有脸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偶尔不经意间的看了眼戚雅云的手指,那劈了的指甲缝隙里,还残留着血丝的痕迹。 那场追逐,戚雅云失败了,此刻她成功的被她的兄长折磨成了残花败柳。 戚枫忙不迭的上前,愧疚的搀扶着戚雅云,那噙满泪水的眼眸里,根本就看不到泪水划过。 “雅云没事了,我们没事了,大当家的不会伤害我们的。” 恬不知耻的戚枫,赞许着戚雅云的所做所为,在戚枫的心中,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女人早晚都有这个时候,有价值才是王道。 戚雅云突然冷哼着,那笑声瘆人,让人不寒而栗。 “雅云,你不要这样。” 戚枫略显的忐忑不安。 戚雅云一个回首,毫不犹豫的一把抓着戚枫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上去。 那梦魇的经历,那些个狞笑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戚雅云的脑海里回荡着,让她无法遗忘自己受到的耻辱。 戚枫尖叫着,慌乱间的挣扎着。 戚雅云随手拔掉了头上的珠钗,毫不犹豫的对准了戚枫,却是在慌乱间,插进了戚枫的眼睛里。 气急败坏的戚枫挣扎着,推搡着戚雅云,将她推翻在地,“你搞清楚,那个阿宸又不喜欢你,你剃头挑子一头热,还不如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大当家的有什么不好,女人就该知足,就该为男人鞍前马后。” 戚枫说着,转身拍打着房门,戚雅云已经疯了,她想不开,她的所做所为是值得赞赏的事情,她的命就是那样,谁叫她是个女人。 戚雅云冷哼着,戚枫的冷漠,阿宸的冷漠,让戚雅云痛心疾首,原来在这尘世间,哪怕她是丞相府的小姐,也没有办法改变男尊女卑的宿命。 至于大当家的,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兄妹反目成仇他看的太多了,如今戚枫这样的代价也是咎由自取。 当下吩咐了小厮,根本就不用搭理戚枫,自当是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的热闹就可以了。 “还有,你们不眠不休,且是给我查清楚,究竟谁人包庇了他们。” 大当家的冷眸瞥了眼门外的那些个穿梭忙碌的老百姓,这被悍匪团团围困的小镇子,阿宸他们插翅难飞,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阿宸他们被人收留了。 第四百零四章 不二选择 “公子请。” 茶寮里,打尖的店小二,身上披着白色的毛巾,娴熟的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迎来送往着,进出的宾客。 “哒哒。” 刚讨好恭维了那些公子哥,一眼瞥见了站在大门口粗布麻衣的百姓,随手狠狠的掸了掸肩膀上的毛巾,阴阳怪气的说着,“看什么看,这里不是你们这些穷鬼来的地方。” 说着店小二,瞥了眼寒酸的他们,动手开始推搡着他们, 角落里,陆白桃双手抱臂,护在身前,手指着客栈的方向,“看清楚了吧,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正经的店小二?每一下可都是为了试探是男是女。” 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怎么说呢,不知道她算是幸运,还是悲哀,竟然让他们这样惦记。只不过,这大当家的似乎也太自以为是了,将小镇包围着,让他们不得不经过这个茶寮。 毕竟没有发生到自己的身上,陆白桃并不知道,只不过小镇子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大当家的要求为了他们的安全,搜查这些过往的宾客。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这茶寮是必经之地,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赵元叡义愤填膺,这戚枫竟然背着皇室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老皇帝竟然还是冥顽不灵,这一切赵元叡必须告诉老皇帝知道。 陆白桃无奈耸肩,“我没什么的,大不了继续装女人,再换张脸。” 陆白桃根本就不以为意,倾国倾城自然是不用,奇丑无比总不会让他们依旧咸猪手吧。 “你过来,长这么丑,什么情况?” 骤然的一个声音,提醒着陆白桃,抬眸望着茶寮的方向,却是看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人,被那小厮阻拦了去路。 陆白桃不明所以,却是眼见着那小厮上前,撕扯着女人的面颊,直到那女人龇牙咧嘴,那人才是收了手,不耐烦的打发着丑女离开。 那丑女虽然安然无恙,却也是痛苦不堪,陆白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大当家的心思细腻啊,竟然想到了易容这件事,看来丑女是不可能了,那该如何是好呢?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一筹莫展。 赵元叡则是打着退堂鼓,悠悠的说道,“怎么样,我便是说了,此路不通,离开牢笼又如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 阿宸专注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似乎在等待陆白桃化妆,此番阿宸赞成陆白桃的主意,也深信不疑,陆白桃的手上功夫,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你真的同意这么做吗?” 陆白桃满目含春,直视着阿宸,那眉宇之间的甜腻,感染着赵元叡,那模样,让赵元叡背过身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典型的给赵元叡带过去了一万点伤害,除非他有自虐心理,不然正常人都受不了他们撒狗粮。 “你说呢?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温润的男人,摩挲着陆白桃的秀发,这甜言蜜语让赵元叡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侧身提醒着他们,“差不多点行了,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这样旁若无人,不好吧。” 赵元叡幽幽的提醒着阿宸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愫他没有,可他并没有自虐的情愫,让阿宸他们撒狗粮,折磨他不是。 陆白桃他们相视一笑,二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赵元叡,那目光在赵元叡的身上游离着,委实让赵元叡不舒服。 “你们干什么?” 警觉的赵元叡手不安分的挡在他的身前,阿宸轻挑的眉头,暗示着赵元叡,阿宸没安好心,断袖之癖的事情他可不做。 不经意间的看了眼陆白桃,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也让赵元叡不安,总之这赵元叡对他们夫妻二人,根本就是不安的,他们的脑回路,赵元叡根本就get不到点。 “你们想要干什么?” 赵元叡躲避着阿宸他们的灼热目光,不由自主的后退着,逃避着他们。 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阿宸变了,自从和陆白桃在一起,就性情大变了,赵元叡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他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如此的听女人的话。 陆白桃手里不自觉的晃动着胭脂水粉盒,笑吟吟的靠近着赵元叡,“不要跑,你难道不想离开吗?” 陆白桃说着冲着阿宸示意了一下,这阿宸一个急步,走到了赵元叡的身后,这赵元叡一个转身,刚好跟着阿宸撞了个正脸。 “不,不,你我兄弟一场,你总不能让我晚节不保。” 警觉的赵元叡,心中萌生着一种异样情愫,那就是这个陆白桃将男扮女装的想法,转嫁到他的身上。 赵元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反对的。 “殿下,我们三个人,除了你跟着大当家的见过,没有别人,除了你女扮男装之外,没有人更合适了。” 阿宸劝慰着赵元叡。 “可她,那些个土匪也看到过。” “她本身就是女人,还扮什么男装。” 阿宸不自觉的看着茶寮的方向,借机的咸猪手,让陆白桃女扮男装的想法彻底的夭折,说实话,阿宸还真的有点担忧,万一陆白桃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阿宸的手不自觉的紧攥着手里的佩剑,为了陆白桃安然无恙,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有一场大的厮杀,对于阿宸来说,也是在所不辞的事情。 阿宸话音刚落,心下一沉,“这招真的管用吗?我不希望你有事。” 陆白桃信心满满,“你放心好了,既然我说了有办法,就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小镇,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陆白桃顿了顿,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不过什么?” “你们必须听我的,灵活一点。” 狡黠的眼眸,忽闪忽闪的跳动着,那似是而非的模样,让阿宸不明所以。 赵元叡负隅顽抗的拒绝着,“为什么不是阿宸,我也可以随便化个妆,总不至于,还要被洗脸……” 赵元叡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陆白桃蹙眉,回首看了一眼,却是眼见着那茶寮的方向,此刻正是让那些个人洗脸。 “赵公子,赵殿下,您看看,这是刑法民法婚姻法都赞成的,你就别拒绝了。” 陆白桃轻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元叡。 赵元叡虽然是不明白,此番陆白桃言之凿凿的言论,让赵元叡深信不疑,这个陆白桃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为了让他男扮女装。 当下也是沉默了,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直到阿宸一把紧箍着赵元叡的胳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赵元叡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至于陆白桃笑容满面的靠近赵元叡,步步紧逼,赵元叡趔趄后退,一步一步又一步,落进包围圈。 第四百零五章 浑水摸鱼 辘辘的马车,在傍晚时分,从这小镇的尽头,朝着茶寮的方向而去,马车里,陆白桃将嘴角的胡须使劲的按在自己的唇上,那八字胡安静的躺在那里。 阿宸蹙眉,“他们每一个人都袭胸,难道你不担心出事吗?” 阿宸心有余悸。 陆白桃摇了摇头,眸子里放光,眼望着那个绢帕遮面的赵元叡,从化好妆之后,这赵元叡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此番连同阿宸还没有看着赵元叡的尊容。 不过,还别说,这赵元叡男扮女装,还真漂亮。 “一会见机行事知道吗?” 陆白桃提醒着阿宸,毕竟是没有受到过陆氏表演法则,阿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做什么,遇到问题,又要做什么了。 阿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哒。” 茶寮不期而至,那冷不丁的声音,让陆白桃他们的马车冷不丁的停顿了一下。 赵元叡手握着绢帕,挡在了面颊,只是露出了眼睛的位置。 阿宸回首,那双英伦的双眸,此番也是被陆白桃勾勒着,有它的弧度,衬在整张脸上,却也是格外的迷人。 陆白桃晃动着手,阻止着阿宸的臆想,“差不多得了。” 那个俊俏的后生,换成了女人的装扮,倾国倾城的多,不然怎么会有公子世无双的美誉。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店小二脚踩在马车上,不可一世的叫嚣着,连同赶马的车夫,不知何时已经被拖拽了下去,例行公事的检查了。 陆白桃镇定自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便是将赵元叡的手给拉到她的身前。 男女授受不亲的赵元叡慌里慌张的闪躲着,陆白桃一个冷眸,这赵元叡便也是安静了下来,他别无选择。 “跟你们说话呢,都给我出来。” “几位稍等,我家少奶奶身子不适……” “哪那么多废话,都给我滚出来。” 凌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着他们,最后那些个不安分的人,手握着钢刀,敲打着马车,更甚的便是冲了过去,将那车的帷幔给砍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委实让陆白桃吓了一跳。 “呦,这是什么个意思?” 那店小二打量着马车里的端倪,这陆白桃此番正是给一个妇人请着脉,至于阿宸则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安的望着陆白桃。 至于这陆白桃,一手捻着胡须,一手搭在赵元叡的胳膊上,“少奶奶这情况……”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眼色之间示意着阿宸,须臾便是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便是径直的朝着小镇的外面走去。 然而,他们怎么可能把陆白桃放过去,毫不犹豫的抓着陆白桃的衣领子,将她拖拽了回来。 陆白桃此番才是看清楚,抓着她的店小二的腰间有一个类似腰牌的东西,如果说是悍匪,倒是不可能有这种配饰,那么显然这些个人怕是戚枫带过来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戚枫带过来的人难怪陆白桃总是觉得有什么异样,却总也是说不出来的奇怪。 原来这问题出在了这里。 “怎么回事?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吗?横冲直撞……” 抬手便是对准了陆白桃,这蛮不讲理的举动,委实让阿宸不舒服。 “你要……” 然而,阿宸头还没有伸出去,却是被赵元叡一把拉住,阿宸心切,陆白桃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赵元叡知道。 可阿宸一旦出去,所有的举动都功亏一篑,他男扮女装都不算什么,“你放心,陆小姐一定可以想到办法。” 阿宸心急如焚,一手紧紧按着坐下的包袱,那青筋让赵元叡哭笑不得。 却见这陆白桃神色淡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店小二,一手打了过去,胳膊上便是露出了斑点的痕迹。 登时,陆白桃瞪大了双眸,泛白的眼眸,变得格外的恐慌,但见这陆白桃手指着胳膊,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 这紧张不安的模样,引起了他的好奇,“什么情况?” “没,没事。”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看了眼马车,那赵元叡配合的轻咳着。 阿宸:娘子,你怎么了? 虚弱的女人,将手上的绢帕拿了下来,露出苍白的面容,却也是清楚看到赵元叡一脸苦涩,虚弱不已。 “你的嘴怎么了?” 阿宸双手扶着赵元叡,陆白桃的安危可就得让他们虚以逶迤的佯装了。 “怎么出血了?”惊慌失措的阿宸,回首看着门外安抓着的陆白桃,迫切的询问着个中的端倪,“大夫,我家娘子怎么了?她不是只是咳嗽吗?” 那人手攥紧了陆白桃,厉声问道,“快说。”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她并非得的咳疾,而是……” 陆白桃欲言又止,言辞闪烁,这戏精本精附体之后,每一个神态,让旁人看着都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却是眼见着陆白桃摇了摇头,接言提醒着,“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顽疾,它的症状就是如此。” 话音刚落,陆白桃扑通跪地,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挠着她的胳膊,不消多时,陆白桃的胳膊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殷红的痕迹。 “啊。” 一声刺耳连同着那个男人,也是迅雷不及掩耳,松开了陆白桃,这连带反应,让他也是浑身瘙痒。 陆白桃不停地挠着胳膊,起身朝着前面走去,准备用清水洗,然而却是让那些人掩盖着嘴眼口鼻,打发着陆白桃。 马车上的赵元叡,正是要下车,也被那些个人不厌烦的打断的,将他们毫不留情的阻止在马车上。 赵元叡不遗余力的咳嗽着,不停的提醒着他们,在他们注视之下,陆白桃堂而皇之的上了马车。 “那是什么人?” 一声刺耳的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可以听得出来,来人的身份。 我去,这冤家路窄的戚枫,跟着大当家的沆瀣一气,万一认出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怎么不下车检查?” 戚枫冷眸直视着马车,似乎要洞悉这一切的诡异。 “回少爷,那车上不过是老弱妇孺,还有一个病态的小娘子。” 小娘子?还病态? 戚枫急步上前,瞥了眼赶马的陆白桃,似曾相识的模样,被一个胡子让戚枫认不出来她的身份,只是想要看那个女人。 第四百零六章 不期而遇 呆若木鸡的陆白桃,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手里的缰绳紧握着,却是迟迟没有落下,若然是冷不丁的离开,陆白桃知道他们的结果,以卵击石的结果,只会让他们身陷囹圄。 “将军,小的以为还是不要见那个女人的好。” 佯装着小二身份的男人,卑躬屈膝的阻止着戚枫,这结果可是不言自明的,戚枫无论做什么事不都是他们这些个喽啰操刀,若然是侥幸,还能安然无恙的苟活着,那委实的都是阿弥陀佛的事情了。 人戚枫躲在八百里开外的地方,只为了看那女子的娇柔,他们心里且是不说担忧戚枫的安危,倒不如说是为了他们的性命了。 “我让你去把他们给我叫下来,如果他们走了,你我谁能担待着这偌大的闪失?” 冷冽的眼眸,迸发出殷红的痕迹,那触目惊心的冷眸,让他不寒而栗,唯唯诺诺的应和着,却是移动着靠近着陆白桃他们的马车。 此番,马车里,阿宸的手紧攥着佩剑,只要戚枫出现,擒贼先擒王,也可以让戚枫老实的让他们离开。 “应该不会有事吧。” 陆白桃不由得咬着嘴唇,不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你给我滚……” 蓦地,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骤然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那凌厉的声音,险些让陆白桃手中的皮鞭,吓唬着掉在地上。 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回过神来,但听到小二扑通倒在地上,且是不用回头看,便是可以猜测身后的场景,怕是那暴戾恣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店小二的手,一个使劲便把他扔到了一旁,贪生怕死的小二,胆战心惊的求饶着。 “戚将军万万不可。” 他们生儿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保全他们主子的周全,然而,那狰狞的眼神,让店小二僵持的面容上,挤满了笑容,讪笑着讨好着面前的男人。 该死的。 陆白桃心中犯起了低估,这冤家路窄的桥段,果然是阻止着他们奔向幸福生活的桎梏,怕也是那些个电视编剧,拿捏着读者心思的手段。 陆白桃潋滟清眸,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面对。 便是还没有等着戚枫靠近马车的功夫,陆白桃便是不停的咳嗽着。 “不可。” 戚枫白了眼身后的小厮,不过那紧张不安的模样,却也是让戚枫有些踟蹰不前,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自然是不会因小失大。 不过内心的好奇心作祟,让戚枫喃喃自语着,“侍儿扶起娇无力,从此君王不早朝,难得遇到尤物,却是失之交臂,岂不是可惜?”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戚枫,附庸风雅的说着那些个无关痛痒的桥段,却是让陆白桃听在了心里,当下便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扑通跪在地上,不安分的手,不停的挠着,似乎此刻在她的身上,如同蚂蚁啃噬一个样,让人瘙痒难耐。 这不经意的举动,感染着身边的戚枫,让他不自觉的耸肩着,那狼狈的模样,让他冷哼着,瞥了眼突如其来的陆白桃。 陆白桃:小的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白桃学着电视的桥段,跟着戚枫请安着。 戚枫蹙眉,他只不过是将军,可是谁人不喜欢那高高在上的权势地位,嘴上便也是不解的看了眼陆白桃,“你是?” 陆白桃磕头回应着,“奴才听说殿下吟诗作对,以君王自喻,奴才感激涕零,能够见到真龙。”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白桃巧舌如簧的,随口讨好着戚枫,这马屁一拍,可是让戚枫得意的很,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他的目的,却是欣然的望着陆白桃,挥手搪塞着。 虽然是在外,可戚枫毕竟不是君王,更不用说是皇亲国戚了,这人多嘴杂的地方,保不齐让他受到牵连,也便是这般的心思,戚枫便是说道,“玩笑玩笑……” “难道殿下不是皇亲国戚,不是那个叡殿下?” 陆白桃哪里不知道,那个赵元叡,此刻就是戚枫嘴里的那个“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女人,可她不能认啊,跟着戚枫年纪相仿的皇亲国戚,不就只剩下这个赵元叡了吗? 毕竟是声名在外,赵元叡不受待见,便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戚枫眉头紧锁,不明所以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镇定自若,接言说道,“若然是叡王殿下,奴才三生有幸,可若然不是,奴才想不出来,整个朝堂上下,还有谁,跟着殿下年纪相仿。” 随口的提醒,顿时让戚枫恍然大悟,一句不经意间的言语,让他骑虎难下。 若然是说了他并不是赵元叡,这冒犯皇亲国戚的罪名,他该如何摆脱,可是若然说是,这不明显空口说白话,让人利用了,又会如何? 到时候,但凡是有人可以接近皇上,将这今天的事情告诉老皇帝知道,那疑心病重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放过戚家。 戚枫满脸陪笑着,并没有直言回应着陆白桃。 陆白桃嘴角勾笑。 良久,陆白桃才是接言说道,“殿下,我等本就是良民,听说皇宫深处有太医,可以治疗身上的顽疾。” 陆白桃说着,不遗余力的抓着胳膊,奇痒难耐的模样,让陆白桃看起来格外的不适。 戚枫苦笑着,一心想要打发着他们,只不过那不安的眼神,依旧是注视着马车里的一举一动。 赵元叡绢帕掩面,俯身在阿宸的身上,不时的轻咳着,一起一伏的身子,却也是格外的妖娆。 只不过,他们的状况,还有他此刻的言多必失,让他根本就不能继续逗留下去。 “你们走吧。” 戚枫蹙了蹙眉头,打发着陆白桃,再多看他们一眼,戚枫就觉得他的身上,也会沾染了这些个腌臜的东西。 陆白桃起身,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欢欣雀跃溢于言表,不过片刻,陆白桃老实的站在了那里,双手交叉放在额前,便是恭敬的请辞着,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便是急步的上了马车,抬手挥舞着马鞭,在戚枫的注视之下,绝尘而去,那仓皇逃窜的陆白桃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让那马听从她的命令,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小镇。 第四百零七章 临危不乱 马车里,陆白桃不知何时跟着阿宸换了赶马车,陆白桃心有余悸的摩挲着她的胸膛,“我去,可吓死我了。” 对面的赵元叡怒目而视,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陆白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竟然将他跟着戚枫等同在一起,这对于赵元叡来说,俨然是莫大的侮辱, 陆白桃歪头看着赵元叡,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深眸如同黑曜石一样,矍铄中带着光芒。 “殿下,还别说,你这么一看,眼睛却是比他们漂亮。” 陆白桃随口戏谑着赵元叡,单纯的脑袋瓜里,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阿宸坐在马车外,那双冷眸,久久没有平静下来,戚枫那双深眸,还有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欢欣雀跃,让阿宸担忧不已,这谨小慎微的男人,会没有丝毫的察觉吗? 不,不会的。 马车里,赵元叡怒目而视,瞥了眼陆白桃,男扮女装对他是莫大的侮辱。 陆白桃不以为意。 赵元叡厉声命令,“停车,给我停车,我受够了,跟你们俩待在一起。” 赵元叡愤然,阿宸之间可不是这样的,因为一个女人,竟然忘记了他的宏图大志,这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就是一个祸害,“妖女。” 赵元叡咬牙切齿的编排着陆白桃。 陆白桃起身,一脚踩在赵元叡对面的凳子上,一边用手勾着赵元叡的下巴,“我是妖女怎么了,你可别忘了,是我救了你,以身相许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我的心里只有阿宸。” 不经意的看着阿宸的方向,那眉目含情,让赵元叡哭笑不得,几乎癫狂。 赵元叡思来想去,心里格外的不悦,便是命令着阿宸,“我让你停车,你没有听到吗?” 赵元叡二话不说,拖着裙摆,便是起身朝着马车外走去,只羡鸳鸯不羡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撒狗粮,赵元叡虽然全程的帅哥笑,可那不是对他啊。 然而,还没有等着赵元叡走出去,阿宸便是策马扬鞭,朝着前方而去,嘴里却是提醒着他们,“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除非你想死。” 阿宸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却也是对赵元叡善意的提醒。 陆白桃:你是说,戚枫会追过来? 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她的问题,深信不疑,只要离开小镇,他们就是安全的,倒是没有阿宸这样沉着冷静。 “对,这戚枫本就是疑心病重,不可能因为你三两句的言语,无动于衷。再则陆小姐真以为,你可以欺瞒了男人,让男人分辨不出来男女吗?雌雄难辨的事,与其说是同僚不知对方身份的原因,不是对方奇丑无比,就是女人……” 赵元叡撇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白桃有些时候,真心抓不住这些古人的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赵元叡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呸,你才是奇丑无比,只要我陆白桃出手,什么样的天仙……”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回敬着那个自以为是的赵元叡,切莫要说什么门第观念,什么三六九等,陆白桃的字典里,可没有收录那么多的字词。 “吁。” 陆白桃话音未落,阿宸冷不丁的停下了马,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追问,这阿宸已经是趴在了地上,用耳朵聆听周遭的声音。 “怎么了?” 陆白桃惊厥的看着阿宸。 阿宸起身,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二人下了马,阿宸随手掏出佩剑,狠狠的刺伤了马的大腿根处,汩汩的血水,登时流淌着,无法控制,这马不安分的跳动着,挣扎着,连同后面的马车,都不安分的扭动着。 阿宸:我们兵分两路,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去陆家庄等我,不出意外,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陆白桃摇了摇头,“不,相公去哪,我就去哪。” 陆白桃眸子里噙着泪痕,她可不能让阿宸只身犯险,这大当家的一心的想要对付了阿宸,留下阿宸必死无疑。 “白桃。” “相公,如果你打算让我血溅当场,你就自己去。” 陆白桃站定在,笃定的眼眸直视着阿宸,那神态不容置喙,不允许阿宸有任何的拒绝。 阿宸迟疑了良久,知道他没有办法阻止陆白桃的决定,此番也只有同意了陆白桃的决定。 当下便是安顿着赵元叡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这赵元叡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此番,却也是默不作声,转而离开了他们,不过他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毕竟,擒贼先擒王,戚枫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戚丞相指使,他不会这个模样。 “你考虑清楚了,跟着我,可能会风餐露宿,可能是食不果腹,可能会……” 阿宸疼惜的看着陆白桃,因为他的缘故,如今将陆白桃也牵扯了进来,可是面对陆白桃,他没有办法拒绝。 陆白桃葱白的玉手,按在了阿宸的嘴上,含情脉脉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宸,“不,不要说了。” 陆白桃接言喃喃,“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无论将来如何,有都要跟着相公。” 阿宸叹息着,重复着陆白桃的甜言蜜语,可是心里却是万般的不忍心。 陆白桃悄然的俯身靠在阿宸的身上,阳光下,林荫树下,一对有情人,相互依偎着。 至于那马,疼痛让它不停地奔跑着,阿宸空灵的眼眸,直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知道那马车最后掉进那万丈深渊之后,阿宸这才是拍了拍陆白桃,“我们走吧。” 睿智的男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镇定自若,临危不乱,那坦然的模样,让阿宸在陆白桃的心中,形象无限的高大,在她的心里,阿宸就是英雄。 临危不乱的阿宸,笃定了戚枫不会善罢甘休,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二人相守着,决定开心的度过在一起的每一天。 至于戚枫这边,却是如同阿宸臆测的一样,只不过这反射弧有些长,等着他恍然大悟之后,连同戚枫都深信不疑,他们早已经桃之夭夭,没有踪影了。 无奈之下,愤然的戚枫转而回到了土匪窝,安然的坐在那里。 至于,那些个打手,依旧是忙碌着,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借着机会搪塞着大当家他们。 不过,大当家的手下,又怎么可能是酒囊饭袋,地毯的搜索,让大当家的深信不疑,怕是陆白桃他们早就离开了小镇,享受着他的生活。 第四百零八章 相左意见 土匪窝里,戚枫安然的坐在那里,享受着酒池肉林的生活,懈怠的他,对于其他的一切,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干杯。” 戚枫冷哼着,对于眼睁睁的看着阿宸从他的面前安然无恙的离开,戚枫的心中满是愤懑。 那殷红的深眸,早已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悸动,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戚枫一饮而尽,便是随手将酒壶砸在了地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阿宸,才会让他们受到这般的侮辱。 “阿宸,你这个混蛋……” 伴随着嘈杂摔破酒瓶子的声音,戚枫颠倒着身子,喝着酒。 却说这大当家的,刚是从小厮的嘴里,打听了陆白桃安然无恙的离开,心中愤懑,便是径直着找戚枫的麻烦。 但见这大当家的一见到戚枫,便是双手紧箍着戚枫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将戚枫给扔了出去,勃然大怒的男人,怒目而视的瞥了眼戚枫。 “戚将军,你怕是忘记了吧,你此刻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靠着谁保全你的性命。” 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大当家的柔和,戚枫声色俱厉,抬手将戚枫紧箍着紧逼着靠近了一旁的栏杆上,“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借着功夫搪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当家的说到做到。 从跟着魏大人义结金兰之后,在他的心里,他们就是过命的兄弟,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让人撼动的兄弟情愫。 戚枫不安的挥舞着,求饶着,恳求着大当家的可以放过他。 当家的聪明,说什么做什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戚枫冷不丁的举动,怎么可能让大当家的轻易放过他。 戚枫口蜜腹剑,摇头着陪笑着。 他讨厌大当家的,不过是一个土匪,可是戚枫心里的愤懑,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戚枫眸色里充满了暗沉,那心中的仇视,让戚枫借酒消愁。 可眼前,大当家的模样,偏偏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真实。 戚枫嗤嗤冷笑着,“不然大当家的想要如何?他跑了,还把他们带走了。” 戚枫随口的戏谑着面前的大当家的,那无所谓的模样,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你知道吧,他们跑了。” 东倒西歪的戚枫,手握着酒壶,那模样让人无法怀疑,这个男人没有喝醉。 随手将酒壶打翻在地,愠怒的大当家的果然是被刺激了,那愤懑,让大当家的将戚枫重重的扔在地上。 “大当家的,要杀便杀,我戚某人怕什么?” 戚枫眼眸里布满了空灵,不远处,幽怨的戚雅云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若然是在将戚雅云拱手送给那些个悍匪,这柔弱的羔羊,也会变成凶狠无比的猛兽。 戚枫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深信不疑,戚雅云是这样的。 大当家的俯身,说着戚枫的眼睛看着戚雅云的方向,淫邪的男人,随手拍打着大当家的,“呦,戚将军血性的多了,我以为戚将军可以不顾自己亲人的生死呢。” 说话间,大当家的便是挥手示意着。 “大当家的除了欺负妇孺,还能做些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着小厮过去,戚枫森森冷笑着,刺激着大当家的。 “你说什么?” 大当家的勃然大怒。 阿宸杀害了二当家的,这件事对他耿耿于怀,他恨不得将阿宸五马分尸,以慰二当家的在天之灵。 戚枫冷眸凝视着大当家的,眼眸里充满了戏谑,“我说,大当家的对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你怕了,你也怕是死。” 戚枫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懈怠的言语,故意的挑衅着大当家最后的底线,只要可以让大当家的暴跳如雷,他依旧是可以借着大当家的杀了阿宸。 他一定要让阿宸死。 只要阿宸活着,无论他做什么事,他总是低人一等;只要阿宸活着,他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戚枫不想在活在阿宸的阴影里,哪怕他一无是处,哪怕他无所作用,他都要做整个朝堂唯一的将军。 戚枫的心中,笃定着,阿宸有朝一日,一定会将他所有的一切抢走,所以戚枫的心里,阿宸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一个应该跟着归燕家族满门抄斩的人。 “你放p。” 大当家的徒然起身,抬脚狠狠的踩在戚枫的头上,满目的殷红,如同困兽。 二当家的原本的悍匪当的不错,非要跟着朝堂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二当家的没有入仕为官,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告诉你,就算二弟不是死在你的手里,却也是跟你脱不了关系,如今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臭小子。” 说话间,大当家的便是毫不留情的对准了戚枫。 悍匪终究是悍匪,没有丝毫的私人情愫,在他们的眼里,所谓的义气,成为他们草菅人命的借口,却忘了他们在作恶的时候,他同样也背负着罪孽。 戚枫挣扎着,贪生怕死让他瞳孔不由得放大,“我是朝廷命官,只有我才能帮着你为二当家的报仇雪恨。” 周身的酒气,登时消失殆尽,戚枫手握着大当家的脚踝,提醒着大当家的,“阿宸在大当家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大当家的不吃亏,这阿宸本就是将门之后。” 无可奈何之下,戚枫将阿宸的身份和盘托出。 要说,每个人都有软肋,阿宸也不例外,他最大的缺点便是嫉恶如仇,便是仁心仁德。 “当家的。” 戚枫挣扎着,便是起身,不自觉的看了眼戚雅云的方向,那寡淡的模样,只是淡然的看着戚枫的方向,不过片刻之后,便是转身。 戚枫顿了顿压低声音提醒着他们。 陆白桃本就是陆家庄的人,此番离开,想要束缚赵元叡是不可能的,他自然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至于陆白桃他们,戚枫便是臆测着,他们回到了陆家庄,毕竟,那些个囚徒,此番在陆家庄,需要阿宸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戚枫提醒着大当家的,“我以为,与虎相争,必先毁其利爪。” 阴冷的戚枫,毫不犹豫的指使着大当家的,只要可以将阿宸一网打尽,哪怕错杀三千,都在所不辞。 大当家的冷笑着,上下打量着戚枫。 “你想,陆家庄沦陷,这阿宸罪大恶极,就算是朝廷追究下来,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这都是阿宸的过错,他可是朝廷钦犯,人人得而诛之。” 巧言色令的戚枫,忽悠的大当家的一愣一愣的,当下便是紧攥着手,转身离去。 戚枫他傻吗?当下便是带着戚雅云,逃了出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谁胜,他可以坐山观虎斗,看热闹就可以了。 第四百零九章 从长计议 大厅内,大当家的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两旁的大铁锅里,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柴草熊熊的燃烧着,正中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水酒。 军师蹙眉,眼望着面前的一切,四周站满了小厮喽啰,各个手里紧攥着钢刀利刃,齐刷刷的站在那里。 “大当家,这是要做什么?” 大当家的侧身看了眼军师,眼眸里迸发出来的暴戾气息,充满了杀气。 “血洗陆家庄,为二当家的报仇。” 大当家的冷眸直视着,眸子里的那团火焰经久不衰,这激昂的斗志,感染着大厅里的小厮喽啰,举着钢刀,不停的叫嚷着,应和着大当家的,“血洗陆家庄,为二当家的报仇。”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军师:不可。 大当家的冷眸直视,如同利刃对准军师的咽喉,他不允许有任何的微词,阻止着他为二当家的手刃了杀害二当家的仇人,“你难道不想为二当家的报仇?” “不是。” “那为什么阻止我。” 军师一语中的,“大当家的攻打陆家庄可是受了戚枫的蛊惑。” 这军师慧眼如炬,对这个戚枫,本就是不悦,也是看出了这个戚枫自二当家的事情,就是有心懈怠,怕并不是跟着他们有仇怨,而是借着他们的手,报他的私人恩怨。 如今,阿宸桃之夭夭,又是鼓动着大当家的攻打陆家庄,这狼子野心,不正是想要借着他们的手,跟着朝堂作对,将他们当成出头鸟。 大当家的本就是一个粗人,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认定了戚枫的建议不错,“有什么不妥吗?” 军师:大当家的可是想要成为众矢之的? “此话怎讲?” “大当家的血洗陆家庄,不过是为了一个阿宸,这堂而皇之的暴虐,不知道大当家的可否想过,陆家庄出事,朝堂上下,可会视若无睹?” 大当家的若有所思,整个人慢慢的平静下来。 “还有,万一这个阿宸也是贪生怕死之徒,不出现,大当家的也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 军师毕竟是军师,看待眼前的事情,却也是睿智了许多,好心的提醒着大当家的。 这大当家的冷静了下来,却也是觉得有道理。 可这唯一的办法,此刻也被军师给否定了,大当家的一时之间也是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二当家就得白白枉死?” “欸,并非如此。” 军师压低声音,便是跟着大当家的说了计谋,原本眉头紧锁的大当家,当下一听,自然是眉头舒展,兴奋不已,这确实是好计,到时候阿宸不得不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其他人又是想不到任何的说辞,将这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他们的身上。 大当家的当即赞许着军师,转而便是吩咐着手下的人。 话说两边,阿宸借着回声,知道那些个悍匪追铺着他们的去路,所以这阿宸便是丢下马车,插伤了马腿,便是借着惊厥的马,制造着他们掉下悬崖的假象。 若然是能够迷惑了他们还好,若然是没有,倒也是给他们增加了逃跑的时间。 这不,陆白桃跟着阿宸便是借着这个功夫,回到了陆家庄。 原本就是太久没有回到陆家庄,陆家庄的情况,陆白桃都是一无所知的,却是进村之后,陆家庄所有的村民,一见到陆白桃,便是纷纷四处逃串着。 “张妈……” “李嫂……” 任由着陆白桃嘴上抹蜜,跟着他的同乡打着招呼,这些个男男女女,如同见到瘟神一样,躲避着陆白桃。 “他们好奇怪,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的心,七上八下的,按说她为陆家庄也算是贡献了他的一份力量,让那些个佃户老有所依,那些个女人不再地位卑贱,他们不说感恩戴德,可不该如此模样才是。 难道说陆岩回来了?给她制造什么流言蜚语了? 不可能的。 陆白桃眼里的这些个人,包括陆岩,她深信不疑,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小心思,哪怕是的对他不喜,也不至于是眼前的这个状况才对。 陆白桃执着的询问着,然而处处碰壁。 这一切阿宸都是看在眼里,迟疑了良久,阿宸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陆白桃,她的宿命跟着他已然分不开了,她莫名其妙的卷进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 “白桃,我有话想跟你说。” 内心的煎熬,让阿宸无法隐瞒,试图告诉颓然的陆白桃,这一切都是源于他,他就是这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陆白桃看了眼阿宸,满目堆笑,安抚着阿宸,“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些都不重要。” 相处久了,陆白桃深信不疑,阿宸对号入座,将认为他的出现,便是陆白桃的不幸。 “可是,白桃……” 话音未落,陆白桃风一阵子的离开了,朝着陆宅的方向而去,心中的欢欣雀跃,让陆白桃以为她会见到陆王氏。 或许,陆白桃始终没有明白王叔当初的意思,私心以为陆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或者就算是陆宅被人强迫着拿走,陆宅也不会可怜一炬,化成焦土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陆白桃总是要面对这些个事情,这样的结果,哪怕是她不愿意看到,她也要接受。 但见,陆白桃急促的脚步,慢慢的放缓了下来,眼前断壁残垣的地方,看不到陆宅往日的模样,偶尔些许的微风吹过,间或可以听到,吱吱作响的声音。 陆白桃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一切,阳光下,陆白桃似乎看到往日繁华的陆宅,在熊熊大火之中燃烧着。 陆白桃瞪大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陆宅,眼前的这一切状况,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不。” 陆白桃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在一声呼喊声之后,泪水如同决堤的水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不,不。” 陆白桃跪走着,一步一步的朝着陆宅的地方移动而去,过往的点滴,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着,太多的幸福瞬间,让陆白桃失声痛哭。 “不是这样的。”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靠近着她幸福的港湾,双手捧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充满焦味的故乡土,久久难以平静。 第四百一十章 晴天霹雳 悲痛欲绝的陆白桃,双腿跪出了殷红,声音哭的沙哑,整个人在绝望之中,无法平静他的内心。 阿宸紧蹙着眉头,在陆白桃不远不近的地方跪着,心中忏悔他的过错。 如果不是他,陆宅不会遭遇这么多的事情,陆白桃依旧跟着陆王氏过着承欢膝下的幸福生活,而不会像如今这样家破人亡。 阿宸愧疚不已,双手不自觉的垂放着,佝偻着身子,跪在那里,他是一个铁骨铮铮汉子,可如今却成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千古罪人。 都说了男人流血不流泪,可是此刻,面对陆白桃,阿宸呜咽着,那泪水掉落在焦土之上,触动着阿宸的内心,让他备受煎熬,似乎此刻他的耳畔,已然响起那些个呻吟呼救的声音。 “娘?” 陆白桃轻声呼唤着,蓦地一声,惊厥着陆白桃,让她起身,用手不停的查看着,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哪怕陆白桃知道,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可是她的心里,依旧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陆王氏的下落。 陆王氏徒手扒开着面前的断壁残垣,那冷不丁凸出的尖利无情的划破陆白桃的手,陆白桃的衣服,陆白桃的皮肤,那殷红的痕迹,悄然而至。 “白桃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阿宸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白桃的悲痛欲绝,可是眼前的苦痛,只会让她徒劳无功,只会让她伤害她自己。 陆白桃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娘,我可以什么都没有。” 陆白桃声音哽咽,略显的颤抖的身体,触动着阿宸。 “白桃,不要这样。” 阿宸紧蹙着眉头,隐忍着心中的酸涩,安抚着痛苦不堪的女人。 然而,眼前的女人已经变得癫狂,毫不留情的咬着阿宸的手,这一次阿宸没有挣脱,那钻心之痛,如今根本就没有办法安抚着陆白桃。 良久,陆白桃哭累了,咬累了,绵软无力的顺着阿宸的身体,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而他们回到村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离开的功夫,陆大人悄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此番,陆白桃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一把抓着陆大人的衣袖,“大人,你告诉我,陆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安的女人,询问着陆大人,他是陆家庄一方的父母官,她深信不疑,陆大人一定知道个中的缘故。 只不过,陆大人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任由着陆白桃悲声痛哭,他都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一样。 “你倒是说话啊,我娘哪里去了,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悲伤的女人,询问着呆若木鸡的陆大人。 然并卵,任由着陆白桃痛苦不已,陆大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触动。 陆白桃抬手一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的惊吓了阿宸。 “你这个人是怎么当一方的父母官的,我陆白桃为了陆家庄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你却这样对我,像你这种人,留着也没有用途,还不如滚回家去。” 激动的陆白桃,难以隐忍着心中的痛苦,面对懈怠的陆大人,陆白桃忍无可忍,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这个朝代里,大不敬的话语。 一旁的阿宸惊呆了,忙不迭的拉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毫不犹豫的挣扎着阿宸的束缚,这个冷漠无情的陆大人,已经触动了陆白桃最后的底线。 陆白桃愠怒了,咆哮了,甚至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大人,请恕贱内冒犯之处,只不过,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大人抬眸,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便也是摇了摇头,这才是喃喃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一无所知,等着知道的时候,陆宅已经成为焦土。” 陆大人眉头不经意间的触动着,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暗示着阿宸,似乎这个陆大人知道个中的诡异,只不过不能说出来一样。 阿宸安抚着激动的陆白桃,这陆白桃倒也是格外的听话,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沉睡了过去。 阿宸怀抱着陆白桃,将她安顿在一旁,侧身看了眼陆大人的身后,可以清楚看到两个包袱。 阿宸:陆大人是让我们走? 陆大人点头,“对,你们必须离开这里。” “可是,如果我们走了,陆大人怎么办,陆家庄怎么办,不说我不同意,白桃也不会同意。” 阿宸看了眼陆白桃,如是的回绝着陆大人。 “所以,你必须偷偷的带着她离开这里,她的情况,你也知道吧,相信冷锋也告诉你了。” 陆大人长叹着,两个人说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话,“你知道,莫须有的罪过,素来都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出真相,只有活着,才可以平反昭雪。” “可是如果我们离开了,你们怎么办?” 阿宸说着,却也是顿了顿,接言说道,他心中的顾虑有太多,包括那些个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死囚,“他们怎么办,我不能言而无信。” 阿宸的话,立即得到了陆大人的赞许,他果然继承了归燕家族的浩然正气,有朝一日,若然是阿宸能够为归燕家族找到证据,他重新恢复归燕家族,便是指日可待的。 “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陆大人叹息着,言语里有太多的无助。 阿宸回首看了眼陆白桃,故意压低声音,询问着陆大人,“大人可否告知,这件事是否跟我的身世有关系?” 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桩桩件件的,都将矛头指向了阿宸,此番就算阿宸没有清楚的印象,不过,阿宸的心中,已经知道了些许的大概,那就是他的身世,牵扯着太多的秘密。 而这些事,戚丞相知道,赵元叡知道,眼前的陆大人也知道。 “有些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不重要。” 陆大人将包袱交给了阿宸,嘱托着阿宸,“好生的照顾白桃。” 说完,这陆大人便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有些话不用明说,只需要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明白,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他。 而此刻,他不能继续逃避,他必须要怎事他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伤害了旁人,阿宸的心里,倒是觉得,他应该承担着应有的惩罚。 第四百一十一章 人神共愤 是夜的傍晚,阿宸悄然的坐在篝火旁,守护着陆白桃,那个闭目的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 阿宸随手拿着柴火,不时的挑着面前的篝火,那熊熊的烈火,将阿宸的脸上,晕染的格外的通红,良久阿宸才是问道,“我知道你醒了。” 阿宸头也不回的说着,那模样如同自言自语一样,让人看着奇怪,只不过,蜷缩在角落里的陆白桃,却是徒然睁开了双眸,那双深眸,深不见底,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难陆大人,他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官场上,有些事情,总是情非得已的。” 阿宸替陆大人辩解着,却也是想要告诉陆白桃,切莫要执着的追究这些问题,一旦继续下去,换来的结果,只不过是陆白桃身首异处。 蓦地,陆白桃翻身坐了起来,沉默不语的女人,空灵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光亮,所有的事情堆积着,压迫着陆白桃,让她难以接受。 “情非得已?”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这不满的举动,却也是尽收眼底,依旧是格外的沉默。 “白桃,我们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重新生活好吗?你耕地我浇园,其乐融融的不好吗?” 几乎到期许的阿宸,等待着陆白桃退而求其次,同意离开陆家庄,这本就是是非之地,陆白桃继续留在这里,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的,那便是死路一条。 陆白桃哑然失笑,“你呢,心甘情愿离开吗?” 一句话说的阿宸登时哑口无言。 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陆白桃深知阿宸的心思,不过是想要将她支开,他独自面对眼前的一切罢了。 “阿宸,我们留下吧,我相信,陆家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陆大人不愿意告诉我们的。” 陆白桃深信不疑,能让一个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陆大人懵然不觉,让一个偌大的陆宅,凭空消失,不然是那个人一人独大,让陆大人无法反抗,一个就是跟着那些个悍匪有关。 可是明显跟悍匪没有太多的关系,若然真的是他们,陆大人不会言辞闪烁。 陆白桃心中有了盘算,深信不疑,有些事得发生,跟着他们有莫大的牵扯,而这个他们,不是别人,就是戚丞相本人了。 除了他,陆白桃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觊觎陆家庄的事情,还有谁会苦心孤诣的想要借着他们的功夫,得到眼前所有的一切。 京城时分,戚丞相曾有心拉拢,希望跟着白蜡铺合作,这冠冕堂皇的话语,却是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应和,只是想要恪守着本分。 然并卵,这白蜡铺的生意却是每况愈下,似乎这幕后有一个推手,一直在破坏着陆白桃的白蜡铺,让他如履薄冰。 “白桃你听我说,你必须得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心中愁苦,可他们并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阿宸紧蹙着眉头,悸动的心,久久没有平静下来,他的顾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陆白桃得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幕后动手。 所以,阿宸深知若然是陆白桃参与进来,只会让她更加的难堪。 也便是这种心思,阿宸苦口婆心的规劝着陆白桃。 只不过执迷不悟的女人,根本就不愿意理会阿宸的建议,随手挣脱着阿宸的束缚,冷笑着,转身离开了阿宸的视线。 她是不知道她的亲人下落,那生死未卜的结果,让陆白桃如坐针毡。 但陆白桃知道,那些个恶人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毕竟这个时代的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想别的事情,却是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对付旁人。 苦涩的阿宸无可奈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他的视线。 逡巡徘徊的陆白桃,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道路以目的百姓,指指点点的排挤着陆白桃。 陆白桃低着头,闷声不吭的朝着远处走去,路过陆家庄中心的位置,陆白桃停顿着,站定在那里,望着忙碌的男男女女,偶尔有人坐在门前,拿着鞋子教训着不听话的孩子。又或者,一些个女人,手端着衣服,谈笑风生的围在那口井的旁边。 它是陆家庄的唯一的水源,甘甜的井水远近驰名,隔壁的村子,偶尔也到陆家庄打水饮用。 陆白桃怔然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繁华,然而那些个男女们,却是旁若无人,没有人理会陆白桃,似乎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生,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 突然,身后一双手,毫不留情的推搡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摔倒在地上。 陆白桃转身,刚想着和他们理论,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曾经她搭救过的男人,暴戾的教训着她。 “臭丫头,男尊女卑,素来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非要逆天而行,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难辞其咎。” 男人的话,一针见血,斥责着陆白桃,完全的将她等同于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些个不识好歹的根本就不对她感激涕零,甚至一度以为,因为她的缘故,富足的生活,让他们痛苦不堪一样。 此番,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人神共愤的事情,仅此而已。 “你这臭丫头,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如果不是你,陆家庄依旧是民风淳朴,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这些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的过错。” 男人闪躲着陆白桃的眼神,鼓动着周遭的百姓,手指着陆白桃,大言不惭的诋毁陆白桃,引起这些个百姓,各个义愤填膺的教训着陆白桃。 登时,那些个菜叶子,菜帮子铺天盖地的砸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陆白桃眸子里,黯然的模样,颓然苦涩。 陆白桃索性不再躲避,任由着他们攻击着她,没有丝毫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着,陆白桃任由着他们欺凌着,直到他们感觉到疲惫,陆白桃这才是转危为安。 陆白桃悄然的起身,拖着酸涩的身子,消失在尽头,不再执迷,不再纠缠眼前的这些事情。 此刻,她如同一个孤立无援的可怜人,没有人会注意到陆白桃的心酸。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白之冤 翌日清晨,阿宸收拾好了离开的马车,继续留在陆家庄,陆白桃便是会危机四伏。 然而,还没有离开陆家庄的功夫,陆大人身边的师爷,悄然的出现在阿宸的面前,吩咐着捕快不由分说的将阿宸给抓了回去。 阿宸不明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陆大人兴师动众? 阿宸沉默,跟随着捕快来到了县衙大堂,大堂内,明镜高悬之下,一个面目严肃的男人,端坐在正中,陆大人恭敬的站在那里。 阿宸蹙眉,这身装扮,却也是看得出来,此人乃是从京城而来,乃是京官,只不过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阿宸不明所以。 “啪。” 一声惊堂木,徒然打在桌子桌子上,刺耳的声音,掺杂着捕快衙役的“威武”的叫堂声,阿宸疑惑不解的站在那里。 “堂下可是犯妇陆某人的夫君?” 一声惊堂木,京官厉声追问着阿宸的身份。 阿宸正襟喃喃,“正是,不知大人缘何如此信誓旦旦?” “大胆刁民。” 阿宸咆哮,斥责着阿宸。 阿宸紧蹙眉头,不明所以,但见着捕快蜂拥而来,奋力的踢在阿宸的身上,让他下跪。 阿宸何许人也,素来带着一身傲骨,怎么可能卑躬屈膝的去恭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下便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站定在那里。 “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事,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阿宸神色淡然,直言询问。 这京官却也是不紧不慢,冷眸蔑视着阿宸,此番他已经背负着那骂名,穷山恶水的刁民,京官对阿宸的追问根本就不以为意。 陆大人作揖请求着说道,“大人,此人下官乃是在昔日陆宅旧址找到,若然真的是同盟,怕早就桃之夭夭了。” 什么?桃之夭夭? 陆大人的话,让阿宸纳罕不已,怎么就桃之夭夭了,这云里雾里的言论,莫不是要治谁人的罪过? 可是陆白桃一介女流之辈,能犯下什么过错,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抬眸不自觉的看着陆大人的方向,面色凝重,似确有其事的模样,难道说陆白桃离开她,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阿宸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到这般的地步,让这些个高高在上的人质问惦记, “草民想知道,白桃何罪之有?” 京官瞥了眼阿宸,当下便是将这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随意的将莫须有的罪过,如出一辙的陷害,让陆白桃锒铛入狱。 这师爷也是无可奈何,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缘由也是一直以来的告诉阿宸知道。 阿宸不解。 “大人,草民不明白,既然说是贱内罪大恶极,可为什么她不在。” 阿宸扫视着四周,并没有陆白桃的身影,却是眼见着捕快应声的将陆白桃拖了进来。 阿宸怔然,此番陆白桃模样凌乱不堪,周身更是被鸡蛋包围着,整个人变得惶恐不安,尤其是那双眸子,更是飘忽不定。 阿宸急步上前,搀扶着呆然的陆白桃,眸子里全都是对陆白桃的担忧。 “这可是陆白桃?” 阿宸:正是。 “此人言辞闪烁,眼神飘忽不定,本官对他有所怀疑,有何不可?” 京官轻描淡写的回答着,这言语竟然是让人无法辩驳。 “我怀疑此人刻意隐瞒事实……” 京官一字一句将罪过转嫁到陆白桃的身上,这些便是受人所托。 却是原来,戚枫离开了小镇,回到了京城,当机立断,便是让人去陆家庄,彻查了陆白桃、阿宸,故技重施。 这京官一来到陆家庄,便是遇到眼神游离的陆白桃,这便是将陆白桃给抓了起来,任由着陆大人巧舌如簧的辩驳,这京官一口咬定,陆白桃就是作恶多端的女人,毫不犹豫下着命令,将陆白桃关了起来。 不然阿宸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阿宸恍然,从他们的言语中明白了个中的阴谋,便是抱着陆白桃,淡然的追问着,“你们究竟要让我如何做?” 京官嗤之以鼻,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阿宸,看了眼陆大人,让他出面提醒阿宸。 这陆大人本就是跟着阿宸统一战线,迟迟没有告诉阿宸各种原因。 无奈之下,京官便是说道,“本官上达天听,绝然不会做出任何一件伤害无辜百姓的事情,至于陆白桃的事情,本官自然会彻查个清楚,让你们心甘情愿认罪。” 没有陆大人的帮衬,这京官一时之间也是下不了台面的,一来二去,无可奈何之下,便是如是说道。 原本抓着陆白桃,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陆白桃受尽欺凌,这一来,也只有等着他们设计陷害了。 总之,戚枫格外交代,一定要用这莫须有的过错,治了他们的罪过,悍匪不动手,他动手,势必让阿宸身首异处。 “心甘情愿?” 阿宸摩挲着陆白桃的将,嘴角残留着些许的殷红,虽然伤势不重,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陆白桃被人欺负了。 “大人,草民以为是贱内被人欺凌,而不是贱内殃及无辜。” 阿宸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指出她的疑点。 京官私以为阿宸并不会巧言色令,如今看来,阿宸绝非泛泛之辈。 “大人,下官以为阿宸所言极是,昨夜便是有人看到有人在集市上,欺凌陆白桃。” 当下这陆大人便是命令捕快,将那些人带了进来,三言两语的质问中,他们乖乖的同意了她的罪孽。 阿宸痛心疾首。 京官大拍惊堂木,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但见他力挽狂澜,矢口推翻他们的辩解,一定要治罪陆白桃。 阿宸见状,自然是不依不饶的。 却是这陆白桃依旧是精神涣散,根本就无法为她多做辩驳,更甚有心破罐子破摔,任由着他们信口雌黄。 陆大人蹙眉,提醒着陆白桃,这陆宅并没有发现陆王氏的状况,此番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如是话音一落,陆白桃的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抬眸看着陆大人。 陆大人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久在朝堂里,他深谙此道,只字不提,也不过是想要保护了无辜的人周全。 如今眼见陆白桃萎靡不振,陆大人无可奈何之下,言语里暗示着陆白桃,陆王氏他们安然无恙。 第四百一十三章 祸不单行 阴损的京官,如同戚枫一般的模样,毫不犹豫的苛责着陆大人,似乎他们相互勾结一般。 京官受天知命,当下便是将陆大人的权利收回,回避陆白桃的案件。 陆大人无可奈何,此番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彻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不,陆白桃依旧被收押待判。 阿宸担忧,四下寻找着个中的证据,想要替陆白桃申冤。 只不过,京官有所警觉,私下也是做了手脚,让那些个人统一口径,矢口否认教训陆白桃的事情。 如是结果,让阿宸不知所措,他知道他的目的,他踟躇着,想要这么做。 然而,陆大人却是阻止着,不过普通的口角,倒是不用过于放在心上。 然并卵,所有的一切并非如此。 这京官将陆大人跟着相关人等悉数的软禁在府衙后堂,让他们没有办法离开,更没有办法左右他们的彻查。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最终的审判,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大人,不好了。” 蓦地一个声音惊扰着来回度步子的阿宸。 阿宸赫然站定在那里,僵直着身子,目不转睛的望着来人。 来人眸色暗沉,便是请安着,将陆大人带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阿宸。 阿宸再次见到陆大人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破晓时分了。 但见,陆大人回到厢房,径直的走到桌子跟前,口干舌燥的男人,端着茶杯一饮而尽,忙碌让他忘记了阿宸的存在。 阿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啪,” 果不其然,阿宸冷不丁的出现,着实惊吓着面前的陆大人,双手一松,那杯子便是摔在了地上,变得七零八落。 阿宸不顾一切走到陆大人的身边,“大人,是不是整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陆大人点头,“对。” 陆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宸,悠悠的说道,“陆家庄发生瘟疫。” “什么,瘟疫?” 阿宸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会有瘟疫,附近有没有听说,有谁得了瘟疫。” 阿宸说完,心下一沉,莫不是这些事情跟他们有关? “陆大人,草民觉得有人故意陷害陆家庄的人。” 陆大人:对,你说的没错,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而陷害的人就是陆白桃。 陆大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此番调查的结果。 “怎么可能会是她?” 阿宸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个男人从出现在陆家庄之后,就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他。 “陆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白桃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阿宸不愿相信陆大人的言语,不过眼见着陆大人一筹莫展的模样,阿宸心中已经清楚,怕是这个男人已经将这些个罪孽,悉数的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任由着她辩驳,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 “我知道。” 陆大人叹息着,“此刻只有白桃清楚,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带你去大牢问个清楚。” 陆大人眸色暗沉,也是知道眼前整件事情的棘手,如果只是单纯的借着陆白桃来钳制阿宸,阿宸只需要彻查清楚,陆白桃的冤屈就可以。 但是,就怕这幕后的人,借着功夫,将这莫大的过错,归咎到阿宸的身上。 警觉的陆大人担忧着背后的阴谋,会牵连了无辜的阿宸,逼迫这阿宸欣然的付死。 无论背后策划整件事的究竟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置阿宸于死地。 思及此,陆大人提醒着阿宸,“不过我事先提醒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切不可因为一些小事,因小失大,切不可以意气用事。” 陆大人事先提醒着阿宸,眼前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状况,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阿宸的决定。 那些个百姓,言之凿凿,便是亲眼看到陆白桃靠近过那口水井,这便是有人证,再则陆白桃之前跟着他们有过口舌之争,所以陆白桃有伤害他们的动机。 阿宸心下一沉,被软禁了几天,这一切的一切板上钉钉,不容置喙,个中的结果自然是,陆白桃少不了皮肉之苦。 阿宸心下一紧,眸子里便是便是冷不丁的出现些许的波澜,那模样惊厥着陆大人,深怕这阿宸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悸动,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出来。 话说两次,戚丞相的府邸,任由着戚枫讨好恭维戚雅云,这戚雅云对他都是无动于衷,甚至到了那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戚丞相不明就里,依旧是忙碌着操持着戚雅云跟着赵元叡的婚事,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可是盘算着,在赵元叡大婚之日,送给赵元叡一份大礼,任由着赵元叡能言善辩,也是必死无疑。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毕竟大婚的事情,并不是三两天就可以说定的。 戚枫暗自里动着手脚,私下暗算着阿宸他们。 只不过因为戚丞相瞻前顾后,提醒过戚枫,不可以轻举妄动,所以整件事,戚枫并没有告诉戚丞相知道。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戚丞相下朝回来,面色铁青,质问着戚枫。 “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糊涂。” 戚丞相恨铁不成钢,戚枫暗自吩咐着京官,去了陆家庄,暗地里帮衬着那些个悍匪,公然的将罪过牵连到陆白桃的身上。 可是如果,阿宸直接就范,承担了过错,陆白桃无罪开释,想要让阿宸成为悍匪的鱼肉,便是困难重重。 戚枫:父亲,你老眼昏花,便是糊涂,做事竟然如此优柔寡断。 戚枫嘴角渗笑,悠悠说道,“他是谁,他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哪怕他坐牢了,被带回京城,老皇帝见到他,知道他就是归燕宸,你以为老皇帝还会饶恕了他吗?” 戚枫随手从腰间取出了那块玉佩,不期而遇的那天,他怎么不知道马车里就是归燕宸。 只不过赵元叡跟着,所以才是佯装着担忧恐惧,放了他们离开。 而这玉佩,便也是在那一日,戚枫不经意的从地上捡来的。 戚枫的话,让戚丞相哑口无言,若然是这样的结果,那最好不过,陆白桃也会被牵连着,满门抄斩。 得意的戚丞相,手捻着胡须,得意的望着远处,似乎在菜市口的校场上,阿宸携同那个令人讨厌的陆白桃,背后背着斩杀令牌,只等着一声令下,刽子手高抬低落,让他们身首异处。 第四百一十四章 步步为营 大牢里,陆大人带着阿宸朝着深处走去,沉默的男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味的尾随着陆大人。 狭长的甬道,一眼可以看到尽头,只不过,此刻阿宸却是觉得如此的漫长,陆白桃平白无故的遭遇了不白之冤,阿宸的心里,心急如焚。 “开门。” 沉闷的声音徒然的从陆大人的嘴里说出来,陆大人命令着看守的狱娘打开牢门。 狱娘面带难色。 “我让你开门,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狱娘面带难色,看了眼陆大人,还是转过身去,那铁链的声音,哐啷啷的响起。 “这是谁啊?” 刺耳的声音,突如其来,他们洞悉了陆大人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他们出现在这里,跟陆白桃相见,这便是他们的筹码,扼制对方的咽喉,倒不如抓着他在乎的,让他生不如死。 当然,这不过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了,如果对于那种只爱他自己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阿宸绝对是一个例外,是一个完全将他的软肋暴露出去的男人。 京官阴冷的眼眸,瞥了眼陆大人,还有他身后的不速之客,阴阳怪气的男人,连同说话,都让人听着那么恶心。 “下官参见……” “不用。”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大人,冷漠的男人,那双眸子此番格外的阴鸷,让人不可逼视,只见他上下打量着阿宸,不过片刻,看了一眼狱娘,“来人呐,把她给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狱娘扑通跪地,佝偻着身子,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任何的请求。 陆大人触动着眉头,这杀鸡儆猴,却也是提醒陆大人,不可违逆他的意思。 眼睁睁的看着狱娘,被捕快拖拽了出去,这京官冷哼着,打开了牢房的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大人,包括阿宸都是僵直着身子,呆若木鸡的站定在那里。 京官:陆大人,你请进,不要客气,毕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京官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语里却也是一副草菅人命的心,似乎陆白桃本就是如同草芥,必死无疑一样,那就是陆白桃的宿命。 “下官不敢。” 官场的潜规则,就是如此,虽然这京官并没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阻止了陆大人他们,不过却也是间接的提醒了陆大人他们,只要他们进去了,就已经触犯了王法。 京官漠然冷笑着,一手搭在了陆大人的肩膀上,便是不顾着陆大人的反抗,将他们带了进去,“你我本就是同僚,陆大人请求,我自然是不会怠慢的,哪怕是乌纱帽不保,也得成全了陆大人的心思。” 京官言语里,提醒着陆大人,这言外之意,可不是京官乌纱帽不保,而是提醒着陆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若然是违逆了,那么只能是回家的。 陆大人触动着眉头,嘴角也是苦涩,眼望着京官,已然明白了京官的意思。 回首看了眼阿宸,陆大人淡然的将双手高高举起,毕恭毕敬的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请了下来,将它放在了身前。 “大人,草民冒犯天威,自然是无法为民请命,只是陆白桃乃是陆氏宗族的人,对陆家庄有恩,对陆某人有恩。” 陆大人为陆白桃请命着,说一千道一万,京官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将陆白桃身边的人,悉数的全部钳制起来,只有如此,京官才是深信不疑,他一定可以,逼迫那个阿宸就范,让他心甘情愿的成为那些个悍匪手下的亡魂。 “陆大人知恩图报,本官欣慰,也是感喟不已,如今本官倒也是愿意为陆大人担保。” 京官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大人,这阿宸的身后,无非是由这陆大人还有其他的几个自诩跟着归燕家族的人亲近。 这陆大人若然是引咎辞官,倒也是不错的机会,杀鸡儆猴,也好警示那些个人。 京官如意算盘打的格外的响,不露声色的让陆大人心甘情愿的解除了他的身份。 “大人。” 阿宸眉头紧锁,直言阻止。 却是让陆大人阻止了,但见陆大人摇了摇头,如是说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如果能让她不被冤枉,我不过是不做官,却也是值得。” 陆大人如是的说道,这大义凛然的言语,让京官不以为意,冷眸瞥了眼陆大人,径直的朝着陆白桃的监狱走去。 若然是让他们这般轻易的将陆白桃的罪过,轻易的摆脱,那便不是他做这么多事的缘由了。 这一次,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跟着戚丞相承诺,此番一定会釜底抽薪的。 阴冷的京官,面无表情的带着他们走进了牢笼,他的目的此刻在一步一步的实现。 狭长的甬道里,火把散发出些许的黑烟,这幽静的牢笼里,间或这轻微的声音,在提醒着陆白桃,她依旧苟活着。 不远处,细微的声音,骤然的响起,那虚以逶迤的言语,让陆白桃听着着实的恶心。 “陆小姐,你有朋友来看你了。” 伪君子的京官,讪笑着,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那口蜜腹剑的表情,让人看着格外的不舒服。 陆白桃漠然的背过身去,“我跟大人没有什么可说的,既然大人已经有把握,何须我多此一举。”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京官,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背过身去,不去理会眼前的一切。 京官哭笑不得,却也是不露声色,兀自的站定到一旁,“请吧,时间可是不多。” 京官说着便是一眼陆白桃,拂袖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交代狱娘,好生的看管他们,省的出了别的事事情,多出事端。 在场的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是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必须要分辨的清楚,仅此而已。 陆大人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目送着京官离开了牢笼。 陆白桃唾弃着,“呸,一个狐假虎威的东西,那老皇帝的身边,都是一些佞臣,难怪世风日下。”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不为她的话有任何的胆怯。 不过倒是让这些个三纲五常钳制的阿宸他们大惊失色,但见着阿宸一个箭步靠近陆白桃,一把捂着陆白桃的嘴,惊厥的阿宸,睥睨四周,窥探着周遭的情况,“嘘,切莫要胡言乱语,小心口舌招尤。” 阿宸紧张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第四百一十五章 殒命的大人 是夜的静谧,监牢里,陆白桃撇嘴,无可奈何的看了眼阿宸他们,这大环境下,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索性不去跟着他们计较。 只是挣脱着阿宸的手,直言询问着陆大人,“我可是真的没事?”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衙门大堂上,陆大人善意的提醒,让陆白桃七上八下的心,得到了一时的安静,忙不迭的询问着陆大人,陆王氏的安危。 陆大人蹙眉,背对着陆白桃,将陆家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知道。 却是原来,陆白桃离开了陆家庄,这白蜡铺名声大噪,又是成了贡蜡,而后便是有人觊觎陆白桃的白蜡,私下便是从陆岩的嘴里得知了白蜡铺的成分,便是借着功夫,来到了陆家庄。 这座荒山,隔三差五的出事,无可奈何之下,陆大人碍于族人的压迫,这才是迫不得已,将这荒山交了出去。 陆白桃警觉的望着陆大人,这言语里的言辞,陆白桃可以洞悉的清楚,怕并不是陆大人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此番,陆白桃并不在意荒山,直言询问,“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 陆白桃心存忐忑,陆王氏出事,她难辞其咎。 陆大人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暗示着陆王氏的周全,却没有明白告诉陆白桃,陆王氏的下落,这一来,陆白桃对于陆王氏的下落,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 阿宸不经意间的看着门外,那鬼祟的小厮,提醒着阿宸,隔墙有耳。 “对了,离开陆宅,你去了哪里?” 阿宸眼神示意着陆白桃,暗示着个中的诡异。 陆白桃心领神会,悠悠的说道,“我心里烦闷,便是离开了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只是突然有人站在我的身后,我感觉一个大手,捂着了我的鼻子,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 阿宸紧蹙着眉头,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光亮,如果陆白桃所言非虚,那么,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而他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 阿宸不周的蠕动着嘴唇,眼眸里略显的黯然的模样。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跟他们看到的截然不同?” 陆大人面带威严,直言问道。 陆白桃不明所以,只是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便是进了牢笼,莫名其妙的背负着陷害他人性命的罪过。 “你且是说了,你跟他争辩,又是晕厥了过去,可为什么他会在你身旁不远处,口吐白沫。”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脑海里全都是那一日的记忆。 却说,颓然的陆白桃离开了那水井,便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林荫树下,原本熟悉的乡亲,此刻变得格外的陌生,这情愫触动着陆白桃的内心,让她久久难以平静。 “天呐,为什么这样对我?” 晚风吹拂着面颊,陆白桃怔然的行走着,如同游魂一样,没有灵魂的躯体,让陆白桃看起来格外的国苦不堪。 蓦地,陆白桃的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便是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若然是让她告诉陆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没有摄像头,又没有监控的,陆白桃除了能够告诉陆大人,那些个捕快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撕扯中让她苏醒之后,陆白桃的手中拿着她熟悉的东西——制作白蜡用的竹筒。 不远处的水井旁边,男人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 “他们?” “你给我闭嘴,不就是跟你有了口舌之争,却也是不应该草菅人命才是。” 那些个捕快不由分说的撕扯着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朝着大牢里面拖了进去,而她莫名其妙的背负着这些个罪过。 —— “竹筒?” 阿宸紧蹙的眉头,迸发出矍铄的光芒,“你说的那个竹筒,现在在哪里?” “我并没有见到什么竹筒,陆小姐进来之后,大人就已经来了。” 陆大人淡然的说道,“那些东西,大人认为是破案的关键,所以由他们的人保管着。” 这一切的蹊跷,所有人都能够洞悉,只不过,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为陆白桃辩驳,苍白无力的言语,对于陆白桃的冤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只会让京官认定了陆大人有心包庇。 而陆大人摇头叹息着,悠悠的说道,“怕是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陆大人心下沉闷,整个人也是忧心忡忡,这悍匪倒是给他们招惹了太多的麻烦,看来如今继续隐瞒阿宸,他的身份,也是不切实际的。 抬眸看了眼阿宸,陆大人蓦地单腿跪在地上,“陆某人有罪,却是无法保护你周全,便是我的罪过,如今连同她也是身陷囹圄。” 陆大人痛心疾首,这归燕家族切莫要说有多少功劳,却是对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为百姓更是谋取福利,是不可多得的忠诚良将。 切莫要说,陆大人是否归燕将军的门客,却也是一心想要马首是瞻的。 只不过,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归燕宸,哪怕是知道些许端倪,却也是言不能讲,口不能言,此番陆大人除却了跪地忏悔,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陆大人万万不可。” 陆大人苦笑着,“我已经不再是官,也就没有什么顾及。” 陆白桃不明所以,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二人,眼眸里却也是纳罕,眼前的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回事?这陆大人心里究竟隐瞒着什么事情。 会不会……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陆白桃的脑海里浮现,电视里的桥段,可都是少不了有人想要泄露天机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有人殒命,而不用说,就是那个陆大人。 惊厥的陆白桃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黑暗中的黑手,她高估了她,她并不是什么透、视、眼,怎么可能看到这些异样。 “陆大人,请不要说。” 陆白桃上前搀扶着陆大人,试图阻止着陆大人,让他不要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一切都不会因为陆大人说或者不说,有任何的改变,桥段总是惊人的相似,哪怕编写故事的编剧写上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依旧是改变不了这惊人相似的结果。 陆大人死了,死在了牢笼里,在弥留之际指着窗外,已经是不能言语。 第四百一十六章 祸不单行 “杀人了,杀人了。” 狱娘惊慌失措的奔走相告着,似乎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陆大人应声倒地,她就可以张罗着其他人,来将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分子给抓起来了。 嘈杂的监牢里,不过须臾的功夫,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那捕快蜂拥而至,将腰间的钢刀齐刷刷的驾在他们二人的脖颈上。 “好一个弑杀父母官的刁民。” 捕头眼望着殒命的陆大人,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怒目而视的直视着阿宸,“来人呐,把这刁民给带上去。” 陆白桃潋滟清眸,目不转睛的望着暴戾恣睢的捕快,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推搡着他们,离开了牢笼,百口莫辩的陆白桃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看着那陆大人,只见着陆大人手指的方向。 在她的脑海里,想着类似的桥段,臆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被推搡着进了县衙大堂,而这个陆大人的尸体,也是跟着他们不前不后的走了过来。 阿宸急切的冲了过去,悲痛的情愫无法言表。 “把这个刁民给我拉开。” 然而,一声惊堂木下,那些个人在京官的命令之下,五花大绑的将阿宸五花大绑起来,任由着阿宸挣扎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挣脱束缚。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切,似乎眼前的事情,全都在她的脑海里一样,她完全的掌控着可能发生的桥段。 “你可是亲眼看到,就是这人杀了陆大人?” 京官嘴角渗出一抹邪魅,在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之后,忙不迭的收了嘴角的得意,不过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依旧是没有逃脱陆白桃的眼睛,她看的一清二楚。 京官略显的尴尬,手紧攥着惊堂木,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说。” 狱娘瑟瑟,“回大人,小的正是看到陆大人询问陆小姐为什么要毒杀陆家庄一众百姓……” 狱娘的话,让陆白桃大惊失色,毒杀陆家庄? 这天大的罪过,陆白桃可是表示不愿意轻易的背负,冷眸直视着狱娘,但见狱娘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 “大人,这女人面善,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实际上心如毒蝎。” 陆白桃哭笑不得,眼望着面前的狱娘胡言乱语的编排着自己的罪孽,她随意说,此番阿宸也是亲眼所见,若然这所有的一切,真的跟她有关系,至少这阿宸也是相信自己的。 “大人,小的眼睁睁的看着陆大人被这个女人刺杀,倒在地上,她真的……” 狱娘瑟瑟发抖的看着陆白桃,似乎这陆白桃没有捕快的阻拦,就立即马上冲到她的身边,厮杀了她一样。 不过,讲真,这莫须有的罪名,让陆白桃百口莫辩,此番总算是明白这种情愫,任由着巧言色令,任由着她言之凿凿,可偏偏这些个人就认定了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也难怪这个朝代里,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位,主子只要想,或者确切的说,只要他们的男人想,女人上刀山下火海都得眉头不邹一下。 难道……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女人,不自觉的望着阿宸的方向,胆战心惊的看着阿宸,等待着阿宸将她彻底的跌入谷底。 但见阿宸面无表情,慢慢的跪在地上,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来丝毫的波澜,只是淡然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陆白桃大吃一惊,她没有听错吧,阿宸竟然承认了罪过,他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阿宸,就是因为阿宸他是归燕宸。 陆白桃更加笃定了,眼前的这个京官,就是戚枫的人,冷不丁的出现在陆家庄,无论是她还是阿宸,都含冤莫白,最终的结果已然是必死无疑的。 陆白桃摇头,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阻止着阿宸,“不,不是这样的。” 然而,阿宸并没有理会陆白桃的阻拦,依旧是喃喃说道,“这恨这陆大人,处处跟我作对,我告诉过他,只要将陆家的白蜡铺给我,得到的钱二一添作五,这冥顽不灵的老东西,竟然是横加阻拦。”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空灵的眼眸里,布满了幽兰,漠然一撇,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那个女人,她算是什么东西。” 阿宸咬牙切齿,那模样跟着温文儒雅根本就是大相径庭的,这典型的就是判若两人。 陆白桃:你胡说。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陆宅失火是我做的,天干物燥的,走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遗憾的就是,为什么你不在。” 阿宸森森的笑着,阴冷的眼眸里,没有些许的柔情。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这人渣级别的男人,恬不知耻的说着他的无可奈何。 “你以为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了?不,不是,可你别忘了,我娶了你。” 暴戾的阿宸起身站了起来,眸子冷冽,直视陆白桃,“陆白桃我是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可以,赘婿,赘婿……” 阿宸一个反身,毫无征兆的从捕快的手中拔出利刃,毫不留情的对准了陆白桃的胸膛,“臭丫头,你就该去死,跟着这个没用的窝囊废一起去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宸,这陌生的男人,让陆白桃不寒而栗,这个时候陆白桃并没有想那么许多,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只是眼见着阿宸将钢刀对准了陆白桃的胸膛,朝着她的胸膛刺了过去。 那一下,陆白桃的胸膛一股子温热,她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身边还伴随着刺耳的声音。 “大人,想想吧,你我合作,如今这陆白桃虽然皇上授命,那又如何,毕竟女人,能有什么作为,不若你我合作,共享荣华。” 轻描淡写的言论,如同一把里冷锋,毫不留情的刺穿着陆白桃的胸膛,陆白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知觉。 至于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京官也是始料未及,这阿宸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戚枫可是交代过的,想方设法借着阿宸的性命,拿捏了陆白桃,让她将白蜡铺拱手相让。 最关键的,这个阿宸必须死。 可如今,陆白桃也殒命了。 京官眼见着这结果,无奈之下便是将这个罪大恶极的阿宸给关了起来。 而这陆家庄这些个瘟疫蔓延,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这京官可是贪生怕死,怎么可能不桃之夭夭。 一时之间,陆家庄便是成了死亡之地,除却了陆家庄之外,有官兵把守着,不允许陆家庄的人出来,便是再无其他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死亡之城 京城内,京官复命戚丞相,将陆家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戚丞相听。 卑躬屈膝的男人,不时的窥探着眼前的戚丞相,办事不利的男人,不敢逼视面前的戚丞相。 但见戚丞相信步走到京官的面前,随手拍了拍京官,嘴角渗着微笑,“对了,你知道那个阿宸是谁吗?” “小的不知。” 卑躬屈膝的男人不明所以的望着戚丞相,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的赘婿,能有什么本事,让戚丞相如此兴师动众。 戚丞相嘴角的冷笑,久久没有消退,只是悄声的俯身在京官的耳畔,“他就是归燕宸。” 阴冷的笑声,登时的响起,整个厢房里,顿时震耳欲聋,京官脑袋上渗出些许的汗水,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戚丞相兴师动众,对一个小喽啰做这么多事的原因。 可是,此刻他却是变得惶恐不安,那汗水如同滂沱大雨,顺着他的面颊不停的划落着。 戚丞相冷笑着,径直的走到了堂前,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懂的话语,“你该知道你要做点什么了吧,本丞相能够保你一时,可是不敢保证,如故这归燕宸知道,当初归燕家族是因为你,才落下满门抄斩的地步,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结果会如何。” 阴冷的戚丞相,好心的提醒着瑟瑟发抖的京官,不过片刻,便是狷狂大笑着,离开了厢房。 厢房内,京官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从腰间取出了汗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曾经的过往,在京官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原本归燕将军对他深信不疑,可最终却是他亲手手刃了归燕将军,将他的项上人头高高的悬挂在了城楼之上。 做贼心虚的京官,瑟瑟发抖,七上八下的心,久久没有平复,不过为了活命的他,怎么可能不铤而走险,哪怕此刻陆家庄是死亡之城,他也不会放过。 话说,陆家庄这边,陆白桃被阿宸手刃着,倒地晕厥没有了知觉,这京官虽然是走了,这陆家庄却也是有陆家宗族的人,当下这宗族的人,却也蹙眉,当下便是吩咐着族人将陆白桃扔在了荒山野岭里,至于这个阿宸,罪大恶极,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便是将阿宸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桩子上,打算将这阿宸火烧了,祭奠陆家庄的那些个无辜百姓的亡魂。 而这一切,正中大当家的下怀,阴冷的眼眸里,得意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望着那个五花大绑的阿宸,此刻他已经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成为自己手下的亡魂。 “二弟,你放心,我一定会用这个小子的性命,祭奠你的亡魂。” 得意狷狂的大当家的,背上披着塔链,佝偻着身子朝着远处走去,迎面跟着疾驰而去的冷锋撞了一个满怀。 不过心下担忧着阿宸的交代,冷锋此番正借着月色,朝着荒山之处而去。 “陆代族长。” 怯弱的男人,看了眼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自从陆盛光殒命,陆家庄陆氏宗族便是群龙无首,这陆白桃此刻殒命,更是不能惦记族长的地位,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族长,这阿宸不是宗族的人,我等没有……” 冷眸从陆代族长的眼里迸发而出,愠怒的男人,怒目而视,警告着面前的男人,“他是那臭丫头的夫君,怎么不是我陆氏族人。” 陆代族长蛮不讲理的咆哮着,提醒着男人,将阿宸火葬,祭奠那些个无辜的族人。 “来人呐,点火。” 干柴火堆在阿宸的脚下,火油的味道不时的扑面而来,陆代族长一声令下,吩咐着族人。 族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耳提面命的生活,让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反对,只是听命的将火把朝着阿宸的方向丢了过去。 “等一等。” 大当家的佯装着老人的模样,苍老的声音,阻止着面前野蛮的族人。 陆代族长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受天得命便是此刻他的想法,他深信不疑,只要阿宸殒命,上苍一定会放过陆家庄,不会殃及无辜。 这便是他们的愚昧无知,便是他们在摸索社会文明进步的诟病,陆代族长自以为是的佯装着救世主,随意的扼杀着阿宸的性命。 “等一等。” 大当家的紧蹙着眉头,这些个愚昧无知的族人,不知道这一切的罪过,全都是他在背后操控,他才是他们性命的救世主。 勃然大怒的大当家的,此刻一声凌厉,已经恢复了他的声音,但见这面目狰狞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站定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正中,手指着阿宸,“诸位,此人罪大恶极,本不该求情,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将这人交出来,我便可以护你们周全。” 大当家的“大言不惭”的提醒着族人,族人面面相觑,眼望着这大当家的。 然而,陆代族长冷不丁的被大当家的冲撞了权威,冥顽不灵的男人阻止着大当家的主意。 然而,却是换来暴戾恣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拿出利刃,对准了百般阻挠的陆代族长。 阿宸抬眸,那熟悉的眼眸,提醒着阿宸,“是你?” 大当家的冷笑着,索性除去了身上的伪装,“阿宸果然是好记性。”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被束缚的阿宸,挣扎着,想要阻止着大当家的将那利刃对准陆代族长的耳朵,“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放过他们!” 冷漠的男人,瞥了眼陆代族长,冷笑着,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登时陆代族长手捂着耳朵,倒在地上,打滚呻吟着。 但见大当家的随手将身上的塔链扔在了地上,“这里是解药,如果想活命,就把他给我,如果没有听清楚……” 狰狞的大当家的阴冷的眼神对准了陆代族长,这被恫吓的魂不附体的男人,忙不迭的吩咐着族人,放了阿宸。 “我说是放了他吗?” 反手一扔,大当家的将钢刀不偏不倚的扔在了陆代族长的脸前,不过相差分毫,他便是身首异处。 “那你说怎么做?”瑟瑟发抖的陆代族长,蜷缩着身子,声音略显的哽咽。 第四百一十八章 如梦初醒 “放过他们,我跟你去。” 一个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阿宸没有等着大当家的靠近陆代族长,忙不迭的阻止着他作恶。 大当家的蓦地站定在那里,得意狷狂的脸上,满是笑容,“不错,不错,你果真是聪明。” 当下一声拍手,便是眼见着几个人将族长一扯而上,将阿宸连同桩子高高的抬起来,朝着陆家庄暗处而去。 至于门外的那些个看守,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悍匪终究是刀头舔血的杀人狂魔,根本就没有良善之心的。 话说两边,冷锋一时之间并不知道阿宸会被这些个冥顽不灵的陆氏宗族的人给祭祀了,毕竟他已经交代了陆大夫阻止着他们作恶。 至于其他的,已然是后话了。 却说这深山之中,却也是可以听到豺狼虎豹的声音,陆白桃族人毫不留情的扔在了那里,任由着她被那些个豺狼虎豹撕扯粉碎。 冷锋也算是寻找的速度,很快的将陆白桃找了回来,悄然的来到了陆大夫事先准备的草庐,当下吩咐着内人给陆白桃上了药。 “陆大夫,我家少主呢?” 此番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冷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言询问着陆大夫。 陆大夫眸色暗沉,颓然的坐在那里,原本的承诺,此刻已经夭折,陆大人心下内疚不已。 冷锋意识到阿宸的不测,急步靠近陆大夫,“少主是不是出了事?” 陆大夫点头,算是默许,阿宸的状况,他也是懵然不觉,不过,那不速之客,让陆大夫深觉得阿宸会是凶多吉少。 “此人,却也是鲜少在陆家庄出现,不过却是狠辣,怕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陆大夫若有所思的提醒着冷锋,此番冷锋痛心疾首,好不容易知道归燕宸的下落,挟少主以令天下群雄,却也是容易为归燕家族平反。 可是现在…… 冷锋怔然的站在那里,沮丧的脸上全都是冷锋的无可奈何。 阿宸出事了,被人带走了,警觉的冷锋一个激灵,忙不迭的朝着门外冲去。 “你干什么去?” 陆大夫阻止着冷锋,“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大夫提醒着冷锋,“贸然前去,你就不怕送死?” 冷锋侧目,不为所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草庐。 归燕宸是他的主子,但更是他的良师益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是殒命,冷锋都希望阿宸安然无恙。 也便是如此,陆大夫眼睁睁的看着冷锋离开了。 话说这陆白桃,被阿宸的利刃刺在了身上,错愕的陆白桃,始料未及,没有想到阿宸竟然如此背信弃义,竟然杀害了她。 沉沦在晕厥中的女人,除了滚动的回忆着阿宸的暴戾恣睢,只剩下冰冷的,便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场景。 “我告诉你,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我喜欢就留着,不喜欢丢掉就可以了。” 自行脑补的陆白桃,回忆着阿宸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薄情寡义的对付着专情的她,哪怕是弥留之际,也在践踏着陆白桃的尊严。 “唔。” 绝情的言语,如同以毒攻毒的致命毒药,能要了人的性命,也可以救人的性命。 但见这陆白桃,脑海里全都是阿宸的无情,那如同梦魇的经历,扼杀着陆白桃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张牙舞爪的伸着手,从噩梦中惊醒。 “你醒了?” 苏醒的陆白桃抬眸望着身旁的妇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妇人已经离开了房间,不过片刻进来了一个男人,如是询问着。 陆白桃直视,“陆大夫。” 陆白桃内心些许的悸动,起身抚在胸前。 他是第一人对她和颜悦色的人,跟着道路以目的那些个陆氏宗族的人,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我怎么在这里?” 警觉的陆白桃,下意识的抚摸着些许嗡嗡作响的脑袋,她安然无恙的活着,让陆白桃不明白此刻陆家庄的状况。 还是那个“恶贯满盈”的阿宸俯首认罪,所以自己才捡回一条命,不过不管结果如何,陆白桃的心中,对这个阿宸,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你受了伤,差一点就没了命,需要静养。” 陆大夫轻描淡写的说道。 毕竟,有些事情对于陆大夫来说,跟着陆白桃说那么多,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不过是一个女人。 “谢谢你。” 陆白桃欠身,感激涕零。 “你该感谢地人不是我,而是……” “阿宸对吗?” 陆白桃苦涩的望着陆大夫抢白的说道,“陆大夫说的没错,我确实该感谢他。” 陆白桃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温柔,只见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没有他,我怕也不会到这般的地步。” 陆白桃句句紧逼,毫不留情的诘问着陆大夫,她误会了阿宸,误会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为了活命,才会这样的结果。 陆大夫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告诉陆白桃,阿宸的状况,只见陆白桃气急败坏,根本就不愿意听男人话。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陆大夫的模样,警醒着陆白桃,让陆白桃迫不及待的打断着陆大夫。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那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陆大夫愕然,没想到这陆白桃竟然如此模样,如此的冷漠无情,这一切让陆大夫忍无可忍,“你说阿宸咎由自取,我看他却是有情有义,若然不是他,你的小命早就没有了。” 陆白桃嗤之以鼻,身上的伤,依旧是隐隐作痛,让她无法释怀。 “难怪都说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陆大夫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陆白桃,“但凡是阿宸有点自私自利,也不至于将你解除囹圄。” 陆白桃不明所以。 陆大夫这才是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陆白桃知道,陆白桃怔然的坐在那里,回忆着过往的一举一动。 本就是阿宸有心帮衬,陆白桃自然是会安然无恙的活着,至于其他的一切,陆白桃也是恍然大悟。 当下也是担忧不已,此番阿宸落入他们的手里,俨然是虎口,生死未卜。 陆白桃当下便是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下来。 她知道大当家的对阿宸的误会,知道阿宸一旦落入大当家的手里,结果不言自明,已然是必死无疑的。 陆白桃空灵的眼里,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不过须臾陆白桃不顾一切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只不过,不堪的身体,受不了突如其来的起身。 “陆小姐。” 陆大夫苦笑着,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陆白桃,便是退身离开了房间。 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刑伺候 独自窝在房间里,怔然的望着不停跳动的白蜡,陆白桃端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书信,那熟悉的字体,让陆白桃倍感亲切。 “白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陆家庄了……你我相守不短,情意难断,原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身陷囹圄,哪怕是殒命,只要你活着,便是无怨无悔……” 一封信,随风飘落,那熟悉的情愫,温暖着陆白桃。 她身陷囹圄的日子,阿宸如坐针毡,便是想到了桃代李僵的办法。 他知道只要他信口开河,那个京官就一定会让他锒铛入狱,他知道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是对准了他,是要让他必死无疑。 哪怕是此刻,他落入悍匪的手里,都无法改变。 “白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生能与你在一起,夫复何求,若然我死了,不要难过,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活着。” 陆白桃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手捂着胸膛,因为激动,陆白桃的胸膛,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殷红。 她不可能独自的苟活着,她一定要见到阿宸,一定要告诉那个冥顽不灵的大当家的,真正杀害二当家的人不是阿宸,而是那个戚枫。 是夜,陆白桃将身上的伤口紧紧的缠着,借着月光,悄然的离开了草庐,寻找阿宸的下落。 几道残阳透过缝隙。照在墙壁上,其他所有的地方,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着,让人分辨不出,此刻的时辰。 阿宸被绑在十字的木桩上,从他进来,就没有见这些个喽啰停下过,各个阴沉着脸,似乎有什么事情一样。 抬眸不自觉的看着他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个中行具,连同墙壁上,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阿宸没有看到过得,足足有十几二十几种了。 阿宸苦笑着,他们这是蓄谋已久,看来,自己少不了肉肉之苦。 漠然冷哼着,这牢笼里味道格外的刺鼻,带着些许的腥味,加上这里不见天日,连同空气都显得格外的浑浊,似乎被污染的,让人无法忍受。 阿宸不经意间的突然笑了起来,那得意的模样,似乎在为他的决定高兴。 陆家庄大堂之上,阿宸“大义灭亲”,实际上不过是苦肉计罢了,在刺伤陆白桃的时候,他并没有对准陆白桃的要害,不过是一些假动作,让那个京官以为他草菅人命了,仅此而已。 这是他能为陆白桃所做的,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让人无法待着,那潮湿渗透着殷红的地方,是死亡的集中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阿宸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阿宸选择了懈怠,或者无论他怎么做,根本就改变不了大当家的初衷,索性阿宸不去挣扎。 须臾的功夫,便是一阵子嘈杂的声音传来,阿宸漠然的白了眼不远处,那些个青面獠牙,大摇大摆的靠近着他。 阿宸懒得理会,索性佯装着假寐,闭上了眼睛。 只见那大当家的手高抬低落,顿时一股子寒凉刺骨从头而下,阿宸被迫睁开了眼睛,直视着面前的这些个魑魅魍魉。 侧边的小厮,捧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二当家的名字,让阿宸不明所以,倒是在魏家庄内,跟着他们争斗之时,并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哒。” 蓦地,一声空空的声音划破长空,那皮鞭在大当家的手里,高抬低落,狠狠的打在了阿宸的身上。 登时阿宸的衣服毫无征兆的撕裂开来,胳膊上,衣服上都渗透着些许的殷红。 “大当家的,杀了他,为二当家的报仇。” 众人齐刷刷的喊叫着,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让阿宸哭笑不得,这就是他们的义气,无论那个殒命的人,是否咎由自取。 阿宸不经意间的蹙了蹙眉头,抬眸看着大当家的,“今日我落入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你等这般模样,似乎有些强加罪过吧。” 大当家的冷笑着,对于阿宸的辩解根本就不以为意,只是径直上前,双手紧箍着阿宸的下巴,阴冷的眼眸里,迸发出的幽兰,如同一团火焰,想要将阿宸彻底吞噬。 “我就是强加罪过,那又如何,谁让你在我的手里。” 冷冽的眼眸瞥了眼阿宸,暴力的大当家的,不停的晃动着手里的皮鞭,不消多时,就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阿宸的身上。 阿宸眉头没有丝毫的触动,只是他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一再的刺激着大当家的,让他根本就忍无可忍。 不知道多久,阿宸疼晕了过去,又被泼醒了过来,无情的悍匪,有千百种手段折磨着阿宸,让他生不如死。 “大当家的。” 蓦地一个声音,骤然出现,但见军师靠近着大当家的,如是在大当家的耳畔耳语了几句。 却是见这大当家的随手将手里的皮鞭扔给了小厮,便是扬长而去。 虚弱的阿宸,此番双腿早已站立不起来,只是被这绳子拖拽着他,让他垂在那里。 他们离开了牢笼,阿宸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可以让大当家的离开这监牢,放弃折磨。 或者来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或者…… 阿宸突然细思极恐,他担忧顾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 原本想着他顶下了陆白桃的罪过,可以保护陆白桃的周全。 可是没有想到,中途又杀出来这么一个人,怕是陆白桃会前来。 那些个悍匪,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阿宸的思来想去,不觉得细思极恐。 这是他担心的事情,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出事。 可是此刻,连同挣扎,都是阿宸浑身痛彻骨髓,这让他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只能眼睁睁等待着他们重新回到牢笼里。 却说这大厅里,两侧的铁锅里,篝火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厅的正中,一个男人跪在那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冷锋。 担忧着阿宸的安危,冷锋可是披星戴月的赶来。 “就是这个人。” 军师手指着堂下的冷锋,幽幽的说道。 大当家的冷哼着,“听说你有话要说,我倒要看看,你想告诉我什么?让我放了阿宸。” 阴冷的眼眸里,透着得意狷狂,在这个地方,他就是无可撼动的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初衷,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大当家的停下脚步,不拿阿宸的性命,祭奠二当家的亡魂。 第四百二十章 残忍的惩罚 威严的大厅内,看不到任何的异样,只见这军师恭敬的站定在大当家的身旁,望着堂下的男人,既然是来了,军师自然是不会怠慢。 但见这冷锋,挣脱着那些个束缚,恭敬的站在堂下,冷锋担忧着阿宸的现状。 大当家的歪斜的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手把件,不停的晃动着,服侍的小厮,恭敬的跪在地上,谄媚的跟着阿宸按摩着。 “说是你有话告诉我?” 大当家的嗤之以鼻,这阿宸说破天去,不过是一个白蜡铺的老板,能有什么实际的权利,随意寻个人,便是将阿宸当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此刻,大当家的愿意跟着冷锋在这里知道些许事情,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是,大当家的。” 冷锋双手交叉放在额前,殷切的恳求着大当家的。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大当家的一亩三分地,他有什么办法,左右大当家的意思,既然是改变不了,索性趋炎附势。 大当家的嗤嗤冷笑,随手从小厮的手里,拿过一杯清茶,咂摸一口,淡然的瞥了眼冷锋。 他喜欢这种感觉,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容任何人撼动,他就是大当家,让那些个官兵都闻风丧胆的男人。 冷锋眉头微微触动,并没有得到大当家的首肯,除了更加恭敬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大当家的请听小的一言。” 声声的恭维迎合,让冷锋没有丝毫的底线,隐忍着他们的戏谑冷笑,冷锋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悸动。 “大当家的。” “嘭。” 一声刺耳的声音,徒然的响起,众人寻声望去,但见大当家手中的杯子,已经无所征兆的砸在了冷锋的身上,滚烫的热水顺着冷锋的额头流淌着,掺杂着些许的殷红,所到之处,却也是有些许的殷红。 “这就是你跟着大当家的说话的态度吗?” 漠然的大当家的,面对冷锋的言语,根本就是懒得理会,便是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小厮,不由分说的将这冷锋给抓了起来。 仇视的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这不自量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冷锋,只不过是他送死,既然他不想活着,大当家的索性决定痛快的成全,岂不是痛快的一件事情。 “大当家的,求求你,你不可以对我家少主如此,以命抵命,也请大当家的拿我的性命,去代替少主的性命。” 冷锋挣脱着小厮的束缚,声嘶力竭的恳求着大当家的,若然是硬碰硬,大不了鱼死网破,结果自然是以卵击石。 “少主?” 大当家的耳畔冷不丁的传来异样的声音,这少主的称呼,让大当家的纳罕不已。 讲真,跟着阿宸打交道,这阿宸不过就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能有什么身份,跟着奴隶相差无几。 可是,冥冥之中,大当家的却是觉得这阿宸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不会连同那个戚枫,也是如此的兴师动众的。 思及此,大当家的当下抬手,示意着小厮停了下来。 “你说他是少主,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冷锋嗫嚅着嘴唇,归燕宸是皇族通缉的要犯,他只要活着,就有一天的危险,他应该是一个死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抬眸看着迫切的大当家的,这悍匪本就是无情,不顾法纪的暴徒,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说不定阿宸会…… 冷锋不由得细思极恐,言辞闪烁着,不愿意轻易开口。 大当家的抬手,吩咐着小厮,将那个气息奄奄的阿宸,从牢笼里拖拽了出来,所到之处,可以清楚的看到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少主。” 冷锋狠咬着嘴唇,试图挣脱着靠近阿宸,然而却是被身后的小厮,手拿着碗口大小的木棍,狠狠的打在冷锋的腿上,登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冷锋的呻吟,冷锋应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他到底是谁?” 大当家的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把件,悠悠的询问着面前的男人,“少主?” 大当家的轻嗅着手中的手把件,那如同鹅血一样的石头,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目。 冷锋隐忍着,这冒冒然的举动,让他无法给他找到退路,更不可能让阿宸脱离苦海。 怎么办? 冷锋的心,七上八下,无法平复,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当家的吩咐着手下的人,毫不留情的将冷水,泼在了阿宸的身上,那冷嗖嗖的刺激,让阿宸身子抽动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说,你是谁?” 得意狷狂的大当家的从小厮的手中,将短匕首拿在了手里,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阿宸的面前。 他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可是跟他们谈那些个门第观念,那些个尊卑有别有用吗? 不,一点用途都没有,反而是他喜欢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要有利可图,他都不会让他走空。 说话间,这大当家的晃动着短匕已经走到了阿宸的身边,一手紧锁着阿宸的下巴,那力度让他按着的地方变得格外的白皙。 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大当家的,那冷冽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呸。” 阿宸冷笑着,将口中的殷红直接唾在大当家的脸上。 大当家恼羞成怒,毫不犹豫的将短匕不留情的扎在阿宸的肩胛骨上,那汩汩的鲜血说着短匕流淌着,不过片刻已经将一副浸染成红色。 阿宸冷笑着,看着面目狰狞的大当家的“我是谁,你有必要知道吗?” 阿宸嗤之以鼻,蔑视的瞥了眼大当家的,任由着大当家的,将那把短匕在他的肩胛骨里来回的转动着,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哪怕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无法掩盖疼痛的事实。 “少主。” 冷锋呼喊着,却是冷不丁的被人狠狠的打在了头上,将他踩在了地上,周身根本就无法动弹。 大当家的嘴角渗出得意,阿宸的负隅顽抗,让他越发的有兴趣,越发的想要看看,这个“铜头铁脑”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毅力,能够咬紧牙关,不告诉他的真实身份。 抬手又是冲着手下要了一把短匕,凌迟如何?刮骨剔肉又如何,只要可以,他一定要让阿宸生不如死,谁让他杀了他的兄弟,这就是阿宸的命,谁都不可能改变。 第四百二十一章 特殊的身份 青面獠牙的大当家的,面露着得意的模样,亦步亦趋的朝着阿宸的身边而去,那手中的短匕高高的抬起,对准着阿宸的胸膛,他要一下一下的刺穿阿宸的躯体,让他痛不欲生。 冷眸直视着大当家的,阿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是淡然的注视着面前的大当家的。 “去死吧。” “大当家的不要。” 门外一个如同莺啼啾转的声音,突然的响起,一个娇小的身躯,大义凛然的朝着他们的面前而来。 大当家的冷哼着,“这年头,送死的人,倒是不少啊。” 得意狷狂的男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信步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惊厥着被束缚的阿宸,抬眸柔情的注视着陆白桃,那眸子带着欣喜,却又是带着嗔怪。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凝视着彼此,这真切的眼神,触动着彼此,让他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宸:这个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陆白桃:没有什么该来不该来的,你我既然有了婚约,就应该生则同裘,死则同穴,永远不分离。 阿宸摇头似乎再说,“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感动了,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不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在一起。” 陆白桃莞尔一笑,轻启朱唇,喃喃说道,“晚了,所有的一切都晚了,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可以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说完,陆白桃淡然一笑,兀自转身直视着大当家的,“你不可以杀他。” 大当家冷哼,“笑话,他杀了我二弟,就应该以命抵命。” “呸。” 陆白桃大言不惭,厉声斥责着大当家的,一个女人竟然这样大胆,却也是让人大吃一惊。 “以命抵命,亏你说的出来。” 大当家的不明所以。 陆白桃:你可是见过他杀了你兄弟? 大当家的摇头。 “既然没有,道听途说的,就可以信以为真?” “不是他还能有谁?” 大当家的当下便是回敬着陆白桃,“昔日魏家庄的事,便是这厮带着那些个杀戮血洗了魏家庄,不是他,我二弟怎么可能死。” 陆白桃嗤之以鼻,冷眸戏谑着大当家的,“都以为大当家的聪明过人,才是坐上第一把交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不过也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主,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才是真凶。” “大当家的不要听着丫头胡言乱语……” 大当家的打断着军师的提醒,冷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耳提面命的女人,无非是蜷缩着等待着男人的垂青,而她却与众不同,胆大包天,敢跟着他叫板。 陆白桃看了眼军师,便是喃喃说道,“大当家的且不说二当家的作恶多端,若然是谁人都要以命抵命,二当家的命根本就不用赔的,若然是阿宸所为,那也是惩奸除恶。” “你……” 陆白桃不以为意,丝毫不去理会那些个狰狞的面孔。 “可是二当家的死,根本就跟阿宸没有关系,大当家的想着拿阿宸的性命,告慰二当家的亡魂,怕是根本就没有用,不过是多了一个陪葬的,真凶依旧是逍遥法外。”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论,登时引起了那些个悍匪的不满,好不容易将这阿宸抓了过来,可不能让这陆白桃三言两语,就将阿宸给放了。 “大当家的这丫头牙尖嘴利,可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尸骨未寒,不能便宜了这厮。” 众人高声抗议着,提醒着他们,将阿宸杀了,祭二当家的亡魂。 陆白桃漠然视之,径直走到大当家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他不可能杀了二当家的。” “凭什么?” 陆白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就凭他是归燕宸,归燕将军的儿子。” 陆白桃的话,让他们闭口不言,却也是窃窃私语,归燕家族名声在外,如同二十一世纪的为国争光的那些个团队一样,只要提到,都是高高的竖起手指的。 这归燕宸也不例外,当初也是骁勇善战,将那些个蛮子驱除,捍卫着领土的完整。 大当家的蹙眉直视着阿宸,那铮铮铁骨的模样,触动着大当家的,素未谋面的大当家的,也可以从阿宸的身上感受到浩然正气。 “你胡说八道。” 军师斥责着陆白桃,“当年,归燕家族通番卖国,卖主求荣,罪孽可是罄竹难书,便是当朝十二道金令,召集回京,可这乱臣贼子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根本就不予以理睬,才落下满门抄斩的结果。” 陆白桃默然看了眼军师,淡然的说道,“请问你相信吗?” 自古素来多那些个贼好捉贼的乱臣贼子,佯装着忠心耿耿的模样,编排着莫须有的罪孽,将那些个忠诚良将彻底的扼杀。 电视剧里看到的多了,编剧写得也多了,陆白桃大都可以猜测出结果。 军师沉默不语。 陆白桃直逼着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您是土匪不假,打家劫舍,得不义之财是你的事,可是阿宸本就是忠臣之后,捍卫着国土安宁,大当家的将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扼杀,留下那些个酒囊饭袋,难道颜面光彩吗?” 陆白桃冷笑着,接言说道,“或许大当家的不需要什么光彩。” 说话间,陆白桃蓦然转身,径直的走到了阿宸的身边,葱白的玉手,摩挲着阿宸,那千疮百孔的躯体,让陆白桃心中感慨万千。 “疼吗?” 陆白桃言不由衷的说着,此刻眸子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只是一个俯身低头,那泪水就如同决堤,喷涌而出。 “明月夜短松冈,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公,白桃此生无憾,愿随相公而去。” 陆白桃轻声的说着,鹣鲽情深的模样,感染着身边的众人。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仇……” 大当家的阻止着军师,直言问道,“陆小姐言之凿凿,非是说了此事跟这个阿宸没有关系,你且是告诉我,是谁杀了我二弟?” 戚枫。 陆白桃的心中千百个声音,却是没有说出来,她没有证据,哪怕她亲眼所见,大当家的也会一口咬定,是她救夫心切,故意的栽赃嫁祸。 眼见着阿宸如此模样,陆白桃狠咬着嘴唇,抬眸望着大当家的,“我不知道是谁,但我一定可以查出来是谁杀了二当家的。” 众人哗然,只不过这大当家的却是沉默,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潜入虎穴 喧闹的京城里,货郎担忙碌的穿梭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冰糖葫芦。” 那叫来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不绝于耳,陆白桃离开了小镇,只身来到了京城腹地,大当家的给了她七天的时间,如果没有找到杀害二当家的真凶,阿宸的身上就会再一次千疮百孔,直到千刀凌迟,油尽灯枯。 陆白桃不由得后背发凉。 还不如他们有什么互通有无的交通工具,一旦出了事,人肉搜索将那个恶贯满盈无可遁形。 可惜了,这个朝代的他们,除了一日三餐,除了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只剩下大把的时间,凭空臆测着,想象着应该如何伤害无辜的人,炮烙、宫商角徵羽不都是闲暇的功夫,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方法。 陆白桃叹息着,不可否认一点,这些个方法,还真的让人胆战心惊的。 可这会功夫,她可不能琢磨这些,她要做的可是找到真凶。 陆白桃的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逡巡徘徊着,蛰伏在丞相府附近,窥探着戚枫的行踪。 靠近戚雅云,她身上的那些个胭脂水粉的味道,可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戚雅云洞悉,谁让他们之间是情敌呢,这个女人身边,她一定不可以靠近,不然如坐针毡的度过每时每秒,陆白桃可是疯了。 “少爷。” 石狮子后面,陆白桃一身乞丐装的打扮,脸上被灰盖着,根本就看不出来陆白桃本来的模样。 不经意间的听到一声称呼,惊厥了陆白桃,悄然的窥探着戚枫的一举一动。 但见那雍容华贵的少爷,身后跟着三三两两讨好的打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丞相府。 戚枫手里拿着纶巾羽扇,佯装着文人墨客的模样,只不过那一摇一晃的模样,丝毫掩盖不了戚枫纨绔子弟的本质。 陆白桃嗤之以鼻。 “少爷,今个我们去哪里?” 谄媚的打手,狗腿的靠近着东张西望的戚枫,这戚枫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样,东张西望的望着周围,那双桃花目,让人看着恶心。 戚枫手握着纶巾羽扇,狠狠的打在了打手的头上,这猥琐的模样,怕是早已亡故的真人,也想着从这棺材里跳出来,教训着戚枫。 陆白桃撇嘴,手捧着残破不全的碗尾随在戚枫的身后,偶尔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还会给陆白桃些许的施舍。 却是眼见着戚枫东张西望着,这繁华的京城却是在一声铜锣之后,那些个年轻的女人,已经是一哄而散,离开了街道,除却了游走在男人堆里的青楼女人,才是不停的挥舞着绢帕,想要讨好着这个男人。 “呸,这地方也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 戚枫蹙眉,眸子里充满了愠怒,却是懵然不觉,他是恶名在外,才导致眼前的这结果。 戚枫心生不悦,便是径直的朝着远处而去,陆白桃心生疑窦,这戚枫远去的方向,可正是她的白蜡铺啊。 却说她离开之后,便是良久没有出现在这白蜡铺之中,个中情况,陆白桃也是懵然不觉的,不过陆白桃自然是清楚,手下的那些个人,少不了有人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悸动,将这白蜡铺收到他的名下,作恶多端。 陆白桃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白蜡铺成为他们的集散地,做着可怕的错事。 便是悄然的尾随在戚枫的身后,注视着戚枫的一举一动。 却说,这白蜡铺依旧是如故的模样,只不过,这昏暗的灯光,让陆白桃格外的不舒服,好好的一个白蜡铺,按说应该宛若白昼,而不应该是这般的模样。 “少爷,您来了?” 谄媚的大掌柜的卑躬屈膝的讨好着戚枫,那熟悉的模样,让陆白桃看着不悦,恨不得急步上前,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抬眸,陆白桃一个侧身,躲避着大掌柜的注视,这贪婪的大掌柜,有一双狠辣的眼睛,可以洞悉身边的一切。 陆白桃可不能还没有接近戚枫,就已经成了大掌柜出卖的对象。 也真是这样的想法,陆白桃佝偻着身子,不时的朝着路人施舍着金钱,这大掌柜的虽然是注视了两个,却也是懵然不觉陆白桃的身份,自当她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仅此而已。 眼睁睁的看着戚枫走了进去,陆白桃变得越发的迫切,她被阻止在她的店铺之外,却是无能为力踏进白蜡铺,这怎么不让陆白桃痛心疾首。 逡巡徘徊着,陆白桃如坐针毡,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戚枫在白蜡铺里张罗着一切。 却说白蜡铺内,戚枫漠然的白了眼狗腿的大掌柜,“东西做的怎么样了?” 大掌柜的警觉的抬眸,窥探着戚枫,眼眸里带着怯怯,“回少爷,小的正在努力。” “哒。” 大掌柜的言语,登时让戚枫怒不可遏,毫不留情的将那大掌柜的踢到在地,“你这个破落户,一无是处,本少爷要你何用?” “回少爷,那女人平素里制作白蜡铺,都是各司其职,少一个环节都是不可以的。” 这大掌柜的也不想想,陆白桃将白蜡的手艺交给他们,可不是让他们背叛的,她敢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这大抵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师傅总是会留下一手,让那些个不法分子,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吧。 “滚。” 冷冽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厥着大掌柜的,登时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外离去,陆白桃嗤笑着,这猥琐的男人,没有尊严的苟活着,这滑稽可笑的模样,让陆白桃不忍直视。 “少爷,看来我们还是得抓着那丫头才是。” 狗腿抬眸注视着戚枫,他格外上心白蜡铺的生意,这自然成了他们投机所好的契机。 戚枫阴冷的眼眸里,没有些许的光亮,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柜台的方向,这狠辣的男人,深信不疑,陆白桃总有一天会匍匐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恳求着他生活。 这就是女人的宿命,他们必须得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自视甚高的戚枫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得意,那狰狞的面容,让人不忍逼视。 只不过,这一切并不是戚枫臆测的那种结果,毕竟陆白桃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女人,她并不是那些耳提面命,恭恭敬敬匍匐在地上,任由着男人宰割的女人。 第四百二十三章 蛰伏在侧 喧闹的街道上,陆白桃一连几天尾随着戚枫,除了白蜡铺、青楼楚馆之外,戚枫最长去的便是一个叫做香水行的地方。 起初陆白桃对这个香水行根本就是不明所以的,这香水不是后来才有的吗?怎么在远古时代都有了,而且门前都是烟雾缭绕的。 刚是打算进去,便是让小二毫不留情的将陆白桃给推了出去,陆白桃这才是发现此处并不是普通人可以靠近的,便是一处达官贵人享受的地方。 陆白桃打定主意,一定要接近戚枫,只有如此他才能找到那个如烟,那个二当家的姘头,可以告诉大当家的,杀害二当家的罪魁祸首并非阿宸,而是那个撒谎的戚枫。 陆白桃一筹莫展,却是无法进入,心下更是盘算着该是如何。 却是冷不丁的看到一个身影,在陆白桃的面前出现,手捂着肚子,额头渗出晶莹的汗水。 “小兄弟。” 男人伸手示意着陆白桃,那眸子里充满了恳切。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看着香水行,却是又不经意间的看着男人,最后依旧是心善占据了上风。 但见陆白桃信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搀扶着男人到了一处休息。 “小兄弟我腹痛难忍,怕是不能进去,不知道你会按摩吗?” 男人的话,提醒着陆白桃,让她颓然的眼眸,骤然一亮,这不正是一个好计谋吗?能够混进去,伺机接近戚枫。 可能是,陆白桃刚想着,便是须臾就丧气了,她是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又不是泥足深陷的按摩女,让她招呼戚枫,陆白桃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怎么小兄弟有难言之隐吗?” 男人执意的拉拢着陆白桃,似乎有些用力过猛,想要让陆白桃进入香水行,招呼那些个男人。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是没什么吗?” 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悠悠的说道,“本就是正常的营生,不过是替着那些个公子哥舒展筋骨罢了,又不是共享欢愉。” 男人不屑一顾的提醒着陆白桃,言语暗示着陆白桃,就算是进入了香水行,她的营生不过是在厢房里按摩的人。 陆白桃陪笑着。 男人挥手拒绝着,“算了,戚少爷本就是难伺候,若然是出了事,你我谁都担待不起。” 男人说话间便是按着肚子,朝着香水行而去。 陆白桃一听,这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若然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保不齐下一次再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陆白桃当下便是挽留了男人,“等一等,我去。” 陆白桃刚要告诉男人她会按摩,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在二十一世纪,为了永葆青春,不用装嫩,她可是没少折腾,没少做sapa,没少日光浴。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多说什么,这男人忙是挥手,“好娘啊,如果不是看着你一马平川,就你这声音,我还以为是个娘们儿呢。” 男人掩嘴轻笑着,随口提醒着陆白桃,“我可是告诉你,会按摩可以,就是模样不要长得太俊,粉雕玉琢的跟个娘们一样,万一再是遇到男女通吃的人,怕是清白不保啊。” 男人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连同陆白桃都有点怀疑,这男人是有心帮衬他。 可是,什么情况,她隐藏的难道不够彻底?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 陆白桃臆测不断,不过心里已经是有了主意,当下便是转身去了胭脂铺,不过片刻便是从胭脂铺里走了出来,但见此刻陆白桃的面颊黝黑,当然包括胳膊、手、脖子了,可算是做足了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说着便是将衣服交给了陆白桃,一切似乎准备好的一样,让陆白桃有些忐忑不安。 “你倒是想什么呢?” 呆然入定的陆白桃,总是轻易的引起了男人的怀疑,当下便是询问着缘由。 陆白桃赶鸭子上架,总有一种被人请君入瓮的想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万一他和戚枫是一伙的怎么办?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帮助他的忙? 陆白桃无法解释男人的恭维,心里自然是乱七八糟的,脑补着眼前男人的身份。 “我没想什么,我觉得我还是不要……” 无法平静的陆白桃拒绝着男人的好意,推搪着男人。 这男人倒也是不再多加要求,竟然是放了陆白桃,悠悠的说道,“我不为难你,只不过建议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着男人淡然的朝着香水行而去,那镇定自若的模样,惊厥着陆白桃,且不说他说的是否对,她已经浪费了几天的时间了,如果没有找到如烟,根本就不可能证明阿宸的清白。 抬头仰望着香水行,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径直的朝着男人的身后。 侧身的陆白桃,不愿意直视着那些男人赤身果体的模样,那比辣眼睛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然而,陆白桃猜错了,烟雾缭绕的香水行内,除了固定的厢房内,他们衣衫不整,但凡是离开的准备按摩的,身上都是穿着内衬的衣服。 “男人虽然是到了澡堂子,可也是在正常的堂口里沐浴更衣,若是到了按摩的地方,依旧是衣衫不整,那便是没有规矩。” 男人安抚着陆白桃躁动不安的心,这可是所言非虚的,陆白桃整个人也不至于变得别扭了。 却说这男人,将陆白桃领到一个厢房里,店小二从男人手里拿了牌,大概是那种名片类的东西吧。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又是看了眼身后肤色暗沉的陆白桃,“他是谁?” “他是我徒弟,按摩功夫一流,今个如果不是腹绞痛,我也不会带她来服侍戚少爷。” 男人随口的说道,淡然的姿态,引起了陆白桃的不安。 “他怎么回事?” “紧张呗,一个乡野小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男人堆笑着。 店小二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就算这肤色暗沉,可依旧是改变不了陆白桃的好底子不是。 当下便是仔细端详着陆白桃,眼巴巴的看着陆白桃,“说句话听听,别一进去招惹了爷的兴致。” 陆白桃蹙眉,这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吗?她的声音压低了,也是个女人。 第四百二十四章 歪打正着 “人呢?” 房间内,戚枫勃然大怒,大声的斥责着,教训着门外的店小二。 他可是香水行的vip中p,他们香水行的衣食父母,可是不能怠慢的,凭什么让人这样对待。 门外店小二果然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应和着,打发着陆白桃他们走了进去,陆白桃自然是清楚,她就算是逃脱了店小二的注视,可保不齐,这戚枫还是要一顿子盘查,可她该如何回应?一时之间陆白桃也是不知所措。 如今走了进去,整个手,也是汗津津的。 房间内幽暗的烛光,让人看不清楚彼此的尊容,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清了手,便是走到戚枫的身前,还不忘提醒着陆白桃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还没有等着男人走到戚枫的身边,这戚枫突然翻身,那双眸子直视着陆白桃的方向,“他是谁?” 娇小的身材倒是跟着按摩手的身材大相径庭,就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戚枫都有些怀疑,他能按摩舒服吗? “回少爷,他是我的徒弟。” 戚枫冷冽的眼眸直视着男人,那阴冷的目光,让人不忍逼视,似乎再问,“我一堂堂的少爷,一个学徒凭什么伺候我。” 男人应声跪在地上,求生的欲望,让他们奴才的本性暴露无遗,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绝对会卑躬屈膝。 陆白桃僵直着身子,习惯者不卑不亢,直到男人拉陆白桃,这陆白桃才是跪下了地上。 “嘁,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戚枫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冒犯的家伙,让他心中格外的不悦。 “戚少爷饶命,若是戚少爷不喜欢,小的……” 男人借着功夫捂着肚子,那扭曲的五官,倒是真真的演绎着男人此刻腹绞痛一样。 陆白桃上前搀扶着男人,却是话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 娘炮显然是不可能的,人的音色可是无法掩饰的,她又不是什么配音大师,不可能随意的变换着声音。 戚枫直视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开口说话,这跪地抽搐的男人,一手搭在陆白桃的胳膊上,“她是哑巴。” 说话间便是拍了拍陆白桃的胳膊,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心领神会,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思及此便是佯装着,发出低沉的声音。 “哑巴?” 戚枫嘴角勾笑,示意着陆白桃靠近他的身边。 陆白桃当下激灵,这戚枫果然是心思缜密,对待身边的人和事,格外的警觉啊。 她却是不知道,这戚枫素来有恃强凌弱的本事,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一见陆白桃弱不禁风,又是一个哑巴,他怎么可能放过,不去折磨这个女人。 陆白桃不明所以,兀自的跪走了过去。 但见这戚枫上下打量着跪地的陆白桃,抬脚便是放在了陆白桃的脸上,不停地拍打着陆白桃的脸,这样赶上平时,陆白桃不把他的腿卸下来,才算是奇怪。 而此刻只是见陆白桃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内心隐忍着心中的愤懑。 戚枫冷笑着,得意的整蛊着这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男人蹙眉,佝偻着身子,不知道个中的结果。 蓦地,戚枫狠狠地踢了过去,瘦弱的经不住戚枫的功夫,但见陆白桃连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撞在了墙上,额头渗出了血。 陆白桃眼冒金星,这敢情好还没有接近戚枫,已经落下一个“自杀”的结果。 可她也不能喊,不能叫啊,能怎么办? 陆白桃苦笑着。 “戚少爷。” 身后恭维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陆白桃忍无可忍,委实想要教训这戚枫。 “就这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他会按摩,你当我是让你们这些个奴才练手的是吗?随便的阿猫阿狗都可以伺候本少爷?” 暴戾的戚枫不留情的教训着男人,言外之意,已然是不言自明的,无论他们在他们的朋友圈里,多么的不可一世,可是在他戚枫的眼里,可是不值一提的。 戚枫这般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陆白桃苦笑着,仰望着墙壁,空灵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不断的提醒着她,她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而是在这个人可以肆意枉顾他人尊严的朝代。 陆白桃撑着他的身体,隐疾让她有些疼痛,那疼痛提醒着陆白桃,如果扬长而去的结果。 但见着陆白桃匍匐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戚枫。 得意的戚枫漠视着陆白桃,那发育不良的年轻人,在他的眼里,可是不堪一击的。 “你干什么去?你给我回来?” 男人阻止着陆白桃,主子的交代可是让陆白桃完好无损的留在戚枫的身边,而不是这样的结果。 戚枫得意的瞥了眼趋炎附势的奴隶,那得意的狞笑,让陆白桃隐忍着,心里暗暗发誓着,有朝一日,一定不会为难他的身边人,哪怕是手下的员工,每个人无论职位贵贱都应该得到尊重。 “狗东西。” 戚枫冷笑着,抬腿对准了陆白桃,此刻她并没有停下,只是顺势的捧着戚枫的脚,她学着电视机里的手法,狠狠的按在了戚枫的中封穴,却是见戚枫倒在床上,抽搐了一下,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男人急步上前,一把拉着陆白桃,准备带着陆白桃离开。 莫名其妙的闯下了大锅,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身陷囹圄不是。 陆白桃挣扎着,想要告诉男人,她不过是按在了戚枫脚上的穴位上,此刻他不过处于短暂麻痹的状态,若然是想要了他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根本就不用图穷匕首见了。 “慢着。”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他们出去,这戚枫已经坐了起来,阻拦着他们的去路。 怕是饱暖思银浴,戚枫纵欲无数,才是精神不振,陆白桃按说应该让他痛苦的,可没办法,总得有个办法留在戚枫的身边不是。 可谁知道此刻的戚枫会是如何想的? 男人一个转身,扑通跪在地上,这业务熟练的,可以跟拒不清购物车,却又惧内的男人,一般模样了,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 陆白桃依旧是痴傻的站在那里,直到戚枫走到他跟前,陆白桃才是欠身算是跟着戚枫打着招呼。 “戚少爷,这孩子年幼不懂事……” 却是一个冷眸直视,男人闭口不言,戚枫当下打发了男人,陆白桃留在了厢房内。 门外,男人窥探着端倪,良久才是离开了香水行,来到了酒楼。 “主子,她已经接近戚将军了。” “好,很好,继续监视,一旦暴露身份,立刻带走她。” 屏风之后,一个年轻的男人,手拿着酒樽,一饮而尽。 第四百二十五章 引狼入室 却说香水行内,这戚枫本就是身子不爽,此刻却也是在陆白桃的摆弄下,身子舒服了不少。 这戚枫好色不假,却是对男人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哪怕是无双的名伶,他也不会破格的将他带回他的丞相府。 毕竟,走夜路多了,作则心虚的人,可是对旁人都是格外的警惕的。 不过陆白桃却是个例外。 原因简单啊,这家伙皮肤古铜又带着黑,说真的不看他的模样,还可以,当名伶都不可能进去的。最关键的一点,他是一个哑巴,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口不能言的,对他能有什么威胁。 当下,这戚枫便是将她带进了丞相府。 陆白桃可是第一次有有心思四处查看,总得找到一个安全通道什么的,万一突发状况,她也可以桃之夭夭吧。 这丞相府丫鬟奴才的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陆白桃手上的功夫,也是让陆白桃荣升了不少,这才是有资格跟着管事的进了内堂。 “老实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戚枫瞥了眼陆白桃,便是朝着戚丞相的厢房而去,这是他们父子的相处关系,陆白桃一点也不以为意,若然是尾随着,保不齐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事情,让她气个半死,她可没有自虐的心。 也便是如此,这陆白桃格外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不时的注意着一旁的情况。 这丞相府果然是非同一般,精致的花瓶摆放在角落里,内里还插着些许装饰的东西,陆白桃对这古人的眼光,可是不甚了解的,不过倒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些个东西,怕是格外珍贵的东西,类似于什么孔雀翎啊之类的。 陆白桃警觉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三三两两的丫鬟,低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布子擦拭着。 抬眸望去,正中的案几上,青花瓷、唐三彩,还有一些个玉什么的,而在那墙上,挂着一副大家的山水画,题着一些高风亮节,忠肝义胆的句子,陆白桃撇嘴,若然是没有见过他们戚家父子也就罢了,可见过的,可就不要说了,他们可真真的是提不成的。 “这人是谁啊?” 丫鬟们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彼此,在哪都有冒尖的,知道太多的。 “他是少爷带回来伺候的,说是捧着少爷的脚……” 污言碎语带着哂笑的声音,扑面而来,那阴损的言辞,放在平时,陆白桃绝对会将这无情的言语,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 然而,此刻陆白桃不能这么做,略显的不灵光的眼神扫视着四周,那如同某姥姥进大观园的状况,此刻在陆白桃的身上再一次的闪现,陆白桃陪笑着,跟着那些个女人打着招呼。 “模样吧还算是凑合,可惜还是个哑巴,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 丫鬟撇嘴。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她进丞相府了,别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可她老是待在这里,可是不合适的,陆白桃“阿巴”着手指着那些个丫鬟面前的盆。 倚老卖老的人多了,自视甚高的人,也不在少数。 陆白桃到了丞相府,就是等同一个“职场”菜鸟,只要开口,那些个人便是蜂拥而至,招呼着陆白桃。 “你去把这水倒了。” “前院的地扫了。” “……” 偷懒的话铺天盖地而来,陆白桃欣然接受,免费的给了他机会,知道丞相府的情况有什么不妥。 陆白桃便是借着功夫,端着盆走了出去,穿过前厅,不过片刻功夫,便是到了一个狭长的长廊,陆白桃心里猜测,这如烟跟着二当家的关系亲近,若然是有利可图,这如烟一定是被软禁在类似金丝笼的地方。 可陆白桃错了,她能心领神会,女人的卑贱,让他们没有地位而言,却忘记了,要想活着,女人如同依附品一样,谁想要就可以拿走。 陆白桃眸色暗沉,心中担忧,不知道该何处寻了如烟的下落,抓个人过来问问? 不,不可以,万一得不偿失呢,她可就要被戚枫赶出去了。 思及此,陆白桃端着盆,如同没有头的苍蝇一样,故意的横冲直撞,基本上转了丞相府大半个庄园。 如是这样,一连两天陆白桃接连着,在他们懵然不觉间,将整个丞相府转了个清楚,除去了女眷的庭院她不可以进入之外,其他可能关押如烟的地方,陆白桃都打听个清楚,根本就没有如烟的下落。 她究竟去了哪里?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整个人越发的焦灼不安。 “那人是谁?” 庭院之中,戚雅云拿着团扇,不时的遮挡着阳光。 蓦地,陆白桃赫然的出现在她的眼里,惊扰着戚雅云的雅兴。 回到丞相府里,这戚雅云却也是收了任性的秉性,整个人变了许多。 “回小姐,说是大少爷请来的按摩师傅,按摩的功夫不错。” 戚雅云嗤之以鼻,泛白的眸子瞥了眼陆白桃,“是不错,跟着他一样的猥琐。” “大小姐,万万不可。” 哪怕是嫡女,戚雅云也没有资格轻视嫡子,也得要毕恭毕敬,不然戚丞相少不了给他们一顿责罚。 戚雅云心中仇恨难以平复,冷眸直视着陆白桃的方向,“凭什么,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 阴冷的眼眸渗出无尽的清冷,戚雅云嘴角渗出冷笑,泛白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戚府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丫鬟怯怯,闭口不言。 “去带她过来。” 戚雅云直视着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命令着丫鬟。 丫鬟领命,三两步之间,到了陆白桃的跟前,而这一切戚雅云都看在眼里,阴毒狠辣的女人,脑海里,已经是臆测出来太多的办法,她一定要让辜负他的人,伤害他的人,受到应有的代价。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已经是被丫鬟带了过去,那双眸里透出的寒凉,触动着陆白桃。 眼前的这个女人,果然是变了,不再只是单纯的那么任性了,似乎这小镇之行,让她变得冷漠,变得充满了仇恨。 陆白桃并不知道戚雅云经历了什么,不过她知道,戚雅云做任何事情,都是想要跟着阿宸在一起。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他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 陆白桃直视着戚雅云,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可怜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迫在眉睫 话说,戚雅云将陆白桃叫到了身边,这哑巴的女人,面对戚雅云任意的挑逗欺凌,根本就是不以为意,时间长了,连同戚雅云也觉得百无聊赖,索性的打发了陆白桃离开。 只不过,对这个陌生的面孔,戚雅云心里总是有些奇怪,尤其是陆白桃的那双眼睛,更是让戚雅云触动,人世间竟然有男人的眼睛,这样的明亮。 当下便是吩咐着下人,监视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 这戚枫呢,将陆白桃从香水行里带了出来,专属于戚枫的,这戚枫却也总是遗忘了陆白桃,毕竟不是美色,又是一个哑巴,戚枫可不会对着这种男人,度过他的时间的。 如是一来,陆白桃不过三两天就已经成了跟着别的奴才一样的人,只不过在这丞相府,她并没有奴籍了。 却说这一日,陆白桃依照跟着大当家的约定,离开了丞相府,去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自然,这戚雅云一定会尾随着。 “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背对的男人,还没有等着陆白桃靠近,直言询问着陆白桃,“如今还有一天时间,你该知道结果。” “军师,求你跟大当家的说说。” 陆白桃蹙眉,回到京城,做起来无间道,可是只是看着简单做着难,不是电视上,一分一秒都可以让对方相信她的。 更何况她是一个哑巴,能做什么事,让戚枫高兴,什么都做不出来。 暗处的戚雅云蹙眉,直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下得意,果然是如同她猜测的一样,这小子哪里是什么哑巴,最关键的是,这小子竟然跟土匪有关。 戚雅云心中仇视,眼眸殷红,怒目而视的直视着他们。 “小姐,你怎么了?” 服侍的丫鬟不明就里,轻声的询问着戚雅云。 军师是谁,能够当悍匪,自然有他的本事,却是见悍匪一个细微的声音,便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便是抬手朝着戚雅云的方向弹了过去。 戚雅云便是躲开了,一声“晦气”之后,戚雅云便是离开了。 “陆小姐,大当家的让我提醒你,过了明天,他可不敢保证,阿宸会完好无损。” 军师淡然的提醒着陆白桃,七天之约,眼前这陆白桃依旧是一筹莫展,那明显的,这陆白桃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让阿宸继续苟活着,仅此而已。 陆白桃自然是清楚,然而这丞相府里,戚枫对身边的人,鲜少有信任,尤其是她,蛰伏着又如何。 眼睁睁的看着军师离开了,陆白桃颓然的朝着前方而去。 失魂落魄的女人,眸子空灵,没有丝毫的灵气,丞相府回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让陆白桃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办法。 却说戚雅云这边,刚是转身离开,脑海里突然一个念头,在陆白桃的脑海里浮现。 小镇之行,戚雅云也是清楚,这军师戚雅云虽然不太熟稔,不过却也是清楚。 他们冷不丁的出现在这里,尤其是那个男人,对军师更是毕恭毕敬,倒是不像是悍匪。 那佝偻的背影,在戚雅云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良久,戚雅云一抹矍铄,恍然大悟,“我知道她是谁了。” 戚雅云嘴角勾着笑容,这不请自来的女人,可是她自己要作死。 仇视的眼眸,迸发出殷红痕迹,戚雅云当下吩咐着手下,便是吩咐着他们偷袭了陆白桃。 入夜的静谧,喧闹的街道上,变得格外的嘈杂,偶尔那些个盈盈细语,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挣扎着让他起身,那酸涩的脖颈,让她不知道身在何处。 “爷,你可是常来啊,我琼娘等你啊……” 那柔声细语酥痒着,刺激着陆白桃。 睁开眼睛,除了个子感觉到微弱的光亮,可身子却是完全的舒展不开。 自然是不用说,陆白桃被人套在袋子里。 难道说她被戚枫的人知道了身份? 不,不会这么不幸吧,这个戚枫如果知道她就是陆白桃,不想方设法对付他,才奇怪。 陆白桃的心登时七上八下,心下盘算着,若然是将这麻袋打开之后,她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的面前,找到趁手的东西,保全她的清白。 陆白桃主意打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陆白桃的麻袋并没有被立即打开,只是听到了些许的声音,大抵是将陆白桃卖给了青楼。 陆白桃了哭笑不得,这跟谁说理去,原本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好不容易如烟了,谁想到是她身陷囹圄了。 这陆白桃挣扎不得,索性也不再过多要求了,只是安然的坐在那里,等待着这青楼的老大打开麻袋,好歹知道他是大老爷们也可以啊。 陆白桃这样想着,不时的清了清嗓子,不至于一会子那个老鸨子来了,她露馅。 这一等二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陆白桃竟然是俯身躺着睡着了,这怕是只有陆白桃这样的女人,才会如此淡定吧,不然早就寻死觅活,四处逃跑了。 而她却懵然不觉,她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毕竟是游走在远古时代,哪里可能是二十一世纪的想法。 如果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们之间的代沟已经成为了一道万丈深渊,根本就是深不见底的。 陆白桃一厢情愿的以为着这老鸨子会被她的乔装打扮迷惑,能够将她放出这青楼。 可是,带刺的玫瑰,总是让人格外的留意,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将陆白桃放过,哪怕她是暴跳如雷的劣马,她也可以将陆白桃折磨成顺毛驴。 当然了,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后话,谁能克制着谁,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谁说不是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白桃此刻也可以形容为神经大条,不顾死活,安然的熟睡着,连同那麻袋什么时候从他的身上除去,她也是懵然不觉的。 疲惫让她忘记了危险,恬淡如水的沉睡在她臆测的祥和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这黑不溜秋的,能看吗?” 盈盈细语,瞥了眼陆白桃,那漆黑的脸庞,有损女人的模样。 “没事,洗洗也许不是这样。” 警觉的老鸨子摸了陆白桃的脸一下,如是的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陆白桃一下激灵,突然惊醒了过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 因祸得福 是夜的青楼,门外清冷,乌云密布,不过须臾的功夫,雨如烟如雾,悄无声息的飘洒了下来,砸在了红墙绿瓦上,落在了郁郁葱葱的树上,地被淋湿了,街道被淋湿了,零星的恩客打着伞出现在这里,寻找着他们心仪的姑娘。 不知何时,陆白桃身上的那些个漆黑,已经被悉数的清洗个干净,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如同天上的金童,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多看两眼。 老鸨子瞥了眼那些个浑然不觉的小妞,不顾一切的吩咐着丫鬟给陆白桃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女人的纠缠不是那么好摆脱的,更何况是一个顽疾在身的陆白桃呢。 “不要动我,男女授受不亲。” 陆白桃冷眸直视,阻止着老鸨子的动手动脚。 老鸨子陪笑着,靠近着陆白桃,轻嗅着属于陆白桃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香味。 “错不了,丫头,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我见过,就算是你涂上大花脸,妈妈我只要那么一眼,就可以知道是男是女。” 老鸨子自诩着他的本事,那刺耳的声音,跟着电视剧里青楼的大姐大一般的模样,尖细、刺耳。 陆白桃漠然懒得理会这老鸨子的挑衅,本就不喜欢这种地方,再让她对这老鸨子和和气气根本就不可能。 “这位姑娘可不要给我使小性子,在这个地方……”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老鸨子,声色俱厉教训这老鸨子,“在这个地方,不顺的人,您见得多了,最后不都是乖乖的听话了?” 陆白桃撇嘴学着老鸨子的声调直言说出老鸨子的言语,这不差毫分竟然是让老鸨子纳罕不已。 陆白桃淡然一笑,接言说道,“想跑这种事,更不要琢磨,那就是痴心妄想。” 陆白桃环顾四周,眼望着面前的这些个女人,各个虽然是调笑欢好,可谁人又知道他们的心酸。 随手指着她们,“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这些个想跑的,不愿意顺从的,你怎么做啊?”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冷冽的眼眸直视着老鸨子,这些个薄情的女人,对待他们,从来都没有心慈手软过,她们没有选择,要么陪笑着陪笑,要么就选择去死。 陆白桃步步紧逼,一时之间,竟然是让老鸨子无言以对,本是有人给他买了个丫头,此番怎么觉得是她过来教他怎么去做呢? 老鸨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不过花出去的钱,她可不会轻易的打水漂,怎么着也得狮子大开口,拿捏了陆白桃。 “你既然知道,那便好好的服侍着,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只当是好生的服侍着,少不了你的好。” 陆白桃嗤嗤冷笑,兀自的坐在了凳子上,耳提面命她可是不会。 “你这丫头……” 老鸨子怒目而视,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如同大老板一般的模样,那得意狷狂的样子,让老鸨子愕然。 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进了青楼,还如此镇定自若的。 这陆白桃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咂摸了一口清茶,“味道是不错,不过却不是上好的茶叶,应该少点什么东西。”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拂去了杯子里的残渣,嗅了嗅,旋即又是起身拿出了茶叶,碾磨着。 老鸨子不明所以。 陆白桃此刻呢,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做着他的事。 成功的人和目光短浅的人,本质的区别就是,成功的人会观察,身边的任何一个东西都有可能开发出无限的商机。 白蜡铺制作白蜡是其一,别的陆白桃依旧可以。 “臭丫头,你在干什么?” “你要多少钱?”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打断老鸨子的话。 老鸨子:什么多少钱? 陆白桃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视着老鸨子。 老鸨子恍然,晃动着他的手。 陆白桃轻笑着,“五两?” 陆白桃故意的挑逗着面前的老鸨子,这些个目光短浅,被男人禁锢着,只剩下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她们的生钱之道,只剩下出卖他的皮肉了。 “什么五两,我是说五十两。” 老鸨子大声的说着,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哪里有拿钱的资本,别说五两,怕是连五文都拿不出来吧。 “五十两不多啊。” 陆白桃起身,径直走到老鸨子的身边,俯身靠近老鸨子,“收好你的下巴,我给你五千两。” 陆白桃话音未落,这老鸨子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陆白桃,五千两她这个地方,累死累活不眠不休,三年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钱啊。 老鸨子见钱眼开,伸手对着陆白桃,嘴里不停的说着,“你要是给我五千两,这里还有这些个姑娘都可以给你。” “好一言为定。”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一把将老鸨子的手拉着。 老鸨子呢,见钱眼开,怎么可能不要钱,便是问陆白桃要钱。 这陆白桃可是无奈了,她身上可是没有现金的。 “没有对吧。” 老鸨子当下变脸,任由着陆白桃陪笑,都是无济于事,谁让陆白桃跟着她开玩笑呢。 当下便是推搡着陆白桃,便是打算着将陆白桃给那些个男人,这种痴人说梦的女人,留在他的身边也是个祸害。 蓦地,人群之中,陆白桃冷不丁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陆白桃变得异样的欣喜。 “好,不就是五千两,又不是给不了你。” 陆白桃白了眼老鸨子,眼睛却是盯着如烟的方向。 她如果愿意替他作证,告诉大当家的,事情的真相,阿宸就有救了。 这陆白桃此番竟然是嘴角渗出笑容,那模样,让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这陆白桃是疯子吗? “三天,三天的时间,你我一手交钱一手货。” 陆白桃说着,整个人便也是冲了出去,径直的走到如烟的面前。 这老鸨子可是察言观色的主,见财忘义的心,谁又嫌钱烫手不是。 却说丞相府这边,戚雅云心满意足的做了整件事,当下便是吩咐着丫鬟,对整件事守口如瓶,而她则是决定趁虚而入。 大当家的不就是一个土匪吗?她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一句话都可以让那知县、知府的对他言听计从。 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解救了阿宸,又可以报仇,一举两得,戚雅云当下便是如是这般做着。 第四百二十八章 苦口婆心 是夜的厢房之中,陆白桃的承诺,让老鸨子得意的很,毕竟人脉广泛,想要知道她的身份,也是格外的简单,这不知道她就是陆白桃,双眸更是如同桃花,得意非常。 当然了,守着这个摇钱树,老鸨子自然也不会懈怠,便是任由着陆白桃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她要谁,就给谁了。 这不这如烟手端着托盘,走进了厢房,却是闷声不吭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柔和。 “如烟。” 也算是旧时相识,陆白桃满心的希冀都在如烟的身上,心里的兴奋更是溢于言表。 然而,这如烟却是变得格外的陌生,悄然的后退着,躲避着陆白桃的示好。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陆白桃不明所以,这如烟平素不管怎么说,跟她也是聊的不少,绝对不可能如同陌生人一样的。 可这一次见到她,这如烟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好相处。 她究竟怎么了,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当时想要救你,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戚枫当时将她们软禁起来,陆白桃原本以为戚枫是为了她的白蜡铺,可如今并不是真的单纯的,看来这个如烟有事没有告诉她。 如烟背过身去,依旧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进了青楼?” 如烟的异样,惊厥着陆白桃,本能的反应,让陆白桃洞悉,怕是眼前的如烟遭遇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 当下打开了房门,一把将门外的女人拉了进来,不过三言两语,便是知道了如烟的情况。 却是原来,这如烟当是便是浑身狼藉,连同嗓子也发不出来声音来,没有人知道如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老鸨子眼见这丫头也算是个便宜货,就留下了如烟,做端茶倒水的生活。 陆白桃眉头紧锁,直视着如烟,悲惨的境地,让她疼惜面前的女人,这惨绝人寰的暴徒,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连同唯一的人证,此刻也不能言语,她该如何是好。 手不自觉的拉着如烟的手,却是不经意间的让她挣脱。 陆白桃: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 如烟冷眸直视,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 她根本就不会给陆白桃机会,让她苦口婆心规劝她,痴心妄想。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门外忙碌的如烟,随意的被那零星的恩客驱逐在门外,任由着雨水侵蚀着他。 陆白桃苦笑着,脑海里冷不丁的想起那些个说失足女人心酸的诗句:夜落风雨且吹萧,醉里红尘依陪笑;身不爽,又何如,无人怜惜,只见舞裙歌板尽清欢。一夜贪欢容易,一生相守难,就算成良人,也不过强颜欢笑度春宵,无人知晓冷眼瞧。 厢房内,陆白桃紧攥着双手,直勾勾的凝视着雨里的如烟,不过片刻,陆白桃情不自禁的冲了出去,无论她如何对待他,她都没有办法做到薄情寡义。 但见这如烟轻挑了一下眉毛,声音略显的沙哑,淡然的说道,“陆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说话了。 是,陆白桃没有听错,可为什么如烟说话如此的困难,似乎使劲了全身力气,然而却说不清楚。 陆白桃当下手拉着如烟,她需要跟如烟好好谈谈。 “站住。” 这老鸨子总是不切时宜的阻拦着陆白桃,他可不能放过敲竹杠的时机。 “你给我闭嘴,如果要钱,就老实的听我的。” 陆白桃说完,当下便是转身离开了老鸨子的视线,她可没有时间跟着老鸨子在那多加言语。 这老鸨子倒也是满意,手里拨弄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而这陆白桃已经将如烟拉了进去,又是那些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如烟的秀发。 “你会话说话,那还好。” 陆白桃心里得意,眼里放光望着如烟,只要他能发出声音,总有一天,她们离开这里,他就有办法让郎中帮着修复如烟的声带。 然而,陆白桃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如烟的回应,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陆小姐想要谈论什么?” 如烟一字一句的问道,说话却又是格外的艰难。 陆白桃手拉着如烟,兴奋不已,“你想谈什么?” “谈风月也好,什么都好,也得看我们陆小姐的意思。” 邪魅的女人,嘴角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轻瞥了眼陆白桃,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柔情。 “唔。” 陆白桃不明觉厉,眼前的这个如烟绝非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那个谄媚讨好他的女人,该不会对他如此这般的陌生。 可她偏偏就是,无法改变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费劲的言语,可怕她依旧如是的执着,非要跟着陆白桃说个清楚。 陆白桃怔然的看着如烟,感同身受她不可能,可却能够体会到她的不容易。 陆白桃一时之间竟然是觉得她有些不自量力。 “陆小姐。” 就在陆白桃迟疑的功夫,如烟蓦然的转过身,凝视着面前的陆白桃,冲着她淡然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个公子哥,倒是没什么坏心眼,也由你选择了他们,也挺好的。” “嘘。” 如烟不遗余力的规劝,让陆白桃愕然,抬手按着如烟的嘴,面对她冷漠的言论,瞬间引起了陆白桃的哗然,她逆来顺受的心从未改变过,哪怕遭遇如此。 “你不要再说了。” 陆白桃不自觉的向后退缩着,懈怠的如烟,宛若没有躯体的魑魅魍魉,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建议。 在魏家庄她没有做,在这里,她竟然要求起来了,她是疯了吗? “如烟,我知道这不是你。” 如烟冷笑着,漠然的看着门外调笑言欢的男女,淡然的说道,“女人就应该如此,没有必要执着一个男人。” 如烟苦笑着,此番俨然是已经误会了陆白桃如今身陷囹圄的原因,跟阿宸可是脱不了关系的。 陆白桃哭笑不得,不停地摇头着,阻止着如烟的懈怠。 遭遇了不幸,迫于无奈又身陷囹圄,已经是尝尽了时间冷暖,也难怪她对男人如此的冷漠。 “可以这样自甘堕落,强言欢笑就真的甘心吗?男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没有必要拿着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折磨自己,你明白吗?” 陆白桃直言教训着如烟,渴求唤醒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计上心头 呆然的如烟,目空一切的站在那里,面对陆白桃的苦口婆心,如烟根本就不以为意,似乎那些个规劝,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陆白桃不遗余力的提醒着如烟,“如烟,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没有人可以拿捏你的。” “叩叩。” 蓦地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打破了房间的攀谈,那刺耳的声音突然的响起,“臭丫头,你给我出来,招呼客人来。” 陆白桃白了眼门外的身影,贪得无厌的老鸨子,每一个细胞里,都蛰伏着贪得无厌,让她张口闭口,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金钱。 “我告诉你,她陆小姐有钱,可你没有啊,你还得张罗生意,赚钱呢。” 老鸨子此起彼伏抑扬顿挫的呼唤着如烟,执意的打断她们攀谈。 陆白桃苦笑,径直的走到门前,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那贪得无厌的老鸨子,“你这女人,这青楼已经是我的了,我让你招揽生意已经不错了,还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你不怕我炒你鱿鱼?”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老鸨子。 正所谓小鬼难缠,这老鸨子在吵架堆里摸爬滚打的时间久了,什么话说不出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只要她想,学着某名人把水管子骂直了,都是可能的。 “呸,我管你炒鱿鱼还是炒带鱼,总之没有给钱,一天就不做数,再则说了上一秒的我只要了五千两,这会我后悔了。” 这老鸨子狮子大开口,毫不客气的跟陆白桃攀谈着,跟女首富要钱,要多少对于陆白桃来说,可都是九牛一毛的。 陆白桃漠视着老鸨子,出尔反尔的女人,让陆白桃哭笑不得,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改变不了啊。 “你要多少。” 老鸨子毫不客气,“五万两不二价。” “五万两?” 这老鸨子还真敢说,这青楼楚馆的,她得干多久才能拿到五万两,如今问她要五万两,这开什么玩笑,五万根白蜡还差不多。 “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撇嘴,看着贪得无厌的老鸨子。 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警觉的陆白桃不时的躲避着,连同龟公都已然的换了一身的皮囊,虎视眈眈的靠近她。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不能硬碰硬。 “陆小姐,你好好想想,五万两你可买不了吃亏,偶尔有些许的达官贵人来到这里,以陆小姐的声势地位,不轻松的赚的金银满贯吗?” 陪笑的老鸨子拍了拍陆白桃,这女人可就是她的提款机,想要多少有多少。 陆白桃呢,也无能为力,她能说啥,谁让她需要如烟呢。 “哦,对了,那丫头你要吗?我可以给你打一个折扣。” “滚。” 陆白桃手指着老鸨子,毫不客气的驱逐着老鸨子,贪婪的女人,不停地跟着陆白桃纠缠着。 话慧眼如炬的老鸨子知道,陆白桃跟着如烟关系亲近,只要拿捏了如烟,让那些个轻薄的恩客,除了围堵着如烟之外,欺凌践踏着如烟的尊严。 “唔。” 陆白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这暴戾恣睢的场景,让陆白桃惧怕。却是不经意间的半蹲着,用手拨弄着他的秀发,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陆小姐。” 良久,如烟悄然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前,陆白桃的建议,她并非柴米不进,可是现实的状况,让他们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宿命。 声声的呼唤着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不明所以的注视着如烟。 如烟喃喃,“谢谢你帮我,只不过,这就是命吧。” “难道你不恨他吗?” 陆白桃直言询问着如烟。 晚风拂面,伴着细雨,些许寒凉,如烟沉默,良久回应,“恨又如何,不依旧改变不了。” “为什么改变不了,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 陆白桃心下窃喜,眼角如烟松口,陆白桃便是以为着陆白桃有心帮衬着她。 可并非如此,这如烟十足的补刀高手,丧气的说道,“是吗?他是高高在上的人,素来都是官官相卫,怎么可能会帮我。” “可阿宸是无辜的。” 陆白桃的心中猛然的抽动一下,面对如烟的懈怠,陆白桃无话可说。 戚枫再不济也是一个将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委实不可能跟着他们在一起插科打诨的。 再说了,就算是有府衙受理,戚丞相一人独大,出轨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也会给戚枫面子,根本就不可能帮衬着阿宸解除囹圄。 如烟专注的看着陆白桃,年前依旧是格外淡定模样,面对陆白桃的劝慰,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放弃吧。” 如烟拍了拍陆白桃的肩膀,就算是有人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继续站在戚枫的身后,无可撼动的支持者,一致对代阿宸,仅此而已。 “就算你我知道二当家的是死在戚枫的刀下又如何,有谁可以让他俯首认罪?” 如烟嗤笑着,俨然是一副陆白桃执意,就是大傻瓜一样。 陆白桃也明白如烟的意思,可是按着他的意思,阿宸不救,任由着大当家的做成一道菜,这一切陆白桃做不出来。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无奈。 她害怕,她担忧,她无可奈何。 “啊。” 陆白桃不自觉的高声呼喊着,这凄切的声音,瞬间充盈了整个青楼,随手抓着他的秀发,陆白桃的内心,变得格外的纠结痛苦。 她疏忽了,疏忽了戚枫,疏忽了就算是如烟告诉大当家的,也会被大当家的矢口否认,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除非戚枫他认罪,否则可信度依旧是不高的。 陆白桃触动着眉头,那柳叶弯眉下的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深邃的眼眸不自觉的退缩着,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此刻也在她的脸上表现的一览无余。 陆白桃暗自腹诽着,她不过是想要解救阿宸脱离囹圄,成全了他们的美好姻缘,可是为什么,却是让他经历这些事情? 难道说,她真的无能为力吗?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沙哑的声音在陆白桃的耳畔浮现,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 蓦地一个念头,骤然的出现,惊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恍然大悟,“你无可奈何,可并不代表他可以矢口否认。” 如烟不解。 陆白桃:只要发生过,就没有人可以隐瞒发生过的事实。 陆白桃信心满满,眼眸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然而那自信,却依旧是让如烟如鲠在喉,戚枫谨小慎微,她怎么可能会亲口承认,除非他疯了。 可陆白桃却是不尽然,当即便是给大当家的飞鸽传书,把他请了过来。 第四百三十章 曲意逢迎 翌日傍晚,这陆白桃故意的得罪了这老鸨子,至于她狮子大开口的五万两,更是分文没有。 戚枫的老鸨子则是当下便是将陆白桃打扮着,打算将这陆白桃开、苞,彻头彻尾的成为她的摇钱树。 “妈妈,就她这样的,她能招呼好客人吗?” 无论女人们身在何处,可都是得矜持,可这陆白桃却是淡然的很,双手不时的挥舞着,打着招呼,那双眸子也是如同探照灯,四处的观望着,寻找着。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巡回表演,底线做的是桃粉,那些个男人,哪一个不是泛着绿光,虎视眈眈的望着她,恨不得冲上去,将她身上的轻纱撕扯下来。 可陆白桃偏偏还是格外的淡定,对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以为意,那跃跃欲试的男人,不是的伸出手,叫嚣着他们口中的价格,似乎这女人如同竞标的物品,价高者得。 老鸨子满意的看着那些个跃跃欲试,心里得意,原来陆白桃是这样的女人。 却说陆白桃,脸上虽然是笑容僵在了脸上,可这心里可不尽然,“我去,这些个人在这里有什么用,这大当家的都易容出现了,这戚枫怎么还不来,难道他知道我想要设计陷害他?”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做了这么多的事,陆白桃心里,还真有些担心,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丢人事小,保不齐阿宸还丢了性命。 “我出五百两。” 突然人群里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惊厥了陆白桃,寻着声音望了过去。 大腹便便的男人还没有穿过人群,那肚子已经是赫然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我去,陆白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看着这男人大步流星的靠近她,满目的嫌弃。 可这戚枫在哪呢?还是消息没有散布出去,他不是好色之徒吗? 一颗心变得七上八下,眼瞅着那男人将银票递给了老鸨子,她就要被带走了,陆白桃整个人都不好了。 “嘭。” 凌厉的剑影,在烛光下,闪现出刺目的光芒,一把长剑登时朝着陆白桃的面前飞了过来,直逼着陆白桃的眉宇之间,不过是相差分毫,陆白桃就可能成为他长剑下的亡魂。 陆白桃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恶作剧,便是本能的闭上了双眸,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剩下让他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可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陆白桃慢慢的睁开眼睛,故做镇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身边没有帮衬的人,那些个女人,也做着树倒猢狲散的状况,更不用说突然从天而降,出现一个大侠保护她,那都是臆测想象,都是主角关环庇护,而她又是什么? 陆白桃淡然,直视着面前的那冷锋,那寒凉的兵器,却是没有让陆白桃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内心深处,却是带着一丝得意。 是,没错,戚枫来了,戚枫见缝插针的来了。 陆白桃直视着这把佩剑,不过分毫便是触碰她的眼眸,他轻而易举的可以将她扼杀。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不由得紧蹙着眉头,侧身站定在那里。 那些惶恐不安的女人,抱作一团的女人,还有大声呼喊惊声尖叫的女人,此刻都跟陆白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谁赢了?” 戚枫嘴角勾笑,询问着。 男人瑟瑟发抖,他戚枫恶名昭彰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哪一个人见到他不是惶恐不安的。 “嘭。” 陆白桃睁大了凉睁大了双眸,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戚枫淡然的瞥了眼男人,随手指着陆白桃,“既然赢了,那就去吧。” 戚枫玩味的坐在那里,暗处的那些个打手,紧攥着腰间的佩剑,只需要片刻,他们就决定了倾巢出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男人进退维谷。 戚枫一声凌厉,“过去啊。” 然而并非这么简单,但见这男人随手从老鸨子手里,抢过他的五百两银票,恭敬的递给了戚枫,“少爷在这,小的怎么敢……” “叫你去就去。” 戚枫一脚踢了过去,这男人无可奈何之下,便是走了上去,试图拖拽着纳罕的陆白桃,打算把她带走。 不该是这样的,陆白桃脑海里,臆测的结果,不应该是戚枫霸气的踩在男人的身上,盛气凌人的说道,“我说过,她的生死,只能是我说了算。” 可偏偏不是这样的,眼见着那肥胖的男人径直的走到他的身边,陆白桃周身都是格外的抵触,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一声尖叫,便是让他们闭嘴不语。 “我出五千两赎我自己。” 陆白桃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戏耍,而这戚枫如果吃瓜子的看客,看她的热闹吧。 不,一定不可以。 陆白桃话音一落,这青楼里,果然是一阵子安静,连同跃跃欲试准备带着陆白桃离开的暗卫,也不由自主的收了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算是陆白桃的本事,聪慧过人的女人,让他们赞许不已。 戚枫咂摸了一口清茶,“你难道不知道该做什么吗?” 肥硕的男人诚惶诚恐,直言说道,“那我……” 不过片刻,那冷冽的眼眸,刺痛着男人,男人嗫嚅着嘴唇,“我出五千五百两。” 不安的男人,眼见这戚枫脸色平和,说出了他不愿意说的话,这戚枫出现在这,明显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 “你够了。” 陆白桃冷蹙眉头,凝视着神情寡淡的男人。 戚枫陪笑着,那猥琐狰狞的男人,淫笑的走到陆白桃的身边,眼眸里透露着挑衅,蓦地淡然的轻嗅着陆白桃身上的香味,那眸子不安分上下扫视着面前的女人,陆白桃不经意间的闪躲着。 却是那眸子里射出的火焰,似想要将陆白桃身上的衣服一并的剥离干净。 “我就说这才是陆小姐才是,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得了便宜不是。” 戚枫嘴角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不愿意将他联想成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男人。 或者完全的将他认为就是一个熟悉陆白桃的男人一样。 可他是吗? 陆白桃不卑不亢,漠然冷哼,毫无恐惧的直视着戚枫,“是吗?我都不知道,戚少爷都知道,未免戚少爷也太了解白桃了吧。” 陆白桃不卑不亢,回敬着戚枫。 戚枫只是随手一挥,身后的男人便疾步的上前,弯着身子,弓着腰为男人做了一个人肉的凳子。 第四百三十一章 突发状况 喧闹的大厅内,此刻所有的人,都是不安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眸子里全都是恐怖不安,一时之间根本就难以平复。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看着戚枫,但见这戚枫随手将面前的长衫塞进了腰封里,大腿翘二腿的坐在了男人的身上,一只脚踩在那个从陆白桃身边爬过去的肥胖男人身上,那不规则的跳动,让陆白桃看着格外的滑稽可笑。 “这么久没见,陆小姐可真是让我思念的很啊,还真是怪我眼拙,不识金镶玉。” 戚枫冷哼着,面目里充满了对陆白桃的挑衅,这陆白桃女扮男装,蛰伏在他的身边,也怪他没有怜香惜玉,如今在这秦楼楚馆里,也委实大煞风景。 “能让戚少爷惦记,白桃可真是福气的很啊。” 陆白桃梨涡浅笑,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惧怕。 不过此番,戚枫已然知道她的所做所为,看来有这事情,他怕是已经知道了。 陆白桃淡然的笑了一下,掩饰着内心的悸动,“可我就不明白,戚少爷兴师动众的来,不会只是看热闹吧,如果是,戚少爷的口味可真独特。”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戚枫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她厌烦,在他的眼里,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应该跟家里的那些女人,或者跟销金窟里的女人一样,他的一个眼神,她就应该毫无意外的冲到他的面前,恭维讨好着他吗? 她陆白桃可不会,她又不依附谁,遇到喜欢的,结婚就可以了,遇到不喜欢的,避而远之, 陆白桃就是这样做的,像戚枫这种时刻高高在上的男人,让她蔑视,让她瞧不起。 “是吗?都这个时候了,陆小姐还真会开玩笑。” 戚枫嘴角渗出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抬手之间,青楼里那些个女人,簇拥着依偎在戚枫的面前,各显他的本事讨好恭维着面前的男人,任由他肆意的践踏他们,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告诉陆白桃,女人就应该如同他们一样,对他毕恭毕敬。 陆白桃漠然。 “哦,对了,陆小姐,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见见。” 挑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戚枫嘴角勾起笑容,一个拍手,便是由小厮一手抓着一个女人的秀发,泛白的眼眸让陆白桃可以感受到那小厮的力度。 “如烟?” 戚枫拍手,“陆小姐可真是好记性。” 陆白桃认出了那个被禁锢的五官抽搐的女人。 一见到她,陆白桃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心里竟然是些许的不安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怕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陆白桃蹙眉,她拿捏着如烟怕是杀鸡儆猴了,一来这如烟跟着她熟稔,她不可能见死不救,这二……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这不可一世的男人,警觉的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陆白桃当下便是咯噔着,硬着头皮看着左拥右抱的戚枫,自命不凡的男人,除了让她抵触,让她佯装她都做不出来。 “狗东西,你不是有话要告诉陆小姐吗?” 戚枫冷冽的眼眸,迸发出寒凉,在这青楼里,他不惧暴跳如雷,她们没有地位,她们不过就是陪人享乐,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陆白桃警觉的看着如烟,心里变得紧张起来。 人鬼不像的女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戚枫瞪大了眼睛,直视着陆白桃,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你想让我承认是我杀了二当家。” 戚枫嘴角勾笑着,完全忘了他作恶的时候,她们都是目击证人,那神态似乎他就是无辜的。 陆白桃抬眸,不自觉看着大当家的方向,那些许的悸动,只要戚枫再继续下去,他就打算暴跳如雷,准备跟着戚枫计较彻底。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却见戚枫享受着女人们的温柔。 “怎么不相信吗?” 戚枫白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陆白桃,这个不断挑衅他底线的女人,一再的让他欲罢不能。 可她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凭什么,凭什么阿宸的身边有这么执着的女人,或者说,凭什么她是阿宸的女人,她这么优秀,这么高高在上,而他的身边,庸脂俗粉却不说,各个都是没有筋骨的皮囊。 “你给我滚过来。” 冷冽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如烟,一个蹙眉惊厥了胆怯的女人,一个激灵险些抽了过去。 抬眸一见戚枫的模样,怯怯的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臂,埋着头,朝着戚枫的方向滚去。 陆白桃苦笑着,却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本就是男女平等,可却让他们过成了这样。 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那些个讨好恭维的家伙,没有下限的伺候着这个暴戾恣睢的男人,近旁的女人,要么匍匐在戚枫的脚下,要么站在戚枫的身后,自发的站成了一排,不遗余力的伺候着戚枫。 陆白桃咬了咬嘴唇,转眼望着那个滚动而来的女人,昔日魏家庄的光彩已经不复存在。 也许陆白桃应该清楚明白,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就应该如此,如同草芥,还不如个动物。 陆白桃的心不由得触动着,不安的陆白桃,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不得不看着大当家的方向,然而这一切都晚了。 但见戚枫冷笑着,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吗?她告诉我说,你的阿宸身陷囹圄,只有我承认了,杀了二当家。” 戚枫徒然坐定,似笑非笑的直视着陆白桃,“难道陆小姐这么无情吗?” 果不其然,如烟依旧是为了活命,出卖了她。 “我本来是想成全了陆小姐,撒谎承认了,是我杀了二当家,可皇上也不肯啊。” 戚枫颠倒黑白,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摇头,好不容易做好这么大的一个局,却是依旧如常的让如烟破坏,她是该责怪如烟贪生怕死,还是该抱怨他遇人不淑。 可她并不知道,如烟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还不给我站住!” 一声凌厉,戚枫阻止着那个滚动的女人,他可要坐实了阿宸的罪过,让他身首异处。 “是。” 一声应和,陆白桃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如烟一下一下的滚到了戚枫的身边,连同身上的妆容,也变得越发的狼藉。 “戚少爷。” 但见这如烟漠然的滚到戚枫的脚下,便跪爬在他的面前,头深深的低着,根本就不敢抬头对视面前的威严。 戚枫漠然冷哼着,一脚将她踢在了地上。 毕竟是女人,身子柔弱,经受不住戚枫的暴虐,不过一下,那如烟便是嘴吐鲜血。 第四百三十二章 无疾而终 “戚少爷。” 原本残破的身子,强撑着爬到了戚枫的跟前,那沙哑的声音,刺激着戚枫,让他不时的扣着他的耳朵。 “你……” “嘘。” 戚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着陆白桃发问,只是一手禁锢着如烟的下巴,厉声询问着这个怯生生的女人,“告诉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白桃不安。 如烟匍匐在地上,爬到陆白桃的面前,那几乎沙哑的声音,如是说道,“杀二当家的本来就是阿宸,根本就不是戚少爷。” 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如烟面无表情的说着无中生有的罪过。 陆白桃眼见那大当家的紧攥着双手,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的愠怒。 陆白桃不由得一惊,整个人变得大惊失色起来。 “我的嗓子也是被……” 如烟侧身看了眼身后,接言说道,“也是因为阿宸害怕我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吞下热碳烫伤的。” 无中生有的罪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无缝连接了,这惨绝人寰的举动,让阿宸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可真的如此吗?那些个依附的女人,不明白这个口蜜腹剑的男人,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才是彻头彻尾的惨绝人寰。 可没办法,结果已然是昭然若揭了,阿宸成功的背了黑锅。 “可怜的小东西。” 说话间,戚枫狷狂的笑着,一手抬起如烟的脸,眸子里透着虚以逶迤的关怀,波澜不惊的男人,转瞬间紧蹙着眉头,一把将如烟推到了一旁,满脸厌弃的咆哮着,“我叫你过来干什么来了,告诉她,是我杀了二当家,让我成人之美。” 戚枫瞪大了双眸,狰狞的脸靠近如烟的耳畔,双手肆意的掌掴着面前的女人,那清脆的声音,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暴虐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如烟,此刻的模样,在陆白桃的眼里,戚枫完全的等同一个变态。 “别哭丧着脸,说……” 咬牙切齿的戚枫,面目越发的通红,抽动的双唇让人不寒而栗。 如烟面目通红,怯怯的转过身,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地上,惶恐的说道,“陆小姐这一切都是……” 如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为难的神态,陆白桃可以看的出来。 活着她就必须要顺从,说着阳奉阴违的话语,这些言辞,明眼人一看就能够明白。 陆白桃苦笑着,可怜的女人被戚枫折磨的人鬼不像,却依旧在助纣为虐着。 “臭娘们,真晦气,说个话都不清楚。” 戚枫愤然的瞥了眼那个晕厥的女人,转头便是一脸的笑容,“陆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可别让这些个乌合之众,打扰了你我的雅兴。” 阴险的男人,漠然的瞥了眼四周,暴戾恣睢又如何,门外有重兵把守,那悍匪在也是于事无补,大不了请君入瓮。 不过,最关键的可是阿宸死了最好。 淫邪的男人讨嫌的瞥了眼了陆白桃,满脸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等待着陆白桃投怀送抱。 陆白桃陪笑着,放弃吗? 大当家的已经走了,戚枫依旧是没有亲口承认,还道貌岸然的佯装着成人之美的姿态。 陆白桃瞥了眼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兀自的走到如烟的身边,可怜的女人,却是执着着能够有人保护她,却是懵然不觉,尘世间保护她得只有她自己,别人大抵都是看热闹的。 不知何时,戚枫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无奈之下陆白桃便是离开了青楼。 她知道继续留下,除了眼睁睁的让他们羞辱,便是别无其他了。 陆白桃跟着戚枫离开了,手里不觉间掏出了水粉盒,不管他去哪里,她必须要留下线索,不然她怎么知道会不会依旧有人帮衬着她。 辘辘的马车亦步亦趋的朝前行走着,陆白桃沉默的坐在了马车上。 “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吧。” 陆白桃打破了宁静,直言询问着戚枫。 戚枫笑而不语,沉默着。 警惕的男人,让陆白桃苦笑,也许她低估了戚枫,他能爬到如今的地位,没有点害人的脑子,怎么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戚少爷。” “不要说话。” 戚枫嘴角勾笑,警惕的男人,满意他在青楼的所做所为,让他承认杀人,痴心妄想。 当然,戚枫更是想让陆白桃明白,女人就应该恭敬,对待男人要充满了敬畏的心,不可以有任何的不敬。 “那我们现在去哪?” 陆白桃不自觉的打开了窗帘,看着车外,喧嚣的街道上,行人避让着他们的马车,大当家的早已没有了踪影,看来她打算的这些威逼利诱,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颓然的陆白桃叹息着,幽幽的转过身。 戚枫得意的望着陆白桃,他能做什么,美色当前,他自然是入洞房啊,一想到这,戚枫的眸子更是蹦出迸出了桃花。 陆白桃则是厌弃的白了眼戚枫,转而继续望着车外,准备伺机寻找着机会逃跑。 蓦地一个颠簸,让陆白桃险些摔下去,戚枫满意的看着陆白桃的狼狈,心里迫切着陆白桃收了警惕心,美人入怀,岂不是赏心悦目。 然而,并不是戚枫希冀的那样。 不过须臾,又是一下颠簸,戚枫做势,想要接着陆白桃,却是见烈马长嘶着,跳了起来,连人带车一块弄倒在地上。 这戚枫被毫无疑问的扑了过来,试图一亲香泽青,至于这陆白桃,一个侧身,让这戚枫狗啃泥的趴在了地上,那狼狈尴尬的顿时吸引了旁人的侧目。 “你这个狗东西,连马车都赶不好。” 戚枫迅速的被搀扶了起来,喋喋不休的教训着车夫,转而又是将陆白桃搀扶了起来,讨好恭维的模样,让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这个男人。 “戚少爷实在抱歉,缰绳松了,马又是受不了刺激,这才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让戚少爷受惊了。” 马夫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讨好恭维着戚枫,眸子里带着恐惧担忧,深怕戚枫教训他。 戚枫正下发难,抬眸却是看到一个酒楼的名字。 他盘算的好啊,借着酒醉的功夫,生米煮成熟饭也是不错的事情。 当下便是变了模样,“罢了,我不跟你计较那么许多。” 转而走到陆白桃的面前,讪笑讨好着,“陆小姐,你看这天公作美,故意成全你我,你我……”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戚枫,陆白桃懒得理会。 戚枫吃瘪,执意的靠近陆白桃,“你我不如一道……” 陆白桃转身离开懒得理会戚枫,都无疾而终了,还想让她对他陪笑,想都不要想。 第四百三十三章 赔酒试探 喧闹的街道,无人注意戚枫的马车,敬而远之都算是不错了,此刻各个都是担忧着,哪家良家的女人,此刻落入戚枫的魔爪。 陆白桃此刻也是靠近马车,想要窥探个中的端倪,至少对于她来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至少可以找到大当家的。 马夫低着透,闷声不吭,不过陆白桃靠近,马夫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陆小姐既来之,则安之。” 马夫故意拉长了声音,言语里却是格外的熟悉。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俯身看了眼马夫,那似曾相识的模样,提醒着陆白桃,她就是那个在香水行见到的男人。 诚然之前并没有陷害她,陆白桃也相信听从他的建议,应该没有什么过错。 “对了,这马车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陆白桃索性半蹲着看着马夫,跟着马夫打着马虎眼。 “回小姐,小的会尽快,不会耽误小姐太多时间。” 戚枫冷不丁的一脚踢在了马夫的身上,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跟着陆白桃在这里插科打诨,聊天享乐。 这马夫也是苦笑不得,堆笑着,讨好着转身离开了。 戚枫眼见机会难得,那不安分的咸猪手已经是靠近了陆白桃。 这青天白日的,陆白桃怎么看不到,却是依旧如故目送着马夫的背影,脚下的步子也是移动着,不过多少时候,陆白桃抬手一个转身,那手不偏不倚,打在了戚枫的脸上。 “对不起戚少爷。” 陆白桃张大嘴巴,一脸委屈模样,大惊失色的看着戚枫,双手更是僵持着,陪衬着戚枫,“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陆白桃倒也是脸皮厚,却是对戚枫的状况根本就不以为意,教训这个男人,那本来就是戚枫咎由自取。 戚枫捂着脸,那些许刺痛的痕迹,让戚枫不适,他都不明白陆白桃手上是放了什么东西,竟然是让她的脸如此的不舒服。 这戚枫本就是有心拉拢这陆白桃,对待陆白桃自然是讨好恭维,此刻脸上被陆白桃划破,他也只能隐忍着,默不作声。 陆白桃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抬手想要看个清楚。 “想占我便宜,长得那么丑,想的还怪美的。” 陆白桃轻声嘀咕着,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跟着戚枫插科打诨着。 这戚枫呢?不明就里,只是躲避着陆白桃,万一这个女人又打过来,他可是又破了相了,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可不想要。 “对了,戚少爷。” 陆白桃伸手跟着戚枫打着招呼,戚枫躲避着。 陆白桃步步紧逼,“白桃冒犯了戚少爷,实属于无心的,只是习惯动作。” 陆白桃叹息着,眸子里透着些许的委屈模样,似我见犹怜。 这戚枫看到美女就是我不动的道的,陆白桃可是他可望不可即的,此番模样,戚枫陪笑着,打着哈哈,“没事,没事,最近我的脸有点抽搐,此刻可还是多亏了你。” 戚枫陪衬着陆白桃。 陆白桃心下得意,这戚枫果然是“上道”,眼见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陆白桃接言说道,“毕竟是让戚少爷受了伤,小女子心有不忍。” 陆白桃说话间,不觉看着四周,“如今马车也不见好,倒不如我请戚少爷吃酒,以表谢罪。” 陆白桃这漫不经心的言论,登时引起了戚枫的兴趣,眼见着他一亲香泽有门,戚枫自然是高兴不已。 当下便是狗腿的伸出手,将陆白桃请上了酒楼。 食色性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戚枫胆大包天自然不知道陆白桃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了。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暗中帮衬着陆白桃,挽留了大当家的,让他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说话间,陆白桃已经进了酒楼,睥睨四周,寻找着大当家的方向,不过就算是遍寻无果,却也是有人会示意陆白桃,接下来会做什么。 果不其然,陆白桃很快的便是跟着店小二上了楼,去了最里面的地方。 戚枫淫邪的眸子直视着陆白桃,这偏安一隅的角落,可不就是最佳的场所,哪怕是一亲香泽,也是没有人发现。 戚枫臆测着调戏陆白桃的场景,任由着陆白桃喊破喉咙,借着嘈杂的声音,也不会有人关心陆白桃的状况。 戚枫越想越得意,这猥琐的模样让戚枫走路轻挑,举止龌龊。 “你小心点。” 店小二笑着跟着陆白桃提醒着,陆白桃心领神会,这无耻的戚枫,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那典型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陆白桃早早的做了准备,却也是下意识的将手心里的那几根刺,又调整了一下。 “小二,你们这里有上好饭菜,都给我上了。” 财大气粗的戚枫故意的引诱着陆白桃,让她知道,只要跟着他,就可以衣食无忧,过着幸福的生活。 然并卵,陆白桃见得多了,戚枫这种自视甚高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善待她,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陆白桃,只有如此,才可以拿捏了她。 陆白桃淡然浅笑着,戚枫的狼子野心,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不明白,对待这种人,她一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思及此,陆白桃也是格外的警觉,心里盘算着该是如何让戚枫承认了罪过,让大当家的知道他才是杀害二当家的真凶,只有如此,她才能摆脱戚枫的魔爪。 “戚少爷,白桃以为,珍馐美味在前,不若再喝点酒,算是我跟着戚少爷赔着不是。” 陆白桃鼓足勇气,堆满笑容招呼着戚枫,心里却是一万个草泥马奔腾着,想要桃之夭夭。 戚枫更是得意,这陆白桃表面上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着他酒池肉林,这样的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格外的有滋有味。 “好,好,好。” 这戚枫当下连说了三声好,张罗着店小二,招呼着他们,很快的菜酒都悉数的上了,戚枫搓手着,背对着厢房的门,将它拴上,而后便是陪笑着靠近陆白桃。 陆白桃胸前隐隐作呕,这戚枫那模样,俨然的一副猪八戒入洞房,那恬不知耻的模样,委实糟蹋了人猪八戒。 “戚少爷,这是做什么?” “关门,省的被打扰了雅兴。” 戚枫说着,便是步步紧逼,陆白桃伸手阻挡着,躲避着戚枫的纠缠。 第四百三十四章 逼良为妾 幽静的厢房之中,陆白桃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紧张不安,心下盘算着,是否眼前的这个戚枫从中作梗,将她一步一步的引进来,最后落下一个无法逃脱的下落。 “白桃,桃……” 平素里,一脸威严的戚枫,此刻也是如同那些个恩客,一副多情的模样,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瞥了眼戚枫,围着桌子躲避着戚枫的纠缠,“戚少爷,小女子冒犯了戚少爷,设下酒席不过是为了请罪,戚少爷如此这般,怕是有损将军的威名。” 陆白桃躲避着戚枫,那焦灼的女人,此刻也是喘气连连,她还真是高估了他。 “欸,白桃妹妹不过是小事,不足为怪,白桃妹妹只要让哥哥乐呵乐呵就好了。” 戚枫狼扑着靠近陆白桃,此刻的他已经变得迫不及待了,这女人欲罢还休的功夫,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让他无法自控。 对,他不想再经历那么多的动作了,他渴望着立刻马上跟着陆白桃共享温柔。 “戚少爷万万不可,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那是哪种人?” 戚枫伸手准备抓着躲避的陆白桃。 “你们女人的不要,不就是要吗?” 戚枫不顾一切,自以为是的编排着女人的心思,自以为是的强加于人。 陆白桃紧迫之下阻止着戚枫,“小女子有夫君。” “有夫君?那个阿宸?” 戚枫一想到阿宸的名字,兀自的坐在凳子上,那是他的梦魇,那是他最讨厌的人。 “是,阿宸是我的相公。” 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模样,完美的运用着第一人称“我”,至于奴家更别想着从陆白桃的嘴里说出来。 “我一天跟着阿宸有婚约,我一天就是阿宸的妻子。” 陆白桃一看有门,只要戚枫停下了挑衅,她就可以让戚枫说出实情。 “笑话,阿宸。” 戚枫漠然冷哼,警觉的小人,笃定了,只要继续拖延下去,阿宸就已经必死无疑了。 “我可是听说了,他杀了二当家的,就准备要被处死了。” 戚枫悠悠的说着,得意狷狂的戚枫喜欢看对方焦灼不安的模样,这感觉让他格外的膨胀。 “你……” 陆白桃抽动着眼眸,怒目而视的看着戚枫,得意狷狂的男人一再的挑衅着他的底线。 可是,戚枫说的没错,越是坚持,越是迟疑,阿宸就会殒命,这一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怎么样,陆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阿宸根本就不是你值得拥有的,不如跟着我,衣食无忧做着少奶奶有什么不好。” 戚枫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直接亮出他的身份,戚丞相的公子,放在二十一世纪,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女人们蜂拥而至,想要嫁的男人。 陆白桃叹息着,幽幽的坐了下来,“话是如此,可是我就不明白,当日里,二当家明明死在你的手里,可这大当家的,偏偏是一口咬定,阿宸是杀人凶手,如今他也是进了匪窝,生死未卜了。” 陆白桃唏嘘不已,感喟不已。 戚枫听着得意,为他到了一杯清酒,格外满意他的杰作,自古以来女人们就是该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的,哪有什么地位,连同话语权都是不复存在的。 也亏得如此,戚枫深信不疑,就算是陆白桃坚持,这大当家的也不会认同他的罪过。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得意的戚枫,便是喃喃说道,“莫不是你?” 戚枫沉默,并没有回应陆白桃,这淡然的模样,倒是让陆白桃有些焦灼了,他迟迟不说,大当家的怎么可能相信。 “不,不会的。” 陆白桃索性欲擒故纵,故意的开脱着戚枫的罪过,“如烟也不像啊,如今她的嗓子也哑了,话不能言,怎么可能告诉大当家?” 陆白桃叹息着,那颓然的模样,却也是带着委屈。 电视剧里,他见得多了,让她虚以逶迤的讨好巴结戚枫,她实在是做不出来,甚至觉得恶心。 戚枫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那恬淡如水的模样,如同一个无形的手,撩拨着戚枫,戚枫悄无声息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陆白桃。 而这一次,戚枫果然是称心如意了,但见他的咸猪手,张牙舞爪的伸着,靠近着陆白桃,连同周围的气息都被这个叫戚枫的男人污染着。 陆白桃一个起身,戚枫那双手张开着,成了一个弧度,陆白桃惊慌失措,忙不迭的抄起身后的餐盘,朝着戚枫的身上狠狠的摔了过去。 戚枫淫笑着,闪躲着,猥琐的男人,兴奋的看着陆白桃那狼狈的模样。 “你给我滚开,不要过来。” 陆白桃闭目不顾一切的阻止着,戚枫得意的安抚着,“白桃不要这样,你寡妇,我不嫌弃,你该是感激涕零才是。” “呸,就算是寡妇也总比跟着你强,你这种男人,做了不敢认,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怂包。”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回敬着戚枫,贪生怕死的秉性,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口口声声的解救人质,这戚枫就是一个懈怠,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怂包? 戚枫剑眉冷蹙,勃然大怒,过往匪窝的一举一动,此刻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侵蚀着他,让他无法隐忍。 暴戾恣睢的男人,一改刚才的多情模样,面目变得通红,毫不留情的冲了过去,不顾陆白桃的撕扯,一把抓着陆白桃的手,便是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打在陆白桃的脸上。 登时,陆白桃的嘴角渗出殷红痕迹,“臭女人,你再说一遍。” 陆白桃的脑袋嗡嗡作响,怒目而视的看着戚枫,“我再说一遍也是,依旧是一个怂包,做了不敢承认。”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你倒是说啊,二当家的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如烟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狠辣的戚枫,陆白桃直言逼问,没有丝毫的恐惧。 戚枫沉默,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她是目击证人,对她就算是撒谎,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大当家的应该已经离开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反正那阿宸已经坐实了杀人的罪名。 “你听好了,二当家是我杀的,他该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于那个女人,多嘴多舌,只是让她吞碳已经是法外施恩了。” 戚枫的眸子布满了殷红,对于他的罪孽,戚枫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第四百三十五章 水落石出 嘈杂里酒楼里,小二迎来送往着宾客,忙碌的不亦乐乎,没有人注意那间厢房,更无人去那里。 陆白桃惊厥的注视着戚枫,深怕一个不留心,这个暴虐的男人,会对他不利,但见着陆白桃双手下意识的紧攥着,一个腿紧绷着抵着戚枫的衣服,只要戚枫有轻微的举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狠狠的踢过去。 “白桃,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戚枫眸底了掠过一抹阴霾,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支撑着身体的手,不时的发抖着,“我是知道,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陆白桃周身酸涩,这尴尬的姿态,紧绷的身体,让她格外的疲惫不堪。 “哼。” 戚枫淡然冷哼着,那阴冷的面部,爬满了狰狞的笑容,眼眸深处迸发出无限的仇恨,心下一想到阿宸身陷囹圄,连同嘴角也因为复仇的快意,微微的颤抖着。 陆白桃笃定了,这男人一定跟阿宸的事情有关,索性便是试探个清楚。 “陆白桃,你让本大爷看上也是你的福气,大当家的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大气候。” 戚枫嗤之以鼻,满目懈怠,一时之间竟也是没有了昔日在小镇的贪生怕死模样,完全的一副翻身做主的姿态。 陆白桃颔首低眉,这戚枫自视甚高,自以为是可不行,阿宸跟他究竟有什么是非恩怨,可是一定得要告诉自己知道的,不然已经打草惊蛇,又不能给阿宸平反,那可就不划算了。 思及此陆白桃故作软弱,陪笑着将手指在了戚枫的身上,嗔怪着,将戚枫从她的身前推开,“话是这样说,如今这大当家的一口咬定,罪魁祸首是阿宸,若然是有朝一日……” 陆白桃略显迟疑。 戚枫:有朝一日如何? 陆白桃梨涡浅笑,含羞带臊,喃喃说道,“戚少爷该知道,凡事只要是做了,便一定会留下马脚,当日二当家的殒命之时,并不是无人可在,戚少爷怎么就放心了?” 陆白桃话里有话,暗示着戚枫,嘴上说着杀害二当家的事,保不齐只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混淆视听。 戚枫随手搭在陆白桃的肩膀上,言语也变得轻挑起来,“小娘子自然是放心好了,你我成就了姻缘,就不用理会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戚枫嘴角勾起笑容,冷眸满是不屑,二当家的替着他们敛财,却是让他们损失不少,这典型的死有余辜。 侧目面前尤物,戚枫迷缝着双眸,堆满笑容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猥琐。 陆白桃满目堆笑,这戚枫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对她就是防备的厉害。 戚枫不自觉的摩挲着陆白桃,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安分的打量着陆白桃,这好色之徒一个举动,都让人格外的不喜。 却说,在厢房的隔壁,一个男人背对着,坐在那里,目空一切的注视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身后大当家的被左右两个小厮,死死的按在那里,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抓我到这里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游方的郎中,身无分文……” “是吗?” 唇红齿白,淡然开启,冰冷的言语,带着不屑,男人依旧是一个孑然傲物的模样,抬手示意着小厮,小厮随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本子。 “孙某某人,男,某镇人,虎头山大当家的,如今盘踞京城郊区卧龙镇。” 大当家的镇定自若,回避着男人,“我不明白先生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一个良民,先生如果非是将我和那些个恶霸联系在一起,我实在冤枉。” 大当家的毫不客气的辩驳着,手下依旧是挣扎着。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此刻他也是一无所知的,只知道,他对他的情况,根本就是了如指掌的。 警觉的大当家的矢口否认男人,佯装着懵然不觉的模样,“小的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也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什么人,我不过是一个……” 男人悠然转身,冷眸瞥了眼大当家的,示意着大当家的仔细窥探隔壁厢房的情况,“你且放心,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本公子并没有想要暗算你的意思,不过是请你看出好戏,至于大当家的是去是留,悉随尊便。” 大当家的蹙眉,无奈之下,便是顺从的听着男人的建议,既然是跑不了,索性的看着他想要做什么,也省的横生枝节。 “陆小姐你就从了我吧,阿宸死了,我不嫌弃你弃妇的身份……” 厢房内,猥琐的戚枫,眸子迸发出一抹绿光,怀中搓手,靠近着陆白桃。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伺机的寻找着出口的方向,然而那戚枫整个人变得越发的狰狞,那一声狞笑,让陆白桃惊慌失措,却是一个狼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陆白桃闪身躲避,靠近着门口的方向。 然并卵,这戚枫本就是有备而来,就算是陆白桃试探出了个中端倪又如何,这戚枫也根本就不以为意。 京城脚下,身边又是有士兵保护,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有恃无恐的戚枫,得意的笑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惊慌失措的开着房门。 眼见着陆白桃就要夺门而出,却是被戚枫一把抓着她的秀发,拖拽着陆白桃,朝着墙上撞了过去,嘴里不停的说着恬不知耻的言论,“白桃要怪就怪你,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个阿宸他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比我好,他不该是这样的。” 殷红的深瞳,透着淡淡的幽兰,嘴角的淫邪,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陆白桃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头冒金星,不明所以。 “白桃,来吧。” 戚枫肆意的除去了身上的外套,那猥琐的男人,扑了过去。 陆白桃挥舞着手,狠狠的抓向戚枫的脸,只是在陆白桃挣扎之后,戚枫无所畏惧的抓着陆白桃的手,狠狠的将陆白桃的头撞在了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陆白桃,应声倒在地上。 女人就是女人,除了乖乖的听话,好好的服侍男人之外,别无其他。 戚枫嘴角渗出得意的笑容,那双不安分的手,慌乱间的除去他腰间的腰封,带刺的玫瑰,他喜欢,这桀骜不驯的烈马,更是他想要征服的猎物。 门外嘈杂的声音依旧,没有人听到厢房内这些个碰撞的声音,就算是有,也没有人会理会,除非他会去干预,否则没有人可以阻止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第四百三十六章 安然无恙 是日的白蜡铺内,陆白桃揉捏着酸涩的脑袋,那猛烈的撞击,让陆白桃头重脚轻。 葱白的玉手,抚摸着额头的痕迹,陆白桃可以清晰感觉到头上的纱布。 我去,好疼啊。 不经意间的抬了抬胳膊,陆白桃周身布满了殷红痕迹,不得不承认,女人在跟男人争辩的时候,依旧是弱势群体,不然她的身上也不会青一块紫一块。 蓦地,陆白桃脑海里一个激灵,依稀记得昨日的事情,如今竟然是在软榻之前,怎么不让她胆战心惊。 却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紧张不安的拉起了被子,原本以为不过是电视剧里的桥段,此刻没有想到竟然用到了她的身上。 那如同暴风雨里的梦魇,刺激着陆白桃,如果戚枫真心作恶,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姐,你醒了?” 一阵幽兰的香味,格外的熟悉,不经意间的扑面而来。 陆白桃蹙眉,不自觉的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的,约摸一个十六七岁上下的女人,赫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端着托盘。 陆白桃下意识的按着头,模糊的记忆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处?难道说她在丞相府? 不,不可能的。 陆白桃忙不迭的跳下床,却是头重脚轻的,根本就站不稳。 “小姐,你身子虚弱,要好生的将养才是。” 丫鬟信步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搀扶着警惕的陆白桃,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容,倒是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丫鬟的敌视。 陆白桃浮想联翩,难不成此刻她是穿越又穿越? “你是?” “奴婢是少爷安排着伺候小姐的。” 陆白桃咯噔,这少爷除了戚枫那个无耻的男人,还能有谁?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竟然将她带了回来,还鸠占鹊巢,在她的白蜡铺内。 恼羞成怒的陆白桃强撑着周身的酸涩,毫不犹豫的命令着丫鬟,“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丫鬟眼见无法阻止,只得是怯怯的应允着,带着陆白桃离开了厢房。 天井里,一个男人俯身侍弄着庭院的花草,淡雅的馨香,将整个白蜡铺,充盈在香味之中。 陆白桃睥睨四周,四下寻找着趁手的棍子,对这种流氓败类,她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毫不留情的抄起了木棍,朝着男人打了过去。 “少爷,小心。” 贴心的丫鬟,大声的提醒着男人。 男人无动于衷的拨弄着花草,陆白桃气急败坏,高抬低落,将木棍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就是这么谢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的划过陆白桃的耳畔,那个讨嫌的男人,此刻转过身,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此番那木棍毫不夸张的说,距离他的面颊,只剩下零点零一毫米。 那人无所畏惧。 陆白桃的手僵持在半空之中,开口不打笑脸人,再者说,此事本就是跟着他没有关系。 陆白桃纳罕,“救命恩人?” 陆白桃嗤之以鼻,就他?出门还会被蛇咬伤,折腾出来一系列事情的阿斗皇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殿下,这是我今天听到搞笑的笑话。” 陆白桃不屑,毫不客气的回敬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倒是不以为意,起身用两个指头将陆白桃手中的木棍给夹了出去,“你不相信啊,我也觉得奇怪,还真不知道,倒在酒楼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杀了他。” 陆白桃勃然大怒,这赵元叡都看到她狼狈模样了,这戚枫委实卑鄙无耻。 “欸,他又没有对你如何,陆小姐这般兴师动众,怕是不妥吧。” 赵元叡寡淡的模样,一再的刺激着陆白桃,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一样。 “那我的衣服……” 陆白桃不安分的抓着她的衣服。 一旁的丫鬟,信步的走到陆白桃的身边,“小姐的衣服是奴婢给换上的。” 丫鬟温润一笑,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奴婢带着小姐离开之时,小姐并没有受到欺凌。” 陆白桃不解,不觉的看着赵元叡,心下嘀咕,难道说整件事真的跟赵元叡有关? 不该啊,这赵元叡对戚丞相也是敬畏有加的,怎么可能冒犯戚枫。 赵元叡淡然,嘴角勾笑,看了眼陆白桃,不过须臾便是吩咐着,“泠然以后你就在陆小姐身边服侍,照顾着陆小姐的安危。” 泠然领命,悄声服侍在陆白桃的左右。 泠然?那个丫鬟叫泠然? 陆白桃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二人,小二摸不着头脑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在酒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酒楼。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赵元叡吗?他难道知道戚丞相的什么把柄,所以才让他心甘情愿的就范? 这一切自然都是未知数,陆白桃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个讨嫌的男人,会有什么办法帮着她,或者她误会了,这赵元叡善于伪装,实际上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大boss? 警觉的陆白桃,怀疑的望着赵元叡。 讨嫌的赵元叡陪笑着,满嘴的胡言乱语,让陆白桃笃定了,这一切不过陆白桃瞎猫碰上死耗子。 “陆小姐,你这么关心,是否真的想着成为将军夫人啊?” “戚夫人是不可能了,成个妾室也不错。”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赵元叡,那个口没遮拦的男人,一再触碰着她的底线,“用不着你这么好心,拿着你的花草给我滚,不然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勃然大怒的赵元叡,那讨嫌猥琐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毫不留情的将赵元叡从白蜡铺里给轰了出去。 “你是你们主子的狗腿子,如果看不惯,你也可以走,这里不需要你服侍。” 侧目无情的跟着泠然交代着。 泠然默不作声的转身进了厢房,不过片刻功夫,泠然端着汤药走了出来,“小姐,请喝药。” 陆白桃不解。 泠然:少爷吩咐,奴婢日后便是照顾小姐的安危,保护小姐的周全。 陆白桃哭笑不得,却也是不再阻拦。 这些个奴婢丫鬟的,素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吩咐着干什么,就得义无反顾的做什么。 陆白桃将信将疑的接过泠然手里的汤药,将信将疑的放在了嘴边,“对了,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无表情的泠然手捧着托盘,站定在陆白桃的身后,“奴婢不知,奴婢只不过是按少爷的吩咐,带小姐离开,其他的一概不知。” 第四百三十七章 归来的夫君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翘首张望着,陆白桃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从赵元叡那里得知,大当家的信守承诺,会将阿宸送回来。 不安的陆白桃,不知道个中的结果如何,七上八下的心,久久的难以平静下来。 而这身后的泠然却是比着陆白桃更加的不安,那悸动的模样,不自觉揉搓的手,更是让泠然看着比她更加的迫切。 警觉的陆白桃上下打量着泠然,这奇怪的模样,难道说她是阿宸的什么人? 陆白桃当下并没有说破,只不过是翘首张望着,等待着,除了相信赵元叡说的,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质问戚枫,她已经打草惊蛇了,而对酒楼的事情,她也是一无所知的。 至于,赵元叡这边,离开了白蜡铺,径直的去了对面的酒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服侍的暗卫,悄声的伺候着赵元叡。 “主子,这大当家的会信守承诺吗?” 酒楼内,赵元叡下了一盘棋,让人绑架了大当家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听清楚,戚枫的为人,让他知道,在无声无息之中,戚枫将大当家的当做出头鸟,扼杀着忠臣。 赵元叡眉头紧锁,直视着紧闭的白蜡铺,良久才是说道,“他会做的,他们虽然是悍匪,却是重义气,可是这个戚枫此刻吃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赵元叡忧心忡忡的敲打着桌子,眉目紧锁,却也是一筹莫展,阿宸毫无记忆,此刻动了杀手锏,已然是打草惊蛇,怕是戚丞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却说这由远及近,骤然响起一阵辘辘的马车声,大当家的知道了谁是幕后的始作俑者,此刻,哪怕是他的弟兄们反对,不愿放过阿宸,他依旧是释放了无辜的阿宸。 如今这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白蜡铺的门口。 赵元叡眼见着陆白桃搀扶着阿宸,回到了白蜡铺内,这才是离开了酒楼。 白蜡铺内,氤氲的烛光将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气若游丝的阿宸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椅子上,陆白桃打发了送来的马夫,这才是走了进来。 厢房内,那个叫泠然的丫鬟,双手僵持着,放在阿宸的脸旁,嘴唇抽动着,无法控诉着心中的酸涩。 陆白桃蹙眉,不觉间走到了阿宸的面前,这泠然慌乱之间收了眸子间的泪水,“小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兀自走到阿宸的面前,瘦弱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将阿宸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并不知道,泠然跟阿宸之间的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泠然对阿宸的情愫,并非那么简单,这也难怪,谁让阿宸这么优秀,镌刻的面庞,无双的容颜,任由着哪个女人,看到都会情不自禁。 不过此刻阿宸是她的相公,至少在恢复记忆之前。 陆白桃颔首低眉,苦笑着她的吃味,不觉间将阿宸放在了床榻之上,“给我准备些酒来。” 说话间,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拿着剪刀,将阿宸身上的血衣剪开,淡然的模样,看不出陆白桃丝毫的恐惧。 倒是泠然触动着眉头,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委实让泠然不忍直视。 陆白桃:帮我拿些酒过来可以吗? 陆白桃复又吩咐着泠然,这丫头这才是反应过来,轻声应和着,心里却是嘀咕,这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的没羞没臊,青天白日里,解开男人的衣服。 很快的泠然拿着酒,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望了望含羞带臊的泠然,却也是不以为意,淡然的说道,“你放心放心,姑爷气息尚存,应该不会有事的。” 陆白桃虽然是淡然模样,不过内心却是悸动不安,阿宸身上横七竖八的殷红痕迹,触动着陆白桃,他是为了她,还有整个陆家庄的百姓,才落下如此这般的境地。 此刻,身边的人究竟是敌是友,陆白桃仅仅凭借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 泠然:小姐,姑爷受了难,殿下也是记挂在心,特安排了郎中照顾。 泠然说着,便是侧身看了眼门外,须臾的功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陆小姐。”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去过陆家庄的燕神医。 此人还未开口,陆白桃便是起身,转而离开了厢房,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说,一个眼神,陆白桃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这燕神医蛰伏在阿宸的身边,对他们之间的事,也是横加阻拦,想必阿宸的身上,有什么事情,是陆白桃不愿意接受的。 陆白桃嘴角浅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厢房的方向,双手不由自主的合十,阿宸的伤,连同她这个无神论者都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轻声的祈祷着。 “愿我夫……” 陆白桃迟疑,紧闭的双眸,渗出些许的泪痕,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呢喃着,“愿阿宸吉人天相,早日脱离苦海。” 陆白桃晃动着双手,虔诚的祈祷着。 厢房之中,陆白桃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确定一点,那个泠然跟他们是熟稔的。 或者,她跟阿宸的关系,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也许她是归燕宸的合法妻子,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说,连同个指腹为婚,都会让女人痴迷着,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陆白桃苦笑,黯然的坐在了天井里,怔然的目光,直视着庭院里的花。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生活就是如此,一旦认真了,将她沦陷下去之后,恍然发现,原来她竟然才是那个破坏他们夫妻情愫的小三。 陆白桃一直以来不耻这样的结果,她懊恼,她颓然,她痛心疾首,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也许,她委实不应该投入感情,让她泥足深陷,或者她可以入乡随俗,降低他的要求,同意阿宸享了齐人之福。 混乱的陆白桃,无法平静的心,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只能是翘首张望着,等待着了阿宸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 时间如同沙漏一般,转瞬即逝,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夜半,陆白桃局促不安的坐在庭院里,等待着,等待着。 第四百三十八章 衣不解带 庭院里,细索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白桃紧攥的双手,放在了石桌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厢房的方向,不知何时,那厢房内,烛光倒映着一个身影,陆白桃蹙眉,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就是泠然,此刻她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抵触,欣然的让阿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陆白桃的手,下意识的又紧了,那回血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丝毫的血色,他们在做什么? 陆白桃暗自腹诽着,自行脑补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也许,凌乱的桥段,在陆白桃的脑海里,自成一派,故意的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无法平静,此刻她正想着,厢房内,他们正在做什么? “燕神医,少爷的情况如何?” 泠然的声音几乎哽咽,眸子里渗出晶莹的泪水,直视着燕神医。 门外陆白桃抬手,僵在半空之中,手始终是没有勇气打开那厢房的门。 燕神医:少主的五脏六腑受了撞击,内脏受损,怕不是那么容易康复的。 门外陆白桃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如同她臆测的结果一样,大当家的刀头舔血,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此刻,阿宸俨然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气息奄奄。 “那少爷的伤势,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人,是那个叫泠然的丫鬟,这不经意间的询问,惊厥了陆白桃。 燕神医慢条斯理,捻了捻胡须,叹息着如是说道,“你可是听过腹罨疗法?” “腹罨疗法?” 泠然不明所以。 门外的陆白桃,却也是闻所未闻的,不过能够医治阿宸,陆白桃自然是屏气凝神,聆听这燕神医的建议。 “所谓腹罨,便是本草纲目有云,重伤者,使人庖其牛,置于牛肚之中,便会不药而愈。” 陆白桃眉头紧锁,这燕神医硬生生的搬来这种办法,委实让陆白桃不愿意欣然接受。 开什么玩笑,这本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陆白桃不置可否,却是房间内,泠然插话了,“奴婢听闻过,牛肚带有余温,冷却快,便是可以止血,不过少爷此番身上伤势,大部分已经干涸,止血倒是不用,失血过多让少爷昏迷倒是真的。” 门外陆白桃撇了撇嘴,厢房内,这两人到这个时候才看出来吗?这不明显的,他们两个是郎中吗?这言语俨然的一副门外汉的模样。 陆白桃当下便是走了进去,“燕神医,白桃并不是郎中,更不是什么赤脚大仙,失血过多不知燕神医可否想过,给阿宸输血?” 陆白桃好心的提醒着燕神医,亘古时代,那些个受伤的人,大抵都是受了伤,什么乱七八糟的疗法,慢慢的积累出来的,若然是侥幸也倒是算了,可若然是撒手人寰了,也只能听天由命。 果不其然,陆白桃的输血,燕神医想都没有想过,一脸错愕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温润一笑,眼睛不由自主的望着毫无知觉的阿宸,“是,阿宸在这小镇子里,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性命,这大当家的看来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阿宸活着。”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大当家的信守承诺,知道谁是杀害二当家的真凶,便释放了阿宸,可生性多疑的大当家的,已经笃定了阿宸就算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白蜡铺,也会不久轰然离世。 房间内,二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撸起袖子,毫不犹豫的说道,“输我的血,我的血可以救阿宸。” 陆白桃无法解释,她的熊猫血,是治病救人的良血,可以适应阿宸的体内,她顾不了那么多,转而寻了可用的东西,便是只是径直的走到桌子上,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手指划破,殷红的血迹顺着陆白桃的指尖,汩汩的流淌而下。 燕神医心下触动,陆白桃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比起同龄的女人,她过于睿智平静。 “小姐。” “泠然。” 燕神医摇了摇头,阻止着那个欲言又止的泠然,眼见着陆白桃转而走到阿宸的身边,将殷红的血,顺着阿宸的手臂输入了进去,而陆白桃手中的那个东西,他也只是在陆白桃研制白蜡的时候用过。 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阻止着燕神医,让他不愿破坏陆白桃的决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门外,泠然焦灼不安的望着厢房之中,跃跃欲试的想要重新踏进厢房,却是让燕神医阻止了,“少主已经没有了记忆,就算是他恢复了记忆,他也无法还了陆小姐的恩情。” 燕神医并没有过多的留下言语,只不过是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不过是服侍归燕宸的下人,主子的事,他本就没有干预的权利。 厢房之中,陆白桃手捧着手中的碗,这临时的输血装置,还算是给力,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让失血过多的阿宸有些许的知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桌子上的白蜡,燃烧着,那流淌的蜡液,已经凝固着,包裹着烛台,氤氲的烛光下,窗户上,倒影着一个女人手端着碗,靠在床边。 而同样的,在庭院内,一个女人怔然的注视着厢房内的一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切的情愫,变得格外的温馨,让人感动不已,连同暗中保护的暗卫,都被陆白桃的痴情感染着。 “她果真这么做的?” 皇宫内,赵元叡坐在凉亭内,手中握着酒樽,慢条斯理的询问着白蜡铺的一切。 暗卫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如是说道,“正是,这陆小姐割血救夫,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赵元叡不由得摇了摇头,当下只是吩咐着暗卫,白蜡铺内,有任何需要,便是直接提供就可以了,当然了包括那些个鱼翅补品,人生鹿茸了。 暗卫领命,消失在夜色里,倒是这赵元叡叹息着,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用明说,赵元叡无非是知道泠然,知道陆白桃,这无法消受的美人恩,只会让阿宸更加难以选择。 当然,这些事并非他应该担心的,此番他要做的,就是连番攻击,让戚丞相措手不及,只有如此,才可以清除老皇帝身边的奸佞小人。 清君侧,肃清朝堂上下的无耻之徒,才能保全皇室的安稳。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失足滚落 是日清晨,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厢房之中,温和的阳光让人格外的舒服。 陆白桃侧身靠在床边,苍白的嘴唇没有了血的颜色,连同陆白桃放血的手指,也变得苍白。 “啪嗒。” 清脆的声音,徒然的出现,摔在了地上,惊醒了庭院内的泠然。 泠然箭步的冲了进去,搀扶着陆白桃,将她安顿在一旁。 “你醒了?”泠然温润一笑,娴熟的给陆白桃倒了一杯茶水,“一晚上没睡,小姐累了,这里不若交给奴婢,奴婢会好生的照顾的。” 泠然说着转身给阿宸盖好了被子,便是搀扶着陆白桃朝着西厢房走去,陆白桃并没有意识到究竟会什么事情。 只不过疲惫的女人,此刻根本就无暇顾及,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了。” 便是转身进了厢房。 阴冷的女人,嘴角划过一抹邪魅,不过片刻便是消失殆尽,只是须臾便是回到了阿宸的厢房,悄然的坐在那里,手托着腮帮,倦怠的趴在那里,直到有人轻声的推搡着,她才苏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困了。” 泠然陪笑着,不自觉的揉捏着惺忪的睡眼,其中的一个手指,还是不安分的翘着,上面被一层层的白纱包裹着。 燕神医看了眼泠然,心里也是知道了大概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已然是断定了面前的女人,衣不解带,为阿宸做了什么事情。 燕神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西厢房,无可奈何的叹息着。 至于这阿宸大抵是有了陆白桃的输液,一晚上的休息,此番气色也是缓和了许多,只不过依旧是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知觉。 至于陆白桃的厢房内,陆白桃魂不守舍,脑海里嗡嗡作响,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宸没有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这对于陆白桃来说,一天就是一个折磨。 眼见着颓然的陆白桃,此番正是打算坐在床榻上,便是一个激灵,脑海里灵光闪现出一个念头。 陆郎中曾经说过,这白蜡的作用,却是一见到阿宸之后,怎么便是忘记了,当下不顾一切的翻箱倒柜,寻找着白蜡铺。 只不过,这白蜡铺在陆白桃离开不多时,那个贪得无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着大掌柜的,将这白蜡铺收为己有。 这戚丞相迫不及待的想要生产出来白蜡,“造福一方”,想要迫不及待的敛财,他怎么可能不急于求成。 这不,陆白桃翻箱倒柜都没有发现这白蜡铺残存的还有什么白蜡,多的不过是那些个半成品,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连个白蜡虫都没有,他们是吃虫子的吗?”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内心和忐忑不安,早早的就已经被失望淹没,满怀欣喜的等待,没想到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陆白桃不由得关上了柜子,疲惫的女人,背靠在柱子上,顺着柱子瘫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白蜡铺里没有了白蜡虫,那就等于没有了白蜡虫的分泌物,白蜡铺形同虚设,人没有赖以生存的粮食一样。 陆白桃盘算着,思忖着对策。而任由着厢房内,泠然淡然的服侍在阿宸的身旁。 直到陆白桃转而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离开了白蜡铺,寻找着白蜡虫,此刻它是治病的良药,可以让阿宸脱离苦海。 倔强的女人,身穿着轻便舒服的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蜡铺。 除了那个叫泠然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陆白桃离开了白蜡铺。 似乎,人在遭遇不测的时候,身边总是凭空多出来一些陌生的人,扼制着他的咽喉,让他不吐不快。 连同赵元叡出现在白蜡铺,嘘寒问暖,打听阿宸情况的时候,这个泠然都是借故搪塞着,胡言乱语着。 “殿下,小姐离开了厢房,奴婢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泠然自然是不知道赵元叡私下派人照顾了陆白桃他们,白蜡铺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元叡也是一清二楚的。 当下的矢口否认,赵元叡并没有拆穿,只不过是浅笑着,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只是一个转身,便是命令着暗卫寻找陆白桃的下落,此番他果然是小觑了女人,女人因为一个男人,做出来的事情,绝非那么简单的,只要她想,作恶的手段。让男人都望尘莫及。 好在,她对阿宸并没有充满了敌视,赵元叡也不能说什么,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泠然留在阿宸的身边。 时间停留在半个时辰之前,陆白桃手上拿着镰刀,寻找着白蜡虫,内心对虫子的恐惧,让她的心紧绷着,哪怕是格外小心翼翼,避开了眼前的蛇虫鼠蚁,冷不丁的被树枝触碰着,她都不停地跺着脚,紧张不安的喊叫着。 那是她得克星,按说她可以不用只身前来的,吩咐个下人婆子就可以了,可是白蜡铺如今萧条,又被戚枫的人欺凌、羞辱,所以各个也都是畏首畏尾的,各个借口着腹痛难忍。 陆白桃恨铁不成钢,并没有为难他们,只得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此处。 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多的巧合,她也无暇顾及,那个赵元叡送过来的泠然,究竟是谁,她也没必要知道。 此刻,她关心的只是阿宸的安危,遍体鳞伤的男人,触动着她的神经,让她痛心疾首,无法停止她的脚步。 白蜡虫? 葱白玉手紧攥着,陆白桃自我鼓励着,睁开了眼睛,那突然出现的虫子,让陆白桃趔趄后退,狼狈的躲避着,这不速之客的到来。 然而,脚下一滑,陆白桃连滚带爬的滚了下去,周身被周围的荆棘划破了衣服,连同皮肤也被划伤了,那灼人的疼痛,让陆白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弥留之际,耳畔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从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应该死了吧?” 倦怠的陆白桃,尝试着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却因为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女人手提着棍子,那不安分扭动的虫子,让她慌乱之间,将棍子扔在了地上,转身消失了踪影。 陆白桃是生是死,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只是仓惶的离开了这里,须臾之间便已经没有了踪影。 第四百四十章 大失所望 白蜡铺内,燕神医吩咐着手下的人四处的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整个白蜡铺内,这些个杂役奴婢,各个的腹痛难忍,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周全的人。 “燕神医,少爷如今需要人照顾,如今小姐又不知所踪,奴婢担心,奴婢担心,是不是陆小姐知道少爷的身份,所以独自一人逃难?不然怎么就是她不见了?” 泠然嘴里不时的诋毁着陆白桃,她跟陆白桃并不算是熟稔,只不过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素来都是简单粗暴。 燕神医眸色暗沉,对于泠然的话根本就是将信将疑,陆白桃若然早早的想要逃命,大可以不去理会阿宸生死,更不用输血给阿宸。 抬眸眼见泠然言之凿凿,陆白桃攀龙附凤,一心想着跟戚枫在一起,这些个行为,不过是为她卑鄙的行径的说辞罢了。 这燕神医心里怀疑,不过当务之急,阿宸的性命重要,便是没有跟着泠然过多的争辩。 却说这陆白桃晕厥倒地,并没有死,毕竟是穿越而去,编剧不给她一个主角光环,倒是莫名其妙的背负着戏耍的嫌疑。 再则说,这赵元叡需要左膀右臂,这陆白桃乃是商场翘楚,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绝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不明不白的躺在深山里,喂了豺狼虎豹了。 果然,这赵元叡功夫不负有心人,寻了陆白桃下落,心下更是为这专情的女人感喟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帮着陆白桃。 这陆白桃也算是命不该绝,赵元叡请了郎中,陆白桃不消多长时间,便是苏醒了过来。 这不,这一日,陆白桃离开了王爷府,那个赵元叡满口胡言乱语,竟然是苛责陆白桃这种女人,不过是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女人,这尘世之间,除了阿宸会容忍着陆白桃的暴戾恣睢,怕是没有人会接受陆白桃。 “你这女人除了漂亮的脸蛋,还可以做了填房妾室之外,想要做正妻什么的,典型的是痴人说梦。” “哦对了,本宫看你模样清丽,还算是有点用途,勉为其难让你伺候本宫,做个洗脚的陪同也是不错。” 轻挑的言语,刺激着陆白桃,让陆白桃一个激灵,不愿意浮想赵元叡那猥琐的嘴脸,当然陆白桃深信不疑,这阿宸绝然不会背信弃义,不顾往日情分,如同别的男人一样,寡情薄幸。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冷不丁的在陆白桃的眼前一闪而过,那熟悉的模样,让陆白桃好奇不已。 这个泠然不是赵元叡吩咐着服侍她的丫鬟吗?如今行色匆匆的,模样怪异,出现在此处,又是什么原因,难道说阿宸出了事? 陆白桃心中忐忑,蹑手蹑脚的尾随在那人之后,警觉的陆白桃,格外的注意眼前的环境,她可不能被人发现了才是。 “她真的死了吗?” 胡同内,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周身的气度,跟着泠然大相径庭。 陆白桃仔细的端详着,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戚雅云,她的情敌了。 此刻她们二人在一起,陆白桃更是深信不疑,这两个人绝对有什么阴谋阳谋。 但见这泠然被卑躬屈膝,“回小姐,我看着她滚下去的,不死也会被豺狼虎豹吃了。” 淡然的泠然,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戚雅云,那模样,倒是让人看不出来,这泠然跟戚雅云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是吗?” 戚雅云嘴角渗出冷笑,瞥了眼泠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丫头福大命大的很,除非见到她的尸体,看着她断了气,被猛兽分了尸,尸骨无存。” 戚雅云咬牙切齿的说着,那狰狞的五官,触动着陆白桃,让她不寒而栗。 他们之间究竟有的多大的仇恨,竟然让戚雅云这样希冀。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面前温润如玉的大家闺秀,那阴毒狠辣的手段,让人后背发凉,这可怕的女人,让她不忍逼视。 陆白桃不愿意再去听这可怕的结果,转而打算离开。 “对了,阿宸的身子如何?” 陆白桃转身靠在墙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阿宸的伤口,让她异样的迫切。 泠然:恢复还算是不错,只是身上的伤,还需要调养。 怎么可能那么快康复,陆白桃遍寻了整个白蜡铺,并没有找到白蜡虫,这戚枫为了敛财,怕是将整个京城内外的白蜡虫都收归己有,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阿宸身上的伤,除了等着,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吗?需要调养,还是准备等着那女人出现?” 戚雅云抬手禁锢着泠然的脖子,将她推搡着,靠在墙壁上,“你告诉我,还要多久,他才能够生龙活虎?” 戚雅云眸色暗沉,阿宸的境遇,刺激着戚雅云,让她心疼不已,恨不得阿宸此刻在丞相府里调养。可偏偏戚枫,还有戚丞相对阿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让她不得不敬而远之。 “这个不好说。” “你给我闭嘴,三天如果三天他还没有苏醒,我不会放过你。” 戚雅云随手从丫鬟的手中拿过了几张银票,毫不留情的砸在泠然的脸上,旋即一个拂袖,将泠然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那眼冒金星的泠然,摇摇晃晃了几下,才是站定了下来,目送着戚雅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陆白桃借故躲避着,眼前的这些个举动触动着陆白桃,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泠然的身份让她越发的好奇了,她越发的觉得,在这个异度空间里,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格外的有意思起来。 只是阿宸身子抱恙,而她又被泠然陷害,俨然她们里不希望她活着。 既然如此陆白桃索性不如借着已亡的身份,潜伏回白蜡铺,打探清楚,究竟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戚雅云是为了得到阿宸,那躁动的心,从未因为阿宸的拒绝,有任何的退缩。 反而将所有的罪过归咎到她的身上。 那这个泠然接近阿宸又是想做什么?还有那个讨嫌的赵元叡。 陆白桃的心中,对眼前的这些个人,充满了敌视,他们的出现,绝非善类,这京城果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安静祥和。 陆白桃主意打定,转而朝着白蜡铺而去。 白蜡铺内,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吗?那百口莫辩的罪过,此刻可是已经在陆白桃的身上,这些个为了苟活的杂役,只要能够养家糊口,替谁卖命,不都是卖命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 桃半仙人 “少爷的情况如何?” 泠然将手中的鹿茸人参递给了燕神医。 “依旧昏迷不醒。” 燕神医眉头紧锁,阿宸的遭遇了非人的待遇不假,按说每每的滋补着,阿宸应该苏醒过来才是。 可是这阿宸依旧是昏迷不醒,这不由得让燕神医格外的焦灼。 昔日,赵元叡机缘巧合搭救了他,得知了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消息,自身难保的赵元叡,让他静观其变,保全归燕宸的性命,可是此刻,燕神医宁可希望他只是阿宸,心安理得的做着陆白桃的赘婿,也不至于生死未卜。 “这些是鹿茸。” 泠然一身倦怠,将药材悉数的扔给了燕神医,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这燕神医欠身告别着,手也是下意识的碾碎了手中的药材,放在了鼻尖轻嗅着,只是一个眼神,却也是透着失望。 陆白桃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蛰伏在白蜡铺的周围,白蜡铺内发生的事情,陆白桃也知道个大概,丧尽天良的老板娘,为了钱财,抛弃身体抱恙的阿宸。 此番不用说,如果有人洞悉了她的身份,那些嗑瓜子看热闹,没有是非判断的吃瓜群众,绝对会群起而攻之。 还亏的电视里常常看到这些狗血剧情,让陆白桃有所防备,乔装打扮成半仙的模样,嘴角的两撇小胡子,让陆白桃看着还有些阳刚之气。 打扮成这个模样,陆白桃也是盘算清楚的,不管怎么说,好赖历史书上知道些,掐指一算,也能说出上下五千年的些许门道。 毕竟有些事没有发生过,陆白桃信口雌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只不过,陆白桃并不知道江湖半仙的模样,手里是不是要拿个什么铃铛之类的,跟某处赶尸的人大同小异。 不过手里却是拿着一个竹竿,一个米黄色的布条,上写着桃半仙人四个大字。 这陆白桃便是将她的营生摆在了白蜡铺的门口,借着机会,靠近着这些个杂役,了解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 “姑爷萎靡不振,偶尔苏醒,也不过片刻,晨起午睡的。” 陆白桃的报酬很简单,不过是从杂役的嘴里知道阿宸的情况,一来二往的,惊动了泠然。 这些个没有主心骨的女人,求医问药不成,大都是祈祷神明庇佑,保护阿宸的周全,这不一听说门外有个半仙,这泠然就算是怀疑,可还是出现了。 “站住。” 陆白桃的桌边,徒然一双手,按着陆白桃的草纸,毫不客气的女人,颐指气使的阻止着陆白桃的去路。 陆白桃漠然,不去理会这不速之客。 “本姑娘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暴戾的女人,大言不惭的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浅笑,随手捻着胡须,径直的坐在凳子上,面对泠然的不敬,陆白桃不以为意,这让泠然更加得意狂傲了。 “测字还是算什么?” 陆白桃端坐着,正襟危坐,示意着泠然。 这泠然撇嘴,随手拿起毛笔。 陆白桃看了眼泠然,将草纸打开,示意泠然书写。 只不过,这泠然可不是那么客气,用毛笔毫不客气的打了打陆白桃的手上,言外之意已然是昭然若揭。 这泠然的模样,顷刻之间,便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各个都想看看陆白桃要做些什么。 要知道陆白桃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三六九等,地位卑微,可比着泠然一介女流之辈的地位,要高的不一星半点吧。 陆白桃温润一笑,翻开手掌,那柔若无骨的手,跟着男人的大相径庭。 泠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的手,迟疑着,直到良久,泠然高抬低落,在陆白桃的手上写了一个“人”字,嘴里还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先生的手可真是生的不错,如果不是看着模样,还真以为是有人假凤虚凰呢。” 泠然话里有话的说着,那字的一撇也是一气呵成。 陆白桃收了手,不顾嘈杂的人群之中,那些个异样的言辞,只是一本正经的拿出了草纸。 “姑娘聪明,敢问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泠然:若告诉你,又何来的测字,你又是如何称之为半仙? 泠然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陆白桃。 陆白桃漠然浅笑,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泠然对她的怀疑,看来本就没有消退。 陆白桃不以为意,面目平淡,丝毫没有因为泠然的盛气凌人,有任何的异样,只是云淡风轻的替泠然解着她的字签。 “姑娘虽然女子,却是这些娟秀的字体,怕是家境殷实,父母开明。” 陆白桃左右打量,细细点评着泠然的字迹,这恭维言语,让泠然得意。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泠然,她的猜测,怕也是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不然这泠然怎么可能会是这面目表情。 “然后呢?” 泠然满心欢喜,她并不算大富大贵人家,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受恩归燕宸。 当日归燕将军见泠然聪明伶俐,这才是交代着让泠然跟着归燕宸学了字,认识了几个字。 这泠然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所以陆白桃的言语,让泠然冷笑不已。 陆白桃慧眼如炬,便是看出了大概,大家闺秀并不是,怕是偶遇了善人,让她鸡犬升天了。 眼见这泠然漠然视之,一脸的不屑,嘲弄着陆白桃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这陆白桃不以为意,泠然故作姿态挑衅着陆白桃。 “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来,日后便是莫要在白蜡铺附近逗留,胡言乱语的说着一些危言耸听的话语,恫吓着旁人。” “我若是说中了什么呢?” 镇定自若的陆白桃,直视着泠然,毫不犹豫的问道。 泠然蹙眉,思忖片刻,“若是说中,少不了你的银子。” 陆白桃叹息着,摇头收拾着面前的招牌。 泠然嗤嗤冷笑,“你说如何?” 陆白桃绝地反击,“我如果说中了,从明个起,这白蜡铺就是我营生糊口的地方。” 陆白桃睥睨一切,上下打量着泠然,白蜡铺并不是她的营生,眼前她该是痛心疾首,阿宸如何恢复知觉才是。 自古以来,女人便是将这生死托付,只要她三寸不烂之舌,恫吓的泠然无言以对,这女人一定乖乖的听话。 这故作姿态的泠然,果然是正中下怀,当下便是爽快的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二人之外众目睽睽之下,听着陆白桃的解签。 第四百四十二章 登堂入室 嘈杂的街道上,簇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陆白桃一副淡然的模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颐指气使的女人。 泠然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着,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从天而降的半仙儿,会不会是归燕宸的救星。 “说吧。” 陆白桃淡然一笑,抬手看着自己的手,不过一个翻手,狡黠的目光看了眼泠然,“姑娘还要我说吗?” 但凡是明白的人,陆白桃的言外之意,已经是清清楚楚了,泠然自然知道,陆白桃动作里的深意,面上却也是挂不住。 “说啊,先生?” “该不会是先生不知道小女子的情况吧?还是别的原因,泄露了天机?” 人群之中,不乏比着陆白桃还要躁动的人,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陆白桃,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泠然面目堆笑,矢口否认陆白桃的猜测,她的状况眼下之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只要她不承认,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言语。 泠然冷笑着,摇了摇头,“不对,你说的可是不对,我堂堂铺子里的掌柜的,又是……” 泠然不假思索,直言说道,“这白蜡铺本就是相公的产业,我本就是相公的未婚妻。” 泠然这话一出,果然是引起一片哗然,这结果,陆白桃已然臆测,却是没曾想过,这泠然一说,陆白桃的心中竟然如同蚂蚁啃噬,火烧火燎的难受。 “怎么,先生难道不相信?” 泠然不以为意,并没有意识到陆白桃的异样,兀自的说道,“阿宸本就不是阿宸,他乃是……” 不明就里的泠然,毫不客气的泄露着阿宸的身份,忙不迭的宣誓着主权。 陆白桃淡然的手,悄无声息的抬起,将它毫不留情的对准了泠然的脸,一旦她将归燕宸的名字说出来,个中的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 明里的,暗地的,悉数的扑面而来,毫不客气的要了归燕宸的性命。 陆白桃隐忍着心中的悸动,她早都应该明白,无双的容颜在任何时代,都是女人追捧的对象,更何况,阿宸委实的man,不过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女人神魂颠倒,可以毫不夸张的认定了,阿宸就是国民老公。 可是此番若然是掌掴了泠然,怕这个女人更是会不可收拾,非要找人辩驳着。 思及此,陆白桃冷哼着,那森森的笑容,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泠然。 “笑什么?” 陆白桃抬手指着手上的“人”字,慢条斯理的解释着说道,“我笑小姐脸皮厚,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我没有,我本来就是……” “是什么?” 陆白桃抢白,“这字是小姐写的,按说写在掌心,不过人上之人,想要高人一等。” 陆白桃睥睨上下,不屑地接言说道,“可小姐怕是忘记,股掌之间,小姐不过是旁人手下之人,我说你是不过是一个下人,摊上了好人家收养,有什么不妥?” 泠然气结,“你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可没有你以德报怨的好吧。”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泠然,那不怒自威的神态,触动着泠然内心深处,却也是如此,归燕宸的身份并不能泄露,眼前的这个先生,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大义凛然教训这个女人,却也是不同凡响。 本来就是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这般的胆大,这可是法理不容的。 泠然眼见着,陆白桃字字珠玑,教训的她体无完肤,吃瘪的女人,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她的辩驳,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张罗着身旁的人,将她吃饭的营生给搬进了白蜡铺。 不过,此刻的白蜡铺,除了可以替陆白桃遮风挡雨之外,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要改变白蜡铺的现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白蜡铺内,陆白桃手握着竹竿,不过三两天的离开,这里变得越发的陌生,那些熟悉的人,要死不活的忙碌着,那颓然的模样,俨然就是坐吃山空等死的。 这白蜡铺完全没有往日的模样。 “小篱。” 陆白桃叹息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是硬着头皮,迎接着这些不幸,连同身边的人,她都没有好好的保护。 “干什么挡在门口?” 泠然输了测字,一时之间心里不悦,说话之间难免有些气冲冲的。 陆白桃恢复了平静,直觉告诉她,无论是陆王氏,还是小篱,他们就在京城之中,只不过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仅此而已。 陆白桃陪笑着,“没什么,不过是熟悉一下环境。” 熟悉环境?” 泠然嗤笑着,瞥了眼陆白桃,“好好的一个测字的,倒是学着旁人附庸风雅起来,这地方破屋破房,不过片瓦遮阳,有什么好熟悉的。” 泠然说话间,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你这般瘦骨嶙峋的,该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说八道的吧。”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泠然,这鸠占鹊巢的女人,一再的冲撞着她,陆白桃那双深眸,直勾勾的看了眼泠然,旋即便是狠狠的一下,打在了泠然的头上,没等着泠然开口,陆白桃便是说道,“铺子里,可是有人身受重伤,小姐此番也是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这泠然更是纳罕不已,本来就是没什么主心骨的女人,这三言两语之中的恫吓,泠然一见陆白桃如此本事,那崇拜羡慕的眼神,可是羡慕的很啊,连同说话的口气,都变了很多。 “先生可有解救的方法?” 陆白桃一见有门,心里顿时欢呼雀跃,这好家伙,白蜡铺本是她的产业,如今弄得有家不能回,还莫名其妙的背负了下毒的罪过,陆白桃可是不想让这泠然桃之夭夭。 陆白桃温润一笑,“办法倒是有,不过也需要我见了……” “相公吗?” 陆白桃蹙眉,这随口的称呼,让陆白桃听着格外的别扭。 不过,此刻她可不想跟泠然解释那么多,索性就默许了,相公就相公呗,保不齐还真是指腹为婚的主。 陆白桃此番想来,心里竟然是七上八下的,格外的不舒服,这下好了,还真坐实了,她才是那个人神共愤的小三。 第四百四十三章 悸动的心 厢房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道,陆白桃本能的蹙了蹙眉头,扫视着四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碗汤药。 泠然娴熟的端起碗靠近阿宸的身边,示意着陆白桃帮衬着,让他靠在泠然的肩膀上,那碰撞的肢体,此刻并没有让泠然感觉不适。 可此刻陆白桃不自然垂放在两侧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紧攥着,克制着心中的吃味。 按说,如果没有泠然,此刻阿宸会靠在她的肩膀上,伴着氤氲的烛光,享受着甜腻的瞬间。 可是,偏偏没有让陆白桃称心如意,眼睁睁的看着阿宸靠在泠然的肩膀上。 “你平时都是这样照顾阿……” 陆白桃收了口,改口问道,“我是说照顾他的吗?” 泠然点头,“我和他本就是夫妻,没有什么不妥的。” 泠然逢人解释着她的身份,深怕有人会破坏了她的美梦。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一而再,的提醒告知,让陆白桃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她才是阿宸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 可她又算是什么? 陆白桃陪笑着,应和着泠然,不安的眼眸,不自觉的看着阿宸,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声音不停的呼喊着,“阿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可是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不过男人的附属品,泠然没有必要不顾她的性命,非要跟着阿宸在一起。 陆白桃的脑袋嗡嗡作响,此刻的场景,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对了,先生,你有没有办法救阿宸,如果他再昏迷不醒,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 泠然说着,声音几乎哽咽,提醒着陆白桃,“燕神医说了,三天之后,相公如果依旧没有知觉,怕是就活不下去了。” 泠然嘤嘤抽泣着。 陆白桃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打发着泠然起身,“小姐,我要给他检查伤口,不知小姐可否回避?” 陆白桃随口提醒着泠然,不过一句话,本分的女人,都明白应该离开厢房,哪怕是阿宸的正妻。 泠然心中担忧着阿宸的身体,病急乱投医的女人,听话的离开了,的独留下她和阿宸共处一室。 陆白桃将阿宸平躺着放在了床上,百感交集的女人,终于再见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可眼前的结果,这阿宸还是她一人的相公吗? 泠然是阿宸的未婚妻,她跟戚雅云为什么在一起? 陆白桃一筹莫展,良久才是转过身,葱白的玉手,慢慢的解开了阿宸身上的衣服,此刻晕厥的男人,安分守己躺在床上,任由着陆白桃摆弄着,查探着阿宸身上的伤势。 此刻的女人,嘴角的八字胡,服帖的贴在她的嘴角,面无表情的女人,眸子里却是不自觉间噙满了泪水。 阿宸出了事,遍体鳞伤全都是因为她,还有陆家庄一干人等。 大义凛然的阿宸,不顾生死,渴望着保护着无辜的他们。 陆白桃无法平静的心,百感交集,无法平静。 “阿宸,你知道吗?我看到她了,我应该早早的知道,你肯定有老婆,而我本来就是不速之客。” 随手摩挲着阿宸身上的疤痕,每一个痕迹,都让陆白桃触目惊心,无法平静。 “阿宸,我虽然说过,我这辈子不可能离异,只可能丧偶……” 陆白桃不觉间拂去眼角的泪痕,那迫切的声音,让陆白桃泣不成声。 感情本来就是如此,轰轰烈烈的爱着彼此,渴望着策马奔腾,享受着尘世间的繁华。 而他们之间,却是从天而降了她!她本就是无辜的女人,毁人姻缘,让陆白桃深觉她的卑虐。 可这情愫,让陆白桃无法平静,这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放下的。 “阿宸,我该怎么办?” 陆白桃闭目,任由着泪水簌簌的滑落着,这份割舍让她不舍,让她赫然明白赵元叡的戏谑,他们是同朝为官的狐朋狗友,她应该相信,赵元叡话里有话的提醒,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来了。 她带着恬淡,带着无辜出现在她的面前,陆白桃就应该成人之美。 门外,泠然俯身靠近着门旁,询问着厢房内的陆白桃,“测字的,可是看清楚了?” 片刻的分离,都能引起泠然的注视,燕神医再三交代,不可以暴露阿宸的踪影。 可面对神算子陆白桃,泠然没有办法拒绝。 只是不过须臾的催促,暗示着陆白桃,他们的警觉。 慌乱直接擦拭着眼角的痕迹,陆白桃清了清嗓子,如是的说道,“好了。” “你可是有办法?” 泠然拖着裙摆走了进来,手拍着,直言质问着陆白桃,“快告诉我,要怎么做?” 陆白桃侧目看了眼泠然的双手,泠然识趣的将手收了起来。 陆白桃瞥了眼毫无知觉的阿宸,冷言说道,“其实也简单,这位公子伤势虽然是严重,可并没有致命的伤痛,身上的疤痕,也多亏了小姐的照顾,此刻已经结痂了,只等着苏醒就好了。” “我知道,等着苏醒就好了,可我们要怎么让他苏醒?” 泠然不耐烦的瞥了眼陆白桃,心里竟然是后悔,后悔她怎么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 “他心中记挂的是谁?” 陆白桃看了眼阿宸,镌刻的五官,触动着她的心。 “我不知道,他一直昏迷不醒。” 陆白桃打破砂锅问到底,“总有喃喃呓语吧。” 泠然不解,不过须臾,大言不惭的说道,“当然是我,我们可是夫妻。” 陆白桃苦笑,不在侧,她说什么陆白桃也只能任由着她胡说八道。 “可这白蜡铺,昔日并不是小姐?小姐可是姓陆?” 陆白桃明知故问,故意的说道。 这泠然被人洞悉,慌乱之间,只能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那女人贪慕虚荣,此刻也是离开了白蜡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无人问津。” 泠然一脸委屈模样,那德行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她开什么玩笑,这阿宸身陷囹圄之时,她出手相救,哪怕知道他的身份,天理不容,她依旧是不离不弃,如今被这个女人险些要了性命,竟然还出言不逊,栽赃嫁祸她。 陆白桃:是这样啊,那小姐可真是高风亮节,善解人意,这掌柜的,能得了小姐这样的红粉知己,实在是难能可贵。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戏谑挖苦着泠然,这泠然浑然不觉,欣然的接受陆白桃的夸赞。 第四百四十四章 残破记忆 昏暗的天空,被狼烟笼罩着,整个空气中弥散着焦臭的味道。 一个男人紧紧握着霸王枪,耳畔依旧是不时的传来呻吟声、哀嚎声,男人根本依旧是大义凛然的站定在那里。 谄媚的公公,嘴角渗出狞笑,三尺白绫缠绕着男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们归燕军,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那刀光剑影之间,那些个卑躬屈膝求饶的人,悉数的被那些个刽子手毫不留情的扼杀着,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早都应该明白。 “归燕将军,杂家不过是奉命行事,谁让您不安分,非是做了触犯天威的事,这怨不得别人。” 刺耳的声音不停的在男人的耳畔响起,任由着男人眼眸里迸发出殷红痕迹,不愿意承认莫须有的罪过,可此番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他被无情的扼杀了。 土,早已被染成了红褐色,鲜血如同溪水,潺潺流动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凝固。上空的阴霾,聚拢着,浓烟滚滚的。 “大人,清查了人数,归燕宸不在内。” 耳畔徒然响起小厮的声音,那声音打破着这份嘈杂,一切都是格外的狰狞。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将军队中,跟着归燕宸年纪相仿的人,一并杀了,以绝后患。” 屠杀依旧继续着,在没有抓到归燕宸之前,这场争端,根本就不可能结束。 一个疲惫的遍体鳞伤的男人,带着他兄弟们的嘱托,躲避着那些个铁骑,只为了回敬那无辜亡死的归燕家军。 因为在那一刻,空气中到处弥散着鲜血的味道,一个个鲜活的性命,在他的面前消失。 “不。” 跪地痛哭着,他的脑海里如同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那疼痛让阿宸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 他的脑海里,此刻挥之不去那痛苦的瞬间,血红的手,血淋淋的钢刀利刃之下,那些个无辜的面孔,被彻底的撕的粉碎。 “啊……” 阿宸额头上全都是汗水,那梦魇的经历,完全的将他包裹在阴暗之中。 “相公。” 一个无声的呼唤,被泠然毫不客气的掩盖了,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泠然俯身靠近阿宸的身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不知道他们的话是不是刺激了阿宸,还是真的在阿宸的心里,只有泠然这个正妻,所以她的一声言语,唤醒了阿宸。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撒狗粮,表演着他们的恩爱情深。 “先生,阿宸真的醒了。” 只要阿宸有知觉,她就可以跟戚雅云交差,就不用继续不能自己的苟活着。 陆白桃尴尬的笑着,背后的手,随手拉开了身后的门帘,头也不回的钻了出去。 情深所致,陆白桃没有办法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她的心。 背靠着门旁,无奈的女人,轻抽着,侧耳倾听,想要知道阿宸的状况。 房间内,泠然手忙脚乱的忙碌着,深怕她的冒失,让阿宸不适。 “攸”的一下,那双如同黑曜石的深眸,骤然的睁开,惊厥了照拂的泠然,一个后退,坐在了地上,颤抖着双手,不住的哆嗦着。 “少,少……” 门外的陆白桃一听到房间的异样,那情不自禁的双腿,毫不犹豫的迈了进去。 “怎么了,他怎么了?” 那迫不及待的情愫,呼之欲出,根本就没有办法掩盖。 此番,陆白桃跟着阿宸四目相对,专注的望着彼此。 陆白桃:他还记得我吗?他会不会已经忘记我了? 那无神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陆白桃悸动的心,无法平静,胡思乱想的臆测着。 跪在地上的泠然,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陆白桃的陪同,鼓足了勇气,起身靠近着阿宸。 “相公你醒了对吗?” 泠然不自然的挥动着她的手,将怔然的阿宸从呆然入定中唤醒。 “他是我请过来,给相公做法的,这桃半仙儿果真是本事,他竟然知道,我们的关系。” “桃半仙儿?” 阿宸重复着泠然口中的名字,蓦地一个激灵推开了泠然,“你是谁?为什么叫我相公?” 阿宸躲开了泠然的纠缠,让这女人,毫无征兆的扑了个空。 陆白桃隐忍着笑容,那不安分的小胡子,却是无法掩饰着陆白桃的得意。 “相公,你难道忘记了,当日老爷曾是指天誓日,指定了我们的姻缘。” 泠然不明就里,全然不去理会赵元叡的提醒,什么失忆之类的,在她眼里,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倒不如借着这个功夫,坐实了他们的夫妻名分,让阿宸不得不应允了,也省的有朝一日,阿宸万一恢复了记忆,知道当日里,不过是归燕将军为了打消戚丞相的和亲念头,故意做下的缓兵之计。 这阿宸蹙眉,摆脱着泠然的纠缠,“你这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且不可以动手动脚的。” 阿宸阻止着泠然的纠缠,那模样让陆白桃心下格外的欣喜。 不过却也是懊恼,若然是阿宸成了归燕宸,她又算是什么人? “可是,相公,我真的是老爷……” “哎呦。” 泠然的坚持,换来了阿宸不经意间额捂着他的胸膛,周身的疼痛,让阿宸有这样的举动,本就是无可厚非。 果不其然,泠然不再坚持,双手高高的举起,一副内疚的模样。 阿宸这才是摆脱了泠然,双手支撑着,起身从床榻上走了下来,那熟悉的呼唤,是他苏醒过来的动力。 “相公,我给你擦药吧。” 紧张的泠然,毕恭毕敬的站在阿宸的身后,他没有阻止,没有辩解,应该算是默认了她的身份。 异想天开的女人,总是憧憬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却是一厢情愿的纠缠着不爱她的男人。 阿宸剑眉冷蹙,看了眼泠然。 泠然略显的失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你受了伤,不上药不可以啊。” 阿宸嗫嚅着嘴唇,手指着门口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久久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也许,他的脑海里,只愿意记着对他弥足珍贵的人,其他的人,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吧。 “桃半仙儿?” “对,就是他。” 阿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他给我擦药。” “可你们不过是……” “出去。” 阿宸毫不犹豫的下着逐客令,那眉头的不经意间的触动,让泠然不再坚持,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好在这家伙是男人,这泠然也就不介意那么许多了。 不过,当然有朝一日,她如果真的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模样该是如何,怕是只有泠然才能够知道。 第四百四十五章 熟悉的陌生人 幽暗的烛光,泛出淡淡的幽兰,厢房内陆白桃苦笑着,她该庆幸还是该不幸,这一刻她从阿宸的嘴里,确定了她的身份。 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们之间就算是下了文定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妾室,没有任何的尊严。 陆白桃叹息着,心中无法隐忍着这样的结果,也许她应该洒脱一点,一纸休书将阿宸休离,也不至于继续无休止的折磨着她。 “半仙,你在想什么呢?忸怩作态的,又不是大姑娘。” 不悦的阿宸催促着陆白桃,心中残存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回荡着,那些记忆的碎片,一点一滴的拼凑在一起,让他恍然大悟,他就是归燕宸。 他逃避的身份,不想回忆的经历,竟然背负着这么多亡魂的冤屈,此刻的他要活着,要活着为他们平反昭雪。 是的,阿宸就是归燕宸,他知道泠然的话,所言非虚,且不说他背负着使命,就算是没有背负,他归燕宸对泠然也只有兄妹之情。 “唔。” 阿宸不自觉的捂着胸膛,只要一想到那个泠然,他的心中竟然是有些刺痛。 他恢复了记忆,可并不代表他忘记了陆白桃,可为什么,他觉得此刻他背叛了陆白桃。 “你怎么了?” 陆白桃下意识的搀扶着阿宸,那情不自禁的举动,让她担忧阿宸的伤势。 阿宸侧目,那白皙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那跟着年纪模样不符的手,触动着阿宸,让他不自觉的抬眸,凝视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半仙。 “你?” 那双深眸,如同一汪清水,清澈见底,感染着阿宸,这熟悉的眼神,阿宸似曾相识。 陆白桃闪躲着,躲避着阿宸的眼神。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男装的打扮,让他迟疑,不过他并没有多做思考,只是说道,“来吧。”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为阿宸换了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触碰着阿宸的胸膛,让他可以感受到陆白桃小手的温度。 “白桃?” 阿宸的嘴角,不自觉的蠕动着,那细微的声音,让陆白桃停了下来。 那灼热的深眸,她怎么可能感觉的不到,他们太过熟稔了,他们之间的情,又怎么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陆白桃眉头不自觉的跳动着,内心的悸动,让她想要跟阿宸相认,告诉他,陆白桃就在他的面前。 可是,一想到那个泠然,陆白桃迟疑了,他们之间才是一对。 她并不想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的瓜葛,或者直接的说,陆白桃不愿意一男二女,她的爱情纯粹、单一,不容染指。 思及此,陆白桃平静了心情,乖巧的女人,擦拭着阿宸身上的伤痕。 “这位公子喜欢吃白桃?”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口缓和着尴尬的气氛。 白桃? 阿宸轻咳着,这半仙开什么玩笑竟然把陆白桃当做水果,不过这熟悉的音色,还有那双手,任由着陆白桃如何伪装,阿宸的心中,总觉得她就是陆白桃。 “白桃,对,我确实挺喜欢吃白桃,白桃水多,肉质鲜美,挺好吃的。” 阿宸说着不自觉的咂摸着嘴唇,故意迎合着陆白桃。 这陆白桃误以为,阿宸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只当是伪装着,隐瞒着。 索性坐实了泠然的说法,她爱慕虚荣,离开了白蜡铺。 只不过,陆白桃内心深处,依旧是难以平静,毕竟这算是她长久以来的第一份感情,怎么着都是难以割舍的。 当然了,还有一点,就是被小三陆白桃可是不愿意做的,既然此刻阿宸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也会跟泠然双宿双栖的,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若现在离开,不至于到时候无法割舍。 如是这般,陆白桃强忍着心中的情愫,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你知道吗,你跟我的一个故人……” 蓦地,沉默了良久的阿宸情不自禁的说道。 他本想直言告诉她,他知道桃半仙儿就是陆白桃,他也想告诉她,在他的心里,陆白桃是弥足珍贵的女人,他最重要的。 然而,话音未落,却也是一抹冷眼划过,刺激着阿宸,让他血液贲张,这不经意间的抬眸,这不经意间的冷漠,不应该是陆白桃对他才对。 怔然的阿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似曾相识的女人,纵然是两撇小胡子,却是无法掩饰她眼睛的光亮,那模样,让阿宸不觉抬手,想要除去那碍事的胡须。 只不过,那不经意间的抬手,却是换来了陆白桃的冷眸,愠怒的瞥了眼阿宸,“公子这般放浪形骸,分不清雌雄异体,莫非也是因为受伤?” 冷若冰霜的陆白桃,随口便是将这偷袭,轻描淡写的归咎到,阿宸登徒浪子咎由自取。 此番,倒是让阿宸哭笑不得,不过是以为她就是朝思暮想的陆白桃,她安然无恙,他便是心安。 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对他充满了戒备。 为什么? 懵然不觉的阿宸,始终是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原因,他也不可能意识的到,泠然在阿宸的眼里,不过是兄妹,对陆白桃他可是真心实意。 按说陆白桃不应该如此才是,这男女之间的误会,成功的让两个人罅隙加深,一个误会阿宸脑海里只有泠然,一个则是误会这陆白桃受了刺激,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不过,面对陆白桃,不,应该是桃半仙儿,他虽然是心里怀疑,却也是陪衬着,“半仙莫要动怒,只是觉得先生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所以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那温润的声音,拨动着陆白桃的心弦,难掩的悸动,让她停下了包扎,轻启朱唇,陆白桃也想承认她就是陆白桃,她嘴里的故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模样,“故人?公子的故人应该是个女儿,而我堂堂男儿,莫不是公子昔日断袖之癖?” 惊厥的陆白桃,故意的躲避着阿宸,那模样,暗示着阿宸,桃半仙儿不是陆白桃,她就是一个江湖术士,一个说话娘娘腔的男人。 阿宸苦笑,那不经意间的波澜,让阿宸怀疑,却不过是须臾,不觉看着陆白桃,她依旧是冷漠的模样,替着他包扎着。 “也许是幻觉吧。” 阿宸咂摸着嘴唇,暗自腹诽着。 第四百四十六章 疑心病重 静谧的厢房之中,二人良久没有说话,只见的陆白桃娴熟的帮着阿宸包扎着伤口,那熟悉的手法,似曾相识让阿宸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 冷漠的小胡子,他应该这样以为,阿宸苦笑着。 “伤口已有愈合的趋势,休息几日便好了。” “桃半仙儿,可否告知……” 阿宸蹙了蹙眉头,想要询问陆白桃的下落,离开了小镇,此刻在这白蜡铺里,却是不见陆白桃的踪影,这怎么说,他也是担忧的。 陆白桃娴熟的将手上的药粉,悉数的除去,“公子得以康复,还多亏了那个红粉知己,衣不解带的照顾。” 平淡的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那冰冷的言语,让阿宸跌入谷底,她太冷了,就算是女人,也会是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陆白桃。 “我不是说……”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又是嫂夫人请进来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抢白着,一句话,竟然是让阿宸说不出话来。 这不,话音一落,陆白桃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处理好一旁的狼藉,便是转而兀自的离开。 她可以感受到阿宸的迫切,可以感受到阿宸对她的怀疑,但她也深知阿宸已经有了婚约,继续下去,她就是多余的,万恶的小三。 此刻,她只有如此,将她掩藏的很好,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她不要再重回到阿宸的身边,明知道有婚约,还要泥足深陷。 当然,陆白桃心里愿意,只要可以,她愿意帮着阿宸寻找到过记忆,让他背负着家族的使命。 冷眸漠然的从阿宸的面前一闪而过,甚至对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完全的视若无睹了。 “呼。” 阿宸的胸膛不经意间的翻涌着,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胸膛,他终究是太冒失了,让桃半仙儿从他的面前逃脱了。 或者他已经泥足深陷,真的喜欢上男人了,得了断袖之癖? 阿宸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可是越是平静,他的心却是越发的波涛起伏。 她举手投足跟陆白桃太像了,哪怕是那两撇小胡子,一而再,的提醒着他,她是男人,可那眼神,那动作,根本就掩盖不了她的本质。 阿宸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让他笃定了这个桃半仙就是陆白桃本人。 虽然他否认了她的身份,甚至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人有些寒凉,可阿宸还是深信不疑,她就是陆白桃。 只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若然是她是陆白桃,按着往日的情份,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隐瞒? 怀疑让阿宸私下不时的打探着,遍寻着陆家庄,那有恩的女人,无论是他失忆,还是恢复记忆,他都不会轻易的忘记。 也便是如此的念头,一连几天,阿宸总是借口着,让这个半仙给自己上药,时不时的跟陆白桃搭讪。 “兄台跟她可是旧相识?” 这一日,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给阿宸换药,此番阿宸不再冒失,省的她一甩手中的布子,扬长而去。 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着擦拭的陆白桃。 “你问我?” 陆白桃僵持着,手指着她的鼻尖,这阿宸不会是疯了吧,每每借口着,非要将陆白桃跟她联系在一起,这不明摆的逼迫着她承认吗? 陆白桃默然的看了眼远处,天井深处,泠然逡巡徘徊着,时不时的注视着厢房的一举一动,那模样,陆白桃怎么可能不知道泠然的意思。 放谁身上,一个正常的男人,女人不选,非是选择一个男人,这不明显的有病吗? 陆白桃嗫嚅了嘴唇,泠然的原因,让她不得不放弃,她只能保守她就是陆白桃这个秘密,或者她可以中伤了陆白桃。 于是随口便是搪塞着说道。“何止是旧时相识,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陆白桃随手便是大口咬了口手里的苹果,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怠慢却也是让阿宸有些不爽,索性的便也是不再询问这家伙,这答非所问的结果,刻意伪装的粗鲁,过多追问,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了。 阿宸屏气凝神,思忖良久,如是的说道,“既然是如此熟稔,阿宸有个不不情之请,不知兄台可以帮忙。” 陆白桃蹙眉片刻,他阿宸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的,不过既然是阿宸开口了,陆白桃也不好拒绝,欣然应允,却也是不询问个究竟,爽快的答应了。 说罢,阿宸便是将昔日陆白桃做的香囊交给了陆白桃,“我不过是一个赘婿,娘子不在身边,周身也没有什么盘缠,唯一值钱的可能也就是这香囊了。” 阿宸随手将香囊递给了怔然的陆白桃,陆白桃不解。 阿宸接言,“这里面是白蜡虫,昔日,娘子将它视若珍宝,我更是如数家珍,不愿意轻易拿出来,如今娘子下落不明,阿宸恳请将这香囊买掉,若能得来银两,便是作为谢礼,感谢您的照拂。” 阿宸说着,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陆白桃。 这陆白桃潋滟清眸,不由触动,不过片刻,便是转瞬即逝,良久,陆白桃接言,“既然是阿宸的重要东西,留着不是更好吗?” 阿宸摇了摇头,“我自离开了陆家庄,便是不知娘子下落,此番也是想要做了定钱,询问娘子的下落。” 身上的伤痛,让他根本就不以为意,心中耿耿,迫切想要知道陆白桃的下落,那专情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想要承认。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闪烁其词的陆白桃,慌乱间不得不将香囊放在了唇边,掩饰着她心中的悸动。 “不错哦,看来我的眼光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陆白桃满目得意,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得意,“算你有良心。” “你说什么?什么良心的?” 那举手投足的相似,还有颔首低眉的娇柔,都已经让阿宸血液贲张了,如今这陆白桃情不自禁的嗔怪,让阿宸深信不疑,她就是陆白桃。 这陆白桃也是会说,回避着阿宸灼热的目光,搪塞着说道,“公子说笑了,不过是随口的言语,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陆白桃眼见着阿宸回神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是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第四百四十七章 骑虎难下 睿智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阿宸的嘴角勾笑,此刻他已经知道桃半仙的身份,实打实的陆白桃本尊了。 此刻如此的戏弄他,他可要好好的回敬她才是。 千里姻缘一线牵,陆家庄分开,竟然是在这里遇到,阿宸自然是心中兴奋不已,却是默不做声着,佯装着懵然不觉的模样。 陆白桃不解的看了眼阿宸,“你干嘛老是盯着我,我脸上写字了?” 阿宸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不过是想要催你办件事而已。” 阿宸故意陆白桃的手中拿过香囊,“你去京城的典当行吧,这白蜡虫如今紧俏,这香囊里虽然不多,不过绝对够先生的谢礼。” 阿宸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哪里愿意啊,这强人所难嘛,这阿宸都受到这般撞击了,还糊里糊涂的,许是这辈子就这样了,失忆了,那公文上的名字,赫然写着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跟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陆白桃正下想要告诉阿宸的功夫,这不速之客泠然可是害怕被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了,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 找个机会,便是冲了进来,破坏着他们的融洽。 “相公,你们在谈论些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不若说给泠然,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泠然破坏着他们之间的和谐,故意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陆白桃自然是知道泠然的意思,到嘴边的话,此刻也放弃了,只得是温润一笑,转身离开了厢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白桃既然是答应了阿宸,陆白桃也不得不信守承诺,当下不能看着他们撒狗粮,索性的只身去了阿宸嘴里说的那个典当行。 不过,这事真的可以那么简单的解决吗?一个大活人进了白蜡铺,又是衣不解带的照顾阿宸,这泠然会不告诉戚雅云吗? 这得不到就会毁掉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可疑的人,哪怕是男人,也不可以。 这不,陆白桃不知道啊,误以为一身男人的皮囊,掩藏着她得真实身份,同性相斥,怎么着也不会让人眼红,非要争论个高低吧。 这陆白桃想都没想,拿着竹竿,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竟也是堂而皇之的,去了当铺。 这香囊说着简单,倒也是不简单,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只是那白蜡虫,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嘱托着她将这个典当出去。 这白蜡虫本就是急缺的东西,将信将疑的陆白桃,手握着香囊,将它递给了出去。 这本是陆白桃好奇了,原本想着自己掏出些银两,将它交给阿宸,不过一想到身上的银票,大都带着白蜡铺固有的标志,如同支票一样,不过是兑换的凭证,上写着白蜡铺通用。 陆白桃可不想让阿宸知道,她就是陆白桃。 再则,陆白桃也好奇,这典当行,莫非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典当吗?连同虫子也不放过? 陆白桃好奇害死猫,索性来到了典当行,将香囊交给了掌柜的,既然是阿宸同意的,自然是做就算是了。 这白蜡虫陆白桃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般的模样,只见那掌柜的看了眼陆白桃,又是看了眼白蜡虫,且是不说典当行收不收白蜡虫,戚府的人交代过,对于这些个买白蜡虫的人,一定不可以放过。 鬼祟的掌柜的陪笑着陆白桃,安抚着面容淡然的陆白桃,陆白桃不解,变了点头,不过心里觉得奇怪,这不过是白蜡虫罢了,这掌柜的,莫不是见到什么贵重的东西了?还是想着她不该有这东西。 陆白桃警觉的打量着周围。 只不过个中乾坤,倒也是蹊跷,陆白桃并不知情,但见这掌柜了请示了一声,便是转而将香囊拿了进去。 须臾便也是有人出来,询问着究竟,“这香囊的主人何在?” 剑眉冷蹙,陆白桃漠然视之,手指向自己,“这东西是小爷我的,怎么典当了,不可以吗?” 陆白桃言语之中,却是格外的警觉,睥睨四周,窥探着个中端倪,京城里之中,怕是连同阿宸都是始料未及,怎么会有人对白蜡虫这么感兴趣,连同这种地方都交代了。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见着那掌柜的,面目陪笑着,“敢问半仙,这白蜡虫可是在哪里寻得?” 谄媚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这幕后的黑手,霸占了那荒山,还有白蜡铺内的原材料,如今更是广泛撒网,开什么玩笑,这白蜡虫又不是黄金白银的,需要他如此这般吗? 陆白桃本想着搪塞,可心中充满了怀疑,并没有如阿宸臆测的那样,舍不得香囊,将它留在身边。 “敢问掌柜的,这白蜡虫……” “这不是你该问的。”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直言询问着这白蜡虫的下落。 不过讲真,陆白桃的问题,他们也是一筹莫展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主子交代他们寻了白蜡虫干什么? “让你说,你便是说,可是知道哪里有白蜡虫?” 掌柜的有些不耐烦了,那声音刺激着那些个狗腿的小二,纷纷站定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陆白桃趔趄的后退着,这想要试探,根本就是不可能了,别是又遇见谁,给她招惹了麻烦。 陆白桃陪笑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不过想着这么好看的一个香囊,怎么说也放着价值不菲的东西,谁想到竟然是虫子。” 陆白桃镇定自若,瞥了眼香囊,慢悠悠的说道,“哎,真是倒霉催的,没有让旁人信任,这倒是好,又得了这东西。” “话说,你到底能不能给银两,如果不能,把香囊给我倒是先。” 陆白桃索性佯装着糊涂模样,只不过,这些个人可没有那么客气。 但见这陆白桃这般的模样,掌柜的便是认定了陆白桃这是戏弄他们。 当下便是教训了一顿陆白桃,拳打脚踢一顿,将陆白桃给扔了出去。 我去,这一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暴戾恣睢,这样的对待一个女人,怕也是没谁了。 被扔出来的陆白桃除去了身上的尘土,故意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典当行。 这一行,让她确定了一点,幕后的人,目标可并不是单纯的只是白蜡铺。 第四百四十八章 黄雀在后 都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t陆白桃被小喽啰扔了出来,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此番却也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私下便是尾随着陆白桃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这人谁啊,可不就是那个戚雅云,一个半仙照顾着阿宸,怎么可能不引起戚雅云的警觉,又是带了香囊,更是让她注意了。 这不,这戚雅云当下吩咐着下人,去了典当行,从掌柜的手中拿了香囊,这香囊之中,遗留的痕迹,让戚雅云杏眼园瞪。 “白桃,吾妻,你可真是会折腾。” 醒目的话,提醒着戚雅云,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本人了,这该死的陆白桃,她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的活着。 愠怒的戚雅云心生愤懑,当下便是吩咐着人,跟踪在陆白桃的身后。 却说这陆白桃,胡搅蛮缠的离开了典当行,只不过嘴角却是渗出了殷红痕迹,“我去,白蜡虫,又不是偷来抢来的,要不要这样,竟是让我……” 陆白桃哀嚎呻吟着,骂骂咧咧的说着,手不自然的触碰着抽搐的五官,疼痛让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有没有搞错,她穿越过来,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挨打就是受伤,这人设委实让她不愿意接受。 在二十一世纪,她可是设计总监,手下管着十几二十几个员工,各个都是商业的领军人物,不说她多阔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是否有一席之位,可在这个朝代,陆白桃似乎觉得她根本就是一个处处受挫的人。 可人本就是如此,她陆白桃哪里受到这般的怠慢,被人教训的人鬼不像的,还不知道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这不,回到白蜡铺,阿宸一见陆白桃铁青着脸,嘴上还有些许殷红的痕迹,当下便是跳了起来。 “相公,你干什么去?” 泠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捧着汤药,毫不犹豫的将阿宸阻止了下来。 陆白桃撇了撇嘴,幽幽的说道,“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陆白桃可不愿意身体受创,还让她心灵受到撞击,让他们在她的面前撒狗粮。 陆白桃肯定是sayno的。 这阿宸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转身离开了厢房,那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他撒娇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厢房内耳鬓厮磨的,放在他身上,怕也是愠怒的。 可这泠然却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阻止着阿宸。 陆白桃抬手,尴尬的挥舞着,不过片刻,便是无可奈花落去离开了。 阿宸哭笑不得,他本是心想着,这心爱之物,陆白桃一定会打开看看,说不定就看到了那个纸条,告诉陆白桃,他知道了身份。 可这陆白桃难不成是魔怔了,竟然去典当行,她是疯了吗?常常数落他是直男癌,此刻他真的感同身受了,这一次,两个人的心思,又是完美的背离了。 阿宸尴尬不已,抬手推开了那个纠缠的女人,追逐了出去,想要安抚着受伤委屈的陆白桃。 可偏偏就是在阿宸追出去的功夫,细微的声音,提醒着阿宸,不远处的端倪,这惊厥的阿宸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这陆白桃受了伤,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这么说,这典当行跟着这些个不速之客,怕是有莫大的关系了。 思及此,阿宸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下意识的看着陆白桃的方向,深怕这些个不速之客,会暗算了陆白桃。 “测字的?” 阿宸不停转动着,索性叫住陆白桃,如果像眼前的这个状况,一个追,一个跑的,还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也不好保护陆白桃。 这陆白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里更是不悦,加快了脚步,这陆白桃怕也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会这么愠怒了吧。 “我说你这测字的,既然是我……” 阿宸明知道有人偷听,又明明知道,陆白桃就在他眼前,可保护的心有增无减,顿了顿接言说出陆白桃不愿意听到的话,“我娘子既然是招你进来,就不该这样冒失才对吧,一点规矩都没有。” 阿宸一个声音迫切的呼喊着,“白桃对不起,我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份,那些个梁上君子究竟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 阿宸蹙了蹙眉头,这话一落,一个懊恼,一个高兴。 但见陆白桃果然是站定了下来,男扮女装啊,他如果跑出去,算什么?算是吃醋吗? 不,她陆白桃才不会吃醋。 陆白桃隐忍着心中的悸动,幽幽的转过身,“公子说的对,我应该留下,只不过,现在我脸上受了伤……” 抬眸那被雾水笼罩的双眸,触动着阿宸,这令人心疼的女人,让阿宸想要将陆白桃一把揽入怀里。 可他不可以。 “相公,你记起来我是谁了?” 身后的女人,满面桃花,按着燕神医说的,阿宸谁都不认识了,不记得她也是无可厚非的,可他承认了,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不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可以宣誓主权了。 原来,阿宸并没有断袖之癖,跟着一个半仙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泠然如沐春风的靠近着阿宸,那幸福甜蜜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 这都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二人,陆白桃的心隐隐作痛,却是不能失了分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泠然的女人,一把揽着阿宸的胳膊,一脸幸福甜蜜的模样,“相公。” 陆白桃直勾勾的盯着阿宸,却是见阿宸蠕动着双唇,喃喃说道“是,我都想起来了,当日我父亲将你托付给我照顾。” 阿宸的话扑面而来,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将陆白桃包围着,那个戚雅云,陆白桃向来不屑一顾,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厢情愿的喜欢阿宸罢了。 可她不同,他们之间有过婚约,而她才是彻头彻尾多余的那个人。 陆白桃嘴角渗出苦笑,此刻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虽然是受了伤,也算是看清楚她得身份了,不应该出现的人,不应该纠缠不爱的人。 “相公,你想起来……” 阿宸浑身不适的看了眼泠然,他是恢复了记忆,可他并没有忘记陆白桃,他的心里,都是陆白桃,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为了陆白桃,他愿意放弃那些个三妻四妾的规矩,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第四百四十九章 钻心之痛 幽静的天井里,时不时的微风拂面,那和煦的眼光照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陆白桃不自然的站定在那里,眸子里全都是泠然幸福甜蜜的模样。 “那个少爷有夫人照顾。” 尴尬的陆白桃嘴角苦笑着,无奈的女人,眸子里全都是委屈的模样。 阿宸触动着眉头,从来没有这一刻,能让他这么痛心疾首,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在他的面前,还要如此无情的伤害着她。 “相公,你在想什么?” 身旁的女人,不遗余力的撒娇,那幸福甜腻的模样,不像是佯装。 阿宸尴尬的笑着,拍了拍泠然的手,示意着她先去忙碌,毕竟她继续待在这里,对陆白桃根本就是更大的伤害。 这不像上一次,他没有记忆,戚雅云不会对她怎么样,只要他坚持。 可是现在他知道他就是归燕宸,跟戚丞相有莫大的仇恨,这牵扯的就更多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死于非命。 因为,他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苟活着,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亡魂,平反昭雪。 “可是相公,外面风大。” “回去。” 阿宸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吩咐着泠然。 这泠然识趣的离开了,这是规矩,自古以来女人是不可以干预男人的大事。 如是一来,阿宸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总算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吧。 “你倒是怎么一回事,竟是被人打成如此这般模样?” 阿宸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却是关切着,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的伤势,她的每一个痕迹,都刺激着他。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克制着心中的无奈,目空一切的注视着远处,“都怪我,哪里知道那香囊里装的是虫子,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活该挨打。”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算是她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也不至于让那个女人,冷眸直视着她,似乎在抱怨着她破坏了他们的温存吧。 阿宸不自觉的看了过去,这泠然才是收了目光,女人的争风吃醋,他也算是看的真切。 昔日父亲身边三妻四妾也是不少,不如丫鬟的小妾连同跟着父亲在一起耳鬓厮磨,都会被她的母亲看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自由。 他总算是明白了,陆白桃为什么一再的提醒着他,男人应该从一而终,不应该朝秦暮楚,那感觉此刻不正是如同此刻的模样? 她男扮女装,留在他的身边,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看着他,守候着他。 那个泠然? 自古忠义两难全,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不可能再逃避过往的记忆,他必须要担负着家族的使命。 陆白桃神色黯然,眸子里些许的触动,她该为阿宸高兴才是,他恢复了记忆,归燕家族的冤屈就可以得到平反昭雪,不至于盖棺论定,最终落下一个青山有幸埋忠骨的结果。 “抱歉。” 阿宸眉头触动,原本心中的悸动,因为那些个不速之客而发生了改变,让他不得不佯装着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旋即吩咐着泠然掏出了银两,将它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怔然。 “这是你的定钱,至于白蜡铺本是我亡妻的产业,不经她的允许,是不可以交托他人的。” 阿宸面色淡然,挥手打发着陆白桃,既然她当了半仙,阿宸自然是借着这个功夫,就当做陆白桃就是那半仙,索性的打发着这个女人,毕竟此刻,他们的境遇,是一个未知数。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阿宸的逐客令既然是下了,她自然也是拒绝不得,索性应和着,同意离开白蜡铺。 如是这般之后,阿宸便是安心的养着伤,不用担忧陆白桃的安危。 可真是如此吗? 这戚雅云机缘巧合,知道了陆白桃的身份,这卑鄙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这不,还没有等着这陆白桃走出去,那冷箭已经对准了陆白桃。 他们的主子可是交代了,只要陆白桃离开这白蜡铺,定然是让陆白桃身首异处。 既然是这么喜欢装半仙,就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多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 这一点,阿宸没有想到,也是始料未及的。 只不过,戚雅云并没有坐视不理,任由着阿宸将陆白桃送出白蜡铺,这幕后竟然是有人保全了陆白桃的安危。 那这女人可能离开白蜡铺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相公。” 这泠然果然是出了面,“她倒也是本事,又是让相公安然无恙,泠然觉得,不若留在白蜡铺里,说不定还能帮着忙。” 泠然温润一笑,那双深眸,泛出些许的涟漪,波澜不惊的注视着阿宸。 陆白桃苦笑着,局外人的她,此刻显得格外的多余,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苦笑着,蓦然转身,那被刺痛的内心,让他久久难以平静,她此刻变得格外的多余。 “桃半仙。” 泠然温润一笑,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那眸子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只不过这双深眸,变了模样,不再如同之前的模样。 陆白桃不由得蹙眉,暗自臆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怕是有些许的阴谋阳谋的,似乎洞悉了她的身份一样。 女人的敏感,让她轻易的看出了泠然的异样,警觉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泠然,尴尬的陪笑着。 而这泠然那葱白的玉手,竟然是搭在陆白桃的胳膊上,更不用说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了。 陆白桃当下细思极恐,她失足跟泠然有关系,易容进了白蜡铺,泠然也参与了。 按说,她应该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才对,可是现在…… 陆白桃怀疑的望着面前的泠然,淡然的模样,温柔的样子,让人无法将这个女人,和十恶不赦联系在一起,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好女人。 可是,为什么陆白桃在跟着泠然四目相对的时候,这个女人,周身透着一些让人无法抗拒的恐惧,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从一开始就是。 而这阿宸看了眼陆白桃,心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任由着这幕后的黑手操纵着这一切。 也便是如此,陆白桃留下了,留在了白蜡铺内,这泠然倒是让陆白桃继续照顾阿宸的起居生活,当然了,也包括换药了。 此刻,这泠然倒也是大度了,没有女人的吃味,这淡然的模样,让陆白桃反而是有些不适应,心下盘算着应该提醒着阿宸才是。 第四百五十章 苦口相劝 这一日,泠然离开了白蜡铺,陆白桃借着功夫,便是去了阿宸的厢房。 厢房内,阿宸将上身的衣服除去,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不过还算是不错,阿宸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差着调养就可以了。 陆白桃鬼祟的看了眼泠然远处的背影,兀自的靠近阿宸,这恢复记忆的男人,安然的坐在那里,人事不管的,让陆白桃恨铁不成钢。 “你还有心思坐着?” 陆白桃将手中的托盘扔在了桌子上,素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女人,没有好脸色对待阿宸。 阿宸悠然的将身上的纱布取了下来,一见到陆白桃,他的心便是格外的平静,似乎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感染着阿宸,让他无所畏惧, “不坐着,那我就躺着吧。” 阿宸一脸懵逼,兀自转身,径直的走到床榻的跟前,那讨嫌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你……” 陆白桃委实不知道,古代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直男癌晚期,她的老婆背着他做出过分的事情,他还有心思享受,还是觉得女人都是愚不可及的,只会老实本分的待在他们的身边,任由着他们左右。 “你这种男人,如果活在电视剧里,最多不超过两集。” 陆白桃撇了撇嘴,懒得理会面前的男人,这阿宸一头雾水,陆白桃的泊来词只是她专属的,其他人都是之乎者也,所以也好区分。 “白桃。” 阿宸知道陆白桃会矢口否认他的身份,反正不是陆白桃,他称呼了又是如何。 “白桃。” “什么白桃,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谈论吃的?你上辈子是吃货吗?” 哭笑不得的陆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瞥了眼阿宸,眸子里全都是哭笑不得,这阿宸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啊。” 阿宸一脸无辜的回应着陆白桃。 “我要疯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你真是可以把人气死。” 陆白桃无可奈何,他能怎么办,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只能是欣然接受,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着。 阿宸倒也是受用,不时的听从着陆白桃的警告之类的,每每也是不去听着,在让陆白桃气愤的吹毛求疵的,他再是无关痛痒的回敬着,日子也还算是安逸。 时光荏苒,如是这般,陆白桃每每的都要提醒着阿宸,这鬼祟的泠然,时不时的离开白蜡铺,没有安好心的女人,是不是打算算计了阿宸,如此这般的。 阿宸总是懈怠,一味的不去理会了陆白桃,总之他是彻头彻尾的坐实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样的日子过得也算是飞快,阿宸的身体在陆白桃的照拂下,伤势已然大好,已经是可以出入白蜡铺了。 这一日,阿宸依旧是如故的待在庭院里,活动着筋骨,偶尔跟着陆白桃搭讪着,嘘寒问暖着。 这陆白桃说的多了,此刻也是变得沉默,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阿宸,懒得理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 “你倒是说话啊,你今天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阿宸毫不客气的撞在了陆白桃的胳膊上,讨嫌的男人对身边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上心的模样。 陆白桃瞥了眼阿宸,“你已经康复了,我可以滚蛋了。” 陆白桃如是的说完,转身便是打算离开白蜡铺。 这阿宸呢,心里可是有个念头,这陆白桃害怕虫子,如今对她冷若冰霜的,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的,难不成还误会着恢复了记忆,难不成就忘了他们的点滴? 不,不可能的,感情不会因为他是归燕宸,或者阿宸,而将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光,彻底的遗忘。 阿宸故意的挑逗着陆白桃,泠然不在,此刻才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却是原来,阿宸看出来泠然的异样,只不过她跟着阿宸的关系,让阿宸恪守着祖宗的规矩,根本就不愿意轻易的遗忘,才是承认着他的身份。 但是,阿宸并不愚笨,原本打发着陆白桃离开白蜡铺,这泠然若然是女人心思,定然会同意了阿宸的建议,让陆白桃离开,可她偏偏没有。 阿宸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光,任由着陆白桃不时的教训着她,提醒着他,阿宸越发的明白,陆白桃在他的身边,也许才是安全的。 “喂。” 阿宸眼见着这陆白桃面带吃味,准备离开白蜡铺,当下便是喊了一声,让陆白桃回过神看着他。 这阿宸不偏不倚,已经靠近陆白桃,突然故作吃惊模样,手指着一旁的树上,“虫,虫。” 惊慌失措的阿宸,故意的学着陆白桃的模样,手指着那树上的虫子,提醒着她,试探着这个害怕虫子的女人。 陆白桃心下突然一惊,心里一阵子抽动,如果看过去,她绝对是无所遁形的才是。 但见这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树的方向,蠕动的软体动物,刺激着陆白桃,让她隐隐作呕,不过却是冷笑着,“怎么了,一个小虫子,你一个大男人还害怕吗?” 陆白桃瞥了眼阿宸,这讨嫌的男人,一再的刺激着她,想要知道她的身份。 这阿宸长得帅,想的倒还是挺美的。 “真的有虫子。” 阿宸尝试着,试图将这虫子拿着交给陆白桃,然而却是见那软体动物之后,阿宸的胸膛,也是不由自主的翻涌着,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不想看那个虫子。 却说他们的融洽,泠然都是看在眼里,当然包括戚雅云,都是清楚的。 泠然离开白蜡铺,前几次并没有离开,只不过是故意的待在白蜡铺附近,伺机窥探着白蜡铺内的一举一动。 毕竟,阿宸是否知道陆白桃的身份,或者阿宸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安然无恙的苏醒,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只不过这一切的顾虑,似乎都是多余的,泠然久了也不想看他们甜腻的模样。 这一来二去的,泠然自然是要找戚雅云的,这是常态,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白桃还活着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容忍。 与其等着戚雅云找她,倒不如她去找戚雅云,是生是死也不过是个结果,仅此而已。 不然等着戚雅云找上门来了,任由着泠然言之凿凿,此刻也已经苍白无力,无力回天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蛇蝎女人 丞相府门前,一个鬼祟的女人,不时的张望着,鬼祟的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泠然,被下人带了进去。 闺房内,戚雅云瞥了眼恭敬站在堂下的女人,“你舍得来了吗?” “是。” 淡然的泠然,不卑不亢,对戚雅云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恐惧。 “很好,做的还算是不错。” 悠然的戚雅云,转而从桌子上端起了杯子,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还没有等着泠然反应过来,那杯子徒然的从戚雅云的手里飞了出来,毫无征兆的打在了泠然头上。 “戚小姐。” 泠然怯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陆白桃还活着,她和阿宸的事情,就不可能成为现实。 “你还知道我是戚小姐?” 触动的眉头,迸发出一抹寒凉,怒目而视的戚雅云,直视着泠然,一旁的丫鬟,推搡着泠然,让她跪在了地上。 “戚小姐,我并不是你的丫鬟。” 泠然狠咬着双唇,倔强的女人,直视着戚雅云。 戚雅云冷哼着,起身径直走到泠然身边上下打量着泠然,“你确实不是我的丫鬟,可你该死。” 殷红的双眸,直视着泠然,那泛出的幽兰,如同一团火焰,只要一瞬间就要将她吞噬。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跟着阿宸父母之命,就可以改变你卑微的地位。” 戚雅云冷哼着,一手狠狠的拍打着泠然的脸,“我告诉你,本来不需要兴师动众的,如今全都是因为你,办事不利,才是又横生枝节。” 戚雅云瞥了眼女人,眼前的这个泠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是将陆白桃推下去,都没有成功,这件事,戚雅云自然是耿耿于怀的。 果然,戚雅云的话,让泠然低下头,这女人竟然大难不死,这让她始料未及。 “不过我有办法,让她无法在京城待下去。” “呸,收起你的办法,若然不是你信誓旦旦的,我怎么会让她继续留在白蜡铺内,跟着阿宸朝夕相对。” 戚雅云厌弃的白了眼泠然,心中愤懑这陆白桃无孔不入。 这些事若然是让陆白桃知道,心里别提多高兴,绝对是说着,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了。 “小姐放心,这一次绝对成功。” 戚雅云不解。 泠然煞有介事的靠近戚雅云的耳畔,如是的耳语了一阵子,这戚雅云一听,心里也是满意的很,当下便是吩咐着泠然着手,事成之后,她泠然就不再是奴隶。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的要求一直以来,都是格外的简单,不然也不会是这般的想法,只要脱离了奴隶的籍贯,他们就是高人一等的人,不再卑躬屈膝,趋炎附势。 恶人的行动依旧是继续着,白蜡铺内,阿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他们的身边,依旧是安然的度过着相处的每时每刻。 “公子。” 蓦地门外,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行色匆匆的而来,那焦灼不安的状态,翘首张望着。 阿宸紧蹙着眉头,眼见着来人一身宫服的打扮,便是已经猜出了些许大概。 阿宸借着功夫,跟着陆白桃说道,“测字的,老实说,你当半仙根本就没有我本事,不如等着我,一会回来,我来给你测字。” 阿宸故意的将陆白桃留在了白蜡铺内,那些个不速之客,不过是谁,他相信赵元叡已经插手了,不然,这个小厮,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白桃慧眼如炬,也是注意到小厮的装扮,警觉的陆白桃,心下思忖着,制服除了特殊的地方会有,还有什么地方? 阿宸恢复了记忆,幕后的人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除之后快的。 陆白桃这样想着,心里盘算着保护了阿宸的周全。 便是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和着阿宸。 阿宸陪笑着,便是转而离开了庭院。 “主子,江南边城战事吃紧,守城的将军被俘。” 那个男人将阿宸带了过去,却是见一个家仆神色黯然的汇报着情况。 阿宸蹙了蹙眉头。 赵元叡转身,“近年硝烟弥漫,自从归燕将军出事之后,那些个蛮子根本就没有消停过。” 赵元叡笃定的眼眸直视着阿宸那神态触动着阿宸。 阿宸眉头紧锁,迫在眉睫的战事,刺激着阿宸,他是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是背负着国家兴亡的将军,这是归燕家族的使命。 “阿宸。” 赵元叡直视着阿宸,不自觉的伸开了双手,“欢迎你回来。” 阿宸冷冽的双眸,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这一切都该解释的清楚了,从他恢复记忆开始,身边发生了的事情,此刻再见到赵元叡之后,阿宸豁然开朗。 “殿下。” 二人不用过多的言语,便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的左膀右臂回来了,这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阿宸,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京城。 赵元叡温润一笑,欣然的点了点头,“如今小皇子被人转移,江南又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阿宸:殿下,你该知道,阿宸的亲人死在了朝廷利刃之下。 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阿宸的缓和,这个男人对赵元叡除了该有的尊敬之外,就已经没有了其他。 “阿宸。” “殿下,归燕家族一百多口人命,阿宸不能不管不问。” 阿宸毫不犹豫的回敬着赵元叡,面对赵元叡的请求,阿宸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本来想着为国捐躯,可是想着归燕家族的铮铮铁骨,被那个糊涂的老皇帝扼杀,阿宸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心中的愁苦,可是全天下的百姓。” 赵元叡毫不留情的给阿宸冠下了一个莫大的罪过,这阿宸应该做什么,他应该有他的判断。 “还有陆家小姐。” “她已经死了,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侧目直视着赵元叡,这睿智的赵元叡审时度势的本事,他一直都看的一清二楚的。 阿宸慧眼如炬,昔日泠然能够苟活着,也亏得她并不是归燕家族的人,就算是当日里,归燕将军为了拒绝戚丞相的联盟,将泠然指配给他,不过没有任何的关系,这赵元叡一定会帮衬着,让无辜的女人,不受到任何的危险,这是阿宸的希望。 赵元睿专注的看了眼阿宸,阿宸这才回过神,神情淡然的看着赵元叡,波澜不惊的眼神,看不出阿宸心思。 第四百五十二章 依依惜别 白蜡铺内,神色黯然的阿宸面色凝重的从外面回到了白蜡铺,陆白桃本是半仙身份,在他的家中,却是做着客人的事情。 如今阿宸不在白蜡铺,她也是随意了许多,四下的看着白蜡铺的一草一木,这熟悉的地方,感喟着陆白桃。 “这古代真是不好玩,没有房产证什么的,别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真是不幸啊。” 陆白桃被鸠占鹊巢了,此刻心里格外的愤懑。 身后的阿宸漫不经意的踢着地上的石头,随意的一下,便是打在了陆白桃的身后。 那天她心爱的女人,赵元叡说的没错,她也是百姓的一份子,国将不国,她又何在。 “阿宸,本宫知道,本宫做这些事对你不妥,不过,你该知道,陆家庄的那些个死囚。” 阿宸的空灵的眼眸,仰望着天空,那沉默的男人,触动着阿宸的底线。 “你该知道陆家庄的状况。” 赵元叡的提醒,成功的击败了阿宸的底线,这是阿宸的软肋,赵元叡得心应手的应用着。 “阿宸,你回来了。” 白蜡铺内,陆白桃不解的看着阿宸,垂头丧气的模样,让陆白桃纳罕不已。 “你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陆白桃惊厥不安的望着面前的阿宸,眼前的危险触动着陆白桃,深怕阿宸又遇到危险。 “没什么。” 阿宸剑眉冷蹙,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眼望着陆白桃。 心下盘算了事宜,当下前往江南是重中之重。 旋即,便是打发了小厮,准备商量着前往江南一带治理水患,而条件就是那些个死囚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不受到任何的牵连。 当然了,面前的陆白桃正是他放不下的人。 “我会安排陆小姐以一个新身份陪伴在侧,也会安排手下保全了陆小姐的周全。”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此番她正是望着自己。 “阿宸可是有心事?” 本就是夫妻,此刻因为那个不速之客,陆白桃只能是掩藏了她的身份,留在阿宸的身边照顾。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需要朝夕相处,之前的相处,就已经让他们如胶似漆。 本是如同知己一样,所以一见阿宸面色凝重,从外走了进来,便是上前询问着究竟。 阿宸颓然,“过几日,我要离开白蜡铺一段时间。” 阿宸并没有明说,也没有告诉陆白桃,他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陆白桃。 “离开?” 陆白桃心下一沉,难不成是跟着泠然回到家乡,然后大办婚事? 陆白桃的自行脑补着那些个恐怖的桥段。 “对,正是。” 阿宸拍了拍陆白桃的肩膀,这赵元叡的成全,让阿宸拒绝,这边城的战争,硝烟弥漫的战场,根本就不是陆白桃应该待着的地方。 他同意一定会好生的照顾陆白桃的,阿宸欣然。 “我离开之后,你要好生的照顾自己。” 阿宸说着,却也是有意无意的望着陆白桃,欲言又止的情愫,此番在她的心底,久久难以遗忘。 “白桃,我明知道你近在咫尺,可我们不能相认。” 阿宸眉头微微的触动着,眼眸里更是黯然,一旦离开,就注定了遥遥无期。 陆白桃隐忍着心中的悸动,丝毫的不以为意。 二人沉默良久,话不投机,只剩下阿宸转身离开。 “你要和她一起去吗?” 陆白桃终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那感情不是刻意的割舍,就可以遗忘的。 阿宸怔然站定,僵持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陆白桃心里关怀着他。 “这……” “如果不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陆白桃沉默了良久,径直走到阿宸的面前。 阿宸纳罕不已,“一起?” 陆白桃淡然说道,“我只不过是想出去看看,日出转转,你该知道我们游方的半仙,不能待在一个地方。” 狡黠的女人,忽闪着眼眸,直视着阿宸,那模样,怎么可能欺瞒了慧眼如炬的他。 陆白桃的第六感觉,可以感受到阿宸知道她的是谁,再则说,也许她有自虐的心,想要亲眼看着阿宸幸福吧。 “一起?” 阿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心里高兴陆白桃能够陪同左右,可更多的则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如果去了战场,他无暇照顾,陆白桃会有生命危险。 “对,难道我不可以去?” 陆白桃的端详着阿宸,那凝重的模样,让陆白桃苦笑,“大婚又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至于垂头丧气吗?” “大婚?” 我去,阿宸总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陆白桃,误会了他离开的真正目的,以为他要带着泠然大婚。 阿宸哭笑不得。 陆白桃叹息着,撇嘴说道,“对啊,你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总算走到一起,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阿宸一手按着陆白桃的头,让这个娇小的女人,停了脚步,“你老实说,我和泠然大婚,你就这么在意?” 阿宸嗤笑着,面对吃味的女人,他真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告诉陆白桃,他在寻机会告诉泠然,当年的事情,无辜牵连到她,只不过感情却是容不下她。 陆白桃扑腾着,双手打向阿宸,“笑话,你大婚管我什么事,去了还得给分子钱,我一天坑蒙拐骗的,就那三瓜两枣的,去你那里,再找点下家。” 被洞悉了心思的陆白桃,矢口否认着他的心里,毫不犹豫的说道。 阿宸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让人又气又爱的。 随手摸头,阿宸正言说道,“这白蜡铺门庭若市,你倒是可以对准了他们。” “还有啊,我离开京城,并非大婚,不过是有事要去做,事了了,我就回来了,毕竟这里才是我的家。” 淡然的阿宸,突然之间动情起来,眼望着白蜡铺,这里有太多的记忆,是他弥足珍贵的事情。 陆白桃轻声应和着,他恢复了记忆,并没有忘记她。 “阿宸。”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阿宸,两人四目相对,不需要点明,他们都是知道彼此。 陆白桃:阿宸,如果你没有婚约该有多好。 阿宸:白桃等着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眉目传情,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情到深处,让他们旁若无人的对望着。 傍晚的柔光,晕染着白蜡铺,那温柔的眼神,融化着彼此,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爱恋”,是否能够得到好结果,没有人知道。 第四百五十三章 搬起石头砸脚 庭院深处,情到浓时,总会有不识趣的人破坏着这份静谧。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泠然的出现,打破了眼前的一切,这个如同鬼魅的女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破坏着他们的祥和。 “怎么了?” 阿宸叹息着,眼睁睁的看着情到深处陆白桃,尴尬的将放在他手里的小手,给抽了出来。 “没什么。” 泠然毫不客气的冲了过来,将陆白桃推搡着到了一旁,盛气凌人的女人,杏眼园瞪的望着陆白桃。 隐忍了良久,好不容易盼望着阿宸苏醒了过来,这陆白桃已经是如同多余,必须要离开。 陆白桃苦笑着,他们的中间始终是无法改变泠然的存在,哪怕是她不可怕,陆白桃内心却被牵绊着。 “你这不安分的家伙,本小姐好心收留,没想到倒是养了一个賊了。” 陆白桃愕然,纳罕的望着泠然,她没有听错吧,这泠然倒打一耙,明明是她收留了她。 怎么此刻到他的嘴里,竟然是变了模样。 “你收留我?” “你闭嘴。” 泠然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白蜡铺本就是相公妾室陆白桃留下的,按说这女人不安分,不恪守妇道,本不该提到她的。” 陆白桃目瞪口呆,这一会的功夫,他可是莫名其妙的背负了太多的罪名了,如果不告诉这个泠然,他就是如假包换的陆白桃,怕是这泠然盛气凌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了。 阿宸:够了,白桃不是你说的那样。 阿宸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的,果然是按泠然着臆测的结果,有条不紊进行着,设计陷害着陆白桃。 “相公,你不要被陆白桃的本性迷惑了。” 泠然嘴角勾笑,阿宸一步一步的进入她设计的陷阱,如果眼前的陆白桃承认了她的身份,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她瞻前顾后想的明白,已经将白蜡铺的罪过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 毕竟,这陆白桃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 可是如果她不承认,那一切就都是后话了,只要离开白蜡铺,她就注定了身首异处。 “够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阿宸苦涩,一把拉着泠然,阻止着泠然胡言乱语。 “你不要被她骗了。” 泠然不遗余力,诋毁着陆白桃,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毫不留情的安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连同着白蜡铺的那些个下人,都站在泠然的身边。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众人,再一次她被他们陷害,一次是不小心,二次是意外,三次就是活该了。 陆白桃冷笑着,径直的走到了泠然的面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让她离开阿宸。 原本不想欺人,此刻却是被泠然咄咄逼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陆白桃一再的隐忍妥协,最终换来了泠然的变本加厉。 陆白桃忍无可忍,索性直言问道,“你且是说了,我拿了白蜡铺什么?”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泠然,一身正气的女人,那淡然的神态,触动着泠然,大有一副放马过来的意思。 “这……” 泠然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本以为这女人,会迫不及待的承认她就是陆白桃的,却是没有。 泠然思忖片刻,不过须臾便是说道,“白蜡铺内,白蜡根本就没有,我查过,你曾经带着白蜡去了典当行。” “然后呢?” 陆白桃不以为意,直言询问。 “我怀疑,白蜡铺内的白蜡虫被你偷偷的买掉了。” 泠然说着,转身期许的眼眸直视着阿宸,“相公,之前我就觉得奇怪,白蜡铺没有白蜡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知道了,就是她,就是她看白蜡贵,偷偷的拿出去买掉。” 泠然毫不客气的质问着陆白桃。 阿宸知道他是陆白桃又怎么了,有用吗?这些个围观的人,可没有人知道陆白桃的身份好不。 再说了,知道了,陆白桃就死定了。 陆白桃抬眸望着阿宸,泠然的栽赃嫁祸,让她哭笑不得,这阴狠的女人不知道是受了戚雅云的指使,还是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可,在陆白桃的眼里,这泠然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是天生的戏子,那泪汪汪的眼眸,透着委屈让人没有办法苛责她的罪过,哪怕她犯下了滔天大罪,泠然都是无辜的。 陆白桃不喜这种女人,她在慢慢的消亡着陆白桃内心深处最后的底线,让她觉得这可怜的女人,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相公,你快把她送官查办。” 阿宸无动于衷,为陆白桃辩驳着,“东西是我给的。” “相公,她算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刁民一个。” 陆白桃蹙眉,忍无可忍,没等着阿宸开口,便是说道,“闭嘴,你左一口相公右一口夫君的,你们可有官府的文定?没有,看你的年纪也过了十七,该由着官府的人,亲自指配了姻缘,倒是将我送官查办,我还想要知道,你是谁,你又是哪根葱哪根蒜,在这里给我一个指手画脚的,这白蜡铺何时成了你的白蜡铺了。” 陆白桃心里的成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不懂感恩的女人,让陆白桃可怜这个朝代的女人。 “我……” 泠然一听,这陆白桃字字珠玑,倒是让她无言以对了。 “还有,平素听说,这陆白桃下药逃跑,我倒是想问问,这白蜡铺可是她的,她需要逃跑吗?”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泠然。 “还有,说她贪慕虚荣,可是见谁迎娶了她?你们倒是常说她陷害了你们。” 陆白桃话锋一转,径直走到泠然的身边,“可曾想过,她是不是为了寻找某些东西,没了性命?” 陆白桃言语激烈,毫不客气的教训着泠然,这通俗易懂的道理,让他们恍然,各个都是迎合着,“陆小姐离开之时,就是去寻白蜡虫,说是上好的白蜡虫可以治伤。” “对,对,我记得燕神医说过,陆小姐给阿宸输了血,如果爱慕虚荣,大可以不必伤了她自己。” 不过一人提醒,众人附和着。 阿宸恍然大悟,这才是知道,陆白桃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目光柔和,情不自禁的望着陆白桃,那神色,似乎再说,“娘子委屈你了。” 这泠然可是不乐意了,原本打算让陆白桃成为众矢之的,没想到倒是被这女人给辩白了。 “相公,你看看这家伙。” 阿宸阻止着泠然,“你够了,这本就是她的,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阿宸蹙眉看了眼泠然,那与以往大相径庭的女人,让他越发的失望。 “相公。” 泠然婆娑着双眸,注视着阿宸,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第四百五十四章 最终的决定 “仙儿可愿意一同前往?” “呸,谁是仙儿,我是如假包换的游方之人。” 陆白桃心里满意,无可奈何的冲着泠然摇了摇头,这欺软怕硬的女人,这会子吃瘪了吧。 “好,游方之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阿宸如是的邀约着陆白桃,在这白蜡铺里,他可是没有办法保证陆白桃的周全,倒是不如将她带出去。 陆白桃忍俊不禁,旁人不知道她是男扮女装,这阿宸还盛意拳拳的邀请她,这不是让人数落了吗? 那侧目的便是,还有旁的什么人,也是啧啧叹息着。 “你开什么玩笑,不是不让我去吗?” 阿宸毫不客气的揽着陆白桃,随口戏谑着,“不是看你和娘子的感情不错,想着如果你愿意一同前往,娘子也会一起。” 陆白桃哭笑不得,一记粉拳打在阿宸的身上,“你就不怕我去了江南,惹了事回来?” “哪有的话。” 阿宸跟着陆白桃相谈甚欢,离开了白蜡铺,这状态,若然是这男扮女装的陆白桃换了女装,则是最好,那可是羡煞旁人的。 而庭院里,泠然眸子里噙满了泪痕,这女人将心中所有的怨怼,悉数的归咎到陆白桃的身上。 她和戚雅云一样,得不到的,也不会让旁人得到。 这不正应了陆白桃的话,人闲了,事就多了,没有工作,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不能上网,这些个女人一旦闲下来,除了动脑子想着暗算无辜的人,还能做什么事情。 眼睁睁的看着阿宸跟着陆白桃相约着,泠然怎么不气愤。 却说,那戚枫这边,刚从朝堂回来,面目铁青,径直的去了书房。 “爹,孩儿不想去剿匪。” 戚枫不悦。 戚丞相放下手中的书,捻了捻胡须,“那你想去送死?” 戚枫无语。 朝廷之上,老皇帝本将先行将军交给了戚枫,让他带领十万军队,下江南,驱除那些个虎视眈眈的蛮子。 却是让戚丞相阻止了,直言请奏着,“这悍匪本就是内忧,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悍匪不除,一定会祸起萧墙。” “爹,我就不明白,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让我去,岂不是大材小用?” 戚枫不解,戚丞相将唾手可得的爵位让出去不说,剥夺了他的将军头头衔,却是成全了那个扶不起来的赵元叡,他是疯了吗? “是大材小用,还是别的什么?” 深眸直视,戚丞相洞悉了戚枫的软肋,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戚雅云别扭,戚枫归咎,个中的事情,俨然是不言自明的。 戚丞相一语中的,戚枫苦涩,径直坐到一旁,“总之我不会去的,要去你去。” 戚丞相直视着戚枫,声色俱厉,“瞻前不顾后是兵家的大忌,此番如果你不去,可是打算一辈子在雅云面前抬不起头?” “还有。” 戚丞相压低声音,提醒着戚枫,“你该知道,他们一个个想推翻了朝廷,赵元叡去了,除了羊入虎口之外,还有什么?” “可是父亲,小皇子的安危?” 这小皇子毕竟跟着戚丞相有些许的渊源,这一点戚枫是心知肚明的。 不然那些个空穴来风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言之凿凿。 戚丞相冷眸,让戚枫不忍直视,只是如是的说道,“他去江南,万一出了别的事,父亲可是有应对的办法?” 再说赵元叡去了江南一带,万一出现不可预测的意外,小皇子成了亡魂,或者他们都是安然无恙,那又该如何,戚丞相的所做所为,不正是在赵元叡做了嫁衣? 戚丞相触动着眉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舍不得便得不到江山。” “你放心,他们谁都回不来。” 冷漠无情的戚丞相,无情无义的说着大逆不道的言语,跟着江山社稷相提并论,无论是女人,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爹爹是打算来个死无对证,就跟着当年归燕……” 门外一个声音惊厥了戚丞相,一声冷哼,戚枫闭上了嘴,直到戚丞相关了门,重新回到他的面前。 “爹,谁?” 戚丞相漠然,虽然无所踪影,不过,在这丞相府里,没有人敢违逆了他的意思。 不过,隔墙有耳的事情,也不得不防备,戚丞相如是交代着,“以后这些事切莫要提,你且记住,那个老东西是卖国求荣,该死。” 阴冷的眼眸,瞬间被殷红取代,昔日若然是归燕将军同意了联姻,他们二人联手,成就了江山伟业,这一切何必到这般的地步。 这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根本就不清楚,任何一个伟业,都应该踩在皑皑白骨之上。 戚枫啧舌,不再过多的言语。 他能说什么,那只至高无上的权利,不只是戚丞相看上的,他何尝不想坐在龙椅上,左拥右抱,看着满朝文武,毕恭毕敬的朝拜着他。 而门外,一个惊恐不安的女人,双手捂着嘴巴,不安的站定在那里,不安的模样,让她诚惶诚恐。 戚丞相是她尊敬的父亲,至于那个戚枫,不过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仅此而已。 可如今,他们竟然是背地里,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让戚雅云委实无法接受。 她毕竟是女人,父亲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戚雅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转而寻了戚夫人,想要寻求着戚夫人的安慰。 而这一去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戚夫人因为包庇戚雅云,被戚丞相亲手扼杀,戚夫人抽动着身子,瞳仁放大,那凄惨模样,在戚雅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昔日你爹想要拉拢归燕将军,不成才是惨遭灭门。” “可是,娘,父亲不顾亲疏,是否不妥?” “这就是女人的命,生来就由不得自己,除非你比他权利高,否则你就得听着。” “……” 那母子的对话,成为了他们最后的诀别,戚夫人被她尊崇的戚丞相,毫不留情的扼杀,却没有任何的挣扎。 戚雅云一天之中遭遇了两件事情,这如同梦魇的遭遇,让戚雅云跌跌撞撞不知道跑了多久。 一夜之间,她尊敬的父亲,竟然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 一夜之间,她爱护的母亲,竟然为了保护她的周全,成为戚丞相手下的亡魂,正印证了戚丞相哪一句,至高无上的权利,需要无数皑皑白骨堆积着。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万念俱灰 白蜡铺内,陆白桃忙碌着,收拾着行李,阿宸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她,让她答应跟着她一同离开京城。 潋滟清眸不经意间的望着行里,那一点一滴的记忆,让陆白桃格外的甜腻。 当然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人,陆白桃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她会尊敬阿宸的选择,因为每个时代,都有他应该恪守的规矩。 入夜静谧,陆白桃主意打定,已然决定顺其自然的她,不要求不强求。 “你在想什么?” 阿宸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没什么,只是想着白桃下落不明,有些担心。”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就讨厌这阿宸一而再的试探她,让她都有些怀疑,此刻她究竟是男是女了。 “问我啊?” 阿宸背靠在窗前,正对着忙碌的陆白桃,低头忙碌的女人,格外的专注,只是那小胡子,让他越来越喜欢了。 “你?” 陆白桃叹息着,“看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陆白桃淡然的说着,心里掩藏的事情,只有她清楚,小篱、陆王氏、王叔,他们究竟身在何处,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漠然的闭上眼睛,试图打消着心中的悸动,她绝然不能让阿宸窥探出任何的端倪,成为阿宸的牵绊。 不经意间的安抚着自己,试图平静自己的内心,陆白桃柔和的脸上,被一层寒霜笼罩着。 门外,树影斑驳,月明星稀,偶尔些许的微风拂面,蓦地一阵子细微的声音,惊扰着他们,让她当下一紧,究竟是谁在入夜时分悄然而至。 陆白桃不自觉的看着阿宸,阿宸安抚着陆白桃,借着月色,尾随着来到了暗处。 厢房之中,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收拾着衣服,身后却是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有什么暗卫什么的找你?”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阿宸。 身后的人沉默。 陆白桃蹙眉,灼热的目光刺激着她,让她转过身来,但见一个狼藉的女人,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女人,正是戚雅云。 陆白桃看了眼戚雅云,狼狈不堪的模样,倒是不应该是她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模样才对。 陆白桃可不知道丞相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真的是未卜先知的神算子。 “说吧,你声东击西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陆白桃看了眼戚雅云,旋即转过身去,淡然的询问着戚雅云。 女人之间的敏感,还真是不能小觑,谁不喜欢无双的男人,这阿宸多吸引人的 “陆小姐。” 戚雅云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惶恐带着不安,“我娘死了。” 戚雅云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失魂落魄的女人,从丞相府里逃了出来,义无反顾的寻了阿宸。 在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一时之间,在她的心里,竟然是觉得她是傲世物外,无人问津的人。 痛苦纠结着戚雅云,让她想要在虚弱无助的时候,能够得到深爱的人的慰藉。 可她却依旧是枉顾了他人的情愫,霸道的追求着不属于她的男人。 陆白桃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外于此,她需要安慰。 转而上前搀扶着戚雅云。 “我求你,求你离开阿宸好不好?”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戚雅云,她这般的模样,戚雅云怎么认出来的。 “我离开他?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一个男人。” 陆白桃苦笑着,搪塞着戚雅云。 戚雅云从怀里掏出香囊,将它递给了陆白桃,“这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阿宸他一早就知道是你。” 陆白桃错愕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她苦心孤诣设计的妆容,让她自诩可以以假乱真,谁都看不出来,可这阿宸竟然认出来了,还陪着她胡闹着,难怪他动不动的就挑衅她。 这讨嫌的阿宸。 “陆小姐,我知道阿宸的心里只有你,可我的心里只有阿宸,我和他算是两小无猜的,你们时间短,放过他好不好? 戚雅云恬不知耻的说道。 陆白桃哭笑不得,“那泠然呢?戚小姐可是认识。” 陆白桃最不满戚雅云这般自以为是的言辞,霸道的模样,要求着旁人都要离开她想要的。 “她?” 戚雅云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哪里是……” 戚雅云开口正打算说出泠然的真实身份,借口搪塞的婚姻,并没有任何的文定。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惊扰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惊魂未定之下,戚雅云不自觉安抚着悸动的心情,便是转而浅笑着,“你回来了?” 声东击西,只是打算跟陆白桃好好谈谈,可没想到阿宸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宸沉默不语,漠然的看了眼不速之客,便是径直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误以为戚雅云欺凌陆白桃的男人,安抚着陆白桃,“你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陆白桃此番除了尴尬还有什么,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为他的妆容欺骗了所有的人,却没有想到,成早就知道了她是陆白桃。 “至于你——戚雅云我从来只是把你当做妹妹,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想法。” 阿宸亲口的唤出戚雅云的名字,这突然的结果,让戚雅云惊诧,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宸,她恢复记忆了,可她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女人。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眼眸里噙满了泪水,上前抓着阿宸的衣袖,“阿宸你记得我了,你知道我是谁了?” 喜极而泣的戚雅云,破涕为笑,只要阿宸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 阿宸淡然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是谁。” 冷漠的男人冷言冷语刺激着戚雅云,冰冷的言语,让戚雅云不解,他不应该对她冷若冰霜才是,陷害归燕家族的不是她。 惊慌失措的戚雅云,误以为阿宸的冷漠以为戚丞相的恶行,却从来没有将阿宸的冷漠归咎到她得身上。 喜欢并不会因为所有的人都推崇着,众星捧月就是喜欢。 “阿宸。” 戚雅云下意识的休整着身上的狼藉,想要在阿宸的面前,保留着女人的温婉儒雅,“我是雅云,就是那个从小到大,喜欢跟在你身后的戚雅云。” 记忆杀让戚雅云渴望唤醒阿宸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愿意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第四百五十六章 狠心拒绝 是日的夜,天空点缀着点点星星,如同流沙铺成的银河,些许的微风拂面,间或可以听到冷落的街道上,偶尔三两声的狗吠。 阿宸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那个半仙儿,无论是男是女,是丑是美,都不会被阿宸辜负。 “阿宸。” 期许的眼眸看着阿宸,不,此刻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称呼他归燕宸才是。 戚雅云狠咬着双唇,那苍白的渗出血丝的唇边,希冀着阿宸能够记得往日的瞬间,不因为戚丞相的缘故,或者其他的,她愿意替他们得到归燕宸的救赎。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戚雅云,那不安分的手,不自觉的紧攥着,内心的忐忑,让她根本就得不到平静,陆白桃看得出来,戚雅云此刻格外的紧张。 如果说戚雅云所言非虚,那么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主心骨,而她心中的羁绊就是归燕宸。 抬眸凝视着漠然的归燕宸,沉默的男人,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怜香惜玉的模样。 “阿宸,戚小姐的母亲……” 抬手阻止着陆白桃继续,冷漠的男人径直走到戚雅云的身前,搀扶着满心欢喜的女人。 “你回去吧。” 冷漠脸看起来格外的寒凉,陆白桃竟然开始心疼起来戚雅云。 她并不知道归燕宸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猜测的出,这个幕后作孽的人,可能就是戚丞相。 原本的两小无猜,被那些个利欲熏心掩盖着,变了原本的单纯,让人遥不可及。 “阿宸,不,不。” 激动的女人,面对冷漠的归燕宸,整颗心如同跌入谷底,被冰冷笼罩着,无法呼吸。 他冷漠,没有丝毫的柔情,那双冷眸,看着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可她能去哪里?能做什么? 从小到大,耳提面命只不过是有些时候,大多数她依旧是保持着她的倔强、任性,承欢膝下,享受着难得的温暖。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戚雅云的心被钻透,变成了千疮百孔,归燕宸让她回去,可那丞相府如同鬼屋,她躺在皑皑白骨堆积的舞榭歌台,每每都有可能出现魑魅魍魉,恫吓着她,让她无法安眠。 轻启朱唇,双眸凝视着归燕宸,“阿宸,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失落的女人,空灵的眼眸寻找着归燕宸的触目,然而冷漠的归燕宸并没有将目光停留,他不恨戚雅云,不管怎么说,生在丞相府,并非戚雅云可以选择的,不管怎么说,戚雅云是无辜的。 可是,归燕宸一想到那无情的刽子手,如同牛铃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连同嗷嗷待哺的婴孩,都是高抬低落,狠狠的摔在了钢刀上,任由着他的一声啼哭,不过片刻,生命就戛然而止,他们又放过了谁? 归燕宸眸子泛出了泪水,那是恢复记忆之后,对归燕家族不幸的扼腕可惜。 陆白桃看的真切,微微触动的眉头,掩藏着内心的酸涩,无限的利益,蒙蔽了戚丞相的心智,让他变得贪婪无情,不然不会连同他的妻子,也毫不留情的扼杀。 悄然的看了眼归燕宸,陆白桃拍了拍他,那眼神的示意,不过暗示着他,无论在任何时候,随着心做,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明白。 沉默的归燕宸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示意着她回到厢房内收拾行李。 “你站住。”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敌视的看着远去的陆白桃,那淡然的模样,似乎在宣誓着他重要性。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冷漠的归燕宸,拒绝着戚雅云的纠缠,毫不留情回敬着戚雅云,那冷漠的言语,如同冰冷的利刃,一刀一刀刺痛着戚雅云。 满怀憧憬的女人,伸手挽留着无情的男人,“你难道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脑海里回荡着昔日瞬间,那恬淡的生活,绅士的男人,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无法相信,那温润如玉的男人,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 阿宸侧身,冷眸看了眼戚雅云,“没有。” 说完归燕宸绝情的将戚雅云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拨开,冷漠的男人,不需要对她有任何的留恋,她必须得明白,归燕家族的罪孽,是戚丞相所为,她无辜,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欣然接受戚雅云。 “不。” 无情的言语,刺激着戚雅云,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海水,肆意的喷涌着,她被归燕宸无情的言语激倒,匍匐在地上,一起一伏的身子,不停的抽动着。 “不是这样的,阿宸,可是我是爱你的。” 戚雅云哽咽的诉说着她的相似,“阿宸,云儿从七岁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放纸鸢,一起采花,一起捉蝴蝶,一起玩,一起长大,你从来不会对云儿冷漠。” “阿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戚雅云的轻抽声,慢慢的由小到大,那呜咽呻吟,变成咆哮,“是不是因为她?” 戚雅云抬眸,噙满雾水的瞳仁里,满是殷红痕迹,颤抖的手,直指着陆白桃,心中愤懑,这一切的愁苦,都是因为陆白桃的出现,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一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 阿宸冷漠,寡淡的男人,看不出来丝毫的柔和,对待戚雅云,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表情。 厢房内,陆白桃眉头触动着,欲言又止的女人,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戚雅云想法偏颇,更加痛苦。 长叹一声,陆白桃摇了摇头,“这女人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何必这样轻贱自己。” “阿宸,你不要这样对云儿好吗?” 跪地的女人,跪走着,追逐着归燕宸,卑躬屈膝的女人,没有下限的恳求着归燕宸的垂青。 “云儿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让云儿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门外的恳求声,不时的传了进来,陆白桃不由自主的望着门外,周身自尊自傲,被归燕宸的无情肆意的践踏着,而她却依旧值得。 也许她真的喜欢阿宸吧。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波澜的心,不时的泛起涟漪,让陆白桃无法平静,怜惜这为爱执着的女人,让她没有原则的,卑微她的情愫。 哪怕是男尊女卑的时代,都不应该如此的轻贱。 陆白桃心存恻隐,起身走了出去,想要搀扶着无辜的女人,毕竟说一千道一万,归燕宸再好,只一点,不爱陆白桃,也是枉然。 第四百五十七章 深仇宿怨 是夜的静谧,蟾蜍聒噪着,打破着夜的安静,陆白桃俯手站在门旁,女权主义的她试图点醒戚雅云,男女平等,尤其是在感情上不应该卑贱她自己。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冷漠的男人,眸子里些许的柔光,直视着陆白桃,“东西可是收拾好了?” 陆白桃怔然,须臾点了点头,“好了。” “院子里有点闷,我们出去走走。” 归燕宸阻止着陆白桃,伸手作势要拉着她,陆白桃不解,“怎么,不想去吗,娘子?” 无需伪装,归燕宸早已揭开了陆白桃的伪装,无法掩藏,她就是陆白桃本人,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 陆白桃眼看着戚雅云,那幽怨的眼眸里,布满了期许,让人根本就没有无法直视,陆白桃心中隐隐作痛,似乎这女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一样。 对,不应该低估女人的仇恨,那得不到失去的仇怨,如果得不到指引,她会变得癫狂可怕。 “我们这样走,不太好吧?”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直视着归燕宸,眸色温润,略带的担忧,戚雅云毕竟死了母亲,还是戚丞相所为,无法想象戚雅云那一刻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份恐惧,让她如何度过。 可她此刻既然找到归燕宸,这足以说明,戚雅云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归燕宸。 陆白桃此刻再不愿意,可戚雅云的状况,始终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需要我们,不是吗?” 陆白桃冲着归燕宸摇了摇头,杀人不过头点地,戚雅云毕竟是没有伤害归燕宸。 陆白桃转而走到了戚雅云的面前,匍匐在地的戚雅云,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归燕宸,那绝情的男人,依旧是孑然傲物,不去理会。 倒是陆白桃一脸无辜的靠近她,搀扶着她。 戚雅云心下愤懑,更是仇视,这女人佯装无辜模样,实际蛇蝎心肠,破坏着他们的情愫,这一切的分别,都是陆白桃的罪过。 “我扶你起来。” 葱白的玉手,对准了戚雅云,陆白桃面色柔和,恬淡如水。 一脸茫然的女人,疑惑不解的看着陆白桃,这嘲弄她的女人,如今在归燕宸的面前佯装着照拂她的模样。 戚雅云怔然的注视着那只手,平静的女人无法的刺激着戚雅云。 凭什么一个出身寒门的女人,能够得到归燕宸的垂青,凭什么归燕宸会选择一个家境地位都不好的女人? 戚雅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不满。 “戚小姐。” 陆白桃作势搀扶着戚雅云,戚雅云眸前一抹怒火,冷不丁的划过,随手一推,“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娘子,我们出去走走。”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看了眼戚雅云,冰冷的眼眸里,充满了厌弃。 “那她怎么办?安顿这里一晚上可好?” 虚弱的女人,需要归燕宸的安顿,至少得到归燕宸的首肯,她内心的酸涩,才可以得到平息。 陆白桃并没有恃宠而骄的心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陆白桃并不希望戚雅云出了事,让归燕宸内疚。 当然,陆白桃也心知肚明,归燕宸一定不胡说同意,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白蜡铺本就是由娘子做主,” 戚雅云目光柔和,如同犯错的孩子,悄无声息的站定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带着阿宸离开了。 幽静的天井里,偶尔晚风吹拂着面颊,戚雅云趔趄的倒退着,梦魇的经历让她双腿发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然而,有些事不可能让她称心如意的,戚雅云幽怨的眼眸直视着远处,颓然的女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那里。” 嘈杂的脚步声,跟着归燕宸完美的避开,陆他们并没有发觉白蜡铺的诡异。 归燕宸眉头紧锁,如同黑曜石的眸子,直视着远处,蜡烛在大红灯笼里,散发着明灭的烛光,由远及近的照射着。 沉默,沉默。 归燕宸怕是不知道如何诉说他此刻的心情,恢复了记忆的归燕宸,真应该感谢大当家的错手,可为什么,此刻他的心根本就平静不了。 陆白桃尾随着,跟随着阿宸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走着,狭长的身影,在烛光下,略显的单薄。 陆白桃沉默了良久,鼓足了勇气,打破了夜的静谧,“阿宸,戚小姐有求于你,我看着也挺可怜的。” 无论戚雅云是否真实,那狼狈的模样,绝对不会是戚雅云愿意的,试问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她的情敌面前,表现的如此丢份。 “可怜?” 陆白桃叹息着,这两个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两个字,二十一世纪的她,除了见过奉子成婚的女人,间或过着卑躬屈膝的生活,并没有到其他人,如此的没有下限的苟活着。 抬眸望着归燕宸,此刻正站定在那里,双眸凝视直视着她。 陆白桃侧目,躲避着归燕宸的眼神,这身以假乱真的男装,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有归燕宸。 “接下来的生活,会有很多危险,你跟着我,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陆白桃:你是打算休了我?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并没有迎合归燕宸的眼神,专注的男人,不用过多的言语,陆白桃已然是明白个中的意思。 归燕宸愕然,不经意间的蠕动着眉头。 这确实是他的想法,刀头舔血的生活,并不是陆白桃应该承受的,他的命运,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了,戚丞相不会放过他。 “是。” “那你可曾想过,就算你休了我,戚小姐会放过我吗?”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戚雅云何许人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则说,戚雅云的身后,并不是没有戚丞相那座靠山,怎么着,戚丞相依旧会帮衬着戚雅云的。 归燕宸沉默。 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女人之间,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没有主见的弱势群体,只是会耳提面命的苟活着。 “可是我们如果不分开,你就不会安全。” 归燕宸耿耿于怀,无论是陆白桃,还是陆家庄,还有那些个死囚,此刻,都被他拖累着,让他心存内疚,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不在乎。” 抬眸凝视着归燕宸,陆白桃笃定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着,“既然选择了相公,就该恪守约定,无论贫穷富贵,都要不离不弃。” 陆白桃直视着归燕宸,坚定的神态注视着归燕宸,她的心思,不容置喙。 第四百五十八章 恩怨纠缠 无可奈何的归燕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那倔强的女人,怎么可能乖乖的听话,心里透着苦涩,兀自转身离开了。 这睿智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归燕宸的心思,执意的尾随在归燕宸的身后,“有这么快干什么,不知道你应该等等我吗?” 丞相府内,大红的灯笼换成了白色,那泛白的烛光照在地上,整个丞相府变得死气沉沉的。 戚枫蹙眉看了眼门廊里的烛光,后背发凉,直接进了大厅,此番戚丞相颓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的那口棺木,棺木里,戚夫人恬淡的躺在那里。 戚枫蹙眉看了眼戚夫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转而打发了大厅里的丫鬟,径直的走到戚丞相的面前。 “父亲,儿臣已经知会了内务府,父亲伤心过度,身子抱恙。” 戚枫双手交叉放在额前,毕恭毕敬的说道,那眸子不时的窥探着戚丞相的一举一动。 戚丞相的“专情”,他倒是始料未及,身边不乏女人,此刻做着多情的男人,这戚丞相也是头一遭了。 闭目的戚丞相,慢悠悠的睁开狭长的眸子,那阴冷的眼眸,看不出他对女人的柔情,只不过是漠然的说了一句,“很好,声势给我造下去,三日之后,风光大葬。” 冷漠的戚丞相如是的吩咐着,寡淡的脸上看不出戚丞相对戚夫人的疼惜。 “父亲,妹妹她此番不在。” 戚枫蠕动着嘴唇,不明就里,不过一夜,这戚雅云徒然不知所踪,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委实让戚枫不明白。 戚丞相凌厉的眼眸,变得阴鸷,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竟然吃里扒外。 戚枫面带惧色,不愿意将戚雅云的失踪,归咎到戚丞相的身上。 须臾,戚丞相面色凝重,喃喃说道,“云儿痴迷那厮,竟是与为父……” 戚丞相痛心疾首,这委屈,牵绊着戚枫。 归燕宸,是就是归燕宸,他竟然没有死。 阴冷的戚枫,双手紧攥着,爆出的青筋,充斥着戚枫,让他的眸子殷红。 这大难不死的戚枫,一而再的刺激着戚枫,让他忍无可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父也不过是猜测。” 浑浊的深眸,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睿智的老者,早已洞悉赵元叡的阴谋。 朝堂之上,竟然是主动请缨,不过是为了在老皇帝面前,佯装成孝子贤孙的模样,他倒要看看,不过是两个愚不可及的黄口小儿,该是如何跟着他们对抗。 “可是,父亲,他活着,孩儿就生不如死。” 戚枫咬牙切齿的抱怨着,心中的怨怼,让他对归燕宸宿怨极其深。 昔日过往,有归燕宸在,他不过是一个无人顾及的小喽啰,任由着归燕宸指手画脚;有归燕宸在,平素家宴,他不过角落,独自品茗,境遇唏嘘不已。 戚枫无法隐忍趋炎附势,点头哈腰的讨好恭维,戚枫愠怒,他本才是精兵良将,凭什么让这一个黄口小儿,处处高人一等。 每每提及,戚枫愤懑不已,仇视蒙蔽了戚枫的双眼,让他垂放在两侧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我知道。” 戚丞相叹息着,这皇庭的宿怨,让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戚丞相拍了拍戚枫的肩膀,打发了戚枫离开了大厅。 戚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戚夫人,平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颓然,便是转身离开了大厅。 这戚夫人虽然是丞相府里的主母,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罢了,能有什么本事,让戚丞相对她另眼相看,再说了,女人如同附属品,戚丞相如此模样,也不过是有所图谋。 厢房内,不过剩下戚丞相,信步走到戚夫人的面前,脖颈深处,还残留着殷红的痕迹,那痕迹触目惊心。 戚丞相嗫嚅着嘴唇,漠视着戚夫人离开了大厅。 丞相的女人,锦缎华服,周身珠光宝气才是,然而并非如此,不过是朴素的衣服,青花瓷的枕头,与普通人家的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便也是这金丝楠木的棺材,看着比普通人家的厚重。 是夜的静谧,这丞相府内变得格外的诡异,不过须臾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了踪迹。 某处,赵元叡眼望着白蜡铺的方向,紧闭的房门,并未看到任何人离开白蜡铺。 “主子,戚夫人确实殒命。” 赵元叡咂摸着一口清茶,突然听到这暗卫的汇报,侧目看了眼暗卫,“这老匹夫倒是安静,女儿不在,夫人殒命,似乎过于平静了。” “回主子,戚将军知会了内务部,琐事缠身,不能剿匪,更不能陪同驱策。” 赵元叡嘴角勾笑,嗤嗤冷笑着,晴天霹雳,这戚丞相依旧如此平静,怕个中缘由不过是帮衬着戚枫,摆脱跟大当家的正面交锋了。 这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便是他肆意妄为的助长着他们嚣张气焰。 看来,那一日的酒楼之事,怕是不会轻易的完成了。 “放过他可以,我凭什么相信你,会让他自投罗网?” 白蜡熊熊燃烧着,那烛光下,一个满目殷红的男人,直视着赵元叡。 “凭什么?就凭你无辜对待的那个人。” 赵元叡突然起身,那眸光如同利刃,对准大当家的,“且是不说二当家跟着戚丞相沆瀣一气,都是落下如此境地,你且是以为,戚府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不会的。” 大当家的言辞闪烁,躲避着赵元叡的眼神。 “对,大当家的盘算的清楚,魏家庄中,黄金失踪,若然不是大当家的拿走,还会有谁?” 阴冷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大当家的,那由内而外渗透的冰冷,让大当家的眉头紧锁。 眼前这男人竟然知道的如此透彻,此人身份绝不简单,环顾四周,暗卫林立在侧,京城之中,这般年纪的,不过皇室赵元叡。 可这人名声在外,却也是不堪一击。 “大当家的是个聪明人,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当家的应该很清楚吧。” 赵元叡淡然的提醒着大当家的,旋即便是吩咐着暗卫离开了厢房,独留大当家一人在厢房内,一筹莫展。 至于那个戚枫,容易对付许多,贪生怕死的男人,只要稍微的威逼利诱,都可以把他吓唬的屁股尿流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诡异的身影 想得到什么,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主子,小的还发现,蛰伏在丞相府里,还有一个人。” 酒楼内,赵元叡回过神,不解的看着暗卫,他独坐在酒楼里,却是眼见着戚雅云进了白蜡铺,归燕宸跟着陆白桃离开白蜡铺,复又回来,按说不该有人对戚府如此好奇才是。 白蜡铺内,陆白桃不时的翘首张望着,不过是离开了片刻的功夫,这戚雅云竟然是凭空消失了,除却了戚丞相,陆白桃想不出来,还会有谁将她给带走。 逡巡徘徊,那戚雅云言辞恳切,倒不像是胡言乱语,戚夫人殒命,她倒是没有必要逃逸才对,非要寻了归燕宸,难道说戚夫人的殒命,跟戚雅云有关。 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那脑补的画面,也不过是变态的女人,才会做的恶事,怎么都无法让陆白桃将这罪孽,联系到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上。 翘首张望,依旧是不见阿宸踪影,倒是身后的烛光,已经略显的微弱。 陆白桃转身,走到了桌前,又是续上了一根白蜡,房间外,窗户上,清晰可以看到两个身影,交叉着,在这厢房内来回的走动着。 酒楼深处,赵元叡蹙了蹙眉头,直视着那清晰的影像,那白蜡果然是通透,让人看的清楚。 迷离的眼眸,由远及近,赵元叡突然紧蹙着眉头,不过片刻的功夫,赵元叡一个激灵恍然大悟,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白蜡铺而去。 “主子。” 暗卫怔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是依旧尾随着。 门砰砰的响着,厢房内,陆白桃迟疑片刻,便是清了清嗓子,询问着,“夜已过半,明日请早。” 陆白桃眉头抽动,且不说门外究竟是谁,此番那敲门声,如同催命索,一旦轰然大开,且不说门外是谁人了,都会是致命的。 “陆小姐,是我。” 门外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陆白桃不解,这夜深人静,赵元叡怎么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跟着归燕宸的关系熟稔,可不能在这半夜三更里,登堂入室才是。 可赵元叡来了,闭门不见倒是不妥,陆白桃环顾身后,归燕宸依旧是没有回来,此番看来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不让赵元叡进厢房才是。 无奈之下,陆白桃只得是吩咐着家仆开了门,而她则是故意的在厢房内耽搁了片刻,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跟着赵元叡施了万福。 “怎么当家的不在?” “殿下说笑了,阿宸本是上门女婿,怎可做了当家的。”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回敬着赵元叡。 赵元叡看了眼陆白桃,他倒是忘了,这陆白桃在这白蜡铺里,素来都是一人独大的,而阿宸也却是陆白桃的赘婿,看来他称呼归燕宸为当家的,确实不妥。 “那阿宸呢?” 陆白桃:殿下不是找当家的,怎么又找阿宸? 警觉的陆白桃深信不疑,归燕宸冷不丁的决定离开京城,绝对跟赵元叡有关系。 “陆小姐说笑了,自古女主内男主外,诚然阿宸是小姐的上门女婿,可有些事在这夜深之时,一个女流之辈应酬,怕是不妥吧。” 赵元叡漠然看了眼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窗外的影像,让赵元叡不应该怀疑归燕宸才对,可偏偏就是那影子,让赵元叡怀疑,僵持、来回度步,似乎过于规矩。 说话间,赵元叡便是径直朝着厢房的方向而去。 陆白桃眼见不速之客,直逼厢房,心里登时不满,毫不犹豫的站在赵元叡的面前,阻挡着赵元叡的去路,“殿下夜深人静不请自来,已经是不妥了,如今又是横冲直撞,进人卧室,怕是有碍观瞻吧。” 赵元叡站定,直视陆白桃。 “殿下,白桃斗胆,我的夫妻二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恩爱情深这是自然,殿下公然破坏,怕是不妥吧。” 陆白桃毫不避忌,直言说道。 此刻倒是给赵元叡了一个下马威,“殿下,您请回吧,若是有事,殿下请明日再来,或者明日,白桃跟着阿宸说了,让他去给殿下请安可好?” 陆白桃牙尖嘴利,毫不犹豫的回敬着赵元叡。 这一来,赵元叡低眉冥思,不过片刻便是说道,“陆小姐说的是,只不过,本王有事请教陆小姐。” 赵元叡说着,便是来到了庭院,这陆白桃眼见这赵元叡谦卑有礼,询问她个中端倪,她可不能坐视不理,怠慢了才是。 陆白桃警惕的看了厢房,“相公身子不适,此刻正在休息。” “欸,陆小姐言重,本王自然是知道,所以并不打算怠慢,不过是想着了解白蜡。” 赵元叡言之凿凿,承诺着不会推门进了厢房,这下陆白桃才算是放下心来,便是走了过去。 然并卵,眼见这陆白桃离开了厢房,赵元叡温润如玉,那模样,却也不是格外的讨嫌,这下倒好,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门后一阵子嘈杂。 紧张不安的陆白桃说时迟,那时快,恍然明白赵元叡的计谋,一个转身想要阻止着那暗卫,“都说了皇庭内室,多礼貌之人,此番怎么这般模样?难道这就是皇庭的规矩吗?” 陆白桃心性如此,根本就不去计较什么身份之类的,在她的心里,可是一直以来都是笃定了,男女平等的,哪里有什么三六九等,那些不过是开玩笑的话。 赵元叡一见陆白桃如此说辞,毕竟是接触过,知道陆白桃的秉性如此,也只当是乡野村妇,根本就没有规矩了。 毕竟是一条道上的,赵元叡没有跟着陆白桃计较,只不过手依旧是私下命令着暗卫,打开那厢房的门,如果归燕宸在房间里,他倒是不用担心,戚丞相府内,那人不是归燕宸。 只要不是他,赵元叡就格外的放心,毕竟那老谋深算的狐狸,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此番鼓捣着戚枫去剿匪,真的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大当家额知道戚枫跟着二当家的仇怨,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戚枫,看来这大当家的并没有说实话才对。 “赵元叡。” 陆白桃想的专注,突然一个声音,骤然出现在赵元叡的耳畔,惊厥着赵元叡,让他慌乱之间,应和着,“什么?” 第四百六十章 破门而入 陆白桃杏眼园瞪,怒目而视怒目而视的看着赵元叡,她不是谁的朝臣,更不是是谁的丫鬟侍妾之类的,让她卑躬屈膝的,怯怯的打着招呼,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赵元叡。” “大胆刁民,竟然敢直呼殿下名讳。” 暗卫气急,毫不犹豫的上前,对着陆白桃就是狠狠的两巴掌,毕竟是练家子,这两下子可是让陆白桃眼冒金星啊。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好不容易站定了下来,“狗p的名讳,也就是你把这赵元叡当着王,当成主子,可他这种人自视甚高,可是把你们当人看了?” 陆白桃一手捂着脸,出言无状,既然是大不敬了,索性就大不敬到底,跟着这个赵元叡争论到底。 暗卫蹙眉后退。 “还有,口口声声说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着多好听啊,可做的事呢?”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赵元叡,便是径直的走到厢房的门前,站定在那里,如同看家护院的守卫,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兵器,准备对付着这些个男人。 赵元叡可是一头雾水,怎么进个厢房,见个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这陆白桃的反应这么大了。 当下索性端坐在庭院里,随手拿着杯子,咂摸着一口清茶,“陆小姐这般言语,我倒是要听听,本王犯了何罪?让陆白桃如此愤懑。”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四周的暗卫,双手紧口在门旁,脸上的殷红清晰可见。 “你倒是说啊?” 赵元叡蹙眉,须臾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那撞击的声音,清脆响彻,不过片刻但见这赵元叡手心冒出汩汩的殷红。 陆白桃正襟,毫无惧色,“白桃敢问殿下,区分你我用什么?” 赵元叡嗤笑,心下打算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也算是替着归燕打抱不平了,“地位悬殊,何须区分。” 赵元叡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陆白桃睥睨四周,看了眼谄媚的暗卫,慌乱的替着赵元叡包扎着伤口,不过片刻的功夫。 陆白桃浅笑,“如果你并非出生将相王侯之家,又如何?” 陆白桃早就料到了赵元叡会说什么,也知道赵元叡会如何做,既然是跟着她计较,索性陆白桃也借着机会,跟着赵元叡好好说说,女人究竟哪一点不如男人这件事。 赵元叡凝神直视着陆白桃,这口齿伶俐的女人,对他可是没有丝毫恐惧的模样。 “若然是你没有出生将相王侯之家,名字不正是你的代号吗?” 陆白桃撇嘴,淡然的接言道,“你不过来有个好父亲,让你含着金钥匙出生罢了,又如何,不过是关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模样好看,可并没有什么本事。” 陆白桃嗤之以鼻,既然是招惹了赵元叡,索性就来个彻底,“再说了,如果你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这个身份,你还能做什么?私闯民宅,欺负女流之辈?”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那模样,戏谑挖苦着赵元叡。 赵元叡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且不说皇宫深处那些个男女,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是否出于真心,可有一点,他们可不敢如此大逆不道才是。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她难道是想死吗?” 周遭的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时的传了过来,一句一句的冲进陆白桃的耳蜗,眼见这大言不惭的黄毛丫头,顶撞着赵元叡,各个可都是面面相觑的,不敢有太多的言辞。 陆白桃这边,却是不以为意,专注的看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剑眉冷蹙,直视着陆白桃,“陆小姐本王并没有过多冒犯,倒是陆小姐一再出言无状,冒犯本王。” “呸,什么本王本王的,如果我要是王爷,绝对不会是你这般模样。” 陆白桃撇嘴看了眼赵元叡。 赵元叡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她毕竟没有太多的心眼,做这么多事情,不过是因为厢房里的那个人。 “是吗?” 赵元叡听了半天,可是明白了陆白桃的心思,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想要把他拉下水,而不受到惩罚。 赵元叡嘴角勾笑,起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环顾四周,“怎么,便说本王冒犯了陆小姐,可是本王在这白蜡铺内也算是待的不是一时半会的,也没有见着你夫君出来,倒是你我……” “你这王爷……” 陆白桃一听,这冒犯的话,竟然是冒犯她来了,她怎么可能甘愿接受,索性的抬手就要打过去。 这赵元叡呢一个侧身,将陆白桃让了出去,这女人如果不动怒,他们根本就进不了厢房。 “还不开门,看看他在不在里面,别是出了什么事,倒是让我们白费周遭。” 赵元叡嘴唇勾笑,看着那个闪身庭院的女人,如果想要强迫,她陆白桃一个白蜡铺的掌柜的,有什么本事跟着他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他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待着陆白桃站定,愤愤的看着赵元叡淡然的望着她,心里愤懑,可没办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叡吩咐着手下的暗卫打开了厢房的门。 陆白桃可是不知道,这归燕宸回来了没有,如果再让赵元叡拿捏了,对归燕宸可是没有半点的好处。 陆白桃眉头紧锁,一颗心思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下来。 “老实说,他是不是不在?” 赵元叡眼见着陆白桃惊慌失色的模样,一语中的陆白桃心中的担忧。 “谁说的我不在。” 门突然大开,归燕宸身前穿着内衬,胸前古铜色的胸肌看的清楚。 陆白桃抬眸刚好跟着归燕宸四目相对,那柔情的深眸,却是如同被电波牵引着,根本就没有脱离彼此的视线。 陆白桃:你怎么才回来。 归燕宸:对不起,有事耽搁了,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眼神的触碰,让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不用明说,已经知道了各自的心思。 赵元叡清了清嗓子,侧身手指着归燕宸的衣服,身前的殷红痕迹,便已经是暗示着他们的纠缠。 陆白桃笑吟吟的兀自的走了过去,一手捏着归燕宸的胳膊,满目陪笑的说道,“我就是说了,本就是入夜,我夫妻二人好不容易相见,倒是让外人破坏了雅兴,心里怎么可能高兴的了。” 陆白桃说着,眸子不自觉的看着归燕宸,手下也是使了劲,这一下子,可是让归燕宸隐忍着疼痛,堆笑着,应和着陆白桃。 赵元叡一见他们夫妻情事,自然是不好逗留,便是借口着离开了白蜡铺。 只不过,那黑衣人,却是让赵元叡怀疑。 第四百六十一章 秋后算账 白蜡铺内,陆白桃笑颜如花的关了厢房的门,还没有等着归燕宸反应过来,那白蜡已经让陆白桃吹灭。 庭院里,酒楼内,都是看着厢房一片漆黑,这才是各怀心事的离开了。 只不过厢房之中,可并不是如此祥和,陆白桃端坐在床榻之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气呼呼的模样。 归燕宸从外面回来,若然不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将这里衬穿上,也不至于让暴露春色。 毕竟是情到深处,又是小别新婚的,归燕宸自然也是不客气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正想着跟陆白桃亲近,却是眼见着陆白桃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毫无疑问的,归燕宸被重重的踢到在地。 “怎么了娘子?” 归燕宸不明所以啊。 这刚散步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山无棱,天地合”,怎么这会子从丞相府回来,可就变了模样,这女人可真是如同三月天,说变就变。 “呸,谁是你娘子,我倒是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让我替你打着马虎眼,原来去会情人了?” 陆白桃没好气的数落着归燕宸,那胸前的那殷红痕迹,可并不是什么被掐的咬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人给吸上去的。 陆白桃把这东西便是认定了是男女情到深处的反应,可此刻,并不尽然,他归燕宸可是不专情她了。 “情人?” 归燕宸不明所以,这情人又是什么劳什子,从陆白桃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是要好好的推敲才是。 抬眸眼巴巴的看着陆白桃,那气呼呼的小脸上,那五指的痕迹还在。 “还疼吗?” 归燕宸急步上前,嘘寒问暖。 冷眸凝视,却是被一层雾水笼罩,婆娑模样,触动着归燕宸,“怎么了?” 陆白桃瞥了眼归燕宸,毫不留情的将归燕宸的胳膊抓了过来,一口咬在了归燕宸的胳膊上,殷红的血迹从归燕宸的胳膊上渗出。 归燕宸挣扎着,“你怎么又咬我,莫不是你上辈子是属狗的?” 陆白桃送来之后,指着那殷红的痕迹,直言问道,“疼吗?” 归燕宸点头。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怕是不明白,那殷红痕迹,可比牙印子,更能伤他的心。 归燕宸不解,触动着眉头,隐忍了片刻,坐在陆白桃的面前,“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挨了打,心里愠怒难消?” 无辜的男人,对于感情根本就是懵懂无知,毕竟在他的身边,不过是坐在那里,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女人蜂拥而至,挤眉弄眼的巴结着他。 让他懂女人的心思,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陆白桃苦笑,那痕迹依旧是看的真切,索性将头埋进腿里,呜咽痛哭着。 “娘子,你怎么哭了?” “娘子你究竟是怎么了?” 归燕宸可是不明就里,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模样,讨好巴结着陆白桃。 陆白桃手指着归燕宸身前的痕迹,若然是说这痕迹,陆白桃无动于衷,怕也就不是陆白桃本人了。 归燕宸这才是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不过是从泠然那里寻来的胭脂水粉,可以迷惑了他们也是不错的。” 归燕宸得意的很,并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 可陆白桃倒是更加气愤了,这归燕宸白天才是跟着泠然划清界限,一到晚上怎么就变了模样,这会子竟然是如此的亲密。 她自然是不知道,泠然可是看的真切,她可没有戚雅云那么愚蠢,卑躬屈膝的恳求着归燕宸,既然是知道赵元叡盛气凌人的出现在这白蜡铺,她索性来个以退为进。 “泠然?” 陆白桃一听这名字愤懑不已,手指着归燕宸,“你给我坐一边去,此刻真不想看着你那副大众情人的模样。” 陆白桃背过身去,懒得理会归燕宸,这归燕宸一头雾水,只是悄然的坐在凳子上,怔然的望着陆白桃,这女人何时变得如同母老虎一般的模样,让人不可接近。 不过,此刻既然是陆白桃如此愠怒,他也不好多做冒犯,只不过是专注的坐在桌子旁,守候着陆白桃。 陆白桃侧身躺在床上,心中的吃味难以平息,这归燕宸,花瓶模样,无双的容颜,随意的撩拨着周围的男女,狂蜂浪蝶蜂拥而来。 陆白桃可是要求从一而终的,如果归燕宸真心想着跟他们在一起,大可以不用招惹。 思及此,陆白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琢磨。 至于这归燕宸,单手拖着腮,冥思苦想着,是日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前程路究竟如何,这一切都未可知。 却说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不时的响起,绣花鞋踏在地上,根本让人分辨不清楚。 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转而消失了踪影。 “戚小姐可在丞相府?” 卷翘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徒然的睁开,陆白桃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直视着归燕宸,从回到白蜡铺,才是发现戚雅云根本就不在白蜡铺,警觉的陆白桃,担忧着戚雅云的生死。 伤心之人心之伤死,绝望之事怕是这戚雅云会想不开。 归燕宸看了眼陆白桃,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去。” 那苍白的白布将丞相府包裹着,那模样触动着归燕宸,内心隐忍的情愫,让他头痛不已,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穿梭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替归燕家族辩驳。 “可是有别的发现?” 陆白桃若有所思,一般桥段那些个亡死的冤魂,肯定有替他们平反昭雪的遗孤,再说这归燕宸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正所谓上行下效,陆白桃也是笃定了归燕家族是正义之士。 “比如说什么书信啊之类的。” 归燕宸不解,“什么书信。” 陆白桃直言说道,如同当事人一样提醒着归燕宸,“你想啊,如果有人说你是坏人,做了坏事,嘴上不能说,肯定会有书信往来吧。” 不知不觉间,陆白桃起身坐在了归燕宸的面前,这丫头此刻似乎已经在忘记了,她正生着归燕宸的气。 “这个不知道。” 归燕宸摇头。 陆白桃一副先知的模样,“你笨啊你,你不会找吗?” 陆白桃撇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倒是哪个糊涂的编剧,给这么睿智神勇的人设。 归燕宸嘴角上扬,讨嫌的靠近陆白桃,“娘子你不生气了?” “嘭。” 然而和谐不过三秒,陆白桃重重打在归燕宸的身上,瞥了眼归燕宸,“呸,少招惹我,信不信我收拾你。” “娘子不要生气了好吗,我不过是一时情急,才涂了胭脂,若然是再犯,娘子大可以秋后算账的。” 归燕宸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边,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压低了声音,提醒着陆白桃,“小点声,门外有人。” 陆白桃蹙眉,只能是默不作声。 第四百六十二章 被迫滞留 是日清晨,白蜡铺内,捕快衙役将这里围困了起来,还没有等着家仆知会,便是吩咐着捕快,四下的搜捕着。 泠然手端着洗脸盆,站定在那里,冷眸直视着厢房,得意的女人,此刻要看看陆白桃该如何吃了官司,到时候百口莫辩,被关押了起来,归燕家族可不能有这种有碍门楣的女人破坏家风。 “管事的在哪里?” 盛气凌人的咆哮声不绝于耳,这捕快用钢刀不时的敲打着石桌,登时庭院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厢房内,陆白桃揉捏着睡眼惺忪的眼眸,打了个哈欠,“谁啊,一大清早的,打扰我的雅兴。” 归燕宸眼见着不速之客的到来,自然是忙不迭的捂着陆白桃的嘴,这丫头牙尖嘴利的,嘴上可是不饶人的,这赵元叡可以隐忍着陆白桃,可这小鬼可是难缠的,这冷不丁的出现在这个地方,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干什么啊?” 陆白桃不明就里。 门外的嘈杂声音依旧,不时的催促着,这二人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那泠然的女人,紧攥着手,杏眼园瞪,直勾勾的注视着陆白桃他们。 却说这捕快一见陆白桃那模样,“你可是陆白桃?” “嗯,咋滴啦?” 陆白桃哈欠着,清早破坏雅兴可是罪大恶极。 捕快瞥了眼没有规矩的陆白桃,这丫头果然是如同那人说的一样,不懂得规矩,不尊重祖宗礼法,当下便是吩咐着压抑,“把这丫头给我带走。” 陆白桃不解,一手拿着那手铐脚镣的,她倒是得罪了谁,从头到尾都要经历着这些个悲剧。 “有人举报说你出言无状,顶撞皇室。” 按说这赵元叡,本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顶撞了也就顶撞了,大抵都是息事宁人,无人问津的。 可毕竟是皇室身边的人,又是让人无限的放大,此番连同天桥底下说书的先生,都是戏谑着白蜡铺的风波,这陆白桃若然是不受到惩罚,怕是难以平息老皇帝的愠怒。 不管怎么说,赵元叡也算是皇室,不可冒犯的。 陆白桃蹙眉,眼望着捕快,难怪说他们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是有人小人之心,离开了白蜡铺,竟然是做出了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 陆白桃本就是做了实事,自然是辩驳不得。 眼瞅着捕快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准备绑了陆白桃,归燕宸直接挡着捕快的去路。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然是在我的面前破坏了好事。” “小的阿宸,这是贱内。” 归燕宸不卑不亢的说道。 陆白桃眼望着归燕宸,那眸子充满了羡慕的情愫,让她怦然心动,这男人本就是身陷囹圄,此前又是暴露出来,怕是归燕宸会受到牵连。 陆白桃拉着归燕宸,归燕宸摇头,“大人,小人不知贱内犯下何等罪过,怕也是有人栽赃嫁祸。” 归燕宸笃定赵元叡不是陆白桃认为的那样,可白蜡铺之中,却也是没有陷害之人,一时之间,归燕宸也是不明所以。 身后的陆白桃苦笑着,倒是这归燕宸执着,竟然是相信那个阿斗,跟着他出生入死,难道不担忧,有朝一日出了事,会招惹了祸端。 这捕快上下看了眼归燕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便是将这两个人悉数的给抓了回去。 简单,这愚不可及的男人,既然是愿意承担,他没有不欢迎的道理。 “阿宸,你干什么去?” 陆白桃心生担忧,阻止着归燕宸。 归燕宸不以为意,既然事情来了,躲避着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的,索性坦然面对。 归燕宸拍了拍陆白桃,“你放心,事既然来了,躲也是躲不掉的,没必要藏着掖着的,索性去了大堂,跟着他们说个清楚,也省的横生枝节。” 无奈,陆白桃不再规劝归燕宸,便是跟着归燕宸一同去了大堂。 白蜡铺内,泠然奋斗不已,随手将这水盆扔在了地上,她心中生气啊,陆白桃何德何能,竟然让归燕宸不会一切的袒护她,他能不生气吗? 可能有什么办法,泠然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身陷囹圄,不管不问。 当下,这泠然转身离开了白蜡铺,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只身去了县衙大堂。 威严的大堂之中,知府端端的坐在明镜高悬之下,手拿着惊堂木,一声刺耳,捕快衙役齐整整的敲打着地面,嘴里高声的喊着“威武”。 陆白桃睥睨四周,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县衙果然是跟着陆家庄的与众不同,连同那端坐的知府大人,都是脑满肠肥的模样。 陆白桃心里自然是生气了,难怪常常说了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小人,这赵元叡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堂下站的可是……” “不知道我姓甚名谁,把我抓过来干什么?” 陆白桃撇嘴看了眼知府,心里可是不满,说话的口气,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大胆刁民。” 知府愠怒,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这妇人……” 归燕宸见状,自然是拉着陆白桃,这出言无状的丫头,嘴里可一直都是鼓吹着男女平等,可这哪里是讲道理,争辩男女平等的地方,她话虽然不假,可本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她有什么资格改变,再者说了孔子、孟子、老子都没有说长道短,陆白桃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有那么多的微词。 当即归燕宸阻止着陆白桃,谦卑的说道,“回大人,贱内陆白桃,乃是贡蜡的老板娘,平素里习惯了此番言语,倒也是无关痛痒,连同圣上都是说着贱内出言无状,却是可爱至极。” 归燕宸信口说着,至于那老皇帝的话,是否真实存在,这一点,根本就不重要,这知府自然是不会去了朝堂之上,问个究竟。 果不其然,这知府闻听陆白桃身份,立刻变了模样,面带难色的跟着归燕宸招呼着。 归燕宸不紧不慢,喃喃说道,“大人明查,小的担心有人故意制造事端,编排着贱内的不是,以此诬陷着贱内的名声。” 此番,陆白桃专注的看着归燕宸,这小子平素里木讷寡言,哪有那么多的辩解之词。 这会子倒是能言善辩,为她开脱了,陆白桃一脸迷妹的望着归燕宸,满心的窃喜。 第四百六十三章 牢狱之灾 “阿宸言之有理。” 知府欣慰点头,这阿宸言之凿凿,倒也不像是开脱责任,只不过如今沸沸扬扬的,知府自然是不愿意懈怠的,满目堆笑着,看了眼归燕宸,“本官自然是知道,白蜡铺如今声名鹊起,又是成了贡蜡,眼色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只不过你也是知道……” 猥琐的知府,不时的揉捏着胡须,那模样陆白桃的可是看的清楚真切,他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希望归燕宸打发了银两吗? 这一想,陆白桃撇了撇嘴,嗤之以鼻,懒得理会这知府。 在她的心里,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倒是舔着脸跟她开口。 当下,陆白桃可是毫不客气的拉着归燕宸,直言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怕有些想不劳而获的人,借着功夫,想要敛财,得银两也说不定。” 陆白桃说着,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忽闪忽闪的直视着知府,却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您说是吧,知府大人。” 陆白桃的话,这不明显是冲着知府去的,这知府心里怎么舒服,吹胡子瞪眼,既然是陆白桃不识抬举,他自然是也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这不当下便是吩咐着衙役将陆白桃给关押了起来。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知府,任由着知府恼羞成怒,那师爷不时的舒展着知府心中的愤懑。 牢笼之中,这陆白桃似乎也是驾轻就熟了,环境熟悉了,便是如同回家一样,大摇大摆的进了监狱,这神态倒是让狱卒纳罕不已,还有人将坐牢当做享受。 陆白桃则不然,她笃定了,这幕后的人只要见着他们身陷囹圄,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出现在这牢笼里,也是说不定,他倒是可以守株待兔,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思及此,陆白桃悠然自得的找了一处坐在了那里。 这古代还算是分的清楚,男女有别也是始终恪守着,陆白桃跟着归燕宸并没有关在一起。 跟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女人,大抵都是五大三粗的,面目可憎的模样,三三两两个聚在一起,一看到陆白桃,鲜少唇红齿白的女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众人也是看着陆白桃。 “这位小姐,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落的这般的田地?” 牢笼里,有人搭讪着,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女人,这女人约摸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略显的肥硕的身体,显得有些笨拙。 陆白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 “能是什么原因,这漂亮的小脸蛋,还能为了什么,保不齐是做了什么龌龊的勾当,被人给送了进来。” 污言秽语扑面而来,以陆白桃这粉雕玉琢的模样,她们的心中,陆白桃能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陆白桃抬眸瞥了眼女人,这开头的女人,便是蜷缩在角落里,牢笼幽暗,她刚一进来倒是没有注意,不过面对这言语,陆白桃才是懒得理会女人的挑衅。 “看吧,让我说中了吧,你们倒是当着她是多善良的女人,愚不可及。” 女人嗤嗤冷笑着,毫不客气的回怼着他们,这挑衅的言语,自然是刺激着那些个女人,各个自然是群起而攻之,起身摩拳擦掌的靠近着女人。 陆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见着他们走到那女人的面前,拳打脚踢的教训着那个女人。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白桃苦笑着,她倒是不想跟着女人计较,不过,并不代表她不想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 约摸分秒的功夫,陆白桃叹息着,起身走了过去,“你们是打算罪加一等吗?” 瘦弱的女人,口说无用,索性冲了进去,将这些个女人给拉开来。 “你这女人,她刚才如此怠慢,你却是如此袒护,怕是不妥吧。” 陆白桃不以为意,兀自的将女人搀扶了起来,这才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脸上被打出了些许的痕迹,不过模样看着倒是清丽可人,也算是个漂亮的胚子。 只不过被关在这里,难道正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她才是彻头彻尾的那种女人。 陆白桃心中怀疑,不过并没有说明,只是转身回敬着他们,“别人本是罪大恶极,故意挑衅,你等则是拳打脚踢,跟她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不去理会便是好了。”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她看的透彻的很,跟小人争辩,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的事情。 陆白桃说完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女人。 女人毫不客气,充满敌视的回敬着陆白桃,“你别只要我对你感激涕零,在这牢房里,谁人身上,没有背负着几条人命,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女人说完,便是阴冷的瞥了眼陆白桃,依旧是漠然的坐在了角落里,不去理会陆白桃。 这剃头挑子一头热,陆白桃倒也是哭笑不得,转身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回到了角落里。 她言语冷漠,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可她却说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牢笼里的女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她们的宿命,便是死路一条。 不然,也不会各个一听,便是面面相觑,颓然的坐在那里。 至于这陆白桃这边,蹙眉思索,不过是出言无状,顶撞了赵元叡,再说是赵元叡无故冒犯再三,为什么反倒是对她如此对待,陆白桃心里更是不满了,嘴上自然是诅咒这赵元叡,“卑鄙小人。” 她自然是不知道,赵元叡被陆白桃无故谩骂,此刻也是不时的打着喷嚏。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失殆尽着,陆白桃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等待着幕后主使者的出现。 或者,那个人会将归燕宸搭救,而枉顾她的性命,因为女人不过是一个随意可以抛弃的附属品。 当然了,陆白桃也深信不疑,归燕宸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身陷囹圄,她一定会解救她逃脱囹圄。 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让陆白桃有些许的不安,毕竟没有人不怕死,包括她陆白桃也不例外,冷不丁的被冤枉了,没了性命,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任由宰割。 第四百六十四章 左膀右臂 沉寂的牢笼里,没有多少声音,女人们蜷缩着,不敢有任何的微词,此番似乎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陆白桃并不知道他们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她只是知道,她得罪了小人,那人一定会陷害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白桃专注的注视着过往的一切,狱卒随意的丢弃着他们的饭碗,随手将桶里面的米饭倒进碗里,白白的米饭和着泥土,在他们的碗里。 陆白桃直勾勾的盯着那些个饭碗,不过是三三两两个菜叶子,放在了上面,看着寡淡无味根本就提不起来兴趣。 不过这确实肯定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牢笼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殒命,至少电视里并不是如此的。 陆白桃不自觉的挣扎着,折腾了一天,早上饭都没有吃,被关在这里,还真的有点悲催。 在二十一世纪,顾客是上帝,可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他们的尊严,反而是那些个客户为了能够得到好的作品,会对他们礼敬有加,而不至于,让他们这样对待。 不过,当务之急,可不是让她盘算这些事情的时候,而是让她吃饱肚子想办法的时候。 思及此,这陆白桃便是上前,寻了她的饭碗。 然而,并没有那么幸运,陆白桃还没有抓着那饭碗,他的饭碗竟然是被人踢翻在地。 “你……” 不悦的陆白桃起身,打算跟着这阴狠毒辣的女人争辩个一二,却是见那女人,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说话,便是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陆白桃,“看什么看,不就是一碗米饭,哪里来的那么多屁事。” 粗鲁的女人,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旋即便是径直的走了过去,冷漠的模样,似乎看不出来这女人会愧疚。 陆白桃愕然,错愕的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 女人嗤之以鼻,瞥了眼陆白桃,自顾自的吃着饭。 “你吃我的吧。” 说话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最初跟着陆白桃搭讪的女人。 “呦,坐牢还坐出同病相怜,心心相惜了,怎么的,还想着患难见真情吗?” 女人毫不客气的挖苦着,倒是让她无言以对。 陆白桃瞥了眼咄咄逼人的女人,从一进牢笼,她便是多加对付,这冷漠无情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这卑鄙无耻的丫头,究竟是为了什么,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 “啊。” 就在陆白桃想要教训那女人的功夫,却是人群里,有一个女人惊声尖叫了一声,瞬间吸引了陆白桃的注意。 陆白桃看的真切,不远处,凌乱散落一地的白米饭上,一个老鼠东倒西歪的放在了上面,抽动了两下,没有了知觉。 陆白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刚打算说出来的话,此刻也收了声,不再跟着陆白桃计较那么许多。 抬眸不自觉的看着女人,淡然的模样,悠然自得的吃着她手里的饭,至于其他人,各个端着饭碗,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女人一口一口的吃着白饭。 她们不明白,究竟是发生的什么事情,要他们性命的断头饭,竟然成了如今的模样。 而这女人却是镇定自若的此刻白饭,更甚至的便是无所畏惧,这一来二往的,陆白桃也是一头雾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将这白饭大快朵颐的吃进的肚子里。 直到女人吃完饭,陆白桃才是鼓足了勇气,径直的走到她的面前。 “不用客气,我救你只不过是不想你污染了了牢笼的空气。”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这女人已经是毫不客气的打算了陆白桃。 陆白桃先是怔然,不过片刻便是打消了念头,这冷漠的女人,从一开始对她就没有好的态度,更不用说是这会功夫了,也不会有更好的改观。 不过既然是她搭救了陆白桃,她自然也不会不去理会,便是说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女人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侧身依旧是狼吞虎咽。 这自然是不用说,在这牢笼里,不然是有人对付了她,私下做了手脚;再不然就是有人买通了狱卒,想要了她的性命,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陆白桃暗自猜测着,心里竟然是有些担忧起来,这京城脚下,果然是不同凡响,她出言无状,顶撞了旁人,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委实可怜。 不过陆白桃的心里却是格外的不满,这话怎么说的,男女平等她坚持了良久,这一穿越反而是让她放弃了该有的模样,这一说辞,委实让她接受不了。 陆白桃不再纠结心里存着抱怨,不过却也是安静了许多。 却说这归燕宸被一同关了进来,不过是在不同的地方,这泠然本就是无心对付归燕宸的,一见归燕宸身陷囹圄,少不了奔走相告,搭救归燕宸。 这不,泠然打点着狱卒,便是探望着归燕宸。 “相……” 抬眸凝视,一想到归燕宸的拒绝,泠然自然是心领神会,明白归燕宸的意思,也是改了口,“少爷,泠然知道少爷为难,自然是不会为难少爷。” 楚楚可怜的女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为归燕宸考虑着,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归燕宸淡然一笑,也得亏泠然明白,不至于要解释那么多话,平白的生了事端。 “对了,你可以出去牢笼,可否探望白桃。” 归燕宸也是学乖了,这陆白桃冷不丁的吃了飞醋。任由他信誓旦旦的承诺着,这陆白桃可依旧是不依不饶的。 归燕宸一想到陆白桃的模样,胳膊却也是隐隐作痛,便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胳膊。 慧眼如炬的泠然,哪里不知道个中的缘由,那入夜蛰伏听墙根的,不就是她吗?好赖在这将军府长大,耳濡目染的身上也是带点功夫。 心下愤懑,却是到嘴边,便是面带苦涩,喃喃说道,“少爷,少奶奶口舌招尤,这知府大人可是一定要惩罚了少奶奶,泠然想方设法打点,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泠然叹息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悍匪窝里,她可以左右斡旋那悍匪,可这县衙之中,只要稍微的做些手脚,陆白桃必然少不了一顿子折磨。 毕竟女人本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在家中服侍老公孩子的,竟然是有这些微词,那便是大逆不道,理应拔舌之刑。 泠然心里想着,嘴角勾笑,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只要陆白桃受到责罚,她可是比谁都高兴的。 至于这归燕宸,此刻眼见陆白桃如此待遇,自然是心疼不已,便是请求着泠然,“你且是寻了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他同意放过白桃,也许一切还都有救。”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请求着。 泠然苦笑,却也是只能同意。 第四百六十五章 小惩大诫 牢笼之中,赵元叡还算是还归燕宸颜面,听了归燕宸身陷囹圄,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殿下,草民恳请殿下解救贱内囹圄之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归燕宸可是想着,这所有的罪过,不正是因为陆白桃出言无状得罪了赵元叡,这才是让人无限放大,进了监牢吗。 赵元叡叹息着,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弟妹情况,本王也是清楚,只不过,她出言不逊,也却是应该小惩大诫。” 赵元叡并没有想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跟他有关,毕竟泠然告诉赵元叡,可并不是陆白桃得罪了赵元叡,而是这陆白桃出言不逊,顶撞了知府大人。 赵元叡虽然是可以以权谋私,让知府放过陆白桃,不过他也不能不袒护了知府。 思及此,赵元叡面带难色的看着归燕宸。 归燕宸哪里明白,只以为是赵元叡坚持着,要教训了陆白桃,除却了要求着保护了陆白桃的安危,便是再无其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退,归燕宸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监牢,便是陪同着赵元叡到了大厅,谄媚的知府,恭敬的跟着赵元叡打着招呼,推诿着将这惊堂木,交给了赵元叡。 “你是知府大人,识案断案,自然是比着我清楚,你只当是处置便好。” 淡然的赵元叡咂摸了一杯清茶,悠然自得的坐在大厅之中,归燕宸此番站在他的身后。 不消多久,陆白桃被捕快衙役推搡着,便是到了大厅,陆白桃一看赵元叡,哪有什么好心情啊,这卑鄙无耻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小肚鸡肠。 “啪。” 一声惊堂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冷冽的眸子,直视着大逆不道的陆白桃,吩咐着左右的衙役,将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给打着跪在了地上。 “殿下,你看怎么处置?” 谄媚的知府,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的恭维着赵元叡。 陆白桃撇嘴,满目不屑,“狗腿子。” 可不是吗?小题大做的将她关了起来,连同离开这牢笼的功夫,都不忘了告诉她,要送她上路。 一而再的恫吓她,陆白桃心里怎么乐意,索性的一副,要命一条的模样。 “你这女人,如此胆大包天,看来不小惩大诫,你这女人怕是不会口服心服。” 知府心下格外的不满,却是佯装着可怜模样,不时的注视着赵元叡,却是见赵元叡一副淡然模样,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任由着知府处罚陆白桃。 当下盘算着,教训了陆白桃,如何不冒犯了赵元叡。 “小惩大诫。” 陆白桃漠然冷哼,懒得理会赵元叡,百口莫辩,任由着他无道理,只要得罪了,她都会被教训。 “怎么陆小姐此番模样,莫不是以为自己本该无罪开释?” 知府教训着陆白桃,仔细数这些个女人,若然是谁人冒犯,应该有什么样的结果。 陆白桃嗤嗤冷笑,漠然瞥了眼知府,大有一副得罪了小人,自然是过来便是好了。 “殿下,求您放过贱内。” 归燕宸眼见陆白桃没有服软,深怕陆白桃受到惩罚,哪怕是丁点他都不愿意看到的。 赵元叡当下吩咐着手下,将归燕宸五花大绑着。 “相公,莫要跟他过多言语,要杀就杀,要剐便剐,我陆白桃有什么好担忧害怕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 陆白桃电视剧里的言语,可是驾轻就熟的说着,这言之凿凿的话语,倒是让赵元叡无语。 眼看着躲在暗处的泠然,这执迷不悟专情的女人,他倒也是可以借着陆白桃身陷囹圄之际成人之美。 “欸,陆小姐言重,不过是口舌之过,并不会又杀又剐,只不过是想着小惩大诫,希望陆小姐明白,女人便是该有的矜持,不可以怠慢了夫君。” 赵元叡不由得触动着眉头,归燕宸的事情,他也算是知道,失忆了,才是迫不得已的成为了陆白桃的赘婿。 可他是谁啊,大名鼎鼎的归燕宸,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若然是多养育几个孩子,为朝廷效力,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单纯的依靠陆白桃绵延子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陆白桃苦笑着,果然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且不说是否归燕宸的主意,怕是他身边的人,也会想着把她身上桀骜不驯的戾气给消磨殆尽了。 “殿下以为该是如何?”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女人三从四德自然是少不了的。” 赵元叡回忆着朝堂之中,那些个耳提面命的女人,那娇柔的女人,已经是没有了他们的个性。 “还有呢?” 陆白桃冷笑着,恬淡如水的女人,一个个心如毒蝎,试图将眼中钉肉中刺,从她的面前连根拔起,那便是温柔女人背后的宿命,她们各个戴着面具,佯装着柔情似水的模样。 “这些陆小姐若然是可以做到,那便是不错了。” 陆白桃淡然冷哼,看了眼归燕宸,“这可是相公的想法?” 归燕宸沉默不语,根深蒂固的思想里,毕竟还是会有些许的触动。 陆白桃冷笑,径直的走到知府的面前,“我要休夫。” 陆白桃胆大的言语,让归燕宸错愕不已,不过是想要借着衙门的威严,让陆白桃收敛她的本性,如今竟然是这般的模样,却是出乎意料了。 “休夫?” 在场的人,除了泠然欢欣雀跃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惊呆了,这女人竟然胆大包天,公然休夫。 这开什么玩笑? “娘子不要。” 归燕宸知道陆白桃说一不二,也并非被她威逼利诱,只不过心中的不忍,让他忙不迭的阻止着陆白桃。 陆白桃莞尔一笑,喃喃说道,“相公,爱不施二人,一分为二,为三,为四,又是如何,一人周旋着,岂不是疲惫不堪,与其是如此,倒不如退出成全了相公,也不做那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女人。” “或者相公希望白桃成为只见新人笑的怨妇,处心积虑的祸害着无辜的人,还是相公以为人丁兴旺,六畜无害,就可以和谐完美?” 镇定自若的女人,如是的说出她心中的话语,朴实无华,却是掷地有声,刺激着在场的众人。 他们是眼见为实的经历者,却也是知道这些个结果,只不过女人的轻贱,让他们根本就不以为意,仅此而已。 “如果相公以为,白桃无话可说,自当是休夫领罚,无怨由。” 陆白桃抬眸凝视着归燕宸,等待着归燕宸的选择。 这男尊女卑的年代里,防火防盗防女人之外,还要防备那些个自视甚高的男人。 第四百六十六章 饮鸩自杀 “娘子。” 归燕宸摇了摇头。 然而,一旁的赵元叡却是狠拍着桌子,毫不客气的将这归燕宸给拖了出去,“迂腐,把这男人狠狠地打,却是不长记性。” 赵元叡毫不客气的命令着。 陆白桃可是不愿意了,“相公无错,殿下这样大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吧。” “再说了,得罪殿下的,乃是小女子,跟着相公没有关系吧。” 陆白桃跃跃欲试阻止着赵元叡,却被人毫不留情的阻拦着。 赵元叡挥手打发着他们,起身走到陆白桃的面前,“陆小姐,男人三妻四妾素来就有,姑娘可不能学了悍妇,泼妇坏了他人姻缘才是。” 赵元叡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泠然的方向,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且不说泠然跟归燕宸有没有感情,她始终是归燕将军当年指配给归燕宸的妻子,若然是分个先来后到,泠然也定然是主母的身份。 陆白桃恍然,果然是锒铛入狱,还有别的原因,嗤嗤冷笑着,“殿下原来是为相公打抱不平?”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眼望着大厅之外,并没有看到归燕宸的身影,只不过是听到挨打的声音。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苦笑着,“好,既然白桃破坏了姻缘,自然是离开就是了。” 说着陆白桃当下便是写下了一纸休书,将它递给了赵元叡,“小女子天生倔强,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若然如此,生不如死。” 陆白桃眸子里噙满了泪水,这咄咄逼人的结果,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让她无法接受这结果。 赵元叡温润一笑,吩咐着小厮,伺候着陆白桃按下了手印,此刻他们也算是没有了任何关系。 “这会可以放了阿宸了吗?” 门外的声音依旧,一下一下打在陆白桃的身上,让她担忧不已。 赵元叡淡然,欣然点头。 这泠然便是欢欣雀跃,上前施了万福,得意的女人,冷哼着,看了眼陆白桃,这结果才是众望所归,这结果才是应该的结果。 得意的女人,看了眼陆白桃,暗自设计的阴谋,此番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着。 “你没事?” 直到归燕宸从门外走了进来,陆白桃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归燕宸根本就没有受伤,欢欣雀跃的陆白桃不由自主的靠近归燕宸。 “你干什么?” 泠然温润一笑,毫不客气的站在归燕宸的身前,毫不客气的宣誓着主权。 这么轻易的就让他得到了归燕宸,连同她都觉得始料未及,这结果委实的不可思议。 “知道了。” 陆白桃悄然的后退着,抬眸望着面前的男男女女,此刻她才算是恍然大悟,她正掉进这个陷阱里,替他人编织着美梦,在这个朝代里,哪里可能有从一而终的爱情故事。 陆白桃冷笑着,漠然回首,那身后的捕快端着一壶酒。 “陆白桃出言不逊,公然冒犯皇室,罪大恶极,赐毒酒一杯,以儆效尤。” 那刺耳的言论,在陆白桃的耳畔不停地回荡着,陆白桃不用仔细听,她也知道,这些个人大做文章,恫吓着那些有违背之心的女人,彻底的将他们打造成,她们想要的样子。 陆白桃冷笑着,转身径直的走到那酒的面前。 “陆白桃你可想清楚了,跪地认错,本官还可以饶恕了性命,若然是执迷不悟,这杯鸩酒就是你黄泉路上的黄泉酒。” 知府红口白牙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淡然冷笑着,转而走了过去,径直的走了过去,不顾阻拦的将它一饮而尽,她怕什么啊,男尊女卑的朝代,没有任何的尊严,只能耳提面命的听之任之。 她不会。 大堂之上,不知为什么会突然簇拥着人群,陆白桃心里盘算,大抵也不过是为了以儆效尤,看看她这种违逆夫君的女人,应该是有什么样的代价吧。 索性淡然,不去理会,但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簇拥着,指点着陆白桃,那狐媚的名字,已然的扣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如同标签一般,她便是彻头彻尾破坏夫妻生活的女人,咎由自取,应该饮鸩毒杀。 陆白桃哂笑着,丝毫的不以为意,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感情大概就是如此,经不起考验推敲,似乎过往的一切,在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些个人只是会传播着这些个流言蜚语,那些污言秽语,如同一口大钟扣在陆白桃的身上,让她根本就无法摆脱。 “自以为是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世风日下。” 此起彼伏的谩骂,依旧是不绝于耳,门外的那些个男男女女,丝毫没有退缩,依旧是指指点点着。 她们对陆白桃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当然包括陆白桃的白蜡铺更是没有兴趣。 陆白桃蹙眉苦笑,这些个冥顽不灵的糊涂蛋,我去,此刻连同已然是身受重伤的人,也被搀扶着看她的下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白桃蹙眉不由得望着面前的泠然,淡然的模样深处,看不出来她的诡异, 只不过一个丫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制造这么多的争端,却是有点匪夷所思了,陆白桃屏气凝神,专注的望着归燕宸身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你难道不介意吗?” 赵元叡咂摸着,饶有心思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那双深眸透着异样的意思,不过更多的是陆白桃的冷漠,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好奇,是否这个丫头疯了,竟然丝毫不介意这所有的不公。 还是他看错了,陆白桃跟别的女人一样,都不过是怯弱的蜷缩在男人身后的可怜人。 “阿宸,泠然伺候你回去休息吧。” 泠然小声请示着,那些腌臜的言论,不绝于耳的传来,什么女人本就应该安分守己,本就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伺候公婆之类的,吧啦吧啦的扑面而来,若然说归燕宸没有任何的反应,此刻泠然也绝对不会迫不及待的将归燕宸带走。 这是归燕宸的缺点,那便是他太重情,太过于迂腐了。 “白桃。” 归燕宸嗫嚅着嘴唇,此番怕是连同他都一头雾水,怎么一大清早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许没有被滞留,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陆白桃冷笑着,径直的走了过去,任由着那些个言语,攻击着她,任由着他们谩骂着陆白桃抛头露面,不正经,陆白桃根本就懒得理会。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新思想让她对他们的谬论,根本就不以为意。 第四百六十七章 镇定自若 周遭的声音,因为陆白桃的大义凛然,而变成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陆白桃漫步而去,嘴角苦笑,她知道此刻就该有个了断,也许饮鸩止渴,换来的结果,就是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 虽然是不舍得离开归燕宸,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接受什么样的生活圈子。 “陆小姐,你可考虑清楚,出言不逊本就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本王素来宅心仁厚,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赵元叡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只不过那眼神,那模样一再的刺激着陆白桃,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让她顺从。 陆白桃苦笑着,知道这是赵元叡的好心,算是他让她继续苟活下去的台阶,可惜陆白桃根本就不想接受,她怕在再继续下去,她会隐忍不了,以暴制暴,教训这个不可一世的赵元叡。 “白桃。” 蓦地,一只手突然一把抓住陆白桃的胳膊,怜惜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这样对待吗? 陆白桃只是看了一眼归燕宸,算是示意他放开她的胳膊,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并不是在帮着她,而是在给这个绯闻继续的制造着争端。 归燕宸蹙眉,她并不用这样的,只要她低个头,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的事情,是情非得已。 当然,归燕宸也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注定了结束,注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瓜葛。 曾经的臆测,或早或晚的依旧是降临了,降临在他的身上。 陆白桃漠然瞥了眼归燕宸,那眸子带着命令的口吻,这一刻算是她没有听陆王氏种下的恶果吧。 归燕宸叹息着,冷漠的眼神,触动着归燕宸,让他的心难以平静,这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并没有过的,而她陆白桃是第一人。 难以平复的悸动,让归燕宸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淡然的走了过去,这公然的对待,让他不得不选择了沉默。 抬手,陆白桃温润一笑,淡然的将陆白桃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推了下来。 那不经意间的一撇,那黯然的模样,刺激着归燕宸,让他更加的躁动不安。 “谢谢。” 陆白桃漠然的说了句,而后便转身走了过去。 归燕宸剑眉冷蹙,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这对他该是多大的触动,让他无法隐忍,她是他的恩人,如今却只能用这种办法,将她送出京城。 归燕宸:对不起,我的身份特殊,一旦暴露,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可以让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的。 一再的东窗事发,让归燕宸觉察到眼前的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只能是如此下策对待陆白桃。 黯然的归燕宸,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失落让陆白桃此刻变得越发的冷淡,让这个看似镇定的女人,心里些许的苍凉。 归燕宸黯然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心里些许的悸动,若然这个女人,能够陪伴在自己的左右,那么对于他来说,有个江山他也不愿意换。 归燕宸的心不由得抽动着,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喝了酒。 毕竟是饮鸩止渴,个中的结果已然是昭然若揭的,那便是陆白桃口吐殷红,是无可厚非的,却是见陆白桃喝了酒,倒在了地上,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久久没有闭着。 泠然不由得抽动着身子,下意识的躲在了归燕宸的身后,“相公。” 归燕宸僵直着身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陆白桃,那无神的眸子,触动着归燕宸。 “来人呐。” 赵元叡当下吩咐着小厮,将陆白桃抬了出去,那凄惨的模样,让那些个议论纷纷的人三缄其口,不敢多做微词。 归燕宸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抬着陆白桃离开,那脸色一沉,转身冷冽的双眸望着淡然的赵元叡。 处理完眼前的一切,大堂之中,悉数的人全都被打发了离开,只剩下归燕宸和赵元叡他们。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冷漠的归燕宸漠然的看了眼赵元叡,却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元叡的主意。 “归燕宸。” “欸,不要如此怠慢。” 赵元叡挥手打发了身后簇拥而来的打手,当然了他能明白归燕宸此刻的不悦,可是眼下,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他这么做,只是不想归燕宸执着这些事情,毕竟当前只有活下去,让老皇帝首肯了,才能继续苟活着,只有安然活着,他才可能为归燕家族平反昭雪。 “阿宸,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 归燕宸依旧是冷漠的模样。 “你本就是应该在战场上的,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大好前程不值得。” 赵元叡漠然的看了眼归燕宸。 “殿下你有什么事,说吧。” 冷漠的归燕宸,直言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漠然,瞥了眼归燕宸,转而看了眼身后的打手,“吩咐你们做的事,可都清楚了?” 冷漠的赵元叡,此刻变了模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拂去浮头上的茶叶,淡然的咂摸了一口茶水。 “回主子,小的查到了。” 说话间,手下的男人,将手里的本子交给了赵元叡。 这赵元叡随手将本子递给了归燕宸,“你看看吧,这白蜡铺早已成了敛财的工具,陆白桃继续待着,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刀下的亡魂。” “你是聪明人,自然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救命恩人受到苛责吧。” 赵元叡淡然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归燕宸的脸,他是聪明人,如果陆白桃安于陆家庄,不跃跃欲试,非要闯入公众视野,也许不会是眼前的结果,弄的鸡飞蛋打,分道扬镳。 当然了,赵元叡也庆幸,亏得陆白桃在京城崭露头角,他才知道这归燕宸依旧是活着,只有他愿意重新接受那虎符,号令归燕旧部,才能彻底的推翻他们。 这是赵元叡他的想法,也希冀着能够如此,不至于让老皇帝冥顽不灵下去,将偌大的江山拱手让人。 可他的行为,却是略显的卑鄙,让归燕宸苦笑,这伴君如伴虎的关系,从来没有因为他失忆,还是拥有记忆,而发生过丝毫的改变。 第四百六十八章 端倪初见 沉寂的大厅之中,归燕宸站定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这个睿智的赵元叡,且不说高处不胜寒的话,此刻在归燕宸的心中,唯有一点,那就是让归燕家族平反昭雪。 可是,归燕宸知道,赵元叡表面看着略显的痴傻笨拙,甚至扶不起来,可实际上他并不是这般模样,他的言语有一定的根据,还有那些个死囚,如今却是被赵元叡私下当做要挟他的筹码。 “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归燕宸专注的看着斜坐在椅子上的赵元叡。 “从名单上找到那些人。” 赵元叡嘴角勾笑,阴冷的眼眸专注的看着远处,归燕宸恢复了记忆,此刻他的身边定然会如虎添翼。 归燕宸默许,无奈转身离开。 大厅内,谄媚的狗腿,扶着赵元叡坐在了椅子上,不时的窥探着远去的归燕宸,“主子,难道不担心这小子不就范,该如何是好?” 赵元叡一手掩着唇,阴鸷的眼眸目送着归燕宸,良久喃喃说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的。” 赵元叡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好人,处心积虑的寻求归燕宸,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这便是他们久在皇庭之中的使命。 哪怕是旁人看着有些不择手段,可是高处的人,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的心酸,他们的无奈。 说完,赵元叡便是吩咐着暗卫,阻止着归燕宸,而他则是坐着马车,朝着事先吩咐的地方而去。 入夜的竹楼,陆白桃黯然的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些许的黯然。 梦魇里,她以为回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二十一世纪,不用苏醒面对这些个不顺,然而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轻声的呢喃声音,不绝于耳,唤醒着陆白桃,让她憧憬的温存,从陆白桃的脑海里消失殆尽。 “妈。” 抬头望着明月,陆白桃轻声的呼唤着,心中些许的怅然,思念的情愫不经意间的涌向心头,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母亲,还是此刻的陆王氏,此刻都不在她的身边。 这一刻,陆白桃恍然大悟,原来有些情愫,任由着浪漫温馨,却永远敌不过人间亲情,那难以割舍的情愫,牵绊着陆白桃,让她不自觉之间眸子深处噙满了泪水。 “扣扣。” 门外,敲门的声音,骤然的响起,陆白桃回首轻唤着。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里侧身进来,带着恬淡的笑容,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陆小姐,奴婢青柠参见小姐。” 抬眸看着面前的丫鬟,似曾相识的模样,映入脑海,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在牢笼里遇到的那个女人。 她叫青柠,她没有死,那鸩酒的毒,并没有让她殒命,只不过归燕宸的模样,却是让她肝肠寸断。 她依旧存活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 “哦。” 颓然的女人,回应着青柠,陆白桃依旧是寡淡的模样,直视着窗外。 “小姐,日后这青柠便是照顾小姐起居生活的,不过日后为了方便,小姐怕是要男装打扮。” “哦对了,小姐活着的事情,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有生命危险。” “还有,日后小姐要去哪里,主子都会安排的。” 婆子喋喋不休的絮叨,还没有等着陆白桃明白,婆子已经说完了。 不过须臾的功夫,门外又是跟着几个年轻的丫鬟,将男装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陆白桃漠然的瞥了眼桌子上的衣服,寡淡的模样,让她看着根本就不好接触,可这是主子的吩咐,他们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陆小姐,请不要为难老奴。” 婆子卑躬屈膝的说着,这干练的模样,跟着某电视剧里的嬷嬷一般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陆白桃漠然抬眸,瞥了眼众人,她本就是饮鸩自杀的女人,此刻依旧是苟活着,让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陆小姐。” 婆子连同着丫鬟,他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轻声的说道,“请小姐更衣。” “如果我不呢?” “陆家庄下,陆王氏……” 婆子提醒着陆白桃,这是主子吩咐的,这是陆白桃的软肋,至于那个归燕宸,怕是对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果不其然,婆子话音未落,陆白桃惊厥望着婆子,一个箭步的冲了过去,“你知道我娘的下落?是不是?” 婆子点头,这是他的吩咐,他最终的要求,不过是让陆白桃乖巧的听话,不忤逆他的意思。 “告诉我,我娘在哪里?” 陆白桃紧箍着婆子的手,而这婆子却是摇了摇头,龇牙咧嘴的说道,“老奴不知道,老奴只知道,那一日,有人曾经出现在陆宅。” “告诉我,他是谁?” 陆白桃青筋暴起,眸子噙泪,迫切的追问着陆王氏的下落。 婆子挣扎着,不停的呼喊着疼痛,良久这陆白桃才是松开了婆子的胳膊。 婆子喘息着粗气,提醒着陆白桃,“老奴听说,朝廷之中有人曾是去了陆家庄,至于他是谁,老奴并不知道。” 婆子面带难色,提醒着陆白桃,话并没有挑破,却是让陆白桃不再逼迫。 但见,陆白桃满目颓然,趔趄后退着,婆子示意着其他丫鬟离开了厢房。 陆白桃怔然的看着桌子上的衣服,既然活着,也许那人说的对,索性利用着新的身份,任由着她们安排,寻找了幕后的黑手,如果陆王氏安然无恙,倒也是可以慰藉她内心的酸涩。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陆白桃如故的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模样,陌生的环境,让她慢慢的没有了恐怖的模样,她慢慢的让她的心平静下来,让她不再浮想有关归燕宸的一切。 悄然的坐在铜镜面前,专注的看着铜镜里的她,这折磨人的情愫,让她将她彻底的尘封,随手拿出化妆盒,拿着眉粉,将自己的眉毛画成了剑眉,借着面前的工具,陆白桃将她画的棱角分明。 感谢二十一世纪的化妆术,让她彻底的变了模样,连同性格都发生了改变。 此番既然是她说了,会帮衬着寻找陆王氏,她心里自然也是迫切,陆王氏安然无恙,便是她唯一的追求。 入夜渐微凉,陆白桃悄然入睡,不再理会那些令他痛苦的纠结的事情。 第四百六十九章 青冢空坟 是日清晨,陆白桃早早的端坐在桌子跟前,等待着门外的婆子。 青柠如故的站在门外服侍着陆白桃,不过是一面之缘,这青柠对陆白桃还算是印象不错,当然了,她不过是暗卫,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主子吩咐了,就注定了,陆白桃就是她的新主子。 陆白桃蹙眉,瞥了眼门外,良久从嘴里喊了一声,“青柠。” 门外,那个叫青柠的女人,应声而入,一身干练的青衫,外面又是搭配着一身藏蓝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短匕首,交叉着放在额前,恭敬的请安着。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清冷的女人,不苟言笑,冷漠的脸上,让她根本就不容易接触,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青柠,二人算是正是的认识。 却说,这青柠看着陆白桃,束在高处的马尾,缠着砖红色的缎子,一身白色的长衫,腰间的腰封,由几个通透翠绿的玉石点缀着,眉头又是成了剑眉,少了柔和多了英挺,却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青柠欠身,“少爷。” 陆白桃点头示意,待在这朝代里,时间久了,倒也是习惯了他们恭敬的称呼,陆白桃也深知,若然是阻止他们,他们也不会适应。 索性的欣然接受他们的恭维。 “我们今天要去哪里?”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温柔,陆白桃面无表情的询问着。 “丞相府。” 青柠淡然的说道。 陆白桃愕然,这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丞相府,又不是狼窝虎穴,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吗,这开什么玩笑? “是的,少爷是以岭南白蜡铺的老板陆平。” 青柠淡然的说道,随口便是给了陆白桃一个身份。 陆白桃呢,则是不以为意,得亏这个朝代除了家谱之外,根本就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还要做多少事情,让她男扮女装。 “岭南白蜡铺?” 陆白桃纳罕的望着青柠,白蜡铺却是分布广泛,可没有说在岭南有她的分店。 “是,少爷。” 青柠如是提醒着,便是没有太多的话。 这陆白桃便是默不作声,既然那人安排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欣然接受就是了。 说话间,陆白桃便是跟着青柠离开了竹楼。 却说,竹楼的暗处,赵元叡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睿智的女人,却是不让须眉的强人,他的身边需要陆白桃的帮衬。 不过,若然是让她老实本分的听话,此刻让她知道一些事情,倒是明智之举。 “殿下,这陆白桃身上没有功夫,小的担心,公然的去了丞相府,若然是让那老匹夫知道了,怕是性命堪忧,到时候得不偿失。” 亚父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马车,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赵元叡。 这老谋深算的戚丞相,能够将老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心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简单的。 “再则说,这女人聪明的很,怕是有朝一日会对主子不利。” 赵元叡是皇室的皇子,地位尊贵,按着长幼有序的祖宗规矩,赵元叡才是皇庭合法的继承人。 可老皇帝的不喜,让他根本就得不到重用。 “你放心好了,本王自有主张。” 赵元叡阴鸷的眼眸,漠视着远去的陆白桃,且是不说他要做什么,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却说这归燕宸这边,燕神医寻到了归燕宸,主仆二人更是兴奋非常,好不容易归燕宸恢复了记忆,老东家的冤案就可以平反昭雪了,怎么不让他欢欣雀跃。 不过,这归燕宸神态颓然,径直的去了昔日赵元叡跟着他邀约的地方。 却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元叡幕后的点拨,步步为营的让归燕宸跟着陆白桃分道扬镳,倒不是说归燕宸跟着陆白桃恩爱情深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赵元叡的眼里,归燕宸本就是一个忠兵良将,不应该沉迷女色才对。 “少主,陆小姐殒命?” 燕神医的眸子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喜悦,转瞬便是消失了踪影,便是换作一副颓然的模样,“那真是太可怜了。” 燕神医触动着眉头,归燕宸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担心着,若然是归燕宸执迷不悟下去,沉迷陆白桃的美色,归燕家族的声望,怕是无法恢复。 当然最关键的,陆白桃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偏偏是做着白蜡的营生,抛头露面,这让燕神医格外的反感。 毕竟在他的脑海里,女人就应该是待在府里,做女人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行为,都是不可以允许的,尤其是归燕宸本就是将门之后,绝对不能娶了陆白桃,败坏门楣。 归燕宸并没有注意到燕神医的异样,黯然的眼眸,睥睨着四周,寻找着陆白桃的身影,偌大的青山之间,他竟然找不到陆白桃的踪迹。 归燕宸的心中,一个强烈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让她难以平静内心的悸动,陆白桃是他唯一牵绊的女人,而此刻却是不得踪影。 “少主,陆小姐得罪了皇室,有个破草缠身就不错了,此番这荒郊野岭,怕也是早就被豺狼虎豹……” “你给我闭嘴。” 冷眸直视着燕神医,归燕宸嗫嚅了一下嘴唇昔日鲜少跟着燕神医争辩,待他如同父帅一样的尊敬,可是此刻他的言语,激怒了归燕宸,让他斥责着燕神医。 燕神医怔然的看着归燕宸,心中些许的酸涩。 但见归燕宸触动着眉头,转身消失在青山之间,不停的寻找着他心中的希冀。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陆白桃安然无恙的送出去。” 赵元叡的话依旧在提醒着他,可忐忑不安的归燕宸,此刻却是无法平静下来,他总是觉得陆白桃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桃。” 跌跌撞撞的男人,脑海里,那张寡淡的面容,变得格外的狰狞,如同魑魅魍魉一般,他清晰可以看到陆白桃嘴角的殷红,跟着赵元叡信誓旦旦的承诺,根本就是悖离的。 身后的燕神医,亦步亦趋的尾随着,想要阻止着归燕宸。 “白桃,你在哪里?” 无所踪迹的女人,如同利刃肆意的剜着归燕宸的胸膛,陆白桃死了,她死的是那么莫名其妙,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因为他。 懊恼的归燕宸,捶胸顿足,扑通跪在地上,连同天公都喟叹,同情归燕宸的可怜,任由那滂沱的大雨,打在归燕宸的身上,泥泞包裹着他的全身,归燕宸彻底的跟着陆白桃分开了。 第四百七十章 红白之事 丞相府内,白色的布点缀着丞相府,将这个丞相府晕染的格外的阴森恐怖,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到听到青柠的话,才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门外,管家垂头丧气的说着,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管家,这偌大的丞相府,她算是再一次踏入,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便是陆白桃这会的身份不同,目的不明确。 或者她也不明白,她出现在这丞相府,究竟是什么原因吧。 睥睨四周,除却了戚雅云之外,戚丞相的其他的子嗣都披麻戴孝的跪在庭院里,当然也是各自模样,陆白桃慧眼如炬,自然是可以看的出来,究竟谁才是戚夫人的子女。 不过,遗憾的是,包括那个戚枫,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陆白桃不得不感喟着,他们的无情。 “岭南白蜡铺陆平。” 管家抑扬顿挫的念着陆白桃手中的拜贴,不过须臾,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蹙眉,若然不是因为门外的灵堂,她真心有点怀疑,此番真的是给戚夫人送葬的吗? 警觉的陆白桃,发现了个中的端倪,至于身后的青柠手捧着的短匕,站在陆白桃的身后,扫视着四周,深怕丝毫的歹念分子,陷害了无辜的女人。 陆白桃径直的进了丞相府,被丞相府的家仆安顿在了后院。 “青柠,这些都是什么人?” 陆白桃扫视着四周,眼前的这些个男人,各个缎子衣服,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偶尔的跟着身旁的人打着招呼,便没有其他的。 陆白桃感觉的出来,眼前的这些个男人,没有一个会是官员,她这么以为也是有原因的,却是在庭院的另外一处,那些个官员,各个穿着朝堂的衣服,跟着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戚丞相人缘不错,无论是商界,还是官场,拥戴的人,也是不少。 “回少爷,您正对的那个,乃是京城绸缎庄的老板,他的缎子便是宫闱里使用。” 陆白桃:和白蜡一样,是贡品。 青柠点头。 “那个肚子大,闭目养神的,据说是青花窑的管事的,一样也是给皇宫里提供瓷器。” “还有那个人……” 青柠环顾四周,一一的将他们的身份告诉陆白桃知道。 陆白桃抬眸看着青柠,这记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笔记本电脑了,让她记着这么多人,又是这么多事,陆白桃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 不过,这下子陆白桃却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青柠幕后一定有一个人指使着她,她并不是一般的女人,更甚的,在这牢笼里,她也是刻意的接近她,或者说是阻止着她们杀了她。 陆白桃脑袋一片混乱,这看似简单的朝代里,没有手机电脑,他们完全的借着人脑,琢磨着陷害着无辜的人。 陆白桃沉默了,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环顾着四周,那双眸里满是惊诧。 青柠看出了些许的异样,忙是上前,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少爷放心好了,这些个人平素里,并不见面,没有人会认识彼此,此番也是因为戚夫人的事情,这才是自发着,蜂拥而来的。” 陆白桃轻声回应着,直到她的面前,一个熟悉的男人,端端的坐在了官员的位置,那些个朝臣各个恭敬的请安着。 他来了。 侧身看了眼身后的青柠,既然是这丫头知道这么多事情,想必赵元叡的情况也是知道大概的。 “那个人是谁?” 陆白桃佯装着不知道赵元叡的样子,故意的试探着青柠。 这青柠一时不察,喃喃说道,“他乃是皇子,为人倒是不错,并不是表面的糊涂。” 青柠的话,让陆白桃纳罕,这青柠倒是看的透彻,竟然是知道赵元叡的阴险。 陆白桃沉默,不时的寻找着四周,再也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倒是不经意间的回首之间,竟然是跟着赵元叡四目相对,那儒雅的男人,竟然对着她举了酒樽。 陆白桃不失礼貌的回敬着赵元叡,便是依旧的冷漠的模样。 陆白桃沉默了,窥探的四周,静观其变的打探着个中的端倪。 丞相府内,一切如故,也算是没有特别的异样,陆白桃心思并不在此处,只是想要知道陆王氏的失踪是不是跟戚府有关系。 本就是豪门大院,红白喜事根本就跟着寒门与众不同的,这不,陆白桃他们被安顿在客房之中,隔壁便是赵元叡他们。 陆白桃用过了晚膳,便回了厢房,不再出去,她知道她的作用,不过是听话的待在这厢房里,充当着青柠行事的障眼法罢了。 也算是安静,待在这厢房之中,不去有任何违逆的举动。 隔壁的赵元叡倒也是看的真切,欣慰的点了点头,算是他没有看错人。 “主子,阿宸已经行事了。” 暗卫悄声的汇报着,赵元叡嘴角上扬,一抹冷笑划过,“很好,帮着戚丞相,让他知道有不速之客前来。” 赵元叡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的厢房,这被他玩弄股掌之间的二人,便是他得到皇位的马前卒,至于归燕宸能否完成任务,这一切,还得看归燕宸的造化。 不过须臾,赵元叡瞥了眼百无聊赖的陆白桃,心下便是吩咐着暗卫,“可以让陆白桃行事了。” 暗卫领命离去。 这赵元叡却也是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或者这赵元叡只不过是想要看热闹,想要看看陆白桃他们究竟能不能不辱使命。 暗卫领命而去,却是在这陆白桃的厢房之中,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惊厥了百无聊赖的陆白桃,淡然的陆白桃,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古人私下里给她下命令,也只能靠传纸条了。 “若想知道陆王氏下落,且是去后院清风阁。” 陆王氏? 陆白桃蹙眉,想都没想想,便是借着月色,悄然的离开了厢房,厢房之外,赵元叡将陆白桃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幽静的丞相府内,陆白桃虽然是踏进过这个地方,不过,却是对这个丞相府知道的不多,心里怀疑着幕后黑手就在身边,却是消失暗处,陆白桃便是借着机会,的躲开了那人的视线。 她果然是亚父提醒的那样,陆白桃根本就不是任由着摆布的女人。 第四百七十一章 满心疑窦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悄然的躲进了廊道尽头,也不怪陆白桃平素里看着侦破的电视剧颇多,这会子,但见陆白桃紧攥着纸条,悠然的靠在栏杆上,背对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入夜的静谧,这漆黑的夜,带着诡异的气氛,守株待兔也好,既然是有人指使她该做些什么,那么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失踪了,一定会有人寻找她的踪影。 果不其然,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这呆若木鸡的黑影,四下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陆白桃蹙眉,将手放在袖子里,还别说,这宽大的袖子将陆白桃的手包裹着她。 陆白桃鼓励着她,“死就死,也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手画脚。”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鼓足勇气,直接冲了出去,将手对准了那人的腰间,“不许动,你该知道,刀剑无眼。” 陆白桃恫吓着这黑影,一副看家护院的派头,质问着那双手举起来的黑影。 “不要杀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让陆白桃惊诧不已,这青柠不是她看着离开了厢房,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青柠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而是蛰伏在他的身边,将纸条扔给她? 陆白桃满腹狐疑,直视着青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柠:奴婢回到房间,没有见到少爷的踪影,心里担忧着小姐的下落,这才是寻了少爷。 门第观念深的朝代,这些个成为人家仆的女人,对自己的主人,是绝对忠心,毕竟是赵元叡交代的,陆白桃便是她今后唯一的主人。 可是,陆白桃并不这么认为啊,将信将疑的看着青柠,她绝对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更甚便是她将这纸条丢给她的。 “少爷你为何在这里?”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这青柠会读心术吗,知道她怀疑,故意的跟她说这些话? 不过,既然青柠开口问了,陆白桃索性半真半假的说道,“你走了之后,我便得了一个纸条,那纸条上这些清雅苑的字样,我想着说不定可以知道什么线索,这不就出来找你来了。”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青柠,半真半假的话,说的也是言之凿凿的,连同她都有点深信不疑了。 “原来如此。” 青柠嘴角触动着,默不作声的看了眼陆白桃。 这陆白桃已然是知道,这青柠是知道纸条的事情。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耳提面命的青柠,心下也是犯起了低估,她的顶头上司,不是让她去清风阁吗?此刻怎么从陆白桃的嘴里又是得到了清雅苑了? 难道说主子临时改变了计划? 上帝果真是公平的,给了青柠好身手,却没有给她一个聪慧的脑袋,轻而易举的被这陆白桃糊弄的团团转。 “少爷,奴婢并没有发现什么清雅苑。” 良久青柠才是喃喃说道,陆白桃苦笑着,“说不定是我看错了,不如回去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吧。” 陆白桃说着,便是径直的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这丞相府,各个都是按兵不动,她可不能被人你用了,当枪使了。 “少爷,会不会是清风阁,奴婢知道在这……”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回去看看那纸条上写的什么吧。” 青柠的举动,引起了陆白桃的怀疑,这女人,知道清风阁内,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丞相府里,尤其是在这特殊的时候,如果行将踏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是,少爷我们都到了清风阁了,不若进去看看吧。” 青柠的坚持,换来了陆白桃的拒绝,任由着青柠不停的怂恿着陆白桃,陆白桃依旧是不予以理睬。 却说这陆白桃回到了厢房之中,赵元叡紧蹙的眉头,眸子阴鸷,直勾勾的注视着对面的女人。 话说两边,这归燕宸这边,赵元叡借着陆白桃的缘故,拿捏着归燕宸,让他鞍前马后的为他效劳。 私下赵元叡得知了,戚夫人离开之后,戚丞相的异样,便是知道这戚丞相应该借着戚夫人的离世,暗地里做些手脚。 当下便是派暗卫打探了情况,得知清风阁这一处,便是有些许的诡异,当下便是吩咐着暗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归燕宸,让他借着戚夫人殡葬的功夫,暗地里下手,查探着端倪。 这不,归燕宸得了暗卫的命令,入夜便是只身潜入了丞相府,毕竟得了丞相府的地形图,也算是驾轻就熟,不过三两下之间,便是到了清风阁,将门口守候的护卫给打晕了。 鬼祟的归燕宸,四下扫视着四周,瘆人的灯笼光亮,透过白色的布匹显得格外的恐怖。 归燕宸别无选择,此刻陆白桃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赵元叡是唯一的突破口。 思及此,归燕宸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悄然打开了那把锁。 警觉的归燕宸,四下的张望着,进了清风阁。 这清风阁归燕宸昔日从戚雅云的嘴里听说过,本是戚丞相的书房,平日里将那些个名人字画,珍玩摆件放在那里,时间久了,怕人惦记着,所以便是将这清风阁给锁了起来。 如今,归燕宸进了清风阁,尽收眼底的却也是一些个名人字画,还有以这个唐三彩之类的珍贵把件。 归燕宸蹙眉,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赵元叡嘴里说道的那些个诡异的事情。 难道说,赵元叡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丞相府内的异样? 不过是一个有人看守的书房,难道不怕有人故意而为,请君入瓮。 归燕宸蹙眉望着门外,嘈杂的脚步声,突然的出现,惊厥着归燕宸,归燕宸抬眸看了眼房梁,便是一个垫步,躲了起来。 然而,就是那一瞬,归燕宸突然的发现,在戚丞相书桌处,有一个虚掩的暗格,暗格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个拉环。 归燕宸蹙眉,想要一跃而下,打开个中端倪,怕是这暗格里,藏着他想要知道的秘密。 “老爷,小的巡查的功夫,发现清风阁看守的侍卫倒在地上。” 门外嘈杂的声音,阻止了归燕宸,让他停下了脚步,没有从房梁上跳下去,只是静观其变的窥探着眼前的一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无人清风阁 门外,戚丞相看了眼地上的看守,一脸的厌弃模样,身后谄媚的管家,当即明白了戚丞相的心思,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小厮,“把他们拖出去,乱棍杖毙。” 书房内,归燕宸剑眉冷蹙,门外的一举一动,他也是看的清楚,只不过,这冷漠的戚丞相,让归燕宸愕然,这便是平素里他见到的和颜悦色,一脸慈爱的戚丞相,却是原来如此的冷漠无情。 “你先退下吧。” 门外,戚丞相说完,不过片刻,便是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清风阁内,亏得戚丞相早晚吩咐着专人打扫,也算是一尘不染,只要是有人进入,戚丞相也是看的清楚。 这不,戚丞相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地面的残留,又是看了眼暗格的方向,嘴角便也是渗了一抹冷笑,便是悄然的离开了清风阁。 房梁上,归燕宸一头雾水,只是听着一阵子锁门的声音,之后,戚丞相就离开了。 “呼。” 房梁上,归燕宸叹息着一口气,侧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时不察的归燕宸并没有看清楚戚丞相的诡异,只是误以为,戚丞相并没有发现他。 归燕宸急步上前,到了暗格的地方,随手拉了一下绳子,便是听到一阵子咯吱的声音,归燕宸回首看了眼身后,便是将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箱子形状的东西。 归燕宸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信上插着三根鸡毛,这是他们分辨事情轻重缓急的信件,归燕宸当下判断,这书信看来是格外重要的东西,怕是有着戚丞相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 归燕宸思及此,便是将这书信放进了怀里,便是打算离开了书房。 然而,门外却是突然的灯火通明,为首的男人,痛心疾首的控诉着,“是夜,我本悲痛欲绝,伤心我夫人亡故,便是请了亲朋好友莅临,算是送别爱妻,可谁曾想,竟然是有人潜入,想要借机顺手牵羊,我本悲痛,不去理会,你等便是亲眼见证,清风阁内,究竟谁是贼人。” 戚丞相手指着锁紧房门的清风阁,悲痛的控诉着,人群里,陆白桃撇了撇嘴唇,亏得她没有出现在这里,不然百口莫辩,指不定遇到什么事情。 陆白桃当下准备离开,却是刚好撞到那温润如玉的赵元叡,一脸陪笑的跟着戚丞相说着话,“戚丞相多虑了吧,此番所有的人都是在这里,能有谁潜入清风阁,戚丞相兴师动众,将我们叫过来,不妥吧。” 赵元叡说着,不时的打着哈欠,那讨嫌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让她委实不愿意多看赵元叡一眼。 转身正是打算离开,这赵元叡又是说道,“该不会是这清风阁里,有什么见不得的秘密,引得旁人注意吧?” 赵元叡起哄的说道,而这些个言语,并没有引起陆白桃的喜欢,反倒是多了讨厌的情愫。 这赵元叡无中生有,故意的制造着噱头,不明显的是打算让人进了清风阁吗? 陆白桃身子不由得僵直着,站定在那里,耳畔赵元叡连同着那些个官员商贾,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白桃脑袋嗡嗡作响,她太讨厌眼前的这种感觉了。 良久,便是大声的说道,“东西丢没丢,有没有关了人,只有丞相大人一人知道,如果丞相大人一口咬定了,有人被困,打开门就知道了,难不成还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了不成?”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不正是戚丞相心里想的吗?只不过这戚丞相隐忍着不说,不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小肚鸡肠换来了旁人的议论。 陆白桃苦笑,眼前的这些个道貌岸然,也只有他们才将那所谓的颜面,无限的放大。 “对,这小哥说的没错。” 陆白桃的建议,登时得到了他们的应和,各个都是给戚丞相出着主意。 这戚丞相眼见着他们正中下怀,便是抬手打开了那把锁。 清风阁内,归燕宸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蓦地露出一抹矍铄的光芒,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欣喜,只不过紧闭房门,并没有让他看到当事人。 不过,担忧的心,总算是得到了平静,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赵元叡信守诺言,保证了陆白桃安然无恙的活着。 “哒哒。” 门外的开门声音,不时的惊扰着归燕宸,归燕宸四处寻找着栖身之地,至少不被戚丞相发现,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抬眸专注,却是冷不丁的发现,在这清风阁内,竟然是有别的诡异,而这诡异便是他取信的那个盒子。 开门的声音越发的逼近,这门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轰然大开。 归燕宸当机立断,抬手按了了盒子,果然是如同他臆测的那样,在这个清风阁之内,便是另有乾坤。 只不过,归燕宸此刻并没有时间驻足停留,借着微弱的光亮,消失在密室深处。 却说,这门轰然打开,戚丞相跟着来人,簇拥而入,陆白桃也是进了清风阁,睥睨四周,还却是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丞相府,果然是非同小可的地方。 这些个宝贝,陆白桃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还算是第一次看到,难怪这戚丞相会将这清风阁给锁了起来。 这万一的有人觊觎,透了怎么办,那不是损失惨重吗? 陆白桃心中窃喜着,脑补着戚丞相惊慌失措地模样。 当然了,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发现清风阁的任何异样,毕竟没有人知道,在这清风阁之中,还有一个密室吧。 可是,戚丞相知道啊,本就是发现了清风阁内残留的尘埃,就已经是知道有人进入,毕竟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 如今,戚丞相不经意间的瞥了眼暗格,更加笃定了,那人并没有离开清风阁,只是笃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若然不在这群人当中,一定是进了密室。 戚丞相不由得捻着胡须,须臾转过身,跟着他们说道,“怕是我老眼昏花,没有人进来才是。” 戚丞相说着,不由得用手按了按头,这陆白桃一见,不由得撇嘴,苦笑着,这佯装的模样,说他是影帝都不为过。 可看戏多了的陆白桃,慧眼如炬,看的真切,戚丞相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迷惑他们,掩盖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不眠之夜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坐在桌子边,清风阁内的异样,引起了她的注意,戚丞相笃定的神态,暗示着陆白桃,密闭的清风阁内,在他离开的时候,一定有人在清风阁内。 可是,他注意到四周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包括簇拥进去的人群里,也没有多任何一个人。 这明显说来,这潜入清风阁的人,并不是戚丞相的人,不然他早就贼喊捉贼了。 可是,还有谁会潜入? 归燕宸? 陆白桃一想到他的名字,脑袋便是不由自主的疼痛着,她委实不愿意想到那个男人,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她巴不得她失忆了,忘记了那段刻骨铭心。 可是陆家庄的一干人等,让她不能躲避。 “少爷,夜深,少爷怎么还不休息?” 青柠时刻的警惕着,始终以少爷的称呼,称呼着陆白桃,陆白桃也已经习惯了。 侧身背靠在桌子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戚丞相请他们,不过是鸿门宴。 “青柠,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戚丞相奇怪的很?” 陆白桃蹙眉,怀疑的说道。 青柠淡然一笑,“少爷觉得奇怪,他就是奇怪的。” 除去执行任务,青柠不会有任何的判断,完全的依附着深信不疑着陆白桃的言语。 陆白桃无奈,索性不再跟着他多说什么。 和衣而卧,陆白桃辗转难眠,脑海里全都是清风阁的状况。 不知何时,陆白桃突然嗅到淡淡清香,不过片刻功夫,陆白桃便是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确定那丫头已经熟睡?” “回殿下,奴婢确定。” 青柠笃定的点了点头。 “很好,切记每日放在熏炉里的香料不可以太多。” 赵元叡提醒着青柠,青柠领命。 旋即,赵元叡打发了青柠,这才是吩咐着其他的暗卫,寻了归燕宸的下落。 他可是知道,在这清风阁内,归燕宸应该潜入寻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可是凭空消失,便是证明了,这个清风阁一定有暗格,说不定,归燕宸已经找到了戚丞相的罪证。 当下,赵元叡命令着暗卫,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归燕宸的下落。 至于这戚丞相,屏气凝神,逡巡徘徊着,直到戚枫走了过去。 “爹,把这赵元叡还有这些个商人借着功夫,留在丞相府,小心得不偿失。” 戚枫一直以来,对戚丞相的这个决定不愿意苟同,毕竟,丞相府里,有什么,戚丞相心知肚明,保不齐有人找到了他们,到时候借着赵元叡的地位,牵连了他们。 “你懂什么,这叫请君入瓮。” 戚丞相冷眸瞥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戚枫,一直以来,他跟归燕宸相比较,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这个愚蠢的家伙,如今归燕宸出现,戚雅云又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戚丞相越发的担忧,这归燕宸找到他的秘密,将它汇报给老皇帝。 “爹爹可是请君入瓮了?那人可是出现在清风阁?” 戚枫不以为意,毫不客气的回敬着戚丞相,归燕宸狡兔三窟的,又有赵元叡横加阻拦,破坏着他们的计划。 戚丞相冷冽的眼神,直视着戚枫,那冰冷的如同利刃的瞳仁,让刚要争辩的戚枫闭上了嘴。 “放火。” 戚丞相蓦然回首,背对着戚枫,抬手吩咐着,“放火烧了清风阁。” 苍老的戚丞相,艰难的做出了决定,那清风阁之中,本就是有他保存的秘密,不过借着这个秘密,将归燕宸引进密室,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抬头仰望着天花板,那清风阁内,被遗留下来的幌子,如今也将成为焦土,这却是让戚丞相有些不舍得的。 “父亲,清风阁……” “你给我闭嘴,有些东西,留着只是祸害。” 戚丞相毫不客气的说道,而他突然打断戚枫,只不过是为了门外的隔墙有耳。 这戚枫自然是不舍,这清风阁内,上不了珍贵的东西,付之一炬,绝对可惜。 可戚丞相坚持,戚枫不能说什么,也只有领命,便是离开了。 陆白桃苏醒过来,已经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门外一阵子有一阵子的嘈杂,惊醒了沉睡的女人。 陆白桃揉捏着困倦的眼眸,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的走了出去,青柠此刻正是在门口站着。 陆白桃靠近青柠,“发生了什么事?” 青柠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听说,有人放火烧了清风阁。” “烧了清风阁?” 陆白桃心下还想着清风阁的诡异,这会子,倒是说了清风阁被烧,这对陆白桃来说怎么可能不是晴天霹雳。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放火烧了清风阁,真是可惜了那些个稀罕物。” 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扼腕可惜着,那映入眼帘的珍贵东西,如同昙花一现,这么快就已经消失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心疼。 陆白桃并没有注意那些人的模样,只是一个转身,却是看到那赵元叡不以为意的坐在厢房之中,悠然自得的品茗着,似乎这一切的事情,他已经了如指掌一样。 陆白桃沉默不语,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便也是回了房间,淡然的坐在那里。 眼前的这些事情,并不是陆白桃应该关心的事情,她关心的是,怎么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丞相府才是。 抬眸看了眼那些个看家护院,将就那些个好奇的男人,悉数的给教训了一顿。 “少爷怎么知道他们会被教训?” 陆白桃淡然,“这些个人,本就是无辜,可是嘴里却是惦记着清风阁的东西,口舌招尤,怎么不惹火上身。”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她不也是口舌招尤到这般的境遇的?心中希冀,想要知道归燕宸的下落,可是话到嘴边,却依旧是隐忍着,不去多问。 “少爷,你我百口莫辩,怕是无法离开这里才是。” 青柠危言耸听的提醒着陆白桃。 戚丞相的鸿门宴,既然是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的结束。 陆白桃不以为意,淡然的坐在那里,不去理会眼前的青柠,这焦灼的女人,反而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既来之,则安之,不是更好? 陆白桃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晨曦的阳光依旧,只是戚丞相府却是满地狼藉,戚丞相痛心疾首,贼喊捉贼的戚丞相,将栽赃嫁祸的本事用到了极致。 陆白桃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对于眼前的事情,她只是观望的态度。 第四百七十四章 歪打正着 果然,他们被悉数的留在了戚丞相的府邸,陆白桃偶尔招呼的功夫,便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五湖四海的商人身份,让陆白桃怀疑。 把他们留在这里,这戚丞相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这不,陆白桃心中怀疑,便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寻找着个中的异样。 戚丞相那边借口着清风阁被烧的事情,一一的盘查他们,陆白桃并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不过却是每每看着他们离开,各个也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陆白桃当然了不明白了。 大厅里,戚丞相依旧吩咐着手下,排查着那些个歹念的男男女女,连同他们丁点的过错,也让他给说了出来,似乎他们才是真正放火的人。 他们一个一个被点了名,陆白桃不知道问了什么,只是见他们一脸颓然的走了出来。 很快的,便是到了陆白桃,该来的总是会来,陆白桃被家仆带了进去。 “岭南白蜡铺?” 管家刚说完陆白桃的身份,这戚枫眸子里放光,纳罕的望着管家。 管家复又说道,“岭南白蜡铺陆平。” 戚枫雀跃的模样,在听到那名字之后变成了失望,这白蜡是他们想要敛财的工具,可这白蜡却达不到他们预期的效果,这件事让戚枫耿耿于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守着白蜡铺就可以,没想到被那个赵元叡给破坏了。 说话间的功夫,这陆白桃已经是走了进来,此番为了隐瞒他的身份,他故意的换了眉头。 “陆平参见戚将军。” 镇定自若的陆白桃,径直的走了过去,跟着戚枫打了招呼。 戚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在他的身上除了陌生,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出现。 戚枫叹息着坐在了椅子上,恬不知耻的跟着陆白桃对话着。 “白蜡铺陆平?” “正是小人。” “不错,还有个白蜡铺,只不过不知道,这白蜡营生如何?” 陆白桃漠然,不经意间嗤笑着,若然没有他这种男人,白蜡铺怎么可能沦落到这般的境地。 “还算可以,勉强可以度日。” 陆白桃喃喃的回应着,没有他们捣乱,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戚枫则是悠然,瞥了眼她轻描淡写的说道,“陆老板,相信你是聪明人,记性也是不错,清风阁内都是有什么,不知道陆老板可是记得清风阁内的东西?” 陆白桃看的真切,这淡然的模样,透着些许的威严,这恬不知耻的戚枫,此刻的心思,怕是借着他们嘴里的记忆,故意嫁祸了陆白桃才是,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我并不知道清风阁有什么,戚将军莫不是记错了吧。” 戚枫不悦。 这不识抬举的陆白桃,她算是人群中的第一人,竟然这样怠慢了他,气急败坏戚枫徒然靠近陆白桃,警觉的眸子不时的窥探着,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白桃自然是恍然,这戚枫借着功夫,让她回忆清风阁的东西,自然是不用说,怕是让他们平白无故承担了结果才是,难怪离开厢房的人各自模样。 陆白桃嘴角上扬,漠然的注视着戚枫,不让他称心如意,倒是看戚枫如何将这些个过错,归咎到她的身上。 陆白桃环顾四周,那些个沉默的男人们,脸上虽然不满,不过也被戚枫好一顿的教训,各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不知道戚将军可是知道这清风阁里有什么?” 陆白桃心中些许的不悦,莫须有的罪过戚枫驾轻就熟,可不代表她欣然接受,索性借着这功夫,直言回敬着。 戚枫不明所以,直言说道清风阁的东西。 陆白桃欣然,蓦然回首,故意的询问着他们,当下便是知道,他们莫名其妙的受了苛责,便是付之一炬的焦土里,有他们顺手牵羊的东西。 “你们可是真的拿了?” 众人看了眼戚枫,点头。 陆白桃恨铁不成钢,漠然的看了眼戚枫,毫不客气的回敬着戚枫,“这也好说,既然是他们各自得了丞相府的好处,又是给了银两,此番倒也是离开的功夫。” 陆白桃自然是帮衬着他们,替他们辩解着,说话着。 一语中的的陆白桃顿时引起了戚枫的不满,腾的一下起身,怒目而视的看了眼陆白桃,“你这臭丫……” 气愤难以消除的戚枫,此番脑海嗡嗡作响,这讨嫌的家伙,和昔日白蜡铺的陆白桃一样,让人讨厌。 陆白桃回应着戚枫,“戚少爷你不会是老眼昏花,所以分辨不出男女吧?” 陆白桃故意的说道,既然是戚枫寻了她,故意的加言语,倒不如说戏弄着戚枫让他一头雾水。 陆白桃想来,也是如此做的,既然是这家伙冥顽不灵,索性的狠狠地教训着。 “笑话,假凤虚凰我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戚枫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陆白桃漠然浅笑,便是瞥了眼戚枫,“好,戚少爷本事。” 陆白桃狡黠的看着戚枫,一步一步的引诱着戚枫,陷入他的陷阱里。 便是暗示着戚枫去了那青楼,曾经险些让她受了难的地方,此刻因为陆白桃的缘故,也已经成为了她的产业,只不过,不再是做了皮肉的生意,而是成为了一家养生会所。 这戚枫屡教不改,又是怠慢过陆白桃,陆白桃自然是一直想要教训他才是。 这不,陆白桃故意说道,“我听说京城有一家会所,便是女人女扮男装,不知道!戚少爷可是听说过?” 陆白桃温润一笑提醒着戚枫,戚枫什么不知道,不过是撇嘴说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一群女人,没羞没臊。” 戚枫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说道。 陆白桃不然,依旧是怂恿着,“欸,戚少爷这般可就没意思了,我本是外来之人,看不清楚清风阁……” 诡谲的陆白桃暗示着戚枫,那贪婪的戚枫笃定了所有的白蜡铺都是腰才万贯。 “好,我们一同前去,我倒要让你看个清楚,让你无话可说。” 陆白桃并没有想过,这戚枫竟然还相信了。 当下陆白桃爽快的应和着,同意了的建议,二人约赌着,若然是她输了,便是将清风阁内,所有的损失一力承当。 但若然不是,戚枫必须放了他们,保证他们的周全,而不是将他们继续软禁在丞相府里。 不察的陆白桃信誓旦旦的说道,却是得来里戚枫的冷笑,那模样让陆白桃警觉。 当然也不过是一瞬间,陆白桃便是跟着戚枫,离开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神秘信件 且是说道,归燕宸进了清风阁,在混乱之中,触动了清风阁的机关,便是躲避了进去,那狭长的密室里,归燕宸看到了如同清风阁之外的东西,这也便是说明了,那些跟着这些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眼眸里透着些许的异样,刚想看清楚,密室里究竟有什么的功夫,便是登时觉得密室之中一阵子燥热,警觉的归燕宸知道,怕是有人想要借着功夫,将他从密室里熏出来。 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戚丞相。 警觉的归燕宸,一手掩着口鼻,四下的寻找着出路,这老谋深算的戚丞相,绝对会有别的出口。 归燕宸不是的拍打着墙壁,试图寻找着出口。 果然是如同臆测的一样,归燕宸发现了密室的深处,她可以感受到些许的微风拂面,警觉的归燕宸加快了脚步,当务之急,该是让他离开才是。 约摸到了尽头的位置,归燕宸找到了一口枯井,在灼热的气浪还没有前来的功夫,归燕宸离开枯井。 只是那气浪依旧是伤了归燕宸,让他面色潮红,格外的疼痛。 不会这会功夫,容不得归燕宸较真,只是见这归燕宸环顾着四周,便是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周遭便也是有些许的白骨,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归燕宸蹙了蹙眉头,悄声的走了过去,看得出来,这些个白骨本就是距离这枯井格外的近,怕是有人故意而为,或者,这里本就是另有乾坤。 归燕宸管不了那么许多,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书信。 “归燕爱将,七月一别便是想念,不日同盟之事已然安好,便等你归燕将军,共商大计……” 这信件让归燕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若然说这信件是真的,怕是归燕家族永无翻身之日,已经坐实了卖国求荣的罪过。 可是,归燕宸决然不愿意相信,归燕将军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的妥协颓然,当然最关键的便是,这封信写的时间,归燕宸也是觉得奇怪,这本已经是归燕家族被皇族一道道令牌给叫回来的功夫,任由着它再快,也不会在归燕家族出事之前。 归燕宸下意识的揉捏着书信,试图寻找着书信上的诡异。 这泛黄的书信,已然是提醒着归燕宸,他的真实,不过那浸泡的墨汁,提醒着归燕宸。 若然是,这封信是真的,那么还有一张,是写在这封信之上的,而归燕宸笃定了,那封信,便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回首看了眼枯井,那灼热的气浪,在阳光下可以感受的清楚,看来这戚丞相是有备而来,那所谓的秘密,也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归燕宸当下收好了书信,便是转身离开了枯井,寻找着离开林子的办法。 归燕宸猜测的没有错,这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火烧个清风阁,那不过是一个他藏匿金银财宝的地方,可是守着那些个首富,戚丞相有什么担心的,借着清风阁失火,倒打一耙,这些个没有主心骨的商人,不得巴结他,想着离开这里。 当然了,至于那些个冥顽不灵,不愿意配合的,不过是将他们扔出去,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阴毒的戚丞相,冷笑着,站在白蜡之前,哆嗦着手,对准了蜡烛,顷刻之间,那书信化为灰烬,没有人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没人清楚,戚丞相刻意隐瞒的是什么。 不过是拿着归燕家族的罪孽,当做引君入瓮的诱饵,无论谁在密室里,他都无法逃离他的五指山。 枯井之外,归燕宸又是转回了原点,在这里,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出路,似乎所有的地方都一样,他不过是在这个地方打转转。 归燕宸沉默,屏气凝神,昔日不过是听过归燕将军提醒过,这郊外本就是有一个森林,将一面城池保护着,这便是最佳的地形。 现在看来,归燕将军说到的就是这个地方了,归燕宸蹙眉,环顾四周,这森林透着诡异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体力不支的归燕宸,手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棍子,这里却是让他分辨不出出口。 然而,归燕宸笃定了,这封信的端倪,萌生着让他继续调查下去的信心。 却说这丞相府内,那燃烧成为焦土的清风阁,透着刺鼻的味道,唤醒着陆白桃的记忆。 她怔然的站在那里,刻骨铭心的回忆,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让她挥之不去,可为什么陆白桃的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便是她感觉到这个清风阁内,不速之客便是归燕宸了。 毕竟是曾经相爱之人,连同离开之时,那一纸休书都写的另有乾坤,“与君虽是机缘巧合,但心却是夫妻情,本欲白头共偕老,无奈平地起波澜,感情素来不等分,白桃愿意成全君。男儿该是当自强,国仇家恨记心上,枕边之人且注意,切莫糊涂命途丧……” 陆白桃借着古人的言语,提醒暗示着归燕宸,希望归燕宸能明白,那个叫泠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温柔柔弱,也不过是她佯装的结果。 可他偏偏没有注意那休书,反倒是在泠然的手里,陆白桃一想到,就是气结于心,难以忍受。 这活该归燕宸该有这样的结果。 身后的戚枫不经意间的推了推陆白桃,“小子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有我陆平害怕的,笑话,今日便是好好看看,究竟是谁火眼金睛。”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这戚枫脸上开花,满目陪笑着,“天色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淫邪的戚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黄口小儿,挑战他的权威,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戚枫自然是没有想过他就是陆白桃,毕竟那公堂之上,陆白桃已经七孔流血而亡。 陆白桃淡然,“好,一言为定,今日便是一决高下。” 陆白桃也是爽快,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这戚枫还不让他戏耍的团团转? 陆白桃是这么想的,当然也是这么做的, 痛快着跟着戚枫朝着丞相府之外,大步流星而去,至于那青柠,怎么可能跟陆白桃分开,也是亦步亦趋的尾随着,服侍保护着陆白桃的周全,不让她受到丝毫的危险。 第四百七十六章 雌雄不分 很快的马车便是已经到了那会所,陆白桃也算是欣慰,这老板娘倒是听话,将这个地方改变了。 可谁又说不是了,女人都不爱自己,还指望这些个男人疼爱她们?典型的痴心妄想。 “你干什么去?” 刚是准备进门,这戚枫一个转身,将青柠阻挡着,挡在了门外。 青柠冷冽的眼眸凝视着戚枫,她知道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可她并不吃那一套,陆白桃如果出了事,他便是吃不了兜着走。青柠可没有那么傻。 但见这青柠,面对戚枫的百般阻挠,当下便是手握着短匕,对准了戚枫,那模样,让戚枫触动着眉头,不管怎么说,这青柠的模样,还是让人觉得恐怖的。 “青柠,不得无礼。” “对,不得无礼。” 戚枫有些胆怯,不过依旧是故作姿态,如是的说道,“这地方,我本就是帮着你,这般的对我怕是不好吧。” 讨嫌的戚枫,从内到外都透着面目可憎,让人想要狠狠地教训。 不过却是让陆白桃阻拦了下来,“青柠退下。” 戚枫陪笑着,那狞笑打量着青柠,“本公子这是帮你,如果进去,一会看你这小模样,可别让人给撕烂了。” 戚枫淫笑着,那讨嫌的男人,让陆白桃看着都想狠狠地教训着。 而这戚枫却是饶有心思的看着青柠,还别说,在这京城里,倒是没有这样的春色,若然是可以,倒是可以让陆白桃同意了,让这青柠成为他的女人。 “戚少爷自然放心好了,这地方,怕也是儒雅之地。” 陆白桃看了眼招牌,昔日里充满脂粉味道和青楼,如今也换了招牌,那烫金的大字,写着“风雅居”的字样。 陆白桃欣慰,直到那老鸨子出来,陆白桃便是笃定了,并没有换老板了。 “两位公子可是吟诗作对而来?” “呸。” 戚枫没有等着老鸨子说完,便是毫不客气的对付着,狠狠地唾了女人一脸,这不过半月的光景,青楼换了招牌,这让戚枫可是无法接受的,当下依旧是那副登徒浪子模样,挑衅着戚枫。 “戚少爷。” 女人一见是戚枫,忙不迭的陪着不是,可这规矩可不能改,肆意被践踏伤害的他们,也是看的真切,这些表面欢好的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此处并不是……” “你给我闭嘴,麻溜的给我寻几个姑娘。” 轻挑的言语,命令着女人,让女人胆战心惊,戚枫素来都是盛气凌人,他们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得意的戚枫,满目堆笑,看着陆白桃,言语里似乎在暗示着陆白桃,只要他戚枫想,这里的一切,都会毫无疑问,变成他想要的那个样子。 切莫要说是吟诗作对的地方,不过是一些个酸秀才附庸风雅的说法罢了。 戚枫不置可否,便是等待着女人的出现。 果不其然,很快的这女人便是张罗着居所里的女人,来到了戚枫的面前,各个都是男装的打扮。 “怎么回事?” 女人胆怯,“回戚少爷,这里此刻就是如此。” 女人说完便是欠身离开了,只剩下那些个女人,将戚枫请了进去。 陆白桃漠然瞥了眼戚枫,本性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却说这戚枫被带着进了厢房,这地方果然是换了装潢,此刻也是儒雅了许多,忙碌穿梭的他们,都是男人和装扮,毕竟在这个朝代,也许女扮男装,反而好很多吧。 悠然转身,却是见戚枫一手拖着下巴,迷离的双眼,眼望着他们,嘴里却是说着污言碎语,“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头。” 陆白桃撇嘴,故意问道,“这不过都是男人,戚少爷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女人的?” 陆白桃故意一脸茫然模样。 而这戚枫那讨嫌的模样,从未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只是俯身靠近陆白桃的面前,鬼祟的男人,提醒着陆白桃,“女人见的多了,就算是再化妆,也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的。” 恰好与陆白桃四目相对,戚枫专注的打量着陆白桃,“你这样子倒是像我见过的一个女人。” 戚枫的话,让陆白桃的心中一紧,一想到他咸猪手的模样,就让她担忧不已。 “你才是女人。” “好了青柠,不可以放肆。” 陆白桃借着青柠解围的功夫,借着斥责,躲避着戚枫的眼神,低头端起了杯子,“戚少爷真是说笑,我一大老爷们,还有女人跟我长得一样,她得多丑。” 陆白桃说着,将酒递给了戚枫。 戚枫陪笑着,“对,说的对,她已经死了。” 戚枫随口一说,便是接过陆白桃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而这不经意间的言语,已经让陆白桃猜测出来他说的是谁。 “真是可惜了,可以这女人英年早逝,不能一亲香泽。” 陆白桃撇嘴,得亏她已经死了,不然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带她离开丞相府,这讨嫌的男人,登徒浪子、纨绔子弟,委实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死?”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能让戚少爷记着可真是她的福气,不过……” 陆白桃话锋一转,若有所思的看着戚枫,戚枫略有些许的醉意,看了眼陆白桃,“可惜了,她没了性命。” 黯然的戚枫,眸子里带着异样的情愫,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想好好的教训。 不过,此刻可是她离开这地方的绝佳时机,这个雌雄不分的戚枫,就应该酩酊大醉的待在这里,自生自灭。 陆白桃说着便是示意着青柠,打算离开这里。 青柠到此刻才是恍然大悟,这陆白桃挑衅的言语里,真正的目的。 “那这个人呢?” 陆白桃瞥了眼戚枫,冷言说道,“不过是一个登徒浪子,留着自生自灭去吧。” 说话间,陆白桃便是给了女人银两,手指着戚枫,“这人你们看着办吧。” 这言外之意,不已然是昭然若揭了,这戚枫平日里也是人神共愤,被人教训了扔出去,也算是给女性同胞出气了。 “少爷,这些人?” “平日受压迫惯了,有机会自投罗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这青柠蹙眉,看了眼陆白桃,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身后。 “对了,你不用跟着我,你可以回去找你的主子了。” 陆白桃目的明确,她不会轻易的被人掌控。 青柠看的出来,却是没有听从,只是依旧的跟在陆白桃的身边。 第四百七十七章 危险信号 京城的天带着些许的阴霾,那黑压压一片,冷不丁的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压抑,身后的青柠,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是格外听话的跟随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再多加言语,她知道个中的结果,青柠把她弄丢了,根本就回不去了,索性跟着她,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机会。 可是,说真的,此番陆白桃处心积虑的离开了丞相府,不闻不问身后事,就这样离开了,却还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攸……嘭!” 拉长的声音,格外的震耳,那凌厉的声音警觉着陆白桃他们,青柠本能的将他护在了身后。 陆白桃看了眼青柠,抬眸望着天空,昏暗的天空之中,冷不丁的划过一道弧度,跟着烟花不同,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少爷小心?” 青柠的眸子紧蹙着,睥睨四周,如同探照灯一般,深怕漏掉任何不该漏掉的事情。 陆白桃不解。 青柠:少爷怕是不知道,这东西三长两短,一般大抵是告诉同伴,目标在哪里。 她既然是个杀手,自然是清楚江湖上的规矩,这凌空的弧度,俨然是有人在发信号,提醒同伴。 仔细想想,除了他们成了众矢之的之外,还有谁? 陆白桃大惊失色,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出门基本靠喊的朝代,她刚抬脚离开,这么快赵元叡就知道他的消息了? 他未卜先知?不,不可能吧。 青柠看了眼怔然的陆白桃,毫不留情的将陆白桃拉在了他的身后。 然而,他们的面前,不过是过往的百姓,不解的看着他们,这青柠的异样,却也是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 却是将这陆白桃不屑的注视着夜空中的信号,似乎这一切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一样。 “少爷,你难道不担心……” 青柠迟疑了片刻,心中的臆测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赵元叡并不是他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个睿智清冷的男人,他苦心孤诣做这么多事,明眼人很清楚究竟为了什么。 这陆白桃此番也算是皇庭的座上宾,不管怎么说,税收可是需要他们的,他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脱离他的视线吗? 要说这赵元叡平素不过是在勾栏里插科打诨,可真的这勾栏就是勾栏吗? 青柠哑然。 “不好。” 突然陆白桃大惊失色,一把拉着青柠朝着青楼的方向而去。 毕竟这种事情来源于生活,总不能编剧写的都是纯属巧合的事情。 “少爷。” 青柠抬手阻止着陆白桃,却是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朝着青楼的方向而去。 却说这戚枫这边,被这陆白桃使了计谋,将他留在了青楼,老鸨子心生气愤,这男人素来对她们不加礼敬,对她们异样的残忍。 这会子有了功夫报仇,还不好好的教训戚枫,以报平素里欺凌的过错。 然平时又是胆战心惊,这会见了戚枫更是发怵,这不各个也都是面面相觑的,迟迟不敢上前。 眼见着戚枫一起一伏的身子,不时的抽动着,嘴里说着胡言乱语的胡话,“我告诉你,清风阁哪里是谁人放的火,那不过是……” 胸前如同燃烧了一团火焰一般,让戚枫火烧火燎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老鸨子她们,满目通红,嘴角勾笑,那狰狞模样,让她们不寒而栗。 “你,过来陪我。” 随手指着他们当中的一个女人,嘴里喋喋不休着对戚丞相的不满。 然而还没有说完的功夫,便是有两个清丽的女人,上前搀扶着戚枫,浅浅的梨涡,撩拨人的眼眸,让戚枫完全不能受控。 戚枫满脸通红,踉踉跄跄的起身,那咸猪手对准了女人,然而女人一个转身,将戚枫让了出去。 “戚少爷,来啊。” 阴柔的声音,撩拨着戚枫的心扉,连同轻甩过来的绢帕,似乎都有魔力一样,将戚枫慢慢的引入厢房。 但见那戚枫深浅不一的步子,跟随着她们进了厢房,转而便是听到那淫笑的声音,还有相互追逐的打闹声音。 门外老鸨子惊魂未定,不时的安抚心中的悸动,不过眼睛却没有脱离厢房的视线,“这两个怎么没有见过?” 也不过是老鸨子的猜测,毕竟是替他们解围,她也就没有计较那么许多,只当是借了地方,任由着戚枫肆意妄为了。 老鸨子可是这么想的,人神共愤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对他有任何的怜惜。 却说这个时候,陆白桃已然是从外面跑了回来,老鸨子见状,忙不迭的上前,“陆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阅人无数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白桃假凤虚凰,或者说那个青柠。 “妈妈认出我来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还以为着她的化妆术有多么厉害一样。 却说,这老鸨子看了眼从门外走进来的青柠,陪笑着说道,“妈妈我干这个营生多久了,但凡是一个眼神,我便是知道他是男的女的,公的母的,是常来的,还是初来乍到的。” 老鸨子自诩的说道。 “好了妈妈。” 陆白桃可是担心着戚枫的下落,他要是出了事,指不定平白无故的连累了谁。 这当然了陆白桃想的多了,只不过谁让她不知道这么个情况呢,只是不顾一切的询问着戚枫的下落。 “戚少爷,你快来啊!” 盈盈细语不过片刻,闯入耳畔,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苦笑着,漠然瞥了眼厢房的方向,一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进这青楼里,能有什么事情,除了满足他的欲望之外,陆白桃还真不能想着这戚枫,酩酊大醉之后,是不堪一击的。 漠然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正是看到青柠走了进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没事。” 陆白桃苦笑着,心下正盘算着,许是她臆测错误,发射在青楼上空的信号,不过是烟火,并没有旁的什么意思。 陆白桃心下嘀咕着,便是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厢房内,淫笑挑逗的声音不绝于耳,全然的一副男女谈情说爱,打斗的场景,却是没有人怀疑,厢房内的诡异。 或许,不会有人怀疑,任由着戚枫共享欢好,却没有人意识到,这戚枫此番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地? 是绑着、捆着,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得而知。 “啊。” 直到突然的一声尖叫,伴随着凳子七零八落的声音之后,众人才是蜂拥着冲了进去,除了陆白桃。 第四百七十八章 密室失踪 凌乱的脚步声,骤然而响,那些个女人们惊慌失色,尤其是老鸨子,戚枫如果在她这里没了踪影,且不说这会子新的营生,怕是翻出过往的关系户,都是于事无补的。 “不好了,戚少爷失踪了。” 破门而入的丫鬟,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将房间里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准备离开了陆白桃,停下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戚枫进了厢房,依稀可以听的清楚,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可此刻,他失踪了。 对,戚枫失踪了。 陆白桃一个转身,破门而入,这厢房除了只有一个正门之外,那窗户也不至于让人想着破窗而出,毕竟没有人想着从那里出去。 戚枫更是不例外。 更何况是一个大男人,骁勇善战的将军,不过是两个女流之辈,戚枫也不可能凭空的消失了踪影。 陆白桃心生疑窦,环顾四周,却也是扫视着周围的异样,门不过是被他们打开的,除此之外,厢房内,窗户、天窗都是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人逃逸的痕迹,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白桃满腹狐疑,不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那些个惊慌失措地女人们,此刻正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来人呐,把这里给包围起来。” 不过须臾的功夫,训练有素的捕快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惊扰着他们,那些个女人们此刻畏畏缩缩的蜷缩在一起。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们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就算是有了陆白桃,开天辟地,成就了商业,在他们眼睛,陆白桃也不过是一个仰仗着男人成就功绩的女人。 陆白桃不解,却见捕快冷漠的瞥了眼陆白桃,“黄口小儿,毛还没有长齐呢,怎么倒是到这种地方来。” 挑衅的言语,不过是暗示着陆白桃,年纪轻轻,竟然出现在烟花之地了。 陆白桃觉得好笑,不过是看着身量娇小,感觉跟着发育不全一样,可实际上,二十一世纪的她,跟这老鸨子的年纪相差无几,不过也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毕竟陆白桃不想平白无故的招惹一些个事端,只是陪笑着。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老鸨子,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寒凉,恨不得将老鸨子撕个粉碎。 陆白桃蹙眉,眼望着这怯怯的老鸨子,胆战心惊的看着捕快衙役,更不要说是牙尖嘴利了,根本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带走。” 冷冽的声音,不由分说,眼见着衙役靠近陆白桃,推搡着就打算离开这烟花之地。 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听到戚枫的声音,可偏偏就不见了戚枫,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密室逃脱不可能出现在那间厢房内? 陆白桃的脑海里,全都是厢房的情况,那屏风后面,不过是女人们沐浴更衣的浴盆,除了一盆清水,上面浮着颗颗花瓣,偶尔些许的涟漪,根本就没有别的异样,一眼见底根本就是可以看到整间厢房的情况。 “快点走,磨蹭什么呢?” 刺耳的声音,伴着粗鲁的动作,捕快衙役毫不客气的推搡着陆白桃。 陆白桃看了眼捕快,跟着那些个无辜的女人的身后,她太清楚了,估摸着穿越之前,她是得罪了某个星星,一个偏离,让她必须在这涡旋之中,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不过说真的,陆白桃笃定她一定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毕竟那赵元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陷囹圄不是。 陆白桃思及此,索性也不去理会,便是安然的跟着那群女人们分开着囚禁了起来。 至于这戚枫,密室失踪也好,还是别的什么, “陆……” “陆青。”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给她编了一个名字,又不需要身份凭证。 “陆青?” 捕快瞥了眼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了老鸨子的面前,一一盘问着他们的身份,这言外之意,便是已经决定将他们绳之以法了一样。 毕竟戚枫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该做什么,他们都是清楚的。 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老鸨子被关了起来,而她却是被捕快带着去了后堂,此番青柠已经出现在那里。 这知府手抚着胡须,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眸子里有些许的异样,良久才是说道,“本官听说,陆公子乃是江南白蜡铺的掌柜的,青年才俊啊。” 诡谲的知府,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眸子里略显的诡异的模样。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格外的淡定,那青柠安然的站定在知府的身后,想来已经知会了知府,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陆白桃陪笑着,不以为意,“大人见笑,只是不知大人寻了小人所谓何事?” 知府嘴角勾起诡异,不过须臾功夫,接言说道,“本官也是开门见山了,戚少爷出了事,陆公子同在,就算是跟着陆公子没有关系,怕也没有人相信。” 轻挑的眉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眸色里的暗示提醒,让陆白桃不经意间的看了眼知府。 这贪婪的男人,手不经意间的敲打着,提醒着陆白桃她需要给钱,才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陆白桃看了眼青柠,沉默的女人,面无表情,陆白桃叹息着,“小人年幼,白蜡铺入不敷出,小可来京城,本就是想要借着戚府的缘故想要帮衬。” 陆白桃随口说着,但见那知府撇嘴,看了眼陆白桃,对她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白桃守着白蜡铺,绝对是有钱的。 “陆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才说,一时糊涂入了牢笼,对你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知府转而看了眼青柠,转而离开了厢房。 陆白桃嘴角冷笑,这知府并没有将她关进牢笼,却是有心的试探着白蜡铺的底子,这知府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姐,此人乃是戚丞相的门生,深得戚丞相的庇护。” 青柠嘴上说着,将知府的情况一字一句的说给了陆白桃听。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青柠,便是默不作声,这丫头就算是跟着她,怕也是心思并不在这,不过是借着功夫软禁了她,仅此而已。 若然是幕后的那个人寻了她,也是可以立即马上的交代了她的下落。 既然身陷囹圄死不了,索性的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第四百七十九章 逐客令 白色弥散着整个丞相府,暗淡的颜色,将丞相府笼罩在悲痛之中,周遭的百姓,每每的看到了眼前的状况,都是觉得这个戚丞相对戚夫人疼爱的很,却是不知道,个中的缘由。 戚夫人如约的下葬了,葬在戚家的祖坟的附近,也算是比较宽厚的。 赵元叡借着身子抱恙,并没有离开戚丞相府,其实并不是真的病了,只是因为冷不丁的戚枫消失了。 这一刻,赵元叡佯装着身子疲惫,躺在床榻之上,而这戚丞相逡巡徘徊着,气愤不已的在这书房里。 门外,管家行色匆匆的进了大厅,“老爷,都安排妥当了。” 戚丞相站定了下来,看了眼管事的,依旧是眉头紧锁。 自然是不用说,戚夫人入殓,戚雅云不在侧,戚枫也不知所踪,只是知道跟着一个名曰陆青的男子打赌,去了青楼,最后也是下落不明了。 平素里,戚枫肆意妄为,只要是没有出事,对外也不过是说着戚枫平日应酬,仅此而已,可此刻,戚枫是在青楼消失的,不管戚枫是不是寻花问柳,怕也是传出去名声不好。 也就是如此的心思,戚丞相绝对不会放过青楼的那些女人。 “不过老爷,奴才去了大堂,知府大人……” 管家眸子暗沉,若有所思便是在戚丞相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原本紧蹙着眉头的戚丞相,此刻也是慢慢舒展开来,那双眸子透着阴鸷,阴冷的戚丞相欣然地点了点头,“算是这老匹夫聪明。” 戚丞相冷眸瞥了眼管事的,诚然陆白桃已经殒命,好赖还算是有人活着,能够得到白蜡铺的配方,又是何乐不为的事情。 管事的领命而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厅。 至于这不速之客赵元叡,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亲国戚,此刻他不能得了江山,也不得不陪衬着赵元叡。 厢房之中,赵元叡本就是无病呻吟,静观其变的等待着戚丞相的出现。 很快的,戚丞相便是来到了厢房,这赵元叡他自然是上不了要见的,不管怎么说,也得把这赵元叡从丞相府赶出去不是。 这不说话的功夫,戚丞相已经带着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郎中模样的男人。 “微臣听说殿下身子抱恙,特请了太医前来救治。” 说话间,那仙风道骨的精瘦男人,径直的走到赵元叡的面前,替着赵元叡请脉。 这赵元叡哪里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让她请了脉,自然是借口搪塞了,“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让丞相费心了。” “欸,这本来就是微臣应该做的。” 鬼祟的眼神,频繁的示意着郎中,赵元叡知道戚丞相的意思,当下便是掩嘴轻咳着,一时之间,竟也是让郎中无从下手。 “殿下这般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不过是沾染个某些个污浊之气,仅此而已。” 赵元叡言辞声色俱厉,挥手打发了太医,“丞相自然是不用费心才是。” 戚丞相浑浊的眼眸透着一抹矍铄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赵元叡,那冷冽的深眸,让赵元叡无所畏惧的回敬着,“难不成这丞相府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让我等根本就不能待的?” 直勾勾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惧色,只是见这赵元叡专注的看着戚丞相。 这丞相府里,有什么诡异的事情,赵元叡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老谋深算的戚丞相,每件事都是有了替罪羔羊罢了。 赵元叡一语中的,直逼着戚丞相。 良久沉默的戚丞相才是大声的笑道,“殿下说笑了,微臣不过是担忧殿下身子,怕怠慢照顾。” 戚丞相自然是吃瘪,赵元叡不请自来,待在这丞相府内,又是眼见着清风阁被烧,诚然惊动了官府,也不过是在他的管控之下,不会有过多的微词。 可万一…… 抬眸上下打量着赵元叡,眸色暗沉,暗自思忖着,赵元叡留在丞相府,若然是安身立命,老实的待着,清风阁的秘密,却也是付之一炬,可若然是追究下来,怕是会发现了清风阁内的乾坤。 “戚丞相,戚爱卿?” 赵元叡俯身窥探着戚丞相。 戚丞相陪笑,毕竟久在官场里,深谙此道,脑袋自然是转动的飞快,“殿下。” 戚丞相面带难色。 赵元叡:丞相大人何事烦恼? 戚丞相卑躬屈膝,“回殿下,我儿顽劣,此番也是下落不明,如今闻听小皇子出现在江南一带,微臣无暇分身。” 戚丞相这话语,明摆着时刻打算将赵元叡打发着离开了京城。 原本想要阻止着赵元叡,到时候,让老皇帝来治下赵元叡一个懈怠的罪过,这下子谁想到戚枫出了事。 赵元叡嘴角勾笑,不过片刻,整张脸也是颓然模样,“大人言重了,府里接二连三事情如此之多,倒也是朝廷疏忽渎职,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赵元叡跟着戚丞相虚以逶迤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言语,这算是戚丞相咎由自取吧。 本就是想要借着江南的事情,让归燕宸重新得到老皇帝的赏识,就算是知道归燕宸的身份,到时候功过相抵,老皇帝也会看在归燕宸解救了危难,不跟着计较。 可非是这老匹夫横生枝节,赵元叡自然是好好的回敬才是。 戚丞相:殿下言重,皇恩浩荡,臣等定然是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戚丞相浑身深眸里噙满了雾水,那委屈的老匹夫,似乎遭遇了太多的苦难一般,让他不能释怀。 赵元叡嗤嗤冷笑,不过是戚丞相的推脱言语罢了,当下也没有拆穿,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昔日里,戚将军乃是精兵良将,气吞万里如虎,如今下落不明,是我朝堂的憾事。” 赵元叡淡然低头深锁,略显的凝重模样,“哎,朝廷之中本就是少戚少爷这种将军,如今……” “咳,这让本王该如何是好?” 赵元叡如是恭维着戚丞相。戚丞相撇嘴看了眼赵元叡,倒也是不去拆穿了戚丞相,只是顺从着戚丞相的意思,接言说道。 “殿下明鉴,戚家之事无关痛痒,小皇子安危,社稷安危,才是至关重要的。” 戚丞相一门心思,想要让赵元叡离开丞相府,至于他想搞清楚清风阁内,究竟是谁,或者放火的究竟是谁,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第四百八十章 庄生晓梦 说着归燕宸这边,清风阁之内,在戚丞相放火的档口,可是不能任由着灼热的气浪,将他吞噬,便是机缘巧合之下,归燕宸一个躲避进了密室。 本就是狭长型甬道,分辨不清楚左右东西,归燕宸心里难受,那书信却是归燕家族的罪过。 可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正直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 失魂落魄的归燕宸,整个心思全都在书信上,根本就没有发觉密室的端倪。 再则说了,戚丞相老谋深算,既然是觉得丞相府不在安全,怎么可能把他的“罪过”遗留在丞相府,自然是将他的秘密,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归燕宸收抚着墙壁,颓然的归燕宸眉头紧锁,连同这手里的书信,都被紧紧的攥着。 身后,那烟雾顺着缝隙肆意而来,冲击着归燕宸,既然没有鬼,戚丞相为什么如此行为。 思及此,归燕宸便是朝前走着,他不能活生生的被烟雾熏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家族的事情,不清不楚,他更不能不给陆白桃一个交代。 她死了,是被他害死的。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从恢复记忆,身边的冷漠就毫无征兆的包裹他们。 手按在密室之中,一个不小心,归燕宸脚下一滑,一个踩空,掉了下去。 这密室乃是由着一个狭长得甬道,而这甬道也是格外的阴暗潮湿,归燕宸强撑着起身,手抚着光滑的墙壁,慢慢的朝前走着,脚下不知何时,却也是有潺潺的流水,汩汩的流淌着。 “这丞相府。”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丞相府内,且是不说别的,单纯这清风阁都是秘密不少的,些怎么不让归燕宸怀疑。 径直的朝着深处走去,那皑皑白骨突然出现,惊厥这归燕宸。 “姑爷,姑爷救救我们。” 蓦地熟悉的声音,充斥着归燕宸,归燕宸定睛望了过去,熟悉的声音,提醒着归燕宸。 归燕宸定神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王氏,还有王叔。 “岳母你怎么在这里?” 归燕宸欣喜若狂,三两步便是走了过去。 只不过铁链子缠绕着牢笼,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人间炼狱。 “姑爷,白桃呢?白桃可是安好?” 陆王氏随手紧攥着归燕宸的胳膊,不知何时陆白桃已经变成了一个叛逆的女人,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管教,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归燕宸。 “岳母……” 归燕宸闪烁其词,大堂上的咄咄逼人,让陆白桃已然是香消玉殒了。 “是不是白桃出了事?” 焦灼的女人,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水,一个手从栅栏里伸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对着归燕宸,“你倒是说话啊,白桃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沉默不语,只是这沉默,让陆王氏更加变本加厉,那扭曲的五官,变得异样的狰狞可怕。 “她死了。” 归燕宸不愿意说出这痛苦的结果。 他心知肚明会换来什么样的后果。 陆白桃殒命,无论是对他们莫大的打击,这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果然是让她毫无征兆的晕厥了过去。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那密室深处的诡异,顷刻之间成了魑魅魍魉,包括陆白桃一并的出现在归燕宸的身边。 警觉的归燕宸回避着,无论如何,他们对于归燕宸来说都是至关重要。 “相公你还我命来。” 陆白桃步步紧逼,那冷漠的眸子里,没有了温柔的色彩,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归燕宸靠近着。 归燕宸并没有离开,只是等待着,算是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直到归燕宸靠近陆白桃,最终成为了泡影,归燕宸一声尖叫。 “白桃!” 归燕宸一跃而起,环顾着四周,却是突然发现他身处得位置,这是梦是幻的场景,让他分辨不出来东西南北,究竟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还有那白骨究竟是谁?陆白桃究竟出现过没有?这一切都过于真实。 不过,归燕宸笃定,清风阁的密室里,真的有什么别的秘密? 他必须活着,必须离开这里。 思及此,归燕宸挣扎着起身,凭借着陆白桃昔日夸张的言论,归燕宸将信将疑的,给他做了一个简易的指南针,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只有如此才不能被这层迷雾离失了心智,而忘记了他的使命。 随手一按,胸前的书信依旧存在,且不说它的真实虚假了,归燕宸整装待发。 夜如墨晕染,这森林深处,偶尔的聒噪,打破着森林的静谧,归燕宸借着指南针的指引,亦步亦趋的朝着密林之外而去。 晚风轻拂面,间或可以听到林间深处沙沙的声音,归燕宸慢慢的消失再密林深处。 至于这陆白桃,此番被留在了知府大堂,青柠服侍在侧。 陆白桃一脸冷漠的坐了下来,不管怎么说,陆白桃的心里始终是有些愤懑的,不说对青柠有多好,倒不至于凡事都是如此懈怠。 沉闷的女人,替她倒了一杯清茶,随口咂摸着,良久,陆白桃便是说道,“你走吧。” 无心二人,即便是结伴同行,却是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小姐,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泛白的眼眸,看了眼青柠,只是苦涩一笑,“道不同不同为谋。” 陆白桃多余得话都不愿意跟着青柠去说。 多说无益,陆白桃突然起身,准备朝着门外走去。 “难道小姐就不怀疑究竟是谁,私下对付白蜡铺吗?” 青柠忙不迭的问道。 陆白桃站定在那里,漠然冷哼着,悠悠说道,“有意义吗?朝堂之中,谁人不觊觎白蜡铺,却也只是心存幻想,毕竟是得了老皇帝的首肯。”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解释着,“谁人敢跟着老皇帝抗衡?” 陆白桃说着,突然转过身,眸子里迸发一抹矍铄的光芒,“再不然就是你身后的主子,做这么多事,也不过是不甘心现状罢了。” 陆白桃淡然的回敬着青柠,那轻描淡写的言论,让青柠怔然,难怪赵元叡提到过,这女人根本就不好对付。 “小姐玩笑,奴婢不过是……” 此番连同青柠都觉得她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了。 陆白桃嘴唇触动着,不再听青柠的辩驳。 锒铛入狱如何?戚枫失踪,好赖也是众望所归吧,陆白桃懒得理会。 第四百八十一章 迫于妥协 知府的后衙,有一个宽阔的空地,知府横坐在太师椅上,睥睨四周,衙役捕快们早已出现在庭院里。 师爷谄媚的吩咐着衙役将他们一干人等给带了上来,以此排列着。 “说,戚少爷究竟在哪里?” 丞相府里,派人来施加压力,知府自然是不敢怠慢,没日没夜彻查,也要从这些个女人嘴里知道端倪。 “大人,我等不知。” 老鸨子看着诸位姐妹,怯怯的回应着知府。 冷不丁的失踪,似乎戚枫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那里一样,怎么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今知府查不出来,怎么可能不寻找了替罪羔羊。 “不知?” 知府漠然冷哼,当下便是吩咐着捕快衙役,狠狠的教训着他们,这言外之意,已然是不言自明了,屈打成招也好,总是是一定要从她们的嘴里得到戚枫的下落的。 “大人,不可以如此,我们……” 然而任由着老鸨子挣扎,一切都是于事无补,但听的一声令牌落地,捕快衙役拿着杀威棒,如同雨珠落地一般,打在他们的身上,任由着呻吟哀嚎,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陆白桃不顾青柠的阻拦,兀自的离开了厢房,却是一个抬眸,庭院里,便是血性的场面,那些个女人各个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 陆白桃蹙眉,都说是女人地位卑贱,却没有想过她们的身份如此的不堪一击。 “说还是不说?” 残暴的知府,冷眸直视着女人们,那从牙齿缝隙里蹦出来的言论,咯吱做响着。 “老爷我们不知戚少爷去了哪里……” 虚弱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着,然而那辩解换来的依旧是暴戾对待。 陆白桃紧蹙的眉头,直视着知府,那冷漠的眼神,让她忍无可忍。 “住手。”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阻止着知府,心里愤懑,莫须有的罪过,让她们蒙受着不白之冤,难怪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窦娥会控诉着天,控诉着地。 陆白桃挡在了她们的身前,大义凛然的质问着知府,“她们所犯何罪?” “陆公子,戚少爷失踪当场,她们不知,又是何人知晓?” 恬不知耻的他们,随口编排着女人的罪过,毫不客气的诋毁着她们。 陆白桃苦笑,“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不是常有,若然是我对大人有积怨,可否有在这里出个事,说是大人的过错?” 师爷语结。 知府:陆公子言重了,不过是一些个红颜祸水的女人,若然不是她们的过错,戚少爷怎么可能出事。 陆白桃嗤嗤冷笑,这也是可以解释了,为何历朝历代,但凡是出了罪过,都是女人的罪孽,便是他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认为,滋生了冤案。 “大人说笑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倒是觉着女人有多大的本事,却不尽然,女人不依旧是让男人控制,什么三纲五常的,也没有听说什么妻为夫纲。” “陆公子好想法,莫不是家有母老虎,才是让陆公子如此胆怯?” 知府大人嘴里,满是戏谑挖苦的言语,这明摆的,任由着陆白桃言之凿凿,宣扬着男女平等,也决然不会同马可波罗传教等同,女人除却了氏族社会之外,根本没有丝毫的地位,也难怪,他们将这种观念,认为理所当然。 陆白桃嗫嚅一下嘴唇,侧目看了眼那些个哭爹喊娘仍然无用的女人。 更何况是青楼女人,更是红颜祸水了。 知府眼见陆白桃沉默,挥手示意,登时哀嚎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要怎么样才同意放过她们?” 阴冷的眼眸里,看不出来丝毫的波澜,陆白桃抬眸直视着知府。 知府诡谲一笑,衙役停了手,“陆公子玩笑了,我等又不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只不过戚少爷下落不明……” “够了,知府大人明言就是了,没有必要顾左右而言他。” 陆白桃不耐烦的阻止着知府大人的恶行。 亘古以来女子柔情,怕也是陆白桃的软肋了。 知府眸色一冷,瞥了眼陆白桃,“好说,素闻江南白蜡铺,客似云来,深得陆白桃的真传。” “可是要配方?” 陆白桃眸色一紧,知府说一千道一万,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京城之中,陆白桃对外已然是殒命,白蜡铺无人,但凡是谁人拿到京城白蜡铺的经营权,便是可以通天受命了。 眼前的这个知府,怕是有心。 却见这知府欣然点头,承认了心思,“陆公子聪明,倒也不尽然,陆公子熟稔,自当时是掌管,也是不错。” 知府的言语,让陆白桃不解,这兜兜转转一大圈子,竟然还是让她经营这白蜡铺,眼前这知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白桃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明所以了。 如是这般,陆白桃一头雾水的待在大堂之中,眼睁睁的看着知府摆布着,看似正规的合同,此刻,总是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一旁的那些个女人们,此番呻吟着,恳求着陆白桃的搭救,那言辞悲切了声音,让陆白桃动了恻隐,既然是没有冒犯她的利益,索性也就同意了知府的请求。 “对了,陆公子一月之内,三十万白蜡,可全是仰仗陆公子了。” 不过刚一写下了合约,这知府便是原形毕露,如是的交代着陆白桃。 陆白桃愕然,这朝代,没有什么生产线,单纯的靠人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可皇宫深处,也用不了这么多,倒是不用如此才对。 “三十万?大人是否高估了小人的能力了?” 陆白桃心下怀疑,知府做这么多事情,算盘也是打的精细,若然是成功了,便是他知府知人善任,若然是失败了,也不过是她的罪过,到时候杀头关牢的结果,便是不可避免了。 “陆公子言重了,本府相信陆公子一定可以。” 鬼祟的知府,眸子里一抹异动,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消失殆尽。 陆白桃沉默,回首看着那些个女人,养尊处优习惯了,又是游走在男人堆里,可否胜任。 “陆公子,你可考虑清楚了,天子门生,总比着陆公子挤破脑袋,要好的多吧。” 心计的知府,提醒着陆白桃,将她一步一步的拉进陷阱里。 陆白桃神色淡然,眼望着知府,这闲来无事的人群,谋害的本事倒是格外的强劲。 第四百八十二章 软硬兼施 京城之中,陆白桃殒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唯一由着女人,正经营生的白蜡铺,此番也成为女人不应该涉猎的领域。 女人因为陆白桃事件的冲击,变得更加的胆小怯弱,对男人的命令,无论正确还是错误,都是言听必从。 “你这没用的东西。” 大街上,随意的出现着男人教训女人的桥段,但凡是有人反抗了,便是得来一顿子教训。 陆白桃看的怔然,疼惜着这些个女人,哀其不幸,却是怒其不争。 陆白桃并没有去以往的那个白蜡铺,而是借着知府的首肯,去了青楼,如今也不过是叫做如意会馆的地方,想要寻了个中端倪。 只不过这如意会馆,早已被人刻意的改变了。 刚是进了如意会馆,陆白桃便是已经嗅到了异样的气息,警觉的女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横七竖八的桌椅板凳倒在地上,纸片子铺满了整个地面。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环顾四周,他们离开的功夫,怕是这里受到的冲击不小,竟也是成了那些个劳什子泄愤的地方。 陆白桃心中怀疑着厢房的诡异,当下急步的进了厢房,径直的走到了床下,寻找着蛛丝马迹。 “奇怪,怎么没有呢?” 陆白桃蹙眉,眼望着空空如也的床下,按说这厢房没有任何的缺口,戚枫凭空消失,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踟躇不已。 “找什么呢?”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从陆白桃的耳畔掠过,陆白桃一个激灵转过身,正准备着搪塞来人,却是见那熟稔的脸,正下打算着请安。 眼前一个灵光,陆白桃正襟喃喃,“没什么,只不过这本就是我的管辖,倒是你是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陆白桃侧目瞥了眼赵元叡, 赵元叡漠然冷哼着,打发着身后跃跃欲试的小厮,“是吗?府里不觉得陆公子如此牙尖嘴利,只是像极了一个熟人,如今看来,陆公子更是了。” 泛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阴冷的眼眸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陆白桃嗤之以鼻,不卑不亢回敬着赵元叡。 他越发的令人讨厌了,这个肆意妄为,弑杀无辜女人的男人,和那个知府如出一辙。 “殿下慧眼如炬,以为是谁便是谁好了。” 陆白桃转身,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陆公子可是白蜡铺的掌柜的?” 赵元叡不紧不慢的说着,手里却又是拿着一个香囊,不时的在鼻头轻轻嗅着,那人神共愤的模样,让人恨不得狠狠的教训。 只不过,陆白桃却迟疑了,那惊鸿一瞥,却也是让陆白桃发现了端倪。 是他? 那香囊便是陆白桃昔日送给归燕宸的,绸缎的布被薰衣草浸泡着,泛出淡雅的馨香,内里放着白蜡虫的粉末,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是入了泠然的手,不过,归燕宸始终是将它保存在身边。 “是。” 陆白桃眉头微微触动着,蓦然回首,阴冷的眼眸瞥了眼香囊。 “这里面可是白蜡虫?” 赵元叡吩咐着小厮将香囊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随手捏了白蜡虫粉末,直言断定,“是。” “好,不错。” 赵元叡说话间,便是将香囊从陆白桃的手里拿了过来,转而堂而皇之的吩咐小厮,“吩咐下去,等他苏醒过来,严刑拷打。” 赵元叡冷冽的深眸,布满了殷红,那仇视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 他们不应该是熟稔的兄弟吗?此番怎么变得如此的冷漠,还是想要借着归燕宸的伤势,故意让她露出马脚? 陆白桃眸色深锁,迟疑良久,直到小厮离开了厢房,眼见着赵元叡悄然的坐在桌子旁,堂而皇之的品茗着茶水。 “怎么殿下还有事吗?” 赵元叡沉默不语,昏暗的厢房内,借着微弱的烛光,陆白桃可以清楚的看到赵元叡那张冷峻的脸。 陆白桃垂落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得紧攥着,不知道如何回应赵元叡,也只有僵持着,等待着。 良久,赵元叡悠然的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本王听说,陆公子不日将接手白蜡铺,本王提醒你一句,伴君如伴虎,可不是青天白日里,过家家。” 赵元叡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那深眸迸发出来的灵光,如同一把利刃,毫无征兆的挥舞了出来,只是一瞬间,便是能够扼制着陆白桃的咽喉。 好冷的目光。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收了温润,一脸冷淡的望着赵元叡。 赵元叡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对了,本王听闻,陆公子略懂的医术,知道白蜡虫的功效。” 陆白桃眸色一沉,赵元叡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将她带走罢了。 可这为了功名利禄,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会对她格外的仁慈吗? 不,不可能。 可陆白桃心里却是些许的悸动,让她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不过是略知一二,身边又是没有特别的东西。” 陆白桃淡然的回应着赵元叡。 “略知一二?” 赵元叡说完,便是朝着门外一声大喊,“来人呐,把陆公子请到府里。” “为什么?” “自然是跟着去就是了。” 说话间,任由着陆白桃想要辩驳,此番也是于事无补,陆白桃被小厮毫不客气的给带了出去。 如意会馆里,那些个女人,包括躲在暗处的诡异,都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被赵元叡的人带着离开了。 丞相府内,戚丞相手捻着胡须,私下腹诽着赵元叡的心思。 “老爷,会不会殿下故意破坏,要不要……” 管家抬起手掌,对准了他的脖颈,做出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戚丞相摇头,睿智清冷的深眸里,透着阴鸷,“我自有分寸。” 戚丞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讨嫌的戚枫,一而再的触碰着他的底线,索然不是小皇子依然做饵,未将他引着离开了京城,赵元叡早早的就见阎王了。 “是,老爷。” 管事的听命的转身离开,戚丞相满目颓然,直勾勾的注视着远处,既然是赵元叡不识抬举,索性的他就可以好好的教训他们。 当下,戚丞相转而回到了桌边,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书信,在夜深人静的功夫,将书信送了出去。 至于陆白桃,且是不说赵元叡想要做什么,还没有人敢破坏了他的心思,阻拦他的丰功伟绩。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失而复得 幽静的深山密林处,一个竹楼赫然的伫立在那里,依山傍水,却也是如同人间仙境。 陆白桃的轿子左右颠簸着,东摇西晃的,让陆白桃束在额上的秀发,都要散落下来。 “慢点,慢点。” 陆白桃一手抓着头发,且不说赵元叡是不是幕后的那个男人,至少她不能确定,索性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阻止着他们。 然并卵,门外的轿夫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变本加厉的招呼着陆白桃。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里不时的回想着归燕宸,那寡淡无情的赵元叡,薄情的对待昔日的良师益友。 且不说陆白桃对归燕宸的失望,这大环境下,归燕宸也只能是同流合污吧。 陆白桃叹息着,嘴里呢喃着归燕宸的名字,心里却是希冀着他能够安然无恙,这样也算是她不枉费着穿越了一回。 陆白桃的呢喃,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只能叹息着,已然是休离的关系,他们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瓜葛。 “陆公子下轿吧。” 陆白桃正是七上八下的盘算的功夫,轿夫将轿子放在了地上,将陆白桃请了出来。 至于这赵元叡,则是早早的就在这里了,屏风将他和身后的一切彻底的阻隔。 “你还说你跟着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赵元叡悠然的靠近陆白桃的身后,低声的喘息着粗气,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 陆白桃白了眼赵元叡,躲避着赵元叡的躲避,“殿下带我过来,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吧。”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质问着赵元叡,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面对赵元叡挑衅,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 不过一个无意间的冲撞,竟然让她如此的怠慢赵元叡,他可是皇亲国戚,而她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如果不是看在归燕宸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轿夫如此怠慢她。 可陆白桃的挑衅,还是让赵元叡格外的不悦,就算是朝堂之中有人怠慢,可也没有陆白桃如此明目张胆。 “你……” 冷冽的深眸,直视着陆白桃,满目殷红。 陆白桃不以为意,只是回敬了赵元叡一个眼神,便是不再理会赵元叡,兀自的朝着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刻怕也是只有陆白桃才明白,被怠慢的心,一得知归燕宸的下落,内心深处依旧是心存悸动,不希望归燕宸出事的,她的心里毕竟记挂着归燕宸的安危。 这大抵便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缘故吧。 冷漠的赵元叡,眼望着陆白桃的背影,嘴角渗出一抹邪魅狷狂,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已经消失殆尽。 归燕宸始终是有作用的,就算真的如同陆白桃认为的那样,冷漠无情,可毕竟归燕宸一旦恢复了名声,便是会一呼百应。 而他故意的引诱了戚丞相,诚然有铤而走险的意思,却是在暗示着戚丞相,多行不义必自毙。 让他知道,当年的事情,作恶多端的戚丞相,此刻便是在归燕家族救赎的时刻。 赵元叡长叹了一口气,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运筹帷幄的赵元叡,故意打草惊蛇,让戚丞相自乱阵脚,也许结果有些残忍,可这就是站在高处的人,看似冷漠,只是为了最终的宏图大业。 若然是归燕宸被发现,他也只有选择漠然,只有选择旁若无人,只有选择认命,这就是他的宿命。 “你是……” 厢房门前,小厮阻拦着陆白桃的去路。 身后突然一个声音,“让她进去。” 小厮连连后退,将陆白桃让了进去。 赵元叡眼见着陆白桃走进了厢房,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愫,他竟跟着昔日里的赵元叡,大相径庭。 陆白桃信步进了厢房,漠然的看了眼床榻上,被烟熏黑的面庞。 此人正紧闭着双眼,身子一起一伏着,让陆白桃知道他还活着。 陆白桃悄然的坐在了床榻跟前,抬手将归燕宸的眼睑拨开,不时的查探着。 “陆公子懂的医术?” “不懂。”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归燕宸的瞳仁,算是电视剧看多了,好歹他的瞳仁不至于焕散,归燕宸并没有殒命。 “那陆公子……” “殿下说笑,不过是听说白蜡虫可以活血化瘀,所以好奇,想要试试,并没有别的想法。” 陆白桃淡然的回敬着赵元叡,可是如释重负的女人,让人一眼就看的出来,陆白桃知道归燕宸不会死,心下便是平静了不少。 “是吗?” 赵元叡漠然的看了眼归燕宸,兀自的坐了下来,也算是对他们不薄了。 “是。” 陆白桃说完,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目光直勾勾的停在小厮手上的香囊上。 一颗心错付,将情爱放在渣男的身上,陆白桃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忍受的了的。 如今眼见着信物失而复得,陆白桃自然是想要拿回来。 “你想要?” 陆白桃欠了欠身子,算是默许。 赵元叡倒是爽快,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小厮将那个香囊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手捧着香囊,心中也是格外的欣喜。 赵元叡冷眸打量着陆白桃,由内而外的欢愉,却也是透着陆白桃对归燕宸的爱慕,只不过爱而不得的结果,却也是刺痛着彼此,让局外人看着格外的心疼。 赵元叡隐忍着对他们的同情,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假,不过,这厮如今气息奄奄,若然是不能够康复,本王无法知道白蜡虫的下落。” 赵元叡一副贪得无厌的模样,逼迫的陆白桃都为归燕宸感喟不已,这便是他们辅佐的君王,冥顽不灵的将他们的性命,放在不会重视的君王身上,怎不让人痛心疾首。 陆白桃苦笑着,“人受了伤,殿下当是寻了郎中才是,找我何用,陪着坐等死?” 陆白桃嗤之以鼻,毫不客气。 “你这小子。” “住口。”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呵止着小厮,“陆公子说的没错,你等便是寻了太医就是了,只不过,这小子罪恶滔天,怕是没有人胆大妄为。” 赵元叡言语并非夸张,清风阁失火,戚丞相已然是笃定了,归燕宸葬生火海了,若然有人走漏了风声,归燕宸必死无疑。 陆白桃沉默,双手紧攥着,助纣为虐,同意了让归燕宸复合恢复知觉,然后任由着赵元叡凭借着归燕宸身上的剩余价值,作恶多端? 或者,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毫无知觉,混吃等死? 陆白桃趔趄得后退着,因为归燕宸,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失去了太多的人。 “陆公子,我要的东西简单,他能苏醒也简单,只要你留在这里,替本王照顾一夜,他是生是死无人无忧。”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结果言论,让陆白桃更加笃定了,他就是那个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她不得而知。 第四百八十四章 以兄长之名 东方的泛白,那金灿灿的阳光,驱逐了竹楼的黑暗,陆白桃一夜未眠,站定在窗户跟前,身后的归燕宸依旧是紧闭着双眼。 陆白桃专注的看着门外的一切,狡兔三窟是为上策,赵元叡看来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的男人。 却说凉亭之中,赵元叡手抚着六弦琴,不经意间的拨弄着,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楼上的陆白桃,依旧是一脸冷漠。 此刻,虽然陆白桃身穿男装,却依旧是掩盖不了陆白桃天生丽质的模样,就算是没有施加粉黛,陆白桃也是一个轻易就可以让男人血液贲张的女人。 “殿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待命了。” 赵元叡紧盯着陆白桃的深眸,慢慢的收了回来,侧目看着身后的暗卫。 “殿下是否心疼陆小姐?” 他们是知道陆白桃的身份的,哪怕是改名换姓,赵元叡都了若指掌,这个中的关怀,怎么不让暗卫怀疑,赵元叡此刻沉迷女色。 “心疼?” 阴冷的眼眸,漠然瞥了眼陆白桃的方向,清丽可人的女人,有着这个朝代,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气质,她不是一个耳提面命的女人,她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女人。 暗卫:如果殿下不心疼,倒是不用做这么多事情,让他们二人见面。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陆白桃对归燕宸的情愫,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赵元叡处心积虑让他们分开,这一点不难保证赵元叡对陆白桃本身也是有好感的。 此番,赵元叡如同被人猜中了心思一般,冷眸直视着暗卫,暗卫悄然窥探着,怯怯后退着。 赵元叡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喃喃说道,“你放心好了,这是最后一次。” “希望如此。” 暗卫脱口而出,毕竟是私下里无话不谈的主仆,说话从没有藏着掖着过。 赵元叡看了眼暗卫,大步流星的上了楼,吩咐着随行的郎中,替归燕宸请了脉。 “他怎么样了?” 心下迫切的陆白桃一见郎中转过身,忙不迭的追问着,却是眼见着赵元叡的异样,才是如是搪塞着,“我不过是担心他的情况罢了,总不能让我平白无故的浪费了一晚上吧。” 陆白桃心生懊恼,若然是归燕宸真的出了事,他的心,便是难辞其咎的。 赵元叡自然是知道陆白桃焦灼的原因,却也是看透不说透,如是说道,“你放心好了,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身子抱恙,伤了经脉,日后怕是不能行走。”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如是的说道。 “不能行走?” 陆白桃愕然,纳罕的望着归燕宸,却也是看出来归燕宸的双腿有顽疾,但并没有想到结果会摔的严重。 “正是。” 赵元叡瞥了眼归燕宸,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本他承诺本王,若然是将戚将军搭救出来,本王定然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保全他们的性命。如今看来,他不过是等同废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途。” 赵元叡不耐烦的看了眼归燕宸,当下便是吩咐着小厮,将他们驱赶了出去。 而后便是示意着小厮,让他们做了准备。 陆白桃眼望着气息微弱的归燕宸,原本着想要放弃,却是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痛不欲生。 陆白桃唏嘘长叹,无奈之下便是寻了趁手的东西,将归燕宸放在了临时做的担架上,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深处而去。 竹楼里,赵元叡看的清楚,清冷的面目上,透着苦涩,转而看了眼暗卫,“明日启程,下江南。” 京城的事情,赵元叡已经有了交代,戚丞相的心思,不过是想要赵元叡离开京城,背地里动了手脚,这些都不重要。 冷漠的赵元叡不需要过于痴迷,那陆白桃就算是跟着归燕宸和离了,也不会放弃彼此的,如此这般,他也算是心安了,只等着从江南回来的一天。 “好重啊。”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漠然的看着身后的男人,略显的疲惫的归燕宸,气色颓然。 “小兄弟放下我。” 归燕宸气喘吁吁的征询着陆白桃的意见,他不明白,赵元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是让他佯装着这幅模样,连累了无辜的陆青。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归燕宸,此刻疲惫让她气喘吁吁,面目通红。 “你……” 似曾相识的模样,让归燕宸怔然的看着陆白桃。 陆白桃眼见着灼热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将归燕宸重重的扔在地上,旋即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知道何时叼着狗尾巴草。 归燕宸心下迟疑,陆白桃虽然是说凡事不拘小节,可绝对不可能如同表面的这个男人模样,如此的模样,一点女人模样都没有。 归燕宸收了眼神,自当她就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陆白桃随口唾弃,一副地痞的模样,“你要去哪?总有个去处吧,家里可有什么人?” 陆白桃直言询问,不容归燕宸插话。 “你倒是说话,府里可有什么人?总不能拖累我吧。” 陆白桃瞥了眼归燕宸,冷漠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柔情。 此刻,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同陌生人都算不上,陆白桃就是一个殒命的女人,不存在的。 归燕宸:不曾有什么人,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 冷峻的脸上,勾着一抹完美的弧度,归燕宸温润的介绍着他的情况,只不过却是换来陆白桃的嗤之以鼻。 没有什么人?孤家寡人? 开什么玩笑,进了京城,白蜡铺的日子就没有安稳过,一会子张家的小姐,一会子邻家的妹妹,不乏女人搔首弄姿的引诱。 更重要的便是她,那个女人。 陆白桃的心中,始终对那个女人同情不起来,甚至丝毫不觉得她有愧疚的地方,可偏偏这归燕宸受用,我见犹怜总是让他们没来由的膨胀着他们男子汉的气魄。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漠然白了眼归燕宸,懒得理会归燕宸,这本就是历史遗留问题,让这些个男人,本就家室,然而却是佯装着独处一人,肆意的撩拨着异性。 那深眸瞥了眼归燕宸,陆白桃懒得理会归燕宸。 归燕宸强撑着身子,让他背靠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在他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是不可以暴露他真实的情况的。 不过,眼见着这个年轻人,归燕宸竟然是莫名的亲切,情不自禁的靠近着陆白桃。 “小兄弟我是真的……” “打住,你我并非兄弟,少套近乎。” 陆白桃下意识的揉捏着酸涩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娇柔的女人,拖起一个男人,根本就是疲惫不堪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三进匪窝 葱白的玉手按在陆白桃的肩膀上,归燕宸歪头看着陆白桃的手,“是不可以套近乎,这模样,怕不是男人吧。” 归燕宸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白桃,那模样让归燕宸怀疑她的身份。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随手一推,便是让他靠在了担架上,无论他是否知道她是谁?此刻陆白桃都已然是决定着冷漠对待,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让她心疼。 陆白桃并没有将归燕宸扔下,心里盘算着,将他扔到白蜡铺,想来想去,泠然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一定还在那里。 却是不知不觉之中,陆白桃他们却是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境地。 “报……” 熊熊的烈火,在铁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四溅着,不时的打破着山寨里的静谧,喽啰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焦灼的模样,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大当家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喽啰边跑边说着,惊慌失措的姿态,倒是如同兵临城下一般。 大当家的白了眼怯弱的喽啰,懒得理会他们的嘈杂,于他而言,他根本就无所畏惧,根本就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 喽啰看了眼大当家的,声音也是略显的平和,陪笑着站在一旁,“大当家的,有人叫阵。” 喽啰心虚的看了眼大当家的,深怕此刻他询问着对方的人数,或者派人探查,毕竟并没有人出现在此处,眼前的举措,却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谁?” 慵懒的大当家的停下手里的忙碌,漠然白了眼喽啰。 “阿宸,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 说陆白桃是孩子却也是不足为奇的,毕竟五短的身材,一副发育不全的模样,费劲的拉着担架。 某人交代了,一定要引起大当家的注意,此番哪怕是夸大其词也好,喽啰也是在所不辞的。 “噗。” 大当家的一口茶水吐了出去,那焦灼的模样,让大当家的愕然,抬手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喽啰的身上。 不过是两个不全的人,竟然是让喽啰这般的鼓吹,放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你给我滚。” 大当家的冷漠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喽啰,毫不留情的驱逐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一旁的军师却是起了疑心,此番他们来干什么?尤其是这个归燕宸,私下军师也是调查了阿宸的身份,他并非只是陆家庄陆白桃的赘婿,另外的一层身份,便是骁勇善战的忠良之后,昔日二当家的失败,也是无可厚非的。 “大当家的他来干什么?” 警觉的军师急步上前,说出他的顾虑,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归燕宸毕竟是被大当家的冤枉,平白受了毒打,如今躺在担架上,不能动弹,难不成还是来找个说法不成。 可跟他们讨论说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军师不用担心,二弟的事,虽然跟着他没有关系,却也是因为他才受得牵连,教训他,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大当家的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那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戚枫那小子,此刻便是在山寨,所以特来寻人的?” 军师心存担忧,询问着大当家的,毕竟此番受了难,身边的弟兄们,倒也是不如以往,此刻最重要的便是休养生息,而不是引起攻击。 原本,大当家的一意孤行,将戚枫绑架了过来,军师就觉得不妥,不过既然是大当家的自有主意,又是没有人注意戚枫的下落,反而是将罪过归咎到那群女人的身上,借着这个功夫,大当家他们才是决定静观其变,借着江南的动、乱,少了对山寨的攻击。 可冷不丁的归燕宸出现在在此处,怎么可能不引起军师的注意。 大当家的不以为意,“哪里有那么多的可能,败军之将,归顺投降差不多,想跟我斗,门都没有。” 戚枫自视甚高,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军师自始至终了觉得整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大当家的是怎么知道戚枫的下落,戚枫的软肋,最关键的,幕后帮衬着大当家的那两个女人,此刻又是身在何处? 却是原来,这戚枫被那两个女人五花大绑了起来,便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包,将戚枫连人带麻包塞进了床下,等着陆白桃他们离开了厢房,这才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厢房。 这便也是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了,没有人看到戚枫离开厢房的原因。 眼见着大当家的自信满满,根本就是不听劝诫,那些个喽啰各个也都是鼓吹着大当家的本事,军师一来二往的,没有办法阻止着大当家,只有悄然的退身出来,来到了寨子门外。 此番,陆白桃的小手,早已让藤蔓弄的伤痕累累,不时的需要停顿下来,休息休息。 担架上的归燕宸内疚不已,不知道如何面对了陆白桃,若然是起身,所有的一切,便也是功亏一篑的。 “我去,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 说话间,陆白桃松开手里的藤蔓,殷红的痕迹,让陆白桃不停的甩着手,试图麻痹她的手上神经。 归燕宸看着怜惜,且不说她是男是女,此刻这狼狈的模样,都是让归燕宸感动不已。 不自觉的环顾四周,归燕宸并没我发现丝毫的异样,借着功夫,归燕宸想要起身,嘘寒问暖。 然而一个声音惊厥着归燕宸,让他忙不迭的坐了下去,一动不动的,任由着陆白桃不停的抱怨着。 “我就觉得奇怪了,你都认识些什么狐朋狗友,不过是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 陆白桃一语中的,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归燕宸愕然,三纲五常本就是如是要求罢了,他应该听命赵元叡的话,哪怕他并不被皇庭待见,他也必须顺从。 果不其然,陆白桃的话,让归燕宸惊诧不已,他却也是比他看的简单通透的多。 归燕宸虽然赞成,可不能任由着旁人诋毁不是,便是阻止着说道,“胡言乱语,祖宗礼法的规矩,既然是一方百姓,就应该听从吩咐。” “呸,祖宗礼法规矩也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错的就不应该听。”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回敬着冥顽不灵的归燕宸,愚忠让他们哪怕是枉顾了性命,也要顺从君王的命令。 若然是没有,归燕宸决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宁静的林间,些许的夏风拂面,带着温和的哦暖风,陆白桃环顾抱臂,懒得理会那冥顽不灵的归燕宸,可她依旧喋喋不休的教训着归燕宸。 “上有岳飞处死风波亭,今有归燕将军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宸公子,宸少爷,我真不明白,是不是不留一人就可以了?”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质问着归燕宸。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是忘记了他的父亲的仇恨,依旧是冥顽不灵的尊崇着错误的言论。 归燕宸冷眸一沉,愠怒的看着陆白桃,眸子里迸发出一抹寒凉,试图刺透陆白桃,她是谁,委实对于归燕宸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他要做什么,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让我说中了?” 陆白桃此刻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说的没错啊,归燕宸但凡是记得归燕家族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 “你这臭小子,我……” 归燕宸抬手便是准备着教训陆白桃,恼羞成怒的男人愤懑的直视着陆白桃。 “你怎么样?” 诡谲的陆白桃卷翘得睫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跳动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宸少爷,你可得好自为之。” 担架上,归燕宸的眸子此番也是杏眼园瞪,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的方向,这大言不惭的小子,竟然如此的攻击他,这让他始料未及。 “怎么了,恼羞成怒了?”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懒得理会这归燕宸,只是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远处。 本就是打算着将归燕宸送回白蜡铺的,谁知道一路上竟然是渐行渐远了,难道说她分不清楚方向的毛病又犯了? 陆白桃苦笑着,看了眼身后的归燕宸,若然是让她继续拉着这一坨回去,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怎么了?迷路了?” 归燕宸此番也意识到陆白桃的窘迫,此刻也是哭笑不得。 泛白的眼眸登时瞥了眼归燕宸,眼眸里迸发出不悦的样子,这归燕宸此刻真是有讨打的嫌疑。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 “管你p事。” 此刻但凡是归燕宸说一句话,便是得到陆白桃毫不客气得回应,谁让归燕宸没事找事,非要招惹了陆白桃呢。 归燕宸一见陆白桃如此粗鲁,索性撇嘴,看了眼陆白桃,愤懑的坐在那里。 至于这陆白桃,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是不时的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着出路。 她可不想再耽搁拖延下去,继续拖着这么笨重的男人。 双手不经意间的抬起,仔细的看了眼,遍体鳞伤的痕迹,让陆白桃疼惜不已,这可是她的手,如今竟然因为这寡淡的男人,变成如此的模样,怎么不让她觉得可惜。 蓦地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不经意间的拍打着陆白桃,陆白桃耸了耸肩,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差不多得了,是我拉着你,又不是你拉着我,你不要太过分了。”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回敬着归燕宸,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诡异,直到那个手继续的拍了拍陆白桃的肩膀,陆白桃这才是不耐烦的转过身来,怒目而视,直勾勾的看着“归燕宸”,“我说你有完没完?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白桃回首,却是看到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眸子,直勾勾的对准了他们,陆白桃愕然,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了起来。 不过陆白桃依旧是说完了她想要说的话,谁让她误以为这只手是归燕宸的,可人归燕宸如今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周围可是齐刷刷的站了几个男人,手里拿着钢刀,齐刷刷的对准了归燕宸,阳光下,这钢刀闪现出来的光芒,直逼着陆白桃的双眸。 “军师。” 就在陆白桃不明白,究竟是哪一路挡着去路的功夫,喽啰自觉的腾出了一条道,将军师让了过来。 许是所有的军师都是一般的德行,总要借着某些个东西,证明着他的睿智,又或者孔明先生过于出名了,让军师也要依样画葫芦,手里拿着羽毛扇子,只不过眼前的模样,总是让陆白桃觉得不伦不类。 陆白桃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军师。 军师一手拿着扇子,一见陆白桃如此的模样,面带愠怒之色,“小子,你什么意思?” 陆白桃吐了吐舌头,一看那归燕宸早就是动弹不得,而她却要故意的挑衅着军师的权威,这可是大事不妙的事情。 当下便是陪笑着说道,“没有没有,不过是想着开口不打笑脸人,这不是想着巴结巴结军师,放我们离开不是。” 陆白桃满目堆笑着,将归燕宸送回白蜡铺是他的终极目标,如今非但没有送回去,反而遇到了这些个不速之客,这可真是倒霉啊。 军师漠然瞥了眼陆白桃,似曾相识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不过归燕宸的模样,他可是记得清楚,“少给我套近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不是有人指使。” 军师左右看着他们二人,那些个喽啰紧攥着钢刀,对准了归燕宸的咽喉,能怎么样啊,万一让这个归燕宸一跃而起,他们各个都不是对手不是。 可归燕宸不会起来的,怎么说呢,昔日赵元叡便是在竹楼里下了命令。 “此事,便是最后一次,若然是你将这些个悍匪一网打尽,我可以告诉你那丫头,我葬在哪里?至于你,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当然,也可以离开这里。” 冷眸直视着窗外,赵元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他本就是一个沉稳的男人,只不过佯装着一无是处的模样,言行举止上在平时里,稍微的有点轻挑了。 “可他们……”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会保了他们的周全。” 赵元叡眸子暗沉,他答应的不是别的,正是昔日那些个出生入死的死囚,如今日子临近,他们将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时候,钢刀架在脖子上,不深入虎穴,绝对不暴露。” “想什么呢?” 一句话将归燕宸从回忆之中,到了现实。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直勾勾的看着钢刀,默不作声的看着,这怕是就是赵元叡所谓的龙潭虎穴了,让他重新潜入悍匪窝,寻找赵元叡嘴里,所谓的黄金万两。 抬眸,不自觉的看着陆白桃,但见那陆白桃不由得眨巴些许眼睛,她能说什么,跟着军师称兄道弟,让他们信守承诺? 不,绝对不可以。 冷漠无情的归燕宸,当初美色诱惑都算不错了,还让她继续的提醒着归燕宸,她活着。 她可是让归燕宸逼迫着,死在大堂之上的女人。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五花大绑 归燕宸不明所以,直勾勾的望着陆白桃,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刻板印象,既然是陆白桃殒命了,其他长得一样的,就是如同陆白桃说的那句话,“我是大众脸,总不能长得像谁,就是你的亡妻吧。” 归燕宸不愿意再想下去,那直击内心深处的质问,让他无颜面对,不过却是想要跟着面前这个青年在一起,至少模样相同,还可以告慰她悸动的心。 “说,你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喽啰不耐烦的逼问着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归燕宸是傻了吗?他的腿成了如今的模样,难不成不会寻了借口,就说他是准备到哪里去,找个郎中看看腿? 可这归燕宸如同变得痴傻了一般,根本就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小兄弟,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对面站着的陆白桃,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归燕宸,这讨嫌的男人,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意思,他们之间看来,根本就没有默契可言。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心里腹诽着,活该归燕宸被带走。 “对啊,你怎么一回事?眼睛是不是……” 军师转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小兄弟,让他笃定了他是女扮男装,或者就是陆白桃,如今这身的打扮,不就是想要隐瞒她的身份。 “你干什么?” 陆白桃警觉的直视着军师。 “不干什么,只不过既然都是熟人,不如去山寨坐坐。” 军师当下并没有直言拆穿陆白桃的身份,只是吩咐着喽啰,将他们带进山寨。 就在他们打算接过担架的功夫,归燕宸抬起了头,双眸迸发出些许的怒火,那冰冷的双眸,让他们望而却步。 冥冥之中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这样放浪形骸的对付陆白桃,哪怕他是一个男人。 军师漠然的瞥了眼归燕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军师自然是看的清楚,只不过归燕宸嘴里的小兄弟又是什么鬼?难不成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言论? 归燕宸的举动,更加的上军师怀疑了,想着让他相信,这易容术还真是让他们哭笑不得的。 “阿宸,我奉劝你老实一点。” 军师看了眼胆怯的喽啰,又是看了眼归燕宸,毫不客气得警告着归燕宸。 归燕宸怒目而视,眸子里迸发出一抹殷红,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可他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抬眸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此刻正老实的跟着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归燕宸眸色一紧。 军师俯身靠近归燕宸的耳畔,“如果我是你,此刻性命不保,我就乖乖的听话,让我等带走。” 军师冷哼着,言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自当是归燕宸知道陆白桃的身份。 至于这陆白桃呢,不经意间的回首,正是看到他们二人的模样,便是说道,“怎么,你们不走吗?” 陆白桃可是累了,那双手镰刀弯着,伸直了都疼。 侧目看了眼人群之中的归燕宸,“这个人,腿都有问题了,也不知道是那一路的挨千刀的,竟然这样的没有人性。” 陆白桃随口说着,却也是故意的说给军师说的,她说的可是没错的,占山为王的大当家的,不是常说了什么讲义气的话吗?可此刻他们之间哪里有什么义气可言,归燕宸变得如此弱不禁风,跟他们可是脱离不了关系。 军师嗫嚅了一下嘴唇,更是笃定了陆白桃本人无疑了,不过既然是佯装,索性也是陪着他们玩玩。 “这小兄弟可是言过其实了,你看这位,怒目而视,一副欠打的样子,倒是别人亏欠了一样,怎么不令人生气,怕是这样才是受了伤吧。” 军师随口的搪塞着,命令着喽啰将归燕宸带走。 归燕宸冷眸凝视着,那模样却也是如军师言语,陆白桃淡然,“害怕他有危险,大不了五花大绑了,不好吗?” 陆白桃慢条斯理得说着,却是将归燕宸一脸苦涩,哭笑不得的看着陆白桃,似乎再说,“我没有得罪你吧,小兄弟。” 陆白桃得意,没有得罪,那大堂之上的绝情,此刻依旧是历历在目,让陆白桃无法遗忘,陆白桃愤懑这结果,她生气归燕宸的不作为,哪怕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也有从一而终的神仙伴侣。 “绑上吧,眼不见心不烦。” 陆白桃不耐烦得提醒着军师。 军师一想,这不是好主意吗?当下吩咐着喽啰将归燕宸五花大绑了起来。 得罪什么人,可千万不要得罪女人,陆白桃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归燕宸莫名其妙的被他的前妻毫不客气得对待,怕也是咎由自取了。 说完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被军师带了进去,这本就是偏安一隅的小镇子,大当家的占山为王,不过也算是人道,对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不敬,反而是相处融洽。 所以这名为山寨的小镇子里,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陆白桃再一次回到这里,倒是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滋味。 二人先是被带到了大厅,军师在大当家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大当家的如故纳罕的望着陆白桃,唇红齿白,却也是如同金童下凡一样。 不过大当家的也算是吃瘪,对陆白桃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冒犯,保不齐又横生枝节,那典型的得不偿失了。 大当家的这么想着,也是默不作声,只是看了眼归燕宸,嘴里却又是戏谑冷哼。 “放了他,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归燕宸冷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大当家的方向,倒是让大当家的忍俊不禁,此番被五花大绑的归燕宸,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陆白桃嗤之以鼻,不屑的瞥了眼归燕宸,此刻倒是佯装着大义凛然的模样了,怎么平素里倒是不见归燕宸毫不犹豫的袒护她? 陆白桃此刻便是对归燕宸的大义凛然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讨厌的意思。 这细微的举动,让军师看在眼里,却是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昔日里可是恩爱情深的模样,如今陆白桃变得如此得冷漠,难道真的是因为归燕宸的腿? 不,不,不,这陆白桃似乎过于现实了,竟然是如此得模样,怎么不让人怀疑呢? 军师晃动着扇子,警觉的看着他们,想要看出他们的异样。 “对,对,对,他说的对,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自当是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不用管我。” 陆白桃双手一挥,完全的将她跟着归燕宸撇清了关系,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大当家的对他们二人的认知,也是笃定了他们二人鹣鲽情深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直言逼问 聚义堂内,陆白桃他们得到来,让兄弟们各个神情紧绷,魏家庄的事,他们依旧是如鲠在喉,如今骁勇善战的头领,此刻就在他们山寨里,被大当家的软禁在房间里。 “大哥,不管他是不是杀害二当家的凶手,可他毕竟伤了弟兄们,请大哥为弟兄们报仇。” 昔日,大当家一意孤行承诺了他们,放了归燕宸离开了山寨,他们本就是心有不满,如今归燕宸自投罗网,又是燃起了他们得希望。 “杀了他,杀了他。” 一人呼应,百人应和,聚义堂内,那些个男人,齐刷刷的回应着大当家,希望将归燕宸处死,大当家的看了眼军师,却是有别的心思。 军师哪里不明白大当家的意思,当下示意着众人,让他们收了声,此番大当家的自然是不好做,也只有借着他的口行事。 “当家的,兄弟们,我打听得知,这阿宸乃是归燕宸。” 军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大当家的,接言说道。 归燕宸? 众人噤声,归燕这姓,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就是时代的特征。 “他是归燕……” 人群里,异样的声音传来,那人毫不留情的说道,“当初归燕将军造反论处,满门抄斩,怎么可能有遗留的人?” “是啊,军师你不会是糊涂了,还是阿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故意这样说的。” 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回敬着军师,他们得心里,笃定了归燕宸不是阿宸,只是认定了他就是给了军师好处,让军师帮衬着说话。 “他不过是白蜡铺赘婿,娶了有钱的女子,实际也就是不堪一击。” 说话的人,大有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滋味,这会子抱怨着,眸子里也是懊恼的模样。 军师:她已经死了。 军师侧身,俯首如是说道。 想要调查清楚,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当初的事情如此得沸沸扬扬,自然是无法隐瞒的。 “死了?” 大当家不解,可他明明看到一个模样差不多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是谁?” 军师叹息着,“我也以为他就是陆白桃,女扮男装的,可他不是。” 军师将打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当家的听到,更是将归燕宸的原配泠然的事情,也是和盘托出。 聚义堂之中,便是一阵子沉默,直到大当家的叹息,他们才是开口回应着。 赵元叡也算是下足了功夫,让陆白桃改头换面成了陆青,让他们只是剩下臆测,“原来人世间有这么相似的人。” “此人乃是陆青,江南白蜡铺的少东家,不日之前,来到京城,参加丞相夫人的葬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富二代。” 军师回首看了眼大当家的,连同他们都好奇,陆白桃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就帮衬着归燕宸了? 个中的缘由,他们都是不得而知,也只能询问了陆白桃,他们调查出来的陆青了。 “你且是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 大当家打破了聚义堂的安静,吩咐着喽啰将陆白桃请了过来,也就是他们嘴里的陆青了。 众人不解,却是不得不将陆白桃给请了过来,少顷的功夫,陆白桃便是跟着喽啰进了聚义堂,齐刷刷的喽啰,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难道他们知道了她是女扮男装? 陆白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直男癌是归燕宸,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归燕宸,肯定有慧眼如炬的人。 陆白桃七上八下得心,久久得不到平静,不过眼见着大当家的模样,让她不得不警觉的看着大当家的。 “陆公子请。” 直到大当家的开口,陆白桃才算是喘了一口粗气,让她平静下来,径直的走了过去,“大当家的请。” 陆白桃也算是上道的,电视剧看多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陆白桃自然是清楚他的流程的。 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佯装着男人的模样,端端正正的坐着,跟着女人的模样自然是千差万别的。 大当家的看了眼陆白桃,心中的疑惑也算是消退了一分,“陆公子家中可有什么人?可有兄弟姐妹?” “父母高堂健在,无兄无弟。” 大当家看了眼军师,得到了军师的默认。 “陆公子为何跟阿宸在一起?” 大当家迟疑,便是直言说道,“归燕宸?” “归燕宸?” 大当家的言语,提醒着陆白桃,这言语之中的暗示,让陆白桃怔然,怕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所以才会如此询问。 按说,归燕宸再次落入大当家的手里,只要稍微挑拨,就会让归燕宸身首异处,可她不能这么做啊,就算是心存不满。 大当家的略显迟疑,直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沉思片刻,惶恐的说道,“他是归燕宸,可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陆白桃佯装着惊恐不安得模样,归燕宸毕竟是死刑犯,一旦牵连,就要成为刀下亡魂的男人。 大当家的慢条斯理得端着面前的茶碗,大口的喝了下去,“你不知道他是归燕宸?” “知道个p啊。” 陆白桃言语透着粗鲁,根本就没有女人的矜持,却见着大当家的吃惊模样,陆白桃陪笑着,“不好意思,习惯了。” 陆白桃满目堆笑,看着他们,便是解释道,“你想啊,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还不敬而远之,杀头的罪过,我难不成疯了?” 陆白桃下意识的规避着和归燕宸的关系,这也算是确凿之事,大当家的自然是不该怀疑的才是。 “果真如此?” 陆白桃不悦,直言顶撞,“那大当家的以为如何,明知道送死还跟他有什么瓜葛不成?” 陆白桃嗤之以鼻,全然是没有任何感情情愫的说道。 “是吗?陆公子跟官府人亲近,竟然是没有人知会一声,此人的身份吗?” 军师一语中的,直接逼问陆白桃,他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如何回答了他的话。 陆白桃当下一听,却也是心下咯噔,眼前的军师看来知道的不少啊,竟然这些事情,也都是了若指掌,可偏偏又不发难,俨然是有别的心思才对。 陆白桃心生疑惑,抬眸望着面前的二人,心下盘算着他们的心思,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一直抓着她跟官府的关系,看来他们很忌讳官府的人,若然是没有猜错,戚枫的失踪应该跟他们有关系,此番按兵不动,应该是静观其变,想要看清楚官府的动态才是。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二当家 熊熊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陆白桃沉默了良久,直到大当家的将碗放在桌子上,陆白桃忙不迭的说道,“无商不奸,无商不奸,我一个商人,如果上下打点,怎么做生意,再者说我听说那娘们儿死了,贡蜡后继无人,我难道不可以成为贡蜡的代理人吗?” 陆白桃慌乱之间解释着,“再者说了,这一次,只要我一个月完成了三十万的白蜡产量,他就引荐我拜见皇上,让我成为贡蜡的代理,沐浴皇恩。” 陆白桃说着,眸子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那神态,竟然是带着些许的自豪。 军师扇着扇子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陆白桃,言外之意,俨然是认定了,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言语,“三十万,陆公子倒是本事啊,昔日听说那女子也不能完成三十万的产量,你不过是江南白蜡铺的掌柜的,一个分店的掌柜的,能有什么能力?” 军师说话间,下意识的看了眼大当家的,这小子自以为是,一口想要吃一个大胖子,不过这野心心计,却也是比着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陆白桃黯然点头,“是啊,我也是担心啊,这不就借着功夫,偷偷的跑出来了,遇到了那个丧门星。” 陆白桃撇了撇嘴,抬手端起她面前的茶碗,警觉的她知道,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悍匪做不到的,为了试探她的身份,他们绝对会苦心孤诣,怎么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相信她。 所以面前的水碗,应该也是另有乾坤,陆白桃深知躲避不得,便是硬着头皮,将碗端了起来。 “欸,等一等。” 可大当家的怎么可能轻易的让陆白桃猜中了心思,或者他看出了陆白桃的顾虑,抬手按着陆白桃的碗,然后说道,“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你你难道不为你受得苦,平反打抱不平吗?” 大当家的倒是格外的好心,眼神示意了左右,左右领命离开。 陆白桃骑虎难下,一下拨拉开大当家的手,一饮而尽,“说了那么多话,真有点口渴了。” 陆白桃陪笑着说道。 “是这样啊。” 大当家的欣然点头,却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白桃,他并不断定了眼前的陆白桃并不是官府派来的探子,他只相信他自己。 很快的,归燕宸被喽啰五花大绑着,给抬了过来,归燕宸一见到陆白桃安然无恙,心里自然是平静下来,也是欣慰的很。 大当家的起身左右打量着归燕宸,那焦灼的情愫溢于言表,看得出来,归燕宸很担心陆白桃的安危才是,倒是不像他们根本就不熟稔的。 “陆公子,我怎么觉得这归燕公子,认识你啊。”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一双冷眸白了眼归燕宸,似在暗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他的好事一样,“废话,他要是不认识我,我不是白拉了吗?” 说话间陆白桃径直上前,冷冽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归燕宸,那双明亮的眸子,触动着归燕宸,如同摄魂的灵符一样,让归燕宸没有了知觉。 “啪。” 徒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聚义堂的静谧,众人寻声望了过去,眼见着陆白桃一手抓着归燕宸的衣领,另外一个手狠狠的打在了归燕宸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蛋,你是归燕宸为什么不说,还告诉我说是什么白蜡铺的掌柜的,如果不是你跟我套近乎,我还真不想救你。” 陆白桃俯身,靠近着归燕宸,那突然的注视,让归燕宸纳罕。 此番,他们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归燕宸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陆白桃呼吸的声音,但见着陆白桃蠕动着嘴唇,轻声嘟囔着,提醒着陆白桃,“想活命,就给我闭嘴,听我的安排。” 陆白桃提醒完,一把将归燕宸甩开,旋即一个转身,随手从喽啰的手里拔出佩剑,对准了归燕宸的咽喉。 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是一套合成,还没有等着归燕宸反应过来,那利刃已经对准了了归燕宸的脖颈。 “归燕宸,你就不应该活着。” 陆白桃手高抬低落,朝着归燕宸挥舞着,只要一下,就可以让归燕宸身首异处。 “小兄弟……” 得亏陆白桃一阵子挤眉弄眼,让归燕宸有所反应,知道应该回应陆白桃,可是不能让他上演着独角戏。 陆白桃这边,龇牙咧嘴,“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卖国求荣的卑鄙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陆白桃深知这些个言论,对归燕宸有莫名的刺激,可此刻她顾不了那么许多,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可能提醒归燕宸那么许多。 归燕宸果然是受到了陆白桃的刺激,脖颈深处,迸发出青筋,“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陆白桃借故放下佩剑,直言说道,“当年如果不是戚将军,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归燕家族拿着国家的俸禄,作恶多端,就应该去死。” 陆白桃说着将佩剑对准了归燕宸,“我要了你的命。” 陆白桃总算是明白了,那么大声的说出她的目的,并不是提醒归燕宸,她要动手了,而是提醒着大当家的,她要动手了,但凡是动脑子的人,都会比较,被他们软禁的戚枫,何德何能,可以力挽狂澜。 可是,陆白桃手中的佩剑,眼瞅着就要落在归燕宸的身上,陆白桃七上八下的心,如同乱麻一样,让她紧张不安。 一、二、三…… 佩剑距离归燕宸的脖颈越发的近了,只要一瞬间,归燕宸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于事无补,搭救不了他了。 身后的大当家的专注的看着他们的表演,陆白桃紧攥佩剑的手,有些抖动,可此刻她没有办法,只能是狠狠的砍下去。 “嘭。” 突然,咻的一声,陆白桃的手被什么东西打中,手背竟然是有些疼痛,陆白桃本能的将手里的佩剑松开扔在了地上。 “大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 陆白桃气急败坏,直言逼问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温润一笑,径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勾肩搭背的讨好着陆白桃,“欸,陆公子,归燕宸虽然是罪无可恕,你只当是好好报复就是了,只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跟着他计较的时候。” 大当家的看了眼军师,便是请着陆白桃坐了下来。 陆白桃不解。 军师还有那些个喽啰,纷纷的跪在地上,“恭喜二当家,贺喜二当家,二当家的洪福齐天……” 那耳熟能详的赞美之词,一句一句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陆白桃不明所以。 军师这才是说道,“陆公子胆识过人,大当家的甚是赏识,有心拉拢着。” 陆白桃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局,如果通过了考验,她就是得落草为寇,成为二当家的。 第四百九十章 落草为寇 陆白桃欣然的坐在位置上,那震耳欲聋的请安声音,倒真的满足他们的欲望,难道他们都挤破脑袋,想要成为至高无上的人呢。 陆白桃闭目乐呵着,得意的坐在那里,正等待着他们对她毕恭毕敬的称呼。 “住口,我不会落草为寇,与你们为伍的。” 然而,陆白桃耳畔的一个声音,瞬间让陆白桃满心的憧憬,成为了泡影,抬眸纳罕的望着归燕宸。 但见那些个喽啰还有军师不过是让她坐在了椅子上,而他们也是齐整整的跪在了归燕宸的面前。 这虚晃一枪,让陆白桃白高兴了一场。 “你们……” “陆公子稍安勿躁。” 大当家的安抚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白蜡铺掌柜的,却也是给山寨带了个财富,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让陆白桃离开呢。 此番,打消了顾虑,归燕宸是满朝文武除之后快的乱臣贼子,这里大开方便之门,让归燕宸成为二当家的,得归燕宸,便是如虎添翼一般,让他们可以所向披靡。 “稍安勿躁,稍什么安勿什么躁,我居功至伟,却让这个废人被众人尊重,他算是什么,一个死刑犯,只会给旁人带来伤害。”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归燕宸,这却也是中了归燕宸的软肋,心中内疚不已,陆白桃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归燕宸黯然。 “你闭嘴。” 军师毫不客气的呵斥着陆白桃,一个转身,便是变得谄媚模样,讨好着归燕宸,“归燕公子,你就同意了吧。” 归燕宸义正辞严,同意身陷囹圄,可从没有同意落草为寇,伤害无辜百姓不是。 “杀了我。”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众人,任由着他们毕恭毕敬的对待,归燕宸都不为所动,在他的心里,悍匪就是黑道,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归燕公子,莫要如此,朝堂得不到尊重,我等却是相信归燕公子的清白。” 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来归燕家族是被人陷害,将这个忠诚良将,送进阎王殿,只有如此,才可以实行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初他们成为悍匪的原因,却也是简单,便是得不到尊重,冤假错案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为了自保,为了活命,他们只能铤而走险,跟着朝廷公然对抗。 如今,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活着,那深仇大恨,就应该让他欣然的接受他们的建议。 然而,冥顽不灵的归燕宸,依旧是执迷不悟,随时准备赴死。 “多说无益,动手吧。” 归燕宸大义凛然。 陆白桃一旁看着可是急切,这归燕宸榆木疙瘩不开窍,若然是继续下去,归燕宸必死无疑,难道他不明白,如今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活着,如果不落草为寇,那明早的就是要跟着他们为敌。 聪明人,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归燕宸的活口,哪怕是爱才惜才,可得不到才啊。 陆白桃眼见着大当家嘴角的笑容僵持,知道不过片刻,可能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这暴脾气,傻吗?落草为寇有什么不好,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 陆白桃索性一拍桌子,大言不惭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你们看我可以当二当家吗?” 众人看了眼陆白桃,皆是唏嘘声。 陆白桃忙不迭的说道,“简单,如果我让他成功的落草为寇,那么,我就是山寨的二当家的,不知大当家的意下如何?” 陆白桃白了眼冥顽不灵的归燕宸,此刻倒是让她多费口舌,去让归燕宸同意落草为寇,这愚不可及的男人,除了愚忠,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不过,当然了,谁让归燕宸长得帅,这模样,让她可以忽略别的,陆白桃瞥了眼归燕宸,不悦的走了过去。 大当家的抬手想要阻止,这刚才陆白桃可是打算要了归燕宸的性命的。 “大当家的放心,我有分寸。” 陆白桃说完,便是一脚踩在了凳子上,俯身靠近归燕宸,一手抬起来,做了个手势。 众人不解。 陆白桃哭笑不得,看了眼大当家的,“你们可以出去吗?” 大当家的:陆公子如果本事,可以当着我们的面。 陆白桃叹息着,索性从凳子上下来,漠然的站在那里,“那你们来,我没有那本事。” 大当家见状,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离开了聚义堂,聚义堂内只剩下归燕宸和陆白桃二人。 归燕宸被绑在凳子上,淡然的坐在那里。 此刻,陆白桃目送着大当家的离开了聚义堂,反而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桌子旁,给她倒了一杯水。 却是是个大活,还要规劝归燕宸。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归燕宸没有等着陆白桃开口,直言抢先一步说道。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淡然的咂摸了一口清茶,“我没有想过要劝你。” “没有想过?” 归燕宸直视着陆白桃,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用那么好奇。” 陆白桃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归燕宸,眼眸里丁点的柔和都没有,“我巴不得你被杀了,我凭什么要劝你落草为寇,难道我疯了?” 陆白桃冷笑着,上下打量着归燕宸。 “难道你不想当二当家的吗?” 可聚义堂前的事情,不过刚刚才发生过,陆白桃要当二当家的话,依旧是带着余温的,这一点不可以怀疑。 陆白桃漠然,“二当家我也会当,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白桃的话,让归燕宸更加的不解了。 “你死了我就可以当二当家了,不用担心,万一有朝一日你落草为寇,我的二当家可是地位不保,我没有那么傻。” 陆白桃的小算盘,让归燕宸哭笑不得。 “只有你死了,我的地位就不可以撼动,至于你,把你留下,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本小爷心情好,还可以帮你的忙,你就可以安心去了。”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刺激着归燕宸,这言语里的刺激,触动着归燕宸。 陆白桃说的没错,在他的心里,却是有担忧的事情,归燕家族的罪孽,还需要他平反昭雪,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罪过,继续下去。 “哦,对了,下地狱之后,你可以跟老先生解释,当乱臣贼子挺好的,忠心耿耿反而死无葬身之地,索性不如遗臭万年,让人记得真切。” 陆白桃说着,抬手便是将碗摔碎,一把拉着归燕宸的胳膊,对准了归燕宸的动脉,“准备好了吗?只要一下,你就可以呜呼哀哉了,不用琢磨那么多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执迷不悟 如果想要将一个冥顽不灵的男人,让他改变他的初衷,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这归燕宸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投降上,只是执念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白桃。 陆白桃苦笑着,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好吧,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去死吧。” 说完陆白桃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悻悻的说道,“大当家的,我可真是没办法,不如杀了他吧。” 冷漠无情的陆白桃倒是看不出对归燕宸的心慈手软,可偏偏她的建议,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军师吩咐着手下将陆白桃安排了休息,至于归燕宸这边,大当家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日落月出,又是一天,聚义堂之中,归燕宸被小厮拖拽着离开了,陆白桃心下担忧,却是被身后的喽啰看守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 侧身询问着喽啰,却是话到嘴边,最终决定了放弃。 “回二当家的,他冥顽不灵,估摸着活不成了。” 生存的法则,大当家的不会让可能成为对手的人,安然无恙的离开山寨吧。 陆白桃趔趄后退,虽然是心里愤懑,生归燕宸的气,可心里,还是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不希望她出事。 “二当家的你怎么了?” 喽啰搀扶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让她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人才,被杀了,真的有点可惜了。” 陆白桃尴尬的回应着。 然而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让军师看在眼里,悄然的退了身去,不消多时,陆白桃便是被请了过去。 刚是到了堂里,陆白桃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珍馐美味,“大当家的,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吗?” 陆白桃悄声的试探着,在这虎口里,只有谨小慎微,才能安然无恙的苟活着,这是自然的法则。 大当家的格外的高兴,手捧着酒壶,朝着大口碗就是倒了过去,那扑鼻的醇香,刺激着陆白桃,让她有些许的眩晕。 “喝酒。” 大当家的豪爽的将酒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推辞着,这无事献殷勤的举动,让陆白桃背后不由得发凉,他是谁人,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头子,心里想的,旁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明白,冷不丁的笑吟吟的招呼着她,陆白桃的心里,总是不由得发毛,这男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安好心了。 “该不会是让我吃了最后……”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如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她无德无能,这么痛快的成了二当家的,这放在谁身上,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陆白桃绝对不会相信。 他又是对归燕宸如此残忍,他又是不能借着陆白桃的身份,跟着他理论清楚,此番陆白桃倒真的有点进退维谷了。 大当家的复又推了酒,“欸,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二人,自然是同心同德才是。” 大当家不过三言两语,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想要表达的意思,陆白桃呢也是完全的get不到大当家的点,大当家的无奈,陪笑着,“我一个粗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旋即,一个转身,大喊一声,“军师,你来。” 大当家的说着嘴里依旧是不停的说着,“咬文嚼字太难了。” 陆白桃哑然失笑,直视着军师。 军师这才是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谄媚的陪笑着,“二当家的,大当家的想着,这聚义堂,始终是总共碳火,烟太大了,想着……” 军师的话让陆白桃恍然大悟,“想要用蜡烛。” “对。” 军师雀跃回应,“二当家说的对。” “素来听闻,说是如今盛产的白蜡不错,又是提神醒脑的,格外好用,不用四处的寻了柴火。” 军师说着,不时的窥探着那个威严的大当家的,悄声接言道,“二当家的是不知道,山上的柴火都快让兄弟们给砍光了。” 陆白桃忍俊不禁,这军师倒是夸张,不过他的言语倒也是无可厚非,这没有电力,只能是用了这些个东西照明,这炎炎夏日的,若然不是聚义堂大,熊熊的柴火燃烧着,怕是这些个人早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了。 陆白桃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大当家的倒是早说啊。” 大当家的看了眼军师,应和着,“对,就是这个意思。” 此刻,且是不要追究这些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大当家的盛意拳拳的,一定要帮着陆白桃在这山寨里开一个白蜡铺。 是挑衅朝廷还是什么原因,这些陆白桃没有跟着大当家的追究,心下也是颓然,“主意倒是不错,可如今白蜡虫根本就是难寻。” 陆白桃叹息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京城的白蜡虫,乃至其他地方的白蜡虫,根本就是少之又少,还没有出现,就已经消失的那种。 如今,大当家的是要说生产了白蜡,可偏偏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当家的,并不是我不愿意出力。” “二当家的,这个好说,只要二当家的同意开白蜡铺,白蜡虫我等自然是会寻了。” 军师拍着胸膛,毫不犹豫的承诺着陆白桃。 陆白桃叹息着,“诸位可是见过白蜡虫,可是知道白蜡虫哪些是上品?” 陆白桃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一人,毕竟能力有限。” “如果临时教,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陆白桃故作迟疑,这倒是让大当家的有些为难了,该如何是好。 “那如何是好?” 陆白桃眼见着大当家的正中下怀,便是接言说道,“办法倒是有。” 陆白桃说一半留一半,故意的让他们臆测。 “二当家的意思,是归燕宸。”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归燕宸本就是白蜡铺的掌柜的,他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陆白桃心中窃喜,当下也是高兴不已,大当家的上道了,想来归燕宸一定会安然无恙,逃过一劫。 可是,离这归燕宸被拖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陆白桃的心里,在没有得到大当家的陪衬,此刻也是不能平静下来的。 然而,只是见着大当家的思忖了片刻,如是的说道,“好,我会安排着他们去做的,只不过,这件事还是得亏二当家的。” 陆白桃心有忐忑,却是无可奈何,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跟着大当家的吃着饭,喝着酒。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失魂落魄 山寨里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当家根本就是只口不提归燕宸的消息,任由着陆白桃旁敲侧击,动不动的疲惫倦怠,他都完美的避开了陆白桃的追问。 时间久了,陆白桃身边没有了看守的喽啰,行动也算是自由了,陆白桃便是在小镇子里,开了一个白蜡铺。 这天又是到了开张的日子,大当家的早早的就出现在白蜡铺,跟着陆白桃勾肩搭背着,“我就说二弟本事,这么快就开起来了。” 陆白桃尴尬的笑着,算是回应着大当家的。 “对了,二当家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陆白桃借着功夫,直言说道,“需要一个懂白蜡虫的帮手。” 陆白桃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大当家的将归燕宸交给她,好不容易活着,她可不希望这一切都白做了。 大当家的笑吟吟的回应着,“好,好,好。” 便是转身进了白蜡铺,完全的一副搪塞的模样,别说这帮衬陆白桃了。 陆白桃苦笑着,怔然的看着客似云来的白蜡铺,在这小镇子里,冷不丁的开了白蜡铺,怎么说也是独此一家的,供不应求这是必然的,加上他的身份…… 陆白桃苦笑着,眸子上不自觉的被一层雾水笼罩着,竟然是有些许的触动,似乎眼前,便是冷不丁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归燕宸本人了。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抬手想要触碰熟悉的面庞,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幻灭成为了泡影。 陆白桃呆然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在这小镇子里,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房间里,大当家的站定在门口,注视着门外的陆白桃。 “当家的,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陆白桃。” 大当家的长叹了一声,转过身,拍了拍军师,“动手吧。” 大当家的苦笑着,没想到千防万防,朝廷还是怀疑到他了,只不过竟然是让陆白桃出现,似乎有点太小看他们了。 “是。” 军师领命。 门外,陆白桃怔然的看了眼,须臾的功夫,便是朝着白蜡铺而去。 “少爷。” 身后,一个声音惊厥着陆白桃,陆白桃漠然冷哼,不客气的转过身。 “你来干什么?” 陆白桃不客气的回敬着青柠。 这青柠却是不去理会,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单腿跪地,请安着说道,“少爷,你可是让青柠找的好苦。” 青柠抬眸看着陆白桃,轻声的提醒着,“我知道少爷记恨奴婢,可是少爷,他们已经怀疑少爷的身份。” 陆白桃瞥了眼青柠,不置可否,却是不经意间的回首,竟然是看到了鬼祟的大当家的他们。 “如今我是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自然是不会对我不利,你回去吧。” 冷漠的陆白桃,毫不留情的驱逐着青柠。 青柠不遗余力,“奴婢那么做是有苦衷,此刻奴婢只请着少爷相信奴婢。” 冷眸直视着青柠,陆白桃无法释怀。 青柠:奴婢会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青柠如此承诺着,昔日在这县衙里,青柠出现在那里,便也是因为赵元叡的吩咐,试图保护陆白桃的周全,却是阴差阳错,让陆白桃误会,自此便是走散了,好不容易寻到了陆白桃,她的咄咄逼人,让青柠放下的心,又重新的悬在了嗓子眼。 陆白桃瞥了眼青柠,转而进了白蜡铺,身边多个陪衬的人,对她也算是帮衬了。 “二弟这位是?” 进了门,大当家的上下打量着青柠,瘦骨嶙峋的模样,让他根本就不以为意。 “奴婢青柠,是少爷的贴身丫鬟。” 没等着陆白桃开口,青柠便是抢过话,自我介绍着,大当家的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帮衬在陆白桃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可他们很快的就受到了惩罚,三下五除二的便是教训了那些个喽啰,大当家的一时之间也只是跟着军师面面相觑着。 陆白桃哭笑不得,眼见着二人的尴尬,此刻也是知道了青柠的顾虑,“大哥放心吧,我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不过有青柠保护,一定不会有事。” 大当家的吃瘪,这青柠的功夫,却也是让他们望尘莫及,无奈之下,只是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是夜,白蜡铺里,只剩下陆白桃跟着青柠,陆白桃呆然的坐在了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身后的青柠手捧着茶水,毕恭毕敬的来到陆白桃的身前,“小姐。” 本就是对陆白桃心存内疚,此刻也是对陆白桃恭敬的厉害。 陆白桃黯然的看了眼青柠,转身打算回到房间里,面对青柠,陆白桃知道,就算是青柠解释清楚,怕也是真真假假的,根本就不足以相信,毕竟各为其主,她怎么可能让人相信。 “小姐,你难道不……” 门应声的关上了,独留着青柠在白蜡铺内,不知所措。 房间里,陆白桃依旧是魂不守舍,那双空灵的眸子,直视着远方,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白蜡铺开了,归燕宸却没有了踪影,是生是死,无暇查探。她恨归燕宸吗? 不,她应该是不恨的,可归燕宸在哪里? 入夜渐微凉,小镇的夏夜也是透着寒凉的气息,陆白桃不由得蜷缩着身子躺在了床榻上。 门外,间或可以听到更夫的话语,陆白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夜更加的安静了。 青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悄然的蹲在门外,这是她必须要服侍的人,不能出事。 “大当家的,真的不用等等看了?” 军师紧蹙着眉头,戚枫的到来,让山寨草木皆兵。可如今,手下的人,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手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的,人人自危,这让军师耿耿于怀。 “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侧目看了眼军师,大当家的直言质问。 他们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名为泠然的女人。 军师摇头,不过是道听途说了这么一个女人,私下派人寻了泠然的下落,却是打草惊蛇,如今也是不知下落。 这归燕宸敬酒不吃吃罚酒,非是不愿意就范,不愿意帮衬左右,大当家的对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是留下了一句,定然让归燕宸后悔,失去心爱之人的话。 却是依旧换来归燕宸的懈怠,如今只能是对着陆白桃下了手。 “没有找到。” 冷漠的眸子透着殷红,大当家的一个挥手,身穿夜行衣的他们便是冲了进去。 门前的青柠一个激灵苏醒了过来,手紧攥着佩剑,一跃而起,跳了下去,刀光剑影,便是一阵子厮杀。 自不量力也好,不过是在大当家的心里,车轮战,总会让她精疲力尽。 第四百九十三章 致命提醒 厢房内,陆白桃睁开双眸,门外的嘈杂让她无心睡眠,谁会在这入夜里,破坏她的美梦。 起身从床边拿起二尺白布,将它包裹在身前,便又是穿上了衣服,毫无恐惧的走出了门外。 那些个各个拿着利刃,铺天盖地而来,陆白桃毫无恐惧的模样。 “小姐,小心。” 青柠眼明手快,急步上前,一下将黑衣人的利刃打到在地。 陆白桃抬眸,但见白蜡铺内,那些个桌椅板凳被他们肆意的破坏着,偶尔零星的飞舞着些许的桌椅板凳。 陆白桃顺势用胳膊挡着她的头,却是一双手突然的出现,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撞在了陆白桃的身上,陆白桃倒在了地上。 “少爷,你快走。” 青柠抬手阻止着那些个黑衣人,一面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身寻着趁手的东西,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柠身陷囹圄。 “你快走,你呆在这里,我还要顾及你。”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在青柠的催促之下,陆白桃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厢房。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后退着,直到青柠的身后,“少爷你怎么还没有走?” 大当家的冷哼着,漠然瞥了眼手下,那些个黑衣人听话的站定在那里,包围着他们的去路。 “大哥,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陆白桃脑补着大当家的心思,心里知道大当家的睚眦必报,嘴上却是说道,“白蜡铺才开,生意不太好,大哥也不能生这么大的气,不是吗?” 陆白桃陪笑着。 却是见大当家的手指着陆白桃,又指着身旁的凳子,如是的说道,“过来。” “少爷,不要过去。” 青柠阻止着。 陆白桃拨拉了青柠的手,径直的走到大当家的面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当家的如果想要了她的命,她陆白桃早就死了。 “大当家的什么事?” 将信将疑的陆白桃,悄声的坐了下来,脚却是对着一侧,万一有什么别的事,她也好撒腿就跑。 大当家的冷笑着,不时的敲打着桌面,悠然的男人,瞥了眼陆白桃,“二当家,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气吗?” 陆白桃和归燕宸的出现,让惊弓之鸟的大当家的,误以为所有机缘巧合出现在小镇的人,都是歹念的人。 陆白桃不明所以。 “最可气的就是利用对方的信任,欺骗别人。” 大当家的森森的笑着,嘴角更是渗出一抹邪魅,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腿下意识的挪动着,“欸,别动。” 大当家的一把按着陆白桃的肩膀,“二当家的,别担心,今天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你该知道,背叛我的结果是什么。” 冷漠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话里有话暗示着他知道陆白桃的身份,可是此刻却是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陆白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惊厥的女人,抬眸直视着大当家的,但见阴冷的男人,漠然起身,打发着那些个喽啰,“你们几个以后盯着白蜡铺,照顾好二当家的,别让她出了事。” 大当家的嘴角渗出冷漠,漠然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陆白桃大汗淋漓,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暴虐,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少爷,你没事吧。” 青柠手抚着胳膊,上前搀扶着陆白桃。 陆白桃坐在地上,喘息着粗气,“他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少爷,什么意思?” 青柠不明所以。 陆白桃摇头,悄然的伏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恫吓,让她惶恐不安,这惊吓却是比着旁的更让人担惊受怕。 山寨之中,聚义堂内,一个女人怯怯的跪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她也算是陆白桃间接的救命恩人。 瘦弱的女人,安静的跪在地上,不时的东张西望着,大当家的径直走到了椅子前,瞥了眼地上的泠然。 除去了女人的该有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什么可以吸引归燕宸的地方。 大当家的不屑,漠然白了眼泠然,“你确定是他,这种女人,她怎么可能是……” 大当家的哭笑不得,言语里怀疑归燕宸的眼光,估摸着归燕宸眼瞎,才会舍弃了陆白桃。 “小女子泠然。” 陆白桃欠身算是请安。 “你不怕我?” 大当家的愕然,直视着泠然,眼前这女人,竟然对他没有丝毫恐惧的意思。 泠然若有所思,片刻喃喃说道,“大当家的有什么可怕的,跟着旁人都是一样,看着也是和蔼可亲的。” 泠然的话,让大当家的格外受用,柔弱、听话,善解人意,倒是比着牙尖嘴利的陆白桃好相处许多,难怪归燕宸会选择了她。 一会子功夫,不过是三言两语,大当家的对泠然的态度完全的改变了。 大当家的便是搀扶着泠然起身,疼惜的关怀的将她让在了椅子上,嘘寒问暖了一阵子,对她也算是呵护备至吧。 军师识趣的离开,不过片刻便是将归燕宸带了说来,却是原来,昔日那归燕宸被拖拽着离开了厢房,完全的是为了试探陆白桃的身份,仅此而已。 只不过,归燕宸迟迟的不识抬举,这才是将归燕宸关在了厢房。 厢房内,归燕宸轻松的将身上的绳索解开,借着门外看守的换岗的功夫,便是离开了厢房。 心里担忧着那个年轻人的安危,便是去了小镇,看到了陆白桃跟着大当家的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模样,嘴里却也是说着人各有志的话,转身离开了,他并不知道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出现在这里,想要寻找戚枫的下落。 可是,似乎大当家的有心隐藏戚枫,任由着归燕宸四处寻找着山寨里的诡异,都是不得而知。 当然了,也算是有所收获,看到了喽啰将泠然带了过来,此番便也是借着这个功夫,打算将计就计,借着泠然的缘故,让他臣服在大当家的手下,当然这一切,也不过是佯装。 如是这般,归燕宸又是回到了厢房之中,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椅子上,将那绳子又是恢复了原状,似乎没有出去过一样。 入夜格外的静谧,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发生着,归燕宸无病呻吟的窥探着整个山寨。 第四百九十四章 冰释前嫌 白蜡铺内,陆白桃跑前跑后的忙碌着,店铺内的凌乱,让她不忍直视,可是眼见着青柠如此的模样,陆白桃的心里,还是有些无奈的。 “你明明可以离开,为什么不跑?” 陆白桃叹息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柠并不是他的丫鬟,他也没有必要为她卖命。 青柠苦笑着,“奴婢犯下了错,让小姐不悦,奴婢的过错,能为小姐排忧解难,奴婢的福气。” 素来冷漠的青柠,此刻的言语,让陆白桃叹息,她功夫不错,大可以转身离开,不用理会陆白桃的安危。 可这青柠却依旧是口不对心的说着。 陆白桃苦笑着。 “怎么小姐不信吗?” 青柠略显的紧张,一旦被陆白桃赶走,她们之间在走散,她的性命便是朝不保夕,这是他们得宿命,从一开始那卖身契上写了他的名字,就已然是笃定了,她就不能自己。 陆白桃:不是不信,可是这样你开心吗? 陆白桃说着,起身准备了些许的白蜡虫,将它碾磨成了粉末。 青柠看了眼白蜡虫,女人之间的本能,让她对白蜡虫格外的抵触,“小姐,这个真的有用吗?” 陆白桃是买白蜡的商人,并不是药店的掌柜的,这青柠斜眼看了下白色粉末,心里却是格外的抵触。 陆白桃梨涡浅笑,并没有理会面前的青柠,这白药在现代可算是效果不错,什么碰伤摔伤,均有疗效,内用外敷效果不同,当然了这白蜡虫,陆白桃并不知道跟着什么药掺在一起可以吃了。 陆白桃将粉末放在了手心里,“脱衣服。” 青柠嗫嚅着嘴唇,面上也是一抹潮红。 陆白桃哭笑不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吗?” 陆白桃看了身上的装扮,又看了眼青柠,误以为这青柠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才是如此的模样。 “小姐。” 陆白桃径直走到青柠的身旁,坐在青柠的身后,嗔怪着青柠,“好了我知道了,把袖子脱掉,我帮你上药。” 陆白桃哭笑不得,如是解释着,这青柠这才是将袖子脱了下去,露出白皙的胳膊,只不过这胳膊上,却是有醒目的痕迹。 陆白桃蹙眉,这新伤旧伤的堆积在一起,青柠的胳膊根本就是惨不忍睹。 “你的胳膊?” 青柠这才是喃喃说道,“平日里练功,受伤是难免的。” 她自然是不能告诉陆白桃,昔日里,她被人拐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跟着一起的人,无休止的争斗,安然无恙的活着,她才能活着。 那悲惨的生活,直到赵元叡机缘巧合之下带着她离开,青柠便是暗暗发誓,无论赵元叡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 陆白桃摩挲着青柠胳膊上的伤痕,那醒目的痕迹,有太多的故事,“我知道了。” 青柠口不对心的话,陆白桃根本就不相信,刻意隐瞒的悲剧,让陆白桃怜惜青柠的境遇。 陆白桃叹息着,抬手将白蜡虫的粉末,均匀的涂抹在青柠的胳膊上,“这个东西虽然不是灵丹妙药,不过对你的伤势有所帮助。” 陆白桃小心翼翼的给青柠包扎好,旋即便是将青柠安顿在床榻上,让她好好的休息。 “小姐,你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 抬眸望着陆白桃,青柠冷漠的眼眸里,不经意的划过些许的柔和。 “难道你不怪奴婢。” 陆白桃淡然,“有什么好责怪,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再者说你也是被逼无奈的。” 陆白桃拍了拍青柠的肩膀,让她躺在了床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感染着青柠。 青柠眼望着女扮男装的陆白桃,心中万分的不解,为什么赵元叡一定要让陆白桃殒命,成全了他们夫人二人的情愫不好吗? 至于那个泠然…… 青柠眸子里划过一抹异动,不过是片刻便是消失殆尽,她不能告诉陆白桃,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背后做了手脚,可她却享受着陆白桃的恩惠。 青柠侧身,眸子里噙满的泪水,不停的转动着。 “好了,我明白的,有些事情本就不是你想要做的,你没有害我的心,至于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再追问,你自当去做就是了。” 一场莫名的争斗,让陆白桃恍然大悟,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情我愿的结果,还有身不由己。 青柠:小姐。 双眸凝视着陆白桃,他的宿命本就不该如此,只是因为归燕宸,可她是否知道,这归燕宸也身不由己。 陆白桃摇头,“嘘,好好休息。” 陆白桃打断了青柠,安抚着青柠,让她躺在床上休息,直到青柠悄然入睡,陆白桃才离开厢房,将白蜡铺内的狼藉,收拾干净。 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陆白桃也解释不清楚,也许是为了归燕宸,也许是为了白蜡,这一切只有陆白桃心知肚明,索性的顺其自然,不再强求。 青柠上了药,身体慢慢的康复过来,这一夜也算是安然的睡着。 此二人也便是因为这件事冰释前嫌,这大当家的机缘巧合之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让陆白桃的身边,得了一个左膀右臂,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入夜漫漫,陆白桃坐在白蜡铺内,眺望着远方,对于陆白桃来说,无论何时,他的生活,都是衣食无忧的。 而这个朝代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己,哪怕是她崭露头角,成为女强人,也不会是让他们对她评头论足。 陆白桃苦笑,空灵的眼眸直视着,只有逆天改命,才能让青柠这样的悲剧不复存在。 原来,敏感的陆白桃看出了青柠身上的伤,那遗留下来的痕迹,触目惊心,绝对不是练武造成的,她深信不疑。 突然空中一道光芒,一闪而过,转瞬即逝,陆白桃喃喃,“这光跟那道光好像。” 沉默的陆白桃回忆起,那一日戚枫失踪时候的信号指示。 “少爷。” 青柠许是听到了那凌厉的声音,披着衣服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陆白桃眉头紧锁,这方向距离白蜡铺的方向不远,陆白桃眸色暗了暗,“看来有事要发生了。” 青柠急步。 门外的喽啰扣门说道,“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让你过去一趟。” 果然让陆白桃猜中了心思,既然是无法躲避,陆白桃索性接受着,“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陆白桃转身拍了拍青柠,嘱托了几句,便是离开了白蜡铺,生死未卜,还是其他的什么,她陆白桃有什么担忧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公然挑衅 聚义堂内,陆白桃漠然的坐在二把手的交椅上,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笑容,大当家的陪笑着,跟着陆白桃打着哈哈。 只不过,一朝被蛇咬的陆白桃,对大当家的话,根本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大当家的阴晴不定的,此刻和颜悦色,怕是一会子功夫,又是暴风骤雨,也未可知了。 “大当家的做事有大当家的道理,不用跟我解释才是。” 不卑不亢的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陆白桃,旋即便是拍手,吩咐着喽啰将归燕宸带了进来。 一见到熟悉的面孔,陆白桃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大当家的阴阳怪气的说道,“如果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大哥还真以为,你就是她的娘子呢。” 大当家的嘿嘿的笑着,挑衅着陆白桃的底线,此番本就是自我逼迫,无人无忧的。 “怎么可能。” 陆白桃尴尬的回应着,隐忍着心中的悸动,归燕宸没有死,他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可是,平素里任由着她处心积虑的想要知道归燕宸的凌乱,这大当家的根本就不愿意告诉一二,如今这么爽快的告诉她,又是为了什么? 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大当家,阴晴不定的男人,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捕捉到他的心思。 大当家的自主导演着他想要的桥段,归燕宸被抬了进来,“你可考虑清楚了,入我山寨,衣食无忧不说,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归燕宸唾弃着,冷冽的眼神,透着殷红,直勾勾的盯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嗤之以鼻,“好。” 大当家的不达目的不罢休,抬手便是示意着喽啰将那个叫泠然的女人出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当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倒要看看那陆白桃如何坐的住。 “相公。” 泠然一见到归燕宸自然是亲切,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归燕宸,嘘寒问暖着。 归燕宸蹙眉,看了眼泠然,一脸冷漠的模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家是大当家的请来的。” 泠然眼里放光,依偎在归燕宸的怀里,讨好着。 冷漠的归燕宸并没有丝毫的触动,只是敌视的注视着大当家的,苦心孤诣的大当家的并没有信守当初的承诺,变本加厉的作恶着。 “归燕公子,莫要如此看着我,如今我把你的新欢……” 大当家的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冷哼着接言,“又把你的旧爱带到你身边,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泠然:什么新欢旧爱的,我呸。 泠然心里,陆白桃始终让她如鲠在喉,不愿意接受。 可这一下的回首,竟然让她看到了陆白桃,女人的本能,让泠然不由得后退着,“她不是死了吗?” 昔日大堂上,他们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陆白桃饮鸩自杀的,如今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这又是什么原因? 难道说,是这个陆白桃背后做的手脚,将归燕宸绑架了过来? 泠然心中耿耿于怀,毫不留情的回敬着,“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在这里?” 陆白桃侧身,躲避着泠然的逼问,本来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这愚蠢的女人,还要插上一脚。 “我问你话呢?” 泠然不觉上前,逼问着陆白桃。 归燕宸蹙眉,“是你吗?”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腾的一声起来,一把将泠然推到了一边,“你给我闭嘴,什么叫问我话,我是陆青,不是你说的那个倒霉女人。” “不可能,你一定是。” 泠然试说着就要撕扯掉陆白桃的头发,暴露他的身份,在她的心里,陆白桃就是她的梦魇,就是阻止他们夫妻团聚的始作俑者。 陆白桃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泠然的脸上,做出警告的手势,转而走到大当家的面前,“大当家如果你不信任陆某人,自然是找人对付了我就是了,不要三天两头的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骚扰我的生活。” 冷眸直视着那个呆然的泠然,陆白桃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聚义堂。 她不知道他的离开是否正确,他只知道,继续滞留,陆白桃不敢保证,她不会教训面前的这两个男女,在感情上她不允许有任何的背叛,不允许破坏他人的家庭,不允许…… 陆白桃苦笑着,忍着着心里的伤口,她愤然这结果,原本以为他们的纠缠,便是结束,没想到,她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意的拨弄着秀发,试图让那些个懊恼抛诸脑后,然而有些事总是纠缠着陆白桃,让她久久难以遗忘。 白蜡铺内,青柠服侍着陆白桃。 “堂里的事,怎么个结果。” 陆白桃咂摸了一口清茶,长叹着,喃喃询问着青柠。 青柠先是一怔,便是说道,“奴婢听说,大当家的看小姐离开,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陆白桃愕然,大当家的做这么多事,难道只是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没有必要,如果大当家的笃定了,自当是认为就是了。 “小姐,奴婢以为,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青柠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陆白桃,言语里也是有些无奈,她多想告诉陆白桃,所有的一切,幕后始作俑者就是赵元叡,是他将他们引进他们的埋伏。 可真没有必要,让陆白桃身陷囹圄才是。 陆白桃不解,“为什么?” 青柠支支吾吾却也是解释不出可所以然来,除非一五一十的告诉陆白桃,幕后的一切,才能让陆白桃恍然大悟,不再被人利用。 然而,卖身契的桎梏让青柠三缄其口。 陆白桃起身拍了拍青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来了,索性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不好吗?” 陆白桃苦笑着,暗淡的眼眸,却是不觉间注视着山寨的方向,此刻归燕宸应该在温柔乡里,享受着泠然的温柔,而忘记了他们昔日的承诺吧。 青柠叹息着,悠然的转身离开了白蜡铺,那泠然的到来,破坏了原本的和谐,不过她也感喟不已,这看似睿智的男人,为什么如此的糊涂,竟然是不知道,有些情愫,本就不应该被破坏。 心中无限的愤懑,让青柠无法隐忍,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外人,破坏着属于陆白桃的幸福。 第四百九十六章 无情的警告 有情的大当家的,打发了归燕宸,不过留下了泠然片刻,便是打发着泠然离开了。 厢房之中,归燕宸神色淡然的看着泠然,无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归燕宸冷眸的瞥了眼泠然,直言质问,“你为什么要到这里?” 原本打算借着泠然,同意了大当家的建议,表面上的落草为寇,成为二当家,三当家的,至少出入方便,可以知道个中的诡异,打探到戚枫的下落。 泠然温润一笑,却也是一个不上杆子贴在归燕宸的身上,能怎么说,此刻归燕宸被五花大绑的绑着,他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但见这泠然转身,给归燕宸倒了一杯水,笑吟吟的走到归燕宸的身边,只要归燕宸喝了,他就会乖乖的听话,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归燕宸侧身,躲避着泠然的谄媚,任由着泠然笑容僵持,归燕宸都不以为意。 泠然狠咬着嘴唇,目不转睛的看着寡淡的男人,从见到归燕宸之后,昔日的柔情已然是不复存在,似乎归燕宸对他就是厌弃,就是讨厌。 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扔在了地上,俯身靠近归燕宸,“相公,你认为你现在对我冷酷有用吗?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泠然眉头轻挑,不自觉的触碰着归燕宸身上的绳索,这并不算是夸张的事情,归燕宸根本就没有办法脱离她的手掌心,如果他乖乖的听话,也许她可以帮忙解开了绳子。 归燕宸冷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归燕宸略显的失望,挣扎着躲避着泠然的撩拨,且不说他们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是有关系,归燕宸打心底也是不喜欢泠然如今的模样。 “怎么了,我变成什么样,难道相公不喜欢吗。” 泠然的嘴角划过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眸里些许的得意。 归燕宸白了凝脂一眼,并不想去理会这个女人。 “相公,你看看我好不好。” 然并卵,执念的女人,搔首弄姿的站在归燕宸的面前,上一秒的冷漠,似乎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开来一样。 归燕宸紧闭着双眸。 “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泠然一再的追问着,“相公,我就不明白,那女人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穷山恶水出刁民,究竟竟哪里好了,你们倒是各个的把她放在心上,各个都是围着她转。” 你们? 归燕宸心下咯噔,陆白桃身边不乏男人,可以她的为人,陆白桃跟着他们保持着距离。 抬眸看着泠然,但见泠然泪眼婆娑,委屈的说道,“奴家自认为模样,才情不比那丫头差,可偏偏你就不愿意看我。” 且不说泠然真正的心思,可她真的为了归燕宸,一直等待着,哪怕到了适婚的年纪,就算是坐牢,也要等待着。 可如今,归燕宸竟然是为了一个乡野村妇,心甘情愿的做着赘婿,这让泠然无法接受。 归燕宸并没有理会泠然喋喋不休的絮叨,一直在思忖着泠然言语里的意思,她安然无恙的活着,一定是赵元叡的帮衬,除了她嘴里说的他,那么另外的人,只有可能是赵元叡。 归燕宸眉头轻轻的触动着,他深信不疑陆白桃的优秀,她有能力让旁人对她魂牵梦萦。 那么,赵元叡做着一切,破坏着他们的关系,就是因为陆白桃。 归燕宸突然起身,身上的绳索也是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地上,泠然愕然,“大当家的不是说,你不可能动的吗?” 诡谲的归燕宸,温润一笑,从凳子上起来,不由得舒展着筋骨。 “你没事?” 泠然突然恍然大悟,看来归燕宸佯装着受伤的模样,也是赵元叡安排的。 “是,我没事。” 归燕宸看了眼泠然,便是朝着门外窥探着,既然是跟着泠然都是赵元叡派出来的人,归燕宸深信不疑,泠然一定不会陷害了他。 然而偏颇的执念,并不会让泠然幡然醒悟,只是执着的一意孤行着,“相公,你就对我如此的冷漠,莫不是说了,相公的心里只有那臭丫头,若是如此,我杀了她娘,在杀了她……” 阴鸷的眼眸布满了殷红,泠然的心里充满了愤恨。 她有这个能力,那个陆王氏对于她来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泠然。” 归燕宸蓦地停了下来,冷冽的眼眸,直逼着泠然,单手紧箍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我警告你,你戏耍我已经够了,当年的是,你清楚,父亲私下并没有承认我们的婚约。” 归燕宸忍无可忍,昔日温柔恬静的女人,此刻早已不复存在,泠然变得冷漠无情。 “还有,就算是你等了我,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跟陆白桃没有关系,还有我告诉你,她在我心里比你好千倍万倍,我归燕宸今生只有陆白桃一个女人。” 归燕宸愤然的瞥了眼泠然,阴冷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相公,你难道不想知道陆王氏的下落?” 无计可施的泠然,毫不客气的提醒着归燕宸。 归燕宸转而看着得意的泠然,这淡然的泠然,得意的看着他,眸色之间,提醒着归燕宸,只要他同意,她就会告诉归燕宸,陆王氏的下落。 归燕宸漠然的看了眼泠然,“闭嘴,我警告你,若是对她们不利,我不会放过你。” 泠然的残忍,刺激着归燕宸,让原本温润的男人,此刻也变得不忍逼视,眼见着归燕宸一个甩手,将泠然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任由着她倒在地上,呻吟抽泣着,而他则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陆白桃,我得不到的,我也一定会亲手毁了它。” 愤怒的女人,此刻已然变得格外的疯狂,似乎对身边的事,根本就没有了本质的判断,也根本就是遗忘了主人的吩咐,私心决定报复那个无辜的女人,或者她可以亲手毁掉当初救他危难的男人。 她同戚雅云一般的模样,狠辣、绝情,没有人情味。 而这陆白桃却是懵然不觉危险的到来,哪怕是公然的殒命了,也会被平白无故的冠上些许的色彩,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归燕宸悄然的离开了厢房,私下查探着山寨的诡异,至于厢房内的泠然,此刻,归燕宸是失望透顶,更不用说会对泠然怜惜了。 厢房内,泠然手里紧攥着大当家给她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将它高高的举起。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速之客 入夜的小镇子,忙碌了一天的陆白桃打发了青柠,早早的关了门,准备休息。 却是在这打烊关门的时候,一个女人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借着昏暗的月光,陆白桃望着面前的老妇,破衣烂衫周身的狼藉,倒也是惹人怜惜。 “大娘快快请起。” 陆白桃搀扶起老妇,将她让在了椅子上,怜惜的望着面前的老妇,佝偻着身子,瘦弱的身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着庞大的衣服。 “什么味道?”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嗅到了老妇身上的味道,那刺鼻的香味,让她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闻到过。 老妇下意识的整个整衣服,“我怎么没有闻到。” 鬼祟的女人,抬眸看了眼陆白桃,恍然间,便是收了眼神,躲避着陆白桃,深怕她看出她的异样。 陆白桃并没有在意,只是担忧这女人的状况,将老妇搀扶着进了白蜡铺。 “小哥,我……” 吞吞吐吐的老妇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却没有看到想要见着的人,黯然的说道,“算了。” 她是知道陆白桃的身份,只不过既然是佯装着男人模样,她也只有顺应着陆白桃的身份称呼着。 陆白桃温润一笑,“需要什么蜡烛尽管说就是了。” 老妇轻声的回应着,这细微的声音,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听到。 老妇失落的支撑着自己佝偻的身子,起身决定离开这里。 陆白桃一脸错愕,这老妇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的模样,难道她不是找她,怎么现在救人还需要挑人了? 或者,买白蜡还要看颜值。 不过,眼见老妇的坚持,陆白桃只是关切得询问着,便是搀扶着她,决定把她送出去,毕竟这里不过是买卖的营生,又是不缺人购买,陆白桃为没有心思,打算强买强卖了。 “没事,我只是看一看,仅此而已……” 老妇尴尬的笑了笑,很快便被失落取代,心里腹诽着,归燕宸离开山寨,并没有到白蜡铺,看来归燕宸并不确定她就是陆白桃。 “这里除了我,还有青柠,并没有旁人。” 陆白桃哭笑不得,果真如同她臆测的那样,也许青柠在,这老妇就买了白蜡了。 “哦,知道了。” 老妇意犹未尽的看了眼白蜡铺,尽收眼底的格局,让她看的清楚,并没有他的身影。 既然是不在,便是她最好的时机,索性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去,借着功夫,让陆白桃心存恻隐,将她送回家。 老妇眸色暗了暗,嘴角更是渗出得意狷狂来。 果不其然,老妇的举动,触动了陆白桃,陆白桃急步上前,搀扶着险些摔倒的老妇,“婆婆,你没事吧?” 陆白桃的手,不经意间的搭在了女人的手上,柔若无骨的双手,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耄耋的老人,看着手,不过是跟着她年纪相仿的女人。 苍老的声音,从老妇的嘴里说出,略显的声硬,“原来是这样啊,掌柜的难道没有再请了人?还是就是你们两个?” 老妇不停的试探着陆白桃,就算是她身上青衫缠身,也改变不了她的女人模样。 陆白桃哭笑不得,便是松开了女人的手,兀自的坐在了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妇,“我不过是初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 老妇若有所思,竟然是跟着陆白桃进来,坐在了陆白桃的面前,“原来如此。” 陆白桃嘴角勾笑,上下打量着老妇,虽然是画了老年装,不过技术却是格外的生疏,根本就没有掩盖那张稚嫩的脸颊。 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不能将手里的化妆品合理的运用,只是自以为是的将那些个东西,一股脑的打在了脸上,显得多余又累赘。 陆白桃温润一笑,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替这老妇倒了水,“婆婆,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外出?” 陆白桃故意挑逗着面前的女人,这讨嫌的女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她不欺负更待何时。 “没办法啊,这地方你也知道,留不住人。” 老妇不时的清了清嗓子,“孩子都是去了外地了,剩下我孤老婆子,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老妇说着,不时的窥探着陆白桃,心下盘算着,只要将陆白桃从这白蜡铺里带走,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陆白桃咂摸了一口清茶,懈怠的看了眼老妇,“是吗?” 老妇不明就里,不知道陆白桃已经洞悉了他的身份,接言说道,“可不是吗?” 老妇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希望她送她离开白蜡铺。 可这陆白桃似乎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是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跟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关系竟然是如同久别重逢一样,老妇眼见着时机成熟,直视着陆白桃,“那个,时间不早了。” 陆白桃抬眸应和着,“哦,对哦,太阳都下山了,是不早了,婆婆要休息了。” 老妇心花怒放,陆白桃开口,这不明显的就要送她离开了吗,当下便是坐等着陆白桃的搀扶。 可人陆白桃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妇的身份,不过是百无聊赖的跟着老妇谈天说地,打发时间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白桃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水,不时的回应着老妇,就是不见陆白桃起身搀扶的意思。 这下子,老妇坐不住了,“这位公子,天色不早了,你难道不送我回去吗?” 陆白桃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了眼老妇,点头说道,“送,送,送,怎么可能不送呢。” 陆白桃陪笑着,起身上前搀扶着老妇,便是将她送到了门外,转身便是打算关了门。 老妇阻拦着陆白桃,“不是送我回家吗?” 陆白桃诡谲的看了眼老妇,俯身靠近老妇的耳畔,喃喃的说道,“我其实也是想送,只不过,看你这模样,并不需要我送的。” 陆白桃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店铺里面,“再见,不送,实在不行,目送也可以。” 陆白桃撇嘴,这蹩脚的装扮,早已露出了破绽,在这小镇子里,除了泠然,还能有谁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送她回去,保不齐这女人又是滋生了什么幺蛾子,想要陷害她。 她可没有这么傻。 第四百九十八章 无疾而返 入夜,淡淡的月光洒在小镇的街道上,除却了晚风吹过树桠发出的沙沙声音之外,便是静谧。 老妇身上略显的单薄,那褴褛的衣服,经不起吹打,却是让老妇不觉之间,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不自觉的环顾的抱着。 “年轻人,天色已晚,我孤老婆子实在是有些害怕。” 那双深眸周边布满了细纹,这蹩脚的化妆术,陆白桃不过一撇,就已经看的清楚,漠然的女人,冷哼着,悠悠的说道,“那婆婆想做什么?” 老妇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前,随时可能要将她拒之门外的陆白桃,执念的女人,看了眼陆白桃的手,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你干什么?” 陆白桃面带愠色。 老妇陪笑,“能干什么,年轻人好事做到底,收留我老婆子在这里待一宿可好?”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恬不知耻的请求着,只要进了白蜡铺,让她喝了那药,也可以。 女人总归为她的野心退而求其次,只等着心中的恶念称心如意了。 陆白桃冷哼着,一手抓着老妇的手,那白皙的、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可跟着老人家可是千差万别,这明显的,她并不是垂垂老矣的老妇。 老妇尴尬回应,陪笑着将手从陆白桃的手中抽了出来,那神态尴尬不已。 “如果婆婆没有别的事,要打烊,不送。”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房门,只是剩下老妇紧攥着双手,满目愠怒的盯着老妇。 老妇蹙了蹙眉头,挣脱着,将手放在了背后,冷眸直视着陆白桃,整个人充满了敌视。 讲真陆白桃确实难以对付,老妇紧攥的双手早已是汗津津的,不知所措。 老妇眼瞅着陆白桃将门关上,而她则是被关在了白蜡铺之外,眼见着夕阳西下,却是无法实现,回首望着街道深处,一双冷眸,一抹凌厉,老妇毫不犹豫的撞在了门上。 毕竟是小镇的闹市区,老妇随意的聒噪着几句,便是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毕竟夜色渐浓,没有手机电视,那些个百姓也不过是成了茶余饭后的吃瓜群众,一呼百应,片刻就出现在这里。 白蜡铺内,陆白桃懒得理会门外的聒噪。 青柠手端着茶水,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小姐,要不要青柠打发了她?” 陆白桃咂摸一口清茶,淡然的看着门外,嘈杂的声音,依旧是不绝于耳的。 “不用,时辰也不早了,闹不了多久,你早点休息吧。” 淡然的陆白桃撇嘴,不屑一顾的交代着青柠,任由着老妇诋毁着陆白桃。 “白蜡铺陆掌柜的店大欺客,欺负我孤老婆子没钱,把我推倒在门外。” 老妇手抚着腿,婆娑着泪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周围的那些个男女簇拥而来,直视着面前的老妇,指指点点的。 “老人家,陆掌柜的面善,倒不像是这种无礼之人吧。” “你们可是被她给骗了。” 众人不解,却见这老妇 老妇见状更加的起劲了,不时的编排着陆白桃的罪过,“诸位乡亲父老,这陆老板是山上二当家的,让我孤老婆子认出来所以就这样对我……” 嘤嘤的抽泣,伴着老妇不时窥探的模样,让白蜡铺内的陆白桃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操作,这老妇倒是倒打一耙了。 不过,陆白桃的直觉告诉她,老妇冷不丁的滋生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打算看了她的笑话,或者是让他。 “唔。” 抬眸,深眸中些许的黯然,没没想到那个男人,陆白桃的心中,总是隐隐作痛的。 归燕宸他怎么样了?活着又如何,如今被大当家的完全禁锢着,根本就生不如死。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便是那京城白蜡铺女人的姘头,如今躲在这里,当着二当家的,却是破坏着他人的姻缘。” 老妇的言语里充满了无情的谩骂,总之陆白桃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她该成为众矢之的。 “小姐,不如让奴婢好好收拾了她?” 青柠摩拳擦掌,对付这种孤老婆子,她一个手指头,都可以把她扔到爪哇国去,还需要她在那里胡言乱语。 她并没有夸张,无论这个老妇是谁,青柠的功夫绝对有本事对付了她,这是必然的事情。 陆白桃淡然,却也是不以为意,跟这种人争论不休,结果俨然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就算是此刻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结果只会让愈演愈烈,根本就不好处理。 “不用,她说就让她说去,我又不掉块肉,还让她拿捏我一样。” 陆白桃撇嘴,看了眼门外,依旧是独自的对着铜镜,贴着花黄。 青柠沉默,陆白桃却也是沉着冷静,竟然是这样的寡淡。 “出来,你给我出来。” 门外的声音此起彼伏,慢慢的变得小了许多,连同那些个看热闹的,看着老妇独自一人演着独角戏,最后也没有了身影。 青柠站在窗户前,眺望着面前的一举一动,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消失了踪影,青柠愕然,“小姐你好厉害,他们都走了。” 陆白桃温润,看热闹的不过是想要看出点讨喜的事情,她们越是争吵,他们看着也越是开心。 此番任由着老妇一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诋毁的、中伤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青柠转身半蹲着拖腮,仰望着陆白桃,满目的艳羡,这陆白桃知道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什么?” 青柠迷妹的眼神,专注的看着陆白桃,女子无才便是德,倒也是不尽然,反倒是陆白桃这般的睿智,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不要迷恋姐,姐可是传说。” 陆白桃抚了青柠一下,上下打量着青柠,饶有心思的说了一句,这下子青柠也是吐了吐舌头,二人的关系,在这小镇子里,得到了升华,主仆二人也是相处融洽。 暗处,一双眼睛,如同鹰凖一般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深邃如潭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心思。 夜悄然而至,门外依旧,晚风依旧,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如故的模样,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恬淡、静谧。 老妇匍匐了良久,总算是无疾而终,只能是悻悻而归,盘算着从长计议,此刻,便也是离开了白蜡铺。 第四百九十九章 归燕家军 入夜,归燕宸离开了厢房,蛰伏在山寨里,伺机寻找着戚枫的下落,杳无音信的男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原本打算着苦肉计出现在这里,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孑然一身的归燕宸俯身看着厢房内的陆青,熟稔的小子,总是让他有些许的触动。夜渐渐深了,归燕宸漠然,打算离开白蜡铺。 然并卵,却是一阵子细微的声音,惊厥着归燕宸。 “谁在那里?” 深眸凝视着暗处,一个身影在归燕宸的面前一晃而过,转身没有了身影。 归燕宸起身想要追逐,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厢房,陆白桃不察。 归燕宸悄声的蒙上了面,一跃而起尾随在黑影之后,却是见那身影,东躲西藏着,最后站在了陆白桃的厢房门口,手里紧攥着利刃,高高的举起,此刻只要惊扰了房间里的二人,一旦离开了厢房,怕就怕身首异处了。 归燕宸正欲上前,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心。” 不过是片刻,房间里的蜡烛已经被熄灭。 归燕宸直勾勾的看着厢房的门口,英雄救美的桥段,已然是了如指掌了。 “有什么的,如果是大当家的,跟着他理论……” 厢房内,陆白桃撇了撇嘴,对着门外的危险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归燕宸惊厥,身子险些都要探出去了,想要阻止着陆白桃的出门。 这女人聪明的时候聪明,可胆大的时候,却是一根筋,根本就是控制不得的女人。 “少主。” 蓦地身后一个声音划过耳畔,归燕宸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一会再说,他有危险。” 归燕宸鬼祟的冲了出去,那控制不住的身体,让他三两步之间冲了过去。 厢房内,青柠耳聪目明,本就是平常培训的多了,有些风吹草动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还没有等着黑衣人手中的刀高抬低落,青柠一把将陆白桃给拉了回来,将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护在了身后,一个转身,随手从腰间拔出了佩剑,一抬将那黑衣人的利刃,给打了出去,而后一个俯身躲避着前来攻击的黑衣人。 陆白桃睁大的瞳孔,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除了大当家的,还会有谁。 “住手,你给我住手。” 陆白桃勃然大怒,索性入定的站在那里,振臂一呼,大喊着,“大当家的,你差不多就得了,一而再,再而三,故技重施,你有没有意思。” 然而,那人并没有理会陆白桃的聒噪,反而是毫不留情的对准了陆白桃,挥舞着,想要结果个陆白桃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归燕宸又不是吃素的,他能干什么,陆白桃有难,这会子不英雄救美,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只不过,归燕宸一身黑衣,跟着他们打扮不尽相同,反正在陆白桃的眼里,他们都是黑衣人,也就是乌合之众的一伙的。 谁又知道我一个人是归燕宸的,但见这归燕宸眼见着那个黑衣人对准了陆白桃,青柠又是无暇顾及,归燕宸怎么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直挺挺的站在了陆白桃的身前。 陆白桃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张牙舞爪的打在了归燕宸的身上,这归燕宸可是倒霉啊,本来是英雄救美,这下倒是好了,平白被陆白桃打了不说,还是在不经意间的被陆白桃硬生生的在脸上挠了血印子出来,这正是如同陆白桃说的,手指甲盖里,还见着了肉星子了。 “少爷。” 青柠见状,抬腿便是踢了面前的黑衣人,一阵子厮杀,靠近着陆白桃,陆白桃可不能出了事。 可身上的新伤还没有痊愈啊,这一阵子的打斗,可不是让青柠伤口撕裂了吗? “你在干什么?” 黑衣人之一一把抓着归燕宸,毫不犹豫的将归燕宸给拉了过去,这行头可不能只迷惑了陆白桃不是。 归燕宸沉默,并没有搭话,急步上前,一把将黑衣人拉在了身后,却是在不经意间,一抹刺目的光芒,刺痛着归燕宸的眼眸。 归燕宸剑眉冷蹙,昔日里,老皇帝为了保护朝堂的安危,却也是有着他的禁卫军,一共是分了八支队伍,当初有一半的队伍,是由着归燕家族统领,手下的信物,归燕宸也是记得清楚,便是一块铜牌子,上镌着“归”字,这便是暗示着是自家人。 可偏偏就是这一撇,归燕宸僵持着,站定在那里,心中便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这黑衣人的牌子上,写的不是别的字,正是归燕宸的那个“归”字。 可自家人打自家人,归燕宸这委实的不明白了。 “去死吧。” 而这黑衣人眼见着蒙面的归燕宸,呆若木鸡的站定在那里,僵直的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杀红了眼的黑衣人,可是抱着见鬼杀鬼,遇佛杀佛的心态,让人不忍逼视。 归燕宸回神,且是不说这黑衣人是否靠近陆白桃了,但见着归燕宸毫不犹豫的将那黑衣人打晕在地。 “快走。” 沉闷的声音从归燕宸的嘴里说了出来,根本就没有以往的辨识度。 陆白桃不解看了眼归燕宸,似曾相识的魔音,让陆白桃笃定了,他们之中有人刻意的,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身份。 陆白桃怔然的看着归燕宸,蒙面的面颊,根本就看不出来归燕宸的身份,只是觉着他似曾相识。 “快走,你这个蠢女人。”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说道。 陆白桃听着可是不高兴了,这黑衣人算是什么人,竟然这样谩骂侮辱她。 她蠢吗?她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睿智的头脑,可以发现无限的商机,试想想一个白蜡虫,她都可以让这些个人眼热,她还不算聪明吗? 陆白桃听着可算不高兴了,这固有的人性本能,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因为她身陷囹圄不是,不然她可是白白的穿越而来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个事情又不是online的,她又不能借着卫星转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吧。 “你才是蠢女人,你们全家都是蠢女人。” 陆白桃听这话不爱听了,睚眦必报的回敬着归燕宸。 这拍马屁拍腿上的归燕宸哭笑不得,直勾勾的看着陆白桃走到了他的面前。 连同那原本着打算对付陆白桃的黑衣人,此刻索性的手拿着利刃,环顾抱臂,直视着二人。 第五百章 打情骂俏巧转移 厢房之中,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让归燕宸大吃一惊,心中暗喜,对面前陆白桃的确定又是多了一分。 “她没有死。” 是的,归燕宸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陆白桃,这对镜的梳妆,让他看到了陆白桃的影子,不然,本就是男儿身,跟着他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别别扭扭的。 可这会功夫,陆白桃不离开,还要跟他争论不休,这蠢钝的陆白桃,委实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 “你这……” “我怎么了,我倒还没有说你呢。出门没有戴眼镜吗?分不清雌雄,公母?” 陆白桃嗤之以鼻,不客气的朝着归燕宸的身边走了过去。 难得这黑衣人里,还有这么一个主,好歹也得知道知道,究竟是谁对她下毒手不是。 陆白桃的话,让归燕宸噗嗤笑出了声音来,这粗鄙的行为,却也是极有可能出自男人的口,女人一般说不出来这些言论。 “就算是我说错了,你难道不蠢吗?” 归燕宸冷哼着,一副玩味的模样,直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径直走到归燕的面前,抬手想要揭开归燕宸脸上的黑纱,这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抬手,打掉了陆白桃的手,“你难道不懂江湖规矩吗?但凡是看到我模样的人……” “以身相许?”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归燕宸哭笑不得,照着陆白桃的言论,她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可他取向没有问题,可没有龙阳癖。 “不是啊。” 陆白桃突然站定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归燕宸,那深眸带着恍惚,带着紧张不安。 “那是什么?” 一旁的黑衣人此刻兴趣来了,忙不迭的追问着。 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黑衣人,得亏他喜欢看热闹,不然还真没有办法,让黑衣人专注在他们的身上,早就对付他们了。 陆白桃耸肩,直视着归燕宸,卷翘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暗示着归燕宸,可以告诉这个专注的黑衣人了。 归燕宸眉头跳动,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暗示着黑衣人靠近了他。 黑衣人并没有意识到归燕宸的计谋,径直的走了过去。 归燕宸早早做了准备,只见着黑衣人靠近了他,便是抬手就是一下,便是听到一声清脆,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归燕宸不就是明摆的招惹黑衣人嘛,果不其然的,连同对付青柠的黑衣人,此刻都是蜂拥而至,将归燕宸这个同谋给围困了起来。 “你这个叛徒。” 黑衣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身行头就是他们身份的确认,此刻公然对付,归燕宸可不就是叛徒。 “叛徒?” 归燕宸漠然冷哼着,“我背叛谁了?” 归燕宸不以为意,黑衣人高举着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直对着归燕宸。 归燕宸不以为意。 “快带她走。” 归燕宸转而,淡然的看了眼青柠,好不容易将这些个乌合之众吸引到他的面前,绝佳的机会让陆白桃桃之夭夭,可不能让陆白桃再破坏了。 既然是跟陆白桃洽谈不清不楚,索性寻了青柠,这忠心耿耿的死侍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身陷囹圄不是。 “你们谁都不想走。” 恍然大悟的黑衣人,这才是明白归燕宸做这么多的事情,伤害他们得同伴,可不就是让陆白桃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可不行,陆白桃离开了,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他们转身准备四散来,却是被归燕宸毫不犹豫的阻拦了下来,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唤着少主的人,也是带了其他人,出现在白蜡铺,一对子黑衣人,一阵子混战,原本有些清楚的陆白桃,此刻看到眼前的模样,顿时又是糊涂了。 谁能到谁是谁,就好比两个人同样用黑子下棋,没有清楚的辨识,不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小……少爷,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青柠迟疑了片刻,改口拖拽着陆白桃朝着门外走去,白蜡铺混战又如何,索性让白蜡铺成为他们的战场。 陆白桃反倒是神情淡然,对于白蜡铺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为意。 “小姐,你难道不怕死吗?” 一路上,青柠俨然的一副十万个为什么,刨根问底的询问着陆白桃。 陆白桃:怕。 青柠专注的看着陆白桃,白蜡铺的模样,陆白桃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姿态,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她可是望尘莫及。 陆白桃莞尔:怕死不了,生不如死。 陆白桃嘿嘿的笑着。 青柠恍然,怔然的看着陆白桃,淡定的陆白桃让她佩服,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是不比任何一个江湖中人胆怯。 此番想到此处,又是想起陆白桃和那个黑衣人的话,那撩拨的言语,让青柠觉着他们应该是熟悉的。 “小姐可是认识那人?” “谁?” 青柠:就是那个跟着小姐打场的男人。 陆白桃摇头,眉头蹙了蹙,若有所思。 青柠:那那个人嘴里说的,便是见了他的面就要…… 青柠若有所思,毕竟她可是知道陆白桃本就是女儿身,暧昧的言语,不难让她想到是情窦初开了。 可也是女人,公然的挑逗男人,却也是让人脸红的事情,说着青柠更是颔首低眉,害羞不已。 陆白桃看了眼青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着,“且是不知道你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 “那位公子难道不是要跟小姐以身相许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他不过是说的,如果我要看了他的模样,我就死定了。” 陆白桃直言回应着青柠的疑问,电视剧里固有的桥段,全都是如此,可没有那么多以身相许的事情,毕竟“她”是男人。 青柠吐了吐舌头,“奴婢还以为你们是要以身相许呢,这么暧昧的言语。” 青柠小声的耳语着,却是引起了陆白桃的注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蜡铺,陆白桃头也不回的朝着山寨的方向走了过去。 青柠不解,却也是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却说这白蜡铺内,归燕宸三下五除二的教训着那些个不速之客,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倒地的倒地,逃跑的逃跑。 冷锋说话间便是打算着前行,追了过去,却是被归燕宸阻挡了身影,“不要追。” “可是少主,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啊。” 冷锋蹙眉,直视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们的离开,只会让归燕宸陷入险境,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 归燕宸不以为意,“打草惊蛇未尝不可。” 归燕宸意味深长的目送着那些个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他的视线,而后转身,望着身旁的冷锋。 冷锋若有所思,不过,归燕宸恢复了记忆,在冷锋的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听归燕宸的准没有错。 第五百零一章 兴师问罪 山寨里,大当家的坐在聚义堂之类,喽啰们照顾着大当家的酒水,照顾的大当家的也算是舒服。 泠然此刻也是手端着酒壶,服侍着大当家的,那波澜的瞳仁,偶尔泛出点点的秋波,撩拨着大当家的。 “当家的,你可真是本事,打下这么个基业,身边也是没有帮衬的人,服侍左右。” 泠然端着一杯酒,面色潮红,走到了大当家的面前,眸子里透着温柔,将酒杯递给了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上下打量着泠然,搔首弄姿又如何,却也是这个时候女人的常态。 “大当家的。” 泠然轻启朱唇。 但见这大当家的没有回应泠然,却是一把抓着泠然的胳膊,一个转身,将泠然拉着坐在了他的怀里。 泠然嗔怪着,“大当家的,您看看这么多的人。” 娇柔的女人,欲擒故纵的撩拨着大当家的,在她的心里,没有不偷腥的猫,大当家的也不例外不是。 “这么多人又如何,这山寨可是我的山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当家的狠狠地在泠然的身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泠然眉头微微触动着,声音却是嗲声,“大当家的,你看你,都弄疼人家了。” 大当家的心花怒放,眸子里透着一抹光亮,二人心照不宣。 此刻的陆白桃,跟着青柠毫不客气的冲了进来,军师阻拦着陆白桃。 此番功夫,大当家的做什么,倒是不用特别的脑补,都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二当家的,三更半夜的,行色匆匆,怒气难消的,这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军师晃动着纶巾扇,亦步亦趋的走到陆白桃和面前。 陆白桃白了眼军师,“大当家的呢?” 军师面带难色,他可不能告诉陆白桃,此刻大当家的正是跟着归燕宸的女人在厢房内沐浴承欢吧。 “二当家的,时辰也不早了,大当家的此刻早已睡下,若然是二当家的真的有事寻了大当家的,明日清早不是很好吗?”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陆白桃来势汹汹得出现在他们得面前,不是兴师问罪,这才是奇怪了。 “我没有时间等着明天早上,我此刻一定要见到大当家的。” 陆白桃执念,心下已经是怀疑了黑衣人的身份,除了大当家的还能有谁,更重要的就是前车之鉴,既然是大当家的曾经做过恶,保不齐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 陆白桃笃定了,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大当家的本人了,除此之外没有旁人,会对她动手。 陆白桃一口咬定这一切得罪孽都是大当家的手下,便是横冲直撞,准备着寻了大当家的。 “陆小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军师不时的阻止了陆白桃,可不能让陆白桃坏了大当家的好事,到时候大当家的怪罪下来,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军师说着,此番自然是急步上前,阻止着陆白桃。 可越是如此,陆白桃便是越不放弃,这不,两个人,一个人不停的阻拦着,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朝着大当家厢房而去。 眼见着厢房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军师一把拉着陆白桃衣袖,“二当家的请您回去吧。” 陆白桃可不能半途而废吧。 陆白桃深邃的眸子,不时的转动着,就在这陆白桃险些被这军师,从这里给推了出去,陆白桃急中生智,忙不迭的喊到,“大当家的。” 军师脑袋后面又没有长眼睛,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的计谋,当下便是转过身去,“大当家的,你醒了?” 军师毕恭毕敬,那些个喽啰自然也是恭敬,只不过这一刻的懈怠,却是让陆白桃趁虚而入,还没有等着军师他们反应过来,陆白桃已经是挣脱了喽啰的束缚,趁着他们不备,已经冲了出去。 此番有着青柠帮衬着,她也是得心应手了许多,任由着军师伸手阻拦着陆白桃,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军师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站在了门前。 “不要啊。” 陆白桃嘴角勾笑,伴着军师一声惶恐,抬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厢房的门应声的开了,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任由着军师一脸懊恼,半蹲在地上,嘴里说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大步流星的迈步进去。 然而,便是一声尖叫,让陆白桃情不自禁的侧过身去。 但见这厢房内,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女人的衣服,红色的肚兜,还有绸缎的内衬,在地上安然的躺着。 陆白桃蹙眉,眼前的一切,不难脑补到刚才房间里,那段纠缠不休的场景。 只不过,陆白桃来这山庄这么久,还没有看到过,大当家的对哪一个女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 却说陆白桃侧身得功夫,大当家也已经发现了陆白桃,恼羞成怒大当家的,只要逼问着陆白桃,“你怎么会在这里?” 泠然背对着陆白桃,赤果果的后背,脖颈深处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印记。 “你看什么看。”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一撇,很快的便是被放寒假的洞悉。 陆白桃欠身。 “大当家的,快打发着她离开。” 一旁床上的泠然,鬼祟的提醒着大当家的,言语里却也是带着逼问的意思。 “还不快给我滚。” 陆白桃误打误撞破坏了大当家的好事,愠怒的男人,大喊一声打发着陆白桃。 陆白桃不紧不慢,却也是不在注意那个女人,只是退着朝着门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就是在陆白桃关门得瞬间,那个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搔首弄姿的依偎在大当家的怀里。 “当家的,你看这个女人,破坏了你我的好事。” 大当家的眉头一挑,一手紧箍着泠然的下巴,准备着新一轮的痴缠。 而这一切,让关门得陆白桃看的真切,那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正是泠然,归燕宸的未婚妻吗?曾经归燕宸为了她,可是不惜代价的。 如今现世报来的太快,被她给戴了绿帽子,这却也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归燕宸咎由自取。 陆白桃心下想着,竟也是有些心疼起这个归燕宸起来,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之间的夫妻恩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第五百零二章 开门见山 聚义堂内,陆白桃淡然的坐在了第一把交椅上,悠然的品茗着茶水,身后的青柠,睥睨四周,寻找着周遭的危险。 “小姐,他来了。” 俯身,青柠将大当家的出现在聚义堂的事情告诉给了陆白桃,“小姐,可要小心,这个人并不是善类。” 伪善的大当家的,素来没有入陆白桃的眼,青柠不过是看了几眼,就知道这大当家的并不是什么好人。 悄然的提醒着陆白桃。 而这大当家的此刻也是身穿着开衫,毕竟是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注意小节。 青柠本能的侧过身,却说陆白桃的淡淡的看了眼大当家的,“大当家的真是抱歉,如果不是我着急着问个事,也不至于让大当家的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漠然的看了眼大当家的,古铜色的肌肤,身上却也是左青龙右白虎的纹着。 陆白桃不由得想起了某首歌,竟然也是忍俊不禁起来。 “你笑什么?” 大当家的紧攥着手,垂放在桌子上。 陆白桃: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当家的似乎对于枕边风的话,倒是言听计从的。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阴损着大当家的,这个朝代的男子,大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他们的话就是圣旨,其他人说的,不过是信口雌黄的言论,不可以当真的。 如今泠然的一句话,就让大当家的兴师动众对付陆白桃,这大当家的又何来的“英雄”。 “枕边风?” 随手敲打着桌面,大当家的冷哼着,悠悠的说道,“笑话。” “如果不是,我想知道大当家的让泠然去白蜡铺又是为了什么?” 陆白桃伏在桌子上,冷眸直视着大当家的,那眸子迸发出冷冽的光芒。 “她去白蜡铺?” 大当家的侧身,手依旧是不安分的敲打着桌子,不时的发出空空的声音,盘算着如何搪塞过去。 他却也是知道泠然去了白蜡铺,不过是刚才知道的,这陆白桃如今拿着他们之间的苟且,出现在他的面前,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大当家的不知道?还是大当家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置我于死地。” 凌厉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直勾勾的盯着大当家的,却也是有心让陆白桃就范,可没有想到,不过床上的功夫,这会子还没有吩咐实施,竟然是已经发生了。 大当家的上下打量着主仆二人,那冷眸透着寒凉,似乎经历了太多的刺激一般。 不过少顷,大当家的谄媚的陪笑着,“二当家的这话说的,倒是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一样,却也是不尽然,既然是让你当了我山寨的二当家的,自然是不会让怠慢的。” 冠冕堂皇的言论,若然是陆白桃没有亲眼见证这些个腌臜的行为,也许她依旧是深信不疑的,可是此刻,并不是如此的。 “是吗?大哥说的不错,既然是的不想着让我出现在这里,开一房白蜡铺,直接明说了就可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陆白桃索性开诚布公的质问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自然是一头雾水的,怎么说这陆白桃冷不丁的寻了他的错处,难不成那女人,故意的颠倒是非?毕竟她是归燕宸的女人,他应该相信良将底下无弱兵的。 “军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二当家的会如此的生气?” 大当家臆测着,却是最于没有将他的担忧和盘托出,而是吩咐着军师,来到了聚义堂,询问着。 军师也不明白啊,除了白天里,故意设计着想要知道陆白桃的身份,可晚上他可没有出现,谁知道在陆白桃的身边,究竟有多少个高手,保不齐也只是派出来了青柠混淆视听。 军师佝偻着身子,谄媚的讨好着陆白桃,“二当家的莫要生气,小的不知道,二当家的因为什么事,会这般的生气。” 身后的青柠当下便是狠狠的打在了军师的脖颈,这军师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 “青柠,住手。” “可是少爷,不过是一个狗腿子,非是要跟着少爷套近乎,是不是……”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 陆白桃冰冷的言语打发了青柠离开了聚义堂。 她深信不疑,青柠不经意间的照顾,相信这大当家的也算是看出来了,她陆白桃的分寸。 果不其然大当家的此刻也知道假手于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挥手打发着军师离开了了聚义堂。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大当家的,“说吧,大当家的做这么多事情,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白桃开门见山的询问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陪笑着,一手直接放在了陆白桃的手上,沉着的女人,周身透着一股子霸气,让大当家的佩服不已,若然待在寨子里,他绝对是如虎添翼的。 又是从泠然的嘴里,得知了陆白桃的身份,警觉的大当家的爽快的同意了泠然的建议,那便是各取所需,成全了他们彼此。 眼见着大当家的咸猪手,陆白桃冷笑着,从大当家的手里将她的手抽了出来,眼见着大当家的将陆白桃的手放在了鼻尖,轻嗅着。 陆白桃厌弃瞥了眼大当家的,“断袖之癖可真是让人恶心。” “欸,二当家的貌若潘安,纵然是断袖之癖,却也是不错的。” 大当家的恬不知耻的说道,那不安的眼眸,上下扫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大当家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怕是此刻也要彻底的更改,这胡搅蛮缠的土匪头子,不要脸的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索性的一个起身,漠然的看了眼大当家的,“如果不想让我陆某人在这里安身立命,这白蜡铺,大可以给你,自然是不用无事生非。” 话音刚落,陆白桃兀自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却是不由自主的看着归燕宸的厢房,他虽然苟活着,却也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选择的一个终身伴侣,没想到在他受伤的功夫,如此的按耐不住寂寞。 陆白桃不由得一个激灵,脑海里还想着泠然和大当家的苟且的画面,僵直着归燕宸,此刻脑袋上,可是顶着偌大的大草原,心里却是不由得抽动着。 大当家的咂摸着一口清茶,悠悠的说道,“天色不早了,二当家既然是觉着白蜡铺里多有不便,待在山寨里,岂不是更好。” 第五百零三章 毁人清白 “二当家的你放心好了,若然是我有心要了你的性命,身边不过是一个青柠,我也是轻而易举。” 大当家的肩膀不自觉的抽动着,漠然的回应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厢房的事情,她依旧是耿耿于怀的,不过此刻既然在山寨,她倒也是有事要提醒归燕宸。 当下便是转过身来,“好,就照大当家说的办。” 大当家的陪笑着,手端着茶杯,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身前,那猥琐的模样,根本就是面目可憎。 “二当家的莫要动怒。” 大当家的见缝插针,将茶水递给了陆白桃,“来喝口水,消消气。” 陆白桃看了眼茶水,浮头依旧是存在着些许的涟漪,不停的晃动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 “二当家的莫不是怕我下了药?” 似笑非笑的大当家的,饶有心思看着陆白桃,旋即便是将手里的另外一个茶杯一饮而尽。 陆白桃并不是三岁孩童,什么都不知道,眼前大当家做这么多事情,无外乎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思,让陆白桃就范,喝了水罢了。 “二当家的,喝吧。” 果不其然,大当家的坚持着。 陆白桃推辞不得,便是端着茶杯,一饮而尽,大当家的心满意足,当下便是吩咐着手下,安排着陆白桃住进了厢房。 只不过,还是将这厢房有心的安排在了归燕宸的附近。 陆白桃冷眸凝视着大当家的,并没有回应大当家的,只是沉默不语,带着青柠回到了厢房。 厢房内,警觉的青柠左右扫视着,这毕竟是一个不眠之夜,这大当家猥琐的模样,暗示着青柠,他没有安好心。 青柠并没有发现危险,却也是关上了门,只是见这陆白桃手里拿着绢帕,放在了嘴上。 “少爷。”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将喝的茶水,吐在了绢帕上,又是漱了口,才是安心。 “青柠,你对药理可是明白些?” 青柠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说完,青柠双手捧着绢帕,放在了鼻头嗅了嗅,不过片刻,不自觉的晃了晃脑袋,等着清醒之后,喃喃说道,“回少爷,这茶水里,被人放了合欢散。” “合欢散?” 陆白桃不用问自然是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没有想到这大当家的竟然是如此的龌龊,不堪。 “对了,你赶紧出去一趟,给我找个模具来。” 陆白桃当下吩咐着青柠,而她则是将房间内多余的蜡烛放在了桌子上。 “少爷你这是要……”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 陆白桃说完,便是借着无人的功夫,换了一身喽啰的衣服,悄无声息的进了归燕宸的厢房。 这不用说,用脚后跟想,大当家的跟着泠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明摆着就是泠然有求于大当家的,下一步已然是要让归燕宸也喝了茶水。 然而,等着陆白桃刚进了厢房,这归燕宸正是坐在房间里,身上还绑着绳子。 当然了,并不是归燕宸没有离开,只不过门外冷不丁的一个声音,让归燕宸误会,以为大当家的派了人来了,这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将他绑了起来。 “归……” 陆白桃一见归燕宸模样,心存恻隐,却也是沉默,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面前,“一会无论谁进来,都不许喝东西,吃东西……” 陆白桃就差把泠然说出来了,不过一想到那腌臜的模样,陆白桃便是隐忍着,并没有多加言语。 归燕宸一见陆白桃,却也是格外的亲切,对着陆白桃的话,根本就没有听的那么清楚,“对了,贤弟,你怎么穿成这样?”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你脑子有病吗,还能不能分出重点来?” 不悦的陆白桃瞥了眼归燕宸,正下准备着给归燕宸松绑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看到归燕宸下颌处残留的痕迹。 若有所思的女人,依稀记得她抓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把,看来她没有判断错误,那个人就是她的。 陆白桃心中欣喜,却也是隐忍着。 绳子? 陆白桃俯身的功夫,冷不丁的发现这绳子,根本就是抓在归燕宸的手里的,陆白桃更加笃定,那个黑衣人就是他了。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归燕宸已经是起身站了起来,只不过是门外的声音,让他又坐在了椅子上。 “快点躲起来。” 警觉的归燕宸,双眸直视着窗外,直勾勾的眸子,透着一抹矍铄。 陆白桃好心提醒着,“记着我说的话。” “快点躲起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归燕宸打发着陆白桃,咸猪手拍在了陆白桃的腰间。 陆白桃撇嘴,嗔怪着,便是躲了起来。 门在片刻的功夫,被打开了,泠然侧身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喽啰。 归燕宸漠然转过身去。 “你还是回来了。” 泠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狷狂,她知道归燕宸绝对有目的才会这么安然的待在山寨。 归燕宸:你来干什么? 泠然冷笑着,“你说呢,相公?”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公认的夫妻,包括大当家的为了拿捏掌控归燕宸,也不过是以夫妻之名将她带到了山寨。 归燕宸回首,白了眼泠然。 “相公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该知道是你逼我的。” 转身从喽啰的手里,拿出了一个水壶,倒下了一杯茶水,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喽啰听话离去。 归燕宸索性不再佯装,起身质问,“说,他们是谁?你到底是谁?” 泠然冷笑着,那森森的笑声,登时响彻整个厢房,暗处的陆白桃不由自主的抽动着身子,头皮发麻。 泠然慢条斯理,悠悠的靠近着归燕宸,“好说,只要你把茶水喝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谁派人对付了陆白桃。” “这果然跟你有关系。” “你还不算太笨,至少离开了山寨,还知道回来找我。” 妖治的女人,扭动着腰身,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魅惑的眼眸撩拨着归燕宸。 那妖娆谄媚的模样,让暗处的陆白桃瞥了眼泠然,唾弃着说了一句,“不要脸。” 归燕宸冷哼着,径直走到了泠然的面前,明知道茶水里面有异样,喝下去就会任由着泠然摆布,可归燕宸却还是端起了茶水,准备一饮而尽。 第五百零四章 物以类聚 “喝吧。” 阴柔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归燕宸,那猥琐淫邪的眸子,透着谄媚,泠然悄然的靠近着归燕宸,手拖起归燕宸手中的杯子。 这是归燕宸的软肋,道貌岸然的违背着昔日的承诺,就应该为了她而被她胁迫。 泠然并没有为她的冷漠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是觉得正常的。 隐忍着良久的陆白桃,忍无可忍,毫不客气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你?” 泠然漠然冷哼着,既然是有着关系,自然是知道彼此究竟是谁,不过一眼就已经洞悉。 “是我。” 陆白桃径直走到泠然的跟前,上下打量着阴柔的女人,“看不出来,你本事倒是不小,可老婆婆,可年轻人,厉害啊。” 陆白桃嘴角勾笑,上下打量着泠然,这泠然一见陆白桃,血液贲张,那个恨啊,垂落在两侧的胳膊,不受控的抽动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还是……” 警觉的泠然眼望着归燕宸,两个熟稔的男女,如果没有特别的关系,决然不会不谋而合,坐等着看她的笑话,“你们早都知道了?” 泠然恍然,上下端详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漠然,算是应允。 泠然懒得理会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归燕宸,“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你们死地吗?” 泠然看了眼陆白桃,话锋一转,眸子里却也是阴翳难以捉摸,“还是你们不想知道他们的下落。” 果然,泠然的三两句话,引起了陆白桃的惊诧,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知道什么事情? 回首看着归燕宸,这归燕宸直勾勾的盯着泠然,眸子透着一抹幽兰,似乎要将泠然吞噬。 “相公,你我本来就有婚约,老实的喝了,你一点都不吃亏。” 泠然阴恻恻的瞥了眼陆白桃,得意狷狂的模样,似乎归燕宸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一样。 “阿宸不要。” 陆白桃蹙眉,一想到那张龌龊的模样,陆白桃便是迫不及待的阻止着归燕宸。 原本,陆白桃本就是无心他们之间的感情故事,只不过,这泠然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既然是如此,陆白桃也便是一直退让,只是她的咄咄逼人,让她对归燕宸越发的失望透顶。 可是此刻看来,似乎归燕宸受到的伤害并非比她少,陆白桃倒也是对她格外的怜惜起来。 “阿宸?” 泠然冷笑着,阴冷的眼眸迸发出的寒凉,包裹着陆白桃,“我就是知道,你没有死。” 陆白桃索性爽快的承认了身份,“对,姑奶奶我没有死。” “好说。” 泠然嘴角笑吟吟,那温润的模样,让人觉察不到泠然接下来要做什么。 然而,作恶的怎么可能会停止作恶的手段,仇恨陆白桃的女人,慢慢的靠近着陆白桃,那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厢房内一阵子静谧,归燕宸警觉的看着泠然,那恬淡如水的女人,让人无法将她和恶魔联系在一起。 “小姐,小心。” 门外,青柠寻了陆白桃要求准备的东西,刚好路过归燕宸厢房的功夫,却是看到泠然背在身后的手,警觉的青柠,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嘴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正想着要询问个究竟,却是眼见着泠然背在身后的手,突然的放在身前,如闪电般迅速的抬了起来,靠近陆白桃,一个反手想要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陆白桃的嘴里。 陆白桃眼明手快,一个反手,扳住了泠然的手,归燕宸借着这个势头,急步上前,一把打在泠然的手背上,泠然手心里的粉末,不出意外的进了泠然的嘴,任由着她喷出粉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泠然中招了。 陆白桃抬手松开了泠然的手,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在了地上,径直朝着厢房外走去。 “娘……” “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没有等着归燕宸说完,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归燕宸,哪怕他做再多的事情,陆白桃的心早已被归燕宸伤害的七零八落,那失望从没有过改变。 她深爱的男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殒命,而不做出任何的举动。 “白桃。” 归燕宸嗫嚅着嘴唇,那由内而外的冷漠,归燕宸体会的清楚,也知道的清楚,此刻,陆白桃对他恨之入骨。 “别那么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陆小姐。” 归燕宸叹息着,昔日的熟稔,变成如今的冷漠,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不让人痛心疾首。 陆白桃漠然转身,看了眼颓然的归燕宸,恻隐之心就算是有,不过也被他的过错,全部掩埋了。 “如果我是你,离开这里。” 陆白桃并不知道归燕宸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却是笃定了,他想要找到戚枫,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 而她想要找到戚枫,只是想知道陆家庄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知道,陆王氏他们究竟在哪里。 却是原来,在陆白桃的心里,已经是认定了,戚丞相野心勃勃,一定会有王牌在手,逼迫着他就范,让她同意了,将白蜡铺拱手让人。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戚丞相暗地里敛财,却是被人冷不丁的破坏了,这明摆着,戚丞相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也便是这种心思,陆白桃这才是跟着归燕宸机缘巧合的出现在这山寨里。 归燕宸:不,既来之,则安之,悍匪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陆白桃嗤嗤冷笑,“我没有你那么高风亮节,我只知道,一家人和乐才是王道。” 陆白桃说着便是看了眼青柠,“我们走吧。” 悍匪窝里,待着也不太平,陆白桃继续滞留着,根本就没有必要,倒不如选择离开了山寨,回到白蜡铺,或者寻了一个客栈,休息一宿也是不错。 “可是小姐,那女人?” 青柠狠咬着嘴唇,心中愤懑,泠然咄咄逼人,一而再的触碰着陆白桃的底线,欺凌着陆白桃,如今自食其果,躺在地上,不自主的撕扯着。 “走。” 冷漠的女人瞥了眼泠然,“你难道还打算看他们恩爱情深吗?” 陆白桃说完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了山寨,在任何时候,她只是她自己,不会任由着旁人左右他的思想。 归燕宸抽动着嘴唇,最终那一声白桃没有叫出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厢房。 地上泠然伸手拉着归燕宸,那绯红的脸颊上,双目桃花,看的归燕宸浑身发麻。 第五百零五章 风云变幻 却说这京城之中,戚丞相不知道戚枫的下落,也是惶惶不可终日,难以安眠,毕竟这戚枫是他唯一的儿子,戚府上下的香火,便也是由他继承了。 可偏偏,这戚枫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就没有踪影。 戚丞相又是不能离开京城,早已戚夫人的棺材被人发现了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每每戚丞相也是痛苦不堪,哪怕是到了朝廷之上,也是无病呻吟,偶尔的说了三两句话,便也是思想跑锚了。 老皇帝体恤戚丞相,每每冒犯,却也是不跟戚丞相计较那么许多,这不,戚丞相倒也是变得格外癫狂起来,谁让老皇帝体恤下属,对他格外的恩宠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戚雅云此刻也是杳无音信,戚枫也下落不明,戚丞相府里,除了那些个庶出的子女,根本就没有拿的出门面的。 皇宫之中,戚贵妃担忧着戚丞相,隔三差五的去了戚府,安慰戚丞相,表面上看着格外的正常,可真的正常吗? 后宫之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各个都是有她们的本事,得到了老皇帝的恩宠,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戚贵妃如此的怠慢,老皇帝就算是看在戚丞相的面子上,对他有些许的宽容,可心下对这个女人也是不满的。 毕竟深宫里,根本就不缺女人。 容颜本就是消耗品,戚贵妃因为小皇子的缘故,才是得了老皇帝的恩宠,可是没有了小皇子,她又算是什么,连同一个生育工具都不算。 戚贵妃可不管啊,谁让她心里担忧着戚丞相呢,她喜欢戚丞相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 冷漠的戚丞相佝偻着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眸子迸发出颓然的神态。 戚贵妃婆娑着双眸,原本神采奕奕的戚丞相,此刻竟然是变成如此狼狈的模样,怎不让她怜惜。 “大人,奴家担忧大人食欲不济,从宫里带来糕点,想着让大人好好尝尝。” 女人的痴迷,也不过就是只要男人安然,男人舒服,她可以无下限的让她痛不欲生。 可卑贱的后果,不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得来的吗?戚贵妃不本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如今卑贱的竟然是不如一个低下的丫鬟,对戚丞相耳提面命。 戚贵妃本是好心,然而,却是换来了冷眸直视着,那如同猛兽一般的神态,让戚贵妃趔趄后退着。 戚丞相白了眼戚贵妃抬手打发着戚贵妃,“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戚丞相的冷漠回应,却也是让戚贵妃兴奋不已,以为这戚丞相心里还是有她,当即便是破涕为笑,走到戚丞相的面前,“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戚贵妃莞尔,服侍着戚丞相。 这戚丞相倒也是受用毕竟在这丞相府里,那些个女人,对他毕恭毕敬,但凡他心情不爽,她们早早的都敬而远之了,还有谁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鞍前马后的照顾戚丞相呢。 戚丞相感动的看了眼戚贵妃,话也是变得柔和了许多,“辛苦你了。” 戚贵妃心花怒放,误以为戚丞相对他真的爱护呢,胆子也是大了,竟然也是忘记了她在戚丞相面前的本分,“大人,多吃点,皇宫里,皇上隔三差五的吩咐着厨房,给奴家送了点心,但是不缺这些吃食,大人若然是喜欢,奴家明个儿再给大人多带一些。” 戚贵妃漫不经心的说着,手里还是拿着点心,准备放进戚丞相的嘴里。 然而,却是忘记了,她某一句话,已经触碰了戚丞相的底线,莫名其妙的戚丞相抬手,将盘子打翻在地,这下子好了,那些个点心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变得格外的狼藉。 “大人。” “你给我滚。” 戚丞相毫不留情的驱赶着戚贵妃。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戚贵妃泪眼婆娑,匍匐着爬到戚丞相的面前,“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浑然不觉的戚贵妃,狠咬着双唇,直视着戚丞相,等待着戚丞相告诉她缘由。 然而,戚丞相却是没有往日的柔和,对戚贵妃更是变本加厉,“你这个女人,爱慕虚荣的女人,滚回皇宫,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去。” 绝情的戚丞相冷眸直视着戚贵妃,那无情无义的男人,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是怜香惜玉。 戚贵妃婆娑着双眸,直视着戚丞相,无法平静的悸动,让她久久不愿意离开丞相府。 然而,绝情的戚丞相毫不客气的将戚贵妃驱逐出去,这个昔日里,跟他画眉描红的女人,如今竟然是被老皇帝如此的蛰伏,女人就该是这样的,爱慕虚荣,人尽可夫。 戚丞相越想越生气,更不用说是怜香惜玉了,毫不客气的将戚丞相驱逐着离开了丞相府。 这戚贵妃呢,心里盘算着,许是她说错了话,才是让戚丞相如此愤懑了,当下便是替着戚丞相寻了千百个理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丞相府。 可这并不是结束,戚贵妃的行为,会有人会轻易的放过吗? 当然不会,在这京城里,对戚丞相有意见的,可是不在少数,不过多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敢道路以目的窥探着。 如今戚府接二连三的出事,保不齐有人会竭尽全力的对付戚丞相,其中赵元叡便是首当其冲的。 这戚贵妃冷不丁的去了丞相府,又是哭哭啼啼而来,自然是有人在后宫里搬弄是非,一时之间,后宫之中也是热闹非凡的,好不热闹。 这不,这一日赵元叡如故的待在寝宫里,安然的品茗着,难得的享受,让赵元叡看起来格外的安逸。 “殿下,戚贵妃回来了。” 暗卫悄声的汇报着情况,赵元叡原本淡然的眼眸里,一抹矍铄的光芒划过,赵元叡突然起身,带着随从离开了寝宫。 皇宫之中,本就是姹紫嫣红的,好不热闹,戚贵妃接二连三的离开了皇宫,此番倒也是设计着戚贵妃了。 这不皇宫的几个妃子,此刻正是在御花园内嬉戏玩耍着,一见到戚贵妃略显的颓然的模样,便是走到了戚贵妃的面前。 “嫔妾参见戚贵妃,戚贵妃万福金安。” 这几个女人,径直的走到了戚贵妃的面前,跟着戚贵妃打着招呼,看着也是和善。 可是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 妃子们走到戚贵妃的面前,左右打量着戚贵妃,“几日不见,姐姐倒是疲惫了不少。” “那是自然,戚贵妃平日里,沐浴皇恩,服侍皇上,劳心劳力的,怎么可能不疲惫。” “可我怎么看到姐姐笑逐颜开的出了宫,如今这般颓然的回到了宫里……” 女人诡谲的靠近戚贵妃,试探的询问着,“该不会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吧?” 女人嘴角浅笑着,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可这话表面上听着没有什么意思,戚贵妃自然是正常回答就是了。 可实际上,真的如此吗?背后的文章,可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原本,之前,戚贵妃就已经受到了老皇帝的不满,如今更是成为后宫之中的谈资,这一来,传到老皇帝的耳朵里,便是气愤不已,当下将戚贵妃软禁了起来。 第五百零六章 痛心疾首 小镇子里,冷漠的男人,神情寡淡的离开了山寨,兀自的离开了山寨,遍寻了山寨里的阁楼厢房,地牢监狱,根本就没有戚枫的下落。 一脸茫然的归燕宸,紧蹙着眉头暗自腹诽着,“难道我猜错了,戚枫并没有被大当家的抓走?” 杳无音信的戚枫,本就是众矢之的,树敌太多的男人,已然是成为了人神共愤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可能凭空消失。 归燕宸眉头紧锁,根本就不知道个中的罪过。 “少主,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冷锋离开了白蜡铺,回到了归燕宸的身边。 “为什么?” “陆小姐昨夜根本就没有回白蜡铺。” 冷锋叹了口气,面带苦涩的告诉归燕宸。 “没有回去?” 归燕宸的脑袋不由得嗡嗡作响,大当家的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不在乎,就是让他投靠了他们。 可他们毕竟是悍匪,作恶多端的恶霸,归燕宸绝然不愿意,助纣为虐。 可是,如今连同陆白桃也一并的失踪了,整件事,对归燕宸自然是耿耿于怀的。 “山寨里也没有见到陆小姐,倒是见到……” 冷锋蹙了蹙眉头,欲言又止。 “看到泠然了是吗?” 神色寡淡的归燕宸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泠然的名字,切莫要说对这个泠然有太多的情愫,只是在归燕宸的心中,泠然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女人。 冷锋睁大的瞳孔,直勾勾的注视着归燕宸,山寨里的二人,根本就是暗度陈仓的男女,根本就是应该浸猪笼。 可眼前的归燕宸,他可以告诉归燕宸,山寨里泠然竟然跟着大当家的暗度陈仓。 不,不能说。 冷锋淡然的点了点头,悠悠的回敬着归燕宸,“是,少夫人留在山寨里,少主难道不担心少夫人的安危吗?” 冷锋并不知道究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能因为眼见的事情,公然的数落了泠然诋毁了泠然,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询问着归燕宸。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山寨的方向,失望模样,让冷锋侧目,这般的境地,却也是令人唏嘘不已,守候着老爷子的遗命,结果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正可以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归燕宸打发了冷锋,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对泠然的有情,那痛苦的纠缠,是他恪守着家族的规矩,守候了泠然,结果她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归燕宸离开了厢房,残忍的将他放在了地上,然而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一旦是发生了,就注定着没有办法改变。 却是原来有人暗中,将泠然放在了陆白桃的厢房,至于是谁,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根本就不重要。 可偏偏让人误会,以为是陆白桃下得手,任由着大当家的糟蹋,可事实并非如此,泠然成为如此模样,完全的是因为咎由自取,根本就是无人无忧的事情。 “对了,离开这里,究竟有什么事要说?” 归燕宸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径直的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曾经过往,陆白桃并没有这一次恼羞成怒,而这一次她是动了真格的了。 事实,并非归燕宸想这般对待,恢复记忆之后,每每惶恐不安,并非胆怯,而是因为陆白桃,万一遇到什么事,那便是他这一辈子的痛。 空灵的眼眸直视着远处,从未失去,如今到现在还彻底失去,归燕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番连同归燕宸也是觉得格外的奇怪了。 “少主,你怎么?” 点点晶莹,让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竟然是有些酸涩,冷锋始料未及。 归燕宸背过身去,转身看了眼冷锋,“我没事,你说吧。” 冷锋见状,不好违逆接言说道,“我从京城过来,这赵元叡并没有离开京城。” 归燕宸:意料中事。 冷锋直视着归燕宸,淡然的脸上,透着沉稳睿智,让他叹服,“还有,丞相府里,失踪的并不只是戚将军。” “还有戚雅云。” 京城白蜡铺的戚雅云的纠缠,归燕宸依旧是记忆犹新,却是不见戚雅云的踪影,连同丞相府都没有。 归燕宸深信不疑,虎毒不食子的意思,毕竟戚雅云对于戚丞相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 “少主怎么什么都知道?” 冷锋愕然,心下更是叹服。 归燕宸波澜不惊的眼眸里,透着苦涩,也许没有去丞相府,他或许可以跟着陆白桃离开京城,去了别的地方。 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晚了,他们之间根本就连同如果都没有了。 陆白桃有心避而不见,他能如何是好? 冷锋一头雾水的看着归燕宸,直到归燕宸转过身来,冷眸直视着他,冷锋这才是说道,“戚贵妃每每去了丞相府,如今东窗事发,被老皇帝打入冷宫。” 归燕宸抬眸凝视着冷锋,这不可相信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戚贵妃的身上。 按说,这个女人母凭子贵,身份不低,又是有戚丞相帮衬,倒是不可能被打入冷宫才是。 “为什么?” 总算有一件事,归燕宸是不清楚的了,但见着冷锋如释重负,喃喃解释着,“我也是听说,说是小皇子并不是老皇帝的皇子,而是丞相大人的私生子。” “胡说八道,戚贵妃跟着戚丞相之间本是父女……” 归燕宸说着,不由得注视着远处,他早都应该怀疑整件事情,都是戚丞相在背后搞鬼才是,只有将他们打发了出去,在这京城里,他才能够一人独大,后顾无忧。 可是若然私生子之说,真的如此,戚丞相却是有些薄情寡义了。 归燕宸突然转身,直视着冷锋,“对了,你回去一趟,给我盯着那老匹夫的一举一动。” 本就是归燕宸,调兵遣将的事情,也是得心应手的。 “还有,归燕家军旧部还有谁?” 冷冽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远处,归燕宸满血复活的回到了这里。 “我这就去张罗。” “等等,先是寻了两个人回来,其他人我自然是会私下见面。” 归燕宸可是知道,依然着那个男人,给他安排保护陆白桃的保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与其如此不如让手下的人,私下保护了陆白桃。 “少主,这怕是不妥吧?” 铁血汉子,自然是一心想要报仇雪恨,如今竟然是保全陆白桃,这儿女情长,根本就是令冷锋不耻的行为,更何况归燕家军呢。 “有什么不妥?” 愤然的归燕宸,回首直视着冷锋,那眸子里迸发出来的怒火,让冷锋惶恐,谄媚的回应着归燕宸,转身离去。 “记着了,不可以让她知道。” 此番罅隙,归燕宸心知肚明,若然是陆白桃知道,保护的人跟他有关系,一定不会欣然接受。 第五百零七章 卖身葬父 却说,陆白桃离开了山寨,寻了一个客栈住下,只等着机会,找到戚枫。 可是一连几天,都是没有结果,这倒是让陆白桃有些愤懑无奈了。 “小姐,戚贵妃被打入冷宫了。” 青柠有她的渠道,可以知道京城的一举一动,这一点陆白桃清楚,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要开口询问就可以了。 可是,似乎这个消息,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提不起来兴趣的。 “那又如何?一个女人罢了。”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 “一个女人是不假,可是小姐可知道,戚贵妃入了冷宫,对谁都冲击最大吗?” 青柠提醒着陆白桃,原因不言自明,在这深宫里,除却了老皇帝自己选择的女人之外,其他哪一个女人,不是带着使命,接近老皇帝的,老皇帝垂青那些个女人,又何尝不是看在女人背后的男人身份。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看着青柠,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宫廷里的琐碎让陆白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戚丞相遭到老皇帝的怠慢了?” 青柠点头。 陆白桃起身逡巡徘徊着,脑袋不停的转动着,戚贵妃受了难,戚丞相也是受到了牵连,如今不能一人独大,若然是大当家的知道了这些个风吹草动,定然是会对戚枫动手,报仇雪恨。 陆白桃的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是兴奋,是高兴,此番只等着大当家的动手,她便是可以见到戚枫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陆白桃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似乎戚枫会信誓旦旦的告诉陆白桃,她的家人所在一样。 陆白桃想着正得意的功夫,门外街道上,周遭的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那边不时传来聒噪的声音,“各位叔伯大爷,行行好……” 陆白桃正是思忖着。却是被那些个嘈杂打断了思绪,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小姐息怒。” 青柠探头看了眼,回过神来说道,“便是一对子卖身葬父的姐弟。” 青柠撇了撇嘴,一副不屑地模样。 陆白桃见状,自然是询问个缘由。 青柠接言,“本就是一个壮丁的男子,不过是出卖点劳动力,也不至于卖身葬父了。” 青柠慧眼如炬,却也是觉得那兄妹二人的异样,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可却是这随口的言论,引起了陆白桃的注意,二话不说从客栈里走了过去。 远处酒楼里,归燕宸嘴角露出些许的甜腻。 “卖身葬父,父有顽疾……” 陆白桃穿过人群,径直的走到了正中的位置,抬眸看了眼那两个人,却也是一男一女,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一侧白布下,想来便是他们的父亲。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眸子里却也是头透着些许的异样。 果然是如同青柠的表情一样,就这样的两个人,需要卖身葬父吗?不过是出卖点劳动力,仅此而已。 可他们竟然是如此的模样,这结果让陆白桃怀疑他们的身份。 陆白桃想着便是打算着转身离开,委实没有必要在他的身边,再安插那么这个眼线,若然卖身葬父的,不过是一个瘦弱纤纤的女流之辈,也许她的身边可以给她一个丫鬟的身份。 陆白桃是这么想的,她又没有功夫,身边必须有人帮衬着。 可他们…… 陆白桃转身离开,任由着他们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暗处的归燕宸冷视着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人群。 她不是应该仗义疏财的吗? 陆白桃冷哼着,暗自腹诽着,“你当我傻吗?还是冤大头,根本就分不出来是敌是友吗?”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卖身葬父却也是可怜,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做这种事,物极必反,根本就不能让陆白桃帮衬。 “怎么办?”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眼见着陆白桃便是打算离开,心里自然是七上八下的,紧攥着的手,狠狠的砸在墙上。 “少主,陆小姐对少主难道如此重要吗?” 身后的冷锋,冷不丁的询问着。 归燕宸回首看了眼冷锋,不言自明的情愫,却是让归燕宸矢口否认着,“不是一个你想的那样,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归燕宸的规避,让冷锋哭笑不得,不过既然归燕宸说了,却也是不无道理的,再说,冷锋也是受过陆白桃恩惠得男人,倒也是希望他们能够留在彼此身边得。 思及此,冷锋看了眼归燕宸,便是示意着身后的男人,径直的朝着他们的身边走去。 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依旧是如故的模样,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爹,你怎么就这么去了,留下女儿和弟弟要怎么活啊。” 言辞悲恸却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触动,陆白桃依旧是径直的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来人呐,把这个小娘子给我带回去。” 冷锋暗示的那个男人,带着三三两两个打手,拖拽着女人的脖颈,便是打算着离开。 “爹,弟弟……” 女人先是一怔,不过片刻便是恍然大悟,当下便是呻吟哀嚎着,呼喊着。 跪在地上的男子,此刻也是冲了过去,想要跟他们争辩个你死我活。 然而还没有等着男子动手,那人已经吩咐着打手,对准了亡魂,“你忘了是不是,你父亲欠了我三百两银子,今个要不然给钱,要不然我带走你姐姐,再不然,你该知道要做什么。” 阴冷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父亲”,男人手中的火把正对着那人。 周遭的百姓一哄而散,惊恐万分眼前的暴戾。 “人死为大,不要伤害爹爹。” 男人狞笑着靠近着女人,挑逗着女人,“那就带你走吧。” 暗处冷锋长大了嘴巴,错愕的看着他们,“不是这样的吧,这不应该是他安排的桥段才是。” “那家伙你从哪里找来的?” 归燕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询问着冷锋,归燕家军军法严明,不可能有这么过分的行为。 “就在这里,只不过是偶尔撞见的,也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只是让他佯装着恶霸模样,欺男霸女。” 冷锋怯怯的说道,却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恶霸,彻头彻尾的悍匪,不然那些个百姓,绝对不可能一哄而散。 归燕宸不由得担忧不已,若然是继续下去,保不齐那“父亲”就真的殒命了。 第五百零八章 阴差阳错 “三百两?”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陆白桃蹙眉转过身,忘了过去,却是见着恶霸撩拨着女子,一旁的男人也是上前想要争辩着。 然而,那恶霸并没有放过女人而是吩咐着打手将她拖拽着离开。 “等一等。” 暗处的归燕宸,正准备动手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听到了陆白桃的声音,此刻便也是站在了那里,静观其变了。 恶霸见状,冷漠瞥了眼陆白桃,啧啧的叹息着,“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公子,怎么小公子也要多管闲事不成?” 挑衅的恶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粉雕玉琢的模样,倒也是比着那个女人清丽可人。 “公子生的漂亮,如果不是男人装扮,换身行头,一定是倾国倾城才是吧。” 恶霸抬手,准备撩拨着陆白桃的下巴,却是让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躲开了,恶霸也是扑了个空,躲开了过去。 陆白桃冷笑着,直勾勾的看着恶霸,“你不过是为了求财,给你钱就是了,何必把事情闹的如此大?万一惊动了官府该如何是好?” 恶霸掩嘴笑着,狷狂的模样,让陆白桃觉得恶心,“官府?” 恶霸轻笑着,不过片刻便是说道,“官府算是什么,我告诉你,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我有活儿。” 恶霸狞笑着,白了眼陆白桃,便是带着女人,离开了街道。 陆白桃蹙眉,眼前的恶霸似乎对三百两银子,根本就不屑一顾,反而是对准了那个女人。 “解决了他们。” 恶霸临走,依旧是交代着打手,准备着离开了,顿时三三两两的打手蜂拥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他们当中自然是包括陆白桃和青柠的。 蓦地,连同白布下的那个人也是突然起身,这一下子惊吓了陆白桃。 “小姐,奴婢就觉得奇怪,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白桃:好了,这个时候,不是争辩的时候,先对付了他们再说。 陆白桃眼见着那些个打手簇拥而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白桃紧张起来。 青柠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准备着回敬着那些个打手。 毕竟是归燕宸手下的精兵良将,虽然是不喜归燕宸的做法,此番却也是恪守着本分,保护着陆白桃的周全。 却是说着暗处的归燕宸,眼见陆白桃没有任何的危险,便是带着冷锋,尾随着恶霸而去。 “不是我说你,不知根知底的人,可是不能信,这会子如果柳儿安然无恙才是好了,不然,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 归燕宸随口数落了一句冷锋,便是朝着恶霸的身后尾随着。 这冷锋也是苦笑,谁能想到真真的让他碰到了恶霸了,好事倒是没有这么灵验的。 一行人尾随着而来,竟然是到了府衙,除了衙役捕快之外,还有三三两两个人,不时的转着,将县衙围堵的固若金汤。 恶霸随手将女人推了过去,“把她给我带进去,好好的安顿着。” 恶霸耸了耸肩,舒展着筋骨,“对了那人如何,还是不吃不喝?” “怎么会,连着饿了几天,这会子就算是馊水,怕也是对他如同美味。” 打手陪笑着说道。 “很好。” 恶霸嘴角勾笑,满是得意,转而进了县衙,朝着关押女人的方向而去。 却说归燕宸示意着冷锋尾随着恶霸,而他则是跟着打手,准备严刑逼问戚枫的下落。 他深信不疑,那打手嘴里说的那个人就是戚枫,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大当家的将戚枫藏起来不假,竟然将戚枫藏匿在了县衙里。 当然谁人都不可能想到,大当家的一个悍匪,跟着县衙的人,本就是死对头,竟然是将戚枫关在了衙门里。 而那个归燕宸尾随着那人来到了县衙,这人却也是淡然,不过是忙碌着手里的琐碎。 归燕宸倒也是有些急切了,便是想着对付了那人,威逼利诱也可以知道戚枫的下落不是。 然而还没有等着归燕宸靠近,这人便是准备了些许的吃食,转身离去。 归燕宸盘算,这怕是要去见过戚枫了,当下收了手,并没有对付那人。 却是见他掂着食盒,离开了县衙兜兜转转的便是朝着后山而去,归燕宸迟疑,可又不得不跟着,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可能知道戚枫下落的机会。 眼见着他带着他东奔西走,却是没有任何的停留,归燕宸走走停停,恍然大悟,“不好。” 一声不好,便是转身离去,怕是有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动态,便是借着这功夫,故意的消耗他们的体力。 恍然大悟的归燕宸转身离去,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却是早已不见了那些个打手的踪影。 转而进了大牢,这才是在大牢里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倒着的人。 眼前的状况,让归燕宸叹为观止,这大牢之内,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腥味,那些个杀人如麻的悍匪,为了他们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眼前的状况,激怒了归燕宸,那除恶的心,油然而生,转而离开了县衙,毫无活口的县衙里,死寂沉沉的。 “来人呐,把这里给我包围起来。” 门外,那声音骤然而起,惊厥着庭院里的归燕宸,自然是不用说,怕是那些个人,已经是知道了,县衙的惨案,而他便是成为了戴罪的羔羊。 归燕宸靠近门旁,侧身窥探着门外的一举一动,那铁甲穿身的他们,各个飒爽英姿。 归燕宸蹙眉,深知根本就没有办法逃逸,索性的端端站在庭院里,面对他们的到来。 归燕宸百口莫辩,用兵如神的归燕宸,依旧是败在了他的软肋之上。 可归燕宸并不后悔,他深信不疑,天理昭著,他一定可以平反昭雪。 归燕宸便也是这样想的,却也是这样做的。 但见归燕宸手握着佩剑,将冷锋插进土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少主。” 却是门大开的功夫,那些个人蜂拥而至,走进了庭院,齐刷刷的跟在了归燕宸行礼着,人群里,冷锋毕恭毕敬的说道,“归燕军参见少主。” 归燕宸定睛一看,这才是看到了冷锋。 却说这冷锋双拳难敌四手,并没有直接进去,正在纠结了功夫,机缘巧合遇到了这个参将,这才是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第五百零九章 招兵买马 归燕军重回到归燕宸的身边,归燕宸自然是如虎添翼,便是从怀里掏出了布防图,准备着攻打这悍匪窝。 却说,陆白桃这边,青柠将他们一众人等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毕竟是暗卫,身上的功夫,必然是深不可测的,这两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父亲的,身上带着功夫,却也是跟着青柠相比,根本就是千差万别的。 眼见着青柠将那些个人一个个打的落荒而逃,自然是得了青柠的崇拜,二人纷纷的抱拳感谢青柠的救命之恩。 陆白桃沉默不语,只是眺望着远处,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 “陆……” 那个“父亲”,也难怪佯装着死尸,初次见面竟然是知道陆白桃的身份,这自然是不可以的。 那“儿子”毫不犹豫的阻止着男人,“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不过这一切都让青柠看的真切,这青柠警觉的靠近陆白桃,提醒着陆白桃,个中的诡异,“小姐,奴婢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 能不奇怪吗,此刻同伴丢了不在意,反而是跟着他们在这里纠缠去了,这不明摆着,对于眼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是不以为意,不然那女人跟着恶霸是一伙的。 再不然,就是女人本就是有能力脱逃。 陆白桃相信后者。 此刻,只是暗示着青柠默不作声。 而周遭的百姓,却是蜂拥而来,各个感谢陆白桃的救命之恩,一个个感恩戴德的,将陆白桃供若神明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陆白桃哭笑不得,最怕的就是他们动不动的扑通跪在地上,当下便是搀扶着。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们不要有事才是最好,他日里如果他们再过来,不过是三两个人群,不用怕他们。” 陆白桃鼓励着面前的百姓,本就是如此,单纯的依靠旁人的力量,逆来顺受,本就是愚不可及的决定。 众人听着陆白桃的话,自然是受用,谁让她是救命恩人呢,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个朝代里,对英雄的崇拜,完全的不亚于二十一世纪追星的程度。 陆白桃莞尔一笑,便是吩咐着青柠打发了他们,而她则是有她的想法。 在这个小镇子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知道,这恶霸的来源去处,既然是让他们闻风丧胆,想必定然是悍匪之一了。 当下探听了恶霸的去处,便是打算带着青柠去了山寨。 “恩公。” 父子相视一望,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扑通的跪在了地上,“恩公,小的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这“子”察言悦色的功夫可是不小,拉着那个憨男人,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青柠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陆白桃的面前,怒目而视的望着他们二人,“你们干什么?” “小的想要追随了恩公。” 男人左一口恩公,右一句恩公的,这糖衣炮弹将陆白桃包裹得可以说是云里雾里的,都快辨识不出来真假了。 “笑话,且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追随的。” 青柠抬了抬手里的佩剑,毫不客气的回敬着男人。 男人也是担忧啊,眼前的青柠不让保护陆白桃左右,身后若然是回去,冷锋还不嘲笑他,那才叫奇怪了。 当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讨好恭维着青柠,“女侠求您收留小的时候,让小的追随左右。” 男人的话让青柠哭笑不得,只是抬眸注视着陆白桃,这决定大权,自然是由陆白桃决定了。 这不陆白桃只是看了眼他们,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那里来,哪里去吧,这地方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 陆白桃无情的安排着,原本想要招兵买马的陆白桃,一见他们的刻意,此刻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却是见那“父”催促着,“快走吧,谁会看得上我们,这营生走到哪都不会让人看得起。” 男人悠悠的说了一句,这是下下策,也是他迟疑了良久,才学着“子”说出来的话。 这话一出,果然是让陆白桃站定了下来,转身打量着二人,却是原来,这两个人是碰瓷的,并不是她臆测的那样。 “你们两个,难道不担心你的同伴?” 男人一见陆白桃停顿了下来,心里也是高兴不已,忙不迭的说道,“担心。” “我不要你说,我要他说。” 陆白桃淡然一笑,转而望着一旁的男人,指了指他如是的问道。 男人此刻一听,却也是抬眸看着陆白桃,略显的紧张模样,“担,担心。” 男人支支吾吾的回答着,“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柳儿出了事,若是让家人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你身上的功夫,又是怎么回事?” “东奔西跑,久而久之的一个就练出来了。” 男人淡然的说道。 陆白桃忍俊不禁,这憨态可掬的男人,定然不会撒谎不是当下欣然的点了点头,冲着他们说道,“好吧,我身边也需要有人帮忙。” 狡黠的陆白桃左右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一见有门心里格外的高兴,忙不迭的应和着,“好,我们愿意跟随左右。” 当下这两个人便是跟着陆白桃,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对于陆白桃根本就不是顺从的,不过是保护周全罢了。 这二人名曰墨韵,便是那个儿子,一个名曰墨言,便是那个装死的父亲了,至于那个被带走的女人,便是叫柳儿的。 几人算是熟悉了,认识了彼此,陆白桃也不过是将陆青的名字告诉了他们,真实的名字,根本就没有提到。 四人不谋而合,便是决定去了山寨,一路上墨韵和墨言在前面开路,青柠则是服侍着陆白桃,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这么爽快,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暗卫的本能,轻易的洞悉了二人的异样,青柠深信不疑,他们不是善类。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我知道。” 青柠错愕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淡然一笑,人心隔肚皮的事情,她本来就明白,总不至于什么人来,她就收留了吧。 只不过,陆白桃深信不疑,这两个人且是不说,是谁的手下,接近她,短暂的时间之内,是不会伤害他的,这是肯定的。 “那小姐不怕他们心存二心吗?” 陆白桃不以为意,提醒着青柠,“一会我们要去哪里?” “土匪窝啊。” 青柠漫不经心的说道。 陆白桃随口说了一句,“bingo,答对。” 青柠久了也就习惯了陆白桃的口头禅,一见陆白桃笃定的眼眸,青柠恍然,“小姐是打算带他们去土匪窝,如果他们有二心,自然是有悍匪对付,如果没有,身边也是多了左膀右臂?” 陆白桃笑而不语。 第五百一十章 洽谈条件 山寨里,张灯结彩的欢呼着,恶霸端坐在交椅上,大当家的不时的吩咐着喽啰招呼着恶霸。 “兄弟辛苦了。” 大当家的高举着酒杯,感谢着面前的恶霸,恶霸欣然接受着大当家的感谢。 “大哥果然是聪明的,知道归燕宸会来这么一招,特意下了这妙计,对付归燕宸。” 恶霸咧嘴嘿嘿笑着。 大当家的瞥了眼恶霸,不过须臾的功夫,满脸堆笑的跟着恶霸打着哈哈,“兄弟谬赞,这一切不都是亏了兄弟帮衬,才是如虎添翼吗。” 大当家的恭维讨好着恶霸,这恶霸自然是受用,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猪蹄,大快朵颐起来。 大当家的脸上的笑容僵持着,沉默了片刻,便是暗示着身后的军师,这军师心领神会,径直的走了过去,招呼着恶霸。 这恶霸当然了兴奋不已的,这多好,不过是做了不起眼的事情,却是让这个大当家的敬若座上宾,又是张罗着替他主持了婚礼,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恶霸做的可是不错的。 “大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军师说话间,已经是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谄媚的模样,让恶霸格外的受用,难得有人对他毕恭毕敬,心下更是膨胀了。 恶霸左一杯右一杯的,也是格外的欢喜,这下子,得了便宜的男人,竟然是不顾一切,连看都不看的将面前的东西一饮而尽。 却是见着恶霸当下便是如同利刃穿喉一样,难受不已。 当下捂着脖颈,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着,不自觉的抬手,直视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冷眸瞥了眼恶霸,悠悠的说道,“二当家?你可真是可笑,我告诉你,二当家的只有他,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冷眸凝视着恶霸,大当家的眸子里迸发出一抹殷红痕迹,那仇视的模样,如同一团怒火,试图将恶霸吞噬。 恶霸挣扎着,想要跟着大当家的争辩,却是任由着他努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发出声音来。 “大当家的。” 门外,门童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了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挥手示意着军师,将这个恶霸拖拽着躲在了屏风之后。 很快的,陆白桃他们走了进来。 “二弟来了?” 满目堆笑的大当家的,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那手自然的搭在了陆白桃的肩膀上。 陆白桃侧目看了眼身后,抬手将大当家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旋即不顾大当家的怔然,径直的走到了桌子跟前。 “你们几个没眼色的家伙,还不把东西收掉。” 大当家的声色俱厉,斥责着喽啰,那陪笑的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不用。” 转而看了眼青柠,冲着青柠点了点头。 青柠心领神会,走到了桌子上,端着碗,嗅了嗅,那残留的痕迹,青柠轻而易举的便是知道。 “少爷,这酒里头掺杂了一种麻药,一旦服用,短时间之内,根本就不能开口说话。” 青柠说着,眸子不自觉的抬起,看着大当家,这大当家的不以为意,却是跟着身后的军师,赞许着青柠的本事。 “这东西里,放了车前草,这东西本就是无色无味的,让人意识不清楚。” “这个里面……” 青柠一一的说出了面前残留的东西中放的药材,一时之间让墨韵、墨言更加的佩服。 陆白桃抬手打断了青柠,眸子一沉,随意把玩着面前的碗,悠悠的说道,“大当家的还要继续说吗?” 大当家的陪笑着,直接坐在了陆白桃的面前,一手搭在陆白桃的手背上,鬼祟的窥探着身后的那三个人。 青柠都已经让他们望尘莫及了,如今又是多了两个人,这陆白桃果然是厉害的很啊。 “二当家的,这话说的,倒是见外了。” 大当家的跟着陆白桃套着近乎,只不过这陆白桃可没有慢点的心思,跟大当家的多说那么多。 但见陆白桃紧攥着双手,狠打在桌子上,直言说道,“大当家的请你规矩一点,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做这么多事情,不如爽快一点。” “欸。” 大当家的刚要靠近陆白桃,却是被陆白桃不卑不亢的模样恫吓,让大当家的收了手。 “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 陆白桃冷哼着,直言说道,“是吗?大当家的做这么多事,不外乎就是为了二当家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一而再的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又是为什么?” 大当家的冷笑着,“没有的事。” 大当家的矢口否认着,陆白桃嘴角勾笑示意着青柠,青柠当下便是离开了聚义堂,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走了进来,一手拉着被束缚的柳儿的手。 “大当家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白桃倒也是决定了多管闲事,既然是摊牌,也不在乎跟着大当家的多要一个人。 果然,大当家的看了眼柳儿,转而看着陆白桃,森森的笑着,却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怎么样,放了她,大当家的一点亏都不会吃。” 大当家的侧身看着柳儿,讲真对她,大当家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径直走到堂前,爽快的将柳儿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接言说道,“想必大当家的知道,如今的情形如何,公然的绑架了朝廷命官,不知道大当家的有多大的胆子,承担罪过。” 大当家的陪笑着,搪塞着陆白桃,“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跟我说,戚枫不在山寨。” 清冷的陆白桃,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冷不丁的抬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大当家的。 谨慎的大当家的一而再的试探,窥探他们前来的目的,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更重要的,京城之中,戚丞相受到了冷遇,大当家的这才是胆大包天的对付戚枫,而这个时候,恶霸的出现,更加的笃定了,大当家的私下将戚枫交给了恶霸看管,这一切的事情,陆白桃都有章可循。 陆白桃说着,径直的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将屏风一把拉开,那恶霸此刻便是痛苦不堪的站在那里。 大当家的紧蹙着眉头,他没想到,陆白桃竟然如此轻易的洞悉了端倪,竟然是让他找到了恶霸。 一旁的喽啰也是雀跃准备对抗着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莞尔一笑,“别紧张,我只想知道戚枫的下落,从他嘴里问出些事情,我就走。” 第五百一十一章 连环计 诡谲的大当家的上下打量着陆白桃,面前的女人,让他略显的迟疑,眼前的女人,可是归燕宸的人,她真的可以相信吗? 大当家的不置可否,将信将疑。 陆白桃神色淡然,“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大当家的过于紧张了吧。” 可谁又能不紧张呢,大当家的绑架了戚枫,那可是公然的跟着京城作对,那可是公然的对抗。 他手下的人,因为上一次的冲击,此刻也是损失惨重,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跟着京城的人抗衡。 眼前的陆白桃,谁又能断定,她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对付着他们。 “陆小姐言重。” 眼见着恶霸公然的暴露人前,大当家的索性的一推六二五,直言说道,“这厮本就是我山寨的一个喽啰,竟是让我探听此人无恶不作,这才是被绑了来,好生教训着。” “对,对,是这么个理儿。” 军师迎合着,当下吩咐着喽啰将恶霸拉出去,从长计议。 只不过,陆白桃可是不悦,直言阻止着,“大当家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当家的出尔反尔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陆白桃阻止着恶霸的去路,好不容易知道了戚枫的情况,陆白桃绝对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可她不知道啊,眼前这恶霸嘴上馋,她刚才说的那些,他可是全都吃了,如今嗓子受创,口不能言。 军师跟着大当家的面面相觑,只是相视一笑,索性的将恶霸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欣然,一听恶霸都交给她了,自然是高兴的带着恶霸转身离开了聚义堂。 墨韵:女人终究是女人,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墨言沉默不语,只是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柳儿,跟着陆白桃离开了聚义堂。 “大哥,为什么把他交给陆家娘们?” 大当家的冷眸直视着,沉默的望着陆白桃。 此番恶霸已经是形同缟素,催哦去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躯壳罢了,没有丝毫的作用。 既然是陆白桃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想要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陆白桃却不这么认为,将恶霸五花大绑了起来,便是不去理会这恶霸,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忙碌着。 “这女人搞什么鬼?” 站在门外的墨韵,时不时的窥探着厢房的一举一动,神色淡然的陆白桃,不作为的举动,让墨韵怀疑她的能力。 陆白桃却也是没有做任何的辩驳,吩咐着青柠时不时的忙碌奔波着。 直到天色稍暗,陆白桃才是吩咐着青柠,去了聚义堂。 这大当家的时不时的待在聚义堂内,而且目光始终停留在西南角,那除了一幅画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青柠女侠。” 门外墨韵阻止着青柠的脚步,鬼祟的眼眸,不时的窥探着,“陆小姐跟悍匪谈条件,难道不怕死吗?” 墨韵提醒着青柠,“你可知道,这些个人里,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人。” 墨韵暗示着青柠,哪怕是青柠高手,可始终是女人。 青柠拍了拍墨韵,“有什么好怕的,大当家的不会对小姐怎么样的。” 青柠轻描淡写的回敬着墨韵,便是转而离开了,这淡定的模样,让墨韵感喟不已,他似乎过于自信了。 很快的青柠便是回到了厢房,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透着匪夷所思的气息。 厢房之中,陆白桃歪头看着束缚的五花大绑的恶霸,镇定自若的端坐在他的对面,完全和跟着别的女人大相径庭。 “小姐,你这样看着他有用吗?” 青柠服侍着陆白桃茶水,不解的眸子直视着恶霸。 陆白桃点头,“消息放出去了?” 青柠默许。 陆白桃梨涡浅笑,一副坐等着大当家的找他的模样。 陆白桃的要求本来就是格外的简单,对于戚枫,她也是深恶痛绝,可是为了陆王氏的安危周全,那些不过是身外物。 如是这样,陆白桃和衣而卧,青柠则是站在陆白桃的身旁,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危。 山寨之外,归燕宸吩咐着冷锋他们,将山寨的四个主要出口团团围住,伺机的借着功夫,将戚枫“搭救”出来。 一时之间,山寨里,也是岌岌可危的。 聚义堂之内,大当家的逡巡徘徊着,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紧张不安,他倒是不担心归燕宸,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归燕宸根本就不足以为惧。 可如今是归燕军,倒是让大当家的闻风丧胆。 “可是打听清楚,门外有多少人?” 军师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大当家的一把抓着军师的肩膀,“归燕宸可在?” 军师点头。 那名字如同符咒一般,贴在了大当家的身上,登时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归燕宸用兵如神的事情,他可是听说过,以一敌十的事情,也是不在少数。 如今,山寨的人,早已疲于战争,根本就不想着争斗。 “那该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度着步子,不安让他无法平静,“二弟的大仇没有得报,如今又是招惹了这瘟神,难道真的要亡了我山寨?”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你冷静冷静。” 军师安抚着大当家的,眼前的窘迫,让大当家的担忧,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让我怎么冷静的了?” 大当家的神色慌张,无法安抚着心中的悸动。 “陆白桃在。” “她在有什么用?你以为归燕宸杵在外面,是摆设吗?” 语无伦次的大当家的焦灼不安的徘徊着,任由着陆白桃此刻在这山寨之中,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军师眼看着大当家的模样,此番也是知道大势已去,眼前的大当家的根本就是闻风丧胆的。 无奈之下,军师转身离开了聚义堂,便是寻了陆白桃。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看了眼军师。 军师佝偻着身子,对着陆白桃欠了欠身子,“陆小姐。” 陆白桃冷笑着,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军师,“怎么大当家的没来,反而是你来了?” “陆小姐玩笑了,这山寨表面上是大当家的做主,实际上是由我说了算。” 军师说话的功夫,不经意间的看着恶霸的方向。 陆白桃见状,眼前这军师的模样,俨然是已经对她散布的谣言深信不疑,那个大当家的自然是也不例外的。 陆白桃不露声色,示意着青柠利用腹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这下子,军师更是深信不疑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掳走陆白桃 入夜的厢房之中,军师毕恭毕敬的站定在那里,陪衬着陆白桃,陆白桃神色淡然的看了眼军师。 军师迟疑了片刻,接言说道,“陆小姐本事,能让恶霸开口说话,只是戚将军此刻并不在此处。” 军师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陆白桃,诡谲的模样,让人青柠怀疑这军师的心思。 “那他在哪里?” 陆白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迫切的询问着军师,心中担忧着陆王氏的下落,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觉察不出来,这个军师的异样。 军师睥睨看了眼身后的众人,面带难色,“陆小姐,他们……” “只要你告诉我戚枫身在何处,我一切都好说。” 陆白桃当下打发着他们,准备让他们离开了厢房。 “陆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军师当下阻止着陆白桃,那些个打手离开了厢房,这又如何,换汤不换药,他想要带走陆白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白桃迫切的想要知道陆王氏的下落,竟也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好说,到聚义堂再说。” 诡谲的军师,眼看着陆白桃中计,环顾四周看了眼他们,接言说道,“但是他们不能跟着,否则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我还能记得戚枫在哪里。” 军师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白桃,只要陆白桃脱离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山寨,只要手上带着陆白桃,他们将来的日子,肯定了衣食无忧的。 “小姐,万万不可。” 青柠左右打量着二人,军师冷不丁的眼眸划过的异动,让青柠笃定了,这军师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我不能不去。” 军师笑吟吟的看着陆白桃跟着他走出了厢房,而这些个打手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任由着他驱策。 当下,军师毫不客气的将他们关进了厢房,而后连同那个恶霸一同锁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军师便是拖拽着陆白桃,不顾厢房内的阻拦,朝着聚义堂的方向而去。 聚义堂内,大当家的此刻早已没了主心骨,担忧的大当家的,此刻见到军师,才是站定了下来。 “你带她来干什么?” 军师当下将大当家的推到了角落里,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大当家额迟疑,落草为寇虽然卑鄙,不过他们之间,毕竟是过命交情,大当家的始终是对二当家的亡故耿耿于怀。 “大当家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见着归燕宸虎视眈眈的对准了山寨,若然是他在不离开,就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抬眸直视着陆白桃,这淡然的女人,环顾四周,眼睛最终定格在大当家的常看的面前,径直的上前,扣着墙壁,间或可以听到空空的声音。 大当家的见状,忙不迭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想要救出戚枫简单。” 大当家的叹息着,如今前有归燕宸,除了离开山寨,他没有别的选择。 陆白桃:他这真的在里面? 陆白桃兴奋不已,眸子直视着墙壁,似乎已经看到了戚枫的踪影一样。 大当家的点头,算是默许。 “我条件很简单,我要白蜡的配方。” 大当家的一字一句的提醒着陆白桃,却是眸子也是不经意间的看着军师,在军师的默许下,大当家的不情愿的提出了要求。 “配方?”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按说白蜡根本就没有什么配方,火候和用料很重要,当然也就是那过程了。 眼前的这个大当家的,处心积虑竟然只是为了要白蜡的配方,这委实让陆白桃有些不敢相信。 “不给我就杀了他,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也不差多几条人命。” 大当家的破罐子破摔,威胁着陆白桃。 “不是,只要我给你白蜡的配方,你就告诉我戚枫的下落,对吗?” 陆白桃将信将疑,深怕大当家的改变主意。 大当家的笃定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是,只要你把白蜡的配方告诉我,我可以放了戚枫,放了你们所有人。” 陆白桃一听,这买卖划算,转身将白蜡的配方写在了纸上,将它交给了大当家的。 “这么痛快?” 大当家的颤抖的手,伸向配方,那个可以敛财的白蜡,此刻就要唾手可得,只是只能暂时的委屈了二当家的,只有等着他卷土重来,才能为他报仇。 “拿着。”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将白蜡的配方放进了大当家的手里。 大当家的看了两眼,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配比,倒也是看不出来任何的不同,跟着蜂蜡可以说是大同小异。 可是为什么,白蜡却能起到这般重要的作用,大当家的晃动着手中的配方,将信将疑的质问着陆白桃,“就这个东西竟然能成为贡蜡?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浅笑着,“就这个东西,它就可以成为贡蜡。” 陆白桃撇嘴,眼前的这些个人,把这些东西想的也太神乎其技了,如果有发电机,她还能让照明提前几百年呢。 陆白桃摇了摇头。 厢房内的墨韵他们兀自的坐在了桌子边上,嘴里说着懈怠的言语,“完了,还以为她有多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糊涂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墨韵。” “你。” 青柠跟着柳儿几乎是异口同声,让这个墨韵数落了不是,他们心里可是很不高兴的。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墨韵执念的说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一个好人,可偏偏还跟着。” 青柠不悦,直言说道,“我怕最不是好人的也便是你们几个,你以为小姐受了难,你我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小姐便是怜悯你我,才是让你们跟着。” 青柠说着,不停的晃动着门前的锁子,试图离开厢房,寻了陆白桃的踪影。 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给她的主子交代,而是因为陆白桃的良善之心。 “你什么意思?” 墨韵直言询问,他不愿相信,一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睿智。 青柠白了眼墨韵,“我是说,小姐本就知道你们是受人之命。” 青柠的话,让墨韵趔趄后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是悄无声息中,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几人感动不已,当下便是联合着青柠,准备将这个厢房的门拉开。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获全胜 山寨门外,归燕宸手握着长箭,对准了瞭望塔上的看守,而后便是一个回旋,拉满弓箭,对准了看守的喽啰,只听得咻的一声,稍纵即逝的风,从那人的耳畔划过,喽啰应声倒在地上。 这身后的冷锋,策马一跃而起,便是翻身进了山寨,门外的归燕宸依旧是如故的给冷锋保驾护航着,还没有等着喽啰手提着长矛对准冷锋,已经是悉数的倒在了地上。 “少主。” “别那么多废话,快开门。” 冷冽的眼眸扫视着易守难攻的山寨,归燕宸的心里盘算着,如何让他们束手就擒。 冷锋苦笑着,打开了寨门,将归燕军给放了进去,势如破竹的归燕军,很快的便是各个击破了各个堡垒,那些个抱头鼠窜的喽啰门,被他们聚集在一起,等候着归燕宸的发落。 此刻,归燕宸的心思,并不在他们的身上,而是径直的去了聚义堂。 这恶霸离开了县衙,一定回来到山寨,这戚枫也必然出现在山寨。 冷漠的眼眸,看不出来归燕宸眸子的波澜,只是看到了铁青的脸颊上,归燕宸让人啊不忍直视。 很快的,归燕宸便是到了聚义堂,聚义堂内一片狼藉,大当家的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影。 “放我们出去。” 厢房的声音,此起彼伏,归燕宸警觉着,大步流星的朝着厢房的方向而去,少顷便是将他们放了出来。 青柠看了眼归燕宸,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少主。” 此番,倒是墨韵他们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直到此刻,归燕宸才知道,陆白桃也到了山寨,如今正是跟着大当家的谈判。 任由着陆白桃巧舌如簧,可她毕竟是女人,归燕宸担忧不已,转而寻找着了陆白桃的下落。 “少主,你惩罚我们吧。” 墨韵愧疚不已,眼眸里也是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他们的过错。 归燕宸漠然,一副颓然的模样,离开了山寨。 这陆白桃并没有离开山寨,而是在归燕宸大破山寨门的功夫,大当家的为了自保,便是借口着寻了戚枫的下落,便是离开了聚义堂。 这悍匪窝,并不是归燕宸三两天就可以清楚的地方,既然是可以成为悍匪,自然是狡兔三窟了,到哪里都可以找到出路。 借着月色,大当家的、军师、陆白桃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戚枫到底被你们关在了哪里?” 陆白桃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眼前的二人,让陆白桃不愿意相信。 “少那么多废话,让你走,你便是走就是了。” 大当家的毫不客气的推搡着陆白桃,完全没有了聚义堂内大义凛然的模样。 陆白桃恍然,这大当家的说一千道一万,只是为了得到白蜡铺的配方,此刻拖拽着她离开,不是人质,就是为了白蜡,仅此而已。 此番,如果继续跟随这大当家的,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此刻他必须要想办法离开大当家的视线。 陆白桃想着,索性的站在那里,任由着他们推搡着,陆白桃根本就是不愿意动弹。 “你这女人,再不走我要了你的命。” 陆白桃不以为意,“要呗,反正大当家的出尔反尔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大当家的蹙眉。 陆白桃叹息着,接言说道,“我原本以为,大当家的重情重义,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吗。” 大当家的眸子暗了暗,心里格外的不悦。 陆白桃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促狭,不过片刻,便是消失殆尽。 “大当家的,我虽然是女子,也长听说了天桥底下说书的先生,落草为寇义气为先,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吗。” 陆白桃浅笑着,故意的刺激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自然是听出来了陆白桃话语里的意思,这下子,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无论是官,是匪都希望被人夸赞,这大当家的自然也不例外不是。 军师看出了大当家的迟疑,如今门外正是大敌当前,陆白桃是他们安然离开山寨的王牌,如果一旦放过,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山寨。 当下便是提醒着大当家的,斥责着陆白桃,“你给我住嘴,大当家的做事何来你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当家的,白蜡配方虽然在我们的手里,保不齐这丫头给我们的是假的。” 军师一句话,让大当家的连同最后的一点愧疚也消失殆尽,毫不客气的推搡着陆白桃。 无奈之下,陆白桃迫不得已的跟着大当家的朝着山寨外而去。 这山寨本就是少不了的便是被他们打家劫舍带来的无辜百姓,他们三个衣衫褴褛,也保不齐蒙混过关。 鬼祟的大当家的一手拉着陆白桃,不觉的佝偻着身子,站在陆白桃的身后,那眸子窥探着周围。 陆白桃冷笑着,堂堂的一个大当家的,为了抛弃弟兄们,独享荣华富贵,竟然做出这样的勾当,真是令人不齿的事情。 陆白桃一想到这个,便是故意的将头抬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跟着那些个流民,朝着山寨外而去。 门前,看守的那些个归燕军可不知道陆白桃的暗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见过陆白桃啊。 任由着陆白桃故意的走在他们的面前,挤眉弄眼的提醒着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陆白桃这心里可是不高兴了,这几个看门的难道眼瞎吗,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二当家的吗? “小兄弟不用感谢我们,快点回家去吧。” 果然是,任由着陆白桃努力,这看守根本就是不明所以,只当是一个被欺凌的小子,被他们欺凌,此番也是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嗯哼。” 不遗余力的陆白桃,不停的嗯哼着,却是得不到那人的回应,最后索性咬着牙齿,提醒着看守,“我是二当家的,看不出来吗?” 陆白桃可没有想过面前的看守是别的人,只是以为不同的门前,不同的看守,对她的身份,不清楚明白,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看守一听,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五短的身材,根本就不可能是悍匪。 “大当家的在身后。” 陆白桃陪笑着,手指着身后,那讨嫌的模样,却也是滑稽可笑的。 看守看了眼他们,这模样让看守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只当是捣乱的,不时的驱逐着他们。 第五百一十四章 混乱之中 嘈杂的脚步声音,突然的响起,冷锋遍寻着陆白桃的下落。 “陆……” 然而人群之中的嘈杂,让冷锋愕然,还没有等着冷锋开口,却是见一个看守模样的男人,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手中的利刃,在篝火的面前,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冷锋蹙眉,警觉的看着陆白桃的方向,脚下的步子却也是变得急切。 却见那人,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陆白桃。 “小心。” 然而,呼唤的声音,总是格外的细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眼见着那利刃对准了陆白桃,刺透了陆白桃的肩胛骨。 桃花飘落,柳叶降落,那枝叶揉碎在泥淖之中。 陆白桃面色苍白,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胛骨,趔趄的后退着,眼前的状况惊厥了看守,这混乱之中的状况,让他们大惊失色。 “住手。” 看守不由分说的阻止着那人的攻击,毫不客气的阻止着那人。 蓦地,凌空飞起的脚,狠狠的踢在了那人的身上,只听到那人一声尖叫,便是躺在了地上。 大当家的连同着军师也是借着功夫离开了山寨。 归燕宸转身借着倒在地上的陆白桃,那双迷离的眼睛,眸子里全都是点点的光亮,陆白桃最终是倒在了地上。 “娘子。” 归燕宸眸子里,噙满了泪水,突然的状况,让他痛心疾首,恨不得陆白桃早已离开了山寨。 然而,眼前的状况,并不是归燕宸想象的那样。 陆白桃倒下了,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混乱之中,陆白桃的挤眉弄眼并没有让看守明白她的意思,大当家的依旧是带着屈指可数的人离开了山寨。 而陆白桃却是被泠然中伤着,昏迷不醒,这混乱的一瞬间,让归燕宸恍如隔世,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样,成为了没有灵魂的躯体。 “白桃。” 零星的记忆,全都是他们幸福的瞬间,连同他怎么回到京城的,归燕宸都是一无所知的。 “她中了毒,是否能够苏醒,也得看造化了。” 一路上,遍寻的名医,如出一辙的提醒着归燕宸,陆白桃的状况,悲痛欲绝的男人,此番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埃,整个人变得格外的落魄。 监牢里,泠然牛铃一样的眸子,瞪着门外,张牙舞爪的手阻止着来往的狱卒,“放我出去,我要见归燕宸。” 执迷不悟的女人,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任何的过错,笃定了这一切都是陆白桃咎由自取。 直到,归燕宸寻到了陆家庄的那个神医,所有的一切,才算是有所改观。 “她的肩胛骨没事,可她的毒却是早已进了五脏六腑。” 陆神医紧蹙着眉头,仔细的查探着陆白桃的情况,如是的说着。 然而,话音未落,归燕宸转身离开了厢房,径直的去了牢房。 “阿宸,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破涕为笑的女人,轻抽着鼻子,伸手想要抓着归燕宸的胳膊,他本来就是应该属于她的,从一开始就是。 现在陆白桃必死无疑,她深信不疑,归燕宸一定会回心转意。 “阿宸,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 赤果果的表白着归燕宸,深怕错过每一次的机会。 蓦地,归燕宸突然站定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泠然,那绝情的模样,让泠然闭上了嘴。 “说,你究竟下了什么毒?”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扼制着泠然的咽喉,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声色俱厉的逼问着泠然。 他从来不会对女人如此的模样,可是眼前的泠然,实在是不能得到他的怜悯。 “什么中毒,我不知道。” 泠然一手紧攥着归燕宸的手臂,矢口否认着她的罪过,“再说了他就是该死。” 偏颇的女人,得不到却也是狷狂的女人,只想着让归燕宸痛不欲生。 “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 “你问我?” 泠然冷哼着,执迷不悔的女人,将他的一颗心,完全的托付给了归燕宸,却是换来了鸡飞蛋打的结果,这无法改变的状况,让泠然恨不得将陆白桃碎尸万段。 “我只想告诉你,她该死。” 泠然嘴角渗出一抹冷笑,带着狷狂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归燕宸随手松开了泠然,“你就是个疯子,就是个疯子。” 归燕宸知道,从泠然的嘴里,根本就问不出任何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告诉她,陆白桃究竟中了什么毒。 痛苦不堪的男人,抬手狠狠的砸在了栅栏上,那声音如同铁具狠狠的砸在了归燕宸的心里。 眼前的泠然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却是因为他,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会告诉你,该怎么让她不痛苦。” 蜷缩在地上的泠然自言自语的说着,从归燕宸凌空飞起的那一下,她已然明白,任由着她再努力,归燕宸都不会为她停留。 眼见着归燕宸离开了地牢,空灵的眼眸直视着天花板,泠然的脑袋冷不丁的嗡嗡作响。 那残留在记忆深处的琐碎,在泠然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样,来回的回荡着,久久挥之不去。 “殿下。” 泠然轻启朱唇,不由得一个名字在她的嘴里说出,不过却是一瞬间,除却了他的名字之外,从泠然嘴里出来的,还有的就是一抹殷红。 她最终还是殒命了,莫名其妙的殒命在这牢笼里,让人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也不可能有人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殒命的,除非有人觉得她是死于非命,不然所有的人都是认定了泠然是畏罪自杀。 至于这戚枫,归燕军将戚枫从密室里解救了出来,那一身褴褛,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这戚枫完全的等同于一个乞丐一样,游离的眼眸四处的寻找着,想要得到一时的安抚。 也因为如此,从戚枫的嘴里,归燕宸根本就一无所获。 他被冷锋带着回到了京城,惶恐不安的男人,终于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才变得胆大起来。 只不过,却也是变得低调了许多,只是在他的心里,他深怕任何人的恫吓,尤其是入夜,每一声刺耳,都会让戚枫胆战心惊。 戚丞相剑眉冷蹙,那阴鸷的眼眸里,布满了仇恨,归燕宸回来了,他要一点一点的抢占着属于他的一切,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以德报怨的戚丞相当下起草了奏折,试图将那个漏网之鱼绳之於法,以告慰戚枫的惊吓之祸。 懵然不觉的归燕宸依旧是疲于奔命着陆白桃的安危,没日没夜的陪伴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苏醒的瞬间。 第五百一十五章 伴君如伴虎 是日清晨,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对于眼前的事情,他格外的欣慰。 “皇上,虎头山的悍匪除大当家军师在逃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被关进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戚丞相拖着倦怠的容颜,出现在老皇帝的面前,那模样却也是让老皇帝赞叹面前的戚丞相,“爱卿辛苦了。” 戚丞相哆嗦的回到了位置站定,这佯装的模样,触动着赵元叡,嘴里满是不屑,“虚伪。” 戚丞相不以为意,依旧是安然的站在那里。 “父皇,儿臣……” “江南的事情,进展如何?” 老皇帝毫不客气的说道,兀自的阻止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无奈之下,只有汇报着江南的情况,一旁的戚丞相自然是听着得意,老皇帝看来并没有抛弃了他,怕是连同着戚贵妃被打入冷宫,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了。 戚丞相当下满意不已,朝堂之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模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模样却也是让赵元叡愤懑不已。 这不刚下了朝堂,赵元叡气急败坏的回到了竹楼,平素里讨好的小姐婆子们,此刻也是散去没有踪影。 “归燕宸呢?” 面带愠色的赵元叡一想到归燕宸,此番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意思拿捏着归燕宸,便是让他为他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便是承诺,会护了他们得周全,如今却是平白无故的让戚丞相占据了上风。 “在房里,陪着陆小姐。” 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请示着赵元叡,“要不要让陆白桃……” 神色寡淡的赵元叡,让管事的随心臆测着赵元叡的心思,误以为赵元叡愠怒归燕宸沉迷女色,不能完成任务,便是请准着赵元叡处决了陆白桃。 反正她已经病入膏肓,形同植物人。 冷眸白了眼管事的,赵元叡伸手示意着管事的靠近他,管事的谄媚的靠近赵元叡。 这赵元叡一见管事的靠近他,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过去,当下管事的便是摔倒在地,赵元叡直言教训着他,“今日我便是当你吃醉了酒,胡言乱语说的,他日若是让我见得你再有这般的心思,定然不饶。” 这言外之意,还用说嘛,这赵元叡并不打算伤害了陆白桃,就算是昏迷不醒,也不会怠慢了陆白桃。 管事的抬眸欲言又止,一见赵元叡模样,也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说什么。 也便是如此,赵元叡起身便是去了厢房,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床榻上的陆白桃,“陆小姐情况如何?” “听大夫说,身上的伤,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她……” 归燕宸手握着陆白桃的手,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恬淡的女人,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静若处子一般。 “她怎么样了?” 赵元叡焦灼的询问着,便是须臾发现了他的失态,平静下来,喃喃说道,“我是想知道她的情况。” 归燕宸神色淡然,接言说道,“她中了毒。” 空灵的眼眸,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着,刺激着归燕宸,归燕宸竟然是隐忍着酸涩。 赵元叡眼见着面前的模样,心下有所触动着,却是淡然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一切都是她。” 归燕宸难以启齿,无法说出泠然的罪过。 “泠然?” 深眸变得黯淡无光。 赵元叡接言说道,“她自杀了。” 这也算是赵元叡给他们的一个交代,说完便是离开了厢房。 这结果对于归燕宸来说,却也是错愕不已,她没想到,泠然会结果了性命。 此番也算是平和了不少,只是俯身紧攥着陆白桃的手,感喟着他们相处时间的短暂。 门外,赵元叡眼见着这一切,如是的在暗卫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须臾的功夫,暗卫便是消失了踪影。至于这皇宫深处,老皇帝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书桌前奏折早已堆放的高高的。 服侍的内侍太监,安顿着老皇帝的饮食起居,此番也是按照规矩,给老皇帝上了茶水。 老皇帝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头也不抬的询问着服侍的太监,“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内侍太监欠了欠身子,“杂家不过是一个净身的太监,只懂得伺候皇上,其他的一概不知。” 毕竟是知道老皇帝心思的太监,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做事也是小心翼翼了许多。 “朕让你说,你便是说。” 老皇帝执意要求着内侍太监。 这太监眼见着老皇帝承诺不追究责任,这才是开诚布公的说道,“戚丞相虽然是朝廷重臣,对戚将军也是关怀备至,只不过戚将军素来好大喜功,如今却是沉默不语,俨然整件事跟戚将军没有关系。” 坊间传闻自然是沸沸扬扬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掩盖,虽然是内侍的太监,却也是知道这些个风吹草动。 “那你以为该是如何?” 内侍太监眼见着老皇帝没有发难,胆子也变得大了许多,当即竟然是喋喋不休起来。 然而,不过三秒的功夫,内侍太监不安的看着老皇帝,这老皇帝当下便是吩咐着护卫将内侍太监拉了出去,结果自然是不言自明,得罪了老皇帝,又有几个人,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苟活着。 “万岁爷,奴才不明白,皇上要广开言路,为什么要抓我?” 老皇帝抬手,无情的打发着护卫将他恩宠的内侍太监给拖了出去。 老皇帝无情的看着昔日慧眼如炬的随从,阴鸷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幽兰,“为什么?就因为你知道了太多了。” 服侍长久的内侍太监,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他嘴里的言论,也确实是老皇帝想要说的。 只不过,有些事胁迫着,让老皇帝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依旧是如故的模样。 他也知道,那赵元叡想要说什么,这冥顽不灵的小子,只会沉迷女色,而忘记了他本身应该的使命,他应该知道选择了万乘之君,就注定高处不胜寒。 内侍太监到最后他是为什么殒命都是不清不楚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掉了性命。 第五百一十六章 苏醒的女人 皇宫之中,老皇帝身边服侍的人冷不丁换了,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身边的人,皆警觉得臆测着老皇帝不再如前,却是忘记了就算是没有这件事,老皇帝始终如故,便也是伴君如伴虎。 竹楼内,赵元叡眸色暗沉,如今归燕的功劳悉数的被戚枫抢占了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帮着归燕宸。 似乎他亲口承诺的事情,便又是会夭折。 “殿下,平素里,宫里会因为特别的事情,会昭告天下。” 管事的好心提醒着赵元叡,这赵元叡自然是清楚这件事情,如今只要昭告天下,他大婚的事,那些个囚徒便也是会无罪释放。 可是,他会这样做吗?回首望着厢房尽头,归燕宸、陆白桃却也是在哪里。 侧目瞥了眼管事的,管事的退身离开了。 厢房内,沉默良久的归燕宸,起身吩咐着墨韵他们,好生的照顾陆白桃,便是离开了陆白桃。 如今归燕家族的事情,机缘巧合之下,他也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此番只需要接近老皇帝,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就可以了。 然而,所有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似乎这归燕宸,始终没有脱离戚丞相的监视,刚一离开竹楼,便是被一个小厮阻拦了去了。 “我家老爷要见你。” 寡淡的归燕宸漠视着面前的小厮,不过片刻,示意着小厮带路,便是离开了。 厢房之内,陆白桃依旧是昏迷不醒,由着柳儿招呼着。 至于那个青柠,则是复命去了,一连消失了几天,此刻也是面带愁容的回到了厢房。 “小姐情况如何?” “你这么忠心耿耿都不知道,为何又问了我们。” 本就是各为其主,某句话都会让他们彼此之间针尖对麦芒的,如今更是如此了。 青柠看了眼回话的柳儿,复又看着墨言,最后问这墨韵,“小姐情况如何?” “小姐受了伤,但并不是致命的。” “墨韵。” 柳儿毫不犹豫的阻止着墨韵的话,眸子里暗示着昔日在山寨的事情。 墨韵沉默。 不过,此刻青柠也已经知道了陆白桃的情况,眸色也是暗了暗,有些事情,其实并非她所愿,连同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替陆白桃求情得来的。 那密闭的小黑屋内,青柠跪在地上,端坐在堂前的管事的,阴鸷的目光,注视着她,两侧的男人,手握着皮鞭,准备教训着吃里扒外的青柠,只要她再有一句言语,就可以皮开肉绽。 “奴婢恳求主子放过小姐。” 青柠手扶着胳膊,艰难的磕头求情着。 “给我打,直到她改口为止。” 然而,青柠的话,并没有得到管事的重视,只是听到空空的声音,出现在青柠的耳畔,晕厥了,被泼醒,而后再次晕厥。 “对了,青柠,这几日不见你的踪影,你去哪里了?” 墨韵慧眼如炬,似乎看出了青柠的异样,嘘寒问暖的询问着。 青柠沉默,只是伸手从腰间递给了墨韵一颗药丸,“把它捻碎了,和着温水让小姐服用。”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消失两天,回来就神秘兮兮的,给一个药……” “好了,柳儿。” 墨韵阻止着柳儿继续下去,上前从青柠的手里,接过药丸,而后照着青柠的话,弄好之后,将它交给了柳儿,“你放心,我相信青柠不会害小姐的。” 墨韵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青柠,短暂的相处,她都看得出来,这青柠为了陆白桃,本就是卖命。 柳儿瞥了眼墨韵,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药丸喂给了陆白桃。 不可否认,虽然他们都是各为其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事目的都是为了保护陆白桃的周全。 这柔若无骨的陆白桃躺在柳儿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服用着青柠带回来的药,沉睡了良久的陆白桃,身子不由得抽动着,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嘴角吐出了殷红的痕迹。 柳儿毫不客气的对准着青柠,一面又是交代着墨言,寻了陆神医。 须臾的功夫,陆神医在墨言的催促之下,来到了厢房。 “就是这个女人,是她害了小姐。” 陆神医沉默不语,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身前,仔细的查探着陆白桃的情况。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是屏气凝神的,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直到陆神医收了手,才是询问着,“小姐情况如何?” 陆神医轻言说道,“她身上的毒已经得到了扼制。” 众人闻听,皆是看着青柠,陆白桃的事,绝对跟着青柠有关,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解救的办法。 当下虎视眈眈的看着青柠,但见青柠嘴角勾笑,望着陆白桃,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有些事不用明说,各为其主的道理,他们都心知肚明,从他们一开始成为了暗卫,成为了下人,他们的思想就不能左右,这是改变不了的。 柳儿拂袖转身,懒得理会那倒地的青柠,却又是何尝不是心存恻隐,惺惺相惜。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着,厢房内,陆白桃躺在软榻之上,青柠则是在她对面的软榻上躺着。 墨韵他们站在门外,保护着厢房的女眷,哪怕知道这是赵元叡的竹楼,似乎青柠的事情一出,他们对这个赵元叡,则是有所警觉的。 白蜡泛出氤氲的光亮,柳儿俯身坐在床榻之前,不时的驱逐着那些个“不速之客”,不知何时,陆白桃的手,不自觉的抽动着。 倦怠的柳儿误以为不过是她眼花。 “水,我要喝水。”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嘴唇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柳儿一个激灵起身,那由内而外的喜悦,让她难以掩饰心中的悸动,连同焦灼之间,起身碰撞的疼痛,此刻都已消失殆尽。 “柳儿,有什么事吗?” 门外,墨韵不安的询问着房间里的情况。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那不受控的喜悦,让柳儿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音来。 但听的“嘭”的一声,众人望过去,却是见着青柠,此番早已是倒在了地上。 这喜悦,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觉得妙不可言,只等着归燕宸回到厢房,将这件事告诉归燕宸。 陆白桃嘴角苍白,略显的虚弱,不过好在,她已经安然无恙,苏醒了过来。 暗处,赵元叡冷漠的看了眼厢房的方向,转身离开了。 为了皇室,他必须要这么做,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便是他出生之时,带给他的宿命。 第五百一十七章 阴谋算计 深山密林之处,这凉亭却也是谈事的好地方,归燕宸被小厮带到了那里,便是转身离去。 归燕宸抬眸直视,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背对着归燕宸,归燕宸眉头紧蹙,这不速之客,究竟是谁人? “来了?” 男人说话间转过身,径直的坐在石凳上,倒了酒水,“怎么贤侄莫不是并没有恢复记忆?此刻连老朽都不记得?” 归燕宸蹙眉,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戚丞相,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归燕宸隐忍着,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寻了来,不知所谓何事?” 戚丞相嘴唇蠕动着,漠视着面前的归燕宸,那冷眸里全都是对他的不满,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想来,归燕宸已经得到了那封书信,那又如何,这由不得他,如今既然是知道了,他定然不会让归燕宸靠近老皇帝。 “欸,贤侄莫要如此冷漠,今日我寻了贤侄来,不过是为了闲话家常,联络感情,贤侄这般,怕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吧。” 戚丞相举杯示意着归燕宸,官场的规矩,便是如此,归燕宸虽然是不悦,却还是上前,坐在了戚丞相的对面,当下便是一饮而尽。 做完这一切,归燕宸便是转身离去。 “你跟你父亲都是一样。” 阴冷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惊厥着急步的归燕宸,归燕宸眉头触动着,垂落在两侧的手,紧攥着,“不要讨论我父亲,你没有资格。” “那就谈论谈论你。” 戚丞相怦然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石桌上,溅出来的酒水,不过是片刻,便是消失了踪影。 归燕宸剑眉冷蹙。 “你满口的为父报仇,可知他的死,都是他咎由自取。” 戚丞相说话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似乎这过错,便是因为归燕将军一手造成的一样。 “你胡说。” 归燕宸满目殷红,容不得戚丞相诋毁无辜的父亲,大声咆哮着,回应着戚丞相。 戚丞相得意狷狂,声音也是平缓了许多,“我胡说八道,我且是问你,当初你父一意孤行,破坏了两家姻缘,又是为何?” 归燕宸站定着,听着戚丞相一字一句的数落父亲的不是。 “朝廷上下,本就是如此,我走到丞相这个位置,便也是我的本事,为何你父一意孤行,竟然是出言不逊,中伤我狼子野心。” 戚丞相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归燕宸,耿耿于怀的事情,便也是归燕将军否定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否定了共创大业。 “不可能。” 归燕宸矢口否认。 “还有,当初雅云跟贤侄青梅竹马,为何偏偏成就了一个卑贱的黄毛丫头。” 戚丞相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归燕宸。 归燕宸自然是清楚,当年所有的不愉快,却也是跟着这件事有关。 “如今云儿杳无音信,不知下落,这一切便是你归燕家的过错。” 戚丞相倒打一耙,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归燕宸,这眼下的竟也是让归燕宸无言辩驳。 戚雅云却也是没有了踪影,如今不知道下落,这却是归燕宸的罪过。 戚丞相长叹了一口气,声色俱厉的质问着,“桩桩件件,你归燕家族是不是咎由自取。” 胡搅蛮缠的戚丞相,毫不客气的将那些个罪过,如数的冠在他们得身上。 无法隐忍的归燕宸,抬眸却是直视着戚丞相,然而却是不消多少功夫,归燕宸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亘古以来不可以逾越的规则,他戚丞相运用的也是得心应手的。 俯身从归燕宸的身上,得到了昔日他搜集的证据,便是毫不客气的付之一炬。 “大人,这人要怎么处置?” 小厮请示着戚丞相,毕竟处处跟着戚丞相作对的男人,归燕宸首当其冲。 若然是戚丞相出了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也是逃脱不了关系。 戚丞相瞥了眼地上的归燕宸,却也是年轻气盛,不是对手,若然是想要了归燕宸的性命,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让他在这里待着自生自灭吧。” 冷漠的戚丞相,转而拂袖而去。 却是少顷的功夫,戚雅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是悔恨,是懊恼,是伤心。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堆积着,让她痛苦不堪。 眼看着归燕宸闭目躺在地上,她知道个中的原因,这却也是戚丞相想要让她清楚的伎俩。 “阿宸。” 戚雅云吃力的搀扶着归燕宸,跌跌撞撞的寻了一处,此番从戚丞相的嘴里,听到了有关过往的这么多事情,心中虽然是怨怼着戚丞相杀妻的罪过,却也是踟躇了。 良久,归燕宸慢慢的苏醒了过来,这突然出现的戚雅云,让归燕宸不解。 却是原来,当初泠然将她悄然的软禁了起来,每每的有人送饭保证着戚雅云的活命,只是泠然殒命之后,戚丞相的眼线机缘巧合之下,才是让戚雅云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 归燕宸看了眼戚雅云,警觉的男人,恍然明白戚雅云的鬼祟,当下寻找着那罪大恶极的罪证,果不其然,那封信,此刻根本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你……” 一头雾水的戚雅云,不明所以归燕宸的意思,不过片刻的反应,明白了归燕宸寻找的东西应该被戚丞相焚烧。 “阿宸。” “够了。” 归燕宸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戚丞相远比他想象的要难以对付的多,看来所有的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眼见着戚雅云纠缠不休,归燕宸直言说道,“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哪怕没有陆白桃,我也不会选择你。” 诚然。归燕宸觉得拒绝是一种伤害,可似乎陆白桃的话,却也是正确的,他并不是情圣,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将一人的情愫,分给他们所有的人,那对他,对那些个女人,都是伤害。 “阿宸,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戚雅云狠咬着嘴唇,不遗余力的,卑躬屈膝的恳求着归燕宸。 然而,感情本就不是施舍,不平等的情愫,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的遥不可及。 归燕宸没有留下任何的言语,转身离开了戚雅云的视线,任由着戚雅云恳求挽留,都于事无补,他们之间始终没有任何的交集。 第五百一十八章 比武招亲 一连几天归燕宸寻找着他想要的结果,陆白桃安心的调养着身子,只不过那慢性的毒药,并没有立即马上从陆白桃的体内清空。 陆白桃苦笑着,闲暇的人,总是有太多的时间,设计陷害着无辜的人。 这一日,陆白桃依旧是待在竹楼里,青柠面色凝重的从外面回到了竹楼,看了眼赵元叡,便是低头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小姐,今日京城有人比武招亲。” 陆白桃神情淡然,却是见着青柠异样神态,觉察到,整件事绝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不过是比武招亲,适婚的女人,寻不到夫君,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赵元叡随手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归燕宸离开了竹楼,便是冲着戚枫去了,至于他们之间,为什么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赵元叡也是不是很清楚。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看了眼赵元叡,转而望着青柠,“是戚府的小姐?” 青柠点了点头。 陆白桃苦笑着,颔首低眉,如今京城之中,也就只有有关归燕宸的事情,可能会引起她的注意,眼下这个比武招亲仔细想想,也能猜出个大概。 “小姐要去看看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要走的,始终不会留下,强留的,没有什么意义。” 陆白桃起身,背对着赵元叡,便是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就不陪着殿下了。” 赵元叡苦笑,单薄的身子,触动着他的神经,陆白桃就算是牙尖嘴利,却终究是一个女人。 “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的彩头是什么吗?” 柳儿看了眼赵元叡,直言告诉陆白桃,“如果少爷输了,便是娶了戚府的小姐,如果少爷赢了,可以从戚枫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陆白桃一个激灵,心下一沉,这明摆的,戚府做下这些个事情,不在乎就是为了让归燕宸就范,怕是整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 “陆小姐,你难道真的相信他没有想着成为丞相府的乘龙快婿?” 赵元叡蹙眉,嘴里却还是说出了中伤归燕宸的言语。 “你想想归燕宸成了乘龙快婿,便是可以沐浴皇恩。” “笑话。” 陆白桃侧身,回应着赵元叡,“殿下倒是会开个了玩笑,阿宸心中的宿怨没有消除,他怎么可能会顾及儿女情长。” 陆白桃蹙眉,直言回应着赵元叡。 赵元叡低声接言,“就算是,你以为你去了,就一定可以解决吗?” 众人不解。 赵元叡:戚枫摆下这鸿门宴,便也就是为了引君入瓮,只要他去了,赢了不会有好结果,输了更不会有好结果。 赵元叡淡然坐定,悠悠的说道,“我听人说,这一次便是戚枫跟着归燕宸私人恩怨的比试,他素来觉得低人一等,对归燕宸愤恨不已,这一次,戚枫为了重新振作,戚丞相可能会轻易的让归燕宸赢吗?” 赵元叡的话,登时让在场的人异样的安静。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转身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今日比试的便是文斗,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归燕宸的功夫我也是清楚,比戚枫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陆白桃:那接着呢? “骑射。” 赵元叡抬眸看着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行军打仗的将领,必须有良好的骑射功夫,归燕宸的马上功夫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既然都是不容小觑,那阿宸赢定了,怎么倒是觉得殿下依旧是忧心忡忡的。” 陆白桃并不觉得,会横生枝节。 赵元叡冷哼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陆白桃沉默了两个,接言说道,“殿下是担心他们会进行到第三场。” 陆白桃屏气凝神,电视剧里的桥段,在她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样,不停的晃动着。 陆白桃难以想象这些个文绉绉的古人,这些个耳提面命的古人,竟然有那么多的心思。 文斗,戚枫自然是不是归燕宸的对手,至于骑马之术,怕是会横生枝节,戚丞相说不定会暗地里做下手脚,这些便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小姐果然是天资聪颖。” 赵元叡回忆着说道,“昔日,这戚枫却也是有过前车之鉴,当日里,归燕家族出了事,朝廷并不乏忠义将领,却也是让这戚枫扶摇直上,成了戚将军。” 赵元叡触动着眉头,心中太多的触动,原本并非纸醉金迷的皇子,也曾尝试着要成为力挽狂澜的人,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是佯装着此番的模样。 “难道就没有人知道,他在第二场做了什么手脚吗?” 果然,赵元叡的提醒,让陆白桃有些担忧,忙不迭的追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眼见着面前的女人,依旧是执着的关怀着归燕宸,心中也是有些许的触动。 赵元叡如是的回应着,“没有。” 陆白桃:不可能啊。 “是,那些个将士马没有人,人也是安然无恙,第二天却是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 陆白桃沉默了良久,暗自思忖着,却是想不出来丝毫的头绪。 “那么第三场是什么?” “人肉箭靶。” 青柠不由得后背发凉。 “人肉箭靶?” 不言自明,陆白桃便也是清楚青柠所说的会是什么,那便是有人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的箭靶子,刀剑无眼,闭上了有了生死文书的。 这戚枫果然是厉害,一胜一负便是跟着他们打了个平手,这第三关,便是心理战术,鲜少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殒命在他的面前。 而这个戚枫却是没有丝毫的顾及,这戚枫果然是阴谋本事。 “阿宸能成为将军,想必是他的手上功夫也是不错的。” 陆白桃轻声的说道,却是这轻声的呢喃声音,赵元叡也是听的清楚。 却是见他冷哼着,喃喃说道,“真是这么简单吗?” 陆白桃不解。 赵元叡欲言却是换了言语,“你还是担心阿宸的安危?” 陆白桃闪躲着赵元叡的眼神,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的事,只是好奇而已。” 陆白桃搪塞着,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她并不知道赵元叡想要说的是什么,但却是确定了,那第三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轻易的事情。 七上八下的心,一时之间难以得到平复,陆白桃触动着眉头,想要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了什么关系,陆白桃心里始终是无法坐视不理。 第五百一十九章 打定主意 竹楼内,陆白桃离开了赵元叡的视线,便是询问了青柠,究竟第三场会是什么。 “小姐,还是担心姑爷的吗?” 青柠温润一笑,打趣着陆白桃。 陆白桃煮熟的鸭子嘴硬,不遗余力的辩解着,“谁担心他,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青柠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平素里也是练功,完成任务的,倒也是不长见过这些事情。” “也不曾听别的人提起过?”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一想起赵元叡那张夸张的脸,陆白桃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久久不得安宁。 青柠:从未听到过。 青柠所言非虚,她不过是一个丫头,哪里有什么资格跟主子参与这种事情,更不用说是知道这些事情了。 眼望着陆白桃,这陆白桃竟也是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归燕宸的情况了。 青柠不明所以,陆白桃跟归燕宸之间已经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此刻,陆白桃三两句仍然是离不开归燕宸。 “小姐可是担心归燕宸?” “连青柠都不知道,这第三场究竟是什么?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戚丞相怎么可能放过他?” 陆白桃眉头紧锁,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的青柠,任由着她招呼着,此刻陆白桃根本就不在状态。 青柠撇了撇嘴,这会子不得不承认柳儿慧眼如炬,陆白桃一而再的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便是因为跟着归燕宸的那段情,根本就没有割舍。 毕竟经历了生死,这也是难怪的。 “对了青柠。” “哎呦。” 蓦地,陆白桃的一个转身,打算吩咐青柠的功夫,却是被陆白桃下意识的触碰,尖叫了起来。 陆白桃回首,眸子里透着联系,一把拉着青柠的胳膊,那抽动的五官,陆白桃忙不迭的拉开了青柠的衣袖。 依旧是如故的模样,却是添上个新的痕迹,似乎被尖锐无比的猛兽猛噬之下,才是让青柠皮开肉绽一样,陆白桃能够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模样,大量的鲜血如同泉水汩汩的涌出,也得亏青柠早就习惯了,所以这胳膊并没有废掉。 “什么情况?” 陆白桃拉着青柠的手,殷切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青柠,“不要告诉我是摔得,或者跟别人打架伤的。” 陆白桃完全的不相信,会有人能将青柠伤成如此的模样,除非这个人是青柠的主人。 青柠挣扎着,将衣袖盖在了身上,手下意识的摩挲着手臂,“奴婢没有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小姐不用担心的。” 青柠莞尔一笑,试图掩盖着陆白桃心中的怒火,却是眼见着陆白桃灼热的目光,青柠闪躲着,“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要问,奴婢就先告退了。” 青柠说着欠了欠身子,任由着陆白桃挽留,却是执念的离开了厢房。 “过分。” 陆白桃眸子里噙满了雾水,双手紧攥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厢房,径直的去了赵元叡的面前,“是不是做的?” 赵元叡手夹着棋子,一头雾水的抬头看着陆白桃。 “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青柠是你的人。” 陆白桃声色俱厉,厉声逼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并没有否认,镇定自若的将棋子放了进去,悠然的整了整衣服,“我怎么她了?”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她?” 陆白桃一见赵元叡不否认,那明摆着,这赵元叡就是那个欺凌青柠的男人,当下便是质问着赵元叡。 可人赵元叡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除了发号施令之外,这种事情从来不过问的。 不过眼见着陆白桃恼羞成怒,赵元叡心里格外的不悦,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规矩。” “规矩?” 陆白桃冷哼着,勃然大怒的女人,毫不胆怯的回敬着赵元叡,“你为什么把她毒打成那个模样?只因为她是个丫鬟,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赵元叡触动着眉头。 “我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不是他的父母,有什么资格教训一个无辜的人,还是只想着掌控了他人?” 陆白桃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是卖身的丫鬟,可你别忘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带头的老大不行,拿她撒什么气?”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赵元叡,这赵元叡自然是气愤不已,他一个堂堂的皇子,这乡野村妇有什么资格怠慢了他。 “你……” “别拿你的手指着我,你是蛇精病,还是脑子有问题,难道看不出来,指着别人侮辱的时候,实际上有四个指头指着你,毁人之前,实际上就是自毁。” 陆白桃丝毫不给赵元叡任何的机会,让他回敬他,这赵元叡也是语结,平白无故的让陆白桃教训了他。 要知道,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的出言不逊。 眼见着恼羞成怒的女人,转身便是打算离开了厢房,赵元叡愤然的站在那里,怒气难消。 “对了,如果你不能带好你的手下,那么把卖身契交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只知道污染空气。” 陆白桃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 门外,服侍的丫鬟各个窃窃私语着,为这大逆不道的陆白桃捏了一把汗。 厢房内,管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安抚着悸动的赵元叡。 冷眸直视着管事的,赵元叡瞥了眼管事的,“你打她了对吗?” 管事的卑躬屈膝,点头应允着,“这丫头不受教,非是执意的帮衬着陆白桃,背信弃义的丫头,不教训教训,属下担忧日后便是不好控制了。” “嘭。” 赵元叡紧攥着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手掌须臾之间便是渗出了殷红的痕迹。 “殿下。” 管事的怯怯,跪在地上,斗若筛糠。 “去领了罚,就离开吧。” 赵元叡毫不留情的打发着管事的,生杀予夺的权利,他从来没有任何的反思,直到此刻,陆白桃的逼问,他才有所反思。 管事的跪谢着离开了厢房,心里却是对陆白桃充满了愤懑。 陆白桃呢,却也是骂完之后也是痛快,当下便是寻了陆神医,好生的调理着青柠的身子。 而她则是带着柳儿离开了竹楼。 有些事不用明说,也不会让她纠结,一切按照心里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哪怕她去寻了归燕宸,陆白桃坚持着顺其自然。 第五百二十章 不受控的担忧 陆白桃久在竹楼调理身体,没有电视,没有娱乐设施,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生活了一段时间,陆白桃可是觉得她都快成了原始人了。 不过,今日里教训了赵元叡,陆白桃总算是觉得她已经活过来了,神清气爽的,格外的话欢愉。 身后柳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顶撞皇亲国戚,陆白桃有几个脑袋砍的。 柳儿此番倒也是有些许的胆怯模样,不一会就已经跟着陆白桃相差得太远。 “公子几位?” 忙碌的小二,不时的张罗着迎来送往的宾客,陆白桃抬眸看了眼酒楼,烫金的大字,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烟雨楼。” “名字倒是雅致的很。” 陆白桃轻声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吃的会如何。” 陆白桃说话的功夫便是走了进去,随后而来的柳儿,好不容易挤了过来。 烟雨楼内,正对的地方,并不是柜台,而是一个舞台,规规矩矩的摆放着一张桌子,在出入的门口,便也是放着几张椅子。 陆白桃看了眼模样,怕也是说书的会场,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这位小姐,请问……” 陆白桃算不上是出没这种酒楼茶馆的女人,平素里喜欢做一些牛奶土豆,寿司,卷饼之类的,倒也是其乐融融。 按说,绝然不会让人这样窥探她才是。 “我们认识吗?” 陆白桃莞尔一笑,声音如同莺啼啾转,煞是好听。 小二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奇怪,这阵子朝廷选秀,姑娘这般的容貌,倒是可以参加选秀去,一入皇宫,扶摇直上。” 小二眸里格外的赞叹着,这可是女人的归属。 陆白桃摇头,对于小二说的根本就不以为意,他大抵还不知道,一入深宫里,女人便是进了人间的坟墓,根本就没有自由。 或许这个朝代里,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处心积虑的进了皇宫,成为老皇帝的女人,为家族增加点荣誉,其他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怎么了,小姐难道不信吗?” 小二咂摸着嘴,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倒也是对陆白桃这般好的姿色,扼腕可惜。 陆白桃笑而不语。 “你这小子,找死。” 柳儿这下从人群里冲了进来,一把紧箍着小二的脖颈,这粗鲁的行为,倒是让小二停下了讨好恭维。 “好了柳儿,不过是让我参加选秀的。” 柳儿一把推开小二,直言问道,“小姐真的打算参加选秀去吗?” 陆白桃拉着柳儿坐在了她的身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柳儿靠近着陆白桃,期许的眼眸注视着陆白桃,“小姐千万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未婚。” “可那老东西……” 陆白桃抬手嗔怪着柳儿,虽然陆白桃也是赞成柳儿说的话,不过在公然的情况下,柳儿大言不惭,却也是有些不妥的。 柳儿吐了吐舌头,“我是说那老皇帝,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能忙的过来吗?” 柳儿倒是直来直去呢,跟着陆白桃的关系也算是格外的融洽的。 陆白桃噗嗤一笑,笑吟吟的拍了拍柳儿的肩膀。 这丫头倒是跟着她没有丝毫的陌生,这关系,让陆白桃格外的受用,也算是她的眼光不错,能够得到贴心的朋友。 二人说着话,张罗着小二上了点心,边听着烟雨楼的风雨,边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舞台上,说书的先生,手捧着酒樽,侧身躺在桌子上,不羁的模样,倒是让陆白桃无法相信,不过是一个吃醉酒的糊涂蛋,能说出什么引人入胜的段子来。 “却说这一日,小哥骑着枣红汗血宝马,只身一人来到了京城一处,便是被人团团围住,小哥大喊一声,‘呔,尔等腌臜泼皮,为何挡我去路?’来人……” 陆白桃懒得理会,更是不想再听下去,根本就不引人入胜吗。 柳儿则是抬头,看了眼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年比武的事情,都是一些杜撰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柳儿的一句漫不经意,惊厥着准备吃饭的陆白桃,情不自禁的放下了筷子,侧身的坐在那里,听着说书先生的话。 这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听着,怕是有酒晕染,倒也是说的眉飞色舞的,好不热闹。 这陆白桃听的专注,仿佛声临其境一样,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此刻面前有一干的演员之类的,她绝对可以立即马上,让他们上演出来那些个勾心斗角的桥段。 陆白桃不由的收了神,一颗心难以平复,如今比武的事情,便是京城的大热门,会不会有人用这种办法算计归燕宸。 当下陆白桃放下了银两,便是拉着柳儿离开了烟雨楼。 “却说那人将手里的东西,乘人不备,抹在那枣红马的鼻头,不过行至三两步,那枣红马口吐白沫,一声长嘶,连人一并倒地,这小哥本是安然无恙,却是疾驰而来骏马,铁蹄踏过……” 陆白桃的脑海里,全都是说书先生说的血腥场面,似乎此刻她已经声临其境,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躺在地上,枣红马压在归燕宸的身上,戚枫骑着马,故意策马狠狠踩在归燕宸的身上一样。 应该是这样的,只有如此,戚枫才能跟归燕宸打成平手,只有如此,戚枫才能跟着归燕宸进行第三场比试。 可这第三场究竟还有什么事情,陆白桃完全的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可怕的事,能比这人肉箭靶更令人胆战心惊的。 “小姐,你怎么了?” 柳儿尾随着陆白桃,这行色匆匆的女人,突然之间的发作,让她以为陆白桃毒药发作。 陆白桃蹙眉,逡巡徘徊着,焦灼不安的女人,知道她嘴里怨怼着归燕宸,可心里,却是痴爱着归燕宸。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柳儿眸里被一层雾水笼罩,不安的她转身,想要找个马车,将陆白桃带回竹楼,只有那里,可以让陆白桃安然无恙。 “柳儿,等一下。” 陆白桃空灵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地上,心生一计的女人,停下了脚步。 柳儿应声站定在陆白桃的面前。 “他们比赛的地方会在哪里?” 柳儿眸子划过一抹促狭,心里也是窃喜,少顷正色道,“在校场。” “带我去。” 陆白桃不由分说的请求着柳儿,这柳儿也是胆大,主仆二人,便是悄无声息的去了校场。 第五百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 二人到了校场上,已经到了中午,午后的晚风吹拂着陆白桃他们,倒也是有些温热。 陆白桃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校场上,除了残留着些许的狼藉之外,别的再无其他了。 “柳儿,不是在这里吗?” 柳儿四处的寻找着,不时的嘟囔着,“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说是在这个地方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人呢?” 此刻的柳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就不知道所以。 “会不会是已经比完了?” 陆白桃若有所思,文人比赛,也便是长篇大论,至于舞刀弄枪的他们,怕是三两句,就已经结束了吧。 柳儿摇了摇头。 这陆白桃可不能无功而返吧,不管在不在这里比赛,她总得问个清楚,当下便是拦了个人,便是问了个究竟。 “是在此处,不过第一场第二场都已经结束了。” 那人的话,让陆白桃大吃一惊,这似乎也太仓促了吧,这么草率的就结束了? 她还没有看到就结束了。 “谁赢了?”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人赢。” “为什么?” 以往的结果,果然是没有改变,陆白桃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把拉着来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 那人挣脱着陆白桃,逃也似的跑开了。 陆白桃无法平复心中的悸动,暗自忖度着,难道她真的小看了那个戚枫,所以对他带着有色眼镜,误认为他一定会输? 不,绝对不会的,几次三番在跟着悍匪争斗的过程中,这戚枫的本事,也不过是局限在嘴上,便是没有实质的功夫了。 可此刻,归燕宸是怎么输了比试,还是她真的高估了归燕宸的本事,她本就是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 陆白桃正下盘算着,柳儿便是从远处走来,将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陆白桃听。 时间返回到清晨时分,归燕宸如同那说书先生说的一样,便是骑着汗血宝马出现在校场上,戚枫早早的在校场上等待着归燕宸。 戚丞相端坐在正中的位置,连同着朝廷的几个官员,陪同的坐着。 归燕宸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交给了小厮,二人相视一笑,兀自的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晨风拂面,秀发随风浮动,戚枫嘴角勾笑,双手抱拳,“诸位,我戚枫不过是一个大老粗,却也是不会舞文弄墨,这一局我认输。” 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任谁都想不到,这第一场竟然是如此的仓促,归燕宸不战而胜。 而这第二局,却也是如同说书先生说的一样,只不过,陆白桃没有心思去听,如今全是靠着回忆,靠着脑补,那突如其来的第二场。 “归燕宸按说我应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只不过,有这么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既然有了你,就不应该有我。” 戚枫靠近归燕宸的耳畔,便是在归燕宸的耳畔,耳语了一阵,旋即便是狷狂的跳上了马,准备对付那不可一世的归燕宸。 正如他说的一样,归燕宸的马在戚枫靠近的功夫,便是被喂了药,那抽搐的马匹,口吐白沫,连人带马一并倒在地上。 戚枫手握着缰绳,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柳儿,阿宸可有事?” 陆白桃的声音几乎哽咽,她无法脑补归燕宸受了什么难。 柳儿摇了摇头,校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也只有那些个达官贵人,才能够尽量进入,才能够亲眼见证校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的心瞬间如同跌入谷底的难受,那无法消除的梦魇,在陆白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戚枫本就是那种恃才傲物,自视甚高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归燕宸。 踟躇不前的陆白桃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抬眸睥睨着四周,无措的女人,心里难以填补的空虚。 却说归燕宸这边,倒也是没有那些人,人云亦云的严重,也是差不多的,他们平手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戚枫靠近归燕宸的身边,瞥了眼归燕宸,“记着,这一次只许输,不可以赢,否则,你不可能见到他们的。” 戚枫冷笑着,从归燕宸的身边走过,身上带着一股淡雅馨香的味道。 归燕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欠身算是跟着戚枫打了招呼。 “开始。” 小厮高抬低落挥舞着手中的令旗,示意着归燕宸他们,归燕宸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夹了夹马肚子,策马扬鞭,这汗血宝马咻的一声冲了出去,归燕宸也是紧握着缰绳。 毕竟是在马背上的男人,想要掌控着这烈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戚枫话语里的提醒,让归燕宸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出来,该是如何让他败下阵来,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 回首身后的戚枫,早已被他甩在了老远的地方。 抬眸眺望着远处,一个熟悉的绢帕,在归燕宸的眼前晃动,归燕宸失神,眼见着他就要赢了比赛,他不能让戚枫出尔反尔,便是狠狠的一踢,而后用拳头打在了马腿的后侧,这那一阵子抽动,便是倒在了地上。 归燕宸抬着胳膊,不自觉的擦拭着摔倒时候蹭出来的伤痕,这个戚枫怕是借着这次的功夫,故意的打压着归燕家族,想要重新树立威信。 这些对于归燕宸来说,并不重要,他想知道的只是他们的下落。 可是他们究竟在哪里? 归燕宸一时不察,不明所以。 要知道,陆白桃身边的人,悉数的消失了踪影,先是陆王氏,再是王叔,最后是小篱,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除非是有人故意设计暗算,而这个人就是戚枫。 虽然陆白桃嘴上不说,却是脸上难以掩饰着心中的不悦,这模样,让他耿耿于怀。 戚枫便是提出,只要他们公然的比试,赢得了比赛,他就会将他们安然无恙的放出来。 可是,敏感的归燕宸深信不疑,这歹念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哪怕是他最终赢了戚枫。 “呼。” 仰空叹息着,归燕宸让他努力的平静下来,此刻他有一下午的时间,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不能让他们成为掣肘他的筹码,只有他们安然无恙,他才能心安理得的赢得比赛,他才能够将戚雅云最后的一点希望,彻底的覆灭。 归燕宸离开了客栈,却忘记了校场上,还有另外的一场遴选,而这场遴选便是为他们第三场做比较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谎言引诱 却说这归燕宸,并没有去了校场,便是私下派着他手下的那些个随从,寻找着陆王氏他们的下落,至于校场的事情,归燕宸可以说是一概不知的。 也难怪,如果归燕宸去了校场,也不会有后面什么事情了。 却说这陆白桃怔然得站定在校场之外,他可是不知道归燕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的,是不是真的如同说书先生说的一样,血溅当场。 这戚枫本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歹念的心思,可见一斑。 “小姐,我们回去吧。” 柳儿不安的催促着陆白桃,虽然是大大咧咧的,一副成竹在胸有主意的柳儿,此刻也是没了主心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哦。” 陆白桃轻声应和着,脚下却是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法前移。 她气归燕宸不假,在感情面前,却也是瞻前顾后,所以招惹的女人,各个为了他,变得可怕。 可是,归燕宸又是一个可怜人,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如此,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违背。 “小姐,你怎么了?” 空灵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颜色,僵直的身子,不自觉的移动着,那陆白桃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触动着柳儿,柳儿失措,焦灼的询问着陆白桃。 而这陆白桃不受控的朝着校场的方向而去,似乎那里有一个人在不停的呼唤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着。 柳儿心里担忧着,眸子不时的张望着左右,却依旧是不得不尾随着陆白桃,这是归燕宸的命令,哪怕归燕宸殒命,他们都必须要护着陆白桃的周全。 陆白桃不自觉的走到了校场,寻找着熟悉的痕迹,那地上残留的痕迹,触动着陆白桃,似乎亲见个归燕宸躺在地上,抱着腿,不停的呻吟哀嚎着。 陆白桃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 俯身让她的身子靠近了地面,带着些许余温,还有残留的零星血性气味,陆白桃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归燕宸的温度。 柳儿死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陆白桃,那内心的焦灼,丝毫不比陆白桃的要轻。 可她没有办法,只能是如同脚下踩上钉板,来回的度着步子,连同一个主簿模样的男人靠近,都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他开了口,柳儿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姑娘可是要报名?” 柳儿不解。俯身在地的陆白桃,抬眸看了眼主簿,却是见着主簿一副精干的模样,面颊红润,却是带着些许的尘土颜色,脸颊瘦瘦的,如同被刀子削了一样,总之就是看不出来丝毫的美感,那双深陷的眸子,更是将两边的颧骨衬托的高高的,显得格外的突兀。 唇边两撇小胡子,活脱脱的陆白桃记忆之中的申公豹了。 这主簿狞笑着,讨嫌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又是重复着刚才的话,“姑娘,是打算报名吗?” “滚,什么报名。” 柳儿敌视的看着主簿,毫不客气的教训着主簿,打发着这个男人,毕竟在她的心里,但凡是靠近陆白桃的男人,完全的可以说是登徒浪子了。 “报名?” 陆白桃眸子里透着一抹矍铄的光芒,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姐。” 柳儿搀扶着陆白桃。 陆白桃按下了柳儿的手,径直的走到主簿的跟前,“你说报什么名?” 陆白桃的心中,便也是些许的触动,她的第六感觉却也是提醒着她,这个主簿嘴里说出来的报名,应该跟着这一次的比试有关系。 主簿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嘴角勾笑着,直视着面前的女人,讨嫌的男人,让柳儿想要揍这个男人,只是碍于陆白桃的缘故,却是隐忍着不去发难。 主簿手握着一个册子,手中的毛笔上依稀的带着些许墨水的香味,反手敲了敲面前的册子,“姑娘看来是不知道比试的规矩了。” 陆白桃一听,心中窃喜,脸上也是缓和了许多,“他没有事?” “他?” 精瘦的男人,眸色跳动着,打量着陆白桃,喃喃说道,“当然没有人有事,不然这第三场又怎么需要比试。” 陆白桃当下便也是如释重负,嘴角渗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兴奋的看了眼身后的柳儿,主仆二人难得的高兴。 柳儿却见陆白桃眸子里,透着些许的雾水,这难以言表的兴奋,触动着柳儿,若然是说陆白桃对着归燕宸无情无义,这说给谁人听,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离开了校场,既然归燕宸没事,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滞留。 只不过,她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吗?那主簿已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眼见着陆白桃离开,他怎么可能将她放着离开。 “姑娘难道不想看看结果吗?” 主簿手握着册子,傲视一切的站定在那里,等待着陆白桃的回答。 戚枫交代过,他自然是不遗余力的阻止着陆白桃离开。 陆白桃脸上些许的触动,竟然是有这种好事,可以让她在校场里观看。 “姑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看到他们比赛,何乐而不为呢。” 说话间,主簿已经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嘴舔着毛笔,舌苔上已经有了黑色的印记,那模样似乎陆白桃一定会答应他一样。 “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儿瞥了眼主簿,忙不迭的拉着陆白桃,面前的主簿俨然的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让柳儿觉得讨厌。 再者说,这校场本就不是女人应该出现的地方,当然除了身份尊贵的人,而不是当街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 “为什么要离开,你难道不想知道第三场比试究竟是什么吗?” “赵公子自然是会告诉我们的。” 对外,柳儿自然是不会暴露他们跟着赵元叡熟稔的,也只是一般的称呼。 却是见这男人,眸子透着诡谲,冲着陆白桃说道,“道听途说,可是没有声临其境,来的真实吧。”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陆白桃心里来了兴趣,也是想要知道,归燕宸在这校场里,究竟有没有危险吧。 “只要你在这册子上签了字,就可以了。” 主簿可以的引诱着陆白桃,那双眸子,似乎已经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一样。 他笃定了陆白桃一定会答应,这是必然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三章 山门紧闭 竹楼内,陆白桃面色潮红,端坐在椅子上,柳儿服侍着茶水,脸上也是兴奋。 “小姐,奴婢听人说你回来了。” 青柠手捂着手中的卖身契,兴冲冲的从门外而来。 陆白桃果然是本事,赵元叡竟然将卖身契交给了她,颤抖的双手接过卖身契的时候,青柠内心却也是悸动难平。 陆白桃正了正身子,看着青柠,“怎么了?” 眼望着略显的紧张的青柠,陆白桃心下便是咯噔,她嘴上是痛快了,教训了赵元叡。 可这赵元叡吃这一套吗?他可是皇亲国戚,野心勃勃的,对待手下,又怎么可能心慈手软的。 “该不会是那厮又打你了吧。” 陆白桃腾的一下起身,专注着打量着青柠。 此番且不说赵元叡那边,若然是知道陆白桃对他的印象如此模样,怕是也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跟着陆白桃争辩着几声。 可他不在,也只能是活该倒霉,任由着陆白桃吐槽着。 青柠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留下。 陆白桃急步上前,“你怎么了,可千万别哭啊。” 青柠嗫嚅了嘴唇,当下便是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举着,将它递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不明所以,不解的从青柠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纸。 “小姐,这是奴婢的卖身契,请小姐收下。” 青柠的心思,素来简单,陆白桃如此待她,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卖身契?”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打开了青柠的卖身契,那生死无论、打骂随意,完全的没有自我的变态条款,让陆白桃不满,当下便是将眼前的这卖身契撕的粉碎。 青柠不解。 陆白桃搀扶着青柠起身了,她还就是讨厌这种尊卑有别的关系,这结果让她不悦。 青柠怔然的望着陆白桃脸上带着委屈的模样,“小姐是不打算收留奴婢吗?” 陆白桃摇了摇头,“青柠如此厉害,我当然了求之不得了。” “那小姐……” 陆白桃: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尊女卑了,这变态的条款也就只有他们想的出来。 陆白桃愤愤得说道,当下便是跟着青柠说道,“以后呢,如果我安然无恙,还能活着,你就跟着我,我们有肉之肉,有粥喝粥,你也不要小姐,奴婢的称呼。” 陆白桃一把将青柠揽入怀里,姐妹情深的说道。 “小姐。” 青柠婆娑着泪眼,感动不已。 这可以说是她莫大的尊崇,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对她,哪怕是同等地位的男人,也会对她指手画脚,而她不得不耳提面命。 如今陆白桃这般对待,倒是让青柠备受恩宠。 “欸,怎么说的,你不是我的奴婢,在我这没有什么小姐、奴婢的,只有员工和老板,还是平等的雇佣关系。” 陆白桃当下嗔怪着青柠。 “员工和老板?雇佣?” 青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然是不懂陆白桃的意思,正是如同陆白桃不明白,那些咬文嚼字的话一样的。 “就是……” 陆白桃眼见着两头雾水的二人,便是挥手搪塞着,“算了算了,也就是我们以后呢就姐妹相称,或者叫名字,都可以。” 这二人更是惊诧了,眼前的陆白桃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了,身份可是比着他们高的,怎么可以没有规矩。 陆白桃苦笑,那模样已经是告诉她,这一切显然是无疾而终的事情。 不过她可是不愿意在听着他们奴婢前,奴婢后的话,这也是陆白桃最后的底线了。 门外,赵元叡拿着拜贴,校场上无谓的争斗,让赵元叡委实不愿意亲自莅临。 毕竟,戚枫惯用的伎俩,赵元叡根本就不耻,不管明天校场上有什么事情,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便是,戚枫一定不会让归燕宸赢得了比赛。 随手将拜贴扔在了一旁,赵元叡依旧是品茗着,目光却是专注着陆白桃的方向。 这女人越发的吸引着她的注意,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将唾手可得尊崇,抛弃脑后,而她陆白桃是唯一一个。 随从顺着赵元叡的目光,看了眼陆白桃的方向,“对了,殿下。送拜贴的人特意说了,殿下务必前去,陆小姐在册。” “陆小姐在册。” 随从的话,让赵元叡剑眉冷蹙,起身紧攥着随从的衣领,深怕听错了随从的言语。 “是的,奴才也是听着来人说的,明日里陆小姐也是会去了校场。” 随从哆哆嗦嗦将来人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元叡知道。 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在这校场里,除了达官贵人的妻眷可以一同前往,向陆白桃这种只不过是在商界有一席之位的下九流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的。 可她竟然是出现了,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陆白桃应该是…… 赵元叡想来不由得细思极恐,那紧攥着随从脖颈的手,早已经是青筋暴起了。 “殿下,奴才也是听说的,陆小姐签了生死文书,明个了校场上,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随从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赵元叡。 赵元叡一声怒吼,将随从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而后便是双手一抬,桌子上的东西,悉数的摔在了地上。 也难怪他如此动怒,千方百计的防止着陆白桃,却还是让她成为了人肉箭靶,这赵元叡自然是于心不忍的。 暴戾恣睢的赵元叡,心里莫名的抽动着,这难以隐忍的悸动,让她无法平静。 良久赵元叡不自主的后退着,绵软无力的腿,让他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赵元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的愁苦,也是无法平静下来的。 毕竟,陆白桃身上的与众不同是他欣赏的,她的能力,也是让赵元叡叹服的,如果她能够在他的身边陪伴着,这一点赵元叡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可他却忘记了,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欣赏那么简单的事情,它并不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是你情我愿的结合,才能达到最终的效果。 陆白桃对他的不满,从一开始就没有消退过,在这竹楼里,也不过是因为归燕宸的缘故。 陆白桃对他依旧是冷漠的模样。 “来人呐。” 背靠在墙壁上的赵元叡,吩咐着手下的小厮,“明日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得让陆小姐离开竹楼……” 赵元叡想了想,改言说道,“离开厢房半步,若然是离开了,你们便是提头来见。” 赵元叡毫不客气的命令着小厮,眸子里却也是透着阴鸷。 归燕宸殒命可是比着陆白桃殒命言要好的多,再者说归燕宸不会没命,戚雅云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最后一博 京城的街道上,依旧是如故的繁华,归燕宸分派了人手,四处寻找着有戚枫身上遗留的味道的地方。 那里并不是烟花巷,根本就没有那些个女人身上,刺鼻的脂粉味,至少这对于归燕宸来说,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味道?” 蓦地,一个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直接的打在了归燕宸的脸上,让他平静的心,有些许的悸动。 这味道并不是别的,正是戚枫身上残留的味道。 警觉的归燕宸悄无声息的尾随在那人的身后,直到那人带着归燕宸穿过了人群,出现在一个客栈里。 归燕宸不由得蹙眉,戚枫不可能如此胆大包天才是,竟然是将陆王氏他们关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正打算离开的功夫,归燕宸转念一想,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陆王氏说不定就在这个地方。 思及此,归燕宸转而走了进去。 青纱帐前,翠绿的屏风之后,间或可以看得到些许的烟雾,将整间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 归燕宸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危机,只是径直的朝着屏风之后而去。 却是见一肤若凝脂的女人,眉目含春,蜻蜓点水的擦拭着自己洁白的皮肤,那朱唇微微抿了抿,便是透着妖娆的模样。 归燕宸一见这模样,忙不迭的转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的眼睛,让他不忍直视一样。 “我就这样令你讨厌吗?” 戚雅云咬了咬嘴唇,掌心推开了水纹,泛出点点涟漪,戚雅云靠近着水桶的边缘,期许的眼眸注视着归燕宸。 她虽然跟着陆白桃比起来,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是有闭月羞花的姿态。 如今眼见着归燕宸视而不见,戚雅云心不由得一沉。 归燕宸懒得理会,此番才是恍然,他这是被戚雅云摆了一道,当下便是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阿宸,你难道不打算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戚雅云不由得望着门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戚雅云不得不“提醒着归燕宸。 归燕宸迟疑了,他不能放弃任何一次机会,“快点把衣服穿上。” 随手从屏风上将衣服扯了下来,将它扔给了戚雅云,便是径直的走了出去,在门外等候着。 戚雅云苦笑着,这难得的春宵一刻,竟然又是被陆白桃那个女人打破,无论她在还是不在,戚雅云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便宜。 无奈之下戚雅云轻哼了一声,须臾哼功夫便是从浴盆里走了出来。 不过是随意的穿了一件肚兜,又是穿上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衬,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戚雅云白皙的肌肤。 戚雅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提交挤出了一抹笑容,便是径直的走了出去。 这是下下策,她本就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遭遇这种事情,可她没有选择。 “不日皇宫大选,爹爹给你想了办法,让你进了宫。” 戚丞相的命令,依旧在戚雅云的脑海里回荡着,难以解脱的三纲五常,让戚雅云对戚丞相的命令,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可是,感情素来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任由着归燕宸不停的拒绝,戚雅云不过是失落片刻,便是依旧会卷土重来。 “阿宸。” 戚雅云脸上的笑容略显的尴尬,只得是一手拿着身上的衣服,想要借着女人的体态,吸引着归燕宸。 归燕宸看了眼戚雅云,转过身去,随手从床榻上扯下了一床被子,将戚雅云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刻的戚雅云如同粽子一样,或者说便是等同于那些个准备被临幸的女人。 “阿宸,你要干什么?” 戚雅云挣扎着,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只是无奈的被归燕宸放在了一边,任由着挣扎着,却是让这个蚕蛹越发的结实了。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归燕宸直言询问着戚雅云,哪怕是他知道这戚雅云,不会轻易的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可是,此刻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明天一旦输了,他会娶这个女人,一旦赢了,陆王氏他们将会彻底的消失。 这两件事,归燕宸都不希望碰到。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 戚雅云闪烁其词,躲避着归燕宸的眼神,戚雅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为要挟归燕宸的筹码,虽然心中懊恼,堂堂一个戚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是还不如一个地位卑贱的陆白桃,戚雅云的心里自然是愤懑不已的。 “再则说了,她一个黄毛丫头,出言无状的,保不齐吃罪了谁。” 戚雅云漫不经心的说道,矢口否认着他们的罪孽。 戚枫说的没错,只要能够达到他的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不需要那么多的仁义。 归燕宸懒得理会。 “阿宸,那丫头并不适合你,倒是我,可以让你的身份昭告天下,能够给归燕家族平反昭雪。” 戚雅云不遗余力的劝慰着归燕宸。 归燕宸嗤嗤冷笑着,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他们戚府可是从上到下的用的完美。 “难道你不相信我?” 戚雅云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更何况她也从戚丞相的嘴里,知道了过往的罪孽。 他能苟活着,便是戚丞相看在她的份上,只要他就范,戚丞相答应过,会好好的对待归燕宸的。 “阿宸,你知道我喜欢你,从小到大就喜欢你,我可以不介意……” “够了,戚小姐,我多谢戚小姐的好意,今个儿既然是戚小姐不知道我岳母的下落,我也多问了。” 归燕宸双手当下抱十,打算转身离开。 戚雅云焦急不安,心下迟疑,这戚枫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出现,难道说,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了吗? 陆白桃生性感情不容沙子,更是不会跟着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若然是归燕宸被捉奸在床,那么任由着归燕宸纠缠,他们的感情也是回天乏术了。 眼见着归燕宸渐行渐远的背影,戚雅云自然是不愿意放过。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归燕宸站定在哪里,一动不动的。 戚雅云挣扎着,步履维艰,“你爱过我吗?” 戚雅云的误会,便也是敏感的以为,归燕宸对她的好,就是喜欢了。 可是,事与愿违,让戚雅云认定了,陆白桃便是彻头彻尾得小三,破坏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归燕宸转身,漠然的看了眼戚雅云,兀自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警觉的他,笃定了,待在客栈并不是长久之计,很有可能会被戚雅云算计。 归燕宸留下一句,“抱歉,你是个好女人,但不适合我。” 有一句话,说的便是真切,那就是,一声对不起,可以将所有的感情,彻底的磨灭,任由着戚雅云喜欢归燕宸,归燕宸对于她没有任何的感情。 第五百二十五章 生死文书 客栈内,戚雅云被被子五花大绑的包裹着,根本就动弹的。 “戚枫,你是死了吗?怎么还不来?” 焦灼的戚雅云不自主的抽动着,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戚枫的懈怠。 她自然不知道,戚枫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用陆白桃的安危,让归燕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也笃定了,陆白桃出现,他一定可以不战而胜。 直到归燕宸离开了客栈,这戚枫才带着一干人等,出现在戚雅云的面前。 “你这样?” 戚枫一见到戚雅云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满目的不屑,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利用她的特点,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眼见着手下将戚雅云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的解开,原本游离在戚雅云身上的眼神,慌乱间的飘离着。 “你怎么才来?” 戚雅云抱怨着戚枫,撕扯的功夫,竟然是让戚枫一把紧箍着戚雅云的脖颈,“臭丫头,你够了,你只要安分的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得寸进尺。” 戚雅云瞪大了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戚枫。 戚枫接言,“女人就该有自知之明。” 戚枫厌弃的白了眼戚雅云,残花败柳的女人,哪怕是因为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惜,随手一挥便是将她推翻在地。 戚雅云恍然,眸子一紧,苦笑着,戚枫原来本就没有心思帮衬着她,捉奸在床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搪塞她罢了。 “愣什么神,还不给我爬过来。” 戚枫毫不客气的说道,此番他已经有一个万全之策,让归燕宸公然的成为手下败将,对她又哪里需要客气。 戚雅云空灵的眼眸,直视着戚枫,却是没有见到戚枫的柔和,这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过去。 “别说我不帮你,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得意狷狂的戚枫,如是的说道,便是当即做了决定,只等着第三场的比试,他就可以成为京城不可撼动的第一将军。 阴鸷的眸子里,迸发出一抹殷红,让人无法触碰,戚雅云蜷缩在着,双手紧扣着地面,任由着眼泪划落。 话说两边,竹楼这边,陆白桃舒展着筋骨,将身上的衣服,捆束在一旁,不至于拖沓,一脚离开了地面,支撑在另外一条腿上,长呼了一口气。 管家端着汤药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陆小姐身子刚好,万万不可做这些个伤筋动骨的运动。” 陆白桃哑然失笑,不过是一些有氧运动罢了,在他们眼里,竟然是伤筋动骨,陆白桃苦笑着,心下也是清楚,管事的出面,不过是阻止着她,在这竹楼里,陆白桃却是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是有氧运动,对身体好的。”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有氧运动?这是什么?” 管家的手,不自觉的指着陆白桃的衣服,束在腰间,陆白桃看着干练了不少,可是有损形象,那搔首弄姿的撩拨着青春悸动的少男少女。 “一种……” 陆白桃看着管家一副怨怼她不懂规矩的模样,当下也想跟他争辩,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可以治病救人罢了。” 陆白桃说完,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练习着。 “陆小姐请您喝了药,奴才这才是好回去跟着主子交代。” 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大有陆白桃不喝下了药,不会离开的模样。 陆白桃撇嘴,蹙眉从管家的面前接过了药,毕竟是身体中毒的,并没有想到这人会算计了她吧,当即便是当着管家的面,一饮而尽。 “这中药还真不错,不像别的中药那么刺鼻,难以入口。” 陆白桃说话间将药碗交给了管家,便是转身依旧是如故的模样,做着古人无法看懂的动作。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转身离开了。 无论她在第三场比试是否殒命,她都逃不过她的宿命。 “小姐。” 青柠跟着管家撞了个满怀,便是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嘴里嘟囔着,“他来干什么?” 不过,却是一个抬眸看着陆白桃,忙不迭的询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明日要去校场?” 陆白桃双手合十,高举着放在了身后,悠悠的问道,“对啊。” 青柠一把拉着陆白桃,“你不可以去。” “为什么?” 陆白桃不明所以,这青柠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又是阻止她声临其境,这一点,陆白桃着实不明白。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你不可以去。” 青柠无法将赵元叡的提醒,告诉陆白桃知道,但却是肯定了,只要陆白桃前往,最终的结果便是凶多吉少。 陆白桃看了看青柠,这焦灼不安的模样,让陆白桃更加确定了,这第三场不是那么简单的,说不定,归燕宸会因为某些事情,受到牵连苛责,有可能性命不保。 低头看了眼青柠的手,那神色俨然是拒绝,青柠怯怯的看了眼陆白桃,“小姐一定不要去。” “告诉我为什么?” 陆白桃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阵仗,他倒是还没有遇到过。 “我……” “如果你说不出来正当的理由,那么明日我一定会去的。”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 青柠无法阻止,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青柠,是不是会很严重?” “有可能会死。” 青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渐行渐远的背影,回答着一旁柳儿的追问。 她并非夸大其词,这本就是事实,这校场上,哪里会是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 “不可能吧?” 柳儿除却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青柠之外,便是再无其他了。 “怎么不可能,小姐签下的便是生死文书。” 青柠直言说出她心中的顾虑。 柳儿趔趄,“那该怎么办?” 柳儿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是面色铁青的青柠,那专注的模样,触动着她的底线,让柳儿越发的紧张不安,她似乎说的没错,陆白桃会凶多吉少的。 冰冷的眼眸,触动着柳儿,柳儿嗫嚅着嘴唇,心里格外的不安。 此刻,她竟然是有些懊恼,她的疏忽,才会让陆白桃去了校场,她的怠慢,才会让陆白桃被主簿欺瞒,莫名其妙的签订了那令人后悔不已的名字。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逃脱竹楼 翌日清晨,陆白桃起身便是准备着校场的事宜,便是稍加点缀,给她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衣服也是找了一个贴身的,不至于拖沓着的。 本来就是习惯的,一时之间,倒也是没有因为丫鬟服侍,而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做完这一切,陆白桃对着铜镜,心满意足的看着铜镜的她,便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 然而,紧闭的房门,让陆白桃不解。 “你们干什么?” 墨言:小姐莫要怪罪,柳儿交代了,不能让小姐离开厢房。 “柳儿?” 陆白桃蹙眉,不用多想,应该是青柠告诉柳儿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公然的对付她,果不其然,接下来,墨言便是将柳儿的担忧,和盘托出。 “小姐你且是好生的待着,等着比试结束,再去也不迟。” 陆白桃哭笑不得,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倒是被无限的放大,如今竟然是将她是软禁了起来,这该死的柳儿,如果不离开,待在竹楼里她会发疯的。 抬眸看着门外的墨言,他们看守着却也是轮番前来,若然是等着他们换个人,她想要离开这间房子,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当下,陆白桃便是走到门口,满目堆笑着,“墨言,你听我说,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可以。” 陆白桃叹息着,“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去校场,便是因为我的相公,我不能让他独自面对危险。” 陆白桃背靠着,空灵的眼眸里注视着墨言。 这眼神触动着墨言,他是归燕宸的手下,陆白桃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是让墨言眸子暗了暗,陆白桃若有所思,墨言和柳儿如出一辙的表现,那明显的,他们是归燕宸的手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归燕宸再不济也是个将军,身边有这么这个忠心耿耿的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白桃如是的盘算着,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这归燕宸也是确实够闷的,竟然悄无声息之下,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陆白桃的眸子里,噙满了雾水,只要是见着本尊了,怕是双眸便是如同决堤,痛哭流涕了吧。 “墨言你能明白的,对吗?” 陆白桃借着这势头,不停的追问着。 墨言沉默。 “求你了墨言,放我出去好吗?让我去见见他,他就会知道我已经安然无恙,我……” 深邃的眸子,抬了抬,陆白桃接言,“我还活着。” 墨言的手不自觉的抽动着,不受不了抬了起来,然而似乎有一个魔咒一样,阻止着他,让他不愿意打开这门。 “陆小姐的安危,便是由你们保护,无论任何原因,哪怕是我死了,都要保护陆小姐的周全。” 那命令依旧是带着余温,左右着墨言,自古忠义便是如此,墨言受命归燕宸,便是终生不可以改变。 墨言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依旧是如故的站定在那里。 陆白桃抽动着嘴唇,身边的这四个人,连同墨言都这么不好对付了,那难免的,别的人,更不会让她离开厢房。 陆白桃来回的度着步子,不安的悸动,早已将陆白桃包裹的严实,她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变得如此的迫切,不停的在催促着陆白桃本人。 “啪。” 蓦地,陆白桃计上心头,抬手便是将桌子上的杯子重重的打在了地上,而后她便是倒在了地上,在手的一侧放着一个趁手的东西。 果不其然,墨言见状,忙不迭的冲了进去,试图搀扶着陆白桃。 然而男女授受不亲的本能,让他惊慌失措,转身离开了厢房。 陆白桃嘴角勾笑,便是悄然起身,借着墨言呼喊的功夫,悄悄地离开了厢房。 “小姐怎么了?” 墨言失措,转身手指着地上,“小姐突然晕倒在地。” 然而,那蓦然一转,陆白桃可以想象和到墨言大吃一惊的模样,“小姐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这会子功夫,小姐就不见了。” “糊涂。” 他们四个人之中,总有清楚的人,陆白桃跑了。 只是偌大的竹楼,赵元叡不会轻易的让陆白桃离开,正是层层的阻拦,让陆白桃根本就不可以离开竹楼。 “小姐你在哪里?” 身后又是可以清楚的听到青柠他们的声音,陆白桃这般如同是进了死胡同,怕是只等着被他们抓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 陆白桃叹息着,寻找着她想要的出路。 果然是在最关键的功夫,陆白桃便是看到了在后院的深处,便是有一个大的木桶,赫然的停在了那里,从中依稀的渗出刺鼻的气味。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自然是清楚,这些个皇亲国戚,在吃食上格外的讲究,什么食不过三的,做下的饭菜也是很少去吃了。 这不,铺张浪费也就出来了,难怪有那么多的馊水倒在桶里了。 “你们几个快点,把这桶子推出去,爷可不喜欢院里这个味道。” 后厨的人,不停的张罗着,陆白桃紧蹙着眉头,跳进去,她可是就完完全全的臭不可闻了,这让她去做,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可能怎么办呢,除了这个办法,她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固若金汤的地方。 “算了,死就死吧。”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便是一手捏着鼻子,趁着他们还没有过来的功夫,打开了木桶。 片刻之后,那些个家仆,便是将这木桶朝着门外推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着,在陆白桃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一切都是格外的煎熬着,让陆白桃无法隐忍着。 “站住。” 陆白桃失踪了,遍寻了整个竹楼,都没有陆白桃的踪影,他们自然是什么都不会放过,当下便是拦住了他们。 “几位小爷,这东西必须要卯时之前送出去。” “我知道。” 那人不由分说的将阻拦的人拉着到了一侧,便是捏着鼻子,打开了木桶。 赵元叡说了,便是这陆白桃处心积虑的想要离开,定然会想着办法避开耳目。 眼前的这个木桶不正是一个办法吗? 来人无可奈何之下,虽然是隐隐作呕,却是依旧坚持着,用佩剑在这个木桶里搅和着,却是并没有陆白桃的下落。 “快走。” 来人手捂着鼻子,忙不迭的驱赶着,那刺鼻的味道,早已让他们无法站立。 第五百二十七章 校场风波 这推车毫无征兆的推到了门外,家仆将这木桶,准备抬了下来。 推车的不由自主的揉捏着酸涩的胳膊,嘴里振振有词的说道,“好累啊,感觉今天车子,比着昨天的要重了那么点。” “也许是,盘查的功夫,给累着了。” 一同的人随口应和着。 说话的功夫,二人便是抬着木桶离开了,不过片刻,车子的下方,一个脑袋露了出了,又是没过多久,精疲力尽的陆白桃被摔在了地上。 亏得她聪明,没有藏在木桶之中,不然经过那一阵子的折腾,怕是早成了那些个残羹冷炙的调味料了。 当然,就算是没有他们不停地搅拌着木桶,陆白桃也不会进了木桶,毕竟那里面的味道,委实的不好闻,陆白桃可没有那么愚蠢。 也是得亏的陆白桃没有躲进去,也算是逃过了一节,手下们无极而返。 竹楼内,赵元叡冷眸暗了暗,淡然的说道,“你们大可以放心,我知道她在何处。” 赵元叡说话间看了眼青柠,这个他唯一的手下,“对了,如今陆王氏他们可能被软禁在某处,本王已经派人接应,你们便是一同前往,搭救他们回来,兴许还能帮着他们。” 赵元叡说完,便是上了马,转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尽头。 原本墨韵他们如同铁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可是一见赵元叡的吩咐,却也是有心违逆,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的。 青柠便也是跟着柳儿争辩着,规劝着,这才是按着青柠的建议,几人一同离开了竹楼,寻找着陆王氏他们的下落。 赵元叡算盘打的细致,如是的安排吩咐着他们,若然是陆王氏安然无恙的搭救出来,这归燕宸也是欠了他的人情的。 这些自然是后话了,这陆白桃一心想着搭救了归燕宸,便是慌乱之间,朝着校场的方向而来。 校场上,比试已然是开始,陆白桃看的真切,便是得意狷狂的戚枫,盛气凌人的看着归燕宸。 此番归燕宸的箭靶子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倒是地上,那箭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倒是不如了戚枫,虽然是没有正中靶心,不过也算是打在了上面。 这第一箭明显的,戚枫胜利。 陆白桃算是“座上宾”,不过是报个名字,便是被人带了进去,不过片刻,便是眼见着那小厮,小心翼翼的在戚枫的耳畔耳语着。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白桃心生疑窦,她的出现,跟着戚枫有什么关系。 睥睨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也便是在那一日见过的人,此刻各个脸上也都是得意的很。 “第二箭准备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管事的公公,发出刺耳的声音,提醒着他们。 “等一等,公公。” 突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阻止着公公的声音,不言自明,陆白桃看都没有看,这个人便是戚枫。 也便是声临其境的功夫,让陆白桃深觉戚枫的歹念。 “戚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戚枫嘴角勾笑,看了眼对面的归燕宸,他还算是聪明,不过是三言两语的提醒,就已经是知道了陆白桃会出现,表现的也是不错,便是故意的将箭射在了箭靶之外。 可戚枫可没有那么好的态度,让人“公然”让了他,他可是不愿意的。 但见这戚枫,慢条斯理的走到正中的位置,便是手指着归燕宸的方向,喃喃说道,“我曾听说阿宸有百步穿杨的功夫,如今怕也是见着人多,才是有所顾及,没有发挥出来吧。” 戚枫慢条斯理的说道,故意夸大其词的说着归燕宸的本事,可实际上,却是鼓吹着他自己。 果不其然,他说完之后,便是听到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他还百步穿杨,开什么玩笑?” “可不是,不过是一个箭靶子都射不中,能有什么本事,这京城之中,还是需要戚将军这样的本事人。” 人群里,陆白桃哭笑不得,也确实这些个吐沫星子,成为了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刺透着无辜的咽喉。 抬眸专注的看着戚枫的方向,这戚枫恰似看着陆白桃的方向,那一抹桃花目,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白桃躲避着戚枫的眼神,懒得理会戚枫的暧昧。 她讨厌这个男人,哪怕他是高富帅,她对他可是没有丁点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令人讨厌。 戚枫并不以为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想,戚枫笃定了,陆白桃也会是一个响指就可以吸引过来的。 不过,此刻,戚枫并不打算轻而易举的吸引着陆白桃,他要做的便是,让原本倔强的女人,匍匐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恳求着,那就是戚枫引以为傲的事情。 所以,他可以等。 戚枫的能力,一时之间,便是让众人赞许不已,不停的鼓掌欢呼着。 戚枫淡然,径直额走了过去,一抬手,那些个鼓掌的声音,也是悉数的停了下来,只剩下安静。 且不说他们是戚枫的托,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们是没来由的整齐,如同应声虫一样的听话。 陆白桃漠视着眼前的一切,懒得理会面前的他们。 戚枫便是走上前,接言说道,“公公,戚枫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陆白桃撇嘴,心下腹诽着,不当说,你倒是别说啊,非要说,还非要按照你的要求来。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戚枫,却也是对这个一意孤行的男人格外的不满。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陆白桃的潜台词,当下戚枫说什么,也只能是听之任之了,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辩驳了。 “戚将军言重了,你且是说来听听?” 怎么说,他也是戚丞相的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给戚枫颜面,这不戚枫一开口,这公公虽然是面带难色,不过还是爽快的应允了。 “公公,戚枫以为比试者,若能以活人举物,而射中有毫发无损者,必然是百发百中之人。” 戚枫的话音未落,陆白桃眸子划过一抹矍铄,直视着戚枫,这一刻陆白桃恍然大悟,却是原来这男人竟然懂得心理战术。 归燕宸的软肋,不用明说,也知道忧国忧民的背后,便是一颗仁慈良善的心。 可戚枫不同了,怕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不过是死两个人,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有心拉拢 静谧的校场上,死一般的沉寂,陆白桃所处得人群里,不经意间的抖动着。 陆白桃看着周围,大抵都是女人的身份,多是年长的女人。 陆白桃曾是听说,能够进校场见证了激动人心的时刻的,便是跟着那些个人有些许关系的女人,不过是打发着无聊时间,看热闹而来的。 可并非如此,人群里,却也是有一个跟着陆白桃年纪相仿的女人,还没有等着戚枫说完,便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陆白桃看的真切,那女人的面色苍白,额上早已布满了汗水。 睿智的女人,洞悉了眼前的这一切,怕不是这些个官员的家眷才是。 很快的,她们便是被看守给带了进去,各个面前也是放着一个生死状,还有五两纹银。 待的时间久了,陆白桃倒不觉得五两有多难挣,只是知道,这些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地位,有些时候,便是一匹布都可以交换得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 陆白桃左右看了眼生死状,却也是两个颜色的,一个多一个少。 “诸位,签了面前的生死状,便是可以得到五两银子。” 陆白桃不明所以,直视着面前的众人,两侧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根本就没有人抬起手签了面前的生死状。 “大人,我想问问,这生死状,跟第三场比试有什么关系吗?” 陆白桃不解直言询问着。 那人冷笑着,拈花一指指了指陆白桃,“问得好,比武的射击的,多是刀剑无眼的,万一东窗事发,出了事,诸位可不是亏了。” 陆白桃不悦,“就是伤了人,这五两银子,也不能弥补伤害吧。” 陆白桃话音一落,当下便是引起了那人的注视,直勾勾的看着陆白桃,上下打量着这个出众的女人。 按说,以她的模样,如果进了宫,再是有点手段,老皇帝也会注意的,何必铤而走险。 可戚丞相交代了,这陆白桃便是跟着归燕宸一伙的,如今又是沐浴皇恩,若然是公然的让她殒命,怕也是招来悠悠之口,不若是寻了机会,直接在比试之中出了事,毕竟谁人可以肯定,当事者被蒙上了眼睛,可以百发百中的。 这人并没有理会陆白桃,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说道,“五两银子也是不少了,你们放多久可以得了五两银子,如今不过是签了字,就可以得了五两银子,为家人有点用处,不至于只是一个吃白饭的。” “你给我住口。” 陆白桃不喜欢这话,本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手下便是有一个人,要能力有能力,眼瞎找了一个男人,跟着他如出一辙的态度。 那女人剖腹三天,她的丈夫就开始嫌弃花钱多了,却没有想过,这钱本就是女人辛辛苦苦赚来的,连同五十块钱的家都做不了主。 更甚因为女人生了女儿,还没有出月子,就是毒打羞辱,直到动刀子。 陆白桃感喟,无论远古还是现代,女人都没有比着男人少了胳膊少了腿,且是不说现实问题,也该扪心自问,一匹布换来的女人,难道就不该被珍惜吗? 陆白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眼里容不下那人的无情挑衅。 “在场的可有你的母亲妹妹?我倒是没有见着你们满口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到底在哪里?便是女人十月怀胎给了你性命,也没有见着你对女人有多尊重。” 陆白桃不满的厉害,言语里攻击着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听着可是不高兴了,男尊女卑,女人什么时候,有资格和男人评头论足了。 “你这女人,找死。” “退下。” 门外一个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房间内的喧闹,陆白桃寻声望去,但见戚枫便是从门外走来。 这上下沆瀣一气的勾当,让陆白桃不耻,难怪这朝廷上下,也是乌烟瘴气的。 “你来干什么?” 戚枫满目勾笑,热脸贴冷着陆白桃的冷漠,“欸,陆小姐,你我都是旧时相识,我自然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出糊涂的事情。” 戚枫点头,那些个女人悉数的被打发到了一侧。 陆白桃躲避着戚枫的纠缠。 “你喜欢的男人,跟我妹妹有了夫妻之实。” 戚枫不悦,心里就是不满,这归燕宸何德何能,一无所有,却是让这么多的女人,对她唯命是从的,当下索性的便是公然的诋毁了归燕宸的清白。 陆白桃怔然。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他,昨夜里去了客栈,又是为了什么?” 戚枫借着功夫靠近陆白桃的面前,对他有用的女人,他何乐而不为的争取着得到。 “如果不是妹妹百般恳求,我会放过他?” 戚枫但凡是提到了归燕宸,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脖颈的青筋暴鼓,面颊通红,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躲避着戚枫的纠缠。 “我说是真的。” 戚枫叹息着,一套欺瞒女性同胞的言语,便是从戚枫的嘴里,冠冕堂皇的说出。 “实不相瞒,我素来跟着他不对付,事事占先,又是轻易的得了女人的青睐,凭什么?” “我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坑蒙拐骗的主。” 戚枫说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的。 陆白桃温润一笑,斜眼看了眼戚枫,喃喃说道,“难道这就不是说的是你?我倒是不觉得阿宸有什么不好的。” 陆白桃说着,脸上不由得漾起一抹潮红,那模样倒是让陆白桃看起来煞是好看。 戚枫阴冷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陆白桃,“你难道就不介意,他跟着别的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跟戚公子相比,可是天壤之别了。” 泛白的眼眸,白了眼戚枫,毫不客气的回怼着面前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伎俩,她陆白桃可是分辨的清楚。 “他是死囚,如果皇上知道了,他必死无疑。” 戚枫一气之下,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陆白桃。 陆白桃倒是不以为意,“死得其所也是不错,只是戚将军难道没有想过,漏网之鱼为何漏网,难道说皇上失察,一无所知吗?” 伴君如伴虎的桥段,陆白桃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多了,这老皇帝虽然宠幸戚丞相,不过却也是看的出来,这老皇帝对身边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跟戚丞相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解释的清楚。 “戚将军,白桃劝你善良,小心多行不义必自毙。” 陆白桃话锋一转,掷地有声的教训着戚枫。 戚枫当下恼羞成怒,留下一句“冥顽不灵”,便是拂袖而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 生死一线 观景台上,戚雅云注意到了戚枫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戚枫不过是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根本就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可以成功吗?” 戚雅云心中耿耿,招惹着戚枫。 戚枫白了眼戚雅云,懒得理会戚雅云的叫嚣,既然是陆白桃不识抬举,他也没有必要对陆白桃格外的良善。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戚枫径直的回到了校场,跟着管事的公公示意着他已经准备好了。 却说归燕宸此刻并不知道陆白桃也是其中之一,心里只是担忧着陆王氏的安危,而被戚枫控制着。 “为了看二位的箭靶之术是否精湛,二位可是要先热身,才可以继续。” 管事的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抑扬顿挫的说着,便是见那些个随从将苹果摆在了距离他们的面前约摸五米开外的地方。 戚枫嘴角冷笑,径直的走到了弓前,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箭,便是将这弓箭拉满,随手便是一下,那苹果便是毫无征兆的被射中了。 登时,在场的人除却了知根知底的全都不停地欢呼雀跃着。 “好手法。” 归燕宸嘴唇苦笑着,戚枫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拿捏着他,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抬头看了眼戚雅云,此番却也是不知道他们调查的结果如何?陆王氏他们可是安然无恙? 不然他只能输了比赛。 可是,若然他真的选择了输了比赛,那他只能娶了戚雅云,这结果让他难以接受。 漫说着娶了戚雅云衣食无忧,仕途一片光明,前途无量,可是一想到归燕家族无辜的兄弟,心中的愤懑无以言表。 抬手拉满了弓箭,戚枫见缝插针的提醒着归燕宸,“今日比试点到为止,你可要小心,别失了分寸,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了。” 后室里,陆白桃听的真切,归燕宸的身边,能够控制他的事情,也就是那么两三件,百姓安危,名声疾苦,还有就是…… 陆白桃想来,不由得抬眸看着归燕宸,莫不是他被戚枫拿捏了软肋,看到了他们苟且之事? 陆白桃脑补的能力,始终是没有想到归燕宸会为了陆王氏的安危,而放弃了眼前的这一切。 漠然苦笑,悄然的走到了门外,那空灵的眼眸带着些许的幽怨,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 归燕宸自然是不清楚她已经误会了他和戚雅云之间的关系,心里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若然是这一次他再失败,怕是陆白桃的结果就不堪设想了。 戚枫不可能放过她。 归燕宸蹙眉,手下意识的紧攥着手中的弓箭。 “陆白桃?” 观景台上,赵元叡紧蹙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漠然的穿过人群,朝着校场深处而去,这明摆着已经改变不了了,陆白桃已经签了生死的文书。 “那女人可惜了。” 人群里,啧啧叹息着陆白桃,倒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锦缎华服,却是因为虽然是打扮干练,又是偏中性,却依旧是唇红齿白,无双容颜。 当下正是选秀,这女人进了宫,也比着这五两纹银好的不是一丁半点不是。 当下议论纷纷之中,不乏暴殄天物的意思。 “陆小姐,可是选好了,一个百发百中的将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小子。” 主簿一见到陆白桃,满脸堆笑着靠近着陆白桃,眸子里便是频频提醒,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择了戚枫,便是会衣食无忧的。 陆白桃看了眼主簿,心里倒是想着跟他计较那么多,欺骗消费者的本事,不就是他吗? “啪。” 突然,陆白桃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滚,少在我面前碍眼。” 陆白桃白了眼主簿,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个主簿颜面无光。 “你这女人,凭什么……” “好了,都给我安静点。” 观景台上,戚丞相看了眼归燕宸,此番也是略显的紧张模样,此刻自然是不能横生枝节不是,当下打断了主簿的叫嚣。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戚丞相,怪不得此人不好对付,根本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准备开始吧。” 戚丞相示意着管事的太监。 陆白桃镇定自若的走了上去,戚枫正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陆白桃,这不识抬举的女人,一而再的破坏他的好意,此刻看来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好,戚枫决定成全这个女人,当下便是将他面前的那个箭靶子取掉,二人便是决定同用一个。 此刻,归燕宸也是担忧,他还倒是好说,万一戚枫对付了陆白桃怎么办。 归燕宸迟疑了片刻,还是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 陆白桃漠然,镇定自若的站定在台子上。 此番赵元叡看了眼他们,思来想去,便是悄然的走了过去,反正整个京城,他就是一个废材皇子,他想做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在正常不过的。 更重要的就是让那个老狐狸将矛头引到别的人身上。 陆白桃:用不着你管。 “快点回去,不然你一定会死的。” 归燕宸压低了声音,提醒着陆白桃,这焦灼的模样,让戚枫看着格外的得意。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陆白桃吃味的说道,“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日后好好的做了你的乘龙快婿就好了,我的生死……” “这东西不错。” 蓦地身后,赵元叡径直的走了过去,管事的公公,谄媚的伸出了手,搭着赵元叡,毕恭毕敬的将他搀扶了上去。 观景台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 赵元叡一个堂堂的皇亲国戚,竟然屈尊降贵,走到校场上,他开什么玩笑。 “他是不是疯了?” 人群里,一两个官员交头接耳的说道。 “你说呢,也难怪当朝这里几天的龙颜大怒,敢情就是因为这傻儿子。” 胆大的官员小心翼翼的议论着,满目的嘲弄挖苦,这明摆着,在他们的眼里,赵元叡连同阿斗都不如。 当然了,也不能明目张胆了,便是不经意间的窥探着戚丞相的方向,只是看着戚丞相此刻正是闭目养神的,对他们的议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这会子胆子更加的大了起来,更是明目张胆的议论着赵元叡了。 校场上,一时之间如同蜜蜂聒噪一样,此起彼伏的。 第五百三十章 李代桃僵 “你怎么过来了?” 赵元叡拦住陆白桃的去路,嘘寒问暖的佯装着他的多情皇子,,“你身上有伤,还没有康复,不要到处乱跑,快回竹楼休息。” 赵元叡满目柔和,那充满柔情的眼眸,让在场的人都好奇,三人之间的关系,私以为这陆白桃跟着赵元叡也有关系一样。 不过,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之前归燕宸和赵元叡之间便是同吃同住,关系日笃情深的,都让人一度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也保不齐他们之间都喜欢陆白桃。 陆白桃直视着归燕宸,却是见着归燕宸些许的触动,略显的吃味模样。 她可不管,此刻她身子也不舒服,这归燕宸竟然背着她,跟着戚雅云如胶似漆的,她为何不可,便是温润一笑,只是脸色依旧是有一些苍白,“我身上不仅仅有伤,还有毒呢。” “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赵元叡嗔怪着说道。 “殿下,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不过是站一会罢了,他们二人箭法卓越,倒是不能让我受了伤才对。” 陆白桃直勾勾的注视着归燕宸,冷言冷语的接言,“你说对吧,阿宸公子。”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黯然规劝着陆白桃,“小姐,这不是开玩笑,弓箭无眼。” “弓箭是无眼,可我怕是有眼无珠的不是这死物,而是活着的人,是好手,一下一下的挖这里射。” 冷漠的女人,手指着她的胸膛,归燕宸的伤害,刺痛着她的灵魂,那钻心的疼痛,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 年轻的时候,从来不明白,为什么感情如此的伤人,直到经历了,才是恍然大悟,那无情的对待,如同利刃一点一点的插进女人的心窝,一片一片的片开她的心脏,一旦它彻底的抽离,那刺痛无法忍受。 黯然的女人,看了眼归燕宸,径直的走了过去,管事的公公,看了看身后的二人,“陆小姐,你可以想好了?” 赵元叡再不济也是皇亲国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赵元叡些许的颜面。 “想好了。” 陆白桃看了眼赵元叡,阻止又如何,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那便是欣然接受。 管事的太监看了眼赵元叡,便是冲着身后的小厮说道,“还不搭把手。” 说话间,这些个小厮便是搀扶着陆白桃,打算把她绑在了柱子上,万一这女人跑了,他可是没有办法跟戚丞相交代的。 “啪。” 赵元叡看了眼归燕宸,便是一手打在了小厮的手上,“你们干什么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赵元叡一改在竹楼的模样,完全的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殿下如此,怕是这比赛,根本就进行不了了。” “呸,谁说的。” 赵元叡一把将陆白桃揽过,任由着她挣扎,赵元叡喋喋不休的说道,“本皇子今日来校场,可就是为了看热闹的,若是没有办法开始,本皇子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如在竹楼里,斗鸟玩蛐蛐的。”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寡淡的态度,令陆白桃不耻,这是什么皇子,这些个百姓爱戴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竟然是将这种杀人砍头的事情,当做热闹。 陆白桃毫不留情,手肘顶在赵元叡的身上,靠近他就让他觉得恶心。 赵元叡这边呢,也是毫不客气,一把紧箍着陆白桃的面颊,那柔若无骨的女人,委实的让人我见犹怜,“啧啧,你看看,你这女人,面无四两肉,脑袋还没有苹果大,我都怀疑,一会苹果都特别容易射中了。” 陆白桃听着,心里可是气愤不已,这讨嫌的男人,没有审美的男人,难怪在他的面前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竟然是不知道巴掌脸才是漂亮。 当下,便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放心,我能报名,自然就是支撑下来的。” 陆白桃说话的功夫,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归燕宸的方向,自己的女人,都被别的男人挑逗了,这归燕宸难道是死的吗?还是跟什么样的女人,对于他归燕宸来说都是一样的。 归燕宸叹息着,心里也是纠结万分,他能说什么,做什么吗? 不能够啊,若然是公然的跟陆白桃在那里鹣鲽情深,陆王氏的安危,还要不要顾及了? 眼前赵元叡虽然是胡搅蛮缠,但他们可是做不了任何事情,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帮衬着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寻找了陆王氏他们的下落。 可是,他忍不了赵元叡的多情啊。 手里爆出的青筋,克制着他,直到赵元叡的手准备靠近着陆白桃的时候,冷不丁的腾的一声,众人望了过去,但见这归燕宸手中的弓箭,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们有完没完?要是想着恩爱情深的,关着门回到房间里,想干什么都可以,不要在这里碍眼,看着膈应。” 陆白桃一听,心里更是愤懑,“你倒是说我,我看真正行龌龊的人就是你。” 陆白桃恼羞成怒,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归燕宸,这倒打一耙的男人,竟然是对她如此的不敬。 “你看看,我就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当靶子。” 赵元叡苦笑着,这二人嘴里虽然是抱怨着彼此,可心里都是实打实的关心着对方,就是一个个的嘴硬的不要不要的。 “那殿下以为谁合适?” 沉默了良久的戚枫,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他的面前打马虎眼,他可不能饶恕可陆白桃。 “这女人便是心甘情愿的签订了生死的文书,便是打算为国家大业贡献她的生命。” 戚枫恬不知耻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言论,似乎这一切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陆白桃:对,说的没错。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归燕宸。试图逼迫着面前的男人,既然是归燕家族的人,就应该有血性,就应该有气魄,不应该畏首畏尾的。 “白桃……” “干什么。” 二人怒目而视注视着彼此。 归燕宸摇头暗示着陆白桃,“不可以,你必须离开这里,等事情了了,我在跟你解释。” 陆白桃漠然回应着,“我不听,我不听,你的解释都是你想当然的话,都是谎言,是欺骗。” “殿下,你要干什么?” 正在他们二人眉目传话的功夫,赵元叡满心欢喜的走到了台子上,冲着两边的小厮说道,“愣着干什么,快点的啊,磨磨唧唧的,天都黑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胆大妄为 管事的公公一见赵元叡如此模样,当下自然是惊恐万状的,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赵元叡,他们可是没有脑袋砍的。 毕竟此刻后、庭之中,小皇子杳无音信,唯一能够继承大统的只有赵元叡一人,如果这在选秀之后,赵元叡在这校场上,出了意外也是可以的。 可现在不行,老皇帝虽然对赵元叡左看不行,右看不行,可虎毒不食子,他们也不能公然的做这件事。 管事的公公看了眼赵元叡,看了眼陆白桃,此番便是说道,“殿下莫要为难小的,不若奴才……” 管事的公公刚一开口,赵元叡忙说道,“好,不错,这公公倒是忠心耿耿,就他了。” 赵元叡说着便是走了下来,当下便是吩咐着小厮,将管事的公公给绑了起来,“还有他。”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整个校场上,倒是如同玩耍一样,随意的指派着,这下倒是好了,这个主簿也被五花大绑的绑了上来。 这两人本就是戚枫身边的人,平素里狐假虎威,没少做了过分的事情,这件事归燕宸提醒过赵元叡,攘外必先安内,这戚丞相素来得了老皇帝的重视,自视甚高的,根本就是不可一世的两个谗臣。 陆白桃忍俊不禁,心中虽然存疑,但是依旧是希望赵元叡这样的安排,没想到这个赵元叡,还算是做出了点事情。 “如今我们的人肉靶子已经到场,现在比赛规则改变。” 赵元叡依样画葫芦,学着管事的公公,如是的吩咐着,很快的,他们被人带到了一十字架上,手脚都被绳索捆在了上边,明白人明白,这不过是防止人肉靶子逃跑。旋即又是在他们手上,头上,肩上都放置了苹果。 赵元叡手指着这两个人,罪大恶极的两个家伙,应该受到惩罚,当下便是说道,“二位,面前的弓箭筒里有五只箭,每人射五次,谁中的多,就算胜利。”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可这言语,让他们可是胆战心惊的,平日都是看着女人们被五花大绑的,胆怯的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抽动,这才是让她们很容易受的伤。 如今倒是不错,这倒是一个机会。 戚枫看了眼主簿,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要和盘托出他的罪孽,当下便是说道,“这样怕是不合适吧,两位大人……” “这样可是合适?” 赵元叡抬手将苹果放在了他的头上,这戚枫心有怨怼,恨不得当下要了赵元叡的性命,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戚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臣不敢。” 赵元叡当下便是说道,“好了,就这么办吧,可以开始了。” 赵元叡说完,便是吩咐着下人在这校场的正中摆着一张椅子,一口咬着苹果,大快朵颐的吃着。 “还不开始吗?”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五个苹果,很有可能两个人打成平手,可获胜者们也就只有一个。 戚枫本事有,但跟着归燕宸相比,总是相差太多,抬眸看了眼归燕宸,此刻,手里的弓箭,也让赵元叡借口着给换了个新的,让他做了手脚的弓箭,此刻根本就不在归燕宸的手中,戚枫的心越发的不安了。 “还是你们觉得太血腥了,不然蒙上眼睛盲射,看不到谁受了伤,也不错。” 说着,赵元叡当下便是给了两人一些时间去看苹果的位置,随后便将他们的双眼蒙上,开始盲射。 他们不仅要记住苹果的地方,并且击中苹果,还要不误伤到他们面前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 两人心中的压力倍增,当然那两个人也依旧是如此,戚枫无所谓他们的性命,要了他们的性命那是必须的,不然担惊受怕的二人,一个紧张说出了他的秘密,那可就不好了。 当下戚枫便是手背在身后,示意着身后的手下。 “你们还不开始吗?还是有什么顾虑,还是谁人的家眷被带走了。” 赵元叡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归燕宸,人群里,他已经看到手下的身影,那陆王氏抚摸着已经安然无恙了。 归燕宸听的明白,感激涕零的看着赵元叡,赵元叡沉默不语。既然是已经安然无恙,归燕宸自然是不希望输掉这比赛。 陆白桃站在赵元叡的身后,远远的看着归燕宸他们,对于眼前的事情,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原本以为,这些个古人,不过是沉迷在约定俗成的东西,如今看来,没有电子产品,他们各个的脑子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 “陆小姐,这两人,你究竟想谁赢下比赛?” 赵元叡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询问着陆白桃,他们之间太多的误会,诚然他也脱不了关系,是问题的制造者,可是感情眼前真,谁人能破坏的了。 希望谁赢?陆白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谁赢又有什么关系?那不过是贪墨男人之间的争斗罢了,结果跟她没有丁点的关系,她要的只是,女人能够有他们的地位,不再成为一个附属品,随意的被人宰杀。 当然,她也希望有人赢,戚枫好大喜功,在这个战争的朝代里,他草菅人命,不顾他人的安危。 至于归燕宸,七上八下的心,虽然是对他愤懑不已,可依旧是希望归燕宸能够赢得比赛,不为别的,只为了归燕家族。 归燕宸怔然的看着陆白桃,如今事已至此,他感激陆白桃的恩情,感动着陆白桃的专情,心中想要给她一份安然的生活。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母亲总是惶惶不安,每日翘首等待着父亲归来,倒是不觉得马革裹尸有多么光荣。 号角声骤然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两人拿起箭,一同将弓箭拉满,但是谁也不敢射出这第一箭,只是等待着面前的两个人停止了瑟瑟发抖。 赵元叡依旧是神态黯然的坐在那里,完全的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咻。” 蓦地一个声音,突然凌空响起,警觉了二人,几乎两人绝对的默契,两人同时将松手,冷箭飞出,众人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陆白桃但见着两个冷箭朝着那两个人的方向飞来,二人痛哭流涕,眼泪横流着,不时便是一股子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用说,陆白桃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是默不作声的。 毕竟不是对准了她,所以陆白桃的胆子挺大的,不曾有丁点的恐慌,只是专注的看着那冷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浑水摸鱼 陆白桃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着,那冷箭竟然是射向了他们,陆白桃看了眼镇定自若的赵元叡,淡然的男人,悠然的坐在那里,只见的便是靠近赵元叡约摸一厘米的地方,另外一个冷箭,便是打了过来。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为什么会是三个冷箭。” 不明所以的女人,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拉着赵元叡,却是须臾的功夫,那冷箭不偏不倚的掉在了赵元叡的面前,陆白桃错愕不已。 直到这个时候,这赵元叡似乎如同慢半拍一样,忙不迭的转身,躲了起来,整个身子也是默默的抽动着。 陆白桃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缺根弦吗? “来人呐,保护太子。” 戚丞相反应了片刻,痛心疾首,懊恼着赵元叡安然无恙之后,便是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校场,“来人呐,把那个阿宸给我抓起来。” 我勒个去,陆白桃被戚丞相的决定,典型的给惊掉了下巴,这男人是不是疯了,三个冷箭。 陆白桃当下便是打算着冲出去,想要替归燕宸出头,却是被瑟瑟发抖的躲在椅子后面的赵元叡一把拉了过来,“看戏。” “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抓我?” 归燕宸当下挣脱着,质问着戚丞相。 戚丞相:你弑杀皇子,罪大恶极。 归燕宸冷笑着,悠悠的说道,“戚丞相果然是舐犊情深啊,三个冷箭,竟然说是我所为,难道就不可能是戚将军所为?” “他是朝廷股肱之臣,不可能怠慢皇子。” “股肱之臣?” 归燕宸冷笑着,阴冷的眼眸直视着戚丞相,这恬不知耻的言论,也只有戚丞相他能说的出来,“不知道,戚丞相当初的患难之交,是否也是股肱之臣?”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戚丞相,莫须有的罪名,让老皇帝一声令下,要了归燕家族一干人等的性命,归燕宸耿耿于怀的。 “曾经是。” 戚丞相冷眼看了眼归燕宸,浑浊的眼眸,不自觉的微微迷缝着,这归燕宸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他有了什么证据。 “曾经?” 归燕宸漠然冷哼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朝廷上下,便是如此的乌烟瘴气,原来都是这些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 戚丞相当下便明白,看来这归燕宸并不知道什么事情,整个人也是变得淡然了许多。 “听着意思,阿宸认定此事并不是你所为了?” 戚丞相左右的看了眼身边的大臣,这些个大臣自然是不会将罪过归咎到戚枫的身上不是,当下便是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戚将军百发百中,至于你阿宸,不过是握不起来弓箭的人,一个失手,也是可能的。” “一个失手?” 陆白桃按耐不住内心的烦闷,直言说道,“戚丞相果然是好想法,一个失手,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暗算殿下,阿宸为了解救殿下吗?” 戚丞相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心里自然是不满的,“陆小姐意思是我们几个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状况吗?” “难道不是吗?” 陆白桃可没有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提面命的听话,然后被人冤枉。 “你……” 戚丞相愤然。 陆白桃不依不饶,“你生气也没有用,本来就是如此,按着风速,还有箭的重力加速度,阿宸的箭就是后来过来的这个箭,至于之前的这个箭,真不好说是谁的。” 陆白桃咂摸着嘴,而后便是看了眼第三个箭,根本就是对着苹果,却是力度不够,被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冷箭的上面,还有苹果的皮屑。 陆白桃当下放下了第三个箭,她可不能继续下去,不然还真的成了归燕宸的过错了。 陆白桃这样想着,戚丞相冷哼着,白了眼陆白桃,“不知所谓。” 陆白桃撇嘴冷笑,言外之意便是戚丞相有什么别的想法。 “好了,诸位大人请看。” 戚丞相当下便是将这陆白桃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戚丞相慧眼如炬,为了儿子自然是格外的上心的,不过三两句的功夫,便是已经说了缘由。 厉害啊。 陆白桃暗自腹诽着,心里正是忐忑不安,他们不明白这些先进的思想,一定要陷害归燕宸,任由着百口莫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吗。 陆白桃叹息着,抬眸看了眼归燕宸。此刻正是被五花大绑的给绑着,根本就是动弹不得的,陆白桃茫然无措的看着地上的冷箭。 赵元叡是没有事,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正常的言语,如果不是在赵元叡的身旁,陆白桃都不愿意相信,这个镇定自若的赵元叡,竟然是如此的惶恐不安,椅子的下方,跟着那两个人脚下一般的模样,便是一滩水。 眼瞅着指望赵元叡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归燕宸又是能说不能辩驳,反正戚丞相就是认定了是归燕宸的过错,到时候归燕宸莫名的背负着一个弑杀皇亲国戚的罪过,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 “陆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如果没有,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生养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 戚丞相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她却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不过可惜只是一个女人,应该耳提面命的女人。 “你……” 陆白桃撇嘴。 “这一场阿宸图谋不轨,戚将军胜。” 当下管事的大臣如是的说着,这陆白桃可是不乐意了,看了眼地上,蓦地陆白桃不自觉的看着归燕宸,却是见他的手上,残留着些许的颜色。 “等一等。” 陆白桃当下阻拦着,便是手握着冷箭,“戚丞相请看,归燕宸的手,明摆着归燕宸抓箭的时候,就已经有,想必这弓箭上,也依旧是有的。” 陆白桃救人心切,转而从地上将箭捡了起来,将它两个了众人,众人见状,此番也是闭口不语。 陆白桃自然是说的没错,那归燕宸的冷箭却是将快要射中了赵元叡的冷箭打在了地上。 陆白桃此刻心里可是得意,这会子没有人可以诋毁了归燕宸了吧,陆白桃此刻也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格外的兴奋。 归燕宸默许点头,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也不愧是他归燕宸的女人。 戚丞相随手将冷箭扔在了地上,“你说阿宸是为了救人,就是为了救人?” 戚丞相下意识的看着赵元叡的方向,此刻的赵元叡,透着椅子的缝隙,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戚丞相示意,赵元叡才是故作镇定的走了出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和稀泥 戚丞相直勾勾的望着赵元叡,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赵元叡告诉大伙,事情的真相就是归燕宸故意的放出冷箭,暗杀赵元叡。 可这赵元叡却是不紧不慢的模样,当下说道,“本皇子没事,来吧,我们继续。” 这不顾性命,妄图看热闹的赵元叡,此刻可真是一副人神共愤的模样,他是不是傻,竟然是这样对戚丞相说话,难道他不知道戚丞相在皇宫里的地位吗? 校场里一片哗然,皆是因为赵元叡的缘故,对他可是恨铁不成钢的。 当然有一个人却是格外的得意,那个人就是戚丞相本人了,赵元叡越是如此的模样,戚丞相便是越发的得意。 为什么呢? 这老皇帝身边又没有皇子皇孙的,为了江山不成为他人的手里,这老皇帝自然是巴不得戚丞相将小皇子给他找回来,哪怕是嗷嗷待哺,他也希望回来,立下太子,老皇帝垂帘亲政,没有人会说三道四,说他年迈糊涂的话。 这戚丞相打算的更清楚,这小皇子能继承大统,谁才是真正的太上皇,还不一定呢。 戚丞相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嘴上可不能表现出来,便是毕恭毕敬的说道,“殿下三思而行,放虎归山可是不妥的。” 赵元叡看了眼归燕宸,狷狂一笑,“戚丞相是说这个买蜡烛的?就他不过是会做了几个蜡烛,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对付本王子,再者说戚丞相在此,不会不管不顾对吧。” 赵元叡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淡然的模样,让戚丞相语结,当下也是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可以开始第二轮了吗?” 赵元叡和稀泥的说着,不顾陆白桃的反对,便是打算将眼前的事情息事宁人了。 “第二轮?” 戚丞相蹙眉,侧身看了眼戚枫,这戚枫摇了摇头,他的功夫却是不怎么样,可继续下去,这两个人便会出卖了他。 戚丞相见戚枫面色凝重,拒绝着说道,“殿下,今日殿下受了惊吓,却是不知道何人下了黑手,若然是继续下去,我等也是担忧殿下的安危。” 赵元叡一意孤行,“戚丞相也知道有人了黑手,怕是此刻看到戚丞相如此尽心尽力,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赵元叡执念的要求着戚丞相,这下子戚丞相无法阻止,也只有跟着戚枫交代着说道,“见机行事。” 无奈之下,戚丞相便是打算回到观景台,只是这赵元叡却是阻止着戚丞相,“欸,戚丞相,那观景台过于遥远,不若我们在此处可好?” 说话间,赵元叡不由分说的将这戚丞相安顿在此处,而他便是冲着远处点了点头,便是转身而去,这一切的小动作,归燕宸都是看在眼里,却也是沉默不语,并没有当下拆穿。 此刻有了戚丞相在侧,二人依旧是如故的模样,尤其是归燕宸,如今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要他一下就可以让戚丞相见了阎王。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当下手中紧握着箭,狠狠一拉,对准了主簿的头上,但听的一声凌厉的声音,那冷箭便是飞了出去。 至于这个陆白桃,他委实没有心思在看眼前的情形,无论什么样,这个赵元叡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到最后誓不罢休,或者不到他们二人有人出事,他是不打算停手的。 须臾,第二支冷箭悉数的穿过,只听到苹果咕噜在地上。上面带着冷箭。 须臾,便是一阵子欢呼的声音,这归燕宸在片刻的功夫,已经将主簿身上的苹果,悉数的射了下来。 虽然是这样,这主簿也早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不能言语了。 至于一旁的戚枫,眼见着归燕宸旗开得胜,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对准了那个公公。 旁人不知道戚枫的本事,他不清楚吗? 只见的,这戚枫手握着弓箭,对准了公公的手臂处,那哆嗦的公公,声音哽咽,几乎哀求着,“戚将军,你可得小心点,杂家还年轻,还有大好的……” “咻……” 戚枫蹙眉,便是一下飞了过去,还算是准确,这冷箭划过公公的面颊,若然不是一个不经意的晃头,这公公的耳朵没有了,都是可能的事情。 戚枫瞥了眼公公,“你不要动好吗?到时候刀剑无眼,我在伤着你。” 管事的公公哆嗦着,“戚将军,杂家要是不懂,杂家才是怕杂家性命不保。” 管事的公公这无情的控诉,让戚枫听着格外的不悦,当下便是伸手又是一箭,这下子正打中了管事的胸膛,这一连着两次的伤害,这管事的公公可是不愿意了,急忙求情着,“殿下,奴才胆小怕事,怕是不能完成使命,不若让人换了奴才,别坏了殿下的好事。” 赵元叡怎么可能同意,当下否定。 无奈之下管事的公公,只有找了戚枫,恳求着,戚枫骑虎难下,只是一句,“公公再忍忍。”便又是拿起了弓箭。 这一来,管事的公公眼见着篓子里的弓箭,这会都已经打在了他的胸膛,在继续下去,他必死无疑,无奈之下,管事的公公,索性的也是破罐子破摔,抱怨着戚枫,“好你个戚枫,你让杂家做的事情,杂家便是不顾一切,帮着你,如今不过是让你求了情,竟然是六亲不认,不顾杂家生死。” 恼羞成怒的公公,此刻也是什么话也都敢说,毫不客气的数落着戚枫的不是。 戚枫本就是听不得刺激的,一个紧张便是拿着弓箭,对准公公,“你给我闭嘴。” “戚将军你这样可算是不厚道了吧,杂家又不是为难你,私下也是帮着你得了白……” “闭嘴。” 戚枫竟然是毫不客气的,冲了过去,紧攥着管事公公的咽喉,校场里一片混乱。 暗处,赵元叡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促狭,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消失殆尽。 这倒是好了。本就是一边戚枫苦心孤诣制造的校场比试,此刻也成为了笑话。 也亏得戚丞相的威严,这些个人借口着出恭为由,可谁又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戚丞相颜面无关,径直的上前阻止着戚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跟我回家。” 戚枫无奈之下,只得是离开了。 至于戚丞相则是冠冕堂皇的对着管事的公公陪着不是,“抱歉,犬子技不如人,让公公受到了惊吓,公公自然是放心,待老朽教训了,便是带他负荆请罪。” 这公公早已六魂不见了七魄,哪里听的进去,只是在戚枫松开的功夫,当下晕厥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四章 背后真相 赵元叡阻止着戚丞相的去路,却是此刻戚丞相根本就不愿意给这个赵元叡丝毫的颜面,径直的转身离开了校场,至于那些个朝臣,多是戚丞相身边的人,各个见着戚丞相面色铁青的离开,也是悉数的离开了。 这不,校场里就剩下陆白桃他们。 “民女或者陆小姐救命之恩。” 此起彼伏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整个校场里,不停地回荡着。 陆白桃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被这样的对待,才是出面的,讲真她第一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因为那五两银子,这是不可能的,反倒是此刻依旧是心有余悸,不得安宁。 陆白桃当下便是将她们搀扶了起来,打发着他们离开了。 赵元叡撇嘴,“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小姐以为他们回去就没事了吗?” 陆白桃不解。 赵元叡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暗处,暗处那暗卫转身离开了。 归燕宸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竟也是如同犯错的孩童一样,俯身讨好着陆白桃。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的。” 陆白桃转身到了一旁。 “你听我解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归燕宸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在他这里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在女人的眼里,这些事根本就不应该去做。 “我不听,我不听。” 陆白桃双手捂着耳朵,毫不犹豫的拒绝着归燕宸的讨好恭维,“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你自然是做了你的乘龙快婿就好了,还需要跟我解释什么?” 陆白桃漠然白了眼归燕宸。 归燕宸:哪里喝的乘龙快婿,我的身边,除了跟着你有夫妻文书,便是跟着别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戚枫的话对她并不是可能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女人的通病,表面上说着不信,可是实际上,心中依旧是耿耿于怀的。 谁说不是呢,任由哪一个女人,也不容许男人背叛她的吧,除非她对这个男人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有关系,且不说之前的事情,就说这几天,你明明知道我身子不舒服,为什么还离开了竹楼,你难道就不怕我香消玉殒吗?” 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归燕宸,“还有,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您不是在温柔乡里享受着温情的吗?” “温情?” 归燕宸一头雾水,不明白陆白桃话语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时候又是跟着别的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白桃面颊瞳孔,气鼓鼓的说道,“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什么做过龌龊的勾当,你自己不清楚吗?” 陆白桃越说越是生气,任由着归燕宸想要询问,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的。 “白桃,我是真的不……”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这下子,归燕宸更是一头雾水了,根本就不明白啊,这陆白桃冷不丁的让她不明不白的背负了那莫名的罪过。 归燕宸哭笑不得,眼见着陆白桃转而离开了校场。 …… 校场里。赵元叡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这两个人的情愫轻而易举的感染着他,触动着他内心深处的悸动。 “殿下,他们在哪里?” 归燕宸看了眼赵元叡,径直的走了过去,询问着赵元叡陆王氏的安危,若然没有赵元叡的提醒,归燕宸绝对不会让戚枫输个彻底。 赵元叡怔然的看着归燕宸,他果然是变了,不再是昔日的归燕宸,此刻倒是变得儿女情长了许多。 侧目目送着气鼓鼓的陆白桃,真性情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饿吸引着她。 “殿下,他们在哪里?” 归燕宸再次询问着。 赵元叡嘴角微微蠕动着,喃喃说道,“难道你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吗?” 赵元叡说着,拂袖转过身去背对着归燕宸,接言问道,“今日里,有人刺伤我,你难道不怕我身首异处?” 归燕宸轻叹了一声,“殿下运筹帷幄,所有的事情,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怎么可能有人会伤害了殿下。” 从那冷箭射出来的功夫,归燕宸便是已经觉察到这冷箭的不对劲,这却是对准了赵元叡不假,可这力度,却也是有些许的偏颇的。 赵元叡嘴唇抽动着,转过身看着归燕宸,须臾便是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住阿宸的眼睛。” 赵元叡说完,便是抬手吩咐着暗卫带着归燕宸去寻了陆王氏的下落,这归燕宸转而离开了赵元叡的视线。 “殿下,这归燕宸如此儿女情长,能帮衬着殿下得到大统吗?” 亚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好心的提醒着赵元叡。 赵元叡笃定的眼神看着归燕宸,“你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会。” 赵元叡信心满满,归燕宸有求于他,怎么可能会怠慢了他。 “对了,殿下,那人被抓了,可是咬舌自尽了。” 亚父将暗卫汇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元叡知道。 “不碍事,你放心好了,他既然在我们手里,幕后的人也一定会有所警觉。” 赵元叡不露声色的说道,只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注视着归燕宸的方向,至于他心里,究竟盘算着什么,也只有赵元叡自己清楚。 第五百三十五章 误会的感情 竹楼内,陆白桃内心愤懑不已,一想到校场里归燕宸的模样,陆白桃便是没来由的生气,这归燕宸曾经说过,对戚雅云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可他们竟然有了苟且的事情,这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办法隐忍的事情。 “柳儿,东西收拾好了吗?” 房间里,柳儿按照陆白桃的吩咐,收拾着行囊。 “小姐是真的打算离开吗?我们要不要跟殿下打一声招呼?” 柳儿心里担忧着,万一陆白桃离开了,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难辞其咎的。 “不用,那个疯子。” 陆白桃一想到校场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这个赵元叡也是疯狂的,竟然是不顾他的性命,一意孤行,这自视甚高的皇子就算是继承了皇位,也会因为他的缘故一无所有。 陆白桃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赵元叡的行为举止,在历史上可是可考证的。 “殿下也是招惹了小姐?” 柳儿说着,当下也是略显的迟疑。 陆白桃怎么看不出来柳儿的疑惑,便是随口问了句。 “难道小姐看不出来,殿下喜欢小姐。” 能让一个人没有底线的做一些事情,帮衬着对方,这明摆的事情,赵元叡是喜欢陆白桃的,至少是不讨厌,只是对于那些个下人,却是讨厌陆白桃,柳儿是局外人,听得多了,也是清楚。 “殿下喜欢我?” 陆白桃掩嘴轻笑着,“开什么玩笑,那男人喜欢我?他一个皇子殿下。位高权重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柳儿:可他对小姐却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 柳儿的话提醒着陆白桃,便是暗自思忖着,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赵元叡对她产生了误会。 “小姐想过了没有,这一次校场的事情,原本是小姐被绑在箭靶子上的,那个戚将军素来本事没有,难以保证他不会伤害了陆小姐,可偏偏这个时候,殿下出现了,照着小姐的意思,殿下哗众取宠,可实打实的是为了小姐的安危。” 柳儿的提醒让陆白桃恍然大悟,可不是吗? 那主簿得罪了她,便是莫名其妙的被绑在了架子上,替着陆白桃报仇着,这潜移默化做的事情,却是为了她。 “小姐想想,殿下如此,日后又是多了一个骂名。” 柳儿嘴里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悄然靠近柳儿的身边,“那柳儿的意思是什么,是打算让我以身相许吗?” 柳儿是归燕宸身边的人,如今不帮着归燕宸说话,反而帮着赵元叡说话,这吃里扒外的柳儿,引起了陆白桃的怀疑。 柳儿眼看着陆白桃便是忙不迭得挥手着,“不,不是这样的。” 陆白桃不悦,“那你还说。” “并不是柳儿说的,是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柳儿也以为是这样的。” 柳儿如是的说了句。 陆白桃苦笑着,“他们还说什么了?” 陆白桃不由得双手叉腰,直言询问着柳儿。 柳儿便是将竹楼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陆白桃听,那言语却也是如同陆白桃臆测得一样,不过都是一些陆白桃利用手段。勾引赵元叡的话语。 “不知所谓,我陆白桃一直都是从一而终的,我本就是豪门,不缺吃喝,哪里需要一个废材皇子的帮衬,你是不知道他今天竟然……” 厢房内,陆白桃正是和着柳儿玩笑着赵元叡在校场上的窘迫事情,门外骤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桃。” “娘?” 熟悉的声音触碰着陆白桃的内心,陆白桃眸子里噙满了泪水,那溢于言表的激动感染着身边的人,柳儿悄然的站在了一旁,但见着陆白桃一个箭步走出了厢房,双手不自觉的伸展开来,便是朝着陆王氏冲了过去。 “我儿,我可是见到你了。” 陆王氏颤抖着双手,将陆白桃揽入怀里,良久没有见到陆白桃的陆王氏,说话几乎都是格外的哽咽,激动的无以言表。 “娘,你到哪里去了,白桃好想你。” 陆白桃悲声痛哭着,私下以为戚枫会告诉他们的下落,可是任由她努力。戚枫根本就不愿意开口。 陆王氏抱着陆白桃,那梦魇的经历,让她根本就不愿意提及,如是搪塞着陆白桃,“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儿在哪里,娘就在哪里。” 陆王氏眉头紧蹙着,似乎心里掩藏了一个偌大的秘密一样,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陆白桃的秀发,母女二人相互搀扶,回到了厢房内。 “娘,你是怎么回来的?王叔呢?还有小篱在哪里?” 陆白桃从柳儿得手里接过了茶壶,给陆王氏倒了一杯水。 陆王氏面色凝重,双手捧着茶杯,咂摸了一口清茶,“王叔回去了,至于小篱……” “回去?回哪里去?” 陆白桃不解得望着陆王氏,王叔一直以来都是留在陆王氏的身边,照顾保护陆王氏的周全,绝对不可能离开陆王氏,至于小篱…… 陆白桃不安,直言询问,“小篱她怎么了?” “她?” “她没有和陆夫人在一起。” 门外,赵元叡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来些许的柔和,更不用说校场里寡淡的模样了。 “没有在一起?” 陆白桃更是不解了,不单纯的只是小篱,更多的便是这阴晴不定的赵元叡,不知何时,他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赵元叡寡淡的脸上,全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始终都是觉得小篱失踪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情。 陆王氏一见赵元叡,当下竟然是有些许的紧张,不过很快的,陆王氏便是欠了欠身子,跟赵元叡打了招呼,感谢赵元叡的救命之恩。 柳儿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心里便是一个强烈的声音,“完了,这赵元叡眼瞅着就要挖墙脚成功了。” 柳儿不自觉的叹着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叡和陆白桃谈笑风生着。 只是心里却是耿耿于怀,这男人该不会鸠占鹊巢吧。 当然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眼前,这身边的人可都是这么认为的,陆白桃攀龙附凤,赵元叡金屋藏娇。 谁让赵元叡做的如此的明显,陆白桃又是一副懵然不觉的模样呢,这模棱两可的结果,不让人误会,那才是笑话呢。 第五百三十六章 故意刺激 陆王氏回到了陆白桃的身边,赵元叡的解释,让陆白桃没有过多得追问,只是当即借着柳儿得提醒,准备离开了竹楼。 “你身上的……” 陆白桃看了眼身后得陆王氏,搪塞着赵元叡,“我没事,多谢殿下的好意。” 阴晴不定的男人,总是让人get不到他的想法,哪怕是作为朋友,陆白桃也深信不疑。她跟这个赵元叡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鸿沟。 “好吧,你要离开,我也不会挽留。” 赵元叡当下便是跟着陆白桃依依惜别了。 陆白桃的身边虽然是没有了小篱的照顾,不过好在身边又多了几个人,那就是青柠,柳儿,墨言,还有墨韵。 几人便是回到了陆白桃京城得白蜡铺内,陆王氏是第一次到这白蜡铺里,这繁华的白蜡铺,被陆白桃装潢得可圈可点。 “阿宸呢?” 了陆王氏并没有遗忘了归燕宸,原本早就想询问着归燕宸的下落,只不过碍于那赵元叡的缘故,陆王氏并没有直言询问。 “他?” 陆白桃眸子暗了暗,校场之后她就没有看到那归燕宸,不知道这归燕宸是否迫不及待的离开她的身边,做戚府的乘龙快婿,还是什么的,归燕宸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情。 漠然俯身趴在了桌子上,空灵的眼眸,全都是颓然。 她被归燕宸撩拨着她的心,她知道她生归燕宸的气,知道她不希望归燕宸离开她的视线,可归燕宸根本就是不开窍的男人,对她没有哄,反而依旧是我行我素。 陆白桃不由得怀疑着归燕宸的心思。 陆王氏看了眼他们四个人,说话也是变得格外的警惕,这模样,让陆王氏看起来格外的别扭。 至于归燕宸,校场之上,听了赵元叡的知会,转身离开了,按照赵元叡的暗示,寻了陆王氏的安危。 然而,并没有见到了陆王氏,心里便是已经怀疑了赵元叡。 校场里,那椅子下面的乾坤,实际上和那两个人的,根本就是不一样的,而是校场里,赵元叡乘人不备的功夫,已经是将手里的杯子,悉数的倒在了地上,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里自然是形成了赵元叡屁股尿流的。 归燕宸心里起了疑心,暗自思忖着这赵元叡做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思来想去,归燕宸便是去寻了赵元叡,这才是知道了陆王氏已经回到了白蜡铺,心里欢喜的很。 “你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很多。” 赵元叡淡然的说道。 归燕宸:殿下吩咐吧,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冷漠的归燕宸,对赵元叡根本就不可能面带柔和,这赵元叡一步一步的,让他不得不陷入这漩涡之中,这歹念的心思,谁人可以解释的清楚。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吗?” 赵元叡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 “那你对她又是如何?” 归燕宸心里略显的吃味的模样,直言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如今白桃已经是自由身,我们公平竞争,岂不是一件好事。 赵元叡大言不惭的说道。 “公平竞争?” 归燕宸愕然,抬眸看着赵元叡,却也是臆测得没有错,这赵元叡对陆白桃本就是情愫不简单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情,连同性命,都可以不闻不问, 归燕宸的心里,些许的抽动,赵元叡嘴角勾笑,云淡风轻的看着归燕宸。 归燕宸抬眸直视着赵元叡,他们的身上,如今发生这么多事,赵元叡难辞其咎,跟他根本就少不了任何的关系,不然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地步。 可如今赵元叡轻描淡写的,便是说了一句公平竞争的话,却是对她有所触动。 “怎么,不可以吗?” 赵元叡嘴角划过一抹促狭,对于陆白桃,任由着他心有所属,可他始终是局外人。 “你该知道,前方的路布满了荆棘,今日里本王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戚丞相根本就不是泛泛之辈,你以为你在清风阁内得来的书信,可以置他死地?” 赵元叡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着归燕宸。 归燕宸并没有辩驳,一场比试,并非简单,有太多的想法,想要实现,想要告诉老皇帝,想要提醒他们,归燕宸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你得知道,贸然的做事,只会打草惊蛇。” 睿智的赵元叡提醒着归燕宸,归燕宸并不好奇在校场上装疯卖傻的男人,此刻竟然是如此的模样。 他知道赵元叡的聪明,从小他就表现的天赋异禀,不然怎么可能摆脱后宫陷害。 “她知道这件事吗?” 归燕宸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脸冷漠的询问着赵元叡。 “这还需要说吗?我本就皇亲国戚,高高在上,哪个女人不想跟我有些许的关系?” 赵元叡沉默着,轻描淡写的言论,对归燕宸自然是有作用的。 “她……” 归燕宸并没有多说,赵元叡如此笃定,他并没有直言打断他的臆测,只不过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赵元叡看得出来,这归燕宸对她的重视,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只为了他。 按说,他对陆白桃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的,毕竟对于他来说,陆白桃过于独立,让他越发的欣赏。 可是,他是王孙公子,陆白桃是乡野村妇,还是有夫之妇,这一点,日后等着大统的时候,难免不会引人诟病,当然了,最关键的便是,陆白桃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这一点赵元叡早早的就看清楚了。 原本赵元叡,以为归燕宸会借着功夫辩驳着,不过此刻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当下,也是默不作声。 这归燕宸的优柔寡断,便是在这个地方,瞻前顾后的担忧着身边的人的生死,却忘记了,有些时候,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本就该当机立断的。 这是赵元叡的想法,归燕宸却是不这么认为,不想牵连无辜,不想怠慢亲人,不想身陷囹圄,更不想让她有毫发损伤,仅此而已。 归燕宸离开了竹楼,那三纲五常的束缚,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归燕宸既然是一沧海一粟,又怎么可能摆脱的了呢? 颓然的走在街道上,任由着货郎担不停的穿梭着,归燕宸没有丝毫的触动。 “殿下认定了,他一定会帮着殿下得到大统吗?” 亚父眸子里充满了不屑,儿女情长的归燕宸,让他根本就是不满的。 赵元叡清冷的眼眸,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你放心,只要他打开了心结,我相信,他一定会所向披靡。” 第五百三十七章 老皇帝召见 “冰糖葫芦。” 京城的街道上,此番格外的繁华,货郎担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穿梭着。 归燕宸离开了竹楼,心中耿耿于怀的,漫无目的离开了,如今却也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小姐,您看,是姑爷。” 白蜡铺内,阁楼上,柳儿指着归燕宸的方向,一心想要拉拢着他们二人的情愫,柳儿也是不遗余力。 房间内,陆白桃收拾着行李,准备打道回府,陆家庄才是她应该回去的地方,京城的事情,并不是她可以应对的,那些个满脑子都是勾心斗角的男男女女,让她根本就无暇对付。 如今身上并非只是伤痕,还有那随时可能发作的毒素,提醒着陆白桃,她时日不多了。 与其如此,不如回到原来的地方,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所以陆白桃并没有动,依旧是忙碌着。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柳儿故意的看着窗外,遍寻着归燕宸的下落。 果不其然,垂落的眼眸,蓦地抬起,陆白桃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只见得归燕宸此番也是抬眸,望着熟悉的地方,二人刚好一个四目相对。 陆白桃嗔怪着柳儿,“你这丫头,净拿我寻了开心了。” 心之所向,不会因为一些事情,有任何的改变,这一点陆白桃清楚,只是固有的想法,让她也不愿意轻易的妥协,这是原则。 柳儿:小姐心里可是有姑爷的? 局外人明眼就看出来了陆白桃的心思,可是当局者迷,却是始终的在那个迷局里不停的打转。 陆白桃苦笑着,“有又如何,男儿志在四方,他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也不会强求。”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言语里的意思,柳儿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自古情义两难全,姑爷不是小姐想的那样的。” 柳儿毕竟是女人,陆白桃的冷漠,怎么可能不触动到柳儿内心的那抹柔和。 归燕宸做这么多事情,不都是为了保陆白桃的周全,只有她安全了,归燕宸才能安心的,做他该去做的事情。 “你是他的手下?” “是,不止奴婢是,墨韵墨言也是他的贴身侍卫。” 柳儿索性坦诚布公的告诉了陆白桃,她可不愿意在蒙蔽下去,到时候让那个赵元叡捷足先登了。 陆白桃眸子划过一抹矍铄,不过须臾片刻,便是消失殆尽了。 “姑爷。” 柳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陆白桃,抬眸看着窗外,试图寻了归燕宸,然而在这街道上,竟然是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陆白桃吃味,随手便是将手里的衣服,放在了一侧,心生闷气。 须臾之前,街道上,归燕宸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但见陆白桃颔首低眉,归燕宸心中自然触动,原本着想要进了白蜡铺,寻了陆白桃,却是身后一个人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 原本归燕宸大可以不用去的,只是腰间的那块令牌,在归燕宸的眼前一下子晃动着,让他还是跟着那人去了。 二人去了一块空地,老皇帝此刻正是那些锄头,在地里翻着,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天子必须事必躬亲,知道名声疾苦。 归燕宸看了眼老皇帝,便是上前请了安。 老皇帝随手将这锄头递给了身后的公公,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用陆白桃的话,便是这老皇帝在摆拍,仅此而已。 “朕找你来,你可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老皇帝拿过毛巾,擦拭这手上的狼藉,慢条斯理的说道。 归燕宸跪在地上,“草民不知。” 老皇帝:朕在位四十多年,凡事恪尽职守,不说太平盛世,至少也是少于名声疾苦。 归燕宸嗫嚅着嘴唇,良久便是说道,“皇上圣明。” 老皇帝挥手打发着身后的公公,此番此处便也是只剩下二人。 “归燕宸你该当何罪。” 老皇帝本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归燕宸还活着? 这朝廷琐碎,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归燕宸触动眉头,暗下思忖,并没有回应老皇帝的质问。 倒是老皇帝接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私以为真老眼昏花,亲贤远佞了,是吗?” “草民不敢。” 老皇帝欣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所有人都要唯他马首是瞻,这是规矩。 “朕今日寻你来,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朕不加干涉,这便是规矩。” “昔日里,归燕将军卖国求荣,罪大恶极,本该如此下场,朕灭九族无可厚非。” 老皇帝一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模样,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怜惜模样。 “可是皇上,我父并没有卖国求荣……” “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 老皇帝冷眼看了眼归燕宸,接言说道,“一月之内,若然是寻的证据,证明归燕将军清白,朕定然会还你归燕家族名望,但若然是没有,朕定然不会饶恕。” 老皇帝冷眸直视,那阴冷的眼眸,让归燕宸带着些许的惧色,便是常说了伴君如伴虎,这虽然是已经到了暮年,却也是让人不忍接受。 “草民一定可以还了我父清白。” 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并没有触碰到归燕宸的逆鳞,只是让他恭敬的应和着老皇帝。 老皇帝见状,便是打发了归燕宸。 “皇上,难道就不怕他会对您不敬吗?” 老皇帝摇了摇头,“素来归燕将军对朕的话,都是耳提面命,不会有任何的违逆,只是他功高盖主,朕才不得不打压,这便是守着江山的规矩。如今匪患四起,一个戚枫根本就不足以保全朕的大好河山。” 老皇帝手捻着胡须轻描淡写的说道,这道貌岸然的念头,却也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这也许正是如同老皇帝所说的,那便是王室的规矩了吧。 归燕宸离开了,心里却也是舒坦了许多,如今只要寻了戚丞相的罪证,他就可以还归燕家族一个清白,重新光耀门楣,这是归燕宸心中最为迫切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归燕宸难得的内心平静,只等着让戚丞相露出马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戚丞相会坐视不理吗? 显然不会,老谋深算的戚丞相,此刻也是运筹帷幄,准备着反击呢。 第五百三十八章 阿宸先锋 朝堂之上,老皇帝当下借着校场的事情,将归燕宸任命为先锋,可以在皇宫行走。 这下子戚丞相可是不悦,跟着老皇帝辩驳着,希望老皇帝收回成命,不可以用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可这老皇帝却一意孤行,直言说道,“这阿宸虽然不过是白蜡铺的一个伙计,可却是可造之材,竟然是功夫如此厉害,朕知人善任,喜有能力之人,自然是希望阿宸可以保护左右。” 老皇帝如是的说道,这轻描淡写的言论,却是如同致命的毒药,让戚丞相恼羞成怒,紧攥双手,狠狠的打在桌子上。 “爹,不过是一个先锋,也是任由着我驱策的。爹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 戚枫谄媚的讨好恭维着戚丞相。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戚丞相如此恼羞成怒的时候。 戚丞相冷眸直视着戚枫,从他对归燕宸不满的时候,他便是在他的背后不停的收拾烂摊子。 什么奸银掳掠,霸凌已孕少妇,火烧陆家庄之类的事情,不胜枚举,都是戚丞相在背后打点,戚枫才不至于被大理石抓了去。 如今,在这校场之上,竟然是如此的丢脸,这让戚枫根本就是颜面无光的。 “嘭。” 戚丞相咆哮,“你这小子,便也是不见你多厉害,能让这归燕宸死于非命,如今竟然是成了老东西的先锋,若想着对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爹爹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戚丞相眼里布满了殷红,怒目而视的注视着戚枫,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家伙,在朝堂之上,竟然没有明白老皇帝的言语。 如今,归燕宸回到了朝堂,这明摆的事情,归燕宸已经会想方设法。查出当年归燕将军的事情,信件虽然是被他已经焚烧了,可是归燕宸活着一天,戚丞相便是如鲠在喉的。 “莫不是打算着等着老东西要了你我的性命,才知道他已经决定对付我们了吗?” 戚丞相手拿起的杯子对准了戚枫,戚枫本能的阻挡着,那怯怯的模样,让戚丞相一声叹气,便是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 戚枫果然不是他,完全的没有继承他的聪明睿智,反倒是只会逞匹夫之勇。 戚枫沉默不语。 戚丞相白了眼戚枫,便是交代了他几句。 “不可能吧,父亲是说,昨日那箭,都是赵元叡安排的?” 戚枫大惊失色,那贪图享乐的赵元叡,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睿智的决断,会铤而走险帮着归燕宸恢复名望。 这一点,戚枫根本就是不置可否的。 “你以为呢,我便是觉得奇怪。如今这赵元叡鲜少待在皇宫里,表面上老皇帝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可我却是觉得,这赵元叡故布疑阵,想要让我们露出马脚。” 戚丞相煞有介事的说着,这言之凿凿的言论,竟然是让戚枫细思极恐,当下便是焦灼不安,直言询问着,“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糊涂。” 戚丞相哭笑不得,当下便是说道,“皇上明日打算外出狩猎,你且是想方设法安排着雅云邂逅。” 戚枫刚想说什么,一见戚丞相模样,便是立即马上闭了嘴。 “还有,把这个交给陆白桃,一月得约定,所剩无几,那三十万根白蜡,她可是做好?” 戚丞相安排的格外的妥当,不时的吩咐着戚枫,这状态,让戚枫赞叹不已。 “还有注视他们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该明白做些什么?” 冷眸直视,戚枫怯怯,便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至于归燕宸这边,成了先锋,便是被簇拥着回到了白蜡铺,他的身份是什么,白蜡铺的掌柜的。 白蜡铺内,陆白桃打点着铺子里的残留,准备着收拾着离开。 一见到归燕宸如此的模样,先是一怔,不过片刻,也是欣然,这是归燕宸梦寐以求的事情,原本以为赵元叡不过玩笑,如今看来,这赵元叡并没有撒谎。 “白桃。” “归燕将军小女本家姓陆。” 冷漠的陆白桃,素来是有她的原则,归燕宸扶摇直上,没有旁人的帮衬,怎么可能。 归燕宸吃瘪,“陆小姐……” “什么陆小姐,你二人本就是夫妻,如此生疏,怕也是不妥吧。” 开道的公公,毫不客气的指责着陆白桃,亘古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对她的老爷们指手画脚的,这陆白桃倒是首当其冲了。 “这位是?” 陆白桃不卑不亢。 “好说,大内总管。” 陆白桃掩嘴轻笑,“久仰久仰,正下觉得好奇,这有人不做偏偏做狗的人,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这公公。 “你这女人。” 公公手指着陆白桃,想要教训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归燕宸便是一下,狠狠打在了陆白桃的脸上,当下陆白桃也是眼冒金星,不明所以的。 “公公息怒,贱内出言无状,顶撞了公公,阿宸待为陪个不是。” 归燕宸直言说道。 此刻,原本是对着归燕宸有误会的陆白桃,这会子对归燕宸更是愠怒不已。 敢打她? 还从未有人这样对过她,他归燕宸凭什么? 再则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陆白桃越想越气,转而回到了厢房,怒气难消的坐在那里。 陆王氏:许是阿宸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白桃婆娑泪眼,直言抱怨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就是自以为是,自以为当了将军,就了不起了。” “娘,我可告诉你,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日里,你们谁人再是跟着他求情,说了他的好,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儿你不可以这样。” 陆王氏知道陆白桃的执拗,这世上怕是还没有陆白桃不敢做的事情。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有太多的事情,她根本就不能左右,哪怕她进了宫,见了老皇帝,她依旧是个女人,依旧需要尊崇三纲五常的女人。 可陆白桃不明白啊,这下子被归燕宸冷不丁的掌掴着,她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是难以消除的。 至于门外,归燕宸自然是听的真切,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伴君如伴虎,就算你可以不顾生死,我也不能枉然的带你身陷囹圄。” 归燕宸淡然的看了眼厢房之内,这宿命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 一个月的时间,归燕宸并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将戚丞相绊倒,也有只有借着这个理由,他才能让陆白桃他们早日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五百三十九章 明争暗斗 白蜡铺内,陆白桃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回到陆家庄,然而还没有离开,便是有人出现在白蜡铺的门口。 “陆小姐可在?” 陆白桃:我就是。 来人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便是命人团团将这白蜡铺围堵的水泄不通。 陆白桃不解,“各位,不知道我犯下什么过错,竟然让你们这么大的阵仗,前来对付我?” 来人冷哼着,随手便是将当日里的约定交给了陆白桃,“亏的陆小姐是生意人,却是不懂得生意人的规矩,难不成陆小姐忘记了这笔订单不成?” 来人毫不客气的给了陆白桃一个下马威,这明摆着就是借着功夫,让陆白桃无法完成任务。 这归燕宸如今成了先锋,在老皇帝的身边,也是走了一席之位,他倒是可以因为此事恳求了老皇帝,到时候,老皇帝如何认为归燕宸,那便是老皇帝自己的事情。 陆白桃沉默。 “陆小姐记着了,二十天之后,我来拿货,你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来人将这订单毫不客气的交给了陆白桃,本打算着离开京城的女人,将手里的包袱放了下来。 “如今,京城上下,没有白蜡虫,连同个原料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交出三十万根的白蜡?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 来人却是不去理会陆白桃的叫嚣,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陆小姐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如果不能制造出三十万根白蜡,便是玩忽职守,便是有心欺瞒,大人便是可是告你,到时候,怕是不止他们有事,连同你身边的这些人,也一个个都逃脱不了关系。” 陆白桃:此事本就是我一人决定,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陆白桃心里不服,自然是据理力争,想要争论个是非清楚。 可有些事,哪里又说的清楚,讲的明白,对方有心拿捏了陆白桃,不让她离开京城,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 “来人呐,你们几个,从你以后,便是待在这白蜡铺内,所有人进出都要登记,任何人离开,都要上报。” 来人事无巨细的吩咐着门外的那些个喽啰,总之是陆白桃听的真切,那就是陆白桃没有任何的选择,她必须要留下来,做上三十万根的贡蜡,才能够决定剩下的事情。 陆白桃自然是不清楚,这是什么规矩。 可那归燕宸却早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他的那一巴掌,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这戚丞相已经是有所回应,势必是要跟着他争斗不休。 怕是接下来的京城,会是波涛暗涌,稍微的行将踏错,都可能让他身首异处。 归燕宸当下便是走了出去,当下打发了那人。 “你倒是说的简单,三十万的订单,你倒是答应的爽快?” 陆王氏眼见着归燕宸当下答应了这人的要求,又是将这陆白桃一见归燕宸,便是转身离去,心下自然是不悦的,当下教训着说道。 “岳母……” “你给我住口,从你动我女儿那一下,你我便没有任何的关系,少在这里跟我套着近乎。” 归燕宸就是就算是先锋的身份,可也是她陆家的上门女婿,陆明德之后,她便是大家长了。 归燕宸沉默,便是一句,“太太,我们就算是不答应,怕也是不能躲过去了。” 陆王氏看了眼归燕宸,漠然的转身离去。 这是规矩。 无奈之下,归燕宸本就是先锋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他们自然是不会阻拦着归燕宸,任由着他离开了白蜡铺。 “殿下,那公公可在你的手里?” 归燕宸直言问道,毫不犹豫的询问着赵元叡。 赵元叡侧身,漠然看了眼归燕宸,“阿宸现在厉害啊,怎么陆小姐得不到阿宸的心了?” 白蜡铺的一举一动,赵元叡都是清楚,一见陆白桃被归燕宸一巴掌毒打,虽然知道归燕宸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陆白桃的安危,可心里,依旧是替陆白桃抱打不平。 归燕宸蹙眉。 “你做这么多,你以为戚丞相背后不会做什么吗?如果我是你,便是不会对陆小姐做什么。” 慧眼如炬的赵元叡,深知校场的事情一出来,戚丞相必然有所反应,到时候保不齐要借着当日的事情,故意的拿捏了陆白桃,以此掣肘着归燕宸。 只是这归燕宸是战场的英雄,用兵如神,可是对于官场上的那些个明争暗斗,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的。 “既然是跟着,这就是她的宿命。” 归燕宸冷言说道,却是对他的莽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愧疚,依旧是执意问道,“那公公是否在殿下手里?” 赵元叡沉默,只是吩咐着手下,将那公公给带了出来,他不需要跟归燕宸解释那么多,这公公嘴里知道的,不知道的,他也已经打听清楚。 却是见赵元叡起身,径直走到归燕宸的身边,“阿宸,我可提醒你,京城并不是白蜡铺,也不是战场,不是你那些个苦肉计,反间计可以行事的。” 赵元叡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便是转身离去。 这亦师亦友,亦敌亦友的关系,让归燕宸咂摸不透,这赵元叡对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会帮着他,还是会在背后捅他一刀,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不过眼下,陆白桃手里只剩下不过二十天的时间,那三十万的产量,让他也是望尘莫及,万一陆白桃并没有完成,那结果可想而知。 归燕宸本就是一个死过的人,对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也深信不疑,戚丞相这样做,只是想要掩藏他臭名昭著的罪过。 微风拂面,那冷风吹拂着归燕宸冷峻的脸庞,归燕宸默然的看了眼地上气息奄奄的公公,这被受到恫吓的男人,此刻只剩下半条人命。 当下便是让人将这公公,伪装着离开了此处,寻了一个地方,照顾了一阵子,这才是借着机会故意的让柳儿将陆白桃给引了出来。 “小姐,每日里待在白蜡铺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出去走走,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柳儿的言语,让陆白桃警觉,这柳儿本就不懂得这些事情,如今怎么对白蜡铺的事情如此上心? 第五百四十章 邂逅大当家 喧闹的街道上,那些个货郎担穿梭忙碌着,柳儿不时的躲避着陆白桃的追问,她可不想告诉陆白桃,归燕宸得知了白蜡虫的下落,此刻带着陆白桃,正是打算去拿了白蜡虫的。 一路上,柳儿也是七上八下的,万一陆白桃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该怎么办?告诉她,陆白桃会欣然接受归燕宸的好意吗?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窗户纸,阻止着两个相爱的男女,让他们无法靠近。 柳儿嗫嚅着嘴唇,想要告诉陆白桃,“小姐,奴婢……” 然而,话到嘴边却落下,柳儿始终是没有开口。 陆白桃眼见着柳儿模样,心里猜出了大概,最终也是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随口一句,“这丫头。” 便是抬眸,像是被什么人吸引了一样,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直到柳儿靠近,陆白桃回过神,手指着不远处,“你不会是让我去看他吧?” 陆白桃哭笑不得,柳儿顺着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人正是鬼祟的东张西望着。 “不,不是。” 柳儿可是有了天大的胆子,竟然又去招惹悍匪的头目? 不,就算他是归燕宸的手下败将,可能号令着一干的悍匪,他的本事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柳儿,身上带着功夫不假,可没有必要招惹这个主,这不解的模样,倒也不像是佯装。 陆白桃当下迟疑,这大当家的逃逸了不说,如今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有自虐的瘾? 还是,他还想着那个戚枫? 陆白桃倒是佩服这些个人的义气,想来这也就是他们时常说的那个刎颈之交了吧。 二人并没有理会大当家的,柳儿依旧是带着陆白桃朝着事先约定的地方而去。 约摸一个时辰的功夫,陆白桃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却是一个破旧的寺庙,断壁残垣的根本就遮挡不住院子里的萧条。 陆白桃看了眼柳儿,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 寺庙里,尘土堆积着,角落里被蜘蛛网包围着,一进庭院,就有一股子刺鼻的尘土气味。 陆白桃不自觉的用手驱逐着那刺鼻的味道,嗔怪着,“柳儿,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是有宝藏不成。” 柳儿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如今戚丞相故意拿捏着陆白桃,想要借着制造白蜡的功夫,对付陆白桃他们,归燕宸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白蜡虫,便是将它放在了此处。 柳儿做的只不过是让陆白桃发现这些个白蜡虫罢了。 陆白桃看了眼卖关子的柳儿,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伸手使劲的推开了房门,那吱嘎的声音,还有尘土,让陆白桃不自觉的侧了侧身子。 蓦地,面前一双手一把拉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陆白桃,陆白桃一个激灵,整个人不受控的被那强大的力量给拉了过去,而后便是手紧扣在陆白桃的脖颈上。 “小姐。” “不许动。” 慌乱之间,陆白桃只听见柳儿跟着几个人争辩着,可以清晰的辨别出来,在这个破旧的寺庙里,应该是不止他们主仆二人的。 陆白桃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那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身后有一个人不停的冲着他的脖颈呼吸着。 陆白桃猜测着身后的那个男人,应该和她一样的身高。 “放开她。” 阿宸? 陆白桃心中窃喜,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归燕宸吗,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的保护着她。 “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吗?” 这声音带着怨怼,带着仇视,不过却是改变不了的音色,陆白桃可以断定的出来,身后的男人,正是大当家的本人了。 看了,这男人是完全的将她当成了人肉挡板了,佝偻着身子,躲在陆白桃的身后。 “那拿我换她。” 归燕宸抬手,期许的眼眸直视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从陆白桃的身后探出了头,鬼祟的看着归燕宸,那焦灼的模样,却也是让大当家的看的真切。 大当家的微眯着眸子,哂笑着,“归燕将军真会说笑,您本事高超,功夫了得,让你过来,我怕到时候鸡飞蛋打。” 大当家的鬼祟探了探头,只是片刻躲在了陆白桃的身后。 陆白桃蹙眉,双眸凝视着归燕宸,不安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那神态让陆白桃感受的清楚。 “大当家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这样牵连无辜的人,根本就不是大丈夫所为。” “呸,我本来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只知道,这个女人……”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连同手下的力度,此刻也是变得格外的大了,竟是让陆白桃喘息不得,不停的咳嗽着。 归燕宸伸手,阻止着大当家的。 “陆白桃,陆小姐你害得我好苦。” 大当家的双手禁锢着陆白桃的脖颈,潮红轻易的便是蒙在了陆白桃的脸上,陆白桃葱白的手,紧扣在大当家的胳膊上,挣扎着束缚。 “大当家的你放过小姐吧,如果少主不可以,那我可以代替小姐。” 柳儿跟着归燕宸相视一望,便是心领神会,冲着归燕宸点了点头。 柳儿径直的朝着大当家而去,大当家的阻止着。 “大当家的,柳儿知道大当家的这么生气,是因为二当家的事情,我跟大当家的一样,本来戚枫好不容易被抓着,非是让这个女人欺瞒着,说什么白蜡虫怎么怎么的,白蜡虫能怎么样?如今平白的多了这么多的罪过,还要牵连着我。” “我柳儿怎么了?本来跟着少主好好的,非要照顾她的安危,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儿也算是知道大当家的事情,所以胡说八道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轻而易举的便是说中了大当家心中的软肋。 果不其然,大当家的手有些许的触动。 柳儿接言,“大当家的,杀了这个女人,我一直以来就很讨厌她。” 大当家的将信将疑。 柳儿:你知道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让少主这样对她,这个无耻的女人,不应该得到柳儿的在意,跟着赵元叡不清不楚,肆意的跟着男人眉来眼去,有损女人的名声。 柳儿喋喋不休的絮叨着,这倒是让大当家的煞有介事,索性的看起热闹来,专心的听着柳儿抱怨着陆白桃的不是。 这陆白桃睁大瞳孔,直视着柳儿,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些个污言会语。 第五百四十一章 罪孽深重 寺庙内,些许的微风吹过,那些个断壁残垣上悬挂着的窗户、门框,不时的发出吱嘎的声音。 柳儿步步紧逼,跳进了房间,当下便是将寺庙的门给关了起来,房间里,依旧是可以清晰的听到柳儿咄咄逼人的叫嚣声音。 在场的那些个漏网之鱼簇拥着,深怕柳儿会突然冒犯了大当家的,纷纷靠了过去,归燕宸的身后,不过是两个人站定着,可是心思,也早已到了房间内。 归燕宸趁着他们没有防备的功夫,将他们引诱着靠近他,在还没有抬刀的瞬间,归燕宸一把抓着两个人的脖颈,将他们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转而便是一跃而起,悄然的上了房梁。 “大当家的快点动手,她死了也不用麻烦我,也不用动不动的少主对她牵肠挂肚,而她总是觉得少主对不起她。” 柳儿话到此,便是毫不客气的冲了过去。 大当家的眸子一紧,便是忙不迭的拖拽着陆白桃。 “你倒是会说,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那大当家的交出来那娘们儿,看我杀不杀了她。” 柳儿步步紧逼,房间内却也是一阵子混乱。 大当家的不自觉的看了看身后,便是有一个曾经摆放大佛的地方,便是拖着陆白桃走了上去。 柳儿抬眸看了眼房梁,嘴角勾笑,索性站定在那里,任由着身后的小厮,试探的围堵着她,柳儿没有丝毫的恐惧,此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因简单,整个寺庙内,断壁残垣不假,可大当家的之前待着的地方,根本就不好下手,就算是归燕宸从后面包抄着进来,怕也是没有卵用,很容易的就会让大当家的发现。 这会子,只要归燕宸从大当家的头顶上一跃而下,便是刚好束缚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你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就是想要靠近我,门都没有。 大当家气喘吁吁的说道,却是猛然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那小子呢?” 喽啰们左右打量,并没有看到归燕宸的身影,眼见着身边少了人,便是臆测着说道,“在院里,有人看守着。” 柳儿嗤嗤冷笑着,“是吗?” 大当家的不解,纳罕的望着柳儿。 柳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环顾抱臂,手指着天花板的方向。 大当家的不觉的抬起头,观望着端倪。 蓦地,大当家的只是感觉到一个身影,紧接着便是一阵子的冷风,还没有等着大当家的反应过来,已经是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三两下之间,便是将他的手打落,一把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 柳儿自然是不用说了,脚上的功夫也是了得,一跃而起便是到了陆白桃的身边。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只是我这些个弟兄。” 大当家的并没有反抗,落在归燕宸的手里,他也没有必要反抗。 “我为什么要杀你。” 归燕宸索性的松开了大当家的衣领,大当家的耸了耸肩,“你放了我,我也不会对你心存感激的。”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 柳儿挽起来袖子,正下的决定给大当家的整个你死我活的。 大当家的白了眼柳儿,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如果不是她,戚枫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早就死了。” “可……” “白桃。” 归燕宸阻止着身后的陆白桃。 陆白桃摇了摇头,“这是我跟大当家之间的事情,我必须要自己问个清楚。” 陆白桃毫无畏惧,从这归燕宸的身后走了出来。 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按说格外的重视仁义道德,应该不会突然的出尔反尔,不然归燕宸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离开。 归燕宸阻止不得,便是让陆白桃走了过去。 这下子倒是让大当家的有些胆怯,竟然是不自觉的躲避着陆白桃。 陆白桃温润一笑,“我此刻就在这里,你我兄弟一场,要杀了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不是?” 大当家的触动着眉头,看了眼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抬手便是打发着喽啰离开了房间。 “那一日我逃离了山寨,原本想着有了白蜡,赚些银两,也是不错。” 大当家的抬眸望着远处,所有的一切,便是如同记忆一样,一点一滴的在大当家的脑海里回荡着。 “把那个女人给我抓住,不要让她跑了,一定要抓活的……” 那如同豺狼虎豹的面孔,肆意的穿梭在一个小镇子里,女人们、老人们、孩子们抱头鼠窜着,躲避着他们的追赶。 可似乎他们并没有停留,任由着老妇抱着怀里的孩子,苦苦哀求着,希冀着他能够放过他们。 然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那如同鬼魅的恶人,一把抓着老妇的脖颈,便是挥手一刀,顷刻之间便是身首异处。 “奶奶,奶奶……” 孩子扑在老妇的身上,不停的痛哭流涕着。 然而,却是被那人一把抓了起来,孩子挣扎着狠狠的咬了那人,那人毫不犹豫的将孩子给高高的抛到了空中,那利刃对准了孩子的胸膛,孩子连同抽搐都没有,便没有了气息。 “卑鄙。” 寺庙的房间里,陆白桃的眼眸里噙满了一层雾水,那暴戾的行为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这如同那些个没有人性的侵略者一样,肆意的践踏着无辜的性命。 “你知道吗,我那一日,若然不是跟着兄弟吃酒,晚回来,也不至于连同我的妻儿母亲都看不到。” 大当家的说着,声音几乎哽咽,那眸子里也是迸满了殷红。 “你知道吗,我娘子怀孕七个月,我连我孩子都没有见过。” 大当家的叹息着,酸涩的情愫,从未停止过。 “这个人是戚枫?” 陆白桃蹙眉。 大当家的抬眸看了眼陆白桃,点了点头,“我以为这个挨千刀的只是杀了我兄弟,可没曾想他竟然……” 戚枫离开了山寨,并没有有所收敛,当下便是派人去查探大当家的,对他根本就是不依不饶的。 也便是这机缘巧合之下,大当家的不经意间的发现了戚枫便是当年残害小镇子那些个无辜百姓的罪魁祸首。 “可这跟我家小姐也没有关系好不。” 柳儿抢白着,敌视着大当家的,一个转身,脸上陪笑着赔着不是。 陆白桃并没有生柳儿的气,也是知道从一开始柳儿都是想要解救她。 第五百四十二章 指条明路 大当家的沉默了,颓然的模样,显得格外的狼狈,陆白桃这会子才算是看的清楚,几天不见,大当家的脸上早已被寒霜覆盖,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陆小姐,我知道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可我恨,我恨为什么要放过他,我恨为什么……” 大当家的抬眸,不自觉的看着归燕宸的方向,那堆积在心中的话,此刻便也是不自觉的放进了心里。 归燕宸冷峻的脸上,些许的触动,“你是觉得我助纣为虐?” “难道不是吗?” 大当家的冷眸凝视着归燕宸,一字一句的说道,“谁都知道,当年归燕将军是被谁害死的,你这样就是助纣为虐,就是不忠不孝。” 归燕宸眸子里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似乎眼前的这个大当家的知道当年的事情一样。 大当家的漠然低头,将过往的记忆,和盘托出。 却说当年,大当家的并不知道戚枫便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杀人恶魔,染指他的妻子,将她残忍的变成人棍,大当家的落草为寇,只想着有朝一日,为他的亲人报仇雪恨。 “大当家的,不日朝廷将会运一批粮草去边境,你要做的便是劫获了那批粮草。” 戚丞相拍了拍大当家的肩膀,如是的说道。 大当家的迟疑,此番的情景便是处于内忧外患之际,他虽然是落草为寇,可还是有爱国的情愫。 “大当家的难道不想知道血洗小镇的罪魁祸首吗?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便是安排着你兄弟,给他一方的官职,你黑道白道一同,想必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寻到那作恶的人。” 老谋深算的戚丞相言之凿凿的应和着大当家的,提醒着大当家的,只有按照他的要求,才能够为亲人报仇雪恨。 大当家的迟疑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了。 房间内,归燕宸垂放在两侧的胳膊紧攥着,脖颈的青筋也是清晰可见的。 陆白桃下意识的靠近着归燕宸,伸手十字交叉着紧攥着归燕宸的手。 “后来,戚丞相又让我们去打家劫舍,专门找有钱的人家,得了黄金就撕票。” 大当家的如数的回忆着过去的罪孽,那一笔笔罪恶滔天的恶行,一遍一遍的在大当家的脑海里回荡着。 “这么说,二当家的事,就是因为那些黄金,跟着戚枫分赃不均,所以没了性命?” 陆白桃恍然大悟。 大当家的摇了摇头,“不全是。” 大当家说着,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账本,将它交给了归燕宸,“当年我和二弟也是怀疑戚丞相并不是表面的一团和气,有朝一日会对付了我等,便是私下寻了机会,记下了跟着戚丞相私下的勾当。” “另外,戚丞相卖官鬻爵得来的黄金,为了让它不被朝廷察觉,也会交给我们处理。” 归燕宸从大当家的手里拿过账本,一目十行的看着,却是眼见着这数字庞大的记录,触动着归燕宸,归燕宸怒不可恕。 “当年,我父出生入死,少得粮草,一行军队竟然是连同路上……” 归燕宸不愿意回忆,那痛心疾首的过往,让他不由得狠狠的打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归燕将军,我是个乡野村夫,尚且知道是非对错,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大当家的话锋一转,直言问道。 陆白桃不解。 归燕宸沉默不语,良久才是说道,“大当家的若然是信我,便是别再或者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带着兄弟离开这里。” 大当家的伸手想要抓回那账本,“不可能,我要让戚家老儿的狗命,用戚枫的项上人头祭奠我妻儿兄弟的亡魂。” “就凭你们这么几个人?” 归燕宸抬眸看了眼门外的喽啰,各个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戚丞相一手遮天,可以说是耳目众多,想要寻了他们的下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也难怪他们这般颓然的模样。 大当家的满目殷红,掷地有声的承诺着,“哪怕是身首异处,也要报不共戴天的仇恨。” 大当家的说完,便是狼扑着靠近归燕宸。 归燕宸不过一个转身,大当家的便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后便又是一下,归燕宸紧箍着大当家的手,一个反手让他哀嚎不已,“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报什么仇,如果我是你,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当场。” 大当家的挣扎的力度慢慢的因为归燕宸的缘故,而放松了下来,便是变成了呜咽的声音。 戚枫的身边不乏归燕宸这样的高手,他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根本就不可能靠近戚枫,更甚的只会让兄弟们跟着他一同送死。 归燕宸瞥了眼大当家的,便是将这大当家的扔在地上,转而走了出去,“都散了吧,如果继续作恶下去,你们只会是死路一条。” 归燕宸说完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物,将它扔给了大当家的,“这是当年我父跟凌将军交好留下的信物,你带着他去寻了凌将军,他一定会收留你。” 归燕宸眸子清冷,却是让陆白桃看的怔然,原本以为愠怒的归燕宸会毫不客气的教训这大当家的,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给大当家的指了一条明路。 归燕宸说完,冷傲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冷,“你们还不走,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年吗?” 归燕宸漠然的说完,大当家的手紧攥着信物,便是一跃起身,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面前,将信物交还给了归燕宸,便是转身带着那些个喽啰离开了。 他并不是不想改邪归正,而是心中的愤懑从未停歇过,他心中的恨从没有消失过。 “大当家的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别拿着兄弟们的性命,做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归燕宸并非危言耸听,好不容易离开了山寨,安然无恙的苟活着,便是不应该不顾他的性命。 要知道,自从这件事一出,戚丞相便是借调了大内侍卫,时刻保护着戚枫的安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便是寸步不离了。 眼下的,就大当家的和这几个喽啰,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见这大当家的不过是迟疑了片刻,便是头也不回,径直的离开了寺庙,他没有借着陆白桃,将戚枫给引出来,他便是会想着别的办法,让戚枫重新落入他的手,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一定不会让他们再三言两语,就放过这个罪大恶极的男人。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无名飞醋 午间的寺庙,间或些许的微风划过,陆白桃背对着归燕宸,淡然的站定在那里。 柳儿悄然的离开了寺庙,站在门外,扫视着四周。 归燕宸僵直着身子,良久没有靠近陆白桃,心中却也是踟躇不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是吗?” 空气中弥散着尴尬的气息,陆白桃开口询问着归燕宸,若然是再不打开局面,跟着归燕宸开口,怕是这榆木疙瘩就开不了口。 “没有,铺子里还有事。” 陆白桃面带愠色,给着归燕宸台阶下,似乎这归燕宸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那模样似乎完全就是陆白桃误会了归燕宸的意思,过于敏感的以为归燕宸对她的情意一样。 归燕宸依旧是沉默不语。 陆白桃也是不在等待,便是朝着门边而去,准备离开,门外的柳儿慌乱之间退缩着,深怕陆白桃看到了她的鬼祟。 “不要走。” 良久,归燕宸才是支支吾吾的挽留着陆白桃,嘴略显的笨拙。 柳儿逡巡徘徊着,“少主在干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嘴怎么笨成这个模样?” 柳儿一副着急的模样,眼见着归燕宸木讷的杵在那里。 良久,归燕宸说了一句,“那个需要我帮忙,跟我说一声,我两肋插刀。” 这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跟着陆白桃搭讪,此刻都变得格外的困难,连同说话招呼,都变得格外的陌生了。 “哦。” 陆白桃嘴角勾笑着,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归燕宸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岿然不动,原本内心有太多的悸动,想要跟着陆白桃分享,然而话到嘴边,归燕宸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小姐你怎么走了?” 门外柳儿可是有些急切了,这归燕宸训斥他们的能力倒是登峰造极,偏偏在这个时候,一言不吭的。 “我不走干什么?铺子少不了人。” 陆白桃没好气的说道。 这言外之意,明眼人可是看的清楚,陆白桃是生了归燕宸的气了。 柳儿见状,转而看了眼归燕宸,心里盘算着该是如何让归燕宸有所反应,不然这会子陆白桃若然是离开了寺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轻易的从归燕宸的指尖溜走了。 柳儿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慢了许多,最后干脆就是移动。 “柳儿?” 陆白桃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只是陪笑着,喃喃说道,“对了,你是他的手下,应该跟随着他才是。” “那小姐,柳儿告退。” 柳儿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多加言语,便是迫不及待的转而走到归燕宸的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站在了归燕宸的身后,似乎她等待这一刻已经是很久了一样。 “这……” 归燕宸满目尴尬,陪笑着看着陆白桃,那脸上的难色可想而知。 “少主跟着陆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柳儿自然是不用卖了命的保护。” 柳儿无情的提醒着归燕宸,“再则说了,柳儿也不想在小姐的身边,一看到那青柠,自以为是殿下的侍卫,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柳儿漫不经心的说道,诚然她是知道陆白桃的心思,不过此刻却还是故意的提醒着归燕宸,哪怕是神女无梦,可是襄王有心啊,这赵元叡对陆白桃鞍前马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赵元叡对陆白桃有男女的情愫。 “还有啊,少主你是不知道,青柠隔三差五的就去皇宫,能干什么去,自然是报告小姐的一举一动了,有他关心,还需要我们的保护,明摆着就是多此一举的。” 正所谓说着有心听着可是更有心了,却是见着归燕宸,目不转睛的盯着准备离开的陆白桃,脑海里竟然是莫名其妙的脑补着那些个温馨的画面。 “桃儿,日后你便是跟着本王在这皇宫里,吃穿用度,自然是不用担忧。” 赵元叡温润的搀扶着陆白桃,眸子里泛出的清波将陆白桃包裹在这温柔乡里。 陆白桃含羞带臊,葱白的小手不自觉的捶在赵元叡的胸膛,只见得赵元叡摩挲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动情的将它放在了唇边。 柳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却是见着魂不守舍的归燕宸,柳儿就已经是恍然大悟了。 抬眸看着陆白桃,此刻早已是面色潮红,被这柳儿平白无故的编排着那些个莫须有的罪名,此番在她的心里,怎么不是格外的愤懑。 陆白桃漠然冷哼着,只是看了眼归燕宸,便是径直的离开着。 风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吹着,间或凌乱了陆白桃的秀发,内心的不悦让她不想在跟着他们主仆多说些什么,只是悄然的朝着门外走去。 千里姻缘一线牵,本就是宿世的缘分,那吱嘎的窗户,摇晃着几下,便是掉落了下来。 “小心。” 归燕宸本能的冲了过去,一手抬了起来,护在了陆白桃的头处,那不安的情愫,刺激着归燕宸,让他将陆白桃整个人护在怀里。 这掉下的窗户,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归燕宸的身上。 许是本就是英雄救美,不让对方受点伤痛,不足以表达他对女人的怜惜之情,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狠狠的砸在了归燕宸的身上,陆白桃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归燕宸身子的抽动。 那温暖的胸膛内,不自觉的颤抖,一而再的提醒着陆白桃,归燕宸受了伤,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护在了身下,只为了保护陆白桃的周全。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着嘴唇,那突如其来的感动,让她根本就不能过多的言语。 “阿宸?” 陆白桃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轻声的呢喃着。 “你没事吧?” 归燕宸并没有直言回应着陆白桃,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转过身来的女人。 身后的窗户顺着归燕宸的后背,毫无征兆的划落在地上,激起了一堆尘土。 归燕宸目光柔和,上下打量着陆白桃,“你说话啊?你有没有事,身上哪里不舒服?” “我背着你去看郎中……” 归燕宸喋喋不休的说着,那颠三倒四的言语,却也是透着归燕宸的关怀,那温情,让陆白桃踟躇,良久的没有开口,回应着归燕宸的炙热。 这溢于言表的情愫,根本就不可能是伪装,让她不得不相信,归燕宸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第五百四十四章 煎熬的心 “我没事。” 良久,怔然的女人,才是回过神来,回应着面前的焦灼,那情愫让她颇受感染,让她都开始自我抱怨,为什么对归燕宸会如此的冷漠。 “你是真的没事,还是假的没事,动一动胳膊,让我看一看,你得安然无恙,你得好好的活着,你得陪着我,生生世世的。” 归燕宸迫切的宣誓着,那温柔的情话,绵延不断,不停的从归燕宸的嘴里说出,若然不是知道归燕宸是直男癌晚期的病患,陆白桃绝然不会愕然,这归燕宸竟然能说出这些个甜言蜜语。 不过,陆白桃也是欣慰,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归燕宸对她是真的动了情了。 只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陆白桃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心里也是盘算着该是让归燕宸怎么样受了惩罚才是。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个窗户,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此番竟然是完全的不领归燕宸的情,似乎对于归燕宸的关心,他根本就是视若罔闻的。 陆白桃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转而朝着寺庙之外而去。 她心里可是有个打算,既然是归燕宸让她出生入死,让她牵肠挂肚,让她饮鸩止渴,她可不会那么轻易的饶恕了归燕宸。 正所谓,这虐妻一时爽,追妻不得火葬场。 “噗。” 归燕宸趔趄后退着,一手按在一旁的断壁残垣上,一手捂着胸膛,嘴里不时的低声呻吟着,似乎有太多的痛苦一样。 “少主,你怎么了?” 被他们视若无睹的柳儿,此番可是无法隐忍了,这归燕宸用兵打仗,计谋如神,可是对于女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以的。 当下便是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一手搀扶着归燕宸,另外一手则是从怀里掏出了绢帕,抬手便是替着归燕宸擦拭着。 “前些日子,才是受了伤,身子都没有好利索,这会又被砸了,得有一阵的时间调理了。” 柳儿故意的说的格外的大声,深怕陆白桃听不到这些关键的言语。 陆白桃心里些许的悸动,扑通的跳动着。 归燕宸轻咳着,“我没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怎么可能没事,少主都咳出血了,还没事。” 柳儿跟着归燕宸难得的契合,主仆二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倒是这些个桥段,真真切切的就发生了一样。 陆白桃心里咯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这归燕宸竟然还是严重了。 眉头轻轻触动着,陆白桃蓦然回首,径直走到归燕宸的身边,沉默不语,搀扶着归燕宸,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情感本就是如此,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让有情的男女,明白对方的情愫。 归燕宸并不愚蠢,他知道陆白桃的心里,根本就是有他的,不然陆白桃不会如此的紧张他。 心满意足的归燕宸,并不知道在陆白桃的心里,还有她的心思,这曾经狠虐陆白桃的归燕宸,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 诚然,陆白桃知道感情不可以试探折磨,可是好事多磨归燕宸如果不能明白他的过错,他永远都只是会沉迷在他臆测的世界里,对她不会任何的珍惜。 可是,归燕宸却跟着陆白桃的思想失之交臂了,这大抵就是男女有别,想法不同吧。 归燕宸沉默了,抬眸看了眼陆白桃,心里些许的得意,“女人就是女人,我只是稍微的佯装着就可以让你担惊受怕。” 略显的得意狷狂的归燕宸,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这娇小的身材,让归燕宸看的心花怒放的。 毕竟是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思想禁锢这,也是难免的,跟着陆白桃的思想完全的脱离,这归燕宸自以为是的以为,陆白桃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并没有跟着陆白桃解释那么许多。 “娘子……” “不要这么称呼我,你我已经没有夫妻凭证。” 那一纸休书,陆白桃依旧是历历在目,他们之间,在众人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白桃。”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归燕宸,面上略显的愠怒的模样,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归燕宸迟疑了片刻,脸上只剩下尴尬。 “小姐,看在少主受了伤的份上,小姐就不要生气了。” 柳儿不自觉的挥舞着手中的绢帕,那角落里,点缀着蜻蜓点水,几株兰花,倒也是格外的引人入胜。 只不过更吸引陆白桃的并不是那角落的花色,而是那一抹殷红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柳儿见状,倒是大吃一惊,一个惊慌失措,将这绢帕给扔在了地上,“血,血。” 柳儿本就是浮夸的演技,略显的生硬,这蹩脚的胆怯,还是让陆白桃怜惜的看着归燕宸,“你真受伤了?在哪里,严不严重?” 陆白桃左右的打量着归燕宸,背后清晰可以看到那窗户砸下,留下的痕迹。 “咳咳。” 归燕宸不失时宜的咳嗽着,似乎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 “我没事,你只要没事……咳咳……” 归燕宸转身冲着柳儿点了点头,卖力的咳嗽着。 “快别说话了,跟着我回去,一天天的,又不是小孩子,怎么那么多事情,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 陆白桃嗔怪着,不停的教训着归燕宸,归燕宸格外的受用,不经意间的转过身,冲着柳儿眨巴了一下眼睛,算是感谢了。 柳儿温润的看着归燕宸,背后的手,不自觉的紧攥着,依稀可以看得清楚柳儿的手上,透着殷红的痕迹。 却是原来,眼见着归燕宸面对陆白桃,根本就说不出个柔情蜜意来,陆白桃看这模样,对他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无奈之下,柳儿便是私下上了手,将手上的殷红,抹在了绢帕之上,这才是有了这结果,让陆白桃误会了,以为这归燕宸病入膏肓了,搀扶着归燕宸回到了白蜡铺。 这对于柳儿,是格外的值得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你敢戏弄我 入夜渐微凉,陆白桃搀扶着归燕宸回到了白蜡铺,白蜡铺内,秦楼楚馆里的那些个女人,悉数的出现在白蜡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白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昔日那知府大人,将他们的命脉联系在一起,可毕竟是牵连到人命,这些个女人,便是多数的打了退堂鼓,认定了,不如是沉迷在温柔乡里。 众人看了眼归燕宸,几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陆白桃不解,心里盘算着,能够让这些个游刃有余在男人堆里的女人,冲着她跪地,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三十万的白蜡,跟着他们脱不了关系。 陆白桃搀扶着归燕宸,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径直的上前搀扶着老鸨子,“可千万使不得,白桃年幼,哪里受你们这般的大礼。” “陆小姐你可不要折煞了我,我们的性命如今跟着陆小姐连在一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之前是我们糊涂,没有听陆小姐的建议,平白无故的丢了这么多的时间。” 女人不停的自省着,希冀着陆白桃的宽恕。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原本,陆白桃从山寨里回来,被戚枫设计陷害着,这些个女人巴不得跟着陆白桃划清界限,怎么可能跟着陆白桃有些许的关系。 如今,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难不成是受了刺激? “陆小姐,我等没有旁的本事,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粗使的活尽管吩咐,姐妹几个,一定会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 陆白桃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眼前的这些个女人,难不成发疯了,竟然一时间这么的通透。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心里也是被他们感动着,“妈妈不用这么客气。” “请陆小姐收留。” 众人齐整整的恳求着陆白桃。 陆白桃自然是心里窃喜,白蜡铺内会制作白蜡的毕竟是少数,人数也是有限的,如今又是加上这些个女人,陆白桃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胜任工作。 陆白桃欣然接受着,将女人搀扶了起来,女人嘴角勾笑着,不自觉的看了眼归燕宸,那归燕宸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陆小姐吩咐我们干活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阻拦着陆白桃,将陆白桃围堵的水泄不通。 柳儿悄然的站在那里,眸子里充满了羡慕的模样,在这个朝代里,陆白桃是一个完全活出自我的女人,不用听任何人的话,完全的做成了她本来的模样。 她是如此的洒脱,如此的自信,如此的自我,而不用像他们,只是出生的时候,或者连同出生的时候,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便是注定了要过耳提面命的生活。 或许她应该羡慕青柠的自由,陆白桃从赵元叡的手里得来了那张卖身契,或许她应该感激,也是那卖身契,让她过得如此精彩。 柳儿眼见着陆白桃潇洒自如得应对着面前的问题,将那些个无辜的女人,从今往后,放在这白蜡铺内。 “柳……” 陆白桃眸子不由得看了眼柳儿,刚是打算询问着什么,岂料这一切却是发生了改变,没等着柳儿“小姐”叫出声来,陆白桃当下回了一句,“你好好的照顾你们家少主吧,没你什么事了。” “白桃,我没什么大碍,你不用……” 陆白桃嘴角勾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归燕将军身子尊贵,别待在这里了,柳儿你还不赶紧将他扶进去?” 陆白桃冰冷的言语,让归燕宸整个人不由得抽动着,这冷漠让他情不自禁的咳嗽着。 “柳儿还不快点去吗?这会子都感染了风寒了,到时候别是怪罪下来,我可是担待不起。” 陆白桃和颜悦色的望着主仆二人,那恬淡的模样,让人不愿意怀疑她言语的阴阳怪气,可听着却是让人无法欣然。 归燕宸收了咳嗽,柳儿瞠目结舌的看着归燕宸。 得,柳儿好心的扮演者神助攻的角色,此刻根本就是根本什么都不是的。 “青柠……” 归燕宸他们此番只是听着陆白桃寻了青柠,嘱咐着什么,至于其他的,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不过有一点归燕宸可以确定,那就是陆白桃对他根本就没有原谅。 黯然的回到了厢房,柳儿也是面面相觑的。 “少主,奴婢要不要跟着陆小姐道歉,奴婢只想着陆小姐能够跟着少主冰释前嫌。” 柳儿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唯唯诺诺的请准着归燕宸。 “不必了,白桃本是有心,你我再去纠缠也是枉然。” 归燕宸总算是明白了,陆白桃的愠怒,知道陆白桃之所以连同柳儿都不愿意用,便是因为他归燕宸。 眼见着他的将军府邸就要建成,他就要回到府邸,名正言顺的当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将军。 归燕宸嘴角苦笑着。 老皇帝能让他回到朝廷,嘴上说着,便是因为那场比试,百步穿杨的功夫,却是在那一日说出那些个言语,“朕倒是见着你跟着朕的一个故人,模样相近。” “回皇上,草民……”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赢得了比试,朕理应褒奖。” 也便是在第二日的早朝之上,他成了先锋,自由的出入皇宫内苑。 也不过是知道他是归燕宸的人,便是认为归燕将军回来了,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马前卒,或者他只是老皇帝利用摆布的棋子。 归燕宸眉头紧蹙着。 “少主,可是有心事?” 柳儿轻声询问着。 归燕宸自从入了朝堂,便是没有了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完全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归燕宸摇了摇头,“一个月的时间……” “柳儿,吩咐下去,凡事愿意来白蜡铺者,俸禄加倍。” “可是少主……” 归燕宸一个眼神,柳儿便是已经明白了大概,这归燕宸怕是拿出了他的积蓄、俸禄打算暗处帮衬着陆白桃了。 柳儿本是襄王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收了口,悄然的离开了房间,她要做的,便是重新跟着陆白桃拉拢着关系,这是她的任务。 厢房内,归燕宸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白蜡,氤氲的烛光,萌生出一团火焰,火焰的尽头便是归燕宸装神弄鬼的出现在那青楼深处,借着女人们毕恭毕敬的恳求的功夫,恫吓着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女人。 也不过是如此,归燕宸果然是受用,轻而易举的便是让他们花容失色,这才是有了今天的局面。 或许归燕宸永远不亲口承认,那夜游神就是他,陆白桃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投靠,是因为他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 帮倒忙 白蜡铺内,众人忙碌穿梭着,丫鬟婆子们手端着水盆,彼此的相让着,试图躲避着彼此的碰撞。 “你们几个不要手忙脚乱的好不好?什么情况,怎么老是哄抢着?” 青柠眉头深锁,不时的询问着那几个女人,动不动的便是簇拥着,去了一处,手忙脚乱的碰撞在一起,而后便是无病呻吟的坐在地上,不过片刻须臾的功夫,便是搔首弄姿着,个中撩拨人的模样,挑逗着那些个侧目的人,引得那些个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眼泛桃花的模样。 “陆小姐,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些个女人,平素里,不过是一些酒肉生意的女人,他们怎么能到了白蜡铺?” 久而久之,青柠可是不乐意了,陆白桃给了她莫大的权利,让她不用继续的当着奴才,做了白蜡铺的管事的什么的,青柠也是想不出来,陆白桃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工作。 此刻却是因为面前的这些个女人,陆白桃竟然是打了退堂鼓了。 房间内,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异样的馨香,让青柠的变得平缓了不少。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青柠纳罕不已,按说都这个节骨眼上,陆白桃该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此刻却是格外的淡然模样,兀自的坐在那里,屏气凝神的在做着什么? 陆白桃抬眸,便是莞尔一笑,又是低下了头,喃喃说道,“之前的模型,不过是单个的,一个一个的,挺浪费时间的。” 陆白桃说着,手里却是不停的忙碌着,似乎在坐着什么一样。 青柠专注的望着陆白桃,不时的摆弄着手里的模型,那并排串联的模型,不过是简单的就可以合二为一,那捻子倒是跟着缫丝的梭子一样,不停的穿梭着。 “小姐这是做什么的?” 青柠不解的那些一个绳索,漫不经心的拉了一下。 “不要动那个东西。” 慌乱之间,陆白桃忙不迭的阻止着青柠的冒失,若然是电力,那便是开关。 可此刻,任由着陆白桃阻止着,一切已经晚了,便是见陆白桃整个串联的模型,毫无征兆的朝着青柠的方向而来,头上的水顷刻之间倒在了青柠的身上。 “小姐。” 青柠知道她闯了大祸,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过错,让小姐受惊了。” 陆白桃搀扶着这个本是受到惊吓的青柠,还要身不由己的惦记着她的女人,“不碍事,又没什么特别,倒是你。” 陆白桃嗔怪着,上下打量着青柠,这丫头都被泼了水了,还想着这些个冰冷的东西,也难为她了。 “奴婢没事。” “如果这是热蜡,这会子下来你怎么办?” 陆白桃仔细左右打量着青柠,心里担心啊,能如何,她不得搞清楚状况吗? “奴婢没事。” 青柠复又说着感动不已的话语,婆娑着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 她可算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还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不令青柠感喟不已。 陆白桃听出了青柠的哽咽,抬眸看了眼青柠,“你看你,跟个孩子一样,还流泪了?” 陆白桃嘴上嗔怪着,可是手上却是没有闲着,不时的替着青柠擦拭着眸边的泪痕。 “小姐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 陆白桃摩挲着青柠的额头,“傻丫头,你我情同姐妹,我还能怠慢了你?” 陆白桃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你看你,哭的给个花猫一样,梨花带雨的,让人心疼。” 陆白桃故意玩笑着,缓解着青柠的尴尬。 青柠感喟望着陆白桃,跟着她的年纪相仿,却是有如此成熟的想法,内心更是发誓,只要活着,便是会跟随着陆白桃,永不背叛。 陆白桃安抚着青柠,毕竟是简单的丫鬟,只要陆白桃对她好了,便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白桃安抚着青柠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半蹲着捡起地上的狼藉。 青柠心生愧疚,“小姐,真的没有事吗?” 陆白桃迟疑。 “都弄成这样了?” 陆白桃恍然,“能有什么事,青柠厉害,还帮了我的忙。” 陆白桃手拿着模型,端详了片刻,“你看,这模型有点问题。” 陆白桃说着,不自觉的将这模型扔在了地上,青柠这才是心安,这才是跟着陆白桃说着她们的问题。 “小姐,奴婢愧对小姐的抬爱,不能管好她们。” 青柠神态黯然,脑海里全都是那些个女人刚才的模样。 本就是所言非虚的,陆白桃都能够想到那些个女人无病呻吟的模样,平素在秦楼楚馆里,便是搔首弄姿的,更何况在这白蜡铺里,不过短短的几天,让他们便是改变了生活方式,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陆白桃凝神,直视着门外,依旧是可以清晰可以听到,那些个女人狞笑、哂笑、讨笑、嗔笑的声音。 “小姐,奴婢觉得让她们过来帮忙,根本就是他们蓄意报复,故意捣乱。” 青柠满目委屈,无奈的汇报着眼前的情况,臆测着这些个女人,存心破坏着白蜡铺的名声。 陆白桃安抚着青柠,拍了拍青柠,“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处理的。” “小姐,真的没事吗?” 青柠鲜少六神无主,一来她捣乱了陆白桃,二来这些个女人,也是不安分省心,青柠自然是担忧着陆白桃不能安然无恙的逃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陆白桃抬眸,笃定的神态,冲着青柠温润一笑,“你放心吧,相信我,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青柠满目欣然,直视着陆白桃,这年轻的女人,对她是莫大的榜样,让她深信不疑,陆白桃一定可以带领白蜡铺解除危险的。 门外,嘈杂的声音,依旧是此起彼伏的传来,那些个盈盈细语,不时的传播而来,打破着房间里的静谧,陆白桃悄然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心里不时的盘算着。 与此同时的归燕宸也早已注意到这些个女人的异样,淡然的男人,直视着他们,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些个女人,也算是给他太大的面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帮着倒忙,看来他又要想着让他们安分了。 至于,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只有归燕宸清楚。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夜游神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端坐在窗户前,偶尔聆听着庭院里的聒噪,这炎热的夏天,已然是接近了尾声。 葱白的玉手,不自觉的敲打着窗台,暗自思忖着,她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将那些个“失足少女”从万丈深渊之中,拉回来。 “好累啊。” 天井深处,一声声轻声的呢喃,打破了夜的静谧,陆白桃不自觉的望了过去。 月光如练,间或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像,陆白桃辨析的清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老鸨子,还有她手下的一个教训翩翩的女人。 陆白桃心下迟疑,这不正是他们要寻的人吗?便是朝着天井而去。 “妈妈,我们没日没夜的在这里干活,累的半死,还不如回去,不过是抬手举足就可以来钱,日子多好。” 翩翩轻声细语着,阻止了陆白桃。 “我哪里不知道与恩客承欢好,便是乐趣,可是如今这夜游神降临,我们公然的回去,开罪了他,怕是我们都得不到好。” 老鸨子不经意的捶着腿,眸子里透着黯然的模样,一副倦怠的模样。 二人一阵子沉默。 陆白桃眸子划过一抹促狭,嘴里不自觉的嗫嚅着,“夜游神?” 陆白桃本就是怀疑,他们一听说跟着性命牵连,各个都是胆战心惊的,在稍微的得了戚枫的恫吓,他们对她绝对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偏偏的,他们冷不丁的到了白蜡铺,对她却是千差万别的改变,陆白桃便是觉得奇怪,这没有主心骨的女人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果断了。 抬眸专注的看着翩翩他们,这丫头揉捏着酸涩的胳膊,替着老鸨子按摩着。 “妈妈,你说这夜游神究竟是什么人,对他倒是关心的很。” 翩翩漫不经心的说道,手也是没轻没重的按摩着。 “我哪里知道是谁?知道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不是神明……” 陆白桃不由自主的轻声哼了一声,便是径直的走了过去,二人忙不迭的起身,碍于那个夜游神的身份,对着陆白桃也是毕恭毕敬的。 陆白桃哑然失笑,这些个女人,正是应着那句头发长,见识短,不信科学信鬼神了。 “妈妈来白蜡铺,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陆白桃莞尔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她的身边不需要心思不在这里的员工,二十一世纪如此,此刻依旧是如此。 翩翩一见陆白桃洞悉了心思,心里自然是惊恐不安的,便是靠近着老鸨子,眸子里透着无奈。 老鸨子安抚着悸动的翩翩,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站定在陆白桃的面前,“陆小姐说对了,三十万的订单,半个多月过去了,才开始制作,多少人手也不够啊。” 老鸨子心里本来就是担惊受怕的,万一东窗事发,毕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陆白桃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跟着戚枫抗衡。 “所以呢?” 寡淡的脸上,透着些许柔和,陆白桃温润一笑,直视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二人,“妈妈是想打退堂鼓吗?” 老鸨子怔然的注视着陆白桃,这确实她的心思,可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举头三尺的神明,一定不会放过她。 陆白桃哭笑不得,“妈妈是担心夜游神?” 陆白桃一语中的,直言询问着老鸨子,能让她如此胆战心惊,看来还真是让对方抓住了她的把柄。 老鸨子眸子暗了暗,抬眸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像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一样,良久才是应和了陆白桃。 “夜游神?” 陆白桃嗤之以鼻,本来就是无神论者,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陆白桃素来是不会相信的,至于他们嘴里的话,陆白桃也是认定了,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了。 “可不是吗?那一日……” 老鸨子抬眸回忆着那一天的事情。 却说那一日,老鸨子依旧是如故的调教着新来的女人,手中的藤条不停的抖动着,只要那丫头,有任何的反抗,换来的结果都是一顿子毒打。 这青楼里惨绝人寰的事情,陆白桃在书上也是看到过,知道那些个暴戾恣睢的事情,根本就是人神共愤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老鸨子所做的竟然是如此的恶毒。 “这臭丫头不听话,我便是将人在她的水裤里放了一只猫,我们并不打他,只是狠狠的打猫,这猫为了活命,那爪子挣扎着,毫不留情的抓着她的皮肤……” 老鸨子说着,眸子却也是有些许的异样,却也是坐实了这些个女人并非你情我愿,而是在这暴力之下,迫于无奈的就范。 陆白桃眸子暗了暗,满目的愠怒,直视着老鸨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戚枫刚是折磨的他们人鬼不像,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你们走,我不管有没有什么夜游神之类的,白蜡铺不欢迎你们。” 原本,陆白桃思忖着,借着他们的本事,让他们做了宣传,可是一想到他们可怕的行径,陆白桃根本就不想再用他们。 “陆小姐。” 蓦地,老鸨子跪地恳求,“千万莫要赶我离开,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 老鸨子全体伏地,声音颤抖着,恳求着陆白桃。 陆白桃无情的挣脱着老鸨子的纠缠,却是依旧是隐忍着,闭口不言。 陆白桃:你们且是放心好了,夜游神什么的,我自然会去会一会,只是这白蜡铺,容不下你这种逼良为娼的恶妇人。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驱逐着老鸨子,无论他因为什么原因,愿意安心待在白蜡铺内,可陆白桃的心里,却是过不了这饭坎,委实不明白,这暗处的那个人,究竟是为了惩罚老鸨子,还是眼热白蜡铺,想要陷害白蜡铺的全体成员,身首异处。 陆白桃心存耿耿,难以平静。 “陆小姐,我们是被逼无奈的。” 眼见着陆白桃毫不犹豫的下着逐客令,一旁的翩翩总算是隐忍不住,跪倒在地,紧紧抱着陆白桃的腿,“这酒肉生意,谁人愿意做,可我等如果不做,连同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活着的方式有很多,需要你们卑贱的活着吗?” 陆白桃丝毫不愿意苟同这翩翩的言语,毫不犹豫的回敬着她。 第五百四十八章 臭名昭著 晚间的风,不时的透过枝丫吹了进来,些许的微凉,陆白桃掷地有声的回敬着面前的二人。 翩翩紧拽着陆白桃裤脚的手慢慢的松开了,绵软无力的坐在地上,眸子里显得格外的空洞无神。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吧?”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不要说。” 老鸨子阻止着翩翩的举动,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他们就实打实的多一分危险。 “妈妈,你难道以为我们离开了白蜡铺,就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吗?” 翩翩眸子殷红,竟然是渗出了些许的泪水。 这模样,惊厥了陆白桃,让她笃定了这两个女人心里绝对不只是一个夜游神那么简单。 “陆小姐,我求你留着我们,让我们待在白蜡铺,顶多我们不在捣乱,好好的做活。” 期许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的默许。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慢慢的坐在石凳子上,“收留你们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落星稀,三个人在天井之中聊了很多,也正是这次的攀谈,让陆白桃明白了,老鸨子和戚枫之间的勾当。 “戚将军,小的不敢。” 老鸨子的头被顶在了脸上,被戚枫狠狠的拽着头发,爆出的眼珠子,透着殷红的血丝,老鸨子惊恐不安的看着院里的女人,被那些个打手肆意的欺凌着,连同那些个本是服侍的丫头,都没有放过。 老鸨子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躲避着戚枫的威逼利诱,躲避着他们的惨绝人寰。 “你不是很能耐吗?” 蓦地,老鸨子的下巴,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样,他能够感觉到骨头粉碎的声音,除了这个疼痛,头皮发麻,似乎整个头发,如同要脱离了一样,让她格外的不适。 “睁开眼睛,不然你该知道结果。” 如同鬼魅的声音,刺痛着老鸨子,让她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迫于无奈的注视着庭院里的哀嚎。 “妈妈,好好的妓、女为什么不当,做什么贞洁烈女,难不成还打算给立了贞节牌坊?” 戚枫冷眸靠近着老鸨子,轻声的抱怨着,老鸨子此番早已被折磨的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恳求着戚枫的宽恕。 “好说,今个儿,小爷带个人来,你让她给小爷开了口,知了小爷想要知道的,否则,你和着你们的那些个姑娘,都得死。” 戚枫说着,毫不客气的将老鸨子扔在了地上,那猛烈的撞击,让老鸨子整个骨头都快被撞碎了。 眼见着戚枫抬手间,便是吩咐着手下,很快的一个人鬼不像的女人,被人拖拽着,扔在了地上。 “还不给我爬过来。” 戚枫的声音如同雷声,恫吓着老鸨子,让她胆战心惊的爬了过去,手里颤颤巍巍的拿着皮鞭。 “听说你管教女人有一套。” 戚枫摇了摇头,示意着老鸨子,“这丫头嘴巴紧的很,让她开了口,我就放了你,但是,如果……” 戚枫不用说完他要做什么,老鸨子便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暴戾,跪地求饶着,恳求着戚枫的饶恕。 这也便是有了刚才的那一幕,老鸨子教训新来的女人那一幕,我便是有了,陆白桃想要驱逐老鸨子那一幕。 “翩翩,你糊涂啊。” 老鸨子一声怨怼,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这一句话,惊醒了陆白桃。 这些个女人,从没有自己,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一旦进入了红尘之中,便是注定了,他们今生的宿命就是如此,没有人允许他们从良,他们的身上早已贴上了yin娃dang妇的标签。 翩翩狠咬着嘴唇,侧身看了眼身后的老鸨子,“妈妈,如果我们离开了,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命吗?” 翩翩的话提醒着老鸨子,让她噤声不再反抗,只是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这一切陆白桃却也是洞悉,他们做这一切,便是因为她,便是针对的人就是她。 良久,陆白桃淡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将他们驱逐出去,她便是等同了戚枫,就是跟着他一同作恶一样。 “好,你们可以继续留下,可这跟着白蜡铺有什么关系,和夜游神有什么关系?” “戚少爷让我们探听白蜡的制作秘方。” 老鸨子顺应着,回了陆白桃的疑问,“我本是被那黑影恫吓的魂不附体,哪里敢对陆小姐不利,可是一想到那阎罗,我们也只有来了白蜡铺。” 老鸨子嘴角勾笑,略带清冷的模样,那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陆白桃上前搀扶着老鸨子,这无助的女人,将生死交给了神明,渴望着神明的庇佑,可此番连同神明都不愿意相信,只因为那尘世苟活的那个恶霸。 她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敢对付戚枫,戚丞相只手遮天,有谁可能会因为一些个女人,而得罪了高高在上的戚丞相。 可他为什么对她的白蜡这么感兴趣,还有她让老鸨子逼问的那个人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白蜡的秘方的,难道说是…… 陆白桃想来不由得细思极恐,一把抓住老鸨子,“你告诉我,戚将军让你逼问的人究竟是谁?” 老鸨子看了眼陆白桃,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小篱的身份,更没有见过小篱,只不过是戚枫胁迫着,让她这么对待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这丫头模样倒是清丽,虽然是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始终是没有开了口。” “她说过什么吗?” 期许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老鸨子,陆白桃那双眸子,透着紧张不安。 “想知道秘方,我就算了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小篱。” 老鸨子的回答已经让陆白桃猜测了七七八八,戚枫能从谁的嘴里探听白蜡铺,只能是小篱。 这个签了卖身契的女人,她不会轻易的出卖她的主人。 陆白桃不由得抽动着,心中竟也是格外的酸涩,“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陆白桃眸子被一层雾水笼罩着,那殷红的痕迹,此番变得格外的醒目。 “在如意馆。” 老鸨子怯怯的回应着陆白桃的疑问,她不知道陆白桃为什么这么紧张,可她心里更是迫切的想要让那个女人,得到一时的安息,至少不用被人那么的折磨。 第五百四十九章 惨绝人寰 天井里,陆白桃听了老鸨子的回应,腾的一声,便是起身,打算着离开了白蜡铺,只身去了如意馆。 不过片刻的功夫,胆大的女人,脚下生风的来到了如意馆,抬眸看着两侧的灯笼,被大红的罩子罩着的白蜡,散发出鬼魅一样的光影。 陆白桃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朝着如意馆而去。 蓦地,身后一双宽厚的手,一把拉着了陆白桃的胳膊,“你放开……” 陆白桃挣扎着,不自觉的转身看了眼身后,归燕宸此番正是在她的背后。 冰冷的言语,冷冰冰的询问着归燕宸,“你来干什么?” 归燕宸先是咯噔一下,而后才是说道,“你还在怪我是吗?” “不怪,我一个乡野村妇,怎么有资格跟着大将军生气。” 冷言回敬着归燕宸,陆白桃依旧是不卑不亢,完美的运用着“我”,她也算是第一人了,从未出了敬语。 “白桃,不要这样好不好,我……” “放开我,让我进去。” 陆白桃不想跟着归燕宸纠缠这么许多,只想着进了如意馆。 归燕宸欲言又止,他知道若然是规劝了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此刻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可是,如果不阻止陆白桃,以她的性子,进去怕是遇到了不测。 “你让我去探听一下虚实。” 归燕宸一把抓着陆白桃,阻止着她前进的步伐。 “不用。” 陆白桃挣扎着,内心的迫切,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小篱的安危。 归燕宸阻止不得,深知陆白桃的心思,也是硬着头皮,小心的带着陆白桃回到了如意馆。 本就是入夜时分,整个如意馆此番也是格外的安静,那静谧之下透着诡异。 陆白桃按着老鸨子的方向,寻找着她口中的身影,只不过在这大厅之中,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踪影,只不过是间或可以看到地上残留的殷红,偶尔可以轻嗅到刺鼻的血性味道。 “你说说看,少爷为什么让我们守在这里,那些个女人,不听话,后果都清楚了……” 尽头深处,细微的谈话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播着陆白桃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到些许的声音。 归燕宸一把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那是他的本能动作,如果没有虐妻的事情发生过,也许陆白桃早已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现在,陆白桃只是将这个讨好恭维,当做是归燕宸在赎罪。 “跟在我身后,不要出声,一会不论见到切莫激动。” 归燕宸虽然是没有亲眼看到小篱的模样,不过却也是笃定了,他们可能见到的便是惨不忍睹的女人。 陆白桃沉默不语。 归燕宸尾随其后,但见着陆白桃,目光呆滞,直勾勾的注视着远处。 归燕宸急步上前,本能的站在了门口,二人的声音,归燕宸便是听的更加的迫切了。 “我便是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那鬼东西?” “小点声,这丫头可是陆白桃身边的公认,少爷说留着有用,你我便是留着,又是不废多少地方。” 另一人随口应和着,两人并排的站定在那里,不需要多少的帮衬,便是轻而易举的将快出现想要的看到的一清二楚的。 陆白桃当下便是琢磨,究竟是情况,会让这两个人这办法的言语,想来想去,陆白桃也是想不明白,便是跃跃欲试着打算进了厢房。 “白桃,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篱根本就不在这里。” 一旁的归燕宸屏气凝神,注视着厢房的情况,良久像是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当下便是阻止着陆白桃,根本就不希望陆白桃进去。 可是,这陆白桃可是柴米不进,什么话都已听不进去了,当下便是说道,“她不在这,我才要去看的。” 笃定了小篱遭遇着非人的待遇,陆白桃不愿后退,不顾归燕宸的阻拦,不经意间的跳跃着。 “谁在门外。” 房间内,小厮的声音如同磨牙允血,那冷眸迸发出一抹凌厉,便是朝着门外而来。 归燕宸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趁着那混乱的脚步声靠近门口,归燕宸紧攥着双手,只是一下,便是将他们打晕在地。 “啊……” 趁着这个档口,陆白桃侧身,走了进去,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 “白桃?” 归燕宸正是打算捆绑着他们,却是一听到陆白桃的声音,也不过是慌乱之间,绑着了一个人,便是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白桃,你怎么了?” 情急的归燕宸三两步之间,便是已经靠近了归燕宸,那焦灼不安的女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着,似乎遇到了不可以应对的事情。 环顾四周,归燕宸并没有发现危险包围,只是在正对的墙壁处,放着一个坛子,坛子的口部,一个人的头歪歪斜斜的靠在那里,面色苍白,眸子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殷红的痕迹。 “她,她……” 颤抖的双唇,哆哆嗦嗦的重复着,陆白桃从未这样惊慌失措过。 那不会一个约摸着五十公分高的酒坛子,是如何将一个人给放进去的,或者只剩下一个头,立在坛子上。 “白桃不要去看了。”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阻止着陆白桃。 毕竟是见过的多了,听的多了,知道有人会为了利益,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恶行。 “不,不。” 陆白桃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内心此刻变得异样的焦灼不安,面前的那个人,对陆白桃来说,竟然是如此的熟稔,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本就是相熟的。 凌乱的步子,慢慢的朝着那坛子靠近,越近陆白桃越是能够清楚的闻到那酒气扑鼻的坛子里,可以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陆白桃眸子不由得放大,本能的常识,如果人受了伤,放进酒里,根本就是痛不欲生的。 陆白桃的脑海里,完全是可以清楚的脑补到那个人痛不欲生的抽动模样,那疼痛,如同蚂蚁啃噬一样,让她面部狰狞。 “白桃,不要过去。” 归燕宸阻止着陆白桃,坚持着让陆白桃停留着,可眼前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没有让陆白桃停下的意思。 陆白桃挣脱着…… “嘭。” 门外关闭房门的声音,惊厥着房间里的归燕宸他们,归燕宸恍然,便是一跃而起,冲了出去,抬脚便是一下,将那个被绑着的女人,狠狠的踢在了地上,而那个远去的男人,只是看了眼他们,便是消失在夜色里。 第五百五十章 她是小篱 厢房内,陆白桃鼓足了勇气,抬手触碰着那个女人。 归燕宸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一手拉着绳子,将那男人扔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被绳子捆绑着,瑟瑟发抖的后退着,蜷缩在角落里,直勾勾的注视着陆白桃他们。 “便是你们嘴里说的陆白桃。” 冷眸直视着男人,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面前的男人。 “陆……” 男人眼大如牛铃,漠然转身看着归燕宸,“那他就是?” 他倒是知道的清楚,知道陆白桃的身边,就是归燕宸,那个跟着戚枫有不共戴天仇恨的男人。 “说,他在哪里?” 归燕宸直言逼问着小厮,试图规避着坛子里,那个人的身份。 “小人不知。” 男人拒绝着,躲避着归燕宸的眼神,不安的眸子,透着惶恐。 “你以为你的一个不知,他就会放过你吗?” 归燕宸很快的便是洞悉了男人的心思,死猪不怕开水烫,矢口否认他的罪孽,归燕宸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可归燕宸心里聪明,直言说中了男人的软肋。 戚枫素来都是睚眦必报的男人,对于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人,他根本不会轻易的放过的。 他甚至可以想到,另外的那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丞相府里,戚枫绵里藏针,倒是对那个人格外的柔和,可实际上,还没有等到他转身离开,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因为这在戚枫眼里,丞相府里,根本就不是养废物的人。 “想到了?” 归燕宸嘴唇抽动着,抬手拿出手里的佩剑,“说,他们要干什么?” 男人惶恐不安的注视着面前的二人,眸子里也是格外的恐惧。 男人哆哆嗦嗦着,抬眸看着不远处,却是一抹一个冷锋,毫无征兆的飞了过来,归燕宸眼明手快,便是一把将陆白桃护了下来,再是转身,却是眼见着男人的胸前,已经是一抹冷箭,刺在男人的胸膛,男人口吐殷红,倒在了地上,身子不自觉的抽动着。 归燕宸便是顺着那人冲了过去,这幕后的黑影,一再的破坏着归燕宸的盘问,明眼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戚丞相所为,可没有人可以证明。 陆白桃鼓足了勇气,径直的走到了小厮的面前,瞪大的瞳孔,如同鬼魅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 男人伸手,痛苦的模样,面容变得格外的狰狞,“救我,救我。” 然而,还没有说完,便是口吐着殷红。 陆白桃双手紧攥着,慢慢的移动着,“告诉我,她是谁?小篱在哪里?” 陆白桃的恐惧最终被心中的迫切淹没,陆白桃双手紧箍着男人的衣领,不停的晃动着。 男人抬手,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虚弱的男人,叹息着,“我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什么小篱。” “那你为什么会说留着她,就一定会知道……” 那人鬼不像的女人,让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本来还模样,那五官移位的人,一定是遭遇了无法忍受的痛苦,才是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小姐……” 气若游丝的声音,突然的在陆白桃的身后响起,那熟悉的音色,刺痛着陆白桃,让陆白桃不由得颤抖着,这人不正是那一日突然失踪的小篱吗? 眼前的状况,让陆白桃后背发凉。 “我只知道她是服侍……噗……” 男人颤抖着,又是一口殷红,男人便是没有了知觉,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是瞪得大大的,不得安宁。 陆白桃一个激灵将那人放开,趔趄的后退着,眼前的影像,让陆白桃巴不得一切都是幻觉。 “小姐,你快点离开这里。” 那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让陆白桃确信无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篱了。 “小篱?” 陆白桃的眸子里,些许的触动,那惊喜的女人,朝着小篱的面前而去,这是她不愿意相信的结果,可偏偏还是小篱。 陆白桃双手摸着坛子,她无法想象的到,小篱是怎么进去的,心里也是迫切,想要将小篱从中给拉出来。 “小姐,不要动。” 小篱嘴唇苍白,这疼痛她已经接受,似乎这酒精的作用,还是可以麻痹着周身的疼痛。 “可是你不能这样蜷缩着?” “蜷缩?” 小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摇了摇头,似乎蜷缩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样。 “小姐,奴婢长话短说,离开这里,不要再留在这里,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戚枫的仇视,从未消退过,这变态的男人,会因为一句话,而变得恼羞成怒,每每被陆白桃拒绝,被归燕宸刺激,戚枫都会折磨她。 小篱似乎已经欣然的接受,戚枫的每一次的恶行,都间接的告诉陆白桃,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 “不,不要说话,阿宸,阿宸。” 陆白桃并不知道眼前的状况,不顾一切的拉扯着。 然而却是在陆白桃的手不自觉的伸进去的时候,那不愿意让陆白桃相信的触碰,让陆白桃一个激灵,将手抽离了出来。 小篱浅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小姐就让奴婢跟你说些话吧,奴婢能够活着见到小姐,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小篱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那陆白桃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那些不过是在历史书上,让人一语带过的,可此刻却是活生生的让陆白桃感受的真切。 “小篱,不,都是我的错。” “跟你没有关系。” 小篱不自觉的扭动着脖颈,试图让她靠在坛子边上,让她感觉舒服一些。 “不是,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的到京城,你也不会……” “小姐,不要哭,奴婢没有说,没有说,没有告诉……” 小篱断断续续的告诉陆白桃,她要嘱咐的事情,只是疼痛在她苏醒之后,便是被酒精刺激着,疼痛着、烧脑着。 “小姐,离开这里,他不会放过你的,是他们……” 小篱几乎已经是到达了不能言语的地步,心中的迫切,此刻,已经完全的成为了幻想。 “不,小篱,不可以,你不可以闭上眼睛?” 惊慌失措的陆白桃,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小篱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此番就算是睁开眼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然而,任由着陆白桃痛苦挣扎着,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都是幻想,小篱嘴角勾起一抹甜腻的笑容,便是头一歪,倒在了陆白桃的手上。 第五百五十一章 最终决定 白蜡铺内,青柠不时的擦拭着陆白桃额头的汗水,那潮红的脸上,此刻格外的滚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小姐一下子成这个模样?” 柳儿眉头深锁,转而专注的看着归燕宸,等待着归燕宸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归燕宸剑眉冷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陆白桃,内心的悸动,他怎么可能不知。 小篱毕竟是陆白桃身边服侍的丫鬟,若干年的情愫,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如今让她看到这般的模样,也难怪陆白桃晕厥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别问了。” 墨韵冲着柳儿摇了摇头,便是张罗着柳儿离开了厢房。 “少主很少这个样子,怎么去了如意馆,回来就这样了?” 柳儿眸色暗沉,眼前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对了,你不是也赶过去了吗?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柳儿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逼问着墨韵。 墨韵自然是知道,柳儿是不会放过追问,与其让她冒犯了归燕宸,索性不如告诉她。 月落日出,又是天明,柳儿手捂着嘴,错愕的望着墨韵,“你是说小姐的贴身丫鬟被折磨成了人棍?” “你小点声。” 墨韵看了眼厢房,一把拉开了柳儿,“这件事小姐受了惊吓,才是一下子失了知觉。” 墨韵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柳儿,这丫头却是好心,却总是口不遮拦的,若然是冒失的家伙,在陆白桃的面前提及,保不齐陆白桃又是痛苦不堪。 柳儿嗫嚅着嘴唇,叹息着,此番也算是没有了好奇之心,也是明白了,陆白桃之所以如此模样,便是重情。 试想想,无论是谁人看到身边的人被砍掉了四肢,被放进坛子里,谁的心里,都会受到莫大的冲击的。 柳儿同情小篱的遭遇,却又是愤懑,这戚枫竟然是如此的暴戾恣睢,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小姐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以德报怨。” 柳儿撇嘴。 “啊……” 厢房深处,不由得传来一声惊恐,警觉了院落里的墨韵他们。 墨韵:小姐醒了,可千万不可以说,你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问,听明白了吗? 墨韵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柳儿,这也是归燕宸心中迫切的吧。 墨韵交代完柳儿,便是忙不迭回到了厢房。 “白桃怎么样了?” 厢房内,陆白桃目光短浅空灵的坐在那里,归燕宸正是询问着请脉的陆神医。 “她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受到了惊吓,如今便是失了语。” 陆神医眸子里也是透着怜惜,这陆白桃遇到这种事情,一时半会,根本就不可能接受的了的。 “那怎么办?陆神医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 归燕宸疼惜的看着陆白桃,眸子里,全都是怜爱。 陆神医眸子暗了暗,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你们好生的照顾她。” 归燕宸眉头深锁,有一种不舍大概就是如此,似乎注定了他们,就必须分开一样,只有如此,才能够让他们各自安好一样。 归燕宸的心里如同被蚂蚁啃食着,那如同针扎火燎的疼痛,纠缠着他。 “可是少主,陆小姐身边需要少主照顾。” 青柠起身眼望着归燕宸。 归燕宸:你放心,等这件事了了,我就回来。 小篱的事情,如果得不到妥善的处理,陆白桃这心病根本就没有办法驱除,正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注定的结果,让归燕宸离开。 “可是……” “好了,青柠,你放心,少主不会不管不顾的。” 陆神医如是的嘱托着青柠。 眼下,这戚枫从山寨里活命,戚丞相对他根本就是保护有加,身边的大内侍卫,轮流的更换着,保全着他的周全。 如果戚枫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陆白桃心中的怨怼,根本就没有办法轻易的消除。 青柠见陆神医这样说了,当下便也是不再多加言语。 说完二人便是转而离开,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神医跟着归燕宸,便是到了庭院。 “白桃的情况严重吗?” 归燕宸心中忐忑,陆神医都避开陆白桃了,面色凝重的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如此。 “难道说她的毒?” 陆神医捻着胡须,叹息道,“这便是我担心的事情,此刻她心病缠身,自然是不愿意治疗,她的毒已经有回升的势头,如果不加扼制,不用等到老皇帝怪罪她渎职之罪,怕已经是香消玉殒了。” “那神医的意思,我该如何是好?” 归燕宸心中迫切,焦灼的追问着陆神医,此番陆白桃的模样,在归燕宸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 那模样,却是让他们感同身受,任由着谁人见到了那个模样,都会如同梦魇缠身,不能自拔了。 陆神医:我曾是听说,有一位药可以解救了她,只是这药材弥足珍贵,据说皇宫里,也不过是只有一株贡品。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您是说那个西域雪莲,那不是遍地都是吗?” 陆神医摇头,“这东西常见的不过是外形酷似的东西罢了,根本就不是真的,那东西弥足珍贵,就在它生长在极阴极寒的地方,不可能如此轻易得到。” 归燕宸并未见过陆神医口里说的那东西,不过眼见着他如此的模样,归燕宸便是知道了,有些事情,怕是并非表面的这么简单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一提,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归燕宸长叹了一口气,“陆神医考虑的周全,阿宸自愧不如。” 却是原来,陆神医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归燕宸,他本就是将门之后,恪守着家门规矩,不会有任何的逾越,只不过有些事情,此番也是发生了,容不得归燕宸多想,便是做了那些决定。 只不过,让归燕宸始料未及的事情,竟然是要潜入皇宫。 他是手握着令牌可以随意的进入,可是这偷盗的行为,却是让他耿耿于怀。 陆神医不再多加言语,只是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他尊重归燕宸的决定,也知道,家族的规矩,本就是格外的重要的。 须臾的功夫,转而离开了,独留下归燕宸一人,独自的站在庭院里,暗自思忖着,纠结徘徊着。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既生瑜何生亮 皇宫深处,到处张灯结彩着,归燕宸借着先锋的身份,到了皇宫。 “是他?” 大内侍卫放在寻常百姓家,不过是看家护院的,归燕宸带着手下的人,不时巡查着皇宫的周全。 却是蓦地,眼前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 归燕宸手按在佩剑之上,懒得理会那人,便是径直的朝着别处而去,此番他可没有过多的时间,跟着他多说什么。 “阿宸先锋。” 只不过,讨厌什么,偏偏就来什么,那讨嫌的戚枫,竟然是喊住了归燕宸。 归燕宸背对着戚枫,便是冷漠对待,也许他能明白,他本就是讨厌这个男人的。 “来,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戚枫嘴角上扬,便是带着一个人,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面前。 正所谓,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戚枫太冷不饿的寻了他,能有什么好事。 “阿宸,你怎么在这里,还成了先锋?” 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了,那个昔日里有过数面之缘的男人。 “这话可是说来话长。” 归燕宸眉头微蹙,不自觉的看着徐正雍,按说他应该知道究竟是谁人搭救了他才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说他们是一伙的? 归燕宸不由得细思极恐,仔细盘算着,徐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铺,如果没有些许的关系,怎么可能在京城立足,如今白蜡铺出了事,他们又在一起,保不齐,这私下的便是由着他们经手了。 “徐公子你还不知道吧,这人……” 戚枫手不停的晃动着,如果不是戚丞相再三交代,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归燕宸的身份,他是一刻也隐忍不下去的。 戚枫说完,便是拂袖,话锋也是一转,“校场我失了手,平白无故的成全了他。” 戚枫眸子里也是些许的黯然,如是的跟的徐正雍说道。 至于这归燕宸却是懒得听着戚枫的辩解,倒是觉得他格外的高风亮节了,可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如此的吗? 归燕宸此番并没有多说,心下却是揣测着,面前的男人,如今变成如此的模样,怕是已经是受到了戚枫的蛊惑,毕竟水涨船高,戚丞相高高在上,背靠大树好乘凉,归燕宸眸子里黯然,让人洞悉不出来他对徐正雍的不屑。 “原来如此。” 徐正雍面色温润,上下打量着归燕宸,睿智的男人,虽然是久在天下第一铺里,却是对朝堂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这归燕宸能够百步穿杨,若然是没有特别的本事,决然不会成了先锋。 他虽然不在官场,却也是深谙此道,当下也是不露声色,如是恭维着归燕宸,“先锋大人果然是厉害。” 戚枫撇嘴,嗤之以鼻,悠悠的戏谑挖苦着,“确实厉害,不过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扶摇直上成了先锋,不过是一个吃了软饭的。” 戚枫以德报怨,内心深处,对归燕宸根本就是深恶痛绝的。 徐正雍面色尴尬,却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应对,这两个人戚枫不容小觑,至于这归燕宸,徐正雍素来知道,这男人好吃醋,算是醋王一枚。 归燕宸并没有理会,便是双手交叉着,算是请辞,便是径直的朝着前面寻察而去。 戚枫:不知所谓。 归燕宸侧目,看了眼戚枫,心下隐忍着,并没有发声。 “戚将军我们走吧。” 徐正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归燕宸,便是悄声的汇报着。 戚枫面色抽动着,愤然的说道,“他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戚枫双手垂放在两侧的胳膊紧攥着,脖颈青筋暴起,怒目而视的直视着远去的归燕宸。 “戚将军皇上在等着戚将军。” 徐正雍进了宫,也是戚枫的功劳,毕竟能见到九五之尊,也是他三生有幸。 那小厮提醒着徐正雍,徐正雍便是小心翼翼的请准着。 戚枫冷眸直视,那猛然一下,惊厥着徐正雍。 徐正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的公公,示意着戚枫,并非他的催促。 戚枫漠然,冷眸瞥了眼徐正雍,便是朝着前堂而去。 “徐公子,认识刚才的那人?” 沉默了良久的戚枫,心里盘算着阴谋,既然是戚丞相不允许他将归燕宸的名字和盘托出,为什么不能假手于人? “回将军,昔日跟着白蜡铺打过交道,想着洽谈合作,有过几面的缘分。”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便也是不说着跟着他们的关系,只是一语带过。 “原来如此。” 戚枫默然。 徐正雍: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倒是没有想过能进了朝堂。 徐正雍这话,说的却是不合时宜了,这话音未落,这戚枫可是愠怒,蓦地转过身,暴跳如雷,“你的意思,便是本将军不如一个乡野村夫。” 徐正雍扑通跪地,“戚将军,草民并非如此意思,戚将军只不过是一时出了疏忽,才是让他钻了空子。” 徐正雍眸子打转,暗自腹诽着,这阿宸怕是过于优秀,刺激了戚枫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恼羞成怒。 毕竟,嘴上说着吃软饭的可实际上却是无声无息的刺激着归燕宸。 “空子?” 戚枫长叹,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愠怒,从前到此刻,只要有归燕宸的,他便是他面前的障碍,哪怕是一个“乡野村夫”,他都要再一次的抢占属于他的一切。 戚枫愤懑,戚枫愠怒,戚枫将这一切的过错,悉数的归咎到归燕宸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徐正雍,眉头不时的触动着,心中太多的臆测,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是让他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这戚枫的情绪,似乎过于简单轻易的被归燕宸掌控。 他究竟是谁? 哪怕是乡野村夫,被人以讹传讹着归燕宸便是陆白桃买来的奴隶,可他的身上,却是透着一股子不忍逼视的威严。 或许他是那个已经亡故的人——归燕宸,毕竟是在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将军,他也是知道的。 如今,戚枫如此的模样便是让徐正雍有些明白,身前的这个男人,怕是心中愤懑不清,凭什么又是多了这个触霉头的人。 看来,这先锋已经成为了威胁戚枫的眼中钉肉中刺,若然是不将他拔出,戚枫怕也是都会是如此的。 这便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生瑜何生亮的缘故了吧。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不翼而飞 远去的归燕宸,不经意间的回首,便是看到徐正雍跪在了地上,对着戚枫毕恭毕敬的。 身后的随从,这归燕宸的本事,倒是轻易的吸引着他的目光,对归燕宸也是马首是瞻的。 眼见着徐正雍如此的模样,撇嘴摇了摇头。 “在这宫里当差,当说的,不当说的,都不可以说。” 归燕宸面色柔和,目光也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寡淡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可是,大人,这戚枫素来都是自视甚高,根本就是不可一世,跟着他相处,除非是有够脑袋要被砍。” 小厮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鬼祟的靠近着归燕宸,“大人这是我只是跟你说,这徐正雍今日过来,本就是这个贡蜡的事情。” 贴心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归燕宸。 “贡蜡?” 小厮点头,“是。” 小厮鬼祟的看着四周,如是的跟着归燕宸说道,“我听着弟兄们说过,如今陆小姐身子不适,白蜡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务,陆小姐必死无疑。” 归燕宸蹙眉,戚枫下的手脚,他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这戚枫竟然是动手如此之快,看来这戚枫是势在必得,一定要将陆白桃置之死地了。 归燕宸一把拉着小厮,去了暗处,“你还知道什么?” 小厮:我还听说徐正雍此刻前来,便是戚将军寻来的,借着功夫,成为贡蜡的代理,今日见了皇上,便已经板上钉钉了。 小厮说完,不自觉的看着别处,巡逻的人来回的穿梭着,便是悄然的分开了。 归燕宸心下暗沉,如今这陆白桃身陷囹圄,若然是没有将西域雪莲拿到手,陆白桃必死无疑,可是此番若然是活着,白蜡铺完成不了三十万的任务,她也是必死无疑。 归燕宸思来想去,心里都是懊恼,不由得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而这一切,徐正雍看在眼里。 是夜,归燕宸悄然的离开了巡查的地方,在皇宫里下了钥的时候,进了内庭,便是去了皇宫里,摆放着这些个东西的珍宝阁内。 不觉看着窗外,皇庭内大红灯笼高高挂着,丝竹管弦的音乐此起彼伏的响起,归燕宸知道,这便是皇宫里为老皇帝选秀了,怕是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然不会是眼前的这个结果了。 归燕宸赫然转身,便是悄声的走了过去,这里除了内廷侍卫之外,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蓦地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在归燕宸的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身影,惊厥着归燕宸,在这皇庭之中,入夜出现在此处的,竟然不止他一个人。 归燕宸并没有理会,只是借着功夫,潜入了珍宝阁,寻找着陆神医嘴里说的那个东西,毕竟是格外珍贵的东西,归燕宸寻找起来,也是有些吃力。 归燕宸环顾四周,“究竟会放在哪里?” 在这珍宝阁内,大部分都是比较珍贵的东西,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可是此刻,他却是对这些个东西根本就是视若罔闻的,屏气凝神专注着房间里的一切。 蓦地,在归燕宸的眼前,便是赫然的出现了一个被打开的盒子,归燕宸急步上前,便是见这盒子里,残留着些许的痕迹。 陆神医说过,这西域雪莲叶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归燕宸信手将残留抓在手里。 “不好。” 归燕宸的眸子暗沉,当下便是转身,准备尾随着门外的那个身影。 这盒子里,毫无疑问便是归燕宸想要拿到的西域雪莲。 正等着归燕宸准备离开的功夫,门外的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便是一阵子脚步的嘈杂,“来人呐,抓刺客。” 归燕宸连连后退,便是打开了窗户,便是一跃而起,藏匿在横梁之上。 却是见着,一些个大内侍卫破门而入,登时珍宝阁宛若白昼。 归燕宸蹙眉站定,高处却也是看的真切,这珍宝阁根本就没有变得凌乱,那黑影目标明确,便也是为了那个西域雪莲。 可是,谁的心思,还是和他的一样,如此的目标明确,归燕宸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出来。 “大人,东西没有一个少的,只是西域雪莲……” 手下诚惶诚恐的回应着,这是上贡的贡品,又是只此一颗,自然是弥足珍贵的,可是如今竟然是如此的结果,他们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当下便是见那人不时的吩咐着,而后便是悄然的离开了。 至于这归燕宸趁着功夫,便是离开了珍宝阁。 入夜嘈杂,珍宝阁内的西域雪莲不翼而飞,归燕宸时辰不多,必须在卯时之前,离开了皇宫,不然冒犯后、庭女眷,他也会平白无故的受到苛责。 归燕宸盘算的清楚,警觉的男人,借着夜色朝着午门的方向而去。 “大当家的?” 竟然是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大当家的徒手将一个小太监给扼杀,便是身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堂而皇之的躲避着追捕。 归燕宸正下打算阻止了那人的脚步,却是被赶来的看守,步步紧逼的,无可奈何之下,归燕宸只得放弃了大当家的了,决定从长计议。 毕竟此刻,知道了是谁人得了西域雪莲,剩下的事情,就方便许多了,只要找到大当家的就可以了。 归燕宸想着,便是转身朝着暗处而去,只要到了卯时,就算是没有离开皇宫,他借着功夫,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内廷,不过是走了过场而已。 又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归燕宸盘算的简单,索性的也是不再去纠缠那些个琐碎了。 只不过,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归燕宸盘算的那么简单的,那宴会场上,老皇帝闻听有人盗走了西域雪莲,当下便是勃然大怒,这可是他不老神药的药引子,让旁人得了好处,他能不生气吗? 当下便是吩咐着戚枫他们,便是将这皇宫给封锁了起来。 戚枫呢,嘴角勾笑,一肚子坏水,当下便是除出了注意,卯时也不可以开个门,这样那些个大内侍卫,包括那贼人不能出去,至于类似于归燕宸那样的先锋,也只能是在宫外等候着。 这不明摆着,戚枫就是想要让归燕宸懈怠了,在这皇宫里,只要有他,就可以一帆风顺了,根本就不需要多这么一个归燕宸。 既生瑜何生亮吗,戚枫才是应该不愿意让归燕宸重新得到老皇帝的重视,这是必须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啊,这归燕宸此刻正是在内廷之中,出不去是懈怠,可是进来了,却又是冒犯,保不齐被冠上秽乱后宫的罪过,总之是让戚枫歪打正着的,让归燕宸进退维谷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最后请求 假山之后,归燕宸看的清楚,穿梭的看守有增无减,多是戚枫的人。 “戚将军,阿宸并不在。” 小厮将门外守候的侍卫先锋的如是的汇报给戚枫听,其实这戚枫不过是想要看着归燕宸的热闹,本就是格外的关注着阿宸的下落,可是没有想到,这归燕宸竟然是不在外等候。 戚枫眸子紧锁,心下得意,看来这陆白桃确实是受了难,此刻正是气息奄奄,不然归燕宸不会如此的尽心尽力。 戚枫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归燕宸行色匆匆的寻查,并不是为了皇庭的安危,而是为了陆白桃的生死。 当下便是挥手,示意着看守,“吩咐下去,将门打开,让那些个先锋侍卫的去了皇上那里,等候着皇上吩咐。” 戚枫嘴角勾笑,归燕宸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是归燕宸想找死,他没有必要对归燕宸心慈手软。 当下,戚枫便是离开了。 归燕宸听的真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番他要找到的就是他的衣服,切莫要说戚枫故意的让他们去了老皇帝那里,只要他换了衣服,不过是受到些许的责罚,就可以安然无恙。 归燕宸这样盘算着,脚下的步子也是悄然的来到了他藏匿官服的地方,然而一切都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的包袱根本就不在此处。 归燕宸蹙眉,看来戚丞相已经是准备动手了,表面上看着一片祥和,实际上不过是借着选秀的功夫,打算设计陷害赵元叡他们。 眼见着他的计谋,一而再的被破坏着,归燕宸知道,他只能是选择逃逸。 “那边有人。” 戚枫步步紧逼着,侍卫的声音此起彼伏着,不用明说,他们四处的寻找着归燕宸的下落。 东方泛白,归燕宸已经是无法藏匿,他被逼近了死胡同,蓦地身后一个手一把将归燕宸拉了进去。 归燕宸一进了房间,便是恭敬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抬,这房间里,便是香气弥漫着,不用说便是那个妃子娘娘的寝宫了。 “你们下去吧。” 便是听着一阵子盈盈细语,丫鬟转身关了门,在外等候着。 “阿宸。” 女人声声的呼唤着,那眸子带着柔情蜜意。 归燕宸抬眸,却是将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跟着以往了打扮不同,面前的女人,显得格外的高贵典雅,周身便是那些个珍珠玛瑙的东西点缀着。 “戚小姐?” 归燕宸眸色深锁,这女人不是将她指配给了赵元叡吗?怎么此刻竟然是在这寝宫之中,若然是跟着赵元叡有关系,也应该跟赵元叡在一起才是。 不觉的打量着戚雅云,身穿紫色的衣服,头上戴着如意步摇,这明摆的便是皇宫选秀留下来的家人子,她不是赵元叡的王妃,而是老皇帝的皇妃。 戚雅云眸子苦涩,心中懊恼不已,就算是回到了丞相府,她依旧是什么都不是,依旧是耳提面命的过着小姐的生活。 抬手靠近着归燕宸,那无双的容颜,轻易的便是让戚雅云心潮澎湃。 “戚小姐请自重。” 归燕宸双手抱十着,躲避着戚雅云的纠缠,“不,应该是娘娘才对。” 归燕宸当下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可你知道,我的心里,始终是你比较重要的,为什么你还要拒绝我? 归燕宸的恭敬的回应着,“娘娘,您是皇上的女人,阿宸不过是一个先锋,必须恪守着本分,保护着皇宫的安危。” 戚雅云上下打量着归燕宸,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不觉的哂笑着面前的男人,“是吗,那阿宸夜不离宫,待在皇宫里,难道是为了保护皇宫的安全?” 戚雅云苦笑着,话锋一转,略显的吃味,“还是为了她,过来窃取皇宫宝贝。” 归燕宸沉默不语,并没有直接回应着戚雅云。 戚雅云步步紧逼,“可你明明知道,她必死无疑。” “那就一同的复黄泉。”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回应着戚雅云,如今她悄然的将他拉进来,怕是又是有别的心思。 “都这样,你都要为了她,而放弃我吗?” 戚雅云趔趄后退着,眸子里满是痛苦懊恼的模样,“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一个你,一个戚枫,都对她如此的好。” 偏颇的戚雅云,愤懑不已,连同戚枫对她都是如此的冷漠,她陆白桃凭什么得到他们的照顾。 戚枫? “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对她也是水心已久,这会子只要你出了事,他一定会保护了陆白桃的周全。” 戚雅云漠然的坐在了太师椅上,眸子里变得格外的空灵。 她心心念念追求的男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反倒是对那个女人,关心已久。 “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归燕宸说完,便是恭敬的请辞着,便是转而朝着门外而去。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这可是后宫!” 戚雅云悠悠的提醒着归燕宸,她已然知道,眼前的结果,归燕宸是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的。 可女人的软肋,便是不希望归燕宸殒命,抬手将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包袱,交给了归燕宸,“你走吧,离开这里,别再让我看到你。” 戚雅云侧身,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动着,这痛苦不堪的女人,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悸动,无法直视这远去的背影。 风飘过,风铃儿响起,皇宫之中,戚雅云苦笑着,这孤苦无依的女人,愤懑着他的情愫,这一生之中的追求,竟然是如同泡影一般,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眼见着归燕宸收拾打点了一切,那身上的夜行服被放在了包袱里。 “你走吧,这些东西我会处理的。” 冷漠的女人,面上无光,将归燕宸送了出去,寡淡的模样,竟也是透着寒凉,让人无法逼视。 归燕宸并未觉察女人的心思,只是千恩万谢之后,便是离开了。 当下吩咐着丫鬟将那包袱给拿出去处理了,在这深宫之中,她的寝宫里自此之后不可以再有别的男人。 丫鬟领命离开,便是悄声的离开了寝宫,将这包袱带了出去。 戚雅云扶门而站,眸子清冷,“归燕宸,是你辜负了我,如今我留你性命,算是归还昔日救命之恩,日后再见,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第五百五十五章 狼狈为奸 白蜡铺内,归燕宸夜不归宿,陆神医眉头紧锁,便是张罗着青柠,打算着营救的示意。 厢房之中,陆白桃脑海里全都是小篱的悲惨模样,他能够轻易的感受到小篱的挣扎。 “啊。” 陆白桃从噩梦中清醒。 “小姐,你怎么样了?” 柳儿放下手里的杯子,急步上前,替着陆白桃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陆白桃的脑袋嗡嗡作响,那恐惧的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她如同困在一个无限循环的地方,只要是睁开眼睛,那些个酒坛子便是扑面而来,小篱歪着头,靠在那里。 “不要,不要过来。” 惊恐万状的女人,抬眸看着柳儿,那模样触动着陆白桃,让她不觉的蜷缩到角落里,驱逐着柳儿。 柳儿眼见着陆白桃的模样,不自觉的掩面而泣,转而离开了厢房,寻了陆神医。 只是这一下便是失之交臂,便是注定了,他们要借着功夫,寻了陆白桃的下落。 果然是不消的多时,陆白桃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似乎已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只不过借着大婚的缘故,并没有追究,只是依旧是命令着白蜡铺,若然是半个月之内,不能完成三十万的产量,白蜡铺的一干人等,包括归燕宸都是必死无疑的。 此番,陆白桃没有了下落,整个白蜡铺又是被戚枫的手下,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白蜡铺的人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姑爷,小姐可有消息?” 青柠一见着归燕宸从门外回来,便是忙不迭的上去询问着陆白桃的下落。 归燕宸眸子暗沉,一人之力,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归燕宸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陆白桃的踪影。 “你说小姐能去哪里,受了惊吓不说,身子上还是带着毒。” 青柠叹息着,无可奈何的看着门外,如今白蜡铺内,但凡是借口着买个酱油醋的,都不会让他们离开白蜡铺,更不用说去寻个陆白桃了。 却说这陆白桃,疯也是的离开了白蜡铺,心中茫然若失,内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像是没有灵魂的躯体。 “戚枫……” 蓦地人群里,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顾陆白桃的面前,那个男人她是化成灰自己也不会遗忘。 是他将小篱从他的身边带走,将她的亲人软禁,将她生活了十几年的陆宅,变成了一片焦土。 陆白桃的心不由得触动着,双手紧攥着,径直的尾随在戚枫的身后,那轻盈的步伐,倒也是不会轻易的被人觉察。 陆白桃自以为是的以为着,却是不知道在他的身旁,便是有大内侍卫保护,这些个人可不是善茬,陆白桃就算是蹑手蹑脚的,他们也是可以洞悉了陆白桃的企图,只不过是当下不说什么,任由着陆白桃尾随着。 但见这戚枫他们时而快时而慢,似乎故意的带着陆白桃走街串巷。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陆白桃尾随着戚枫,到了一个寺庙的地方,旁边的童子真神,让戚枫不由得心存忐忑。 可戚枫本就是一个肆意妄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笃信神明,难道是戚枫作恶多端多了,受到了牵连,这才是借着佛门清净的地方,除去他的罪恶? 陆白桃暗自猜测着,整个人也是变得格外的警惕,深怕万一一个不小心,便是踩在了残枝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该是如何是好。 陆白桃暗自思忖着,却是随手从一边拿起了趁手的棍子,这罪孽的戚枫,人神共愤,她要借着功夫,好好的教训着戚枫。 “戚少爷,你来了?” 门悄然而开,从门里鬼祟的出现了一个男人,便是将这戚枫给带了进去。 虽然戚枫是背对着陆白桃,不过陆白桃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戚枫迫不及待的模样,倒是少了稳重。 陆白桃不明所以,这寺庙决然不可能招待这种人才是,当下正是盘算的功夫,便是突然寺庙里,更是一阵子的嘈杂,不过多时,一个人影便是一把拉着陆白桃离开了寺庙附近。 陆白桃挣扎着抬头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熟悉的面孔,让她很快的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放开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我要杀了他?” “就凭你?” 徐正雍嗤之以鼻着,羸弱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戚枫的对手,“还是你打算被他关进去?” 陆白桃更是不解了,佛门清净的地方,哪里可能有什么女眷,徐正雍是疯了吗? “这是他寻欢作乐的地方。” 徐正雍淡然的说道。 “寻欢作乐?” 陆白桃眉头紧锁,从山寨里出来,却是没有听过戚枫会流连忘返在这青楼之中,可生性好色的戚枫,怎么可能隐忍着孤单寂寞。 陆白桃不由得轻咳着,身子的倦怠,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想法。 “你真的中了毒?” 徐正雍上下打量着陆白桃,眼前的状况,却也是不言自明了,不怪的这归燕宸铤而走险的去了皇宫,如果不是福大命大,怕是也身首异处了。 “这跟你没关系。”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眸子里充满了仇视,能是跟着戚枫在一起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白桃的不客气,让徐正雍哭笑不得,眼见着她的执念,徐正雍只得是停了嘘寒问暖,“陆小姐,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面,我徐正雍素来念及旧情,怎么会伤害你。” 这言论,让陆白桃笃定,徐正雍为了荣华富贵,果然是跟着戚枫沆瀣一气了。 “怎么凉儿小姐不相信吗?” 漠然的徐正雍,悄然的靠近陆白桃,淡然的附身在陆白桃的耳畔,“陆小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不要逞强,到时候白蜡铺的一干人等,因为陆小姐出了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什么意思?” 陆白桃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徐正雍,这人神共愤的模样,刺激着陆白桃,让她的手,更是紧攥着手里的木棍。 “欸,陆小姐消消气。” 徐正雍冷冽的双眸里迸发出异样的光芒,那凌厉的神态,让她不寒而栗。 究竟什么原因,让徐正雍会大放决词,说出如此的言语,还是为了那些个富贵荣华,可以完全的泯灭人性。 第五百五十六章 是敌是友 角落里,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靡靡之音,不过是间或的可以听到一些个女人四处逃窜的声音。 徐正雍漠然,“如果不是我,陆小姐怕是跟着他们一样的遭遇吧。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你在身后?倒不如乖乖的跟着我,把白蜡的秘方告诉我,我还可以保护了你陆家的人的周全。” 徐正雍面目可憎,那言语,一字一句的触痛了陆白桃的内心。 她却是疏忽了,堂而皇之的离开了白蜡铺,却是忘记了陆王氏的周全。 “怎么,陆小姐觉得不划算吗?” 沉默不语的陆白桃,让徐正雍误以为她不会同意了他的建议,便是询问着,只要陆白桃同意了他的建议,就可以迷惑着暗处的窥探,就可以让戚枫知道,陆白桃此番已经就范,他们掌控了这个女人。 “我……”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她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徐正雍的建议,他们的生死,比着这冰冷的东西,更加的弥足珍贵,陆白桃点头。 “好,既然是应允了,我就当是同意了,陆小姐将秘方给我。” 徐正雍冷哼着,淡然的接言道,“对了,那个阿宸,根本就不值得陆小姐如此专情,他根本就是一个寡情薄意的男人,肆意的践踏着别人的感情,却不知道女人什么都不可以偷。一旦丢了,就永远都填补不过来。” 徐正雍不觉俯身,靠近着陆白桃,“陆小姐东西丢了,可以找回来,心碎了,就永远都支离破碎了。” 徐正雍的的三寸不烂之舌让陆白桃叹服,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竟然是让她无法反驳,却也是只能是将徐正雍的想法误以为是,归燕宸的罪孽。 陆白桃哑然失笑,不卑不亢的回敬着徐正雍,“徐公子我都已经答应了徐公子的条件,你便是要护着我家人的周全才是。” 陆白桃淡然的模样,让徐正雍没有过多的言论,徐正雍当下没有过多的言论,便是吩咐着来人,将陆白桃带了离开,而他也是堂而皇之的进了寺庙。 冷漠的陆白桃,面无表情的望着徐正雍,原本相谈甚欢的男人,如今却是变得如此的模样,这利益熏心的人,让人痛心疾首。 不过,这并不是陆白桃担忧的,已经是将死之人,她没有必要计较那么许多。 “少爷,你这样对陆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 东陵悄声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陆小姐在铺子里的事情,不可以传出去,否则你我性命不保。” 徐正雍说完,便是满目堆笑的走进了寺庙,寺庙内,此刻更是变成了一个欢好的地方。 陆白桃心下沉闷,那声音此起彼伏的传过陆白桃的耳畔,竟然是让陆白桃如此的愤懑不已,那如同着一把利刃,刺痛着陆白桃的胸膛。 凭什么,戚枫做了恶行,竟然还是如此的得意忘形,还是依旧徜徉在酒色财气之中。 陆白桃不由得紧攥着双手,愤懑让她难以平复。 京城内,归燕宸借着令牌,自由出入着白蜡铺,遍寻了角角落落,根本就没有发现陆白桃的身影。 是日的夜晚,归燕宸悄然的坐在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明灭的街道,白蜡铺那些个男男女女,此刻窃窃私语,没有一人有心思去制作白蜡。 毕竟在白天有人不顾一切的离开,换来了身首异处。 归燕宸叹息着,“也许她离开,就可以活命吧。” 归燕宸转而望着熟悉的场景,换了角度盘算,他反而是豁然开朗了。 “少主,小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柳儿从后厨做了些点心,端到归燕宸的面前。 这段时间的繁华,似乎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归燕宸表面的漠不关心,实际却是担忧的厉害,只是他的身份,让他迫不及待。 “没有。” 归燕宸悠悠的看了眼一旁的点心,慢条斯理的说道,眸子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像,陆白桃此刻正端坐在他的面前。 “那可如何是好?” 柳儿嗫嚅了一下嘴唇,作为局外人的自己,自然明白归燕宸的想法,那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爱恋,早已溢于言表,可偏偏就是直男癌,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告诉陆白桃,她却是失踪了。 这好事多磨的情愫,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到头。 柳儿悄声的离开了厢房,整个白蜡铺,没有了陆白桃,如同被笼罩在阴郁之中,格外的静谧。 陆白桃她凭空的消失在白蜡铺,这让柳儿痛心疾首,心中懊恼着她的疏忽,哪怕是归燕宸不去计较,她都是格外的耿耿于怀的。 柳儿不觉间眸子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扣扣。” 门外突然出现一阵子敲门的声音。 柳儿手端着托盘不觉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心中希冀着陆白桃说不定回到了白蜡铺。 然而,门吱呀打开了,柳儿的眼神里闪现出些许的异样,很快的又暗淡了下去,眼前的并不是陆白桃的身影,而是两个男人。 “请问你找谁?” 柳儿的声音略显的哽咽,却还算是客气。 那人并没有理会柳儿,只是吩咐着东陵将拜贴交给了柳儿。 柳儿接过拜贴,目送着他们离开了白蜡铺。 “真是奇怪,他们究竟是谁?” 柳儿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借着入夜出现在白蜡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是进了厢房,将拜贴交给了归燕宸。 整个京城里,弥散着恐怖的气息,陆白桃的白蜡铺身陷囹圄,必死无疑,似乎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脱离危险一样。 归燕宸接过拜贴,神色淡然的看了眼手中的拜贴,不过片刻厢房里,便是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的陆白桃,被徐正雍软禁在厢房里,根本就没有自由。 她知道接下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一个将死之人,反而没有太多的恐惧。 只是眼见着徐正雍的丫鬟,端着汤药到了陆白桃的厢房,一句话不吭的离开了厢房。 “徐公子呢。” “少爷有事,你只需要在喝了药就好了,少爷有功夫,就会来见你。” 丫鬟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只是留下了陆白桃一人。 陆白桃看了眼汤药,漠然转身和衣而卧,懒得理会徐正雍的殷勤。 第五百五十七章 白蜡铺易主 是日清晨,白蜡铺的那些个人懈怠的待在白蜡铺内,无病呻吟的滞留在白蜡铺内。 归燕宸端坐在白蜡铺内,等待着那个不速之客。 门外,一阵子嘈杂的声音,突然的响起,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了,侍卫门鱼贯而入。 “戚少爷,请。” 谄媚的徐正雍如同公公的模样,毕恭毕敬的讨好着戚枫,那德行跟着老皇帝身边的公公,相差无几。 “你们干什么?” 青柠眼见着戚枫大摇大摆的进了白蜡铺,便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却是见着徐正雍一个转身,一巴掌抓着青柠的手。 他却是忘记了,能够在陆白桃身边保全陆白桃安危的,绝对不可能了泛泛之辈,还没有等着徐正雍靠近,这青柠便是一个反手,让徐正雍哀嚎不已。 “松开,松开。” 青柠的举动,让徐正雍不由得挣扎着,却是这粗鲁的行为,引起了一旁的他们的注意,便是蜂拥而至,围堵着青柠他们。 房间内,归燕宸兀自走了出来,“青柠,不得无礼,退下。”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徐正雍,那怒目而视的模样里,没有丝毫的柔和,便是知道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 青柠嗫嚅了一下嘴唇,心中些许的不悦,可此番却是不得不听从归燕宸的命令,当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下人不懂事,冒犯了二位,只是不知道什么风把戚将军吹来了。” 归燕宸冷言冷语,如是问道。 戚枫淡然,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面前,靠近着归燕宸的耳畔,“我们又见面了,归燕宸。” 戚枫故意的直言不讳,提醒着面前的男人,如今他是谁人,都不重要,如今这白蜡铺里,没有了陆白桃,这里便是如同一团散沙。 归燕宸直视着戚枫,这明摆的就是来叫阵来了,不然哪里敢直言不讳,指名道姓着他的名讳。 “好说,戚将军。” 沉默了片刻的归燕宸,面不改色的回敬着戚枫。 戚枫索性的镇定自若的坐在了大厅里,四下的看着白蜡铺的那些个下人们,各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模样,戚枫的心里格外的兴奋。 “徐公子,还不开始吗?” 徐正雍一副谄媚的模样,卑躬屈膝着,却是抬头之间,却是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 “今个儿我来,你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徐正雍打下便是吩咐着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侍卫,“你们且是去看了作坊里,有没有白蜡,清点一下。” “你干什么?半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阻止着这些个不速之客。 “是没有到,可是你觉得半个月的光景,有用吗?” 徐正雍嘴角透着哂笑,懒得理会归燕宸的阻拦,毫不客气的将这归燕宸连同那些个柳儿之流的人,团团围住。 “你们清点清楚了。” “你也过去。” 戚枫咂摸了一口清茶,毫不客气的命令着徐正雍,那盛气凌人的男人,对他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和善,对于他而言,能够为他效劳的,只不过是利用关系罢了。 “诺。” 徐正雍谄媚的模样,片刻的变脸模样,让归燕宸愕然,这种男人为了活命,已然是没有了下限了。 很快的,徐正雍进了白蜡铺,寻了清楚,不过片刻便是离开了作坊,“并没有太多的白蜡,还有一些个残次品,根本就不行。” 归燕宸眸子冷冽,直视着徐正雍,陆白桃制作的白蜡,他素来信心满满,凭什么这般的言语。 “你胡说八道。” 归燕宸忍无可忍,直视着徐正雍。 “戚少爷您看,这白蜡的色泽还不如天下第一铺的白蜡,将它当做贡蜡给皇上,那才是怠慢。” 徐正雍懒得理会归燕宸的勃然大怒,不紧不慢的说道。 戚枫故作姿态,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眸看着徐正雍,“难道说徐公子也会制作白蜡?” “这是自然。” 徐正雍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归燕宸不明白了,这两人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白蜡铺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只是为了告诉他们,天下第一铺也可以生产白蜡,这倒是没有必要才是。 “好,不错。” 戚枫抬眸看了眼身后的随从,当下这随从心领神会,那人便是径直上前,当下取出了一个明黄的圣旨,“阿宸接旨。” 这归燕宸眸子暗了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便是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蜡铺陆白桃怠慢渎职,暗自潜逃,罪大恶极,今特派阿宸四下寻逆,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归燕宸瞳孔放大,这圣旨上,白纸黑字的书写着陆白桃的罪孽,看来这戚枫赶尽杀绝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本是陆白桃一人之过,然不予以追究,将这白蜡铺归于天下第一铺,尔等弥补过错,不可怠慢……” 随从抑扬顿挫的说着,归燕宸却也是清楚,说一千道一万,便是让归燕宸处置了陆白桃,只有如此,朝堂之上,才会宽恕了他们的过错。 “阿宸……不,该是归燕先锋,您还不接旨谢恩吗?” 得意狷狂的戚枫,径直的靠近着归燕宸,话里有话的刺激着面前的男人,不能在老皇帝的面前,陷害了归燕宸,如果能够看到他们自相残杀,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归燕宸呢,此番也是沉默着,这是老皇帝下的命令,三纲五常的束缚,让他不能够轻易的违逆,可是陆白桃的安危,他更是不愿意坐视不理。 “归燕先锋,您看您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牺牲他一个,能够保全这么多人,你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他的黯然是戚枫得意的筹码,他变得越发的兴奋了。 此刻的归燕宸颤抖着双手,无奈的接下了圣旨,心里已经是做了决定,并不打算将陆白桃交托出去,只要他们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便也是最好的结果。 “姑爷,不可以……” “少爷,不要。” 人群里,青柠他们眸子暗沉,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接了圣旨,自此之后,白蜡铺变了主人,归燕宸成了追杀陆白桃的刽子手。 第五百五十八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天下第一铺内,徐正雍得意的从这白蜡铺里回到了店里,徐老爷眼见着徐正雍变成如此的模样,整个人也是不悦的。 按说,天下第一铺风头被白蜡铺抢走,这徐老爷的心里,应该是愤懑不已才是,如今白蜡铺出了事,他该高兴才是。 可是一见到徐正雍的模样,徐老爷真心高兴不起来。 “你回来了?” 这不一看到徐正雍,徐老爷便是声色俱厉的将他叫进了厢房。 徐正雍看了眼老父亲,径直的坐在了他的面前,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当年阿宸可是救过你的性命。” 徐老爷毕竟感激涕零着归燕宸的救命之恩,此番徐正雍以德报怨的行为,他根本就是不敢苟同的,“你这样做,可是背信弃义。” 徐正雍抬眸漠然的看了眼徐老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父亲,当初我可是听说了,是你想要在京城独占鳌头,如今眼见着我收了白蜡铺,怎么回事,又是看不上眼了?” 徐正雍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这样做是会……” 徐正雍起身将徐老爷子按了下来,“爹,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知道阿宸是谁吗?” 鬼祟的徐正雍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徐老爷,便是将归燕宸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 徐老爷趔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没有想到归燕宸还活着,保护他们的大英雄还活着,可是眼前的徐正雍这般漠然的模样,委实让徐老爷痛心疾首。 要知道,冷漠的对待归燕宸,跟着那些个无耻之徒有什么区别。 “爹,你放心好了,他一个朝廷命官,该死。” 徐正雍嘴角勾笑,便是转而离开了书房,话不用多说,已经是提醒的徐老爷够多的了。 这徐老爷那里受得了刺激,当下便是在书房里气的险些晕厥了过去。 而这徐正雍则是哼着小曲,朝着尽头而去。 “少爷,你这样刺激老爷子怕是不好吧?” 东陵鬼祟的靠近着徐正雍,二人私下关系不错,虽然是主仆,却是亲如兄弟。 “有什么不妥的,一个老东西,说东说西的,阻止着我发家致富,倒是这一次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徐正雍眸子里放光,更是得意不已。 却是暗处,一个身影慢慢的消失了踪影,这徐正雍才是眸色淡然,便是转而看了眼东陵,“找个郎中好好的看下。” 说着徐正雍径直的去了厢房。 厢房内,陆白桃伏身趴在桌子上,虚弱的陆白桃,此刻已经是没有了太多的力气。 “白桃。” 徐正雍急步上前,嘘寒问暖这陆白桃的情况,然而这倦怠的女人,不过是瞥了眼徐正雍之后便是没有了知觉。 等着苏醒的功夫,已经是到了深夜时分,陆白桃才是起身,漠然的瞥了眼趴在床边的徐正雍,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醒了?” 徐正雍起身看着虚弱的女人。 陆白桃沉默不语。 “你这样折磨你,有意义吗?” 陆白桃:我已经将秘方给你们了,如今我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就可以了。 神色黯然的陆白桃,悄然的说道。 徐正雍看了眼桌子上的汤药,便是手端着汤药,将它递给了陆白桃,“喝了它。” 陆白桃沉默。 “喝了它,我告诉你,归燕宸的情况。” 归燕宸? 陆白桃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却是担心归燕宸,“他能怎么样,如今在这皇宫里,做着先锋,他日里在被赐婚,日子过得也不错。” 陆白桃漠然的回应着徐正雍。 “喝了它。” 徐正雍并没有回应着陆白桃,依旧是坚持着。 陆白桃眸子蠕动着,迟疑了片刻,目不转睛的看着归燕宸,似乎这个男人掩藏了什么事情。 无奈之下,陆白桃不得已便是将汤药端了,一饮而尽。 徐正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便是朝着门外而去。 “他怎么样了?” “你如果活着,可以自己去问他。” 说完徐正雍便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厢房,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他只需要让陆白桃清楚,白蜡铺里,不只有陆王氏他们,还有就是归燕宸。 如今,戚枫虎视眈眈的看着归燕宸,他殒命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白蜡铺内,徐正雍隔三差五的寻了归燕宸的麻烦,折磨归燕宸,他倒是得心应手,也便是因为这件事,每每徐正雍也是得了戚枫的褒奖。 这一日,徐正雍眼睁睁的看着戚枫的手下离开了白蜡铺,徐正雍便是打发了东陵,不去折磨归燕宸。 “徐正雍。” 原本徐正雍正是打算搀扶着归燕宸,没成想,那徐老爷竟然是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爹?” 徐正雍眉头不自觉的触动着,却是将手兀自的放在了背后。 “你是不是疯了?” 徐老爷径直的走到了归燕宸的面前,便是将这归燕宸搀扶了起来,嘴角的殷红,已然是告诉了徐老爷,这个徐正雍怕是又作恶了。 “爹,不是……”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徐正雍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这个戚枫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包括徐正雍。 眼见着戚枫的手下,竟然是看着徐老爷,折了回来,想来是打算让他对戚枫是否毕恭毕敬的。 无奈之下,徐正雍便是松开了手,手指着归燕宸,“爹,我就不明白,一个上门女婿,不过是一个奴隶,身份卑贱,爹为什么要横加阻拦?” 徐正雍勃然大怒,转而背对着徐老爷他们。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安抚着徐老爷,“老爷,阿宸地位卑贱,少爷不过是教训阿宸的怠慢过错。” 归燕宸讨好着徐老爷,安抚着徐老爷的愠怒。 “阿宸少爷,我等才是罪过……” “够了,老东西,哪里那么多的废话,给我滚回去,想要过好日子,就给我闭嘴,少给我在这里胡言乱语,回去安享晚年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是看不惯,大不了回乡下去,不要在我的面前碍眼。” 徐正雍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徐老爷,完全的不顾徐老爷早已急血攻心,根本就无法站立。 归燕宸试图阻止着,却是被徐正雍更是一顿教训,“把他给我带出去,今天若然是没有做一千根白蜡,不给饭吃,还有你们,一样。” 暴戾恣睢的模样,完全的继承了戚枫的模样,这徐正雍异样的绝情,对待着无辜的他们,此番也是得心应手, 徐老爷无奈之下,迫于无奈的被这个忤逆不孝的徐正雍给送出了白蜡铺,这一天天的,徐正雍已然是没有了之前温润的模样。 似乎,为了钱,他可以不择手段。 第五百五十九章 意外发现 入夜的静谧,徐正雍并没有回到天下第一铺,而是进了作坊,那一日不经意间的注视,竟然是让他发现了陆白桃留下的模型。 “咻……” 蓦地,一声凌厉的声音咻的一声,带着些许的凉意,从徐正雍的耳畔划过,须臾便是有些许的刺痛。 徐正雍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了那凌厉的一声,连连后退,竟然是划破了徐正雍的面颊。 徐正雍手支撑着,站定了下来,暗处的女人,便是飞身出来,盛气凌人的逼迫着徐正雍。 很明显的,徐正雍的行为已经是冒犯了他,不然,绝对不可能是步步紧逼。 “青柠,不要这样。” 从外面赶过来的归燕宸,毫不犹豫的阻止着青柠的冒失。 青柠眸子阴冷,直视着归燕宸,心中太多的懊恼,这归燕宸难道是疯了吗?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抵触,只是任由着徐正雍,对他肆意的欺凌。 “归燕宸,你搞清楚,他把小姐的白蜡铺拿走了,他是我们的仇人。” 愠怒的青柠,始终是耿耿于怀,陆白桃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竟然是轻而易举的被这个卑鄙小人夺走,这对于青柠来说,根本就是忍无可忍的。 “青柠,我还是不是当家的?” 归燕宸阻止着青柠,一边又是不停的陪着不是。 却说这徐正雍不自觉的用手,按在了手上的面颊,些许的殷红,让徐正雍哑然失笑,不过好在青柠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是站在了一旁。 这徐正雍警觉的看了眼他们,便是走到了模型的跟前。 “不许动,这是小姐的东西。” 青柠毫不客气的将模型给收了起来,将模型护在了身下,徐正雍嘴角勾笑,无可奈何的看了眼青柠,这陆白桃却也是本事,对这陆白桃倒是忠心耿耿的。 徐正雍并没有理会青柠,也没有为难青柠,只是转而又是看着别处。 “这个也是小姐的。” 焦灼的女人,毫不客气的冲了出去,却是不经意间的脚下一滑,竟然是扑了个空,眼瞅着青柠便是要倒在了地上,徐正雍当下便是一个伸手,青柠借力用力,一个转身借着功夫,将徐正雍给拉在了地上。 徐正雍呢也是眼明手快,一把抓着青柠的手,毫不留情的一个使劲,青柠也是倒在了他的身上。 本就是男女有别的,这会子青柠整个人趴在徐正雍的身上,面色潮红,挣扎着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徐正雍起身,嘴角勾起笑容,面色略显的柔和。 “青柠是个不错的女孩。” 归燕宸看了眼徐正雍,淡然的说道。 “却是不错,带着一股子清冷,其实是柔情似水。” 徐正雍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却是不觉间被归燕宸知道了心思,等着回过神的徐正雍,正是尴尬的看着归燕宸,似乎如同良久的朋友一样。 二人索性的就呆在了作坊里,毕竟谁人也不会想到这徐正雍会在这个地方待在不是。 “此番委屈了你。” 良久,归燕宸才是开口说道。 徐正雍叹息着,面带难色,“委屈倒是不重要只是公然的教训了老父亲,却是有些不孝了。” 徐正雍咂摸着嘴唇,苦笑着。 归燕宸眼望着徐正雍,亏得他没有看错这个徐正雍,不然,整个白蜡铺,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脱离危险才是。 却是原来,那一日归燕宸进了皇宫,二人便是在归燕宸巡查的功夫见了面。 “你是归燕宸?” 徐正雍借着微醉,寻了借口,离开了席间,他没想到戚枫竟然是真的带着他进了宫,而且让那个老皇帝公然的同意了,白蜡的制作,徐正雍可以参与。 归燕宸身子僵直,不过片刻转过身来,“徐公子果然是戚将军的心腹啊,连同这种事他都告诉你。” 归燕宸本就是对这徐正雍有些许的吃味,所以对他的态度,根本就不可能格外的和善了。 徐正雍哭笑不得,若然是真心打算按着戚枫的言语,在老皇帝面前故作姿态,将归燕宸的身份暴露人前,他便是不用装着糊涂,跟着戚枫打着马虎眼。 徐正雍懒得理会归燕宸,并没有回了归燕宸的讽刺,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句,“陆小姐可是安好?” 归燕宸眉头触动,不觉的看着远处。 “难道说坊间说的是真的?” 归燕宸漠然,只是跟着徐正雍说了几声,便是离开了。 作坊内,归燕宸双手抱十,如是说道,“归燕宸感谢徐公子出手相救之恩。” “这也是你聪明睿智,才是来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徐正雍如是的应和着。 归燕宸却是眸子暗沉,心里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如今这白蜡铺的一干人等,都是安然无恙了,可是陆白桃却是杳无音信,下落不明,他能不担心吗? 徐正雍心下略显的触动,却是依旧没有1告诉归燕宸,陆白桃的下落。 突然起身,归燕宸随手摩挲着面前的模型,脑海里竟然是浮想出曾经过往的瞬间,“你可知道,我归燕宸本就是戴罪之身,凡是跟着我有关系的人,最终都是不得善终。” 徐正雍:可是我听说,陆小姐为了公子,不顾性命。 归燕宸嘴唇触动着,相处之下,他怎么不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情我愿的,他的身后有太多的人,觊觎他的性命,一心想着除之后快。 “公子该不会是为了陆小姐吧?” 归燕宸默许,“此番她身子抱恙,那西域雪莲如今正是在大当家的手里,我是担心大当家的会借着功夫,让她将戚枫引出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归燕宸的眸子里,些许的触动,眼前的这一切,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此情此景,让徐正雍颇受感触,却也是想要告诉一二,却是最终还是隐忍着,只是跟着归燕宸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直到归燕宸将这模型拿了起来,徐正雍询问着归燕宸,“这些个模型,她平素里都是干什么用的,这大小倒也是相差无几的?” 徐正雍的话,让归燕宸目光停留在那些个模型之上,连同之前的过往,也如同走马灯一样,一点一滴的在陆白桃的脑海里回荡着。 “是制作白蜡的。”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徐正雍愕然,归燕宸可是大将军,倒是不如着他们,本就是制作蜡烛的。 归燕宸尴尬回应着,“也是我糊涂,只想着她的下落,却是没想到,她竟然留下了这么好的东西。” 第五百六十章 如期完成 归燕宸屏气凝神,暗自思忖着,这些个模型的用途,毕竟昔日陆白桃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并没有串联起来,如今却是让陆白桃将它们绑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归燕宸竟也是不知道什么用途。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徐正雍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蜂蜡平素里便是由着老师傅亲力亲为,根本就不需要他动手。 如今,到了白蜡铺,用着制作蜂蜡的方法继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依旧是格外的缓慢,连同那些个制作白蜡的人,此番也是受到了影响。 归燕宸随手拉了一下,只见的些许的液体缓慢流出,不过片刻,便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去路。 二人专注的望着这些个模型,根本就是疑惑不解,他们毕竟不是陆白桃肚子里的蛔虫,哪里可能知道陆白桃会做些什么,毕竟这个丫头,也是机灵的很,脑回路也是格外的大,根本就让人摸不清楚她要做些什么。 无奈之下,二人也是黯然的坐在了那里,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个模型,空有模型,却是不知道如何运用,你说这该是如何是好。 归燕宸手指着模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制作蜡烛的,应该见过吧。” “你平素里,跟着他关系亲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徐正雍毫不犹豫的抢白着,这归燕宸倒是会说的很。 归燕宸竟然是无言以对,这陆白桃不知道为何心里对他也是有些许的怨怼,便是有段时间没有理会他了,他想要靠近陆白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我……” “好了,知道你是一个粗人,倒是说说看,平常都是谁跟着陆小姐关系亲近?” 徐正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问道,毕竟白蜡铺家大业大的,她不可能闭门造车,身边没有谁人陪衬着吧。 “青柠。” 归燕宸恍然大悟,便是将这青柠找了来。 这青柠本事跟着徐正雍有了肌肤之亲,整个人也是难以安眠,要知道,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按着以往的她,绝对会把徐正雍变成人棍,竟然是如此的轻薄着她。 “你平素里,跟着白桃关系亲近,也只有你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东西。” 归燕宸安抚着愤懑的青柠,青柠眼见着归燕宸言之凿凿的确定这徐正雍可以保护了他们的周全,当下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任由着徐正雍陪笑着跟着他打着招呼,青柠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模样,悠悠的说道,“这是小姐制作的模型。” “我们知道。” 徐正雍说着,言语也是透着温柔的模样,竟也是没有了之前的阴冷。 归燕宸看的真切,此番能有良人,善待了青柠,对于他们的结果,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就是想着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仅此而已。” 徐正雍嗫嚅着嘴唇,悠悠的回应着青柠的问题。 “这个东西……” 青柠一见着徐正雍又是没有恶意,也是不想着陆白桃手中的东西,成为了泡影,便是将她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徐正雍知道。 归燕宸悄然的离开了白蜡铺,身上背负着老皇帝的圣旨,皇命不可违,他必须要去寻了陆白桃的下落,不为了要了陆白桃的性命,而是想着要知道陆白桃的安危。 作坊里,徐正雍仔细的看着青柠的演示,便也是叹为观止,没有想到陆白桃竟然是有如此的才华,竟然是如此简单轻易的制作了制造白蜡的生产线,这却是让徐正雍赞许不已。 “还有这个东西,小姐尝试了很多次……” 徐正雍并不是一个讨嫌的男人,所做的事情,虽然是不能清楚明白的告诉旁人知道,但此刻却是觉得一切值得。 徐正雍毕竟是制作蜡烛出生的,不过稍微的点拨,徐正雍便是已经明白了该做些什么,便是在这暗处,用着戚枫提供的白蜡,生产着。 戚枫并不知道徐正雍做了什么,只是手下的人一出现在这白蜡铺,徐正雍便是阴沉着面容,对那些个人格外的冷漠无情。 一来二去,戚枫便也是不去了白蜡铺,心里盘算着,徐正雍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商人,根本就没有胆量对付着他们,只要徐正雍能够为他所用,便也是不去理会了。 这一日,徐正雍依旧的待在白蜡铺内,天下第一铺他是回不去了,徐老爷子看到他,便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他更是恶语相向的。 徐正雍懒得解释那么多,此番只要六亲不认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是相安无事的。 也便是如此,天下第一铺索性的被徐老爷给关了门。 丫鬟依旧是忙碌着照顾着陆白桃的周全,每日每夜的给陆白桃准备了药汤,慢慢的陆白桃的身子也是康复了不少。 “徐少爷呢?” 时间久了,徐正雍不过是旁敲侧击的打问了青柠,便是对她没有任何的言语,一时之间陆白桃都有些怀疑,徐正雍真正的目的了。 丫鬟欠身,“奴婢只是奉命照顾陆小姐,其他的一概不知。” 丫鬟说完,便是关了门,兀自的离开了。 陆白桃却是长了心思,徐正雍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软禁了她,如今怕是因为生产白蜡,忙碌的不可开交吧。 陆白桃暗自盘算着,准备借着徐正雍对她疏于管教的功夫,离开这个地方。 这不,眼见着丫鬟离开了厢房,陆白桃便是起身,悄然的靠近在门前,见着没人的功夫,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陆白桃还没有离开房门,身后便是有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身后,用手顶着陆白桃的后背。 “不要说话。”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那熟悉的声音让陆白桃哭笑不得,怎么在哪里她都能够撞见这个大当家的。 陆白桃不耐烦的转过身,眸子清冷,怒目而视的看了眼大当家的,“你有完没完,怎么我到哪里,你都会跟着到了哪里?” 大当家的抬手阻止着陆白桃的去路。 “你有病吧,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什么戚枫在哪里,现在我也在找戚枫呢,你跟着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还跟着他有血海深仇呢。” 陆白桃不悦的推搡着大当家的,心里满是不满,只要一提到那个男人,陆白桃内心便是格外的愤懑不安。 “陆小姐……” “你给我闭嘴。” 温润的女人,此刻也是变得愠怒,抬手想要教训面前的大当家的,却是被他一下子打在了脖颈,便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倒在了大当家的身上,而后被他拖着带回了厢房。 而这一切,却是让徐老爷看的一清二楚。 第五百六十一章 伴君如伴虎 却说,这一日归燕宸借着功夫被戚枫给请进了皇宫,懈怠的结果,自然是让老皇帝动怒。 御书房内,却是见老皇帝横眉冷对,教训着归燕宸,这陆白桃本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竟然是犯上作乱,归燕宸身为皇宫的先锋,理应为老皇帝排忧解难。 归燕宸眸色暗沉,身旁的人不过是提醒着归燕宸,切莫要因小失大,尤其是戚枫更甚。 “皇上,先锋大人怕是惦记着陆小姐的周全,毕竟是上门女婿,身份卑微。” 戚枫不遗余力,故意的戏谑挖苦着归燕宸,戚枫必然是知道,归燕宸心存不忍,不想伤害了陆白桃,且不说陆白桃对归燕宸的情愫,单纯着陆白桃对归燕宸的救命之恩,他都不愿意伤害了陆白桃。 归燕宸淡然。 老皇帝当下来了兴致,这归燕宸竟然是跟着陆白桃这样的关系,却也是丢了男人的脸面了。 “爱卿,自古以来,女人不过附属,何来的女人当家做主,爱卿该是迷途知返才对。” 戚枫借着朝堂,旁敲侧击,借着归燕宸的身份的功夫,命令着归燕宸,跟着陆白桃当断其断。 “皇上所言极是,只不过阿宸不过宵小之辈,没有宏图大志,加上陆小姐跟微臣,已没有了夫妻关系。” 冷眸漠视,直言回应着,那寡淡的脸上,倒是格外的真实,似乎,归燕宸本就是对陆白桃没有任何的感情一样。 老皇帝闻听,看了眼戚枫。 戚枫蹙眉,上下打量着归燕宸,常是见着归燕宸和陆白桃眉来眼去,如果说是无情,对外任由着言之凿凿,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 但见戚枫卑躬屈膝,“皇上,话虽如此,若然是阿宸对陆小姐无情,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阿宸乃是忠兵良将,不可能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抓不住才是。” 戚枫嘴角勾起一抹冷漠,冷眸看了眼归燕宸,接言说道,“除非阿宸先锋,有心违逆,放过那怠慢渎职的女人。” 毕竟是对归燕宸仇深似海的男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归燕宸。 他心下越是舍不得陆白桃,他越是想要让归燕宸为难,让他亲手弑杀了陆白桃。 “阿宸可有此事?” 老皇帝放下圣旨,满目威严的望着归燕宸。 归燕宸:戚将军言重,陆小姐身子抱恙,才是离开,倒是戚将军做这么多事,是否有些小人之心了。 归燕宸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回应着。 戚枫一时语结,却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漠视着归燕宸。 “果然如此?” 云淡风轻的老皇帝,波澜不惊的看了眼归燕宸,脸上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爱卿,既然是如此,若然是陆小姐亲口说了,朕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绝然不会亏待了陆小姐才是。” 老皇帝和颜悦色,倒也是和善,竟是没有那圣旨上的无情无义了。 归燕宸诧异的看了眼戚枫,便是双手抱十,沉默不语,算是默许了。 老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归燕宸,便是抬手打发了归燕宸,与他,老皇帝并没有过多的交代,更是笃定了,归燕宸不会违逆了他的意思。 戚枫看了眼归燕宸,预备跟着离开御书房,却也是被老皇帝给留了下来。 夜慢慢的降临,掌事的公公吩咐着丫鬟,在御书房内,点燃了白蜡,氤氲的烛焰,弥散着,整个御书房内,却是没有了以往的馨香。 戚枫端端的站定着,一副恭敬的模样,等待着老皇帝的训话。 良久,老皇帝合了奏折,抬眸看了眼戚枫,“爱卿,朕听说近日有人以权谋私,霸凌无辜百姓,可有此事?” 老皇帝的问话,却也是话里有话,没有明说。 霸凌却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够,戚枫有着戚丞相的庇护,向来都是横行霸道,没有人多加言语,久而久之的,戚枫也是浑然不觉。 “不能吧,皇上听谁古言乱语,朝堂上下无人不心服口服皇上恩德,巷陌百姓无不开口胜赞皇上威严,又怎么可能有了霸凌的事情?” 戚枫如是搪塞着老皇帝,心里也是略显的忐忑,不管怎么说,在戚枫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忌惮的,万一东窗事发,这老皇帝还是会苛责到他。 “是吗?” 老皇帝慢条斯理的拿起了奏折,脸上透着一丝不易领悟的深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戚枫却也是不易觉察。 “是。” “戚将军,朕的江山,本是打下来的,既然是有本事得到,自然是有本事保全,戚将军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昔日,开国元老的宿命,戚枫也是略有耳闻,只不过,也是听着坊间传闻,并没有得到确凿。 如今老皇帝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枫,似乎已然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将他独自留在御书房,便是为了敲打着边鼓,提醒着戚枫了。 “属下明白。” 戚枫跪地,请了万福金安,老皇帝心满意足的将这戚枫打发了离开。 “万岁爷,难道不担心,这戚枫回了丞相府,会告诉戚丞相知晓?” 服侍的公公,毕竟是老皇帝身边的近侍,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了老皇帝的心思,这不,老皇帝刚是想要做什么,他便是已经知道了大概。 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漠然的看了眼公公,“皇儿近日如何?可是跟着那归燕宸走的亲近?” 公公毕恭毕敬,维诺的应和着。 这老皇帝看似老眼昏花,却是有些事根本就隐瞒不过他的那双眼睛。 归燕宸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且是不说容貌,但说那百步穿杨的功夫,老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 “很好,时不时的给皇儿敲打着,切莫要过于亲近,要知道九五之尊,就注定着没有任何的朋友。” 阴冷的眼眸,些许的触动,这老谋深算的老皇帝,运筹帷幄,周遭的事情,却也是慧眼如炬,看的真切。 如今,就算是不喜赵元叡,可他毕竟是长子长孙,祖宗规矩,却也是长幼有序,立长为王。 至于老皇帝身边送来的那些个女人,都不过是那些个朝臣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想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罢了。 “奴才知道。” “还有,吩咐下去,留当留的人。” 老皇帝说完,狭长的眼眸,慢慢的闭上,便是侧身靠在了龙椅上。 第五百六十二章 居安思危 喧嚣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朝着陆白桃他们的方向围堵而来,陆白桃眸子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须臾的功夫,便是暗沉了下来。 陆白桃无奈的嗫嚅了一下嘴唇,旋即不再理会那个讨嫌的大当家。 这男人借着夜黑风高的功夫,便是悄然的潜入了天下第一铺,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是毫无防备的,让他将她从天下第一铺里带了出来。 陆白桃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凭什么,戚枫做的恶,非要她承担,他们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所以,任由着大当家的不经意间的看着陆白桃,这陆白桃始终是一副嘴脸,那冷眸让人根本就不忍逼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不过,没有离开京城之前,我不得不冒犯了陆小姐。” 泛白的眼神瞥了眼大当家的,陆白桃怨怼着,她跟戚枫没有任何的关系,戚枫可能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吗? 当然不可能。 “东陵,少爷呢?” 白蜡铺内,丫鬟从天下第一铺里出来,径直的去了白蜡铺,摇摆不定的神态,略显哽咽的声音,触动着看守的东陵。 “铺子出了事?” 东陵不解。 老爷子将这天下第一铺给关了起来,哪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小姐……” 丫鬟眸子噙满了雾水,这东陵的一个关切,竟是让它喷涌而出。 “小姐?” 这柳儿不经意间的经过了门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一阵子窃喜,若然是归燕宸知道了陆白桃的安危,绝对会高兴不已。 当下便是鬼祟的靠近着。 “奴婢给小姐送药,岂料小姐没有了踪影。” 丫鬟说完,便是涕泗横流,痛哭不已。 徐正雍再三交代,如果陆白桃出了事,她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如今陆白桃真的出了事,她一个做下人的,该如何是好?被赶出天下第一铺? 柳儿眼见着东陵安慰着丫鬟,心里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便是转而离开了,去寻了徐正雍。 “你说什么,白桃在天下第一铺失踪了?” 归燕宸剑眉冷蹙,直视着云淡风轻的徐正雍,这无奸不商的商人,究竟心里盘算着什么,他为什么要将陆白桃软禁起来? 归燕宸心里嘀咕着,盘算着徐正雍的心思,却是见徐正雍面前略显的紧张模样,目光不自觉得看着青柠的方向。 一见着徐正雍如此,归燕宸臆测臆测着罪魁祸首,嘴里悠悠的说道,“会不会是他?” “戚枫?” 徐正雍本就是知道,戚枫心里耿耿于怀,一直惦念着陆白桃,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份危险,这才是隐忍着不说。 归燕宸看了眼徐正雍,心里虽然也猜测过,不过在他的心里,倒是另一个人,更为迫切的想找到陆白桃,眸色暗了暗,叹息着说道,“怕不是戚枫,而是大当家的。” “他?” 徐正雍不明所以,此人算是跟着陆白桃渊源颇深,倒是没有必要纠缠才是,“不过败军之将,又是所剩无几,以卵击石倒是没有必要吧,再则,若是让陆小姐制作白蜡,怕是轻易的就会吸引了戚枫吧。” 徐正雍不紧不慢的说着,却是一瞬间,也是恍然。 “你是说,他的目标并不是陆小姐?” 徐正雍眼看着归燕宸,从他目光里得了确定,此刻也是不由得细思极恐。 归燕宸冷眸凝视着窗外,防不胜防的结果,让他心难以平静,这执迷不悟的大当家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结果,却是执念。 “徐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皇帝口蜜腹剑,非是寻了陆白桃下落,此番出现在京城,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归燕宸看了眼徐正雍,便是俯身靠近徐正雍的耳畔,如是耳语了一阵子,徐正雍欣然点头。 这不,归燕宸借着寻陆白桃的由头,离开了白蜡铺,归燕宸私下,也是按着归燕宸的计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一切还算是顺利,白蜡铺的成品,被人悉数的打的七零八落,整个铺子也是变得狼藉不堪。 徐正雍当下,便是寻了戚枫。 戚枫恼羞成怒,咆哮着,质问着徐正雍。 “戚少爷,草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一进门就又是要砍要杀的,不知道得罪了谁?” 徐正雍说话间,便是捂着脸,这苦肉计倒也是上演的不错。 戚枫朝堂上受了委屈,如今白蜡铺又是变成如此的结果,心里自然是愤懑不已,但见他紧攥着双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坏了我等的营生,如果让我知道了是谁,定然不可饶恕。” 勃然大怒的戚枫,当下吩咐着手下,将京城戒严,盘查着可疑分子。 徐正雍嘴角勾笑,眸子露出一抹深意,倒也是再简单不过,归燕宸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戚枫既然是心有不满,定然不会让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回来,便是会横加阻拦,私下不会放过陆白桃。 如今,白蜡铺有难,白蜡不能顺利交出去,戚枫免不了要被老皇帝教训,却也是间接的阻止着戚枫,私下动了黑手,对陆白桃不利。 如是一来,陆白桃便是相对安全了不少。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归燕宸心里也是安慰了不少,不过是蛰伏在京城数日,戚枫戒严的京城,并没有寻到任何的结果,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打听到另外的消息,归燕宸便是披星戴月的离开了京城。 而这戚枫则是滞留在京城,每每也是不明所以,这白蜡铺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是隔三差五的出了事,最后索性的坐镇在白蜡铺。 只是,戚枫有张良计,徐正雍有过墙梯,私下二人更是斗智斗勇的,没有停止过。 也便是如此,戚枫被徐正雍戏耍的惶惶不可终日,竟然是真的以为是白蜡铺内,那些个胡言乱语。 “白蜡铺接二连三的出事了你说不会是小篱的冤魂?” “太可怕了,我见到了小篱,她就站在柜台跟前,蓬头垢面,七孔流血的,好可怕……” 戚枫不以为意。 第五百六十三章 晕头转向 辘辘的马车,行径在颠簸的山路上,陆白桃怒目而视的注视着大当家的。 若然不是那人群里,柳儿的出现,她说不定就可以逃离大当家的视线。 一路上,陆白桃发麻的舌头,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那压抑在喉头的东西,总算是可以顺畅。 “咳咳。” 陆白桃不由的身子抽动一下,咳嗽了出来。 原本以为,电视剧里,不过是编剧夸大其词的论述,没想到,还真有其实,眼前的这大当家的,不是郎中,怕也是看过神农百草,不然怎么知道,让她噤声说不出话来。 “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马车外,大当家的手握着缰绳,手里的皮鞭,凌空一下,这骏马便是一声长嘶,疾驰着,马车也跟着颠簸了起来。 陆白桃的头不经意间的碰撞在马车上,“有没有搞错,我可不可以告你谋杀?” “陆小姐,得罪了,我不过是想引戚枫出现,才是冒犯了陆小姐。” 大当家的抬手拨开了车帷,眸子暗了暗,内疚的看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对这个大当家的,也是动了恻隐,“好了,好了,其实我也不是抱怨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带着我离开了京城,就一定可以将戚枫引出来吗?”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大当家的,此番在那寺庙深处,她也是见过戚枫,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改变他的心性。 陆白桃的话,让大当家的垂首,空灵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这却是他担心的事情。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山寨的事,全都是因为陆白桃的缘故,他才一时之间忘了使命,被陆白桃糊弄。 “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他不来,那就等着他来。” “那我呢?” 陆白桃接言询问着。 大当家的紧攥着缰绳,眉头深锁,良久抬眸看了眼陆白桃,笃定的说道,“那就跟着。” 陆白桃叹息着,这自以为是的大当家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霸道不讲理吗? 陆白桃这下听着可是不高兴了,杏眼园瞪,愤愤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伤害了你,又不是我对二当家的下了手,你抓着无辜的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头疼脑热的要照顾,吃喝拉撒的要考虑,你是脑袋缺根弦,把我绑架了来,你想想戚枫,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知道我是谁?抓着我,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你跟戚枫有什么区别?”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教训着大当家的,言语犀利,掷地有声。 大当家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面对这牙尖嘴利的女人,他竟然无言以对,也多亏没有跟她有任何的关系,不然嚣张跋扈的女人,时刻的拿捏着他的。 一时之间,大当家的竟然是有些同情归燕宸起来了。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大当家的,索性的在大当家的一侧坐下,抬手推了推他,“你倒是说话啊,我奉劝你把我送回去。” 陆白桃眸子透着诡谲,暗示着面前的大当家的,她如果离开,白蜡铺的情况,不清不楚,根本就不重要,可是陆王氏的安危,她还是格外的惦记的。 大当家的沉默不语,任由着陆白桃聒噪着,纠缠着,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问你话呢。” “是你救了他,你就是助纣为虐的。” 良久,大当家的抬眸,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满脸可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陆白桃侧目,若然是说此人恬不知耻也罢,他却是做了。 “驾。” 大当家的抬手,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将它狠狠的打在了马背上,烈马忍着钻心的疼痛,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他是一个粗人,落草为寇,被被逼无奈,如今总算是寻了作恶的人,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他懊恼因为军师的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选择了白蜡的秘方。 他应该坚持着,手刃了戚枫这个罪大恶极的仇敌,他才能够得到慰藉,才能让他的心彻底的平静。 陆白桃一时吃瘪,灰头土脸的起身,转而进了马车,待着也是无济于事,他们说服大当家的吗? 当然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这大当家的已然是笃定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戚枫也不会离开,可她还将这白蜡的秘方交给了大当家的呢。 陆白桃不由得感喟,这个朝代的男人,大男子主义的心,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委实让人无法接受。 马车上,大当家的紧攥着缰绳,心里难以平静这悸动,陆白桃说的没错,如果戚枫不出现,始终是身边来来回回的跟着大内侍卫,他该怎么办?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戚枫继续的享受着荣华富贵,继续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索性一把将这缰绳拉下,颠簸的马车让陆白桃的头,重重的撞在了马车的车棱上。 陆白桃哭笑不得,刚准备发难的功夫,这大当家的竟然是跪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陆小姐聪明,我是个粗人,恳求着陆小姐,指条明路,让我为我一家老小,我的兄弟,有个交代。” 卑躬屈膝的大当家的,身子竟然是不由得抽动了起来,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落泪抽泣。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大当家的,心下自然是同情,可如果让她帮衬着赚钱还是可以,可是如果是助纣为虐,陆白桃真心不愿意帮衬。 哪怕这戚枫罪大恶极,陆白桃笃定了,法治国家里,这些个作恶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大当家的,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那人虽然是罪恶,理应交给国法制裁,你这样一意孤行,难道不怕受到连累?” 陆白桃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大当家的。 可执念的男人,怎么可能听陆白桃的规劝,心中的仇恨,早已蒙蔽了他,让他连同是非对错,都是傻傻分不清楚。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陆小姐,我求求你,帮帮我好吗?过几天便是我妻儿的祭程。” 马车的木板不时的响起咚咚咚的磕头声音,这一点一点的声音,紧扣着陆白桃的心弦,让陆白桃的心,不由得触动着。 戚枫却是人神共愤的恶人,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让她深信不疑,律法会给他一个公正的交代。 这懵然不觉的男人,心里全是他的仇恨,奉行着以命抵命的结果,只想着私设公堂。 陆白桃心生怜悯,眼见着偏颇的大当家的,当下也是安抚着悸动的心,不至于让大当家的,因为戚枫,而平白无故的送了性命。 第五百六十四章 前事皆忘 陆白桃佯装着帮衬,便是安抚着大当家的回到了山寨,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在这山寨。 二人便是入夜去了山寨,这山寨,却也是比着以往的萧条,不过归燕宸并没有赶尽杀绝,这寨子里的人,悉数的让凌将军带着离开了,便是剩下一些个冥顽不灵的喽啰,鬼祟的蛰伏在山寨里。 “大当家的。” 几人一看到大当家的又是带着陆白桃回到了山寨,各个都是剑拔弩张的。 陆白桃算是领教,这些个人,只是认定了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就算是对付不了归燕宸也好,伤了对方的物品也是极好的。 陆白桃本能的陪笑着,不自觉的站在了大当家的身后,“大当家的,如果我出了事,你们更不可能抓上戚枫了。” 陆白桃一本正经的提醒着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自然是受用,当下便是交代着他们,将这陆白桃奉为座上宾。 “如今,我也是按着你说的做了,可是如果三四之内,戚枫没有出现,你该知道你的后果。” 大当家的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以往的恬淡模样,此刻变得面目可憎。 陆白桃早就料到,这大当家的绝对会翻脸不认人,本就是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她不得不小心点才是,如今也只有等着归燕宸寻到她留下的线索,能够出现在山寨里才是。 陆白桃正是盘算的功夫,大当家的可是没有闲着,便是跟着弟兄们谈论了良久,便是派着手下的喽啰,将风声散播了出去,什么白蜡虫此刻囤积在某某某处,什么山寨里有黄金,之类云云的,故意制造着噱头,更甚的便是借着功夫,广邀着群豪,享受酒池肉林,美色当前的生活。 这不,戚枫他们也是收到了风声,自然是担忧着山寨有问题,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只是见这归燕宸,离开了京城,并没有去了别处,而是径直的去了山寨,才是蠢蠢欲动的,尾随着离开了京城。 这是戚枫的软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只要是归燕宸出现的地方,他都要毫不犹豫的驻足。 这一日,戚枫便是不顾戚丞相的阻止,便是朝着山寨的方向而来。 他是自信满满的,没有丝毫的忌惮,毕竟身后有大内侍卫保护他还怕过谁? 得意戚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美色当前,金银当前,他倒是不以为意,私心以为,他绝对不会在那里遇到大当家的。 就算是去了,也会有人保护,这便是有些人会因为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认知,而没了性命。 当然,这是后话,戚枫盘算的清楚,拿捏了归燕宸的软肋,如法炮制昔日莫须有的罪名,这也是不错的事情。 如是一来,这戚枫不顾一切的来到了山寨,任由着身后的侍卫如何如何规劝,执意的去了山寨。 归燕宸这边,借着陆白桃留下的暗号,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厢房内,归燕宸欣然的看着陆白桃,眸子里迸发出矍铄的光芒。 “白桃……” 情不自禁的男人,三两步的朝着陆白桃的身边靠近,伸手想要将陆白桃揽入怀里。 陆白桃抬手,直接抵在归燕宸的胸膛,面带愠怒的看了眼归燕宸,“离我远点,少套近乎。” “白桃你是不是打算急死我,非要对我这样冷漠吗?” 这耍帅的归燕宸,面对陆白桃,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凭白的添了枝节了。 “哼。” 陆白桃撇嘴转过身去,双手不自觉得垂落在身前,心下也并没有生归燕宸的气,只是小女生的心思,渴望着归燕宸三言两语的安抚了。 只不过这归燕宸却是不察陆白桃的意思,竟然是以为陆白桃埋怨着陆白桃以为他来晚了,忙解释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留下的暗号,猜测着他应该回到了山寨。” 归燕宸眸子暗了暗,略显的黯然的接言,“还有你留下的暗号,真心不好找,箭头都快画在了树根处。” 归燕宸可没有抱怨陆白桃的心思,只是想要诉说了他的困难。 可陆白桃听着这话可是不高兴了,“我也得有机会给你画高一点,就怕我没有动手,都被人绑了起来了吧。” 陆白桃没好气的回敬着归燕宸。 归燕宸眼见着陆白桃模样,更是委屈了,直男癌的宝藏男人,叹息着说道,“也对,把你绑起来,我还找不到这个地方,这暗号虽然让我腿有点疼,不过真心不错。” 归燕宸撇嘴陪笑着陆白桃,脸上也是略显的尴尬模样,如是一来整个人也是显得格外的木讷,倒是让陆白桃忍俊不禁了。 当然,陆白桃隐忍着脸上的笑容,对归燕宸她可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归燕宸对她的疼爱,这如同鸡肋的关系,让陆白桃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然而,此刻,陆白桃却是有了新的想法,那已经如同亲人的情愫,让他们之间看着表面上没有甜腻,而实际上,却是无法离弃。 “你笑了?” 情商几乎为零的归燕宸,被那一抹甜腻感染着,抬手想要触碰着属于他的温柔。 陆白桃嘴角勾笑,双手下意识的摩挲着裙摆,没有逃避,没有拒绝。 面对陆白桃的沉默,归燕宸眸子暗沉,此番的她,如同天上的仙女,遥远的不可以触碰。 归燕宸黯然低眉,眉宇之间竟然是懊恼酸涩,陆白桃终究是没有选择原谅了他。 “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不自然的陆白桃,摆弄着裙摆,嘴里透着嗔怪,不过话音刚落,面颊早已绯红不已,竟然是无法面对着归燕宸。 归燕宸轻声的“哦”了一声,颓然的转过身去,朝着门外走去,那落寞的背影,形单影只,让陆白桃的心如同被什么紧扣着一样。 “喂,你就这样走了?” 陆白桃举手抬足之间,透着一股子的期许模样,毕竟是女人,让她堂而皇之的跟归燕宸表达心思,还不如让归燕宸清楚明白。 可他毕竟只是一个武夫,不可能借着陆白桃的三言两语,就可以get到陆白桃的心思,随口只可能是一句恨不得让他闭口的话,“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如是一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让人格外的纠结。 第五百六十五章 打开心扉 氤氲的烛光,泛出了些许的焰火,将整个房间,弥散在迷离之中。 木讷的男人,颓废的缠着我门外而去,这几乎已经是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脑海里冷不丁的划过一个念头,那曾是青柠替着赵元叡说好话的一句,“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挺折磨人的,喜欢的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偏偏死缠烂打,我倒是觉得,一切看心了,没必要自我折磨。” 陆白桃喜欢归燕宸,且不说他是颜值担当,就算他不是,经历了生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陆白桃怎么可能隐藏了内心的情愫。 抬眸直视,想要挽留着归燕宸,然而却是那惊鸿一瞥,却是见那厢房之中,从天而下的那八条腿。 却是见那东西,背上一条细如蚕丝的东西将它吊在半空之中,此番它变得格外的安静,陆白桃不自觉的睁大了瞳孔,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异物。 一身漆黑腿上带着些许的绒毛,那张牙舞爪的手手脚脚,不自觉的蠕动着。 怔然的陆白桃,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血液贲张,让他满目通红。 眼见着归燕宸朝着门外而去,陆白桃脑袋不由得嗡嗡作响,那些个虫子,如同触碰了陆白桃内心深处的底线一样,让她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来,脑袋里只是觉得他伸手试图阻拦着远去的归燕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蓦地,那蜘蛛的腿不安分的蠕动着,便是就是这一下,但见着陆白桃如同脚下安了弹簧一样,一跃而起,噌的一声窜了出去,冲到了归燕宸的身后,一把从归燕宸的身后抱住了他。 归燕宸心里登时萌生出来,一股子暖流,感触着归燕宸。 “有虫子,有虫子。” 陆白桃说着便是不自觉的朝着归燕宸的怀里钻。 这却是陆白桃的软肋,她却说是不讨厌归燕宸,可她的心里,可是迫切让归燕宸表达爱慕之情的吧。 如今,这不速之客,将她的淑女秉性,彻底的给驱逐殆尽,这倒好,让她完全的没有了女人的模样。 都是这虫子的过错。 厢房内,陆白桃如同招了魔一样的失声尖叫着。 面对陆白桃莫名其妙的胆怯,归燕宸嘴角划过一抹甜腻的微笑,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望着蜘蛛,他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这陆白桃可是害怕虫子的,如今蜘蛛帮忙,让陆白桃扑进他的怀里,这一点,他可是要感激蜘蛛的帮忙才是。 花容失色的陆白桃,借着缝隙,窥探着,嘴里不时的说道,“阿宸,虫子,虫子,快打死它。” 归燕宸抬眸看了眼蜘蛛,“在哪呢?在哪呢?” “那。” 哆嗦的手,颤抖的指着蜘蛛的方向。 归燕宸瞳仁淡然,看着蜘蛛受到了尖叫的惊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 良久才是说道,“走了。” “走了?不可以,它怎么走了,它还会回来的,啊,虫子……” 陆白桃的每一个神经,都如同被蜘蛛包裹着一样,任由着归燕宸言之凿凿的承诺着,这陆白桃始终是无法平静。 “白桃,真的没了,不相信你看。” 归燕宸嘴角甜腻,温柔的呼唤着紧张不安的陆白桃。 这陆白桃悄然的从归燕宸的怀里爬了出来,双手不自觉的捂着双眼,那不经意间张开的缝隙,清晰的可以看到一双滴溜溜的眼眸。 归燕宸:白桃,真的没有了,不信你看。 说话间,归燕宸抬手替着陆白桃将手给抓了下来,“不信你看。” 陆白桃这才是转而看着蜘蛛的方向,确定了没有蜘蛛的踪影,这才是如释重负,不经意的将一只手从归燕宸的手里抽了出来,不时的拍打着胸膛,“可吓死我了。” 陆白桃安抚着悸动难平的心,大口的喘息着粗气。 而此刻,归燕宸则是专注的看着陆白桃,那模样让人心疼。 “你看我干什么?” 眉宇之间透着温柔,那一汪清水的深眸,让陆白桃颔首低眉,却是不好意思,让归燕宸又看了她的笑话。 然而,不过是这一下,陆白桃这才是发现,原来这归燕宸的手,正是抓着他的手。 开什么玩笑,这归燕宸竟然好意思抓她的手,她可是还没有原谅归燕宸的。 当下,陆白桃便是将手抽了出来。 可是,归燕宸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便是毫不犹豫的紧攥着陆白桃的手,任由着陆白桃挣扎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陆白桃嗔怪,“你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我好不容易重新抓着你的手,就不想在放了你的手。” 话由心生,这是归燕宸心里的话,却是被陆白桃不经意间的举动撩拨着,让他忙不迭的说出来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对我心生不满,心生怨怼,怪我在那一日眼睁睁的看着你,饮鸩毒发身亡;我知道,你对我抱怨不止,怪我不能在你身边左右照顾。” 归燕宸温柔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那透着涟漪的温存,让陆白桃感动不已。 “只是这些吗?” 陆白桃抬眸,眸子透着清波,眉目传情,“你只是觉得就这样啊?” 陆白桃嗔怪着归燕宸,一而再的提醒暗示,想要告诉归燕宸她的心思,且不说这情愫,对于她来说,感情本就是同林鸟,决然不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这归燕宸却是始终是将她当做是一个女人,始终是想要默默的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危。 这对于秉承了男女平等的陆白桃,监守着无论任何时候,都想要跟着归燕宸同甘苦共患难。 归燕宸不明所以,却也是眸色暗沉,良久却是呢喃,“我知道你对小篱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可是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扫兴的归燕宸不过是一开口,便是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的话题终结,如是一来,竟然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竟也是有些懊恼,她怎么平白无故的跟着归燕宸追根究底起来。 陆白桃叹息着,这沉闷的男人,被三纲五常的思想彻底的禁锢,早已分辨不出来,从一而终的乐趣。 抬手试图将她的手,从归燕宸的手里挣脱出来,却是见这归燕宸没有丝毫的松懈,“还有就是我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 归燕宸专情的望着陆白桃,厢房内,两个人影在烛光下,紧紧相拥。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约而同 是日清晨,陆白桃端坐在厢房之内,一副太爷的模样,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 “把你们当家的给我叫过来,这会我都文思泉涌了,我有办法对付戚枫那畜生。”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前来伺候的喽啰,陆白桃张罗着希望大当家的立即马上出现在这里。 一夜的攀谈,陆白桃明白了归燕宸的无奈,身在朝廷之中,有些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毕竟戚枫的身份本就是不容小觑的。 喽啰看了眼陆白桃,悄声退了出去,不过片刻,这大当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你有什么办法?” 大当家的迫不及待的询问着陆白桃,一筹莫展的男人,此刻知道了罪恶滔天的戚枫,那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他恨不得将这戚枫凌迟处死。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身后的喽啰,眸子里似乎在提醒着大当家的,这办法只可以他们两个人知道。 大当家看了眼喽啰,嘴角勾出一抹苦涩,“怕是陆小姐对我的身份有什么误会吧?” 大当家的戏谑挖苦着陆白桃,他是土匪,是刀头舔血的恶霸,没有时间跟着她在这里拖延时间。 “误会?” 陆白桃冷笑着,转身望着大当家的,借着那些个真金白银,引诱着戚枫出现,试图让贪婪的戚枫,出现在山寨。 可是他却是忘记了,戚枫本就是色胆包天的伪君子,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难道不会谨小慎微吗?他的疑心病重,就算是出现,这戚枫身边怎么没有那么三三两两个死士。 “那倒是没有,知道你是土匪头子,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你再此哗众取宠,仅此而已。”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看了眼大当家的,幽幽的说着,言辞里满是对大当家的不以为意。 这大当家的嗤之以鼻,只当是陆白桃受了刺激,温润一笑,拍了拍喽啰的肩膀,转身便是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陆白桃,“小子,你以后可是不要学的如此模样,自以为是有了几个钱,便如此招摇过市,不可一世,空口白话,让人觉得可笑。” 大当家的自然是认定了,这陆白桃红口白牙,故意的戏谑着他,如是一来,自然是不愿意跟着陆白桃多说些什么。 眼见着大当家的如此,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此番毕竟是打算让大当家的帮衬着,各取所需罢了,她也不能跟着大当家的争论个针尖对麦芒的。 “大当家的以为我没有办法?”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正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陆白桃悠悠的接言,“你想,这戚枫为人作恶多端,本就是人神共愤的,你大当家的非是要结果了他,平白无故的让戚枫成了英雄烈士了,还得背负着弑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试图克制着她心中的怨怼。 可是,归燕宸的建议没有错,如果她用她的办法,结果了戚枫,以暴制暴,背负了罪过,对她身边的人没有丝毫的好处。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坐视不理,任由着那些个亡魂,成为了皑皑白骨?” 大当家的杏眼园瞪,直视着陆白桃,“不,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那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弟兄们吗?”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大当家的,这暴戾恣睢的男人,重情重义却是他的秉性。 “我……” 大当家的果然是沉默了,归燕宸并没有怠慢他的弟兄们,这便是他比较欣慰的事情,然而身边的那些个兄弟,他不能不管不问。 “大当家的,我知道你对戚枫有深仇大恨。” 陆白桃一见有门,便是起身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大当家的,“你也知道,我对他也是深恶痛绝。” 仇视的眼眸,迸发出一抹殷红,那深眸让人不寒而栗。 大当家的: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声音也是变得缓和了不少。 陆白桃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挥手示意着大当家的,便是如是的在大当家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 大当家的剑眉冷蹙,不自觉的看着陆白桃,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这样真的可以吗?” 陆白桃点头,“一定可以。” “不可能吧,她已经……” “你放心,你只要做的就是将这里布置我跟你说的模样,然后在……” 陆白桃如是的交代着大当家的,那充满了现代元素的设计场景,让大当家的听着,根本就是一头雾水的,这些怎么可能实现的了。 然而,大当家的看着陆白桃笃定的模样,却也是将信将疑的转而离开了。 身后的归燕宸,悄然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怜惜的看着陆白桃,虽然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意了,将戚枫交给朝廷处置,可是让陆白桃铤而走险,归燕宸还是心有余悸的。 “白桃,不如让青柠,或者柳儿去做,毕竟他们身上,还带着功夫。” 陆白桃嘴角渗出一抹苦涩,摇了摇头,“正是他们会功夫,才不能让他们出面,小篱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能让他看出了马脚,功亏一篑。” 陆白桃神色淡然,空灵的眼眸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归燕宸怜惜着陆白桃,由内而外不由得萌生着心疼的情愫,她平静睿智,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让归燕宸担忧。 她跟着小篱情同姐妹,却是眼见着小篱成为了人棍,按说这暴戾恣睢的戚枫,死死无葬身之地,也是死不足惜。 可是如今…… 归燕宸不能安慰着面前的女人,不过心里却是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陆白桃受了伤害,要保护好陆白桃的周全。 思及此,归燕宸便是悄然的离开了山寨,按着他们事先的安排着手准备着。 却说,这消息铺天盖地而来,皇宫怎么可能会没有耳闻,知道山寨里有黄金,填补着亏空的国库,此番老皇帝并没有寻了戚枫,而是坚持着让赵元叡去了山寨。 这一来,戚枫更是坚持着,一定要去山寨了,谁让赵元叡也去了山寨呢? 他活着,他平白无故的成了保护他的忠兵良将;他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皆大欢喜,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戚枫的算盘可是打的一清二楚的,只要赵元叡敢离开京城,他就有本事让赵元叡有去无回,到时候整个朝堂上下,还有谁敢处处跟他作对。 第五百六十七章 连环计谋 喧闹的街道上,小贩不停地叫嚣着,货郎来回穿梭在人前人后,好不热闹。 “公子,小人打听过了,赵元叡今日会到山寨,一会便是经过这里。” 戚枫端坐在酒楼里,一手握着酒杯,那冷眸直视着门外,聆听这暗卫汇报的情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赵元叡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殒命根本是不足为奇的。 戚枫咂摸了一口浊酒,回首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流连在一个尼姑模样的人身上。 周遭却也是不时的侧目议论,却是一见那些个五大三粗,此番也都是三缄其口。 “对了,少爷,小的听说那个阿宸也在这里。” 暗卫事无巨细的将情况告诉了戚枫,这戚枫那不安分的手,此刻正是在尼姑的身上摩挲着,如今竟然是听到说是归燕宸也在这酒楼,当下便是一个激灵。 “在哪里?” 戚枫打心底还是惧怕归燕宸的,这武功卓绝的归燕宸,抬手间就可以让他重重倒地,若然是让归燕宸知道了他的心思,戚枫还还真有些担忧,会横生枝节。 却是眼见着戚枫,本能的将撤在了身后,还没有等着暗卫开口,便是一下子蹲在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动着。 惶恐不安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听说他去过山寨,很快便是离开了山寨。” 暗卫事无巨细的说道,却是忘记了,他的不经意间的拖拉,让戚枫格外的失态。 但见这戚枫杏眼园瞪,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教训着那个暗卫,“我让你说一半留一半,你是不是找死,你这狗奴才。” 戚枫不时的毒打着那个暗卫,却是突然的一个身影,在戚枫的面前一晃而过,身上透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戚枫被这香味,却也是撩拨的,也是欲罢不能,不能自己,竟然是吩咐着身后的随从,好生的教训这个暗卫,而他也是情不自禁的跟了出去。 却说这街道外,戚枫并没有寻到那人的身影,只是戚枫心底深处,早已萌生出来的那欲望,让他如同猎犬追捕猎物一样,嗅着寻了出去。 身后的随从,剑眉冷蹙,不时的扫视着周围,戚丞相的再三交代,让他们不敢懈怠,深怕戚枫出现任何纰漏。 蓦地,戚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的模样,撩拨着戚枫,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着,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姑娘,你可是在这里等人?” 谄媚的戚枫,卑躬屈膝,欠身请示着女人,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戚枫倒也是收了他官家的姿态。 女人漠然冷哼,嘴角透着些许的邪魅,他果然是败在了他的好色之上。 女人并没有言语,含羞带臊,只是径直的朝着远处而去。 “少爷,不可。” 惊厥的随从,阻止着戚枫。 然并卵,戚枫的好色已然是萌生,让他不能自持,索性的便是白了眼随从,跟随着女人而去。 “小娘子。” 戚枫猥琐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女人,身后那些个随从,慌乱的跟随着戚枫。 女人并没有任何的恐惧不安,她知道就算是戚枫尾随着,在她的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保护着他的周全。 是的,她就是陆白桃本桃了。 可她此刻却是换了模样,不是陆白桃本来的模样,归燕宸叹为观止之余,也是知道,她就是陆白桃本尊了。 归燕宸知道陆白桃的本事,知道只要经过他的手,就可以改头换面。 他自然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这可以称之为换脸术的本事,便是女人们必备的东西。 “她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暗处,归燕宸不时的扪心自问着,思忖着陆白桃的身份。 却是说这陆白桃,眉头轻挑,梨涡浅笑便是如风一般,偏离着,回避着戚枫。 “小娘子,不要走,叫哥哥我疼疼你。” 戚枫轻挑的言语,让陆白桃觉得恶心,却是不得不嘴里含情,眉宇之间更是处处风情,挑逗着戚枫。 “少爷,这女人有诡异。” 身后的随从,怒目而视,三两步之间便是冲了过去,一把紧攥着陆白桃的手,冷眸直视着这个怯怯胆小的女人。 “放开我,我的手好疼。” 陆白桃挣扎着,电视剧里的桥段,似乎这些个带着功夫的人,都可以借着触碰的功夫,能够知道对方是否武功盖世。 这怕是跟着某专业技能的人一样吧,长期下来,各个心跳加速的。 陆白桃本来就没有什么功夫,任由着那人将力度,不停的放大,陆白桃的面目变得格外的狰狞,更甚的竟然是眼角渗出些许的泪痕。 暗处,归燕宸紧攥着佩剑,便是打算着一跃而下。 “你有没有搞错,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你们这些个男人欺负,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的?” 陆白桃声音几乎带着哽咽,借着机会提醒着暗处的归燕宸,切莫要轻举妄动,“还是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倒是没有旁的男人敞亮。” 陆白桃言语里暗示着归燕宸,若然是此番直接出来,那这戚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引出来的。 “疼。” 陆白桃不住的挣扎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果不其然,戚枫因为陆白桃的呻吟呼喊,早已变得痛苦不堪了,忙不迭的阻止着暗卫随从。 “你在干什么?” 戚枫上前,不顾一切的阻止着他们的粗暴,只是在看到陆白桃之后,那满目堆笑,佝偻着身子,靠近着陆白桃,嘘寒问暖着,“你没事吧?” 谄媚的戚枫讨好恭维着陆白桃,心里略显的失落,不过素来对这些个“青楼女人”,都是暴戾不仁的,长久以来的憋屈,倒是可以在她的身上得到发泄。 戚枫眸子里透着一抹诡谲,那歹念的心思,此番变成了讨好,“他们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姐可莫要见怪才是。” 戚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不安分的眸子,此番正盘算着如何折磨了这个送到面前的女人。 陆白桃嘴角勾笑着,镇定自若的看着戚枫,满心的愤懑,还有小篱的状况,始终是在陆白桃的心里耿耿于怀,久久难以忘记。 若然不是为了让他们亲耳听到,戚枫根本不可能受到连累。 第五百六十八章 放松警惕 陪笑的陆白桃,隐忍着心中的愤懑,将这戚枫带到了一个酒楼里,穿梭忙碌的小二,被戚枫盛气凌人的言语,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眼见着那些个侍卫,左右林立在戚枫的两侧,这小二不得不选择着将酒楼的那些个人悉数的打发了离开。 陆白桃眼含情嘴含笑,深情款款的看着戚枫,身边的那些个侍卫随从,始终是不愿意离开他的身旁,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戚枫,果然是受到了惊吓,此刻竟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少爷,你看他们?” 陆白桃抬眸望着近旁,那些个男人各个靠近着陆白桃。 然而,陆白桃的嗔怪,并没有得到戚枫的赞许,反倒是阴冷的男人,漠然的瞥了眼陆白桃,这倒贴上来的青楼女人,他要让她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小二,开水!” 不怒自威的男人冷眸看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男人,却是见着小二谄媚的陪笑着,忙不迭的端了茶水。 陆白桃并不知道戚枫要做什么,只是看着戚枫难得的温润,那笑容里竟然是旁人不安,“坐。” 陆白桃若有所思的坐在了戚枫的对面,对于这个人,他有千百种折磨女人的方法。 “少爷。” 陆白桃毕恭毕敬的陪衬着戚枫,这疑心病重的戚枫,果然是小心翼翼了许多,不过好在对青楼女人的仇视,却是有增无减的。 却是见着戚枫,漠视着瞥了眼陆白桃,随手便是端起了杯子,在陆白桃毫不注意的功夫,端着杯子便是朝着陆白桃的方向泼了过去。 滚烫的开水,悉数的溅在了陆白桃的身上,陆白桃只是咬了咬嘴唇,隐忍着。 “疼吗?” 戚枫嘴角渗出了邪魅,阴森森的眸子,触动着陆白桃的底线,他太可怕了。 尖刺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传了出来,男人颐指气使的瞥了眼面前的女人。 陆白桃蹙眉,不由得看了眼店小二的方向,不知何时,归燕宸已经是站在那里,一副小二的模样。 陆白桃深知归燕宸若然是继续看到这人暴戾恣睢的模样,决然不会放过戚枫,到时候打草惊蛇,更加难以抓着戚枫。 便是起身站定在归燕宸的身前,阻止着他们四目相对,“少爷如果不喜欢,大可以不必跟着我回酒楼,如今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欺凌于我,我真是怀疑,少爷是否胆小怕事,贪生怕死。” 陆白桃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回敬着戚枫。 “来人呐,掌嘴。” 男人一声令下,身后服侍的随从面面相觑,又是一声催命符,那人便放下手里的佩剑,走到陆白桃的面前,狠狠地扇了过去,瞬间女人的脸上,便是五个殷红的手指痕迹。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你笑什么?” 陆白桃神色淡然,心中千百个声音呼唤着,动手吧,你越是如此,便越是说明你罪恶深重,恼羞成怒。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是男人,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跟着阿宸将军,根本就是千差万别。” 陆白桃的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暗自腹诽着,该是如何让戚枫将他们给打发出去。 可是,这戚枫却是格外的淡然,任由着陆白桃不停地戏谑挖苦着,始终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你……” 恼羞成怒的戚枫抬手正是打算毒打陆白桃,却是被身后的归燕宸眼明手快端着茶水,径直的走了出来,这一下让归燕宸面颊登时出现了五个殷红的指头痕迹。 “少爷,这女人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由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戚枫毫不犹豫的教训着归燕宸,这似曾相识的小二,让他不明所以。 “少爷说的是,你这女人,竟然是得罪了少爷,还不跪地求饶,恳求了少爷的原谅?” 归燕宸催促着身后的陆白桃,这戚枫本就是一个神经病重的男人,保不齐做了恶事,万一牵连了,就是不好了。 陆白桃心领神会,便是扑通跪地,大喊着饶命,蓦地抬头看到那张狰狞抽搐的脸,那冷冽阴鸷的眼眸,女人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了,忙是跪地磕头求饶着,嘴里还是说着,“少爷,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不应该冒犯少爷的威严。” 陆白桃说着便是将从归燕宸手中的托盘之中,便是拿过了茶水,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戚枫。 戚枫嘴角勾笑,抬眸看了眼身后的随从,这随从心领神会,当下从腰间取过了银针。 陆白桃撇嘴,这戚枫果然是心思缜密,清楚毒性的东西,倒是不少。 只不过,这银针试毒,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 果然,随从将这银针从中拿了出来,这银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归燕宸侧身看了眼陆白桃,眸子之间,透着不解,他心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茶水里,让陆白桃放下了无色无味的车前草,会让人产生晕厥。 可是,他们始终笃定了,这银针便是无所不能,一定可以测试出来毒素,如今竟然是出乎意料,这陆白桃果然是宝藏女孩,让他越发的觉得她的珍贵了。 “等一等。” 戚枫冷眸看了眼陆白桃,随手便是拿着一杯茶水,“你把它喝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戚枫担忧着身边的人都会伤害他。 “可是,少爷,小女子这是给少爷……” “我让你喝,你便是喝,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阴鸷的眼眸,瞥了眼借故推辞的女人,戚枫毫不犹豫的提醒着陆白桃。 无奈之下,这陆白桃便是端着茶水,一饮而尽。 戚枫便是见着陆白桃安然无恙,这才是安心的喝了茶水。 “各位,辛苦一天,也不容易,这是小店里,上好的茶水,请用。” 归燕宸这时也是谄媚的讨好着那些个随从,小市民的模样,他倒是上演的齐全。 这随从冷眸看了眼归燕宸,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直到戚枫看了眼归燕宸,如是的吩咐着他们,“你们也奔波了一天了,门外休息。” 阴冷的戚枫,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邪魅狷狂,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美色当前,倒是可以让他承欢侍宴无闲暇。 戚枫如是盘算着,转而打发了归燕宸他们。 只是归燕宸心里忐忑,却是在陆白桃的执念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厢房。 第五百六十九章 魑魅魍魉 是夜的静谧,树影斑驳,人头攒动,酒楼之中,连同服侍的店小二,此番都是离开了厢房了。 戚枫上下的打量着陆白桃,那桃花目透着一抹清波,如是的看着陆白桃。 陆白桃颔首低眉,手高举着茶水,“少爷,请用茶。” “怎么,栏里的妈妈是没有教你吗?怎么服侍了男人吗?” 戚枫手拖着陆白桃的下巴,淫笑着望着面前一个模样还算是清丽的女人,却是这冷不丁的一撇,竟然是让戚枫有些触动,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庞。 戚枫一挥手便是将陆白桃松开,背对着陆白桃站定在那里,“你可是认识……” 戚枫的眉头触动着,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戚枫私以为他出现了幻觉,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置可否。 “少爷你怎么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冷眸直视着些许触动的戚枫,作恶的人,时间久了,总是会被他所放下来的过错牵绊,最后让他痛不欲生。 不过这一切,都是得益于她脸上的妆容,那跟小篱相差无几的模样,对戚枫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却是戚枫不由得趔趄后退着,躲避着陆白桃的追问,挥手阻止着陆白桃,“你不要过来。” “少爷,你怎么了?你在怎么对我这么的冷漠?” 讨嫌的陆白桃抬手想要挽留着戚枫,此刻的戚枫却是如同得见个瘟疫一般,完全的不受控制,惊慌失措的逃窜? “你不要过来。” 戚枫阻止着陆白桃,眸子不由得望着门外,看守的随从,此番正是伫立在门旁,只要他离开,他就安然无恙。 “少爷……” 戚枫蹙眉,知道若然是不喝下茶水,这陆白桃不可能让他离开酒楼,无奈之下,戚枫便是从陆白桃的手中拿过了茶水,“你的意思,便是我喝了茶水,你就不再纠缠了,是吗?” 做贼心虚的戚枫,眼看着陆白桃靠近着他,让他分辨不出来,这陆白桃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白桃点头。 此刻,戚枫为了摆脱陆白桃的纠缠,便是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那茶水,蹙眉思忖了片刻,仰头一饮而尽。 抬手张牙舞爪的靠近着陆白桃,那淫邪的面庞,瞬间变得狰狞,不过片刻,这戚枫便是不自觉的捂住了胸膛。 “这茶水……” 陆白桃嘴角上扬一抹得意,上前便是朝着戚枫的脖颈,狠狠的打了过去。 只不过,陆白桃毕竟是女流之辈,这突然的攻击,对戚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徒然的一个转身,那冷冽的眼眸,刺激着陆白桃,让她当下一个激灵,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惶恐不安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臭丫头!”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戚枫抬手靠近着陆白桃,却是在还没有靠近的功夫,戚枫竟然是直挺挺的倒了过来,最后也是摔在了地上。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那狠狠摔在地上的男人,身子抽动了几下,便是晕厥了过去。 “戚枫,你醒醒?” 陆白桃试探的呼唤着戚枫的名字,想要知道戚枫究竟是如何的状况。 夜落黄昏,空旷的街道上,没有来往的人群,更夫不停的敲打着,嘴里说着脍炙人口的话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幽静漆黑的厢房内,伸手不见五指,蓦地房间内,突然泛出了阵阵幽兰,让整个厢房变得格外的迷离。 “戚枫……戚枫……” 狭长幽怨的呻吟,略显的诡异,在夜色嘈杂的环境下,竟然是阴森恐怖。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了地上,厢房内竟然是可以清晰可见一个男人蜷缩在地上,佝偻着身子。 在那声声的幽怨之声中,戚枫的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如同受到莫大的冲击一样,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是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惊恐不安的瞪大了瞳孔,扫视着四周。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戚枫在躲避的过程中,触碰到身后的僵硬,那冰冷的躯干,直挺挺的站定在那里。 戚枫不由得将手收了回来,紧张不安的戚枫,竟然是看到一个如同鬼魅的人影,站定在他的面前,青面獠牙格外可怕。 戚枫不由自主的后退着,重峦叠嶂的迷雾,带着些许刺鼻的味道,从门缝里突然的传播而来,戚枫起身,试图要脱离这魑魅魍魉的鬼蜮,然而似乎脚下发软,又似乎有一双手紧攥着戚枫的双腿,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一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越是阻拦,越是惊恐不安,戚枫不时的呼唤着,渴望着手下的那双手,放过他的性命。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戚枫如愿以偿,反倒是更加纠缠,只是一下,便是听到扑通一声,戚枫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双微闭的瞳仁,泛出一抹幽兰,戚枫那迷离的目光尽头,却是有一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戚枫,你还记得我吗?” 幽怨、阴冷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房间内,戚枫抬眸,借着冷不丁射进来的光亮,将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却是见一个头发凌乱,七孔流血的女人,背靠在椅子上,悄无声息的靠近着他的面前,两侧的衣袖空垂在两侧,连同裤腿都是空空如也。 戚枫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不置可否的男人,只是笃定了,他没有任何的过错,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戚枫不由自主的躲避着那人棍的眼神,不觉身错的戚枫,始终恪守着,女人就应该是如此的宿命,迎合不了男人,就应该去死。 “嘭。” 退缩的戚枫,毫无疑外的碰到了一个大肚子,正是转身要发难的男人,却是见那人已经是紧箍着戚枫的脖颈。 “戚枫,你可还记得我?” 那人轻而易举的将这戚枫,从地面脱离了分寸,任由着戚枫肆意的踢打着,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那人毫分。 “还有我……” 此番,厢房内,接二连三的声音,不停的响起,戚枫睥睨四周,整个厢房之中,不过片刻的功夫,被那些个如同鬼魅的人包围着。 “放……开……” 戚枫挣扎着,不时的打在僵硬的胳膊上,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只是眼见着戚枫面色潮红,整个人变得无法呼吸。 第五百七十章 强词夺理 厢房内,光亮不经意间的照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下意识的用手挡着了他的容颜,戚枫借着功夫,挣扎着跳了下来。 “大当家的,你这样只会功亏一篑。” 陆白桃悄声的靠近了那人,却是原来,那大肚子的孕妇正是大当家的装扮喝,那冷不丁的光亮,也是为了提醒着大当家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已经是证据确凿了,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殷红的眼眸,直视着戚枫,怒目而视的男人,仇视的望着戚枫。 陆白桃抬手安抚着大当家的,不过须臾便是冲着暗处的方向,点了点头。 厢房内,却是些许光亮在正中的位置,那幽兰的火焰,将整个厢房,笼罩在迷离当中。 却说这戚枫挣扎着跳了下来,连滚带爬的穿过那些个鬼魅,他深信不疑,他洪福齐天,一定会长生不老的。 “来人呐,将那厮给本阎罗拉过来。” 堂前,一个掷地有声,浑然天成的声音,骤然响起,却是见黑白无常,径直的走到戚枫的身后,二人直接紧箍着戚枫的胳膊,如同拿捏一个小鸡仔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 “阎罗?” 戚枫身子不由的抽动着,紧张不安的戚枫,眉头紧蹙着,暗自腹诽着他的处境。 但见着他每路过一个地方,都是有些许的光亮,让他可以看清楚,两侧的亡魂,却是再一定睛的时候,那些个人,竟然是突然没有了踪影。 戚枫当下犯起了嘀咕。 “嘭。” 一声惊堂木,厢房内,火光通天,各个都是幽兰,戚枫睥睨四周,周遭却是可以清楚看到那些个刑具,残留的殷红,那泛起的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 戚枫不由的捂着鼻子。 “堂下之人,可是戚枫?” 正堂之中,满是威严,那阎罗王杏眼园瞪,怒目而视着戚枫,便是一副一定要将罪过承认的样子。 戚枫胆战心惊,明摆着到了阎罗殿,他便是已经殒命了,任由着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希望殒命的不是。 黑白无常,青面獠牙,催促着这戚枫,当下却也是诚惶诚恐,瑟瑟发抖的应和着,“回阎罗王爷爷,小的就是戚枫。” 这戚枫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态度也是和善了不少,这可不是眼望着阎王爷,好赖借着一面之缘,也可以知道他是一个良善的男人对吧。 戚枫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噹。” 一声惊堂木,阎王爷不怒自威,质问着戚枫,“戚枫,你可知罪,如今阎罗殿前,便是由尘间张王氏,陆姓小篱,一干人等控诉,便是罄竹难书,你可知晓?” 阎罗王看了眼判官,却是见这判官手拿朱笔,便是一字一句的念出了戚枫的罪孽。 “更子年,你且是跟着归燕将军,去了蛮夷之地,私下便是收受贿赂,将这些个腌臜之物,和同着赈灾粮草,给了难民,令他们头疼脑热,四肢乏力,一夜之间,便是成了荒凉之地,你可知罪?” 这判官手握着主簿,声色俱厉的质问着戚枫。 戚枫嘴角勾笑,却也是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此事便是跟着草民无光,我不过是按着归燕将军的吩咐行事罢了,再者说了,平素的吃食也不过是寡淡无味的东西,如今我便是打了野味,给他们充饥有何不可?” 恬不知耻的戚枫,根本就是死性不改,他有什么过错啊,他当然没有了。 “噹。” 又是一声惊堂木,阎王爷无情教训着戚枫,“这归燕将军可是让你以次充好,便是将这家禽走兽,换做了天上飞的?” “阎王爷爷……” 讨嫌的戚枫,抬眸看着阎王爷,一副得意狷狂的模样,谄媚的靠近着阎王爷,“您大概还不知道吧,他们可是吃的不错,再者说,亘古以来,蛮夷之地,多冥顽不灵之人,我借着功夫,不战而胜,有什么不妥?” 淫邪的戚枫恬不知耻的说着他的功劳,陆白桃直视着阎罗王的方向,那不由得触动的眉头,似乎在隐忍着戚枫的罪过。 眼见着戚枫厚颜无耻的将这一切的罪孽,都当做是理所应当,陆白桃委实不愿意再去多看这恬不知耻的男人。 “好,且说此事便是你的功劳,为何到了京城,便是矢口否认?” 戚枫抬眸注视着阎罗王,似曾相识的深眸,让他不察对方的身份,毕竟在他的身边,倒是没有这种年岁模样的人了。 戚枫迟疑了片刻,并没有回答阎罗王的追问。 这阎罗王眼见着戚枫久久不入道,心里也是愤懑不已,索性直言说道,“戚枫,你不用好奇,本官便是昔日的归燕将军。” 阎罗王的话,让戚枫愕然,却是难怪这二人却也是有着熟稔的感觉,却是原来,他们之间,本就是再熟悉不过的。 归燕将军? 戚枫紧蹙着眉头,这结果却也是让他始料未及,没有想到,竟然是遭遇了这种结果,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结果触动着戚枫,让他难以平静。 戚枫见状,竟然是有些恐惧起来,眼神也是回避着归燕将军。 “为什么不说话了?” 一声惊堂木,突然响起,惊厥了厢房里的戚枫,那小肚鸡肠的戚枫,如何解释的清楚,她更是迫切,巴不得归燕家族断子绝孙。 可是归燕宸还活着。 “你刚愎自用,残害忠良,设计陷害忠诚良将,你可知罪?” 阎王爷杏眼园瞪,掷地有声,质问着戚枫。 戚枫侧身,悠悠说道,“可您老人家不也是因祸得福,成了阎王爷不是。” 恬不知耻的戚枫,如是的跟着阎王爷说道。这无耻谰言的言语,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无法接受。 本就是生与死,都是格外重视的,所有的人和事,都应该有着他的运行轨迹,而不应该是如此这般的。 陆白桃眸子暗了暗,不自觉的看了眼阎王爷的方向,内心的悸动,又怎么可能不让他们耿耿于怀? 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无情的脚,狠狠的踢倒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你……” 回首看了眼身后的黑白无常,戚枫原本堆积在内心的愤懑,此番也得到了平息,谁让他已经殒命,没有了知觉呢,除了恪守着冥府的规矩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可行性的缓兵之计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不知悔改 “同年,便是血洗小村庄,奸银掳掠,无恶不作。” 判官眼见着归燕宸面部的异动,自然是知道了戚枫恬不知耻的言论,已经是触动了他的底线,怕是再说多问下去,那仇深似海的大当家,还有忠心护主的小篱,那些个冤屈,就不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戚枫的恶行。 “你拿命来!” 恼羞成怒的大当家的,一手拖着腰间,俨然的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便是急步的靠近着戚枫。 戚枫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嗤嗤冷笑着,索性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道,“阎罗爷爷,不守妇道,调戏草民,草民那么做,可以说是正当防卫。” 恬不知耻的男人,直言教训着“女人”。 大当家的恼羞成怒,本就是小家碧玉,三从四德的心思,便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恶行,倒是让戚枫胡言乱语,玷污了妻子的名声。 “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 戚枫双手交叉,合十而握,毕恭毕敬的对着阎罗王,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一日,草民本就是平定内乱,这女人非是扑上来,对我又是亲又是摸的,草民虽然并非好色之徒,可毕竟是对着美色,也有正确的认知,这女人这般姿色,戚某人怎么可能看得上。” 戚枫撇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脑海深处,便是那过往的瞬间。 四处寻觅着女色的戚枫,如今为了不在戚丞相的面前,有所袒露,不得不收了他的心思,在戚丞相的面前做一个乖乖儿子的模样。 便是跟着打手巡逻到了小镇的时候,竟然是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正是泼水。 戚枫的眸子一亮,那双桃花目,不时的扫视着妇人。 “小娘子,这么晚了,还在忙碌呢?” 身后的打手,心领神会径直的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眸子不时的窥探着庭院,除却了耄耋的老人,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转而冲着戚枫点了点头,回首便是温润一笑,“这位小娘子,我家少爷有请。” 女人看了眼打手身后的戚枫,身子不由得后退着,“抱歉,奴家并不认识少爷,再则夜半,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瞧见了怕是不妥吧。” “欸,不过是为了问路,小娘子不需要这般的冷漠无情吧。” 纠缠的戚枫,如此的心如同火烧火燎一般,便是不顾一切的走了过去,试图靠近着女人。 “少爷,奴家……” 女人试图寻了借口将门关了,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却是被戚枫一下子踢开了门,径直的冲了过去,一把紧箍着女人的胳膊,便是朝着房间里走去。 房间内的耄耋老人,自然是阻止着戚枫的暴行,却是被人无情的一脚,狠狠的将他踢倒在地,老人嘴角便是一抹殷红痕迹,不消多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老人气绝身亡。 没有主心骨的女人,痛心疾首的看着男人,心中懊恼着,该是如何是好。 “臭女人,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听话,把衣服脱了,也许本小爷还能饶恕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从……” 阴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女人,只是一瞬间,便是如同变成了鬼魅的模样,戚枫伸手你拉扯着女人。 女人的手捧着肚子,空灵的眼眸直视着戚枫,这是她和大当家的爱情结晶,女人狠咬着嘴唇。 戚枫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女人,便是狠狠地一拳头打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的脑袋嗡嗡作响,肚子也是异样的疼痛。 “本小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戚枫上下扫视这女人,那双色目,女人看的真切。 “疼。” 女人面色苍白,绵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眸子里透着恐慌不安,不过片刻的功夫,女人的身下,渗透出一股子腥味。 “我的孩子。” 女人挣扎着,那疼痛如同蚂蚁啃食一样,根本就让女人动弹不得。 却是见着戚枫嘴角勾笑,俯身靠近着女人,那狰狞的模样,让他格外的兴奋不已。 抬手解开女人的衣服,戚枫那无法克制的躁动,让他不顾一切的享受着强行的乐趣。 “少爷,这女人咬舌自尽了。” 打手颜色暗沉,焦灼不安的看着女人,毕竟这本就是人神共愤的恶行,不然,那女人也不会死不瞑目。 戚枫一声晦气,收起了地上的衣服,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的狼藉。 然而,这个村子的“暴徒”,不过片刻,便是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算是她行为不检,可你也没有必要屠村啊?” 判官质问着罪孽的戚枫,灭顶之灾的罪孽,绝非那么简单,连带着戚丞相的帮衬,戚枫才是离开了村子。 “不是,我……” 大当家的情绪难以控制,冷眸直视着戚枫。 “你给我闭嘴。” 判官眼明手快,阻止着大当家的,“且是让他说,我自然是会还了你的公道。” 戚枫嘴角勾笑,心下更是得意,那遍地的呻吟,如同刚刚发生过一样,那么的接近。 那些个村民,各个拿着铁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戚枫和打手被团团的围堵着,眼见着戚枫眸子暗沉,漠视着面前的村民,他知道他不会出事。 果然,有人将他的情况告诉了戚丞相,这便是有了一伙人,进了村子,血洗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戚枫自然是不会如是说,便是搪塞着说道,“我也是听闻有人暴乱,便是借着这个功夫,替我皇清除恶徒,有什么罪过。” 恬不知耻的戚枫,根本就没有悔改的意思,于她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都不应该受到苛责连累。 “还有你。” 戚枫漠然的看了眼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你说你该不该死,你老实的把白蜡的配方告诉我,我会对付她吗?她可能死吗?” “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都是你们死有余辜。” 戚枫森森的笑着,那阴鸷的眼眸,扫视着众人,这蹩脚的大肚子,让戚枫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露出马脚的他,让戚枫不自觉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是深信不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佯装的。 “你……” “嘘,陆小姐,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的妆容是不错,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人假扮的吗?” 戚枫和赫然明朗,让他们在场所有的人愕然。 这个愚蠢不堪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聪明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戚枫之死 “无耻小儿,不可胡言乱语。” 一声惊堂木,阎罗王大声咆哮着,教训着面前的戚枫。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得到了逆转一样,却是见着戚枫悠悠的说道,“你以为我对你们没有防备吗?” 阴冷的声音,从戚枫的嘴里冒出,那惨绝无情的男人,让人牙痒痒。 “你是归燕宸对吧。” 戚枫冷哼着,瞥了眼那个阎罗王,不过须臾又是看着身后,“你是大当家的,还有你陆白桃。” “本小爷胆敢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 “戚枫……” 那个判官收了声,用着本声教训着戚枫。 “呦,殿下果然是在这里,我说呢,怎么如此的困难,竟然是没有寻到殿下的下落。” 阴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判官,煞费苦心的他们,让戚枫得意不已,没想到他能够这么轻易的知道了他们的下落。 戚丞相交代的没错,与其四处的寻找着他们的下落,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 陆白桃此刻也是不再佯装了,兀自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到戚枫的面前,“你难道不怕死吗?这个地方,可没有你的人,也不用来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戚枫不以为意,满目堆笑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戚将军以为,他们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归燕宸将脸上易容的东西,一一的取了下来,直视着戚枫。 戚枫嘴角勾笑,漠然冷哼,这一切他果然是猜测的一清二楚。 归燕宸:难道,戚将军就不想想,既然我们敢做,就只是如此吗? 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归燕宸看着寡淡,面无表情的男人,太清楚他在做什么。 “难道你就不怕,这一个跟你有不共戴天的人,杀了你吗?” 归燕宸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面前的戚枫,信心满满的他,却是让他那些个暗卫,出现在门外,他却是身陷囹圄的。 戚枫蹙眉,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着,睥睨四周,警觉的看着他们。 归燕宸说的没错,此番他在这里面,双拳难敌四手,他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戚枫,不如我们谈个条件,你放过我们,我们也放过你!” 归燕宸温润一笑的看着戚枫。 “你是不是疯了。” 归燕宸的话引起了一旁人的议论,分分不明白,他做这种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归燕宸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转而望着他们,而后便是看了眼戚枫,“戚将军,考虑的如何?” 戚枫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归燕宸,这冷不丁的改变,还真的让戚枫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戚将军?” 戚枫抬眸看了眼归燕宸,心里盘算着,这虎视眈眈的暴徒,已然是清楚了他的罪过,留下活口,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如果一意孤行的坚持到底,他也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思及此,戚枫悠悠的说道,“好,我同意,我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也同意放了你们。” 信口开河的戚枫如是的搪塞着归燕宸,只等着一瞬间的功夫,便是将这里化为焦土。 “很好。” 戚枫嘴角勾笑着,漠视着面前的男人,脚下的步子,便是打算着退出去。 大当家的心里仇视着,怒目而视的看着戚枫,眼见着归燕宸将戚枫放了出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这个罪大恶极的男人。 便是一个急步,冲了过去,从腰间拿过一把匕首,毫不客气的将这个戚枫狠狠的捅了一刀。 归燕宸眉头紧锁,他果然是没有阻止着大当家的仇恨。 眼见着,红眼的男人,不客气的扼杀着戚枫,那血腥味道,很快的就弥散整个房间,绝望的倒在了血泊里,没有了知觉。 门外,凌将军破门而入,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少主,这些人已经全部拿下。” 归燕宸点头默许着。 大当家的报了大仇,带着戚枫的项上人头,离开了厢房。 陆白桃被这腥臭的味道,刺激着她,便是片刻的功夫,陆白桃忙不迭的跑了出去,不时的呕吐着。 厢房内,只剩下归燕宸和赵元叡他们。 赵元叡将这罪证扔在了一侧,努力探查出来的罪过,因为戚枫的殒命,而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归燕宸拍了拍赵元叡的肩膀,“打草惊蛇,未必没有任何的作用。” 归燕宸离开了房间,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怜惜的拍打着陆白桃的后背,“你看看你,非要如此。” 陆白桃擦拭着嘴唇,“我没事,倒是戚枫时刻,戚丞相不会善罢甘休,我怕是,就算是有凌将军在,这些个人回不去,戚丞相很快也会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所为。” “你放心好了,大当家的虽然是私设公堂,但却也是因为戚枫作恶在先。” “你不反对大当家的这样做?” 陆白桃愕然,她猜出了,归燕宸这般言行,便是为了让戚枫安然的活着离开,然后那些个证据确凿的证据,便是被递交了上去。 他们有功与过,然而此刻,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那些个罪证,递交了上去,也会因为私设公堂的罪过,让他们饱受着惩罚。 归燕宸:多说无益,我们只有寻到大当家的下落,才能不至于的连累了大家。 归燕宸眸色暗沉,眼前的事情,已然是发生了,他们必须的做出回应,不然,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被重罚。 却是原来,归燕宸早就知道了戚枫的主意,从这酒楼离开的功夫,便是觉得好奇,这个恨不得让他殒命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他脸上有些许的污垢,就认不出来他了,这明摆的,不过是为了请君入瓮。 直到戚枫信口开河的诉说着他的罪孽的功夫,归燕宸才是恍然大悟,这戚枫做这么多事情,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赵元叡。 他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泛泛之辈,明摆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不用多加思忖,怕是他们私下已经是做了恶,准备着对付朝堂。 归燕宸想来,便是盘算着,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大当家的为了私仇,毫不犹豫的将戚枫扼杀,一时之间,整个线索也是断了。 归燕宸不由的叹息着,唾手可得的为归燕宸家族平反的事情,如今却是因为戚枫的殒命,而成了泡影。 为今之计,也只有拖延着,借着寻找陆白桃的下落,让他寻到戚丞相的罪孽,才能告慰归燕家族的亡魂。 第五百七十三章 心狠手辣 京城之中,戚丞相如坐针毡,那梦魇的纠缠,让他担忧着戚枫的安危,昔日为了灭了戚枫身边的威胁,无论对错,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个无辜之人。 “老爷,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管家悄然的站在戚丞相的身后。 “快请进来。” 狭长的眼眸,突然的睁开,戚丞相一个转身,便是传唤着门外的探子。 不过片刻,探子便是走进了厢房,眸子里透着暗沉,让人不可轻易的触碰。 “少爷呢?” 探子怯怯,悄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回老爷,没有少爷的下落,连同一同去的侍卫,此番也已经下落不明了。” 戚丞相徒然起身,双手紧攥着,狠狠的锤在了桌子上。 戚枫离开之时,他便是有所怀疑,这一切的事情过于蹊跷,怕是有人私下动了手脚,想必这些个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老爷,还要不要去查?” 探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戚丞相空灵的眼眸,直视着那人,旋即,便是一把将探子推到了一边,恨恨的说道,“来人呐,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带下去杖毙,省的给我惹了晦气。” “老爷,我们正是用人的时候……” “多嘴。” 戚丞相漠视着面前的管家,仇视的眼神看着管家,管家不敢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戚丞相大步流星的走到诚惶诚恐的探子面前。 管事的漠然的转身,也只能是无情的执法着,吩咐交代着看家护院。 “老爷,饶命。” “饶命,少爷下落不清楚,我要你何用?” 戚丞相眸子不自觉的微微的闭上,长叹了一口气,接言问道,“那赵元叡的下落,又是如何?” 探子眸色暗了暗,整个人蜷缩着,佝偻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废物,废物。” 戚丞相的眉宇之间不自觉的跳动着,那阴冷的眼眸里,慢慢变得格外的殷红。 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来根本就是出师不利,恼羞成怒的戚丞相,直言命令着,将这探子拉出去,毫不留情。 “告诉他们,若是再出师不利,就不用活着回来了。” 厢房之中,戚丞相不觉的趔趄后退着,戚枫的下落不明,让他担忧不已,如今连同赵元叡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保不齐,赵元叡已然洞悉了他们的心思,若然是赵元叡安然无恙的回来,怕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戚丞相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赵元叡给支配了出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也已经夭折。 “诺。” 护卫怯怯的应和着,旋即便消失在丞相府里,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些身穿奇装异服的神秘之人。 “呼……” 刀头添血的生活,让戚丞相格外的压力,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里,面对无上的权贵,活下来的人,便是踩在皑皑白骨上的,这是生存的规矩,或者说这是戚丞相的规矩。 夜越发的深了,树影斑驳之间,一个宛若魑魅魍魉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憧憬着将来的生活,自己坐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上,左右着他们的生死,那些唯唯诺诺的朝臣,此刻不敢有过多的言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到时候,但凡对他言辞哂笑的人,他都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翌日清晨,小镇子里,又是如常的平静,陆白桃打开窗户,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希望在这些人群里,能够找寻到自己希望见到的大当家的。 只有如此,她才能够,在戚丞相洞悉这一切的时候,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一刻,陆白桃没有这么的迫切,戚丞相只手遮天,大当家的定然是会必死无疑的。 “小姐,你醒了?” 柳儿毕恭毕敬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颔首低眉。 陆白桃莞尔一笑,拍了拍柳儿的肩膀,“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小气,能破坏的感情,散就散了,没有什么痛心疾首的。” 陆白桃豁达开朗的模样,让柳儿欣然,心下便是暗许,难怪这青柠对她是如此的毕恭毕敬的。 “大家快去看看啊,陆家小姐绣楼招亲了。” 人群里,一群群男人骚动着,纷纷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陆白桃撇嘴看了眼那些个躁动的人群,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让陆白桃叹息,不知道是该同情那女人的结果,还是为他们不经意间的碰撞,而产生的危害。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心里虽然也想去看看,不过此刻也并没有什么心情。 门外,归燕宸将洗漱的东西送了进来,旋即转身就打算离开,迫在眉睫的事情,让他根本就脚不沾地,可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他又不得不先看了陆白桃。 柳儿眼见着归燕宸进来,便是悄然的朝着门外而去。 “有他的消息吗?” 背对着归燕宸的陆白桃,轻声的询问着,她并不知道服侍的人是归燕宸,毕竟他并不是奴隶,他的思想里,可没有照顾女人的念头。 “没有。” 陆白桃黯然的抬起头,望着那落寞的背影,些许的苍凉,他知道陆白桃是担忧着一旦东窗事发之后,他们会受到的连累。 归燕宸抬眸望着面前的娇妻,能够有她这样的女人,却也是他的福气。 “阿宸?” 陆白桃嘴角上扬,转身一脸甜腻的看着身后的归燕宸,“你不是说要去寻了大当家的下落吗?怎么这会子到我这里来了?” 归燕宸并没有寻到大当家的下落,那个山寨他也是派了人去了,当然还有大当家的曾经住过的地方,根本就是人去楼空,似乎那个地方就不复存在一般。 “怎么了?” 陆白桃双眸凝视望着面前颓然的归燕宸,沉默无语的他,让陆白桃知道了结果,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轻声的说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陆白桃的话,总是如沐春风的,让归燕宸格外的气定神闲,便是温润一笑,冲着陆白桃打趣的说道,“小姐,洗把脸吧。” “呸,便是你没有个正行。” 陆白桃嗔怪着说道。 “大家快去看看啊,朱家小姐招亲了。” 窗外,聒噪的声音不绝于耳,惊扰着客房的男男女女,却是对陆白桃没有丝毫的影响,一对璧人双眸对视,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 不过片刻,归燕宸情到深处,便是将陆白桃壁咚到角落里。 “对了,阿宸,不如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大当家的下落。” 娇柔的女人,面颊绯红,这归燕宸,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她冰释前嫌之后,变得格外的黏人。 第五百七十四章 绣楼招亲 陆白桃含羞带臊,便是躲避着归燕宸炙热的目光。 “白桃,你真好。” 归燕宸伸手,情不自禁的摩挲着陆白桃的面颊,那甜腻的眼神,让陆白桃变得格外的羞涩。 “嗯。” 陆白桃轻声应和着,情比金坚的男女,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让彼此明白,他们的专情。 俯身不自觉的触碰着陆白桃的双唇,却是被门外的不速之客破坏了他们的温情。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那不速之客,只是见那青柠正是站在他们的面前。 “小姐。” 青柠喜极而泣,毫不客气的将这归燕宸拉到了一旁,一把跟着陆白桃紧紧相拥着。 身后的归燕宸哭笑不得,他也不能将青柠拉开,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青柠,抱着他心爱的女人。 “小姐,你到哪里去了?让我找那么久。” 青柠嗔怪着,言语里虽然是抱怨,却是充满了无限的关怀。 归燕宸无可奈何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紧紧相拥着,此番他的脑海里却也是有些吃味,就算青柠是女人。 “对了,你不是想着去看抛绣球的吗?走我们一起去。” 归燕宸当下心里也是想出了主意,便是悠悠的说道。 青柠蹙眉,从陆白桃的怀里探出头,上下打量着归燕宸,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姑爷是打算再寻了什么二房之类的?还是泠然的事情还不够,小姐受到的伤害太少?” 这青柠果然是学的快,这见样学样的青柠,越发的跟着陆白桃如出一辙了。 不过,这位是说中了归燕宸的痛处,让陆白桃平白无故的受到了委屈,这折磨让他压力倍增。 归燕宸面色尴尬,看来日后若然是再得罪了陆白桃,就算是陆白桃没有教训他,青柠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青柠姐,小生错了。” “打住,我比你年轻,没有你说的那么老。” 青柠将陆白桃护在身后,任由着归燕宸挤眉弄眼,这青柠可就是不让。 “那青柠妹妹?” “走开,不要给我套近乎。” 身后的陆白桃,眼见着二人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青柠的胳膊,“好了,我谅他也不敢,沾花惹草,这辈子我只有丧偶,没有休书之说。”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归燕宸,那眸子似乎在暗示着归燕宸,他可要想清楚了,此番他们之间,便是有那一纸休书,归燕宸还算是自由。 “噗。” 归燕宸嗫嚅着嘴唇,眼看着陆白桃言之凿凿的模样,此番却也是不再做声。 不过倒是这陆白桃却是上前拉着归燕宸,朝着门外而去。 一行人很快的来到了这绣楼,也算是为了寻了大当家的下落,毕竟人多嘴杂的地方,更容易得到消息。 “出来,快点出来啊。” 人声鼎沸的声音不时的传了过来,那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云霄。 “小姐……” 陆白桃顺着青柠的方向望了过去,错愕的不置可否的眼眸,让他显得格外的惊诧,赵元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最起眼的地方,身后却也是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侍卫随从,这明目张胆的皇子,难道不怕招惹了杀身之祸吗? 难道他不知道潜在的危机,根本就不可能少的了,他出了京城,那些个暴徒自然是会在找他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 青柠看了眼身后的归燕宸,正是煞有介事的看着嘈杂的人群,便是趁着归燕宸不注意的功夫,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她的下落,便是赵元叡告知的,这赵元叡让她不遗余力的阻止着他们的有情,那心思,自然是不言自明的。 她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这丫头的秉性,素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对待感情也是专注,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三妻四妾的。 这一点陆白桃说过,青柠也听到过,大概是什么一夫一妻吧。 “你怎么了?” 陆白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的大吃一惊,询问着面前的青柠 “没事。只是小姐我们快一点去衙门吧……” 青柠平素里根本就没有撒过谎,如今做个破坏的红娘,心里自然是尴尬不已,更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衙门?”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青柠,神态略显的慌张,似乎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 要知道,这个青柠从来不会撒谎。 “不,不是。” 青柠摇头忙解释着说道,“是绣楼。” “不过,小姐,我们要干什么,那边没有公子,我们还是离开吧。” 陆白桃的警觉,让陆白桃越发的慌乱,一心想要阻止着,最终还是失败了。 “去哪里?” 陆白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抬眸望了过去,此番所有的一切,她都看的真切,也确定了她并没有眼花,转而看了眼身后的归燕宸,“你看,他怎么会在哪里?” 归燕宸也顺着陆白桃手指方向,看了过去,便也是看到赵元叡。 这男人,他也是觉得奇怪,按说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小镇子里,知道戚枫的狼子野心,就更应该知道,暗处便是有人对付他才是。 如今,如此堂而皇之的模样,怎么可能不让人大惊失色。 “你过去吧。” 局外的陆白桃示意着归燕宸,让他陪衬着赵元叡。 归燕宸看着陆白桃,在陆白桃的再三交代下,便是靠近赵元叡他们。 “小姐……” 青柠不明所以,赵元叡却是万乘之君不假,可是论模样,赵元叡跟着归燕宸,根本就是天壤之别,那朱家的小姐,也会选择了归燕宸。 “不碍事。”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任由着青柠纳罕的注视着她,陆白桃却是深信不疑,任由着朱家小姐,如何青春靓丽,归燕宸也不会对她不理不睬。 陆白桃转而走到了一旁,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系列的热闹,眼见着归燕宸靠近了赵元叡的身边,陆白桃竟然也是有些许的触动,此刻竟然也是有些迫切,希望那陆家的小姐快点出来。 青柠哭笑不得的站定在陆白桃的身后,便是说这小姐跟着陆小姐乃是同宗,可陆白桃委实没有必要这般兴冲冲的才是。 青柠如坐针毡,赵元叡若然是得了那陆家小姐,退而求其次,对他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可是万一是归燕宸,这明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嘛。 “青柠,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如此的紧张不安?” 陆白桃抬眸看着不安分的青柠,感喟不已。 第五百七十五章 真假陆白桃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陆白桃安抚着悸动不安的青柠,让她坐在她的身边,抬手间倒了一杯茶水,便是不经意的咂摸着。 绣楼的方向,归燕宸早已靠近了赵元叡,二人小声的私语着。 “你不会是怀疑,大当家的会在这里吧?” 归燕宸睥睨四周,四下的寻找着,试图寻到大当家的下落。 赵元叡冷眸直视着远处,他关心的并不是大当家的,而是这绣楼招亲的主人。 “阿宸,一会不论有什么事,一定要帮我把绣球拿上。” 赵元叡直视着前方,那笃定的神态,让归燕宸无法怀疑。 不过,既然是赵元叡开了口,归燕宸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当下便是承诺着。 果不其然,很快的,那陆家小姐,便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陆家小姐。 “今日良辰美景,我陆家小姐初到此处,见此处民风淳朴,特想寻了如意郎君。” 台子上,那管事的人,抑扬顿挫的叫嚣着,不时的跟着嘈杂的声音混合着,根本就听不清楚。 陆白桃低头,如故的喝着茶水,似乎眼前的事情,根本体态无法吸引她的注意一样。 直到那管事的介绍着那陆家小姐的名字的功夫,陆白桃竟然是喷水吐了出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跟她同名同姓,同是白蜡铺老板的女人,当下吐了水,便是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的方向。 却是眼见着一个跟着她模样相差无几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几乎复制粘贴的模样,让陆白桃感喟不已,竟然是有这样相似的人群。 “小姐,她是……你们真的好像啊!” 陆白桃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青柠的声声呼唤,陆白桃真怀疑是不是她便是在那绣楼之上。 要知道,茫茫人海之中,能够相遇,已然算是的天大的巧合,如今竟然是跟着她身份相同,经历相同,这更是让陆白桃大吃一惊了。 抬眸望着女人的方向,陆白桃蹙眉直视着,便是那人嘴里说的,陆白桃跟着之前的相公,没有了关系,这才是退而求其次的出现在这种地方,绣楼招亲的。 这些话语,让陆白桃都开始怀疑她和真实性,似乎她才是如假包换的假冒物品一样,也正是这个原因,陆白桃竟然也是格外的专注了起来,索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女人。 “抛……” 管事大喊了一声,那个陆家小姐四下张望着。 抬眸不自然的看了看归燕宸他们的方向,那迫切的的模样,让陆白桃还算是欣慰不已,看来他的魅力,还是不错的,竟然是有人注意些她。 “小姐,我们走吧。” 陆白桃的淡然,让青柠如鲠在喉,深怕陆白桃亲眼见证,归燕宸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窘迫。 陆白桃不以为意,专注的望着他们二人,试图看着眼前的好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把绣球给了谁吗?” “你?” 陆白桃的不以为意,让青柠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这陆白桃还有心思开了玩笑。 不过,却也是无法反驳,陆白桃说的对,这女人的名字,本就是陆白桃,又怎么可以说不是她呢。 “走吧,青柠。” 陆白桃看了眼绣楼,转而看了眼青柠,这青柠不明所以的跟着陆白桃转而去了裁缝店,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一身男装的打扮。 “小姐,你不会又是打算故技重施吧。” 青柠撇嘴,看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莞尔一笑,“既然她是陆白桃,那我就是陆青。” “小姐难道不是担心姑爷抢不到绣球吧?” 青柠故意的戏谑着陆白桃,陆白桃便是嗔怪的看着陆白桃。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无可奈何的出现在那里。” 青柠自然是清楚,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的主意,当下也是故意的挑逗着陆白桃。 陆白桃只是耸了耸肩,她知道归燕宸并非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也绝对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男人,如果他突然决定要娶了谁,怕是他有什么事要做。 再则说,这一次,是她的意思。 却是跟着陆白桃进了人群,陆白桃俯身靠近归燕宸,那突如其来的碰撞,让归燕宸一阵子错愕,一把拉着陆白桃,“你进来干什么?” 归燕宸左右观望着,这同名同姓的女人出现,必然是没有安好心的。 “不干什么啊,只是想着过来帮帮你。” 陆白桃嫣然一笑,径直的走了过去,相差无几的容颜,让陆白桃好奇不已,这个不速之客,选择出现在这山寨里,越来越多的陌生人,他们的出现,让人好奇了不少。 “白桃。” 归燕宸阻拦不得,只是回首看着青柠,万一出了意外,一定要保护陆白桃的安危。 青柠看了眼归燕宸,径直的尾随着陆白桃。 周遭的人群,不停的碰撞着,那兴奋的、谩骂的、雀跃的、颓然的,整个绣楼下方,异样的混乱。 青柠不时的推搡着,她是女人,对绣楼招亲根本就不喜欢,她一门心思就是为了陆白桃。 果不其然的,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身边的男人各个都是道路以目,漠视着陆白桃二人,言语里都是对陆白桃的不满。 却是眼见着那个绣楼上的女人,此刻也是看着陆白桃的方向,那俊美不凡的模样,让陆家小姐怦然心动,竟然是将绣球对准了陆白桃。 这倒是让陆白桃惊诧不已,归燕宸无双的容颜,她都看不上,竟然是看上了她? 难怪,电视剧里的桥段,扎起来头发就是男人,放下来就是女人,原来竟然是有章可循的。 陆白桃正是想着的功夫,却是见那绣球不偏不倚的朝着陆白桃的方向飞了过来,这下子倒是好了,那些个男人,各个都是怕了青柠的四两拨千斤,各个也都是躲的远远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小姐……” 青柠眼睁睁的看着绣球,掉进个陆白桃的怀里,不由得捂脸,怔然的看着陆白桃。 而这陆白桃接了绣球,四下寻找着归燕宸的方向,这好赖的得将这绣球交给归燕宸不是。 陆白桃心里起了玩味的心思,手握着绣球,寻找着归燕宸。 却是说这个时候,那陆家小姐的家仆已经是走了过来,阻拦了陆白桃的去路。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陆白桃握的紧,深怕被人抢走了,也难怪被人误会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潜入虎穴 “姑爷?” 陆白桃一脸错愕,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众人,开什么玩笑,竟然真的雌雄难辩了。 陆白桃翘首张望着,想要寻了归燕宸他们,他可不想跟着他们在这里打着马虎眼,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让开。”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家仆,又是看了那个陆家小姐,那诡谲的模样,让陆白桃深觉她的诡异。 “姑爷,你如此离开,小姐的名声怕是毁了。” 家仆毕恭毕敬的恭请着陆白桃,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的归燕宸,此番也已经不在校场,唯一剩下的那个,便是赵元叡,却是见这赵元叡,径直的朝着陆白桃的方向而来,恭敬的跟着陆白桃作揖请安着。 陆白桃愕然,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心领神会,只是搪塞着家仆,从长计议。 这家仆抬头看了眼陆家小姐,便是让他们离开了。 酒楼内,厢房内,赵元叡站定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暗卫四处的查探着周遭的情况,这才是悄然的坐在了陆白桃的对面。 “殿下何时变得这么谨慎?” 陆白桃咂摸了一口清茶,悠悠的说道。 赵元叡眸色暗沉,直视着陆白桃,“你知道这绣楼招亲是为了谁吗?” 陆白桃看了眼专注的赵元叡,“为了你。” 陆白桃无奈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地位尊贵的皇亲国戚,对付你,还算有点作用,对付阿宸吧,应该不至于吧。” “陆小姐果然是聪明。” 赵元叡戏谑着,便是一五一十的将跟着归燕宸的交代,又是说给了陆白桃听。 陆白桃惊诧不已,怎么说归燕宸也算是一个过气的将军,委实没有必要对付归燕宸才对。 “那陆小姐可是听说归燕家族有一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兵法?” 赵元叡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陆白桃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些事情的真实。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陆白桃本就是在归燕宸的身边,他们怎么可能料到归燕宸不会出现。 略显迟疑的陆白桃,略显的怀疑的看着面前的赵元叡,当下并没有说出她的怀疑。 “兵法?” 左右的呢喃着,陆白桃借着功夫,朝着门前靠近着。 “绣楼之下,我已经告诉归燕宸,让他去寻个兵法,那女人看来是找不到归燕宸,才是将绣球给你的吧。”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一来,陆白桃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来,这赵元叡果然是不容小觑,竟然是这般的清楚他的心思。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青柠不安的进了厢房,“门外敲锣打鼓的,说是迎接姑爷进门。” “迎接姑爷?”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那女人有没有搞错,难道分不清男女?” “让我去跟他说个清楚去。” 执意的陆白桃不愿意在待在这里,假凤虚凰做了女驸马,他可不愿意毁了别人的清白。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离开厢房,一个宽厚的大手,抓在了她的胳膊上。 “你放开……” 陆白桃挣扎着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映入眼帘,“你不要如此殷勤。” 陆白桃一见赵元叡的猥琐模样,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男人俨然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放开我。” 陆白桃冷哼着说道,“男女亲授不亲你不懂吗?” “唔……” 陆白桃的表现让赵元叡忍俊不禁,这丫头依样画葫芦的模样,还真是可笑。 索性的抓着陆白桃的胳膊,任由着她挣扎着,非是要看看,这陆白桃还有什么大言不惭的绝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愠怒的女人,怒目而视的望着赵元叡,这个似笑非笑的男人,此刻却是让她厌弃不已。 “欸,陆小姐不要动怒才是。”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便是一手拉着陆白桃转过身来,幽幽的说道,“只是想请你看戏罢了。” “看戏?” 青柠打开了房门,家仆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悠悠的暖风不停的吹打着,旁边的幡子发出呼呼的声音。 丫鬟手捧着绣球,这是他家小姐绣球招亲的证明。 陆白桃哭笑不得,倒是觉得那女人别有心思了起来,或许他就是为了寻一个女人,过着女人的生活。 毕竟,绣楼之下,不乏那些个看热闹的,没有老婆的光棍汉,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女人,造成生儿育女的使命的人。 “姑爷良辰吉日已到,老爷吩咐着奴才请姑爷回去。” 陆白桃抬头望着纠缠的男人,这顽固不化的家伙们,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让他们成了夫妻了。 “呼……” 陆白桃叹息着,眼下的状况让她不愿意接受,开什么玩笑,她自始至终可都没有改变她的喜好。 “怎么了?” 一旁的赵元叡望着面前不自在的陆白桃,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害怕有去无回?害怕害怕他们会借你的身份,找到阿宸?” 赵元叡轻声谄媚的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心里却是感喟不已,这陆白桃可是比着他想象的聪明的不是一星半点,此番他必须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我有什么好怕的。” 陆白桃波澜不惊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温润一笑的回应着赵元叡的挑衅,“去就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如果你查到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我帮你解除危险。” 陆白桃白了赵元叡一眼,他这不是在宽慰她,怕是在她自己,挑衅她。 陆白桃嘴角上扬,“不用。” 冷不丁的拒绝,让赵元叡愕然,莫不是陆白桃真的以为穿了女装,就可以离开那里。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元叡正在思考的功夫,陆白桃接言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得到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饶恕归燕宸的性命,允许我们离开京城。” 看惯了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争斗,陆白桃深谙此道,那些个打下江山的君王,哪一个不会想方设法的清君侧。 这似乎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规矩,无论早晚,都会成为既定事实,那个归燕将军不就是吗? 面上,便是两个肱股之臣勾心斗角,可老皇帝不知道他们的秉性为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然是没有老皇帝的默许,任由着戚丞相多做微词,也是枉然。 第五百七十七章 坦然应对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陆白桃倒是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过却也是忍俊不禁,这所到之处,毕竟是陆白桃的府邸,诚然此陆白桃并不是她本尊了。 可是听着,叫着却也是跟着回家一样,她有这个能力,所到之处,不停的买房子不是。 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跟着家仆,回到了陆家府邸。 庭院内,柳絮飘落着,她神色淡然的走在去大厅的路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丫鬟婆子,便是簇拥着陆白桃,进了房间,穿什么新郎的衣服。 陆白桃可不敢让他们碰了她,当下便是拒绝着,“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我,你们且是回去吧,衣服我自己会穿。”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拒绝着面前的讨好之人,兀自的进了厢房,眼望着厢房内眼花缭乱的衣服,陆白桃委实有点后悔,好赖寻个人问个清楚不是,这些个衣服,一块一块的,她也没我手里,也不能扫一扫,发一个万能的朋友圈,知道这些东西的作用吧。 陆白桃颓然的坐在桌子旁,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个狼藉,“该不会是赵元叡暗地下的手脚吧,不然他怎么执意的让我娶这个女人?” 陆白桃心里怀疑着,这一切的事情,格外的蹊跷,他究竟跟归燕宸说了什么,那兵法又是真是假,这一切都只是听赵元叡说了。 “姑爷,吉时就要到了,姑爷衣服可是穿好了?”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门外,“好了,知道了,一会就出去。” 陆白桃阻止着门外的家仆,堂而皇之的让他们进来,那她跟着赵元叡的约定,就根本就不存在了。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将这衣服穿了起来,头戴帽冠,胸前是一朵大红花。 这是陆白桃第一次穿新郎装,却是赶鸭子上架,迫于无奈。 “扣扣。” 门敲了一下,便打开了,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从门里走了进来,这人便是陆白桃。 按说他们不该见面,不过此时她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陆小姐。” 陆白桃委实有一种叫她本人的感觉,“你我既然是已经成了夫妻,也不过早晚的事情,陆小姐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 眼见着陆家小姐的到来,陆白桃不由得左右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那如出一辙的模样,让陆白桃委实觉得跟照镜子一样,或者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陆小姐可真是会说笑。” 陆家小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直言说道,这言语毫无疑问的,她知道她的身份。 陆白桃凝神,直视着陆家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可为什么要把绣球抛给我?” 陆家小姐悠然的坐在陆白桃的面前,此番陆白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就看不清楚状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家小姐,摆弄着她。 “为了救你。” “救我?” 陆白桃更是不明白了。 陆家小姐淡然的说道,“跟着小姐一起的,可是赵元叡?” 陆白桃点头默许。 “此人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得到江山,不惜利用自己的兄弟。” 陆家小姐言之凿凿的提醒着陆白桃。 这言语里,让陆白桃愕然,无论是这女人,还是赵元叡,面上,都是为了他们的周全,他们都有他们的目的,陆白桃自然是知道。 可是有些事情,陆白桃根本就是懵然不觉的,毕竟归燕宸根本就不愿意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她的。 “陆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陆家小姐冷视着陆白桃,如是的告诉当年的事情,然而这陆白桃却是格外的淡然,毕竟她并没有见证了当初发生过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是听了片面之词。 “怎么,不相信?” 那女人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家仆,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陆白桃,“你知道吗,他们都是赵元叡的人,她把你软禁在这,就是为了要那本兵法,如今你只要跟我假装成亲,没有让赵元叡称心如意,我就放你离开。” 女人诡谲的望着陆白桃,有板有眼的说道。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怕是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深信不疑。 不过,也并非没有丁点作用,女人的提醒,让陆白桃恍然大悟,这都是赵元叡说的,明摆着,只有赵元叡清楚。 当然了,这女人的目的,想必也是跟着赵元叡如出一辙。 陆白桃并没有直言拆穿面前的女人,只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抬眸看着女人,算是默许。 如今她在这里,只能是听之任之,既来之,则安之吗,说不定他能够知道一些事情。 当然了,若然是赵元叡真是如此,毕竟是君无戏言的皇亲国戚,陆白桃深信不疑,赵元叡会信守承诺,放过归燕宸的性命。 陆白桃主意打定,也算是格外的爽快跟着这个女人,达成了共识。 是夜,陆白桃躲开那些个宾客,悄然的离开了庭院,胆大的女人,所到之处,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哪里是离开的地方。 “事情已经办好了。” 暗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陆白桃站定在那里,跟着什么人汇报着情况。 “好,很好。” 那人看了眼女人,转而离开了宅院。 陆白桃悄然的离开,又是回到了庭院里,旁若无人的喝着酒,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 且不说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府里的小姐,她孤军奋战,只有待在这里,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那女人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便是径直的走到了陆家老爷的面前,如是耳语了一阵子,这鬼祟的举动,都是让陆白桃悄无声息的注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而去,却是见着这些个宾客,离开了庭院,陆白桃佯装着酒醉,被搀扶着进了厢房。 他们本就是女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这一点陆白桃深信不疑,她确定,这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目的性,绝对不会是这般简单轻易和事情。 眼见着陆白桃沉沉的睡了过去,不时的发出些许的气息,女人轻声呼唤着陆白桃,在确定了她已经沉睡之后,便是悄然的离开了厢房。 等待了须臾,陆白桃不经意间的睁开了眼睛,借着微睁的眼眸,扫视着周遭的一切,确定了那人离开,才是悄然的起身。 第五百七十八章 蛇蝎女人 戚枫被大当家的一刀毙命,就算是归燕宸跟着赵元叡商议,将这秘密保留着,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可能不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果不其然,这一日,戚丞相上了朝堂,老皇帝看了眼戚丞相,“爱卿入朝有多长时间了?” 戚丞相:回皇上,约摸四十余年的光景。 “爱卿可算是我的股肱之臣,开国元老,如今有爱卿陪同,也是不错的事情。” 老皇帝上下打量着戚丞相,这眸子里,透着的异样,让老皇帝不明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老皇帝如此待他。 敏感的戚丞相,深知老皇帝的状况,就算是对他是君臣之礼,可绝然不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皇上抬爱,微臣诚惶诚恐。” 老皇帝眉头微微触动着,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戚丞相不解。 老皇帝当下便是将手里的奏折,直接扔到了地上,那不怒自威的威严,让戚丞相胆怯,毕恭毕敬的捡起了奏折。 便也是一目十行,只是见着这奏折之上,便是戚枫的罪行,戚丞相怔然的看着老皇帝。 “戚丞相你可知罪?” 不怒自威的老皇帝,怒目而视的看着戚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戚丞相的罪孽,只不过是敬而远之,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只要他不触犯了他的威严,老皇帝可以保全他的性命。 “微臣愚钝,这事我是一概不知的。” 戚丞相眉头触动着,扑通跪在地上,他能多说什么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能坐视不理,那小皇子本是经了他的手,可是此刻,却是下落不明,他必须要保全戚府唯一的血脉。 “皇上,戚枫虽然是顽劣,可是为人也是专注,从未有过过分的举动,这些个罪过,微臣想不出来,跟着戚枫,有什么关系。” 戚丞相恭敬的回应着老皇帝。 然,这老皇帝却是淡然的很,似乎对这奏折上的罪过,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当下便是吩咐着公公,将奏折拿了过来,撕扯个粉碎。 戚丞相愕然。 老皇帝:爱卿,朕自然是知道,爱卿对朕忠心耿耿,不会对朕不忠不义的,朕不会因为这三两句话,就会听之任之。 戚丞相毕恭毕敬的起身,老谋深算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老皇帝是在给他敲打着边鼓,提醒着他,哪怕是待在朝堂之中,他的权威,也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 看来戚枫并没有危言耸听,这老皇帝对他们已经是有所作为了。 如是戚丞相在朝堂之上,也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过了下朝,便是借着借口去了戚雅云那里。 她是谁,她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是戚丞相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眼线,可是现如今,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个事情告诉他知道? 戚丞相的心里愤懑不已,抱怨着戚雅云的吃里扒外,此番自然是不会放过了戚雅云。 后、庭之中,戚雅云享受着她难得的安逸,悠然的坐在庭院里,享受着。 门口的公公汇报着情况,戚雅云眸子暗沉,“他来干什么?” “回娘娘,说是国丈老爷早上被皇上请了过去,离开便已经是铁青着脸。” 戚雅云不解的看着公公,戚丞相素来被老皇帝宠幸,却也是因为他的缘故,能够安然的进了皇宫,又是成了如今的贵妃娘娘。 可是如今戚丞相被老皇帝传唤,又是为了什么? “戚少爷已经是好久没有上朝,小的听说,我人弹劾了戚少爷,才是牵连了国丈老爷的。” 戚雅云听着,却也是漫不经意的应和着,嘴角却是得意。 此番她总算是报了仇,总算是让戚枫受到应有的惩罚,她隐忍不过,这罪恶滔天的戚枫,为了苟活,可以不顾她的安危。 她恨,她身为女儿身,从降临的时刻,便是注定了,她这一生,只会是戚丞相手中的工具。 她无法隐忍这样的结果,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这一切的罪孽他们都应该承受。 “娘娘,要不要请了老爷进来?” 戚雅云眸子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的光芒,悠悠的吩咐着,“替我回了,就说本宫有些不适,正在休息。” 公公应和着。 “对了,如果他执意,便是让他等着,等着本宫醒了,再寻了他。” 戚雅云轻描淡写的交代着公公,便是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回了寝宫。 她不用看到戚丞相,都知道戚丞相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绝对是为了教训她而来的。 戚雅云可不愿意卑微了身份,继续对戚丞相的话,耳提面命。 “诺。” 公公看着戚雅云一脸笃定的模样,毕竟是他们的直系主子,他自然是不会怠慢。 这不,戚丞相果然是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翘首等待着戚雅云的召见,这眼前的事情,就算是戚丞相焦灼不安,可是当事人根本就不着急啊。 约摸着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晚去,戚雅云才是起身去了门外,虚以逶迤的跟着戚丞相打着招呼,“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戚丞相本是我的父亲,怎么可以怠慢了?” “奴才该死,怠慢了国丈老爷,可是娘娘身子不适,千金之躯,奴才也只有委屈了戚丞相,才不会让娘娘疲惫。” 毕竟是服侍在侧的公公,戚雅云什么心思,他们看不出来吗? 当下也是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丞相,虽然是戚雅云的父亲,可是得必须分得清轻重缓急,身份高低不是。 戚丞相抬眸看着戚雅云的模样,无可奈何之下,也是不得不跪在了地上,跟着戚雅云请安赔罪着,这模样委实的让戚丞相丢人到家了。 他那里受过这种委屈不是,当下也是跟着戚雅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随口问候了几句,便是转身离开了。 得意狷狂的女人,目送着颓然远去的戚丞相,冷冽的深眸,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矍铄,既然此刻,她是老皇帝妃子,她便是要永远和享受着面前的富贵荣华。 只有如此,戚丞相才会耳提面命的对待她。 戚雅云盘算的清楚,却也是这样做的,阴冷的蛇蝎女人,彻底的蒙蔽了戚雅云,让她变得无情无义,六亲不认。 可却忘记了,覆巢之下无完卵,戚丞相一旦出了事,对于戚雅云来说,也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第五百七十九章 无妄之灾 戚丞相这不离开了皇宫,便是郁郁寡欢的,戚雅云对他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这让谁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更何况一直以来,戚丞相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是。 “这臭丫头,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回到丞相府内,戚丞相气愤不已,不过是质问了戚雅云为了不顾戚府上下的安危,没想到竟然是倒打一耙,让他立在门外不管不问。 他是谁,他是戚丞相,就算是戚雅云成了贵妃娘娘,可是如果没有他的帮衬,戚雅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戚丞相正是生气的功夫,却是管家拿着一封信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信上赫然写着,“戚枫已死于悍匪余孽之手。” 戚丞相原本还自欺欺人,私以为戚枫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有了消息,如今一见这书信,心里自然是急血攻心了,这不明摆的,这老皇帝怕是知道了什么,算是间接的提醒着戚丞相,如今又是这封书信,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了。 “这封信是谁拿来的?” 戚丞相颤抖的手,不时的哆嗦着,却是直言质问着管事的。 管事的无奈,只得是告诉戚丞相,不过是一个孩童,得了命令,将这书信送到丞相府,仅此而已。 戚丞相跌跌撞撞的,绵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宿怨终究是以戚枫的殒命,而结束。 戚丞相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那无法隐忍的痛苦,让戚丞相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平息。 戚丞相痛哭流涕,却也是没有往日阴冷的模样。 “老爷,许是有人恶作剧,故意的想要刺激老爷吧。” 管事的清楚戚丞相的所做所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便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人都逃脱不了。 “你是说归燕宸?” 管事的点点头,“奴才之前便是怀疑,有人在丞相府里见过归燕宸,他根本就没有死。” 戚丞相此番才是恍然大悟,昔日里戚雅云跟着归燕宸的事情,当下更是误会,戚雅云如此安然的同意成为皇上的女人,怕是因为归燕宸了。 “难怪这小子能够成了先锋,这吃里扒外的丫头……” “老爷,这会子并不是生小姐气的时候,奴才怕,万一归燕宸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会对老爷不利。” 事情果然是如同归燕宸猜测的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只是因为戚枫对归燕宸的不满,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他不可能知道的。” 戚丞相眉头紧蹙,幽然的直视着管事的,熟稔他罪孽的心腹,从未做过对他不轨的事情,更不用说是怠慢了他。 可是现如今,老皇帝已然是怀疑了他,虽然是言之凿凿的肯定有他不会对他严加苛责,然而警觉的戚丞相深信不疑,这一切不过是老皇帝的画外音罢了。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的事情,不胜枚举,这表面上便是满嘴仁义道德的老皇帝,怎么可能不出尔反尔。 “那悍匪头目是谁?” 管事的先是一怔,便是喃喃说着他的来历,此番戚丞相也算是心知肚明了,如是打发了管事的,便是在第二日之后,请准了老皇帝,派了些许的士兵,准备攻打山寨。 老皇帝并没有阻拦,答应的倒也是爽快。 戚丞相也便是因为如此,便是离开了京城,本就是门客众多,又是有老皇帝的金口,所到之处,那些个朝臣倒也是配合。 不过几天,便是浩浩荡荡的到了小镇子里。 而这小镇子便是那山寨的所在地,戚丞相死了儿子,痛苦自然是少不了的,只不过戚丞相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下便是寻了那个陆家的人,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他们的府邸。 陆白桃此番成了上门女婿,这假凤虚凰的事情,因为那女人的首肯,陆白桃倒也是没有为难。 这不,这一日,陆白桃刚是起身,便是得了丫鬟的请,知道庭里来了京城的京官,当下也是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戚枫殒命的事情,被传播了出去。 应该不可能啊,他们当事人,悉数的会被牵连,绝对不可能没事找事才对。 陆白桃怀疑的紧,只是在丫鬟的催促之下,无可奈何的便是离开了房间,朝着庭院走去,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看能否搪塞过去。 庭院里,陆家老爷恭敬的跟着戚丞相打着招呼,至于那雷同的陆家小姐,也是被请了过去。 戚丞相上下打量着,“此人真是陆白桃?” 戚丞相也算是略有耳闻,这陆白桃中毒在身,不可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才是,此前见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陆家小姐莞尔一笑,“戚丞相果然是好眼力,我却不是陆家的千金小姐,只不过这有什么影响吗?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陆小姐,并不是所有人,会质疑我的身份。” 陆家小姐不甘示弱,毫不犹豫的回敬着戚丞相,这牙尖嘴利的女人,跟着陆白桃相差无几,戚丞相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只不过,眼下,却也是需要他们指点一二,戚丞相当下并没有公然的得罪了陆家小姐。 “小姐说的是。” 戚丞相不自觉的扫视着四周,这女人让他根本就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一时之间,这戚丞相竟然是认定了,所有的名叫陆白桃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如是一来,戚丞相对这女人,也是不屑一顾,那不经意间的冷眸,却也是让陆白桃看的这一切,眼前的状况,俨然是不言自的,这明摆着面前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不熟悉的,或者在彼此的对立面。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这才是悄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堂而皇之的听着他们之间的阴谋。 “今日,寻了你,不过是想要提醒两句,这大当家的臭名昭著,如今又是杀害了我孩儿,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轻易的放过。” 恼羞成怒的戚丞相,不过三两句之间,便是变得格外的阴冷,暴戾。 陆白桃本能的抽动着身子,下意识的看着椅子。 当下便是眼见着着戚丞相吩咐着了陆家老爷,便是替着他们的军营准备东西,这之后,恬不知耻的戚丞相,不顾陆家老爷的反对,便是寻了些许趁手的东西,转而浩浩荡荡的去了山寨,美其名曰,便是提供粮草,而实际上,却是戚丞相借着这机会,敛财而已。 第五百八十章 皇室威严 是夜的静谧,陆白桃借着那女人离开的功夫,便是悄然的去了门外,她跟着赵元叡事先约定好的事情。 这不借着月色,陆白桃看了眼赵元叡。 “她走了?” 陆白桃欣然默许。 赵元叡便是吩咐着暗卫,借着月色,悄然的尾随在那女人的身后。 倒是眼前的陆白桃嘴角不经意的渗出苦涩,按说赵元叡应该分辨不清楚陆白桃究竟是谁才是。 “是,她走了。”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轻描淡写的应和着,却是上下打量着赵元叡,这鬼祟的男人,怕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我们长话短说。” 赵元叡示意着陆白桃靠近他的身边,便是附耳告诉着那些个东西的作用。 “父皇已经知道戚枫失踪了。” 陆白桃略显的苦笑,没想到老皇帝竟然是如此的赶尽杀绝。 “这件事你确定不是你说出去的?” 蓦地,陆白桃抬眸直视着赵元叡,警觉的她早就怀疑赵元叡的狼子野心,她对于归燕宸来说,只有利用,便是再无其他的情愫。 不然,整间厢房之中,究竟是谁人可能会将他们得到的奏折交给了老皇帝。 “你信口胡说。” 赵元叡微迷着眼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当日,你也在现场,别的不说,若然是有心,陆小姐也难辞其咎。” “我?”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却是被赵元叡的倒打一耙,这莫须有的罪名,让陆白桃无法言语。 “陆小姐,并非我怀疑,只不过陆小姐一直以为是我所为,便是莫名的背负着罪过,心下却也是如鲠在喉,只不过这些事并不重要。” 赵元叡抬眸直视着面前女扮男装的陆白桃,无论他是男是女,赵元叡对她又是血液贲张的。 “那什么事情最重要?” 陆白桃此刻竟然是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的这个赵元叡话里有话,“皇位?” 赵元叡眉头紧蹙,直视着一语中的的陆白桃,于他而言,皇位却是至关重要的,不可以被任何人染指。 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是过于聪明,这老皇帝却是看的真切。 赵元叡不露声色,不过是温润一笑,如是的说了一句,“并非如此。” “那殿下也不用明说。” 陆白桃当即拒绝着赵元叡的表白,这话锋一转,又是跟她攀谈,在这个没有娱乐设施的朝代里,除却了权势地位,美色之外,陆白桃还真想不出来,他们还有别的事情。 “为什么?”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不过片刻,接言说道,“江山美人,不可同日而语,倒是这陆家小姐,可以跟着殿下,耳鬓厮磨,共享缠绵。” 陆白桃拒绝赵元叡的暧昧,直言回敬着赵元叡,这赵元叡嘴角苦涩,诚然想要表达心意,却也是知道,这一切的想法,都会徒劳无功。 索性不再纠缠,只是从陆白桃的嘴里,得知这一行人的行踪之外,赵元叡便是将她放了回到了府里。 身后的暗卫,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赵元叡的身后,赵元叡竟然不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他的视线。 “殿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 惊厥的赵元叡怒目而视的瞥了眼暗卫,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暗卫恭敬的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赵元叡,便是眼见着陆白桃消失在尽头,“主子,皇上吩咐,事成之后,他们必须死。” 赵元叡眉头触动,并没有回应暗卫,只是挥手打发着暗卫,而他则是独自的坐在了黑暗之中,手中的书信,他自然是不用打开,不是戚雅云跟他谈条件,便是老皇帝劝他要有帝王该有的威严。 “皇儿,切莫要妇人之仁。” 赵元叡不由的闭上了眼睛,那威严的老皇帝端坐在书桌前,两侧堆满了奏折。 而他,不过是想着替归燕宸求情,想着为他唯一的兄弟求情。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是眼见着老皇帝漠视了他一眼,如是的接言,“自古君王,便是高处不胜寒,注定了辜负。” “父皇,那陆白桃……” 赵元叡冷不丁的提及,竟然是让老皇帝怒目而视,便是淡然的闭上了眼睛,漠然的说道,“不过是一颗无关紧要女人罢了,倘若有朝一日,能成了九五之尊,便说这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 老皇帝的话,却也是一字一句的紧扣着赵元叡的心,这沉闷的男人,深知皇庭的规则便是如此,哪怕有些时候,他们的行为令人不齿,可是这便是胜者为王的原则。 就好像说着,老皇帝知道归燕宸还安然无恙的苟活着,他的目的是为了整个归燕家族。 于是老皇帝成全了归燕宸的心思,让归燕宸成了皇宫的先锋,让他们明争暗斗,直到两败俱伤。 赵元叡独坐在空无一人的巷道里,时至今日,他才是恍然大悟,当初为什么老皇帝一意孤行的将他软禁了起来,任由着满朝文武为归燕将军求情,他都不为所动。 他开国元老,让老皇帝如鲠在喉,让他不得不借着戚丞相的手,打压着那些个触碰着皇庭权威的人。 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这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便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老皇帝是最后的赢家,不过是略施小计,便是将这所有的罪过,都跟着他清理的一干二净。 赵元叡蹙眉,空灵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柔和,他明白了,自古君王便是如此。 漠然的赵元叡转而离开了暗处,从他欣然选择了那帝王之位之后,赵元叡便是清楚,他注定了孤苦无依,他的身边,只有君臣,只有主仆,没有兄弟,更不可能有陆白桃这样的红颜知己,这一切,都只会是他一厢情愿的期许。 夜色越发的暗沉,整个小镇,变得格外的安静,一切都处于安静祥和的状态之中。 归燕宸那边,便是听着赵元叡的吩咐,离开了小镇,不单纯的只是寻找归燕宸家族的兵法,自然也包括大当家了。 可归燕宸却是没有料到,任由着他苦心孤诣,他根本就不可能寻找到兵法的下落,因为这兵法之书,此番在赵元叡的手里,不过是一目十行的记忆,便是被赵元叡付之一炬。 第五百八十一章 柳暗花明 归燕宸并没有走远,只是看着陆白桃没有任何的危险,被安顿在了赵元叡朋友的府邸,又是改变了陆白桃的身份,这才是离开了小镇。 可是任由着归燕宸私下联络了凌将军,若然是有朝一日有人带着信物,寻了凌将军,他便是收留,这凌将军也是接受。 然而,一连几天,遍寻了四面八方,这归燕宸依旧是没有寻到大当家的下落,无可奈何之下,归燕宸只得是回到了小镇子,知道陆白桃安然无恙,乐此不彼的当着新郎官,他便是悄然的去了山寨。 这是他最后还机会,如果还不能找到大当家的,怕是很快的便是会被戚丞相的人,找到了下落。 到时候,这大当家的怕是必死无疑了。 悄然的来到了山寨,凌乱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地上,这山寨此刻变得格外的萧条。 归燕宸悄然的寻找着大当家的,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惊厥着归燕宸。 借着月色的漆黑,归燕宸悄然的躲避着,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眼见着戚丞相带着手下的士兵,各个拿着火把将这个山寨团团围住。 冷漠寡淡的戚丞相,丝毫没有为他慈父多败儿的行为有任何的悔改,反倒是笃定了,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归燕宸的过错,都是大当家的罪孽。 “来人呐,将这个山寨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那大当家的。” 戚丞相冷冽的眼眸,直视着萧条的山寨,寡淡无情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那些个出现在山寨里,无辜的人群,悉数的给抓了起来。 “诺。” 那些个士兵喽啰,回应着戚丞相,转身便是朝着山寨而去。 归燕宸看的真切,这大当家的一旦被抓了起来,这戚丞相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是。 “还有,打听一下,这大当家的身边还有什么人,但凡是亲近的,跟着大当家的有过接触,都给我抓来。” 戚丞相眉头触动着,这冷漠无情的表情,触动着归燕宸,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戚丞相不由得紧攥着双手。 他们有宿世的恩怨,他想要为归燕家族报仇,为那些个死去的亡魂,得到平反。 归燕宸俯身躲避着,寻找着可乘之机,想要教训着戚丞相,然而不过多时,来回穿梭的士兵,突然的出现在戚丞相的面前。 “丞相大人,小的发现了白蜡的秘方。” 戚丞相抬手接过秘方,却也是略有耳闻,戚枫在这山寨里水深火热,而陆白桃却是冥顽不灵,竟然是跟着大当家的称兄道弟。 “丞相大人,山寨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的。” “丞相大人,并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接二连三的随从将他们查探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戚丞相知道。 戚丞相恼羞成怒,苦心孤诣想要打听的结果,竟然是无极而返,无法隐忍的戚丞相,当下命令着这些个随从,抬手便是将这山寨付之一炬。 这是大当家赖以生存的地方,他已经下了命令,按图索骥,只要是跟着大当家的有半点相似,都会被抓起来,严刑拷打。 如今,坊间去不了,又是不能回了山寨,这如同孤魂野鬼的大当家的,还能去哪里,他只能是生不如死的苟活着。 “传我命令下去,找到陆白桃,赏纹银一万两,找到大当家的,赏纹银五千两,杀那阿斗者,他日共襄盛举。” 戚丞相冷眸变了模样。 他的身后,却也是岌岌可危,让他胆战心惊,怕是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 老皇帝不杀他,并不代表会放过他,万一有朝一日,老皇帝驾鹤西游,便是他的死期。 “丞相大人……” 管事的提醒着戚丞相,却是还未开口,便是被戚丞相一声无情剑,将管事的殒命,在场的却也是没有任何人,敢多加的言语,只是听从着戚丞相的命令,将这山寨彻底的变成了焦土一片。 而这一切,归燕宸都是看的真切,却是在戚丞相无情放火的功夫,却是看到一个东倒西歪的男人,正朝着山寨的方向而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戚丞相踏破铁鞋都要寻找的大当家了。 归燕宸眼明手快,便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便是将这大当家的给拉到了暗处。 “你想找死吗?” 归燕宸怒目而视,一把捂着大当家的嘴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大当家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打下的江山,在他的面前,变成了断壁残垣。 “我跟你说过,戚枫不过是一个小喽啰,你以为,你杀了他,就可以告慰了你娘子的亡魂了吗?” 归燕宸不时的窥探着戚丞相的方向,这冥顽不灵的大当家的,自以为是的笃定着所有的行为,都是应该的。 大当家的满目猩红,“我管不了那么多,没有你那么高风亮节,我只要他的项上人头,祭奠了我的娘子,祭奠我的兄弟。” 归燕宸哭笑不得,一巴掌打在彻底懈怠的大当家的脸上,“他们是谁?” 归燕宸手指着山寨的方向,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兄弟,哪怕是面对戚丞相的淫威之下,都没有出卖大当家的。 看得出来,就是大当家的十恶不赦,是一个罪恶滔天的悍匪,却是在这小镇里,深得民心。 “他们……” 大当家的嗫嚅了一下嘴唇,眸色暗沉。 “你口口声声是为了祭奠兄弟的亡魂,却是拿着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性命不顾,却是拿着自己的性命不顾,你这不是自私自利,又算是什么?” 归燕宸一把抓下大当家的衣领,让他亲眼看着那些被束缚的兄弟。 “你动了手,你以为戚丞相会放过你?我告诉你,除非你死了,不然掘地三尺,他也会找到你。” 归燕宸并非危言耸听,这暴戾恣睢的戚丞相,比着戚枫,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戚丞相有办法让大当家的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而戚枫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面对归燕宸的提醒,大当家的叹息着,心中并没有草菅人命的心思,而此刻竟然是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眼望着,被戚丞相教训的那些个无辜的人,大当家的跃跃欲试,想要解救着离开这里。 “你相不相信我?” 大当家的欣然点头。 “那就快跑。” “可我兄弟?” 归燕宸看了眼重情重义的大当家的,已然是认识到他的过错,这才是将他的计谋告诉了大当家的知道,“调虎离山,把他们引开。” 大当家的看了眼戚丞相的那些个精兵良将,点了点头。 第五百八十二章 前路不知 是夜,天朗气清,大当家的眼见着那些个兄弟,身陷囹圄,而戚丞相身边的那些个士兵,并非泛泛之辈。 他被归燕宸安排着回到了酒楼,寻了陆白桃的下落。 只不过是,却也是人去楼空,并未见到陆白桃本人。 当然了,却是被柳儿撞见,不由分说的抓住了迎合觊觎少主夫人的男人。 厢房内,陆白桃悠然的对着铜镜,将这头上的配饰取了下来,登时如瀑的秀发,垂落在了脑后。 陆白桃并没有丝毫的担忧,这女人这么做俨然是有她的目的性。 既来之,则安之,她陆白桃只需要,做好她的本分就可以了。 左右打量着铜镜里的她,这倒是不用网购了,身上穿的衣服,可以说是都是首屈一指的裁缝做的,倒也是让人叹服。 “小姐,大当家的。” 鬼祟的柳儿,蹙眉将这个不速之客,从门外押了进来。 陆白桃眸色之间划过一抹惊喜,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归燕宸正是寻了大当家的,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姑爷在哪里?” 抬眸正是跟着柳儿四目相对,陆白桃询问着归燕宸的下落。 姑爷? 柳儿心下窃喜,陆白桃如此称呼,那明显的,已然是承认了归燕宸的身份,他们两个之间的罅隙,俨然是已经彻底消除了。 “回小姐,姑爷外出,还不曾回来。” “没回来?” 陆白桃眸色暗了暗,心里有些担忧归燕宸起来了。 如今,这戚丞相不请自来,明摆着便是为了大当家的不顾阻拦,一刀毙命了戚枫了。 如今她又是深陷这个陆家的地方,那女人的身份,怎么不让人匪夷所思。 “陆小姐,他跟我在一起。” 沉默了良久的大当家的,此番回忆着山寨的情况。 却是见着他抬眸看着信誓旦旦的归燕宸,诚然他言之凿凿,一定会保全他们的周全。 可是在大当家的心里,却依旧是耿耿于怀,无法平静。 “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怠慢,毕竟戚枫乃是咎由自取。” 归燕宸如是的说道,安抚着面前的大当家的,只不过眼见着这大当家的,眸子里渗透着火光,归燕宸并非一个心狠的人。 大当家看着怔然,满目的感激情愫。 归燕宸可并非如此轻易,便是如是的说道,“只不过有一个要求。” “只要能让我的兄弟们安然无恙,别说一个要求,哪怕千个,百个,万个我都答应。” 归燕宸嘴角勾笑,大当家的并非冥顽不灵之人,还算是可救,当下便是打发着大当家的离开了山寨,而他则是独自一人留在了山寨。 厢房内,柳儿早已义愤填膺,此刻更是怒目而视的瞪着大当家的,“都是你的错,如果少主出了事,我柳儿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陆白桃沉默不语,眸子透着无奈,她知道无论她如何要求,在归燕宸的心里,已然是恪守着他的责任,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当然,陆白桃也不希望归燕宸发生改变,毕竟,对于陆白桃来说,舍小家为大家才是她心目中真的英雄。 “陆小姐。” 大当家的眸子里被些许的雾水笼罩着,悄然的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大当家低头,双手垂放在两侧,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陆小姐,您就让我跪着吧。” 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女人,那些个经历的事情,让他在心里久久回荡着,根本就得不到平息。 原本落草为寇,是情非得已,可他却是如此的局限,将目光不过是放在了私人恩怨了,甚至产生了保护他人的心思。 他卑鄙的行径,跟着戚枫又有什么区别。 草菅人命,宁可错杀三千,不愿意放过一人! 助纣为虐,欺善怕恶,完全和等同于戚枫之流。 然,无论是陆白桃,还是归燕宸,对他都没有任何的怨怼,他们格外的坦坦荡荡,这份情愫,让大当家的感喟不已。 “大当家的,这可使不得,阿宸就是如此,你实在没有必要如此。” 陆白桃上搀扶着大当家的,“柳儿快来帮忙。” 柳儿噘嘴,“小姐,大当家的愿意跪着,就让他跪着,何苦来着。” 陆白桃嗔怪着,柳儿这才是搭了手,将这大当家的搀扶着起来,不过始终也是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陆小姐,我本是粗人,没有你们那么深明大义,此番陆小姐宽恕,我愿意结草衔环,感谢陆小姐的恩情。” 陆白桃并没有过多得言语,便是吩咐着大当家的,静观其变,等待着归燕宸回来,再做打算。 至于京城那边,老皇帝吩咐了禁卫军,便是来到了小镇子,不管怎么说,戚丞相也算是开国元老,老皇帝的身边需要这种人,在朝堂之上帮衬。 赵元叡也算是有些许的人眼线,当下便是飞鸽传书给了赵元叡,提醒着他们,老皇帝已经有所准备了。 “戚枫殒命,这大当家的凶多吉少。” 赵元叡目空一切,悠然的坐在庭院里,倒也是对于眼前暗卫的臆测,根本就不以为意。 “殿下,这大当家的如今人神共愤,不若我等将这大当家的抓住,将他交给皇上……” 暗卫心中,自然是希冀着赵元叡,能够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位,至少让老皇帝对他有所改观,而不是一无是处。 赵元叡不以为意,于他而言,这大当家的不过是一个小喽啰,不起眼的棋子罢了。 “殿下,如果戚丞相得了大当家的,怕是这大当家的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 赵元叡的淡然,让暗卫担忧不已,毕竟赵元叡跟着大当家的之间,却也是有一定的渊源,而这一切却是其他人都是懵然不知的。 只要戚丞相从大当家的嘴里,得到了赵元叡私下去了山寨,他便是必然会知道,赵元叡处心积虑的想要了戚丞相的性命。 赵元叡悠然的咂摸了一口清茶,冷眸迸发出一抹寒凉,划过暗卫的面颊,那冰冷让暗卫不觉后退。 赵元叡嘴角渗笑,紧攥着手中的杯子,顷刻之间便是成了碎片,登时赵元叡的指尖竟然是滴落着殷红痕迹。 暗卫低头不语。 赵元叡目空一切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那看似安静祥和的小镇,实际上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戚丞相的心思,赵元叡怎么可能不知,只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两面夹击 却说归燕宸这边,打发着大当家的离开了山寨,毕竟戚丞相想要对付的人是他,就算是被人发现,此番借着老皇帝的名声,戚丞相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如是一来,归燕宸也是胆大,径直的靠近了戚丞相。 “归燕宸?” 戚丞相一见归燕宸模样,此番便是义愤填膺,处心积虑,这个归燕宸竟然是一而再的安然无恙,戚丞相心里自然是耿耿于怀的。 “丞相大人好眼力。” 归燕宸嘴角勾起,索性也不隐瞒身份,不过是镇定自若的走了过去,转而看了眼被戚丞相捆绑的男丁,继而又是啧啧叹息着。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都听说丞相大人慧眼如炬,如今也不过是只知道阿宸是谁,却是对这些个人懵然不知。” 戚丞相漠然白了眼归燕宸,泛白的眼眸充满了不屑,须臾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喽啰。 归燕宸嗤嗤笑着,“戚丞相果然还是如故,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 归燕宸戏谑着,话里有话的刺激着戚丞相。 戚丞相纵然是仇视归燕宸,却依旧是迫切,不希望归燕宸诋毁了他的名声了。 却是见着戚丞相怒目而视,眉头紧皱,那深纹如同一道沟壑,“你什么意思?” 归燕宸冷笑着,径直的走到戚丞相的面前,手指着那些被束缚了手脚的喽啰,悠悠的说道,“不知道他们中可是有大当家?” 戚丞相恍然,侧身站定在那里,“他们之中倒是不用有大当家的。” 归燕宸闻听,便是已经知道,这戚丞相如此做,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小镇子的人,于戚丞相而言,但凡是跟着大当家的有些许的关系,哪怕是同呼吸一个地方,都是该死的。 归燕宸摇头苦笑。 戚丞相:怎么,我儿被他们的大当家的要了性命,我不应该让他们以命抵命吗? 戚丞相愤愤不平,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归燕宸。 归燕宸不紧不慢,靠近这戚丞相,俯身提醒着戚丞相,“应该,就是不知道若然是皇上知晓戚将军所做所为,是否还会同意戚丞相草菅人命。” 戚丞相杏眼园瞪,直视着归燕宸,老皇帝恼羞成怒给他的圣旨,那千宗罪过,原来是归燕宸的缘由。 戚丞相恨大当家的不假,可比着大当家的,归燕宸更是罪该万死,若然是没有归燕宸,戚枫也不会渐行渐远,变成如此的模样。 戚丞相眉头微触,不过片刻,依旧是不露声色,蓦然回首,冷眸瞥了眼归燕宸,“我早该想到整件事都是你做的。” 归燕宸不明所以,可以说是完全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戚丞相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眼见着戚丞相如此模样,归燕宸私以为教训戚枫的事情,“作恶者,人人得而诛之。” “你……” “戚丞相,错杀无辜之人,小心得了天谴,还是戚丞相冥顽不灵,依旧是要继续助纣为虐?” 归燕宸接言提醒着戚丞相,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这戚丞相随手拔了佩剑,将利刃对准了归燕宸。 归燕宸嘴角上扬,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笑,漠然看了眼戚丞相,不过是一句,“戚丞相与其在这里等着大当家的出现,倒不如去了江南,也好知道小皇子是否安然无恙的好才是。” 也便是归燕宸这漫不经心的话,提醒着戚丞相。 这戚丞相自然是不傻,事实却也是他将这小皇子寻人送着离开了京城,目的不过是为了对付赵元叡罢了。 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成为他耿耿于怀的心腹大患,便是因为归燕宸的缘故。 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无论如何是不允许被破坏的。 “小皇子?” 戚丞相蹙眉看了眼归燕宸,旋即便是吩咐着手下,直言命令道,“来人呐,放火烧山寨。” “诺。” “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看在宸先锋的面子上,放了他们。”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这云淡风轻的男人,话里有话的提醒,让戚丞相心有余悸。 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戚丞相心下担忧着小皇子的安危。 毕竟戚枫如今,已然是殒命,小皇子无疑便是他的命。 如是一来,戚丞相当下孤注一掷,这些个喽啰在,想来大当家会在哪里藏匿着,若然是大火烧死,也便是罢了,若然是大当家的不在山寨藏匿,到时候居无定所,也是便宜了他。 “如此,那就多谢戚丞相了。” 归燕宸难得谦卑有礼,跟着戚丞相请个安,便是拉着这些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喽啰,朝着毗邻的县衙而去。 “大人,难道不怕这小子有什么阴谋吗?” 身后的随从,警觉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归燕宸,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戚丞相。 戚丞相嗤之以鼻,漠然说道,“不过是一个无用之人,我要的不过是大当家的性命罢了。” 戚丞相说完,便是转而看着身后的熊熊烈火,眼见着那山寨火光连天,眼见这那柴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慢慢的变成焦土,戚丞相这才是离开了山寨。 当下飞鸽传书,探听了江南一带的情况,知道小皇子安然无恙,这才是如释重负。 如是一来,紧绷的神经,慢慢的舒展开来,斜靠在椅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然,不过片刻的功夫,戚丞相突然睁开眼睛,眸子迸发出一抹殷红痕迹。 归燕宸怎么可能知道的,他怎么知道小皇子在江南一带?会不会他也知道了这小皇子的身份。 警觉的戚丞相,心下一声咯噔,顿时不安起来,万一他知道了小皇子的身份,对他接下来的决策,根本就是有很大阻滞的。 戚丞相满腹狐疑,当下腾的一下起身,“回山寨。” “大人,山寨此刻已经化为焦土了。” “归燕宸呢?” “他带着人离开了山寨。” 喽啰言辞闪烁,不经意的窥探着戚丞相,眼前的愠怒模样,让他们不敢告诉戚丞相,他们办事不利,根本就不知道归燕宸去了哪里。 可担惊受怕,深怕戚丞相牵连他们,无奈之下,便是说道,“属下无能。” 不过简单的言语,戚丞相愠怒不已,“这个归燕宸,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五百八十四章 依依惜别 却说归燕宸将那些个喽啰解救了回来,便是去了他跟着大当家约定的地方。 此番陆白桃从大当家的嘴里知道了归燕宸的下落,心下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竟然是回到了酒楼。 厢房内,归燕宸雷厉风行的出现在那里,“准备好了吗?” 大当家的不明所以。 “如果戚丞相反应过来,怕是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归燕宸面色凝重,提醒着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阿宸,不用这么紧张不安吧,戚枫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一个戚丞相,一个糟老头子,按天天熬都熬不过我。 大当家的完全的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归燕宸恼羞成怒,毫不犹豫的紧箍着大当家的衣领,“我让你走,你没有听到吗?” 大当家的见状,这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直到如此,归燕宸才是松开了大当家的,“戚丞相并不是戚枫,如果继续待着,失去的不止是山寨,怕是连同整个小镇都会消失殆尽。” 戚丞相有这个本事,那为得一人,可以毁灭一个城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戚丞相,回过神来,怎么可能轻易的饶恕了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一听,这才是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当下便是内疚不已。 “大当家的,这是为何?” 眼见着大当家的跪地感激,归燕宸自然是一把手将大当家的拖了起来,“现在不是感激的时候,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再说。” 归燕宸说完,便是将他们打发了出去,厢房内归燕宸抬眸注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自然是知道归燕宸的心思,便是转而取出了包袱,收拾了归燕宸的衣服。 “白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陆白桃温润一笑,悠悠的说道,“你走吧,你有你要做的事情。” “那你呢?” 归燕宸剑眉冷蹙,心里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若然离开,戚丞相回过神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面前的陆白桃。 “我们一起走可好?” 归燕宸迟疑了,这是他做出最无奈的选择,他知道陆白桃不会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可是归燕宸还是希望陆白桃慎重考虑。 陆白桃收拾东西的手,慢慢的放下,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转过身,“相公。” 是的,陆白桃称呼的归燕宸,便是相公,归燕宸并没有听错。 却是见着归燕宸愕然的看着陆白桃。 “相公,你知道我不会跟你离开的,京城有我的母亲,我不能不管不顾。” “白桃。” “我也知道相公担心什么,不管怎么说,戚枫的殒命,或多或少跟我也有关系,你是怕戚丞相牵扯到我。” 归燕宸眸子暗了暗,沉默不语,算是对陆白桃言语的回应。 她说的没错,戚丞相睚眦必报,怠慢他的戚枫,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陆白桃又是一个弱女子,无论是京城,还是别处,她都没有办法跟着戚丞相抗衡。 “白桃,跟我一起走吧。” 陆白桃摇了摇头,“相公,我走了,跟我们有关系的人,都会没有性命。” 陆白桃的一句话,让归燕宸三缄其口。 此番他不得不离开,交代了大当家的后事,省的横生枝节。 当然了,除此之外,归燕宸还有别的事情,那便是他探听到,归燕将军的旧部,曾在边陲之地出现。 罪名昭著的戚丞相,他并没有寻到真正的证据,反倒是让戚丞相倒打一耙,如今不若询问了旧部,探听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为什么父亲一夜之间,竟然是众叛亲离。 归燕宸抬眸直视着陆白桃,期许的眼眸,等待着陆白桃的回应。 陆白桃:相公,你走吧,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 陆白桃三两下的功夫,给归燕宸整理好了包袱,便是将包袱交给了归燕宸,“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归燕宸还想着要说什么的功夫,却是那双唇,被陆白桃的手给按住了。 “去吧,相公归期便是你我夫妻重聚之时。” 陆白桃狡黠的眸子忽闪忽闪着,那笃定的眼神,让归燕宸看着着迷。 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了她的内心深处,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不愿意轻易的怀疑。 归燕宸喜欢这样的情愫,感激陆白桃对他的信任。 情不自禁的紧攥着陆白桃柔若无骨的小手,专情的眼眸透着柔情。 “你快走吧,时间不等人。” 陆白桃嘴角勾笑,却也是知道眼前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牵连着,宅院里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冷不丁空降的男人,目光都是对准了归燕宸。 当然,也包括那个赵元叡。 只不过,亘古以来,出师有名,这赵元叡却也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不二人选。 陆白桃心里打定了主意,暗自盘算着,该是如何替着归燕宸打点好京城的一切。 毕竟看得多了,也听的多了,这戚枫的罪孽,陆白桃笃定决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却说这归燕宸感动不已,一把将这陆白桃揽入怀里,那深眸透着柔和,“白桃等我回来。” 自古情义两难全,父冤屈不得返,儿女情长且靠边,并非无情无义,只是情非得已。 时间不经意间的流逝着,归燕宸紧抱着的手,慢慢喝从陆白桃的身上抽了下来,眸子去却是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一把将归燕宸从他的身边推开,一个转身,背对着归燕宸,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挽留的模样。 “白桃。” “走啊。”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驱逐着,此番她又何尝不是痛心疾首,那情愫让她难以平静。 这是他们之间的宿命,只有陆白桃继续留在这里,待在戚丞相的眼皮子底下,才可以迷惑了戚丞相,让戚丞相误以为归燕宸还会回到这里,这样一来,归燕宸就能安然无恙的逃离这里。 门外,大当家的悄然等候着,内疚的大当家眸色暗沉,当下暗暗发誓,若然是能够安然无恙,他一定会报答陆白桃他们。 “我们走。” 不过片刻的功夫,归燕宸从厢房内走了出来,便是跟着大当家的说了一句,而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知道回头的结果,知道内心的不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人世间的情爱。 陆白桃抚门而立,婆娑着泪眼,目送着归燕宸,“相公,我一定会等着你回来。” 第五百八十五章 人去楼空 酒楼内,陆白桃吩咐着柳儿,便是在门外守候着,而她则是寻了些许的空容器,倒上了水,随手拿着筷子,随意的弹奏着。 得亏她的艺术细胞,并没有特别的差劲,还算是有些许的本事,能够敲出来悠扬的旋律。 门外,来势汹汹,出现在陆白桃面前的戚丞相,如今也是挥手阻止着行进的士兵。 冷眸漠视着面前的酒楼,这归燕宸倒是有闲情逸致的很,竟然在这个地方听着小曲。 戚丞相扫视着四周,便是三两下的吩咐,将这个酒楼,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并没有直接冲进去,只是寻了最近的衙门。 正所谓天堂有路归燕宸不走,地狱无门归燕宸非是硬着头皮,巴结讨好悍匪,这不明摆找死吗? 戚丞相如是的盘算着,打算着直接给归燕宸一个置之死地。 可厢房内却并非如此,陆白桃抑扬顿挫的敲打着面前的自制乐器。 警觉的柳儿已然是发现了暗处的异样,悄然的进了厢房,“小姐……” 柳儿眸色急促,略显的紧张不安,却是眼见着柳儿忙不迭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不过是一声称呼,陆白桃便是已经明白了,这戚丞相已经来了。 陆白桃嘴角上扬,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想到这个戚丞相来的这么早,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依旧是有条不紊的敲打着。 柳儿鬼祟的看着门外“小姐,来的人比较多,我担心一会进来,我怕是不能全心全意保护小姐安危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依旧是敲打着,那旋律倒也是与众不同,靡靡之音,倒也是格外引人入胜。 只不过,柳儿却是有些焦灼不安了。 原因很简单,此番门外有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柳儿能不担心这人突然破门而入,走了进来吗?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柳儿不解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空城计可是听过。 柳儿先是一怔,而后便是仔细咂摸,这明摆的事情,陆白桃做这么多,便是为了混淆视听,便是让某些人误以为归燕宸依旧是在酒楼之中。 柳儿恍然大悟,不过接下依旧是犯愁,这戚丞相根本就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稍安勿躁,戚丞相得了你我也没有用。” 陆白桃温润一笑,便是默不作声了。 她知道戚丞相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归燕宸,更不会放过他们。 但是,对于戚丞相来说,归燕宸比着他们来说,更为重要。 门外,戚丞相早已按耐不住,任由着那靡靡之音不时的冲击着他们,戚丞相原本悸动的心,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样。 却是见着戚丞相瞳仁里划过一抹矍铄,当下命令着手下,冲了进去。 “归燕宸,本丞相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要负隅顽抗,对你等没有什么好处。” 戚丞相直言提醒着,厢房内却是如故模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 柳儿:小姐,这老匹夫果然不耐烦了。 “你放心,他还不至于进来。” 陆白桃嘴角勾笑,那抹邪魅,让柳儿不解。 陆白桃慢条斯理,“戚丞相什么人,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私闯民宅的事情他不会做,加上相公本就是一个朝廷命官,戚丞相好赖也得给上几分颜面,不至于怠慢了。”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言语,倒也是让柳儿深信不疑。 这戚丞相虽然是叫嚣,却是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反倒是寻了店小二进了厢房。 这冠冕的君子行为,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对了,柳儿,你可不可以出去?” “小姐是打算让我知会了陆家的那些人吗?” 柳儿抬眸注视着面前的陆白桃,陆白桃欣然点头,算是默认,“对,既然他们之间有些许交集,不若让他们争论个你死我活的。” “还有,那个陆白桃,你以为真是善类吗?” 陆白桃眸子紧蹙,得亏有主角光环包围着她,不然就这些个人,关了门便是想着计谋,以他一人之力,能够苟活三两天,还是可能的,可是要让他们所有人有所顾忌,还是身心俱疲的。 “可是小姐,如果我离开了,戚丞相如果做了恶,小姐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戚丞相就算是恨不得杀了我,只要,他一天找不到相公,一天都不会对我有任何的不利。 柳儿心存担忧,归燕宸再三交代,要保证陆白桃的安危,一时之间,柳儿根本就不愿意离开陆白桃。 直到陆白桃收了手中的筷子,旋律戛然而止,陆白桃厉声说道,“你是打算相公出事吗?” 陆白桃话音一落,懵然不觉的柳儿沉默了片刻,这才是悄然的离开了厢房。 却说陆白桃悠然的打开了房门退身出来,本就是一身男装的打扮,整个人也是大摇大摆的,一见着戚丞相他们,也是神色淡然的跟着戚丞相打着招呼,“丞相大人不在京城,怎么会在这里?” 戚丞相白了眼这个名为陆青的男人,空有一张潘安的脸,却是透着阴柔。 “滚。” 戚丞相懒得理会那些个闲杂人等,更不用说是跟着他们多做唇色。 “小的告退。” 陆白桃侧目看了眼戚丞相,又是看了眼厢房深处,那明灭的烛光,照在窗户上,那来回走动的人影,她也是看的真切。 一个气宇轩昂的归燕宸,一个娇小玲珑的陆白桃。 只等着红烛燃烧殆尽,若然是戚丞相还在顾及那些个繁文缛节,她也已经离开了酒楼。 至于其他的,陆白桃根本就是不以为意,既然那个女人很喜欢自称陆白桃的,索性让他们争斗不休,而她要做的便是悄然的离开小镇子,回到京城寻了陆王氏他们。 陆白桃主意打定,悄然的蛰伏在酒楼附近,眼见着那个名曰陆白桃的假冒伪劣女人的嘴出现,她才是借着功夫,一把拉过柳儿离开了小镇子。 马车上,陆白桃手捂着肚子,不停哈哈大笑着,脑海里不时的脑补着戚丞相恼羞成怒问那个要人的场景。 “我不是什么陆白桃。” “胡说八道,那女人我见过,如果不是你,又是何人?” 戚丞相毫不客气命令着手下喽啰,“来人呐,把他们给我通通带回京城,治他们一个怠慢罪过。” 恼羞成怒的戚丞相,根本就不听那女人的辩解,一意孤行的要抓走女人,直到女人无奈之下验明正身,证实他不过是一个伶人,并非真女人,整件事这才是一段落。 第五百八十六章 母女情深 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京城之中,徐正雍苦心孤诣,想了良久,这才是想到了如何生产更多的白蜡,只不过,依旧是缺少些许灵感,便是打算从陆王氏的嘴里得到些什么。 毕竟,徐正雍认定了,陆白桃有如此睿智的想法,绝对是因为陆王氏的指引,不然一个黄毛丫头,如何有这些登峰造极的想法。 这一日,陆白桃跟着柳儿鬼祟的回到了白蜡铺,门外看守的士兵,早已因为戚枫的殒命,各个都变得懈怠。 毕竟,以往他们不过是忌惮戚枫的淫威,所以才是助纣为虐。 如今得知戚枫已然殒命,各个也都是胆大了不少,所以对白蜡铺的掌控,根本就没有那么严苛了。 “柳儿,你去后院看看,青柠他们在不在,我去斋堂看看,娘在不在那里。” 陆白桃跟着柳儿相约着分道扬镳,寻了亲人的下落,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柳儿点头离去,陆白桃则是借着功夫,转而去了斋堂。 却说,这陆白桃本是言之凿凿的承诺着,无奈现下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分开。 “陆太太,请你告诉我,平素里陆小姐还说过什么没有?” 厢房之内,一个男人的声音和着木鱼敲打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过来,惊扰着门外的陆白桃。 陆白桃急步靠近着厢房,俯身靠近门旁。 “陆太太。” 陆白桃可以感受到徐正雍的迫切,正是要推门的功夫,厢房之中徐正雍一把抓着陆王氏的木鱼,将它放在了一边。 “陆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太太还有心情,在这里沉迷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如今交白蜡在即,难道陆太太打算眼见着白蜡铺一干人等,一同殒命不成?” 徐正雍的话,让门外的陆白桃不由得眉头紧锁。 果然,他们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哪怕她能安然无恙的从小镇子回来,也注定了她不可能躲避的了他们的扼杀。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借着缝隙警觉的注视着厢房内的一举一动。 却是见陆王氏神色淡然,漠然的眼眸里,透着颓然,鬓角的白发,此番也爬满了她的发间。 陆白桃鼻子发酸。 “陆太太,你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徐公子不必多费唇色了。” 陆王氏沉默良久,抬眸怔然的望着徐正雍,“如果非是要交一个人出去,你便是说了是我陆王氏的过错,我不许我女儿再做白蜡。” 陆王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徐正雍。 也不怪她如此的态度,接二连三的追问,徐正雍根本就不是第一个,除此之外,戚枫私下这所有威逼利诱过。 “陆太太……”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在看到你。” 陆王氏手指着门外,毫不客气的驱逐着徐正雍。 无奈之下,便是见着徐正雍被陆王氏驱逐着离开了斋堂。 陆白桃便也是借着这个功夫,悄然的进了厢房,厢房内的陆王氏,背对着房门,“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非要拿一个人填命,带我去。” 陆王氏大义凛然的提醒着身后的陆白桃,却是这冷不丁的情愫,让陆白桃感喟不已。 “娘,白桃让你受委屈了。” 陆白桃扑通跪在地上,这一段时间的担心惦念,从未这么强烈,陆白桃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迫切的想要见到陆王氏。 她好不容易寻到了陆王氏,好不容易让陆王氏过着安定的生活,却是依旧脱离不了那些胁迫。 陆白桃婆娑着泪眼,直视着身子不由得抽动的陆王氏,她知道陆王氏此刻的感动,知道陆王氏对她的担忧。 她恍然大悟,这句“父母在,不远游”的意义,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儿行千里母担忧。 “娘,白桃回来了,白桃回来了。” 陆白桃的声音带着哽咽,不过一年的光景,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那些个大起大落的经历,触动着陆白桃,让她弥足珍贵。 “我儿……” 陆王氏颤抖着双唇,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来,此刻的悸动,早已让陆王氏泣不成声。 他没有想到,身后的呼唤,竟然真的是陆白桃本人,她没有做梦,没有幻想。 深眸相对,那眸子深处的温情,让他们无语凝噎。 是的,人世间的情愫,便是来自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陆王氏眸子噙满了泪水,是喜极而泣,是欣喜,是见到陆白桃安然无恙的高兴。 “娘……” 陆白桃跪走向陆王氏,母女相见却是让人感动不已。 陆王氏一把将陆白桃揽入怀里,母女二人良久抱着彼此,没有过多的言语。 不过片刻,陆王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松开陆白桃,左右打量着陆白桃,“你快点离开这里。” 陆王氏毫不犹豫的推搡着陆白桃,这倔强的孩子让陆王氏担惊受怕的。 “娘,娘。” 陆白桃眼角的泪痕,早已不受控的划落着,她知道陆王氏这样做的目的,这跟着她二十一世纪的母亲一样。 年幼食物中毒,险些殒命,也是母亲不眠不休的陪伴着,背着她遍寻医生,才让她的小命得以保全。 如今,在这远古时代,纵然是男尊女卑,陆王氏没有任何的地位,可她依旧惦记着陆白桃安危,她在用着她的方式,爱护着她的女儿。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还有几年活头,白桃,离开这里,这是娘唯一的请求,离开这里,娘求你了。” 陆王氏虽然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却也是知道,那些个人情世故,是非对错。 戚枫本就是不速之客,经历了生死之后,陆王氏更加不在乎阔绰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比着安然无恙的活着,更是让人弥足珍贵的。 “娘,不……” 陆白桃卷翘的眼睫毛下,眼泪簌簌的划落着,她知道这一刻根本就不是她应该逃避的时候。 大是大非之前,她必须做出选择,牢记使命,才能恪守着初心,才能不让那些个不法分子有可乘之机。 却说柳儿这边,不过是寻到了墨韵他们,并没有见到青柠,几人商量着便是来到了斋堂。 厢房内,陆白桃跪地,字字恳切的说道,“娘,若然是平时,您让女儿离开,我就离开了,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我离开了,他们怎么办?我不能不顾他们的生死。” “难道你就可以忘了你的安危了?” 陆王氏说着,整个人变得格外的激动,毫不犹豫的抄起家伙,朝着陆白桃的身上打了过去,嘴里还这振振有词的说道,“我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第五百八十七章 晓以大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王氏打的累了,最后变成了呜咽,她这是打在陆白桃的身上,却是疼在陆王氏的心上。 “白桃,你打算让娘怄死吗?” 戚枫的咄咄逼人,徐正雍的旁敲侧击,让陆王氏变得格外的警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王氏笃定了,他们一定没有安好心,是铁了心的想要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昔日,陆家庄的时候,那些个争斗不过是宗族之间,陆盛光就算是再讨厌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可现在跟着戚丞相,朝廷权贵,陆王氏还是知道他们的斤两的。 “娘。” 陆白桃安顿着陆王氏坐在了椅子上,如是的安抚着了陆王氏,“娘,您跟着徐正雍的话,我都听到了,如今你我离开京城,是小命安然,可是如果我们离开了京城,娘可想过他们的安危?” 陆王氏摇头,不忍见着陆白桃送死。 “娘,你想想看,他们愿意跟着白桃,没有离开白桃,如果女儿这会离开了,他们必死无疑。” “可是我儿留下,就是多了一具尸体。” 陆王氏心中耿耿,根本就不愿意同意陆白桃的言语。 陆白桃叹息着,直视着陆王氏,母亲的本能,不会让她身陷囹圄,这一点陆白桃完全同意。 可,当初这是陆白桃信誓旦旦的承诺的,不论是真实,还是其他的,陆白桃都不能逃脱她的责任。 陆白桃知道,执意留下,陆王氏根本就不会欣然,看来只能是智取。 思及此,陆白桃话也是变得柔和了不少,“好,白桃同意离开,不过娘得答应女儿一个条件。” 陆王氏不解,却是依然看着陆白桃。 “跟我去作坊一趟。” 陆白桃的要求也是简单,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搀扶着了陆王氏离开了斋堂。 白蜡铺的作坊,离着白蜡铺有一段的距离,却是在京城的郊区一带。 一路上,母女俩人一路无言,各怀心事的朝着前方而去。 路边不过三两个孩童,玩耍着,嬉闹着,追逐着,间或追逐过程中的碰撞,让孩童倒在了地上。 陆白桃上前搀扶着起身,只不过面前的孩子却是格外的警惕,只是看了眼陆白桃,便是飞飞也似的跑开了。 陆白桃温润一笑,“他是白蜡铺王婶的孩子,父亲好堵,没有什么收入。” 陆王氏神情寡淡,并没有回应陆白桃,她知道陆白桃让她跟着一起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白桃沉默,不再多言。 二人很快的到了作坊,那些个男男女女此刻也是忙碌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直到中午时分,才有人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陆白桃看了眼身后的陆王氏,径直的走了过去,潮红的面颊,急促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情况十分糟糕。 陆白桃冲散人群,不停的说道,“你们先让一让,不要都站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陌生的男人,所有人都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陆白桃无奈之下,抬手将这头上的发结取了下来,如瀑的秀发瞬间划落了下来。 “我是陆白桃。” 众人一见到陆白桃,登时朝着陆白桃围堵了过去,白蜡铺内,陆白桃杳无音信,他们内心饱受着煎熬,戚枫的手下对他们非打即骂,就算是徐正雍对他们还算是和善,可依旧是没有陆白桃那样亲切。 “陆小姐……” 陆白桃温润一笑,这也算是欣慰吧,这白蜡铺遭遇了被戚枫的人抢走,如今让他们知道她的重要性,也是不错的。 陆白桃安抚着他们,径直的走到了那人的面前,炎热的作坊,很容易让他们体力透支,若然是继续下去,中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给我拿些酒过来。” “都这个节骨眼上,陆小姐还有心思喝酒?” 人群里有人小心翼翼的嘟囔着,陆白桃嘴角勾笑,并没有理会,只是等着其他人拿了一些酒,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众人便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将那人的衣服,撕扯开来,又是拿些酒水擦拭着。 “好了,都散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就好了。” 陆白桃拍了拍手,起身随手一绾,便是拿了一根筷子将头发束了上去,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爽干练。 身后的陆王氏并不明白,陆白桃最后还要垂死挣扎,究竟为了什么,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带着陆白桃离开这里的。 不消多时,那女人便是慢慢的恢复了知觉,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 “多谢……” “好了,王婶你身体不舒服,好好去休息吧。” 王婶:不,我不可以去。 王婶摇了摇头,“离着交白蜡的日子越来的近了,我要赶紧加班加点,才能完成任务。” 陆白桃示意着身后的工人,将王婶搀扶着坐了下来,环顾四周,陆白桃接言问道,“你们呢?” “我们也是。那个徐公子虽然提高了白蜡的数量,可是根本就是不合格,说是缺什么东西。” “就是,眼见着日子近了,如果再不完成,怕是白蜡铺就要遭殃了。” 说话的这些个人,大抵都是跟着陆白桃一起打拼起来的工人,对这白蜡铺也是格外的有感情。 他们当中虽然有后来看着薪水高而参与进来的,对白蜡铺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是总体还是不错的,各个都是摩拳擦掌的。 如今一见到陆白桃,顿时信心满满,纷纷的围堵在陆白桃的身边,“陆小姐您回来了,是准备带领我们吗?白蜡铺我只认陆小姐这一个东家。” “我也是……” 人群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应和着,陆白桃眼看着这些个忠心耿耿的工人,能看清楚一个人,便是在这危难时刻,最能够见证人心。 陆白桃感动的看着他们,须臾的便是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陆王氏,“娘,如果我离开了,他们的安危如何?从他们踏入白蜡铺那一刻起,我就得为他们的生计负责,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可你才十七岁。” 陆白桃莞尔一笑,“不,我十八了,知道我在做什么,女儿是娘的孩子,他们也是他们家人的孩子。” 陆白桃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了绢帕,为陆王氏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陆白桃已然明白,陆王氏答应了。 当然,有些事不用明讲,陆王氏已然明白,无论她说什么,陆白桃都不可能放弃白蜡铺,放弃他手底下的这些个工人。 第五百八十八章 清除内鬼 陆白桃回到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白蜡铺内徐正雍思忖了良久,在众人的反对之下,便是将白蜡铺重新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目送着徐正雍,直觉告诉陆白桃,这个徐正雍应该跟着戚枫没有太多的关系。 只是眼见着工人对徐正雍的反感,陆白桃不得不收了辩解,打算等着事情过了之后,在跟着工人解释。 却说这戚丞相跟着那女人撕破脸之后,此番也是知道中了陆白桃的调虎离山之计,无奈之下也是回到了京城,颓然的戚丞相此番变得格外的苍老。 闻听陆白桃堂而皇之的在京城之中生产着白蜡,愠怒的戚丞相隔三差五的便是派了人去了陆白桃的白蜡铺。 当然了,陆白桃并不傻,知道了决定留在京城,就注定了会招惹了戚丞相,心里担忧着陆王氏会惦记,便是吩咐着王叔,带着陆王氏离开京城,游山玩水去了。 这一天,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忙碌着,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模型,那些个忠心的工人各个都是信心满满的忙碌着。 “陆小姐再过五天就要交白蜡了,小姐难道不担心吗?” 前台的女人,信步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嘴角嗤笑着,打量着漫不经心的陆白桃。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担心有什么用,担心那五天就可以过得慢了吗?” “可是小姐,您总得有个实质性的改变吧,每天摆弄着这些个东西,还让工人停下手中的活,去找什么花粉、花瓣之类的,怎么,小姐难不成还打算干蜜蜂的事不成?” 总有人担忧着他们的生死,如今也是忍无可忍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子里透着一抹矍铄,煞有介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陆白桃忍俊不禁。 “小姐,您还有心思笑,莫不是不怕你我人头落地?” 陆白桃: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怕什么。 慢条斯理的陆白桃,让女人更加的焦灼不安了,只是眼见着陆白桃神色淡然,此番也是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却说,这戚丞相寻了地痞流氓出现在陆白桃的作坊,那流里流气的小子,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抬手一勾,准备调戏陆白桃。 陆白桃一个起身,躲避着男人的调戏,“你们要干什么?” 那流氓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啧啧的叹息着,“没想到这小娘子一双招子,贼亮,怎么在这个地方劳作,不如跟着小爷,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可好?” 陆白桃抬眸看了眼流氓,心里已经是知道了大概,面前的这两个流氓,不用说,都是戚丞相暗地做的手脚。 她戏弄了他,此番戚丞相恨不得把她抽筋拔骨,只不过在京城脚下,也只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思及此,陆白桃梨涡浅笑,悠悠的说道,“两位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靠着手艺赚点小钱罢了,相信两位气概,不会跟着我一般见识吧。” 这流氓嘴角勾笑着,慢慢的靠近着陆白桃,这陆白桃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她知道身后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这不,还没有等着那流氓靠近,柳儿已经出现在陆白桃的身边,将他们三下五除二的教训了一顿。 “好了。” 眼见着柳儿紧攥着流氓准备让他见了阎王的功夫,身后的陆白桃上前,阻止着柳儿,更是将这一个包袱递给了流氓。 “我知道你们两个也是迫不得已,我身上没有多少的盘缠,只有这些个银两,你们拿去吧,好好的治了伤,别再出来作恶了。” 陆白桃说完,便是不顾柳儿的阻止,打发着他们离开了。 “小姐,你这是……” “柳儿跟着他们。” 话音未落,陆白桃咂摸了一口清茶,直接命令着柳儿。 柳儿不解。 “我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跟着他们,看她们去了哪里?” 柳儿恍然大悟,忙领命,尾随着那两个流氓离开了作坊。 这陆白桃当下又寻了墨韵他们,让他们彻查白蜡虫的事情。 若然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制作白蜡的本事,想必一定会想方设法寻了药铺,将白蜡虫处理了,毕竟谁也不希望留着一堆动物尸体在家里吧。 陆白桃做完这一切,却是一个细微的举动,陆白桃读懂了墨韵的眼神,知道有人在暗中探听虚实,当下故作姿态的吩咐着说道,“对了,我已经知道这套工具哪里有问题,还有我也找到了制作蜡烛的新型原材料,明天开始,通知那些个工人,工资翻倍,加班加点的生产,五天之内,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陆白桃如是的做完这些事,便是转而离开了作坊。 她知道,戚丞相安插在作坊里的内应绝对不止一个,也知道戚丞相咄咄逼人,让那流氓调戏她,更是为了毁了她的名声,如是一来,陆白桃心下决定要送给戚丞相一个礼物,让他知道,有些事,咄咄逼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陆白桃便是离开了作坊。 暗下让墨韵去打点白蜡虫的事情,而让墨言悄然的蛰伏在作坊内,打算将这内鬼一网打尽,也不至于辛苦生产的白蜡,付诸流水。 月落日出,又是一天,陆白桃昼伏夜出,忙碌的不可开交,没有人见到陆白桃口里提到的模型,只是从陆白桃的嘴里得知了,白蜡一天比一天的多了,他们可以如期的交上去白蜡。 暗处的那个人,心里也是格外的焦灼不安,当下便是将这作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戚丞相知道。 戚丞相一听,自然是恼羞成怒,好家伙,这陆白桃非但没有被他击败,竟然是让他找到了新的材料。 如果让她如期的交了白蜡,那么戚枫的死,谁又可以为戚枫买单。 不,戚丞相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愠怒的戚丞相当下吩咐着那个人,入夜便是潜入作坊,点上一把火,烧了作坊。 这人自然是领命离开了,入夜便是借着作坊的人,都被陆白桃打发着离开了作坊的功夫,便又是折回了作坊,鬼祟的那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陆白桃嘴里说的那个地方,偷偷的在作坊门口泼了火油,“陆白桃,这一切的一切,可不是我要做的,我也是受人之命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无妄之灾 那人抬手便是将火把扔了过去,还未等着那人离开的功夫,陆白桃一行人已经是冲了过来,将那人团团围住。 “是你?” 放火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白天跟着陆白桃搭讪的那个女人,心中不解陆白桃为什么冷不丁的让人找了花粉,想要探听虚实。 当时陆白桃就觉得怀疑,这女人这个功夫不去帮着白蜡铺共渡难关,还有心情打听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才是。 既然是如此,陆白桃索性来个将计就计。 “陆小姐,我……” “你不用跟我说。” 陆白桃说完,便是侧身一让,身后清晰可见的便是京城的知府大人,当然还有这赵元叡了。 陆白桃是请不来戚丞相,这赵元叡愿意赶场子也是不错的。 眼见着这放火的女人,被陆白桃抓了一个现行,众人们七手八脚的脸作坊的火扑灭。 只不过,那作坊内的那些个白蜡却依旧是付之一炬,被燃烧殆尽,众人们脸上布满狼藉,等待着陆白桃从衙门回来。 至于衙门内,陆白桃恭敬的站在那里,地上那女人佝偻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她哪里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刚一放火,便是被陆白桃他们给发现了,她这不倒霉吗? 这不,便是等着来人汇报了作坊的情况,在做打算。 女人深知她放了火,可是很快的就被发现了,到时候大不了搪塞着说想着去加班,手中的火把不小心掉在地上。 女人主意打定,此刻跪在地上,却也是临危不乱。 赵元叡看了眼女人,又是看了眼大义凛然的陆白桃,此番只当是幕后的那个人,替着陆白桃壮胆的。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很快的,墨言连同着随行的时候可以捕快,便是将这作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知道。 陆白桃杏眼园瞪,不置可否,“你说什么,你说白蜡全部烧光了?” “不止这些,还有小姐做的模型,此刻也都……” 墨言心生懊恼,不时的叹息着,陆白桃绵软无力的坐在了的地上。 对外而言,这些个白蜡可以说是接近三十万的数据,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当初的目标的。 可是如今这一下,这不明摆的,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女人的行为,而付诸东流了吗? 女人嘴角勾笑,这便是戚丞相交代的事情,没想到她的一下,竟然是让这白蜡化为灰烬,这怎么不让女人兴奋不已。 “大人,求你为民女做主,为白蜡铺的一干人等做主。” 陆白桃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恳求着那知府大人,倒也是跟着以往不卑不亢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而陆白桃的这一行为却也是让赵元叡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却也是第一时间到了作坊,那女人放火…… 须臾,赵元叡的眸子一亮,转而看着知府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陆掌柜的时候白蜡可以说是贡蜡,如今竟然有人肆意破坏,这并不是对白蜡铺不利,而是对朝廷不满,大人一定要严惩不贷才是。” 赵元叡慢条斯理的交代着知府大人,这漫不经心的言论,并非没有作用,这不,不过是三言两语,这女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连同本来打算的什么不小心的言语,此刻也都是付诸东流了。 “大胆刁民,为何放火?” 知府一声惊堂木,恫吓的女人胆战心惊的,斗若筛糠的蜷缩在地上。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放火?” 知府满目威严,那捕快衙役的“威武”声音一响,更是让女人胆战心惊了。 女人哆哆嗦嗦的起身,小声的说道,“是……” “你可得想清楚了。” 身后徒然一个声音,惊厥了女人,心里登时欣慰,私以为了那个人此番出现,便是为了他的安危。 然而,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女人痛苦不堪。 但见着知府跟着戚丞相打了招呼,又是安排着戚丞相坐在了一侧旁听。 戚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若然不是管事的提醒,这白蜡铺内所有的白蜡付之一炬,最关键的便是这女人,竟然被赵元叡他们抓了一个现行。 心里便是犯起了低估,怕是有人故意请君入瓮,如是这戚丞相才是马不停蹄的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可是这女子放的火?” “回丞相大人,正是这女子放的火,殿下和下官可是亲眼看到的。” 知府毕恭毕敬的说道,这谄媚的模样,对赵元叡可没有这般的恭敬。 陆白桃撇嘴,懒得理会二人的谄媚,便是不紧不慢的恳求着戚丞相,“戚丞相,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民女不过是做着白蜡的营生,如今竟然被她放了火。” 戚丞相看了眼赵元叡,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是自然,只不过,陆掌柜的难道不怀疑是陆掌柜的怠慢员工,所以才是这样的结果?” 戚丞相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女人,这女人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的。 忙不迭的说道,“正是,陆掌柜的……” 然而话不过开口,女人也是无话可说,陆白桃可没有亏待,此番更是给他们工资加倍了的,这要是一说,不明白的承认了,这火便是她要放的,没有人教唆她。 女人抬眸迫切的看着戚丞相,神色寡淡的戚丞相,根本就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更不用说顾及了她的生死了。 “说,谁人让你放的火?” 女人嘴角苦笑着,他便是高高在上的戚丞相,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死不足惜,她可能会帮衬着她吗? 不,绝对不会,她的亲人还在戚丞相的手里,一旦和盘托出,他们也会死于非命。 女人知道任由着她试图的辩驳,最终都会是无疾而终的结果,除了认命,别无其他。 “我……” 女人瘫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认错着,“是我该死,我不该鬼迷心窍,想要偷小姐的蜡烛,潜入作坊,没想到竟然失火,烧了作坊。” 女人说着,此番却也是目光空灵,双目无神了。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心中些许的悸动,更多的便是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同情。 她又何尝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受了冤枉,是受了胁迫的。 只不过,那高高在上的戚丞相,不许她开口辩驳,这便是女人的宿命了。 “陆掌柜,如今真凶以抓,陆掌柜的要如何处置?” 赵元叡不经意间的看了眼那两个大人,如是的问道。 第五百九十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威严的大堂内,陆白桃绵软无力的坐在地上,怔然的注视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直到赵元叡连声的询问,陆白桃才是回过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处置她又如何,如今白蜡被焚烧,知道的便是不会追究了白桃的过错,不知道的,便是白桃疏忽怠慢了。” 陆白桃眸子暗了暗,慢条斯理的回应着赵元叡。 “欸,怎么会,父皇乃是有道明君,知道真相,定然不会迁怒于你才是。” 赵元叡说道,便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戚丞相,“你说对吧,丞相大人。” 戚丞相嘴唇抽动,没想到这丫头的一把火,竟然让陆白桃转危为安了,这结果委实让戚丞相耿耿于怀,无法接受。 可是人家赵元叡也已经开了口,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欣然接受不是。 “殿下说的是。” “丞相大人可是愿意替民女在皇上面前求情?” 陆白桃借着功夫,在众人的面前,故意的刁难了戚丞相。 戚丞相心不甘情不愿,随口便是一推,“此事既然是有殿下做主,陆掌柜的寻错了人才是。” 戚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就算了,还想着让他跟着老皇帝求情,这不明摆的痴人说梦吗? 当下戚丞相便是毫不犹豫的拒绝着陆白桃的建议,将它推诿给了赵元叡。 “素来听闻戚丞相掌管京城的治安,白桃深知戚丞相深明大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白桃这戴高帽的功夫,可以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话说的漂亮,竟然是让戚丞相无言以对。 当下这赵元叡又是借着功夫,巴结讨好着,戚丞相索性不加言语,只等着知府大人判了女人的刑,将她关起来,他才能安心。 然而,陆白桃并非如是简单,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知府结了案,当下便是说道,“大人,民女还有一事要报备。” “什么事?” 在场的人不不解。 陆白桃慢条斯理,悠悠的说道,“大人,近来偶尔有人去了作坊寻衅滋事,非是要收保护费之类的,说是为了孝敬……” 陆白桃私下派出去柳儿,尾随着他们的去处,自然是知道这两个流氓去了哪里。 如今既然戚丞相在,陆白桃索性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孝敬谁?” 知府心下有鬼,他这德行明摆的,也是戚丞相扶起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帮衬着戚丞相的。 一见陆白桃模样,知府大人自然是紧张不已。 如是一来,陆白桃便是接言说道,“回大人,他们说是孝敬您的。” 陆白桃左右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人,最后便是将目光放在了知府的身上,她自然是清楚,这戚丞相老谋深算,不过三两句话,他便是轻而易举的成了受委屈的那个,将他举报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倒是这知府大人有所不同了,栽赃嫁祸了又是如何,知府大人看着面前女人,“你胡说八道。” “民女不敢。” 陆白桃便是将这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知道,这一来,戚丞相可是听的真切,这不正是他派出去的人吗? 如今陆白桃没有直言不讳说出他的罪孽,可是话里有话的可是提醒了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 “可有此事?” 知府眼见着声色俱厉的戚丞相,诚惶诚恐的回应着,“小的不敢。” “大人,如今白蜡被毁,家里打点的银两,也是被人今天的保护费,明天的孝敬钱,此刻也是捉襟见肘了,民女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买来原材料,可以继续生产白蜡。” 陆白桃不时的叹息着,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戚丞相成全了她,倒也是可以让她们全身而退,不至于受到生命威胁。 赵元叡一听,陆白桃做这么多事情,个中的缘由他也是猜出了七七八八了。 这聪明睿智的女人,怕是有心离开进城了,如今借着这个女人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寻了他们来,这女人的胆识,果然是非同一般的。 赵元叡频频点头。 这个时候,沉默了片刻的戚丞相,如是说道,“白蜡本就是贡蜡,不可没有,既然是陆掌柜的遇到了困难,克服便是了。” 戚丞相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当下便是说道。 赵元叡也是借坡下驴,当下便是接言,“戚丞相果然是跟着我想到一起去了。” 赵元叡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接言说道,“如今白蜡铺受到风险,明日定然是告诉父皇,至于银两的事,既然是因为知府大人而起,日后白蜡铺的进货的钱便是由着知府大人出,知道找到那流氓土匪,再做定夺。” 赵元叡说完,便是话锋一转,恭敬的看着戚丞相,如是说道,“不知道戚丞相觉得意下如何?” 戚丞相面色铁青,不论是知府,还是他,都不希望给陆白桃添银两的。 凭什么,这个女人冷不丁的出了事,非是要寻了他们,他们可是不愿意为这戚丞相做了嫁衣的。 可眼见着赵元叡开了口,戚丞相无奈之下,也只有答应了赵元叡的请求,只得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下,赵元叡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当下便是宣布了结果,那便是,将这个女人关进牢笼,等待着查明真相。 只不过,却也是没有查明真相的时刻了,这女人不过是刚关进了牢房,便是被人暗地里做了手脚,活生生的勒死在牢房之中。 不过是死了一个地位卑贱的女人,没有人会去过问她的缘由,整件事便也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对于白蜡铺之中,却是有不少的收获,女人的殒命,让他们有些许的忌惮,保不齐会让他们身陷囹圄之中。 既然是如此,就算是有戚丞相安插在白蜡铺的内鬼,此番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如是一来,白蜡铺却也是相安无事的。 戚丞相心里更是不满了,可是流氓的事,让他此刻吃着憋,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得意忘形了。 日子依旧是一天一天的过着,陆白桃这边,因为放出去了风声,那些个手中拥有白蜡虫的人,借着机会便是将这白蜡给贱卖了出去。 陆白桃私下便是跟着那些个人打了招呼,稍微的提了些价格,便是将白蜡虫收到了白蜡铺。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陆白桃秘密进行的,如果让戚丞相知道,怕是不气的嘴歪眼斜才怪。 第五百九十一章 军营疾苦 话说这归燕宸这边,带着大当家的离开了山寨,路上遇到了逃难的流民。 毕竟这个朝代里,有戚丞相这样的奸佞小人,背后捣鬼,那些个忠诚良将,哪里可能得到善终。 没有了归燕将军的辅佐,这不边疆的战争不断,时不时的有人在国界的边界上挑衅着权威。 却说这战争本就是会让这些个百姓流离失所,果不其然,边界的躁动,让那些个百姓逃难良多。 “阿宸,还有多远?” 大当家的他们早都已经不耐烦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山寨的扛把子,到哪里都有人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哪里像是现在,脚下的鞋子可都是走的没有底了,这归燕宸还没有带着他们找到地方。 一时之间,这大当家的可是有点想要打退堂鼓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一个粗人怕是受不了那些苦,我看我还是回去当我的土匪头子。” 大当家的眼见着这些个流民,各个面黄肌瘦的,精疲力尽的朝前走着,若然是能够给他们些许的粮食,这些个人可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在他的左右,随他驱策。 到时候,又是成立个山寨,有了手下,他哪里需要害怕那个戚丞相。 说话间,这大当家的便是走了过去,刚要开口来个现场招收小喽啰的功夫,却是一把冷锋对准了大当家的咽喉,“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少那么多的废话。” 这世界上,谁不怕死,大当家的刀头舔血也不例外,这不刚一见着归燕宸将冷锋对准了他的咽喉,这大当家的可是秒怂,忙不迭的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归燕宸这才是将手中的冷锋收了回来。 大当家的不经意间的摸了摸脖颈,此番还有点发凉,不过片刻的功夫,大当家的谄媚的靠近着归燕宸,“话说,阿宸,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 大当家的说完,不觉的看了眼那些个流民,压低了声音,询问着归燕宸,“你是不是傻,这个朝廷,你觉得还有必要捍卫吗?” 然而那灵光一现,大当家的忙不迭的陪笑着,“好,好,好,当我没说。” 说完大当家的便是转而到了包袱跟前,他虽然说是土匪不假,可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 归燕宸欣慰的看着大当家的,也难怪他有此一问,当初父亲率领着归燕家族所向披靡,立下汗马功劳,保护着他们的安危。 却是受到奸人的陷害,归燕家族从此背负着恶名殒命。 归燕宸耿耿于怀,按说这糊涂的君王,他可以不用继续保护,可是素来的思想,让他坚定了他的信念,那便是三纲五常,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大当家的将手中的干粮交给了那些个流民,只不过狼多肉少,很快的那些个流民疯也是的冲了过来,恨不得将大当家的撕扯成碎片。 “喂,归燕宸,你到底管我不管我?难不成……” 不过片刻的功夫,大当家的声音便是被那一个个人声给淹没,连同大当家的一并消失在人群里。 归燕宸怔然的望着面前的一切,怕是如果此番不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这大当家的便是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了。 归燕宸蹙眉,当下便是喊了一声,“如果想要找吃的,就跟我来。” 果不其然,归燕宸的一句话,这些个人便是狠狠的涌向了归燕宸的身边。 本是这大当家的身陷囹圄,结果成了归燕宸了。 归燕宸看了眼衣衫褴褛的大当家的,清冷的脸上,不经意间的划过了一抹弧度。 不过须臾,在他们的催促之下,归燕宸便是带着这些个流民,去了最近的军营。 这军营便是归燕宸打算寻的凌将军,二人见面更是惊诧不已。 这凌将军跟着剿匪之后,按说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是,此番被人留在了此处,又是为何? 凌将军当下杀了他的坐骑,招待了他们。 是夜,篝火旁,那些个流民各个酒足饭饱,寻了一处安然的休息,归燕宸则是找了个功夫,跟着凌将军打听着当下的情况。 不经意间的火光照射的凌将军的面颊通红,但见凌将军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并不是我不想收了这些个流民,你也是看见了,壮丁不过三两个,又是面黄肌瘦的,待在军营里,也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混吃等死?” 归燕宸眉头紧锁,却也是不明所以,为什么这凌将军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你且是看看,这些个人不乏从军营里跑出去的人。” 归燕宸这才是注意到他们,各个的虎口处,便是清晰可见有老茧的。 “逃兵可是论罪……” 归燕宸压低了声音,接言说道,“你难道不担心上面的人追究下来?” 归燕宸担忧着凌将军的安危,心下提醒着凌将军。 这凌将军叹息着,喃喃说道,“怕追究下来,可那又如何。若然是继续让他们待在军营,只会让他们无粮草,食不果腹啊。” 凌将军叹息着,眸子里渗透着些许的苦涩,竟然是让归燕宸看出了懊恼。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归燕宸拍了拍凌将军的肩膀,“好了,这些事跟着凌将军没有关系,倒是不用如此的模样才是。” “我是说我对不起归燕将军,我有罪,我有罪。” 凌将军老泪纵横,眸子里透着殷红痕迹,竟然是伏身趴在了地上,失声痛哭着。 鬼祟的大当家的靠近着归燕宸,“你不会是让我跟着他吧?” 大当家的嗤之以鼻,漠然的看了眼凌将军,便也是手指着他的衣服,“你看看,他还不如我做土匪呢,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至于活的跟个乞丐一样。” 大当家的言语,提醒着归燕宸,谁说又不是呢,此刻凌将军身边的人,各个都是面黄肌瘦的,还有地上残留的痕迹,让归燕宸心痛不已,这是凌将军的心爱之物,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沦落到这般的地位。 而此刻,却已然是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归燕宸不自觉的看着凌将军,便是将他搀扶了起来,将他安顿了下来。 他是父亲身边的随行先锋之一,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是这样的人不错,归燕宸很少见到凌将军如此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逼迫了凌将军,变成如此的模样,这一切都得等到凌将军苏醒的时候。 第五百九十二章 众矢之的 是日清晨,归燕宸背靠在椅子上,不知何时已然是沉睡,那悸动的凌将军,睁开了眼睛,环顾着四周,最后将眼睛定格在归燕宸的身上。 他有着跟着归燕将军年轻时候一般的模样,冷峻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眸子,孑然傲物,让人恭敬。 凌将军看的怔然,此番的境遇却是让凌将军愧疚不已。 “少主,我对不起你。” 凌将军不时的喘息着粗气,内心的愧疚,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直到打扰了归燕宸,将归燕宸从梦中惊醒。 “你醒了凌将军?” 凌将军尴尬的笑了笑,蓦然转身躲避着他的酸涩,然而这不经意间的回避,却依旧是没有逃避了归燕宸的法眼。 “凌将军可是有心事?” 凌将军回避着归燕宸,从上一次告别的时候,归燕宸便是觉得奇怪,只不过凌将军不说,他也没有追问罢了。 “那个人就是少主打算留在军营的人吗?” 沉默了良久的凌将军,如是的询问着归燕宸。 归燕宸点头默许,“他便是我跟凌将军说的,是个土匪,不过人心不坏,却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少主的眼光素来不会错的。” 凌将军说完,便是缓缓的转过身来,只是跟着归燕宸言语了几声,便是准备去寻了大当家的。 只是归燕宸眼见着凌将军如此为难的模样,当下便是阻止着凌将军,“对了,凌将军昨夜说了,对不起我父亲,究竟是什么事情?” 归燕宸已然是知道了些许的端倪,更是笃定了归燕将军是被人陷害的,只不过此刻他有一个很大的困惑,那便是为何跟着父亲出生入死的人,好多都出了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还活着。 如今看到了凌将军,他此刻如此的模样,更是让归燕宸怀疑了。 凌将军抬眸直视着归燕宸,眸子不自觉的闪烁着,他可以说吗?那背信弃义的行为,让他不耻,不然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 “凌将军,我求你了,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归燕宸知道凌将军一定知道什么,如今戚丞相赶尽杀绝,他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然而,凌将军并不打算告诉归燕宸事情的真相,那些苦楚,让凌将军耿耿于怀,他最终败在了亲情上,而选择了伤害他的兄弟。 眼见着凌将军绝尘而去,归燕宸剑眉冷蹙,知觉告诉归燕宸,在凌将军的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不过,当下归燕宸并没我打算追问下去,却是被了军营外的嘈杂声音惊扰着。 “兄弟们,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有肉吃肉,有酒喝酒。” 这熟悉的声音,惊厥着归燕宸,怕是些大当家的将这土匪头子的流氓行为又是带到了军营里来了。 当下便是冲了出去,却是见着大当家的手里正拿着烧鸡,大快朵颐的吃着。 一看到归燕宸,大当家的嘿嘿的笑着,“阿宸,你看我今天收获多大,我告诉你,别看这个地方边陲之地,还真是不少脑满肠肥的人。” 大当家的漫不经心的说着。 归燕宸眸子触动,抬手便是毫不留情的将大当家的手里的烧鸡打在了一旁。 大当家的空手站定在那里,空灵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你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吃的,让你打在地上,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恼羞成怒的大当家的勃然大怒,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归燕宸。 “你糊涂,我我让你过来是参军的,不是让你过来当土匪恶霸的。” 大当家的怒气难消,“就这个地方,你看看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跟营养不良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保护那昏君,为什么非要保护那些个贪官污吏。” 大当家的不明白,为什么归燕宸会发那么大的火,当下也是怒气难消的。 归燕宸随手便是从那些个士兵的手里拿过了军棍,毫不客气的打在大当家的身上。 “我让你参军,不是让你继续欺善怕恶,我让你参军,不是让你打家劫舍,我让你参军,不是让你将土匪的习气继续带到军营。” 归燕宸直视着大当家的,“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参军,为什么我要保家卫国,我保护的时候不单纯的只是你口中说的昏君,我保护的不只是你嘴里说的贪官污吏,我保护的是一方百姓的安危,我保护的是大家的安危,小家的周全。” 归燕宸如是的说道,却也是不自觉的叹息着,“皇上本来并不是那样,他的身边多了佞臣,他蒙蔽了皇上的双眼,才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如果你不明白,不理解,你可以离开,继续做你的土匪头子,继续打家劫舍。” 归燕宸随手将手中的军棍立在了墙边,便是转身离开了。 大当家的沉默了良久,鲜少看到归燕宸如此的怒气难消。 可是眼见着面前的这些个干粮,如今只能是看着,而不能成为他们的粮草,大当家的心里,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却说归燕宸这边,离开了军营,他便是径直的去了衙门,虽然是教训了大当家,不过在不经意间,归燕宸赫然的看到,那粮草上,清楚的写着的字。 要知道,粮草先行,老皇帝就算是再昏庸无道,也不至于不知道用兵之道。 这俨然,这些个粮草是有人刻意的留在府衙的,究竟是为什么,怕是跟着凌将军隐瞒的事情,如出一辙了。 这不说话间的功夫,归燕宸已经是率先到了那府衙,此番经历了大当家的抢夺,这府衙深处,更可谓是门禁森严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各个都是敬而远之的。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到了府衙的榜文上赫然的写着,“兹有一伙强盗将用兵粮草洗劫一空,将士无法得粮草,无法保护一方百姓的周全,特征收人头税,以购前方将士粮草。” 如此堂而皇之的言论,让归燕宸看着难以置信。 这恬不知耻的府衙,那些个捕快眼睁睁的看着大当家的将他们洗劫一空,却是一副不作为的态度,继续压榨百姓,这个贪官污吏,让归燕宸气愤不已。 第五百九十三章 草寇行为 入夜的静谧,归燕宸借着夜深人静的功夫,便是潜伏着进了府衙后堂。 后堂内,那脑满肠肥的县令喝酒享乐着,身后的师爷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县令大口的咬掉了一大口肉,转而询问着身后的师爷。 师爷:大人,这些个百姓刚才交了地税,如今又要交人头税,怕是他们会造反。 “造反才好。” 县令不以为意,漠然的白了眼身后的师爷,“你也不想想,如果他们不反,这些个粮草怎么可能没有?” 县令撇了撇嘴,接言命令道,“得了好处,不吐出点银两,我岂不是太亏了。” 县令的话让房顶上的归燕宸听的一清二楚,却也是显而易见,这县令误以为这粮草便是被这百姓所得,便是贪得无厌的借着别的由头压迫他们。 忍无可忍的归燕宸便是蒙上了面,一跃而下,还没有等着县令慌乱之间,将那些个捕快张罗进来,归燕宸已经扼制了县令的咽喉。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冷眸直视着县令,那迸发出来的寒凉,让县令不寒而栗。 “好汉饶命。” 县令瑟瑟发抖,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是,那凌将军会武功,可是长久以来,除非他低三下四的来了,他才会赏赐点粮草,其他时候,他从来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饶命,今日你不跟我说清楚。” 归燕宸说完,便是挥手一甩,那匕首便是飞了出去,刚好划过师爷的耳畔,飞到了墙边,登时这师爷也是跪地求情着。 “好汉爷爷,大人吩咐小的收了人头税,只是因为他们哄抢了粮草。” 归燕宸眸色暗沉,果然是将这些个罪孽,归咎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的身上。 不过,当下,归燕宸也是不露声色,接言问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是他们所为的?” 他们的行为,让归燕宸不耻,一个稍微的反抗,都让归燕宸愤然,这做贼心虚的二人,也算是老实,和盘托出他们的罪孽。 却是原来,这便是他们的约定,粮草被送到这个地方,便是被这县令压了下来,而后这县令便是敛财,压迫着一方的百姓。 时间一长,他们之间长了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县令出售粮草,百姓哄抢粮草。 “说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 归燕宸当下意识到整件事绝非表面的那么简单,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针对的对象不是别人,便是那无辜的凌将军。 “是丞相大人。” 在归燕宸的威逼利诱之下,县令无可奈何的将这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归燕宸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凌将军,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戚丞相,只不过,凌将军一来,戚丞相的飞鸽传书便也是到了,除非迫不得已,才能将粮草给了凌将军,否则便是找了借口说粮草丢了,或者说被土匪抢了。” “你也知道,这条道上,可是不少土匪的。” 县令信誓旦旦的提醒着归燕宸。 而这归燕宸却是气愤不已,这凌将军可以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了,从未有过背叛的心,可是如今被如此对待,归燕宸无论如何是不愿意隐忍的。 当下便是将这县令给绑了起来,一下飞刀便是插在了县令的衣服上,“你最好了安分守己一些,日后粮草悉数的交给凌将军,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还有,若然是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欺善怕恶,我饶不了你。” 这脑满肠肥的县令可以说是毕恭毕敬的,就差称呼归燕宸爷爷饶命了。 眼见着归燕宸要走,这县令可是不甘心断了财路,当下便是拔出了匕首,蹑手蹑脚的靠近着归燕宸。 只不过这鬼祟的举动,归燕宸怎么可能不知道,已然发觉这些个鬼祟的归燕宸,便是一个抬脚,踢了过去,县令头晕眼花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清楚吗?”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县令,让县令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一旁的师爷这才是悄然的走了过来,将县令搀扶了起来。 冥顽不灵的县令,漠然冷哼着,“我当是谁坏了我的好事,原来是凌将军。” 盛气凌人的县令,当下便是带着捕快,浩浩荡荡的去了军营。 他是谁,他是戚丞相派到凌将军身边的眼线,只要折磨的凌将军人不人鬼不鬼,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果不其然,很快的,他们便是到了军营,而此番的大当家的正是吃瘪的看着这些个粮草,那些个士兵没有一人觊觎这些粮草的诱惑,各个也是隐忍着,不去靠近。 大当家的紧蹙着眉头,面前的一撇都触动着大当家的,让他不自觉的站定在那里。 “对,就是他,就是他。” 县令一看到大当家的,当下便是认出了大当家的模样,盛气凌人的县令,如同抓住了凌将军的把柄一样,叫嚣着让凌将军出门受死。 “怎么,大人这么快就忘了这些个粮草是谁交代你送给凌将军的吗?” 蓦地一声凌厉,刺激的县令浑身一个哆嗦,便是颤抖着直视着那个冷峻的男人。 “你是?” 归燕宸下意识的用手盖住了面颊,他便是知道县令会来这么一出,也该让凌将军明白,为什么粮草迟迟不过来。 “是你。” “县令果然是好记性啊。” 归燕宸嗤嗤冷笑着,那熟稔的模样,让大当家的愕然,悄然的靠近着归燕宸。 “这粮草是怎么回事?” 归燕宸毫不留情的质问着。 凌将军不解,“阿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师爷上前,将这衙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凌将军听。 凌将军这才是恍然大悟,他没有想到,这戚丞相竟然要赶尽杀绝。 “你说什么?” 师爷:是,老爷得了丞相大人的命令,若然是违抗命令,老爷今生便是无法回到京城。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县令恼羞成怒,忙不迭的阻止着身旁的师爷。 然并卵,这一切不过是县令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眼见着县令靠近着师爷,这师爷却也是不顾县令的威严,跟着县令争论着。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转身看了眼粮草,“这些本就是你们的。” “我就说是吧。” 大当家此刻也是如同做了大善事一样,得意的靠近着归燕宸,那狷狂的模样,等待着归燕宸的夸赞。 “凌将军,他是你的兵,希望你严加管教。” 大当家的当下突然意识到不利。便是转身准备逃脱的功夫,被人五花大绑的抓了过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第五百九十四章 莫须有的冤屈 归燕宸看了眼那咄咄逼人的县令,此番正是被师爷教训着,更是吩咐着捕快,将这个贪得无厌的县令,给绑个回去。 “你这个混蛋,我是老爷……” 县令喋喋不休的咆哮着,言语里全都是对师爷的不满。 而这师爷则是大义凛然,眸子里专注着归燕宸的方向,此番便也是知道了归燕宸的身份,教训着贪婪的县令更是得心应手了。 却说那大当家的,眼见着被那些人团团围住,警觉的大当家知道此刻自身难保,他也是知道军营里素来纪律严明的,如今眼见着他们靠近,这大当家的怎么可能不心有余悸。 然而,并非大当家的臆测的那样,却是见着他们围住了大当家的,便是束缚着大当家的,却是没有将他绑起来,而是将他抛了起来。 “你寻回粮草有功,功过相抵。” 凌将军眼见着身边的士兵,如同过年一样,各个都是笑逐颜开的,此番便也是安然了许多。 叶渐落,微风拂面,凌将军悄然的站在城楼上,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你知道吗,当年我是归燕将军的左先锋,跟着归燕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凌将军扶城墙而站,望着城墙外的萧条,如今战争起,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似乎他们只剩下一味的妥协退让了。 归燕宸淡然的站在凌将军的身后,听着凌将军闲话家常,良久归燕宸才是追问,“你难道还不愿意说出真相吗?” 凌将军赫然转身,一声长叹,喃喃说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凌将军没有想到戚丞相竟然赶尽杀绝,他出卖的可是他的兄弟,而他又得了什么? 就算是苟活着,没有殒命,可是凌将军的内心深处却是饱受着煎熬,这一切的一切,始终让凌将军耿耿于怀,这才是选择在这个边陲之地,不毛之地待着。 “为什么?” “当年,我的妻儿老小被他带走,如果我不听,他们就会死。” 凌将军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他不能不顾父母亲人的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是无能为力。 凌将军的话音一落,归燕宸竟然无言以对。 是的,归燕宸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不过是因为一些个琐碎的梦想,而让他们丧失了自我。 “就算他们对付你的孩子,那么其他人?” 归燕宸当下也是不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的胡言乱语的,毕竟有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被胁迫的理由。 “他们?” 凌将军眸色暗了暗,良久才是说道,“你不明白,有些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归燕宸趔趄的后退着,“你不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注定着家破人亡,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赶尽杀绝,根本就没有心慈手软吗?” 归燕宸无法理解凌将军的抱歉,那草菅人命的罪孽,让他的心无法平静着。 眼见着归燕宸如此的悸动,凌将军叹息着,诉说着过往的事情。 却说当年,归燕将军骁勇善战,地位与日俱增,戚丞相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 于是这戚丞相便是借着娶妾的功夫,将他们悉数的聚集在了一起,等着婚礼结束,戚丞相借着功夫,软禁了他们,这一切的一切,凌将军都是如鲠在喉。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的父亲,将这莫须有的罪过,嫁祸到他的身上?” 铁骨铮铮的汉子,此番眸子里也是渗透着晶莹的泪水,那无法接受的结果,触动着归燕宸的底线,这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凌将军脸上透着无奈,那被软禁的时光,让他们生不如死,亲人在侧,每每的饱受煎熬。 他依稀记得那霸道的手段,连同他们的最后防线也都土崩瓦解了。 他明白他们的一句话,将归燕家族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让他们没有了性命,更让他们落下了这般的田地。 凌将军欣然的接受这样的结果,身边的亲人,陆陆续续的殒命,连同他关心的孩子,也下落不明。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痛苦不堪,让他每每的苟活着,都是坐立不安。 直到归燕宸的出现,他才算是心里得到了慰藉。 凌将军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水,扑通跪在地上,“我罪该万死,少主保重。” 愧疚的凌将军挥手便是从腰间拔出一把佩剑,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咽喉,有时候生与死的瞬间,还不若选择站着死。 晚风拂面,间或些许的微风,凌将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想要将他的性命交代出去。 “嘭……” 然而,冷不丁的一脚,凌将军手里的佩剑被踢在地上,凌将军抬眸看着痛苦不堪的归燕宸。 “活着便是对你曾经的一句话的惩罚。” 归燕宸转而离开了军营,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让他痛心疾首,他们的不仁不义。 可是,有些事情,却是身不由己,平素跟着陆白桃的争辩,那丫头却也是说的没错,愚蠢的忠贞不二,不过是将头放在砧板上,让人随意的宰割。 面对这些个冤屈,归燕宸要做的,不是让那些个受了戚丞相胁迫的人殒命。 大当家眼见着如此大义凛然的归燕宸,心下如同被洗礼一般,希望着归燕宸能够留下他,他愿意唯归燕宸马首是瞻。 凌将军面对归燕宸的大义凛然,便是写下了一封书信,大抵书写着当年的冤屈,并最后留下了他的名字,交给了归燕宸。 “少主,当年除了我,还有几位大人,也是这种情况,包括文官张大人,李大人……” 归燕宸看了眼凌将军的忏悔,他知道他已然决定赴死的决心。 归燕宸当下便是从凌将军的手里拿过了书信,随手便是将这书信撕扯着,让它成为了粉末。 做完了这一切,归燕宸便是转而离开了,这一系列的作为,触动着大当家的,归燕宸本可以替着归燕家族平反。 然而,他们的性命,让他选择了放弃。 对于他来说,戚丞相的罪孽,根本就不需要借着他们的性命,来换取。 归燕宸离开了,他要证实的事情有很多,他想要清楚的事情,也不少,唯有回到京城,便是拨开云雾见天日。 第五百九十五章 赠送白药 话说这青柠,当日里一听陆白桃有危险,便是离开了白蜡铺,没有了音讯。 私下便是寻了良久,总算找到了陆白桃,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此刻也算是放下了。 也便是往日里,对徐正雍的冤枉,也因为青柠的出现,而迎刃而解。 “你是说徐公子是为了周全,才这么做的?” 青柠的话,让陆白桃赞叹不已,不管怎么说,也不枉他们有过命的交情,竟然是在身陷囹圄的功夫,这徐正雍竟然是不顾安危,保护白蜡铺的周全。 青柠点头默许。 “你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墨韵一见着青柠回来,便也是忘记了主仆的规矩,竟然是冲了过去,跟着青柠搭讪着。 然而却是让青柠躲开了,这一切的情愫,陆白桃看在眼里,当下并没有说透,只是打发着青柠回去休息,而这陆白桃便是继续着她的忙碌。 却说这陆白桃得了白蜡虫,便是一方面用于生产白蜡,另外一部分,则是从陆神医那里得来了配方。 如今这戚丞相盛气凌人的,时不时的便是有人被教训掌掴,还有那些个外来的,也不时的叫嚣着,寻衅滋事着,那些个药店已然是到了一药难求的地步。 陆白桃心里担忧着安危,便也是借着生产白蜡的功夫,便是做一些个药粉,将它跟着白蜡中合,成为新的产品。 不过大抵都是认定了陆白桃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又不过十六七岁,所以陆白桃的想法,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赞许,甚至一度怀疑,陆白桃新生产的白蜡会让人致命,所以她的白蜡铺一时之间也是门可罗雀的。 陆白桃却是乐此不彼的,又是招了几个懂得药礼的伙计,做了些白药。 确切的说,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刀光剑影虽不像是古龙小说里的那样,不过也确实真实存在,陆白桃自然不希望自己偶遇了,便准备什么草药,也算是为了不时之需吧。 “小姐,这个真的有用吗?” 白蜡铺内,掌柜的斜眼看了下白色粉末,他并不懂什么药理,只是当初进白蜡铺,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见陆白桃将这些中药放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见,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若是不死人还算是罢了,若是出了事,怕是这陆白桃吃不了兜着走。 陆白桃梨涡浅笑,并没有理会面前的掌柜的,这白药在现代可算是效果不错,什么碰伤摔伤,均有疗效,内用外敷效果不同。 毕竟这白蜡虫这东西却是有这些功效不是,这可是跟他们这个朝代的什么万灵丹什么的,名字大同小异,效果可是天壤之别。 “小姐,虽说……” 掌柜的瞥了眼陆白桃,对她的行为也是不解,身后有赵元叡做靠山,本就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偏偏要抛头露面,这女人是不是也太没事找事了。 不过,谁让陆白桃有“本事”,掌柜的也是敢想不敢言。 “怎么了?” 陆白桃望着面前的白药,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却说着陆白桃对眼前的白药特别的满意,对掌柜的质疑,也是不以为意,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证明自己。 “没,没什么……” 掌柜的笑了笑,旋即离开了,不再多加言语。 门外,陆白桃吩咐着家仆将那些个礼品放好,便是借着功夫,带着青柠,朝着天下第一铺而去。 徐正雍是个好人这件事他可是看的出来,既然是让徐正雍平白无故受到了冤枉,陆白桃可是得跟他有些交代不是。 说话间,这陆白桃便是到了天下第一铺,这被那些个人认定了戚枫的狗腿子的人,此番在天下第一铺里,也不过是空有少爷的名头,各个见到他,也都是爱答不理的。 眼见着陆白桃进了天下第一铺,徐正雍不由得晃动了算盘一下,便是大摇大摆的走到陆白桃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似乎要将这个陆白桃完全的淹没,那模样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谁让昔日被徐正雍捡回来救治的功夫,她非是要诋毁了徐正雍,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此番看来,这徐正雍并非好她的色了。 “啧啧,这是什么风,把我们又漂亮又聪明的陆小姐带过来了,陆小姐一来,我天下第一铺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徐正雍话里有话的说着,那阴损的言语,让陆白桃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徐正雍的嘴巴也是讨嫌了,不过人还算是不错,能够安然无恙的保全白蜡铺的一干人等,陆白桃还是感激涕零的。 “那个徐大哥,你没有必要对我如此态度吧。” 陆白桃本就是对事不对人,徐正雍虽然讨嫌,不过人还算是不错,所以陆白桃也是对他敬称了。 “啧啧。” 徐正雍斜靠在柜台前,啧啧的叹息着,嘴里讨嫌的说了句,“陆小姐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是礼物,又是……” 蓦地,徐正雍的眸子中不经意的跟着青柠四目相对,那口无遮拦的男人,此番也是收了声,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青柠,这个天真烂漫的丫头,他是对她越来越有意思了。 陆白桃看的仔细,怕是这徐正雍对这青柠可是情有独钟了,只不过这神色冷淡的丫头,时不时的怒目而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不愿意跟着徐正雍有什么关系,不然依着她的意思,早就应该展开浪漫的攻势,将她收归到自己的后院里。 陆白桃眼见徐正雍别别扭扭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索性的走了过去,“我呢今天是感谢徐大哥的救命之恩的,如果你再如此,我们就回去了。” 徐正雍不晓得是不是过于专注竟然是回了一句,“你走吧。” “呸。” 陆白桃没好气的白了眼徐正雍,这个讨嫌的男人,一再的招惹自己,“若是不乐意听的,我可不想平白多了个哥,若是没旁的事,我可是真的离开了。” 说话间,却是见着陆白桃上前拉扯这青柠,准备离开。 “呼……” 面对陆白桃的突然发难,徐正雍似乎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是选择了认命,选择了听从,也算是只是笑而不语了。 陆白桃则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兀自的走到了礼物的跟前,找寻可用的东西,嘴里不停地振振有词,“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不过却是可以治疗伤口,功效不错……” 陆白桃不时的评头论足着,似乎对这些东西,徐正雍根本就是需要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真情流露 可他天下第一铺是买蜡烛的,哪里是什么买这些东西的。 徐正雍哭笑不得,径直的走了过去,却是发现了那粉末,不自觉的放在了嘴里,“唔,这是什么?”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过是一些个白蜡虫的排泄物,加上一些蝎子蜈蚣的尸体解剖罢了。” 陆白桃的漫不经心,让徐正雍干呕不止,这讨嫌的女人,竟然再一次的欺负她。 陆白桃忍俊不禁,“好了,我骗你的。” 陆白桃说着,却是不经意间的看着青柠的方向,这寡淡的女人脸上,却也是透着些许的苦涩,看的出来。他们本就是郎情妾意的。 陆白桃看得出来他们本就是郎情妾意,只不过,似乎他们之间,都是刻意的伪装着什么。 当下既然是知道了徐正雍的心思,私下可是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便是毫不客气的走进了柜台,目光却是留在了角落的地方。 却是眼见着有一个精美的木匣子,陆白桃不自觉的打开这个木匣子,镂空的外壳,尽显它的精致,那里面长了放着一个紫玉的金叉,看着做工也是精细。 “呼,这个不错啊。” 陆白桃曾在电视里看到过,古代有这个女子会有类似的收纳盒,专门放了精美首饰之类的。 她在陆家也是有一个,不过形状不是这样,她对那个木匣子也并不感兴趣,倒是对这做工精细的镂空图案格外的有兴趣。 要说眼前的这个,倒是可以让她的白蜡有别样的图案,毕竟去做一些个模型,也是委实没有必要的。 陆白桃诡谲的晃动着面前的东西,那徐正雍此番可是如坐针毡了,忙不迭的上前阻止着陆白桃,“陆小姐,可千万使不得,这东西乃是家母留下的东西,是打算送给……” 徐正雍眸色暗了暗,看着也是羞涩不已,不然也不至于寻了一个盒子,做出买椟还珠的事情,让人哄笑的事情吧。 陆白桃梨涡浅笑,兀自的走到青柠的面前,慢条斯理的说道,“是送给未来媳妇的对吧。”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徐正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按说,徐公子模样不错,早就应该成家立室了,莫不是嫂夫人不是徐大哥心仪的女人?” 陆白桃为了青柠的事情,可是煞费苦心啊,这会子故意的挑逗着徐正雍,倒也是让徐正雍哭笑不得。 却是眼见着徐正雍不自觉的看着青柠的方向,本是不应该相信一见钟情的,可偏偏这个青柠,却是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他的心。 “徐大哥,东西还给你,我还得带着青柠相亲去呢。” 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沉默不语,这两个人委实让陆白桃一个气愤,都已经如此明显的提醒着他们了,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在一起不就得了,还非要如此别别扭扭模样,委实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当下索性的将徐正雍嘴里的宝贝还给了他,便是拉着青柠朝着门外而去。 “小姐,奴婢何时说要相亲了?” 直到门外,沉默了良久的青柠,才是询问着陆白桃缘由,这慢半拍的女人,可是让陆白桃操碎了心。 陆白桃转而看了眼身后,如是的说道,“你已经到了配婚的年纪,如果不婚配,对你也不好,我看墨韵就不错,对你也挺好,也挺上心的。” 陆白桃如是的乱点这鸳鸯谱,她知道青柠的心思,也知道,青柠心中的羞涩,可感情可不能如此。 却是见着青柠欲言又止,抬眸看了眼陆白桃,“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了,墨韵对你可是一条心的,满眼都是你。” 青柠不觉的狠咬着嘴唇,想要辩驳的青柠,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是陆白桃的丫鬟,这一切除了陆白桃可以左右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却是见着青柠叹息着,喃喃说道,“如此,便由小姐安排。” 说完青柠眸色暗沉,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颜色。 而这一切,却也是让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看的出来真切,眼见着他心爱的女人,就要成为他人的新娘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便是如是的说道,“如果你同意,那也不错,这会子墨韵在城外五里亭等你,说是有话要跟你说,你可一定要去啊。” 陆白桃如是的吩咐着青柠。 这丫头耳提面命的模样,委实让陆白桃同情不已,这傻丫头竟然是为了所谓的卖身契,完全的不能自己。 陆白桃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下便是故意大声的交代着青柠。 “小姐。” “哎,对了,你这样可不行。”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青柠,简单的装扮,干练倒是真的,不过却是没有了女人的模样。 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柠黯然失色不是,当下便是拉着青柠回到了白蜡铺。 至于这徐正雍也是将这陆白桃的话听的真切,眼睁睁的看着他喜欢的女人,就要被陆白桃成全了墨韵。 徐正雍的心可以说是七上八下的,寝食难安。 “你可是喜欢人家姑娘?” 身后东陵鬼祟的靠近徐正雍,目不转睛的目送着渐行渐远的主仆二人。 “谁喜欢人家姑娘了?” 徐正雍转过身来,便是狠狠的一下,打在了东陵的头上,“不要胡说八道。” 东陵撇嘴,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喜欢就成。” 厚脸皮的东陵,满目堆笑着,目不转睛的望了过去,嘴里还是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还别说,她可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吸引我。” 东陵的话,不觉的刺激着身后的徐正雍,这徐正雍毫不客气的,上前便是狠狠的提着东陵的耳朵,“你这小子。” “怎么了,少爷不喜欢,还不许东陵喜欢吗?我怎么说,也比那个墨韵好吧,粗鲁不堪。” 东陵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如是的数落着墨韵的不是。 眼见着东陵如此模样,徐正雍心里可是不解了,为什么东陵会是这个态度。 “少爷还说呢,这墨韵……” 说话间,这东陵便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数落着墨韵的不是,似乎在他的嘴里,这墨韵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当下,徐正雍心里便是焦灼不安了,这好好的一个女人,若然是毁在墨韵的手里,这一点,徐正雍可是真不想看到的。 当下也是心急如焚,便是飞也似的朝着陆白桃提醒的地方绝尘而去。 天下第一铺内,墨韵面色铁青的走到东陵的身后,抬手便是做了一个扣眼的手势,便是转身朝着白蜡铺而去,这东陵也是耸了耸肩,尾随而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成人之美 白蜡铺内,柳儿歪着头看着铜镜里的青柠,还别说不过是陆白桃三两下的功夫,面前的青柠,已经变了个模样,整个人也是清丽可人的,让人看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小姐,青柠好漂亮。” 陆白桃温润一笑,握着胭脂水粉的手,越发的娴熟了。 “小姐……哇,青柠你好漂亮。” 门外墨韵从天下第一铺回来,眼望着清丽可人的模样,这墨韵可是舍不得脱离他的视线了。 “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陆白桃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却是头也不抬的询问着墨韵的情况。 墨韵:事情办的还算顺利,他去了。 墨韵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青柠,都说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的,可这青柠还没有换衣服,此刻都已经出尘脱俗了,要是再换身衣服,保不齐变成什么模样呢。 陆白桃眼见着墨韵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当下也是忍俊不禁,抬头看了眼墨韵,便是如是说道,“怎么让你做点事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得?” “那倒不是,只不过,小姐成全了徐公子,可想过我了?小姐可是知道,我对青柠也是情有独钟的。” 墨韵说着,不自觉的靠近着青柠,那讨嫌的模样说了一句,“小姐,你看我跟着青柠多般配。” 墨韵撇嘴,这陆白桃却是嗔怪着看着墨韵,“成人之美,成人之美知道吗?” “就是,我为了我家公子……” 东陵说着话,还是不自觉的抚着耳朵,不停的哀嚎呻吟着,这可不是夸张的,这家伙可真是下了狠手的。 “小姐,你们这是?” 一头雾水的青柠,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状况,那些个嬉笑怒骂的同伴,让她越发的糊涂。 陆白桃温润一笑,俯身靠近青柠,“我没有什么,只是想要成全你和徐大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陆白桃煞有介事的询问着,在侧的人各个都是屏气凝神,等待着青柠说出她的心思。 青柠颔首低眉,只是一句,“但凭小姐做主。” “好,如果是这样,那我看着就不用折腾了,墨韵就不错,你们今个儿就拜堂成亲,明天就要小孩如何?” 墨韵听着可是心花怒放的,当下便是同意了,可是这青柠可是不可名状,这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见这青柠,不时的揉捏着身上的衣服,一副的不自在。 陆白桃莞尔一笑,便是拉着青柠的手,喃喃说道,“好了,我跟你玩笑的,谁还不知道女儿心思不是。” 陆白桃怎么说也是个局外人不是,自然是清楚青柠的心思,这女子一颗心暗许徐正雍,心里自然是心花怒放的。 可就在这青柠恪守着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而那徐正雍又是沉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奈之下,也只有她出面了,乱点鸳鸯谱又怎么样,只要青柠同意了,他们两个双宿双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小姐。” 青柠面颊潮红,整个人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陆白桃当下便是将他们赶了出去,专注的给青柠化妆着。 门外,墨韵虎视眈眈的看着东陵,这东陵不过是一个书童罢了,可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怎么可能是墨韵的对手。 当下便是躲避着墨韵炙热的目光,兀自的朝着门外而去。 墨韵哪里可能就范,当下便是冲了过去,一把抓着东陵的衣服,“你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打算……” “你给我闭嘴,在天下第一铺我不能对你怎么样,在这个地方,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墨韵说话间,便是摩拳擦掌的对付着东陵,一旁的墨言跟着柳儿,也是悄然的站定在一旁,信誓旦旦的看着他们二人的热闹。 “有话好好说啊。” “什么叫好好说,我也没见你在徐正雍的面前说了我什么好话不是?” 墨韵可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了东陵,这小子诋毁他的名声,若然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找到他想要的女人。 当下便是见这墨韵毫不客气的将拳头对准了东陵。 “饶命,我有一个妹妹……” 墨韵这才是收了手,不再跟着东陵生气,只是时不时的惦记着东陵的妹妹,“对了,大舅哥,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了妹妹?” 讨嫌的墨韵,不时的挑逗着东陵,这东陵满脸堆笑,嘿嘿的说道,“这件事得跟着我娘说,妹妹还小,不到三岁。” “东陵,你敢戏弄我……” “你非要惦记我妹妹,我能怎么办?” 一时之间,庭院里,便也是他们追逐打闹的欢声笑语。 厢房内,陆白桃也是给青柠化妆完毕,“好了,睁开眼睛吧。” 青柠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铜镜内的她,却不说美轮美奂,却也是倾国倾城了,更重要的便是这冷峻的丫头,眉宇之间,更是多了柔和,不至于那么的冷漠了。 “小姐,这是?” 陆白桃拍着青柠的手,如是的说道,“青柠,以后不要这么称呼,你我出生入死,能够安然无恙,都是兄弟姐妹了。” “小姐。” “还有,那卖身契呢,早已属于你了,你本就是独立的人,记着了,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还有你没有比任何人低人一等,记住了吗?” 青柠抬眸专注的看着陆白桃,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朝代里,男尊女卑本就是一直存在,哪怕陆白桃如此安抚着她,可徐正雍依旧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不是她,一无是处。 他们之间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你是担心徐公子对你没有那种情愫?” 陆白桃莞尔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白桃可是看的清楚,不然徐正雍绝对不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眼前的这个青柠,如今这般的沉默,却也是清楚的事情,青柠对于感情根本就没有信心。 陆白桃忽闪忽闪着眼眸,俯身靠近青柠,如是的在青柠的耳畔,交代着。 “小姐,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是担心他不喜欢你,试探一下,也没有不可以的事情啊。” 陆白桃拍了拍面前的青柠,已然是笃定了,这青柠已然是彻底完了,她的一颗心,可是彻底的臣服在徐正雍的身上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皆大欢喜 五里亭内,徐正雍焦灼不安的等待着青柠的出现,然而偶尔三两个人出现,却是始终不见青柠的踪影。 “这位公子,奴家可是看了你很久了?” 妖娆的女人,扭动着腰肢,径直的走到徐正雍的面前,那咄咄逼人的女人,抬手拨弄着怀里的绢帕,讨嫌的靠近着徐正雍。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徐正雍躲避着女人的纠缠,转身朝着一边站了过去。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 女人说话的功夫,便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徐正雍的身上扑了过去,那恬不知耻的模样,让徐正雍一个闪躲,避开了女人的纠缠。 却是这一下,女人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你这个公子怎么这般的模样?” 女人喋喋不休的教训着徐正雍,平素里口若悬河的徐正雍,此番面对这个女人,竟然是无言以对了。 “小姐,这样会不会?” 暗处青柠眼神恳切,注视着远处,心里担忧着徐正雍的安危。 陆白桃恨铁不成钢,如是的说道,“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陆白桃摇了摇头,转而望着身后的柳儿,“给我看好她,我去去就来。” 陆白桃二话不说,便是靠近了五里亭,只是一声不经意间的聒噪,那女人便是心领神会,“徐公子,奴家心仪良久,愿意做妾,不知徐公子可是愿意?” “这?” 徐正雍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徐公子,奴家……” “够了,小姐自重,我已有心上人,小姐若是纠缠,我定然是不客气了。”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正雍心里也是担忧的很,一会子青柠出现,他们这般的模样,他可是就百口莫辩了。 “徐公子的意思,莫不是在这里等待着意中人?” 徐正雍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甜腻,却也是默认了女人的提醒。 女人感喟着,从地上爬了是起来,嘴里愤愤不平的说道,“知道了,徐公子心许白蜡铺的陆小姐,也是天作之合,只是那陆小姐本就是有夫之妇,徐公子这样怕是不妥吧。” “不是这样。” 徐正雍矢口否认,手里紧握着那金叉,喃喃说道,“她是我见过最天真烂漫的女人。” “可是白蜡铺的?” 女人眼见着徐正雍已经是沦落到了魔怔里,便是借着机会,故意的询问着。 “是。” “可是白蜡铺内,不过是一些个丫鬟,乡野村妇。” “你给我闭嘴,在我心里,他便是完美无瑕的。” 所谓情到深处,却也是不会有见一个爱一个的行为,徐正雍心之所向,痴情青柠,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暗处陆白桃也是欣然点头,将青柠托付给徐正雍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公子,既然是喜欢一个丫鬟,不若连同我一并的给收了,可好?” 徐正雍拒绝着女人,心里担忧着青柠,便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五里亭。 等待让他变得迫切,不过是知道下午在五里亭,却是不是不知道具体的时辰。 心里担忧着,万一墨韵跟着青柠在白蜡铺里相亲,那他不就鸡飞蛋打了。 而眼前的这一切,陆白桃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如今作坊里,也有了准备恫吓徐正雍的事情。 谁让他手伸的长,竟然是将手对准了青柠,这会子陆白桃可是要好好的让徐正雍知道知道他的怠慢了。 “小姐,我们在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青柠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担忧着徐正雍的结果。 “有什么过分的,这不都是怪了你们,一个个闷声不吭的,瞎折腾我,我也得折腾折腾你们两个家伙。” 狡黠的眸子不停的跳动着,陆白桃梨涡浅笑看着面前的他们。 心中的悸动,让她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胸膛,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抬眸如故的模样,专注的看着他们。 却是见着青柠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最后还是悄然的跟随着陆白桃的身后。 这徐正雍去了白蜡铺之后,便寻了青柠的下落,却是在这门外见着了陆白桃他们,一看这青柠模样,徐正雍当下便是问道,“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今日来见陆小姐,便是有个不情之请。” 陆白桃嘴角勾笑,这徐正雍怕也是着急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焦灼不安的这种程度。 “说来听听。” “我知道陆小姐喜欢这东西,只不过这乃是家母之物。” 徐正雍正是看着青柠,却又是担忧着青柠的安危,当下也是将它交给了陆白桃,“陆小姐若然是喜欢,我只当成人之美,只不过……” 陆白桃莞尔一笑,眼见着徐正雍尴尬模样,嘴角勾笑,喃喃说道,“只不过什么?” 这沉默的徐正雍,此番若然是不开口说出,却也是无法证明了他是否清楚,青柠本就是得来不易的,他便也是不知道如何珍惜。 良久,徐正雍才是说道,“我想拿回青柠的卖身契,以后她便是不再是陆小姐的服侍丫鬟。” 徐正雍专注的望着陆白桃身后的青柠,这却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发生改变。 陆白桃此番也是感喟的看着徐正雍,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个东西,在徐正雍心有不忍之下,将那金叉戴到了青柠的头上。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陆白桃虽然不是君子,可也不会夺人所爱,如今竟然是徐公子心仪她,我自然不会拿了。” 说完,这陆白桃便是将这青柠,二话不说的推到了徐正雍的怀里,“我呢,知道你们郎情妾意,原本打算成全了她和墨韵的,不过见徐大哥待青柠不错,今日也便是成全了你们。” 徐正雍眼望着青柠,心里那是一个得意啊。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如此,得来不易,方会倍加珍惜。 陆白桃成全了他们,悄声的走到了暗处,眸色暗沉,却是格外的难受。 只不过,不时的因为他们兴奋的聒噪声音,陆白桃隐忍着,强忍着酸涩,便是走了过去,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幸福总不会怠慢任何一个人,哪怕她的地位卑贱,她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眼见着他们的幸福,陆白桃的心,此番变得更加的甜腻不可测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突如其来 成全了徐正雍的姻缘之后,这徐正雍呢,也是借着机会将这个木匣子给了陆白桃。 也算是各取所需了吧。 陆白桃上下把玩着眼前的木匣子,这大小尺寸,刚是合适,可以按着这个模型,生产出各色的蜡烛来。 当然了,陆白桃也发现了这深山老林里,可是给她们不少的眷顾。 “买椟还珠,陆小姐你喜欢的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徐正雍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的询问着陆白桃。 “那是自然,这东西可是个不错的东西。” 陆白桃头也不抬的望着面前的东西,嘴里不停地絮叨着,“你怎么没有早点表白呢,平白的耽误我的时间。” “我?” 徐正雍嗫嚅了一下嘴唇,尴尬的笑了笑,此番倒是委实不知道跟着陆白桃说什么了,这丫头为难他的本事倒是不少。 他要怎么说这东西是归燕宸嘱托着送给她的,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陆白桃。 徐正雍当下还哂笑着,这归燕宸何时惧怕了新妇,还是担忧着一个弱质女流,会违逆了男人的意思。 当然了,那一刻徐正雍也是信誓旦旦的跟归燕宸打赌,若陆白桃喜欢这件礼物,也便是放弃了陆白桃,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 这些自然是一句玩笑话,徐正雍也是早就放弃了陆白桃,抬眼望着陆白桃,却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们这份情愫,徐正雍感喟不已,只等着有朝一日,归燕宸能够回到陆白桃的身边。 “对了白桃,府里有上好的珍珠,明个让青柠给你带过来一些?” 徐正雍可是慧眼如炬,洞悉了陆白桃的隐疾,自然是希望陆白桃安然无恙了。 “唔……哦……” 陆白桃抬起头,瞥了眼,悠悠的说道,“嗯,不错,磨成粉,可以做面膜。” “磨成粉?面什么?” 徐正雍大吃一惊,错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怎么在她的嘴里,竟然如此不堪,还不如个草芥,莫非她就是那个买椟还珠的败家娘们? “嗯。” 陆白桃手捧着木匣子,蓦地起身靠近徐正雍的身边,狡黠的望着他,“美容养颜的,到时候给青柠用。” 那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徐正雍彻底的无语。 却说归燕宸这边,一大早依旧悠然自得的来回走动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府里什么情况,也知道了些大概。 这庄园里,看着那个老爷当家,实际上便是那个叫做翠浓的丫鬟说了算,处心积虑的把他引到这个地方,时不时的注意着归燕宸的一举一动。 归燕宸自然是知道善者不来的道理。 对着庄园的人,各个都是冷淡的很,也根本不去追问究竟是谁软禁了他,只是如故的享受着生活,仅此而已。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这不拖延了几天的光景,这会子倒是幕后的人安奈不住了,当下便是吩咐了丫鬟,请了归燕宸。 归燕宸也是淡然,跟着翠浓便是走了进去,面对这些个男男女女,归燕宸觉得奇怪的很,不过当下也是怀疑着面前的人的身份。 究竟是谁幕后一定要将他寻了过来。 眼见着这些个繁华的模样,归燕宸突然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些个状况,这女人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从这暗处,便是走了出来,眼见着戚雅云走了出来。 “你?” 眼见着戚雅云靠近归燕宸,归燕宸依旧是一副漠然呢模样,依旧一副漠然的模样,根本就懒得理会戚雅云。 这戚雅云则是靠近归燕宸,她对归燕宸的这种态度,就是上心。 “怎么了,相公是在生闷气?” 戚雅云的嘴角划过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眸里些许的得意。 归燕宸白了戚雅云一眼,并不去理会这个女人。 “相公,你看看我好不好。” 戚雅云兀自的站在归燕宸的面前,平素的阴冷,一旦在归燕宸的面前,全部轰然倒塌,似乎在他面前,那冷漠根本就让她表现不出来。 哪怕在皇宫之中,他们信誓旦旦的承诺,再次见面便是形同陌路。 可是,戚雅云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心中的情愫。 如今戚枫殒命,戚丞相守株待兔,只等着归燕宸回到京城,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如今归燕宸从旁人嘴里得知戚丞相的罪孽,戚丞相也会受到牵连,她绝对不允许。 “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戚雅云一再的追问着,“相公,我就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好了,只要你离开他,不去管那些事,我可以放弃我娘娘的身份,跟着相公双宿双栖。” 戚雅云不由得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奴家自认为模样,才情不比那丫头差,可偏偏你就不愿意看我。” 戚雅云婆娑泪眼,委屈的说道。 若然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她也不会跟戚丞相反目,哪怕见着戚丞相痛不欲生,她都对她没有任何的仁慈。 “相公……” “让开。” 淡然的归燕宸厌弃的瞥了眼凝脂,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一而再的纠缠着她,这无法隐忍的仇视,让他不愿意接受戚雅云。 “相公,你就对我如此的冷漠,莫不是说了,相公的心里只有那臭丫头,若是如此,我杀了她娘,在杀了她……” 阴鸷的眼眸布满了殷红,戚雅云的心里充满了愤恨。 她有这个能力,一直都有,这执着的女人,让归燕宸怔然,如同泠然俯身一般。 “啪……” 归燕宸蓦地停了下来,冷冽的眼眸,直逼着戚雅云,单手紧箍着凝脂的脖子,“我警告你,你戏耍我已经够了,娘子比你好千倍万倍,我归燕宸今生只有陆白桃一个女人。” 归燕宸愤然的瞥了眼戚雅云,阴冷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我警告你,若是对她们不利,我不会放过你。” 归燕宸说完,便是一个甩手,将戚雅云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任由着她倒在地上,呻吟抽泣着,而他则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归燕宸不会在这个地方跟着戚雅云纠缠,这本就是老皇帝的女人,他不会染指,这本就是跟他无关紧要的女人,他不会染指。 “给我看好了他,不许他出来。” 戚雅云如是的吩咐着手下的人,京城之中,陆白桃不是本事吗,她倒要看看,没有归燕宸庇护,陆白桃该是如何能够安身立命。 愤怒的戚雅云,此刻已然变得格外的疯狂,似乎对身边的事,根本就没有了本质的判断,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顺从,都不应该有任何的违逆。 第六百章 游园会前夕 午后的京城,无论在官,还是在民,各自忙碌着游园会的事情。 归燕宸没有陆白桃的陪伴,虽是无聊,倒也是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探听周围的琐碎,当然了每每也不过是走了片刻,便是被阻挡在庄园里。 白蜡铺,徐正雍望着陆白桃,这镇定自若不以为意的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陆白桃不知道他的情况,不顾身体的安危,他是不是眼瞎,还是没有她的判断,不知道好赖吗? 当然了,徐正雍虽然是受了陆白桃的成全,不过徐正雍知道,青柠的心中,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所以她必须不遗余力的保护陆白桃的周全。 无奈的徐正雍,淡然的望了望陆白桃,不情愿的说了句,“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徐正雍说完,旋即拍了拍手,门外便有两个女人出现,模样相差无几,在现代,就可以说是撞脸了。 “她们?” 警觉的陆白桃,望着面前的双生女,心里可是拒绝的,这无事献殷勤的徐正雍,究竟搞什么鬼。 “你们两个还不见过小姐?” 徐正雍可是毫不客气的,兀自的将两人引荐给陆白桃。 “小姐。” “等等。” 陆白桃望着面前的两个丫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单是从外表看,这其中之一活泼开朗,这另外一个则是沉闷寡淡,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倒是很好区分的。 警觉的陆白桃,抬眸看着徐正雍,无事献殷勤的徐正雍,冷不丁的做出这种事又是为了什么? “白桃多谢徐大哥抬爱,不过初出茅庐,并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陆白桃拒绝着徐正雍的好意,再说她的身边已经有四个得力的人照顾,倒是不用兴师动众才是。 “欸。” 徐正雍摇了摇头,他并不怀疑陆白桃的能力,只是担忧着这一次游园会,陆白桃会被人苛责。 毕竟归燕宸再三交代过,若然是有朝一日,让戚雅云跟着陆白桃见面,怕是陆白桃会被戚雅云伤害。 她的身边多几个人照顾,也是可以的。 “你要是拒绝了,我……” 徐正雍叹息着,不知道自己是否认错了归燕宸,他离开了,倒是让他疲于奔命,要知道这会子他担忧的应该是青柠才是。 只是,答应了,便要忠于朋友嘱托,徐正雍接言说道,“你既然叫了我大哥,我自然不能懈怠,送你两个粗使的丫头,平时端茶倒水,闲了说说家常,又有何不妥的。” 徐正雍执意的说着。 “可是我……”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本就喜欢独来独往的女人,一时间身后多了这些个人,反倒觉得不自然了。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你就老实的待着,谁叫你天生丽质,我可不想有人心怀不轨啊,不然我可没有办法跟阿宸兄交代。” 徐正雍嘿嘿的笑着,挑逗着面前的女人。 面对徐正雍的执意,陆白桃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无奈之下,也只有留下了她们,不过并不打算把她们当做粗使的丫头,只是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这一天,陆白桃如故的摆脱了徐正雍留在他身边的丫鬟,四处的游荡着。 这不是为了别的,便是为了寻一个不错的东西,为她的白蜡做准备不是。 这不,陆白桃刚一出来,便是被人盯上了,“小姐……”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的老人家,眼前的模样,却也是让陆白桃动了恻隐之心。 陆白桃不解的尾随着面前的女人 这是一个破旧的茅草房,窗户上的窗户纸也是一层一层的被别的东西覆盖着。 陆白桃推门走进了房间,不过是一间房,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炤台,墙壁已然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有些许的痕迹残留在上面。 在炤台的后面有一个大炕,席子也已然残破不全,连同被子也是布丁落布丁,格外的单薄。 这件房子的状况尽收眼底,虽是狭小,倒也是干净。 “姑娘,屋子简陋,让姑娘见笑了……” 老妇说着搬出了一个条几的板凳,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板凳。 “无关紧要的。” 陆白桃温润一笑,用火折子将面前的煤油灯点燃,便是拉着面前的老妇。 “你让我来是为了看谁吗?” “呶。” 老妇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指了指大炕上。 此刻的陆白桃这才注意到在大炕上,被窝里有一个年纪娇小的女孩,这丫头骨瘦如柴的,眼窝都下去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人说小姐有办法让我孙女康复。” “可我一个买白蜡的……” 陆白桃屏气凝神,心里些许的怀疑,心下迟疑了片刻,便是恍然,莫不是? 当下也是心领神会,如是说道,“你是怎么见了他们的?” 她看的出来,老妇为了那个孩子,学习铤而走险,也便是这种求生欲望强烈的人,轻易的就会别人利用,这是自然规律。 “姑娘。” 老妇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门外冷不丁的晃动的身影,让陆白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说话的功夫,陆白桃兀自的走到女孩的面前,便是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本能的用手掰开了女孩的眼睑,又是听了女孩的心跳,一阵子的望闻。 “她这样多久了?” 陆白桃叹息着,便是掀开了女孩和被子,准备把她带走。 “有几天了,之前只是无精打采,后来才是这样。” “听村里的人说是中了邪气,要把她……” 老妇说着便背过身去,不愿意多言。 陆白桃听的出来,也明白,这个时候,但凡是药石无效的人,全都是被归咎成了这般的结果,这些个可怜的丫头,也便是背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罪过,要么被烧死,要么活活的病死。 心存恻隐的陆白桃,当下决定将她带回白蜡铺,好赖也得照顾她的周全不是。 当下陆白桃便是带着那个女孩回到了白蜡铺,却是在这黑夜之中,一个阴冷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老妇的面前。 “从明天起,你便也是去了白蜡铺,我要让白蜡铺鸡犬不宁。” 说完,女人便是将一包药粉递给了老妇,归燕宸的冷漠,她会千百倍的还给陆白桃。 至于那个女孩,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到了第二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是,小姐,这陆小姐不是一个做蜡烛的吗?让她照顾女孩,会不会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一个臭丫头,不好好的待在府里,非要抛头露面,祸害着旁人,她就该是这样的结果。” 老妇不敢多言,只等着第二天,大闹白蜡铺了。 第六百零一章 波涛暗涌 却说陆白桃回到了白蜡铺,柳儿他们簇拥着来到了陆白桃的房间里,各个都是面面相觑,不解的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陆白桃解开女孩的衣服,身前已有一块清晰可见的痕迹。 众人纷纷转身,离开不忍看着那孩子的痛处,只是忙不迭的寻了陆神医,让他早些出现。 不过片刻,陆神医便是左右打量着面前的孩子,抬眸摇头说道,“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你闯祸了。” 陆白桃耸了耸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陆白桃陪笑着请求着面前的陆神医,眼前的状况,陆白桃自然是看的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妇,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不然,怎么偏偏在那个戚贵妃举办什么游园会的时候,突然安排这么一个人。 陆白桃知道,如果当时她离开,门外的人一定不会放了她离开。 “陆神医,拜托了好不好,我只会做蜡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这一次如果,你帮我的忙,到时候我成立了陆氏集团,你就是旗下医院的首席医官可以不?” 陆白桃陪笑着,不时的跟着陆神医打着哈哈。 她当然也想过,白蜡的需求不过此刻,毕竟它并不是新兴的产业,手下已经这么多个分铺了,她总得另辟蹊径不是。 陆神医哭笑不得,抬手点了点陆白桃的额头,“你倒是说说,你脑袋里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想法?” 陆神医摇头叹息,愤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陆白桃撇嘴,嘟囔着,“如果你都不帮我,那我只能吭蜡烛了。” 说话间,陆白桃走到女孩的面前,漫不经心的查看着女孩的情况。 她虽然不是郎中,不过她看的出来,陆白桃知道有些个人,教训别人,也是借助了辅助,让对方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伤痕,时间久了,那痕迹便清晰可见,她便是如此。 只不过看着容易做着难,陆白桃的粗鲁模样,让陆神医忍无可忍。 “你给我出去。” 陆神医眼看着陆白桃的模样,便是将陆白桃驱逐了出去。 却说庄园之中,戚雅云离开了庄园,便是回到了皇宫,愠怒的女人,私下设计陷害着陆白桃的安危。 蓦地门外,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惊厥着房间的戚雅云,不明所以的女人,兀自的走了出去,还没有等着戚雅云反应过来,便是凌空的一个巴掌,重重的打了过来,顿时戚雅云的脸上,些许的痕迹。 “你大胆。” 戚雅云话音未落,却是一个转身,眼见着面前的男人,便是扑通的跪在了地上,不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一个暴戾恣睢,卸磨杀驴的狠人,若然不是他的帮衬,归燕宸不会被软禁起来。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这深宫之中,他也不可能如履平地进入。 戚雅云总归是一个女人,引狼入室,如今却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教训着,这突如其来的掌掴,让她不明所以。 “住口,让你不要招惹归燕宸,你是当我说的话是儿戏吗?” 黑暗里,一个男人愤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戚雅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再的破坏着自己的计划。 “我不明白,我完全按着你的交代,软禁了他,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戚雅云不明所以,软禁归燕宸,她也是煞费苦心,让他和她在一起,然后再要了陆白桃的性命,归燕宸就会安分守己的跟着她在一起。 “不明白?” 愤然的男人冷哼着,随手扔到戚雅云面前一把匕首,“臭丫头,你该知道这次游园会对我们很重要,如果陆白桃出了事,归燕宸变得癫狂,私下把人从我的眼皮底下带走,若是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你知道不知道。” 男人冷冽的双眸直逼着戚雅云,这个一厢情愿的女人,为爱执念的女人,愚蠢至极。 他归燕宸是何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掌控,老实本分的待在庄园里,难道不是有别的阴谋? “我……” 戚雅云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整个人变得越发的惶恐不安了,坚持着回应着男人,“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戚雅云嗫嚅了一下嘴唇,忐忑不安的询问着说道。 “误会?” 男人冷哼着,阴鸷的眼眸直视着她,这份寒凉,让她不寒而栗,怯怯的跪在那里。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女人暂时不能死。” 男人紧闭着眼眸,长呼了一口气,淡然的说道,“还有,不要痴心妄想,你可以成为归燕宸的夫人,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归燕宸是害死戚枫的凶手。” 这男人对戚雅云的事情了若指掌,轻易的便是掌控了戚雅云,“若是必要时,杀了他。” 男人瞥了眼归燕宸,下命令说道。 “杀了……” 戚雅云一听,顷刻间绵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望着男人。 男人的冷漠,让她知道,一切已然成了定局,就算是自己不动手,归燕宸绝对不可能逃脱他们的魔爪。 这是规矩,不可逆转的结果,归燕宸是将门之后,便是注定了这个将门之后,不能继续活着,成为他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戚雅云叹息着,眼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让她误以为她能和归燕宸双宿双栖。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戚雅云一厢情愿的想法,是谁的总归是谁的,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哪怕她苦心孤诣,最后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殒命。 绝情的男人,漠然的白了眼戚雅云,转身绝尘而去,在这深宫内苑里,他可以旁若无人,安然的在这深宫里,便是因为他的缘故,可是眼前…… 戚雅云苦笑着,仰空叹息着,一生之中为了追逐陆白桃,换了的却是眼前的这个结果,最终换来了鸡飞蛋打。 夜越发的深了,偶尔的聒噪,不时的传来,这看似祥和的皇宫内院里,根本就是波涛汹涌。 而这一切,陆白桃并非没有任何的觉察,她知道戚丞相不会轻易的放过归燕宸,他回来的时刻,便是危险的降临。 入夜静谧,陆白桃站在窗户跟前,双手合十,悄声的期许着,“阿宸,你一定不要回来。” 陆白桃悄无声息的恳求着,这是她心中的希冀,哪怕她内心迫切,想要见到归燕宸,可是此番却不说时候,她只能静观其变的等待着归燕宸的归来。 第六百零二章 潜入京城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白蜡铺的门刚是打开,一个男人风一样的闯了进来。 “白桃呢?” 来人开口直接询问着陆白桃的情况。 “少主。” 留在白蜡铺的柳儿抱手请安着。 “罢了,我问你白桃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归燕宸,清晨无意间从翠浓那听说戚雅云要对付陆白桃,心中便是担忧,这陆白桃心地善良,戚雅云随意的便是设下局面,都会让陆白桃中计。 这才是马不停蹄的出现在这里。 “小姐她……” 就在这时,陆白桃跟着青柠拉着马车,从街道的尽头,出现在柳儿的面前,“小姐。” 柳儿忙不迭的冲了出去,上前帮扶着陆白桃。 “姑爷……” 远处青柠一见归燕宸,便是兴奋的望着白蜡铺的方向,他们鹣鲽情深的,青柠自然是迫切,他们能在一起。 “相公?” 陆白桃心下咯噔,心里担忧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的发生了。 “白桃,你怎么了?” 归燕宸悄无声息的站在陆白桃的身后,温柔的呼唤着。 陆白桃的心里,些许的兴奋,更多的却是不安,不过倒是不能再归燕宸的面前表现出来,便是忙不迭的拉着归燕宸朝着白蜡铺而去。 “你怎么回来了,没有人看到你对吧?” 陆白桃眸色暗了暗,警觉的扫视着四周,那些个草木皆兵的家伙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 陆白桃警觉的模样,却是换来归燕宸不以为意的模样,饶有心思的看着紧张不安的陆白桃。 “你还有心思看着。” 陆白桃当下便是不顾一切的将归燕宸拉进了白蜡铺,“他你安顿好了?” 归燕宸看的入迷,一把将陆白桃揽入怀里。 “我问你话呢,他安顿好了吗?” 陆白桃推搡着面前的归燕宸,这家伙神色寡淡,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难不成打算把她逼疯了不成。 “好了,都安顿好了。” 归燕宸嗔怪的按了陆白桃的鼻头,这女人安然无恙,他便是心安了。 “你的手……” 蓦地,归燕宸冷不丁的发现陆白桃的手上洁白的纱布上,已经有些许殷红的痕迹。 心中的怜惜,让她情不自禁一把抓住陆白桃的手,“你其他地方怎么样,还有哪里受了伤?” 归燕宸不停的自责着,他懊恼着,为什么他回来的如此晚,让戚雅云动了手。 “唔……” 归燕宸的举动,让面前的服侍的柳儿他们,异常的好奇,这个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如此的紧张,他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吗? “柳儿。” 一旁的青柠,冲着柳儿挤眉弄眼的,二人说话间,便拉着马车,朝着后院走去。 “公子请自重。” 陆白桃撇嘴,将她的手抽了出来,躲避着归燕宸灼热的目光。 “白桃……” 归燕宸的手,无奈的僵持在半空中,心中些许的无奈,让他心里些许的颓然。 “谁让你回来的,你不是说要去好久吗?” 陆白桃心中惦记着归燕宸的安危,也只有等着戚枫的事情一过,朝廷的游园会结束,也许戚丞相会忘记这件事情。 “回来早了,还要生气呢啊?” 归燕宸嬉笑着靠近陆白桃,一副讨嫌的模样。 他自然知道陆白桃的心中,对她的惦记只会是有增无减的。 “生气?” 陆白桃故意面带愠色的说道,却是径直的坐在了椅子上,这归燕宸则是拿起茶壶,照顾着面前的陆白桃,这异样的温存,让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会子你不说三从四德了?” “白桃,不,娘子请喝茶。” 归燕宸嘴角渗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谄媚的讨好着面前的女人。 “唔……” 陆白桃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面对归燕宸无事献殷勤的讨好,陆白桃竟然无言以对。 毕竟说开口不打笑脸人,他的讪笑,素来让陆白桃无计可施,不过陆白桃还是问了一句,“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做。” “有。” 归燕宸错愕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告诉我你的手怎么回事?” 归燕宸眼见着陆白桃的模样,便是一把抓着陆白桃的手,将它放在他的唇边,“我不过离开你身边没有多长时间,你的手怎么回事?还有皇上有没有为难你,京城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归燕宸有太多的疑问,让他搞不清楚状况,三十万的白蜡,他自然是记得清楚的很。 陆白桃哭笑不得,眼望着面前焦灼不安的归燕宸,良久才是说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才是划伤了手。” “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然,你以为会是怎么回事?” 陆白桃莞尔一笑,眼见着焦灼不安的归燕宸,她倒也是心安的很。 毕竟他的真心实意,陆白桃可以感受的真真切切,不然归燕宸也不会这么快的回到了京城。 “白桃。” 温情的归燕宸动情的将陆白桃揽入怀里,此番他可以旁若无人的享受着他们的温情。 这是他迫切希望的,她一直等待的事情。 门外,柳儿鬼祟的看着厢房内,啧啧的叹息着。 “小姐真幸福。” 青柠:希望这种幸福可以长长久久才是。 青柠冷不丁的退堂鼓,引起了柳儿的不满,当下便是质问着青柠,“你什么意思?” “小姐身上的毒,并没有彻底根除,怕是有复发的可能。” 青柠如是的将徐正雍告诉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儿知道,这柳儿闻听,此番也是颓然不已。 心下懊恼着,为什么有情的男女,总是要受到这样那样的挫折,如同九九八十一难一样,一关一关的,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那徐公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吗?” 青柠摇了摇头,“你想想看,戚雅云对小姐讨厌至极,戚丞相对姑爷又是恨之入骨,虽然这一次小姐化险为夷,可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他们吗?” “所以徐公子安排了人服侍?” 青柠点头默许,却是眸子不自主的望着厢房的方向。 房间内,二人情到深处,甜言蜜语的言语,便是一句接着一句的。 “娘子,等着游园会结束,我便带你远走高飞,可好?” 归燕宸眸子清冷,直视着远处,眼前的事情,本就是格外的棘手,稍有差池,那些个将军家眷便有生命危险。 而这一切,对归燕宸来说格外的棘手,却是不得不做。 陆白桃伏身在归燕宸的怀里,毫不犹豫的点头默许,“好,我答应你。” 却是不经意的温柔,都让陆白桃不由的蹙了蹙眉头,不过须臾的功夫,便依旧是笑颜如花。 第六百零三章 狗急跳墙 回到京城的戚丞相,心里对于眼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眼见着陆白桃倒打一耙,成功的避开了老皇帝的苛责,这戚丞相心里更是愤懑。 “大人,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孙大人克扣粮饷,被举报,如今被送到了大理寺,等待宣判。” 手下如是的将这消息,汇报给戚丞相听,这孙大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凌将军守城之地的县令,犯下了滔天大罪,自然是不会怠慢,不然老皇帝不可能避开了他,将这个县令直接关在了大理寺。 戚丞相阴冷的眸子,迸发出寒光,抬眸直视着手下,“白蜡铺的情况如何?” “回大人,白蜡铺最近跟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关系亲密,私下时常走动。” “我是问你可有归燕宸的下落!” 冷冽的双眸直视着手下,那眸子深处布满了殷红痕迹,恫吓着面前的男人,不觉让他胆战心惊。 “奴才不察。” 戚丞相勃然大怒,那绯红的面颊,如同涂上了一层寒霜,让手下瑟瑟发抖,连同窥探都不敢。 要知道,此刻戚丞相如同困兽一般,但凡是抬眸,便是会被那抹幽兰包裹。 “别害怕。” 戚丞相泛白的眼眸,白了眼手下,复又长喘了一口气,淡然的坐在那里,“给我注意陆白桃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有一个苍蝇进去,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 “诺。” “还有,查一下那徐正雍近来要做什么,给他点教训。” 戚丞相说完,便是靠在了太师椅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不需要他出面,有人会替他想办法,此番他不能对付陆白桃,倒是可以从徐正雍下手,谁让他们关系亲近。 戚丞相嘴角勾笑,那阴冷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手下却也是领命而去,不消三两天的功夫,便是知道了天下第一铺的营生,一个蜂蜡,一个白蜡,也算是竞争关系,当下便是吩咐着手下,将徐正雍带去了商会。 却说这商会,本就是京城里,各个商户聚集的地方,历来都是有一个会长的,负责处理各类事务,当然也包括跟着朝堂的官员打招呼了。 这一届会长年事已高,约摸五十岁上下年纪,花白的胡须垂落着,偶尔捻着胡须,煞有介事的思考着,一般这个时候,便是暗示着商户,不应该违逆他的意思了。 这商会的会长思想却也是故步自封,一副大家长的模样,此人便是姓王,不然是被人称呼做了王老,再不然就是王会长了。 此人很少管事,如今私下被朝廷的人提醒了,在这京城,竟然有女人独当一面,这王会长一听,自然是反对的。 这不,便是将这京城的大小商户,除了陆白桃,悉数的全部叫了过来。 这一日,王会长倦怠的坐在了椅子上,身后谄媚的掌柜的,毕恭毕敬的给这王会长打着扇子。 “王会长近日的盈利已经交了,会长难道说还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这人,便是王会长的跟班,便是仰人鼻息的家伙,跟着王会长可以说是一个鼻孔出气。 如今这商会沉默了良久,不过抬眼之间,便是已然明白个中意思,如是的替着王会长开着腔。 “此事倒是无关紧要,只是闻听边境有人缕缕犯我河山,如今粮草不备,祸不单行。” 王会长抬眸凝视着正襟危坐的徐正雍,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跟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只顾着沉默不语的看着热闹。 王会长看的专注,这徐正雍倒是淡然的很,此番便也是为了拿捏了徐正雍,过于寡淡,却也是罪大恶极了。 徐正雍哪里不知道王会长的意思,只是一副漠然的态度。 无奈之下,这王会长便倚老卖老的说道,“你看,商会里,各个掌柜的,都忙着周全,倒不如徐老板轻便,蜡烛要营生也是水涨船高,近日又是听闻徐老板想着拓展营生,可是当真?” 徐正雍温润一笑,这王会长可算是说出他的心思,不过是想要探听白蜡的事情,仅此而已。 却也是不做隐瞒,“却有这个打算,如今蜂蜡市场也是不好,倒不如这白蜡,不知道王会长可愿意助白蜡一臂之力?” 徐正雍的算盘盘算的清楚,这王会长本是商会的会长,却是始终不愿意陆白桃参与其中。 诚然陆白桃的白蜡在成了皇宫的贡蜡,于坊间而言,那便是宫廷的东西,坊间能如何能广泛使用的了。 加上,戚枫的事,对白蜡铺也是或多或少的有些许的冲击,想要重新占领市场,商会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这商会却是对这白蜡铺根本就是不理不睬,更不用说是推广白蜡了。 徐正雍言之凿凿,等待着王会长的首肯,却是眼见着王会长嗤然一笑,“都说徐老板慧眼如炬,能辨是非真假,如今看了,徐老板终究是个凡人。” 王会长嗤之以鼻,便是徒然起身,上下打量着徐正雍,便是拂袖而去,眸色之中,却是带着些许的恶意,对这徐正雍根本就没有良善的心思。 徐正雍嘴角上扬,划过一抹苦笑,却是蓦然转身,朝着会所之外而去。 他自然是知道王会长的意思,不过是陆白桃本是绝色佳人,英雄难过美人关,王会长便是误认为徐正雍跟着陆白桃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罢了。 且不说食色性也,徐正雍跟着陆白桃合作,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产白蜡,如今这王会长无中生有,对他,更甚的对陆白桃而言,便是莫大的侮辱。 徐正雍愤然。 按说这商会便是替着他们的权益而生,如今这王会长倚老卖老,却也是冥顽不灵,如同陆白桃臆测的一样。 徐正雍心想着,心里竟有些黯然,此番怠慢了陆白桃,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给陆白桃解释清楚。 时间如同沙漏一般,转而消逝而去,徐正雍眸色暗沉,兀自的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货郎担,不停的叫嚷着,忙碌的京城,素来有它的规矩。 徐正雍沉默,陆白桃啊陆白桃,你毕竟是个女人呐。 说一千道一万,京城之地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比着陆家庄,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怎么可能如同陆白桃期许的那样,一帆风顺。 眼见着无极而返,徐正雍脚下的步子却是带着沉重,径直的去了白蜡铺的方向。 第六百零四章 无中生有 白蜡铺内,忙碌的工人不时的制作着白蜡,陆白桃回来,又是有了模型,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 所有的人,都异样的兴奋,等待着白蜡进入皇宫,老皇帝赞许满满。 房间内,归燕宸跟着陆白桃耳鬓厮磨,却是门外的柳儿慌乱之间,便是从门外冲了进来。 “对不起少主。” 柳儿尴尬的看了眼归燕宸,便是一个侧身,站在门口。 陆白桃满目含春色,嗔怪着从归燕宸的怀里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柳儿的面前。 “怎么了?” 柳儿看着陆白桃身后的归燕宸,眸色暗了暗,“小姐,官府的人来,说是怀疑……” 柳儿叹息着,该来的总会来的,戚枫的殒命,可想而知让戚丞相狗急跳墙了,此番便也是迫不及待的要了归燕宸的性命。 陆白桃不明所以,并没有联想到归燕宸的身上,“怀疑什么?白蜡铺本就是正常的营生,那些个白蜡虫也是我正常购买所得。” 陆白桃不卑不亢,便是格外的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势力。 心下也是清楚,这一切怕是戚丞相做的手脚了。 柳儿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 柳儿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此番归燕家族没有得到平反,这归燕宸就是戴罪之身,便是死刑犯。 若然是让官府的人发现了归燕宸的行踪,归燕宸必死无疑。 “这也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么事?” “小姐。” 柳儿拉过陆白桃,直视着归燕宸,“门外可是来人,便是言之凿凿,小姐窝藏罪犯,勒令小姐歇业,交出少主。” 柳儿的话,透着焦灼不安,官府势在必得,一口咬定陆白桃包庇归燕宸。 陆白桃叹息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归燕宸,她可以说好事多磨吗? 回首看了眼归燕宸,旋即接言,“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在大厅。” 陆白桃:门外等着。 柳儿眼见着陆白桃的淡然,却是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嘴里也是有些许的苦涩,万一归燕宸出了事,他们耳鬓厮磨,也只能在大牢之中了。 不过眼见着陆白桃信心满满,无奈之下,柳儿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了门外。 房间内,归燕宸俯身靠近窗户,窥探着窗外的一举一动,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歇,“如果出了事,你就说不认识我,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归燕宸头也不回的提醒着。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着,这“无情无义”的言论便也是吸引着归燕宸转过身,但见着陆白桃自然是挽起袖子,命令着归燕宸,“你给我躺下。” 不明所以的归燕宸眼看着陆白桃模样,当下回忆着当初赵元叡的模样,便是矢口拒绝,“不可以。”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丈夫能屈能伸,便也是不可以做了女人。” “女人怎么了,做女人可以保全性命。” 二人争辩着,陆白桃便是不顾一切的将归燕宸一把抓了过来,按在了太师椅上,“如果不想归燕家族的冤屈成为历史悬案的话,就老实的听话,不要动来动去的。” 陆白桃可是有她的手段,哪怕是归燕宸反抗着,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将那胭脂水粉按在了归燕宸的脸上。 “娘子不要……不,陆白桃你不要……大丈夫……” 厢房内,不时的传来归燕宸挣扎的声音,却是始终无果。 门外柳儿不时的张望着,那官府的人,兴师动众的冲了过来。 “你们不请自来……” “你给我闭嘴。” 厅内叫嚣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个打手,倒是不像是单纯的寻人,倒像是将连带着将这白蜡铺破坏的成为灰烬一样。 且不说可以藏匿人的地方,便是不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却是连同锅台灶底都不放过,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便是要将陆白桃的白蜡铺弄的什么都不是了。 柳儿看着门,却也是担忧着厢房内的安危,至于这大厅,墨言他们也是阻拦着,却是没有动了手。 “你们便是寻人,为何连同白蜡也毁掉?” 沉默了良久的墨韵,心里可是不高兴了,便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想要阻拦着他们的恶行。 然而,有备而来自然是摸清了白蜡铺的底细,这不还没有等着墨韵靠近,便是有人已经将利刃对准了墨韵,“怎么,难不成还有人想要阻碍公务不成?” 冷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墨韵,这莫须有的罪名一旦成立,便是毁了白蜡铺。 可眼见着那些人借着寻归燕宸的名,故意的寻衅滋事,故意的破坏白蜡铺的一草一木,墨韵的心里却如坐针毡。 “你们便是说了,白蜡铺窝藏罪犯……” 墨韵眉头蹙了蹙,心里不由得怀疑,白蜡铺之内,便是知道归燕宸回来的也是在少数,怎么还没有站定,便是有人找上门来,难道说,白蜡铺内不止一个内鬼? 墨韵眸色暗了暗,眼前的事情,一件借着一件,在这京城之中,归燕宸能够安身立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说陆白桃真的窝藏罪犯,还是归燕宸此刻……” “没有什么归燕宸。” 墨韵杏眼园瞪,直视着面前的打手,毫不犹豫的矢口否认着归燕宸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换来他们的行为,便是一把将墨韵从他的面前拨开,大声的叫嚣着,“陆掌柜的,有人举报,说你窝藏罪犯,此番冒犯,必须要搜白蜡铺。” 那人说着便是径直的朝着陆白桃的厢房而去,便是一副一定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归燕宸下落的态势。 “陆掌柜的……” 叫嚣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没有停止的意思,当然那些个手下,也是如出一辙的模样,不停地翻箱倒柜寻找着。 厢房内,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跪在归燕宸的腿上,手里拿着胭脂水粉,不停地替着归燕宸打扮着妆容。 “有些人狗急跳墙了。”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以为隔三差五的来了白蜡铺,寻一些莫名其妙的办法对付我,我就可以就范了,姑奶奶可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什么不知道。” 陆白桃嗤之以鼻,任由着门外的叫嚣声音不断。 一头雾水的归燕宸躺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完全的僵直着。 第六百零五章 红颜知己 “陆掌柜的可在?” 陆白桃的怠慢,更是让他确定了陆白桃藏匿了不法分子,不然他们的出现,陆白桃绝对会早早的出现才是。 “小姐此刻……” 柳儿面带难色,她该如何回答,能打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也是速度,柳儿不过须臾的思忖,便是忙不得搪塞着说道,“小姐此番沐浴更衣,所以才是怠慢了,是,就是这样。” 柳儿毫不客气的回应着来势汹汹的官差。 然,这男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陆白桃天姿国色,一睹芳容也是不错,这男人便是毫不客气的任由着柳儿阻拦着,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径直的走了进去。 “大人,你不可以进去……” 柳儿撕扯着,阻拦着,面对他们的无理取闹,她却不能用了功夫,这是迫不得已的。 “你给我滚开,除非你家小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儿,让他进来。” 正在争辩的功夫,陆白桃起身走出了内室。 官差上下打量,却见陆白桃双手不经意间的搭在一起,端在身前,锦衣华服穿在身上,却也是黯然失色,这陆白桃果然是国士无双的容颜,难怪坊间便是传闻了,这陆白桃便是蜡西施了。 官差眸子如同掉落,无法从陆白桃的身前移开。 柳儿撇嘴。 陆白桃苦笑,径直走到官差的面前,做了万福,“民女陆白桃,怠慢大人,有失远迎。” 官差怔然。 陆白桃复又一声大人,这官差才是回过神,连同口气都是和善了许多。 “陆掌柜的,此番倒也不是我等想要冒犯,只不过,街道通报,听说白蜡铺窝藏罪犯,我这也是为了陆掌柜的安危,所以才是……” 官差陪笑着。 陆白桃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大人自然是为了我好,倒是我怠慢疏忽了。”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厅里,那些个但凡是有任何违逆的言语,此番都被束缚着。 陆白桃陪笑着,“下人不懂事,让官爷见笑。” 这男人一见美人开口,便是忙不迭的挥手放开了他们。 “小姐,他们把蜡烛……” 陆白桃:好了,我知道了,不要造次。 “还是陆掌柜的明白事理。” 官差眼见着如今的模样,顿时心花怒放的,这陆白桃不过是个女人,息事宁人是必然的。 到时候…… 官差顿时浮想连篇的,那双桃花目,透着猥琐。 “对了,大人,民女听说大人再寻了什么人,只不过我白蜡铺正经营生,怎么可能会做蝇营狗苟的事情。” 陆白桃绵里藏针,直言询问着面前的官差。 自然是不用过多的臆测,陆白桃便是清楚的紧,如果这一次不好好的打压,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 这官差倒也是沉默,只等着那些个人,走了进来汇报着情况。 却也是不过须臾,那些个捕快四面八方而来,各个也是摇头。 这官差满目陪笑,却是冷不丁的看到内室的声影,心下便是臆测着,陆白桃关门闭户,在这房间里跟着她谈天说地的,怕是不是别人,正是归燕宸了吧。 当下便是说道,“陆掌柜的,您请……” 这言外之意,已然是不言自明,他便是想着要一探究竟了。 陆白桃:这是我的闺房,大人搜查可以,只不过若然是做出毁人清白的事情,我便是在…… “陆小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好,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白蜡铺内没有大人所寻之人,我白蜡铺的损失该如何是好?我一干人等的精神损失该如何补偿?”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站在门前,阻止着那人的破门而入,却也是不卑不亢的回敬着他们。 官差眉头不觉触动。 “大人,且不说白蜡便是供奉朝堂的,便是给你等用的,也不该如此吧,若然是我等得不到补偿,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得了公道。” 官差眼见着那身影不停的晃动着,心里更是迫切,当下便是不顾一切的朝着里面窥探。 然,这陆白桃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一侧。 “小姐。” 陆白桃摇头。 却是很快的,却是见着他们回头土家的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身后便也是跟随着一个跟着陆白桃年纪不相上下,同样是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的眸子间多了一股子英气没有陆白桃的柔和,身姿挺拔没有陆白桃的娇小,这些许的逊色,便是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引人入胜了。 “你没事吧?” 陆白桃径直上前,一把拨开那两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她……” “她是我远房的亲戚,如今到这白蜡铺内帮衬,大人该不会这件事也要过问?还是,大人所找的罪犯,便是一个女人?” 陆白桃妙语连珠,回敬着面前的官差。 “房间里,可还有别的人?” “没了。” 这官差倒也是吃瘪,盛气凌人的寻了人,如今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无奈之下便是一个挥手,便是打算着离开。 “等一等。” 只不过,这陆白桃却是不客气了,当下便是声色俱厉,阻拦着他们的去路,“白蜡铺本是一个正经营生的地方,如今让人平白无故的毁了清白,传将出去,我白蜡铺的名誉何在?” 陆白桃回眸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如今这白蜡满地狼藉,如同进了虎狼,被打砸的遍地狼藉,我便是要寻了公道。” 这官差一见陆白桃如此模样,不过是漠然,便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白蜡铺内,那些个丫鬟准备收拾狼藉的功夫,却是让陆白桃阻止了,便是吩咐着他们,更是破坏着白蜡铺内的一草一木。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柳儿不解。 “你们只管去做,我去去就回。” 陆白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后的归燕宸,心里已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谁了。 这便是不言自明,明摆着就是那个戚丞相本人了。 如今,她想要见老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还真得让戚丞相知道这件事,对整件事有所顾忌才是,不然这老匹夫为了寻了归燕宸的下落,非得隔三差五的找了白蜡铺的麻烦才是。 眼见着格外的棘手,陆白桃心里一时之间,便也是没有了主意。 环顾四周,目光不自觉的聚集到地上的狼藉,便是吩咐着将它收好,带着离开了白蜡铺。 身后的归燕宸叹息着,目送着陆白桃渐行渐远的声音,心下更是百感交集,是他将陆白桃平白无故的带到了这场纷争之中的。 第六百零六章 龙颜大怒 午门之外,陆白桃恭敬的站定在那里,随从的下人,胆战心惊的将手中的白蜡递给了侍卫,眸子里布满了恐惧模样。 陆白桃侧目看了眼随从,“你回去吧。” 随从感激涕零的看着陆白桃,眼见着默许的模样,转而离开了午门之外。 那心有余悸的模样,让陆白桃不觉叹息。 当然,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伴君如伴虎,谁又能保证老皇帝看到了那残缺不全的白蜡,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陆掌柜的,东西杂家会带给皇上,你请回吧。” 陆白桃神色淡然,不过是拱手谢过公公,阻拦在外,陆白桃自然是清楚,女人登堂入室便是罪大恶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并没有心思改变了对方错误的认识。 不过是欠身转而离开了午门。 白蜡铺内一切如故,目送了他们离开,原本归燕宸打算换了行头,此番却是被陆白桃阻拦了下来。 “我如此模样,不男不女,又不是名伶,这般状态,有损祖宗威严。” 归燕宸义正辞严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陆白桃,把他打扮成这般的模样,已经是不伦不类了,还要让归燕宸坚持,无论如何,归燕宸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呸,什么祖宗威严。” 陆白桃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早就被他给抓走了。” 眼前的棘手,便是他们公然得罪了戚丞相,他们已然是知道了戚丞相有备而来,想要对付戚丞相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饿事情。 归燕宸抬眸看着陆白桃,却也是无言以对,她说的毕竟是真实。 兀自的坐在她的面前,归燕宸托腮思忖,眸子里带着温柔。 “你现在还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白桃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 平素,这戚丞相有意无意的尾随,陆白桃便也是猜出了,这戚丞相便是守株待兔,如今竟然是迫不及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什么什么事?” 归燕宸躲避着慧眼如炬的陆白桃,眼下的事情,如果让陆白桃知道,多一个人便是多了一份危险,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身陷囹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任由着归燕宸回避着陆白桃的眼神,这陆白桃却也是温润一笑,一把紧箍着归燕宸的下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专注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这男友力爆棚的归燕宸,陆白桃怎么感受的不清不楚。 只不过,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长久以来都是好事多磨,按说写下了休书,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 可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让他们藕断丝连,欲罢还休。 归燕宸眸子暗了暗,“白桃,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晚了。” 归燕宸怔然的看着一脸笃定的陆白桃。 陆白桃:我把白蜡送进了宫。 陆白桃面色淡然,从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她就知道后果。 “你糊涂。” 归燕宸勃然,便是腾的起身。 “你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吗?” 陆白桃瞳仁直视着归燕宸,“戚枫死了。戚丞相已然是认定了,你我便是罪魁祸首。” 陆白桃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相公,从我决定跟你过了文定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结果。” 昔日过往便也是在归燕宸的脑海里回荡,归燕宸自然是清楚,在陆白桃的心中,她并没有恐惧的意思。 只不过,眼前的事情,牵扯生死,归燕宸心有余悸,不愿陆白桃牵扯其中。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相公执意,那么就只当看着白桃送死去吧。” 陆白桃倒也不是咄咄逼人,一人计短的道理,陆白桃自然是清楚。 如今,不管归燕宸是否愿意陆白桃深陷其中,戚丞相都不会放过陆白桃的,这便是陆白桃的宿命。 眼见着陆白桃的执意,归燕宸无法改变,无奈之下,归燕宸便是无可奈何的说出了他的身世。 记忆的沙漏总是格外的残忍,那些昔日的恩怨纠葛,此番在归燕宸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 时间一分一秒,却是对归燕宸格外残忍。 陆白桃听的真切,借着脑海里的那些个雷同的桥段,提醒着归燕宸。 “戚丞相狗急跳墙,会不会对凌将军他们有什么不利的?” 毕竟是参与了当年的罪孽,戚丞相为了保存性命,绝对会斩草除根。 归燕宸眸色深沉,不时叹息,这便也是他担忧的事情,这戚丞相眼线广泛,他的一举一动,戚丞相都是探查的清楚明白,不然悄然潜入京城,他都知晓,看来这戚丞相不能小觑。 “要不要我们飞鸽传书知会凌将军一声?” 陆白桃提醒着归燕宸。 “这倒不用,凌将军此番在边陲之地,于戚丞相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 归燕宸慢条斯理的回应着陆白桃。 老皇帝身边本就是缺少精兵良将,如今那些个鞑子又是虎视眈眈的,戚丞相一个文官,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任何的冒犯了。 至于日后的时候,也是不好说的。 归燕宸长叹了一口气,本是想安然,却是一个激灵,腾的一下起身,“不好。” “怎么了?” “当初朝堂之中,便是有一个阁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是当初机缘巧合之下,有恩于先帝,便是给了丹书铁券,父亲出了事,便是借着年迈请辞离开了朝廷。” “相公是担心有人会对这阁老不利?” 归燕宸剑眉冷蹙,点头默许。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自然是清楚他内心的焦灼,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 “我必须得去一趟,知会了阁老一声,不然戚丞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警觉的归燕宸蓦地起身便是打算着离开京城,准备暗中保护着阁老的周权。 却是被陆白桃阻拦着,“相公,戚丞相不可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 “什么?” 一时之间,归燕宸还真没有明白陆白桃这言简意赅的俗语,须臾恍然,也是不由得忍俊不禁,嗔怪着点了点陆白桃的鼻头。 陆白桃的顾虑他也考虑过,只不过他倒是不能坐以待毙才是。 当然或许他们把戚丞相想的过于简单了。 第六百零七章 以退为进 “你干什么啊,公子,小姐的闺房你不可以进去。” 门外柳儿不停地阻止着徐正雍的去路,这徐正雍自从跟着青柠认爱了之后,便是变得有恃无恐多了。 “我有什么不可以进的,我有事情找你家小姐。” 眼看着狼藉一片的白蜡铺,徐正雍的关心可是油然而生,更是顾不得柳儿的阻拦了。 可这徐正雍的纠缠,可是让厢房里的归燕宸吃味不少,那京城第一醋男,可是要寻了徐正雍的罪孽了。 “你干什么去?” 不明所以的陆白桃一把拉着归燕宸的手,就他眼前的这个状况,不把人吓哭了,那才算是奇怪的一件事呢。 “你舍不得我去?” 柔若无骨的手拉着归燕宸宽厚的大手,却是被归燕宸赤果果的询问,羞红了脸颊,连同那手也是情不自禁的打算抽回。 只不过这一下子却是让归燕宸反抓了陆白桃的手,“我是怕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始终说不出口他对陆白桃的心思,倒是堂而皇之的笃定了徐正雍的非分之想。 陆白桃挣扎着,“相公的意思是,不怕我对他有非分之想是吗?” “不会。” 归燕宸信心满满,“你是我的女人。” 归燕宸简单粗暴的宣布着“主权”问题,却是这言论让陆白桃哭笑不得。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就是附属品,谁强女人便是谁的。 陆白桃哭笑不得,便是从归燕宸的手里抽出她的手,对她而言,她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有手有脚可以自我养活。 她不需要嫁入豪门,因为她就是豪门。 可是归燕宸不这么认为,三言两语的话语,都会轻易的因为别的人的出现,而变得土崩瓦解。 “白桃,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眼见着陆白桃面色铁青,抬眸直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归燕宸的言语,“相公怎么可能说错话。” 面若桃花的陆白桃堆笑着回应着归燕宸,却是让归燕宸不敢多说其他的什么。 “相公说的可都是金科玉律。” 陆白桃当下也是被这京城第一醋的男人,刺激的不要不要的,索性的看了眼归燕宸,便是转身离开了厢房。 原因本就是简单,门外徐正雍不时的聒噪着,看来她入住商会的事情泡汤了。 如果让他如此的冲了进来,陆白桃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隐瞒。 毕竟欺骗的了那些个官差,可不一定欺骗的了徐正雍。 “白桃娘子……” “你给我老实的待着,如果不想暴露行踪的话。” 侧目看了眼躁动不安的归燕宸,便是毫不犹豫离开了厢房。 “白桃,我找你……” 门外却是不经意间看到厢房内的异样,那紧攥的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徐正雍本能询问着陆白桃,“他回来了?” “他是谁?” “就是那个……” “你是说阿宸吗?” 陆白桃白了眼身后的男人,悠悠的说道,“他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窝藏罪犯,平白无故的被人连累。” 陆白桃红口白牙,如是的胡言乱语着。 徐正雍对着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误以为陆白桃对归燕宸之间还是有误会,便也是没有多加言语,只是饶有心思的看了眼厢房内室的那个女人。 陆白桃笑而不语,径直坐在天井里,手握着茶壶给她倒了茶水,悠然的模样,让徐正雍不再过多的追究,只是心下盘算着,找个机会跟着陆白桃说清楚才是。 厢房内归燕宸并不知道青柠和徐正雍的事情,就算是知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有的事情,心里也是莫名的吃味。 “对了,徐大哥找我可是商会有什么事吗?” 陆白桃心下踟躇,在这京城之中,单纯的依靠一己之力,想要力挽狂澜的事情,也是微乎其微的,更何况她是一个女流之辈。 不然,她也不会寻了徐正雍,想着借着徐正雍的关系,进了商会。 “这……” 眼见着徐正雍面带难色,陆白桃心下也是明白了大概。 昔日便是因为那些个事情牵绊着,这才是让他们一拖再拖的,没有正是寻了商会,如今临时抱佛脚,怕是不是那么简单轻易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 陆白桃嘴角苦笑。 “白桃,我会再去寻了王会长说个清楚,毕竟合作共赢的事情,王会长不同意,却也是有些冥顽不灵了。” 合作共赢? 陆白桃抬眸看着面前的徐正雍,眼前的这个徐正雍看来比这些古人见解独特了许多,至少比着归燕宸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你看我干什么?” 徐正雍深邃的眸子迸发出一抹矍铄,一字一句的解释着他的心思,“你想,白蜡本就是新事物,这蜂蜡就算是物美价廉又是如何,却也是承担着风险,倒不如这白蜡,对人眼无害。” 徐正雍越说越是兴奋,便是腾的起身,“我有办法了。” 徐正雍眸子里,透出的光亮,感染着一旁的陆白桃,二人竟然是不言自明,异口同声的说道,“以退为进。” 二人竟然是如此的契合,这话一说,二人的相处更加的融洽了,似乎这王会长会因为这件事,最终同意了陆白桃进驻商会一样。 厢房内,归燕宸紧攥着手里的杯子,瞳仁早已被殷红取代。 这该死的徐正雍难道是傻了吗?他们当初可是约定好的,不会对陆白桃有非分之想。 可是如今……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归燕宸眼见着他们如此的模样,心里可是耿耿于怀的,误以为陆白桃冷漠便是因为徐正雍的缘故。 却是眼见着归燕宸紧攥的杯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怒目的眼眸,恨不得将徐正雍吞噬。 “少主……” 门外,柳儿替着归燕宸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着送归燕宸离开京城,去寻了阁老。 然,这归燕宸不过看了眼行囊,便是说道,“你们先行前去,我随后就到。” 归燕宸说着,却是不自觉的起身。 “少主,你这样怕是不妥吧。” 归燕宸完全避开了柳儿的提醒,兀自的询问着柳儿,“我不在的日子,这徐正雍每天都来吗?” 神助攻的柳儿不假思索的回应着,“是啊,每天早晚,都会到白蜡铺,来寻了……” “徐正雍……” 归燕宸的心不自觉的抽动着,便是径直的走了出去。 柳儿嗫嚅着嘴唇,不明所以,“可徐公子是寻了青柠啊!”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却是见归燕宸已经走到了陆白桃他们的面前。 第六百零八章 醋海翻波 谈笑风生的天井内,徐正雍跟着陆白桃相谈甚欢,格外的融洽。 归燕宸冷不丁的突兀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虽然是一身女儿装的打扮,不过本就是男人的身板,根本就没有女人的娇柔。 徐正雍撇嘴,错愕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归燕宸,慢条斯理的说道,“才买的丫鬟,还没有取名字。” 徐正雍恍然。 “还傻站着干什么,我可不是花钱请个门神的。” 陆白桃看了眼归燕宸,悠悠的命令道。 归燕宸撇嘴,心下便是决定着破坏着他们的好事。 “对了,这几天我需要如何配合?三十六计有些人吧,可是认定了,我一个女流之辈,只懂的走为上计。” 陆白桃撇嘴话里有话的提醒着一旁服侍的归燕宸。 归燕宸可是明白陆白桃的意思,可是没办法啊,眼前这形势,陆白桃必须离开,他这是为了保护她。 “不会吧,谁还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想法。” 徐正雍随口便是回应着,“我倒是觉得,陆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大有大将风范。” 徐正雍盛赞着面前的陆白桃。 归燕宸剑眉冷蹙,这徐正雍是不是故意的,已然是忘记了昔日他们的承诺? “你看什么呢?还不倒水?” 陆白桃不耐烦的催促着归燕宸,这徐正雍便是说道她的心底了,困难似弹簧,你弱它就强。 徐正雍看了眼面前的女人,这模样,还有虎口的茧子,他怎么看不出来这假凤虚凰的本事。 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徐正雍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了,白蜡铺被破坏成这个样子……” 徐正雍环顾四周,思忖片刻,便是接言说道,“不如来个苦肉计,” 归燕宸呢,索性的便是拿着茶壶,替着徐正雍倒了茶水,只不过这归燕宸可没有那么好的心眼,却是任由这茶水肆意汩汩的倒入杯子里,直到那茶水毫无征兆的划落到徐正雍的衣服。 徐正雍一个起身,一个趔趄,却是仍然没有躲避的了面前的水纹,依旧是将他的衣服弄湿。 “我去去就来。” 徐正雍面色尴尬,可是不能让衣服湿哒哒的见人不是。 当然,也有另外的一个心思,那就是给他们留下些许的时间,别是让这归燕宸醋海翻波的,到时候那可是收拾不了了。 “不用。”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便是哪一句“你是我的女人”,惹怒了陆白桃,她本就是一个鲜活的个体,什么时候成了归燕宸的私人物品了,莫不是日后的,做着白蜡的营生,还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了? 心中的叛逆登时油然而生,陆白桃当下便是吩咐着柳儿,寻了男人的衣服,给了徐正雍。 “哦,对了,柳儿,前些日子不是上街买了一身衣服吗?” 陆白桃当下吩咐着柳儿。 “可是小姐,那衣服不是给……” “叫你拿来就拿来。” 陆白桃瞳仁直视着归燕宸,原本在这山寨之中,归燕宸如此待她,那是一个感动,恨不得跟着归燕宸如胶似漆。 这不,回到京城便是替着归燕宸准备了衣服。 可现在,这归燕宸就是天下第一醋王模样,且是不说陆白桃心思,单纯的看着归燕宸这般模样,陆白桃心中也是高兴了许多。 这柳儿无奈之下,便是带着徐正雍进了厢房。 归燕宸兀自的坐在陆白桃的面前,“你跟他什么关系?” 陆白桃:我和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喽。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脸上也是得意的颜色。 归燕宸相比陆白桃的得意,脸色也是不好看了许多,便是剑眉冷蹙,“没有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 “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 “对啊,你怎么想的就怎么是了。” 陆白桃白了眼归燕宸,心里便是愤懑,这愚不可及的归燕宸,每每的触碰着她的底线。 感情的世界里,她最讨厌的便是被人怀疑不信任。 “你们……” “你要是生气的话,你可以走啊,待在这里干什么?” 陆白桃嗤之以鼻,跟着归燕宸毫不客气的回应着。 似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样,他们之间便是如此,只有如此,才能够度过一样。 归燕宸勃然,却也是紧攥着手,背对着陆白桃坐在那里。 陆白桃专注的看着吃醋的归燕宸,这生气的模样,倒也是让她忍俊不禁的。 不过,好在他能够控制着他的情绪,没有如同那个变态的某和一样,禁止跟陌生人说话,若然是犯了,便是对他的妻子拳打脚踢的。 “对了,你赶快走吧,白蜡铺有徐大哥照顾,不会有什么事的。” 陆白桃慢悠悠的说着,本是不顾安危,一定要跟着归燕宸共渡难关,可这归燕宸非是自以为是的将她完全的置之度外。 陆白桃别的事可以隐忍,可这件事决然不可以。 戚丞相狗急跳墙,一定会拼尽全力。 “白桃,我们……” “你可是写了一纸休书的,你我可是自由身。” “可是刚才……” “对,就是刚才,我才决定的,不做谁的私人物品。” 陆白桃素来轻贱了女人身份,这下子陆白桃的一句话,登时让归燕宸无语回应。 陆白桃看着面前的归燕宸,心里虽然是有些不忍,可只能如此,才能够让归燕宸安心不是。 如是一来,归燕宸抬眸直视着陆白桃,良久才是低眉,“好,我知道了,你且是照顾好自己。” 归燕宸眸色暗沉,却也是起身,背影颓然的回了房间,拿了包袱,准备着离开白蜡铺。 只不过,真会那么容易的离开白蜡铺吗? 这一切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蜡铺内归燕宸依旧是没有踪影,可别处,却也是没有归燕宸的下落,戚丞相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弃。 当下便是命令着手下的人,便是将白蜡铺的一干人等,全部带到大牢内,她要询问个清楚。 这不,改妆过后的归燕宸也必然会成为他们盘查的人了,又怎么可能离开的了白蜡铺。 这是便也是从外而回的青柠告诉陆白桃的。 眼下见着情况如此,陆白桃凝视着归燕宸,眸子之间,便是暗示着归燕宸,“并非她不想置身事外,而是戚丞相不许啊。” 第六百零九章 威逼利诱 白蜡铺内,戚丞相悄然的出现在白蜡铺之中,遍地的狼藉,他自然是欣然,手下的那些个人,果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让着白蜡铺无法在京城立足,才是王道。 身后的随从狗腿的给戚丞相准备了椅子。 “陆掌柜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戚丞相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得意狷狂的戚丞相,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势。 陆白桃:回大人,民女正打算请丞相大人为民女做主。 戚丞相漠然,悠然的将端起杯子,将浮头的茶叶拂去,慢条斯理的咂摸了一口清茶,“是吗?” 陆白桃应和。 戚丞相冷冽眼眸徒然直视,“陆白桃,你怠慢便是罪过,却是接二连三的寻了借口搪塞,如今又是将那些个残破的白蜡送进皇宫,该当何罪?” 戚丞相位高权重,平白无故怎么可能出现在白蜡铺,只让那些个打手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他也被老皇帝指派着到了白蜡铺,兴师问罪。 “无罪释放。” 陆白桃不以为意,径直的走到戚丞相的身边,恭敬的站定在戚丞相的面前。 “这可由不得你。” 戚丞相当下见状,便是吩咐着手下的随从,将这陆白桃关进大牢。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如果我是戚丞相,便是会三思而后行。” 睿智的女人,直视着戚丞相,老谋深算的戚丞相,怎么可能不盘算清楚。 眼前的陆白桃比着他臆测的,要难对付的多,毕竟能够在山寨里,能够安然无恙,这也是陆白桃的本事。 陆白桃一见戚丞相沉默,便是接言说道,“丞相大人,白蜡本就是贡蜡,如今一而再的被一些个不法分子欺凌,白桃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又不能随意的进入宫闱,白蜡铺受了如此的冲击,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诡谲的陆白桃忽闪着眼眸,直视着面前的戚丞相。 戚丞相瞳仁不觉的蠕动着,镇定自若的陆白桃,引起了他的思忖。 毕竟,遭遇这么大的事情,按着常人的状态,绝对会是惊慌失措才是,可是陆白桃却是一个另类。 “陆小姐的意思?” “丞相大人慧眼如炬,怎么可能不知道。” 面对阴冷的戚丞相,陆白桃始终都是不紧不慢,一脸淡然的模样,这睿智的女人,倒是让戚丞相刮目。 若然真的让她继续兴风作浪,这女人绝对不容小觑。 陆白桃嘴角勾笑,便是安然转身,只是剩下戚丞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 “大人,这女人……” “过了今日,再做打算。” 戚丞相自然不会公然冒犯了老皇帝,好赖在不确定老皇帝是否知道陆白桃是否将白蜡铺的情况散播出去之前,他不会对付陆白桃。 只不过,若然是知道陆白桃不过是信口雌黄,戚丞相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也便是这种心思,戚丞相环顾四周,便是镇定自若的守在了白蜡铺内。 厢房之中,归燕宸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白桃,他还是晚了一步,没有将陆白桃放在安全之地。 “这可如何是好?” 徐正雍平白无故的被滞留在白蜡铺,若然是公然离开,保不齐这戚丞相又是胡言乱语了什么。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白桃随手把玩着面前的杯子,面对危机,陆白桃临危不乱便是他的本事,还不得不夸赞。 “你不会真的给老皇帝通风报信了吧,只是你觉得老皇帝会相信你我吗?” 徐正雍叹息着,眸子却是落在了归燕宸的身上,这男人便是戚丞相处心积虑想要找到的男人,是忠门之后,徐正雍除喟叹之余,更多的便是对归燕宸的担忧。 戚丞相突然前来,便是打算要了归燕宸的性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戚丞相,会放过他们吗? “他相不相信我不知道,只不过,我并没有告诉老皇帝什么情况,只不过是将残蜡送给了老皇帝。”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话,登时引起了徐正雍的恍然,“你开什么玩笑,难怪戚丞相会说你怠慢圣上,可现在不正是如此吗?便也是你怠慢了老皇帝。” 惊慌失措的徐正雍,可以说是良民,怎么可能敢谋逆犯上,如今一见陆白桃如此,便是忙不迭的朝着门外而去,也不顾什么人言可畏了。 “陆掌柜的,我可不跟你在这里说什么白蜡怎么怎么地了,什么好东西,我看跟着陆掌柜的合作,陆掌柜的可没有给我天下第一铺带来任何的好处。” 徐正雍索性“落井下石”,径直的离开了厢房。 “你还在这里待着吗?” 眼见着门外,青柠正是专注的望着徐正雍,徐正雍毫不留情的说道,“如果不打算在这里待着,跟着我回天下第一铺,我还可以让你做个小妾什么的,如果不愿意,那就在这里待着。” 绝情总是突如其来,让人头晕目眩,分辨不出来真假是非,甜言蜜语徐正雍,恶语相向更是徐正雍。 这一切,对于青柠来说,算是晴天霹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是见着徐正雍已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蜡铺。 大厅之中,戚丞相嘴角勾笑,他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白蜡铺生不如死,陆白桃痛不欲生,归燕宸殒命殉葬。 这是戚枫在世唯一的宿怨,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完成。 有时候人们常说,爱无限,却是忘记那一味的溺爱,只会让人迷离了方向,也许这一切便是慈母多败儿的缘由吧。 如夏之天,阳光炙热,却是超越人体所受温度,所有的一切,便是失去了它该有的柔和,让人无法接受。 事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的。如同男女情爱,冷暖自知,但最怕的便是遇到一个口蜜腹剑的男人,一旦吃定了对方的时候,便是变成了魑魅魍魉,让人没有办法接触。 陆白桃眉头微微的触动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趔趄后退的青柠,这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击,对于她也许会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离开了渣男,至少她没有泥足深陷。 可尘世间的情爱,又有多少人可以说得清楚,看的明白,若然是幡然醒悟,怕也是经历了痛苦的经历吧。 白蜡铺内,一切相对无言,此番变得格外的平静,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青柠,身子不由的抽动着,那悲恸却也是让人怜惜。 第六百一十章 断去后路 徐正雍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白蜡铺,戚丞相的人却也是没有对徐正雍有任何的阻止,这一切看起来格外的简单轻易。 白蜡铺内,陆白桃凝视着那些个打手,得亏着戚丞相每日便是早朝,会有不在白蜡铺的功夫。 “你认为徐公子一定会帮我们渡过难关,他不过是一个商人。” 吃味的归燕宸,已然是洞悉了他们二人的阴谋,不过是举手抬足之间,陆白桃便是知道了他们不过是来了一招离间计。 “你什么意思?” 归燕宸冷不丁的打破了静谧,便是跟着陆白桃争吵不休。 “没什么,只是觉得……” “无奸不商是吗?”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无事生非的归燕宸,不过一句话,便是让归燕宸无言回应陆白桃,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坐在一旁。 难怪常是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陆白桃蛮不讲理,非是要跟着徐正雍辩驳,若然是争论下去,保不齐陆白桃又会做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冷眸瞥了眼归燕宸,这相爱相杀的男女,见则争吵,不见则是想念的。 “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 厢房内,争吵的声音不绝于耳,柳儿他们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厢房,静谧的庭院内,些许的林蛙聒噪,伴着那些个阴冷的目光,整个白蜡铺,被危机四伏笼罩着。 清冷的青柠,目光空灵,许是经过训练,让她轻易的将内心的情愫掩藏着。 “青柠,你……” “我没事,你们好生的照顾小姐。” 青柠说完,便是格外的孤傲,那周身透着一股子不可以靠近的寒凉。 柳儿眼见着青柠回了房,而他们也是在议论几声之后,被那些个看守给驱逐了进去。 却是丞相府内,这些个眼线不时的将白蜡铺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戚丞相听,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触动。 “大人,我们只当关着,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天下第一铺的跟着陆白桃分道扬镳了,那些个昔日自诩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跟着陆白桃翻了脸,白蜡铺很快的便是会铺不成铺了。” 谄媚的打手,恭敬的汇报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满目堆笑透着得意,似乎已然是见到陆白桃跪地求饶,恳求着戚丞相原谅一样。 冷眸瞥了眼打手,“愚不可及。” 打手怯怯耸肩,却是不明所以戚丞相的意思。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陆白桃故意的吗?” “小的愚钝。” 戚丞相接言,“跟着徐正雍大闹白蜡铺,不过是为了让我知道,他们已经反目,这不过是同样伎俩,怎么你便是看不出来。” 戚丞相老谋深算,对于他们的伎俩,也是早早的便是洞悉的一清二楚。 “徐正雍?” 戚丞相的眸子不觉的暗淡下来,却是在白蜡铺之中,知道他们不过是想着要麻痹他们,却是没有仔细盘算,这个中结果会是如何。 “可是派人监视徐正雍的一举一动?” “回戚丞相,这小子离开了白蜡铺,便是去寻花问柳,喝酒享乐,倒是没有特别之处。” 手下如是的回应着,此番倒是觉得戚丞相过于草木皆兵了。 只不过戚丞相却是不尽然,他们爬到这个地步,绝然不是偶然的事情。 “继续给我盯着,有丝毫风吹草动,不可怠慢。” 戚丞相说完,便是转而打发了手下,阴冷的眼眸透着些许的柔和,直视着桌上的灵位,随手摩挲,竟然感喟不已。 “我儿,你且是放心,归燕宸回京之时,便是我拿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祭奠之时。” 阴鸷的眸子,瞬间被殷红笼罩着,这戚丞相变得越发的恐怖,不可接近。 白蜡铺内,借着夜深人静,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厢房,鬼祟的女人,直接把归燕宸推了出去,“包袱里有换洗的衣服,还有盘缠,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你留下我们必死无疑。” 他们彼此都知道,戚丞相对付的便是他们二人,苟活着也不过是借着一个人威胁另外一个人,仅此而已。 归燕宸还是打算说什么的功夫,陆白桃便是不顾一切的提醒着归燕宸,“今个儿状况,怕是戚丞相还没有留意你的心思,便是寻了阁老,毕竟是开国元老,他说的话,老皇帝还会相信。” “还有,我和徐大哥约定好的,夜半后巷有匹马,你便是借着天色暗,离开了京城。” 陆白桃不顾一切的打发着归燕宸,却也是不容归燕宸有任何的反抗。 怔然的归燕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却是感喟良多,人生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可偏偏还是勾连上了徐正雍,归燕宸的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不是你,今天会平白多了这么多事吗?” 陆白桃抬手恫吓这归燕宸,那不屑的眸子里,全都是对归燕宸的无奈,这个男人那冷不丁的飞醋,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快走。” 陆白桃看了眼大厅,那横七竖八的打盹的看守,怕是早已倦怠了他们的争论不休,如今看着热闹,便也是枕着月光安眠了。 确定了他们没有警觉,陆白桃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归燕宸推搡了出去,转而便是关了门,将归燕宸阻拦在门外,“如果你想大家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就赶紧走,离开这里,找到证据,回来救我们。” 陆白桃背靠在门上,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分别不舍,相聚不易,唯有彼此争吵掩盖内心。 门外,归燕宸抬手,准备推门而去,悄然潜入,不曾想换来这样结果,看来只有让戚丞相认罪伏诛,才能让他们得以保全。 归燕宸手抚陆白桃准备的包袱,眉头微蹙,“一定要等我回来。” 归燕宸回首看着大厅之中的魑魅魍魉,百感交集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很快的便是没有了踪影。 至于,戚丞相怀抱着灵位,慢慢的沉睡而去,不过是片刻须臾,突然起身,白蜡铺内,形色的人他见得不少,却是唯独有一个人他觉得奇怪。 却是眼见着戚丞相微微眯缝着双眸,那黝黑的双眸,不时的转动着,这女人究竟是哪里奇怪?一时之间,戚丞相却是不得其解。 第六百一十一章 栽赃陷害 赵元叡从山寨回到了京城,也算是安分,并没有过分的行为,跟着以往倒是相差无几,所以老皇帝对他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这一日,戚雅云闲来无事,便是在御花园内赏花,眼见着赵元叡出现,戚雅云眸色一暗,便是记上眉头。 在这深宫里,女人不过是那些个朝臣送给老皇帝的玩物,或者说是,那些个朝臣的眼线罢了。 老皇帝近日倒是对这个戚雅云爱答不理的,不然,她哪里有时间跟着外界的人有接触。 在这深宫里,好不容易看到赵元叡,内心迫切的戚雅云,此番顾不了那么许多,便是随手拈花,径直的走了过去。 先是一声万福,盈盈细语一出,那周身透着狐媚的劲头,“许久不见,殿下可是安好?” 赵元叡蹙眉看了眼戚雅云,纵然是厌弃讨厌,不过此番她是老皇帝的女人,赵元叡对她也算是毕恭毕敬的。 却是见这赵元叡跟着戚雅云请了安,便是准备离开。 “殿下行色匆匆,这是为何?” 戚雅云红口白牙,眉宇之间便也是频频的暗送秋波,这模样让赵元叡躲避不暇。 “娘娘自重。” 这借着戚丞相的身份,得了贵人的身份,日后竟也是莫名其妙的平步青云,成了妃嫔,在这深宫里,却也是飞扬跋扈的多。 赵元叡惹不起躲得起,毕竟这女人跟着昔日的戚贵妃可是两个概念,这女人比着戚贵妃多了无赖的成分,便也是一副天塌下来,戚丞相会担待着的想法。 “欸,殿下这般,敬而远之的,对我也是过于冷淡了吧。” 咄咄逼人的戚雅云,恬不知耻的勾搭着面前的赵元叡,这御花园之内,倒也是满园春色的。 赵元叡欠身,依旧是漠视着那女人,昔日陷害了他,如今不把这戚雅云当做瘟神一般躲避着才算是奇怪。 这戚雅云心里可是不悦,眼见着有宫女的身影,竟然是借着脚下一滑的功夫,便是顺势的朝着赵元叡的身上靠了过去。 这赵元叡蹙眉,若然是接了,到时候这天大的罪过便是到了他的身上,到时候他可是有口莫辩。 但如若是他不接,任由着戚雅云倒在地上,也不过是被这个女人中伤了。 赵元叡眸色暗了暗,便是一个欠身,躲了过去,任由着戚雅云不偏不倚的倒在了地上。 “哎呦,可摔死我了。” 戚雅云哪里想过,这赵元叡竟然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竟然是让他倒在了地上。 这戚雅云当下可是不乐意了,眼见着那些个宫女一晃而过,当下竟然是撒泼发挥起来,“你这殿下,本宫好心的跟着你招呼,就算是昔日怠慢,殿下也不该如此对待才是。” 戚雅云说着竟然是嘤嘤抽泣起来,便是感喟着她的痛苦经历。 “倒是说女人地位卑贱,平日里父亲不待见,如今进了宫,皇上虽然是恩宠,却也是寻了雅云不过三两句话,若然是可以得了自由,我还不若出了宫,嫁做寻常人家。” 戚雅云掩面而泣,倒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时之间,倒是让人动了恻隐,这赵元叡便是抬手,打算搀扶着戚雅云。 “娘娘下次可是小心才是。” 赵元叡并没有意识到戚雅云的设计陷害,私以为面前的戚雅云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被戚丞相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可却是在搀扶的功夫,戚雅云嘴角勾笑,眉宇之间透着得意狷狂。 在这深宫之中,老皇帝对她怠慢,她倒也是可以寻了下一个目标,毕竟在这深宫之中,有人帮衬着,便是方便了许多。 然,事与愿违,戚雅云的行踪,却也是有人时常注意一般,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被旁人得见。 如是一来,这戚雅云便是倒打一耙,便是只顾着哭诉她的委屈。 这一来,赵元叡本就是在这深宫里痴傻的模样,最后便也是莫衷一是,这赵元叡就是罪大恶极了。 老皇帝当然是恼羞成怒,当下便是将这赵元叡给软禁了起来,不能离开寝宫半步。 至于这戚雅云,除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安然无恙,这女人便是更加的得意忘形了。 这赵元叡调戏老皇帝宠妃的事情,便是人云亦云的传播了出去,一时之间成了京城之中,寻常巷陌谈笑的由头。 这赵元叡的风流韵事可以说是传播的大街小巷都是沸沸扬扬的,连同这白蜡铺也不例外,却是见着打手,磕着瓜子谈论着这些事情。 白蜡铺内,陆白桃哭笑不得,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嘴里不停地絮叨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个废材。” 陆白桃不时的叹息着,眸色之间也是苦涩。 却是原来,陆白桃跟着徐正雍佯装着离间彼此,便是让徐正雍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白蜡铺,谁曾想这赵元叡竟然是出了这种事情。 眼见着寻了赵元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陆白桃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颓然的女人,不经意间的揉搓着如瀑的秀发,心里沉闷着,究竟该是如何,才能让老皇帝知道白蜡铺受了迫害。 抬眸睥睨一切,周遭的那些个打手,不时的逡巡徘徊着,时不时的注视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 此番,对于陆白桃来说,这戚丞相守株待兔也好,还是公然软禁她也罢,索性也是变得安然起来。 不然,她能如何,戚丞相在这京城之中,便是位高权重,她能如何,只能是静观其变,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对了,我曾听说,这戚雅云跟着这皇子曾有过婚约。” “这就难怪了,旧爱成了老子的老婆……” 那些个污言秽语,陆白桃没有心思在听下去,不过这戚雅云的事情,却是让陆白桃嘴角勾笑。 这什么朝代,男尊女卑,男人即便是犯下了过错,不过是关起来教育教育就可以了,可戚雅云是女人,就算是得了老皇帝的恩宠,那如何,怕是这突如其来的款待,在戚丞相的心里,也是如鲠在喉吧。 陆白桃嘴角勾笑,这黯然神伤到欣然竟也是让丫鬟误以为,陆白桃被软禁起来发了疯。 陆白桃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个中的缘由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 拒之门外 披星戴月,归燕宸没日没夜的赶路,很快的便是到了这个阁老的家乡,怕也是因为这阁老的缘故,这小镇子也是繁华的很。 归燕宸寻了柳儿他们留下的暗号,便是去了一家客栈。 “少主。” 客房内,柳儿他们恭敬的迎接着归燕宸。 这归燕宸看了眼柳儿,便是直言打发着柳儿回到京城,照顾着陆白桃的安危。 柳儿心中虽然是不舍,不过陆白桃的安危,她也是惦记,当下便是没有拒绝。 “这阁老的下落,可是清楚?” 墨韵:回少主,这阁老很少离开府邸,出入便是有人送了营生的东西。 归燕宸剑眉冷蹙,对这阁老的秉性,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如果有他作证,老皇帝绝对会是深信不疑。 “可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情?” 归燕宸不经意的揉捏着太阳穴,陆白桃的安危,让他无法平静,便也是强撑着到了此处,内心的迫切,可是油然而生的。 “那便是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归燕宸不解,归燕将军跟着阁老可以说是刎颈之交,若然是说凌将军出卖了归燕将军有可能,但是这阁老是绝对不可能的。 加上,此番,又是归燕家族的遗孤寻了,这阁老看在往日情分上,啊可能不见才是。 “是,这阁老一听说是归燕家的,根本就是闭门不见。” 墨韵说完,便是愤愤的打在了墙壁上,也难怪墨韵如此气愤,却是原来,这阁老受过归燕将军的恩惠,才能够保全性命至今。 如今竟然是如此怠慢,也难怪墨韵如此的模样了。 “难道说?” 归燕宸想着,却也是细思极恐。 凌将军受了难,被贬到边陲之地,受尽孤苦无依的苦,莫不是说眼前的阁老一般的模样? 不应该才是,这戚丞相就算是只手遮天,可是面对这阁老也是有些顾及才是。 归燕宸的心里,竟然是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那便是阁老饱受了旁人没有经历的苦楚。 归燕宸了解了眼下的情况,身边便是留下了墨言一人,便是打发着他们离开了小镇,保护陆白桃的安全。 是夜,小镇子内格外的安静,归燕宸身穿着夜行衣,便是潜伏着,到了阁老的府邸。 这府邸红墙绿瓦的,倒也是高屋建瓴一片繁华的景象,归燕宸的心不由得暗了暗。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着阁老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不是。 这归燕宸便是悄然的蛰伏进了府邸,这阁老竟然是颓然的从这祠堂里走了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由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上前搀扶着阁老。 “大人,今个儿你可是要去我房里才是。” 女人拉扯着那五十开外的男人,巨大的年龄差,让归燕宸苦笑,莫不是说,这阁老被酒色财气蒙蔽,忘记了他们昔日的承诺? 归燕宸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朝前迈了一步,那黯然的模样,让他不置可否。 蓦地,却是眼见着那阁老冷不丁的停了下来,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女人的脸颊,“你先回房,我一会就去找你。” 轻挑的举动,让归燕宸大跌眼镜,大相径庭的阁老,让他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 归燕宸眼见着阁老打发了女人,便是径直的走到庭院里,不过传过了假山,带着归燕宸到了密室。 “出来吧。” 毕竟是跟着归燕将军熟稔的朋友,能够成为刎颈之交,不可能那么简单。 暗处归燕宸索性现了身,便是单膝跪地,跟着阁老请安着。 “我不认识什么归燕宸,对于你嘴里说的什么事,我也是一概不知的。” 阁老毫不客气的拒绝着归燕宸的纠缠,更不用说归燕宸苦口婆心回忆着过往的事情,想要唤醒沉默阁老。 然而,这阁老却是依旧冷漠的模样,嘴角渗笑,悠悠的说道,“今日我不为难你,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下去。” “叔父,难道你就愿意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吗?” “他没有蒙受不白之冤。” 阁老面对归燕宸的诘问,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归燕宸,“这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不过是就事论事。” “你撒谎。” 归燕宸听到的言语,自然反驳,“我探听到,当年是戚丞相威逼利诱,让你们中伤我父,才是沦落到被灭满门的下场。” 阁老不紧不慢,“既然你知道,又为什么寻了我?” “希望阁老在圣上面前,为我父正身,告诉圣上,我父本就是受了冤屈。” 归燕宸心里倒也是得意,只要阁老愿意回到京城,将当年的事情,告诉老皇帝知道,归燕家族便是会平反昭雪。 然而,这阁老回身漠然的看了眼归燕宸,嘴里便也是说了一句,“异想天开。” 便是踱步准备离开。 “阁老,我求求您,父亲蒙受不白之冤,备受诟病,此番更是无安身立命之所,便是受尽唾弃。” 归燕宸苦口婆心,诉说着归燕家族的悲惨,希望能够让阁老有些许的触动。 可却是见着阁老不过是看了眼归燕宸,便是当下命令着看家护院,将归燕宸给抓可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冒充乱臣贼子之后,便是理应受死。” 阁老的义正辞严,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归燕宸,这言外之意便是提醒着归燕宸,归燕将军就是罪大恶极,被灭了满门,也是应该的。 “大人……” “来人呐,把这人给我扔出去,若然是再有人寻了进来,便是给我轰出去,毫不客气。” 阁老如是的吩咐着看家护院,这言外之意,便是提醒着归燕宸他们了。 “大人,此人要如何处置?” “把他扔出去。” 冷眸瞥了眼归燕宸,这阁老便是没有丝毫的表情,便是将这归燕宸打发了离开。 这归燕宸也算是领教了阁老的冷漠,这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威仪,让归燕宸明白,这柴米不进的阁老并不是不知道归燕家族的冤假错案,只不过,冷漠的男人,只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家族蒙受不白之冤。 “大人,大人你请我说……” 归燕宸的坚持不屑,只等到见这阁老,面色铁青,出现在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推了出去。 一切都已然成了定局,阁老根本就不愿意帮衬着归燕宸,就算他知道归燕将军是受了冤枉。 第六百一十三章 诡异事件 伴随着阁老的警告,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归燕宸怔然的站定在那里,他不明白,昔日跟着归燕将军出生入死的将军,那个刎颈之交的阁老,为什么变成如此的模样。 此番就算是他有些许的证据,这关键的一下,却是得不到阁老的认同,却也是徒然。 皎洁的残月,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照射了下来,归燕宸紧蹙着眉头,盘算着该如何去应对,才不至于落下一个无疾而终的结果。 “少主。” 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归燕宸转过身来,却是看到墨言站在身后。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跟阁老拒绝有没有关系。” 归燕宸点头追问。 “我听说,这阁老身边的家眷便也是后来娶回来的。” 归燕宸不由得回忆着府里的情况,那可以是爷孙恋的关系,却也是一度引起了他的注意,如今从墨言的身上,倒也是得到了证实。 “还有,说是原配夫人健在,却是府里没有人见到过,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墨言将探听的事情,如实的汇报给了归燕宸。 沉默的男人,剑眉冷蹙,直视着面前的这个深宅大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她继续的滞留在外面,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 归燕宸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对了,墨韵是不是说过,府里的日常用度,便是由专人亲自送来。” 墨言应允着,“少主是打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少主万万不可。” 墨言警觉的拉着归燕宸,便是去了将军。“少主,府里怕是不止一个人身上带着功夫。” 墨言的提醒,让归燕宸更是坚定了信念,他自然是清楚,在这阁老的身边,那个年轻的女人,极有可能便是戚丞相安插进来的爪牙,还有那些个护院,各个都是带着功夫,不然单纯的靠着反抗,归燕宸也可以留在阁老府内。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深邃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墨言,归燕宸没有丝毫的退缩意思。 “少主。” 只身犯险的事情,墨言根本就不愿意让归燕宸去做,这深宅大院里,有太多诡异的东西。 “不用说了,这几日你便是继续查探,其他的事情,我便是亲自探究。” 归燕宸蹙眉凝视着阁老的府邸,这座深宅大院的秘密,他要撬开。 不然,他们没有一个人能逃离戚丞相的手掌心。 毕竟,如同归燕宸臆测的一样,他的突然出现,很快的引起了那“枕边人”的注意,便是飞鸽传书,将这消息透露给了京城的归燕宸。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 戚丞相嘴角便也是不屑,归燕宸的速度,倒也是让他咋舌,没想到他没有杀了他,倒是让他捷足先登了。 京城内,戚丞相阴冷的眼眸,漠视着毕恭毕敬的暗卫,这慈父多败儿的戚丞相,并没有人告诉他,杀害戚枫的真正凶手不是别人。而是戚丞相的溺爱。 “传书下去,活捉了归燕宸。” 冷漠的戚丞相,不觉的敲打着桌面,阴冷的男人,始终是没有放弃扼杀忠良之后的心思。 “还有,若然是这老东西有任何举动,要反了我,杀无赦。” 阴冷的眼眸透着一抹寒凉的笑意,那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归燕宸反抗,杀无赦……” 一切的罪孽,并没有消退,戚丞相狗急跳墙,定然会阻止了阁老的背叛。 只不过,这阁老却是始终恪守着他们之间的承诺,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老爷,时辰不早了,老爷该服药了。” 庭院内,女眷手捧着汤药出现在庭院里,之前的谄媚,此番却也是换成了一张冷漠脸。 阁老抬眸看了眼女眷,便是伸手恭敬的接过了汤药,正是准备服用的功夫,阁老突然停了下来,“我可以见我夫人吗?” 媚笑的女人,喃喃说道,“老爷只要是听话,自然是可以见到夫人。” 阁老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阴冷的杀手,不过是借着服侍他终老,戚丞相安插在他身边的软肋,连同着那些个看家护院,也在他修了密室之后,慢慢的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阁老沉默了良久,隐忍着心中的痛苦,这才是跟着女人说道,“我知道了。” 这阁老便是端着汤药便是一饮而尽,他没有别的选择,戚丞相太有他的一套了,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不要说你知道了。” 冷冽的眼眸直视着阁老,这公然放走归燕宸的帮凶,此番在触碰着他的底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没有对他说什么,可却是有心放了他离开。” 蛮不讲理的女人,毫不客气的紧箍着阁老衣领,“我警告你,最好是不要耍花样,不然你该知道后果。” 冷眸漠视着面前的男人,阁老的目光变得空灵。 他确实知道他的后果,也确实知道一旦告诉归燕宸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便是早应该在归燕将军殒命的功夫,已然是殒命,却不至于苟活着至今,让他备受煎熬。 “怎么,老东西难道说对那家伙心存恻隐?” 女人嘴角渗笑,抬手划过阁老的面颊,那阴冷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对准了阁老的咽喉,“我不怕告诉你,这归燕宸也不会安然无恙的活着,阁老不用担忧他的生死,聪明的话,要了他的命。” 阁老紧张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任由着这邪恶的女人,慢慢的在他的面前变成了魑魅魍魉,而他却只能是应和着。 那汤药的作用慢慢的在阁老的体内产生了作用,阁老紧闭着眼睛,没有了知觉。 却是说,这白蜡铺内,柳儿他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白蜡铺内,将这情况告诉了陆白桃知道,这诡异的状况,让陆白桃目光不由得放在了戚丞相的身上。 这高枕无忧的戚丞相,能够安然的在这朝堂之中,继续呼风唤雨,这结果已然是不言自明,那便是在戚丞相的手中,定然是拿捏着那些个人的把柄,一旦东窗事发,他们也会如同归燕家族一样,落下一个满门抄斩的后果。 陆白桃眉头紧蹙,柳儿如此简单轻易的回到白蜡铺,自然是不用说,那结果便是戚丞相已经知道了归燕宸的下落,而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对付归燕宸。 想到这一切,陆白桃不觉的眸色紧锁。 第六百一十四章 离开白蜡铺 “啪……” 蓦地,房间里冷不丁的传来一阵嘈杂,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上,若是没有听错,怕是茶杯的声音。 警觉的打手一个激灵抬起头,望了过去,心中臆测着,不过是陆白桃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手段罢了。 戚丞相格外的交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要理会,他们要做的只是将陆白桃软禁起来,仅此而已。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好多血。” 混乱的尖叫声音,忙碌穿梭的脚步声音,警觉着门外的打手。 他们必须要保证陆白桃活着,至少在戚丞相下命令之前,陆白桃一定要安然无恙。 人群里。毕竟是有一个人怀疑着陆白桃的安危,只要陆白桃有口气,他都可以坐视不理。 打手的心中徒然增加一团看热闹的浴火,让这人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随手轻点着纱窗,偷窥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却是见这一人倒在地上,脖颈上清晰可见的便是那清晰的痕迹,这自然是不用说,这是陆白桃巧夺天工的画技艺,让他们无法辩驳出真假来。 男人不时的寻找着陆白桃的身影,却是无法得见,警觉的那人,便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陆掌柜的呢?” 阴冷的眼眸扫视着四周,他们并没有得见陆白桃离开厢房,如今竟然下落不明,男人自然是惶恐。 这一声尖叫,登时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便是冲了过来,寻找着陆白桃。 而这陆白桃,自然是有她的办法离开白蜡铺,安然的留在白蜡铺,也不过是为了让戚丞相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仅此而已。 却是说陆白桃声东击西来到了知府衙门,便是手握着鼓锤,学着电视剧的桥段,双手紧握着狠狠地砸在鼓上,沉闷的声音,慢慢的发出。 陆白桃略显的紧张,就这声音,能寻了官府的人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面前的大堂,紧闭的大门,将她完全和阻隔在了门外,一旦踏入,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 陆白桃不觉的紧蹙眉头,紧握的鼓锤良久没有放下,直到她的脑海里脑补着那些即将发生的画面。 陆白桃回首寻了身后,寻了人,便是帮衬着陆白桃击鼓鸣冤。 “大人,民女陆白桃乃是白蜡铺掌柜的,奈何被人咄咄逼人,不愿白蜡于市,竟然是毁我白蜡铺。” 陆白桃并未直言打手身份,不过是一概而论。 这陆白桃身份,他们也算是清楚,毕竟是京城独一份女掌柜的,又是替着皇宫做着贡蜡,跟着赵元叡的关系,还算是不错,身份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果然有此等事情?” “回大人,此番那伙强人便是在白蜡铺内,白蜡铺却是朝不保夕。” 陆白桃抬首不经意间看着四周。那熟悉的面孔,提醒着陆白桃,让陆白桃深知他跟着戚丞相便是沆瀣一气。 却也是佯装着懵然不觉,只是等着他们将这情况告诉了戚丞相知道。 这陆白桃也是淡然了许多,“大人。民女恳请大人做主,如今那伙人还在白蜡铺内虎视眈眈的待着。” “陆掌柜的,别是你做了什么非法的营生,才是换来这般的结果。” 陆白桃:大人明鉴,民女不过一个正经的商人,能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让大人这般的认为? 陆白桃索性的直言问道,她的下落自然是不用多说,已然是告诉戚丞相知晓,这阴冷的戚丞相,索性的吩咐着知府,随意的安一个罪名,将她关押起来。 “大胆刁妇,若然不是你等冒犯,怎会落下如此境地,身为女人,便是安分守己……” 陆白桃的脑海里,那知府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她,那十大酷刑悉数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蓦地,一个声音,在陆白桃的身后响起,一时之间,陆白桃不觉一个激灵,随手便是将那鼓锤扔在地上。 “你难道不想活了?” 这人三两步便是到了陆白桃的面前,一把拉着陆白桃到了暗处。 “平时看你很聪明,怎么如此糊涂。”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正雍来,却也是时常的蛰伏在白蜡铺周围,打探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眼见着有人离开了白蜡铺,便是尾随着离开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知府大堂。 徐正雍索性的让了一条路出去,“去吧,且不说你告了商会,这王会长也可以解释的清楚,商会素来没有白蜡的一席之位。” 徐正雍慢条斯理的说中了陆白桃的心思。 “那如何是好?” “我知道白桃担忧归燕宸的下落,只不过民告官,素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徐正雍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此番她只有两条路,不然是寻了商会的由头,再不然就是实话实说,跟着戚丞相有过节。 这便坐实了民告官,陆白桃滚钉板,下刀山火海的惩罚,便是少不了的。 陆白桃不觉感喟良多,难怪在这个朝代里,女人心甘情愿的站在男人的身后,获得他们想要的庇佑。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却也是她考虑不周,公然的寻了戚丞相的过错,就算是那些个惩罚,让他安然无恙,只不过,这件事一旦让陆白桃和盘托出,这戚丞相不过是一句,陆白桃窝藏罪犯,他不过是例行公事,便是可以搪塞过去。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眼望着面前的徐正雍,却也是心有余悸。 “那该如何是好?” 事便是摊在陆白桃的身上,一时之间,却也是没有办法应对。 陆白桃不觉之间,也是进退维谷,不时的踱着步子,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 “戚丞相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罢了,此刻最为关键的便是,他们得到阁老的帮助,白蜡铺能够在京城继续经营下去。” 徐正雍如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白桃却是苦笑,“如今白蜡铺被弄成如此模样,原本借着残蜡,便是想着寻求了老皇帝的帮衬,或者……” 陆白桃叹息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颓然的陆白桃,不觉之间靠在身后的墙上,眉宇之间却也是有犯难的颜色。 这便是徐正雍第一次看着陆白桃如此的模样,也难怪,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本就是被束缚了手脚,能够有今天的影响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退而求其次 将信将疑的陆白桃,不明所以徐正雍的意思。 “其实也不难。” 徐正雍面色平和,直视着陆白桃,“只是看陆小姐愿不愿意了。” 受挫的陆白桃,抬眸纳罕看着面前的徐正雍,那自信满满的男人,让陆白桃踟躇。 力挽狂澜的事情,她也曾想过,不过戚丞相枝繁叶茂,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然那些个朝臣为什么不群起而攻之。 “算了,你不用安慰我,如今那些个豺狼虎视眈眈的待在白蜡铺内,这厚颜无耻的戚丞相,一人独大,蒙蔽了那老皇帝的眼睛,让他根本就不肯定知道民生的疾苦。” 陆白桃愤愤不平,这老皇帝但凡是有些许的想法,也不会被这戚丞相蒙蔽了双眼,竟然是不知道好坏。 眼看着归燕宸的模样,便是可以知道这归燕家族,便也是坏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什么通番买国的勾当了。 除非,这归燕将军,比着戚丞相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你对戚丞相意见。” 警觉的徐正雍不时的查探着四周,隔墙有耳的能力,这黄毛丫头怕是根本就不清楚,这暗卫并不是凭空的摆设。 “小点声。” 徐正雍不自觉的拍了一下陆白桃,却是手一个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男女授受不亲便也是祖宗的规矩,就算是跟着陆白桃熟稔,他也不可以违逆。 “噗。” 陆白桃苦笑,眼望着徐正雍如此模样,也是无可厚非,这朝代没有业余的营生,也只有在勾心斗角上多做手脚了。 “我……” 陆白桃哭笑不得,“没事,我明白。” 沉默须臾,陆白桃不得不承认,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在这个朝代里,还是有些许的吃力的,便是直言问道,“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徐正雍扫视着四周,便是如是的在陆白桃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 “这真的可行吗?” 陆白桃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徐正雍的办法确实是好办法,不过戚丞相拿捏白蜡铺,如今又是将这白蜡铺的营生交给商会,难道说这白蜡铺给了商会,戚丞相就会放过白蜡铺可吗? 徐正雍笃定的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如今白蜡在各个地方也算是风靡,虽然是白蜡的成品大相径庭,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百姓还是希望使用白蜡的,商会作为京城跟着朝廷谈判的纽带,他绝对有办法跟戚丞相洽谈。” 徐正雍这几日的探究,却也是发现,这王会长似乎对眼前白蜡铺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这明摆着,这一切王会长都是知情的。 或者他可以大胆的认为,这所有的一切,便是戚丞相跟着王会长暗度陈仓做下的阴谋。 却是眼见着徐正雍如此笃定的模样,陆白桃将信将疑的同意了徐正雍的建议。 当下二人躲避着戚丞相的那些个爪牙,便是径直的去了商会,这商会里,王会长悠然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的丫鬟毕恭毕敬的服侍着王会长。 陆白桃蹙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商会也就是日后公司集团的前身吧,一间偌大的房间里,便是有一个偌大的桌子,近旁摆着几张椅子,虽然说是比较简易的装置,不过也像那么一回事。 “那就是商会的会长。” 徐正雍手指着那闭目养神的老者,闭目养神的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陆白桃撇了撇嘴,不过是借着岁数大,倚老卖老的家伙罢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在这个朝代里,时间便是代表着权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些个俗话来: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就应该相信我。 陆白桃苦笑,心里就算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还是得硬撑着同意。 “王会长。” 闭目的王会长,手里不停的打着拍子,悠然的模样,让陆白桃不由得撇嘴。 她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自然是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眼见着一个自视甚高的家伙,竟然是如此的不可一世,陆白桃的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愿意巴结讨好面前的男人。 “王会长,白蜡铺的陆掌柜的求见。” 徐正雍看出了陆白桃的不悦,便是冲她摇了摇头,示意着小不忍则乱大谋,陆白桃这才是僵直着身子,陪衬着徐正雍的讨好。 “你说什么?” 狭长的眼眸不觉的睁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那眸子里却也是嗤之以鼻的模样,“我当以为白蜡铺为何如此模样,却原来不过是一个空皮囊。” 王会长正襟危坐,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比着家中的黄脸婆,让人喜欢了许多,只是那模样,让王会长格外的不喜欢,如是言语里,也多是对陆白桃的不满了。 陆白桃撇嘴,心下不悦,眼前的这个王会长,不也是被谁人推崇上去的傀儡,空有着会长的名头,却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仅此而已。 不过,陆白桃不能让徐正雍为难,当下也是毕恭毕敬,“会长教训的事,白桃年轻,又是初到京城,太多规矩不懂,这才是让白蜡铺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陆白桃眸色暗沉,却也是格外懊恼的模样,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白桃戴高帽怎么可能不会,不过是三言两语,也是让王会长听的心花怒放的。 “昔日是白桃的不对,不知道王会长可愿意提拔了白桃,将白蜡铺收归麾下。” “可我怎么听说白蜡铺生意不错,我这庙小,怕是容不下白蜡铺才是。” 王会长阴损着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攻击着这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 “王会长说笑了,不过是京城的人仁慈,白蜡铺才有风头无两的时候,但是当然,那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陆白桃却也是说着违心的言论,开门见山的请求着面前的王会长,一旁的徐正雍也是随身附和着,不过须臾的功夫,这王会长便是看了眼陆白桃,“念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便也是勉为其难的收了白蜡铺。” 王会长嘴角勾笑,心下更是心花怒放的,这白蜡铺如今依附着商会,不正是满足了戚丞相的心思,当下便是欣然接受。 陆白桃将信将疑的看着徐正雍,这镇定自若的男人,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便是带着陆白桃离开了商会。 第六百一十六章 奇怪的女人 白蜡铺这边,陆白桃跟着徐正雍你一言我一语的,让王会长破例的将白蜡铺收到了商会,却也是如同徐正雍说的那样,这戚丞相便是借着由头,离开了白蜡铺。 只不过,那格外殷勤的他们,让陆白桃警觉,心里竟然是有些怀疑,这王会长怕是戚丞相的手下,不然怎么会对白蜡铺如此的殷勤,更是在这白蜡铺内,又是送了四十人的学徒。 他们的到来,这明摆着是监视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 警惕的陆白桃,自然是不愿意跟着戚丞相同流合污,暗下里,自然是跟着戚丞相的人,斗智斗勇。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了,毕竟白蜡铺被戚丞相破坏,修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却是说,归燕宸这边,归燕宸昼伏夜出,终于知道了,究竟是谁人隔三差五的给阁老送菜,当下便是借着送菜的功夫,收买了那个送菜的挑夫。 这不,归燕宸乔装成挑夫的模样,一身的粗布麻衣,头上戴着草帽,脖子上搭着一个白色的汗巾。 “慢点,后面的不要挤。” 他毕竟是阁老,就算是告老还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地方官也是隔三差五的寻了阁老,这不各个也是坐着轿子,出现在这阁老府,随行的家仆,便是都带着食盒。 归燕宸不经意的扫视着四周,眼见这些状况,倒也是让归燕宸不由得撇嘴。 昔日,也是知道这阁老喜欢美食,却是绝对不会大张旗鼓才是,如今卸甲归田,竟然是如此明目张胆,怕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了。 “后面的,东张西望什么呢?” 看守的家仆不悦的询问着面前的归燕宸,不时的催促着面前的男人。 归燕宸这才是回过神,恭敬的跟着家仆打着招呼。 “后门。” 家仆漠然的瞥了眼归燕宸,却也是没有仔细的查看着归燕宸的模样,只是借着衣着判断着,他不过是阁老府内,一个送菜的人罢了。 归燕宸心中窃喜,却还是以为会被阻拦在门外,如今看来,还算是不错的结果。 然而高兴不过三秒,归燕宸还没有朝着后门而去的功夫,身后便是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 “站住。” 归燕宸手握着扁担,心有余悸的站在那里。 “二夫人,不过是一个送菜的。” 家仆恭敬的跟着那女人打着招呼。 “送菜的?” 二夫人嘴角上扬,目不转睛的看着归燕宸的方向,“平日里送菜的不是张三吗?怎么这人看着面生?” 二夫人到底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是看出了昔日的农户并不是归燕宸了。 归燕宸不自觉的拿着汗巾擦拭着额头,隐瞒着心中的担忧。 “我家夫人问你话呢,你究竟是谁?” 家仆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示意着归燕宸抬起头。 归燕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便是不觉的抬了抬头,便是黝黑的面容,也多亏的陆白桃平素的没少在他的面前说什么易容的事情,这才是让他有所警觉,为了让别人认不出来他的身份,便是故意的把他的脸弄的有些黑。 这二夫人一见归燕宸如此模样,当下也是用这绢帕蒙着脸,一脸嫌弃的模样。 归燕宸恭敬的说道,“回二夫人,小的阿宸,张三的远方亲戚,表兄身子不适,今个的菜就由我来送。” 归燕宸如是的搪塞着。 二夫人上下打量着归燕宸,良久便是说道,“这张三平日里送菜,倒是不见送这荸荠的。” “小的疏忽,没有问了清楚,只是听闻老爷们是南方人,便是自作主张了。” 归燕宸一时之间倒也是没有注意这些个细节,不过是从张三的手里拿来了这些个菜,如今被二夫人过于追问,一时之间也是心惊胆战的。 毕竟这二夫人虽然是面容和善,可不见得是一个善类,怕是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归燕宸说着,下意识的握紧了扁担。 却是这突如其来的模样,让二夫人也是忍俊不禁,陪笑着,“你看我这糊涂的,昨个刚是跟着张三说了,今天就忘了。” 归燕宸陪笑着。 二夫人左右打量着归燕宸,须臾便是吩咐着家仆,“这阿宸倒也是细致,以后便是不用张三送菜,全由着他送菜。” 二夫人满目的笑容,却是在家仆应和转身之后,这个女人的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被阴冷取代。 归燕宸目送着渐行渐远而去的二夫人,却也是熟悉的面孔,是阁老身边的那个女人了。 只不过,心里也有所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没有怀疑吗? 此刻,他已然是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归燕宸便是将扁担朝着身上放了放,旋即才是朝着后门的方向而去。 这二夫人并没有离开门前,只是如是的吩咐着家仆,“让他们先回去吧,倒是觉得我们老爷只是一个吃货。” “还有找到张三……” 冷眸透着狷狂模样,那阴险的女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已经是提醒着家仆应该做什么。 这张三却也是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一个根本就不能开口的死人,而这一切,归燕宸都是全然不知的,只是以为他的农户身份,并没有被二夫人怀疑。 自以为是的男人,将这些个东西送到了后厨,便是借着离开的功夫,四处查探着阁老府的一举一动。 这阁老府,表面上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庭院,内外通透,只不过最里面的庭院,便是用铁栅栏门阻拦着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 归燕宸蹙眉,直觉告诉他,在这个栅栏门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跟那些个食盒有关系。 归燕宸抬脚打算走了进去,却是还没有等着靠近,便是有人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 “二夫人,阁老府比着小的家大的人不是一星半点,小的这不是迷路了,一时之间寻不到出路。” 归燕宸尴尬的回应着面前的女人,这二夫人看着我而格外的和善,便是慢悠悠的跟着归燕宸说道,“府里便是少了下人随从的,我见着你聪明机灵,不知道可是有想法待在这里?” 归燕宸当下便是应和着,“愿意,当然愿意,能够在阁老府内效劳,是阿宸的福气。” 这归燕宸如是的承诺着,这不也就是这个缘故,归燕宸进了阁老府,却是没有离开,他更不可能知道,那个张三,因为他的缘故已经殒命。 只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归燕宸陪笑着面前的二夫人。 第六百一十七章 阁老府的秘密 入夜的静谧,树影斑驳,将整个阁老府笼罩在迷离当中,归燕宸忙完管家交代的任务,便是借着月色,悄然的出现在阁老府的书房。 书房内,阁老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消多时,那二夫人便是笑容满面的走了进去,“老爷该喝药了。” 归燕宸不觉的看着阁老的方向,不日前见到阁老的时候,这阁老身子也是安然,如今究竟是发生的什么事情,让这阁老需要吃药。 归燕宸不觉的蹙了蹙眉头,专注的看着阁老的方向,不假思索的一饮而尽。 这二夫人站定在阁老的身后,不时的替着阁老按摩着。 归燕宸的目光不自觉的回注意到那碗汤药,他对于药并不是很清楚,对白蜡虫的了解,也不过是因为白蜡的缘故。 又是片刻的功夫,便是见着阁老竟然是沉沉的睡了过去,二夫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 警觉的归燕宸悄无声息的尾随着二夫人,他深信不疑,这汤药内的异样。 很快的,归燕宸被这女儿带着去了后院,便是将这残渣埋在了后院之内。 直到离去,归燕宸才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将这残渣从地里挖了出来。 “这是乌头,用它熬汤,可以舒缓疲劳,阁老年事已高,腿脚不方便,服用了乌头汤,身子也算是有所好转。” 归燕宸手握着残渣,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骤然的响起。 他这算是出师不利,被人故意的引到了此处了。 归燕宸起身,跟着二夫人打着招呼。 “我知道你是谁。” 二夫人开门见山,对归燕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隐瞒意思。 归燕宸纳罕。 “你是老爷患难之交的遗孤,归燕将军的儿子。” 二夫人嘴角冷笑,慢条斯理的说道。 归燕宸眼见着无法隐瞒他的身份,索性也不再隐瞒,“我不明白二夫人的意思,我不过是一个送菜的,那归燕宸是谁?” 归燕宸慢条斯理的说道。 二夫人默然。 归燕宸暗自思忖着,如今若然是二夫人既然知道他是谁,倒是不用做这么多事情,将他引出来才是,怕是有别的事要做。 归燕宸当下也是默不作声,只是将手里的残渣扔在了地上,做惊恐的模样。 若然是二夫人不提醒他,没有告诉他这味草药究竟是什么,也许他不会幡然醒悟,不过当着二夫人提醒了他,他便是已然清楚,眼前的这个二夫人做这么多事情,不过是打算让他离开这里。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为了阻止阁老说出当年的真相罢了。 “随你怎么说,这乌头汤不过是帮着老爷养生的东西。” “是吗?” 归燕宸径直的上下,眸子里迸发出殷红痕迹,“我看是二夫人打算让阁老早日归西吧。” 二夫人声音沉闷,直言回敬,“胡说八道,阁老对我有恩,我怎么可能会要阁老的性命。” “二夫人如果不信,大可以问了,这乌头若然是用的刚好,倒是可以强身健体,如果服用的多了,怕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保全了阁老的性命。” 归燕宸嘴角勾笑,俯身靠近二夫人的耳畔,提醒着面前的女人,“怕是连同你,都会一命呜呼吧。” 归燕宸并非危言耸听,待在这阁老府内,也是有些许的时间,便是注意到在这个阁老府内,这二夫人对阁老虽然是阴冷,不过却是没有想着要他的性命的心思。 倒是,府里的厨子,也是有心的冒犯着阁老。 本就是南方人,饮食清淡,却是不若厨子那场,便是腥辣之物,这明摆的便是有心的让阁老服用这乌头,任由着他们摆布。 二夫人嘴角上扬,算是应和归燕宸的猜测,只是没有想到这归燕宸竟然是如此的迅速,便是知道了他们的心思。 二夫人心里不舒服不觉的咯噔一下,眼前的归燕宸果然是棘手的人物,若然是让归燕宸知道他们暗地的勾当,怕是对他们没有丁点的好处。 “二夫人,我劝你善良。” 归燕宸嘴角勾笑,冷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只是心有余悸,这二夫人别是故意而为。 二夫人面带慈爱的站在那里,嘴角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二夫人的嘴角上有殷红的血迹,难道真的让归燕宸不幸说中,便是有人捷足先登? 可这二夫人能够洞悉归燕宸的尾随跟踪,想来也是一个女人不容小觑的角色,既然如此,这二夫人是绝对不可能受到丁点的伤害的,这俨然是被人欺负掌掴了的节奏。 纳罕的归燕宸,四下的张望着,斑驳影像下的黑影,便是一闪而过。 “归燕宸,你斗不过他的,放弃吧。” “我不是归燕宸。” 二夫人嘴角勾笑,这便是他们杀手的宿命,一旦被人发现了阴谋,剩下的不过是殒命。 “不试怎么知道?” 二夫人绵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体内的毒素不停的翻涌着。 “你是个聪明人,你认为他让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会没有任何办法对付掌控他们吗?” 二夫人的话,却也是提醒着归燕宸,他说的没错,凌将军如此的听话,将那些个事情尘封在内心深处,选择了镇守边关,救赎他内心的罪孽。 孙将军选择出家为僧,不问红尘是非,还有那些个殒命的人,无一不提醒着归燕宸,这一切的一切,悉数的全部掌控在戚丞相的手里。 归燕宸眉头紧锁,径直的靠近二夫人,一把紧箍着二夫人的脸颊,“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慢性的穿肠毒药,让人肠穿肚烂,痛苦挣扎而死。 “唔……” 二夫人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仇视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若然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戚丞相不会选择让他跟着归燕宸交锋。 “二夫人。” 归燕宸眸子紧蹙,焦灼的询问着归燕宸,杀手的宿命,不容任何人改变。 这女人心有不甘,却也是将这仇视悉数的归咎到归燕宸的身上。 “如果我死了,不要再追问下去。”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阁老府内,只要归燕宸牵扯到了官司,注定了他便是会被抓进大牢。 归燕宸眉头微微触动着,这阁老府,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似乎不单纯的只是刻意的隐瞒当年的罪过,似乎还有别的事情牵连着。 归燕宸不觉的想要离开,却是被二夫人紧攥着衣服,阻止着归燕宸的离去,这一切的罪孽,便是理所应当的让归燕宸背负。 第六百一十八章 苦肉计 阴冷的二夫人,眸子里,迸发出殷红的痕迹,蓄势待发的女人,只等着有人出现,便是栽赃嫁祸了归燕宸。 “二夫人。” 冷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却是千百个不能顺从,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他明知道越是靠近真相,就越是危险重重,不然不可能此刻牵连到陆白桃的身上。 二夫人苦笑着,淡然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她知道面前男人的真实身份,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应和,可是她没有选择,就算是戚丞相人神共愤,她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听从。 她能够苟活至今,戚丞相对于他来说,恩同再造。 当然,此番滞留在阁老的身边,不过是佯装着二夫人的名头,这阁老虽然是知道她并非良善,却依旧是对她照顾有加。 此番归燕宸的到来,打破了阁老的安逸,若然是继续下去,阁老只能伴随着乌头汤而去。 有心的借着性命提醒着归燕宸,阻止着他的前进,深信不疑,归燕宸会为了无辜的那些个男女,放弃执着。 簌簌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掉落着,滚烫的泪水打在了归燕宸的身上,归燕宸本能的松开了二夫人,他何尝不是一分煎熬,眼见着昔日父亲部将的背叛,各个都是情有可原,可唯独他的父亲,没有得到宽恕。 昔日的归燕宸,信心满满的想要保全归燕家族,如今却是被妥妥的打脸。 他何尝不知道,真相的暴露,也会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殒命,那戚丞相一定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知道真相。 可是,因为如此,他就要放弃为归燕家族平反昭雪吗? “对不起,二夫人。” 归燕宸知道他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更清楚,戚丞相和他之间,便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他们之间便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哒……” 归燕宸的执拗,让二夫人苦笑,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惊厥着他们二人,起身睥睨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 只不过那清晰可见的声音,并不是不复存在的。 归燕宸的心,不自觉的咯噔一下,莫不是说了,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我恫吓?。 归燕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身后总有一种感觉,像是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如同利刃的眼眸,想要把他扼杀了一样。 “啪。” 担心什么来什么,归燕宸颤巍的转身,准备逃跑的功夫,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归燕宸的身上,轻轻的一提,再是一扔,归燕宸竟然是被重重的扔在了二夫人的面前。 “阿宸。” 颓然的二夫人一看到归燕宸,又是抬眸看着眼前那个黑衣人,先是兴奋,后又是无奈。 好不容易见到的自己人,如今又是被这个恶魔给抓了起来,怎么不让人扼腕可惜。 “噗……” 黑衣人冷哼着,漠然的说道,“好一个主仆情深啊,连死都要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二夫人不会交友广泛,谁人都有牵连吧。” 黑衣人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二夫人,言语里全都是对二夫人的嘲弄。 “你胡说八道什么……” 二夫人的情绪变得格外的激动,“我从未背叛过义父。” 本就没有什么,如今却是让人诋毁着他的名声,二夫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倒在地上的归燕宸,根本就不知道个中的端倪,除了纳罕惊诧之外,他也便是沉默不语,却也是直视着面前的二人,此番倒是可以安然的听着他们的阴谋。 “胡不胡说,二夫人清楚,难不成二夫人是打算我将你的丑事,在这个废物的面前说一遍?” 阴冷的黑衣人,漠然的笑着,黑纱后的面目不时的颤动着,那轮廓下勾勒的显而易见便是她对二夫人的戏谑。 “胡说?” 黑衣人顿了顿,悠悠的起身,慢条斯理的靠近归燕宸的身边,一手提起归燕宸的衣领,作势就要告诉他。 “你说我要是告诉他说,当年你在……” “住口,不要再说了……” 二夫人挣扎着,眼眸里噙满了泪水,轻轻抽泣着,喃喃说道,“如今我便是听命待在这里。” “那又如何?” 冷眸扫视着面前的二夫人,黑衣人的污言秽语不时的扑面而来。 颔首低眉的二夫人冷不丁的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黑衣人。 那突如其来的状态,让黑衣人也着实的吓了一跳。 “你要杀要剐随便你,没有必要多说这么多废话。” 二夫人瞥了眼那黑衣人,却是不经意的看着归燕宸的方向,那眸子里,似乎在暗示着归燕宸,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归燕宸却也是心领神会,这二人怕是同属于戚丞相的手下,如今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麻痹大意,仅此而已。 归燕宸如今不过是一身下人随从的装扮,却也是佯装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就在归燕宸打算起身的功夫,黑衣人狠狠的踢了过去,将他狠狠的踢在了地上,顿时归燕宸的嘴角一抹殷红,从他的嘴角渗出。 “你……” “看什么看。” 冷冽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归燕宸的方向,那不容直视的眼眸,让他不自觉的挪动着,直到黑衣人满意的位置。 “哼。” 得意的黑衣人冷笑着,这阴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有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这确实是归燕家族的悲哀,精兵良将中的耻辱。 “阿宸……” 归燕宸的举动,让二夫人始料未及,他听说的归燕宸可以说是骁勇善战的,可是眼前,这归燕宸却是如此的怂,这都开始让二夫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多此一举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口舌招尤的家伙,而不是归燕宸。 “对不起,夫人……” 归燕宸愧疚的望着二夫人,眼眸里充满了胆怯。 二夫人看得出,这个如同窝囊废的男人,此刻已经被这个黑衣人的淫威震和住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你……” 二夫人苦笑着,转过身,直勾勾的望着一脸得意的黑衣人。 “二夫人,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黑衣人冷哼着,嘲弄着面前的二夫人,“你以为那归燕宸这么轻易的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黑衣人不觉的将面前的黑纱取下,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是你幻想着,在生离死别的时候,能够试探出这胆小鬼的潜力?” 黑衣人冷眸瞥了眼归燕宸,便是厉声说道,“还不给我滚。” 归燕宸卑躬屈膝,却也是看着二夫人的方向,却是眼见着二夫人冷笑着,心中些许的苦涩。 第六百一十九章 按兵不动 夜如墨晕染,将整个阁老府笼罩在迷离之中,归燕宸悄然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便是回到了下人房。 抬手不自觉的擦拭着嘴角的殷红,归燕宸的眸子变得更加的阴冷。 这个阁老府,果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这个二夫人却也是个杠精,对他不过是口蜜腹剑。 不过,这女人的言语险些让他露出马脚,不然归燕宸便是相信了面前的二夫人,做这么多事情,却是为了他好。 归燕宸蹙眉,便是从腰间取出了一个东西,本就不是什么郎中大夫的,也不过是在燕神医的嘴里,知道了些许的大概。 此番眼见着这些残渣,归燕宸便是根本就是不清楚的。 “如果白桃在这该有多好。” 归燕宸感喟不已,这丫头脑海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与其说陆白桃是个商人,倒不如说他是移动的百科全书。 毕竟如同陆白桃那样,涉猎广泛的女人,陆白桃首当其冲。 当然了,归燕宸这些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眼下归燕宸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这陆白桃也不例外。 这王会长办事就是利索,不过三两天的功夫,便是将白蜡铺焕然一新,甚至比着之前的白蜡铺更加的富丽堂皇。 陆白桃环顾抱臂,脸上也是尴尬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陆掌柜的,按说白蜡铺刚有起色,我不应该让你离开京城才是,只是如今京城白蜡虫有限,也只有你才能辨别真伪。” 王会长心安理得的从陆白桃的手里得到了配方,那贪婪的眸子瞪得很大。 陆白桃漠然摇头,这心术不正的王会长,怕也是会将这白蜡铺变成臭名昭著的地方。 陆白桃抬眸看着徐正雍,那专注的模样,让陆白桃看不出真伪。 “王会长,陆掌柜的一介女流之辈,只身犯险,怕是不妥,倒不如我一同前往,有朝一日这丫头不问世事之后,我也能独当一面不是。”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模样让陆白桃愕然,莫不是这徐正雍故意而为,请君入瓮,一步一步的为了得到贡蜡的代理,莫不是真的如同归燕宸臆测的那样,这徐正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抬眸凝视着面前,面和心善的徐正雍,一时之间还真是让陆白桃犹豫不决。 “好倒是好,只不过如果你也离开了,怕是京城之中就没有人可以做了蜡烛了。” 徐正雍:白蜡铺的那些个人,各个不都是陆掌柜的亲手教的,各个不都是独当一面,王会长好生利用才是。 徐正雍处心积虑的让王会长保留着昔日白蜡铺的员工,这一番盛赞之后,王会长自然是不会怠慢了他们。 陆白桃看了眼徐正雍,倒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当下,王会长便是派着徐正雍跟着陆白桃离开了白蜡铺,随行的便还是有柳儿,至于那个青柠,徐正雍便是说一千道一万,甚至恶语相向,阻止着青柠一同离去。 这一来,他们便更是仇深似海了。 是日,一行三人离开了京城,徐正雍当下便是吩咐着马夫朝着阁老所在的小镇子而去。 “小姐。” 柳儿眉头紧锁,不觉的望着闭目养神的徐正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今竟然是与狼为伍。 陆白桃看了眼徐正雍,便是安抚着面前的柳儿,“如果他真的想要对我们不利,早就动手了,而不会是跟着我们一起送死。” 陆白桃漠然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面对这神态寡淡的男人,陆白桃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柳儿不解。 “此番怕是戚丞相让他把我们送过去的吧。” 戚丞相处心积虑,便是让他们两人祭奠戚枫的亡魂,不然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将这白蜡铺重新开起来。 “跟那老匹夫有什么关系?” 陆白桃转身望着柳儿,不紧不慢的说道,“白蜡铺内,那些个打手干活可是卖力?” 柳儿点头。 “王会长对那些人可是客气。” 柳儿若有所思,按说他们应该针尖对麦芒才是,可却是相处融洽。 “小姐的意思,他们是一伙的?” “你们还不算笨。” 徐正雍漫不经心的睁开了眼睛,抬眸凝视着面前的主仆二人,“也难怪你家小姐会让你跟着。” 陆白桃淡然苦笑,“这难道不是徐大哥的意思?” 柳儿不解,徐正雍伤害了青柠,为何陆白桃对他却是如此的恭敬,难道她也害怕了徐正雍? “知我者陆白桃也。” 徐正雍跟着陆白桃相视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唯独这柳儿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二人。 其实他们的心思却也是格外的简单,徐正雍本是跟着青柠有些许的罅隙,若然是让青柠跟随,少不了费唇色解释个清楚。 如果有幸让青柠明白了个中的意思,这倒是罢了,可若然是不明白,倒是不方便他们继续行事。 陆白桃此刻却也是跟徐正雍如出一辙的想法,唯一不同的便是,徐正雍担忧青柠的安危,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只身犯险。 只不过,却是平白的让青柠更加的误会徐正雍,这在日后却也是有的解释了。 这三人,并没有格外的迫切,一路上也是游山玩水,倒不像是送死,反而像是享受生活。 只是身后尾随着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丫鬟,不时的冒出来,眼见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便又是更加糊涂了。 “这地方不错,是养老的地方,依山傍水的,安逸的很。”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 “是,在这个地方开一个农家乐,寻几个知己朋友,把酒言欢,岂不痛快。” 徐正雍眼望着面前的一草一木,却也兴奋的很。 “好想法。” 陆白桃感喟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就算是跟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大相径庭,不过对生活的求知欲,却是从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这徐正雍果然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家伙,如果没有穿越而来,陆白桃也深信不疑,总有一天,这徐正雍一定可以生产出他们想要的白蜡。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不,这该是商人和普通人的不同吧。” 二人不谋而合,对于同一景色,商人看到的是商机,而普通人的眼里,那不过是一种景致罢了。 第六百二十章 陌生人来访 小镇子本就算是偏安一隅的地方,平素也是少有人出现,陆白桃一行人的到来,却也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陆白桃一身男装的打扮,娇小的身段,让人没有怀疑他是女儿身。 “目的地便是在阁老府。” 徐正雍俯身在陆白桃的耳畔耳语了一句。 柳儿恍然大悟,忙不迭的站在陆白桃的面前,起势阻拦着徐正雍的骚扰。 “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想救人。” 陆白桃目光直视着阁老府的方向,眼见着穿梭的人群,在阁老府的面前游荡着,这已经卸甲归田的阁老,怕也是因为他一人的缘故,让着你鸡犬升天吧。 “不可能,他才没有这么好心。” 陆白桃回首看了眼柳儿,她都有点怀疑这丫头怎么在暗卫学校毕业的,满脑子只是她的少主,却是忘记了,身边的这些人迫于无奈的做一些事,便是因为他周边的人的安危。 也便是这一下,柳儿恍然,“徐老爷又不在这小镇。” “难道说……” 陆白桃点头,徐正雍便是不用明白装的告诉陆白桃缘由,戚丞相如此镇定自若,已然是有了后招了。 这徐正雍的软肋便是何人,除了徐老爷,还有便是那个青柠,这徐正雍倒也是煞费苦心,自以为是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抬头看了眼徐正雍,却是眼见着徐正雍尴尬的望着陆白桃。 “对不起陆小姐。”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有什么的,就算是没有你,戚丞相也不会放过我的。” 徐正雍感喟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人赞许。 “别这个模样,你不是也来了嘛。” 徐正雍还算是聪明,戚丞相有心的暗算着陆白桃,既然是让徐正雍知道,就算是一时之间安然无恙,怕也是少不了秋后算账。 与其坐以待毙的等着戚丞相寻了他们的麻烦,倒不如跟着戚丞相背水一战。 “若然是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日后白蜡铺跟着天下第一铺便是互通有无,可好?” 徐正雍眼见着陆白桃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是感激的很。 不过,却是依然心有顾及。 “可是在担忧着青柠?” 陆白桃拍胸膛,毫不犹豫的承诺着徐正雍,“你放心,青柠不是糊涂人,只不过你这样欺瞒她,怕是她也会生气吧。” 陆白桃嘴角勾笑,这徐正雍还算是不错,也算是仗义的男人。 “如是甚好。” 徐正雍顿时心花怒放的。 “哦,对了,徐大哥你也不要太相信我,我在想,你说能说了那么毒的话,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 陆白桃侧目望着柳儿,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应和着,“可不是,如果是我,我非打死这个男人不可,玩弄别人的感情。” “我没有。” 徐正雍眸色暗沉,便是娓娓道来他离开了白蜡铺的事情。 原本,他跟着陆白桃不过是离间计,至少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白蜡铺,这才是有机会寻求帮助。 然并非徐正雍想象的那样,些赵元叡冷不丁的竟然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被老皇帝软禁在皇宫之中,徐正雍根本就没有办法将白蜡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元叡知道。 正是当他痛心疾首的时候,这戚丞相竟然是找到了徐正雍。 那昏暗的酒楼内,打手阻拦了徐正雍的去路,如法炮制着当年的冤案,胁迫着徐正雍就范。 他不过是一个商人,倒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只身犯险,毁了大好前程。 不然,徐正雍也不会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阻止着她击鼓鸣冤,将事情无休止的扩大化。 “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徐正雍惊慌失措的解释他的无辜。 “那你也没有必要如此伤害青柠吧。” “不伤害她,怎么保护她的周全,我毕竟不是归燕宸,哪有什么功夫。” “可青柠有功夫啊。” 柳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不时的挑衅着徐正雍。 这徐正雍却也是不明就里,便也是如是的回应着柳儿,“她有功夫是她的,可我一个大男人不能保护好她,我有何颜面。”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一时代所有男人的一个统一毛病,那便是自以为是的把他当做救世主,能够保护女人的救世主。 陆白桃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不能保护一个女人。会如何丢脸,我只知道,你刻意的欺瞒,会让喜欢你的女人伤心。” 陆白桃望了望徐正雍的身后,“青柠,这会你也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徐正雍一听到青柠在他的身后,眉头不由得紧皱在一起,这会子他可没有想好怎么跟青柠解释。 “她应该不在这里吧。” 自欺欺人的徐正雍嘴角勾笑着,直到转过身来,才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陪笑着面前的青柠。 陆白桃呢则是带着柳儿离开了这里,便是借着他们的暗号,寻找着墨言的下落。 “小姐,这阁老府当时我们都没有进去。”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你放心,这会子他们会用八抬大轿请我们进去,你可不要睡的太死,不然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陆白桃诡谲的眼眸,望着面前的柳儿,那煞有介事的女人,让柳儿感同身受,竟然是如同真的声临其境一般。 陆白桃并没有胡说八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戚丞相完全的掌控,敌在明我在暗的局面,让他们只能是让戚丞相牵着鼻子走。 陆白桃他们便是寻了一个客栈,大张旗鼓的休息着,暗处的那些个暗卫,面对陆白桃的镇定自若,倒也是有些叹服的。 不过当然,既然是陆白桃他们有这样的要求,他们怎么可能不去成全,也果不其然的,在这深夜里,陆白桃他们便是被他们请进了阁老府,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并不是他们被八抬大轿抬了进去,而是他们被绑了进去,如同草芥一样,将他们丢弃在阁老府内。 至少陆白桃判断的是这样的结果,唯一不同的便是,此处便也是一个铁栅栏,堆积的杂草随意的铺在地上,便是他们一夜安身立命的地方。 陆白桃倒也是习惯了,毕竟穿越而来,便是最多的就是被绑架了,此处倒还不是陆白桃所处最差的地方。 第六百二十一章 阴阳怪气的女人 断壁残垣的破屋之内,那铁栅栏的监牢之内,横七竖八的躺着陆白桃他们几个人,等着苏醒之后,这陆白桃苦笑着,眼望着面前的狼藉。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陆白桃的异样,让柳儿不明所以。 “没怎么,只是回家了心里高兴。” 陆白桃苦笑着,倒也是对于眼前的事情了不以为意。 “这怎么可能是家呢,小姐该不会是糊涂了吧?” “小姐哪里糊涂,怕是小姐都习惯了眼前的状况了,隔三差五的被关起来,我看以后便是住在这种地方,最安然了。” 青柠适应能力倒是快,很快的便是明白了陆白桃话语中的意思,这不还没有等着陆白桃说完,只是不悦的驱逐着徐正雍,“你给我起开,自以为是的家伙。” 徐正雍呢,也是犯下了过错,如今也是被这青柠惩罚着,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徐正雍也是格外的乖巧。 “起开就起开,干什么那么凶啊。” 徐正雍小声的嘟囔着,这滑稽可笑的模样,倒是让这牢笼之内,也是格外的融洽。 “倒是看不出来,你们倒是乐天知命啊。” 门外一个声音,阴冷的响起,惊厥了牢笼之内的他们,却是眼见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 陆白桃脸色一沉,懒得理会面前的女人。 “你们谁是陆白桃。” 女人拈花一指,眼望着面前的众人,不过须臾,却是见着柳儿青柠跃跃欲试,这女人便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稍安勿躁,让我猜一猜,你们究竟是谁。” 女人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三个女人,虽然都是乔装打扮,各个都是书生模样,唇红齿白的,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女扮男装。 “你是柳儿,你是青柠,那么你……” 女人轻盈的步伐靠近着他们,一语说中他们的名字,这倒是让他们愕然,这戚丞相果然是煞费苦心。 “我是陆白桃怎么了?” 陆白桃便是讨厌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倒是觉得他们多有本事,却依旧是运用了卑鄙无耻的勾当,才是将他们绑架而来。 “怎么还想着我夸夸你,这么细致,做了这么多的功课不成?”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懒得理会面前的女人。 “果然是牙尖嘴利。” 女人撇了撇嘴,便是摇头的朝着徐正雍的方向而去,这三个女人明摆沆瀣一气,倒不如从徐正雍下了手脚。 “这位公子……” “我已经把他们带来了,你们是否要信守承诺,放了我?” 徐正雍抬眸,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这贪生怕死的模样,倒是运用的得心应手了许多,没有提前酝酿,便是已经运用自如了。 “你……” “给我闭嘴,我本来就是护送你们到这里的,其他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正雍落井下石的说道。 却说这女人之间勾笑,上下打量着徐正雍,不自觉的靠近着面前的男人,京城来人,不过是交代了,所去之人,不可生还,这徐正雍更是不例外的。 女人冷眸靠近着徐正雍,却是在不经意间的这徐正雍竟然是伸手,便是要抓着女人。 “苦肉计。” 女人轻笑着,哂笑着望着面前的男人,一个闪躲,便是避开了徐正雍的攻击。 徐正雍却是没好气的说道,“既然知道是苦肉计,还要相信,你这女人,却是愚不可及,蠢到极点了。” 徐正雍如是的教训着面前的女人,此番也是懒得理会这个女人。 女人原本是打算让眼前的这四个人有紧张的感觉,没想到竟然是被他们四个人戏弄,一时之间也是气愤不已。 当下便是将给他们准备的吃食,放在了遥不可及的地方,便是转身离开了。 牢笼内,柳儿漠然的看着渐行渐远离去的女人,不时抬头张望着面前的牢笼,试图寻找方法,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白费力气,他们既然请我们来,总不至于把我们饿死,这不是太便宜我们了。”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着,面对这些个生死威胁,陆白桃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当然了,陆白桃的猜测,可没有任何的问题,却说这女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前厅,被他们戏弄的瞬间,可是如鲠在喉的。 “是什么人得罪了二夫人?” “能会是谁。”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远处,却是须臾,二夫人嘴角划过一抹狡黠促狭,悠悠的说道,“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进了阁老府,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是痴心妄想。” 二夫人冷冽的眼眸专注的望着忙碌的归燕宸的身上,这个隐藏身份,蛰伏在阁老府的家伙,她倒要看看,他能隐忍多久。 “那二夫人预备如何?” 应和的男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着女人的表演。 这二夫人轻描淡写的说道,“能怎么样,既然他们想见了阁老,让他们得见就是了。” 二夫人说完,便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归燕宸,便是转身离去。 这镇定自若的家伙,竟然是对于她的状况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悄然的蛰伏在这阁老府内,安然的做一个下人,此刻连同他都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归燕宸,是否真的有斗志,还是就是如此,根本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归燕宸却是耳聪目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女人做这么多事,不过是让他承认了归燕宸的身份。 可这身份,对于他们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过是他们耀武扬威,在戚丞相面前讨好的工具罢了。 不过,这样更好,窝里斗倒是方便归燕宸行事。 归燕宸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安然的度过在这里的时刻。 当然,并非归燕宸无所作为,却也是借着夜深人静的功夫,寻了后院的端倪,窥探着阁老府的秘密。 他笃定了,若然是阁老没有被戚丞相拿捏的软肋,他决然不会是眼前的这般状况。 在他的心里,始终是坚定了阁老的无奈,如同凌将军一般的状况。 时间如同沙漏一般,走访的地方官员慢慢的少了起来,送来的食盒,变得越发的少了。 这一日,归燕宸依旧如故,去了厨房,忙碌着他该有的活计,只是一个抬眸,那似曾相识的模具出现在他的面前。 毕竟昔日常见了陆白桃摆弄,所以,归燕宸知道这种模具的诡异,便是可以从中打开,内里另有乾坤。 第六百二十二章 阁老的软肋 警觉的归燕宸,将信将疑的走到了那东西的食盒的面前,怀着忐忑的心思,归燕宸将这模具打开,登时出现在归燕宸眼前的竟然是一阵子银两存根。 归燕宸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那来回穿梭的那些个随从,还有从头到尾的食盒,莫不是都是这些个地方官敛财的障眼法。 归燕宸心里不由的一个激灵,当下便是将这有问题的食盒交给阁老。 却是到了书房的地方,便是听到书房内些许的声音。 “老爷这是近日地方官孝敬的而来的银两,一共是五万八千六百一十八两。” 身后的二夫人嘴角勾笑,兴高采烈的告诉阁老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 阁老蹙了蹙眉头,便是抬眸看了眼二夫人,“我知道了。” 门外归燕宸听的真切,眼前这阁老竟然跟整件事有脱离不了的关系,那也便是说,他跟戚丞相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只为了敛财,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爷,丞相大人吩咐,如今有人造谣生事,破坏大人宏图大业。” 二夫人嘴角勾笑着,眸子里迸发出一抹得意模样,窗外归燕宸看的一清二楚,这异样的模样,倒是这阁老有什么苦衷一样。 可能有什么苦衷,让他心甘情愿的跟戚丞相同流合污,竟然是变成人神共愤的贪婪之辈。 归燕宸不觉的后退着,这异样的阁老,让他觉得陌生。 却是门外一个细微的声音,惊厥这阁老,阁老漠然的看了眼二夫人,“这里没你生命时刻,你休息吧。” “那老爷,妾身晚一些时间,便是将这汤药准备了给你。” 二夫人说完便是转而离开了书房,嘴角也是得意忘形。 而这阁老目送着二夫人离开了厢房,直言说了一句,“不用躲了,她走了。” 阁老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身边的这些个人,却也是相处良久,让他知道了彼此的秉性。 这女人绑架了陆白桃他们,怎么可能安然的待在此处,不去折磨那些无辜的人,才是奇怪。 暗处归燕宸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紧攥着模具。 阁老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归燕宸的手,便是淡然,“你都知道了?” 归燕宸抬起手中的模具,直言质问着面前的阁老,“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他们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就这么一点收成,你全部收回,难道就不怕逼迫民反吗?” 归燕宸触动着眉头,直视着以往一样正义正直的阁老,如今却是变得如同豺狼虎豹一样,让人无法接近。 阁老嘴角上扬,却也是苦涩,“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索性也不隐瞒。” 阁老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完全的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 “当年,多亏丞相大人提携,我才是安然度过难关,丞相对我恩同再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无所谓的阁老,大义凛然的说着那些个归燕宸笃定了有问题的行为,却是得到了阁老不以为意的回答。 “你……” “阿宸,我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丞相大人有心拉拢,都是你父冥顽不灵,非要保护这个昏庸无道的昏君,才是沦落到这般地步,归燕将军的死,就算是没有我们倒戈相向,圣上也不会让他苟活,这是规矩。” 忠贞不二的归燕将军,如今被阁老的话,完全的否认了他的功劳,似乎他的宿命,便是因为归燕将军咎由自取一样。 “不是这样,他们说的不是这样的。” 归燕宸眉头紧锁,眼前阁老的一句话,让他无法否认凌将军他们的提醒,让他完全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受到胁迫,他完全的深信不疑,这阁老便是为了那些功名利禄。 “他们?” 阁老嗤之以鼻,“愚不可及。” 冷漠的阁老毫不留情的提醒着归燕宸,希望归燕宸放弃那些个所谓的真相,跟他同流合污。 越说越是过分的言语,刺激着归燕宸,让归燕宸随手将手里的模具放在了书桌上,“我不会放弃,我相信父亲是冤枉的。” 归燕宸一字一句的说完,便是转而离开了书房,眼前的事情,触动着面前的阁老,让他不由得叹息着。 他没有办法告诉归燕宸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无奈,便是源自于他被人拉下水,进退维谷。 “对不起,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京城之中,戚丞相端坐在家中,虽然远在他乡,却也是运筹帷幄。 “大人难道不怕这阁老告诉归燕宸,当年的事情?” 亚父警觉的提醒着戚丞相,小心驶得万年船。 戚丞相信心满满,“他不会,这阁老素来颜面重要,他不会傻到连脸都不要。” 得意的戚丞相嘴角渗出森森的笑容,这便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能够让这些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为他去死。 却是原来,这阁老原本便是跟着归燕将军是刎颈之交,二人同样的反正不阿,从未有过任何过分的举动。 然而,却也是因为唯一血脉的被人算计,无一人可以帮衬,包括归燕将军。 此时,连同打点的银两,都被人故意的收了去,这一来二往的,阁老原本以为天要亡了他,却是没曾想,这戚丞相竟然是借着功夫雪中送炭帮衬了阁老,让他的儿子脱离了危险。 也便是这个缘故,阁老被戚丞相算计着拉下了水,从此便是踏上了不归路。 直到栽赃陷害归燕将军的时候,戚丞相才是露出了真正的嘴脸,那若然是半点违逆,最终的结果,便是换来整个家族的殒命,更是让他苦守的清誉轰然倒塌。 他不可以这样,他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唯有公然的背叛,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 阁老趔趄的后退着,空灵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那些个模具,那里沾染铜臭味,让他不耻,却是让他可以苟延残喘的活着。 阁老叹息着,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无法安然的享受着眼前的这些幸福的瞬间,那无法宽恕的罪过,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第六百二十三章 焰火传信 入夜的阁老府内,铁栅栏里,陆白桃不时的抚摸着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如果知道被关进来,遇到这种变态的女人,我是一定要吃的饱饱的,再被关进来。”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咂摸着嘴唇,却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还有心情说笑,这会好了,没人愿意相信我们的苦肉计,离间计了。” 徐正雍叹息着,眸子却是望着青柠的方向,只是这青柠始终回避这徐正雍,懒得理会徐正雍的谄媚。 陆白桃眼见着二人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打趣的说道,“还说徐大哥是个举人秀才呢,你见过谁家的空城计唱过两遍的。” 徐正雍嘿嘿的笑着。 陆白桃却是手捂着肚子,起身靠近这铁栅栏,这女人隔三差五的前来,不过是换了面前的吃食,然后看着他们虚弱无力的模样,而后再离开,这明摆的就是为了折磨他们。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阿宸在不在这里,好赖有个人里应外合,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抱怨着,话语里却也是些许的期许。 徐正雍撇嘴,“那也得他知道我们被关在这个鬼地方,不然除了鬼,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救我们。”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徐正雍的懈怠,登时得到了青柠的回怼,这下子徐正雍也只有吃瘪的蜷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的面前的三人。 “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给少主传递消息?” 陆白桃: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 陆白桃不觉的嗫嚅着嘴唇,目光不经意间的停留到柳儿的身上,他便是归燕宸的手下,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却也是能够准确无误的告诉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柳儿的时候。 却是见陆白桃一把抓着柳儿的胳膊,“你倒是说说看,平日里,你怎么给你家公子留信号的。” 柳儿似乎料到了陆白桃会有这一问,当下也是苦笑着,“回小姐,我平素里便是留下记号,这东西只有我们能看懂,可是小姐知道,我们还睡着呢,就被绑架来了,我实在没有办法……” 柳儿尴尬的看着面前的陆白桃,满脸会想着,眼前的状况,却也是让原本充满希望的他们,瞬间跌入谷底。 这不让吃不让喝的,他们又不是骆驼,又能活几天,眼见着黄金七十二小时,就要用尽,连同陆白桃也是有些急切了。 “那个我有一个办法……” 蜷缩在角落里的徐正雍,沉默了良久,才是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们。 “你给我闭嘴。”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应着徐正雍,这阵仗让徐正雍不觉瞪大了眼睛,当下捂住了嘴巴。 很快的才是恍然大悟,却是讨好着徐正雍。 徐正雍故弄玄虚。 “快说。” “放火。” 青柠的一句话,让徐正雍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办法,可是在徐正雍说完之后,柳儿可是没好气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你打算放火烧死我们?” 青柠捶打着面前的男人。 “却是个办法。” 沉默了片刻的陆白桃接言替着徐正雍解围着。 “小姐是不是糊涂了,在这个地方放火,自焚也不是这样吧。” 柳儿撇嘴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却是听过烽火台的事情,我们便是可以将这些个柴火聚集,借着焰火引人注意。” “可万一引来的不是归燕宸怎么办。” 这陆白桃刚是给徐正雍解了围,可这徐正雍又是打了退堂鼓,这男人也是懈怠,随口一句,“万一那女人来了怎么办?我们有点柴火还能暖和一点,不然半夜坐在地上得有多冷。” 徐正雍那模样让陆白桃他们哭笑不得,倒是不知道这徐正雍是贪生怕死还是怎么的了,一会子一个想法。 可,此番只有一个办法,哪怕是如同徐正雍忌惮的那样,也不能懈怠不是,便是冲着青柠一个眼神,这青柠便是活动着筋骨靠近着徐正雍。 徐正雍不觉的后退着,“我这是为你考虑。” “你拿不拿来。” 青柠毫不客气的提醒着面前的徐正雍,无奈之下,这徐正雍一见了青柠,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当下惶恐的看着青柠,悠悠的说道,“有话好好说不是吗,我又不是说不愿意尝试,只是这个地方……” “闭嘴。” 青柠抬手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却是像极了打情骂俏,这徐正雍竟然是格外的受用,眼见着二人的模样,陆白桃侧身望着门外的方向,这一天天的饥肠辘辘的,倒是时不时的让他们狗粮冷不丁的撒过来,一时之间无法招架。 “青柠姐,那个我们出去了,你们在好好的在这里调情好吗?” 柳儿陪笑着,从青柠的手里结果柴草,转身走到陆白桃的面前,不再理会他们二人的纠缠。 有情之人,心存罅隙,便是说开了,就迎刃而解了,这便是真爱之人。 陆白桃将这柴草聚集在一处,便是从腰间掏出了火折子,将面前的这些个柴草点燃。 也得亏职业习惯,陆白桃为了实验白蜡是否成功,身上常常备着火折子。 没想到此番竟然是派上用场,眼见着那焰火熊熊的燃烧着,陆白桃的心里却是千百个希冀,她迫切的希望,归燕宸能够看到这阁老府内的异样,能够知道他们身陷囹圄。 当然了,阁老府内的二夫人,怎么可能会让归燕宸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他不能,这是戚丞相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归燕宸不可以活着回到京城。 此番,阁老是摆明了立场,不愿意公然的违背戚丞相,这归燕宸依旧是一意孤行,那么索性的送归燕宸跟着陆白桃一同呜呼哀哉也是不错的事情。 也正是二夫人这般的心思,她便是故意的将这后院的门打开,她深知那里面的诡异,一直的吸引着归燕宸的注意。 若然是归燕宸进去,他们便是有办法让归燕宸跟着陆白桃一样身陷囹圄。 毕竟有情人见面,却是陆白桃殒命的场景,怎么不让人痛心疾首,不注意暗地里的机关不是。 只是二夫人没有想过,短时间之内,陆白桃他们会放火求救,更没有想过,这归燕宸不止看到了焰火,更是注意到了她的奇怪。 这莫名其妙之下,竟然是成了二夫人成全了他们有情人见面了一样,这倒是好了,陆白桃焰火传信,却是吸引了归燕宸的注意。 第六百二十四章 釜底抽薪 入夜渐微凉,阁老独处在书房深处,瞳仁略带着些许的颓然,眼望着那熊熊的烈火,阁老的眉头紧皱着。 他们还是动手了,或者归燕宸活着,对戚丞相来说,根本就是如鲠在喉,只有归燕宸殒命,才可以让他如释重负。 “阁老,你还是不忍心对吗?” 身后一声幽怨,惊厥着书房内的阁老,却是透着熟悉的气息,让阁老面无表情,悠悠的转过身来。 却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站在二夫人的身后,阁老眉头些许的触动,不过片刻,便是径直走到那人的面前,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恭敬的说道,“下官参见丞相大人。” 阁老眉头紧锁,却也是没有想到戚丞相竟然会突然空降到这个地方,这本是他最后的栖身之地。 眼见着戚丞相睥睨阁老,不怒自威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空灵的目光直视着后院的烈火。 “怎么,阁老后院失火,可以视而不见吗?” 阴冷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的男人,那略显的些许恻隐之心的男人,让戚丞相愤然。 “这……”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做事。” 冷眸瞥了眼尾随的二夫人,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却也是跟着阁老变得痴傻了不少,竟然忘记了杀手的本分。 “是。” 二夫人抬眸看了眼阁老,便是转而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那阴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阁老,这阁老此番便是异样的安静。 戚丞相嗤嗤冷笑着,阴冷的眸子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在阁老的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良久,戚丞相才是慢条斯理的拿起了桌边的杯子,随口咂摸了一口清茶,“阁老的日子不错,这雨前龙井却也是好茶,鲜少有人可以喝得,阁老好福气。” 戚丞相说话间,不由得嗅了嗅面前的杯子,那不以为意的模样,却是格外的可怕,让人无法接受戚丞相的波澜不惊。 “嘭……” 蓦地一声,戚丞相毫不留情的将杯子对准了阁老,那杯子不偏不倚砸在了阁老的额头上,登时殷红的痕迹,赫然的出现在阁老的头上。 阁老扑通跪地,“丞相大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阁老心知肚明,戚丞相在抱怨他对归燕宸的放纵,也知道,这阁老暗下在帮衬着归燕宸。 不然,那二夫人怎么可能会失手,会让归燕宸安然无恙的待在府里。 戚丞相嗤笑着,阴鸷的眼眸直视着阁老,“这会子当好人了,怎么出卖归燕将军的时候,却是义无反顾的?” 阁老伏地,颤抖的身子,一起一伏的哆嗦着,那是他的梦魇,就算是被戚丞相陷害,可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他找不到辩驳的理由,除了痛心疾首,没有别的办法。 “阁老,本丞相可提醒你,一个归燕宸可以保着你的清誉,你继续做你的清官,何乐而不为。” 那掷地有声的言语,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阁老知道,戚丞相势在必得,此番归燕宸必死无疑。 回首注视着后院的方向,那烈火焚烧着,将整个后院笼罩在烟雾之中。 阁老的心下不由得触动着,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阴冷的戚丞相,漠然冷哼着,那狠辣的戚丞相,只等着他们凯旋归来。 却说这后院之中,那铁笼子内的柴草悉数的被点燃,他们几人蹲在了角落里,等待着有心人的救赎。 “青柠,你说我们万一……” 青柠:你给我闭嘴。 冷漠的青柠,此番变得不可轻易靠近,任由着徐正雍讨好着,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徐正雍尴尬的看着青柠,听话的徐正雍,吃瘪的蹲在那里,这狼狈的模样,让陆白桃忍俊不禁。 却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首抬眸,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陆白桃起身靠近着铁栅栏。 “嘶。”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她倒是记性不错,竟然忘记了这铁栅栏背着柴草包围着,那火焰包裹着冰冷,却也是让它烫不可触。 陆白桃这冷不丁的一下,让她忙不迭的收了手,那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晃动着手。 “小姐,你怎么了?” “你的手。” 柳儿他们眼见着陆白桃如此模样,顿时七手八脚的安抚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哭笑不得,晃动的手并没有停止,戏谑自嘲着,“我去,这倒好了,如果那人不是你家少主,我可真的白烫了。” “是姑爷。” “是少主。” “你看他的身后是谁?” 说话的这人却是青柠了,可这青柠却是些许的紧张,那眉头紧蹙着。 阁老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 陆白桃恍然,倒是被关着糊涂了,竟然是忘记了他们步步为营,借他们为饵,一网打尽。 此番陆白桃也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便是不顾一切的将地上的柴草一脚踢开。 “快把火扑灭,不能让阿宸过来。” 面对陆白桃的举动众人先是一怔,须臾便是跟着陆白桃将这柴草用脚踩着。 “陆小姐,不然归燕宸过来,我们怎么得救。” 陆白桃沉默,专注的灭火,青柠白了眼徐正雍,依旧是跟随着。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这招釜底抽薪,这阁老用的可以说是叹为观止,没想到这阁老一把算盘打的响亮,借着归燕宸,吸引他们过来。 又借着软禁他们,将归燕宸引出来,这一石二鸟的计谋,让他不费吹灰之力,除了戚丞相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便是说了,姑爷就是个坑,跟姑爷在一起,小姐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倒是不若跟着……” 青柠迟疑了,眼前的陆白桃眉尖若蹙,却也是透着些许的愠色,青柠自然是知道,再说下去,陆白桃定然会生气。 诚然这赵元叡对陆白桃有暧昧之意,不过正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一切也是徒然的,索性不如一切顺其自然,来的实在一些。 青柠不觉耸了耸肩,便是如此,她跟着陆白桃几人,此番又是不停的灭火,这火似乎莫名的招惹了他们,真可以说是,成也是因为这火,败也是因为这火。 至于,他们能否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不得而知。 第六百二十五章 步步紧逼 阁老的后院,本就是萧条,除却了二夫人会进入之外,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遍地的狼藉,还有那些个尘土,但凡是人走过,便是可以清晰看见些许的痕迹。 归燕宸顺着焰火,朝着束缚他们的地方而来,直觉告诉他,在那尽头的地方,关押的应该是熟稔的人。 “归燕宸!” 一声刺耳的声音,伴着“咻”的一声冷兵器飞过,归燕宸一个侧身,躲避着身后女人的攻击。 却是在举手抬足之间,那些个打手,已然是将归燕宸团团围住,各个拿着钢刀,虎视眈眈的对准归燕宸。 归燕宸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步子不由的后撤了一步,双手紧握着拳头,一上一下挡在身前。 赤手空拳? 二夫人嗤嗤冷笑着,抬手便是吩咐着打手,双拳难敌四手,任由着归燕宸被坊间鼓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也不可能是他们这些个精兵良将的对手。 然归燕宸却是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便是身姿挺拔,气势如虹,一道剑眉下,那双瞳仁如同寒星般璀璨,让人空有跃跃欲试的心,却是没有对抗的胆量。 “你们这些个废物……” 二夫人声色俱厉,教训着那些个打手,不过是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跟着他们抗衡。 然而,却是靠近的功夫,只是见那一道寒光,便是让二夫人趔趄。 这又是为什么呢? 却是说这昔日归燕家军,以一敌十根本就不在话下,谁愿意去做这垫脚石,除非他疯了。 二夫人眼见着这些个打手各个都是贪生怕死模样,心里自然是愠怒不已,刚是打算发难,心下转念一想,这陆白桃便是在他的眼前。 便是常说毁人毁心,伤人不说伤心,这陆白桃乃是归燕宸红颜知己,倒是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让归燕宸心灰意冷。 二夫人嘴角勾笑,邪魅的心思,便是涌向心头,“你们几个,给好生的看着他,若是让他冲了出去,别说他会要了你们的性命,怕是主子也不会放过尔等。” 二夫人一句话,让这些个人,眉头不经意间的触动了一下,脚下也是不经意的移动着。 他们人多,人多势众,归燕宸一定没有办法躲避的了。 二夫人则是冷哼着,一个转身,径直的去了关押陆白桃他们的地方,这女人临了,还是不忘记折磨陆白桃。 “小姐。” 青柠柳儿一见二夫人,二人毫不犹豫的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 冷眸瞥了眼地上的狼藉,二夫人睥睨一眼陆白桃,这女人倒也是不傻,难怪戚丞相再三交代,要小心提防这个女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夫人得意狷狂,径直的走了过去,随意的用佩剑拨拉了一下地上的柴草,啧啧叹息着,“看不出来,陆小姐果然是天资聪颖。” 陆白桃看了眼左右,便是不顾他们的阻拦,从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直言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夫人冷眸打量着陆白桃,“不想如何,不过是想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陆白桃苦笑,这野蛮的时代,倒是把他们的性命当做草芥一般,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 这倒也是提醒陆白桃了,难怪有什么殉葬,什么宁可错杀不愿放过,这冷漠的人性,真是令人咋舌。 柳儿二人各个怒目而视,那殷红的眼眸直视着二夫人,但凡是动了手,便是会让着二夫人身首异处。 然这二夫人便是抬手一挑,地上的柴草便是点燃了,本就是轻轻的一下撩拨,这星星之火,便可以将这个房间铁牢笼内的柴草点燃,那不安分的火舌吐出信子,所到之处,便是可以轻易点燃。 “你这个疯婆子,我给你拼了。” 青柠一见眼前的模样,心里便是气愤,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想要一把抓住门外疯狂的女人。 柳儿做势将陆白桃护在了角落里。 然而,他们不过是空有咆哮的姿态,此番在这铁笼子里,不过是如同困兽一般,根本就是束手束脚的。 二夫人漠然的看了眼张牙舞爪的青柠,慢条斯理的挑拨着,那火星子,毫无疑外的落在青柠的衣服上,很快的便是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青柠,小心。” 徐正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倒也是没有大家公子的柔弱。 二夫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时的森森狂笑着,那如同魑魅魍魉的阴笑,让人后背发凉。 “你这个疯婆子。” 青柠殷红的眼眸直视着二夫人,这是他们下人的宿命。 “我叫你叫,我让你骂我。” 瞪大的瞳仁,被大部分眼白掩盖,这二夫人势在必得打算要了青柠的命,毫不客气的将柴草拨在青柠的身上。 铁牢笼内的柴草,眼见着便是被这女人的故意而为燃烧着,那火舌熊熊的燃烧着,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啊。” 蓦地,一个燃烧的火把从这铁笼子外被二夫人扔了进去,却是被徐正雍用着身子挡了过去。 “徐公子……” “徐大哥。”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倒也是神色淡然,无法隐忍的从这柳儿的身后走了出去,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二夫人,“你到底怎么样才同意放过她们。” “小姐。” 陆白桃侧身看了眼身后的青柠,这忠心护主的他们,本就是没有办法选择他们的人生,可是对于陆白桃来说,生而平等。 “你不过是想要我的命,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小姐,不可以。” 身后的嘈杂声音不觉,陆白桃没有丝毫的退缩,直视着面前的二夫人。 二夫人上下打量着大义凛然的陆白桃,虽然是柔弱,却也是一个义气的女人。 “如果你不放,我死了,你以为你们可以抓着他吗?” 侧身看了眼那些个打手,围堵着归燕宸,二夫人的出现,让陆白桃笃定了她的心思。 二夫人莞尔一笑,频频点头,这陆白桃竟然是如此轻易的明白了她的心思,不过这也倒是简单不过,不用她多费口舌。 当下也是收了手,一手指着陆白桃,示意她靠近铁门。 “小姐不要过去。” 陆白桃蓦然回首,看了眼他们,便是从头上拔下了金叉,对准了咽喉。 “放了他们。” “他们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二夫人漠然瞥了眼他们,他们的生死,此番并不重要,就算是离开了铁笼子,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小镇。 第六百二十六章 束手就擒 陆白桃将信将疑。 只见这二夫人冷笑着,提醒着陆白桃,“你大可以不信,只是你等着他们进来,你们谁都跑不掉。” 自作主张的二夫人,难得的有生杀大权在手,怎么可能不得意。 “好,我信你。” 陆白桃阻止着柳儿他们的替死,毫不犹豫的走到了门前,这二夫人便是上前,一把紧箍着陆白桃紧握金叉的手,毕竟是练家子,那力度轻而易举让陆白桃因为疼痛,将这金叉扔在了地上。 二夫人狷狂的冷笑着,将这陆白桃从这铁笼子里拉了出来,冷锋对准了陆白桃,便是一挑,毫不犹豫的将这门关了起来,旋即又是一下,整个房间因为二夫人的缘故,而被一团熊熊烈火包围着。 “你不讲信用。” 陆白桃大惊,眼见着那烈火包围,阻隔了他们的出路,陆白桃当下气愤不已。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烈火阻隔在门内。 陆白桃不由的挣扎着,以为她看了那么多电视剧,深知他们的套路,不会圣母白莲花,不会傻白甜,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人戏弄,陆白桃自责不已,莫不是穿越了,脑袋也短路了,跟不上节奏了? “信用?” 二夫人嗤嗤冷笑着,毫不客气的紧箍着陆白桃朝着归燕宸的方向而去,当务之急,将他们交给戚丞相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们,不重要。 归燕宸这边也是看到了二夫人的方向,那眸色一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将那些人不觉恫吓,归燕宸更是借着功夫突出重围。 只是见着二夫人,冷锋对准了陆白桃,便是冲着归燕宸大喊到。 “站住,你在过来,我告诉杀了她。” 那冷锋直对着陆白桃的咽喉,那殷红的痕迹,不觉出现。 归燕宸瞳仁放大,整个人变得异样的紧张,“放了她。” “不要相信她。” 陆白桃挣扎着,提醒着归燕宸。 女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陆白桃,那不经意的碰撞,刺痛着归燕宸,让她心疼不已。 归燕宸没有选择。 身后的那些打手蜂拥而来,一个闷棍狠狠的打在归燕宸的身上,归燕宸一个前扑,险些倒在地上。 陆白桃眉头触动,头狠狠的撞了过去,顿时这二夫人眼冒金星。 陆白桃一个转身,想要挣脱二夫人的束缚,然这二夫人也是警觉,一把抓着陆白桃的胳膊。 陆白桃当下情急,“归燕宸快离开这里。” “不。” 陆白桃声色俱厉,命令的说道,“离开这里,大家还可能活着。”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当日遗留在体内的毒素,陆神医都束手无策,得亏不是什么病毒,不然各个都是敬而远之。 归燕宸摇头,这直男的缺点便是认定了死理,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也是罪大恶极了。 可不常有人说是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是逃跑了,又如何,感情上的渣男,可并不代表,真渣不是。 执念的男人任由着陆白桃规劝着,便是想要靠近着陆白桃,身后的那些个打手,在二夫人的示意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想要让这归燕宸香消玉殒。 这下怎么可能实现。 青柠他们并不是吃素的,不过是被困在了房间里,可那铁笼子并没有锁上,他们可以安然无恙的逃脱。 只不过这徐正雍为青柠挡了二夫人的偷袭,这会子还是有些虚弱的。 柳儿当下打发了青柠他们,便是冲进了人群中,混战保全着归燕宸。 这陆白桃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二夫人揉捏着眼冒金星的脑袋,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一把将这陆白桃给拽了回来。 “柳儿带他离开。” 陆白桃眼见着那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想要放弃性命保全她的性命,这被二夫人冷不丁的欺骗利用的陆白桃,可是知道,二夫人巴不得归燕宸个屁茶凉,对付她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小姐,不要。” “如果当我是小姐,就带他离开这里。” 紧迫的陆白桃,眼见着那些个打手蜂拥而来,不过是以卵击石的二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白桃。” “你给我住口,认识你,我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赶紧给我滚,我想活着,不想年纪轻轻的,就交代了。” 陆白桃没好气的教训着那柔情的归燕宸,还没有等着归燕宸开口,这陆白桃便是三言两语把他噎了过去。 “快……” “你这个臭丫头,给我闭嘴。” 二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将陆白桃抓了回来,只是这视死如归的女人,如同疯了一样,根本就不好对付。 戚丞相可是交代过,这陆白桃便是那饵,没有抓住归燕宸之前,一定要保全了陆白桃的性命。 眼见着陆白桃抱着必死的决心,无奈之下,这二夫人也也只得将这陆白桃带着离开。 归燕宸那里可能,步步紧逼,那打手横加阻拦。 一行人便是一阵子厮杀,只是当着归燕宸已近疯狂,对抗着他们的时候,陆白桃已然是没有踪影。 心急如焚的归燕宸痛心疾首,他们之间除却了在陆家庄失忆的时候,还算是相处融洽,鲜少有这么些不和谐的瞬间。 可是现如今,为了家事,他平白无故的将陆白桃牵扯了进来,连同他的两人朋友,也一并的饱受着煎熬。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姐就不会出事。” 阁老府内,青柠安顿好徐正雍之后,便是回到了后院,眼前的狼藉,让她并没有看到陆白桃的下落,愠怒的青柠,毫不客气的冲了过去,教训着归燕宸。 “你什么身份?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就老实的待着,凭什么招惹我家小姐?” 寡情的青柠,此刻也变了模样,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无辜的归燕宸。 归燕宸沉默不语,心中的酸涩已然是油然而生。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偏偏还是发生了。他的内心无比的痛苦,若然是可以选择,他愿意放弃他的性命,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 然而,一切都已然成为了定局,归燕宸任由着青柠教训着他。 “你再打,会把少主打死的!” 柳儿尝试着阻止愠怒的青柠,然而那一双阴鸷的眼眸,让柳儿微微的触动着。 青柠回首,抬手勃然,却是在下手的功夫,陆白桃的意念嘱托让她放弃了教训归燕宸。 当下便是留下一句话,“别以为我放了你,如果小姐出了事,我定然不饶恕你。” 说完,青柠便是扬长而去。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失踪的阁老 夜如一潭死水,悄然而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眠,聒噪的林蛙、深巷的狗吠,都没有了声音,阁老府内,变得格外的安静。 柳儿悄然的站定在归燕宸的身前,面对青柠的质问,她没有办法选择,一个人她的主人,一个人她主人的红颜知己,这结果柳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眼见着黑色笼罩了整个阁老府,阁老府内,变得格外的安静,柳儿鼓足了勇气,朝着归燕宸的身边走去。 “少主,我们走吧。” 柳儿的话,让归燕宸不觉间抬头,布满血丝的归燕宸。让柳儿不觉的后退着。 这是多大的酸涩。让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 怯怯的请准着归燕宸,“此地不宜久留。” 然,这归燕宸并未停留,只不过是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既然是在阁老府出了事,自然是询问了这阁老不是。 正是这心思,归燕宸面色铁青,跌跌撞撞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那精疲力尽的模样,让身后的柳儿也是疼惜不已。 眼见着归燕宸从这书房内无极而返,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空灵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光亮,柳儿不觉叹息着,悄然的退了下去。 如今这阁老府如同是一座空宅子,随着那二夫人的离去一并消失。 那是归燕宸无法隐忍的酸涩,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被那女人绑架着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却说京城这边,白蜡铺此番借着商会的名头,在京城之中,勉强还算是可以糊口,跟着陆白桃经营,根本就是大相径庭的。 王会长眼见着白蜡铺并没有太多的油水,根本就不愿意多管,只当是坐在甩手掌柜的,由着他们在白蜡铺内胡作非为。 这些自然是不重要的,归燕宸失了陆白桃,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满满的自责。 “少主,属下有事汇报。” 墨韵盘查阁老的事情,如今也算是有些眉目,便是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 狭长的眼眸,不觉跳动,归燕宸面无表情的望着墨韵,这冷漠墨韵先是一怔。 却是不过须臾的功夫,墨韵便是说道,“少主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有眉目了。” 墨韵的话,让归燕宸眼里放光,起身询问着墨韵,此番若然是有消息,那结果便是只有两个,不然是阁老真的人情不顾,再不然就是他有别的把柄在戚丞相的身上。 归燕宸眼神迫切,直视着墨韵。 墨韵不紧不慢,将他查探而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归燕宸。 “你说阁老跟戚丞相本就是狼狈为奸,并无胁迫?” 墨韵的结果,让归燕宸无法相信,满朝文武,那些个镇守边关的人,各个都是被戚丞相胁迫,无法归,深怕受到牵连,才是放弃让他们铤而走险。 然而,这阁老却是一个例外,这跟着父亲刎颈之交的男人,最后竟然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对父亲如此的不仁不义。 归燕宸颓然的坐在地上,此番他算是恍然,阁老的拒绝,却是因为跟着戚丞相沆瀣一气,阁老的拒绝,却是因为他也是同伙。 “少主……” 墨韵略带难色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这如同晴天霹雳的结果,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承受。 夜幽暗,人寂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诡异,归燕宸沉默的坐在庭院里,这繁华的庄园,竟然是一时之间成为了荒院,没有人烟。 双手抚面,归燕宸的心里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一并的侵袭。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陆家庄内,陆白桃轻挑着归燕宸的下巴,那个时候他只是阿宸,一个奴隶。 归燕宸脑海里全都是有关陆白桃幸福的瞬间。 “还有你记着我不是谁的女人,知道吗?” “啊,虫子,虫子,快杀死它。” 那些甜腻的瞬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归燕宸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如今,她为了保全他的性命,竟然…… 那如同梦魇的瞬间,归燕宸不愿意再去回忆,只是悄然的坐在那里,目空一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门外,柳儿跟着墨韵,不觉的争吵着,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仅凭这四个字,就认定了小姐在那个地方,你就不怕是阁老故意留下的线索,打算引诱少主只身犯险?” 墨韵毫不犹豫的阻止着柳儿前进的脚步,那模样让柳儿愠怒,“小姐待我们不薄,小姐待奴婢不错,奴婢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危险不管不顾。” “没有说……” 门外的嘈杂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惊扰着书房的归燕宸。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便是走了出去,二人得见归燕宸,便是默不作声,悄然的站在那里。 归燕宸看了眼柳儿,此事手上正是有一个纸条,归燕宸不假思索的拿了过来,却是见着纸条上赫然的写着四个大字——绿柳山庄。 “绿柳山庄?” 归燕宸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失忆不久,竟然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归燕宸对这尘世的变化,还是咋舌的。 “这绿柳山庄不过是一个胡姓的商人,平素做着绸缎生意,在江南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墨韵一五一十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归燕宸知道。 归燕宸却是不这般认为,阁老府里,冷不丁的留下这张纸条,保不齐真是在暗示他,二夫人带着陆白桃去了哪里。 当下便是问道,“你去查一下,近些年,阁老都是做些什么营生。” “还有,打听一下,五年前,阁老究竟跟着谁人接触过?” 归燕宸不由得紧攥着手中的纸条,在这阁老府内,这阁老对他恶语相向,处心积虑的想要赶走他,却没有想要了他性命的时候。 手中的纸条,被归燕宸紧攥着,这表面的平和,却是透着危机四伏。 第六百二十八章 绿柳山庄 是日的夜晚,归燕宸悄然的坐在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明灭的街道,已近中秋,陆白桃的究竟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 “我们明天去哪里?” 柳儿从后厨做了些点心,端到归燕宸的面前。 这段时间的忙碌,柳儿看在眼里,却是懊恼,在这铁牢笼里,没有解救了陆白桃,让她被那个二夫人陷害。 “离开这里。” 归燕宸悠悠的看了眼一旁的点心,慢条斯理的说道。 陆白桃被二夫人胁迫,离开了阁老府,在没有抓到他之前,陆白桃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可也不否认,万一那二夫人气急败坏,了白桃便是性命不保。 “离开?” 柳儿嗫嚅了一下嘴唇,作为局外人,自然明白归燕宸的想法,那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爱恋,早已溢于言表,柳儿斗胆的猜测着,“是绿柳山庄吗?” “对,去你说的地方。” 他们的话,归燕宸还是听进去了,陆白桃别处已经派了人打探过,可依旧是没有陆白桃的下落。 在这个阁老府里留下的线索,归燕宸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可是少主,万一这绿柳山庄真如墨韵说的,那便是……” 柳儿的眼神里闪现出些许的异样,很快的又暗淡了下去,那“鸿门宴”三个字,柳儿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绿柳山庄是什么地方,表面上不过是一个商人的栖息之地,实际上,却是有人争先恐后的去那里,比着阁老府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则说,戚丞相狡兔三窟,保不齐那山庄便是如同之前的那个极乐坊一般的模样,也不过是戚丞相手下的产业。 这戚丞相能够让那些个昔日是归燕部下的人,悉数的背叛,又是让些许的人苟活着,没有丝毫的谋逆之心,戚丞相没有做足功课,绝对不会公然冒犯。 原本柳儿言之凿凿的想要解救陆白桃脱离苦海,可归燕宸提及,柳儿竟然是有些担忧。 且是不说,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归燕宸便是他们这些个旧部的依靠。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归燕宸淡然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绿柳山庄不过是一个员外的府邸,那个胡姓的庄主也不过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员外罢了。 “我……” 柳儿嗫嚅了一下嘴唇,心中些许的忐忑,越靠近这山庄,她越是担心,这场鸿门宴,便是对准了归燕宸。 “少主,万一这……” 柳儿摇头,委实不愿意归燕宸身陷囹圄。 “那又如何。” 归燕宸抬眸不由得注视着客房内的白蜡,那燃烧的焰火里,让他清晰可见陆白桃的身影,随口便是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便是安慰着躁动不安的柳儿。 她固然担忧不无道理,可若然不去,陆白桃能否周全,就不得而知了。 “是,少主。” 柳儿黯然的应和着,心中已然有些许的悸动,让她心中迫切,只等着归燕宸能够安然无恙,才是最好的。 夜幕越发的深了,窗外的小贩慢慢的消失了踪影,没有了之前的嘈杂。 与此同时的驿站里,赵元叡难得的舒服,摆脱了那个纠缠的知县大人,心里变得越发的通透。 “公子。” 对外,皇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轻易暴露的,服侍的暗卫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安顿周全了?” 暗卫应和着。 蓦地,一声凌厉的声音咻的一声,带着些许的凉意,从赵元叡的耳畔划过。 赵元叡避开了那凌厉的一声,连连后退,暗处的暗卫此刻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骚扰,飞身出来,阻挡着连连后退的男人,深怕一个趔趄,赵元叡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暗卫的举动依然得罪了他,抱怨声让暗卫怯怯的跪在了地上。 赵元叡冷瞥了眼柱子上的飞镖,惯用的桥段,飞镖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字。 “绿柳山庄?” 赵元叡屏气凝神,暗自思忖着,这张字条的来历。 这绿柳山庄据说是在这深山密林之处,海拔自然是不用说,比着京城来说算是高的,烟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赵元叡也是好奇,原本被软禁在京城之内的寝宫,怎么冷不丁的老皇帝便是下了命令,让他去江南。 归燕宸他们不在京城,百无聊赖的赵元叡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心甘情愿的离开了京城。 只不过离开了京城,暗处似乎总有人有意无意的牵引着他们。 如今又是这个绿柳山庄。 切莫要说,这绿柳山庄素来跟着朝廷的人,没有丝毫的交集,按说离开京城,若然是没有指引,他也不会去那里。 “是,公子。” 暗卫轻声的说道,“小人查过,说是阿宸少爷也去了那里。” 暗卫轻声的将从青柠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给赵元叡知道。 “你是说他也会去?” 赵元叡一头雾水,陆白桃被派出来寻了白蜡虫,至于这归燕宸,却也是杳无音信,如今怎么可能会去那里,莫不是说,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正是。” 暗卫面色凝重,轻声的说道,“公子,小的听说,这阿宸少爷去了阁老府,打听到当年的事情,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是杀了阁老。” 道听途说的事情,素来是人云亦云的,传播了几人之后,便是变了原本的模样。 赵元叡也是清楚,当年这阁老的公子,犯下了滔天大罪,竟然是调戏了皇上的妃子,如是一来,便是被关进了大牢。 阁老为了儿子,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只不过无人可以帮衬,至于之后为何阁老变得如此冷漠,无人知晓。 据说是跟着归燕将军有关,阁老才是倒戈相向。 赵元叡眸色暗了暗,心下一紧,臆测着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跟着归燕将军有关? 越是靠近真相,赵元叡越是无法相信,那大义凛然,正直的归燕将军,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公子,我们还去江南吗?” 暗卫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赵元叡眉头微微触动,不觉抬头,那细微的声音惊扰着赵元叡,赵元叡漠然的坐在桌子旁,“干什么去,烟花三月下扬州,好好的江南不去,非去触那霉头?” 赵元叡不以为意的说着,眉宇之间却是暗示着面前的暗卫,隔墙有耳,有人探听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六百二十九章 受控的女人 暗卫心领神会,便是明白赵元叡的意思,便是悠悠的迷惑着窗外的人,“对了,公子,小的听说,陆小姐便是去了江南。”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元叡悠然的敲打着桌子,窗外的人不过是好奇他的行踪,索性就说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公子真的不想见陆小姐,小的可是打听了,阿宸少爷跟着陆小姐心存罅隙,如今正是水火不容。” “这不是挺好。” 赵元叡嘴角勾笑,却也是一脸得意的模样,似乎只要是他们之间心存罅隙,他们就能够安然无恙的在一起了一样。 “可是公子,她毕竟是有夫之妇。” “好了,不管他是什么,这性格模样比着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可是天壤之别。” 赵元叡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总之这丫头我一定要得到。” 且是不说赵元叡对这女人,究竟是我没有什么心思,唯一就一点,赵元叡可是言之凿凿,大有一副只要美人的没出息模样。 “对了,你且是吩咐下去,到了阁老府,我要……” 门外懒得再去听赵元叡一副多情的言语,便是悄然的离开了。 这赵元叡去了阁老府也无所谓,毕竟那里,根本就没有陆白桃的下落,依旧是无极而返,坐实了归燕宸的罪孽。 其他的,自然是有人对付了赵元叡。 眼见着那人离开,暗卫示意。 赵元叡才是小心谨慎的说道,“明日你便是留在这里,至于那些个知府县令,侍卫不让他们贸然闯入,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什么。” “殿下,这绿柳山庄万万去不得。” 暗卫提醒着赵元叡,皇亲国戚只身犯险,那可是九五之尊的身份,怎么可以身陷囹圄。 赵元叡执意,不过是一个眼神,那暗卫便是不敢多说什么。 至于这陆白桃,被这二夫人拖拽着离开了阁老府,便是去了一处,不过半路的功夫,便是将这陆白桃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这武侠片的桥段,什么五行八卦的,陆白桃可是不清楚的,所以想着让她留下蛛丝马迹,似乎有点困难。 不过陆白桃有一个强烈的感觉,那便是那个女人正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她。 良久,他们便是到了一处,二夫人扯下了陆白桃脸上的黑纱,此刻的二夫人却是换了一身装扮,跟着阁老府的不同,不若二十岁上下的年纪。 “这是哪里?” 陆白桃潋滟清眸,扫视着周围,汉白玉的石柱子,映入眼帘,眼前的这个房间,被些许的纱幔包围着,使的这间房子装扮的格外的温馨。 陆白桃正襟危坐,抬眸凝视着眼前的二夫人,当然连同忙碌的丫鬟也是丝毫都不会放过。 陆白桃虽然不是练家子,却也是能够看到出来,这些个女人跟着二夫人一样,各个都是练家子,这走路带风,脚下无声的。 “呦,胆不小,还能开口说话。” 陆白桃的面前,二夫人嗤嗤冷笑着,言语里都是戏谑挖苦的声音。 陆白桃也是不紧不慢,淡然的说道,“你说得对,天生的。” 二夫人漠然,懒得跟着陆白桃多说那么多的废话,毕竟主人再三交代,不可以让这陆白桃试探出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所以二夫人不过是说了一句之后,便是沉默了。 陆白桃可没有那么简单轻易的放过,“老实说,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阿宸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抓我过来,不过是为了掣肘归燕宸,可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那个木讷的直男,给我都不喜欢。” “对了,你喜欢吗?”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跟着二夫人打着招呼,这二夫人心里却是不悦,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你给我闭嘴,我要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还有你们什么样,跟我没有关系。” 陆白桃:没有关系,那你抓我干什么? 陆白桃背手悄然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拈起一缕头发,不经意的摩挲着,那不以为意的模样,让二夫人哭笑不得。 “你说啊,你抓我干什么?” 二夫人狠咬着嘴唇,直言说道,“这并不是你关心的,老实的待着,如果他来了,还能保你全尸。” 二夫人冷漠的瞥了一眼顾西凉,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冷漠却是让陆白桃耸了耸肩。 陆白桃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让她出事,也深知,只要归燕宸不到此处,她就是安全的。 可是,她真的会安全吗? 不,不可能的,这一阵子的颠簸,陆白桃心里也是怀疑,是否她能安然无恙的活到归燕宸平反昭雪。 当然,无论她是否苟活着,此番她似乎除了静观其变,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也便是如此,这陆白桃索性安然的待在这里,倒是一副主子的模样。 “这房间的太暗了。” “我去,这还用蜂蜡呢?” “有没有搞错,天天就让吃这种东西,看着富丽堂皇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嘛。” 陆白桃可不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可没有被那种唯唯诺诺的性子,更不可能嘤嘤的抽泣讨好了。 “噗。” 陆白桃握着筷子,毫无规矩的陆白桃瞬间上线,毫不客气的将面前的东西,悉数的扔在地上。 总之是什么可以将那二夫人引来,就怎么样折腾。 一开始,二夫人也是放纵着陆白桃,她怎么要求,就怎么满足,可无中生有,鸡蛋里挑骨头,陆白桃也不是盖的,一来二去的,没有人可以坚持住。 “这是什么东西?算了,我被你们软禁起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白桃说着便是朝着门上撞了过去,她可不是闹着玩,二夫人眼见着她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房间。 陆白桃无奈之下,可不得受点皮肉之苦。 这二夫人一时之间,这可是被这陆白桃折磨的不要不要的,在这个山庄里,请神容易送神难,二夫人想要甩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便是硬着头皮出现在这厢房里,这丫头撒泼发挥,她倒想看看,这丫头,莫不是无所畏惧,不怕利刃封喉。 便是在这些个丫鬟拉扯着陆白桃的功夫,铁青着脸,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抬手一挥,将这些个丫鬟推到一旁。 第六百三十章 软硬兼施 “让她撞。” 二夫人径直的走进了房里,泛白的眼眸,瞥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则是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眼见着二夫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陆白桃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她看的出来,这二夫人不过是可以让这些个丫鬟听话,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她就是一个狗腿子,发号施令的人大有人在。 陆白桃不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漠然的看了眼离去的丫鬟,便是一副淡然模样,“你让我撞我就撞,我凭什么那么听话。” 陆白桃径直的走到二夫人的面前,兀自的坐在二夫人的对面,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二夫人可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便是将短匕首扔在了桌子上,“臭丫头,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陆白桃撇嘴,悠悠的说道,“你没有底线。” “你……” 讨嫌的陆白桃,嬉皮笑脸的模样,轻易的触碰着二夫人的逆鳞,便是手指着陆白桃。 陆白桃抬手拨拉开二夫人的手,“你看你,这么轻易就生气,多不好,我告诉你,女人生气不好。” “我乐意,关你屁事。” 陆白桃抬手按着二夫人的双唇,“嘘,女孩子家家,可得有点规矩教养的,什么屁啊的,可不要说,多不好听,你说是吧。” 陆白桃讪笑着,跟着这女人打着招呼。 二夫人一听,心里可是一个不高兴,这冷不丁的还是让这个女人,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心里可是一个气愤。 “臭丫头,把你抓过来,可不是让你享乐的,你该知道,你不过是人质。” “知道,卧薪尝胆的人质。” 陆白桃的不以为意,让二夫人根本就接不上话,也难怪主子常说,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不可能了陆白桃的对手。 “你可没有那么高尚。” 二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陆白桃也是毫不客气的回应着,“那倒是没有,可是比着你的主人,我可是至关重要。” 陆白桃的话,让二夫人怔然的望着陆白桃,她却是一语中的。 不过须臾,二夫人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神,矢口否认。 陆白桃:我说错了吗? “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陆白桃不紧不慢,专注的望着二夫人,“对,你说的没错,可棋子不只是我,还有你。” 陆白桃嘴角勾笑,默然的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触动着面前的女人。 二夫人眉头微微触动。 “而我是王牌棋子,我如果不高兴了,死了,你觉得你主子会不会放过你。” 陆白桃接言恫吓,“你不傻,我也不笨,我的命,可比你金贵。” “胡说,你不过是诱饵,归燕宸来了,便是你们俩的死期。” 二夫人气愤难当,竟然是将这主人心里的目的,和盘托出。 陆白桃淡然的看了眼二夫人,她果然是如同臆测的一样,便是戚丞相的人,看来这阁老便是整件事的关键,他拿捏着戚丞相的性命。 陆白桃云淡风轻的应和着二夫人,“他来了吗?” 二夫人眉头触动,不过是一个喽啰,不知道戚丞相运筹帷幄,不知道戚丞相的计谋,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又是女人的心性,陆白桃的一声攻击,竟然是让她不察,当下露出了马脚。 陆白桃神态淡然,悠悠的说道,“没来不就得了,如果我心情不好,出了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陆白桃抬手,不紧不慢的从桌子上拿起了短匕首,不经意间的把玩着,这漫不经心的举动,惊厥这二夫人,一把从陆白桃的手里夺了过来。 陆白桃嘿嘿冷笑着,她的话,二夫人相信了,陆白桃索性的起身,“没有匕首,总有别的办法。” “随意,庄里的丫鬟来来回回的看着,我看你能做什么。”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自杀还不容易吗?”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她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只要她想,不吃不喝,晕过去有什么可难的。 再说,她还有隐疾,保不齐什么时候发生不是。 “你……” “怎么你不相信,我咬舌自尽,我撞墙自杀,你们总不能二十四个小时看着我吧。” 二夫人眉头紧锁,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不过看他的模样,二夫人也知道陆白桃的心思。 “还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拿我做饵可以,可最好别让我死了,别让我不高兴了,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白桃耸肩转身朝着门外而去,软禁如何,没达到目的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陆白桃的模样,让二夫人无言以对,她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她出了事,归燕宸不可能甘心受俘,到时候主人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二夫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望着渐行渐远离去的陆白桃,无可奈何之下转身离开了客房,去请了主人。 陆白桃本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丫头,如今若然是想要成事,只能是按着陆白桃的要求做事。 至于这归燕宸这边,披星戴月的,带着柳儿从这小镇子出发,寻了绿柳山庄的踪迹,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绿柳山庄自然是知道归燕宸的踪迹,索性的也便是同意了二夫人的建议,索性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放了出来,任由着自由走动。 当然了,身后自然是少不了贴身跟从的人,二夫人可不就是那个倒霉的家伙,原本对下人丫鬟吆五喝六的,此刻被陆白桃指使的服服帖帖的。 “啧啧,这地方可真大啊。” 陆白桃不时的张望着,还真不可否认,古代的建筑,那雕栏玉砌的,各个都是美不胜收的。 二夫人撇嘴,看了眼陆白桃,懒得理会这个乡野村妇。 “我口渴了。” 陆白桃看出了二夫人的不悦,径直的寻了个靠近湖面的地方,便是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命令着二夫人。 二夫人转而寻着身后的丫鬟,她可是丫鬟头头,凭什么伺候陆白桃。 陆白桃冷哼着,眼见着二夫人那得意模样,她就没有好气,也得亏在这个所谓的庄子里,依山傍水的,倒是有办法对付了二夫人。 却是见着二夫人不悦转身的功夫,陆白桃抬脚便是踢了过去,这二夫人不偏不倚的正好掉进了湖里。 第六百三十一章 无心插柳 已近秋天,天气些许的寒凉,尤其是在这深山之中,那秋天的寒凉,便是更能够感受的清楚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却是见着二夫人不停的扑打着湖面,嘴里不时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二夫人不停的挣扎着,下意识的喊着救命,可是嘴一张开,那湖水便是蜂拥而来,还没有等着二夫人反应过来,那湖水便是涌进了二夫人的嘴里。 陆白桃知道那种感觉,那情急之下咽下的水,猛然的刺痛着瞳仁,那疼痛感,无以言表,仿佛一下子就要刺破七窍一般。 “救命……” 陆白桃眉头紧锁,却是眼见着那二夫人挣扎着,她原本是可以桃之夭夭的,可心底却是没有那么邪恶,转而看着身后,那些个丫鬟,并不在跟前。 离开她的时间绝对够,可她不能。 无奈之下,陆白桃嘴里抱怨了一句,便是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靠近二夫人的时候,便是一把扼制着二夫人的脖颈,让她无法挣扎,不然那一下子救命稻草,二夫人一定会卯足力气,想要到岸上去。 却是见着陆白桃拖拽着二夫人朝着岸边游了过去,周遭的人也是看到了这边的异样,各个也不过是站在岸边张望着。 良久,陆白桃将这二夫人从湖里拖拽了上来,那苍白的面颊,如同白蜡,让人触目。 “她不会死了吧。”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白桃将这二夫人放在了平整的地方,俯身趴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得亏公司里常有什么下午茶,什么party之类的,场合见得多了,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 换言之,便是没吃过猪肉,可是见过猪跑不是,陆白桃并没有听出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双手交叉着,放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她要干什么?要不要告诉老爷?” “再不然请了郎中?” 陆白桃并不打算理会他们的聒噪,这站着不动,倒不用说他们说是人情冷漠,倒不如说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那一张卖身契之后,他们的生死各安天命。 陆白桃看了眼二夫人,本想着教训她,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她能如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便是将手放在了二夫人的胸前位置,双手交叉着,不停的按着。 其他的那些女人,将她们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嘴里依旧是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言论。 陆白桃懒得跟着他们争辩,毫不犹豫的看了眼他们,“滚。” 众人看了眼陆白桃,心里不悦的转而站到了一侧。 至于陆白桃便是毫无顾忌,俯身对着女人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果然是不辱使命,陆白桃竟然是将这男人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出来。 只见这二夫人一声轻咳嗽,便是苏醒了过来,只是这陆白桃的举动行为,却是让他们人云亦云着有伤风化。 二夫人冷眸看了眼陆白桃,“你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二夫人一把推开面前的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冲破人群,那一阵子的酸涩。让她此生都不愿意经历,心脏如同被什么东西紧攥着一样,那疼痛让她四肢胡乱的挣扎着。 她怕死。 可是搭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本人了。 这一次意外之事,陆白桃并没有机会离开。更不用说是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但是,却是在无形之中,这二夫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和善了许多。 陆白桃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这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陆白桃在这个山庄里,至少是多了一个帮衬的人不是。 只不过谨小慎微的那个庄主,却是不乐意了,眼前的状况,二夫人便是从这陆白桃的这里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反而是将这二夫人搭进去了,这怎么可能。 当下便是将这二夫人从陆白桃的身边抽离,不愿意让那个女人继续的待在陆白桃的身边。 就算是如此,又如何? 寻了陆白桃的过错,将这陆白桃软禁起来, 可是,二夫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在重要庄园之类的其他人呢又是哪一个有她这般的睿智, 只不过,这二夫人将这陆白桃的软禁,此番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有开口的权利,他只有愣着,期许着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地方。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二夫人的期许罢了,她的主子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她必死无疑, 二夫人动了恻隐,对她的恩人,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殒命。 至于,陆白桃这边,依旧是如故的模样,自我折磨着,势必要寻了管事的人,这可是她唯一的方法,探听这里不该拥有的秘密。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任由着陆白桃精疲力尽的,在这个山庄里,那些服侍的丫鬟,对她的折腾根本就不以为意。 直到这一夜,陆白桃百无聊赖正是打算着寻了他们的过错,却是身后一个声音,惊扰了面前的陆白桃。 “是你?” 抬眸专注的望着面前丫鬟打扮的二夫人,陆白桃不明所以,莫不是说,这女人因为怠慢了她,所以从丫鬟头头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丫鬟? 陆白桃心中窃喜,却也是不露声色,直言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二夫人眉头紧锁,并没有跟着陆白桃成口舌之快,只是鬼祟的看了眼周围,悠悠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自我折磨。” 陆白桃嘴角上扬,却也是苦涩,眼前的二夫人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为了做个说客罢了。 可,对她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二夫人瞥了眼面前执念的陆白桃,无奈之下只好好事说道,“我知道你做这么多事情,不过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觉的二夫人不觉的望着门外,似乎门外那斑驳的影像,便是她的主子派来监视她的手下。 慌乱之间,提醒着面前的陆白桃,“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带你出去。” 陆白桃的救命之恩,二夫人记在心里,且不说是否因为陆白桃的缘故,可她毕竟是让她继续活下来的女人。 这是陆白桃对她的恩惠,二夫人决然不愿意受了恩惠。 不然,于她而言,她大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安心的做着饵,等着归燕宸的到来,一同做着地狱的鸳鸯。 二夫人看了眼陆白桃,随手丢下了手中的包袱,转而离开了房间。 第六百三十二章 山庄的秘密 入夜的静谧,陆白桃打开了二夫人给她准备的衣服,一脸纳罕的模样,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她不愿意离开这个客房,只不过手中家仆的衣服,让她迟疑。 所以迟迟没有穿上这衣服。 夜越发的深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然到来,二夫人冷不丁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侧目看了眼桌子上的衣服,二夫人冷冷的说道,“怎么,还有陆小姐胆怯的事情?” 冷淡的二夫人,不过是外冷内热的女人,不愿意平白受了陆白桃恩惠罢了。 陆白桃白了眼二夫人,这白眼狼的女人,让她后悔费劲巴力的将她救上来。 不过,此刻,面对二夫人的挑衅,陆白桃漠然,便是冷眼睥睨那个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内室,须臾的功夫便是穿上了家丁的衣服。 二夫人依旧是沉默,径直的走出了客房,陆白桃看了眼二夫人,沉默不语的模样,让陆白桃不由得撇了撇嘴。 门外二夫人警觉的扫视着四周,并没有丝毫的异样,侧目看了眼身后的陆白桃,便是兀自的朝着前方而去。 她知道陆白桃一定会跟随在他的身后,这个好奇的女人,不停的做着引人注意的行为。 不过须臾的功夫,陆白桃跟着二夫人的身后,便是到了一间厢房,厢房里此刻已经有了两个男人,各个都是脑满肠肥的模样,看着都是面目可憎的模样。 “大人。” 二夫人侧目看了眼佝偻着身子的陆白桃,便是谄媚的走了过去,张露罗着酒水。 “不知大人翻小女子的牌子,想要听些什么曲子?” 毕竟不是皇宫,却是如此言论,却也是有些大逆不道,然而二夫人红口白牙的说着,竟然是让他们心花怒放的。 陆白桃撇嘴,大抵也算是清楚这种地方,跟着那些个青楼有什么区别,或者这个朝代的女人,安身立命的方式方法便是如此。 “由着你安排。” 心花怒放的男人,抬手捏了捏二夫人的脸颊,那得意狷狂的模样,让陆白桃觉得恶心。 但见着二夫人起身,立即马上换个一副嘴角,冷眸瞥了眼角落的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命令着,“没有眼色的东西,还不给两位大人倒酒。” 陆白桃撇嘴,看了眼二夫人,这翻脸无情的女人,陆白桃还真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见着二夫人走到了屏风的后面,陆白桃笨手笨脚的走了过去,无所谓她在此处大闹一场。 “哒……” 悠扬的旋律骤然的响起,陆白桃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警惕的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索性的这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不过他们却是引起了陆白桃的注意。 那脚上的靴子,便是绣着些许的图案,还有考究的鞋底,决然不可能了普通人家。 她听归燕宸提到过,为了区分他们的身份,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在朝廷做官的人,都是有它的定制的。 眼前的二人若然是没有猜错,不是商人,不是寻常百姓,那便是朝廷重臣了。 陆白桃自然是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只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那是。 “上官大人,如今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怕是有大事发生。” 一旁的男人,突然打破了厢房的悠扬旋律,和着琴声谈论着旁人不可能听到的事情。 上官大人不解的看着男人,随口便是问道,“尚书大人何出此言?” 这尚书大人看了眼上官大人,故意压低声音,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算是听的真切。 便是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赵元叡为了美色离开了京城,二人不过是哂笑着,赵元叡素来如此,他的事情不过是茶余饭后这些个吃瓜群众谈论享乐的娱乐罢了。 陆白桃苦笑着,并不以为意。 屏风之后一曲戛然而止,二夫人双手放在琴上,警惕的看着那里的一举一动。 “对了,此番联名上书阁老贪污受贿,如今这阁老也是在逃,怕是必死无疑。” 这言论,瞬间引起了陆白桃的好奇,不觉的紧攥着手里的酒壶,那突然的举动,却也是引起了上官大人的注意。 径直的起身,嘴里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他贪得无厌,本就该死,这是他的命,怪不得别人。” “话可不能这么讲。”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尚书大人回应着。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们的我们身边有内鬼?” 上官大人故弄玄虚的说着,老谋深算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的方向。 从这个年轻人进来,他就觉得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子很是好奇,不时的望着她,若有所思。 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老狐狸,陆白桃的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他都会格外的警惕。 “怎么了,上官大人,?” 一旁的尚书大人好逸恶劳,根本就不去理会周围的变化,忙追问着。 “没什么。” 上官大人悠然的咂摸了一口茶水,悠然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小兄弟模样不错啊。” 在这上山庄里,倒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只不过陆白桃这种木讷的行为,却是惊厥了面前的男人。 眼前的这个家仆,唇红齿白,若是女子,绝对是我见犹怜的。 “唔……” 陆白桃心下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并不知晓这二夫人会让她替他们端茶倒水的,如果知道,绝对会在她的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不说让他们倒胃口,但好赖不会怀疑她不是吗。 陆白桃不觉看着屏风之后,期许的眼神等待着那二夫人替她解围,不管怎样,此番是她迫切想要探听的秘密,陆白桃可不想半途而废。 然而,二夫人却是漠然,陆白桃紧蹙眉头,脑袋不停的转动着,思忖着对策。 “我,我……” 陆白桃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故意装着结巴,搪塞着面前的上官大人。 “结巴。” 一旁的尚书大人噗嗤一笑,堆笑着,讨好着面前的上官大人。 过于警惕的生活,不时打破着应有的生活状态,破坏着原本安逸的生活。 陆白桃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愣头青,倒是让他草木皆兵了。 然而着上官大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相反的上下扫视了面前的陆白桃之后,陪笑着说道,“也确实,既然享乐,就不用理会这些个人。” 上官大人话里有话的说着,面目却是越发的诡异,只是用手挥了挥,而后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第六百三十三章 逐客令 是夜的山庄之内,所有的一切透着诡异,那上官大人挥手下着逐客令,二夫人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便是带着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离开了厢房。 一路无言,只是径直的回到了客房。 陆白桃的心,从未平息过,那两个朝臣的议论,让她好奇不已,可偏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却是三缄其口,这让陆白桃心下格外的迫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这阁老真的罪大恶极,真的有心对付归燕将军,所以任由着归燕宸苦口婆心,这阁老都会视而不见,毕竟没有谁人愿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 “嘶……” 陆白桃紧蹙了一下眉头,越是思忖,竟然是让她的头越发的疼痛。 这不,二夫人还没有离开的功夫,陆白桃便是难以隐忍着疼痛,靠在了一旁。 身后的二夫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的一切,直到陆白桃不能自持的将头撞在墙壁上。 “你干什么?” 二夫人眼疾手快,疾步上前,阻止着陆白桃的自残,便是将她安抚着坐在了床上。 她不能出事,这是主子再三交代的事情,二夫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氤氲的焰火将客房里晕染的格外的迷离,床榻之上,陆白桃紧闭着双眸,良久没有睁开眼睛。 二夫人悄然的坐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着,不时的因为夜晚的寒凉,为她掖一掖被子。 “陆小姐,陆小姐……” 轻声的呢喃声,不时的在陆白桃的耳畔萦绕,声声的呼唤,让陆白桃不停地晃动着困顿的头。 良久,陆白桃才算是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二夫人突然起身,一张冷漠脸,漠然看了眼陆白桃,便是转过身去,这外冷内热的女人,让陆白桃顾不得头上的疼痛。 “你知道阁老的事对吗?” 二夫人的触动,陆白桃也是看的真切,只不过她并不知道二夫人为什么有所触动。 或许正是应证了那句人非草木皆有情的话,这女人跟随着阁老,还算是有恻隐之心。 然而,陆白桃的追问并没有换来二夫人的应和,只是冷言说道,“陆小姐知道的太多,对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你今天带我去,又是为什么?” 陆白桃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自相矛盾的二夫人,他这么做不正是为了让她清楚一些事情吗? “不要痴心妄想,你根本就斗不过主人的。” 陆白桃聪明睿智,自然是知道二夫人话语里的意思,如今上演这么一出,倒是不否认这二夫人想要提醒她,归燕宸痴心妄想跟着戚丞相斗,不过是以卵击石。 “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越是如此,就越是可以知晓,这戚丞相的罪孽,已然是罄竹难书了。 “笑话,堂堂的大将军都难逃一死,更何况你们两个黄口小儿。” 二夫人嗤嗤冷笑着,对于陆白桃异想天开的事情,素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陆白桃苦笑着,这不以为意的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临时演员,不过是三两句的言论,就想着让她打退堂鼓,这也是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怎么,你不相信?” 二夫人巧言令色,看出了陆白桃不以为意的模样,好心的提醒,换来这执念女人的一意孤行。 看来,她不可能轻易的接受她的报恩了。 二夫人不觉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戚丞相手中的王牌,归燕宸越是靠近,所有的一切便是到了最终的地步,她必死无疑。 “我?” 陆白桃皱了皱眉头,嗫嚅了一下嘴唇,轻声的说道,“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对恶势力低头,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二夫人突然的讨好,她也是怀疑过,不过这素来不被重视的女人,难免会被轻易和感动。 二夫人哭笑不得,心下的逐客令怕也是不可能轻易的实现,这陆白桃跟着归燕宸一般的模样,倒也是不好对付,执念的让人无法忍受,恨不得连这个女人扔出去。 陆白桃可又是不清楚二夫人的意思,这些个人倒是义气,受了恩惠,便是记在深处,恨不得涌泉相报。 倒是跟着二十一世纪的某些人无法相提并论。 哪怕是你掏心掏肺的为他,甚至自我折磨的人鬼不像,一天忙碌之后,入夜如同受了魔怔,突然的做起来,闭着眼睛不停的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 他似乎已经享受了那被当巨婴的感受,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哪怕是当拳头对准了无辜的人的时候,也可以恬不知耻的咆哮着,“我让你做了,你这么做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记着了,女人要什么工资,一个月有那二百块就不错了。” 陆白桃颔首低眉,那狗血的桥段,她看的太多,远在二十一世纪,还有某些人自欺欺人的享受着男尊女卑的尊崇,更何况是在这个朝代里。 唯一不同的,只不过二夫人得人恩惠千年记,可某些人就不同了,恨不得将最后那点剩余价值也压迫的一干二净。 “你笑什么?” 二夫人眼见着冥顽不灵的陆白桃,心里便是气愤。 “没什么。” 抬眸直视着面前的二夫人,这女人看了眼陆白桃,便是转身离开了客房。 她突然的状况,让她意识到这个女人,些许的异样,既然是无法让她安然无恙,倒不如在她弥留之际做些事情。 如是这般,二夫人离开了,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这陆白桃,则是不经意间的拍了拍额头,头痛的女人,让她无法正常思考,身边的诡异,一再的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一切,绝非偶然。 在那厢房之中的两个男人。不可能只是信口开河,这阁老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归燕宸突然一出现,原本高唱赞歌的阁老,变成了人神共愤的过街老鼠了。 陆白桃并未见过这阁老,可是这突然之间的改变,让陆白桃怀疑。 毕竟有些事情,不可能事出无因的,尤其是这个二夫人,闪烁其词,一再的阻止她寻找真相,就更证明了他们做贼心虚。 越是如此,陆白桃心中便越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陆白桃如是想着,那烛光不停地跳动着,是夜的静谧,陆白桃和衣而卧,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第六百三十四章 无事献殷勤 翌日清晨,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陆白桃的身上,格外的温暖,陆白桃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客房的门被应声打开了,二夫人三两步之间,便走到陆白桃的面前,一脸冰冷瞥了眼陆白桃,便是毫不客气的将陆白桃身上的被子拉开。 “快醒醒。” 二夫人环顾抱臂,冰冷的瞳仁瞥了眼沉睡的陆白桃。为了这个女人,她竟然撒谎请示了庄主,那胆战心惊的追问,此番二夫人还是心有余悸的。 这万一并不是她所臆测的那样,不过是带着陆白桃去山庄之外做饵,不过是三两声的逼问,她该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这庄主不过是看了他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 “干什么啊?” 陆白桃揉捏了一下惺忪的双眸,不知为何,这一夜就算是陆白桃安眠,可依旧是格外的疲惫不堪。 眼见着二夫人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蚕丝被一把抓了起来,陆白桃哭笑不得,酸涩的头部,让她不愿意离开舒服的床榻。 “带你出去。” 冷漠的女人,毫不客气的跟着陆白桃说道,这会是陆白桃迫切的事情,被软禁在这间厢房内,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格外疯狂,倒不如让陆白桃离开厢房,寻个机会放了这个女人。 陆白桃愕然。 “都在房间里待了太久了,陆小姐难道不愿意出去转转,呼吸了新鲜的空气。” 二夫人冷笑着,上下打量着警觉的女人,逃跑的绝佳机会不愿意利用,难不成真想着在这个地方,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棋子? 如果真是如此,倒是这个女人是坑害归燕宸的,与别人无忧。 “可是我真的不想……” 陆白桃连连拒绝着,山庄内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她怎么可能愿意出去,再者说,她可不想成为棋子,在街上招摇过市,故意的将归燕宸引上山来。 “你脑子有病吧,信不信我一巴掌……” 二夫人俨然是有些不耐烦的情愫,这不受管教的陆白桃,太有性子,有时候让她难以管控。 如今好心的将她放出去,这女人竟然是不识好歹,一时之间,二夫人也是后悔,为什么撒谎欺瞒了上头,帮着这个女人,有朝一日,大不了以命抵命,也不至于背叛戚丞相不是。 二夫人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高抬的手满是愠怒。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她知道二夫人不会对她怎么样,至少在归燕宸到来之前,她可以是这里的王,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女人,没有人敢得罪。 二夫人眼见着陆白桃如此模样,顿时也是软了下来,便是如是说道,“中秋节要到了,带你出去走走。” “带我人月两团圆,共赴黄泉路吧。”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二夫人摇头叹息,“不知所谓。” 便是突然起身,冷眸瞥了眼陆白桃,“我已经跟你说了,去就去,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二夫人说完,便是径直的朝着门外而去,她懒得跟陆白桃磨蹭,没有报恩的方法,大不了把命赔给她。 而陆白桃呢,本就不是一个安心的主,忙碌倒是让她心情舒畅。 眼见着二夫人离开,陆白桃呢,也是忙不迭的起身,“好,我跟着你去。” 陆白桃兀自的坐在铜镜前,不过片刻的工地,眼上便是多了一个红色的胎记。 二夫人并没有多做言语,任由着陆白桃折腾,她只需要带着陆白桃离开这个山庄就可以了。 小镇上,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家家户户好不热闹。 陆白桃眼里放光,这好不容易换来的快乐,也是委实的不容易。 陆白桃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如同脱缰的野马,看着小镇的繁华,一时之间似乎忘记了她跟着二夫人离开山庄的目的一样。 却说归燕宸这边,柳儿按着其他暗卫的指引,也是来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暗处却有人故意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的记号,让他们平白的滞留在这个地方。 眼见着绿柳山庄就在这眼前,归燕宸却是一筹莫展,不觉嗫嚅着嘴唇,轻声的嘀咕着,“这绿柳山庄到底在哪里?” 坊间倒是提到过此处,便是天上有地上没有的,如今滞留在这个地方,归燕宸也是有些不安的。 柳儿四下的寻找着同僚留下的信号,“按说,还是在这附近,可怎么就找不到入口呢?” “你在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归燕宸抬眸看了眼柳儿,便是掏了银两,将它交给了柳儿,在此处安顿下来,转而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深处走去。 “少主……” 柳儿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归燕宸,都说了中秋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可偏偏他们不能在一起。 柳儿不觉叹息着,心中也是迫切希望陆白桃能够跟着归燕宸在一起。 蓦地,在柳儿不经意间的回首的功夫,却是冷不丁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她绝然不会认错,只不过那脸…… 柳儿下意识的触碰着面颊,那块胎记,格外的触目。 “会不会是小姐易容?” 柳儿思忖的功夫,一个念头提醒着柳儿,让她当下欣喜,抬首看了过去。 然而,这一抬头,却是看不到陆白桃的踪影,心里担忧的柳儿,并没有立即马上安排他们休息的地方,而是朝着看到陆白桃的方向而去。 喧闹的小镇里,人头攒动,越到傍晚,人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陆白桃欣喜的穿过人群,难得这二夫人格外开恩,让她可以四处游荡。 本就是性格活络的丫头,三两下便跟这里的人混的相熟。 夜如墨晕染,便是到了小镇子里繁华的时刻,家家户户忙完了家里的活计,纷纷簇拥着来到了小镇中心最繁华的街道。 这本就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石拱桥下,潺潺流水川流不息,小船时不时的穿过石拱桥来回的游走着,好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在河水的两边,是热闹喧嚣的茶楼酒馆,些许的货郎担,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着。 周围来往的人群,来回的走动着,热闹的集市上,小孩的叫嚷声、摊贩的叫卖声,有情人的甜言蜜语声不绝于耳。 陆白桃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是消失了踪影,而这一切却也是二夫人心中迫切的,不过是懈怠的尾随着陆白桃,只等着陆白桃恍然大悟,离开这个地方。 只不过,有些事情,既然是做了谋划,便是时刻的注意着可能发生的事情,陆白桃本就是诱饵,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第六百三十五章 潜在危险 “这地方不错,人不少,在这个地方开个观光餐厅不错。” 陆白桃随口说着,不时的寻找着二夫人,竟是在自觉间靠近二夫人。 二夫人撇嘴,也只有陆白桃这样的女人,可以完全的不顾个人的安危,想着这些个异想天开的事情。 什么,观光餐厅?那是什么鬼?原谅二夫人闭目塞听,根本就不明白陆白桃的意思。 陆白桃信心满满,不时的畅想着,“你知道不,这个地方开一个休闲吧,专门供着有情的男女,谈情说爱着。” 大胆的言论,顿时吸引了周遭人的注意,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却是有悖人伦的。 那些个耳鬓厮磨的情话,不过是男人逢场作戏的言论,好人家的女儿,此番绝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登时周遭的人也是议论纷纷的,各个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二夫人见状,想要躲避的她,此刻也是被不明所以的陆白桃牵连着,任由着挣扎着,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这黏人的陆白桃。 无可奈何之下,二夫人毫不犹豫的拖拽着陆白桃,朝着人少的地方而去。 “你是不是疯了?” 本就是在山庄脚下,二夫人不敢保证除了他之外,陆白桃的身边,还有别的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这陆白桃本身就带着众星捧月的体质,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引来旁人的注意。 此番她才是恍然大悟,难怪庄主会这般轻易的同意她带着陆白桃离开山庄,却是原来有这层意思,便是让陆白桃引诱归燕宸上钩。 “什么啊。” 陆白桃不以为意,眸子却是注意到别处,果然是轻易的被吸引,“那边有杂耍的,我要过去看一下。” 陆白桃大有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模样,这幅模样让二夫人担忧不已,不觉蹙了蹙眉头,漠然的打发着陆白桃。 陆白桃嘴角勾笑,只是看着二夫人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里却是窃喜,便是依样画葫芦,学着柳儿的信号,在暗处留下了记号。 她并不希望归燕宸出现在这里。 然而她的举动却是引起了柳儿的注意。 人群里,锣鼓喧天,江湖卖艺的把式走街串巷的叫嚷着,任一个举动,都让陆白桃侧目,马不停蹄的冲上前去,柳儿的尾随,她根本就没有注意。 沉默了良久的二夫人悄然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尾随着陆白桃的身后,寻找着戚丞相寻找的猎物。 “臭丫头,你站住。” 蓦地,人群里,突然出现的男女,引起了二夫人的注意,本能的提醒着陆白桃,若然是让对方带走了陆白桃,保不齐会横生枝节。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等初来宝地,无奈盘缠用尽……” 人群里的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家乡口音,不停地吸引着来来往往的好心人。 电视剧里,经常见过类似的桥段,陆白桃驻足停留在他们面前。 二夫人警觉的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但见这陆白桃慢慢的靠近那卖艺的男人,上下的打量着他身后的家伙,一个约摸两丈有余的幡,最上面有一个圆形的手环,顾西凉知道在这个上面,会有一个轻便的小孩,站在上面,不停地舞动着属于自己的风采。 平素不过电视机里看到,如今亲眼看见也是叹为观止的。 “怎么了,小姐,有兴趣吗?” 男人温润一笑,望着面前的顾西凉,那笑容让陆白桃如沐春风。 陆白桃狡黠的转过身去,却是看着身后的女人,“她有兴趣。” 二夫人的疏忽怠慢,让陆白桃有机会留下记号,只不过这沉闷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快乐,倒是让陆白桃觉得二夫人人生无聊了。 索性的故意的安排着二夫人,不至于将短暂的人生,托付给不该的人身上。 “你们要干什么?” 紧张的二夫人,垂落在两侧的胳膊,僵直着,不觉间紧攥着双手,若然是他们轻易靠近,她定然让他们身首异处。 然而,还没有等着二夫人反抗,这陆白桃便是靠了过去,双手抱着二夫人,“好不容易出来了,就不要那么扫兴。” 陆白桃狡黠的眼眸望着面前的二夫人,面对陆白桃的模样,二夫人一时之间无法拒绝,便也是只得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带了过去。 一个难得的机会,让女人能够不再冷漠也是不错的事情。 不经意的一撇,紧攥的双手慢慢的舒展开来,二夫人被这男人带了过去,陆白桃也是笑容满面的打发着,直到二夫人被带走,她则是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一个面具,陆白桃将它戴在了头上。 抬眸看着二夫人被那人放在了那上面,不过片刻,便是将她高高举起。 陆白桃眼望着胆怯的女人,无奈耸了耸肩,转而消失在人群里。 本就是中秋的缘故,人头攒动的小镇子里,声音此起彼伏的。 “他们应该没有到这里吧。” 陆白桃心下思忖着,担忧着归燕宸安危的她,便是不停的画着记号。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尾随而来的柳儿,心下也是觉得奇怪,这混乱的记号,一再的破坏着他们的去路,如今好不容易抓了个现行,她可不打算放过这家伙。 陆白桃心下也是窃喜,身后这女人不正是柳儿吗。 可是只见的柳儿,却是没有归燕宸的下落,心里倒也是有些失落,看来他还是执着在阁老府里。 “你到底是谁?” 柳儿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迫切的追问着面前的女人。 陆白桃悄然的转过身来,那面具之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瞳仁,触动着柳儿,这似曾相识的模样,让柳儿不觉的张开嘴,良久没有发出声音来。 陆白桃则是一把拉着柳儿,“我告诉你,离开这里,去找阿宸,让他不要过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陆白桃知道归燕宸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怕是有别的事在做。 “可少主已经来了。” 柳儿心下兴奋,她果然是没有猜错,她就是陆白桃。 “他……” 陆白桃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这怎么不让她兴奋,归燕宸并没有对他的安危不管不顾,并没有留在阁老府。 “我这就去给小姐寻了少主。” 跟着归燕宸分开之后,柳儿只是尾随着陆白桃,想要确定陆白桃的身份。 第六百三十六章 千叮万嘱 嘈杂的人群,不时的涌动着,间或传来货郎担的叫卖声音,陆白桃心下担忧的事情,却也是发生了,这二夫人果然是心思恶毒,亏得她小心谨慎,才没有被她利用。 眼见着那幡子高起低落,二夫人很快便会寻了她的身影,无奈之下,陆白桃一把拉着柳儿的胳膊,“不用去找他。” “小姐在生少主的气吗?” 陆白桃哭笑不得,打趣着说道,“我可没有他那么小心眼。” 陆白桃说着,不觉把柳儿拉到了她的身边,诡谲的女人,提醒着柳儿,“我跟你说,我怀疑我待的那个地方,是戚丞相的老窝。” 虽然不是丞相府,不过狡兔三窟,戚丞相作恶多端,自然是警惕的很。 “绿柳山庄?” 陆白桃不明所以,只是知道他被二夫人带着去了一处,并不知道那是哪里。 “是,我们在阁老府里,寻到了这四个字,一路便是跟了过来。” 柳儿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眉头紧锁,她不知道什么绿柳山庄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留下线索。 至于那二夫人…… 陆白桃不觉间细思极恐,一步一步的请君入瓮,他们的心思果然是歹念。 可是,明摆着在这阁老府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才是。 陆白桃心下不觉泛起了嘀咕。 “小姐能够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管他什么戚丞相的老窝呢。” 柳儿说话间便是迫不及待的拉着陆白桃,她深信不疑,归燕宸见到陆白桃之后的欣喜若狂。 “话可不能这么说,阿宸一心想着平反昭雪,我们不能半途而废。” 陆白桃心里怀疑绿柳山庄的诡异,便是当下拒绝着柳儿。 “可是小姐,我不能让小姐只身犯险。” “不用。” 陆白桃俯身靠近柳儿的耳畔,便是如是的交代着柳儿,他们一门心思,便是为了用陆白桃引着归燕宸自投罗网。 “可是小姐,我担心戚丞相狗急跳墙,会对小姐不利。” 戚丞相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恶毒的男人,只要他想,就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择手段。 “不会,他不把这眼中钉肉中刺杀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姐相信少主的冤枉?” 陆白桃的笃定,让柳儿感喟不已。 陆白桃梨涡浅笑,做贼心虚的男人,才会处心积虑的破坏着对方,深怕对方会知道他的罪孽。 嘴里不过是一声啰嗦,便是打发着柳儿,去寻了归燕宸,一定不要让归燕宸寻了什么山庄才是。 柳儿黯然,本就是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就应该成全了相思,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如此的坦然,为了归燕宸不惜身陷囹圄。 “小姐……” 柳儿的瞳仁越发的暗淡了下来,心中莫名的抽搐着,让她心疼陆白桃的周全。 柳儿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良久才是听命的离开了。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悠闲滋生出来的心思,让人咋舌,面对这些个阴谋,她只能选择面对。 嘈杂的人群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变了模样,那幸福的瞬间,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影响。 那些个百姓们不停地叫嚷着,欢呼着,簇拥着靠近他们。 陆白桃悄然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二夫人的所在之地,跟着她出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喧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人声鼎沸,叫嚷着,一个个兴奋非常。 眼见着二夫人从幡上下来之后,遍寻之后,没有看到陆白桃的下落,二夫人的心中竟然是有些窃喜,这陆白桃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好心。 “你盯着我干什么?” 冷不丁的一撇,竟然是看到一个不速之客,注视着她,二夫人没好气的教训着她。 陆白桃却是不紧不慢双手将面具摘下来,递给了男人,便是露出一张红色胎记的脸。 二夫人紧蹙着眉头,苦心孤诣,竟然是换来这结果,这女人难道是疯子吗?还是有人钢刀架在脖子上,胁迫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蠢货。” 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二夫人留下一声抱怨,便是朝着远处而去。 俨然是有心的帮衬,已然是无功而返的。 陆白桃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二夫人的身后,准备伺机破坏着这女人的阴谋。 “柳儿?”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的出现,她知道,此刻柳儿正是寻了归燕宸,按着他们的计划,离开这个地方。 眼见着柳儿的出现,陆白桃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女人的面前,阻挡着他的视线。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陆白桃陪笑着,“哪有的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也得玩高兴了,当然了也得让你玩高兴了。” 陆白桃喋喋不休的说着,不时的追问着二夫人,“对了,你想玩什么,我请客。” 陆白桃阻拦着面前的女人,可偏偏她的阻拦,又是被一个熟人碰见。 却是眼见着归燕宸出现在此处,陆白桃的心下便是担忧,若然是让二夫人看到了归燕宸,保不齐这暗处有多少个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 “你看那个如何?” 陆白桃轻描淡不由分说的拉着二夫人离开了归燕宸的视线。 而与此同时的柳儿,也看出了陆白桃的异样模样,回首忙不迭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少爷,你在这里,倒是让我好找。” 紧张的柳儿言辞闪烁,尴尬的望了望面前的归燕宸。 归燕宸不明所以,嘘寒问暖的询问着柳儿,“出什么事了?” “我?” 波澜不惊的归燕宸,异样的冷静,扫视了一眼紧张不安的柳儿,不觉的顺着柳儿的视线,转而望了过去,不过是看到一块殷红的痕迹,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归燕宸询问着面前的柳儿,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鲜少的优柔寡断。 柳儿:没什么,只不过是出来走走。 归燕宸陪笑着,柳儿不觉的慌里慌张模样,却也是让归燕宸心存怀疑。 只是片刻的功夫,柳儿如释重负的模样,更是让归燕宸怀疑。 当下也是不露声色,只是应和着柳儿。 却说这柳儿专注的望着远处,眼见着陆白桃拉着二夫人从他的面前消失,心里也是忐忑。 不过须臾的功夫,柳儿便是回首说道,“少爷今天是中秋佳节的,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 柳儿随口搪塞着,只是说多错多的柳儿,委实没有办法像陆白桃那样,镇定自若。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大逆不道 “你这样做,值得吗?” 警觉的二夫人,不过是一个回首,便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归燕宸,试图冲过去的女人,却是一把被陆白桃阻拦了下来。 “我跟你回去。” 陆白桃从未想过离开柳儿口中的绿柳山庄,在她的心里,哪里不是待着,可以救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二夫人眉头触动着,归燕宸来了,陆白桃回去,只能是送死。 “你走吧。” 二夫人头也不回的驱逐着陆白桃,只要她带走了归燕宸,一样可以完成戚丞相的命令。 陆白桃坚持着紧紧抱着二夫人,任由着挣扎也不放过这个女人,此番她的建议,让陆白桃喘息着粗气,拒绝着她的好意。 “我走了,他们就可能放过我吗?你现在大可以大声的喊,告诉他们阿宸在这里,可你想想,你一个女人,怎么跟他们抗衡。” 陆白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阻着面前执意的女人,戚丞相疑心病重,怎么可能不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还有,我走了,你以为戚丞相会放过你?”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面前的二夫人,原本挣扎的女人,此刻慢慢的停了下来,不觉叹息着看着面前的陆白桃。 她说的没错,戚丞相不会放过她,二夫人蹙眉,“你知道我有心帮你?” 陆白桃慢慢的松开了二夫人,悠悠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得人恩果千年记。” 陆白桃一语中的,倒也是说中了二夫人的心思,“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走了,你觉得戚丞相会觉得他儿子的死,得到了祭奠吗?” 戚枫本就是戚丞相的爱子,过于溺爱,让戚枫从未意识到他的过错,诚然是因为戚枫对归燕宸才能的嫉妒,他也会想方设法成全戚枫的野心。 也许,戚枫希冀的便是归燕宸应该殒命,可他偏偏活着,还是因为陆白桃的缘故,她已经躲不开戚丞相对她的仇视。 二夫人眉头触动,直视着面前的女人,一段时间的相处,陆白桃比着其他的女人开朗睿智,似乎可以明白她的心思一样。 陆白桃梨涡浅笑,不觉拍了拍二夫人的肩膀,“我跟你回去。”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对,你说的没错。”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应着,心里却是盘算着,柳儿告诉她的事情——阁老随她一同消失。 那么她在绿柳山庄,他也一定在。 如是的盘算着她的小算盘,想要重回到那个地方。 至于柳儿那边,也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是被归燕宸试探出了见到了陆白桃,眸色紧锁的男人,黯然的望着角落里的信号,却也是不乏陆白桃留下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陆白桃的意思,一心想要破坏他去寻找了下落,甚至是心甘情愿放弃了生死。 抬眸专注的望着远处,归燕宸的心中久久没有平静,这无法掩藏的情愫,一而再的涌向心头。 此情无计可消除,对陆白桃的喜爱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消除。 “少主,我……” 柳儿怠慢了陆白桃,内心便是无限的煎熬,可心中不忍的女人,最终没有办法战胜她心里的担忧,和盘托出了陆白桃的计谋。 “你放心,没事的。” 归燕宸波澜不惊的瞳仁,不经意间的划过一抹促狭,不过转瞬便是平静了下来。 归燕宸心下淡然,便是安抚着柳儿,心里已然是有了想法,他不能让陆白桃平白的待在这个地方。 至于这陆白桃,跟着二夫人回到了那个地方,已然是知道了个中端倪的女人,整个人也是变得格外的谨慎。 这不回到了山庄,便是跟着二夫人招呼着,想着法的见那个胡姓的庄主。 只不过那人,并没有理会陆白桃,一直都没有跟着陆白桃见面。 陆白桃却也是乐得清闲,时不时的跟着二夫人闲谈,话语里,也不过是一些个不起眼的事情。 外人听着倒也是不以为意,毕竟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这些对于陆白桃来说,却是至关重要,不过三两天,陆白桃便是探听了些许,那便是这二夫人不过是安插在阁老身边的眼线。 可若然真是如同柳儿告知的,阁老便是始作俑者之一,倒是没有必要被人掌控着才是,更不可能突然失踪,还留下那纸条。 陆白桃不觉的蹙了蹙眉头。 “你可是听说,这阁老中饱私囊,不日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着,目光却是始终注视着二夫人的方向,却是眼见着二夫人些许的触动,些许的迟疑,不过片刻功夫便是陪笑着,“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是阁老府的吗?” 陆白桃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二夫人闪烁其词,“那又如何,阁老府的事情,我也不甚清楚。” 二夫人转而离开了客房,留下一脸茫然的陆白桃,他不能告诉陆白桃,阁老府内东窗事发,他有心违逆戚丞相,无论如何戚丞相是不会放过他的。 身后陆白桃眸色淡然,眼前的事情,明眼人一看便是在清楚不过了,眼前的这些个人无论是谁,都明摆的,不过是表面一团和气罢了。 如果,没有猜错,她的疑问一出,这地方绝对不会留了陆白桃的性命。 陆白桃索性借着这功夫,悄然的离开了客房,二夫人的迟疑,那神态让陆白桃不觉的思忖着,怕是二夫人刻意的隐瞒着什么。 陆白桃不远不近的尾随着。 日薄西山,太阳已经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整个山庄内,没有人注意她的举动,陆白桃小心翼翼的穿过软禁她的地方。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惊厥了陆白桃。 “谁告诉你的,阁老会被处斩?” 屏风之后,一个人影晃动着,窗外的陆白桃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是不是真的?” 说话这人是二夫人本人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那人无情的回应着二夫人,却是一个喘息,如是的说道,“别是跟着阁老时间久了,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我告诉你,好好的看着那臭丫头,等着该来的人都到了,便是他们的时期。” 男人突然靠近二夫人,冷眸直视,“我警告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小心我也保不了你周全。” 窗外,陆白桃听的一清二楚,言外之意,在这个地方,殒命的不单纯的只是她和归燕宸。 第六百三十八章 前因后果 一筹莫展的陆白桃,深知这些人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说不定,此番已经知道了归燕宸的所在,心中担忧的陆白桃漫无目的的走着。 “快点走,如果疏忽了,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行色匆匆的丫鬟,那紧张的模样吸引了陆白桃的注意,冷不丁的忙碌,警醒着陆白桃,他们嘴里说的人,应该就要出现在此处。 “一个将死之人,不晓得,老爷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劲的对付她。” 丫鬟撇嘴,心里些许的不悦,径直的走了过去。 陆白桃侧身看了眼身后,并没有见着他们的出现,便是小心翼翼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夜过子时,陆白桃悄然的尾随着那人走了过去,便是到了深处,竟然是看到一个山洞。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毫不犹豫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然而却是在陆白桃走进的山洞的功夫,陆白桃不觉的捂住她的鼻子,那馨香的气味,让陆白桃眸色酸涩,竟然是昏昏沉沉的倒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陆白桃清晰可以听到也许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这个女人,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跟着你姐妹情深又如何,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你却是懵然不觉,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那熟悉的音色,在陆白桃的耳畔不停的划过,陆白桃知道这个声音,这便是那个不经意间她听到的声音。 “可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 “你别忘了,是她把你推进去的。” 男人直言说道,“我说过,对人对事不可以心慈手软。”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山洞里,有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略显的苍老。 “你给我闭嘴,将死之人。” 男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苍老的男人,那些许的狠辣的声音不用亲眼见了他的模样,都知道他此刻咬牙切齿,仇视的模样。 “大人说过,会放了我。” 男人嗤嗤冷笑着,这阴冷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山洞里,不时的回荡着,这冷漠寡淡的音色,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子嘈杂,便是无疾而终,陆白桃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争吵,只是余光得见他们没有离开,索性便是佯装着。 等待着他们离开这山洞,也是有一段时间,陆白桃才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是看的清楚,只是见一个老者,五花大绑的盘腿坐在地上。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可不就是她的诱饵,如果不是好奇害死猫,他也不会贸然的出现在这里。 “你醒了?” 老者紧闭着眼睛,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悄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过去,下意识抬手挥舞着。 狭长的眼眸突然的睁开,老者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我看的见,不是瞎子。” “我是陆白桃,请问你是?” 陆白桃倒也是习惯了眼前的这些个状况,自我介绍的跟着他套着近乎。 然而,却是换来了老者的冷漠回应,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眼前的老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阁老。 毕竟不过是柳儿口述,夸大其词也未可知。 然,老者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又是闭上了眼睛,“将死之人,还是安静点好。”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靠近着老者,“你可是阁老?” 男人眉头微微触动着,不过片刻功夫,便又是紧闭着,陆白桃嘴角勾笑,索性坐在了一侧,悠悠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编排着男人和罪孽,雷同的桥段,大抵也可以说中对方的心思。 “你本来高高在上,身边又有好友在侧,按道理说,待遇不错,生活不错,可是偏偏贪得无厌。” 陆白桃眸色紧蹙,煞有介事指责着面前的男人,“不顾往日情分,背信弃义。” 陆白桃把她知道的,可以教训的言语一股脑说了出来,男人眉头触动着,却依旧是坚持着,不去理会陆白桃的聒噪。 “喂,老家伙,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陆白桃抬手,触碰着那个老者,老者本能的躲避着陆白桃。 陆白桃算是看明白了,这可不是电视剧,三言两语,那些男人跟女人之间,便是如同哥们亲近,但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不可同房共处,不可过于亲近。 这老者自然也不例外,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姑娘自重。” “都快死了,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陆白桃撇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老者,悠悠的说道,“我就不明白,那戚丞相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还冷不丁的愿意承担了贪污受贿的罪过。”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满脸写着正义之士的老家伙,绝对格外重视他的名声。 果然,沉默了良久的老者,竟然是听到陆白桃如此的言论,当下便是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目的达到了,不解决了你,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眼神模样,触动着老者,他是聪明人,久在官场里,早已深谙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戚丞相会做什么。 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神色淡然的女人,似乎还不清楚她也会是将死之人,良久叹息着,悠悠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陆白桃淡然,不自觉的抱腿而坐,空灵的目光直视着远处,“怕,不怕死那就怪了。” 老者纳罕。 “可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吗?” 陆白桃顿了顿,接言说道,“你觉得,戚丞相会斩草不除根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论,触动着老者的底线,却是冷不丁的抬眸,苍老浑浊的瞳仁里,带着些许的苦涩。 老者叹息着,他处心积虑想要保存归燕家族的遗孤,然而,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陆白桃臆测的没错,戚丞相不会让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活着。 颤抖的双唇,不觉的哆嗦着,内心隐藏了太多的无奈,让他没有办法说出整件事情。 “你不明白。” “那是不明白。” 陆白桃看了眼老者,悠悠的说道,“我不明白面子和性命,究竟哪一个重要?” 陆白桃直言质问着老者,欲言又止的老者,并不代表他没有心存良善,只不过长久以来的颜面作祟,让他冥顽不灵的保存着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无。 第六百三十九章 接二连三 山洞内,丫鬟婆子隔三差五的送来些许的香料,只是在陆白桃他们苏醒之后,在这山洞里,便是又多了那么个人。 陆白桃并不是官宦人家,看不出特别的道道。 只是那老者却是些许的触动,每见一个人出现,他总是叹息着,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跟着陆白桃有所不同的便是,陆白桃被留下了,而他们不过是眼见着老者的凄惨,便是转而离开了山洞。 这一日,依旧是如故的模样,看着时辰,眼见着丫鬟就要出现在此处。沉默了良久的老者,便是喃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那阁老。” 阁老嘴角透着苦涩,这一生的英明,便是被那三十两破坏,让他从此以后,不得不听命戚丞相。 如今,没想到他的宿命,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连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逃离,他终于被人指证了,只不过他是咎由自取。 陆白桃:你告诉我这些有用吗? 陆白桃懒得理会这颓然沮丧的阁老,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阁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白桃,他已然知道命不久矣,心中却也是有懊恼之意,便是做喃喃自语之状。 陆白桃神色淡然,看似不以为意,实际上却是听的专注,大抵算是清楚了,阁老沦落到帮凶的缘由。 却是原来,当年爱子锒铛入狱,便是事出有因,便是跟着戚枫一处,机缘巧合之下,调戏了一女子,可这女子却是自杀而亡。 接下来,坊间天桥下,他便是成了罪大恶极的采花大盗,人云亦云的,一时之间整件事尘嚣之上。 这阁老本就是一个清白之人,鲜少走动关系,却是拗不过家中妻子聒噪,遍寻着只为知道前因后果。 然而,却是恶人看守,终于一步错。 “我知我罪恶滔天,可谁又知他不顾情分,阻拦我见我儿一面,才是犯下滔天大罪。” 陆白桃蓦地抬头,一语中的的说道,“大人的儿子秉性如何?” “为人忠厚老实。” 陆白桃:忠厚老实,还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白桃直言质问,不过是一句话,让阁老闭口不言,不知道该是如何回应。 “你且是说了,归燕将军百般阻扰,却是不曾想过,他这么做不过是忠人之事。” 陆白桃摇头叹息着,这些大义凛然的朝中重臣,怕是被这勾心斗角压抑傻了,根本就分不出来是非对错了。 “你是说……” “不是我说的。” 陆白桃撇嘴,径直的走了过去,以一个局外人,如是的说道,“你儿子忠厚老实,可有胆量做出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 阁老摇头。 “出了事,你可见过你儿子?” 阁老依旧是摇头。 “朝廷可有规矩,不能见牢笼之人?还是大人为了颜面,根本就不愿意问清楚前因后果。” “这……” “你便说了,他是爱子,出了事不闻不问,等着事情发酵,无法挽回,才是想着保全儿子性命,归燕将军奉公守法有何过错?” 面对阁老的模样,陆白桃哭笑不得,自以为是的男人,凭空的臆测着所有的事情,一厢情愿的认定着他人的过错,这磨人的,没有底线的大男子主义,却是让阁老变得更加糊涂。 “还有,难道大人就不想想,究竟是谁想要拉你下水?” 陆白桃撇嘴,“你以为戚丞相是为了成全,实际上便是利用你的软肋,让他成为他的爪牙。” 陆白桃的不客气,让戚丞相怔然,不觉趔趄后退着,陆白桃说的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他却是被人利用了。 陆白桃不再多言,只是摇头叹息着,为这忠良扼腕可惜着。 至于这阁老,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陆白桃的言语,素来是他不愿意去想的,他也深怕所有的事情,便是如同陆白桃所言的那样,他误会了归燕将军。 可他没有选择,只能自欺欺人,才能继续的苟活着。 原本以为,不过是三十两罢了,没想到这一步错,让他如同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阁老黯然,坐在那里,痛心疾首又是如何,他此番已经罪大恶极,眼见着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门外的嘈杂不觉,惊醒着山洞里的二人,阁老却是淡然,等待着那人的出现,只将他拉到刑场。 很快,门外的了便是走了进来,便是将这一个人扔了进来,而后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阁老,便是转身离去。 “嚯,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咯。” 陆白桃悠悠的说着,却也是漫不经心了瞥了眼那个佝偻蜷缩的男人,侧身躺着让她根本就看不出来究竟身份。 陆白桃跟着阁老面面相觑,直视着彼此,“此人可是跟着阁老有往来的朝廷重臣?” 与众不同的丢弃,让陆白桃深觉他的特殊。 阁老尝试着细看那人的身份,却是无极而返,便是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平素一起的,并没有这般年岁的。” 阁老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粗布麻衣包裹着男人,却是依旧是可以看到,这男人并没有吃过什么苦。 而这一切,陆白桃也是看在眼里,心下一沉,便是忙不迭的冲了过去,莫不是说归燕宸被他们抓了过来? 陆白桃担惊受怕,深怕这个男人就是归燕宸假扮的,只是为了解救他脱离苦海。 心惊胆战的陆白桃,不觉的慢慢靠近着男人,这蜷缩着的男人,被这粗布麻衣掩盖着,还有那凌乱的头发,也让她看不出来真实的容貌。 陆白桃抬手,慢慢的靠近着那个男人,却是在这不经意间的时刻,一张熟悉的脸,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赵元叡。” 她不可能认错,这个人确定无疑,就是那在皇庭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皇子。 “殿下?” 阁老不由得触动着眉头,赵元叡虽然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可老皇帝除了那个失踪的小皇子之外,便是只剩下他了。 立长为嫡,这是亘古以来的规矩,所以这赵元叡可以不出意外的,便是未来的储君。 可他如今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说,也是被他们给抓进来的? 阁老眸色暗沉,眼见着赵元叡,却是迟迟不愿意靠近,只是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如同赎罪一般。 陆白桃苦笑,“大人,这绝佳的救驾机会,就打算这样轻易的放弃吗?” 陆白桃苦笑不迭,却也是常有以来的尊卑有序,枉顾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阁老怯怯,不敢多做言语,只是恭敬的跪着,连同那头,都是低着。 第六百四十章 强加之罪 山洞之内,陆白桃懒得理会迂腐不堪的阁老,兀自的蹲在赵元叡的面前,一手拖住赵元叡的头,一手便是狠狠的按在赵元叡的人中上。 “你可以试一试泼醒他。” 佝偻着身子,跪在远处的阁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陆白桃,就算他卸甲归田,他也要恪守着朝廷之礼。 陆白桃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冥顽不灵的阁老,转而寻了别处,这山洞之中,得亏那人还算是人道,给他们留下了些许的水。 陆白桃径直走了过去。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水泼在了赵元叡的脸上。 “陆小姐,转过身去。” 阁老提醒着陆白桃。 赵元叡乃是真龙天子,天威不可以冒犯,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可以窥探。 陆白桃不以为意,懒得理会冥顽不灵男人。 “陆小姐,你且是听老夫一言,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哪个君王会愿意让人看了狼狈之色?” 阁老言之凿凿的提醒着陆白桃。 无奈之下,陆白桃便也是转过身去,索性的待在角落里,难怪常是说了什么繁文缛节的,便是有那么些个人,凭空的立着什么规矩。 这赵元叡呢,被陆白桃“冒犯”了,没过多少时候,也是苏醒了过来,陆白桃眼见着阁老的头埋的更低了,索性的闭上了眼睛,佯装着假寐的模样。 “白桃,是你吗?” 直到陆白桃的耳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陆白桃才是打着哈欠,慢条斯理的睁开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白桃戏精上身,大惊失色的看着赵元叡,跟着他嘘寒问暖的说道。 “说来话长。” “那就不用说了。”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 讲真,这赵元叡被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走身不走心的家伙。 赵元叡欲言,却是被陆白桃无情的打破,索性也不去争辩,有陆白桃知道的时候。 要知道,他知道陆白桃被人抓了,原本他可以不泄露行踪,可这就不符合他的“人设”了不是,索性暴露行踪,他倒是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对了,谁往我脸上倒水了?” 赵元叡不觉擦拭着额头的茶水,清理着头上的狼藉,故作姿态的询问着陆白桃。 在这山洞之中,不言自明的,只有这陆白桃胆大包天,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白桃侧身看了眼身后的阁老,却是一副不自然的模样,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神。 过来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索性的背过身去,任由着他们油腔滑调。 陆白桃撇嘴,眉头紧锁,“怎么殿下脸上被倒水了?”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赵元叡,那残留的痕迹依旧是清晰可见,只不过她却没有心思承认,不过是搪塞着说道,“我不知道啊,你也是知道的,我刚才被你叫醒。” 陆白桃依旧是如故的运用着第一人称,更不用说是对赵元叡敬称了。 赵元叡早已习以为常,索性的转过身来,睥睨四周,眸子虽然是平缓,却是透着少有的威仪。 阁老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任何一个至高无上的人,都是不愿意被他的手下,看到狼狈的模样的。 “阁老,你可看见?” 赵元叡不怒自威的质问着。 却是眼见着阁老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殿下,下官……” 他该如何说,出卖陆白桃,这个年轻的女人,俨然是跟着赵元叡熟悉,更是被赵元叡心仪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女人,只身犯险。 阁老吞吞吐吐。 “不是她,那就是你了?” 赵元叡少有的威仪,质问着那诚惶诚恐的阁老。 这冷不丁的异样,惊厥着一旁的陆白桃,阁老说的没有错,这些个皇庭人士,无论是什么样的本事,各个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膜拜敬仰。 她并不想让阁老为难,当下便是说道,“就他那模样,对你只有毕恭毕敬的份,怎么可能如此的大逆不道,说不定是来人把你扔……” 陆白桃刚开口说着,便是忙不迭的改了口,“把你送过来,就波了水,惧怕冒犯了你,所以桃之夭夭了吧。” 原本赵元叡并不是让陆白桃决定敬而远之的人,此刻眼见着赵元叡有意无意的摆着威严,陆白桃便已然确定,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以同日而语。 赵元叡轻声应和着,睥睨四周,此处倒也是跟着他臆测的一样,只不过,把他跟着阁老关在一起,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抬眸直视着那瑟瑟发抖的阁老,且是不说他是否对他敬畏有加,不过却也是不可否认,一直以来,这阁老对老皇帝也是恭敬。 “阁老?” “下官在。” “你没有被押京城?” 赵元叡上下打量着安然无恙的阁老,眼前的状况,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欺凌。 戚丞相怎么可能放过他? 眼前的安然无恙的阁老,让赵元叡纳罕不已,被几人联名上书弹劾的阁老,公然得罪了戚丞相,如今一来,怕是戚丞相会对付了阁老。 然而,并非如此,看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戚丞相使人做下的计谋,混淆视听罢了。 阁老不明所以,纳罕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如出一辙的言论,让阁老不明所以。 “下官并未知道此事。” 阁老一头雾水,便是在这阁老府之内,便是被戚丞相给带了过来,自此便是没有离开过山洞。 可眼见着面前的两人都是如此言论,阁老心下一沉,眼前的这一切,不难想像,戚丞相有心想要让他做了替罪羔羊。 如是一来,阁老不由得叹息着,他始终是不可能让戚丞相放过他。 颓然的阁老,绵软无力的坐在那里,只等着公然的审判,他苦心孤诣的想要保护的颜面,此番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赵元叡没有再去追问那个阁老,那双深眸紧锁,思忖着戚丞相的阴谋。 “你可是见过这绿柳山庄的庄主?” 蓦地,赵元叡直言询问着陆白桃他们,却是换来了他们二人的否认。 “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才知道他什么德行,有没有这个人还是个问题。” 陆白桃撇了撇嘴,轻描淡写的说道,她并没有丝毫的夸张意思,从进了这山庄,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个二夫人,“你说,那庄主可不可能是个女人?”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不容细想 “不可能。” 陆白桃话音未落,便是立即换来了阁老的矢口否认,这二夫人便是从他背叛了归燕将军之后,便是一直跟随着他,绝然没有庄主的风范。 陆白桃撇嘴,“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说不定她隐藏的深,你懵然不觉,老眼昏花。”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阁老,一番话下来,却也是让阁老吹胡子瞪眼。 “你刚才说什么?” 沉默了良久的赵元叡,并没有参与他们二人的口水战,冷不丁的询问着面前的陆白桃。 “我说有没有可能庄主是个女人,阁老说是……” “不是这一句。” 赵元叡剑眉冷蹙,仔细的分析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白桃不明所以,便是回忆着刚才说的话,“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才知道他什么德行,有没有这个人还是个问题。” 赵元叡恍然,“对,很有可能这个人就不复存在,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谁都可以是庄主。” 陆白桃心生疑窦,“不可能吧,私下我也是见过二夫人跟着一个男人在说话。” “可你说完之后,便被送到了这里,很显然,他们就是故意而为,故意请君入瓮。” 赵元叡的分析让陆白桃收了声,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倒是跟着平素见到的不一样,那双炯炯有神的深眸,透着智慧的光芒。 他分析的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有那男人的那番话。 他们刻意的隐瞒那庄主的模样,便是传出去,这庄主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便是可以保全了他的周全。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不觉的双手环顾抱臂,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阁老,“那就是他。” 赵元叡看了眼阁老,“不可能,如果是他,也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赵元叡已然是有了心中的判断,甚至已经笃定了,那个背后的人,便是戚丞相本人了。 陆白桃轻声的应和了一声,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一人独大的赵元叡,时刻的都是彰显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的微词。 不经意间的看着阁老的方向,那一头雾水的阁老,正是恭敬的站定在那里。 朝堂上,戚丞相的致命伤便是他,阻碍他爬上至高无上权利的,便是这赵元叡,两个人无一例外,都在这个地方。 陆白桃不觉的蹙了蹙眉头,亘古以来朝堂更换,便是有人觊觎那皇室权利,难保这戚丞相心甘情愿的只是做一个肱股之臣。 莫非? 陆白桃眸色紧锁,脑海里便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戚丞相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任由旁人驱策,便是狡兔三窟,山寨的二当家的不例外,眼前的这个庄主也不例外,所有的幕后黑手都是戚丞相。 然他将他们悉数的软禁在此处,也是有原因的,便是借着她做了诱饵,故意吸引归燕宸上钩,表面上是为了朝堂清君侧,实际上是为了戚枫报仇。 至于这个赵元叡,除去了他,朝廷上下便也是一阵子混乱,没有了太子,必须得另谋出路。 陆白桃若有所思着,目光却是不经意的停留在阁老的身上,眼前这正义凛然的阁老,平白殒命,怕是要承担着别的罪孽。 陆白桃不觉细思极恐,便是毫不犹豫的指着阁老,“我知道谁是山庄的庄主。” 赵元叡回首看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他。” 执意的女人,一意孤行的将矛头指向了阁老,胆大包天的冲撞了赵元叡的权威,素来都是女子不得干政,就算是有任何的想法,也要想方设法,将这些公然,归咎到他的身上。 赵元叡瞥了眼阁老,直视着陆白桃,“怎么可能是他?”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我都没有见过庄主,明摆的天下人更是不清楚庄主是谁。” “不过是废话。” 陆白桃不以为意,接言说道,“朝堂之上,你便是可能成为储君,如今便是将你安顿此处,徒然殒命,无人承担罪过,这怎么可能。” 陆白桃直视着阁老的方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所以毫无疑问,这个庄主就是他,你死了,他就是替罪羔羊,什么当朝太子殒命绿柳山庄,无人会联想到他的头上,一石二鸟的计谋,有何不可。” 赵元叡直视着陆白桃,这脑洞大开的陆白桃,不经意间却是触碰了他底线。 不过,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他又是不讨厌陆白桃,便是迟疑了片刻,脸上挤出笑容,如是的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陆白桃哑然失笑,直视着面前的赵元叡,一时之间被一个黄毛丫头脑补了可能性,也难怪他模样如此难看。 “那我们该怎么办?” 山洞内,中规中矩的阁老,始终没有想过,他晚年不保,竟然凭白冠上了这么大的罪过。 心下也是忐忑。 陆白桃嘴角上扬,悠悠说道,“能怎么办,忍受着呗,大不了蒙受不白之冤呗,有什么的,又不是没有人忍受过。”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说道,眼前的阁老明明知道归燕将军蒙受了不白之冤,可偏偏信口开河,一句话毁了一个家庭,一句话毁了一个忠兵良将。 陆白桃抱打不平的故意恫吓着阁老。 阁老一时语结,抬眸看了眼赵元叡,终究是没有告诉赵元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委实懒得理会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阁老。 “照你这么话说,阿宸应该也快被抓进来了。” 赵元叡方知道眼前事情的棘手,归燕宸已然是在这附近滞留,抓着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陆白桃叹息着,“为今之计,只希望阿宸能够安然无恙的,化险为夷才是。”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内心更是迫切的期许,等待着陆白桃的将会是什么,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是同命鸳鸯共赴黄泉,还是别的什么,眼前的这一切并没有那么乐观。 陆白桃不觉的望着山洞之外,小打小闹,到如今的谋反,看来她不能安然的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商人,她脱离不了这些因素。 “希望如此。” 赵元叡应和着,眸色之间也是带着些许的颓然,哪怕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陆白桃依旧是关心着归燕宸的安危。 而他,却是自始至终没有在陆白桃的心中驻足停留过。 黯然的眸色,明眼人轻易可以看出赵元叡的心思,只不过片刻,赵元叡已经隐藏了内心,径直的走到了陆白桃的身后。 第六百四十二章 欲擒故纵 小镇内,归燕宸从柳儿那里得知了陆白桃的下落,整个人也是变得安然了许多。 “少主,我们要不要去找小姐?” 一连几天,归燕宸只字不提,并没有打算去绿柳山庄的意思,这一来,柳儿倒是有些急切了,难道归燕宸真的不顾陆白桃的安危,他不希望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归燕宸并没有理会,只是早出晚归的。 柳儿不觉嘟囔着,“男人终究是男人。” 按说他不应该数落归燕宸的不是,可是归燕宸本就是第一英俊的男人,身边根本就不缺少女人,所以,陆白桃的安危,他大可以不管不问,任由着她殒命。 “男人怎么了?” 蓦地,身后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在柳儿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柳儿不觉的咳嗽了一声。 柳儿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没,没什么。” 柳儿满脸堆笑,“少主您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归燕宸哭笑不得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饶有心思的说道,“我不回来,怎么知道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柳儿苦笑,心下担忧的话,却还是让归燕宸听见了。 “少主,我……” “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归燕宸眸色深沉,他又何尝不担心陆白桃的安危,只不过眼前的事情容不得他不顾一切,公然去了绿柳山庄。 陆白桃的暗示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归燕宸也深知这一道理,那依样画葫芦的记号,上归燕宸更是恍然大悟,这他的背后,不止只有他的人,怕是还有其他的人。 却是原来,那记号归燕宸看的真切,除了暗卫留下的,陆白桃留下的,还有别的人。 他曾臆测过,也许会是青柠,可是一心担忧陆白桃安危的青柠,决然不会混淆视听,阻止他去山庄。 眼下,已经是过了些许的时日,归燕宸早出晚归的安排着这一切,连同柳儿也全然蒙在鼓里。 “少主,我们要怎么做?” 一见归燕宸发了话,柳儿登时迫不及待,询问着对策。 归燕宸慢条斯理,悠悠的说道,“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柳儿一听,归燕宸竟然是不顾戚丞相的鸿门宴,便是打算送上门,这明摆的就是去送死。 柳儿当下阻拦,“少主莫不是不要命了,小姐再三交代,少主一定不能上山。” 归燕宸不紧不慢,悠悠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听着就是了。” 归燕宸当下说道,柳儿心生忐忑,心下也是懊恼不已,自责着没有保护归燕宸的周全。 而这归燕宸便是拍了拍柳儿的肩膀,“我便是去了绿柳山庄,你只当是找着机会将官府的人引到山庄上去,记着越快越好。” 戚丞相苦心孤诣,想来他一出现,怕是迫不及待的为戚枫做了法事,拿他们的人头,祭奠戚枫的亡魂吧。 “少主,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他们会听我的吗?” 柳儿心下有些担忧,戚丞相一人独大,怎么着他们也会给面子,不然一个偌大的山庄,怎么可能平地起。 归燕宸眸色暗了暗,直言说道,“这几日,我便是故意的做了恶,更是留下把柄,你只要是将他们引到绿柳山庄就是了。” 归燕宸如是说完,柳儿才是恍然大悟,却是不知不觉间,归燕宸竟然在悄无声息中,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当下便是应允同意。 两人约定好了之后,归燕宸便是离开了客栈,朝着绿柳山庄而去。 一路上,归燕宸并没有心情观赏身边的美景,在他的心中,此番陆白桃的安危,变得至关重要。 “白桃,等着我。” 而他的行踪也是有人汇报给了绿柳山庄的人。 却说经过一段林带的功夫,微风不经意间的吹拂着面颊,周遭树木也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 归燕宸悄然的站定在那里,双眼如同探照灯一般,四处的查探着。 “咻。” 便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惊扰了面前的归燕宸,但见他一个闪躲,避开了那冷箭的攻击,转而,便是手掌狠狠的拍在地上,一跃而起,带着些许的尘埃。 便是在归燕宸站定的功夫,一行黑衣人突然的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并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紧攥着钢刀利刃,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归燕宸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哪怕是自投罗网,他也不能让戚丞相看出丝毫的端倪。 毕竟这老谋深算的男人,素来都是谨小慎微,不可能被人拿捏了把柄。 归燕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眉头不由得跳动着,任由着他们靠近他的身边。 “上……” 黑衣人一声令下,便是一鼓作气,将这归燕宸围堵在他们都包围圈之内,毫不客气的将利刃对准了归燕宸。 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君子协议,只要能够抓着归燕宸,可以使用任何办法。 黑衣人相视一望,便是有条不紊的攻击着归燕宸,抬手便是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扔给了对面的那个人,如是一来,很快的便是编制成了一张网易,任由着归燕宸反抗,根本丝毫的作用。 蓦地,一个男人手握着木棍,毫不犹豫的朝着归燕宸打了过去。 “少主。” 而在这暗处的柳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双拳难敌四手,慢慢的败下阵来,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任由着他们拖拽着归燕宸离开了那里,柳儿才是心生苦涩的离开了。 这是苦肉计吗? 俨然不是,自投罗网的归燕宸,那狼藉的模样,让柳儿痛心疾首,心中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却是不得不马不停蹄的按着归燕宸离开时候的交代行事。 她势在必得,一定要将那官府的人带到绿柳山庄之中,否则,她无法想后果。 柳儿想来,不觉得狠狠的踢了马肚子,任由着它一声嘶吼,便是朝着府衙绝尘而去。 这归燕宸气息奄奄的被带到了绿柳山庄,本就是罪无可恕,便是毫不留情的将他扔在了大厅上。 那正中不过是做了一个面具男人,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实容貌。 却是见着男人,漠然白了眼地上的归燕宸,便是吩咐着手下,将陆白桃他们一干人等,带了出来,他要用他们来祭奠戚枫的亡魂。 第六百四十三章 格杀勿论 很快的,大厅之内,陆白桃他们便是悉数的被手下连拖带拽的给拉了出来,这不过是片刻之前的期许,如今竟然是晴天霹雳,归燕宸竟然平白无故的被抓了过来。 难道柳儿没有听从她的建议,非是把归燕宸给交代出来吗?难道他真的不顾及归燕宸的安危吗? “快点走。” 喽啰推搡着怔然站定的陆白桃,哪怕是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就改变不了。 陆白桃没好气的看了眼那喽啰,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大厅而去。 她并不怕死,可真心不希望归燕宸就这样交代出去了。 “看什么看,我让你快点走。” 毫不客气的喽啰,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毫不客气的将陆白桃一把推了过去。 赵元叡下意识的想要接着陆白桃,却还是迟疑了,只是直视着那面具的男人。 “阿宸。你怎么样了?” 担忧的女人,急步上前,不顾一切的将归燕宸放在了她了腿上,双手捧着归燕宸的脸,不停的呼唤着。 “阿宸,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吗?” 陆白桃痛心疾首,心里无法隐藏的怅然若失。 大厅之中,面具男人漠然的看着堂下的重人,痛哭流涕的痛哭流涕,晕厥的晕厥,一头雾水的依旧是痴傻的站定在那里,懵然不觉。 大厅之上,面具男人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这便是他想要看到的。 “来人呐,把这一干人等,通通给我绑起来。” 男人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这由不得他选择,只能是任由着他们被她憋疯而亡。 “为什么要绑我们,你这是私设公堂。” 一旁沉默了良久的赵元叡,眼看着陆白桃痛心疾首的模样,心存恻隐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强出头,咆哮着教训着那自以为是的男人。 “呼。” 赵元叡的话,瞬间引起了他们的一阵哄笑,在这绿柳山庄里,他算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赵元叡眼见着他们不以为意,更甚便是哂笑着他们,赵元叡心里委实不愿,便是厉声咆哮着,如是的说道,“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会灭九族的。” 赵元叡毫不客气的提醒着面前的大逆不道的人,然而男人依旧是不以为意。 “我乃是皇亲国戚,若然是冒犯了,小心尔等的项上人头。” 赵元叡眼见着不能阻止面前的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当下便是和盘托出他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适得其反,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嘲弄着他们。 “原来是一无是不是皇亲国戚,怎么着,难道说不知道,出门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那人不紧不慢的提醒着赵元叡,一副势在必得,打算着跟着他们死磕到底。 赵元叡一时之间,也只能是挣扎着,驱逐着身边的那些个丫鬟。 陆白桃相比较,却是胆大了许多,镇定自若的看着面前的那些个不速之客。 果然,任由着他们反抗,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眼见着他们毫不客气的将他们绑了起来。 却说柳儿这边,按着归燕宸的要求,早早的便是出现在县衙之外,双手紧攥着锤,跃跃欲试的想要敲响门外的大鼓。 然而,常是耳濡目染的柳儿,根本就不愿意背叛忤逆。 却说不经意间,衙役从门里走了出来,漠然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大胆民妇,意欲何为?” 柳儿的迟疑,引起了衙役的注视,这衙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不曾见过柳儿的衙役,直言追问着,“咆哮公堂,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衙役毫不犹豫的从这柳儿的里夺过了锤子,迫切的柳儿,一把抓着衙役,毫不犹豫的恳求着,“求你救救我家少爷。” 柳儿说着便是拉着衙役准备朝着绿柳山庄而去。 “所在何处?” 柳儿:绿柳山庄。 然而,却是被这衙役无情的挣脱了柳儿的纠缠,“大胆民妇,竟然胡言乱语,莫不是不怕追究了过错?” 衙役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的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的诋毁绿柳山庄,难不成他是疯了,他们跟着绿柳山庄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竟然是如此的怠慢无礼,这却也是让人错愕。 眼见着柳儿一脸茫然的模样,衙役兀自的推搡着柳儿,想要把他驱逐出境。 柳儿可是看的真切,什么忤逆犯上,不过是担惊受怕,公然的冒犯了丞相大人,便是不用想着有任何的帮衬。 而他还算是心眼好的,若然是见着旁的人,怕是早就被抓起来了。 然而,柳儿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你们便也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如今竟然坐视不理,难道不怕受惩罚吗?” 柳儿苦口婆心,眼前的这些个人,根本就不为所动。 柳儿心下也是有些着急了,归燕宸再三交代一定要及时,不然到山庄之中,怕也是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柳儿不觉得蹙了蹙眉头,便是抬手趁着衙役没有在意的功夫,柳儿一把从衙役的头上抓着一顶帽子,便是悄然不顾一切的逃逸了出去。 他没有别的办法,此番也只有选择冒犯了衙役,让他们恼羞成怒攻击她。 果然如同柳儿臆测的异样,那紧跟其后的衙役捕快,恨不得将这个破坏分子,绳之以法。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衙役不停的呼喊着。 柳儿却是径直的朝着绿柳山庄而去,她心中早有判断,这歹念的衙役,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轻易的放过她的性命。 便也是头也不回的跑着。 “大人,万万不可。” 很快的,柳儿好心寻来的衙役徒然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柳儿。 “有何不可?” “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吧,这绿柳山庄本就是禁土,若然是公然冒犯,怕是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我的帽子。” 眼睁睁的看着柳儿紧攥着她的帽子,如同耍猴的模样,直视着他们。 男人何尝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人攻击了头部,将他赖以生存的帽子,从他的头上抢走。 这一切,衙役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隐忍, 可这提醒又不得不听,只是站定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柳儿晃动着手中的帽子,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柳儿也是不遗余力,“你倒是过来抓我啊?我可是告诉你,近来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柳儿便是学着归燕宸的口吻恫吓着他们。 第六百四十四章 表里相应 绿柳山庄之内,陆白桃他们被绑在了汉白玉的柱子上,那绳索捆绑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动弹。 面具男人,冷眸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透着得意。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是否戚丞相,依旧是不得而知,赵元叡看了眼归燕宸,归燕宸便是心领神会。 “今日被你绑了来,总得让我死的瞑目吧。” 归燕宸不时的挣扎着,这绳索越是挣扎越是紧。 面具男人没有多加言语,只是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冷眸直视着陆白桃,他的臆测果然是没有错,只要抓住了陆白桃,那便是归燕宸的软肋。 归燕宸挣扎着,瞳仁里迸发出些许的殷红痕迹,“你离她远一点,听到没有。” 归燕宸挣扎的手臂,早已被绳索勒出了些许的痕迹,那紧张不安的模样,让陆白桃不由得颔首低眉。 “啧啧,归燕宸不用这般紧张吧,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不要动她。”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挣扎着,那手中的绳索就算是越来越紧,不过却也是露出了些许的端倪。 面具男人不愿意归燕宸挣脱了出来,便是一甩拂袖。大摇大摆的正中的椅子而去,“动手吧。” “等一等。” 归燕宸此番已然是大汗淋漓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可这男人却是冷哼着,泛白的眼眸直视着那归燕宸。 归燕宸不紧不慢的说道,“戚丞相,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你明知道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归燕宸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藏匿,直接质问着面前的面具男人。 思来想去,不过是担惊受怕,毕竟不日不日之后,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便是如此的心思,这才是借着面具混淆视听。 面具男人嗤嗤冷笑着,自以为是的瞥了眼归燕宸,“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归燕宸也是不假思索,毫不客气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便是说了,我是咎由自取,可是他们呢?你毁了一个家庭,难道还要继续下去,残害无辜吗?” 面具男人轻笑,不过须臾便是矢口否认着,“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素来忙碌,哪里有时间残害无辜。” 那冷不丁的举动,让归燕宸不觉直视着那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也是不以为意,不紧不慢的应和着归燕宸,他不可能中了归燕宸的计谋,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让他们拿捏了戚丞相的过错。 归燕宸直视着那面具男人,却是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男人的靠近。 至于那赵元叡早已使出了杀手锏,被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赵元叡怎么心中不耿耿于怀。 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让他的身份,根本就用不上,眼见着那人吩咐着手下,便是拿着归燕宸跟着陆白桃,祭奠戚枫,而这赵元叡,不过是放在归燕宸之后,一命呜呼。 三人被禁锢着,一旁的刽子手,手握着钢刀,对准了他们的脖颈。 眼见着刽子手手抬低落对准了他们,沉默了良久的阁老,眉头紧锁着,试图寻了机会,想要让他们放过他们。 “你便是杀了我吧,苟活着没有丝毫的作用。” 阁老叹息着,眉宇之间却也是颓然的模样,他们此刻悉数的都在他的眼前,年纪轻轻的却是被殒命,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我也为山庄做了不少事情,恳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恕了他们。” 阁老冷不丁的言语,让在场的无一不愕然,尤其是那个陆白桃。 心下更是盘算着,怕是那人有心的安排,便是为了坐实阁老欺上瞒下,弑杀皇亲国戚。 这罪大恶极的罪孽,让陆白桃同情那个自以为是的阁老。 “欸,庄主可不能这么说。”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便是坐实了阁老的身份,但见那面具男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庄主平素优柔寡断,我也是担心庄主心生恻隐放了他们。” 面具男人倒是合情合理的解释着,却是只剩陆白桃他们三人,直视着那阁老。 阁老矢口否认,“我不是什么庄主。” 然而任由着阁老拒绝,面具男人依旧是一意孤行的,此番他已然是志在必得了。 面具男人森森的笑着,毫不犹豫的吩咐着刽子手,将钢刀对准了他们。 陆白桃下意识的紧闭着双眸。 却是突然,那不速之客已然是被柳儿带到了绿柳山庄,原本他们是拒绝的,只不过这柳儿撒泼发挥的,竟然是连哄带骗的,竟然是勃然大怒的跟随着上了山。 便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当下跟着面具男人作揖请安着,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打算着离开。 却是被这赵元叡当机立断给留了下来,“尔等吃着皇上的俸禄,便是如此怠慢?不过是给一个不敢露出真模样的家伙,便是如此恭敬吗?” 衙役并没有认出赵元叡的身份,一阵子鼓吹着面具男人,这一来更是让赵元叡气愤不已,当下便是命令着衙役,将腰间的印鉴拿了出来。 “我提醒尔等,今日若然是我出了事,明日驻扎在山下的侍卫,没有见到本王,便是等着吃官司。” 赵元叡满目威仪,原本不愿意跟着他们多加言语,如今也是迫于无奈,暴露了身份。 这衙役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将赵元叡松了绑,赵元叡当下命令着来人将这人给抓起来,他倒要看看狡兔三窟的戚丞相,究竟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如同赵元叡臆测的那样,但见着面具男人,手握着利刃毫不留情的对准了阁老。 说时迟,那时快,归燕宸挣扎着,那声嘶力竭之后,绳索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断开了,归燕宸径直上前,用身体挡住了男人的攻击。 “不要啊。” 陆白桃眸子里噙满了泪痕,惊慌失措的看着归燕宸。 而此刻的衙役也是在赵元叡的注视之下,抓住了面具男人。 正是在赵元叡准备打开面具的功夫,老皇帝身边的先锋队,便是到了绿柳山庄,将这男人带着离开了。 赵元叡心下怀疑,便也是跟着回到了京城,绿柳山庄之中,阁老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他,此刻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而归燕宸他们,则是带着陆白桃,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这段时间的颠簸,让陆白桃变得清瘦了不少。 “阿宸。” “阁老保重。” 归燕宸并没有直言询问前因后果,也清楚,阁老不会改变初衷,告诉他整件事情的缘由,此刻他也不想过多追问阁老。 第六百四十五章 放弃质问 却说,这蒙面男人被老皇帝的人带着离开了绿柳山庄,阁老眼望着归燕宸,却依旧嘴上难开。 诚然陆白桃说了,颜面不过是虚无,他经历了莫须有的罪名,应该清楚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轮回,必须要受的。 “阿宸。” 陆白桃抬眸凝视着这个始终将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并不属于她本人,而是属于整个中原,在这奸佞当道的中原大地上,陆白桃突然感觉到,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安静祥和。 在治世之下,所有的人安居乐业,面对困难,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奋战在前线的人。 陆白桃莞尔,能够在这远古时代里,寻得这么一个英雄,也是她机缘巧合下的福气。 “你看我干什么?” 归燕宸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那双宛若黑曜石的眼眸,忽闪着矍铄的光芒。 “现在是不是特别崇拜我?” 温润甜腻的瞬间,总是令人向往,就算是彼此打趣,也是在不停的秀恩爱。 陆白桃颔首低眉,不去触碰归燕宸灼热的目光,索性背过身去,“呸,崇拜你。” 陆白桃嘴角勾笑,一脸甜腻的笑容,便是抬头,“想得倒美,你又不是南山君,更不是天使,我为什么要崇拜你啊。” 陆白桃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虽然不是他们,却依旧是最可爱的人。 只是这归燕宸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那算了吧。” 便是兀自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绿柳山庄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他必须得知道这绿柳山庄的前因后果不是。 “呼,这是什么男人。” 陆白桃撇撇嘴,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他委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爱上了他了。 “对了,那个南山君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蓦地,就在陆白桃七上八下思忖着的功夫,这归燕宸冷不丁的转过身,正是跟着陆白桃撞了一个满怀。 陆白桃俯身靠在宽厚的胸膛上,她能够感受到归燕宸的心跳,可以感受到归燕宸灼热的温度,在这个臂弯里,她想安静的徜徉。 陆白桃花痴的躺在归燕宸的怀里,不经意间的蠕动着。 “你想什么呢?” 蓦地,耳畔归燕宸声音徒然响起,“你的脸怎么红了,不舒服?” 归燕宸轻声询问着,言语里却也是关切。 陆白桃不觉抽动着,倒也是让归燕宸看到了她的狼狈,便是故意打趣的回应着,“精神焕发。” 陆白桃随意的寻了一个暗号,搪塞了过去。 这归燕宸倒也是没有多问,不过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白桃,只是温润一笑。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不觉安抚着悸动的心,爱情这东西,不信不行,尤其是对这种直男癌晚期的男人,她可不能让归燕宸知道,她对她的情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陆白桃如是的想着,脚下略显的迟疑。 “你不走吗?” 侧身询问着陆白桃,归燕宸的眸子之间带着些许的柔和。 只是,这淡然的神态里,竟然是有些许的酸涩。 陆白桃了然于胸,归燕宸并没有询问阁老前因后果,而是回避了他。 沉默的陆白桃目视着颓然离去的归燕宸,良久才是转过身来,冲着阁老莞尔一笑,便是离开了。 她并不清楚归燕宸为什么会这么做,放弃这良好的契机,离开了绿柳山庄,而不去追问前因后果,只要阁老在老皇帝面前和盘托出,戚丞相势必受到惩罚。 然并卵,归燕宸竟然放弃了。 陆白桃径直的跟随在归燕宸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走着。 “阿宸,你为什么放弃这绝佳的机会,难道你不想为家人平反吗?” 陆白桃暗自腹诽着,脑海里格外的迫切,想要追问个清楚,只是一个抬眸,却是看到那黯然的模样,陆白桃迟疑了,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归燕宸的无奈。 “我是归燕宸。” 良久,归燕宸仰面朝天,不觉叹息,嘴里喃喃说道,“身份特殊,如果跟着我……” 归燕宸迟疑了。 陆白桃苦笑着,“会很危险是吗?”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男人一再的想要知道她的心思,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嘴巴上说的那么简单,说忘记就忘记的。 归燕宸怔然,回首望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又何尝不清楚,她根本就不在意生死安危。 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么说。 归燕宸并不打算追问阁老前因后果,毕竟兹事体大,偏见太多,若然是归燕将军健在,他也愿意承受着冤屈。 归燕宸点了点头。 陆白桃了苦笑着,眼前的归燕宸还是不了解她,在他的心里,竟然是如此的认为她。 陆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径直的朝着门外而去,倒也是没有拒绝,没有邀请,没有回应。 感情这种东西,便是有句话说的好,心有灵犀一点通,确认过眼神,遇到对的人。 可是有些人,哪怕你把眼神眨巴的都觉得患有眼疾了,有些人都不会明白,在对方的心里,无论你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夜幽暗,二人的模样,柳儿看的真切,这局外人的焦灼,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柳儿看了眼归燕宸,便是径直的跟着陆白桃,走了出去。 门外陆白桃突然僵直着身子,站定在树下。 “小姐。” 柳儿本能的走了过去,却是不清楚,此番便是陆白桃故意,误以为这直男癌晚期的归燕宸会走出来追她。 然而,那一声熟悉的音色,轻易的打败了陆白桃,不过是侧身看了眼柳儿,便是吩咐着柳儿,备上马车,回京城。 “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柳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看着陆白桃大步流星的离去,而她却是懵然不觉,根本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 而这陆白桃明摆着,误会了归燕宸的意思,他不过是想要告诉陆白桃,他不想为难阁老,不想为难凌将军,那便是一声背负了罪过,一辈子都有可能为归燕家族解除不了冤屈。 便是如此,归燕宸想要让陆白桃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已然是清楚明了的事情。 然而感情便是如此折磨人的事情,不过是一个举动,就让他们二人有了误会,心中有了别扭。 第六百四十六章 高处不胜寒 却说,绿柳山庄的那面具男人被老皇帝身边的人,给带了回来,当下便是神秘的消失了踪影。 这赵元叡将在绿柳山庄追捕得来的黄金,悉数的上缴国库。 这一日,老皇帝吩咐着公公将赵元叡召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老皇帝打发了伺候的宫女太监,赵元叡请了安,便是恭敬的站在堂前,等待着老皇帝的训话。 “此事我儿办的不错。” 老皇帝难得对赵元叡有这么高的评价,态度也算是和善了许多。 赵元叡欠身。 老皇帝上下打量着赵元叡,不喜这扶不起来的阿斗,如今竟然看来是低估了赵元叡。 当下也是不露声色,接言说道,“可是,堂堂一个皇子,身份尊贵,竟然跟着那些个乡野村妇共处,有失身份可不好了。” 赵元叡嗫嚅着嘴唇,点头应和着。 老皇帝看了眼赵元叡,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柔和,倒是与以往有所不同。 “朕听说这陆白桃也在绿柳山庄?” “是。” 赵元叡眉头微蹙,便是应和着回答道,“昔日戚丞相安排让陆小姐去寻了上好的白蜡虫。” 老皇帝手摸着胡须,频频点头,“却也是为难了一个女流之辈了,明日便是让他们进了宫。” 赵元叡:儿臣遵命。 老皇帝随口的命令,也不过如此而已,跟着赵元叡又是交代了无关痛痒的事情,旋即便是打发了赵元叡。 御书房内,老皇帝附耳交代着手下的暗卫,这一夜的皇宫异样的诡异。 话说,赵元叡离开了御书房,便也是眉头不解,径直的朝着寝宫而去,身后服侍的贴心公公连连跑步最主要着赵元叡。 “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元叡抬手示意着近侍闭上了嘴,在这皇宫里,隔墙有耳可以说是实实在在,一个不小心,芝麻大小的事情,都会被人人云亦云的传播出去。 近侍不敢多言,主仆二人便是近了寝宫。 寝宫内,赵元叡奋笔疾书,将东西交给了近侍,“将这东西务必交给白蜡铺的陆白桃。” “殿下,奴才如今……” 近侍面带难色,便是在这赵元叡离开御书房的功夫,那掌事的公公,已经提醒了近侍,老皇帝对赵元叡也算是好感了,莫要做出过分的事情。 赵元叡眼见着近侍如此模样,却也是心领神会,在这深宫里,老皇帝何时对她和颜悦色过,怕也只是在他的母亲诞下皇子的那一刻吧。 可是,他又是何尝不想在老皇帝的面前表露他的才能,可是这皇宫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祥和,这些个后宫的妃子,那一刻不是磨牙允血的豺狼虎豹,表面柔和,却是如同蛇蝎一般。 抬手不经意间的敲打着桌面,赵元叡紧蹙着眉头,老皇帝冷不丁的让陆白桃他们进宫,怕是跟着那个蒙面的男人有关。 他一而再的提醒着他,注意身份,可这归燕宸,赵元叡一想到他心中还是耿耿于怀的。 “罢了,各自福气。” 赵元叡叹息着,便也是默不作声了。 近侍公公离开了寝宫,没有再去理会赵元叡。 只是这赵元叡却是在近侍离开的功夫,俯身靠近门前,不觉望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近侍,而后便是回到书桌前,便是对着一本书敲了几下,便是转而进了内室,准备休息。 在这皇宫里,并非赵元叡不愿意相信身边的人,只是在这皇宫之中,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故意而为的滑稽举动,不日便是成为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难道说,史官敢写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吗?他难道不要命了,这明摆着在赵元叡的身边,也有安插的眼线罢了。 明着他是赵元叡的近侍,实际上是什么身份,只有他本人知道。 入夜静谧,灯火通明的皇宫里,那些个宫女太监的来回的走动着。 老皇帝安然的坐在寝宫内,门外赵元叡的近侍跪在地上,“奴才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殿下也算是安分。” 近侍如实的汇报着情况,惊恐的眼眸不时的窥探着,深怕一句话,老皇帝便是会让他一命呜呼。 但见这老皇帝听了近侍的话,便是饶有心思的捻着胡须,“很好,自古成大事者就该沉得住气,可千万不要跟着他们走的亲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老皇帝难得对赵元叡满意,便是毫不犹豫的打发了近侍,寝宫内,他可是自鸣得意,在这皇宫之内。只要他想的事情,便是如实的进行着,君王就该如此,一人独大,没有人敢违逆。 这,便是九五之尊的权利。 老皇帝自以为是的盘算着,整个人便是更加得意。 深宫之中,只有他配得上老谋深算,只有他才能金口玉言,不可改变。 与此同时的戚雅云,便是从下人那里得知了,戚丞相被老皇帝的人给抓了回来。 戚雅云登时如坐针毡,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也是明白,戚丞相犯下的罪过,绝对是诛杀九族的罪过。 这一切的一切,戚雅云自然是清楚,便是从丫鬟的嘴里得知了情况之后,整个人便是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下来。 “娘娘,不然求求皇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会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饶恕了老爷,也未可知。” 戚雅云抬眸,不觉凝视着丫鬟,心下也是他嘴里的夫妻情分,只可惜他们之间有什么夫妻情分吗? 不,根本就没有。 进宫时间不算短,连同弹丸之地选来的秀女都已然沐浴皇恩,得了他的恩宠,而她不过是得了名头,却是跟着老皇帝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要知道,在这皇宫里,便是母凭子贵,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是老皇帝有问题,她暗度陈仓都不可以。 戚雅云苦笑着,只能是应和着,倒也是不能让人看出了她的无奈,不能让人知道,她戚雅云在这皇宫里,根本就不受老皇帝的待见。 便是如此,戚雅云在这丫鬟怂恿之下,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思,便是悄然的来到了老皇帝的寝宫。 只是无情声下,老皇帝已然安眠。 戚雅云转而欲走,却是鬼使神差,直接跪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刺骨,戚雅云眉头触动着,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没有起来。 深宫内,无人怜惜,只是戚雅云孤独一人,跪在那里。 第六百四十七章 坐筹帷幄 庄严肃穆的皇庭之内,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一侧坐着跪了一夜的戚雅云,那双腿不觉的抖动着。 老皇帝和颜悦色,怜惜的询问着戚雅云,“爱妃辛苦了。” 转而便是声色俱厉教训着身后的公公,“你怎么回事,朕的爱妃请安,为何不通传?” 公公轻甩拂尘,欠身说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戚雅云看的真切,这不过是混淆视听的障眼法罢了,她了然于胸,老皇帝明摆着,便是让她知道在这深宫里,谁才是做主的人。 戚雅云:皇上,这些怪不得公公,皇上近来忧心国事,嫔妾怠慢疏忽,理应受罚。 戚雅云本就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并不算是一个愚笨的女人,老皇帝佯装的教训,她也是看在眼里。 当下,自然是灵活运用了,要知道在这深宫里,做一个傻白甜的女人,怕是根本就活不到第二天,哪怕她是戚丞相的女儿。 果然,戚雅云的话一说,这老皇帝听着也是心花怒放的,当下便是欣然。 “爱妃如此想,倒是让朕更是怜惜了。” 老皇帝说完上下打量了面前的戚雅云,这女人还算是聪明,知道合适的时间应该做什么。 不过,过于聪明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也是不露声色,吩咐着公公将门外等候的归燕宸他们给召了进来。 陆白桃抬眸却是不经意跟着戚雅云四目相对,本就是情敌关系,怎么可能不分外眼红。 只不过眼下的状况,却是让陆白桃感喟不已,这戚雅云果然是厉害。 眼见着戚雅云一脸甜腻的望着老皇帝,面颊潮红,似乎备受老皇帝的恩宠。 陆白桃淡然浅笑,眼下的这些状况,总不至于追逐着虚无缥缈的情愫好的多,当然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至少她不至于被戚丞相牵连苛责。 “草民(民女)参见皇上、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白桃跟着归燕宸说着自欺欺人的言论。 却也是无可奈何,心里担忧身边的安危,顾及的也是多了,索性顺应着时代的潮流。 戚雅云嘴角勾笑,却也是漾起一抹得意狷狂。 这陆白桃自视甚高却也是成了习惯,如今不照样对她毕恭毕敬。 老皇帝不觉看了眼戚雅云,倒是会利用实际,当下也是不露声色,淡然说道,“爱妃,可是认识这陆白桃?” 老皇帝耳目众多,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可是白蜡铺的创始人,举国上下的一个女老板,宫里的白蜡可是由她送来。” 老皇帝说着,言语里却也是不以为意,毕竟这从商的人,也不过是三教九流,下等人。 戚雅云莞尔一笑,明白老皇帝言语里的戏谑,却是佯装着大吃一惊的模样,“陆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是女子中的另类。” 陆白桃鹤立鸡群,换来的话,自然是早早都感受的清楚,这种乱七八糟的言论,她也早已经司空见惯。 只不过,听着还是格外的不悦,只是在这皇宫之中,她也只能是隐忍着,但见这垂落在侧的双手紧攥着。 陆白桃不觉蠕动着嘴唇,这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就业渠道少,思想却是混乱的,闲暇的时间多了,心里的想法却是多了,这朝代的人,一个个倒是都是某厂出品的戏精,虚以逶迤的表演,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不过既然他们戴着面具,陆白桃索性也不闲着,莞尔一笑欠身说道,“皇上娘娘抬爱,民女何德何能,不过他们不与民女计较罢了。” 老皇帝:陆小姐谦虚。 老皇帝从这服侍的宫女手里端过茶水,咂摸了一口清茶,便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最近朕听说白蜡铺换了掌柜的,可有此事?” 陆白桃不知老皇帝意思,倒也是直言说道,“白蜡铺如今由着商会打理,可是实际上……” 陆白桃不觉看着戚雅云的方向,这戚丞相狼子野心,身在朝堂,却是不甘寂寞,倒是各个行业都想涉猎。 抬眸不觉注视。 这归燕宸却是抢白,“实际上,娘子不过是有心交给草民,只不过草民不懂白蜡之道,这才是让白蜡铺经营不善。” 陆白桃不在朝堂,不明白为官之道,归燕宸可是深谙此道。 那蒙面男人被押解回到了京城,老皇帝并没有问罪,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明摆的,那蒙面男人怕就是戚丞相本人了。 眼见着老皇帝故作姿态,一心想要牵连白蜡铺,怕是有心维护戚丞相,而故意给白蜡铺施加压力。 正所谓,吃人嘴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才是如此来着。 “原来如此。” 老皇帝不觉捻着胡须,悠悠的说道,“朕倒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白蜡铺成为如此的境地,竟然是短暂时间,这么多的人对白蜡铺不满。” 老皇帝说完,悠然的放下了杯子。 白蜡铺并不是谁人都可以经营的,进了商会,这王会长一心想着好处,怎么可能会安心的为白蜡铺营生考虑。 戚丞相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自然是少不了管控,这下子倒好,就算是白蜡虫充足,却是无法正常营运,倒是让天下第一铺得了好处,蜂蜡轻而易举的占据了上风。 “就说啊,嫔妾还是想着,近来宫里的白蜡,倒是没有昔日的感觉,甚至有些味道,让人作呕。” 戚雅云面色和缓,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小姐你也看到了,这白蜡铺无你可是不成啊。” 老皇帝漠然看了眼归燕宸他们,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将这白蜡铺又是重新给了陆白桃。 “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不能怠慢,好生的学习才是,毕竟女人还是应该本分才是。” 老皇帝施加恩惠的时候,还是不忘记提醒他们,这言语让陆白桃无法隐忍。 平日父母长辈还会考虑言辞,他一个外人,竟然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只不过归燕宸一再阻止,她也只有隐忍着。 “草民知道。” “很好,朕为这白蜡亲题牌匾,不日之后,白蜡铺便是可重新营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白桃不解,不在京城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朝廷的诡异,陆白桃还真心有点get不到缘由了。 懵然不觉的陆白桃,只能是跟着归燕宸依样画葫芦的表示着感激之情,感谢着皇恩浩荡。 这一日的朝堂请安,竟然是无功而返,陆白桃眼见着老皇帝吩咐着公公将他们送了出去。 第六百四十八章 惊恐万状 幽静的林荫路上,树叶借着微风飘落,破碎在泥淖里。 陆白桃大步流星的朝前走着,归燕宸则是亦步亦趋的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 良久,陆白桃蓦地转身,一双杏仁眼透着愠怒,直视着归燕宸,“你老实说,你什么意思,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什么不说。” 环顾抱臂,陆白桃倒是有一副泼妇的模样,无奈指责着归燕宸,“什么白蜡铺你在经营,明明就是戚丞相背后手脚好不好。” “冷不丁的得了好处,就这样为戚丞相辩护吗?” 陆白桃素来看不惯戚丞相恃才傲物的模样,自以为是的老头,高高在上,实打实的可以用一句话来说,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可归燕宸却一句话,让她没有办法反对,只能是应和着。 归燕宸沉默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为什么帮着那戚丞相,你到底是得了什么好处了?”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咬了咬嘴唇,心里些许的抱怨。 朝堂之上,她就对归燕宸有些许的抱怨,如今见着归燕宸懈怠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你忘了戚丞相的所做所为了?” 阁老的事情,陆白桃和盘托出,心里更是迫切的想要将戚丞相绳之以法。 陆白桃越说越气,好不容易的一个机会,也让这个归燕宸给破坏了。 归燕宸眸色暗了暗,良久才是说道,“就算是他说了有什么用,不过是悠悠之口罢了,他一句莫须有,老皇帝也会考虑。” “这是个奸佞小人,他卖官鬻爵,敛财作恶,这老糊涂是不是眼瞎?” 陆白桃口没遮拦,却是被归燕宸一把捂着嘴,警觉的看着一旁。 陆白桃:本来就是。 “你想死不成。” 陆白桃抬眸,深眸直视着归燕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眼睁睁的看着作恶多端的人活着,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归燕宸眸子一紧。 “老实说,你究竟怕什么?” 陆白桃追问着归燕宸,瞻前顾后的男人,一而再的隐忍着,似乎有难言之隐。 归燕宸沉默。 陆白桃挣脱着转身,“前怕狼后怕虎,就不要拉着我,我死我活,跟你没关系。” 作恶的人,陆白桃绝对不容许眼里容下沙子,毫不犹豫的转身,便是打算替着归燕宸平反昭雪。 归燕宸:皇上有心偏袒,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归燕宸一把将陆白桃拉了回来,将她壁咚在树上。 那灼热的气浪,陆白桃可以感受的清楚,却是眼见着陆白桃颔首低眉,背过头去。 归燕宸喃喃说道,“那蒙面人一早的便是被带回了京城,却是迟迟不说,这明摆的,整件事皇上都是知情的。” 陆白桃不觉蹙眉,抬眸凝视着归燕宸,两人相视一望,彼此心照不宣。 若然真是如此,这了绿柳山庄的真正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皇帝本人了。 至于那个阁老,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你是说皇上召我们进宫,不过是让我们闭嘴。” 陆白桃想着皇宫内,老皇帝又是将白蜡铺归还,又是送题词的模样,不觉的细思极恐,便是给了些许的好处,就想着他们闭口不谈。 “是。” 空灵的眼眸里,些许的颓然,想方设法换来的结果,如今竟然是这种状况。 “那怎么办?” 陆白桃平和了许多,并没有再做挣扎。 “所以你让我将阁老的话和盘托出,怕是接下来殒命的不单纯的只是阁老。” 归燕宸说着,不觉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心里莫名的怅然,好不容易有眉目,结果换来这样的结果。 “阿宸。” 陆白桃眉宇之间也是对归燕宸怜惜,却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依旧是不能为归燕将军平反昭雪。 这九五之尊果然不是一般人。 蓦地,陆白桃的心中不觉一个念头,会不会这老皇帝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想要了归燕家族的性命,这个戚丞相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抬眸不觉看着归燕宸,陆白桃沉默着不做声。 这男人本就是三纲五常之下的男人,什么君为臣纲的道理早已经进了骨髓,他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事情真相。 毕竟,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不容置喙的老皇帝。 陆白桃:好吧,这一次饶了你,算我没想清楚好了。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不过你可记得,你是我的助手,白蜡铺现在的状况,你可是难辞其咎的。” 陆白桃莞尔一笑,便是兀自拉着归燕宸的胳膊,朝着白蜡铺而去。 皇宫之内,老皇帝微闭的眼眸,不觉的睁开,轻描淡写问道,“他们可是有所觉察?” 暗卫:回皇上,他们倒也是挺高兴的,收了皇上题的字,并没有过多的追问。 老皇帝点了点头,抬手打发了暗卫,悠然的男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安然的闭目养神着。 这两个人还算是识时务,没有过多的干预私事,只不过,他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只是此刻,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至于戚丞相,还真如陆白桃他们臆测的那样,这个男人确实是绿柳山庄的那个蒙面人。 被这老皇帝都人带了回来,如今便是被软禁在丞相府里。 老皇帝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将这蒙面人直接推给阁老,让他做了替罪羔羊,可也不能不交代。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去,戚丞相眸色暗沉,整个人也是格外的颓然。 老皇帝没有迁怒于他,可却是让他禁足,根本就出不去。 “老爷,宫里传来话,白蜡铺如今归陆白桃所有。” 戚丞相抬眸凝视着管家,良久没有说话。 他在应该心安才是,可是伴君如伴虎,老皇帝真的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吗? 戚丞相颓然的躺在太师椅上,曾经叱咤风云的开国元老,如今沦落到这般的境地。 白发送了黑发,最关键的是,那个归燕宸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让他不能为戚枫报仇雪恨。 他恨呐,恨上天不公平,恨老皇帝不顾君臣关系,恨他自己不能自我保护。 总之在戚丞相的心中,如今沦落这般的境地,都是那个归燕宸。 就是他的优秀,让才会有些般的结果。 第六百四十九章 锥心之痛 门外,门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汇报着门外的情况,“老爷,娘娘来了。” 戚丞相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按说戚雅云不应该回到丞相府才是。 毕竟,皇宫里有皇宫的规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让她回到丞相府才是。 “老爷,娘娘门外等候。” 门童小心翼翼请示着,本是恭请着戚雅云,然而这戚雅云却是打发了丫鬟,非是让戚丞相迎接。 门童谨慎的窥探着戚丞相,却是见着戚丞相躺在太师椅上,不时的咳嗽着,管事的看了眼门童,“你没有看出来,老爷身子抱恙吗?难道话都不会说?” 不管怎么说,戚雅云也是戚丞相的女儿,就算是成了皇上的妃子,她也不能忘记了为人子女的本分。 门童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戚丞相,那阴鸷的瞳仁,不觉的看了眼门童,便是已经让他胆战心惊了。 门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门童颤颤巍巍的后退着,左右传话,明摆着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对付了他。 “狗奴才,莫不是不长眼睛么?” 刺耳的声音突然的响起,门童惶恐不安的转过身来,身后便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丫鬟,怒目而视,教训着门童。 门童斗若筛糠,扑通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请安着。 “狗奴才,凡事便也是有个规矩,娘娘在门外等着,怎么的传个话,就这么不清不楚吗?” 门童瑟瑟发抖。 管事的:这位姑姑,老爷身子抱恙,怕是要怠慢了娘娘。 “呦,是吗?” 丫鬟冷笑着,径直的走了过去,却是见着戚丞相侧身背对着丫鬟。 “丞相大人,娘娘来看你来了。” 戚丞相不觉咳嗽着。 丫鬟瞥了眼戚丞相,悠悠的说道,“看着大人病的不轻,可是传了太医?” 管事的恭敬的说道,“还不曾请了太医。” 丫鬟:大胆。 管事的看了眼丫鬟,便也是跪在了地上,狐假虎威的丫鬟嘴角勾笑,漠然的看着管事的。 “戚丞相如此状况,不去寻了太医,若然是丞相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娘娘自然是不会放过你。” “如意。” 戚雅云一声轻唤,这如意便是转身,上前欠了身子,“娘娘,丞相大人身子抱恙。” 戚雅云冷眸漠视,声色俱厉的教训着如意,“我便是说了,丞相大人平素里,尊卑有序,决然不会不顾祖宗礼法,倒是你这丫头没有规矩,胡言乱语。” 如意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奴婢该死。” 这戚雅云领会精神倒是不错,老皇帝不过是一次的行为,戚雅云便是学的清楚。 表面上虽然是苛责了如意,可戚雅云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那可不是一个得意了。 这戚丞相呢,毕竟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戚雅云言外之意的意思,此刻已经是坐实了抱恙在身,此刻也只能是咳嗽着起身,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模样,“娘娘,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戚雅云嘴唇勾笑,冷眸瞥了眼戚丞相,“父亲这是怎么话说的,戚枫不幸殒命,对父亲本就是打击,我这做女儿的却是在宫里享福,却是怠慢了父亲。” 那一双狐媚目,一双葱白玉手,戚雅云上前搀扶着戚丞相,可这心里,可是千万个不愿意,巴不得这戚丞相一命呜呼了去。 戚丞相嘴唇抽动着,面前这虚以逶迤的关怀,让他委实不适,却是不得不恭维迎合着,“娘娘不在宫里陪伴左右,怎么回来了?” “父亲还倒是说呢,如今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怎么能在宫里独自享乐?” 戚雅云慢条斯理的回应着面前的戚丞相,面上也是不露声色的。 她可不能说,这便是老皇帝的主意,打发着她回到丞相府,不过是留下一句:爱妃对朕忠心耿耿,可有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起初,戚雅云并不明白老皇帝的意思,翌日清晨便是被公公安排着出宫省亲,这会后宫女人可是莫大的恩宠,可是对于戚雅云来说,怕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娘娘,你怎么了?” 老谋深算的戚丞相不经意间的看到戚雅云迟疑的模样,心下便是咯噔一下。 警觉的男人,太清楚不过老皇帝卸磨杀驴的本事,作为开国元老的戚丞相,也是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到了如今的地步。 此番,绿柳山庄的事情,只要阁老三缄其口,他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戚雅云这个功夫回到丞相府又是为什么? 戚丞相当下犯起了嘀咕。 “没,没什么,只是身子有些乏了。” 戚雅云说完,便是转过身,抬手放在了如意的手上,“不晓得怎么回事,回到府里,想的就多了,这会子竟然是有些疲惫了。” 戚雅云话语里,透着对戚丞相的不满。 戚丞相嘴唇抽动着,戚雅云跟着戚夫人的关系,不言自明,自然是比着跟他的关系亲近。 她又是知道他的所为,眼见着他杀了她的母亲,难保戚雅云不会难为他。 可是转念一想,三纲五常的要求,戚雅云不能对他这个父亲做出过分的事情,毕竟说了,戚雅云做了恶,也会受到连累,严重的说不定会殒命。 戚丞相欠身送别了戚雅云,眼见着他的女儿,如今在丞相府里,究竟会做些什么,这一切还是不得而知的。 如是一来,戚丞相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无论是对于戚雅云来说,还是对于戚丞相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无论是戚雅云,还是戚丞相,他们都不过是老皇帝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毕竟,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没有野心,他怎么可能高枕无忧。 只不过戚雅云懵然不觉罢了,她一心只想着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让戚丞相对她毕恭毕敬,让戚丞相受到惩罚。 在这丞相府内,就算她是嫡女,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仅此而已。 夜如期而至,便是常说秋天不过是伤春悲秋的时节,让人很容易平添烦恼。 抚窗而立,戚雅云注视着窗外的丞相府,那些个丫鬟婆子忙碌穿梭着,深怕做错了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戚雅云嘴角勾笑,蓦然回首,直视着床榻上的凤冠霞帔。 “娘娘。” 门外如意声声的呼唤着,戚雅云张罗着,让她进来。 “事情办的如何?” 如意:回娘娘,一切都顺利,东西已交给了陆小姐。 “好。” 冷眸直视着门外,如今既然是她已经从皇宫里出来,倒也是方便对付这个臭丫头。 第六百五十章 翻身做主可好 陆白桃本就是一个设计天才,白蜡铺失而复得之后,她倒是没有直接生产白蜡,不过是关门整顿了数日。 毕竟让那个王会长折腾的,白蜡铺此番名声在外,不过都是臭名昭著罢了。 这一日,陆白桃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便是寻了出来。 可不是吗,哪怕是有丁点的机会,她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悦来客栈?”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在这京城之中,这悦来客栈算是首屈一指的地方,平素便也是达官贵人常去的地方,类似于二十一世纪,五星级会所了。 陆白桃臆测着,邀约她的人,非富即贵。 原本归燕宸打算跟着一同前去,奈何半路上,有神秘人寻了归燕宸,说是要告诉归燕宸想要知道的事情,这才是两人分道扬镳。 此刻,归燕宸被那人领着到了客栈,便是到了厢房的尽头,来人恭敬的将归燕宸让了进去。 归燕宸蹙了蹙眉头,还是走了进去。 厢房内,几个人端坐在那里,直等着归燕宸走了进去。 “王会长?” 归燕宸眼见着正中端坐的,便是京城商会的会长,跟他就算是没有交集,可毕竟打算在京城有出头,归燕宸还是知道些许大概的。 王会长漠然,看了眼归燕宸,抬手示意了手下,让归燕宸坐了下来。 “你便是阿宸?” 王会长开门见山,眉宇之间便也是不屑。 归燕宸应允。 “近来我可是听说白蜡铺又打算重新经营,这陆白桃又是打算增加了新的白蜡?” 王会长悠悠的追问着归燕宸,倒不说了道听途说,只是陆白桃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又卷土重来就不好了。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不清楚?” 王会长嗤嗤冷笑着,“便是听说,你乃是那丫头的上门女婿,看着模样周正,四肢健全,怎么会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 归燕宸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些许的波澜,那双深眸让人难以捉摸。 却是见云淡风轻的归燕宸,如是的说道,“那王会长以为如何?” 王会长满脸堆满了笑容,当下吩咐着手下的人,拿了些许的银两交给了归燕宸。 “这是?” 王会长点头示意,“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无奈,这便是给你机会。” 王会长诡谲的看着归燕宸,不觉间压低声音,“赎身。” 归燕宸本就是奴隶的身份,陆白桃花了银两,将归燕宸买回来的。 这不过是旁人的认为罢了。 归燕宸嘴角勾笑,不经意间看了面前的银两,便是将它推了过去。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成为自由身吗?” 王会长倒是对归燕宸成为自由之身,格外的乐此不彼。 归燕宸起身,双手抱十,欠身告辞。 王会长:女子无才便是德,阿宸你糊涂,这女子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王会长的话,很快的引起了房间内,那些个男男女女的应和,在他们的意念里,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 归燕宸依旧是冷漠的模样。 “阿宸。” 眼见着归燕宸如此的绝情,王会长忙不迭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着她分开也可以。” 归燕宸身子不由的僵直着,站定在那里,商会本就是约束店铺行为的,这王会长竟然是如此一说,怕是有心对付陆白桃。 王会长眼见归燕宸站定在那里,当下接言,“如果你同意,我便是支持你成了白蜡铺的掌柜的。” 归燕宸蓦然回首,却是难怪说了同行是冤家,商会里不乏跟着陆白桃一般营生的。 而他归燕宸本就是对白蜡的生意一窍不通的,又是如何能够胜任。 然而,这王会长竟然是一意孤行,坚持的希望归燕宸能够同意了他的建议。 “阿宸,可千万回绝了我?” 谄媚的男人,吩咐着左右,将归燕宸按在了椅子上,眉眼之间渗透讨好的意味,眼望着归燕宸,等待着他的回应。 归燕宸屏气凝神,不经意间光顾着四周。 莫名其妙的邀请,倒也是让他好奇怪,此番既来之,则安之,他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不过当然,对于这种人,他素来不愿意理会。 但见这归燕宸依旧是沉默不语。 王会长面容尴尬,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宸,你可好好考虑清楚,女人当权,男人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王会长这般说,可是帮你,对你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随声应和的其他人轻描淡写的说道,迫切的想要完成这一段尴尬的会面。 归燕宸冷眸凝视瞥了眼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诚然,他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毕竟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愿意成为什么白蜡铺的掌柜,最关键的事,在归燕宸的心里,陆白桃可比他们说的那些个名头重要的多。 眼见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同意的好处,冷漠的男人扫视着四周,不过是一个眼神,他们便也是不敢多加言语。 归燕宸脾气不好,说话也是冷漠,除了帅一点,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可偏偏这种帅的人,但凡是出去,那些个女人,都是一脸崇拜的模样,在他们眼里,帅哥就算是待在家里,也是可以原谅的。 更何况,归燕宸这种优质男,更是让她们羡慕,又怎么可能会被女人取笑,至于那些男人,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意挑唆罢了。 冷眸微微触动着,归燕宸环顾四周,冷不丁的举动,又是在这悦来客栈,这明摆的有人故意而为,当下并没有拒绝,不过留下一句,“阿宸多谢好意,只不过你们嘴里的陆掌柜的,待着不错,我并没有心思取代她。” “你可想清楚,机会千载难逢,男人做赘婿,低人一等,女人便是会不听话。” 归燕宸叹息着,依旧是漠视着他们的好意,点头算是跟着他们告辞。 “阿宸……” 众人挽留着。 然而,他却是离开了。 门外,陆白桃却是怔然的站定在那里,他们的言论,陆白桃听的真切。 平素考虑过,只不过归燕宸没有提及,所以陆白桃也就没有想过。 毕竟在陆白桃的心里,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什么赘婿的区别,更不用说是地位尊卑之分了。 可此番听着他们言之凿凿的话,陆白桃的心,不觉的触动着。 “阿宸。” 抬眸凝视着归燕宸,却是一张冷漠脸,径直的走到她的身边,俯身温柔的说道,“走吧,不过是鸿门宴,不吃也罢。” 第六百五十一章 点滴的温柔 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些许的波澜,这一刻,陆白桃迷妹的看着归燕宸,这感觉像极了霸道总裁和灰姑娘的桥段。 怔然的女人,情不自禁的站在那里,这男子气概,怎么不让她心潮澎湃。 归燕宸不觉俯身,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怎么,不打算回去吗?” 陆白桃点了点头,旋即又是摇头,“不是的。” 难得,陆白桃声音细若蚊蝇,对归燕宸又是格外的听话,归燕宸眸色暗了暗,如是说道,“那还没有不走。” 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归燕宸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丝毫的波澜。 但却是可以让那些个挑事的人知道,他们的相处之道,根本就没有女尊男卑的意思。 王会长不觉紧蹙着眉头,便是从他们嘴里听着他们温馨的瞬间。 没想到,归燕宸在陆白桃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模样,难道他们真的多此一举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归燕宸不过是赘婿罢了。 “会长,你看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表现给我们看的?” 厢房内,有人如是的说道。 王会长眉头紧锁,却也是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过须臾,一个声音在这走廊内突然响起,陆白桃他们转过身来。 “不日便是有别的商会的莅临,白蜡铺里,掌柜的去。” 那人说着,便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先是看了眼归燕宸,转而便是把目光对准了陆白桃。 这明摆的,这一次的交流本就是男人之间的吹捧,而陆白却是白蜡铺的掌柜的,一个女流之辈挤进去,跟着她进祠堂有异曲同工之妙。 “去,你放心好了。” 陆白桃抬眸看着归燕宸,直言回应着。 归燕宸嘴唇触动着。 “那陆掌柜的,我们可等着你来。” 挑衅的言语,一再的从他的嘴里说出,不过是为了看归燕宸的热闹罢了。 “还有别的事吗?”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却是一再的触碰着归燕宸的底线。 归燕宸泛白的眼眸徒然直视着男人,那阴冷的眼神,让他不自觉的后退着。 男人略显的恐惧模样,“没了。” 归燕宸转而便是一副温润,跟着陆白桃离开了悦来客栈。 门外,陆白桃突然站定了下来,任由着归燕宸拉扯着,都不愿意朝前一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有那种感觉?” 厢房的一言一行,陆白桃都看的清楚,听的明白,心里也是自责,为何没有想到归燕宸的为难。 “你觉得呢?” 归燕宸淡然一笑,在他的心中,陆白桃的能力,他看在眼里,还别说这白蜡铺在她的经营之下,也是有板有眼的。 “我觉得你心里不舒服。” 男尊女卑的朝代里,男人多是大男子主义,平素没有人提醒,此刻让商会的这些个人故意寻衅滋事,难免归燕宸的颜面无光。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 归燕宸温润一笑,拍了拍陆白桃,“走吧,回去吧。” 眼下的形式,根本就不容他们去计较这些事情,白蜡铺内,内忧外患,掌柜的是谁对于归燕宸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身后,陆白桃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归燕宸的身后,完全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回到了白蜡铺,归燕宸沉默不语,径直的回到了厢房里。 柳儿悄然靠近陆白桃的身边,“小姐,少爷这是怎么了?” 若然是有旁人在的时候,柳儿他们便是称呼了归燕宸为少爷。 陆白桃眸色暗了暗,须臾抬眸望着柳儿,“你可是见过别的赘婿?” “倒是见过,不过是家里贫困,无法生计,才是迫于无奈的成了上门女婿,相处还算是融洽。” 柳儿愕然,“莫不是少爷被人……” 柳儿不再多言,归燕宸的情况,她也是知道大概,他们二人之间,倒是想存在言听计从,只不过旁人不知晓,知道的只是归燕宸是陆白桃的上门女婿。 “难怪少爷铁青着脸进了房间。” 毕竟有些许的异样,才是导致归燕宸如此模样,柳儿也难怪误会了归燕宸的意思。 “你说什么?” 陆白桃惊诧,直言询问着柳儿。 柳儿尴尬的笑了笑,便是默不作声。 “你不说我也明白。” 陆白桃叹息着,不管怎么说,归燕宸也算是达官贵人不是,到哪里都是有人服侍,机缘巧合之下成了赘婿,本来就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如今,又是被这些个男人恶言相向,也难怪归燕宸会耿耿于怀。 “是不是我真的太强势了?” 陆白桃眸色暗了暗,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竞争激烈,为了适应竞争,对手下的员工,无论男女,都有些严厉。 却是忘记了,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底线,都有他的尊严。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厢房的方向,陆白桃狠咬着双唇,思忖着对策。 而归燕宸这边,并非因为他们的言行,而有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归燕宸心中怀疑,这王会长好不容易摆脱了白蜡铺的烂摊子,敬而远之还差不多。 此番为什么是这般的模样,竟非是让他成了白蜡铺的掌柜的? 如果说,王会长的身后有戚丞相撑腰,绝对不可能。 近日倒是没有见着戚丞相离开丞相府。 一时之间,归燕宸倒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归燕宸笃定了这王会长的讨好恭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姐,徐公子求见。” 门外,丫鬟欠身请示着陆白桃,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厢房的归燕宸。 归燕宸暗自腹诽着,徐正雍这个节骨眼上又是受了谁人的命令前来? 当下也是没有顾及那么许多,便是从房里走了出来。 厅内,陆白桃盛意拳拳,请徐正雍坐了下来,却是侧身望着徐正雍的身后。 “你可是再找青柠?” 徐正雍眸色暗了暗,略显的颓然的模样。 “她出什么事了?” 徐正雍:她很好,只不过对我…… 徐正雍叹息着,便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青柠,这女人对她更加的冷漠,对他根本就是爱答不理的。 陆白桃莞尔,“徐大哥找我来不会就是说这些吧?” “帮我想想办法,毕竟你们都是女人。” 堂堂的一个男人,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变成如此的模样,不难说,这徐正雍对青柠了绝对是真心实意。 “这……” 陆白桃眉头紧蹙,不经意间的抬眸眺望着远处,那不经意间的一撇,却是看到那鬼祟的归燕宸。 当下也是忍俊不禁,便是计上心头,悄声的跟着徐正雍如是的说道。 第六百五十二章 从中挑拨 一筹莫展的徐正雍,无奈之下,只能是按着陆白桃的意思,接连几天都是来到白蜡铺,便是跟着陆白桃待在一起,二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这青柠也是看在眼里,可心里却是如同五味杂陈一样,格外不是滋味。 然,她却是不露声色,毕竟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相处越久,在青柠的心里,对徐正雍却是有一种愧疚,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的。 “今晚听说城北有社戏,不若一起去看看?” 徐正雍抬眼看了神情淡然的青柠,鼓足勇气,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倒是爽快,“好啊,听说城北郊外还有一个十里湖,平素有人在那里放灯许愿的。” 陆白桃也算是做足了功课,知道这个内敛的朝代里,他们不会亲口诉说他们心中的爱恋,但绝对会以别的形式,诉说他们的专情。 便是每月的逢五都会有人放灯,尤其是乞巧节过后。 徐正雍眼见着青柠淡然的模样,无可奈何之下应和着说道,“好啊。” 而这一切,无论是青柠也好,还是归燕宸,可都是看在眼里,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公然而为的。 “青柠,你晚上跟我一起去。” 对这种藏着掖着的人,陆白桃故意的刺激着青柠,试图让她吃味。 只不过这丫头倒是格外的淡然,不过一句,“小姐跟着徐公子游湖,奴婢还是不要去的好。” 青柠一把抓过端茶送水的柳儿,如是的说道,“还是让柳儿去吧,柳儿细心。” 青柠说话间,声音竟然是透着些许的哽咽,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青柠吃味了。 “欸,柳儿有她的事情要做,好不容易去看了社戏,还能放灯许愿,多难得的机会,岂能不去。” 陆白桃可不能让误会继续升级。 可她却忘记了,此番他们的约会,归燕宸也是看在眼里。 男人毕竟不是女人,对待感情,隐藏的本事也是不亚于女人的。 这不,眼见着徐正雍跟着陆白桃相谈甚欢,这男人果然是吃味了,索性的离开了白蜡铺,寻了一处,喝酒买醉。 时间转瞬即逝,青柠都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傍晚时分,徐正雍跟着陆白桃已经早早的去了城北,并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青柠一定要去。 迟疑了良久的青柠,原本并不打算去了城北,只是她一个丫鬟,若然是不去,也说不过去。 便是这个原因,青柠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城北。 社戏热闹非凡,小贩们叫嚷穿梭着,好不热闹,青柠四下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却是突然见到一群人突然出现在青柠的面前,阻拦着青柠的去路。 “你可是青柠?” 青柠不解。 男人狰狞阴笑,“好,很好,我还当是那小子胡言乱语。” 当下,男人抬手吩咐着打手,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青柠,青柠可不是一头雾水。 不过却也是防卫着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只是他们怎么可能是青柠的对手,三两下之间,便是将他们打的落荒而逃。 青柠心下咯噔,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向心头,当下便是去了十里湖,寻找着陆白桃他们的下落。 而此时的陆白桃跟着徐正雍正是在茶楼里,喝茶品茗着,不消多久,柳儿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小姐,青柠不在铺里。” 陆白桃莞尔一笑,“就说青柠会按耐不住,徐大哥这会心里可是担心的很了。” 徐正雍此番格外的不好意思。 眼见着徐正雍如此模样,陆白桃便是直言说道,“出门之前,我跟她说,在十里湖桥等待。” 陆白桃淡然说道,却是并不知道青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谢陆小姐。” 徐正雍心下高兴,便是告别了陆白桃他们,径直的去了十里湖的方向。 至于这陆白桃,百无聊赖,便是带着柳儿朝着十里湖放灯的地方而去。 “对不起啊,小姐。” 柳儿双手不自在的摆动着,心里格外的懊恼,一度她竟然误会了陆白桃。 陆白桃淡然,“不碍事的,你要是不误会,我俩岂不是太失败了?” 一心想着要隐瞒他们情愫的陆白桃,自然是不担心身边的人误会。 如今能够成全了姻缘,也是功德一件。 却说,徐正雍这边,一路寻到了十里湖,听到的不过是有人在这一代打斗,徐正雍能够笃定的便是他们嘴里的那个女人。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一群男人的对手。” “可不是吗?” 徐正雍的耳畔全都是那些个人议论纷纷的言论,那危言让徐正雍惶恐不安,当下便是询问着,“你们可是见了她?她在哪里掉下去的?” 紧张不安的徐正雍从未有过这种钻心刺骨的感觉,遍寻着青柠的下落。 “青柠……” 徐正雍不时的寻找着,在众人的指引之下,徐正雍竟然是跳进了水里。 肆意飞溅的湖水,不时的翻涌着,眼前的状况,吸引着众人的注意。 同样也引起了人群里,一个女人的注意,紧蹙的瞳仁,直勾勾的注视着十里湖内的男人,她的心里,对徐正雍充满了感激情愫。 “徐大哥。” 一声柔声细语,唤醒十里湖内的徐正雍,男人奋力的从十里湖里朝着岸上而来。 “徐大哥。” 徐正雍专情的注视着青柠,不过是眼神的确定,两个人紧紧的相拥。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徐正雍哆嗦着身子,不停的啰嗦着,呵护着青柠。 青柠瞳仁噙满了泪水,便是常有一句,与子同裳,这份情愫,让她感激不已。 “答应我,不要对我不理不睬,做我徐正雍的妻子。” 青柠:可我不过是一个地位卑贱的丫鬟,门不当户不对。 青柠颔首低眉,轻声呢喃着,这世俗何尝放过他们,从他们出生开始,便是注定了寄人篱下,低人一等。 他们注定了不能有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生与死取决于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婚丧嫁娶,也不过是他们主人一句话的事情。 徐正雍不觉紧攥着青柠的手,却是不顾及周遭人的注视。 “青柠。” 青柠挣扎着,挣脱徐正雍的灼热,“徐大哥,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陆小姐无论是样貌,门第都符合徐大哥,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青柠,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正雍忙不迭的解释着,希冀着青柠能够接受他的求爱。 第六百五十三章 众矢之的 “快去看看吧,天下第一铺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地位卑贱的丫鬟,寻死觅活,真是丢人现眼。” “可不是,男人但凡是有点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议论的声音,不时的在陆白桃的耳畔划过,一旁的柳儿吐了吐舌头。 诚然,感情的事,便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们能够在一起,也是缘分。 可偏偏在这朝代里,他们之间却是有门第等级之分。 陆白桃当下便是朝着十里湖的方向而去,那如同落汤鸡的男人,任由着苦口婆心说着内心的情愫,只是见那青柠,便是侧身,只是嘤嘤抽泣着。 “就是那个女人,你看看,好好的丫鬟不做,竟然不知分寸,不知廉耻。” 人群里,污言碎语不时的扑面而来,倒是跟着昔日对付陆白桃的那些个言论如出一辙。 “你们闭嘴,不是她的过错。” “徐公子,你身份尊贵,他不过是一个丫鬟……” 那些个腌臜的声音,轻易的淹没了徐正雍的言语,那些个专情,在他们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陆白桃蹙眉,蓦然回首,抬眸看着柳儿,“我是不是考虑的不全面?” 原本只是打算让他们破镜重圆,可没有想到竟然滋生出这么大的事情。 “不是。” 柳儿眸色暗了暗,喃喃说道,“我们本就是包身的奴才,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主子的正妻,就算是哪个主子看上了,也只能做妾,还必须得在正房的眼皮子底下,伺候主子,那里违背了正房的意思,也得受到苛责。” 柳儿叹息着,倒也是向往着能够寻得有情郎。 然而,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就是这样的结果。 陆白桃愕然,电视剧里,男人三妻四妾,倒是可以宠幸了除了正妻之外的女人,可柳儿嘴里的,倒是这正妻将这些个小妾打压的根本就痛不欲生。 “小姐,你这是为青柠好,可是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青柠成了众矢之的。” 柳儿狠咬着嘴唇,“原本我以为会有一个例外。” 柳儿的目光不经意间的注视着徐正雍他们的方向,心中更是迫切,希冀着那群好事的人,可以放过有情的男女。 “嘭。” 蓦地一个声音,惊扰了沉默的陆白桃,抬头竟然是看到,那些个男男女女正簇拥着,不停的朝着青柠的身上扔着菜叶子。 而这徐正雍正是将这青柠护在了身后。 “狗男女,他们就是狗男女。” 舆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毫不留情的扑面而来,残害着无辜的男女。 便是见着他们蜂拥而来,准备着叫嚣着,攻击着他们。 陆白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她绝然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亲人。 “你们住手。” 人群里,突然有一个声音骤然的想起,“我见过那个女人,她是白蜡铺的掌柜的陆白桃。” 人群里,便是有人一唱一和,恍然大悟。 “哦,那个女人,她是白蜡铺陆白桃的贴身丫鬟。” “我说呢,难怪呢,有其主,就有其仆,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的样的下人,各个都是不守本分的女人。” 陆白桃的出现,非但没有平息众人的怒火,反倒是多了攻击的言论。 “嘭。” 接着又是一下,那青菜叶子,白菜帮子,还有那些个鸡蛋之类的,悉数的扔了过来,砸在了陆白桃的身上。 “你们……” “小姐,你说不过他们的,我们快点离开吧。” 柳儿冲着青柠点了点头,二人便是合力的将这陆白桃他们从这人群里带了出来。 只不过,那些个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便是追逐着,一时之间,陆白桃感受的迫切,竟有一种老鼠上街人人喊打的感觉。 “柳儿,你带着徐大哥回铺子,我带着小姐回白蜡铺,我们兵分两路。” 青柠侧身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任由着他狼狈不堪,任由着她内心饱受煎熬,青柠不得不如此去做。 生活本就不是一厢情愿的想要得到,就可以轻易得到的。 她应该学会接受。 柳儿看了眼尴尬的二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你难道打算让他们追过来吗?” 明摆着青柠有话想要跟着陆白桃去说,大抵是什么意思,此刻也是不言自明的。 “按着她说的做。” 陆白桃冲着柳儿点了点头,便是跟着青柠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 好在他们也没有心思跟了上来,青柠寻了一处,扑通跪在地上,“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厚爱,想要成全了姻缘,可是小姐此番也是看到了,我根本就不可能跟着徐大哥在一起。” 陆白桃眉头紧锁,十里河的事情,陆白桃总是觉得奇怪,眼前的青柠倒也是看不出来是包身奴才,怎么就有人无中生有,故意的破坏着他们的。 再则,本就是郎情妾意,如何感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小姐,奴婢多谢小姐厚爱。” 青柠兀自的叩头谢恩着。 陆白桃却是眉头紧锁,良久才是问道,“你去十里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青柠不解。 “我总觉得十里河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陆白桃说话间,将青柠搀扶了起来。 青柠回忆着说道,“去之前,有人去了白蜡铺寻小姐,奴婢打发了,便是来了,后来有人遇到了几个无赖,各个本事不行,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青柠说着,眉宇之间,充满了不屑。 陆白桃:你难道不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吗? 青柠不明所以。 “我所知道的,也是听过有地位悬殊的成就了姻缘,为什么偏偏到了你这里就不可以了。” 青柠略显的迟疑。 陆白桃接言,“你以为我想劝你吗?徐大哥对你如何,自然是不用我多说,他对你可是真心实意。” 青柠瞳仁暗沉,徐正雍的情愫,究竟是如何,她也是看的清楚。 “可是小姐,奴婢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如今他们又是容不下青柠。” 青柠几乎癫狂,不时摇晃着脑袋。 “你冷静点。” 陆白桃紧箍着青柠的胳膊,不时的晃动着,“青柠,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我,是我。” 青柠怔然注视着陆白桃。 陆白桃慢条斯理,“你想想看,人群里既然有人能认出你,自然是知道你我的关系,可在我没出现之前,为什么不说?” “还有,那个到白蜡铺的人,究竟是谁?” 陆白桃眉头紧蹙。 青柠:会不会是戚丞相,他愤懑不平,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陆小姐。 陆白桃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绿柳山庄的事情,结果不得而知,谁知道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陆白桃苦笑着,难怪常说了伴君如伴虎,原来还真可能防不胜防。 “那小姐,我们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莞尔,“静观其变吧。” 陆白桃说着,却也是无奈,只是跟着青柠回到了白蜡铺。 第六百五十四章 游戏刚开始 酒楼内,归燕宸手握着酒壶,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店小二不时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却是被他的冷眸恫吓着,不敢多加言语。 如是之下,店小二也不过是跃跃欲试着,始终没有靠近。 “小二,拿酒来。” 买醉的男人,晃动着空空如也的酒壶,不停的叫嚣着。 店小二蹙了蹙眉头,久久没有靠近。 “我让你拿酒来没有听到吗?” 归燕宸冷眸直视,恼羞成怒的男人,愠怒的直视着店小二。 此番,他也只有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归燕宸嘴上不时的说着,脑海里却是不时的回荡着陆白桃的模样。 她跟着徐正雍相谈甚欢,他们之间看着倒是比和他在一起般配的多。 归燕宸不觉的蹙了蹙眉头,那一份思念,都可以让归燕宸心疼难忍。 “你的酒。”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个人周身带着些许的馨香,径直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一把按下归燕宸手中的酒壶。 猩红的瞳仁,直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却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这位姑娘,你坐错地方了吧?” 毫不犹豫的从女人的手里拿过了酒壶,归燕宸为他倒满了一杯酒。 “阿宸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喝酒买醉,怕是有点愚不可及吧。” “你认识我?” 女人的称呼,让归燕宸不觉抬眸望着面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约摸十六七岁上下的眼里,那双眸子,透着一股子聪明。 不过转念一想,白蜡铺在京城也是有点名头的,他归燕宸能够让旁人知道,也是可能的。 归燕宸淡然低头,依旧是兀自的喝着酒水。 “阿宸少爷,不知道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当白蜡铺的掌柜的。” 女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归燕宸当下蹙眉,抬眸直视着女人。 却是见这女人,一脸平和的模样,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 “如果考虑清楚,这白蜡铺,我家主子自然是帮你得来。” 归燕宸:如果我不答应呢? 女人冷哼着,幽幽的说道,“你觉得伤风败俗,还能不能让陆白桃继续待在京城?” 女人蔑视着瞥了眼归燕宸,一副狷狂的模样,似乎归燕宸不答应她的要求,陆白桃就已经没有办法翻身一样。 “你……” 归燕宸的胸膛不觉的刺痛着,下意识的捂着翻涌的胸膛。 女人嘴角渗笑,整个人更是得意忘形。 若是在以往归燕宸便是可以起身绝尘而去,可是如今,归燕宸却是没有办法起身,只是觉得头脑发晕,根本就不清醒。 归燕宸强忍着头晕目眩,跌跌撞撞的起身,试图让他清醒,然并卵,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本就是买醉,竟然是对身边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防备。 “阿宸少爷,你怎么了?”女人不停的呼唤着面前的女人,那柔声细语,却是让人格外的不悦。 “滚,不要靠近我。” 归燕宸双手抚在桌子上,不时的晃动着晕厥的头。 而与此同时的陆白桃,回到了白蜡铺,却是没有见着归燕宸的身影,当下询问了墨韵,却是从墨韵的嘴里得知,归燕宸打发了他们,独自一人离开了白蜡铺。 陆白桃苦笑不得,本想着一箭双雕,结果倒是让这归燕宸眉头不展,心里担忧着归燕宸,便是跟着青柠他们一同寻了归燕宸。 话说两边,女人拍手张罗着打手将这归燕宸搀扶着进了轿子。 刚是跟着陆白桃失之交臂。 陆白桃按着墨韵的提醒到了酒楼,却是听着酒楼的小二跟着掌柜的抱怨。 “白蜡铺的人就是了不得,连同上门女婿,都有专人接送。” “你说什么专人接送?” 门外,陆白桃直言询问着店小二。 店小二看了眼陆白桃,却是不屑一顾,倒是身后的青柠,冷眸直视,这店小二才是惶恐的和盘托出酒楼的事情。 墨韵恍然大悟,“不好,少爷怕是在刚才的轿子里。” 倒是觉得他们的奇怪,只不过当下并没有在意,才是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 “小姐你且是早些回去,我等会安然无恙的将少爷带回来。” 墨韵眸色紧蹙,却也是觉着这人并非善类。 “不,事情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宸出了事。” 陆白桃拒绝着墨韵的好意,执意的跟随着墨韵他们一同前往。 规劝不得,墨韵他们便是带着陆白桃借着月色追了出去。 轿子内,归燕宸不安分的挣扎着,警觉的男人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让他绵软无力,任人宰割。 “快点。” 女人抚着轿子,径直的朝前走着,便是在一处消失了踪影。 却说陆白桃他们一路尾随,并没有看到任何轿子,眼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墨韵不由得紧蹙着眉头。 当下,归燕家族没有平反,他随时都是有生命危险的,墨韵懊恼着,他没有保护好归燕宸。 “都是我的错,跟着少爷,不就不会出事了。” 墨韵抬手,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树上,痛心疾首的他,此番恨不得出事的是他。 陆白桃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眉宇之间更是懊恼。 “小姐,不若奴婢送您回去吧?” 青柠搀扶着陆白桃。 陆白桃:我不回去。 执念的女人,知道她的心思,对归燕宸心有独钟,只不过这钢铁直到,每每的不懂得浪漫情愫,才是让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们带着阿宸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没有踪影。” 毕竟不过是三两分钟的事情,就算是那些人会凌波微步,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消失了踪影,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归燕宸绝对在这附近。 “阿宸应该在这附近。” 陆白桃当下提醒着墨韵他们,“且是看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客栈之类?” “怎么可能,他们有备而来,自然是做了准备,少爷怕是凶多吉少。” 陆白桃:不要胡说八道,阿宸不会有事的。 陆白桃嘴上说着,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墨韵此番也六神无主,便是四下查探着,须臾的功夫便是汇报着情况。 “除了几户农家,没有店铺。” 墨韵如是说道。 陆白桃则是屏气凝神,来回的度着步子,紧蹙的眉头,没有平缓。 睥睨一切,试图寻找着个中的端倪。 陆白桃笃定了,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第六百五十五章 寡情薄意 是夜,夜空不过点点繁星,陆白桃逡巡徘徊着,蓦地不经意间的一撇,竟然是让她发现些许的端倪。 本就是夜深人静之时,周遭的百姓早已安然入睡,倒是某处竟然是些许的嘈杂。 陆白桃冲着青柠示意着,青柠心领神会。 某一处的农户家里,女人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妇人些许的银两,便是打发着她离开了家。 面对白花花的银两,农户自然是心花怒放,欣然的捧着银两,离开了府邸。 “这么晚,她要去哪里?”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当下小声的说道,“这个女人好生奇怪。” 青柠当下便是尾随着女人而去陆白桃则是悄然的到了女人的家门前。 陆白桃俯身靠近门缝,透着缝隙看的清楚,却是见这庭院里,女人双手抱十,毕恭毕敬说道,“主子,人已经带到,奴婢告退。” 陆白桃不觉看了眼女人身边的轿子,她心知肚明,怕是这归燕宸此刻就在这轿子里。 “好,很好。” 陆白桃顺着声音,不时的寻找着女人的声音,却是迟迟看不到那女人的真容,那轿子将女人完全的掩藏着。 眼见着他们将归燕宸从这轿子里拖拽了出来,陆白桃恨不得立即马上冲进去,跟着那女人争个鱼死网破。 “你究竟想干什么?” 归燕宸被丫鬟毫不客气的按在了椅子上,任由着归燕宸追问,她都是默不作声。 “不干什么,只是想送你一个礼物,你不接受,我心里很不舒服。” 轿子后面的女人,慢悠悠的说道,这恬不知耻的言论,让陆白桃委实觉得这女人就是一个心里有问题的女人。 却是见着归燕宸漠然冷哼道,哂笑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却是亲耳听到虚弱的归燕宸,陆白桃当下明白了,究竟是谁在纠缠。 可她是老皇帝的于是,沐浴皇恩倍受恩宠的,如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戚雅云冷哼着,悄然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一手勾着归燕宸的脖颈,那言语里更是渗出得意。 “阿宸,我变成这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就会亲手把他毁掉。” 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在归燕的脸颊上滑动,不安分的女人,此刻变得格外的恐怖癫狂。 “不要动我。” 归燕宸躲避着戚雅云的挑衅,任由着归燕宸挣扎着,得意的女人,面目变得格外的狰狞。 至于门外的陆白桃,不觉的揉捏着手中的衣服,脑海里自行脑补着弄恐怖龌龊的画面。 戚雅云何许人也,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求爱不成便是滋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陆白桃的脑海里萌生,这戚枫不管怎么说,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归燕宸的原因,万一这戚雅云因爱生恨,对付归燕宸该如何是好。 不安的陆白桃,心中难以隐忍着悸动,在墨韵还没有到来的功夫,陆白桃自然是无法隐忍。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他受到丝毫的威胁。 更不愿意那个女人靠近。 陆白桃顿了顿,便是鼓足了勇气,毫不客气的推门走了进去,完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给我放开他?” 然而当着陆白桃眼见着那女人抬眸注视,紧蹙的眉头算是纳罕。“你不是戚雅云。” “戚雅云是谁?” 面前的女人,并不是如陆白桃臆测的那样,是如假包换的戚雅云,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却是见着女人坐在归燕宸的腿上,一手轻挑着归燕宸的下巴,眉宇之间透着轻挑。 归燕宸挣扎着,至于这陆白桃,则是毫不客气的跟着女人争论着,“你放开他。” 女人狞笑着,“你是什么人?” 陆白桃不觉的望着归燕宸的方向,而此时,归燕宸也正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 女人倒是做足了功课,知道他们二人此刻都是自由身。 “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可?” 女人诘问着陆白桃,一时之间陆白桃竟然是无言以对,眼见着女人坐在归燕宸的腿上,陆白桃忍无可忍,“你这个疯女人,谁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告诉你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陆白桃倒也是大言不惭的胡言乱语着,这段时间他们整日里,不过是归燕宸直言的怠慢,哪里可能有孩子。 可陆白桃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要能让归燕宸安然无恙,她便是可以不顾一切。 果不其然的,陆白桃的话,当下便是让他们错愕不已,这当然也包括了归燕宸本人。 “孩子?” 女人啧啧叹息着,兀自的从归燕宸的腿上跳了下来,左右打量着陆白桃,“还真看不出来,陆小姐大家闺秀,竟然有如此奔放一面。” “你给我闭嘴,离我相公远一点。” 陆白桃二话不说,径直的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将这归燕宸护在了身后。 “白桃。” 身后,归燕宸不觉的嗫嚅着嘴唇,眸色之中充满了柔和。 女人哂笑着,“不过一个不开窍的男人,倒是让你当了香饽饽了,我可告诉你,跟他在一起,你可是不打算要命了?” 冷眸直视着陆白桃,言语里,毫不客气的提醒着陆白桃。 “对,他对我本就是重要。” 陆白桃专情的眼神直视着面前冷漠的女人,在这个朝代里,模样周正的,如同是二十一世纪的明星,粉丝乌央乌央的一大堆。 陆白桃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被迫害,成了他们的裙下之臣。 女人嗤嗤冷笑着,“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不舍?” “小姐。” 就在女人无情言论的功夫,墨韵他们带着农妇已经回到了此处 女人连同这丫鬟站在归燕宸的身后,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 “少爷。” 墨韵眼见着归燕宸如此的模样,心下更是紧张,便是步步紧逼,只见的那女人拖着归燕宸朝着门外而去。 却是在靠近门前的功夫,奋力一推,便是将这归燕宸推在了他们的身上,二人便是扬长而去。 “不要追了。” 慌乱之间,归燕宸意识不清,伸手抓着陆白桃,阻止着他们。 并非穷寇莫追,而是这女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几人眼见着归燕宸如此模样,七手八脚的将这归燕宸带回了白蜡铺。 第六百五十六章 家传之宝 氤氲的烛光,不时的泛出幽兰的焰火,陆神医替着归燕宸请了脉,亏得这归燕宸有极强的克制力,并没有晕厥。 不过是几句嘱托之后,便是寻人照顾归燕宸。 “白桃,你心细如尘,还是你去吧。” 陆神医拒绝了柳儿他们的好意,便是吩咐着陆白桃去了厢房。 陆白桃衣不解带,坐在归燕宸的面前,喂了解酒的汤水。 “小姐,天色已晚,不若早些休息吧。” 青柠请示着陆白桃。 陆白桃摇头,“我陪陪他。” 一系列的事情,暗示着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事情发生,还有一个人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 青柠领命而去,厢房内,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白桃,你难道不怕出事吗?” “怕。” 陆白桃端着汤水,温柔的喂着归燕宸,“怕你出事,到时候我会不习惯。” 陆白桃俯身吹去汤水上的热气,“喝汤。” 却是被归燕宸一把按着,专注的神色直视着陆白桃,醉酒时分,才知道陆白桃的弥足珍贵,懊恼不已的归燕宸,心里苦苦期盼,希望着陆白桃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看我做什么?” 陆白桃莞尔一笑,便是从归燕宸的手里拿过汤药,不觉起身,背对着归燕宸的灼热目光。 为了解救他,陆白桃便是撒谎,说他有了孩子。 可实际上,不过是说给那女人听的。 “白桃。” “好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陆白桃似乎猜出来归燕宸要说什么,在她的心里,绝对不愿意赶鸭子上架,毕竟感情这种事,就该是你情我愿。 “白桃,不要走。” 任由着归燕宸试图挽留,似乎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一样。 归燕宸不觉的掀开被子,不顾一切的走了下去,然而绵软无力的腿刚挨着地,归燕宸便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阿宸,你没事吧。” 这一声扑通,惊厥了远去的陆白桃,转身忙不得的搀扶着归燕宸。 只不过,本就是身量娇小的女人,任由着她使劲,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来人呐。” 然而,任由着陆白桃呼唤着。这厢房内,始终是没有人出现。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不得不将这归燕宸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使劲好不好。” 陆白桃说着,嘴里却是不经意间的说道,“怎么回事,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陆白桃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便是陆神医给归燕宸的机会,若然是这个榆木疙瘩依旧是不开窍,那么陆白桃就应该寻得如意郎君了。 归燕宸心知肚明啊,这便是请脉的功夫,陆神医对他当头棒喝,若然是再不表白,他都打算做了月老,替这陆白桃寻了如意郎君了。 这一声威胁,让归燕宸怎么不担忧,毕竟是提头棒喝,陆白桃为了他却也是牺牲太多,包括女人的名节。 “白桃,我有话跟你说。” 归燕宸僵直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什么话明天酒醒了再说。” 陆白桃不时的朝着床前移动着。 “不,我就要现在说。” 面对倔强的归燕宸,陆白桃此刻也是无可奈何,便是站定在那里,目光游离。 “看着我。” 归燕宸鲜少如此专注,只不过这份专注的言语,却是被陆白桃的无所谓打断。 “你其实不用感谢我的,心里也不用有什么负担,我并没有怀孕,只不过是想要骗她,仅此而已。” 陆白桃不觉的说道。 “看着我。” 归燕宸却是没有直言回应陆白桃,坚持说道。 陆白桃蹙眉,心不甘情愿的转过身,一双杏仁目,直视着归燕宸。 却是见这归燕宸眉目含情,喃喃说道,“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为我做的。” “可是,我一直觉得我身份特殊,不能不顾你的安危。” 陆白桃撇嘴,“那你可真是自以为是。” “我……” 陆白桃的一句话,顿时让归燕宸无言以对,却也是始终没有想到,这直言的一句话,竟然是如此的伤人。 “我什么我,离开了你,我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对吧。” 陆白桃幽幽接言,“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还要呆在这白蜡铺,你大可以离开,我不就没有危险了?” 陆白桃的言语,也不过是一堆反话,归燕宸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没有他归燕宸,陆白桃也不会安全。 毕竟,在戚丞相的心里,戚枫喜欢的是陆白桃,他巴不得陆白桃殒命,陪伴着他的宝贝儿子。 只不过,在这京城之中,戚丞相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但并不代表,陆白桃是安全的。 归燕宸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是不愿意再隐瞒了内心的爱意。 “白桃,我……” 对付直男癌的男人,陆白桃有她的办法,这不三两下之间,就是让归燕宸败下阵来。 “好了,多说无益,你去不去睡觉,如果不去,我累了。”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归燕宸,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白桃可不惯着他。 眼见着陆白桃就要离开,这归燕宸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试图想要阻拦着陆白桃。 却是在陆白桃开门的瞬间,一个硕大的毛毛虫赫然出现在门前,不时的蠕动着身子。 这可是陆白桃的软肋,平素深怕白蜡铺里有些这个奇形怪状,所以没少灭虫打药的。 没成想还是有漏网之鱼,陆白桃登时花容失色,一个转身,却也是不注意身后的归燕宸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陆白桃想也没想,本能的跳到归燕宸的身上,手指着身后,“有虫子,有虫子。” 归燕宸不觉望着门外,却是不见虫子的踪影。 “没事的,有我在。” 归燕宸不时的安抚着悸动不安的陆白桃,良久陆白桃才是从归燕宸的怀里,慢慢的下来。 归燕宸温柔的说道,“还在生我的气?” 陆白桃颔首低眉,转过身去。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太自以为是,没有尊重你,以后不会了。” 经一事长一智,归燕宸深怕有朝一日,失去了挚爱的女人,便是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了。” 陆白桃心里盘算,这直男癌怎么冷不丁的懂得浪漫了。 抬眸直视,便是见着归燕宸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玉金叉,将它交给陆白桃。 “这是我祖母留下来的,说是让我给我心爱的人,今日我将它送给你。” “呸,谁是你心爱的人。” 归燕宸眸色暗了暗,不觉叹息着,见着金叉收了回去。 “送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收回去。” 陆白桃直接从归燕宸的手里拿了过来,面色潮红,“还不替我戴上。” 厢房内,一男一女身影交缠。 第六百五十七章 层出不穷 丞相府内,戚丞相每日神色暗淡,颓然的戚丞相内心饱受煎熬。 如今戚雅云待在这丞相府里,明面上便是老皇帝的恩宠,他又是何尝不清楚,这老皇帝明显的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如今,绿柳山庄的事情,无极而返,老皇帝对他本就是格外的不满。 “娘娘在做什么?” 戚丞相佯装着抱恙,如今也只有继续佯装。 管事的如是说道,“娘娘一如往常,不过是寻了三三两两个女人做着女人的事情。” 管事的如是的说道。 “她富贵了,难道就不曾想过我儿的冤屈吗?” 戚丞相不时的咳嗽着,每日每夜戚雅云不过是安于享乐,日日笙歌,丞相府内,好不热闹。 可是对于戚丞相来说,却是格外的痛苦。 戚枫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格外的宝贝,怎么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戚枫孤单长埋地下。 可此番他无法离开丞相府唯一的希冀,便也是在戚雅云的身上,他又是如此的态度,对于戚丞相来说,怎么不是痛苦不堪的。 管事的叹息,在无形之中回应着戚丞相,戚雅云根本就没有兄弟姐妹情愫。 哆嗦的戚丞相,伸手示意着管事的,“扶我起来,我要好好的教训那个不肖子孙。” 管事的眉头微微触动,却是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 “大胆奴才。” 戚丞相声色俱厉,毫不客气的教训着管事的。 管事的扑通跪地,戚丞相是他的主子不假,可戚雅云可是皇妃,身份更加尊贵,他不能违逆了戚雅云的意思。 “我让你扶我去见那不肖子孙。” 戚丞相愤然的教训着管事的。 管事的低头不语。 戚丞相眉头深锁,直视着面前这个对他忠心耿耿,从来不会有任何违逆的管事的。 “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警觉的戚丞相,直勾勾的注视着这个胆战心惊的管事的,在这丞相府里,唯一能够拿捏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戚雅云本人了。 可她为什么对他如此的不敬? 愤然的戚丞相强撑着,让他从这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朝着戚雅云的别苑而去。 身后管事的恭敬的跪在地上,却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以后府里,老丞相吃的、喝的、用的都得问了我,在这府里,老丞相已经大势已去,以后你们都得仰仗我。” 戚雅云绝情冷漠的言语,此番在管事的耳畔里不时的回荡着。 他们这些个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戚雅云杀鸡儆猴,让他服服帖帖,别人不可能不听话。 也果然是应证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他们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卑鄙,不然管事的不可能如此的服帖听话。 别苑里,如意服侍着戚雅云对镜贴着花黄,“娘娘近来气色可是好了不少。” “神清气爽,当然了好了。” 戚雅云嘴角勾笑,漠然的对着铜镜,左右的打量着,面颊的胭脂红,却是让戚雅云总觉得有些许的奇怪,为什么这些胭脂跟着陆白桃的总是大相径庭。 “对了,白蜡铺的情况如何?” “回娘娘,都按着吩咐做了,如今那丫头名声在外,城中的百姓都是不耻她的行为,怕是白蜡铺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了。” 如意嗤之以鼻。 “不错,做的不错。” 戚雅云葱白的玉手,不觉的摩挲着面颊,左右打量之后,抬手让如意搀扶着起身,“继续造了声势。” “诺。” 如意迟疑了片刻,才是喃喃说道,“对了,娘娘,红儿传来话来,这丫头已经跟着阿宸少爷,珠胎暗结。” 如意如是的汇报着情况。 戚雅云眉头紧锁,冷眸直视着如意,“你说什么?” 如意娴熟跪地,“回娘娘,那女子此番有孕在身。” 戚雅云愤然,不觉紧攥着双手,瞳仁之间便是布满了殷红痕迹,“陆白桃。” “娘娘。” 戚雅云恼羞成怒,癫狂的女人,恶狠狠的掐着如意,这丫鬟倒是清楚,他们奴婢的宿命,隐忍着不时的求饶着,“娘娘,奴婢已经吩咐着王会长赶紧行事,一定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戚雅云停了手,“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得不到已失去的戚雅云,此番哪怕是归燕宸一再拒绝,在她的心目中,她都不会放弃,偏执的女人,这一生已然是笃定了归燕宸就是她的男人。 “戚雅云,你这个不肖子孙。” 门外,戚丞相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戚雅云收了恶毒的模样,如意平复着心情,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搀扶着戚雅云走到了庭院内。 “大胆,娘娘的名讳怎么由得你称呼?” 戚丞相嗤嗤冷笑,“娘娘?” 戚丞相眼里噙满雾水,淡然说道,“还娘娘,如今被皇上打发着出宫,难道不想着是成了弃妇吗?” 深谙此道的戚丞相,毕竟在老皇帝的身边服侍了多年,老皇帝的心中如何盘算的,他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 戚雅云不过是他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眼线而已,如今回到丞相府,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胡说八道。” 戚雅云愠怒。 戚丞相漠然冷哼,“如果我是你,就得想着如何让我安然无恙的活着,而不是对我如此的大不敬。” 戚丞相索性跟着戚雅云摊牌,只要能够利用了戚雅云,对付了他们,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呸,你这个老不羞,休想搪塞我,就算是我成了弃妇,我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宫颐指气使?” “如意,把戚丞相给我请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以让戚丞相离开房间半步。” 戚丞相:你敢,你这个忤逆不孝的臭丫头。 “给我掌嘴。” 戚雅云厉声命令着,府里的那些个丫鬟下人,面面相觑。 却是见着戚雅云环顾四周,毫不犹豫的说道,“今个替本宫掌嘴的人,赏纹银四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其然,人群里便是有人出头,掌掴了戚丞相。 这戚丞相哪里受到这般的侮辱,嘴里不停的咆哮着,教训着戚雅云。 戚雅云却是嗤然冷笑着,径直靠近愠怒的戚丞相,“知道恼羞成怒了,知道怒气难消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戚雅云仇视的注视着面前的戚丞相,表面身份的光鲜,却是无法掩盖,戚丞相对她的苛责。 她仇视这种不平衡的关怀,她迫切的想要离开当棋子的宿命,她更是愤懑,卑微了她,去保全他们。 第六百六十八章 请君入瓮 白蜡铺内,归燕宸跟着陆白桃认爱,便是成为白蜡铺内,唯一的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接连几天的指点,白蜡铺竟然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些个遗留在白蜡铺内的元老人物,此刻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小姐,如今白蜡根本就卖不出去,铺子里看热闹的,可是比着买白蜡的人多。” 说话的便是白蜡铺内生产能手。 “可不是,在这么下去,白蜡铺只能坐吃山空了。” 众人不由得叹息着,这白蜡铺却也是他们看着成长,能够养家糊口,全都是因为白蜡铺的功劳。 如今,一夜之间,竟然是冷不丁的这么多虚弱造势,一时之间,陆白桃的口碑也是差劲了许多。 “小姐,都怪奴婢。” 青柠不觉自责着。 陆白桃:跟你没关系。 陆白桃径直的走了过去,眼望着面前这些个直到此刻都不愿意离开的人。 她清楚,他们除了舍不得这份工作之外,更多的便是对白蜡铺的感情。 “我知道诸位都舍不得离开白蜡铺,我更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白蜡铺一无所有。” 陆白桃长叹一口气,那一日的悦来客栈的事情,她也是仔细盘算过,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希望她不再是白蜡铺的掌柜的,倒是一个契机。 “小姐,说着容易,可做起来难,如今不知道谁在背后施压,商会那边也是咄咄逼人,希望我们换了掌柜的。” 陆白桃莞尔一笑,这一切果然是到了白蜡铺内,却是处处的想要替着归燕宸出头。 要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让女人成为水火不容的仇人,要么是为了金钱,要么是为了男人。 可背后的人,明摆着不是为了金钱。 既然是如此,陆白桃对那人也是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在这皇宫之中,他们见到了戚雅云,那云淡风轻的女人,目光却是没有离开归燕宸的身上。 这明摆着,就算是她成为了老皇帝的女人,却依旧是对归燕宸念念不忘。 如今,白蜡铺内,更是说明了解决办法,陆白桃更加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对,她百分之百就是戚雅云。 “你们闭嘴,小姐平素带你们不薄,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姐。” 柳儿的暴脾气上来,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那些人。 陆白桃莞尔一笑,轻唤着柳儿,便是如是说道,“好了,不过是换一个掌柜的罢了,我经营不善,自然有能者居之。” 陆白桃当下便是转而望着身后的归燕宸。 归燕宸摇头,“此事等着明日之后再做定夺。” 归燕宸笃定了,幕后的人,接二连三的想要成全了他,不外呼就是为了给陆白桃一个下马威。 “不可以,白蜡铺如今如此模样,若是在如此下去,白蜡铺将不复存在。” 众人不时的指责着陆白桃,一时之间,在这白蜡铺之内,陆白桃竟然是无法立足。 “对,我们辛苦经营的白蜡铺,不能因为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而土崩瓦解。” 人群里,应和的声音不绝于耳,任由着柳儿他们阻拦,那背叛的声音,依旧是说了出来。 “赶走陆白桃,还白蜡铺声望。” 这声音不好听不绝于耳,而且都是出自陆白桃苦心经营的白蜡铺之内,这些个人都是陆白桃看重的人。 陆白桃懊恼不已,抬眸直视着面前无情的男女,无谓的人,哪怕是利刃直逼,对于陆白桃来说,都是无关紧要。 可是身边的人,恶言相向,对她都是如同利刃穿喉。 “好,照你们的意思,便是我离开了,由你们心仪的人当了掌柜的,就可以了是吗?” 陆白桃不觉的抽搐着,连同声音也是略显的哽咽。 众人异口同声,“是,只要你离开京城,白蜡铺换了人经营,自然是不会毁于一旦。” “你们……” “陆小姐,为了大局,你还是你来吧,别在这里祸害大伙。” 绝情的言语此起彼伏,一字一句的攻击着陆白桃。 抬眸不觉看了眼归燕宸,陆白桃喃喃说道,“那么你是如何认为的?” 归燕宸迟疑了片刻,如是的说道,“抱歉,做够了上门女婿,只要你同意将白蜡的秘方交给我,我会念在夫妻的情分上,留你在白蜡铺。” 陆白桃瞳仁里噙满了泪水,“如果我不同意呢?” 归燕宸毫不留情的说道,“那么不好意思,你还是离开白蜡铺吧。” “青柠……” 陆白桃期许着身边的这些人,有人愿意挽留,然而跟着陆家庄如出一辙的结果,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挽留,各个都是背过身去,躲避着陆白桃还眼神。 陆白桃苦笑着,“好,我知道了,在你们的心中,我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走便是了。” 陆白桃颓然的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被他们赶出了白蜡铺。 而这一切,很快的便是传到了戚雅云的耳朵里。 得意狷狂的女人,嘴角勾笑着,“跟我斗,她还是得离开吧。” “娘娘英明。” 如意狗腿的拍着戚雅云的马屁。 戚雅云漠然白了眼如意,悠悠的说道,“吩咐下去,他们可以去买白蜡了,还有明日的商会峰会,让王会长退位吧。” 戚雅云嘴角勾笑,如是的说道。 眼前的这一切,便是她送给归燕宸最好的礼物,他不再是他们嘴里的上门女婿,不再寄人篱下。 当然,如果归燕宸想继续在朝为官,戚雅云自然是有她的办法。 如意领命而去。 至于这戚雅云却是并不打算放过陆白桃,便是在眼线的指引下,来到了郊外。 这痛苦不堪的陆白桃,不时的摩挲着,在这深秋的夜晚里,自我取暖着,这一刻却是格外的萧条。 “这不是白蜡铺的陆白桃吗?” 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女人,却是一头雾水。 难道他们臆测的有问题,想要对付他们的不是戚雅云? 却是原来,陆白桃他们都是怀疑,近来白蜡铺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幕后绝对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当下,便是做下了苦肉计,让白蜡铺的那些同僚,各个对陆白桃横挑鼻子竖挑眼,更甚是让归燕宸对陆白桃反目成仇。 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几人便是做了苦肉计,打算请君入瓮。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戚雅云,而是那一日在农妇那见到的女人。 第六百五十九章 心如毒蝎 “你是谁?” 陆白桃蹙眉,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并不熟稔,倒是没有必要处处针对才是。 心想着戚雅云的身份,陆白桃臆测着,她可能不过是戚雅云手下的打手罢了。 女人:要你命的人。 女人步步紧逼,毫不客气的对准了陆白桃,便是打了下去。 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话里话外提醒着面前的女人,“臭丫头,你拿命来。” 便是毫不客气的对付着陆白桃。 然而,还没有等着女人靠近,便是有人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戚雅云的。 陆白桃不解。 “大胆奴婢,我的事情,何时由着你做主?” 戚雅云径直上前,将陆白桃护在身后,却是不偏不倚之下,戚雅云竟然是被那女人刺伤。 而这前后的功夫,归燕宸他们也是冲了过来,不过是为了引出背后的那个人,自然是不愿意看着陆白桃出了事。 青柠更是毫不客气,将这女人踢倒在地。 戚雅云顺势倒在陆白桃还怀里,“对不起陆小姐。” 难得这戚雅云竟然是幡然醒悟,对陆白桃完全的一副和善模样,这一切倒是让陆白桃觉得纳罕不已。 当下陆白桃也是不露声色,温润一笑,“娘娘救命之恩,白桃感激不尽,娘娘怎会有丝毫过错。” 陆白桃心里,对这个戚雅云格外的怀疑,他们出现竟然是如此的突兀。 可此刻,她却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不容置喙。 戚雅云眸色淡然,抬眸不经意间看了眼归燕宸,他们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归燕宸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考虑。 冷不丁的跟着他们沆瀣一气,将陆白桃赶出白蜡铺,这绝对不是归燕宸的行为。 那么明摆的,这一切的行为,不过是想要将她引出来。 戚雅云没有那么愚蠢。 戚雅云不觉抚着伤口,下意识的呻吟了一下,“我这个状况,贸然回到府里,怕是父亲对你们会有误会。” 归燕宸看了眼陆白桃。 陆白桃:带她去白蜡铺吧,刺激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陆白桃无法拒绝戚雅云,当下便是吩咐着下人,将戚雅云带回了白蜡铺。 白蜡铺内,陆白桃寻了些白蜡虫的粉末,将它涂在戚雅云的身上,贴心的给她做了包扎。 戚雅云欠身,“多谢陆小姐帮忙。” 陆白桃淡然浅笑,并没有跟着戚雅云多做言语,电视剧她是看得多了,对戚雅云的怀疑,她并没有放弃。 就算是戚雅云言之凿凿的承诺着,不过是丫鬟自己的主意,想要对付她,可如果没有人指使,她一个下人,根本你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小姐,你是不是怀疑,整件事是我所为?” 戚雅云慧眼如炬,轻易的洞悉了陆白桃的心思。 陆白桃淡然,却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陆小姐听说话,看来是我说对了。” 戚雅云说着,便是起身,大有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模样,跌跌撞撞的。 陆白桃下意识的搀扶着戚雅云,嘴里却是不忘提醒着她的身份,“娘娘切莫要如此,白桃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没有什么规矩,如今让娘娘搭救,内心更是惴惴不安。” 陆白桃可不打算成全了戚雅云,让她虚以逶迤,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破坏着白蜡铺的祥和,处处敬而远之,便是陆白桃的心思。 “白桃说笑了。” 戚雅云说话间,不自觉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那警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陆白桃的肚子上。 “如今我已成为他人妇,皇上待我也不错,对我恩宠有佳,直到今日才知道昔日的过错。” 戚雅云叹息着,不觉自责着,“我怨你对我如此态度。” 陆白桃神色淡然,将这戚雅云安抚着躺在了床上,便是留下一句,“都过去了。” 陆白桃朝着门外而去。 “对了,你们的孩子应该还没有三个月吧?” 隐忍在心的戚雅云,最终还是开了口询问着陆白桃。 他们之间鹣鲽情深,这对于戚雅云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然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白桃深信不疑,眼前的这个戚雅云跟着那个女人绝对是一伙的。 那么她出现在白蜡铺,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没有三个月,我常是听母亲说了,三个月肚子就出来了。” 戚雅云漫不经心的说着,可言语里却是对整件事的迫切。 陆白桃当下警觉,此番的言语,陆白桃笃定了,戚雅云跟着那个女人就是一起的,而她突然出现在白蜡铺内,便是为了破坏他们。 陆白桃当下也是不露声色,更是没有想着将她的怀疑告诉归燕宸知道。 眼见过这种情况,陆白桃可不愿意让戚雅云故意的挑唆了他们的关系。 思及此,陆白桃便是欠身说道,“娘娘好眼力,却是没有三个月。” 陆白桃莞尔,心下思忖,可不是没有三个月,此刻肚子里除了过期的零食之外,哪里有什么孩子的影子。 不过既然戚雅云如是说了,索性顺坡下驴,做出干呕的模样,“近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身子格外的乏累,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陆白桃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对这个戚雅云愤懑不已,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女人,一再的迫害他们,看来真要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当下,陆白桃戏精的感谢着戚雅云。 只是戚雅云得知陆白桃如此幸福甜腻的模样,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可能隐忍着陆白桃如此模样。 “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陆白桃细看着戚雅云,却是在她回应的功夫,悠悠的说道,“我孩子出生不过是一个白蜡铺的公子,不如娘娘身子尊贵。” 陆白桃跟着眼前的戚雅云虚以逶迤的说着,言语里竟然是带着戏谑挖苦的意思。 戚雅云此刻却是哭笑不得,不过是平白得了一个娘娘的身份,老皇帝怎么可能会对她恩宠有加。 陆白桃如是说着,倒也是有一种挖苦的意思,让戚雅云格外的不适。 当下便也是说道,“陆小姐说笑了,你我本就是缘分,陆小姐不怨怼我,才是我的福气。” 难得这戚雅云如此的恭敬,若然不是陆白桃心有怀疑,还真是相信戚雅云的良善。 第六百六十章 先礼后兵 陆白桃面和心善,可这言语对于戚雅云来说,却是阴阳怪气的。 好不容易将这陆白桃送了去,厢房内,戚雅云紧攥着双手,狠狠的打在桌子上。 “臭丫头,你以为母凭子贵了?上一次我可以让你一无所有,这一次也不例外。” 狰狞的五官,看不出戚雅云的柔和,那紧绷的双手,不觉牵绊着胸前的伤口,戚雅云不觉捂着胸膛,努力的平复心情。 却说陆白桃离开了厢房,归燕宸却是眉头紧锁。 “怎么了,你可是有心事?” 陆白桃慧眼如炬,轻易的洞悉了归燕宸的心思,悄然的走到归燕宸的身后,安抚着面前的男人。 归燕宸剑眉冷蹙,直视着戚雅云厢房的方向。 “我知道你对戚雅云有意见,不过如果戚雅云不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你会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成见?” 陆白桃一改应该争风吃醋的状况,倒是对着戚雅云格外的和善,并没有私下中伤这个女人。 归燕宸纳罕,按说戚雅云对归燕宸有情,本就是一直以来就有的,陆白桃大可以不管不顾戚雅云,可她偏偏不,偏偏是一副博爱的胸怀。 “我脸上可是有花?” 陆白桃莞尔一笑。 归燕宸抬手,便是将陆白桃从身后拉到了身前,随手触碰着着额前的秀发,“你脸上没有花,只是我觉得奇怪,戚雅云做过这么多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之好?” 陆白桃梨涡浅笑,“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那么对我。” 曾几何时,陆白桃可是讨厌什么圣母白莲花的,可是眼下,陆白桃却是赫然发现,对付戚雅云这种偏执的女人,似乎只有这一种办法,才能够让她幡然醒悟。 “这么说,我就是罪魁祸首了?” 归燕宸打趣着陆白桃。 陆白桃点头,“那你以为呢,你啊可以说是罪无可恕了。” 二人的情趣,便是在这无声无息之中,刺激着戚雅云,仇视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里更是愤懑。 “陆白桃,我跟你势不两立。” 咬牙切齿的戚雅云,冥顽不灵的追逐着不属于她的爱恋。 而这一切,陆白桃并非浑然不觉,不过是为了提醒戚雅云,不属于他的,一定不要强求。 “对了,阿宸,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会不会选择戚雅云?” 抬眸凝视着面前的归燕宸,寡淡的男人对戚雅云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你倒是说说看会不会选择她?” 归燕宸将这陆白桃揽入怀里,直言说道,“戚小姐无辜,生在戚府,这本就非她所愿,只是对她,素来没有男女的情意。” “哪怕是做妾?” 归燕宸专注的望着陆白桃,重复着陆白桃的问话,“哪怕是做妾。” 陆白桃不再言语。 花言巧语的男人素来都不少,可是在她的眼里,归燕宸不会是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 戚雅云错就错在,不属于的非要一意孤行的去争去抢。 陆白桃安然的俯身,靠在归燕宸的怀里,享受着些许的温柔。 她是陆宅的掌上明珠,可是跟着戚雅云相比,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不过这些又有什么影响呢,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陆白桃安然的享受着归燕宸的温柔。 翌日清晨,便是他们约定的时日,戚雅云早早的到了陆白桃的厢房。 “娘娘。” 陆白桃欠身,却是被戚雅云一把拉了起来。 “我听说白蜡铺近日入不敷出?” 戚雅云索性开门见山。 陆白桃轻声应和,戚雅云果然是窥探着他们的隐私。 当下也是不露声色。 “我有办法帮着白蜡铺重回京城的巅峰!” 陆白桃眉宇之间迸发出一抹矍铄,一把抓着戚雅云的手,“什么办法?” 戚雅云眼见着陆白桃中计,当下也是故作姿态,面带难色,“陆小姐你是知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的意思。” 陆白桃心下已经知道了戚雅云接下来的言语,却是异样平静,“你说。” “把白蜡铺的掌柜的交给阿宸。” 陆白桃迟疑。 戚雅云便是靠近陆白桃的身旁,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我知道这白蜡铺是陆小姐苦心经营,可是你也该知道,女子本就应该相夫教子,不该抛头露面,毕竟阿宸是上门女婿,若是对你依旧是耳提面命,怕是对他没有好处。” 戚雅云算盘打的精细,一心想着要让归燕宸脱离陆白桃的魔爪,在她的心里,便是笃定了,归燕宸留在陆白桃的身边,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始终以一个高姿态,对他盛气凌人。 陆白桃平心静气,应和着说道,“我也是曾想过,让阿宸掌管了白蜡铺,只不过,阿宸拒绝了,他不应该属于商场。” 戚雅云撇嘴,“这不过是你认为的,我倒是觉得,阿宸做个商人也是不错,至少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得,得罪了谁人都不知道。” “是吗?” 陆白桃淡然,直视着面前的戚雅云,一心的想要为归燕宸修桥铺路,这戚雅云盘算的可不是一般的如意啊。 “可不是,做了掌柜的,衣食无忧,在跟着红颜知己,相谈甚欢,岂不是人生的快事。” 戚雅云一再的跟着陆白桃说着有的没的,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将他的心思和盘托出 陆白桃悠然转身,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不错,你说的没错,最好是亲人的冤屈不顾,左拥右抱了红颜知己,那是最好。” 戚雅云不觉躲避着陆白桃,“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我胡说八道,我不想拆穿你,今日便是你来寻了我,我便是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知道阿宸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便自己寻个地方好好的待着,也不过兴风作浪,做这么多事情。” 陆白桃冷漠的言论,让戚雅云恍然,她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知道了她的心思。 当下面色骤变,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陆白桃,“原来你都知道了。” 戚雅云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是最好,我不怕告诉你,你别以为去了商会,白蜡铺就可以跟着旁人交流了,只要本宫不愿意,白蜡铺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戚雅云冷言直视,好生说话,这陆白桃不识好歹,看来她只能利用她的身份,教这个女人恭敬。 “娘娘身份尊贵,切莫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伴君如伴虎,陆白桃可是清楚,这女人做了皇妃,还不安分,也只是她不要命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 心机女的后果 “你……” 陆白桃淡然,“怎么了,娘娘生气了?” “我……” “我如果是娘娘,便是立即马上离开白蜡铺,寻个地方,做好娘娘,不要东想西想的。”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 这戚雅云当下便是冲了过去,打算好生的教训这个陆白桃,她可是有孕在身,混乱之间,让她没了孩子也是不错的。 戚雅云当下想着,便是面目狰狞,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陆白桃。 “臭丫头,你竟然恩将仇报,对我如此态度。” 恼羞成怒的戚雅云抬手便是要掌掴着陆白桃。 “是吗?要不要把那个丫鬟找来,问问他是不是听命于你,我不找了你的麻烦,也倒是罢了。” 戚雅云尴尬不已,“你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孕在身的?” 陆白桃步步紧逼,与其让戚雅云恫吓着她,倒不是先下手为强,“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不是你说的吗?” 戚雅云闪烁其词。 陆白桃漠然冷笑着,“是吗,我怕只是告诉你的贴身丫鬟了。” 戚雅云步步后退。 陆白桃:昨夜我便是想要拆穿你,最后想想,你也算是悬崖勒马,对我有恩,可是今日看来,你根本就是冥顽不灵,还想着作威作福,我陆白桃可没有那么好欺负的。 戚雅云冷眸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这一刻,她倒是她倒是无言以对。 “怎么,让我说中了吧,如果我是你,我就离开白蜡铺。” 陆白桃一而再的给戚雅云指着出路。 然这戚雅云却是眸里殷红,奋力一推,“你这个臭丫头,是你逼我的。” 戚雅云趁着陆白桃不备,将陆白桃推倒在地,冷眸直视着陆白桃,用手指狠狠地点在陆白桃的身上。 “我告诉你,臭丫头,你以为你拥有一个白蜡铺,就可以跻身上流社会,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陆白桃恍然,“这些事都是你做的?” 戚雅云欣然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不过是刚开始罢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戚雅云不觉的掀开陆白桃的裙摆,想要窥探个中的端倪。 “你是想看我是不是流产了?” 戚雅云的模样,让陆白桃喟叹不已,却是原来这戚雅云从没有为她的行为有任何的悔改,反而是变本加厉。 “难道不是吗?” 戚雅云正是看着的功夫,却是幡然醒悟,面前的陆白桃根本就没有怀孕,而她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让她露出马脚。 戚雅云不觉蹙了蹙眉头,便是下意识的抚摸着胸膛,“你这女人……” 陆白桃哭笑不得,若然不是早就对她有所怀疑,怕是她的苦肉计,戚雅云绝对会心知肚明。 “我好疼。” 戚雅云趔趄的后退着,却也是不顾陆白桃是否依旧是坐在地上,无法行事。 “够了。” 暗处,归燕宸将这眼前的一切,都看到清楚,当下还没有等着戚雅云倒地呻吟,面前的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教训着戚雅云。 “我便是念在你无辜,不愿与你多做唇舌,如今你倒是变本加厉,不识好歹。” 归燕宸眼见着戚雅云欺负陆白桃,当下便是一把推开那个虚以逶迤的女人,径直的走到陆白桃的面前,温柔的询问着,“你可是摔疼了?” 那两个态度截然相反,触动着面前的戚雅云,此番她倒是格格不入,根本就不能靠近。 “我没事。” 归燕宸面色柔和,眼里全是陆白桃,心里更是疼惜。 一旁的戚雅云眸子里被雾水淹没,眼见着如此冷淡无情的归燕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 “都是她。” 戚雅云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那手温柔的搭在陆白桃的腰间,不遗余力的秀着恩爱,她的出现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阿宸,你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做一个上门女婿,听女人的话吗?” 眼见着归燕宸对她充满了愤懑,戚雅云便是知道,任由着她坚持着,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索性直言说出她的心思,“阿宸,你相信我,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归燕宸叹息着,这冥顽不灵的戚雅云,但凡是对她有丁点的好,她都会误会他的意思,当下也是懒得跟着她多加言语,便是俯身,将陆白桃抱在怀里,径直的朝着门外而去。 “你会后悔的。” 戚雅云殷红的瞳仁,布满了泪痕,不觉的划过面颊,“她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她有什么,让你这样对她?” 归燕宸不去理会。 “阿宸,我求你,求你不要走,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 懵然不觉的戚雅云,一厢情愿的追逐着归燕宸,这冥顽不灵的女人,自始至终都不可能明白,陆白桃从跟着归燕宸在一起之后,无论他是何等身份,她始终如一。 或者简而言之的说,陆白桃尊重归燕宸,他们的感情,本就是平等的。 至于这戚雅云,不过是想着借着权势地位,想要得到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仅此而已。 离去的陆白桃,挣扎着从归燕宸的怀里跳了下来,“你不怕伤害她吗?” “总有一天她也会明白,伤害在所难免。” 他们之间,无论有没有陆白桃,只一件事,便是注定了他们没有结果,连做兄妹都不可能。 厢房内,就算是无人注视,却也是让戚雅云觉得颜面无光,她不明白她给了归燕宸这么大的优惠,为什么归燕宸会视而不见,难道她糊涂了吗? “阿宸,请你不要……” 自怨自艾的女人,绵软无力的坐在地上,胸前钻心的疼痛,此刻对于戚雅云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离开了白蜡铺,戚雅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切便都是他们逼迫的,她一定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陆白桃匍匐在地,摇尾乞怜,一定要让归燕宸卑躬屈膝,石榴裙下。 歹念的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头也不回的穿过大堂,消失在人群的尽头。 “如果你让白蜡铺无法在京城立足,本宫便是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阴冷的眼眸,迸发出一抹邪魅,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有它该有的规矩。 第六百六十二章 分权而治 这一日本是陆白桃他们去商会的日子,因为戚雅云的缘故,归燕宸并没有让陆白桃去。 “可是白蜡铺如果想要发展,这是唯一的机会。”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戚雅云咄咄逼人,如果白蜡铺经营不善,他们很有可能会离开京城,到时候想要绳之以法戚丞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桃,你听我说。”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将陆白桃按了下来,温润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我不可能让你铤而走险,你嘴里说着男女平等,我承认,他们不可能承认的,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另类,就是众矢之的。” “那我把白蜡铺给你。”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思来想去,这是唯一的办法,戚雅云说的没错,这不是乡村小镇,那些个人可以欣然接受着他们的建议。 这是京城,它有自己规矩,或者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地方比别的地方,更是大男子主义。 “你知道我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再说白蜡铺是你的心血。” 归燕宸拒绝着陆白桃的好意,在他的心里,做生意他倒是没有陆白桃想的长远,这一点归燕宸毫不否认。 “你是这么认为的?”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归燕宸点了点头,“如果不能在京城待着,我们大可以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生活,不问世事。” 归燕宸不觉叹息着,在他的心里,却是有些许的羁绊,不过此刻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 归燕宸坚定的点了点头。 陆白桃莞尔,便是转而寻了丫鬟,便是将这白蜡铺的一干人等,全部请了出来。 归燕宸不明所以,误以为陆白桃打算解散了白蜡铺。 陆白桃却是慢条斯理,跟着他们闲话家常了片刻,直到有人问了一句,“陆小姐,莫不是打算解散了白蜡铺?” 微风拂面,些许的枯叶掉落,陆白桃环顾四周,嫣然一笑,“不会,我知道诸位都是靠着白蜡铺糊口。” 白蜡铺内,员工一直以来都是女多男少,忙碌下来,也没有那么多事情。 陆白桃睥睨一切,接言说道,“这白蜡铺如今的情况你们也是清楚,若然是想要留下的,我陆白桃一定不会亏待,如果想要离开,去账房结算了工资,大可以离开。” 陆白桃大有背水一战的态势。 众人不解。 陆白桃望着面前的众人,能够坚持到此刻,留在白蜡铺的多是对白蜡铺有感情的人。 “很好。” 陆白桃欣然点头,“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离开,那便留下。” “如今,铺子入不敷出,白蜡生意不好,需要我们转变经营模式。” 陆白桃思来想去,却是觉着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当下便是跟着他们透着低。 众人看着陆白桃,“怎么个转变?” 陆白桃:分权而治。 “分权而治?” 这舶来词他们可是闻所未闻,陆白桃一说,更是纳罕。 “怎么说,白蜡铺本就是一条产业链,各部门各司其职。” 陆白桃如是的解释着,“就比如,这白蜡铺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店,它的总掌柜的是我,可我无暇顾及,只能是寻了人打点。” “陆掌柜的,分店都有人打理,我等也不可能空降过去,怕他们也不会服气。” 跟着陆白桃摸爬滚打良久的张生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莞尔一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更不明白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 陆白桃抬手安抚着躁动不安的他们,“你们听我说。” 众人鸦雀无声, “你们且是知道,这白蜡便是从这培育白蜡虫,挑选白蜡虫,制作原料,生产白蜡,销售白蜡一系列的工作组成。” 陆白桃不过三言两语将这白蜡的生产流程说的合理清楚,众人却是懵然不觉。 陆白桃颓然,“算了。” 一旁的归燕宸却是恍然大悟,“娘子的意思是,我们自给自足,调整内部结构?” 跟着陆白桃相处的时间久了,归燕宸倒也是有他的想法,不过是三言两语的提醒,归燕宸就已经明白了陆白桃的意思。 陆白桃双目凝视着归燕宸。 归燕宸此番则是侃侃而谈。 这话一说众人更是兴奋不已,陆白桃也是满意的紧。 归燕宸拒绝她的回敬,就注定了要离开京城,可陆白桃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便是点到为止,归燕宸便是明白了陆白桃的意思。 “对,是这个意思。” 陆白桃抬眸,恰与归燕宸四目相对,二人相视无言,已经知道了彼此都是为了对方在做事情。 归燕宸感动着望着陆白桃,内心千百句的感激,“白桃谢谢你。” 陆白桃淡然,温柔回敬着归燕宸,眉宇之间似乎再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谢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当下,归燕宸便是将这他想的分权而治,安排了下去,白蜡铺内,有胆大的,有故步自封的,不过,大多都愿意尝试。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员工,她笃定这公共的白蜡铺,一定会力挽狂澜,一定会重新在这京城内继续立足。 丞相府内,戚雅云从王会长的嘴里得知了白蜡铺的情况,却是冷笑,“一群乌合之众,还想着背水一战,这自以为是的陆白桃,不自量力。” 王会长:娘娘说的是,小的以为一群乡野村妇,妄图成了跑堂的,兜售白蜡,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冷眸瞥了眼王会长,戚雅云倒是不尽然,“好了,本宫让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白蜡可有眉目?” “那徐正雍不愿意配合。” “那就拿他蜂蜡开刀,隔三差五的送些残次品过去。” 天下第一铺毕竟隶属于商会,商会不能对白蜡铺做任何事情,但是对徐正雍的天下第一铺,绝对可以管控。 王会长应和着,便是卑躬屈膝着离开了丞相府。 厢房内,戚雅云邪魅的望着门外,倒是笃定了,他们的小打小闹,只会浪费时间,最终会是贻笑大方。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分权而治便是现代的管理模式,不用陆白桃一人独大,凡事亲力亲为。 毕竟,每一个部门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他们都是白蜡铺的老板,不过是按照投资的银两说话,为了不亏损,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的为白蜡铺卖命。 第六百六十三章 无中生有 “南来的北往的,瞧一瞧看一看,白蜡精选上好的原料,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艺……” 白蜡铺的门口,负责宣传不时的推销着白蜡,招呼着迎来送往的宾客。 白蜡铺内陆白桃查看着账目。 青柠兴奋的汇报道,“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的生意比着前几天的,可是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白桃低头翻看着账本应和着,“却是不错。” “小姐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他们也都是这样干的。” 陆白桃抬头,看着青柠,“我问你,生意是你的,赚多赚少都归你,你会不会卖力啊。” 青柠恍然大悟,“我就说呢,小姐分权而治,他们各个都不想将口袋的钱掏出来,就会想办法把白蜡卖出去。” 陆白桃点头,“答对。” 青柠心下兴奋不已,心里更是笃定了,跟着陆白桃一定可以在这京城之中,所向披靡。 陆白桃嗔怪着,“你看你,好像是看到了金银山一样,我可告诉你,我让你做了监管,可不是让你拍我马屁的,分权而治是有好处,可万一有人从中想要急于求成,怕是毁了白蜡铺的名声。” 青柠:不会吧,都是白蜡铺的掌柜的,应该是不会如此糊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吧。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但愿吧。” 青柠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模样,当下也是留了心眼。 可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毕竟谁人不会嫌弃白花花的银两烫手不是,竟然是有人从中谋取暴利。 这一日,王会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白蜡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戚雅云背后动的手脚,可偏偏有人做了。 “陆掌柜的。” 王会长随意的将这桌椅板凳推到一旁,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那里,身后的打手左右林立着,怒目而视的看着左右。 而在他们的手里,却还是抓着一个人。 陆白桃闻声而来。 打手毫不客气的将张生推在地上,“陆掌柜的,你不尊商会,按说此事一出,我大可以报了官府,将你白蜡铺封门关铺。” “可念在你我也有生意往来,今日便是跟着你讨要一个说法。”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王会长盛气凌人教训着陆白桃,没留下丁点的颜面。 “张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生跪地求饶着,“陆小姐饶命,我只是一时之间见钱眼开,将生产下来的残次白蜡卖给了作坊。” 陆白桃蹙眉,“你糊涂。” 张生本就是生产链上的管事的,可以说是生产白蜡至关重要的一步。 “陆掌柜的,可不要告诉我,那些个白蜡是残次品,商会下属的店铺不在少数,可都是买了白蜡铺的白蜡,如今手上的生意却是黄了,店铺损失惨重不说,怕是日后生意都不好做。” 王会长咄咄逼人,早都料到了他们会说什么。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张生,当下便是问道,“他卖给你多少白蜡。” “不多,大概有五六千根吧。” 张生:哪有那么多。 “你给我闭嘴。” 陆白桃厉声阻止着张生,转而问道,“那王会长,损失多少?” 王会长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想了想,“多倒是不多,不过是一万两纹银。” 王会长狮子大开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陆掌柜的不打算赔偿,那我只能把他送到官府,再告一个白蜡铺店大欺客。” 王会长说完,当下便是吩咐着打手,将张生扭送着,准备送进官府。 要说,几两纹银都会让张生皮肉受苦,更何况是一万两纹银。 此番,白蜡铺百口莫辩,这张生却是做了错事,一时之间,竟也是让白蜡铺骑虎难下。 “陆小姐,你看看考虑清楚,以次充好,白蜡铺可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哦,不,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 王会长戏谑挖苦着陆白桃,便是打算带着张生离开。 “等一等。” 却说这归燕宸,如今白蜡铺分权而治,他又是做了什么,在这白蜡铺内,少不了些许的手脚,而归燕宸便是负责这一块,一是帮衬白蜡,二是寻了其他的蛛丝马迹,果然是不辱使命。 还没有等着王会长将张生送出去,归燕宸便是将一个账本交给了王会长。 王会长当下色变,“你究竟想干什么?” 归燕宸:不想干什么,我也是查了,卖出去的白蜡,却是让商会下属的店铺受到了影响,不过倒是没有一万两那么多。 “你要这么多银两,怕是有别的打点吧。” 王会长躲避着归燕宸的眼神,“你胡说。” 陆白桃蹙眉,看出了大概,怕是归燕宸知道了王会长的软肋,此刻正是打算借着这软肋胁迫王会长。 而陆白桃却是不觉的看了眼张生,分权而治本就有它的弊端,如果不及时更改,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 当下便是看了眼归燕宸。 “此事,不若个退一步,五百两纹银,成品和赔偿。” 王会长眉头触动着,这倍数的递减,让王会长迟疑良久,最终却是无可奈何的挥手打发着打手,带着打手离开了。 张生如释重负,瘫软的坐在地上。 陆白桃却是愠怒,当下便是说道,“青柠,监管不力,该当何罪?”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说道,倒是让青柠愕然,眼前的这是她可是根本就不清楚的,可战火怎么就到了她的身上。 “小姐……” “今日的事,便是你监管不力造成,罚这月年终奖金充公直到五百两纹银全部赔偿。”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 青柠自然是不服,“小姐,青柠不知何错之有,明明是张生见财起意,将这残次品买于他人。”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青柠,“那么我问你,残次品究竟有谁查出?” 青柠喃喃,“是我。” “还有,将残次品没有检验合格,卖出去,又是何人?” 青柠接言,“是我。” “既然都是你,不该有你承担这一切的过错?” 陆白桃言之凿凿,青柠心下委屈,却是无言以对。 “还有,你们给我听着,让你们分权而治,并不是我不管不顾,并不是每一个部门没有联系,你以为残次品不过是青柠的过错,跟着你们挑选白蜡虫的没有关系?跟你们遴选原料的没有关系?这一次青柠监管不力,理应重罚,若然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们便是被人送进府衙,我白蜡铺也会视而不见。” 陆白桃愤然。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下有对策 张生的事情一出,青柠受了责罚,心里也是委屈的很,陆白桃并没有规劝。 却说这件事,并不会如此简单轻易的结束,五百两就能打发了王会长? 不,显然不可能的。 这白蜡本就是走俏的消耗品,那残次品很早的就已经兜售。 只不过冠名了白蜡铺,便是白蜡铺的产物,且不说在哪里购买,那些个店铺都会一口咬定,让他们寻了白蜡铺。 一时之间,白蜡铺门前门庭若市。 “一个一个来,你们慢一点。” 却是见着蜂拥而至的百姓,门前的小二不时的安抚着躁动的他们。 “慢一点,我花了一两纹银买了个白蜡,还没有用就断了,这什么意思,这不是触我霉头吗?” “我也是,辛苦个半月,好不容易奢侈一回,竟然是拿了这种白蜡,这不是欺骗顾客吗?” 嘈杂的声音,多是不满,在白蜡铺的门外此起彼伏的响着。 陆白桃端坐在厢房之内,安然的和归燕宸下着棋,似乎眼前的这一切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走马。” “拱卒。” 二人大有一副大杀四方的模样。 “我们这样子不管不问,他们能不能处理好?” 归燕宸说话间,便是将手中的棋子朝着面前挪动了一步。 陆白桃却是专注,抬手拿着棋子,“将军。” 倒不是说陆白桃的棋艺有多高超,只不过陆白桃比归燕宸专注,对于门外的嘈杂,陆白桃可是完全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耍赖。” 陆白桃做着鬼脸,陪笑着,“我就是耍赖了,谁叫你不专注的。” “可是,这白蜡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毁了,我看我还是过去吧。” 陆白桃一把按着归燕宸的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做生意本来就是要如此,你我既然身不在其位,就不要多管闲事。” 陆白桃说话间,便也是冲着青柠的方向,她自然知道青柠心中委屈,对她的惩罚心有不满。 可没有办法,若然想要管好他们,她只有一视同仁。 归燕宸看了眼青柠,悄声说道,“你不觉得对她有点残忍?” 陆白桃不以为意,“一个品牌的成长,质量是关键,不然要监管部门干什么?残次品流进了市场,五百两不过是小数目,它的后果却是无法估计的。” 陆白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旁的青柠也是听的真切。 她是聪明人,眼见着门外的一举一动,青柠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切如同陆白桃说的一样,他们不会考虑在那个地方购买白蜡,绝对会寻了白蜡铺。 青柠狠咬着嘴唇,直视着大厅。 门外,那些个人依旧是叫嚣着,“这什么白蜡,如果知道是这般的模样,还不如不用,还不如买了蜂蜡。” 叫嚣的声音层出不穷,更甚的便是让他们赔偿了损失。 原本在他们的心里,青柠已经承担了责任,可没想到,竟然是出了这种事,一时之间众人也是手足无措。 “都是这张生,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 “怎么可能是我的错,如果你们给我的是好的白蜡虫,好的原料,会是这结果吗?” 眼前的形势,让他们开始窝里斗,开始公然推诿,教训着彼此。 可那些个百姓却是不去理会,一门心思的想要让他们赔偿。 “大家安静。” 蓦地,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都厅之内,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柠,“这次的事,是我的疏忽。” “跟你没关系,你已经赔五百两了。” 人非草木,青柠的举动让他们愧疚,当下便是纷纷说道,“我们也是难辞其咎。” 厢房内,陆白桃跟着归燕宸相视一笑,便是起身走了出来。 “陆掌柜的。” 众人一见陆白桃,各个都是低下了头。 陆白桃莞尔,“很好,这五百两花的值。” 众人不解。 归燕宸却是吩咐着小二,准备了白蜡,“今日之事,便是白蜡铺的疏忽,近日便是买下残次白蜡的,可以拿着白蜡,到白蜡铺更换新白蜡,若然是不愿意相信白蜡铺的,可以归还银两。” 归燕宸娴熟的安排着小二将他们的信息登记造策,很快的他们的要求便也是一一满足。 暗处,一个身影直视着面前的这一切,不觉的紧攥着双手,“陆白桃下一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白蜡铺内,送走了那些个百姓,陆白桃借着功夫,便是如是说道,“今日,你们也是清楚了吧,既然是一个集体,就该知道,每一个部门都是至关重要的,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张生:陆掌柜的,这事是我的错,请陆掌柜的收回成命,不要处罚了青柠。 “不,是我的错,小姐,我甘愿受罚。” 陆白桃欣然点头,“都过去了,这事以后再说,不过白蜡如今连买带送,已无多少存货,你们该知道做什么吧。” 众人皆应和。 陆白桃:知道该怎么做吧? 陆白桃睥睨四周,却是在他们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相信经过这件事,他们知道了该做些什么。 如是一来,陆白桃的白蜡铺内,员工上下同心,没有人为了一己私利,见财起意,生意有所改观,他们众人更是如同一家,相处格外融洽。 却说,戚丞相这边,身子抱恙,没少受戚雅云的折磨,能够安然无恙,也是他够坚强。 他的结果又如何呢? 阁老最终没有告诉归燕宸事情的真相,皇宫内,赵元叡旁敲侧击,想着让老皇帝处罚了那个蒙面男人。 而这老皇帝却是不以为意,坚持着让赵元叡软禁了起来,让他根本就不能从这皇宫里出去。 “皇上,近日这娘娘倒是跟着白蜡铺打的火热,只不过,奴才听说,白蜡铺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贴身的公公,将暗卫汇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皇帝知道。 却是眼见着这老皇帝眸色紧蹙,“那老东西如何?” “倒是安分。” “吩咐下去,让他进京。” 公公迟疑。 老皇帝冷眸直视,不过一个眼神,公公恭敬,领命离去。 老皇帝说的不是旁人,正是戚丞相的软肋,那个知道个中缘由的阁老。 将他请进宫,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这老皇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中钉,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 这是老皇帝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他发生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五章 大胆臆测 短暂的时间之内,那绿柳山庄的蒙面人,不过是寻了替罪羊顶替了。 至于戚丞相,竟然是让老皇帝张罗着进了宫,吩咐着戚丞相继续填补国库。 一时之间,戚丞相又重新被老皇帝重用的事情,便是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白蜡铺这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这不,白蜡铺内,归燕宸目光空灵,整个人变得格外的颓废。 “你说什么,阁老也进了京?” 柳儿将查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告诉陆白桃知道,陆白桃更是纳罕不已。 这阁老本就是卸甲归田的,若然是没有什么大事,不可能会被带进皇宫。 “你可是查到是谁下的命令?” 柳儿摇头,“这个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戚丞相进了宫,很快的便是阁老回到了京城,表面上看,应该更戚丞相有关。” “跟他有关?” 陆白桃却是不愿苟同。 柳儿:一直以来,阁老跟着老爷关系不错,如今阁老出卖了老爷,跟着戚丞相沆瀣一气,我看这绿柳山庄的庄主不是戚丞相就是阁老。 柳儿这话一出,陆白桃警觉的拉着柳儿站在了一侧,“你怎么知道的?” 柳儿:少爷有不说,可我跟随少爷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少爷不是担忧阁老安危,这戚丞相怎么可能逍遥法外。 抬眸直视着柳儿,陆白桃隐忍良久的臆测,竟然是跟着归燕宸不谋而合。 “还有啊,从今日起,这阁老便是处理商会大小事务。” 柳儿悠悠的说道,眼睛却是不觉的看着归燕宸的方向。 若然不是这个缘故,归燕宸怎么可能变得如此的颓然,怅然若失的在庭院里,闷声不吭的劈柴挑水。 陆白桃打发了柳儿,兀自的走到了归燕宸的身后,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归燕宸。 归燕宸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去前厅看看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 归燕宸说着,手高台低落,将这面前的木头劈开。 陆白桃莞尔,“她没有什么事,倒是觉得她的相公有心事。” 归燕宸起身,“白桃,你怎么来了?” 陆白桃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归燕宸,从怀里掏出了绢帕,擦拭着归燕宸头上的汗水。 “他来了。” 归燕宸心中耿耿于怀,就算是无法将戚丞相绳之以法,可他还是想要看到戚丞相受到惩罚。 “你是说阁老?” 归燕宸点头。 “其实阁老有苦衷。” 归燕宸:我知道,所以不想为难他们。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他的心里承载着太多的心事,让他迫于无奈,只能选择放弃。 陆白桃叹息着,良久才是说出了她的想法,“阿宸,你有没有想过,整件事,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受了戚丞相的威逼利诱。” 众人的矛头,毫无例外,全部指向了戚丞相,让归燕宸对戚丞相有所改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已经刻板印象了。” “你说我刻板?” 面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证据,归燕宸已经没有了分寸,陆白桃的一句话,便是让他无措。 “我为了他们,不顾家人的冤屈,让父亲,让兄弟饱受着通番买国的罪过,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戚丞相凭什么安然无恙,凭什么逍遥法外?” 归燕宸双手紧攥着,内心紧绷的神经,最终还是被戚丞相安然无恙打败了。 他心中憧憬着老皇帝会幡然醒悟,这戚丞相敛财,野心勃勃。 可老皇帝并没有处罚戚丞相。 “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归燕宸眸子之间透着殷红。 陆白桃摇头,“你以为戚丞相受到惩罚,归燕将军就可以平反昭雪了吗?” 陆白桃的言语,刺痛着归燕宸,不觉抬眸直视着面前无情无义的女人,眉宇之间竟然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被戚雅云吓傻了。 却是见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可以做出这么大的计划,一个丞相?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归燕宸剑眉冷蹙。 陆白桃接言,“曾经我以为是戚丞相背后下了黑手,可是我发现,任由着赵元叡翻腾出来风浪,这小皇子依旧是下落不明的。” 归燕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在面对家人冤屈面前,归燕宸一想到过往的经历,那如同梦魇的凄惨,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为他们平反,为他们报仇。 而这一切,却是让他听闻了戚丞相的恶毒,便是将这作为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门心思对付戚丞相。 “阿宸,我知道心中的委屈,可是我不想你不理智,不想你成为戚丞相一样的人。” 陆白桃抬手紧握着归燕宸的手。 “阿宸,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更加担心归燕将军威胁到他。” 归燕宸瞳仁不觉变大,三纲五常思想,让他从来不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陆白桃眼看着归燕宸如此的模样,便是清楚,归燕宸也已经猜到了。 归燕宸欲言,陆白桃却是直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吗?” “可如果他真的要了归燕将军的性命,他怎么可能做一个有道的明君?” 陆白桃跟着老皇帝相处不多,不过却是看出了老皇帝野心勃勃。 这边陲国君,怎么可能满足他的欲要,唯一的就是称霸整个中原。 陆白桃不再多言,朝堂之上,归燕宸深谙此道,自然也是知道老皇帝的为人人品。 当然,也不需要归燕宸接触,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哪一个不直接指向老皇帝。 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如果老皇帝真的无辜,那戚丞相在绿柳山庄的事情,根本就是难辞其咎的。 这一切的一切,将幕后的黑手指引的清清楚楚。 归燕宸颓然的坐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可一心忠贞不二的归燕将军,竟然因为他的想法,而葬送了性命。 归燕宸的心中,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毕竟是他的王,是他们应该遵敬的王。 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庭院,倒不是为了中伤谁,只是想让他知道,所谓的愚忠,只会让他们自我扼杀,让他们成为昏君手下的牺牲品。 第六百六十六章 围魏救赵 深秋本就多雨,那枯叶伴着秋风飘落,揉碎泥淖,陆白桃巧言规劝,归燕宸心有忐忑,颓然不已,老皇帝为了贪婪的欲望,旁敲侧击的设计着朝臣,那存在的罅隙,让他们在争斗中殒命。 此番,他要做的便是顽强的活着,让那些个阴险歹念的人,阴谋无可遁形。 归燕宸想来,更是忙碌着白蜡铺的生意,每每的跟着那些个店铺的掌柜的谈生意,也是得心应手,怕是耳濡目染,此刻跟着陆白桃,可以说是完全如出一辙了。 “话是这么说,天下第一铺虽然不是单纯身边蜡烛的,还有别的生意,可主要生意不就是白蜡虫吗?” 天下第一铺内,徐正雍端坐在大厅内,对面便是归燕宸。 原本对他根本就不感冒,毕竟他不是正经的商人,而他更不会什么三十六计的。 “徐兄,你也知道白蜡虫可是制作白蜡的原料,你我本就是合作,如今白蜡铺的情况你也是知道,有人私下做了手脚,以次充好,本来不是白蜡铺的过错,白桃这丫头头发长,见识短,非要补偿,眼下原料供给不足。” 归燕宸堆笑着,将手中的杯子推给了徐正雍。 好不容易将陆白桃安抚在白蜡铺内,让他少跟着徐正雍接触,归燕宸可不能把这第一单的生意,给作砸喽。 归燕宸依样画葫芦,学着陆白桃在生意场上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让徐正雍有些哭笑不得。 “阿宸,并非徐某人不愿意帮衬,在商言商,昔日白蜡铺与我天下第一铺也算是刎颈之交,经历了这么多事,自然是兄弟姐妹,可眼下狼多肉少,不日前又是有人订了白蜡虫,我若然是将白蜡虫给你,我便是无法交订单。” 徐正雍眸色闪烁,言语之间却是不觉望着屏风之后。 归燕宸不觉心下暗想,徐正雍此刻模样,似乎有难言之隐,怕是身后有人故意做了恶,威胁徐正雍。 当下便是愤然,“你这徐正雍,昔日我竭尽全力,解救水火,如今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你竟然如此模样,恩将仇报。” “话虽如此,这白蜡虫我花了钱了,就是我天下第一铺的。” 徐正雍跟着归燕宸挤眉弄眼,暗示着这屏风后的人,根本就是不容小觑的。 归燕宸默不作声的侧身,不觉看到屏风之后的威仪,回眸便是诘问徐正雍,“笑话,昔日便是觉得你不顺眼,如今竟然是以德报怨,实在可恶。” 徐正雍慢条斯理,悠悠咂摸着一口清茶,“阿宸,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若然不是了白桃天姿国色,我天下第一铺,才不会跟着一个黄毛丫头合作。” 归燕宸剑眉冷蹙,眉宇之间些许的吃味,“你什么意思?” 徐正雍耸了耸肩,“你不明白吗?就是我看上那丫头了。” 徐正雍侧目看了眼身后,清楚明显的离间计,此刻竟然是让归燕宸看起来,有些许的吃味。 “你究竟想干什么?” 归燕宸蹙眉,直视着大言不惭的徐正雍。 “不想干什么,只要你同意了,离开那丫头,我可以考虑告诉你白蜡虫在哪里。” 徐正雍起身,突然靠近归燕宸的身后,眉宇之间不由触动着嘴上接言说道,“不过,那个时候,白桃都是我的人了,你知道白蜡虫的下落有什么用?” 冷眸狷狂,却是一副欠打模样,只是越是如此,归燕宸却是越是淡然。 这卑鄙无耻的女人,竟然连同成了老皇帝的女人,都是如此的不安分。 这无耻的女人,莫不是妄想着称王称霸,寻了男优服侍? 可是,男尊女卑的朝代,绝对不允许女人有这般大言不惭的想法。 归燕宸垂落在两侧的胳膊紧攥着,冷眸直视着徐正雍。 这被胁迫的徐正雍言不由衷的说着他的无奈,刺激着他的神经。 徐正雍大言不惭,任由着归燕宸恼羞成怒,便是当下命令着家仆,将归燕宸从天下第一铺推了出去。 眼前的事,本就是简单,徐正雍言语不敬,若然归燕宸再去逗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结果。 那女人便是想要看着他们罅隙横生,分道扬镳。 归燕宸离开了天下第一铺,并没有离开太远,便是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了一张纸条。 却是原来在跟着徐正雍争论之间,肢体碰撞的功夫,悄然的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归燕宸。 归燕宸当下打开了纸条,上面赫然写着白蜡虫的地址。 他并没有直接去天下第一铺的仓库,而是回到了白蜡铺。 至于天下第一铺内,屏风之后,突然响起拍手的声音,须臾伴随着轻笑,戚雅云幽幽的说道,“都说徐公子重情重义,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阴冷的女人,漠然瞥了眼身旁的徐家老爷,让人听话,他可算是耳濡目染,知道了很多计谋。 徐正雍:草民不敢,草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徐正雍轻描淡写的说道,局外人的清醒,他看得出来戚雅云对归燕宸的喜欢。 只不过,一再的提醒着归燕宸的身份,怕也是无法得到归燕宸的赞成,甚至会让归燕宸格外的讨厌。 “实话实说?” 狭长的眼眸,漠然瞥了眼徐正雍。 “娘娘可是喜欢阿宸?” 徐正雍一语中的,却是一句话戳中了戚雅云的痛处,“可是这阿宸有娘子,娘娘可是身份尊贵。” 徐正雍倒是不怕这戚雅云,唯独担忧着戚雅云会怠慢了徐家老爷。 戚雅云漠然看了眼身后的徐家老爷,身后的打手,已然是明白了个中的意思。 “娘娘,家父若然是出了什么事,胁迫了草民事小,你且是以为那阿宸会就范吗?” 镇定自若的徐正雍,双手交叉放在额前,面目神态格外的坦然。 戚雅云不会对徐家老爷有任何的不敬。 要知道徐家老爷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不会轻易就范。 只不过,他低估了戚雅云的偏执,得不到归燕宸的心,从未停止,哪怕是成为老皇帝的女人,她也不甘心放弃。 这是她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哪怕是得不到归燕宸,她也不会让陆白桃好受。 却是见着阴冷的女人,漠然的看了眼徐正雍,抬手便是吩咐着身后的下人,便是不时的捶打着这徐家老爷,本就是年迈,根本就无法接受折腾。 “娘娘。” “考虑清楚了,得罪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阴冷的女人,转而带着手下的人,连同着徐家老爷一并的带着离开了天下第一铺。 第六百六十七章 以退为进 白蜡铺内,青柠不时的搓手来回走动着,归燕宸带回来的消息,怎么不让她担忧,这戚雅云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为了归燕宸,她可以好毫不夸张的煞费苦心。 “好了,青柠你走来走去,走的我眼睛都花了。” 陆白桃上前,拦着手足无措的青柠,搀扶着她坐了下来,打趣着说道,“都是监管白蜡铺的老大了,怎么还不能平心静气。” 青柠狠咬着嘴头,眉头紧蹙,心下更是无法平静。 这一切归燕宸看在眼里,却是默不作声,只是手握着杯子,若有所思。 俯身在门前的柳儿一个转身走进了房间里,“小姐,墨韵回来了。” 众人不觉望着的望了过去,连同这归燕宸也是看了过去。 陆白桃拍了拍青柠的手,转而望着墨韵,“情况如何?” 墨韵蹙眉,不觉看着归燕宸,轻声回应到,“徐老爷被带走了,墨言跟着呢。” “嘭。” 身后突然的一个声音,惊扰着欲言的陆白桃,众人转而望了过去。 但见这归燕宸瞳仁之间透着些许的殷红,陆白桃当下打发了他们,房间内,此番也只剩下陆白桃和归燕宸他们两个人。 陆白桃悄声靠近归燕宸。 “这戚雅云一而再的欺人太甚,你还是觉得她无辜吗?” 归燕宸原本打算教训了戚雅云,却是被这陆白桃阻拦了下来,这胸襟倒是跟着其他的女人有所不同,竟然是如此的大度。 陆白桃沉默。 眼前的归燕宸乃是正义之士,不该跟着女人一般见识,再则他无声的对待,已经是对戚雅云最好的教训。 归燕宸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怅然若失,不觉摩挲着陆白桃的秀发。 眼前,这戚雅云咄咄逼人,白蜡铺如今因为补偿风播,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更甚,这天下第一铺竟然是拿着昔日的合同,胁迫白蜡铺,一时之间,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白蜡铺,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还有便是那戚丞相,如今被老皇帝放了出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恃宠而骄了,对白蜡铺没少打压。 “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陆白桃摇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不会得了好处的。” “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归燕宸懊恼不已。 陆白桃:也许我真的猜错了。 陆白桃不觉的蹙了蹙眉头,却是不觉注视着大堂,那戚丞相的爪牙又是寻了白蜡铺的长工,非是要外出巡逻。 这明里暗里都是对陆白桃的针对。 陆白桃眸色暗沉,归燕宸直视而去,喃喃说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戚丞相,怕是有更大的阴谋了。” 陆白桃不解。 归燕宸并没有多言,不过是吩咐着墨言他们,好生保护陆白桃,便是转身离开了白蜡铺。 陆白桃嘴角勾笑,虽然透着无奈,却是欣喜。 归燕宸毕竟是不属于白蜡铺,不属于她个人,他是属于整个民族的,迷妹的情愫油然而生,让她很专情。 “阿宸,你就是你,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陆白桃心里许愿着,笃定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却说戚丞相这边,老皇帝将他软禁在丞相府内,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丞相府,按说应该会格外的珍贵这得来不易的关怀才是。 然而,却不是如此,这戚丞相出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明目张胆。 试想他做了这么多事,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而他只不过是拿着些许的好处,给了老皇帝而已,便是让这老皇帝深信不疑他的忠心耿耿。 如今既然是安然无恙的出去,损失惨重的戚丞相,当下便是发誓,必须加快进程。 这不,隔三差五的便是邀着几个身边的大臣,密谋大事,其中自然是少不了那个阁老。 “老东西思想迂腐,闭目塞听,那殿下好逸恶劳,江山社稷不可交托。” 戚丞相扫视着四周,这一干的朝臣,各个对戚丞相言听计从,毕竟对他违抗的,悉数成为了亡魂。 “戚丞相所言甚是,我等甘愿唯戚丞相马首是瞻。” 狗腿的朝臣,开口便是对戚丞相的赞许。 戚丞相环顾四周,欣然的望着面前忠心耿耿的大臣,却是目光不觉停在了阁老的身上。 “呦,怎么阁老身边换了人了?” 戚丞相目光如炬,直勾勾的注视着阁老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面庞,是戚丞相陌生的面孔。 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阁老:回大人,此人我并不认识。 阁老的话登时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目不转睛的望着阁老的身后。 身后的男人不觉蓄势待发。 阁老慢条斯理的说道,“只是今日一早管家安排过来的。” 戚丞相眼里得意,此番也不过是这个提醒身边的众人,他们的身边,如同阁老的身边一样,都是由他指派的人手操控,只要他想,这些人全都在戚丞相的股掌之间。 没有人胆敢违逆他的意思。 却是眼见着面前的人平静了下来,阁老身后的人,此番也是放松了下来。 戚丞相森森冷笑着,一副阴冷的眼眸瞥了眼阁老,当下吩咐着手下的人,将阁老二人请了出去。 门外,阁老眉头微蹙,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阁老。” 男人阻拦着阁老的去路。 这阁老却是头也不回,“你看到了?也明白了吗?” “阁老,我正因为看到,听到,我才要提醒阁老,京城本就不宜久留。” 阁老不觉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眉宇之间透着无奈,“这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阁老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此番,不过是剩下归燕宸一人,不觉的望着厢房,这老谋深算的戚丞相,倒也是谨慎的很,也难怪他能一而再的脱离苦海。 不过,眼前的阁老,也算是对他有所帮衬,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带着他,出现在这个地方。 蓦地身后的那个微弱的声音,却是提醒着他,男人径直的跟随着阁老的身后。 “大人吩咐了,适当的机会,让他做了替罪羊,还有他身后的人,一样不可以留下活口。” 那管事的眼见着男人尾随着阁老而去,警觉的男人,不过是看了眼,当下便是吩咐着说道。 而这一切,男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这谨小慎微的戚丞相,考虑盘算的太多。 第六百六十八章 真假虚实 丞相府里,如意端着茶水,服侍着戚雅云,眉宇之间陪笑着,透着胜利者的模样。 “白蜡铺果然是如此吗?” 戚雅云不觉敲打着桌面,得意的女人,每每听到陆白桃的模样,便是她兴奋的时刻。 “可不是吗?今日国丈老爷派人去了白蜡铺,如今白蜡铺人手不够,原料不足,这女人拿什么跟娘娘抗衡。” 如意说话间,便是将茶水,毕恭毕敬的递到戚雅云的手里。 泛白的眼眸漠然瞥了眼如意,戚雅云嗤之以鼻的接过茶水,“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对,不然本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意战战兢兢的回应着戚雅云,眼前的这女人,却是比着她想象的更加的恐惧。 至于这戚雅云嘴角勾笑,兀自的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在她眼里,白蜡铺不过是一个买卖白蜡的地方,不还都是为了他们,伺候着他们。 可她却忘记了,陆白桃的白蜡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仰仗着二十一世纪先进的科学技术,白蜡铺可以说是日臻完善,这白蜡却是掣肘着白蜡的生产。 可办法是人想的,陆白桃有他的想法。 只不过,跟着这些个冥顽不灵的人谈论生产,还却是有点大费口舌的。 这不,陆白桃从商会离开之后,径直的去了天下第一铺,诚然归燕宸反对她去那里,不过她还是去了。 “白桃,你不该来这里。” 徐正雍警觉的看了眼陆白桃的身后,却是不见青柠的身影,他却也是不想让青柠参与其中。 陆白桃嘴角勾笑,抬手不觉晃动着,“不用看了,青柠没有来。” 诡谲的眸子跳动着,那眸色之间透着一抹促狭,徐正雍心领神会。 二人端坐在桌旁,陆白桃亲手替着徐正雍准备了茶水。 “徐大哥,按说白桃不应该不请自来,只不过眼下白蜡铺正是在关键时刻,如果再没有白蜡,怕是白蜡铺就要关门大吉了。” 陆白桃眸色暗了暗,悠悠说道。 眼前的徐正雍便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而牵扯到徐家老爷,归燕宸此番却也是离开了白蜡铺,她也只能是按着她的办法,帮衬着。 徐正雍轻声提醒着,“你该知道她要做什么才是,这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白桃抬眸,感喟不已的望着徐正雍,合作下来,这徐正雍的为人秉性,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若然不是徐正雍本就是一个正直的人,她也不会心甘情愿跟徐正雍合作。 “你快走吧,告诉青柠,离开这个地方。” 徐正雍叹息着,归燕宸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蜡铺出事。 最重要的,徐家老爷心甘情愿受折磨,也不愿意他们跟白蜡铺为敌。 说话间,徐正雍便是吩咐着丫鬟,将陆白桃朝着门外推去。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当下便是冷眼看了眼丫鬟,那模样恫吓了这丫鬟连连后退,“还是徐大哥眼里只是认为白桃谈贪生怕死。” “不是。” 徐正雍长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戚雅云再不济她是戚丞相的掌上明珠,当然除了这身份,她是老皇帝的妃子,不然软禁的戚丞相,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被解封出来。 “是担心她会不惜代价对付我们?” 陆白桃一语中的,直言问道。 徐正雍眉头紧锁。 “只是如此?” “那还要如何,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陆白桃嘴角勾笑,摇头镇定自若的徐正雍。 徐正雍眼见陆白桃模样,这神态怕是有她的想法,“你可是有办法?” 陆白桃点头,“那是自然,只是现在缺几个演员。” “演员?” 得意忘形的陆白桃,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这种职业在一两千年之后才有的新鲜词语,对于眼前的这个徐正雍来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见着徐正雍追问,这陆白桃当下解释着说道,“也就是戏子了。” “戏子?” 徐正雍一听,便是千百个不愿意。 他们商人原本地位也算是底下,不过近年来对朝廷上下共享也是不少的,所以还算是被人重视。 可是这戏子,徐正雍心中却是完完全全的抵触的。 陆白桃眼见着徐正雍模样,梅雨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不经意间就凭空的给她招惹了麻烦。 “你到底想不想救出徐叔叔?” 陆白桃索性直言打断了徐正雍。 “想,当然想了。” 徐正雍心下怀疑,“这救人跟着戏子有什么关系,常言说道戏子无情的。” 抬眸却是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但见这陆白桃抬手做了个手势,“看清楚了,这是沙包大的拳头,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走了。” 徐正堆笑着,“如果能救出父亲,我自然配合,只不过戏子……” “你……” 陆白桃没好气的作势打算教训徐正雍,这徐正雍陪笑着,迎合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脑回路本来就不一样,娓娓道来她的想法。 徐正雍恍然大悟,“不过是将计就计,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演戏了?” 徐正雍毕竟是商人,见得多,听的也多,脑袋转的也快,这不过陆白桃三言两语的建议,徐正雍总算是get到陆白桃另类的想法。 却见陆白桃略显愠怒的脸,徐正雍当下频频点头,“白桃好计谋,好计谋。” 陆白桃懒得理会徐正雍的讨嫌,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着徐正雍,“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出了纰漏,万一让人看出了破绽,我是不知道这白蜡铺是不是还在,我还担心天下第一铺也会少不了危机四伏。” 陆白桃可没有危言耸听,既然是戚雅云背后设计圈套,对于这种刚愎自用,睚眦必报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对她恶行知根知底的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不可能在开口。 徐正雍自然是清楚戚雅云的恶行,当下虽然是怀疑是否可行,却是无奈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算是救人之前,也要自救了。 至于归燕宸这边,悄然的蛰伏在阁老的身边,暗中的保护着面前这个冥顽不灵的阁老。 等待着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因为在归燕宸的心中,戚丞相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至于那个老皇帝昏庸无度也是自然,不过怕是老皇帝为某人做了替罪羊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忠诚迷雾 晨曦的阳光普照在京城的苍茫大地上,陆白桃的白蜡铺内,各个股东眉头紧锁,直等着陆白桃归来。 丞相府内,戚雅云监控着眼前的情景,直到如意将徐正雍带了进来。 “不错。” 戚雅云烈焰红唇,渗出可怕的笑容,那模样如同磨牙允血的怪兽,连同那一声“看座”,都让徐正雍惶恐。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戏子,心有忐忑,尤其是面对面前的戚雅云,更是胆战心惊。 戚雅云眼见着面前的徐正雍,一个男人,此刻却是变得如此的模样,那狼狈不堪的状态,却是让戚雅云忍俊不禁,“如意快吗搀着徐公子坐下。” 戚雅云却也是心知肚明,徐正雍的恐惧,便是来源于她了。 当下也是一阵子的安抚,“徐公子,本宫又不是老虎,徐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 戚雅云绢帕掩嘴,脸上也是得意,“倒是你为本宫做事,本宫该是奖赏你才是。” 徐正雍唯唯诺诺,脑海里不时想着陆白桃的嘱托,这戚雅云便是希冀着看到他如此模样。 “你倒是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戚雅云果然是按着陆白桃臆测的方向去说。 “娘娘,草民……” 徐正雍一时不察,一听到戚雅云如此模样,当下便是表露心迹,希冀着戚雅云能够将徐家老爷放过。 却是不经意间的眼神触碰,之间的只见得戚雅云蹙眉直视,当下便是改口接言,“草民不敢。” 徐正雍矍铄的眸子,瞬间暗沉割下来,眉头轻蹙着,恭敬的回应着戚雅云,“草民能够为娘娘效力,是草民的福气。” 恭敬的徐正雍,佝偻着身子,如是的回敬着面前的女人。 戚雅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眼见着面前如此毕恭毕敬的徐正雍,直言说道,“你且是直说,本宫若然是可以做到,定然是不会怠慢。” 徐正雍心下更是惊喜,这陆白桃果然是聪明,竟然如此简单轻易,就洞悉了戚雅云的心思,当下感激之余,便是略显的诚惶诚恐,恭敬的说道,“娘娘,草民的父亲此番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草民想……” 徐正雍说来不觉得结巴起来,他被戚雅云拿捏着,便是因为着徐家老爷,如今他却是堂而皇之的希冀着戚雅云能够释放了徐家老爷,这明摆的痴人说梦。 徐正雍言语之中,竟然是变得结巴起来。 “娘娘且是放心,是否只要娘娘吩咐,草民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娘娘的恩情。” 说着这徐正雍便是扑通的磕头着,那模样让戚雅云不耻。 原本这个家伙不是如此的模样吗?怎么此刻变成如此的模样,那摇尾乞怜的状况,让戚雅云忍俊不禁,那毕恭毕敬的所为,让戚雅云满意的很。 “嘭……” 然而戚雅云却是冷不丁的一下,将徐正雍踢了一下,“狗东西,你倒是说说看,你为本宫做了什么,本宫便是同意将你父亲送出去?” 徐正雍顺势瘫坐在地上,按着陆白桃事先交代的,如是的说道,“回娘娘,草民隔三差五便是去了白蜡铺,索要白蜡虫。” “娘娘该知道,白蜡虫对于白蜡铺的生意可以说是大头。” 戚雅云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正雍。 徐正雍接言,“如今白蜡虫贫瘠,白蜡铺迟迟拿不出来白蜡,可我可以拿出白蜡,且不说东西好不好,跟着蜂蜡也是大同小异不是。” 徐正雍如是的说道。 戚雅云上下打量着徐正雍,“是吗?可本宫用着天下第一铺的白蜡,怎么却是感受不到大同小异,反而是大相径庭呢?” 戚雅云徒然色变,双手紧箍着椅子的扶手,那爆出的眼眸,清晰可见的血丝。 徐正雍不觉的咽了咽口水,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来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父亲。 “你且是记着,到时候你就表现的越狗腿越好,戚雅云这个人,自以为是的厉害,你得让她知道,就算是徐家老爷不在她的手里,你也会听话就成。” 徐正雍的脑海里,不时的回荡这陆白桃嘱托的言语,这言语让徐正雍不觉咽了咽口水,登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草民不敢了,草民何德何能,敢要娘娘的赏赐。” 徐正雍不时的叩头,“娘娘,草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破坏着白蜡铺。” 眼见着徐正雍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戚雅云嘴角勾笑着,格外满意眼前的情况。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徐老板,只要你老实听话,本宫自然是不会亏待。” 戚雅云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徐家老爷,这不好掌控的徐正雍,她可不想再出了纰漏。 眼见着徐正雍如此模样,戚雅云倒是满意的紧。 当下挥手便是打发着徐正雍。 徐正雍跪走着靠近着戚雅云,“娘娘,草民不奢望娘娘放过家父,只不过家父年事已高,草民可否去见一下家父?” 徐正雍七尺男儿,此刻也是格外的颓然,希冀恳求着面前的女人。 戚雅云上下打量,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徐正雍,这徐正雍已然是心知肚明,当下便是跟着丫鬟离开了丞相府。 他知道,戚雅云不会轻易的同意他的要求,就算他是恭敬的对待。 直到门外,这如意才是眸色诡异,轻声的提醒着徐正雍,“娘娘素来不喜这陆白桃,此番只要你拿下了陆白桃,让她从这京城之中消失,娘娘自然是会放过徐老爷。” 如意诡谲的眼神,不时的跳动着,好心的提醒着徐正雍。 当然与其说是如意的想法,倒不如说是戚雅云的心思,如意在清楚不过主子的意思。 陆白桃本就是有夫之妇,若然是跟着旁的男人私通,岂不是罪大恶极,到时候浸猪笼,受惩罚也是必然的事情。 徐正雍蹙眉。 如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药包,轻声的说道,“徐老板你好好考虑考虑,做与不做,救与不救,此刻全看你了。” 如意说完,便是将这药包给了徐正雍,当下便是转身,回了府。 徐正雍也是紧攥着药包,明白了一看就心知肚明,这戚雅云为归燕宸可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的。 当然了,他自然也清楚,此番在他的身后,自然是有人尾随,他怎么可能错过好戏呢? 如今看来,也只有将计就计,才能设计套出徐家老爷的下落了。 第六百七十章 无中生有 却说这徐正雍回到天下第一铺,当下便是交代着伙计,若然是白蜡铺的人来求情,只当是告诉他们,除非陆白桃跪地求饶,才会考虑。 这一切不过是表面文章,陆白桃便是如约而至。c 当然了,这些可是少不了让归燕宸知道,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徐正雍的恶行。 这暴脾气的归燕宸,当下便是兴冲冲的去了天下第一铺。 “阿宸。” 门外,轿子内,戚雅云心里悸动不已,能是见到归燕宸,她的心不时的跳动着。 然,归燕宸却是冷漠的模样,眉宇之间透着愠怒。 “大胆刁民……” “如意。” 戚雅云忙不迭的叫住打算教训归燕宸的如意,迷妹的看着归燕宸恼羞成怒的冲了进去,“他连生气都是如此的英俊潇洒。” 如意不觉的嗫嚅着嘴唇,明知道戚雅云飞蛾扑火,可她却无能为力,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泥足深陷。 “如意,扶本宫进去。” 戚雅云说话间,便是从这轿子里走了出去,为了归燕宸,她可以说是屈尊降贵,那里都愿意前往。 “可是娘娘,府衙的人还没有到。” “到不到有什么区别。” 戚雅云瞳仁里满是那归燕宸的身影,此番却也是遗忘了她的目的。 “徐正雍你给我出来。” 归燕宸吃味不已,不顾众人的阻拦,径直的朝着内室而去,眼前的这些个模样,却是让戚雅云得意的很。 早些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当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后的如意,便是径直的尾随在归燕宸的身后。 “徐正雍你这卑鄙小人,赶紧给我出来。” 归燕宸一下紧箍着前来阻拦的东陵,愤怒的男人,将他毫不客气的堵在了墙上,“说,徐正雍呢?” 那冷眸直视,东陵哆哆嗦嗦的指引着去路。 很快的归燕宸毫不客气的到了门前。 “阿宸,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幕后的戚雅云自然是知道她做过什么,假好心的提醒着归燕宸。 “你?” 归燕宸转而看了眼戚雅云,身份尊贵的女人,此番不请自来,看来眼前的事情,怕是在清楚不过的。 不过,归燕宸须臾平静了下来,算是跟着女人请了安。 戚雅云含羞带臊,一脸娇柔模样,悄声靠近归燕宸的身边,“阿宸还是不要进去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怕也是……” 戚雅云不觉的顿了顿,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归燕宸,更是刺激着归燕宸迫切想要一看究竟的瘾。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不顾一切的破门而入。 “如意你在门外守着。” 戚雅云不时的提醒着身后服侍的丫鬟,眉宇之间自然是提醒着如意将人带进来。 这有伤风化的无媒苟合,她倒要看看陆白桃该如何摆脱。 却说归燕宸进了厢房,这徐正雍正是此番正准备宽衣解带,归燕宸当下便是紧箍着徐正雍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抬手准备教训徐正雍。 身后的戚雅云嘴角勾笑,一进厢房,那不安分的眼睛,便是直勾勾的注视着床榻之上。 却是眼见着铺好的床铺上,些许的隆起,给人的假象,似乎在床榻上有人。 “呦呵,徐老板果然是房间里金屋藏娇了,所以才把我们拒之门外?” 戚雅云嗤嗤冷笑着,言语里故意的刺激着归燕宸。 此刻,她只要掀开被子,就可以看到赤身果体的女人,躺在床榻之上,只要坐实了陆白桃不守妇道,她便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戚雅云想着,嘴角不经意间的上扬。 “阿宸,你放手。” 徐正雍一手紧握着归燕宸的胳膊,“你不要听娘娘言语,我如今已有了心上人,她也是在白蜡铺,你也是知道的。” 徐正雍并没有言明,可明白人也是知道他和青柠之间的关系。 可戚雅云不明白啊,依旧是误以为这徐正雍还是在听话的表演着她想要看到的事情。 “阿宸,你听听,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厚颜无耻。” 戚雅云总得出现的事出有因,当下接言说道,“若然不是有人告诉我,徐家公子近来的恶行,不是有人看到白桃进了天下第一铺,我还真不会来。” 戚雅云倒是一副高姿态,心里可是迫切的希望掀开那被子。 只不过,此刻却不是最佳的机会。 “你……”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打了过去,那一拳头挥舞着,却是让徐正雍眼冒金星。 “阿宸,你消消气。” 戚雅云不遗余力的靠近着归燕宸,葱白的玉手不经意间的安抚着归燕宸。 归燕宸本能的闪躲着。 却说徐正雍不经意间的擦拭着嘴角的殷红,苦笑着。 “你笑什么?” 戚雅云杏眼园瞪,怒目而视的注视着徐正雍。 得罪了归燕宸,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徐正雍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直视着身后的归燕宸,“难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 戚雅云却是将归燕宸护在了身后,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徐正雍,“难道不是吗?” 徐家老爷可是在她的手里,徐正雍可必须得听他的话。 徐正雍苦笑着,“娘娘怎么说,怎么是。” 侧身看了眼身后的归燕宸,蓦地一个转身,正是打算朝着门外而去。 戚雅云心下一紧,若然是让归燕宸离开,那么所有的事情,就会前功尽弃了。 当下戚雅云也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便是径直的冲了过去,奋力掀开床榻上的被子,“阿宸,你看。” 戚雅云并没有留意床上,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让归燕宸幡然醒悟。 归燕宸心下一紧,回到白蜡铺便是听到下人如是的言语,心中自然是担忧陆白桃的安危,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阿宸,你快看。” 身后的声音一而再的响起,声声呼唤着归燕宸,只要一个转身,就可以让他清楚。 归燕宸并未回头,只是留下一句,“我相信白桃。” “阿宸,她这么待你,你还相信她吗?” 戚雅云可是笃定了徐正雍不会背叛她,那药粉徐正雍也必然听话,用到了陆白桃的身上。 如是自信满满的戚雅云,可是没有想过,这一切不过是她凭空想象的结果。 “是,我相信她。” 归燕宸说完便是转过身,看了眼徐正雍,“做人也有底线,哪怕是情非得已,也不能做出过分的举动。” 归燕宸那么眼徐正雍,却是不经意间还一撇,竟然是趔趄后退着。 第六百七十一章 离我远点 “阿宸,你怎么了?” 眼见着归燕宸如此模样,戚雅云嘴角渗笑,也是得意。 “你们?” 却是眼见着归燕宸转而看了眼徐正雍,眸色里透着些许的异样。 徐正雍撇嘴,泛白的眼神直视着归燕宸。 “阿宸,我就说嘛,这徐正雍不老实,陆白桃嘴角不守妇道。” 戚雅云嘴角微微不遗余力的诋毁着陆白桃的清白。 冷漠的归燕宸,并没有搭理那个谄媚的女人,却是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接受的寒凉。 戚雅云嘴角勾起笑容,归燕宸越是如此模样,她越是心花怒放,这不明摆着,陆白桃跟着徐正雍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却是见着戚雅云含羞带臊的靠近着归燕宸,一副娇柔的模样,靠近着归燕宸,不时的撩拨着归燕宸。 “阿宸,切莫要生气,不过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戚雅云不觉靠近归燕宸的胸膛,那难得的温暖,让戚雅云心花怒放。 只不过这归燕宸却是回避这戚雅云,任由着她搔首弄姿,对于这个女人,归燕宸一直无感。 “阿宸,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这就陪着你离开这个地方。” 自以为是的女人,一厢情愿的以为陆白桃便是在那床榻之上,此番更是不顾一切的靠近着归燕宸,渴望着趁虚而入。 然而冷漠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推搡着戚雅云。 “你干什么……” 归燕宸冷眸瞥了眼狗皮膏药的女人,直言说道,“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就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冷漠的男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会毫不客气的驱逐着。 眼前的戚雅云就不例外,让归燕宸厌弃的不忍直视。 原本圣贤书之下,归燕宸并不想对她如此不客气,只不过这戚雅云咄咄逼人,让他委实不愿意对她态度和善。 戚雅云眉头微微触动着,脸上略显的尴尬模样。 却也是不打算离开,依旧是纠缠着,不依不饶。 “干什么这么冷漠吗,我又不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是我对你一往情深,也不至于像她一样吧。” 戚雅云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归燕宸。 归燕宸嘴角渗出一抹冷漠,瞥了眼面前的女人,“自以为是不算过分,不守妇道不算过分?” “我提醒你,你我皆有家室,你是皇上的女人,如果你依旧如故,那么不好意思,我归燕宸找的是有感觉的娘子,哪怕我是上门女婿也好,我也不愿意成为一个玩物,成为一个道德败坏的男优。” 归燕宸阴损的眼神直视着戚雅云,这冷漠刺激人的言语,轻易的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却也是让人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戚雅云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那双深眸鲜少出现这些情况。 这一次她别的被归燕宸刺激了。 她为了归燕宸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为了他可以说是付出了特别多。 可眼前,归燕宸竟然如此的对她,这让戚雅云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 不觉狠咬着嘴唇,戚雅云站定在那里,不再是搔首弄姿的模样。 连同一旁的徐正雍,此刻也形同虚设,被她抛诸脑后,“阿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戚雅云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甘愿,她不相信归燕宸会如此的绝情。 更不相信她会败给陆白桃这个乡野村妇。 在她的心里,只有她不想得到的,没有她得不到的,包括男人。 她不想让归燕宸,谢城成为例外。 “说。” 归燕宸依旧是如故的冷漠。 抬眸,深邃瞳仁直视着归燕宸,戚雅云喃喃说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而言?” 戚雅云直言询问着归燕宸,只要归燕宸点头,她戚雅云哪怕成为老皇帝追捕的对象,她也心甘情愿的跟随在归燕宸的身边。 她深信不疑,他们才是郎才女貌。 当然,在她的心里,笃定了,曾经过往,太多的事情残留在戚雅云的心里,让她笃定了,归燕宸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感情。 归燕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悠悠的说道,“也许之前,对于你,也有那么一点儿时玩伴的情意。” 归燕宸漠然的看了眼戚雅云,“不过之后,对于你,我没有丝毫的想法。” 过往的一切记忆,在归燕宸的心中,根深蒂固,他深信不疑,无论此时,还是他时,戚雅云都是一个不会善良,失去本心自以为是的女人。 这个阴险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难道除了玩伴,你对我没有丁点的男女情意吗?你可知道我从八岁就想做你的娘子。” 戚雅云憧憬着儿时的回忆,希冀着那一厢情愿的想法,能够成为事实。 “娘娘,你我只不过是君臣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可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戚雅云期许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 归燕宸转而看了眼戚雅云, “对,你说的没错,你可以离开皇宫,可那并不是你情我愿,你该不负皇上的恩宠。”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拒绝着戚雅云。 “可是那我愿意。” 戚雅云霸道的眼神,直视归燕宸,提醒着归燕宸,她的内心深处,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了,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 然而,并非戚雅云一厢情愿的想法,狠绝的男人,漠然的瞥了眼戚雅云。 “我提醒你,有些时候,感情并不是施舍,对于你,我没有丝毫的想法,倒不如待在皇宫里安身立命。”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戚雅云,似乎可以完全的刺透了面前的人一样。 戚雅云愕然,连同归燕宸都对她误会有加,内心更是委屈不已。 “不,不是这样的。” 戚雅云不觉摇了摇头,这是她内心隐藏的酸涩,是她无法平静的悸动。 “你知道吗?我以为在这深宫里,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可他除了给我名头,他什么都没有给我。” 戚雅云满腹委屈,不觉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沐浴皇恩,在这皇宫里,我根本就是一个小时摆设,我不想在做一个棋子,我只想有爱,只想和你在一起。” 戚雅云急步上前,偏执的纠缠着归燕宸,一厢情愿的等待着归燕宸怜香惜玉。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直言提醒着戚雅云,“那是你的事,今日我便是跟你说清楚,我归燕宸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喜欢你。” 第六百七十二章 不容小觑 静谧的厢房内,没有多余的声音,连同徐正雍蹑手蹑脚打算离开厢房的举动,也是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难道她就对你如此重要吗?重要的你连同她暗度陈仓,你都可以视若无睹?” 戚雅云瞳仁里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的质问着归燕宸。 昔日还算是客气,此刻,分开了之后,归燕宸竟然是变得冷漠无情,薄情寡淡。 归燕宸懒得理会。 “阿宸,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是丞相府的大家闺秀,而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满足你……” 戚雅云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可她的本事,却也是不容小觑。 毕竟此番身份尊贵,只要她想,轻易的就可以跟着别人拉帮结派。 更重要的,眼前的这个天下第一铺,徐正雍也是听命于她的,戚雅云让他做什么,便是会做什么。 冷不丁的,戚雅云手指着那个准备离开的徐正雍,略显哽咽的说道,“不信你问他,陆白桃有什么好的,行为不检点。” 归燕宸冷眸直视,阴冷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柔和。 “你不相信吗?” 戚雅云唇边不觉蠕动着,“他们有一腿,不信你看……” 戚雅云不假思索的指着床榻,言之凿凿的中伤着陆白桃,“他们……” 然而却是见这戚雅云无法开口,只是见着她张大了嘴巴。 却是原来在这床榻之上,竟然是空无一人,不过是枕头贴床,故意做的假象罢了。 戚雅云当下愠怒,“徐正雍!” “你叫他做甚?”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紧箍着戚雅云的胳膊,教训着面前的女人,“你还想干什么?陷害无辜的人?你怎么变成如今得模样,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归燕宸嗤之以鼻,戏谑挖苦着面前的戚雅云,言语里,悉数的全都是刺激的言论。 戚雅云瞪大了瞳孔,双目凝视着归燕宸,他难道不明白吗?她做这么多事情,完完全全的是因为他。 她对他的情爱,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只不过眼前的冷漠,却是让戚雅云不觉挣扎着,连同那些个委屈,她都一股脑的和盘托出,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归燕宸懒得理会戚雅云的纠缠,任由着归燕宸无情的言论,她都执念的认定了归燕宸。 “你这个疯子。” 蓦地,戚雅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女人本有的贴近方式,让归燕宸连连后退。 “嘘,奴家叫戚雅云,阿宸常常叫人家云儿的。” 戚雅云阴柔的眼眸里迸发出些许委屈的模样,一手按着归燕宸的双唇,“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你想要赶走我,根本就不可能的。” 戚雅云不以为意,对于归燕宸的讽刺,她根本就不觉得有丝毫的问题,最关键的事,她可以让陆白桃亲眼见证他们之间的温柔。 倒是归燕宸如同被狗皮膏药缠身,不脱身不快的模样。 “不要动。” 戚雅云眼眸里迸发出些许的雾水,眼眸里全都是眼泪,她无法接受归燕宸冷漠的回应。 哪怕自始至终,归燕宸从没有对她温柔过,她都不愿意轻易的放过。 “阿宸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父亲为了一己私利,就是陷害你父亲的人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我讨厌我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为什么有这样的父亲。” 恋爱脑让戚雅云变得模糊不清,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内心的酸涩,“阿宸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为了摆脱父亲,才进了宫的。” 此番的言语,倒是让戚雅云的行为完全的正常化了。 归燕宸漠然的推搡着,眼前的这一切根本就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还有,我为你报仇,回到家里,对付我父亲,阿宸我为了你,可以六亲不认,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期许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等待着归燕宸对她的所做所为感动。 然而,有些事情,不可能如同戚雅云臆测的那样。 幽暗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笼罩在暧昧里,只不过归燕宸却是如故的冷漠模样。 戚雅云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众星捧月的女人,冷不丁的被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踩在了脚下,这委实让戚雅云无法隐忍。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他是我父亲,我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为了你连母亲的丧礼都没有参加,为了你失去这么多,为什么你始终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 戚雅云一厢情愿的诉说着她的付出,却是始终无法明白,这些所为的付出,却是如同枷锁一般,压迫的归燕宸喘息不得。 “为什么?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 戚雅云冷言质问道,“论模样,我哪里不好,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最关键我家室好,与我一起你可以呼风唤雨。” 戚雅云笃定了她在任何方面都是比着陆白桃优渥的,然而不过须臾的功夫,却是一声无奈,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陆白桃除了身份比她差劲一点,其他的对她来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陆白桃完全的属于那种添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模样更是国士无双。 “好,就算是她的身材比我好,那她可以帮着你脱离奴籍?” 戚雅云信心满满,她总归是皇亲国戚,怎么说,也比一个乡野村妇好吧。 “阿宸,与其做她的上门女婿,不若跟我在一起,至少我可以护你周全。” 冷眸直视着戚雅云,这蠢笨的女人,不察她的错误,自以为是的诉说着她的优秀。 “你给我闭嘴。” 归燕宸懒得理会戚雅云的纠缠,“在我的眼里,白桃便是唯一,而你什么都不是。” 虚掩的房门,透着些许的诡异,门外陆白桃已然站在那里,按说她早都应该ko了戚雅云。 只不过,他们感情的事情,她毕竟是个局外人。 “就在前面。” 身后嘈杂的脚步声,伴着如意的声音,惊扰着陆白桃,陆白桃不觉蹙了蹙眉头,眼前这一切,看来戚雅云是做足了准备。 当下便是走了进去,却是眼见着戚雅云不遗余力的贴近归燕宸。 陆白桃不假思索,径直的将这戚雅云撕扯开来,“你给我起来,你压着我的男人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吃哑巴亏 “就在那里面。” 门外的声音近了,厢房内陆白桃他们听的真切。 “你这女人。” 归燕宸蹙眉直视着面前的女人,这无耻的女人,竟然处心积虑的对付陆白桃。 他早都应该想到。 戚雅云嘴角勾起,冷眸直视着面前的二人,脸上透着得意狷狂。 推开了,就注定了归燕宸不识好歹,她倒想看看他们怎么破这个局面,怎么安然无恙的脱离困境。 要知道,这深夜,又是在天下第一铺徐正雍的厢房里,归燕宸在,这关系也是奇怪。 归燕宸不觉透过窗户看着门外。 “来不及了。” 戚雅云悠然的咂摸着一口清茶,“今日来的可都是乡绅,你们三个人共处一室,该如何自处。” 陆白桃梨涡浅笑,“娘娘说的没错,确实是我们三个人。”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回敬着戚雅云,自然是不把这女人算在其中,这也是戚雅云他的本事。 “你……” 果不其然,陆白桃总是轻易的让戚雅云无言以对,这会子不可多言。 归燕宸忍俊。 戚雅云看了眼归燕宸,心里更是气愤,陆白桃一出现,这归燕宸连同模样态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让归燕宸委实不愿意接受。 “娘娘不要动怒才是,你大可以招呼着下人婆子进来,只不过如今娘娘也在,这悠悠之口,怎么可能放了娘娘?” 冷漠的陆白桃,漠然看了眼戚雅云,兀自转身靠近归燕宸,那专情的言语,让陆白桃感动。 “相公,你看你被弄的满头大汗的。” 温柔的手,不经意间的摩挲着归燕宸的面颊,除去他脸上的汗水。 归燕宸嘴角上扬,动情的抓着陆白桃的小手,“你要是再不来,我可真的要暴力了。” “知道你怜香惜玉,不会动手打女人。” 陆白桃娇柔的嗔怪着归燕宸,“我不是也告诉过你吗,上杆子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只要你不吃亏就好了。” 漫不经心的言论,总是莫名其妙的让戚雅云躺枪。 戚雅云怒目而视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跟着归燕宸秀着恩爱,说着无关痛痒的情话。 甚至,她都一厢情愿的等待着归燕宸怜香惜玉。 然而,却是眼见着归燕宸不觉握着陆白桃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胡说八道,女人又不是谁人都可以要的,若然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那岂不是掉一层皮。” 归燕宸慢条斯理的说道,言语里却也是冷漠的模样。 “你们闭嘴。” 那双幽怨的眼神,直视着陆白桃他们,戚雅云心里些许的酸涩,那无法隐忍的刺痛,让她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可眼前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他们本就是有情的男女,在这里你侬我侬,也是无可厚非。 抬眸漠然看了眼归燕宸,戚雅云心中的喜与悲毫无征兆的转化着,刺激着戚雅云。 让她原本炙热的心,此刻瞬间的跌落谷底,如同被一层冰包裹着。 戚雅云嘴角渗出些许的苦笑,无法隐忍的刺痛,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次她又失败了,任由着双眸冷漠,直视着徐正雍,这吃里扒外的男人,她也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陆白桃,你给我等着。” 抬眸看着门外,那如意轻叩门着,若然是得不到戚雅云的回应,那便是她已经带着归燕宸离开了。 “谁?” 然而,一句熟悉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了门外的声音,如意眉头紧蹙,良久才是说道,“娘娘,您……” 如意不明所以,按说约定的不该是眼前的模样才是。 “如意。” 戚雅云当下呵斥着如意,便是坐实了娘娘的身份。 众人一听戚雅云,当下便是走了进去,贴心的跟着戚雅云请安着。 如意悄然的站在戚雅云的身后,环顾四周,陆白桃此番并没有在床榻之上,而是跟着归燕宸站在一旁,至于那徐正雍则是在房间内的另一处,明眼人一看便是明白这房间之中,究竟是哪两个人有关系。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如意不解的望着安然无恙的陆白桃,她应该服用了药粉才是,应该和徐正雍捉奸在床才是。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二人,那闪烁的模样,已然是坐实了他们的龌龊。 归燕宸:对啊,娘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归燕宸漠然的看了眼戚雅云,那阴冷的眼神,跟着陆白桃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戚雅云蹙眉,吞吞吐吐的解释着,“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是徐掌柜的跟着陆掌柜的……” 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刻连同戚雅云也不清楚了,这个徐正雍耳提面命的顺从着她,可是在此刻,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戚雅云无法分辨,只是等着徐正雍担忧徐家老爷的安危,对她毕恭毕敬。 “草民不过是寻了娘娘做个见证,近日我天下第一铺,将会和白蜡铺,通力合作的事情。” 徐正雍面对追问,如是的回答道。 戚雅云不自觉的苦笑着,戏谑着她的愚蠢,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之间的渊源,毕竟跟她要亲近的多,加上那个丫鬟,徐正雍怎么可能会听命于她。 当下,也是无可奈何的应和着,心下却是暗暗发誓,一定会让徐正雍受到惩罚。 “娘娘,可是如此?” “对。” 面容抽动的戚雅云,无法想象到此刻她尴尬的模样,更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不然,连同着这场闹剧什么时候结束,戚雅云都不清不楚。 “青柠,你听我解释。” 抬眸却是看着徐正雍追逐着青柠离开了厢房,陆白桃跟着归燕宸依旧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模样。 戚雅云的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让她也不隐身着面前的伤害。 “陆白桃我告诉你,我想得到,一定不会轻易的失去,今日便是你得罪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冷眸目送着远处的二人,戚雅云不经意的蹙眉,便是如是的在如意的耳畔耳语了一阵。 如意眸色暗了暗,不解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娘娘,万一被老爷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你且是吩咐着做,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戚雅云不由分说的命令着如意,他们合作,她要让他们无法合作。 诡谲的眼眸深处,透着一抹邪魅,那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第六百七十四章 嬉笑嗔怪 却说厢房之外,天下第一铺的庭院里,徐正雍追逐着青柠,试图解释着他的自以为是。 一路的沉默,让徐正雍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看他们。” 陆白桃嘴角勾笑,一脸甜腻的模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二人,却是没有留意身旁,那归燕宸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她。 却是不经意间的一下,归燕宸将陆白桃的脸毫不犹豫的掰着到了他们眼前。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 陆白桃躲避着归燕宸的灼热,“我能看什么,看他们啊。” “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归燕宸霸道的询问着陆白桃。 如果不是他看出了些许的异样,那徐正雍可不是鼻子流血那么简单的。 可是,这公然的跟着戚雅云对抗,且是不说陆白桃胆大包天,万一失手,陆白桃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陆白桃莞尔一笑,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归燕宸,这吃味的男人,倒是跟着二十一世纪霸道总裁相差无几,总是自以为是的上演着对她垄断管理的模样。 “不要对我嬉皮笑脸的,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怎么想的,万一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归燕宸紧握着陆白桃的双肩。 陆白桃嘴角勾笑着,悠悠的说道,“女人如衣服,没了陆白桃,还有什么戚白桃、八白桃的,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又不需要从一而终。”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那眼神却是直视着青柠的方向。 倒不是她对于眼前的事情,无所谓,只不过,她倒要看看这归燕宸会不会表达爱意。 “你这丫头。” 归燕宸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对你怎么办了,我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面对陆白桃无可奈何的归燕宸,此刻也只有妥协,他不能直男癌的应对些陆白桃,这丫头是他无法割舍的女人。 入夜渐微凉,深夜里,却也是些许的寒凉,陆白桃下意识的环顾抱臂。 这中秋之后的寒凉,刺激着陆白桃,让她不经意间的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 归燕宸:你冷吗? 身旁的归燕宸,怜惜的看着面前的陆白桃,脑海里却是没有那种绅士的意识,更不用说,未来社会里,男多女少之后,男人不遗余力的讨好着女人的行为了。 陆白桃点头,却是一副玩味的模样,看着归燕宸。 都说直男癌的男人,行为举止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扼杀了一段感情。 “我们回去吧,外面冷。”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把你的外套……” 陆白桃刚是说着,却是不经意间的撇了撇嘴,远古时代的服装,毕竟不是所有的衣服,都有什么大氅之类的东西,如果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剩下当街耍流氓了。 “什么外套?” 归燕宸不解。 陆白桃陪笑着,“没什么,当我没说。” 陆白桃不觉捂脸,也是怪了她的高要求了,时代不同,浪漫温馨的表现方式自然也不相同。 “你在说什么?”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关怀。 陆白桃不觉躲避着归燕宸的追问,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间而去。 “白桃,你怎么了?” 归燕宸不明所以,误以为这陆白桃出了什么事,当下不顾一切的询问着陆白桃缘由。 却是另外一边的男女,专注的望着他们。 “小姐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能拿捏着姑爷的命脉,让姑爷无法自拔。” 青柠嘴角勾笑,艳羡的注视着有情的二人。 身前的徐正雍贴心的从丫鬟的手中拿来了大氅,将它披在了青柠的身上,“外面凉,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了姜茶。” 徐正雍讨好着面前的青柠,眼中无她的徐正雍,接触新鲜的事物,自来也是快。 可以说,徐正雍算是这远古时代的另类了。 “徐大哥。” 青柠感动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却是被这男人感动了,原本冷漠的冰山,也因为他而融化。 感情便是如此,情到深处便是如此。 更何况青柠又是铤而走险,从戚雅云的手里,将徐家老爷搭救了出来,安排着到了安全的地方。 单纯的这一点,这徐正雍也会珍惜眼前的这份女人。 两对各有表现,倒不是说归燕宸对陆白桃没有上心,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说不如做,更来的迫切。 天下第一铺内,有情的男女,机缘巧合之下,让戚雅云吃瘪,让戚雅云不得不承认了他们的合作。 这公然的合作,任由着商会,朝廷反对,似乎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已然走向了正轨。 两对有情人的感情越发的深了。 却是对戚雅云来说,更是莫名的伤害。 丞相府内,丫鬟家仆,时不时的行色匆匆,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大胆奴婢,不过是擦拭了灵位,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管事的恼羞成怒,教训着面前冒失的下人。 下人扑通跪在的地上,“老爷,奴婢今日打扫祠堂的功夫,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管事的看了眼戚丞相,厉声问道。 丫鬟:奴婢发现少爷的灵位背后有字。 丫鬟惶恐不安。 “胡说八道,少爷……” 却是话音未落,眼见着戚丞相避开了他们,朝着祠堂而去。 眼前的这一些事情,他并不是没有听闻,只不过戚丞相只是当着他们胡言乱语,自欺欺人罢了。 如今竟然是到了戚枫的灵位上,戚丞相无论如何都不是愿意相信的。 脚下的步子不觉快了很多,戚丞相大步流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身后有一个女人嘴角勾笑着,直视着混乱的丞相府,漠然的转身回到了别苑。 对,猜的没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服侍在戚雅云身边的贴心丫鬟如意。 她便是受了戚雅云的命令,故意的制造着丞相府内的诡异。 毕竟未知的事情太多,戚丞相也难免不相信相府的诡异。 当下便是将关进了祠堂内,陪同着戚枫。 别苑内,戚雅云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等待着戚丞相接下来的行为。 “吩咐下去,既然是白蜡铺跟着跟着天下第一铺强强联合,便是把这声势造出去。” 如意:可是娘娘,切不可抛头露面,奴婢担忧娘娘会适得其反。 冷眸瞥了眼多事的如意,戚雅云厉声命令道,“你且是照着吩咐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阴冷的女人,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破坏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处心积虑的陷害他们,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她又怎么可能担忧抛头露面。 第六百七十五章 防不胜防 白蜡铺内,归燕宸端坐在梳妆镜前,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抬手之间,竟是如此的娴熟,不过片刻,就化好了妆容。 “你真好看。” 归燕宸不露声色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深知这陆白桃不会坐视不理,索性的没有阻止陆白桃。 陆白桃则是格外的受用,手握着眉粉,喃喃说道,“那是,我天生丽质,稍微的施加点粉黛,就可以了。” 陆白桃自信满满,此番也不再隐瞒她的模样。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吧。 蓦地归燕宸一脸严肃,“还是不要去了吧。” 戚雅云那边冷不丁的传来了消息,非是要在泰和楼上大摆宴席,庆祝他们共襄盛举。 按说归燕宸本就是反对陆白桃前去应约的,可偏偏陆白桃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任由着他阻止,陆白桃是不可能不去的。 “为什么?” 陆白桃面如桃花,转而望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归燕宸,那铁青的容颜,透着无奈。 陆白桃打趣的说道,“你放心好了,今生呢,我认定了跟着你,不会移情别恋的。” 陆白桃说着,不自然的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 归燕宸可没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那女人做了这么多的恶,她哪有那么好心,再则说可,她回去知道徐老爷被我们营救出来,心中的怒火发泄不出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归燕宸担忧不已,眼前的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在归燕的脑海里回荡,他仔细想来便是细思极恐。 可偏偏这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将这紫玉金叉递给了归燕宸,“帮我戴上,我今天晚上可要艳压四方。” “白桃。” 归燕宸苦口婆心,却是得不到陆白桃的赞成。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陆白桃眼见着执念的归燕宸一而再的阻止着她,索性不再隐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归燕宸眉头紧锁,直视着陆白桃,就觉得奇怪,她明知道这是戚雅云的鸿门宴,还是执意的决定去,究其根源竟然是为了他。 归燕宸当下更是阻止,“如果是这样,我更不想你只身犯险。” “那你能放下吗?” 戚雅云不经意间的言论,让陆白桃有所怀疑,联想着过去的事情,却也是如同戚雅云说的那样。 陆白桃一语戳中归燕宸的软肋,竟让他无言以对。 “阿宸,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追究根源,我不会再阻拦。” 陆白桃心下也是做了莫大的思想工作。 原本便是懈怠彼此感情的陆白桃,架不住时间是让她改变的唯一渠道,让她不愿意归燕宸有事。 如今更是,戚雅云言之凿凿,陆白桃也想过,也盘算过,戚雅云不可能无中生有才是。 如今,戚雅云做为发起人,让他们去泰和楼,想来一定会有线索。 陆白桃绝对不会放弃。 归燕宸眸色暗沉,心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那我和你一起去。” 归燕宸不明白陆白桃阻止他的目的,当下也是顾不得那么许多。 “不可以。” 陆白桃双目凝视,一字一句的提醒着归燕宸,“你去了,戚雅云绝对会借机要挟你,拿捏着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女人的心思,陆白桃也算是亲历了不少,身边那些个塑料姐妹花,还有那些个柠檬精,比着戚雅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陆白桃淡然的模样,让归燕宸不觉凝视,这个年轻的女人,能够洞悉人的心思。 “你看我干什么?” “白桃。” 归燕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大言不惭的言论,从陆白桃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归燕宸格外的受用,就算是陆白桃闯祸,他也心甘情愿在陆白桃的身后,默默的做些那个付出的男人。 “打住,不用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我感动,你这丫头。” “好了。” 陆白桃催促着,“快帮我把金叉戴上,我可不想迟到。” 眼见着陆白桃镇定自若的模样,归燕宸不再阻拦,二人便是相约着里应外合,设计套出戚雅云嘴里的实情。 当然这一切陆白桃也是知道并非那么简单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戚丞相老谋深算,这戚雅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回首不觉看了眼梳妆台前的化妆盒,那里有白蜡铺的秘密,更有陆白桃的嘱托。 白蜡铺外,归燕宸依依惜别,“去吧,我和青柠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知道。” 陆白桃莞尔一笑,故作镇定的说道。 背后的危险,从没有让她觉得这么近过,可却是让她如此迫切的。 “对了,仓库的白蜡虫拉回来之后,就可以准备生产了。”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归燕宸,抬手不经意间的触碰着头上的紫玉金叉,这是归燕家族的传家之物,他默认了陆白桃的身份,而她更默认了归燕宸。 归燕宸不解,随口回应了一句,“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交代给青柠了。” “不,你也要去。” 敏感的陆白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乎不只是在泰和楼内。 “可我……” “你一定要去,我总觉得仓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白桃眉头紧锁,戚雅云处心积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称心如意。 “好,我也去。” 拗不过陆白桃的归燕宸,无奈之下,答应了陆白桃的要求,目送着柳儿跟着陆白桃离开了白蜡铺。 至于徐正雍这边,一早收拾好,准备着前去泰和楼,他却是不担心戚雅云的阴谋诡计,他深信不疑,这陆白桃一定有办法化解。 当然,在徐正雍的眼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陆白桃便是戚雅云的克星,这一切不容争辩。 是日,泰和楼内,商户云集,见证着陆白桃跟着徐正雍的合作,戚雅云端坐在堂前,享受着他们对她的恭维讨好。 至于这归燕宸他们则是去了仓库的方向。 当然和归燕宸一同前往的,还有别的人,这些人是谁,此番说来,也是为时过早。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幕后的黑手一定跟戚丞相有关。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歪打正着 泰和楼内,陆白桃懒得理会他们的讨好恭维,那些个见利忘义的家伙,愚蠢的讨好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倒是陆白桃兀自的跟着徐正雍,坐在角落里,自饮自酌着。 戚雅云看的真切,当下便是说道,“怪我糊涂,今日本就是天下第一铺跟着白蜡铺合作共赢,非是让本宫破坏了,实属不应该。” 虚以逶迤的女人,口不对心的回应着陆白桃。 陆白桃温润一笑,悠悠说道,“娘娘言重了,此番能是帮衬,白桃感激不尽。” 陆白桃口不对心的跟着戚雅云招呼着,言语里,倒是对这戚雅云格外的恭敬。 戚雅云也是受用,悠悠的说道,“陆掌柜的言重,如今京城之中,能有你跟着徐掌柜的通力合作,却也是不错的事情。” 戚雅云嘴角勾笑,天堂有路他们不走,非要自寻死路,她自然是不会放过。 本就是同宗,无论是谁人得到了市场的先机,都会无形当中,伤害到另外一个人。 戚雅云漠视着面前的二人,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该如何共赢。 陆白桃淡然一笑,不经意间的看了眼徐正雍,而后便是说道,“徐大哥,日后白蜡产权需要徐大哥共同维系。” 徐正雍:那是自然,陆掌柜的将产权授予天下第一铺,我徐某人自然不会怠慢。 二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一旁的戚雅云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眼前的二人如是模样,怎不让她担忧,这万一所向披靡该如何是好。 侧身看了眼身后的如意,只是见着如意悄然点头,戚雅云莞尔一笑,直言问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将这白蜡虫出售给白蜡铺吗?” 徐正雍摇头,“草民的白蜡虫本就是从白蜡铺引进而来的,再是出售给白蜡铺,一切都是无用功,不若不合作,不买了白蜡虫,岂不简单。” “可这白蜡本就是白蜡铺的,朝廷上下也都认定了白蜡铺才能生产白蜡。” 戚雅云略显的迟疑,如是的询问着面前的二人。 “娘娘放心,如今白蜡铺将这白蜡的产权交给天下第一铺,打出去的品牌依旧是白蜡铺的,娘娘放心,白蜡只会更好。” 陆白桃温润一笑,言简意赅的解释着她的想法。 哪怕是戚雅云不明所以,这一次也是她借着功夫应对了戚雅云的胁迫。 戚雅云满脸尴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这丫头的想法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是整个商场无人想到的。 而这陆白桃却是另辟新径,将面前的问题迎刃而解。 越是接触,戚雅云的心中,对于眼前的女人,越是恐惧。 她们不过相仿的年纪,她除了啃老,除了家室优渥,似乎跟着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不觉扶着头,戚雅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女人,询问着面前的女人。 戚雅云:吃了些酒,有些不胜酒力。 “我扶娘娘出去休息休息可好。”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女人,心下却是笃定了这是绝佳的机会,当下便是上前迎合着戚雅云。 这正中戚雅云的下怀,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戚雅云长叹了一口气,“好,那就辛苦陆掌柜的了。” 戚雅云嘴角勾笑,满目阴险。 眼前的这个女人,聪明有余,可是心机不足。 陆白桃却是淡然,转而吩咐着柳儿在泰和楼待着,并未使人服侍在侧,这更是让戚雅云得意的很。 只不过,陆白桃有她的心思,如果柳儿跟随在侧,她想要试探的事情,怕是因为人多嘴杂,而变得不切实际。 却说这戚雅云径直的走出了泰和楼,戚雅云只要问道,“你难道不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吗?” “担心。” 陆白桃的眸色不觉跳动,戚雅云为了一己私利,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没少伤害她,一度时,陆白桃都想教训她。 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戚雅云比她想象的可怜,她至少可以选择心爱的人,而她注定就是一枚棋子。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出来?” 陆白桃嘴角浅笑,直言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陆白桃倒是不担心打草惊蛇,眼前的事情本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不过是得到一个肯定罢了。 “真相?” 戚雅云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白桃,“什么真相。”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年你父亲究竟做了什么?” 陆白桃神色淡然。 戚雅云转而打发了身后的如意,悠然转身,“你还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陆白桃背对着戚雅云,站定在那里,双目直视着京城的繁华。 戚雅云心下触动着,眼前的这个丫头她究竟知道多少,她不知道,可这一切是她苦心孤诣想要隐藏的。 况且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思忖了良久,戚雅云恍然,留下一句,“我输了。” 陆白桃蹙眉凝视。 戚雅云悠悠说道,“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了,就可以得到阿宸,可现在看来,我跟你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也难怪阿宸会选择了你。” “戚丞相是我的父亲,他做了什么,我不能左右,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孩子,不能左右父亲的想法。” 戚雅云想也没想,模棱两可的说道,只是着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陆白桃笃定了,归燕家族的冤案,戚丞相会是一个推手。 可是,戚丞相被软禁了,为什么老皇帝会将戚丞相无罪释放,眼前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无一不提醒着陆白桃,决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还是,在那个消失的书房里,真的有什么秘密,是戚丞相借着那场大火故意毁尸灭迹的。 陆白桃不由得凝神思忖着,戚丞相是否才是幕后彻头彻尾的大boss,老皇帝昏庸无能,被戚丞相戏弄玩弄在股掌之间? 或者说,戚丞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让阁老欲言又止,隐瞒了最终的底线,哪怕是归燕宸解救囹圄,他都不愿意亲证归燕家族的清白。 陆白桃想的专注,竟然是没有留意身后的戚雅云。 却是见这戚雅云嘴角勾笑,垂落在侧的手,悄然的抬起,将手里的绢帕对准了陆白桃。 那绢帕上渗透着些许的馨香味道,正慢慢的靠近着陆白桃。 第六百七十七章 人命代价 话说两边,归燕宸这边便是跟着青柠来到了天下第一铺的仓库,眼见着仓库近在咫尺,归燕宸温润一笑,心中的担忧便也是放下。 “小姐就是想的多了。” 青柠心里高兴,三两步之间,便是朝着仓库的方向而去,这可是白蜡铺翻盘的机会,能够得到原料,度过眼下的难关,也却是绝佳的机会。 然而相比这青柠迫切,这归燕宸看着格外的淡定,只是见着归燕宸光顾着四周,那双黑曜石的眸子,如同探照灯一样,照着仓库的每一个角落。 蓦地一个身影,突然在归燕宸的面前一晃而过,归燕宸本能的提醒着青柠,“不要过去,有危险。” 归燕宸觉察到仓库的异样,这鬼祟的身影,一再的提醒着归燕宸,有人要在这里作恶。 青柠不明所以,心里全都是兴奋,好不容易寻到了白蜡虫,她要快马加鞭的拿到白蜡虫,为白蜡铺做贡献。 “青柠,不要过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青柠转过身,不解的望着归燕宸,只是见着归燕宸不停的挥舞着。 青柠浅笑着,摇了摇头,“这姑爷怎么了,还不进仓库了。” 青柠耸了耸肩,误以为归燕宸的意思,便是让她只身一人进了仓库。 归燕宸却是不尽然,一心想要阻止青柠的归燕宸,眼见着那黑衣人在他的面前不经意的穿梭着,归燕宸当下朝着那仓库冲了过去。 他们本就是白蜡铺的姐妹弟兄,他们彼此答应过,要相互照顾,相互依存,归燕宸不会亲眼看着青柠出事。 然而还没有等着归燕宸靠近,便是有黑衣人出现在归燕宸的面前,拦住了归燕宸的去路。 众人二话没说便是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归燕宸,顷刻之间只是见着飞沙走石,对准了归燕宸。 归燕宸连连后退,却是一脚抵住石块之后,便是一个抬手,接过了黑衣人手中的冷剑,而后又是一个转身,再是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身上。 “青柠。” 抬眸瞬间,便是看到仓库的方向,此番早已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归燕宸当下一紧,这些人不用说,绝对是戚雅云派来的人,只有她,归燕宸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会参与这件事。 归燕宸容不得多想,径直的朝着仓库而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仓库之外的柴火熊熊燃烧着。 “呼。” 然而,却是一个声音,只见的那黑衣人便是一道灵光砍了过来。 归燕宸本能的一躲,旋即又是一跳,又是一跃,将面前的黑衣人打败。 只不过,这黑衣人似乎招招毙命,想要了归燕宸的性命,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那仓库。 归燕宸眼睁睁的看着那是嘴角哂笑,将手中的火折子扔了过去,点燃了最后一处的柴草。 顷刻之间,只是见着仓库火光连天,归燕宸根本就无法靠近那仓库。 “青柠,青柠。” 归燕宸发狂的跟着那些个黑衣人殊死搏斗着。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归燕宸的身后,突然一个闷棍重重的打在了归燕宸的身上。 归燕宸胸膛莫名的一股热浪翻涌着,嘴角更是渗出了一抹殷红。 “杀了他。” 众人蜂拥而上,那冷剑毫不客气的挥舞着,朝着归燕宸铺天盖地的而来。 归燕宸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这一切,跟着过往如出一辙,似乎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那磨难一样。 “王叔这有个人,他受了伤。” 归燕宸的脑海里,蓦地浮想昔日过往的瞬间,那被撕扯的过程,让他想要放弃挣扎。 可是,归燕宸脑海里,陆白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时刻刻的牵绊着归燕宸,让他无法遗忘。 他答应了陆白桃,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去,一定要重新将她迎娶过门,他不能出尔反尔。 “呀。” 归燕宸双手紧攥,脖颈渗出爆出的青筋,轻易可见。 但见这归燕宸双拳挥舞着,毫不客气的砸了过去,那人便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同的黑衣人眼见着同伴,被归燕宸如此狠辣的对付,各个也只剩下跃跃欲试了。 而与此同时留守在白蜡铺的墨韵,迟迟不见归燕宸他们回来,安排了身边的众人之后,便是去了泰和楼,此番也是跟着徐正雍一同来到了仓库。 “少爷。”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们触目,墨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归燕宸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人打倒在地,疲惫的男人,不觉抬头,那额前的血水顺着归燕宸的面颊,和着汗水,流到归燕宸的眼里,格外的刺激。 “少爷,小心。” 墨韵顺势将归燕宸搀扶着坐在了地上。 归燕宸喘息着,直视着仓库,那熊熊的烈火,在归燕宸的瞳仁深处跳动着。 “青柠呢?” 徐正雍上前,询问着面前的归燕宸。 归燕宸眸色暗了暗,抬眸不觉的望着仓库的方向,有些事自然是不言自明,不用多加言语,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个中的缘由。 却是见着徐正雍直接冲了过去,疯狂的扑打着面前的火。 然而,本就是有备而来,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事先做了准备,徐正雍可以清晰的味道那火油的味道。 “青柠,青柠,你应我一声。” 感情本就是如此折磨,徐正雍眼见着熊熊烈火阻隔着他的去路,不顾一切的朝着仓库里冲。 身后的东陵一把抱着徐正雍,任由着徐正雍挣扎着,东陵没有松开的意思。 “少爷你醒醒,青柠小姐已经死了。” 东陵毫不客气的说出眼前残忍的结果,那被火焰包围的仓库,此番已经成为断壁残垣,那灼热的气浪不安分的扑面而来。 “啊。” 徐正雍仰天长啸,挣扎着跪在地上,眼前的结果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我……” 归燕宸自责不已,瞳仁之中被一层雾水笼罩,“我没有保护好青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抬首扫视着四周,却是不见陆白桃的下落。 归燕宸:白桃呢,怎么不见白桃。 敏感的归燕宸,觉察到陆白桃的危险,直言询问着面前的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知说起。 归燕宸跌跌撞撞的起身,紧箍着墨韵的胳膊,“告诉我,白桃在哪里?” 那双眸子透着威严,让人无法隐瞒。 “少爷,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 墨韵紧蹙着眉头,原本的一件好事,如今演变成眼前的这个模样。 第六百七十八章 胁迫威逼 晴天霹雳的结果,刺激着归燕宸,让他强撑着身上的伤痕,站定了起来。 眼见着柳儿七嘴八舌的将泰和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归燕宸听,归燕宸更是笃定了,这一切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戚雅云所为。 当下便是不顾墨韵的阻拦,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少爷。” “不要拦着我。” 归燕宸冷眸扫视着身后的众人,任由着血水和着汗水,划过他的眼眸,归燕宸无暇顾及,他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此刻,他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没有阻止陆白桃,没有阻止她铤而走险,去打听归燕家族的冤案。 这是她的过错。 此刻,从没有一种感觉,会是如此的迫切,让他这般的心痛。 归燕宸头也不回的去了丞相府,那狰狞的面容,吓坏了丞相府门前的门童,让他们跌跌撞撞的朝着府里而去。 归燕宸径直的朝着别苑而去,他要质问那自以为是的女人,究竟如何才愿意放过陆白桃。 别苑内,戚雅云悠然自得的躺在太师椅上,身后的如意不时的扇着扇子,服侍着这尊贵的女人。 “如意,门外怎么这么吵。” 嘈杂的脚步声,掺杂着那些个看家护院呵斥的声音,惊扰了养尊处优的戚雅云。 如意急步向外观望,不过须臾回到戚雅云的身边,“回娘娘,归燕宸来了。” “他?” 戚雅云心下得意,腾的一声坐了起来,不时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你快看看,我头发乱不乱。” 他来了,他果然来了,不论他是因为谁出现在丞相府,总之归燕宸来了。 如意面带难色。 “怎么了?这般模样?” 如意吞吞吐吐的说道,“回小姐,这阿宸身受重伤,兴冲冲的冲了进来,府里有好几个护院,都被他打了。” 如意心下担忧,这归燕宸素来对这戚雅云就没有喜欢的意思,只不过是这个戚雅云一厢情愿,想要跟着归燕宸在一起,才是招惹来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说他受伤了?” 然而,戚雅云根本就听不到重点,在她的心里,归燕宸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闻听着归燕宸如此的模样,戚雅云当下便是寻找着金疮药,头也不会的朝着别苑外而去,完全的没有皇妃的矜持。 “阿宸。” 手握着金疮药的戚雅云,婆娑着泪眼,嘘寒问暖着归燕宸的情况,“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归燕宸扑通跪在地上,“娘娘您大人肚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否愿意放过白桃性命。” 归燕宸深信不疑,陆白桃的失踪,跟着戚雅云脱不了关系,这个卑鄙无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戚雅云,让归燕宸愤恨不已。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卑躬屈膝恳求着戚雅云,能够收回成命,放过无辜的女人。 “阿宸,你快点起来,你身上的伤,不能在折腾了。” 戚雅云眉头紧锁,眼见着归燕宸身上的殷红遍布,戚雅云心里便是气愤,究竟是谁这么恶毒伤害了归燕宸。 “娘娘,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归燕宸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在他的心里,陆白桃的周全,比他的性命更加的重要。 “阿宸。” 戚雅云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从陆白桃失踪的那一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当然她承认,他们眼里最后跟着陆白桃接触的就是她。 “你是不是也以为我绑架了陆白桃?” 戚雅云眉头微微触动着,不过是一个陆白桃,却是让身边那么多了的在意,纠缠围堵着她,询问着陆白桃的下落。 戚雅云冷笑着,悠悠的回应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女人下落呢?” 戚雅云苦笑着,手中的金疮药,也被她扔在了地上,热脸贴冷屁股的最高境界,便是她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绢帕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的?” 归燕宸随口的一句,回敬着面前的女人。 无奈之下的戚雅云却也是没有办法回应着归燕宸。 “娘娘,白桃年轻,不过是一个孩子,请娘娘放过白桃性命。” 都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归燕宸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更是不例外。 可此刻他却是跪在了戚雅云的面前,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跪在了他的面前。 戚雅云的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她真心懊恼,为什么在泰和楼内,没有在弄晕陆白桃之后,将她一刀毙命,才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陆白桃下落不明。 戚雅云森森冷笑着,“我如果不放呢?” 阴冷的女,坚持着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归燕宸不妥协,她不会心甘情愿的帮衬着归燕宸。 “娘娘。” 不觉抬眸直视着面前冷漠无情的戚雅云,归燕宸的心中不由得颤抖着,良久才是蠕动着双唇,喃喃说道,“只要你放过白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归燕宸终于妥协了,青柠的殒命,让他知道戚雅云的恶毒,这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大家闺秀”,一定会处心积虑的清除眼前的障碍。 戚雅云嘴角渗出了一抹笑容,得意的女人,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归燕宸面无表情,直言回敬着说道,“真的,只要你放了白桃,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娶我为妻?” 戚雅云的眉宇之间,却也是透出一抹矍铄,那得意的女人,此刻总算是称心如意了。 “可娘娘是皇上的女人。” 如意提醒着戚雅云。 只不过,戚雅云一个冷眸直视,让如意闭上了嘴巴,不敢有太多的言语。 须臾不过一个转身,这戚雅云立即马上变了模样。 归燕宸迟疑了良久,喃喃说道,“是。” “好,记着你说过的,你迎娶我之时,便是陆白桃安然无恙回到白蜡铺之时。” 戚雅云信誓旦旦的承诺着,却是完全忘记了,此刻陆白桃并不在她的股掌之间,也就是说她不过是给归燕宸一个空头的承诺,仅此而已。 “那让我见见白桃好吗,我也想直言告诉她我的决定。” 归燕宸不遗余力的请求着面前的戚雅云,希冀着她能够成全了他们见面的心情。 然而,戚雅云决然不会让归燕宸称心如意。 “你什么时候迎娶了我,我什么时候让你见了她。” 戚雅云的嘴角渗笑,整个人变得邪魅狷狂,毫不客气的胁迫着归燕宸。 归燕宸目光空灵,怅然若失的跪在那里。 “如果你不答应,你也知道我脾气不怎么好,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第六百七十九章 暗度陈仓 幽暗的丞相府别苑内,归燕宸被如意带着进了厢房,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戚雅云可没有想那么多,哪怕此刻她的身份特殊,可在她的心里,他不过是一个守活寡的女人。 “安排好了吗?” 如意从房里走了出来,略显的紧张,戚雅云漠然白了眼如意,直言问道。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戚雅云阴冷的眼眸,漠然的的瞥了眼如意,他们这些丫鬟,素来有他们的想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渴望着她飞上枝头做凤凰,他们就可以呼风唤雨。 戚雅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凭什么牺牲了她的幸福,成全了眼前的这些地位卑下的家伙的心思。 然而,戚雅云的自私,并没有得到如意的苟同,主子犯错,素来都是拿着他们杀鸡儆猴。 如今戚雅云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背着老皇帝偷腥,那莫名的给老皇帝戴上了绿帽子的戚雅云,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思及此,如意跪地恳求着,“娘娘三思啊,如今皇上不过是让娘娘回府省亲,可并没有说,不会招娘娘进宫。” 戚雅云阴冷的眼眸直视着这个突然破坏她美梦的如意,殷红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对准了如意。 如意不觉的哆嗦了一下,双手摊放在地上,整个头靠近地上,“娘娘,奴婢句句属实,若然是娘娘一意孤行,皇上知道,一定会迁怒娘娘的。” 如意拼命谏言,希冀着戚雅云收回成命,毕竟她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可行的。 只不过执念的戚雅云,她的心里全都是归燕宸,如今归燕宸好不容易同意了跟她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抬脚便是对准了如意,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竟然破坏着她的美梦。 “娘娘,你可想清楚了,别刚一大婚,便是长埋地下。” 如意不时的谏言着。 戚雅云高抬的脚僵持在半空中,如意说的没有错,老皇帝对她冷落,可是对外她是老皇帝恶女人,这一点不容置喙,若然真的跟着归燕宸大婚,怕是戚丞相第一个不答应。 戚雅云慢慢收下了高抬的脚,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你起来吧。” “奴婢不敢。” 如意惶恐。 戚雅云愠怒咆哮,“我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如意,悬崖勒马是这丫头,她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得到归燕宸。 “诺。” 如意不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戚雅云漠然白了眼怯弱的如意,悠悠的问道,“你说的没错,那你倒是说说,我要做怎么样做,才能跟阿宸在一起?” 如意摇头,“奴婢不知。” 戚雅云上前便是狠狠的捏着如意的胳膊,好不容易的希望,竟然因为没有办法破灭,这是疯了吗? 不,她绝对不允许。 那疼痛不时的在如意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如意紧绷着双唇,此番面颊早已通红,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娘娘,奴婢……” 如意不经意间的阻挡着,连同她最后的抵抗,都土崩瓦解,但见着她声音带着哽咽,跪在地上,“娘娘,请你给奴婢点时间,容奴婢好好想想。” “狗东西,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泛白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跪在地上呻吟的如意,戚雅云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 她便是要告诉他们,无论在任何时候,她戚雅云的命令都不可以违逆。 “想到办法了没有?” 不过须臾的功夫,一个声音迫切的从戚雅云的嘴里说了出来,这冷不丁的惊扰,让如意不觉的哆嗦了一下。 “你可考虑清楚,本宫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你们也一样跟着受罚。” 恬不知耻的戚雅云,毫不顾忌他们的生死,一心想要成全了她的美梦。 如意蜷缩着。 她说的没错,他们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她除了同意戚雅云的做法,不然没有别的办法。 如意狠咬着嘴唇,悄声的说道,“娘娘,奴婢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 戚雅云起身,冷眸直视着如意,随口一说便是骂了一句,“狗奴才。” 而后便是嘴角上扬,柔声说道,“说。” 这无缝切换的面目表情,怕是陆白桃见了都会叹为观止的。 如意轻声说道。 “大点声。” 如意蹙眉,喃喃说道,“娘娘,奴婢的家乡,曾有一个面容丑陋的男子娶媳妇,可任由着他彩礼丰厚,都没有人愿意将嫁给他。” 戚雅云不耐烦,“说重点。” 如意:村里便是有人想了办法,相亲、过定的时候,寻了容色貌美的男子,去了女孩家中,当下便是结成连理。 如意不觉抬眸,窥探着面前的女人,“后来,大婚的时候,由着旁人代替着,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知道洞房花烛的时候才是换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女子也逃脱不得。” 戚雅云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如意嗫嚅着嘴唇,不觉望着戚雅云,在她的恫吓之下,如意接言解释着,“回娘娘,奴婢以为,娘娘可以寻了丫头跟着阿宸少爷大婚,洞房花烛之时,再换过来。” 如意的暗度陈仓倒是运用的恰如其分,可她的话一说,却是断了她的后路。 却见着戚雅云频频点头,对眼前如意的建议格外的满意。 “办法倒是不错,只不过谁……” 戚雅云环顾四周,寻找着猎物,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如意的身上。 如意本能的后退着,跟着戚雅云抢男人,难道她的想死吗?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如意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戚雅云的指派。 “奴婢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 戚雅云嘴唇抽动,接言说道,“如意本宫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若然是让本宫知道了,你有什么私心,你可是得知道,本宫有千百种办法致你死地。”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并非危言耸听,戚雅云说得道做得到,她能够跻身在戚雅云的身旁,当了贴身的丫鬟,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迎合了戚雅云。 而至于之前的那个丫鬟,不过是在服侍的时候,不小心多看了一眼,戚雅云的首饰盒,便是被戚雅云毫不犹豫的吩咐着下人,扔进了井里。 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染指她的东西,哪怕是鞍前马后为她效劳的人,都不可以。 眼前如意自断后路,面对戚雅云的威逼,如意硬着头皮接受。 第六百八十章 送去冥婚 事情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戚雅云只顾着筹备婚礼的事情,丝毫没有去寻了陆白桃,归燕宸更是笃定了陆白桃便是在这戚雅云的手里,也只能是吩咐着墨韵,好生的监视着戚雅云的一举一动,切莫要打草惊蛇。 可陆白桃真的是戚雅云带走的吗?显然不是。 话说两边,泰和楼内,戚雅云将这绢帕对准了陆白桃,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挣扎了几下,便是躺在了地上。 得意狷狂的女人,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不自量力。” “来人呐,把这个丫头给我带走。” 然并非如此,还没有等着如意出现,却是一个男人出现在戚雅云的面前。 “爹?” 戚丞相漠然看了眼面前的不肖子孙,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能够在一起,也不过是虚以逶迤的表演,仅此而已。 “住口。” 戚丞相冷眸直视着戚雅云,侧身瞥了眼陆白桃,“把她给我。” “为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活着。” 戚丞相背对着戚雅云,嘴角渗出一抹阴冷,让戚雅云不假思索的同意了戚丞相的要求。 当然了,那一刻,戚雅云没有想到,戚丞相竟然有后手,竟然在利用着她,派人去了仓库,想要烧死归燕宸。 不过归燕宸福大命大造化大,除了受伤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便也是戚雅云能够沉住气,迟迟没有去寻了戚丞相的原因。 当然,她也没有心思寻了戚丞相,此番的大婚都让她忙的不可开交,她才懒得理会陆白桃的安危。 而这陆白桃被戚丞相五花大绑着,带回了丞相府,嘴上更是被塞进了布条,让她无法说话求救。 却是到了入夜时分,陆白桃不觉动了动酸涩的胳膊,周身的疼痛,让她不觉的挣扎着。 可是越挣扎,身上的绳索却是越发的紧,紧的可以让她感受到,些许冰凉的感觉,带着血腥的味道。 陆白桃佝偻着身子,尽量让她感觉的舒服一点,悄然的睁开了眼睛,环顾着四周。 漆黑一片的地方,让她分辨不出来她的所在。 “噗。” 蓦地,耳畔便是有一个声音,不过片刻,蜡烛被点燃,整个厢房宛若白昼。 陆白桃看了眼身上,她的双腿被束缚着,双手则是被绑在了身后,她被人如同货物一样扔在了地上。 她不再挣扎。 “你醒了?” 眼前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陆白桃不觉望了过去,此番她才是发现,整个厢房格外的空旷,除却了正中摆放着若干的灵位。 而在灵位的面前,站着一个花甲的男人。 戚丞相年纪不算太大,不过五十开外,可如今却是一夜白发,陆白桃感喟,心里越是不安起来,“丞相大人,你把草民带进祠堂做什么?” 戚丞相冷眸瞥了眼陆白桃,“陆小姐果然是好眼力,竟然看的出这是祠堂。” 戚丞相的言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那默然的态度,让陆白桃感受到危险的降临。 “戚枫。” 陆白桃强撑着身子,让他坐了起来,这才是看清楚戚丞相手中的灵位,上面赫然的写着“爱子戚枫之灵位”。 而在戚枫之后的灵位上,却是一个空灵位。 陆白桃不觉想到,莫不是说着戚丞相痛失爱子,打算自刎。 不,不可能,这个阴谋家,怎么可能放弃他苦心经营的这一切,撒手人寰。 可那空灵位。 陆白桃思来想去,便是恍然,怕是这戚丞相把她绑架了过来,是打算要了她的性命。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身后的绳索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这一刻她竟然想要谩骂了这该死的穿越,她可是一点主角光环都没有,隔三差五的便是危险降临。 “戚丞相,你这是思念爱子呢?” 陆白桃没话找话,跟着戚丞相搭讪着,她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把她的性命交代在这里。 到时候再是连累了归燕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戚丞相不紧不慢,幽幽的说道,“放心吧,你很快就会陪着枫儿,他在地下就不会孤独。” 愚不可及的戚丞相从没有想过那灵位上的蹊跷。 或者在戚丞相的心里,无论是陆白桃,还是归燕宸,都不过是祭祀的贡品罢了,他们的生死,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决定。 陆白桃愕然的样子面前的戚丞相,这男人竟然如此的无耻,一直以为不过是历史书上夸大其词,根本就没有什么冥婚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眼前的这个戚丞相可不就是打算着让她去陪了那堆白骨。 陆白桃眉头紧锁,不时的想着办法。 祠堂前,戚丞相悠然自得的将戚枫的灵位放在了上面,“我儿,今日我便是将这陆白桃给你送下去,明日你且是放心,那归燕宸也不可能苟活。” 戚丞相的嘴角渗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却是让陆白桃安然,归燕宸并没有事。 “你笑什么?” 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尽收眼底,戚丞相冷眸直视着陆白桃。 “你以为他会来救你?” 戚丞相漠然冷哼着,那阴冷的面容,透着寒凉。 “难道他受伤了?” 陆白桃忙不迭的追问着。 却是没有得到戚丞相的回应,那一团熊熊的烈火,只不过是焚烧了一个地位卑贱的丫鬟,竟然是让归燕宸桃之夭夭。 不过,戚丞相已经知道归燕宸的去处,他一定不会让归燕宸苟活于世。 “这不重要。” 戚丞相勃然,“臭丫头,你该关心关心你的生死。” 阴冷的戚丞相,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戚枫因为他们而死,她就应该长埋地下,陪伴着戚枫,这是戚枫的愿望。 那灵位上赫然清楚的希望。 陆白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癫狂的戚丞相,那双眸子,从没有离开过戚丞相。 “我的枫儿,你放心,你在地下不会孤独,你不会寂寞。” 疯狂的举动从未在这一刻让陆白桃觉得如此的渗人,这无情的举动,让陆白桃一度怀疑,她就要长埋地下。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管事的在门外,悄声的请示着,祠堂内的一举一动,他清楚,不过他却是视若罔闻。 这是陆白桃的宿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知道了。” 戚丞相长叹了一口气,让他平静了下来,冷眸看了眼陆白桃,那眸子之间,竟然是如同一把冷剑对准了一样。 陆白桃不觉向后靠了靠,躲避着戚丞相的冷眸。 戚丞相看了眼陆白桃,转而离开了祠堂。 第六百八十一章 绝佳机会 祠堂内,陆白桃背靠着柱子的,寻找着解开身上绳索的东西。 环顾四周,在这个祠堂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本就是空空如也的。 陆白桃苦笑。 这戚丞相果然是一门心思想要她死,竟然是断了陆白桃的后路,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 “该死的,这个老不羞,难道真的打算让我陪着他的儿子,那个色鬼,就算是孟婆让我发慈悲,收了他都是痴心妄想。” 此刻的陆白桃,倒还是有心思开着玩笑,可她并不知道,在泰和楼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了,不愿意认命的她,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戚丞相祭祀的物品。 那目光不觉的望着那烛台,那金灿灿的烛台,在烛光下,透着一抹寒凉痕迹,提醒着陆白桃。 陆白桃当下欣喜,这不正是帮着她割开绳索的东西吗? 陆白桃匍匐着,想要靠近着那烛台,她知道她只有自救才能够安然无恙恶离开这个人间炼狱。 戚丞相才会放过她。 当然,她也清楚,她必须小心,这戚丞相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若然是看到了她的这幅模样,那个歹念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从没有这一刻,陆白桃这么迫切的想要活着。 门外嘈杂的声音依旧,丫鬟忙碌穿梭着。 “这丫头可真是福气,竟然是让娘娘证婚,嫁给了这么帅的男人。” “那又如何,他本就有原配,保不齐嫁过去也是做小。” 总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的人。 房间内的陆白桃听的真切,并没有打算的意思。 再则,这些事情,本就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那是丞相府的事情。 陆白桃移动着,慢慢的靠近着烛台,一步一步的。 “你们几个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主子的事,什么时候由着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了?” 一声惊扰险些让陆白桃魂不附体,这该死的声音,刺激着陆白桃。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声惊吓,陆白桃不偏不倚撞了过去,那烛台不偏不倚的倒了下来。 “不,不,不。” 一个声音险些从陆白桃的嗓子眼跑出去,她可不能让门外的人听到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陆白桃想也没有想,便是不顾一切的滚了过去,那烛台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陆白桃的身上,那不安分的烛蜡滴了下来,略显的滚烫,滴在了陆白桃的眼尾处,登时便是一抹殷红痕迹。 不过好在这烛台并没有倒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出现。 “谁?” 可是这烛光骗不了人,这该死的明灭,惊扰了门外的男人。 陆白桃苦笑着,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学着猫叫。 只是听到门外一声,“该死的猫。” 便是没有声音了。 陆白桃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破门而入,进这祠堂,她也不想知道,在这个丞相府内,有人背地动了手脚,让他们误以为戚枫的亡魂四处的流窜。 陆白桃喘息着粗气,慢慢的将这烛台,对在了她的脚上,很快的这绳索便是被解开。 陆白桃打趣的说道,“这火真是好东西。” 陆白桃嘴角渗笑着,将她的手对准了烛光,却是在不经意间的碰撞,那戚枫的灵位,不偏不倚的掉落在陆白桃的面前。 “儿苦啊。” 陆白桃歪着头,想要看清楚灵位上的字眼。 然而,门外的嘈杂,让陆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当务之急,她只有赶紧把手上的绳索解开才是。 “祠堂里,怎么没有光亮了?” 门外,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惊扰了祠堂内的陆白桃。 陆白桃心下抱怨着,“这该死的戚丞相,怎么这么早回来。” 然而,这并不是抱怨的时候,陆白桃隐忍着绳索禁锢的疼痛,靠近烛光,将手上的绳索烧开。 心里虽然是抱怨着,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是隐忍着疼痛,隐忍着燃烧时候,释放的味道。 “呼。”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陆白桃手上的绳索,被烧断了。 门外,管事的声音略显的颤抖,“回大人,刚才有只猫。” “猫?” 戚丞相纳罕不已,“丞相府里怎么可能有猫?” 警觉的戚丞相将信将疑,正是打算推开房门,却是被管事的阻拦了下来。 “大人,奴才听说,猫可以看到脏东西……” 管事的顿了顿,改口说道,“不,是少爷,小的怕惊扰了少爷,这才是没有进去。” 管事的煞有介事的说着,祠堂内的陆白桃,嘴角勾笑着,手里握着戚枫的灵位,“原来如此,我可是无神论者。” 当下便是仔细看了灵位上面的字,大抵的意思也便是戚枫觉得他死得冤枉,在这阴曹地府比较孤单寂寞冷吧。 难怪戚丞相铤而走险,把她抓过来,要冥婚呢。 陆白桃不由得撇了撇嘴,却是不经意间的看到了些许的端倪。 这灵位上的东西,并非戚枫显灵,而是有人刻意而为。 当下,陆白桃不觉伸手靠近了那灵位,门外突然一声莫名的尖叫,让陆白桃松开了手中的灵位。 这诡异的夜晚,很难不让人想象到那些个腌臜的东西,惶恐不安的女人,一改刚才的胆大,陪笑着恭维着,“各位见怪莫怪,我年轻不懂规矩,各位不要动怒。” 陆白桃悄然的收拾好,又是拜了拜,便是转而朝着祠堂外而去。 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在这丞相府内,所有的人都以为戚枫冤魂不散,入夜根本就没有胆量出现在这里。 所以这祠堂对于陆白桃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 俯身靠近门前,门缝处可以清楚的看到,戚丞相准备离去的功夫,陆白桃心下高兴不已。 “对了,吩咐下去,给少爷准备些喜欢吃的东西。” 管事的瑟瑟,“老爷。” “让你弄就弄。” 戚丞相些许的怅然,喃喃说道,“我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许是我给他送的东西,他很喜欢。” 自以为是的戚丞相,意味深长的看着祠堂的方向,那双眸子,让陆白桃不觉躲避着。 “这老不羞,差不多点得了,你儿子恶贯满盈,本就是该死。” 陆白桃撇嘴说道。 就在回首的瞬间,陆白桃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然的迸发出来。 当下陆白桃停下了脚步,安然的待在了祠堂里,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还被他们供若神明,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戏弄戏弄他们。 第六百八十二章 红白喜事 是日清晨,戚丞相还没有起身,便是听到庭院的嘈杂,竟是不顾往日的形象,身上的衣服也是没有穿好,便是朝着祠堂的方向而来。 “怎么回事?” 戚丞相不怒自威,望着面前面面相觑,胆战心惊的众人。 “你说。” 戚丞相手指着哆嗦着的丫鬟,竟然冒犯他的清修,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丫鬟怯怯的说道,“回老爷,奴婢早上进祠堂打扫,发现,发现……” 丫鬟不觉的喘息着,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魑魅魍魉抓着她一样,让她变得吞吞吐吐。 戚丞相蹙眉,抬眸看了眼祠堂,“你发现什么了?” “奴婢发现,那些吃食……” 丫鬟瑟瑟发抖,说话根本就说不清楚。 当下,愠怒的戚丞相毫不犹豫的吩咐着手下的人,将这丫鬟拖了出去,而戚丞相则是忙不迭的冲了进去。 环顾四周,陆白桃背靠在柱子上,手上脚上的绳索依旧健在,只不过是眼尾处有一处殷红。 戚丞相并没有注意,抬眼看着祠堂内,灵位前摆放的吃食,此番早已成了残羹剩饭了。 戚丞相嘴角渗笑,这不在告诉他,戚枫回来了。 对,一定是戚枫回来了。 戚丞相一个转身,脸上少有的笑容,当下便是吩咐着管事的,将这丞相府内装扮上,他要给他的宝贝儿子准备冥婚。 一旁的陆白桃不觉的睁开了一只眼,看了眼祠堂内的嘈杂,眼前的这个男人,果然是与往日不同。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戚丞相再不堪一击,他也是疼惜他的儿子的。 “老爷,府里有人大婚,娘娘那边已经布了喜堂。” 管事的小声的提醒着戚丞相。 此番,戚丞相命令着布置了灵堂,红白喜事却是一起,这自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管事的提醒着戚丞相,这明摆着,也是让戚丞相顺从,切莫要谋逆犯上。 只不过戚丞相却是愠怒,当下说道,“大胆,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嫁夫,哪里有我的宝贝儿子的事情重要。” 戚丞相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丞相,别苑那边传来话来,这事可以等等。” “呸,她一个臭丫头为了她的……” 戚丞相睥睨四周,恼羞成怒的打发着身边的下人,这如同困兽一般的男人,让陆白桃惊诧。 究竟是谁大婚,会让戚丞相这般的模样? “老爷,小姐毕竟身份尊贵,就算是在相府里,怕也是一时。” “难道你也以为那老东西真的对她恩宠有加吗?这自以为是的丫头,肆意妄为,总有一天,她会将丞相府的基业毁于一旦。” 戚丞相叹息着,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我以为可以让他死,可这丫头偏偏跟着我作对,一而再的包庇着他。” “老爷是说?” 戚丞相:你以为呢,大婚不正是和他。 戚丞相不耻戚雅云的想法,毕竟是他的女儿,她怎么想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戚丞相叹息着,挥手打发着管事的,“罢了,不过是让这臭丫头多活一日。” 戚丞相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一旁的陆白桃听的真切,在这个门第观念森严的朝代里,女人进了宫,便是飞上了枝头,哪怕是昔日的父母,也都成为了她的臣子。 眼前的戚丞相不正是吗? 他当棋子的戚雅云,如今也在随意的拿捏着戚丞相。 陆白桃感喟着,眼睑不觉蠕动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好吵啊。” 陆白桃挣扎着,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她可不敢保证,万一她的一个得意忘形,手伸出来,这戚丞相还不知道什么嘴脸,还不清楚怎么对付她呢。 陆白桃可不能贸然的打草惊蛇。 戚丞相漠然的白了眼陆白桃,并没有理会那女人,只是吩咐着管事的,继续准备些吃食。 “欸,我说戚丞相,你这样老是绑着我,不让我吃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陆白桃不依不饶,直言问道。 戚丞相漠然转身,冷眸瞥了眼陆白桃,“你伺候好了我儿子,什么东西,我都会烧给你。” 陆白桃佯装着大吃一惊,惊恐万状的望着面前的戚丞相,“大人莫不是打算要了我的命?” 陆白桃不安的看着戚丞相。 戚丞相并不打算去理会这个女人,她的牙尖嘴利,戚丞相领教过,他可不想冷不丁的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可陆白桃可没有这个心思,执意追问着,“戚丞相近日府里可有什么事,怎么听着这么热闹?” 陆白桃听的可是一清二楚,此刻也不过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罢了。 果不其然,陆白桃的言语,刺激着戚丞相,如今被这丫头提醒,不正是一再的触碰着他大家长的威严。 “你给我闭嘴。” 陆白桃:大人照我说,红白喜事一起办,百无禁忌。 陆白桃出着损招,故意的挑衅着面前的戚丞相。 老子丫头出了矛盾,那就好办多了。 “可是,我觉得吧,丞相府里,你是老大,是父亲,她一个丫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在这丞相府里只不过是一个客人,她哪有资格在丞相府里耀武扬威的。” 陆白桃可是清楚的很,这戚雅云跟着戚丞相一般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个不愿意妥协的主。 如今,挑唆着他去教训了戚雅云,也是不错。 只不过,陆白桃却是高估了她的判断,低估了地位尊卑。 这戚丞相虽然是对戚雅云的行为不耻,可在他的心里,戚雅云毕竟是娘娘,他不过是臣子,他不能忤逆犯上,这是规矩。 不过,眼见着陆白桃一字一句说的热闹,戚丞相嗤嗤冷笑着。 “丞相大人,你不会疯了吧。” 戚丞相漠然,“疯倒不至于,只不过没想到,陆小姐竟然如此迫切的求死。” 戚丞相得意的看着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也难怪,如今自己的相公迎娶了一个下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戚丞相说完,便是森森的笑着。 陆白桃恍然大悟,这才是明白他们刚才言语之中的意思。 归燕宸娶了丞相府的丫鬟。 不,这怎么可能。 “怎么,陆小姐不相信吗?” 戚丞相一提到归燕宸,便是血液贲张,气愤不已。 陆白桃不由得咯噔一下,归燕宸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那绝对是受了戚雅云的胁迫,不然他不会委屈求全。 第六百八十三章 亡魂探究 “他在哪里?” 陆白桃目光紧蹙,直言询问着戚丞相。 戚丞相冷哼着,白了眼面前的陆白桃,“怎么,陆小姐害怕了?陆小姐担心了?” 戚丞相冷哼着,怅然若失,归燕宸是戚枫最愤恨的男人,如今戚雅云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跟着归燕宸在一起,他无法忍受。 可家丑不可外扬,他只有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白桃双眸凝视着面前的戚丞相,愠怒的男人,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不得不提醒着陆白桃,这一切的事情,不会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她总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蓦地,陆白桃的脑海里,冷不丁的想起戚丞相刚才那些个模棱两可的言语,一个念头在陆白桃的脑海里成形。 戚雅云素来喜欢归燕宸,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跟着别的女人双宿双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一切不过是戚雅云混淆视听的行为罢了。 那么实际上进洞房是戚雅云。 陆白桃不觉直视着戚丞相。 而此时戚丞相恰跟着陆白桃四目相对,“你知道了?” 戚丞相看了眼管事的,“吩咐下去,今日将她下葬。” 戚丞相容不得陆白桃,他知道了丞相府的丑事,知道了戚雅云的想法。 “大人,你不能杀了我。” 陆白桃知道戚丞相说得出做得到,他没有勇气,留下一个知道家丑的人。 “为什么?” 戚丞相漠然冷笑,“我想杀的人,还没有本事跟着我讨价还价。” 陆白桃:是吗? 陆白桃不以为意,悠悠的说道,“丞相大人,小女子可是对你好,你这样做,你以为就可以隐瞒了吗?” “我隐瞒什么?” 戚丞相矢口否认,“不知所谓。” 陆白桃索性一语中的,“丞相大人难道要否认,丞相府里要大婚的人,并不是她身边的丫鬟,而是小姐本人吗?” 陆白桃可没有那么多顾及。 “你给我闭嘴。” 戚丞相恼羞成怒。 管事的惶恐,“大人,小的还有事,先行告退。” 在这丞相府里,不乏管事的那种心知肚明的人,只不过看透不说透,才能在丞相府里继续苟活。 眼见着管事的离开,戚丞相抽动的双唇,教训着陆白桃,“你这臭丫头,我不允许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陆白桃不紧不慢,手下却也是有了动作,这戚丞相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她不能让戚丞相轻而易举的杀了她。 “我哪里胡说八道,丞相大人,难道你敢否认,小姐一直以来对阿宸的喜欢吗?” 戚丞相不觉站定在那里,这却是是事实存在,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女儿的事情,想着拉拢了归燕家族。 “大人,你既然知道小姐对阿宸情深似海,你觉得小姐可能让丫鬟跟阿宸在一起吗?” 陆白桃眼见着有门,一字一句接言说道。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陆白桃慢慢的松开手上的绳索,“丞相大人,京城上下,有谁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如今明目张胆的这样做,这明摆的就是要告诉世人,她戚雅云耐不住寂寞,要公然的背叛皇上。” 陆白桃倒也是没有危言耸听,谁让戚雅云做的太明显,对这个归燕宸可以说是没有下限的迁就讨好。 “背叛?” 戚丞相冷哼着,这似曾相识的言语,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他何尝没有背叛老皇帝,那个昏庸无能的老东西,一而再的打压着他们。 他是开国的重臣,可他却对他们怀疑,时刻的想要打压他们,如果不是他聪明,懂得将身边的女人拱手送给了老皇帝,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可就算是活着有什么意义。 戚丞相冷眸直视着陆白桃,她的言语已然刺痛了戚丞相的软肋,“那又如何。” 戚丞相嘴角渗出邪魅冷笑。 陆白桃:大人,背叛可是大罪啊。 戚丞相一抹殷红笼罩双眸,双眸凝视着陆白桃,“那又如何,这个荒淫无度的老东西,难道不该背叛吗?” 掩藏在戚丞相心中的酸涩,此刻一股脑的全部喷涌而出,戚丞相从没有想过,他会告诉面前这个女人。 “这老东西,削藩,打压开国元老,那归燕将军不就是吗?他哪里有错,可老东西眼里见不得旁人对他毕恭毕敬,功高盖主啊,所以我帮着他满足他的心愿,让归燕将军背负了满门抄斩的罪名。” 戚丞相嘴角渗笑,将这一切的罪过悉数的归咎到老皇帝的身上。 陆白桃蹙眉,“可是就算是皇上荒淫无道,可总得有人跟着蛮子接触啊。” “陆小姐果然聪明。” 戚丞相回首看了眼陆白桃,“可是活不久了。” 戚丞相眉宇之间些许的得意。 “你才是那个通番买国的人。” 陆白桃恍然大悟,她早都应该清楚明白的,只不过却是被那些个悍匪一而再破坏着。 “答对。” 戚丞相毫不客气的说道,“通番买国的确实是我,我那是顺应天意,昏庸无道的老东西凭什么要活着。” 戚丞相不知悔改的。 “可你没有必要杀了他们啊?”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这个不知悔改的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丞相。 “让我没面子就得死,让我儿不痛快就得死。” 戚丞相言之凿凿的言论,一再的在陆白桃的耳畔回荡着。 眼前的这一切,陆白桃总算是明白了,既生瑜何生亮,归燕宸处处比戚枫厉害,这戚枫怕是没少在戚丞相的耳畔说他们都不是。 陆白桃摇头,冷眸看了眼戚丞相,“大人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丞相府会变成这个模样吗?” 戚丞相不觉看着陆白桃。 陆白桃淡然说道,“这一切便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你偏袒戚枫,你便是不少说了慈母多败儿,可你又做到了?” “戚枫好色成性,作恶多端,就算没有大当家的,也会有别人对付他,也包括我。” 陆白桃说话间,慢慢起身,直视着面前的戚丞相。 戚丞相纳罕不已。 陆白桃接言,“你觉得好奇吗?” 戚丞相沉默。 “我告诉你,你以为真的有鬼魂吗?” 戚丞相手指着灵位,悠悠说道,“那背后的字,不过是人为写上的,上面不过盖了一层东西罢了。” 戚丞相将信将疑,不觉将那灵位靠近,却是清楚的闻到上面的气味。 “大人,你自以为是,生女儿当做棋子,生儿子绵延香火,可您是否忘记了,小姐也是您的孩子,她不满您的偏心,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 陆白桃点到为止的提醒着戚丞相。 戚丞相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陆白桃,转而离开了祠堂。 第六百八十四章 无媒苟合 别苑内,戚雅云好生的照顾着归燕宸的安危,在戚雅云的照顾下,归燕宸的身子也好了很多。 “阿宸,今日便是你拜堂成亲的日子,你可高兴?” 戚雅云旁若无人的靠近着归燕宸,身后的如意小心翼翼的服侍在侧。 “娘娘,你我既然大婚,白桃呢?” 归燕宸正襟危坐,坐怀不乱,任由着戚雅云搔首弄姿,归燕宸根本就不为所动。 “欸,不要这么扫兴。” 戚雅云毫不犹豫的按着归燕宸的双唇,一提到陆白桃她就觉得扫兴。 不过,眼下她也是听说了戚丞相会让陆白桃跟着戚枫到阴曹地府成亲,以后陆白桃就不可能是她的竞争对手了。 戚雅云嘴角轻笑,却是很快的回应着面前的归燕宸。“相公,等着你我洞房花烛之时,我自然会让你见到陆白桃。” 归燕宸心中些许的得意。 戚雅云却是看到了归燕宸的触动,当下便是说道,“不过,我可是提醒你。见到了陆白桃,可是要懂得分寸,你要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日后就算是见到,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戚雅云自欺欺人的说道,心里却是得意,归燕宸没有机会再见到陆白桃了。 归燕宸沉默不语。 戚雅云嘴角勾笑,依偎在归燕宸的怀里。 “娘娘,老爷来了。” 如意抬眸看着门外,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冷眸瞥了眼如意,当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发了如意,带着归燕宸离开了厅里,去了内室。 戚雅云躺在太师椅上,身后的丫鬟听话的服侍着面前的女人。 戚丞相从门外走了进来,“下官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戚丞相此番也是知道了戚雅云的秉性,这丫头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索性的也是恭敬。 “平身吧。” 戚雅云漠然的看了眼戚丞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打发着戚丞相,“不知道父亲到来,有什么事?” 戚丞相苦笑着,陆白桃的言语却也是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倒不是他不知道戚雅云的心思,只不过自欺欺人,让他不愿意揭开那窗户纸。 “没什么特别的事。” 抬眸环顾四周,厢房内,果然是如同管事的所言,早已被大红喜字包围着。 “如果父亲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也已经做了,如意毕竟是我贴身的丫鬟,我和她情同姐妹,父亲不会干预吧。” 戚雅云自欺欺人的搪塞着戚丞相。 戚丞相苦笑,早已洞悉心思的戚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戚雅云的心思,可他不得不劝慰。 “如果真的是如意,为父的自然不会反对。” 戚丞相顿了顿,眉头紧蹙着,望着面前的戚雅云,“可要是有人故意暗度陈仓,为了丞相府,我也不得不反对。” “父亲什么意思?” 戚雅云眉头跳动着,她以为没有人胆大包天的会戳中她的心思,她可以顺利的跟着归燕宸堂而皇之的在一起。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她的事情还是东窗事发了。 “没什么,女儿的贴身丫鬟大婚,为父的自然不能怠慢。” 戚丞相冷不丁的话锋一转,“但是,枫儿的事情,也不能怠慢,今日便是枫儿的好事,你必须跟着我一同守护。” 戚丞相毫不客气的说道。 “大胆。” 戚雅云勃然大怒。 戚丞相:这是丞相府,娘娘一日没有进宫,就还是老臣的女儿,我说什么,你便是听着。 戚丞相下了决心,当下吩咐着管事的,“把娘娘请到祠堂。” “诺。”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戚雅云杏眼园瞪。 戚丞相不敬回应,“娘娘放心,如意的婚礼依旧继续,大婚的事情,我自然会吩咐着能人打点,至于娘娘,还是应该待在祠堂里。” 戚丞相直视着面前的戚雅云,一副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胡作非为,暗度陈仓,跟着归燕宸一起鬼混着。 归燕宸是他的杀子仇人,这是其一,其二,戚丞相诚然不是一个好人,但名声对于他却是格外的重要。 在他没有成事之前,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他的野心。 戚雅云蹙眉,“我如果不去呢?” 戚雅云可不能让这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下便是说道,“丞相大人如果强人所难,难道就不怕犯下了大不敬的罪过吗?” “为了丞相府的名声,我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戚丞相不由分说,执意的要带走戚雅云 戚雅云那里可能就范,好不容易得来的归燕宸,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意糟蹋了。 更重要的事,这个戚丞相表面上是这个丞相府的名声,实际上不依旧是为了她离开了别苑,到时候没有人管事,到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婚不成,说不定归燕宸也没有了性命。 戚雅云的心里,一门心思的都是归燕宸,任由着戚丞相强迫,戚雅云都不愿意跟着戚丞相离开别苑。 而与此同时的内室里,归燕宸听的真切。 “你们娘娘一直都是这么大不敬吗?” 如意先是怔然,便是默认。 归燕宸:并非我不愿意迎娶了你,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清楚。 归燕宸不时的望着窗外,窗外的一切,一再的提醒着归燕宸,让眼前的归燕宸恍然大悟,他完全的可以明白眼前的状况。 “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你们娘娘离开别苑,你我必死无疑。” 归燕宸洞悉了戚丞相的心思,这咄咄逼人想要要了他性命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 如意惶恐不安,“那我们该怎么办?” 归燕宸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这简单,不让戚丞相不离开别苑,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归燕宸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意想也没想,喃喃说道,“怎么可能,今日便是戚枫冥婚的日子,丞相大人不可能呆在这里。” “你说什么?” 归燕宸蹙眉直视。 如意闭口转身离去。 冥婚? 归燕宸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陆白桃失踪,在这丞相府里别苑内,他并没有找到陆白桃的下落。 他怎么忘记了戚丞相。 如意闪烁其词的言论,怕是戚丞相为他的宝贝儿子寻来冥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白桃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你倒是冷静 祠堂内,陆白桃悠哉悠哉的享受着丫鬟送进来的食物。 “胆小鬼。” 陆白桃不时的咂摸着,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家伙,竟然愚蠢到这般的地步。 那里有什么鬼魂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言语罢了,慌乱之间扔下食物就离开了。 陆白桃镇定自若的享受着面前的吃食。 蓦地,身后一个声音,打破了静谧。 “我都说了,此刻此番的不是陆白桃,而是戚枫了,不信你看我的眼角。” 陆白桃边说着,边指了指眼角的方向,那殷红的痕迹,依旧是清晰可见。 陆白桃头也不回兀自的享受着美食,大快朵颐的享用美味佳肴,岂不快哉。 “喂。” 可身后那不安分的手,不经意间的拍了拍陆白桃的肩膀。 陆白桃不耐烦的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陆白桃漠然的撇了撇嘴。 “好吃吗?” 陆白桃不假思索,“当然好吃了,这有钱人家的后厨就是不一样,做出来的东西果然好吃。” 陆白桃一副贪吃的模样。 “那你打算留在这里了?”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陆白桃不由得转过身来,“怎么是你?” 淡然的陆白桃不时的除去手上的残留。 面前的男人轻点着陆白桃的鼻头,“你啊,我便是觉得胆大的很,怎么的,就这些东西就把你打发了,打算跟着他双宿双栖了?” 归燕宸原本以为,陆白桃在祠堂里备受折磨,可眼前的事情,否认了她的猜测,归燕宸相安无事,享受着难得的生活。 陆白桃吐了吐舌头,陪笑着说道,“看你说的,我不过是适应能力强罢了。” 归燕宸嗔怪着,“你倒是冷静的很。” 陆白桃做着鬼脸,“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陆白桃上下打量着归燕宸,却是发现了归燕宸身上的端倪,“你受伤了,不会是她打的吧。” 陆白桃不由得撇嘴,“不要脸,这个女人竟然敢对我的男人,动手动脚。” 归燕宸摇头,“不是她。” 陆白桃不解。 归燕宸喃喃说道,“我曾经也以为是她,所以来这里要人……” 归燕宸迟疑了,眼前的这个陆白桃可是一个爱吃醋的女人,要是让她知道,他被胁迫着大婚,怕是少不了追问。 归燕宸有心的隐瞒着,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在祠堂里,可没想到……” 归燕宸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若是知道她如此吃得开,他还真的考虑考虑,是不是铤而走险的进来。 “是好不容易吗?” “那是当然。” 归燕宸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神。 “哦。” 陆白桃没有拆穿,便是将这她在祠堂从戚丞相的嘴里探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归燕宸知道。 “如果不是皇上是幕后黑手,那戚丞相作恶的证据在哪里?” 陆白桃摇了摇头,任由着她跟着戚丞相在那里斗智斗勇,这戚丞相嘴里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又不说,唯一知情的那个阁老,也明哲保身,不愿意说。” 归燕宸摇头叹息着。 那不经意的潜入,虽然是阁老机缘巧合搭救了他,可他也派人留在阁老的身边,暗中保护他的周全。 归燕宸不觉叹息着,眼前的这一切,再一次让他陷入了盲区。 陆白桃漫不经心了的说道,“原本想着被抓进来,可以旁敲侧击的借着鬼魂,知道他的作恶证据,可谁想到,竟然让我冥婚。” 陆白桃漫不经心的说道。 归燕宸抬眸不觉望着祠堂内的一切,那戚夫人的灵位却是被安放在角落里。 那是戚丞相的原配妻子,身份尊贵,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便是殒命。 按说,昔日戚丞相为她也是大动干戈,可如今她的灵位却是在角落里,这却是有问题的。 “你说那些东西会不会被戚丞相当成陪葬品,埋在坟墓里?” 归燕宸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可能。” 陆白桃迎合着面前的归燕宸。 原本他们出现在丞相府内,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她的丧礼便是无疾而终,没人知晓。 这一切的诡异不难说出,戚丞相口不对心,言行不一。 那么这一切更是坐实了,戚丞相便是那个幕后有阴谋的男人,他很有可能将证据放进戚夫人的坟墓里。 二人不谋而合,归燕宸伸手便是拉着面前的陆白桃,“你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为什么,都知道了,在呆在这里,是不是傻透了?” 陆白桃陪笑着归燕宸,“我可不想跟那个无耻的家伙冥婚。” 陆白桃说着,便是将手放进了归燕宸的手中,二人借着别苑内的争吵,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丞相府。 别苑内,戚雅云毫不客气的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的下人,各个面面相觑。 一个丞相,一个娘娘,他们听谁的都错。 “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 戚丞相恼羞成怒。 戚雅云却是淡然,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咂摸着一口清茶,“怎么,今个可是你的宝贝儿子冥婚的日子,你呆在这里干什么?” “混账,你还知道是枫儿大事,为何如此的大不敬。” 戚丞相恼羞成怒,昔日对这戚雅云的不满,此番也尘嚣之上。 戚雅云冷笑着,“笑话,我大不敬,可此刻究竟是谁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老东西,我是高高在上的娘娘,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得听着。” 戚雅云大有一种翻身做主的感觉,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戚丞相。 戚丞相吹胡子瞪眼,怒目而视。 厢房内,如意好不容易挣脱束缚,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阿宸少爷离开了。” “你这个废物。” 戚雅云愠怒不已。 戚丞相冷笑着,“自作孽,不可活啊。” 言外之意,便也是提醒着戚雅云,这归燕宸本就不属于戚雅云,任由着她处心积虑,戚雅云也不可能称心如意。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白了眼戚丞相,懒得理会面前的男人。 而与此同时祠堂那边,丫鬟也传来消息,那便是陆白桃不翼而飞了。 “倒是说我,如今你儿子的娘子也不见了。” 戚雅云嗤之以鼻,漠然白了眼戚丞相。 陆白桃离开了,想要再算计她,怕是不可能了,戚枫的冥婚对象,又怎么可能实现。 父女二人相互攻击,却也是格外的滑稽。 第六百八十六章 节节失利 归燕宸他们离开了丞相府,便是来到了天下第一铺。 青柠的事情,一路上陆白桃也从归燕宸的嘴里知道了大概,愠怒的女人,狠狠的砸在墙上,“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让青柠去仓库就好了。” “跟你没关系,他们想要对付的人是我,无论谁跟我在一起,都有可能殒命。” 归燕宸见怪不怪了,戚丞相狼子野心,根本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却说这天下第一铺内,徐正雍颓然的坐在凉亭内,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到丝毫的痕迹。 “陆掌柜的,少爷一连几天都坐在那里,你去劝劝他吧。” 东陵感触的望着徐正雍的方向,内心却是百感交集的。 陆白桃当下看了眼归燕宸,二人朝着徐正雍的方向而去。 “我说了,不要来烦我,你听不懂吗?” 挚爱的女人殒命,让徐正雍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自我折磨之下的徐正雍,连同声音都如同蚊子一样。 “徐大哥是我。”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鼓足了勇气,跟着徐正雍搭讪着。 “你?” 徐正雍颓然的看了眼陆白桃,面无表情的他,此刻没有任何人想要得见,更何况是陆白桃了。 却是见着徐正雍叹息着,不觉闭上眼睛,悠悠的说道,“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走。” 归燕宸:徐兄,对不起,是我的…… “走。” 徐正雍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驱逐着归燕宸。 归燕宸眼望着陆白桃,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你不走吗?” 徐正雍声音幽怨。 陆白桃:我为什么要走,这个节骨眼上可以看到有人自甘堕落,我为什么要走。 陆白桃冷笑着,悄然的走到徐正雍的面前坐下,却是可以看着徐正雍手中正是拿着昔日他送给青柠的金叉。 “东西还在。” “可她不在了。” 徐正雍涕泗横流,毫不客气的回敬着陆白桃。 “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事。” 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给我住口,敢情不是你,不是阿宸,所以你就可以轻描淡写了?” 勃然大怒的徐正雍,眼见着无情无义的女人,如此的怠慢青柠,当下更是气愤,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陆白桃。 陆白桃兀自的坐在那里,任由着徐正雍不停地发泄,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徐正雍看了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陆白桃,手指着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白桃抬手将徐正雍的手打落,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完了吗?” 徐正雍不解。 陆白桃发难教训着面前的徐正雍,“你是不是以为青柠死了,我不难怪。” “我告诉你,我比你难过。” 陆白桃瞳仁之间噙满了泪水,“你以为我不想替青柠去死,你以为我对她无情无义?可我什么时候把她当做丫鬟看待,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姐妹。” 徐正雍沉默,面容略显缓和。 陆白桃声音哽咽,“我以为我们合作了,就可以让作恶的人恶行落败,我以为惹不过躲得过,可他们放过谁?” 陆白桃漠然看了眼徐正雍,直言说道,“烧仓库的人是戚丞相的人,我陆白桃发誓,不会让青柠枉死,你来吗?” 陆白桃说完,看了眼徐正雍,便是转身朝着归燕宸的方向而去。 “好,算我一个。” 徐正雍是个商人,利益大于一切,往日他可以没有下限的讨好巴结着那些朝廷权贵。 可是现在,他不会再卑躬屈膝,他要让那些个恬不知耻的人知道,什么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陆白桃嘴角上扬,对于眼前的事情,格外的满意。 当下,这让三人便是打听着,知道了戚夫人的坟墓,借着月色,准备打开了坟墓。 而这个戚丞相,知道陆白桃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不过是漠然的看了眼祠堂深处的那些个账本,不经意间的捻着胡须,“跟我斗,你们还嫩点。” 却说,陆白桃他们一行正是站在戚夫人的坟墓前,徐正雍挥舞着手中的铁锹,迫切的想要得到那些能够证明戚丞相恶行的罪过。 “等等。” 归燕宸却是阻止了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打开棺材就可以看到账本了。” 徐正雍一门心思想着要为青柠报仇,当下竟然没有想过眼前的异样。 陆白桃环顾四周,晚风不时的吹动着那些个草木,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你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你觉得我们离开丞相府,戚丞相会无动于衷吗?” 归燕宸着阻止着面前的二人,以他对戚丞相的了解,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陆白桃:也许他没有想到,我们猜出了他把证据留在戚夫人的棺材里。 陆白桃自欺欺人的安慰着。 “是吗?” 归燕宸摇头,“我可告诉你,戚丞相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少不了他谨小慎微,少不了他处处算计。” “可眼前……” 一旁的徐正雍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你们要是害怕,那我来。” 徐正雍说着便是挥舞着手中的铁锹。 然而不过片刻,便是坐实了归燕宸的猜测,果不其然,草丛深处,便是有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 陆白桃不觉抬头看着归燕宸,心下也是抱怨,自责着她没有听归燕宸的劝告。 “有探子报,有人半夜盗墓,你们几个可是此刻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戚夫人不敬。” 来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三人。 徐正雍沉默不语,执意的挖着。 那人毫不客气冲了过去,一把将徐正雍手中的铁锹打掉在地,“本大人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 “那你还动。” 徐正雍抬眸,漠然的瞥了眼那些个手下,“我娘子死了,是他们的害的,我为什么不挖。” 冷眸瞥了眼归燕宸他们,徐正雍漠然冷哼着,“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让动,我偏动,我要让你们跟我一起坐牢。” 徐正雍变得格外的疯狂,竟然是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归燕宸他们。 来人眼见着徐正雍模样,当下便是将徐正雍团团围住,把他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县衙大堂。 当然,归燕宸他们也不例外,也被一并带到了大堂。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徐正雍被束缚着,而他们没有。 第六百八十七章 公堂审判 县衙门前,便也是浮雕照壁,那壁面上,便是一个形状跟麒麟一样的东西,陆白桃也算是有所了解。 明镜高悬之下,知府大人手握着惊堂木,两侧齐整整的站着衙役。 却是见着他们手握着惊堂木,大声的喊着“威武”,整个县衙大堂内,震耳欲聋,好不威严。 那捕快将徐正雍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如同对待十恶不赦的悍匪一般,刚是落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嘭”声,这声音委实让陆白桃吓了一个激灵。 “大胆刁民,夜半竟然私闯陵园,破坏无辜百姓,盗墓敛财,十恶不赦,且是不知道死者为大?” 一声惊堂木,知府大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三人。 归燕宸漠然,果然是防不胜防,他们安然无恙的从丞相府里离开,这个步步为营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 可偏是如此,归燕宸更是笃定了,在这个棺材里,定然是大有乾坤的。 陆白桃矢口否认,“我们没有。” “没有,且是说来,夜半潜入陵园有何居心?” 知府大人声色俱厉,直言质问着面前的陆白桃,“你且不是说,借着夜半花前月下吧。” 知府大人没好气的教训着面前的三人,不承认了,这陆白桃的名声也是臭名昭著;承认了,他们三个人去盗墓,而且还是丞相爱妻的,这可是罪大恶极,这不明显的跟戚丞相作对吗? 眼见着知府大人如此模样,陆白桃不时的思忖着,却是不经意间的碰了一下归燕宸,轻声呢喃着,“怎么办?” 归燕宸淡然,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似一副玩味的姿态,陆白桃聪颖睿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人。 陆白桃苦笑不迭,嘟囔着回应着归燕宸,“你有没有搞错,跟朝廷的人打招呼,可不是我的强项。” 陆白桃可是所言非虚,眼前的这些个衙役,哪一个没有看到他们鬼祟的在那里待着,手里还拿着作案工具,就算是没有挖坟,可也逃脱不了嫌疑不是。 “你不是深谙此道,懂规则,还不想想办法?” 陆白桃满脸堆笑,期许的等待着归燕宸。 这归燕宸倒也是不紧不慢,双手交叉,格外恭敬,“大人凭什么说我等盗墓?莫不是只是因为看到我等手中的铁锹?” 归燕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模样,接言说道,“若然大人真心这么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日后拿着刀剑的人,就是十恶不赦,拿着绳索套牛的,便是罪大恶极。” 归燕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并没有去挖坟抛尸,他不过只是照着他的猜测,提醒着陆白桃他们罢了。 归燕宸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倒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他深信不疑,戚丞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就是,你凭什么这么诬陷诋毁我们?” 陆白桃温润一笑,眼前的归燕宸瞬间的高大上了不少。 至于那知府大人,面对归燕宸的诘问,一时之间,但真实三缄其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能怎么问,归燕宸说的没错,是他按耐不住性子吗? 可那归燕宸已明显的在阻止徐正雍的所做所为,这是绝佳的机会,他若是放弃了,便是怠慢了戚丞相的恩宠。 “难道说,你觉得这棺木之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知府大人直言质问他们。 归燕宸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的看了眼知府大人,“不是我觉得,而是大人言之凿凿,在这棺木之中,便是丞相府的夫人,素来都是知道,丞相大人跟夫人鹣鲽情深,就算是年轻殒命,也不至于会如此荒凉吧。” 陵园内,虽然是戚丞相家族的,可这戚夫人却是在偏安一隅的角落里,格外的凄凉,眼下的一切,不难提醒着归燕宸他们,戚丞相这么做,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不就是,便是常有生则同裘,死则同坟,可偏偏便是如此的模样,倒是想要知道,那些个恩爱,难道只不过是他们夫妻故意佯装着典范的障眼法吗?” 陆白桃素来说话就不客气,不过是三言两语之间,便是让知府大人无言以对。 却说他也有所怀疑,素来三六九等,戚夫人怎么着也不会在那里,可偏偏丞相府来人,格外吩咐了他们,要他们好生的看管,尤其是这座坟。 他心里也奇怪啊,可面对戚丞相,知府大人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不是。 如今倒是让陆白桃如此胆大包天的说了出来,这知府大人一时之间还真的无言以对。 “大人,既然她不是丞相夫人的坟墓,我等何时算是冒犯了丞相大人,纵然是我等盗墓被发现,可手中便也没有赃物,依照律法,我等冒犯亡魂,愿意承担劳教。” 归燕宸倒是说的轻描淡写的,一旁的陆白桃可是迷妹一样的看着归燕宸。 毕竟她不是古人,不知道这个朝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归燕宸周身却是一种大智慧态势,让人佩服。 “劳教?” 蓦地身后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了大堂内的二人,陆白桃顺声音望了过去,戚丞相此番声色不急,怒目而视的望着他们三人,那殷红的眼眸恨不得教训了面前的他们。 陆白桃警惕的看着戚丞相,气场大径直的朝着堂前而去。 归燕宸却是漠然,自始至终没有搭理这个戚丞相。 谄媚的知府大人,卑躬屈膝的从堂前走了下来,朝着戚丞相的方向而来,那谄媚的模样,让人不耻。 “丞相大人莅临,知府大堂蓬荜生辉……” 跟着编剧如出一辙的马屁言论,从男人的嘴里如是说出,那些个恶心腌臜的言论,让陆白桃撇了撇嘴。 “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马屁拍的,真不是一般的。” 陆白桃小声的嘟囔着,言语里却有戏谑挖苦的意思。 戚丞相漠然白了眼陆白桃,声色俱厉的教训着知府大人,“好了,切莫要阿谀奉承,本官不过是旁听而已。” 说着,这戚丞相便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大堂一侧,这知府大人,思忖了片刻,便是坐在了大堂之上,恭敬的看着戚丞相。 知府大人模样尴尬,良久才是手握着惊堂木,狠狠拍了一下,却又是看了眼戚丞相。 陆白桃撇嘴,大堂之上却也是空前的安静。 第六百八十八章 以儆效尤 “堂下之人,如今苦主已来,尔等以为劳教可慰藉苦主的伤心吗?” 一声惊堂木下,知府大人狠狠的拍了一下,震耳欲聋的声音,惊扰着面前的陆白桃,冷不丁的一个激灵。 “丞相大人与戚夫人情深义重,说他是苦主,岂不是说丞相大人道貌岸然,再则,也保不齐是谁故意而为,作恶戏弄。” 归燕宸双眸凝视着面前的戚丞相,眼下他倒要看看面前的这个戚丞相该是意欲何为。 戚丞相冷眸凝视,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早就简单他们会这样而为,也得亏小心翼翼,才不至于让归燕宸得了证据。 如今,既然是借着盗墓的罪过,牵连了归燕宸他们,那是再好不过了。 戚丞相勃然,厉声回应着归燕宸,“一派胡言,我与夫人恩爱情深,岂由你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既然是如此,我且是想知道,夫人的坟墓为何在陵园角落,且是没有进入主陵?” 门第观念,戚夫人本就是丞相府的正宫娘娘,怎么可能会被戚丞相如此怠慢,定然有蹊跷。 戚丞相眉头紧蹙,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我夫妻二人之事,岂是由你等评头论足,再说夫人喜欢清净,临终之前格外交代,有何不可。” 戚丞相轻描淡写,一句话,将归燕宸的疑问打消殆尽。 陆白桃看着归燕宸,面面相觑,戚丞相所言非虚,谁又能够说的清楚不是。 归燕宸倒是淡然,“好,大人所言甚是,戚夫人喜欢清净,故而在这陵园的边陲之地,可奈何这陵园之内有两个戚夫人?” 归燕宸不紧不慢,直中要害。 戚丞相当下咯噔,当初便是掩人耳目,故意造了空坟,便是冠而戚夫人的名字,以做混淆视听之用。 如今这归燕宸直言,倒是让他无言以对来,索性便是蛮不讲理,“男人自古以来就是三妻四妾,我戚某人却也是不例外,明媒正娶是便是夫人,有何不可?” 戚丞相豪横的解释道,这知府大人更是狗腿的应和着,“大人所言甚是。” 却是眼见冷冽眼眸,无奈之下,知府大人收了尴尬,又是一下惊堂木,“大胆刁民,本就是无稽之谈,如今竟然在此处推诿责任,却是罪大恶极。” 官字两张口,这知府大人可是不敢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呈口舌之快,当下便是直接教训着面前的三人。 “够了,证据确凿,大人自然是重判就是了,在这里折腾来折腾去,又是为何?” 戚丞相可是耐不住了,冷冽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归燕宸,那双眸子,根本就没有放过的意思。 陆白桃咋舌,不觉蹙了蹙眉头,这戚丞相的派头,却也是毫不夸张的,本就是厉害,如今又是牵连这些,自然是少不了苛责教训他们。 抬眼望着归燕宸,一副淡然模样,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陆白桃当下心里盘算,“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冷静,都火烧眉毛了,难道他不担心戚丞相赶尽杀绝吗?” 陆白桃心中的担忧并非凭空而来,这却是言之凿凿,实实在在的担心。 可能如何啊,人家归燕宸却是不以为意不是? 眼见着归燕宸如此模样,陆白桃并没有多加言语,只是抬眸望着戚丞相。 “知府大人,且不说那座坟墓是谁的,便是好好的教训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仇视的戚丞相,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那双殷红的眸子,恨不得知府大人当机立断判了死刑。 “诺。” 知府大人唯唯诺诺,恭敬的应和着,便是一声惊堂木,教训着堂下的三人。 陆白桃似乎也是习惯,在这朝堂之上,知府大人唯一可以显示他权威的,也只剩下那惊堂木了。 “来人呐,把这三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给我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知府大人判决着,眸子却是不觉望着身旁的戚丞相。 那冷漠的戚丞相微微闭着眼睛,知府大人手握着令牌,毫不犹豫的又是说道,“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这三人却偏偏冒犯,今日便是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陆白桃咂摸一下嘴唇,这狗腿的知府大人,曲意逢迎可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真心让人不耻。 “来人呐。” “在。” 满目威仪,衙役手握着杀威棒,左右出来三个。 知府大人看了眼他们,正色道,“给我杖责三十,城门示众,以儆效尤。” 这已经是莫大的惩罚了,若然是脸上在弄上什么墨刑,搁在现代,你可以假装它就是你自以为是的纹身。 可这个朝代里,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被折腾着,日后就算是离开,也会成为过街老鼠,基本这一切也就完了。 陆白桃当下叹了一口气,亏得没有说着刑法。 然而并非如此,陆白桃刚是想来,只见那知府大人便是说道,“盗墓者,便是刺上盗墓名头,让世人看看这不耻的行径。” 知府大人说完,总算是看到戚丞相面色和缓,当下便是命令着衙役,将它们按了起来。 归燕宸挣脱着,“你们放开我。” 冷眸直视着戚丞相,归燕宸明白,这一切绝对是戚丞相公报私仇,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 既然戚丞相赶尽杀绝,他也不能够做事不理,“大人,不可如此糊涂,我朝律法,那一条那一件,便是说的我等要受如此的待遇?” “大人,我等本就是良民,不缺衣少食,我们为什么要挖坟墓?” 归燕宸话语之间,直视着戚丞相,却是见着戚丞相寡淡模波澜不惊模样。 “就是,丞相大人无中生有,知府大人便也是相信了?当官的不为老百姓做主,您还不如回去卖红薯,装什么善良,装什么善解人意?” 陆白桃气愤难平的说道。 “大胆刁民,所有人便是都看在眼里。” “谁说的?” 归燕宸掷地有声,毫不犹豫的挣脱着,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大人口口声声说是看到,我等可是动手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见着戚丞相模样,却又是不好拒绝了,可偏偏归燕宸他们没有动手。 所以也只能是无声的回应着。 知府大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啊,归燕宸陆白桃并没有参与其中,可戚丞相心下本就是无法放弃陆白桃他们不是。 当下见着他们闭口不提,心里明白了大概,也是感觉到倍加的棘手。 第六百八十九章 落井下石 “混账东西。” 知府大人嗫嚅着嘴唇,无中生有的教训着归燕宸,“你等便是出现在那里,理应受罚,来人呐,给我打。” “慢着。” 归燕宸再一次阻止。 “按着大人说的,便是在现场的就是参与者。” 知府大人点头,“是这么个理。” “很好,阿宸甘愿受到责罚,但也请大人明察,当日并非我一人,还有几个同伙。” 归燕宸不紧不慢的说道。 知府大人却是来了兴致,“哦,果真是如此?” “正是。” 归燕宸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跟着他们打着马虎眼。 “还有人?” 陆白桃歪头看着归燕宸,一脸的迷惑不解,“谁啊?” 归燕宸温润一笑,不过看了眼左右,陆白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哎没想到这同伙还是不少,知府大人都会一视同仁才对。” “大胆,公堂之上岂由得你们交头接耳?” 倒是这知府大人无法隐忍了,惊堂木之下,恫吓着二人。 “大人可是明白?究竟是谁人作恶?” 陆白桃却也是淡然模样,询问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面色缓了缓,“谁?” “不就是他们几个人吗?” 陆白桃不屑的撇了撇嘴,着当下口头禅,也本是打算医学院挖苦着那知府大人愚蠢。 不过此番,却依旧是闭了口。 “他们几个了。” 陆白桃转身,手指着那几个抓捕的衙役,衙役当下一惊。 “怎么可能?” “大人不是说了,但凡是出现的,都是参与者,他们几个人自然也是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心下思忖,这归燕宸果然是聪明,不过三言两语,便是将他们拉下水,这下好么,到时候又是让他们一并的受罚,让这知府大人肝颤,心疼去吧。 “胡说八道,他们本就是抓捕你们的人。” 知府大人吹胡子瞪眼。不过片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府大人可以完全的说是现世报了。 “你才是出尔反尔,大人你刚刚明明说……” “大人所言极是。” 陆白桃正是争辩着教训知府大人的功夫,却是眼见着归燕宸竟然是应和着知府大人的话。 知府大人欣然,“也是明白人,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去抓捕现场罢了,你们就不同了。” 陆白桃不觉咬着嘴唇。眼见着知府大人胡搅蛮缠,一门心思想要定罪他们。 陆白桃哭笑不得,“大人说话一套一套的,非是要欲加之罪,我无话可说。” 陆白桃大义凛然,没有丝毫畏惧。 归燕宸双手抱十,恭敬的跟着知府大人说道,“大人原谅拙荆,不懂规矩。” 归燕宸话语未落,登时引起陆白桃的惊诧,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归燕宸莫不是得了软骨病了? “阿宸。” 归燕宸眼神示意,便是接言说道,“大人说的没错,他们几人便是为了我等才去,可我和娘子却是为了劝慰徐公子。” “劝慰他?” 知府大人不解,“徐公子素来谦卑,如今做出这事,怕也是有人指使才是。” 知府大人看了眼徐正雍,毕竟是京城的第一大商贾,平素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倒是对着徐正雍没有太多的办法对付。 此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嗯哼。” 一旁哼戚丞相当下一声轻哼,提醒着知府大人。 这知府大人,此番也是恍然,忙不迭的说道,“一派胡言,劝慰徐公子,他且是跟着那已亡故之人,有什么矛盾?” “大人……” 归燕宸剑眉微蹙,却是与徐正雍四目相对,还未落音,徐正雍抢白,“大人,此事与他们无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戚丞相泛白的眼眸,瞥了眼徐正雍,幽幽的提醒着徐正雍,“徐正雍你可考虑清楚,一人承担罪过,可是少不了折磨,还有这个时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徐正雍接言说道,“大人,我与青柠情投意合,却是奈何青柠撒手人寰。” 徐正雍空灵的目光里,看不到丝毫的波澜,“我心如死灰,为什么好人便得不到长寿?” 幽怨的徐正雍,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他的苦涩。 “这跟你盗墓有什么关系?” 徐正雍:我打听了,刚刚枉死的人,会在人间滞留,我便是寻了算命的,那人便是告诉我,青柠的去处。 徐正雍煞有介事的说道。 若然陆白桃不是无神论者,此刻也是被这徐正雍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徐正雍,你胡说八道,这尘世间哪里来的鬼魅!” 徐正雍瞳仁殷红,“那么大人,在戚夫人殒命之时,为什么请个人念往生咒?” 徐正雍一句话,堵的戚丞相无言以对。 徐正雍嘴角勾笑,看了眼戚丞相,幽幽的说道,“此二人是规劝与我,可我却是无法遗忘青柠的好。” 情到深处,徐正雍些许的哽咽,“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徐正雍绝然不会连累无辜的人,倒也是不用他们二人在这里多言,反倒是让草民听的恶心。” 落井下石的言论,让徐正雍触动良多,当机立断便是跟着归燕宸他们脱离了关系。 陆白桃半蹲着靠近徐正雍,“徐大哥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不是的,我……” “你够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那厮半斤八两。” 徐正雍毫不客气的谩骂着重情重义的陆白桃,心里也是无奈。 毕竟,他不希望陆白桃出事,这却是是真的,他答应过青柠,一定会在有生之年帮衬着陆白桃。 陆白桃眸色暗沉,一声“对不起”之后,便是起身意义深长的看了眼归燕宸。 “大人,我愿意接受惩罚,只想请大人恩准,哪怕是殒命,我也只想看青柠一面。” 胡搅蛮缠的徐正雍,跪走着,朝着戚丞相而去。 戚丞相自然是不愿意徐正雍的纠缠,当下便是一跃而起,躲避了过去,“你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戚丞相愤懑难平,不觉看着面前的二人,心生一计。 旋即便是转而进了内室。 知府大人看了眼他们三人之后,也是跟着进了内室。 归燕宸此番才是卸下了紧绷的神经,站定在那里。 陆白桃试图靠近着徐正雍,却是依旧得来的是徐正雍的冷漠,“陆小姐,若然真心愧疚,请挖坟,我要见到青柠。” 大堂之上,徐正雍胡言乱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第六百九十章 为今之计 大堂之上,徐正雍将这些个过错,悉数的揽上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似乎这莫大的罪过,已经到了舍我其谁的地步。 戚丞相漠然的回到了后堂之中,铁青的面颊上带着些许的仇怨。 “丞相大人,眼前这事,是否……” 本就是归燕宸言之凿凿,并没有发现他对戚夫人图谋不轨,而这戚丞相却是处心积虑想要苛责了归燕宸。 若然是归燕宸好欺负,愿意吃了哑巴亏还好,可偏偏这归燕宸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那祖宗律法可以毫不夸张的比着他都知道的多。 如今眼见着归燕宸如此模样,知府大人倒也是觉得棘手。 “是否什么?” 冷眸瞥了眼知府大人,在戚丞相的脑海里,他想要暗算的人,绝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眼见着归燕宸就要离开,戚丞相的心中更是愠怒。 “丞相大人,下官是说,如今这徐正雍一人做事,承担了罪过,若然是牵连他们,下官担心事情传播出去,怕是会影响大人的声誉。” 知府大人唯唯诺诺,一字一句的将心中的顾虑和盘托出。 这却也是有其事的,归燕宸将话里话外的提醒着他们,是真是假,这一切谁又能说的清楚。 眼见着归燕宸依旧是安然无恙的活着,戚丞相的心,顿时犹如火烧火燎一般,让人无法隐忍。 “这么说,知府都为了我好了?” 戚丞相嗤之以鼻,漠然瞥了眼面前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佝偻着身子,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若然不是,便是尽了大人的本分,莫要胡言乱语,拖延推诿,” 戚丞相已然是有点不耐烦了,这知府大人执行力却也是拖延,归燕宸三言两语,他便是有些迟疑。 如今更是,戚丞相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大人,不知下官该如何是好,请大人示下。” 归燕宸的举动,让他无法牵连归燕宸,长此以往下去,自然是少不了牵连。 “示下?” 戚丞相冷眸直视,漠然瞥了眼知府大人,眼前的这个结果,戚丞相一百个一万个不满意,不说对付了两个,单纯的有一个,他也算是可以告慰他内心的愤懑。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戚丞相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内心的悸动。 “今日若然是没有一个好结果,他日你便是提头来见。” 戚丞相说罢,便是厉声斥责着,且不说恫吓了知府大人,戚丞相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 眼见着戚丞相拂袖,知府大人扑通跪地,“大人示下,下官不敢不从,只不过,若然是大人不能给这归燕宸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他们不会轻易就范。” 知府大人佝偻着身子,眸色之间小心翼翼的窥探着面前的男人。 戚丞相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知府大人,幽幽的说道,“依你之见,该是如何?” 戚丞相上下打量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俯身靠近戚丞相的耳畔,如是耳语了几句,但见这戚丞相紧蹙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这办法倒是不错,只不过,这归燕宸会就范吗?” 戚丞相心下依旧是顾虑。 知府大人言之凿凿,徐正雍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此番身陷囹圄,又是得罪了丞相大人,徐家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话虽如此,我且是担心,万一他们不就范,又是如何?” 戚丞相眸色暗沉。 知府大人小人模样,趋炎附势,“定然不会,一会下官便是将归燕宸二人每人杖责二十,至于这徐正雍便是将他拖出去,佯装着做一下,对外传出风声,徐家自然是着急。” “还有,下官发现那陆白桃算是忠义之人,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知府大人慧眼如炬,如是的提醒着面前的戚丞相。 “到时候,便是让他们来,我们想有什么要求不可?” 知府满目充钱,那贪婪的男人,似乎此番已经得到了偌大的金银财宝一般。 “话是如此,只不过,怕是知府大人低估了那个归燕宸。” 戚丞相叹息着,那如鲠在喉的仇怨,让他们之间,没有办法平心静气,如今眼见着知府大人如是建议,戚丞相的心里,却是始终无法接受。 “好说。” 知府大人嘴角勾笑,幽幽的说道,“事在人为,这归燕宸素来重情,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狠辣到什么时候!” 知府大人嘴角勾笑,那双冷眸之后,满是得意狷狂。 戚丞相漠然看了眼知府大人,手捻着胡须,良久才是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 知府大人当下便是转而离开了内室。 却说着大堂之上,陆白桃冷眸直视着归燕宸,却是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陆白桃的心中可是百万个不明所以。 他不该如此才是。 “阿宸,你是不是有办法,有办法救大家脱险?” 陆白桃将信将疑。 归燕宸冷眸瞥了眼徐正雍,“怎么,他都如此对待你了,你难道还对他如此的心存善念?” 归燕宸嗤之以鼻,幽幽的回应着。 “阿宸,可你没有办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归燕宸眉头轻挑,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因为你们走的太近,因为你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我什么事?”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指着徐正雍,“你以为我不知道,青柠不过是你们感情之中的牺牲品。”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激怒面前的陆白桃,完全的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 “牺牲品?” 陆白桃趔趄后退着,她心心念念的深爱男人,竟然是这般想她,也难怪大是大非之间,便是可以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的?” “我不是以为你是,他徐正雍就是。” 大堂之外,陆白桃跟着归燕宸可以说是不可开交,而那徐正雍则是默不作声,直视着面前的二人,眉宇之间却也是漠视的模样。 这一切,却是让内室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二人倒是不以为意。 此刻,既然是知府大人成竹在胸,戚丞相唯一做的便是安然的待着,看他的好戏就可以了。 不过须臾的功夫,知府大人走了出来,却是不再见那戚丞相,只是一声惊堂木之后,便是吩咐着衙役好生的教训着他们三人。 唯一不同的不过是依照着知府大人事先的计划进行,他们三人被依次的分开,只是听到那杀威棒不时发出沉闷的声音。 陆白桃原本想要隐忍,可此刻也没有了力气,一声尖叫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六百九十一章 真假难辨 钻心的疼痛,让陆白桃最后的底线,也轰然崩塌,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跟这知府大人分辨是非。 总之,她知道,这十大板子,都可以如此的刻骨铭心,更何况三十大板,怕是徐正雍早已无法忍受。 陆白桃心里格外的内疚,额头豆大的汗水,不时的汩汩而出,让陆白桃感受的迫切。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等着白蜡铺的人,寻了回去。” 十大板,陆白桃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她挨过去了,但却是听的真切,衙役已经将归燕宸扔了出去。 陆白桃苦笑着,手下意识的按在腰间,亦步亦趋的被他们拖了出去。 “大人不好了。” 却是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惊扰着陆白桃,让陆白桃不觉的站定在那里,准备探听个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不好了。” 勃然的知府大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男人。 衙役忙不迭的说道,“徐正雍昏死过去了。” 知府大人不觉看了眼陆白桃,旋即便是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该死之人,泼醒了,继续打。” 无情无义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提醒着面前的衙役。 衙役别无选择,只能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陆白桃试图挣扎着,却是被这知府毫不客气的给扔了出去。 “大人,事情已经照做。” 却是眼见着陆白桃离开了庭院,谨慎的知府大人依旧是心有忐忑,抬手便是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衙役闭口不提,看了眼知府大人离开了大堂。 却也是不用多加询问,明眼人也是清楚,在这个知府大人便是逢场作戏,深怕有人洞悉。 可偏偏是如此,衙役心里更是耿耿于怀,并没有直言不讳。 直到二人消失在县衙的尽头,知府大人才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吩咐下去,来人跟踪着他们。” “大人,小的不明白,大人铤而走险,并没有苛责徐正雍,若然东窗事发,我等可没有办法跟戚丞相交代才是。” 衙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知府却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我们只要向我们交代就好了,至于戚丞相,本官自然有办法交代。” 知府大人并没有多加言语,只不过是按照心中的想法教训了他们罢了。 却说陆白桃他们,离开了县衙大堂,门外柳儿他们已经闻讯而来,一见二人模样,当下上前搀扶。 陆白桃心里可有气愤,这归燕宸落井下石怠慢了他的朋友,陆白桃心里可是耿耿于怀。 “不要动我。” 陆白桃谨慎的防备着归燕宸,却是一入府衙,总是觉得重新认知了归燕宸一般。 眼见着陆白桃如此模样,归燕宸却是淡然模样,悄然的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朝着白蜡铺而去。 只不过,在这县衙门口,二人都已经如此,那么在这白蜡铺,陆白桃又怎么可能跟归燕宸有好脸色,总之便是冷漠对待,不理不睬了。 却说这知府大人果然不是善类,翌日便是将一个遍体鳞伤的囚犯绑在了城楼上,凌乱的头发盖住了那人的脸。 不过看这身形模样,倒是可以确定个七七八八。 虽然是已近深秋,这秋老虎可依旧是有些毒辣的,眼见着那些“刽子手”,毫不客气的用水将晕厥的男人泼醒。 这种种的行为,触动了徐老爷,触动了陆白桃。 这徐老爷没日没夜的奔波游走,任由着金银挥霍,也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后便是借口着徐正雍得罪了丞相,罪无可恕而不了了之。 虽是不过一天,这徐老爷的身子却是变得越发的佝偻了,内心也是受到莫大的煎熬。 这不,徐老爷病倒了,无可奈何之下,东陵便是寻了陆白桃,他深信不疑,这个女人可以帮衬着徐老爷。 “我告诉你,到了地方,不要给我胡言乱语,更不要提到阿宸。” 家仆手拿着准备好的营养品,毕恭毕敬的站在陆白桃的身后,那双眸子透着矍铄。 “听到了没有。” 陆白桃不时催促。 “听,听到了。” 家仆结结巴巴的回应着说道。 旋即二人便是离开了白蜡铺,白蜡铺内眼见着下人,将白饭扔在了归燕宸紧闭的房门前。 “你说什么?” 丞相府内,戚丞相腾的一下起身,浑浊的眼眸深处,却是透着一股子无法洞悉的模样。 “大人,这陆白桃跟着归燕宸出现了隔阂,此番也是被软禁在白蜡铺内,每每的便是被人当成牲畜一样饲养。” 暗卫将他在白蜡铺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给戚丞相听。 这戚丞相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按说这归燕宸跟着陆白桃鹣鲽情深的,这么多事都没有将他们彻底打压,怎么这阵子反倒出了事了。 戚丞相的心中本就是疑惑不已。 可面对暗卫言之凿凿的证据,让戚丞相不得不相信他们的现状。 却见这戚丞相嘴角勾笑,眉宇之间透着得意,这归燕宸可算是自以为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抬手挥手打发暗卫,却是冷不丁的说道,“这件事那边的知道吗?” 戚丞相所言的那边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宝贝女儿戚雅云了。 如今父女俩委实不可能回到从前,戚雅云不会对戚丞相毕恭毕敬,这戚丞相也不会因为戚雅云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暗卫不解。 “想办法将这件事散布出去,让她知道。” 暗卫不明所以,“是陆白桃去了天下第一铺的事?” 冷眸瞥了眼暗卫,他毕竟不是服侍着在侧的管事的,一言一行都无法轻易洞悉他的意思。 暗卫眼见着戚丞相模样,却是不敢多问,只是回应了一句,便是离开了厢房,寻了管事的探听清楚。 这才是知道戚丞相的意思,便是将归燕宸被软禁起来吃白饭的消息,旁敲侧击的透露给了戚雅云。 戚雅云何许人也,她可是归燕宸的红粉知己,当然了她自诩的。 如今归燕宸出了事,她也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当下便是吩咐着如意,准备好精美的菜肴,不顾如意的反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丞相府,朝着白蜡铺而去。 这一去,她要让归燕宸知道,在他的身边,究竟谁才是那个他应该珍惜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这戚雅云还算是有所忌惮的,身份尊贵,她不会堂而皇之,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之中。 第六百九十二章 我就是归燕宸 天下第一铺内,东陵鬼祟的将陆白桃从侧门请了进去,一连几天的萧条,这天下第一铺此番也是门可罗雀。 陆白桃眉头触动,眼前的事情,少不了商会的打压,那王会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跟着戚丞相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小姐,老爷在后堂,这几天少爷的事情,让老爷……” 东陵说着,此刻也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陆白桃当下安抚着面前的男人,兀自的朝着厢房而去,身后的家仆却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我不吃,你出去。” 门吱呀的被打开了,东陵将陆白桃他们给让了进去。 只不过,床榻上的徐老爷却是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这对于他本就是莫大的刺激,也深知身边不会再有人对他有任何的改变。 “老爷,陆小姐求见。” 东陵看了眼陆白桃,如是的说道。 徐老爷背对着陆白桃,那双眸子透着殷红,“她来干什么,让她走。” 徐老爷的情绪,有些许的激动,毫不客气的驱逐着身后的女人,似乎他就是那个作恶,陷害徐正雍的女人一样,连同打眼看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东陵左右看着二人,异样的尴尬。 “走。” 徐老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面对徐正雍锒铛入狱,徐老爷的心,根本没有办法平心静气。 “陆小姐,您看,实在不行您就走吧。” 无可奈何之下,东陵只能是情非得已,驱逐着陆白桃离开了这个这个地方。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悄声的将营养品放在了桌子上,正是转身离开。 那徐老爷怎么可能听不到轻微的声音,腾的一下起身,随手一挥,眼前的那些个营养品悉数的摔在了地上。 “带着你的东西滚,天下第一铺不欢迎你们,作恶的偏偏陷害我儿,若然不是我老头子年岁大了,我定然将这白蜡铺驱逐出京城。” 愤懑的徐老爷,此番将这段时间的事情,悉数的归咎到他们的身上,那人间炼狱的地方,无论是谁人进入,都会脱落一层皮。 徐老爷手指着陆白桃,恼羞成怒,却是在不经意间的时候,手握着面前的杯子,毫不客气的将那杯子砸向陆白桃。 眼见着杯子就要砸在陆白桃的脑袋上,身后的家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拉过陆白桃,将她护在怀里。 “手下的随从都知道忠心护主,难怪有恃无恐。” 情急之后陆白桃的嘴里听到一句又一句的教训侮辱,这家仆转过身,不顾陆白桃的阻拦,“徐老爷,我是归燕宸,大堂之上是我指证徐正雍的,跟白桃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不动的拿白桃撒气。” 徐老爷一听,这归燕宸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此处,心里更是愤懑难平。 当下便是急血攻心,不觉捂着胸膛,那翻涌的仇视,刺激着徐老爷,让他趔趄的后退。 “老爷。” 眼明手快的东陵上前搀扶着徐老爷。 徐老爷喘息着粗气,手指着归燕宸,“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归燕宸不觉叹息着,眉头微微的触动,徐老爷爱子之心,本就是明显可见的,那份慈爱关怀,感动着他们彼此。 可偏偏有些事,当时不得不那么做,那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徐老爷,我们是有苦衷的。” 眼见着徐老爷模样,身后的陆白桃直言说道。 “苦衷?” 徐老爷苦笑着,踉踉跄跄的挣脱着东陵的束缚,不停地叫嚣着面前的男女,“你说你们有苦衷?” 陆白桃点头。 徐老爷嗤之以鼻,悠悠戏谑着面前的二人,“你们有苦衷?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苦衷?” 幽怨的眼眸,布满了殷红,徐老爷痛心疾首,直言质问着面前的男女。 “怕挨打吗?” 陆白桃摇头。 徐老爷:你还情有可原,可是你呢,你堂堂一个归燕宸,也贪生怕死吗? 徐老爷说道痛处,不觉之间捶胸顿足,眼前的事情,让他无法隐忍着他们的轻描淡写,尤其是哪一句“我是归燕宸。” 多么滑稽可笑的时刻,让他此刻佯装的如此的大义凛然。 苍老的徐老爷,不愿在跟着他们有任何的交集,颓然的摆了摆手,“东陵送他们出去,天下第一铺容不下他们这两座大佛。” 陆白桃:徐老爷,你听我说。 “不用再说了,当日的事情,就算是我饿了,过错,你们算是两清了,日后天下第一铺跟白蜡铺的合作,也就此作罢。” 徐老爷不容争辩,毫不犹豫的驱逐着陆白桃他们。 “徐老爷。”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任由着解释,此番都变得苍白无力。 “白桃。” 归燕宸眼见着徐老爷误会良多,此番也知道继续呆在这,怕是这徐老爷急血攻心,晕厥过去。 索性便是不再纠缠徐老爷。 执念的陆白桃,无法隐忍着心中的委屈,忙不迭的说道,“徐老爷我们没有出卖徐大哥,我们这么做,只不过不想我们三个人都有事。” “是吗?” 断章取义的可怕,便是对方毫不客气的抓住陆白桃说话的弊端,毫不留情的教训着他们,“你还是承认了,就想拿着我儿顶罪,我倒是说,怎么求救无门,都是你们这两个扫把星。” 徐老爷紧攥着双手,脖颈爆出的青筋,清晰可见。 “你们给我滚,离开我家,我不想再再看到你们。” 恼羞成怒的徐老爷早已控制不住悸动的心,愠怒的教训着他们二人。 “你……” 果不其然,徐老爷终究是晕厥倒地,那抽动的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徐老爷。” 东陵阻拦着陆白桃的靠近,“陆小姐你们还是走吧,少爷是老爷的命、根子,如今少爷如此,老爷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打击的。” “可是我们……” 东陵并没有听陆白桃多加言语,起身便是下了逐客令。 无奈之下,归燕宸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将它递给了东陵,“拿着。” 东陵不解,眼前的归燕宸莫不是在糟蹋徐老爷?这五十两他可不敢拿给徐老爷。 “我不管你是花了,还是扔了,或者洗了,都要交给徐老爷,知道吗。” 笃定的眼眸,直视着东陵,那双眸子不容置喙,东陵轻声的应和了一句,“哦。” 第六百九十三章 弃车保帅 离开天下第一铺的陆白桃他们,却是格外的灰头土脸,让人肆意的将他们带来的营养品,悉数的扔了出去。 “老爷吩咐,你们休想再来天下第一铺。” 忠诚的小二,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二人,那轰然紧闭的房门,将他们阻隔在门外。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着周遭的众人,眼见着他们模样,议论纷纷。 “这就是白蜡铺的陆白桃?贪生怕死,竟然出卖朋友。” 一直以来便都是盖棺论定的,这一次,衙门的事情,让他们无法推脱。 “可不是,徐公子多好啊,偏偏是跟着她有关系,这红颜祸水,说的果然是没错。” 撇嘴斜眼再一次扑面而来,似乎任何时候,都不会轻饶了女人。 “你们住口。”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直言教训着那些个攻击陆白桃的男女,“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男女,却是衙门的事,倒也是没有这么多的议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却滋生这么多的事情。 不经意间的抬眸,却是眼见着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归燕宸警觉的发现,俯身靠近陆白桃的耳畔,“有人跟踪我们。” 陆白桃本能的转身,借着嘈杂的人群,掩饰着她的刻意,却是冷不丁的一个转身,头上的金叉却是将归燕宸的头发勾在了一起。 “ouch!” 陆白桃本能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 虽然是知道陆白桃语出惊人死不休,可一见到陆白桃说出的言语,这归燕宸还是有些许的惊诧。 “能怎么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会子倒是让我无言以对了。” 陆白桃苦笑不迭,眼见归燕宸模样,幽幽的说道。 原本以为,这些个场景,不过是在电视剧里的桥段,如今竟然成了实打实,现实的东西,两个人因为头发勾连在一起。 “无言以对,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归燕宸试图让他舒服一些,不过身高的差距,让他只能是佝偻着身子,侧身跟着陆白桃亦步亦趋的走着。 不过也算是格外的亲近。 “你看他们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的亲近,实在是有伤风化。” 啧啧的声音不绝于耳,让陆白桃怒目,索性更是大胆,将手跟着归燕宸十指相扣起来。 “我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你管的着吗?” 陆白桃跃跃欲试,毫不犹豫的教训着来人,只不过陆白桃感觉舒适,归燕宸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却是不得不跟随着陆白桃。 “羡慕吗,嫉妒吗,我就这么拉仇恨。” 陆白桃略略略吐了吐舌头,那得意狷狂的模样,让旁人哭笑不得。 能有什么办法不是,陆白桃就是如此,对付眼前的事情,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而这些个围观的人,多是女人,至于那些个男人,也不过是围观着,不时的摇头晃脑着。 女人不同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秀恩爱,除了呈口舌之快,数落陆白桃的不是,此刻最多的便是对归燕宸的疼惜。 陆白桃眉头微微触动,心中也是备受刺激,当下心里便是盘算,敢对她的男人有想法,这些个女人,怕是还不知道她的想法。 既然是她们疼惜归燕宸,那她只有折磨她们眼中的男神了。 “白桃,你慢点,我的头皮都快被你拽下来了。”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阻止着面前的陆白桃,若然是她再使了女儿的性子,接下来,保不齐他会遭遇什么不测。 “喂,你小心点。” 归燕宸的境遇,让她们疼惜不已,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陆白桃折磨的人鬼不像。 “我小心什么?” 陆白桃嘴角勾笑,一手抚摸着归燕宸的面颊,“我为什么要小心,我的男人,我想轻拿轻放,想怎么样,跟你们没有关系。” 陆白桃没好气的回应着面前的这些人。 归燕宸看的怔然,这陆白桃却也是吃味的很,心里高兴之余,却也是担忧着他的秀发。 谁让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归燕宸可不想陆白桃为了一己之私,怎么他不是。 眼见着陆白桃跃跃欲试的模样,归燕宸当下便是认怂说道,“好了,娘子我知道错了。” “知道哪里错了?” 陆白桃不依不饶,“你要是知道错了,就不应该拈花惹草,就应该从一而终。” 陆白桃顺势拉着归燕宸的耳朵,在归燕宸求饶的声音之下,慢慢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河东狮。” “好看的男人,可不见得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是如此的没有男人气概。” 众人议论纷纷着,目送着二人渐行渐远的消失了踪影。 角落里,鬼祟的陆白桃不安分的晃动着,归燕宸不时的跟随着陆白桃。 “他们应该不会跟过来吧。” “你能不能温柔点,模样长得好看,却没有一点女人模样。” 归燕宸啧舌教训着面前的陆白桃,陆白桃却是懒得理会归燕宸。 “你说,我们弃车保帅,这样是不是真的不好。” 陆白桃眉头紧锁,如今天下第一铺的徐老爷对他们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隐忍的,还没有见面,便是驱逐。 这倒是让他们一时之间不能从长计议。 如今,戚丞相看的紧,身后常有人尾随跟踪,这一切对于陆白桃都是格外的棘手。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归燕宸,眉头紧锁。 却是原来,他看出来归燕宸的心思,在大堂之上,三人的处境本来是处于下风,若然没有人承担,那么他们三人,都会身陷囹圄。 “阿宸,我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徐正雍的处境,徐老爷的处境,无一不牵绊着他们的心,这一切的一切,刺痛着陆白桃,让她耿耿于怀。 “我知道。” 归燕宸剑眉冷蹙,原本不愿意让徐正雍独自承担罪过,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若然让戚丞相继续有恃无恐,他们什么都不能得到,那戚丞相赶尽杀绝,绝对不会让他们安然无恙。 两人便是一阵子沉默,良久没有多加言语,只是等着陆白桃小心翼翼的拨弄着金叉。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任由着陆白桃尽心尽力,这一切都没有让陆白桃称心如意。 此番,他们也只有亦步亦趋的朝着白蜡铺的方向而去,等待着回到白蜡铺,由着柳儿,将他们勾连在一起的发丝取下。 身后的尾随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不由得怀中搓手,想着立即马上见到他的主子。 第六百九十四章 我就要见他 白蜡铺门前,却也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悄然的站定在门前,如意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径直的走到门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铺子里,管事的可在?来客人了,不知道出外迎一迎?” 如意光顾着四周,寻找着陆白桃的下落。 这一次本就是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所以如意故意挑衅着。 柳儿安抚着准备上前张罗的掌柜的,信步的走到如意的面前,“这位小姐,不知到来需要什么,凤求凰,还是什么?” 柳儿漠然的看了眼如意身后的女人,戚雅云到,准没有什么好事。 “呦,一个小小的白蜡铺,还有凤求凰呢?” 如意咂摸着嘴唇,阴损着面前的柳儿,言语里,对这个男人可是没有丁点的喜欢。 柳儿:原本是没有的,不过你们来了,就有了。 柳儿撇嘴戏谑着面前的二人,这冷漠让如意愤然,这柳儿跟着陆白桃,嘴也是变得厉害了不少。 可她戚雅云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当下便是走了过去,“陆掌柜的可在?” 戚雅云开门见山,倒也是从未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毕竟在她的心里,戚雅云深信不疑,为了认爱,她可以不择手段。 “我家小姐不在。” 柳儿看了眼戚雅云,这来者不善的模样,当下便是吩咐着左右的工人收拾着白蜡。 戚雅云嘴角渗笑幽幽的说道,“是吗?是不在,还是怕本宫发现什么?” “娘娘说笑了,不过是一些个白蜡罢了,能发现什么。” 柳儿不以为意的说道。 戚雅云冷笑着,“小丫头,可千万不要过于自信了。” 戚雅云说着便是冲了进去,大喊着陆白桃的名字。 她可不想喊陆白桃,可她有什么办法,若然是寻了归燕宸,到时候传出去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思及此,便也是如此的心思,违心的寻找着陆白桃。 “娘娘,小姐不在铺子里。” 柳儿追逐着戚雅云,只是这如意不偏不倚的挡着柳儿的去路,一个眼神,便是让柳儿不得不站定在那里。 很快的,戚雅云便是到了厢房的方向,紧闭的房门前,那残破的碗里,还剩下些许残羹冷炙。 戚雅云怔然的站定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些许的蚊蝇,不时的飞舞着。 “这是谁的房间?” 戚雅云头也不回,质问着身后的柳儿。 柳儿上前,看了眼厢房,眼前的模样,他却是不以为意,毕竟那厢房之中,根本就不是归燕宸,那人的吃食也不是面前的东西。 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当然,柳儿不能泄露了真实,当下便是说道,“不过是一个犯错的下人,娘娘不用惦念。” “我问你,这房间里关着的到底是谁?” 归燕宸始终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府里的家仆轻描淡写的言论,此刻在这白蜡铺内,成为了实打实的真实。 这一切的一切,触动了戚雅云的底线,“难道他没有名字吗?” 柳儿颤抖的双唇,却也是吞吞吐吐的模样,“娘娘,不当紧的人,娘娘不需要惦念吧。” 柳儿处心积虑的想要阻止着戚雅云。 然而,执念的女人,根本就不想放弃,当下便是说道,“如意掌嘴。” 却说身后的丫鬟,赫然出现在柳儿的面前,毫不客气的抓着柳儿的胳膊,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打在了柳儿的脸上。 “娘娘,柳儿不知犯下了什么罪过,娘娘竟然在这里兴师动众。” 柳儿可不是戚雅云身边的随从,在她的心里可是不容许旁人教训的。 然而,如意是戚雅云身边的随从,打狗也得看主人,柳儿也只有隐忍着,扑通跪在地上。 “不知什么罪过?” 戚雅云嗤之以鼻,漠然瞥了眼柳儿,一旁的如意则是贴心的教训着柳儿,那身上如同被蚂蚁啃食的掐痕,让柳儿眉头不觉渗出汗水。 “臭丫头,娘娘驾到,本就是白蜡铺无上恩宠,这陆掌柜的怠慢无理,此为一。” 柳儿:可小姐不在铺子里。 “就算是不在铺子里,白蜡铺可是衙门?” 如意直言逼问。 柳儿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白蜡铺私设公堂,难道不是罪大恶极?” 如意毫不犹豫的教训着柳儿,便是亲眼见证了那紧闭的房门,残羹剩饭也是证据确凿。 “这……” 柳儿不由得吞吞吐吐,眼望着面前的如意,却也是无言以对,他没有办法回应如意,厢房内,却是是为了混淆视听做下的饵。 可若然戚雅云打开了厢房的门,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归燕宸跟小姐的计谋,就会土崩瓦解。 “不要吞吞吐吐的,给我把门打开。” 如意毫不客气的提醒着柳儿,戚雅云可是心里迫切,目不转睛的望着厢房的方向,直等着他能够亲眼看到门轰然大开,她可以看到归燕宸。 柳儿僵直着身子,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暴力对待,只能给陆白桃他们平添无尽的烦恼。 可若然不开门…… 柳儿叹息着,心中迫切的希望着陆白桃能够立即马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至于此番的结果。 “想什么呢?快点开门。” 如意毫不客气的推搡着柳儿,撞在了厢房的门上,那迫切的女人,嘴角勾笑,一脸甜腻的注视着厢房的方向。 “阿宸,听说你受伤了。” 戚雅云的心中,千百个声音呼唤着,“听说你被关起来了,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迫切,多么的想告诉你,陆白桃不是你最佳的人选,我才是。” 戚雅云颔首低眉,眼前的状况,让她笃定了归燕宸会幡然醒悟,会痛改前非,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戚雅云一厢情愿的臆测着,等待着归燕宸的出现。 柳儿悄然的走到了门前,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身后女人的逼迫,让她不得不选择了开门,此番她的心中便是迫切,希望着厢房内的人可以做出反应,哪怕是躲起来…… 不,不能躲起来。 柳儿的心七上八下,进退维谷,她努力的思忖着,究竟该如何解除眼前的危机,这个戚雅云会轻易的就范吗?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 如意有些不耐烦了,当下更是愤懑不已,这个故意拖堂的女人,让如意无法隐忍,毫不客气的撞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 久别恩爱 静谧的白蜡铺内,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的望着他们,一旦门打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如意漠然看了眼周遭的众人,兀自的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娘娘。” 继而便是转过身来,恭敬的迎接着戚雅云。 戚雅云煞有介事,“罢了,去寻了太医,准备些上好的金疮药,好生的给陆掌柜的请脉。” 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戚雅云自欺欺人的说道。 须臾,门吱呀的打开,任由着柳儿想要窥探个究竟,却是让如意挡在了门外,“你没听娘娘说吗?寻了太医,把他带过来。” 如意雀占鸠巢,毫不客气的命令着柳儿。 柳儿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如意,心下不悦转而吩咐着说道。 厢房之内,本就是有一个屏风挡着内外室,戚雅云探头窥探着端倪,依稀见了些许的人影。 “阿宸。” 戚雅云心花怒放,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副娇柔模样,“云儿过来看你了。” 戚雅云自说自话的表达着她的爱慕,执念的女人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有任何的改变,更何况是归燕宸。 因为戚雅云的心中笃定了,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就是陆白桃,是陆白桃恬不知耻,破坏了她的感情,所以才让他们无疾而终。 戚雅云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结果,能够重新得到归燕宸,便是戚雅云今生的追求。 厢房内室,些许的声音,惊扰着戚雅云,戚雅云自行脑补着归燕宸的意思。 “我知道,你自从做了那女人的上门女婿,没少受到苛责,我心下担忧,却是无能为力对付,如今我成了娘娘,也是有能力保护你的周全,你跟着我,我不会让父亲伤害你的。” 戚雅云心花怒放,他们针尖对麦芒了,这不明摆着,他们之间便是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 “戚丞相为什么要害我?” 蓦地,内室里传来一个声音,熟悉而又亲切。 戚雅云不假思索,“还不是因为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戚枫,若然不是他,怎么可能滋生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来。” 戚枫? 内室之中,归燕宸暗下思忖,盘算个清楚,却是不明白这所有的事情跟戚枫有什么关系。 厢房之外,戚雅云自顾自的说道,“父亲素来偏袒,便是不顾是非对错,都会袒护了他,云儿虽然是生在富贵人家,可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尊重,我不过是一个棋子。” 戚雅云情到深处,不觉擦拭着眼眸,“你知道吗?云儿的心中迫切的想要成为你的娘子,父亲却为了一己私利,伤害了归燕将军。” 戚雅云叹息着,却是始终没有言明戚丞相的一己私利,究竟是什么。 不过,这归燕宸却是听的真切,便也是笃定了,戚丞相却是杀害归燕家族的罪魁祸首。 “阿宸。” 戚雅云嘴角勾笑,徐徐而去,“如今你跟着陆白桃分道扬镳,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受到委屈的。” 戚雅云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着屏风后而去。 “戚小姐。” 却是不经意的一撇,眼前的状况,让戚雅云愕然。 “你怎么在这里?” 戚雅云张大嘴巴,手指着陆白桃。 却是原来,便是戚雅云踏进厢房的功夫,这内室之中,归燕宸跟着陆白桃已经回到了厢房,只不过是无法将这头发解开,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是用被子将他们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不过是剩下一个头在外面。 陆白桃嗤之以鼻,“笑话,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陆白桃不觉的抚摸着归燕宸的面颊,情到深处,竟然是亲吻着归燕宸的面颊。 “你……” “我什么我,我不过是一个穷山恶水的刁民,没有什么规矩,也是正常的,可是你戚雅云,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小姐,又是皇帝宠妃,却是如此的没有规矩,私闯民宅,破坏我们夫妻二人恩爱情深吗?”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戚雅云,眼前的戚雅云却是哭笑不得。 这女人牙尖嘴利的模样,让他愤懑不已。 “我……” 陆白桃莞尔一笑,冲着戚雅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别你呀你,我呀我的,你看我夫妻二人行夫妻之事,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 陆白桃仇视的瞥了眼戚雅云,那双眸间迸发出来的温柔,刺激着戚雅云。 原本戚雅云有千言万语想要跟着归燕宸说,此刻也被陆白桃破坏殆尽了。 “你们……” 眼见着他们你侬我侬,情深似海,戚雅云吃瘪,不得不转而离开了厢房。 “娘娘。” “我们走。” 陆白桃嘴角勾笑,一脸得意模样注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离开了厢房。 厢房内归燕宸专注的望着陆白桃,似乎此番头上的秀发,也变得格外的服帖,不再因为挣扎,有任何的疼痛。 “嘁,跟我斗,你也是太年轻了。”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却是在不多时的功夫,陆白桃才是回过神来,眼见着归燕宸满脸的宠溺,那模样温柔甜腻。 只是那模样,竟然是有点让陆白桃作呕,抬手便是阻挡着归燕宸的攻击。 “不要过来。” “为什么不要过来,不是你刚才说的,我们在夫妻之实吗?” 长期相处下来之后,归燕宸被陆白桃彻底耳濡目染了,眼见着归燕宸模样,陆白桃本能的起身,然而却是头上的金叉在一起让他们纠缠在一起,陆白桃顺势的倒在了床上。 “小姐,那戚雅云走了。” 厢房内,柳儿兴冲冲的走了进来,陆白桃在,归燕宸在,这一切让她始料未及,能够让戚雅云戚雅云灰头土脸的离开,那可是兴奋的很。 “对不起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厢房内的少儿不宜,让柳儿忙不迭的转过身去。 “你看你。” 陆白桃嗔怪着归燕宸,此番面颊绯红。 “小姐,少爷你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柳儿低头,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而去。 “柳儿……” “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儿毫不犹豫的说道,话音未落,人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厢房了。 厢房内,陆白桃怒目而视看着归燕宸,这会子唯一的一个可以帮衬着他们脱离苦海的柳儿,也离开了厢房。 这自诩是守口如瓶的大嘴巴,出去之后,夸张的诉说着他们的恩爱缠绵…… 陆白桃的面颊更加的红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白蜡铺柔情 戚雅云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白蜡铺,脑海里全都是他们恩爱缠绵的模样,那撅起的嘴,刺激着戚雅云,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陆白桃,我跟你势不两立。” 戚雅云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门外的暗卫怯怯的跪在地上。 “该死的狗东西,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非是说着归燕宸跟着陆白桃分道扬镳,此番娘娘去出了丑,你该如何?” 如意手握着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面前办事不了的暗卫。 暗卫卑躬屈膝,瑟瑟发抖,“如意姐,我真是跟着陆白桃去了天下第一铺,眼见着他们被徐老爷给赶了出来。” “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 如意不依不饶,教训着面前的暗卫,“若然是去了天下第一铺,怎么又是在这房间里?” “如意姐大可以去问,在这街上所有的人都是看见……” “看见什么?” 暗卫吞吞吐吐,如意直言逼问。 “我……” “还不快说。” 无奈之下,暗卫便是将这街上他们的一举一动,悉数的说给了如意听,厢房内,戚雅云也是听的真切,这结果戚雅云可是委实受不了,这对于他来说,不又是一万点的伤害,那才是奇怪。 “啊……” 厢房内,戚雅云几乎癫狂,抬手将面前的东西,悉数的打在了地上。 “陆白桃,我跟你势不两立。” 却是自欺欺人的举动,戚雅云自顾自的鼓足勇气,只不过,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话说两边,陆白桃他们好不容易挣脱了纠缠,任由着归燕宸讨嫌讨好,陆白桃始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躲避着归燕宸。 “白桃,你躲着我做什么?” “不躲着你干什么?徐大哥还生死未卜,我可不能独享幸福。” 陆白桃兀自的朝着门外而去,却是在退身出来的瞬间,一个回首,竟然是发现那些个家仆,近侍悉数的站定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陆白桃。 “你们……” 陆白桃面色尴尬,不觉看着他们。 “小姐,能够看着你们恩爱如初,我们也就放心了。” 人群之中,一个年长的人如是的说道,这煞有介事的模样,完全的将他们设计下来的局面,彻底的土崩瓦解。 “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陆白桃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小姐,我们都知道了,小姐就不用解释。” 众人说笑着,纷纷看着柳儿的方向,这柳儿却是抬手,不时的挥舞着,“不是我,不是我,小姐我可是最守口如瓶的。” 陆白桃叹息着,看了眼柳儿,这丫头可以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这个朝代的广而告之了。 眼见着,他们的关系被人云亦云的传播着,此番就算是他们针尖对麦芒,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他们已经分道扬镳,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儿,你给我进来。” 陆白桃蹙眉,看了眼柳儿。 柳儿吐舌,“小姐,要不要把别的人也叫进来?” 却是在陆白桃否认的眼神之下,柳儿只得是跟着陆白桃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厢房内,归燕宸正是扼腕可惜,这陆白桃又是回到了厢房。 “白桃。” 归燕宸心花怒放,起身朝着陆白桃的身边而去。 却是见着柳儿在陆白桃的身后,无奈之下,这归燕宸便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眼见着陆白桃铁青的面颊,归燕宸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柳儿耸了耸肩,站在了陆白桃的身后,“小姐,我只是将你们在厢房里,告诉了他们,你们亲亲什么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柳儿自以为的说着她的委屈,可她言语里的漏洞,却是让她哭笑不得,这是要毁了她的名声才是。 “我……” 陆白桃无可奈何,转而望着归燕宸,直言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看什么?” 归燕宸可以说是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 “柳儿说错了什么吗?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归燕宸不以为意,这下子可是让陆白桃更是无言以对了,这主仆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 “好,你说可以是吧。” 陆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可以,我倒是想要知道,戚丞相那边还会不会对我们有戒心,到时候,我们怎么打戚丞相一个措手不及,还是你不打算救徐大哥了?” 陆白桃一字一句,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自以为是的男人,此番也就只有他,才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我没说不救。” “别人都知道我们……” 陆白桃气鼓鼓的噘嘴抱怨着,今日的尴尬,可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儿他们。 陆白桃想到刚才门外的模样,心里便是有些许的尴尬。 “知道我们在这房间里……” 归燕宸故意挑逗着陆白桃。 “你还说。” 陆白桃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归燕宸。 而此番的柳儿,也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给我闭嘴。” 还没有等着柳儿说出来,归燕宸毫不留情的阻止着柳儿,柳儿恭敬的站在一边。 “此番的事,你也是清楚了,如果走漏了风声,怕是对徐正雍没有一点的好处。” 归燕宸冷眸凝视。 柳儿知道此番,才明白白蜡铺的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虚以逶迤的表演罢了,只是为了迷惑潜伏在暗处的戚丞相他们。 只不过,唯一让柳儿担忧的事情,正是归燕宸担心的,戚雅云回到了丞相府,一定会寻了戚丞相,他们必须得加快速度,才能解决燃眉之急。 可是,此番他们又是陷入了死胡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即马上解决。 这一切的一切,牵绊着归燕宸他们,让他们无法平静。 “小姐,门外有味老者问店铺里可有希望之烛。” “希望之烛?” 陆白桃蹙眉不明所以。 白蜡铺内,这些个白蜡本来就有它的名头,却是没有这个名头的白蜡。 一听到这个名字,陆白桃也是一头雾水的。 “我们出去看看吧。” 归燕宸眉头轻轻的蠕动着,冥冥之中,让归燕宸有一种感觉,门外的那个人,他们会认识。 话音未落,这三人便是约定好了,不可以泄露他们的目的,这才是离开了厢房,来到了前厅。 第六百九十七章 迟到的悔悟 “我们掌柜的来了。” 家仆跟着来人打了招呼,又是告诉陆白桃,“小姐,姑爷就是那个人。”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身上便是背着塔链,那包袱里放着鼓鼓囊囊的东西。 陆白桃:您是? 陆白桃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却是见着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直视着那个专注的望着他的归燕宸。 “阁老?” 陆白桃知道这阁老早就来到了京城,只不过是只是听说,并没有得见,所以也不过是听听,并没有当真。 如今,这阁老货真价实的站在她的面前,陆白桃相信了,他被戚丞相给带了回来。 “是。” 陆白桃蹙眉质问着,“怎么,阁老此番前来,不会是做谁的说客吧?”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询问着。 阁老黯然,“陆小姐还是如故,那张嘴更加的厉害了。” “过奖了,从未改变过。” 陆白桃略显的无奈。 倒是这归燕宸吩咐着柳儿,给阁老准备了茶水,安顿着阁老坐了下来。 “阿宸,你忘记了阁老怎么对待你的吗?” 嫉恶如仇的陆白桃可没有归燕宸那般的心情,还要跟着阁老在那里和颜悦色的说话。 毕竟归燕宸搭救阁老,而这阁老却是一意孤行,始终是不愿意出面指证戚丞相。 “白桃,阁老是有苦衷的。” 归燕宸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 “有苦衷,难道你就没有……” 阿宸:好了。 面对阿宸的阻止,陆白桃最终不再纠缠阁老的是非对错,兀自的坐在了一边。 归燕宸双手抱十,“阁老见笑,拙荆不懂分寸,有所冒犯。” 阁老:不碍事,我们理解陆小姐对我的愤懑。 阁老不觉看了眼撇嘴的陆白桃,知道陆白桃对他的抱怨,在这绿柳山庄的时候,若然不是他们,他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苟活到今天。 归燕宸眼见着陆白桃模样,却是无可奈何,只是接言询问,“阁老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阁老如果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决然不会面色凝重。 阁老看了眼陆白桃。 言外之意,这陆白桃空有才能,可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怎么着都不应该在此处才是。 陆白桃撇嘴,“让我听我还不想听呢。” 陆白桃讨厌那种女性歧视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归燕宸:不碍事,此事她已经牵扯其中,躲避不了。 归燕宸所言非虚,眼前的这一切,悉数的牵扯着他们,戚丞相不可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的。 眼前的阁老警觉的望着二人,良久才是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归燕宸,“昔日我为了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不得不与戚丞相同流合污,这些年,戚丞相吩咐,敛财的明细都在那封信里写着。” 府里的账本,被戚丞相付之一炬,这阁老也只能凭借记忆回忆着那些个信息。 “还有,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原本以为我同流合污,就可以保护我的儿子,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我这辈子,追逐到头,却是孑然一身。” 阁老晚景凄凉悠悠的说道。 这情真意切的言论,触动着陆白桃他们,若然是让她动了恻隐。 “这是昔日跟着戚丞相一起信口雌黄的人员名单,我已经寻了他们,签了字。” 阁老叹息着,压迫在他心口的石头,让他喘息不得,只剩下苟延残喘。 归燕宸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一切俨然是将他们的性命交给了归燕宸。 “阿宸,我们毁了你的家,如今便是我们身首异处,也愿意。” 阁老说完,便是打算跪在地上忏悔。 归燕将军是他们的带头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一段情愫可以替代。 可是,最终归燕宸却是毁在了他们的手里。 归燕宸急步上前,搀扶起了阁老,面对阁老迟到的忏悔,归燕宸感喟不已。 “你不愿意……” 阁老误会着归燕宸的意思,颓然的苦笑着,幽幽的转过身去。 “撕……” “你干什么啊?” 背后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掺杂着陆白桃紧张的声音,让阁老不觉转过身来。 “阁老,漫说这封信可以将戚丞相绳之以法,可对于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 归燕宸专注的望着阁老。 阁老颤颤巍巍的走到归燕宸的面前,“你这又是何苦?当年我们毁了你一家,如今用我等的性命归还,有何不可?” “当年归燕家族已经损失惨重,如今我若然是为了一己私利,将这封信交给皇上,我父亲是得到平反,可你们的性命便会不保。” 归燕宸抬手一挥,那碎纸片子如同柳絮飘飞,散落在地上。 陆白桃虽然是为归燕宸可惜,不过却是支持归燕宸的决定。 毕竟,有些时候,牵连甚广,他们的生与死,他人的九族性命,全都在归燕宸的一念之间。 “我们死不足惜。” “会有别的办法。” 归燕宸眉头触动着,便是不再多加言语。 阁老不觉得看着归燕宸,心中莫名的感喟,眼见着面前的他们,阁老更是内疚不已。 便是接言说道,“办法倒也是有,不过很危险。” “什么办法?” 陆白桃当下询问着。 阁老喃喃说道,“丞相有一个习惯,会将记录下来的账本藏在一个地方,往日我听说,这账本他将它放在了戚夫人的棺木之中。” 阁老如是的说道。 归燕宸恍然,“确实有问题,不然戚丞相怎么会派人看守这陵园。” 归燕宸深邃的眼眸,如同鹰潭一般,让人看不到踪影。 “那我们现在就挖。” “没用的。” 归燕宸悠悠的说道,“怕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戚丞相素来谨慎,怎么可能还会把那个证据放在那棺木之中。” 归燕宸蹙眉,不觉陷入沉思。 本来还线索,又是中断了。 阁老黯然,“对不起,我没能帮忙。” 阁老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颜色,最终还是隐了声音,转身打算离开。 却是让陆白桃洞悉了端倪。 不过当下,陆白桃也是默不作声,没有过多的言语。 第六百九十八章 负荆请罪 丞相府门外,陆白桃背负着荆条跪在了地上,门童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当下转过身去。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脑海里悉数的是阁老劝慰的言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阿宸?” 陆白桃私下阻拦了阁老的去路,欲言又止的男人,让陆白桃怀疑,眉宇之间,似乎潜藏着太多的秘密。 “不要问了。” 阁老躲避着陆白桃的眼神,这个聪明的女人,轻易的洞悉了他内心深处,苦心孤诣想要隐瞒的事实,这一切的一切,让他进退维谷。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陆白桃漠然冷哼,慧眼如炬的陆白桃,毕竟是局外人,对这阁老可没有那么多的尊崇,所以他的鬼祟,陆白桃看的一清二楚。 “我……” 阁老将信将疑,眼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拆穿了面前阁老刻意隐瞒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忏悔,你这么做,只不过是有人指使你来的,目的就是阿宸。” 陆白桃倒也是格外的大胆,直言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而这个人正是你的老东家。” 陆白桃倒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无辜的归燕宸,这种以德报怨的男人,行为委实令人不齿。 “我……” 陆白桃步步紧逼。 阁老却是些许的触动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猜测出全部,却也是十之八九的真实,他应该感喟不已,在归燕宸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女人,能够知道归燕宸的难处。 “不要再吞吞吐吐,如果你不说,你以为阿宸不会去寻戚丞相,还是你还在冥顽不灵的认为,你帮衬了他,戚丞相就真的会放过你们。”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阁老。 眼前的阁老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模样,这才是和盘托出他的真实。 却是原来,这阁老却是有心将这证据交给归燕宸,而后便是坐吃等死。 可偏偏让人带着进了某处,让他见到了戚雅云,他便是好心的提醒着阁老,戚丞相日常便是喜欢待在祠堂,若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应该也是在那个地方。 也便是因为这个缘故,阁老便是来到了白蜡铺,却是欲言又止,这戚雅云绝然不可能大义灭亲,说一下便是将这是放在了心上。 “是她让你告诉我的,对吧?” 陆白桃嘴角勾笑,这戚雅云处心积虑,就是想着让控制她,既然是如此,她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娘娘让你进去。” 冷眸白了眼负荆请罪的陆白桃,如意悠悠的说道,不过是托人胡言乱语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想到这个陆白桃还相信了。 可有些事情,却也是歪打正着,谁又知道,不久的将来,这戚雅云无声中竟然是解救了她,而任由着戚丞相萧条度日,痛不欲生呢。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后话,此番我们倒是不用细说,只是说这陆白桃被如意带着到了厢房,那戚雅云盛气凌人的坐在堂前,“呦,陆小姐何错之有,负荆请罪,可是不敢当啊。” 陆白桃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娘娘言重,白桃出言无状得罪了真神。” 陆白桃说好话的本事也算是登峰造极了,谁让她知道戚雅云的本心呢,便是毫不客气的巴结着面前的女人。 “是吗?” “娘娘说的对,娘娘身份尊贵,能够解救徐正雍脱离苦海。” 陆白桃索性的回避着阁老的提醒,并没有将那矛头引向阁老的身上。 “你是为了徐正雍?” 戚雅云眉头紧锁,直问着面前的陆白桃。 “是,徐大哥毕竟跟着白蜡铺有接触,白蜡铺大部分的生意往来,都跟天下第一铺有关系,如今跟着天下第一铺决裂,白蜡铺的生意,也已经大不如前,长此以往下去,白蜡铺就要关门大吉了。” 陆白桃夸张的诉说着白蜡铺的无奈,那结果竟然是让戚雅云心下得意,“这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戚雅云漠然白了眼陆白桃,这个女人,他巴不得她离开京城,可转念一想,若然真的离开了京城,那么跟着归燕宸相处的时间几乎为零。 这结果,戚雅云更不能接受。 “娘娘,如果我同意离开阿宸。” 陆白桃鼓足了勇气,才是将这心中的最不愿意放弃的事情,说了出来。 “离开阿宸?” 戚雅云眸色暗沉,“你舍得吗?” “不舍得。” 陆白桃深知戚雅云的心思,如果说舍得,这个女人绝对不会相信,索性如是说道,“倒是,我更不想离开京城,这里的繁华,让我不舍,我虽然跟着阿宸分开,不过他毕竟还在京城,总有一天,他会平反昭雪。” 陆白桃幽幽的说道, 戚雅云:你这女人…… “娘娘息怒,这丫头自作聪明,来到了丞相府,想着请小姐饶恕了白蜡铺,小姐良善,为什么不做呢。” 如意安抚着面前的戚雅云,眸色之间,竟然是带着些许的鬼祟。 戚雅云心领神会,当下便是说道,“好,我同意帮忙,只不过,有些事不付出代价,是绝对不可能的。” 戚雅云心知肚明,陆白桃的放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个冥顽不灵的归燕宸,似乎认准了这个有感情洁癖的女人一样。 “娘娘愿意帮忙,白桃感恩戴德。” 陆白桃俯身不停的磕头着,能混进丞相府就可以了,再者说,这戚雅云对她向来不满,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 “好了,不要说这么多的废话,我可没有心思,跟你说这么多,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可以忍受,我答应放过徐正雍,我答应不再纠缠阿宸。” 戚雅云当下便是吩咐着如意安排了陆白桃的去处。 毕竟在这丞相府内,前院后堂的,有太多的地方让他们互通有无,下人随从也是不少,安排一个陆白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以为是的戚雅云,并没有怀疑陆白桃的目的,无奸不商便是她认为的事情。 陆白桃最终被安排着到了丞相府的洗衣房内,负责全府上下的衣服。 陆白桃苦笑着,得亏不是让她服侍在侧,还算是不错的。 “小姐,要不要派人盯着这丫头?” 警觉的如意,忠心的提醒着戚雅云。 戚雅云嘴角邪魅,“放心,到了洗衣房,自然是有人对付她。” 阴冷的眼眸淹没了戚雅云的邪魅,这女人让人眼见着不寒而栗。 第六百九十九章 黑暗洗衣房 陆白桃被安排着进了洗衣房,刚是到了这鬼地方,陆白桃还真心有些不习惯,不过是一堆人待在一起,在一个大水池子里洗衣服罢了。 陆白桃心知肚明,如意交代过,会好好的招呼她,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该做些什么。 眼见着这些个女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陆白桃也是心存恻隐,这些个愚不可及的家伙,服侍着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主子。 陆白桃可是混的不错,很快的,便是跟着受欺负的人,名曰秀禾的丫鬟走的亲近。 也便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在这个丞相府里,洗衣房就是人间炼狱,如同皇宫内院的浣衣局一样,黑暗的不要不要的。 这里有一个老大,秀禾叫她孙大娘,而陆白桃却觉得她就是一个灭绝,自以为是。 这天孙大娘又是将一堆衣服悉数的交给了陆白桃,“你洗的又干净又快的,娘娘可是隔三差五的点这名的让你来。” 孙大娘一脸谄媚模样,当下便是把衣服扔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是谁,适应能力还算是不错,最关键的她有脑子,懂得偷懒,这不她可是不紧不慢,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 “你这臭丫头,如果掌灯时分这些衣服没有干,你给我小心一点。” 孙大娘冷眸看着面前的陆白桃,眉宇之间更是冷漠,似乎眼前已然是确定了,陆白桃一定会失败。 “好,你放那就是了,我什么时候让孙大娘为难过。” 陆白桃不以为意,孙大娘恶狠狠的看了眼陆白桃,转而离开了洗衣房。 陆白桃则是跟着秀禾不过洗了一会衣服,便是捂着肚子,不停的打滚着。 “白桃姐姐,你怎么了?” 秀禾忙不迭上前搀扶着陆白桃,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嘴里满是嗔怪的言语,“你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白蜡铺的掌柜的不当,非要到这个地方洗衣服,你这是又受虐的瘾吗?” 秀禾不时的数落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两个人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陆白桃并没有回避什么,便是直言询问着秀禾。 秀禾点头,“想,可是卖身契在老爷那里,除非我们死了,才能离开这里。” 秀禾黯然的望着陆白桃,她早已逆来顺受,习惯了为奴为婢的生活,这一切都不会让她痴心妄想。 “如果我帮你呢?”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说道。 “帮我?” 陆白桃的诘问,让秀禾迟疑,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本事离开这里,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或者说,陆白桃就是她口中说的,来到这个地方,不过是为了体验生活,仅此而已。 秀禾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白桃姐姐,秀禾已经喜欢这里的生活,离开又能做什么?” 秀禾黯然的眼眸,躲避着陆白桃。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除却了逼良为娼,除却了卖身女仆,还有别的出路。 “帮我买白蜡。” “白蜡?” 秀禾听过陆白桃的白蜡铺,也却是羡慕陆白桃的生活方式,“我可以吗?” 陆白桃: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帮我,我一定有办法,带你离开这。 陆白桃如是的承诺着面前的秀禾。 秀禾看了眼陆白桃,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便是蹲在了脏衣服的面前洗衣服。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洗衣房。 阁老说过,那东西被放在祠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陆白桃驾轻就熟的来到了祠堂。 祠堂内,戚丞相看着戚枫的牌位,不时的擦拭着。 “大人,这徐正雍我们要怎么处置?” 戚丞相嗤之以鼻,“能怎么处置,既然娘娘说了,她有办法,那就由她去。” 戚丞相一脸冷漠的模样,对戚雅云可是没有丝毫的柔和的。 “可是看着,娘娘这操作,难道不怕……” “怕什么,到时候,你我金银财宝数之不尽,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阴冷的眼眸不觉的看了眼胆怯的管事的,这贪婪的欲望,让戚丞相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可是那个阁老……” “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翻腾不了太大的浪花。” 戚丞相素来对这个阁老都是不屑一顾的,毕竟这好面子的阁老,竟然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出卖了归燕宸,就会放过他一样,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对了,白蜡铺的情况可是打听的清楚了?” 戚丞相心中的软肋,始终是那个归燕宸,那是他的死对头,无论是归燕家族的那一个人,都在约束着他。 “回老爷属下打听到,这归燕宸此番并不在白蜡铺内。” “那个陆白桃呢?” 管事的摇头,“也不在白蜡铺。” 戚丞相眉头紧锁,不觉的望着面前的二人,思忖了良久。 “好,且是不说他们所在何处,吩咐下去,加紧行动,省的夜长梦多。” 戚丞相毫不犹豫的吩咐着管事的。 门外陆白桃听的真切,眼前的这些个事情,且是不说戚丞相想要做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便是这戚丞相绝对没有安好心,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思及此,陆白桃当下便是后退着,想着将这消息通知给归燕宸。 然而却是跟着电视剧里的如出一辙,陆白桃退后的功夫,竟然是不小心碰上了什么东西,那清脆的声音,惊扰着厢房的二人,急步冲了出来。 陆白桃转身退了出去,本就是丫鬟的打扮,隐藏起来,倒也是方便很多。 “夜长梦多,夜长梦多。” 一路上,陆白桃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戚丞相的话,对他话语里的意思,陆白桃根本就不清楚,这个男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而却是还没有回到洗衣房,陆白桃不偏不倚跟着孙大娘撞了个满怀。 “哪个挨千刀的,没有长眼睛,竟然敢冒犯我!” 这孙大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咆哮着,叫嚣着,准备收拾陆白桃。 “陆白桃?” 然而,一个抬眸,孙大娘怒目而视看着陆白桃,“你怎么在这里?” “我……” 陆白桃可是没有料到,还有什么冤家路窄的事情,竟然出师不利,让她在这个地方,碰到了这个女人。 陆白桃还脑袋不停的转动着,她可要想着脱身才是,可不能让孙大娘教训了才是。 陆白桃:大娘,这有些散碎银子是孝敬您老人家了…… 陆白桃巴拉巴拉的天上地下的一阵子吹捧,倒是让孙大娘遗忘了她要做什么了。 第七百章 无中生有 这好不容易搪塞了孙大娘,让她没有格外的注意她的异样,更是让他们帮衬着将孙大娘留下的任务悉数的做完。 陆白桃手握着苹果,悠悠的说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都没有错。” 陆白桃享受着面前的面前的得意,能够在戚雅云的眼皮子底下,能够活的这么潇洒,怕也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身旁的秀禾怯弱的看着陆白桃,一脸的崇拜模样。 “想吃吗?” 陆白桃莞尔一笑,询问着不时的咋巴嘴的秀禾,在这丞相府里,他们的地位卑微,偶尔能够吃上发霉的水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了。 秀禾点头。 陆白桃旋即在桌子上的水果盘里寻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水果,将它递给了秀禾,“拿去吃,不用客气的。” 陆白桃笑吟吟的看着秀禾,此番似乎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这秀禾本就是被欺凌惯了,冷不丁的受了恩惠,便是感恩戴德的,连连道谢。 “不过是一个苹果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秀禾,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如果只是为了这三瓜俩枣的,那就只能在这里干一辈子丫鬟,到头来还没有出头之日。” 陆白桃言之凿凿的劝慰着面前的男人,却也是不觉得陆白桃是危言耸听。 毕竟有些时候,秀禾也想做她自己,若然有一天离开了这里,脱离这人间炼狱,不用隐忍这些个琐碎的,无稽之谈的事情。 秀禾似懂非懂的听着陆白桃介绍着,一时之间竟然不察,却是没有发现孙大娘手拿着皮鞭,朝着她们这边走来,还未等她们起身请安,便一个皮鞭挥舞了过去。 “啪……” 这突如其来的皮鞭,发出空空的声音,在陆白桃的耳畔呼呼作响。 秀禾本能的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孙大娘挥舞而来的皮鞭,秀禾暗下心思。只要她在,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去欺凌陆白桃。 “哟,我当是谁呢,小浪蹄子,毛还没有长齐,竟然敢公然的顶撞我,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孙大娘本就是喜形于色的家伙,平素里总喜欢板着脸,吆五喝六的,对那些个顶嘴冲撞的人,素来轻则羞辱谩骂,重则鞭打至残的。 她这冷不丁的又是发什么神经,陆白桃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孙大娘是小时工,非要把眼前的事情,无休止的跟着陆白桃清算个清楚吗?她是洗衣房里的老大,平素忙碌的很,这个谄媚的孙大娘,就算是得了陆白桃的银两,也不会低头,在这洗衣房里,她才是唯我独大的人物。 “啊……” “秀禾……” 陆白桃顺着尖叫本能的望了过去,却是见着孙大娘毫不犹豫的将这皮鞭打在了替着陆白桃挡皮鞭的秀禾身上。 陆白桃蹙眉,径直的靠近秀禾,眼见着皮开肉绽的秀禾,“你怎么这么傻?” “白桃姐姐……” 秀禾手握着苹果,递给了陆白桃。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他们的心思,本就是格外的简单的,会因为任何一件小事,而跟着对方有过命的交情。 也许只不过是一口饭,也许更只是一口苹果。 陆白桃颤抖的双手,试图抓着秀禾的手,然而却又是一下打在了秀禾的胳膊上,钻心的疼痛,刺激着秀禾,让她一个不小心,手中的苹果,便是掉在了地上和着地上的泥土。 “呦,还真有强出头的东西呢?” 孙大娘嗤嗤冷笑着。 陆白桃苦笑着,漠然的看了眼孙大娘,眼前的路上,作恶着,将那罪恶打在了无辜的秀禾身上。 陆白桃心知肚明,在这个洗衣房内,无论他们犯没有犯错,不过是戚雅云的一句话,他们便是会永不超生,说不定还会波及家人。 陆白桃不愿意连累秀禾,腾的一下起身,怒目而视的看着孙大娘,“你这个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白桃姐姐。” 秀禾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阻止着陆白桃的发难。 可,在这里顶撞孙大娘,只会让孙大娘更加气愤,到时候一无所有,也未可知。 她毕竟在这里待着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早已熟悉他的歹念恶毒。 眼见着秀禾如此的模样,陆白桃并没有跟着面前的卑鄙小人,呈口舌之快。 当下便是温润一笑,拍了拍受惊过度的秀禾,慢条斯理的上前,直问着说道,“大娘,白桃初来乍到的,不知道所犯何事,让大娘如此义愤填膺。” 神态寡淡的陆白桃,镇定自若的跟着孙大娘谈论,这大胆的举动,触动着在场的丫鬟,各个面面相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却是见着孙大娘抬手便是指着陆白桃的发间,做了一个让陆白桃将这东西交出来的手势。 陆白桃心下咯噔,他倒是会惦记。 却说这孙大娘想要的便是陆白桃头上的金叉,那可是她和归燕宸的定情信物,可是不能任由着孙大娘染指。 思及此,陆白桃温润一笑,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铁器,上面度了一层金罢了,值不过三瓜俩枣的。” 陆白桃脑袋不停的转动着,思忖着对策,眼前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怎么惦记着那金叉,若是到她的手里,那了就有去无回了。 思来想去,陆白桃便是将头上的金叉拿了下来,满脸堆笑着,“你看看我,老是想要充大头,让大娘见笑了。” 陆白桃边说边想,这才是想起在她的腰间,还放着一个她准备用来戏弄归燕宸的镯子,递给了贪得无厌的女人,“你看,这些日子多亏了大娘照顾,我才是没有疲惫不堪,虚脱而死,这都是大娘的功劳,若然是我有什么过错,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大娘莫要生气才是。” 陆白桃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将这镯子戴在了胳膊上。 孙大娘两眼放光的望着胳膊上的镯子,心下盘算着,若然是每每惦记,到时候,这陆白桃也是逼上梁山,她倒要看看,这黄毛丫头,会不会将这金叉给她。 鬼祟的女人,满脸堆笑着说道,“还是白桃会说话办事。” 贪婪的女人,眼放着绿光,用袖子将这首饰盖了起来,脸色一沉,恶狠狠的说道,“今个儿顶撞我,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饶,白桃这可不是我要逼你的。” 第七百零一章 变本加厉 孙大娘瞥了眼陆白桃,这丫头倒也是没有什么过错,要不是有人千叮咛万嘱咐,好好招呼她,看在这些个好处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过多的为难陆白桃。 “大娘说。” 陆白桃不觉蠕动着嘴唇,刻意的隐藏着心中的愤懑,凝视着面前的孙大娘,笑吟吟的说道,“大娘吩咐就是了。” 陆白桃隐忍着心里的怒火,既然是愿意跟着戚雅云打赌,便是知道她一定不会简单轻易的放过她。 既然戚雅云游戏开始,她也只能选择奉陪到底。 “白桃,我也是不想为难你,你看这每日劳作,手老是泡在水里,我可不想为难了你不是,今日起倒也是简单,去把这些碗东西一个时辰给我挑出来,挑不出来,只能是挨了鞭子,把那东西给我乖乖的交出来。” 孙大娘笑吟吟的安排着,抬手便是将那碗高举过了头顶,还没有等着陆白桃反应过来,这孙大娘一个翻手,那些个东西毫不犹豫的倒在了地上。 陆白桃原本以为,不过是红豆绿豆的问题,可却是发现,这地上竟然是黑白芝麻,那可是一碗,倒在地上,可不好弄。 陆白桃嘴角勾笑,从她负荆请罪进了丞相府,她就已经知道这些个遭遇。 只不过,没有想到,这贪得无厌的孙大娘竟然是一个无底洞,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她倒是很尽心尽力的欺辱着她。 当然陆白桃也是心知肚明,这头上的金叉怕是招摇过市了,这戚雅云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她已经深入虎穴了,她可不愿意轻易放弃,只得应和着孙大娘。 “大娘,这么多,白桃姐姐一个时辰也不可能做好啊?” 秀禾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东西可是要费功夫的,一个时辰不够,最少得三个时辰,“这不是为难白桃姐姐吗?” “说的对。” 孙大娘冷笑着,瞥了眼她们,既然是陆白桃不开化受教,她可不想怠慢了戚雅云。 “只要把那金叉交出来,我可以多给你点时间。” 孙大娘白了她们二个人一眼,言外之意,只要她把金叉交出来那就可以宽限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孙大娘便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呸,杀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 秀禾作势就想掌掴那个卑鄙的孙大娘,贪婪的模样,让人觉得恶心。 “秀禾,不要。” 陆白桃本能的阻止着那个替她出头的丫头,他心知肚明,这一切都不过是戚雅云的鬼计罢了。 不过既然她来了,她索性也不退缩,她也要为难为难戚雅云才是。 不是言之凿凿的说,他们解救着徐正雍脱离苦海吗? 她倒要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让徐正雍离开牢笼。 “白桃姐姐,都是秀禾……” 秀禾愧疚的望着陆白桃,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不管怎么说。陆白桃被吩咐着如此,跟她也有关系。 “好了,跟你没关系。” 陆白桃拍了拍秀禾的肩膀,好在绿意除了小伤之外,并没有被毒打的气息奄奄。 “白桃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秀禾婆娑着泪眼,心疼的望着陆白桃。 陆白桃温润一笑,一把拉着秀禾白皙的小手,因为平日的劳作,早已经长满了老茧,原本纤细的小手,此刻也变得粗糙了许多,握着竟然有些硌人。 陆白桃怜惜的望着秀禾心疼不已,“你放心,我离开之时,也是你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 陆白桃眼里的戾气,被这个狐假虎威的野蛮随从牵绊着,所有的一切,都触动着陆白桃。 不过,既然是戚雅云的挑衅,她乐意接受,便是双腿跪在地上,见那些个芝麻捧着进了碗里。 陆白桃从未做这些事情,如今却被如此的对待。 却说门外,孙大娘正是看着那胳膊上的镯子,身后熟悉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了孙大娘。 孙大娘忙不迭的转身,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跟着他们打着招呼,“娘娘吩咐的,奴婢不敢怠慢。” 洗衣房内,陆白桃的模样,戚雅云也是可以看的清楚,孙大娘嘴角勾笑,谄媚讨好。 戚雅云自然是得意,洗衣服的时候,时不时有人,故意挑衅着,把干净的衣服弄在地上,刺激着她们,这陆白桃竟然心甘情愿的做牛做马,她就要成全她。 “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戚雅云嗤之以鼻,悠悠的说道。 孙大娘低头,此番的模样,如同一个豆芽菜一样,佝偻着身子,让人看着滑稽可笑,“娘娘恕罪,奴婢会想办法教训她的。” “是吗,可我刚才怎么看着有些人就要引起公愤了呢?” 戚雅云的目的可是打算让陆白桃成为众矢之的,可偏偏这孙大娘,却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这一点,戚雅云可是传说他愿意看到的。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了手下,让她们不敢反抗。” 孙大娘毕恭毕敬的说道,眼前的这一切,她可是不希望有任何的改变,如果陆白桃能够逢凶化吉,那么她就一无所有了。 恭敬的孙大娘,说话正是让她满意,却是见着如意上前,如是的在孙大娘的耳畔耳语了一阵子。 “娘娘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倒不是说孙大娘心生恻隐,而是这孙大娘有些棘手。 可面对戚雅云,孙大娘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能是点头了。 “拿来。” 不过片刻,如意抬手。 孙大娘不觉躲避着如意得眼眸,却依旧是被如意抓了过来,“拿来吧,这个东西可是不衬你。” 说完,如意不客气的从孙大娘的手上,扯下来了那镯子,便是将它递给了戚雅云。 “陆白桃,我让你一无所有。” 眼下的,陆白桃既然是喜欢打点,倒是让她去做了,她可是深信不疑,总有一天,她想要拥有的一切,都会属于她。 淫邪的笑声,骤然的响起,戚雅云瞥了眼这个对她还算是利用价值的女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这是陆白桃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戚雅云步步紧逼,招招毙命可没有打算帮衬着徐正雍脱离牢笼。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那如同草芥的陆白桃,就应该被她玩弄股掌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受尽侮辱冷漠。 第七百零二章 凭空捏造 歹念的女人总是在寻找着契机,要让自己愤恨的女人,死无葬身之地,戚雅云便是不例外。 只不过将她手中的镯子抢走,孙大娘还是耿耿于怀的一想到如意得模样,孙大娘的心里,便是格外的不舒服, 可谁叫他只不过是一个奴婢呢,她能又什么办法改变现状。 不,不可能,那不过来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可转念一想,这些不过是陆白桃的凤毛麟角罢了,这不甘心的女人,便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白桃。” 这女人受命戚雅云,要将这陆白桃折磨的人鬼不像,这一点她可是记在心里的,就算是她有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放过陆白桃的。 “孙大娘。” 陆白桃似乎已经是知道了她要到来,便是恭敬的欠了欠身子,一脸的谄媚模样,“小的正在完成。” 漠然的女人,直视着陆白桃,却是见这陆白桃镇定自若,便是拿着碗盛了一碗清水。 “你给我等一等,我不过是让你把它们区分开,可没有让你洗芝麻。” 孙大娘一头雾水,阻止着面前的女人,她可是要得到陆白桃手里的金叉的。 “是没有让我洗芝麻。” 陆白桃莞尔一笑,煞有介事的说道,“我知道大娘让我做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会把她区分开的。” 陆白桃成竹在胸,孙大娘将信将疑,当下便是说道,“开什么玩笑,若然是你能将这芝麻分开,日后我自然少了吩咐你洗衣服。” 孙大娘心里盘算的可是猴精猴精的,不让她洗衣服,可没有说不用别的方法折磨她不是。 陆白桃笑吟吟的,那双眸子直视着孙大娘,心下腹诽着,“我要相信你呢,不让洗衣服,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让我区分什么黑豆白豆的。” 不过,能少了接触着水,陆白桃心里也是满意的,“好啊。” 陆白桃说完便是捧着碗在众人的疑惑当中走了过去,眼前的这一切本就是简单。 黑芝麻白芝麻的,孙大娘非要费事将它们挑出来分开,本来就是强人所难,索性的陆白桃也要让他们看看科学的力量。 恭敬的清水放在了地上,便是将这黑白芝麻放在了碗里,陆白桃信心满满,悠悠的说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出现了。” 陆白桃心下得意,任何一个物体,便是会有它自己的密度,这黑白芝麻也不例外,遇到水浮起来,便是轻的,沉淀的则是另外一个。 众人一脸平和的看着清水里的芝麻,却是见这嘴不自觉的张开了,无一不是惊诧纳罕。 她说的没错,眼前的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将这芝麻分开了。 秀禾:白桃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秀禾手握着手中挑出来零星的黑白芝麻,将它交给了陆白桃,她也是费劲巴力的,没想到竟然没有丝毫作用。 陆白桃顺手接过秀禾的恩惠,莞尔一笑,“这个简单,密度不同,在水中的浮力就不同了。” “密度?浮力?” 秀禾不明所以,却是让陆白桃无法解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总之你放心好了,这种东西存在自然之中,都有它的形态的。” 秀禾云里雾里,不过眼见着陆白桃安然无恙,她也是不在多加言语。 “唔。” 孙大娘叹息着,不经意间摸了摸荷包,干瘪的荷包早已让她捉襟见肘了,贪婪的女人,渴望着荷包变成,沉甸甸的口袋,此番却是见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孙大娘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那白花花的银两,才是她今生的最爱,才是最实惠的东西。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钱,不就死一个不相干的丫鬟吗?” 孙大娘思来想去,却也是觉得那如意说的没错,便暗下决心,发誓一定要让那个陆白桃身首异处。 孙大娘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荷包,漠然的注视着那个欢呼雀跃的荷包,在她的心里萌生着邪恶的念头,让她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阴冷。 “白桃姐姐,你可真是厉害。” “那可不是,这会子有了孙大娘的承诺,你我也不用在疲惫了。” 得意的陆白桃眼望着面色铁青的孙大娘,心思细腻的女人,笃定了她没有安好心。 却是见这孙大娘悠悠的说道,“这地方庙小,已经容不下你二人了,明日就可以离开了。” 孙大娘不经意间揉捏着裙摆,悠悠的说道。 “离开?” 陆白桃双眸凝视,却是没有秀禾欢呼雀跃,眼前的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没有折磨的她人鬼不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 难道说归燕宸又回到了丞相府,又跟着戚雅云交易了? 空城计不能唱两次,而这欲擒故纵一样不可以,陆白桃不觉细思极恐,竟有些担忧归燕宸的安危起来。 “为什么要离开?娘娘同意了?” “你本来就不属于这。” 孙大娘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不再理会陆白桃的纠缠,便是兀自的离开了。 身后的秀禾,此番也是兴奋非常,在这洗衣房里,可是人间炼狱,如果能去了别处,当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秀禾也是心甘情愿的。 陆白桃嘴角苦笑着,却是没有打消秀禾的顾虑,只不过警觉的女人,笃定了,所有的事,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当然,也确实,在这孙大娘心里,一丝邪恶的念头涌向心头。 入夜的陆白桃,蜷腿坐在床上,直到东方泛白,才稍有起色,她依旧没有安眠,暗自思忖着,孙大娘的阴谋。 直到门外有人唤着他们,陆白桃便是推了推熟睡的秀禾,“起来了,孙大娘叫呢。” 警觉的陆白桃抬头望着窗外,微微发亮的光芒,这孙大娘倒是起的够早。 秀禾揉捏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早啊,不是说不用洗衣服了吗?” 秀禾说着,又是沉沉的睡着。 陆白桃心下却是一紧,也确实,这女人冷不丁的让她们起这么早,又是为了做什么? 还是那戚雅云的主意,巴不得要了她的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她。 而,此时那些个证据依旧下落不明,陆白桃此番真的有些懊恼她的决定了。 “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催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陆白桃将金叉小心翼翼的藏匿到了暗处。 这贪得无厌的女人,惦记着她身上的东西,就算是不再身旁,她也不要让孙大娘轻易得到。 第七百零三章 欲加之罪 不过眼见着孙大娘一而再的催促着,陆白桃心里犯下了嘀咕,悄然的吩咐着秀禾,“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口咬定我们没有分开过。” 陆白桃轻声的安排着收拾好行囊的秀禾,准备离开这人间炼狱。 至于其他被聒噪醒的人,各个也是艳羡着她们能够重新获得自由,不停地啧啧赞许着。 可警觉的陆白桃却没有那么平静,此刻她反而觉得她是过来闯祸来了,只是不知道能否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地方。 所有的事情,也确实按着陆白桃臆测的那样,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没有打算放过陆白桃。 “大娘,今天怎么这么早?” 陆白桃不觉的打着哈欠,悠悠的说道。 “早点走,不至于让府里的其他人看到,也省的他们心思不在府里。” 随口的搪塞,却透着阴险,陆白桃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怎么就觉得,此刻有种让她捐躯的感觉。 不由得环顾着四周,并未发觉任何的异样,陆白桃心下盘算,莫不是她想多了。 可偏偏就在陆白桃准备离开的功夫,却是见着一个女人扑通的跪在孙大娘的身边。 这个女人是洗衣房的,平素里跟陆白桃关系还算是不错,只不过为人怯弱的很。 对,猜的没错,这人不是别人,便是那个胆小怕事的秀禾了。 “怎么了,秀禾” 孙大娘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魅,手拿着皮鞭径直的走了过去,将这皮鞭撑在秀禾的下巴上,淡然的问道。 “回大娘,奴婢丢东西了。” 秀禾低头瑟瑟的说道,眼睛偷偷的瞄着陆白桃的方向。 “唔……” 陆白桃紧蹙眉头,这丫头倒是不像撒谎的女人,如今冷不丁的诋毁自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受了胁迫,想要陷害她。 陆白桃环顾四周,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话,我倒是想要听听,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问道。 孙大娘看了眼陆白桃,牙尖嘴利却也是敌不过背后暗算。 “你可有证据,要知道冤枉了谁,你可是罪加一等啊。” 孙大娘挑眉恫吓着秀禾,实际上则是提醒着陆白桃,不要信心满满,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事都是她说了算,她能够见招拆招躲过一时,可没有办法躲过一世。 “奴婢知道。” 秀禾不自觉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哆嗦了起来,不自觉的向后退缩着,“大娘,奴婢昨晚起夜,看到她拿了奴婢娘亲留下的珠子,将它收了起来。” 秀禾怯怯的说着,这莫须有的栽赃,是孙大娘授意,而代价便是可以离开这里,去做端茶倒水的丫鬟。 “有这回事?” 孙大娘眉头紧锁,一张老脸变得格外的狰狞。但见她不时的晃动着手里的皮鞭,上下打量着陆白桃。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她又不缺金少银的,惦记他的珠子,根本就是荒谬。 孙大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白桃,陆白桃心领神会,便是将包袱交给了孙大娘,“您好好翻翻,看看有没有,真是滑稽可笑,我不过是跟着娘娘约定,才会到此处来,倒是被你们当賊防备着。” 陆白桃面带愠色,直言说道,“今日,若然是给我一个说法,也就算了,若是给不了,我倒要看看,这娘娘是不是助纣为虐,包庇了手下不听话的狗奴才。”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孙大娘。 这孙大娘却是冷哼着,她可是亲眼看到秀禾把东西放进去的,只要找到了珠子,陆白桃就百口莫辩,死定了。 然而,却是在陆白桃的包袱里,除了几件贴身的衣物,便是没有其他。 “唔。” 这一次轮到孙大娘纳罕了,她的心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如今这包袱里,什么都没有,难道说那个东西不翼而飞了? 孙大娘微闭着双眼,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不停地翻找着。 当然了,这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的。 陆白桃:你们可是看清楚了,可是有她的东西?栽赃嫁祸,也远点有技术含量的,一个珠子,我就惦记了? 陆白桃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声音也是不觉的放大了很多,“今日里,我倒要是问个清楚,娘娘是否对我有意见,所以才把我当做一个贪图便宜的女人。” “还是,丞相府的家风就是如此,动不动的便是欲加之罪的,怎么不想给了工钱,想要贪图了这三瓜俩枣,你倒是说话啊,我成全了就是了。” 陆白桃可是镇定的很,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索性的跟着他们胡搅蛮缠起来。 “你……” 这女人毕竟是狐假虎威的,如今冷不丁的滋生这么多事情,她心下可是实打实的一筹莫展。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孙大娘一筹莫展的时候,熟悉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里,漠然白了眼孙大娘,不过是交代做点事,竟然是如此的愚蠢。 孙大娘面带愧疚,小心翼翼的汇报着情况。 如意蹙眉看了眼三人,心下盘算究竟是哪里出现了过错,竟然是让陆白桃安然无恙。 按说不应该才是。 “别处可是寻了?” 如意蹙眉,心有不甘的女人,可不能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不然戚雅云那边知道了,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嗯,所有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找到。” 秀禾怯怯的说道。 陆白桃冷眸瞥了眼秀禾,也难怪这些个人只能是处于低层,便是给点好处,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便是这些眼前的利益,放弃了整片森林,这却是愚不可及。 陆白桃看的真切,当下便是直言说道,“我要见娘娘。” “见娘娘?” “是。” 陆白桃淡然的看着如意,“我昔日负荆请罪,目的也是简单,只不过是想着娘娘宽厚仁慈,绝对不会这般对待我,如今看来,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丫鬟婆子,非是叫嚣着奉命照顾我,莫不是说娘娘的话,只不过是说说?” “我的卖身契,并非在丞相府。” 如意:陆小姐意思便是,这丞相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说,你忘了你是怎么恳求娘娘的吗? 戚雅云一门心思想要解决了陆白桃,可手下的丫鬟,平素里勾心斗角倒是简单轻易,到了今天,却是成事不足。 第七百零四章 自作自受 眼见着陆白桃朝着门外而去,警觉的如意忙不迭的上前,拦着了陆白桃的去路,便是将这陆白桃带着去了戚雅云的住处。 “陆掌柜的,我听说在这洗衣房,陆小姐受不了,此番便是打算回了白蜡铺,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徐正雍的事情,我也只能是缘尽于此。” 戚雅云倒是面容和善,这温文尔雅的模样,却也是让人看不出来,戚雅云竟然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 不过是简而言之的威胁,戚雅云便是让陆白桃无言以对,这却是陆白桃当下的软肋,她会因为徐正雍的周全,而被她折磨。 她笃定了,总有一天陆白桃会明白,要么死,要么放弃归燕宸,否则他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手掌心。 陆白桃也早就知道了他会如此,当下便是说道,“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在这个地方,我的东西动不动丢失,如今连同头上的金叉也是下落不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幽幽的说道,眉宇之间却也是无尽的委屈。 陆白桃波澜不惊的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孙大娘那边。 “金叉?” 戚雅云心下咯噔,她却是吩咐着孙大娘,一定得到陆白桃头上的那个金叉,那东西对她可是格外的重要。 可孙大娘并没有将这金叉交给她,莫不是说,孙大娘中饱私囊,将归燕宸的家传之宝据为己有? 戚雅云眸色暗了暗,抬眸直视着孙大娘的方向。 这下一来,孙大娘更是百口莫辩,当下便是扑通跪地,“娘娘,奴婢没有做,这女人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娘娘,我若然是呆在这丞相府里,今个儿这个人丢个珠子,明个儿那个人少个翡翠的,莫不是打算全部都归咎在我的身上?” 陆白桃冷笑着,悠悠的说道,“可这些东西,都没有那金叉珍贵。娘娘今日搭救了徐正雍也可以,明日也可以,怕也不过是借口托词罢了。” 陆白桃倒打一耙,毫不客气的回敬着戚雅云。 戚雅云心里惦记着陆白桃口中提到的金叉,心下自然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金叉的下落。 如今,眼见着孙大娘如此模样,心里也是盘算着,不消多时,便是吩咐着如意去了县衙。 陆白桃嗫嚅了一下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五官,眼望着面前的戚雅云,心里雀跃不止。 “好,如果徐大哥没事,我还可以考虑继续待在这里。”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眼前的戚雅云怕是就范了,就算是她留在丞相府,这戚雅云也没有时间去跟她争辩那么多。 果不其然,戚雅云打发了如意之后,便是让陆白桃跟着她在一起,去寻找那金叉。 “你确定,这金叉就是在洗衣房丢的,而不是在别的地方丢的?” 戚雅云直言询问着陆白桃。 “是。” 陆白桃笃定的说道。 眼前的戚雅云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心下却也是迟疑,眼前的这个陆白桃会不会有别的阴谋。 “如果你对我怀疑,不若我离开这里,跟着如意可好?”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戚雅云又是担忧陆白桃设计陷害,又是担心万一找到了这金叉,陆白桃又是拿走了,到时候他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戚雅云眼望着陆白桃无奈之下,便是同意了陆白桃的请求,跟着如意去了县衙。 至于归燕宸这边,他却是离开了白蜡铺,阁老的刻意隐瞒,他并非没有看出来,只不过是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不去当面说清。 私下也是盘问了阁老,便是知道了陆白桃的心思,暗处却是保护着陆白桃的安危周全。 当然了,归燕宸也算是相对自由,没有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在这个丞相府内,他也是格外的简单容易的。 这不,陆白桃正是打算着离开丞相府的功夫,却是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将这陆白桃拉在角落里。 “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差不多点得了。” 陆白桃挣扎着,没好气的说道。 “不要说话。”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将这陆白桃壁咚在角落里,一手捂着陆白桃的嘴巴,双眸警觉的扫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女人,倒是胆大包天的厉害,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丞相府里,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陆白桃瞪大瞳仁,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熟悉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他是归燕宸,是的她没有看错,他就是归燕宸。 陆白桃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温柔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 他在怎么在这里? 陆白桃心里盘算着,不解个中的缘由,难道说,归燕宸也知道了有人暗中指使这阁老,也被他欺骗着进了丞相府。 陆白桃的心,久久的不能够平静下来。 “阿宸。” “不要说话。” 归燕宸提醒着面前的陆白桃,周围巡逻的人,排查着丞相府的危险。 陆白桃听话的靠在墙壁上,久久的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感受着归燕宸的温度。 良久,归燕宸才是回过神来,“你要干什么去?” 静谧的丞相府内,些许的秋风不时的吹拂他们的面颊,归燕宸将陆白桃的秀发拨弄到耳朵上,“还有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陆白桃听到归燕宸这么说,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这自以为是的男人,嘴里就是那些个男女有别的言论。 她讨厌这样的言论。 “怎么不说话了?” 归燕宸嗔怪着,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这丫头聪明睿智,他是清楚的,可只身犯险,出现在丞相府里,太胆大包天了。 “你让我说什么?” 陆白桃挣扎着,从归燕宸的怀里挣扎着出来,“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还让我说什么?” 陆白桃撇了撇嘴,懒得理会归燕宸的挑衅,自以为是的男人,陆白桃才不会对他毕恭毕敬。 陆白桃的一句话,顿时让归燕宸吃瘪。 难怪常是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眼见着陆白桃愠怒的模样,归燕宸当下便是尾随在陆白桃的身后,在这个丞相府内,似乎他似乎也不再忌讳这是否丞相府了。 陆白桃可是不客气,一会一句的教训着面前的归燕宸,在这丞相府两个人倒也是相谈甚欢,相处融洽。 第七百零五章 欢欣雀跃 却是在这丞相府里,便是有一处人工湖,二人不知不觉的到了此处。 平静的湖面,偶尔因为微风泛起层层涟漪,陆白桃咋舌,这丞相府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一个小皇宫了。 归燕宸悄然捡起一块石头,顺着湖面打了过去,瞬间起了一个个的涡漩。 陆白桃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望着水里的倒影,在丞相府内,待着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让戚雅云占据上风之外,却没有任何的进展。 阁老口中的证据,是不是在这个地方,还是阁老故意的欺瞒。 “你不感谢我吗?” 归燕宸慢慢的靠近顾西凉的身边,那狷狂邪魅的笑容,让陆白桃蹙了蹙眉头,泛白的眼眸看了眼归燕宸,“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因为那珠子?” 陆白桃撇了撇嘴,看了眼自以为是的归燕宸,一而再的说,不就是为了暗示她,幕后有他在保护着她吗? “嘁,就算是你不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陆白桃漠然的看了眼自以为是的家伙,心里可是担忧着那些个她想要得到的证据。 “呀,你这人怎么听不出来好赖话啊。” “什么意思?” 警惕的陆白桃,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归燕宸此番却是变得格外的令人讨厌。 “白桃不是聪明吗?难道猜不出来?” 归燕宸嘴角勾笑,悠悠的说道,“你说,这会戚雅云有没有找到那金叉?” 归燕宸自始至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提到了那金叉。 陆白桃心下咯噔,躲避着归燕宸,却也是害怕他注意到那金叉,可偏偏这个归燕宸还是提到了金叉。 陆白桃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旋即,便是躲避着归燕宸的眼眸。 “是真的不知道吗,你说如果戚雅云没有找到金叉,会怎么对付那个女人?” 归燕宸的提醒,让陆白桃忍俊不禁,她自然是知道,若然是他们找到那金叉,也绝对是把那洗衣房给弄个翻天覆地。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找到的,我放的比较隐蔽。” 陆白桃自信满满的望着归燕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是的跟着归燕宸承诺着。 讲真她也担惊受怕,万一这些个女人,地毯式搜索,她也无法保证,那金叉会不会被戚雅云拿到手里。 陆白桃的心里,此番变得格外的紧张不安,蓦地突然起身,如是的跟着归燕宸说道,“我们回去吧。” 归燕宸不紧不慢,“回去干什么?你不会是害怕金叉没有了吧?” 归燕宸悠悠的说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没有那金叉,我这会承认你是我归燕宸的娘子的。” 归燕宸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抬眸,却是眼见着不羁的男人,眉宇之间散发出欠打的气息,让陆白桃不愿意再跟他纠缠。 旋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的朝前走着。 “唔……” 然而,哭陆白桃刚一挥手,她的手臂便被那个直男癌晚期的家伙紧紧的箍住,动弹不得。 “放手……” 陆白桃挥舞着另外的一只手,想要将那个不羁的那人驱逐,却不料脚下一滑,便要掉进水里。 这归燕宸伸手便是一揽,陆白桃不偏不倚的被归燕宸抱进了怀里。 四目相对着,那脉脉温情,将彼此融化着。 陆白桃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红唇,那樱桃小口,撩拨着彼此。 陆白桃不觉嗫嚅着嘴唇,眼睛看的入迷,虽然是家仆打扮,可依旧是掩盖不了归燕宸周身的气度。 陆白桃不觉闭上了眼睛,脑补着温柔的瞬间。 “啪……” 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却是感觉到一只手打在了陆白桃的脑袋上,“你在想什么呢?” “闭上眼睛可是看不到惊喜哦。” 他果然是摆脱不了直男的本质,手中的金叉,不停的晃动着,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陆白桃睁开双眸,那不羁的男人狷狂的笑容,让陆白桃一个使劲站了起来,狠狠的推开那个无耻的男人,“无聊。” “你不要了吗?” 归燕宸可不想让除了陆白桃之外的女人得到他的传家之宝,暗下里已经是将那金叉拿了回来。 陆白桃心里可是不高兴了,这家伙竟然戏弄她。 陆白桃不自觉的抬起了紧攥的手,想要教训那个讨嫌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三番四次救你,你竟然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归燕宸悠悠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还三番四次,一次都没有,自以为是,傻不拉几的。” 陆白桃心生抱怨,眼前的这个归燕宸,她都想不明白,怎么会看上这种没有情调的男人,难道她有自虐的瘾吗? “喂,你到底要不要,你如果不要,我给她送过去了。” 归燕宸不解陆白桃冷不丁生气的缘由,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说的不要的。” 陆白桃撇了撇嘴,转过身一把将金叉抢了过来,“送给我的东西,哪里有送给别人的道理?除非你是巴不得跟戚雅云在一起。” 陆白桃说话间将金叉紧紧的攥紧手里,口不对心的说道,“如果你要是真心想要给她,我成全你,把东西给你。” 陆白桃抬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但是如果你真的打算给她,以后就不要来找我。” 归燕宸温润一笑,凝视着面前的陆白桃,抬手便是打算从陆白桃的手里拿过金叉。 陆白桃脸色微微的变色,心下咯噔着,难道说归燕宸真的想要跟着戚雅云双宿双栖? 难道对她的情愫,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陆白桃眸色暗沉,良久没有平静。 归燕宸却是伸手对准了金叉,慢慢的靠近着,靠近着。 陆白桃紧攥着金叉,心中的悸动让她不愿意将这份感情轻而易举的放过。 “你想干什么?” 陆白桃转过身,“我不给,你问都不问我是否愿意。” 归燕宸忍俊不禁,“我不过是想着给你把金叉戴上罢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归燕宸如是的说道,便是从陆白桃的手里,拿过了金叉,将它戴在了陆白桃的头上。 “傻丫头,以后这个东西,比起你,它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是有朝一日,它不在了,我归燕宸也只认定了你。” 情话不用多说,只需要一句,便可以心灵契合,陆白桃动情躺进归燕宸的怀里,感受着归燕宸的温度。 第七百零六章 声东击西 静谧的湖畔,两个人你侬我侬,却是不去理会洗衣房的事情,那孙大娘因为陆白桃消失的金叉,而变得恼羞成怒,被戚雅云认定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中饱私囊,将金叉据为己有。 她自然是少不了被教训,这一切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毕竟每一个人都要为她所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这孙大娘也不例外。 湖畔前,陆白桃冷不丁的想起来那一日不小心听到的事情,当下提醒着归燕宸,“戚丞相可能会谋逆造反。” 归燕宸恍然大悟,“难怪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 “可如果我们找不到证据,该怎么证明他的罪过?” 红口白牙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一个人置于死地的。 这戚丞相狡兔三窟,身边又是不乏那些个同仇敌忾的人,没有证据,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会承认罪过。 “你说,我们要不要找殿下帮忙?” 陆白桃眉头紧锁,相处之下,这赵元叡并不是一无是处,反而是有他的心思。 “找他?” 归燕宸摇了摇头,“此番,我打听过了,殿下被软禁在皇宫里,根本就不可能让我们随便见到。” “还有,你以为戚丞相会放过你我,他知道我们现在针对他,知道我们有心想要对付他,自然是做了准备的。” 归燕深谙此道,那谨小慎微的戚丞相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他们,根本就是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在这皇宫深处,究竟有谁可以相信,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徐大哥和徐老爷,都支撑不了多久。” 陆白桃叹息着,心中担忧着他们的安危,若然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被苛责对付,陆白桃心中更是内疚。 徐正雍相信他们可以为青柠平反昭雪,可离开了县衙,哪怕是潜入了丞相府,有些事情,依旧是一筹莫展的。 “我知道。” 波澜不惊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丞相府,归燕宸仔细的盘算着戚丞相的缺点。 “我们可不可以这样做?” 归燕宸如是的在陆白桃的耳畔耳语着。 戚丞相素来谨小慎微,做恶的人,一般都会做贼心虚,担惊受怕他的秘密让别人知道。 “好是好,可是如果那样做,不得暴露你的行踪吗?如果离不开丞相府怎么办?” 无论是声东击西也好,还是别的什么,这一切对于戚丞相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轻易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情来。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归燕宸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陆白桃眼望着归燕宸,眉宇之间也是担忧。 “你放心吧,没事的。” 陆白桃:我们是不是可以放火。 陆白桃心下还是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不想让归燕宸铤而走险。 当下便是阻拦了归燕宸的去路,“既然是声东击西,若然是丞相府着火,戚丞相肯定会心急,想要知道他的秘密是否有人知道。” “可是,如果我们放火的地方,并不是戚丞相担忧的地方,你以为他会有反应吗?” 陆白桃: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我相信,戚丞相如果担心东窗事发,他一定会去那个地方的。 陆白桃眸色紧蹙,阁老的话且是不说真伪,却是在陆白桃的心里,有所怀疑,这个男人,这般的疼爱戚枫,陆白桃笃定了,这东西应该在那祠堂里。 归燕宸眼望着信心满满的陆白桃,便是冲着她点了点头,“好,我去放火,你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丞相府里,戚雅云无暇理会陆白桃,这个丫鬟模样的女人,不过是三两句话,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白蜡铺。 “哦。” “不要搪塞我,你记着一定要回到白蜡铺,离开这个地方,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 微风不经意间的吹拂着,竟是有些寒凉,陆白桃眼望着面前坚持的归燕宸,使劲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抬眸眼望着归燕宸,陆白桃的心中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独自留下归燕宸一个人待在这里,陆白桃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只身犯险。 陆白桃离开的脚步,最终还是停留下来了,“两个人好办事。” 归燕宸还要说什么,却是被陆白桃阻止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走说什么都不会走的,就算你现在看着我离开了,我半路也会折回来的。” 陆白桃一字一句的跟着归燕宸说道。 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执意,无奈之下,这归燕宸便也是不再阻止着陆白桃,只能是同意将陆白桃留在他的身边。 二人相约着便是去了那个祠堂,却是在尽头之处,那星星之火已经开始燃烧了起来。 果不其然,不消多长时间,这个戚丞相便是形色冲冲的来到了祠堂,不过是端详着面前的牌位,良久才是因为下人的催促,离开了祠堂。 “我进去,你在这里等着我,记着了,如果有人来,就赶紧走。” 归燕宸小声的提醒着陆白桃,安顿好这一切之后,归燕宸便是去了房间之内。 这祠堂里,摆放着是戚家的列祖列宗,还有那个戚枫的灵位。 归燕宸一目十行,不时的扫视着四周,想要寻找个中的端倪,这戚丞相为什么不过是看了眼,便是笃定了那东西的周全。 归燕宸心中怀疑着戚丞相的心思,那双如同黑曜石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戚丞相之灵位?” 蓦地,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归燕宸竟然是在那上面看到了戚丞相为他自己立下的牌位。 可他依旧健在,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说? 归燕宸的心中,一个强烈的念头突然的响起,提醒着归燕宸,这证据本就牵扯到戚丞相的身家性命,在这牌位的背后,肯定藏匿着戚丞相的狼子野心。 归燕宸的心扑通的跳动着,抬手慢慢的靠近着那灵位,一下一下的。 那份心中的焦灼,让归燕宸七上八下,无法平静,他担心并不是戚丞相的证据。 “查出来是谁放的火了吗?” 门外,嘈杂的声音骤然的响起,惊扰着躲在门外的陆白桃,不停的提醒着归燕宸,他不能再去拖延。 第七百零七章 罪证确凿 祠堂之内,归燕宸紧蹙着眉头,悄然的将这个灵位拿了起来,谨慎的戚丞相怎么可能是不是有备而来,在这个灵位的背后,自然是有它的机关。 却是归燕宸抬起的功夫,这灵位竟然是被拖了起来,按下便是一个孔洞,从这孔洞里,突然冒出一个冷箭,朝着归燕宸飞了过去。 “阿宸,小心。” 门外陆白桃也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紧张不安的女人,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归燕宸的身前。 “白桃。” 那冷箭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陆白桃的身上,登时一抹殷红渗透。 归燕宸手扶着陆白桃,眼眸里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快去拿。” 陆白桃抬眸看着门外,且是不说戚丞相会不会察觉眼前的诡异,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不,我不要那东西。” 归燕宸手扶着陆白桃的伤口,懊恼的男人,此番知道她才是对他至关重要的女人。 “不要?” 陆白桃使劲打了一下归燕宸,“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竟然如此的怠慢。” 陆白桃面带愠怒,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快点去,你难道想气死我吗?” 陆白桃不时的催促着归燕宸,焦灼的等待着归燕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外,管事的声音越发的近了,陆白桃强撑着让归燕宸将她抱了起来,靠近着那戚枫的牌位。 陆白桃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戚丞相把戚枫看待的如此重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证据也会在这灵位里。 陆白桃一把将这灵位抓在手里,而后又是让归燕宸将窗户打开,做完这一切,陆白桃便是握着伤口,跟着归燕宸藏匿在暗处。 门外戚丞相听到了祠堂内的嘈杂,当下便是不是冲了进来,眼见着戚枫的灵位不见了,戚丞相疯一样的冲了出去,寻找着那个作恶的人。 暗处,陆白桃虚弱的说道,“我们走吧,不然等他反应过来,我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陆白桃提醒着归燕宸,电视的桥段,陆白桃知道的多,也看得多,她知道什么是戚丞相的软肋,那个被他的担忧的戚枫,那灵位里一定大有乾坤。 此番,他们已经打草惊蛇,除却了这个灵位之外,他们不能再回到丞相府,只能回到白蜡铺。 白蜡铺内,归燕宸抱着气息奄奄的陆白桃,忙不迭的吩咐着柳儿,“快去,快去找个陆神医。” 焦灼不安的男人,将这陆白桃放在了床上,紧握着陆白桃的手,不时的说道,“白桃,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归燕宸痛心疾首,此番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那个什么灵位。 那些都不重要。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最关心的人生病了,而他安然无恙又如何? 却说这丞相府内,戚丞相冷不丁的回过神来,他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了祠堂,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不过是声东击西,故意将他引出去,而他实际上,还没有离开。 戚丞相当下便是转身,回到了祠堂,这地上的痕迹,警觉着戚丞相,让他顺着血迹寻找着戚丞相的下落。 然而这丞相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归燕宸。” 戚丞相将眼前的这些个罪孽,悉数的归咎到归燕宸的身上,他也笃定了,除了归燕宸,没有人会对付他。 当下便是吩咐着手下,打算去了白蜡铺,寻了归燕宸的过错。 白蜡铺内,陆神医已经来到了白蜡铺,为陆白桃请脉着,却是眼见着陆神医眉头紧锁。 这一段时间的颠簸,陆白桃身上的隐疾并没有复发,可也没有见好转。 “陆神医,白桃究竟怎么样了?” 不安的归燕宸不时的询问着陆神医,迫切的希望陆白桃的情况。 陆神医手捻着胡须,良久才是说道,“不碍事,不过是受了点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陆神医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可有什么不舒服?” 陆白桃气若游丝,面容苍白,并没有回答。 在她的心里,疼痛和不适让她误以为她是不是隐疾未退,所以才会是如此的模样。 陆神医没有多加言语,只是吩咐着柳儿准备着营养的东西。 柳儿领命而去。 归燕宸手握着陆白桃的手,心中全都是懊恼,他应该劝慰陆白桃离开这个地方才是,他不应该让陆白桃左右了他。 或者说,他应该不顾一切,将陆白桃送回白蜡铺,将她绑起来,不让她离开白蜡铺。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晚了,陆白桃受伤了,如今生死未卜,不知道个中的结果。 任由着他懊恼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门外,柳儿神色紧张,走了进来,“少爷,戚丞相来了。” 归燕宸:他来干什么? “他说要见你,跟你有话说。” 柳儿如是的说道,可是眼见着陆白桃的情况,柳儿并不希望他离开,“要不然我想办法打发了戚丞相。” “如果有办法,有用吗?” 归燕宸将陆白桃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而后便是起身离开了厢房。 他知道,戚丞相没有见到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个戚丞相竟然来的这么快。 思及此归燕宸离开了厢房,来到了前厅,跟着戚丞相作揖请安着,“丞相大人,不知到白蜡铺有何指教。” 戚丞相上下打量着归燕宸,想要窥探归燕宸身上的伤痕,在他的心里,戚丞相笃定了,只有他才会惦记他的秘密。 然而,这归燕宸的身上,根本就是安然无恙,“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近来皇宫需要白蜡,我才是寻了你,让你制作点白蜡。” 戚丞相说着,旁敲侧击的问道,“不知陆掌柜的所在何处?” 归燕宸不觉蹙眉,“娘子已经离家多时,此番依旧是下落不明,怕是还在生我的气。” 归燕宸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戚丞相眼见着归燕宸模样,当下并没有起疑心,只不过是看了眼归燕宸,眸色暗沉,“此事可真是不好办了。” 戚丞相面带难色,心下嘀咕着,难道说真的是陆白桃拿走了戚枫的灵位,她怎么如此的胆大妄为,难道她不怕在这丞相府里,会有人对她不利,难道她不担心,万一被他发现,她会成为戚枫的陪嫁之人。 可这些都不重要,戚丞相的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陆白桃的下落。 “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会制作白蜡。” 归燕宸如是的提醒着戚丞相,若然真的是老皇帝的命令,戚丞相一定会放过徐正雍的。 第七百零八章 中毒疑云 凉风习习,吹拂着归燕宸的秀发,归燕宸直言提醒,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拿捏着戚丞相,借故将徐正雍救出大牢。 戚丞相漠然冷哼,左右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身上却是没有丝毫的伤痕,倒不像是受了伤,流了血的。 不过生性多疑的戚丞相,根本就不愿意放弃他的怀疑,那双眸子如同探照灯一番的注视着归燕宸。 “这小子……” 戚丞相并没有平静,不过是左右打量着归燕宸,眸子自始至终没有脱离归燕宸的身上。 然这归燕宸却是云淡风轻,兀自的站在那里,平静的模样,让戚丞相踟躇,也许这一切真的跟归燕宸没有关系,也许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浑浊的眼眸,蒙上了些许的雾水,戚丞相若有所思的看着厢房的厢房的方向,紧闭的房门之内,烛光下,人影攒动。 “陆掌柜的不在?” 戚丞相不甘心。 丞相府祠堂之内的事情,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对戚枫的灵位有想法。 若然不是归燕宸,就一定会是陆白桃了。 归燕宸眸色暗沉,不觉叹息着说道,“拙荆已有些日子不见,如今白蜡铺正是打算着清点清点,不日再去跟着皇上请命谢罪。” “是吗?” 戚丞相眉头轻挑,“竟然有这么蹊跷的事情?” 戚丞相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白蜡铺的事情,他也算是知道了一清二楚,这戚雅云不愧是她的女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秉性,让他欣慰。 当然,他也是知道,陆白桃并不在这白蜡铺,戚雅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 他在怎么就忘了,陆白桃应该在这丞相府的事。 当下,戚丞相也是不露声色,跟着归燕宸幽幽的说了句,“没有这金刚钻,莫揽这瓷器活,阿宸,不是世叔没有提醒你,有些事情,注定的,别做无谓的抵抗。” 冷眸瞥了眼归燕宸,戚丞相漠然睥睨四周,便是拂袖而去。 归燕宸却是直挺挺的站定在那里,并没有丝毫的的妥协退让。 “少爷。” “不碍事,随他去吧。” 归燕宸目送着那人渐行渐远的离开了白蜡铺,才是漠然转身,眼眸却是不自觉的注意到庭院里洗衣服的丫鬟。 归燕宸的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个转身,吩咐着伙计,将这白蜡铺关了起来。 却说陆白桃这边,陆神医一手捻着胡须,一手为这陆白桃请着脉,眉头不经意间的跳动着。 “陆神医,小姐怎么样了?” 柳儿关切的询问着陆神医,陆白桃的情况。 陆神医沉默,眼神示意着柳儿将陆白桃的手放进了被褥里,便是坐在了桌子边,大笔一挥,写下了一个方子。 “照着这个方子,去药店里给小姐抓了药来。” 柳儿手拿着药方,不觉的念了出来,“紫苏一钱、黄芩三两、桑寄生、白术、菟丝子……” 柳儿一目十行,看的真切,眼前的这些个中药,她倒是在昔日的侯府见过,夫人吩咐着下人,替一个孕妇抓的,说是保胎的。 眼前,陆神医开了这个方子,柳儿不觉看着陆白桃。 “陆神医,这中药……” 陆神医云淡风轻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昔日小姐受了难,让那戚雅云陷害,本是伤害了元气,他日想留下子嗣都难。” 陆神医顿了顿,脑海里竟然是回想到陆白桃昔日的请求。 那一日,陆神医替着陆白桃请了脉,便是在打发了丫鬟门外伺候之时,陆白桃手捂着受伤的肩胛骨,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的情况我清楚,也相信身上的毒,陆神医可以解除。” 陆神医点头。 陆白桃喘息着粗气,翻身跪在了床前,“我可否求陆神医一个忙。” 陆神医想的专注,那双期许目,真诚的让人没有办法拒绝,“什么忙?” “告诉阿宸我身上的毒,无药可解。” 陆白桃呢喃着,这结果更是让陆神医愕然。 原本身上的毒素并不可能要了她的性命,这本就是一件好事,可陆白桃为什么非要如此做? 他们二人恩爱情深,为何非要分开? “为什么?” 陆白桃面色苍白,苦涩的说道,“我的情况我知道,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清楚。” 且不说在这个朝代里,陆白桃本应该懵懂无知,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算是见得多了,所以戚雅云设计陷害做的恶,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陆白桃的话,让陆神医纳罕不已,这年幼的女子,却是让他刮目相看。 “我看的出来,这阿宸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 “可是,阿宸身份本就是特殊,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毕竟整个家族,他是希望。我无法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也只能恳求着你,同意了我的请求,就说我毒入骨髓,随时都可能殒命。” 陆白桃如是的恳求着,那专注的眼眸,让陆神医沉默了良久。 谁又可以说,这陆白桃对归燕宸没有丝毫的情愫,那份深情,局外人可以感受的清楚明白。 可是,尘世间,总会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彼此,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了分道扬镳。 “好,我答应你。” 陆神医叹息着,他没有拒绝陆白桃的请求。 并非不是医者仁心,而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选择了妥协。 归燕宸的身份,他早就从燕神医的嘴里得知,这个国之栋梁,是捍卫国家安全的英雄。 眼前的陆白桃舍弃了个人的感情,这份隐忍,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他清楚,也明白,分开本就不是你情我愿,只不过是迫不得已。 “谢谢。”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翻身便是坐在了床榻之上,空灵的目光注视着远处,久久没有平静。 感情本就是如此,让人想不清楚看不明白,却是格外的折磨。 直到归燕宸回到了厢房,陆神医却是按照陆白桃的要求说的。 这一晃数月,有些感情哪怕是刻意,却也是无法钳制内心的悸动,更不可能隐藏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依然在一起,这便是无法割舍的情愫。 分开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兜兜转转之后,他们依旧会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陆神医不觉的捻着胡须,欣然的点了点头,这一切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只等着他们在一起。 “陆神医,你怎么了?” 柳儿声声呼唤着陆神医。 第七百零九章 陆白桃的请求 明灭的烛光,伴着微风,忽明忽暗的,柳儿望着手中的药方,这药方上的中药,已然是得到了陆神医的证实,它是如假包换的保胎药。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陆白桃的方向,本就是身怀六甲,竟然贸然的去寻了戚雅云。 那个阴谋的野心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归燕宸。 “可是陆神医,小姐身上的毒……” “早都清了。” 徐正雍调养的时候,那上好的药材,早已让陆白桃身上的毒素,清除的一干二净。 这件事,陆神医也是清楚的。 “可是为什么?” 陆神医抬眸直视着面前一头雾水的柳儿,冲着柳儿点了点头。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陆白桃所做的牺牲。 “她是一个好姑娘。” 陆神医感喟不已,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医药箱,一旁怔然了良久的柳儿,思来想去,当下便是说了一句,“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少爷,不能眼睁睁的让小姐受了委屈。” 柳儿可不是会藏着掖着的人,陆神医受不了陆白桃的请求,才是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不告诉归燕宸知道。 如今,陆白桃身怀有孕,柳儿决然不能让陆白桃继续身陷囹圄。 柳儿说话间,便是不顾陆神医的阻拦,缠着你门外而去。 “柳儿。” 床榻上的女人,手指微微的触动着,气若游丝的呼喊着柳儿。 陆神医:白桃? “柳儿,柳儿……” 陆白桃挣扎着,手指着柳儿的方向,将那个女人挽留了下来。 “小姐,你这是何苦?如今,小姐身有身孕,再是奔波劳碌,我真是担心小姐会动了胎气,到时候,少爷跟着我们,都后悔不及。” 柳儿站定在床榻前,任由着陆白桃眼眸期许,这柳儿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退缩的意思。 陆白桃看了眼柳儿,颔首低眉,悠悠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这是好事,小姐有个小少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难不成还跟着那些个恶人斗争,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柳儿可是第一个不依。” 柳儿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面前的陆白桃。 陆白桃喃喃,“既然我是劝不通你,你去说吧,到时候,阿宸一心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什么事情都不做,那就明摆着,面对黑暗势力,阿宸选择妥协了。” 抬眸凝视着面前的柳儿,她踟蹰不前,站定在那里。 陆白桃的提醒,在她的心里也是顾虑。 归燕家族的冤案,如今完全的仰仗在归燕宸的身上,放弃就注定了,会助纣为虐。 “柳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戚丞相放过阿宸,放过我们,也许我可以告诉阿宸,我怀孕了。” 陆白桃顿了顿,接言说道,“你觉得,戚丞相会放过我们吗?” 陆白桃直言质问着柳儿,这专注的眼神,让柳儿迟疑。 且不说归燕宸是否安然无恙,是否要对付他们,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放过归燕宸。 “柳儿,覆巢之下无完卵,阿宸侥幸活下来,可并不代表,他可以安然无恙的苟活。”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再则,戚丞相狼子野心,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陆白桃三言两语便是让柳儿没有过多的言语。 陆白桃说的没错,戚丞相无中生有都会为难了归燕宸,若然真的告诉归燕宸,陆白桃的情况,这归燕宸绝对会为了陆白桃放弃一些事情。 哪怕,那些事情,让归燕宸耿耿于怀。 “可是小姐,你和小少爷……” “我不说,你不说,阿宸就不会知道。” 陆白桃抢白着,“再说了,对方知道的越少,对阿宸就是越安全。”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睿智的女人,却是盘算的清楚,竟然是让柳儿无言以对。 毕竟,谁人知道这戚丞相会不会卷土重来,置之死地。也没有人可以确定,这个戚雅云是否得知了这些情况,会处心积虑,滋生出别的幺蛾子来。 谁让戚雅云有前车之鉴,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柳儿,答应我好吗?帮我保守秘密。” 陆白桃温润一笑,眼眸里透着期许的目光,等待着柳儿的点头。 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要求,柳儿感动不已,归燕宸能够拥有这样的女子,却是归燕宸的福气。 柳儿看的专注,暗暗发誓,若然是有朝一日,归燕宸怠慢了陆白桃,她绝对不会放过了归燕宸。 这陆白桃如法炮制,再一次隐瞒了她的情况,这一切是对是错,没有人可以知道。 不过当然,陆白桃知道她的情况,为了他们爱情的结晶,陆白桃也是一定会保护她的周全的。 她可不想让过往的那些个痛苦,再一次的扑面而来。 柳儿:好,小姐,我答应你。 无可奈何之下,柳儿知道她不能说动陆白桃,心下暗暗发誓,会保护陆白桃的周全,不让她受到伤害。 “答应什么?” 蓦地,这个时候,一声“吱呀”,厢房的门被打开了,归燕宸从这门外走了进来,一见陆白桃苏醒,笑容满面,径直走到了陆白桃的面前,情不自禁的一手拉着陆白桃,温柔的问道,“你醒了,身上的伤口还疼吗?可有什么想要吃的?” 陆白桃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你冲出来,可把我吓坏了,我害怕你出事。” 归燕宸半蹲着,将陆白桃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不经意的摩挲着,“白桃,你……” “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房间里还有人呢。” 陆白桃面色潮红,眼前的这个直男癌晚期的男人,此刻竟然变成这般的多愁善感,她可是没有认错人才是。 归燕宸:我不管,你我夫妻二人,甜言蜜语有什么不可,让旁人看见,也是让她们羡煞旁人。 归燕宸倒是毫无避忌了,肆无忌惮的甜言蜜语着。 一旁的柳儿此刻也是格外的尴尬,便是欠了欠身子,“小姐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行退下了。” 陆白桃笑吟吟的点头。 柳儿便是如释重负的离开了厢房,若然是继续待在这厢房里,她可是保不齐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对于他来说,她可是不知道,是否能够继续隐瞒着归燕宸。 第七百一十章 无法割舍 厢房内,归燕宸并没有多加言语,只是专注的望着陆白桃,那突如其来的一下,惊扰着归燕宸,让他耿耿于怀,根本就没有办法释怀。 “那个阿宸,戚丞相来过了是吧。” 陆白桃迷糊之中,听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心下自然是清楚的。 归燕宸眉头微微触动,“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怕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有什么好在意的。” 归燕宸温柔的在陆白桃的背后放了一个枕头,柔声细语的说道,“这样子舒服一点。” 陆白桃倒是有些心虚,眼下的事情,她也却是担心,万一这归燕宸知道了,怕是所有的事情,就都不好办了。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的脸色不对?” 归燕宸本能的手抚着陆白桃的额头,感受着陆白桃的温度。 确定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是将手放了下来。 “阿宸,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没什么事。” “白蜡铺里的丫鬟还是有些少了,照顾着也没有家里的贴心,不然我送你回了陆家庄,有太太照顾,我也放心些。”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陆白桃的话,心里全身心的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此番更是打算将陆白桃送出京城。 陆白桃满腹狐疑,切莫要说,此刻的归燕宸波澜不惊,可偏偏就是如此,归燕宸才是越发的危险。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了一下嘴唇,“回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戚丞相?” 归燕宸抬眸看了眼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然是让戚丞相盯上,为了戚枫,他一定会再痛下杀手的。 归燕宸沉默了。 “可是陆宅已经化为平地。”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归燕宸眉头紧锁,面对陆白桃,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隐藏,那陆白桃慧眼如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洞悉他的心思,让他在陆白桃的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 “我……”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身陷囹圄,可是你觉得我可能离开白蜡铺,可能离开京城吗?” 陆白桃苦笑着,“戚枫的灵位不见了,你身上没有伤,他肯定联想的就是我,回到府里,没有见着我,这白蜡铺就会被他的人监视。” “可我不能坐以待毙吧。” 归燕宸手抓着陆白桃的手,那使劲的力度,几乎想要将陆白桃的手折断一般。 陆白桃能够感受到归燕宸的焦灼,却是莞尔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分寸了,平时你可是平静的多。” “我害怕你出事。” 归燕宸毫不犹豫的抢白着,从来没有这一刻,更是让归燕宸更加迫切的,在他的心里,陆白桃已经到了一种不可以取代的地步。 归燕宸不希望陆白桃出事,哪怕是他殒命,他都只要陆白桃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阿宸……” 这突然的一声,让陆白桃怔然,内心的悸动,让她感动不已。 她能够感受到归燕宸对她的情爱,能够清楚的明白,归燕宸对她的疼爱,这一刻,她知道了,归燕宸的直男,并非他本身,只不过是,他少了那种耳濡目染的熏陶,他不知道该如何情话绵绵。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 “白桃,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过。” 抬眸凝视着陆白桃,“可今天,我看到那利箭穿透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害怕,你知道不知道,我害怕,我害怕你疼,害怕伤,害怕你万一……” 情到深处,归燕宸的眼眸里,噙满了雾水,那真情的流露,让陆白桃情不自禁的将手按在了归燕宸的嘴边,“不,不要说了。” 陆白桃神情的望着归燕宸,二人含情脉脉,四目相对。 归燕宸紧紧相拥。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等着你八抬大轿娶我,还等着你……” 陆白桃不觉的咬了咬嘴唇,面颊上,透着些许的潮红。 归燕宸情不自禁的将陆白桃从怀里推了出来,专情的望着陆白桃,“生下一男半女。” 陆白桃侧身低头,心下可是欣喜,如今已然是有了孩子,也只是等着官宣了。 “害羞了?” 归燕宸深情的看着陆白桃,良久没有回过神。 至于这柳儿,离开了厢房,便是魂不守舍的,在这廊道里,来回的走动着。 “怎么办,怎么办,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 “不,小姐说了,如果少爷知道了,一定不会顾及到她,到时候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一定会对付他们。” 柳儿的心里,此番可是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这进退维谷的局面,委实让她难以隐忍,心里当下盘算着,若然是可以寻了人说些事情,也许会好很多。 然而,柳儿的身边出了墨韵,墨言那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还真心找不到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了。 柳儿不觉叹息着,心里越发的思念这青柠了。 在这个白蜡铺里,除却了陆白桃,也就只剩下青柠这个姐妹情深的女人了。 如今她已然殒命,柳儿就更没有袒露心事的地方。 蓦地,柳儿的眼眸里迸发出一抹矍铄的光芒,“对啊,我可以跟青柠说,这样我也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青柠,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小姐的秘密,失信于小姐了。” 柳儿的心里顿时心花怒放,当下便是准备着祭拜青柠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的祭拜,却是给陆白桃带来了别的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呢,陆白桃冷不丁的离开了丞相府,除了戚丞相,那戚雅云能不寻找吗? 正下知道丞相府里出了事,自然是少不了派人在这白蜡铺周围盯着,这柳儿心里有事,连同感官都不好了很多,竟然是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尾随。 便是堂而皇之的去了青柠的坟前,将这陆白桃有喜的事情告诉了青柠。 当然了,自然是少不了唠叨戚丞相的事情,毕竟这臭名昭著的戚丞相,此番已经到达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了。 这一来,这尾随的人,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什么戚丞相才是通番买国的人,什么戚丞相残害忠良,草菅人命,这些个千夫所指的罪孽,此番也是一股脑的扑面而来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寻找灵位 白蜡铺内,墨言望着渐行渐远离去的柳儿,心下也是纳罕不已,“这柳儿不好好的照顾小姐,这会子出去干什么?” 墨言眉头紧锁,一时之间却也是没有想过柳儿去了哪里,只是听的墨韵手拿着一个灵位,疑惑不解的从对面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墨言径直走到墨韵的面前,悠悠的说道。 墨韵:没什么事,只是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吩咐着将这灵位给送出去。 墨韵叹息着,这灵位上赫然写着戚枫的名字,按着他的心思,这种人神共愤的家伙,灵位拿着烧火都不为过。 可是眼下,归燕宸竟然是吩咐着将这灵位送出去,墨韵自然是不明所以的。 “这东西是小姐拼了命得来的,还回去,少爷是不是发疯了?” 墨言难得说了两句,心里却是对归燕宸的疑惑不解。 “发疯?” 墨韵撇了撇嘴,“我看是,小姐费劲全力,差点都殒命,都是因为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就算是死了也不安生。” 墨韵一提到戚枫,气不打一出来,当下便是将这灵位扔进了柴火堆里,任由着自生自灭。 却说这厢房内,归燕宸正是服用着陆神医给她准备的草药,一副祥和温馨的模样。 “对了,阿宸,戚枫的灵位呢?” 陆白桃的脑海里,冷不丁的响起从丞相祠堂带回来的东西,她深信不疑,戚丞相的秘密,应该是在他经常待着的地方。 归燕宸心下咯噔,不觉抬起勺子,吹去上面的白雾,“小心烫。” “我问你戚枫的灵位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去理会戚枫的灵位,这会子,你身子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阿宸,我问你,戚枫的灵位呢。” 葱白的玉手按在归燕宸的手上,陆白桃阻止着归燕宸,直言询问着戚枫灵位的下落,“你是不是把灵位扔掉了?” 陆白桃眼见着归燕宸模样,当下便是心下迟疑,直言询问着归燕宸,“你不知道……唔……” 陆白桃一个激动,胸膛登时有一股子热浪翻涌着,刺激着陆白桃,让她胸膛不觉疼痛。 “白桃,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伤口又疼了?” 俯身靠近着陆白桃,归燕宸此番格外的焦灼,不时的询问着。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冷眸看了眼归燕宸,“我问你,灵位呢?” 眼见着陆白桃变得如此的焦灼不安,此番归燕宸也只得是告诉陆白桃,他吩咐着墨韵将这戚枫的灵位送出去。 陆白桃不觉张大嘴巴,直勾勾的望着归燕宸,“你开什么玩笑?” 陆白桃挣脱着归燕宸的搀扶,兀自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眉宇之间更是不安,苦心孤诣得来的灵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要知道这一次,已然是打草惊蛇,日后任由着她负荆请罪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戚雅云还会相信他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白桃……” “我都服了你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白桃,我只是不想……” 任由着归燕宸解释,此番陆白桃可是没有心思去听,兀自的一手捂着胸膛,转身离开了厢房,那倔强的模样,让归燕宸心疼,“白桃,我只是不想你再只身犯险,我不想你有事。” 归燕宸的言语,陆白桃却是没有听到,只是见着陆白桃到了庭院,询问着墨韵他们。 “我把它扔了。” 墨韵搪塞着陆白桃。 陆白桃急切的询问着,“扔在哪里了,带我去找。” 苍白的双唇,面无血色的面颊,此番的陆白桃格外的虚弱,却是这话,却是掷地有声。 墨韵不觉看着陆白桃身后的归燕宸,得了允许,墨韵才是实话实说,将这灵位的下落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陆白桃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听着墨言抱怨着,“都告诉你了,小姐拼命护来的东西,还是该慎重一些。” 陆白桃此番并没有心思听到这些,便是顺着墨韵指引的方向,去了后院。 任由着来往的丫鬟婆子跟着招呼,陆白桃并没有言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俯身寻找着那灵位。 “白桃,说不定墨韵忘记了,把它扔出去了,算了吧。” 眼见着陆白桃眼前的模样,那每一次的寻找,都触动着归燕宸,让他的心格外的心疼。 陆白桃抬眸,瞳仁布满了殷红,直视着归燕宸,不过是一个眼神,却是让归燕宸明白了陆白桃的坚持。 他一心想要保护陆白桃的周全,一旦触碰了戚丞相,这狗急跳墙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放过无辜的他们。 归燕宸不能这么做,哪怕在戚枫的灵位里,真的有陆白桃口中所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归燕宸都不能去做。 可是执念的女人,心知肚明归燕宸的坚持,这个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性命的男人,陆白桃决然不会归燕宸痛心疾首。 抬手不时的翻找着,任由着那些个柴草将陆白桃的手划破,那殷红浸染,此番对于陆白桃根本就不重要。 “白桃你不要找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想去了。” 归燕宸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那一心的坚持,此刻在归燕宸的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选择了放弃。 他不想做出令他后悔的事情。 陆白桃停下了寻找,目空一切的望着堆积如山的柴草。 “白桃,我知道你为我好,可这件事死的太多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坚持,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我不想失去你。” 归燕宸眉头微微触动着,这是他心里的话,生离死别他已然是害怕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受到了莫大的冲击,让他懊恼,让他担忧。 “不想失去我,那就给我把灵位找出来。” 陆白桃叹息着,如是的回应着归燕宸。 放弃,只会让戚丞相变本加厉,那个处心积虑想要了他们性命的男人,不可能放过他们,不为了他们自己,也为了她腹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她必须选择应对。 “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为了……” 陆白桃不由得抚摸着干瘪的腹部,此番不过月余的光景,旁人都看不出来个中的结果。 所以,她必须在三个月之前有结果。 归燕宸不明所以。 陆白桃看了眼归燕宸,便是不多做解释,这榆木疙瘩不开窍的家伙,她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 灵位秘密 嘈杂的后院内,因为陆白桃的言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归燕宸不再言语,眼见着陆白桃的双手,此番变得殷红模样,这一刻触动了陆白桃的内心。 他心疼陆白桃,也知道陆白桃不会因为任何一句言语,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白桃,我……” 归燕宸眉头不由触动着,面对倔强,他知道他不可能改变陆白桃,便是不顾一切的跟着陆白桃寻找着戚枫的灵位。 眼见着归燕宸跟着陆白桃的忙碌,周围的那些个人此刻也都尾随着,帮衬着。 却是在不经意间的瞬间,陆白桃那一撇,竟然是发现那灵位此刻正是被后厨的厨娘,朝着灶堂里扔了进去。 “住手。” 陆白桃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只是这一切,归燕宸看在眼里,却是在一瞬间冲了过去,一手挡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灵位,灵位。” 陆白桃的心中此番变得格外的迫切,脑海里全都是戚丞相手捧着戚枫灵位的模样。 且不要说这戚丞相爱子情深,倒是没有必要每每的这般模样,再说,戚枫的灵位失踪,戚丞相遍地寻找倒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戚丞相有点过分了。 “少爷小心。” 丫鬟下人们的声声呼唤,将陆白桃从怔然中回过神来,不觉的望着眼前归燕宸,此番伸手靠近了熊熊燃烧的灶堂,徒手便是将这灵位从烈火之中拿了出来。 “阿宸。” 陆白桃的心,不由得一紧,眼前的这一切,触动着陆白桃,让她心惊胆战。 陆白桃能够感觉到那滚烫灵位,能够感觉到归燕宸此番的模样。 却说这归燕宸便是反手一抄,将这灵位从灶堂内拿了出来,而后便是一下,将这灵位放在了地上,一个转身,又是取了水,将燃烧的灵位浇灭。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倒也是格外的英俊潇洒的模样,陆白桃看的专注,眼眸里全都是归燕宸的影子。 “白桃。” 不过须臾的功夫,归燕宸将灵位捡了起来,将它交给了陆白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日后不论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说,去哪里,也会告诉你,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总之有我的地方,就有你。” 归燕宸含情脉脉的望着陆白桃,情话连篇的说道。 陆白桃莞尔一笑,冲着归燕宸点了点头,二人便是回到了厢房。 白蜡铺内,自然是有人不解,陆白桃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的寻找戚枫的灵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根本就是人神共愤,死有余辜。 只不过,眼见着二人并没有多少言语,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多管闲事,便是各自的忙碌起来。 至于陆白桃他们回到了厢房之后,陆白桃不时的端详着面前的灵位。 眼前的这个灵位却也是跟着其他的灵位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当然,除了刚才被燃烧的地方,有些许的破损痕迹了。 陆白桃不时的翻找着,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嘟囔着,“可我明明在祠堂里看着戚丞相不时的摩挲着,擦拭着这个灵位,如果说真的没有什么,戚丞相这么做,难道真是爱子情深?” 陆白桃叹息着,心下竟然是有些懊恼。 苦心孤诣,想要让戚丞相受过,可这戚丞相竟然是如此的狡猾? “爱子情深?” 归燕宸眉头轻触着。 戚丞相对戚枫的疼爱,却是有目共睹的,年幼时候,他便是领教过,不过是小孩子不经意间的碰撞,他便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那个孩子。 此事却是让归燕宸觉得不耻,戚丞相从那以后,便不再是他眼中的慈父,反而像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暴君。 归燕宸不经意间的回忆着祠堂的场景,那抬手不经意间的碰撞,暗处的机关全都是对准了戚枫灵位的方向。 难道说,戚丞相的秘密,真的再说戚枫的灵位里? 归燕宸蹙了蹙眉头,径直的走到了灵位的面前,左右的打量着灵位。 “空空。” 却是在不经意间的碰撞,竟然是发现这灵位竟然是空心的。 陆白桃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精神,直勾勾的看着归燕宸。 二人相视一望,彼此点头确定了这一切。 只是见着归燕宸将这灵位拿在了手里,借着洪荒之力,竟然是将这灵位一分为二。 “果然是空心的。” 陆白桃直勾勾的望着归燕宸手中的灵位,那一看不要紧,竟然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那般的兴奋,“阿宸,你看灵位里面有东西。” 归燕宸翻手打量着面前的灵位,空心的灵位深处,归燕宸竟然是发现了一个账本。 归燕宸将它放在了地上,一个使劲,将这灵位一分为二,陆白桃也是小心翼翼,却是在灵位的底座上,发现了一封信。 二人相视一望,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归燕宸此番不再拒绝陆白桃,更清楚陆白桃不会坐视不理,索性的任由着陆白桃的既来之,则安之,反倒是来的轻松一些。 至于,陆白桃心里得意,眼见着这些个证据,陆白桃笃定不已,一定可以让归燕宸平反昭雪。 她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归燕宸将这些证据从地上捡了起来,二人看了眼这些个证据,感喟不已。 也难怪常说了什么罄竹难书,这戚丞相的罪孽,才是正儿八经的,罄竹难书。 “见信如晤,小皇子近来安好,京城的事情,何时有个结果,若然是老皇帝再不同意将这东南半岛送给我,我将不日攻打,到时候鱼死网破,也是咎由自取。” 陆白桃打开书信,这恐吓字眼,并没有让陆白桃觉得有多么的可怕,倒是觉得这戚丞相才是正儿八经的臭名昭著。 “另,切莫要说小皇子乃是您的亲生子,如今我愿意帮衬着你得到大好的江山,便是你的福气,切莫要自以为是,一人独大。” 陆白桃瞬间张大了嘴巴,愕然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这个小皇子竟然是……” 陆白桃不由得撇了撇嘴,难怪说这皇宫多混乱,眼前的这些个桃色事件,却是让陆白桃愕然。 这高高在上的老皇帝,竟然是被他亲自栽培的手下,给戴了绿帽子,怕也是咎由自取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 哀伤莫过于心死 话说两边,与此同时的丞相府内,戚枫的灵位丢失不见,丞相府里戚丞相难以平静。 那可是牵扯着身家性命的,看来他必须要提前动手,不然到时候,满门抄斩便是他了。 戚丞相的心中,此番也是七上八下的,久久难以平静,或者说,此刻,他才是体会到了心急火燎的感觉。 而这戚雅云,得知了柳儿在青柠坟前的话,心里更是气愤不已,这个女人何德何能,竟然是处心积虑的破坏他们。 当下便是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当下便是带着如意,去了戚丞相的书房,准备跟着戚丞相商量,该是如何的对付着陆白桃他们。 厢房内,戚丞相正背对着管事的,站在书桌前,戚雅云正是打算着敲门而入的功夫,便是眼见着戚丞相,一个转身,一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着戚雅云,委实的让戚雅云吓了一跳。 “大人,不若我们潜入白蜡铺……” “潜入有什么用,一群废物。” 恼羞成怒的戚丞相,满目愤然,这该死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败将,竟然没有保护好戚枫的灵位,这一点让他忍无可忍,“你以为这归燕宸千方百计得来的东西,会让你走轻易的得到?” “如今,且不说他们没有得来这些东西,一旦是知道,戚府怕是永无宁日了。” 戚丞相眉头紧锁,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的颓然,这些个证据,足以让戚丞相满门抄斩了。 “娘娘难道不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吗?” “她?” 厢房内,戚丞相,嗤之以鼻,漠然的白了眼管事的,悠悠的说道,“你以为她进了宫,皇上就是真的恩宠了她?” 戚丞相嗤之以鼻,戚雅云若然是得到老皇帝的恩宠,怎么会落下此番的这般境地,被安顿在家里? 省亲? 不,绝对不是如此,戚丞相哂笑着,悠悠的说道,“怕是老东西对我已经有所怀疑,想要对付我,对这云儿,更是爱答不理的,如今回了府来,我不过是懒得跟着她计较罢了。” 毕竟还是老的辣,戚丞相三言两语便是说出了戚雅云的现状,洞悉了,这戚雅云不过是老皇帝厌烦的一个女人。 空有着娘娘的身份,也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老爷,如今箭在弦上,小的但凭老爷吩咐。” 管事的如是说道。 这戚丞相一手捻着胡须,若有所思,一手晃动着手把件,这一心二用的本事,戚丞相倒也是运用的淋漓尽致的。 蓦地戚丞相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魅弧度,不过片刻须臾,戚丞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门外的戚雅云看的真切,眼前的这个状况,归燕宸得了戚枫的灵位,这残暴不仁的戚丞相,此番恼羞成怒,决定杀人了。 戚雅云的心扑通跳动着,这可是她心爱的男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归燕宸出事。 戚雅云垂落在两侧的双手,不觉的拉起两侧的裙摆,行色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戚丞相交代着管事的,“如今这阁老已然是留不得了,吩咐他们动手吧。” “诺。” 管事的领命而去。 戚丞相那狭长的眼眸,不觉闭了起来,悄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眼前的这些事,桩桩件件牵绊着他,此番哪怕是背水一战也好,他必须要将昔日那些个知道他秘密的人一网打尽。 归燕宸处心积虑的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让归燕宸称心如意。 戚丞相漠然的享受着难得的舒适,在他的眼里,除了死人,他谁都不会相信。 他深信不疑,这些个所谓的正义之士,一定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 戚丞相的心里,可以说是盘算的清楚明白,阁老得死,归燕宸同样得死,当下便是秘密寻了他的盟友,商量着,如何将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皇帝赶下皇位,将那个他藏匿起来的小皇子拥戴着成为九五之尊。 他不是大逆不道的叛国贼,而是功高盖主的摄政王。 戚丞相嘴角勾笑着,即将上演的闹剧,会让他成为真正的幕后大赢家。 戚丞相盘算的清楚。 而这戚雅云,却是一心想着归燕宸的安危,当下便是白蜡铺,想要告诉归燕宸眼前的结果。 却是意外的看到归燕宸柔情蜜意的跟着陆白桃你侬我侬,那旁若无人的模样,根本就让归燕宸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愠怒的戚雅云离开了白蜡铺,脑海里却是一直回荡着归燕宸他们的事话语。 “今生来世,我都不会对你不好。” 陆白桃:那可不好说,你身边那么多的狂蜂浪蝶,我可不知道你哪一天就被他们带走了。 归燕宸温润一笑,“狂蜂浪蝶如何,也不过是一些个无关紧要的,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可是她呢?她的心里,可是一直有你。” 陆白桃专注的望着归燕宸,提醒着归燕宸,那戚雅云做过的事,可以说是叹为观止了,为了达到目的,不停的接触他,破坏他们。 戚雅云听的也是真切,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手轻轻的触碰着陆白桃的面颊,柔声蜜语的说道,“今生唯你一人,其他人不过是浮云,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男女的情意,更何况此刻,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跟我更不可能了。” 绝情的言语总是在戚雅云的脑海里回荡着,那些个无情的话,刺痛着戚雅云,任由着眼泪簌簌的滑落着,而她却是无法辩驳。 归燕宸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她,或许有朝一日,他选择了跟戚雅云在一起,却是没有对陆白桃的那般情愫。 黯然的戚雅云冷笑着,那眼泪划过面颊留下的痕迹,看着让人心疼。 “小姐,我们去哪里?” 如意轻声询问着戚雅云,丞相府的事情,已经是让戚雅云痛心疾首,让她无法再回那个地方。 戚雅云不觉的蹙了蹙眉头,不觉叹息着一下,喃喃说道,“回宫。” 这地方也许就是她唯一的地方,得不到的索性选择放弃。 戚雅云此番不再打算轻贱她,更不想为了那个得不到的男人,而选择伤害她。 活不容易,死不容易,活着让陆白桃生不如死更不容易。 不甘的女人目光阴冷,漠然叹息。 车外的如意,手握着缰绳,不觉的挥舞着皮鞭,那马一阵子长嘶,便是朝着皇宫绝尘而去。 第七百一十四章 祸国女人 戚雅云回了皇宫,却也是少了之前的恃宠而骄,自以为是的心性,整个人变得谦逊了许多。 皇宫里,对她的评价却也是好了不少。 这一日,近侍服侍着老皇帝在这御书房内批阅着奏折,越到乏累,老皇帝停下了手中的忙碌,不觉的仰面舒缓着疲惫。 “皇上,这些日子,皇上忙于政事,身子难免乏累。” 近侍如是说道。 眼下的巴结,倒是让老皇帝格外的受用,只不过这后院的那些个女人,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想法。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老皇帝对她们可没有任何的想法的,倒也是少有的烦恼。 “却是乏累,朕日理万机,却是没有时间理会儿女私情,倒是让你委屈了不少。” 漠然看了眼那些个争先恐后想要侍寝的妃子,老皇帝神色淡然。 不过,片刻的功夫,老皇帝竟然是在这些妃子的面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倒也是别出心裁的。 “她?” 老皇帝的手不经意间的放在了牌子的上空,僵持了片刻。 “是,皇上好眼力,戚小姐回来了。” 近侍回应着老皇帝的猜测。 老皇帝漠然的看了眼头牌,便是拂袖,转而去了戚雅云旁边的嫔妃去处。 这戚雅云他可没有心思恩宠,这个女人可是戚丞相安插在他身边的女人,身后又是有了谁,这谁又是清楚明白的。 但是有一件事,老皇帝可以确定,这女人的心思完全的不在她这里,对付这种人,他可没有必要过于放纵。 当下,却也是不去理会那个戚雅云,任由着她在皇宫之中口碑良好,可对于老皇帝来说,戚雅云回到宫里,能会是不受命戚丞相吗? 这偌大的江山,本就是他赵家的,谁人都不可以染指,包括那个恃宠而骄的戚丞相,也是一样的。 而这戚雅云,眼睁睁的看着老皇帝离开了他的视线,心里可是耿耿于怀的。 难道说,这老皇帝一定要冷落了他吗? 难道她只能是在这皇宫里独守空闺? 寝宫内,戚雅云目光空灵,注视着铜镜之中颓废的她,得不到老皇帝的恩宠,那么她的一切畅想,都会是虚无缥缈的。 “如意,今日皇上还是去了静贵妃那里吗?” 如意欠身,“回娘娘,是。” “她有什么好的,皇上隔三差五的过去,也不怕被人传了出去,便是那些个妖妃……” 戚雅云迟疑了,眸色之中透着矍铄的光芒,似乎这却是一个办法,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她可以让老皇帝受制于那些个朝廷大臣。 鬼魅的女人,嘴角勾笑,渗出一抹邪魅,得意的女人,深信不疑,这老皇帝一定会任由着她摆布。 当下便是吩咐着如意,将这她的牌子给撤了下来,每每的也不过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倒是在这皇宫里,乐得清闲。 当然了,在这后宫之中,但凡是有女人的地方,便是会有争斗,这些个后宫的妃子也是不例外的。 可任由着他们争个面红耳赤,只要不出人命,老皇帝振奋人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却说,这白蜡铺之内,戚丞相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是派人盯着,一来二去,没有任何的进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而这一日,皇宫里却是传来了消息,便是要召见了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当下便是想着,这会子若是能进宫,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将这证据交给老皇帝,到时候证据确凿,这戚丞相还有什么办法搪塞的。 除非老皇帝打算大好的江山不要,将它交给那个戚丞相。 “你真的打算去?” 厢房内,归燕宸坐在梳妆镜前,眉头紧锁着。 “嗯。” 陆白桃点了点头,将归燕宸赠送的金叉,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哪怕是鸿门宴也要去,我倒要看看,这戚丞相还能耍什么花样。” “勾结乱党,谋害皇上算不算。” 归燕宸就算是没有离开白蜡铺,可是那些个消息,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戚丞相知道罪证在他的手中,狗急跳墙,他一定会找着机会,先下手为强的。 而这次,保不齐就是戚丞相背后搞的鬼。 “不能吧,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敢……” 陆白桃刚一开口,却是沉默了,归燕宸说的没错,戚丞相被拿捏了证据,所有的一切,矛头都对准了陆白桃。 既然是如此,陆白桃去了皇宫,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拿着证据,还畏首畏尾的,不去反抗吧,这样那个丞相大人,更是得意狷狂了。” 陆白桃摇了摇头,“不,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手不自觉的放在桌前,归燕宸的提醒,却是一个难题。 昔日在绿柳山庄的事情,老皇帝可是明知道戚丞相有猫腻,可最终不过是软禁了几天,便是堂而皇之的放过了。 这荒淫无度的男人,若然是得到了这些个证据,会杀了谋逆犯上的戚丞相吗? 陆白桃迟疑了,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踟躇过,让她进退维谷。 “戚雅云回宫了。” 归燕宸最后放下了一句话,却是带着沉重,让陆白桃不解,她本来就是老皇帝的女人,回宫也是早晚的事情,怎么此番归燕宸竟然是如此的模样。 “这个女人,心胸狭窄,怕是进宫会被她摆弄。” 归燕宸探听得知,这戚雅云竟然是安分了不少,可偏偏这样的女人,却是最让人可怕,谁又能保证戚雅云不会做出别的事情,伤害无辜的他们。 归燕宸不敢冒险。 “三纲五常,阿宸你可是愿意违逆?” 陆白桃知道归燕宸的担忧,更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做,完全的是因为她。 索性一句话,将这归燕宸噎的说不出来话来,也省的他又退缩。 “这……” “不如这样,你我一同前往,见机行事。”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毕竟躲着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 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模样,归燕宸便是不再拒绝了,当下便是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 “还是小姐厉害。” 门外的柳儿眼里放光,望着墨韵他们,此番归燕家族就要平反昭雪了,这一刻她比着平素里领俸禄还要开心雀跃。 夜渐深,白蜡铺内,忙碌的准备着,等待着进宫。 第七百一十五章 皇宫风波 戚雅云进了宫,以退为进的本事倒是用的炉火纯青,只不过却是迫不及待的将这陆白桃请进了皇宫。 老皇帝眼见着这娇柔的女人,这般的服帖听从,尤其是每一句话,都是说中老皇帝的心思,可是让他心花怒放的,自然是应允了。 这不,陆白桃借着戚雅云的关系,因为戚雅云的名头,陆白桃可是座上宾的。 这不,进了宫,还是没有到家宴的时候,时间尚早,戚雅云便是莞尔一笑,话里摸蜜,跟着静贵妃说着,想着带陆白桃去了御花园。 她倒是后宫的独一个,跟着这些个皇宫的女人们关系亲近,只不过这口蜜腹剑的行为,却是让陆白桃不耻,怎么都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阴谋阳谋的。 不多时陆白桃他们一行人,便是跟着静贵妃,来到了御花园,陆白桃在这电视上,也是见到过的,只不过是没有声临其境罢了。 却说这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秋菊的香味扑面而来。 陆白桃无心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恭维,那些个话语,委实听着让她觉得恶心,索性不时得摆弄着自己的衣袖,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戚雅云嘴角上扬,不觉的看着陆白桃,她看的出来,这陆白桃不过是乡野村妇,跟着他们在一起,可是不敢同日而语的。 这倒是一个契机,倒是可以让陆白桃丢人现眼。 虽然戚雅云没有片语只言,不过陆白桃猜测的出,这个女人就要借着机会修理她了。 不过,她怕什么,身边有静贵妃在,就算是面上,他们姐妹情深,可实际上,水深火热也未可知。 “姐姐。” 御花园里,陆白桃眼睁睁的见着戚雅云大步流星的推开人群,目中无人的走到了静贵妃的面前,“今日让姐姐做了东道主,姐姐可是辛苦了,妹妹这里给姐姐请安。” 平时跋扈惯了的戚雅云,自视甚高良久,可是此刻,却是格外的注意分寸,陆白桃看的真切。 陆白桃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望着面前的戚雅云,暗下思忖着眼前的诡异。 却是在这堂前,并没有见到戚丞相,莫不是说这戚丞相真有心对抗了老皇帝? 还是他们里应外合? 眼下,戚雅云跟着戚丞相之间的关系,委实让人分辨不清楚东西南北。 抬眸看着温润的静贵妃,娴熟典雅,倒是一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懂着三纲五常的女人。 这女人看着并没有戚雅云看着令人讨厌。 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 “妹妹说笑了,你我既然是皇上的妃子,便是情同姐妹,我不过是早你几日进宫,对着宫里的情况,知道的多一些罢了。” 静贵妃口没遮拦,如实的说道,可这漫不经心的言语,却是让戚雅云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她比静贵妃进宫还是要早一些,只不过戚丞相犯下了罪过,她才是被借口着打发回去,照顾戚丞相。 面上自然是可以当做老皇帝的恩宠,可实际上,却是让这些个女人,时不时的挑衅着她,戏谑挖苦着她了。 眼见着戚雅云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全都是对这个女人的不满,陆白桃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表面上口蜜腹剑的模样,委实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不过,静贵妃口无遮拦,俨然是怠慢了她。 陆白桃借着这个功夫,也是看出了端倪,这戚雅云平素里在这可是肆无忌惮的,一副这皇宫就是她戚府的模样。 可此番却是如此的低调,俨然是变了许多,陆白桃心下臆测着个中的缘由,却也是知道了戚雅云怕是在处心积虑想要得到老皇帝的恩宠。 “这些个芍药,说是江南进贡而来的,鲜少能够存活,这些个能人巧匠也是细心。” 静贵妃并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慢条斯理的说道。 然而,戚雅云听着却是格外的刺激,当下便是勃然大怒,大喊一声,“住口,你够了,不要再说了。” 戚雅云早已隐忍不过,眼前的静贵妃,恃宠而骄的模样,刺激着她,让她无法继续隐忍。 索性大声的斥责了静贵妃,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还是让在场的人,听在了耳朵里。 当然,也包括陆白桃本人了。 “你差不多点得了,你父亲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台,我敬你,并不是我怕你,切莫要拿你家的那一套来敷衍我。” 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言论,让在场的人都为戚雅云捏了一把汗,直勾勾的望着戚雅云。 他们都是老皇帝的妃子,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背后的那个支撑的身份不同罢了。 陆白桃看的真切,倒是跟着她昔日看到的什么传有的一拼,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当然可以肯定,这戚雅云心怀鬼胎,心里盘算着,能够飞黄腾达,让旁人对她毕恭毕敬。 “妹妹。” 突如其来的举动,委实的让静贵妃愕然,一脸委屈的望着戚雅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静贵妃秉性如故,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让戚雅云面色潮红,愠怒不已,当下手指着静贵妃,拂袖而去。 安静的御花园里,众人面面相觑,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戚雅云的不欢而散,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些个女人,根本就不以为意,或许戚雅云就应该是那样的。 陆白桃莞尔,安静的跟随在静贵妃的身后,在这皇宫里,她已然确定,那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伴君如伴虎,人心隔肚皮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突然翻脸的。 戚雅云绝尘而去,且不说是否她言多必失,冒犯了静贵妃,在这皇宫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母仪天下。 “陆掌柜的,让你见笑了。” 却说陆白桃正是在思忖的功夫,这静贵妃冷不丁的唤了一声陆白桃,陆白桃这才是回过神,尴尬的看着静贵妃,点头算是请安。 “娘娘大度。” 陆白桃说着,却是不觉的看着戚雅云的方向,不觉的摇了摇头。 “看陆掌柜的模样,似乎跟着戚小姐关系熟稔?” 静贵妃眸色暗了暗,专注的看了眼陆白桃轻声的询问着。 陆白桃神色淡然,嘴上说着,“还算是熟悉吧。” 她自然是不能将真正的事情,告诉静贵妃知道,在这皇宫之中,是敌是友,根本就分不清楚。 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便是说话办事留三分。 第七百一十六章 咎由自取 百无聊赖的御花园游园,陆白桃不过是听到些许自以为是的讲解,陆白桃可是没有心思,虽然是自以为是,还要违心的应和。 “娘娘,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否……” 陆白桃梨涡浅笑,依旧是如故完美的运用着第一人称,请准着静贵妃,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 “出恭是吗?” 静贵妃倒也是觉得陆白桃活的真切,毕竟在这个朝代里,能够像陆白桃这样活的干脆的人,真行不多。 “嗯。” 陆白桃并未get到静贵妃的意思,以为此刻这场鸿门宴就会结束,便是忙不迭的催促着,“好,我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走?” “不是可以出宫了吗?” 陆白桃莞尔。 静贵妃掩嘴轻笑着,“我倒是以为着,你要在这里方便,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想着离开。” 陆白桃哭笑不得,只是陪衬着面前的静贵妃。 良久这静贵妃才是吩咐着手下的丫鬟婆子,带着陆白桃去了别处。 陆白桃这才是恍然大悟,是她误会了静贵妃的意思,以为他可以离开皇宫,却不曾想,这出恭还有上厕所的意思。 这便是一个笑话了,眼见着陆白桃出了丑,这戚雅云怎么可能会不借题发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到了晚宴时分,戚雅云便是借故的在老皇帝的面前表演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在静贵妃的面前低三下四的。 陆白桃不由得撇了撇嘴,在她的心中却也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涌向心头。 “皇上,今个儿在这御花园,还真是亏了贵妃姐姐,我才是能够得见这些个芍药,牡丹之类的。” 戚雅云嘴角勾笑,阳奉阴违的讨好着老皇帝,那谄媚的模样,让陆白桃不愿多看。 这女人早早的离开了,却是冷不丁的说出这些个言语,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很快的,陆白桃便是会明白这个歹念,恶毒的女人的心思。 便是见这女人一副讨好着老皇帝,盈盈细语,“对了皇上,今个儿我发现了,这陆掌柜的可还是有别的本事。” 戚雅云嘴角勾笑着,目光却是直勾勾的注视着陆白桃的方向。 眼前的这个女人,倒是让她一点都不奇怪,她不知道出恭是什么意思。 毕竟,陆白桃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没有见过世面,对着皇庭更是可望不可即的,不知道出恭的意思,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眼下的,戚雅云知道了陆白桃怀孕在身,更是清楚,在这头三个月,更是容易掉落,进了宫,私下也是问了太医,此番可是再清楚不过,应该做些什么了。 陆白桃眉头触动。 戚雅云得了老皇帝的首肯,喃喃说道,“嫔妾听闻陆掌柜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这陆家庄可以说是才女了。” 也不知道戚雅云从哪里杜撰而来的消息,将这陆白桃直接给夸赞回天上有地上没的。 陆白桃苦笑着,直言否认倒也是不可能的,索性的看着四周,寻找着可以帮衬的人。 然,她却忘了,这是皇宫内院,除了那些个净身的公公,可以服侍在侧之外,那些个将军大臣的,绝然不可能轻易的得见这些个女人。 陆白桃苦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娘娘盛赞,白桃何德何能,可没有这些个本事。” “欸,切莫要谦虚,可是有人亲眼得见。” 戚雅云不依不饶的,陷害无辜的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陆白桃嘴角不经意间的划过一丝异动,那得意狷狂的模样,在戚雅云的脸上从没有消失,看得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戚雅云一门心思想要看着她出丑人前了。 “对啊,陆掌柜的,女人本就是能歌善舞,朕深信不疑,漂亮的女人,本事更是不少。” 老皇帝眉飞色舞的跟着陆白桃打着招呼,眼见着陆白桃模样,他倒真是心花怒放的。 平素里倒是没有仔细观察陆白桃,如今戚雅云提及,这老皇帝竟然是情不自禁的看了回去。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却是让老皇帝眼睛收不回去,这陆白桃果然是比着皇宫里的女人,姿色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也难怪他们会觊觎她的白蜡铺。 老皇帝便是将这些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误认为是为了得到陆白桃了。 当下看的怔然。 “陆白桃,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的本事?” 不经意间的一撇,却也是让这戚雅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不错的抉择。 不怕老皇帝荒淫无度,就老皇帝不好色。 但凡是他有心,戚雅云暗下发誓,酒池肉林又是如何。 眼见着老皇帝的目光没有离开陆白桃,戚雅云嘴角渗出的得意更是让人看着阴冷可怕了。 “陆掌柜的,可千万不要推脱才是。” 老皇帝笑吟吟的望着陆白桃,期许的眼睛望着陆白桃,等待着陆白桃翩翩起舞。 却说这陆白桃却是当下咯噔一下,这眼神让陆白桃有些胆战心惊,究竟眼前的这个老皇帝什么意思? 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不得不让陆白桃警觉。 一旁的戚雅云又是不停的鼓吹着,不停的设计陷害着他,这让陆白桃不得不臆测着戚雅云的卑鄙心里。 “这女人……” 陆白桃的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心中的臆测,一时之间难以平复,左右盘算着该是如何应对。 陆白桃此番果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挑战,眼前的这些个男女,一而再的提醒着陆白桃,在这皇宫深处,可没有什么自由而言。 不觉的蹙了蹙眉头,喃喃说道,“回皇上,并不是民女怠慢,只不过民女此番身子抱恙,实在是不可以……”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只得是作呕着,以阻止他们的欺凌。 戚雅云嘴唇抽动着,这女人竟然是公然的承认了,那么对付她,便是不好对付了。 当下,心里更是愤懑不平了。 却说这老皇帝心下难耐的,此番也只能是隐忍着,他虽然不是什么有点道明君,可也不能公然的欺负陆白桃不是。 正是这个心思,老皇帝不得不隐忍着,只得是吩咐着他人跳舞取乐。 一旁的戚雅云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安然无恙,心中的愤懑,更是难以平复了,只是见着殷红痕迹,直视着陆白桃。 第七百一十七章 明修栈道 这边家宴,放在归燕宸的嘴里,便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戚雅云从没有想过要放过陆白桃,在她的心里,巴不得陆白桃时时刻刻出丑。 如今,这陆白桃竟然是为了躲避着为老皇帝取乐,而拒绝了跳舞,戚雅云心中耿耿。 却是一想到如意的提醒,方向也是娇嗔着,喃喃说道,“皇上,嫔妾听说,这陆掌柜的夫君,曾经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得了荣宠,怎么此刻,却是不见身影?” 戚雅云一门心思想着让归燕宸一并出现在这后宫家宴之中,这些个女人,可没有那群男人瞻前顾后,盘算的那么清楚,那似曾相识的面容,一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到时候,只要她旁敲侧击的提醒那个静贵妃,戚雅云笃定了,这个女人一定会口没遮拦的告诉老皇帝,归燕宸的身世。 戚雅云打算的清楚,才是如是的说道。 老皇帝温润一笑,回首看了眼戚雅云,这意味深长的一撇,让戚雅云满腹狐疑。 “好,爱妃说的是,不过是跟着他们在一起,倒是不如回到陆掌柜的身边。” 老皇帝轻描淡写,却又是话里有话的说道。 很快的,这归燕宸便是被人从别处带了过来,只不过这冷不丁的一来,却是激怒了那些个文武百官,除了那个戚丞相。 归燕宸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见机行事,提醒着他,这是一个契机,来到了此处,安顿在陆白桃的身边坐下。 戚雅云嘴角勾笑,无论是在哪里,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她,归燕宸也不例外。 如今在这皇宫里,戚雅云此番更是盘算的清楚,就算是得不到归燕宸,他也要让归燕宸清楚,究竟谁才能解救的了他,脱离囹圄之中。 “爱妃,你可是见到了?” 老皇帝满目威严,似笑非笑的看着戚雅云。 戚雅云却是云淡风轻,悠悠的说道,“嫔妾多谢皇上抬爱,此番也是满足了亲戚的好奇之心。” 戚雅云说着手捧着酒水,便是做势,跟着老皇帝举杯畅饮着。 却说这一旁的静贵妃,此番也是手捧着杯子,想着跟着老皇帝畅饮着,然而胸前突然是一股子热浪翻腾着,打断了在场的喧嚣。 戚雅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眼前的这一切,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促狭,“姐姐这是怎么了?跟着陆掌柜的相同,不会是有喜了吧?” 戚雅云提醒着静贵妃,这一刻这女人竟然是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干瘪的腹部,还真是有一种煞有介事的模样。 戚雅云可是懒得理会,当下便是说道,“皇上,要不要请了太医?” 老皇帝一听,心花怒放的,小王子失踪,他是退而求其次带带赵元叡罢了,如今静贵妃身怀有孕,老皇帝一想到皇室的血脉,能不高兴吗? 对于他来说,能拖一天拖一天,他至少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老皇帝算盘打的不错,一厢情愿的臆测着该是如何去做,当下吩咐着太医为静贵妃请脉。 果不其然,太医请脉之后,便是告诉老皇帝这一喜讯。 却是堂下的归燕宸已经听到了戚雅云的言语,俯身靠近陆白桃,“她说的可是真的?” 归燕宸不觉的看着陆白桃的腹部,陆白桃莞尔一笑,“什么真的假的,我告诉你我是骗他们的。” 陆白桃矢口否认她的状况,深怕归燕宸放弃,可这漫不经心了的话,却是让戚雅云听到了心里,既然是陆白桃矢口否认,索性她来成全了这个女人。 当下老皇帝吩咐着静贵妃离开了之后,戚雅云便是借着功夫,跳舞取乐,只是那眉宇之间的暗送秋波,是俺都是对准了归燕宸。 老皇帝心里此番惦记着静贵妃,对戚雅云的举动,倒也是不以为意的。 “朕听说,阿宸今日前来,是有个不请之请?” 老皇帝索性开门见山询问着归燕宸,归燕宸看了看陆白桃,她细心的安排,此刻怕是要土崩瓦解了。 便是眼见着归燕宸双手抱十,如是说道,“回皇上,我等不过是一方百姓,素来不懂得什么大是大非,如今请准了静贵妃帮衬着通传,不过是为了跟皇上请辞离开。” “那朝廷的贡蜡,该是如何?” 归燕宸:天下第一铺徐正雍。 归燕宸掷地有声,如是的说道。 这一切却是让陆白桃咯噔一下,难道说戚雅云派出去的如意根本就没有将徐正雍从大牢里解救出来? 该是不过是做给她看的,不过是佯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仅此而已。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不觉的看着戚雅云的方向。 而此番,这戚雅云也是神色淡然,并没有去理会陆白桃。 “皇上,天下第一铺徐公子,倒也是会生产白蜡。” “怎么,二位打算将这白蜡铺送人?” 老皇帝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问道。 归燕宸却是心细如尘,这场鸿门宴,表面上不过是戚雅云想要宣告主权,而实际上,却是老皇帝在暗示戚雅云。 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老皇帝,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后宫的女人,如今戚雅云借着功夫,把他带进了后、庭,这皇宫之中的大家长,怎么可能不给归燕宸敲打着边鼓。 “果然如此?” 老皇帝不觉的捋着胡子,慢条斯理的问道。 归燕宸不顾陆白桃的拉扯,“正是。” 陆白桃可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可是说好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会放弃,将这戚丞相的真实面目,直接揭穿,到时候这戚丞相少不了罪过,锒铛入狱都是轻的。 可是,他却是临时发生了变故,难道他犯傻了吗? “草民请皇上三思,在这京城之中,徐公子可以说是制造蜡烛的翘楚,而我等不过是插科打诨,借着蜡烛想着赚钱过日子的。” 归燕宸越说越让人不可怀疑,这倒是好了,一场家宴,倒是让白蜡铺放弃了贡蜡的主办。 陆白桃的心中虽然是有些许的不忍,不过此番她有什么办法,只得是隐忍着,陪衬着归燕宸了。 老皇帝眼望着面前的二人,当下便是问了前因后果,不过是些许的迟疑,最终还是吩咐着近侍太监,教训了徐正雍之后,便是将徐正雍给放了。 第七百一十八章 项庄舞剑 一头雾水的陆白桃,对于皇宫发生的事情,完全的可以说是浑然不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让他们这般的状态。 抬眸不经意的看着戚雅云的方向,眼睁睁的看着她搭在身前,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着,早已渗出了苍白痕迹。 她看得出戚雅云的愠怒,感觉的到戚雅云此番模样的缘由。 徐正雍不过是她想拿捏她的幌子罢了,如今却是被这归燕宸利用,无法有任何的改变。 眸子不觉的看着面前的蟹黄酥,便是吩咐着如意,将它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又不是什么郎中大夫的,在她的眼里,不过是知道什么麝香之类,可以让女人闻多了,出了事。 眼见着戚雅云细心的照顾,陆白桃不由得撇了撇嘴,这虚以逶迤的女人,不过是在老皇帝在的时候,逢场作戏罢了。 “陆掌柜的,你快尝尝,宫里的点心素来不错。” 戚雅云笑容满面,那模样,若然不是知道他们是情敌关系,绝对笃定了他们便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然而事情,并非这般简单,戚雅云似笑非笑的眼眸里,透着期许,只要陆白桃将这娘俩的蟹黄吃掉,那不成型的腹中胎儿一定会殒命。 陆白桃梨涡浅笑,抬手准备拿着蟹黄酥。 归燕宸却是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暗示着陆白桃,在进宫之前的约定。 “若我咳嗽,见机行事,想办法离开皇宫。” 陆白桃脑海里不时的回想着当时场景,便是明白归燕宸的心思。 可是眼前的这些个状况,让陆白桃再学着静贵妃的模样,却是有些不妥吧。 陆白桃此番可以说是真有之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便是她说的,她并没有怀孕,当然也是她跟戚雅云承认的,她怀孕了,左右搪塞,此番却是变得让她进退维谷了。 归燕宸莞尔一笑,看着陆白桃,“不舒服吗?娘娘恩赐,快点吃吧。” 众目睽睽之下,归燕宸如是的示意着陆白桃,可不过是片刻功夫,归燕宸却是压低声音,提醒着陆白桃,“你吃吧,这个东西吃了,便会腹痛难忍,想离开皇宫都难。” 归燕宸并没有直言提醒着陆白桃,这些个东西可以让孕妇流产,不过是危言耸听的暗示着陆白桃。 这陆白桃也是受用,当下信了归燕宸的话。 抬眸不经意间的看着戚雅云,一双杏仁目,充满了柔和,不时的暗示着陆白桃,“快吃吧,这东西可是人间美味,除了在这皇宫里,可以享受到,别的地方,可是想都不要想。” 陆白桃讨厌这样的感觉,若然是在以前,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一起,也是不管她身在何处,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戚雅云他们。 可是此刻,她必须瞻前顾后的想清楚。 身边的归燕宸绝对不可能陷害她,倒是那戚雅云贼心不死,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之死地。 陆白桃硬着头皮,从盘子里将这蟹黄酥放在了唇边,不过片刻的功夫,也是如同静贵妃一般的模样。 “皇上,贱内如今身子如是,怕是白蜡制作也会有所影响,草民斗胆请皇上恩准,让草民带着贱内可以回去,照顾左右。” 归燕宸如是信誓旦旦的恳求着,眼前的这一切,在场的可以说是看的清楚。 谁人不知道这个归燕宸,且不说他真实的身份,单纯的借着那些个囚徒,都可以力挽狂澜,这却是国家栋梁之才。 如今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拒绝了老皇帝的恩宠,却是愚不可及。 果不其然,这些个后宫佳丽,连同这那些官宦的妻眷,此番也都是对归燕宸苛责不已。 什么没有本事,只重女色之类的,一股脑的全都出来了。 无可奈何之下,陆白桃不愿意隐忍着,更是做呕不止,老皇帝眼见着如此模样,便是同意了归燕宸离开了皇宫。 马车上,陆白桃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我没事,我没事,你非是不听,这个大好的机会,错了吧。” 陆白桃苦笑着,一场不欢而散的家宴,可以让归燕宸平反昭雪,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竟然是选择了放弃。 哭笑不得的女人,只得是让着归燕宸,眉宇之间也是酸涩。 归燕宸不以为意,“你以为我说了,就会有用吗?” 归燕宸在这皇宫里待过,朝堂上自然是有它的一套规矩,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轻易的被打破。 “怎么可能没用,证据确凿,小皇子不是老皇帝的儿子,还有这个戚丞相狼子野心,哪一件事,不可以要了戚丞相的性命?”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这罪证确凿的结果,可是让陆白桃看的真切。 “如果高高在上的人,当众出丑,你觉得皇上会杀了戚丞相先,还是你我?” 归燕宸直言问道。 在这朝堂的大臣之中,归燕宸却是洞悉了,那云淡风轻的朝臣的模样,各个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来自戚丞相的敌意。 陆白桃迟疑了,抬眸恰跟着归燕宸四目相对,更是从他的眼神之中洞悉了个中的意思,那就是这个老皇帝拿到证据,一定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试问,谁人想要被人看到自己的糗事,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更不会让人知道他的秘密,哪怕是心里不悦,也会教训泄露秘密的人。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 “你以为,这戚雅云是好惹的主,原本内庭之中,便是不可以有男人,而她却是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个女人是要警告我。” 归燕宸不觉的摇头苦笑着,从张罗着让他跟着女人们一同享受着家宴的欢愉。 归燕宸便是已经知道了戚雅云的心思,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一门心思,想要让归燕宸明白,在这家宴之中,只有她才能够让归燕宸明白究竟谁人可以解救她脱离苦海。 可偏偏归燕宸竟然力挽狂澜了,竟然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这一切的一切,让戚雅云愤懑不已,不然也不会在归燕宸离开之后,恼羞成怒,将这面前的东西,悉数的打翻在地。 “娘娘,白蜡铺如今已经大势所趋,一定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皇宫内,如意劝慰着戚雅云。 “你以为,阿宸真的放弃了吗?他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戚雅云摇头看了眼如意,心里更是愤懑难平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 意在沛公 戚雅云的臆测,陆白桃自然是也有所怀疑,不过是佯装着离开皇宫,倒是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事情才是。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连同贡蜡的主办权也不要了。” 归燕宸慢条斯理的说道。 陆白桃点头。 “简单。” 归燕宸故意买着关子,当下便是去了天下第一铺。 陆白桃一头雾水。 二人到了天下第一铺,东陵招呼着,从这后门进了后院,这徐正雍正在这后院之中,陪同的还有那燕神医了。 眼见陆白桃他们的到来,徐老爷感动不已,当下便是跟着陆白桃作揖感谢的。 陆白桃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陆小姐,都是我老糊涂了,不明白你们这是连环计,一心想着将这臭小子从大牢里拉出来,如今变成了这模样,却是我的过错。” 徐老爷的举动,让陆白桃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让这徐老爷跟着之前判若两人。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 徐老爷:我以为二位不打算搭救,私下也是没少打点,如今皇上将我儿放了,我才是知道,我老糊涂了,没有分清楚好赖人。 陆白桃这才是明白,不过是轻声的说道,“让徐老爷担忧才是你我的过错。” 陆白桃嘿嘿的笑着。 却说徐正雍那边,归燕宸正是坐在他的对面,替着徐正雍倒了一杯茶水,“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 徐正雍神色淡然,悠悠的说道,“能有什么委屈,不过是一场苦肉计罢了。” 徐正雍笑容满面的,端起面前的水杯,敬了归燕宸。 这一下,陆白桃更是纳罕不已了,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眼前的这个模样。 陆白桃: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白桃眉头紧锁,直视着面前的二人。 却说二人相视一笑悠悠的说道,“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这么聪明,不都清楚明白吗?” 陆白桃:我明白什么?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归燕宸,这买关子的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他也不用心慈手软,索性的在徐正雍的一旁坐下,“徐大哥你说,他又背着我做什么了?” “没有。” 徐正雍摇头解释着。 “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你告诉我,我权衡权衡,看看这个撒谎的男人,还能不能要。” 陆白桃嘴上嗔怪着归燕宸,心里却是喜悦的、迫切的。 徐正雍嘴角透出一抹酸涩,略显的尴尬异样,归燕宸一把将陆白桃抓了过来,“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归燕宸眼神示意着陆白桃,在冷不丁得在失去挚爱之人的徐正雍面前,秀恩爱,却是残忍的人物。 正所谓,做不到善良,那便不要在秃头跟前用梳子,单身狗面前秀恩爱,这对他们无疑也是一种伤害。 眼见着陆白桃话语里透着幸福,这徐正雍难免不触景生情,神色黯淡。 陆白桃看出了徐正雍的异样,心下也是尴尬。 “你倒是快说啊。” 陆白桃尴尬的说道。 归燕宸冲着徐正雍点了点头,徐正雍接言,“你可是记得陵园的事情?” 陆白桃点头。 “我们本就猜测到,有人会潜伏在暗处,等待着蓄势待发。” 陆白桃愕然,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而她却是被蒙在鼓里,懵然不觉。 徐正雍温润一笑,接言说道,“当初不告诉你,就是害怕你沉不住气。” “有没有搞错,大是大非面前,我怎么会糊涂。” 陆白桃不服气的回敬着徐正雍。 岂料身后的归燕宸却是嗔怪的打了陆白桃一个脑瓜崩,这丫头的牙尖嘴利,他们可是领教的清楚,若然是当时真的知道,任由着陆白桃某地的影后之类,怕也是会露出马脚来。 “哎呦,你干什么啊。” 陆白桃气鼓鼓的看着归燕宸,眉宇之间却也是嗔怪的意思。 归燕宸则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口口声声的让我们告诉你,这得亏是没有说,还不至于在这大堂之上那么浮夸,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归燕宸摇了摇头,所有的事情,却是按着他们臆测的方向发展,可有一件事,他们却是始料未及。 陆白桃看出了二人的沉默,“你是不是还在想戚雅云的事情。” 归燕宸点头,“她进宫并不是一件好事,这女人睚眦必报,你以为她会轻易的放过你我?” 家宴上的行为,一再的提醒着归燕宸,戚雅云处心积虑的想要告诉陆白桃,她才是唯一一个可以救她危难之中的女人,其他人根本就不重要。 此番又是在家宴上公然的提醒着戚雅云,就算是放弃身边的一切,也不会跟着戚雅云有任何的关系,怕是这个女人,会剑走偏锋,继续的对付陆白桃。 “她应该没有这么不讲道理吧。” “感情的事情,谁又讲过道理。” 徐正雍漠然起身,背对着二人,人世间的情爱,一再的牵绊着他们二人,让他们成为眼前的这般模样,触动着他们的心弦。 这一切,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那已然殒命的青柠,此番魂魄不知道游离何处,而他徐正雍也只是剩下了思念,剩下了无尽的等待。 这爱情牵绊着他,让他此番变得怅然若失,无法遗忘那些个痛苦酸涩的瞬间。 陆白桃眉头紧蹙,心中莫名的感触,这青柠若然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变成这般的境地。 “阿宸,我们……” “阿宸我想了一下,如今你既然是已经说了,将这贡蜡的代理交给天下第一铺,索性来个以退为进。” 徐正雍蓦地转过身,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如是的说道。 “以退为进?” 徐正雍点头,“皇宫之中,便也是知道,阿宸这么做,不过是项庄舞剑,有心的解除我的牢狱之灾。” “既然是他们深信不疑,索性来个将计就计,也省的这些个恶毒的人,滋生出来,别的什么事情。” 徐正雍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 陆白桃知道徐正雍睿智,却是以为这徐正雍不过是在商场上,那种无奸不商的小思想,可是没想到,这个徐正雍并不是表面的那样,却是毫不夸张的是大智若愚。 第七百二十章 赵元叡的下落 天下第一铺内,商量着对策,想着用什么办法,让这些个证据,不威胁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们此番的关系,已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任何一个泄露的,都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陆白桃思来想去,皇宫之中,跟着老皇帝亲近的人,不过是老皇帝恩宠的那几个妃子,若然是枕边风作祟,这老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怒,迁怒戚丞相,到时候一个彻查,一定可以让归燕家族平反昭雪。 陆白桃正是开口,二人却是说道,“你是不是想着那个静贵妃?” 陆白桃点了点头,“我可是听说,她是皇上身边的新宠,皇上对她可是恩宠有加。” “很快就不是了。” 归燕宸咂摸着一口清茶,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不解,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归燕宸会有这个想法,又是因为她没有在皇庭里待过吗? 陆白桃不愿苟同。 “你不相信?” 归燕宸温润一笑,“我们打个赌如何?” 陆白桃想都没有想,直言说道,“好,你说,我们怎么打赌?” “简单,不出三日,这静贵妃一定会成为阶下囚。” 陆白桃咋舌,不愿意相信归燕宸他们的想法,此番她已经怀有龙子,陆白桃深信不疑,母凭子贵的静贵妃,一定不会成为阶下囚,她更是深信不疑,这温柔贤淑的女人,一定会帮衬着他们,让老皇帝知道戚丞相的本来面目。 归燕宸淡然一笑,“好,可以,若然是我输了,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归燕宸说话间,不觉的看着陆白桃,眉宇之间透着心虚的欣然,似乎在暗示着陆白桃,她的筹码是什么。 陆白桃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她深信不疑,在这场博弈当中,她不会输,她一定会胜利,一定会让静贵妃成为他们的贵人。 “如果你输了,又是如何?” 陆白桃信心满满,“我不可能输。” “你也太自信了。” 归燕宸苦笑着,眼见着陆白桃如此模样,坚持着说道,“总得有代价吧,如果我赢了,你怎么样?”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白桃撇撇嘴,自信满满的女人,深信不疑,只要她帮衬着静贵妃,一定不可能输给戚雅云的。 归燕宸温润一笑,眼见着自信满满的女人,索性任由着她去做,不过当下却是提醒着陆白桃,若然是失败了,陆白桃以后必须听他的话,不可以再铤而走险,凡事以他的话为主。 归燕宸变态的要求,换来了陆白桃的嗤之以鼻,切莫要说他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骨子里就是叛逆,不可能耳提面命,任由着他们对她横加要求的。 就算是这个朝代的女人,便是在这男尊女卑之下久了,也会有反抗的心。 陆白桃说完,转身便是离开了天下第一铺,他可是有他的想法,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他们拿捏着他。 天下第一铺内,徐正雍悠悠的说道,“也就你们两个,才会是这般的融洽。” 徐正雍艳羡的看着归燕宸,却是别说,这个男人对于他们的感情还算是中肯。 归燕宸欣然。 徐正雍: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丫头,可不是轻易愿意就范的,你以为他不会去皇宫。 归燕宸:她会,所以我已经吩咐了柳儿,无论她去了哪里,都要跟着她,也已经提醒她,无论任何时候,不可以单独的跟着戚雅云见面。 “你觉得可能吧?就算是你赢了……” “我有办法,相信我。” 归燕宸知道徐正雍的担忧,所指的是什么意思,更清楚每一件事,陆白桃都会按着她的方式去做。 皇宫里的静贵妃,跟着陆白桃姐妹情深的模样,这个好事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帮静贵妃。 归燕宸心下盘算的清楚,更是想要着将这一切的事情,全部的连在一起。 如是一来,归燕宸这才是淡然的看着徐正雍,他深信不疑,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让陆白桃受到丁点的伤害。 徐正雍不再多加言语,对归燕宸更是放心,这民族大义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在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归燕宸离开了天下第一铺,这沉寂了良久的燕神医眉头紧锁。 “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归燕宸一语中的,便是在小镇子里,安排着燕神医蛰伏在赵元叡的身边,他笃定了,赵元叡回到皇宫一定会出什么事情。 “是。” 燕神医眸色暗沉,眼眸里些许的懊恼,良久才是说道,“殿下回了宫,之后便是被软禁了起来。” “有没有办法接近殿下?” 归燕宸知道,这赵元叡素来不得老皇帝的待见,哪怕是得了功劳,也不会让老皇帝对他刮目相看。 燕神医摇了摇头,“应该很困难。” 归燕宸不明。 燕神医接言,“皇上吩咐了禁卫军,轮流看守,每四个时辰换一次岗,换岗的时间不过是弹指间。” 燕神医如实的交代着,“还有,殿下平素里,都是有专人照顾,其他人不可以靠近。” “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归燕宸剑眉冷蹙,老皇帝变本加厉的对付,让归燕宸纳罕不已。 燕神医叹息着,悠悠的将这些个前因后果,告诉了归燕宸知道。 却是原来,赵元叡回到了京城,按说得了功劳,老皇帝不应该再怠慢了赵元叡的。 然而,并非如此,这赵元叡在机缘巧合之下,寻了老皇帝,希望老皇帝对绿柳山庄的事情,公开透明,结果莫名的便是招惹了祸端,被软禁了起来。 归燕宸眉头紧锁,皇宫的事情,一而再的牵绊着他,这一切的事实真相,都是让他有些失落。 陆白桃大逆不道的言论,虽然不敢苟同,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归燕家族的事情,这个老皇帝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夜静谧,归燕宸不时的思忖着对策。 在这后宫之中,静贵妃已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没有别的依托,只有赵元叡本人了。 抬眸望着燕神医,归燕宸如是的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接近殿下的?” 燕神医屏气凝神,寻找着皇宫的漏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轻易,老皇帝不可能让他们见面的。 “估计困难。” 燕神医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 第七百二十一章 明争暗斗 话说两边,陆白桃告别了归燕宸他们,便是悄然的打点着一切,怕也是静贵妃喜欢陆白桃,竟然是准许了陆白桃进了皇宫。 这一日,陆白桃应约跟随着宫女来到了静贵妃所处的寝宫。 这寝宫之中,戚雅云已经是集结了侧妃,在这静贵妃的寝宫待着,面上倒也是请安的意思。 “陆掌柜的?” 戚雅云阴阳怪气,话语之间透着污言碎语,让人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白蜡铺果然是厉害,一双招子贼亮啊,可以理解为是见风使舵吗?” 戚雅云话语里,全都是挑衅的意味,大抵也就是陆白桃这个背靠大树好乘凉,故意的拉拢着跟静贵妃的关系。 陆白桃苦笑着,此刻的她,对身边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个上心的,更不用说戚雅云的戏谑挖苦了,只是想着让静贵妃继续的打压着戚雅云,也好让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妹妹为什么这么说?” 静贵妃眼望着戚雅云,一副恬淡如水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心思。 “姐姐不信,这女人的白蜡铺如今在这京城……” 戚雅云啧啧叹息着,白蜡铺的情况,她也是略知一二的,是好是坏,她也算是一清二楚的。 静贵妃莞尔,“所向披靡吧。” 静贵妃温柔贤淑,对眼前的陆白桃也是格外的和善,任由着戚雅云随意的编排着陆白桃的不是,静贵妃对她却是偏袒。 戚雅云一时吃瘪。 陆白桃看的真切,在这个深宫之中,她突然之间明白,这看似豪华的宫殿,是聚集权势的地方,是世态炎凉的集散地,谁的地位高,受老皇帝的恩宠,便是备受尊崇。 在这这皇宫内院,根本就没有亲情,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陆白桃要哑然失笑,眼望着自以为是的戚雅云,心中满是不屑。 这戚雅云懒得理会顾西凉心中的不悦,轻声的说道,“怎么了,陆掌柜的难道受了难处,这白蜡毕竟用着不错,若然是你开了口,且不说姐姐的颜面,我也要捧场不是。” 戚雅云虚以逶迤,阴阳怪气的戏谑着陆白桃,借着功夫肆意的表现着她的无上尊崇。 静贵妃却也是听出了戚雅云的挖苦,也只能是安抚着陆白桃,“这皇宫可是比不得家里,若是想要散心,知会了秋儿,她会带着你出去的。” 静贵妃替着陆白桃排忧解难着,只要她离开了寝宫,这戚雅云说了什么,也不用过于介怀了。 “是。” 陆白桃难得如此的听话,应和着说道,心下却是有她的打算,在这个地方,她倒是没有必要跟着戚雅云口舌招尤。 “唔……” 却是说陆白桃的异样,倒是让戚雅云得意,这丫头倒是一改忤逆犯上的本质,如今变得如此听话,看来她总算是知道她的本事了。 “娘娘。” 却是这时,身边的宫女,悄然的出现在戚雅云的身后,小声的请安着,眉宇之间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陆白桃怔然的注视着这个女人。 却是见戚雅云转过身,询问着那个宫女,“怎么了?” “回娘娘,奴婢已经按照太医的吩咐,给静贵妃煎好了安胎药。” 宫女抬眸看了眼静贵妃他们,接言说道,“安胎药是王太医的方子,说是不错。” 宫女格外的强调着。 陆白桃却是谨慎,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宫女。 戚雅云不安好心,怎么可能会轻易放火这个机会,任由着静贵妃飞黄腾达。 绝对不可能。 陆白桃盘算的一清二楚,眼见着宫女将这汤药带了进来,将它交给了静贵妃。 戚雅云便是说道,“娘娘准备用药,我等还是告辞才是。” 戚雅云说话间,便是起身欠了欠身子,在这里待着,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他可没有那么愚蠢,索性离开这个地方,任由着他们姐妹情深,或者让他们同时喝下这汤药,才是最好的。 “这女人好生奇怪。” 陆白桃苦笑。 “她有什么好奇怪的,从进了宫对我也是照顾,就算是皇上去了她处,也会让皇上来了我这里,对我也算是照顾。” 静贵妃夸赞着戚雅云,从她的嘴里,这个戚雅云根本就是天上有地上没有的,贴心善良。 可陆白桃的心中,却是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戚雅云能够改变初衷,会对他们格外的良善。 然而,陆白桃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有安然的坐在了静贵妃的对面。 “对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戚雅云不经意间的话语,也是提醒着静贵妃,让她误会了陆白桃出现在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事情求她帮忙的。 陆白桃:娘娘果然是聪明。 陆白桃不觉的看着四周,担忧着隔墙有耳的迫害,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陆白桃这才是说道,“娘娘可是知道归燕宸?” 静贵妃点头,“知道,昔日家父跟着归燕将军同朝为官,归燕宸便是归燕将军的大公子。” 陆白桃眼见着静贵妃知道归燕宸,心想着,这个女人应该也是一个同仇敌忾的女人。 然而,她却忘记了,耳提面命的女人,从小便是耳濡目染,或者简单的说,她就是一张白纸,任由着旁人渲染,构造出对方想要的那种结果。 果不其然,陆白桃刚是说到归燕宸,这静贵妃便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就是那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吧,白桃妹妹怎么会这么问,我可是听说他们一家都已经满门抄斩了。” 静贵妃慢条斯理的说着,嘴里却也是归燕宸咎由自取的模样。 陆白桃苦笑着,眼望着静贵妃,她忽闪有些懊恼,为什么非要跟着归燕宸争辩个是非对错,男尊女卑朝代下的女人,有她们独立的思想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眼见着宫女将这汤药端到了他们的面前,静贵妃客气的吩咐着丫鬟,替陆白桃准备了汤药。 第七百二十二章 险象环生 静贵妃将这陆白桃安抚在这桌边,替着陆白桃准备了汤药。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昨日里皇上宣了太医,太医说是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昨夜里有多高兴。” 静贵妃兴高采烈的说着,手里却是忙碌着碗里的汤药。 眼前的女人,眸里放光,眼眸里全都是老皇帝昨夜兴高采烈的模样。 毕竟在这深宫里,老皇帝不过是有一个赵元叡,再是小王子。 可,老皇帝不喜欢赵元叡,这小王子更是不知所踪,这一来,她怀有身孕,母凭子贵的女人,她深信不疑,有朝一日她便是这后宫的皇后。 静贵妃脑海里浮现出昨日的场景,那太医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轻描淡写的说道,“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劳累过度有滑胎的迹象。” 黯然的女人,眉宇之间些许的懊恼,抬眸望着陆白桃,“你说怎么办,万一孩子保不住,在这深宫里,可就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以做点别的事情,没有必要将一生都绑在老公孩子身上吧。”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是格外的可怜,他们丝毫不能自己,不能有她的选择,只能恭敬的等待着。 陆白桃脑海里不觉想起归燕宸的言语,还有电视剧里雷同的剧情。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怀孕了吗?还是那个女人故意做下的局面。 陆白桃脑海里冷不丁的回想起戚雅云的模样,那不经意间的联想,让陆白桃细思极恐。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的事情。 抬手端起面前的汤药,陆白桃本能的看了眼,实话,这些个中药味道都是格外的刺鼻,让人闻着格外的不舒服。 陆白桃不觉的胸膛翻涌着,不适让她不想再多闻丝毫。 一旁的静贵妃看着陆白桃,一脸茫然,“我觉得还好吧,已经喝了些许,挺暖胃的。” 说着静贵妃便是打算将这贪玩一饮而尽。 陆白桃迟疑的望着面前的静贵妃,她不是什么郎中,更没有什么精湛的医术,对于她来说,陆白桃可以说是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的。 眼望着面前的汤药,静贵妃将它对准了她的双唇,慢慢的靠近着,靠近着。 蓦地,陆白桃一个抬手,将汤药从静贵妃的手中抢了过来,“娘娘,不要喝,我总觉得有人要害你。” 警觉的女人,好心的提醒着静贵妃,且不说她是否怀孕,陆白桃始终是不愿意,这个女人沦落进了阿鼻地狱。 “胡说,谁可能害我,我看最有可能害我的是你。” 执念的静贵妃不顾一切的从陆白桃的手中夺过来了汤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皇后,你凭什么阻拦我。” 静贵妃笃定了太医口中的话,她绝然不会想到,皇宫内院,想要往上爬,并不单纯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或者怀有龙子,或者像是古人一样,能够驾驭的了老皇帝。 不顾一切的静贵妃,毫不客气的吩咐着秋儿,将陆白桃打发了出去,内心的愤懑让她耿耿于怀。 她怀孕了,本就应该得到老皇帝的恩宠才是,凭什么被人如此的对待。 耿耿于怀的静贵妃,脑海里对她全都是愤懑,根本就不愿意再去听陆白桃的任何只言片语。 “娘娘,千万不要。”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静贵妃,紧张不安的女人,深怕这一切都会一语成箴,静贵妃即将被打入冷宫。 然而,任由着陆白桃焦灼不安,静贵妃丝毫是不以为意的模样,执念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却说戚雅云这边,悠然自得的坐在了桌子跟前,兀自的享受着。 如意:娘娘,她会喝吗?奴婢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那个陆白桃并不是好对付的主。 戚雅云欣然的冲着她笑了笑,“你觉得呢,我相信这个女人一定好对付的多,这静贵妃被窝旁敲侧击打压着,若是说她没有想法,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戚雅云信心满满,这女人身份底下,就算是得到了老皇帝的一时恩宠又如何,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故意恭维着戚雅云,“娘娘这一招用的秒,竟然是这般轻易的让他们落了胎。” 如意溜须拍马的功夫,可以说是叹为观止的,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是将这女人说的心花怒放的。 戚雅云眸色之间透着一抹矍铄,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次算是便宜她了,有人陪着一起,她也算是不吃亏。” 戚雅云话里有话的说着,却是最终没有明说。 如意眼见着戚雅云得意狷狂的模样,当下并没有拆穿戚雅云的意思,不过却是望着不远处的方向,在这深宫内院里,女人们哪有那么容易怀孕。 又哪有那么容易生孩子。 此番,赵元叡能够安然无恙苟活至今,却也是他的本事。 “对了,如意,吩咐下去,明个儿早早的去了静贵妃处请安。” 戚雅云嘴角勾笑,一抹弧度划过,是得意是狷狂。 如意唯唯诺诺的领命。 而这一切,躲避在暗处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便是悄然的离开了寝宫。 却说此番的陆白桃,眼睁睁的看着静贵妃服用了太医下的中药,竟然也是有些疲惫不堪,挥手打发着秋儿,将陆白桃给送了出去。 门外,服侍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残渣,陆白桃的脑海里冷不丁的想起些什么,便是借口着说,会将这残渣带出去,好生的处理的。 这秋儿话也没有多说,亲收拾着便是将这残渣给了陆白桃。 离开的女人不是的打量着残渣,本能的感觉,让陆白桃总是有些担忧,是不是真的发生的什么事情,她怎么都觉得,这个戚雅云根本就不可能这般安分, 她不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警觉的陆白桃,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便是将这残渣给了陆神医。 “情况如何,是不是保胎药?” 陆白桃不时的询问着面前的陆神医,迫切的想要知道个中的结果。 陆神医点头,“是,正是。” 陆神医手捻着胡须,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陆白桃,“这东西确实有保胎的功效……” 陆白桃一听格外的雀跃,她深信不疑,这静贵妃有朝一日生下龙子,一定可以幸福满满的。 第七百二十三章 多加阻拦 晚风不经意间的吹拂着陆白桃的面颊,随风摇曳的秀发,在空中凌乱,陆神医嘴里的一切,让陆白桃格外的兴奋。 陆神医眉头紧蹙,眼睛却是注视着残渣中的一处,“只是这药……” 陆神医有些许的怀疑,眼前的这些个汤药,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却是上等的安胎药,可是这颜色味道,却是让陆神医不愿意苟同。 “怎么了,陆神医,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白桃的心,猛然间的一沉,他的模样,俨然是在提醒着她,难道说眼前的这些个东西真的有问题? 那她可就要输了。 虽然,一进皇宫,就觉得异样的压抑,不愿意相信,会有人安然无恙的生下皇子。 毕竟在这深宫内苑里,这么多的妃子,可没有任何人愿意身居其后的,更不愿意让这个静贵妃占据了上风。 陆白桃清楚。 只不过这个静贵妃却是迫切的想要扶摇直上,这一切的一切陆白桃也只剩下扼腕可惜了。 眼见着陆白桃瞪大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这陆神医眉头不觉的蠕动着,良久才是说道,“我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面上它确定无疑就是保胎的东西。” 陆白桃如释重负,“那没什么,只要是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狡黠的眼眸,不经意间的忽闪着,陆白桃嘴角上扬,这一次她可是赢定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会子归燕宸还要跟她说些什么。 “阿宸,阿宸。” 张口便是呼喊着归燕宸,有她的陪伴,戚雅云不敢做什么,静贵妃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活着。 陆白桃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归燕宸这个消息。 却是话音未落,归燕宸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跟着陆神医眼神示意,便是径直的走了过去。 得意忘形的女人,歪着脑袋,抬头望着面前的归燕宸,“不错哦,我赢了。” 归燕宸不露神色,悠悠的说道,“不错,恭喜你。” “你看你究竟是什么态度,输不起是不是?” 陆白桃撇了撇嘴,回敬着归燕宸。 归燕宸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陆白桃,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对于他来说,陆白桃的输赢,他都会选择避让,他一定要用他的方式宠溺着陆白桃,那便是他的爱。 只不过,懵然不觉的陆白桃,并不知道,陆神医是因为归燕宸的暗示,才没有说出他的顾虑。 归燕宸笑容满面,并没有回应。 陆白桃接言,“输得起,可就要记得你的承诺。” 陆白桃要求简单,眼前还这个归燕宸,做任何事情,不敢大刀阔斧,心下可是完完全全的想着陆白桃,她可不想做归燕宸的拖累。 归燕宸淡然一笑,“好,你说吧。” 陆白桃:答应我,做任何事情,按着心里想的去做,不要考虑到我,一定要坚持。 陆白桃话里话外希望着归燕宸能够为归燕家族平反昭雪,这份情愫感动着归燕宸,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坚持?” 归燕宸呢喃着。 陆白桃撇了撇嘴,“对,坚持,我可不想看着你打退堂鼓。” 陆白桃的眸色变得越发的温柔,直视着面前的男人,轻言说道,“还有,无论在任何时候,有我陪着你,不可以轻易放弃,否则我会不理你的。” 陆白桃说完,便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不过须臾,转身便是离开了厢房,门外不时的传来陆白桃的声音,“我胜利了胜利了。” 厢房之中,归燕宸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得动了一下,最后依旧是放了下来,眉宇之间透着甜腻的笑容。 “但愿吧。” 归燕宸长叹了一口气,从柳儿那里得知,皇宫深处,静贵妃粗鲁的将他们抓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喝了汤药。 这一点触动着归燕宸,好不容易从柳儿的嘴里确定了陆白桃并没有服用,心里也是舒服了很多。 “对了,你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耳听着声音渐行渐远的消失殆尽,归燕宸急步走到陆神医的面前,询问着个中的端倪。 陆神医抬眸看着归燕宸,使劲的点了点头,“是,我觉得这不过是表面上是保胎药罢了,实际上不过是让孕妇落胎的。” 归燕宸的手不自觉的紧箍着陆神医,那轻而易举的力度,也是可以让陆神医筋骨寸断。 “阿宸。” 龇牙咧嘴的呼唤着归燕宸,归燕宸这才是陪笑着松开了手。 “你是不是想要我给白桃请脉?” 陆神医毕竟是过来人,他看得出来归燕宸的迫切。 但是却好奇,这归燕宸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不傻,白桃的异样,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只不过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只能选择顺从。”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道,眼睛却是不自觉的望着窗外,不时的寻找着陆白桃的身影。 对陆白桃的疼爱,从没有消失过,那眉宇之间的紧张不安,也是轻易的感动着身边的人。 “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只能选择对待,才能不让她失望。” 归燕宸喃喃说道。 陆神医欣慰。 眼前的这个归燕宸,却是大丈夫无疑了,这份情愫感染着他们,让他们更是希冀,更是等待着好结果的到来。 陆神医:白桃没什么事,并没有服用。 陆神医如是的回应着归燕宸。 归燕宸:那就好。 “对了,陆神医你刚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陆神医眸色紧蹙,喃喃说道,“这味道奇怪,除了打胎,还可以通经活血。” 陆神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告诉归燕宸,眼前这位中药的作用。 果不其然,跟着这暗处送来的纸条一样,这一切的一切,都跟着戚雅云有关。 这个女人不会轻易的放过陆白桃,哪怕在这深宫里,只要见到了陆白桃,她的矛头就对准了陆白桃。 归燕宸不由得咯噔一下,明日清晨便是三日之约,陆白桃不停的奔波在这皇宫里,这戚雅云怕是狗急跳墙,一定会加快速度。 “阿宸,你可要考虑清楚,她今日服用不了这汤药,明日知道了这汤药的作用,怕是也会拗不过静贵妃,一并服用的。” 陆神医的话,根本就是无可厚非,陆白桃得了便宜,自然是会去了皇宫,跟着静贵妃共同进退。 第七百二十四章 打入冷宫 翌日清晨,晨曦的阳光透过枝丫,从窗户照射了离开,陆白桃揉捏着睡眼惺忪的双眸,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是这白蜡铺的床铺安稳,陆白桃睡得舒服。 抬眸不觉看着窗外,那阳光毫无征兆的照了进来。 陆白桃一个激灵,“我去,这都几点了?” 陆白桃哭笑不得,这个功夫戚雅云怕是已经是浩浩荡荡的去了寝宫,美其名曰的去拜见静贵妃吧。 她可是一定要去静贵妃的左右,也省的这个戚雅云暗算了她。 起身收拾着妆容,铜镜之中,她的面颊绯红。 柳儿听到了声音,开门从门外而来,带着洗漱用品。 “你一直都在门外?” 柳儿点头,“少爷见着小姐乏累,吩咐我不要打扰。” “这是阿宸的事情?” 陆白桃放下手里的忙碌,抬眸凝视着面前的柳儿,“他为什么这样做?” 陆白桃的脑袋嗡嗡作响,格外的交代了归燕宸,要早点叫醒她,她好去皇宫里,帮着静贵妃斩妖除魔。 这下倒好了,这归燕宸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阻止着她对付戚雅云。 “小人之心。” 陆白桃撇嘴,忙不迭的收拾着妆容,迫切的想要进宫,她不能拖延下去。 然而,还没有等着陆白桃离开,柳儿已经阻拦了陆白桃的去路,“小姐,我想跟你手,宫里传话来了,让你少去皇宫。” 陆白桃眉头紧锁,直视着柳儿,“不可能吧,昨天还好好的,皇上特别恩准着,让我去皇宫陪伴静贵妃左右,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这才不过一夜之间。” 柳儿面带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白桃自行脑补着那些个危险,“不会是阿宸吩咐的吧,我找他去。” “小姐,跟少爷……” 然而话音未落,柳儿便是已经不见了陆白桃的身影。 与此同时的归燕宸这边,此番正是带着残渣熬出来的汤药,将它交给了陆神医,“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奇怪,这残渣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出事?” “皇宫本来就是非多,防不胜防也是在所难免的。” 说话的这人便是天下第一铺的徐正雍了。 “那该如何是好,如今这静贵妃谋逆犯上,这会子也被打入冷宫,怕是出头根本就是困难了。” 归燕宸摇头叹息着。 “你打算如何跟着白桃解释,她可是信心满满,一定可以赢了你,如果让她知道,戚雅云的矛头对准的是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去皇宫的。” 徐正雍感喟着陆白桃的幸运,能够从戚雅云的魔掌之中逃跑,安然无恙的回到白蜡铺。 也多亏了归燕宸知道戚雅云的狼子野心,没有让陆白桃只身犯险,这才是防止了莫须有的罪名,落在陆白桃的身上。 “没什么必要可说,她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我所做的却是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归燕宸如是的说道,而这一切,让门外的陆白桃听的真切,更是泪流满面。 归燕宸并非直男癌,只不过,言语的迟钝,让他选择了行动。 感情就需要这样的关系,只有行动派,才能够让女人安然,才能够让女人在婚姻当中有安全感,而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逃跑。 陆白桃站在门外,迟迟的没有走进去。 厢房内,归燕宸眉头紧锁,迟疑了良久。 “你是在怀疑,这汤药是怎么样做到的,毕竟在这皇宫里,想要下药,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徐正雍一语中的。 “是,我也在怀疑,皇宫之中,每一步都有专门的人看着,除非有人刻意而为,不然不可能横生枝节。” 归燕宸并没有进宫,也没有见证皇宫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归燕宸笃定了,整件事都是戚雅云所为。 “你不打算问她吗?” 归燕宸摇头,“不问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静贵妃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怨不得别人。” 归燕宸不再多加言语,而这一切让陆白桃清楚,他不想跟着她争论高低,只想让着她,保护着她。 这一切,都让陆白桃格外的感动,让陆白桃不觉的咬了咬嘴唇,径直的走了进去,“你想知道什么?” 原本打算对着归燕宸兴师问罪的陆白桃,此刻见到归燕宸,心里除了感激,却也是早已忘记了兴师问罪。 归燕宸柔情的看着陆白桃,那份情愫,感染着一旁的徐正雍,无法安然的待在那里的男人,借口着打算离开。 “走什么,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陆白桃莞尔一笑,抬手拍了拍归燕宸的肩膀,打断了归燕宸柔情蜜意,“这一次我输了,愿赌服输。” 说完陆白桃便是兀自的坐在了徐正雍的对面,“说吧,有什么话想要知道。”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汤药……” 归燕宸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了陆白桃知道,眼眸里的柔情,等待着陆白桃的回答。 一旁的徐正雍看的怔然,若然是青柠在侧,他怕也是没有归燕宸这般面面俱到吧。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题外话了,青柠已然是殒命,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让犯罪的人,绳之以法。 徐正雍不由得嗫嚅着嘴唇,将这感情尘封在心底。 “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戚雅云离开了寝宫,最后又回来了,暗算了静贵妃,所以这些药没有问题。”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 “可是,这汤药的颜色,跟着正常的颜色,根本就不对劲。” 归燕宸摇了摇头,便是将这汤药让陆白桃看了看。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的汤药,却也是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便是,有一碗汤药颜色却是稍微的深了一些。 “不会是因为熬药的东西不同吧。” 陆白桃随口搪塞着面前的归燕宸,眼见着归燕宸言之凿凿的,笃定了这汤药有问题。 陆白桃索性便是回敬着归燕宸。 却是在不经意间的瞬间,陆白桃的脑海里,冷不丁的回想起一件事,那便是那个熬药的东西。 抬眸看着归燕宸,“你说,那熬药的盖子,一般都是木头做的吗?” 归燕宸摇头,“不是吧,每个熬药的东西,都有它配套的,怎么可能是木头的。” 归燕宸回应着陆白桃,却是在陆白桃确定的眼神里,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个盖子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不谋而合。 陆白桃接言,“这木头本就是遇热会有蒸汽,如果将盖子放进通经活血的药水里浸泡,是很容易残留的。” 陆白桃眉头紧锁,他愿意再去多想。 原本一直以为这些事情不过是编剧脑补的,没想到却还是真实存在的。 这些个女人,为了一个荒淫无度的男人,在践踏着他们的青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七百二十五章 逼宫在即 却说这皇宫里,戚雅云恼羞成怒的回到了寝宫,一把将这桌子前的水杯,悉数的打落在地。 身后的如意,怯怯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始终是没有开口多加言语。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着暴戾恣睢的主子,只能是悄然的站定在戚雅云的身后。 “我问你,陆白桃为什么没有来?” 如意:回娘娘,探子报,这陆小姐回到了白蜡铺,兴高采烈的,为什么没有回来,奴婢不知道。 戚雅云一个转身,双眸迸发出一抹殷红痕迹,直勾勾的注视着如意,那瞳仁之中透出的寒凉,让如意不寒而栗。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着如意反应,这戚雅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她。 “娘娘……” “你给我闭嘴。”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掐着如意的胳膊,仇视让她变得越发的癫狂,她不想知道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谁,总之没有帮衬着她的人,都是该死的。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旁人的丫头,便也是想方设法的帮衬着他的主子,排忧解难,我倒是好了,养了你们在这些个酒囊饭袋。” 戚雅云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如意,根本就没有给如意任何辩解的机会。 眼见着那暴戾恣睢的女人,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如意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 她不能够反抗,她知道她的每一次呻吟,都会触碰到戚雅云的底线,让她变本加厉的对付他,不留下丝毫的情面。 “告诉我,她为什么没有进宫,她有什么可高兴的。” 戚雅云骂骂咧咧的说着,她苦心孤诣设计的一石二鸟,此刻因为陆白桃没有出现,而土崩瓦解。 这一切的一切,让戚雅云耿耿于怀。 “娘娘饶命。” 如意苦苦哀求着,这一切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却是因为陆白桃没有出现,而饱受着摧残。 就算是外表光鲜,那又如何,戚雅云对她不会是主仆,那里有旁人说的那样,所谓的姐妹情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臭丫头,我告诉你,给我想办法,让陆白桃也受到惩罚。” 戚雅云不时的教训着如意,仇视让她想方设法的对付着无辜的女人。 然而,还没有等着如意说话,又是一阵子的拳打脚踢。 “娘娘饶命,此番静贵妃出了事,这陆白桃肯定不会再进宫来,皇上对她可是不满的很。” 如意并没有夸张,这静贵妃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不过是因为戚雅云的缘故,才是被打入冷宫。 她这一次打算的清楚,陆白桃没有进宫,她没有让陆白桃陪葬,也只有退而求其次,眼见着老皇帝打算处死静贵妃的功夫,戚雅云便是苦口婆心的劝慰着老皇帝,希望他能够收回成命,放过静贵妃一命,这才是将她打进了冷宫。 如今这静贵妃便是这皇宫里的笑话,本就是没有怀孕,不过是吃了些药,造成了信事紊乱,这才是传下了怀孕这一说。 “娘娘,奴婢以为,这陆白桃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如意安抚着面前的戚雅云,只有如此,戚雅云才能够安静下来,才能够不再苛责她。 这一点如意清楚。 “你给我闭嘴,老是这般搪塞,可这丫头,依旧是安然无恙。” “娘娘,也许这丫头也没有怀孕。” 如意为了活命,可以自行脑补各种结果,只希望戚雅云能够放过她。 戚雅云打累了,泛白的眼眸,白了眼如意,“狗奴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想些什么,我警告你,如果这陆白桃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你就等着替你自己收尸吧。” 冷冽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直接逼近如意的胸膛,戚雅云变得格外的残忍,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算是停下了手,眼见着戚雅云转身到了椅子前,悠然的躺在了那里。 “狗奴才,还不赶快爬过来。” 暴戾恣睢的戚雅云对待她的下人,从来没有和气生财过,只是执意的命令着如意,照顾着她,服侍着她。 而与此同时的戚丞相,眼见着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他心里可是得意的很。 如今老皇帝身边的那些个女人,又是有几个人能够绵延皇子,这一切全都归功于戚雅云。 这丫头果然是跟他一模一样,面对他们的挑衅,她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戚丞相对戚雅云虽然是有些许的意见,不过眼见着戚雅云做的事情,索性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老爷,使者求见。” 门外,管事的轻声的求见着,戚丞相眉头触动着,如坐针毡的日子,让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些使者,让他迫切的想要告诉使者,这是绝佳的机会,只要帮衬着他,成为九五之尊,别说封底赔款,让他做了儿皇帝他都愿意。 这是戚枫的遗愿,却也是戚丞相本身的贪婪。 眼望着管事的将这使者请了进来,戚丞相原本欢愉的眼眸,登时暗淡了下来。 “我儿子呢?” 使者邪魅一笑,“丞相大人,莫要着急,他安然无恙,”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把小皇子给我送过来,你不进京城。” “怎么,戚丞相害怕了?” 使者嘴角勾笑,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果不其然的猜测,这老谋深算的戚丞相,从没有打算放过别人。 眼见着戚丞相恼羞成怒,这使者反而是更加的云淡风轻,兀自的坐在戚丞相的面前,那副得意狷狂的模样,让戚丞相恨不得将这个使者扔出去。 “你想怎么样?” 使者悠悠,“好说,我听说贵国素来人才济济,聪明伶俐,此番我国国主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是拿来了四个字,只要他能够解答,贵国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会帮着你,得到天下如何?” 戚丞相:什么东西。 使者故弄玄虚,并没有将这东西交给戚丞相,只是请求着戚丞相联合这些个人,早朝的时候,能够逼迫着老皇帝退位。 实际上,这老皇帝荒淫无度,自以为是,只不过昔日因为归燕家族的原因,才是让他们不敢肆意妄为,这才是隐忍着到了此刻。 眼见着皇宫内外岌岌可危,使者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当下便是要求着戚丞相去逼宫,逼迫老皇帝退位让贤。 第七百二十六章 阴谋算计 白蜡铺内,一连几天门可罗雀,归燕宸他们自然是清楚,这些不过是受了戚丞相的胁迫,所以对于白蜡铺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的。 归燕宸也懒得理会,此番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将戚丞相绳之以法。 这一日,他们又是商量着对策,毕竟在这皇宫深处,静贵妃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番也是因为被关进了冷宫,久而久之的便是变得疯狂了。 那么只剩下那个赵元叡了。 “我们都进不了宫,怎么可能告诉殿下,将这证据交给皇上?” 陆白桃撇了撇嘴,眼前的形势,让她有些许的不悦,在这压抑的皇宫之中,人情冷暖,可以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却是棘手的事情,如今皇宫不好进,怕是很快就要有事情发生了。” 一连几天,京城上下,冷不丁的多了些人来人往的人,这一系列的变化,都没有逃脱归燕宸的法眼。 “能有什么事。” 陆白桃不以为意,这老皇帝身边有戚丞相操持着,一看就是老谋深算的主,别人不吃亏也就算了。 “变天。” 归燕宸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并非没有根据,在他的眼里,这些个陌生人的出现,应该是戚丞相集结的帮手,那生活方式的异样,更是让归燕宸确定了,他们并不是一个民族。 陆白桃张大嘴巴,不觉的靠近着归燕宸,“不可能吧,你们不都是三纲五常吗,什么君君臣臣,生生死死的。” 陆白桃不以为意。 归燕宸叹息着,转过身来,“该来的总会来的,狼子野心,不会让他选择放弃高高在上的权利地位。” “那有没有可能是皇上荒淫无度,逼迫的旁人谋反?” 陆白桃口没遮拦的说道。 却是话音未落,归燕宸急步上前,一把捂着陆白桃的嘴,“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可是犯上作乱的事情,不可以做。” 归燕宸直言说道。 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不觉的看着远处的方向,那不请自来的女人,让陆白桃不喜,“你的青梅竹马来了。” 陆白桃说道,便是转身到了一旁。 而这个时候,那如意却是悄然而至,并没有见戚雅云的身影。 “阿宸少爷。” 如意进了白蜡铺,不过是看了眼四周,目光定格在陆白桃的身上,就是因为她,她才变成如此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 冷眸看了眼如意,归燕宸毫不客气的询问着。 他们是狼狈为奸的主仆,想让归燕宸对她态度和善,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如意扑通跪地,“阿宸少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痴心妄想阿宸少爷原谅我。” 原谅? 陆白桃看的怔然,眼前的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这如意难道说是疯了吗,竟然这般的行为举动。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原谅的,离开白蜡铺,回到你主子身边。” 冷漠的言语毫不客气的从归燕宸的嘴里说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如意怯怯,苦口婆心的说着那些违心的言语,却是听着格外的真诚。 “阿宸少爷,陆小姐,奴婢知道奴婢犯下了滔天大错,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我走投无路,我只能是厚着脸皮来求你们。” 如意苦口婆心,声音略显的哽咽。 陆白桃眉头紧锁,目光却是停留在如意的手上,她的手上,陆白桃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殷红的痕迹。 陆白桃本就是善良的女人,也知道如意受到这些个苛责,完完全全的是因为戚雅云。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这里不欢迎你。” 归燕宸毫不客气的回敬着如意。 如意哭的声音更大了,抬手便是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这虚伪的女人,不时的窥探着大厅内的一举一动,她没有别的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主子。 果不其然,这一招果然是奏效了,陆白桃隐忍不了,眼见着如意如此狼狈的模样,陆白桃三两步之间,便是冲到如意的面前,嘘寒问暖的询问着如意,“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陆白桃情不自禁的拉开了如意的衣袖,这衣袖上的伤痕,陆白桃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不会是她打的吧。” 如意使劲的点了点头,“小姐,求你救我。” “我?” 陆白桃不解。 如意接言,“前些日子,小姐进宫,便是帮衬着静贵妃,娘娘气愤不过,便是想要让静贵妃落胎,想要将这些个罪过,悉数的归咎到小姐的身上。” 如意说着更是悲痛,陆白桃听的真切,愕然这戚雅云的暴戾恣睢。 “小姐,我求你救救我。” 如意抱着陆白桃的双腿。 陆白桃: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以命抵命吧。 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什么苦肉计之类的,这一切都不好说。 毕竟,能够在戚雅云的身边待着,又是安然无恙的苟活着,如意绝对有她的办法。 眼望着面前的如意,陆白桃摇了摇头。 “小姐,求你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娘娘的话,我不得不从,我是一个包身的奴才,注定了卑躬屈膝,注定了耳提面命,注定了主子让死,我就不能活着。” 陆白桃眼望着面前苦口婆心的女人,心里竟然是疼惜不已,她说的没错,她们生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和青柠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果他们遇到了好的主子,就不会被欺负,如果是,那也是他们的宿命。 “我无能为力。” 陆白桃摇了摇头,直言拒绝着如意。 正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如意冷不丁的登门拜访,无法让陆白桃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眼见着陆白桃拒绝,如意竟然是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那亮光一闪,归燕宸本能的上前,将陆白桃护在了身后。 如意苦笑着,“阿宸少爷,我知道少爷本事,我怎么可能近了小姐的身,如今小姐不愿意帮忙,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话间,如意便是将这匕首对准了她的脖颈。 陆白桃眉头触动着,眼望着如意高抬低落,将匕首对准咽喉。 那举动已然是提醒着陆白桃,眼前的这个如意说到做到,她求死的心,不可能改变。 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陆白桃并不是残暴不仁的人,根本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殒命。 “住手。” 陆白桃还是迟疑了,当机立断的阻止着如意。 归燕宸双眸凝视着陆白桃,似乎在提醒着陆白桃,这个如意根本就是苦肉计,根本就是设计陷害她的。 然而,执念的女人,不顾归燕宸的阻拦,径直的上前,一把将匕首夺了过来,“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第七百二十七章 昏天暗地 白蜡铺内,陆白桃悄然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的归燕宸目送着那个如意离开了白蜡铺。 这女人的到来,让归燕宸怀疑,可陆白桃已经同意了,他没有办法拒绝。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了?” 陆白桃嘿嘿的傻笑着,询问着面前的归燕宸。 归燕宸温润一笑,望着陆白桃,“不,你只是太善良了。” 归燕宸并没有否认陆白桃的做法,眼望着如意那般模样,任何一个人都会动了恻隐之心,除非是铁石心肠的男人。 陆白桃不是,索性他也不是。 “可是,我还是担心,会出事。” 陆白桃的心七上八下的,可又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好了,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归燕宸安抚着陆白桃,这一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煎熬。 如意的到来,他们改变了初衷,或许便是因为如意遍体鳞伤,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吧。 只不过,他们却忘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的这个如意那么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背叛了戚雅云。 不过,这一切都晚了,陆白桃答应了,让她去挑选白蜡,毕竟这女人,不过是想要自食其力,想要离开戚雅云,仅此而已。 归燕宸不在言语,这风云变幻的京城,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 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可能按着他想像的方向发展。 这不,如意前脚刚走,徐正雍便是来到了白蜡铺,一脸严肃。 “你怎么了,天下第一铺的生意应该忙的不可开交才是,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陆白桃关心的询问着徐正雍。 徐正雍却是眉头紧锁,直视着归燕宸,并没有直接回应着陆白桃。 陆白桃更是不解,眼前的徐正雍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了,难道又是帮着谁的忙,做着说客? 不,应该不可能。 戚雅云如今在深宫里,借着静贵妃的事情,扶摇直上,成为了老皇帝的宠妃,一夜之间变成了戚贵妃,这般的恩宠,怕也是只是戚雅云一人享受了吧。 “阿宸,” 归燕宸并不知道徐正雍寻找的是他,只是一见到徐正雍,以为着打算跟着陆白桃谈生意,所以便也是没有干预。 然而,却是突如其来,专注的看着归燕宸,这却是让归燕宸受宠若惊。 “你有什么事吗?” 归燕宸本能的躲避着徐正雍,那殷勤的模样,委实的让归燕宸不愿意接受。 “阿宸这一次只有……” “只有我可以救你?” 归燕宸愕然,跟着如意如出一辙的言论,让他哭笑不得。 只不过,如意本就是戚雅云的丫鬟,备受戚雅云的欺凌,这一点却是让人同情。 可是眼前的这个徐正雍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的无中生有,又是被戚雅云暗算? 归燕宸哭笑不得,“你堂堂一个天下第一铺的少东家,哪里需要我救你。” “不是,这会我不是代表我自己来恳求你。” 徐正雍一脸严肃的模样,让归燕宸更加不解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是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归燕宸挣脱着,不明所以。 徐正雍眼见着归燕宸的模样,无可奈何之下,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皇榜。 “近日使团来访问,寻天下能人异士破解难题?” 陆白桃一目十行,在这皇榜上倒是没有看出对方的和善,倒是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陆白桃眉头蹙了蹙,悠悠的说道,“这些人什么来历,感觉自以为是的很。” 陆白桃撇了撇嘴。 归燕宸神色却是黯然,这如出一辙的行为,触碰着他的底线,昔日他们如出一辙的举动,在父亲在的时候,就来过。 那一日父亲的营帐内灯火通明,燃烧的火把,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 父亲是骁勇善战的将军,这些个人早已闻风丧胆。 却是冷不丁的出现,让父亲出了事。 “归燕将军,两国征战,伤亡本就多,如今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倒不如不血光四溅,我们来个文斗如何?” 归燕家族的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却也是心怀天下苍生。 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如是说,这却是一个好办法,当下便是同意了来人的意见。 将一副字交给了归燕将军,“一个字一笔,算是回敬。” 使者言之凿凿的说道,“若然是将军输了,我们便是直捣黄龙,天心取米,若然是将军赢了,我等便是回去,世世代代尊崇。” 战争本来就给人带来太多的灾难,让人流离失所,让人饿殍遍野,痛不欲生。 归燕将军眼见着这挑衅的男人,他并非要不懂他们的意思,他知道对方有心的想要给他们自己一个台阶。 毕竟,在战场上,如果失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颜面。 但是如果这样输,却也是光彩,为了民族大义,选择了妥协,仅此而已。 归燕宸眉头紧锁,良久没有从记忆里回到现实。 倒是陆白桃的呼唤,才让他回过神来。 “阿宸,你有没有办法,如今这宫里都已经混乱不堪了。” 徐正雍也算是跟着这些个大臣有些许的交集,皇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徐正雍也是知道一些的。 眼望着归燕宸如此的模样,徐正雍接言说道,“我听说,小皇子回来了,戚丞相带领大臣,要求皇上退位让贤。” 陆白桃望着徐正雍。 戚丞相不是素来自诩着忠心耿耿,怎么是如此的模样。 “他本来就该退位让贤了,年事已高糊里糊涂的,还要发号施令,他是不是疯了。” 陆白桃不以为意的说道,反而是觉得这件事是一件好事,倒是有些不应该是徐正雍这幅岌岌可危的模样。 徐正雍却是摇了摇头。 “是不是有人参与其中,一同胁迫?” 慧眼如炬的归燕宸直言说中了徐正雍的担忧,“而这些个人,跟这皇榜上的使节有关对吗?” 轻描淡写的归燕宸,脑海里回忆着过往的一切,那如同近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历历在目。 归燕宸猜测的没错,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戚丞相的逼宫,不就是这些个人在背后的帮衬,希望辅佐对他们有所帮助的人。 而这戚丞相心思细腻,自然是不会做了背叛朝廷的事情,绝对会借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号令,堂而皇之的逼迫。 “是不是小皇子回来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唇亡齿寒 归燕宸云淡风轻的望着面前的徐正雍,那淡然的模样,让徐正雍佩服。 他却是聪明睿智,没有进宫,却是对着深宫里的事情一清二楚,没有进宫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宸,你可愿意出手吗,现在靠你了。” 徐正雍眉头紧锁,期许的眼眸直视着归燕宸。 然而还没有等着归燕宸开口,陆白桃已经是走了过去,阻止着归燕宸,“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陆白桃愤愤的说道,“真是可笑,有事把你找,没事把你扫,也应该让那老东西知道知道,卸磨杀驴的事情,真的不应该去做。” 陆白桃对老皇帝的行为根本就是不耻的,这个卑鄙无耻的老皇帝,一厢情愿的将那些个忠臣良将,一个个的扼杀,这会子倒是咎由自取,早都应该是这般的结果,早都应该受到欺凌。 可是却是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抬眸,跟着归燕宸四目相对,陆白桃变了,喃喃说道,“我知道你想去,可是你觉得这荒淫无度的老皇帝,应该拥戴吗?” 陆白桃顿了顿,“那个小皇子还是……” 她没有多说下去,那个小皇子是无辜的,他不过去戚丞相统治皇庭的筹码罢了,他没有的选择,毕竟一个人事不懂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左右大人的思想,更何况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戚丞相。 “白桃……” 陆白桃淡然,“好了,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你一定会去的,只不过我希望你小心点,无论何时我都会等你” 陆白桃嗫嚅着嘴唇,眼睁睁的看着徐正雍将这皇榜交给了归燕宸。 民族大义面前,归燕宸不会选择退缩,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 可是心中却是有些不忍心,那是心爱的男人,她多么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陪伴着彼此共度余生,看夕阳西下。 然而,从归燕宸紧攥着皇榜的时候,陆白桃就知道了,这个归燕宸已经是间接的签订了生死状,他已经同意了送命,已经同意了进宫。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中的那份酸涩,怕是鲜少有人可以明白。 或许在某一年的一天,人们才能够恍然大悟,他们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便是有人愿意负重而行,愿意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危而行,他们舍弃了小家,顾全了大家。 也许有那么一天,所有的人都能够明白,原来他们相安无事的家里,却是有些事回不去的地方。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她多么的迫切,希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希望着他们能够恍然大悟,能够明白,生活着的乐趣,能够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谁,在为他们的生死担忧。 陆白桃选择了放任自流,因为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因为她知道,哪怕是他们的国君不堪,他们也必须欣然接受。 可是为什么陆白桃的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安,似乎归燕宸的离开,一定会让他受到危险一样。 她害怕。 之前,她可以把归燕宸捡回来,可是这一次,她又可以吗? 她可以理解为,这一切便是戚丞相背后搞鬼,故意设计陷害归燕宸吗? 陆白桃越想越是担心,哪怕她知道归燕宸一定会义无反顾,可那躁动的心,根本就无法平静。 “小姐,你没事吧。” 柳儿搀扶着趔趄后退的陆白桃,那紧张不安的模样,让柳儿心疼。 陆白桃挥手,“我没事。” 说话间,陆白桃便是颓然的转身,离开了大厅。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内心的恐惧,压迫着陆白桃,让她良久不能回神。 至于归燕宸这边,徐正雍心怀恻隐,按说他不应该寻了归燕宸,可是他不得不找归燕宸。 如今的事情,他相信只有归燕宸可以解决。 “徐兄,此去不知道生死,可否请你帮我做件事。” 归燕宸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皇榜,那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信一样,牵绊着归燕宸,让他整颗心七上八下。 他没有那么侥幸的事情,这些野蛮无礼的蛮子,不可能跟你讲道理。 他更知道,老皇帝的夜郎自大,老皇帝的自以为是,让他成为了井底之蛙,连同那些个精锐之师,此番也不过是鼓吹之下的精兵良将罢了。 归燕宸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以一人之力对付他们,他唯一要做的只能是赢了那叫嚣的使者。 “你说。” 徐正雍看出来归燕宸的顾虑,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原本他可以和陆白桃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可这一切,却是逼迫着他,不得不出面。 “帮我照顾白桃。” 徐正雍眉头紧锁,“好是好,不过白桃还是你照顾比较好。” 徐正雍知道他们的情愫,更清楚陆白桃的心性,她在乎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可是若然出了事,陆白桃一定不会独自苟活。 眼见着归燕宸的托付,徐正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他必须让归燕宸明白,感情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托付的。 无奈之下,归燕宸眼望着徐正雍,他知道这怕也是陆白桃的意思,希望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希望他能够继续陪伴在侧。 可是,在这皇宫里,那个老皇帝会轻易的放过他吗?他们借着这个机会,为归燕家族平反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与此同时的朝廷之中,戚丞相带着文武百官跪在地上,请求着老皇帝退位让贤。 “皇上,如今天下初定,皇上奔波劳碌,辛苦有加,此番也该是年轻人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戚丞相如是说道。 “大胆。” “皇上三思,小皇子如今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过是想着小皇子能够身份尊崇,他们可以心安理得。” 戚丞相不遗余力的借助着那些个势力,胁迫着老皇帝。 众人齐整整的说道,“皇上三思,为了江山社稷,民生疾苦,请皇上三思。” 老皇帝眉头紧锁,眼巴巴的望着朝堂之下的大臣,此刻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帮衬着他,只是让他在这圣旨上,大笔一挥,他从今往后就是太上皇了。 心中的不甘让老皇帝根本就不想被胁迫。 可是眼前的状况,他根本就无法选择,甚至连同他自己都已经遗忘,在这深宫里,他还软禁着他的皇子——那个唯一一个不会跟着戚丞相同流合污的赵元叡。 老皇帝紧攥着龙椅,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无法面对,无法接受。 直到这一刻,他才是恍然大悟,能够保护他权势地位的,已经让他残忍的杀害。 “请皇上退位让贤。” 集会的声音震耳欲聋,朝堂之上,老皇帝第一次如同病态的老虎,被人剥离了利爪。 第七百二十九章 逼宫就范 雕栏玉砌的皇宫,透着庄严肃穆,四处巡逻的士兵,手中拿着长矛来回的走动着。 午门外的归燕宸被侍卫阻拦在了门外,归燕宸不时的晃动着手中的皇榜,那双眸子透着威严,让侍卫没有拒绝,当下承诺着,将这归燕宸带了进去。 朝堂之上,那些个政客静坐着,逼宫着,让老皇帝退位让贤。 老皇帝眉头紧蹙,眼眸直视着堂下的众人,那使者团云淡风轻的模样,悠然的坐在那里。 此刻,他没有任何的筹码,不能够全身而退,让他们敬而远之,朝堂之上,没了归燕家族,便是没了安定。 他何尝不懊恼当初的决定,可是功高盖主,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轻易的撼动。 “皇上,使者却也是为了两国的邦交,为了缔结两国的友好,皇上立下太子,做未来的储君,出使邻国有何不可?” 戚丞相不经意间的看着使者,悠然自得的男人,不觉的按在椅子上,流苏的椅子扶手上,使者不经意间的敲打着。 “皇上,贵国有戚丞相这样忠心耿耿的大臣,却是贵国的福气。” 使者的嘴角不觉的上扬,露出迷之微笑,那模样透着狷狂模样,让戚丞相言辞闪烁。 “使者说的是,戚丞相劳苦功高,朕自然是不会亏待。” 抽动的双唇,看着有些抽搐,原本不怒自威,自带威严的老皇帝,此刻也变了模样,不再是那副威严的模样。 当然,连同着戚丞相此刻也是后背发凉,箭在弦上,让他此刻骑虎难下,根本就没有办法退缩。 “不错。” 漠然的男人,悠然的咂摸着一杯清茶,冷眸看了眼老皇帝,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朝代,没有了归燕将军,他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皇上乃是有道明君,审时度势也是不错,若然是小皇子成了太子,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皇上可是明智。” 使者有意无意的提醒着老皇帝,期许着老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退位让贤。 如今这老皇帝,眼见着众人逼迫,大势已去,任由着那长生不老的丹药,可以保他万年,他似乎也要从这龙椅上退位。 抬手不经意间的摩挲着龙椅上的龙纹,那雕工精细的纹路,是他心生向往的东西。 他踩着万千皑皑白骨,才登上至高无上的地位,眼前的结果让他忍无可忍。 “这……” 老皇帝睥睨四周,那些个文武大臣,那些个朝臣,此番如同躺尸一般,各个都是默不作声,连同那些个平素虚以逶迤,阿谀奉承的声音都没有。 “皇上,你好好考虑,我大汗可没有那么久的时间,此番也已派人驻扎城外三十里处,朝奉,还是其他可是由皇上定夺。” 使者嘴角勾笑,俨然一副不达目的就会兵临城下的模样。 老皇帝眉头触动着,望着面前那摊开的丈二卷轴,望着近侍手中高举的玉玺、圣旨。 他踟躇了,他退缩了。 改变不了那卷轴上的挑衅,他只剩下接受圣旨上的条件。 “自今日起退位让贤,将太子之位传于小皇子,孤退位不问政事,摄政大臣由戚丞相钦点……” 那玉玺一沓,整个皇族就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连同太上皇都不是。 抬眸看着镇定自若的戚丞相那份漠然,让他怀疑这戚丞相还是那个忠心耿耿的朝臣吗? 不,不是了。 朝堂之上,他已然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魏大人,你是状元及第,天子门生,可有想法?” “回皇上,微臣愚钝。” “张大人,你与使者关系甚好……” 老皇帝垂死挣扎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满朝文武不经意间的退缩着。 老皇帝嘴角透着苦笑,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意外的让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些自诩着忠心耿耿的大臣,此番胁迫的是他。 他不该痴心妄想,不该异想天开。 老皇帝怔然的看着他亲手选拔的,准备为他守护江山的大臣,此刻竟然是变得如此的无情无义。 老皇帝眸色紧蹙,直视着面前的众人,良久没有多加言语。 他能说什么? 他没有一个股肱之臣,可以力挽狂澜,让他们从他的面前消失,他没有一个忠臣良将,可以护他周全,让他们离开朝堂。 他将大好的江山,放在了勾心斗角之上,他深怕那些个开国元老,会惦记着他至高无上的权利。 老皇帝此刻,纵然有千万般不愿意,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是无法摆脱。 戚丞相看着他,文武百官看着他,甚至包括那不安好心的使者,此番也不过是盛气凌人的宣告他的成功。 “皇上,请下旨立小皇子为太子。” 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播了过来,逼宫的手段,更加的迫切。 老皇帝眸色紧锁,双手不由得哆嗦颤抖着。 此刻,只一下,他就一无所有了。 “皇上,你可是快点,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使者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弧度,直勾勾的望着老皇帝。 他能怎么样,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可是改变不了的。 使者一脸狷狂魅笑,等待着老皇帝将这玉玺盖在上面。 话说两边,白蜡铺内,陆白桃已然是苏醒了过来,周身的倦怠让她不觉的捶打着肩膀。 柳儿则是小心翼翼的在身后服侍着陆白桃,保护着陆白桃的周全。 “小姐,门外有一先生求见。” 门童应门而入,请示着陆白桃。 “先生?” “是,此人说是故人。” 门童提醒着陆白桃,陆白桃不觉蹙眉,思忖着来人的身份。 却说这会的功夫,门童已经是将这人从门外带了进来,陆白桃定睛一看,起身请了万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阁老,那个跟着戚丞相一个鼻孔出气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白桃迟疑了,眼前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阁老也算是朝廷重臣,虽然说是已经卸甲归田,此番危机重重的时候,阁老应该待在皇宫才是,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 陆白桃一下盘算着,却是还未回首,只见的这个阁老扑通跪在了陆白桃的面前。 “阁老,这可使不得。” 陆白桃登时慌乱,且不说这般的身份地位,这阁老年岁本就是长辈,却是不该这般模样才对。 第七百三十章 人有远虑 白蜡铺内,陆白桃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阁老起身,嘴上不停的说道,“阁老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又没有做了什么?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阁老拒绝着陆白桃的搀扶,“陆掌柜的,此番只有你可以帮衬,不然国家将会葬送在他们手里。” 陆白桃神色淡然,素来这种不得民心的朝廷,本就不需要得到重视,更迭成别的也是可以的。 再说历史上,这个朝代的消亡本来就是历史的必然。 谁让这老皇帝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呢。 陆白桃:阁老,我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素来女人不可以问政事,阁老这般说,怕是言重了。 陆白桃轻言回应着阁老。 “陆掌柜的,都这般的状态了,哪里还有什么男女尊卑之分,国将不国,匹夫有责。” 阁老苦口婆心的请求着陆白桃。倒是这陆白桃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个使者挑衅,眼前的阁老怎么这般的模样,非是要求着她去。 莫不是说着朝堂之上,没有能人不成? “丞相在,旁人何须多做。” “陆掌柜。” 阁老顿了顿,他自然是知道,陆白桃跟着戚丞相之间的恩怨,也知道满朝文武,戚丞相一人独大。 只不过,眼下的事情,若然真的让他们逼宫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阁老接言,“陆掌柜的,我自然是知道你和戚丞相的恩怨,如今皇上如此的境地,也是无可厚非。” 陆白桃看了眼阁老,眉宇之间却也是暗示着,既然是阁老清楚,多说无益。 然,阁老坚持,“话虽如此,可能百姓无辜。” “不就是退位让贤,他退了位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陆白桃淡然一笑,幽幽的说道。 眼前的阁老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他们忠心的那个昏君。 陆白桃愕然,诚然他们愚忠,分不清楚这老皇帝的是非曲直,一心一意的顺从,却也是难怪有了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言论。 倒是比着二十一世纪某些吃里扒外的人,做事光明磊落的多,至少他清楚他是什么人,就算是老皇帝荒淫无度,他也始终恪守着他的身份。 而不是恬不知耻的离开了国家,却又在特殊时间,千里报仇要来的光明磊落的多。 思及此,陆白桃并没有多加言语,只不过是面带难色的看着阁老。 不管怎么说,这个朝代的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而言,完全的如同一个寄生虫,依附在男人的身上。 阁老叹息着,“话虽如此,皇上却是昏庸无度,可是天下的百姓经历了战乱的苦,若然是继续下去,那么苦的还是老百姓。” 陆白桃眉头微微蹙动,眼前的这个阁老倒也是忧国忧民的。 “陆掌柜的,我自然是知道,皇上不仁,怠慢了归燕将军,可是……” 阁老说着,却也是无言以对,他有什么资格要求陆白桃帮衬着老皇帝,毕竟没有老皇帝的许可,归燕家族怎么落下一个满门抄斩的罪过。 如果老皇帝公正,戚丞相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阁老沉默。 陆白桃:柳儿送客吧。 抬手打发着阁老,并不想跟着阁老多说那么许多,那双冷眸,让人不忍触碰。 “陆掌柜的,兵临城下了,难道你就真的以为,覆巢之下有完卵?” 阁老挣扎着,他深信不疑,陆白桃一定可以将他们打败。 当然,或许可以认为,眼前的阁老不过是抓着一个救命稻草,想要帮衬着老皇帝脱离苦海罢了。 “这……” 陆白桃眉头触动,直视着阁老。 “陆掌柜的,求你了。” “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阁老也太看得起我了。”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 阁老抬眸凝视着陆白桃,接言说道,“我打听过,陆掌柜的白蜡铺,在京城之外,各处都有分店,之前虽然是受了蛊惑,不过近日却是受到冲击,多亏了陆掌柜的分权而治,才是力挽狂澜,我相信陆掌柜的有办法对付使团。” 阁老言之凿凿,却是让陆白桃哭笑不得,保不齐这阁老又是听闻了什么,才会不停的给她戴高帽。 她陆白桃何许人也,可不想成为他们权衡利弊下的棋子。 “就算是我有办法,可我不想去。” 陆白桃直视着面前的阁老,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那你以为归燕宸去了皇宫,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吗?你以为这只是单纯的逼宫?” 阁老眼见着陆白桃一副漠然的模样,心下一急,忙不迭的说道。 “那不然呢?” “陆掌柜的聪明,戚丞相素来精打细算,一直以来对归燕宸仇深似海,你以为这一次,只不过是为了逼宫?” 阁老浑浊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矍铄,很快的便是暗淡了下来。 眼前的事情,不用他过多的言语,陆白桃也能够明白个中的利害关系。 那便是,这个戚丞相哪怕是背水一战,也会想方设法,让归燕宸承认了他的身份。 归燕宸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将这些个有碍观瞻,关乎国体的事情,在使者在的时候公诸于世。 既然是如此,这戚丞相索性的利用这个契机,设计陷害归燕宸,背水一战,也要让归燕宸成为亡魂。 陆白桃眸色紧锁,将信将疑的看着阁老。 这阁老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素来听信戚丞相的话,就算是归燕宸有心将那些个罪证交给老皇帝,你又是以为一个让皇室蒙羞,知道皇族秘密的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阁老并非危言耸听,那执念的老皇帝,这个权势地位,也会同意戚丞相的要求。 陆白桃心下一紧,身后的柳儿也是急步上前,搀扶着陆白桃。 归燕宸格外交代,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陆白桃都不可以离开了白蜡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此刻,且是不说陆白桃的安危,单纯的因为眼前阁老的事情,陆白桃的心,此刻也是七上八下的,难以平复。 这结果无可厚非,老皇帝要了归燕宸的命,绝对可能。 眼见着归燕宸生命危险,陆白桃怎么着也不能平静下来。 “你要让我怎么做?” 陆白桃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问道。 “进宫。” 阁老眉头触动着,却也是有强人所难的嫌疑,可此刻,这是唯一的办法,可以阻止归燕宸进宫。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不顾一切 碌碌的马车,疾驰在去皇宫的街道上,陆白桃不时的打开帷幔,眼望着人来人往的货郎担。 她已经吩咐着柳儿通知了就近的白蜡铺的分支,便是承诺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蜂拥而至聚集在这商会的门前,叫嚣闹事,便可承诺着将这白蜡免费提供。 马车上,间或听到货郎游走的声音,偶尔的传来些许的异样,“听说白蜡铺搞活动。” “你以为为什么要搞活动,我可是听说,这些天有人进京城,要变天了,这些个商人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会吃亏。” 人群里,污言秽语不时的传来。 可越是的腌臜污浊,让陆白桃听着越是得意。 眼前的这一切,对于陆白桃来说,不过是她想要结果,但凡是这些人人云亦云的,便是会轻易的制造舆论的争端,到时候这些个使者自然是会有些许的顾忌。 马车内,阁老直视着陆白桃,眼前女人的心思,他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阁老深信不疑,陆白桃定然可以拖延时间。 就算是,到了皇宫,也会让当朝迫于舆论压力,而不得不选择妥协退让。 “陆掌柜的,进了宫,怕是要受委屈,你可得……” “我知道,不过是说只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 陆白桃漠然,对于阁老的提醒,根本就不以为意。 此番,切莫要说归燕宸落了难,就算是没有,在陆白桃的心中,她也不会让归燕宸受到任何的胁迫。 富贵时相夫教子,危难时独当一面。 陆白桃悄然的看了眼阁老,便是默不作声。 很快的,二人便是到了午门,因为此番情况特殊,又是阁老出面,侍卫并没有阻拦,便是将二人让了进去。 却说老皇帝此番正是手握着朱笔准备大笔一挥,便是亲自承诺了将这皇位给了小皇子。 却是在靠近那圣旨的功夫,门外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惊扰了老皇帝,便是见着红色的墨砚滴在了圣旨上,登时圣旨上,便是一团殷红痕迹。 “大胆刁民,皇宫禁地可是由你在此处喧哗做乱?” 冷眸直视着不速之客,戚丞相漠然的瞥了眼陆白桃,面容里没有丝毫和善的意思。 “闭嘴,戚丞相常说了君为臣纲,在这皇宫内院,皇上没有开口,什么时候又轮到你了?” 陆白桃抢白着,直接教训着戚丞相。 但见这戚丞相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不已。 “皇上,民女陆白桃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白桃不喜的繁文缛节,此刻也选择了欣然接受,无奈之下跟着老皇帝请了安。 戚丞相吃瘪在侧,倒也是不能发难,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老皇帝。 祖宗的规矩,女子可是不能干政的,她陆白桃也不例外。 老皇帝倒是如释重负,毕竟横生枝节,有人突然出现,他的皇上之位便也是保住了片刻不是。 眼望着陆白桃镇定自若的望着他,老皇帝倒也是些许的不解,却是故作姿态的询问着,“陆掌柜的,此番朕并不需要白蜡,不知陆掌柜的前来,所谓何事?” 老皇帝悠悠的说道。 陆白桃心下冷笑着,眼前的这个老皇帝倒是会说话办事,竟然是忘记了应该做什么了? 她可是特意为老皇帝排忧解难的,这般的不识好歹,却不是一件好事。 当下也是不露声色,淡然的说道,“回皇上,民女新研究出一款白蜡,能是除了皇上的乏力倦怠。” “竟然有这样的白蜡?” 老皇帝眉宇之间透着矍铄,当下便是迫不及待。 这陆白桃的意思,他也是猜测了大概,毕竟他绝对不相信,世间上,还有这样的白蜡,能够达到凝神静气的地步。 索性便是认定了陆白桃不过是寻找个借口,打算拖延时间罢了。 然而刚等着老皇帝说完,那使者早已一声冷哼,对于陆白桃的话,根本就不愿意苟同,“素来听闻贵国人才济济,此番看来倒是不外如此,贵国不过是多了几个口舌招尤,吹牛的人罢了,倒是真材实料,根本就没有。” 使者漠然瞥了眼陆白桃,清丽的模样,倒是让他眼前一亮,一下却是略显的迟疑。 毕竟,这个黄毛丫头,一而再的想要帮着老皇帝开脱,这一点使者心里可是不悦的,当下便是故意的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啧啧。”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冷眸瞥了眼故意挑衅的使者,“听这话音,便是使者素来不在意国主的周全,皇上身体乏累,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处理政事。” 陆白桃环顾四周,“还有你们,皇上日理万机,本就是身体乏累不堪,且是常听了尔等,身为朝臣,本就是应该为皇上排忧解难,可此番看来,却是不尽然,我倒是只看到你们唯某些人马首是瞻,威逼利诱。” 陆白桃倒也是不怕得罪人,言语之间却是越发的偏激,教训着面前的这些个大臣,倒是让他们对她不敢有任何的辩驳。 戚丞相:一派胡言。 陆白桃轻言冷哼,“戚丞相说的没错,确实是一派胡言,常是听说了,什么长幼有序。” 戚丞相嘴唇蠕动。 陆白桃接言,“殿下可健在,这小皇子不过三两岁的光景,我却是奇怪,戚丞相一意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白桃不觉靠近戚丞相的身边,狡黠的眼眸划过一抹光亮,“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让小皇子成了太子,你就可以垂帘听政,做着某君,不过是丞相的身份辅佐着皇上,而实际上却是做着太上皇的身份。” 陆白桃一语中的,直逼戚丞相,眉宇之间的挑衅,让戚丞相迟疑。 他们终将是知道了他处心积虑保守的秘密。 不觉看着老皇帝的方向,戚丞相的眉宇之间,竟然是略显的闪烁。 她说的对,他没有办法回敬这个女人。 戚丞相不由得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紧攥着,随时防备着陆白桃突如其来的攻击。 “大人,你脸色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 胡搅蛮缠的陆白桃,此刻,对付戚丞相,根本就是得心应手的。 “我……” “丞相大人,不要紧张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戚丞相忠心耿耿,可昭日月不是。” 阴冷的眼眸,在众目睽睽之下,直视着戚丞相,掷地有声的言论,让戚丞相不知道该如何搪塞。 眼见着面前的戚丞相无可奈何的低头,应和着陆白桃,陆白桃嘴角勾笑,睥睨四周,径直的转身,“皇上,民女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是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皇上身子抱恙,不应操心劳碌才是。”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一拍即合 大殿之内,陆白桃睥睨四周,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直言教训着那些个静坐挑衅的男女。 戚丞相却也是被陆白桃三言两语数落的无言以对,开口便是让老皇帝拿捏了错处,不开口却是忍不下陆白桃的叫嚣。 “戚丞相。” 使者不停的挤眉弄眼。 无奈之下,戚丞相只得是应和着陆白桃的话,表达着他的忠心耿耿,“大人,此番皇上身子不适,却也是不该奔波劳碌,此事既然一出,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 戚丞相眉头微微的触动着,话里有话的提醒着面前的使者,他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像戚丞相想象的那样,也不可能按照戚丞相希冀的那样发展。 既然是不可以胁迫了容易,索性的,三个人便是进了内室,这里自然是包括着陆白桃的。 只不过,在这陆白桃离开的功夫,那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便是数落着陆白桃的不是。 什么这陆白桃恃宠而骄,什么女子干政,祸国殃民之类的言语,在这些个大臣之间,不时的传播着。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跟着进了内室,便是从这篮子里拿出了白蜡,将它递给了老皇帝,“这个白蜡添加了些许凝神静气的香料,皇上夜不能寐,若然是点了他,会舒服很多。” 陆白桃当下介绍完,便是将白蜡交给了宫女,全程并没有过多的言论。 倒是这戚丞相哭和好的的看着陆白桃,心下盘算着眼前这个陆白桃是否有什么阴谋阳谋的。 “怎么丞相大人以为这白蜡点燃就可以立即马上见效吗?” 陆白桃悠悠的问道。 “陆掌柜的说笑了,本官乃是天子门生,皇上乃是微臣的主子,自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以有任何的违逆。” “丞相大人果然是一点就透。” 陆白桃说完,便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戚丞相,无奈之下,这戚丞相也是牛逼了内室。 “臭丫头,你别以为一个蜡烛就可以阻止的了我,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阴冷的眼眸,不经意间的望着身后的房间,戚丞相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狷狂。 他们本就是冤家路窄,就算是陆白桃帮衬着老皇帝又如何,这老皇帝没有了他们的胁迫,那好色成性家伙,绝对会暴露无遗。 戚雅云嘴上勾笑,等待着看老皇帝的笑话。 然而,有些事,绝对不可能普通戚丞相臆测的那样,陆白桃将这蜡烛交给了宫女,而后便是让这宫女点燃。 这老皇帝双眸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这般近距离的观察,陆白桃绝对是倾国倾城,比起他每天翻牌子看到的女人,那可是天壤之别了。 “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色眯眯的老皇帝,那双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陆白桃,兀自的将这宫女打发了出去。 灼热的目光,在陆白桃的身上,不停的回荡着,良久那双不安分的手伸了过去。 食色性也,他堂堂的九五之尊也不列外。 却是见这老皇帝的魔爪朝着陆白桃伸了过去,慢慢的靠近着。 陆白桃侧身,那烛光下,老皇帝猥琐的模样,她已然是看得清楚。 只是见这陆白桃一声冷哼,突然看了眼老皇帝,“皇上好兴致,门外虎视眈眈的,怎么这会子不是胁迫的时候了?” 陆白桃的不客气让老皇帝格外的不悦大呼扫兴。 陆白桃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墙又唱后、庭花。我看倒不是商女不知,怕是这九五之尊因为他的荒淫无度,胁迫的吧。” 陆白桃的不客气,气的老皇帝吹胡子瞪眼,拂袖转身坐在了凳子上,怒目而视的望着陆白桃。 她漂亮是不错,可这带刺的玫瑰,根本对他就是大不敬。 他高高在上,乃是真龙天子,凭什么让他受一个谎言丫头的奚落。 眼见着,陆白桃如此模样,老皇帝不过是怒目,不愿意搭理。 “怎么,民女想方设法让您进来避难,难道皇上不想着对策,还是一心的想要将这皇位传给小皇子。” 陆白桃嘴角勾笑着,眼眸更是不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又如何,在这深宫里,忠心的得不到待见,阿谀奉承的不过是有别的想法。 就连着皇嗣又如何,也不过是让老皇帝老来得子,或者说是喜当爹了。 陆白桃当下却是苦笑,若然是老皇帝有着她的脑回路,她还真想送给老皇帝些许的绿茶,青菜什么的。 这小皇子本就是戚丞相的父亲,这让老皇帝喜当爹的,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戚丞相深谋远虑,考虑周全,便是将他的孩子,冠冕堂皇的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之上,这般狼子野心,却是让戚丞相愕然。 眼见着老皇帝如此的模样,陆白桃并没有直接言语,只是说了一句,“长幼有序,不是皇室的规矩吗?” 然,陆白桃的一句话,却是让老皇帝愕然,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陆白桃。 “怎么,皇上觉得民女说的有问题?还是皇上本身就不打算要了偌大的江山?” 陆白桃懒得理会面前的老皇帝,任由着他目瞪口呆,那又如何。 “小皇子的年岁,皇上自然是清楚,切莫要说皇上真龙天子,上天眷顾,若然是真的被绑架了,怎么偏偏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威逼利诱。”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不卑不亢的模样,让老皇帝有些讨厌。 “你……” “皇上,我索性跟你开门见山了。” 陆白桃嘴角勾笑,赫然转身,直视着面前不悦的老皇帝。 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可没有让她学会隐忍退让,更不会让她委曲求全。 眼前的老皇帝,情形严峻,她不过是拖延的了一时,却不可能拖延太久的时间,这一点老皇帝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 至于这个老皇帝是否冥顽不灵,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还是打算将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这一切都是由着老皇帝决定。 陆白桃深信不疑,老皇帝绝对能够明白他言语里的意思,而不是继续的冥顽不灵,继续的沉沦在酒色财气当中。 “开门见山?” 老皇帝眉头蹙了蹙,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良久的沉默,老皇帝才是幽幽说道,“我倒要听听,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跟着朕开门见山。” 第七百三十三章 赦免无罪 庄严肃穆的寝宫内室里,老皇帝端坐在椅子上,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还还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的,陆白桃算是独一份吧。 眼见着陆白桃信誓旦旦,老皇帝冷冽的眼眸,透着寒凉,直勾勾的盯着陆白桃。 “皇上,今日民女若能帮着皇上,让他们不得不撤退,民女斗胆请皇上答应民女一件事。” 陆白桃如是的承诺,让老皇帝心下欣喜,只要是不让他退位让贤,能够继续保留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当下便是说道,“好,一言为定。” “可若是他们继续虎视眈眈的,陆掌柜的又当如何?” 老皇帝的眉宇之间透着一抹邪魅,这邪魅让人看着恶心。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让他们离开也不难,可是让他们长久离开,绝非简单的事情。” 陆白桃蹙眉,却是犯下了难处,不过是幽幽说道,“民女可是听闻,在这三十里之外,他们已经安营扎寨了,这俨然是势在必行。”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提醒着面前的老皇帝,都这个节骨眼上,这卑鄙无耻的男人,竟然还想着那些个所谓的男欢女爱。 当然,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一句话,让这个老皇帝一个激灵,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你什么意思?” 陆白桃梨涡浅笑,幽幽的说道,“民女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让他离开一时,却不能让他一世的安分守己。” 老皇帝被陆白桃的言论刺激了,整个人绵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他心里又是何尝不知道,个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偌大的江山,拱手让人。 他的那些个满朝文武,此刻已然是成为了明哲保身的一个,让他们不敢违逆那使者的意思。 “朕当初承诺过,只要进贡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如今他们也不过是让朕退位让贤,倒也是无可厚非。” 老皇帝自欺欺人的说道。 陆白桃冷哼,“皇上说的对,此刻便是出去,在这圣旨上大笔一挥,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让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当了未来的储君,这跟着暴露自己的缺点有什么区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让朕如何?” 老皇帝的手紧攥着,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朕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就算是得到了江山,又能如何,我也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摆设罢了,什么事,都是由着他们掌控。” 老皇帝一把辛酸泪,诉说着他的无奈。 倒是让陆白桃冷笑着,轻声嘟囔了一句,“这皇位都快拱手让人了,这会子懊恼了,有什么用。” 然而,任由着陆白桃小声言语,这老皇帝也是听的真切。 “你不懂,妇人之仁,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长幼有序你不走,非要剑走偏锋,若然是您无法保护周全,我还真不知道,这小皇子能否守着偌大的基业。”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句话却是让老皇帝沉默了。 “皇上,其实办法倒不是没有,不知道皇上觉得以退为进可好?”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 “以退为进?” 陆白桃点头,“此番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这会子满朝文武的模样,你也是知道,一心想要保护皇室威严的人,想必皇上也知道都有谁了。”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提醒着老皇帝。 老皇帝自然是清楚不是,那明白的,眼前的这些个人各个都是想着明哲保身的,谁又有能力号令群雄,让他们乖乖的离开这个地方。 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 陆白桃不紧不慢,“皇上,民女恳求皇上赦免之罪,这便是民女的开门见山。” 眼见着老皇帝迟疑的模样,陆白桃直言说道。 阁老言语里的陷害,陆白桃铭记于心,心中自然是担忧的,索性的便是跟着老皇帝要下一块免死金牌,也省的到时候横生枝节。 “赦免无罪?” 老皇帝眉头紧蹙,眼望着陆白桃。 他自然是知道个中的意思,白蜡铺的阿宸,便是归燕宸,任由着他矢口否认,可他知道他的身份。 江山本就需要能人守护,这倒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他本就是乱臣贼子,老皇帝的心中还是不悦的。 陆白桃:皇上可是考虑清楚,此番只有他可以救国。 陆白桃直言说道。 “可他是乱臣贼子,就算是能够帮衬着又如何。” “皇上可真是英明,原本以为皇上曾经任由阿宸,在这皇宫之中走动,便是皇上对当年的事情,已然遗忘,可如今看来,皇上依旧是对阿宸心存不满,根本就不打算捍卫疆土。” 陆白桃一语中的,直中老皇帝的心思。 却是如此,眼前的陆白桃一门心思的想要帮着归燕宸摆脱那些个罪孽,倒是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可是,老皇帝却是踟躇,将信将疑的根本就是不愿意让归燕宸平反昭雪。 或者可以说,老皇帝根本就是笃定了,他就是那个罪无可恕的叛逆之人。 陆白桃心下原本打算将她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却是刚开了口,蓦地想起昔日阁老的提醒,便是改了口,“皇上,都说了戴罪立功,皇上为何不愿意给阿宸一次机会。” “再说,皇上可是想过,归燕将军殒命之后,悍匪、蛮子叫嚣,难道真不可能是他们故意恶意中伤归燕将军吗?” 陆白桃不再多言,直视着那个眉宇之间些许触动的老皇帝。 她便是清楚知道,有些事情,俨然是触动到这老皇帝。 她也深信不疑,内忧外患对于老皇帝来说,教训算是不小了。 然并卵,这冥顽不灵的老皇帝却是说道,“高处不胜寒,你不懂朕的担忧,这这归燕家族通番买国,谁又能保证这些个人,跟着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老皇帝杏眼园瞪,眉宇之间透着狷狂,一意孤行的笃定着他的想法。 陆白桃冷哼着,这执念的老皇帝,冥顽不灵,也活该他将皇位拱手让人。 陆白桃不愿意多言,只是留下一句,“国之动荡,若然皇上依旧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陆白桃便是打算离开。 老皇帝眼见这般模样,当下可是不悦,忙不迭的说道,“好,朕答应就是。” 第七百三十四章 归还侯位 内室之中,无人知道老皇帝跟着陆白桃说了什么,只不过是知道一点,老皇帝是身子抱恙仅此而已。 却说,那些个大臣依旧是不依不饶的静坐着,逼迫着老皇帝将这皇位退让给他人。 却说这个时候,老皇帝回到了大殿,不经意间的看了眼陆白桃,似乎这陆白桃真的给他吃了定心丸一样,这老皇帝竟然是自信满满了许多。 “皇上,国主不过是想着有一个定心丸,希望皇上成全。” 使者漠然看了眼陆白桃,自然是不信,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阻止着老皇帝改变初衷。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使者执意的说道。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环顾四周,那些个跟着使者沆瀣一气的朝臣,触动着老皇帝的底线。 陆白桃说的没错,他们不过是打算寻下一个傀儡,从而将他的地位架空。 可是赵元叡…… 老皇帝不觉蹙了蹙眉头,却还是说道,“老祖宗的规矩,素来都是长幼有序,朕并非只有小皇子一个儿子,却也是需要权衡利弊。” 老皇帝不觉蠕动着嘴唇,心中太多的不悦。 这赵元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是有点成就,也不过是仰仗他人帮衬,这样的皇子,老皇帝还委实担忧着,若然是将江山交给他,怕是很快的这江山就要葬送了。 可陆白桃言之凿凿的模样,让老皇帝踟躇,更是带着些许的希望,或许他真的能够力挽狂澜,帮衬着他重新得到江山,也未可知。 老皇帝想来,便是接言说道,“小儿年幼,朕担忧怕是受不了奔波之苦,倒是赵元叡可以胜任。” 老皇帝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当下堂下便是混乱。 “皇上三思,赵元叡少不更事推诿懈怠,我等怕是他无法胜任。” 戚丞相见状,当下给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便是说道。 老皇帝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切莫要说是朝堂对他,连同他都对赵元叡反感了,当下见着有人如是言语,便也是默不作声,无言辩驳。 至于这陆白桃却是嗤嗤冷笑着。 “臭丫头,我等便是隐忍良久,你既不是后宫的妃子,又不是服侍的女官,在这大殿之上,还容不得你指手画脚,嗤之以鼻。” 那人只要教训着陆白桃,言语里也是激烈,至于这陆白桃却是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戚丞相会借刀杀人了。 不过是漠然的看了眼戚丞相,陆白桃悠悠的说道,“敢问诸位常是说了,众生平等,我可算是众生中的一个?” 众人不解,却也是没有反驳陆白桃的意思。 “再则,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虽然不是大丈夫,却也是国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葬送在你们的手里。” 陆白桃神色淡然,一字一句的抨击着他们,竟然是让他们无言以对。 “戚丞相。” 使者直视着戚丞相。 戚丞相:祖宗的规矩,女子不得干政。 戚丞相得意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就算是在这朝堂之上,吆五喝六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一些个无关痛痒的言论,根本就不可能做数。 陆白桃摇头,“大人说的没错,白桃也并不想干政,只不过众人言之凿凿的,大皇子少不更事,这小皇子就已经更事了吗?” 陆白桃颔首低眉,漠然冷哼,“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是知道是非轻重,知道长幼有序,可此番看来并非如此。” 陆白桃转身望着老皇帝,“皇上,民女人微言轻,不过是一个商人,皇上大可以听,也可以不听,这些个大臣究竟是为了什么,戚丞相心里清楚。” 陆白桃话里有话的提醒着戚丞相,这做贼心虚的戚丞相自然是知道那戚枫的灵位里的秘密。 陆白桃如此信誓旦旦的,想必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戚丞相不由得蹙眉,抬头期许的眼眸注视着老皇帝。 眼下情形,却是让他有些棘手,若然是继续下去,保不齐会横生枝节。 戚丞相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故作镇定的表达着忠诚,“皇上,微臣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意思,一心想着国家,想着社稷,如今却是让这市井小民如此误会,微臣实在是痛心疾首。” 戚丞相的胁肩谄笑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这尘世间竟然有如此可笑的男人,却也是让陆白桃佩服。 不过也难怪,这个朝代的他们,没有什么事情,设计陷害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白桃并没有理会这个戚丞相,兀自的任由着戚丞相表演着他的委曲求全。 “爱卿……” “呼。” 老皇帝一声称呼,这陆白桃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愿意多听半句,这明摆的,这个老皇帝已经是被这个男人的迷药彻底的迷惑了,根本就不可能听信他的话了。 眼见着老皇帝如此的模样,陆白桃叹息着站到了一侧,抬头不自觉的看到了那丈二的卷轴,上面赫然写着“天心取米”四个大字。 陆白桃不由得紧蹙着眉头,这熟悉的字眼,她倒是在某个电视剧里看到过,可却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番,在这朝堂之上,又是不用跟着戚丞相辩驳,陆白桃倒也是看的怔然,暗自思忖着对策。 却也听徐正雍说了,这使者并非是示好来了,而是借着功夫,寻了机会,想要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番这大殿之类,便是上演着老皇帝苦口婆心安慰着那口蜜腹剑的戚丞相。 而这陆白桃则是旁若无人的思忖着如何处理。 毕竟,此刻,他并不知道归燕宸的下落,为今之计也就只剩下她替着排忧解难,只有如此,才不至于等着归燕宸出现在大殿之上,那戚丞相狗急跳墙陷害归燕宸。 谁让这老皇帝不可靠呢,肆意妄为,自以为是,刚愎自用都没有办法形容这老皇帝本尊了。 却说这归燕宸又是去了何处,他本就是跟着徐正雍进了宫,按说早早的都应该到这大殿之上,可是此刻却没有,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也只有归燕宸可以解释的清楚。 此刻,眼前的这一切,也只有等着归燕宸到来的那一刻了。 陆白桃眉头紧锁,直视着那丈二的卷轴,那“天心取米”的字眼,在陆白桃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 第七百三十五章 未必敢来 大殿之上,戚丞相不停的自责着,“皇上,微臣不能替皇上排忧解难,只能是眼见着使者将这疑问为难着皇上,却是只能让皇上委屈了,立下小皇子做了太子,微臣的过错。” 戚丞相叹息着,那忧国忧民的模样,让陆白桃觉得滑稽可笑。 可却是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回敬着戚丞相。 老皇帝呢,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家伙,这戚丞相不过是三言两语之后,便是眼见着老皇帝应和了戚丞相。 戚丞相说的对不是,在他的眼里,戚丞相绝对不会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他的阴谋阳谋暗算了陆白桃。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巧舌如簧的戚丞相果然是让老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便是打算立下了圣旨。 且不说是否戚丞相做了摄政王,可他老皇帝还是太上皇不是。 荒淫无度的老皇帝,目光短浅,不过是三言两语的言论,便是让他缴械投降了。 而此时的陆白桃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四个字,蓦地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桥段。 “等一下,我知道了……” 陆白桃信心满满的阻止着。 却说门外的人跟着陆白桃几乎异口同声,便是在这话音未落的功夫,已然是走了进来。 陆白桃定睛一看,来人便是赵元叡,而在赵元叡的身后便是跟随着归燕宸本人了。 陆白桃心下欢喜,眼望着归燕宸。 归燕宸嗔怪的看着陆白桃,“你怎么来了?” 归燕宸眉宇之间询问着陆白桃,此番她的状况,可是不许她奔波劳碌的,归燕宸心里担忧。 陆白桃却是莞尔一笑,回应着归燕宸。 二人不过是相视一望,归燕宸冲着陆白桃点了点头,示意着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交给他处理就得了。 陆白桃倒也是懒得理会这些个事情,万一她崭露头角了,这无中生有的使者,保不齐又滋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索性的由着归燕宸全权处理,也省的老皇帝看不出归燕宸的好来。 陆白桃如是的想着,便是乖巧的站在了归燕宸的身后。 大殿之上,赵元叡跟老皇帝请了安。 只不过是碍于旁人,老皇帝并没有数落了赵元叡的不是,只不过是悠悠的说道,“我儿不是在抄写经文,如今出现在此处又是为何?” “父皇儿臣斗胆,未得父皇召见前来拜见,只不过此事关系国运,儿臣不敢独自苟活,也担忧着年幼弟弟,受人欺凌,此番儿臣前来,若然是使者不嫌弃,我愿意代替弟弟去贵国充当人质。” 赵元叡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 使者嗫嚅着嘴唇,原本便是打算帮衬着戚丞相,将这小皇子扶上位,如今这赵元叡又是出来,横生枝节,倒也是让这件事比较棘手。 他更是不能说,同意了赵元叡的建议,更不能拒绝了赵元叡的建议,思来想去之下,便是说道,“皇上有子如是情深,却是让我等佩服,只不过,适才听闻,有人可以破解了这卷轴上的字样,我等却是觉得好奇。” 使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归燕宸,又是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不若这样,若然是你们能够解决了这疑难杂症,贵国的事情,我便是不多做言语。” “那么驻扎在三十里外的那些个军队,又该如何?” 归燕宸掷地有声,毫不犹豫的质问着面前的使者。 “我不过是一个使者,其他的事情,我不敢多说。” 使者并没有承诺归燕宸什么,这言外之意,俨然是就算是老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最终依然是少不了争端的。 “你什么意思?” 使者接言,“没什么,既然是你可以解决了,我倒是要看看,我大司马的疑问,如何让你解决的。” 归燕宸漠然冷笑着,却是转身,身后的陆白桃不觉间的紧张,想要将这心中的秘密告诉归燕宸知道,却是让归燕宸拒绝了,“等我。” 陆白桃点了点头,不过一个眼神,陆白桃便是知道,归燕宸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当下便是眼见着归燕宸径直的走到了丈二的卷轴面前,“天心取米。” 归燕宸苦笑着,“大司马还是如此的故步自封啊,怎么几年前就解决的问题,他还没有想出来答案吗?” 他们的渊源,不过是在军营,倒也是没有到中原,所以这一切老皇帝不知道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归燕宸却是清楚的很,故技重施的家伙,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些个字样,没有人能够回应。 使者眼见着归燕宸如此的镇定自若,不觉的多看了归燕宸两眼,熟悉的五官,睿智的深眸,却是跟着昔日见到的那个人如出一辙,只不过年纪不同罢了。 当下心里迟疑,却也是默不作声,只是抬眸看着归燕宸,“年轻人,少逞口舌之快。” 使者如是的警告着归燕宸。 归燕宸不过温润一笑,示意着公公拿了毛笔,便是大笔一挥,在这天心取米四个大字上添加了一笔,便是变成了另外四个字。 “大人不知道大人此番有何指教?”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道。 使者将信将疑的靠近那丈二的卷轴,目光不觉间放大,“未必敢来。” 这简单的字眼触动着使者,那熟悉的场景,在使者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你……” 颤抖的双唇,不觉的询问着归燕宸,“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归燕宸漠然看了眼使者,悠悠的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归燕宸。” 胆大包天的归燕宸,并没有否认他的身份,这一切却也是让戚丞相始料未及。 不管怎么说,在老皇帝的心中,这归燕宸可是判臣之子,罪大恶极的。 当年的九族诛杀,归燕家族本就应该全部殒命的,归燕宸如今胆大包天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也是让戚丞相费解。 难道说,他打算将那些个东西悉数的交给老皇帝? 戚丞相整个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下来。 他担忧着他的安危,担忧着这使者离开之后,他的宿命。 或许他应该让老皇帝信守承诺,或许…… 戚丞相整个人七上八下的,良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等着归燕宸他们将将这眼前的闹剧结束。 第七百三十六章 来龙去脉 归燕宸的一句未必敢来,让使者不敢多加言语,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堂而皇之的战胜了他。 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堂而皇之的站在他的面前,却不能让他殒命,此番倒是有一种只能看着,却打不过伤不了的懊恼。 眼见着归燕宸将这四个字交给了使者,最终还是妥协了,任由着老皇帝去处理归燕宸。 “等一等,贵国的军队,该是如何?” 归燕宸提醒着面前的使者,暗示着他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三十里之外,俨然是属于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了。 眼见着归燕宸如此的模样,使者竟然是有些许的敬畏意思,想当年的结果,历历在目,让他们不敢对他们有任何违逆的意思。 “这件事,我不过是一个……” “说,三十里之外的军队该是如何?” 归燕宸步步紧逼,毫不客气的走到使者的面前,那双冷眸透着寒凉,让人不忍逼视。 “你老实交代,会如何?” 归燕宸复又问道。 使者不觉间趔趄后退,面对归燕宸,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拒绝,只能是眼睁睁的顺从着归燕宸。 “我是使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不成文的规定,此番在使者的嘴里说出,却也是透露了使者的野心,他们本来就是借着“天心取米”,想要以莫须有的问题,来拿捏了老皇帝他们。 然而,所有的一切,却是让老皇帝沉默,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归燕宸嗤嗤冷笑,“这么说,尔等是想要引起战争了?” 归燕宸冷眸直视着面前的使者,使者眉头紧锁,趔趄的后退着,却是良久之后,使者妥协了,便是同意了会回去跟着国君商量。 朝堂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教训着使者,竟然是没有丝毫的辩驳意思,连同他们嘴里想要说的,归燕宸本就是大逆不道的家伙,此刻也放弃了,不在多加言语。 “皇上,罪臣归燕宸叩见皇上。” 归燕宸当下便是跟着老皇帝请了安。 陆白桃双手紧攥着,不觉的看着老皇帝的方向,眼前的这个老皇帝对戚丞相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若然是老皇帝又是被这戚丞相蛊惑,怕是归燕宸性命不保。 陆白桃心里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却说这个时候的老皇帝,当下便是吩咐着归燕宸起身。 不管怎么说,被逼宫对于老皇帝来说,还是胆战心惊的,他虽然是荒淫无度,可却也是知道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妥协。 至少在那些人离开之前,他必须选择任用归燕宸。 这是老皇帝的想法。 眼见着老皇帝让归燕宸起身,陆白桃的心里也是如释重负。 “今日归燕宸替朕排忧解难,功过相抵,朕甚是欣慰。” 老皇帝冠冕堂皇的说着那些个无关痛痒的言论,却是一再的遗忘了在内室之中,跟着陆白桃的承诺,赦免了归燕宸的罪过,恢复归燕家族的侯爷身份。 陆白桃眉宇之间不觉的蹙了蹙,心里却也是嘀咕着该是如何去做。 “皇上……” 戚丞相心下不甘,原本却是打算将这归燕宸借着这个功夫一网打尽,可没想到这个归燕宸竟然是在殿前轻易的化险为夷。 “好了,今日的事情,丞相大人却也是没有替朕排忧解难,便是不要在多加言语。” 老皇帝打断了戚丞相的话,兀自的打发着他们离开了。 此番这些个朝臣,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离开了大殿。 原本都是唯着戚丞相马首是瞻的,此刻也是略显的迟疑。 本就戚丞相一人独大,碍于戚丞相的缘故,他们不敢对戚丞相有任何的反抗意思。 如今归燕宸回来,老皇帝又是当着我文武百官的面,公然的教训着他们,所以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笃定了,老皇帝一定对戚丞相有所不满。 当下便是没有多加言语,却是在这行为上,已经是明显的打算跟着戚丞相分道扬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之中的人慢慢的消失了踪影。 赵元叡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陆白桃,便是带着归燕宸他们去了寝宫深处的碧波亭。 “阿宸,你没事就好,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真害怕皇上会定了你的罪。” 陆白桃急步上前,眉宇之间的担忧,已然是呼之欲出的。 “我也觉得奇怪,按说皇上对归燕家族积怨已久,如今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竟然没有苛责了我。” 归燕宸心下奇怪,原本便是打算借着赵元叡来到寝宫,就算是老皇帝冥顽不灵,这赵元叡还能帮衬着说上几句话。 然而,却是这般的轻易,这却是让归燕宸好奇。 “还有,你为什么在这里?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归燕宸俯身直视着陆白桃,她的出现让归燕宸好奇不已。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可以清楚明白的,那就是这个丫头,绝对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是不至于让老皇帝签了圣旨。 情不自禁的归燕宸,一把将陆白桃揽入怀里,二人没有过多的言语。 “你们俩差不多点得了,在我的寝宫里,在我的面前这样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赵元叡略显的吃味的模样,直言数落着面前的归燕宸二人。 心里却也是不悦,在他的眼里,陆白桃对于他竟然是有些遥不可及了。 面对赵元叡的不满,二人这会子才是分开,兀自的坐在了赵元叡的面前,归燕宸将这他的事和盘托出告诉了陆白桃。 陆白桃恍然大悟,这归燕宸原来早都料到了要发生的事情,在这皇宫之中,也只有让赵元叡出面,这一切的一切才能够迎刃而解。 “你且是也不说,倒是让我担心。” 陆白桃嗔怪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归燕宸。 “啊,我真是受够了你们俩了,难道我在你们面前一点都不重要吗?” 赵元叡再一次抗议些二人的鹣鲽情深,再一次的抗议着二人的你侬我侬。 对于他来说,跟他们见面,根本就是无尽的煎熬。 “我请你们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可好?小心现在高兴,有你们哭的时候。” 赵元叡危言耸听的教训着面前的二人。 二人直视着赵元叡,不明所以。 第七百三十七章 人无远虑 碧波亭内,赵元叡直言提醒着归燕宸他们,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赵元叡却是担忧。 陆白桃不解,“皇上已然是答应了赦免无罪,金口玉言,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陆白桃不觉嘴快,告诉了归燕宸,她的所做所为。 归燕宸紧张不安,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你……” “阿宸不要担心,我不过是答应皇上,只要能够让他们退兵,皇上便是承诺赦免无罪。” 陆白桃心里并没有多想。 然而,却是这个时候,归燕宸的一个眼神,陆白桃不由得细思极恐。 此番并非陆白桃将这些个屏退,而是归燕宸的功劳,若然是继续下去,怕是这老皇帝一定会苛责了他们。 “陆小姐,你确实聪明,可是你却忘了,父皇身位高权重,你却是公然的威逼利诱,你这不止是害了你,更是害了阿宸。” 赵元叡言之凿凿的提醒着归燕宸二人,陆白桃本就是女人,此刻也是有些担忧,当下便是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万一皇上……” 陆白桃惊慌失措,“不,不,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惊慌失措的陆白桃,腾的起身,逡巡徘徊着。 然,归燕宸这边,却是一把拉着陆白桃的手,“来不及了,皇上想要对付我们,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 懊恼的陆白桃不停的自责着,眉宇之间却也是透着无奈的气息。 “阿宸,我……”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 一旁沉默了良久的赵元叡,突然开了口,如是的说道。 “什么办法?” 陆白桃忙不迭的询问着赵元叡。 这赵元叡却是淡然的望着面前的归燕宸,眉宇之间透着得意,对于眼前的事情,他可以说是清楚的很,便也是有心有意之间,提醒着归燕宸。 归燕宸神色黯然,悠然的看着面前的赵元叡,这镇定自若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俨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你们有办法?” 陆白桃心生雀跃。 归燕宸温润一笑,眼望着赵元叡,二人俨然是不谋而合,可这种感觉,却是让陆白桃更加迫切。 “快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陆白桃迫切的追问着。 赵元叡浅笑,“父皇虽然是糊涂,不过却也是考虑的清楚,在没有解除威胁之前,他不会迁怒阿宸。” “那解除威胁之后呢?” 葱白的玉手,不自觉的按在归燕宸的胳膊上,内心无法隐忍的悸动,让陆白桃不知所措。 她担心,她害怕,她深怕他们离开之后,老皇帝便是会出尔反尔。 陆白桃焦灼不安,“不然我们离开吧,离开京城,这里太可怕了,我觉得再继续下去,我害怕……” 陆白桃惊慌失措,整个人变得七上八下的。 眼前的归燕宸却是淡然,喃喃说道,“走不了了。” 陆白桃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阿宸说的没错,此番怕是骑虎难下,父皇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的。”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言论,刺激着陆白桃,却也是提醒着陆白桃。 皇宫的一切,赵元叡心知肚明,老皇帝的秉性,赵元叡更是清楚。 “都说金口玉言,难不成说着玩的?” 陆白桃没好气的说道,这滑稽可笑的模样,倒也是让赵元叡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 陆白桃却是有这个本事,不过三言两语之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 赵元叡看的怔然,那眉宇之间的自然,打动着赵元叡的心弦,让他情不自禁。 他羡慕归燕宸,羡慕他能拥有这般贤良淑德,善解人意,又可爱的女人。 “白桃,不可胡说。” 归燕宸抬眸不经意间的看了眼赵元叡,便是嗔怪着点了点陆白桃的鼻尖,“你呀,什么时候都是口没遮拦的,没有一点分寸。” 归燕宸心下一紧,却也是将赵元叡的眼神记在了心里。 陆白桃自然是不会因为赵元叡,而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赵元叡却是不会因为陆白桃的主观意愿,有任何的改变。 陆白桃不解归燕宸的意思,兀自的说着,“什么啊,万一皇上出尔反尔的,我就不能……还有我……” 陆白桃不觉的迟疑了,她不想借着腹中的胎儿,挽留着归燕宸。 “怎么了?” 归燕宸打量着面前的陆白桃,却也是没有联想到她的顾虑。 不过却是清楚,陆白桃做这么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因为他。 “没事,我只是想要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白桃清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事情,他们必须瞻前顾后想个清楚,绝对不可以糊涂了事。 归燕宸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很快便是消失殆尽。 归燕宸安抚着陆白桃,温柔的眼眸,将陆白桃融化。 他不能告诉陆白桃,他的打算,但是唯一可以承诺陆白桃,“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到丁点的委屈的。” 归燕宸不觉的将垂落在陆白桃两侧的秀发拂过,眉宇之间的温柔,感染着身边的陆白桃。 陆白桃颔首低眉,“我知道。” “嘭。” 却是在陆白桃含羞带臊的功夫,他们的身旁徒然一声巨响,惊扰着陆白桃他们。 陆白桃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却是眼见着赵元叡腾的一下起身,那不经意间的碰撞,那茶杯便是变成了碎片。 “你们可不可以顾及到我的感受。” 赵元叡哭笑不得,眼望着面前的二人,动不动鹣鲽情深的模样,心里却是无可奈何的。 面对赵元叡的挑衅,陆白桃面颊绯红,整个人更加的羞赧。 归燕宸打趣着,便是承诺着不再如此模样,赵元叡这才是不再跟着归燕宸计较。 三人便又是坐了下来,商量着对策。 却说这碧波亭外,却是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眼见着他们商量了对策,便是悄然的离开了碧波亭。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 御书房内,阴冷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暗卫,老皇帝询问着。 暗卫卑躬屈膝,悠悠的说道,“却是如此,原本这陆白桃便是希望跟着归燕宸离开京城,却是让殿下阻拦了。” 暗卫事无巨细的将碧波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老皇帝听。 却是见这老皇帝手捻着胡须,思忖了良久,御书房内烛光迷离,泛出幽兰的光芒。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戚丞相的提醒 三十里外的营帐内,一个身穿深色大氅的男人,突然的出现在营帐前,来人阻止着男人的去路。 却是眼见着男人露出一双冷眸,又是将一块玉牌交给了看守,便是被看守带了进去。 一行人朝着营帐的尽头而去,便是在一个豪华的帐篷跟前停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营帐内,一个身着胡服的胡须男人漠然白了眼大氅的男人。 大氅男人紧闭着狭长的眼眸,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跟着男人说道,“跟你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 大氅男人:攻打京城。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服男人悠悠的咂摸着一口清茶,漠然的看了眼大氅男人。 只见的大氅男人,慢慢的将身上的大氅除去,露出一张阴冷的面容,“你觉得呢,你觉得归燕宸知道当年的事,会放过你我?” 胡服男人嗤嗤冷笑着,“那是戚丞相你,可是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氅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戚丞相本尊了。 眼见着老皇帝对这归燕宸刮目相看,他的心里便是急促不安。可越是如此,戚丞相便越是迫切的想要归燕宸去死。 却说胡服男人的漫不经心,却也是让戚丞相剑眉冷蹙,“是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死不足惜,倒是你,归燕宸活着,你们就没有出头之日,更不用想着让老皇帝对你毕恭毕敬了。” 咬牙切齿的教训着面前的胡服男人,言语里全都是对胡服男人的挖苦。 “那戚丞相以为呢?” 胡服男人,直言询问着面前的戚丞相。 戚丞相说的没错,归燕宸活着,对他们就是煎熬,让他们耿耿于怀。 他希冀着,归燕宸殒命,他们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便是常有这么一句话宁为鸡首,不为凤尾,朝奉让他们自觉低人一等。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们不愿意在委曲求全。 然而,眼前的一切,又是提醒着他们,归燕宸还活着,那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归燕家族的人,还有活着的。 胡服男人:戚丞相,若然是你有能力让他不在说话,我们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吗?” 戚丞相悠然转身,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胡服男人,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狷狂模样,“本丞相倒是无所谓。” “大人说笑了吧,这小皇子……” “对,你说的没错,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小皇子是我的儿子。” 戚丞相倒也是没有藏着掖着,直言承认了他的罪过,更甚的便是说道,“我也不怕跟你说,少拿他来威胁我,更不用告诉我虎毒不食子。” 戚丞相漠然的看了眼嗫嚅嘴唇的胡服麻木,旋即便是接言说道,“你也不用好奇,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人出了事,都会身首异处。” 胡服男人眉头紧锁。 当年归燕家族的本事,他也是领教过,更是清楚归燕宸的能力,那冷冽的眼眸,不时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似在提醒着他们,这所有的一切,都会让他们成为泡影。 “你好好想想,只有归燕宸死,我们才有出头之日。” 戚丞相不遗余力的提醒着面前的胡服男人,归燕宸的本事,他们应该清楚,归燕宸的能力,他们也应该清楚明白。 若然是归燕宸活着,他们就只有朝奉。 “依丞相大人的意思,我要怎么做?” 胡服男人动摇了,毕竟没有谁,心甘情愿的永远的低人一等不是。 眼见着戚丞相如是的模样,胡服男人迫不及待的询问着面前的男人。 戚丞相嘴角勾笑,悠悠的看了眼胡服男人,淡然的说道,“简单,短时间之内,不可以退兵,还有正常操练,你该知道一鼓作气的道理。” 戚丞相的眉宇之间,透过一抹邪魅狷狂,冷漠的男人,打算提醒着着面前胡服男人,或者简言之,他只是想要利用他罢了。 胡服男人冷笑着,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如果不同意,你们可以回去,继续朝奉,也可以。” 戚丞相冷眸瞥了眼胡服男人,眉宇之间更是不屑一顾。 既然是他们不同意,戚丞相也没有心思继续跟着胡服男人纠缠下去。 索性的便是拂袖转身。 “等一等。” 然而,心中的迫切,让他根本就不打算放弃,便是直言问道,“大人言之凿凿,可是就算是我驻扎在此处,又是如何?这老东西不会派归燕宸出来吗?我可是听说了,昔日归燕宸便是带着那些个囚徒,便是剿灭了负隅顽抗的悍匪。” 胡服男人也是打听了些许的事情,不过是三言两语,却也是让他有些担忧。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事情,更不想继续成为朝臣。 可是,归燕宸的能力,让他们望而生畏。 “你且是担心这件事?” 戚丞相漠然冷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哪里比得上精锐之师。” “丞相大人说的自然是没错,可是我听说当时便是有人跟着他一同前往,难不成精锐之师还比不上乌合之众?” 胡服男人直言质问着戚丞相。 言语里更是让戚丞相无法辩驳,他能如何去做,万一这戚丞相得罪了他,也保不齐会发生别的什么事情。 却是见着戚丞相五官抽搐,良久才是说道,“如果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把握不珍惜,也只有继续做你的儿皇上。” 戚丞相轻描淡写的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他不需要多说,继续跟着胡服男人,争论一个是非高下,他要做的便是离开了营帐,提醒着面前的男人。 离开便再也没有机会,留下哪怕是虚张声势,都会对老皇帝有所震慑。 他有他的道理,既然是归燕宸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一切便是归燕宸咎由自取。 阴冷的面容,不觉的看了眼身后的男人,营帐内,那胡服男人,已经是有所反应。 戚丞相嘴角不经意间的勾起一抹弧度,眼前的这一切,暗示着戚丞相,他们会按照他说的做。 毕竟,没有人会想着让归燕宸强大了,才会有所回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样的道理,在老皇帝依旧怀疑归燕宸的时候,便是最好的机会。 第七百三十九章 沉着应战 御书房内,老皇帝吩咐了近侍将这归燕宸跟着戚丞相给招进宫来。 原本陆白桃心里可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她知道归燕宸并不单纯的属于她,他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他不可能独自苟活着,藏匿在白蜡铺之中。 陆白桃心知肚明。 当然了,陆白桃并没有打算阻拦,不过是温柔以待,让归燕宸小心了他们,这才是离开了白蜡铺。 一路上,归燕宸的脑海里,全都是陆白桃的模样,那盈盈细语,融化了他的心,让他心潮澎湃,不忍看到陆白桃伤心。 至于这戚丞相,面色淡然,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是胡服男人帮衬着虚张声势,那么他倒看看,这归燕宸该是如何力挽狂澜。 却说这二人便也是邂逅进宫的廊道里,正所谓仇人见面可是分外眼红,归燕宸委实不愿意理会这个戚丞相。 倒是戚丞相嘴角上扬,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阿宸,没想到啊,你就是贤婿,我也是老糊涂了,竟然是没有认出你来。” 这老杠精自欺欺人的跟着归燕宸打着招呼,一句话便是将这曾经过往的事情完完全全的抹杀。 归燕宸漠然。 戚丞相看了眼归燕宸,泛白的眼眸白了眼面前的男人,便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走了进去。 在这皇庭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把他的女人,拱手送给老皇帝。 他笃定了老皇帝不会对他下手。 “你这个老匹夫,如果不是内忧外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归燕宸的眉头不经意的跳动着,眉宇之间却也是透着愠怒。 此番,他不能对付戚丞相,他也知道老皇帝在的一天,他根本就不能对付戚丞相,这是规矩。 眼见这戚丞相得意狷狂的模样,归燕宸整个人被刺激着。 “大人,你何必对那小子这般的恭敬?” 身后的小太监,不经意间的看着归燕宸,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戚丞相。 戚丞相:这是秘密。 戚丞相卖弄着关子,径直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归燕宸冷眸漠视,懒得理会戚丞相,不过是眉宇之间的冷漠,却是让身后的近侍不由得寒凉。 “戚丞相到,归燕宸到。” 御书房门前,太监抑扬顿挫的说道,少顷便是进了御书房。 二人并排站定在老皇帝的面前,此番老皇帝眉头紧锁,愁云满面。 “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戚丞相话里有话的说道。 老皇帝愁云满面,“能是什么事,三十里外每每操练震耳欲聋。” 老皇帝叹息着,眉眼之间却也是懊恼。 对于他而言,老皇帝的心中更是愤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牵绊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他不愿意轻而易举的将这偌大的江山,拱手让人,但是更不想让饱受战争之苦。 “皇上是担心他们会对皇上不利?” 戚丞相眉头轻挑,眉眼之间却是不自觉的看着归燕宸的方向,言外之意,眼前的这一切便是因为归燕宸的缘故。 他解决了难题又怎么样,却是在不经意间破坏了见过的邦交。 老皇帝默许。 “如今,兵士大部分驻扎在外,这些个大内侍卫……” 老皇帝摇头,眉宇之间却是不自觉的望着归燕宸的方向,“如今内忧外患,整个朝廷上下的安危,便是仰仗你了。” 老皇帝轻描淡写的说道,嘴里却是不给他任何的军队,更是可能让归燕宸得到认可的帮衬,不过是空手套白狼罢了。 归燕宸眸色暗沉,却也是神色淡然,且不说老皇帝冷不丁的让他进宫为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跟着戚丞相有关。 “皇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欸,归燕家族素来本事大,以一敌十的事情也是不在少数,你可是谦虚了。” 戚丞相轻挑着眉头,眉宇之间更是透着漠然的模样。 “确实如此,今日里朝堂之上,便是眼见着你的本事,朕甚是欣慰。” 老皇帝应和着戚丞相。 归燕宸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两个人俨然是沆瀣一气的。 此番他也不能过于明显的做出什么事情,唯有让尴尬的回应着老皇帝他们。 归燕宸清楚,老皇帝此番借着功夫前来,嘴上虽然是承诺着,若然是打败了那些个不速之客,便是恢复家族的侯爷身份。 归燕宸按说该是感激涕零才是,可眼见着那戚丞相安然无恙的服侍着老皇帝的左右,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任由着戚丞相口不对心的恭维讨好着,眼前的这一切,对于戚丞相却是根本就不甚好听。 时间一分一秒转瞬即逝,归燕宸临危受命,背上了保家卫国的使命。 是胜利,还是失败,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归燕宸根本就不清楚。 时间慢慢的消逝着,老皇帝打发着他们离开了御书房。 颓然的归燕宸,步伐沉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寝宫尽头,赵元叡紧蹙着眉头,身后的暗卫将御书房内,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元叡。 赵元叡紧攥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那力度轻而易举的便是将桌子上的茶杯晃落。 “父皇真是这么说的?” 暗卫:千真万确。如今归燕宸这会子借着一人的功夫,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抬手打发着身后的暗卫,赵元叡不愿意多言,心里却是浮现出,那一日,归燕宸前来他寝宫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果然是按着归燕的猜测发展着,这老皇帝根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这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的。 可是坐视不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戚丞相将偌大的基业玩弄股掌之间。 然并卵,归燕宸他们并没有料到,会横生枝节,如今出了事,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帮衬,不过是一句空手套白狼的承诺罢了。 “阿宸拿过来的那封信还在吗?” 赵元叡随口询问着近侍公公,眉宇之间却是紧锁着无法平复。 第七百四十章 昏庸无道 夜色正浓,氤氲的烛光,泛出阵阵幽兰,那异样的颜色,触动着赵元叡,手中紧握着那封书信,脑海里却是回忆着那一日,归燕宸寻了他的光景。 “赵元叡,你给我出来。” 门外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再的惊扰着赵元叡。 “门外什么情况?” 赵元叡门头微微触动着,眉眼之间不觉望着门外。 他却也是好奇究竟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叫了他的名讳。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便是那归燕宸正是冷眸直视着阻拦的小童,那模样让人不明所以。 赵元叡便是将归燕宸请了进来,,便是见这归燕宸将身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将一封信交给了赵元叡。 赵元叡眉头紧锁。 “你还打算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归燕宸毫不客气,劈头盖脸便是问道。 门外的那些个小童,各个带着功夫,站在寝宫之外,表面上保护着赵元叡的周全,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戚丞相等人静坐,怎么可能不牵连到赵元叡原本便是打算将这赵元叡身首异处,此番倒是被这个归燕宸的到来,折腾的无可奈何了。 “你什么意思?” 赵元叡手拿着信封,蹙了蹙眉头,将信将疑的打开了信封,归燕宸并没有停下来,只是警觉的看了眼门外,嘴角依旧是毫不客气的称呼着赵元叡。 “我说赵元叡,前些日子喝了花酒,你还欠我钱呢,你不知道我找你有多困难。” 归燕宸不停的嚷嚷着,叫嚣着,不时的数落着赵元叡,那言语里似乎,他们本就只是喝花酒的认识的一般。 实际也果然是证明了归燕宸的猜测,那些个小童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各个嗤之以鼻,转而摇头站定在那里。 倒是着归燕宸做完这一切,径直的走到了赵元叡的面前,双手抱十,跪地请安着说道,“殿下,草民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赵元叡上前,将这归燕宸搀扶了起来,“你又何错之有。” 在这深宫里,赵元叡合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却是没有任何的资格,便是被软禁在这个地方。 “殿下……” 归燕宸早都知道,赵元叡不过是佯装,不然他不可能苟活至今。 可是这个时候,赵元叡不该继续沉默下去,思及此,归燕宸便是说道,“殿下,如今内忧外患,阿宸恳请殿下出手。” 赵元叡迟疑,抬眸看了眼归燕宸,眉宇之间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能做什么,做忤逆不孝的皇子,自古以来忠孝礼仪廉耻,他从未有所背叛,哪怕是对老皇帝冒犯,也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保护老皇帝的周全罢了。 “殿下,你也看到了,戚丞相的罪孽……” “你住口,这件事有关皇室威严。” 归燕宸没有说完,便是被赵元叡毫不客气的阻止了。 他看到了戚丞相罄竹难书的罪孽,他也知道,归燕宸掌握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更重要的,那封信最后,小皇子的身份。 他却是怀疑,只不过年幼,他并没有拆穿个中的情况。 “殿下难道打算眼睁睁的看着国家不国吗?” “你住口,这本就是皇室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赵元叡毫不客气,教训着面前的二人,眉宇之间,更是对归燕宸的不满。 他知道朝堂发生的事情,却是不能将手中的命交给老皇帝。 “你……” “够了,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这些事,你大可以离开了。” “殿下,难道你不觉得戚丞相狼子野心,皇上糊涂无道吗?” 归燕宸无可奈何,陆白桃果然是教训的没有错,凡事倒是发生的清楚明白,愚蠢的忠诚,不过是必将亡国。 “归燕宸,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殿下如果觉得草民说的有错,大可以动手,只不过我提醒殿下,戚丞相静坐可不等人,就算是殿下打算自欺欺人,也该清楚,戚丞相逼迫着皇上退位让贤,你以为会是将皇位让给你吗?” 归燕宸毫不客气,一语中的的提醒着赵元叡,“到时候,小皇子是太子,他是摄政王,丞相是当朝国君的父亲,你以为真正的太上皇是谁?” 归燕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赵元叡蹙眉。 “还有,你想清楚,继续拖延下去,一切都无法改变,你可以为了皇室的威严,保留着这些个秘密,你也有资格眼睁睁的将江山社稷,拱手让人。” 归燕宸眼眸直视着赵元叡,那模样,让人不认拒绝。 “殿下,殿下……” 蓦地,赵元叡的身后,近侍不时的催促着,这赵元叡才是回过神来。 “我们去御书房。” 赵元叡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吩咐着近侍,二人便是借着正浓的夜色,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老皇帝在灯光下忙碌着,那朱红的玉笔,不停的勾画着,不知道的便是认定了老皇帝忧国忧民,日理万机。 可实际上,老皇帝不过是随心所欲的画了几笔罢了。 “父皇,儿臣有事……” “是有关归燕宸的事情?” 老皇帝头也不抬,不过是收了手中的奏折,便是将它朝着一边扔了过去。 他们本就是过命的兄弟,老皇帝知道。 他更知道,当年为了保护归燕宸,赵元叡暗中出了手,只不过一直佯装着不知罢了。 “回父皇,是有关小皇子的事情。”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最后还是将心中的顾虑,说给了老皇帝。 “他不是我儿子,对吗?” 老皇帝还没有等着赵元叡说完,便是抬眸直视着赵元叡,不紧不慢的说道。 赵元叡纳罕不已。 “你要告诉我,他是戚丞相的儿子是吗?” 赵元叡点头。 老皇帝勃然,便是将手中的毛笔,毫不客气的扔在了地上。 “大胆。” 赵元叡扑通跪地,“父皇儿臣有证据,这戚丞相狼子野心,作恶多端,他根本你就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 老皇帝咆哮着,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赵元叡,在他的眼里,赵元叡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我有证据。” 赵元叡紧蹙着眉头,不觉的将那证据,从怀里掏出来,将它交给了老皇帝。 然而,这些个罪过,老皇帝看都没有看,便是将它撕了个粉碎。 “父皇,戚丞相才是通番买国的那一个……”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不辨是非曲直 氤氲的烛光,不时的泛出淡淡的幽兰,将整个御书房,笼罩在迷离当中。 赵元叡不得不说出戚丞相的罪孽,却是换来了老皇帝随手一下,便是将这砚台,毫不客气的打在了赵元叡的头上。 “父皇,我……”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告诉你早都应该跟着你的母妃一并而去,出现在我面前才是碍眼。” 老皇帝离开了椅子,径直的走到了赵元叡的面前,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老皇帝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赵元叡。 都说在这深宫里,母凭子贵,老皇帝对于赵元叡的出生,却是根本就不愿意多去提。 那一段被戚丞相杜撰的罪孽,他深信不疑。 只不过是对应和赵元叡,老皇帝心中依旧是怀有一份希望,万一他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或者说,赵元叡能够安然无恙的苟活,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罢了。 “父皇……” “我告诉你,朕的江山便是给了小皇子,至于你,爱哪里哪去。也不要胡搅蛮缠,说什么戚丞相的是非对错,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对付戚丞相。” 老皇帝蛮不讲理的说道。 赵元叡看的怔然,他知道老皇帝说一不二,不可能同意了的。 当下便也是不再执着,竟然是被人拖了出去。 无可奈何之下,赵元叡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御书房,他完全的知道了老皇帝的想法,不觉抬眸仰仗着星空,心中更是怅然若失。 却是说这个时候的白蜡铺,归燕宸领命回到了白蜡铺,面色凝重。 便是吩咐着柳儿,收拾好行囊,打算带陆白桃离开京城。 这本就是是非之地,继续留下,后患无穷。 然而,还没有等着柳儿收拾完,陆白桃从外回来,一头雾水看着忙碌的主仆二人。 “皇上可是为难了你?” 陆白桃开门见山的问道。 归燕宸蹙了蹙眉头。 “我就知道,他做没做安好心,不然怎么会这样。” 陆白桃悠悠的说道,人已经到了柳儿的面前打发着柳儿,将这行囊包袱放到了一旁。 “阿宸,我不会离开的。” 陆白桃拒绝着归燕宸的好心,也知道,戚丞相跟着一同前往,保不齐戚丞相又是做了什么孽,拿捏了归燕宸。 “现在由不得你,你必须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继续呆在这里,你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归燕宸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陆白桃。 “那我更不能走了。” 陆白桃顿了顿,将这包袱收了起来,淡然的说道,“老皇帝不明是非,不辨是非曲直,我们有便是了。” 陆白桃信心满满,如是的回应着归燕宸。 归燕宸神色愕然,感喟不已。 陆白桃莞尔一笑,“这白蜡虽然是你我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过,我知道你得志向并不在这里。” 陆白桃一语中的,如是的说道, 归燕宸不觉的望着陆白桃方向,内心更是感动不已。 她确实知道的多,贴心的多,善良的多,她所做的事情,也却是高尚的多。 “白桃。” 归燕宸情不自禁,将陆白桃紧紧抱进怀里,内心更是感动。 “好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陆白桃觉察到归燕宸的异样,眼前这个男人,若然不是被这老皇帝出了难题,也不会是这样。 便是如此的心思,才会做出这些个举动,打算让陆白桃离开京城。 然而,这一切并非陆白桃心甘情愿的事情,当下便是拒绝,拒绝归燕宸的好意。 归燕宸也是感触良多,眼见着陆白桃如此的心思便是毫不犹豫的将皇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白桃知道。 “皇上竟然这样做?她是不是疯了?” 陆白桃不解的望着归燕宸。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陆白桃可是清楚,归燕宸并非将军,手下有没有虾兵蟹将,这明摆的便是老皇帝故意为难归燕宸。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白桃不觉蹙了蹙眉头,“继续用那些个死囚?” 陆白桃不觉叹息着。 昔日为了那些个悍匪,归燕宸便是想了妙计,让他们戴罪立功。 可是却是横生枝节被人阻止,如今那些个悍匪不过私下里自由,却是始终没有得到的赦免。 说完,陆白桃竟然是有些担忧,“你觉得,他们可以对付的了他们吗?他们可是受过训练的。” 陆白桃眉宇之间,却也是担忧的厉害,万一出了事,老皇帝也不过随口承诺着将这侯爷的身份罢了。 “我知道,可是此事不得不做。” “你是担心,皇上迁怒于你?” “不,我是害怕。一旦动、乱,受苦受难的依旧是老百姓。”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言论,一而再的刺激着陆白桃,欲言又止的女人,知道他不可能改变归燕宸的意思,除了支持,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氤氲的烛光下,两人依偎缠绵着。 却是简单的言语,触动着彼此二人,归燕宸知道,他不可能让陆白桃离开,他也不想在和陆白桃分开。 “白桃……” 归燕宸不由得嗫嚅着嘴唇,良久才是说道,“做我的娘子可好?” 归燕宸最终还是开了口,他不想再等待,对于他来说,没有那文书,他都有些不安。 归燕宸深怕有朝一日,陆白桃会离开他的身边,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阿宸。” “嘘。” 归燕宸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阻止着陆白桃过多得言语。 “你听我说。” 归燕宸略显的霸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之前糊涂,那休书……” 陆白桃当下按住归燕宸的双唇,“不要再说了,等你凯旋归来,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陆白桃含羞带臊,眉宇之间更是娇柔模样。 归燕宸看的怔然,眼前的女人,让他心潮澎湃。 他喜欢陆白桃,他的心里,也全都是陆白桃。 他知道陆白桃的要求,此番他也不打算违背,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的爱已经无法分开,他要把他所有的爱,全部的给他,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安然,只有如此,对于陆白桃,他才能够心安理得。 夜更深,那烛光之下,两人紧紧相拥着。 第七百四十二章 有的放矢 却说这军营之中,胡服男人按着戚丞相的要求每每的操练士兵,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而再的传来,那明目张胆的叫嚣,让百姓岌岌可危。 皇宫内,老皇帝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戚丞相的迷魂汤,只当是认定了,他们不过是正常的操练。 皇宫之中依旧是如故。 当然有一个人是除外的,那就是赵元叡了,这赵元叡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孤军奋战。 诚然老皇帝允诺,若然是他能够凯旋归来,便是恢复归燕宸的侯爷身份,当然对于那些个有功的囚徒,更是无罪开释,给予银两。 可赵元叡却是从暗卫那里得来消息,这归燕宸刚是去了城外,那些个囚徒便是借口着罪大恶极,无法支援。 陆白桃自然是情急,她知道皇宫深处的规矩,更是知道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思及此,陆白桃便是来到了皇宫。 大殿内,老皇帝歪斜的坐在龙椅之上,眼眸里透着邪魅狷狂的模样,直视着面前的陆白桃。 “皇上,您难道忘记……” “朕自然记得,只不过那一日的事情,本就不是你所为。” 赵元叡的臆测,果然是让陆白桃说中了,这个老皇帝,根本就不可能信守承诺。 “可是皇上,阿宸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前往,我怕……” “归燕宸不是本事吗?难道连同几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 老皇帝嗤之以鼻,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 眼前的陆白桃,倒也是大胆,若然不是能够在她的身上攫取暴利,他还真不会隐忍着,绝对会让她受到惩罚。 “皇上如此说,是否有些强词夺理?阿宸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皇上却是亲小人远君子……” 陆白桃红口白牙,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的老皇帝。 她的观念里,可没有那些个等级观念,老皇帝本就是过分至极,她凭什么要隐忍着。 愤懑的陆白桃,冷眸直视着老皇帝。 老皇帝勃然,“陆白桃,朕念你是一颗女人,并没有横加惩罚,今日你冒犯了朕,朕自当你因为夫君无能担忧,不与你追究,但是你再冥顽不灵,朕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皇上,阿宸一心为了朝堂,皇上可万万不能让忠心耿耿的人寒了心。” 陆白桃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说着。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老皇帝不顾一切的将陆白桃给拖了出去,任由着她反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出来吧。” 冷漠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惊扰着屏风后面的男人,赵元叡蹙了蹙眉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陆白桃的到来,他根本就是始料未及,更没有想过,这一切真的是老皇帝刻意而为。 他一心憧憬着,老皇帝会顾及那些个蛮子,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孤军奋战。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归燕宸根本就是一人前往的。 “父皇。” 赵元叡蹙了蹙眉头,眸色暗沉,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你都听到了?” 老皇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是。” 赵元叡蹙眉,“父皇,阿宸是唯一一个可以帮衬着安定的人。” “他?” 老皇帝嗤之以鼻,“不自量力的黄口小儿。” “父皇,为什么?儿臣不明白,父皇明明知道,可为什么偏偏又做。” 赵元叡喃喃说道,“难道父皇真的老眼昏花,老糊涂了吗?” 赵元叡胆大包天的冒犯着老皇帝。 “嘭。” 老皇帝闻听,勃然大怒,轮圆了胳膊,狠狠地打了过去,“忤逆不孝。” 赵元叡蹙眉,直视着老皇帝。 冥顽不灵的老皇帝,明知道戚丞相的贪得无厌,明知道戚丞相的卑鄙,可偏偏对戚丞相深信不疑。 赵元叡对老皇帝此刻已经完全不愿意相信。 也许,他就是如同归燕宸认知的那样,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怎么还不服气?” “是。” 赵元叡良久回应着老皇帝。 老皇帝:很好,朕也不怕告诉你,当年的事,朕本就有心要了那个老匹夫的罪。你好奇朕为什么偏袒戚丞相,为什么不重用归燕宸对吧。 老皇帝决绝的言语,刺激着赵元叡,那无情的言论,让赵元叡愕然。 “朕告诉你,哪朝哪代都是如此,弱肉强食,你觉得朕残暴不仁,你觉得朕卸磨杀驴,可是你别忘了,他们各个功高盖主,自以为是,误认为偌大的江山,就是他们的功劳。” “凭什么?” 老皇帝嗤之以鼻,“我告你,得天下就得这样,为达目的不顾恩情。你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连同太子之位都不愿意传给你。” 老皇帝冷眸漠视,瞥了眼赵元叡,他何尝不知道小皇子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满朝文武都认定了就是他的。 因为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皇上,是对是错,没有人会反驳。 “不知道。” 老皇帝嘴角勾笑,冷眸瞥了眼赵元叡,“因为你不够残忍,因为你不够狠毒。” “得天下,不管哪个人不踩着皑皑白骨,哪个人不多杀几个人,甚至更多,哪怕他们忠心耿耿。” 老皇帝泛白的眼眸,白了眼赵元叡,“可是你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谁又会说什么,他们只会对你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的说辞。” 老皇帝瞥了眼目光微微触动的赵元叡,悠悠的说道,“包括女人。” 食色性也,陆白桃清丽可人,谁人不喜欢。 赵元叡也不例外,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老皇帝的言论,让赵元叡愕然,他不明白老皇帝为什么如此的冥顽不灵。 可他似乎又明白了,他这么做,没有人会违逆他的意思,没有人会中伤他,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是皇上,没有人评判他的是非对错。 赵元叡不再多加言语,他知道,他无法反驳,只能顺从。 赵元叡悄然的望着老皇帝,直到老皇帝将赵元叡请了出去,他们没有必要继续言语下去。 赵元叡心知肚明,老皇帝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去帮衬着归燕宸,甚至心下迫切,归燕宸便是这一次的战争之中,死于非命。 “主子,要不要吩咐暗卫……” “皇儿,得天下必须心狠手辣,等你登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赵元叡的脑海里,时刻的回荡着老皇帝绝情的言论,倒也是让他无法自己。 “殿下。” “罢了。” 赵元叡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老皇帝说的没错,无论是女人,还是权势地位,他想要的,必须要有人牺牲。 深宫内,一切变得格外的安静,这一切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七百四十三章 不可分离 陆白桃从皇宫里出来,回到了白蜡铺,眉头紧锁,根本就无心睡眠。 柳儿悄然的站在陆白桃的身后,等待着陆白桃的吩咐。 良久,陆白桃才是回过神,抬眸看着柳儿,“你有什么办法,短时间之内,找到人。” 陆白桃眸色凝重,眼望着面前的柳儿。 “小姐,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归燕家族的旧部,还真是找不到什么人,还有那些个旧部,也不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当年,戚丞相为了一己私利,利用的利用,流放的流放,根本就找不到什么人。” 柳儿叹息着,眼见着陆白桃焦灼不安,此番,在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 归燕宸已经离开了京城,带着那些个自愿帮衬的囚徒,也不过百十个人罢了。 跟着那些个精锐之师,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无法比较的。 “那怎么办?今日我也是进了宫,希望皇上信守承诺,可他偏偏偷换概念,非是说了这一切都是归燕宸的造化。” 陆白桃不觉之间手扶着额头,眉宇之间更是透着苦涩,这些个事情牵绊着,让她无法解脱。 “那小姐我们要如何是好?” 柳儿手足无措,“这会子,殿下我们也是见不到,如果可以见到,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柳儿心下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惦记着归燕宸的生死,这一切的事情,都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不经意间的提醒,让陆白桃恍然大悟,她提醒的没有错,赵元叡却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便是这般的心思,陆白桃当下便是寻了人,给这赵元叡通风报信。 这赵元叡对待陆白桃素来都是呵护备至,怎么可能不接见,二人便是在之前的那个竹楼。 “殿下……” 陆白桃得见赵元叡,当下便是跪在了地上。 赵元叡本就是心软,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陆白桃。 “殿下,阿宸有危险,求你救救阿宸。” 陆白桃直言恳求着赵元叡。 素来听闻赵元叡跟着查看关系,所以误以为赵元叡会帮衬归燕宸。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赵元叡根本就不愿意帮衬着归燕宸。 也许真正的如同老皇帝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的关系。 “我无能为力。” 赵元叡冷冷的回应着陆白桃。 “无能为力?” 陆白桃不解,怎么就到她嘴里,就成了无能为力了? 不,绝对不可能的。 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赵元叡的话,在她的眼里,赵元叡根本就是西佛见死不救的男人,这让陆白桃对这个赵元叡,根本就是不愿意忍受的。 “你……” 陆白桃不愿意隐忍,太多的事情,让陆白桃笃定,他们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归燕忠心耿耿,而这个赵元叡却是以德报怨,根本就不愿意帮衬着归燕宸。 眼见着赵元叡如此的模样,陆白桃登时心如死灰。 她早都应该知道,这些个贪生怕死的皇亲国戚,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陆白桃苦笑着,“算我看错人了。” 陆白桃如是的说道。 于而言,又何尝不是,赵元叡贪生怕死,故意寻个事情,借口着不去帮衬。 赵元叡抬手,眼睁睁的陆白桃朝着门外而去。 此番,他是真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心生不满的离去,这对于他根本就是没有办法隐忍的事情。 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叡如此的模样,陆白桃的心登时跌入谷底。 她离开了,在这个皇宫深处,她根本就无法看到人情。他们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刀一样,根本就不会对任何人仁慈。 他们忘记了本应该有的本分,不明白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而归燕宸却是稀里糊涂的上演着忠心耿耿的桥段。 眼见着赵元叡如此的模样,陆白桃的心下,更是无法新忍着内心的悸动,颓然的离开了。 “白桃,你再说两句,再说两句,我不就同意了吗?” 心中的悸动,让赵元叡内心变得格外的迫切,他想要得到陆白桃,希望着有一个女人能够像她对待归燕宸一样,对待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迫不得已,让她不可能轻易的实现。 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离开了,赵元叡最终并没有去寻个这个女人。 “殿下。” 赵元叡的心中,无法隐忍的悸动,不由得趔趄后退着,眼前的事情,让她无法平静。 “我……” “殿下,要不要属下将那丫头抓回来?” 暗卫轻声的询问着赵元叡。 然而颓然的男人,无法隐忍心中的悸动,整个人如同被掌控了一般,不知道进退。 暗卫心疼的看着赵元叡,最终选择了放弃,最终选择了将陆白桃抓回来。 对于暗卫而言,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有个了断,他们之间,无论是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无条件的接受皇庭的恩宠眷顾。 然而,感情却并非一句我喜欢你,就一定要在一起的,赵元叡的不愿帮衬让她痛心疾首,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竟然是晕倒在地。 夜如墨晕染,所有的事情,都注定有她应该发展的方向。 “白桃。” 昏迷不醒的女人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丝毫恢复知觉的模样。 “她怎么样了?” 眼睁睁的看着太医为陆白桃请了平安脉,赵元叡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回殿下,陆掌柜的有孕在身,加上这段时间奔波劳累,才是晕倒。” 太医看了眼陆白桃,慢条斯理的说道,“微臣给陆掌柜的开了安胎药,服用便是可以康复。” 太医如是的说道。 “怀孕?” 赵元叡心下咯噔一下,内心也是悸动不安。 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怀孕了,她不应该跟着归燕宸分道扬镳,她不应该讨厌归燕宸吗? 可为什么她还要跟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关系亲近。 陆白桃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不出来,究竟什么事,能够让陆白桃如此的执迷不悟。 “正是,陆掌柜的怀孕已经有两个月了。” 太医的话再一次的神补刀,再一次的让赵元叡无法接受。 算着陆白桃跟着赵元叡的时间,赵元叡深信不疑,他们之间一定隐藏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赵元叡眉头紧锁,怔然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内心的悸动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第七百四十四章 另类的要求 夜如墨晕染,将整个厢房笼罩在迷雾当中,略带着深秋的寒凉,赵元叡显得格外的颓然。 “殿下,夜深了,让奴才伺候……” 赵元叡伸手打断了恭维讨好的奴才,示意奴才不要多加言语,他却是执意的坐在了陆白桃的床榻之前,绯红的面颊早已笼罩,那模样让赵元叡怦然。 可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所有的美梦终将过去。 “白桃,你知道不知道,虽然你有时候很大逆不道,可是无论你做什么,在我的心里,你却是不经意间的闯入了我的心里。” 赵元叡目光柔和,直视着陆白桃,眉宇之间的柔情,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陆白桃掩埋在温柔里。 “白桃,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任何时候,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不会让你抛头露面,不会让你为难。” 赵元叡怔然的望着面前的陆白桃,某一刻他迫切的希望陆白桃能够苏醒过来,让他可以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他的甜言蜜语。 可是,他又怕陆白桃苏醒过来,他不确定陆白桃的心中,对他赵元叡究竟有怎么样的地位。 爱情,素来都是如此,让人饱受折磨,让人手足无措。 “哒哒……” 门外更夫抑扬顿挫的敲打着,夜变得更加的时候安静了。 赵元叡替着陆白桃掖了掖被子,正是要起身,却是发现陆白桃苏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虚弱的陆白桃,眉头紧锁,环顾着四周,此番面前正是一张威严的男人。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不觉的望了过去,那模样却也是让人感触不已 “这是我的寝宫,你晕倒了。” 赵元叡淡然的说道。 陆白桃看了眼赵元叡,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此番归燕宸的安全,迫在眉睫,他绝对不能让归燕宸出现任何危险。 “你怀孕了,身子虚弱,你不在乎你自己,难道你不在乎他吗?” 赵元叡眼见着陆白桃转身离开寝宫,迫切的他,尝试的借着腹中的胎儿,能够阻止着陆白桃离开寝宫。 那些个蛮子并不是之前的悍匪,也并不是陆白桃巧舌如簧,可以离开的了的。 赵元叡的话不过是起了片刻的作用,那异样的情愫,不过迟疑了须臾的功夫,陆白桃便是径直朝着门外而去。 “我答应你救阿宸。” 迫切的赵元叡阻止着陆白桃,心中的担忧,让他害怕万一离开了,陆白桃就会有意外。 陆白桃蹙眉,蓦然转身,一脸迫切的看着赵元叡,“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元叡无可奈何的说道。 陆白桃转身,瞳仁之间透着些许的泪痕,一把抓着赵元叡,感喟不已。 “谢谢你。” “你不用说谢,我有条件。” 赵元叡淡然的说道。 他不是无利可图的男人,老皇帝旁敲侧击的言论,对赵元叡也是有所影响的。 无论是江山,还是女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够得到都是可以的。 陆白桃是他喜欢的女人,只要陆白桃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眼见着赵元叡笃定的模样,陆白桃的心中,咯噔一下,竟然是有些许的不安,虽然是不安,陆白桃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陪我。” 赵元叡毫不犹豫的说道。 陪我? 陆白桃蹙眉直视着赵元叡,眼见着赵元叡这般的模样,触动着陆白桃,让她不知道该是如何面对赵元叡。 “是,陪着我,离开阿宸。” 赵元叡此刻变得有些恬不知耻,甚至可以说是,言语过分。 “你和阿宸不是兄弟,而且我现在……” “我不在乎。” 赵元叡言语变得清冷,食色性也,陆白桃的模样,跟着深宫里的那些个庸脂俗粉比较,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最重要的,陆白桃是一个独立的女人,和深宫里的女人,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的。 “你……” 陆白桃不觉趔趄后退,眉头不觉的触动着,躲避着赵元叡。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我,你放心,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我让你做我的妃子,我陪着你,守候着你,照顾着你。” 赵元叡情话绵绵,不停的诉说着他们的情愫。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却是让陆白桃无法接受。 “阿宸,他是你兄弟。” 陆白桃的言语,此番变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赵元叡径直的靠近着陆白桃,“是,他是我兄弟。” 赵元叡颔首低眉,悠悠的说道,“可是感情这种事,让我不想妥协,我害怕万一我放你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你。” “我是阿宸的娘子。” “你们已经写下了休书的文书,你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赵元叡坚持的说道。 “我有他的孩子了,我们……”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也不怕告诉你,父皇根本就不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赵元叡并没有危言耸听,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被人威胁,在他的眼里,归燕宸不过是他打压那些个蛮子的工具罢了。 他胜利了,最终的结果也是死。 他失败了,只不过是不需要老皇帝动手罢了,不过是口头上给他封一个侯爷的名头罢了。 “你……” 陆白桃迟疑了,整个脸色变得格外的苍白无力,这些她都考虑过,她也清楚伴君如伴虎的结果,更是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都会影响着归燕宸。 抬眸直视着赵元叡,陆白桃不觉的咬了咬嘴唇,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当务之急也只有保全了归燕宸的安全,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殿下,我……” 陆白桃迟疑了。 “你不用这么快答应我。” 赵元叡如是的说道,他并不想为难陆白桃,却也是心知肚明,紧迫的时间,会让陆白桃改变初衷,陆白桃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只要阿宸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我答应留在宫里。” 赵元叡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陆白桃,心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去。 此刻,对于赵元叡来说,既然是陆白桃答应了,那么她的软肋,一定会让她无限制的妥协,这是规则。 第七百四十五章 用兵如神 胡服男人按着戚丞相的要求,每每的操练着,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只等着将归燕宸一网打尽。 却说归燕宸带着那些个囚徒,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战场,只不过此番的他们,各个却是怠慢,没有人敢靠近。 “少主,这些个乌合之众,不可能是他们对手的。” 冷锋紧蹙着眉头,环顾四周,眼望着面前的那些个男人,懈怠的他们对归燕宸心怀耿耿也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昔日成功让悍匪剿灭,却也是没有让他们得到平反。 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归燕宸根本就是不愿意轻易相信的。 “随他们去。” 归燕宸却是不以为意,不时的睥睨着四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那里,各个的享乐说笑着。 “可是少主,我们的时间不多,他们每每的叫嚣着,我是担心万一有朝一日,他们卷土重来,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打败。” 冷锋并没有危言耸听,只不过这些个言论,却是提醒着归燕宸,他应该知道这样的结果才是。 可是为什么,归燕宸却是如此波澜不惊的模样? 归燕宸淡然的看了眼冷锋,淡然的说道,“没事,就该是这样,吩咐下去,去城里买些酒回来。” 归燕宸的胆量变得越发的胆大包天了,似乎根本就不把那些个蛮子当做对手一样。 “还不快去。” 归燕宸当机立断命令着冷锋。 无可奈何之下,冷锋离开了,留下了归燕宸,任由着他们懈怠的对付着他们。 而这归燕宸却是淡然的跟着那些个囚徒谈天说地,根本就不以为意。 而眼前的这些的囚徒,得了归燕宸的好处,也是习惯了在这的生活,在牢笼里,在这里,哪里都是待着,又是何乐而不为的。 话说两边,胡服男人这边,从探子的嘴里得到了归燕宸的消息,嘴角不觉的勾笑,漠然的看了眼营帐之外,那些个精兵良将。 这戚丞相果然是做的不错,没有军队,只是让一盘散沙待在此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归燕宸以卵击石罢了。 得意狷狂的胡服男人,眸色暗沉直视着那些个军队,任由着他们震耳欲聋的操练着。 归燕宸依旧是如故,将这些个囚徒好生的照顾着,久而久之之后,他们对归燕宸的依赖更加的大了。 赵元叡那边,既然是陆白桃答应了他,他自然是信守承诺的,便是下了口谕,让身边的暗卫,暗中保护着归燕宸。 当然,也同样下了命令,在争斗中,不可以帮衬着归燕宸,听之任之罢了。 而他,每每也便是在宫廷之中忙碌,不过是欺瞒陆白桃的障眼法罢了。 这一日,归燕宸看了眼那些个脑满肠肥的囚徒,酒足饭饱的躺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冷锋从外采购而来,那些个如同饿狼的男人,瞳仁泛出了绿色的光芒,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归燕宸。 “少主,今天的银两,只采购了这些吃食,他们……” 冷锋眸色暗沉,略显的颓然的说道。 归燕宸看了眼眼前的吃食,“还不错,够几个人吃的。” 轻描淡写的言论,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各个议论纷纷的教训着归燕宸。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太小气了吧,当初你答应过我们剿匪成功,就会……” 归燕宸悠悠的咂摸着一口清茶,喃喃说道,“昔日的事情,我也在努力,原本你们都是杀头之罪的死囚,如今安然无恙的活着,也算是我的努力。” 归燕宸冷哼着,环顾着四周,“怎么,你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安然无恙的原因吗?” “我告诉你们,今个儿,谁人操练的好,便是可以吃了酒,如果没有,那我就独自享受。” 囚徒一听,自然是不愿意,懒散惯了不说,更重要的便是对归燕宸的不满不是。 当下便是纷纷嚷嚷着离开这个地方。 归燕宸并没有理会,不过是任由着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在归燕宸的心里,他的军队根本就不需要没有担当,好逸恶劳的男人。 当下便是有三三两两的人离开了,然而,不过却是刚离开了,竟然是让蛮子毫不客气的猎杀了。 却是原来,归燕宸已经打听到,这个男人跟着戚丞相见了面。 以归燕宸对戚丞相的了解,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归燕宸,他一定会处心积虑的让归燕宸一无所有,孤军奋战。 所以,这些个被他们送过来的囚徒,本来就是送命来的。 原本归燕宸便是清楚他们的弊端,索性的也是惯着的。 眼见着这一切的危机,威胁着他们的安危,跃跃欲试想要离开的,此刻也已经望而却步,留在了这个地方。 归燕宸却是温润一笑,喃喃说道,“还有要离开的吗?” 众人眼望着归燕宸,良久没有言语。 归燕宸却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今天也不怕告诉你,你们被他们送过来,本来就是送死的,你们可能打败对方的精锐之师吗?我告诉,不只是他们眼里,你们就是乌合之众,在我眼里,就你们这个样子,也只是混吃等死。” “我归燕宸可以一时的保护你们,可并不打算长久保护下去。” 归燕宸冷哼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而,这懈怠的模样,刺激着这些个囚徒,让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无可奈何之下,囚徒站定那里。 “很好,还懂得自救,不算数太傻。”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道。 “归燕宸……” 人群里,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打破了囚徒的嘈杂,却是这大不敬的言论,让归燕宸突然冷眸直视着那个男人。 “冷锋,给我打。” “少主。” “打。”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既然是愿意在这里留着,就该知道军队有军队的规矩。” 冷锋蹙了蹙眉头,便是走了过去。 归燕宸不过三言两语,便是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听从归燕宸的命令,将那个大逆不道的男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众人面面相窥的看着归燕宸,此番变得格外的安静。 “冷锋,操练,合格者吃饭。” 归燕宸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他能够想象的到他们会说些什么。 而这一切,对于归燕宸来说,根本就不在乎。 第七百四十六章 杀鸡儆猴 是夜,营帐内的白蜡熊熊的燃烧着,将整个厢房笼罩在光亮之中,归燕宸怔然的注视着白蜡,脑海里全都是陆白桃的身影。 一时的分离,让他的思念变得更加的迫切,让他想要跟着陆白桃相守一生。 门外的“报告”声音,突然的出现,打破了归燕宸的思绪,归燕宸将面前的布防图摆放在他的面前,这才是清了清嗓子,让他走了进来。 “少主,你……” 冷锋操练了一天那些个囚徒,此刻也是精疲力尽,回到了营帐之中,不经意间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布防图,那已经颠倒的布防图,让冷锋不解,“少主可是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归燕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罕的询问着冷锋。 “布防图。” 冷锋不觉指了指布防图,归燕宸这才是恍然大悟,慌乱之间的他,竟然是将面前的布防图放反了位置。 归燕宸蹙了蹙眉头,“什么事。” 借着功夫,归燕宸掩藏着此刻的尴尬。 冷锋恍然,便是喃喃说道,“他们还算是不错,不过是三两个插科打诨的,此刻也是让他们以军法处置。” 冷锋悠悠的说道。 归燕宸欣然的点了点头,“对了,阮小七那边可有消息?” 归燕宸抬眸看着冷锋,私下派出去的人,此刻久久没有回来的意思。 可此刻,那些个蛮子,已经是不停的叫嚣着,此刻也有两次了。 “没有这个素来……” 归燕宸抬手示意着冷锋,阻止了冷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那不经意的微风,吹拂着白蜡,焰火晃动着,归燕宸悄然的坐在那里,独自的看着军事布防图。 良久,归燕宸才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来都来了,怎么就不敢现身了?”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道。 “归燕宸不愧是归燕宸,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归燕宸啊。” 身后,阮小七嘿嘿笑着,很快的现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归燕宸上前便是拉着阮小七的手,“你可算是来了。” 阮小七:怎么,归燕将军打算收买我吗?那老皇帝可不是一个好人,对你如此的态度,你实在是不该啊。 面对归燕宸的寻找,阮小七没有拒绝的意思。 归燕宸温润一笑,“是,开个价吧。” 阮小七悄然的看着归燕宸,良久便是摇了摇头,“好,我答应帮你。” 阮小七转而看了眼归燕宸,眼眸里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模样。 归燕宸当下便是悄然的跟着阮小七说了说了几句,阮小七欣然,“都说了归燕少主用兵如神,如今看来,果然是厉害。” 阮小七看了眼归燕宸,便是转身离开了营帐,眼前的这个归燕宸此刻也是淡然。 且不说他打算做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这些个蛮子会因为这件事混乱。 果不其然,这阮小七听了归燕宸话,悄然的来到了胡服男人的营帐,当下便是在这个营帐里随意的捣乱着,一时之间蛮子更是混乱。 而归燕宸这边更是镇定自若,任由着他们操练叫嚣,眼前的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规矩。 “情况如何?” 归燕宸询问着冷锋。 冷锋如实的汇报着情况,眼前的一切,便是让归燕宸欣然。 也却是如同归燕宸臆测的那样,那些个囚徒为了生存,却也是对他没有任何背叛的意思。 如今,对方的军营,更是因为一个人,变得格外的混乱,这一切的一切,他们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好,吩咐下去,让他们乘胜追击。” 归燕宸当下便是命令着冷锋。 然,眼前的一切,却是让冷锋触动着,只等着归燕宸命令着。 归燕宸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他能够独当一面。 “少主,他们?” 冷锋略显的迟疑,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参战,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归燕宸对他们信心满满。 “你放心,他们一定可以。” 归燕宸如是的望着冷锋,信心满满的归燕宸,笃定了这些个囚徒的一定可以胜利。 而这些个囚徒也是不辱使命,便是乘胜追击,惩罚了那些个人,蛮子那边因为阮小七的缘故,整个营帐变得格外的混乱。 却是说皇宫这边,赵元叡吩咐着太医照顾着陆白桃,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你是说,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了?” 赵元叡漠然瞥了眼暗卫,眼前的决定刺激着赵元叡,一旦归燕宸回来,他便是没有任何的机会,没有任何的办法挽留陆白桃。 赵元叡不觉触动着眉头,冲着暗卫示意着,他不能让归燕宸重新回到京城。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让赵元叡称心如意。 却是命令着暗卫,私下动了手。 然而这些事情,却是让陆白桃听的真切,可是此刻他却是软禁在这深宫里,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了寝宫。 陆白桃知道了赵元叡的心思,愤懑的女人,思来想去,心情更是愤懑不已。 “白桃。” 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赵元叡的面前,赵元叡慌乱之间,打发着暗卫,径直的来到了陆白桃的面前。 “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元叡解释着。 陆白桃却是抬手,从头上将金叉拔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将金叉对准了脖颈,“你不要过来。” 陆白桃冷哼着,漠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对于赵元叡的聪明睿智,此刻也算是有了了解,他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毕竟在这皇宫里,能够安然无恙的苟活着,没有睿智的头脑,赵元叡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白桃,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父皇不会放过他的。” 赵元叡苦口婆心的提醒着陆白桃。 眼见着赵元叡的模样,陆白桃直言说道,“生或者死,不过是刀抬低落,无所谓。” “那你腹中的胎儿……” “一家三口,无怨无悔。” 陆白桃字字铿锵有力,眸色更是专注,这模样让赵元叡不再多加言语。 他知道他不可能挽留了陆白桃,他不可能让陆白桃留在他的身边。 哪怕他威逼利诱,也是于事无补。 赵元叡眸色紧蹙,最终还是不忍心为了他的目的,伤害了陆白桃。 颓然的男人,挥手打发了陆白桃,让她离开了寝宫。 第七百四十七章 安然无恙 却说归燕宸这边,阮小七将这营帐闹的鸡飞蛋打,那胡服的男人,此刻也无法继续滞留,被阮小七绑架着到了归燕宸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 冷冽的眼眸,瞥了眼胡服男人,虎视眈眈的男人,一心想着要归燕宸死于非命。 然而,此刻,他却是被归燕宸轻而易举的抓了过来。 “又?” 胡服男人眉头微微触动着,眉宇之间却也是充满了恐惧的模样。 归燕宸浅笑,上下打量着胡服男人,“大人素来都是骁勇善战的,怎么此刻糊涂了?” 曾经的交战,让他们心知肚明,归燕宸是一个本事的将军,让他们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意思。 胡服男人蹙了蹙眉头,他是落败的将军,在归燕宸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本事抗衡。 “这……” “你知道我是谁,昔日签订了条约,便是有生之年,绝然不会冒犯,如今怎么出尔反尔了?” 归燕宸冷眸瞥了眼出尔反尔的胡服男人,对他根本就是不愿意多加理会。 这胡服男人也是清楚,当时落荒而逃之后,对着朝廷的承诺。 原本以为归燕家族殒命,他们就可以肆意妄为,可是现在归燕宸却是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 那明摆的,若然是归燕宸活着,他们就不可能冒犯了朝廷。 思及此,胡服男人上下打量这归燕宸,满脸堆笑,“归燕将军,你看你这话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谄媚的胡服男人,轻而易举的便是改变了模样,讨好恭维着归燕宸,迫切的希望着归燕宸能够放过他。 “谁跟你是一家人。” 归燕宸冷冽的眼眸,漠然的白了眼胡服男人,那模样让胡服男人胆战心惊,却是依旧执着的说了一句,“将军你可是糊涂了,当年归燕将军便是被人误会,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如今您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我可是高兴的很,每每也是诵经念佛,叩谢上天让你还活着。” 胡服男人眉头轻挑着,那谄媚的模样,讨好恭维着归燕宸,如同老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一样。 “是吗?” 面对胡服男人的谄媚,归燕宸嗤之以鼻,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觉得滑稽可笑。 “就是,就是。” 胡服男人应和着,“一直以来,对于您的敬仰,从来没有任何的改变,一直以来,只想着您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同仇敌忾。” 胡服男人轻挑着眉头,拉拢着归燕宸,迫切的等待着归燕宸就范。 “哦?” 归燕宸眉头微微触动着,眼前的这个胡服男人,跟着戚丞相暗度陈仓,倒是可以借着这个功夫,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信?” 胡服男人堆笑着玩着面前的归燕宸,“还有啊,整个朝廷上下,对于你从来没有重视,更是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如了归顺了我们,荣华富贵我们共享。” 胡服男人故意的提醒着归燕宸,归燕家族的遭遇,便是这些个人不重视的结果,如果归燕宸明白,应该离开他们,弃暗投明。 “共享?” 归燕宸嗤之以鼻,面对他们的威逼利诱,面对他们的糖衣炮弹,归燕宸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一切便是源自于他父亲的教导。 “对,对。” 胡服男人点头应和,拉拢着归燕宸。 对于他而言,归燕宸比着戚丞相可是重要的多。 昔日,归燕家族是他们不可撼动的军队,如今归燕家族被那个昏君残杀,这一切的一切,刺激着归燕宸,他深信不疑,归燕宸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归顺他们。 “你想啊,皇上荒淫无度……” 苦口婆心的男人,让归燕宸眉头触动着,良久,归燕宸嘴角上扬,喃喃说道,“条件优渥,倒是不错。” 归燕宸突然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胡服男人,那异样的神色让胡服男人不觉的趔趄后退着。 可,眼见着归燕宸并没有发难,当下也是执意,“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国君无能,百姓受苦,不若换天,到时候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胡服男人喋喋不休的絮叨着,良久归燕宸才是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归燕宸对于当年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然而那戚丞相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让那个执意的老皇帝,依旧是袒护着他,认为他才是忠心耿耿的朝臣。 胡服男人纳罕不已,眼前的赵元叡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直勾勾的注视着他,倒是让他一筹莫展,让他不知道,归燕宸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害怕了?” 归燕宸咄咄逼人,直视着胡服男人。 无可奈何之下,胡服男人便是告诉归燕宸,他们不过是配合着戚丞相,给归燕将军写了信罢了。 归燕宸冷哼着,毫不客气的拖拽着胡服男人,不过片刻,便是将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而在他的面前,却是清晰可以看到笔墨纸砚在他的面前。 “把你知道的全部写下来。” 愤然的归燕宸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胡服男人,在他这里,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冷冽的眼眸,触动着胡服男人,胡服男人无法拒绝归燕宸的意思,便是悄然的趴在地上,颤抖的双手,不停地哆嗦着。 他低估了归燕宸,到此刻才是恍然大悟,归燕宸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借着囚徒固有的状态,那懈怠的模样,故意麻痹着他们。 他们不对外争斗,不做任何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最终让他小看了归燕宸。 这一刻他输得心服口服,只得是写下了跟着戚丞相之间的阴谋阳谋。 归燕宸嘴角上扬,透着得意狷狂,良久便是警告着胡服男人,若然是再次冒犯,定然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让他们从此消失在苍茫大地上。 胡服男人也是唯唯诺诺的,当下便是允诺着归燕宸,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国主,由他定夺。 如是一来,归燕宸便是将这个男人给放着离开了营帐。 不过是以一敌十,囚徒再一次赢得了胜利。 归燕宸带着胜利的消息凯旋归来。 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事情,老皇帝虚以逶迤,又怎么可能安然的对待归燕宸。 第七百四十八章 恢复身份 入夜的皇宫,花灯初上,走马观花的花灯,将廊道装点的富丽堂皇,归燕宸凯旋而归,老皇帝在朝臣面前的承诺,自然不会让他这么快的出尔反尔。 便是借着这个机会,盛宴欢迎着归燕宸。 此番,廊道里全都是花灯,在每一个花灯上,都会写着骁勇善战的佳句,不至于让这个晚宴,变得如此的冷清。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醉里挑灯看剑……” “……” 皇宫内外,宫女望着宫灯,轻声的呢喃着,悠然的说着上面的诗句,眉宇之间更是透着对归燕宸的崇拜意思。 陆白桃借着金叉的缘故,威逼利诱着赵元叡,离开了寝宫,表面专心的打点着白蜡铺的生意,实际上却是让柳儿暗地里借着薄利多销的由头,打探着归燕宸的下落。 如今归燕宸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京城,脚不沾地,便是被老皇帝召进了宫,当然也是包括陆白桃的。 陆白桃并不以为意然,这晚宴的布局,她绝对相信是老皇帝故意的鸿门宴,也只有他才会表面文章,对待忠臣,根本就是不以为意。 可是转念一想,那不速之客,时刻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归燕宸,让陆白桃不得不同意进了宫。 今日的陆白桃,身穿柳儿为她准备的衣服,白色的大氅,披在紫色的缎子袍上,将娇小玲珑的女人包裹的严实。 面前也是上了一层淡淡的妆容,倒是没有心思跟着皇宫的那些个女人争相斗艳,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 只不过,陆白桃毕竟是心灵手巧,不过是简单的装点,这朴实无华的衣服,穿在陆白桃的身上,却是是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势,让人不可逼视。 进了宫,柳儿服侍在陆白桃的身后,不觉间将那些个小心翼翼议论纷纷的声音,说给陆白桃听。 “小姐,她们都在看你。” “知道了。”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此番的傀儡感觉,让他根本就不愿意,多加言语。 这些不过是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皇帝,借着踩着他人,立自己的艳名罢了。 可他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荒淫无度。 陆白桃梨涡浅笑,跟着随同的人打着招呼,迎面而来的人,各个言辞闪烁,也都是欠身离开。 “臭……” 人群里,一双眼睛里不自觉的望着陆白桃的方向,女人嗫嚅着嘴唇,直视着迎面而来的陆白桃,这个不经意间就成为焦点的女人,让她愤懑难平。 她讨厌这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刺痛着她。 暗地里,借着归燕宸班师回朝,她自然也不甘心,当下便是跟着老皇帝讨了差事,借着这个功夫,跟着陆白桃相处。 这衣服,却也是跟她有些许的关系。 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白桃竟然如此的悠然,款款而来,那身姿绰约的女人,让她赞许。 很快的,陆白桃便是走到了戚雅云的面前,透着冷笑,“怎么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戚雅云越是如此焦灼,她就越发的淡然。 “陆掌柜的穿着这件衣服还是不错,倒也是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跟着侯爷也算是匹配。” 外人面前,戚雅云虚以逶迤的跟着陆白桃搭讪着,对于她来说,陆白桃何许人也,归燕宸心爱的女人,可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必要继续在一起。 陆白桃温润一笑,淡然的望着面前的戚雅云,已经准备好了让她挖苦自己。 “娘娘说笑,白桃不过小门小户,倒是撑不起这件华服。但是如果相公喜欢,我也愿意穿的。” 陆白桃不过简单的回应,登时让戚雅云面红耳赤,气愤不已。 “是啊,我倒是没有陆掌柜的本事。” 良久,愠怒的戚雅云,胡言乱语数落着陆白桃,“没你会勾引人,随便就有什么人,为了讨好给你准备了,在这深宫里做了香饽饽,出了宫,还有别人惦记着。” 戚雅云话里话外的提醒着陆白桃,他和赵元叡之间的事情,恶意中伤着陆白桃,那无中生有的言论,她已然是是在这之前,提醒了归燕宸。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遇到无理之人,陆白桃可是没有办法跟着她争论。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可是听说,几天前你便是在这寝宫里,孤男寡女的,保不齐这腹中的胎儿是谁的。” 戚雅云嗤之以鼻的说道,那言语让人气愤不已。 陆白桃正下打算教训面前的戚雅云,却是惊鸿一瞥,竟然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归燕宸本人了。 只是见着归燕宸一脸柔情的望着她,陆白桃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痕迹。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竟然是分不清楚侯爷身份,皇子身份。” 戚雅云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阴损着陆白桃,“还有啊,女人嫁给谁不过是找一个依靠,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男人,侯爷功德无量,皇上一定会恩宠,就算是此刻言之凿凿的说了,这一生都只守候你,可是侯爷年轻气盛,皇上恩宠的怎么可能懈怠。” 戚雅云一字一句的提醒着陆白桃,劝慰着离开了归燕宸。 “这件事是我和相公之间的事情,还由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吧。” 陆白桃懒得理会戚雅云的挑衅,此刻在这深宫里见到了归燕宸,她可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跟着他深爱的男人谈情说爱。 可是戚雅云却是不依不饶,“这可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就算是我不指手画脚,大有人在。” “你想过没有,阿宸的身份是什么,他可不能找了一个乡野村妇,就算是他喜欢,做个妾就得了。” 戚雅云一再的借着陆白桃的身份,不停的挖苦着面前这个无辜的女人。 “还有啊,你以为阿宸给你的承诺,就一定会信守承诺吗?男人不过如此,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当年……” 戚雅云随口杜撰着他们之间的风流,这一切都是让身后的归燕宸听在了心里,看在眼里。 便是在戚雅云口舌招尤之后,直言说道,“你说的对了,我喜新厌旧,可我要告诉你,娘子在我的眼里,只是唯一。” 蓦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戚雅云的警告,戚雅云眉头触动着,不知道如何才是面对着归燕宸。 她已经冒犯了归燕宸。 可是,她却是不甘心,让归燕宸被这个狐媚的女人牵绊着。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东窗事发 感情本就是折磨人的东西,爱情让她变得执着,甚至一厢情愿的痴守着不属于他的女人。 “娘娘。” 说话间的功夫,归燕宸已经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欠身算是给戚雅云请个安。 陆白桃满目透着邪魅,得意的模样,刺激着面前的戚雅云,那模样让戚雅云愤懑不已。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前厅……” 戚雅云眉头触动着,归燕宸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此番老皇帝肯定大嘉赞赏,而不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戚雅云不明所以,心下不解。 归燕宸却是伸手示意着陆白桃,便是将手放在了他的面前,“听皇上说,你也回来了,心里担心,过来找你。” 陆白桃莞尔一笑,他知道归燕宸的心思,不会因为任何之人,而选择背叛她,更何况这个人神共愤的戚雅云。 “相公。” 陆白桃眼里柔情,直视着归燕宸,那甜腻感染着他们。 “我倒是不像白桃,这般的幸福。” 戚雅云却也是说的实话,在这深宫里,她好不容易借着手段爬上了老皇帝的床,让她到了今天的地步。 然而,她却是根本就不能让她成为老皇帝的专宠,就算是如今成为了贵妃,可是戚雅云的心里,依旧是格外的迫切,希冀着归燕宸能够对她多看一眼。 然而,这归燕宸不过是看了眼戚雅云,便是说道,“那是,我的娘子自然是幸福的。” 归燕宸轻描淡写的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留下戚雅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你……” 戚雅云气的咬牙切齿,这是她心里难以启齿的痛。 原本,她认定了归燕宸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她苦心孤诣,想要讨好这归燕宸,应和着归燕宸。 然而,这归燕宸却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在她的面前肆意妄为的表现着他们的鹣鲽情深,这一切的一切,让戚雅云痛心疾首。 也许他真的应该像是如意说的一样,爬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让归燕宸对她俯首称臣。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是跟着她想象的完全的大相径庭。 戚雅云不由得紧攥着手,身后的如意毕恭毕敬的站定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戚雅云。 “如意……” “娘娘奴婢该死。” 戚雅云的一声传唤,如意扑通跪在地上,求饶着。 眼前的戚雅云,他知道他会做什么,在这深宫里,但凡是他们的主子不如意,他们就是罪魁祸首,戚雅云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的。 眼见着戚雅云如此愠怒,如意的心更是胆战心惊。 “该死?”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直视着面前的如意,那瑟瑟发抖的丫鬟,提醒着戚雅云,有些事情,怕是已经失败了。 “娘娘,他们出事了。” 如意怯怯的望着戚雅云,便是将宫外的事情,告诉了戚雅云。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白桃会这么快的离开了皇宫,在他们还没有大张旗鼓的功夫,陆白桃的一个回马枪,竟然是让他们出了事。 “死了?”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眼前的这一切,让戚雅云趔趄后退着。 陆白桃是归燕宸的女人,如今老皇帝让归燕宸成了侯爷,那么陆白桃就是侯爷夫人。 她是一个地位低下女人,凭什么得到上天的眷顾,而为什么她应该被众星捧月的女人,却是得不到归燕宸的注意。 如今又是出了事,若然是让衙门的人知道了,那么…… “打点点银两,把这件事打压下去的不可以吗?” 戚雅云眉头紧锁,无法平静下来。 她是后宫的贵妃,那又如何,若然是东窗事发,她一定会受到牵连。 还有,戚丞相的缘故…… 戚雅云蹙了蹙眉头一皱,无法平静下来,她知道戚丞相作恶多端,归燕宸成了侯爷,怎么可能放过戚丞相。 如今的家宴,也不过是短暂的祥和。 桩桩件件的事情,在戚雅云的脑海里回荡着,让他不得不有所准备。 “娘娘,他们说要以命抵命。” 如意狠咬着嘴唇,戚雅云并不是生意人,故意的跟着白蜡铺抢着生意,借着商会的王会长,从白蜡铺得来了原料。 只不过,她并不懂得生产白蜡,不清楚在这白蜡里加什么东西。 然而,这一切的事情,让戚雅云受到了威胁。 “以命抵命。” 戚雅云登时心下咯噔了一下,这一切的一切,太突如其来了,难道说,她真的要殒命吗? 如意:是,说是有一个王孙公子,买了白蜡,出了事,人家追究了上去。 如意如是的说道。 戚雅云眉头紧锁着,良久才是说道,“老实说,有没有人想过这一切都是白蜡铺的事情。” 戚雅云脑海里浮现着一个邪恶的念头,如今陆白桃在这大殿之内,备受恩宠,索性的让老皇帝知道这件事。 老皇帝本就是疼爱她有加的,戚雅云心知肚明,她一定不会有事。 当下便是吩咐着如意,让她在故意的设计陷害白蜡铺,让他们深信不疑,整件事就是白蜡铺的所做所为。 “可是娘娘,如果追究下来,怕是……” 戚雅云蹙眉,喃喃说道,“应该不会,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戚雅云信心满满,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怎么可能会被他人怀疑。 戚雅云自欺欺人的臆测着,一心的想要将这个罪孽让陆白桃承受着罪孽。 “娘娘……” “就这么做,这件事若然是让旁人知道了,便是你的死期。” 执念的戚雅云一心的想要暗算着陆白桃,打算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让白蜡铺无法翻身。 如意知道无法改变,此刻也只能唯命是从,听从着戚雅云的命令,寻了人私下里暗算着陆白桃。 “今日归燕将军……” 远处大殿内,老皇帝抑扬顿挫的夸赞,不时的在戚雅云的耳畔回荡着,这一切的一切,提醒着戚雅云,她必须这么做,只有如此,她才能够阻止着陆白桃,阻止着她继续得到无上的恩宠。 大殿内,陆白桃小鸟依人的待在归燕宸的身后,那恩爱情深的二人,让人羡慕。 然而,这一切的安静祥和,却是暗下波涛汹涌,可是这一切,谁又能够清楚。 至于陆白桃能否安然无恙,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得而知的。 第七百五十章 边织错节 却说大殿内,陆白桃乖巧的跟随在归燕宸的身后,含羞带臊,一脸甜腻的模样。 归燕宸却也是格外的疼惜着陆白桃,走到哪里,都是手拉手的,深怕陆白桃出了意外。 “近日邻国同意朝奉,此事亏得归燕宸的功劳。” 老皇帝眉头触动,眸色之间却是对归燕宸的不满。且不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了。 如今,蛮子缴械投降,离开了京城,归燕宸功劳巨大,保全了京城的周全,一时之间百姓更是对归燕宸推崇有加,老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此番绝然不能对付了归燕宸。 归燕宸神色淡然,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朝堂的还保留着戚丞相的大部分党羽,依着戚丞相的意思,戚丞相不会让归燕宸重新成为股肱之臣的。 却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示意,只见的一个大臣毕恭毕敬的站定在堂前,“皇上,微臣以为归燕宸有功不假,也不过是归燕家族罪孽之下的沧海一粟,根本就不足为奇,他做这些不过是弥补过错罢了。” 这大臣言之凿凿,直言中伤着归燕宸,一门心思的想要阻止归燕宸重新回到朝堂。 归燕宸却也是不以为意,群起攻之的他早已领教了他们的背信弃义,卸磨杀驴的功夫。 所以对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对,张大人说的对。” 众人纷纷应和着,认定了这出头鸟的言论。 老皇帝面带难色,看了眼归燕宸跟着他身后的陆白桃,按说在这庆功宴上,根本就不应该谈论此事。 不过,这却也是正中了老皇帝的下怀,能够让归燕宸离开朝堂,有事把他找,没事把他扫也是可以的。 但见这老皇帝眸色无奈,直视着归燕宸,“阿宸,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昔日之事,已经尘埃落定……” “皇上,臣有罪。” 老皇帝正是搪塞着归燕宸,并不想让他平反昭雪的功夫,却说那阁老颤抖着身子,哆嗦的跪在了地上。 他是开国元老,在老皇帝面前是有特权的,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想利用这特权。 他知道,老皇帝在这庆功宴上,根本就不打算对付戚丞相,他们本就是同仇敌忾的。 可是,戚丞相私下勾结乱党,结党营私,想要吞并了朝堂,他不得不这么做。 “阁老,今日本就是庆功宴,尔等如此怕是不妥吧。” 戚丞相眉头触动着,眼前的阵仗,他也早已料到,背水一战,他不得不在老皇帝对付之时谋反。 阁老不觉抬眸,只见的戚丞相模样,心下竟然是一紧,变得不安起来。 戚丞相有他的把柄在手,不会轻易的放过,让他周全的离开。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让他不得不反抗戚丞相。 但见这阁老跪地,喃喃说道,“皇上,祸不过殃及池鱼,阿宸此番为国肝脑涂地,才不至于让蛮子进犯。皇上,这般的功劳,皇上该是褒奖才是。” 阁老眉头微微触动,不过片刻,便是直言说道,她自然是不愿意让归燕宸成为刀下亡魂。 “此事……” 老皇帝眸色暗沉,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眼前的这些事为难着老皇帝,阁老在这皇宫里的威严也是不容小觑的,老皇帝对阁老还算是敬畏有加的。 但见老皇帝面带难色,喃喃说道,“朕自然是知道阿宸的功劳巨大,然有些事并非阁老眼见,此事既然是庆功宴,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老皇帝随口便是搪塞了阁老,在他的眼里,可是不能让归燕宸这般轻易的成为侯爷的,当然恩赐他一套府邸还是可以的。 当下便是说道,“朕素来都是赏罚分明的,既然是阿宸有功,朕便是将他之前的府邸归还便是格外的恩惠了,至于其他的,切莫要纠缠不休才是。” 随口的一句话,让阁老愕然,正是打算着多加言语的功夫,身后的归燕宸便是扑通跪在了地上,感谢着她的恩惠了。 然而,这一切却是让在场的人愕然,眼前的归燕宸难道说是发疯了吗? 竟然是做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不让人愕然,还是说归燕宸对于侯爷的身份根本就不以为意,不过是打算成为一个白蜡铺的掌柜的,仅此而已。 在场的包括,陆白桃都是纳罕不已,究竟怎么了,会让他们做这般的决定。 莫不是说真的发疯了? 陆白桃眼望着归燕宸,迟疑了良久,却是说这个时候的归燕宸眸色平和,波澜不惊的深眸里,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老皇帝饶有心思的捻了捻胡须,欣然的点了点头,一场庆功宴却是如此的无疾而终。 陆白桃并不清楚这场庆功宴之下,她是如何摆脱的,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陆白桃笃定了,眼前的这个老皇帝根本就不会心甘情愿的将侯爷的身份归还。 或许可以这么说,整件事情跟那个戚丞相有关,不然他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 陆白桃的心下不由得细思极恐,就算是他们得到了戚丞相的罪过,那个老皇帝依旧是一意孤行的偏袒着戚丞相。 既然是如此,陆白桃心下咯噔着,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知道,只要戚丞相跟着归燕宸心中的夙愿没有清楚,只要老皇帝没有惩罚了戚丞相,他们的结果,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这就是结果,这就是规矩。 陆白桃悄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积淀在陆白桃的心中,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什么是出力不讨好。 这场庆功宴,对于陆白桃来说,根本就是如同爵蜡,食之无味的。 陆白桃的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间或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归燕宸应和着,跟着归燕宸打着招呼。 整场家宴下来,陆白桃可以说是心不在焉的,那空灵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光亮,只是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偶尔的回应着那些个女眷的讨好恭维罢了。 偏是这个时候,陆白桃的心里,却是越发的思念着二十一世纪的人,那份舒适安然,不至于被眼前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人压迫。 第七百五十一章 依附归燕宸 白蜡铺内,陆白桃苦笑着将身后的大氅,递给了柳儿,任由着身后的归燕宸打趣着她,她却是没有丝毫的心思,心里格外的愤懑不已。 千方百计的取得了如今的成就,竟然是让老皇帝一句话,全部取代,这结果让他耿耿于怀。 “白桃……” 颓然的背影消失在归燕宸的面前,任由着他的呼唤,陆白桃头也不回的朝着厢房而去。 “少爷,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儿紧蹙着眉头,不解的望着归燕宸。 “阿宸你给我出来!” 此番,还没有等着归燕宸跟着柳儿解释,门外叫嚣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一阵比着一阵子高。 归燕宸看了眼柳儿,并没有多加的言语,只不过是忙不迭的离开了庭院,朝着前厅而去。 “少爷,我都已经跟他们说打烊了,他们不听,还破门而入。” 小二手捂着失误造成的黑眼圈,委屈的看着归燕宸。 归燕宸拍了拍小二,径直的走到嘈杂的人群面前。“怎么回事?” 归燕宸话音未落,却也是来人扑通的跪在地上,这一下倒是让归燕宸不解。 “诸位,这可是万万不可。” “阿宸。” 人群里,一个熟稔的面孔映入眼帘,跪走到归燕宸的面前,“阿宸,原谅我们小肚鸡肠,眼瞎心盲,看不出谁是真神假鬼,不信任你。” 归燕宸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人却也是熟悉的,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模样,当下便是搀扶。 男子阻止。 “请收留我们。” 众人异口同声。 归燕宸:诸位好意,阿宸心领,只不过如今我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人,委屈尔等,怕是实在是不妥。 归燕宸眼望着面前的众人,这些个人便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囚徒了。 如今出现在白蜡铺,便是一心的想要跟随着归燕宸了。 众人不悦,“阿宸若然是不同意,便是小看了我等,我等便是跪地不起。” “万万不可。” 归燕宸急切的望着众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尔等可以重获自由,便是各自回家,岂不是更为妥当。” 归燕宸拒绝着面前的众人,眼前的这些个人根本就不想离开了,当下便是说道,“阿宸,如今便是想要跟着你,这才是王道。” 眼前的这些个囚徒各个想跟着归燕宸出生入死,心里便也是等待着归燕宸可以收留他。 然而,归燕宸却是始终没有想过让他们跟随在他的左右,当下便也是拒绝着他们。 “阿宸,如今奸佞当道,民不聊生,若然是继续如此下去,国家不国。我们虽然只是囚徒,却也是知道国家大义,决然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国家沦丧。” 众人众口铄金,恳求着归燕宸的收留,而归燕宸眉头触动着,他又是何尝不清楚,当下的君王昏庸无能,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人罢了。 眼下,这些个囚徒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便也是因为归燕宸放弃入朝为官,永远不干涉朝廷之事才会换来他们的自由。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可以这般顺风顺水吗? 不,不可能。 戚丞相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归燕宸。 这个归燕宸素来得民心,若然是让他们知道了些许的事情,怕是有朝一日,一定会让老皇帝知道,一定会殃及池鱼。 老皇帝瞻前顾后,自然是会断了归燕宸的退路的,便是告诉归燕宸,若然是有朝一日,他结党营私,便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个囚徒的日子。 这是老皇帝唯一同意放过囚徒的筹码,那就是让归燕宸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生意人。 至于结果如何,这一切都由戚丞相掌控。 这一点,归燕宸也清楚,只不过那三纲五常,让归燕宸不愿意轻易的放过。 “阿宸少爷,求你答应……”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再的响起,归燕宸索性的转身打算离去。 却是抬眸不经意间的看到陆白桃此番正是出现在他的面前,阻止着他的去路。 归燕宸眉头微微触动,不过片刻,却是温润一笑,喃喃说道,“白桃,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陆白桃并没有理会归燕宸,反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囚徒的面前,如是说道,“你们真想跟着阿宸?” 众人点头。 “白桃,你要干什么?” 陆白桃:好,我同意。 陆白桃转而看了眼归燕宸,旋即便是回首望着众人,“此事,我便是替阿宸答应了,既然是你们有心跟随在阿宸的身边,我倒也是放心。”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道,眼见着归燕宸不解的望着陆白桃,陆白桃莞尔一笑,悠悠说道,“如今白蜡铺缺少帮工,若然是不嫌弃,留在白蜡铺便是了。” “可是,我们……” “我还没有说完。” 人群里的迫切,让陆白桃哭笑不得,当下便是接言,“白蜡铺毕竟铺小人多,容不下你们,那侯爷府倒是不错的地方。” 陆白桃淡然的说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便是轻易的化解了归燕宸的担忧。 便是见着众人纷纷承诺着,表达着忠心,当下便是同意了陆白桃的建议。 待着柳儿将他们带着离开了白蜡铺,归燕宸眉头紧锁,“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出什么意外,你可是说过,生意之中,有些人可以用,有些人是不可以用。” 归燕宸眼巴巴的望着陆白桃,如是的问道。 却说这陆白桃却是莞尔一笑,“忧国忧民的人,有多少可恶至极的人,再者说不是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我相信他们会安分守己的。” 陆白桃意味深长的看着归燕宸,心里却是喟叹不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归燕宸做了什么? 以他的秉性,苦心孤诣得来的结果,他不会轻易的放弃,更不用说是让他放弃对付戚丞相了。 这个卑鄙无耻的戚丞相,处心积虑想要置之死地,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戚丞相的主意。 也便是如此,归燕宸并不打算跟着戚丞相纠缠那么许多,毕竟有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让戚丞相借着机会拿捏了。 陆白桃可不打算理会什么三纲五常的事情,那一切和一切,不过是冥顽不灵的想法罢了,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陆白桃如是一来,却也是寻机会,钻了空子,让戚丞相无法拿捏了归燕宸错处。 归燕宸眼望着面前的陆白桃,这般贴心的女人,善解人意的女人,让她感动不已。 第七百五十二章 百口莫辩 却说戚雅云这边,在这朝堂之上,她千方百计的想要让陆白桃丢人现眼,然而庆功宴的主角并不是陆白桃。 任由着他一门心思对付陆白桃,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便是眼见着陆白桃跟着归燕宸离开了大殿。 这戚雅云冷冽眼眸直视着二人,心中却是笃定了,总有一天会让陆白桃受到惩罚。 这不,便是将那罪孽归咎到白蜡铺了。 这一天,天朗气清,陆白桃正是带着那些个囚徒准备白蜡铺的事宜,却是在这个功夫,街道的尽头,便是一伙人,出现在白蜡铺。 柳儿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当下便是转过身,冲进店铺,便是将门外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陆白桃知道。 这陆白桃心下便是一紧,不觉蹙了蹙眉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归顺相公。” 陆白桃误会了,误会了那些来人,在她的心中,笃定了这些人跟那些个囚徒一样,本就是归顺归燕宸的。 当下便是起身,准备迎接了他们,然而所有的一切并非陆白桃臆测的那样,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冲了进来。 “你们……” 陆白桃正是打算发问的功夫,却是见到身后便是一块白布蒙在担架上,那形状便也是人形了。 陆白桃觉察到他们当中的异样,眼前的这些人便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 陆白桃当下便是示意着柳儿,去侯爷府寻找归燕宸的下落,而她则是一人待在白蜡铺内,准备应对这些个不速之客。 “站住。” 然而,还没有等着柳儿离开了白蜡铺,便是被这些个凶神恶煞阻拦了去路。 “你们……” “你可是陆白桃?” 为首的男人,直言逼问着柳儿。 柳儿嗫嚅着嘴唇,便是喃喃应和,“我正是……” 然而话音未落,便是眼见着陆白桃径直上前,站在柳儿的面前,“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是我,我是陆白桃。” 陆白桃不顾柳儿的阻拦,一把将柳儿护在了身后。 这来者不善的男人,不用多想,便是打算将莫须有的罪过,归咎到他的身上。 但见他们上下打量着陆白桃,嘴角冷不丁的划过一抹苦笑,阴冷的瞥了眼陆白桃,悠悠的说道,“不错,果然是有胆识,巾帼不让须眉啊。” 陆白桃浅笑,满目蔑视。 “说吧,你们来要干什么?将这些罪过归咎在我的身上,还是打算说我是杀人放火的恶魔?” 陆白桃一语中的,此番的言语,却是让众人愕然,没想到陆白桃竟然慧眼如炬,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一时之间竟然也是让他们乱了分寸。 “怎么,不说话了,白蜡铺小本营生,倒是不容许你们虎视眈眈的出现在这里。” 陆白桃悠然的说道,眼睛却是示意着身后的柳儿。 他们是不可能放过柳儿的,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的。 眼见着那些个人来势汹汹的阻止了柳儿的去路,陆白桃当下便是一紧,便是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殃及池鱼,怕是不妥吧。” 陆白桃不过是一句话,竟然是轻易承诺了那些个罪孽,眼见着他们将陆白桃给团团围住,周遭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了起来,登时那些个污言碎语便是扑面而来。 “大家评评理,都说是白蜡多好多好,可是你们看看,我的兄弟……” 为首的男人紧蹙着眉头,直视着陆白桃,那双阴冷的眼眸里,透着对陆白桃的不耻。 陆白桃眼睛不自觉的看着那个男人,却是赫然发现,那个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此刻面色潮红。 陆白桃紧蹙着眉头,不觉的靠近着那人,只见着那男人身体冰凉,早已有些许的痕迹。 陆白桃臆测着眼前的结果,不过是想着寻了碰瓷的罢了,可没有想到此刻竟然是如此的大费周章。 眼见着他们虎视眈眈的,陆白桃直言质问,“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来人并没有回答陆白桃,只不过是肆意的鼓吹着,说着陆白桃白蜡铺的罪孽。 陆白桃便也是不再多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殒命,并非跟着陆白桃有任何的关系。 只不过,他们却是言之凿凿,竟然是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个罪孽,悉数的放在陆白桃的面前,让她百口莫辩。 陆白桃当下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辩解,她没有办法辩解,那莫须有的罪孽,轻而易举的到了陆白桃的身上。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还有什么陆白桃却也是听的不清楚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不知何时而来的捕快,推搡着她,将她送进了县衙大堂。 白蜡铺之外,众人议论纷纷着,这板上钉钉的罪孽,似乎无法让陆白桃无法摆脱一样。 眼睁睁的看着陆白桃被拖拽了出去。 却说归燕宸这边,柳儿通知了归燕宸,等着归燕宸到达的功夫,他却是看的真切。 只见着他们眼睁睁的带走了陆白桃,却是透着异样。 而这一切,让归燕宸深信不疑,幕后对付陆白桃的人,应该是大有来头。 归燕宸并没有多想,便也是知道了幕后的人,便是那戚雅云。 当下便是不露声色,并不打算替着陆白桃平反昭雪,只是打算静观其变。 至于戚雅云那边,得知了陆白桃被男人关进大牢,上下打点着一切,准备暗杀了陆白桃。 陆白桃又是锒铛入狱,此番也已经驾轻就熟了,面对阴暗潮湿的牢笼,陆白桃根本就不愿意理会。 竟然是跟着这些个衙役捕快,打成了一片。 “你怎么又来了?” 陆白桃名声在外,这些个狱卒也并非不清楚陆白桃前因后果。 只是任由着陆白桃径直的走进了牢笼,将自己关押了起来。 “我要是知道什么原因,我才不打算进来。” 牢笼内,陆白桃嗤之以鼻,懒得理会眼前的这一切。 诚然对于他牢笼成为他的家,倒也是可以的。 陆白桃安然的待在牢笼里,等待着归燕宸的救赎。 她深信不疑,归燕宸一定可以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这个人间炼狱,让她平反昭雪离开这个地方。 此刻她唯一做的就是等待着,偶尔跟着眼前的狱卒打发着时间,也是可以的。 第七百五十三章 罪孽深重 皇宫深处,戚雅云注意着陆白桃的一举一动,俨然是知道了陆白桃的罪孽。 愤懑不悦的戚雅云,难以平静,当下便是寻了人,将整件事情无休止的闹大,既然是衙门的人,不能让陆白桃殒命,倒是可以让老皇帝知道她的罪孽。 当下,便是借着戚丞相的名头,寻了昔日随同而来的使者团,便是将他的计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知道。 他们此番成为了手下败将,自然是不假的,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他们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任由着摆布。 戚雅云的主意,倒也是不错,若然是能够制裁了陆白桃也是不错。 使者团可不这么想,心下便是盘算着,如何让归燕宸跟着陆白桃一并呜呼哀哉。 两人各怀鬼胎,便是算计着归燕宸,果不其然,很快的这件事便是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 老皇帝眸色暗沉,抬手便是质问着归燕宸,“阿宸,朕虽然是没有将侯爷之位允诺于你,却也是没有追究你家族背叛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皇帝闭目塞听,并没有听到其他任何的言论,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归燕宸不过是为了侯爷的位置,迁怒于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决然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 眼见着归燕宸变本加厉,又是跟着囚徒在一起,老皇帝当下便是命令着禁卫军,将归燕宸身上的兵器,悉数的给没收了。 “皇上……” “你给朕闭嘴,归燕宸此番是你自作孽,怪不得朕心狠手辣。” 当下便是借着功夫,命令着禁卫军,将归燕宸拖拽了出去,至于那陆白桃则是一头雾水,跪在大殿之上。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陆白桃总觉得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个殒命的那人,更是让陆白桃怀疑他的身份。 只不过,此刻,她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蛛丝马迹,只能是凭空的臆测。 眼见着归燕宸被他们拖拽了出去,陆白桃当机立断,便是说道,“娘娘,所有的一切,跟阿宸根本就没有关系,这一切便是我的所做所为,若然是娘娘不相信,大可以去问了就是。” 戚雅云心爱着归燕宸,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归燕宸被莫须有的罪名残害。 此番,陆白桃一口应和着这些个罪孽,戚雅云不觉勾笑,眉宇之间透着邪魅狷狂的模样。 当下,寻了借口离开了大殿。 她是老皇帝的皇贵妃,高高在上的身份,不容置喙,再说,那些个使者团,跟她本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 戚雅云深信不疑,只要她想,他们不会有任何的违逆的。 然而,一厢情愿的戚雅云,却是在离开大殿的功夫,撞见了那个赵元叡。 戚雅云泛白的眼眸白了眼赵元叡,不速之客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的面前,能有什么好事。 赵元叡刻意阻拦着,“娘娘要到哪里去?” 戚雅云白了眼赵元叡,“跟你无关吧。” “你去吧,你以为你去了,就可以保全阿宸的性命吗?父皇有心要了他的性命,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阿宸。”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眼前的这一切的言语,让戚雅云愕然。 赵元叡冷哼着,悠悠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陪伴在父皇左右,难道不知道,父皇素来不喜欢被人掌控?” “还有,阿宸本来就是无辜,父皇却迟迟不封侯拜相的,娘娘难道不清楚,父皇根本就不打算让阿宸重新回到朝堂。” 赵元叡轻描淡写的说道,言语里不过是点到为止。 戚雅云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赵元叡言语里的意思。 当下便是心下一紧,若然真是跟着老皇帝有关,那么归燕宸必死无疑。 “殿下,这下子该是如何是好?” 戚雅云心中担忧着归燕宸的安危,却也是没有注意赵元叡的颜色。 赵元叡眉头紧锁,不过是借着功夫,制造些紧张的气愤罢了。 “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我这有一封信,便是搭救阿宸的筹码,如今你在父皇的身边,备受恩宠,倒也是可以得到老皇帝的法外施恩。” 戚雅云抬手,便是想要抓着赵元叡手中的书信,却是让赵元叡收了回来,“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干政,若然是看了,怕也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了。” 赵元叡悠悠的说道,轻描淡写的提醒着面前的戚雅云。 戚雅云眉头紧锁,不远处,慎刑司内,她可以轻易的听到归燕宸被毒打的声音,触动的眉头,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抬眸直视着面前的赵元叡,戚雅云不觉咬了咬嘴唇,她并不知道这封信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是可以让归燕宸脱离苦海的筹码。 戚雅云想也没有多想,便是拿过了书信,便是回到了大殿。 身后的赵元叡嘴角勾笑着,眼眸里透着一抹冷笑,身后的心腹,目送着戚雅云,如是提醒着赵元叡,“殿下以为这个戚雅云可以相信吗?” 赵元叡侧身看了眼心腹,悠悠的说道,“阿宸的生死,可全都在他的手里,是生是死,可都要看她了,这个女人可是一心痴爱着阿宸,你不知道吗?” 阴冷的眼眸瞥了眼心腹,便是转而离开了,留下胆战心惊的心腹。 这是他的主子,并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主子,此番的阴冷寒凉,让人不寒而栗,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 大殿内,戚雅云紧攥着手中的书信,最终还是选择了将书信交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心下迟疑,慢慢的打开了书信,却是眼见着这空白的书信,赫然出现在老皇帝的面前。 “这……” 戚雅云不解。 “噗。” 然而,还没有等着戚雅云解释的功夫,便是眼见着一口殷红,喷涌而出,对准了戚雅云,登时戚雅云的脸上,便是被殷红掩盖着。 “这不是我……” 戚雅云吓坏了,不觉的嗫嚅着嘴唇,僵直着身子,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一举一动。 “戚雅云,你罪大恶极,结党营私……” 大殿之外,赵元叡的声音赫然的响起,戚雅云惊慌失措的注视着赵元叡的方向。 言之凿凿的罪孽,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元叡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殿之内。 第七百五十四章 皆大欢喜 “殿下,你……” 赵元叡本就是皇庭的皇子,如今老皇帝口吐殷红,生死未卜,在这朝堂之上,便也是赵元叡说的算。 便是见着赵元叡径直的走到了龙椅跟前,一把将戚雅云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你这个女人,枉费父皇如此疼爱,你竟然是如此歹毒,陷害父皇。” 赵元叡厉声教训着戚雅云,任由着她红口白牙的说出实情,却是没有人相信。 陆白桃看的怔然,在她的心中,也许戚雅云说的没错。 可是地位卑贱的戚雅云有什么办法证明她的无辜,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所有的罪名,悉数的归咎到戚雅云的身上。 “戚雅云,你可知罪?” “殿下,我是冤枉的,这东西本就是……” “来人呐,掌嘴。” 大殿内,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时的扑面而来,破坏着大殿的安静,眼见着他们肆意的教训着戚雅云,这戚雅云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 赵元叡抑扬顿挫的说着戚雅云的罪孽,却是原来,归燕宸并没有直接寻了陆白桃,便是暗地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正所谓,重金之下,怎么可能没有人愿意说出了实话,抽丝剥茧之后,归燕宸便是得知了戚雅云做的恶。 无法隐忍的归燕宸,私下便是寻了赵元叡。 而这赵元叡不过是口头应和着,并没有告诉归燕宸究竟要如何去做,这才是有了这一幕,让人无法明白的一幕。 陆白桃被赵元叡关进了大牢,赵元叡却是做了最后一次的尝试,他一心的想要让陆白桃顺从了他。 “殿下,生则同裘,死则同穴,殿下莫不是不明白吗?” 陆白桃毫不客气的拒绝着赵元叡。 “是吗,朕九五之尊,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喽啰?他虽然是一个侯爷,可是过往的罪孽,让他不可能恢复侯爷的身份,难道你愿意跟着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相伴到老吗?” 赵元叡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陆白桃,在他的眼里,他深信不疑,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她陆白桃也不例外。 “他?”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他知道归燕宸离开了大殿,便是没有了踪迹,是生是死,她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离开了大殿,老皇帝驾崩了,赵元叡毫无征兆的成为了皇帝。 这个表面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实际上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伪君子。 “殿下,请成全。” 陆白桃言简意赅,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对于陆白桃来说,她绝然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了她和归燕宸的感情,她心知肚明,眼前的赵元叡便是想着借着某些事情,拿捏着陆白桃罢了。 “你难道就真的不考虑?” 赵元叡眼见着一脸笃定的陆白桃,心下已经是知道了大概。 归燕宸说的没错,在她的心里,归燕宸的重要,那不会因为是否休离,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这一点是的不容置喙的。 眼见着陆白桃的模样,赵元叡不再坚持,不再纠缠着陆白桃,径直的转身离去,只是留下了喜婆,留在了牢笼里,让人不明白个中的意思,他究竟是想要让陆白桃成为他的新娘,还是别的,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 陆白桃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意味深长的呢喃着,太多的事情,让陆白桃迟疑,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面前的那把剪刀。 倒不是说一女不嫁二夫,只是在陆白桃的心中,她已经认定了归燕宸,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再跟她有任何的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白桃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着旁人摆弄着。 “阿宸,若然此生无缘,来生再见。” 陆白桃被摆弄着,大红的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将她和外界的一切,悉数的分离。 此番,她没有新娘子的雀跃,有的不过是对归燕宸的愧疚。 她即将殒命,不知道将来的她,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历史上的那些个女人的苦涩,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才能够让他们得到救赎,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才能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能够活命。 礼炮的声音,轰然的响了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掺杂着人声鼎沸的声音,跟着陆白桃的落寞,相得益彰。 “新娘子到。” 任由着那些个丫鬟婆子摆弄着。 陆白桃到了厢房,手中的剪刀紧紧的攥着。 陆白桃:阿宸,我很快就会陪你。 陆白桃说完,便是抬起了手中的剪刀,在那个大红袍子走到她的面前的功夫,陆白桃将剪刀对准了她的咽喉。 “娘子。” 然而,就在盖头打开的功夫,一声熟悉的声音,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耳畔。 陆白桃怔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温润的模样,触碰着陆白桃,让她喜极而泣。 “娘子,你怎么了?” 归燕宸抬手擦拭着陆白桃眼角的泪痕,温柔的询问着归燕宸。 “你没事?” 陆白桃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的轰然倒塌,那份情愫,让她紧紧的抱着归燕宸。 她不知道,她的真诚坚持,让赵元叡放弃了最后的坚持,决定成人之美。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和归燕宸将会永不分离。 赵元叡眼望着厢房的一切,这也许是他为归燕宸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君子有成人之美,赵元叡心知肚明,他也知道就算是将陆白桃留在身边,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他们大婚了,戚雅云因为谋害了老皇帝,而成为了阶下囚,连同那殒命的男人,最终也让戚雅云承担着罪过。 至于陆白桃,腹中的胎儿,在他们二人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着,在若干月份之后,陆白桃诞下了一个男婴。 而皇宫内,赵元叡虽然是心机深沉,却总算是成为了他想要的样子,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没有人会计较着他的个人得失,更没有人去臆测赵元叡。 是夜,御书房内,胡服男人恭敬的站定在一侧,聆听着赵元叡的训话。 赵元叡空灵的眼眸里,漠然的瞥了眼胡服男人,幽幽的说道,“不错,还算是皆大欢喜,你也放心,你想要得到的,朕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实现。” 氤氲的白蜡,点燃着,散发出些许的馨香味道,御书房内,被神秘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