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1章 教程开始 杰克依稀记得，在电梯坠落的瞬间，一个名叫“系统”的黑洞，将他与同事们吞噬。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此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欢迎来到多元宇宙的初始领域。为了在这个新世界中立足，你们必须参加生存挑战。” “在这场挑战中，你们将置身于危险的环境，面临各种强大的野兽以及其他参与者的竞争。” “只有在规定的时长内成功存活下来，并完成一系列特定任务，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在这个全新的世界秩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杰克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惶恐，但他明白此刻必须冷静面对。 紧接着，一道光芒在他眼前闪烁，一个半透明的屏幕浮现而出。 [请在战士、弓箭手、施法者...中选择自己的职业] 消化信息后，杰克毫不犹豫的说： “弓箭手！” 弓箭手——基础起始职业类别。这个职业类别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再搭配短剑、匕首之类的近战轻武器。 该职业速度快且灵活，更注重敏捷而非力量。每级属性加成：感知+2，敏捷+1，耐力+1，力量+1，自由属性点数+1。 就在那些字出现在他眼前的瞬间，杰克的脑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刺痛感，说不上难受，也谈不上舒服。 与此同时，他收到了几条系统消息： *获得技能*：[基础射箭术（劣等）]——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解锁使用弓、弩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获得技能*：[基础单手武器使用（劣等）]——弓箭手或许不是近战技艺的大师，但也绝非毫无还手之力。解锁使用大多数单手武器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合适的近战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获得技能*：[弓箭手之眼（普通）]——弓箭手的眼睛经过训练，能够追踪并发现敌人的弱点。能让弓箭手更容易发现猎物。被动小幅提升感知属性对视觉器官的效果。 *获得技能*：[鉴定（劣等）]——基础鉴定技能，多元宇宙中除了最年幼的孩童，所有人都知晓的技能。该技能能让你尝试鉴定你所聚焦的任何物体或生物。 在读完这三条消息后。杰克发现物品栏还有几样物品。 包括一把弓和一个箭袋、一件棕色斗篷、一把小刀，以及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小挎包。它们看起来都颇具中世纪风格。 另外还有三瓶红药与蓝药。 当杰克再一眨眼，就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看到的却是一片向四面八方延展的广袤森林。有些树看上去轻易就超过了一百米高。 获得称号：[新世界先驱者] 听到系统声音，杰克赶忙查看起来。 [新世界先驱者]——作为新世界的先驱者完成引导介绍并进入教程。全属性+3。获得技能：[多元种族无尽语（唯一）]。 平白无故全属性+3，这当然是好事。 这时，杰克身后传来动静，他转头，发现原来是有人也被传送到了这个平台上。他把手放在刀柄上，看清了来人是谁。 “雅各布？”他明知故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 雅各布是与自己乘坐坠落电梯的同事，现在果然也出现在这异世界了。 此时他已经没穿那身西装了，而是穿着锁子甲、护手，下身是看起来像皮裤的裤子，搭配着一双看上去很结实的靴子。 这一整套行头看上去就像是从某部中世纪电影的服装架上拿下来的一样。 雅各布似乎也对整个状况感到困惑，他花了一两秒钟才回过神来，然后才看到并听到杰克说话。 “杰克！？哦，老兄，见到你可太好了！你见到其他人了吗？”雅各布用他一贯充满活力又满怀希望的声音说道。 “没呢，在这儿见到你我也挺意外的。我们进了电梯之后，你是不是也——” 但杰克还没机会问出口，又是一道亮光闪过，然后，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又是一道亮光，接着又是一道，直到平台上总共出现了十个人。 杰克立刻就认出了所有人，因为其中五个人之前和他一起在电梯里，另外四个人是他公司的其他员工。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卡罗琳也在新到的这些人当中，而且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她现在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腰间似乎还别着一根小魔杖。 “发生了什么——” “嘿，为什么——” “你看到迈克了吗！？” “……在哪里——”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所有人都很困惑，只是有些人更甚罢了。杰克只是往后站了站，一边在心里试着理清状况，当然，也一边听着其他人说话。 最初的慌乱平息之后，他们都冷静了下来，开始评估自身的处境。毕竟他们都是职场人士嘛。这和雅各布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没有哦。 经过一轮简短的问答，似乎他们每个人都被传送到了各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里，而且经历的过程和杰克大致相同。 不过，杰克得知自己显然遗漏了一些问题，因为其他人发现了更多细节。其中一个细节就是每五级可以根据职业获得新技能。 接着，他们还统计了一下各自所选的职业类别。结果是有一名轻装战士、两名中装战士、一名重装战士、两名弓箭手、三名施法者以及一名治疗者。 挺均衡的——杰克怀疑这是系统有意为之。也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 他们的铠甲和服装也大不相同。他们都不再穿着漂亮的正装衬衫和“得体”的衣服了。 轻装战士穿着皮甲；中装战士——雅各布就是其中之一——穿着一套锁子甲；重装战士则穿着一套看上去做工挺粗糙的铁甲。 另一名弓箭手，杰克认出是研发部门的卡斯珀，和他穿着同样的斗篷，也拿着一把类似的木质弓。 卡斯珀是杰克在工作期间为数不多相处得来的人之一。由于工作上的往来，他们经常打交道，自然而然就很合得来。 两人都挺内向的，而且碰巧有着一些相同的爱好。他不确定能不能把卡斯珀算作朋友，但至少算是关系不错的熟人吧。 而且，他俩在感情方面都挺不开窍的，在这方面算是志趣相投了。 乔安娜是最慌乱的人之一，因为她丈夫迈克没在这群人当中。她自己选择成为一名施法者，也许只是因为这看起来对体力要求最低。 不过，仔细想想，她曾经说过她和她的孩子们特别喜欢一本关于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巫师的书。 从交谈中他还得知，在引导介绍环节他原本可以要求换一种武器的。也许他能拿到一把现代复合弓……不过考虑到整体的中世纪风格，他对此表示怀疑。 剩下的两名职业是施法者，都穿着和他身上很相似的棕色长袍。这些长袍似乎舒服多了，材质更接近丝绸。 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他猜那应该就是魔杖。最后，还有他们的治疗者卡罗琳，穿着白色的、像丝绸一样的长袍，腰间别着她那根白色的小魔杖。 他们讨论的另一个话题自然就是获得的技能了。正如杰克所料，每个人都获得了“鉴定”技能以及进入这个所谓教程时获得的称号里包含的翻译技能。 不过职业技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轻装战士有一个双持技能，在手持两件武器时能有属性加成，还有一个投掷武器技能，以及一个普通品质的技能，和杰克的“弓箭手之眼”相对应，叫“快步”，能让战士瞬间加快速度。 但实际上，这个技能也就是让人比平常迈步稍微快一点，实际效果挺让人失望的。 中装战士有五个技能，不过全都是劣等品质的。 他们有单手武器技能、双手武器技能、剑盾技能、投掷武器技能，还有一个叫“平衡之道”的技能，在使用任何武器时能给所有属性效果提供一个微小的加成。 这个加成小到两名中装战士甚至都感觉不出有什么差别。 重装战士有同样的剑盾技能、双手武器技能，还有一个叫“强化体魄”的技能，能让战士暂时提升韧性属性的效果。 这个技能同样让人极其失望，甚至都没有任何视觉上的提示。而且，伯特伦说雅各布戳他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疼，这让这个技能的效果都值得怀疑了。 杰克当然已经知道弓箭手的技能了。 施法者也有三个技能：一个魔法工具熟练度技能，能让他们使用魔杖和其他魔法物品；一个攻击技能叫“魔力弹”，还有一个防御技能叫“魔力屏障”。 那个屏障也不怎么样，弱到随便用剑一挥就能打破，但“魔力弹”似乎威力挺大的。 治疗者职业同样有三个技能：“治愈”，顾名思义，能让治疗者治疗伤病；一个叫“再生”的技能，原来是个被动光环，能让治疗者的队友更快地恢复生命值；还有和施法者一样的魔法工具熟练度技能。 在这些技能当中，杰克对那个光环特别感兴趣，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判定谁是队友、谁不是队友的。 他们还确定了另一件事，就是鉴定技能对其他人不起作用。甚至连个基本的提示信息都不返回，就是完全没反应。似乎要么是这个技能的品质太低，要么就是出于某种原因被禁止使用了。 杰克看向卡罗琳，打算问问关于那个光环的事，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打断了。 “大家，看看其他平台。”重装战士伯特伦说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觉得其他平台上也有人。” 杰克看向最近的一个平台，他那提升后的视力派上了用场，让他能够看清一些细节。 另一个平台上似乎也有十个人，他环顾四周后意识到，还有更多有人的平台。 他还看到其他一些平台上时不时有亮光闪过，但过了一两分钟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教程正式开始了。 *教程开始* [教程面板] 时长：63天21小时47分11秒 教程类型：生存 完成条件：在教程持续时间内存活下来。 教程规则：收集教程点数（tp）。 教程信息：下方的大森林对新加入的成员来说充满了危险与机遇。野兽在森林中出没，寻觅猎物。 猎杀野兽可获取教程点数，同时提升自身实力。说不定还会有猎杀兽王的机会出现…… 教程点数规则：猎杀野兽后获得的教程点数由参与者平分。若击杀其他参与者，其一半的教程点数将由参与者平分。 最终奖励依据教程点数以及幸存者人数而定。 现存总幸存者人数：1200\/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0 杰克读着这些信息时，感觉脚下的柱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它开始缓缓下降。他迅速回过神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是否都安置妥当。 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纳闷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这么镇定，然后注意到其他人其实也出奇地冷静，尽管每个人的冷静程度不尽相同。 也许这和意志力有关，又或者更有可能是因为依赖某个人的缘故。 在整个交谈过程中，雅各布一直是大家的主心骨。他确保每次只有一个人说话，确保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还确保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默认他就是这个团队的领导者。而杰克当然完全没打算反对这一点。 在下降的过程中，团队冷静地讨论了行动计划，当然，雅各布又立刻担当起了领导者的角色。 他们一致同意先把重点放在这件事的首要方面：生存。他们都有武器，也都有药水；战士和弓箭手每人有三瓶生命药水和耐力药水，而施法者和卡罗琳则每人有三瓶生命药水和魔法药水。 除此之外，他们身上就只有穿着的这些衣服了。剩下的内部讨论主要围绕着教程那些奇怪的细节展开，比如那看似随机的时长。 他们还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猎杀野兽是必要的。他们没人喜欢这么做，但不管怎样得有东西吃呀。根据教程规则，似乎没办法回避暴力行为。 他们还共同商定，除非别无选择，否则不会去招惹其他幸存者。 杰克并非对所有内容都认同，但他不想唱反调或者引发不必要的争执。他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也许自己有点与众不同。 他不太理解大家对打猎的不情愿。他自己一想到打猎还挺兴奋的呢。 “首先，我们得找到水、食物和住所。”雅各布说道，“这里的植物似乎和地球上的不一样，所以我们不能依赖现有的知识去判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们应该试着看看‘鉴定’技能能不能帮助区分可食用植物和有毒植物。” “系统也提到了野兽，所以打猎即便不是必需的，也很可能是获取食物来源的一种选择。但我们也得小心其他幸存者。我们不该主动挑衅，但也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很有可能我们得按照系统说的去猎杀野兽，以此来变强并生存下去。如果我们齐心协力、全力以赴，我相信大家都能平安回家。” 这番话有点多余，毕竟他们已经讨论过这些要点了，但这似乎让大家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杰克又一次意识到为什么雅各布是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主管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仅仅是自身的能力和魅力，再加上一点裙带关系。 不过在当今这个时代——好吧，在这之前的时代——职场上有裙带关系也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唯一让杰克有点不舒服的是，他看到卡罗琳满眼崇拜地盯着雅各布看。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无聊事儿的时候和地方。柱子越来越接近地面了。 当他们终于到达树冠下方时，杰克看到有几只像鸟一样的生物藏在树上，不过他看不清具体细节。 两个月……他得在这片森林里生存两个月啊。 在距离地面只有几米的时候，杰克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柱子终于触到了地面，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空地上。 奇怪的是，他们脚下的柱子似乎穿过了地面，只留下脚下的草地，没有留下那根巨大柱子曾经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杰克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握紧了手中的弓。他感觉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心底涌起。那是兴奋。 他那原本枯燥的世界已经改变了，他可没打算让这片该死的森林成为自己的坟墓。 第2章 初战 众人此前已经考虑过抵达地面后的近期行动计划，首要目标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搭建营地。 在他们短暂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天空中的人造太阳似乎移动了一点，这表明存在昼夜交替。 伯特伦有根据的推测是，夜晚可能比白天更加危险。 如果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野兽，他们猜测有些野兽应该是夜行性的。而且也不能忽视其他人类利用黑夜掩护带来的威胁。 走出柱子沉入地面的那片空地后，他们走进了森林。当置身于更为狭窄的空间时，每个人都愈发紧张起来。 首要目标是希望能找到一处水源，然后把营地安在附近。由于树木枝叶繁茂，在柱子上时根本没法看清下面的情况，所以他们只能盲目地往森林里走。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环境，而杰克却出奇地放松。尽管他对周围树林里可能潜藏的东西保持着警惕，但他感觉不会有什么东西偷偷靠近他们。 当然，他还是留意着潜在的危险，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因为这片森林并不安静。鸟儿在鸣叫，远处野兽的咆哮声时常传来，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比他习惯的声音要大。 这很可能与他稍高的感知属性有关。 作为队伍前方的重装战士，伯特伦翻过一座小山丘后，突然停了下来。雅各布赶忙走上前去，站到他身旁。 杰克在队伍最后面，但由于距离不算远，他还是能听到他们说话。 “那些是什么东西？”伯特伦看着山丘下的另一小片空地问道。 杰克是最后一个走到他们身边的，他朝山下望去，看到了一群他觉得应该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种野兽。 “它们看上去像大号的獾。”雅各布转头对队伍其他人说道，“不过从它们正在啃食的类似鹿的动物来看，我觉得它们的食谱提升了不少档次呢。” “我们之前已经达成共识，可能需要打猎。这些家伙看起来不怎么危险，所以我们应该能对付得了它们。大家有什么想法？” 杰克看着那些大獾。一共有四只，每只都有德国牧羊犬那么大。从它们撕咬鹿肉的样子来看，它们无疑有着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不过，它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似乎很差劲，至少可以这么说。尽管它们距离杰克一行人只有三十米左右，但这些家伙还没有一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它们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危险。事实上，他觉得对付它们会很容易。 打断杰克思绪的是另一名弓箭手卡斯珀，他插话道：“我赞成打猎。从远处的咆哮声判断，周围好像有更危险的东西，而且它们说不定就是我们今晚的晚餐来源呢。它们似乎是低级野兽。” 雅各布听了点了点头。听到“等级”这个词，杰克今天又在心里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纳闷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用“鉴定”技能呢。 这该死的技能不就是干这个用的嘛，他懊恼地想。 他把周围的交谈声屏蔽在外，逐个聚焦那些野兽，然后得到了他期望的结果——算是吧。 [？？？——等级3] [？？？——等级4] [？？？——等级3] [？？？——等级3] “……我只是想说，也许它们更接近雪貂，而不是獾！” “我不是说它们长得不像雪貂；我是说你把雪貂和黄鼠狼搞混了！” 杰克终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交谈中，听到他们这个小团体里的轻装战士丹尼斯和其中一名施法者莉娜正在争论着什么没意义的事。 这倒也不意外。 他们是表亲，经常进行这种没完没了、毫无意义的争论，有些争论甚至会持续几天甚至几周，最后才决定“保留各自意见”。 杰克得承认，他看不出这些野兽跟他俩说的那两种动物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也分不清那两种动物的区别。 但他非常确定一件事。不管是雪貂还是黄鼠狼，一箭射中心脏或者头部都是致命的。 打断这对表亲之间无聊的争论的是另一名中装战士西奥多，他似乎和杰克想到一块儿去了。“伙计们，我刚试着对其中一只用了‘鉴定’技能，它是3级的。不过我没看到它的名字。” “哦，真主动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雅各布欢呼着，拍了拍西奥多的后背。然后他转向杰克问道：“嘿，杰克，对于接下来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不过我也试着鉴定它们了。其中三只等级是3，还有一只是4。”杰克向来不太适应像这样的大群体场合，尤其是当其他九个人都看向他的时候。 说真的，他只希望这些没用的闲聊能停下，战斗赶紧开始。 他们十个人对四只野兽。他们占据先机。优势全在他们这边，所以这样的故作姿态感觉……挺没意义的。 “好吧，那么，看来决定是和它们战斗了。现在来说说我们的战术安排……” 又过了好几分钟，他们制定好了策略，确定了具体该如何与这些野兽交战。经过之前的讨论，他们又退回到山丘后面，以免被那些野兽发现。 偶尔从山丘上探头张望，那些可能是獾、也可能是雪貂或者黄鼠狼的野兽似乎正不慌不忙地享用着它们的美餐。 计划很简单：先从远处发动远程攻击，试着打伤或者干掉一两只，然后让伯特伦举着盾牌上前吸引它们的注意力，雅各布和西奥多则从两侧包抄掩护他。 这个计划是基于一个假设，那就是如果受到攻击，这些野兽会很蠢并且具有攻击性。 为这些体型偏大的獾制定这么多计划可能有点过头了，但似乎没人愿意冒险。杰克理解这种想法，但并不认同。一场毫无风险的战斗不是会有点……无聊吗？ 这个计划唯一的问题是，据他们队伍里最后一名施法者艾哈迈德在引导介绍环节得知的情况，施法者们的魔力弹射程只有大概十米左右——超过这个距离，魔力弹就会消散不见。 他们轻易就否定了擅长投掷匕首的丹尼斯，对他在三十米距离——甚至十米距离（假设他能扔那么远的话）的命中率没有信心。 这样就剩下杰克和卡斯珀了。至于卡斯珀……他这辈子第一次拿弓就是在当天选择了“弓箭手”职业类别之后。 “那么，杰克，你有信心从这儿射中一只吗？”雅各布问道，似乎对他们花了大概十分钟制定的这个计划没抱多大希望。 杰克也觉得这计划有点白费功夫。要是让他来的话，那些野兽早就死了。 “当然。”杰克回答道，在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的情况下，他这次比之前稍微自然了一点。他对这个消极被动的团队暗自感到的懊恼压过了他的社交焦虑。 他从背上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仔细查看了一下。木质箭杆，钢制箭头，箭羽是一种他一时认不出来的羽毛做的。 重量适中且平衡，箭头很锋利，总体来说，这支箭的质量似乎很不错。 “好的，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雅各布说着，和其他人一起做好了准备。 从每个人的表情来看，大家都普遍缺乏信心。他们都不是战士。唯一看上去受过些正规训练的就是伯特伦了。 杰克走上小山丘，其他人紧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那些野兽，搭上箭。他举起弓，集中注意力。 他的视力瞬间变得敏锐起来，他本能地知道“弓箭手之眼”技能启动了。在他拉弦的时候，时间似乎稍稍变慢了一点。 今天头一回，他感觉一切都对劲了。早上的例行事务、工作、引导介绍以及其他所有事都……不太对劲。 但就在这一刻，当他握住弓的时候，一切都感觉恰到好处。他微微一笑，瞄准目标，射出了箭。 甚至还没看到结果，他就已经流畅地抽出另一支箭，准备再次射击了。 这支箭瞄准的是最强壮的那只野兽——也就是4级的那只的脖子。他短暂地考虑过瞄准心脏或者头部，但他对它们的生理结构了解有限。 心脏的位置可能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而且头骨的坚硬程度也太难预料了。箭笔直地飞了出去，速度、力量和精准度都超过了杰克以往射箭的水平。 箭径直射中了那只野兽从猎物残骸上抬起头时的喉咙部位。 它向后倒了下去，其他獾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第二支箭就到了，射中了最左边那只獾的胸口，深深地扎了进去。 剩下的两只獾看向山丘，立刻朝杰克冲了过来，完全不顾死活。 它们还没跑出五米远，又一支箭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它们有所防备，躲开了正面攻击，右边那只獾躲开时只被擦破了一点皮。 在它们冲到众人面前之前，杰克又射出了两支箭，都在其中一只身上造成了轻伤。 在野兽还没来得及咬到杰克之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举着一面大盾牌和一把短剑，西奥多和雅各布也分别来到他两侧护卫。 杰克绕到侧面，依旧躲在身前这三个人后面，试图看看能不能再射一箭。 最先冲到他们面前的是那只没受伤的獾，它猛地撞向伯特伦的盾牌，不出所料，被冲击力撞得向后退了回去。 紧跟在它后面的是那只受伤的獾，这只稍微谨慎一些，雅各布试着用剑指着它，做出威胁的动作，想把它挡在远处。 杰克趁这个空当准备瞄准射击，这时撞向盾牌的那只獾被西奥多刺中了后腿。那只野兽行动受限后，两名战士很快就把它解决掉了。 雅各布还在试图对付那只受伤的獾，他挥舞着剑来回攻击，那只野兽则跳来跳去，一边试图攻击他，一边躲避着剑的攻击。 雅各布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道划痕，那只獾似乎也挨了几下。 杰克瞄准弓，就在那只獾躲开剑的一次挥砍时，杰克射出了箭，射中了它的侧身。 那只野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雅各布的剑就落下了，砍进它的脑袋，立刻结束了它的生命。 伯特伦和西奥多差不多也在同一时间解决掉了最后一只獾。杰克看了看最开始被他射中的那两只，发现它们也都死了。 他最先射中喉咙的那只当场就死了，另一只在朝他们跑了几米后也因伤势过重倒下了。从血迹来看，杰克射中了要害部位，很可能就是心脏。 “我的天呐，我们做到了！”西奥多大喊着，挥舞着带血的剑。 在他们身后，卡罗琳赶忙朝雅各布跑去。她开始念念有词，她的手上出现一道白光，雅各布手臂上的伤口和擦伤慢慢愈合了。 雅各布向她道了谢，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杰克。 杰克不想进行任何不必要的社交互动，随着肾上腺素的作用慢慢消退，他查看起战斗过程中错过的系统消息。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4]——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8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1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2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2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1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2点教程点数* 嗯，杰克心想，收获比预期的要多一点啊。他感觉很不错。对了，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暖意确实有帮助，但又不止于此。 他赢了。这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但感觉依然很棒。 他射中每只獾时的那种感觉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每一次击杀都带来一种满足感。他渴望去猎杀更多的野兽。 第3章 大野猪 杰克还沉浸在升级以及战后的兴奋感之中，他打开了自己的状态窗口。 同事们的遐想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虽然他享受这场胜利，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它们不过是体型大些的啮齿动物罢了……獾是啮齿动物，对吧？大概不是吧。他没再多想，接着查看起状态来。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等级1] 职业：[弓箭手——等级2] 专业：无 生命值（hp）：130\/130 魔力值（mp）：120\/120 耐力值：111\/130 属性 力量：13 敏捷：14 耐力：13 活力：13 韧性：11 智慧：12 智力：12 感知：18 意志力：10 自由属性点：3 称号 [新世界先驱者] 回想起来，从引导介绍环节之后他就没再打开过这个窗口，甚至都没确认过自己的职业或者称号。而且这窗口里显示的内容确实增加了不少。 单是敏捷属性，加上称号加成以及升级，就从8点涨到了14点。而感知属性每升一级弓箭手职业能增加2点，到现在一共增加了8点。 他也确实能感觉到这种变化，声音变得更清晰了，视力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敏锐——除了在他集中精力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的时候。 可能是他的错觉，但他感觉自己站在那儿平复心情的时候，感知能力还在提升。 要么是新的属性点加成是逐步生效的，要么就是人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些变化。得好好测试一下，他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属性这东西还挺奇妙的。在战斗的时候，他的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更强壮，至少达到了处于巅峰状态的运动员的水平。 然而这一切感觉是那么自然，他甚至都没对此有过一丝怀疑。身体性能经历如此巨大的变化，适应起来却如此容易，这几乎有点吓人了。 他决定把这归结为系统的神奇之处，然后关掉了状态屏幕，这时才终于注意到大家要么在盯着他看，要么在看着那些死去的獾。 “谢谢你，卡罗琳。”雅各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把此时脸已经红了的卡罗琳推开。他转向其他人，夸赞道：“大家干得不错。尤其是你，杰克。” 雅各布似乎又恢复了常态，脸上又挂着之前那种淡淡的微笑，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战斗后的紧张气氛此刻已经从每个人身上消散了。 顺便说一句，杰克在战斗还没开始就干掉了一半的野兽，完全打乱了他们精心制定的计划，唯一还能用得上的计划部分就是战后该如何处理这些野兽的尸体了。 他们需要食物来源，所以……就吃獾肉吧。哈？ 怎么搬运这些獾成了个麻烦事，因为没人愿意去捡那些又死又血淋淋的动物。尤其是伯特伦和西奥多杀死的那只，简直惨不忍睹，浑身都是洞。 最后他们只带上了战斗一开始杰克杀死的那两只，因为这两只相对来说比较完整。 搬运的任务交给了艾哈迈德和丹尼斯，艾哈迈德是因为觉得自己在战斗中没出上力而心里过意不去，丹尼斯则似乎就是很乐意帮忙。 根本没人让杰克拿任何东西。这倒也不是他会抱怨的事。 他们继续往前走，依然在寻找水源，杰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箭袋，发现里面只剩下五十四支箭了，上一场战斗用掉了六支。他集中注意力对着箭袋使用了“鉴定”技能： [魔法箭袋（普通）]——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袋，注入魔力后能够召唤出普通品质的箭。 现在我得弄明白怎么给它注入魔力，他暗自想着……结果四秒钟后就发现给它注入魔力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多了。 他只要把箭袋拿在手里，然后使劲想着要注入魔力就行，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魔力缓缓流逝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也不是特别不舒服。他看到箭袋里慢慢出现了箭，就好像是从箭袋壁上长出来的一样。 大概过了半分钟，箭袋里又有了六十支箭。再试着注入魔力却好像完全没效果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魔力值，已经降到了102\/120。 这么说，每支箭消耗3点魔力。明白了。该死，以前要是有这玩意儿就好了。他一边欣赏着这个魔法箭袋，一边在心里补充道，或者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以前又没有魔力…… 他考虑过把射出去的箭捡回来，但有几个原因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在把箭重新利用之前，得想办法把它们清理干净。 其次，用过一次的箭穿透力会减弱，哪怕只是减弱一点。 第三……他可以直接用魔法召唤箭啊。而且要是他自己魔力不够了，还可以让那些战士帮忙补充，反正他们也不用魔力做别的事。 更何况，跟花几秒钟就能召唤出新箭相比，去捡箭实在是太费时间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杰克就走到了队伍前面，和伯特伦并排走着。伯特伦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开了口。 “杰克……你以前当过兵还是怎么的？或者偶尔会去打猎？” 杰克有点吃惊，没想到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都没有。不过我年轻时经常练习射箭，现在回老家看望老人的时候也还会练。你为什么这么问？” 杰克着实有些困惑。要他自己说的话，他在上一场战斗中表现还算可以，但也就是这样了。 “我就是觉得你在战斗中表现得太出色了，没别的意思。”伯特伦说道，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他看上去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 杰克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转向前方，扫视着周围的枝叶。 他注意到的一件事是，这里完全没有昆虫、幼虫或者其他任何体型较小的动物。树上倒是有鸟，但它们也都差不多只有鸽子那么大。 没有昆虫倒是挺好的。普通的动物似乎都发生了变异，又或者完全变成了别的东西。 一想到变异的蚊子、蜱虫或者蜘蛛，他很容易就能想象到他们整个团队被团灭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情景。 这片森林极为茂密，到处都是山丘、倒下的树木和巨大的灌木丛，这让看清前方十米的情况都成了一件难事。 因此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几乎就是在慢慢走着。 又走了几分钟后，杰克终于发现左边有动静。他立刻捅了捅伯特伦的侧腰，伯特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丛沙沙作响的灌木。 伯特伦抬起手臂，示意队伍其他人停下。杰克从肩上取下弓，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箭上弦，准备应对灌木丛里的任何东西。 过了一会儿，灌木丛不再沙沙作响，一切又安静了下来。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大家似乎都开始放松下来。但杰克没有。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还有东西。 他集中注意力，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非常仔细地观察那丛灌木。他看到树叶间有反光，毫不犹豫地射出了一箭。 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接着一只小野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高度还不到他们的膝盖。它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一支箭插在它的左眼上。 *你已击杀[野猪兽——等级1]——获得经验。获得1点教程点数* 大家都盯着那只死去的野猪，又是一片寂静。雅各布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个更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起，紧接着是跺脚的声音，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 “快跑！” 杰克都不知道是谁喊的，不过他毫不犹豫地听从了这个建议。他往回跑，绕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毫不犹豫地，他从身上抽出刀，又从箭袋里拿出一支箭，用力插进树干，很轻易就插了进去。 他开始往上爬，同时留意着团队里的其他人，大家都跑去躲在树后面了。 伯特伦是唯一一个还留在空地上殿后的人，他举着盾牌，朝着跺脚声传来的方向。 就在杰克迅速往树上爬的时候，之前那只小野猪跑出来的灌木丛被撞开了。 一头巨大的野猪出现了，它比伯特伦——他们团队里个子最高的人——还要高。 这头野猪完全无视了伯特伦和其他人，径直朝着杰克正在爬的这棵树冲了过来。它先用獠牙撞向树干，撞得树剧烈摇晃起来。 这一撞让杰克没握住箭，但他还是抓住了刀，避免了掉下去摔个必死无疑的下场。 杰克又抽出一支箭插进树皮，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时团队里的其他人都呆呆地聚集在附近的另一棵树旁，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头巨大的野兽。 终于，雅各布回过神来，叫施法者们和卡斯珀开始朝这头野猪释放法术、射箭。 这头野兽完全无视了准备攻击它的九个人，继续用脑袋撞树，同时还大声嘶吼着。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它的一个愚蠢举动，因为这给了人类攻击它的时间。 三道魔力弹，接着是卡斯珀射出的一支孤零零的箭击中了野猪的侧身，这才终于让它注意到了其他人类。 魔力弹击中它时发生了小爆炸，在它身上留下了几个小洞，还烧焦了它的外皮，而那支箭似乎根本无法穿透它的外皮。 这头巨大的野猪，现在有了更容易够到的新目标，开始朝着人群跺脚冲过去。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伯特伦都不想和这头野兽正面较量一番，大家都开始往树后面跑。 这样一来，野猪没办法直接冲向他们，它试图用獠牙刺中谁，但只是徒劳。大家利用野猪没办法灵活转弯和正确移动的弱点，不断在树后躲闪，为杰克争取时间爬到树枝上站稳脚跟。 从新的有利位置，杰克开始朝野猪射箭。和卡斯珀射出的箭相比，杰克的箭穿透了野猪厚厚的外皮，扎进了它的身体里。 野猪又一次试图朝他冲过来，但它蠢得又一次只是无害地撞到了树上，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比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还大。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过程，杰克不停地朝野猪射箭，施法者们只要有机会就发射魔力弹。 与此同时，战士们试图通过大声呼喊、朝它挥舞双手和剑来吸引野猪的注意力。 一切似乎进行得挺顺利的，直到他们听到一声惨叫。杰克看到乔安娜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现在趴在地上，距离野猪只有几米远。 她似乎被摔得晕头转向，看上去根本没打算爬起来。 这头野猪无疑很蠢，但至少它看到容易捕获的猎物时还是能认出来的，它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她。 伯特伦毫不犹豫地试图跑过去救她，但他离得太远，速度又太慢，野猪已经朝着乔安娜冲了过去。 它甚至都没试着用獠牙去刺她——而是直接从她身上冲了过去。当它巨大的蹄子踩到她身上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接着乔安娜痛苦地尖叫起来。 还没等野猪转身再次攻击她，伯特伦终于赶到了，他把剑刺进了野猪的侧身，几乎刺进去了三分之一的剑身。这一击让野猪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不再理会那个尖叫的女人。 野猪快速地甩了一下头，用獠牙撞向这位重装战士，把他撞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到了一棵树上，不过剑还插在野猪的侧身。 然而，这一连串的事件倒是让丹尼斯有机会跑到乔安娜身边，开始把她往树后拖。 从杰克所处的有利位置，他一边继续朝野兽射箭，一边目睹了这一切。没办法啊，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攻击。 他觉得至少应该利用一下这个女人失误造成的机会。 这头野猪身上插满了箭，看起来就像一只豪猪，再加上时不时有魔力弹烧焦它的皮肉，它的行动明显开始变慢了。 它大声喘着粗气，现在红着眼睛盯着满身是乔安娜鲜血的丹尼斯。 还没等野猪再次鲁莽地发起冲锋，杰克又射出的一支箭射中了它的眼睛。 杰克正准备再拿一支箭时，发现箭袋已经空了，而野猪又朝着他所在的这棵树冲了过来。 鲜血在灌木丛下积成了一摊，野猪本身看上去就像刚在红漆里泡过一样。又有两道魔力弹击中了野猪的后腿，卡斯珀还在射箭，不过只能造成很小的伤害。 这头野猪这会儿已经快不行了，战士们终于觉得有足够的信心靠近它了。除了之前被狠狠撞到树上的伯特伦，其他人都开始朝它刺去。伯特伦虽然还清醒着，但挣扎着很难站起来。 又刺了几下后，战士们的剑加上持续不断的失血，终于让这头野兽倒下了。 *你已击杀[铁牙野猪——等级10]——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经验与团队其他成员平分。获得302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3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杰克感受到了升级带来的那种暖意，但他觉得查看通知这事可以先放一放。杰克从树上跳下来，冲向乔安娜躺着的地方。 卡罗琳已经在她身边了，正在施展治疗魔法。杰克走近时，一开始看到她还活着松了一口气，可等看到她的下半身时，心又沉了下去。 她的一条腿已经完全毁了，另一条腿从膝盖以下都没了。野猪巨大的重量把腿都压成了肉酱。 “也用治疗药水啊！”艾哈迈德喊道，拿出自己的一瓶药水，递给扶着乔安娜头的丹尼斯。 丹尼斯迅速拔掉瓶塞，把红色的药水倒进乔安娜嘴里。 效果立竿见影，被压坏的那条腿开始迅速愈合，西奥多赶忙抓住腿，把它摆到合适的位置，全然不顾这位前接待员的惨叫。 腿是愈合了，但那条断肢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没有新的肢体长出来。 伯特伦慢慢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肯定也喝了一瓶治疗药水。 乔安娜已经昏过去了，很可能是因为疼痛，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沉了。这次可没有战后庆祝了。 “我们得走了。”艾哈迈德叹了口气说，“这么多血肯定会引来别的东西的。” 丹尼斯和西奥多决定抬着乔安娜，两人各扶着她的一个肩膀。那两只獾的尸体在野猪冲过来的时候就被扔下了，说实话，这会儿也没人想去找它们了。 而且，很有可能它们已经被这头吉普车大小的野兽踩得粉碎了。 他们开始继续往前走，杰克手里拿着箭袋，开始召唤更多的箭，以防又发生战斗。 他们可不能让这样一个小小的挫折就阻止他们狩猎。天还没黑呢。 就在他召唤出四支箭的时候，雅各布和卡罗琳都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他身边。杰克还在纳闷他们想干什么，雅各布就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第4章 质疑 杰克一脸困惑地看着雅各布，吃了一惊。“我做什么了？” 雅各布压低声音，确保旁人听不到，详细说道：“你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去招惹那些野猪，也不跟团队里的任何人商量一下？看看都发生什么事了。乔安娜的腿没了，杰克。我们被困在这该死的满是想吃掉我们的怪物的森林里，才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当中就有一个人残废了。”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躲起来，然后指望在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东西发现我们吗？还是说，把乔安娜丢下不管，让她等死？你朝灌木丛里射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啊。这片森林里还有其他人呢——要是里面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怎么办？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雅各布说着说着，脸明显变得更红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到这会儿，大家都盯着他们看，杰克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人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敌意，还有些人则低头看着地面。 伯特伦和卡斯珀看上去只是很难过，而艾哈迈德脸上则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不过他似乎也不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杰克以前从没见过雅各布这么生气。是啊，我当时在想什么呢？他刚刚只是看到了一点反光。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小野猪的眼睛。当时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叫他射箭。那只是……一种本能。 确实，他当时没怎么思考。从一开始就没思考。除了自己心里琢磨的那些事，一旦涉及到任何战斗或者紧张的情况，他就很乐意凭本能行事。 在需要瞬间做决定的时候，他就让本能接管，让直觉来指引自己。 “我……我很抱歉，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杰克没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在社交场合的笨拙又一次暴露无遗。 一方面，他确实对事情的结果感到难过，但他又真的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不开那一枪其实也挺蠢的。那里面有可能是等着伏击他们的捕食者，甚至可能是某种陷阱呢。 而且，那本来是他们明显能对付的敌人。乔安娜落得那样的下场，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自己搞砸了，绊倒了。 “你不知道？”雅各布说，“哼，你应该知道啊！看在老天的份上，好好想想啊！我们是人，不是看到什么就攻击的野兽。要考虑后果啊。我们是一个团体，是一个团队。要是当时我们没在那儿，会发生什么事？要是你当时是一个人呢？” 雅各布对杰克这种消极的态度以及对他的批评毫无回应的表现越来越生气。倒不是因为杰克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杰克把这个问题好好想了想。要是他当时是一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呢？他开始在脑海里复盘那场战斗，从头开始回想。 野猪从灌木丛里冲出来朝他跑来的时候，他正在爬树，那时他已经够不着野猪了。虽然这确实让他一时没抓稳，但他其实根本没什么掉下去的危险。 属性提升让他变得更强壮、更敏捷了，他单臂就能轻松地稳住自己的身体。就凭他现在的属性，爬树对他来说应该挺容易的。 他射向野猪的那些箭造成的伤害已经足以让它最终失血过多而死了。到最后，有五十多支箭射中了它，就算箭用完了，他也可以再召唤更多的箭啊。 最终，野猪要么被迫离开，要么就待在树下等着他继续射。从那家伙的表现来看，它很可能会一直待到自己倒下为止。 那棵树很结实，承受那些撞击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它的周长很粗，轻易就能让七八个成年人手拉手围着站，他觉得根本不存在树会被撞倒的情况。 所以，总的来说……要是他当时是一个人，他就能获得单人经验和教程点数，也不会有人受重伤，不过战斗可能会持续更久。 除此之外，杰克本能上就不愿意忽视自己的本能和直觉。他觉得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虽然在系统出现之前，他在工作中做事很谨慎，总是采取分析和基于数据的方法，但他也很依赖自己的直觉。大学考试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对自己的直觉信任到了一种近乎过度的程度。 在射箭这件事上，以及生活中的几乎所有事上，他已经渐渐习惯了顺其自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他感觉在系统出现之后，自己的本能和直觉变得更强了。 就算更客观地回顾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在这个教程里的表现，他也几乎没犯什么错……前提是他独自行动的话。 他做的那些瞬间决定都是正确的。每次射箭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犹豫过该不该射。 要是他当时爬树的时候哪怕犹豫了一秒钟会怎样呢？他很可能就会被夹在树和那头大野猪之间，被压成肉饼了。 从他们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每头野兽的行为来看，不管怎样，那头小野猪很可能都会攻击他们，这样一来，和大野猪的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的行为结果或许不是最理想的，但他依然坚定地支持自己当时的做法。杀掉小野猪是个正确的决定，而且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已经是大家所能期望的最好水平了。 “我做了我认为最好的选择，而且我支持杀掉小野猪这个决定。就算那是另一个人，信任团队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个糟糕的主意。这个教程可是在积极鼓励我们自相残杀呢。别忘了这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现自己身上有了一种之前都没察觉到的自信。 “雅各布，我们所处的这个新现实里是存在魔法的。乔安娜受伤了，但她没有生命危险。” “她是失去了一条腿，但谁说这就治不好了呢？以她提升后的身体素质，她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说不定我们还能试着给她做个木头假肢之类的东西呢。” “或者我们可以让她守营地，毕竟她会施展魔法。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了。有人丧命是难免的。到现在还没死人，我觉得我们已经够幸运的了。说真的，大家看看教程面板吧。”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杰克自己已经打开了面板： [教程面板] 时长：63天20小时52分39秒 现存总幸存者人数：1112\/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319 从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有将近一百人死去了。而且杰克很怀疑，这么多人死亡，野兽并非唯一的罪魁祸首。 其他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众所周知，到目前为止，杰克是团队里的主要贡献者，在战斗中表现最出色，还会提前去探查潜在的危险。 有一次，他甚至带着大家避开了一个他感觉有强大野兽在相互争斗的区域。 尽管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还很短，也只经历了两场战斗，但杰克已经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就连团队事实上的领导者雅各布也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出力最多的就是杰克。 “杰克……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在采取行动之前，跟我们商量一下，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不要替我们所有人做决定……” 雅各布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看到杰克也无意继续争论，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咱们继续前进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风平浪静，杰克依旧走在前面，伯特伦稍微落后一点跟在他身后，其余的人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杰克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细微的流水声。 他再次庆幸自己感官能力有所提升，然后把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仅仅五分钟，他们就走到了一座小山丘的顶上，看到山下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 河很小，只有几米宽，水深只到脚踝，但有淡水水源总归是好事。 大家很快就在下游不远处找到了一片空地，在草地上安顿了下来。 从这个教程开始以来，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终于放松了下来——除了杰克，他手里拿着箭袋，坐在那儿。 杰克在路上召唤了更多的箭，不过开始头疼起来。这似乎是魔力不足的症状，因为他的魔力值已经降到了11\/120。 耐力值倒是还不错，有116\/140。由于职业升级获得了耐力属性点，最大值提升了10。看着自己的属性，他又想起了那4个还没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上一场战斗中最大的挑战就是他的伤害输出能力。对付小目标的时候，他的箭能造成很大伤害，而且他可以瞄准要害部位射击。 但像野猪那样的大型生物，体型太大了，小小的箭对它们造成的影响不大。 它们也有弱点，比如他射中眼睛那次，但其他弱点通常都有保护。他用光了一整袋箭才干掉一头大野猪，而且还是在有帮手的情况下。 但他不确定加几点力量或者敏捷属性能不能让他对大型生物造成可观的伤害。毕竟在射中要害器官之前，要穿透的皮毛、皮肤、肌肉实在是太多了。 留着属性点不用似乎也挺浪费的。想了一会儿后，他决定按照职业属性分配方式，加1点力量、1点敏捷，再加2点感知。 看看自己的属性，除了升级获得的点数和自由属性点带来的变化外，没什么太大变化。 属性 力量：15 敏捷：16 耐力：14 活力：13 韧性：11 智慧：12 智力：12 感知：22 意志力：10 自由属性点：0 环顾四周，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在查看自己的菜单界面。没过多久，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每个人都很高兴终于有了一点安全保障。 没人跟杰克说话，不过这也没关系，他乐意就这么听着大家聊天。 看起来，因为猎杀野猪，每个人的种族和职业都升了一级，伯特伦的职业甚至升了两级。 他在和獾的第一场战斗后职业就已经升了一级，而这次对付野猪他的贡献似乎让他收获颇丰。 放松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这份平静被雅各布打破了，他起身督促大家不要浪费剩下的白天时间。 分配好任务后，大家开始收集柴火、查看周边情况，以及收集材料，或许能做些基本的工具。 西奥多想到可以拿周围的一些藤蔓来做些临时的绳子。这些藤蔓很细，但挺结实的，可以编织在一起。 查看周边情况的任务交给了杰克，结果他又干掉了两只潜伏在空地外灌木丛里的獾。 它们只有2级，没让他升级，只获得了4点教程点数。由于杰克没有足够的魔力给所有箭都补充上，卡斯珀给了他一些箭，让他把箭袋装满了。 之后，卡斯珀开始消耗自己的魔力召唤更多的箭，这让他俨然成了一个移动的箭厂。 这也让卡斯珀有机会向杰克请教一些射箭以及一般战斗方面的技巧。 就连杰克自己都对自己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感到惊讶，不过他非常自信，也很乐意就如何使用弓箭给出建议。 他年轻时曾试着往职业选手方向发展，不过他倒也没到处吹嘘这事，主要是因为一次受伤让他不得不放弃了那个梦想，还留下了一点心理创伤。 他演示了正确的姿势，还就瞄准、从箭袋取箭的正确动作、搭箭、拉弓，以及最后射箭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给出了建议。 卡斯珀站在他旁边，一边试着模仿这些动作，一边时不时地提个问题。 在这两名弓箭手周围，大家都在忙着尽力搭建一个最起码能勉强使用的营地，艾哈迈德主动提出试着把杰克在空地边缘杀掉的那两只獾剥皮处理一下，好让它们能拿来烹饪。 杰克和卡斯珀就自顾自地忙着训练弓箭，花了好几个小时。 在杰克通过教卡斯珀回顾自己所有的射箭知识时，系统突然弹出的一条通知让他又惊又喜。 *技能升级*：[基础射箭术（劣等）]——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解锁使用弓、弩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高级射箭术（普通）]——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你已展现出更高的射箭熟练度，让这一武器对你来说更加得心应手。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属性加成效果从微小变成了小幅，不过杰克还是不清楚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 他感觉自己的弓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更顺手，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用得挺顺手的了。 卡斯珀虽然没有获得技能升级，但能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虽然天色确实越来越暗了，但白天还剩下不少阳光，而且晚餐的准备工作还远没完成呢。 杰克还有几件事想测试一下。他一边看着卡斯珀，一边想着该怎么做，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第5章 训练和休息 “哎哟！该死的，真疼啊！”杰克又被一支箭射中后，怒吼道。 “杰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卡斯珀问道，他真的怀疑杰克是不是个受虐狂。 他朝着杰克射那种裹了布的钝头箭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而那些布是从杰克一直穿在斗篷里面的夹克上扯下来的。 “嗯，等我一下。”杰克说着，再次做好了准备。他把夹克扯破的袖子缠在眼睛上，当作眼罩蒙住了眼睛。 “你真的确定这有什么用吗？好吧，我想这对我来说算是不错的打靶练习，不过……”卡斯珀嘟囔着最后那句话。 杰克的计划相当简单明了。他让卡斯珀朝蒙着眼睛的自己射箭，然后试着不靠视觉去做出反应。 虽然杰克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所怀疑，但在整个训练过程中，他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 刚开始的时候，箭快射中他时，他仅仅能在千分之一秒前做出畏缩的反应。而现在，他至少能试着在箭射中自己之前躲开了。 “继续射箭就行，我能感觉到！”杰克说道，虽然身上还疼着，但态度很积极。 自从进入这个教程以来，他就对自己那些奇怪的感官能力感到好奇。 在看到甚至听到那头大野猪之前，他就不知怎的“知道”它正从灌木丛中冲过来。 实际上，说“知道”有点太绝对了，他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觉得有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在战斗中，严格来说，他其实没怎么思考，只是顺其自然。 当然，他的身体还是完全受自己控制的，但有时候，感觉就好像他的大脑跟不上身体的反应，跟不上自己的本能。 当时他只是做了在那一刻感觉最自然的事，而结果也证明了他的做法是对的。 就是基于这个，杰克才想出了这样的训练方式。他想训练自己的感官，让自己能确切地了解自身正发生着什么，以及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种新的第六感。 他曾怀疑这和自己是弓箭手职业或者感知属性有关，但卡斯珀可完全没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在他们这场临时训练刚开始的时候，卡斯珀只是朝他扔些小树枝和裹着布的石头。在那些东西打到他之前，他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但不知道速度有多快，也不知道会打到哪里。而且等他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经过一番懊恼和思考后，他问卡斯珀能不能扔一块不裹布的石头。这次，在石头打到他之前，他就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真被打到的时候感觉就更强烈了。 那一下可给他留下了一块挺明显的瘀青。卡斯珀一个劲儿地道歉之后，杰克安抚了他，还说服他换成了裹布的箭。这些箭还是疼得要命，但至少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嗯，他是损失了几点生命值，但几乎看不出来，而且恢复得还挺快的。 在整个训练过程中，杰克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感觉自己离弄明白某些东西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他现在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要打到自己了，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足以让他做出恰当的反应。 回到当下，又一支箭射了过来，杰克再次感觉到有东西要打到自己了，于是他试着躲避。结果还是又被射中了，而且在躲避的时候还绊倒了。 他又站了起来，一点也没气馁。他确实感觉到箭在那儿了，不只是有危险临近的那种感觉，他甚至感觉到了即将击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又继续练习了一会儿，杰克时不时还能成功躲开一两支箭。卡斯珀终于开始相信杰克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了，甚至还问起该怎么做。 杰克试着解释自己的那种感觉，但他实在不擅长用言语来描述这种感觉。而且，这就好比跟盲人解释颜色一样难。 又过了一个小时，临时营地那边有人过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虽然杰克和卡斯珀都不饿，但他们知道补充能量的重要性。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即将准备好的晚餐就是之前杀掉的那两只獾，剥皮去内脏后，就在小火上随便烤了烤。令人意外的是，伯特伦知道怎么处理这些。 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调料，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说实话，这看起来相当……简单。 就连负责做饭的莉娜都不得不承认，这饭怎么看都没什么食欲。过来叫这两位弓箭手去吃饭的是卡罗琳。 当卡罗琳坐在他旁边，在他吃饭的时候帮他治疗伤口时，杰克都觉得之前受的那些疼都值了。 治疗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一股清凉的溪流在血管里流淌，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就坐在那儿享受着这种感觉，看着身上的瘀青慢慢消失。 他们一边聊天，卡罗琳主要问了些问题，比如他为什么让卡斯珀拿他当靶子练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还有其他一些小事，比如他怎么这么擅长用弓之类的。 杰克挺乐意和她聊天的，解释了自己和卡斯珀的训练以及这么做想达到的目的。 他还跟她讲了自己小时候是怎么练习射箭的，以及后来偶尔也还会练习的情况。 他甚至透露了自己曾因为受伤而遗憾地放弃了成为职业选手的梦想，这让卡罗琳很感兴趣。 在她眼里，杰克一直是那种沉默寡言、有点书呆子气的人，一点都不擅长运动。这也让杰克意识到，在工作之外，自己和她几乎没怎么交流过。 实际上，对于团队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在任何场合其实都算不上是善于社交的那种人。虽然他在社交互动方面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但他确实尽量减少与人交往。 他喜欢雅各布和卡罗琳，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俩是除了家人之外，为数不多让他相处起来感觉自在的人。 雅各布性格热情、为人坦率，让几乎每个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而卡罗琳呢……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她。 就是喜欢呗。啊，别自欺欺人了，他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就这么回事。在系统出现之前，他对这个女孩几乎一无所知。 上大学的时候，他曾刻意去提升自己的社交技能，还积极参加各种聚会之类的活动。 虽然他从来没完全适应这些社交活动，但那几年他的自信心确实有了极大的提升。 交了女朋友，又有了几个好朋友，这对自信心的培养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这一切在他撞见女朋友和自己所谓的好朋友在一起的那天全都崩塌了。 显然，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这是个公开的秘密，除了杰克，大家都知道。 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成长都白费了，他的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他女朋友声称那只是“闹着玩”，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他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似乎也觉得这根本不算事儿，还说他得“别那么胆小怕事”。 显然，他们大学里那个小圈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这么想。又或者他们只是害怕如果站出来说话，会被这个圈子排斥吧。 这件事之后，杰克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内向的自己。 他就学习、练习射箭、玩游戏、看电视、去上课。美好的一天就是除了父母打电话问他过得怎么样时跟他们说几句话之外，一整天都不和任何人说话。 毕业之后情况有所改善，他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通过这份工作，他不得不融入职场这个社交圈子。 最初是雅各布让他走出了自己的小天地，让他更多地向同事敞开心扉，至少能和大家友好相处了。雅各布似乎总是特意邀请杰克参加各种活动。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一起参加这个教程，说不定就是因为雅各布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呢。 在职场上，他现在正常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也是他之前能和雅各布争论自己的决策，以及在和卡斯珀训练时能正常交流的原因。 但他现在正在做的事——和卡罗琳随意闲聊，可比面对那头大野猪还让他紧张呢。 聊天的时候，丹尼斯朝他们喊道，明显有些慌乱。 “卡罗琳！乔安娜醒了。你能过来看看她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朝杰克这边瞥了几眼。 卡罗琳毫不犹豫地告了声别，就跟着丹尼斯朝乔安娜那边去了。其实他们离得也不远，距离他们刚才坐着吃饭的地方还不到五米。 杰克本可以轻易地偷看或者偷听一下，但他决定还是不这么做了。如果乔安娜生他的气，他也不会怪她。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导致她受伤的间接原因。不过，他有点害怕她会把那些想法说出来或者付诸行动。 要是她开始冲他大喊大叫、指责他，他该怎么应对呢？他能站在那儿据理力争，坚持自己的决定吗？ 还是说会吵得不可开交，又引发一场激烈的争论呢？他不敢去弄清楚这些，又陷入了以往那种逃避潜在冲突的老习惯里。 他闭上眼睛，再次集中精力，试图去理解并重新体会那种类似第六感的奇怪新能力。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时间的流逝，直到被卡斯珀弄醒，当时卡斯珀的手指都快要戳到他身上了。 杰克在手指碰到自己之前就睁开了眼睛，这让卡斯珀大吃了一惊。杰克正要问他有什么事，就看到雅各布也站了起来，显然又要开始讲话了。 “好了，各位，我们挺过了第一天。”他说着，朝乔安娜那边悲伤地看了一眼，“卡斯珀已经查看确认过了，那些野兽至少是有点怕火的，不过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肯定如此。我觉得咱们睡觉的时候应该安排人站岗放哨，轮流来。” 对于睡觉的时候让人站岗放哨这个主意，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商定好由两个人一起站岗，其他人睡觉。 安排轮班的时候，能站岗的人数是奇数，乔安娜又没法参与轮班，没怎么折腾，杰克就主动提出自己单独站岗，同样也没遇到什么反对意见。 第一班岗由莉娜和丹尼斯负责，第二班岗轮到杰克，第三班岗则是雅各布和卡罗琳。 一想到卡罗琳和雅各布会单独待在一起，坐在月光下的篝火旁，杰克心里就不太舒服，不过这满是危险的森林也算不上什么浪漫的地方。 吃完饭后，大家收拾完，都没浪费时间，赶紧去睡觉了。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的耐力值还剩一半多，但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杰克倒没觉得特别累，但他知道不趁机睡一会儿是很不明智的。就躺在草地上可谈不上舒服，那件粗糙的斗篷也没多少保暖作用。 杰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考虑到当下的情况，这可挺不容易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猜应该是他们之前商定的三个小时——但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瞬间警觉起来，这把莉娜吓了一跳，她往后跳了一步，小声尖叫了一下。 “我的天呐，你吓死我了。”莉娜小声说道，“你刚才没睡着吗？” 杰克站起身，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弓、装满箭的箭袋和刀都还在身上。“没有，我刚醒。我睡了多久了？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环顾四周，此时夜已经深了，但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黑。 月光把周围照得挺亮的，让他很容易就能看清空地上的一切。 又或许只是他视力变好了，所以觉得一切都更亮堂了。说实话，他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 “我们已经站岗放哨三个多小时了。”她说，“我们是用教程的倒计时来计时的，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有几只小动物，还有看起来像是更多的那种獾，出现在空地边缘，但它们都没从灌木丛里出来，也没靠近我们。我觉得它们是怕火，要么就是被我的厉害魔法吓住了！” 杰克出于礼貌，对她试图讲的笑话笑了笑。他能看出她有多紧张，知道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笑了笑，然后他们一起走到丹尼斯那儿，丹尼斯巴不得赶紧交班呢。 两人很快就去和其他人一起睡觉了，还祝杰克站岗顺利。 杰克在丹尼斯之前坐的那根圆木上坐了下来，望着漆黑的森林。希望今晚剩下的时间也能平平安安的。 第6章 美妙的一夜 夜晚静谧无声，比人们预想中满是近乎没有心智、一心只想啃食人肉的野兽的森林要安静得多。 没有咆哮声，没有狼的嗥叫，也没有猫头鹰的鸣叫。真的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除了微风拂动树木和灌木丛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篝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守夜人的职责相当简单：留意那些试图谋害他们的东西，并且让篝火一直燃着。杰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值，看到是135\/140。 睡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体力值又快满了。他刚去睡觉的时候体力值才只有一半左右，恢复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随着等级提升，对睡眠的需求减少确实有可能，又或者是系统的介入改变了某些根本的东西，使得睡眠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例如，杰克在想，如果体力值一低就猛灌体力药剂会怎样。也许就能一直保持清醒了。 杰克摇了摇头，起身在营地周围走了一小圈，查看了一下这片小空地的周边情况。事后想来，他们营地的选址，说得委婉些，选得很糟糕。 他们四周都是树木和茂密的灌木丛，这为任何捕食者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之处，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方向能为他们抵御潜在的攻击提供可靠的掩护。 杰克考虑着早上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山洞也有其弊端，因为很有可能只有一个入口……他都能想象出像那头大野猪一样的野兽冲进狭窄的隧道，将沿途的一切都踩个稀巴烂的画面。 嗯，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景象。 看着那些树木，似乎可以想办法在一棵比较高大的树上扎营，不过那样就没法生火了，而且他对大家爬树的能力也不是很有信心。 想到夜里这个时候森林里如此安静，没什么动静，杰克觉得这个系统——或者不管是设计这个新手教程的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倒也不是完全冷酷无情。 夜间野兽的缺席让生存变得容易了不少，给了他们睡觉和恢复精力的时间。就连像獾这样通常在夜间活动的动物，似乎也只在白天捕猎了。 然而，杰克仍需保持警惕，因为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外面没有野兽还在捕猎。 他也不能忘记新手教程里的其他人。一开始在那根巨大的柱子上时，他看到过他们，分散在各个方向。 回想起来，他意识到那些人只出现在他的左右两侧，前方和后方都没有。他也忘不了他们身后那堵巨大的墙。 柱子之间的距离轻易就能达到数公里，所以他们还没遇到其他幸存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才过去了半天左右，虽说他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但其实没走多远，可能顶多也就几公里。 行进速度很慢，每个人都紧张兮兮、格外小心，甚至还绕了些路以避开可能有危险的区域。他们行进的方向也是径直远离那堵墙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参与这个新手教程的其他人到底是不是人类。他看到过一些轮廓，显示是两足生物，但他没办法知道他们只是外形和人类大致相同，还是真的就是人类。 说实话，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希望他们是人类好，还是外星人好，因为很有可能他们迟早会发生冲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地过去，这种单调乏味的感觉开始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坐着不动、只是留意周围情况听起来挺容易的，但任何干过夜班工作的人都清楚那有多无聊。 但遗憾的是，看书或者玩手机都不是个选项。 丹尼斯和莉娜很可能是通过聊天、互相提醒保持清醒来打发时间的。 这种无聊，再加上环境中丝毫没有能让人提起精神的刺激因素，导致杰克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警惕了。 然而，当他听到空地最远端、离篝火最远的一处灌木丛传来沙沙声时，他一下子又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杰克紧紧盯着那处灌木丛，它还在不停地沙沙作响。他盯着灌木丛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情况不妙，他应该小心才是。 他拿起弓，从木头上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还睡得很沉。 昨天大家都累坏了，主要是这次磨难带来的精神疲惫，所以他根本不想因为一场虚惊就把他们叫醒。 他朝灌木丛走去，在他走近的过程中，灌木丛每隔几秒还是会轻微地沙沙作响。他仔细查看灌木丛，什么都没看到，但还是犹豫着不敢直接走过去。 他开始拉弓，瞄准灌木丛，然后慢慢地走近，步子迈得很小，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突然蹿出来的东西。 毫无预兆地，有个东西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他立刻射出一箭，轻松命中目标。与此同时，还没等他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在黑暗中，他没法看清楚那是什么，但人形的轮廓很清晰。当他看到月光映照在一把剑的剑刃上时，就更加确定了。 杰克向后踉跄了几步，大声呼喊想叫醒其他人，但声音刚从他嘴里喊出来，他就慌乱地举起弓试图挡住那把剑。 他成功挡住了剑，但被向后推了一下，又一次差点摔倒在地。他双手紧紧抓着弓才勉强稳住身形。 终于，他看清了攻击者的模样。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和雅各布以及西奥多一样的衣服。换句话说，是一名中级战士。 那名战士又一次挥剑砍来，但剑砍进了杰克弓的木头里，卡住了。他们的打斗陷入了僵局——杰克想夺回弓然后后退，而战士则想把弓整个砍断，进而砍到杰克身上。 不过，僵局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又有一个人从附近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双手斧。 杰克看到了他，不用多聪明也能知道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那名中级战士就算不比杰克强壮，起码也是和他不相上下，而且他已经被迫陷入近身搏斗了，这意味着他没办法使用弓箭了。 营地里的其他人这时都已经醒了，但他们慌乱又困惑，没有一个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克和攻击者们离篝火足有二十五米远，隐藏在黑暗之中。 当那名挥舞着斧子的战士逼近时，杰克不知所措。他没时间思考了，所以没去多想……而是直接做出了反应。 在斧子即将砸到他脑袋的前不到一秒钟，就在那名战士用力拉扯的时候，他松开了弓，借着对方的力道向后倒去。 杰克趁机向后撤，而斧子则砸在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那武器现在卡在地里了，这让那名重型战士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冲上前去，想用刀刺那名重型战士，但被对方穿着铠甲的手臂挡住了。 杰克毫不犹豫地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利用箭的长度，设法从上方越过对方的防御，刺中了那名斧子手的眼睛。 箭只是勉强刺了进去，但这足以为他争取时间了。 当他转过身时，那名中级战士又朝他攻了过来，但杰克用刀挡住了第一击。 战士后退一步，又挥了一次剑，但这次，剑周围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光；剑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了。 杰克试图挡住这一剑，结果手腕传来剧痛，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就在同一时刻，他从身后明显感觉到了危险。不……不是那种有危险的感觉，而是必死无疑的感觉。 时间似乎变慢了，杰克的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看到——不，是感觉到了——整个战场的情况。 那名斧子手又站了起来，眼睛流着血，但还是设法捡起了斧子，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那名中级战士又一次朝他攻了过来，举起剑准备再砍一剑。更重要的是，在他身后……一支箭正朝他的脑袋射来。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完全接纳了这些全新的、陌生的感官带来的感觉。但不仅如此，他完全毫不犹豫地照着自己的本能告诉他的去做。 某种东西被解锁了，而他欣然接受了这一变化。 他微微侧身，抬起左手伸到背后，接住了那支箭。 同样的动作轻松躲过了中级战士自上而下的一击，他随即将箭猛刺进那名战士的手里，疼得对方大叫一声，剑也掉落在地。 他身后那名挥舞斧子的战士又一次试图攻击他，但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俯身躲过了这一击。与此同时，他接住了中级战士之前掉落的剑。 他动作迅速流畅，将剑猛砍向斧子战士的膝盖，对方惨叫一声，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杰克没有去补刀干掉他，而是朝那名已经没了武器的中级战士冲去，打算解决掉他。杰克朝他跑去，在他抬起手臂试图格挡时，横着在他手臂上砍了一剑。 第二剑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把杰克从头到脚都溅湿了。 又有一支箭朝他射来，但杰克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接着他朝那名正试图再次捡起斧子的重型斧子手冲了过去。然而，杰克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全速冲刺，一脚踢在那名战士的头上。还没等这名晕头转向的战士回过神来，杰克就举起剑，向下刺进了跪着的那人的头骨里。 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剑也只刺进去几厘米，不过这已经足以深深刺入大脑，瞬间就把那人杀死了。 可是，剑卡住拔不出来了，杰克便从箭囊中抽出两支箭，一手拿一支，躲开了敌人弓箭手射出的另一支箭。 那名攻击他们的弓箭手显然慌了神，眼中满是恐惧，看着浑身是血的杰克朝他冲过来。他一直藏在旁边的一些灌木丛里，但根据箭的飞行轨迹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弓箭手把弓扔到地上，意识到自己没时间再射一箭了，便抽出了刀。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杰克觉得他的箭术实在太差劲了。 很明显在进入系统之前就是个新手，而且他感觉这人用近战武器也好不到哪儿去。 杰克冷笑一声，轻松躲过了对方挥出的第一刀，然后俯身向前，将一支箭刺进了弓箭手持刀的手臂里。 值得称赞的是，那人没有松开刀，但这也没什么用，因为杰克又把另一支箭刺进了他的肚子里。他被这一下惊得刀都掉了。 他试图反击，但杰克又从箭囊中轻松抽出一支箭，砸向弓箭手的胸口，接着又是一支，然后又是一支。这个可怜的人只能挥舞着手臂，徒劳地试图挡开这些攻击。 九支箭之后，那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尸体上总共插着十二支箭。 杰克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天空，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危险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他内心那种杀戮的本能也平息了下来。他活下来了。 营地里的其他人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朝他跑了过来，他们显然都还惊魂未定。一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们立刻被这血腥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一个人脸朝下倒在血泊中，就在另一个还跪着的人旁边，那人的眼睛在滴血，一把剑从他的头顶刺出。 而浑身是血、面带微笑的杰克站在另一具插着十几支箭的尸体旁，这画面更是让整个场景显得无比恐怖。 “……发生了什么事？”雅各布结结巴巴地问道，显然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 面带微笑的杰克转向他，仍在回味着自己此刻正体验着的那种兴奋的感觉。他笑得更灿烂了，回答道： “我赢了。” 第7章 鲜血 杰克感觉棒极了。 事实上，是好得难以置信。从直面必死之境然后脱颖而出所带来的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他没注意到雅各布投来的怪异眼神，也没留意到他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走了过来，不过其中有些人一看到眼前这场景，马上就转身回去了。 在过来的这些人当中，卡罗琳看着杰克，眼神里混杂着担忧与恐惧。 “你受伤了吗？好多血……”她轻声说道。她盯着杰克站在一个插满箭的人身旁的画面，鲜血在月光映照下闪着光，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我没事。都不是我的血。”杰克轻松地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希望赶紧结束可能会有的交谈，这样就能去处理更重要的事了。他收到了好几条系统提示，迫不及待地想去查看一下。 “哦……好吧。”她迟疑地回应道。 卡罗琳似乎不想再多问什么了，而雅各布看上去好像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见没人再吭声，杰克便欣然借机脱身。“我要去坐下查看一下我的状态信息了。据我判断，已经没有敌人了，所以大家放松点吧。” 他考虑过要不要告诉他们可以回去接着睡觉。但他决定还是不说了，因为他很怀疑现在还有谁有心思睡觉。他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睡，此刻他兴奋得很呢。 杰克走到篝火旁，篝火依旧像之前一样烧得很旺，他在夜里早些时候守夜时坐过的那根木头上坐了下来，终于打开了提示信息窗口，里面有一连串的消息。 *你已击杀[人类（g）-3级\/战士（中级）-7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78交易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战士（重型）-5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40交易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弓箭手-4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94交易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4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2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5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他能取胜并非是因为自身的属性，纯粹是得益于他的战斗方式。那些人都是菜鸟，杰克甚至怀疑他们在战斗中都没使出全部技能。 除了那名中级战士用了那把发光的剑之外，他没注意到别的什么…… 话说回来，他们等级都很低，而且就他目前所见，技能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视觉提示。 实际上，他都在想，一开始那家伙能有个让剑发光的技能，自己是不是该为此感到惊讶呢。 看看这次战斗的收获，属性点数和等级提升固然不错，但真正的收获还在后面几条提示信息里，不过这些信息和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 *血脉已检测到* 正在分析…… …… 血脉分析完成。 *血脉觉醒*：[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一种独特的、与生俱来的能力在新晋人类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增强先天本能。增强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增强对危险的感知。感知属性+5%。 一项新技能被解锁了——或者说这是一种能力？他对整个血脉相关的事一无所知。他的家族背景没什么特别之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然而他显然拥有了一种与之相关的先天能力。 不过，他倒也不会仅仅因为有点困惑就抱怨什么。在杰克看来，这项能力的效果棒极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有那些其他人似乎都没有的奇特感官。 更神奇的是，描述里甚至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单就这点来说，就挺酷的……对吧？ 从自身经历以及这项能力的描述来看，它有四种效果。第一种就是强化本能。毫无疑问，这就是他在战斗中的表现以及偶尔能拥有超自然反应速度的原因所在。 他的反应能力远远超出了他的属性所应允许的范围，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不上自己想法的原因。 这项能力的第二部分是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战斗中他所体验到的全方位感知让他仿佛脑后长眼了一样。他完全解释不清这是怎么运作的，他就是“知道”所有东西的位置。 即便现在，这种能力依旧处于激活状态。他“感觉”到篝火闪烁的火焰以及飘散到空气中的每一粒烟尘。 他“知道”自己身下的木头，知道里面有一小部分是中空的，也知道它周围的每一片草叶。 当他集中注意力时，感知会更清晰，但这种能力会被动地让他大致知晓自己周围的一切情况，尤其是任何动静。 不过，这一切都很模糊，而且感知范围似乎只有几米。他感觉不到其他人，因为他们还在十几米外的那些尸体旁边。 他估计这个范围大概是五六米左右。用来侦察的话范围太小了，但在战斗中却无比珍贵。 第三点就是对危险的感知。说实话，这一点相当好理解。就是每当有危险朝他逼近时，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刺痛感，那种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危险潜伏的感觉。 单这一点就很棒了，但让这部分能力变得极其强大的是它与另外两种效果之间的协同作用。 他对周围区域的感知能让他察觉到危险的性质，而强化后的本能又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就是感知属性+5%的加成。 虽然这确实有价值，但与其他效果相比，他觉得这一点相对没那么重要。不过他也明白，随着他获得更多属性点数，这个加成开始累积后，它肯定会更有益处的。 整个这项技能似乎比其他任何技能都要强得多。“鹰眼”也是一项基于感知的技能，但和他的“原始猎手血脉”相比，除了用于侦察外，基本没什么用了。 即便这项能力本身已经如此厉害，它带来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获得称号*：[血脉族长]——解锁一项独特的血脉能力。你传承记录源头中蕴含的力量归你独有，可在多元宇宙中使用并传承下去。愿你的血脉传承不息。生命值+15，生命值加成+10%。 这个称号在好几个方面都……影响重大。 称号的描述本身就很不一般，尤其是和他仅有的另一个称号相比，那个称号只是平淡地表明他现在已经身处多元宇宙且初来乍到。而这个称号却提到了一个叫“传承记录”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连称号的名字都感觉更有冲击力。“血脉族长”。这意味着他是这个血脉的始祖，而且独属于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其他家人并不具备这个血脉呢？他只是第一个解锁它的人吗？ 家人是否还活着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压下了这个想法。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称号的描述以及赋予的属性点数表明，系统希望他能活下来，进而让这个血脉得以延续…… 看看这些属性加成。一下子加了15点生命值，瞬间让生命值成了他最高的属性，而且在此基础上还有10%的加成，就更厉害了。 看看自己的属性，他发现经过等级提升、能力觉醒以及获得称号后，属性有了很大的变化。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2级] 职业：[弓箭手–5级] 职业专长：无 生命值（hp）：302\/310 魔法值（mp）：123\/130 体力值：144\/170 属性 力量：18 敏捷：19 耐力：17 生命值：31 韧性：12 智慧：13 智力：13 感知：28 意志力：11 自由属性点：3 他的属性有了大幅增长，这让他咧嘴笑了起来。不过，当他开始对自己生命值达到31这点产生疑问时，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粗略算了一下，在上10%的加成之前，他上次查看时生命值是13，之后种族升级加了1点，称号又加了15点。算上10%的加成，应该是31.9…… 但显示的却只有31，而不是32。难道只显示向下取整后的整数吗？ 杰克有3点自由属性点，所以他没再多想，直接分配了1点，然后就看到生命值立刻从31跳到了33。 所以，确实是只显示向下取整后的整数，他心里想着，暗自点了点头。 至于剩下的2点属性点，他决定做个试验。他的体力值现在是144\/170，比夜里早些时候醒来时的最大值还高。 杰克想知道的是，提升一项资源的最大值会对当前可用量产生怎样的影响。 他把1点自由属性点分配到耐力上，还剩下1点留着以后用。他看到体力值跳到了154\/180，最大值和当前值都固定增加了10点。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不断升级，就有可能拥有无限的体力值呢？杰克心里琢磨着，不过他也承认，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对于最后这1点自由属性点，他不确定该怎么分配，所以暂时就先放着了。在他那一长串系统消息里，最后一个要查看的就是弓箭手职业达到5级所带来的结果： *弓箭手职业技能可用* 杰克在心里表示想要浏览职业技能，然后一个长长的列表出现在他眼前。令他惊讶的是，出现了大量的武器技能。[基础双手武器（劣等）]、[基础盾牌技巧（劣等）]、[基础徒手格斗（劣等）]、[基础投掷武器（劣等）]等等。 唯一他似乎没有的就是和魔法相关的技能。说实话，杰克对这些技能丝毫不感兴趣。 他对自己已经升级过一次的[高级射箭术（普通）]就已经很满意了，而且他还有[基础单手武器（劣等）]技能，以防万一陷入像上次战斗那样被迫近身格斗的困境。 这样一来，列表底部就只剩下三个选项可供他选择了。 [基础陷阱术（劣等）]——弓箭手并非局限于正面交锋，还可运用战术智谋来取胜。解锁使用基础陷阱的熟练度以及如何设置陷阱的相关知识。根据陷阱的性质，对陷阱的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基础潜行术（劣等）]——最致命的捕食者是那种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解锁基础潜行技能，让你更容易不被察觉，并融入周围环境。在成功不被发现时，对敏捷和感知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基础追踪术（劣等）]——任何狩猎的首要目标都是找到猎物。解锁追踪熟悉目标的基础熟练度。必须有可识别的踪迹才行。在追踪时，对感知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这些都只是更基础的熟练度技能。回想一下之前那两名近身偷袭的家伙，他们的职业等级都超过了5级。 考虑到他们能一直藏着，直到离自己那么近了才现身，要是他们都有基础潜行技能的话，杰克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不过第一个战士有一件发光的武器，所以他肯定是获得了能让武器发光的技能。 嗯，这让杰克有点嫉妒呢。谢天谢地，那家伙已经死了。 他觉得这些技能都有价值，但他觉得自己不会去设置大量的陷阱，特别是有了血脉能力之后。 他非常想要追踪技能，也确实考虑过用它来追踪那三名攻击者是从哪儿来的。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基础潜行术（劣等）]。 他能想象到它和自己血脉能力之间的协同作用，能让他在敌人还没机会还手之前就发动攻击。 而且它还能随着敏捷和感知属性提升而增强效果，这就更让他觉得选这个技能好了。 这场战斗让他意识到，进入这个新手教程以来，自己取得的成果是多么少。他们的等级都比他高，那个中级战士的职业等级是7级，比他当时的等级高出一倍还多。他已经决定，自己得去狩猎了。 他选择了这个技能，然后有了一种和当初第一次获得职业时一样的感觉。不过，这次这种感觉要弱得多了。 这给了他一种他不太确定能否称之为“知识”的东西，但他还是本能地理解了相关内容。也许是因为他的血脉能力，但他对此表示怀疑。 不管怎样，他现在知道怎样潜行比以前更厉害了。这只是个很细微、很不起眼的变化，离成为潜行大师还差得远呢。 关闭所有菜单后，他对自己挺满意的，不过或许也有点遗憾，获得新技能居然这么平淡无奇。并没有获得能发射激光束或者用八支箭射落八个太阳之类的能力。 杰克终于从木头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铁锈味立刻让他想起自己还浑身是血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斗篷和脸上都是血。 他脱下斗篷，看到里面的衬衫和裤子倒是没沾上多少血。他迅速跑到附近的小河边，洗了把脸，然后又跑回营地，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当他感觉清爽了些后，却又莫名地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了。 他的刀被打落了，弓也被砍坏了。他看到其他人还在那些尸体旁边，便朝那边走去。 他先走到死去的弓箭手旁边，捡起了对方掉落的弓，注意到这把弓和他原来那把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把没损坏。 在捡起弓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死去的弓箭手以及还插在他身上的箭。血早就不再渗出了，但那人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杰克停下来看着他。他又看了看其他几具尸体：那个头骨里还插着剑的男人，还有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那已经不是之前因为乔安娜受伤而投来的指责的眼神了。 而是恐惧的眼神。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意识来得实在是太晚了。 那些攻击者都是人类。他刚刚杀害了三个人类。 第8章 反思与沮丧 谋杀、杀戮、凶杀... 在社会中，夺取他人性命的行为有诸多叫法。无论叫什么名字，这都是一种犯罪，是不道德的。 而且，即便完全抛开道德层面不谈，在大多数情况下，将社会中的一员除掉对这个社会来说也是有害的。 结束他人生命的行为，人类本能地对此感到憎恶，即便这种行为完全是正当防卫，往往也会给行凶者留下精神创伤。 在许多漫画中，英雄一旦杀死反派，自己就会变成反派。这被视为角色的一个转折点——他或她走向黑暗面的开端。 杰克坐在草地上，低头盯着地面，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感受，脑海中不断闪过诸如此类的想法。 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从逻辑上讲，他知道那是自卫。他们想杀他，所以他反过来杀了他们。 这是正当的，而且在许多国家，甚至可以被视为合法行为。 甚至可以说他当时所处的情况类似于战区，适用于战争法则，那样的话，他不过是击毙了敌方战斗人员罢了。 然而，即便他能接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可他杀人的方式却不容忽视。 战斗时他没考虑过自己行为的残忍程度，但当看到那些尸体时，他的残忍程度便一目了然了。 尤其是对那个弓箭手……他把对方压制住，然后不停地用箭反复刺他，直到对方终于不再动弹。这是典型的过度使用武力的例子。 这些残忍行为或许可以用杰克缺乏战斗经验、战斗时肾上腺素飙升以及强化后的本能占据主导来解释，但他无法为自己在杀人时以及杀人后的感受开脱……他在杀他们的时候毫无感觉。 就好像他只是在逐个了结他们的性命时，在清单上勾选了三个项目一样。 战斗结束后，他唯一的感受就是兴奋。他从未感觉这么好过，从未感觉如此充满活力。 那种解脱感、优越感以及强烈到令人上瘾的“获胜”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如果正如他所怀疑的那样，这种感觉是源于他强化后的本能……那就意味着他的本能，他最本质的自我，是享受杀戮的。 不，不对，他纠正自己。他在杀死那些獾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愉悦，在干掉那头大野猪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在那之后他只是感到满足。 他并不享受单纯的杀戮行为……他享受的是狩猎，是猎杀过程中的挑战。他喜欢战胜对手的感觉。 杰克向来不是那种好斗或者有攻击性的人；实际上，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免冲突。但他喜欢挑战。 他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努力提升自我。全身心地投入某件事，力求做到最好。这就是他能把射箭练得如此精湛的原因，也是他能以班级佼佼者的身份毕业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特别聪明，只是他喜欢看到自己考试分数提高，所以才拼命努力让它实现。 他记得有一位教授曾形容他“有上进心”且“有抱负”。杰克不确定自己是否认同这些评价，但他确实喜欢参与艰难的战斗并取得胜利。 不过，人们误解的地方在于，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挑战所带来的回报。他是为了挑战本身而做的。结果并不一定重要。 对于最终导致三个人死亡的那场战斗，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结果，也就是他们的死亡，最终并不重要。 战斗的过程才是他的目标，而不是那三个人的死亡。那只是一场生死搏斗不可避免的结果。 这就是他问题的根源所在。在反思自己的情绪并仔细梳理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太在意。 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到头来，他们都只是需要去克服的挑战而已。到目前为止，在这个新手教程中，他唯一感到懊悔或遗憾的时候就是乔安娜受伤那次。 即便如此，杰克心里清楚，他觉得那更多是她自己的错，而不是他的错。 他内心有一部分讨厌这种想法，但当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时，却实在找不到该怪罪的其他人了。 她一开始就不该摔倒。作为一名施法者，她至少可以试着使用他们之前确定所有施法者都有的魔法屏障。 摔倒后就愣在那儿，对她摆脱困境也毫无帮助。如果她没愣住，完全有可能从野猪的冲锋路线上滚开。 要是这些都行不通，她至少可以设法避免被踩断一条腿，这样他们就能像处理另一条腿那样用药水治好它了。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在战斗中处于她那个位置的是他，他是不会落得失去一条腿的下场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现在成了个累赘。他和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没人真的想说出来。 把她丢下就等同于让她等死。他们谁都不想因此而良心不安，也没人想抛下同事和朋友不管。就连杰克也不想，尽管她让他挺心烦的。 但同时，他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团队格格不入，现在回想起来，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有点晚了。他们都是公司职员，彻头彻尾的平民。 他们中任何人唯一参与过的打斗也就是像拳击之类的体育运动了。他怀疑整个团队里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人甚至都没参与过酒吧斗殴之类的事。 伯特伦确实与众不同。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就已经果断且强壮了。他能很好地使用盾牌和剑，攻击时也从不犹豫。 这个人有着战士的眼神和气质，毫无疑问，除了杰克之外，他是团队里最强的人，但他和雅各布关系密切。 把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般的办公室职员和他杀掉的那些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那些袭击他的人在使用武器方面也还是新手，但他们对战斗可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有进攻计划，在杰克看来还是个相当不错的计划，而且他们有胆量去战斗。他们有勇气仅凭三个人就去袭击一个有十人的团队的守夜人。 他们很可能是希望在杰克还没来得及叫醒其他人之前迅速将他杀掉，然后再趁对方还没组织起反击就把整个营地一锅端了。 他们的等级也说明了他们的熟练度。他们要么敢于猎杀野兽，要么敢于猎杀其他人类来提升等级，这意味着进入新手教程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战斗。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的守夜人是杰克。要是换成其他人，很可能他们团队里的大部分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把那三个人和自己的队伍作比较，只会让人感到悲哀。要是没有杰克在，面对那头大野猪，他们很可能会有好几个人丧命，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也许在遭遇第一群獾的时候他们就会有人受伤了。他们很弱——不仅是战斗力弱，意志力也很薄弱。 他知道这么想下去就像陷入了一个不断蔓延的负面黑洞，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如果他的本能，他的天性，就是喜欢狩猎和克服挑战，那么他能预见到，如果压抑这些欲望，自己只会被逼得彻底发疯。 他终于从草地上抬起头来，心中有了些许决心。他要去狩猎，他要变得更强。 其他人还在那两名战士的尸体旁交谈着，杰克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似乎主要围绕着袭击者是谁、他们从哪儿来以及是否还有其他袭击者之类的问题。 杰克看着他们。他们是他的朋友、同事，就卡罗琳而言，还是他心仪的对象。他打心底里希望他们能活下去。 为了让他们活下去，他需要力量。他今天赢了，但明天呢？要是有更多袭击者怎么办？要是他们等级更高，或者他犯了错怎么办？他的血脉能力远非完美无缺。 它并没有赋予他全知全能，只是让他在战斗中有更快、更恰当的反应而已。 就拿那个中级战士的攻击来说，他的剑上覆盖着红光那次。他的本能没有对此发出任何预警，结果他被缴了械，差点丢了性命。 那次攻击本身并没有直接威胁到他的身体，只是冲着他的刀去的。那是一次旨在缴他械的攻击，而他的本能无法识别这样复杂的攻击。 他在战斗时还需要多思考，将本能和逻辑结合起来。 下定决心后，他朝团队里的其他人走去，除了还在乔安娜身边的莉娜。 “杰克……你能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雅各布看到他走过来问道。 大家似乎都刻意避开不去看那些尸体，这完全可以理解。同样可以理解的是，他们也都尽量不看这个杀人凶手。 “嗯……我在守夜的时候听到……” 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在描述遭到伏击的情况时，他看到了雅各布脸上的担忧。 而当他描述自己是如何扭转局势时，那种担忧似乎变成了困惑。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攻击我们呢？”卡罗琳问道。 “经验、装备和新手教程点数。”杰克立刻回答道。接着，他继续解释了自己获得的点数以及等级提升情况。 不过，他故意没提血脉的事。当听说其中一名袭击者等级达到7级时，他们都大为震惊，因为在杀死野猪后，他们当中最强的伯特伦，其职业等级也才只有2级。 “但是就这么杀人……”卡罗琳嘟囔着，立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杰克。 “这是自卫，卡罗琳，”雅各布帮杰克说话道，“他……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自卫。他可能救了我们所有人。请不要因此责怪他。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 其他人还在继续交谈，主要都是在担忧未来，杰克走过去捡起了那把在中级战士用发光武器技能攻击他时掉落的刀。 在捡起刀的时候，他也终于解开了他们一开始扑向他时朝他扔过来的那个东西的谜团。 他看到了一只死去的獾，他射出去的箭还插在上面。 在他射中它之前它就已经死了，它的肚子上有一道看起来像是长剑划开的伤口——他推测这就是它一开始的死因。 他觉得有了自己新的“感知球”（他给那种新的全方位视野取的名字），自己不会再被这样的手段骗到了。 再把注意力转回到同事们正在进行的谈话上，他可一点都不高兴。 团队的讨论似乎朝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坐等新手教程结束的方向发展了，只在绝对必要或者为了获取食物的时候才去战斗。 杰克听着听着，变得越来越恼火。难道真的只有他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状况吗？ 最后，他终于爆发了，用一种比他们任何人习惯听到的都要大得多的声音说道，还骂了不少脏话，那些脏话要是放在以前，足以让人力资源部门找他谈话了。 “醒醒吧，各位！整个这该死的新手教程就是围绕着杀戮展开的！哦，而且它叫新手教程啊！就是训练的意思！你们觉得这教程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为了找个舒适的公司办公室工作吗？ 还是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比这更糟糕的地方？你们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世界已经变了，你们要是想活下去，就都得赶紧行动起来，适应变化。” 说到最后，杰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家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发火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他实在是受够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们活下去，要让他们毫发无损地通过这个新手教程，而他们却想躲在地下的洞里待上两个多月？ 在新手教程里哪怕只打过一点仗的人，要是他们不提升实力，几天之内就能轻松把他们全干掉。 随便来一头野兽也能把他们杀了。杰克不愿去想这个，但他有信心，就现在的自己而言，要是搞偷袭的话，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用箭从远处干掉。 “那你建议我们怎么做呢？”伯特伦站出来问道。到目前为止，在团队里，不算杰克的话，他是最勇敢、最能干的。 他总是走在前面，甚至在入门介绍的时候就选择了一个能够保护他人的职业。他说话的语气里没有愤怒或挑衅，只有真诚。 “我建议你们想尽一切办法提升等级，在这破事儿里活下来，”杰克说，“就算你们不想和其他人战斗，至少也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以防别人想和你们打。换句话说，去猎杀野兽。获取经验，获得力量，按照系统的要求去做。” “我同意杰克的看法，”卡斯珀也加入了谈话，“我们得学会自力更生。要是当时守夜的不是杰克，而是其他人呢？要是他们早来几个小时呢？要是同时面对三个等级都比你高的人，你有信心战斗吗，丹尼斯？” 丹尼斯摇了摇头，显然，如果当时守夜安排不一样的话，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杰克希望自己的这次发火能给他们敲响警钟。他不想就这么抛下他们，自己单干。他害怕那样做的后果。 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独自生存下去。 他给他们留出思考的空间，然后离开人群，去查看那些尸体，先从那两名死去的战士开始。 他跪在地上，开始翻他们的背包。如果他和同事们在新手教程开始时拿到了六瓶药水，那这些人肯定也有。 他迅速把背包从尸体上取下来，往里面看了看。两个背包里都有不少药水，有体力药水、生命药水和魔法药水。 魔法药水的存在证实了这三个人要么曾经是有施法者或治疗者的团队成员，那些人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他们杀了施法者或牧师。他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算上死去的弓箭手背包里的药水，总共有十四瓶生命药水、八瓶体力药水和五瓶魔法药水。 他又转身看向团队，在他搜刮尸体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在一旁看着。天还黑着，但他们拿来的临时火把发出的火光把现场照得挺亮的。 问题是森林里还是太黑了，没法离开。他们得等到天亮才能有所行动。 “现在，尽量再休息一会儿吧，”杰克说，“现在还是我守夜，我会守着的。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去狩猎。” 然后他又在那根木头上坐了下来，怀疑他们当中没人能睡得着觉。 第9章 敌友难辨 杰克信守承诺，在夜里余下的时间里一直守望着。 结果直到人造太阳再次升起，这几个小时都没发生什么事。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起身收拾东西，他很怀疑他们根本就没睡着过。 他们现在的营地已经暴露了，而且他们也不清楚是否还会有更多敌人来袭，所以得找个新地方。 他们最初打算寻找水源、食物以及做那些常规的求生事宜，结果证明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虽说他们依然需要食物和水，但现在他们更需要提升等级，所以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实在是太蠢了。 他们收拾好行装，让杰克惊讶的是，就连乔安娜也拄着一根临时做的木腿起来活动了。 那木腿其实就是一根粗木棍，绑在她的大腿和残肢上。看起来很不舒服，显然也不适合做大幅度的动作，但从她脸上能看出她继续前行的决心和毅力。 杰克对这个女人心生敬意，因为她拒绝了别人的帮助，然后他们便出发了。 他们朝着远处那堵高墙的反方向走去。根据那些柱子所处的位置以及高墙只在他们身后可见这一点，杰克推测整个这个地方是球形的设计。 那些人造天体也表明这里呈穹顶状。朝着穹顶的中心往里走，希望能让他们遇到更多野兽。毕竟，在外围区域野兽一直都很稀少。 没过多久，他们就遇到了另一群野兽。这次是一群长得像鹿的生物，就是第一天那些獾正在啃食的那种。 总共有七只，使用“鉴定”技能后，杰克发现它们的等级在2到4级之间，其中最大的那只等级是5级。 杰克决定不插手，首先是因为他不确定击杀等级较低的敌人能获得多少经验值，而且这次行动的全部目的就是让大家积累战斗经验。 他们又开始制定冗长复杂的计划，但杰克强硬地打断了他们，让他们振作起来，赶紧行动。 他们有三名施法者和一名弓箭手，在战斗真正开始前，远程火力足够干掉其中几只野兽了。 杰克把前一天搜刮来的药水都分给了他们，所以在这方面他们准备得很充足。 不过，他自己留下了体力药水，因为对他的同伴们来说，现阶段这些药水没什么必要，而且杰克有个想法想找个更合适的时机验证一下。 正如杰克所料，战斗进行得相当顺利。伯特伦轻松地扛住了最大的那只鹿，甚至还多扛住了一只，西奥多、雅各布和丹尼斯则各自对付一只。 剩下的两只鹿状生物在最初的一轮攻击中就已经被击杀或失去了行动能力，所以实际上这场战斗变成了五对九，杰克没有参与。 西奥多很轻松地就杀死了他对付的那只鹿——它只有2级——他挥剑砍向鹿的脖子，将其划开了。 他的战斗风格有点保守和偏防御型，但他体格健壮，也不乏自信。他还很善于寻找破绽，杰克甚至相当确定自己看到他使了个假动作。 丹尼斯用他的两把匕首砍杀那只野兽花的时间稍长一点。 在团队里，除了杰克，他的速度是最快的，而且他还使用了自己的主动技能，这技能能让他时不时地爆发一下速度。 他确实有点犹豫，显然不喜欢战斗，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 在杰克看来，雅各布在他们团队里的战斗能力明显是最差的。 野兽一靠近，他几乎立刻就慌了神，只是来回挥舞着剑。施法者们表现得还不错，乔安娜的准头最差——考虑到她的状况，杰克着实没法怪她。 艾哈迈德的准头是最好的，命中率很高，还专挑要害部位攻击，莉娜则介于两者之间。 卡罗琳在实际战斗中没什么事可做，因为她的治疗技能是需要接触才能施展的，但她能很快地提醒大家潜在的危险，甚至在战斗中还帮雅各布治疗了一次。 她的表现出人意料地好。 卡斯珀也还可以，不过涉及到射箭，杰克难免有点偏见。不过他的成绩确实有目共睹，在刚交战时，他甚至单枪匹马就干掉了一只鹿。 整个战斗过程只花了几分钟，最后死掉的对手是那只被伯特伦用盾牌扛住攻击、慢慢被消耗的大鹿，最后由施法者们和卡斯珀将其射死了。 杰克因为没有主动参与战斗，所以没得到任何击杀经验值，这证实了他的猜测，那就是必须要造成伤害或者以某种方式做出贡献才能获得经验。 他的精神支持和在一旁的监督似乎不算实际的帮助。 收获也还不错。先不说交易点数，他们有几个人升了级，种族等级也跟着提升了。这也确实证实了种族等级是随着职业等级每两级提升一次的这个推测。 没再多耽搁，他们继续前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又遇到了几小群野兽。 只有一次杰克不得不出手干预，当时一只体型相当大的7级獾从伯特伦身边跑过，径直朝莉娜冲去。 不过，杰克轻松地就把它干掉了，先是一箭射中它的一条腿，接着又一箭射中它的右眼，很可能箭穿透了它的大脑，那只野兽当即倒地身亡。 他们也受了些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西奥多的一条胳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得不喝下一瓶治疗药水。 像擦伤之类的小伤，每次战斗结束后卡罗琳都会帮忙治疗。 虽说她在战斗中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但她的治疗技能非常宝贵，能让大家始终保持最佳状态，而且治疗似乎还能消除伤口感染的可能性。 假设现在还有感染这回事的话。哦，天哪……细菌能升级吗？杰克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想点开心的事，开心的事…… 虽说治疗药水也能治疗伤病，而且通常起效更快，但似乎有冷却时间。 如果喝了一瓶，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不能再喝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见鬼，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规则。西奥多只是说他喝了一瓶之后就知道了。可能是系统的某种魔力之类的吧。 他们也不清楚再喝一瓶会不会有不良反应，或者只是不起作用，说实话，没人想试一下。 又经过一场颇为艰难的战斗并进行了一轮治疗后，大家都开始感到疲惫了，毕竟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他们干掉的最后一群野兽又是一小群那种鹿状生物，所以他们决定扎营，在火上烤鹿肉吃。他们还在附近发现了一条小溪，大家都去补充了水分。杰克故意在这段时间里不吃不喝。 他想确切地测试一下生命值和体力值资源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它们和日常生活所需之间的关系。 他想看看药水——主要是体力药水——能否抵消睡眠和饮食的需求。不过，得等他真正感到饥饿或者需要睡觉的时候再试了。 他们围坐在一小堆篝火旁，吃着烤鹿肉，不得不说，这鹿肉可比獾肉好吃多了。 然而，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多久，杰克听到了像是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从坐着的木头上站起身来，示意团队其他人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很快就弄清楚了声音的来源，从灌木丛中走出一个身着全套金属铠甲的大汉，那铠甲和伯特伦的一模一样，他还拿着盾牌和剑。 这人年纪稍大，大概四十五六岁到五十出头的样子，但从外表看，年龄并没有让他显得有丝毫软弱。 一大群人跟在他后面。杰克数了一下，有十五个，可能还有更多的人藏在他们身后茂密的枝叶里。 这些人大多是战士，这也说得通，毕竟基础职业里有一半都是战士的变种职业。其余的是施法者，据杰克观察，只有一名弓箭手，而且一个治疗者都没有。 杰克迅速和雅各布对视了一眼，这位前领导立刻心领神会，向前走去。 虽说在战斗方面，杰克是他们团队里最强的，但说到谈判，他可能是最弱的了。而雅各布虽然战斗不行，但在社交互动方面却是顶尖的。 先开口说话的不是雅各布，而是那个中年战士。 “哎呀，你们好啊——我叫理查德，”他语气友好地说道，一边打量着他们这群人，目光在卡罗琳身上停留了一秒，“我们看到你们这儿冒烟，就决定过来看看——别担心。我们没打算和任何人打架。那么，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这人很会说话，脸上神情放松。看看眼下的情况，理查德的队伍在人数上远远超过他们。 要是情况变糟，杰克根本没信心和这么多敌人战斗。 真要是打起来，要么是一边倒的屠杀，要么就是他和同伴们作鸟兽散，很可能只有杰克能安全逃脱，其他人则会被逐个追杀。 换句话说，打架是绝对不行的。 “终于能见到其他人类了，真是太好了！”雅各布笑着朝那人走去，说道，“我叫雅各布，这些都是我在进入这个所谓的新手教程之前的同事。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们吗？我们也不想发生任何不必要的冲突。” “那当然不会了；人类就应该团结在一起嘛！”那人夸张地大笑一声，然后突然似乎变得严肃起来，“我和另外两个团队，跟你们的情况很像，已经决定联合起来，一起熬过这个自称是新手教程的炼狱。当然了，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所以很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能加入我们。” 杰克注意到雅各布似乎立刻就领会了他用“联合”这个词的意思。 不难看出，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团队里只有一个领导者。理查德虽说声称是联合，但显然这不过是吞并罢了。 雅各布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依旧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很高兴听到其他团队在这儿也过得不错。我能先和我的同事们商量一下吗？我相信你能理解，像这样的决定最好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慢慢商量！” 尽管理查德同意了，但雅各布很清楚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得赶紧想个办法。 理查德示意他们待在原地，他的团队成员让雅各布稍微往后退了退，也示意杰克和其他人照做。 在这期间，杰克一直留意着对方团队，以防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理查德朝一开始就站在他身边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杰克注意到那名弓箭手稍微往前凑了凑，显然是凭借他较高的感知力想偷听他们说话。 他是二把手吗？ 等他们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后，雅各布背对着对方团队，对自己人说道：“大家觉得他们怎么样？人多的团队更安全，而且我觉得他们的提议……” 他继续说着这个提议的好处，但环顾四周时，他看到杰克已经跪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他们在偷听 感觉不妙 小心 雅各布点了点头，看上去好像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这可能就是他一直隐藏真实想法的原因。雅各布马上用手把字擦掉了，装作只是在掸鞋子上的灰尘。 他一边继续说着话，一边收到了周围人不太情愿的眼神。 “……但我们彼此熟悉，而且作为一个团队配合得似乎也挺好。大团队也有一些弊端，比如对食物的需求量更大，而且可能会引来一些更强大的野兽之类的。”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杰克写的字，纷纷点头赞同雅各布说的话。 他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个提议，大概是从理查德和他的团队身上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 杰克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对方的那名弓箭手，他正微微朝中年战士摇了摇头，那战士对这个看似出乎意料的回应皱了皱眉头。 但弓箭手很快就收起了皱眉的表情，又换上了笑容，再次朝他们这群人走了过来。 “我理解你们有所顾虑，但合作对这儿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最有利的。” “确实是这样，但是——” 这时，理查德直接转向站在后面的卡罗琳，打断了雅各布的话。“年轻女士，你不会刚好是个治疗者吧？要是你能跟我们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卡罗琳看上去既震惊又困惑，但还没等她开口，理查德就又转身面向雅各布和其他人了。 “你的同事们不一定要来，你知道的？你可以自己跟我们走——毕竟人多安全嘛。我可以保证你在我们团队里有合适的位置，而且我们会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了，也会有很多升级的机会。只要你跟我们走，我相信我们能友好地解决这件事。” 就连社交能力极差的杰克，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第10章 挑衅决裂 谈话的氛围变了，雅各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杰克也在飞速思考，分析着当下的局势。 他要不要出其不意地朝那人射一箭呢？就算他尝试这么做，也没把握能射中。 而且，就算射中了，还得设法把对方干掉，可要是对方反击的话——更确切地说，对方肯定会反击的，他很怀疑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杀而无动于衷——那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卡罗琳此刻看起来紧张极了，躲在表情冷峻的伯特伦身后。至少可以说，局势十分紧张。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对他的这个“邀请”做出积极回应。 理查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依旧相当冰冷。 他身后的那些人似乎也紧张起来了，手都放在了武器附近。在局面即将失控之前，他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在这个地方，治疗者非常稀缺。我们原本有一个，但进入新手教程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死了。三个团队，三十个人，却只有一个该死的治疗者。”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显然很懊恼，“所以，年轻女士，我说会好好对待你，那是认真的。我们对治疗者的需求可比你们对我们的需求大多了。” 他又转身面向雅各布，继续说道： “你也同意人类应该团结在一起，对吧？我们没有治疗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瓶治疗药水。这里没有医疗物资，没有医院，没有医生，什么都没有。她难道没有责任去帮助自己的同胞吗？我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让大家都满意地离开，但我现在其实没什么别的选择。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一名治疗者。我们只需要治疗者就行。你们其他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你们只要知道，她加入我们这件事没得商量。在这个地方，没有治疗者风险实在太大了，我已经不必要地失去了太多优秀的男女队员了。如果你们和你们的同事加入我们，你们会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待遇。我们会根据最佳配置组建狩猎小队，治疗者自然会加入我所在的小队。我甚至可以保证，如果你们不想战斗，只要你们能通过其他方式做出贡献，我们会提供保护的。你们仔细考虑一下吧。” 理查德似乎说完了，又给了他们一些思考的空间。球已经抛到了他们这边，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做了…… 他们可以试着逃跑，但对方在人数上明显占优势，而且他们的等级也太低了。 杰克感觉对方队伍里的大多数人等级都在5级或5级以上。理查德说他们的治疗药水已经用完了，这说明他们经历了不少战斗。所以逃跑这条路行不通。 第二个选择是加入他们。杰克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选择。他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 他不怀疑卡罗琳会安然无恙，但其他人呢？他们会不会被当成肉盾之类的呢？对方显然不会允许他们自主行动，因为担心他们会带着卡罗琳离开。 第三个选择就是把卡罗琳交出去。这样的话，对方很可能会放他们走，因为虽说人类值得猎杀，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可比野兽危险多了。 而且，他们还得尽量别把卡罗琳得罪得太狠了。杰克怀疑没人会想要一个一心只想杀掉自己救治对象的治疗者，或者更糟糕的，根本就拒绝治疗的治疗者。 不用说，杰克可不赞成就这么把她交出去。原因之一是那样的话，他们自己也会面临理查德团队目前所面临的同样问题。西奥多开始说话时，杰克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许我们应该跟他们一起走。想象一下，在这个鬼地方，要是得不到任何治疗或者药品会怎样。那会让最坚强的人都陷入绝望的。我们都还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对立呢？” 团队里有好几个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则保持沉默。 杰克很容易就看到理查德在对方队伍里露出了微笑，显然很满意他们谈话目前的走向。不过，西奥多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们显然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帮助对方团队呢？没有治疗者，也没有生命药水的话，哪怕只是被咬伤或者抓伤，伤口都可能感染化脓，小小的擦伤和伤病都可能致命。 杰克也回想起了自己的目标。他已经决定要试着帮助同事们学会如何自保。如果他们加入一个更大的团队，在面对野兽时，安全性会大大提高。 按照理查德所说，卡罗琳，这个杰克真正在乎的少数几个人之一，肯定会安全的。当理查德保证会竭尽全力保护她时，杰克并不怀疑他的话。 在这充满危险的森林里，谁会蠢到去得罪或者杀掉一个移动的“医院”呢？ 然而，杰克完全不能接受让她单独跟他们走。那样的话，剩下的八个人就没有治疗者了。而且他很怀疑卡罗琳会同意抛下他们不管。尤其是不会抛下雅各布。 随着讨论继续进行，理查德和他的手下耐心等待着，慢慢地大家达成了加入的决定。但还是有所保留。 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会被当成外人吗？理查德在已经得到卡罗琳之后，还有什么理由留着他们呢？ 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被当作人质，而不是团队成员。 到目前为止，杰克一直没说话。他保持沉默，只是听着大家的谈话。理查德似乎只要他们加入就行，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不，杰克需要保险，他需要能确保他们安全并且受到善待的保障。 不管怎样，他都没打算加入。昨晚他就已经决定要走自己的路了。 他需要力量，需要强大的实力。而且他确实需要力量，因为毫无进展让他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要是错过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那可就太蠢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想抓住这个机会 。他想狩猎、战斗，迎接各种挑战。要是待在任何团队里，他都没法这么做。 杰克想起了自己狩猎的欲望。回想起前一天干掉那三个袭击者之后的感觉，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那种拥有力量的感觉。 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他调动起自己的血脉之力，一抹充满无尽自信的假笑浮现在他的唇边。 “你是理查德，对吧？你多少级了？”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理查德看向他们，这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杰克。一个年轻、不起眼的男子，全身裹在发给所有弓箭手的那种斗篷里。 在看向杰克的脸之前，他肯定觉得这人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杰克的眼睛简直在发光，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深处还隐藏着一丝兴奋。 丝毫没有恐惧或担忧的迹象，就好像他盼着打起来似的。 “我的职业等级是9级，我们团队里还有几个等级在7级及以上的人。”理查德如实回答道，似乎并不害怕透露这些信息。 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显然之前都是办公室职员之类的。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杰克，这人肯定给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不管怎样，从进入新手教程到现在，他们一直在升级，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由于没有治疗者，他们行事很谨慎，但理查德大概觉得单个人不可能比得过他们。 他可能也怀疑杰克其实没什么实力，因为杰克的同事们对他的行为露出的困惑表情根本藏不住。 “那你是谁呢？要是不介意的话，也说说你的等级呗？” 杰克微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回望向他。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他原本真的希望这人更强一些。 就他目前所见，10级似乎是怪物实力的一个分水岭，人类可能也会有类似的情况。 “嗯，有点小失望啊。我还指望你更强一点呢。”杰克说，“至于我的名字和等级？我叫去你妈的先生，等级是滚犊子级。” 理查德的笑容明显消失了。雅各布、卡罗琳以及其他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明白杰克到底在干什么，竟然公然挑衅这个人。 尤其是杰克在他们人数远远占优的情况下，还一直保持着那种怪异又大胆的神态。 “我还以为我们快要达成一致了呢？”理查德问道，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恼火。 这个之前他都没正眼瞧过的弓箭手是谁啊？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哦，我很确定他们会加入你们，但我不会。”杰克说着，依旧面带微笑朝理查德和他的营地走去，“我有更大的猎物要去猎杀。” 在走近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一阵刺痛，意识到在那人背后潜藏着危险。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三个弓箭手，很可能已经拉弓瞄准了他，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他继续说道，“我把以前的同事交给你们了，所以你们可得好好照顾他们。当然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们之间可就有麻烦了。” 这时，他离那个中年战士只有一步之遥了。 理查德比杰克高出足足十厘米，实实在在地俯视着这个弓箭手。然而，他似乎不确定该怎么做了。 “哼，麻烦？会有什么麻烦？”他眯起眼睛俯视着杰克，同时向前迈了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杰克笑得更灿烂了。“就是那种我把你们当成盘中餐、轻松猎杀的麻烦。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觉得那三个弓箭手能在我砍掉你的脑袋之前射中我吗？你觉得他们的箭有机会射中我吗？你真的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捕食者吗？” 杰克向两侧大大地张开双臂，看着理查德紧张起来，然后他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你不是。你可以接纳他们，训练他们，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生存。但我会盯着你们的。只要你们走错一步，我就会把你和你的所有同伴一个一个地猎杀干净。做个好梦。” 杰克转身就走。 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看到站在理查德身后的那个弓箭手已经开始拉弓了，但理查德抬手示意他停下。 杰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其他人看到他背对着还能察觉到他们的举动，都惊呆了。 杰克走回同事们身边，他们站在那儿，一脸困惑。 “你要离开我们？”卡斯珀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嗯，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在这个新手教程里，我有自己的目标。如果你们加入他们，生存下来的几率应该比你们单独行动要高得多。别担心，我会时不时回来看看的。” 杰克朝他们笑了笑，不是刚才对着理查德那种充满威胁、近乎疯狂的笑，而是友好的微笑，“雅各布，你要好好照顾大家，别让他们欺负你或者其他人。” 然后他转身朝森林走去，准备离开。 “等等！”雅各布喊道，跑过来抱住了他，偷偷地把自己背着的一个背包递给了他。 这个背包里装着昨晚从袭击者那里缴获的所有生命药水，还有雅各布自己的三瓶生命药水和体力药水。 拥抱结束，两人分开后，雅各布看着杰克，微笑着说：“在外面小心点，我的朋友，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啊。” 杰克点点头，离开了他们的营地。除了卡斯珀大声喊着让他保重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深情的告别。 他强烈地感觉自己要过很久才会再见到他们，但即便不露面，他也希望自己刚才的威胁能一直起作用。 不过，他很确定那位亲爱的理查德很快就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这威胁落实到位。 他之前看到理查德在他走回同事身边时，对那个弓箭手低声说了些什么。 再看过去时，他发现那个他猜测是二把手的弓箭手不见了，还有几个轻装战士也不见了。 杰克笑着钻进灌木丛，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远离那片空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他们了，但他知道他们正追过来。 理查德在他看来可不是那种能坦然接受威胁的人，派一队人来除掉他这个潜在威胁，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杰克加快脚步，开始飞奔起来，想拉开一点距离。刚才的一番表演让他的心还在怦怦直跳。 他不太清楚自己哪来的信心这么做，但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种挑战不也挺刺激的吗？ 兴奋感在他心底涌起，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点。 想到那些追他的人，他笑了。他感觉他们很快就会到了。他开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大概十米，踩着自己之前的脚印，朝一棵树走去。 毕竟，他来的时候就是故意靠近这棵树的。 凭借着基础潜行技能，他感觉技能生效了，迅速爬上树，在树叶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而他已经准备好了。他脑子里压根就没闪过他们是人类的念头。 今天，他们不过就是猎物罢了。 他在等待的时候想，他们似乎误解了一些事。现在是我在猎杀他们。 第11章 走位 真麻烦，尼古拉斯一边按照理查德的命令追踪那个弓箭手，一边暗自想着。 尼古拉斯自己也是个弓箭手，此刻正和六个同伴默默地在森林中奔跑着。这个狩猎小队由四名弓箭手和三名轻装战士组成。 在他看来，为了某个公司办公室出来的一个弓箭手就派出七个人，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说真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些老套的狠话来装酷吗？整个过程中他都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而且在那家伙转身离开时，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从背后朝他放箭。 遗憾的是，理查德不想破坏和他们新得到的治疗者之间的关系。虽说那家伙确实做了些奇怪的事，但还没到让尼古拉斯对他有所忌惮的程度。 根本没必要派这么多人来，不过理查德向来做事周全，不做则已，做就做到底。 说到底，他当然也明白理查德为什么要派人去追那家伙。要么那家伙是个货真价实、不容小觑的威胁，要么就是个疯子，要是后者的话，那他就是个会制造混乱的威胁。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最好把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尼古拉斯是和理查德一起进入新手教程的人之一，在进入教程之前，他就在理查德手下工作。 理查德经营着一家私人安保公司，在他们所在的运营城市的好几个办公室都有雇佣员工。 尼古拉斯只是众多普通员工中的一员，但他过往的业绩为他赢得了一定的信任，这才让他在这个新手教程里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能找到一名治疗者算是很幸运了。说实话，没有治疗者简直就是地狱，尤其是对那些经常会受些轻伤的战士来说，毕竟他们总是要近身作战什么的。 他们刚到这儿的时候是有一名治疗者的，但在他们最早的几场战斗中的一场里，那治疗者被一头巨大的雄鹿给刺穿了。 这就导致他们只剩下有限的几瓶治疗药水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原本治疗者只需耗费一点魔力、花几分钟就能治好的伤，现在却得浪费药水来处理。 更幸运的是，这个治疗者来自一群明显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外行组成的团队。然而，老板却让他去追踪某个爱耍酷、口出狂言的弓箭手。他可一点都不信那家伙的鬼话。 他自己本来想干脆就赌那家伙把自己给作死算了，但理查德可不是那种你能违抗的人。他是他们的首领，大家基本上都叫他“老板”。这个头衔可不是靠裙带关系或者装腔作势得来的，而是凭真本事挣来的。 尼古拉斯没有质疑他的决定，但不得不接纳一群弱者，这确实挺让人不爽的。他怀疑他们当中没一个人等级能达到5级的。 不过，那个治疗者女孩看起来挺漂亮的，那个红头发的施法者也挺厉害的。而他觉得最烦人的就是那个瘸腿的中年女人——在他看来，那就是个累赘的典型。 我相信理查德会有办法解决的，他心想。要是这些新手在战斗中遭遇不幸，那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啊。只要能把治疗者拉拢到他们这边，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他们已经跑了一会儿了，终于来到了那个大嘴巴家伙进入森林的区域。他们全都进入了潜行状态，因为他们有个规定，每个弓箭手和轻装战士在5级的时候都必须选择潜行技能。 理查德想要一支强大的侦察队伍，就像眼下这种情况所证明的，也是一支暗杀小队。 他们悄悄地穿过灌木丛，向前侦察着。那家伙其实没怎么隐藏行踪，在灌木丛中留下了清晰的脚印。虽说他们没人有追踪技能，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法追踪了。只不过得用老办法罢了。 就在他们跟着脚印走的时候，脚印突然在一片小空地中间消失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尼古拉斯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划破风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他身旁的那名轻装战士倒了下去，一支箭插在他的后脑勺上，当场毙命。 搞什么鬼！？这是他当下内心的第一反应，同时他也立刻采取了行动。 “找掩护！”他大喊一声，朝着树林跑去，迅速躲到了一棵树后面。他往空地里偷看了一眼，看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名弓箭手也死了，是在他们撤退的时候被射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激活了“鹰眼”技能，开始往树上看去。他感觉袭击者就在某棵树上，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敌人。从又有一支箭从树冠中射出这一点来看，对方也是个弓箭手。 尼古拉斯搭上一支箭，从树后走出来，朝着箭射来的方向射了一箭。他没感觉到自己这一箭有什么效果，便又迅速退回到树后。 他再次从树后探头张望，此时他的高感知属性和技能都在全力运转着。 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就又听到了一声惨叫。他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在树林间飞奔。 赶到事发地点后，他看到一名受伤的弓箭手，胸口插着一支箭——幸运的是，这人还活着。尼古拉斯迅速把箭拔了出来，拿出自己最后一瓶生命药水，让那人喝了下去。 伤口明显开始愈合了，正在恢复的弓箭手开口说道：“我射中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肺部还在愈合，所以呼吸还很急促，“我觉得是射中肚子了。” 说完，这人就倒了下去，依旧喘着粗气，而药水正在发挥作用。尼古拉斯让这人自己慢慢恢复，这时他又听到周围同伴们传来更多的喊叫声。 杰克一边查看插在自己肚子上的箭，一边暗自笑着。他考虑过把箭拔出来然后喝一瓶治疗药水，但他的生命值只掉了区区50点。 在获得新称号后，这甚至还不到他总生命值的六分之一。把箭拔出来只会让伤口流更多血，导致他损失更多生命值，而且说实话，这点伤他完全应付得来。 虽然疼得要命，但还是能忍受的。 他最初的伏击进行得很顺利，一下子就干掉了两个人。他也感觉到了升级的提示，但他决定暂时先不理会那些系统消息。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然而，他瞄准的第三个目标有所防备，而且在他们发现彼此时，那人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外，结果就是他们俩都射中了对方。 杰克差一点就射中那人的心脏了，但还是造成了致命一击。要是那人没有治疗药水的话，几分钟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或者是被自己的血呛死，因为血会灌满他的肺部。 杰克不是医生，但他很确定不是前者就是后者的情况。 杰克从他现在藏身的灌木丛中出来，一边移动，一边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悄悄地在树木间穿梭着。 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看到一个单独的轻装战士藏在一棵树后面，那棵树对他的感知能力来说算不上什么障碍。 他最初的计划进行得非常完美，把他们全都引诱到一片小空地中间，然后发动攻击，迫使他们向四面八方散开。这就是所谓的分而治之嘛。 杰克从右边悄悄靠近那名战士时，往他左边扔了一块小石头。 那人立刻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杰克见状马上冲了过去，溜到他身后，用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右手一挥，割开了他的喉咙。 那人在临死前做了最后一番挣扎，笨拙地往后挥了一下匕首，刺中了杰克的左肩。 那人瘫倒下去，杰克扶着他，直到收到系统提示。提示一来，他便松开手，让尸体倒下，然后看了看自己左肩上的刀伤。伤口很疼，但那匕首没造成多大伤害，他的左臂还能正常使用。 已经干掉三个了，或许是四个。至少还剩下三个，包括带队的那个弓箭手。 他已经看到了负责这个暗杀小队的弓箭手。那人速度很快，比杰克还快，这说明他等级更高，而且还不是高一点点。杰克估计那人至少有7级或8级。 杰克一边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边朝着下一个目标悄悄摸过去。他已经决定，如果可能的话，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但这个活口绝对不会是他们的首领。 他已经选好了要当信使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的弓箭手，年龄不超过十七八岁。 杰克此刻正看着他，能看到也能感觉到他害怕得在发抖。他不停地朝那有两具尸体的空地张望。 杰克决定先不管这个年轻人，转而开始寻找另一个目标。从这年轻人吓得动弹不得的样子来看，杰克觉得他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杰克移动的时候，感知范围内没感觉到有人，也没看到什么动静。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听周围的动静。 一开始，他只听到风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野兽或鸟儿的声音，直到他捕捉到了另一个更关键的声音——沉重的呼吸声。 他悄悄地朝着呼吸声的方向摸过去，很快，最后一名轻装战士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和其他人不同，这人用树叶和一些灌木丛把自己遮盖了起来，趴在地上，再结合基础潜行技能，几乎让人看不到他。 杰克觉得就算用“鹰眼”技能，自己可能都发现不了他。 幸运的是，杰克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能发现他。如果从常规角度看，这人藏得确实很好，但在全方位的感知范围内，他这藏法根本算不上隐藏。 杰克决定占据高处优势，便爬上一棵树，以确保自己这一击能致命。 从树上往下看，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这人藏得确实挺不错的，杰克从上面甚至都看不到他，主要是因为他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杰克搭上一支箭，拉弓瞄准那人的头部。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是，任何职业的基础装备似乎都没有对头部提供保护。 即使是重装战士，尽管全身铠甲，但也没有头盔。唯一勉强能算得上有保护作用的就是施法者、治疗者和弓箭手所穿斗篷上的兜帽了。 但那对抵御箭的攻击可起不了多大作用。 唯一真正能提供保护的似乎是韧性属性，也许还有生命值属性，在某种程度上耐力属性可能也有点作用？他不太确定，但他记得轻装战士这个职业可不会给韧性属性加点，只给生命值属性加1点。 换句话说，他们的等级优势在被击中时基本没什么用，除非种族等级能高出一两级。 这正是导致这个藏起来的战士稀里糊涂就送了命的原因。现在那儿只剩下一堆看起来像树叶和树枝的东西，一支箭插在上面。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浸透了箭周围的灌木丛。 杰克确认了自己击杀成功的系统提示，然后快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提示消息列表，发现只有4条。 这意味着之前和他互射的那个弓箭手还活着。肯定是用了治疗药水，他心想。 他决定去干掉那个弓箭手，估计那人也跑不远。虽说治疗药水能立刻恢复失去的生命值，但身体要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从他射中那人的位置来看，希望那人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杰克从树上爬下来，朝着和那个弓箭手战斗过的地方悄悄摸过去。 那个暗杀小队的首领还在附近游荡，他可得小心点。从那人对最初的伏击做出的快速反应来看，他技能挺娴熟的，而且从他回击的那一箭来看，他的准头也相当不错。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弓箭手，那人只不过是把自己拖到了杰克之前和他交手时所在的那棵树的另一边。他的肺部刚刚愈合，还在大口喘着气，根本没办法正常战斗。 虽说这算不上是什么令人兴奋的猎物，但敌人就是敌人。那弓箭手用斗篷把自己的身体和脸都遮了起来，还故意让血迹显眼地露在外面，他尽量一动不动地坐着，很可能是想骗杰克以为他已经死了。 杰克从那人侧面悄悄靠近，一边拉弓。那人的视线被兜帽挡住了，完全没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 杰克瞄准，然后射出了箭。就在他松开箭的那一刻，他的危险感知能力瞬间拉响警报，他勉强往旁边移了一下，一支箭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射中了他的后背。 一阵剧痛袭来，他咬紧牙关。他好不容易才踉跄着躲到了附近的一棵树后面，又险险地躲过了另一支箭。 他瘫倒在树后，迅速把肚子上和后背上的箭都拔了出来。肚子上那支箭比较细，基本上只穿透了肌肉，但后背上那支箭射中了要害部位。 他赶紧喝了一瓶治疗药水，感觉到一股凉意传遍全身。药水本身没什么味道，就像水一样——不过此刻他也没时间去想味道的事了。 尽管疼痛难忍，他还是忍不住暗自笑了笑，同时确认了那个已经受伤的弓箭手被击杀的提示消息。之后，他迅速打开自己的状态页面，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属性上。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属性，危险感知能力就又发出警报了，他只好绕着树挪动，避开又射来的一支箭。 再次暂时安全后，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个弓箭手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外，尽管在升级以及分配了自由属性点后，他的感知范围已经稍微变大了一些。 不管这个首领是谁，他可不是个新手。他很擅长用弓，而且和很多人不一样，他出手毫不犹豫。 杰克能感觉到兴奋感在心底涌动，随着伤口逐渐愈合，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他那糟糕的挑衅和同样糟糕的演技，这下可算是百分之百值得了。 第12章 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为了能偷袭那个弓箭手，牺牲了自己的同伴，对此他确实感到有点后悔。 倒不是因为之前的盟友死了，而是因为他没能成功干掉敌人。 在给受伤的弓箭手喝下一瓶治疗药水后，他决定藏到二十米左右开外的一棵树上，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受伤的同伴。 换句话说，他把自己的盟友当成了诱饵。 敌方的弓箭手似乎拥有某种感知技能，或者是能达到类似效果的能力。至少这是一种能定位附近人员的手段。 他起初以为可能是基础追踪技能，但他也看到那个弓箭手使用了基础潜行技能。 这要么意味着那人已经解锁了两项技能，因此等级超过了10级，要么就是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手段。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干掉这个混蛋，而且他设的陷阱在最后一刻前都很奏效。 就在他算好时机和敌方弓箭手同时放箭时，那人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反应迅速，往旁边稍稍一闪，大大减轻了箭伤的伤害。 尼古拉斯暗自咒骂了一声，又射出一箭，但那人再次往旁边踉跄躲开了，甚至都没转身。还没等他再射出一箭，那家伙就已经逃到一棵树后躲起来了。 他从所在的树上跳下来，开始往旁边跑，同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又发现了那个弓箭手，迅速射出一箭，但那人又一次绕着树躲开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要尼古拉斯看到对方弓箭手，就会射箭，同时慢慢地靠近对方。 从对方弓箭手的行动来看，他肯定是喝了治疗药水，这让尼古拉斯有了时间紧迫感，得赶在对方完全恢复状态前解决他。 整个过程令人沮丧，而且随着对方弓箭手开始还击，情况变得更糟了。两人似乎都不想进入近战范围，他们之间还隔着足足二十米的距离，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倒不是尼古拉斯害怕近战。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作为工作的一部分，他接受过徒手格斗训练，他的用刀技能也不容小觑。 虽然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用弓的经验有限，但系统还给他的单手武器技能升过一次级呢。 他当初选择成为弓箭手，是因为他觉得远程武器比近战武器更有优势，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轻装战士这个职业更适合他。 杰克又躲过了几支箭后，感觉好多了，甚至开始还击。他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好几次都差点丧命，因为对方弓箭手比他速度更快、实力更强。但他却很享受这每一刻。 他们在树木间来回穿梭、闪避，不停地相互射箭，谁也没占到便宜。杰克对这种僵局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感觉自己状态越来越好，他的高生命值属性有助于治愈内伤。 尽管治疗药水有着恢复生命值的神奇效果，但它并不能立刻让身体完全恢复。这全都取决于个人的生命值属性——由于获得了【血脉先祖】的称号，杰克在这一属性上可一点都不缺。 在他们互相射击的过程中，两人慢慢地靠得越来越近了。最初的二十米变成了十五米，然后又变成了十米。 对方弓箭手剩下不到二十支箭了，终于进入了杰克的感知范围，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物理障碍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杰克不再仅仅依靠视觉来判断了。 此刻的森林看上去颇为壮观，几十棵树上都插着箭。有些箭插在树干低处，有些则靠近树顶，因为两个弓箭手时不时会爬上树去寻找优势。 杰克能感觉到对方弓箭手在战斗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沮丧，当对方进入他的感知范围后，他终于确认了那人脸上紧皱的眉头。 杰克暗自一笑，喊道：“挺有意思的，对吧？” “你他妈的想怎样？”对方弓箭手大声回喊道。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杰克！” “我为啥要在乎这个？”对方又大声喊道，显然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交流。 杰克看到那人正在花时间制作更多的箭。其实他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对方弓箭手只剩下十一支箭了，而杰克还有十九支。 从对方弓箭手的技能水平来看，他很可能已经数过箭的数量了，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所以才耐着性子跟杰克交谈，想以此来争取时间。 “要是最后只沦为我获取经验和新手教程点数的又一个普通提示，那不是挺可惜的吗？”杰克如实回答道。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有技能。尽管他对眼下的局面明显感到沮丧，但依然保持着冷静，行事有条不紊，从没有因为情绪失控而影响到自己的表现。 这不会是杰克第一次与强敌进行生死之战，但他至少想知道自己第一个强敌的名字。他有点后悔当初没问那三个被他最先杀掉的袭击者的名字，但当时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问名字。 “还在装酷啊，嗯？”对方嘲讽道，“清醒点吧，你这副样子让我都觉得尴尬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在乎，那我叫尼古拉斯。” “嗯，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之前的挑衅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杰克原本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十足的狠角色，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更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装酷的样子。 “尴尬到让我想干掉你，就算理查德没下命令我也想这么做。说真的，你那都是什么鬼啊？” “真有那么差劲啊？我想我应该道歉咯？”杰克别提多尴尬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永远都不干了。 “我还是要杀了你，”尼古拉斯回答道，“你可捅了大娄子了，知道吗？跟我们结仇。你真觉得我杀了你回去告诉大家你就是个满嘴胡话的家伙后，你的朋友们还会安全吗？” “好吧，我想咱们这谈话也该结束了。”杰克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尼古拉斯听的。 到这个地步，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了，但杰克很高兴自己知道了对手的名字。 杰克从树后走出来，往旁边一跳，朝尼古拉斯射出一箭，尼古拉斯很轻松地就躲开了。 这一箭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断对手制作箭的过程。 双方你来我往互射的局面又继续了，不过尼古拉斯似乎很快就察觉到在更近的距离下自己处于劣势。 因为他似乎察觉到杰克即便看不到他，也能知道他的位置。他们离得很近，时不时会擦身而过，但都没造成致命伤。 杰克的对手躲在一棵树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那人似乎觉得逃跑的话会暴露得更多，而且就算真跑掉了，也没什么实质意义。 尼古拉斯没有选择逃跑或者拉开距离，而是决定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敌方弓箭手在树木间来回奔跑，尽管在他们不断互射的过程中，每次距离只能缩短一点点，但那人确实在不断朝杰克靠近。 而杰克倒是对对方弓箭手主动靠近没什么意见。虽然他更喜欢远程战斗，但也不怕和敌人近战。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近战武器的使用能力有信心，而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本能。 本能虽不是完美无缺的，在战斗中他也受了几处伤，但依然非常可靠。 在躲避又一支箭的时候，他的感知范围内出现了某个东西，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他一边适时地还击，一边朝着某棵树不断闪避过去。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瞄准的那棵树旁，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到了八到十米左右。 他躲到树后，尼古拉斯紧随其后。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杰克就是在这棵树旁干掉了那个受伤的弓箭手。 在战斗过程中，他们四处移动，绕着树在森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以至于最后他们的位置和刚开始的时候调换了。 这就意味着尼古拉斯从现在藏身的地方看不到那个死去的弓箭手了。而杰克则站在树后，就挨着那具新鲜的尸体。 杰克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把死去的弓箭手扛起来，靠在树上做好准备。 然后他从树后走出来，又射出一箭。杰克故意在这棵树附近周旋，等尼古拉斯终于来到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尼古拉斯朝着杰克冲了过来，绕着杰克设下陷阱的那棵树转圈。 等他绕到树的另一边时，毫不犹豫地猛扑过去，朝着喉咙刺去。杰克看到尼古拉斯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的刀刺进了他死去同伴的身体里。 然而，当那人看清对手的脸时，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他之前牺牲掉的同伴那毫无生气的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把刀从尸体后面伸了出来，杰克刺中了他的胸口。 尼古拉斯咳着血向后倒去，刀也在这个过程中被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杰克知道他刺中了对方的心脏，这人没救了，鲜血已经充满了倒下的弓箭手的嘴巴。 杰克低头看着倒在森林柔软灌木丛中的这个人，他双眼还睁着，徒劳地挣扎着。他的生命值属性让他没有被这一击直接毙命，不过他的生命值也几乎耗尽了。 “打得不错。”杰克神情严肃地说道。 “去你……”尼古拉斯试图说话，又咳出了更多的血。在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消逝之前，他没再尝试开口。 杰克叹了口气，收到了确认击杀的提示消息。他走上前，合上了这个人——不，是尼古拉斯——的双眼。 他曾经考虑过砍下这个首领的脑袋，以此向理查德传达他的威胁是认真的，但他实在不忍心亵渎这个给了他此生最精彩一场战斗的人的尸体。 而且那样做也太老套了一点。 杰克决定把死去对手的尸体掩埋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和狩猎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还有些没了结的事。他 朝着那个吓得呆在原地的弓箭手走去，发现那孩子还在原来的地方，显然还在试图躲藏。 他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敬意，只有怜悯。这孩子勉强算是个成年人吧，就被卷入了这个混乱的新手教程里，这里有野兽、怪物，还有一心想杀他的人，比如杰克这样的人。 这孩子试图躲藏，但他不停地颤抖，使得他即便没有杰克的感知能力，也很容易被发现。 这孩子手里拿着匕首，藏在斗篷下面，但不知什么时候，他要么把弓弄丢了，要么扔掉了。 杰克走近时，那弓箭手抖得更厉害了，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看到杰克穿着一件原本是棕色、现在已被鲜血染红的斗篷。 还没等这孩子叫出声来，杰克就冲上前去，狠狠地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轻松地缴了他的械，打得他弯下了腰。他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你的同伴都死了，孩子，”杰克看着这孩子说道，这孩子显然以为自己要死了，“回去告诉理查德，尼古拉斯打得很英勇，也别忘了提醒他，我跟他说过，如果他敢对我的朋友不利，我就杀了他，我这话是认真的。哦，还有，告诉他可以再派人来追我。我很乐意奉陪。” 这孩子惊恐地抬起头，听了杰克的话犹豫了一下。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的两个朋友就死了，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周围到处都是惊恐的惨叫声。 他吓得动弹不得，不敢挪动一步，生怕又有一支箭不知从哪儿射出来，让他稀里糊涂就丢了性命。 他反而希望——不，是祈求——其他人能打赢，然后来救他。 但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就连看似无敌的尼古拉斯也死了，就连让人惧怕的理查德都把尼古拉斯视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更糟糕的是，现在这个怪物就站在他面前。 “喂？”杰克见这孩子就站在那儿发抖，不禁大声问道。难道他没听见自己说话吗？ 这孩子紧张起来，然后开始慌乱地跑起来，刚跑几步就差点摔倒，等稳住身形后，便开始拼命飞奔。 杰克一时有点困惑，然后只是摇了摇头。这孩子跑起来的样子有点滑稽，一路上撞到了好几棵树，就好像有恶魔在后面追他似的。 等那弓箭手跑出了他的视线，杰克终于瘫倒在地上，累得够呛。事实证明，和人激战将近一个小时，可真是累死人了。 第13章 分道扬镳 杰克休息的时候，琢磨起体力值这玩意儿还挺奇怪的。 严格来说，他并不觉得累，没有想打盹的感觉，肌肉也不酸痛什么的。 战斗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感觉到一丝疲惫，可战斗一结束，他就觉得精疲力竭了。 现在想来，这可能更多是精神上的疲惫，而非身体上的。并没有相关属性来体现这一点。 或者意志力属性会对此有帮助？他自然是不清楚的，所以只能猜测，不过鉴于即便属性有所提升，他也没觉得精神上的负担减轻多少，他感觉意志力属性应该没这作用。 一直专注解读感知范围内的各种感觉，同时又持续处于压力之下，会让人感到疲惫，这倒也说得通。 此刻，感知能力依然处于激活状态，大致能让他知晓八米左右范围内的一切情况，但他并没有真正直接去使用它。 他很难用言语描述，不过他觉得可以说这感知能力有“主动”和“被动”两种模式吧。 只是他完全不清楚这能力的运作原理。他只知道感知范围内有什么东西。他并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只是知晓一切事物的形状和大小罢了。 要想弄清楚是否有可能真正搞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得做大量的试验才行，而且出于某种原因，杰克觉得光坐在那儿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 于是，他决定查看一下系统提示和升级情况。好家伙，提示信息还真不少。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6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65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弓箭手-5级]——获得经验值。获得243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7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71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6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3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6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9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3级\/弓箭手-7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65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4级\/弓箭手-9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167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7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收获挺不错的，看到尼古拉斯是9级，还带着不少教程点数，他尤其感到惊讶，这说明尼古拉斯确实猎杀了不少野兽，毕竟他挺厉害的。 这让杰克不禁怀疑理查德说自己是9级的时候是不是在撒谎，不过眼下这其实也无关紧要了。 上一次升级后，他只剩下1点自由属性点了，因为在战斗过程中，他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属性上。 毫无疑问，感知属性是他最喜欢的属性，而且他觉得这属性和自己的血脉能力配合得很好。 基于此，他决定把这仅剩的1点自由属性点也加到感知属性上，然后打开了刚刚升级后的状态菜单。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3级] 职业：[弓箭手–7级] 专业：无 生命值（hp）：257\/340 魔力值（mp）：88\/140 体力值：151\/210 属性 力量：21 敏捷：22 耐力：21 生命值：34 韧性：13 智慧：14 智力：14 感知：37 意志力：12 自由属性点：0 他又一次确认了耐力属性的奇特之处。由于升级，他的最大体力值增加了40点，这使得他当前的体力值也相应增加了40点。 结果就是，他现在的体力比战斗开始时还多了。既然都在摆弄菜单了，他还决定查看一下教程面板。 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63天2小时27分39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987\/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4629 这么多人都死了，可这还没到第一天结束呢，他心想。已经有213个人死了，超过了进入新手教程总人数的六分之一。 杰克自己就造成了其中9人的死亡，不过这对整体死亡人数统计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他不清楚自己的教程点数算多还是算少，不过按照规则，他能获得所击杀之人一半的教程点数，所以他觉得应该算挺多的了。 如果尼古拉斯能给他带来1167点，那原本尼古拉斯应该有2334点，而这也还只是比他现在拥有的点数多了一点而已。 只是他目前还完全不知道这些该死的点数能用来干什么。 不过他的点数数量还是挺可观的，毕竟尼古拉斯是9级，而杰克才7级。 但这也说得通，因为他获得的是那些杀了不少敌人才升到相应等级的人的累计点数。 而且他也不清楚不同的敌人具体能提供多少教程点数。他从那只10级野猪身上获得了超过300点，而且那还是共同击杀获得的。 对于那些獾，他从3级的獾身上获得了4点，从4级的獾身上获得了8点。 样本数量实在太少了，不过也许每升一级，获得的点数就翻倍呢？但这似乎太离谱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一只10级野猪总共能提供512点，而他通过共同击杀获得300多点的情况。 但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一只11级的野兽会提供1024点，一只12级的会提供2048点，然后是4096点，以此类推。 这样的设定似乎太极端了，不太可能是这样运作的。一只20级的野兽就能提供高达点，要是真这样，那可太疯狂了。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一只20级的野兽会有多强，不过他怀疑它们是否真的值这么多的点数增长。 他又一次对自己这些没用的内心想法摇了摇头。想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他只需去猎杀野兽，就能轻松弄清楚每个等级的野兽能提供多少点数了。 他关掉所有菜单，站起身来，尽管只休息了十分钟，但身心都感觉清爽了许多。他走到尼古拉斯的尸体旁。 杰克仍能看到尼古拉斯脸上那不甘的神情，不过对此也无能为力了。他们交过手，而杰克赢得了胜利。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这个人一个体面的送别，但很快就遇到了难题，他没有工具来挖坑掩埋尸体。 他可不想把这人的尸体就扔在这儿，任由那些长得过大的獾或者鹿去啃食，所以就把尸体扔在这儿不管是不行的。 从逻辑上讲，这挺浪费时间的，但人有时候就是没法一直保持理性。 于是，他决定生一堆小火。用两把匕首相互摩擦产生火星来点火还是挺容易的，其中一把匕首是他从一个死去的弓箭手那儿拿来的。 这算不上什么隆重的火葬堆，但好歹能把事办了。他神情肃穆地看着尸体燃烧，对着曾经强大的对手点了点头，任由火焰将其吞噬。 尽管在准备和焚烧尸体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但并没有人出现。杰克猜测理查德暂时不会再派杀手来追杀他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他来到附近的一条河边，清洗了自己和他的斗篷。 他穿着衣服洗澡，衬衫和裤子都没脱。唯一脱掉的就是鞋子和袜子，因为把它们弄湿感觉有点太麻烦了。 洗完澡，把斗篷上的血迹洗得差不多，让它从红色变回更接近棕色后，他决定再次出发，终于要开始独自狩猎了。 一想到要开始行动了，他就兴奋不已，笑着再次冲进了森林深处，就像一个走进游乐园的孩子。 理查德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前派出了尼古拉斯和其他掌握潜行技能的战士。 他们知道任务完成后要返回原来的营地，理查德原本都差不多预料到能在那儿见到他们了。 带着那些新手走到营地花了足足四十分钟，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路上的气氛有点尴尬，不过理查德和那个叫雅各布的年轻人聊了聊，发现他挺能干的。 他很善于察言观色，他那队幸存者显然都听他的，也很尊重他。他对同伴们很保护，不过在理查德看来，这倒是个优点。 尽管和这个年轻人只交流了半个多小时，他已经对他有了些许敬意。 唯一让他恼火的是，关于那个他派尼古拉斯去追踪的弓箭手，他没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雅各布声称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那人和他们是同事，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他似乎对那个人了解甚少。 他只知道那人擅长用弓，而且喜欢独来独往。这挺让人恼火的，不过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大影响，因为等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那弓箭手很可能已经死了。 或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派去追杀那弓箭手的小队没回来，这让他开始担心了。 那个年轻人自信得有点离谱，理查德开始担心他那不全是虚张声势了。 毫无疑问，大部分肯定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很确定自己记得那人有句话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但多疑的念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损失一两个成员可太让人头疼了。毕竟他们在这些人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把他们都至少提升到了5级。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全军覆没。 在他看来，尼古拉斯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他和自己等级一样，理查德可没信心和他正面交锋。 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尼古拉斯就很强，到了这里，他只会更强。 他确实有点担心尼古拉斯有朝一日会背叛自己，不过到目前为止，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不管怎样，他觉得那个狂妄的弓箭手不可能活下来。 带着新手们来到他们的小营地后，新来的这些人四处看了看，理查德对自己不在时营地的进展点了点头。 这营地可以说是非常简陋，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用树枝和树叶搭建一些简易的小屋了，甚至还规划了一些更大的建筑。 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待两个多月，最终总得有安全的住所，而且当下就是开始动手的最好时机。 又等了一刻钟，他看到有人朝着营地跑来，一开始他都没认出来是谁。一个满脸疲惫、浑身擦伤和淤青的少年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这才让他看清了来人。 起初，理查德挺高兴的，因为他认出这是尼古拉斯的手下，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只有这少年一个人。 走近一看，他看到少年脸上依旧满是惊恐之色。理查德立刻严肃起来，脑子里迅速冒出几个问题。 他们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的野兽？还是别的什么队伍？尼古拉斯在哪儿呢？ 他快步朝那少年走去，差点和他撞个满怀。还没等少年开口，理查德就打断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尼古拉斯在哪儿？你们小队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都……死了。”少年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理查德一下子愣住了。“是尼古拉斯杀了他们吗？”他问道。要是尼古拉斯背叛了他…… “他……死了……” “什么！？”理查德大喊一声，显然把本就惊恐万分的少年吓得不轻。少年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地讲清楚他们是怎么遭遇战斗，然后队员一个个被杀的，不过理查德又打断了他。 “如果是他把所有人都杀了，”理查德一边大喊，一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少年，“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还活着？” 这时，营地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包括雅各布，理查德看到他走近了些，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雅各布清楚自己派人去追杀杰克了，也希望他的朋友能设法逃脱。这是个大家心照不宣、都没说破的事。 理查德确实注意到，这人看上去也不确定听到自己朋友杀了一群人后，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不过这至少让理查德确定，雅各布之前说不太了解那个弓箭手的技能，这话没说谎。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弓箭手，这会儿都快吓尿裤子了。他咬咬牙，更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说他们是如何遭到伏击的，有两个人一开始就死了，其他人只能设法找掩护。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自己全程怯懦躲藏的事实。 “他留我一命，是想让我带个话，”那弓箭手说，“他说尼古拉斯打得很英勇……还说他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这少年看上去好像因为害怕，隐瞒了些什么，可能是担心理查德会更生气吧。不过理查德本来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这也没什么区别。 他气得满脸通红，但同时又很犹豫到底该怎么做。他看着那少年，少年则像是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再说点什么。 “还有什么？快说！”他生气地瞪着少年说道。 “老板……他不正常。他……他很享受那种感觉……浑身是血还在笑……就是个怪物。” 理查德吃了一惊。通常情况下，他会对这少年再多吼几句的，但眼前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受惊的少年，而是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 责备他也没什么用了。于是，他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雅各布。 雅各布听到这些话也显得很震惊，尤其是最后那部分。嗯，要是听到自己的朋友被形容成怪物，确实会很惊讶。不过这人看上去好像还是能理解为什么这少年会这么觉得。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理查德看着雅各布，终于问道。 雅各布似乎终于决定坚守立场了。他听到了那少年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的朋友还在外面，而且听这意思，他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威胁。 他和卡罗琳一样，是他们团队最强有力的谈判筹码。虽然理查德对雅各布评价不高，但他觉得雅各布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自己手里又多了一张牌。 “他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他特别擅长用弓。而且说到战斗，或者像他说的‘狩猎’的时候，他会进入一种状态。他这人挺怪的，喜欢独来独往。说实话，我不太了解他，但我知道一点，他是我的朋友。” 理查德看着雅各布，没看出他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查德心想，他不值得我再去招惹了。 这一天，他已经失去够多优秀的手下了。 第14章 狩猎之旅 箭在空中呼啸着，朝毫无察觉的野猪射去。 箭深深地刺入野猪的胸膛，那野兽呜咽着，只走了几米便倒地不起了。 第二头野猪也好不到哪儿去，先是鼻子中了一箭，紧接着眼睛又中了一箭，几乎瞬间就丢了性命。 最后那头体型硕大的野猪在终于看到攻击者之前，也只挨了一箭。杰克站在一座小山上，俯瞰着下方的那片空地 。他看上去毫不起眼，棕色的头发与眼睛，相貌平平，身上披着一件介于棕色和干涸血迹颜色之间的斗篷。 嗯，他本可以打扮得更时髦些的。 野猪朝他冲了过来，它把头压得很低，躲开了所有致命的攻击。 不过这也没什么用，就在野猪快要撞到他的时候，杰克往旁边一闪，接着将匕首刺进了野猪的侧身。 野猪痛苦地尖叫着，想用獠牙攻击他，却又一次被躲开了. 杰克又将另一把匕首刺进了它的喉咙。它勉强发出几声咕噜声，随后也倒下了。 杰克暗自笑了笑，把刀从野猪身上拔出来，在斗篷上擦干净，然后放回腰带上的两个刀鞘里。 他开始喜欢上携带两把近战武器了，那把从理查德的一个弓箭手那儿得来的匕首他一直留着呢。 他甚至考虑过找机会学习双持技能，不过那得等下次有技能选择机会的时候再说了。 说到等级，他简短地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发现还没有获得升级。话说回来，这才是他烧掉尼古拉斯的尸体后猎杀的第一拨野兽呢。 *你已击杀[野猪–5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6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野猪–6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2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野猪–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通过这次猎杀，他倒是证实了自己之前那个临时的猜想，即野兽每提升一级，获得的教程点数就翻倍。 不过他还是严重怀疑这一规律不会一直适用，因为到后面那个增长倍数就太离谱了。 他还注意到了关于额外经验值的部分。他目前的职业等级是7级，可系统却把他算作等级更低的情况来计算。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个等级是基于他的种族等级，而非职业等级来判定的。 不过这样的设定似乎有点不平衡啊。对他来说，击杀与自己种族等级相同的野兽是极其容易的。 就算不考虑他的血脉能力，他觉得就算是像雅各布那样在战斗方面没什么天赋的人，对付与自己种族等级相同的野兽也能应付得来。 难道人类就受到系统的偏爱吗？ 他还注意到，随着他往森林深处越走越远，敌人的等级确实在不断提高。 这片地方大得很，他很期待知道这个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有什么。 一开始，新手教程的公告里提到过什么野兽领主之类的东西，说不定就在那儿呢。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等级提升。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敞开大门，任他探索。 嗯，目前这个“整个世界”也就是这个新手教程区域罢了。 然而，杰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片区域的野兽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于是，为了找到更多野兽，他继续朝着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往里跑去。 跑了半个小时，一路上只遇到了一群低级的獾，最后他终于来到了一片大空地，空地中间有个水坑。 水坑周围，他数了数，有五只鹿，还有一头看起来像是雄鹿的家伙。它的鹿角硕大无比，似乎充满了力量。那鹿角本身就很不寻常，至少可以说，它们隐隐散发着微光，映照在水面上。 杰克迅速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结果让他又惊又喜。 [？–13级] 等级比野猪还高。其实不用“鉴定”，他也能感觉到它更强。而且那鹿角也让他觉得这头野兽具备某种魔法能力。 杰克自己才7级，他有点拿不准去对付这群家伙是不是明智之举。 雄鹿周围的另外五只鹿等级也都在8级或9级。他有信心，如果利用好站位，在它们冲到自己跟前之前，能杀掉其中几只，但要是它们真追上他了…… 嗯，他可跑不过它们呀。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嘛。 之前那头野猪也才10级，就耗光了他所有的箭，而且最后都没能把野猪射死。 虽然他觉得这头雄鹿尽管等级更高，但可能没有野猪那么皮实，不过它很可能拥有魔法能力，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望而却步了。 于是，他决定暂时先不管它们了。等他的职业等级再升一级，他的种族等级也会随之提升，到时候他就能获得更强的力量了。 到那时，他可以考虑去试试，不过等他到10级能获得新技能的时候再去，可能会更明智些。 他迅速从空地退了出来，继续去寻找其他猎物。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另一群野兽。 这群野兽看起来像是巨型鸡和鸵鸟的混合体。从它们翅膀太小、体型过于庞大这一点来看，它们属于一种不会飞的鸟。 从它们长长的腿来看，他还推测它们奔跑速度应该相当快。 它们的脖子很长，顶端是小小的脑袋。让他觉得它们像鸡的地方在于，他能听到它们咯咯叫的声音。 不过，它们不是在啄食植物或者昆虫，而是在啄食一只死去的獾。 这该死的地方难道全是食肉动物吗？他心想。感觉这就是个混乱又不合理的生态系统，老实说，根本讲不通嘛。 到处都是植物和树木，可却没有一种动物吃它们。又或许那些温顺的鸟会吃吧。该死的怪鸟。 他好几次试图射下一只，但每次尝试，它们都能轻松躲开箭，就好像那根本不算回事似的。 他没法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所以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暗藏玄机、实力超强的超级野兽。 但不管它们是什么，除了用叽叽喳喳的叫声给森林增添几分嘈杂氛围外，它们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不过还是说说这些鸵鸟吧（他决定就这么称呼它们了）。他挨个对它们使用了“鉴定”技能，发现三只全都是8级。 它们是不错的猎物。它们在吃东西的时候脖子不停地动，虽然是比较难命中的目标，但也暴露无遗。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弓，射出一箭，在第一支箭命中之前，就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箭射中了其中一只鸵鸟的脖子，直接穿透过去，射中了后面的一棵树。 没被射中的鸵鸟们从正在啄食的獾身上抬起头，看到了杰克，这时第二支箭又射了过来。那只被射中的鸵鸟在地上抽搐着，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可惜的是，他的下一支箭射偏了，那些巨型鸟成功躲开了。不过也不是它们故意躲开的，只是它们挪动双腿，想摆出更好的攻击姿势罢了。 和其他野兽一样，鸵鸟们一发现杰克就朝他冲了过来。 他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只的胸口，不过从它几乎没什么反应来看，这一箭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仅仅几秒钟，它们就冲到了他跟前，他把弓扔到一边，抽出了两把匕首。 鸵鸟的战斗方式主要是用喙快速啄击，有点像蛇咬人的样子，还有就是用力踢踹。要是没有危险感知能力，他几秒钟内就会被啄死了。 鸵鸟战斗方式的缺陷在于，它们向前伸脖子啄击的时候，脖子暴露得太明显了。 杰克反手一挥，将匕首刺进了之前受伤的那只鸵鸟的脖子里。 然而，这一下也让他露出了破绽，另一只鸵鸟趁机踢了他一脚。那沉重的一脚踢过来时，他勉强抬起另一条胳膊挡住了。 这一脚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飞出去好几米远，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脱臼了。 在那只野兽再次扑向他之前，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往旁边一滚躲开了。 这时，他两把匕首都没了，被踢的那一下，让他把没插在鸵鸟脖子里的那把匕首给弄掉了。 凭借感知范围，他知道匕首在哪儿，可那只野兽看样子可不想给他时间去捡。而且那把匕首差不多就被它踩在脚下，这就更没法捡了。 那只野兽再次发起攻击，杰克又一次躲开了，他强忍着肩膀的疼痛，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 只剩一只敌人了，再加上他一直都有的血脉能力，躲避还算容易。那只鸵鸟终于失误了，它试图啄杰克，结果却把头撞到了树上。 看到鸵鸟的喙穿透树干，杰克又一次见识到了它们啄击的威力。不过这次这威力却害了它自己，它没法把喙从坚硬的树皮里拔出来了，就卡在那儿了。 杰克迅速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刺进了它暴露在外、无法动弹的脖子里。 那只野兽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也因失血过多倒地身亡了。他赶忙查看系统提示，看到没有升级，不禁有些失望。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他还是完全搞不懂这系统到底是怎么给这些野兽命名的。大多数野兽似乎都只是“普通动物”的叫法，即便它们和现实中的那种动物不完全一样。 然后还有那头大野猪，不知为什么被叫做“铁牙野猪”，可它的獠牙根本就不是铁做的呀！ 他摇了摇头，又一次纳闷自己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去琢磨这些没意义的问题，而这本身就是个没意义的问题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检查了一下明显脱臼的部位，虽然他知道可以把肩膀“复位”，但他从来没做过，也没试过。 他在网上看过一些相关视频，感觉好像挺容易的…… 接下来，杰克花了半个多小时，用各种奇怪的姿势摆弄自己的胳膊，把肩膀往树上撞，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试图把肩膀复位。 那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喝一瓶治疗药水什么的了。 决定先暂停一下这种自找的折磨，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传来的疼痛阵阵袭来，传遍全身。 正在他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把肩膀治好的时候，突然感觉胳膊微微一动，肩膀复位了。 原来，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的身体自己就能把脱臼的肩膀治好。看来这就是生命值属性的神奇之处啊。 这么说来，花那三十分钟完全就是毫无缘由的自虐行为，而且他甚至很确定自己看到有只该死的鸟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呢。 杰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又暗自骂了自己几句。他捡起之前扔掉的弓，还有两把匕首。 他得找个东西发泄一下心中的懊恼，很快就又发现了一群鸵鸟，这次只有两只：一只是8级，另一只是9级。 不过这场战斗就轻松多了。 他立刻瞄准9级的那只，一箭就将其解决了，然后在8级的那只冲到他跟前之前，又用两支箭射伤了它。 这次他没有试图通过来回闪避躲开它，而是引诱它去啄树，然后趁它喙卡在树上的时机，手起刀落，一下子就砍掉了它的脑袋。 *你已击杀[鸵鸟–9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56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8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4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这场战斗让他如愿获得了等级提升。他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回去找那头雄鹿算账，但还是决定算了。 那些鸵鸟让他意识到，野兽很容易就能让你措手不及，要是突然被什么超强魔法鹿角射线之类的东西给秒杀了，那可就太蠢了。 于是，他继续在这片区域搜寻更多野兽。他主要遇到的是等级较低的鹿和獾，不过有猎杀收获总归是好的。 他这儿那儿受了几处擦伤，最严重的一次是他遭遇了一群四只低级獾，它们等级都不超过4级。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可不止这四只獾。附近的灌木丛里还藏着另外七只，它们一起朝他冲了过来。 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异常艰苦。在它们冲到他跟前之前，他成功干掉了三只，但剩下的八只就得用匕首来对付了。 这些新冒出来的獾等级都没超过5级，但他在一个一个干掉它们的过程中，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的感知范围，再加上他的本能和危险感知能力，让他尽可能减少了所受的伤害，不过要完全避开所有攻击是不可能的。 战斗结束时，他只剩下56点生命值了，斗篷又一次被鲜血浸透，而且现在还满是破洞和裂口。最糟糕的是，这一通忙活下来，他连一级都没升。 更倒霉的是，这群獾总共才给他区区62点教程点数。它们大多是2级和3级的，只有一只5级的，所以给的点数少得可怜。 他立刻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浪费时间去猎杀等级比自己低太多的野兽了。 他喝了一瓶治疗药水，这药水恢复了将近300点生命值，让他的生命值完全回满了。 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低级治疗药水能恢复多少生命值呢？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距离上次清洗自己才过去几个小时，现在他又从头到脚沾满了鲜血。 虽然他得承认自己在森林里玩得挺尽兴的，但他还真有点怀念能洗个舒服热水澡的日子了。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新手教程的管理者提提这事。 第15章 战利品 杰克本想赶紧去把身上的血都洗干净，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怎样，接下来打斗的时候大概率还是会再次弄脏的。于是，他捡起了在与那群獾战斗时掉落的弓。 他开始寻找更多的猎物进行猎杀。一边走着，他一边制作更多的箭来填满箭筒。 他想象不出要是没有这个神奇的箭筒自己得手动制作每一支箭会怎样，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帮他更容易地找到猎物。为了找到可猎杀的目标并更好地观察周围环境，他找了一棵尽可能高大的树。 这棵树轻易就超过了八十米，比附近的树都要高出许多。 攀爬的过程出奇地轻松。各项属性让杰克的握力变得很强，足以抓住粗糙树皮上的细小凸起，轻松地往上爬。 花了几分钟时间，他终于爬到了周围树木的树顶之上，然后激活了“弓箭手之眼”技能。 他的视力变得更加敏锐，开始环顾四周。他能看到他们最初进入新手教程的那个地方，在远处，还能看到那堵巨大的围墙。 他越发觉得整个这个地方是个球体的猜测没错，因为现在变得更加敏锐的视力让他看到了之前看不到的细节。 远处那堵围墙的弧度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能看出来。它确实是弯曲的。 杰克没法很好地看到围墙的底部和顶部，不过要是他关于球形设计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围墙自然是延伸到天空中去的。 又看了一会儿后，他看到几百米外的一棵树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那东西略高于他的视线高度，所在的那棵树比他现在待着的这棵还要高大许多。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差不多离地七十米高，而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大概在一百米高的地方。 尽管“弓箭手之眼”技能挺有效，但他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这越发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决定从树上爬下去，朝着那棵有着闪亮物体的更高的树走去。 毕竟，谁不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呢，对吧？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小群鹿，全都是7级的，他很轻松地就把它们都解决了。不过，他还是没有获得升级。 这次猎杀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些教程点数，以及身上又多了些他都懒得去洗掉的血迹。 他很快就来到了那棵树跟前，又一次开始往上爬。和之前一样，爬起来挺容易的。他一边往上爬，一边留意着树皮，寻找那个反光的东西。 终于，他发现头顶上方的树干上好像有个洞。等他爬到那儿，看到洞口足够大，他能爬进去。 毕竟这棵树非常粗大，直径超过了五米。他爬进洞里后，终于看到了那个反光的东西。 一个闪耀着光芒的盒子，材质像是青铜或者黄铜，上面装饰着漂亮的宝石，放在一个小小的木质平台上。这个洞还没大到能让杰克站起来，但他可以爬着过去。 在朝盒子爬过去之前，他集中精力运用感知范围，查看是否有什么潜在的陷阱。 不管是不是过于多疑了，杰克觉得在大树里发现这样一个镶满宝石的盒子挺可疑的。 然而，他的怀疑是多余的，因为他没发现任何有陷阱或者猫腻的迹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镶满宝石的盒子放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树洞里。 即便运用感知范围，他也看不到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不过当他对盒子使用“鉴定”技能后，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魔法宝石锁箱（稀有）]—— 这是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被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探内部的行为。 他几乎觉得那个阻止窥探的设定就是专门针对他的。我有个全知的感知能力还真是抱歉了啊，我想？ 这个盒子能屏蔽他的感知，而且显然是由系统创造的。这也是他进入新手教程以来遇到的第一件稀有品质的物品。 到目前为止，这是他在各处见到的品质等级最高的物品了；其他东西最多也就是普通品质。 当然了，他的血脉能力和翻译技能不算在内，这两个除了是独一无二的之外，并没有什么品质等级划分。 他对这个盒子的怀疑减少了些，但还是有点拿不准打开它是否安全。 话说回来，除非这个系统就是故意使坏，否则他觉得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没理由在新手教程里放个要命的盒子。 不过它会不会是个宝箱怪呢？大家都挺喜欢宝箱怪的，对吧？希望它不是吧。 虽说这个新手教程从各方面来说都算不上友好，但似乎还是有一定公平性的。比如野兽不在夜间狩猎、水源充足，而且野兽可以食用。 这些野兽也都相对比较被动，只有在你先攻击它们的情况下，它们才会真正发起攻击。 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冒险一试，便朝盒子爬了过去，结果发现这个叫锁箱的盒子并没有锁，只有一个小小的机关，转动一下就能打开。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想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盒子里面放着一副皮护腕。看起来是用高品质的皮革制成的，他赶忙对其使用了“鉴定”技能。 [新手盗贼皮护腕（稀有）]——一副由优质皮革制成的护腕，最初是为暗影教团的新成员设计的。附魔效果：自我修复。敏捷+5，力量+3。提升所有潜行技能的效果，在隐匿于阴影中时，效果进一步增强。 需求：任意职业达到5级以上或类人种族，需掌握潜行类技能。 嗯，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杰克看着物品描述，开心地想道。 虽然他不知道暗影教团是什么玩意儿，但属性加成以及对潜行技能的提升可是求之不得的。而且，这护腕显然能自我修复，这可太酷了。 但仅仅是发现这种隐藏在森林里的装备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重大发现。 到目前为止，杰克还从没试着用感知范围去寻找像锁箱这类东西，虽说感知范围一直处于被动激活状态，但除非他特意去寻找，否则并不会真正留意到那些静止不动的东西。 说不定他已经错过了好几个这样的锁箱了。也有可能没有。 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其他人身上都没有在新手教程介绍阶段之外获得的装备，所以这类锁箱可能也不是到处都有的。 杰克从锁箱里拿起护腕，刚一拿到手上，盒子就缓缓沉入了木质平台里。 凭借感知范围，他能看到盒子其实并没有和树融为一体，只是……消失了。 当盒子的最后一部分没入木头后，这个容器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也都随之消失了。这和新手教程刚开始时那根巨大石柱的情况很相似。 他戴上护腕，感觉还挺容易戴上的。这皮革很结实，比他见过的任何同样有柔韧性的材料都要坚韧得多。 他甚至能用它们来挡住刀剑和匕首，因为它们的抗切割能力似乎非常出色。 完全装备上护腕后，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试着摆弄了一下，确认是否系好了之类的。 就在他开始怀疑这护腕是不是坏了，或者自己是不是不符合装备要求的时候，他想到可以像给箭筒注入魔力那样，往护腕里注入魔力试试。 效果立竿见影。杰克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毫无阻碍地流入了护腕，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和升级时的感觉很像。 他能感受到力量属性的提升，尤其是敏捷属性，毕竟现阶段5点额外属性点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可比他职业升一级获得的属性点总数还多呢。 他拿出匕首，试着割了一下护腕，发现很难割破。不过他倒是发现，自己在护腕上划出来的小痕迹仅仅过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这修复功能看起来确实挺实用的，毕竟他在保养装备方面可完全没经验。 这也可以说明他的匕首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已经有点变钝了，但用来杀野兽还是足够锋利的。不过他感觉它们很快就会变得更钝了。 在树上四处查看了一番后，发现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了，他便利用这个高处的有利位置观察了一下周边情况，然后爬下了树。 除了景色很美之外，在爬到树的一半高度时，他还发现了一群自己一时认不出来的动物，于是决定把它们作为下一个猎杀目标。 他本可以多花些时间去试验一下这件装备和系统之间具体是如何相互作用的，但他对测试其在战斗中的效果更感兴趣。 那些试验之类的事可以之后再做。现在，他渴望一场战斗。 经过一段比他进入新手教程前全力冲刺速度还要快的短暂路程后，他来到了能看到那些野兽的小山丘上。这些野兽……挺不一样的。 它们看起来像没毛的啮齿动物，老鼠之类的吧。也许是鼹鼠？不管怎样，它们长得奇丑无比。 它们那吓人的模样因为体型的缘故显得更糟糕了。这些野兽体型很大。不是狗那么大，而是小马驹那么大。 尽管它们是四条腿着地，但几乎和杰克的眼睛齐平了。查看了一下它们的信息后，他倒也没太惊讶。 [？？？–10级] [？？？–10级] 只有两只，但都是10级的，和之前那头大野猪等级一样。不过他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他升了好几级，甚至还得到了能大幅提升攻击力的新护腕。 根据他最初的判断，这些老鼠的防御力比较薄弱，这让他有信心与它们一战。就算杀不死两只，杀掉一只然后逃跑也是值得的。 但比起这些合理的考量，他其实就是想和它们打一场。毕竟，一场狩猎要是完全一边倒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决定采取更具策略性的做法，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那两只老鼠都待在山丘上，无所事事地闲逛着。 他可以在山丘上攻击它们，但要是决定逃跑的话，它们就会沿着山坡追下来，出于好几个原因，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所以，他打算从树上对它们进行攻击，逼它们朝自己这边来。 找到一棵合适的树后，他爬了上去，找好位置。它们有可能会爬树，所以他选了一个位置，要是它们追上来的话，他还能方便地顺着树干往下射箭。 他搭上一支箭，拉满弓。瞄准目标，等待离他最近的那只老鼠停止移动。 瞅准时机，他松开弓弦，只见箭精准地飞了出去，射中了老鼠的头侧，直接贯穿进去，射进了大脑，因为正好射中了它的耳道。 他对这一箭还挺得意的。 那只野兽发出的尖叫声比他以往听到过的任何声音都要响亮得多。声音大到让他耳朵嗡嗡作响，结果因为有点头晕，他第二支箭射偏了。 之前被他射中大脑的那只鼹鼠模样的家伙，不知怎么的，开始和它的同伴一起朝他冲过来. 但因为不停地跌跌撞撞、抽搐，没办法正常奔跑，最后自己绊倒在地，开始在地上乱抓。 然而，杰克没时间多想，因为没受伤的那只鼹鼠还在不断靠近，把正在挣扎的同伴甩在了后面。 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头晕，又射出一箭，射中了这只原本毫发无损的野兽的背部。 那只鼹鼠只是嘶嘶叫了几声，来到树下后，把爪子嵌入树干，开始一小段一小段地往上爬。 杰克把弓转向它，顺着树干瞄准它，正好有个清晰的射击角度。当那只野兽头朝上往上爬的时候，他成功射中了它的头侧。 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这次，声音离他近多了。那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他的听力瞬间全无，还感觉耳朵里有血滴出来。 他所有的感官都完全紊乱了，差点从树上失足掉下去。 不过，就在那只野兽正要咬掉他的腿的时候，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发挥了作用，他及时抓住了头顶上方的一根树枝，把腿抬了起来。 就在那只野兽准备再次咬他的时候，他往后一荡，一脚踢在了它那张丑陋的脸上。 那只老鼠又尖叫了一声，松开了爪子，从树上掉了下去。 杰克还挺庆幸自己的耳膜已经破裂了，因为这样他就听不到这声尖叫了。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震动，由此可见这声音有多离谱。 那只野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而这只体型过大的老鼠的麻烦还没完，又一支箭射中了它。 它试图站起来再次爬上树，但每次它尝试的时候，杰克都会朝它射箭，让它一次次地摔回地上。 过了一会儿，那只野兽没力气了，瘫倒在地。它还在微微动弹，但似乎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最先被他射中的那只老鼠。他还没收到击杀提示，所以知道它还活着。 他看到那只野兽还在周围的地上乱抓，仍试图朝他这边爬过来。它走路的样子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 杰克猜自己是射中了这只野兽大脑里比较重要的部位，但还没重要到能直接要了它命的程度。他心里涌起一丝怜悯，又朝它射了几支箭。 射了几箭之后，他收到了下方那只终于失血过多而死的老鼠的提示信息。不到半分钟后，另一只也死了。 *你已击杀[鼹鼠尖叫者–10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5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鼹鼠尖叫者–10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500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9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终于获得升级了，他松了一口气。这些老鼠的名字并不让人意外，而且比起那些低级野兽的名字，更有特色一些。 如果每级翻倍获得教程点数的假设成立的话，10级应该能获得512点，可现在只获得了500点，这意味着很遗憾，不会出现杀一只30级野兽就能获得数百万教程点数的情况了。 他现在确信，野兽到了10级会发生某种变化，使得它们变得强大许多。 那头大野猪和这些老鼠可比9级的野兽厉害多了。至少它们的各项属性都要高出不少。 杰克在地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让耳朵有时间恢复。他至少希望它们能恢复如初。他的生命值几乎没怎么减少，所以喝治疗药水也没什么意义。 只休息了几分钟，他就听到“噗”的一声，声音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里。 他为生命值属性的神奇之处露出了微笑，然后从树上爬了下来。没时间坐在这儿无所事事地浪费了。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毕竟还有更多的野兽要去猎杀，而且从他最近的发现来看，还有更多的战利品等着他去寻找呢。 第16章 寻找挑战 杰克从倒下的铁牙野猪身上拔出刀，就是那种他之前还在队伍里时击杀过的野猪。 当时，这10级的野兽对他们整个团队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这次，他独自毫不费力地就把它干掉了。 总共也就用了二十多支箭，但这野兽确实倒下了。到目前为止，它算是最难对付的野兽了。 和它的同类一样，这头野猪周围围着一群1级和2级的小野猪，在战斗过程中，这些小家伙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这头野猪很强壮，速度也快，抗击打能力更是一流。但它只会来回冲撞，试图踩踏杰克。 杰克只需边跑边放风筝，引着它去撞东西，直到它死掉就行了。 然而，他攻击这群野猪可不光是为了获取丰厚的经验值。原因是他在感知范围内发现，在这群野猪所在空地中间的一根空心圆木里藏着个东西。 圆木里藏着一个小盒子。不过，这个盒子可不像之前那个镶满宝石的精美盒子，只是个青铜盒子。 使用“鉴定”技能后确认，它确实比不上那个镶宝石的盒子。 [魔法青铜锁箱（普通）]——这是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被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探内部的行为。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嘛。他打开锁箱，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圆形物体。 看起来像一枚石币。他没再多浪费时间去琢磨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直接对其使用了“鉴定”技能。 [新手教程装备升级令牌（普通）]——可将新手教程中任何基础初始物品升级为普通品质。 这个物品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具游戏风格的东西了。就是个纯粹的升级令牌。 不过杰克对这个结果倒也没觉得失望。一想到可以升级自己的斗篷或者弓，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尽管他经常使用匕首，但他压根没考虑过升级它。 毕竟，他的目标是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使用匕首，而一把更强力的弓能让他更轻松地击杀猎物。 他的箭筒也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它已经是普通品质了。这其实很好理解。 那么就剩下在弓和斗篷之间做选择了。看着这件斗篷，上面破破烂烂的，损坏得很严重，杰克不禁好奇升级它会有什么效果。 要是能把它修补好，那几乎就值了。 弓升级后可能会增加他所能造成的伤害。他原本以为，随着自己力量属性的提升，现在拉满弓的时候，弓的效果会变差。 他甚至还担心过，说不定哪天这弓会被自己拉断呢。不过，这弓一直很结实，他到现在都还没感觉到它的耐用性达到极限了。 实际上，感觉它好像随着自己属性的提升变得越来越耐用了。 就好像它能以某种方式根据他更高的属性进行调整，让弓弦一直紧绷着，让木质部分保持良好状态，坚韧耐用。这有点像那些可调节拉力的现代复合弓。 不过那些复合弓运用的是科技和物理原理，而杰克现在这把木质弓用的是魔法或者系统的某种神奇手段。 说到底，这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这把弓依然能够完全适配他的战斗风格。 于是，他决定试着升级自己的斗篷。他把斗篷脱下来，铺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拿起升级令牌。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使用它的时候，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是否使用[新手教程装备升级令牌（普通）]对[弓箭手斗篷（无品质等级）]进行升级？ 他立刻选择了同意，随后令牌化作尘埃，被风卷走了。与此同时，他的斗篷迅速修补完好，上面的血迹和污垢也都消失不见了。 它又变得像新的一样了。乍一看，除了像是好好干洗了一番外，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 不过用手一摸，就能感觉到它比之前顺滑多了，穿起来也舒服多了。杰克赶忙集中精力，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 [弓箭手斗篷（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斗篷，现已使用令牌升级。由坚韧的布料制成，可抵御劈砍攻击。附魔效果：自我修复。 需求：新手教程参与者。 弓箭手职业。 虽说肯定比不上他的护腕那么厉害，但单是自我修复这个附魔效果就已经让升级很值得了。 终于，他不会再看起来像个邋遢的杀人狂了。嗯，其实他还是有点像，只不过是个穿着件不错斗篷的杀人狂罢了。 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不用时时刻刻都闻到汗味和血腥味往鼻子里钻了。他接着四处查看了一番，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锁箱。 但什么都没找到，这时他注意到天色开始有点变暗了。他打开新手教程面板，看看时间显示。 新手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62天15小时22分58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965\/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7335 他们进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大概是中午。现在计时器显示过去了15个小时，那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晚上6点左右了？ 他开始思考晚上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可能是因为属性提升的缘故吧。而且他在每场战斗之间都会稍微休息一下。 虽说体力消耗确实重要，但精神上的疲惫才是真正要命的。他得时刻保持敏锐。 夜间狩猎当然是个选择，但他不清楚野兽们到了晚上会有什么反应。 它们似乎活跃度不高，但他怀疑要是自己主动攻击它们，它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问题在于，要在树木阴影的遮蔽下找到它们可不容易。 他的感知范围能让他很好地查看周边的近距离环境，但没办法看清远处的情况。 不过这时他想起之前寻找战利品时看到的一些洞穴。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他的感知范围会非常有用。 而且洞穴里会漆黑一片——对他来说，有感知范围在，这倒没什么影响，但对生活在里面的野兽来说，可能就会有点不利了。 他也知道，洞穴对于像他这样的远程战斗者来说，并不是理想的战斗场所，但他还是决定去试一试。再说了，还有什么地方比洞穴更适合藏锁箱呢？ 但在那之前，天还没黑透，还有野兽可以猎杀，还有战利品可以……嗯，去获取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一边寻找箱子，一边猎杀野兽，不过很快就发现了寻找高等级野兽的难题。 那头雄鹿他还没去对付呢，可那家伙一直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他试着不去理会8级以下的野兽了，但还是杀了几只。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个大问题：其他人类。 有好几个队伍还在森林里活动。杰克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他们，可这也导致他错过了好几个猎杀野兽的机会。 他也不打算攻击其他人类。虽说杰克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但那些都是出于自卫。 好吧，虽说他也引诱过一些人来攻击自己，但那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卫吧。 不管怎样，他可不想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开始猎杀人类。所以他一直躲着。 等到月亮出来，天变得漆黑一片的时候，他几乎没猎杀到什么野兽，没获得任何等级提升，也没找到锁箱。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新斗篷效果很不错，尤其是和新护腕搭配起来的时候。 它们都非常结实，有一次一只9级的獾咬在护腕上，结果发现它的牙齿根本没法完全咬穿。 在狩猎过程中，斗篷也被划破了几处，出现了几个小洞，但它们很快就自行修复好了。 此刻，他正坐在一根树根上，靠着一棵树，一边制作更多的箭。 天已经黑得没法正常狩猎了，而且野兽们也都开始变得懒洋洋的。他看到一群鹿，似乎都在睡觉呢。 他觉得现在再去狩猎已经太晚了，于是决定前往之前看到的嵌在一座小山上的洞穴。或许称它为山上的一个洞更准确些，因为它实际上并不是由岩石构成的。 他来到那个洞穴——嗯，不管怎样，他还是决定叫它洞穴——往里面看了看。 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和他遇到的大多数其他洞穴一样，不过这个洞穴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它有点与众不同。 刚走进洞穴没多远，拐了一个弯后，他就发现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了。从外面看，这座小山并不大，可里面的通道却是向下倾斜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没发现任何野兽或者敌人。看到的只有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洞穴。 越往里走，他看到远处有微弱的光亮。凭借感知范围，他立刻就知道光亮的来源是一些小小的菌类。 走近一看，原来是些发着蓝光的蘑菇。他觉得挺有意思，试着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结果只得到一个通用的[蘑菇]提示信息。 嗯，那他还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尽量别碰它们了。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绕圈子，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就像螺旋楼梯一样。随着他不断往下走，蘑菇越来越多，很快不仅地上有，墙上和天花板上也都长满了。 当深绿色的苔藓也开始出现在墙上的时候，他考虑要不要往回走了。 他对菌类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就算不碰它们，它们也可能很危险。 而此时，他身处这样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周围全是这些菌类，空气中可能还漂浮着致命的孢子。 他的感知范围能力虽然很强，但也没办法发现像孢子或者灰尘颗粒这么微小的物体啊。 菌类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这个洞穴显然符合这个条件，可人的肺部也是啊。菌类能在人体内扎根，这正是它们危险的原因所在。 他想起家里一些朋友，他们家房子里长了很严重的霉菌，直到最小的孩子病得很厉害的时候才发现。 霉菌就是那种看不见的无声杀手。 而且这些还是会发光的魔法蘑菇。就算它们只是普通蘑菇，如果感染了他，在他体内扎根了，治疗药水还能起作用吗？他的生命值属性会不会反而加速它们的生长呢？ 但另一方面，这个地方很独特。要是从电子游戏或者小说里学到的经验来看，独特又有意思的地方往往藏着同样独特又有意思的东西。要么就是这是个设计糟糕的游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心里想着，继续往前走。 他越往里走，墙上的苔藓和蘑菇就长得越多，到现在，走路的时候已经没法避开蘑菇了。 他碰到蘑菇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小孢子在蓝光中被扬起来。 他用斗篷的上部捂住嘴，尽可能减少空气的吸入量。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没有发出警示，但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这能力对这种被动的威胁管不管用。前提是这确实是个威胁的话。 又走了十分钟后，他已经往下走了挺长一段距离了，蘑菇也长到了最茂盛的程度。苔藓也变得非常严重，都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了。 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传染性，现在往回走都太晚了，所以他决定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值得他这一番折腾的东西。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开始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这一个多小时里，周围的情况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老样子。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困在一个循环里了，还试着往土墙里插了一支箭作为标记。 在那之后又走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看到自己插的那支箭。 如果不是在绕圈子的话，那他到底走了多远了呀？到现在，他应该已经往下走了几百米了吧。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要么就是这个系统在故意整人。 又过了一刻钟，他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土墙，而是一扇木门。 这扇门看上去已经腐朽了，好像从古代就一直在这儿了，门上也没有明显的门把手。 他运用感知范围查看了一下，发现门后面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扇门，还是只是一扇形状像门的木板墙。 说不定是个很大的木盾牌之类的东西呢？他试着对它使用“鉴定”技能，却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用常规方法什么都查不出来后，他做了处在他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他伸手推了推这扇门。 发现新手教程挑战副本！ 在多元宇宙各处发现的挑战副本，危险与奖励并存，堪称天然宝藏。 这种副本只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入种族提供的新手教程之中。进入需自行承担风险。 进入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需低于10级。不得拥有专业技能。教程点数必须处于前5%。 已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挑战副本不可组队进入。每个副本仅限一名挑战者进入。 是否进入副本？ 是\/否 “我肯定是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他心想。 之前，他还觉得藏着战利品的锁箱是他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具游戏风格的元素了，可现在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副本啊。 好吧，也许那些属性相关的设定也挺有游戏风格的，但说真的，副本啊！ 这个副本隐藏得很深，他毫不怀疑里面会很危险。而且就连进入的要求都挺苛刻的。 要求不能拥有专业技能，这是不是意味着和解锁专业技能有关呢？又或者是和允许进入者的实力强弱有关呢？ 最后那个教程点数的要求也挺有意思的，这说明他处于前5%的行列。 现在活着的人不到一千个了，那他就是前五十名啊。不过他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处于这个位置，唯一的原因就是杀了不少人。 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不进入副本这件事。他最渴望的就是一场精彩的挑战。而这个副本名字里就带着“挑战”二字。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他的体力还很充沛，甚至都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他不再犹豫，满怀兴奋地接受了挑战。 *** 第九十三号宇宙已经被融入了。随着多元宇宙的各方势力试图利用这次重大转变、利用这些本土居民乃至新手教程本身来谋取利益，被启蒙的本土居民们进入了他们的新手教程。 一个新宇宙被融入，这不仅对相关宇宙来说是件意义重大的事，对整个多元宇宙而言也是如此。它带来的不只是版图的扩张，还有诸多变化。 强大的存在们纷纷行动起来，想要利用这些变化。就连最强大的存在们也迎来了新的机遇。这是突破自身限制或者进一步扩大影响力的绝佳机会。 也有一些存在对这种变化心怀恐惧。他们害怕这会带来的种种后果。于是想尽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还有一些存在……他们什么都不做。 有一个存在躺在它那荒凉的领地中，被这次重大转变唤醒。它睁开眼睛，凝视着虚空。 “第九十三纪元开始了啊。”它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对这个存在来说，这种大规模的扩张和变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然而，它还是忍不住希望，这次能有些不一样的变化。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它压下去了，它又一次进入了冥想状态。 第17章 人人都爱蓝蘑菇 已进入挑战副本！ 目标：在完成沿途所有挑战的同时存活至副本终点。若未能完成挑战，可能导致死亡。 杰克眼前一黑，短暂失去了意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厅堂里。 环顾四周，只见满地都是碎石块和断柱，全都是单调的灰色。唯一稍有不同的是，天花板上挂着的火盆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令他惊恐的是，这些火盆发光不是靠魔法或火焰，而是塞着那种在洞穴里见过的发光蓝蘑菇。 似乎哪怕是在致命的挑战副本里，也躲不开菌类的威力。 他还注意到，自己的弓、匕首和箭筒都神秘地消失了，查看了一下背包，所有的药水也没了。他真心希望系统之后能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厅堂上，开始寻找该往哪儿走。唯一的入口或者出口是一个看上去原本装着门的门洞。 穿过门洞，他进入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同样弥漫着蓝光，光源是更多的蘑菇，不过这次蘑菇长在墙上。情况并没有变好啊。 走过这条走廊后，他又来到了另一个厅堂，和刚进来时的入口处那厅堂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厅堂稍微干净一点，损坏程度也小一些，甚至还有几根有裂缝的柱子依然立在那儿。 当他漫不经心地走进这个房间时，危险感知能力突然警铃大作。他赶忙迅速退回刚进来的那条走廊。 一根长长的金属尖刺扎进了他刚才站着的地面，就像扎黄油一样轻易地刺穿了坚硬的石头。 更糟糕的是，杰克随后听到一阵嘶嘶声，看到地面正在慢慢被腐蚀。傻乎乎的他决定走上前去凑近看看。 还没等他好好查看一番，又一根尖刺径直朝他飞了过来。和第一根一样，这根也很容易就躲开了。 杰克其实都不需要有意识地去躲避这类攻击，跟着本能反应就行。至少他是这么给自己傻兮兮地走回这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房间的行为找理由的。 不过，触发第二根尖刺倒也不是完全没用。他注意到尖刺是从墙上的一个小洞里出来的，射出后那个洞就消失了。 他又做了几次测试，记下了尖刺是从墙上哪些位置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杰克觉得有足够的把握朝着厅堂的出口冲过去了。他飞奔向前，迅速躲开了随后朝他射来的三根尖刺。 几秒钟后，第二轮尖刺攻击来了，他同样轻松地避开了。 当他跑到位于厅堂中间位置的两根柱子之间时，两根柱子同时朝他射出尖刺。 杰克吃了一惊，在尖刺击中他之前赶忙扑倒在地，在另一根从墙上射来的尖刺袭来时，他勉强翻滚着躲开了。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啊？”他在心里大喊道，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幸运的是，那两根柱子没有再次发射尖刺，给了他充足的时间继续往前跑。 没时间浪费了，他继续奔跑，朝着出口前的另外两根柱子跑去。 让他有点懊恼的是，他安全跑过这两根柱子时，它们什么动静都没有，终于把这个满是尖刺的厅堂甩在了身后，结果却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条长满蘑菇的走廊。 走廊里没什么异常情况，杰克松了一口气，这会儿觉得那些蓝蘑菇看着也没那么刺眼了。 要是没有血脉能力，光是第一条走廊可能就把他干掉了，或者至少让他重伤。这地方难道就是个乱来的死亡陷阱吗？ 那些尖刺只要划一下就能腐蚀石头地面，他回头看向那个厅堂，看到尖刺击中的地方正冒着烟。 尖刺上沾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估计几秒钟就能把他腐蚀透了。 他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又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 副本挑战：在下一个房间收集至少四枚银蘑菇。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0\/10 “这副本和蘑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暗自抱怨道。不过好歹是银蘑菇，应该是个改进吧，对吧？ 站在挑战房间的入口处，他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大厅里散落着一些小基座，每个基座上都放着一枚银蘑菇。 他目前只能看到七个基座，但根据系统消息推测，总共应该有十个。其余的都被柱子挡住了。 他感觉系统要求只收集四枚蘑菇就是在故意逗他呢。他当然打算把十枚都收集齐。完成最低要求之外，肯定会有额外的奖励之类的吧。 而且那样做感觉也更有意思些。 这个厅堂的布局和之前那两个一样。不过这里的一切状况更好，柱子上只有几条裂缝。 那些基座也给房间增添了不少特色。刚走进厅堂一小会儿，他就确认这个厅堂也会朝人发射尖刺。太不友好了。 仔细规划了一番行动方案后，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了。这个计划大致可以归结为“见机行事”。 助跑之后进入厅堂，他的感知范围提示他，当他进入厅堂五米后，身后的墙就自动关上了，只剩下远处的一个出口。 他朝着第一枚银蘑菇冲过去，不出所料，有几根尖刺朝他射了过来。凭借着较高的感知和敏捷属性，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躲开了，小心翼翼地靠近基座。 他本来还以为会有别的陷阱，结果什么糟糕的事都没发生，这倒让他挺惊喜的。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1\/10 “搞定一个。”他想着，把蘑菇扔进背包，又朝着下一个冲去。才走了几步，又有一根尖刺朝他射来，紧接着不久又来一根。 收集了四枚蘑菇后，他确认随着每收集一枚蘑菇，尖刺发射的频率就会增加。 他在厅堂里穿梭，尽量远离墙壁和柱子。出现了好几次危险情况，其中有一次特别惊险，三根尖刺同时朝他射来，有一根的角度还特别刁钻。 在最后冲刺去拿第十枚蘑菇时，他勉强躲开了攻击，翻滚着越过第十个基座，借助基座作掩护，一气呵成地拿到了最后一枚蘑菇。 这时尖刺发射得越来越快了，要是没有现在的属性和血脉能力，他怀疑自己根本没办法在不死的情况下收集齐这十枚蘑菇。 拿到所有蘑菇后，他发疯似的朝着出口冲去，几乎是滚进了下一条走廊。令他惊讶的是，这条走廊同样布满了蓝蘑菇。 他查看了一下背包，里面如他所料有八枚蘑菇，手里还拿着最后两枚，他把它们也放了进去。随后系统再次出现，告知他任务完成了。 副本挑战：在下一个房间收集至少四枚银蘑菇。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10\/10 挑战已完成！ 他原本还指望收集齐十枚蘑菇能得到点奖励什么的呢。他看着这些蘑菇，使用了“鉴定”技能，结果只得到通用的[蘑菇]提示信息。 说实在的，这技能有时候真是弊大于利啊。他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走到尽头时，原本还以为又会是像之前那样的挑战房间。 结果却遇到了一种新型的厅堂，如果这还能称得上是厅堂的话。 这个厅堂挺怪异的。墙壁和天花板看起来和其他的没什么两样，一切都是同样单调的色调，但相似之处也就仅此而已了。 柱子不见了，几乎整个地面空间都被一个巨大的水池占据了，水池从这头的墙延伸到那头的墙。 地面没被水淹没的部分只有几个平台以及厅堂入口处这一小块地方。 走出走廊就会踏上位于众多平台前方的一个小台阶。台阶上还长着更多那些该死的蘑菇。这个厅堂本身相比其他厅堂也要小很多。 水里的那些平台又小又圆，看起来有点像巨大的睡莲。直径大约一米五，够一个人站在上面，但也多不了多少空间了。 从他站的地方看过去，每个平台上都有一个发着蓝光的类似符号的东西。 当他完全走出走廊进入这个房间时，一条系统消息出现了。 副本挑战：利用这些平台到达厅堂的另一边。每个厅堂的时间限制为15分钟。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0\/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但就在他觉得“这好像没那么难”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后续消息。 所有属性降至固定值10。所有技能均被禁用。完成挑战后，属性和技能将恢复。 他瞬间感觉一阵虚弱袭来，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 他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就好像空腹连着跑了四场马拉松还举着杠铃似的。 没过多久，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虚弱感还在。杰克试着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发现毫无反应。 失去技能的感觉很奇怪；实际上，一切都感觉不对劲了。就好像他又回到了系统和新手教程出现之前一样。 嗯，除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他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如果不设法通过这里，再过十五分钟可能就会被干掉了。 属性降低了，这无疑让整个挑战变得复杂了许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杰克有时间可以浪费，他开始分析这个房间。运用感知范围，他发现—— 等等，什么情况？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血脉能力竟然还在生效。它甚至都没有变弱或者受到任何影响。 为什么它还能用呢？它不算一种技能吗？可就算不算技能，他也知道感知属性会增强它的效果，然而现在感知属性已经降到只有10了，它却还像属性没被削减时一样发挥作用。 这是个他解不开的谜团，但不管怎样也是个惊喜。血脉能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有，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呢？ “集中注意力，杰克，集中注意力。”他告诫自己，强行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他有比琢磨血脉能力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比如怎么才能不死。 他走到边缘，开始查看那些平台以及刻在上面的符号。 这些符号是精心雕刻而成的不同动物图案。杰克看到了三种不同的类型，第一种是一条盘起来的蛇，嘴里还叼着……叼着一枚该死的蘑菇。 他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查看第二种图案。那是另一种类似蛇的生物，不过它长着翅膀，浑身还长着尖刺——算是一种有翼的蛇吧。 这条蛇在众多其他生物上方飞翔。他看到了各种不同的动物，还有类似人类的形象。 这些动物和类人生物有的跪着，有的趴在地上，或是带着崇敬，或是满脸恐惧地仰望着那条蛇。有些拿着武器，像是在举行仪式，还有些只是在祈祷。 第三种也是最后一种雕刻图案，他辨认出来是一只双足飞龙。它的翅膀上长着小小的爪子，和那条有翼的蛇一样，脊背上也长着尖刺。 至少可以说，它看起来很凶猛。这只双足飞龙站在一座山上，朝着天空怒吼，就好像在对上天发怒一样。 这是在描绘那条小蛇的成长历程吗？它是从蛇进化成双足飞龙的吗？鉴于他有自己的种族，而且这个种族还能升级，他原本就猜测系统会运用进化这种设定。 [人类]前面的那个（g）也是个很明显的提示。不过要是一条小蛇真能变成双足飞龙，那可就太厉害了。 他有种直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问题是他到底该拿这些平台和雕刻图案怎么办呢。 他要到达房间另一边，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一个平台跳到另一个平台上。 他可不想进到水里，根据之前几个厅堂里那些明显有毒或者沾满酸液的尖刺来看，他怀疑这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 又观察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发现每个平台上的蓝光让他想起了蘑菇发出的光。 那些蘑菇就长在他站着的台阶周围，是这里除了平台之外唯一的其他物体了。看到第一个符号图案里那条吃蘑菇的蛇时，他有了个主意。 他从斗篷上扯下一块布裹在手上，然后捡起一枚蘑菇。他还是有点担心徒手碰这些蘑菇会中毒——在属性降低的情况下，要是真去验证这个担心可就太糟糕了。 他手里拿着蘑菇回到台阶边缘，把一枚蘑菇扔到了刻有小蛇图案的平台上。 蘑菇一碰到平台就被吸收了，蓝光也消失了。等了一会儿看看还会不会有别的情况发生，结果大约十秒钟后蓝光又回来了。 他用另外两种平台也试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应。蘑菇被吸收了，但再没别的事发生。 杰克又试着往不同的平台上扔了一会儿蘑菇，然后鼓起勇气，终于不做任何防护地碰了碰这些蓝色的蘑菇。似乎并没有中毒，所以也许这些蘑菇也没那么糟糕？ 测试完之后，时间也在不断流逝，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蘑菇扔到刻有吃蘑菇的蛇的平台上后，蓝光会消失十秒钟，往已经失效的平台上再扔蘑菇会重置这个倒计时。 他记下了平台的位置，看到在他和厅堂尽头之间有好几个刻着吃蘑菇的蛇的平台。 房间里光线充足，他能很清楚地看到所有柱子上不同符号的图案。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恍然大悟。 这显然是个迷宫。杰克把发光的平台标记为危险区域，不发光的平台标记为安全区域。所以他需要一条只在安全平台之间跳跃的路线。 而这样的路线是存在的，他唯一能依据的规律就是那些刻着蛇的平台。他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看着计时器，他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 剩余时间：3分24秒 他开始采摘蘑菇，往背包里塞了一堆，两只手也各抓了几个。他往第一个平台上扔了一枚蘑菇，看到光消失了。“求求你别让我死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然后纵身一跃。 他安全地落在了平台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简短地感谢了一下那显然很邪恶但又有点仁慈的蘑菇神，又扔出一枚蘑菇，趁着光消失的时候跳到了那个平台上。 照着这样的方式在后续的平台上重复操作，他终于到达了另一边。他看了看计时器，然后冲过厅堂的出口，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厅堂。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1\/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这个房间的起始平台上也有蘑菇，还新添了一个基座，上面放着一个漂亮的红色丝绸枕头。枕头上放着一把看上去像匕首的东西。他赶忙试着对它使用“鉴定”技能，却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他心想，一时忘了技能都被禁用了。这把匕首像是用骨头制成的。手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蛇形图案，给杰克一种很邪门的感觉。 他捡起匕首，一时还担心会被诅咒之类的，不过幸运的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查看了一下房间，他很快就得出结论，不存在只有吃蘑菇的蛇的符号的路线了，也就是说他没办法重复之前的策略了。 不过他还是又捡了些蘑菇，还试着往一个刻着蛇的平台上扔了一枚，确认和之前那个房间一样，平台会失效十秒钟。 其他平台也和之前一样，对蘑菇没什么反应。房间的大小和布局也几乎一模一样。确实，唯一的不同就是符号的排列规律以及这把匕首了。 随着倒计时稳步进行，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解决办法。 第18章 死亡与勇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开始评估当前的状况。 他知道该如何应对那些刻着蛇的平台，而且既然给他了一把匕首，他猜测这匕首应该和让刻有翼蛇或者双足飞龙的符号失效有关。 要是他关于进化的整个推测没错的话，那他很可能得对刻着翼蛇的符号做点什么。 这个图案和之前那个房间里的一样，描绘的是一条翼蛇在人类和各种动物上方飞翔，所有这些生物都臣服于这头巨兽。 如果他得给吃蘑菇的蛇喂蘑菇，那是不是也得喂这条翼蛇呢？似乎很有可能。只是有个小问题。 图案里除了它自身之外，就只有其他生物了。而现在这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类或者动物，他可不喜欢自己这个逻辑指向的结果。 但他得想出个办法来。这把刀显然是用来切割什么东西的，而他能切割的东西就只有石头、蘑菇和他自己了。 虽说他挺想对着蘑菇一顿乱砍，但他很确定该切什么。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他拿起刀，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伤口开始流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站在平台边缘，挤出几滴血，幸运的是，血滴到了一个刻着翼蛇的符号上。 血一碰到符号，蓝光就像之前给小蛇喂蘑菇时一样消失了。 他暗自笑了笑，为自己的聪明点头称赞。也没那么难嘛。他一边用长袍的布料裹住手，一边开始寻找接下来要跳跃的路线。 这个房间的路线比上一个要长一点，但应该还应付得来。好，先跳到那儿……然后再跳到那儿……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在脑海中规划着路线。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是路线有问题，而是他的手。伤口不但没止血，实际上感觉还在变得更严重了。 “该死的！”他大声咒骂道，这下给自己的时间更紧张了。 他迅速按照想好的路线行动，跳到第一个平台上时，一边扔蘑菇、洒血，一边解开裹着伤口的斗篷，这让他流血的手疼得厉害，不过说实话，他觉得情况也不可能更糟了。 跳到一半多的时候，他开始感到头晕，差点摔倒。血正以惊人的速度往外流，他试图按压伤口，但根本没什么用。 他继续艰难前行，这时手开始变得冰凉，这种冰冷的感觉很快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一股虚弱感开始笼罩他的全身，终于，他跳到了最后一个平台，然后有气无力地纵身一跃，试图跳进下一条走廊。 就因为这没使上劲的一跳，他没能完全跳过去，重重地撞在了走廊的边缘上。他用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胳膊勉强抓住边缘，但双脚还是碰到了水。 双脚刚一碰到水，他就感到一阵刺痛。靠着一股肾上腺素带来的冲劲，他把自己往上拉，可当他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有人在踩烂水果一样。 他摔倒在地时，疼痛和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发现双脚都已经烂成了残肢，黑色正顺着双腿往上蔓延，已经到大腿了。 他试着往前爬，但膝盖也撑不住了，因为连骨头都开始腐烂了。他就差一点就能完全进入走廊了。 绝望之中，他用双手抠着地面往前爬。他全身冰冷，但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保持着清醒。即便如此，他继续往前爬的时候，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先是左眼突然看不见了，接着右眼也看不见了。他失明了。这时腐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下半身，已经到肚脐了。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是不停地抠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前挪。都不清楚这会儿还能不能说他还有意识了。 他求生的本能是唯一还在支撑着他的东西。腐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肺部，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很快就会蔓延到心脏了，到那时，无论他的求生本能有多强烈，一切都将结束。 就在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刻，他又往前爬了几厘米，完全进入了走廊。 挑战者已完全恢复。挑战继续。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2\/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杰克猛地睁开眼睛，身体的所有感觉都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痊愈了，刀伤和腐烂的地方都消失了，就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他的心跳还很快，整个身体都很僵硬。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终于平静下来，完全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差不多算是死过一回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虽然那种冰冷和虚无的感觉从身体上消失了，但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这是第一次真正直面死亡。他的血脉能力没有发出任何警示，对于身体被慢慢侵蚀，他也毫无办法。 要是系统当时没及时治愈他，他就死定了。对此他无能为力。他喜欢战斗，喜欢在生死之间游走，靠着一线生机躲开致命的攻击，享受那种死里逃生的刺激感。 但面对那水，或者不管那液体是什么……它算不上是个敌人啊。它就那么存在着。 要是和一个强大的对手战斗而死，哪怕对方是一头没什么意识、无法理解他感受的野兽，他都能接受。 可要是死在这儿，身边只有蘑菇作伴……他没法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想死得有尊严，在战斗中死去，而不是无助地躺在地上，被这破副本里有毒的水慢慢腐蚀。 话说回来，这破副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副本不应该是满是战利品、有着强大敌人和厉害boss的洞穴吗？而不是一堆破厅堂，里面还全是更坑人的陷阱啊。 这难道是电子游戏里那种没人喜欢的解谜副本吗？这鬼地方一开始能称得上是副本吗？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当下，绝望和担忧变成了愤怒。他活下来了，他还活着，而且他不会死在这该死的地方。带着新燃起的决心，他朝着最后一个厅堂走去。 在路上，他捡起了那把和他一起出现在走廊里的骨匕首。在上一轮挑战中他把匕首掉了，不过看样子系统还是想让他拿着它。 如果下一个挑战和之前的一样，那他可能又得再割一次手了。不过这次，他发誓要把伤口划小一点，而且一开始就不能磨蹭。 还有，不能再犯傻去割手掌了。为什么要割手掌啊？手掌上神经多，而且一直都得活动，只会更疼啊。 下一个厅堂又和之前的差不多。除了放着匕首的基座以及符号的排列规律外，没什么变化。但当他看向那些平台的布局时，吃了一惊。 这里不再是迷宫了。相反，所有平台都整齐地排成了几排，也就是说，只要踩着同一种符号的平台就能一路走过去。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扔几个蘑菇，走那条简单的蛇图案的路线就行呢？ 不，感觉不对。杰克试着往蛇图案的平台上扔了一个蘑菇，确实和其他平台一样，蓝光消失了十秒钟。 这是个白送的房间吗？是心理陷阱？还是个圈套呢？ 他看了看那几排平台，注意到只有中间那排全是双足飞龙的符号。双足飞龙坐在山顶上，朝着天空怒吼。图案里就只画了这两样东西。 之前对付其他的，他得给它们喂点东西，满足它们的需求。但这双足飞龙想要什么呢？整个图案上就只有两个物体：双足飞龙和山。 他觉得几滴血或者一两个蘑菇可满足不了它。 他能看到的唯一线索就是它在怒吼时望向天空的样子。 它是在对天空发怒吗？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它为什么只是坐在山上呢？它的翅膀张开着，好像是想飞起来。 他突然有了个想法。他不确定这是自己的直觉，还是副本本身植入到他脑子里的想法。但不知怎的，他感觉这双足飞龙看起来……很犹豫。 他不确定用“害怕”这个词是不是更合适，但这双足飞龙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它。那吼声不是愤怒或愤慨的，而是充满了疑虑。 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对的。至少部分是对的。这双足飞龙真正需要的是勇气。 是前进和直面恐惧的意志力。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些平台似乎有了反应，光芒变得更亮了。 与此同时，除了刻有双足飞龙的平台外，其他所有平台的光都熄灭了。 杰克本能地知道，他可以沿着任意一条通往出口的路安全通过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相反，杰克决定赋予双足飞龙勇气。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依然闪着蓝光、刻着双足飞龙符号的平台冲了过去。 他跳到第一个平台上，瞬间，危险感知能力疯狂预警。 但他连半秒钟都没停顿，又跳到了下一个刻着双足飞龙的平台上。通过感知范围，他感觉到身后的平台被一股涌起的酸性水浪吞没了。 他不停地跳跃，从一个平台跳到另一个平台，直到到达尽头，他身后的每个平台都被水吞没了。 他站在那里，挑战通过了，回头一看，只见其他所有平台都化为了尘土。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厅堂。 副本挑战：利用这些平台到达厅堂的另一边。每个厅堂的时间限制为15分钟。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3\/3 挑战已通过！ 隐藏挑战已完成：展现出做必要之事的勇气。隐藏奖励房间已解锁。 所有属性已恢复。所有技能已重新激活。 所有属性恢复的时候，一种美妙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不过只持续了一会儿，一切就恢复正常了。他很惊讶自己居然不需要去适应身体突然增强的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他恢复到了……该死，大概半小时前的力量水平而已。 他读着系统消息，也意识到自己其实本可以走那条轻松的路线的。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之前那个房间就是在考验挑战者是会选择显而易见的轻松路线，还是像他这样去冒险。 他为自己的莽撞笑了笑。嗯，他想，要是失败了，那好歹也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死去的。 进入下一个房间，他觉得这应该是个奖励房间，结果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厅堂。不过这个厅堂要大得多，这倒是个不同之处。 这里没有像第一个厅堂那样的柱子，也没有像后面几个厅堂那样装满致命水的大水池。就是一个长长的厅堂，尽头的墙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 他走近些，这时终于能看清整幅雕刻了。很明显，这壁画讲述了一个故事。他凝视着，画面开始动了起来，仿佛要把他的意识吸进去一样。 动态的画面展示了符号里出现过的那条蛇在地上爬行、吃蘑菇的情景。 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会儿，只见那条蛇吃了一个又一个蘑菇。很快，这条小小的蛇开始和巨型野兽搏斗，所到之处，那些野兽都被弄得半腐不活的。 小蛇的体型慢慢变大，最后终于长出了翅膀，翱翔天际。 它飞过大地，喷出一团雾气，所经之处的大地都被雾气笼罩。 有时候，画面中还会出现不同外形的类人生物跪在这条大蛇面前，而大蛇则慵懒地趴在一片广阔的高原上。 这条翼蛇继续在大地上空飞行，所遇之物皆被其屠戮，那些类人生物像谦卑的仆人一样跟在它身后。 最后，画面展示了这条蛇和一只体型大得离谱的鸟形生物之间的一场战斗。 蛇赢了，再次翱翔天空，体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双足飞龙。 这只双足飞龙随后在大地上肆虐，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之前被它杀死的那种鸟组成的军队被围绕在这只鳞甲巨兽身边的毒雾吞噬了。 它所向披靡，遇到什么就杀什么，就连它的类人追随者也没能逃过这场屠杀。 最后，双足飞龙来到一座山顶上，周围只有它自己造就的荒凉世界，一片它亲手创造的废土。它躺在那里，朝着天空怒吼。 壁画接着展示了时间的流逝，双足飞龙就那么无所事事地待着。没有新的草木生长，没有新的生命出现。它成长的这片土地已经死了。 双足飞龙凝视着自己造就的这片土地，终于鼓起了勇气，不再犹豫。它张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天空像玻璃一样破碎了，一场巨大的爆炸将这只强大的双足飞龙吞噬了。 壁画的最后一部分是那条曾经小小的蛇从爆炸的星球中飞了出来，此时它不再是双足飞龙，而是变成了一条龙。 它朝着星空飞去，一整个宇宙在它面前展开。它的眼中满是渴望。 画面停止后，杰克在壁画前站了好一会儿，就那么盯着它看。壁画展示了这条爱吃蘑菇的小蛇完整的进化历程，从一个小小的生物变成了一条龙。 他对这精美的雕刻赞叹不已。画面定格在了双足飞龙冲破天际的那一幕上。 他把手放在壁画上，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他听到旁边的墙打开了，露出了出口。 你见证了真龙的意志。 意志力+10 暖流消失后，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意志力一直是他最低的属性，现在几乎翻倍了。他还不太确定这个属性到底有什么用，不过……白得的属性点总归是好的。他决定好久以来第一次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4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无 生命值（hp）：350\/350 魔力值（mp）：150\/150 体力值：238\/240 属性 力量：24（27） 敏捷：25（30） 耐力：24 生命值：35 韧性：14 智慧：15 智力：15 感知：43 意志力：23 自由属性点：3 他各方面都有所成长，尤其是戴上新手盗贼皮护腕后，力量和敏捷属性提升明显。不过看起来在副本里这些属性其实并没有生效。 然而，最让他惊喜的是看到体力值补满了。 系统恢复他的时候，不仅治愈了他的伤，还把他的各项资源值都完全恢复了。 这意味着就算没有药水，不用休息，他也能继续前进了。 再次关闭状态菜单后，他又回头看了看壁画，试图把它牢牢印在脑海里。 这是一个非凡存在走向强大的道路。尽管这条蛇对蘑菇有着荒唐的喜爱，但他还是对它心生敬意。 他朝着壁画鞠了一躬，表示对其的认可，然后转身朝着出口走去，继续向前迈进。一个鲁莽又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真想有一天和那条龙打上一场。 第19章 影响深远的抉择 接下来的这条走廊比之前的要长得多，而且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蘑菇。这意味着这条狭窄的通道里一片漆黑。 不过对拥有感知范围的杰克来说，这倒没多大影响。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起自己的技能已经恢复了。他拿出在第二个挑战房间里获得的匕首，使用了“鉴定”技能。 [放血匕首（普通）]——一把由某个早已覆灭的古老邪教打造的匕首，用于祭祀目的。 附魔效果：用此刀刃造成的任何伤口都会出血量更大、流血时间更长，且更难愈合。 这下他明白自己割伤自己时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了。他把匕首收起来，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 走了几分钟后，他拐过一个弯，看到远处有个光源。这可不是他已经习惯的蓝光，而是“正常”的光——那种橙白色的光。 他加快脚步，走出走廊，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房间。 这房间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看起来像个古老的图书馆，又或许是间办公室。墙壁四周全是书架，摆满了用旧皮革装订的书籍。 房间中间摆放着一把椅子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些书写用具。 在他进来时正对面的墙上还有一扇旧木门。由于还没看到任何系统消息，他走到一个书架前，试着拿一本书，却碰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他又试了其他几个书架，结果都一样。他还试着挪动书桌上的纸张以及那个装满铅笔和钢笔的小杯子，同样因为那种屏障而无法触碰。 没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后，他穿过了房间里唯一的那扇门。 他进入了一条相对普通的小走廊，里面有五扇门，走廊两侧各有两扇，尽头还有一扇。他打开的第一扇门通向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张床。 房间里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木桌、一把椅子、一个梳妆台和一个衣柜。他试着打开梳妆台和衣柜，却又碰到了那种无形的屏障。 他离开这个房间，随手关上门，又打开了下一扇门。这个房间只能用中世纪的浴室来形容，不过不知为何，里面装着现代的淋浴喷头和马桶。 他走进房间，试着冲了一下马桶，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能冲水。所以，在副本里的这个古老而被遗忘的神庙里居然有自来水。懂了。 他进入的第三个房间在走廊尽头，而他身处的这个地方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个“房间”，更像是一个洞穴模样的地狱景象。到处都是蘑菇。 不光有那种发光的蓝蘑菇，还有其他看起来没那么邪恶的蘑菇。 这个洞穴也不是封闭的，在那扇木门旁边还有一个出口。杰克从那个出口走出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有围墙的小花园。 到处都生长着鲜花，还有模样怪异的青草和灌木丛，其中很多他在新手教程的森林外面都见过。甚至还有一个小池塘，里面长着各种各样的水生植物。 他说这花园是有围墙的，但那围墙看上去高耸入云。悬在花园上方的是他在森林外面见过的那种人造小太阳，散发着温暖和光亮。 他一时有些困惑，因为杰克记得自己进入挑战副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而根据倒计时来看，从那时到现在也就只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他对着这个怪异的花园摇了摇头，又穿过洞穴，进入了第四个房间。这个房间像个古老的实验室。 不是现代那种，而是十七世纪疯狂科学家用的那种。对一个疯狂的化学家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梦想之地。 里面有研钵、杵、蒸馏器以及一大堆其他工具和材料。房间里还有几个敞着口的大桶，里面装着看上去像水的东西。在一旁有几个关着的柜子，同样因为有屏障而打不开。 他从这个房间走向下一个房间的时候，心里琢磨着系统到底想让他做什么。既没有出现挑战任务，也没显示出前进的路在哪儿。 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是生活区，而不是什么测试场所。难道挑战就是要找出挑战本身吗？ 他打开第五扇门，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厅堂，和之前进行挑战的那些厅堂类似。房间中间有一个基座。 他走上前去，看到基座顶部有一个手掌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放在手掌印上，瞬间，危险感知能力发出警报，一根黑色的尖刺冒了出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刺穿了他的手。他疼得大叫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这时房间开始震动起来。 一个新的平台在基座前面升了起来。不过杰克几乎没注意到这个，他盯着手上的洞，看到一些细微的黑色线条顺着手上的血管蔓延开来。 他强压下恐慌，朝着新升起的平台冲了过去。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自己中毒了。 平台上放着一本书。这本书非常大，比杰克以前见过的任何书都要大得多。封面上画着一条小蛇，正是他在那些符号和壁画上看到的那条蛇。 他试着打开这本书，这时系统终于有反应了。 副本挑战：成为恶蝰炼金术师，在体内毒素发作并致命之前，治愈自己血管里的毒。毒素会在三十天内处于蛰伏状态，在此期间不会对挑战者产生任何影响。 拒绝此专业技能将使挑战者完全恢复，并返回新手教程区域。所有奖励都会保留，物品也会全部归还。 已治愈自身毒素：0\/1 剩余时间：30天 是否成为恶蝰炼金术师？ 是\/否 这条消息让他吃了一惊。一个专业技能？他状态页面上那个“无”已经让他烦恼很久了，但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获得一个专业技能。 这是自接触这个系统以来，他见到的第一个获得专业技能的机会，而且他觉得这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专业技能。不过炼金术？除了在游戏里，他在现实中可完全没接触过啊。 他上学的时候化学学得还挺好的，不过也只是基础水平，没深入学过。而且他很怀疑，在这个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化学知识能有多大用处。 时间限制是三十天。看看自己刚被刺穿的手，很明显毒素就是从这儿来的。由于他的生命值属性比较高，伤口已经结痂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杰克也可以现在就放弃，然后返回森林。这肯定是个安全的选择。他会恢复健康，还能带着一把新匕首以及意志力属性的加成离开。哦，还有一堆讨厌的蓝蘑菇，以及十枚稍微好点的银蘑菇。 而且他获取这些东西也没花太长时间。 但他就是个喜欢迎接挑战的人。他一直想要个专业技能，如果这个专业技能和那条冲破天际的龙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它肯定很厉害。 毕竟，长期以来，奇幻书籍和游戏让他深信龙是顶尖的生物。 他不再犹豫，接受了这个挑战。 *你已获得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 随着这条消息出现，周围瞬间一片漆黑。杰克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劈开了一样，大量信息涌入他的脑海，比他获得弓箭手职业时涌入的信息还要多得多。 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感觉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停下来，只留下他头痛欲裂，还有一大堆系统消息。 头痛渐渐消退后，他又花了几秒钟整理思绪。感觉好点了之后，他终于打开了自己新专业技能的描述。 恶蝰炼金术师——恶蝰炼金术师能够融合世间的天材地宝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还能运用一系列其他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的炼金术师类型擅长调配毒药。与传统上带来恢复和提升效果的炼金术不同，恶蝰炼金术师带来的是痛苦、衰败和死亡。 每级属性加成：生命值+2、智慧+2、意志力+1、韧性+1、自由属性点+2。 炼金术师的描述和他想象的挺像的。根据大学时玩某些网络游戏的经验，他原本就猜到有制作药剂的能力。转化材料也是炼金术师很经典的设定。 “说不定哪天我还能炼出点金石呢。”他暗自打趣道。 但相似之处也就到此为止了。描述的后半部分表明这种炼金术师职业侧重于毒药方面。 整个描述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不过话说回来，这显然是以蛇为原型塑造的，或者至少是深受其启发，更准确地说，是那条爱吃蘑菇的小蛇。 他觉得那就是恶蝰。 这个专业技能提供的属性加成比他的弓箭手职业还要多，总体来说每级能多2点属性。 不过都没有直接对战斗产生影响，而且他看到没有感知属性的加成，还挺有点小失落的。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接受了，也没法反悔了。 他知道选择这个专业技能可不是件小事。其重要性很可能和选择职业相当，甚至更重要，毕竟这显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基础专业技能。 终于……杰克不得不承认，炼金术这个想法还挺酷的。 接着，他开始查看技能部分。快速浏览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获得了五个技能，然后开始逐个查看。 *获得技能*：[草药学（普通）]——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草药的知识。在整个宇宙中，数量最多的天材地宝就是草药。 因此，对植物及其功效的了解对任何炼金术师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炼金术师必须清楚自己所用的材料，才能制作出相应的产品。此技能可让人一眼认出草药，并正确鉴定其属性。 这是个相对比较好理解的技能，也是他获得这个专业技能时突然涌入大量信息的原因之一。 他现在知道了很多以前根本不知道存在的不同植物。系统居然能直接往人的脑袋里植入知识，这挺吓人的。 这种知识的运作方式很奇怪。它不像之前训练时掌握如何使用弓箭那样，是立刻就能掌握的知识。 而是那种当他想到和这个技能相关的内容时，知识才会逐渐浮现出来的类型。 比如，如果他想着需要一种有治疗功效的植物，脑海中就会突然浮现出很多种可能的草药。 他对这个着实有些令人不安的现象摇了摇头，接着往下看。 *获得技能*：[炼制药剂（普通）]——药剂炼制是大多数炼金术师的基本技能。药剂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也能为击败对手提供额外助力。 此技能允许炼制普通及以下品质的药剂。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药剂。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药剂的效果。 *获得技能*：[调配毒药（普通）]——虽然大多数炼金术师侧重于通过技艺赋予生命，但也有人更喜欢剥夺生命。此技能允许调配普通及以下品质的毒药。 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毒药。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毒药的效果。 这两个技能在设计上极为相似，但效果却截然不同。而且这两个技能也没有植入太多知识。 他对之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工具的使用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但还是感觉很陌生。 更像是他在网上看了个教程视频，只是了解了制作药剂和毒药的最基础知识。 回想起和卡斯帕的交谈，卡斯帕在之前从没使用过弓的情况下获得了基础射箭技能，他跟杰克说过类似的情况。 他知道怎么拿弓、怎么射箭，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懂了。尽管他和杰克拥有相同的技能，而且稀有度也一样，但杰克使用这个技能的能力可比他强多了。 杰克回想起自己的训练后，技能的稀有度得到了提升，但升级并没有附带任何知识。 技能之间唯一的区别似乎就在于稀有度。由于不存在技能等级，杰克推测技能的效果纯粹取决于技能使用者本身。 也许存在某种界限，根据使用者的能力高低，技能会提升稀有度，但他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就拿射箭技能来说吧。 杰克算是个有点经验的弓箭手。理论上来说，他使用弓箭的知识水平接近专业运动员了。 甚至可能更高，因为他自己花了很多时间去钻研，而不是靠教练来指导。但他的射箭技能也只是普通稀有度。 要想升级到更高等级，肯定还需要别的条件。也许只是需要时间，又或者得达到某个质量上的门槛才行。 换句话说，技能赋予的只是使用它的基本本能熟练度，除此之外的能力都得靠自己去学习。 而且如果想让技能变得更强，就得努力提升它。至少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杰克是这么认为的。 由于没办法证实或者推翻自己的这个推测，他接着查看最后两个技能。 *获得技能*：[毒理学（稀有）]——关于一切有毒物质的知识。能够一眼认出有毒物质，并正确鉴定其属性。毕竟，要调配出最致命的毒素，必须知道该混合哪些东西。 这个技能和草药学技能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针对的是有毒物质，而且稀有度是稀有，而不是普通。 不过它不限于草药。比如说，要是他想起之前差点要了他命的那种水，现在他就知道那是一种具有坏死属性的有毒液体了。他不清楚那种水的具体细节，只知道它大致是什么东西。 再看最后一个技能，看到“稀有”这个稀有度标签时，他挺惊喜的。 *获得技能*：[恶蝰之毒（稀有）]——恶蝰追踪猎物，只需一击，毒液就能吞噬猎物。提升所有调配毒药的效力。若满足特定条件，可制作出稀有度高于调配毒药技能所能制作的毒药。 毒药最多可提升至恶蝰之毒技能的稀有度（从普通提升至稀有）。可使毒药涂抹在武器上后，在短时间内不会失效。 他觉得这个技能就是整个专业技能的招牌技能。更强力的毒药以及有机会制作出更高稀有度的毒药，这两点看起来都挺不错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能拿来对比的。 不过最后那个效果尤其让他感兴趣。 这个技能让他有可能在战斗中更积极地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了。还有什么比朝脸上射一箭更危险的呢？那就是朝脸上射一支涂了毒的箭。 他还有一条通知没看，而这又是一个惊喜。 *技能升级*：[鉴定（劣等——＞普通）]——鉴定技能，万千种族中，哪怕是最小的孩子都知晓此技能。该技能允许你尝试鉴定所关注的任何物体或生物。 技能描述里唯一的不同就是去掉了“基础”这个词，现在就只说是“鉴定技能”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不过杰克还是挺兴奋的，想看看现在自己能鉴定出些什么东西了。说不定他甚至能鉴定出其他人类呢。 他猜测这个升级和他既有专业技能又有职业有关，又或者是因为草药学和毒理学这两个技能给他带来了更多知识。 回想一下，这两个技能里都有一句关于能够鉴定草药和毒素的描述。 他关掉所有窗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愈合的手。 又扫视了一遍房间，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后，他转身径直朝花园区域走去，准备去测试一下自己的新技能。 第20章 炼金术 杰克走进洞穴，环顾四周各种各样的菌类和苔藓，决定先鉴定一下那些臭名昭着的蓝蘑菇。 之前他鉴定的时候，只得到一条[蘑菇]的提示信息，所以这次他期待能有更多收获，而结果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亮蓝蘑菇（普通）]——一种会发出蓝光的有毒蓝蘑菇。触碰它本身无毒，但内部的汁液有剧毒。因其只需魔力就能维持发光，常被用于照明。 知道了这种蓝色“祸害”的名字，并没有减轻他对这种邪恶菌类的厌恶。不过好在它们只有在被挤压或食用时才会有毒。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另一种蘑菇，这种蘑菇看起来相貌平平。 [捕蝇蘑菇（劣等）]——一种食肉且有毒的蘑菇，通过捕食昆虫来加速自身生长。 这种蘑菇稀有度更低，但仍然有毒。杰克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好几种不同的蘑菇，几乎全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墙上到处生长的绿色苔藓上，再次使用了鉴定技能。 [绿苔藓（劣等）]——一种分布广泛的苔藓，生长在阳光稀少或无阳光但魔力饱和度适宜的地方。是制作药剂和毒药时常用的典型原料。 看来这苔藓是个“多面手”啊。接着，杰克注意到有一片苔藓颜色比其他的更深，于是也对它进行了鉴定。 [陈化绿苔藓（普通）]——一种分布广泛的苔藓，生长在阳光稀少或无阳光但魔力饱和度适宜的地方。是制作药剂和毒药时常用的典型原料。随着时间推移，这片苔藓已充分吸收了魔力。 是普通稀有度的苔藓。这是不是意味着植物的稀有度和生长时间有关呢？ 在洞穴里没再发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后，他走出洞穴来到了花园。在这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鉴定青草。他又一次注意到草地上有些颜色异样的斑块。 [常青草（劣等）]——一种在多元宇宙中随处可见的草本植物，只要所在之处有足够的自然亲和魔力就能生长。这种草虽然只有轻微的恢复功效，但与其他草药混合时，是一种很棒的催化剂。 [陈化常青草（普通）]——一种在多元宇宙中随处可见的草本植物，只要所在之处有足够的自然亲和魔力就能生长。 这种草虽然只有轻微的恢复功效，但与其他草药混合时，是一种很棒的催化剂。这片草已经生长了一段时间，吸收的魔力比大多数常青草都要多。 这和洞穴里苔藓的情况是一个道理。回想起系统提供的一些知识，他知道苔藓常用于调配毒药，而青草常用于制作药剂。 花园里还遍布着许多鲜花，数量最多的是四种薰衣草类的花：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在这些小花丛之间，还有一种彩虹色的，看起来极具奇幻色彩。 杰克又对所有这些植物进行了鉴定。 [蓝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魔力药剂的主要原料。 [红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生命药剂的主要原料。 [绿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体力药剂的主要原料。 [彩虹薰衣草（普通）]——一种相对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能见到，通常周围会环绕着它的低级变种。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回春药剂的主要原料。 这些花直白地告诉他，它们是制作药剂的主要原料。而且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自己以后肯定要制作大量的药剂了。 花园里还有其他一些花，有些鉴定后什么信息都不显示，还有些只是劣等稀有度的。最后，他走到小池塘边，出人意料的是，他成功鉴定出了池塘里的水。 [净化水]——纯净的水，不含任何杂质。非常适合用于混合调配药剂和毒药。 这下，他具备了开始制作东西所需的一切材料了。至少他觉得是这样。要想知道到底行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试验一下。 在一个曾被崇拜可能早已死去的蛇的邪教遗留下来的古老神庙里，把一堆未知的物质混合在一起，能出什么岔子呢？ 杰克开始采摘植物，不过只摘那些劣等稀有度的，因为他觉得这些植物用来做实验应该是最容易的。 他打开背包，准备把一些薰衣草花放进去，这时看到了在这个副本的第一个挑战中收集到的十枚银蘑菇。 他得承认，自己都快把这些蘑菇忘了。没抱什么期望地，他决定鉴定其中一枚，结果却大吃了一惊。 [生命银菇（稀有）]——一种只生长在魔力密度极高地方的银蘑菇。这种蘑菇外壳坚硬，若将其破开，就能看到里面真正的蘑菇。这类蘑菇的汁液通常有剧毒，但这种蘑菇已经进化到能赋予生命了。食用后可增加1点生命值。 读完描述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相当于10点免费的生命值属性点啊，如果算上他血脉族长的头衔带来的10%加成，那就是11点了。 他刚要吃一枚，又停住了。这些蘑菇还是生的呀。万一每枚蘑菇能增加的生命值不止1点呢？ 而且他体内还有毒素，一个月后就会发作致命呢。他觉得这些蘑菇说不定就是用来解毒救命的，所以决定暂时先不动它们，而是继续去收集更多的原料。 他穿过洞穴离开花园，还采了一堆蘑菇，然后径直朝实验室走去。 他又把实验室查看了一遍，这次能够打开柜子，并且可以操作所有的设备了。柜子里装满了小玻璃瓶，桶里的水和小池塘里的净化水是一样的。 杰克原本打算马上就开始制作点什么，但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虽然获得了一些极其基础的知识，但那些知识根本不足以让他实际制作出什么东西来。实际上，他所掌握的那点零散知识只是让他明白自己懂得还太少。 每种植物都有正确的处理要求，每种药剂或毒药也都有各自的配方。这些信息都不是免费提供给他的，于是他来到了之前被屏障挡住的那个房间。 在他最初进入的那个图书馆\/办公室里，现在他可以触碰所有的书架了。哦，顺便说一下，他最初进来时的那扇门已经不见了，所以没办法再回到之前的挑战房间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离开。他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首先注意到的是这本书显然是用英语写的。 这挺让人惊讶的，毕竟他懂多种语言，而系统却选了英语。 “要是我想让它变成……哦，现在变了。”就在他眼前，整段文字一下子就换成了别的语言。他忍不住又试了一次，发现只要心念一动，文字就能来回切换语言。 杰克觉得这挺有意思的，玩得不亦乐乎，但可惜的是，他不能一直这么玩下去。 说到底，用什么语言写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轻松读懂每一个字。于是他开始认真阅读书中的内容。 第一本书似乎是某种历史书，详细记载了炼金术的历史。虽然很有趣，也很有启发性，但不是他要找的内容。 他很快就把这本书放下，开始从书架上自上而下查看一些其他书的封面。 很快，他就找到了第一本自己想要的书——一本详细介绍制作劣等稀有度生命药剂的书。 又找了一会儿，他最后在书桌上堆了六本书，包括《炼金术入门（第一卷）》《炼金术入门（第二卷）》以及《药剂导论：生命药剂》。 他还有同系列介绍魔力药剂和体力药剂的书，最后一本是《毒药：基础篇》。 那三本关于药剂的书篇幅都挺短的，里面有大量不同草药的图片和图表，其中大多数他都能认出来。 《炼金术入门》那两卷是大部头，也包含很多图表和分步操作指南，但大部分内容都是大篇幅的文字。 最全面的书是那本关于毒药的，他决定把这本书留到最后看。 看了一下计时器，获得专业技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没时间可浪费了，他开始阅读第一卷《炼金术入门》。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阅读速度特别快。他本来就是个阅读经验丰富的人，大学毕业，习惯了大量阅读。 但这次阅读的速度又完全是另一个级别了。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看完了前一百页。而且他还频繁地用桌上的笔和纸做书签、记笔记呢。 这一切让杰克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他唯一觉得缺的就是一杯热茶和一些好听的音乐了。 这本书的内容正如封面所说，是介绍炼金术的。里面有一小部分内容是关于转化物质和制作药丸的，甚至有些细节让杰克联想到了更现代的化学理论。 不过，主要内容还是详细介绍了用草药制作药剂的过程。 书中讲到了如何处理草药、处理草药时常用的工具、制作不同药剂适合用哪种水、如何妥善储存和准备草药等等。 关于调配毒药的知识就比较有限了，而且基本上只侧重于如何避免在制作过程中混入毒药。 又读了几个小时后，他想试一试了。他准备好了吗？可能还没有，但他觉得至少可以试试。 杰克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实验室走去。他把背包留在实验室了，觉得没理由随身带着它到处走。 他从阅读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点就是，随随便便采一堆草药然后一股脑儿全塞进背包里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至少他还没傻到把苔藓和菌类也一起塞进去。 经过一番整理，大部分草药还能用。杰克带了几本书和自己的笔记过来。事不宜迟，他开始一丝不苟地按照书上的指导制作药剂。 他把青草研磨成糊状，与水混合，然后将魔力注入一个带有魔法的小炉灶里，用来烧开净化水。这和大学时全是看书和计算不同，感觉更像是做化学实验，实践性更强。 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不是一个一个做的。至少低稀有度的药剂不是这样。通常都是一批一批制作的，制作出来的药剂效果好坏差别可能很大。 药剂的成分混合比例很容易过淡或过浓，从而产生不良效果，系统会将这样的成品认定为制作失败。 魔力在炼金术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用来混合药剂的容器需要注入魔力，魔力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药剂的。 研钵和杵也是如此，杵本身带有魔法，可以引导魔力通过。 所有用于制作的设备都带有实用的魔法效果。 几乎所有东西都有自我修复功能，杰克从自己的斗篷和护腕上已经发现，自我修复功能还附带自动清洁的作用。 他制作的第一批药剂是尝试制作魔力药剂，这是三种药剂里最简单的一种。最后做出来的是一种颜色不太蓝的混合物，气味很难闻。 幸运的是，实验室里有个带水龙头的水槽，一应俱全。可惜的是，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不算净化水，所以他还得从池塘里取水。 不同的书里包含了大量信息，最有意思的是关于属性的部分。这部分内容甚至有助于解释属性的作用，比杰克自己此前能推断出来的内容还要详细。 不过得提一下，这些信息很有限，就好像系统对某些内容进行了删减一样。 至于对炼金术有益的属性，书中提到智慧是最重要的。它能增加总魔力值，还能增强记住配方之类知识的能力。 毫无疑问，毒药和药剂的效果都能通过智慧属性提升，这一点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第二重要的是意志力，因为它能加快魔力恢复速度，这对杰克来说可是新知识。 意志力在进行炼金术操作时也有助于集中注意力，不过书中提到，无论属性多高，都弥补不了个人毅力的缺乏。 很明显，这本书原本应该有更多相关信息的，但有相当一部分内容被删掉了。 这固然是个谜团，但还有一个问题更让他恼火。 为什么他的专业技能会增加2点生命值和1点韧性呢？不过，当他快速浏览了一下毒药那本书里关于属性的小章节后，这个谜团很快就解开了。 与炼金术的几乎所有其他方面相比，调配毒药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单是毒药散发的烟雾就能毒死大多数人，而且每天接触毒药本身就伴随着诸多危险。 除此之外，那些热衷于调配毒药的人有时还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测试新调配出来的毒药，偶尔甚至有炼金术士会在自己体内培育毒素。 因此，书中说，在生命值和韧性不足够的情况下，不要轻易涉足毒药调配领域。 书中还提到，大多数炼金术专业技能都不会增加生命值或韧性，所以如果想把调配毒药作为专长的话，建议把自由属性点投入到这两项属性上。 不过杰克完全可以忽略这个建议，因为他这两项属性的点数挺多的了。 倒掉混合容器里的东西并清洗干净后，他又试着混合调配了另一批魔力药剂。他用了整株蓝薰衣草，把茎秆和花朵一起研磨，然后和常青草混合在一起。 又重复了一遍操作流程，结果还是失败了。注入魔力可不像往箭筒里引导魔力那么简单，而是得小心翼翼地操作。注入魔力这一步正是区分熟练炼金术士和新手的关键所在。 他得想办法控制注入其中的魔力，用自己的魔力引导整个制作过程。幸运的是，制作最基本的魔力药剂所需的魔力并不多，但这仍然是个挑战。 书上详细说明了该怎么做，但很多地方还是得靠摸索尝试。 又失败了四批之后，他的魔力还够用，但原料没了。又去花园跑了一趟后，他收集到了足够再制作一轮的原料。 他继续尝试，一批接一批地制作，同时把失败的原因和需要改进的地方都记了下来。慢慢地，他感觉有进步了。 他最后一次尝试做出来的东西很接近魔力药剂了，但还是差了一点。到这时，他已经连续制作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身心俱疲。 他的体力值还挺高的，但已经很难集中注意力了。 他走进有床的那个房间，快速查看了一下衣柜和梳妆台，发现里面都有衣服。衣服看起来挺朴素的，但能有换的衣服总归是好的。 他斗篷下面的旧衣服到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说实话，还有点味儿了。 不过说实话，杰克太累了，都没心思再多想这些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后，他感觉精神焕发，但一看计时器，又有点慌了。意识到自己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后，他松了一口气。 他的体力值恢复满了，魔力值恢复到了70%——足够再好好制作一轮炼金术产品了。 感觉神清气爽、思维敏捷后，他迅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来到了实验室。他快速浏览了一下自己的笔记，然后开始工作。 准备原料这一步他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往混合物里添加原料的时机把握得也还不错。 不，最后的难关还是魔力注入这一步。可以说，这一步占整个制作过程的90%。 制作魔力药剂时，在温度控制方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所以一旦把所有原料都放进混合物里，要把这些原料合成为真正的药剂时，就纯粹是魔力控制的问题了。 而现在，头脑清醒的杰克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敏锐。他知道该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了。 只需要付诸实践就行。在混合容器上那些复杂符文的辅助下，他小心地引导魔力缓缓注入混合物中。这很大程度上得凭感觉，而这次，杰克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 过了一会儿，他关掉炉火，一股清新的气味弥漫在实验室里，混合容器里呈现出一种漂亮的蓝色混合物。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随后出现的系统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他暗自笑了笑。 *你已成功制作出[魔力药剂（劣等）]——一种新的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第21章 进展 等级提升带来的暖流在体内流淌，那种舒适感一如既往。 看到专业技能经验值对他的种族等级提升也有帮助，他同样很高兴。 查看自己的属性时，他注意到现在有6个未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杰克仍然很不确定该如何分配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是否存在打造最优属性组合的方法呢？最终，他觉得现在不是试图钻系统空子的时候。 毕竟，他现在可是在生死边缘呢。 于是，他决定不再积攒这些属性点，而是按照所有书中所说的对炼金术最有益的属性——智慧，把这些点都加了进去。 在暖流再次涌过身体后，他打开状态菜单确认属性变化。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5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1级] 生命值（hp）：380\/380 魔力值（mp）：192\/240 体力值：235\/250 属性 力量：28 敏捷：31 耐力：25 生命值：38 韧性：16 智慧：24 智力：16 感知：44 意志力：25 自由属性点：0 除了智慧属性因等级提升和自由属性点分配而大幅增加外，其他属性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暗自点了点头，再次关上菜单，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混合容器。 看着那制作完成的一批魔力药剂，他心里很是满意。 他走到柜子前，拿出几个瓶子，开始把调配好的药剂装进瓶子里。瓶子的大小恰到好处，能让人充分发挥出每瓶药剂的功效。 杰克曾好奇过，如果在药剂的冷却时间内多喝一瓶会怎样。 他和同事们有过一些猜测，大多数人认为如果在一小时内喝超过两瓶，后果会很糟糕。 但现在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了。结果挺让人意外的。 如果在一小时内喝下两瓶药剂，第二瓶可能只会带来一些滑稽的后果，比如感觉没那么渴了，或者只是少了一瓶能喝的药剂而已。 不开玩笑了，其实就算连着喝好几天魔力药剂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它基本上就跟水差不多。 当然，这也引出了无数新问题，比如多余的能量都去哪儿了呢。 说实话，那些书里居然都懒得讨论这个问题，挺让人郁闷的。 它们基本就是说：“嗯，第二瓶没效果，因为就是这么设定的。” 也就是说，药剂生效的原理就是系统说了算。 他刚制作出来的这批药剂可以直接喝，但效果就跟单瓶药剂一样，所以差不多只能把它们装进瓶子里。 而且在装进瓶子或其他类似容器之前，它都不会被系统认定为一件实际的物品。 回到当下，杰克最后只装了三瓶药剂，按照书上的说法，这产量挺糟糕的。不过杰克倒不太在意，他为自己的成果感到骄傲呢。 对药剂使用鉴定技能后，得到的信息也印证了它们品质确实不怎么样。 [魔力药剂（劣等）]——饮用后可恢复87点魔力。 他记得卡罗琳跟他说过，刚进入新手教程时系统给他们的魔力药剂，能让她恢复至少130点魔力呢。 下次见到雅各布，可得谢谢他当初在战斗中表现得那么“菜”，才让自己有机会获得这么差的药剂啊。 杰克现在能看到具体的恢复数值，这也是个新情况。 他不确定这是因为鉴定技能等级提升了，还是新专业技能带来的加成，又或者是因为有了这个专业技能本身的缘故。 杰克微笑着把药剂放在实验室的另一张桌子上。 他打算稍后再喝，目前他的魔力还够用，暂时还用不到这些药剂。 证明了自己有能力制作出东西后，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就开始调配第二批药剂了。 然而，接下来连续两批都制作失败了，这让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没了。 不过，第三批魔力药剂制作成功时，他的心情又迅速好转了——又做出了三瓶药剂，属性和之前的完全一样。 看到自己的魔力值有点低了，他喝了一瓶自己制作的药剂，感觉魔力值又几乎回满了。 他打算每小时喝一瓶药剂（按照内置冷却时间来），以便能持续工作，唯一的限制就是他的精力了。 就这样继续调配药剂。一天过去了，喝了十几瓶魔力药剂后，他终于又开始感到疲惫了，最后两批药剂因为他无法集中精力而制作失败了。 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等级提升挺可观的，但毫无疑问，比起提升职业等级来说，速度要慢得多。 他在这个挑战上已经花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可专业技能才刚到4级。 和在外面的时候相比，他在更短时间内都已经达到9级了。 要是他效率更高些，早点单干的话，现在毫无疑问都已经十几级了。 他看了看副本挑战的窗口，留意了一下时间。 剩余时间：28天22小时53分11秒 他又走回床边，拿上那本关于生命药剂的书，打算快速读一读，然后再小睡一会儿。 他决定第二天试着制作生命药剂，一是因为制作魔力药剂获得的经验值开始变少了，二是他已经有足够的魔力药剂能让自己维持一段时间了。 根据《炼金术入门》那本书的说法，生命药剂是继魔力药剂之后第二容易制作的药剂类型。 制作过程很相似，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往混合物中注入魔力的方式和手法是最大的不同之处，而且比起制作魔力药剂来说要难得多。 制作魔力药剂挺自然顺畅的。不需要改变注入魔力的属性，只需对魔力进行净化然后注入就行。 而制作生命药剂时，得改变魔力的性质。说到底，药剂本质上还是一种接近魔力的浓缩能量，杰克对这其中的具体原理并不太了解，所以就全交给系统去处理了。 他也想尽快开始制作毒药，但感觉那会比制作这三种基本的资源恢复药剂更具挑战性。 书上的说法也印证了他的直觉。从他粗略读过的内容来看，调配毒药和制作药剂有很多相同的方法，所以之前制作药剂的经验也不算白费。 说到底，调配毒药主要也是要正确注入魔力并控制好制作过程。 读完那本关于生命药剂的书后，由于床边没有桌子，杰克就把书放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没几秒，他就睡着了。 他梦到了药剂和炼金术，真心期待着醒来后能继续制作。 *** 雅各布、卡罗琳、伯特伦、卡斯帕、艾哈迈德和西奥多正和理查德的一群手下一起再次外出狩猎。 同行的队伍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这次卡罗琳能加入他们了，因为理查德回营地休息了。 那天早些时候，理查德已经达到了12级，并且在10级时获得了一个新能力，能用盾牌猛击并发出一道冲击波，能把路径上的任何人都击倒。 有了这个能力以及提升后的各项属性，他已经猎杀了许多10级以上的野兽，他们甚至还迁移过一次营地，往森林更深处去寻找更强的敌人来猎杀。 他们原来那伙人中，只有卡罗琳达到了10级，她经常和理查德以及他所谓的“精英小队”一起行动。卡罗琳在10级时学会了远程治疗技能，这让大家都很高兴。 整个营地也扩大了不少。他们加入时，理查德的队伍不算他们的话有二十六个人。 嗯，准确说是二十个人，毕竟杰克干掉了六个嘛。他们加入后，人数增加到了二十九人，之后又招募了一些人，现在队伍已经有五十多人了。 当然，理查德依旧是负责人。 他们又招了一个治疗者，但那个人只有6级，而卡罗琳表现得很出色，所以理查德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小队里。 单是她的被动回血光环，一开始就足以让理查德把她留在身边了。 在战斗中，治疗者们往往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的治疗技能是需要接触才能生效的，但卡罗琳现在能远程治疗了，她的价值一下子就大幅提升了。 雅各布是这个小队伍的领队，他们这个队伍通常没有治疗者跟着。他现在8级，在他们小队里，除了卡罗琳，只有卡斯帕达到了9级。 丹尼斯和莉娜在另一个队伍里。雅各布知道这是因为理查德不想让他们这伙人聚在一起，哪怕算上被困在营地的乔安娜也是如此。 说到乔安娜，她带来了一个惊喜。 加入之后，她开始为大家修补斗篷和长袍，还为弓箭手们制作箭矢，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他们离开营地之前，乔安娜解锁了一个专业技能。 这是他们所知道的第一个有人获得专业技能的例子。 乔安娜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就对缝纫很感兴趣，这很可能就是她一开始能解锁这个专业技能的原因。 不过这也只是个推测。 据乔安娜说，她这个专业技能每升一级提供的属性点不多，每级只提供1点智慧、1点意志力、1点敏捷和1个自由属性点。 看到与投入的时间相比，属性提升这么少，理查德的兴趣明显减弱了。 直到乔安娜把这个专业技能提升到1级，而且她的职业等级也达到了3级，连她的种族等级也跟着提升了。 这一下子又重新激起了理查德的兴趣。 每提升一次种族等级，所有属性都会+1，还会额外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这使得种族等级变得比职业等级和专业技能等级都更有价值了。 在理查德体会到升级越来越难，而且10级似乎是难度跃升的一个阶段后，他的兴趣就变得更浓厚了。 组队狩猎会影响他获得经验值，但由于他的职业特性，在团队中他会更强大，所以他不得不组队行动。 在返回营地的路上，雅各布想着杰克在干什么呢。 杰克离开已经快两天了，他们既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他和理查德之间有个默契，就是绝口不提杰克，但雅各布还是很好奇。 他倒不是担心杰克的安危，更多的是好奇杰克现在已经达到什么等级了。 好吧，他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那家伙显然很能照顾自己。 至少他希望杰克能行，因为雅各布自己可是遇到过一些棘手的事。 在和一小群獾进行了最后一场战斗后（其中有一只獾超过了10级），他们终于回到了营地。 说起这些獾，它们等级达到两位数后，危险性可就大多了。不仅是因为体型变大了，还因为它们爪子现在会分泌毒液。 要是卡罗琳没在队伍里，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招惹那些獾。 另一个队伍就有两个人被其中一只獾干掉了，只是被爪子轻轻划了几下，就严重中毒了。 他们喝的药剂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只是延长了痛苦的时间，直到死去。治疗者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了。 回到营地后，雅各布径直走向理查德，汇报他们这次小规模狩猎的情况。 “雅各布，欢迎回来，”这个大块头说道，“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他的盾牌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那可不是新手重战士一开始配备的盾牌，而是一面大得多的塔盾。 他那天早些时候得到的，据卡罗琳说，这是一件稀有度为“普通”的物品。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情况。现在越来越难找到足够的野兽来狩猎了，而且找到的那些往往都比较弱。 我们要不要考虑往森林更深处走走？”雅各布在理查德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想要以一个不错的速度升级实在是太让人沮丧了。 每次队伍移动时，理查德都会让潜行能力强的轻战士和弓箭手去侦察周边区域，然后他会带着自己的小队独占那些强大的野兽。 “我觉得应该这么做，”理查德说，“等级达到两位数的野兽越来越少了。 你们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物品或者代币之类的东西？” 这是理查德的又一条规矩。所有物品都得上交给他，这样他就能把物品分配给能最大限度发挥其作用的人。 也就是说，每件物品都被理查德和他的亲信们垄断了。 理查德在他们加入那天就已经知道有物品这回事了，雅各布想到他们刚进入森林时可能错过了一些物品，心里就有点不痛快。 他不怀疑有很多人私藏了物品。 这么做是有风险的，雅各布可不想知道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还是会这么做。 不过他自己可没藏东西，他打的是长远的算盘。 “有，卡斯帕找到了一个普通稀有度的升级代币，”他说着，把代币递给了理查德，“我觉得这附近的宝箱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卡斯帕是那个弓箭手，对吧？”理查德问道，雅各布点了点头。 “他都快到10级了，对吧？告诉他继续加油，精英小队可能很快就会有个位置空出来了。我们很快也会有一些新成员加入，到时候可能需要他帮忙带领一下新队员。” “我一定转告他。”雅各布回答道，心里藏着对理查德的鄙夷。 这又是理查德的一个手段。 如果除他小队之外的其他队伍里有人表现突出，他就会设法把那个人分离出来。 他做得并不明显，而且经常用看似合理的逻辑来为自己的选择做支撑，但雅各布在管理岗位上待的时间够长了，一眼就能看穿这种恶劣的领导手段。 理查德在有意地限制团队凝聚力。 他允许大家彼此熟悉到能一起协作的程度，但除此之外，他不想让大家关系太紧密。 雅各布和他同事们的情况挺特殊的，因为他们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就彼此认识了。理查德和他那帮人是唯一跟他们类似的群体。 大多数进入新手教程的十人小组彼此都是陌生人。就是一群随机凑在一起的人。 由于系统在传送大家的时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会把地理位置相近的人传送到一起，所以这意味着很多人进入时身边至少会有一两个认识的人。 但理查德只要有机会就会拆散那些小团体。他有无数借口来解释为什么这么做是最好的，但大家大多只是出于害怕才听他的话。 这种害怕倒不一定是怕被攻击，更多的是怕被赶出营地。 虽然营地的管理方式远算不上理想，但这里可比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战斗，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很多加入营地的人就只是蜷缩在营地里。至少乔安娜现在开辟了一条让他们不用面对野兽也能提升自己的途径。 雅各布往同事们那边走去时，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那件长袍显然是用代币升级过的——他腰间的魔杖也是一件要么升级过要么是从别处缴获的物品。 这一下子就能看出他是个施法者。这个年轻人，其实都还算不上是成年人，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挂着一副傻乎乎的笑容。 雅各布记得他叫威廉，是在自己这伙人之后加入的。 理查德对这个年轻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显然挺有能力的，在加入他们之前就已经超过10级了。他加入的时候没跟任何队伍一起，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说法是，刚进入新手教程不久，就遭到了强大怪物的伏击，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才逃了出来。 哼，没人相信他这套说辞，但又没法证明他在说谎，所以就随他去了。大家普遍认为他是临阵脱逃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年轻人加入之后还是坚持独自狩猎。 理查德一开始想让他加入精英小队，但被拒绝了。理查德甚至考虑过直接把这个人“解决”掉，但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雅各布是通过卡罗琳得知这些情况的，一开始卡罗琳跟他分享了很多事，但最近她开始藏着掖着，情况变得糟糕多了。 不过雅各布明白理查德为什么没采取行动。 毕竟，理查德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做，那样会影响士气，而且理查德可能也怕再出现一个杰克那样的情况，杰克可是杀了他的得力助手和其他五个人啊。 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营地里，状态糟透了。所以，派一队人偷偷去对付这个施法者是有风险的，理查德似乎不愿意冒这个险。 相反，他似乎奉行的是把潜在敌人留在身边的原则。雅各布决定暂时不回去，而是待在附近，听听这个施法者和理查德会聊些什么。 “我听到你和那个人说话了，”威廉对理查德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往更深处走。这附近已经没什么能给经验值的东西了。”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都怕还没被那些肌肉发达的野兽干掉，我就先被无聊给憋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打算等最后一组人回来就转移营地，”理查德回答道，显然对这个年轻人对待整个新手教程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有点恼火。 “太好了！”这个施法者笑着回答道，“哦，对了，我还需要一些魔力药剂。你有吗？” “去问别人要吧，”理查德回答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恼怒，但没掩饰住。 雅各布听说威廉已经拿走了他们几乎所有备用的魔力药剂了，而理查德只留了一些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这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理查德大概是想留着给治疗者们以备不时之需吧。 “哦，好的，”威廉回答道，然后转身，乐呵呵地朝着营火走去，人们在那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有些人在缝纫，有些人试着用皮革做些东西，甚至还有个人正试着用篝火里的木炭画画——他们都在尝试解锁专业技能呢。 威廉从理查德身边走开时，心里想着这个地方可真棒。 他终于自由了，思想也不再受束缚。从旧世界里压抑他的一切中解脱出来，他又回归到了完美状态。 第22章 恶蝰的味觉 杰克全神贯注，感受着魔力在体内流动，然后注入到面前碗里那泛红的混合物中。 他觉得这次能成。经过了将近二十次的失败尝试，这次肯定行。 他已经花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尝试制作生命药剂了。 一开始他还挺乐观的，想着自己有制作魔力药剂的经验，做这个应该轻而易举。但哎呀，他可大错特错了。 比起第一次制作药剂时，现在制作流程的大部分环节已经变得简单多了。但魔力注入这一步还是把他难住了。 他得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注入魔力，才能激发出红薰衣草中天然的治愈属性，并成功地将其与常青草相结合。 这需要通过容器对魔力进行过滤，使其进入草药中，从而改变魔力的属性。 普通的魔力相对容易控制，但当杰克要对其进行转化时，就变得棘手多了。草药和苔藓充当着魔力的催化剂，使魔力与之相结合。 最终目的是要让这批混合物里的液体变得类似于那种被称作生命值，也就是生命能量的能量形式。 草药本身就已经蕴含了大量这种能量，但他得把这些能量提取出来，制成真正的药剂。 说实话，杰克到现在都还不完全清楚这整个过程的原理，他只是照着书上说的做，凭当下的感觉行事。 他早就明白，很多制作过程更多的是靠“感觉”去知道该怎么做，而不只是遵循什么分步指南。 只要基本方法可行，大概率就不会出大错，至少对于劣等稀有度的药剂来说是这样。 幸运的是，这次他没失败。随着最后一股魔力注入，液体散发出一股提神醒脑的气味，系统消息出现时，他激动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你已成功制作出[生命药剂（劣等）]——一种新的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他小声欢呼了一下，然后把生命药剂装进瓶子里。 这一整批原料最后只做出了三瓶药剂，但成功就是成功嘛。 药剂数量有差异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在熬制过程中净化水会蒸发掉一部分。 据书上所说，在理想情况下，几乎不会有水流失。 这样一来，草药中所含的能量就能更多地被利用起来，而不会被浪费。 杰克现在浪费了很多宝贵的能量，主要是因为说实话，他现在的水平确实还不咋地。 不过话说回来，他成为炼金术师还不到两天呢。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成为药剂大师呀。 顺便提一下，他又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智慧属性上了。 说到成为炼金术大师，在他的专业技能达到5级时，伴随着等级提升，又出现了一条他一直期待的消息。 *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可供选择* 杰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菜单。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和他的弓箭手职业相比，可供选择的技能少多了。 但这其实也不算坏事。 可以说，弓箭手职业那些技能大多是“凑数”的，主要都是些没用的被动武器技能，他对那些技能完全不感兴趣，而且全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炼金术专业技能里可一个那样的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只给他提供了六个选项。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技能。 [药丸凝合（劣等）]——炼金术的道路多种多样，方法众多，药剂炼制只是其中一条主要路径。 另一条则是药丸凝合。药丸有多种形式，但大多数的作用都是增强服用者的能力，这种增强既可以是暂时性的，也可以是永久性的。 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药丸。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药丸的效果。 看完整个技能描述，杰克不禁挠了挠下巴。 药丸凝合看起来确实挺有用的，然而，杰克现在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光是制作药剂就已经够费劲的了，而且按照计划，他还得调配毒药呢。 除此之外，他对药丸和药剂之间的区别还不是很清楚。技能描述倒是给了一点提示，提到了永久性增益效果。但也把这两条“路径”描述得挺相似的。 虽说永久性增益效果挺诱人的，但除非这些永久性好处里包括能让他在一个月内不会死掉，否则他可没多大兴趣。 所以，了解炼金术药丸的奇妙之处这件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现在，他接着查看下一个技能。 [地质学（劣等）]——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矿物及其他类似天材地宝的知识。 这些天材地宝可以与其他材料相结合，增强或产生强大的魔法效果。毕竟，炼金术师必须得能区分出有魔法的石头和普通的砾石才行。 [冶金学（劣等）]——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金属材料及物质的知识。 在多元宇宙中存在着许多稀有且强大的金属，它们可以与其他材料相结合，增强或产生强大的魔法效果，而且这种效果不限于炼金术产品。 杰克决定把这两个技能放在一起看，因为它们挺相似的。 它们就跟他的草药学和毒理学技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针对石头，一个是针对金属的。 嗯，地质学涵盖的东西严格来说并不都能定义为石头，但说实话，他其实不太在意。 他一直觉得地质学家是一群挺奇怪的人，他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寻找或者研究石头上。 于是，他很快就接着往下看了。 [感知草药（普通）]——赋予被动探测草药以及大致感知其属性的能力。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根据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感知草药技能的效果。 [感知毒药（稀有）]——赋予被动探测有毒物质及其毒性等级的能力。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根据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感知毒药技能的效果。 在他看来，这两个技能是相当有必要的。 不论是在森林里还是其他任何地方，它们都会很有用，因为要找到可以用来制作物品的草药和有毒材料，可不会是随便在哪里都能碰到现成的。 又或者其实是有的，只是没有技能帮忙的话，他根本就发现不了，那就只能不停地在灌木丛里翻找了。 不过，虽然他觉得这两个技能很重要，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寻找材料对他来说倒算不上什么挑战。 他肯定是需要这两个技能的，但最后一个技能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选它们了。 [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通过吞噬多元宇宙中无数的毒素来磨炼它的毒液。 同样地，恶蝰炼金术师能够通过吞食毒素来了解其效果和属性。赋予炼金术师对大多数低级毒药的免疫力或抵抗力。 通过吞食，让你的力量增长；通过贪食，让你的见闻扩充。 “好吧……”这是他读完这个技能描述后的第一反应。大部分技能描述都挺直白的，但这个就比较有韵味了，尤其是最后那部分。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个技能显然和他这个炼金术师的分支类型有关。想到这个技能的效果，吃蓝蘑菇这个念头既让他觉得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他确实挺讨厌那些该死的蘑菇的，所以想着能把它们吃掉感觉还挺不错的，但另一方面……它们可是蓝色的魔法蘑菇啊。 他摇了摇头，选择了这个技能。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又获得了一个稀有等级的技能，他却没什么感觉。 他还得打开状态界面查看一下，确认自己确实已经学会这个技能了。 确认自己学会了之后，他走到洞穴里，看着那些蘑菇。他决定先拿捕蝇蘑菇试试。 之所以选它，是因为它是劣等稀有度的。他觉得就算这个技能不像他想的那样管用，吃这个蘑菇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捕蝇蘑菇（劣等）]——一种食肉且有毒的蘑菇，通过捕食昆虫来加速自身生长。 他把蘑菇摘下来，仔细端详着。要说这玩意儿看着有食欲，那可绝对是假话。 不过杰克也算不上什么好的评判者，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就讨厌蘑菇了。在他看来，人们居然愿意把蘑菇加到沙拉里，这简直是人生最大的谜团之一。 他以前也从来没把蘑菇用于……“娱乐”目的，尽管在大学期间他知道有些人会这么做。 而且确实，尽管他很少参加社交聚会，但也有不少人给他递过蘑菇。 有个家伙甚至凌晨4点来敲他的门，莫名其妙地要给他一袋蘑菇，不过他很确定那家伙当时是来找他当时的室友安德鲁的。 唉，没比现在更适合吃蘑菇的时候了，被困在副本里，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活头了，杰克一边想着，一边把第一颗捕蝇蘑菇扔进了嘴里。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味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什么味道。有点嚼劲，但说实话，基本没什么味儿。 他原本还以为会有鸡肉味呢。蘑菇渗出的汁液一碰到他的唾液，就发出嘶嘶的响声。这既不疼，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更像是在喝碳酸饮料的感觉。 然而，杰克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种奇妙的领悟感就袭上心头，就好像是绞尽脑汁做了几个小时的数学题，然后突然灵光一闪，找到解题思路了一样。 他现在知道了很多东西，不是关于蘑菇本身，而是关于它所含的毒素。现在他感觉对这种毒素熟悉了起来。但他也知道，这点知识还不全面。 单靠一颗蘑菇远远不足以让他真正熟悉其属性，差得远呢。于是，他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洞穴很大，非常大。花园也是。杰克知道，就算他制作炼金术产品的速度比现在快好几倍，在三十天内也不可能用完这里所有的原料。 但现在，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捕蝇蘑菇，开始有点担心了。他得对自己说实话，他居然开始有点习惯这个味道了。又或者只是那种通过实实在在地吃东西来获取知识和理解的感觉让他如此着迷。 吃了太多蘑菇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首先是因为他的胃开始因为吃得太撑而疼了，其次是因为收益递减效应已经很明显了。 最开始吃的那几颗蘑菇让他收获最多，后面吃的那些基本就没什么帮助了。 到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对这些小蘑菇已经熟悉得惊人了。虽然他目前没打算去验证，但他觉得这种熟悉程度在之后调配毒药的时候会非常有帮助。 感觉肚子撑得难受，他决定回实验室去。之前试着制作生命药剂的时候，他还有点累，但现在却莫名地精神振奋。 他看了看自己的体力值，发现居然还增加了，在他这一顿狂吃之后，体力值增加了2点。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魔力值，已经回满了，恢复了超过100点呢。 恶蝰的味觉这个技能可没说吃蘑菇能恢复资源啊。 而且凭借他对这些蘑菇新获得的深入了解，他知道蘑菇本身并没有恢复任何东西的效果。 但再仔细想想，这似乎也说得通。虽然蘑菇里含有的魔力不算多，但肯定是有的。 而他凭借这个技能吃下蘑菇，就意味着他直接吸收了蘑菇里的魔力。 感觉精神焕发后，他开始尝试制作第二瓶成功的生命药剂。考虑到毒药调配才是他这个专业技能的重点所在，他本来想尽快开始制作毒药的。 但他决定在有机会吃点苔藓之前，先不做毒药……而吃苔藓这件事，他可一点都不期待。 他也试着吃了点薰衣草，那味道糟透了，而且没让他获得任何知识。所以这个技能确实只对毒素起作用。 清洗完混合容器后，他往里面倒了些水，然后加入了一些常青草。等青草充分吸收魔力后，再放入花朵。 这一步进行得相对轻松，比之前容易多了，很快他就到了加入红薰衣草的步骤。 这一步经常难住他。得迅速往草药里注入魔力，不然就会毁了这批混合物。但注入太快或者方法不对的话，这批药剂也会报废。 不过，这次制作过程的轻松程度又让他吃了一惊。 几分钟后，他又成功制作出了一批，这次还装了四瓶。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制作下一批，结果又成功了，只是这次只做出了三瓶药剂。但这也证明了之前的成功不是偶然。 大约两个小时后，制作出了不少药剂后，他又迎来了一次等级提升。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和往常一样，他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智慧属性上。到这会儿，他的智慧属性已经成了他的第二高属性，仅次于生命值属性了。 他调出自己的属性页面，心里挺满意的。他想着要是能在菜单上看到自己的技能就好了，没想到居然真的看到了，这还挺让人惊喜的。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7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6级] 生命值（hp）：510\/510 魔力值（mp）：324\/480 体力值：247\/270 属性 力量：30 敏捷：33 耐力：27 生命值：51 韧性：23 智慧：48 智力：18 感知：46 意志力：32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毒理学（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已经获得了很多技能，看到自己这样一步步成长，那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挺满足的。 他还是有点怀疑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智慧属性上这个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也许在这个副本里是对的，但假设他能通过这个挑战活下来，那他在力量、敏捷和感知这些属性上可就没怎么成长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还只是初期嘛。毒药肯定会极大地增强杰克的进攻能力的。 就在他思考未来的时候，他感觉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响，而且很快就变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杰克明白了这个副本里为什么会有厕所了。 结果表明，吃了一百多颗蘑菇，而且连着两天只吃这个，可不是什么健康的饮食方式。 接下来，杰克在厕所里待了大半个小时，一边待着一边反思自己之前吃蘑菇的疯狂行为。他希望苔藓吃下去对肠胃能友好一点。 经历了这不太愉快的一遭后，他也明白了浴室里为什么要装淋浴喷头了。因为他现在可太需要冲个澡了。 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可是那种几乎每天都要洗澡的人。 如果去了健身房或者练了很多次射箭，那天通常就会洗两次澡。放假的时候，他可能会懒一点，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像过去这几天这么脏过。 不过这次上厕所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的肚子感觉没那么胀了。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去吃苔藓，但也快了。 精神上的疲惫也开始影响他了。他对睡眠的需求虽然已经大幅减少了，但偶尔还是得休息一下。 想到这儿，他拿起《毒药：基础篇》这本书，上床睡觉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要再制作一些药剂，吃点苔藓，然后终于可以开始调配毒药了。 第23章 享受生活 杰克向来就不怎么喜欢沙拉。 他偶尔能接受汉堡里加点黄瓜、西红柿和一点生菜，但光想想靠吃沙拉过活，他就觉得可怕。 考虑到这一点，大家应该就能理解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吃的这顿饭不怎么让人愉快了。 此刻，他正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放着一个碗，碗里装着水和苔藓。 他试着吃了苔藓，说实话，那味道真的很恶心。倒不是说味道本身有多糟糕——其实还行——而是那口感以及吃完后嘴里残留的泥土味让人受不了。 于是，他把苔藓摘下来，用水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洗干净的混合容器盛着吃。 那看起来就像一碗挺恶心的汤。他连个勺子都没有，所以只能用手从里面抓着吃。 不过，吃苔藓时那种获取知识以及自身有所提升的感觉，让这顿折磨人的饭变得可以接受了。 这和吃捕蝇蘑菇时的情况一样，不过他这次很注意控制自己，没吃太多。 吃完这“美妙”的一餐，他又回去制作药剂了。为了打破单调，他开始轮流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 不过其实也没太大差别。他也在考虑要不要试着制作体力药剂，但据书上所说，制作体力药剂可比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难得多了，而且不是难一点半点。 从制作方法的角度来看，体力药剂本质上是生命能量和魔力的混合体。说实话，书上的解释挺糟糕的，所以杰克目前还不想尝试去制作。 智慧属性提升带来的一个好处是，他不再需要做笔记了。到现在，他能轻松记住所有内容。 仔细想想的话，这感觉有点奇怪，甚至还有点吓人。哪怕一次性获得大量智慧属性时，他也没立刻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但这属性无疑已经改变了他。 他早就知道系统能直接植入知识，而且显然还能提升记忆力。 杰克的记忆力向来还算不错，但现在他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炼金术书籍里每样内容所在的页码。 如果系统既能植入知识，又能让他的记忆力变得这么好，那谁能说它不能改变一些更根本的东西呢？ 他的智力属性也提升了不少，但他并没有直接感受到这方面带来的变化。 对于这点，他还不确定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心。 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血脉没那么可怕了，尽管很明显，系统赋予的血脉对他的影响是最大的。 但他清楚血脉带来的影响。他允许血脉影响自己，在危险时刻，他也任由提升后的本能掌控身体。 从本质上讲，他觉得血脉不是在改变他，而只是以一种更原始、更本能的形式展现出真实的他。 但说到底，在宏大的计划中，这种关乎存在本质的担忧真的重要吗？如果他已经被改变了，他也没办法知道。 他记得笛卡尔说过“我思故我在”——他现在无疑是想得太多了，所以在自己的意识里，他肯定是存在的。 而且，好家伙，这额外的智慧属性让他能记起各种随机的名言警句了。 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回到药剂制作上来。杰克已经好几次给净化水桶重新装满水了，吃完那顿饭后，他又得去装水了。 他居然能搬动一整桶装满水的水桶，这挺不可思议的。 虽然有点吃力，但这显然表明他的力量已经达到超人的水平了，尤其是考虑到吃力主要是因为水桶太不好拿了。 给桶装满水，又把吃完苔藓那顿饭用的碗洗干净后，他马上又投入到制作中了——接下来一整天他都要忙着混合调配呢。 *** 威廉独自穿行在森林中，一如既往。理查德这几天变得有点烦人了，但还没到时候呢。 那家伙还有成长的空间。威廉目前还需要他，或者更准确地说，需要他的营地能提供的东西。 看到一群大鼹鼠，这个少年笑了。他知道这些家伙有那种烦人的音波攻击，攻击起来疼得要命，但它们的防御力挺弱的。 他拿出魔杖，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的头几个小时内找到的物品。他当时和另外九个人一组，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分组的。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谁。不过话说回来，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认识的人也不多。 主要就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心理医生。哦，还有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但那些人全是混蛋。 说句公道话，其实几乎所有人都挺没用的。每个人不是惹人讨厌，就是自命不凡，或者就是纯粹让人厌烦。 所以，威廉向来更喜欢那种没人打扰他的活动。 看着那些鼹鼠，他知道得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而且一旦出手，就要狠狠打击它们。 他又欣赏了一下那根让这一切成为可能的魔杖，心里越发高兴了。 [卓越的费罗拉斯魔杖（稀有）]——由铁之神费罗拉斯的信徒打造的魔杖。魔杖由一种特殊的铁制成，这种铁只在魔力充沛的地区才有。赋予技能：[金属操控（稀有）]。 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达到5级以上。具备金属亲和力。 自从能够使用这根魔杖后，因为附带的这个技能，它就成了他的得力工具。 有一次他在湖边洗澡，看到湖底有东西闪闪发光，就潜下去查看，结果发现了这根魔杖。 不过当时他还挺难过的，因为他没法马上使用它。他得先升几级，最开始只能用那些效果很差的魔力飞弹。 等终于达到5级时，他就能使用这根魔杖并看到附带的技能了。 [金属操控（稀有）]——通过消耗魔力来操控金属物体。此技能属于元素操控的范畴，是多元宇宙中一种常见的魔法类型。 根据智力属性，略微提升金属操控技能的效果。 配合他长袍里携带的许多匕首，这个技能让他在面对几乎所有遇到的东西时都能占据上风。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除了生命药剂外，没有其他治疗手段，这就是他为什么还愿意和理查德及其队伍打交道的原因。 哦，还有就是战斗时魔力消耗太高，不过他确信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情况会有所改善。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出手的机会来了，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那些鼹鼠去攻击一群獾了，这让威廉也能趁机行动了。 他集中精神，举起魔杖，七把匕首从他的长袍里飞射而出，朝离他最近的那只鼹鼠飞去。它们的速度和威力可比他单纯扔出去要强多了。 匕首刺中鼹鼠的头部，将其切成了碎片。 其他鼹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些匕首就分散开，在另外三只鼹鼠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前，刺中了它们的喉咙。 鼹鼠们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朝他冲了过来。 他举起魔杖，朝地面施了个法术，一块金属板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鼹鼠的冲锋，还挡住了它们的视线。 与此同时，他让自己升离地面，向后飞退。 在杀死一名中型战士后，他就开始穿着从那人身上缴获的胸甲了。胸甲藏在他的长袍下面。 虽然让自己整个身体升离地面消耗的魔力非常大，但这让他的机动性变得极佳。 他一边灵活地躲避着，用金属屏障挡住鼹鼠，让匕首一遍又一遍地刺向鼹鼠，一边感觉棒极了。 就在他的魔力开始变得低得危险的时候，最后一只鼹鼠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他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很高兴看到自己又升了一级。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4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5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6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0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6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0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5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750点天赋点数* *“叮！”职业：[施法者]已达到1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在他看来，找到高等级的野兽还是有点棘手的。 为了从16级升到17级，他已经杀了足足二十多只14级以上的野兽了。 理查德一直不肯往森林更深处走，这让威廉真心希望自己到20级的时候能学会某种治疗技能。 在5级时，他获得了[基础潜行（劣等）]技能，10级时获得了[召唤铁壁（普通）]技能，15级时获得了[金属视觉（稀有）]技能。 之前战斗中他使用的就是召唤铁壁这个技能，而金属视觉这个被动技能让他现在的战斗风格成为可能。 这个技能能让威廉“看穿”他正在操控的金属，使得他那些飞射出去的匕首虽然不太靠谱，但好歹还能当个眼睛用。 唯一麻烦的是，他得和他操控的金属进行“调谐”。 换句话说，他得往他想控制的任何金属里注入魔力，将其与自己建立联系。 对于那些没有等级的普通金属来说，这很容易做到，但对于有魔法的物品来说，基本就不可能了。 嗯，也不是完全不行，但魔力消耗大得离谱，根本不值得这么做。 这倒不是说这个技能有多糟糕，只是挺可惜的，他没办法让一个战士用自己的剑砍掉自己的脑袋。 哦，或者让射出去的箭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射中射箭的人。 不过，最遗憾的是，他没办法把一个中型或重型战士举起来再砸下去，或者把他们当成活的攻城锤来用。 这个技能对精神的消耗也挺大的。刚在5级获得这个技能的时候，他一次只能控制两把匕首，而且就算抬起一副盔甲都挺费劲的。 到现在，他能轻松控制七把匕首了，紧急情况下还能控制八把，不过这样会影响他使用铁壁技能以及自身的行动灵活性。 这个技能在开阔地带的战斗中效果惊人，但他觉得在潜行暗杀时效果更好。能学到基础潜行技能还挺幸运的巧合呢。 他一开始所在的十人小组里全是些常见的讨厌鬼——一帮自命不凡、净说废话的蠢货。他们谁都不明白情况已经变了。 不，他们不过是些背景角色——在这个新世界里，是给真正的玩家当炮灰的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新的现实显然是把游戏变成了现实。威廉这辈子一直都很喜欢游戏和书籍。 他了解这种类型的设定。人们得接受这个系统，在可能的情况下利用它，但除此之外，要遵守规则，并最大限度地利用规则。 一切都是为了极限加点、优化属性。 然而那些该死的蠢货却一直念叨着要合作、要保证安全、要寻找其他人类，还说要在整个新手教程期间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难道不明白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吗？这个新手教程就是个简单的起始区域，能让人在进入真正的游戏前先获得一个良好的开端。 威廉可不是那种妄想这个世界是假的蠢货。它显然是真实的。真实，但仍然是个游戏。 所以他决定把它当成一个超逼真的虚拟现实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只不过这个游戏里死亡是永久性的。 到目前为止，这个设想还没被证明是错的。 他最初所在的十人小组很快就没什么用了，因为唯一有用的人，那个治疗者，最后因为他们的愚蠢而死掉了。 还有一个轻战士也死了，所以威廉很“好心”地提议，如果之后有人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带着那轻战士的匕首。 在他达到5级后的第一场战斗中，另一个施法者可疑地死掉了，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后脖颈。 但亲爱的威廉当时就站在带队的弓箭手旁边呢，所以不可能是他干的呀。埋下不和的种子后，他很轻易地就把小组拆散了。 他时不时地说几句，比如第三个施法者之前想要他带着的其中一把匕首，后来又在那个施法者的背包里发现了那把匕首，这么一来，小组就彻底散伙了。 这就跟在一个制作精良的游戏里戏耍那些愚蠢的非玩家角色一样。他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他们全干掉了，没人怀疑这个又小又害怕的少年。 嗯，除了最后那个弓箭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那家伙似乎终于看穿了他。这也不奇怪，毕竟当时就他们俩还活着了。 那个白痴在临死前骂了几句脏话。 回想起来，那第一天无疑是威廉十九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这辈子所有人都对他很恶劣，从来都没人理解他。最糟糕的是，有些人甚至觉得他有毛病。 噢，他以前多希望能摆脱学校里那个一直缠着他的讨厌老师啊。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至少不被发现是做不到的。社会的规则束缚了他太久，在很多方面限制了他。 但在这里呢？没有警察，没有执法人员，没有心理医生或治疗师，也没有日复一日往你身体里注射药物试图让你“变正常”的情况。 系统修复了药物造成的所有伤害，恢复了他的身心，让他重获自由。 进入新手教程的感觉就像是从一场漫长而朦胧的梦里醒来了。而现在威廉清醒了，也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他对新的现实的理解比对旧世界的理解深刻多了。 此刻，他离理查德的营地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他目前还需要他们，毕竟他们有个治疗者，而且人们开始获得的一些专业技能也挺有用的，能让他把衣服修补好、清洗干净。 走了一会儿后，魔力恢复了不少，他眼角余光瞥见有动静。他蹲下来，悄悄靠近，用金属操控技能举起一把匕首，通过匕首查看那边的情况。 只见小池塘边有三个身影——两个人在水里，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站岗。 金属视觉技能还不足以看清细节。但看起来没人朝他这边看。 他从一棵树后望去，看到水里有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还有一个女人站在水外，穿着全套的重型战士装备。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水边叠放着一件长袍和一件斗篷——一件施法者长袍和一件弓箭手斗篷。 没有治疗者啊，他失望地想。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用金属视觉技能透过匕首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了。 唉，没理由留着她们，他想。系统确实说过，新手教程的最终奖励是根据幸存者数量来定的。 他把这理解成幸存者越少越好。而且说实话，杀人类可比杀野兽容易多了。因为人类有一个致命弱点……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那个重型战士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他。 “你是谁！？”那女人大声喊道，声音大得让人厌烦。 威廉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也不打算藏起来了。不，他能做得比藏起来更好。 “非常抱歉，女士！我的队伍遭到攻击后，我就迷路了，我还以为听到有人的声音了呢。” 他故意用一种羞涩的语气说道。这种“害羞、脆弱的孩子”的把戏对年长些的女性很管用。而且确实起作用了。 看到他表现得极度害怕，那战士的目光明显柔和了下来。 “哦，我明白了，”她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这时威廉看到水里那两个裸着的女人正在穿衣服，两人看起来都很慌乱。 他估计她们和自己年龄相仿，而且从长相上看，可能和那个战士有亲属关系。是她们的母亲？阿姨？ 无所谓了。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她们走去，这时那女人又开口了。他每走一步都故意微微颤抖一下。这个小细节可是花了他好长时间才练会的。 “你知道你的队伍去哪儿了吗？是什么袭击了你们？”那战士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威廉装作被她靠近的举动吓到了，大步往后退，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没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她说着，停了下来。 “好……好的，”威廉结结巴巴地说着，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那女人继续朝他走来，一直走到他刚才后退的那个位置。 就在这时，四把匕首从树叶底下飞了出来，吓了那女人一跳。 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所有匕首都刺进了她铠甲的缝隙里。 与此同时，第五把匕首从威廉的长袍里飞射而出，直接刺中那女人的脸，瞬间就把她杀死了。 另外两个女人衣服还只穿了一半，更多的匕首朝她们飞了过去，她们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尖叫，匕首就刺中了她们。 她们试图反抗，但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没过多久，两人就倒在了地上，半裸的身体上满是伤口。 确认她们都死了之后，威廉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有点失望。那个战士只有10级，另外两个年轻点的是9级。 “真是浪费时间，”他小声嘟囔着，一边从她们身上搜刮剩下的药剂和那个弓箭手的匕首。 “唉，下次好运吧，”他说着，对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理查德的营地走去。 他的魔力开始有点不够用了，所以得休息一下。可惜那个施法者身上已经没有魔力药剂了。 他边走边不由自主地吹起了欢快的小曲。 确实，杀了这三个人没得到多少奖励，但还挺有意思的。哦，他太喜欢这个全新而美妙的世界了。 第24章 更多技能 杰克躺在床上，为自己这一天取得的进展感到自豪。 他调配了太多药剂，到最后不得不把那些混合液都倒进了水槽里。这实在是太浪费了，但他实在没别的地方可放了。 虽说瓶子肯定有不少，但也绝非无穷无尽。 他喝完魔力药剂后会重复利用那些瓶子，不过在他获得“恶蝰的味觉”技能后，魔力药剂的消耗量几乎降到了零。 倒不是说他完全没瓶子了，实际上还剩很多呢。 他只是知道自己目前制作的这些药剂没什么保存的必要，而且也不知道该把它们存放在哪儿。 实验室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摆满了药剂。 这天，他还吃了两种新的蘑菇，一种叫[红点蕈]，是一种白色的小蘑菇，上面有红色斑点； 另一种被鉴定为[布鲁尼厄斯水蘑菇]，是一种棕色的蘑菇，生长在潮湿洞穴里的小水洼中。 这两种蘑菇自然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总体来说，这一天他收获颇丰。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唯一的重大不同之处在于，他决定先把自由属性点存起来。 到了这个阶段，智慧属性似乎对他的心智能力没什么提升了，而且他也不确定目前其他属性能不能在某方面对他有所帮助。 他考虑过意志力和耐力属性，希望它们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更久，减轻精神上的疲惫。 但就目前而言，他打算先把属性点留着。 他的炼金术专业技能马上就要到10级了，到那时很可能会解锁另一个技能或者其他什么好处。所以他决定等升到最后这一级再说。 他已经读完了那本关于基础毒药的书以及两本基础炼金术书籍，并且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第二天试着调配毒药了。 他已经吃过了所需的蘑菇和苔藓这些配料，甚至还找到了一本描述配方的书。 那些配方里提到了红点蕈和布鲁尼厄斯水蘑菇，这就是他决定吃这两种蘑菇的原因。 从床上起来后，他径直前往洞穴，采集了一大批蘑菇和苔藓。然后，他就开始工作了。 现在回想起来，考虑到过程如此顺利，杰克都不确定这能不能算得上是工作了。 调配毒药和炼制药剂有很多相似之处。魔力注入和混合这两个环节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各处存在一些细微差别。 最主要的区别在于，调配毒药时需要消除配料中所有的生命活力元素，同时增强其伤害属性。 制作与毒药截然相反的生命药剂时，只需激发出草药中原本就存在的生命能量就行。 其实在有毒植物中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这种生命能量，毕竟它们也是活的生物呀。 这种生命能量会降低毒药的效果，有时候甚至会彻底毁掉调配出来的毒药。这让杰克想到了他有的那种食用后能增加生命值的银色蘑菇。 有一本书里描述过类似情况，毒药和生命值相互作用，彼此增强，而结果可能往两个方向发展，要么毒性变得极强，要么生命能量满溢。 由于这类配料的影响过于强大，一般都会建议新手炼金术师千万别尝试使用它们，不要浪费这些珍贵的天材地宝。 读到这些内容倒是让他有了个日后可以尝试的想法，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当时，杰克混合的并不是难以使用的配料，他把红点蕈、布鲁尼厄斯水蘑菇以及绿色苔藓放在混合容器里混合。所有配料都漂浮在净化水中。 净化水几乎用于所有液态毒药的制作。它完全没有杂质，只是起到填充作用，也就是稍微稀释一下混合物，仅此而已。 混合过程很顺利，因为他已经记住了书中描述的方法，到了魔力注入这个更具挑战性的环节时，他都惊呆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到这会儿，制作魔力药剂对他来说已经易如反掌了，炼制时他几乎都不用怎么集中精力。 但他此刻感受到的这种轻松和熟悉程度是无与伦比的。 感觉就好像他之前已经用这些配料操作过成千上万次了似的，苔藓和蘑菇仿佛成了他身体的延伸，能迅速吸收他的魔力，并按照他的意愿、在他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 整个过程只花了几分钟，随后就出现了几条让他非常欣喜的系统消息。 *你已成功制作出[弱血毒（劣等）]——一种新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升级了，不过他可不会抱怨这事。查看自己的新作品时，他对成果很是兴奋。 [弱血毒（劣等）]——会使受影响的目标出血加剧，且使其身上的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进入血液才能生效。 据书中所述，这种毒药属于比较弱的类型，它会扰乱受影响者正常的身体平衡，使血液变稀，增加失血量。 而且和他之前有的那把匕首一样，会让目标更难被治愈。总的来说，这不是一种威力很强的毒药。 不过，考虑到他目前在战斗中的策略——很多时候都是放风筝战术，慢慢让对手失血致死——他毫不怀疑这种毒药的有效性。 他把毒药存放在一个瓶颈较大的长方形瓶子里。虽说这种瓶子比普通的药剂瓶少多了，但还是有个柜子里存放着几百个这样的瓶子。这 种瓶子是专门用来蘸箭头、针以及匕首的，能让武器沾上毒药。他觉得等自己从这个挑战副本出去后，这会变得非常有用。 这次升级也带来了预期中的新技能提示。 *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可供选择* 有五个技能可供他选择。看着这五个技能，他采取了和上次面对技能选择时一样的做法，开始逐个查看。 [转化（劣等）]——转化是自炼金术诞生之初起，炼金术师们就一直在使用的一门古老技艺。 它能让炼金术师尝试将一种金属转化为更有价值的另一种金属。必须有合适的材料。 转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转化技能的效果。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挺不错的，但目前完全不适合杰克。他现在一心扑在药剂和毒药制作上。 这个技能以后可能会有用，但现在对他来说不合适。在现实世界里，用铁变金子看起来确实很棒，但他怀疑这个技能对清除他体内的毒药会不会有什么用。 而且，如果人们都能随便造金子了，那谁还会在乎金子啊？这可是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呀。 于是，他很快接着往下看了。 [嫁接植物（普通）]——有时候，两种植物结合起来会产生比它们各自单独存在时更大的价值，完美的植物可能是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原本就有的。 赋予嫁接植物的能力。但植物必须是相互适配的。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和设备来辅助植物嫁接。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嫁接植物技能的效果。 这个技能看起来也很酷，他在好几本炼金术书籍里都读到过关于植物嫁接的内容。 世界上大多数植物都是自然生长的，然而让杰克感到惊讶的是，系统并没有创造出其中的大部分植物。 人们发现的许多植物最初都是炼金术师通过嫁接创造出来的，以使其更符合自身需求。 随着时间推移，系统将这些植物融入了生态系统，让它们在多元宇宙中自然生长。 书的作者不确定系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系统的参与是无可争议的，因为这些植物似乎还传播到了其他宇宙中。 尽管有着关于时间和嫁接的这些令人兴奋的想法，但说实话，杰克目前用不上这个技能。 在所有书中，这都被描述为一种相当高深的炼金术，是新手应该避开的技能。 嫁接植物的主要原因是缺乏合适的配料，不过对杰克来说这不是问题，他有自己的花园和洞穴，尽管过去几天一直在使用，但里面的东西还几乎是满的。 所以，除非他想成为嫁接大师，否则他不会选这个技能。 想到这儿，他接着查看下一个技能。 [炼金术师的净化（普通）]——尝试净化任何炼金术配料。净化有助于去除配料中不需要的属性，使最终调配出来的混合物更纯净。 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净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 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师的净化技能的效果。 又是一个挺实用的技能。考虑到“净化水”这个名字，杰克猜测他在炼金术里使用的水就是经过这个技能处理的。 如果说嫁接能让你创造出自己想要的植物，那么这个技能能让你尝试把已有的植物转变成更有用的东西。 不过，杰克不知道这个技能对他目前的配料会有什么效果。他不需要净化水，因为水很充足，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在使用的植物里还没遇到过什么意外的属性问题。 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一个活物中的生命能量清除掉。 再次参考书籍内容，这个技能被大量提及，是所有炼金术师都必备的技能之一。 在多元宇宙中发现的很多草药几乎没什么用，要么就是只针对一些晦涩难懂的配方才有特定用处。 因此，净化一些配料能让它们可用于更多种类的制作中。 这个技能绝对是个有力的备选，但他目前还是不确定它的实用性。 他知道自己迟早得学会这个技能，但鉴于5级时提供的那六个技能还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可以之后再学这个。 接下来的两个技能很相似，就跟“感知草药”和“感知毒药”技能一样。 [催发草药（普通）]——催发一种草药，使其生长更快并提升品质。催发草药技能能让炼金术师不用像往常那样等上好几年，等所需的草药成熟。 催发草药技能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催发草药技能的效果。 [培育毒素（稀有）]——培育所需的有毒配料，使其致命毒素得到增强。对于有毒植物来说，这个技能还能让它们生长得更快，提升其品质。 培育毒素技能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培育毒素技能的效果。 在他读过的几乎所有关于炼金术的书籍中，这两个技能也都相当厉害，而且经常被提及，是梦想拥有自己花园的炼金术师必备的技能。 考虑到它们在提升专业技能等级方面的实用性，这两个技能尤其有意思。 并非所有炼金术师刚开始从事炼金术时都有幸能在挑战副本里拥有一个储备充足的花园。 很多人一开始只是照料资深炼金术师的花园。许多人最初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自己的专业技能的。有些书甚至假定读者就是从这种方式起步的。 在这两个技能中，催发草药无疑是被提及最多的。在多元宇宙中，使用药剂是一种常规做法，那就得有人来种植制作药剂所需的配料呀。 杰克也知道，很多炼金术师一开始就拥有催发草药这个技能。 专业技能有多种形式和变体。一本关于如何妥善照料配料以及打理花园的书中提到了十多种不同类型的炼金术师专业技能，这些技能可以通过培育不同种类的草药来解锁。 然而，最常见的获得专业技能的方式不是通过自身努力，而是由已经拥有该专业技能的人传授。 但很多资深炼金术师还是会让自己的学徒试着自己摸索技艺，希望他们一开始就能解锁一个更强大的变体技能，又或者是一个更具专业性的技能。 杰克的“恶蝰炼金术师”就是这样一个变体技能。与更传统的炼金术师相比，它在毒药方面更强大，也更具专业性。 更强大的变体技能通常会提供稀有度更高、效果更好的技能，而且每级给予的属性点也更多。 不足之处在于，虽然它们通常能学习几乎所有常见类型的技能，但这些技能往往初始稀有度较低，而且\/或者要到更高等级才能学习。 例如，转化技能就是劣等稀有度的，5级时出现的地质学、药丸凝合以及冶金学技能也是如此。 不过总体而言，大家普遍认为变体职业就是更好。单是属性方面的优势就足以让它们更具价值了。 有一个方面他还是不太明白，那就是书中经常提到的一个叫“见闻”的东西。 他在自己的[血脉族长]称号里，甚至在血脉描述本身中都看到过这个词。更强大的变体职业，尤其是像他这样有特定名称的，会附带传承的“见闻”。 虽然他还没看到关于“见闻”确切含义的任何解释，但据他推测，拥有很多“见闻”应该是件好事，又或者是拥有高品质的“见闻”？ 这让他不禁怀疑“见闻”是不是一个隐藏的成就系统之类的东西——这又是一个等他最终从副本出去后必须解开的谜团。 回到技能选择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培育毒素技能。 *获得技能*：[培育毒素（稀有）]——培育所需的有毒配料，使其致命毒素得到增强。对于有毒植物来说，这个技能还能让它们生长得更快，提升其品质。 他感受到了知识直接被植入脑海时那种略微让人眩晕的感觉。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技能，原因在他自己看来是很明显的。 首先，这是唯一一个稀有度为“稀有”的技能。其次，它与整个以毒药为主题的专业技能非常契合。 而且，这或许也是杰克在这次挑战中能马上派上用场的唯一技能。 他可以利用这个技能获取经验，在尝试用手头的配料制作更厉害的毒药时，让自己的生活更有意思些。 对新获得的技能很满意，他准备再次投入工作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第25章 进化 杰克一觉醒来便立刻投入工作，以前所未有的劲头调配毒药。整个过程变得越来越轻松。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制作出了大量毒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升级。看来达到两位数等级后，经验获取速度变慢了。 然而，制作速度加快也有个负面影响，那就是他的魔力值耗尽了。 到现在他的魔力值上限已经提高了不少，说实话，他原本还怀疑就算每天吃那些带魔力的东西，再加上常规的魔力药剂，也很难把魔力值耗尽呢。 说到魔力药剂，也是时候再制作一些了。他手头还剩不少，但它们的品质实在有待提高。 过去几天里，他从制作生命药剂，当然还有调配毒药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技能有了显着提升，更不用说他的各项属性也提高了。 由于魔力消耗和魔力容量都增加了，杰克试图通过吃掉他的“宿敌”来补充魔力。 洞穴里那些蓝色蘑菇闪闪发亮，全然不知有个人正朝它们走来，准备在肚子能承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多地吞吃它们。 结果他只吃得下一颗蘑菇。那些该死的蓝色家伙魔力充沛，虽然加快了他的魔力恢复速度，但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的生命值开始下降，因为他这还是头一次真的中毒了。幸运的是，毒性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这次中毒也有好处。 通过这件事，杰克对这些蘑菇有了更多了解。原来，蘑菇里含有的毒素毒性极强，还有坏死属性。 这对杰克来说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坏死是他所知道的最可怕的情况之一，真的会让活人的肉体腐烂。蘑菇有这么邪恶的属性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过，他也不得不勉强承认，这些被诅咒的蘑菇味道还真不错。只是他暂时不打算再吃了。 他去花园简单采集了些配料后，又开始工作了，这次是制作魔力药剂。制作了几批之后，他马上又回去调配毒药了。又调配了几次后，他终于升了一级。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条消息时，他立刻注意到种族等级没有提升，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种族进化条件已满足* 你的身体和灵魂已经适应了多元宇宙中的能量，这使你能够真正成为新世界的一员。 进化是所有多元宇宙生物自然要经历的一个阶段，进化带来的特性和好处取决于所有的“见闻”。 现在开始进化吗？ 是\/否 警告：推迟进化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在进化完成前无法再获取种族经验值。 好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种族等级没有提升。不过回想一下，考虑到他在新手教程里目前看到的其他情况，这也是说得通的。 所有10级及以上的野兽都会变得强大许多，所以人类出现同样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但看到最后一行提示后，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去斟酌系统的进化流程了。 不过他还是采取了一些小预防措施，离开实验室，走进卧室，然后在床上坐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后，他同意了系统提示。 他一点击同意，眼前就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身处一片漆黑的虚空之中，周围环绕着许多明亮的小点。 仔细一看，他发现那些是星星。杰克仿佛悬浮在太空之中，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发生变化。 回想起来，他刚进入新手教程的时候可能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现在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要清晰得多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只是四处看看，放松下来。他的身体感觉麻木，但还是能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变化。 在那里漂浮着的时候，他还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某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在这片黑暗之中，明显有某种东西围绕在他身边。 他集中精力去感受这种感觉，结果它变得越发明显了。 这种感觉出奇地类似于他在炼制药剂时检查炼金术配料时的那种感觉。更确切地说，是制作魔力药剂时感受到的那种能量的感觉。 突然，他明白了，他能感觉到的是魔力。魔力是多元宇宙中一直存在的一个要素。 以前，他只是通过阅读知道有魔力存在，但现在他终于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它了。 他还曾疑惑过是不是自己在这方面有什么缺陷，因为他读过的几乎所有书里都提到过感受魔力、检测魔力密度这些事，说得好像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似的。 原来他只是需要进化一下啊。 到这会儿，他身体的变化开始放缓了。杰克闭着眼睛，测试自己新获得的感知魔力的能力，就在这时，他突然又感觉到了别的东西。 在他体内，有一种变化正在发生，而且这变化不完全是种族进化带来的。 他的心脏处形成了一个漩涡，开始吸收能量。杰克能感觉到魔力在移动，进入了他的身体，但不知道它消失到哪里去了。 它就进入了心脏周围的某个空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体验。 然后一切就突然停止了，杰克眼前的景象一变，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副本里的床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肉体到底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又或者这一切只是某种灵魂出窍的体验。 不过杰克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唯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现在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了。 这里的魔力密度感觉比在那个类似太空的区域里低多了，但还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而他的身体感觉没什么变化。看看系统提示，确实确认了进化已经完成。 *种族成功进化* 人类（f）——刚刚踏上进化阶梯第一步的人类。你的身体现在已经适应了新世界的能量。 人类种族被认为是多元宇宙中最平衡且数量众多的种族之一，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能够选择多种不同的途径。 每级属性加成：所有属性+1，+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升级奖励的变化不大，每级只多获得了4个自由属性点。 不过这次升级他已经拿到了这额外的4个属性点，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有17个未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所以这还挺不错的。 这次进化他没获得什么新技能，但在看到下一条消息时，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血脉能力进化* 这次进化激发了你的血脉，使其与你一同进化。 *血脉能力升级*：[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 杰克·塞恩，这位刚踏上进化之路的人类，其血脉中觉醒了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增强先天本能。增强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 增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感知属性+10%。 描述内容没怎么变，查看自己的感知范围也没发现有什么新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他血脉能力的很大一部分要么是被动的，要么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显现出来。 真正发生变化的是感知属性的固定加成数值。虽说一开始从5%提升到10%看起来提升幅度不大，但长远来看，影响可能会很大。 更重要的是，这表明他的血脉能力有成长的可能性。 如果现在他只是f级时就提升到了10%，那以后还有什么能阻止它变得更高呢？这也很快解释了那个额外的魔力漩涡是从哪儿来的。 他确定那就是他的血脉在进化。 想到这儿，杰克决定把那17个自由属性点全都加到感知属性上。 虽然从短期来看，这可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觉得从长远角度看，这是最佳选择。 也有可能是进化后他身体里那种兴奋的感觉影响了他的判断。 把属性点加上后，感知属性立刻成了他最高的属性。 由于属性值一下子提高了，他感觉有点眩晕，因为他所有的感官都得到了提升，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范围在广度和精度上都扩大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除了感官变得更敏锐了之外。他打开属性窗口，对这些提升感到很满意。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0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11级] 生命值（hp）：660\/660 魔力值（mp）：610\/610 体力值：300\/300 属性 力量：33 敏捷：36 耐力：30 生命值：66 韧性：31 智慧：61 智力：21 感知：70 意志力：40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毒理学（稀有）]，[恶蝰之毒（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各方面都有显着成长。唯一让杰克觉得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智力属性比其他属性低了不少，成了最低的属性。 倒不是因为他的技能需要这个属性，更多是出于一种心理感受吧。 嗯，至少他现在是个充满活力、视力超群的“聪明人”了。 杰克不得不承认，除了血脉进化这一点外，整个进化过程感觉有点平淡无奇。 他想那些没有血脉能力的人可能会对进化结果挺失望的吧。 又或者是他遗漏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新力量，又或者他的进化不知怎么出了问题？ 能够感知魔力是挺不错的。但这本来就是一开始就该有的能力啊。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幸运的是，他有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 虽说所有的书都是关于炼金术的，但很多书里也涉及一些与炼金术只是略微相关的随机话题。 他花了好一阵子在这些书里查找，找到了几本可能有用的书。这些书主要是关于专业技能和等级提升的，但也有部分内容是关于进化的。 他开始阅读后，发现“见闻”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显然，一个人需要有“足够的见闻”才能进行种族进化，职业和阶级的升级也是如此。 然而，让杰克感到困惑的是，书里一直提到职业、专业技能和种族的第一次进化都是在25级的时候。但他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啊。 他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注释，提到即使是25级的进化也是独一无二的，但并没有详细说明。 他继续读着这些关于这个问题的书，翻了好几本之后，才在一章关于魔力敏感度和种族等级关联的内容里偶然看到一个旁注： “……虽然进化及其相关的等级要求从未出现过确凿的偏差案例，但在一些学者中间有这样一个传言，说是在新融入多元宇宙的一些种族中存在更多的进化阶段。 f阶段被广泛认为是最低的阶段，但如果这些传言可信的话，这些新种族起始阶段甚至比f阶段还要低。 必须指出的是，这些情况从未得到过官方证实。不过，据推测这与新融入的宇宙中没有魔力有关。 根据这个假说，这个阶段可能起到一个适应期的作用，让新种族适应魔力。 这个想法的来源并不清楚，但多元宇宙中的一些知名人物对此发表过评论。 当第91宇宙的伊兹沙尔丁牧师证实这个假说准确无误后，它就变得更有说服力了。据说她本人也是新加入多元宇宙的。 尽管缺乏可核实的证据，但有这样一位人物认可，很多人都相信这个假说是正确的。虽说神的话不容置疑，但也不能将其完全当作真理。 尤其是考虑到其他重要神明都没有对此发表评论。唉，毕竟只有神明才可能知晓全部真相。 再次强调，这一点从未得到过证实。很多人也质疑是否真的存在完全没有魔力的宇宙。 即使是魔力极度匮乏的地区，也会残留一些魔力，只有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完全没有魔力。 因此，说整个宇宙都没有魔力，这种可能性极小，而且说实话，提出这种说法挺愚蠢的。 总之，这个传言很可能就只是个传言——一个基于错误逻辑和对魔力缺乏了解而毫无根据的想法。 魔力对于存在而言，就如同自然法则和系统本身一样重要，所以提出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对人智商的侮辱。” 杰克读完这段内容后，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位研究者当时的感受肯定和地球上的科学家听到有人说地球是平的时的感受一样。 书里的这位研究者甚至不得不去回应这种说法，难怪会显得有点生气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其他所有书里都没提到这件事。 如果这种情况只发生在第一代融入多元宇宙的那些种族身上，那应该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例子。 杰克怀疑只要等级够高，或许就能实现永生，或者至少接近永生。不过，他还是怀疑上一个宇宙融入时，还有多少人活着。 哎呀，书里都提到神和神明了，如果神都不是永生的，那这神当得也太糟糕了。 鉴于样本数量如此之小，在大多数作者看来，显然觉得探讨这个问题是浪费时间。 也许现在情况会有所改变了，毕竟又有一个全新的宇宙融入了多元宇宙。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肯定也有过其他的宇宙融入情况。 杰克可没想着要去改变主流的进化理论之类的宏大想法。 就目前而言，他得先处理生活中的小问题，比如别被毒药毒死之类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书放到一边。今天看书已经浪费够多时间了，该是搞炼金术的时候了！ 第26章 营地建设 杰克知道，自己接下来有好些日子要埋头钻研炼金术了。 查看了一下副本挑战窗口后，他离开卧室，走进了实验室。 剩余时间：26天6小时21分57秒 他待在这个副本里才刚过三天半多一点的时间。在他看来，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解药，但也没多余的时间可以懈怠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进化，而且整个过程让他神清气爽，他就没理由不继续干活了。 接下来他有好些天的辛苦工作要做呢。他可不想死在这儿。 一个关于如何通过挑战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形了，这个计划蠢得让他自己都想偷笑。但遗憾的是，这个计划并不包括提前离开副本这一项 。他知道外面正在进行整个新手教程，但那可以先等等。杰克不禁想起了还在外面的同事们，于是决定查看一下新手教程面板。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58天11小时22分58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754\/1200 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死去了。杰克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同事们不在其中。 虽说他对理查德没什么好感，但那家伙看起来能力挺强的，而且他知道，如果说雅各布有什么擅长的事，那就是博得他人的好感了。 他觉得只要没发生什么非常难以预料的事，他们存活下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在自己都在与死亡作斗争的时候，为别人担心就是浪费时间。 等他从这儿出去了，再去找他们也不迟。眼下，他根本没办法帮到他们什么。帮助他们的最佳方式就是先顾好自己。 下定决心后，他把碗洗干净，拿好配料，又立刻投入到制作更多的毒药和药剂中去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 雅各布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感觉到胡茬已经长成了满脸的胡须。他已经好几年没留过胡子了，一直都是清爽整洁的形象。 倒不是他觉得留胡子有什么不好，他不留主要是出于职业原因，因为公司的着装规定虽说没有直接禁止留胡子，但很不提倡这么做。 这规定挺蠢的，但公司的董事们相当保守，不知为何觉得留胡子不够专业。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这世界已经乱套了。 雅各布着实有些懊恼，自己花了那么多年在公司里往上爬，结果全都白费了，还不如把那些时间拿去上自卫课程呢。 学击剑、射箭或者几乎任何能教授一些战斗技能的运动都会更有用些。 他从来都不是个擅长打斗的人。至少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不是。除了小时候可能有过几次小打小闹外，他这辈子都没打过架。 相反，他一直专注于学习，在学业上表现优异。他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从大学毕业，还成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主管。 但如今，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的地位很低。 事实证明，理查德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经营着一家私人安保公司，还带着很多他的员工一起来了。 在雅各布目前在新手教程里遇到的所有人当中，理查德是最出类拔萃的。 他也是雅各布所知道的第一个完成种族进化的人，而且之后还完成了职业进化。 雅各布自己的职业等级目前才19级，不过他已经完成了种族进化。整个种族进化这事儿挺让人困惑的。 当有人进化时，会消失几秒钟，然后又出现在原地。进化带来的影响也挺有意思的。 进化之后，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某种东西，某种能量。没过多久大家就推断出这种新能量就是魔力了。 不过没人知道有了这种对魔力的新感知后该做些什么。 到现在，他们待在这个鬼地方才刚过两周多一点的时间。 其实从一开始，雅各布就很清楚自己缺乏战斗能力，而现在这一点变得越发明显了。他在同伴当中不是等级最低的，但离最高等级也差得远呢。 最初的十个人里，现在还剩下七个，也许只剩六个了，因为自从杰克离开他们小组后，雅各布就再也没听到过也没见过他的任何消息。 西奥多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死去的。当时他们正在和一些该死的獾搏斗，他运气不好，差点绊倒，结果一只野兽趁机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当时没有立刻死去，但他们的生命药剂已经用完了。周围又看不到治疗者……结果他在返回的路上失血过多而死。 卡罗琳，理查德整个团队里最厉害的治疗者，当时并不在他们身边。实际上，尽管他们整个营地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但总共只有四名治疗者。 等级最高的治疗者就是卡罗琳，她在一两天前完成了职业升级。 据所有已经完成升级的人说，升级之后，升级速度又会变慢很多。前十个等级相对比较容易，10到25级之间就有点难度了，25级之后则更难了。 雅各布不知道理查德已经达到了多少级，只知道他很可能仍然是他们营地里最强的成员。 另外两个死去的前同事是丹尼斯和莉娜。雅各布还记得他们分开时那两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当时他们都比他厉害呢。 然而他们还是死了，而且还不是被野兽杀死的。 又出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营地，里面的幸存者数量和他们营地差不多。有一阵子，双方的谈判进展得挺顺利，甚至还计划把两个营地合并呢。 结果莉娜和丹尼斯所在的小组遭到了那个营地的伏击。 之后，一切就乱套了好一阵子。 理查德营地这边肯定有人擅自采取了反击行动，因为对方营地也有一个小组被消灭了，而且从战场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动用了武器。 这可把对方阵营给激怒了，因为他们坚称自己和第一次袭击毫无关系。从那以后，每天都会爆发冲突。 看着新手教程面板，看到幸存者的数量一天天在减少，真让人心情沮丧。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49天14小时45分06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599\/1200 在最初的四五天之后，幸存者死亡的数量有一阵子减少了，但只要两个营地的大队伍相遇，死亡人数就又会激增。 最糟糕的一天，他们两个阵营之间就有二十一人被杀，这还没算上被野兽意外杀死的人数呢。当然了，外面还有一些不属于任何阵营的人。 不过，两个阵营都采取了很多措施来吸引幸存者，比如放烟雾信号、施法者向空中释放法术等等。 这些方法大多都挺有效的，这可能也是他们两个阵营离得这么近的原因，他们互相吸引来了对方。 雅各布此刻正站在营地周围众多篝火中的一堆旁。他们这会儿已经深入森林挺远的了，在这附近想找到10级以下的野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周边大多数野兽都在20级左右，但只要再走一小段路，就会遇到很多25级以上的野兽。 野兽等级提升的原因不光是地理位置变化，是整片区域内的野兽等级都在提升。雅各布怀疑这会儿整个森林里可能都不存在10级以下的野兽了。 虽然对于那些想要变强的人来说，这通常算是个好现象，但对于那些只希望能活下去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利的。 野兽在25级时实力又会大幅增强。 虽说他们营地也有职业等级超过25级的人，所以还能应付，但对于像他们这样等级较低的队伍来说，那些野兽可不好对付。 它们很多都有魔法能力，或者就是身体极其强壮。 那些专注于专业技能的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工匠”，要是遇到这样的野兽，根本没胜算，尽管他们当中很多人等级也不低。 说到专业技能，乔安娜是第一个获得专业技能的人，现在也是等级最高的工匠。 虽然她距离25级的专业技能升级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在10级的时候就完成了种族进化。 很多人对进化的效果感到失望，但乔安娜的情况可一点都不让人失望。她的腿重新长出来了。原来的木腿就那么消失了，一条新腿长了出来。 在他们营地，有身体损伤或残疾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她的情况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新的希望，也让所有拥有专业技能的人前所未有的充满干劲。 就连理查德都很高兴，还去祝贺了她，提议让她担任工匠们的正式负责人。 乔安娜一开始拒绝了，但在周围其他工匠的劝说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也就是两天前的事，不过到现在，她在整个营地已经有了不小的政治影响力，因为专业技能的价值开始显现出来了。 她把大部分新职责都推给了雅各布，而雅各布也很乐意承担这些工作，好让自己有点用处。 作为一个团队，他们已经对专业技能的用处有了很多了解，雅各布主要负责收集大家现在都具备哪些能力的相关信息。 没人能制作药剂之类的东西，但有些人获得了烹饪专业技能。 他们做出来的食物能让伤口更快愈合，很多食物甚至还能帮助身体抵御潜在的感染或中毒情况。 除此之外，食物往往还能提供一些额外的加成，比如加快魔力和体力的恢复速度，最好的食物甚至能暂时提升耐力属性。 不过，他们当中最值得一提的工匠不是乔安娜。而是后来加入他们营地的一个人。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在一家钢铁厂当工头，现在是一名重型战士。 原来，这人闲暇时间还会打铁，而且一开始选武器的时候就选了一把锤子，因为拿在手里感觉更顺手。 综合这些因素，他获得打铁专业技能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很有天赋的战士。 他是继理查德之后第二个完成种族进化的人，如果雅各布没猜错的话，就种族等级而言，他目前是整个营地等级最高的，尽管还没完成职业升级呢。 不过，他的职业等级很可能也在20级以上了。即便专业技能升级需要更长时间，雅各布估计他在这方面的等级就算没更高，也至少有14或15级了。 雅各布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他“铁匠”。 毫无疑问，随着时间推移，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因为他们很多武器都开始需要修理了。 他们找到了很多升级令牌，能让装备具备自我修复功能，但具备这个功能的武器和铠甲还不到总数的四分之一。 铁匠可以暂时提升武器和铠甲的性能，而且据他说，如果有合适的材料，他还能永久提升它们的性能。 他做这些工作都是免费的，因为这样能让他获得经验值，这让雅各布不禁思考起在系统出现之前，升级系统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他抛开这个想法，开始朝自己的小屋走去。小屋是由另一个新发现的职业的人建造的，那人自称“建筑工”。 顾名思义，他们能盖房子，甚至还具备一点类似土系魔法的景观营造技能。 说到魔法，艾哈迈德几天前完成了职业升级。他选择成为一名与冰霜魔法相契合的施法者。 进化之后，他的攻击力很强，能释放出锋利的冰片。顺便说一句，他的新能力用来给饮料降温以及保存食物也挺有用的。 在他们小组的六名幸存者中，只有雅各布和乔安娜还没有完成职业升级。 一直陪在雅各布身边的伯特伦在同一天稍早的时候达到了25级，获得了一个专注于防御的职业。卡斯珀也完成了职业进化。 卡斯珀一直用不惯弓箭，结果在5级的时候获得了陷阱技能。他现在仍然用弓，但主要是用它把敌人引到陷阱里去。 卡斯珀比他先升级的原因是和另一个阵营的冲突。 四天前开始出现夜间突袭的情况，理查德大幅增加了站岗放哨的人数——由于弓箭手的感知能力和“鹰眼”技能比较强，所以这项工作主要交给了弓箭手。 卡斯珀在营地周围设置了很多陷阱，昨天终于有了收获。 他单枪匹马就杀死了四名20级以上的袭击者，还活捉了另外两人。 雅各布和卡斯珀都不喜欢杀人这个想法。大家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位弓箭手半夜被系统消息告知自己杀了人时会那么震惊了。 卡斯珀完成职业进化后，心里充满了负面情绪，而且现在似乎通过他设置的陷阱体现出来了。 要是说雅各布在朋友完成进化后一点都不担心，那肯定是在说谎。 雅各布自己还从来没杀过人，他希望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新手教程结束之前，这种情况都不要改变。 和几个建筑工打了招呼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推开木门，看到卡罗琳，她肯定是刚和理查德及其小队外出回来。 “嘿，这次出去怎么样？”雅各布一边走过去，一边在她旁边的床上坐下，问道。 卡罗琳靠在他的肩膀上，回答道：“和往常一样。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卡斯珀情况好些了吗？” “嗯，他还行。我觉得我们大家都还过得去。”听到她语气里的关切，雅各布说道。 “会没事的，雅各布。我们会没事的。”她往他怀里偎得更紧了些。 感受到她的心意，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重大变化。 雅各布早就知道卡罗琳对他的喜欢已经超出了同事之间的感情，但作为她的上级，他之前一直选择试着忽视这一点，因为和下属谈恋爱总归不太好。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卷入自己的家庭纷争中。 但在这里，没人在乎这些。所以，当卡罗琳主动示好时，他没理由拒绝她。由于之前的职业关系，雅各布以前从来没考虑过她。 他得承认，她很有魅力，10级时的那次进化更是让她变得更美了。也许这只是吊桥效应，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了。 在这段关系里，卡罗琳成了“养家糊口”的人，这有点伤他的自尊心，但一想到和系统出现之前相比，他们两人的角色完全颠倒了，他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理查德这个人有很多缺点，但他对自己看重的人确实挺好的。 卡罗琳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所以自然受到了极好的待遇。他们俩能单独住一间小屋就是个很明显的证据。 她的地位也惠及到了雅各布，让他也受到了更好的待遇，尽管他战斗能力不足。不过雅各布也不是个累赘。 当一个营地的人数达到三位数时，一定的管理工作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别人可以对雅各布有各种各样的评价，但如果说他有什么擅长的事，那就是管理了。这就导致他负责营地的建设、排班以及记录所有成员的情况。 他有点失望自己没获得一个管理方面的专业技能。不过，尽管他的职业是裁缝，却也获得了一个与管理相关的技能，这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的营地不仅人数增多了，复杂程度也增加了。随着大家能够成为建筑工、厨师、铁匠等等，就需要有更长久的解决方案了。 一堵墙已经修建了好几天了，陷阱主要是由卡斯珀和另一个完成了职业升级的弓箭手布置的，还有其他一些计划也正在实施当中。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卡罗琳。 卡罗琳也回望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微笑着，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我们会没事的。” 第27章 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 弓箭手在树林中狂奔，感受着风从身旁呼啸而过，他正在绝望地逃命。整个局面简直糟透了。 过去两周里，他每天都和自己那队人出去打猎，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虽说那个叫理查德的家伙和他的营地一直在给他们找麻烦，但通常并不会打乱他们这队人的日常安排。 他们的队长是个叫海登的退役军人，之前吩咐过他们，要避开两个阵营之间的区域打猎。 大家都很乐意听从这个命令，毕竟没人想冒险跟其他人发生争斗。和野兽搏斗固然危险，但人类带来的危险可完全是另一个级别了。 然而，他们还是遭到了袭击。而且不是被一群人袭击，只是一个人。不，是个该死的怪物。 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言不发，上来就开始杀人。 匕首四处乱飞，还有个看起来像巨型锯片的东西，直接把他们队里的重型战士连人带盾切成了两半。 现场一片混乱，鲜血和肢体横飞。幸运的是，他是个弓箭手，当时正在前面侦察。 看到队伍里一半的人都死了，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在逃跑时被一枚匕首击中腿部，紧接着又飞来一枚，然后又是一枚。他的双腿被彻底毁掉了，他惨叫着，试图爬着逃走。 “该死的，你跑得还挺快。”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扭过头，瞪着那个一直在追他的“怪物”——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正回望着他。 “哥们儿，哎呀，你没必要跑得这么急呀。”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你知道我浪费了多少魔力吗？啊，算了，你给我透露点有用的消息，我保证放你走。” 然而，弓箭手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那个小红瓶子——一瓶生命药剂。 强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弓箭手终于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开始把自己觉得可能稍有价值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甚至连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旁注和评论也都说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只盼着这个“怪物”能饶他一命。 在不顾一切地讲了一阵之后，少年终于抬手示意他停下。 “嗯，我觉得你这一通胡言乱语里还是有几句有用的。”金发少年耸了耸肩说道。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拜托，你随便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哦，没事了，我觉得我已经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了。” 看到这个杀人凶手转身要走，弓箭手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燃起希望的时候，又一枚匕首从少年的斗篷下飞了出来，径直刺进了他的胸口，直没至柄。 弓箭手咳着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哦，对了，我骗你的。抱歉啊，伙计，你也太好骗了，居然相信我会放过这么好的经验值和新手教程点数。” 弓箭手还没听完就断了气。 少年威廉看都没看那具尸体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匕首还留在那人的胸口上。毕竟，他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凶手是人类。 威廉对这群人的等级有点失望。他们当中只有几个人完成了职业进化，这让战斗变得相当无趣。 更重要的是，这也意味着能获得的经验值和新手教程点数更少了。 倒不是他原本期望有多高，只是本以为会比这多一点罢了。 不过，至少新手教程点数还是值得他花时间去获取的，虽说他还不知道这些点数能用来干什么呢。 他就是喜欢看着点数增加，尤其喜欢把自己的点数和被他杀死的人的点数作比较——这可是衡量他比那些人强多少的客观标准。 对于职业等级已经达到32级的威廉来说，杀一帮人类基本没多少经验可拿。 不过，杀人类获得的新手教程点数可比杀好几只跟他同级或等级比他高的野兽得到的还多呢。 10级之后，要杀大概十只左右与自己等级相同的野兽才能升级，而25级之后，需要杀的数量就更多了。 再加上25级以上的野兽实力会强很多，这就使得猎杀人类变得更划算了。 系统提示确实说过，杀死种族等级比自己高的生物能获得额外经验值，但说实话，那感觉微不足道。 威廉承认，正面交锋的话，人类要危险得多，但他们也更容易被利用。他们的智慧既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同时也是最大的优势。 他这次的做法和干掉自己第一队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理查德和他的队伍遇到了另一个实力和人数大致相当的阵营。 剩下的幸存者中大约有一半都在这两个营地，而且每天还有更多人加入，这对威廉来说再理想不过了。 找到人类或许比杀死他们还要难。这片森林很大，野兽众多，而人类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 有两个相当于“信号灯”的营地吸引更多的人聚集过来，这就使得追踪他们容易多了。 他们商谈合并的事可不符合威廉的心意，所以他决定搞点小动作，消灭了理查德的一个小队，还精心布置了战场，让现场看起来就像两个阵营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一样。 然后，他又散布了一些小谣言，说这事是另一个阵营干的，他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轻易就说服了几个做工匠的中年妇女。 当然，理查德起了疑心，双方的谈判并没有马上破裂，于是威廉又消灭了另一个阵营的一个小队。这下可算是彻底点燃了战火。 现在，双方陷入了全面战争，每天都有人员伤亡。 虽说外出打猎的队伍通常会互相避开，但要是真碰上了，还是会打起来，还会互相骂上几句。 理查德拆分现有队伍并分散人员的计划，再加上系统挑选人员进入新手教程的方式，最终导致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朋友或亲人。 威廉都不用再去煽动暴力了，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了。只要一个队伍里没有幸存者，大家就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另一个营地干的。 威廉没办法去干掉那些人数较多的大队伍，但大多数队伍只有五六个人，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猎物。 他表面上仍然是理查德阵营的一员，甚至还认领了几次杀敌功劳，当然，他表现得像是被迫杀人，一副惊魂未定、心烦意乱的样子。 毕竟，杀了人后表现得心烦意乱才是正常反应嘛。 威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并不擅长装样子，但他学东西很快。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哀悼者”了。 不过，威廉还是觉得这整件事挺蠢的，尤其是在新手教程里。 有些人要花好几天才能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记得有个擅长设陷阱的弓箭手，就因为他的陷阱发挥了作用杀了人，就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他到底期望那些陷阱能干嘛呢？ 威廉知道，为了融入其他人，他得表现得不合逻辑才行。 俗话说，入乡随俗，和蠢货在一起，就得装得像个蠢货。 理查德至少在杀人这事上还算比较淡定，不过话说回来，据威廉所知，这家伙以前就有杀人的经验。说到理查德，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毫无疑问，除了他自己，理查德就是等级和新手教程点数最高的人了。 等终于能对上他的时候，那场面肯定很精彩，到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家伙还有用，就像个出色的小牧羊人，在帮他召集更多的猎物呢。他还得耐心等待时机。 他可没信心直接去干掉理查德，尤其是在理查德和他整个小队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小队里的每个人都完成了职业升级，威廉很清楚这会带来多大的提升。 威廉已经将自己的职业进化成了[金属大师]，这对他各方面的能力都有极大的提升。 他原本的技能变得更强了，操控能力也大幅提高，甚至还获得了几个新技能。这个职业进化还赋予了他金属操控能力，这意味着他都不需要魔杖了。 他现在甚至能用魔力召唤出一种类似钢铁的金属，他主要练习用魔力召唤匕首，这样他就不用总是随身带着一堆匕首了。 不过他身上还是会留几把，因为操控现成的匕首比召唤新的匕首消耗的魔力要少。 召唤出来的金属过一会儿就会消失，这就使得布置战斗现场有点难度了。 而且，光召唤一把匕首就得花不少时间，所以他得在战斗前就把需要的东西召唤好。 当然，除了这个技能外，还有其他技能能创造金属物品，比如他能召唤出盾牌。 好在他职业进化获得的其中一个技能能让他吸收金属。 然后他就能召唤出吸收的那种金属，召唤所需的魔力消耗取决于制造物品的质量和数量，而且这个技能还能重新吸收召唤出来的金属，恢复一部分魔力。 他获得的第三个强大的新技能能召唤出一个巨大的旋转金属圆盘，他可以让圆盘直线飞出去。 之前他就是用这个技能杀死了那个重型战士，威力可大了。 他唯一真正的弱点就是仍然缺乏可靠的防御手段。 虽说他能召唤出盾牌，也能通过穿戴金属铠甲来操控自己的行动，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把皮肤变成钢铁之类的东西。他特别担心遭到偷袭。 不过，他还没遇到过被偷袭的情况呢。 有意思的是，他常常能直接走到别人跟前发动攻击，那些蠢货直到死都还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过了足足三十分钟，他终于回到了营地，现在这儿更像是个完备的基地了。 每天都有新的小屋冒出来，一圈木桩围墙正在慢慢修建，到处都是篝火。威廉分到了一间小屋，和几个工匠一起住。 威廉对营地里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一点都不在乎。 那些被认为重要的成员能优先得到各种东西，而他从来没得到过什么，也就是说，大家并不觉得他重要。这正合他意。 嗯，其实他还是有点重要的。毕竟理查德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这个少年可不弱。 威廉很怀疑那个战士对他了解多少，估计也就是知道他是少数几个能独自出去打猎的人之一吧。 他甚至还多次被邀请参加重要会议呢。他喜欢去参加这些会议，只是在一旁听听，偶尔插上几句中立或者天真的评论。 即便理查德很明显地在试探他，想让他多透露些自己的情况，他也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威廉确实会回答理查德的所有询问，但一直维持着自己精心塑造的人设。他觉得要是完全不回答的话，就太可疑了。 多年来，威廉在很多事上都做错了。 他曾经以为只要做自己就好，但现在他明白了，你得成为别人期望你成为的样子，符合他们对你的期待才行。 如果他们对你印象好，那你就强化这个印象；如果他们对你印象不好，那你就得试着去推翻他们的这种看法。 他就是这么做的。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木讷，不然会引人怀疑。 他得表现得有点害羞，但又要有足够的能力，不至于被完全忽视。试图表现得太过普通，结果反而会显得不正常。 在被送到那个矫正中心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想明白这些道理。结果他们却觉得最好的办法是用毒品来毁掉他，说是要“改造”他一下，然后再把他放回社会。 不过，新手教程开始了，这事也就没下文了。 他还是对自己一开始被送进那个矫正中心的事耿耿于怀呢。就因为一个错误，一切都毁了。 他摇了摇头，暗自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了，没有矫正中心，没有毒品，只剩下他和这无尽的宇宙了。 在这个新世界里，他的与众不同就等同于力量——他的“缺陷”反而成了优势。 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他打了个盹儿，很快就睡着了。 即便等级提升了，也完成了进化，但偶尔还是得睡一会儿觉的。每隔几天睡上几个小时就行，但这觉还是得睡。 这倒不完全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劳累。每升一级，对睡眠的需求就会减少一些，而进化则会一次性大幅减少这种需求。 不过，只睡几个小时就能基本完全恢复魔力和体力了，所以这也不完全是浪费时间。 因为现阶段魔力和体力药剂非常稀少，只剩下几瓶了，都被理查德和他的亲信们藏着呢。 就连威廉也只偷偷藏了几瓶，要是随身带着几十瓶，那很快就会太可疑了。 一觉醒来，他立刻感觉神清气爽，从床上一跃而起，准备再次出去打猎了。这会儿还是中午，所以他睡觉的时候，同住一屋的人都没回来过。 离开小屋后，他开始按日常流程行动。首先，他去和工匠们聊天，和他们套近乎，做些社交之类的事。 他得维持自己的形象，而且这么做在让别人优先满足自己需求的时候也有好处。 最后，他快速去了一趟“铁匠”那儿，除了理查德之外，“铁匠”可以说是营地里最有意思的人了。 除了治疗者之外，他也是最有用的人了。 威廉没隐瞒自己拥有金属操控技能这件事，所以他习惯让“铁匠”帮忙改进他的匕首。 他甚至还说服了“铁匠”帮他改造铠甲，让铠甲变得更轻便，更适合他。据他了解，这人好像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儿子。 又是一种奇怪但却有用的人类情感。 威廉不太明白为什么亲属关系对人们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他只知道确实有影响，而且一涉及家庭事务，人类往往就会变得不合逻辑，也就很容易被操控了。 他可是吃过这方面的苦头才明白的。 倒不是说威廉觉得这其中毫无逻辑可言，他理解父母为什么要帮助他、扶持他，他们需要有人照顾，等他们自己没了收入来源的时候，也需要有人提供经济支持，可这反而让他们的行为更让他费解了。 拿回自己的匕首后，他向“铁匠”道了谢，“铁匠”又一次劝他去学打铁。 倒不是威廉不想学，只是他目前更想先提升自己的职业等级。等职业等级升得更高一些了，他再转而去提升专业技能等级，好提升自己的种族等级。 道别之后，他又一次冒险进入森林，准备继续打猎。之前从那个天真的弓箭手那儿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决定据此采取行动。 他的主要目标仍然是猎杀野兽获取经验值，但要是能再找到一小队其他幸存者，那对他增加新手教程点数来说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三个小时后，他正在和一头巨大的类似水牛的野兽搏斗，自然是他占了上风。 尽管这头野兽等级超过了25级，但似乎没什么特殊的魔法能力，只是体型庞大，很能抗揍罢了。 除此之外，倒是挺好对付的。这也使得水牛成了每个幸存者都偏爱的猎物，毕竟猎杀它的风险比较小。 这头强大的野兽被威廉那个旋转的死亡金属圆盘切成了碎片，就像锯片一样，圆盘切入野兽体内，飞速旋转，鲜血四处飞溅。 魔力消耗非常大，但只用了几秒钟，水牛的腰部就被切成了两半。 圆盘继续飞行，稍微嵌入了一棵树里，威廉停下了它的旋转。 几秒钟后，圆盘开始冒烟，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或者说，它变回了纯粹的魔力，重新融入了大气之中。 威廉还是有点搞不懂这些树的强度，他根本没办法把树砍成两半，最多只能穿透树皮而已。 不过只是部分树是这样，其他的树还是能像系统出现前的普通树一样，很容易就能砍倒。 可惜，他对树的这些批判性思考被一阵人声打断了，显然是他打斗的动静太大，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了。 他微微一笑，操控身上的金属铠甲让自己飘到了一棵树上，躲在树叶间，急切地等着那些幸存者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来了五个人，他不禁舔了舔嘴唇。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都不是理查德那伙人，不过他得承认，他也确实没把所有人都认全。 那些幸存者看到被切成两半的野兽后，都愣在了原地。 还没等有人开口，一个巨大的旋转金属圆盘就从一棵树后飞了出来，砍向了他们当中的施法者。 随后就是一阵慌乱，大家都试图稳住阵脚，但都是徒劳，因为匕首开始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飞了过来，紧接着又出现了两个金属圆盘。 那个弓箭手只来得及射出几支箭，就也倒下了，而那些箭全都被保护树冠的金属屏障轻易地挡住了。 威廉对这次收获颇丰的伏击很是满意，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开始搜刮尸体。 这几个人等级都在25级及以上，每个人都能提供不少点数。 在搜刮的时候，他心里想着，为了经验值去杀人确实不太值得，他真希望新手教程点数能很有价值。 威廉并不讨厌人类，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太理解他们的行为。 他讨厌他们做事的那种不合逻辑的方式，讨厌他们做出那些无数研究都表明很愚蠢的荒唐决定。 要不是新手教程鼓励他去杀人，他可能都懒得去理会这些事，就当个乖孩子，利用他们免费治疗和打造装备就行了。 但系统会因为他杀人而给他奖励，所以他就去杀了。系统希望幸存者的数量越少越好。 威廉做得到这一点，他会确保幸存者的数量尽可能少。这个少年可是很有野心的，他心里最终想留下的幸存者数量就体现了这一点。 这无关个人恩怨，只是为了达成目标，纯粹是为了提升自己、增强自身实力的合理做法罢了。 所以，他得出的最优幸存者数量是…… 一个。 第28章 进化准备 又一批药剂变得漆黑一片，刺鼻的焦油状残渣恶臭侵入杰克的鼻腔，他不禁咳嗽起来。 不过这一批还算不上最糟糕的，毕竟这只是他首次尝试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的众多尝试之一，刚开始那几次情况可比这糟多了。 过去两天他都没能成功制作出什么东西，尽管其间有一次还升了一级。原来，就算没有成功制作出物品，也能获得一点经验值。 他已经了解并掌握了普通稀有度苔藓和蓝色蘑菇的相关知识。 他试图制作的这种毒药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只需要这两种配料再加点水就行，但它还是远比他之前制作的任何低稀有度物品要复杂得多。 进化之后，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变强了——在炼金术的学习之路上越往前走，这项技能就变得越发重要。 进行炼金术就有点像是外科医生做器官移植，同时又像是化学家试图混合一堆酸液，还得祈祷它们不会在自己脸上爆炸一样。 魔力是帮助人们完成这项工作的唯一实用工具。 搅拌碗仅仅是引导魔力的媒介，碗上刻着成千上万微小的符文，杰克根本看不懂，他只知道这些符文能让他塑造并控制魔力。 使用魔力时，必须提取配料中有价值的部分，将其融入混合物中，并达成某种平衡。 杰克觉得这很难解释清楚，因为很多时候全凭感觉行事。在地球上，可能除了一些超级复杂的解谜游戏外，根本找不到类似的行为与之相比。 除了难度增加之外，还有魔力消耗的问题。 随着制作能力的提升，杰克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在感知上的计划变得不切实际了。 他技艺越精湛，魔力消耗就越大，即便他的专业技能升了很多级，智慧属性增加了不少，还是开始出现问题了。 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所消耗的魔力更是多得离谱，每次尝试都要耗费一千多魔力值。 这意味着如果魔力值不满，杰克根本没办法尝试制作。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于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是因为他读了很多关于见闻以及职业、种族和专业技能进化方面的内容。 完成高难度成就或者做出超出当前等级预期的表现，不仅能获得更多经验值，还能强化见闻。 见闻不足会带来很多负面后果。首先，高见闻值能让一个人的职业、专业技能甚至种族进化得更好。 见闻不足甚至可能导致根本无法进化或升级。 实际上，在多元宇宙中，对大多数强者来说，经验不足往往并非阻碍他们进步的绊脚石，缺乏见闻才是。 从理论上讲，只要只承担极低的风险，甚至靠别人提携，就可以几乎无限制地升级。 例如，如果有人在有保护者消除狩猎危险的情况下猎杀野兽，虽然他们仍然能获得大量经验值，但却无法获得有价值的见闻。 同样的情况自然也出现在专业技能方面。 从理论上讲，杰克可以整天不停地制作那些简单的低稀有度药剂和毒药，轻松获取经验值和提升等级，几乎没什么挑战。 但这样做的话，他就无法获得有价值的见闻。 杰克不清楚自己的见闻情况。那些书里并没有确切涉及新融入多元宇宙的情况。 书中大量提到第一次进化要依靠继承而来的见闻，等级更高的进化者会将自己的一部分见闻传承下去，让他们的后代在一开始就能轻松进步，消除成长的阻碍。 他很怀疑自己是否有继承来的见闻。毕竟大家一开始都是g级，这比多元宇宙中存在的任何等级都要低。 当然，也有可能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的行为已经让他获得了一定量的见闻，但他觉得那应该没什么实质意义。 不过，他也有一些有利条件。挑战副本并非新手教程所特有的，在整个多元宇宙中都存在，普通副本也是如此。 通关这些副本通常有助于获取见闻，也是许多种族和势力的常用提升途径。 另一个有利因素就是他的血脉。据他所读的内容，血脉能力很奇特，关于它们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有些人有而有些人没有，并没有统一的说法。 不过，有充分的记载表明血脉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见闻。这并不奇怪，因为据他所读的内容，几乎所有事物都会影响见闻。 血脉在遗传方面也很有意思，因为它们是可以直接遗传的，至少是状态面板上会显示的唯一元素。 像性格特征、天赋以及诸如眼睛颜色、身高之类的其他遗传细节，和系统出现之前的情况大致相同。 书中还提到，父母越强大，孩子自然就会成长得越强大。他将其理解为s级的龙不会生出f级的幼崽，这倒也说得通。 读了所有这些关于遗传学和血脉的内容后，杰克不禁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拥有血脉能力的。 已知血脉可以通过一些极其罕见、几乎不可能发生的系统创造的事件获得，但除此之外，就完全是随机的了。 一个普通人的孩子也可能莫名其妙就拥有血脉。 不过，血脉能力倒也算不上罕见，它们差异极大，种类繁多。 大多数血脉甚至毫无用处，有时候还会带来负面影响。比如有一种没用的血脉，仅仅只是会让人拥有怪异的头发颜色。 负面血脉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有些会导致早亡，比如那种会引发类似癌症的病变，直接害死拥有者，而有些只是让人有点烦恼，比如会被动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读完这些内容后，杰克对自己的血脉还是挺满意的。 至少它似乎没有什么内在的不良特性，实际上，它看起来像是一种很棒的血脉。至于它有多好，他就不清楚了。 书中的例子里，血脉要么是糟糕的、没用的，要么就是只带来微不足道的好处。 那些拥有强大血脉的人往往不会透露自己血脉能力的细节，这也挺合理的，毕竟公开宣扬自己的优势——以及可能存在的劣势——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尽管有血脉优势，但杰克对见闻这件事还是有点担心。 在所有谈论等级和进化的书中，见闻的重要性都体现得非常明显。 由于不确定自己在系统这个至关重要的方面是否存在欠缺，杰克决定要加倍努力，在首次专业技能升级之前制作出普通稀有度毒药。 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现在的表现会对那次升级产生极大的影响。 即便不会马上有回报，至少这也有助于他训练调配技能，比一味地大量制作低等毒药效果要好得多。 毕竟，他还得活着走出这个副本呢。 他看了一眼副本窗口，发现副本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 剩余时间：15天6小时21分57秒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他的专业技能等级已经达到了22级，而且距离制作出普通稀有度毒药已经非常接近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到那时，他的专业技能进化也就近在眼前了。 说到进化，可能会挺无趣的。像杰克这种变异职业属于一种被称为传承职业的类型，在前几次进化中，其进化进程是相当固定的。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获得其他类型的职业或者其他炼金术师变种职业的机会，但如果他选择更换的话，确实会失去一些东西。 “恶蝰炼金术师”是“恶蝰教”传承给年轻炼金术师的一脉传承职业。 据他了解，这个教派是一种古老的宗教，信奉他在第二次挑战后看到的壁画上那条由蛇变成的龙，他们主要擅长炼金术——更确切地说是毒药制作。 他读的那些书自然也是他们留下来的。 整个这个地方就像是他们的学院或寺庙的一部分，被系统直接剥离出来，变成了这个小小的副本。 杰克一开始以为副本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系统创造的，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大多数书都有作者署名，很多书里还有涂鸦和图画，手写笔记也随处可见。 这让他觉得这个地方要么是从别处搬来的，要么可能就是直接复制过来的。当然，他没办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知道今天就是他成功制作出毒药的日子。他已经进入状态了，现在只等魔力完全恢复就行。 他已经喝了一瓶魔力药剂，这会儿正在吃蓝色蘑菇呢。 毕竟，蓝亮蘑菇是他所选毒药的主要配料，而且它们富含魔力，对他的恢复速度帮助很大。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的魔力恢复满了。搅拌碗已经清洗干净，配料也准备好了。 他甚至还用了在20级时获得的“炼金术师净化”技能。他不确定这个技能有没有什么有益效果，但还是用了。 查看这个技能时，他至少没发现使用它有什么负面效果。 [炼金术师净化（普通）]——尝试净化任何炼金术配料。净化可以帮助去除配料中不需要的特性，使制成的混合物更纯净。 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净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基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师净化”的效果。 在使用这个技能处理苔藓或蘑菇时，也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有什么负面副作用。过去两周里，杰克读了很多书，到目前为止肯定已经读了三十多本了，可剩下的还有好几百本呢。 说到他获得的技能，在15级的时候，由于没有出现更有吸引力的选项，他选择了“毒物感知”技能。 他还有点担心专业技能进化后会失去这个技能，所以决定不冒险，直接选了它。 [毒物感知（稀有）]——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有毒物质及其毒性等级。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基于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毒物感知”的效果。 即便现在在实验室里，杰克也能感觉到花园里的毒药，不过这个技能并不能精确指出方向，除非他离得非常近。 当他靠近时，就能准确感觉到毒药在哪里，甚至还能大致了解其毒性等级。 这个技能在副本里也变得很有用了。 尽管两种植物都被认定为同一种物品，但默认情况下它们的毒性强度并不相同，这就意味着这个技能能让杰克挑选出更合适的配料。 例如，将毒性过强的苔藓和毒性较弱的蘑菇混合在一起，在混合时必然会引发灾难。同理，蘑菇的毒性也不能远远超过苔藓的毒性。 使用这个技能为他首次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挑选配料是很自然的事。经过了一些反复试验，他确定这次挑选的是最适合这次尝试的配料。 混合的过程和制作低稀有度物品的过程类似。 先在碗里倒入净化水，再放入苔藓，然后通过碗上的符文注入魔力，当魔力进入苔藓并开始提取其中有价值的汁液时，水就染上了一层绿色。 当大约一半的汁液被提取出来后，他加入了三分之一的蓝亮蘑菇，提取过程再次开始，杰克全神贯注，尽可能地集中精力。 这个过程他之前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很紧张。 接着，他一边慢慢地提取蘑菇的汁液，一边逐个加入蘑菇。其实也可以一次性把所有配料都加进去，但逐个添加虽然慢很多，但更容易操作。 杰克不想冒险，宁愿牺牲一点时间来稍微增加成功的几率。 到了最后阶段，他深吸一口气。之前四次他都是在这一步失败的。 在最后关头，必须把所有东西整合到一起，完成调配。这通常被描述为最具挑战性的一步，因此也往往是失败的节点。 注入最后一点魔力，专注于将所有东西融合在一起，他感觉全身都紧绷起来，调动全身的每一丝力量，专注于控制魔力。 就连他的感知范围也聚焦在面前的这个小碗上。慢慢地，碗里的东西开始呈现出深蓝色，还隐隐散发着熟悉的蓝光。 *你已成功制作出[坏死毒药（普通）]*——一种新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些提示信息，杰克大声欢呼起来，他闻到了弥漫在实验室里的气味，闻起来像腐臭的牛肉味，但他不在乎，他迅速开始把调配好的毒药装进一个毒药瓶里。 把毒药都装进去后，他像个打开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对瓶子使用了“鉴定”技能。 [坏死毒药（普通）]——一种具有坏死特性的毒药，会感染并破坏受影响区域的生物组织。由坏死毒药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该毒药一旦与任何生物材料接触就会生效。 好吧，这整个东西听起来有点阴森邪恶，但他很高兴自己制作出来了。 那两个专业技能等级提升也让他很是欢喜。更重要的是，他在首次专业技能升级之前就制作出了普通稀有度毒药。 他决定像之前多次升级时那样，把自由属性点分配到感知和智慧属性上，虽不是对半分，但也比较接近。 他打开属性窗口，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成长进度。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6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24级] 生命值（hp）：1010\/1010 魔力值（mp）：248\/1250 体力值：287\/360 属性 力量：39 敏捷：42 耐力：36 生命值：101 韧性：50 智慧：125 智力：27 感知：103 意志力：59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毒物感知（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与战斗相关的属性已经开始落后很多了，只有感知属性处于比较不错的水平。 当然，一旦他走出这个副本，这种情况很可能会迅速改变。他已经积攒了不少毒药和药剂，等出去之后就能派上用场了，而且库存还在日益增加。 他的背包装不了太多，但也能带上不少。 离开实验室后，他决定暂时停下制作毒药的工作，休息一下。他的魔力值太低了，而且尽管成功制作出毒药让他很高兴，但精神上还是很疲惫。 于是，他去花园培育一些毒药原料了。他手头还剩下很多配料，但他已经开始为解毒并离开副本做准备了。 他用“毒物感知”技能挑选出了一些选定的植物，因为它们毒性最强。他使用“培育毒素”技能，慢慢地改良这些植物，让它们生长的同时也增加毒性。 他决定采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他偶然发现了一些有潜力的配方，但还远没有确定要用哪一个，他还在寻找一个能用到银蘑菇的配方。 他已经制定了很多计划，如果一切都搞砸了，他也有几个配方可以试试，但就目前而言，杰克会利用好剩下的所有时间。 副本挑战的天数计时器已经从15天变成14天了，一半时间已经过去——还有一半时间。 离开花园后，他灌下一瓶魔力药剂，又朝实验室走去。 他想在睡觉前再做点工作。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但此刻，他心里想着的只有即将到来的专业技能进化。 第29章 专业技能进化 杰克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又醒了过来。 补充好资源后，他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下简单的空拳练习，让血液流动起来。 疲劳和体力耗尽这种情况变得如此罕见，他到现在还不太习惯。 他的种族进化进一步减少了这方面的需求，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精神上的疲惫。 他几乎每天还是会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但话说回来，他一直都在忙个不停。 他要么阅读炼金术相关书籍，要么进行炼金术实践，要么为炼金术做准备，要么思考如何能更好地进行炼金术操作。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偶尔对其他主题做些小研究，比如了解系统的基础知识以及寻找更多关于血脉的信息。 今天的计划是再升一级，然后让自己的专业技能进化。他由衷地希望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也希望能获得有价值的潜在升级选项。 只要满足了进化所需的见闻值，就会有相应的选项出现，但这些选项的质量可能会有很大差异。 现在，又到了进行炼金术的时候了。杰克没兴趣再尝试制作一份“坏死毒药”了，说实话，他还不太有信心能高效地制作出来呢。 于是，他开始大量制作一些低稀有度的毒药，偶尔也会制作一批药剂。 调配过程进行得挺顺利，之前为制作“坏死毒药”所付出的努力体现出了成效。 过去几天杰克都没制作过低稀有度的毒药，主要是因为他一心专注于完成那个目标，而且也担心在成功制作出“坏死毒药”之前就靠制作低稀有度毒药升到25级了。 随着他不断调配，几个小时慢慢过去了，然后，毫无波澜、平平淡淡地，他等来了期待已久的提示信息。 *已满足专业技能进化要求* 历经艰难与坚持，你已习得炼金术技艺。你的道路孤独，是一段独自达到当前等级的寂寞旅程。 你的行为展现出了在调配毒药技艺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与能力，同时在炼制药剂时也展现出了真正的技能。 现在开始进化？ 是\/否 警告：拖延进化太久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在完成进化之前无法再获取专业技能经验。 这条信息有点意思，指出了他在副本里的行事方式，被点明孤立行事这点有点让人难过，但他本来就是内向性格，所以说实话也没那么糟糕。 除了例行的警告之外，信息的最后部分尤其有趣，因为它直接提到了他表现出色，而他非常希望这能带来好的结果。 而且，谁不喜欢时不时得到些积极的肯定呢？ 他选择接受进化，有那么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接着新的提示信息出现了。 *有5种可能的进化选项* 看到这条信息，他笑了起来。根据书中记载，5种是系统会显示的最大可选进化数量，没人会嫌选项多的。 他也知道这些选项就是他能得到的最佳选择了，系统很可能已经把较差的版本筛选掉了。 他决定像查看新技能那样，逐个研究这些选项。 恶蝰资深炼金术师——恶蝰资深炼金术师已掌握炼金术基础知识。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到目前为止，你的道路平平无奇，一直在慢慢积累经验，以期有朝一日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别怕，因为通往强大的道路不是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3智慧、+2意志力、+2韧性、+3自由属性点。 这个选项似乎是他“恶蝰炼金术师”职业的直线进化方向。属性加成和之前一样，只是更好了，每级能获得14点属性，而不是8点。 根据书中所述，像这样的选项是最常见的，因此绝大多数人最终都会选择这类进化。 它相对容易解锁，仅仅通过提升专业技能等级所获得的见闻值通常就足够了。 换句话说，只要你解锁了进化能力，就会出现这样的选项。 但最终，他还是希望能有更好的选择。接着看下面一个选项，这个变得更有意思了一点……但其实也没多有意思。 恶蝰园丁——恶蝰园丁已习得炼金术技艺，但更倾向于照料花园。恶蝰园丁在培育毒药和种植药草方面能力大幅提升，能让整个花园繁荣茂盛。 虽然这并非园丁的首选道路，但如果需要的话，他仍可以用珍贵的原料制作致命毒药，甚至是恢复性药剂。 每级属性加成：+3智慧、+3生命值、+3韧性、+3自由属性点。 他很快就排除了这个选项，因为他更喜欢前面那个。这个选项总共提供12点属性加成，所以从属性方面来看也更差一些。 不过它确实展示了他可以选择的其他一些发展方向。他推测，这是该职业另一种很常见的进化方向。 当然，就像描述文字说的那样，它侧重于植物照料，主要是有毒植物的照料。 虽然杰克明白“培育毒素”技能的价值以及园艺职业的重要性，但这确实不是他感兴趣的方向。 再看下一个选项，杰克有点傻眼了。 毒厨——毒厨追求的不是找到最致命的毒药，而是最能丰富菜单的毒药。能够用有毒食材制作菜肴，带来各种各样的益处。 这类厨师将有毒材料组合起来不是为了制造武器，而是为了制作食物。 虽然厨师仍可以制作普通食物，但他们更喜欢在烹饪中使用具有毒性的特殊食材。 每级属性加成：+3生命值、+3韧性、+2意志力、+1智慧、+1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毒厨后，与“恶蝰炼金术师”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想都别想，这都是什么鬼啊？”杰克读完后心想。 就因为过去两周多他一直把有毒的蘑菇和苔藓当作唯一食物来源，又是吃又是“烹饪”的，这该死的系统就判定他有资格当个厨师了。 从属性加成就能看出他烹饪技能有多差，总共才10点属性加成，只比他“恶蝰炼金术师”职业多2点。 而且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变体职业，就是个普通又奇葩的毒厨职业。 选择这个选项就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职业方向，而且正如警告所说，还会导致他失去技能。 除非他脑子坏掉了或者真的特别痴迷烹饪，否则选这个就是纯粹犯傻。他很快跳过这个选项，光是有这么个选项就让他有点恼火了。 隐士炼金术师——隐士炼金术师对炼金术并不陌生，但从不与同行交流。这位炼金术师更喜欢独自工作，厌恶被打扰，总是独自一人钻研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通过这种与世隔绝的技艺训练，你已学会将精力集中在工作上，高于一切。 因此，你后续的道路将不会由他人的意愿决定，而是由你自己探索发现的道路来决定。 每级属性加成：+5意志力、+5智慧、+3智力、+5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隐士炼金术师后，与“恶蝰炼金术师”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这下有点意思了。每级能获得18点属性加成，比之前的所有选项都要高出一大截。 这是杰克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另一种变体职业，虽然相对比较知名，但往往要求很苛刻。 需要具备特定的心态和性格特质才能获得，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得到。 而且如果长时间和别人在一起，它通常还会对经验获取造成惩罚，很多制作技能通常都要求独自制作，这就使得所有合作制作项目要么无法进行，要么会受到严重惩罚。 隐士职业在组队狩猎时，经验获取往往也会有很大的负面乘数，不过考虑到这是个专业技能，那这点影响应该不大。本质上来说，隐士职业很强，但要付出很多代价。 还有一点就是，它和“恶蝰”这一系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这意味着杰克会失去或者改变一些自己现有的技能。 虽然他很讨厌靠吃蘑菇来获取知识这种方式，但他也清楚“味觉”那个技能有多强大。 不过，这个职业的前景确实很吸引他。他一直都更喜欢独自工作，而且他觉得那些负面效果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太大影响。 但当他看到最后一个选项时，前面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恶蝰天才炼金术师——恶蝰天才炼金术师与初次调配毒药时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展现出了顶尖的速度与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你作为死亡工匠的卓越天赋凌驾于所有同行之上，预示着又一位腐朽先驱者将追随恶蝰的脚步降临世间。 只有被选中之人方可踏上此路。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4智慧、+3意志力、+2韧性、+2智力、+5自由属性点。 读完整个描述，他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每级能获得多达20点属性加成，远远高于其他任何选项。 除此之外，这还是对他现有职业相对直接的升级，属于同一发展路线。 如果非要指出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就是整个描述透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他坚信自己能获得这个选项，是因为在进化前成功制作出了普通稀有度的毒药。 努力得到回报总是让人满足的。他不太确定“天才”这回事，但得到认可还是挺酷的。 他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升级被提及，不过话说回来，越强大的东西往往越罕见。 实际上，杰克怀疑大多数获得这个职业的人都只是自称“恶蝰资深炼金术师”或者其他更常见的变体职业了。 他觉得在“资深”和“天才”之间应该还存在其他“等级”，取决于系统对一个人的评价高低。 在他看来，这个显然是最佳选项，于是他选择了它。“隐士炼金术师”似乎确实挺符合他的喜好，但他不想失去现有的任何技能。 当他确认选择后，做好了接收大量信息涌入的准备，但没想到，他感觉自己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环境开始融合在一起，仿佛他进入了一幅毕加索的画作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就连他的感知范围也完全紊乱了，提示他所有东西都在同时移动。 一切终于开始平静下来，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周围突然变得很暗。不过由于他的感知能力有了极大提升，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的。 他看到的是一片空旷的虚无之地，自己站在看起来像是黑色岩石的东西上，他跪下来摸了摸，发现岩石质地很光滑，就像打磨过的花岗岩一样。 他很快又注意到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奇怪的是，薄雾在距离他皮肤几毫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而且他呼吸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就在他开始疑惑系统为什么把他带到这儿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一侧，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观察着他。 还没等他试着去鉴定那是什么东西，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过称其为“男人”有点勉强。他全身覆盖着带有深绿色微光的极细黑色鳞片，乍一看像是皮肤，但显然不是。 他似乎除了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袍外什么都没穿。 而杰克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眼睛闪烁着暗淡的绿色光芒，一双锐利的竖瞳，就像蛇眼一样回望着他，只是被他那又长又凌乱的黑发稍微遮挡了一点。 “哟，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杰克不知道这个生物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威胁或恐惧。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本能没有发出警示，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告诉他，不管这个生物是什么……都绝不是他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基于这个身影出现的方式，杰克毫不怀疑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比自己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他能保持冷静的唯一原因是，他的危险感知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事实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安全过。 “我也不清楚啊，”杰克回答道，“前一秒我还在进行职业进化，下一秒就出现在这儿了。”他试着对这个男人使用鉴定技能。 [？] “哦……这……有意思啊。”男人说着，一边观察着杰克，眼睛里闪烁出更亮的光芒，“啊，我明白了……” 然后他点了点头，似乎没兴趣分享自己的想法。 “那么……”杰克开口，想让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解释一下。 “就是系统在按它的规则行事呗。”他耸了耸肩回答道，“是它把你传送到这儿的，对吧？” “是的。”杰克说道，觉得没理由隐瞒什么，而且他怀疑眼前这个生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你获得了一个与恶蝰相关的职业？” 杰克又点了点头。 “嗯，我就是恶蝰……很高兴见到你之类的废话就不说了，”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现在，滚吧。” 第30章 十分怪异的相遇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的话让杰克一时愣住了。不，如果要相信他的话，那就是恶蝰的话让杰克愣住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杰克只是回望着这个男人。 仿佛过了很久，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带着明显的疑惑仔细打量着杰克。 “我让你滚了呀，”他边说边挠了挠后脑勺，“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对吧？那就照我说的做，别来烦我了。” “嗯，我听到了。但我以为恶蝰是一条变成龙的蛇呢。” “哦，那个呀？”男人笑了起来，一团绿色的雾气从他身上爆开，而杰克站在那儿，完全没受影响。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还在原地，但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投影，和杰克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条龙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了吧？那就是我。现在你能走了吧？” “嗯，我看到了，”杰克回答道，心里依旧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说实话，我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也不知道怎么离开。” 恶蝰驱散了投影，继续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说真的，你是教派成员，对吧？” “不是——至少我觉得不是吧？”杰克如实说道。 考虑到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一个看似古老的庇护所，他能算教派成员吗？他可从没正式加入过什么呀。而且，那不是个邪教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获得我的传承的？还有，为什么系统会把——等等。” 仿佛突然顿悟了一般，恶蝰自顾自地轻笑了一下，“你是刚被系统纳入的人类，对吧？就在那些新手教程里的那种。”他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对，我是通过一个挑战副本获得这个职业的，”杰克回答道，对对方情绪的明显变化感到困惑，自己或多或少算是继承了一份传承，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恶蝰笑得更大声了，他把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不过他的手其实并没有真正碰到杰克。看样子系统以某种方式阻止了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 “你不知道啊，小家伙。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天哪，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熬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又徒劳地试着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我不明白，”杰克说道，他的困惑与日俱增，难道自己无意间和某个不稳定的远古存在牵扯上了关系？ “嗯，我想你确实不会明白。要是你明白那才怪了呢。不过这事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打算给你讲讲。” “好吧？”其实这会儿他还挺想马上离开的……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特别热衷于系统搞的这些活动。你知道见闻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一部分。” “嗯，去查查阿卡西记录之类的吧。基本上所有系统出现前的文明都有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 你只要知道，拥有足够的见闻对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就行，凡人也好，神明也罢，都一样。这就引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新融入多元宇宙的那些宇宙可不只是为了新融入的种族准备的。多元宇宙中的许多存在都能从中获得数不清的好处。 最值得一提的是，可以获得大量的见闻。 而获取更多见闻的一种方式就是投资新手教程，然后从系统那里获得奖励，本质上来说，这种投资就跟美化过的赌博差不多。” 杰克终于开始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嗯，你能出现在这儿，就意味着我很可能已经收回那笔投资了，”恶蝰继续说道，“哎呀，你肯定在里面表现得很不错，才能来到这儿呀。” “嗯，我……”杰克想讲讲自己在副本里的经历，但恶蝰抬手打断了他。 “别费那个劲了。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 而且，系统不太喜欢过多透露信息，自从第五纪元有几个神明不小心毁掉了一个小宇宙之后，它在对待新宇宙这件事上就有点过度保护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盘腿而坐，“顺便说一句，那事可跟我没关系啊。” 杰克正要问几个问题，结果又被打断了。 “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回答的。再说一遍，系统也不会乐意我这么做的。 见鬼，你还活着就足以证明了，我还从没听说过等级低于s级的家伙能在我的领地这一块儿活下来呢。” 恶蝰话音刚落，伴随着杰克都没看清的一个动作，一声巨响传来，尘土和碎石被炸得到处都是。 恶蝰挥了下手，尘土便消散了，杰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悬浮石台之上，身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沾上。 在他周围，目之所及什么都不剩了，所有东西都直接化为了虚无。 “看到了吧？过度保护。它能在不伤到你分毫的情况下把整个这该死的领地都给弄塌了，你现在就算想自杀都做不到呢。” 他又挥了挥手，整个地方就恢复到了被他破坏之前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故事上来。你知道吗，很久以前，在我们神明对挑战副本的设计有更大自由裁量权的时候，我设计了一个特定的挑战副本。 对于那个副本的设计，我是既特别自豪，又有点不好意思，但当时，那可有意思极了。”恶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说实话，我当时差不多就是闹着玩弄出来的。 那些要求都是当场瞎编的，就是为了让挑战者觉得自己很特别，就像‘天哪，我刚好符合这些要求，这肯定就是命运啊！’然后，他们刚进入第一个房间，就会被一根有毒的尖刺刺穿。” “听起来确实挺耳熟的，”杰克点点头说道，他之前就觉得副本开头部分的设计有点可疑。 虽说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他当时确实没太察觉到那些要求有多可疑，现在回想起来，是有点奇怪。 “是挺有意思的，对吧？唯一遗憾的就是，在挑战副本里其实并不会真的死掉，至少正常情况下不会。 我挺为自己在挑战最后需要解毒那部分钻了系统空子而自豪的，费了不少周折才让那部分有致死效果呢。”他笑了起来，显然很得意。 “所以说，挑战副本通常是不会致命的，但你不知怎么找到了让它致命的办法，然后现在还在跟承受这个后果的人炫耀？”杰克尖锐地问道。 “没错。” “哼，你这人可真够恶劣的，”杰克说道，但他自己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罪名成立。限时内被迫喂我东西才能不死，还得被迫研究我的历史，最后就换来一幅展现我有多厉害的壁画，那感觉怎么样啊？” “太自恋了。”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恶蝰咧着嘴笑道，“你居然出奇地没生气呢。” “要是挑战都不会让人死掉，那不是挺无聊的吗？”杰克反问道，“这样才更刺激一点嘛。”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看了他一会儿，想判断杰克是不是认真的，发现他确实是认真的，“这想法可够扭曲的呀，不过我喜欢！” “不管怎么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杰克终于问道，说来好笑，这会儿他倒不太想离开了。 虽说听起来挺奇怪的，但他觉得和眼前这个由蛇变成的神明聊天还挺轻松的，感觉……挺放松的。 也许是因为他好几天没和人说过话了，又或许是因为聊天对象不是人类，也可能就是他们俩挺合拍的。 “这问题问得好，”恶蝰边回答边缓缓点头，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沉思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才看向杰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不知道，嗯，算是有点想法吧，但要是你自己弄明白就更有意思了。” 杰克又一次被恶蝰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惊到了，他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个受人崇敬、被人膜拜，敢于挑战苍穹、飞升成神的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至少能告诉我咱们现在到底在哪儿吧？”杰克回应道，希望能从这个古怪的由蛇变成的龙这儿得到点实在的信息。 “哦，这个简单——咱们在我的领地呀！”他大声说道，还滑稽地张开双手，见杰克还是一脸困惑地盯着他，他又详细解释了一下， “意思就是这算是我的世界，是我创造的。别太在意这个，这是神明干的事儿，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的领地挺酷的吧？” 杰克环顾四周，看到各个方向都是一片平坦、荒芜的景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确实挺特别的，”他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你提到过自己是神明？” 杰克在之前读过的一些书里看到过有关神明的内容，但都不具体。 恶蝰有自己的教派，被当作神明倒也说得通，只是他不太确定“神明”具体意味着什么。 “那当然是啦，”恶蝰说着，嘴角依然挂着欢快的笑容，“只要不断做事，获取等级、进化之类的，你总有一天也能成为神明的。 这可不容易，但单就为了能获得永生，那也挺值得的。” 杰克只是跟着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神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我问个问题了！”恶蝰说道，“这整个情况都这么荒唐，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杰克愣了一下，他也纳闷自己怎么会这么冷静呢，他的意志力属性肯定提升了不少。 但更重要的是，自从来到这儿，他的本能就没感觉到任何负面的东西，任何时候都没有一丝危险的迹象，哪怕是恶蝰展示力量的时候也没有。 “我想我的意志力属性提升了很多吧，”杰克如实回答道。 “嗯，意志力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伙计。 光靠一个属性可不会突然就让你变得无比冷静，”恶蝰解释的时候，难得地变得严肃起来， “属性可能会改变你的某些方面，但你的心智是不会受影响的，你会变得能更快地思考，更高效地处理所有事，还能记住每一个细节，但你本质上的为人是不会改变的，从来都不会。 有很多拥有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意志力属性高到离谱的存在，最后都陷入了精神的困境。” 听了恶蝰的话，杰克变得严肃起来，他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意志力能让你忍受永生的无尽岁月，帮你抵御对心智的攻击，让你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然而，要做到这些，你首先得具备相应的能力才行，有些人永远学不会忍受……而且时间并不能治愈所有创伤。” 恶蝰神情落寞地望着自己这片广阔而荒芜的领地，然后又转头看向杰克，继续说道： “通往强大的道路漫长而孤独，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很多人，朋友、同伴、下属、上级，你身后会留下一张无尽的因果之网。 但时间的脚步无情，不断进步的需求永无止境，那些朋友会掉队，同伴跟不上步伐就会被抛下，下属会迷失，上级会被超越，家人……会离你而去。”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杰克不太确定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抱歉，我又唠叨起来了，”恶蝰道歉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杰克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确定该怎么回应，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回应。不过，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诚恳地说道： “听起来你经历了不少糟心事，我不会站在这儿假装理解你这样的存在所面临的挣扎，但我很确定什么都不做肯定不是解决办法。”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没试过所有办法呢？”他反问道，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杰克感觉自己仿佛突然站在了死亡与毁灭的化身面前，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迎难而上，他的血脉完全觉醒，拒绝居于下风，那气场没能影响到他，他纹丝未动。 “只是听起来像是一个你还没能战胜的挑战罢了，如果不是那种问题……”杰克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有时候，放下向前看才是最好的选择。” 恶蝰看着杰克，显然对他居然还能不受影响地站在那儿有点惊讶。 “当你失去了一切，除了试着找回它们，还能做什么呢？”他尖锐地问道。 “如果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都没效果，那就改变策略或者游戏规则呀，但是……有时候，转身离开反而能收获胜利。” 杰克叹了口气，“我不认识他们……但我从没见过有谁不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幸福的，哪怕是在自己离世之后。 也许你的胜利不在于修复那些你无能为力的东西，而是去创造新的事物，不一定要更好……只要足够好就行。” 杰克也不太清楚自己这些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某些方面，他是在试着挖掘内心深处像雅各布那样的一面。 而在另一些方面，他是借用了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当年他受伤后不得不放弃成为职业弓箭手的梦想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但那些话帮他找到了新的目标。 恶蝰盯着杰克看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最后他轻声笑了起来，露出了笑容——那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瞧瞧你，跟我这儿大谈哲理了呀，”他说着，笑声渐渐变大，“天哪，这事儿太荒唐了，一个凡人在安慰神明——这世界都变成什么样了呀？” 细想一下，杰克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都忘了眼前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是个神明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也没表现得像个神明呀。 接下来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场景，一个凡人和一个神明坐在地上，只是闲聊着。 恶蝰时不时给出一些小事上的建议，杰克则讲讲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一些趣闻轶事。 也许就连一向内向的杰克，在长时间的独处之后也想念和人聊天的感觉了，而恶蝰对聊天的渴望就更明显了。 杰克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但他特别享受这段时光。 他听了关于多元宇宙的故事，还听恶蝰讲了自己是怎么遇到一个同为神明的家伙然后坠入爱河的。 虽然没明说，但杰克知道之前他提到的就是那个她，因为每当提到她的时候，恶蝰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一丝悲伤。 就是两个孤独的人，不在乎身份地位，也不在乎权力。 显然杰克从聊天中收获了最多的知识，恶蝰在几乎所有话题上知道的都远比杰克多，但涉及系统相关的内容时，他都克制着不给出直接的建议，只是提供了一些一般性的知识，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按照恶蝰的说法，杰克自己去发现那些秘密更有价值。 几个小时后，恶蝰终于站起身来，示意杰克也站起来。 “看来你很快就要回去了，”杰克站起来的时候，恶蝰说道。 “咱们还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呢，”杰克补充道，他们居然不知不觉就没聊到这个话题。 “哦，对哦，那个呀。当年我设计那个副本的时候，身边没别人有权批准更好的进化选项，所以这责任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你能来这儿，可以说是个挺有意思的意外吧，”恶蝰笑着说。 “啊！我想起来了！描述里确实提到了被选中之类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通过了面试呀？” “你挺幸运的，年轻人，”恶蝰开玩笑地回应道，然后又变得严肃了一些， “我不会给你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专注于魔力，你能感觉到它就在你周围，更深入地去感受它，你越早这么做越好，它对你的帮助超乎你的想象。” 恶蝰向他伸出手，示意要握手。 杰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法有肢体接触，可让他惊讶的是，他的手碰到了鳞片的质感，还没等他发问，握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包围了自己的身体。 “给你点助力，算是小小的因果之线吧，”恶蝰松开杰克的手说道。 杰克感觉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旋转起来，他知道自己在这儿的时间结束了。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望着自己，同时听到恶蝰说了最后一句话。 “再次谢谢你，杰克，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了，恶蝰又一次独自待在了这里。 ***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并没有返回那个破败的古老洞穴，说实话，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与人交谈、与人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小访客留下的气息，和他相比，那气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但却感觉很强大，虽然有限，但依旧充满力量。 在见闻的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连他都为之停顿了一下。 “多么强大的血脉……” 他喃喃自语道，这血脉不仅强大，还很有威慑力，哪怕只是见闻残留的部分，都带着一种面对他的审视也绝不退缩的魅力，它很原始，就像一头野兽，哪怕面对他也绝不屈服。 很多人可能会把这种莽撞看成是弱点，但恶蝰只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一个人如果总是逃避危险，是永远无法获得真正强大的力量的。 这或许会导致生命短暂，但要是没有这种决心，也永远无法达到巅峰。 他笑了笑，心想自己或许做了一笔不错的投资，这代价可不低。 因为他依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虚弱感，那是他无数纪元以来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 这不只是对一个强大的新手的投资，他可能还创造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一想到他们的对话，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一个凡人的那份冷静和直率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正是因为对方如此真诚坦率，那些话语也就更有分量了，被人如此直截了当地说教，这可是他从来都不习惯的事。 他迈出一步，出现在了一个山谷之中。与周围的一切相比，这个山谷并不荒凉，而是处处充满生机。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穿梭，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一阵微风轻轻吹过。 在山谷的中央，矗立着两根方尖碑。 其中一根上面刻满了蕴含着难以想象力量的符文，符文布满了它的每一寸表面，每一个符文所包含的信息量都远超凡人一生所能理解的范畴。 而另一根方尖碑虽然尺寸相同，却只刻着一个符文，这个孤零零的符文并没有散发任何力量，上面只写着一个词： 希望 恶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去，双手分别放在两根方尖碑上。 “也许我已经消沉得够久了，你总是告诉我要微笑，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刻满符文的那根方尖碑，而另一只手只是放在了另一根方尖碑那唯一的符文上。 “也许，是时候让恶蝰重出江湖了。” 第31章 恶蝰的真神赐福 当杰克的视线开始恢复时，他身体里唯一残留的感觉就是手上持续传来的灼痛，这疼痛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这感觉并不带有恶意，只是其强度远远超出了杰克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双脚刚一落地，他便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 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力量感。这和他以往每次升级时的感觉都不一样，甚至比他种族进化时的感觉还要强烈得多。 他沉浸在这种感觉里好一会儿，直到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他抬起手，能感觉到自己变强了，是恶蝰做了什么，给了他什么东西。 打开属性面板后，一连串的提示信息映入眼帘，单是第一条就令他不禁停顿下来，陷入沉思。 *获得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真神赐福）]——一位得到恶蝰本人认可的炼金术师。 古往今来，尽管许多人都渴望得到这位元始存在的赐福，但真正获此殊荣者寥寥无几。 通过你们之间直接的因果联系，恶蝰的智慧与意志力将赋予你力量。意志力+10%，智慧+10%。开启诸多新的发展途径。同一时间只能持有一项赐福。 杰克看完后一脸困惑，最后甚至有点恼火，“好歹先问一下我呀，”他小声嘀咕道。 是否要拒绝恶蝰作为庇护者？所有基于信仰的技能、称号以及赐福都将失去。 “什么？不，不，不，没事的，天哪，”杰克赶忙说道，那提示随即消失了。虽说他有点恼火，但他可不想就这么把免费的属性点给扔了呀。 智慧在他进化前就是他最高的属性了，而且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会保持如此。 所以能额外获得10%的加成，就相当于一下子多了十几二十点属性呢。意志力也是个很不错的提升属性。 杰克原本以为在新手教程里自己能一直保持冷静、自控，靠的就是意志力，现在看来，他得重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不过，看着这个赐福的描述，他又有些困惑了。 赐福里把恶蝰描述成了“元始存在”，而不是“神明”，也许这两者是一回事？但他觉得这应该不只是用词上的差别，这又给他增加了一个需要去查阅资料弄清楚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意志力加成挺不错的，而且别的不说，这至少能加快他的魔力恢复速度，总归是件好事。除此之外，目前他还没太看出它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接着往下看列表，他注意到在获得赐福后，显然自己的职业升级也解锁了。 *恭喜你，你已成功使你的职业完成进化* 恶蝰天才炼金术师——恶蝰天才炼金术师与初次调配毒药时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展现出了顶尖的速度与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你作为死亡工匠的卓越天赋凌驾于所有同行之上，预示着又一位腐朽先驱者将追随恶蝰的脚步降临世间。 只有被选中之人方可踏上此路。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4智慧、+3意志力、+2韧性、+2智力、+5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已达到2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除了职业和种族升级带来的大量属性涌入有点超出预期外，其他倒也都在意料之中。 随着职业进化，他自然也获得了一些技能。不过和刚获得这个职业的时候不同，这次升级只给了两个新技能。 *获得技能*：[炼金术火焰（普通）]——炼金术师的火焰是制作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要素之一。 这种火焰本身无属性亲和，也不会因燃烧催化剂而受到杂质污染。对于所有追求巅峰技艺的炼金术师来说，锤炼自身的炼金术火焰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 能够让炼金术师制造出一小团炼金术火焰，释放热量。基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火焰”的效果。 *获得技能*：[恶蝰之触（稀有）]——恶蝰仅凭轻轻一触，便斩杀过无数敌人。 尝试通过身体接触向目标注入毒药，毒药的性质由使用者决定，炼金术师只能使用自己之前调配或制作出来的毒性效果，部分毒素无法使用。 基于智力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恶蝰之触”的效果。 根据书中记载，第一个技能是所有炼金术师在25级时都会获得的基础技能，而第二个技能就更有意思了。 这可以很容易被看作是他从自己的职业中获得的首个与战斗相关的技能，虽然比较罕见，但如果那些权威书籍可信的话，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鉴于目前还被困在副本里，这个技能暂时没什么用，但出了副本之后，他能想象到这会是个很有价值的技能，而且也正好能利用上他较高的智慧属性以及不断增长的智力属性。 再接着往下看列表，最后两条提示信息……这都是什么呀？ *获得称号*：[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获得了一位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 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许多存在都宣称自己拥有神性，众多神系统治着各方，但元始存在却寥寥无几，而真正获得元始存在赐福的更是少之又少。 愿你能为你的庇护者带来荣耀。获得技能：[元始之幕]。全属性+5，全属性+10%。 这个称号简直离谱，也解释了他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力量感是从哪儿来的。 全属性+10%，这太夸张了，即便现在，这就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提升，他都不敢想象随着自己属性不断增长，这个加成在未来会有多高的价值。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太确定属性的百分比加成有多常见，毕竟他现在已经有四个这样的加成了。 一个来自“血脉族长”称号，一个来自他的血脉能力本身，还有两个来自刚刚获得的赐福和称号。 也就是说，严格来讲，他其实只从两个来源——赐福和血脉——获得了这些加成。 但他确定肯定还有其他能获得这类加成的途径。 再来看最后一个技能，惊喜还在继续。 *获得技能*：[元始之幕（神性）]——一层帷幕笼罩着你的周身，你的见闻被遮掩，你的状态无法被探查。 占卜者一想到要追踪你的行踪就会绝望落泪，因为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个谜。对你使用“鉴定”技能也只是徒劳之举。 你身后的因果之线交织成一张无尽的网，根本无法解开。没有人能轻易窥探到元始之幕背后的情况。 除了面对最强大的窥视之力外，隐藏你的见闻和状态。隐藏能力基于意志力提升。 他不太清楚这个技能的大部分效果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它似乎对那些试图用魔法定位他的人有某种遮蔽作用，而且还能阻止别人对他使用“鉴定”技能，这也终于证实了“鉴定”技能是可以对其他人使用的。 也许他自己的“鉴定”技能现在已经升级到普通稀有度了，所以也能对别人使用了，不过这还得等之后找机会测试一下才行。 除此之外，他感觉这个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 最后一点就是技能的稀有度，神性，也就是神级的呀，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之前技能里稀有度第二高的也就是稀有级了，而且即便那些稀有技能，他都觉得已经很强了，那神性又比稀有级高出了多少个等级呢？ 唯一有点遗憾的可能就是这个技能的特性比较特殊，如果它是一个防御或者攻击技能的话，那很可能会是一张强到难以想象的王牌了。 这个被动的帷幕效果是不错，但人总是会觉得没得到的才是更好的嘛。 他能看出在让魔法难以追踪以及阻止别人使用“鉴定”技能方面，这个技能有好几个优势。 看完所有新获得的技能和称号后，他终于打开属性面板，看看最终的结果。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7级] 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25级] 生命值（hp）：1220\/1220 魔力值（mp）：1560\/1560 体力值：459\/460 属性 力量：49 敏捷：52 耐力：46 生命值：122 韧性：63 智慧：156 智力：38 感知：120 意志力：81 自由属性点：1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炼金术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毒物感知（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神）] 种族技能：[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元始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各项属性的提升幅度都很大，简单算一下就能确认属性的百分比加成是相加计算，而不是相乘计算的。 仅今天获得的这些称号，就已经让他的智慧和意志力属性提升了20%，这还没算上升级带来的加成以及全属性+5的加成呢。 挺不错的……真的挺不错的。 我应该多去见见蛇神呀，杰克心里打趣地想着，为自己以如此荒唐的方式获得这么多巨大提升而暗自好笑，想象一下，如果我带个礼物去，他会给我什么呢……得记着：下次带点蓝蘑菇去。 *** 理查德听着那人汇报完情况后，大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原本是弓箭手，后来转成了侦察兵职业的人，又带来了坏消息，这种情况如今已是家常便饭了。 “长官，那小子太不安分了，”侦察兵说道，“我们应该直接把他干掉算了。他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神明呢。 您只要一声令下，我一个小时内就能让他脑袋后面中一箭。” 理查德摇了摇头，“不用，继续跟踪他，留意他的动向就行。 我以前见过不少他这种人，他确实是个狂妄的小子，但他的本事倒是实打实的，要是能控制住，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挺有用的。” 侦察兵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官。” “说实话，我也希望如此啊，”理查德回应着，也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后悔放任威廉肆意妄为了，那小子太过于自信了，甚至到了无知的地步。 天哪，就算他四处疯狂杀戮还没那么显眼，可营地所有人用“鉴定”技能都能看到他那高得离谱的等级，这想不显眼都难呀。 这年轻人一直拖着不学个职业技能，也不升级“鉴定”技能，他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技能能升级，可这在营地里已经是常识了呀。 而且现在，他都有职业了，却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不，他完全就是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反而专注于自己那愚蠢的“挑起战争”计划。 尽管理查德很不愿意承认，但那小子的行动确实有效果，而且效果太显着了。 有一阵子，冲突不断升级，一周前，另一个派系首领的儿子被杀，这下彻底乱套了。 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被杀，威廉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插了把匕首，扔到了他们的基地里。 更糟糕的是，他还在死者的额头上写了“理查德向你问好”几个字。 不用说，另一个首领海登被气得暴跳如雷，他亲自出马，屠杀了理查德所在派系的一整队人。 从战斗现场来看，他可不光是杀了他们，而是把他们折磨致死，很可能是想找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从那之后，情况变得越发糟糕了，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可现在全都被突破了。 现在的争斗已经不再仅仅是互相厮杀了，杀人这种事理查德倒是能接受，他在海外的时候就没少干，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太过分了。 现在已经发展到只要不是自己派系的人，就会被自动当成敌人的地步了。 那些无派系的、只是想独自求生的人也成了受害者，甚至还发生过同一派系的两个人纯粹因为多疑就打起来的情况，其中一人还死了。 听到小屋的门被打开，理查德抬头看去，只见雅各布和卡罗琳走了进来。 也许在这场噩梦般的局势中，唯一的一点慰藉就是这两人在逆境中找到了真爱，理查德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而且雅各布在营地管理方面也证明了自己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我听说了你朋友的事，对你表示哀悼，”理查德说道，他们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坐下后，他接着说道。 艾哈迈德，营地的一名施法者，就是今天死去的人员之一，不是被威廉杀的，而是被另一个派系的人干掉的，算是必要的牺牲吧。 “谢谢，”雅各布神情沮丧地看着理查德说道，“你知道吗，到今天为止，我的同事里有一半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听到这话，理查德心里暗自为这意外的话题转折而感到庆幸，“说到那个弓箭手，他现在在哪儿呢？” 雅各布一愣，一脸茫然地看着理查德，自从他们分开那天起，他就没再见过杰克，也没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说实话，尽管一开始对他挺有信心的，但现在雅各布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了。 虽然雅各布原本也没指望他会定期回来看看，但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该有点联系吧。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雅各布如实回答道，“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想他可能已经想办法穿过那道屏障了吧。” 那道屏障是他们深入森林时遇到的，就在整个新手教程所在的穹顶区域的正中间位置，他们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进入那里面，不过好在也没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过。 “也许吧，”理查德说道，他其实觉得那个弓箭手和这事没什么关系，但他有可能是个误导线索， “我感觉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从第一批人被杀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可从来没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那些杀戮之事，我也没听到任何关于凶手是谁的传言或小道消息，我担心有第三方势力掺和进来了。” 理查德往木椅上靠了靠。 “你觉得会是杰克吗？”卡罗琳问道，把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完全有可能，”理查德说道，“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海登和他的人在背后搞鬼。” “我真的不觉得杰克会掺和这事，”雅各布说道，“我认识他有一阵子了，他可不是个杀人狂，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那可不是杰克能干出来的事。” “我不是在指责谁，只是我们不能忽视任何一个潜在威胁，现在营地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雅各布叹了口气，但还是按要求汇报了最新的关键数据。 越来越多的战斗人员开始学习职业技能，以获取更多属性和提升种族等级。 主要原因之一是森林里能提供经验值的高等级野兽实在太少了，另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派系战争愈演愈烈，危险程度大幅增加了。 随着等级提升，升级会变得越来越难，而且这种难度在职业和阶级两方面是分开计算的。 那些拥有高等级阶级的人，由于自身属性更高，在提升职业等级时甚至比那些只专注于职业技能升级的人还要轻松一些。 人们普遍认为在两者之间寻求平衡的发展方式是最有效的，把一个职业技能提升到10级，只要花上几天时间就能做到，包括解锁这个职业技能本身也是如此。 就连理查德自己都提升了锻造技能等级，因为这个职业技能给他提供的属性加成是最适合他的。 目前的“主流玩法”就是先把自己的阶级等级提升到25级，然后再稍微花点精力在职业技能上。 雅各布汇报说，乔安娜是第一个完成职业进化的人，她从新手裁缝进化成了资深裁缝，每级获得的属性加成从4点翻倍到了10点，当然，还获得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技能。 第二点就是，尽管冲突的激烈程度在不断升级，但实际死亡人数并没有增加，考虑到幸存者数量已经大幅减少，这倒也不算太意外，他们简单查看了一下数据。 新手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33天23小时45分06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423\/1200 他们派系现在差不多有两百人了，他们需要一种在森林里能互相辨认的方法，毕竟要记住每个人是不太现实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给所有外出狩猎的人都设定了暗号。 聊完之后，他们互相道别，然后两人离开了这栋建筑。 理查德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已经冒了很多险了，比他愿意承担的风险多多了。 海登和他的派系已经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威廉是个能推动事态发展的有用工具，而且万一有太多人察觉到不对劲，还能把他当作替罪羊。 理查德打开任务窗口，眯着眼看了看任务进度。很快，他就能掌控这整个新手教程里一半的局面了。 除掉海登之后，就可以把威廉推出来，让他当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试着减少两个派系之间的怨恨，这个计划虽然漏洞百出，但应该还是可行的。 威廉终于选了个职业，可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不选职业、错过那些轻松就能拿到的等级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理查德还在心里盘算着，要让威廉去对付那个陷阱师卡斯珀，那个陷阱师已经开始对理查德和威廉起疑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威廉至少还能让人猜到他会干什么，可卡斯珀完全就是被情绪支配了，一想到他设下的那些陷阱，理查德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个新手教程将会成为他在新世界立足的基础，遗憾的是，卡斯珀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第32章 操纵之术 杰克关闭属性面板后，有那么一会儿有些茫然。 过去两周，他一直全神贯注，醒着的每一刻都在进行炼金术实践。 而这两周多以来，他与外界生物的第一次互动，对象竟是一位拥有强大力量的远古存在，对方最后还给予了他一个强到离谱的赐福，并且他们还愉快地交谈了好几个小时。 然而现在，他得重新投入到之前的状态中了。要是在获得蛇神赐福几周后，却死于毒药，那可就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没谈到过如何解毒的问题，杰克没问，恶蝰也没主动提供相关信息，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地觉得那样会……嗯，挺无趣的。 不过，恶蝰确实给了点提示，杰克回想起这位蛇神给出的那条实实在在的建议——专注于魔力。 他知道魔力对于他所做的所有调配和炼制工作来说都是必需的，它无疑是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要素。 但恶蝰并没有特别提及与炼金术相关的内容，只是说到去感受周围的魔力…… 杰克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周围无处不在的魔力。 他以前从没想太多关于魔力的事，就好比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在某种气味当中，就会渐渐闻不到那种气味了，魔力也是如此，它一直存在，却被人忽视了，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感受魔力挺容易的，他的感知范围让这件事变得更容易了，只是杰克不太确定自己该拿这种感觉做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隐约能感觉到魔力从他手所在的位置被驱散了，但除此之外，魔力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难道恶蝰的意思只是让他试着更深入地去感受魔力？不，应该不是这样，那他是建议想办法去操纵或者控制魔力吗？ 可杰克并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呀，他确实有一些通过炼金术来操纵魔力的技能，但那些技能都很有针对性。 进行炼金术操作时，他会利用调配碗里的小符文，通过这些符文来控制碗里的魔力，可以说那个调配碗就相当于一个操纵杆，而他的魔力就是控制操纵杆的手。 杰克觉得要是没有这些符文，根本没办法操控调配过程中的魔力。 于是，杰克试着采用“只要信念够强就行”的策略，可试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不过，他不肯放弃，恶蝰在很多方面可能是有点不太稳定，但在杰克看来，他不像是个会说谎的家伙，也许有点爱开玩笑，但给出那条建议时，他的眼神可是很认真的。 与其继续做无用功，杰克决定先快速测试一下他新获得的“炼金术火焰”技能。 和其他所有技能一样，他本能地就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他抬起手，摊开手掌，一小团火焰就出现了，在他的掌心摇曳着。 火焰温度不高，消耗的魔力也很少，最让人惊讶的是火焰的颜色，几乎是完全无色的。如果杰克往里面注入更多魔力，火焰的强度和热度就会相应增加。 在摆弄火焰的过程中，他发现这火焰是能伤到自己的，但得是在往里面注入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量魔力，并且把手长时间放在火焰上方的情况下才会受伤。 换句话说，至少就现阶段而言，它的攻击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话说回来，这原本也不是这个火焰技能的用途所在。 在不断试验的过程中，他通过自己的感知范围发现了一件事，当他往火焰里注入的魔力超出其所能容纳的极限时，多余的魔力就会从他手的边缘渗出来，还会对周围的魔力产生些许影响。 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没办法直接操控周围的魔力，但他有很多操控自身魔力的办法呀。 使用“培育毒素”技能时，他总是直接将魔力从手中灌注到植物里，而使用制作技能时，他也会自然而然地往调配碗里注入魔力。 那么，如果他不是按照技能的既定模式去操控魔力，而仅仅是试着用它来影响周围环境，会怎么样呢？ 奇怪的是，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不过话说回来，操控一种无形的力量，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自然而然就能想到的事。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虽然没取得太大进展，但也还是有了一些收获。 目前还只是初步尝试，但他感觉自己能以自身魔力为催化剂，稍微影响一下周围空气中的魔力了。 只是现在效率极低，魔力简直就是从他身体里往外倾泻，不过他确实在慢慢学习并不断改进。 他那庞大的魔力池自然帮了大忙，而且意志力属性提升了他的魔力恢复速度，让他能持续练习好一阵子。 喝了一瓶魔力药水后，他觉得自己不能一整天都只练习操控魔力，毕竟还得继续进行炼金术实践呢。 他的魔力药水开始不够用了，于是决定先制作一些魔力药水。 准备阶段和往常一样，但当开始注入魔力这一环节时，他开始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 尽管练习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操控能力略有提升了，当然，这可能也和他属性提升以及职业进化有关。 而且他制作的是最容易制作的那种药水，这种药水的制作也是最接近纯粹魔力操控的，这一点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已经完成了职业进化，各方面都获得了大量加成，他终于觉得是时候做最后的冲刺，争取通关这个副本了。 他关于如何解毒的理论还处于初期阶段，但也在逐步完善当中。 在他面前的是连日的磨炼与练习，如果这个计划能成功，他不会提前离开副本，这样一来，他还有两周时间可以疯狂升级。 前方是艰苦的努力，而且还关乎自己的性命，杰克却只能满意地笑了笑，这个新世界在很多地方可能都糟糕透顶，但它确实也有趣得多了。 *** 这对新恋人一边在营地里走着，一边闲聊着，往铁匠铺走去。他们跟正在为职业进化努力奋斗的铁匠打了招呼，这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阶级升级。 雅各布和卡罗琳都觉得，照他这进展，他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同时完成阶级和职业双重升级的人。 “嘿，铁匠，工作进展如何呀？”雅各布走近后问道，“给卡斯珀做矛头的事有进展了吗？” 留着胡子的铁匠从铁匠炉前抬起头，嘟囔着说：“没管那事儿，让那小子做了，去问他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呀，雅各布心想，然后转身看向站在铁匠旁边干活的“那小子”。 在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里，他差不多算是铁匠的半个学徒了，是个擅长金属魔法的施法者。 雅各布知道他也完成了阶级升级，但不太确定具体是什么时候升的，也不清楚进化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这年轻人等级挺高的。 雅各布走到这个年轻人跟前，又问了一遍：“嘿，威尔，铁匠跟我说他让你给陷阱师做些矛头，是吗？” 这小子满脸黑乎乎的，带着灿烂的笑容从铁匠炉前抬起头，费了点劲用操控技能从地上拿起十来个矛头，让它们悬浮在雅各布面前。 “在这儿呢，头儿！”他回答道，似乎对自己的悬浮小把戏挺得意的，“我是按照史密斯先生的要求做的！” 雅各布从空中接过矛头，放进了自己一直背着的一个小袋子里。雅各布一直不太喜欢这小子，就是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不知为什么，他让雅各布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参加会议时遇到的几个比较冷酷无情的首席执行官。 雅各布收矛头的时候，卡罗琳走上前去，用一块手帕给这小子擦脸，手帕是乔安娜送的礼物。 卡罗琳给他擦脸的时候，这小子站着没动，卡罗琳顺便还治愈了他在制作过程中手上受的一些小擦伤和割伤，毕竟作为一名施法者，他的防御属性可比铁匠那种重型战士职业差多了。 “我跟你说过在铁匠炉这儿干活的时候要小心点呀，”卡罗琳略带担忧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雅各布还有乔安娜一起学裁缝，或者像其他很多施法者那样学皮革制作呢。” 这年轻人只是回望着她，脸上的煤灰被擦去后，五官又清晰地露了出来。 雅各布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小子可能比他还帅呢，一头金发，湛蓝的眼睛，性格还很开朗。 不过雅各布倒也没觉得这会对自己的感情生活构成什么威胁，营地里的女人们对待威廉就像对待弟弟或者儿子一样偏爱有加。 跟两位铁匠道别后，雅各布和卡罗琳就带着矛头去给卡斯珀送去了。 卡斯珀几乎每天都在忙着制作陷阱，他还选了建造师这个职业，这两个职业之间的协同效果……挺吓人的。 他大多时候都是独自制作陷阱，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阶级加成，而且制作陷阱本身也能给他的建造师职业带来经验值。 不过，他也没办法事事亲力亲为，因为他经常需要铁匠帮忙制作武器。 卡斯珀已经彻底从杀人的心理创伤中走出来了，他和另一个弓箭手——是个女的——关系变得很亲密，两人经常待在一起。 可四天前，她的无头尸体在营地外被发现了，更糟糕的是，发现尸体的正是出去布置陷阱的卡斯珀。 从那天起，他对敌方的怜悯之心就彻底消失了，之前他主要是想制作能捕获敌人的陷阱，现在他做的陷阱就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雅各布试着跟他搭话，但和往常一样，卡斯珀没有任何回应。 她死后的第一天，卡斯珀一整天都在哭泣哀悼。 第二天，他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制作陷阱，他甚至还试图离开营地，直接去跟敌方战斗，还好他们设法拦住了他，不过他的仇恨似乎与日俱增。 雅各布跟他提到艾哈迈德的死时，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儿得到了一声闷哼作为回应。 雅各布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诅咒这个新手教程，诅咒这个系统，诅咒那个挑起这场操蛋战争的混蛋，而自己现在正深陷这场战争之中。 卡罗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在他们离开陷阱师那儿的时候，她拉住了雅各布的手，想让他心情好一点，这多少起了点作用。 他们走到裁缝们那儿坐下，这也算是暂时从这疯狂的局面中解脱了出来，可惜的是，卡罗琳想起忘了把理查德交代的事告诉卡斯珀。 于是她就把雅各布留在那儿，自己回去了。 *** 回到铁匠铺，威廉像往常一样在努力干活，属性提升对他来说没太大用处。 但他有了为自己打造更专业武器的能力，匕首倒是还不错，但他知道自己能做出更好的武器来。 这年轻人一开始本没打算弄什么职业之类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种族等级提升和属性加成还是挺值得的。 而且，到了这个阶段，提升自己的阶级等级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考虑到找人都挺难的，就算为了新手教程的点数去杀其他人，感觉也像是在浪费时间。 他本想通过杀掉海登的儿子来激怒对方，结果不知怎么搞的，情况反而变得更糟了。 参战的人数并没有增加多少，反而是每个人都变得像疯子一样，他现在就算想装无辜少年，一露面也会立马遭到攻击。 威廉觉得这整件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自己很了解人类的情绪呢，可没想到大家会变得这么疯狂，他实在不明白折磨人的意义何在。 当然，稍微折磨一下是能获取点信息，但好几项研究都已经充分证明了，通过折磨获取的信息并不可靠。 再去找更多的宝箱也是浪费时间，因为那些宝箱现在肯定都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野兽也少得可怜。 要是往森林外围走，威廉倒是能找到很多25级以下的野兽，但从它们身上获得的经验少得可怜。 所以威廉决定充分利用当下的情况，他讨好铁匠，得到了很棒的训练，这意味着他很早就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指导，职业等级提升得比他预期的还要快。 他还成功提升了自己在营地里的社交地位，首席治疗师卡罗琳显然挺认可他的，领导蓬勃发展的裁缝业的那些女人们也都挺喜欢他的，现在就连铁匠都挺关照他的。 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人都待在两个基地里，这算是他挑起冲突升级带来的一个意外好处，也让他成为唯一幸存者的计划更有可能实现了。 当然，卡罗琳、铁匠以及很多裁缝对他都挺友好的，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存在对他完成新手教程后能获得的奖励来说是不利的。 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他对自己计划的成功还是挺有信心的，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对自己的目标构成严重威胁。 他正想着，卡罗琳回来了，威廉有点疑惑，因为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平时可总是和她那个男朋友形影不离的。 “嘿，威廉，我就是来提醒你，现在千万别靠近敌方营地，”她说道，“理查德说可以出去，但尽量别往他们那个方向走太多。” 威廉肯定地点了点头。 卡罗琳叹了口气，冲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挺靠谱的，可惜呀，卡斯珀铁了心要独自出去，在我们两个营地之间布置一些陷阱…… 哎呀，你说他现在已经攒了多少新手教程点数了呀？他等级肯定也升得挺高了，真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好的，我保证如果出去的话，会离那儿远远的，”威廉笑着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因为他刚在心里把卡斯珀列为了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 理查德一边看着一些笔记，一边等着卡罗琳回来，看到她进来时脸上带着苦涩的神情，等她进来后，理查德伸出双手，在两人周围布下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搞定了——威廉会去对付卡斯珀的，”卡罗琳努力保持着镇定的神情说道。 “干得好，卡罗琳，”理查德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没办法，必须这么做，卡斯珀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我们可不想哪天晚上回到小屋时，被一根诅咒之刺给刺穿了呀。” “这太残忍了……”卡罗琳叹了口气。 “你和雅各布已经尽力了，如果他不是执意要独自出去，而是听你们俩的劝，我们也不用这么做了，但现在没办法了，” 理查德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这个新手教程可能很残酷，但很快就会结束了，等我们回到地球，就能找时间休息、重建家园了， 你和雅各布也能有个美好的结局，我发誓，只要你们支持我，我也会支持你们的，而且别担心，雅各布不需要知道这件……不太光彩的事。” 卡罗琳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束这场愚蠢的战争吧。” 说完，她走出小屋，同时解除了那道屏障，理查德看着她离开，脸上露出了笑容，哼，年轻人为了爱情可真是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呀。 第33章 恶蝰之血 一张纸片在空中飘荡着，仿佛有一根细线牵着它一般。 它慢悠悠地穿过房门，巧妙地避开途中的障碍物，最终飘进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落在了杰克的手掌中，同时传来一声轻轻的欢呼。 杰克好不容易在练习中取得成功，这会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按照恶蝰的建议，他已经养成了每天进行这类练习的习惯。 仅仅依靠魔力，他成功地举起并操控了一个实体物件。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杰克来说，意义重大。 仅仅通过对魔力的操控，他设法制造出了一根小小的连接线或者说细绳，然后将其附着在了那张纸上。 这根细绳脆弱得难以置信，比蜘蛛丝强不了多少，但总归是个成果。 他在魔力的这个方面以及如何运用魔力的问题上深入钻研了一番，也收获颇丰。 毕竟，魔力是一种存在于整个多元宇宙中的自然力量，它被列为三大主要能量源之一。生命值也被称作生命能量，体力则类似传说中武术家所说的内力。 而魔力，属于世间能量，是用于塑造元素以及宇宙自身法则的能量。 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些能量中有某一种更为高级，但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在很多方面，魔力不过是体力的另一种形式，体力又是生命值的另一种状态，诸如此类，一种能量能够转化为另一种能量。 药剂或许就是这种转化最直观的例子。 在制作生命药剂时，消耗的仅仅是魔力，但服用后却能直接恢复生命值，不过这并不是说生命药剂就是液态化的生命能量。 虽然制作材料中确实包含一些生命能量，但药剂的大部分成分依旧是制作者自身的魔力，魔力会发生转化，而整个药剂是靠着系统的某种神秘机制维系在一起的。 此外，有些生物只有体力，有些只有魔力，还有些甚至没有生命值。 比如被称为自动人偶的种族，据书中记载，自动人偶是一个强大的机械种族，它们仅靠魔力来维持身体运转。 另一个特殊种族的例子就是他经常用来练习炼金术的植物. 有些植物有进化、升级以及获得感知能力的本领，最强大的甚至能拥有智慧，达到接近人类的智力水平，这些类植物的生命体往往没有体力，只有生命值和魔力。 属性自然也会因种族不同而变化，这些属性的名称各不相同，功能往往和人类的属性有相似之处，但有些也有很大差异. 并非所有人都像杰克一样有九种不同属性，有的种族属性更少，有的则更多。 但关键在于，一个人所拥有的所有资源，通过特定方法，都能实现其他资源所能达成的大部分效果，不过书上都没有详细说明这些方法，只是说得很含糊。 在与他那位新结识的蛇友会面后的两周里，杰克对恶蝰让他专注于魔力这件事有了更好的理解，这对他的调配工作帮助极大，而且他的练习也快要取得成果了。 看了一眼计时器，他深吸一口气。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0\/1 剩余时间：23小时58分42秒 只剩不到一天时间了，想到自己可能在不到一天后就性命不保，感觉有点怪怪的。近一个月来，他压根没感觉到毒药带来的任何影响。 但他取得的进展着实令人赞叹，说令人赞叹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大约两周的时间里，他进行的炼金术实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不断升级，而且升了好多级，甚至还因此迎来了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种族进化，就在25级的时候。 进化过程和他预想的一样，伴随着一条提示出现：“哇哦，你达到25级了，这只是第一步，继续加油啊，朋友！” 进化本身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场面，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只是又出现在了那个位于宇宙中央的奇异空间里. 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惊叹于那里高得离谱的魔力密度，之后就被送回了床上。 不过他倒也没抱怨这次进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变化，首先就是属性加成提高了。 人类（e）——一个正自信地攀登进化阶梯的人类。人类种族在多元宇宙中以最为平衡且数量众多而闻名，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能够选择诸多不同的途径。 每级属性加成：全属性+2，+5自由属性点。 有点不同的是，这次进化还附带了一个技能。 [冥想（普通）]——进入冥想状态，与外界隔绝，在冥想期间，体力和魔力的恢复速度大幅提升。 冥想时，无法进行其他任何行动，对外界的感知也会极大程度地减弱。 冥想和睡觉很相似，一旦进入冥想状态，人的所有感官都会变得毫无知觉，闻不到、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仅剩下触觉还保留着…… 然而杰克有点不同，和其他人一样，他所有的感官基本上也都完全被切断了. 但他的感知范围却不受影响，这意味着他在冥想时并非完全毫无防备，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能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继续练习魔力操控。 哦，说到血脉，他的血脉也和他一同进化了。 [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在新晋人类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强化先天本能，增强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提升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感知+15%。 又增加了15%，除此之外，杰克没察觉到别的变化，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职业等级提升方面，他当然也收获颇丰，通过不断磨炼，他的职业等级达到了43级，平均下来每天能升一级多一点. 考虑到他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就把前25级练满了，而且那期间还花了大量时间查阅书籍、学习炼金术基础知识，现在这个升级速度看上去似乎不算快。 但要知道，等级越高，升级就越困难，所以在杰克自己看来，他能保持这样一个不错的升级速度，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先不说这个蹩脚的玩笑了，随着等级提升，他自然也获得了更多技能，遗憾的是，获取技能的频率降低了，现在每十级才能获得一个技能。 不过至少第一个技能在30级就出现了，当时杰克有五个新技能可供选择，而它们全都……嗯……有点狂热过头了？ 光是看其中一个技能，就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布道（稀有）]——作为一名谦卑的信徒，传播你庇护者的意志是你的荣幸，能够让炼金术师传播恶蝰的神圣话语. 使炼金术师在向他人谈论恶蝰时显得更值得信赖，愿他的话语如律法般不容置疑，基于意志力属性，略微提升“布道”技能的效果。 看到这个技能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他的吧。其他四个技能也没好到哪儿去，其中有一个技能字面意思就是和献祭人有关。 不过幸运的是，他从恶蝰那儿学到了一个此刻就能派上用场的宝贵知识，众所周知，两个密切相关的技能是可以融合的……所以他选择了“草药感知”技能。 [草药感知（普通）]——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到草药并大致了解其属性，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基于感知属性，略微提升“草药感知”技能的效果。 选择之后，并没有马上发生什么变化，杰克感觉到本能的知识开始涌入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怀疑恶蝰是不是在捉弄他，紧接着又一条提示出现了，这条消息告知他那两个选定的技能融合了。 [恶蝰感知（稀有）]——通过融合“草药感知”和“毒物感知”技能，恶蝰天才炼金术师获得了“恶蝰感知”技能。 恶蝰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探寻过诸多天材地宝，学会感知它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不同形态的草药和毒物，并大致了解其属性. 能让你更好地感知自己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毒物，基于感知属性，小幅提升“恶蝰感知”技能的效果。 两个技能融合后，他得到了一个更有用的技能，他不太确定这个技能对草药和毒物的感知能力是否同样出色，到目前为止，他的测试还没有得出确切结论. 不过，它现在能让自己感知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毒物这一点，很可能会非常有用。 不过杰克有点惊讶的是，技能融合这件事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没有提到过，这可是恶蝰炼金术师的两个基础技能呀，按理说被记载下来也不为过. 他隐隐怀疑是系统以某种方式删除了这个信息，又或者是以前这些技能根本就不能这样融合？ 倒不是说这些书里没有关于技能、物品，甚至是解锁新进化途径的实际例子，不得不说，关于技能和进化方面的信息不算丰富，归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词：见闻。 但他获得技能的过程还没完，十级之后，也就是在40级的时候，他迎来了第二次获得技能的机会，原本他还担心又会出现那些想把他变成狂热信徒的技能选项，结果却惊喜万分，是非常惊喜的那种。 [恶蝰之血（史诗）]——恶蝰的血液是一种比大多数毒药都致命的毒素，能够让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将自己的血液变得有毒，效仿其庇护者. 血液可作为炼金术的一种材料，也可作为对付敌人的致命武器，毒药的性质由炼金术师的见闻决定，血液的毒性水平主要取决于生命值和智慧属性，同时也会从所有物理属性中获得加成。 这可是他获得的第一个史诗稀有度的技能，而且相当厉害，他推测史诗级要比稀有级高一个等级，主要是基于电子游戏里的设定来判断的。 这个技能本身很棒，一想到自己的血液会变成致命毒药，感觉有点渗人，但杰克发现这不是个被动技能后，倒是松了口气，他得按照技能要求，主动引导魔力注入血液，这样血液才会变得有毒。 对有毒的血液使用“鉴定”技能没得出什么结果，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血液不一样了. 他新获得的“恶蝰感知”技能让他清楚地了解到这和普通血液有多大差别，这种毒素的毒性介于他制作的高端劣质毒药和较弱的普通毒药之间。 他还没机会测试这种毒素的具体性质，所以打算留到后面再试，当然，血液不仅能用作武器，还能用于炼金术。 一开始，他没想到自己的血液作为一种材料会有什么用处，结果证明他在这点上想错了，他的血液是一种绝佳的催化剂. 特别是和蓝蘑菇搭配使用时效果更佳，往调配物里加一点自己的血液，魔力注入的过程也会变得轻松许多，毕竟这相当于是加入了自身的一部分呀。 这让杰克对完成挑战副本的计划有了新的信心，自从获得这个技能后，在过去将近三天的时间里，他一直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他找到了能解毒的药剂配方，甚至还有毒素配方，还制作了几个劣质稀有度的成品来练习，不过，他还是不确定这些东西对感染自己的毒物是否有效。 他的这个计划要是放在几周前肯定行不通，但现在他对自己提升后的状态很有信心，说到他的状态，它确实和他一起发生了蜕变，尤其是在属性方面。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26级] 职业：[弓箭手–9级] 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43级] 生命值（hp）：2460\/2460 魔力值（mp）：2890\/3150 体力值：528\/580 属性 力量：61 敏捷：64 耐力：58 生命值：246 韧性：139 智慧：315 智力：90 感知：205 意志力：159 自由属性点：0 称号：[血脉族长]，[新世界的先驱者]，[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炼金术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神）] 种族技能：[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元始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随着等级提升，他的各项属性自然是飞速增长，主要是生命值和智慧属性，至于自由属性点，他主要选择分配在感知和智慧上. 不过最近也往生命值和韧性上投入了一些，毕竟他打算用来解毒的方法很可能需要自己有较强的抗打击能力，他甚至还发现自己之前对状态界面的探索还不够充分。 例如，杰克发现如果他想查看的话，还能调出自己是如何分配自由属性点的。 自由属性点分配情况： 力量：1 敏捷：1 耐力：1 生命值：21 韧性：22 智慧：100 智力：0 感知：100 意志力：0 总计分配：246 他那追求完美的性子，忍不住就想把智慧和感知都加到100，百分比加成也真正开始展现出其价值了。 扩展状态 属性： 力量：53+（53*10%）= 61（58） 敏捷：54+（54*10%）= 64（59） 耐力：53+（53*10%）= 58 生命值：205+（205*20%）= 245 韧性：127+（127*10%）= 139 智慧：263+（263*20%）= 315 智力：82+（82*10%）= 90 感知：164+（164*25%）= 205 意志力：133+（133*20%）= 159 总计：1134+（1134*15%）= 1337 整个界面上最值得注意的地方，不知为何，是那些括号里的内容，杰克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臂，他都差点忘了自己一直戴着护腕呢. 到现在，这护腕都快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只有洗澡的时候他才会摘下来，睡觉都戴着，那+3力量和+5敏捷的加成可真是挺方便的。 这个界面也展示出了百分比加成的强大之处. 杰克从这些百分比加成中总共获得了195点属性，单是智慧属性就增加了52点，而且他还发现，遗憾的是，物品不受百分比加成的影响。 关闭所有窗口后，完成了魔力控制训练的他直接回去继续工作了，他觉得在离开这儿之前，应该没什么时间再进一步训练魔力控制了……前提是他能离开这儿的话。 说实话，他治愈自己的计划相对来说挺简单的，就是调配一种毒药来克制体内的毒药。 在过去一天左右的时间里，他终于开始能感觉到感染自己的毒物了，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他对其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晰. 它感觉很强大，却又很隐晦，更重要的是，它给人的感觉更偏向于魔法层面，而非物理层面. 如果时间更充裕些，他应该能确定这是哪种毒药，但遗憾的是，时间不够了。 有了“恶蝰之血”这个技能后，他的计划稍有改变，目标依旧是用毒药克制毒药，但现在他会主动运用自己的血液，让“解药”与自己的身体相契合。 在草药方面，主要成分会是来自第一个挑战房间的银蘑菇。 [银生蘑菇（稀有）]——一种只生长在魔力密度极高地方的银色蘑菇，蘑菇有着坚硬的外壳. 若将其破开，就能看到里面真正的蘑菇，这类蘑菇的汁液通常毒性很强，但这种蘑菇已经进化到能带来生机了，食用后生命值+1。 他那毒性极强的血液将用来替代水，过去两周里，他每天都对普通稀有度的陈苔使用“培育毒素”技能，现在这种陈苔会和他一直在培育的蓝蘑菇浓缩汁液搭配使用。 然后银生蘑菇会作为最后一种成分，它所含的生机极其旺盛，会为调配物增添强大的生命能量，经过他的一番考量，调配出来的东西性质不太稳定，制成后需要尽快服用。 他会在体内毒药发作前服用调配好的东西，届时，两种极端的毒性将会在他体内肆虐，一种是带有浓重死亡气息的魔力，另一种则是蕴含强大生命能量的毒药。 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愿，这两种毒性就会相互抵消，而他强壮的身体则能维持住整个过程。 这也是他往韧性和生命值上投入属性点的原因，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住突然涌入的能量。 这个计划确实有点蠢，而且极其鲁莽，不过尽管有危险，杰克还是很期待去实施它。 而且他心里还有点小贪心……如果直接吃下那十颗蘑菇，他能获得10点生命值，但要是能实现某种协同增效的效果，他应该能获得更多属性加成呢。 杰克相信这个计划能行得通，如果不行的话，那他也算是按照自己莽撞的方式退场了。 第34章 生死之战 杰克知道，在面临一场重要考试或测试之前，人们有诸多准备方法。 有些人会拼命学习直至最后一秒，不顾一切地想要尽可能多地掌握知识。 这种方法往往会导致负担过重、压力过大，到真正考试时，反而无法发挥出最佳水平。 另一种方法是寻求认可，确认自己准备得已经足够充分。 向同学或同事打听情况，期望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准备不足，由此来判断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让自己误以为还没准备好。 这些人会在考试开始前的好几个小时就守在考场外，试图从刚考完的人那里打探一切有用信息。 第三种方法就是逃避现实，惊慌失措之下，完全无法行动。 不过这类人的实际考试表现差异很大，有些人尽管考前惊慌，考场上却能表现得无比自信，而这些人在考试结束后往往也是最如释重负的。 还有些人会想办法完全逃避考试，或者避免公平应考，作弊就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比如提前获取答案，甚至在考试过程中作弊，或许还会冒险偷看旁边人的试卷来寻找正确答案。 对他们来说，服用兴奋剂之类的情况也并非不可能，最紧张、最慌乱的可能就是这类人了。 最后一类人则比较放松，他们会选择休息，试图让大脑在考试前处于最佳状态。 也许是盲目自信让他们这样做，又或许这份自信是有根据的，毕竟只有考完了才知道结果如何。 杰克这辈子在不同时候，这四种情况都经历过。 他曾经学到头疼，还在考场外守几个小时向别人打听备考诀窍；也曾在考试前一晚紧张得睡不着觉； 有一次，他甚至试图偷偷夹带不允许带的笔记进去作弊，结果最后根本没用上，事后他感觉糟透了，但当时确实还是尝试了这种做法。 不过对他来说，最成功的备考方法还是最后一种，考试前一天他就会放松下来，读一本好书， 或者玩会儿电子游戏，甚至去看场电影，然后早早睡觉，以便第二天能精神饱满地参加考试，这种方法对他来说效果很不错。 杰克是那种对自己期望很高的人，这常常导致他陷入恐慌。 在他从事专业射箭运动的那些年里，追求完美是唯一的选择，毕竟他是在和最顶尖的选手竞争，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上大学就大不一样了，在射箭方面，人们很容易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发挥最佳水平所需的全部知识，只需要在赛场上把状态发挥出来就行。 但以学习战略商业管理理论为例，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需要了解的知识总是源源不断，需要不断去探寻更多知识。 如果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那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有多少不懂的地方，这很复杂，几百年来相关理论不断被提出、拓展。 这个小图书馆里关于炼金术的知识，虽说也就大概一千本书左右，但杰克在这里待的这一个月里，根本看不完， 就算他每分每秒都在看书，也还是不够，而且他知道图书馆里的这些知识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所学的知识只是让他越发意识到炼金术有多复杂， 说到底，在这个系统里，所有职业都是通往力量的有效途径，都蕴含着近乎无限的可能性，据恶蝰所说，甚至是通往神格的途径。 所以，考虑到这些，杰克只能接受自己没办法做到完美准备的事实，他已经尽力了，也只能这样了。 杰克放松着度过了一天中的几个小时，他读了之前放在一边的书，其中大多是些历史故事，读起来更像是奇幻小说，而不像真实的历史。 杰克想起了外面幸存的同伴，但很快就试着把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他一直在关注幸存者数量日益减少的情况， 现在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了，他知道情况不妙，他们中很可能有些人已经死了，而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具体是谁。 不过他确实有时间反思自己的感受，独处让他有了大量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他也有了一些感悟。 他对卡罗琳的那种好感，终究只是一时的迷恋罢了，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她外表很有吸引力。 他对雅各布的印象丝毫没有改变，在他心里，雅各布依旧是那个一直充满正能量、能带来希望的人， 也是他最希望安然无恙的人，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他提醒自己，他需要调整好心态，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在最后的八个小时里，他睡觉、冥想，唯一算得上工作的就是照料那些为调配药剂准备的植物，毕竟那调配出来的药剂将决定他的生死。 时间流逝，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候，距离可能到来的死亡只剩四个小时了，杰克却出奇地平静，他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先是收集苔藓和蘑菇，按照所学的方法小心翼翼地采摘，运用过去一个月里变得无比熟悉的技巧，把它们拿到调配碗旁。 他拿出放血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集中精力施展“恶蝰之血”技能，看着那微微泛绿的血液缓缓滴入碗中， 过了几分钟，碗里的血够量了，尽管匕首上有魔法加持，让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但在这期间，他还是不得不再划了两刀，这也证明了他的生命值很高，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来说，这是个好兆头。 在开始从蓝亮蘑菇中提取有毒汁液时，他的生命值和魔力值在慢慢恢复，他小心地把略带光泽的蓝色液体加入调配物中，同时极其谨慎地用魔力引导整个过程。 让其浸泡了一会儿后，听到血液和蘑菇混合时发出像电流一样的轻微噼啪声，他便用研钵把陈苔研磨成细粉， 等听到那滋滋声和噼啪声平息下来后，他加入了苔藓粉末，整个调配物又出现了反应，似乎微微沸腾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小心翼翼地注入魔力，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因为他必须谨慎地平衡调配物，并引导其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随着他集中魔力，调配物中的坏死属性慢慢被消除了， 这样一来，他血液中的生命能量就能蓬勃发展了。 他本可以反过来操作，增强坏死属性，因为他的血液作为催化剂能强化那种属性， 但现在，坏死能量是作为生命能量的燃料存在的，所以他必须小心行事。 他之所以从蘑菇中提取高度浓缩的汁液，而不是直接把整个蘑菇加进去，是因为他只需要保留一小部分高度浓缩的坏死能量就行， 那团浓缩的能量球会成为银生蘑菇——最后一种配料——的催化剂。 他总共加入了相当于二十八颗蘑菇量的提取液，经过测试和探测，根据他的“恶蝰感知”技能判断，里面所含的浓缩能量应该足以助力银生蘑菇中的生命能量了。 注入魔力的过程漫长、累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极其耗费魔力，他那3150点的魔力值很快就被消耗掉了， 当然，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毕竟为了能实现这个操作，他在智慧属性上投入了不少点数呢。 感知属性也展现出了它的价值，尤其是在像这样复杂的制作过程中，魔力流动出现细微变化是不可避免的， 但只要感知属性足够高，杰克就能在问题出现前察觉到这些变化，他的感官处于高度紧张、极度专注的状态。 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这艰难的过程终于完成了，严格来说，杰克现在已经完成了调配，制作出了一种强效的普通稀有度毒药， 无疑问，这是他目前制作出的最厉害的毒药，但他还没结束。 他拿出十颗银生蘑菇，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它们全都扔进了碗里，刚开始的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他双手扶着碗，仔细观察着，不过很快，蘑菇上的银色表层开始被腐蚀，第一颗蘑菇上刚出现一个小洞，它们那惊人的生命能量就如汹涌的激流般喷涌而出。 在把银生蘑菇扔进去之前，杰克迅速喝下了自己最强力的魔力药水，扔进去之前他还剩下大约一半的魔力， 他原本考虑过不把药水的冷却时间用掉，而是在服用调配物的时候用一瓶治疗药水，但说实话，如果他的计划不成功，一瓶治疗药水根本没什么用。 他剩余的魔力被大量消耗，用来控制那喷涌而出的生命能量，很快，十颗蘑菇的能量就开始影响调配物了， 而这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刻，通过注入的魔力稍加引导，他释放出了那团浓缩的坏死能量球，它与生命能量相互碰撞。 或者说，用“碰撞”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生命能量完全吞噬了它，在杰克的引导下，生命能量同化了这坏死毒药，将其化为自身的燃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断把魔力注入碗中。 当他只剩下区区300点魔力时，他感觉差不多要完成了，最后再注入200多点魔力后，他终于听到一声轻轻的“叮”声，同时看到了系统提示信息。 *“叮！”*：[恶蝰之毒]已被激活！恶蝰的超凡力量强行将你制作的物品稀有度提升至稀有级，所有效果大幅增强。 *你已成功制作出[恶蝰维陶不稳定混合物（稀有）]*——一种新型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已达到4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杰克迅速查看了一下碗里剩下的那团浓稠物，脸上不禁露出一种介于皱眉和微笑之间的怪异神情。 [恶蝰维陶不稳定混合物（稀有）]——一种不稳定的混合物，通过混合对立的能量制成，其效果比各部分单独的效果总和更为强大，蕴含着强大的生命能量， 强大到足以使其变成一种毒药，不适合服用，极其不稳定：9分57秒后将无法维持当前形态。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甚至比他期望的还要好，因为这个他还升了一级， 毕竟之前制作那批毒药的时候他也刚升了一级，他立刻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生命值上，能多一点保障总是好的。 他原本没料到“恶蝰之毒”会被触发，说实话，他还挺希望没触发的，这把他之前的所有计算都打乱了…… 他担心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威力太大了，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时间再做别的尝试了。 看了一眼计时器，他做好了准备。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0\/1 剩余时间：2分38秒 还有两分半钟，体内的毒药就会发作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他就要喝下眼前这团浓稠物了，他不敢用手去碰，只能直接从碗里喝下去。 他就坐在那儿，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一点点减少，做了一件他记忆中从没做过的事——祈祷。 他从来都不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从来不去教堂，哪怕是圣诞节也不去，但今天，他祈祷了，不是向地球上的神明祈祷，而是向他遇到过的那位神明祈祷。 恶蝰也许不是他见过的最靠谱的存在，但他很强大，他赐予了杰克赐福，让杰克能够完成今天创造的这个奇迹， 他是杰克这个职业背后的根源，至少这个职业是基于他的存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基于他的见闻而存在的。 所以，他祈祷了，他的祈祷无比谦卑。 “我他妈的发誓，你这条笨蛇，要是我因为喝蘑菇汁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令他惊讶的是，他感觉到了回应，只是一种来自冥冥之中的模糊情感，一丝淡淡的鼓励，还夹杂着一连串的嘲讽。 他暗自笑了笑，他已经尽力了，现在就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和决心了。 计时器无情地倒计时着。 0分28秒 他看着那团浓稠物，双手扶着碗边。 0分17秒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在这个副本里度过的日子。 0分13秒 平静笼罩了他，他的身体放松下来。 0分11秒 他迅速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生命值是满的，很好。 0分07秒 他端起碗，准备喝下去。 0分05秒 “拼了，”他说着，端起那团浓稠物，一饮而尽。 味道有点甜，但他根本没时间去细品，因为紧接着，他的整个身心就被那浓稠物触及之处传来的剧痛所占据，而片刻之后，又一股剧痛袭来。 从他心脏附近的某个地方，突然涌现出大量能量，这股能量一心只想摧毁他体内的每一丝生机。 他的本能在大声呼喊，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股致命能量蔓延到他的大脑，那就全完了，他将无法调动自己的意志力和能量控制能力去与之对抗。 幸运的是，这股能量没办法轻易扩散，遭到了他强壮体魄的强力抵抗，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内部开始腐烂，就和第二次试炼时接触有毒液体的情况差不多。 但随着这股能量向上蔓延，它遇到了一股无法战胜的力量，他的嘴巴和上半身已经开始变红，因为生命能量占据了上风， 不过这也在慢慢要了他的命，肿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因为生命能量无处可去，也没办法进行再生。 这生命能量也不完全纯净，还混合了蓝亮蘑菇的坏死属性，杰克思绪混乱，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就这么瘫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这场能量之战上。 这两种能量都试图摧毁对方，就像两支强大的军队，一支代表死亡，一支代表生命，而杰克的身体就是它们交战的战场。 如果杰克没有服用他调配的东西，那发作的毒药原本会比现在弱很多，因为这两种能量既相互对抗，又相互增强。 凭借着仅存的一点意志力，主要是靠着本能在驱使，他调动起所有能调动的能量来保护自己的头部， 这是最危险的阶段，因为两种能量都处于最强状态，而他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坚守住。 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一味躲避，这两种能量在争斗，但它们都没察觉到战场上早已存在的另一股力量，又一支生力军从那股死亡能量最初出现的地方加入了战局。 这第三种能量源是另一种生命能量，但与其他的不同，它是受到控制且有明确目的的，那就是杰克原本的生命值，是一支由他第二高的属性——生命值——所产生的庞大生命能量队伍。 它加入战斗不是作为竞争者，而是作为掌控战场的力量，作为让生死两支军队能势均力敌地交战、慢慢相互抵消的调解者， 在恰当的时候，它就会加入战斗，消灭剩余的薄弱能量，夺取胜利。 他的身体在腐烂，但很快，腐烂的肉体又再次开始再生，其他部位变红，出现了肿瘤状的增生，但很快又被死亡能量压制下去。 杰克甚至都叫不出声来，因为他的呼吸道也在生死之间不断切换，死亡随时可能降临，但每次都在强大的生命能量面前被击溃，无法得逞。 要是他的生命值或者韧性属性再低几十点，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死了，但他没有死，他在受苦，内心在呐喊， 但他从未有过一丝想要拥抱死亡的念头，他拼尽全力只为活下去。 因为说到底……死亡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又一个需要去克服的挑战罢了。 第35章 不留一物 恶蝰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周是永远弥漫着的白色雾气。 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些天了，一动不动。离开的决定早已做出，但这最后一步却仍让他犹豫不决。 不是他不能走，也不是他不想走，只要一个念头，他就能离开这里，可他心里还是充满疑虑。 距离他上次离开，已经过去很久了……非常久了。 突然，在历经了漫长岁月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信仰之力传来，他当然知道这力量来自何方，毕竟在整个多元宇宙中，只有一个生灵得到过他的赐福。 那祈祷之词很简单，只是稍微有点冒犯的意味。 恶蝰透过虚空看向挑战副本，看着杰克喝下那调配物，不禁暗自轻笑。 “这疯狂的家伙，”他小声嘀咕着，脸上挂着一抹坏笑，“而且完全是多此一举。 我该不该告诉他，凭他现在这身体，本来就足以扛过那毒药，根本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呢？算了，还是先不说了吧。” 看着杰克喝下那团浓稠物，相较之下，自己的犹豫显得像个笑话。 他害怕未知，而他庇佑的这个凡人却勇敢无畏，甚至有点莽撞地直面死亡。 “我想我也不该再拖拖拉拉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从这荒凉之地消失了。 他穿过那层帷幕时，多元宇宙中泛起了一阵涟漪，一种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宇宙，只有最强大的神明才能察觉到这股气息。 当初他赐予真神赐福时，就已经有一些神明感觉到了因果的变动，而现在，他的回归已经确凿无疑了。 恶蝰回来了。 *** 在这片隐喻的战场上，两支强大的“巨人”力量对峙着，一支代表生命，另一支代表死亡，双方势均力敌，都试图将对方打倒。 它们之间的争斗让双方都有所成长，但同时也消耗了彼此的力量，这场较量已接近尾声。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被遗忘的第三方力量发动了攻击，一支强大的生命之箭向前冲去，彻底摧毁了死亡的化身。 生命之力化身的巨人趁机扑向倒下的死亡化身，却被一股如猎手般的吞噬之力紧紧抓住，由于长时间的战斗，它已经太过虚弱，无力挣脱。 这场生死之战终于落下帷幕，虽说整个过程还不到一个小时，但那痛苦却让人难以忍受，尽管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杰克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不过他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赢了，现在所有的毒药要么已经无害地蛰伏在他体内，要么就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杰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喉咙终于恢复好了，又能正常呼吸了，这次经历还让他意外地发现， 自己其实已经不太需要频繁呼吸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轻易习惯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还在副本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疼痛已经明显减轻了， 但随着身体持续恢复，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体内残留的那点毒药现在也基本没了，剩下的靠他自身的抵抗力就能处理了。 他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一清醒，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者说，他想笑，结果却只是咳出了几口血，吐出口中的那团血污后，他终于笑出了声。 他活下来了，他那莽撞的冒险成功了，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傻瓜， 就那毒药的威力来说，一瓶制作精良的劣质解毒剂或许就能治好他， 或者至少能抑制住毒药的效果，让他的身体自行处理剩下的问题，说不定就算没有任何外界帮助，他的身体也能扛过去呢。 他自己调配的那玩意儿，反而加剧了毒药的发作，把它变成了差点要了他命的可怕毒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他赢了。伴 随着胜利，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信息也出现了。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2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 这样的提示持续了一会儿，杰克发现，在最初那股强烈的能量爆发后，系统就周期性地给他增加属性了， 最后，他总共获得了31点生命值，这些能量自然是来自银生蘑菇，如果他直接吃下那些蘑菇，能获得10点生命值， 虽然属性加得少些，但也不用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毒药被清除了，他自然也就通过了这次试炼。 副本挑战：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1\/1 恭喜！你已成功通关新手教程挑战副本！ 奖励将依据你在所有试炼中的表现发放。 副本将于3小时57分11秒后关闭。 杰克查看了一下消息记录，发现自己早在两个多小时前就通关副本了，只是身体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恢复到能让他清醒过来的程度， 不过他还没完全恢复，毕竟现在身体还是完全动弹不得。 至于奖励，他不仅获得了一个称号，而是两个， 不过，和“血脉族长”或者那个相当强大的“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称号相比，这两个称号更符合他最初获得的“新世界的先驱者”那种类型。 [地牢探索者1]——成功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1。 [副本先驱者1]——首个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3。 属性点数倒是挺好的，不过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称号里的“1”，这清楚地表明这些称号不是一次性的，以后每通关一个副本，它们很可能还会升级。 在通知窗口里没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信息后，他便关掉了窗口，继续躺在那儿，凭借感知范围，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情况，注意到有个柜子里放着几瓶生命药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开始像之前练习的那样，用魔力编织出一根细绳，试着把其中一瓶拉到自己身边来。 到目前为止，他仅凭纯粹的魔力举起过的最重的东西也就是一支笔了，所以哪怕是一个小瓶子，要拉动它也得费不少力气， 而且首先他得打开柜子才能拿到药水，他不禁懊恼自己当初干嘛要把柜子关上呢，他干嘛要关柜子呀？或者说，干嘛要关门呢？ 反正又不会有别人进来指责他没礼貌。 打开柜子的过程着实艰难，不过杰克一点也不在意，他还活着，而且感觉棒极了，好吧，除了身体还瘫痪着这一点。 看看自己的生命值，在已经恢复了不少的情况下，也才只有将近3000点中的700点，之前很可能都跌到过200点以下，甚至可能低于100点了。 生命值，也被称作生命能量，是治愈身体、维持生物存活的能量来源，众所周知，不死生物是没有生命值的，它们靠的是一种死亡能量来维持不死的状态。 这意味着身体的自然恢复会消耗生命值，当生物受到伤害时，一部分生命值会首先被消耗，之后另一部分生命值会用于伤口愈合， 只要还有生命值，拥有它的生物就能继续存活。 但“活着”这个概念其实挺宽泛的，如果毒药侵蚀了杰克的大脑，并不意味着他的所有生命值就会立刻消失， 他还是会活着，生命值也会继续修复他的大脑，如果毒药随后被清除，生命能量赢得这场较量，大脑得以修复，那就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 问题在于，大脑仍然是主导意识的器官，意识存在于灵魂之中，但没有大脑，意识就无法发挥作用，甚至都无法察觉到自身的存在， 记忆、个性以及构成“你”的那些要素，都是与肉体相分离而存在的，多元宇宙中有许多生物甚至都不一定有大脑，或者固定的物质形态， 有些只有无形的灵体形态，至少杰克读过的所有关于这个话题的书里都是这么说的。 对人类来说，至少就他目前的等级而言，失去大脑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的控制和意识，直到大脑再次恢复， 要是杰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他就完全没办法影响那两支相互对抗的力量了，也就没办法在这场隐喻的战场上战斗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毒药发作时，他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大脑。 杰克不知道这个弱点能不能弥补，不过他猜测应该有那种能让人类在没了大脑的情况下还能行动的技能， 说不定在未来进化的时候就会自然具备这种能力了。 说到生命值，杰克获取生命药水的艰难“征程”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他好不容易让柜门稍微挪动了一点，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个重大胜利了。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他终于快要完全打开柜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一点行动力了， 先是手指能动了，接着是手，然后是胳膊，很快他就能坐起来了。 结果发现，这一番折腾去拿生命药水完全是浪费时间，杰克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他艰难地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治疗药水，喝下去之后感觉好了一点，但要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还得花些时间，过度消耗的生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据他所知，通常只有当生命值再次回满的时候，这种虚弱感才会消失，而他现在距离满血还有一半左右的距离呢。 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感知范围察觉到了新情况，他在这个副本里待了三十天，而且感知范围一直处于开启状态， 所以这里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当初获得职业的那个房间里，神龛上现在摆放着两个宝箱。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房间查看，其中一个箱子挺大的，另一个则比较小， 两个箱子都镶嵌着宝石，他走上前去使用“鉴定”技能，随后惊喜不已。 [挑战副本宝箱（稀有）]——一种由系统生成的魔法宝箱，被施加了魔法，在开启之前，能够阻挡一切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通关挑战副本后获得。 那个大箱子是稀有品质，打开箱子后，杰克看到里面有一双靴子，靴子看上去又旧又破，似乎是用皮革制成的，原本是棕色的皮革， 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灰色，表面有一些小划痕和瑕疵，鞋底看上去陪着它的上一任主人走过了无数路程， 说实话，这靴子看上去可比他那双光滑的皮质护腕破旧多了。 不过，他用“鉴定”技能查看这双旧靴子后，并没有失望。 [流浪炼金术师之靴（稀有）]——这双靴子曾被赠予一位即将踏上旅途、去体验外面世界的炼金术师， 尽管只是用普通皮革制成，但这位炼金术师的见闻在这件物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使其超越了许多等级， 附魔效果：+20耐力，+15敏捷，略微减少所有与移动相关技能的体力消耗，提升对地面植物的感知能力。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达到25级以上。 这双靴子总共提供了35点属性加成，还有两个被动效果，目前杰克没有任何与移动相关的技能，所以减少体力消耗这个效果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但他确定以后肯定会派上用场的，要是他从弓箭手职业里学不到任何移动技能，那才奇怪呢。 他觉得提升对植物的感知能力这个效果应该也挺有用的，他毫不犹豫地穿上了靴子，之前他一直没穿别的鞋子， 因为大概一个月前，他原来的鞋子就被酸液腐蚀没了，现在终于又有鞋穿了，感觉真好，而且这靴子穿着特别舒服。 他往靴子里注入魔力，感受到属性提升的熟悉感觉后，这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 穿着新靴子感觉很棒，他转身看向那个更小的宝箱，又一次收获了惊喜。 [挑战副本宝箱（史诗）]——一种由系统生成的魔法宝箱，被施加了魔法，在开启之前，能够阻挡一切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因在挑战副本中表现优异而获得。 他原本还怀疑系统会不会因为他选择了一条比必要难度更高的路来取得成功就给予奖励，结果证明是他多虑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宝箱，往里面看去。 里面放着一条看上去很昂贵的项链，整条项链似乎是用白银，甚至可能是铂金制成的，链子上漂亮地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 怀着极大的期待，他对眼前这件精美的艺术品使用了“鉴定”技能。 [天才炼金术师储物项链（史诗）]——一条在试炼完成后授予一位天才年轻炼金术师的护身符，一件由与空间亲和力相契合的金属精心打造的华丽饰品，中间镶嵌着一颗空间宝石， 使用者可将物品存储在宝石内的一个小型异次元空间中，由于所使用的宝石的特性， 无感知能力的活体生物可以被存储在其中，处于暂时停滞状态且不会产生有害副作用，附魔效果：炼金术师的空间存储，+25智慧。 要求：灵魂绑定 杰克看着介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果然是经典的宝箱奖励套路，而且他这个宝箱里的物品甚至还能存储活体，那25点智慧加成更是再好不过了， 能存储活体生物的好处自然是可以用来存放植物，很多植物采摘后没多久就会变质，所以通过暂时停滞状态让它们保持存活，这几乎可以说是必备功能了。 他有点担心“灵魂绑定”这个要求，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除非这是系统搞的一个大恶作剧，否则自己应该不会没法使用这条项链， 如果要猜的话，他觉得这可能就是意味着这条项链和他绑定了。 他拿起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往里面注入魔力，随即感受到智慧属性有所提升，同时还获得了一些别的东西——关于如何操作这个空间存储的知识。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房间的影像，这个房间没有光源，但空间很大，到底有多大，他也说不清楚， 由于没有任何参照点，判断起来就更困难了，因为房间里完全是空的。 看了一眼挑战副本关闭的倒计时，还剩两个半小时，他赶忙跑去图书馆，开始往存储空间里存放东西， 一开始，他是一本一本地放书，很快就变成一次搬一整个书架了，把所有书架都存进去后，他甚至连书桌、椅子、钢笔， 以及能拿到手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在这个空间存储里，他发现这些东西几乎没占什么空间，紧接着，他又跑去卧室， 把卧室里的东西也全都扔进了存储空间，床、梳妆台、另一张小桌子——所有东西都放进去了。 接下来，他来到实验室，在这里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很多仪器都固定在墙上和地板上，幸运的是，最重要的工具——调配碗——可以带走， 不过那个小酒精灯是固定住的，看来他要么得找个新的，要么就得用自己的“炼金术火焰”技能来替代了。 其他一些工具，比如研钵和杵，他也一并带上了，然后，他开始把过去一个月制作的药剂和毒药都存起来，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过去一周制作的，因为他得定期清空很多瓶子以便循环利用。 幸运的是，存放瓶子的柜子是独立的，可以整个搬走，他便把柜子整个抬起来扔进了存储空间， 看着那几桶纯净水，他留下一桶满的，拿起另一桶，朝花园走去。 他把桶拿到花园，装满纯净水后，也把桶扔进了存储空间，看着园子里的所有植物，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暗自想道：不留一物。 第36章 破碎 花园和洞穴里还长着许多草药。 毕竟，杰克制作的药剂从来没超过劣质稀有度，那些普通稀有度的配料全都还没动过呢。 既然空间存储可以存放植物，他就得想办法把它们弄进去。 他很快发现，光凭意念是没法让植物直接进入存储空间的，遗憾的是，空间存储也没办法直接把植物从地里拔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他都在手动挖掘这些植物，之后他又去了洞穴，把里面所有的蘑菇和苔藓都收集了起来。 没花多长时间，他就把所有东西都收集齐了——他提升后的身体素质终于派上了用场。 副本还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自己觉得合理的事——去洗了个澡。 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条件这么好的浴室，所以得趁现在还能享受的时候，尽量利用一下。 洗漱完毕，重新穿上衣服后，他来到花园，等待副本时间结束。看着池塘中自己的倒影，他发现进化给自己带来的细微变化。 不得不说，他变得更帅了一点，五官都变得更立体了些。 原本他的个子有点矮，现在看上去好像长高了几厘米，不过他的穿搭倒是有点破坏这变帅的效果，棕色的披风、皮质护腕， 还有那双破旧的靴子，显得格格不入。 说实话，他看上去有点滑稽。要是有人往披风底下看，就会发现他穿的是从卧室梳妆台里找来的几件旧亚麻衣服，他原来的衣服早就彻底报废了。 就在他思绪飘荡的时候，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后，他便从副本里消失了。 *** 卡罗琳向众人汇报完刚得知的消息后，和理查德一起走出了小屋。卡斯珀又现身了。 两周前，他半夜走出营地后就没了踪迹，这出乎大家的意料，在今天之前，没人听到或看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没死，他通过营地外的一根木桩联系了他们……收件人是威廉。 卡斯珀没去敌方营地……而是往回走了，回到了他们最初进入新手教程的地方。现在，她和理查德正在考虑该怎么办。 他们周围有一个小的隔音罩，两人边穿过营地边交谈着。 “直接派威廉去……”卡罗琳说，“干脆把他干掉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是卡斯珀还是威廉？”理查德问道。 “当然是威廉，卡斯珀这两周什么都没做……我们可以让他回来。”她几乎是在哀求着说道，自从卡斯珀失踪后，雅各布一直情绪低落……她自己心里也满是愧疚。 “……好吧，”理查德让步了，就算威廉死了，我也能另想办法，关于威廉，唯一能算得上积极的一点就是过去 两周他没搞出什么事，他也就是打打猎，大部分时间都和铁匠待在一起。 然而，尽管理查德想尽了办法，还是有很多人开始产生诸多疑问， 而且他也比较确定雅各布已经察觉到这小子有问题了，他早就想除掉威廉和海登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卡斯珀直接点名要找威廉，很多人已经开始把事情联系起来了，理查德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会显得自己很无能，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希望这两人能自相残杀。 我还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把海登引出来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和卡罗琳召集狩猎小队，不过不是去追威廉……他们自己也得继续升级才行。 *** 卡斯珀坐在地上冥想。 他知道那个人要来了，那个自恋的混蛋肯定忍不住会来的。 过去这一天，他一直在清理这片空地，仪式所需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差最后一样东西了。 过去的两周对他来说……波澜起伏。这一切都始于她的离世。 她叫莱拉，是他在这地狱般的地方的一颗璀璨星辰，他对她一见钟情，两人开始了一段恋情， 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发展，他当时太怯懦了，而他们相处的时间又太短，她被人杀害了。 仇恨笼罩了他，他不在乎什么战争，也不在乎敌方阵营首领声称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于是，他设下陷阱，要捕杀那些在森林里披着人皮的野兽，在去陪她之前，尽可能地削减这群家伙的数量成了他个人的使命， 卡斯珀没天真地想着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他知道这里会是自己的安息之地，而且他很乐意躺在这里，永远在莱拉身边安息。 然而，就在他独自哭泣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低语声——来自森林的召唤，他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那里，他发现了一扇通往挑战副本的门，那个副本没什么挑战性，就是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高塔，四周环绕着黑色的海洋， 那不是水，而是一种黑色的浓稠物，卡斯珀根本不敢碰。 在塔里，他见到了那个人，或者说，见到了他的一部分，那个人跟他做了一笔他无法拒绝的交易，还帮他做了准备， 在他的种族达到25级时让他完成了进化，他现在就停留在这个等级，暂时还没办法继续升级。 在他坐着的这片空地上，插着数百根黑色金属尖刺，每根尖刺上都刺穿了一头野兽的尸体，尖刺表面刻着符文。 卡斯珀睁开眼睛，回过神来，心中一颤，他抬头看去，只见营地那个蓝眼睛、金发的少年正盯着他看，正是威廉。 “哟，陷阱与诡计大师，你好啊，”少年夸张地朝卡斯珀鞠了一躬，眼中带着戏谑，嘴角挂着友善的微笑，但他站得离空地老远，根本不敢完全走进来。 “你还真来了，”卡斯珀说道，尽管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意外。 “这可是免费的新手教程，哥们儿，没人能管我去哪儿、不去哪儿呀，”威廉笑着回答，明显是在嘲讽卡斯珀。 “是没人能管，可你还不是乖乖听他们的，”卡斯珀回怼道，“那你说说，威廉，你为什么要来？” 威廉完全没理会前半句，只回应了后半句，“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找我，我不记得咱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呀？” “别再装傻充愣了，”卡斯珀有点恼火地说，“你挑起战争的企图，只要不是整天待在营地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理查德知道，他手底下一半的人都知道，所以别再演这无聊的闹剧了，好歹坦诚一回吧。” 少年的神情变了，脸上依然带着笑，但眼神变得冰冷，“行，咱们谈谈，不过我先说……你在这儿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先是不顾一切地追捕海登和他的手下好几天，然后又在中途消失，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复仇，你这个蠢货，为他们对她做的事复仇，我知道不是你直接杀了她，但这事就是因你而起！”卡斯珀大喊道，随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 威廉看着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说实话，我不明白他们杀人为什么要那么过火，而且我觉得折磨人挺蠢的，可你这样的反应不也同样不合逻辑吗？ 你冒着生命危险不断靠近他们的营地，而不是去对付那些更容易对付的野兽，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新手教程积分或者经验值吗？” 威廉这么问不是为了挑衅，他是真的好奇，他一直不明白海登一开始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他是失去了儿子，那确实是个重要的助力，可为什么要那样回应呢？ 卡斯珀看了少年一会儿，然后反问了一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有没有失去过你爱的人？” “就算我有吧，那为什么这就能让我像你这样完全不顾逻辑地去寻求复仇呢？” 威廉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困惑，说实话，他一直对“爱”这个词挺迷茫的，这似乎是一种很难定义的情感，他不太确定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爱一个人，他们就会成为你世界里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他们就会成为你的整个世界，那么，如果有人夺走了你的这个世界，你难道不想夺走他们的世界作为报复吗？” 卡斯珀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恨自己当时没意识到莱拉对自己有多重要，他们才相处了一个星期……他知道这不合逻辑，但他就是放不下。 “可夺走他们的世界就能找回你的世界吗？如果不能……难道不是试着去构建一个新世界更好吗？不过，为一样东西投入那么多，一旦失去就一无所有，这确实有点蠢。” 威廉能理解这个比喻，但还是不太确定。 “你不会懂的，威廉，爱是一种太过复杂的情感，你这样的人理解不了。”他故意想激怒这个年轻人，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那你说说爱是什么？”年轻人有点恼火地问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威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失去某人的感觉，真正失去某人的感觉。”卡斯珀对着年轻人笑了笑，“而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威廉轻蔑地说道，弱点？这个蠢货在说什么呢？ “你已经支离破碎了——比我还严重，你觉得情感是弱点……其实你无法感知情感才是真正的弱点。”卡斯珀站了起来。 “如果情感这么重要，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呀？”年轻的施法者说着，准备动手了，“好歹让它们说得通一回呀，因为就我所见，情感带来的只有愚蠢。” “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卡斯珀轻笑了一声。 威廉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他又使出了惯用的手段——威胁。 “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杀你，你知道我有多大能耐。” 卡斯珀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威廉，只有被威胁的人在乎生死，这种威胁才有用啊，哦，还有……我比你强。”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手了，威廉甩出几把匕首，同时召唤出一道墙来保护自己免受攻击，在心里，他已经在调集能量准备召唤飞盘了。 而卡斯珀只是张开双手……整片森林都嗡嗡作响，他周围所有的尖刺都开始发出诡异的光芒， 一道道暗影触须从每根尖刺上延伸出来，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暗球体，飘浮在他头顶上方。 匕首还没飞到一半就掉到了地上，毫无杀伤力，里面的魔力消失了，威廉也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他用来护身的墙也在维持它的魔力被压制后瓦解了， 他积攒起来准备召唤飞盘的能量也被黑暗球体强大的气场完全压制住了。 “怎——”威廉大喊一声，僵在了原地。 “怨恨，威廉，逝者的怨恨，纯粹的情感转化成了力量，这是野兽和人类共同留下的诅咒。”卡斯珀抬头看着那个球体说道。 他并不能控制这个球体，他没那个能力，这股力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这是别人教他的魔法阵所产生的结果。 “这就是你所谓的弱点，”他继续说道，“看看你，多么弱小，多么微不足道，看看这种你已经支离破碎到根本不敢尝试去掌握的力量吧。” 威廉只能站在那儿，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求……别杀我！我没杀——我赢——” “哦，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也没什么意义，已经另有其人盯上你了，我和我的导师都不想引来不必要的冲突，不，你是个见证者。”卡斯珀笑了笑。 他从披风下拿出一根尖刺，就是他用来设下无数陷阱、杀死数十个人类的那种尖刺，上面刻着比周围尖刺都更复杂的符文。 “再见了，威廉，我要先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希望咱们再也不见。”说完，他将尖刺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黑色符文从尖刺蔓延到他的身体上。 头顶上方的球体感应到他的死亡，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东西，怨恨之力俯冲而下，从他身体的各个孔洞钻进去，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腐烂，威廉在一旁惊恐又困惑地看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随着所有能量都进入了这位死去的弓箭手体内，尖刺上的符文亮了起来，死亡魔力开始从尸体上扩散开来，就在这时，最后一个环节启动了。 一个原本隐藏着的护身符激活了，紧接着，卡斯珀便从新手教程里消失了。 *** “他干得不错，”一个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还算凑合，”一个女声附和道。 “毕竟是我们的庇护者明确下了命令，”第三个人插话道。 就在刚才，他们一直在通过一块占卜石观察情况，看到卡斯珀消失后，他们面前一个强大的魔法阵同时启动了， 大量魔力被调动起来，一个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中间。 “办妥了，”这个新来的人边说边走上前，向他们三人鞠了一躬。 他按吩咐做完了所有事，他不一定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只是他当初达成协议的一部分， 威廉被引到了指定地点，也见证了他该见证的事。 “干得好，卡斯珀——庇护者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第一个人说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他用骷髅手示意这位年轻的不死者起身，“欢迎来到你的来世。” 第37章 强力射击 杰克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穿过狭窄的山洞。 他完全忘了挑战副本这糟糕的位置，不过好在现在出去比进来时快多了。 他也很高兴终于能拿回自己的武器了，他可太想念他的弓了，要是在副本里能拿弓练习一下射击，那肯定能很好地缓解压力。 箭袋也和弓一起回来了。 他原本有两把匕首，在得到放血匕首后，其中一把就多余了。 那把多余的匕首是普通稀有度，虽说用骨头制成，但比他的钢制匕首锋利得多，也耐用得多，而且这还没算上它那能让目标出血更多的附魔效果呢。 还有一件特别好的事，就是他新得的靴子穿着太舒服了，真的很不可思议，这么一双破旧的皮靴，穿起来却像是踩在云朵上，同时还像在给脚做按摩一样。 他都担心以后再也穿不了普通鞋子了。 这次穿过蜿蜒的隧道只花了他半小时，不过途中他故意无视了那些蓝色蘑菇，他这会儿已经受够那些蘑菇了，而且手里拿着弓，他感觉自己有点跃跃欲试了。 在副本里待了三十天，刚尝到战斗的滋味，之后就一直没再打过架了。 他曾短暂地考虑过去找同伴们，但又担心自己实力还不够，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也不知道其他幸存者都有了什么样的成长。 职业从本质上来说并不以战斗为主，而职业类别则侧重于战斗，杰克的职业类别才9级，这意味着他掌握的战斗技能比较少。 他的力量、敏捷和耐力——对于弓箭手来说，这几项属性和感知属性一样，恰好是最重要的——也是他目前数值最低的几项属性，而且低了不少呢。 来到洞穴尽头，他又一次站在了山脚下，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用感知范围查看周围的一切。 这一个月来，他要么被困在狭小的厅堂里，要么就在山洞和花园里，虽说花园挺宽敞的，但和眼前这片广袤的森林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他的感知范围立刻察觉到了让他脸上露出笑容的东西，在他上方的山坡上有一小群鹿，它们的体型比他记忆中的要大一些， 不过从其中一头已经进化的雄鹿来看，似乎就是他进入副本前选择避开的那群鹿，他暗自打趣，这肯定是缘分啊。 这群鹿一共有五只，一只雄鹿，四只雌鹿。 杰克往山上走去，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满怀期待一样，他在很多方面都变强了，各项属性都有了大幅提升， 可在副本里却没机会施展，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掌握的手段也比以前多得多了。 来到山顶，他终于看到了这些野兽，雄鹿的鹿角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无论是雄鹿还是雌鹿，它们的皮毛上都布满了类似符文的图案， 很明显，这些野兽在某些方面带有魔力，它们也根本没打算隐藏这一点。 杰克对雄鹿使用了“鉴定”技能，很高兴看到升级后的技能能显示出这头野兽的名字和等级了。 [光明雄鹿——24级] 他又鉴定了其他几头鹿，发现它们的等级都在20级出头，最低的那只才19级。 [光明雌鹿——19级] 尽管它们的等级差不多是他职业等级的两倍，但他却丝毫没感觉到威胁，于是毫不犹豫地拿出弓， 同时从项链里取出一瓶劣质血毒素，他把五支箭都蘸上了调配好的毒药，每头野兽对应一支箭，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不过要是不用毒药的话，他没信心能迅速杀死它们，他还记得自己进入副本前那可怜的伤害输出，即便现在整体属性有所增长，估计也还是不怎么样。 但毒药可以弥补这一点，血毒素能让杰克造成的伤口出血量增加，当然，也会造成一般性的伤害。 通常来说，只要自身的生命能量足够强大，就能压制并清除毒素，以此来解毒。 这自然会消耗生命值，有些智慧生物会任由血毒素之类的毒药留在体内，直到它自然消散，因为只要不受到攻击，这种毒药的效果相对来说没什么危害。 然而，这群野兽显然没什么智慧，它们似乎纯粹靠着攻击性和本能行事， 而且在杰克看来，试图清除体内的毒药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要是他的血脉能力可信的话，他的本能可是相当厉害的。 使用毒药唯一有点麻烦的地方在于，毒药必须放在瓶子里，否则药效很快就会丧失， 和系统出现前的普通毒药不同，调配出来的毒药一旦离开瓶子，里面的魔力大概十分钟左右就会失效， 不过他的恶蝰之毒能延长这个时间，能保持毒性长达半小时，这可帮了大忙了。 而且他也不能把蘸了毒药的箭直接放进存储空间里，因为这些箭是用魔力召唤出来的，一旦尝试存放，它们就会变回魔力， 不过就算能存放也没什么用，因为即便在项链的异次元空间里处于暂时停滞状态，毒药的“时效”还是会减少， 他曾试过把涂了毒药的匕首放进去，结果一小时后取出来时，毒药已经完全失效了。 准备好箭后，他搭上第一支蘸了毒的箭，瞄准雄鹿，箭飞速射出，力量十足，精准地射中了雄鹿的脖子，箭头整个没入——用来传递毒药是足够了。 雄鹿踉跄了一下，它那群同伴显然也都吃了一惊，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杰克又射出一箭，击中了其中一头雌鹿，紧接着又是一箭、再一箭。 杰克射击的速度和精准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就在这群鹿发现他并开始朝他冲过来时， 他射中了最后一头雌鹿，每头野兽身后都留下了长长的血迹，看到它们冲过来，杰克继续开心地朝它们身上制造伤口。 最后只有三头野兽冲到了他跟前，因为杰克成功射中了雄鹿的一条腿，差点把腿给射断了， 还有一头雌鹿被射中了眼睛，这会儿正躺在地上抽搐，估计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这样一来，杰克只需近战对付这三头野兽就行了，毕竟雄鹿很可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另外三头野兽终于进入了近战范围，它们身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 杰克拿出两把匕首，一把骨头的，一把钢制的，就在它们靠近的时候，它们身上突然爆发出光芒，灼伤了杰克的皮肤，还让他暂时失明了， 不过这也没多大影响，毕竟他也不太需要靠视力。 杰克躲过了最初的冲击，用放血匕首在一头雌鹿身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另一头雌鹿也没好到哪去，被他用另一把匕首刺了好几下，至于第三头，他直接任由它撞向自己，然后把它摔倒在地。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几乎没什么反应，所以他才愿意冒险近战，毕竟其他四头野兽都已经不行了， 从逻辑上讲，他觉得这头野兽没什么威胁，然而这却是个错误判断，因为他没能躲开雄鹿临死前孤注一掷发出的一道光束。 那道光束造成了严重的烧伤伤口，就像被高功率激光击中了一样，不过尽管杰克觉得这伤口挺严重的， 但实际上影响不大，伤口刚出现没一会儿就开始自行愈合了。 至于压在他身上的那头野兽，他抬起手，放在它的脖子上，手指用力抠进它的皮毛， 然后全力施展“恶蝰之触”技能，完全不顾这个技能原本可以用得更巧妙一些，效果立竿见影， 他手碰到的地方的皮肉开始腐烂，出现了明显的坏死迹象，这头雌鹿哀号一声，便瘫倒在地了。 杰克站起身来，看到其余的野兽不是死了，就是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拿起匕首，迅速转了一圈，把剩下的野兽都解决了。 在这场战斗中，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自己升级了，知道这次狩猎收获颇丰，说实话，他一开始才9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挺可悲的， 他的属性可完全不像一个9级弓箭手该有的样子。 他打开状态栏，一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击杀提示信息，感觉特别满足，可能有人会说， 他一出副本遇到的第一批活物就被他杀了，这有点可悲，当然，得把恶蝰本身排除在外，蛇神可不算在内。 *你已击杀[光明雄鹿——24级]——获得经验值，获得40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0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0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19级]——获得经验值，获得275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1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25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2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500点教程点数* 在等级提升方面，他这次也收获不少。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2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2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仅仅一场持续了几分钟的战斗，他就升了四级，击杀高等级敌人获得的额外经验值确实发挥了作用， 虽然击杀提示信息里并没有明确说明他获得了额外经验值，但显然是有的，如果要猜的话，或许职业和职业类别有着不同的经验计量方式？ 不过，种族等级提升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地方，每当杰克的职业类别升一级，他只能获得可怜的5点属性点和1点自由属性点， 而种族等级每提升一级，所有属性都会增加2点，也就是总共增加18点属性，还能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所以每升一级，两者在属性点上的差距就是6点和23点，几乎相差四倍呢。 当然，他的职业也挺厉害的，每次升级能提供15点属性点和5点自由属性点，总共就是20点， 不过得记住，那是进化后的特殊职业，而且到目前为止，职业或者职业类别升两级，种族等级才能升一级，至少一直是这样的规律。 职业类别达到10级自然也意味着别的事。 *可学习弓箭手职业技能* 杰克从自己的职业中获得技能后，就知道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不能指望从一个基础初始职业里随机获得稀有甚至史诗级别的技能， 所以没抱多大期望，他开始查看技能列表，第一个技能就和他预想的一样基础。 [双箭齐发（普通）]——弓箭手的箭用之不竭，一支箭可化为两支，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在飞行过程中能分裂成两支的箭， 使用“双箭齐发”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很有奇幻色彩，有好几种实用的用途，单是偷袭这一点就很棒，哦，你以为只有一支箭朝你射来？ 抱歉，其实是两支，不过他最关心的是，分裂后的箭和毒药配合使用时会怎样，是两支箭都带毒呢， 还是都没毒，又或者只有“原箭”有毒，还是说这个技能会完全重新召唤出两支箭呢？ 他感觉这里面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如果这个技能和毒药不能配合使用，那他可就不感兴趣了。 如果只是把毒药在两支分裂的箭之间平分，那还不如不分裂呢，把一剂强效毒药作用在一个部位， 可比在两个部位分别施加两剂弱毒药效果好得多，前者更难治愈，也更难清除。 对这个技能，他的顾虑比兴奋更多，于是接着往下看。 [弓击（普通）]——谁说弓只能用于远距离攻击？允许弓箭手用弓击打目标，将其击退，使用“弓击”技能时，可提升弓的耐用性，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就简单明了多了，就是一个能让他更好地用弓击打敌人的技能，其目的似乎是让敌人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个技能确实挺有用的，但杰克看到这个技能时并没有多激动，他接着往下看，希望能有更好的技能。 [弹跳箭（普通）]——弓箭手的箭袋里藏着许多妙招， 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射中第一个物体后能反弹的箭，使用“弹跳箭”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看着就很花哨，挺有意思的，但对于它的实用性，杰克抱有很大疑问，他觉得这就是那种对敌人用一次可能有效， 但之后就完全没用的小把戏了，而且要是敌人之前见识过这个把戏，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上当了，说实话，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让人失望的技能。 [主动伪装（稀有）]——有时候，仅仅隐身是不够的，还得隐藏自己的整个存在，集中魔力，使自身气息与周围环境相协调， 当完全静止不动时，能更有效地隐藏自己，成功隐藏时，智慧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就更让人兴奋一些了，杰克觉得这个技能应该能让他躲过除五感之外的探测手段，甚至有可能避开那些带有魔法的感知技能的探测， 他不禁想，这个技能对我的感知范围有效吗？ 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这个技能消耗魔力，并且受智慧属性加成，而他弓箭手职业里的其他技能都是受力量、敏捷属性加成，有时候也受感知属性加成， 而且激活那些技能——好吧，准确地说，目前只有“弓箭手之眼”这一个技能——消耗的是体力，而不是魔力， 这个技能的稀有度更高，所以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选项，至于最后一个技能，同样也是稀有度的技能。 [强力射击（稀有）]——一位有时间准备完美一击的弓箭手会是最致命的敌人，允许弓箭手蓄力射击， 射击威力随蓄力时间增加而增强，蓄力时间越长，消耗的体力越多，使用“强力射击”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相对简单，就是引导并蓄力，然后射出威力巨大的一箭，杰克像分析其他技能一样，思考着这个技能的应用场景， 它作为开场技能肯定挺有用的，毕竟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蓄力射击。 他之前就考虑过，自己射出的箭威力可能不够大，没办法穿透敌人的外皮，甚至可能连敌人天生的护甲都射不透， 比如说，那些大野猪就有一层粗糙的外皮保护着，杰克记得当时都很难射穿，像爬行动物之类的野兽通常也都有天生的护甲， 见鬼，恶蝰本身就是条蛇，哪怕是它现在的形态，也是全身覆盖着鳞片呢，如果说那些鳞片没有很强的防御能力，杰克才会觉得奇怪呢。 要是把对手换成人类的话，这个技能也会有用，之前的那些技能似乎都侧重于耍小聪明和隐藏，这两点在对付人类时挺有用的， 但目前对付野兽就没那么实用了，现在的野兽对周围敌人的感知能力很差，太容易被偷袭了，耍小聪明也完全没必要，因为它们除了冲过来用自己天生的能力攻击外，也没别的招数了。 而“强力射击”技能则能让他更快地干掉一头野兽，从而让战斗变得更轻松。 不利的一面是，这个技能需要引导蓄力，可能得花些时间才能正确使用，很可能在一场战斗中， 杰克只能射出一箭好箭，如果他能设法和敌人拉开足够的距离，或许能射出两箭。 总的来说，这些技能让他有点失望，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被恶蝰技能给“惯坏”了。 当时杰克没打算去对付人类，只要能避免，他永远都不想和人战斗，他不喜欢和人打架， 而且他想寻求的挑战在对付野兽时也一样能遇到，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认为对付野兽最有效的技能——强力射击。 说到底，这个技能能让他更容易地干掉强大的敌人，目前他觉得这个技能是最有用的。 既然技能选好了，是时候去提升更多等级了。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他感觉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东西，虽然距离还有几公里远，但那种感觉…… 很强大，他形容不太出来，就好像有一大股能量聚集在那里，仿佛是从他所在的地方以及周围各处汇聚过去的， 甚至有可能是从整个新手教程区域汇聚过去的。 不管怎样，他都得去调查一下，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值得一战的东西。 第38章 缺陷与相遇 威廉望着那片此刻漆黑一片的空地，卡斯珀此前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好几分钟了。 威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比这更让他恼火的是，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理解不了。 那种力量是威廉渴望的……他需要它，可他根本无从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而且现在一点线索都没了，因为所有的尖刺以及被尖刺刺穿的野兽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卡斯珀声称那是某种情感力量……怨恨。 威廉理解对某人发火这种情绪，但那种情绪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具象化呢？卡斯珀还说他做这一切以及获得那种力量都是因为爱，这同样……很荒谬，不合逻辑。 他从来都理解不了。“爱”是个奇怪又虚幻的词，在他内心的词汇表里可不常见。 他知道父母曾声称爱他，可如果爱像那个设陷阱的家伙说的那样是一种让人全身心投入的情感，那为什么声称爱他的父母却选择抛弃他呢？ 为什么别人觉得他有缺陷呢？ 威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安静、自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的学生时代过得简单又轻松，他从来没交过朋友，他还记得见过一些“专家”， 那些人断定他只是在理解共情方面有些困难，给他归到了某类情况里，这倒让他在后来的生活中避开了很多猜疑。 在他十一岁那年，他找到一本旧书，查了“爱”这个词，然后试着按书上说的去做，也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接下来的好些年都还算顺利，他是个乖孩子，从没做过错事。 问题是在他弟弟出生后才开始出现的。 他记得父母当时很高兴，因为他们完成了延续血脉所需的生两个孩子的任务， 他也记得当他们发现这个孩子有缺陷时有多难过，要是任由自然发展、不受社会干预的话，按照达尔文主义的观点，这个孩子就是个被淘汰的产物。 弟弟出生时，威廉十二岁，他永远都忘不了这带来的种种困难，母亲不得不辞去工作，所有的空闲时间以及家庭出游都没了， 威廉虽说有自己的问题，但他还是喜欢其他孩子喜欢的那些事，也非常怀念去游乐园和动物园的时光。 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问题依旧存在，威廉就试着只做自己的事， 父母已经顾不上这个原本就“让人头疼”的少年了，他们忙着照顾小弟弟，弟弟时刻都需要人照看。 当时，甚至是现在，威廉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们在孩子出生前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健全的孩子，他永远成不了什么事，这就是个失败的尝试啊。 在其他任何方面，如果一件产品质量很差，你就会把它扔掉，然后重新开始或者去做更重要的事，可父母却用那个永远虚幻的“爱”的理由把这个孩子带到了世上。 威廉还是不在乎，只要他不做违法的事，父母也不会管他。 那时，威廉有着远大的计划，他喜欢学习，乐于求知，而且他发现了解其他人是最有意思的事， 他了解了人们的行事方式，也知道自己在他们身边该如何表现，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如何让别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他的计划很宏伟，他还记得得知自己被当地最好的大学录取那天， 他还记得当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可他也记得父母对他的喜悦表现出的那种有点不情愿的态度。 原来，要照顾一个每天每时每刻都需要人照看，还得用大量药物的孩子，开销是很大的，父母从没告诉过他这些，是他有次半夜听到父母的悄悄话才知道的， 他们快要负债了，威廉要去上大学的话……他需要钱——可他们没钱。 得知自己未来的计划没法实现，威廉很受打击，那个所谓的弟弟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于是，他照着多年前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做法，做了自己希望别人对自己做的事，他帮了父母一个忙。 他懂法律，他知道那个当时五岁的孩子还得坐轮椅，而且说实话，稍有意外就可能丧命，要是真出了事，也不会引人怀疑。 晚上有个设备用来帮助孩子呼吸，那个被他们称作弟弟的孩子缺陷太严重了，没这设备根本没法呼吸， 而晚上也是这孩子唯一能独处一会儿的时间，虽说每小时还是会有人来查看，但中间还是有独处的时候。 就在那天晚上，刚满十八岁的威廉行动了，他本想跟父母说这事，但他知道只要没做违法的事，就不会有法律上的麻烦，想到这，他决定自己动手。 关掉警报器挺容易的，只要在网上仔细找找，就能找到那些设备的使用指南，接下来， 他做了件最简单的事，直接拧弯了一根输氧管，阻断了氧气输送，然后他就回床上，睡得很香，毕竟他做了一件好事嘛。 这完全是个双赢的局面，父母可以摆脱负担，经济状况也会改善，这样一来，他上大学的计划就能实现了，他觉得唯一可能有阻碍的就是法律调查了， 不过他已经确保把拧弯的管子弄得看上去像是意外造成的，所以，真要是有什么事，也是某个不相干的护理人员有麻烦，因为她是最后操作那台机器并且负责照看的人。 一个小时后，护理人员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把他吵醒了，母亲更是慌乱不堪，父亲当时在上班，为了维持生计，他几乎醒着的每一刻都在工作。 威廉成功了，他弟弟一觉睡过去，再也没醒过来，而威廉为自己感到骄傲。经过一番慌乱和哀悼后，展开了调查，最终认定这是一场意外。 在整个过程中，他从没受到过怀疑，只被问过一次话，他就说自己一直在睡觉。 但让威廉惊讶的是，情况并没有立刻好转，尽管摆脱了负担，父母并没有获得新的自由，家里关注的焦点也没有转到确保他的大学计划能实现上， 相反，家里陷入了无休止的哀悼之中，母亲甚至神志不清地想以警报器失灵为由起诉护理人员和生产那台机器的公司。 威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往前看，为什么要那样做，当起诉的事越来越近，而且威廉发现这场法律诉讼会让家里陷入更深的债务危机， 而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官司时，他决定坦白一切，这么做有可能会让调查重新开始，但他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 他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他们会生气——毕竟撒谎、骗人是不对的——但他们的反应太过激了， 他试着解释，试着讲道理，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从头到尾他的行为都是完全理性的。 父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吼得厉害，母亲则崩溃大哭，之后，他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被迫去和心理医生、治疗师以及许多其他所谓的“专家”交谈。 他被送去参加各种项目、住进各种地方，最后被送进了一个封闭式的机构， 父母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做了什么，可却把他像毁了他们生活的人一样关了起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负担一样。 他被注射了大量药物，思维变得混乱，从那以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偶尔清醒的时候，在那浑浑噩噩的一年半时间里， 只有一次他头脑清醒，当时他成功骗过了一个新来的员工，让对方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要求，以为他理解了他们都觉得无比重要的那些情感， 但他只能装这么久，后来被一个更有经验的员工识破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安宁过。 是这个系统拯救了他，不仅让他重获自由，还解放了他的思想。 在这里，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有时间思考了，有时间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他要去操纵、利用一切，用尽一切办法去取得胜利，过去这一个月，他一直把自己无法理解这些情感当作一种优势，而不是缺陷。 但今天，卡斯珀让他的这个信念出现了一丝裂缝，难道他遗漏了什么吗？难道他……有缺陷？不，不可能。 没什么需要弥补的，这是一种优势，他的优势，以前就有人说他“有精神疾病”，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卡斯珀只是个例外，他可是巧妙地骗过了理查德、卡罗琳、雅各布，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他很完美。 威廉眼中的世界只由两类人组成，一类是对他实现目标有用的人，另一类是没用的人， 如果某个人对他没有价值，那他能从对方身上获取的就只有新手教程点数以及对方能提供的经验值了。 系统本身也认可他的这种想法，这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每杀一个人他都会得到奖励，不像在原来的世界里会受到惩罚，规则不适用于强者，而威廉……威廉就是强者。 他坚信这一点，他终于摆脱了束缚，没有法律，没有父母，也不用对任何事背负模糊不清的道德义务， 他唯一需要取悦的人就是他自己，唯一能限制他的就是他自身力量的大小，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取更多的力量。 威廉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挺远了，离营地近了一点，但不是直线距离， 他确实看到了一些野兽，但等级都在25级以下，所以他肯定还在营地外围区域。 就在他转身朝营地方向望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个人正穿过灌木丛，从身形判断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已经升级过的普通品级的弓箭手披风，不过没看到他身上有弓，除此之外，他身上也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因为披风把他的整个身体都遮住了。 威廉考虑过发动攻击，但有什么让他犹豫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气场，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经过各种进化和升级后，他某种与生俱来的直觉被激活了，而此刻这种直觉在提醒他，这个男人不简单。 威廉对这个男人使用了“鉴定”技能，他知道自己老是忘了用这个技能，之前对卡斯珀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想着用一下， 他告诫自己得改进这一点，可当看到鉴定结果时，他瞪大了眼睛。 [？] 就只有……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反馈，威廉只得到了一个问号，在他把“鉴定”技能提升到普通稀有度后， 这个技能是能显示出每个人的种族和等级的……可现在却不管用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避免战斗，可威廉却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卡斯珀只是个例外， 他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独自行动的人看上去很强，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威廉要把他当作案例来证明自己没错。 “你好啊！”他满脸笑容地说道，又完全切换回了他那伪装出来的和善模样，“在这儿有阵子没见过其他人了，现在这情况，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威廉竭力想让这个男人放松警惕，他推测是弓箭手的这个男人摘下了兜帽，威廉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棕色头发，长相平平，非常普通，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目光锐利，神情专注。 这个少年在野外见过很多人，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情绪：恐惧、好奇、谨慎、愤怒，甚至有时候还有喜悦和宽慰， 但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却没有这些情绪，他说不出那眼神里到底有什么，但威廉就是不喜欢。 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让他有点乱了阵脚，正当他在想该怎么继续的时候，男人回答了。 “问得好，我刚到这儿，之前在一个超大的山洞里忙了一阵子，或者说把那儿称作一座古老的神庙更准确些？” 他耸了耸肩，接着问道，“你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幸存者聚集的地方吗？比如营地之类的？” 威廉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前面那部分说得莫名其妙，他在神庙里待过？ 这个年轻的施法者去过很多地方，可从没见过哪怕一点能称得上是神庙的影子，后面那部分也让人困惑，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任何幸存者聚集的地方呢？ 那两个营地招募人手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低调啊。 “嗯，是啊，我们有几个营地，”威廉回答道，觉得这是个机会，“其实我就是其中一个营地的成员，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呀，毕竟这儿离营地有点远，而且在森林里很容易迷路呢。” “嗯……那个营地的首领叫什么名字？或者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你提到了营地，意思是不止一个营地？ 就当我对新手教程里目前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吧，因为我确实不了解。”他用自己的问题避开了让威廉带路的提议。 “当然可以！我们有两个营地，一个由一个叫海登的家伙掌管，另一个由另一个叫理查德的家伙负责，这两人都有点疯狂，而且一场大战正在酝酿之中。 至于出名的人物嘛……我们有个很棒的铁匠，叫史密斯先生，嗯，也有人叫他铁匠，不管怎么叫吧，他手艺很棒，我相信他能帮你修理装备呢。” 威廉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营地——虽说他可没打算让这个弓箭手完好无损地到达营地，不过要是一起往营地走，肯定会有机会下手的。 弓箭手站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威廉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设想出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他想尽量避免直接动手，毕竟和一个实力未知的敌人直接对抗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终于，弓箭手回应道：“好吧，我想你可以带我去那儿，与此同时，跟我讲讲你们营地的其他成员吧，说不定我认识其中一些人呢。” 威廉暗自欣喜，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家伙表面上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意图，他还没发现什么可下手的机会， 但这个少年很怀疑真有人能时刻保持完全的警惕，回营地的路还长着呢，尤其是考虑到威廉根本就没打算往营地的方向带他。 “当然可以！顺便说一下，我叫威廉，你看我穿着长袍，应该能猜到我是个施法者，营地有点远， 而且我的职业导致我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所以可能得花点时间，不过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回答你可能提出的任何问题。” 威廉摆出了一副十足的二手车推销员的架势，还用上了那老套的自谦手段，这必然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更优越，从而更有可能放松警惕。 “嗯，很高兴认识你，威廉，现在，说说你们营地的其他成员吧……” 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这让威廉有点恼火，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兴高采烈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所在营地的出色成员来。 这将是一段漫长的回营之旅。 第39章 冲突 杰克一边听着身旁那年轻施法者兴高采烈地闲聊，一边走着。 得知有两个大型营地，几乎囊括了所有剩余幸存者时，杰克吃了一惊。 他之前本是来寻找魔力源头的，结果却遇到了一个施法者，而且从对方的气场来看，感觉那魔力源头不是他。 不过，这样也挺好。 行走时，弓箭手杰克能保持相对放松的状态。他们初次见面时，他自然对这个年轻人做了一番审视。 [人类——24级] 他很高兴看到现在“鉴定”技能终于能对人类起效了，不过这技能只显示种族等级，杰克还是不清楚这少年的职业类别或职业细节，他单从对方的衣着判断出他是个施法者。 杰克也不想透露自己的任何个人信息，尽管对方或明或暗地一直在试探。 这个施法者自称威廉，简称威尔，他还着重强调了简称这部分。 友好相处固然不错，但杰克着实不喜欢这家伙，他过于活泼好动，显得很不真诚。 当然，这一切都没让杰克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威廉很可能会搞些小动作，他不确定会是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要是非得猜一下的话，杰克觉得可能是经典的埋伏，又或者他会随便找个时机从背后偷袭自己。 不过杰克并不害怕，他甚至还有点期待呢，既然这小子是个信息源，那他觉得没理由不一起走上一段路，这样也能让他更好地了解其他幸存者所拥有的实力水平。 就算杰克打不过，凭他较高的生命值和韧性，他也有信心逃脱。 他们走了一会儿，少年还在不停地说着，杰克则简短地回应着。 他的感知范围一如既往地让他能被动察觉周围的情况，他仍半信半疑地觉得某个地方会有埋伏，可不管走了多久，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突然，威廉停下脚步，跪了下来，示意杰克也这么做。杰克心里很清楚这附近什么都没有，但还是配合着做了，心想这可真够傻的。 “你看到那个了吗？”少年指着他们正前方的小山丘说道，“我有个技能能让我看到隐藏的魔力聚集处，前面有个大埋伏，他们还没发现我们，不过我不清楚有多少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杰克尽量装出严肃的样子问道，他的感知范围依旧没察觉到什么，虽然他不会排除有人能躲过感知的可能性，但这附近肯定没藏着人啊。 “你是个弓箭手，对吧？你能不能回到我们刚才经过的那座山丘上，看看能不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弓箭手的感知能力超强，对吧？”威廉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别担心，我会在这儿守着，要是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会帮忙的！” 杰克边听边点头，说得倒挺像回事儿，不过他还是按指示去做了。他真要照做吗？ 杰克开始慢慢往山上走，倒退着走，尽量装出还在认真寻找埋伏的样子。威廉背对着杰克，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走了几米后，杰克也背对着威廉了，就在这时，一连串匕首从施法者的长袍底下悄无声息地飞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攻击来了，杰克心里忍不住暗自冷笑，但看到攻击的威力和匕首的数量时，他又微微皱了下眉头。 十四把匕首飞了过来，杰克毫不犹豫地跳到一旁，所有匕首第一轮都没能刺中他。 他刚站稳脚跟，那些匕首就在空中转了个向，又迅速朝他飞了过来。杰克快速地拿出弓，再次躲开攻击，同时朝施法者回射了一箭。 这时威廉已经转过身面向杰克了，他很惊讶这个弓箭手居然躲过了他的偷袭，而且即便躲过了第二击、第三击，这个弓箭手似乎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 杰克的反击很快被威廉挡住了，这又让他吃了一惊。 这次让他惊讶的不是反击的威力，而是威力太小了，那支箭很弱，他怀疑射箭之人的力量甚至都不到100， 而几乎所有的近战职业者——尤其是等级比他还高的——力量都不止这点，所以那支箭轻易地就被他的铁墙挡住了，他则继续操控着那些匕首。 杰克是威廉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棘手的对手，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威廉遇到过的其他人，但他似乎对所有针对他的攻击都了如指掌。 杰克不停地射箭，威廉则一次次地挡下，这感觉就像在浪费时间，但弓箭手就是不停地射。 威廉不想失去先机，开始施展铁墙试图困住杰克，但杰克总是能灵活地穿梭其中，每次最多只有一面被堵住。 威廉想扔出飞盘，但那些箭让他很难集中精力，而且他也不能太放松对匕首或铁墙的控制，这开始让威廉心烦起来，他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杰克心里相对比较放松，他觉得局势在自己掌控之中， 而且他感觉那些匕首的动能比他预想的要低，铁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他估计对方的魔力消耗得很快。 他还很快注意到另一点，就是他离得越远，对方对匕首的操控就越差，心里有了计划后， 杰克就边往后退边引着施法者追他，铁墙总是浮在威廉身前，挡住了杰克的视线，只是用眼睛看的话是看不到前面的。 当他往后跳出一段合适的距离后，他感觉施法者不知怎么地向前滑了过来，就好像在飞一样，不对，他是像操控匕首一样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杰克抓住这个机会，不再后退，把弓收进项链里，然后朝着施法者冲了过去，手里拿着放血匕首，在匕首从后面追上来时，他成功缩短了一半的距离。 他决定冒险一试，反其道而行之，任由五把匕首刺中自己的后背，扎进了肉里，不过他的行动并未受到影响，他越过铁墙，挥刀向下砍去。 杰克的冒险之举让威廉大吃了一惊，他手忙脚乱地激活了“魔力屏障”—— 他初始技能中的一个， 可这屏障在匕首落下时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威廉勉强往后滑了一点，小臂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威廉冷笑一声，让匕首全力继续攻击，再次迫使弓箭手转入防守，在他看来，杰克后背被匕首刺中所受的伤可比他小臂上那道小口子严重多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杰克那高得离谱的生命值，而且他也没注意到在匕首划伤他之前，上面就已经沾有血迹了。 直到他开始觉得有点头晕，一时失去了对匕首的控制，让弓箭手又靠近了一些，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惊慌之下，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伤口已经发黑、开始溃烂了。 “搞什么鬼？”他在心里大喊，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之前也中过进化后的獾的毒，但这次感觉要严重得多，更可怕的是，弓箭手又快逼近他了。 在弓箭手离他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威廉使出了最后的绝招，他这时已经不再想着一定要干掉敌人了，满脑子只想着逃跑，就算他打赢了，这毒也会要了他的命啊。 威廉的最后一招叫“闪光钢刃”——是他新学会的技能，他全身亮起一道强光，就像闪光弹一样， 同时一些碎金属片从他身上爆射而出，他周围的整个区域都爆炸了，炸出了一个小坑。 杰克已经离得太近了，即便他有危险感知能力，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金属片袭来时，他只能抬手抵挡，金属片的冲击力把他向后击飞了几十米，最后撞到一棵树上， 不幸的是，这还让他后背的匕首扎得更深了，感觉就像在近距离被一颗威力超强的破片手雷击中了一样。 在施法者离开他的感知范围之前，杰克最后看到的是威廉自己也向后飞去，又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了，之后就看着他消失在了树林里，很快就看不到了。 杰克从撞着的树上撑起身子，呻吟着，伸手去够后背插着的匕首，疼得要命， 但他的体力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把匕首拔出来花了些时间，因为有几把不太好够到，不过几分钟后还是都拔出来了。 他的前胸可能比后背伤得还重，威廉最后爆射出来的那些碎金属片威力可不小， 幸运的是，他的披风吸收了不少冲击力，不过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他真希望“自动修复”附魔还能起作用，尽管披风已经破损得很厉害了。 杰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冥想，一边回想着这场战斗，他低估了对方，之前一起走路的时候， 对方看上去无忧无虑、没什么经验，可一到战斗中，这个施法者就变得冷酷无情、算计颇多，对技能的操控也令人印象深刻。 到目前为止，杰克只遇到了这一个幸存者，可他原本打算去寻找同伴的计划现在就已经值得商榷了， 他不清楚威廉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力如何，他知道这少年是理查德营地的一员，这让他觉得理查德至少应该更强才对。 目前，信息匮乏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劣势，要是威廉只是理查德营地普通成员的水平呢？ 他有信心对付一个那样等级的施法者，要是能先发制人，对付两个或许也行，但再多的话，他肯定就打不过了，而且就算是这样…… 他这次能赢也是靠了毒药，如果那个施法者事先知道有这一手，杰克可不敢百分百保证还能打得这么顺利。 在他们交谈时，威廉很小心，没透露过其他人的能力情况，不过他倒是提到过两个营地加起来有好几百人， 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幸存者就让他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生命值，那随便遇到一小队人，估计就性命难保了。 最糟糕的是，虽然杰克赢了，但很可能没杀掉对手，他说“很可能”是因为这施法者还是有没挺过去的可能性的， 在他发起冲锋之前，杰克用恶蝰之血把匕首浸泡了一下，让匕首沾上了有毒的血液，从而有效地让敌人中了毒，这施法者肯定得找个治疗者， 杰克觉得这小子的防御属性没高到能靠自己扛住毒性的程度，要么就得靠喝药剂解毒了。 这又是杰克不清楚的一点，他们那边有炼金术士吗？要是有的话，能制作解毒药剂吗？ 之前提到过有铁匠、裁缝和工匠，所以他们有各种职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他们很可能会把炼金术相关的知识以及其他强大的职业类型都对外保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有这些因素加起来，最终让杰克对寻找以前的同伴这件事变得非常犹豫，他当初可是杀了理查德不少手下才和他分开的，所以他很怀疑那家伙会张开双臂欢迎他。 不行，目前他需要力量，有了力量他才能昂首挺胸地去找他们，而且就算情况不妙，至少也有信心逃脱， 所以他决定去狩猎，他的职业等级才13级，他可以去猎杀20多级的野兽来快速提升等级，同伴的事只能先等等了。 冥想了一会儿后，杰克拿出一瓶生命药剂喝了下去，生命值回升了不少，身体上的伤也能明显看到在愈合，“我得变得更强才行。” 他再次转身面向森林深处，开始寻找新的猎物，是时候去刷等级了！ *** 卡罗琳看着手中的手套，为自己的作品骄傲地笑了，这手套只是劣质稀有度，不加任何属性之类的东西，但确实给她的职业带来了不少经验值。 “哦，这手套挺不错呀，是给某人做的吧？” 卡罗琳转过头，看到乔安娜坐了下来，乔安娜是首席裁缝，也是教了她很多现在所用裁缝技巧的人。 卡罗琳开玩笑地拍了一下乔安娜的肩膀，嗔怪道：“别闹了……我就是觉得他需要一副手套，你懂的。” 乔安娜笑了起来，“别误会，我可是百分百支持你！你和雅各布在一起可真般配，这让我想起了我刚遇到迈克的时候……”说到最后，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了。 “乔安娜，我们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呢，”卡罗琳说着，把手搭在朋友的肩上， “我确定他只是在另一个新手教程里，而且我也确信他没事，迈克一直都很坚强，他能照顾好自己的。” 乔安娜微笑着，依偎到她这位年轻的前同事身边，“你真好，怪不得雅各布对你爱不释手呢。说到雅各布，你们俩……” 但还没等她问完，一个弓箭手急匆匆地朝她们跑过来，大声喊道：“卡罗琳在这儿吗？！快来，有紧急情况！理查德让你马上过去！” 卡罗琳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跟着弓箭手跑了过去，在营地入口处，她看到几十个人围在那儿，理查德的几个手下在把人群往外赶。 来到门口，她看到另一个治疗者正满头大汗地试图给地上的一个施法者治疗， 当看到受伤的人是威廉时，她吃了一惊，他的一条胳膊完全变黑了，从肩膀到胸口能看到凸起的血管，她立刻就知道他是中了某种强效毒药。 理查德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她疑惑地回望过去，见他点头示意，她便开始动手治疗了。 卡罗琳集中精力，开始施展治愈法术，同时让另一个治疗者继续设法稳住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这毒药毒性很强，非常强，更糟糕的是，它还带有魔法属性，这让解毒变得更难了。 但卡罗琳可不是他们营地，甚至可能是整个新手教程里最强的治疗者，这可不是白叫的， 她朝少年灌输了一股魔力脉冲，冲走了一些毒素，又施展了几次强力脉冲后，黑色开始稍微褪去了一点，最后她再加了把劲，终于把少年体内的毒素全都驱散了。 威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她和另一个治疗者终于把他完全治好，卡罗琳感觉他身上就只有一处伤口，就是胳膊上的一道小口子， 如果没治好他，他肯定就没命了，施法者的一大弱点就是他们的职业不会提供任何防御属性，从威廉这情况来看，他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差。 据她判断，像理查德这样的战士，尤其是在职业进化之后，单靠自身较高的韧性和生命值，是能够自己对抗这种毒药的。 威廉现在虽然治好了，但还没醒过来，卡罗琳在向他体内灌输魔力时感觉到，他的生命值和魔力值几乎都见底了， 她不知道具体数值，但大致能估计出来是很低的水平。 确保威廉没事之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手一挥，在周围设起了一道屏障，屏障里只有她、那个弓箭手和理查德。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那个弓箭手，实际上就是一直跟踪威廉的侦察兵，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我像往常一样跟着这个小疯子，结果没注意到一个陷阱，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被困在那儿好几个小时， 那陷阱什么也没做，就是把我困住了……直到突然看到他从我头顶飞过去，他一飞过去，束缚我的魔法就解除了……真是太奇怪了。” “那么，是卡斯珀干的？”理查德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卡罗琳摇了摇头，“这和他的攻击方式完全不一样，他擅长诅咒、暗魔力，这次是中毒，而且他胳膊上的伤口肯定是被武器划开的，也不是野兽干的。” “那就是有同伙了……或者是个全新的对手，这不是海登干的，卡斯珀绝不会和他合作，而且要是海登有这么强效的毒药，之前就该用了， 该死，这事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真没必要啊。”理查德懊恼地叹了口气。 “那计划是什么？”侦察兵问道，“把这小子弄醒，问出情报，然后干掉他？” “可以这么做，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这位曾经的重装战士说道，“先把他抬到一间小屋里去。” 整个局面一片混乱，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一点。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持有强效毒药，而卡罗琳是唯一能解这种毒的治疗者， 另一个治疗者或许能通过不断治疗，让中毒者在魔力耗尽之前靠自身属性撑一撑，争取活下来，但这方法一点都不可靠。 威廉险些丧命这件事像野火一样在营地里传开了，在他们营地，大多数人对威廉印象都还不错，尤其是那些工匠们，毫无疑问，铁匠是所有人里最偏爱他的。 据理查德所知，大家其实都不太了解这小子，他们只知道他在营地里营造出来的形象， 这就意味着很多人都聚集在他的小屋周围，忧心忡忡地询问情况，就算有人想让这少年死，现在也很难下手了，看来得用备用计划c了，理查德心想。 雅各布也和其他人一起聚在了外面，他无疑很担心威廉，但更担心卡斯珀，大家都知道是那个设陷阱的人把威廉叫出去的，现在这个施法者差点就死了…… 他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想，要么是威廉想杀卡斯珀结果没成功，要么就是他自己成了受害者……该死。 雅各布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高悬着的人造太阳，即便一切都很糟糕…… 他也不能垮掉，他知道其他人都指望着他呢，雅各布有自己的责任，他不愿让其他人失去希望， 所以他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因为有时候，他觉得希望就是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第40章 双牙流派 杰克拉着弓弦，感觉自己的体力在缓缓流失。 终于松开手时，那支箭就像爆炸了一样从弓上射出，猛地击中了鸵鸟。 由于冲击力太大，箭在射中后直接碎成了木屑，不过鸵鸟也好不到哪儿去。 箭射中了它的脖子，直接把它的头给轰掉了。 杰克只能对着自己新学会的“强力射击”技能所展现出的强大威力露出微笑，像刚才那样射出一箭，体力消耗大得离谱，但这么做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不过这个技能也有不少缺点。 首先，在引导射击时，你得几乎完全站着不动，上半身可以做些小幅度的转动， 但只要迈出一步，就会“消耗”一部分已经蓄力的能量，有时候甚至得完全重新蓄力，要是没有第二个大缺点的话，这倒也不算太糟糕。 这个技能用起来很慢，要蓄力好几秒才能射出造成还算过得去伤害的一箭，而像杰克刚才那样的强力一击，很容易就得蓄力将近十秒。 随着蓄力时间增加，技能威力呈指数级增长，但体力消耗以及对身体的整体负担也会相应增加。 有意思的是，他较高的防御属性在使用这个技能时变得非常有用。 他能想象要是一个月前自己刚把职业等级提升到10级就尝试使用这个技能会怎样，估计蓄力不到五秒，胳膊就撑不住了。 这天早些时候，他试着全力蓄力，坚持了十二秒，结果胳膊就不行了，血管破裂，半条胳膊都沾满了血，还弄得肩膀和上半身酸痛不已。 不过这倒也显示出了这个技能的潜力，那支箭射中一棵树后，在树上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木质的箭在撞击瞬间几乎完全解体，碎片朝各个方向飞溅。 要是当时他能对那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用上这个技能，应该就能直接穿透那堵铁墙了， 或者至少能让撞击产生的动能足够强大，把铁墙反震回去砸向对方，可惜那家伙根本没给他站着不动蓄力十多秒的机会，其实挺没品的。 杰克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发现自己又升了一级。 *你已击杀[疾行鸵鸟——24级]——获得经验值，获得4000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现在升级的速度变得慢了不少，而且这还没算上寻找野兽的难度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等级超过25级的野兽，不过他也是故意避免往森林更深处走的。 从遇到那个自称威廉的施法者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两天了。 他知道那个施法者肯定还活着，因为他从没收到过击杀对方的提示，他现在想避开其他人， 因为他还是觉得和别人碰面风险太大了，要是遇到一群像威廉那样的家伙，那他肯定死定了。 所以他选择继续升级，他目前的计划是在接触其他人之前，至少先把等级提升到25级，这都得看升级要花多长时间了，不过目前他还有时间。 看了一下新手教程面板，上面显示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29天23小时17分0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389\/1200 虽说还不到一个月，但也差不多是一整个月了——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在副本里待的那一个月，他获得了一个职业，把职业等级提升了44次，还进化了一次，甚至连种族都进化了两次，哦，对了，他还见到了一位神只呢。 杰克还是很担心他的同伴们，但如果他们活到了现在，他觉得也没必要急着去他们身边，如果他们没能活下来……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随着等级提升，到15级时自然又能学习一个技能了， 说实话，杰克本来没抱什么期望，还想着去选一个多月前在5级时放弃的基础追踪技能呢，当时的想法是等时候到了，就用这个技能去寻找同伴。 他也短暂地考虑过学习基础双持技能，比起只用一把匕首，杰克更喜欢双手各持一件武器， 所以当终于升级并看到技能选项时，他选了一个新技能，这个新技能无疑是个不错的补充。 [基础双牙流派（稀有）]——双牙流派是一种古老的双持战斗技巧，该流派的战士偏爱较短的武器，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负面状态来击败敌人， 解锁双牙流派的基础熟练度，使用合适的近战武器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微小加成，使用骨质近战武器时，加成效果提升。 这本质上是一种双持专精技能，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解锁它的，也许和放血匕首是用骨头制成的有关吧，而且技能介绍里还提到了利用负面状态，这和他的职业关联性很强。 当然，还得考虑到和恶蝰相关的因素，毕竟尖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蝰蛇，不过说到底这也没那么重要，他对这个技能挺满意的。 和同类型的其他技能一样，这个技能附带了很多本能性的知识，但与劣质稀有度的技能相比，它还附带了更多“实实在在”的知识， 就好像有一本指南书被塞进了他的记忆里一样，不过他还是得自己去学习和练习，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花些时间去练习，可他发现自己很少用到书里教的那些东西，只是用它来改进自己现有的战斗风格，要是那也能称得上是一种风格的话， 目前战斗时他基本都是凭本能行事，依靠瞬间做出的决策来应对各种情况。 说到提供给他的其他技能，都挺基础的，其中有一个技能甚至能提供一个小型的被动危险感知能力， 考虑到他通过血脉能力已经有了危险感知，他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他确实考虑过选这个技能，看看会有什么效果，但最后还是跳过没选。 又获得了一个需要练习的技能，这让他在不狩猎的时候有事可做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练习魔力操控技巧，所以现在有个体能方面的练习项目其实挺好的。 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在稳步提升，从空间存储项链那里得到了一些启发，也更直观地学会了如何更好地运用魔力， 不过使用物品和自己亲自操控魔力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好像系统几乎帮你把一切都包办了，你只要想着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行。 说到物品，他费了好大劲去寻找更多的宝箱，但最后连一件普通稀有度的物品或代币都没找到， 这片区域似乎已经被其他幸存者搜刮得干干净净了，这可能也是现在几乎没什么野兽剩下的原因， 他记得进副本之前，只要去找野兽，几分钟内就能找到，现在要是一小时内能看到两小群野兽，他就谢天谢地了。 杰克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得往森林更深处走了，他希望到20级的时候能学到一个增加速度或者防御的技能， 野兽本身倒不是他担心的问题，实际上，他还希望能遇到比自己强大的野兽呢，毕竟25级以下的野兽有点太无趣了。 走在森林里，杰克依然很享受这种氛围，考虑到显然有一场战争正在进行，他觉得大多数人应该都不会像他这样， 不过他就是喜欢，也许是在副本里被困的那段经历还历历在目吧，他很喜欢这种开阔的感觉， 那些奇怪的“氛围不死鸟”现在看起来甚至都挺可爱的，没错，它们还在这儿呢， 不知怎么的，总能轻松躲过每一支箭，他甚至都没法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 由此延伸开来，如果要说在这个新世界以及新手教程里，有什么是他最讨厌的，那就是信息匮乏了， 杰克喜欢了解情况，虽然本能在大多数时候挺有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知识就不重要了。 所以一无所知的状态让他无比烦恼，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也不清楚其他家人的情况，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地球上的动物们又会怎样，这些还没算上他对系统以及新手教程本身普遍缺乏了解呢。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知道的已经比大多数人多得多了， 见鬼，他身上还带着相当于一整个图书馆的书呢，从离开副本后，他其实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心思去看书，但至少有这个选择。 其他人肯定比他更摸不着头脑，除非杰克错过了除了正在进行的阵营战争之外的其他重大事件，不然他们应该对几乎所有事物的运作原理都一无所知， 这让杰克觉得，作为一个新手教程，这个地方在传授知识方面可太差劲了。 不过尽管如此，杰克还是觉得自己干得挺不错的，在遇到那个叫威廉的家伙之后，表现稍微差了点， 但总体来说，他觉得自己挺强的，看看自己的状态，也确实更印证了这个想法。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31级] 职业：[弓箭手——19级] 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44级] 生命值（hp）：2986\/3100 魔力值（mp）：3248\/3680 体力：694\/1040 属性 力量：105 敏捷：126 耐力：104 活力：310 韧性：157 智慧：368 智力：107 感知：247 意志力：180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真神赐福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基础潜行（劣质）]、[高级箭术（普通）]、[弓箭手之眼（普通）]、[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流派（稀有）]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药剂调配（普通）]、[毒药调制（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毒素培育（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的各项属性都有了显着增长，尤其是敏捷和力量，现在都超过100了，他决定把所有自由属性点都加到力量和敏捷上， 想让这两项属性达到一个比较可观的水平，挺可惜的是，智慧是他目前数值最高的属性，可在直接战斗中却没什么用，他虽然有“恶蝰之触”这个技能， 但目前还是优先使用匕首和弓，只在紧急情况下才会用那个技能。 他还积攒了相当数量的教程点数。 已收集教程点数：313,920 他觉得这个数字挺可观的了，但和新手教程里的大多数人相比，可能就不算什么了，顺便说一句，这又是他渴望了解的信息列表里的一项内容， 这些教程点数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呀？他觉得新手教程里很多人应该都和他一样，对这个问题感到很苦恼。 他还在心里留意到，从离开副本后，他还没睡过觉呢，他已经养成了只通过冥想来恢复体力和魔力的习惯，部分原因是睡觉会让人处于虚弱状态， 当他只想休息一下的时候，要在心里过滤掉感知范围不断传来的反馈信息，得花挺长时间的，可同时，他又不想完全与外界隔绝，让自己陷入易受攻击的境地。 于是，他设法把感知范围仅仅和自己的本能联系起来，它依然处于激活状态，有一次，一只野兽靠近时，他就从冥想中被唤醒了， 到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半径已经达到了大概十五六米左右，离他越近，效果就越强。 不过，最大的成长还是体现在他感知魔力的能力上，在第一次10级进化后，他就能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了，而现在，探测魔力对他来说几乎成了第二天性。 坐下冥想了几个小时后，他的魔力和体力都完全恢复了，生命值也被动地恢复了一些。 杰克注意到生命值相关的一个特殊之处，就是韧性、活力以及在较小程度上耐力之间的相互作用，活力能增加生命值以及生命值的恢复速度，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一比一的增长关系，一个活力值为100、生命值为1000的人，从1%生命值开始恢复所花的时间，会比活力值只有10的人要长。 韧性会让这个恢复过程变得更慢，韧性越高，身体的耐久性增加，生命值就越难损失， 但同时，要治愈现在变得更坚韧的身体也更难了，杰克还发现耐力确实能让身体稍微更耐用一些， 但远比不上韧性的作用，他不太确定耐力具体是如何让身体更耐用的，但它显然是有作用的。 “哦，又多了一条我特别想知道但又不知道的信息啊，”杰克心想，“要是系统能好心地给他发一份详细说明各项属性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表格，那就太好了。” 杰克甩开这些令人沮丧的情绪，站起身来，状态完全恢复了，又开始去寻找猎物了，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但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 他觉得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都没什么影响了，毕竟大多数人光靠种族等级提升，感知能力就已经变得相当高了。 不过，野兽在夜里还是比较温顺的，这让战斗更容易应对一些，但也更难找到它们了，至少它们白天有时候还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呢。 杰克一边走着，一边练习让一支笔在手上悬浮，他的感知范围持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让笔悬浮挺容易的，难的是在他移动的时候还能让笔一直保持在手上不掉下去。 两个多小时后，他终于遇到了一头野兽，鉴定之后，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钢牙野猪——28级] 这头大野猪已经从铁牙野猪进化成钢牙野猪了，进化路线还挺清晰的。 这自然是他在新手教程里第一次战斗时遇到的那头10级野兽的进化版，盯着它看的时候，杰克心里涌起一种奇特的兴奋感， 那是他在新手教程里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挑战，当时他可是和一整队同伴一起才打赢的，在杰克把箭袋里的箭全都射向这头野兽后，他们才赢了…… 不过队伍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他希望乔安娜还活着，杰克意识到自己当时可太混蛋了，不光是对她，对几乎所有人都是， 他对自己当时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非常后悔，不是后悔离开他们独自行动，而是后悔离开时的做法。 杰克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思绪，他不该纠结于无法改变的过去，只能向前看，去获取更多的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和他们团聚，而且，享受这个过程也没什么不好的…… 杰克嘴角挂着微笑，一手抽出骨质匕首，一手拿出一把弓箭手初始用的匕首，也许这头野兽终于能给他一场刺激的战斗了…… 第41章 钢牙版大野猪 杰克在这头强大的野兽面前悠然踱步。它高高耸立在杰克面前，体型堪比一辆小型货车。 相较于之前的进化形态，它的体型并没有大幅增长，但杰克能感觉到它那肥硕身躯中潜藏的力量。 这头野猪壮得像辆坦克，它的外皮或许都能和坦克的装甲相媲美了。 当杰克走近时，这头野兽似乎从昏沉中苏醒过来，它转过身，怒目而视。 也许是因为正值夜晚，系统在施展它的神奇作用，所以它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盯着杰克。 杰克本能地感觉到，只要他再靠近几步，这头野兽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拿出弓，全力蓄力使用“强力射击”技能，给予它重创，甚至一击毙命，但那样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哪里还有挑战呢？ 而且他甚至都没用任何毒药。 相反，他向前迈了一步，进入了野兽的攻击范围，不出所料，野兽嘶吼着朝他冲了过来，而杰克欣然迎了上去。 现在回想起来，这举动有点蠢，但他对自己强壮的身体很有信心。 结果和预想的一样，野兽猛地撞向他，把他撞得向后飞去，不过在飞出去之前，他用骨质匕首狠狠地刺中了这头大猪的鼻子， 这一举动只是让它更加愤怒了，它试图连周围的一切一起踩踏，想要把杰克也踩在脚下。 这次，杰克决定躲开，他向一旁翻滚，然后开始围着野猪移动，就像跳舞一样。 他知道这些家伙机动性很差，要是说他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这一点了，不过它们侧身的外皮几乎能抵御常规攻击，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机动性的不足。 这些情况对铁牙野猪来说确实如此，但进化后的钢牙野猪可还有别的招数呢。 杰克往旁边移动时，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差点让他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大地本身似乎在帮助这头强大的野猪转身，使得它的转身速度比杰克一开始预估的要快得多。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杰克被迫后退，但他并不沮丧，反而很高兴，野兽越强，战斗就越有意思。 要是使用毒药的话，他能更快、更轻松地杀掉这头野兽，就算纯近战的打法失败了，毒药也能给他提供可靠的后备手段。 但要是连试都不试一下，那可就太糟糕了。单独练习双持技能固然不错，但和实战中获得的经验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 这就是他选择参与这场死亡之舞的根本原因，和遇到一头25级以上的野兽想找点乐子可完全没关系哦。 晃动的地面让他的“舞步”变得艰难起来，有时候他的脚步找不到预想的着力点，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成功避开了野猪的獠牙， 他知道，就算自己的身体很耐打，被獠牙刺中也会疼得要命。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用的那把初始匕首太不给力了。 面对野猪强大的防御，他挥砍的时候甚至都留不下痕迹，只有刺的时候才能勉强划出一点印子，就连骨质匕首也只能造成浅浅的伤口， 不过匕首上的附魔倒是起了作用，让那些小伤口的出血量比平常多，而且流血时间也更长。 几分钟过去了，杰克一边闪躲、迂回，一边刺砍，而野兽则愤怒地试图把他困住然后刺穿，随着对野兽造成的伤害增加，它的怒火和嗜血程度也在上升。 毫无预兆地，野兽的眼睛突然开始发出红光，整头野猪也散发出类似的红色光晕。 杰克的危险感知能力瞬间被触发，他抬起手臂进行格挡，野猪愤怒地嘶吼一声，转过头用一根獠牙击中了他，把他击飞了片刻， 然而，野猪可没就此罢休，就在它开始全力朝杰克冲过来的时候，大地仿佛也伸起手来要抓住杰克。 杰克动弹不得，便把两把匕首抛向空中，准备迎接野兽的冲击，它的体型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杰克设法从两根朝他刺来的獠牙中间滑了过去，结果是野猪的鼻子撞到了他身上。 杰克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不过他还是成功抓住了野猪，避免被它踩在脚下，野猪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把他甩下来， 但杰克紧紧抓着，还设法爬到了它的背上。 通过感知范围，杰克找到了那把骨质匕首，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超技巧，编织出一股魔力，轻轻推动匕首朝他的手落下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星系里的一名勇士，接住匕首后，他猛地将匕首刺进了野兽的后背。 野兽的反应是往一侧翻滚，试图把他压在身下，杰克紧紧拽着这头庞然大物的外皮，才没被压在地面和这头货车般大小的野猪之间。 他不停地刺着，直到最后，因为野兽开始翻滚，同时还操控着大地试图把他甩下去， 他不得不放手跳开，野兽的狂暴状态还在持续，它立刻停止翻滚，继续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 不过，杰克能感觉到野兽的速度开始变慢了，此时到处都是血——野兽身上、地上，甚至他自己身上也有，野猪的外皮上布满了几十个流血的洞，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随着野兽的速度降低，而且杰克也适应了晃动的地面，这场战斗变得明显轻松多了， 他围着野兽闪躲、跳跃，不停地砍出一道道伤口，而野兽越发急切地想要把他困住。 又过了几分钟，野兽只给杰克造成了几处轻伤，最严重的一处是他肩膀上的一道长口子，杰克觉得这只是轻伤， 不过要是在系统出现之前，这毫无疑问得去急诊室了，但他较高的活力值让他状态依旧良好，他感觉自己的健康状况还不错。 几分钟后，野兽终于因伤势过重倒下了，再也没力气反击了，即便它已经动弹不得，操控大地的能力却还在继续，还在试图用微弱无力的攻击打中杰克。 杰克都开始有点同情它了，最后他拿出弓，朝着这头一动不动的野兽头部射出了一记“强力射击”，瞬间结束了它的生命。 *你已击杀[钢牙野猪——28级]——获得经验值，获得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2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尽管结局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杰克还是非常享受这场战斗，和强大的敌人战斗就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他发现只减少了六分之一，比和那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短暂交手时损失的生命值少多了，这表明在这个新手教程里，其他人类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尽管他几乎没怎么损失生命值，但他的披风又一次没能逃过被严重损毁的命运， 幸运的是，即便被威廉最后的攻击弄得破破烂烂，“自动修复”附魔依然有效，不过现在披风又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他还发现，如果往披风里注入魔力，修复功能的速度会显着加快，不过还是得花些时间， 说到往物品里注入魔力，这是他在过去几天里深入研究的另一件重要事情。 大多数材料通过注入魔力都能变得更坚固，树木之所以如此坚硬，主要原因就是它们能够吸收周围环境中的魔力， 几乎任何东西都是如此，哪怕是完全没有生命的物体，石头、金属，甚至空气本身的性质，都会因魔力而改变并得到强化。 比如，如果不往弓里注入魔力，使用“强力射击”技能时，弓毫无疑问会断掉， 他目前还处在练习的初级阶段，但他相信应该有可能以某种方式提升已经有附魔的物品， 目前，他没办法往骨质匕首里注入魔力，尽管那把普通的弓箭手匕首没有附魔，但当他试着往里面注入魔力时，大部分魔力也会被拒绝。 在他所有的物品中，只有带有“自动修复”功能的物品以及他的弓能够接受魔力注入， 他可以对其他物品使用魔力，比如他的空间项链，但那严格来说算不上注入魔力，魔力注入更像是直接往一根金属条里通入电流来加热它。 如果注入太多，最终还会让它熔化。 然而，对于他的项链来说，就好像是把魔力注入到一个变压器里，然后变压器正确地运用魔力来实现想要的功能， 比如把物品存入或取出存储空间，至于这个比喻中的变压器是如何工作的……这就超出杰克的理解范围了。 这些天他学到了很多关于魔力的知识，而且他也一直在积极研究，在遇到恶蝰之前， 他对魔力的很多特性都觉得理所当然，只觉得那是系统在发挥作用，没觉得有进一步探究的必要， 而且就算他质疑过事物的运作原理，当时他也没办法对魔力做什么。 但现在他会积极地对一切能质疑的东西提出疑问，他总是兴致勃勃地进行魔力操控实验， 毫无疑问，他对魔力的控制能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在战斗中把骨质匕首拉到自己身边的小把戏就是很好的证明，而且这么做感觉超酷的， 他当时能不能直接把匕首收进项链里，而不是抛向空中呢？当然可以，但另一种做法酷多了。 不过，没有出现或者说没有可供他学习的与魔力操控相关的技能，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明明都能让物体悬浮，还能做类似心灵传动的事了，但就是没相应的技能出现。 话说回来，他也没有与操控体力或生命值相关的技能，他试着控制过这两种能量源，发现难度要大得多， 在挑战副本的最后阶段，他倒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生命能量，使其集中在特定部位，但他没办法像操控魔力那样去塑造生命能量。 而体力方面，到目前为止就是个死胡同，他曾推测应该能够以某种方式用体力来强化自己的身体， 毕竟体力被称为内在能量，几乎所有的体术技能都靠体力来发挥作用，这就证明了体力能够对身体产生重大影响。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系统按它自己的规则在运行，毕竟说到底，体力、生命值和魔力都只是不同形式的能量， 倒不是说一定能把这三种能量结合起来创造出更强大的东西，“说不定这就是创造神力之类东西的方法呢”，他暗自打趣道。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杰克进入了系统菜单。 *可供弓箭手职业学习的技能* 查看列表时，他看到了10级时出现过的那些常见技能选项， 虽然其中有些技能依然对他有吸引力，特别是“主动伪装”技能，但他暂时决定先忽略它们， 不过有两个新的感兴趣的技能出现了——它们都属于闪避类型，第一个技能有点奇特。 [脱离射击（普通）]——箭不仅可以用来伤人或杀敌，还能作为一种逃脱的工具，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能将所有动能转化并放大为向后推力的箭， 必须使用合适的武器才能施展，使用“脱离射击”进行闪避时，敏捷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它需要弓和箭才能施展，这当然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它的使用， 在使用匕首近战的时候用不了，而且在紧急瞬间也没法用，因为必须实际射出一箭才能激活这个技能。 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在放风筝战术（边打边跑战术）中，这个技能会非常厉害，取决于体力消耗情况， 杰克或许能够连续使用这个技能，在战场上像风一样灵活移动， 他不禁想象自己朝着地面反复射箭，试图在空中飞行的样子，那肯定超酷的…… 不过就算可行，估计看起来也挺傻的。 再看第二个技能，首先吸引他的是技能的名字。 [基础暗影跃步（稀有）]——暗影之力是任何想要逃脱之人常用的工具，借助暗影记录，短暂融入暗影，化为虚无， 允许弓箭手瞬间与暗影融为一体，只能沿直线使用，使用“基础暗影跃步”时，敏捷和智慧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似乎和某个叫“暗影”的东西或人物有关，想到这儿，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护腕。 [新手盗贼的皮质护腕（稀有）]——一副由优质皮革制成的皮质护腕，原本是为暗影教团的新成员设计的， 附魔：自动修复，+5敏捷，+3力量，提升所有潜行技能的效果，在暗影中隐藏时效果进一步增强。 要求：任何职业或人形种族达到5级以上，拥有潜行类技能。 难道仅仅是因为使用了带有“暗影”这个名字的护腕，他就设法获得了与某个叫“暗影”的实体相关的记录吗？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获得与恶蝰相关的技能，毕竟他的职业名称里就有恶蝰， 难道仅仅是拥有这些护腕这一行为，就足以对他产生影响，为他开启全新的技能选项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着实有点吃惊，他觉得“暗影”可能是一位神只…… 那他已经有了恶蝰相关的技能，再选这个技能会不会被视为亵渎神灵呢？ 嗯……至少恶蝰似乎不太会在意这种事，而且这个技能看起来非常诱人，能利用上他较高的智慧值也是一大优势， 他还推测这个技能会同时消耗魔力和体力……但在选择之前他也没法确定。 作为一个基础技能，它也很有吸引力，“基础”意味着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也就是可以进行技能升级， 杰克通过擅长射箭提升了自己的箭术技能，那么他要是擅长“暗影跃步”的话，是不是也能提升这个技能呢？ “暗影跃步”效果的描述听起来真的非常酷炫，能与暗影融为一体并灵活闪避，听起来充满奇幻色彩，但更重要的是，这听起来相当实用。 最终，技能的选择一目了然，一个技能需要弓而且有点华而不实，另一个技能则能让他像影子一样闪避，而且没有明显的缺点，考虑到这些，他选择了后者。 *已获得技能*：[基础暗影跃步（稀有）] 杰克立刻感觉到相关知识涌入脑海，隐约间，他还感觉随着这些信息植入，漆黑的夜晚似乎又暗了几分。 几秒钟后，一切恢复正常，杰克现在大致知道这个技能是如何运作以及如何激活的了，不用说，是时候测试一下了！ 第42章 伙伴 威廉听着那女人没完没了地说着他人的重要性。 他的父母也在那儿，分别坐在他两侧，离他的距离远了一把椅子的宽度，怎么看都算不上亲近。 他母亲依旧情绪崩溃，而父亲则一脸冷峻。 他那哭泣的母亲诉说着日子有多艰难，说感觉就像失去了两个儿子一样。 威廉自然对此感到不悦，怎么能把那个他们称之为兄弟的残次品和自己相提并论呢？ 自己可是个功能健全、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啊。 不过，他脸上当然没表现出来，他从来都没怎么学会假哭这一套， 所以只是低下头，假装难过，他确信自己这副模样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甚至连角落里睡着的獾都被瞒住了。 这个女人是个心理治疗师，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威廉都做了些什么。 威廉接受了这一点，因为据他所知，对于过去犯下的罪行，她没有义务去告发，只有在怀疑未来会有犯罪行为时才有责任上报。 而且他父母坚称他“不懂事”以及“不是故意的”，这一点可能也帮了忙。 当然，他很乐意强化这种误解，或者说至少他试着这么做了，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很敏锐，看穿了他的把戏。 她也知道他现在其实并不难过，但他至少得在父母面前装装样子，毕竟他们掌握着经济大权呢。 而且他的治疗师给了他很好的建议，告诉他应该更注重别人对自己行为的看法， 他得承认，她的很多观点都很有逻辑，所以他听从了这些建议。 威廉把这位治疗师视为自己为数不多敬重的人之一，她很聪明，而且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操纵人心的高手， 她跟自己、跟他父母、跟在躺椅上睡着的理查德，还有当他和父母在一起时，说话的方式全然不同， 这太厉害了，对他来说也是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他父亲依旧像往常一样冷峻，一边摸着头上的獾，一边问道： “那药有效果吗？在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得确保一切都没问题。” “有效果，帮助很大，”治疗师说，“我们最近甚至还能减少剂量了，因为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我还觉得威廉的教程点数比理查德的要多呢。”她微笑着说道。 威廉就坐在那儿听着，心里还是对那种暗示他有所欠缺的说法有点恼火，可他也得承认， 在别人看来，或许他确实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可以通过假装自己具备那些东西来弥补，不过也不是总能做到，也不是能骗过所有人。 “威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转头问威廉。 威廉已经练习过该怎么回应了，于是尽可能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保证我会变好的，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母亲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就连他父亲那担忧的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些，要是他当时能挤出几滴假眼泪，而且身上没沾着血的话，那就完美了。 “还有，威廉，我们之前谈过的另一件事呢？”这位和善的治疗师又笑着对他说道。 威廉有点困惑，心里想着：还有什么事？在这些治疗过程中，她本来就很少主动跟自己说话，可他们还谈过别的什么事呢？ 不对，整个情况都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向站在身旁的铁匠，可铁匠只是摇了摇头，和他一样困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威廉。就是我们说过你欠缺的那件事。”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股黑暗的气息开始蔓延开来，一个巨大的黑暗球体冲破了天花板。 “我们说过你有多弱小，威廉，你有多可悲，如此脆弱又无能……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掌握权力。” 她说完，门被踹开了，一个身披斗篷、手持武器的人朝他冲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骨质匕首刺中了胸口。 那个弓箭手只是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他全身麻痹，动弹不得，那双眼睛盯着他，仿佛他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动物， 他没法动弹，也没法呼吸，躺在那儿，感觉生命正缓缓从身体里流逝，完全无能为力，随着毒药蔓延，他的胸口开始腐烂，黑暗球体里， 卡斯珀那张嘲笑的脸正居高临下地嘲弄着他。 威廉在一间小屋的简易床上坐起身来，尖叫出声，他的心怦怦直跳，全身冷汗淋漓。 因为他的尖叫，门很快被打开了，治疗者卡罗琳走了进来，威廉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现在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感觉自己太虚弱了。 “威廉，你怎么样了？”卡罗琳问道，不过她看他的眼神和跟他说话的语气都跟往常不一样，声音不再温暖友好，而是有点冷淡。 威廉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被吓得够呛，都顾不上卡罗琳态度的变化了，“嗯……嗯，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感觉糟透了。” 他闭上眼睛，试图整理思绪，他输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差点丢了性命，那个弓箭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那属性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会打造一个完全侧重于感知和防御属性的人物构建啊？还有那毒药…… 那可不只是普通的毒药，而是带有魔法属性的，比獾的毒液厉害多了，他难道还会魔法不成？ 就在威廉整理思绪的时候，理查德也走进了小屋，年轻的施法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到，不过当一道屏障笼罩住小屋时，他倒是警觉了起来。 “嗯？”他惊讶地叫出声来，困惑地抬起头，看到卡罗琳和理查德冷漠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那么，发生什么事了？”理查德问道。 威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戴上他那无辜少年的面具，说道： “我去看看卡斯珀那家伙需不需要帮忙，但是——” “别胡扯了，我们知道你没去，”理查德打断了他， “你是想去杀了他，就像你杀了那么多人一样，这场荒唐的闹剧该结束了，别再瞎编了，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威廉又一次吃了一惊，什么？他知道了？怎么会？理查德可是被他骗了这么久啊，卡罗琳也是，他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做事可一点都不隐蔽，威廉，你是挺厉害的，没错，但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是一件我放任太久、威力强大的武器。” 理查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了解你这种人，我可不是那种觉得你本性恶劣就看低你的心理医生， 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有着无限潜力，能成为完美的战士，可每个战士都需要一个指挥官—— 一个能引导你充分发挥潜力的引路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知道有个后盾支持的好处。” 威廉比之前更困惑地看着这个人，他看上去……很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时候？”他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以为我会注意不到一件活着的武器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营地吗？” 年轻的施法者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威廉感觉他们不像是要攻击自己， 而且说实话，他还是觉得太虚弱了，没力气打架，这挺奇怪的，毕竟他所有的能量储备都是满的。 “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我当个士兵？”他试图装出冷峻的样子，至少得装装样子吧。 “不，我想让你当个超级士兵，我提议我们结成伙伴关系，我会在后方支持你去获取更高的力量，而你要帮我成为这个营地的领袖—— 这是个互利的协议，我知道你想要教程点数和等级，我死了的话能给你提供不少……但我活着能给你提供的东西可要宝贵得多。” 威廉对这个人的态度挺满意的，原来这就是他这么久都没动手的原因啊，终于有个足够聪明的人能认识到他的价值了，可算等到了。 “好的，”他同意了，这是好事，对吧？ “太好了！”理查德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高兴能有你做我的伙伴，我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合适了，卡罗琳，确保他恢复到最佳状态。” “当然，头儿！”卡罗琳笑着走过去给年轻人治疗，威廉没感觉到她的治疗有多大效果，但确实觉得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是疲劳问题，几个小时后应该就没事了！” “好的，那就让威廉好好休息一下吧，”理查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就这样？”威廉疑惑地问道，他们就打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不管了？ “等你状态恢复到最佳了，我们就能去查清楚是哪个蠢货袭击了你，到时候来找我或者派个人来通知我就行， 我们现在是伙伴了，我可没法命令你做什么。”说完，他和卡罗琳一起离开了房间，屏障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威廉不太确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确定这应该是件好事。 小屋外，理查德和卡罗琳一起走着，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抹轻蔑的神情。 理查德走进小屋时怀着两个目的，而且事先已经和卡罗琳商量好了计划。 第一种情况是，通过装出冷峻的样子，向威廉施压，从他嘴里套出袭击他的人的信息，然后利用他还很虚弱的状态，直接干掉这小子， 鉴于他之前已经完全恢复过了，理查德推测自己能拿到他所有的教程点数和全额经验值，卡罗琳可能也能分到一些，不过那也没关系，毕竟卡罗琳是自己人。 第二种情况就是实际发生的这样，威廉现在很脆弱，容易被操控，尽管他自认为很强大， 但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个破碎的孩子比之前更加不堪了，所以理查德趁机利用了这一点， 他迎合了威廉的自尊心，成功拉拢了他，在最后时刻，他的技能提示他，威廉现在对他“忠诚”了，他的任务进度也证实了这一点，提升了一个百分点。 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威廉都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表现出了忠诚，理查德故意把那些忠诚度没那么高的队伍派到侦察兵告知他威廉所在的区域， 威廉这人很好预测，每次都会把那些人杀掉，在理查德看来，这是双赢的局面，要么除掉那些对自己不忠诚的人，要么失去一条会咬人的恶犬，都无所谓。 在这之前，他总共只需要这么做三次，之后就干脆让自己的人完全避开威廉了，很长一段时间里，理查德都希望这个蠢货能在和海登的手下交手时把自己给作死， 可惜，一直没发生这种事，威廉虽然狂妄自大，但说到底，还是个胆小鬼，要是知道对方实力很强，他就会完全避开，每次理查德外出，威廉就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这滑稽得很。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决定拉拢威廉呢？因为威廉现在足够脆弱了，理查德一看到他就感觉到了他的虚弱，这是个迷茫的孩子，对自己没了信心， 所以理查德在这个时候给了他迫切渴望的认可，先是通过贬低他来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 然后再抛出合作的橄榄枝，装出好像真的很需要他的样子，这小子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他的忠诚是靠不住的，基础烂得一塌糊涂，但目前来说也够用了。 所有的工匠都已经被视为对理查德忠诚了，也许用“忠诚”这个词不太准确，但他的技能和任务确实是这么认定的，要他说的话， 与其说是忠诚，不如说是依赖更合适，总之，他现在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人了，唯一没给他这种回应的就是铁匠， 但他可以慢慢处理这个问题，也不是说非要每个人都忠诚才行。 雅各布也是个例子，他的忠诚度几乎每天都在变，挺奇怪的，但理查德从没从他身上感觉到过危险，伯特伦也是这样， 他总是跟着雅各布，从来没对理查德表现出过哪怕一次忠诚，但很明显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对雅各布有着至死不渝的忠诚，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显然很在乎卡罗琳，而卡罗琳无疑是忠诚的。 必须得让威廉归顺或者死掉，理查德现在剩下的对手就只有海登和他的队伍，以及一个可能存在的第三方威胁，也就是袭击威廉的那个家伙。 哦，最后再说一下威廉……他虽然是个有用的帮手，但可不是个好帮手，对理查德来说，有点太野性了，毕竟一条野狗哪能那么容易就被驯服呢， 你可以喂它，让它暂时保持忠诚，但理查德可没天真到认为威廉不会在某个时候背后捅他一刀。 对付海登的话，威廉会是个有用的工具，这也是他今天费心拉拢他的唯一原因，可一旦海登和他的营地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消灭…… 这条疯狗就得被除掉了。 第43章 暗影跃步与本能 在新手教程森林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正在发生。 一个男人不停地跳来跳去，多数时候都是脸先撞到树上。 他似乎会变成类似影子的形态，每次跳跃时都会迅速向前移动，然后又变回正常的实体形态。 这个行为怪异的男人自然就是正在测试新获得的“基础暗影跃步”技能的杰克了。 这个技能需要花不少时间来适应，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如此频繁地练习它的原因。 实际上，这个技能相当简单。在几乎没有预警或准备的情况下，杰克可以朝着他当前移动的任意方向加速移动，变成一种类似影子的物质， 然后在抵达指定目标时，或者技能持续时间结束时，再次现身。 当他化为影子时，任何实体物体都碰不到他，这让杰克立刻就想试试穿墙而过，可惜，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虽然他能穿过一些小物件，但像树这样的物体他就穿不过去了。 回想与那个叫威廉的施法者的战斗，他也怀疑自己穿不过那堵铁墙。 他发现魔力密度高的物体更难穿过，而用魔法召唤出来的墙魔力密度肯定很高。 不过，他确实可以穿过较小的物体，所以躲开挥砍过来的剑、投掷过来的匕首或者射来的箭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他注意到这么做的时候魔力消耗会增加。 他老是撞到东西的原因在于速度的提升以及突然加速带来的眩晕效果，这就好比突然踏上一部速度远超任何安全标准允许范围的自动扶梯一样。 前一刻他还正常移动，下一刻就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突然加速到几倍的速度，毕竟这个技能本身不是传送，只是快速移动， 不过，在外行看来，当他全力施展这个技能时，很容易就会觉得他好像是进行了传送。 呈现出影子的特性只会让这个技能更难使用，就好像突然失重了一样，一切感觉都…… 很不对劲，而且只能沿直线移动也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混乱。 所以，他开始训练，俗话说，熟能生巧嘛。 虽说他没指望在获得技能的第一天就能达到完美的程度， 但至少得做到在战斗中使用这个技能时，不至于意外把自己给害死，他完全能想象到自己撞到比树危险得多的东西上的场景。 一开始，当他撞到像树这样的物体时，生命值和魔力值的损耗就已经相当离谱了， 突然的冲力戛然而止，这使得他的魔力瞬间就会减少几百点，生命值下降得更多。 这个技能有个幸运之处，就是它能让杰克身上所有的装备也一同进入相位状态（虚化状态），就算他手里拿着弓，弓也会呈现出暗影般的样子。 他用几件不同的东西做了试验，发现几乎任何他触碰到的东西都会和他一起进行“暗影跃步”，不过这确实会增加技能的魔力和体力消耗。 通过一些实验，他还发现靴子上的附魔确实能减少体力消耗，尽管说明里写着只是“少量”减少， 但实际效果却相当显着，这可不是简单的按百分比减少，背后有着更复杂的计算方式。 比如说，如果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跃步，原本消耗5点体力，有了靴子的作用后，消耗就会减少整整3点，也就是减少了60%。 然而，如果进行一次距离更远的跃步，消耗30点体力，靴子就只能减少10点左右的消耗，也就是大约33%的降幅。 到目前为止，他单次跃步的最大体力消耗是78点，靴子能帮他减少17点消耗，降幅奇怪地达到了22%左右， 说实话，这背后的计算方式把他难住了，他决定就把这当作是系统按它自己的规则在运行，不去深究了。 显然这里面是有规律的，他不相信这完全是随机的，只是杰克觉得去钻研计算、试图找出计算公式没什么意义，就算不知道这个公式， 他也已经能很好地感觉到自己消耗了多少体力，而且在战斗中他也没什么时间去计算，尤其是使用防御性技能的时候。 跃步也会消耗魔力，而且没有减少魔力消耗的办法，魔力消耗的量和体力消耗的量大致相当—— 这里说的是在没有减少消耗的情况下，不过，如果他穿过任何物体，魔力消耗就会高得多。 幸运的是，智慧依旧是他目前数值相当高的一项属性，而且在正常战斗中他其实也不怎么消耗魔力， 所以，尽管穿过物体进行闪避的消耗相对较高，他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不过，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只有弓箭手这个职业，这个技能得多鸡肋啊，用不了几次跃步，魔力就会被耗尽，技能就成摆设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能量储备，轻轻松松就能进行几十次高强度的跳跃，前提是他别再把头撞到东西上就行。 但他进步得很快，仅仅几个小时，他就掌握了短距离跳跃，很快就能流畅地来回移动几米了，长距离跃步虽然还是挺难的，但每分钟也都在大幅进步。 说实在的，他的血脉能力在这儿感觉就像开挂一样，他的感知范围在他变成影子形态时完全不受影响，能让他时刻清楚周围的情况， 他能“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要撞到东西，而且似乎慢慢地能够训练自己的本能，以便更好地掌握这个技能。 在依靠本能行动和经过深思熟虑后再行动之间，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 如果杰克有意去躲避一次剑的挥砍，他首先得察觉到武器袭来，然后决定躲避，接着再决定用什么方法来避开， 要是决定使用“暗影跃步”技能，他就得施展这个技能，还要考虑与之相关的所有决定，比如往哪个方向躲、躲多远以及速度多快等等。 然而，如果是凭本能行动，那就只需要第一步就行，而这一步杰克那超强的危险感知能力完全可以应对， 到那时，他只要顺着本能的驱使去施展跃步就行，就好像他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在那种情况下，每个人自然都会依靠本能，拳击手会凭直觉进行格挡，当有人朝你扔东西时，你会本能地抬手阻挡。 杰克只是把这个概念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他可不只是抬手挡住扔过来的东西， 如果那是一次攻击，他会从空中接住然后再扔回去，当然了，他的本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过于依赖本能也很容易适得其反，杰克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佯攻对他的影响就很大，他的本能反应说到底还是取决于他自身， 如果遭到一种他完全理解不了的技能攻击，他的本能也不知道该如何恰当应对，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在这方面确实能帮上不少忙，但也存在很多缺陷。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和威廉战斗那次，对方最后的攻击让他吃了大亏，他被无数金属碎片击中，整个人被击退，受了很重的伤， 他的本能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危险感知能力也只是在最后一刻才被触发。 威廉操控的那些匕首也是一样，它们飘忽不定的移动很难捉摸，这使得他的本能只能尽力去跟上它们的攻击节奏，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能让他时刻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感觉更像是有个不停嗡嗡响的东西在告诉他那些匕首很危险。 而他赢得那场战斗的方式其实也完全违背了他的本能，躲避或格挡攻击是最自然的做法， 所以他的本能当时一直在大喊让他这么做，可他却选择无视那些攻击，甘愿被击中，最终才获得了取胜的机会。 要是在那场战斗中只听从本能的话，在他或者那个施法者耗尽能量之前，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机会击中对方， 虽说他无疑能赢得耐力的比拼，但他觉得对方也不至于蠢到一直耗下去，不过，当然了，杰克也有可能想错了。 还有就是，背后被刺进五把匕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影响， 匕首只刺入他的肉里几厘米，造成的实际伤害微乎其微，以他较高的活力值，就算被刺上几十把那样的匕首也扛得住，唯一的实际问题就是疼痛了。 疼痛是本能想要避免的东西，疼痛其实就是身体在说：“哥们儿，你可别再这么干了。” 说到底，本能只是在他的思维跟不上时的一种引导或者应急工具，不过，本能也有一些他完全理解不了的方面， 有时候，它似乎能让他察觉到一些事情，能让他对一些情况有模糊的感觉，比如一头野兽比自己强多少， 或者某个特定的攻击在打到自己之前会造成多大伤害等等。 多元宇宙中的很多战士或许都能做到这些，感知他人的实力等级根本不是什么新鲜概念， 要是在战场上有足够的经验，能判断出某个攻击会造成多少伤害似乎也是一种相对简单的能力。 就连野兽都能判断出攻击的危险性，杰克就见过好几头野兽躲开伤害高的攻击，只硬扛那些伤害低的攻击，当然了，这也完全取决于野兽本身。 最后，面对这么多未知的东西，杰克只能无奈叹气，血脉及其相关能力只有血脉的拥有者才能真正理解， 系统没有提供任何建议，只对血脉做了简单的解释，而且就连那个解释也有很多存在小瑕疵或者信息缺失的地方。 不过杰克对自己的血脉并没有什么不满，他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是系统没有赋予他、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就在他坐在那儿休息的时候，他听到头顶传来一些声响，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他集中注意力运用感知范围，看到一只怪鸟正低头盯着他，它们很少会靠这么近…… 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有怪鸟进入他的感知范围，而且…… 这些鸟不是真实存在的，感知范围确认了这一点。 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这只鸟上时，不开玩笑地说，他看到的不是一只实体动物，而是纯粹的能量，其魔力密度简直…… 高得离谱，杰克都找不到词来形容这有多荒唐了。 杰克感到很困惑，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目光显然来自那只鸟，但又好像不是…… 这让他不禁思考……是谁或者什么东西在观察他呢？这些鸟显然只是某种媒介…… 是侦察兵，从它们的魔力密度来看，和那些幸存者没什么关系，感觉更接近恶蝰展现出的力量，而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这些鸟背后是不是有神只呢？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呢？系统允许神只这样直接观察吗？ 神只能干预吗？他觉得这些鸟不是系统制造出来的，系统看起来太无所不能了，根本不需要召唤超级鸟来监视人们。 而且……这些鸟从第一天起就存在了，就好像它们原本就属于新手教程所在的这个地方…… 好像不管是谁、是什么把它们放在这儿的，都知道这是个新手教程区域，等等…… 杰克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假设……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个假设了，谁说新手教程是系统创造的呢？要是神只创造的呢？ 显然，神只是可以干预新手教程的，见鬼，恶蝰就在那儿放置了一个副本，谁能说其他神只或者强大的存在没有也在影响着这一切呢？ 谁能说不是神只创造了这片外部区域呢？说不定连规则都是神只制定的呢？又或者是神只和系统合作完成了这一切呢？是某种协作吗？ 但最重要的是，他想，我他妈的为什么坐在这儿想这些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弄不清楚的事呢——下次见到恶蝰的时候直接问它不就好了——而不是做点有用的事呢？ 于是，他又重新开始做真正重要的事了，也就是努力避免在使用“暗影跃步”技能时撞到树上。 第44章 神邸 长久以来，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代又一代，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 他们的希望从未泯灭，信念永恒不朽。然而，分支却一个接一个地凋零了。 如今，只剩下一座殿堂，曾经辉煌的教团在时光的侵蚀下日渐式微。 毕竟，唯有神只不朽，唯有神只能对抗时间，留存往昔。或许这座殿堂能存续如此之久的唯一原因，便是他们之中有这样一位神只。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依然受人敬重，毕竟他们拥有力量。但在外面的其他宇宙中，他们曾经强大的教团几乎已被遗忘。 守护之主，那位代替教团庇护者守护他们的神只，无意离开，所以他们只能等待，等待他归来之日。 现任的堂主便是众多等待者中的一员。她已在位许多代了，和诸多前任一样，她也很有耐心，从未丧失过信念。 每年，她都会梦想着教团庇护者归来，而每年，当一切照旧、毫无动静时，她又会黯然神伤。 若不是有守护之主以及留下的丰厚遗产，或许就连他们自己也会忘却那位邪恶之主了。 即便到了如今，仍有许多人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归来，但她坚信庇护者就在某处，只要他们一直等待，只要他们永远忠诚，邪恶之主必定会再度现身。 突然，一位老者瞬移进入她的静室，将她从冥想中唤醒。 老者身着一件带有蛇纹图案的黑袍，与她身上的黑袍相似，不过，他黑袍上蛇纹所散发的气息却与她的不同，毕竟得区分等级嘛。 “你为何打扰我的冥想？”堂主略带恼怒地问道，要是因为与硫磺财团的又一场小纷争，那可有得人遭殃了。 “尊敬的堂主，守护之主命您即刻前往他的领地。”老者深深鞠躬说道。 堂主揉了揉眉头，心中既兴奋又害怕。这将是她第二次面见守护之主，上一次还是在她就任堂主之时，而且即便那时，守护之主也只是短暂露面。 她知道前任堂主也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就任之时，第二次则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而守护之主甚至都没出席葬礼。 “我这就前去。”她回答道，随后便从静室瞬移离开。 她没办法直接瞬移到守护之主领地的入口，由于岁月中设置的诸多防护结界与咒语， 她大部分路程都得步行，不过与所获得的安全保障相比，这只是个小麻烦罢了。 在她朝着入口越走越近时，她的紧张情绪愈发浓烈，但与此同时，她的希望也越发强烈。难道期盼已久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 与大多数其他大型教团或类似他们这样的教会不同，邪恶教团没有建造宏伟的城堡或是高耸入云的塔楼，而是往地下建造，构筑起庞大的洞穴网络，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教团的壮丽程度有丝毫逊色，他们殿堂的辉煌与宏伟堪称一流，有了空间魔法的加持，洞穴可以轻易比一些陆地面积更为广阔。 仅仅向下走了几分钟，守护之主领地的入口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扇传送门朴实无华、简洁明了，仅仅是一座带有传送门的石门拱道而已。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守护之主的领地，而这里完全符合她的预期。 这片领地面积并不大，或许只相当于几个较小星球的空间大小，但众多爬行动物生活在她下方那片广袤的陆地上，整个大陆上建筑物寥寥无几， 值得一提的只有一座——她猜测那便是守护之主的居所。 “过来，孩子，快过来！” 她听到了守护之主那令人敬畏的声音，旋即瞬移到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位神只听起来……颇为激动。 瞬移之后，她发现守护之主独自一人，眼中闪烁着光芒，正凝视着一座由黑色巨石打造的巨大方尖碑。 堂主此前从未见过这座方尖碑，但她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也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方尖碑上，一个符文亮了起来——碑上唯一的符文，一道深邃的绿色光晕笼罩着方尖碑，与之相比，就连守护之主自身的光晕都显得黯淡了。 这个符文传达着一则消息，一则他们耐心等待了许久许久的消息。 邪恶蝰蛇即将归来。 堂主激动得手指关节都绷紧了，身体也开始颤抖，他们的庇护者，他们唯一的真神，就要回到他们身边了。 历经漫长的等待，邪恶之主终于要回归，再次为他们的教团带来荣耀了，她那永恒的信念，他们那不灭的信仰，并没有错付。 但她立刻就被拉回了现实，哦，不！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了！ 他们得把一切都安排到最佳状态，她还得向这个世界各处的其他领袖以及各个小分支通报情况，要做的事太多了！ 矛盾的是，她反倒希望这位伟大的神只或许能再多花几天时间再—— “哈喽，小机灵鬼！想我了没！？” *** 旧习难改，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句常见的话。 但杰克从没想到，一种“习惯”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养成，想都没想，他就发现自己在嚼蘑菇，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还从中找到了乐趣，能获得魔力倒算是个不错的额外收获。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杰克正坐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搅拌碗，苔藓和蘑菇漂浮在净化过的水中。 在与野猪战斗以及对新获得的“暗影跃步”技能进行大量练习之后，他满心期待能遇到新的强大对手来检验自己的实力。 但搜寻了几个小时后，他只碰到了几头弱小的野兽，等级都没超过20级，根本不值得他为之起身动手， 于是，他感到无聊，便开始摆弄起炼金术来，这有助于让他平静下来，而且反正他也需要练习使用“炼金火焰”。 他已经调配出了几种普通品质的毒药，还在考虑是否要开始学习制作体力药剂，在挑战副本中他没怎么需要体力药剂， 因为他只是被动地消耗体力，但有了新的弓箭手技能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他并没有升级，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才做了几个小时的炼金术， 而且调配的那些药剂都是他之前练习过多次的，他的空间项链里还剩下大量原料，所以短期内他并不担心原料会用完。 就在他准备调配另一种药剂时，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起初，他以为是那些不是鸟的“怪鸟”，但并不是， 他猛地抬起头，转向一侧，本能地激活了“弓箭手之眼”，看到一个身着与他类似的弓箭手披风的男人站在山顶上。 没过多久，他又看到另外四个人影出现在那名弓箭手周围，看样子，有三种不同类型的战士职业和一名施法者。 凭借着高感知力，杰克对他们每个人都使用了“鉴定”技能，因为他们似乎也不太愿意马上接近他，他们很可能也在试图鉴定他的情况。 [人类——19级] [人类——20级] [人类——18级] [人类——21级] [人类——20级] 他们的等级都比那个自称威廉的施法者低，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小瞧他们，毕竟他们有五个人， 而且其中一人还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厉害的双手大剑，这个战士恰好就是21级的那个，甚至还穿着板甲， 杰克猜测那铠甲要么是用令牌升级过的，要么就是找到的时候就是那样，已经附过魔了。 粗略一看，他注意到他们似乎都配备着相对不错的装备，那名弓箭手的弓甚至看起来比他自己的要好上不少， 他们所有人的铠甲或披风肯定都经过了升级，没有一个人看起来还穿着刚开始进入新手教程时的那些基础装备。 据他观察，这五个人里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从他们的姿势能看出，他们都很紧张—— 在这荒郊野外看到杰克这么一个孤身的、身份不明的人类，有这样的反应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如果可以的话，杰克想避免冲突，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再说了，信息总是有用的，鉴于威廉那家伙原来是个背后捅刀子的混蛋，杰克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是有所怀疑的。 杰克觉得没理由发生冲突，便装作把搅拌碗塞到长袍底下，实则将其收进了空间储物装备里，毕竟没必要公然展示自己有这个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尽可能以毫无威胁的方式朝那五个人走去，也就是说，他双手伸在身前，表明自己没携带武器， 当然了，凭借空间储物装备，他眨眼间就能改变这一状况。 拿着双手大剑的战士从人群中向前迈出一步，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独自在这里？你之前手里拿的是什么？” 杰克觉得没理由说谎——但也不想透露太多——于是大部分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个弓箭手，我独自在这儿是因为我喜欢这样，而且，之前那就是个碗而已，看。” 他又把碗拿了出来，特意做出像是从长袍底下拿出来的样子。 然而，他们似乎对那个碗并不在意，当他拒绝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们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你是杰克吗？”那名施法者走上前，满脸敌意地瞪着他问道。 杰克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在新手教程里，知道他名字的都是同事告诉过的那些人，理查德肯定也知道， 虽说他和理查德关系并不友好，但他觉得过了这么久，理查德应该不会还派人来追杀他了，而且，如果他们认识自己的同事，那冒险搭个话还是很值得的。 “对，你们从哪儿听说我的名字的？”他问道，希望能最终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他得到的却是一道冰箭，紧接着又是一支普通箭，三名战士也没闲着——一确认他的身份，他们就立刻发起了冲锋。 杰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凭借危险感知能力，他勉强往旁边一跳，躲开了远程攻击，他心里暗自纳闷：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的眼神，他感受到了那几乎扑面而来的敌意。 施法者大喊道：“这是为了米基，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别冲动，别让他跑了！”拿着大剑的战士厉声说道，随后加快速度，身上环绕着一层绿色的光芒。 杰克越来越困惑了，米基到底是谁啊？但他没时间再细想了，他向后一跳，躲开了战士的第一次挥砍，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也许还有个叫杰克的家伙杀了那个人呢？ 在这一千二百人的群体里，有不止一个叫杰克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听着，我觉得这里面有点误会！据我所知，我没杀过叫米基的人！拜托，冷静一下！我们没理由打架啊。”杰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躲避战士的攻击。 “别听他的！理查德提醒过，他和那个金属法师交手的时候就用过这种鬼把戏！”另一名战士——就杰克看来是个进阶的轻甲战士——警告道。 杰克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原来威廉和理查德真的是一伙的，而且看起来那个施法者对他们上次的交手还耿耿于怀，到现在都还派人来追杀他。 杰克一下子觉得一切都清晰多了，他们不是来为某个叫米基的人报仇的，他们是来杀他的，说不定米基就是很久以前理查德派来追杀他的那队人里的一个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在他心里，这五个人现在毫无疑问已经被他视作敌人了，不过他还没打算放弃从他们身上获取点有用信息的想法。 “这么说，你们是和理查德以及那个金属施法者威廉一伙的，”他说，“告诉我，你们知道他营地里其他幸存者的情况吗？比如雅各布、卡斯珀或者乔安娜这些人的名字。” 但他这番努力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只是继续发动攻击，好吧，杰克心想，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他们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比他慢、比他弱，当然了，那个战士的力量无疑比他强， 但总的来说，他还是觉得他们挺弱的，和威廉相比，他们没展现出任何能真正威胁到他的手段， 嗯，要是被那把大剑砍中的话，他肯定会伤得不轻，但他可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既然决定不再讲和，他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了，他迅速召唤出弓，然后施展“暗影跃步”向后退去，这让旁观者们大为震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化为影子向后飞掠而去。 手握弓箭，他决定先对付较弱的几个人，然而，就在他准备朝施法者射箭时，一支威力远超他预期的箭朝他射来，他好不容易才险险避开， 仅仅是箭风就把他的披风撕开了一部分，是“强力射击”，该死！ 他匆匆瞥了一眼，发现那名弓箭手又开始蓄力准备再发一记“强力射击”，这让杰克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他知道这个技能的威力，也清楚它的重大弱点。 他搭箭朝弓箭手射去，但他的攻击却撞上了一面突然出现的冰墙，杰克暗骂一声，只能再次躲避， 这时另外两名战士也朝他攻了过来，就他看来，一个是轻甲战士，另一个是中甲战士，当然，两人的职业也都是进阶过的。 由于自身防御薄弱，轻甲战士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他迅速收起弓，抽出骨质匕首以及另一把随便找来的弓箭手匕首，没时间给武器涂毒了，只能将就着用了， 这名战士的动作比杰克快，但杰克在力量上略占优势，而且凭借“双牙式”技巧、超强的感知力以及本能反应，在技巧方面有着相对较大的优势。 他找准位置，挡住了弓箭手和施法者的视线，躲开中甲战士砍来的剑，朝轻甲战士逼近，那名战士惊慌之下试图向后跳开，同时朝杰克扔出几把小匕首， 杰克决定无视这些匕首，就任它们打在自己身上，披风挡住了几乎所有攻击，只是在他坚韧的身体上留下了几道无关紧要的划痕。 然而，这名战士可比杰克脆弱多了，看到杰克硬扛下攻击，他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杰克就用骨质匕首在他胸口划了几道口子， 接着又试图用另一把匕首刺进他的脖子来结果他，可惜的是，杰克没时间确认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剩下的两名战士又朝他攻了过来。 施展“暗影跃步”躲开后，他再次抽出弓，开始朝他们两人射箭，重甲战士操控着身体周围的气场来抵挡箭矢，中甲战士则选择躲避， 不过他的躲避失败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腿。 看到机会来了，杰克又朝他射了两箭，然后又得施展“暗影跃步”躲开另一记朝他射来的“强力射击”。 拉开一段距离后，他拿出一瓶“尸毒”，躲到一棵树后，同时仍留意着处于他感知范围内的那些战士， 看到对方试图救治同伴，他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涂抹毒药的时间，他相信对轻甲战士造成的伤害足以致命。 然而，中甲战士似乎已经站了起来，他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不是靠自然回复生命值的那种迅速，而是靠自愈技能的那种迅速， 不过要是毒药起了作用，这种事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发生了，他把十几支浸过自己最厉害的普通品质毒药的箭重新放回了箭袋。 好了，第二轮开始了。 第45章 意外遭遇 单从弓箭手这个职业角度来看，杰克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 由于他种族等级较高，所以相对来说力量和速度还不错，但与那些拥有进阶职业的人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不过，在战斗中，凭借着毫不犹豫的出手以及强大的血脉能力，他还是能占据一定优势。 但总体而言，如果对手是一支全员职业等级都比他高的队伍，要是不考虑他的其他主要力量来源的话，这场战斗结果可不会太好。 然而，如果算上他的副职，情况就不一样了。副职所提供的坚韧和活力属性数值，让他远比几乎所有人都更抗揍，尤其是在持久战中。 但毫无疑问，他目前最大的优势在于他那些强效毒素，只需一箭或者一道伤口，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伤就能变成几乎必死之伤。 而现在，他已经用上了毒药。 战斗一开始他没这么做是有多方面原因的，首先，他原本不确定这场冲突会演变成一场战斗； 其次，他最想要的是信息，如果最后没打起来，那一瓶毒药可就浪费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躲在树后，他看到敌人准备再次包抄他，而这正是他乐意利用的战术。 他取出一支普通的、没涂毒的箭，搭箭上弦，开始蓄力准备施展“强力射击”， 通常在开阔战斗中这个技能威力不大，但也有它能大放异彩的时候，现在就是这样的时机。 时机刚刚好，当中甲战士进入他的射击线路时，他射出了箭。 那名战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击中了，箭射中他胸口时发生了爆炸， 他的状况可比那支箭好不到哪儿去，胸口上方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心脏和肺都被炸没了，不用说，这人是彻底死透了。 已经解决了两个，他换上毒箭，再次施展“暗影跃步”从树后离开，躲到了另一棵树后寻求掩护。 让敌人无法锁定他的位置是个很大的优势，他可不想失去这个优势， 而且，虽说那个穿着板甲的战士无疑很强，防御也很厉害，但他为此牺牲了机动性，所以杰克打算把他留到最后解决。 两次“暗影跃步”之后，他发现敌方的弓箭手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而且从其行动来看，还没察觉到杰克的位置。 看到他和那个冰系施法者分开了，杰克决定出手。 他借助感知范围悄悄跟踪那名弓箭手，同时确保不被三名敌人发现， 敌方的弓箭手行动缓慢，仅以步行速度前进，弓弦拉满，准备一旦有突发动静就立刻射击， 他的谨慎是自然的，但却用错了地方，毕竟杰克可没打算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当弓箭手走进一片小空地时，杰克看到了机会，从那人身后直接射出一箭，弓箭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做出反应，但还是被箭射中了后背上部—— 这是个挺恼人的伤口，不过要是没中“尸毒”的话，其实也很容易处理。 弓箭手只来得及翻滚躲开，然后把箭拔了出来，随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起初，他感到一种奇怪的麻木感，接着便是仿佛蔓延至全身的剧痛，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味道——腐肉的味道，弓箭手惊恐地大叫起来，这叫声引来了他的同伴，他们赶忙朝他跑来。 杰克又躲到了一棵树后，但距离很近，确保垂死的弓箭手仍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战士和施法者赶到了他们垂死的同伴身边， 当看到弓箭手在地上翻滚，发出非人的惨叫时，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翻滚的时候，一块块腐烂发黑的肉掉了下来，这可怕的场景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随着叫声也停止了，从箭射中到他死去，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但这半分钟足以给目睹这一切的人带来无尽的噩梦。 在那两人面前，弓箭手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整个后背以及大部分上半身都完全腐烂掉了，一条胳膊也掉落在一旁，是他翻滚的时候掉下来的。 即便躲在树后，杰克也得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毒药生效后的实际结果， 上一次做类似的事还是他对一头野兽使用“邪恶蝰蛇之触”的时候，可这次的对象是个人啊。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二次挑战房间里的水差点要了他的命，那种四肢慢慢腐烂的感觉， 那种难以形容的疼痛，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喜欢，但毒药是他最厉害的武器。 最后，能让他平静下来的理由就是，他不是主动攻击者，是他们先发起攻击的， 他只是在自卫，他们是理查德和威廉的盟友，而这两个人之前都试图杀了他，他们是他的敌人，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 他想起了去邪恶蝰蛇领地拜访时和它的一段对话。 邪恶蝰蛇讲了一个它年轻时的故事，那时它还没成为神只，它说到自己刚获得化为人形的能力，然后试图进入文明世界，想要变得……文明起来。 邪恶蝰蛇谈到了当时自己的天真，它以为那些开化的人形种族和它熟悉的野兽不一样，会有着超越单纯追求力量的价值观， 它和人们走近，像个容易轻信别人的孩子一样相信他们，毕竟野兽可不会说谎，它们要么进攻要么撤退， 那种先和你做朋友，然后背后捅你一刀的怪物，它闻所未闻。 直到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为了财富，邪恶蝰蛇遭到了背叛，背叛者还试图杀了它， 当然了，即便那时，它的力量也比大多数同类要强，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但它又一次相信了那个人，那人声称这一切都是个天大的误会。 所以，它饶恕了那个人，出于不该有的同情和仁慈饶恕了他，而换来的却是它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形朋友被屠杀殆尽， 那个人雇了一股更强大的势力来对付邪恶蝰蛇，仅仅是出于纯粹的骄傲，他还和一位强大的国王签了契约，要猎杀邪恶蝰蛇，抢夺它的财宝。 当然了，邪恶蝰蛇也回敬了这份“好意”，它屠杀了那个人和他的手下，然后亲自把那个人的脑袋送到了那个愚蠢国王的国家， 现在回想起来，邪恶蝰蛇承认让整个王国承受它的怒火或许有点反应过度了。 这件事最终导致了九个星球被毁灭。 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之后，邪恶蝰蛇并没有遭到唾弃或追杀，即便它杀了无辜的人——妇女、儿童和老人，也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指责， 相反，人们因为它的力量而崇敬它，夸赞它的勇猛，但更重要的是，再也没人敢帮着别人背叛它了，因为后果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邪恶蝰蛇想教给杰克几点教训，一是不要盲目信任，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二是权力至上，正如人们常说的“强权即公理”； 此外，如果你表现出残忍以及敢于突破某些底线，下次敌人再对付你的时候就会有所犹豫、畏首畏尾。 杰克并不完全认同这种观点，因为残忍也可能会招致比预想中更强烈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敌人不会被吓退，反而会更加坚定地要消灭你，不顾一切。 而这恰恰就是杰克现在面临的处境，最初的恐惧消退之后，战士和冰系施法者并没有逃跑，也没有转为防守，相反，他们抛开了所有谨慎的迹象，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胆小鬼！”战士大喊道，紧接着冰系施法者骂出了更难听的话，不过杰克倒觉得他们骂的有些话也没错，只是他根本不在乎，威廉和理查德的盟友可没资格教他什么是体面和荣誉。 他从项链里又拿出一瓶毒药，准备发起攻击，从树后跳出来，朝发狂的女人射了一箭，正如他所料，攻击被挡住了，她身后出现了一面冰盾，看样子是自动触发的。 这当然也暴露了杰克的位置，两人都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怒火，施法者从冰墙后走出来，空中开始凝结出冰刺，战士则浑身包裹着那层绿色光芒朝他冲了过来。 杰克很清楚，他的普通箭无法穿透那层绿色光芒，于是他把之前准备好的瓶子扔了出去，虽然瓶子的速度比箭慢，但对战士来说还是太快了，根本躲不开。 瓶子击中了他，他用手臂去挡，里面的液体溅满了他的上半身，一阵嘶嘶声响起—— 那是光芒被腐蚀的声音，那名男子一边后退一边似乎在集中精力保护自己，杰克知道，像这样扔出去的“尸毒”，威力可比涂在箭上弱多了，但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战士被挡住了去路，杰克朝冰系施法者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她之前召唤的那些冰刺就朝他射了过来， 这促使杰克全力施展“暗影跃步”，径直穿过那些冰刺，每穿过一根冰刺，他都感觉魔力消耗巨大，但这个战术奏效了。 现在他距离施法者只有几米远了，她的表情从纯粹的愤怒变成了极度的恐惧，杰克没有丝毫留情，继续发起攻击，朝她逼近，再次施展“暗影跃步”。 就在他跃步的同时，一面冰墙开始被召唤出来，但为时已晚，在冰墙还没完全形成的时候，杰克就出现在了施法者身后，挥起匕首朝她的头顶砍去。 作为最后的挣扎，施法者似乎释放了所有魔力，一股冰霜浪潮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击中了杰克，也把她周围的地面都冻住了， 然而，杰克并没有退缩，反而向前冲去，将匕首朝着那女人刺了下去。 她的坚韧属性不够强，匕首成功刺入了她的头顶，杰克没给这把匕首涂毒，但他知道这一下无论如何都是致命的， 在他攻击命中不到一秒后，系统提示就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时间去查看提示，因为还剩下一个对手，随着一阵冰爆和绿色光芒的闪耀，施法者制造的冰墙被战士冲破了，他的铠甲和身体上仍有明显的毒药残留痕迹， 但他已经设法清除了大部分，这让杰克有点意外，看来那神秘的绿色光芒似乎有着很强的防御和自我强化效果。 当战士看到杰克站在死去的施法者身旁时，他的愤怒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彻底陷入了狂暴，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挥舞着他那把大剑，不过到最后，这对他没什么用， 因为与此同时，他攻击中的所有技巧都消失不见了，这反倒让杰克更容易应对了。 杰克没有退缩，和他展开近战，在这人身边灵活闪躲，避开了他的每一次挥砍，这让他想起了和野猪战斗的时候，尽管野猪比这人更弱也更慢， 不过至少那野猪还会用魔法来牵制杰克，而这名战士恰恰缺少这一点。 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朝着预料中的结果发展，杰克感觉到那名男子身上的绿色光芒越来越暗淡， 他的速度和力量也逐渐慢了下来，这让杰克能时不时地在他身上划几道小口子。 最后，当战士做出一次极易预判的下劈动作时，杰克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臂，打掉了他的武器， 接着又一脚踢过去，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距离施法者尸体仅几米远的地方。 武器脱手又摔倒在地，这让男子清醒了一些，杰克趁机开口问道： “理查德和威廉派你们来追杀我，觉得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给我送经验和教程点数之外。”杰克觉得没必要客气。 “为你所做的事报仇，你这个该死的疯子。”男子的回答比杰克预想的要平静得多，不过从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虚弱，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 “报什么仇？杀了理查德派来追杀我的人，还是在那个威廉想背后捅我一刀的时候我还手了？”杰克嘲讽地说道，这些人真是荒唐至极。 “为杀了……所有人……为挑起这场……战争。”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杰克只能站在那儿，对他的话感到困惑，有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从他说“所有人”的语气来看，显然不只是指理查德派来他杀掉的那些人， 难道是新手教程第一天晚上那三个埋伏他的人？不，也不可能是他们啊。 更让人困惑的是，他居然被指责挑起了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很可能就是威廉提到过的理查德那一派和其他人之间的那场，可为什么要怪到他头上呢？ “我什么都没做啊！”杰克向垂死的男子抗议道，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一瓶生命药水，“给，喝了这瓶生命药——” 还没等他说完，战士就把药水从他手里打掉了。 “为什么要——”杰克又说道，可战士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臂垂落到身旁，把唯一能救他命的东西打掉了。 杰克就站在那儿，大声骂道：“该死的！” 我很确定要是挑起了一场该死的战争我肯定会记得啊，杰克满心沮丧地想，难道他们这场战斗真的是基于一个天大的误会？和他们打是不是错了呢？ 不，杰克摇了摇头，就算是个误会，他们也显然是铁了心要和他打，他试着讲道理，可他们根本不理会， 他得记住他们是敌人，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就是这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坐到地上，现在，他不想再去想这件事了，下次，他得在外交沟通方面更努力些，专注于自己能掌控的事。 想着想着，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系统提示界面上。 第46章 飞速升级 堂主呆立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她看到的是一个身上有鳞片的男子，看起来更像人类而非爬行动物。 他身着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袍，嘴角挂着一抹只能用“傻乎乎”来形容的灿烂笑容。他的黑色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了一双绿色的眼眸。 他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比她以往遇到过的任何存在都要强大，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正站在死亡与腐朽的化身面前， 然而她却丝毫不觉恐惧，充斥在她身体里的唯一感受是纯粹的喜悦，还夹杂着强烈的紧张。 “主……主人！您回来了！我……我……”守护之主结结巴巴地说道，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比邪恶蝰蛇教团里的任何其他存在等待的时间都要长……而且他也是教团中唯一一个曾经亲自见过邪恶蝰蛇的在世成员， 嗯，除了邪恶蝰蛇的弟子，不过那家伙有点疯疯癫癫的。 邪恶蝰蛇迈出一步，来到守护之主面前，出乎堂主意料的是，他给了守护之主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歉啊，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肯定很不容易，你做得很好。”邪恶蝰蛇开始轻抚守护之主的头，后者这会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堂主只能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守护之主哭得稀里哗啦， 而邪恶蝰蛇，这个她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存在，却像哄小孩一样安慰着他，她长久以来都梦想着邪恶蝰蛇归来，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那么，小机灵鬼，这位年轻女士是谁呀？”邪恶蝰蛇终于从守护之主身边走开，开口问道，此时守护之主也迅速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下堂主更加局促不安了，因为两位神只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她身上。 “啊，这位是教团的新一任堂主，”守护之主说道，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又变回了平时那副冷峻的模样， “鉴于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一座殿堂了，她差不多算是教团里级别最高的成员了，我想她是翠湖女士们其中一位的后代。” “哦，那些姑娘啊，这倒是勾起了一些回忆呢，很高兴看到她们给教团留下了不错的后代，真想知道她们如今在忙些什么。” 邪恶蝰蛇朝愣在原地的堂主走近了些，“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堂主一下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道：“我的名字？维里迪亚，大人！”她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能否有幸欢迎邪恶之主回归教团，并为在庇护者您缺席期间我们表现欠佳而致歉！我以性命发誓……” “哇哦！”邪恶蝰蛇说道，“打住，打住，打住！我就问了你的名字而已呀，没别的意思。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真要有人道歉的话，那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不过我之前已经向小机灵鬼道过歉了，我一天可不会道两次歉，所以就别这样啦，放松点，好吗？教团能留存至今，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在抚摸小动物一样。 小机灵鬼微笑着走上前问道：“不知主人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归来呢？”他马上意识到这话可能说得不太妥当， “我不是说您现在归来有什么不好！事实上这很棒！我只是在想，随着新宇宙正在融合以及种种情况……我想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仅此而已！” “小机灵鬼，放松点。”邪恶蝰蛇摇了摇头，转身轻轻敲了一下守护之主的头，“没错，这和新宇宙完全有关系，还记得我在准备迎接第二个时代时打造的那个副本吗？” “是那个布满尖刺的副本吗？”守护之主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唯一一个还没被通关的副本，副本创建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但邪恶蝰蛇曾详细说起过它。 “对，就是那个，有人居然通关了。” “哦！主人您收了个厉害的新追随者吗？或许是因为您的新追随者在新手教程里表现出色，所以您给了他丰厚的奖励？” 尽管小机灵鬼一开始很高兴，但他们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等等，这不可能啊，新手教程还没结束呢。” “我没收获追随者，没有。”他带着那副傻乎乎的灿烂笑容回答道，“信不信由你，我觉得我交了个朋友！” *** 杰克打开系统提示界面后，立刻被一连串的消息刷屏了。 *你已击杀[人类（女）-18级\/见习盗贼-26级\/新手皮匠-10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25,241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19级\/见习剑士-27级\/新手铁匠-11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25,241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0级\/资深弓箭手-28级\/新手建造师-12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89,965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0级\/初级冰巫-30级\/新手裁缝-11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591,235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1级\/有志自然之刃-33级\/新手铁匠-10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703,458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3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些消息，杰克着实只能再叹一口气，这场相对短暂的战斗就让他的职业等级升了整整3级，这可比猎杀野兽的升级效率高太多了， 更夸张的是获得的教程点数，战斗前他就快攒到40万点了，而现在已经超过了300万点，足足增长了七倍多， 按照规则，他知道自己获得了这队人一半的点数，他们拼命奋战、冒着生命危险才积攒的点数，就这么一下子被他夺走了一半。 看着这些提示里的职业信息，他也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前面三个人的职业似乎是比较基础的进阶，两个见习职业和一个资深职业， 不过他不太确定这个资深职业算是低级进阶还是高级进阶，说实话，他觉得应该是低级的，毕竟那人实力相对较弱。 最后两个人的职业就比较有意思了，那个女人是初级冰巫， “初级”这个词让人觉得这是个低级职业，或者说她才刚刚踏上这条职业道路，又或许冰巫本身就是个很高阶的职业呢？ 她是有点实力，但和那个金属系施法者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可惜他没能杀掉那个金属系施法者，看看他的职业叫什么。 最后那个人，也就是那个穿着板甲的战士，他的职业是最有意思的，“有志自然之刃”，这让杰克想起了自己的“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 职业名称前一个不寻常的形容词似乎表明这个职业某种程度上等级稍高一些，而像“见习”或者“新手”这类基于“等级”划分的词，似乎代表的是更常规的职业晋升路径， “初级”可能也是个“特殊”的形容词，当然了，他很怀疑实际情况并非这么简单。 说到副职，他们的副职就特别无趣了，全都是新手等级，不过杰克倒是借此确认了除了自己的副职之外，还存在四种副职，分别是裁缝、铁匠、皮匠和建造师。 毕竟，他得从这糟糕的局面里找找亮点，他不能坐在这儿一直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他，信息很重要，所以他只能珍惜自己所得到的这些东西。 对于获得的自由属性点，他把它们分配到了力量和敏捷上，尽管他的种族等级已经相当高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么比别人弱，要么和别人差不多， 他知道进阶职业增加的属性点可比初始职业多得多，相较于他从“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副职中获得的20点属性， 每次弓箭手职业升级所获得的6点属性就显得有点少得可怜了。 关闭提示窗口后，他站起身，结束了冥想，他冥想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和魔力，他其实在想自己是不是都不需要睡觉了， 自从离开挑战副本后，他就没觉得有睡觉的必要，在副本里，他也只是偶尔睡上几个小时放松放松大脑，而在这片森林里，到目前为止还没这个必要。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了那名战士掉落的大剑，剑的样式很普通，但剑柄上嵌着一颗看起来挺不错的绿色宝石，他使用“鉴定”技能查看了一下，有点吃惊。 [自然大剑（稀有）]——一把用常出现在自然魔力高度汇聚区域的金属打造而成的剑，历经岁月，此剑已充盈着自然本身的能量，使其拥有了赐福使用者的能力。 附魔：自然之力强化：吸收并同化剑身内蕴含的自然之力，以其特性强化你的内气。 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达到20级以上，对自然有较高亲和度。 这把剑……很棒，附魔效果也很有意思，这把剑很可能就是那名男子拥有那个职业以及神秘气场的原因， 它似乎是将内气，或者说体力，与剑所描述的“自然能量”相融合了。 不管怎样，这把剑很不错，杰克忍不住把它捡了起来，有点沉，但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战士的能量仍残留在剑身上，所以杰克决定先放一放， 毕竟他看着的时候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慢慢消散，再过几分钟，他应该就能试着将其据为己有了。 不过那名男子掉落了这样一件武器，让杰克想起了一件他完全没考虑过的事——搜刮战利品。 野兽可不像游戏里那样会掉落战利品，但人类会啊，他可以拿走他们的装备，这感觉有点龌龊、不光彩……但杰克觉得要是不这么做就太傻了。 他需要力量，每个人都需要，他心想，死者不会责怪生者为求生存所做的努力， 当然了，前提是生者没杀了他们，所以这些死者要是知道我拿他们的东西，肯定会很生气的……嗯，还是别往那方面想了。 抛开这一连串的想法，他走到战士身旁，鉴定了一下他的铠甲，是普通品质，和他的披风一样经过了升级，甚至有着同样的“自我修复”附魔， 由于他的空间储物装备还有不少空间，而且铠甲能自我修复，他觉得没理由不收下， 幸运的是，他不用去扒死者的衣服，当他感觉到那名男子最后一丝魔力从铠甲上消失时，就可以直接把铠甲收进储物装备里了。 接着，他走到冰巫的尸体旁，也鉴定了一下她的物品，他动作尽量快些， 说实话，看着尸体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她的长袍和战士以及他自己的一样，都是普通品质，她还有一根普通品质的魔杖， 杰克对此确实没什么兴趣，但她手指上戴的一枚戒指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光辉戒指（普通）]——一枚由技艺精湛的珠宝匠打造的镶有宝石的戒指，宝石中的魔力可提升使用者的精神属性。附魔：智力+10，智慧+10，意志力+5。 要求：任意人形种族等级达到15级以上。 和战士的铠甲一样，戒指和魔杖也被他收进了项链里，他想都没想就把施法者的长袍也收了起来，马上就后悔了， 因为那女人现在上半身几乎全裸了，只剩下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用进入新手教程前的旧衣服胡乱缝在一起的。 他赶忙从储物装备里拿出一块从副本里带出的布，盖在了她的尸体上，这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些，他已经决定要烧掉这些尸体了， 一方面是感谢他们留下的这些装备，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一种奇怪的敬意，毕竟他们战斗得很英勇，这么做感觉才是正确的。 但现在，他走向其他尸体，在朝弓箭手走去的时候，他拿出戒指，开始往里面注入魔力，直到感觉到与戒指建立起了联系，感受到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暖流，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看起来颇为血腥的弓箭手尸体旁，那长袍已经彻底没法要了，他使用“鉴定”技能查看，什么都没显示，说明已经被他的毒药腐蚀坏了。 不过他倒是找到了弓箭手用过的弓和匕首，它们掉落在一旁不远处，杰克第一次射中他的时候，他就把弓掉了，而匕首虽然还是有点……脏， 但肯定是在战斗前期就掉落了，鉴定了一下这两件物品，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杰克还是挺满意的。 [弓箭手之弓（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弓，现已用令牌升级，拥有坚固的木质结构和弓弦。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新手教程参与者且拥有弓箭手职业（当前或曾经）。 [弓箭手之匕首（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匕首，现已用令牌升级，刀刃由高品质钢材打造，刀柄为坚固的木质，十分锋利。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新手教程参与者且拥有弓箭手职业（当前或曾经）。 他现在用的弓和旧匕首都没升级过，所以这两件升级过的武器他很乐意收下，不过匕首在使用前得好好清理一下， 他想着等会儿再说，然后就把它们都收进了储物装备里，他可以用魔力绑定它们，让“自我修复”功能顺便把匕首也清理干净。 接着，他查看了盗贼和剑士的尸体，但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他们俩的装备都是普通品质，不过盗贼的靴子也是普通品质，除了常规的“自我修复”附魔外，还能提供少量耐力加成， 当然了，对杰克来说这靴子完全没用，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好的“流浪炼金术士之靴”。 搜刮完想要的东西后，他回到仍放在地上的那把大剑旁，只要战士的能量还残留在剑上，他就没办法把剑收进空间储物装备里。 不出所料，在他搜刮完其他物品后，那股能量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迫不及待地试着绑定这把剑，可当他的魔力刚一注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紧接着一股反作用力传来，让他的手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杰克咒骂了一声，赶忙缩回手，不知怎的，这把剑传达给他一个信息，就是他没办法绑定它， 显然，他与自然的契合度不够，或者说没有相应的亲和力之类的， 从要求来看可能是这样，又或许是因为自然通常被视为与生命相关， 而他目前处理大多数事情的方式，靠着毒药什么的，几乎与自然是完全相反的，也可能是其他完全不相干的原因，比如某种天赋之类的。 不管怎样，他还是把剑收进了空间项链里，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能找到能用它的人，不管怎样，就算他自己用不上这把大剑，他也觉得没理由不把它留着。 把所有东西都收集好后，他开始准备为他们送行，这场战斗很可能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仅仅是一场巨大且致命的误会导致的结果。 他能给予对手最起码的尊重，就是不让他们的尸体曝尸荒野，他记得很多文明都有焚烧阵亡战士的传统，甚至在现代国家，火化在很多地方也是一种常规做法。 他把尸体都集中到一起，小心翼翼地搬运那具已经半腐烂的弓箭手尸体，然后收集了一些木头，把所有尸体都放在木头上， 他的“炼金火焰”很快就将尸体和木头一起点燃了，这火焰对活着的目标几乎没什么作用， 但由于系统那无处不在的“神奇设定”，用来破坏物品或者点火倒是效果奇佳。 随着柴堆燃烧起来，杰克决定继续做战斗前他在做的事——炼金术，经过多次使用“暗影跃步”，他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学学怎么制作体力药剂了。 他在仍在燃烧的柴堆旁坐下，从空间储物装备里拿出制作体力药剂的书籍， 有了新的移动技能，他有信心能躲开几乎任何人，所以他决定让这柴堆作为一个信号，或许能吸引其他幸存者到他这儿来， 能看到柴堆冒出的烟的人应该都是已经在外面活动的，所以不太可能引来什么麻烦。 他显然很需要信息，心里满是疑问却又找不到答案，去寻找理查德，甚至是与他对立的那个派系，所面临的风险似乎也太多了，还是因为缺乏信息啊。 要是能和他的同事见个面就再好不过了，虽然他们算不上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 但至少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随便攻击别人、试图挑起战争的人。 雅各布尤其应该明白这一点，那家伙很善于洞察人心，所以即便他和杰克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应该能向其他人保证杰克不是什么怪物。 然而，看着燃烧着的柴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他怀疑被他杀掉的那队人的朋友可不会接受他说： “嘿，不好意思啊，我杀了你们的朋友，但这完全是个大误会！别往心里去，行不？”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看着那本小书。 这整件事简直就是一团糟，为什么就不能简单点呢，猎杀野兽获取点数，而攻击你的人类就是纯粹的疯子敌人，那样多好。 他从书上抬起头，望向天空，他真的希望能找个人问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在这儿他的本能可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他很确定本能只会建议他杀掉任何敢对他举武器的人，本能可不在乎动机、想法或者道德，它纯粹又简单，或许只凭本能活着会轻松得多吧。 他摇了摇头，决定抛开所有杂念，专注于炼金术，担心也没什么用，而体力药剂和等级提升对他来说才大有好处。 “简单点吧，”杰克心里想着，“遇到复杂情况再去应对就好了。” 第47章 人民公敌 房间里气氛紧张，双方坐在那儿，彼此对视着。一如既往，这是一场较量，看谁会先开口打破沉默。双方似乎都觉得率先表露想法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正因如此，雅各布不情愿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咳咳，先生们，”他开口说道，海登和理查德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正如我们昨天讨论的那样，海登，我们对你认为被我们杀害的那些人进行了彻底排查，经过大量搜寻，我们还是没能找到任何能为此负责的人。事实上，大多数战斗中，我们营地这边都没有幸存者，而且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与你们的人交战的那一方。” 海登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这人几乎和理查德一样高，身材也很魁梧，光看体格，没人会觉得他是个施法者，他背上的长矛也让人难以往施法者那方面联想。 唯一真正能透露出他初始职业的，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红袍，那可不是简单升级过的初始长袍，很可能是一件稀有度更高的物品，他的长矛也是如此，和新手教程一开始发放的那些普通装备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总体来说，他的样子显得干练且颇具杀伤力。 而理查德呢，身材就像个坦克，全身板甲，背后背着一面巨大的塔盾，腰间还佩着一把剑，他甚至搞到了一顶头盔，这让他的全副武装更加完整了。虽说两人都很魁梧，但理查德还是比对方高出几厘米。 至于谁更强大……雅各布可不想去弄清楚，当然了，两人的职业都已经进阶了，而且他很怀疑那都不是普通的进阶职业。 “所以，你是说有某个神秘的第三方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地消灭小队，而我们居然谁都没察觉到？”海登说道，对整个说法极其怀疑，“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如果这个第三方企图以某种方式‘赢得’这次新手教程，那倒是说得通，”理查德说着，向后靠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嘎吱声，“如果这个人认为获胜的条件是消灭所有其他幸存者的话，基于这个鬼地方的描述和规则，这么想是合理的。” “想想看，”他继续说道，“和野兽相比，击杀人类能获得多得多的经验，尤其是教程点数，系统鼓励我们为了更高的奖励主动去互相厮杀，那么，对于那个能成功杀掉所有其他参与新手教程的人的家伙来说，最终奖励难道不会是最高的吗？” 海登倒也不是不同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相信这个战士的话，“哦，我不是说没这个可能，但你倒是说说，一个小队怎么可能长时间避开我们的侦查，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呢？我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团体在我们两方阵营里都有线人、有情报网，而我的队伍里可绝对没有什么疯狂的杀手组织。” “除非，”雅各布犹豫了一下说道，“除非不是一个团体，而是一个人，一个有着强大感知技能，能避开我们的人，一个有着单枪匹马消灭整个小队战斗能力的人。” “那你觉得这个神秘人物是谁呢？我？这个铁罐头？”海登指着对面有点被冒犯到的理查德说道，接着，他提高了声音，夹杂着愤怒与厌烦，“还是说你指的是某个无所属的家伙？” “杰克·塞恩，”理查德说道，“新手教程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幸遇到了这家伙，他是个狂妄的混蛋，还威胁我，所以我派了我最得力的手下，包括我的副手，去追杀他，他杀了其中六个，把最后一个打得很惨送了回来，还附带着一条口信，从那条口信来看，他似乎很享受被人追杀，甚至还挑衅我再多派点人去，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海登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些信息，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他想让对方详细说明的问题。 “你好像很了解这个你的敌人啊，而且，你说这事儿发生在新手教程刚开始的时候，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家伙现在还活着呢？” “我觉得雅各布应该能回答第一个问题，”理查德说着，朝他的营地管理者挥了挥手，“至于我们为什么觉得是他，我队伍里有个人遇到过他，他可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但那个人靠着强大的逃脱技能才勉强捡回一条命，这描述完全吻合，而且这个人还告诉我们，他看到杰克杀了另一个成员，就是那个你们可能听说过的陷阱师。” 听到最后这部分，海登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那个该死的陷阱师杀了他派去监视敌方营地的很多人，可不久前这人却失踪了，他设下的陷阱里的魔法也消失了。 海登转向雅各布，继续问道：“那么，关于这家伙你都知道些什么？” 雅各布只能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几天前他跟理查德讲过的那些事。 他解释了在系统降临之前，他和杰克是同事，他所了解的杰克的情况，同时也强调了对杰克其实了解得并不多，杰克一直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他上班，完成工作，然后就回家，下班后他不太热衷于社交活动，也不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消遣。 换句话说，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接着，他讲述了新手教程里发生的事——杰克那不可思议的战斗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的情况，关于杰克是如何杀掉那三个等级比他高的袭击者的，当他们发现杰克站在被残忍杀害的那些人中间，浑身是血时，他还面带微笑。 他简要提到了理查德所说的他们和杰克分开的经过，最后还说到了威廉，威廉是唯一一个和杰克交战后还活着的人，他复述了威廉讲给他们的故事，说杰克如何杀了卡斯珀，又试图杀掉他这个施法者，而他自己则是九死一生才逃脱的。 雅各布还解释了他所知道的杰克具备的所有能力，说他擅长用弓，甚至还帮卡斯珀训练过一点，他还提到了杰克那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杰克和卡斯珀一起训练解锁这项能力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杰克有点……与众不同，可以这么说。 毒药是他着重强调的另一个关键点，那毒药效力很强，让任何不是特别抗揍的人都很容易成为目标，作为一名施法者，海登得小心这一点，理查德还补充说，他认为那毒药是杰克新获得的能力，因为之前杰克没怎么用过，这么说显然是为了搪塞过去之前为什么没人被毒药杀死的疑问。 总体而言，雅各布不得不承认，单从他的描述来看，杰克确实像是个相当凶狠的敌人。 他说着的时候，看到海登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雅各布也得承认，他越解释，就越觉得杰克有可能做出那些被指控的事，只是有可能，并非很有可能，雅各布仍然坚决不相信杰克做了那些他被指控的事。 杰克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他确实展现出了有杀人的能力，但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他显然很在乎自己的同事，这就是为什么雅各布不相信杰克杀了卡斯珀。 遗憾的是，目前他什么也做不了，理查德说了算，而且很明显，根据之前的一次谈话，就连伯特伦都怀疑是杰克干的，他的老朋友还提出，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杰克了，而在这期间，一场战争一直在进行着。 在那些战斗中，有人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残害，要是认为杰克在那段时间一直自己躲清闲，那可太天真了，除非他在山洞里被困了一个月，否则他肯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雅各布不知道杰克是不是……变了，他觉得杰克没变，但他也不确定，如果真要选一个到处杀人的独行疯子，那应该是威廉，而不是杰克，然而理查德却非常坚决地为威廉担保，不知怎么的，那个少年漏洞百出的说法居然就成了事实。 除此之外，他还得从有个棘手的第三方需要对付这个大局来看问题，在过去两天的谈判中，双方阵营都没有再出现人员被对方杀害的情况，至少据他们所知是没有的，可以说是完全停火了。 他们能把两位领导人聚到同一个房间里，就算杰克不是罪魁祸首——甚至就算根本就没有罪魁祸首——但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带来的好处，也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后，海登只关心找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而理查德只关心带着一支强大的队伍通过这次新手教程，进入新世界，即便他们俩都不是真心相信这个说法，但为了达成各自的目标，开启沟通渠道对他们来说仍是有利的。 “好吧，就算这家伙就是这一团糟背后的主谋，”海登说，“我们打算怎么做呢？” “我建议我们组建强力小队去搜查森林，”理查德说，“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我觉得我们应——”雅各布试图说些什么，但被打断了。 “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么毫无组织地派更多人去追杀他，不是很蠢吗？”海登说道，没理会雅各布的话。 “我同意，但大家都想参与行动，”理查德装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说道，“不是只有你失去了亲近的人，很多人都怀着复仇的渴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和目标后，很多人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了，这也不能怪他们。” “这就是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雅各布说，只要是海登这个施法者也认同的事，他显然就不会无视，“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应该能搜索更大的范围，也能避免在森林里发生冲突，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引他出来的计划在实施了，要是有你的配合，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思考了一会儿后，海登叹了口气，承认或许是时候无限期暂停他们之间的冲突了，只要能找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就算这个杰克不是凶手，和理查德及其队伍建立更紧密的关系也能让他更容易找到真凶，“行，我加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正和理查德一起，愉快地沿着一条小悬崖小路走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看到自己的阴谋逐渐成形，他又重新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这太容易了，主要是因为理查德显然之前就认识这个袭击过他的弓箭手，当威廉描述了那个人的能力后，雅各布和伯特伦被找来，他们确认了那个人就是叫杰克·塞恩，这简直太完美了。 威廉并不关心谈判的事，他只顾着专注自身，他需要力量……来证明自己并不弱，以及能和他的新搭档合作，威廉开始真心喜欢上有理查德做后盾这个想法了。 他甚至给了理查德两瓶不知从哪儿藏起来的魔力药水。 威廉永远不会承认，但他……心里没底，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醒来后，有两个弓箭手的阴影笼罩着他，先后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在那种绝望的感觉下，威廉开始寻求更多的力量……想要超越自己此前对“完美”的定义。 醒来后，威廉以全新的热情投入到锻造训练中，仅仅几个小时，他的职业等级就又升了一级，种族等级也达到了25级，他回到自己的小屋，设置了一个金属笼子，然后开始了他的进化。 这就是杰克比他强大那么多的第一个线索，又一次进化，每次种族等级提升所获得的属性点几乎翻倍了，但更重要的是，他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那道隔开内部区域的无形屏障现在可以穿过了，经过一番试探，威廉得知，对其他人来说，那仍然是无法进入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走了进去，他一直以来缺少高级别敌人这个最大的困扰解决了，25级的进化一直以来就是进入内部区域的关键。 在这个区域，有更多的野兽在游荡，但还不止如此……整个内部区域自成一个世界，也就是说，内部的面积比外部还大，如果要猜的话，内部穹顶区域的大小几乎和外面整个森林的面积一样大。 这里的野兽更强，威廉在这里已经遇到了许多比他在外面见过的都要强大得多的野兽，有些他甚至都无法鉴定，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头野兽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只有着红色外皮的迅猛龙，外皮上有类似熔岩流淌的纹路，不用多聪明就能猜到这东西会用火，它周围的灰烬以及被烧毁的灌木丛也是很好的线索。 威廉暗自窃笑，准备发起攻击。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打不过它们，现在他每天都在变强，和杰克战斗的时候，他的职业等级是39级，副职等级才10级，现在他的职业等级已经升了3级，当然还获得了一个新技能，他的第一个史诗品质技能。 他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一般，然后专注于那个技能，慢慢地将双手分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开始显现出来。 一把铁制的长矛，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当他把手向两侧伸开时，长矛完全显现出来了，威廉喘着粗气。 “费罗拉斯之矛，”他低声说道，长矛发出嗡鸣声，像是在回应，这是他目前最强大的技能，它是以铁之神的名字命名的，和他的魔杖同名。 他把手放在长矛上，感受到它赋予的力量进入了自己体内，他的各项身体属性立刻得到了提升。 他举起长矛，准备投掷出去，这把召唤出来的武器可以用于近战，但只有投掷出去时，它真正的威力才会展现出来。 他向后仰身，朝着毫无防备的迅猛龙投出了长矛，那野兽还没来得及察觉到攻击来临就已经晚了。 长矛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它坚韧的外皮，深深地扎了进去，野兽咆哮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追赶攻击者，长矛就爆发出银色的光芒，将它笼罩其中。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44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8,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金属大师]已提升至4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2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沉浸在升级带来的温暖光辉中，他满心欢喜地看着银色光芒渐渐消散，在光芒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尊完全由铁打造的迅猛龙雕像，这长矛真正的威力不在于它有多锋利，也不在于它能给使用者加多少属性，而在于它所附带的强大诅咒，能让被它触碰到的任何东西变成铁。 他走到雕像前，把手放在上面，雕像开始慢慢液化，流入他的体内，补充着他的魔力值。 等迅猛龙的最后一部分消失在他手中后，他开始往理查德的营地走去，和海登的会面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做出了什么决定。 希望他们已经同意全面搜捕了，不过也只能是希望了。 第48章 友谊 洞穴壁上光影摇曳，火焰来回跳动，加热着一只碗，直到碗里的绿色液体呈现出稳定的形态。杰克微笑着，深吸了一口那股香气，与此同时，一条系统提示出现了。 *你已成功制作出[劣质体力药剂]——完成了一种新物品的制作，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副职：[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已提升至4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3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终于成功制作出了体力药剂。说来有点奇怪，制作出一件劣质品居然让他如此开心，毕竟他之前制作普通品质的毒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即便如此，这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看着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他颇为满意。 [劣质体力药剂]——使用后可恢复485点体力。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制作的第一瓶魔力药剂，那只能恢复87点魔力，效果很差劲。那瓶药剂他还存放在空间储物装备里当作纪念呢，在最初的刷怪升级过程中，他不知怎么的一直没舍得用掉，出于感情方面的原因，就一直留着了，它能让他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成长历程。 把药剂收进储物装备后，他拿出了一张床，说来有点矛盾，体力消耗似乎并不会影响杰克的疲惫程度，但研读炼金术相关书籍以及进行炼金术实践却能让他很快就感到疲倦。 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同时恢复一下自身的各项资源以及精神能量。 坐在小洞穴中间那张孤零零的床上，他分配起了自由属性点。鉴于他觉得自己目前的力量和敏捷属性已经够用了，他决定再次开始投入属性点到感知上，而且，他也快要迎来职业进阶了，职业进阶肯定会对他那些与战斗相关的属性有极大的帮助。 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看到自身的成长进度，他暗自点了点头，虽然进步不算特别大，但确实是在稳步提升，当然，他的主要目标是尽快实现职业进阶。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精英）-34级] **职业**：[弓箭手-23级] **副职**：[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45级] **生命值（hp）**：3182\/3220 **魔力值（mp）**：2587\/3900 **体力**：516\/1150 **属性** **力量**：124 **敏捷**：145 **耐力**：115 **活力**：322 **坚韧**：166 **智慧**：390 **智力**：126 **感知**：277 **意志力**：195 **自由属性点**：0 **称号**：[血脉族长]、[新世界先驱者]、[太古真福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基础潜行（劣质）]、[高级箭术（普通）]、[弓箭手之眼（普通）]、[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式（稀有）]、[基础暗影跃步（稀有）] **副职技能**：[草药学（普通）]、[药剂调配（普通）]、[毒药炼制（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毒素培育（稀有）]、[邪恶蝰蛇之毒（稀有）]、[邪恶蝰蛇味觉（稀有）]、[邪恶蝰蛇之触（稀有）]、[邪恶蝰蛇感知（稀有）]、[邪恶蝰蛇之血（史诗）] **赐福**：[邪恶蝰蛇的真福（赐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通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看到自己的身体属性不再那么糟糕，这感觉挺好的。 他的很多提升其实根本就没体现在属性面板上，就比如在过去几天里，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有了极大的进步，而且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更主动地运用魔力了。 目前，他只是用魔力强化武器，让其在使用时不会损坏，偶尔也施展一下漂浮术，当然了，这些都是在炼金术之外的运用，不过他知道魔力能发挥的作用可不止这些。 那个身上有绿色光芒的战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杰克从那人身上感受到的光芒，与其说是魔力，倒更像是体力散发出来的，但它所达到的效果，杰克猜测大致和基于魔力的技能所能产生的效果差不多。 当然了，杰克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有技能在起作用的，但要是和他的炼金火焰或者他炼金术副职里那些常规的混合技能类似的话，经过训练的魔力操控能力将会大有帮助。 那名男子身上的光芒看上去根本不受控制，一直都处于激活状态，而且从那人在最佳状态下能战斗的时长来看，杰克猜测这消耗的能量可不少，如果换做是他，他应该能更好地控制，很可能让这个技能在各方面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一想到自己能拥有像那名战士所使用的那种能力，杰克就忍不住有点兴奋，尤其是如果能获得一种运用魔力的类似能力，那他就能在战斗中充分利用自己那庞大的魔力值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杰克累得连练习都不想做了。 再次关闭属性菜单后，他躺到床上休息了起来——这是他离开挑战副本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眠。虽说冥想效果神奇，甚至有可能让人永远都不需要睡觉，但杰克还是更喜欢睡觉，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本能和危险感知能力会在有刺客或者野兽来袭时提醒他的。 睡着之后，他时隔许久又做了梦，他梦到了系统降临前的旧生活，梦到了自己的工作和家人，那差不多就是他曾经拥有的全部了，真的。这个梦异常清晰，这让杰克……有些伤感，他不禁觉得曾经的一切都被荒废了，自己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没有任何目标。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其实并不缺钱，而且他本来就比较节俭，所以一直都有足够的钱去买自己真正想要的任何东西，他曾经唯一真正的抱负就是成为一名职业射箭运动员，不过后来这个梦想破灭了。 但在这个新世界里，他有了奋斗的意义，每升一级都是一个新目标，每获得一个技能或者一次职业进阶都是一个重大的里程碑，在系统降临之前，他从未真正经历过存在主义危机，只是上班，然后在空闲时间做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 而且，对于这永无止境的冒险之旅的前景，他莫名地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在系统降临前，每个人大致都能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会是怎样的，出生、接受教育、工作、退休、死亡，很简单，重点在于如何充分利用自己所拥有的时间。 然而，系统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把有限生命的概念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杰克现在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而且邪恶蝰蛇的存在就证明了永生是有可能的，虽然可以想象实现永生的概率很低，但可能性是存在的。 正因为没有确定性，这让一切都有了新的意义，每一次升级可不只是像银行账户里多了点钱那样的临时好处，而是对你自身的一种永久性提升，一种有可能永远伴随你的优势，就算永远达不到永生的境界，人的寿命也会显着延长。 这让杰克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因为他确实有想要实现的愿望，除了寻求更多挑战、提升更多等级之外，他还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想帮助新手教程里的某些人。 杰克突然被一种失落感淹没了，在新手教程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独自一人，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去思考这些，总是在专注于别的事，但现在，在这个清晰的梦境里，除了自己的思绪，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他本来就打算一离开这里就马上试着去找自己的家人，不过他也意识到，在自己还处于新手教程阶段时，无谓的担忧没什么用，不……相反，他应该专注于自己现在能做的事，那就是变得更强，尽力去帮助自己的同事，帮助自己仅有的朋友们……尤其是雅各布，雅各布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最起码不能眼睁睁看着雅各布死去……前提是雅各布还活着，杰克也担心自己被指控犯下那些谋杀罪行会对同事们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得做点什么才行。 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从清醒的状态滑落，变成了自己脑海中想象画面的旁观者，他梦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事以及自己建立起来的情谊，同时也想起了那些自己失去的或者亲手斩断的情谊。 慢慢地，就连这个梦也渐渐消散了，又或许是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做梦了。 *** 堂主从未像此刻这般惊慌失措，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与伟大的庇护者的会面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尽管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他们见面的场景，但实际的会面情况，哪怕是在她最疯狂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伟大的邪恶蝰蛇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反倒显得太……随性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甚至都不会觉得他是个神只，更别说是邪恶蝰蛇了。 而现在，她得为一场盛大的集会做准备，各个分堂都会派遣重要成员前往总部，届时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会议，这既是一场会议，也是为庆祝他们的庇护者归来而举办的庆典。 但堂主此刻却忧心忡忡，全然没有庆祝的心情，先不说她害怕让邪恶蝰蛇和守护之主失望，现在她还特别担心各分堂首领见到邪恶蝰蛇现身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感到无比兴奋，邪恶蝰蛇的归来肯定会标志着巨大变革的开始，或许可以说是荣耀的回归，毕竟邪恶蝰蛇教团在历史上曾是整个多元宇宙中最辉煌的组织之一，她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教团能重现往日辉煌，而现在，这有实现的可能了。 尽管有着这么多美好的前景，但她还是有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这个问题和几天前邪恶蝰蛇提到的一个凡人有关…… “朋友？”守护之主一脸困惑地问道。 “嗯，是啊，你知道的……就是哥们儿——伙伴的意思，”邪恶蝰蛇笑着说道，“你肯定会喜欢他的，小机灵鬼。”他拍了拍守护之主的后背。 堂主当时都惊呆了，庇护者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呢？友谊意味着双方在一定程度上是平等的，这其中的含义…… “主人，请您再多解释一下，”守护之主说道，“这个凡人何德何能，能被您称作朋友呢？” 很明显，他对这个颇为荒唐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堂主也觉得一个凡人把神只称作朋友，这确实太荒谬了，真正能这么做的凡人，那得是最强大的半神才行。 邪恶蝰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堂主说道：“告诉我，孩子，你怕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怕呀，大人，要是不怕那才荒唐呢！” “你呢，小机灵鬼？” “不畏惧强者那是愚蠢的行为，”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嗯，杰克就不怕，”邪恶蝰蛇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哦，对了，他叫杰克！总之！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不能伤害他，哎呀，我甚至还试着攻击他来吓唬他一下，可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呢！” “这怎么可能呢？”守护之主问道。 “你们觉得一个进入系统还不到一个月的凡人，是怎么做到的呢？”邪恶蝰蛇问道，显然是在问她和守护之主两人。 “血脉。”她迅速回答道。 “答对了！”邪恶蝰蛇边说边拍手，“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那确实给了我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跟你们说，那让我脊梁骨都发凉了！” “所以，就因为认出这个凡人的血脉，他就值得被您赐予友谊吗？”守护之主问道，还是有点困惑，对凡人拥有强大血脉这事，可不是什么新鲜事，邪恶蝰蛇和守护之主以前都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甚至教团里的成员也有生来就拥有这种血脉的。 “首先啊，小机灵鬼，虽然我算不上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觉得友谊可不是这么回事，”邪恶蝰蛇说道，“其次呢，他是我的好哥们儿，是因为他人很不错，不管怎么说，他让我思考了一些重要的事，最终促使我离开自己的领地，不再自怨自艾了，所以别抱怨了。” 说完这些，邪恶蝰蛇就没再提起他这个新……“朋友”了，话题转而聊到了他们将为宣布邪恶蝰蛇归来而举办的盛大仪式上，不仅是向教团内部宣布，还要向整个多元宇宙宣告呢。 接着又抛出了几个重磅消息，比如邪恶蝰蛇轻描淡写地提到给那个凡人赐予了真福，到这个时候，堂主已经不想再去琢磨她伟大的庇护者这么做的逻辑了，说到底，她哪有资格去质疑一位太古存在的想法呢？ 这就又回到了现在的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冥思苦想的状态。 这个叫杰克的人带来了诸多挑战，但同时也蕴含着很多机遇，作为堂主，她对庇护者有着绝对的忠诚，但她也并非对政治和等级制度毫无察觉，她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成为整个教团里凡人所能拥有的最高头衔者，那是有原因的，至少曾经她是头衔最高的…… 而现在，她已经被挤到第二位了，不管耍多少政治手段，都比不上被邪恶蝰蛇亲自选中的人啊。 因此，和这个凡人搞好关系是必须的，不过，任何关系要想变得有意义，都得取决于他能否在新手教程中活下来，之后，他们还得联系上他，不过有真福连接着他和庇护者，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一切现在都得先等等了，其他首领们开始陆续抵达了，她不能再让长老们去处理所有的麻烦事了。 她走出房间，前往这几天一直在使用的宴会厅，去迎接每一位新来的客人，来自多元宇宙各处的美食都被收集起来，由高阶厨师进行烹制，其实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并不需要吃东西，但他们吃这些是为了获取美食所提供的强大的临时增益效果，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些食物确实很美味。 这场聚会不是为年轻才俊们举办的，而是面向那些老一辈的首领们，她穿过宴会厅，一一和众人打招呼，能明显感受到现场的兴奋氛围。 然而，突然之间，她听到了一个让她永远都忘不了的声音。 “你们真该看看那玩意儿——那颜色都没法形容，味道更是妙不可言！”一个男人边说边和其他人一起大笑，站在三个爬行动物模样的侍从中间，手臂大幅度地挥动着。 堂主可没心情跟着一起高兴，她呆立在原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个身上有鳞片的男人，他们的庇护者——邪恶蝰蛇，而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隐藏自身真实气场的能力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她叹了口气，朝他们走去，事情的发展可真不像她预想的那样啊。 第49章 老友重逢 杰克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是汗，他猛地坐了起来。潮湿的洞穴以及洞外森林里极高的湿度可没给他带来什么好体验。他还记得梦的一些片段，但更多留存下来的是一种感觉。 孤独。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真正互动交流过了，唯一的慰藉就是与邪恶蝰蛇的那次碰面。他可没法把和威廉以及之前与之战斗的那群人的相遇算进去，第一次相遇时，对方明显在谋划着什么，而另一次“交谈”，说出口的除了对他的咒骂就没几句别的话了。 也许他有些操之过急了，但他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个误会，至少得争取有和同事们重聚的可能。虽说他们之前算不上特别亲密，但在当时也是他最接近朋友的人了。 尤其是雅各布、卡斯珀和卡罗琳，不过主要还是前两位。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过去对卡罗琳那种幼稚的迷恋。 他只希望他们都还活着。从理查德似乎很看重治疗者这一点来看，卡罗琳应该没事，而且卡罗琳喜欢雅各布，她很可能会竭尽全力保护雅各布的安全。 要是从能力方面来推测谁能活下来的话，他觉得艾哈迈德和伯特伦应该也还健在，卡斯珀活下来的可能性也挺大。想到这儿，他不禁意识到自己对生命看得有多淡……自己居然能“坦然”接受一个月前还称之为同事的人可能已经死去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真的有资格为朋友们的逝去而哀悼吗？他自己都已经从别人那里夺走了许多朋友的生命了……到现在为止，他杀敌的数量妥妥地达到两位数了。 他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又把床收进了空间项链里，然后拿出一桶水，迅速擦洗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身体。虽说这么用净化水有点浪费，但反正他之后还可以净化一些普通的水嘛。 感觉清爽了之后，他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收进储物装备，然后走出了洞穴。人造太阳已经升起，野兽们又开始四处游荡了，他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它们的叫声。 他决定试着去和以前的同事们取得联系，于是便朝着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走去。 以他的速度，没花多长时间就往中心区域深入了一段距离，他朝着野兽叫声最少的区域走去。 继续前行时，他看到在树林间的远处有个东西，看上去像是一道向着天空延伸的水帘，水帘后面，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同时，那水帘又好像是完全透明的。 走近之后，他很快就站在了那道屏障的正前方，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感知领域完全被这道屏障扰乱了，倒不是说它阻挡了他的感知，只是一切感觉起来都……扭曲了，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着实很难描述清楚。 他朝屏障伸出手，危险感知能力没有发出任何警示，使用“鉴定”技能也没得出什么结果。他决定冒险一试，试着把手放在屏障上，结果手直接穿过去了。 他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又从屏障前退开了，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道屏障是通往某个内部区域的入口之类的，虽然他很想进去看看，但他已经决定要先去联系朋友们了。 由于不知道这道屏障是不是单向通行的，所以他决定先搁置进入的想法。 取而代之的是，他开始沿着屏障边缘行走，去寻找理查德的营地，如果他的朋友们在什么地方的话，那肯定是在理查德那儿了。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营地，不过也许称其为一个小村庄更准确些，营地离屏障有几公里远，但由于它冒着烟，所以并不难找到。 营地看上去挺简单的，有一圈矮墙，里面有好些木屋，杰克爬上一棵树，占据了更好的观察位置，开始侦察这个地方。 几十个人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做不同的事，有些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铁匠铺里打铁，其中有个大胡子壮汉似乎是负责人，其他人则围着几十只被挂起来的野兽干活，他们在剥兽皮，把原材料加工成不同的产品，还有一群女人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用着看上去像是针线的东西干活，他心里暗自纳闷，他们到底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的呀？ 但更让他惊喜的是人群中间的那个女人，乔安娜，这么长时间后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杰克不禁开心地笑了，她的腿甚至都已经恢复了，而且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她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 她的出现也让杰克确信，肯定还有更多以前的同事在这儿，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两个人从一间木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是金发男子，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杰克也能认出那是雅各布，另一个是穿着颇为精致的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是卡罗琳。 看到他们，杰克笑得更灿烂了，至少他们三个还活着，他决定先在树顶藏一会儿，观察一下营地的情况，雅各布在营地里四处走动，和人们交谈着，从大家对他的态度来看，即便在这个系统降临后的世界里，他似乎也很受人喜爱。 杰克依旧面带微笑，从空间储物装备里召唤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这两样东西都是他从挑战副本里带出来的，他决定写张纸条，毕竟考虑到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个疯狂的杀手，直接走进营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只是简单地写了个见面请求，把笔收起来后，他又拿出一支箭和一些用常见的稀有草药茎秆制成的细绳，这确实有点浪费，但那茎秆可比他用周围有限的材料能制作出来的任何绳子都要结实得多。 他把纸条系在箭上，然后拿出弓，等待着时机，仅仅过了几分钟，雅各布和卡罗琳走进了一片空旷区域，杰克瞄准了他们前方的地面，虽然距离有几百米远，但即使不使用任何技能，杰克对这一箭也有十足的把握。 他松开弓弦，箭飞了出去，落在雅各布和卡罗琳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两人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卡罗琳甚至召唤出了一个魔法护盾，不过杰克没在原地停留，他向后一跃，借助重力落到了地面上。 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轻轻落地后，他开始悄悄溜走，以防有人来查看箭是从哪儿射来的，现在就看他们的反应了，他由衷地希望他们愿意进行对话，来澄清这个愚蠢的误会。 *** 在营地这边，一阵小小的骚动爆发了，大家都以为营地遭到了攻击，雅各布很快设法让众人平静了下来，但在这之前，理查德已经走过来查看这边的动静了。 一支箭插在地上，箭上系着一张纸，雅各布把箭捡起来，解开纸条，但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众人围了起来。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理查德走上前，看到雅各布手里拿着箭和纸条，开口问道。 “好像有人用箭传信呢。”雅各布一边回答，一边展开纸条。 “谁？” 雅各布迅速浏览了一下纸条内容，当看到落款的名字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杰克，他想见面，说这是个误会。” 理查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着纸条说道：“给我看看，”说着就几乎是从雅各布手里把纸条抢了过去。 纸条上确实只是简短地请求见个面，没几句话，只是说杰克想见面解释一下，承诺他不是来找茬的，还附上了一个离营地不太远的见面地点。 但奇怪的是，理查德问的第一个问题和这个请求本身毫无关系。 “他从哪儿搞到的纸？还有，这显然是用某种笔写的呀。” 这个问题把雅各布、卡罗琳以及所有围观的人都难住了，他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呢？ 卡罗琳马上确定杰克进入新手教程的时候没带这些东西，那纸也不是普通的纸，是一种灰色的、质地粗糙的纸，用的笔也是老式的墨水笔，不是现代的那种。 然而，这对所有人来说依旧是个极其令人费解的事，难道杰克自己制作了这些东西？要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做呢？又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杰克自然从没想过，只是简单地使用从挑战副本里带出的纸和笔这一行为，会在理查德的营地里引发这么多争论和疑惑，理查德和海登的营地中都没人进过副本，至少没人从副本里活着出来过。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发现了副本，也不一定会上报，副本都是隐藏起来的，如果被发现了，很多人都会保守这个秘密，也许是想之后自己进去，又或者是确保别人进不去。 这就意味着，除了杰克之外，幸存者们使用的所有物品要么是通过技能制作出来的，要么就是纯粹靠人类的聪明才智制造的，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一起，让他们能获取到更多具有现代便利性的物品，尽管都是些很简陋的形式。 营地中间展开了一场热烈的讨论，甚至有不少人主张抓住杰克，好弄清楚他的秘密，工匠们尤其积极地参与到了讨论当中，乔安娜也在雅各布的告知下了解了情况，她也强烈要求大家别伤害杰克。 然而，理查德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拉着卡罗琳和雅各布到自己的木屋里面对面坐下，虽然纸和笔的谜团很有意思，但理查德已经有了其他计划。 那个该死的家伙——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跟个野狗似的不见踪影，理查德在心里暗骂道，威廉之前和理查德聊过，他们说好让威廉离开一会儿，但在那之前，威廉把袭击他的那个人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理查德…… 而理查德很快就认定那个人就是某个麻烦的弓箭手。 “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雅各布说道，“这纸条很明显表明他想开启沟通的渠道，这件事还是可以通过外交手段解决的。”看到理查德坚持不见杰克，他有点激动了。 “也有可能这是个陷阱，想把你和你的朋友们单独引出去，好轻易地干掉你们，”理查德叹了口气说道，“还包括我们最好的治疗师呢，我估计我可劝不住她不跟着你去。” “我可以一个人去见他，我——” “不行，”卡罗琳说道。 “卡拉，我觉得我一个人去是最好的——” “我说了不行，雅各布，要么你别去，要么我们俩一起去，伯特伦也一起。”卡罗琳没有给进一步商量的余地。 “你看，就是这样，”理查德说道，“你不会是真要我同意让你们三个就这么去森林里吧？雅各布，你根本就不擅长战斗，卡罗琳是个治疗师，伯特伦或许能争取点时间，但到最后，面对一个能单枪匹马干掉整个小队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我很相信杰克，至少值得一试，”雅各布争辩道，不肯让步，“他要求在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见面，我确定就算情况不妙，我们也能设法回到营地，伯特伦和卡罗琳至少可以做到，你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的。” 讨论又持续了一会儿，双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卡罗琳打断了他们，让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她小声对雅各布说：“要不你先回去，我试着去说服他，这么争下去也没结果呀。” 雅各布哼了一声，同意了，屋里就剩下理查德和卡罗琳了，理查德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小声交谈，在大家感知能力都增强了的情况下，这么做其实没什么用。 在木屋外，雅各布正在耐心等待，这时他看到卡罗琳竖起了屏障，隔绝了声音，雅各布本来就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去赴约的，但要是能说服理查德同意就更好了，他站在那儿的时候，乔安娜走了过来。 “杰克还活着，”她说道，“你觉得他是怎么在外面活下来的呀？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想象不出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杰克很有办法的，”他微笑着说，“他肯定在外面找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说不定他都已经避开这场愚蠢的战争了呢。” 伯特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雅各布身后，他插嘴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得部分同意理查德的看法，我可不想去森林里和他见面。” “我们认识杰克都好几年了，你真觉得他会——” “雅各布，我们真的有多了解他吗？我们都见识过他第一晚的能耐了，在那之后，他故意挑衅，还杀了理查德的六个手下，我承认两个月前我认识的杰克不会那么做，但第一晚的那个杰克绝对做得出来。” 雅各布转向他这位老朋友，“你信任我吗？” “一直都信任，”他立刻回答道。 “那相信我，现在的杰克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判断也许不总是完全正确，但这件事我很确定，而且，我们反正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嗯……”伯特伦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乔安娜看上去有点困惑，但也察觉到了气氛，“我先回去了，你们在外面小心点。”她快速地抱了一下他们俩。 雅各布和伯特伦留在原地，等着卡罗琳，现在是最佳时机，因为威廉不到一个小时前刚离开，他一般出去都会很长时间，意味着他们至少应该有八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但愿我是对的，雅各布心里想着，这时他看到卡罗琳从理查德的木屋里走了出来。 第50章 惊变 雅各布开心地朝着营地出口走去，伯特伦在他一侧，卡罗琳在另一侧。从杰克传来消息，到之后和理查德会面，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卡罗琳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理查德，让他们三人单独离开。 据她所说，理查德对此并不乐意，把自己关在了屋里。雅各布想去和营地首领把事情说和一下，但卡罗琳劝住了他。所以，眼下他只能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去赴约了。 卡罗琳提出，在去赴约之前，他们得制定一个妥善的计划，雅各布当即表示同意。他本来就喜欢做计划，这也是他们耽搁了这么久才出发的原因。杰克只指定了见面的地点，没说具体时间。从纸条的语气来看，他是希望越快见面越好，但晚几个小时应该也不算太久。见面的区域比较开阔，不过雅各布有信心他们能找到彼此。 路程并不远，离他们的营地也就一公里左右，营地就建在屏障旁边，所以杰克可能出现的区域多少是有限的。 在大约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杰克坐着，和雅各布一样，他对这次见面也很紧张。他甚至担心会出现同样糟糕的结果，尽管原因各不相同。雅各布担心自己判断失误，怕杰克会对他们不利；而杰克则担心他们不相信自己，认定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最终反过来对付他。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尽管杰克的感知能力更强，但不知怎的，却是在对方快要发现他的时候，他才看到他们。他不得不克制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选择站在原地，等他们走过来。 雅各布看到杰克就那么站在那儿，兜帽放了下来，脸露在外面，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尤其是看到杰克那紧张的神情，让他更是放松了不少。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发笑，杰克此刻的表情和他第一次被迫向管理层做报告时简直一模一样，实际上，之后每次做报告时都是那副模样。 杰克没怎么变呀，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个误会，也许自己是太天真了，但他真的相信杰克。 然而，伯特伦和卡罗琳可没有他这种想法，他们都瞪着这位昔日的同事，而且都保持着警惕。和雅各布不同，他们没把眼前的杰克当成老好人杰克，而是看作一个潜在的威胁，尽管原因也不尽相同。 他的神态不知怎的有些不一样了，脸看上去大致还是老样子，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隐藏着的自信，还隐隐能感觉到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他们意识到杰克比他们强大得多，他们都不清楚这其实是等级压制…… 更重要的是，他们俩都试着对杰克使用“鉴定”技能，却发现根本鉴定不出什么，这种情况他们以前可从没遇到过，就算看不到等级，好歹也应该显示点别的信息呀，可对杰克来说，就只显示出一个简单的问号，这和威廉当时的反应一样让他们惊讶，因为威廉没把这个细节告诉其他人。 杰克记得自己让雅各布一个人来，但说实话，看到伯特伦和卡罗琳也一起来了，他还挺惊喜的。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其他人跟踪他们的迹象。 雅各布等人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就那么站了一会儿，杰克在脑海里预想过这个场景好几次了，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呃……嘿，雅各布，最近咋样？”他问完就立刻在心里暗骂自己，这都问的什么破问题啊？ “哦……我挺好的……你呢？”雅各布说道，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了。 “还行……我觉得……” “那么，是你叫我们——或者说，叫我——来这儿的？”雅各布说道，见杰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便主动挑起了话头。 “是啊……我在森林里和一些人发生了些奇怪的纠葛，”杰克回答道，这会儿找回了一点自信，“他们好像觉得我做了一些我根本就不知情的事。” “杰克，进入新手教程之后，你杀了多少人啊？”卡罗琳插嘴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杰克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被她严厉的语气惊到了，主要是因为他以前从没听过卡罗琳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我想想……”杰克开始回想自己杀过的人，第一晚的三个袭击者，理查德派来追杀他的六个人，还有和那个绿衣战士一起的五人小队，“挺多的……但还不至于引发什么战争，我们分开之后，我只和人类交过两次手，一次是和一个独行的施法者，另一次是和一个五人小队。” 伯特伦和卡罗琳对视了一下，评估着对方的反应。伯特伦觉得，要么杰克在过去这一个月里变成了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派，要么他说的就是实话。 而卡罗琳却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事情……没有按计划发展呀，杰克并不像威廉描述的那样是个残暴的威胁，他太熟悉了……该死。 “看吧，伙计们，我就说不是杰克干的！”雅各布说着，微笑着转向其他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是威廉在撒谎。” “威廉？”杰克皱起眉头问道，“是那个金属系施法者，年轻，金发的家伙吗？” “对……他就是你遇到的那个独行施法者，对吧？”雅各布看着杰克不太好看的脸色问道。 “那混蛋先是说要带我去理查德的营地见你们，结果却想伏击我，”杰克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警惕性也提高了一些。 “我猜这就证实了是他干的……”雅各布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他肯定也是杀害卡斯珀的凶手，因为他想把这事栽赃到你头上……” “等等，卡斯珀死了？” “我们觉得是这样，”伯特伦说道，此刻他也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罗琳也开始重新考虑整件事了，让雅各布来这儿也许是个糟糕的主意，但她又没办法，再坚持一会儿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咱们团队里的人，还有谁没挺过来呀？”杰克问道，得知卡斯珀的死讯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消息对他的打击比他预想的要大，长痛不如短痛，尽快接受已经逝去的人，似乎是现在最好的做法。 “就剩我们三个，还有乔安娜了，”雅各布说道，“哦，对了，乔安娜的腿已经恢复了，当时她——” 但他话还没说完，杰克就察觉到有东西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空气中有一丝微弱的闪光，他立刻警觉起来，激活了“弓箭手之眼”技能来确认自己的怀疑。 几秒钟后，那闪光消失了，理查德和另外四个人出现在了眼前。 杰克还没来得及做出充分反应，就看到越来越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闪光逐渐消失，一个又一个人显露了出来。 “搞什么鬼，雅各布！？”杰克大喊着，一边从他们三人身边往后退，一边准备拿出弓来。 雅各布这时也完全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困惑地环顾四周，看到了出现在杰克身后的那些人，其中一个穿着红袍，背后背着长矛，是海登。 “我……我不知道啊！”雅各布试图解释道。 “他确实不知道，”理查德说着，走上前来，他那巨大的塔盾已经准备好，他的盔甲和武器显然也都不是普通品质的。 “抱歉，雅各布，但我不能冒险，”那名战士略带歉意地对雅各布说完，又转向杰克说道，“投降吧，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可以一起把这事查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那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我们甚至可以忘掉……上次见面时发生的不愉快。” 虽然这话听起来挺诚恳的，但杰克压根儿就不信，他都不需要什么社交洞察力，仅凭直觉就能感觉到这人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意，还有他眼中藏不住的那种想置人于死地的欲望。 杰克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察觉到周围出现了更多的人，他只能暗自懊恼自己没有更谨慎些，没有一直保持警惕，就算他们用了什么魔法隐藏行踪，也不该能这么靠近自己啊。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雅各布说道，“根本没必要这样啊！我们可以——” 他的抗议被理查德一个严厉的眼神打断了，“够了，杰克，你打算怎么办？” 但杰克还没来得及回答，危险感知能力就向他发出了有攻击从背后袭来的警报。 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袍、手持长矛的男人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杰克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压迫力，立刻意识到这人不容小觑，而当长矛开始燃烧，拖出一道火焰尾迹时，这一点就更得到了证实。 “受死吧！”那冲锋的男人大喊着，朝杰克释放出一道火焰波，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嗜血欲望。 早有防备的杰克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成功避开了那横向的火焰锥，但他刚想跳到一边，就被从森林里冒出来的更多人拦住了去路。 一道光幕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杰克不得不再次躲开另一道火焰波。 杰克听到雅各布喊了些什么，但他这会儿太忙了，根本顾不上听，情况十分危急——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根本没有明显的逃生路线。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混战，箭矢和法术四处乱飞，全都朝着他射来，冰、火、土刺还有闪电火花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拼尽全力躲避，可还是时不时地被击中。 一道他没能躲开的火焰鞭缠上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他看到另一端握着鞭子的正是那个红袍男人，周围其他法师也纷纷施展出各种元素的鞭子。 杰克惊慌失措，试图用“暗影跃步”技能逃脱，却发现被那些缠住他的鞭子给挡住了，他的四肢几乎无法动弹，感觉每条胳膊和腿都至少被两条鞭子缠着——这显然是他们事先演练过的战术。 理查德见状不再袖手旁观，朝着动弹不得的杰克冲了过去。 杰克越发惊慌，挣扎着想挪动一下，但为时已晚，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更多的法术袭来，他那件普通品质的披风挡住了一部分攻击，但远远不够。 他本能的求生欲从心底涌起，杰克调动起自己那深厚的魔力储备，这次调用的魔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没有编织什么复杂的魔力丝线之类的东西，只是直接打开了魔力的闸门，随着他的一声大喊，一层透明的魔力光泽开始从他的毛孔中渗出。 随着这声大喊，他释放出一股魔力爆炸，驱散了那些鞭子，把所有射向他的法术和投射物都震得朝四面八方飞去，地面也被震裂，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就连正在朝他冲过来的理查德以及其他战士都被这股冲击波震得向后飞去。 众人都惊呆了，等尘埃落定，他们看到了杰克的身影，他单膝跪地，浑身是伤，刚才那不加节制地释放魔力似乎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看上去明显虚弱了许多。 一个野心勃勃的战士不顾这些，继续发动攻击，举剑朝着杰克向下猛劈过来。 杰克的速度远超这名战士，快得让周围旁观者都来不及反应，他往旁边扔出一个瓶子，正好砸在那战士的脸上。 那战士向后倒去，惨叫着，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腐烂，周围的治疗者反应很快，但还没等他们开始治疗，那战士的半边脸就已经没了，他倒在地上死了，尸体还在继续腐烂着。 众人的震惊给了杰克足够的时间喝下一瓶生命药剂，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施展“暗影跃步”技能开始逃窜。 他刚一动，周围的人就都回过神来，继续对他展开攻击。 让杰克惊恐的是，那个红袍男人也有一个强大的移动技能，他后背生出一对火焰翅膀，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朝杰克冲了过来，杰克咬着牙，只能拔出匕首来格挡这一击，对方的冲劲太大了，他被震得向后飞去，不过这倒也让他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算是因祸得福了。 杰克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更多的毒药瓶朝攻击者扔去，追击他的人早有防备，不同的护盾和墙壁纷纷出现，挡住了那些毒药瓶，让它们完全没了作用。 理查德和那个持矛的施法者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举着塔盾向前冲，另一个周身包裹着一层火焰护盾。 杰克又施展了一次“暗影跃步”，拉开了一点距离，但在他第二次施展这个技能到一半的时候，却撞到了一道透明的墙上，他忍不住大叫起来，都不用抬头看，凭借感知领域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他转身看到卡罗琳双手伸在身前。 该死，杰克在心里暗骂，这时理查德先追上了他，理查德攻击速度可比杰克慢多了，这让杰克有足够的空间躲避，不过理查德本来也没打算击中他。 在他身后，卡罗琳的屏障挡住了他的退路，同时左边又出现了一道光墙，理查德往右边一跳，举起盾牌，一个盾牌幻影出现，也挡住了右边的路。 杰克刚要转向最后一条路逃跑，却看到那个持矛的火焰施法者就在路的尽头，正举着长矛指着他，四面都被屏障挡住了，杰克根本无路可躲，也无路可逃。 “余烬之径。” 杰克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回荡着，只见他速度比之前更快，朝杰克飞扑过来，杰克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长矛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穿出，卡罗琳的屏障也随之破碎，杰克被长矛带着向后飞去。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内部仿佛都在燃烧，生命值已经危在旦夕，两边的肺都被烧焦了，内脏也被烧得面目全非，要是在系统降临前，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早就死透了。 最后，他们撞到了一棵树上，杰克被长矛钉在了树上，那个施法者疯狂地大笑起来：“这是为我儿子报仇！” 杰克觉得没必要回应，他拼尽全力沿着长矛的杆往前一推，伸手抓住了那个男人，男人看到杰克还能动弹，很是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几乎快死了的弓箭手居然把手放到了他身上。 然而，这份惊讶和他接下来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相比，就不算什么了，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红袍慢慢变黑，下面的皮肉开始坏死，他惊慌失措地松开长矛，踉跄着向后退去，杰克也趁机挣脱了出来。 杰克顾不上看自己这一击的效果，挣扎着踉跄离开，他的身体很疼，但和在挑战副本最终试炼时所经历的痛苦相比，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听到理查德和其他人追了过来，杰克咬着牙，又施展了一次“暗影跃步”，试图摆脱他们的视线。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追赶，杰克被迫一次又一次地施展“暗影跃步”，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严重，他经过理查德的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 终于，他又来到了那道隔开内部区域的神秘屏障前，他希望这屏障后面是个类似挑战副本那样的独立空间。 他毫不犹豫地踉跄着穿过了屏障，周围的环境立刻变了，他的感知领域向他传递着信息，空间似乎在他周围迅速扩张，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道屏障还在他身后。 他躺在地上，朝着一块石头爬过去，手里拿着一瓶毒药，转身面向屏障，如果那些混蛋有人追过来，他一定要用这瓶毒药招呼他们的脸。 然而，不管他等了多久，都没有人追来，至少没有从屏障那边过来。 这时，他看到有三个生物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它们看上去像恐龙之类的东西，他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看清了它们的等级。 [红皮迅猛龙-39级] [蓝皮迅猛龙-40级] [绿皮迅猛龙-40级] 杰克虚弱地笑了笑，站在那儿，看着那些野兽朝他逼近。 死得可真够惨的啊，他心想，他朝着那只蓝皮迅猛龙扔出一瓶毒药，然后做好准备，迎接它们的冲锋。 第51章 目标 杰克再次睁开眼睛之前，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他透过早已睁开的双眼看清周围之前，都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看上去颇为漂亮的房间里。说“颇为漂亮”都有点轻描淡写了，这房间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极尽奢华的奇幻世界里的总统套房。 俗丽却明显带有魔力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每件家具都装饰得过分华丽，上面有着极为精细的雕刻——所有雕刻描绘的都是蛇的图案。 “那么，你打算在我卧室中间站多久才打招呼呀？”一个声音说道，把杰克从恍惚中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看见恶蝰穿着一身颇为好看的行头。那是现代西装与更具复古风格的服饰的结合体。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看上去有点像德古拉伯爵可能会穿的那种衣服。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杰克皱着眉头问道。他想不起来在这之前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每次试着去回想，头就会疼。 “这下可就有意思了。要知道，咱们因赐福而产生的联系是双向的哦。不过像你这样出现的情况，我还是头一遭遇到呢。你只要知道是你自己弄成这样的就行。”恶蝰轻声笑了笑，接着又说，“不过我也稍微帮了点忙。” 杰克抬手揉了揉脑袋，依旧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鬼事。他转向恶蝰，问道：“我们到底在哪儿？” “我的卧室呀。”恶蝰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更准确地说，我们在我的小教派的总部里。伟大又壮观的恶蝰教派！” 杰克傻笑着张开双臂，只能无奈地轻笑了一下。“你还挺谦虚的嘛。” “嗯，想要晋升为神，多少得有点自负才行呀。”恶蝰边说边在桌旁坐下，“来吧，坐下，先冷静冷静。” 听从了这个建议，杰克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托着头。他来到这儿之前到底在做什么呢？他记得自己想见见同伴们。但在那之后，一切在他脑海里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有过接触……见到了他们……遭到了伏击……杰克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起来了。他遭到了背叛。他逃跑了。他冲破了一道屏障，而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冲向了一群三只迅猛龙，然后就昏过去了。 “我死了。”杰克低头看着地面，喃喃自语道，“我他妈死了。” 恶蝰看了他一眼，随后大声笑了出来。“怎么，这就是你预想中的来世吗？” 杰克依然神情严肃，抬头看着他说道：“所以……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情况？出现在一个俗丽的房间里，听一个神讲笑话？” “嗯，这得看很多方面的情况，不过没错，赐福确实会影响你死后灵魂的归宿。不过呢，一般情况下，死亡就是死亡，没什么别的说法，除非有特殊情况。” “在教程阶段死掉算那种特殊情况吗？”杰克苦涩地问道。 “很遗憾，不算。至少我从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不管是怎么死的，死亡就意味着你会永远离开教程，所有奖励也都没了。除了那些和规避死亡直接相关的情况，在战斗中死亡那就是实打实的死亡了。” 说完，他冲着杰克露出一个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弓箭手杰克回望着他，一脸困惑——直到他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搞什么鬼，我没死？”杰克一下子来了精神，瞪着恶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兄？” 恶蝰听了杰克的爆发，笑得前仰后合。“你真该看看你自己那副样子！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不过，他的笑意转瞬即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但你的情况可不妙啊。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生命力虚弱得难以置信。你现在的肉身很可能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 杰克听了这话，也变得严肃起来。“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有，如果我没死，那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你现在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保持冷静。你的身体正在自行恢复，你只要别紧张，别妨碍到它的再生就行。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是因为你自己想来的。或者说，至少你身体的一部分想来。我以前还从没遇到过像你这种低等级的人出现这种情况呢。” 恶蝰继续说道：“业力投影倒也不算罕见，但你这么做的方式风险极大。可以说，你灵魂的一部分通过了上次我们见面时我给你的赐福所创造的业力纽带来到了这儿。我建议你以后可别再这么干了，因为要是对方对你哪怕有一丁点儿恶意，碾碎你的投影，也就是你灵魂的碎片，那可太容易了。那样对你灵魂造成的损伤可不容易恢复，还会引发很多负面的副作用呢。” 杰克听了这话，不禁有点害怕了。“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分割出来，还送到这儿来的呢？” “这个问题嘛，我帮不了你。嗯，不是不能帮，而是我不打算帮。做这种事的方法可不是什么常识性的东西。”恶蝰摇了摇头，“或许你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难，然后不小心就用灵魂的一部分来到这儿了呢？只是猜测而已。” 杰克意识到这确实有可能。也许是本能占据了上风，在绝望之中，不知怎么就做到了。这也算是一个例子，说明他的本能就是本能而已：只是快速的、下意识的反应以及强烈的直觉。这意味着，当他纯粹依靠本能行事时，往往做不出最佳的决策，尤其是在复杂的情况下。 也许来到这儿是个错误。不过杰克觉得恶蝰对他应该没有恶意，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及教程当中，无疑是他的首要任务。 “我能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吗？还是说我的意识被分割开了之类的？这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呢？” “不是那样的啦。”这位长着鳞片的神回答道，“等你的身体准备好了，你自然就会回去。我已经确保这一点了。而且那也只是一小部分灵魂，又不是你制造了个克隆体什么的。等着就行，希望在此期间没人把你的身体给干掉。” 杰克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还能这么轻松愉快，毕竟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啊。“我都不太敢问了，不过……要是有人真那么做了，会怎么样呢？” “噗！”恶蝰说着，手上变出了一小团烟雾，“然后你就没了呗。” “这么说……就是死了？”杰克看着对方在那显摆，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问道。 “对呀，彻底死翘翘了。不过别担心，我感觉你不会有事的。” 杰克松了一口气，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话。“那……在这期间我该做些什么呢？” “嗯，既然你都胆大妄为地闯进我的私人房间了，那你起码得陪我解解闷吧。”恶蝰开玩笑地说，“你通过挑战副本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呀？有没有拿到什么好奖励呢？” “我觉得还行吧……”杰克说着，开始讲述上次见面之后自己所做的事。令他又惊又窘的是，恶蝰居然听到了他之前吃下那用于通过挑战副本的邪恶混合毒药时所做的小声祈祷。 他讲了回到教程森林的事，但很快发现实在没多少可讲的，于是他们就像上次坐下来聊天时那样，开始讨论更宽泛的话题了。 *** 在教派的其他地方，一位绿发女子正在冥想。她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恶蝰的归来。宴会进行得很顺利，正式的仪式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 一想到恶蝰前一天交谈过的那些无知之人，以及他们发现自己居然直接和守护神交谈时的惊讶模样，她就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她站起身，决定在走廊里走走。毕竟她是堂主嘛。护教领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开始和他的直属追随者一起做准备了。这场仪式肯定会很盛大。 她沿着走廊走着，最后走到了守护神房间附近。她不想打扰到对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说话声。 “你这做法可太蠢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堂主吃了一惊，停下脚步听了起来。她知道所有能进入教派这片区域的人，可却不认识这个说话的人。她考虑过用魔力扫描一下房间，但又怕这样会冒犯到恶蝰。 更重要的是……这个说话的人在跟谁交谈呢？会是他们的神吗？不，不可能，没人敢—— “嘿，别这么说呀。”她听到恶蝰笑着回答道，“当时我还觉得那是个很棒的计划呢。” “如果目标是想挨一巴掌的话，那确实挺棒的。”她听到另一个人也笑着回应道。 她愣在原地……这个人……是在嘲笑他们的神吗？是有别的神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来了吗？可哪个神敢来这儿，还和恶蝰这么随意地聊天呢？ 不行，她必须去查清楚，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也许这是对她忠诚度的一种考验，看她会不会容忍对神的荣誉有丝毫冒犯呢？对，肯定是这样。 下定决心后，她朝房间走去。她已经决定要进去了，但直接瞬移进去又显得太失礼了。 就在她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屋里的情形呈现在眼前。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不对，是一位神和一个……投影？她感觉到从那个虚幻影像上散发着微弱的恶蝰的气息，但它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属于另一个人。 “啊，杰克，这是维莉蒂娅，我的教派的大当家。”他说道。那个投影也转过头看着她，“嗯，不算我和斯纳皮的话。准确地说，是凡人这边的头儿吧。” 杰克和那女子对视着，两人都愣住了。 在杰克看来，她……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绿色的头发，闪烁着黄光的眼睛，还有一张能让地球上任何模特都自惭形秽的脸蛋。说实话，她看上去完美得太不自然了。也许她有什么隐藏技能之类的，但杰克觉得自己唯一合理的反应就是对她表现出忠诚。 幸运的是，他的血脉能力并不在乎这些，所以他还能稳坐在椅子上。 而维莉蒂娅同样很惊讶。这个人就是杰克，据说是她守护神的“朋友”。显然，这个男人很弱小，但当她看向他的眼睛时，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但如果非要类比的话，那是一种稍弱些的敬畏感，就和她在守护神面前的感觉有点相似。 这无疑是真赐福带来的结果。这份赐福除了已经赋予的诸多巨大好处之外，本身也是一种宣告，表明他是被选中的人。大多数获得赐福的人被称作教皇、先知、圣徒或者勇士。这是神用来标记最重要的凡人的一种方式。而这也让杰克显得格格不入。 “呃，很高兴见到你。”杰克说道。 “仆人拜见天选之人。”维莉蒂娅说着便跪了下来，这让杰克大吃了一惊。 “哎呀，这下可尴尬了。”恶蝰假装懊恼地笑着说，“来吧，坐下。我们正在讨论要是你以前喜欢过的人冷血地想要杀你，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呢。” “还有那些我原以为是朋友的人。”杰克补充道，看上去有点沮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基于一些愚蠢的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要是你现在死了，那都没意义了，不是吗？”恶蝰摇着头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目标是向前看。当然了，还要狠狠报仇。你这次搞砸了，蠢得像个傻瓜一样，径直走进了一个明摆着的伏击圈，然后被打得很惨。要吸取教训，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能——” “嗯，你想错了。别再这么天真、轻信别人了。你现在还太弱，没资本这么做。” 恶蝰又转向依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维莉蒂娅，命令道：“坐下，说说你的想法。女性的视角总是很有价值的。”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忙坐下，然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组织语言准备回答。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太随意了，她忍不住紧张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才挤出一句话：“我觉得守护神的建议是最好的做法。” 恶蝰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有虔诚的追随者固然是好事，但他们可算不上好的聊天对象。他又转向杰克，继续说道： “杰克，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希望别死掉，我想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回答道。 “不，我是问你的目标是什么？从长远来看，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呢？他其实还没怎么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当然想活下去，一直以来所有事都是围绕着这个主要目标展开的。他向来是个专注于眼前事的人，首要关注的就是手头正在做的事。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这在地下城里确实是个让他不至于想得太多的好动力。 但更深入地想想，他为什么想活下去呢？为了什么呢？除了每个生灵都有的求生本能之外，他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呢？现在，他想办法澄清和雅各布以及其他人之间的误会……或者说，他真的想这么做吗？ 他确实想找那个拿着长矛的红袍混蛋，还有理查德以及那个金属法师报仇。 不过要是从长远目标来考虑的话……他想迎接更多挑战，参与更多战斗。不只是和弱小或者耍阴谋的对手战斗，而是要和强大的敌人较量。他渴望再次体会到第一晚与伏击者战斗时那种近乎亢奋的感觉。 他想克服重重挑战，在这个系统里不断提升自己的等级。想看看自己和敌人到底能变得多强大。他想要变得更强。 “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杰克经过深思熟虑后回答道。 “真正的自由确实是个值得追求的目标。”恶蝰点头说道，“但你想用这份自由做什么呢？” “我想看看这个多元宇宙能带给我什么。挑战自我，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或者至少能以一种很酷的方式离开。”杰克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恶蝰也回以微笑。“那就别让过去束缚住你。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阴谋诡计说到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努力达到一种境界，让你的话就是真理，手一挥就能消除误会。让你的敌人要么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要么就命丧黄泉。追求进步就是要毫不留情地一直向前。”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杰克笑着看向天花板。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召唤它的灵魂回去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恶蝰也跟着站了起来。 “保重，我的朋友。”神说道，“希望我们很快能再见面。不过可别又是因为你濒死的情况啊。坚守自我，但别再犯傻了。” 和神最后碰了下拳头后，杰克点了点头。“谢谢你和我谈心。” “记住，杰克，”恶蝰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让自己的气场弥漫整个房间，“没有力量就没有自由，而力量来之不易。为之奋斗吧。渴望它吧。要确保自己再也不会被背叛。让任何人都不敢这么做。要是有人敢，那就把他们像可怜的蝼蚁一样碾碎。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站在尸山之上，一定要确保站在山顶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就是杰克听到的最后几句话，随后他的投影身体消失了，那片灵魂碎片也回到了它来的地方。 恶蝰转向那个更加惊愕、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一切的堂主，微笑着问道： “那么，你怎么看呢？” 然而，她根本没听到这话。神的气场中那纯粹的杀意仍未消散，她被吓得浑身发抖。尽管他平时总是搞怪，性格也与众不同，但她差点都忘了。 恶蝰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神。 第52章 职业进化 杰克首先感觉到的是全身传来的剧痛。这让他回想起当初为了通过挑战副本喝下毒药后的感觉，不过这次没那么强烈。他也想起了恶蝰临别时说的话，以及他那不符合平时性格的严肃模样。 但他明白，自己之前太软弱了。他一直太过宽容、抱有希望，甚至到了天真的地步，而这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的错误不在于去找雅各布他们谈话，而在于一旦情况变糟，自己却不够强大。 要是他更有实力，那这一切都不算事儿。就算教程里剩下的所有人都来杀他，只要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能让所有人都乖乖坐下听他解释，那也无关紧要。 所以他需要力量，大量的力量。他现在暂时不想再把战斗当乐趣了。他没办法完全克制自己对精彩战斗的喜爱，但也不会特意去挑战自己了。至少现在不会。教程结束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不妨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他当下最紧迫的目标就是摆脱疼痛的感觉。幸运的是，随着感官一个接一个地恢复，他渐渐有了意识。首先恢复的是他的感知领域，不幸的是，第二个恢复的是嗅觉。 一股恶臭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很快就认出这是腐肉的味道。通过感知领域，他马上察觉到了臭味的来源，只见三具半腐烂的尸体就躺在他周围。 他依旧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他感觉不到人造太阳的阳光，所以知道现在是晚上了。他和雅各布他们碰面是在中午之前，也就是说，从他在这里倒下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幸运的是，没人跟着他穿过那道屏障。又或许是他们没办法穿过。他无从知晓，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在乎。他只庆幸没人来打扰自己。 至于那些迅猛龙……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它们干掉的了，不过从它们的状态来看，应该是用了大量的毒药。不过它们也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毕竟他的左臂都没了。 还有个意外情况就是，这股恶臭似乎把其他野兽都给吓跑了。现在天黑了，所以如果这里的生物遵循和屏障外那些生物一样的习性，那杰克应该暂时没事。 由于依旧动弹不得，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查看一下系统提示。但在看到第一条——也就是他用瓶子砸脸干掉的那个战士之后的第二条提示时，他就停住了。 *你已击杀[人类（e）-等级28\/余烬学徒长矛手-等级41\/建造师-等级1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获得624,458交易点数（tp）* 那……就是那个拿长矛的红袍男子啊。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杰克确实对这家伙用了“恶蝰之触”，造成了一些伤害，但远远不足以杀死他呀。卡罗琳和其他治疗者当时也在附近，这意味着完全有可能把他治好的。 就算没有治疗，凭他自身的生命力也应该能保住性命啊。可他却死了。这意味着有其他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把他给解决了。这再次表明，情况并不像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简单明了。 难道他一直就是理查德用来干掉海登的一枚棋子吗？ 说到那些耍手段的混蛋，威廉去哪儿了？战斗的时候他没在场。幸好没在啊。杰克觉得要是那个金属法师也在的话，自己肯定就逃不掉了。海登、理查德他们确实挺厉害的，但他还是觉得几天前遇到的那个威廉要是参战的话，会更胜一筹。 威廉防御比较薄弱，但要是他够机灵的话，打败海登和理查德两人还是有可能的。可能得花点时间，但应该能做到。不过要是他俩一起对付威廉的话……嗯，那威廉就死定了。 接着看后面几条消息，他发现自己确实独自干掉了那三只迅猛龙，尽管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已击杀[蓝皮迅猛龙-等级4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0,000交易点数（tp）*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2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等级39]。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38,000交易点数（tp）* *你已击杀[绿皮迅猛龙-等级4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0,000交易点数（tp）* 干掉第一只迅猛龙后，弓箭手职业升了一级。这经验确实挺丰厚的。实际上，丰厚到足以让下一条提示出现了。 *职业进化条件已满足* 你怀着极大的决心猎杀了远高于你等级的野兽，展现出了雄心壮志，或许也有点莽撞。你有决心去面对那些本不该面对的事物。这是一场孤独的狩猎，你毫不畏惧独自与这些敌人对抗。你擅长使用弓箭，近战技巧也不赖，在杀敌技艺上展现出了多样性，愿意不择手段去赢得最终胜利。 现在开始进化吗？ 是\/否 警告：拖延进化时间过长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且在完成进化前无法再获得职业经验。 看到最后的警告，他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自己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嘛。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现在就选择进化可能不是个好主意。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就像他升级专业技能那次一样。 于是，他耐心等待着身体逐渐恢复更多的知觉。终于，他能稍微动一动的时候，设法从项链里召唤出一瓶治疗药水，然后凭借魔力控制和自己虚弱的手，把药水喝了下去。 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他断掉的手臂甚至开始重新生长，而且生长的方式远比他想象的要轻松、不那么恶心。手臂就像树枝一样慢慢长出来，最后长成了一只手。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没有任何问题。杰克松了一口气，设法坐了起来，然后开始冥想。 几个小时后，他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可以进行进化了。虽然还没达到最佳状态，但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再次查看了一下提示窗口，然后选择了接受进化。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五个选项出现在他面前，就和他升级专业技能那次一样。和上次一样，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选项。第一个是常规的线性升级选项。 资深弓箭手——一名证明了自己具备一定技能且拥有一定经验的弓箭手。这是稳妥且可靠的前进方向，不冒风险，沿着已被验证的变强之路稳步前行。该职业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搭配短剑和匕首等轻型近战武器作为辅助。这个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你尚未真正证明自己在这条道路上出类拔萃，但或许将来你会找到自己的节奏，发挥出真正的潜力。每级属性加成：感知+3、敏捷+2、耐力+2、力量+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第一个选项有点……乏味。描述内容或多或少还带有一种贬低选择这个职业的人的意思，仿佛他们平淡无奇。杰克还记得他和那个带着绿色光环的战士一起干掉的那个弓箭手就是这个职业呢。那家伙看到自己两个朋友都获得了很酷的职业，肯定失望透顶了。这个职业各方面都透着平庸的气息。很可能只要是弓箭手职业满足进化条件的人都会得到这个选项。 就连属性加成都不怎么样。总共才10点属性点。只有他目前的“恶蝰卓越炼金术士”职业提供的属性点的一半。而且根据他在挑战副本期间了解到的情况，通常来说职业提供的属性点是要比专业技能多的。 自然，他很快就接着看下一个选项了。 新手魔力弓箭手——一名不单单依靠弓箭，还借助魔力神奇力量的弓箭手。这个职业侧重于将魔法与射箭相结合，创造出超越二者简单相加的效果。虽然依旧使用弓箭以及偶尔使用轻型近战武器，但你已经将重点转移到战斗的魔法层面，并且仍在探索如何真正运用它。你的精力有所分散，但你相信这条多元的道路或许能引领你登上巅峰，尽管你才刚刚踏上这条路。每级属性加成：感知+2、敏捷+2、智慧+2、意志+2、智力+2、力量+1、耐力+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这个选项立刻就有意思多了。它似乎不仅注重射箭，还注重魔法。有点类似于那个拥有“自然奋进之刃”职业的战士或者那个长矛手，将魔法融入更偏向物理的战斗风格当中。 属性点虽然有点少，只有14点，但还是比资深弓箭手要好得多。不过，他觉得这个职业会提供更强大的技能，而且相比资深弓箭手选项，后续有更大的进化空间。毕竟它叫新手魔力弓箭手，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嘛。 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这个职业看起来不是很强，这让杰克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魔力训练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才没能解锁更好的职业选项。 说实话，他还是挺心动的，但还有三个选项没看呢，而接下来的这个选项就大不一样了。 暗影学徒盗贼——暗影盗贼以狡诈和隐匿而闻名，能与阴影融为一体进行攻击。你在这门技艺上还只是个学徒，仍处于修行的初期，但到目前为止已展现出一定的潜力。这个职业侧重于轻型近战武器和隐匿技能，同时也具备弓箭、弩等远程攻击手段。该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与许多其他类型的盗贼相比，暗影盗贼并不回避魔法力量，反而公然接纳阴影中蕴含的力量。赞美暗影。每级属性加成：敏捷+3、智慧+2、智力+2、力量+1、感知+1、耐力+1、活力+1、韧性+1、获得3点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暗影学徒盗贼后，与弓箭手职业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从魔力弓箭手一下子变成邪恶的暗影刺客了。又或许只是普通的暗影刺客吧。这个职业的侧重点变化很大，从远程职业变成了更侧重于近战的职业。 但它又不像他之前交过手的那种普通盗贼。这个职业似乎也融合了不少魔法元素，再加上常规的盗贼手段。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个选项呢？嗯，很可能是因为他戴着刻有“暗影”字样的护腕，还有“暗影基础穿梭”这个技能。除此之外，他自己也用匕首进行过不少近战搏斗，要他说的话，确实有点像盗贼的行事风格。 不过他可没打算选这个。虽然它每级提供的属性点比上一个选项多1点，但问题太多了。首先，“赞美暗影”？这显然是带有宗教色彩的玩意儿——就在他和一个神聊过天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看到过堂主在和恶蝰交谈时试图隐藏的表情，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来掩饰面部表情，都能被他察觉到。每当他开个玩笑时，她就显得惊恐万分，全程看上去好像一半想掐死他，一半又想跪在他面前——那可真是让人恼火的经历。 成为暗影盗贼很可能还会和另一个神产生关联。他还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恶蝰是个不错的家伙，但他可不觉得所有的神都和恶蝰一样。不用多聪明就能想到，如果选择这个职业意味着要加入某个奇怪的刺客组织之类的，那以后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而他可没这个打算。 而且作为从弓箭手职业转变过来的选项，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会失去一些技能。总的来说，如果要选的话，他宁愿选择新手魔力弓箭手。幸运的是，他还有两个选项没看呢。 腐朽弓手——腐朽弓手追求的不只是精彩狩猎带来的快感，而是死亡本身的极致。所有生命最极致的美就在于死亡降临之时不可避免的腐朽。你已经学会将这种腐朽施加于他人身上。腐朽弓手背离了弓箭手的常规道路，侧重于让敌人缓慢而痛苦地死去。虽然依旧使用弓箭以及偶尔使用轻型近战武器，但你已经将重点转移到战斗的魔法层面。你的弓如今只是一种用来施展死亡与腐朽魔法的媒介。你所走的道路必定会在身后留下一片荒芜。每级属性加成：智力+3、感知+3、智慧+2、意志+2、敏捷+2、活力+2、韧性+1、力量+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是啊……搞什么鬼啊，杰克看完后心想。自己真有那么残忍吗？残忍到系统认定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四处制造战争罪行的家伙？他往后退了一步，还是决定评估一下这个职业，尽管他肯定不会选它。 这个职业每级提供的属性点比盗贼那个选项多3点，但这次它更侧重于魔法方面。它实际上就是个魔法弓箭手，在智力和感知两项属性上的加成都是最高的。 如果客观来看的话，这个职业和他的专业技能或许能配合得非常好。它甚至可能会让他的毒药变得更厉害，还能给他提供强化毒药的方法。 成为一名法师的想法似乎也挺诱人的。杰克一直在努力练习魔力控制，而且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虽然没什么可比照的，但他感觉自己练得还挺不错的。之前他甚至通过让魔力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溢出，成功摆脱了一次攻击。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做法效率可不高。不管怎么说，这个职业无疑会比像资深弓箭手那样的升级选项更能充分利用他日益增长的魔力控制能力。 然而……他就是不喜欢这个职业。如果要选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新手魔力弓箭手，而不是这个。也许他这样有点虚伪，毕竟他也用让肉体腐烂的方式杀过不少人和野兽，但他不想把这当成自己的主要关注点。他可以接受这么做，但不想靠这个登上巅峰。 他再次确认自己要跳过这个选项，接着去看最后一个选项了。 第53章 雄心猎手 看到最后一个选项时，杰克松了一口气。 雄心猎手——雄心猎手总是在寻找真正的挑战以及最为强大的猎物。对你而言，狩猎不只是关乎获取力量或是生死的问题，更是享受这个过程本身。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无法通过后天习得。该职业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搭配短剑和匕首等轻型近战武器作为辅助。这个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由于雄心猎手对有价值的敌人有着无尽的渴望，其通往力量的道路可能比许多其他职业更为复杂，但只要能活下来，获得力量便是必然之事。每级属性加成：感知+5、敏捷+4、耐力+3、力量+2、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从描述来看……它算不上极其惊艳。但单是这个名字，就比其他所有选项都更吸引他。“猎手”，这个词似乎与他产生了共鸣。考虑到他的血脉被称为“原始猎手血脉”，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还觉得这个描述……很贴合他自己，契合他的目标。多年来，在那次射箭意外发生后，他就没觉得自己是个极具雄心的人了。他原本的计划不过就是……活着而已。当然，闲暇时他也会找点乐子，但成为一名金融顾问可算不上他的梦想。 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有了动力。他有了目标，有了雄心壮志，而且非常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去狩猎。 仔细研读这个描述后，他发现除了属性点数以及可能提供的技能类型有所不同外，它和常规的弓箭手职业并没有太大差别。但这个职业的本质及其目的似乎与弓箭手职业颇为相似。 其属性点总数和腐朽弓手一样，都是每级18点。仍然比他的“恶蝰卓越炼金术士”职业要少，这表明这个职业没那么特别，又或者说他在专业技能方面确实运气不错。毕竟要知道，通常专业技能提供的属性点是要比职业少的。 杰克想起了恶蝰说的要坚守自我的话……虽然也许腐朽弓手当下会更强大，但这个职业远比之前提供的那些职业更契合“他”。 它可能不会立刻让他变得强大许多，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职业，随后便感觉到熟悉的信息流温暖地涌入脑海，同时伴随着令人愉悦的升级提示音，他对此感到很满意。 *恭喜你，成功完成职业进化*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2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接下来自然就是技能了，第一个技能是对他从教程一开始就拥有的“弓箭手之眼”技能的升级。 技能转换：[弓箭手之眼（普通）]已升级为[猎手视野（稀有）] [猎手视野（稀有）]——猎手的双眼经过训练，能够追踪并猎杀猎物。使雄心猎手更容易发现猎物及其弱点。被动小幅提升感知属性对视觉器官的效果。 这个技能是实打实的升级，当他试着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时，甚至感觉自己的视力有了些许提升。不过，这种变化非常细微。总体而言，除了“更容易发现弱点”这一新效果外，并没有太大改变。他得在战斗中测试一下这个效果才行。 最后一个技能才是真正厉害的。 [大型猎物猎手（稀有）]——真正的猎手追求的不是容易捕获的猎物，而是真正的挑战。由于猎杀过比大多数人所面对的都更强大的猎物，雄心猎手已经更习惯于应对等级更高的敌人。在面对高于自身职业或种族最高等级的敌人时，提升使用者对气场的抗性，并小幅提升力量和敏捷属性。加成幅度基于猎物与你自身等级的差距。上限为自身等级的1.25倍或50级（取较高值）。愿你的狩猎收获满满，愿你达成雄心壮志。 这个技能看上去棒极了，尤其对他的计划而言。不过，加成的限制有点烦人，因为他目前种族等级是35级，而职业等级只有25级，这让他少了10级对应的加成。 要等他的职业等级达到44级左右，才能达到最高加成额度。而且这还是假设他完全不提升专业技能等级的情况下，可他当然是打算提升专业技能等级的呀。 说到底，目前这些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他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而且他正越来越接近能够战斗的状态。很快，他应该就能再喝一瓶治疗药水了。到那时，就又该去狩猎了。 然而，有个小问题让狩猎变得稍微困难了些。在之前的混战中，他把两把近战武器都弄丢了，而他的空间储物里目前只有几把未评级的匕首。他对弄丢那把骨匕首感到挺难过的，毕竟它挺好用的，而且和他的战斗风格很契合，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依靠弓箭了。不过，至少他有足够多的目标可以狩猎。 在内围区域，到处都是野兽，而且都是高等级的野兽。它们就像是四处游走的经验值来源，只等着被人获取呢。 他得赶在其他幸存者进入这里之前加快行动。首先，他需要尽可能多地获取经验，其次，鉴于自己那次濒死的经历，他现在可不想再卷入另一场战斗了。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两个阵营之间的冲突能给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达到一个更让人安心的实力水平。 看着教程界面，他注意到幸存者的数量还在缓慢减少。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24天18小时25分2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341\/1200 还剩二十五天了，杰克暗自思忖。在这二十五天里，要把这里所有值得猎杀的目标都干掉。 *** “雅各布，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跟我谈谈吧。”卡罗琳边追着那个男人边说道，而那个男人显然是在故意不理她，“我当时做了我认为对大家最好的事！我们谁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我只是不想冒险而已。” 雅各布转过身，厉声说道：“我得跟你说多少次啊？我他妈当时就知道不是他干的！可你宁愿去杀一个无辜的人。你也知道真相，却还撒谎利用我！”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很抱歉了！”卡罗琳一脸痛苦地说，“你就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吧。” “我想让你先离我远点，我需要想想。”雅各布说完就继续往前走，留下卡罗琳一脸落寞地站在原地。 关于杰克的事，没有一件是按卡罗琳计划进行的。他们让杰克说了太长时间的话，而杰克说得很清楚，他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罪魁祸首。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没能杀了他。杰克是怎么在那么多次攻击下活下来的，这对卡罗琳来说依然是个谜。那场战斗里的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 开头倒是按计划进行的，他们甚至成功用一连串控制技能把他困住了。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但不知怎的，他竟然让体内的魔力爆发了出来，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次魔力爆发给卡罗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爆发中所使用的魔力总量太惊人了。更惊人的是，引发这一切的竟然是杰克。拜托，他可是个弓箭手啊。他到底是从哪儿获得这么多智慧属性的？单就那次魔力爆发来看，他的魔力说不定比她这个治疗者还多呢，尽管她是个治疗者。 在她看来，那个闪避技能也太离谱了。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再加上他本身的速度，这让他比整个教程里几乎所有人都要快得多。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逃跑的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侦察兵去追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却什么都没带回来。他是在靠近那个巨大穹顶或者说屏障的地方跟丢的。 侦察兵试着进去，但和其他人一样失败了，所以杰克不太可能进了那里。而且就算他真的进去了，也没人知道另一边有什么。 杰克逃走后，她试着跟雅各布和好，但她第一次尝试就弄巧成拙了，当时她想装无辜，装作不知道那个计划。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现在回想起来，装无知确实挺蠢的，毕竟她当时参与了战斗，而且明显和其他人有配合。她稍微退缩了一下，声称自己是被骗了，原本只是想抓住以前的同事，可这个小伎俩也没起什么作用。 这一切导致雅各布不理她了，甚至现在搬到了伯特伦的小屋里。那是伯特伦用自己的专业技能给自己盖的一间小屋，比她和雅各布现在住的地方差多了。 她仍然相信一切都可以挽回。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介入就破裂。他们会渡过难关，变得比以往更亲密、更强大。 也不是说一切都糟透了。当然，杰克逃走了，但他们成功干掉了海登。她那个麻烦的前同事在逃走前中了毒，当发现自己被卡罗琳、理查德以及他们阵营的许多其他强者包围时，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他进行了反击，但很轻易就被打倒了。中了毒，又在使出那威力惊人的长矛攻击后处于虚弱状态，他被理查德从背后刺了一刀。他们甚至还干掉了海登带来的几个人。 他们没能杀掉海登的副手，那是个强大的光系法师，就是他施展技能让所有人在伏击时都隐身了，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战争再次全面爆发了，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海登死了，另一个基地的领导结构陷入了混乱。自那场战斗之后，甚至有不少人转投了阵营。 理查德正在准备发动一次进攻，打算一举消灭另一个阵营，从而完全掌控教程里剩下的唯一营地。这次进攻很快就会开始，不会给对方足够的时间重新组织，但又会给那些想叛变的人留出足够的时间。 卡罗琳往其他工匠那边走去，给自己打了打气。他们不喜欢发生的这些事，但也没怎么抗议。他们大多数人也都没怎么吭声。他们置身事外，选择专注于自己的专业技能，主要是出于想避开目前充斥着整个教程的暴力行为的愿望。 在她往其他裁缝那边走的路上，她看到铁匠正在干活。铁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因为想专注于制作而拒绝参与战斗的强者之一。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没参战的人，那就是威廉。 这孩子几个小时前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回来，抱怨了几句没赶上战斗后，就开始打铁了。他似乎还在为没找杰克报仇而有点生气，但除此之外，看上去还算平静。 然而，如果问威廉的话，他可不会说自己只是“有点生气”。他简直是怒火中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就差几个小时，他就错过了那场战斗。更糟糕的是，他们甚至没能杀了杰克，这意味着杰克还逍遥在外呢。 威廉现在也意识到，他不用再经常戴着面具了。雅各布已经用嫌弃的眼神看他了，显然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而且当然了，他的新搭档理查德也知道了。理查德已经邀请他一起参与对敌方营地的进攻了，他很乐意参加。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的进攻就要开始了。如果不算杰克的话，整个教程的人都会卷入其中。 两个阵营在召集所有人这件事上做得很出色。那种“不站在我们这边就是与我们为敌”的心态很好地迫使那些独自幸存的人和小团体要么选择一方阵营，要么就陷入交火之中。只有像杰克这样的怪胎才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铁匠在铁匠铺干活的时候，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样啊，小伙子？”他一边摸着胡子一边问道，这让威廉很纳闷，他的胡子怎么还没被烧掉呢。 “还行，就是有点懊恼没干掉那个杰克，就这点事。”威廉说着，露出了假笑。 铁匠点了点头，回以微笑。“跟我到我住处去一下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威廉有点吃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挺奇怪的。不过威廉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对自己的防御能力很有信心。 他们走着走着，威廉忍不住问道：“那么……是关于什么事啊？” “就是聊聊未来的事。”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得私下谈谈。” 威廉越发怀疑了，但还是跟着走了。他很确定铁匠对他的真实身份有点察觉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要邀请他私下见面呢？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他是不是应该试着悄悄地带这人离开营地，然后找个地方悄悄把他解决掉呢？ 不，那样只会让他显得更可疑。理查德不会喜欢那样的。他现在还不能做那样的蠢事。 和这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一起走进小屋后，威廉关上了门，问道：“所以呢？” “耐心点。”铁匠说着，从衣服底下拿出了一个小金属圆盘，“我们可不想有人偷听，对吧？” 他话音刚落，圆盘就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威廉立刻往后跳了一步，准备随时动手。然而，并没有别的事发生，光芒扩散到小屋的墙壁上，在墙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泽。 威廉环顾四周，注意到墙壁、地板和屋顶现在似乎也都覆盖上了一层蓝色的薄膜。 “别慌，这只是个隔音屏障。”那人说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一来，一个字、一丝魔力波动都传不出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威廉眯着眼睛问道，仍然随时准备出手。 “我的专业技能赋予我的一个技能，能让我制作这样的小配件。直到昨天我才成功做出这个来。”铁匠轻声笑了笑。 “回到我最初的问题。你想说什么？还有，为什么你需要这个屏障来说呢？” “哦，这个屏障对你我都有必要。”他又笑了起来，“我们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威廉这下完全确定这个人察觉到他的秘密了，正准备动手时，那人又开始说话了。 “我找你谈话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熟人。”他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理查德？不……杰克？好像也不对，威廉心里想着，然后直接问道：“哦，那这个神秘人是谁呢？” “不是人。”铁匠回答道，“是个神。” 第54章 金属大师 在整个多元宇宙中，凡人遇见神绝非寻常之事。只有那些最为出类拔萃的凡人，才有机会近距离与神性产生交集，即便如此，这种情况也很罕见。 然而，这个教程本身就极不寻常。它是一件影响整个多元宇宙中每一个生灵的大事。不是教程本身如何，而是它出现的原因；随着又一个宇宙的引入，多元宇宙开始扩张，它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在所有存在中，诸神是多元宇宙里与教程关联最为紧密的实体。这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他们真正怀揣贪婪与欲望行动的时机。这是一个获取原本无法企及的奖励的机会——一个获得更多力量与影响力的契机。 获取这些奖励最重要的途径，就是从新加入的试炼者中寻找有能力的凡人，找到他们，并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就像杰克在恶蝰的领地与其会面那样，这意味着杰克遇见神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卡斯珀就曾遇见过一位神……铁匠也一样。 铁匠遇见神的时间比杰克晚些，但他在锻造方面展现出了极大的潜力，得到了系统的认可。 至少，铁匠此刻就是这么跟威廉讲的。他跟威廉讲述了自己是如何遇见一位神，又是如何获得赐福以及指引的。出乎威廉意料的是，他遇见的不是费罗拉斯，而是费罗拉斯的一位同僚——被称为卡米克斯的锻造之神。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威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对这冗长的解释感到厌烦了。 “费罗拉斯，那位铁之神，挺喜欢你这小伙子的。”铁匠轻笑着说，“不过，显然你拒绝了他还是怎么着？” “我不觉得我拒绝过呀？”他回答道，这回倒是难得说了实话。他不记得自己拒绝过什么神，除非…… “我听说给过你一个职业选项，是和铁之神相关的。你只是没选而已。” 威廉确实记得曾有个带费罗拉斯名字的职业选项出现过。不过，说实话，那个职业不怎么样，提供的属性加成比他现在的“金属大师”职业差远了。 他查看了一下以前的系统消息，往前翻了好久，才翻回到自己进行职业进化的时候。 金属大师，他自然早就知道这个职业了，毕竟这是他现在的职业嘛。 在他看来，这个职业棒极了。除了那个“暗星”杰克，他比遇到的其他所有幸存者都要强。属性加成比起进化前直接翻了四倍，从每级6点变成了24点。他大部分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智力上，不过在和杰克交手之后，他也开始往活力属性上加了不少点数。 至于那个和费罗拉斯相关的职业，他直接就没选……说实话，和他选的这个比起来，那个职业太差劲了。 费罗拉斯潜力法师——费罗拉斯麾下的一名法师，在通往力量的道路上展现出极大潜力。作为一名施法者，你已清晰展现出操控金属与魔力本身的能力，这为你铺就了一条明晰的变强之路。该职业高度侧重于金属操控以及一般性的金属魔法，尤其专精于铁系魔法。这个职业在攻防属性上较为平衡，使你在远程和近战中都是一名多面手战士。你未来的守护神费罗拉斯相信你天赋过人。每级属性加成：智力+4、智慧+3、意志+2、韧性+2、活力+1、感知+1、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这个职业各方面都更差些。两个职业的描述挺相似的，毕竟都是金属法师，但这个职业就是没什么吸引力。威廉可不是有潜力那么简单，他可是个天才。而且那句“你未来的守护神相信你”让他很不舒服，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老是跟他说的话。 这个职业提供的属性点也少得多，每级只有17点。这可比一个基础施法者职业的属性点差距还大呢。要是仅仅因为某个不怎么样的神把名字挂在上面，他就选了那个差劲的职业，那他可就真成傻子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选了另一个我更喜欢的职业。”威廉解释道，没再多说细节。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铁匠回应道，“但你后来确实获得了一个带着他名字的技能，对吧？” “是呀，那又怎样？” “就是这么回事，小伙子，你就和这个神有了关联，至少是有了一部分关联。业力之类的东西吧。总之，这意味着那个神知道你的存在了，而且他想帮你。” “我凭什么要成为某个神的追随者啊？”威廉不屑地问道。他对投身于什么奇怪的宗教可没兴趣。 “因为靠你自己是赢不了这场试炼的，威廉。”那人回答道，“但要是我们联手，就能赢得这场教程试炼。我可以为你打造物品，让你比以前强大得多，而反过来，你可以把其他人都干掉。尤其是理查德。” 突然，威廉开始格外认真地听了起来。他知道强力装备能带来多大的差别，而且就从那个隔音屏障来看，铁匠在打造方面可不是完全没本事的。有他帮忙肯定会很有用。 “为什么特别是理查德呢？”威廉好奇地问道。他没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啊。 “我不是独自进入这个教程的，你知道的。我是和我的儿子、儿媳一起来的。”铁匠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我答应过要保护他们。我也努力试过了。我们原以为夜晚是安全的，但结果却是那些底层的渣滓在夜里出来活动。理查德和他那帮人不同意我们三个待在一起。趁我夜里出去打猎的时候，他们把他俩都杀了……” “那挺惨的。”威廉脱口而出。等等，什么？这有什么惨的？ “谢谢。”铁匠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儿子当时也就你这么大年纪。结婚是早了点，但他们自称是相爱的，我又怎么能阻拦他们呢？” 他擦去眼角出现的一滴泪，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找那混蛋报仇的原因。我能战斗，但我一直是个铁匠，不是战士。我赢不了他。但你可以，威廉。我的神告诉我，这就是实现我梦想的办法，还指引了我。我知道你远比你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得多。让我帮你变得更强吧。” 威廉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尽管内心深处，他觉得这太蠢了。又是那个该死的陷阱师卡斯珀那一套……然而，他又不觉得这有多蠢。他理解这个人为什么想为失去亲人报仇……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甚至连卡斯珀都开始显得没那么不可理喻了……什么情况？ “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威廉问道，试图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他心里冒出了一些自己都搞不懂的念头…… “我需要你下定决心，去做任何必要的事。你得愿意并且能够去杀人，不只是杀野兽，还要杀人类。”那人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要求你不太公平，但我求求你了。” 铁匠一脸严肃，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威廉。 威廉看了他一会儿。他感觉自己想答应，但他已经和理查德达成协议了。从各方面来看，营地首领能给他提供的好处可比这个孤身一人的铁匠多。然而……他还是答应了。 “行……但具体怎么做呢？” “跟我来。”铁匠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铁匠铺那边来。” 说完，那人挥了挥手。小屋的地面裂开，一个熔炉出现了。他凭空召唤出了一个铁匠台、一把锤子，还有一堆不同的金属锭。 “这是个储物技能。”没等威廉发问，那人就解释道，“只对与锻造相关的物品起效，但够用了。” 他挺直身子，直视着威廉的眼睛。“现在，是时候让我们为大战做好准备了。” *** 杰克往山上爬去，越爬越高。他尽量避开所有野兽，因为他目前没打算卷入任何近战搏斗中。基础隐身技能，虽然他平时确实没怎么留意过这个技能，但事实证明它还是挺有用的。由于是夜晚，周围有很多阴影，正好能激活他护腕的加成效果。 他悄悄潜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裂隙前。说是裂隙，其实更像是两座山之间的一个巨大山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大大低估了内围区域的面积。当然，单纯从平方公里数来看，这里和外面的整个区域面积差不多大，但最大的差别在于地势的高低起伏。 这个区域布满了山脉、裂隙和山谷，区域中心最高的那座山高达一公里多。虽然这听起来不算太高，但要知道这座山没有山顶，看上去更像一座火山，就是说山顶上有个洞。 视野内的另外三座山也有这个特点。希望它们不是火山吧，虽然他没看到山顶冒烟，但话说回来，他很确定那只是电影和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情况。 至于这片内围区域里的野兽种类……迅猛龙，数量众多的迅猛龙。它们似乎是这里的主要敌人，而且颜色各异。还有一些其他类似恐龙的野兽也在四处游荡，但绝大多数都是迅猛龙。 不过，迅猛龙只占据山坡上的开阔区域，有时也会出现在山间，但它们主要算是“填充”型的野兽。而在像杰克此刻俯瞰着的这种裂隙之中，生物多样性极大地增加了。悬崖下方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 当他看到下方有第一只野兽在游荡时，便抽出了自己的弓。从他所在的位置看过去，那只野兽像是外面森林里那种獾的进化版。他超高的感知属性让他能把那只野兽看得一清二楚，而猎手视野技能更是进一步提升了他的视力。 这个区域和外面区域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野兽的行为习性。在这里，它们在夜里不会进入那种奇怪的昏睡状态，而是继续四处活动。像獾这种夜行性动物在夜里反而变得更加活跃了。 他取出一支箭，用手掌握住箭头，引导“恶蝰之血”将自己的血液转化成一种毒素。他让箭头划破手掌，让箭充分浸染上自己的血液。 和那些幸存者战斗过后，他的毒药开始有点不够用了。战斗时他四处扔毒药，结果大部分都浪费了，要么砸在地上，要么砸在树上，毫无作用。见鬼，扔了那么多，只干掉了一个人，毕竟战场上有治疗者，而且看样子大家似乎都知道他会用毒药了。这无疑得“归功”于那个威廉家伙。 杰克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到手头的事上，然后将这支浸血的箭搭在弓上。他拉弓，开始蓄力发动强力射击，同时追踪着那只野兽的动向。大约十秒钟后，他松开弓弦，伴随着一股爆发力，箭射了出去，朝着那只毫无防备的獾飞去。 那只可怜的野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突然被一支箭击中背部，箭在击中的瞬间就完全粉碎了。结果发现根本没必要用毒药，单是箭所蕴含的动能就已经把野兽的内脏砸得稀巴烂，完全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那只野兽几乎是当场毙命，它仅存的一点生命力也很快被毒药消灭殆尽，因为随着箭的粉碎，毒药也散布在了野兽破碎的身体上。 系统提示确认了野兽的死亡，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升级了。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48]——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56,000交易点数（tp）*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2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一只48级的野兽被一箭秒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强了还是怎么回事，但这确实看上去挺夸张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拿来作比较。尽管从那个火法师的长矛攻击来看，他或许也能达到那样的效果。而且别忘了，他之所以能蓄力强力射击那么长时间，是得益于他较高的防御属性。 他坐了下来，放松自己麻木的手臂，让它慢慢恢复。虽然他能一击杀死比自己等级高很多的野兽，但这可并不轻松。他的耐力消耗极大，手臂承受的压力也大到在蓄力射击时他甚至还掉了生命值。 他知道十秒钟的蓄力时间太长了，但他还在测试嘛。他会慢慢改进，找到完美的平衡。如果他的想法没错的话，在轮流使用耐力药水和射箭的情况下，他的狩猎速度应该会很快。而且每当他耐力消耗过低时，正好是个制作更多药水，甚至调配一两瓶毒药的好机会。 他放松的时候，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也琢磨了一下教程里其他有意思的地方。 从杰克刚刚击杀的迅猛龙、野猪和獾来看，对于所有25级以上的野兽，每击杀一只所获得的教程点数似乎每级会增加两千。他还是不清楚这些点数到底有什么用。根据教程的描述，等教程结束的时候，它们应该就能体现出价值了。 他站起身来，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因为他看到其他獾开始聚集在死去同伴的尸体周围了。他再次拿起弓，揉了揉肩膀，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再制作一支毒箭。 是时候真正开始这场狩猎了。 第55章 金属与自然 小屋里热得让威廉有些受不了，但他还是没法把目光移开。随着铁匠每一次挥锤砸下，每一次撞击溅起火花，他就越发着迷。 铁匠为这一切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此刻，他正干劲十足、技艺娴熟地对自己的得意之作进行最后的润色，威廉见状，只能暗自赞叹。 乍一看，他正在打造的似乎是一件胸甲，但要是凑近了看，就会发现形状有点不太对劲。毕竟，这只是最终成品的一部分而已。这只是整套铠甲中的一层，完工后会和其余部分组合在一起。 毫无疑问，威廉最大的弱点就是防御能力。虽说他能瞬间击杀几乎任何对手，但反过来，自己也很容易被别人干掉。和杰克的那场战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仅仅被划了一下，他就差点丢了小命。 铁匠察觉到了这个弱点，或者说至少是有所察觉。他打造的可不只是一件胸甲，而是一整套铠甲。那金属看上去像银子，但从铁匠用力敲击它，而它却纹丝不动的情况来看，显然这是别的什么材料。 威廉想问个究竟，但铁匠正全神贯注呢。由于自身职业的特性，威廉对金属有相当深入的了解，他几乎能看到铁匠的魔力和耐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铠甲之中，而更令人惊叹的是，铠甲吸收这些能量是多么轻而易举。 当他往金属里注入魔力以便操控它们时，通常会有大量的能量损耗，尤其是在操控之前从未用过的金属时更是如此。但这件铠甲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在盛宴上进食一样，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仅仅为了这金属材料就值得干掉这个铁匠，但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就是感觉……不太对。 铁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威廉笑了笑，然后召唤出了最终铠甲的另一个部件，开始把它们组装到一起。他再次举起锤子，继续手头的工作。这过程看上去简单，甚至有点滑稽，但威廉能看到魔力随着锤子的敲击进入铠甲时所呈现出的复杂纹路。 几个小时过去了，虽说时间很长，但他俩都没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威廉完全沉浸在打造的过程中，而铁匠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里。 这段时间里，没人来打扰他们。大家都在忙着为与已经死去的海登所属阵营的最终决战做准备。由于有隔音屏障在，小屋里热火朝天的打造过程也没有对外界造成任何干扰。 终于，铁匠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锤子。他把完工的铠甲从铁砧上取下来，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擦拭它。威廉很想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铠甲，但还是忍住了。这本来就是给他打造的……但在铁匠允许他拿走之前就动手，感觉不太合适。 铁匠点了点头，擦完了那件现在已经闪闪发亮的银色铠甲。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只护住胸部的板甲，很结实，但看上去活动起来也挺方便的。不过，威廉心里清楚，事情可没这么简单。铁匠已经把好几块铠甲部件连接到了它上面，现在这些部件似乎都融入到了这件板甲之中——这是一整套从头到脚覆盖全身的铠甲，头盔、护腿、护腕、手套——所有部件都熔铸进了这件最终的铠甲里。 这清楚地表明了铁匠准备得有多充分。所有这些部件从一开始就打造好了，他只需要完成最后的组装就行。而且出于某种原因，他想让威廉见证这件铠甲打造的最后这个环节。 铁匠把现已完工的铠甲放在桌上，招呼屋里那个正等着的年轻人过来。“小伙子，过来这边。”留着胡子的铁匠笑着说，“看看这件铠甲，挺不错的吧？” 威廉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鉴定了一下这件铠甲。 [扩张祝福秘银铠甲（稀有）]——由技艺精湛的铁匠倾尽才华精心打造的一整套铠甲。虽说勉强达到了较高的稀有度，但这一成就并非依靠复杂的附魔，而是凭借所用材料的优良品质以及打造所需的精湛工艺。拥有极高的魔力吸收与储存能力。附魔效果：扩张铠甲、动能扩散。 要求：类人种族等级25级及以上。 威廉不禁为之赞叹，但同时又略感失望。他原本期望能看到属性加成之类的东西，但它确实很强力。他不明白的是“动能扩散”这个效果到底有什么用。 “那个动能效果是怎么回事呀？”威廉问铁匠，而铁匠这会儿也在仔细地观察着他。 “这可是你非常需要的东西呀。”铁匠笑着说，“意思就是，当有人用大锤子之类的东西打你的时候，你在铠甲里不会被砸成肉酱。它能把冲击力分散到铠甲表面，而不是集中在一个点上，这样铠甲就能更有效地吸收打击的力量了。” “换句话说，就算是像你这样的人也能扛得住几下攻击了。” 威廉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把失望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听起来简直强得离谱啊。当然了，他还不清楚具体效果有多好，但这无疑让这件铠甲变得厉害多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效果，自己很容易就会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干掉。 “那么，你满意吗？”铁匠笑着问这个年轻人。 “当然满意！”威廉也回以微笑，这回可不是他平时那种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等这件铠甲真是太值了。他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在这场教程试炼里，威廉还从没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或许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欠了别人的人情。他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这个留胡子的男人些什么，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努力成为铁匠所期望的那种人。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疲惫的铁匠说道，递给威廉一个用布盖着的金属盘子，“我在这上面给你留了些信息……是关于这场战争、这件铠甲以及我对你的期望的。等我们这边结束了，你再打开看。”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就接着说道：“现在……该进行第二步了。” *** 杰克沿着山间小路飞奔，速度比系统出现前的任何人类——甚至动物——都要快得多。然而，尽管他速度很快，追在他身后的家伙却更快。 那些小野兽身高还不到他的腰部，沿着小路飞速奔跑，每一步都能跨越好几米远。 它们锋利的牙齿上都滴着酸性唾液，在追逐过程中，唾液滴到地上时会发出嘶嘶的声响。 杰克化作一道暗影向前飞去，避开了它们的攻击，暂时还能保持领先。一落地，他就转身射出一箭，射中了一只小野兽，让它摔倒在地。 箭伤处很快开始化脓、腐烂，那只野兽痛苦又困惑地挣扎着。其他野兽对同伴垂死的挣扎毫不在意，直接从即将死去的同伴身上跃了过去。 这些野兽穷追不舍，既凶狠又数量众多。 大约半小时前，杰克狙击了一头类似水牛的大型野兽后，它们就开始追他了。那头野兽挨了强力射击后竟然没死，还立刻朝他冲了过来。杰克当时觉得自己挺安全的，毕竟他站在近百米高的悬崖上向下方的野兽射击呢。 哎呀，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那头野兽竟然就那么直直地沿着峭壁往上跑了起来。说实话，这是杰克见过的最滑稽的事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当时他只顾着躲避那头庞然大物的撞击，都没心思去欣赏这滑稽的一幕了。 那场战斗持续了挺长时间，最后他设法骑到了野兽身上，同时施展了“恶蝰之触”，这才结束了战斗。 他是赢了这场战斗，但动静闹得挺大——这动静引来了几只这种讨厌的家伙。让他懊恼的是，第一只看到他的野兽开始大声尖叫，结果又引来了更多这种该死的东西。 它们是体型像金毛猎犬大小的绿色小型迅猛龙模样的动物，速度和敏捷性都极其惊人，而且咬合力带有很强的毒性。杰克倒是能承受它们的撕咬，因为凭借“恶蝰味觉”，毒药对他没什么影响，但被咬还是疼得要命。 他已经干掉了十多只了，可还有五只在追他。这些家伙别的不说，至少是够执着的。 他再次施展暗影穿梭，成功从两只追得较近的野兽身边溜走，又朝其中一只射出一支毒箭，让它摔倒在地。 作为回击，另外几只小恐龙朝他吐出了四口酸液。酸液的速度太快，杰克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只好护住脑袋，任由酸液淋在自己身上。确实有点疼，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不得不说，这些可怜的野兽和杰克对阵实在是太吃亏了。它们的能力主要集中在使用酸液和毒药上，而这两样杰克都有很强的抵抗力。同时，它们自身对毒药并没有特别强的抵抗力。 它们的速度确实惊人，躲开了杰克大多数的反击，但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消耗战。 杰克能一击干掉它们，而它们却很难伤到杰克。它们的伤害主要来自咬合力释放的毒液，而这最终反而每次在它们咬了杰克一口后，还能帮杰克恢复一点魔力。他虽说不能硬扛它们的所有攻击，但偶尔被击中一下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正因为如此，没过几分钟，最后一只野兽也倒在了地上。当只剩下两只野兽时，杰克就懒得再躲闪了。他直接和它们近身搏斗，一只一只地抓住它们，然后用“恶蝰之触”迅速解决了它们。 追逃一番后，杰克疲惫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他不再用弓的另一个原因有点尴尬……他的箭用完了。 尽管他有两个箭袋，一个是自己一开始就有的，另一个是从那个和自然战士在一起的弓箭手那里得来的，但两个箭袋里的箭都被他用光了。主要是因为那些该死的野兽老是躲开他的攻击。 如果他能再找到一个升级令牌，毫无疑问，他会想升级一下箭袋。这应该也有助于让他的箭变得更好，不至于每次射出后就老是断掉。就算是现在，他的箭射中野兽时也常常会折断。 说到箭袋，他把存放在空间项链里的那个箭袋取了出来，开始往这个箭袋以及背上背着的箭袋里注入魔力。魔力操控能力变强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在注入魔力时不用直接接触物品了，不过要是直接接触的话，注入的速度会更快，效率也更高。 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开始回顾这场战斗。总的来说，这场战斗收获颇丰。他打开通知菜单，看到和这些恐龙以及水牛的一番搏斗让他连升了两级。那些恐龙的等级不算特别高，但他杀的数量挺多的。 *你已击杀[酸齿秀颌龙-等级42]——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4,000交易点数（tp）* 等级最高的一只也才42级，其余的都在38到41级之间。不过，这些经验还是让他突破到了下一个等级门槛。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3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雄心猎手职业技能可用* 终于能解锁职业的新技能了，杰克很是兴奋。虽说严格来讲，他之前已经获得了“猎手视野”和“大型猎物猎手”技能，但第一个只是对已有技能的升级，而另一个是被动技能。在战斗中他已经感受到那个被动技能的效果了，虽然很细微，但每当他和等级更高的野兽战斗时，确实感觉自己速度和力量都稍微变强了一点。 要是他不够敏锐的话，可能都注意不到这个变化，或者会把这当成是肾上腺素之类的作用而忽略掉。他也不清楚在这个系统里，那种化合物是否有作用，甚至都不确定它是不是真实存在且有影响的东西。 按照惯例，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技能。在职业进化前拥有的技能，除了少数几个之外，依然还能用。有些技能明显没了，是因为在下面的列表里有了它们的升级版。 不过，第一个技能是全新的。 [基础自然亲和（劣等）]——雄心猎手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能从大自然本身中获得灵感与慰藉。赋予猎手自然亲和力，使其能够将自身能量转化为带有自然亲和力的能量，赋予其轻微的治疗与再生属性。同时也让使用者能更轻松地吸收带有自然亲和力的魔力。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亲和类技能。他知道在多元宇宙中，很多想要使用自身并无天然亲和力的魔力的施法者，这类技能都很常见。 就这个技能本身而言，对杰克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但它目前也只是处于“有点作用”的程度。每个人默认都有天然亲和力，而且从之前那把剑的情况来看，他大致能确定自己是没有自然亲和力的。 亲和技能不是主动技能，它能让使用者改变能量的属性，但也就仅此而已。杰克目前已经能使用自己的魔力了，但还不是特别有效，因为他还在练习和提升当中。他之前在陷阱中魔力爆发那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魔力可以用于各种各样的用途，带有自然亲和力的魔力只是魔力的一个子类。杰克甚至读到过，如果一个人在某种魔法上修炼得足够娴熟，他们的魔力类型就会改变，状态窗口显示的就会是“自然魔力”，而不只是“魔力”了。虽然这无疑会在很多方面限制个人，但也会极大地增强使用自然魔力的相关能力。 这个技能会在杰克达到40级时为他开启很多新技能。甚至有可能这个亲和技能本身还会附带另一个技能，不过他对此表示怀疑。 但虽说这个技能会开启很多扇门，可它关上的门却更多。它不会让获取其他更对立的亲和力变得完全不可能，但会让这件事变得难如登天。换句话说，他目前就是不想走上这条路。他还担心这会不会对他的炼金术产生不良影响。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不会对炼金术有损害，甚至可能还会提升他制作药水的技能，但他心里一直隐隐担心这会对他调配毒药产生负面影响。只是一点小担心，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选这个技能。而如果说他从过往经历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在做这类决定时，要把直觉放在首位。 考虑到这些，他接着去看下一个技能了。 第56章 铠甲 杰克发现第二个技能更……传统一些。 [穿刺箭（普通）]——狩猎时，首次攻击往往最为关键。赋予猎手向箭注入能量以增强其穿透力的能力。其威力随消耗的耐力增加而提升。使用穿刺箭时，会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也挺有意思，而且它很可能与强力射击配合起来效果绝佳。但他现在真的需要威力更强的起手攻击以及更多准备工作吗？他的箭能不能承受这个技能，会不会直接折断呢？ 要是这个技能说的是能凭空召唤出一支箭，那他肯定会更兴奋些。很多技能都有这样的效果，但这个显然没有。 假设他能让这个技能正常发挥作用，那他的起手攻击威力将会达到一个离谱的程度。单是靠强力射击和他的毒药，威力就已经挺可观了，要是再加上这个技能……说不定他当时都能杀掉那头巨型水牛了。 他暂时搁置了这个决定，接着去看下一个技能。这是一个有升级版的技能。 [猎手追踪（稀有）]——猎手不会静坐在自己的住所，而是会积极地去搜寻猎物。解锁基于有限线索追踪猎物的熟练度，还能让猎手更容易识别猎物的特征，包括魔力印记和气场。在追踪时，为感知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在教程刚开始的早期，达到5级时，这就是他当时想要的技能之一。不过那时他选择了基础隐身技能，对此他从没后悔过，只是有时候能追踪别人还是挺有用的，比如在寻找同事的时候。 但回想起来，也许早些时候没能追踪到他们反而是好事。要是他没升级，没学会暗影穿梭，那他现在肯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要是考虑这个技能目前能带来的好处……其实挺有限的。这属于那种当你需要它却没有的时候会很懊恼，但实际很少会遇到非它不可的情况的技能。 但更重要的是……杰克觉得自己能靠自学掌握这个技能所具备的很多能力。他已经开始对识别他人释放的能量有了基本的了解。而且他还有感知领域技能，这能让他比仅凭肉眼更高效地快速搜索一片区域。 所以，他打算尝试去获取一个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当下自己没办法学会的技能。 当然了，即便他靠自学掌握了所有相关能力，单就这个技能能提升属性效果这一点来说，它还是有好处的，但他真心觉得不值得选它。于是他接着往下看。 [猎手陷阱专长（稀有）]——猎手有诸多暗藏的手段，不会局限于只在正面交锋中应对猎物。雄心猎手会利用狩猎过程中找到的材料临时制作并设置陷阱来占据优势。解锁设置陷阱以及与陷阱相关工具的熟练度，同时掌握使用它们的知识。根据所使用陷阱的性质，为相关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和上一个很像，也是那种更侧重于授予知识和技能诀窍，而非实际战斗能力的升级版技能。他不太喜欢这个技能。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四处去布置陷阱。 他更喜欢更……主动的方式。他想做猎手，而不是猎物。他宁愿迅速地给予致命一击，也不愿干坐着耐心等待敌人犯错。出于和上一个技能差不多的原因，他也跳过了这个技能。 [分裂箭（稀有）]——一箭化多箭；一只猎物倒下，一片区域沦为死亡之地。射出一支箭，飞行过程中它会分裂成数支复制品。每支箭都具备原箭的威力。使用分裂箭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有点像第一个穿刺箭技能，也就是说是个有主动效果的技能，但他一下子就更喜欢这个技能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场战斗的缘故，他还是挺有偏向性的，但有一定的攻击范围覆盖还是挺有用的。当然了，那些该死的野兽能躲开一支箭，但它们能躲开五支、十支吗？ 就和双箭技能一样，他还是得考虑毒药对这个技能是否有效。技能描述说会制造出分裂的箭，且威力和原箭一样。那这其中包括毒药的效果吗？ 他没办法确切地用逻辑去弄明白这个问题。这简直就是在凭空创造物质本身啊，无中生有。当然了，这确实需要消耗他的能量，但终归是在创造物质呀。 说到双箭技能，他很确定这个分裂箭技能是它的升级版。两者极为相似，但这个技能能制造出不止一个复制品。 总的来说，他考虑了五个技能。他确实短暂地回顾了一下主动伪装技能，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和陷阱技能很像，他更喜欢主动出击去追击敌人，而不是埋伏起来守株待兔。 穿刺箭技能最终也被他排除了。他不需要为首次攻击再做更多准备了。他已经有了强力射击以及各种毒药。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在实际战斗中帮到他的技能。 所以，到最后，就剩下分裂箭和基础自然亲和这两个技能可供选择了。这两个技能当下都能给他很大帮助。自然亲和肯定能帮他从这一团乱麻中活下来，而且能和他本就较高的生命值以及魔力值很好地配合，因为这很可能会开启更积极地使用魔力的可能性。 这自然也让他想起了那个拥有“自然之刃”职业的战士。回想起来，在这场教程中，那人依然算是他遇到的最强幸存者之一。虽说他看上去似乎比那个使长矛的火法师、理查德以及威廉要弱一些，但无疑也是很强的。至少他的防御能力非常出色，仅凭自身能量就能轻松挡住杰克的箭。 不过，他当时用的不是自然魔力，而是通过某种技能将耐力或者说体内能量注入了自然亲和力。等等，他想，难道他不能把耐力用在主动技能之外的地方吗？要是他能像那个战士一样用耐力来强化自身…… 为什么不行呢？很明显那个战士用的就是耐力。当然了，那带有自然亲和力……但有什么能阻止他用自己未经调和的能量做同样的事呢？他不用借助任何技能就能用魔力做很多事，那为什么不能用耐力呢？ 有了这个顿悟，杰克完全忘了技能选择的事，甚至把手里正拿着在凝聚箭矢的箭袋都掉到了地上。 他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任由灵感如潮水般涌来。 *** “威廉，你能答应实现我的愿望吗？”铁匠神情严肃地问道，“为我的家人报仇？” “当然，我已经答应过你了……”威廉点了点头。铁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欠铁匠这份人情，不是吗？在这场教程试炼中，铁匠为他做的可比理查德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多。铁匠教他锻造，耐心地指导他，现在甚至还给他打造这件铠甲。他觉得自己亏欠铁匠的。 “谢谢你。”铁匠笑了笑，走到铠甲旁，双手放在上面，然后带着一丝悲伤的笑容转向威廉，“我的儿子叫贡纳·施密特，我的儿媳叫卡琳。她当时还怀着我的孙儿呢——” 威廉听到这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请满足我这最后一个自私的请求，让他们的记忆永存。” 铁匠一边与威廉对视着，一边身上开始泛起光芒。年轻的法师想阻止他正在做的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再见了，我的年轻朋友。愿你在这个新世界里找到幸福，最终真正了解自己。” 说完这些话，一股魔力从铁匠身上爆发出来，涌入了铠甲之中。但很快，其他能量也开始涌出。首先是他的耐力开始倾泻而出，接着是他的生命力。他体内的每一丝能量都通过双手流入了此刻也在发光的铠甲里。 “停下！”威廉终于大喊一声，向前迈了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让这个男人死去。我这是怎么了，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但为时已晚，随着最后一丝魔力和耐力离开了铁匠，现在就连他的生命值也在不断流失。不只是他的生命值在消失，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生命本源在消逝。他原本已经有点花白的头发变得全白了，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 原本强健的肌肉和健康的肌肤变得苍白、干瘪，一副病态。铁匠在几秒钟内仿佛老了几十岁，威廉完全没办法帮忙，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最后一丝能量离去，铁匠……不，赫尔曼·施密特身上残留的生命气息也消失了。 很久以前，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过威廉……但直到这最后一刻，威廉才想起来。 此刻，威廉惊得呆若木鸡。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赫尔曼那已经干瘪的尸体依然双手放在铠甲上站在那里。铠甲本身也失去了很多光泽，不再是银色，看上去更像是普通的钢铁了。 然而，此刻威廉并不太在意铠甲。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思绪飞速转动。他满心困惑、愤怒、震惊，但最主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种……失落感。 回过神来后，年轻人朝尸体走去。当终于站到尸体跟前时，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是该把尸体挪开吗？铁匠会希望他这么做吗？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呢？ 鼓起勇气，他把手伸向尸体，想把它挪到床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他的手刚一碰到尸体，整个尸体就化作了尘土，散落在地。 威廉又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面前的地上。是水。 他抬手摸了摸脸，感觉到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他在哭。为什么呢？这些眼泪是真实的。它们是真实的，而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 心里很痛。威廉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很痛。这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别的什么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想到那个老铁匠要是看到他刚才吓得往后跳，肯定会责备他像只受惊的小猫，这种疼痛就越发强烈了。 威廉可不傻。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一种他一直认为是缺陷、是自己从未深受其害的毛病。悲伤。长久以来，他的父母和心理医生都希望他能多少理解这种情绪。 而现在，当他终于理解了这种情绪时，他却无比希望自己从未体会过。这是一种病，一种弱点。它会让人做出蠢事。在威廉看来，情感就是这世上所有蠢事的根源。 正是情感让整个阵营战争陷入混乱。正是因为情感，海登死了，要知道他本是这场教程中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在杰克联系之后，理查德派了个弓箭手去叫他，结果他傻乎乎地带着太少的人就冲向了他们的营地。 也正是因为情感，赫尔曼死了。 威廉试图把这些扰人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东西上——面前的这件铠甲。当他看着铠甲并使用鉴定技能时，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赫尔曼·施密特的扩张铠甲（史诗）]——由卡米克斯的卓越铁匠赫尔曼·施密特打造的一件铠甲。他所有的希望、渴望、目标，甚至是他的生命，都倾注到了这件铠甲之中，使其具备了远超其材料和附魔所能体现的能力。在铁匠做出最终牺牲之前，这件铠甲就已经很强力了，而现在它变得更加强大。铠甲吸收和储存魔力的能力以及材料的整体品质都得到了提升。只能由铁匠死前选定的人穿戴。愿他的记忆与过往事迹通过这件神器长存于世。附魔效果：扩张铠甲、动能扩散。赋予技能：[赫尔曼·施密特的传承]：召唤这位已故铁匠的军械库。 要求：灵魂绑定 铠甲……变强了，但这个描述一点都没让威廉开心起来，反而让他心里的伤痛更甚了。铁匠确实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到了这件铠甲里。这件铠甲就是他的遗产，他最后的记忆。现在他留下的所有东西就只有这件铠甲了，毕竟他的尸体都已经化为尘土了。 威廉知道这件铠甲只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它不可能被偷走，也没法拿去卖掉。它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这是这个男人复仇欲望的产物，也是他对威廉能够完成复仇这一信念的体现。 情感让赫尔曼丢了性命，但也让他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创造出了原本可能永远都打造不出的东西。他成功地把自己的情感和执念转化成了力量。 而威廉会承载着这些情感、这些渴望和目标。他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杀掉理查德了，但现在……现在他是真心想这么做了。不是为了经验值、教程点数或者其他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想这么做是因为他答应过铁匠。因为这是他最好的——不，是唯一的——朋友的临终遗愿。他会记住他第一个真正朋友的儿子贡纳，还有他的儿媳卡琳。 他把手放在铠甲上，往里面注入魔力，发现魔力在铠甲里流动得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要顺畅。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和铠甲之间有了一种联系，同时也知晓了如何使用它。 他脱下还穿着的长袍，拿起铠甲，套在了头上。铠甲很轻，比想象中轻得多。当然了，属性加成也起了作用。金属摸起来暖暖的，就像慈父的拥抱。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试着让铠甲展开，铠甲便缓缓地开始滑动，覆盖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就好像变成了液体一样。它先是顺着大腿往下，再沿着前臂延伸，逐渐按照威廉的意愿成型。他感觉自己可以让这个过程快很多，但他很享受这温暖的金属覆盖全身的感觉。 最后，铠甲覆盖了他的双手，依次抬起他的双脚，将它们包裹在靴子里面保护起来。最后一部分是一个开放式的头盔，能露出他的脸。慢慢地，他让金属覆盖住了脸，只留下两个供眼睛视物的小缝隙。 但到最后，他把这两个缝隙也遮住了。要是现在有人看他，就会觉得他像个钢铁傀儡。按照他的设计，这件铠甲是完全密封的。以他提升后的属性，他可以轻松憋气一个小时，而且就算需要呼吸，他也随时能打开一些小孔。 不得不说，这不全是铠甲本身的功能。要是没有金属操控技能，根本就没办法改变铠甲的形态。但这件铠甲制作得太贴合他了，以至于他能轻而易举地操控它。 凭借他“看穿金属”的技能，他甚至都不需要在眼睛处留孔。唯一让人害怕的是声音，那就是当他被金属的温暖光芒包裹着时，自己的心跳声。 进入教程以来，威廉第一次真正有了安全感。他觉得自己可以迎战任何人、任何事了。 他把铠甲收回，让它再次只覆盖胸部。他又穿上长袍，把胸部遮起来，将新铠甲完全隐藏了起来。 他转身看向地上的衣服，那是赫尔曼留下的所有东西了，威廉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此刻被长袍遮住的板甲。如果说赫尔曼在这个世界上还留下了什么的话，那肯定就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件铠甲了。 “我向你保证，老人家，我会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俩真正的本事。” 在离开小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打开赫尔曼之前告诉他等一切结束后再看的那块金属薄板。 打开薄板后，他发现上面有某种语音记录。听着老人的声音，他心里很难过，但里面传达的信息让他微微露出了笑容。 也难怪，他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个狡黠的人啊…… 第57章 耐力 暖流在杰克的体内穿行，静静地在他的身体系统中循环。这股体内能量流是一种自然循环，存在于任何拥有此类能量且需要依靠它来维持身体机能的生物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人只要醒着，耐力就会被动消耗的原因。只要身体有所动作，就会消耗微量的这种能量。当然了，技能消耗的能量要多得多，因为它们在短短瞬间所消耗的耐力轻易就能达到平常消耗量的数百倍。 这或许就是“耐力”这个名称的由来。它是支撑身体行动和施展技能的资源。 在很多方面，它与魔力极为相似。只不过耐力是身体的“魔力”。就好比没有魔力的施法者无法施展任何法术一样，没有耐力的人连手指都动不了。 这两种能量在诸多方面都如此相似。这也说得通，毕竟存在将一种能量转化为另一种能量的方法。但如果杰克能用魔力做那么多事……为什么不能用耐力呢？与其将耐力注入物品，为什么不把更多的耐力注入身体的某些部位呢？ 其实目前他已经能做到某种程度的类似操作了。每当他使用强力射击时，他都会往手臂、肩膀以及上半身注入惊人的能量。注入的能量多到如果蓄力时间过长，身体就会因此受到损伤。 之前他使用猎手视野和鹰眼技能时，也是靠耐力来驱动的。 使用这些技能时，他并没有有意识地去引导能量的流动，都是技能本身，或者说是系统在进行全程引导。他只需想着要使用强力射击，然后集中精力去施展就行。不过他还记得施展技能时的那种感觉。 这就是他此刻正在尝试做的事。一开始，他没办法找到在体内流动的这股能量流，但最终，他还是设法感觉到了那丝丝缕缕的能量。 他顺着这股能量流，专注地去感受那种感觉。这感觉很奇特，能感觉到能量在体内一些自己从未察觉到的通道中流动。又或许在他初次进入教程，系统重塑他的身体之前，这些通道原本是不存在的。 要是对东方武术和医学有所了解的话，就会把这些通道称作经络。杰克没办法进一步去了解这些通道的具体细节，但他还是决心去探究一下其基本原理。 他发现这些“经络”其实并非实实在在存在的物理结构，它们更像是存在于体内的形而上的通道，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交织，以便输送能量。他还发现其核心部位在心脏周围……也就是他感觉生命力涌出的地方。 杰克沉浸在冥想中，时间缓缓流逝。他的全部意识都只专注于在体内流动的耐力。慢慢地，他开始试着在这里或那里稍微推动一下它，让它加速、减速，甚至尝试稍微改变一下它的流动路径。 前两项他取得了些许小成果，但当他试图改变能量流动方向时，却毫无进展。 这能量本就是他自己的，是身体的一部分，和魔力一样都是能量。于是他试着把它当作魔力那样来进行试验。 他尝试运用制作药水，更确切地说是制作耐力药水时用过的一些方法，很快就取得了进展。 当杰克终于睁开眼睛时，人造太阳又一次升起了。 他站起身来，开始对着空气挥拳，或者说得文雅一点，是进行空击练习。练着练着，他开始稍微加快速度，同时专注于强化自身。虽然变化不大，但确实有效果。 他试着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而不断增强力量。随着力量越来越大，他的拳头挥动时在空中带起了呼啸声。就在他的动作快到看上去都成了一片模糊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先是感觉手臂一阵麻木，接着便是疼痛袭来，和长时间使用强力射击时的感觉很像，但这次要严重得多。 他试图阻止耐力的流动和注入，但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速度不再加快，但他还在不停地挥拳，因为这些能量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手臂上的血管开始凸起、泛红，尽管杰克想停下，但拳头还是不停地挥动着。到这时，他已经完全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愚蠢。他一门心思只想着要做到这件事，却完全没考虑该怎么停下来。 终于，能量流达到了顶峰，他的两条手臂突然像过度充气的气球一样爆开了。鲜血四处飞溅，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耐力消耗停止了，因为没有了手臂，能量也就没了传输的媒介。 现在，他的肩膀以下只剩下了两个小小的残肢。疼痛几乎难以忍受，但杰克还是设法从空间储物里召唤出了一瓶治疗药水，然后用魔力丝线和牙齿，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瓶盖，把小瓶子里的药水灌进了喉咙。 他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了不起的东西呢。虽然确实也算是有所发现，但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随便摆弄。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里，算上被迅猛龙咬掉的那次，他已经弄没了三条胳膊了，挺“厉害”的啊。 他还觉得挺荒唐的是，自己好像没太把这当回事。在系统出现之前，失去一条胳膊那可是一辈子的残疾。现在他却只觉得是个小麻烦，毕竟胳膊再生也就是比普通伤口愈合稍微花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他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尽管两条胳膊都没了，但生命值只减少了不到1000点，而且刚才喝下治疗药水后，几乎瞬间就恢复了。 不过他也学到了些东西。他的这次尝试也不完全是白费力气。如果他能更好地控制体内的能量，应该会有助于技能的施展。比如说，要是他试着通过强行增加能量流来加快强力射击的蓄力速度，会怎么样呢？ 强力射击的优势之一就是，只要松开弓弦，储存的体内能量就会立刻释放出去，积聚在四肢的所有体内能量会一次性释放出来，形成威力巨大的一击，不像他刚才那糟糕的空击练习，能量只是不停地累积，根本停不下来，也没有宣泄的出口。他每挥出一拳也能释放出一点能量，但远远不够。 这有点像电脑的电源供应，虽然从技术上来说，电源是从一个能提供远超所需能量的源头获取电力，但它只会按需取用，然后把相应的电量输送给电脑的其他部件。 而他之前所做的，就好比往电源插座里钉了两颗钉子，然后直接把两根电线接到显卡上，结果把显卡给彻底烧毁了。可惜的是，人体可没有内置什么自然的断路装置或者安全系统。 但至少这次只是手臂遭殃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是试着在全身加快能量流的话，会发生什么事。虽然那样很可能会让力量大幅提升，但同样也很可能会让自己迅速丢了小命。 就在他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他的手臂正在慢慢再生。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警告*技能选择仍在进行中。推迟或延迟选择可能会导致不良后果。 哦，糟糕，杰克心想，这才想起在自己搞出那场灾难性的“顿悟”之前正在做的事。 他再次打开菜单，下意识地查看列表，惊讶地发现又多了一个新选项。 [爆裂拳（劣等）]——一次鲁莽的攻击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胜利。用极强的力量击打敌人，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同时，自身也会受到同等伤害。使用爆裂拳时，为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看到这个技能，他感觉受到了不小的侮辱。不过这也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测，那就是人似乎可以通过自身的行为解锁技能。 他确实也纳闷，为什么没看到任何和自己血脉相关的技能出现呢。 他的血脉至少提供了两项实实在在的能力。他称之为感知领域的能力，这当然能让他“看到”周围球形区域内的一切，还有危险感知能力，能让他超自然地察觉到某样东西有多危险，或者某样东西是否存在危险。 这两项只是比较明显的好处。日常中，来自本能和直觉的帮助也发挥了奇妙的作用。 但除了血脉能力本身，并没有出现别的相关技能。杰克打开窗口确认了一下，结果有点吃惊。 [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潜藏的力量存在于你的本质之中。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了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赋予感知领域能力。提升危险感知能力。强化所有本能和直觉。感知属性提升15%。 描述变了。虽然变化不大，但确实变了。他查看了一下记录，看不到之前的版本了，但他还记得之前的措辞。之前只是说强化先天本能、强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以及强化对危险的感知。 难道系统是照搬了我的想法？他一边继续查看这个能力，一边思索着。能力的功能并没有改变，他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措辞变了，用的措辞正是他一时兴起为了方便描述这个能力而自创的那些词语。 这个能力一直都挺特别的。首先，这是杰克见过的唯一一条提到他名字的系统消息。就算是那些暗示他名字的消息，也只是以称呼他的方式来指代。但这条消息明确写着杰克·塞恩觉醒了血脉能力，是用第三人称在说他。这让他不禁好奇，如果其他人也以某种方式获得了这个能力，描述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警告*技能选择仍在进行中。推迟或延迟选择可能会导致不良后果。 知道了，知道了，杰克想着，把又一次弹出提醒他浪费了多少时间光想事情的提示给关掉了。 最后，他选择了分裂箭技能。 *技能获得*：[分裂箭（稀有）]——一箭化多箭；一只猎物倒下，一片区域沦为死亡之地。射出一支箭，飞行过程中它会分裂成数支复制品。每支箭都具备原箭的威力。使用分裂箭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能让他在应对成群的敌人时有更实用的办法，也能在正面交锋时给他提供一种额外的攻击手段。 最终，基础自然亲和技能对他并没有太大吸引力。他的直觉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就像他刚刚经历的那样，那个技能要是有用的话，应该足以衍生出它独有的能力了。 感觉到相关知识进入脑海，他立刻就想试试这个技能。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没胳膊，他只好无奈地暂时搁置这个想法，坐了起来。 死去的野兽还都在他周围，他的感知领域内没有探测到任何东西——反正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决定再冥想一次，以便更快地恢复耐力和魔力。虽然他的魔力基本已经满了，但经过之前的战斗和试验，他的耐力已经降到了30%以下。所以，说他之前鲁莽地使用耐力是极其低效的，似乎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杰克在冥想时专注于生命力。冥想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会完全切断身体的所有感官，除了触觉，也就是说，他还是能感觉到能量在修复他肢体时的流动情况。 他甚至都没尝试去以任何方式影响它。也许他本可以试着加快愈合进程，但他决定还是让它自行修复。目前他对这种能量的试验已经够多了。 不过，从能量的流动中学习一些东西还是可以的。这种能量并非通过固定的通道流动，而是遍布杰克身体的每一处——他的肌肉、血液、骨头，所有地方。 随着他的两条肢体慢慢再生，身体其他部位的生命力浓度开始朝这两处聚集，同时，心脏周围某种看不见的源头也在迅速地让肢体恢复原状。 骨头生长出来，就好像一棵小树在慢慢朝着天空伸展。肌肉就像是长在树上的苔藓和树皮一样，慢慢地堆积在上面。从外面看的话，就好像那两个小小的残肢逐渐沿着手臂延伸，残肢末端似乎还在缓缓波动。至少可以说，这景象挺恶心的，但这可比现代医学能达到的效果厉害多了。 过了几个小时，再生才完成。杰克的手臂还是感觉有点虚弱，但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肢体了，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它们就会和原来一样好了，或者说，和原来一样强壮了。他还找到了之前被炸飞的护腕，重新戴上了。 有了更多空闲时间，他从项链里取出了调和碗。就算暂时没法正常战斗，也没理由偷懒呀。 而且，他总归得找时间补充一下毒药储备。他被恶蝰之血侵染过的血液确实很强力，但普通品质的坏死毒药威力更大。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血液只能具备坏死属性。他还有其他类似酸性毒药和血毒素之类的毒药，他甚至还在考虑调配一些能变成气体的粉末毒药。 之前他一直克制着没这么做。他内心还是有一些道德顾虑的。使用毒雾或者毒粉和许多现代化学武器没什么两样，这是所有文明社会都明令禁止的，使用这类东西通常被视为极其恶劣的战争罪行。由于他一旦释放毒雾或毒气就没办法控制它们，所以他很不情愿使用。 然而，现在他慢慢地开始突破一些道德束缚了。如果毒药能帮他获得强大的力量……那也是值得的。他还是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的。武器，无论多么卑劣，终究只是武器而已。值得考虑的是他如何使用这种武器。 调和毒药的过程让人心情平静，他调配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了一些。几个小时后，他终于获得了一次升级。 *“叮！”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4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笑了笑，享受着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舒畅感觉。他决定试着在教程结束前把职业等级提升到50级。鉴于上次获得的那个史诗级技能，他相当确定这次能获得的技能也会很有用。 他查看了一下教程面板，想看看还剩下多少时间，结果有点震惊。 教程面板 时长：22天22小时54分11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204\/1200 幸存者的数量大幅下降了。就在他打开面板查看的时候，他看到数字又减少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3\/1200 第一次注意到的时候，他还在想呢，结果没过几秒，数字又变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2\/1200 然后又变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1\/1200 剩余幸存者总数：200\/1200 剩余幸存者总数：199\/1200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58章 蠢货 几个小时前，那时还尚在清晨，基地里一片忙碌景象。铁匠们在加班干活，裁缝们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所有战士都在准备武器，确保自身的各项资源都补充完备。 下达的命令是再过几分钟就要向已经死去的海登的基地进发。他们都料到迟早会接到这个命令，但它还是比大多数人预计的时间来得早了一点。 至于理查德本人，此刻他正在那间充当基地总部的大屋里。和他在一起的有卡罗琳以及他团队里另外三名有影响力的成员。值得注意的是，平时那群领导者中，雅各布不在场，在杰克那件事之后，他的态度依然没有缓和。 理查德倒没太把这当回事。毕竟距离结束还有三个多星期呢，而且尽管雅各布心里有气，但他向来还是会完成自己的工作的。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他确实做了。他的责任感似乎压过了他的愤怒。 理查德环顾着营地里的其他领导者，心里颇为得意。他特意安排每个初始职业都有一名领导者代表出席，就好像是要代表各自的阵营一样。卡罗琳自然是人数最少的群体——治疗者们的代表。战士们被归为一类，由理查德统一指挥，另外三人分别是一个只被称为“侦察兵”的弓箭手、一位最近被威廉取代的施法者，还有代表工匠群体的乔安娜。 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对他攻占海登基地的想法提出质疑，尤其是那位中年妇女，她觉得这完全就是毫无必要的血腥之举。 理查德认为敌方阵营残余势力里的那个光系施法者、曾经的二把手，仍然想继续战斗。那个施法者很可能觉得，即便理查德一方在人数上有优势，他也不会冒险去攻打他们那有一定防御工事的基地。这确实不合逻辑，也没必要，就像那位女工匠说的那样。 要不是有个小细节，理查德或许也会认同这种看法。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掌控90%其他人类的唯一领袖。 当前进度：57% 已消灭的其他领袖：1\/1 这个任务是在教程第二天，他甚至还没妥善建好营地时就接到的。收到通知时他很惊讶，但同时也很兴奋。 这样一个任务肯定会有值得获取的奖励。当然了，挡在他面前的唯一阻碍就是海登。就像任务目标所显示的那样，这个人也接到了和他一样的任务。或者说，至少系统也把这个人认定为一个阵营的领袖了。 他的目标自然可不只是区区90%，他想以100%的完成率完成这个任务。任务里明确写着“至少90%”，这就意味着完成度更高会有额外奖励，而他很乐意去争取这个奖励。 现在他只需要消灭海登剩下的那些手下，然后去追捕那个麻烦的弓箭手杰克以及其他掉队的人就行了。肃清自己阵营里的异见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环顾四周，审视着所有人。他的技能能让他察觉到众人的忠诚度。海登营地近期投靠过来的很多人还没被认定为忠诚，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理查德还懊恼地发现，那个蠢货威廉也不再被认定为忠诚了。不过既然他会参与这次进攻，那也没关系。理查德打算先利用这个年轻人消灭敌人，然后再把他除掉。 开完会后，威廉也确认了作战策略，五个人便走出了屋子。除了那位女工匠，其他人都朝着大门走去。 “大家听好了！”理查德一边往营地中间走去，一边大声喊道，走到中间后他停了下来，“海登死了，但他的手下还在，我担心他们渴望复仇。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投降的机会了，可他们拒绝了！告诉我，我们能任由他们再次挑起战火吗？” “不能！”人群中几个人喊道——有他安插的自己人，也有其他一些人。 “没错！”他接着说道，“我们要在他们重整旗鼓、发起攻击之前把他们击溃！让他们知道我们无所畏惧！” 欢呼声响起，理查德满意地暗自笑了笑。这只是个小把戏，但向来都很有助于鼓舞士气、增强凝聚力。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营地中间，最后差不多有两百人站在了他面前。其中有些人不是战斗人员，只是来给朋友送行的，但大多数人是来跟他一起征战的。 理查德看到人群前面有个身影——一个有着金发和锐利蓝眼睛的年轻人，他暗自笑了笑，“威廉，很高兴看到你加入我们。” 他一点都不害怕威廉。这个年轻人确实表现出了狡猾和强大的一面，但他也没展现出莽撞或者蠢笨的迹象，他应该明白理查德只会给他带来好处。理查德想象不出这个施法者短期内会背叛他。单从实际情况来看，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理查德有着极大的优势，威廉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那才是愚蠢之举。 “铁匠会和我们一起吗？”理查德环顾四周问道。 “抱歉啊，伙伴，他不喜欢这种事。”威廉笑着回答道，“你也知道，那老头一心只想着打铁，对这世上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 “真可惜，要是他能来助阵，带着他那把锤子就再好不过了。”理查德遗憾地说道。铁匠本会是个得力帮手，不过话说回来，把他留在后面或许也是好事。他也是理查德迟早要收服或者除掉的不忠之人中的一个。 “不过有你在这儿呢，我的朋友，一定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啊。”理查德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摸到长袍下面的金属质感，理查德有点惊讶，但也没再多想。毕竟威廉是个专注于金属的施法者嘛。 威廉脸上依旧挂着虚假的、欢快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冷笑。冷笑，同时又怒火中烧。他算哪根葱，居然叫我朋友？只有赫尔曼才有资格这么叫我！ 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要做这种事，然后跟着这群兴高采烈的人朝着海登的旧营地走去。在路上，威廉得知那个光系施法者名叫德斯蒙德，是在海登手下效力的一名士兵，在教程期间表现很突出。 很多叛逃者都非常乐意分享他们所知道的各种琐碎信息。虽然没人能确定，但有可能这些人里就有对他们各个阵营犯下暴行的幕后黑手。 考虑到这一点，理查德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尽快讨好自己，好让自己接纳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实际上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次进攻。而且，这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把他们都推到前面当炮灰。 威廉对此也不在乎。属于哪个阵营根本不重要。今天将会是一场屠杀，而威廉很乐意扮演屠夫的角色。对他来说，放在砧板上的是谁都无所谓。 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能看到海登和他的同伴们所筑城墙的地方。他们走近一些，在离城门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听到城墙后面传来呼喊声和慌乱的声音。他们一路走来可没怎么掩饰行踪。 “德斯蒙德，你这个胆小鬼，给我滚出来！”理查德大喊道，声音震耳欲聋，音量远远超过了系统出现前人类所能达到的程度。 基地里没有回应，但有几个人惊恐地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张望。仅仅过了十秒左右，理查德那点微薄的耐心就耗尽了，他又一次张开了嘴。 “你要是不出来，”他一边朝着木门走去，一边说道，“那我就进去了！” 他举起塔盾，向前一推，从盾牌上发出一道冲击波，轻易地就把那扇脆弱的木门从铰链上震飞了。 迎接他的是一道光束，紧接着是一连串其他法术，朝着理查德和他身边的其他战士倾泻而来。 “撑起护盾！”理查德大喊一声，其他人纷纷照做。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他们的盾牌前，并且不断扩大，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轻松地挡住了所有法术和箭矢。 “前进！”战士紧接着喊道。他们开始排着队形向前推进。 城墙另一边的人一边挣扎着慢慢后退，一边不停地施法，但都无济于事。 也有几道法术朝反方向射来，但对方显然一心只想着防守，而不是进攻，一直在后退。 理查德对对方的反应有点困惑。这看上去混乱无序、毫无章法……但又像是有计划的。不过他也没太担心，因为他在后退的人群中看到了德斯蒙德那身独特的长袍。那个施法者也在这儿那儿地发射光束，不过他似乎没怎么用心，法术的威力都比较弱。 推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很稳健，理查德很乐意看着对方浪费魔力。此刻他和其他重型战士施展的护盾是他们在20级时学到的技能。一旦施展出来，维持护盾开启几乎不消耗什么耐力。 一切都比预期的要顺利得多，不过理查德对对方人数之少感到惊讶。他面前大概只有四十个人，可德斯蒙德手下应该不止一百人才对。是有那么多人逃跑了，逃进森林里了吗？还是……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紧接着是痛苦和惊恐的尖叫声。 该死，理查德心想，连忙转身。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理查德不知道的是，他此刻正在对付的人并不是德斯蒙德。 德斯蒙德可不傻，也不会莽撞行事。海登从来都不是他们行动的策划者，尤其是在他儿子死后，他变得过于情绪化，行事冲动，所以大多数的计划和管理工作都是德斯蒙德在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更容易地把营地剩下的幸存者团结起来，而且速度比理查德预计的要快得多。 从进攻部队的后方，树林里闪烁起光芒，几十个人现身了。讽刺的是，理查德中了他之前用来对付杰克的同样的圈套。 与此同时，那些理查德以为是逃兵的植物突然转向，朝着较弱的施法者冲了过去。 夹在两股力量之间，而且理查德带着一群战士和精英向前推进，那些实力一般的战士们陷入了绝望的挣扎，四面受敌。 虽说理查德确实低估了敌人，但他也不是完全无能之辈。他迅速重新集结手下，再次转身去对付那些所谓的“逃兵”。 混乱的战斗随之爆发，各个群体开始相互碰撞、混杂在一起。理查德想要回到德斯蒙德那边可不容易，因为在他俩之间，盟友和敌人混战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拼命战斗。 不得不说，大多数幸存者都只是勉强凑数的，他们中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完成首次职业进化，还有少数人根本就没进化过。大多数人只有基础的职业进化，没什么实力可言。 这就意味着那些获得了更强大职业的真正强者很容易就脱颖而出了。 一个拿着石质法杖的施法者朝着人群不断射出尖刺，理查德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然而，他很快就迎来了自己的末日，一支带着强力射击效果、闪着红光的箭射来，直接把他的脑袋轰掉了，还击碎了他匆忙间撑起的魔力屏障。 射出这支箭的“侦察兵”也没轻松到哪儿去，他被一个双手持剑的战士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这个战士周身环绕着一种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怪异能量。而这个战士很快就陷入了一连串法术的攻击之中，被撕成了碎片。 个人实力能让你脱颖而出，但自然也会让你成为显眼的目标。 但也不是每个这样的突出人物都倒下了。真正出类拔萃的人，尽管面临诸多攻击，还是设法占了上风。理查德只是轻松地挡开或者挡住大多数攻击，然后自信满满地朝着敌人冲去。德斯蒙德也能用一道光幕迅速挡住远程攻击，或者施展类似杰克的暗影穿梭那样的能力躲开攻击。 卡罗琳身边环绕着几道透明的屏障，轻松地进行着防御。其他的强者也在战斗，比如一个曾经的光系战士，此刻正在施法者人群中穿梭，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砍倒。 不是每个人都像杰克那样有着超高的生命值和防御力，或者像理查德和卡罗琳那样有着强大的防御技能。大多数人习惯在紧密协作的团队中战斗，依靠配合和计划来击败野兽以及其他敌人。 但这场战斗可没什么计划或者商议可言。这是一场毫无理智的屠杀，凝聚力和团队协作在这里毫无意义。被自己朋友杀死的前盟友可不止一两个，因为人群中不断有大型法术被释放出来。 死亡人数不断增加，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原本宁静的森林里。幸存者的数量每秒都在减少，较弱的幸存者很快就被更强的人淘汰掉了。施法者自然是最脆弱的，毕竟他们是防御能力最低的职业。 弓箭手由于敏捷性较高，情况稍好一些，他们中有很多人逃到了战场外围，找好位置从那里进行射击。 治疗者数量稀少，不过在场的那些人倒是做到了最接近团队协作的配合。以卡罗琳为例，身边都是战士的她能轻松地保护自己以及周围的战士，甚至还能抽空去帮帮理查德和其他一些人。 战士们在这场混战中最为耀眼。近身搏斗是他们的强项，他们挥舞着武器，朝着任何被他们认定为敌人的目标猛砍猛砸。 之前因为陷害杰克而被压制下去的所有怨恨现在都加倍地爆发出来了，愤怒和残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复苏了。几乎没人喜欢“友好相处”，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很快，随着战斗逐渐平息，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了。一边站着理查德和三十多个手下，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身上都沾满了这场残酷屠杀留下的鲜血和污垢。 另一边站着脸色苍白的德斯蒙德，他身边有一个手持细剑的战士。这个战士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身上到处都是明显的伤口。 理查德和他身边那十几个战士也没能毫发无损。但他们有一个对方没有的优势。整个教程里可能只剩下一个治疗者了：卡罗琳。所有治疗者自带的被动光环以及她40级以上职业所拥有的强大技能，让他们这边的人不断恢复状态。 “德斯蒙德，投降吧，你或许还能活命。”理查德狞笑着说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胜利者。 他快速扫了一眼幸存者的数量，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108\/1200 他根据快速清点的人数知道，没在这里的人肯定都回他的基地了。 “赶紧结束吧。”施法者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目光看向理查德身后的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 “乐意至极。”理查德说着便走上前去，准备刺死这个男人。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强光爆炸，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光芒消散后，只剩下光系法师的尸体，以及围在他身边的几个死去的同伴。 当然了，还有理查德，他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卡罗琳就在他身后，正举着手施展法术呢。 “蠢货。”理查德轻笑一声，朝着那个此刻伤势更重、已经扔掉细剑的战士走去。 “我同意。”一个声音说道，紧接着理查德面前的屏障破碎了。 理查德震惊地转过身，看到卡罗琳瞪大了眼睛，一支长矛从她背后刺穿了她的心脏。更糟糕的是，伤口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变成金属。她的身体看上去就像生锈了一样。 “威廉，你他妈在干什么！？”理查德大喊道。威廉全身都被看上去像钢铁或者银子的金属覆盖着，只有脸露在外面，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他那傻乎乎的笑容不见了，眼神中流露出的仇恨程度是理查德从未想过他能表现出来的。 威廉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理查德自己说过的话：“你们真是一群蠢货。” 第59章 苦涩的结局 卡罗琳甚至都没能再发出一声尖叫，金属从她的心脏处蔓延开来，最后她整个人只剩下一具铁铸的人偶。治疗者生命值和防御力低下的弱点暴露无遗，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死去了。 而另一方面，理查德以及他身边那三十多个精英都惊呆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向来都是先解决治疗者，”威廉冷冷地说道，“然后是喽啰，最后才是大boss。” 话音刚落，金属向上滑动，将他的脸也覆盖住了，甚至都没留任何透气的孔洞。 他的长矛还插在卡罗琳那具金属尸体上，这时离他最近的两名战士朝他攻了过来。 第一个战士挥起一把大剑，朝着他握长矛的手砍去。威廉甚至都没费心去躲闪，任由那人砍在他的小臂上。 出乎除威廉之外所有人的意料，他的手臂纹丝未动。相反，那名战士却感觉冲击力顺着手臂传了上来，疼得他闷哼了一声。威廉脚下的地面倒是微微下陷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太强烈的受击感。 利用铠甲上的金属操控技能来抵消冲击力简直易如反掌，而且赫尔曼给铠甲施加的附魔也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力。除此之外，威廉本来就没太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另一名战士直接朝着威廉的后背刺去，他的剑同样也没能刺穿那坚不可摧的铠甲。 “真无趣。”一个从那傀儡般的身躯里传出的扭曲声音说道。 威廉以比这些战士快得多的动作拔出长矛，朝一侧挥去，将那持重剑战士的胸膛划开了。与此同时，铠甲上似乎弹出四把利刃，又刺穿了另一名战士。 两名战士瞬间倒地，理查德这才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结阵！”他大喊一声，众人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纷纷向后退去，远离这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 理查德这边的施法者们开始凝聚法术，剩下的两名弓箭手也各自开始蓄力准备施展强力射击。 威廉可没打算让他们把箭射出来，更多的武器从他的铠甲中冒了出来。 威廉没有空间储物装备，不过他可以利用赫尔曼·施密特的传承来召唤他的军械库。这在某些方面和空间储物类似，但在其他方面又有所不同。这些武器并非实际存在的，而是在他使用的时候由技能实时构造出来的。 这能让威廉召唤出已故铁匠打造的各种物品。剑、斧、矛、匕首，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一些铠甲部件。不过年轻的施法者并不需要这个能力中的铠甲部分，毕竟他在防御方面已经足够强了。 召唤这些武器确实要消耗他的魔力，但和使用他另一个金属创造技能相比，这点消耗根本不算什么。 此刻，二十多件比匕首大得多的武器在他的意念操控下，一件接一件地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它们就像一群鱼一样，朝着那些可怜的战士们发起猛攻，这些战士们只能一边尖叫一边逃窜，而那将近二十几件武器则尖头朝前，紧追不舍。 见此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理查德朝着威廉冲了过去，释放出一道力量冲击波。虽说年轻施法者的铠甲赋予了他超强的防御力，但那也是有极限的。威廉被震得向后飞去，一时之间对那些飞舞的武器失去了部分控制。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举起长矛，迎上了理查德那闪着光芒的剑。正如人们所料，这场施法者与战士之间的激烈碰撞以威廉被击退、被迫后退而告终，此时理查德身上开始泛起红光。 理查德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威廉不断后退，被攻击的冲击力震得有些头晕目眩。就好像他被困在了一口大钟里，而理查德正用剑不停地敲击着大钟一样。要是没有那些附魔，威廉这会儿毫无疑问已经因为内伤而吐血了。 他向后滑行着后退，但没退多远，一支强力射击的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冲击力差点让他摔倒在地。箭自然在射中铠甲后就粉碎了，但还是在射中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和划痕。 而那名弓箭手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手臂看上去又虚弱又无力。在被二十多把剑击中后，他的状况看上去更糟了，那些剑他根本无力躲开，直接把他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威廉没有浪费时间，向前滑行，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朝着理查德撞了过去，理查德没能及时举起盾牌。威廉的长矛一次次刺下，但每次都被挡开了。 他所用的长矛，自然就是那稀有度为史诗级的费罗拉斯之矛技能。手持这把长矛时，能大幅提升他的身体属性，而且附在上面的强力诅咒更是让这把武器杀伤力大增。 不过，虽说这把矛能将它击中的任何活物变成金属，但它只对生物有效，也就是说，威廉必须刺穿肉体才能激活这个效果。而理查德目前没让他有这样的机会，每次攻击不是被躲开就是被挡住了。 他俩都不是以敏捷见长的，但由于两人所拥有的属性，他们的速度即便和大多数光系战士相比，也依然相当惊人。 虽然一开始他们看似势均力敌，但得考虑整个战斗局面。理查德确实能在近战中与他抗衡，但这一切都是在威廉同时还要操控众多飞舞的武器去压制周围其他精英的情况下发生的。 他还得留意所有的远程攻击以及那些设法靠近他的战士。虽说他能轻松挡开大多数攻击，但有些攻击确实很棘手——比如现在袭来的这一波攻击。 一股火焰洪流从侧面喷涌而出，威廉慌忙向后躲闪。紧接着又一股火焰袭来，一个浑身冒火的施法者朝着他逼近。 威廉认出了这人所用的技能类型。这是一种献祭类法术，和赫尔曼为完成铠甲而做的事差不多。以消耗自身的生命本源为代价，这个技能能让他施展出远超平常的强大力量。 这人就像风中摇曳的蜡烛。他大喊一声，朝身后喷出一股火焰，借助反作用力朝着威廉冲了过来。威廉吓得赶忙想要躲开，却被理查德挡住了去路，理查德再次举起盾牌，竖起那巨大的蓝色屏障，将他拦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爆炸，这个燃烧着的施法者像一颗人体炸弹一样引爆了自己。威廉勉强在身前召唤出了他那可靠的钢铁之墙，才挡住了这最猛烈的一击。 热浪扑面而来，他被困在铠甲里，感觉就像在被炙烤一样。虽然铠甲对物理攻击有着超强的防御能力，但面对元素攻击可就差远了。他感觉手臂和胸膛火辣辣的，开始起水泡，疼痛难忍，在那个人慢慢燃尽的过程中，他一直挡在那火焰洪流之前。 终于，那个人身上的每一丝能量都消散殆尽，火焰也熄灭了。除了那一大片呈月牙形的被烧毁的森林外，这个施法者没留下丝毫痕迹，因为有一侧完全被理查德挡住了。 那冒着烟的铠甲一动不动，理查德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盾牌。在和德斯蒙德战斗之后，他的耐力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刚才又挡下了这一击。 那些飞舞的利刃掉落在地，开始慢慢消散，重新化为魔力。费罗拉斯之矛也不见了踪影，同样是被驱散了。在这片满是灰烬的空地上，只剩下了八个人和一套一动不动的铠甲。 一名弓箭手、两名施法者和五名战士，就只剩下这些人了。他们没有一个毫发无损的，和德斯蒙德战斗时受的伤现在变得更严重了。其中一名战士甚至还少了一条胳膊，是被威廉用一把飞舞的剑砍下来的。 尽管暂时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但他们谁都没放松警惕。因为没有收到任何系统提示，这就意味着藏在那冒烟铠甲里的“怪物”还活着。 突然，情况变得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最先察觉到的是一名施法者，他大喊道：“小心！他在操控魔力做什么！” 就在同一时刻，一个身影凭空出现。一个独臂持细剑的男人从众人身边飞过，剑尖刺中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理查德闷哼一声，感觉那细长的剑身从背后刺穿了自己，但他还是设法扭动身体，避开了要害，没让剑刺中心脏。同一动作下，他转过身，迅速挥剑，将那持细剑的战士斩首了。 而就在这时，威廉的最后一击到了。 “钢铁漩涡。” 那个扭曲的声音从铠甲里传出，与此同时，地面开始震动。未加工的金属小碎片开始缓缓从地面升起，朝着威廉聚集过来，周围所有其他的金属物品也紧随其后。 得想想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在一个战场上，方圆几百米内有几十具尸体，他们身上穿戴的装备都还在。现在这些装备都成了无主之物，因为它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 还套着尸体的铠甲开始朝着漩涡中心飞去——武器、箭矢，所有金属制品都是如此。紧接着，其他工具以及金属物件也纷纷被吸了过去。海登和德斯蒙德之前营地内残留的每一件金属物品此刻都被吸向了这个年轻人，他身边的金属浓度越来越高。 就连被炸飞的城门上的铰链都朝着他飞了过去。一个倒霉的战士被一件飞来的物体击中，随后又被其他物体接连击中，有一些还黏在了他身上，接着他也开始被吸了进去。 理查德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龙卷风。 “散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金属从龙卷风中爆射而出，龙卷风的规模也开始扩大。它在森林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砍倒了几棵小树，甚至将一些较细的树连根拔起。这由金属和尸体组成的风暴朝着幸存者们席卷而去，将他们炸得四散纷飞。 其中一人眼睛被一颗钉子击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半箭筒的箭就砸在了他毫无防护的侧身。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一具曾经属于重型战士的躯干就以汽车飞驰般的速度撞上了他的脑袋，瞬间就把他撞晕了过去。越来越多杂乱的东西慢慢地将他撕扯开来，直到他也加入了漩涡，成了又一个去撞击昔日同伴的物体。 这场风暴虽然短暂，但威力巨大，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在距离漩涡中心几百米的范围内，只剩下了两个活人：召唤出漩涡的那个人以及理查德，这位战士拼尽全力，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他躺在一堆破损的铠甲和武器中间，呼吸急促。他的双臂和一条腿都完全扭曲变形了，盾牌和剑也不知去向。刚才被那战士刺伤的地方，有一处可怕的伤口还在渗血。 那个被钢铁铠甲包裹着、单膝跪地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铠甲开始回缩，变成了一件胸甲。 显露出来的是一副可怖的模样，他身体的每一处都遭受了严重的烧伤。头上一根头发都不剩了，大片的皮肤和肌肉似乎都已经融化掉了。但他还活着。 这个形如尸体的施法者悬浮在空中，朝着理查德飘了过来。战士无精打采地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太蠢了……蠢到家了。这条疯狗居然变得比他想象中强大太多了…… 今天原本应该是他巩固自己作为教程中头号幸存者地位的日子。是他成为当之无愧的领袖的日子。他有那么多计划，那么多雄心壮志。他本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为什么？”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说到最后都像是在喘息了。他感觉自己的一个肺好像已经不行了。他低头一看，发现胸口插着好几件尖锐的物体，这才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原因。他给过好处，营造出了一种合作的假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呢？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傲慢之中，始终都不明白。 威廉的声音比理查德的还要难听，他回答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威廉艰难地说着这些话。很痛苦……但他的骄傲以及想要炫耀、想要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的欲望，压过了这份痛苦。 “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棋子，”威廉喘着气说道，“我利用了你，就像你想利用我以及其他人一样。”他看着一动不动的理查德，大笑起来，都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最糟糕的是，你杀了赫尔曼！赫尔曼是我的朋友，而你杀了他！你知道吗，就是他打造了这件铠甲，是他让这一切成为可能！我们一起打败了你！”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了。 “我们向你们这群混蛋报了仇！在这之后，我会回去把你们剩下的那些喽啰也都杀光！我要把他们的尸体堆起来，当作献给赫尔曼的祭品，让他知道我们做到了！我们赢了！ “然后我会去追捕那个该死的弓箭手，也向他报我的仇！我要成为这鬼地方唯一剩下的人，我要让系统知道我才是最厉害的！我比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每一个人都要强……”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如同耳语了。尽管烧伤严重，但还是有两道细小的水流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理查德已经死了。威廉知道这一点，但他不在乎。 威廉继续喃喃自语着，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随着他的声音耗尽了能量，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没了力气。他瘫倒在满是灰烬的地上。他望着那人造天空中闪耀的太阳，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关于赫尔曼的，想着自己终于实现了承诺……以及情感这东西是多么糟糕。 威廉不知道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洪流其实是他自己造成的。由于挑战副本里有海量的资料，杰克或许是对系统了解最多的人，如果威廉也读过那些资料的话，他也会明白的。 进化是由你的过往经历、欲望、目标以及梦想所引导的。威廉曾希望了解情感……想弄明白为什么像卡斯珀那样的人会因为强烈的情感而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活着，以及情感是如何让他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的。 他觉得自己需要理解为什么战争会变得如此残酷。他最渴望的就是理解情感……而他的进化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曾经缺失的部分被他自己的欲望修复了。情感的闸门就此打开，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情感世界。 或许对于这个自以为把一切都看透了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切来得有点太突然了。他曾因为自己没有情感而自认为是高等存在，但现在，或许这些情感会引领他去成就比以往更了不起的事。 他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有人知道。 *** 一个男人从虚空中迈步而出，脸上带着永恒的微笑，他掏出一颗小水晶，捏碎之后，微小的能量粒子进入了年轻施法者的体内。这些粒子所起的作用仅仅是确保他的生命值不会归零。他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按理说他应该死了，但这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可还没允许你现在就死呢，不是吗？”他轻声说道。 目前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系统不会允许他再多做什么了。而且，如果他做得太过分……那他自己也会无端卷入其中，比现在卷入得更深。 带着这些想法，这个身影再次消失了，只留下那被烧伤的施法者躺在地上，靠着那些微小的光点维持着生命。 第60章 战利品啊 杰克盯着幸存者的数量，看着它不断下降，直到最终稳定下来。二十分钟过去了，数字依然没有变化，不过剩下的人数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教程面板 时长：22天21小时49分5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49\/1200 两百多人死了……在外围区域肯定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 他想回去查看一番……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回去。他回去干什么呢？他唯一的那些朋友都背叛了他，甚至还想杀了他。也许他们是被误导了才那么做的，但不管怎样，他们确实做了那样的事。 雅各布似乎是唯一一个没参与那个计划的人……但杰克还是怪他。他知道这不合逻辑，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曾经信任过这位前上司的事实。他的这份信任成了他的弱点，因为那次失误，杰克差点丢了性命——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于是杰克关掉面板，不再理会这件事。这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再也不关他的事了。相反，他要去做自己知道是分内的事——变得更强。 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确认手臂已经完全愈合了。他决定返回之前遭到小恐龙袭击前打猎的那个悬崖去。那里是个绝佳的了望点，而且他隐隐觉得山谷里某个地方肯定藏着好东西。 用一点电子游戏的逻辑来思考这个新世界，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出什么错。在电子游戏里，如果某个区域有众多敌人严密把守，那么很可能在那个区域就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再说了，他已经在那里猎杀了不少野兽，要是不至少去探索一下那个区域找找草药之类的东西，那就太浪费了。他在山谷间的山路上已经找到了不少草药，但山谷里肯定还藏着更多东西。 回去所花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少，仅仅过了一刻钟，他就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个悬崖。事实证明，在不用同时和野兽搏斗的情况下跑步，速度确实要快得多。 他再次站在悬崖的裂缝处，用猎手视野扫视下方的区域。他看到有几头野兽还在四处游荡，但数量比他刚开始在这里打猎时少多了。 在教程里，大家都已经知道野兽的数量是有限的，这就是为什么在通往内区的屏障之外的区域，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猎杀的野兽了。 这里似乎也遵循同样的规律。这些野兽似乎也不会在不同的山谷间迁徙，也许是因为在山谷之间游荡的恐龙类生物数量太多了。 不管怎样，这意味着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杰克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把这些山谷中的其中一个彻底清空。他没打算这么做，但杀掉绝大多数野兽肯定会让探索变得更安全、更快捷。 他拿出弓，又用上了自己最拿手的技巧——用强力射击射出浸血的箭。不过这次他要稍微加点花样。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把手放在箭头周围，让箭头划破手掌，同时引导恶蝰之血让箭变得有毒。接着，他搭箭并开始蓄力强力射击。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任由技能自行发挥。 相反，他密切留意着体内能量在全身流动的情况。 能量流动的路径和他预想的一样，但当能量到达他的手臂和肩膀时，他注意到它是以一种奇特的模式扩散开的。能量进入了他的肌肉，但就好像是以某种固定的排列形式进入的——说实话，这种排列形式他根本理解不了。 他感觉自己能稍微影响一下能量流动的速度，但这次射箭他没办法这么做，因为他不得不释放已经积聚起来的能量。 箭射了出去，在离一只獾几米远的地方爆炸了，那只獾理所当然地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惊恐地逃窜了。 杰克暗自为没射中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给另一支箭浸上毒，搭箭瞄准了另一片空地上的一只獾。这次，他没有全神贯注于技能的内部运作原理，而是留了足够的注意力来确保射中猎物。 不出所料，那可怜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了。这种狩猎方式对于渴望挑战的杰克来说有点不尽如人意，但对于想要快速升级的他来说，还是挺令人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射箭，直到站在那儿足足五分钟都看不到一头野兽了。他确定还有很多野兽藏在树后或者灌木丛里，但他肯定已经把它们的数量削减了不少。 他前一天杀死的那头水牛是这片区域最强的野兽了，因为他没发现有其他野兽在等级和实力上能与之接近的。 通过这番苦战，他又升了两级，决定把属性点加到敏捷和力量上。他知道这些属性的数值有所降低，因为他只有10%的属性加成，但他现在仍然非常需要这两项属性。 他的职业升级确实已经开始让这两项属性有了不少提升，所以他很可能很快就能用自由属性点去加感知属性了。 他调出自己的状态菜单，看着自己的成长笑了笑。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等级39] 职业：[雄心猎手——等级32] 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等级46] 生命值（hp）：3301\/3390 魔力值（mp）：3985\/4070 耐力：458\/1540 属性 力量：190 敏捷：225 耐力：154 生命值：339 防御力：179 智慧：407 智力：139 感知：342 意志力：211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真福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等）]、[基础潜行（劣等）]、[高级箭术（普通）]、[猎手视野（稀有）]、[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风格（稀有）]、[基础暗影穿梭（稀有）]、[分裂箭（稀有）]、[大型猎物猎手（稀有）]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制药剂（普通）]、[配毒药（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触碰（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祝福：[恶蝰真福（祝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和上次查看时相比，他的身体属性已经大幅提升了，在和敌人战斗时，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一点。他射出的箭变得更快、更有力了，他的动作也有了同样的进步。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举起多重的东西了，但就凭普通的一拳之力，他很可能轻轻松松就能举起好几个奥运摔跤手体重总和的重量，而且还不会出汗。 当然了，这种成长感觉有点奇怪，因为他遇到的敌人也越来越强了。但要是把他现在能对付的敌人和刚进入教程时面对的敌人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了。 单是一只小迅猛龙就能在几秒钟内把10级的石牙野猪撕成碎片。而当时，杰克可是需要同事们的帮助，还用完了一整箭筒的箭才把那头野猪干掉的。 当然了，如果现在让杰克去面对那头野猪，他很可能赤手空拳，几拳就能把它打死。想象一下都觉得有点超现实，但只能说系统和他的意识在让他适应自身不断增强的力量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他再次关掉状态菜单，拿出一瓶耐力药水，一饮而尽。毕竟他的耐力只剩下总量的四分之一左右了。这些药水的效果还是相对较弱的，但也能给他补充几百点耐力，足够他去应对下面可能遇到的几乎任何情况了。就算不够，至少也能让他有能力逃跑。 到山谷下面有几十米的落差，但杰克懒得慢慢爬下去。他直接从悬崖边迈出一步，任由重力发挥作用。 他迅速下落，然后落在地上，甚至都不用去缓冲落地的冲击力，因为他几乎感觉不到腿部的震动。以他现在这么高的防御力，这样的落差根本伤不到他。 从山谷下面，他可以看到森林里面的情况。从这个新的了望点，他确实发现了几头之前藏在树冠下面的野兽。 这些野兽都比较弱小，杰克都懒得去理会它们。除非它们主动招惹他，否则他就随它们去了。 走进森林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过多地依靠视觉，而是更多地依靠自己的感知领域。他一边走，一边扫描着方圆二十米左右范围内的一切，查看每一个小缝隙、每一根倒下的树干以及每一棵空心树。 几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jackpot（中大奖了），杰克心里想着，他在自己的感知领域内看到了那个盒子。 他朝盒子走去，把藏着盒子的地上小洞里的那根原木翻了过来。鉴定了一下，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 [魔法宝石锁箱（稀有）]——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 和装我护腕的那个箱子一样，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打开它。 几秒钟后，随着一声令人满意的咔嗒声，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另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这不是那种闪闪发亮的宝石，而是那种表面粗糙、不会反光的宝石。说实话，与其说它是戒指，不如说它更像是个指环，因为它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表面十分平整。 他没耽搁，立刻对其进行了鉴定。 [玉眼虎之戒（稀有）]——将玉眼虎结晶化的眼睛镶嵌在指环上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过往经历为这枚戒指的魔法加持提供了能量，能将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赋予使用者。魔法加持效果：感知+20，敏捷+15，力量+15。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达到30级及以上 杰克高兴地吹了声口哨，把戒指拿了起来。 到现在，他相当确定系统制造的物品要么是专门为打开箱子的人量身定制的，要么至少是部分基于这个人的情况打造的。 它们就像是系统出现前游戏行业里的开箱机制，但实际上更好。不是开出那种谁都用不上的垃圾物品，而是会特意掉落系统判定使用者能用得上的东西。 至少他坚信是这样的。又或者只是他到目前为止运气比较好罢了。他这个理论是基于他在挑战副本之外获得的所有物品都是为弓箭手量身打造的这一情况得出的。 他没把挑战副本里给出的箱子算在内，因为那些显然是为炼金术士准备的。这也很合理，毕竟他刚完成的就是一个以炼金术为主题的副本。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只能找到有用的物品。在锁箱里可能是这样，但还有其他获取物品的途径，比如杀掉其他幸存者。杰克的空间储物里还放着一把稀有级的剑，他因为没法使用那把剑，心里还有点不痛快呢。 这也不意味着人们能得到当下最需要的物品。现在，杰克最想要的是箭筒或者匕首，但他得到的却是一枚戒指。一枚很适合他的戒指，但比不上箭筒或匕首那么实用。 唉，拾荒者可没得挑啊，他自嘲地打趣道，然后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他感受到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舒畅的暖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都在探索并寻找那些令人心动的战利品。 他时不时地会打上几场架，但大多数战斗都顺利而迅速地解决了。 他新获得的技能分裂箭在实际战斗中非常有用。这能让杰克只用一箭就能打出好几支箭的伤害效果。 这个技能没有蓄力时间，他只需要像平常那样精准地射出一箭就行。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箭在飞行过程中会分裂成好几支，这常常会让他的对手大吃一惊。 目前，他能轻松地把一支箭分裂成五支。他也可以分裂出更多支，但每多分裂出一支箭，耐力消耗就会大幅增加。如果把箭分裂成两支需要消耗5点耐力，分裂成三支就需要10点，分裂成四支需要20点，五支则需要35点，以此类推。 有一点让他觉得失望，但也并不意外，那就是使用这个技能时，毒药并不会随之分裂。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因为即使箭分裂成了好几支，其中还是有一支是“本体”箭。 每当他射出一支浸毒的箭，箭会分裂，其他分裂出来的箭也会保留原来那支箭的外观。这意味着如果只看外观的话，它们好像也带有毒药，但实际上并不具备任何毒性。 那支“本体”箭则完整地保留了毒药及其效果。这就意味着它可以作为一种非常有效的佯攻手段，杰克可以射出好几支箭，其中只有一支是真正致命的。 另一种辨别本体箭的方法是，它是射出几分钟后不会消失的那支箭。分裂出来的那些箭会留存几分钟，然后变成能量，再次消散在空气中。 不得不说的是，从他箭筒里召唤出来的箭如果在箭筒外放置太久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不过那得好几个小时才会消失，所以两者基本没什么可比性。 说到箭筒，他对自己最近找到的一件战利品感到十分兴奋。 [教程装备升级令牌（稀有）]——将教程中任何普通品质的初始装备升级为稀有品质。 而且这个令牌还不是单独出现的。杰克看着自己空间储物里的收获，忍不住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事实证明，未经探索的内区，再加上他那强大得有点离谱的感知领域，两者组合起来效果相当不错。 第61章 箭矢 到这会儿，整个山谷已经被彻底搜刮干净了。草药、宝箱，甚至野兽都没了踪影。这花了好几个小时，太阳也早就落山了，但杰克非常满意。虽说他又升了一级，但最让他高兴的还是那些战利品。 在草药方面，他发现了一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草药，不过他的恶蝰感知能力告诉他这些草药有用，用鉴定技能查看后，确认它们确实是有魔力的草药。除了山谷中间长着浆果的一丛灌木外，其他的草药都是劣等或普通品质的。 [舒缓铃莓灌木（稀有）]——一种生长着舒缓铃莓的灌木。这种灌木上结的浆果对精神有舒缓作用。 说实话，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这个……但还是把它收起来了。他的空间项链能让草药在里面存活，所以这是存放这丛灌木的合适地方。 于是，他做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也就是把它挖出来，然后扔进了空间储物里。他之后总能弄清楚该怎么处理它的。 他看着灌木上已经长出来的几颗浆果，决定至少尝一颗试试。 [舒缓铃莓（稀有）]——一种食用后能给食用者带来舒缓效果的浆果。 就算它有毒，杰克也相信自己的恶蝰味觉能化解毒性。就算化解不了，他也觉得这浆果不太可能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 他把浆果放进嘴里，确实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胃部扩散开来，头脑也变得更清醒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也没察觉到别的什么变化。话说回来，他本来就已经挺冷静的了。 当然了，这丛灌木和其他草药并不是他最在意的战利品。不是的，他最在意的是从总共五个宝箱里获得的收获——算上找到戒指的那个宝箱的话，一共是六个。 他找到了三个普通品质的宝箱和两个稀有品质的宝箱。 普通品质的宝箱里的东西没太大价值，不过他在里面找到了一把匕首。其他的物品包括一双能增加少量耐力的靴子，考虑到他已经有了稀有品质的流浪炼金术士之靴，这双靴子就没什么用了，最后一件是一条和玉眼虎之戒类似制作而成的项链。他把这些都放进了储物空间，但总体来说，有点让人失望。 而稀有品质的宝箱里的东西，当然就是那个升级令牌以及一件他确实能用得上的物品。 [冰风短剑（稀有）]——一把用霜钢打造，并长时间用法力加持冰属性亲和的剑。由于使用的材料特殊，这把剑击中任何人时都会让其受到冰霜元素能量的影响。魔法加持效果：刺骨寒意。 要求：任何职业等级达到35级及以上。 嗯，他觉得自己能用得上这把剑，但需要他的职业等级达到35级……也就是还得升两级才行。他也不知道这把剑和他的双牙风格技能配合起来效果如何。它不是用骨头做的武器，所以那个加成显然不适用，但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短”武器。考虑到它是把短剑，他觉得应该算，但谁知道呢。 最后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升级令牌了。 [教程装备升级令牌（稀有）]——将教程中任何普通品质的初始装备升级为稀有品质。 重点就在这个上面了。杰克早就对自己那些脆弱的箭矢厌烦透顶了。它们太容易折断了，这大大削弱了他强力射击的威力，而且他经常发现这些箭没办法像他期望的那样深深刺入目标，以便更好地让毒药发挥作用。 早些时候，他就学会了用魔力来增强弓的耐用性，所以即便是劣等品质的弓也还能用。在从那个和自然之刃战士组队的弓箭手那里得到了升级后的普通品质的弓后，他用那把弓就没出过什么问题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 但箭矢没法像弓那样注入魔力。注入魔力后，魔力几乎瞬间就会消散。弓也是如此，但因为他一直拿着弓，所以这倒没什么影响。而对于箭矢来说，显然他没办法一直拿着，要是像拿匕首那样用它们去刺人，那它们就失去作用了。当然了，他有时候确实也这么干过。 他看着自己的箭筒，又最后看了一遍它的描述。 [魔法箭筒（普通）]——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筒，注入魔力后能召唤出普通品质的箭矢。 这个箭筒一直挺好用的，但现在是时候给它升级了。杰克拿出升级令牌，用在了箭筒上。光芒笼罩了箭筒片刻。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看到箭筒先是分解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又凭空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箭筒。 新箭筒看起来和旧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箭上的羽毛更精致了些，而且皮革看上去没那么破旧了，质量更高了。 [魔法箭筒（稀有）]——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筒，注入魔力后能召唤出稀有品质的箭矢。 描述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过话说回来，杰克原本期望的也就是能得到质量更高、因而更耐用的箭矢而已。 升级之后，箭筒里已经自动召唤出了预期数量的六十支箭。杰克把箭拿出来，仔细查看。箭杆仍然是木质的，但杰克已经没办法把它折弯了。以前，他可是能轻易把箭折断成两半的。 箭头也有了很大变化。它们仍然是宽头箭的样式，但变成了弧形宽头类型。不同之处还在于，十字形的箭头尖端变成了扁平状。 杰克记得这种箭在猎杀大型猎物，比如鹿或者野猪时经常会用到。在他过往练习射箭的生涯中，大多使用的是子弹型箭头的箭，那种箭头的形状和子弹相似。 然而，那种类型的箭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造成的伤口和子弹造成的类似。穿透力很强，但伤口较小，而且由于箭本身会堵住伤口，出血量会减少。 子弹型箭头是穿透动物皮肤的最佳设计，但每一次射击造成的伤害会降低。这种设计确实让它们更耐用，在击中物体时也不太容易弯曲和折断。在对付铠甲时，它通常也是最佳选择，除非使用专门的破甲箭。不过，那些破甲箭通常太笨重，不便于日常使用。 他之前用的那种十字形箭头则存在相反的问题。箭头在箭试图造成较大伤口时经常会折断，尤其是在穿透兽皮、皮毛或者其他坚韧材料时，这个问题就更明显了。 在对付铠甲时，这种箭头往往效果更差，因为细小的尖端又薄又锋利，只要击中时角度稍有偏差，就很容易被弹开。 新箭头的设计介于这两者之间。它是单面的，就像用刀刺人一样。箭头极其锋利，杰克试着测试时，轻轻一按就划破了手指。 以前，他得用手稍微用力握住箭才能划破皮肤出血。现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刺破皮肤了。这会让用恶蝰之血涂抹毒药变得容易多了。 杰克知道这种箭更符合他的需求。它是一种用于切割的工具，而不是用于产生强大冲击力的工具。和子弹型箭头相比，中了这种箭导致死亡的原因很可能是大出血，而子弹型箭头往往是因为穿透了要害器官才致命的。 这对杰克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让对手流血，并用毒药感染对手。 这也意味着终于到了可以对更强大的对手使用血毒素的时候了。他的坏死型毒药显然是最致命的，不过他也遇到过能大部分抵消这种毒药效果的野兽。 那头巨大的水牛就是个例子。虽然有一小部分身体因为中毒而腐烂了，但在它向杰克冲过来的时候，很快就再生了。他不得不引导恶蝰触碰技能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最终压制住了这头野兽强大的生命力。 血毒素在消耗对手生命力方面会有效得多。大多数野兽的生命值都不高，但对于生命值高的野兽来说，这种箭会好用得多。 杰克像个在圣诞节得到新玩具的兴奋小孩一样，站起身，把新箭筒挎在了肩上。这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个用来给别人造成可怕伤口、带来死亡的玩具。 山谷这会儿已经空了，杰克只好朝着环绕它的两座山之一爬去。在他能看到的三座火山模样的山中，他选择了最近的那座。从山谷周边的山路去攀爬这些中空的山很困难，但从山谷本身出发去爬就容易多了。 他朝着通往其中一座火山山顶的最近的上坡路跑去。最近的这座山碰巧也是最小的，这让杰克觉得在那里发现的东西难度应该比另外两座山要低。 中间那座山和他能看到的另外两座相比，要大得多。杰克从山谷往上跑的时候，有一阵子没遇到野兽。然后，他终于遇到了一小群五彩斑斓的元素迅猛龙。 只有三只，快速鉴定后显示它们的等级都在40多级中段。比很多獾的等级还低，和那已经50多级的水牛相比，等级更是低得多。 其中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棕色的，最后一只是蓝色的。根据他之前遇到过的同类型的迅猛龙判断，它们分别具有火元素、土元素和冰\/水元素。 不过这说到底也没多大关系。在杰克看来，这些迅猛龙太弱了，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它们正好是测试新箭的绝佳目标。 他拿出一支箭，决定不使用毒药。最好先在没有其他因素干扰的情况下测试一下箭的使用效果。 他决定采用自己常用的策略，开始蓄力强力射击。他打算来一次强力射击，测试一下箭的耐用性。蓄力了将近十秒后，他射出了箭，伴随着一股力量的爆发，周围扬起了一片尘土。 千万别断，千万别断，杰克一边射箭一边祈祷着。 祈祷应验了，箭射中了红皮迅猛龙的腹部。箭轻而易举地切入它的肉体，留下一个三角形的伤口。由于射击的力量很大，伤口本身比箭头还要大。 箭径直穿透了这头野兽，然后扎进地里，在土里钻了将近三米才停下来。这头生物自然因为疼痛而尖叫着，被冲击力撞倒在地。它倒下了，但还没死。 看到同伴倒下后，另外两只迅猛龙转过头朝着杰克嘶吼起来。元素能量在它们的嘴里聚集。其中一只喷出一片冰片，另一只则吐出一连串锋利的小石块，每一块的威力都相当于现代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 速度很快，但对杰克来说，同时又太慢了。他迅速往旁边跨了一步，躲开了这两只野兽的攻击，同时进行反击。强力射击让他的手臂有点发酸，但他还是用分裂箭进行了回击。 箭在飞行途中分裂成了四支，其中三支射中了棕色的恐龙。 在不得不躲开又一片冰片，以及那只受了重伤但又重新站起来的红皮迅猛龙喷出的一股火焰之前，他又射出了一支这样的分裂箭。 这头野兽已经被严重削弱了，因为那支箭无疑已经穿透了它的一些重要器官。它要是有时间的话，是能恢复的。要是它还有时间的话。 杰克朝着这只可怜的迅猛龙连射了几箭，它根本躲不开。最终致它死命的那支箭穿透了它坚硬的头骨，射进了它的大脑。杰克满意地笑了笑，对箭的锋利程度很是满意，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剩下的两只野兽身上。 到这会儿，两只野兽都受伤了，伤口处正大量流血。在双方你来我往地互射了一阵后，只用了几分钟就把它们解决了。这些迅猛龙更喜欢远程攻击，而杰克很乐意奉陪。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等级44]——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棕皮迅猛龙，等级4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蓝皮迅猛龙，等级4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杰克略过这些提示信息，回顾起这次完全算得上科学的测试结果来。 首先，这些箭很锋利。非常锋利。它们就像有魔力的剃须刀片一样，能轻易划开对手。 其次，它们很耐用。比旧箭耐用多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有一支箭成功穿透了其中一只野兽的头骨。虽然没能完全穿透，但还是穿过了很多像钢铁一样坚硬的骨头。 其耐用性还体现在没有一支箭折断上。即使是以很刁钻的角度射中目标或者射中地面，它们依然完好无损。箭头是变钝了些，但箭本身没断。 这种更高的锋利度正是他所期望的……但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要是用旧箭的话，那头野兽在第一次强力射击时就死了……这让杰克想起了基础物理学里的一个宝贵教训。 如果一个物体又细又锋利，它当然能轻易穿透物体——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然而，整体的冲击力就会大大减弱。 在旧世界里，这倒没那么重要，因为破坏要害器官就意味着对手死亡。但在系统出现后，失去心脏甚至大脑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死亡。杰克就遇到过很多即使大脑受到严重损伤也还能继续行动的野兽。 虽然它们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常常只是因为大脑无法控制身体而抽搐，但残留在体内的被动生命力最终还是会修复大脑。 这就意味着他的新箭实际上造成的伤害比旧箭要少。通常情况下，造成大面积的整体伤害往往比集中在一处造成伤害更有效。 他原来的普通品质的箭的作用很像空尖弹。它们在击中目标爆炸时，能对表面区域造成更大的伤害，但穿透力不强。 当然了，这一切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杰克不需要用箭去造成大量伤害。他有毒药来干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把箭上涂抹的任何毒药注入敌人的血液或者肉体中。 总体来说，他对这次测试很满意。也许以后在需要杀死那些中一箭就会死的较弱猎物时，比如他刚遇到的那种迅猛龙，他还是会用普通品质的箭。毕竟他的空间储物里还留着一个普通品质的箭筒呢。 唉，该继续前进了，杰克心里想着，然后继续往山上走去。希望他能找到能让自己新到手的装备真正派上用场的猎物。 第62章 獾穴 他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他正奔跑在一座微微隆起的山丘上，两侧都是山谷，他步伐轻快，速度快到轻易就能超过一些汽车。 道路很陡，但看起来几乎……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杰克称其为道路是有原因的。它明显是经过精心修筑的，路面近乎平坦，一路上没有任何野兽阻拦。而且，如果还需要更多证据的话，随着他离山顶越来越近，证据就越发明显了，整条路都是十分平坦的。 在路上，他还召唤出新的箭矢来填满新升级的箭筒。不出所料，每支箭所需的魔力比之前高多了，足足增加了十倍。不过鉴于智慧仍是他最高的属性，这点增加也没什么影响。 他一边跑，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从他所处的有利位置，现在能把这片区域看得更清楚了。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这里大体上是群山与山谷相间的布局。 这里有五座山——四座分布在四周，中间有一座比其他的都要大得多。如果杰克的游戏理论没错的话，毫无疑问，最强的野兽肯定会出现在中间那座大山周围或者山里。 好好观察了一番后，他注意到自己正在靠近的这座山周围的山谷都有一个共同点：到处都是獾。他在已经清理过的山谷里就已经杀了数量惊人的獾，但那似乎只是它们总数的一小部分。不过杰克可不怕把这些生物猎杀到灭绝。 而且，整个教程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可持续的生态系统。当然，野兽之间会相互厮杀，但它们厮杀的规模太小了。每一种动物似乎都是肉食性的，考虑到这里植被丰富，这挺奇怪的。不过考虑到等级和系统的运作方式，对几乎所有生物来说，专注于杀戮倒也说得通。 他决定加快速度，在离山顶越来越近的时候开始冲刺。这条路并没有一直通到这座火山模样的山的山顶，而是在离山顶几百米的地方就到尽头了。但当他靠近时，注意到山的一侧有个洞。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大概只能容一辆小汽车通过，但对杰克来说，进去是绰绰有余了。 当他离山洞大约二十五米左右时，他停了下来。贸然冲进去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即便他有感知领域和危险感知能力也不行。在山洞入口处，他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危险，直觉也没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他准备了几支浸毒的箭。箭在弦上，杰克缓缓朝山洞入口走去。他可能是过于谨慎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随着他越走越近，他的感知领域自然笼罩了山洞内部，让他看到……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通向山体内部。 里面连一只野兽——甚至任何活物都没有，说实话，这有点让人扫兴。不过杰克还是决定不放松警惕，慢慢走进了洞口。 山洞通向一条隧道，这让杰克回想起了那条长满蘑菇的隧道。当然，这条隧道里没有蘑菇。实际上，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光源。但这没关系，隧道不长，还不至于让他看不到两端透进来的光。 快到隧道尽头时，他注意到那里通向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山体内部的中空部分。 穿过入口，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岩架上，俯瞰着另一个隐秘的世外桃源。 出乎他的意料，下方是一小片森林。称其为森林可能有点夸张了，因为地方有限，树木还不到一百棵，但看起来确实宁静而美丽。说它是一小片灌木丛或者小树林倒更贴切些。 简单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野兽，这倒让杰克起了疑心。 他纵身跳下岩架，开始穿过这片小小的绿地。他确实找到了几株草药，但没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当他朝中心走去时，一个物体突然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物体。 一扇门。上一次杰克遇到这样的门时，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毫不犹豫地朝那扇木门走去。把手放在门上后，一条消息出现了，就和挑战副本那次一样。 教程副本已发现！ 宇宙各处的副本为团队和个人提供了通过探索被称为副本的异次元空间来追寻力量和宝藏的机会。这种副本只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合种族提供的教程当中。 进入要求：无 已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每次尝试进入副本的队伍仅限五名挑战者。每次仅允许一支队伍进入。请注意，可自行决定进出副本。 是否进入副本？ 是\/否 读完这条消息，他很快就明白这和挑战副本不是同一类型的副本。 这个副本看起来要……友善得多。它没有警告杰克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还允许进入者如果不喜欢这个地方可以随时离开。 这让他对于是否要进入不再有丝毫犹豫。接受提示后，他感觉视线模糊了片刻，然后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山洞里。过了一会儿，一条新的系统消息出现了。 你已进入副本：獾穴。 目标：击败巢穴之母。 读完消息，他对这个简单的目标点了点头。这个副本感觉更像电子游戏里的那种，他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山洞四周。 山洞的墙壁不是由石头构成的，而是泥土，这让杰克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地下的一个洞里。 他看到到处都长着几株小草之类的植物，蹲下时，能感觉到泥土的湿度。这个地方和内区完全不同，内区大部分东西都是岩石质地的。 即使是内区的泥土里也到处都是小石头和卵石。但这里的地面很干净，是纯净的泥土，是那种任何园丁都会想在自己花园里拥有的泥土。 到目前为止，在他的感知领域内还没看到有什么动静，不过话说回来，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条狭长的隧道。 教程还真是喜欢隧道和山洞啊，他心里想着，然后开始向前走去。他还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的所有装备都还在，而且空间储物也能正常使用。毕竟，挑战副本会收走他所有的武器，这让杰克有点担心这个地方也会这么做。这确实是个惊喜。 走了不到一分钟，隧道开始变宽。先是拓宽了一点，然后拓宽了很多，直到完全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在这里，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期望看到的东西：野兽。更确切地说，是獾。 它们都很有秩序地分散在各处，以四到六只为一组，在看似预先划定好的小区域里闲逛着。 在洞穴的后部，他看到一只孤零零的獾。这只獾比其他的都要大得多，也更具威慑力。它的毛色不再是那种棕黑相间的混合色，而是通体黑色，背上的尖刺状皮毛末端还泛着紫色的光泽。 他先对那些小组里的獾进行了鉴定，对它们的等级有点吃惊。 [毒牙獾——等级56] 这比他平时在外面遇到的獾的等级高出了将近10级。他之前遇到过的最强的獾是52级。但这只似乎还只是等级较低的，因为他鉴定了同一组里稍微大一点的一只獾。 [毒牙獾——等级？？] 这只獾的等级他鉴定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它的等级比另一只高不了多少。 顺便说一下，他还不太确定自己的鉴定技能能鉴定的等级范围到底是多少。在他获得了职业和种族等级提升后，这个技能提升到了普通品质，现在仍然是这个品质。这让他能够对人类使用鉴定技能，也能鉴定比以前更多的物品了，尤其是炼金物品，这可能也得益于他的草药学和毒理学技能。 但对于等级，他就不确定了。他之前也没办法鉴定那头水牛的等级，现在又鉴定不出这只獾的等级。 他把目光转向洞穴尽头那只大獾，注意到这个山洞的出口就在它身后，这意味着如果他想继续前进，就必须得从它那里经过。他试着也对这只獾进行了鉴定，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首领毒牙獾——等级？？] 不出所料，他看不到等级，但能看到名字——它是一只首领。他隐约能感觉到，虽然这只野兽远比其他的要强……但还没有进化到d级。他只能想象一下这种进化会带来怎样的实力飙升了。 据他所知，野兽进化后实力的直接提升幅度远比人类大得多。一只24级的野兽和25级的野兽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后者能迅速杀死好几只前者。 然而对于人类来说，差距就没那么大了。进化确实能带来一些即时的好处，但和野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记得自己在获得25级的种族进化时，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长高了几厘米，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变化了。他并没有突然变得力气和速度翻倍。不过他确实注意到，随着时间推移，他能更容易地适应自己的各项属性了。 人类在种族进化时的差异似乎更多是质的变化，而非量的变化。它不会立刻带来大量的属性提升，而是循序渐进的，因为任何进化后的种族或职业所提供的属性都比以前多得多，种族进化只是为所有这些属性提升打下基础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没把技能算在内。野兽往往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技能。它们可能也就有一两个技能，仅此而已。以毒牙獾为例，它们的獠牙有毒，嗯，就这点本事了。 如果非要做个推测的话，那就是野兽更加专注。他已经知道并非所有种族都和他一样拥有九项属性。而且，就算都有这九项属性，也没人说这些属性必须像杰克的属性那样多样化。 如果一只野兽不像人类那样那么需要智力、智慧、意志力，甚至感知等属性，它们就会有更多的精力纯粹用来强化自身。 当然，人类也可以通过职业来做到这一点。杰克自己的雄心猎手职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它只提升身体属性。不过，他的种族会给所有属性都提供加成，这在某种程度上迫使他不得不采取一种相对平衡的发展方式。 说到技能，也许野兽有的只是被动技能，又或者它们本来就没多少技能。杰克自己的种族只给了他两个技能：鉴定和冥想，另外两个技能则是来自外部途径。 由于技能数量有限，野兽的攻击方式和策略也就没什么多样性，鉴于野兽行事就像动物一样，主要依靠本能，这样或许也是好事，而人类不需要这么做。这可能就是更……开化的种族最大的优势了。 这话从杰克嘴里说出来有点虚伪，毕竟他比一般人更依赖本能，更相信直觉。但至少他还有清醒的意识，能和本能一起做出战术选择。 他拿出弓和进入副本前准备好的一支浸毒箭，发现箭上的毒药还在。 由于恶蝰之毒的被动效果，箭上的毒性依然存在。在日常战斗中，这个技能几乎被他遗忘了，因为它只是被动地发挥作用，但它确实非常有价值。 他搭箭，朝着之前鉴定过的那群獾里最大的那只射出了一记强力射击。这群獾一共有四只，只有一只是鉴定不出来等级的。 箭精准地射中了目标，击中那只獾的头部侧面，穿透了大脑。毒药直接被注入它的大脑，几乎瞬间就将它杀死了。至少，它再也没能站起来。它只是躺在地上抽搐着。 这一击让其他所有的獾都警觉起来，它们以一种诡异的同步动作齐刷刷地转向他——然后它们一起朝他冲过来时，又重复了这个动作。 杰克又搭上一支浸毒箭，朝着等级为56的那只最弱的獾射去。那只野兽试图躲避，但它向前的冲力让箭还是射中了它的侧身，箭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 这时其他獾已经危险地逼近了，杰克施展暗影穿梭向后退去，同时朝着那只已经受伤的獾又射了一箭。 他反复使用这个穿梭战术，射一箭然后再穿梭一次，就这样轻松地逐个消灭这些獾，放风筝般地拉扯着它们。 每次他使用暗影穿梭，似乎都会让这些獾感到困惑，每次跳跃能让杰克多出大概半秒钟的额外时间，因为这些野兽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调整方向。 几分钟后，两只獾倒在地上死了，剩下的两只现在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追着他了。它们很擅长躲避要害部位被击中，常常能稍微挪动一下身体位置，防止他刺穿自己的心脏或大脑。 但最终，这也没什么影响。毒药在它们体内逐渐发作，慢慢地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当最后一只獾倒在地上，击杀提示出现时，他也感受到了升级带来的那种舒畅的暖流。 查看消息时，他也留意了一下这些獾的等级。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6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80,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2,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4,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34——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0——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鉴定不出来等级的那只獾就是60级的那只，而他能鉴定出等级的是那两只57级的。他开始对鉴定技能的等级界限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但还不是完全确定。幸运的是，他有很多测试对象可以继续验证。 望着满是獾的洞穴，考虑到仅仅是这样一群獾就给他升了一级……这场狩猎将会收获颇丰。 第63章 巨型毒牙獾 杰克专注于魔力丝线，将魔力通过每一根丝线输送出去。其中一根丝线伸向他那件破损严重的斗篷，在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中，他终于解决了最后几群獾，而斗篷在这场战斗后又一次近乎完全毁掉了，现在只剩下那只首领獾了。 斗篷上的自我修复魔法加持会随着时间慢慢将其完全修复，但如果注入魔力的话，修复过程就能大大加快。 第二根丝线连着他的护腕，护腕也遭受了不小的损伤。他多次用护腕格挡，使得它们布满了划痕。其中一只甚至有好几个咬痕，那是他两次被咬时留下的。 第三根丝线通向空空的箭筒，他输送魔力以召唤更多的箭。还有另外两根丝线分别卷着一朵蓝色蘑菇，正慢慢把蘑菇放进他双手捧着的搅拌钵里。 如果是制作相对简单的药剂或混合物，他单手放在搅拌钵上就能操作，但要是需要更精细的控制，双手操作会更方便些。而他现在正在制作更多的坏死毒药，所以需要双手操作。 当然了，同时施展魔力丝线、给物品充能或者修复物品，这让他的操作难度增加了不少。 但最终，他还是成功了。看到那条确认炼制成功的美妙提示信息出现，他也终于获得了等级提升。 *“叮！”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等级47——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3——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伴随着这次升级，他在这个副本里已经收获颇丰了。到现在为止，杰克在副本里已经待了十个小时了，在和倒数第二群以及最后一群獾战斗之前，他还休息了一会儿。 在那几场战斗中，他很快就把每筒六十支箭都用完了，因为这些该死的獾相当顽强，很擅长躲避致命伤。 由于重新召唤箭需要一点时间，他便利用这段时间炼制了一些药剂。他决定全力以赴对付那只首领獾，打算用上自己数量有限的坏死毒药。 到这会儿，他的蓝色蘑菇已经有点不够用了。他后悔自己在离开挑战副本后的那段时间里习惯性地随便把蘑菇吃掉了，更后悔的是在离开挑战副本后没有把那条长满蘑菇的长隧道搜刮干净。 他不太可能再回去拿蘑菇了，因为……嗯……他都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他确实是个猎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方向感就很强。而且，外层区域那该死的森林看起来到处都一个样，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至少内层区域有高低不同的大山，可以让人迅速辨别方向。 至少这个副本的路线很简单明了。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山洞两端各有一个出入口而已。 做完大部分准备工作后，他冥想了几个小时，让自己完全恢复状态。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一个敌人了，而且从它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这只野兽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强。 结束冥想后，他拿出新炼制好的一瓶坏死毒药，开始一支一支地把箭浸到毒药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六十支箭全都浸了毒，确保能给这只野兽注入足以致命的剂量。 做完这些后，他穿上已经完全修复好的斗篷和护腕。有点奇怪的是，即便把护腕取下来，他依然能保有其属性加成。不过当他没戴着护腕的时候，和它们之间的联系会慢慢变弱，所以他推测如果取下来太长时间，属性加成应该就会消失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那只巨大的首领毒牙獾身上，注意到即便自己升了级，还是看不到它的等级。 那只首领獾已经不睡了，而是坐在地上，就好像在等着他一样。在他打败那有六只獾的一群时，这只野兽就醒了过来，然后挪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杰克觉得这可能是有意为之。 还是太像电子游戏了，他叹了口气。有点诡异的是，这只野兽就在平坦的地面上，离他只有一百米远，虽然他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它，但不知怎么的，它对他的存在完全没有反应。 所有的獾都是这样。杰克可以攻击其中一群，而其他群的獾都不会来干扰。它们显然既能听见又能看见，然而……却毫无反应。 在外面就有点不一样了，野兽们会到处游荡，而且虽然它们的感知范围有限，但仅仅是它们四处活动这一点，就更容易让人意外地陷入战斗。 他在和水牛战斗时意外遭遇那些小恐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像往常一样放风筝式地拉扯水牛，结果不小心离那群小恐龙太近了。而且它们的攻击范围比他的感知领域还大，这也让情况变得更糟了。 但这些獾……他可以轻松地用感知领域笼罩它们，却不会引起它们的注意。需要说明的是，他的感知领域目前半径也就二十多米。见鬼，他能坐在副本里炼制毒药，而那些獾就在几十米开外，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这对他有利，所以他也没太多可抱怨的。 他盯着远处那只巨大的獾，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箭上弦，瞄准了那只野兽。在他开始蓄力强力射击时，它依然没有反应。他也不能蓄力太久，因为他觉得这只野兽不可能被一击毙命，而且要是手臂变得麻木甚至受伤可就不妙了。 同时，这一箭的威力也不能太弱。蓄力了大概八秒左右，杰克开始感觉到手臂发酸了，于是他释放出箭，伴随着惯常的能量爆发。 他瞄准的是野兽的头部，原本希望能一击必杀，但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他刚一射箭，那只野兽就有了反应。原本呆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野兽瞬间动了起来。它往旁边一闪，速度比杰克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快得多。箭还是擦伤了它，但顶多也就是个皮外伤。 尽管这只野兽躲开了他的第一击，杰克却没有失望，反而感到兴奋。这可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一场精彩的狩猎。一个他很乐意面对的挑战。 他又抽出一支箭，射出一支分裂箭，这让正朝他冲来的野兽吃了一惊。 五支箭中有三支命中了目标，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它故意躲开了那支原本浸了毒的箭。 杰克眯起眼睛，心里明白这只野兽尽管之前看起来很淡定，但其实有着敏锐的本能。 在野兽冲到他面前之前，他只来得及再射出一支分裂箭。它只用了大概三秒就跨越了这一百米的距离，那惊人的加速度让大多数跑车都自愧不如。而且这还是它在途中抽空躲避箭矢的情况下做到的。 杰克施展暗影穿梭向后退去，但还没来得及再射一箭，那只野兽就又朝他扑了过来。他靠穿梭短暂迷惑敌人的战术在这只野兽身上显然不管用了。 他还是没能成功地让任何一支浸毒箭命中这只野兽，而且被迫格挡它挥出的一爪。它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杰克，就在爪子快要击中他的时候，他向后一跃，借助这一击的力量拉开了一点距离。 那只爪子还是划破了他的护腕和手臂，不过除此之外，他还算比较好地应对了这一击。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嘎吱作响，手臂也被震得发麻，但他的身体还承受得住。 拉开一段距离后，杰克终于成功地让一支箭射中了这只野兽。他没射中要害部位，但足以让毒药发挥作用了。 整个箭头刺穿了野兽的皮毛，不过明显比普通毒牙獾难刺进去多了，普通毒牙獾要么被箭直接穿透，要么箭碰到骨头或者厚实的肌肉才会停下。 但没关系。只要箭能刺穿这只野兽坚韧的皮毛，他就能杀死它。 这只野兽似乎也察觉到了毒药的效果，愤怒地吼叫起来，声音比鼹鼠尖叫者的叫声还要响亮得多。杰克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还黑了一下。不过，他的危险感知还是及时提醒他野兽的血盆大口正朝他扑来，让他得以施展暗影穿梭闪到一边，避开了危险。 他可不想让这只野兽用獠牙咬到自己。他都没办法化解那些小獾的毒液效果，所以面对这只首领獾就更没机会了。没必要把这场战斗变成一场消耗战。 在第一次暗影穿梭后紧接着又施展了一次，这让他又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注意到身后的野兽正在抓挠他造成的伤口。令他惊恐的是，他看到它把中箭的那块肉直接撕扯了下来，连箭也一起扯掉了。 该死，杰克心想。坏死毒药其实不太能通过血液很好地扩散……它是通过分解肉体来扩散的。这只野兽把感染的肉撕扯掉了，就消除了大部分的感染。 得换种毒药了，他决定拿出一种他很少用的毒药。这是他制作的第一种毒药。 [弱血毒毒药（劣等）]——会让中毒的生物出血加剧，并且让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注入血液才能生效。 这种毒药品质较低，效果也一般……但对付这种对手可能会有用。它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正在流血的伤口了，包括它自己刚弄出来的那处。 他能看到那块被撕扯的肉在明显地愈合，所以他没时间犹豫了。 趁着野兽撕扯感染肉的这段时间，他抽出一支箭，迅速用斗篷尽可能把箭上的坏死毒药擦干净。混合毒药从来都没好结果，往往还会让效果变得更糟。 没时间仔细把箭浸到毒药里了，他只是迅速把毒药倒在箭上，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和那只野兽对视了一下。它又冲过来了。 他被迫再次后退，把装毒药的瓶子朝野兽扔了过去。幸运的是，这只野兽觉得那个空瓶子是个大威胁，往旁边跳开躲开了瓶子，这又给杰克争取了一些时间。 他只准备了一支浸了这种毒药的箭，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时间再制作一支。他可没信心和这只野兽近身搏斗。至少现在还没有。如果能先大幅削弱它的实力，或许他就能做到了。 但他必须射中这一箭。分裂箭已经证明没效果了，普通射击又很有可能被躲开……他得想办法快速蓄力射出一记强力射击。 他对加快蓄力速度的尝试是循序渐进的。现在他已经能稍微加快一点了……但成功率并不高。要么效果微乎其微，要么就是所有积蓄的内力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导致技能失败。 艰难时刻就得做艰难的决定，他想着，决定赌一把。还有什么时候比在生死之战中更适合尝试新的、有风险的做法呢？ 有了计划后，他决定利用这只野兽对瓶子的恐惧。他的储物空间里还有几千个装毒药和药剂的空瓶子，他很乐意朝这只野兽扔几个过去。 他拿出一把瓶子，朝再次冲过来的首领獾扔了过去。不出所料，它往旁边躲开了。 杰克甚至都没顾得上看这个佯攻是否奏效，就举起弓，搭上那支浸了血毒的箭。 他将全部感知集中到体内，开始施展技能，同时尝试加快耐力的消耗速度。在他的意志力驱使下，速度明显加快了，他能感觉到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入手臂——但这个速度太不稳定了。 积蓄起来的能量消散得比汇聚时还快，杰克在心里暗自咒骂。开始的时候还挺好的……但他没办法完成蓄力。速度太不稳定了，太仓促了，能量没能得到妥善引导。 他没时间再试一次了，因为这只野兽也改变了战术。 它背上的针状毛发突然直立起来，再次朝着杰克发出刺耳的尖叫，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之前一样，尖叫过后，他的危险感知立刻发出警告，而他的感知领域也让他察觉到了威胁的本质。 数百根又细又尖、像针一样的毛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射来。 别无他法，他朝着那些针毛冲了过去，施展暗影穿梭试图穿过它们。结果不太乐观，他发现每根针毛上都灌注了大量能量，这让杰克损失了一千多魔力，生命值的损失也比他预想的要多。 不过，在那声尖叫过后，当他听力恢复，听到那些针毛扎进地里发出的嘶嘶声时，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叫什么毒牙獾啊——应该叫毒毛獾才对，他在心里开玩笑地咒骂着。此刻，他发现自己离这只野兽的距离比他希望的要近得多。尽管很危险，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挺享受这场战斗的。 他们之间只剩下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了，这只野兽趁机朝他咬来，杰克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他迅速抽出剑，刺向野兽头部的侧面，剑尖刺进了它的下巴。 它反应很快，甩了甩头，把杰克撞了回去。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动作中，首领獾的一颗獠牙划伤了他的胸口。 他立刻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毒液开始发作了。他下意识地调动生命力来更好地抵抗毒液，同时看向那只野兽，它正在试图把剑从下巴上拔出来。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他的弓掉在了地上，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箭。不过他还有自己的旧弓。那把弓威力比较弱，但如果往里面注入魔力，应该能让它撑住足够长的时间来……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对内力的控制比较薄弱……但对魔力的控制要好得多，通过炼金术的练习，再加上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他对魔力的操控已经很熟练了。如果能用魔力辅助这个过程……他应该能做到。 魔力不能以纯粹的形式直接注入体内，但可以在空气中具象化，然后注入到无生命的实体物品中，比如他的弓。 他举起旧弓，近乎恍惚地把箭搭了上去，此时那只野兽还在挣扎着，试图把剑从下巴上拔出来。刺骨寒意正慢慢渗入它体内，与其说造成了实际伤害，不如说只是让它更烦躁了。 他开始施展强力射击。过程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但这次，他在蓄力的同时试着往弓里注入魔力。转眼间，弓和他的肌肉就被能量充满了，但这次，内力并没有消散。 弓里以及周围的魔力稳住了能量，使其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能量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聚，直到达到顶峰。没时间浪费了，杰克松开了弓弦。魔力和内力一同向外爆发，产生了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强力射击都不一样的爆炸效果。 他松开弓弦的那一刻，弓炸成了碎片，在魔力从内部冲击过后，它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形状了。 在箭射向那只野兽的瞬间，他看到眼前弹出了一条提示信息。那只野兽甚至都没时间做出反应。 *技能升级*：[强力射击（稀有）]——＞[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 第64章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 新获得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以空前的速度射出箭矢，正中首领毒牙獾的腹部。这强力的一击径直穿透了野兽的身体，从另一侧穿出，途中刺穿了所有挡路的重要脏器。 杰克为自己的办法奏效而欣喜若狂，本想仔细看看技能升级后的提示信息，但首领獾的疯狂咆哮很快将他拉回现实。它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被迫跳到一旁，躲开了它这疯狂的一冲。 尽管他射出箭时弓就坏掉了，但他的剑还插在野兽的下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另一把弓在这只野兽疯狂肆虐之后，也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 不过他现在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这只野兽身上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再加上之前几支箭留下的伤口以及它自己撕扯掉的那块肉。这些伤口不但没有止血，反而又开始流血了，血毒正在发挥作用。 这只野兽也不像之前那么灵活了。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似乎彻底激怒了它，让它不受控制地胡乱挣扎。然而，它的大幅度动作只会让伤口变得更糟。 但杰克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他没办法进一步利用这个局面。他现在既没弓也没剑，试图在近身搏斗时用箭或者匕首去刺它，似乎也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他采取了或许是最无聊的办法，围着它放风筝，让它失血而亡。 跑了几分钟后，那把弓出现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终于找到了它。有了弓在手，一有机会，他就能继续朝这只野兽射击了。这些箭都是浸了坏死毒药的，这让它们的杀伤力更大了。 为了少受点伤，这只野兽在被箭射中后不久就把所有浸毒的箭都撕扯了出来，结果却因此受了更重的伤。一大块一大块的肉被撕扯下来，但首领獾没办法再生，因为它所有的生命力都用来抵抗失血，以防自己就此倒下了。 随着一滩滩鲜血渗入原本就潮湿的泥土中，这只獾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它的叫声也随着它越来越虚弱而变得没那么响亮了。 这自然让杰克更容易对这只野兽造成更多伤害，也使得这场战斗的结局不可避免了。 终于，在杰克射中它的一条腿后，这只野兽倒在了地上。它还试图向前爬行，但几乎动弹不得，于是杰克稳稳地射出一箭，正中它的眼睛，箭穿透眼睛射入了头骨，彻底结果了它。 杰克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只死去的野兽。到目前为止，它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这场战斗让他找回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从挑战副本出来后，一切都太容易了。 他没把理查德的偷袭算进去，因为那算不上一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攻击。那是一场他压根就不想参与的、基于虚假借口的争斗。当时他一心只想逃跑……当时他状态不对，不过要是再发生那样的事……不，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再蠢到陷入那样的境地第二次。而且如果真遇到了，他希望自己足够强大，能够碾压对手。 要做到这一点，杰克需要挑战自己，不断提升，但其他的战斗都太简单了。在大多数战斗中，他几乎都没怎么受伤，耐力和魔力也很少有消耗。 偶尔也有几场还不错的战斗，但都没能真正激起他对真正挑战的渴望。不过现在，他终于迎来了一场。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觉很令人满足。 看着提示信息，他升了一级，但他更关注的是这只獾的等级，这让他很是惊讶。 *你已击杀[首领毒牙獾——等级71]——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02,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0——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才71级啊，他又核对了一遍后心想。这似乎太低了。有几只獾都60多级了，但却比它弱那么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只野兽还没进化到d级，仍然和他一样是e级。 话说回来……这其实也有点道理。这只野兽的种族不同，是个变种。就像他有可能获得比较差的职业或者专业一样，或许种族也有好坏之分。又或者可能只有野兽会这样，因为杰克不确定人类是否会以某种方式进化成……非人类的形态。 他不禁想起了恶蝰。它曾经是一条蛇，某种意义上的野兽。但它后来变成了一条龙，甚至现在，它有着人形，只是身上布满鳞片。在那次进化历程中，它的种族出现了好几次重大变化，不过始终保持着爬行动物的特征。在它的进化过程中出现几个变种种族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也许这些獾也是一样。它们之中会出现变种，能提供更好的属性和技能。这肯定能解释为什么獾与獾之间仅仅十级左右的等级差距却意味着实力相差如此之大。 他确定以后会得到相关解释的。不过眼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野兽的嘴里拔出自己的剑。费了好大劲才把剑弄出来，因为剑卡在了两颗牙齿之间，而且这只野兽试图把剑拔出来时，反而把剑往肉里压得更深了。至少可以说，这个过程很痛苦。 幸运的是，剑本身没什么损坏。杰克原本还担心剑会受损，而且由于它没有修复魔法加持，要是坏了他可没办法修复。 接下来，他回头查看提示信息列表，看到了新升级后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技能。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以耐力为燃料，以魔力为引导。与普通的强力射击不同，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不需要长时间蓄力，能在瞬间完成蓄力。蓄力强度越高，消耗的耐力和魔力就越多。对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进行蓄力可能会进一步增强该技能效果。使用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会为敏捷、力量和智力属性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系统认可了他的尝试并赋予他一个新技能，这让他很激动。他能感觉到在最后时刻系统帮了他一把，尽管只是稍微帮了一点忙。说实话，他大多是一时兴起那么做的，不知怎么就运用了他在炼制炼金术时主要使用的技巧。 至于这个新技能，确实是个很大的提升。它从稀有品质提升到了罕见品质，而且蓄力时间几乎被消除了。这个技能的属性加成现在还包含了智力，这让杰克很高兴，毕竟智力属性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嗯，他确实有恶蝰触碰技能，但那个技能需要他触碰到对手才能生效，面对像首领獾这样在近身搏斗中能把他撕成碎片的对手，这个技能很难派上用场。 他的恶蝰炼金术士专业每升一级能为他提供2点智力，种族每升一级也能获得2点智力，所以他目前总共有150点智力。这是他各项属性中数值最低的，不过至少现在能有点用处了，这还是让他挺开心的。 话说回来，他得承认这个属性可能带来了一些他没察觉到的好处。它是三大精神属性之一，另外两个是智慧和意志力，所以它肯定是有作用的。比如说，意志力能提升他的魔力回复速度，而智慧当然能增加他的最大魔力值。如果要他猜测的话，智力或许和魔力的效力有关？ 不管怎样，终于有个技能提到这个属性能提供加成了，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也比旧的强力射击威力大得多。或者说，至少它具备更强威力的潜力更高了。强力射击仅仅依靠他的耐力以及他的身体承受积蓄能量的能力，直到他将所有能量以一股强大的爆发力释放出去。 这个新版本的技能同时运用了魔力和耐力。现在武器以及杰克的身体都会被覆盖影响，这使得它们的影响变得更为重要了。可积蓄魔力的上限取决于所使用的武器以及杰克控制魔力和耐力达到平衡的能力。 由于需要达到平衡，他可积蓄的耐力上限其实是一样的，因为他必须使用等量的魔力来匹配耐力。技能过度蓄力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变化，不过现在这么做还有损坏武器的风险。 这个技能的威力由魔力和耐力的总和决定，这自然使得技能威力大大增强了。但这并不是简单的相加，威力翻倍那种。一次不蓄力的快速射击威力可不如杰克之前全力蓄力的强力射击。 他还感觉到，他似乎也不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纯粹依靠耐力来施展强力射击了。他想象不出有多少情况会需要他那么做，但确实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这个技能的最后一部分…… 这部分完全是由系统掌控并辅助完成的。技能的释放完全是系统在操作，而杰克只是决定技能释放的方式。系统究竟是如何将能量如此完美地融入攻击当中的，这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我想，只要有用就行吧，杰克心里想着，耸了耸肩。系统在很多方面都有点奇怪。技能显然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行为来解锁或者升级，但他还没见过能直接获得新技能的情况。只有下次获得解锁另一项技能的机会时，相应选项才会出现。 巧合的是，现在这一点就很相关了，因为他刚达到40级。 *雄心猎手职业可解锁技能* 没有理由拖延，他接受提示去解锁一项新技能。一长串的技能选项出现在他眼前。 那些常见的技能选项依然在列，开头还是各种武器技能，后面跟着的是他还是普通弓箭手时就略过的所有技能。 在30级的时候，他曾仔细考虑过猎人追踪和猎人陷阱专长这两个技能，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分裂箭技能——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他能想象到很多这两个技能会派上用场的场景，但就是觉得它们目前对自己没什么吸引力。或许下次吧，他心里想着，心里很清楚下次可能又会出现更有吸引力的选项。 毕竟，技能里最让人兴奋的部分永远是新出现的那些。这次就有几个新技能，不过第一个技能实在没什么让人兴奋的地方。 [魔力注入打击（普通）]——有时候，简单之中蕴含力量。用魔力为近战武器充能，攻击可造成额外伤害。使用魔力注入打击时，会为智力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这个技能就是……嗯，怎么说呢。也许它能有点用处，但杰克怀疑它远比不上他其他的技能选项实用。 而且，近战本来就不是他的首选。虽然他觉得自己近战还算凑合，但最终目的还是想找机会拉开距离，然后重新用弓作战。 这个新增技能选项的出现也进一步证实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他或多或少能直接创造出这些新的技能选项。他很确定魔力注入打击这个技能就是因为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而出现的。 当然，他也确信系统解锁技能的方式背后有着更复杂的原因。 他自然不会选择魔力注入打击这个技能。下一个技能选项的出现让他更容易排除这个选项了。 [雄心猎手的决心（稀有）]——雄心猎手即便面对最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缩。意志如堡垒，猎手心坚定。提升对所有精神及幻术类攻击的抗性。提升对压制效果的抗性。根据意志力属性为雄心猎手的决心技能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一个被动防御技能，而且还是罕见品质的。技能效果看起来还行，不过对杰克目前的处境来说，不一定有多大用处。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怎么遇到过精神操控之类的情况。但一想到这个，他就怕得要死。大脑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杰克一点都不喜欢大脑被操控的想法。 想象一下，有人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控制自己，那简直太可怕了。仅仅因为某个变态的技能就变成一个心甘情愿的傀儡。不过，他希望大多数精法不是那样的。 回想起来，也许鼹鼠尖叫者甚至是那只首领獾在尖叫时都使用了某种精神攻击。那些攻击不只是物理层面的，还混合了能量，能瞬间扰乱他的思维，让他的感官陷入混乱。 当然，由于他的血脉能力让他不依赖常规感官，所以他当时没受什么影响。但那依然是一次可怕的经历，那种眩晕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这个技能还能提升对幻术和压制效果的抗性。就他所知，这两样他也都没怎么遇到过。 说实话，他对这个技能不太感兴趣。虽然他相信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这个技能会很有用，但眼下，他需要能让自己马上变强的东西。原因很简单……这个副本还没结束呢。 他还有击败巢穴之母的任务目标。虽然他已经干掉了一只首领獾，但那只野兽还不是大反派。巢穴之母很可能是比首领獾更强的野兽，所以他需要一些能帮助他应对这场战斗的东西。比如最后这个技能。 [雄心猎手的标记（稀有）]——猎物已选定，狩猎开始。暗中标记一个目标，让你能时刻知晓其位置，直至标记失效或被驱散。对被标记目标造成的所有伤害都会增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被标记目标可获得额外的经验值加成。根据感知属性，为造成的伤害、标记持续时间以及标记隐蔽性提供小额加成。 这个技能中能让他知晓猎物位置的那部分目前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还没遇到过会逃跑或者放弃战斗，迫使他去追击的野兽。不过，如果他真的和会撤退的敌人发生冲突，比如当时要是能标记威廉的话，那这部分功能就能派上用场了。 不，他想要这个技能的原因是它能增加伤害的效果。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直接写明能增加伤害的技能。以往都是“提升某属性效果”之类的表述。 这个技能正好满足了他的两个愿望：获得更强力量的渴望以及探索系统精妙之处的渴望。 它甚至还有击杀等级高于自己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值加成这一效果来锦上添花。根据击杀提示信息，每个人本来就有这样的额外经验值加成，但他觉得这个技能会进一步提高这个加成。这个效果可能源于技能名称里的“雄心”部分，因为这似乎和他的职业主题很契合。当然，这种效果在技能里也是头一回见到。 他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技能，感觉相关信息涌入了大脑。过了一会儿，他就完全清楚该如何使用这个技能了，就和其他技能一样。 他转身朝着洞穴出口走去，经过那只首领獾时，最后朝它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和巢穴之母的战斗肯定会更加令人激动。 第65章 副本即炼金术 到这会儿，已经可以确定了，系统就喜欢那种又长又烦人、毫无意义的隧道，逼得你得走上老长一段路，远超合理范围。 他到现在已经走了三十分钟了。身后的光亮已经看不到了，前方也什么都看不见。隧道有一点细微的弧度，所以看不到两端也是很自然的事。 他和首领獾战斗的那个大洞穴，洞顶的水晶把洞穴照得还算亮堂，但不知为何，系统却懒得给隧道提供任何照明。 话说回来，这些隧道看起来就像是獾挖出来的。又或许真就是它们挖的呢。杰克很怀疑这点，毕竟副本的其他部分明显是预先设计好的，但谁知道呢？ 不过幸运的是，杰克自己有照明的办法。他的炼金之火虽然是透明的火焰，但能发出不少光亮。 他其实不需要光亮来辨别方向，因为他有感知领域，但他走路的时候在做别的事。他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在闪烁的火光映照下，能看到书名是《血液与毒药：中级血毒素i》。这算不上什么畅销书，但杰克还是觉得它特别有意思。 虽然血毒毒药在对付首领獾时挺有用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够好，所以他决定为和巢穴之母的战斗研制一个更好的版本。 这个副本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他觉得没理由鲁莽地匆匆通关。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磨蹭。在杰克看来，提升炼金术等级和提升职业等级同样重要，炼制血毒毒药又是一项很有价值的挑战。而且他的专业技能也快升级了，他感觉下一个技能会很厉害。 并非一定要经历生死之战才能满足他的好胜心和挑战自我的本能。复杂的炼制技巧以及对精准魔力控制的高要求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到目前为止，杰克只炼制出过两种品质高于劣等的毒药。一种是他的坏死毒药，另一种则是他用来通过挑战副本的那种稀有混合毒药。 他能炼制出坏死毒药，主要得益于他的恶蝰味觉，再加上他吃了超多蓝色蘑菇，多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因为吃蘑菇能让他了解蘑菇的特性，所以他很快就对它们极为熟悉了。即便如此，他也是花了好一阵子才炼制出第一份坏死毒药的。 那种混合毒药其实算不上是正规的炼制产物。它不太稳定，炼制出来后没过多久就会失效，而且就算在有效期内，效果也不太靠谱。更重要的是，为了炼制那一次，杰克用了十颗稀有蘑菇，在原料使用上可一点都不节省。不用说，那可不是他能轻易复制的成果。 这就引出了他目前面临的挑战——炼制他想要的血毒素。他所需的原料已经存放在他的项链里了。 他现在已经习惯空间储物了，但偶尔还是会想起它有多厉害。项链里的草药能一直保持新鲜，就和在挑战副本里发现的花园里的情况一样。这就好比随身带着一个处于时间停滞状态的便携式温室。 在这个比喻中的温室里，他找到了自己打算使用的植物。 [血棘茎秆（普通）]——一种在生命力旺盛的生物聚集区域比较常见的草药。它有股甜味，常常会吸引不明就里的动物。其内部含有大量受污染的生命力，会扰乱任何接触到它的生物的血液。 正如描述所说，这种茎秆不算很稀有。它靠吸收接触到它的生物的血液生长。通常是动物以为它是有益的草药，想要吃掉它，结果茎秆牢牢扎根在地里，划伤野兽口腔内部，然后吸收它们的血液。 这些植物下方的地面常常是红色的，很多人便以为这种草药生长在浸满鲜血的土壤里。不过后来人们发现，是血棘茎秆把生命力汇聚到土里，才让地面变红，以此吸引更多猎物。 这是一种相当阴险的植物，已经害死、弄残了无数生物。杰克甚至注意到，把茎秆取出来没一会儿，它们就开始有点枯萎了，他只好赶紧跑回去，捡了几具獾的尸体来喂这些“杀人茎秆”。 回去的时候，他还考虑过能不能用这些野兽的尸体炼制毒药。可惜的是，他的恶蝰感知清楚地表明，它们死后毒液就失效了。如果要杰克猜测原因的话，他觉得是因为缺少了内力。所以他只能用尸体来喂茎秆了。 还有个重要的题外话，这些茎秆味道还挺不错的。草药有股好闻的气味，里面有很多汁液。当然，在吃之前他把刺都去掉了。 他吃了不少，在开始炼制之前先熟悉一下这种草药。有意思的是，吃这些茎秆的时候并不会恢复魔力，反而会释放出少量生命力。 回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倒不是说他不再需要食物了，而是他一直靠吃草药来填饱肚子。他习惯在四处闲逛的时候吃点找到的草药。 等等……我现在算是个素食主义者了？他突然没来由地想到。嗯，算是个挺糟糕的素食主义者吧，毕竟他老是在猎杀野兽……不过，嘿，他又不吃它们的肉。其实他真应该吃的。说实话，只能怪这些獾看着没什么食欲。 就在他的思绪已经飘离手中书本很远的时候，他终于通过感知领域看到了这条长隧道的另一头。他稍微加快了脚步，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洞穴，大小和之前那个差不多。 他扫视了一下洞穴，发现这里的獾少多了——总共只有五只。不过问题在于这些獾的种类。其中四只都是那种体型很大、长着怪刺毛的獾。 [首领毒牙獾——等级？？] 唯一让他稍微宽心的是，它们全都分散开了。它们似乎都很有领地意识，只待在自己的指定区域内。 洞穴尽头有个小土丘，上面趴着另一只獾。这只和其他的都很不一样。 它身上没有刺，毛发看起来又细又光滑。身体两侧有白色纹路，构成复杂的图案，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它的体型比那些首领獾稍大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杰克立刻意识到，这只野兽才是这群獾真正的首领。 [巢穴之母——等级？？] 这只野兽明显更强……但还没进化。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之前还担心这只野兽已经是d级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可没信心面对它。 所有这些首领獾感觉也只比他已经杀掉的那只稍微强一点。虽然很细微，但确实能感觉到。 难道是他被从主洞穴赶出来了之类的情况？杰克暗自思忖。毕竟弄清楚这个獾洞的复杂背景设定还是挺重要的。 他已经干掉过一只首领獾了，他有信心也能搞定眼前这些。当然，它们是稍微强了一点，但他自己也获得了不少力量提升。 不，问题在于他目前的状态。长袍破破烂烂的，护腕也被刺穿了，所有资源也都相对匮乏。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好这些，其次就是练习炼金术，然后干掉这些首领獾。他知道要炼制出血毒毒药可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所以他决定在炼金术和战斗之间切换，逐个消灭这些獾。要是一切顺利的话，等和巢穴之母交手的时候，他的毒药应该就能准备好了。 没有理由干坐着了，他开始着手修复装备，为首次炼制尝试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研读配方、吃草药、修理物品。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开始了炼制一种全新毒药的艰难过程。劣等品质和普通品质之间的差别虽说不是天壤之别，但也绝不是微不足道的。在魔力控制以及原料处理方面的复杂程度完全是另一个层级了。 净化水、陈化绿苔、血棘茎秆，再加上他自己注入恶蝰之血后带有魔力的血液，准备工作就完成了。开头部分进展如预期一样，他从绿苔中提取能量，将其与水和自己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这部分和炼制坏死毒药时一样，所以他已经有经验了，因此这部分顺利完成，没出什么问题。接下来，他开始加入血棘茎秆里的甜汁。其实并不需要茎秆本身，只需要里面的汁液就行。 高度浓缩的汁液进入搅拌钵后，意外发生了。汁液和其他混合物就像同极的磁铁一样，相互排斥。但杰克当然需要它们混合——而且不只是混合，还要融合在一起，产生协同效应。 就在他试着把它们往一块儿推的时候，隔开它们的那层小屏障出乎意料地破裂了，能量在杰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碰撞到了一起。整个混合物似乎一下子炸开了，所有液体都飞溅到空中，溅得他满身都是。 他及时闭上了眼睛，避免液体溅到眼睛里，但他刚修复好的斗篷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血液里的酸性特质还残留在混合物里，使得斗篷又布满了洞，因为有小块的地方被腐蚀了。 进展挺顺利啊，杰克心里想着，又开始修复斗篷了。他的皮肤也被溅到了，但得益于他的抗性和高防御力，只是留下了几处红印而已。 杰克刚刚经历的情况就是为什么专门炼制毒素的炼金术士都有高生命力和防御力的绝佳例证。混合过程可比炼制普通药剂危险多了，而且就算炼制普通药剂时发生同样的情况，喷溅出来的也只是无害的液体罢了。 当然，这还没算上很多炼制毒药的炼金术士有时还得亲自测试、试验他们的毒素这一点。而了解毒药效果的最佳方式就是自己亲身去体验。杰克还没这么做过，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炼制过太多不同种类的毒素——而且他最初研制的那一种毒药差点要了他的命。 初次失败后，他又尝试了几次，虽然进展不大，但也算稳步推进。他的努力并没有换来等级提升，他的专业等级仍然停留在47级，但他并没有气馁。他喝下最后一瓶生命药水，补满生命值后，便进入冥想状态，恢复耐力和魔力。 耐力和魔力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恢复。魔力会持续再生，而耐力只要他冥想或者睡觉就能恢复。生命值就不一样了。它虽然也能自然恢复，但速度比另外两项慢多了。和首领毒牙獾战斗时，他损失了不少生命值，如果想让生命值自然恢复，可能得花上好几天。他甚至怀疑就算花上一周也恢复不满。 这就是他使用生命药水补满生命值的原因。要是没有这些药水，他的进度会慢得多，因为他就得被迫休息很长时间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升级过程中，治疗者会如此重要。 几个小时后，杰克结束冥想，查看了一下状态菜单，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上。在获得雄心猎手的标记这个技能之前，他就已经把不少自由属性点加在感知上了，现在有了这个技能，更印证了他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查看完状态后，他很是满意。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等级43] 职业：[雄心猎手——等级40] 专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等级47] 生命值（hp）：3540\/3540 魔力值（mp）：3427\/4210 耐力：1501\/1890 属性 力量：231 敏捷：284 耐力：189 生命力：354 防御力：190 智慧：421 智力：150 感知：493 意志力：224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者真福佑的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副本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等）]、[基础潜行（劣等）]、[高级射箭术（普通）]、[猎人视野（稀有）]、[基础双牙风格（稀有）]、[基础暗影穿梭（稀有）]、[分裂箭（稀有）]、[大型猎物猎手（稀有）]、[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雄心猎手的标记（稀有）]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水（普通）]、[配制毒药（普通）]、[炼金师的净化（普通）]、[炼金之火（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触碰（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福佑：[恶蝰的真福佑（福佑——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者之幕（神圣）]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感知属性的提升是最显着的。从进入副本以来，随着等级提升以及自由属性点的投入，他的感知属性已经增加了将近150点。实际上，他大概只投入了120点左右，但他的血脉和头衔带来的25%加成让这个数值有了很大的增长。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种提升。体现在一些小细节上。比如，当他聚焦于某个物体时，能更容易看清细微之处，当他集中注意力听的时候，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感知属性并不是直接增强人的感官，如果一直得听自己的心跳声之类的，那可就太烦人了。他得主动去集中注意力运用感知，这意味着如果他分心了，那感知能起到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能明显看出增长的地方就是他的感知领域了。每投入一点属性点，感知领域的作用范围和清晰度都会稍有提升。虽然提升幅度不大，但确实有变化。 至于他的危险感知以及其他和血脉相关的能力……他都不知道这些一开始是否和感知属性有相互作用。话说回来，他的血脉本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就算它们有所提升，他能察觉到吗？又或者对他来说，这种提升感觉起来就是自然而然的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自然的。 他再次关闭状态菜单，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查看教程面板，但还是决定算了。分心对他没什么好处。在这个副本里，就只有他和一群体型超大的獾，其他幸存者怎样就随他们去吧。 他选定了第一个猎物，拿出弓，用他之前那种效果较弱的血毒毒药准备好一支箭。他已经坐了太久了，是时候来点生死搏斗，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66章 希望预言者 雅各布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就有私人教师了，上的是昂贵的私立学校，身边围绕着能用钱买到的最好的辅助资源。他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考入了顶尖的大学，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优秀，一直名列前茅。 他上过报纸，受到众人称赞。但他一直努力不让这些冲昏自己的头脑。他父亲是那种“对待清洁工和对待首席执行官一视同仁”的人。老头子甚至拒绝让他进入自己的公司工作，告诉他得走自己的路。 起初，人脉关系确实帮了忙，但当他踏入商界后，他又一次脱颖而出。一开始，或许他是因为是父亲的儿子才被选中，但现在雅各布被选中是因为他是这份工作的最佳人选。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荣誉。 但这个……这个糟糕的地方可不是他能施展才能的地方。这个被上帝遗弃的、叫做教程的鬼地方，根本不是他曾经训练过或者哪怕想象过的场景。 然而他已经尽力了。他努力确保大家都能活下来，都能回家。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他的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而他却无力相助。每次拿起剑时，他的手都会颤抖，野兽来袭时，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甚至在他本该擅长的方面，他也失败了。他甚至都没能帮上杰克的忙，还不小心把他引入陷阱，差点害得他丢了性命。在那之后，他和卡罗琳的关系也恶化了。她变了，或许是在绝望之中发生了改变。雅各布觉得自己本可以帮她的，修复他们的关系，让她重回正轨。也许这是个天真的想法，但雅各布至少想试一试。 本来可以……因为就连这一点他也搞砸了。像不留遗憾地分别这样基本的事他都做不到。卡罗琳和理查德一起去袭击海登营地的残余势力时，他无视了她。他最后说的话竟然是“别烦我”，真是见鬼了。 但他还是再次尝试了。即便一次次遭受打击，他还是重新站了起来。教程的人员计数很清晰。所有人都死了。 看到人数急剧下降后，整个基地的人都聚集了起来。杀戮终于停止后，雅各布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除了两个人之外，所有活着的人都在。 雅各布和伯特伦一起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尸体和破碎的铠甲散落在一大片区域。他们呼喊着寻找幸存者，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 他们已经没有治疗药水了，也没有治疗者了……所以就算找到了人，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得活。他们没待多久，因为雅各布看到了一些情况，便让伯特伦独自回去了。雅各布又多留了一会儿，思考该怎么做，然后也回去了。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雅各布尽己所能维持局面正常运转。但情况很糟糕。在那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失去了朋友或亲人，很多人甚至明显表现出了放弃的迹象。 但他还是设法让大家坚持下去了。那两个神秘的幸存者在这方面帮了大忙。没人知道他们是谁……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是任何人。就这么一点点希望让很多人坚持了下来，雅各布自己也希望这足以支撑大家度过教程剩余的时间。到那时，希望他们能和外面的世界重新团聚。 雅各布也希望自己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他会战斗，他会活下来。 但是……雅各布知道那两个幸存者是谁。他知道这是个虚假的希望，但这是他能给大家的全部了。在战场上，他之所以让伯特伦回去，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那看起来像一具烧焦的尸体，但雅各布觉得自己看到了微弱的动静。 那是威廉。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但雅各布知道就是他。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把发生的一切都拼凑起来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卡罗琳那金属化的尸体时。 是威廉杀了他们所有人。 而此刻，威廉就在他面前，昏迷不醒，毫无防备。他腰间还别着那把新手剑，雅各布可以杀了他。也许他应该杀了他。 然而他转身离开了。 即便威廉做了那么多坏事……雅各布也不想看到他死。倒不是说雅各布一定认为威廉能被“拯救”之类的傻话。他只是不想杀人。 他坐在战场中央，仰望天空。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但他拒绝被它击垮。大家一天天都在失去希望，但雅各布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希望之火继续燃烧。 也许威廉会在教程结束前醒来……不，他肯定会醒来，然后来把他们都杀光。如果这就是命运……那就随它去吧。 他的职业等级已经卡在24级很长时间了。和其他人相比，这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像其他人那样的进化提示从来没在他这里出现过。 *可进行职业进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提示。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杀……只是独自坐在那里，凝视着头顶人造的星星。 他就顺着系统的安排，接受了进化。但和他预期的不同，他并没有看到可供选择的职业列表。很多人都说至少会有两个职业可选，有些职业和他们原来的职业相比有很大的转变。但雅各布只看到了一个职业选项。 希望预言者——当一切尽失，大多数人会屈膝投降，但你会成为引领迷途之人的牧羊人。众人眼中的英雄，多数人的导师，所有人的引路人。希望预言者是一个完全专注于引导和领导他人的辅助职业。你的信条不是战斗；你的命运是让他人实现自己的命运。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每级属性加成：+8点智慧，+8点意志力，+8点生命力，+8点自由属性点。 他只是粗略扫了一眼描述，就接受了这个职业。 *圣母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暗影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造物者瑞戈里亚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世界树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道祖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卡米克斯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永恒仆从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奥图米厄斯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阿特拉斯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探索者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 雅各布瞬间收到了一堆他只能归类为垃圾信息的东西。几百条——不，现在已经有几千条了——“邀请”出现在他眼前。然而，每一条邀请可不像简单的消息那么简单。 它们似乎都蕴含着某种意图。隐隐透露出邀请雅各布的那些存在的大致情况…… 雅各布又一次感受了一下这些邀请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会选择第一个。这个举动立刻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变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前，同时他感觉到脚下踩着坚实的地面。他猛地一惊，环顾四周，等着视力慢慢恢复正常。他知道在获得这个职业之前收到了很多系统消息，但他觉得现在不是查看那些消息的时间和地点。 他站在一座宏伟的大厅里。不，用“宏伟”来形容都太轻描淡写了。这个地方超乎想象的巨大。他甚至看不到两端，只看到周围一根根直插云霄的柱子，每一根都比他见过的最宏伟的建筑还要大。这里甚至没有天花板，只有一层云雾，柱子就消失在云雾之中。 正当他惊叹于眼前的景象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很美，不是吗？”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女人。这就是他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时脑子里唯一的反应。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看清”她，但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完美的化身。一种崇敬之情在他胸中涌起，他甚至都不想去抑制这种感觉。 过了好像有几分钟，他才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很美。” 女人挥了挥手，一张沙发和一张桌子出现在他面前。桌子上甚至还有一杯刚泡好的茶，就放在那儿，好像正等着人去喝。 “坐下吧，雅各布。”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往沙发那儿去。 雅各布想都没想，就照她说的做了，僵硬地坐在了沙发上。女人自己则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拿起她的茶杯开始喝茶。她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又过了几秒钟，雅各布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我得感谢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她回答道，接着又说，“至于我为什么邀请你……原因有很多。” 雅各布的好奇心此刻超过了他的警惕心。“什么原因？为什么职业升级会让我被邀请到这儿来？我没听说其他人有过这种情况啊。” “这么多问题呀。”女人笑了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一开始，是因为你和那位智者有联系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你和被蝰蛇选中的那个人又有关联，这让我对你更感兴趣了。看起来他是个猎手。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不是每个人在职业进化时都会遇到特别的事，所以其他人没说起过也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在你们这个教程里，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遭遇的人。 “我选择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你身上有我在追随者身上所期望的品质——一个称职的牧羊人，一个能够为人们的内心带来更多光明的人。你现在的这个职业正适合做这件事。毫无疑问，任何神明都会很乐意邀请一位预言者加入他们的阵营。” 雅各布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他这是要被招募进某个宗教组织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这整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但更重要的是…… “那个猎手和智者是谁呀？” “那位智者是我一位老朋友感兴趣的对象，而那个猎手唤醒了蝰蛇。”她平静地回答道，仿佛时间多得是。“我已经没办法确切看清他是谁了，无疑是因为蝰蛇的干扰，但他应该是你的朋友。” 杰克就是那个猎手？他立刻想到了这一点。这也证实了杰克还活着，不过雅各布本来也大致猜到了。毕竟杰克逃脱了，而且就他所见，那家伙有自保的能力。 “你说他唤醒了蝰蛇，这是什么意思？”雅各布问道。 女人像是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说道：“我说的是恶蝰，它是自系统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古老存在。在一场悲剧事件之后，它与世隔绝了好几个时代……但在你们的世界融合进来之后，它又回来了。而你的朋友就是让它结束隐居的那个人。” “……这恶蝰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雅各布有点困惑地问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她微笑着回答道。“我希望它能带来好的影响。就我个人而言，我很高兴看到它不再在那片空荡荡的领域里消沉了。” 雅各布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有一半的话都没听懂。“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来这儿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似乎很在意是好是坏呀，雅各布。”她咯咯笑着回答道。“这完全取决于你在这里做些什么。但如果非要简单归类的话，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好吧。”他说，脑子里还在努力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但他并没有质疑她的判断，他感觉自己没办法质疑。“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呢？” “我想给你一份礼物，同时也赋予你一份责任。”女人回答道。“礼物就是我的赐福，责任就是在我麾下效力。帮我向你们的宇宙传播我的教义。” 雅各布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这看起来确实很像某种宗教行为。雅各布从来都不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他真的不确定该如何看待这个提议。 “我能问一下传播你的教义具体意味着什么，还有我们到底要向谁祈祷吗？”他问道，试图弄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情当中。 另一方面，女人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让雅各布完全着迷了。到这会儿他已经很确定，她的魅力绝非自然散发，而是某种魔法。 “教义很简单。为我效力，为圣光效力。我的教诲关乎希望、正义、正直——关乎公平以及彼此间的友爱。关乎对恶人的惩罚，以及自我实现，让人成为最好的自己。” 雅各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而且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至于向谁祈祷……嗯，我自己并不向任何人祈祷。但我的追随者向我祈祷。” “你是……上帝吗？”雅各布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上帝吗？ “一位神明。”她纠正道。“别这么震惊，我们和你们在系统出现之前听说过的那些神不一样。我们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如你所见，人们甚至可以见到自己的神明。不过这种情况很罕见。如果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足够远，雅各布，你也能步入神坛，尽管这条路很漫长。但如果你追随我，我会帮你踏上这条路，不过你的成败最终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以及命运。” 在被这一连串信息和惊人的真相狂轰滥炸之后，雅各布又花了点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你愿意追随我，我会赐福于你，然后送你回教程那里。”她没等雅各布想好怎么回应，就接着说道，“毕竟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在系统把你拽回去之前，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这么久。” “等等，如果您是一位神明，为什么不能阻止系统呢？”雅各布没能忍住，抛出了众多让他纠结的问题中的一个。“还有，系统到底是什么？它想要什么？” “我并非无所不能。没人是无所不能的。至于系统是什么……嗯，这需要很长时间来解释，而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尽管时间似乎很紧张，她还是耐心地说道。“我理解你对系统这个概念感到困惑……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它其实并不想要什么。它就那样存在着。这就好比问重力想要什么，或者光为什么不会停止发光一样。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系统，等你变得足够强大了再去探究吧。” 雅各布听了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因为这确实有点道理。道理充分到他都不想再深入思考了，因为那只会让他陷入另一个胡思乱想的漩涡。 “获得这份赐福意味着什么呢？”他问道，把话题拉了回来。 “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份由神明赐予的赐福。至于赐福是什么……这取决于神明。但不管是哪种赐福，它都会开启新的道路，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技能和进化选项。至于我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下次再谈这个。” 她刚说完，雅各布就感觉自己开始慢慢消失了。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雅各布咬了咬牙，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也许他只是被这个女人超凡的魅力所迷惑，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好的！”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那正在渐渐消失的脸颊。“再见了，我的孩子。愿你能完成命中注定的使命。” 说完这些话，雅各布感觉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发现自己回到了消失前所在的地方。感觉好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可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雅各布甚至短暂地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直到他查看了自己的提示信息。 [圣母的高等赐福（赐福——高等）]——一位得到圣母亲自认可的有价值的追随者。成为太古存在本人的代言人是一种极大的殊荣，整个多元宇宙中只有极少数人能获此殊荣。通过赋予你的业力残余，你汲取了她的一部分神圣力量。+5%智力，+5%意志力。开启众多新道路。一次只能拥有一份赐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赐福，着实吃了一惊。它甚至还提供属性加成……虽然他目前的属性还很低，但他知道以后这肯定意义重大。其他效果，比如开启新道路，肯定和她——不，和圣母，他的守护神——提到的那些进化和技能有关。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因为他已经获得了相当多的好处。 他仍然坐在离奄奄一息的智者威廉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一边查看所有的提示信息，一边梳理着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 第67章 卓越表现 雅各布在查看系统提示信息时，许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兴奋。好几周以来，他几乎都没打开过任何系统菜单，就算打开，也只是为了查看教程面板或者自己的耐力值。但现在情况变了，或许他终于在这个新世界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有了这份赐福，显然还附赠了一个头衔——这是除了刚开始大家都有的那个头衔之外，雅各布拥有的唯一一个头衔。说实在的，在这之前，他都差点忘了头衔这回事了。 [太古高等赐福的持有者]——获得一位太古存在的高等赐福。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存在着众多神明，诸多神系统治着各方，但太古存在寥寥无几。能得到一位太古存在亲自赐福是极为罕见的事，所以要自豪地珍视它。获得技能：[圣母灯塔（史诗）]。全属性+5，智慧、意志力、生命力+5%。 又是一项重大收获，还有提升属性的效果。这些属性甚至和他的职业所提供的属性有很多是重合的。至于它所赋予的技能，雅各布还不太确定其具体作用。 [圣母灯塔（史诗）]——迷茫之海上的一座灯塔。是所有人为了再次找到安全港湾可以追随的一束光。能让你更轻易地感知周围人的情绪，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动地让那些对你有信仰的人觉得你更值得信赖。圣母灯塔的效果基于智慧和意志力属性。 这技能听起来着实有点诡异——简直就是跟踪狂的完美“神器”。但从领导者的角度来看，它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士气以及员工的满意度可是高效企业的基石，对于专注知识型工作而非体力劳动的企业来说尤其如此。 能够更容易地说服他人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是一想到自己真的是在精神操控别人去相信自己，雅各布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过至少这个技能看起来只是强化了别人原本就对他抱有的信任…… 在那次会面之后，他自然也升了一级……还找回了一大堆之前丢失的技能。 *“叮！”职业：[希望预言者]已达到等级25——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技能丢失*：[打击（普通）] *技能丢失*：基础单手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双手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剑盾（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投掷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平衡策略（普通） *技能丢失*：基础格挡（劣等） 他只剩下两个技能没丢了。一个是扩音，技能效果和它的名字一样直白。另一个是鼓舞气场，这是在刚刚发生的这些事之前，他唯一的稀有技能。这个技能能减少他周围所有盟友的耐力消耗。 不过当然了，他也获得了几个新技能。确切地说，是四个，第一个是和魔力亲和相关的技能——他之前听说过这类技能。 *技能获得*：[光魔法亲和（稀有）]——光元素有着两面性。光能照耀盟友，给他们带来慰藉和力量，也能灼烧敌人，还涉及众多神秘的技巧。能让使用者将自己的魔力转化为光元素亲和魔力。愿你所行之处永无黑暗。 这个技能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过它是稀有品质这一点除外。雅各布听说大多数亲和技能都是劣等品质的，这意味着他获得这个技能的时候跳过了一个等级。当他用心去感受时，能隐约察觉到一些关于如何运用光元素的零散知识。然而，由于他不知道如何使用魔力，也没有能配合这个亲和属性使用的技能，所以目前它没什么大用。顶多也就是能让自己发光…… 下一个技能也有点奇怪，但效果挺吸引人的。 *技能获得*：[迷途者的牧羊人（史诗）]——引领迷途者的牧羊人会为他所引导的所有人开辟道路。能让使用者更轻易地影响他人的命运记录，进而影响他们未来的道路。能使你的教导为他人提供少量的职业和专业经验。效果基于智慧和意志力属性。 他完全不明白影响命运记录之类的是怎么回事。不，他在意的是倒数第二部分内容。提供经验值。他可以帮助别人升级，而不用让他们去经历战斗的恐怖。下一个技能在很多方面同样让人捉摸不透。 *技能获得*[预言者的占卜（史诗）]——命运变幻莫测，但有些人能开始洞悉其流向。能让希望预言者窥视命运与天命之河，解读其中蕴含的预兆。每次可进行占卜的间隔时间基于预言者的意志力和智慧属性。 这个技能是某种算命术吗？对未来的预测？他感觉它远比那要复杂得多。而且随技能附带的知识对他帮助也不大。只是让他知道了如何开始占卜，并且他知道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最后一个技能……简直就是奇怪又难以描述。 *技能获得*：[又一束光（传奇）]——当灯光闪烁，你的意志长存。在繁星满天的夜空下，当某人的时光耗尽，总有又一束光留存。希望预言者在意那熄灭的光，哪怕只是一瞬之光。所以他的光将长明，以进一步指引迷途者和堕落者，那些已经黯淡的光。希望可不会轻易泯灭。 ……这是个传奇技能。雅各布以前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等级的技能。他记得理查德吹嘘自己获得了一个史诗技能，让其他人羡慕不已。但现在他自己获得了一个传奇技能……可他自己都搞不懂这个技能是怎么回事。 技能描述模糊得令人难以置信。通常人们获得一个技能时，也会一并获得如何使用它的基本知识。他的其他技能都是这样的。但这个技能……他完全没头绪。它似乎没什么作用，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激活它。也许这个技能是被动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效果又是什么呢？ 雅各布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即便他弄不明白，他也感觉自己迟早会知道它的用途的。 他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就好像终于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前进的道路。人们可以不通过战斗在这个系统下生存。他可以再次成为像以前那样引领众人的人。他可以去引导和帮助别人。 也许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再次脱颖而出的新领域。 *** 另一个在别处表现卓越的人，正反复刺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的侧身，而那野兽则试图把他甩开。但这个人没有松懈，他紧紧抓着不放，双手抓着野兽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绿光。 这只野兽已经浑身是伤了，身上到处插着箭，还有一个大洞，导致它的一只爪子无力地耷拉着。鲜血从每一处伤口往外渗，而那把剑更是让它的伤势雪上加霜。 终于，野兽不动了，攻击者收到了系统提示。 *你已击杀[首领毒牙獾——等级7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1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4——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6——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向后倒去，松开了手，嘴角挂着微笑，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的鲜血。 从他进入这个洞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五只首领獾终于都被干掉了，只剩下巢穴之母了。 他一直在重复着准备战斗、与体型巨大的獾搏斗、炼制炼金术、冥想这几个步骤。普通品质的血毒毒药还在炼制当中，但已经快完成了。真的快了。靠着这期间炼制的所有东西，他甚至还升了一级。 总的来说，他的职业等级升了四级，差不多每干掉一只首领獾就能升一级。倒数第二只獾是唯一没让他升级的。他不知道能升这么多级是正常情况，还是他的雄心猎手的标记发挥了作用。 哦，那个标记可太棒了。以前，如果野兽短暂地脱离他的感知领域，他逃跑的时候就会遇到麻烦，但现在不管怎样他都能感知到野兽的位置，这和他的血脉能力配合得很好。增加伤害的效果也非常明显。 它并不是像他原本预期的那样，让他的剑砍得更深或者箭射得更猛。相反，效果更奇特一些。每当他击中野兽、对其造成伤害时，就会有一股像是波浪，又或许是一小缕能量的东西飘出来，从目标身上消耗一点生命值。这个效果很细微，但在长时间的战斗中就能明显感觉到了。 更妙的是，它和毒药也能配合生效。他能清楚地看到毒药的效果被增强了，就是能直接让毒素抽取更多的生命力。他还没试过用高剂量的坏死毒药配合这个标记来检验效果，但他能想象得到效果会非常显着。 换句话说，这个技能是直接对生命值造成伤害的。 他最轻松干掉的那只獾就是倒数第二只，巧合的是，这也是唯一一只没让他升级的獾。他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让所有战斗都变得轻松多了，让他能在战斗一开始就打出漂亮的一击。 他成功从侧面击中了它，箭穿过耳道，直入野兽的大脑。标记所释放出的伤害非常惊人，看起来就像一股能量浪潮席卷了那只野兽。 给目标施加标记也比他担心的要容易。技能描述里说的是“暗中”施加，幸运的是，事实确实如此。当他对这些獾使用这个技能时，它们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继续悠闲地过着它们的日子。 整个副本里现在只剩下两个活物了——巢穴之母和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败这只野兽。他感觉自己也许能行，就算没炼制出新的毒药也有可能。但他已经制定好计划了，所以决定还是按计划行事。 而且，他需要再休整一下。和最后一只獾战斗时，他有点仓促了，都没顾得上重新召唤出所有的箭，所以不得不和它近身搏斗了一会儿。这一番折腾又把他的衣服给毁了……一次又一次啊。 不得不说，杰克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最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其他幸存者都聚在一起了，意味着他们当中有裁缝。而杰克呢，只能靠自己那点可怜的技能凑合着了。 他的斗篷还能修复，但斗篷下面……嗯，他的胸膛都露在外面了，而且已经这样好多天了。他从挑战副本里带出了不少衣服，但现在他决定不再浪费衬衫了。几乎所有衬衫都被扯破了，而且由于它们只是普通衣服，他没办法修复。 他还穿着裤子，但裤子也破破烂烂，满是窟窿。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他才会换裤子，而现在，那裤子与其说是裤子，倒不如说是短裤了。 说到胸膛……他得承认自己身材还不错。杰克一直有着比较轻盈矫健的体型，为了练习射箭，他得花大量时间保持身材。幸运的是，在那次让他无法继续追求职业射箭生涯的意外发生后，规律锻炼和健康饮食的习惯依然保留了下来。 进入教程之后，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腹部的赘肉都没了，肌肉轻盈且灵活。进化甚至还让他的身高长高了几厘米。以前他的身高算是中等水平，现在可以算中等偏上了。 他的脸没什么变化。棕色的头发可能长长了一点，但不太好判断。他眼中的神采比以前更锐利了，或许五官整体看起来也更硬朗了些。但很难说这是系统的影响，还是他经历了诸多艰难困苦的结果。 当然，他的征程还没结束呢。比如说，还有一只巨型獾要干掉呢。 他决定退到洞穴入口处，以防巢穴之母突然发动攻击。他觉得它应该不会，但还是小心为妙。 他拿出原料，开始炼制毒药。净化水、注入魔力的血液、陈化的毒苔藓、血棘茎秆的汁液，再耗费大量魔力之后，终于大功告成了。 过去这一天，他的进展虽然缓慢，但很稳定。他之前炼制过很多普通品质的坏死毒药，在这方面已经不算新手了。实际上，他觉得炼制这种毒药比炼制劣等品质的耐力药水还要容易些。 唯一还让他头疼的就是血毒素中两种相互排斥元素的融合过程。它们彼此排斥，但在经历了太多次炼制物在他脸上爆炸之后，他已经开始找到办法让它们慢慢融合，而不是剧烈冲突，溅得到处都是了。 这也是他现在没穿斗篷的原因。毕竟他的皮肤对毒药的抵抗力比衣服要强。 炼制过程的开头部分进展如预期一样。水、苔藓和血液很好地混合在了一起，很快第一部分就完成了。然而，在加入茎秆汁液的时候，杰克改变了方法。他不再一次性全部加入，而是慢慢地往混合物里滴加。 第一滴汁液滴进去的时候，混合物开始嘶嘶作响。杰克赶忙迫使它与其余混合物融合。一开始它还挣扎了一下，但渐渐地，开始融合进去了。随着受到茎秆内能量的影响，混合物的性质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可以把这个过程比作疫苗的作用。当然，身体自然会排斥注入体内的东西，试图摧毁并排出它。如果大幅增加疫苗剂量，只会让人患病。但剂量小的话，身体就能适应，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剩下的混合物可以慢慢吸收少量的血棘汁液，在杰克的小心引导下，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这让杰克可以接着再滴入一滴，然后又一滴，再一滴。 很快，所需液体的一大半都已经混合进去了，而且混合物依然保持稳定。最后几滴甚至都没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反应，就自行融合进去了。 他鼓起勇气，决定把剩下的液体一次性全部加进去。毒药的目的说到底就是要让血棘茎秆汁液的血毒特性压倒混合物原有的特性，使其具备血毒效果。换句话说，要想成功，需要一点不稳定性。 让杰克大为欣慰的是，当他看到混合物完全变成红色，同时系统提示出现时，他知道终于成功了。 *你已成功炼制[血毒毒药（普通）]——一种新的造物诞生了。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等级49——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第68章 梦境 杰克满意地笑了笑，拿出两个空瓶子。通常来说，像这样一批炼制出来的东西能装满四五瓶，但第一次炼制的产出量可不太理想。他炼制花费了很长时间，导致混合物蒸发了不少。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所以杰克没太在意。成功了才是最关键的。 他把毒药装进瓶子，然后查看了一下毒药的属性。 [血毒毒药（普通）]——会大幅增加受影响个体的出血状况，并且使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进入血液才能生效。 除了开头多了个“大幅”一词外，描述和劣等品质版本的简直一模一样。但杰克能感觉到它威力要强得多。炼制过程中耗费了超过2500点魔力，所以它释放出的能量是显而易见的。 倒不是说炼制过程通常就需要这么多魔力，而是因为杰克又一次炼制得超级缓慢且效率低下。不过随着他练习增多，这情况肯定会改善的。 到这会儿，他那些能用附魔修复的铠甲都已经修好了。他的魔力值很低，耐力也没恢复满。由于炼制过程中释放出的有毒烟雾，他甚至还损失了几点生命值——这也是这一行当的风险所在。 收拾好一切后，他看了一眼巢穴之母。它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快了，他暗自笑着想道。 他进入冥想状态，随着时间流逝，他慢慢恢复着自己的各项资源。在冥想时，除了触觉之外的所有感官都会完全被切断。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在以及体内能量的流动，但感觉不到体外的任何东西。当然，这里说的是正常感官。他的感知领域一如既往不受影响，而且他已经养成了在冥想时试着锻炼它的习惯。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通过感知领域看到实体物质，但在10级第一次进化之后，他开始能隐隐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了。 那就像是风中的一丝微弱触动。当杰克集中注意力时，仿佛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万物。随着他练习运用魔力，以及随着他炼金术水平因魔力控制能力的提升而提高，他感知魔力的能力也增强了。 无论何时，他都能感觉到魔力环绕在自己周围。他可以牵引魔力，试着操控它。他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做法，但到目前为止，唯一真正成功做到的就是编织魔力丝线。这是他在魔力运用方面最早取得的成果之一，而且一直都是这样。但他的局限在于，这些丝线必须附着在他的身体上。理论上来说，这本不该是必要条件…… 所以他在冥想时就试着做这件事：不直接接触魔力而去操控它。他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让魔力不轻易飘散。如果他制造出一根连接在自己身体上的丝线，一旦让它脱离自己，它就会立刻被卷走。就好像它没有实质一样，直接就融入周围的魔力中了。 在他冥想的时候，几个小时过去了，很快他开始感觉到一种别样的疲惫。他的耐力在恢复，但他却越发感到疲倦。不，用“精疲力竭”来形容更恰当。就是那种长时间没休息，身体终于开始抗议的那种极度疲惫感。 仔细想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很明显，他不像以前那样需要那么多睡眠了……但难道他就完全不需要睡觉了吗？ 冥想和耐力药水让他撑了很长时间。也许是太长时间了。但问题是……他不想睡觉。 炼制炼金术、练习魔力控制、战斗……这些都是要做的事。这些事让杰克的大脑保持活跃。有事可做。能让杂念和担忧都远离他。 但如果他睡着了，思绪的闸门就会打开。上次睡觉的时候，他做梦了。对他来说，那些梦就是噩梦。他梦到了家人、朋友，那些他生命中在乎的人。这些梦只会提醒他可能失去了什么，以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拥有那些东西。 重要的是，刚进入教程的时候，杰克最低的属性就是意志力。他从来都不是意志坚强的那种人。他是那种专注于一件事，如果事情没做成，就会长时间陷入极度沮丧的人。 当那次意外发生，导致他无法继续从事射箭运动时，他消沉了很长时间。他再也没培养过新爱好，只是沉浸在绝望之中。只是因为父母让他上大学，他才有了新目标，这才慢慢恢复过来。但他再也没有真正认真地投入过新爱好了。 他的第一段感情也是如此。在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去追求新恋情了。那段经历给他留下了创伤，他选择了逃避。而现在，他又在做同样的事。 他知道在内层区域之外发生了不好的事，但他不想去查看。他不想面对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更愿意躲起来，做自己的事。战斗到死很简单。他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战斗的结果最终取决于他自己。 但如果他的家人还活着……如果他的朋友就在现在仅存的几十个人当中……他不知道。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换句话说，他想避开那些偏离自己单一思路的事。他这辈子已经很擅长这么做了。每次都过度专注于一个目标，然后以极高的效率完成既定目标。这就是他一开始在工作和射箭方面都很出色的原因。 然而现在，睡眠这个干扰因素找上他了。在挑战副本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地成功避开了做梦。那时他睡过觉，但他设法让自己梦到的都是炼金术相关的事。梦到自己的任务。他担心这次就不会这样了。 他往回退了退，进入了连接两个洞穴的隧道里。以他现在的状态去和那只野兽战斗是很愚蠢的做法。他感觉自己行动迟缓、反应很慢。尽管他不想睡，但他必须得睡了。 他召唤出床，趴着就躺了上去，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刚一碰到床单，他的眼睛就闭上了，睡眠的怀抱将他笼罩。 随着他的大脑开始休息，他用来束缚自己思绪的枷锁也松开了。记忆再一次从他的潜意识中涌现出来。这个梦一出现，他就立刻感觉……不太对劲。 这次的梦是一段回忆。描绘的是杰克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上大学的时候，他和一个室友一起住。他们以前就是朋友，还同时考上了大学。为了省钱，他们决定合租一套房子，分摊房租。 那只是一套小公寓，但那是他们的公寓。说实话，一切都很美好。虽说刚开始在谁洗碗的问题上有过一些小摩擦，最后决定买个洗碗机了事，但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得更亲密了。杰克对室友毫无保留地信任，也相信朋友同样信任他。 当时，杰克还交了个女朋友。她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他们俩都不是特别外向的人，所以他们通过相约看电影、一起享受独处时光来寻找快乐。 在大学里，杰克让两个人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安德鲁，大家都叫他安迪，还有玛德琳。他和玛德琳在一起两年多了，感情也一直很好。总之，他有一个好朋友，一个女朋友，一切就是……很美好。至少杰克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不想去面对其他可能的情况。 但在一个决定性的日子，一切都变了。当时正值假期，杰克回父母家探亲，原本打算在圣诞节和新年之间再和父母多待几天。但他妈妈劝他回去，和同龄人一起度过部分假期。妈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却是灾难性的。 杰克以为室友不在家，室友之前说过会在父母家待到第二天。他女朋友也这么说过。 那天，他下了火车，又坐公交回他们的公寓。路上他还顺便去了一家小便利店，买了些牛奶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他想在安迪回来之前把东西备齐。当个好室友。 他拎着两个袋子，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上了楼。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灿烂笑容，因为他买了这些东西，想给大学里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惊喜。他已经计划好第二天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心里满是期待。 到门口后，他放下一个袋子，拿出钥匙开了门。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已经落山。他原本以为公寓里会很暗，但发现门口的灯已经开着了。奇怪，他一边想着一边进了门。肯定是安迪走的时候忘了关灯。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声音。毕竟屋里有人。难道安迪也提前回来了？ 他没太在意，接着去把买的东西放好。在往冰箱走了一半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注意到有点不对劲。沙发上有一件女式衬衫。就是去年春天他送给玛德琳做生日礼物的那件。算不上什么好礼物，但嘿，她老是抱怨冷。 这本该让他起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但他又一次选择没太往心里去，继续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肯定是他走了之后她来过，然后不小心落下的。 之后，他准备脱鞋，免得把屋子弄得更脏。在脱鞋的时候，他看到已经有两双鞋在那儿了。安迪的……还有玛德琳的。什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胃里涌起……很糟糕的感觉。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他一直在压制这个想法，不停地找借口。肯定有合理的解释。是啊，他们就是都比预期提前回来了，然后决定一起待会儿。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杰克还是没法消除那种感觉。他看向安迪房间的门，决定不再拖延。模糊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慢慢走近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他害怕听到里面的声音。 幸运的是，他听到的不是他担心的那种声音——是电影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暗自责备自己愚蠢又多疑，然后不再犹豫，笑着打开了门。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床上有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一个是黑头发、留着胡子的男人，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两人都一丝不挂。当杰克站在门口像个傻瓜一样时，两人都转过头看向他。 他看着他们，脑子里思绪万千。没人说话，最终还是杰克打破了沉默，他转身又关上了门。 他又穿上外套和鞋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公寓。他又坐上公交，然后换乘火车。 整个行程中，他面无表情。思绪不停地在脑海中打转。他怎么能这么蠢呢？这么长时间都无视了那些迹象？要是说他之前一点都没起疑，那就是在骗自己。但他信任他们啊。 回到家乡后，他下了火车，又换乘另一辆公交。他的手机上有好几个玛德琳和安迪打来的未接电话，但他一个都没理会。到了父母家后，妈妈看到他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回来了，自然很惊讶。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杰克就在厨房地板上崩溃大哭了。 那个学期的第一个月他都没去上课。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换了新住处。是爸爸安排搬家公司帮他搞定了一切。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玛德琳和安德鲁视而不见。 在分手之前，杰克的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水平。分手后，他几乎在所有课程上都名列前茅了。杰克无视了一切，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他不再考虑朋友或者爱情。从那时起，他这部分情感就被切断了，过了好多年，才又隐隐出现了一丝重新燃起的苗头。 或者说原本是这样的情况。但梦境往往不会完全和现实一样。杰克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发现他们俩在一起的那个时刻。 在梦里，杰克像当时一样关上卧室门后，去拿自己的鞋子和外套。但这次，他拿的不是普通的夹克和鞋子，而是自己的装备——靴子、斗篷、护腕、戒指和项链——还有他的匕首、剑，当然，还有他那可靠的弓。 他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公寓，但这次，他在走廊上遇到了“安迪”。 “就打算这样走了？”他问道。他依然赤身裸体，就好像刚从床上瞬移到这儿一样。但他脸上挂着一种杰克觉得很陌生的笑容。感觉……很怪异。 “对。”杰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试图从他身边走过。 “就像你抛下雅各布和其他人那样？”安迪问道。 “没错。” “就像你把整个该死的世界都抛在身后，跑去当什么猎手？” “正是如此。”杰克一边回答，一边转身看着他。 到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梦境的幻象被打破了。他还在梦中……但他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而且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流动时心脏的跳动。他的血脉和本能都被激发了出来。他的感知领域观察着一切。 他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安迪”的意图。是操控，以前当他无视自己本能的时候，这种手段他屡屡中招。 “不过这也不重要，雅各布会像其他人一样背叛你的。”眼前这个假人依然挂着那诡异的笑容说道，“哦，等等，他已经背叛你了，不是吗？” 杰克摇了摇头。他感觉到眼前这家伙想让他做什么，这让他很生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杀死雅各布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出现的方式太……不自然了。很明显，眼前这家伙的企图没能得逞，但杰克没有表现出来。它为什么想让他回去找雅各布并不重要，因为眼前这愚蠢的一幕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想要的东西：力量。 像恶蝰那样的存在可以消失无数年，但没人敢触碰它的核心秩序。不是因为尊重、体面或者道德，而是因为恐惧。害怕遭到的反噬远远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害怕会有无尽的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而这种力量正是杰克最渴望的。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遭遇背叛后会在母亲的厨房地板上崩溃大哭的人了。他是那个会扭转局面的人。 如果当时他就拥有现在的力量，他会怎么做呢？到处宣扬他们的私情，毁掉他们的名声？想办法让他们被学校开除？向他们的父母告状？把他们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揍一顿？又或者更糟糕，杀了他们？ 他不知道，而且说实话，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有能力这么做了。或者说他将来会有能力这么做。再说了，如果他当时就有那种力量……他们还敢背叛他吗？ 下一刻，杰克从梦境中消失了。从始至终，对于对方说的任何话，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应。 “安迪”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与此同时，公寓这一侧的整个建筑群都化为了尘土。 “真没想到你没出手干预。”他大声说道。 “嗯，我为什么要干预呢？”一个声音在梦境空间中回荡，“我很确定你刚刚把他惹毛了。” 梦境的天空中睁开了两只绿色的眼睛，整个梦境空间开始慢慢瓦解。 “哦，还有……”那个声音回荡着，同时整个梦境空间都笼罩上了一股杀意，“别再搞这种鬼把戏了。” 说完，整个梦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个假“安迪”身处虚空之中，永恒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真是奇怪……”他说完，他的业力投影便消失了。 第69章 巢穴之母 杰克猛地睁开双眼，梦境的残余渐渐散去。但和普通梦境不同的是，他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床连同其他所有东西一并收进了项链里。此刻，杰克的心情糟透了。 他很生气。而对巢穴之母来说，不幸的是，它成了杰克发泄怒火的对象。杰克已经厌倦了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场大游戏里，厌倦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招惹他。即便到现在，他都不清楚理查德究竟为什么想置他于死地，也不明白那个红袍枪兵为什么认定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不，相反，他要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挑战自我，提升自我。 他拿出一瓶血毒毒药，鲁莽地把毒药泼洒在手中的一束箭上。他一边召唤出自己的弓，一边朝着那只野兽走去。 在他举起弓、搭上箭并开始蓄力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就已经给目标施加了雄心猎手的标记。他没有瞄准野兽的头部，因为那样很可能射偏。 他尽可能地蓄力，同时又确保不会影响后续战斗表现，然后松开了弓弦。箭伴随着魔力和耐力的爆发射了出去，杰克甚至不等箭射中目标，就又搭上了另一支箭。他虽然愤怒，但出奇地专注。 也许他是被自己的想法冒犯到了——被自己内心所察觉到的那种软弱感冒犯到了。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觉得自己软弱。气自己认为别人想要操控他只是因为他自身软弱。而消除这种软弱感的最佳办法就是证明自己很强。至少杰克是这么认为的。 在洞穴的另一头，当魔力注入强力射击射出时，巢穴之母猛然惊醒。它本能地试图躲避，但还是有一条后腿被击中了——虽然只是轻伤，但足以让毒药进入它的身体系统。 后续的攻击也远比这只野兽预期的来得更快。五支箭同时射中了它，虽然只是稍微刺入了一点，但毕竟还是射中了。这只野兽很惊讶，但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它很快锁定了攻击者的位置。 它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竟敢攻击它的傲慢人类冲了过去。它做这群獾的巢穴之母已经很久了，现在居然有个孤身人类胆敢闯入它的巢穴？而且还是个感觉比它弱得多的人类？ 它感觉到了毒药的作用，知道情况不妙，但它没有足够的智力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只知道必须尽快干掉眼前这个人类。 它的第一次挥击被这个讨厌的人类躲开了，杰克施展暗影跃步闪到了一旁，只要有机会就继续射箭。巢穴之母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它转过头，张开了嘴。 一股绿色的毒气喷涌而出，所到之处连地面都被腐蚀了。毒气将人类笼罩其中，巢穴之母满心欢喜地以为猎物这下死定了。 然而，迎接它的却是又一记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这一箭直接撕裂了它的肩膀，从另一侧穿出。随着这一箭射出，魔力爆发，将所有毒气都吹散了。 这只巨型獾惊讶地与人类对视，感受到了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就是当年它看着自己的母亲时的那种感觉。也是森林之王把它囚禁在这个洞穴时它所感受到的感觉。 恐惧。 它判断失误了。眼前的不是猎物，而是和它一样的捕食者。 它恐惧地尖叫起来，希望能暂时打乱杰克的阵脚。声波从杰克身上掠过，但他只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又射出了一支分裂箭。 他感觉耳朵一阵刺痛，接着鲜血从脸颊和脖子一侧流了下来。他感觉到了疼痛，但并不在意。反正现在他也不需要听力，而且此刻他正沉浸在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中，这点疼痛很容易就被压下去了。 巢穴之母在各方面都远比那些首领獾强大。它速度更快、力量更强，皮毛也更坚韧，使得杰克的箭造成的伤害小了很多，而且它还拥有更多技能，看起来智力水平也更高。但在这场战斗中，杰克拥有了他在很多其他战斗中所欠缺的东西。 那就是坚定不移的信心。信心和气势。这是杰克第一次完全掌控着战斗的主动权。而这只野兽也感受到了他的这种信心，从它的动作和攻击中都能看出它有了犹豫的迹象。 它陷入了猎物的心态。如果它还想发挥出全部实力的话，这可是个危险的处境。 但即便杰克占尽优势，它毕竟还是巢穴之母啊。 这只野兽加速朝杰克扑来，迫使杰克再次施展暗影跃步躲避。即便再怎么狂妄，他也还没蠢到去正面硬抗这只野兽的巨爪攻击。 不过，他很快还以一连串的箭雨。巢穴之母的伤口在慢慢增多，它原本漂亮的皮毛现在染上了一层红色。 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只獾往后退了，这可是杰克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它跑回到杰克最初把它引出来的地方，又发出了一声尖叫。这次可不是声波攻击，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求偶叫声。 叫声过后，地面开始震动，随着三声巨响，尘土从洞顶掉落下来，同时出现了三个庞大的身躯。 三只首领獾落在巢穴之母周围，守护着它。巢穴之母自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泽，杰克凭借恶蝰感知察觉到毒药的效果减弱了。与此同时，它身上的伤口愈合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正迅速恢复着。 第二阶段了，杰克心想，却丝毫没有气馁。 幸运的是，杰克还剩下一瓶血毒毒药。他迅速拿出毒药和一把箭，把箭浸上毒药。他依然看不到这些首领獾的等级，但能感觉到它们都比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要弱。是那些没能获得巢穴之母青睐的家伙。 这些首领獾似乎都急于赢得青睐，它们朝着杰克冲了过来。它们冲过来花了几秒钟时间，这让杰克有机会射出一记全力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獾根本没办法改变方向，因为它速度太快了，结果被箭正中面部，随着箭的爆炸，它被轰得向后飞去。 杰克拿出了一支以前的普通品质的箭，看重的是它的动能，而非普通箭的穿透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箭就干掉它，但肯定能让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一阵子。 箭射中野兽后就碎成了粉末，木头和金属碎片全都嵌入了它的面部，有不少甚至扎进了它的眼睛里。可以想象那只瞎了眼的野兽在地上翻滚，试图把碎片弄出来时有多痛苦。 这样一来，目前就只剩下两只首领獾了。在它们冲到自己跟前之前，杰克成功地用一支浸了血毒的箭射中了其中一只，但没时间射另一只了。他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再次开始风筝战术（边跑边打，保持距离攻击）。 他射中了几箭，但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关键情况。这两只獾的配合……说得委婉点，很糟糕。每次他施展暗影跃步时，这两只野兽各自追击他时都会互相撞到一起。 杰克灵机一动，意识到这些野兽一开始就不是盟友。它们是竞争对手。它们都想赢得巢穴之母的青睐，而赢得青睐的最佳办法就是干掉这个伤了它的渺小人类。所以它们俩更在乎的是谁能打出致命一击，而不是真的合力把杰克干掉。 这可是个他很乐意利用的弱点。 杰克改变了战术，收起弓，拿出剑和匕首。虽然这些野兽在体格上比他强壮，但自从进入这个副本后，双方的差距已经缩小了。 他的雄心猎手的标记还在巢穴之母身上呢。他决定就先让标记留在那儿，这样可以帮忙留意那只大獾的情况。而且，这个标记还在一点一点地对它造成伤害，因为它每流一滴血，就会释放出一股能量脉冲，直接损耗它的元气。可惜的是，他一次只能激活一个标记。 杰克朝着这些獾冲过去，这让它们微微吃了一惊，它们也不小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它们和巢穴之母一样，从这个人类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危险。 它们这一瞬间的犹豫足以让杰克施展暗影跃步来到其中一只身边，然后把一支箭刺进了它的肋骨之间。毕竟之前只有一只獾中了毒，雨露均沾才公平嘛。 这只野兽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朝着他亮出了满嘴的尖牙。然而，杰克早就跳到它身后去了。在躲避的流畅动作中，他短暂地松开匕首，拿出一瓶坏死毒药。再次握住匕首后，他砸破瓶子，让致命的毒液溅满了两件武器。 与此同时，另一只獾试图攻击他，但它的“同伴”挡住了去路，所以它只能笨拙地试图绕过去。 杰克开始围着这些獾转圈，时不时地在它们身上划上几刀。他确保自己始终和它们贴得很近，让它们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累赘。坏死毒药渗入了它们的肉体。 它们越来越愤怒，变得越发凶狠，也越来越不顾及彼此了。更有意思的是，第三只首领獾也冲了过来。它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从样子来看，它是最愤怒的那一个。 与人们想象的相反，杰克发现又多了一只加入战斗后，反而更容易打了。它们就像完全野性大发的动物一样，互相推搡，试图把对方挤开，好来攻击他。 它们不经意间也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好几处伤口，杰克当然很乐意利用它们的这种莽撞。说实话，他觉得和其中一只野兽单打独斗可能都比对付这三只更有挑战性，就因为它们这种不管不顾的打法。 在不断给它们制造伤口的过程中，他也成功地让第三只獾中了毒。 当然，他自己也免不了受点伤。身上这儿那儿添了不少抓伤和咬伤。幸运的是，它们都没使出那种释放毒刺的技能。话说回来，如果它们用了那技能，对他来说可能还是好事，因为那样只会伤到它们自己的同伴。 杰克匆匆瞥了一眼巢穴之母，发现它又快要完全恢复了。它体内的血毒确实发挥了作用，大大减缓了它的愈合速度。 大约一分钟后，第一只首领獾倒在了地上，在它临死前几秒，雄心猎手的标记被施加了上去。毕竟，杰克可不想错过那额外的经验值。 两分钟后，第二只首领獾因失血过多倒下了，只剩下一只伤势严重的首领獾还站着。它现在动作太慢、太虚弱了，已经构不成什么实质威胁了，于是杰克就任由它失血而亡，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巢穴之母身上。 杰克拿出一瓶生命药水，迅速喝了下去，因为他的生命值已经开始降得比较低了。这场战斗虽然对他有利，但胜利的代价可不低。 他的整个胸膛和手臂都布满了抓伤和咬伤，还有不少毒液进入了他的身体系统。虽说他能抵抗大部分毒液，但要完全清除这些毒液，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生命值。 感受到生命药水带来的暖流，他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所有小伤口在短短几秒内就消失了，但比较严重的伤还在——包括肩膀上一处很严重的咬伤。 杰克再次拿出弓，将注意力集中在巢穴之母身上。这只野兽闭着眼睛，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自我疗伤。它使用的技能看起来和冥想类似，因为即便那几只首领獾死了，它也没有丝毫反应，不过这个技能显然更强大，因为它还能恢复生命值。 杰克笑了笑，准备给它来个粗暴的“叫醒服务”。他通常在使用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会瞄准身体中部，以确保能射中目标。毕竟箭是直线飞行的，而且就算速度快得惊人，也不能小瞧这些獾的本能反应。 但现在，它完全一动不动，毫无察觉。它犯了个错误，竟然相信那些首领獾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它疗伤。然而，它体内的血毒以及身上的众多伤口使得疗伤过程比预期花费了更长时间。就在杰克准备射击时，他收到了最后一只首领獾失血过多而亡的提示。于是，他把标记又切换回了巢穴之母身上。 他搭上一支浸满更多血毒毒药的箭，开始蓄力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这次他不慌不忙，将蓄力程度推到了极限，再往上的话，他的身体或者弓就会承受不住了。 他瞄准了野兽的眼睛。他不知道能不能一箭射穿它的头骨，但他知道这些野兽的眼睛是极其脆弱的部位。话说回来，很少有生物能说自己的眼睛不是弱点的。 当他射出这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一箭时，箭遇到了巢穴之母周围的一道屏障。箭一撞上屏障就爆炸了，导致这次攻击落空，但也清除了他和副本首领之间的所有障碍。 他开始蓄力另一箭，而巢穴之母依旧没有反应。这一箭，他看到，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巢穴之母的眼睛。箭径直穿过眼睛，射入头骨，巢穴之母只是颤抖了一下。 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响起，它开始疯狂挣扎，紫色的雾气从它的皮肤中渗出。它那有光泽的皮毛完全变成了紫色，就像那雾气一样，身上的毛发变得尖锐起来，开始像那些首领獾之前那样朝四面八方射出去。 但杰克已经在一百多米开外了，那些尖刺根本射不到他。雾气也离得太远，对他构不成影响。 于是杰克开始不停地射箭。他每支箭都用上了分裂射击，不断累积伤害。他的耐力在迅速消耗，所以他控制分裂箭的数量，以节省耐力。他本想再射一记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但之前用了那几箭后，他已经感觉身体酸痛了。 这种情况暴露了大多数生物的一个重大弱点。即便大脑完全被摧毁了，生命值也能让人免于死亡，但大脑所具备的功能还是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就像鸡被砍了头还能跑一会儿一样，生物也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过，技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独立于大脑运作的。当然，感官就没办法正常发挥作用了，这只獾现在既瞎又聋。 这意味着它能做的就只有在身体痉挛时疯狂挣扎了。绝望之下，它使出了所有技能，但全都无济于事。它感觉不到疼痛，但它知道随着一支支箭射中自己，生命值在迅速流失。 它试图爬走，但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它那高生命值的属性只是延长了它的痛苦，让它无力地变得越来越虚弱。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它或许能让大脑再生，但遗憾的是，它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重要器官的愈合时间远比其他部位要长。完全被破坏的部位以及断掉的肢体也是如此。这只野兽的生命值比杰克高多了，所以它或许只需几分钟就能让大脑恢复到接近正常功能的状态。 不得不说，这场战斗的最后阶段有点虎头蛇尾。这只獾还有很多技能和实力没施展出来呢，但再也没机会了。它慢慢地死去，甚至都无力反击。 也许对它来说，只是这场战斗不太好应对。杰克误解了它疗伤时的能力。和冥想不同的是，它在疗伤时还是保留了一些基本功能的。 它依然能感知到周围五十米左右范围内的生物以及进入这个范围的魔力。对它来说不幸的是，杰克射出的箭释放出的魔力远远不足以将它唤醒，而且他当然也没必要走近它。 伴随着这样一个与其巢穴之母身份不太相称的结局，它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也消逝了。 第70章 首个任务与毒牙 随着巢穴之母死去，杰克感觉自己终于宣泄出了许多压抑已久的情绪。然而，这种轻松的感觉转瞬即逝，仅仅片刻之后，他的整个身体就开始疼痛起来。他在这场战斗中已经竭尽全力，甚至可能超出了自己都未曾知晓的极限。 仅仅这一场战斗，他的耐力就几乎耗尽了。由于使用了好几次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他的魔力值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场战斗很可能是杰克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潜力。 短短几天内，身体属性翻倍，这对提升他的战斗实力起到了很大作用。 而结果也不言而喻。杰克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赢得了一场令人信服的胜利。 他决定查看一下系统提示信息，首先看到那三只首领獾的等级都低于70级。这意味着它们确实都比他此前遇到的其他首领獾要弱。不过，在最后一只首领獾倒下时，他还是升了一级，在战斗过程中，他的职业等级和种族等级都得到了提升。 显然，他之前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但他确实留意到了巢穴之母死亡时自己获得的等级提升。说到巢穴之母…… *你已击杀[巢穴之母——等级82]——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6——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巢穴之母是82级，而且可不是普通的82级，显然是个实力强劲的变异个体。单从他所见的情况来看，这只野兽可以轻松消灭他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一组五只的队伍，而且优势巨大。 单是它喷出的第一波毒气，可能就足以杀死大多数人了。要不是杰克凭借恶蝰味觉有着较高的抗性，他恐怕也会吃不少苦头。即便有这个技能，他还是受到了伤害。 总的来说，巢穴之母很强。很强，但偏偏和杰克对阵时非常不占优势。他应对了它的大部分招数。 不过，他倒是对它的名字有点好奇。它怎么就被叫做巢穴之母了呢？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它种族的名字，毕竟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很多动物都可以有类似巢穴之母这样的称呼。很可能这和副本有关，但当然了，他没办法确定。 继续往下看提示信息，他发现还没完呢。接下来的信息告知杰克，他成功通关了这个副本。 恭喜！你已通关教程副本：獾穴 目标：击败巢穴之母（已完成） 单人通关副本获得额外奖励。 副本关闭倒计时：00:57:29 看到单人通关副本有额外奖励，他还是挺高兴的。他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宝箱，但也许宝箱就在巢穴之母死去的地方后面的隧道里。 还有个让人愉快但也不算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他的两个头衔升级了，也就是说这不是新头衔，而是现有头衔发生了变化。 [地牢探索者ii]——成功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2。 [地牢开拓者ii]——率先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6。 这两个头衔的属性加成都翻倍了，通过头衔升级，他的全属性一共增加了4点。这看起来好像不多，但相当于整整两个种族等级，或者说总共36点属性点呢。可一点都不少了。 不过这也让他好奇头衔的等级上限是多少。他很怀疑是不是每次都会翻倍，要是那样的话，很快就会变得离谱了。 又或者整个多元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确实就是强大无比的“地牢开拓者25”，全属性加成高达+50,331,648呢。 不开玩笑了，就算每个等级的头衔只给全属性加+3，那也是相当可观的加成了。杰克觉得肯定是有限制的，如果没有限制的话，难道整个多元宇宙里的人都整天泡在副本里刷头衔吗？ 唉，下次得问问恶蝰这个事儿，他心里想着。 不管怎么说，头衔是很不错，但最重要的是杰克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接到的任务。 你已获得教程任务：兽主之役 森林中流传着传言，有一位王者在暗处统治着一切。四位兽主各自遵照王者的命令守护着自己的副本，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兽主们的死亡，这位王者必然会被迫现身。但要注意，兽主们可不会轻易就范。 目标：击败兽主们。 当前进度：1\/4 首先，他意识到了任务是存在的。当然了，任务肯定是存在的呀。系统已经展现出了对诸多游戏元素的偏爱，所以有任务这一设定一点都不奇怪。 至于任务的内容，那也很有意思。杰克还记得刚进入这里时最初的教程信息提到过兽主之类的事。 说实话，当时他没太在意。毕竟当时他正忙着应对自己整个生活以及现实被彻底颠覆的状况呢。就是那种常见的情况啦。 当然了，在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王者之前，他得先干掉四位兽主。非常有奇幻色彩。 没过多久，他就把事情理清楚了。内层区域有五座山，其中四座环绕着中间一座巨大的山峰。他目前所在的这个副本就在第一座山的山顶上，所以推测其他副本位于其他几座山里也是比较合理的。 但所有这些都是等他离开这里之后要考虑的事了。现在，他还有战利品要拿呢——第一件战利品或许就在眼前这只獾的身上。 即便在巢穴之母死后，他的恶蝰感知依旧在强烈反应着。每当这些獾，包括那些首领獾死去时，它们爪子和獠牙上的毒药就会完全失效。没有了身体提供能量，毒液就无法保持毒性了。 但从巢穴之母身上传来的这种感觉还没有消退，很明显它体内还有毒性很强的东西。 他其实不太想这么做，但还是拿出剑，朝着野兽的尸体走去。把它切开感觉有点不尊重它。不过话说回来，在很多文化中，利用动物身上的天然材料通常被视为一种尊重的表现。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他心里想着。 现在野兽已经死了，割开它的皮毛要容易多了。皮毛依然很坚韧，但已经好处理多了。他朝着毒素的源头割去，终于把内脏挪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类似小袋子的东西。它通过许多细小的触须与肉体相连，嵌在野兽的胃部区域。他毫不犹豫地把它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不让里面的东西洒出来。拿在手里感觉就像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取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至少可以说，这挺恶心的。 他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把它取出来，其间他不得不走开好几次去透口气。倒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那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要知道，巢穴之母可比他大好几倍呢，他得实实在在地踩进野兽的身体里才能把它取出来。 终于，把这个软乎乎的肉袋子放在地上后，他使用了鉴定技能。 [巢穴之母的毒腺（稀有）]——一个含有高度浓缩毒液的腺体，是巢穴之母长时间浓缩而成的。 至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杰克暗自笑了笑。这笑容一方面是因为得到了这件物品，另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新挑战。一种可以用来制作新东西的稀有毒药。也许这会是他第一件真正高于普通品质的造物呢。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布，把毒腺包起来，放进了项链里。这东西挺大的，轻轻松松就有几公斤重，也就是说里面很可能装着好几升剧毒液体呢。哦，真不知道能用它做出些什么来。 最后，他朝着巢穴之母的尸体点了点头表示致意，然后朝洞穴出口走去。当然了，他发现自己走进了另一条隧道。为什么就不能再有一条隧道呢？ 幸运的是，这条隧道很短，很快他就发现隧道变宽了。在杰克还没拐弯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感知领域察觉到了两个黑色的物体。是宝箱。 他笑着走过去，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能得到什么奖励。其中一个宝箱是小巧的长方形，另一个稍大一点，但相对比较扁平。 不过，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品质。长方形的那个是稀有品质，另一个则是稀有度稍低的品质。 对此，杰克并没有太过激动或惊讶。甚至可能还有点失望呢。毕竟通关挑战副本的时候，他可是获得了一件史诗品质和一件稀有品质的物品。话说回来，这个副本通关速度快多了，而且在很多方面也更容易。 他没有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先打开了稀有品质的宝箱。 里面是一件小型武器。一开始，他以为是根尖刺之类的东西，但凑近一看，才发现其实是一颗雕刻过的牙齿。更准确地说，是一颗獠牙。它有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手柄，刀刃微微弯曲，从外观上看，似乎更适合刺而不是砍。使用鉴定技能后，他清楚地看到了它的属性。 [毒牙（稀有）]——巢穴之母的獠牙上依然留存着大量凝聚的记忆痕迹，赋予了这件武器堪比野兽在世时的力量。獠牙本身被打造成了类似短刀的形状，适合人形种族使用。附魔：毒牙。 要求：任何人形种族等级达到45级及以上。 整件武器相对比较简单。这把匕首似乎只有一个功能：下毒。这让他不禁思考，系统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是根据获得者的情况来定制这些宝箱里的物品的。 他正需要一件能和剑搭配的副武器，而系统就给他送来了一件。它甚至还是用骨头做的，正好能让他施展双牙式打法。嘿，他的技能叫双牙，而他刚得到了一颗该死的獠牙。 不过，它附带着毒液效果这一点也让他觉得更可疑了，虽然杰克还没弄清楚这毒药是否能和他炼制的毒药配合使用，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他的技能和这个附魔是否能产生协同效果。 不管怎样，这件武器对他的武器库来说是个很不错的补充。 接下来就轮到另一个宝箱了。 打开宝箱后，他发现了一块黑色的布料。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条裤子，质地非常光滑，几乎像丝绸一样，但仔细一看，能发现其实是用许多细小的毛发编织而成的。更准确地说，是用皮毛编织的。 裤子里面有类似皮革的材质。裤子里还有一点衬垫，让它看起来舒服极了。 鉴定了一下裤子，很快就清楚它是用什么做的了。 [首领毒牙獾长裤（稀有度稍低）]——用首领毒牙獾的皮毛制成的裤子。皮毛经过加工，穿着舒适，对劈砍和腐蚀攻击有高抗性。附魔：自动修复。耐力+25，敏捷+25。赋予技能：[獾跃（普通）]。 要求：任何人形种族等级达到40级及以上。 又是一件以獾为主题的装备。考虑到整个副本里全是獾，倒也不算太意外。这条裤子提供的属性比杰克在这个教程里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装备属性都要高。不过话说回来，它的等级要求也更高。 说到等级，还有一点挺可疑的，那就是他发现的所有物品他要么马上就能用，要么就差一点点就能用了。人们可能会觉得，一个最终boss等级在80级以上的副本，掉落的物品等级应该比40级要好才对。同样，很可能这些战利品就是为通关副本的人量身定制的。 有意思的是，这条裤子还提供了一个技能。这是杰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看它的效果还挺有意思的。至于这个技能本身……嗯，至少可以说它挺基础的。 [獾跃（普通）]——借助獾的力量进行跳跃，增加跳跃高度和速度。基于敏捷属性略微增强獾跃的效果。 他没有理由耽搁，便将裤子与自己绑定，然后穿上了。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裤子有多舒服。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体验到系统能让装备“贴合”身体的能力。 穿上并绑定后，裤腰自动收紧，完美贴合他的身体，裤腿也不再那么宽松，整体看起来更修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和自动修复附魔有关，又或者只是系统本身的设定。 他第一次穿上靴子的时候，靴子也很合脚。但那可能只是运气好，因为他没注意到靴子有什么变化。但这条裤子整体明显变小了。 他还试着使用了一下这个技能。 使用技能时，只是在跳跃时腿部力量稍微增强了一点。他发现往侧面跳的时候效果最好，相较于上下跳而言。而且如果四肢着地起跳的话效果会更好……不过他可不打算经常用这种起跳方式，就算用也不会常用。 最后，他发现身体稍微往一个方向倾斜然后起跳是最舒服的。身体越接近水平，这个技能的效果就越好。也许这是在模仿獾的动作，毕竟它们通常都是四肢着地的。 有点遗憾的是，刷装备并不能永久获得一大堆新技能，不过他还是朝着副本出口走去了。 终于，忙活了这么久，他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像个流浪汉了。又或者说只是个穿着不错裤子的流浪汉罢了。不管怎么说，走出那看起来阴森森的副本出口大门时，他对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的收获感觉还挺不错的，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下一个目标。 第1章 实战与灰烬 杰克相当享受前往下一座山的旅程，不过他隐隐怀疑，自己当前的猎物可没这份闲情。 那只迅猛龙被掐住喉咙，挣扎扭动着。攻击者的另一只手没给它反应的机会，便将一把骨状匕首刺向它的太阳穴。 即便匕首刺进了脑袋，它也没有立刻死去。然而，当匕首上的毒液渗入它的大脑，这头野兽的生命力迅速消逝，不再动弹。 另一只迅猛龙扑向杰克，但还没等靠近，杰克就猛地转身，狠狠一拳打在它的脑袋侧面。这一击让它踉跄了几步，杰克趁机用手臂勒住它的脖子，将其锁住。 这只极度狂躁的迅猛龙惊慌失措，拼命想要挣脱。但杰克轻易地控制住它，对这头野兽施展了“毒蝰之触”。几秒钟后，随着那声悦耳的击杀提示音响起，这只生物便不再挣扎。 杰克松开手，它倒在地上，与同伴们为伴。杰克看着周围地上五只死去的迅猛龙，简单擦拭了一下匕首，然后放进储物空间。 这一切实在太容易了。就在几天前，杰克还在与迅猛龙艰难周旋，而现在它们甚至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话又说回来，在那次地牢冒险中，他的各项属性经历了爆发式增长。他的状态界面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47级] 职业：[野心猎人——46级] 专业：[毒蝰杰出炼金师——49级] 生命值（hp）：3715\/3780 法力值（mp）：4007\/4450 耐力：1858\/2470 属性 力量：257 敏捷：349 耐力：247 活力：378 坚韧：207 智慧：445 智力：168 感知：613 意志力：246 自由属性点：0 主要是敏捷、耐力和感知有了增长，考虑到他的职业主要为这三项属性提供加成，这倒也很正常。他的新装备更是如虎添翼，裤子为敏捷和耐力各加了25点。 到目前为止，他的感知增长最为显着。他决定继续采用把属性点都投入到这项属性上的策略。 他担心自己可能发展得过于分散，看看这些属性，几乎所有属性都处于一个相当合理的水平。也许合理得有些过头了。 成为一个样样通、样样松的杰克，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看看他的属性，很多在实际战斗中作用不大，甚至毫无作用。 为了力量和敏捷而减少智慧、智力、意志力，甚至坚韧和活力，会极大地影响他的实际杀敌能力。 话又说回来，杰克不仅仅是个猎人，还是个炼金师。如果没有他的专业技能，他远不会达到如今的水平。 这一切归结起来，就是杰克对于立刻进入下一个地牢有些顾虑。他知道自己时间紧迫，教程面板时刻提醒着他。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18天15小时54分11秒 他还剩两个半多星期的时间来通关三个地牢，然后应对这个所谓的森林之王。下一个地牢，自然是他眼下的目标。 但在此之前，他想完成几件事。其中一件是必须完成的，另一件则是有最好，没有也无妨。 首先，要把他的“毒蝰炼金师”提升到50级。这个专业的另一项技能肯定会对他有所帮助。“毒蝰之血”已经帮了他大忙，他希望能再获得一个同样有用的技能。 其次，他想尝试提升自己的“高级射箭”技能。在教程刚开始的时候，他仅仅花了几个小时和卡斯珀在一起，就把这个技能提升到了普通稀有度，到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感觉甚至在职业进阶之前，自己就已经接近再次升级这个技能了，而现在，他与成功升级仅有一线之隔。但究竟需要做什么才能跨越这道坎，他并不确定，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在进入下一个地牢之前稍作等待。 他需要的不是以生死战斗的紧张局面作为催化剂。相反，他需要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个小环节，而问题在于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个技能可能在一小时内就升级——也可能要好几年，他一无所知。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慢悠悠地朝着下一座火山般的山前进。他决定清理其中一个山谷，同时进行一些轻松的练习。 那些迅猛龙是个意外。当时他正想好好读本书，它们却从背后朝他冲过来，结果他只能在近战中把它们解决掉。说实话，他觉得没必要拿出弓来放风筝。 他也觉得熟悉一下新得到的毒牙匕首，并进一步练习双牙剑法很有价值。说实话，在近战中他很少专注于技巧，大多时候都是凭本能行动。 时间慢慢流逝，他开始清理离下一座火山般的山最近的那个山谷。这个山谷里主要栖息着光鹿和雄鹿，这让杰克怀疑地牢里的怪物可能也是这些。毕竟，靠近獾穴的那个山谷里全是獾。 练习射箭时，他专注于整个过程——从箭筒中抽出箭、搭箭、拉弦、瞄准，最后放箭。 甚至在进入教程之前，他就已经对射箭非常熟悉了，这让他的射箭技能得到了升级。要升级这个技能，他只需要确认自己已有的知识，系统就会认可。 与那时相比，杰克在射箭技艺上有了显着的进步，最突出的发展在于速度方面。 他之前的训练是正规的、基于竞赛的。训练注重正确的姿势和技巧——专注于瞄准并在目标上射中那关键一箭。 但战斗完全不同。在锦标赛中，杰克有时会有几十秒的时间来瞄准，调整呼吸，然后在感觉时机最佳时才放箭。 然而在战斗中，敌人不会给你放松和从容瞄准的时间。一头冲锋的首领级怪物会迫使任何人加快整个过程，尽快放箭。 他有所进步的另一个方面是移动中射击，不过在这方面他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即便现在，他大多时候也是用暗影跳跃躲开，摆好姿势，射出一箭，然后再用暗影跳跃躲开。 相反，移动中射击——尤其是在空中射击会有效得多，因为杰克有时会跳起来躲避攻击。换句话说，他需要提高自己的多任务处理能力。 总体而言，他的姿势和技巧都很不错，但他必须改变一些已形成的习惯。这些习惯在射箭比赛中很有用，但在生死战斗中却只是阻碍。 他需要找出自己的不足并专注于改进。他展现出的技能水平超出了他实际所具备的，因为他的本能在战斗中帮了他不少忙。 但随着重新专注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开始注意到并修正自己发现的小毛病。他经常拉弦拉得过度，或者有时过度分析敌人的动作，结果反而没射中。 经过半天左右的练习，他终于决定放下弓。这期间他一次技能都没用过，为了让战斗有点变化，他偶尔会在一两只鹿进入近战范围时与它们战斗。 雄鹿是他最喜欢的练习伙伴。它们似乎比獾更聪明，会主动躲避他的攻击。除此之外，它们更喜欢远程战斗，从鹿角发射魔法攻击。主要是发光的光箭和偶尔出现的光束，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光盾来阻挡箭矢。 为了让战斗更有趣，这些野兽甚至能给自己和同伴疗伤。而且不像洞穴母兽那样疗伤效果缓慢，几乎是瞬间完成。当只有一只雄鹿时，还不算太糟，但当他面对三只雄鹿，它们不断互相疗伤时，情况就有点……复杂了——对可怜的雄鹿来说是这样。 这只会延长它们的痛苦。由于三只雄鹿互相疗伤，战斗持续的时间比应有的长得多。杰克甚至会给它们时间疗伤，然后练习瞄准这些生物的特定部位。 他默认的方法总是瞄准常见的弱点，比如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基本上就是脸。但脸也是这些野兽保护得最严密的部位，尤其是那些能用护盾的雄鹿。 它们的法术都是从鹿角施展的，令人惊讶的是，鹿角离它们的脸很近。 总而言之，他对这些野兽了解了很多——这些知识在他进入地牢时肯定会派上用场。 至于他努力的收获，他只找到了一个锁箱。里面有一个普通稀有度的升级令牌，他立刻把它放进了空间储物袋。他还有几把剑和匕首可以升级，但他决定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这可是那种最后会把消耗品忘在背包里再也想不起来的经典台词。 找到一棵舒适的树坐下后，他拿出了炼金术材料。他想获得50级的技能，所以决定最后冲刺一下。此外，他需要更多的坏死毒药。溶血毒素对獾很有效，但雄鹿能在毒素大幅增加他的伤害之前解毒。 相比之下，坏死毒药起效快，能造成更直接的伤害。杰克确实短暂考虑过尝试制作另一种毒药，但还是决定放弃。他必须意识到，教程时间有限，他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至少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森林之王。 他舒服地坐着，开始调制毒药。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思维却开始运转，专注地控制着魔力。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材料，放在碗旁边的一块布上。为了更好地练习魔力控制，他甚至用魔力丝线拿起材料并添加进去，使用起来也越来越熟练。 他思考过自己对魔力的运用是否正确。最初他把魔力变成丝线，后来就一直沿用这种方式。他仍然可以发射魔力脉冲，并在技能中使用魔力，但除此之外，他平时并不常用。这也说得通，因为他仅有的两个使用魔力的战斗技能是“灌注强力射击”和“毒蝰之触”。这两个技能对他来说都太复杂，无法正确分析。 时间继续流逝，直到他终于听到了制作成功那令人满意的声音，紧接着是更让人欣喜的升级提示音。 寂静的空地上，鼹鼠们大快朵颐着大量的肉，显得格外宁静。许多尸体很容易食用，但也有很多尸体还穿着盔甲，这显然让这些野兽很烦恼。 一只老鼠从胸甲里挖出肉来吃，另一只则在啃一只靴子。最后一只走向另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看起来和闻起来都不怎么诱人，但有食物总比没有好。 这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全身都被烧黑了。唯一没被烧焦的是一件闪亮的胸甲。 就在这只饥饿的老鼠正要咬一口的时候，旁边的一把剑飞过来，把它钉在了地上。 立刻，一阵慌乱的动静出现了。鼹鼠们惊慌失措，因为曾经的战场上散落的所有金属都开始震动。震动很快加剧，所有金属都朝着穿着闪亮盔甲的尸体飞去。 但它们并没有撞到尸体上，而是被吸收了。几十把剑、长矛、斧头和箭头，所有金属制品都消失在了尸体里，只留下了非金属的部分。 另外两只幸存的老鼠试图逃跑，但都被几秒钟前杀死它们同伴的同一把剑刺穿。 喧嚣渐渐平息，战场再次恢复寂静。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直到突然，一个轻微的抽搐出现了。尸体上的一根手指动了一下，灰白色的外壳裂开，露出了下面健康的皮肤。 第2章 毒蝰之鳞 *“叮！”专业：[毒蝰杰出炼金师]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4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短暂地沉浸在升级带来的满足感中，随即便决定不再耽搁，直奔正题。 *毒蝰杰出炼金师专业可用技能* 距离他上次解锁专业技能确实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让他颇为兴奋，迫不及待想看看会出现什么新技能。 浏览列表时，他看到了所有常见技能，也发现了不少新技能，确切地说是四个。第一个是个相当有趣的普通稀有度技能。 [幽灵之手（普通）]——有时候，你只需要多一只手。召唤一只魔力之手，能够与实物进行交互并拿起它们。这只手力量薄弱且灵活性欠佳，不适合进行高强度活动。使用幽灵之手时，会小幅提升智慧的效果。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个技能是因为他对魔力的练习而解锁的。他已经在使用魔力丝线添加材料，这实际上就起到了手的作用，杰克觉得这是系统对他这些努力的认可。 不过，他对选择这个技能没什么兴趣。他已经能做到这个技能所做的事，尽管做得没那么好。他确信其他技能中有一个会比这个普通稀有度的“第三只手”有用得多。而且……他觉得即便不使用技能，仅通过纯粹的魔力操控，他最终也能学会召唤魔力之手。 继续往下看列表，他发现了两个新的稀有度为“罕见”的技能。 第一个技能他在很多炼金术书籍中都看到过提及，所以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提炼粉末（罕见）]——毒药可以有多种形态，远不限于液体。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将调配好的毒药提炼成粉末，其效果与原毒药类似。如果将粉末点燃，会将有毒物质释放到空气中。毒药的效果和特性取决于被提炼的毒药本身。使用提炼粉末时，会略微提升智慧的效果。 这个技能有点诱人，主要是因为它能为他提供一种更强大的群体攻击手段。这将是一种一次性对更多敌人造成持续伤害的方法。要是他能在地牢中释放一团有毒气体，毫无疑问，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但另一方面，……从很多层面来讲，这个技能让他感觉不太对劲。他已经克服了对野兽使用毒药的心理障碍，但他担心如果开始使用越来越极端的手段，这条路会走向何方。他很确定化学战被禁止是有原因的。 然而，他也无法否认毒药的效果。如果他能点燃坏死毒药，向敌人释放一团死亡之云，他肯定会变得更强。 暂时跳过这个技能，他继续看下面一个。 [酿造烧瓶（罕见）]——当你需要一点额外助力来赢得战斗时就能派上用场。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制作烧瓶，提供临时增益效果。烧瓶的特性、增益幅度和持续时间取决于所使用的材料。基于智慧，会略微提升所制作烧瓶的效果。 这个技能更适合一个炼金师——那种不会成为“行走的战争罪行”的炼金师。 他已经读过很多关于炼金师能制作的各种物品，烧瓶和药水一样，是最常见的产物之一。药水的效果短暂，大多数只能持续几秒钟。 而烧瓶的效果则可以持续数小时甚至数天。它们能提供各种各样的增益，比如额外的生命值和法力值、属性提升或其他加成。这可以类比为在烧瓶效果持续期间装备了一件新物品。 这个技能非常诱人，但有一个问题：时间。杰克在教程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且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没时间去钻研制作一种全新的东西，毕竟这很可能有一套完整的制作方法。他也怀疑自己最初制作出来的东西，与制作所需的努力相比，不会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效果。 即便有效果，他也不确定在教程结束前能否成功制作出一个。哪怕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也不一定。而且这还会妨碍他去完成击杀森林之王的任务。此外，还得假设他已经有了所需的材料，或者能够找到它们。 反正他更擅长制作毒药。毕竟，他是毒蝰炼金师，又不是“美味烧瓶”炼金师。而且，他的专业和所有技能组合都更适合制作毒药。 如果有机会，这仍是他以后会学习的技能。它有很多优点，但时间的缺乏和当前实用性不足，让他现在只能放弃。而最后一个技能选项，更是坚定了他的这个决定。 [毒蝰之鳞（远古）]——毒蝰的鳞片是第一道防线，而且往往是唯一需要的防线。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将部分皮肤转化为鳞片，大幅提升坚韧属性的效果，并增加一定的伤害阈值。所有低于该阈值的伤害都会被抵消。这些鳞片对魔法有极强的抗性，使炼金师能更好地处理有毒物质。在任何与毒蝰相关的专业中，每升一级，被动提供1点坚韧属性。愿你继续前行，被毒者选中之人。 读完技能描述，他不得不反复确认，以确保自己没看错。尤其是技能的稀有度。远古。不算“原初之幕”的话，这是他遇到过的最高稀有度。 杰克仍然不太清楚不同稀有度之间的差异，但他很确定“远古”高于“史诗”，低于“传说”。但具体高多少或低多少，他并不清楚。 这个技能本身远超他对一个防御技能的期望。他原本希望能有类似魔力护盾的技能，甚至是他职业的招架或格挡技能，但这个技能远远超出了他最疯狂的想象。 它甚至还为他提供了更多属性点，这在技能中还是头一遭。好吧，是永久属性点。他的“大型猎物猎人”技能在与高级敌人的实际战斗中确实会提供属性加成，但那只是暂时的。而这个技能提供的加成却是永久的。就好像他的专业现在每升一级能提供更多属性了。 这让他不禁思考……这个加成会追溯生效吗？ 如果会的话，这个技能瞬间就能为他提供50点坚韧属性。实际上，如果算上他的头衔额外提供的10%加成，那就是55点。当然，前提是这个百分比加成也生效。头衔获得的属性可以享受这个加成，那技能获得的属性为什么不行呢？ 不过这最终也无关紧要，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会选择这个技能。他需要一个防御技能，而这个技能实在太好了，不容错过。 选择这个技能后，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一股相当强烈的暖流。 这股流经他身体的暖流，比他到目前为止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升级都要强烈。他全身皮肤发痒，似乎在变强，他不得不忍住不去抓挠。 几分钟后，不适感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好吧，是一种新的正常状态。查看属性时，杰克发现坚韧属性不仅增加了50点，而是55点。 他没有耽搁，抬起手臂激活了技能。他皮肤的纹理瞬间被深绿色的鳞片取代，这些鳞片似乎反射着上方人造太阳的光芒。它们几乎和他在人形毒蝰身上看到的鳞片一模一样。 他试着用手指戳了戳鳞片，感受到了坚硬的表面。奇怪的是，这感觉和直接触摸自己的皮肤并没有太大区别。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里长了很多老茧之类的东西。 他拿出毒牙匕首，试着割自己。刀刃很容易就划破了鳞片，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小伤口。也许用这把新的稀有匕首来测试不是个好主意……但他确实感觉到了一些阻力。 他把匕首拿开后，等了一会儿，看看鳞片会不会再生，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相反，几分钟后鳞片就消失了，他的皮肤又变回了……正常的皮肤。 这次并没有消耗太多魔力，但话说回来，他也没有转化很大一片区域。这当然让杰克意识到一件事。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在战斗中主动使用魔力的技能。也许他庞大的魔力池和高智慧属性现在能派上更大用场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做了各种测试，直到他决定对这个新技能进行一次真正的测试。技能描述说它对魔法有很强的抗性，而他碰巧附近就有一群愤怒且会发射光束的雄鹿。 他把所有炼金设备都收进储物空间，然后往山谷更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一小群，有三只鹿和一只雄鹿。鹿没什么挑战性，它们主要进行近战，充当雄鹿的护卫。 他拿出弓，射出一记“灌注强力射击”，瞬间杀死了第一只鹿。另外两只还没靠近他，就被“分裂箭”射穿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涂了点坏死毒药。 雄鹿试图徒劳地治愈它的同伴，但它们死得太快，它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它把注意力转向杰克，发射出一道光束。 杰克欣然接受，他抬起覆盖着鳞片的手臂挡在身前。有一部分光束穿透过去，击中了他的胸口，造成了灼伤，但击中鳞片的部分完全没有效果。就好像光束一碰到鳞片就消失了，杰克只感觉到那里有一点温热。 他让这头野兽又朝他发射了几道光束，他一次又一次地挡住攻击。这只雄鹿54级，但每当光束击中他的鳞片时，它完全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际伤害。 终于，在发射了七道光束后，雄鹿决定改变战术，开始蓄力发射光束。在正常情况下，雄鹿没有时间这样做，但它的敌人就站在那里承受攻击，这让它抓住了这个机会。 几秒钟后，光束发射出来。这道光束比之前的要强烈得多，当危险感向杰克发出警告时，他微微有些惊慌。他本能地用鳞片覆盖了整个上半身，还被向后推了一点。 光束消散后，杰克很惊讶。惊讶于这攻击造成的伤害如此之小。他感觉有点热，还有一种刺痛感，但除此之外，他完全没有受伤。即使承受了这一击，他也只损失了几点生命值。 到这时，雄鹿真的吓坏了。这个人类承受了它所能发出的所有攻击，却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更糟糕的是，这个人现在全身覆盖着鳞片。 这头野兽不再发射光束，而是做了最后一搏，向他冲了过来。 杰克欣然把这次冲锋当作测试新鳞片物理防御的机会。他的整个上半身仍然覆盖着鳞片，于是决定就让这头野兽全力撞向他……但情况本可以更好。 雄鹿低下头，鹿角对准杰克，在距离只有几米的时候，它突然加速，让杰克始料未及，正中他的胸口。 冲击力像火箭一样把他向后击飞，他撞到了一棵树上。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可能很夸张，但实际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那么严重。在被击中之前，他的危险感知就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杰克站起来，轻松躲开了雄鹿的后续冲锋，雄鹿的鹿角扎进了树里。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拿出匕首，几下涂毒攻击就结果了这头野兽。 他看了看自己，发现胸口有几片鳞片上有小凹痕和裂缝。显然，它们吸收魔法攻击的能力远高于物理抗性。但这并不是说它们的物理防御在任何方面都很弱。 要知道，杰克目前只穿着裤子，袒露着胸膛，这意味着鳞片是他裸露的皮肤和一排尖锐鹿角之间的唯一屏障。 他确实还有披风，但说实话，他已经厌倦了每次战斗披风都被撕裂，最后反而碍事。显然，这件装备是给等级较低的人穿的。 说到装备，他决定继续往山谷深处走。他袒露的胸膛、普通稀有度的新手弓和破旧的披风，意味着他还有很多升级装备有待发现。甚至他的护腕也已经很旧了，与他新获得的装备相比，提供的属性点少得可怜，只有5点敏捷和3点力量。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又对新鳞片做了几次测试。总的来说，它们非常出色——几乎是对魔法的超强防御，物理抗性也不错。 缺点方面，毫无疑问是魔力消耗。覆盖整个上半身消耗了一千多魔力，而且当鳞片受损时，他还得注入更多魔力。虽然比召唤新鳞片消耗的少，但仍然代价高昂。 鳞片召唤出来后，维持它们相对来说消耗没那么大，但要长时间保持它们存在，消耗还是太大了。他怀疑即使自己魔力全满，也无法让全身的鳞片保持激活状态超过几个小时。 没有魔力维持，鳞片大约能持续三分钟。之后，它们就会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杰克发现，即使鳞片受损，下面的皮肤依然完好无损，这倒还不错。 他的最后一项测试是关于毒药，但他发现自己没有足够强力的毒药来进行一次合适的测试。也许洞穴母兽的腺体足够好，但他觉得用这么好的未来材料来做测试太浪费了。 半天后，他终于搜遍了整个山谷。看着自己的收获，他很失望——又得到两个普通稀有度令牌，还有一双愚蠢的罕见钢靴，提供力量和坚韧属性。这双靴子在各方面都比他现在穿的靴子差。 而且，它们看起来穿起来会非常不舒服。 不过，他升了一级，“野心勃勃的猎人”职业达到了47级，所以时间也不算完全浪费，但效率远低于在地牢里。他曾短暂考虑过在进入下一个地牢前，把这个职业练到50级，但还是决定放弃。这会花费太长时间，而且，他觉得自己能应付下一个地牢。 感觉准备就绪后，他抬头望向第二小的火山般的山。如果他的假设正确，那里就是第二个地牢和兽王的所在地。希望也是一件该死的衬衫的所在地。 第3章 光明天原 通往那座山的路并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好走。与獾谷不同，他没找到任何容易通行的路。 迎接他的是一堵石壁——陡峭的悬崖。他尝试攀爬了几次，但很快发现，以他的攀爬技能，再加上石壁表面光滑，几乎不可能爬上去。他试着用武器辅助攀爬，但这实在太笨拙了……毒牙匕首太过锋利，而他佩剑的寒意会在冷却时使石头破裂。 来回走了几分钟，试图找到一处可以攀爬的地方后，他有了个主意。他能不能用魔力丝线呢？ 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能制造出好几根魔力丝线，甚至还用它们捡回掉落的武器之类的东西。理论上，他应该可以用这些丝线编成一条绳子，然后顺着悬崖爬上去。 他觉得这想法有点碰运气，但当他很快用魔力编出一条隐形的绳子时，自己都吃了一惊。练习了几分钟后，他成功让绳子变得更长更结实，甚至用它把自己吊到了树上。 “该死，我可真厉害。”杰克暗自想着，惊叹于自己在魔力操控上取得的巨大进步。他最近有点懈怠了，但随着属性增长和炼金术技能的提升，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相当出色。 除了幽灵之手，这还没有具体化为一项技能。他记得自己对魔力练习的专注源于毒蝰在他们初次见面时说的那几句话。那些话让他意识到，除了将魔力用于技能，还可以有其他操控方式。 到现在，他确信很多人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相比其他很多人，他仍觉得自己有先发优势。 有了这条新的魔力绳索，杰克设法将它系在悬崖边的小凸起上。他爬到那些凸起处，又编了一条绳子系在更高的地方，然后慢慢向悬崖顶端爬去。 诚然，或许直接原路返回，找一条更直接的路会更快，但从整体来看，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浪费时间。 终于，爬到顶端时，他得意地笑了。那些绳索已经消散，因为一旦与他的身体失去接触，它们就会化为乌有。他觉得在体外控制魔力，即便不触碰它，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只是他还不确定该怎么做。 走出山谷后，他没有耽搁，直奔地牢入口。 这里的布局和另一座山极为相似，他很快就来到了通往空心火山的长长的通道。他隐隐怀疑，每次进入地牢，等待他的都会是一座满是长长通道的山。 途中只有几只迅猛龙挡路，但几轮分裂箭齐射就迅速解决了它们。 进入山体内部后，他很快就看到了地牢的门。他没有浪费时间，急忙走过去，把手放在门上。 发现教程地牢！ 宇宙中的地牢为团队和个人提供了通过探索被称为“地牢”的异度空间来追求力量与宝藏的机会。此变体仅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入宇宙的种族提供的教程中。 进入要求：无 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每次尝试进入地牢的队伍最多允许5名挑战者。每次仅允许一支队伍进入。请注意，你可自行决定进入和离开地牢的时间。 是否进入地牢？ 是\/否 这条提示信息和他进入獾之地牢时一模一样。他接受了提示，随即感觉自己的视野和身体发生了变化。 “肯定又是个破山洞。”杰克自嘲道。 他的感知球首先察觉到了新环境，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相当大的开阔空间。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阵微风？在山洞里？但当他的视线恢复，他发现自己并非站在预期的山洞里，而是在一座小山坡上，周围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你已进入地牢：光明天原 目标：击败大白鹿 说实话，他着实吃了一惊。这景色的变化比他预想的要极端得多。 到目前为止，他进入的每一个地牢都是封闭空间，一个是古老的神庙，另一个是山洞。但这个……这是一片该死的开阔平原——头顶是天空，眼前是一大片开阔地。 在他所在的小山坡上，他能看到大量野兽在四处奔跑。它们是一群群鹿，通常每个小群体由一两只雄鹿带领。 平原上既有高高的草丛，也有开阔的地面。草最高处足有三米。 他回头看去，发现这个空间或许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大。虽然看起来广袤无垠，但很快就发现，实际上它相当有限。他看到身后大约一百米处，平原突然终止，变成了石质地面。 他激活猎人视野，向远处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虚无。就好像他身处一个荒芜世界中的绿洲——一个有鹿群四处奔跑的平原绿洲。 他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野兽身上，对其中一群使用了鉴定术。 [光明鹿-61级] [光明鹿-60级] [光明鹿-62级] [光明雄鹿-65级] 和獾穴一样，还是同样的野兽，只是等级更高。它们的等级只比獾略高一点，这让杰克相当有信心。 但他很快发现了几个问题，其中最严重的问题映入他的眼帘。 [大白鹿-？？级] 这头野兽……很威严。说实话，他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它站在平原中央的池塘边饮水。它的鹿角看起来像是由最精致的象牙制成，通体雪白，像是白化病患者。 不远处有几十只鹿，分成了几个小群体。每个群体中有几只母鹿和一两只雄鹿。它们似乎都与大白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独自一鹿。在它周围有三只同样美丽的生物。 它们也是纯白色的，但没有鹿角。它们站在雄鹿旁边，似乎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息。 鉴定之后，他发现它们也绝非普通野兽。 [白色母鹿-？？级] [白色母鹿-72级] [白色母鹿-？？级] 除了雄鹿本身，它们的等级比其他任何野兽都要高。 顺便说一句，这次鉴定也证实了他关于鉴定术的一个猜测。他一直想知道，鉴定术显示“？？”和显示实际等级的界限在哪里。 他注意到自己能看到72级的那只，其他的却看不到。这让他猜测这很可能就是上限。他目前的种族等级是48级，稍微算一下就能轻易明白。他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推测，现在则相当确定了。 杰克认为他能鉴定出比自己等级高50%以内的生物，这意味着72级是他目前的上限。但他还得进一步测试才能完全确定。如果运气好的话，其他母鹿中有一只会是73级。当然，要想验证这一点，他得先升级。 考虑到平原上到处都是经验丰富的“肉袋子”，升级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猎物数量众多带来了第二个问题。其实数量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它们的行动。 他立刻发现，这些鹿不像獾穴里的那些鹿一样静止不动。相反，它们四处奔跑，很难锁定一个群体。更糟糕的是，他攻击一个群体后，很可能会引来第二个群体的攻击。 每一群鹿在他看来都不是特别强大。它们和他之前猎杀的鹿和雄鹿一样，只是等级更高，而且即使没有新获得的毒蝰之鳞，他也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猎杀它们。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急于与一群野兽交战。 他决定先在原地观察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就注意到它们的行动似乎有规律。它们沿着相同的路线奔跑，在高高的草丛中踏出了一条条小径。 由于该死的草丛，他站在原地看不清它们到底在往返于哪些地方。 他试着用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标记了其中一只，然后跟踪它。他注意到它走进了一片因草丛太高而看不见的区域，然后停了下来。它足足二十分钟都没动，杰克等得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就这么干坐着是在浪费时间。 他从小山坡上悄悄下来，决定进入高高的草丛，测试一下自己的基础潜行技能。 他朝着标记的鹿悄悄靠近，尽量避开其他四处奔跑的鹿群。然而，这段路程并不长，因为他发现这些野兽的警戒范围比獾大得多。一只鹿刚进入他的感知范围，就似乎警觉起来，把注意力转向了他这边。 它所在群体的其他鹿也都停下来，望向他藏身的高草丛。杰克尽量把身子缩得更小，一动不动地站着。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能看到那只鹿的耳朵来回动，鼻子嗅着空气。 那些野兽站在离他还有十九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杰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当雄鹿走到高草丛边缘时，他闭上眼睛，专注于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屏住呼吸，同时努力压制自己的气息。 他慢慢地趴在地上，确保不弄出一点草叶的沙沙声。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一道光束瞬间划过他胸口刚才所在的位置。 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扫过他头顶的草丛、削断草尖时，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被切断的草纷纷落下，盖住了一动不动的杰克。 似乎因为没击中任何东西，发射光束的雄鹿感到满意，它向同伴们发出吼声，然后带着它们离开了。 此刻，完全被掉落的草盖住的杰克没有动弹，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不仅是因为他避免了一场可能糟糕的局面，还因为他刚刚收到的系统提示。 *技能升级*：[基础潜行（劣质）]--＞[高级潜行（普通）]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得到了升级。话说回来，他的射箭技能之前也类似，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射箭技巧就得到了升级。 看了看新的技能描述，变化不大。 [高级潜行（普通）]——最致命的一击，往往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一击。作为潜行艺术的行家，你学会了比新手更好地隐藏自己，不被发现。现在你发现融入环境变得更加容易，能够等待最佳时机发动攻击。在成功保持不被发现的状态下，小幅提升敏捷和感知的效果。 他很清楚，这就是一次直接的升级。升级潜行技能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这无疑是个惊喜。 回想起来，在教程中他确实经常潜行。他曾在恐龙遍布的山间潜行，在外部区域时，他也一直努力不被其他人发现。 他还有个推测，即先前的知识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就像他的射箭技能一样，杰克无意间确实有一些潜行经验。他怀疑大多数喜欢趁父母不在家熬夜的人都有这种经验。 然而，杰克对这次升级影响的思考被打断了，他被拉回现实。他之前标记的那只雄鹿又开始动了。 他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于是开始悄悄朝着雄鹿静止了半个小时的地方走去。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成功地没有被发现，很快就来到一处向下的小斜坡，这里像是一个迷你山谷。山谷中央有一眼泉水和一个池塘，与大白鹿所在的那个池塘颇为相似。 从他藏身的地方看，没有鹿离得近到能发现他。不过，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池塘以及周围的动物。那只差点发现他的雄鹿，此刻正和同伴们一起喝水。 杰克短暂地考虑过攻击它们，但还是放弃了。在鹿群四处奔跑的情况下，这样做太冒险了。相反，他绕着这片空地转了一圈，惊讶地发现几百米内都没有鹿。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标记的那只鹿又停了下来。它在他目前所在池塘以北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于是杰克决定冒险，继续躲在高高的草丛中朝那里冲去。 没花多久他就到了，又发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山谷和池塘。他标记的那只鹿正像另一个池塘边的鹿一样，开心地喝着水。 他又一次决定先等一会儿，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这里的规律。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这群鹿喝完水后又离开了——这次是朝着中央有大白鹿的大池塘走去。 不到一分钟后，一群新的鹿出现了，这次是从北方来的。这意味着不是之前差点发现他的那群。 杰克决定回到之前的池塘，在那里他又发现了一群新的鹿。几分钟后，它们也离开了，朝着中央池塘跑去。等了大概五分钟，又一群鹿出现了。 “嗯，我想我明白了。”杰克暗自思忖。 这很简单。任何时候，每个池塘只会有一群鹿，而且每次它们都会在那里停留二十到三十分钟。之后，它们要么转移到下一个池塘，要么回到中央池塘，几分钟后就会有新的一群鹿出现。 每个池塘都相对独立，毫无疑问，这是有意为之的设计。池塘就是猎杀区域，杰克得在新的鹿群到来之前，及时干掉每一群鹿。至少，这是杰克认定的理论。 当这群鹿离开池塘后，杰克耐心地等待下一群鹿到来。是时候验证他的理论了。 第4章 池塘之思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偶蹄踏地的声音。很快，他看到一群鹿像之前的那些一样，朝池塘走来。但这些野兽的命运，可不会只是平静地喝个水。 他早已给箭涂满了毒药，各种资源也都充足，也就是说，猎杀时刻到了。 杰克觉得没理由拖延攻击，他从藏身之处站起身，拿出弓。搭上箭，拉满弦，开始蓄力“灌注强力射击”，瞄准中间的雄鹿。 他一开始灌注魔力，那些鹿就全都惊愕地转向他，这让他微微吃了一惊。他距离它们足有六十米远，比他预想中它们能察觉到他的距离远多了。 不过，他反应迅速，松开了弓弦。尽管它们察觉到了他，但从转头到箭射到，还不到一秒，箭就射中了雄鹿的头骨，它甚至来不及防御。 虽然造成了伤害，但杰克实际上并没有杀死这头野兽。不过，他成功让它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它摇摇晃晃地后腿一软跪了下来。 首领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四只鹿一时间有些慌乱，随后便一起朝他冲了过来。这是预料之中的反应，迎接它们的是一阵“分裂箭”的齐射。 没了首领，也没了指定的治疗者，这些鹿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两只还没冲到他面前就倒下了，第三只被毒牙匕首刺中腹部，释放出致命毒素后死去。 杰克还没来得及解决最后一只野兽，一道光芒笼罩住它，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那头该死的雄鹿又站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 “该死的治疗者。”杰克一边继续与鹿战斗，一边抱怨道。 战斗很快就陷入了持久战，由于雄鹿竖起屏障，他一次次没能给予致命一击，而且他造成的任何伤害都马上被治愈。这头该死的雄鹿甚至一次都没尝试攻击杰克，似乎只满足于治疗这些鹿。 这种僵持状态持续了足足五分钟，直到雄鹿的魔力开始见底。杰克并不介意慢慢消耗这头野兽，因为这些鹿还没能伤到他分毫。他知道坏死毒药和毒牙匕首的毒素没那么容易被治愈。 他已经习惯了与更具挑战性的对手战斗。虽然这些鹿比大多数野兽都要强壮，但与一只首领级獾相比，还是很弱小。而且自从与那些首领级獾交手后，杰克变得更强了。 当最后一道屏障在他的匕首下破碎，匕首刺入鹿的脖颈时，鹿惨叫一声，因毒液发作而瘫倒。他迅速用剑刺了一下，结束了它的生命，然后把注意力重新转向雄鹿。他本以为雄鹿会立刻朝他冲过来，但雄鹿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吃了一惊。 它跑了。这该死的居然跑了。朝着中央池塘的方向跑去，也就是大白鹿所在的地方。 “糟了。”杰克再次抽出弓，同时将感知集中在刚刚给雄鹿施加的“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上。搭上箭，拉满弦，此时雄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被高高的草丛挡住了。 这些野兽踏出的路径可不是直线，差得远了。但幸运的是，即使没有直接的视线，杰克也能准确知道它在哪里。 他不慌不忙地找准时机准备射箭。感觉时机正好时，他松开了弓弦。箭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草丛像红海被分开一样，箭一路穿透了所有阻碍。雄鹿甚至还没察觉到箭射来，就被射中后腿，贯穿了它的腹部，从脖颈穿出。 它魔力耗尽，状态也远非最佳，这一击意味着它当场死亡。杰克几乎还没看清这一切，草丛就又恢复了原样，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击杀提示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成功。 *你已击杀[光明雄鹿-67级]-因杀死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点tp*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4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4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终于又升级了，这种感觉真好。这有点奇怪，毕竟他不到一天前才升过级，但自从进入獾之地牢后，他就对自己的升级速度变得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经验，而且要更快地获得。 与远高于自己等级的猎物战斗，再加上“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无疑让他升级的速度快了很多。他不确定这个加成有多少，因为只说每当他杀死一个标记的、等级高于自己的目标时，会获得额外经验。一开始他也没办法得知每次击杀具体获得多少经验值。这加成能用量化的数字来表示吗？ 但他养成了在杀死每头野兽前先标记它的习惯。使用这个技能几乎没有什么消耗，而且仅从伤害提升来看，效果就非常值得。 印记的持续时间似乎部分取决于敌人的等级，在更强的敌人身上失效得更快。他在做炼金术的时候测试过，就是标记他能找到的最高等级的东西，然后就不管它了。他本考虑标记大白鹿，但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他可能得经常更换标记目标。 他的直觉告诉他，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去面对大白鹿不是个好主意。但这种威慑也不是绝对的。就像他第一次站在首领级獾面前的感觉一样。这不是个好主意，但并非不可能。不过，指望像第一次面对首领级獾那样，在战斗中及时获得技能升级从而取胜，可不是个可靠的策略。 目前来说，这倒也没关系。在不得不面对大boss之前，杰克有足够的时间从四处奔跑的野兽身上获得更多等级提升。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很好奇：这些鹿似乎一直在围绕着池塘活动。在e级阶段，生物仍然需要获取营养，但它们一直跑来喝水，这似乎有点过头了。杰克自己都几乎不需要再吃喝了，所以至少可以说，这些鹿一直喝水的事实很可疑。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原因，他走到池塘边。水清澈见底，但这不是重点。水散发着一种气息，而且他的“毒蝰感知”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感觉。他决定用鉴定术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光明之水（普通）]-注入了强大光属性魔力的水，使其更加纯净，并具备一定的魔法特性。可作为许多炼金术配方的原料，或直接饮用，为拥有光属性的人恢复魔力。 他的鉴定术又一次获取了相当多的信息，再次证明了他与知识相关的炼金术技能的价值。 然而，他无法解释“毒蝰感知”带来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微弱的感觉，但确实存在。这种感觉告诉他附近有一株草药。但水很清澈，里面没有任何生物。 水底散落着几块闪闪发光的石头，但他的鉴定术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回应。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了水中有草药微量能量的可能原因。在池塘边，大约半米深的水下，隐藏着几个小洞。肉眼几乎看不见，但他的感知球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这些洞通向哪里。它们显然通向中央池塘。这就意味着，任何为这水注入魔力的东西，很可能能在中央池塘找到。 不过目前，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池塘上。他想要那些闪亮的石头，也想要这水。虽然他无法鉴定这些石头，但能感觉到里面的魔力。这水本身至少是一种普通稀有度的炼金试剂，他肯定迟早能派上用场。他还有一“图书馆”的书，肯定能找到关于光属性水的用途。 说到属性，杰克确实想知道获得一种属性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或者说这是不是一种可以获得的东西。更具体地说，他想知道如何解锁相关技能。目前，他的职业赋予了他自然属性，但这仍然是他唯一拥有的属性。 “以后再研究这个吧。”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收集水和石头。然而，事情并没有按计划进行，当他碰到水时，感觉手像被烫伤了一样。 他皱着眉头，把手缩回来，看到手变红了。他甚至掉了几点生命值。“好吧，看来直接喝这水的计划泡汤了。” 他的身体显然不适应这水，但他还是坚持要收集。这水会伤到他的皮肤，但他倒想看看它能不能伤到他的鳞片。很快，深绿色的鳞片覆盖了他的手和手臂，他拿出从挑战地牢“借”来的一个桶。 幸运的是，水不会影响木桶，所以很容易储存。水仍然明显试图灼伤杰克的手，但完全无法伤到鳞片。这意味着他安全地收集了两桶水和那些石头——石头也试图灼伤他的手。 “我很确定光属性跟我无缘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叹着气把收集到的物品放进空间储物袋。 他准备继续前进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一只鹿从北边的小路过来，此刻正盯着他……以及他周围四只死去的母鹿。它和另外两只鹿、一只雄鹿在一起。 然而，它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吃了一惊。它没有攻击，而是朝着通向中央池塘的小路冲去。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母鹿朝杰克冲过来，雄鹿则开始给鹿角蓄力。 没时间再细想当前的情况了，他拿出弓，把注意力集中在朝中央池塘跑去的母鹿身上。他不需要直觉来告诉他，让它跑掉会带来很糟糕的后果——非常糟糕的后果。 他一边标记这头野兽，一边迅速蓄力射出“灌注强力射击”。箭准确地射中了母鹿的后腿，冲击力把它的腿切断了。 让他不快的是，这并没有阻止这头野兽，它很快站了起来，继续一瘸一拐地向前跑。他想再射一箭，但被朝他逼近的两只鹿打断了。 每一秒都很关键，因为逃跑的鹿越跑越远。杰克决定不再冒险，试图摆脱攻击他的野兽。 灵光一闪，他使用了不太起眼的技能“獾跳”，瞬间笔直地向上跃起。接着一个“暗影跳跃”，他变得虚幻起来，跳得更高了。或许比他计划的还要高一些。 他向下望去，整个地牢一览无余。他本想跳到敌人够不着的地方，结果却跳到了大约一百米的高空。这可不是计划中的事，但杰克没时间去考虑自己对垂直跳跃能力的糟糕预估了，他迅速锁定了下方仍在奔跑的母鹿。 下落过程中有充足的时间，他朝着母鹿向下射出“灌注强力射击”。箭在空中呼啸而过，正中母鹿的背部，直接把它砸进了地里。他不用看提示也知道它死了。 不过，他的问题并没有就此解决。他还面临着重力这个小问题，他正加速向下坠落。他利用下落的时机，射出一支强力的“分裂箭”，箭在落下时分裂成九支，如雨点般射向下方等待他的敌人。 雄鹿用屏障挡住了其中两支箭，但其余的箭射中了两只母鹿。就在杰克即将落地的瞬间，他拿出了毒牙匕首和寒风短剑。 他没有直接砸到地上，而是落在了其中一只野兽的背上，利用箭造成的短暂混乱占了先机。两次向下猛刺，深深地刺入野兽体内；下落的冲击力加上他强大的力量，撕裂了这头野兽。 在他的腿触地之前，他的前臂砸在了鹿身上。鹿被这股冲击力砸进土里，承受了主要的伤害，也缓冲了杰克的坠落。但这并不意味着杰克完全没有受伤。 这次坠落让他的双腿疼得要命，前臂擦伤，手腕也酸痛不已。这只鹿当然是彻底死透了。另一只……还没死透。 杰克还没完全准备好，就被剩下的那只鹿踢了一脚，踉跄着往旁边倒去。这一脚很疼，但由于这头野兽没时间使出全力，所以造成的伤害不大。 杰克有点恼火，他以双牙剑法挥舞着武器，一次次地砍刺这头野兽。雄鹿还在治疗它，但杰克已经吸取了教训。缓慢而稳扎稳打的方式只会引来更多援兵。 在围着鹿打转的时候，杰克终于找到了机会。狠狠地刺了一剑后，杰克一脚踢向鹿，借着反作用力朝雄鹿的方向向后跳去。 一个“暗影跳跃”借助这股冲力，加速朝他的新目标冲去，他再次发动猛烈攻击。雄鹿既要努力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要同时躲避致命一击，变得更加艰难。杰克也毫不留情，他将毒牙匕首向上刺入雄鹿的下巴，直接穿透到脑部。 这一击让这头野兽再也无法施展法术，这也让他得以迅速将其杀死。这场攻击只持续了几秒钟，母鹿根本没机会去帮雄鹿。但这并没有阻止母鹿继续攻击，在失去指定治疗者后，它也很快被杰克杀死。 没有活着的野兽了，杰克退回到高高的草丛中。如果他的预测没错，很快就会有新的一群鹿出现。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从安全的距离观察。 等了二十五分钟，但出现的不是平常的鹿群，而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白色雄鹿，比其他所有野兽都高出一头。 看来大boss来查看“犯罪现场”了。 第5章 内省 原本宁静的池塘此刻被鲜血和死兽搅得一片狼藉，这情形似乎让缓缓走进的大白鹿颇为不满。 此时杰克在一百多米开外，从小山坡上观察着。他的头只微微探出草丛顶端，仍有一部分被草遮住。他不确定这个距离是否安全，但觉得应该是安全的。要是不安全……嗯，等问题出现了再应对也不迟。 大白鹿在空地上缓缓踱步了一会儿，这儿嗅嗅那儿闻闻，仔细检查着每一具尸体。跟在它身后的三只母鹿一声不吭，但杰克能明显感觉到它们非常警觉，随时准备行动。 他忍不住想现在就发动攻击。这头雄鹿身边只有它那三只惯常跟随的母鹿。在中央区域时，它身边总是围着近百只其他野兽……但他没有动手。 理智告诉他“可以”，但本能和直觉却响亮地告诉他“不行”。整个情况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大boss只带着三只随从就来了这儿？这似乎太凑巧了。 于是他选择等待。 大白鹿和它的随从们仔细搜索着空地周边，杰克不得不把身子又压低了些。有那么一刻，他的危险感知隐隐警告他，它们靠得太近了，近得过头。 大白鹿在这片区域又嗅了几分钟，随后突然像是感到厌烦了。它对着周围的母鹿发出吼声，它们立刻行动起来。杰克一时间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看到它们的举动后很快镇定下来。 它们咬住杰克杀死的死鹿，开始在地上拖动。雄鹿只是看着它们忙活，等它们把尸体都聚拢成一大堆。等尸体都集中起来后，雄鹿终于表明了意图，它的鹿角开始发光。 杰克瞬间在空气中感觉到了异样。周围的气氛似乎都变了，上方的人造太阳暗了下去。天空变黑，一个明亮的白色球体出现了——一轮月亮。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月亮的一种呈现。它不是地球上的月亮，而是一颗毫无瑕疵的大理石球。上面没有环形山，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一颗完美的圆球珍珠悬浮在空中。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这可不只是个幻象。 大白鹿的鹿角脉动着魔力和光芒，上方的月亮仿佛有了生命。不到一秒钟后，一道光束射下，笼罩了那堆尸体。光束半径至少有三四米，魔力强度远超杰克之前见过的任何东西。当然，不算毒蝰施展过的那些。 几秒钟后，光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剩下的……什么都没有。那些野兽连一块残骸都没留下，草地上甚至一滴血都没有。这就引出了第二点……草地完全没有受损。事实上，在光照射过后，它似乎比之前更有生机了。 事情做完后，雄鹿的鹿角停止发光，天空也恢复了正常。它带着母鹿们，又慢悠悠地朝中央池塘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杰克惊叹不已。这背后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头野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现在他对魔力已经有了相当敏锐的感知，但不管这头野兽做了什么，都不完全是凭借它自身的力量。就好像它凭空引出了纯粹、未受沾染的力量。 又或者，它不知用什么方法放大了它所使用的魔力，从而制造出如此壮观的景象。就像一个小火花能引发房屋起火，它也只是释放了一个火花，就启动了整个过程。 他知道自己的“灌注强力射击”释放出的力量不只是各部分力量的简单相加，系统会对其进行放大，但大白鹿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但不知为何，尽管惊叹，他却一点也没被吓退。它展示出的力量确实引人注目，但并非高到他无法企及。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次攻击背后的概念。 事实上，这番展示反而让他更加期待最终与它对决。去探寻它还藏着什么手段。去战胜它。但首先，他还得杀掉很多其他的鹿。他本可以在池塘边等待另一群鹿出现，但他决定往北走。 他会快速地从一个池塘转移到另一个池塘，逐个消灭鹿群。最后，再向大白鹿发起攻击。根据敌人的数量，在最终决战前，他的职业等级应该能轻松升到50级，这将让他又多一分胜算。 有了计划，又充满斗志，他一头扎进高高的草丛，已经开始期待下一场战斗了。 *** 威廉不断梦到往昔的记忆。他看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当时是如何应对的。无数关于他的行为和自我辩解的画面相互叠加，迫使他反思自己走过的路，无论他愿不愿意。 他想起自己如何杀死了哥哥，给父母带来的痛苦，以及他的行为伤害过的所有人。那个被解雇并遭到起诉的护士，那些被他操纵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在某些方面，情感可以被视为一种弱点。在特定情境下，它可能会让你误入歧途，或者导致你在错误的时间做出错误的决定。情绪化起来，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威廉只有两段记忆中的情感让他感觉无比真实。一段是赫尔曼的死，另一段与最后一场战斗有关，在那场战斗中，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仇恨，并且不是出于实用目的杀人，而是真心希望那个人死。 那是关于他在最后时刻展现出超越自身应有能力的力量的记忆。但那股力量是混乱的、不受控制的。太接近导致战争升级的那种弱点了。就像海登甚至赫尔曼自己那种近乎自杀的行为。 不，威廉要超越这些，因为这些梦境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教程是他的机会，是他建立力量的基础。他能感觉到脑海深处有低语声在指引着他。赫尔曼的幻影骄傲地向他展示着他应走的正道。 威廉明白了。通过这个教程，他可以超越完美，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 *** 雅各布盘腿坐在广场上，周围是营地的其他幸存者。他正谈论着希望，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一开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非战斗人员。大多数幸存者都是中年上班族，他们从没想过要战斗。除了伯特伦，所有战斗人员都死了，他们因此心烦意乱，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伯特伦也从来不是顶尖的战斗者。 但雅各布获得新职业后，一切都改变了。绝望的人们开始对未来抱有乐观的看法。雅各布讲述着系统的奇妙之处、诸神的存在，甚至还说自己见过一位神明。他还提到了一条走出这个教程的路。 他顺势引出了也许死亡并非最终结局的想法。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宗教教义，既然神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很多人自然而然就会得出有来世的结论。一开始，他遭到了抵触，但随着他说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说服力。 他还透露了自己的新职业，没说出具体名字，而是介绍了其功能。他自称某种引导者。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请伯特伦帮忙，教了他一些战斗理论知识。 有了这些知识，他又去教那些战士，仅仅几个小时后，其中一人就升了一级——职业等级。这个幸存者升级前只有14级，但这确实证明了不通过战斗也能提升职业等级的可能性。这当然又是希望的一个来源。 至于雅各布自己，他的进步则更上一层楼。 *“叮！”职业：[希望预言者]已达到3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仅仅几天时间，他就升了11级——仅仅通过交谈和教导。摆在他面前的新可能性让他欣喜若狂，而他对系统和新职业的热情似乎进一步加快了他的进步。 众所周知，一个积极投入且充满兴趣的老师远比一个乏味的老师要好。而雅各布的兴趣正处于巅峰状态。 在30级时，他还获得了另一个技能，这让他如虎添翼。 [神圣万神殿的启迪（史诗）]——受圣母本人祝福，你成为了她在你种族中的代言人。为了履行你的职责，你必须知道该教导什么。直接从神圣万神殿获得神圣教会教义的知识。增强所有光属性魔力的效果。赋予你一条与神圣万神殿相连的因果之路。 获得这个技能时，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知识涌入。他突然知晓了许多神明，当然也包括圣母本人。只是关于具体神明的一些表面信息，但他确实发现万神殿由众多神明组成，圣母是至高无上的领袖。 然而，他收获最大的是对他们教义的了解。关于慈悲与合作的教义。关于团结以及引导他人走向更伟大道路的重要性。反对常常肆虐的混乱。 要拥抱命运，努力实现自己真正的命运。 这是一条秩序之路。要文明，要相互关爱。与教程中的噩梦相比，这条道路与地球的旧有规则更为契合。但也有一些相当显着的差异。 首先，杀戮被视为一种必要行为。毕竟，系统至高无上，为了晋级，战斗和杀戮在所难免。 但它也认识到，也许并非所有人都适合杀戮和战斗。相反，这些人可以支持战士。他们可以选择职业之路，只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拿起武器。 这些教义一点也不复杂。它们简单易懂。就像一本普通的宗教典籍，这个技能还赋予雅各布大量的故事可讲——体现这些教义的故事。 所有教义中最重要的是信仰的力量。凡人通过与神明结盟所开启的可能性，神明与信徒之间的协同关系。神明及其信徒如同老师和引导者，引领凡人走向更光明的未来，而神明则会获得更多的信徒和信仰之力。 系统给予的知识远非完整。这就像一份学习指南，他现在可以获取这些信息，每当使用新获得的冥想技能时，就有了可供钻研的内容。 雅各布还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在他成为预言者并决心引领众人后，系统给出了一个任务作为回应。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95%其他人类敬重的领袖。 当前进度：98% 任务完成！ 教程结束时发放奖励。 接到任务后，他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他不知道接到这个任务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选择相信这是好事。 望着面前热情的信徒，雅各布满意地笑了。他们都来追随他，进而追随神圣教会。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人们原本认为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他们竟如此轻易地抓住了哪怕一丝希望。 他唯一的遗憾是，他知道这份希望很遗憾不会长久……他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命运早已注定。 第6章 维瑞蒂亚 大约在杰克进入他的第二个挑战地牢——光明天原的同一时间，毒蝰教团内正发生着重大事件。 所有分团长终于齐聚一堂。自维瑞蒂亚加冕以来，教团成员首次在同一地点集结。 当然，此次事件的规模与单纯任命一位新堂主截然不同。 十九名分团长带着他们的全部随行人员齐聚大殿。总共有超过一百万人聚集在此，这也充分证明了教团的规模。主殿建于教团权力鼎盛时期，在当时，这里曾用于举办有数十亿人参加的集会。 顾名思义，分团长们各自领导着自己的分团。虽然他们的级别低于堂主，但维瑞蒂亚不得不承认，她对其中许多人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管辖权。 其中一个原因相当简单：实力。 在她加冕之时，曾有过竞争，但她的师父，也就是前任堂主，确保了她被选中。这并不公平，但毒蝰教团并非基于正义和公正的组织。 这意味着，尽管她在等级体系中位居最高，但她并非最强者。 成为堂主的要求之一是，在达到神级之前，需处于进化的最后阶段。确切地说，是s级。 当然，这最后一个阶段是所有阶段中耗时最长且最为关键的。刚进化到这个阶段的人与处于中期的人相比，实力相差甚远。后期，甚至是巅峰期的s级强者，远远超出了维瑞蒂亚所能应对的范畴。她目前仍处于初期阶段，因为每提升一个等级都愈发艰难。 那些达到s级绝对巅峰，仅一步之遥便可成神的人，被称为半神。 当然，成为半神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真正的神。对大多数人来说，那最后一步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几乎无人能够成功跨越。官方记录表明，自毒蝰教团的庇护者失踪后，教团内再未诞生过新的神明。如果这都不能证明这有多难，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证明了。而且这也并非因为缺乏半神，毕竟她的师父在去世前就是一位半神。 在分团长中，有两人仅为a级，但他们都已极度接近进化，且都拥有与较弱s级强者抗衡的实力，这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何会被选中。 其余的自然都是s级。而在这十六人中，有一位半神：托尔塔罗斯。 托尔塔罗斯曾是她竞选堂主之位的主要竞争对手，但最终因裙带关系而落败。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至今仍是她领导地位的最大阻碍。 此刻，当她四处走动，再次逐个与各位分团长打招呼时，这个男人正向她走来。 不出所料，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就在活动开始前几个小时，他才与追随者们一起传送过来。 虽说凭借他的实力，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但维瑞蒂亚依然无法容忍他的无礼。对她不敬尚可接受，但对他们伟大的庇护者不敬则绝无可能。 遗憾的是，她个人无法对他进行斥责……因为他是除了守护者大人和庇护者本人之外，目前教团中实力最强的。 在她加冕之后，他变得愈发强大。 他掌控着空间之力。传送、开辟异度空间，甚至撕裂现实，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拥有空间之力的人，往往令大多数人畏惧并避而远之，因为他们极难对付。如果他们占据上风，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脱几乎不可能；而若你占据上风，他们也常常能轻易逃脱。 在她成为堂主后不久，他便展现出了迄今为止最为惊人的实力壮举。 他与一位神明交战并存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据传闻，那位神明甚至还受了伤。这意味着托尔塔罗斯与真正的神明相比，差距已并不悬殊。 或许那位神明实力较弱，甚至可能事先就已受伤。但这都无关紧要。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与神明战斗绝非易事。这场战斗持续了数小时，最终托尔塔罗斯成功逃脱——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他变得愈发自负。他虽不敢直接挑战维瑞蒂亚的地位，但显然已愈发轻视她。 公然与她作对是不可能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主殿，即便外出，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原因很简单，他们害怕遭到报复。 数个纪元之前，曾有一位堂主在毫无合理缘由的情况下被一位神明杀害。守护者大人展开调查，结果是整个势力被摧毁，涉事神明也命丧黄泉。没人真正知晓守护者大人的实力，但自第二纪元起他便已是神明，这使他极为古老强大。 当然，这一切还没算上毒蝰本人那隐隐的威胁。尽管他并不在场，但人们始终对他的回归心怀恐惧。从他过往的事迹来看……任何冒犯者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哦，还有原初教会那群绝对疯狂的家伙。要是有人胆敢对原初者或他们的传承不敬，他们定会带着无尽的怒火降临。 托尔塔罗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在政治层面搞些小动作，表现出不服从的态度。维瑞蒂亚注意到，这种情绪已经开始在其他一些分团长中蔓延。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但她绝不可能退缩。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这个男人傲慢地向她走来。 “那么，丫头，庇护者真的回来了？”托尔塔罗斯问这位年轻的堂主。 “请称呼我为堂主，托尔塔罗斯。”她恼怒地纠正道，“是的，这种事谁敢撒谎？” “谁知道呢？”他轻笑道，“或许是某个走投无路的人？” “哦，那为什么有人会走投无路？” “命运难以捉摸，丫头。”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回答道，“庇护者的回归预示着诸多变革，意味着教团将重获力量。倘若有人不再具备应对这些变革所需的实力，或许就会陷入绝境。” “只有当支柱无法承受其重负时，才会陷入这种绝境。告诉我，托尔塔罗斯，大殿的支柱开始出现裂缝了吗？”她向前凑近了一点，直视着他的脸，“也许我们该进行一番修缮，移除那些老旧破损的支柱。毕竟，它们看起来已经被侵蚀腐朽了。” “你确定能找到胜任此任的新支柱吗？它们真的能支撑起大殿，还是说建筑师的草率决策会导致大殿坍塌？”他微笑着，“如果是这样，别担心，孩子。我会确保重建。即便建筑师不得不从她的位置上退下来。”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离开，没给她回应的机会。 她紧咬着牙，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去与人交际。她向来厌恶这些政治纷争。很快她就发现，托尔塔罗斯已经采取了许多行动。 尽管所有重要人物表面上依旧热情，但她注意到他们似乎也有些不情愿。唯一一如既往的，是教团中另一位半神：暮叶长老。 要理解这位长老的地位，就必须了解教团的构成。 处于顶端的，自然是毒蝰本人。在庇护者之下是守护者大人。然而，这两位并不被视为权力结构的正式组成部分。可以说，他们凌驾于权力结构之上，与其他任何人相比都遥不可及。 在他们之下是教团名义上的领袖——堂主。曾几何时，教团有多位堂主，由一个议会领导整个组织，但如今仅存一位堂主。 在堂主之下，是分团长。但与分团长地位相当的，是首席炼金师——暮叶长老。 除了诸神之外，这位长老的资历无疑是最老的。事实上，他的寿命比教团里的任何人都要长，在她师父的时代，他就已是一位老者。 传言说，他找到了一种能让自己比常人活得更久的方法。这并非毫无可能，因为他无疑是教团中最杰出的炼金师，远超其他人。 虽然在名义上，他的权力级别不如她，但维瑞蒂亚明白，在很多方面，这个男人拥有的权力比她自己还大。然而，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专注于自己的炼金术。 但她也清楚，如果托尔塔罗斯得到这位长老的支持，她的日子就不多了。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见面，她都努力讨长老欢心。 “暮叶长老，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啊，我也是，堂主。”老人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捋着长长的胡须，“很令人兴奋，不是吗？师父终于要回来了。” 她微笑着回应道：“确实令人无比兴奋。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 “希望这一次他能长留。”老人微笑着说道，没有进一步阐述想法的意思。 之后，他们继续交谈，老人谈论着炼金术，几乎没怎么提及毒蝰，只是偶尔冒出一句不太恰当的话，说毒蝰应该教教他。她只能对此付之一笑，说实话，她也无法给出明确回应。她觉得她的庇护者实在难以捉摸，或许比那些真正见过他的人所认为的还要难以捉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活动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向暮叶长老告辞，走向讲台，准备开启活动。 分团长们都已站在一个稍高的平台上，其他成员则聚集在下方。她走过去时，其他分团长也迅速各就各位。就连托尔塔罗斯也不敢磨蹭，因为他知道今天活动的重要性。 她望向台下数百万成员，感受了一下气氛，然后正式开始。她拍了拍手，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 过去几天，她一直在准备演讲稿。这是一篇旨在团结整个教团，共同庆祝伟大庇护者回归的演讲。 “欢迎来到这个欢庆的日子。欢迎见证教团重归荣耀的这一天。长久以来，毒蝰教团一直局限于……” 突然，台下大厅里响起了响亮的掌声。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然是被魔法放大了。起初，维瑞蒂亚怀疑是托尔塔罗斯所为，但很快发现始作俑者是数百万低级成员中的一员。 一个无比熟悉的鳞片人站在那里，热情地鼓掌。其他成员都惊恐地迅速退开，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发了什么疯，竟敢打断堂主的演讲？ 而维瑞蒂亚则愣在原地，只见这个鳞片人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演讲真棒——真的很感人，对吧！”他夸张地大喊，甚至双手拢在嘴边。 他大喊之后，随之而来的寂静震耳欲聋。所有分团长和各级领导都被这个他们认为是低级弟子或追随者的胆大妄为惊得目瞪口呆。暮叶长老似乎是唯一不为所动的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这个鳞片人就瞬移到了讲台上，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托尔塔罗斯，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这次瞬移中蕴含的空间法则——其层次远远高于他自己所掌握的。 维瑞蒂亚当然认出了她的庇护者，立刻跪了下来。“拜见毒蝰大人。” 又一个重磅消息震惊了全场，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他身着黑袍，上面有简单的深绿色纹路。除了部分脸部，他全身都覆盖着鳞片。他的脸看起来更像人类而非爬行动物，头上长着黑色的长发。 其他分团长也迅速跪下，纷纷行礼——只有一人除外。托尔塔罗斯仍然站着。 他没有下跪，而是深深鞠了一躬，说道：“神圣异端托尔塔罗斯，拜见毒蝰大人。” 神圣异端。这是授予任何在成神之前能与神明战斗之人的称号。这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称号。与几乎所有高级称号一样，它具体能带来什么好处无人知晓，因为没人愿意分享其中的细节。 维瑞蒂亚突然明白了托尔塔罗斯不下跪的原因。按照礼仪，神明之间无需相互下跪。而且在许多社交场合，神圣异端往往享有与神明相同的特权。 然而……这可是毒蝰。 “那又怎样？”他转向托尔塔罗斯说道，“我他妈干嘛要在乎你是谁？” 这位半神有些不知所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当然，庇护者无需在意。我只是想表明，即便在毒蝰大人缺席期间，教团也崛起了一位强大且有前途的成员。” “哦？”毒蝰挑了挑眉，“那我到哪儿去找这位所谓强大且有前途的成员呢？” 维瑞蒂亚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心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达到了顶点。这个傲慢的托尔塔罗斯今天肯定要吃点苦头了。 当然，此刻的托尔塔罗斯感觉可不太好。维瑞蒂亚确信，他本以为毒蝰至少会对他稍有印象。曾有许多势力拜访过他的分团，甚至有神明到访。还有几个组织邀请他加入，但都被他拒绝了。在他自己看来，他无疑是个非凡之人。 所以，当宣布毒蝰回归时，他或许有些担忧，但很快就将其视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毒蝰向来只看重实力，而托尔塔罗斯自认为实力强大。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庇护者，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我达到如今的境界，比历代任何一位堂主或分团长都要快。我历经无数考验，甚至与神明战斗过。在我的成长道路上……” “我没问你的人生故事，伙计。”毒蝰摆了摆手，“我更在意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废话？” “大人，我只是想说，凭借我的力量，我可以……” “什么力量？”毒蝰打断他，怒视着他，“你觉得跟某个初出茅庐的神明扭打几下，就能让你变得与众不同？如果你做不到，我才会失望呢。要是你杀了一个神明，或许我还能拍拍你的头，给你个参与奖，但……” “大人，我只是想说……”托尔塔罗斯怒火中烧，打断了毒蝰的话。当他表现出谦卑和尊重时，维瑞蒂亚虽觉得不该惊讶，但还是吃了一惊。然而，当看到他只换来毒蝰的不屑时，她心中满是欢喜。他大概以为今天会是他掌权的日子，能如愿以偿地登上堂主之位！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只是认为，您的回归意味着变革！为了……” “变革？”毒蝰微笑着问道。他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托尔塔罗斯痛苦地瘫倒在地。毒蝰仅仅是在场，就足以取他性命。恐惧在他眼中蔓延，他甚至不敢抬头。“我同意。那就让第一个变革，是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这些话，这位被称为神圣异端的托尔塔罗斯，化作了尘土。 第7章 毒蝰 整个大厅气氛紧张，众人眼睁睁看着无比骄傲的托尔塔罗斯化为乌有。这人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一命呜呼，这一幕让每一位分团长都脊背发凉，他们纷纷跪得比之前更低。 “唉，这家伙真烦人。”毒蝰叹着气，转身面向台下众人，无视了那些分团长。 唯一还能保持相对镇定的是维瑞蒂亚。看到托尔塔罗斯死去，她心中的喜悦稍稍冲淡了恐惧，她对这人的不屑毫不掩饰，这模样甚至还有点可爱。 “大家放松点。”毒蝰对众人说道。他语气随意，然而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到，仿佛他就站在自己身旁。“那个讨厌鬼没了，咱们继续进行活动。首先，很高兴回来。这里有不少漂亮的脸蛋呢。”众人全神贯注地听着。“我离开很久了。不过，迟到总比不到好，对吧？不管怎样，先给大家来点东西，激励你们别再偷懒。” 说着，他睁开双眼，一道绿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一开始有几个人被吓到，但当他们看到系统提示信息时，恐惧很快转为喜悦。 *获得祝福*：[毒蝰的次级祝福（祝福-次级）]——得到毒蝰本人的认可。尽管无数人渴望得到原初者的祝福，但古往今来，获此殊荣者寥寥无几。智慧+5%。开启众多新途径。同一时间只能持有一种祝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祝福。要知道，神明的祝福向来都被视作相当稀有的东西，原初者的祝福更是如此。在场没人预料到会有这等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妙的是，这甚至还不是最低等级的祝福。祝福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微末、次级、中级、高级、特级、神级、真级。但通常情况下，人们能得到微末祝福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职业或专业都有此要求，所以祝福至关重要。 这也是毒蝰教团衰落至此的主要原因之一。没有祝福，许多机会就被切断，道路被封闭。一整个分支的牧师以及其他与宗教相关的职业和专业都无法解锁。 守护者大人仍会发放一些祝福，其中一些甚至能让教徒在毒蝰一脉中获得进化，但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们依然可以获得与毒蝰相关的职业和专业，只是那些基于宗教的不行。接受毒蝰教团中更高级别的炼金师教导也能解锁相关职业。职业方面也是如此，不过通常是通过学习来实现。 然而，最简单的方法是通过传承之物。能解锁特定职业或专业的传承物品极为稀有，因为制作这类物品绝非易事。当然，这些物品也必须满足系统设定的要求。 祝福能开启许多此类途径，让进阶变得更容易，因为祝福是外界力量直接影响个人记录的少数方式之一。 大厅里有数千人多年来一直卡在瓶颈。毕竟，进化不仅仅需要达到等级上限，还得有足够的记录——这些记录是在升级和生活过程中通过无数方式积累而来的。 而现在，这些人的记录直接得到了提升。不仅是数量上的简单增加，更是质量上的提升。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收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系统提示： *满足进化要求* 大厅里一片欢腾。欢呼声此起彼伏，热烈的崇敬之情在人群中蔓延。欢呼声越来越大，直到一个声音盖过了一切。 “安静。” 随着这声令下，大厅变得异常安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声音这个概念本身都不复存在——除了毒蝰的声音。 “这份祝福并非免费。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对着眼前这副烂摊子心满意足。我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为你们许多人开辟了一条前进的道路。追求力量，勇攀高峰，这份祝福仅仅是个开始。” 人群依旧兴奋，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不过，他最后这番话还是让气氛略微冷却了些。 “我真心希望你们谁都别让我失望。”他说，“我怀疑你们甚至没人真正了解我是谁。在你们心中，我不过是过去的一个幻影，一个存在于传说和神话中的人物。你们或许听过关于我的夸张传言，或是对我立场的不实描述。所以，让我来澄清一下：我远比任何谣言所能忠实描述的要强大得多，而且除非你们做出点成绩，否则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任何人。” 站在讲台上，毒蝰比往常更加严肃。凡人就是这样，长久无所作为后得到一点小恩小惠，就会突然原谅一切。但他并不满足，他们还需要变得更强。 他的教团陷入混乱，这在意料之中。他离开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教团还能存续，简直就是个奇迹。他很幸运，有下属留下来维持教团运转。 但教团的实力下降了。从他的角度看，竟然没有一个新神诞生，这实在可悲。整个教团只剩下区区十五名分团长。好吧，本来是十六名，但那个家伙实在太烦人了。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损失，但毒蝰不在乎。那家伙傲慢自大，对自己微不足道的成就沾沾自喜。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永远无法踏入神之境界。他停滞不前，还接受了这种停滞——这是死罪，他不会让其他任何一位分团长重蹈覆辙。 “教团已经烂透了。我回来了，一切都将改变。我们不再局限于这一座大殿，甚至不再局限于这个宇宙。相反，我们要扩张，要征服。让每一个生灵听到毒蝰教团的名号都瑟瑟发抖。” “就说这些，都给我出去提升等级、完成进化。成长、繁荣、称霸。我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到时候你们要将我的意志强加于这个世界。我们的命运由自己创造，命运不过是弱者的无力借口。” 他转身面向分团长们和维瑞蒂亚，给他们下达了一道命令。 “把你们的副手，或者二把手，随便你们怎么称呼，都叫到这儿来。”他说完，重新允许声音存在。 没人敢耽搁，纷纷召唤副手。副手们原本在大厅中层，位置高于普通成员，但低于真正的领导者。 他们迅速走上前来，也都跪了下来。他们都是a级，有些接近s级，但说到底，他们终究还是弱小的凡人。不过，毒蝰的计划并非需要他们的武力。 “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正式分团长。”毒蝰说道，感受到身后真正分团长们的忧虑。他转向他们，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嗯，看看能不能把你们调教好。” 空间裂缝中，守护者大人现身。他也向毒蝰躬身行礼。 “斯纳皮会带你们去进行一次美妙的远征。”毒蝰拍着这位最年长下属的肩膀说道。 “去哪儿，庇护者大人？”其中一位分团长问道。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虽然只是a级，但以他的等级而言，气场十足，轻易就能与身旁的一些s级强者比肩。 “永寂之地。” 这个词引发了不小的反应。几乎所有分团长都脸色煞白。 “你也得去，小堂主。” 她本希望能逃过此劫，但希望很快破灭，只能点点头。话说回来，她觉得这或许是个提升实力的好机会。如果有哪个地方充满机遇，那一定是永寂之地。 几句话后，守护者大人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将他们送得离目的地更近。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这让他们中的许多人忧心忡忡。 毒蝰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时刻准备战斗是强者最基本的信条之一，而时刻保持警觉才能保命。 打发走追随者后，毒蝰看着他们被副分团长带出大厅。没人知道这些副分团长会代理领导多久，许多低级官员已经开始讨好他们，这让毒蝰很不满意。 “政治斗争太多了。”毒蝰想着，转身面向大厅里剩下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了。” “弟子拜见师父。”暮叶长老，这位老者点头说道。 “这么久没见，就别这么客气了。”毒蝰微笑着说，“再说，我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对吧？” “没错，你是。”暮叶毫不犹豫地认同道。 “但说真的，过了这么多纪元，你几乎没什么进展。你这些年到底都在干嘛？”毒蝰真心感到困惑。 “搞炼金术。”老人笑容满面地说。 毒蝰只能对着这个在无数纪元前收为弟子的人叹气。当年那个只痴迷于炼金术，做其他任何事都得被强迫的鼻涕虫小孩。 “好吧，那你最好让我看看你的成果！”他有点无奈地说。 “当然！”暮叶开心地笑着说。 要是有人看到他们的这番互动，一定会十分困惑。毒蝰已经无数纪元未曾现身，这时间长得超乎任何凡人的寿命。 原因很简单：暮叶并非凡人。 “哦，对了，你干嘛还一直装成‘睿智的老炼金师’这副模样？”两人朝炼金术实验室走去时，毒蝰问道。 “因为这样能让别人别来烦我。”他的弟子回答，“你离开后那段时间，他们一直缠着斯纳皮不放，也来烦我。说实话，太让人分心了，我连花个一两千年做实验都不行，总有人来敲门。所以我就决定扮成长老，然后突然之间，他们就不来打扰我了。” 毒蝰笑着拍了拍老弟子的肩膀。 回来的感觉真好。 第8章 好奇的一刻 随着雄鹿倒地，再也不动弹，杰克收起了弓。随着他逐渐熟悉这些野兽的战术和战斗风格，与它们的战斗变得越来越轻松。说到底，它们只是野兽，战略既重复又简单。因为它们不再构成真正的挑战，战斗开始变得有点无趣了。 但至少经验值还不错。只清理了四个池塘，杰克就达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提示音响起后，他等了一会儿。几秒钟后，令人失望的是，很明显他的种族升到50级并不会得到什么特别奖励。他本还期待能获得一些惊人的加成，至少是一个技能之类的。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的职业当然没有让他失望。 *野心勃勃的猎人职业技能已解锁* 他又一次决定慢慢来，逐个查看这些技能。他迅速再次钻进高高的草丛，躲得远远的，远离任何潜在的敌人。其他鹿前来查看他刚清理完的池塘，这种情况肯定还会再次发生。 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他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开始查看技能。反正他的耐力和魔力都所剩不多了。 他总共有五个新技能可供选择，这已经是能提供的最多数量了。不过，第一个技能并不是特别令人兴奋。 [潜行攻击（普通）]——最具决定性的一击，往往是敌人来不及察觉的一击。对毫无防备的敌人发动的首次攻击，威力增强。该技能对远程和近战攻击均有效。使用潜行攻击时，敏捷和力量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他有99%的把握，这个技能是因为他提升了潜行能力而获得的。他能看出这个技能的用处，但普通品质的标签让他有点提不起兴趣。他相信自己以后肯定能获得更好的。如果他进一步提升潜行能力，很可能会解锁新的技能。 所以他略过了这个技能，迅速查看下一个同样是普通品质的技能。 [抓钩射击（普通）]——对于任何猎人来说，在追捕猎物时，找到合适的有利位置，或者仅仅是攀爬阻挡你的障碍物，都是非常重要的。射出一支附有魔力绳索的箭。这支箭会轻易地附着在它碰到的任何表面上，且不会对该表面造成明显损坏。使用抓钩射击时，敏捷和智慧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至少稍微有趣一点。杰克认为，他是通过之前的攀岩经历以及经常使用魔力绳索，才解锁了这个技能。虽然解锁方式很有趣，但技能本身却不怎么样。 抛开扮成蝙蝠侠之类的幻想，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技能有多少实际用途。如果他真的急需攀爬什么东西，他可以直接用之前的方法。 关于这个技能，他能发现的唯一有趣之处在于，它和他的暗影跳跃技能一样，受智慧和敏捷的影响。不过这对他略过这个技能的决定没有任何影响。他的下一个选项看起来至少要好得多。 [下击獠牙（unmon）]——如蛇口咬合般向下刺出的獠牙。用近战武器向下猛击，显着增加穿透能力和造成的伤害。如果武器受益于双牙剑法，伤害会进一步提高。使用下击獠牙时，敏捷和力量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是他获得的第一个真正需要主动使用的近战技能。这个技能显然也与双牙剑法相关，很可能还受到他频繁使用毒牙匕首的影响。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本身很有用。杰克最喜欢的攻击方式就是一开始就刺击，而且这个技能能让毒液的施加更加有效。此外，对于像毒牙匕首这种形似尖锐獠牙的武器来说，刺击比切割更合适，这也是它叫毒牙匕首的原因。 说这个技能没有吸引到他，那是假的。它很适合他的战斗风格，而且肯定会非常有用。不过，他决定在查看完最后两个技能后，再做决定。其中第一个技能也非常有趣。 [召唤幽灵武器（unmon）]——如果能随时变出武器，就无需随身携带。召唤出之前使用过的任何武器的魔力复制品。只复制武器的外形，不保留任何附魔或材质特性。召唤出的武器的威力和耐用性取决于智慧以及召唤时消耗的魔力。 这个技能的根源可能与抓钩射击技能类似，更准确地说，都源于杰克对魔力的练习。他在职业技能里也有学习幽灵之手的选项，所以很明显，他的进步得到了系统认可。 至于这个技能本身呢？它肯定是有用的，但杰克还是有些犹豫。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比如召唤出的武器与他目前的装备相比，性能如何，还有其他细节，比如召唤武器需要多长时间。 他的箭袋每支箭需要几秒钟才能取出，如果这个技能的召唤速度与之相近，那在战斗中就没什么用。从空间储物袋里取出或存放物品，对他来说几乎不花时间，这要实用得多。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杰克觉得，即使没有这个技能，他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他可以学习如何用魔力制造一把弓或一把匕首。虽然他觉得自己目前还远远做不到，但他的魔力绳索每天都在变得更加坚韧有形。 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技能了——一个感觉非常熟悉的技能。 [野兽生存本能（稀有）]——野心勃勃的猎人从他猎杀的野兽身上学到了本领，现在能够模仿它们的超人感官。有很小的几率从任何攻击中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危险感，并在触发效果后的短暂时间内提高反应速度。基于感知属性，为这种额外感知的触发几率和准确性提供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似乎只是更详细地解释了他的血脉能力已经具备的效果，但从描述来看，简直更差。它只有一定几率触发，而且只是提高反应速度？他的血脉能力在这两方面已经强得多了。 但如果抛开他的血脉能力，单独看这个技能，对其他人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只是对他没用。他的危险感知在战斗中帮了他大忙，能让他在攻击到来之前判断其威力，并警告他留意那些他没察觉到的攻击。 回想起来，他记得他猎杀的许多野兽都有某种危险感知。但他战斗过的人类都没有。也许很多生物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而人类必须通过选择特殊技能才能获得。又或者，随着等级提升，战斗本能得到磨练，这种能力就会出现。 最能体现拥有这种技能的野兽，当属首领级獾和母巢獾。这两种獾都展现出近乎预知的反应能力，不过他还是觉得，它们的能力远不如他自己的可靠。这种能力似乎无法真正区分无害攻击和致命攻击，就像首领级獾会躲开随意扔向它的玻璃瓶。 然而，尽管有这些缺点，杰克还是感到好奇。这个技能对他到底会有怎样的效果？它会提升他已有的能力吗？还是会重复相同的效果，导致两个危险感知同时触发，让他头痛欲裂？又或者根本没什么作用？ 杰克忍不住被这个技能吸引，仿佛它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产生了共鸣。他的直觉也没有告诉他具体会发生什么。不过，他确实感觉获得这个技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又看了一遍技能列表，目光在40级时略过的一个技能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有一个稀有技能，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精神防御。这个技能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并没有让他特别兴奋。 还有主动伪装技能……但当他开始考虑选择这个技能时，对选择野兽生存本能技能会发生什么的好奇，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思绪。 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好吧，试试也无妨。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 这声音仿佛无所不包。这声音并非来自他的肉体心脏，而是来自更深处。 咚！ 暖意愈发强烈。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升温，但却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更像是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搅动了。就好像这个新技能侵入了他血脉的领域，唤醒了它，激怒了它，也激怒了他。他感到愤怒，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技能从状态栏里扯出来。 咚！ 随着心跳声持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时间仿佛静止了，系统提示信息出现： *检测到协同效应*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野兽生存本能（稀有）]正在进化。 *技能升级*：[野兽生存本能（稀有）]--＞[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 随着暖流增强，他看到了这条信息，但他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因为更多的直觉知识开始涌入他的大脑。他的心跳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正在进化。 *技能升级*：[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至高野兽生存本能（远古）] 又一波知识涌入，他又一次觉得不够好。它很弱，是一种倒退，不够强大。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至高野兽生存本能（远古）]正在进化。已达到最高稀有度。进化失败。 随着技能似乎达到上限，杰克终于感觉暖流慢了下来。在整个过程中，知识不断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对这个技能及其完整的进化路径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理智的一面知道这是个很棒的技能，但此刻占据主导的并非这一面。不，更冲动、更本能的那部分自我并不满足。它还是太弱了。比不上他已有的能力，比不上他本身的能力。这是他自身较弱的一部分，他不需要，最好剔除掉。 咚！ 一声心跳在他的灵魂中回荡，释放出一股能量脉冲。暖流带着强烈的怒意再次袭来，不给这个新技能任何空间。他的血脉受到了挑战，领地被擅自闯入。就像一头原始野兽，它绝不退让——系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检测到协同效应* 获得称号：[传奇天才]。 杰克立刻知道，现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的血脉赢了。 不，这么说不对。是他赢了。杰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之前愤怒时咬自己，脖子上还滴着血。他带着胜利的灿烂笑容，紧握双拳，因为用力握拳，鲜血滴落在地。 他感觉自己就像刚刚把一头强大的野兽摔倒在地。尽管它奋力挣扎，他却始终掌控着局面。 他因这一时的好奇而获得的收获巨大。片刻后，暖流消失了。他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很快他就找到了力量的来源——他的新称号。 [传奇天才]——站在同代人巅峰的真正天才。年纪轻轻，却展现出超越往昔长者的潜力。由于你在低于d级时就创造出传奇技能这一非凡成就，你证明了自己是真正的传奇天才。全属性+10，全属性+10%。 这个称号和他从真正的神明那里获得祝福后得到的“原初者真祝福持有者”称号一样好。 全属性额外+10……这可太强大了，一下子就给他总共增加了90点属性点。当然，这还没算上全属性10%的加成。和其他称号一样，这个加成是累加的，在他已有的加成基础上再增加这个百分比。这可一点都不少，这10%意味着总共增加几百点属性点——而且随着他自身成长，这个加成还会不断增加。 杰克忍不住短暂地觉得这个称号他受之有愧。这完全是运气和巧合。 但话又说回来，他真能这么说吗？是他自己获得了这个加成。是他自身的特质让这成为可能。他的血脉是他的一部分，就好比不能因为自己有健全的手臂就责怪自己擅长射箭。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称为天才了。 至于这个技能本身……杰克可不敢抱怨。 [原始猎人时刻（传奇）]——本能升华，触及时间概念本身。凭借你超凡的生存本能，抓住危机瞬间，将其转化为机遇。当猎人即将受到严重伤害时，短暂减缓时间流逝。猎人不受时间减缓影响，在此期间可不受限制地行动。每次激活有内部冷却时间。技能效果和内部冷却时间基于感知属性。 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技能。从描述来看，他无法想象它会很弱，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它到底会有多强大。他知道，仅仅技能的稀有度并不能让它立刻成为最好的，技能的复杂性往往也起着很大作用……从表面看，这个技能相当复杂，对吧？ 技能描述说它“触及时间概念本身”……这是说它真的能控制时间吗？而不只是他的本能进入超速状态之类的？ 当攻击靠近时，他曾有过瞬间的时间减缓感。这感觉很熟悉，人在危险时大脑会进入超速运转状态。这是个常见的概念，甚至在系统出现之前就有。显然，他把这个概念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在无尽的虚空中，两位神明都注视着这一切，一位轻笑，另一位则叹息，尽管情绪低落，但嘴角仍挂着微笑。第一位神明为命运之线再次变得混乱而欢呼；第二位神明则摇头，因为又出现了一个复杂情况。 第9章 清理平原 杰克握紧双拳，感受着手中的力量。他感到精力充沛，毫无疑问，这源于大量涌入的属性点和新技能。 说来有趣，这是他解锁的第一个，没有附带任何相关知识的技能。通常情况下，他至少会了解一些基本信息，比如如何激活它、一般消耗多少资源、技能的潜在冷却时间等等。 但对于“原始猎人时刻”这个技能，他只知道技能描述里的内容。不过他明白原因，这是他自创的技能，还以他的血脉命名。也许是系统没有相关信息，又或许当一个人创造出自己的技能时，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又或者，系统觉得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毕竟……他是创造者。 他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打开状态栏了，现在打开一看，不得不说，这状态栏已经相当可观了。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50级] 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50级] 专业：[毒蝰教团天才炼金师-50级] 生命值（hp）：4124\/4350 魔力值（mp）：3254\/5050 耐力：1205\/2990 **属性** 力量：308 敏捷：414 耐力：299 活力：435 坚韧：308 智慧：505 智力：204 感知：758 意志力：291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原初者真祝福持有者]、[地下城探索者ii]、[地下城开拓者ii]、[传奇天才]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进阶潜行（普通）]、[进阶射箭（普通）]、[猎人视野（unmon）]、[基础双牙剑法（unmon）]、[基础暗影跳跃（unmon）]、[分裂箭（unmon）]、[大型猎物猎人（稀有）]、[灌注强力射击（稀有）]、[野心勃勃猎人的印记（稀有）]、[原始猎人时刻（传奇）]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剂（普通）]、[调制毒药（普通）]、[炼金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unmon）]、[培育毒素（unmon）]、[毒蝰毒液（稀有）]、[毒蝰味觉（稀有）]、[毒蝰之触（稀有）]、[毒蝰感知（稀有）]、[毒蝰之血（史诗）]、[毒蝰鳞片（远古）] **祝福**：[毒蝰的真祝福（祝福-真级）]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原初者之幕（神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各方面都有了巨大的成长，这个强大的称号是背后的主要功臣。杰克仍在大幅增长的感知属性更是惊人。 他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感知上。所有因素加起来，意味着他每升一级职业能获得9点感知加成，每升一级种族能获得7点感知加成，再加上大幅的百分比提升，这使得杰克的感知属性比他第二高的属性高出250多点。 到目前为止，他并不后悔这样做。每增加一点感知属性，他的血脉能力就会变得更强。他最近获得的两个职业技能都与感知相关，而且他觉得以后可能还会解锁更多受感知影响的技能。 如果把自由属性点分配到力量和敏捷上，或许能让他当下变得更强。但杰克并不满足于仅仅当下强大。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完整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而这个教程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阶段。当然，前提是他能活下来。要是他没能活下来……好吧，谁在乎呢？如果他死了，反正也感受不到后悔了。 他的新传奇技能与感知相关，这也让一切变得更好了一些。他还得在实战中测试这个技能，但由于它需要他处于潜在的致命危险中，所以不是那种能随便练习的技能。 这个地下城也不适合测试。鹿群一直在四处活动，而且大白鹿随时可能在他练习的时候出现，坦率地说，这使得这里成了一个糟糕的训练场。 不过，这前景也不像几分钟前那么可怕了。甚至在这次实力提升之前，杰克就有信心与这头野兽进行一对一的战斗。现在就更有信心了。 但首先，他得完成冥想。毕竟，在战斗中耗尽耐力的话，任何实力提升都毫无意义。在进入冥想之前，他猛灌了一瓶耐力药水，恢复了不少耐力。 他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开始冥想。他感觉自己的恢复速度加快了，更多的能量开始在体内凝聚。他仍然不知道这些能量具体储存在哪里。但如果非要猜测的话，应该是以某种形而上的方式储存，就像他的血脉似乎实际上与真正的血液并无关联一样。 利用冥想时他的领域仍能继续运作这一点，杰克在练习魔力操控时，不至于完全无法做任何有意义的事。 说到领域，他仍然不知道它的范围到底增长得有多快。它在各个方向上都停在了略小于三十米的距离，甚至在他刚刚获得大幅属性提升之前就是如此。然而，有所改善的是他所“看到”的细节。 颜色仍然看不见，但魔力开始在他的内眼中变得更加清晰。虽然仍然很微弱，但至少他现在知道魔力在那里，甚至能“看见”它。他那肉眼看不见的魔力绳索，至少在他的领域中是可见的，这可能是因为它凝聚得很紧密，这使得练习变得容易多了。 就像他之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他开始制造魔力绳索。幽灵之手和召唤幽灵武器这两个技能，更证明了用魔力构建物品是可行的。如果技能能将魔力编织在一起，他也能做到。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就尝试过制造更复杂的东西。绳子只是把绳索编织在一起，如果他编织足够多的绳索，并专注于让它们保持笔直，就能突然做出一根法杖。如果把绳索编织成一个尖锐的尖端，就能做出一根长矛。 对他来说，做这些很简单。创造出形状本身并不费力，但问题在于维持。无论他多么专注，都无法让自己制造的东西更坚固。它们总是感觉很脆弱，仿佛一阵强风就能把他构建的东西吹散。 当然，这还没算上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一旦他停止与魔力的物理接触，这些东西就会立刻消散。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他一直专注于让自己的魔力绳索变得更强。 他的方法很简单：注入更多魔力并尝试凝聚它。如果只是注入更多魔力，得到的只是更长的绳索。相反，他需要把更多魔力注入每一根单独的绳索中，将它们挤压在一起。 这个过程进展缓慢但稳定。就在几周前，用魔力绳索作为攀爬装备还只是个白日梦。即使是用魔力绳索把匕首从地上捡起来，或者在獾穴里用它把弓从地上拿回来，都有点挑战性。 他从冥想中醒来，又喝了一瓶耐力药水，几乎把耐力槽完全填满了。在练习过程中，他的魔力消耗远低于冥想时的恢复量，这使得魔力槽也能保持满值，这意味着他目前状态极佳。 在挑战白鹿之前，他还有几群鹿要猎杀。他现在感觉更有信心了，但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去挑战这个“大boss”，还是没有必要。而且，谁知道这头野兽还有什么招数呢？ 于是他继续狩猎，这个过程比以前更容易了，他接连猎杀了一头又一头鹿。在今天之前，这些鹿对他来说就不算真正的挑战，现在就更是如此了。 他在每个池塘之间只需要花半个小时左右，迅速打倒遇到的任何野兽后，就冲向了下一个池塘。大白鹿根本追不上他，也没法把他困住。每次大白鹿发现他猎杀的鹿，就会召唤月光，这反而让杰克清楚地知道这个大boss目前在哪里，要避开它就太容易了。 将近一整天后，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敌人了。平原上总共有七个池塘，中间还有第八个——也是最大的一个。他去了所有七个池塘，甚至有点鲁莽地靠近了池塘之间的自然路径，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鹿。 于是他朝中间的池塘走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他所期望的：一只大白鹿和三只白色母鹿站在周围——周围没有其他任何野兽。 他还是有点谨慎，决定等一会儿，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鹿会来。他又喝了一瓶耐力药水，决定等一个小时再去挑战这个大boss。在等待的时候，他进入冥想状态，查看通知信息。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杀了近一百个敌人，因此升了不少级，这在他的通知窗口中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获得的经验比预期的少了一点。不过，考虑到这过程如此轻松，他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经验比应得的还多。杰克不知道自己与同等级的人相比如何，但即使面对等级更高的野兽，他也表现得相当出色。 话说回来，他确实有一个适合战斗的职业。他的“大型猎物猎人”技能，因为他总是与等级更高的敌人战斗，所以能持续给他的敏捷和力量提供加成，帮助他缩小了一些属性差距。除此之外，很明显他就是比遇到的任何敌人都更强。 杰克很清楚，野兽每升一级，力量的增长幅度远低于像他这样的人类。又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拥有变异的职业和专业，而他所对抗的野兽通常只是更普通的类型。 也许将人类与像资深弓箭手这样的职业，以及相应更常见的专业升级进行比较会更准确。 同样，将杰克与像首领级獾，甚至大白鹿和母巢獾这样的野兽进行比较会更公平。如果按照游戏逻辑，地下城的boss应该有隐藏的增幅器之类的东西，使它们比自身等级更强。 但杰克很确定它们只是强大的变种。他还不至于妄想自己拥有能想象到的最好的职业和专业。事实上，远非如此，他认为自己的职业只是“不错”，但算不上伟大。 然而，他确实拥有血脉之力——一种超越职业、专业和种族的力量。它赋予他各种优势，既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比如说，他高超的战斗熟练度就得益于它。它甚至可能还为他提供了许多他尚未注意到的其他好处，最近的技能升级和蜕变就是一个例子。 下次见到毒蝰，他得更深入地询问一下关于血脉的问题。 他睁开眼睛，注意到自己进入冥想已经一个小时了。这不是因为什么神奇的生物钟，而是因为他意识到喝另一瓶药水的冷却时间结束了。 他的魔力和耐力都在90%以上，生命值也已满格。杰克不确定哪种毒药对大白鹿最有效，所以他决定用他最厉害的毒药——也就是坏死毒药。这是他制作最多的一种毒药，也是他目前最有信心调制的毒药。 不过，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出发。在开始最后一次狩猎以完成这个地下城之前，他迅速又制作了一些药水和毒药。他需要再制作一批耐力药水，还有一批坏死毒药。 毕竟，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最终的大boss。 到目前为止，他只是用注入了毒蝰之血的自己的血来涂抹箭头。这比真正的毒药要弱一些，但使用起来只消耗一点魔力和生命值。 调制和酿造过程都很顺利，制作出来的毒药和药水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而且这也是他制作速度最快的一次，证明在他的专业方面，他的属性也不是摆设。 他把箭袋里的六十支箭都涂上了毒药，然后把装满了浸毒箭的箭袋甩到肩上。由于毒蝰毒液常常被忽视的效果，这些毒药能持续一段时间。 因为他已经升了不少级，所以在开战前，他最后一次尝试鉴定这些野兽。 [白色母鹿-75级] [白色母鹿-74级] [白色母鹿-72级] [大白鹿-??级] 这次有了结果。这些白色母鹿的等级都比任何一头首领级獾高不少，但仍低于母巢獾。以他目前的等级，他的最高鉴定等级提升到了78级，这意味着大白鹿的等级高于这个数字。这并不奇怪，因为母巢獾的等级是81级。 在开始冥想之前，他就已经选好了现在所处的位置，作为理想的攻击点。这是一座长满高草的小山丘，能清楚地看到中间的池塘。他与大白鹿之间相距近一百五十米，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它们靠近他之前，给予决定性的一击。 大白鹿肯定有远程攻击手段，但杰克有信心进行远程战斗。问题在于那三只母鹿——如果其他母鹿的行为有参考性的话——它们会冲向他，试图与他进行近战。 与他也许该有的反应相反，他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只有兴奋。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召唤出弓，搭上一支箭。他拉动弓弦，激活“灌注强力射击”，感觉到魔力和耐力在翻腾。随着力量不断增强，强度瞬间提升。他手臂上的血管鼓起，全身散发出可见的能量微光。 就是现在！ 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箭射出，压平了他周围和人一样高的草，离得最近的草直接被摧毁。毫无疑问，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强大的“灌注强力射击”——处于箭的飞行轨迹上的母鹿，还没来得及察觉就为时已晚。 第10章 大白鹿 箭矢射中了母鹿转头时的额头。碰到坚硬的头骨，它丝毫没有停顿，而是如切黄油般穿了过去。箭穿过大脑，由于射出的角度向上，接着又扎进了母鹿的脖子。在那里，它穿透喉咙，从右后腿下方穿出。然而，最后出来的已不是一支箭，而仅仅是几缕残余的能量。 箭矢所经之处，一切皆被摧毁。整个脑袋炸开，内脏被搅成肉酱。无论怎样治疗，这头母鹿都无力回天。在它的同伴们有所反应之前，它就已经死了。 即便它们想做出反应，此刻也有各自的麻烦要应对。另一支，尽管威力小得多的灌注强力射击，划破空气，径直朝大白鹿射去。大白鹿设法用一道屏障挡住了，但箭还是击碎了屏障，并在鹿的侧身扎进去几英寸。 不到一秒钟后，第三支箭射向了剩下两只母鹿中的一只。即便威力有所减弱，也不容小觑，它射中了这头母鹿的左前腿。箭直接穿透，致使母鹿向一旁踉跄了几步。 然而，第四支箭却落空了；最后那头白色母鹿优雅地躲开了这一击。 杰克一开始的攻击毫无保留。他不顾耐力和魔力的消耗，成功杀死了一只，还打伤了两只。尽管受伤的两只只是轻伤，但这足以让箭头携带的致命毒液发挥作用。他已经能看到坏死的迹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但他还不打算就此罢休。箭如雨点般继续落下，这次用的是分裂箭。他瞄准的是那只已经受伤的母鹿，希望能进一步利用它受限的行动能力。他尽可能地延迟箭的分裂以提高准确性，迫使箭在靠近目标时才分身——这是他对能量控制能力增强带来的又一个好处。最后，当箭离母鹿只有三十米时，它分裂了，因为杰克再也无法抑制分裂的触发。但他达到了目的。 第一轮齐射中，分裂出的九支箭中有五支命中。大白鹿在最后一刻设法帮了同伴一把，但只挡住了原本会命中的一支箭。遗憾的是，被挡住的那支正是涂了毒的箭——毫无疑问，这是大白鹿有意为之。 随着最初的出其不意的效果消失，这些野兽开始组织起来。大白鹿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它的皮毛又恢复到完好无损的状态。受伤的母鹿在光芒的照耀下也在快速愈合，但还未恢复到能战斗的状态。最后那头白色母鹿已经开始向杰克冲来。 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它和大白鹿之间有一定距离，而且大白鹿还在忙着疗伤，这头母鹿孤立无援。 单独一只母鹿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个“治疗者”在背后支持它们时，才会变得棘手。面对一只孤立的野兽，杰克没有感到任何压力。 在母鹿向他冲来的过程中，他不断用箭进行攻击。每一次射击都是分裂箭，再加上母鹿自身的冲劲，它无法躲开所有的箭。恼人的是，它躲开了所有涂毒的箭。 在它冲到离杰克只有几十米远之前，只是这里那里受了些轻伤。杰克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再射几箭，但母鹿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打断了他的计划。 一道闪光过后，母鹿做出了杰克只能称之为“瞬移”的举动。它像一束光一样，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它的攻击方式。 一道明亮的光刃从它的额头突了出来——不是鹿角形状的，而是一道纯粹的能量之刃。它的头向下低着，光刃显然是对准他的腰部，它猛地一甩头，试图将他劈成两半。 但杰克反应够快，及时做出了应对。他笨拙地向后跳开，结果光刃的尖端还是划破了他的胸口。碰到的不是柔软的皮肤，而是深绿色的鳞片。光刃的尖端被卡住，甩动的动作也被打断。 光刃的尖端崩掉了一小块，这一击毫无效果，显然让白色母鹿有些慌乱。杰克抓住这短暂的破绽，收起弓，双手各出现了一件武器。一把剑和一把獠牙形状的匕首，从两侧攻向仍以一个别扭的角度低着头的母鹿。 惊慌之下，母鹿犹豫了一下，这让杰克得以狠狠一击。他的毒牙匕首刺进了它的脖子，同时剑朝着它的头砍去。然而，剑没能砍到，因为匕首的攻击让母鹿清醒了过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叫，母鹿整个身体在一道闪光中爆炸开来。杰克感到全身一阵灼热，但这一击更多是物理冲击而非能量冲击。就像一个气泡在野兽周围膨胀，他被稍微向后推了一下。 闪光让他暂时失明，但他没有理会，反正他还能依靠自己的领域感知。一开始，他以为母鹿是想自爆，但看起来它只是想拉开一些距离。光刃重新形成，母鹿试图再次冲撞他，显然是想利用他暂时失明的机会。 这是个错误的判断，而杰克欣然加以利用。他装作失明，在母鹿几乎要撞到他的时候，稍微往旁边一闪，同时召唤出更多鳞片保护自己的侧翼。光刃从他抬起的右臂下方擦过，母鹿的头也跟着转了过来。 他迅速放下手臂，勒住母鹿的脖子。一记毒蝰之触迅速侵入母鹿的身体，让它再次吼叫起来，这次是因为痛苦。 母鹿又一次在同样的闪光中爆炸，但他的钳制太有力了。他持续施展毒蝰之触，母鹿的生命值慢慢流逝。 他用另一只手，开始用毒牙匕首刺向母鹿的腹部，造成更多伤害。 母鹿只挣扎了几秒钟，不断释放出光芒，灼烧着杰克没有鳞片保护的皮肤。然而，最终它还是抵挡不住不断涌入的毒药，从内部被摧毁。 他松开手，母鹿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从这头野兽瞬移到他面前，到它死去，还不到十秒钟，这使得其他野兽都没能来得及攻击他。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他的眼睛仍然刺痛，领域内也没有检测到任何敌人。他集中精力，尽快治愈自己的一只眼睛。睁开眼，一切都很模糊，但这足以让他施展标记技能。他把标记施加在另一头母鹿身上，这倒也无妨，反正那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再次召唤出弓，继续攻击。想象一下，没有视力，他的准头肯定会大打折扣，但他的战术并不在乎这点。他能感觉到敌人在哪里，目前这就足够了。 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弦，再次开始射击。他能立刻感觉到野兽的反应，这无疑意味着它们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但从这头母鹿躲避攻击的迟缓程度来看，它肯定还受着伤。杰克有点惊讶大白鹿没能治愈它，但没时间去细想了。 他乘胜追击，继续射击。他的弹药有限，但必须充分利用。冲进近战也是一个选择，但他目前更倾向于争取时间，同时希望能造成一些伤害。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愈合。 射击时，他专注于母鹿的动作。在融合事件发生前，杰克在世俗世界里是一名弓箭手，那时他专注于射击静止目标。在教程的这一个月左右时间里，他的技术有了极大的提高，学会了更好地击中移动目标。 现在，失去视力的他，不得不将这种能力发挥到极致。他和目标之间相距一百五十米，如果直接朝敌人射击，他肯定会射偏。分裂箭能帮上忙，但也不能保证他百发百中。 他专注于母鹿的动作，射出一支箭，瞄准的位置稍微偏右，紧接着迅速射出一支极快的灌注强力射击，瞄准偏左的位置。他希望用第一支箭来迷惑母鹿，让它躲避——这个策略奏效了。 当母鹿稍微躲开第一支箭时，第二支速度快得多的灌注强力射击直接命中了它的胸口，从身体穿出。这次的伤害远低于他最初的灌注强力射击，但伤害已经造成。 母鹿受到致命伤后，接下来的两支箭很快就结果了它。当然，杰克无法直接看到灌注强力射击命中，但母鹿对射击的反应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两支箭之后，击杀提示音证实了母鹿的死亡。 现在只剩下大白鹿了。有好一会儿，它一动不动，杰克对它的行为感到有些困惑。 它没有为他刚刚杀死的白色母鹿撑起任何护盾。从其他鹿的快速愈合能力来看，它本应有足够的时间治愈它。但它只是做了些简单的治疗。他的视力仍然模糊，勉强能看到它并施加标记。毫无疑问，是系统在帮他。 他朝大白鹿射了一箭，但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如果非得猜测的话，他觉得大白鹿肯定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杰克催动体内的生命能量，更快地治愈自己的眼睛。大白鹿什么也没做，他觉得向它射箭只是浪费时间。 他集中精力治愈眼睛，只花了十秒左右。他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围有多黑。 太阳不见了，天空布满了星星。星星和一轮孤月高悬天际。杰克瞪大了眼睛，迅速环顾四周。七道光柱从地下城的四周升起，都射向头顶的月亮。看着这些光柱，他几乎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巨大魔力。 每道光柱都源自地下城周围的一个池塘。但还不止如此。 池塘之间的路径也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有火花被点燃，平原上勾勒出一个发光的图案。每个池塘相互连接，每条路径都是一件非凡艺术品上的线条。 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中间的池塘。 大白鹿站在池塘里，水几乎漫到它的腹部。它的整个身体散发着一种空灵的光芒，仿佛它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克严重怀疑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无论如何，他都得阻止它。 他的第一步是打倒大白鹿。他蓄力施展灌注强力射击，模仿他射出的第一箭。这是他全力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朝大白鹿射出箭。但箭刚到达池塘边缘，就遇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光幕。光幕闪烁着，原来是一根几乎透明的光柱从月亮直降而下。 光柱周围出现了一百多个幽灵般的母鹿和雄鹿的幻影。它们步调一致地奔跑着，守护着大白鹿，而大白鹿则为保护中间池塘的护盾提供能量。他甚至看到了三个格外强大的身影，和之前那三只白色母鹿一模一样。 大白鹿似乎根本没在意他的攻击。事实上，它似乎只是继续越发光芒万丈。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魔力在凝聚，这意味着大白鹿在那里站得越久，就变得越强大。 他最强大的攻击完全无效，于是他迅速寻找新的计划。如果他近战靠近，这道屏障会阻挡他吗？持续攻击能打破它吗？还是干脆任其发展？ 所有幽灵般的野兽都守护着中心区域……说实话，杰克觉得靠近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在权衡各种选择时，目光四处游移，最后落在最近的一个池塘上。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能量从池塘传输。 他从有利位置冲下去，全速朝池塘奔去。他是不是应该把水都收集起来？或者想办法把水都排到别的地方，又或者用什么东西把洞口盖住？ 他想出的所有办法，要么愚蠢，要么无效，要么实施起来极其缓慢。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几秒钟后，他跑到了池塘边。没错，正是这个池塘在向月亮发射光芒。池水中涌动着力量，魔力十分浓郁。 杰克明白了。这个地下城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一个图案，一个魔法阵，随便你怎么称呼它。这就是为什么鹿会在池塘之间奔跑。它们在焦点——也就是池塘之间，形成了连接的线条。 现在这个法阵启动了。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它正在增强地下城的领主——大白鹿的力量。也许地下城里其他所有生物的死亡，都是这个宏大仪式的一部分。而他一头扎进了这个大阴谋之中。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在与大白鹿的正面战斗中，他从未感到过特别的恐惧。因为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 此时空气中的魔力几乎都能看见了，杰克不得不做出决定。地下城的出口早就消失了，这意味着战斗不可避免。不过他本来也不会逃跑。 看着眼前的小池塘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魔力，不知为何，他不禁想到了炼金术——尤其是他调制的药剂，这个池塘让他想起了一个调药碗。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引出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不能把它变成一种药剂呢？ 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杰克不需要调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只需要把这混合体搞砸就行。 他要调制出他所能做到的最不稳定的混乱药剂。 然后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毒素直接送进那该死的月亮里。 第11章 恶人无安息 和调制任何药剂一样，首先得有材料，可当然了，对于这次调制，杰克没有配方可循。于是他决定，只要感觉哪种东西破坏效果最强，就用哪种。首先登场的是母巢獾送的一份“小礼物”。 [母巢獾毒腺（稀有）]——一个腺体，里面盛有高度浓缩的有毒液体，是母巢獾经过长时间凝聚而成。 这个毒腺就是一大袋毒液。虽然许多知名炼金师肯定会觉得，如此浪费地使用这么珍贵的材料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杰克根本不在乎。 至于其他材料，还有什么能比大量注入了毒蝰之血的血液更好呢？毕竟，如果说他还有什么东西储备充足的话，那就是生命值了。他的整个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剧毒材料。 杰克拿出一瓶魔力药水，迅速喝了下去，感觉魔力池补充了不少。完成这个绝妙“作品”的最后一步，需要消耗相当多的魔力。 站在池塘边，他不能再耽搁了。他从空间储物中取出毒腺，直接把这东西扔进了池塘。当它进入光柱时，开始被灼烧，但为时已晚，毒腺里的东西已经融进了水里。 杰克没有丝毫犹豫，拿出匕首割破自己的双腕，同时抑制自身的自然愈合能力。最后，他双臂覆盖上毒蝰鳞片，猛地插入光柱和水中。 他立刻听到水灼烧鳞片发出的嘶嘶声。水已经因为毒腺的毒液开始变黑，而他血液的加入，让情况变得更加不稳定。他的最后一招，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毒蝰之触 他毫无保留地将魔力注入这个技能。他的双手泛起深绿色光芒，周围所有的水都开始变色。 与此同时，杰克用调制毒药技能开始操控这些水。他的影响力有限，因为这显然不是一次可控的调制过程，而且没有魔法调药碗的辅助。但这就足够了。杰克不需要调制出什么可控的东西，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意志注入池塘。 仅仅几秒钟，池塘就发生了巨大变化。水开始冒泡，就像在沸腾。同时，原本明亮的白色光柱也开始改变。起初，能在光柱中看到一丝淡淡的绿色微光。这微光很快变深，变成了主导的深绿色。 杰克感觉自己与这调制物建立了联系。他感觉到自己与头顶的月亮相连，与操控这一切的整个法阵相连。他感觉到另一个意识在与他争夺对法阵的控制权——那是大白鹿的意识。 但杰克并非在争夺控制权。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必输的战斗，因为他的连接太弱了。再说了，他也不需要争夺控制权。他只需要从内部破坏它，腐化它。而这正是他完全能做到的。 黑暗的光柱继续向月亮输送能量，月亮开始变得黑暗，逐渐溃烂。上方的月亮出现裂缝，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杰克感受到了大白鹿的疯狂与愤怒，感受到了它的挣扎。 其他六个池塘发出的光变得更加强劲，力量在增强。与此同时，月亮开始自我修复，只有杰克发出的光柱击中的那一小片区域仍被腐化。 杰克感觉自己要输掉这场较量了，因为他的魔力不断消耗，而大白鹿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他需要更多力量。 杰克向前倾身，任由自己跌入水中。灼烧感并未消失，但有所不同。这不再是光的力量，而是池塘中强烈的毒性在灼烧着他。但杰克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张开嘴，开始喝下毒药。为了避免耗尽材料储备，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技能的这部分能力了，但杰克从未忘记，在通过摄取有毒物质恢复魔力方面，毒蝰味觉技能的实用性。而现在他需要魔力，且面前有大量的毒素。 喝下调制的毒水后，他立刻感觉魔力激增，但与此同时，他的生命值下降了。他的技能只能抵消一部分毒素，并利用其恢复魔力，而大部分毒素仍发挥着毒药的作用：消耗他的生命能量。 随着魔力增加，他加大了输出。毒蝰之触让他能将毒药注入任何与他身体接触的东西。而此刻，他的整个身体都与水接触着。 随着技能释放出一阵毒液，他的魔力池消耗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但同时，周围的毒性帮助他恢复魔力。他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然而，他还有第三个问题。 他的生命值正在迅速流失。之前那些母鹿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实际伤害，但他仍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然而，他进一步加大力度，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整批有毒材料，还有近一百瓶较弱的毒药——那些他本来就不需要的毒药。 池塘的毒性急剧上升，每一秒都变得更加致命。此时，光柱已经完全失去了白色的样子，不断侵蚀着上方的月亮。 腐化在月亮上蔓延得比之前更快。其他池塘挽回的局面很快又被扭转，这个天体裂开，变得更暗。裂缝像黑色的血管一样扩张，脉动着力量。 大白鹿试图反击，但腐化力量太强大了。这并非因为它更弱，或者可用的资源更少。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破坏某样东西远比净化它容易得多。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感觉到大白鹿的控制出现松动。他抓住机会，做了最后一搏，充分展现出他对魔力的掌控。一股能量脉冲击中月亮，一道裂缝从上到下蔓延开来。这道裂缝似乎标志着冲突的结束，整个月亮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一样四分五裂。 积聚的所有力量向下猛冲向每个池塘。杰克感觉到了冲击，但当它袭来时，他却无能为力。 水溅得到处都是。杰克被从池塘中抛了出来，在空中飞了近十五米，最后落在草地上。 他喘着粗气，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他看起来就像被浸泡在酸液里，这种形容也不算太离谱。 要不是他属性高，早就死了。他身上所有的鳞片都已经消失了，因为他不再向它们输送魔力。但它们支撑的时间足够长，让他的双臂比身体其他部位状况稍好一些。 他全身是血，因为他身体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注入了毒蝰之血——考虑到他现在的样子，流出去的血得有好几升。喝下一部分调制物也让他受到了很多内伤，从内部侵蚀着他。 在融合开始前，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死了十次不止——但杰克不仅活着，还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战斗还没结束。 这股冲击力击中他所在池塘的同时，也击中了其他所有池塘。月亮破碎了，此时上方只剩下黯淡的星星。四周一片漆黑，他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在高高的草丛中蹒跚而行。 那威严的神态消失了，皮毛不再是美丽的白色。它变得暗淡、灰白，鹿角冠一侧已经折断。它似乎只剩下一只还能视物的眼睛，朝他走来时，还微微跛着脚。 然而，它那只眼睛清楚地传达出它的全部情绪：对这个破坏了仪式的可恶人类的强烈仇恨。 两个伤痕累累的身躯对峙着，彼此凝视了一会儿。杰克站着的时候，身体微微左右摇晃，双腿不像他希望的那样稳。但当他凝视着大白鹿布满血丝的眼睛时，眼中没有丝毫软弱，反而因为太过享受这一刻，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们的魔力池都完全干涸了，所有魔力都消耗殆尽。大白鹿在身体状态上稍有优势，相比之下，杰克体内仍残留着毒药，正被毒蝰味觉技能慢慢消耗，恢复着魔力。 大白鹿率先发动攻击，它可能是被杰克的微笑激怒，向前冲来。它试图用鹿角刺穿杰克，折断的鹿角周围笼罩着暗淡的闪光。这是一次草率的攻击，但杰克的躲避也同样狼狈。 他向旁边跳开，在地上翻滚，大白鹿则努力想停下冲锋的脚步。它踉跄了一下，而杰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同时抽出毒牙匕首，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 又是一次草率的冲锋，但这次它划伤了杰克的左肩。与此同时，杰克也用匕首划了它一下，算是扯平了。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儿，他们慢慢地给彼此造成一些小伤。 虽然杰克恢复魔力的速度比大白鹿快，但他消耗得也更多。为了避免被刺穿，他不得不使用好几次暗影跳跃。与此同时，大白鹿只依靠体力，自然地慢慢恢复了一点魔力。 最初几分钟的争斗后，胜负仍未分晓。他们身上都积累了不少伤口，毒药渗入大白鹿体内，使它变得虚弱，而杰克失血过多，生命值持续下降，也让他的动作变慢。 杰克终于成功给予致命一击。他拿出一瓶坏死毒药，出其不意地扔向大白鹿的脸。趁着这个机会，他划伤了它仅剩的那只眼睛，让它完全失明。 他以为自己终于赢得了胜利，这头野兽失明又虚弱。 但这个想法很快破灭了。随着一声怒吼，大白鹿抬起头望向天空。魔力在它身上闪烁，比杰克认为它可能剩余的魔力还要多，它的皮毛恢复到最初耀眼的白色。 事实上，它变得更白了，开始发光。月光再次出现，杰克抬头望去，看到了他之前毁掉的月亮。它小了很多，但它的力量仍然不是他们此刻能企及的。 他很快明白了原因。大白鹿的整个鹿群都以幽灵幻影的形态，创造出了这轮新月。它们将最后的一丝能量都给了它们的首领。 这轮临时月亮的光芒洒在大白鹿身上，它的鹿角彻底粉碎。然而，鹿角并没有掉落在地，而是化作雾气，在大白鹿面前重新排列成一个图案——一个几乎与杰克毁掉的图案一模一样的图案。 魔力爆发，图案中涌出强大的力量。一道纯粹的光能束射向杰克伤痕累累的身体。危险感警告他这是致命一击。 他可以尝试躲避，但他没有这么做。相反，他迎着这无疑会终结他生命的攻击冲了上去。 然后……攻击慢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那道光能束继续向前，但速度不比人走路快多少。周围摇曳的草几乎完全静止。一切都在以慢动作进行。 除了杰克。 原始猎人时刻 他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行动。他向前冲，径直朝大白鹿跑去。他侧身躲开射向他的光能束，就在他脱离光束路径，正好来到大白鹿面前的那一瞬间，时间恢复正常。 在现实中，甚至还不到半秒。但对杰克来说，这轻松就像是五秒。足够他缩短与大白鹿的距离了。 大白鹿甚至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这个人还即将被光束消灭，下一刻，他却几乎到了它眼前。它看不见，但肯定能感觉到攻击落空了。更糟糕的是，光束仍在发射，大白鹿无法停止。 随着魔法阵开始失效，光束消失，杰克离大白鹿越来越近。月亮再次消失，大白鹿又变回暗淡的灰色。它筋疲力尽，完全没准备好迎接杰克的攻击。 杰克没有刺它，而是抓住它的前腿，一个旋转动作将大白鹿举离地面。他转了一圈，把它扔向空中，直接扔进了那个还剩一半水、现在看起来像有毒沼泽的池塘里。 大白鹿掉落在这死亡调制物中间时，毫无反抗之力。它只能对着上方寂静、黯淡的星星怒吼，试图从池塘里出来。但为时已晚。 这头曾经伟大的白鹿伤得太重，无法积蓄足够的力量抵御毒素。它努力挣扎着，但当它终于觉得自己能出来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它的腹部，又把它掀回了池塘。它继续挣扎，但很快四肢无力，不再动弹。 不久后，杰克收到了通知。 *你已击杀[大白鹿-93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46,000点技能点数* 看到通知，知道自己完成了地下城挑战，疲惫不堪的杰克向后倒在草地上。 不过，他还不能真正休息。 目标：击败大白鹿（已完成） 单人通关地下城额外奖励。 地下城将于：00:59:51后关闭 杰克对这条信息嗤之以鼻，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希望恢复一些体力，至少能稍微活动一下。“我想，恶人无安息啊。”他心想，有点讨厌系统这次只给他一个小时。不过至少过程很有趣。 “力量有多种形式，”雅各布说道，“一个人或许能让无数人胆寒，或许能毁灭文明。但他们能为新一代带来生机吗？能教育他们吗？能在土地上种出我们人类所需之物吗？不，他们做不到。 “孤狼就是孤狼，形单影只。我们都有自己的极限，自己的命运。我们不可能都成为命运的主角。但我们可以培养那些能成为主角的人。我们这里没有战士，也没有人会与敌人对抗。相反，我们是为他们磨砺兵刃的人，是在他们战斗时照顾他们孩子的人——是为他们建造家园、提供栖息之所的人。 “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我们都是更大整体的一部分，是命运的仆人。有狼群支持的狼，每一步都能走得比独自在黑暗中蹒跚前行的狼更远。即使这一代的狼王失败了，谁又能说下一代不会成功呢？ “我很痛心，但我们是迷失的一代。是为明日英雄铺路的人，是为我们的孩子照亮前路的人。我们将为更美好的未来奠定基础。我们会牺牲自我。但我们可以带着自豪，带着圣母的微笑去这么做。 “我们将成为更伟大命运的一部分，成为更大整体的一部分。我们是命运中无名的英雄。反过来，我们将在命运的殿堂中找到救赎与新生。 “我们中许多人已经倒下——我们只是一群四散的人。我们的战士已经牺牲，但我们仍有希望。所以不要害怕，因为有了希望，我们就无所畏惧。” 雅各布说完，望向面前热情的信众。他们是那些恐惧又饱受创伤、不能或不愿战斗的人。 他每天都会进行好几次布道。他每天谈论的话题都不同，但传达的信息始终如一。那就是团结比分裂更强大，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并不可耻。 再次与他们握手并安抚他们后，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只有伯特伦和乔安娜跟了过来——这一男一女眼中没有那种狂热的神情。 “你真的相信那些话吗？”等他们终于独处时，伯特伦问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雅各布带着轻松的微笑回答，“希望是美好的。即使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虚假的希望不是，”伯特伦回应道，“你还确定那个技能真的准确吗？” “占卜结果很明确。比我预期的要明确得多。”雅各布叹了口气。他没有透露的是，占卜结果如此精确有多么奇怪。命运并非那么容易窥探，然而他的第一个幻象却如此清晰……因为这一切确实早已注定。 就在获得新职业几小时后，他使用了占卜师的占卜技能。他本以为会看到模糊的影像，但看到的却是无可争议的画面。一场金属龙卷风将冲进基地，摧毁挡在它面前的一切人和物。那些逃跑的人肯定也会被击倒。 这不难解读。但下一部分就更难完全理解了。 画面显示人们在祈祷，每人手持一支蜡烛。他们手中的光会一个接一个熄灭，他们也会倒在地上，他们的光汇聚在一起。最后，只有两人会站着。他们会在外面与龙卷风相遇，并迎接它。 一个是有翅膀的人，另一个是金甲战士。 有翅膀的人会飞向天空，周身环绕着蜡烛的光芒。金甲战士会倒在龙卷风下，但会与有翅膀的人一同飞升。龙卷风将找不到任何生命可夺取，只会面对一座空营地。 幻象到此结束。雅各布困惑了很久，但他开始明白了。他们无法在教程中幸存。至少，他们无法全身而退。他试图占卜不同的路径，但很快明白……他不该与命运抗争。 他注定要认清命运——仅仅是这个认知，就让他立刻升了五级。 在过去的几天里，雅各布成长了。成长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随着幸存者们对他的信任增强，他们升级的速度和雅各布自己的升级速度也加快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职业等级只升了两三级，但雅各布升得更多。 今天的这次演讲直接把他推到了50级。这简直是飞速提升，他觉得自己甚至比最有天赋的猎人升级都快。 至于技能，他获得了两个。第一个又是一个辅助技能。是他根据所看到的幻象选择的。他一看到这个技能，就知道这是他要选的。 [占卜师的灯笼（远古）]——对于占卜师来说，逝去的灵魂从未真正迷失。召唤一盏灯笼，可储存逝者的灵魂。在灯笼中，灵魂不会消散，反而会得到滋养。灵魂必须自愿进入。储存灵魂的容量和力量取决于意志力和智慧。 这盏灯笼是一件魔法物品。除了雅各布自己，其他人都看不见摸不着。不过还有一个人也能感知到，雅各布怀疑这个人就是他幻象中看到的金甲战士。 当他升到50级时，这种信念愈发坚定。当然，这是因为他解锁的技能。 [任命守护者（独特）]——希望占卜师并非战士，但他忠诚的守护者是。任命一位守护者，将你的因果和命运与他们紧密相连。守护者将获得一个新职业，以及一条全新的道路。但要注意，这条道路不会也不能与你自己的道路背离。只要你活着，你的守护者就会活着；如果你倒下，你的守护者也会倒下。只能用于自愿参与者。此技能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要慎重选择。 他有很多不错的选择，但他立刻就知道这个技能该用在谁身上。但他没有马上做出选择。虽然雅各布已经知道他想让谁成为他的守护者，但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第12章 战利品与疗伤 看到地下城关闭的倒计时进入13分钟，杰克睁开了眼睛。他一开始打算倒计时15分钟的时候起身，不过再多躺2分钟也无妨，对吧？ 冥想的时候，他抽空查看了通知。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毒蝰教团天才炼金师]已达到5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的职业和等级总共提升了4级。杀死第二只白色母鹿后，他的职业升了1级，而在解决掉最后一只母鹿和大白鹿后，他又连升了2级——毕竟大白鹿可是93级，可不是白给经验的。 专业等级的提升也在意料之外。这进一步证明了，不一定要制作药剂才能提升专业等级，进行高难度的练习也能升级。实际上，他觉得这对职业升级来说或许也同样适用。难道仅仅通过练习弓箭就能提升职业等级吗？ 这想法很有趣，但完全不切实际，杰克很快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因为距离地下城关闭只剩下十几分钟了。 费了好大劲，他终于站了起来。冷却时间已经结束，他拿出一瓶治疗药水。就像久旱逢甘霖，他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药水的生命能量，瞬间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感谢毒蝰，还好我是个炼金师。”他轻声笑着，一边已经朝着扔大白鹿的那个池塘走去。 让他惊讶的是，曾经填满半个池塘的调制毒液不见了。法阵过载时，一半的水飞溅了出去，洒落在周围区域。很容易就能看出水溅到了哪里，因为那里的草都死了。不过池塘里还剩下不少毒液，几乎能把整只鹿都淹没。 但现在池塘里已经没有任何液体了，就连大白鹿的尸体也消失了。然而，在大白鹿死去的地方，现在有一个突兀的物品——一个小石子大小的东西，还没有指甲大。他能轻易感觉到它散发出魔力波动，“鉴定”技能让他清楚这不是个普通物品。 [腐化月核碎片（史诗）]——月核的碎片，被大量毒性腐化。本质上不稳定，在当前状态下存活不超过几个月。由于内部能量相互冲突，蕴含高度浓缩的不稳定能量。月亮的魔力与外来魔力处于持续的相互毁灭循环中。 要求：无法带出教程区域。 和物品描述一样，杰克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这似乎是个定时炸弹，而且还不能带出教程区域。说真的，他觉得这东西很有意思。 很明显，他是腐化的源头，但这也意味着在他干预之前，这东西还未被腐化。这会不会就是大白鹿将上方月亮的所有魔力都注入的物品呢？他原本是不是应该得到这个未被腐化的物品？ 他不知道，而且随着地下城关闭倒计时进入8分钟，他也没时间去弄清楚了。不过他知道，千万别往里面注入魔力，不然他敢肯定这东西会爆炸。当然，他也没打算把它留下，在继续行动之前，他把碎片扔进了储物空间。 首先，他冲向中间的池塘。如果前两个地下城能作为参考的话，他应该能得到一两个上锁的箱子。说不定这次终于能得到一件上衣之类的装备，他都有点厌倦光着上身到处跑了。哪怕只是一件披风也行，只要别是那件破弓箭手披风就行。 不到一分钟，他就来到了中心池塘并仔细查看。水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快速鉴定后没有任何结果。这意味着它现在确实只是普通的水，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魔法属性。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水中的东西。在池塘底部中心，刻着一个魔法阵，正是大白鹿站着控制法阵的位置。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这就是控制法阵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从上面布满的裂缝来看，它显然已经损坏。 不过，这个魔法阵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在法阵中间有一本书。这本书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杰克想起了当初赋予他专业的那本巨着。 不过这本巨着是灰色的，封面上有月亮的图案。至少可以说，它设计得很精美，当然，他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 [露森蒂法师的阿卡西记录之书（独特）]——如果匹配，使用者可获得露森蒂法师职业。 要求：任意职业等级24-99级。匹配的使用者。 杰克拿起这本书，注意到尽管它在水下，却一点都没湿。就好像液体根本没有接触到它的表面。 拿起书的那一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法使用它。显然，他不是所谓的匹配使用者。不过，说句公道话，他本来也不想要这个职业。他选择成为一名弓箭手，而不是施法者，并且他对这个选择很满意。 把书扔进空间储物后，他用领域又在这个区域四处查看了一下。他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至少没有发现任何含有魔力或能被鉴定的东西。他确实看到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枯萎植物的残骸，但没什么用处。 中心池塘没有其他值得留意的东西了，他朝着入口冲去。这里似乎没有专门的出口，考虑到这个地下城的开放设计，这倒也没让他太惊讶。 在往出口走的路上，他终于发现了什么。入口处有一个上锁的箱子，“鉴定”告诉他这箱子很稀有。从箱子的大小和形状来看，里面似乎是某种又长又长的武器。杰克忍不住希望这可能是一把弓，虽然箱子对弓来说有点长，但也不是没可能。 打开箱子后，他发现里面是一根法杖。 [露森领域法杖（稀有）]——由大白鹿的鹿角制成，并镶嵌了月长石。内部浓缩的月光之力，使其适合大多数光系亲和的施法者。使用者每天可借用月长石内的力量一次，降低任何与月光概念相关技能的消耗，并显着提升其威力。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50级以上。 杰克看完描述后不得不承认，这法杖看起来很强，但对他来说完全没用。触碰法杖时，他也感觉到，这情况和之前的自然大剑如出一辙，也就是和他不匹配。 他把法杖和书一起扔进储物空间，然后把手放在门上，离开了地下城。 离开的时候，他还查看了最后两条通知。 教程任务：兽主 森林中流传着一个在阴影中统治的王者的传闻。四位兽主按照他们王者的命令，各自守护着自己的地下城，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他的领主们死去，这位王者必将被迫现身。但要小心，这些领主不会轻易死去。 两位领主已倒下。王者已有所察觉，但尚未有所行动。继续完成任务，你们终将会相遇。 目标：击败兽主。 当前进度：2\/4 这任务变得有点阴森可怕了。杰克很好奇这个所谓的王者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但如果系统可信的话，他最终总会知道的。当然，他得先清空几个地下城。 他收到的第二条通知是关于他的称号升级，现在这两个称号分别又提供了1点和3点全属性加成。 [地下城探索者iii]——成功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全属性+3。 [地下城开拓者iii]——成为第一个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的人。全属性+9。 总体而言，他从这个地下城中收获颇丰。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新装备，但他的职业等级提升了10级，专业等级提升了1级，而且这只花了他两天多一点的时间。 查看教程面板后，他发现按照目前的进度，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空接下来的两个地下城。 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13天22小时45分10秒 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他觉得没什么能阻止他了。但首要的是，他得恢复到最佳状态。他目前的各项资源仍然低得危险，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卷入战斗。 **状态** 生命值：825\/4560 魔力值：914\/5260 耐力：712\/2390 虽然他能正常行动，但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于是，他在火山状的山里开始冥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他结束冥想，猛灌了一瓶治疗药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整天，他交替使用各种药水，直到恢复到最佳状态。说实话，他低估了自己所受的伤害。要完全治愈，他的身体所需的生命能量比他最初想象的要多得多。治愈被腐蚀且重度中毒的内脏可没那么容易。毒药本身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光系魔力留下的伤害。 半天过后，他的魔力恢复到了健康水平，反正他就坐在那儿，便又可以继续练习一些魔力操控。不出所料，冥想很无聊，尝试编织魔力构造物是一种不错的消遣。他真为那些没有感知领域的人感到有点可惜，他们只能干坐在那儿什么都做不了。 走出通向火山内部的隧道，他又一次俯瞰这片内部区域。自从他进入后，这里没什么变化，他迫不及待地想继续前往下一个地下城。 显然，目前地下城的效率比外面的野兽高多了。此外，地下城之外的敌人最高等级也只有六十出头，而且那些往往是像水牛这样单独行动的野兽。 扫视了一下地形，他很快找到了一条通往另一座火山状山脉的便捷路线。自然是第三小的那座，应该就是下一个要攻略的地下城。他短暂地考虑过，要不要清理一两个山谷，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装备，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地下城里的战利品要好得多……如果杰克能用得上的话。即便用不上，等级提升也能弥补这一点。能得到好装备固然不错，但他最终总会超越装备的等级限制。比如说，他的护腕只提供5点敏捷和3点力量，以及在阴影中隐藏时对潜行的微小加成。 他的披风已经没用了，以至于他都不穿了。哪怕是最轻微的刮擦或攻击都会把它撕裂，迫使他花时间修补。即便如此，除了抵御投射物攻击外，它对其他任何攻击都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防御作用。而且周围也没人会看到他只穿着裤子、靴子和一对护腕到处跑。 在跑向地下城的途中，他遇到了一群等级五十出头的迅猛龙。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野兽没有攻击他，一察觉到他就跑开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追它们，所以他决定随它们去。 一路上其他野兽的反应也都一样。一看到他，就夹着尾巴往相反方向跑。杰克不禁怀疑，自己看起来真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这倒让他很快就来到了有地下城的那座山。他又一次进入了一条隧道。 前两个地下城内部都有郁郁葱葱的植被，而这个里面到处都是泥土。地面上只有一处变化：正中间有一个垂直的洞。 杰克从火山入口跳下去，落在泥土上。泥土比较松软，让他想起了挑战地下城里的那种土。他忍住了收集一些泥土的冲动。如果真想要，等通关地下城后再拿也不迟。 他走到洞边往下看。洞深约十到十一米。不过他能知道这个深度，多亏了他的感知领域。无论他怎么努力，肉眼什么都看不见。即使使用猎人视野也没有任何结果。这洞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里面漆黑一片。虽然通过领域他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但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这里感觉并不危险，于是杰克决定直接跳下去。下落了几米后，黑暗笼罩了他，四周一片漆黑。 落地后，他发现脚下是石头，而且不是普通的石头，是砖块。墙壁也是用砖砌成的，显然这是人工建造的，或者是外星种族建造的。关键是，这是某种智慧种族的杰作。 杰克面前是常见的标志着入口的门。他把手放在门上，收到了标准提示信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 是时候挑战第三个地下城了。 第1章 教程开始 杰克依稀记得，在电梯坠落的瞬间，一个名叫“系统”的黑洞，将他与同事们吞噬。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此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欢迎来到多元宇宙的初始领域。为了在这个新世界中立足，你们必须参加生存挑战。” “在这场挑战中，你们将置身于危险的环境，面临各种强大的野兽以及其他参与者的竞争。” “只有在规定的时长内成功存活下来，并完成一系列特定任务，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在这个全新的世界秩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杰克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惶恐，但他明白此刻必须冷静面对。 紧接着，一道光芒在他眼前闪烁，一个半透明的屏幕浮现而出。 [请在战士、弓箭手、施法者...中选择自己的职业] 消化信息后，杰克毫不犹豫的说： “弓箭手！” 弓箭手——基础起始职业类别。这个职业类别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再搭配短剑、匕首之类的近战轻武器。 该职业速度快且灵活，更注重敏捷而非力量。每级属性加成：感知+2，敏捷+1，耐力+1，力量+1，自由属性点数+1。 就在那些字出现在他眼前的瞬间，杰克的脑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刺痛感，说不上难受，也谈不上舒服。 与此同时，他收到了几条系统消息： *获得技能*：[基础射箭术（劣等）]——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解锁使用弓、弩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获得技能*：[基础单手武器使用（劣等）]——弓箭手或许不是近战技艺的大师，但也绝非毫无还手之力。解锁使用大多数单手武器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合适的近战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获得技能*：[弓箭手之眼（普通）]——弓箭手的眼睛经过训练，能够追踪并发现敌人的弱点。能让弓箭手更容易发现猎物。被动小幅提升感知属性对视觉器官的效果。 *获得技能*：[鉴定（劣等）]——基础鉴定技能，多元宇宙中除了最年幼的孩童，所有人都知晓的技能。该技能能让你尝试鉴定你所聚焦的任何物体或生物。 在读完这三条消息后。杰克发现物品栏还有几样物品。 包括一把弓和一个箭袋、一件棕色斗篷、一把小刀，以及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小挎包。它们看起来都颇具中世纪风格。 另外还有三瓶红药与蓝药。 当杰克再一眨眼，就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看到的却是一片向四面八方延展的广袤森林。有些树看上去轻易就超过了一百米高。 获得称号：[新世界先驱者] 听到系统声音，杰克赶忙查看起来。 [新世界先驱者]——作为新世界的先驱者完成引导介绍并进入教程。全属性+3。获得技能：[多元种族无尽语（唯一）]。 平白无故全属性+3，这当然是好事。 这时，杰克身后传来动静，他转头，发现原来是有人也被传送到了这个平台上。他把手放在刀柄上，看清了来人是谁。 “雅各布？”他明知故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 雅各布是与自己乘坐坠落电梯的同事，现在果然也出现在这异世界了。 此时他已经没穿那身西装了，而是穿着锁子甲、护手，下身是看起来像皮裤的裤子，搭配着一双看上去很结实的靴子。 这一整套行头看上去就像是从某部中世纪电影的服装架上拿下来的一样。 雅各布似乎也对整个状况感到困惑，他花了一两秒钟才回过神来，然后才看到并听到杰克说话。 “杰克！？哦，老兄，见到你可太好了！你见到其他人了吗？”雅各布用他一贯充满活力又满怀希望的声音说道。 “没呢，在这儿见到你我也挺意外的。我们进了电梯之后，你是不是也——” 但杰克还没机会问出口，又是一道亮光闪过，然后，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又是一道亮光，接着又是一道，直到平台上总共出现了十个人。 杰克立刻就认出了所有人，因为其中五个人之前和他一起在电梯里，另外四个人是他公司的其他员工。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卡罗琳也在新到的这些人当中，而且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她现在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腰间似乎还别着一根小魔杖。 “发生了什么——” “嘿，为什么——” “你看到迈克了吗！？” “……在哪里——”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所有人都很困惑，只是有些人更甚罢了。杰克只是往后站了站，一边在心里试着理清状况，当然，也一边听着其他人说话。 最初的慌乱平息之后，他们都冷静了下来，开始评估自身的处境。毕竟他们都是职场人士嘛。这和雅各布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没有哦。 经过一轮简短的问答，似乎他们每个人都被传送到了各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里，而且经历的过程和杰克大致相同。 不过，杰克得知自己显然遗漏了一些问题，因为其他人发现了更多细节。其中一个细节就是每五级可以根据职业获得新技能。 接着，他们还统计了一下各自所选的职业类别。结果是有一名轻装战士、两名中装战士、一名重装战士、两名弓箭手、三名施法者以及一名治疗者。 挺均衡的——杰克怀疑这是系统有意为之。也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 他们的铠甲和服装也大不相同。他们都不再穿着漂亮的正装衬衫和“得体”的衣服了。 轻装战士穿着皮甲；中装战士——雅各布就是其中之一——穿着一套锁子甲；重装战士则穿着一套看上去做工挺粗糙的铁甲。 另一名弓箭手，杰克认出是研发部门的卡斯珀，和他穿着同样的斗篷，也拿着一把类似的木质弓。 卡斯珀是杰克在工作期间为数不多相处得来的人之一。由于工作上的往来，他们经常打交道，自然而然就很合得来。 两人都挺内向的，而且碰巧有着一些相同的爱好。他不确定能不能把卡斯珀算作朋友，但至少算是关系不错的熟人吧。 而且，他俩在感情方面都挺不开窍的，在这方面算是志趣相投了。 乔安娜是最慌乱的人之一，因为她丈夫迈克没在这群人当中。她自己选择成为一名施法者，也许只是因为这看起来对体力要求最低。 不过，仔细想想，她曾经说过她和她的孩子们特别喜欢一本关于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巫师的书。 从交谈中他还得知，在引导介绍环节他原本可以要求换一种武器的。也许他能拿到一把现代复合弓……不过考虑到整体的中世纪风格，他对此表示怀疑。 剩下的两名职业是施法者，都穿着和他身上很相似的棕色长袍。这些长袍似乎舒服多了，材质更接近丝绸。 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他猜那应该就是魔杖。最后，还有他们的治疗者卡罗琳，穿着白色的、像丝绸一样的长袍，腰间别着她那根白色的小魔杖。 他们讨论的另一个话题自然就是获得的技能了。正如杰克所料，每个人都获得了“鉴定”技能以及进入这个所谓教程时获得的称号里包含的翻译技能。 不过职业技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轻装战士有一个双持技能，在手持两件武器时能有属性加成，还有一个投掷武器技能，以及一个普通品质的技能，和杰克的“弓箭手之眼”相对应，叫“快步”，能让战士瞬间加快速度。 但实际上，这个技能也就是让人比平常迈步稍微快一点，实际效果挺让人失望的。 中装战士有五个技能，不过全都是劣等品质的。 他们有单手武器技能、双手武器技能、剑盾技能、投掷武器技能，还有一个叫“平衡之道”的技能，在使用任何武器时能给所有属性效果提供一个微小的加成。 这个加成小到两名中装战士甚至都感觉不出有什么差别。 重装战士有同样的剑盾技能、双手武器技能，还有一个叫“强化体魄”的技能，能让战士暂时提升韧性属性的效果。 这个技能同样让人极其失望，甚至都没有任何视觉上的提示。而且，伯特伦说雅各布戳他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疼，这让这个技能的效果都值得怀疑了。 杰克当然已经知道弓箭手的技能了。 施法者也有三个技能：一个魔法工具熟练度技能，能让他们使用魔杖和其他魔法物品；一个攻击技能叫“魔力弹”，还有一个防御技能叫“魔力屏障”。 那个屏障也不怎么样，弱到随便用剑一挥就能打破，但“魔力弹”似乎威力挺大的。 治疗者职业同样有三个技能：“治愈”，顾名思义，能让治疗者治疗伤病；一个叫“再生”的技能，原来是个被动光环，能让治疗者的队友更快地恢复生命值；还有和施法者一样的魔法工具熟练度技能。 在这些技能当中，杰克对那个光环特别感兴趣，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判定谁是队友、谁不是队友的。 他们还确定了另一件事，就是鉴定技能对其他人不起作用。甚至连个基本的提示信息都不返回，就是完全没反应。似乎要么是这个技能的品质太低，要么就是出于某种原因被禁止使用了。 杰克看向卡罗琳，打算问问关于那个光环的事，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打断了。 “大家，看看其他平台。”重装战士伯特伦说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觉得其他平台上也有人。” 杰克看向最近的一个平台，他那提升后的视力派上了用场，让他能够看清一些细节。 另一个平台上似乎也有十个人，他环顾四周后意识到，还有更多有人的平台。 他还看到其他一些平台上时不时有亮光闪过，但过了一两分钟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教程正式开始了。 *教程开始* [教程面板] 时长：63天21小时47分11秒 教程类型：生存 完成条件：在教程持续时间内存活下来。 教程规则：收集教程点数（tp）。 教程信息：下方的大森林对新加入的成员来说充满了危险与机遇。野兽在森林中出没，寻觅猎物。 猎杀野兽可获取教程点数，同时提升自身实力。说不定还会有猎杀兽王的机会出现…… 教程点数规则：猎杀野兽后获得的教程点数由参与者平分。若击杀其他参与者，其一半的教程点数将由参与者平分。 最终奖励依据教程点数以及幸存者人数而定。 现存总幸存者人数：1200\/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0 杰克读着这些信息时，感觉脚下的柱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它开始缓缓下降。他迅速回过神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是否都安置妥当。 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纳闷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这么镇定，然后注意到其他人其实也出奇地冷静，尽管每个人的冷静程度不尽相同。 也许这和意志力有关，又或者更有可能是因为依赖某个人的缘故。 在整个交谈过程中，雅各布一直是大家的主心骨。他确保每次只有一个人说话，确保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还确保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默认他就是这个团队的领导者。而杰克当然完全没打算反对这一点。 在下降的过程中，团队冷静地讨论了行动计划，当然，雅各布又立刻担当起了领导者的角色。 他们一致同意先把重点放在这件事的首要方面：生存。他们都有武器，也都有药水；战士和弓箭手每人有三瓶生命药水和耐力药水，而施法者和卡罗琳则每人有三瓶生命药水和魔法药水。 除此之外，他们身上就只有穿着的这些衣服了。剩下的内部讨论主要围绕着教程那些奇怪的细节展开，比如那看似随机的时长。 他们还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猎杀野兽是必要的。他们没人喜欢这么做，但不管怎样得有东西吃呀。根据教程规则，似乎没办法回避暴力行为。 他们还共同商定，除非别无选择，否则不会去招惹其他幸存者。 杰克并非对所有内容都认同，但他不想唱反调或者引发不必要的争执。他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也许自己有点与众不同。 他不太理解大家对打猎的不情愿。他自己一想到打猎还挺兴奋的呢。 “首先，我们得找到水、食物和住所。”雅各布说道，“这里的植物似乎和地球上的不一样，所以我们不能依赖现有的知识去判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们应该试着看看‘鉴定’技能能不能帮助区分可食用植物和有毒植物。” “系统也提到了野兽，所以打猎即便不是必需的，也很可能是获取食物来源的一种选择。但我们也得小心其他幸存者。我们不该主动挑衅，但也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很有可能我们得按照系统说的去猎杀野兽，以此来变强并生存下去。如果我们齐心协力、全力以赴，我相信大家都能平安回家。” 这番话有点多余，毕竟他们已经讨论过这些要点了，但这似乎让大家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杰克又一次意识到为什么雅各布是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主管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仅仅是自身的能力和魅力，再加上一点裙带关系。 不过在当今这个时代——好吧，在这之前的时代——职场上有裙带关系也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唯一让杰克有点不舒服的是，他看到卡罗琳满眼崇拜地盯着雅各布看。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无聊事儿的时候和地方。柱子越来越接近地面了。 当他们终于到达树冠下方时，杰克看到有几只像鸟一样的生物藏在树上，不过他看不清具体细节。 两个月……他得在这片森林里生存两个月啊。 在距离地面只有几米的时候，杰克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柱子终于触到了地面，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空地上。 奇怪的是，他们脚下的柱子似乎穿过了地面，只留下脚下的草地，没有留下那根巨大柱子曾经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杰克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握紧了手中的弓。他感觉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心底涌起。那是兴奋。 他那原本枯燥的世界已经改变了，他可没打算让这片该死的森林成为自己的坟墓。 第2章 初战 众人此前已经考虑过抵达地面后的近期行动计划，首要目标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搭建营地。 在他们短暂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天空中的人造太阳似乎移动了一点，这表明存在昼夜交替。 伯特伦有根据的推测是，夜晚可能比白天更加危险。 如果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野兽，他们猜测有些野兽应该是夜行性的。而且也不能忽视其他人类利用黑夜掩护带来的威胁。 走出柱子沉入地面的那片空地后，他们走进了森林。当置身于更为狭窄的空间时，每个人都愈发紧张起来。 首要目标是希望能找到一处水源，然后把营地安在附近。由于树木枝叶繁茂，在柱子上时根本没法看清下面的情况，所以他们只能盲目地往森林里走。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环境，而杰克却出奇地放松。尽管他对周围树林里可能潜藏的东西保持着警惕，但他感觉不会有什么东西偷偷靠近他们。 当然，他还是留意着潜在的危险，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因为这片森林并不安静。鸟儿在鸣叫，远处野兽的咆哮声时常传来，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比他习惯的声音要大。 这很可能与他稍高的感知属性有关。 作为队伍前方的重装战士，伯特伦翻过一座小山丘后，突然停了下来。雅各布赶忙走上前去，站到他身旁。 杰克在队伍最后面，但由于距离不算远，他还是能听到他们说话。 “那些是什么东西？”伯特伦看着山丘下的另一小片空地问道。 杰克是最后一个走到他们身边的，他朝山下望去，看到了一群他觉得应该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种野兽。 “它们看上去像大号的獾。”雅各布转头对队伍其他人说道，“不过从它们正在啃食的类似鹿的动物来看，我觉得它们的食谱提升了不少档次呢。” “我们之前已经达成共识，可能需要打猎。这些家伙看起来不怎么危险，所以我们应该能对付得了它们。大家有什么想法？” 杰克看着那些大獾。一共有四只，每只都有德国牧羊犬那么大。从它们撕咬鹿肉的样子来看，它们无疑有着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不过，它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似乎很差劲，至少可以这么说。尽管它们距离杰克一行人只有三十米左右，但这些家伙还没有一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它们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危险。事实上，他觉得对付它们会很容易。 打断杰克思绪的是另一名弓箭手卡斯珀，他插话道：“我赞成打猎。从远处的咆哮声判断，周围好像有更危险的东西，而且它们说不定就是我们今晚的晚餐来源呢。它们似乎是低级野兽。” 雅各布听了点了点头。听到“等级”这个词，杰克今天又在心里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纳闷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用“鉴定”技能呢。 这该死的技能不就是干这个用的嘛，他懊恼地想。 他把周围的交谈声屏蔽在外，逐个聚焦那些野兽，然后得到了他期望的结果——算是吧。 [？？？——等级3] [？？？——等级4] [？？？——等级3] [？？？——等级3] “……我只是想说，也许它们更接近雪貂，而不是獾！” “我不是说它们长得不像雪貂；我是说你把雪貂和黄鼠狼搞混了！” 杰克终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交谈中，听到他们这个小团体里的轻装战士丹尼斯和其中一名施法者莉娜正在争论着什么没意义的事。 这倒也不意外。 他们是表亲，经常进行这种没完没了、毫无意义的争论，有些争论甚至会持续几天甚至几周，最后才决定“保留各自意见”。 杰克得承认，他看不出这些野兽跟他俩说的那两种动物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也分不清那两种动物的区别。 但他非常确定一件事。不管是雪貂还是黄鼠狼，一箭射中心脏或者头部都是致命的。 打断这对表亲之间无聊的争论的是另一名中装战士西奥多，他似乎和杰克想到一块儿去了。“伙计们，我刚试着对其中一只用了‘鉴定’技能，它是3级的。不过我没看到它的名字。” “哦，真主动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雅各布欢呼着，拍了拍西奥多的后背。然后他转向杰克问道：“嘿，杰克，对于接下来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不过我也试着鉴定它们了。其中三只等级是3，还有一只是4。”杰克向来不太适应像这样的大群体场合，尤其是当其他九个人都看向他的时候。 说真的，他只希望这些没用的闲聊能停下，战斗赶紧开始。 他们十个人对四只野兽。他们占据先机。优势全在他们这边，所以这样的故作姿态感觉……挺没意义的。 “好吧，那么，看来决定是和它们战斗了。现在来说说我们的战术安排……” 又过了好几分钟，他们制定好了策略，确定了具体该如何与这些野兽交战。经过之前的讨论，他们又退回到山丘后面，以免被那些野兽发现。 偶尔从山丘上探头张望，那些可能是獾、也可能是雪貂或者黄鼠狼的野兽似乎正不慌不忙地享用着它们的美餐。 计划很简单：先从远处发动远程攻击，试着打伤或者干掉一两只，然后让伯特伦举着盾牌上前吸引它们的注意力，雅各布和西奥多则从两侧包抄掩护他。 这个计划是基于一个假设，那就是如果受到攻击，这些野兽会很蠢并且具有攻击性。 为这些体型偏大的獾制定这么多计划可能有点过头了，但似乎没人愿意冒险。杰克理解这种想法，但并不认同。一场毫无风险的战斗不是会有点……无聊吗？ 这个计划唯一的问题是，据他们队伍里最后一名施法者艾哈迈德在引导介绍环节得知的情况，施法者们的魔力弹射程只有大概十米左右——超过这个距离，魔力弹就会消散不见。 他们轻易就否定了擅长投掷匕首的丹尼斯，对他在三十米距离——甚至十米距离（假设他能扔那么远的话）的命中率没有信心。 这样就剩下杰克和卡斯珀了。至于卡斯珀……他这辈子第一次拿弓就是在当天选择了“弓箭手”职业类别之后。 “那么，杰克，你有信心从这儿射中一只吗？”雅各布问道，似乎对他们花了大概十分钟制定的这个计划没抱多大希望。 杰克也觉得这计划有点白费功夫。要是让他来的话，那些野兽早就死了。 “当然。”杰克回答道，在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的情况下，他这次比之前稍微自然了一点。他对这个消极被动的团队暗自感到的懊恼压过了他的社交焦虑。 他从背上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仔细查看了一下。木质箭杆，钢制箭头，箭羽是一种他一时认不出来的羽毛做的。 重量适中且平衡，箭头很锋利，总体来说，这支箭的质量似乎很不错。 “好的，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雅各布说着，和其他人一起做好了准备。 从每个人的表情来看，大家都普遍缺乏信心。他们都不是战士。唯一看上去受过些正规训练的就是伯特伦了。 杰克走上小山丘，其他人紧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那些野兽，搭上箭。他举起弓，集中注意力。 他的视力瞬间变得敏锐起来，他本能地知道“弓箭手之眼”技能启动了。在他拉弦的时候，时间似乎稍稍变慢了一点。 今天头一回，他感觉一切都对劲了。早上的例行事务、工作、引导介绍以及其他所有事都……不太对劲。 但就在这一刻，当他握住弓的时候，一切都感觉恰到好处。他微微一笑，瞄准目标，射出了箭。 甚至还没看到结果，他就已经流畅地抽出另一支箭，准备再次射击了。 这支箭瞄准的是最强壮的那只野兽——也就是4级的那只的脖子。他短暂地考虑过瞄准心脏或者头部，但他对它们的生理结构了解有限。 心脏的位置可能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而且头骨的坚硬程度也太难预料了。箭笔直地飞了出去，速度、力量和精准度都超过了杰克以往射箭的水平。 箭径直射中了那只野兽从猎物残骸上抬起头时的喉咙部位。 它向后倒了下去，其他獾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第二支箭就到了，射中了最左边那只獾的胸口，深深地扎了进去。 剩下的两只獾看向山丘，立刻朝杰克冲了过来，完全不顾死活。 它们还没跑出五米远，又一支箭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它们有所防备，躲开了正面攻击，右边那只獾躲开时只被擦破了一点皮。 在它们冲到众人面前之前，杰克又射出了两支箭，都在其中一只身上造成了轻伤。 在野兽还没来得及咬到杰克之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举着一面大盾牌和一把短剑，西奥多和雅各布也分别来到他两侧护卫。 杰克绕到侧面，依旧躲在身前这三个人后面，试图看看能不能再射一箭。 最先冲到他们面前的是那只没受伤的獾，它猛地撞向伯特伦的盾牌，不出所料，被冲击力撞得向后退了回去。 紧跟在它后面的是那只受伤的獾，这只稍微谨慎一些，雅各布试着用剑指着它，做出威胁的动作，想把它挡在远处。 杰克趁这个空当准备瞄准射击，这时撞向盾牌的那只獾被西奥多刺中了后腿。那只野兽行动受限后，两名战士很快就把它解决掉了。 雅各布还在试图对付那只受伤的獾，他挥舞着剑来回攻击，那只野兽则跳来跳去，一边试图攻击他，一边躲避着剑的攻击。 雅各布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道划痕，那只獾似乎也挨了几下。 杰克瞄准弓，就在那只獾躲开剑的一次挥砍时，杰克射出了箭，射中了它的侧身。 那只野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雅各布的剑就落下了，砍进它的脑袋，立刻结束了它的生命。 伯特伦和西奥多差不多也在同一时间解决掉了最后一只獾。杰克看了看最开始被他射中的那两只，发现它们也都死了。 他最先射中喉咙的那只当场就死了，另一只在朝他们跑了几米后也因伤势过重倒下了。从血迹来看，杰克射中了要害部位，很可能就是心脏。 “我的天呐，我们做到了！”西奥多大喊着，挥舞着带血的剑。 在他们身后，卡罗琳赶忙朝雅各布跑去。她开始念念有词，她的手上出现一道白光，雅各布手臂上的伤口和擦伤慢慢愈合了。 雅各布向她道了谢，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杰克。 杰克不想进行任何不必要的社交互动，随着肾上腺素的作用慢慢消退，他查看起战斗过程中错过的系统消息。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4]——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8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1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2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2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1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你已击杀[獾崽——等级3]——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获得2点教程点数* 嗯，杰克心想，收获比预期的要多一点啊。他感觉很不错。对了，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暖意确实有帮助，但又不止于此。 他赢了。这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但感觉依然很棒。 他射中每只獾时的那种感觉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每一次击杀都带来一种满足感。他渴望去猎杀更多的野兽。 第3章 大野猪 杰克还沉浸在升级以及战后的兴奋感之中，他打开了自己的状态窗口。 同事们的遐想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虽然他享受这场胜利，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它们不过是体型大些的啮齿动物罢了……獾是啮齿动物，对吧？大概不是吧。他没再多想，接着查看起状态来。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等级1] 职业：[弓箭手——等级2] 专业：无 生命值（hp）：130\/130 魔力值（mp）：120\/120 耐力值：111\/130 属性 力量：13 敏捷：14 耐力：13 活力：13 韧性：11 智慧：12 智力：12 感知：18 意志力：10 自由属性点：3 称号 [新世界先驱者] 回想起来，从引导介绍环节之后他就没再打开过这个窗口，甚至都没确认过自己的职业或者称号。而且这窗口里显示的内容确实增加了不少。 单是敏捷属性，加上称号加成以及升级，就从8点涨到了14点。而感知属性每升一级弓箭手职业能增加2点，到现在一共增加了8点。 他也确实能感觉到这种变化，声音变得更清晰了，视力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敏锐——除了在他集中精力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的时候。 可能是他的错觉，但他感觉自己站在那儿平复心情的时候，感知能力还在提升。 要么是新的属性点加成是逐步生效的，要么就是人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些变化。得好好测试一下，他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属性这东西还挺奇妙的。在战斗的时候，他的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更强壮，至少达到了处于巅峰状态的运动员的水平。 然而这一切感觉是那么自然，他甚至都没对此有过一丝怀疑。身体性能经历如此巨大的变化，适应起来却如此容易，这几乎有点吓人了。 他决定把这归结为系统的神奇之处，然后关掉了状态屏幕，这时才终于注意到大家要么在盯着他看，要么在看着那些死去的獾。 “谢谢你，卡罗琳。”雅各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把此时脸已经红了的卡罗琳推开。他转向其他人，夸赞道：“大家干得不错。尤其是你，杰克。” 雅各布似乎又恢复了常态，脸上又挂着之前那种淡淡的微笑，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战斗后的紧张气氛此刻已经从每个人身上消散了。 顺便说一句，杰克在战斗还没开始就干掉了一半的野兽，完全打乱了他们精心制定的计划，唯一还能用得上的计划部分就是战后该如何处理这些野兽的尸体了。 他们需要食物来源，所以……就吃獾肉吧。哈？ 怎么搬运这些獾成了个麻烦事，因为没人愿意去捡那些又死又血淋淋的动物。尤其是伯特伦和西奥多杀死的那只，简直惨不忍睹，浑身都是洞。 最后他们只带上了战斗一开始杰克杀死的那两只，因为这两只相对来说比较完整。 搬运的任务交给了艾哈迈德和丹尼斯，艾哈迈德是因为觉得自己在战斗中没出上力而心里过意不去，丹尼斯则似乎就是很乐意帮忙。 根本没人让杰克拿任何东西。这倒也不是他会抱怨的事。 他们继续往前走，依然在寻找水源，杰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箭袋，发现里面只剩下五十四支箭了，上一场战斗用掉了六支。他集中注意力对着箭袋使用了“鉴定”技能： [魔法箭袋（普通）]——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袋，注入魔力后能够召唤出普通品质的箭。 现在我得弄明白怎么给它注入魔力，他暗自想着……结果四秒钟后就发现给它注入魔力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多了。 他只要把箭袋拿在手里，然后使劲想着要注入魔力就行，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魔力缓缓流逝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也不是特别不舒服。他看到箭袋里慢慢出现了箭，就好像是从箭袋壁上长出来的一样。 大概过了半分钟，箭袋里又有了六十支箭。再试着注入魔力却好像完全没效果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魔力值，已经降到了102\/120。 这么说，每支箭消耗3点魔力。明白了。该死，以前要是有这玩意儿就好了。他一边欣赏着这个魔法箭袋，一边在心里补充道，或者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以前又没有魔力…… 他考虑过把射出去的箭捡回来，但有几个原因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在把箭重新利用之前，得想办法把它们清理干净。 其次，用过一次的箭穿透力会减弱，哪怕只是减弱一点。 第三……他可以直接用魔法召唤箭啊。而且要是他自己魔力不够了，还可以让那些战士帮忙补充，反正他们也不用魔力做别的事。 更何况，跟花几秒钟就能召唤出新箭相比，去捡箭实在是太费时间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杰克就走到了队伍前面，和伯特伦并排走着。伯特伦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开了口。 “杰克……你以前当过兵还是怎么的？或者偶尔会去打猎？” 杰克有点吃惊，没想到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都没有。不过我年轻时经常练习射箭，现在回老家看望老人的时候也还会练。你为什么这么问？” 杰克着实有些困惑。要他自己说的话，他在上一场战斗中表现还算可以，但也就是这样了。 “我就是觉得你在战斗中表现得太出色了，没别的意思。”伯特伦说道，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他看上去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 杰克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转向前方，扫视着周围的枝叶。 他注意到的一件事是，这里完全没有昆虫、幼虫或者其他任何体型较小的动物。树上倒是有鸟，但它们也都差不多只有鸽子那么大。 没有昆虫倒是挺好的。普通的动物似乎都发生了变异，又或者完全变成了别的东西。 一想到变异的蚊子、蜱虫或者蜘蛛，他很容易就能想象到他们整个团队被团灭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情景。 这片森林极为茂密，到处都是山丘、倒下的树木和巨大的灌木丛，这让看清前方十米的情况都成了一件难事。 因此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几乎就是在慢慢走着。 又走了几分钟后，杰克终于发现左边有动静。他立刻捅了捅伯特伦的侧腰，伯特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丛沙沙作响的灌木。 伯特伦抬起手臂，示意队伍其他人停下。杰克从肩上取下弓，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箭上弦，准备应对灌木丛里的任何东西。 过了一会儿，灌木丛不再沙沙作响，一切又安静了下来。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大家似乎都开始放松下来。但杰克没有。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还有东西。 他集中注意力，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非常仔细地观察那丛灌木。他看到树叶间有反光，毫不犹豫地射出了一箭。 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接着一只小野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高度还不到他们的膝盖。它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一支箭插在它的左眼上。 *你已击杀[野猪兽——等级1]——获得经验。获得1点教程点数* 大家都盯着那只死去的野猪，又是一片寂静。雅各布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个更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起，紧接着是跺脚的声音，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 “快跑！” 杰克都不知道是谁喊的，不过他毫不犹豫地听从了这个建议。他往回跑，绕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毫不犹豫地，他从身上抽出刀，又从箭袋里拿出一支箭，用力插进树干，很轻易就插了进去。 他开始往上爬，同时留意着团队里的其他人，大家都跑去躲在树后面了。 伯特伦是唯一一个还留在空地上殿后的人，他举着盾牌，朝着跺脚声传来的方向。 就在杰克迅速往树上爬的时候，之前那只小野猪跑出来的灌木丛被撞开了。 一头巨大的野猪出现了，它比伯特伦——他们团队里个子最高的人——还要高。 这头野猪完全无视了伯特伦和其他人，径直朝着杰克正在爬的这棵树冲了过来。它先用獠牙撞向树干，撞得树剧烈摇晃起来。 这一撞让杰克没握住箭，但他还是抓住了刀，避免了掉下去摔个必死无疑的下场。 杰克又抽出一支箭插进树皮，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时团队里的其他人都呆呆地聚集在附近的另一棵树旁，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头巨大的野兽。 终于，雅各布回过神来，叫施法者们和卡斯珀开始朝这头野猪释放法术、射箭。 这头野兽完全无视了准备攻击它的九个人，继续用脑袋撞树，同时还大声嘶吼着。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它的一个愚蠢举动，因为这给了人类攻击它的时间。 三道魔力弹，接着是卡斯珀射出的一支孤零零的箭击中了野猪的侧身，这才终于让它注意到了其他人类。 魔力弹击中它时发生了小爆炸，在它身上留下了几个小洞，还烧焦了它的外皮，而那支箭似乎根本无法穿透它的外皮。 这头巨大的野猪，现在有了更容易够到的新目标，开始朝着人群跺脚冲过去。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伯特伦都不想和这头野兽正面较量一番，大家都开始往树后面跑。 这样一来，野猪没办法直接冲向他们，它试图用獠牙刺中谁，但只是徒劳。大家利用野猪没办法灵活转弯和正确移动的弱点，不断在树后躲闪，为杰克争取时间爬到树枝上站稳脚跟。 从新的有利位置，杰克开始朝野猪射箭。和卡斯珀射出的箭相比，杰克的箭穿透了野猪厚厚的外皮，扎进了它的身体里。 野猪又一次试图朝他冲过来，但它蠢得又一次只是无害地撞到了树上，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比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还大。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过程，杰克不停地朝野猪射箭，施法者们只要有机会就发射魔力弹。 与此同时，战士们试图通过大声呼喊、朝它挥舞双手和剑来吸引野猪的注意力。 一切似乎进行得挺顺利的，直到他们听到一声惨叫。杰克看到乔安娜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现在趴在地上，距离野猪只有几米远。 她似乎被摔得晕头转向，看上去根本没打算爬起来。 这头野猪无疑很蠢，但至少它看到容易捕获的猎物时还是能认出来的，它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她。 伯特伦毫不犹豫地试图跑过去救她，但他离得太远，速度又太慢，野猪已经朝着乔安娜冲了过去。 它甚至都没试着用獠牙去刺她——而是直接从她身上冲了过去。当它巨大的蹄子踩到她身上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接着乔安娜痛苦地尖叫起来。 还没等野猪转身再次攻击她，伯特伦终于赶到了，他把剑刺进了野猪的侧身，几乎刺进去了三分之一的剑身。这一击让野猪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不再理会那个尖叫的女人。 野猪快速地甩了一下头，用獠牙撞向这位重装战士，把他撞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到了一棵树上，不过剑还插在野猪的侧身。 然而，这一连串的事件倒是让丹尼斯有机会跑到乔安娜身边，开始把她往树后拖。 从杰克所处的有利位置，他一边继续朝野兽射箭，一边目睹了这一切。没办法啊，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攻击。 他觉得至少应该利用一下这个女人失误造成的机会。 这头野猪身上插满了箭，看起来就像一只豪猪，再加上时不时有魔力弹烧焦它的皮肉，它的行动明显开始变慢了。 它大声喘着粗气，现在红着眼睛盯着满身是乔安娜鲜血的丹尼斯。 还没等野猪再次鲁莽地发起冲锋，杰克又射出的一支箭射中了它的眼睛。 杰克正准备再拿一支箭时，发现箭袋已经空了，而野猪又朝着他所在的这棵树冲了过来。 鲜血在灌木丛下积成了一摊，野猪本身看上去就像刚在红漆里泡过一样。又有两道魔力弹击中了野猪的后腿，卡斯珀还在射箭，不过只能造成很小的伤害。 这头野猪这会儿已经快不行了，战士们终于觉得有足够的信心靠近它了。除了之前被狠狠撞到树上的伯特伦，其他人都开始朝它刺去。伯特伦虽然还清醒着，但挣扎着很难站起来。 又刺了几下后，战士们的剑加上持续不断的失血，终于让这头野兽倒下了。 *你已击杀[铁牙野猪——等级10]——击杀等级高于自身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经验与团队其他成员平分。获得302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3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数* 杰克感受到了升级带来的那种暖意，但他觉得查看通知这事可以先放一放。杰克从树上跳下来，冲向乔安娜躺着的地方。 卡罗琳已经在她身边了，正在施展治疗魔法。杰克走近时，一开始看到她还活着松了一口气，可等看到她的下半身时，心又沉了下去。 她的一条腿已经完全毁了，另一条腿从膝盖以下都没了。野猪巨大的重量把腿都压成了肉酱。 “也用治疗药水啊！”艾哈迈德喊道，拿出自己的一瓶药水，递给扶着乔安娜头的丹尼斯。 丹尼斯迅速拔掉瓶塞，把红色的药水倒进乔安娜嘴里。 效果立竿见影，被压坏的那条腿开始迅速愈合，西奥多赶忙抓住腿，把它摆到合适的位置，全然不顾这位前接待员的惨叫。 腿是愈合了，但那条断肢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没有新的肢体长出来。 伯特伦慢慢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肯定也喝了一瓶治疗药水。 乔安娜已经昏过去了，很可能是因为疼痛，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沉了。这次可没有战后庆祝了。 “我们得走了。”艾哈迈德叹了口气说，“这么多血肯定会引来别的东西的。” 丹尼斯和西奥多决定抬着乔安娜，两人各扶着她的一个肩膀。那两只獾的尸体在野猪冲过来的时候就被扔下了，说实话，这会儿也没人想去找它们了。 而且，很有可能它们已经被这头吉普车大小的野兽踩得粉碎了。 他们开始继续往前走，杰克手里拿着箭袋，开始召唤更多的箭，以防又发生战斗。 他们可不能让这样一个小小的挫折就阻止他们狩猎。天还没黑呢。 就在他召唤出四支箭的时候，雅各布和卡罗琳都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他身边。杰克还在纳闷他们想干什么，雅各布就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第4章 质疑 杰克一脸困惑地看着雅各布，吃了一惊。“我做什么了？” 雅各布压低声音，确保旁人听不到，详细说道：“你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去招惹那些野猪，也不跟团队里的任何人商量一下？看看都发生什么事了。乔安娜的腿没了，杰克。我们被困在这该死的满是想吃掉我们的怪物的森林里，才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当中就有一个人残废了。”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躲起来，然后指望在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东西发现我们吗？还是说，把乔安娜丢下不管，让她等死？你朝灌木丛里射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啊。这片森林里还有其他人呢——要是里面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怎么办？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雅各布说着说着，脸明显变得更红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到这会儿，大家都盯着他们看，杰克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人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敌意，还有些人则低头看着地面。 伯特伦和卡斯珀看上去只是很难过，而艾哈迈德脸上则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不过他似乎也不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杰克以前从没见过雅各布这么生气。是啊，我当时在想什么呢？他刚刚只是看到了一点反光。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小野猪的眼睛。当时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叫他射箭。那只是……一种本能。 确实，他当时没怎么思考。从一开始就没思考。除了自己心里琢磨的那些事，一旦涉及到任何战斗或者紧张的情况，他就很乐意凭本能行事。 在需要瞬间做决定的时候，他就让本能接管，让直觉来指引自己。 “我……我很抱歉，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杰克没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在社交场合的笨拙又一次暴露无遗。 一方面，他确实对事情的结果感到难过，但他又真的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不开那一枪其实也挺蠢的。那里面有可能是等着伏击他们的捕食者，甚至可能是某种陷阱呢。 而且，那本来是他们明显能对付的敌人。乔安娜落得那样的下场，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自己搞砸了，绊倒了。 “你不知道？”雅各布说，“哼，你应该知道啊！看在老天的份上，好好想想啊！我们是人，不是看到什么就攻击的野兽。要考虑后果啊。我们是一个团体，是一个团队。要是当时我们没在那儿，会发生什么事？要是你当时是一个人呢？” 雅各布对杰克这种消极的态度以及对他的批评毫无回应的表现越来越生气。倒不是因为杰克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杰克把这个问题好好想了想。要是他当时是一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呢？他开始在脑海里复盘那场战斗，从头开始回想。 野猪从灌木丛里冲出来朝他跑来的时候，他正在爬树，那时他已经够不着野猪了。虽然这确实让他一时没抓稳，但他其实根本没什么掉下去的危险。 属性提升让他变得更强壮、更敏捷了，他单臂就能轻松地稳住自己的身体。就凭他现在的属性，爬树对他来说应该挺容易的。 他射向野猪的那些箭造成的伤害已经足以让它最终失血过多而死了。到最后，有五十多支箭射中了它，就算箭用完了，他也可以再召唤更多的箭啊。 最终，野猪要么被迫离开，要么就待在树下等着他继续射。从那家伙的表现来看，它很可能会一直待到自己倒下为止。 那棵树很结实，承受那些撞击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它的周长很粗，轻易就能让七八个成年人手拉手围着站，他觉得根本不存在树会被撞倒的情况。 所以，总的来说……要是他当时是一个人，他就能获得单人经验和教程点数，也不会有人受重伤，不过战斗可能会持续更久。 除此之外，杰克本能上就不愿意忽视自己的本能和直觉。他觉得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虽然在系统出现之前，他在工作中做事很谨慎，总是采取分析和基于数据的方法，但他也很依赖自己的直觉。大学考试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对自己的直觉信任到了一种近乎过度的程度。 在射箭这件事上，以及生活中的几乎所有事上，他已经渐渐习惯了顺其自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他感觉在系统出现之后，自己的本能和直觉变得更强了。 就算更客观地回顾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在这个教程里的表现，他也几乎没犯什么错……前提是他独自行动的话。 他做的那些瞬间决定都是正确的。每次射箭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犹豫过该不该射。 要是他当时爬树的时候哪怕犹豫了一秒钟会怎样呢？他很可能就会被夹在树和那头大野猪之间，被压成肉饼了。 从他们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每头野兽的行为来看，不管怎样，那头小野猪很可能都会攻击他们，这样一来，和大野猪的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的行为结果或许不是最理想的，但他依然坚定地支持自己当时的做法。杀掉小野猪是个正确的决定，而且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已经是大家所能期望的最好水平了。 “我做了我认为最好的选择，而且我支持杀掉小野猪这个决定。就算那是另一个人，信任团队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个糟糕的主意。这个教程可是在积极鼓励我们自相残杀呢。别忘了这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现自己身上有了一种之前都没察觉到的自信。 “雅各布，我们所处的这个新现实里是存在魔法的。乔安娜受伤了，但她没有生命危险。” “她是失去了一条腿，但谁说这就治不好了呢？以她提升后的身体素质，她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说不定我们还能试着给她做个木头假肢之类的东西呢。” “或者我们可以让她守营地，毕竟她会施展魔法。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了。有人丧命是难免的。到现在还没死人，我觉得我们已经够幸运的了。说真的，大家看看教程面板吧。”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杰克自己已经打开了面板： [教程面板] 时长：63天20小时52分39秒 现存总幸存者人数：1112\/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319 从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有将近一百人死去了。而且杰克很怀疑，这么多人死亡，野兽并非唯一的罪魁祸首。 其他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众所周知，到目前为止，杰克是团队里的主要贡献者，在战斗中表现最出色，还会提前去探查潜在的危险。 有一次，他甚至带着大家避开了一个他感觉有强大野兽在相互争斗的区域。 尽管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还很短，也只经历了两场战斗，但杰克已经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就连团队事实上的领导者雅各布也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出力最多的就是杰克。 “杰克……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在采取行动之前，跟我们商量一下，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不要替我们所有人做决定……” 雅各布叹了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看到杰克也无意继续争论，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咱们继续前进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风平浪静，杰克依旧走在前面，伯特伦稍微落后一点跟在他身后，其余的人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杰克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细微的流水声。 他再次庆幸自己感官能力有所提升，然后把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仅仅五分钟，他们就走到了一座小山丘的顶上，看到山下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 河很小，只有几米宽，水深只到脚踝，但有淡水水源总归是好事。 大家很快就在下游不远处找到了一片空地，在草地上安顿了下来。 从这个教程开始以来，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终于放松了下来——除了杰克，他手里拿着箭袋，坐在那儿。 杰克在路上召唤了更多的箭，不过开始头疼起来。这似乎是魔力不足的症状，因为他的魔力值已经降到了11\/120。 耐力值倒是还不错，有116\/140。由于职业升级获得了耐力属性点，最大值提升了10。看着自己的属性，他又想起了那4个还没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上一场战斗中最大的挑战就是他的伤害输出能力。对付小目标的时候，他的箭能造成很大伤害，而且他可以瞄准要害部位射击。 但像野猪那样的大型生物，体型太大了，小小的箭对它们造成的影响不大。 它们也有弱点，比如他射中眼睛那次，但其他弱点通常都有保护。他用光了一整袋箭才干掉一头大野猪，而且还是在有帮手的情况下。 但他不确定加几点力量或者敏捷属性能不能让他对大型生物造成可观的伤害。毕竟在射中要害器官之前，要穿透的皮毛、皮肤、肌肉实在是太多了。 留着属性点不用似乎也挺浪费的。想了一会儿后，他决定按照职业属性分配方式，加1点力量、1点敏捷，再加2点感知。 看看自己的属性，除了升级获得的点数和自由属性点带来的变化外，没什么太大变化。 属性 力量：15 敏捷：16 耐力：14 活力：13 韧性：11 智慧：12 智力：12 感知：22 意志力：10 自由属性点：0 环顾四周，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在查看自己的菜单界面。没过多久，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每个人都很高兴终于有了一点安全保障。 没人跟杰克说话，不过这也没关系，他乐意就这么听着大家聊天。 看起来，因为猎杀野猪，每个人的种族和职业都升了一级，伯特伦的职业甚至升了两级。 他在和獾的第一场战斗后职业就已经升了一级，而这次对付野猪他的贡献似乎让他收获颇丰。 放松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这份平静被雅各布打破了，他起身督促大家不要浪费剩下的白天时间。 分配好任务后，大家开始收集柴火、查看周边情况，以及收集材料，或许能做些基本的工具。 西奥多想到可以拿周围的一些藤蔓来做些临时的绳子。这些藤蔓很细，但挺结实的，可以编织在一起。 查看周边情况的任务交给了杰克，结果他又干掉了两只潜伏在空地外灌木丛里的獾。 它们只有2级，没让他升级，只获得了4点教程点数。由于杰克没有足够的魔力给所有箭都补充上，卡斯珀给了他一些箭，让他把箭袋装满了。 之后，卡斯珀开始消耗自己的魔力召唤更多的箭，这让他俨然成了一个移动的箭厂。 这也让卡斯珀有机会向杰克请教一些射箭以及一般战斗方面的技巧。 就连杰克自己都对自己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感到惊讶，不过他非常自信，也很乐意就如何使用弓箭给出建议。 他年轻时曾试着往职业选手方向发展，不过他倒也没到处吹嘘这事，主要是因为一次受伤让他不得不放弃了那个梦想，还留下了一点心理创伤。 他演示了正确的姿势，还就瞄准、从箭袋取箭的正确动作、搭箭、拉弓，以及最后射箭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给出了建议。 卡斯珀站在他旁边，一边试着模仿这些动作，一边时不时地提个问题。 在这两名弓箭手周围，大家都在忙着尽力搭建一个最起码能勉强使用的营地，艾哈迈德主动提出试着把杰克在空地边缘杀掉的那两只獾剥皮处理一下，好让它们能拿来烹饪。 杰克和卡斯珀就自顾自地忙着训练弓箭，花了好几个小时。 在杰克通过教卡斯珀回顾自己所有的射箭知识时，系统突然弹出的一条通知让他又惊又喜。 *技能升级*：[基础射箭术（劣等）]——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解锁使用弓、弩的基本熟练度，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微小加成。 [高级射箭术（普通）]——弓箭手最好的朋友就是手中的弓以及射进敌人心脏的箭。你已展现出更高的射箭熟练度，让这一武器对你来说更加得心应手。在使用远程武器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属性加成效果从微小变成了小幅，不过杰克还是不清楚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 他感觉自己的弓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更顺手，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用得挺顺手的了。 卡斯珀虽然没有获得技能升级，但能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虽然天色确实越来越暗了，但白天还剩下不少阳光，而且晚餐的准备工作还远没完成呢。 杰克还有几件事想测试一下。他一边看着卡斯珀，一边想着该怎么做，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第5章 训练和休息 “哎哟！该死的，真疼啊！”杰克又被一支箭射中后，怒吼道。 “杰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卡斯珀问道，他真的怀疑杰克是不是个受虐狂。 他朝着杰克射那种裹了布的钝头箭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而那些布是从杰克一直穿在斗篷里面的夹克上扯下来的。 “嗯，等我一下。”杰克说着，再次做好了准备。他把夹克扯破的袖子缠在眼睛上，当作眼罩蒙住了眼睛。 “你真的确定这有什么用吗？好吧，我想这对我来说算是不错的打靶练习，不过……”卡斯珀嘟囔着最后那句话。 杰克的计划相当简单明了。他让卡斯珀朝蒙着眼睛的自己射箭，然后试着不靠视觉去做出反应。 虽然杰克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所怀疑，但在整个训练过程中，他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 刚开始的时候，箭快射中他时，他仅仅能在千分之一秒前做出畏缩的反应。而现在，他至少能试着在箭射中自己之前躲开了。 “继续射箭就行，我能感觉到！”杰克说道，虽然身上还疼着，但态度很积极。 自从进入这个教程以来，他就对自己那些奇怪的感官能力感到好奇。 在看到甚至听到那头大野猪之前，他就不知怎的“知道”它正从灌木丛中冲过来。 实际上，说“知道”有点太绝对了，他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觉得有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在战斗中，严格来说，他其实没怎么思考，只是顺其自然。 当然，他的身体还是完全受自己控制的，但有时候，感觉就好像他的大脑跟不上身体的反应，跟不上自己的本能。 当时他只是做了在那一刻感觉最自然的事，而结果也证明了他的做法是对的。 就是基于这个，杰克才想出了这样的训练方式。他想训练自己的感官，让自己能确切地了解自身正发生着什么，以及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种新的第六感。 他曾怀疑这和自己是弓箭手职业或者感知属性有关，但卡斯珀可完全没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在他们这场临时训练刚开始的时候，卡斯珀只是朝他扔些小树枝和裹着布的石头。在那些东西打到他之前，他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但不知道速度有多快，也不知道会打到哪里。而且等他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经过一番懊恼和思考后，他问卡斯珀能不能扔一块不裹布的石头。这次，在石头打到他之前，他就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真被打到的时候感觉就更强烈了。 那一下可给他留下了一块挺明显的瘀青。卡斯珀一个劲儿地道歉之后，杰克安抚了他，还说服他换成了裹布的箭。这些箭还是疼得要命，但至少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嗯，他是损失了几点生命值，但几乎看不出来，而且恢复得还挺快的。 在整个训练过程中，杰克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感觉自己离弄明白某些东西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他现在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要打到自己了，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足以让他做出恰当的反应。 回到当下，又一支箭射了过来，杰克再次感觉到有东西要打到自己了，于是他试着躲避。结果还是又被射中了，而且在躲避的时候还绊倒了。 他又站了起来，一点也没气馁。他确实感觉到箭在那儿了，不只是有危险临近的那种感觉，他甚至感觉到了即将击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又继续练习了一会儿，杰克时不时还能成功躲开一两支箭。卡斯珀终于开始相信杰克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了，甚至还问起该怎么做。 杰克试着解释自己的那种感觉，但他实在不擅长用言语来描述这种感觉。而且，这就好比跟盲人解释颜色一样难。 又过了一个小时，临时营地那边有人过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虽然杰克和卡斯珀都不饿，但他们知道补充能量的重要性。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即将准备好的晚餐就是之前杀掉的那两只獾，剥皮去内脏后，就在小火上随便烤了烤。令人意外的是，伯特伦知道怎么处理这些。 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调料，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说实话，这看起来相当……简单。 就连负责做饭的莉娜都不得不承认，这饭怎么看都没什么食欲。过来叫这两位弓箭手去吃饭的是卡罗琳。 当卡罗琳坐在他旁边，在他吃饭的时候帮他治疗伤口时，杰克都觉得之前受的那些疼都值了。 治疗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一股清凉的溪流在血管里流淌，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就坐在那儿享受着这种感觉，看着身上的瘀青慢慢消失。 他们一边聊天，卡罗琳主要问了些问题，比如他为什么让卡斯珀拿他当靶子练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还有其他一些小事，比如他怎么这么擅长用弓之类的。 杰克挺乐意和她聊天的，解释了自己和卡斯珀的训练以及这么做想达到的目的。 他还跟她讲了自己小时候是怎么练习射箭的，以及后来偶尔也还会练习的情况。 他甚至透露了自己曾因为受伤而遗憾地放弃了成为职业选手的梦想，这让卡罗琳很感兴趣。 在她眼里，杰克一直是那种沉默寡言、有点书呆子气的人，一点都不擅长运动。这也让杰克意识到，在工作之外，自己和她几乎没怎么交流过。 实际上，对于团队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在任何场合其实都算不上是善于社交的那种人。虽然他在社交互动方面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但他确实尽量减少与人交往。 他喜欢雅各布和卡罗琳，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俩是除了家人之外，为数不多让他相处起来感觉自在的人。 雅各布性格热情、为人坦率，让几乎每个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而卡罗琳呢……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她。 就是喜欢呗。啊，别自欺欺人了，他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就这么回事。在系统出现之前，他对这个女孩几乎一无所知。 上大学的时候，他曾刻意去提升自己的社交技能，还积极参加各种聚会之类的活动。 虽然他从来没完全适应这些社交活动，但那几年他的自信心确实有了极大的提升。 交了女朋友，又有了几个好朋友，这对自信心的培养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这一切在他撞见女朋友和自己所谓的好朋友在一起的那天全都崩塌了。 显然，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这是个公开的秘密，除了杰克，大家都知道。 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成长都白费了，他的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他女朋友声称那只是“闹着玩”，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他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似乎也觉得这根本不算事儿，还说他得“别那么胆小怕事”。 显然，他们大学里那个小圈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这么想。又或者他们只是害怕如果站出来说话，会被这个圈子排斥吧。 这件事之后，杰克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内向的自己。 他就学习、练习射箭、玩游戏、看电视、去上课。美好的一天就是除了父母打电话问他过得怎么样时跟他们说几句话之外，一整天都不和任何人说话。 毕业之后情况有所改善，他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通过这份工作，他不得不融入职场这个社交圈子。 最初是雅各布让他走出了自己的小天地，让他更多地向同事敞开心扉，至少能和大家友好相处了。雅各布似乎总是特意邀请杰克参加各种活动。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一起参加这个教程，说不定就是因为雅各布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呢。 在职场上，他现在正常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也是他之前能和雅各布争论自己的决策，以及在和卡斯珀训练时能正常交流的原因。 但他现在正在做的事——和卡罗琳随意闲聊，可比面对那头大野猪还让他紧张呢。 聊天的时候，丹尼斯朝他们喊道，明显有些慌乱。 “卡罗琳！乔安娜醒了。你能过来看看她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朝杰克这边瞥了几眼。 卡罗琳毫不犹豫地告了声别，就跟着丹尼斯朝乔安娜那边去了。其实他们离得也不远，距离他们刚才坐着吃饭的地方还不到五米。 杰克本可以轻易地偷看或者偷听一下，但他决定还是不这么做了。如果乔安娜生他的气，他也不会怪她。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导致她受伤的间接原因。不过，他有点害怕她会把那些想法说出来或者付诸行动。 要是她开始冲他大喊大叫、指责他，他该怎么应对呢？他能站在那儿据理力争，坚持自己的决定吗？ 还是说会吵得不可开交，又引发一场激烈的争论呢？他不敢去弄清楚这些，又陷入了以往那种逃避潜在冲突的老习惯里。 他闭上眼睛，再次集中精力，试图去理解并重新体会那种类似第六感的奇怪新能力。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时间的流逝，直到被卡斯珀弄醒，当时卡斯珀的手指都快要戳到他身上了。 杰克在手指碰到自己之前就睁开了眼睛，这让卡斯珀大吃了一惊。杰克正要问他有什么事，就看到雅各布也站了起来，显然又要开始讲话了。 “好了，各位，我们挺过了第一天。”他说着，朝乔安娜那边悲伤地看了一眼，“卡斯珀已经查看确认过了，那些野兽至少是有点怕火的，不过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肯定如此。我觉得咱们睡觉的时候应该安排人站岗放哨，轮流来。” 对于睡觉的时候让人站岗放哨这个主意，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商定好由两个人一起站岗，其他人睡觉。 安排轮班的时候，能站岗的人数是奇数，乔安娜又没法参与轮班，没怎么折腾，杰克就主动提出自己单独站岗，同样也没遇到什么反对意见。 第一班岗由莉娜和丹尼斯负责，第二班岗轮到杰克，第三班岗则是雅各布和卡罗琳。 一想到卡罗琳和雅各布会单独待在一起，坐在月光下的篝火旁，杰克心里就不太舒服，不过这满是危险的森林也算不上什么浪漫的地方。 吃完饭后，大家收拾完，都没浪费时间，赶紧去睡觉了。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的耐力值还剩一半多，但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杰克倒没觉得特别累，但他知道不趁机睡一会儿是很不明智的。就躺在草地上可谈不上舒服，那件粗糙的斗篷也没多少保暖作用。 杰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考虑到当下的情况，这可挺不容易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猜应该是他们之前商定的三个小时——但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瞬间警觉起来，这把莉娜吓了一跳，她往后跳了一步，小声尖叫了一下。 “我的天呐，你吓死我了。”莉娜小声说道，“你刚才没睡着吗？” 杰克站起身，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弓、装满箭的箭袋和刀都还在身上。“没有，我刚醒。我睡了多久了？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环顾四周，此时夜已经深了，但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黑。 月光把周围照得挺亮的，让他很容易就能看清空地上的一切。 又或许只是他视力变好了，所以觉得一切都更亮堂了。说实话，他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 “我们已经站岗放哨三个多小时了。”她说，“我们是用教程的倒计时来计时的，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有几只小动物，还有看起来像是更多的那种獾，出现在空地边缘，但它们都没从灌木丛里出来，也没靠近我们。我觉得它们是怕火，要么就是被我的厉害魔法吓住了！” 杰克出于礼貌，对她试图讲的笑话笑了笑。他能看出她有多紧张，知道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笑了笑，然后他们一起走到丹尼斯那儿，丹尼斯巴不得赶紧交班呢。 两人很快就去和其他人一起睡觉了，还祝杰克站岗顺利。 杰克在丹尼斯之前坐的那根圆木上坐了下来，望着漆黑的森林。希望今晚剩下的时间也能平平安安的。 第6章 美妙的一夜 夜晚静谧无声，比人们预想中满是近乎没有心智、一心只想啃食人肉的野兽的森林要安静得多。 没有咆哮声，没有狼的嗥叫，也没有猫头鹰的鸣叫。真的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除了微风拂动树木和灌木丛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篝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守夜人的职责相当简单：留意那些试图谋害他们的东西，并且让篝火一直燃着。杰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值，看到是135\/140。 睡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体力值又快满了。他刚去睡觉的时候体力值才只有一半左右，恢复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随着等级提升，对睡眠的需求减少确实有可能，又或者是系统的介入改变了某些根本的东西，使得睡眠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例如，杰克在想，如果体力值一低就猛灌体力药剂会怎样。也许就能一直保持清醒了。 杰克摇了摇头，起身在营地周围走了一小圈，查看了一下这片小空地的周边情况。事后想来，他们营地的选址，说得委婉些，选得很糟糕。 他们四周都是树木和茂密的灌木丛，这为任何捕食者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之处，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方向能为他们抵御潜在的攻击提供可靠的掩护。 杰克考虑着早上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山洞也有其弊端，因为很有可能只有一个入口……他都能想象出像那头大野猪一样的野兽冲进狭窄的隧道，将沿途的一切都踩个稀巴烂的画面。 嗯，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景象。 看着那些树木，似乎可以想办法在一棵比较高大的树上扎营，不过那样就没法生火了，而且他对大家爬树的能力也不是很有信心。 想到夜里这个时候森林里如此安静，没什么动静，杰克觉得这个系统——或者不管是设计这个新手教程的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倒也不是完全冷酷无情。 夜间野兽的缺席让生存变得容易了不少，给了他们睡觉和恢复精力的时间。就连像獾这样通常在夜间活动的动物，似乎也只在白天捕猎了。 然而，杰克仍需保持警惕，因为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外面没有野兽还在捕猎。 他也不能忘记新手教程里的其他人。一开始在那根巨大的柱子上时，他看到过他们，分散在各个方向。 回想起来，他意识到那些人只出现在他的左右两侧，前方和后方都没有。他也忘不了他们身后那堵巨大的墙。 柱子之间的距离轻易就能达到数公里，所以他们还没遇到其他幸存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才过去了半天左右，虽说他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但其实没走多远，可能顶多也就几公里。 行进速度很慢，每个人都紧张兮兮、格外小心，甚至还绕了些路以避开可能有危险的区域。他们行进的方向也是径直远离那堵墙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参与这个新手教程的其他人到底是不是人类。他看到过一些轮廓，显示是两足生物，但他没办法知道他们只是外形和人类大致相同，还是真的就是人类。 说实话，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希望他们是人类好，还是外星人好，因为很有可能他们迟早会发生冲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地过去，这种单调乏味的感觉开始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坐着不动、只是留意周围情况听起来挺容易的，但任何干过夜班工作的人都清楚那有多无聊。 但遗憾的是，看书或者玩手机都不是个选项。 丹尼斯和莉娜很可能是通过聊天、互相提醒保持清醒来打发时间的。 这种无聊，再加上环境中丝毫没有能让人提起精神的刺激因素，导致杰克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警惕了。 然而，当他听到空地最远端、离篝火最远的一处灌木丛传来沙沙声时，他一下子又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杰克紧紧盯着那处灌木丛，它还在不停地沙沙作响。他盯着灌木丛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情况不妙，他应该小心才是。 他拿起弓，从木头上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还睡得很沉。 昨天大家都累坏了，主要是这次磨难带来的精神疲惫，所以他根本不想因为一场虚惊就把他们叫醒。 他朝灌木丛走去，在他走近的过程中，灌木丛每隔几秒还是会轻微地沙沙作响。他仔细查看灌木丛，什么都没看到，但还是犹豫着不敢直接走过去。 他开始拉弓，瞄准灌木丛，然后慢慢地走近，步子迈得很小，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突然蹿出来的东西。 毫无预兆地，有个东西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他立刻射出一箭，轻松命中目标。与此同时，还没等他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在黑暗中，他没法看清楚那是什么，但人形的轮廓很清晰。当他看到月光映照在一把剑的剑刃上时，就更加确定了。 杰克向后踉跄了几步，大声呼喊想叫醒其他人，但声音刚从他嘴里喊出来，他就慌乱地举起弓试图挡住那把剑。 他成功挡住了剑，但被向后推了一下，又一次差点摔倒在地。他双手紧紧抓着弓才勉强稳住身形。 终于，他看清了攻击者的模样。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和雅各布以及西奥多一样的衣服。换句话说，是一名中级战士。 那名战士又一次挥剑砍来，但剑砍进了杰克弓的木头里，卡住了。他们的打斗陷入了僵局——杰克想夺回弓然后后退，而战士则想把弓整个砍断，进而砍到杰克身上。 不过，僵局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又有一个人从附近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双手斧。 杰克看到了他，不用多聪明也能知道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那名中级战士就算不比杰克强壮，起码也是和他不相上下，而且他已经被迫陷入近身搏斗了，这意味着他没办法使用弓箭了。 营地里的其他人这时都已经醒了，但他们慌乱又困惑，没有一个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克和攻击者们离篝火足有二十五米远，隐藏在黑暗之中。 当那名挥舞着斧子的战士逼近时，杰克不知所措。他没时间思考了，所以没去多想……而是直接做出了反应。 在斧子即将砸到他脑袋的前不到一秒钟，就在那名战士用力拉扯的时候，他松开了弓，借着对方的力道向后倒去。 杰克趁机向后撤，而斧子则砸在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那武器现在卡在地里了，这让那名重型战士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冲上前去，想用刀刺那名重型战士，但被对方穿着铠甲的手臂挡住了。 杰克毫不犹豫地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利用箭的长度，设法从上方越过对方的防御，刺中了那名斧子手的眼睛。 箭只是勉强刺了进去，但这足以为他争取时间了。 当他转过身时，那名中级战士又朝他攻了过来，但杰克用刀挡住了第一击。 战士后退一步，又挥了一次剑，但这次，剑周围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光；剑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了。 杰克试图挡住这一剑，结果手腕传来剧痛，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就在同一时刻，他从身后明显感觉到了危险。不……不是那种有危险的感觉，而是必死无疑的感觉。 时间似乎变慢了，杰克的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看到——不，是感觉到了——整个战场的情况。 那名斧子手又站了起来，眼睛流着血，但还是设法捡起了斧子，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那名中级战士又一次朝他攻了过来，举起剑准备再砍一剑。更重要的是，在他身后……一支箭正朝他的脑袋射来。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完全接纳了这些全新的、陌生的感官带来的感觉。但不仅如此，他完全毫不犹豫地照着自己的本能告诉他的去做。 某种东西被解锁了，而他欣然接受了这一变化。 他微微侧身，抬起左手伸到背后，接住了那支箭。 同样的动作轻松躲过了中级战士自上而下的一击，他随即将箭猛刺进那名战士的手里，疼得对方大叫一声，剑也掉落在地。 他身后那名挥舞斧子的战士又一次试图攻击他，但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俯身躲过了这一击。与此同时，他接住了中级战士之前掉落的剑。 他动作迅速流畅，将剑猛砍向斧子战士的膝盖，对方惨叫一声，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杰克没有去补刀干掉他，而是朝那名已经没了武器的中级战士冲去，打算解决掉他。杰克朝他跑去，在他抬起手臂试图格挡时，横着在他手臂上砍了一剑。 第二剑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把杰克从头到脚都溅湿了。 又有一支箭朝他射来，但杰克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接着他朝那名正试图再次捡起斧子的重型斧子手冲了过去。然而，杰克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全速冲刺，一脚踢在那名战士的头上。还没等这名晕头转向的战士回过神来，杰克就举起剑，向下刺进了跪着的那人的头骨里。 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剑也只刺进去几厘米，不过这已经足以深深刺入大脑，瞬间就把那人杀死了。 可是，剑卡住拔不出来了，杰克便从箭囊中抽出两支箭，一手拿一支，躲开了敌人弓箭手射出的另一支箭。 那名攻击他们的弓箭手显然慌了神，眼中满是恐惧，看着浑身是血的杰克朝他冲过来。他一直藏在旁边的一些灌木丛里，但根据箭的飞行轨迹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弓箭手把弓扔到地上，意识到自己没时间再射一箭了，便抽出了刀。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杰克觉得他的箭术实在太差劲了。 很明显在进入系统之前就是个新手，而且他感觉这人用近战武器也好不到哪儿去。 杰克冷笑一声，轻松躲过了对方挥出的第一刀，然后俯身向前，将一支箭刺进了弓箭手持刀的手臂里。 值得称赞的是，那人没有松开刀，但这也没什么用，因为杰克又把另一支箭刺进了他的肚子里。他被这一下惊得刀都掉了。 他试图反击，但杰克又从箭囊中轻松抽出一支箭，砸向弓箭手的胸口，接着又是一支，然后又是一支。这个可怜的人只能挥舞着手臂，徒劳地试图挡开这些攻击。 九支箭之后，那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尸体上总共插着十二支箭。 杰克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天空，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危险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他内心那种杀戮的本能也平息了下来。他活下来了。 营地里的其他人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朝他跑了过来，他们显然都还惊魂未定。一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们立刻被这血腥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一个人脸朝下倒在血泊中，就在另一个还跪着的人旁边，那人的眼睛在滴血，一把剑从他的头顶刺出。 而浑身是血、面带微笑的杰克站在另一具插着十几支箭的尸体旁，这画面更是让整个场景显得无比恐怖。 “……发生了什么事？”雅各布结结巴巴地问道，显然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 面带微笑的杰克转向他，仍在回味着自己此刻正体验着的那种兴奋的感觉。他笑得更灿烂了，回答道： “我赢了。” 第7章 鲜血 杰克感觉棒极了。 事实上，是好得难以置信。从直面必死之境然后脱颖而出所带来的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他没注意到雅各布投来的怪异眼神，也没留意到他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走了过来，不过其中有些人一看到眼前这场景，马上就转身回去了。 在过来的这些人当中，卡罗琳看着杰克，眼神里混杂着担忧与恐惧。 “你受伤了吗？好多血……”她轻声说道。她盯着杰克站在一个插满箭的人身旁的画面，鲜血在月光映照下闪着光，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我没事。都不是我的血。”杰克轻松地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希望赶紧结束可能会有的交谈，这样就能去处理更重要的事了。他收到了好几条系统提示，迫不及待地想去查看一下。 “哦……好吧。”她迟疑地回应道。 卡罗琳似乎不想再多问什么了，而雅各布看上去好像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见没人再吭声，杰克便欣然借机脱身。“我要去坐下查看一下我的状态信息了。据我判断，已经没有敌人了，所以大家放松点吧。” 他考虑过要不要告诉他们可以回去接着睡觉。但他决定还是不说了，因为他很怀疑现在还有谁有心思睡觉。他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睡，此刻他兴奋得很呢。 杰克走到篝火旁，篝火依旧像之前一样烧得很旺，他在夜里早些时候守夜时坐过的那根木头上坐了下来，终于打开了提示信息窗口，里面有一连串的消息。 *你已击杀[人类（g）-3级\/战士（中级）-7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78交易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战士（重型）-5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40交易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弓箭手-4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94交易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4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2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5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他能取胜并非是因为自身的属性，纯粹是得益于他的战斗方式。那些人都是菜鸟，杰克甚至怀疑他们在战斗中都没使出全部技能。 除了那名中级战士用了那把发光的剑之外，他没注意到别的什么…… 话说回来，他们等级都很低，而且就他目前所见，技能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视觉提示。 实际上，他都在想，一开始那家伙能有个让剑发光的技能，自己是不是该为此感到惊讶呢。 看看这次战斗的收获，属性点数和等级提升固然不错，但真正的收获还在后面几条提示信息里，不过这些信息和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 *血脉已检测到* 正在分析…… …… 血脉分析完成。 *血脉觉醒*：[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一种独特的、与生俱来的能力在新晋人类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增强先天本能。增强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增强对危险的感知。感知属性+5%。 一项新技能被解锁了——或者说这是一种能力？他对整个血脉相关的事一无所知。他的家族背景没什么特别之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然而他显然拥有了一种与之相关的先天能力。 不过，他倒也不会仅仅因为有点困惑就抱怨什么。在杰克看来，这项能力的效果棒极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有那些其他人似乎都没有的奇特感官。 更神奇的是，描述里甚至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单就这点来说，就挺酷的……对吧？ 从自身经历以及这项能力的描述来看，它有四种效果。第一种就是强化本能。毫无疑问，这就是他在战斗中的表现以及偶尔能拥有超自然反应速度的原因所在。 他的反应能力远远超出了他的属性所应允许的范围，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不上自己想法的原因。 这项能力的第二部分是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战斗中他所体验到的全方位感知让他仿佛脑后长眼了一样。他完全解释不清这是怎么运作的，他就是“知道”所有东西的位置。 即便现在，这种能力依旧处于激活状态。他“感觉”到篝火闪烁的火焰以及飘散到空气中的每一粒烟尘。 他“知道”自己身下的木头，知道里面有一小部分是中空的，也知道它周围的每一片草叶。 当他集中注意力时，感知会更清晰，但这种能力会被动地让他大致知晓自己周围的一切情况，尤其是任何动静。 不过，这一切都很模糊，而且感知范围似乎只有几米。他感觉不到其他人，因为他们还在十几米外的那些尸体旁边。 他估计这个范围大概是五六米左右。用来侦察的话范围太小了，但在战斗中却无比珍贵。 第三点就是对危险的感知。说实话，这一点相当好理解。就是每当有危险朝他逼近时，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刺痛感，那种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危险潜伏的感觉。 单这一点就很棒了，但让这部分能力变得极其强大的是它与另外两种效果之间的协同作用。 他对周围区域的感知能让他察觉到危险的性质，而强化后的本能又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就是感知属性+5%的加成。 虽然这确实有价值，但与其他效果相比，他觉得这一点相对没那么重要。不过他也明白，随着他获得更多属性点数，这个加成开始累积后，它肯定会更有益处的。 整个这项技能似乎比其他任何技能都要强得多。“鹰眼”也是一项基于感知的技能，但和他的“原始猎手血脉”相比，除了用于侦察外，基本没什么用了。 即便这项能力本身已经如此厉害，它带来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获得称号*：[血脉族长]——解锁一项独特的血脉能力。你传承记录源头中蕴含的力量归你独有，可在多元宇宙中使用并传承下去。愿你的血脉传承不息。生命值+15，生命值加成+10%。 这个称号在好几个方面都……影响重大。 称号的描述本身就很不一般，尤其是和他仅有的另一个称号相比，那个称号只是平淡地表明他现在已经身处多元宇宙且初来乍到。而这个称号却提到了一个叫“传承记录”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连称号的名字都感觉更有冲击力。“血脉族长”。这意味着他是这个血脉的始祖，而且独属于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其他家人并不具备这个血脉呢？他只是第一个解锁它的人吗？ 家人是否还活着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压下了这个想法。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称号的描述以及赋予的属性点数表明，系统希望他能活下来，进而让这个血脉得以延续…… 看看这些属性加成。一下子加了15点生命值，瞬间让生命值成了他最高的属性，而且在此基础上还有10%的加成，就更厉害了。 看看自己的属性，他发现经过等级提升、能力觉醒以及获得称号后，属性有了很大的变化。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2级] 职业：[弓箭手–5级] 职业专长：无 生命值（hp）：302\/310 魔法值（mp）：123\/130 体力值：144\/170 属性 力量：18 敏捷：19 耐力：17 生命值：31 韧性：12 智慧：13 智力：13 感知：28 意志力：11 自由属性点：3 他的属性有了大幅增长，这让他咧嘴笑了起来。不过，当他开始对自己生命值达到31这点产生疑问时，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粗略算了一下，在上10%的加成之前，他上次查看时生命值是13，之后种族升级加了1点，称号又加了15点。算上10%的加成，应该是31.9…… 但显示的却只有31，而不是32。难道只显示向下取整后的整数吗？ 杰克有3点自由属性点，所以他没再多想，直接分配了1点，然后就看到生命值立刻从31跳到了33。 所以，确实是只显示向下取整后的整数，他心里想着，暗自点了点头。 至于剩下的2点属性点，他决定做个试验。他的体力值现在是144\/170，比夜里早些时候醒来时的最大值还高。 杰克想知道的是，提升一项资源的最大值会对当前可用量产生怎样的影响。 他把1点自由属性点分配到耐力上，还剩下1点留着以后用。他看到体力值跳到了154\/180，最大值和当前值都固定增加了10点。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不断升级，就有可能拥有无限的体力值呢？杰克心里琢磨着，不过他也承认，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对于最后这1点自由属性点，他不确定该怎么分配，所以暂时就先放着了。在他那一长串系统消息里，最后一个要查看的就是弓箭手职业达到5级所带来的结果： *弓箭手职业技能可用* 杰克在心里表示想要浏览职业技能，然后一个长长的列表出现在他眼前。令他惊讶的是，出现了大量的武器技能。[基础双手武器（劣等）]、[基础盾牌技巧（劣等）]、[基础徒手格斗（劣等）]、[基础投掷武器（劣等）]等等。 唯一他似乎没有的就是和魔法相关的技能。说实话，杰克对这些技能丝毫不感兴趣。 他对自己已经升级过一次的[高级射箭术（普通）]就已经很满意了，而且他还有[基础单手武器（劣等）]技能，以防万一陷入像上次战斗那样被迫近身格斗的困境。 这样一来，列表底部就只剩下三个选项可供他选择了。 [基础陷阱术（劣等）]——弓箭手并非局限于正面交锋，还可运用战术智谋来取胜。解锁使用基础陷阱的熟练度以及如何设置陷阱的相关知识。根据陷阱的性质，对陷阱的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基础潜行术（劣等）]——最致命的捕食者是那种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解锁基础潜行技能，让你更容易不被察觉，并融入周围环境。在成功不被发现时，对敏捷和感知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基础追踪术（劣等）]——任何狩猎的首要目标都是找到猎物。解锁追踪熟悉目标的基础熟练度。必须有可识别的踪迹才行。在追踪时，对感知属性效果给予微小加成。 这些都只是更基础的熟练度技能。回想一下之前那两名近身偷袭的家伙，他们的职业等级都超过了5级。 考虑到他们能一直藏着，直到离自己那么近了才现身，要是他们都有基础潜行技能的话，杰克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不过第一个战士有一件发光的武器，所以他肯定是获得了能让武器发光的技能。 嗯，这让杰克有点嫉妒呢。谢天谢地，那家伙已经死了。 他觉得这些技能都有价值，但他觉得自己不会去设置大量的陷阱，特别是有了血脉能力之后。 他非常想要追踪技能，也确实考虑过用它来追踪那三名攻击者是从哪儿来的。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基础潜行术（劣等）]。 他能想象到它和自己血脉能力之间的协同作用，能让他在敌人还没机会还手之前就发动攻击。 而且它还能随着敏捷和感知属性提升而增强效果，这就更让他觉得选这个技能好了。 这场战斗让他意识到，进入这个新手教程以来，自己取得的成果是多么少。他们的等级都比他高，那个中级战士的职业等级是7级，比他当时的等级高出一倍还多。他已经决定，自己得去狩猎了。 他选择了这个技能，然后有了一种和当初第一次获得职业时一样的感觉。不过，这次这种感觉要弱得多了。 这给了他一种他不太确定能否称之为“知识”的东西，但他还是本能地理解了相关内容。也许是因为他的血脉能力，但他对此表示怀疑。 不管怎样，他现在知道怎样潜行比以前更厉害了。这只是个很细微、很不起眼的变化，离成为潜行大师还差得远呢。 关闭所有菜单后，他对自己挺满意的，不过或许也有点遗憾，获得新技能居然这么平淡无奇。并没有获得能发射激光束或者用八支箭射落八个太阳之类的能力。 杰克终于从木头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铁锈味立刻让他想起自己还浑身是血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斗篷和脸上都是血。 他脱下斗篷，看到里面的衬衫和裤子倒是没沾上多少血。他迅速跑到附近的小河边，洗了把脸，然后又跑回营地，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当他感觉清爽了些后，却又莫名地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了。 他的刀被打落了，弓也被砍坏了。他看到其他人还在那些尸体旁边，便朝那边走去。 他先走到死去的弓箭手旁边，捡起了对方掉落的弓，注意到这把弓和他原来那把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把没损坏。 在捡起弓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死去的弓箭手以及还插在他身上的箭。血早就不再渗出了，但那人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杰克停下来看着他。他又看了看其他几具尸体：那个头骨里还插着剑的男人，还有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那已经不是之前因为乔安娜受伤而投来的指责的眼神了。 而是恐惧的眼神。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意识来得实在是太晚了。 那些攻击者都是人类。他刚刚杀害了三个人类。 第8章 反思与沮丧 谋杀、杀戮、凶杀... 在社会中，夺取他人性命的行为有诸多叫法。无论叫什么名字，这都是一种犯罪，是不道德的。 而且，即便完全抛开道德层面不谈，在大多数情况下，将社会中的一员除掉对这个社会来说也是有害的。 结束他人生命的行为，人类本能地对此感到憎恶，即便这种行为完全是正当防卫，往往也会给行凶者留下精神创伤。 在许多漫画中，英雄一旦杀死反派，自己就会变成反派。这被视为角色的一个转折点——他或她走向黑暗面的开端。 杰克坐在草地上，低头盯着地面，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感受，脑海中不断闪过诸如此类的想法。 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从逻辑上讲，他知道那是自卫。他们想杀他，所以他反过来杀了他们。 这是正当的，而且在许多国家，甚至可以被视为合法行为。 甚至可以说他当时所处的情况类似于战区，适用于战争法则，那样的话，他不过是击毙了敌方战斗人员罢了。 然而，即便他能接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可他杀人的方式却不容忽视。 战斗时他没考虑过自己行为的残忍程度，但当看到那些尸体时，他的残忍程度便一目了然了。 尤其是对那个弓箭手……他把对方压制住，然后不停地用箭反复刺他，直到对方终于不再动弹。这是典型的过度使用武力的例子。 这些残忍行为或许可以用杰克缺乏战斗经验、战斗时肾上腺素飙升以及强化后的本能占据主导来解释，但他无法为自己在杀人时以及杀人后的感受开脱……他在杀他们的时候毫无感觉。 就好像他只是在逐个了结他们的性命时，在清单上勾选了三个项目一样。 战斗结束后，他唯一的感受就是兴奋。他从未感觉这么好过，从未感觉如此充满活力。 那种解脱感、优越感以及强烈到令人上瘾的“获胜”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如果正如他所怀疑的那样，这种感觉是源于他强化后的本能……那就意味着他的本能，他最本质的自我，是享受杀戮的。 不，不对，他纠正自己。他在杀死那些獾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愉悦，在干掉那头大野猪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在那之后他只是感到满足。 他并不享受单纯的杀戮行为……他享受的是狩猎，是猎杀过程中的挑战。他喜欢战胜对手的感觉。 杰克向来不是那种好斗或者有攻击性的人；实际上，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免冲突。但他喜欢挑战。 他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努力提升自我。全身心地投入某件事，力求做到最好。这就是他能把射箭练得如此精湛的原因，也是他能以班级佼佼者的身份毕业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特别聪明，只是他喜欢看到自己考试分数提高，所以才拼命努力让它实现。 他记得有一位教授曾形容他“有上进心”且“有抱负”。杰克不确定自己是否认同这些评价，但他确实喜欢参与艰难的战斗并取得胜利。 不过，人们误解的地方在于，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挑战所带来的回报。他是为了挑战本身而做的。结果并不一定重要。 对于最终导致三个人死亡的那场战斗，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结果，也就是他们的死亡，最终并不重要。 战斗的过程才是他的目标，而不是那三个人的死亡。那只是一场生死搏斗不可避免的结果。 这就是他问题的根源所在。在反思自己的情绪并仔细梳理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太在意。 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到头来，他们都只是需要去克服的挑战而已。到目前为止，在这个新手教程中，他唯一感到懊悔或遗憾的时候就是乔安娜受伤那次。 即便如此，杰克心里清楚，他觉得那更多是她自己的错，而不是他的错。 他内心有一部分讨厌这种想法，但当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时，却实在找不到该怪罪的其他人了。 她一开始就不该摔倒。作为一名施法者，她至少可以试着使用他们之前确定所有施法者都有的魔法屏障。 摔倒后就愣在那儿，对她摆脱困境也毫无帮助。如果她没愣住，完全有可能从野猪的冲锋路线上滚开。 要是这些都行不通，她至少可以设法避免被踩断一条腿，这样他们就能像处理另一条腿那样用药水治好它了。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在战斗中处于她那个位置的是他，他是不会落得失去一条腿的下场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现在成了个累赘。他和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没人真的想说出来。 把她丢下就等同于让她等死。他们谁都不想因此而良心不安，也没人想抛下同事和朋友不管。就连杰克也不想，尽管她让他挺心烦的。 但同时，他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团队格格不入，现在回想起来，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有点晚了。他们都是公司职员，彻头彻尾的平民。 他们中任何人唯一参与过的打斗也就是像拳击之类的体育运动了。他怀疑整个团队里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人甚至都没参与过酒吧斗殴之类的事。 伯特伦确实与众不同。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就已经果断且强壮了。他能很好地使用盾牌和剑，攻击时也从不犹豫。 这个人有着战士的眼神和气质，毫无疑问，除了杰克之外，他是团队里最强的人，但他和雅各布关系密切。 把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般的办公室职员和他杀掉的那些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那些袭击他的人在使用武器方面也还是新手，但他们对战斗可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有进攻计划，在杰克看来还是个相当不错的计划，而且他们有胆量去战斗。他们有勇气仅凭三个人就去袭击一个有十人的团队的守夜人。 他们很可能是希望在杰克还没来得及叫醒其他人之前迅速将他杀掉，然后再趁对方还没组织起反击就把整个营地一锅端了。 他们的等级也说明了他们的熟练度。他们要么敢于猎杀野兽，要么敢于猎杀其他人类来提升等级，这意味着进入新手教程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战斗。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的守夜人是杰克。要是换成其他人，很可能他们团队里的大部分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把那三个人和自己的队伍作比较，只会让人感到悲哀。要是没有杰克在，面对那头大野猪，他们很可能会有好几个人丧命，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也许在遭遇第一群獾的时候他们就会有人受伤了。他们很弱——不仅是战斗力弱，意志力也很薄弱。 他知道这么想下去就像陷入了一个不断蔓延的负面黑洞，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如果他的本能，他的天性，就是喜欢狩猎和克服挑战，那么他能预见到，如果压抑这些欲望，自己只会被逼得彻底发疯。 他终于从草地上抬起头来，心中有了些许决心。他要去狩猎，他要变得更强。 其他人还在那两名战士的尸体旁交谈着，杰克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似乎主要围绕着袭击者是谁、他们从哪儿来以及是否还有其他袭击者之类的问题。 杰克看着他们。他们是他的朋友、同事，就卡罗琳而言，还是他心仪的对象。他打心底里希望他们能活下去。 为了让他们活下去，他需要力量。他今天赢了，但明天呢？要是有更多袭击者怎么办？要是他们等级更高，或者他犯了错怎么办？他的血脉能力远非完美无缺。 它并没有赋予他全知全能，只是让他在战斗中有更快、更恰当的反应而已。 就拿那个中级战士的攻击来说，他的剑上覆盖着红光那次。他的本能没有对此发出任何预警，结果他被缴了械，差点丢了性命。 那次攻击本身并没有直接威胁到他的身体，只是冲着他的刀去的。那是一次旨在缴他械的攻击，而他的本能无法识别这样复杂的攻击。 他在战斗时还需要多思考，将本能和逻辑结合起来。 下定决心后，他朝团队里的其他人走去，除了还在乔安娜身边的莉娜。 “杰克……你能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雅各布看到他走过来问道。 大家似乎都刻意避开不去看那些尸体，这完全可以理解。同样可以理解的是，他们也都尽量不看这个杀人凶手。 “嗯……我在守夜的时候听到……” 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在描述遭到伏击的情况时，他看到了雅各布脸上的担忧。 而当他描述自己是如何扭转局势时，那种担忧似乎变成了困惑。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攻击我们呢？”卡罗琳问道。 “经验、装备和新手教程点数。”杰克立刻回答道。接着，他继续解释了自己获得的点数以及等级提升情况。 不过，他故意没提血脉的事。当听说其中一名袭击者等级达到7级时，他们都大为震惊，因为在杀死野猪后，他们当中最强的伯特伦，其职业等级也才只有2级。 “但是就这么杀人……”卡罗琳嘟囔着，立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杰克。 “这是自卫，卡罗琳，”雅各布帮杰克说话道，“他……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自卫。他可能救了我们所有人。请不要因此责怪他。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 其他人还在继续交谈，主要都是在担忧未来，杰克走过去捡起了那把在中级战士用发光武器技能攻击他时掉落的刀。 在捡起刀的时候，他也终于解开了他们一开始扑向他时朝他扔过来的那个东西的谜团。 他看到了一只死去的獾，他射出去的箭还插在上面。 在他射中它之前它就已经死了，它的肚子上有一道看起来像是长剑划开的伤口——他推测这就是它一开始的死因。 他觉得有了自己新的“感知球”（他给那种新的全方位视野取的名字），自己不会再被这样的手段骗到了。 再把注意力转回到同事们正在进行的谈话上，他可一点都不高兴。 团队的讨论似乎朝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坐等新手教程结束的方向发展了，只在绝对必要或者为了获取食物的时候才去战斗。 杰克听着听着，变得越来越恼火。难道真的只有他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状况吗？ 最后，他终于爆发了，用一种比他们任何人习惯听到的都要大得多的声音说道，还骂了不少脏话，那些脏话要是放在以前，足以让人力资源部门找他谈话了。 “醒醒吧，各位！整个这该死的新手教程就是围绕着杀戮展开的！哦，而且它叫新手教程啊！就是训练的意思！你们觉得这教程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为了找个舒适的公司办公室工作吗？ 还是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比这更糟糕的地方？你们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世界已经变了，你们要是想活下去，就都得赶紧行动起来，适应变化。” 说到最后，杰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家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发火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他实在是受够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们活下去，要让他们毫发无损地通过这个新手教程，而他们却想躲在地下的洞里待上两个多月？ 在新手教程里哪怕只打过一点仗的人，要是他们不提升实力，几天之内就能轻松把他们全干掉。 随便来一头野兽也能把他们杀了。杰克不愿去想这个，但他有信心，就现在的自己而言，要是搞偷袭的话，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用箭从远处干掉。 “那你建议我们怎么做呢？”伯特伦站出来问道。到目前为止，在团队里，不算杰克的话，他是最勇敢、最能干的。 他总是走在前面，甚至在入门介绍的时候就选择了一个能够保护他人的职业。他说话的语气里没有愤怒或挑衅，只有真诚。 “我建议你们想尽一切办法提升等级，在这破事儿里活下来，”杰克说，“就算你们不想和其他人战斗，至少也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以防别人想和你们打。换句话说，去猎杀野兽。获取经验，获得力量，按照系统的要求去做。” “我同意杰克的看法，”卡斯珀也加入了谈话，“我们得学会自力更生。要是当时守夜的不是杰克，而是其他人呢？要是他们早来几个小时呢？要是同时面对三个等级都比你高的人，你有信心战斗吗，丹尼斯？” 丹尼斯摇了摇头，显然，如果当时守夜安排不一样的话，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杰克希望自己的这次发火能给他们敲响警钟。他不想就这么抛下他们，自己单干。他害怕那样做的后果。 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独自生存下去。 他给他们留出思考的空间，然后离开人群，去查看那些尸体，先从那两名死去的战士开始。 他跪在地上，开始翻他们的背包。如果他和同事们在新手教程开始时拿到了六瓶药水，那这些人肯定也有。 他迅速把背包从尸体上取下来，往里面看了看。两个背包里都有不少药水，有体力药水、生命药水和魔法药水。 魔法药水的存在证实了这三个人要么曾经是有施法者或治疗者的团队成员，那些人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他们杀了施法者或牧师。他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算上死去的弓箭手背包里的药水，总共有十四瓶生命药水、八瓶体力药水和五瓶魔法药水。 他又转身看向团队，在他搜刮尸体的时候，他们就只是在一旁看着。天还黑着，但他们拿来的临时火把发出的火光把现场照得挺亮的。 问题是森林里还是太黑了，没法离开。他们得等到天亮才能有所行动。 “现在，尽量再休息一会儿吧，”杰克说，“现在还是我守夜，我会守着的。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去狩猎。” 然后他又在那根木头上坐了下来，怀疑他们当中没人能睡得着觉。 第9章 敌友难辨 杰克信守承诺，在夜里余下的时间里一直守望着。 结果直到人造太阳再次升起，这几个小时都没发生什么事。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起身收拾东西，他很怀疑他们根本就没睡着过。 他们现在的营地已经暴露了，而且他们也不清楚是否还会有更多敌人来袭，所以得找个新地方。 他们最初打算寻找水源、食物以及做那些常规的求生事宜，结果证明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虽说他们依然需要食物和水，但现在他们更需要提升等级，所以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实在是太蠢了。 他们收拾好行装，让杰克惊讶的是，就连乔安娜也拄着一根临时做的木腿起来活动了。 那木腿其实就是一根粗木棍，绑在她的大腿和残肢上。看起来很不舒服，显然也不适合做大幅度的动作，但从她脸上能看出她继续前行的决心和毅力。 杰克对这个女人心生敬意，因为她拒绝了别人的帮助，然后他们便出发了。 他们朝着远处那堵高墙的反方向走去。根据那些柱子所处的位置以及高墙只在他们身后可见这一点，杰克推测整个这个地方是球形的设计。 那些人造天体也表明这里呈穹顶状。朝着穹顶的中心往里走，希望能让他们遇到更多野兽。毕竟，在外围区域野兽一直都很稀少。 没过多久，他们就遇到了另一群野兽。这次是一群长得像鹿的生物，就是第一天那些獾正在啃食的那种。 总共有七只，使用“鉴定”技能后，杰克发现它们的等级在2到4级之间，其中最大的那只等级是5级。 杰克决定不插手，首先是因为他不确定击杀等级较低的敌人能获得多少经验值，而且这次行动的全部目的就是让大家积累战斗经验。 他们又开始制定冗长复杂的计划，但杰克强硬地打断了他们，让他们振作起来，赶紧行动。 他们有三名施法者和一名弓箭手，在战斗真正开始前，远程火力足够干掉其中几只野兽了。 杰克把前一天搜刮来的药水都分给了他们，所以在这方面他们准备得很充足。 不过，他自己留下了体力药水，因为对他的同伴们来说，现阶段这些药水没什么必要，而且杰克有个想法想找个更合适的时机验证一下。 正如杰克所料，战斗进行得相当顺利。伯特伦轻松地扛住了最大的那只鹿，甚至还多扛住了一只，西奥多、雅各布和丹尼斯则各自对付一只。 剩下的两只鹿状生物在最初的一轮攻击中就已经被击杀或失去了行动能力，所以实际上这场战斗变成了五对九，杰克没有参与。 西奥多很轻松地就杀死了他对付的那只鹿——它只有2级——他挥剑砍向鹿的脖子，将其划开了。 他的战斗风格有点保守和偏防御型，但他体格健壮，也不乏自信。他还很善于寻找破绽，杰克甚至相当确定自己看到他使了个假动作。 丹尼斯用他的两把匕首砍杀那只野兽花的时间稍长一点。 在团队里，除了杰克，他的速度是最快的，而且他还使用了自己的主动技能，这技能能让他时不时地爆发一下速度。 他确实有点犹豫，显然不喜欢战斗，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 在杰克看来，雅各布在他们团队里的战斗能力明显是最差的。 野兽一靠近，他几乎立刻就慌了神，只是来回挥舞着剑。施法者们表现得还不错，乔安娜的准头最差——考虑到她的状况，杰克着实没法怪她。 艾哈迈德的准头是最好的，命中率很高，还专挑要害部位攻击，莉娜则介于两者之间。 卡罗琳在实际战斗中没什么事可做，因为她的治疗技能是需要接触才能施展的，但她能很快地提醒大家潜在的危险，甚至在战斗中还帮雅各布治疗了一次。 她的表现出人意料地好。 卡斯珀也还可以，不过涉及到射箭，杰克难免有点偏见。不过他的成绩确实有目共睹，在刚交战时，他甚至单枪匹马就干掉了一只鹿。 整个战斗过程只花了几分钟，最后死掉的对手是那只被伯特伦用盾牌扛住攻击、慢慢被消耗的大鹿，最后由施法者们和卡斯珀将其射死了。 杰克因为没有主动参与战斗，所以没得到任何击杀经验值，这证实了他的猜测，那就是必须要造成伤害或者以某种方式做出贡献才能获得经验。 他的精神支持和在一旁的监督似乎不算实际的帮助。 收获也还不错。先不说交易点数，他们有几个人升了级，种族等级也跟着提升了。这也确实证实了种族等级是随着职业等级每两级提升一次的这个推测。 没再多耽搁，他们继续前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又遇到了几小群野兽。 只有一次杰克不得不出手干预，当时一只体型相当大的7级獾从伯特伦身边跑过，径直朝莉娜冲去。 不过，杰克轻松地就把它干掉了，先是一箭射中它的一条腿，接着又一箭射中它的右眼，很可能箭穿透了它的大脑，那只野兽当即倒地身亡。 他们也受了些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西奥多的一条胳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得不喝下一瓶治疗药水。 像擦伤之类的小伤，每次战斗结束后卡罗琳都会帮忙治疗。 虽说她在战斗中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但她的治疗技能非常宝贵，能让大家始终保持最佳状态，而且治疗似乎还能消除伤口感染的可能性。 假设现在还有感染这回事的话。哦，天哪……细菌能升级吗？杰克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想点开心的事，开心的事…… 虽说治疗药水也能治疗伤病，而且通常起效更快，但似乎有冷却时间。 如果喝了一瓶，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不能再喝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见鬼，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规则。西奥多只是说他喝了一瓶之后就知道了。可能是系统的某种魔力之类的吧。 他们也不清楚再喝一瓶会不会有不良反应，或者只是不起作用，说实话，没人想试一下。 又经过一场颇为艰难的战斗并进行了一轮治疗后，大家都开始感到疲惫了，毕竟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他们干掉的最后一群野兽又是一小群那种鹿状生物，所以他们决定扎营，在火上烤鹿肉吃。他们还在附近发现了一条小溪，大家都去补充了水分。杰克故意在这段时间里不吃不喝。 他想确切地测试一下生命值和体力值资源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它们和日常生活所需之间的关系。 他想看看药水——主要是体力药水——能否抵消睡眠和饮食的需求。不过，得等他真正感到饥饿或者需要睡觉的时候再试了。 他们围坐在一小堆篝火旁，吃着烤鹿肉，不得不说，这鹿肉可比獾肉好吃多了。 然而，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多久，杰克听到了像是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从坐着的木头上站起身来，示意团队其他人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很快就弄清楚了声音的来源，从灌木丛中走出一个身着全套金属铠甲的大汉，那铠甲和伯特伦的一模一样，他还拿着盾牌和剑。 这人年纪稍大，大概四十五六岁到五十出头的样子，但从外表看，年龄并没有让他显得有丝毫软弱。 一大群人跟在他后面。杰克数了一下，有十五个，可能还有更多的人藏在他们身后茂密的枝叶里。 这些人大多是战士，这也说得通，毕竟基础职业里有一半都是战士的变种职业。其余的是施法者，据杰克观察，只有一名弓箭手，而且一个治疗者都没有。 杰克迅速和雅各布对视了一眼，这位前领导立刻心领神会，向前走去。 虽说在战斗方面，杰克是他们团队里最强的，但说到谈判，他可能是最弱的了。而雅各布虽然战斗不行，但在社交互动方面却是顶尖的。 先开口说话的不是雅各布，而是那个中年战士。 “哎呀，你们好啊——我叫理查德，”他语气友好地说道，一边打量着他们这群人，目光在卡罗琳身上停留了一秒，“我们看到你们这儿冒烟，就决定过来看看——别担心。我们没打算和任何人打架。那么，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这人很会说话，脸上神情放松。看看眼下的情况，理查德的队伍在人数上远远超过他们。 要是情况变糟，杰克根本没信心和这么多敌人战斗。 真要是打起来，要么是一边倒的屠杀，要么就是他和同伴们作鸟兽散，很可能只有杰克能安全逃脱，其他人则会被逐个追杀。 换句话说，打架是绝对不行的。 “终于能见到其他人类了，真是太好了！”雅各布笑着朝那人走去，说道，“我叫雅各布，这些都是我在进入这个所谓的新手教程之前的同事。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们吗？我们也不想发生任何不必要的冲突。” “那当然不会了；人类就应该团结在一起嘛！”那人夸张地大笑一声，然后突然似乎变得严肃起来，“我和另外两个团队，跟你们的情况很像，已经决定联合起来，一起熬过这个自称是新手教程的炼狱。当然了，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所以很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能加入我们。” 杰克注意到雅各布似乎立刻就领会了他用“联合”这个词的意思。 不难看出，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团队里只有一个领导者。理查德虽说声称是联合，但显然这不过是吞并罢了。 雅各布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依旧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很高兴听到其他团队在这儿也过得不错。我能先和我的同事们商量一下吗？我相信你能理解，像这样的决定最好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慢慢商量！” 尽管理查德同意了，但雅各布很清楚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得赶紧想个办法。 理查德示意他们待在原地，他的团队成员让雅各布稍微往后退了退，也示意杰克和其他人照做。 在这期间，杰克一直留意着对方团队，以防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理查德朝一开始就站在他身边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杰克注意到那名弓箭手稍微往前凑了凑，显然是凭借他较高的感知力想偷听他们说话。 他是二把手吗？ 等他们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后，雅各布背对着对方团队，对自己人说道：“大家觉得他们怎么样？人多的团队更安全，而且我觉得他们的提议……” 他继续说着这个提议的好处，但环顾四周时，他看到杰克已经跪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他们在偷听 感觉不妙 小心 雅各布点了点头，看上去好像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这可能就是他一直隐藏真实想法的原因。雅各布马上用手把字擦掉了，装作只是在掸鞋子上的灰尘。 他一边继续说着话，一边收到了周围人不太情愿的眼神。 “……但我们彼此熟悉，而且作为一个团队配合得似乎也挺好。大团队也有一些弊端，比如对食物的需求量更大，而且可能会引来一些更强大的野兽之类的。”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杰克写的字，纷纷点头赞同雅各布说的话。 他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个提议，大概是从理查德和他的团队身上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 杰克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对方的那名弓箭手，他正微微朝中年战士摇了摇头，那战士对这个看似出乎意料的回应皱了皱眉头。 但弓箭手很快就收起了皱眉的表情，又换上了笑容，再次朝他们这群人走了过来。 “我理解你们有所顾虑，但合作对这儿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最有利的。” “确实是这样，但是——” 这时，理查德直接转向站在后面的卡罗琳，打断了雅各布的话。“年轻女士，你不会刚好是个治疗者吧？要是你能跟我们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卡罗琳看上去既震惊又困惑，但还没等她开口，理查德就又转身面向雅各布和其他人了。 “你的同事们不一定要来，你知道的？你可以自己跟我们走——毕竟人多安全嘛。我可以保证你在我们团队里有合适的位置，而且我们会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了，也会有很多升级的机会。只要你跟我们走，我相信我们能友好地解决这件事。” 就连社交能力极差的杰克，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第10章 挑衅决裂 谈话的氛围变了，雅各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杰克也在飞速思考，分析着当下的局势。 他要不要出其不意地朝那人射一箭呢？就算他尝试这么做，也没把握能射中。 而且，就算射中了，还得设法把对方干掉，可要是对方反击的话——更确切地说，对方肯定会反击的，他很怀疑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杀而无动于衷——那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卡罗琳此刻看起来紧张极了，躲在表情冷峻的伯特伦身后。至少可以说，局势十分紧张。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对他的这个“邀请”做出积极回应。 理查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依旧相当冰冷。 他身后的那些人似乎也紧张起来了，手都放在了武器附近。在局面即将失控之前，他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在这个地方，治疗者非常稀缺。我们原本有一个，但进入新手教程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死了。三个团队，三十个人，却只有一个该死的治疗者。”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显然很懊恼，“所以，年轻女士，我说会好好对待你，那是认真的。我们对治疗者的需求可比你们对我们的需求大多了。” 他又转身面向雅各布，继续说道： “你也同意人类应该团结在一起，对吧？我们没有治疗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瓶治疗药水。这里没有医疗物资，没有医院，没有医生，什么都没有。她难道没有责任去帮助自己的同胞吗？我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让大家都满意地离开，但我现在其实没什么别的选择。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一名治疗者。我们只需要治疗者就行。你们其他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你们只要知道，她加入我们这件事没得商量。在这个地方，没有治疗者风险实在太大了，我已经不必要地失去了太多优秀的男女队员了。如果你们和你们的同事加入我们，你们会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待遇。我们会根据最佳配置组建狩猎小队，治疗者自然会加入我所在的小队。我甚至可以保证，如果你们不想战斗，只要你们能通过其他方式做出贡献，我们会提供保护的。你们仔细考虑一下吧。” 理查德似乎说完了，又给了他们一些思考的空间。球已经抛到了他们这边，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做了…… 他们可以试着逃跑，但对方在人数上明显占优势，而且他们的等级也太低了。 杰克感觉对方队伍里的大多数人等级都在5级或5级以上。理查德说他们的治疗药水已经用完了，这说明他们经历了不少战斗。所以逃跑这条路行不通。 第二个选择是加入他们。杰克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选择。他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 他不怀疑卡罗琳会安然无恙，但其他人呢？他们会不会被当成肉盾之类的呢？对方显然不会允许他们自主行动，因为担心他们会带着卡罗琳离开。 第三个选择就是把卡罗琳交出去。这样的话，对方很可能会放他们走，因为虽说人类值得猎杀，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可比野兽危险多了。 而且，他们还得尽量别把卡罗琳得罪得太狠了。杰克怀疑没人会想要一个一心只想杀掉自己救治对象的治疗者，或者更糟糕的，根本就拒绝治疗的治疗者。 不用说，杰克可不赞成就这么把她交出去。原因之一是那样的话，他们自己也会面临理查德团队目前所面临的同样问题。西奥多开始说话时，杰克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许我们应该跟他们一起走。想象一下，在这个鬼地方，要是得不到任何治疗或者药品会怎样。那会让最坚强的人都陷入绝望的。我们都还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对立呢？” 团队里有好几个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则保持沉默。 杰克很容易就看到理查德在对方队伍里露出了微笑，显然很满意他们谈话目前的走向。不过，西奥多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们显然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帮助对方团队呢？没有治疗者，也没有生命药水的话，哪怕只是被咬伤或者抓伤，伤口都可能感染化脓，小小的擦伤和伤病都可能致命。 杰克也回想起了自己的目标。他已经决定要试着帮助同事们学会如何自保。如果他们加入一个更大的团队，在面对野兽时，安全性会大大提高。 按照理查德所说，卡罗琳，这个杰克真正在乎的少数几个人之一，肯定会安全的。当理查德保证会竭尽全力保护她时，杰克并不怀疑他的话。 在这充满危险的森林里，谁会蠢到去得罪或者杀掉一个移动的“医院”呢？ 然而，杰克完全不能接受让她单独跟他们走。那样的话，剩下的八个人就没有治疗者了。而且他很怀疑卡罗琳会同意抛下他们不管。尤其是不会抛下雅各布。 随着讨论继续进行，理查德和他的手下耐心等待着，慢慢地大家达成了加入的决定。但还是有所保留。 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会被当成外人吗？理查德在已经得到卡罗琳之后，还有什么理由留着他们呢？ 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被当作人质，而不是团队成员。 到目前为止，杰克一直没说话。他保持沉默，只是听着大家的谈话。理查德似乎只要他们加入就行，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不，杰克需要保险，他需要能确保他们安全并且受到善待的保障。 不管怎样，他都没打算加入。昨晚他就已经决定要走自己的路了。 他需要力量，需要强大的实力。而且他确实需要力量，因为毫无进展让他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要是错过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那可就太蠢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想抓住这个机会 。他想狩猎、战斗，迎接各种挑战。要是待在任何团队里，他都没法这么做。 杰克想起了自己狩猎的欲望。回想起前一天干掉那三个袭击者之后的感觉，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那种拥有力量的感觉。 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他调动起自己的血脉之力，一抹充满无尽自信的假笑浮现在他的唇边。 “你是理查德，对吧？你多少级了？”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理查德看向他们，这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杰克。一个年轻、不起眼的男子，全身裹在发给所有弓箭手的那种斗篷里。 在看向杰克的脸之前，他肯定觉得这人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杰克的眼睛简直在发光，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深处还隐藏着一丝兴奋。 丝毫没有恐惧或担忧的迹象，就好像他盼着打起来似的。 “我的职业等级是9级，我们团队里还有几个等级在7级及以上的人。”理查德如实回答道，似乎并不害怕透露这些信息。 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显然之前都是办公室职员之类的。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杰克，这人肯定给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不管怎样，从进入新手教程到现在，他们一直在升级，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由于没有治疗者，他们行事很谨慎，但理查德大概觉得单个人不可能比得过他们。 他可能也怀疑杰克其实没什么实力，因为杰克的同事们对他的行为露出的困惑表情根本藏不住。 “那你是谁呢？要是不介意的话，也说说你的等级呗？” 杰克微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回望向他。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他原本真的希望这人更强一些。 就他目前所见，10级似乎是怪物实力的一个分水岭，人类可能也会有类似的情况。 “嗯，有点小失望啊。我还指望你更强一点呢。”杰克说，“至于我的名字和等级？我叫去你妈的先生，等级是滚犊子级。” 理查德的笑容明显消失了。雅各布、卡罗琳以及其他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明白杰克到底在干什么，竟然公然挑衅这个人。 尤其是杰克在他们人数远远占优的情况下，还一直保持着那种怪异又大胆的神态。 “我还以为我们快要达成一致了呢？”理查德问道，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恼火。 这个之前他都没正眼瞧过的弓箭手是谁啊？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哦，我很确定他们会加入你们，但我不会。”杰克说着，依旧面带微笑朝理查德和他的营地走去，“我有更大的猎物要去猎杀。” 在走近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一阵刺痛，意识到在那人背后潜藏着危险。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三个弓箭手，很可能已经拉弓瞄准了他，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他继续说道，“我把以前的同事交给你们了，所以你们可得好好照顾他们。当然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们之间可就有麻烦了。” 这时，他离那个中年战士只有一步之遥了。 理查德比杰克高出足足十厘米，实实在在地俯视着这个弓箭手。然而，他似乎不确定该怎么做了。 “哼，麻烦？会有什么麻烦？”他眯起眼睛俯视着杰克，同时向前迈了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杰克笑得更灿烂了。“就是那种我把你们当成盘中餐、轻松猎杀的麻烦。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觉得那三个弓箭手能在我砍掉你的脑袋之前射中我吗？你觉得他们的箭有机会射中我吗？你真的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捕食者吗？” 杰克向两侧大大地张开双臂，看着理查德紧张起来，然后他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你不是。你可以接纳他们，训练他们，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生存。但我会盯着你们的。只要你们走错一步，我就会把你和你的所有同伴一个一个地猎杀干净。做个好梦。” 杰克转身就走。 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看到站在理查德身后的那个弓箭手已经开始拉弓了，但理查德抬手示意他停下。 杰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其他人看到他背对着还能察觉到他们的举动，都惊呆了。 杰克走回同事们身边，他们站在那儿，一脸困惑。 “你要离开我们？”卡斯珀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嗯，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在这个新手教程里，我有自己的目标。如果你们加入他们，生存下来的几率应该比你们单独行动要高得多。别担心，我会时不时回来看看的。” 杰克朝他们笑了笑，不是刚才对着理查德那种充满威胁、近乎疯狂的笑，而是友好的微笑，“雅各布，你要好好照顾大家，别让他们欺负你或者其他人。” 然后他转身朝森林走去，准备离开。 “等等！”雅各布喊道，跑过来抱住了他，偷偷地把自己背着的一个背包递给了他。 这个背包里装着昨晚从袭击者那里缴获的所有生命药水，还有雅各布自己的三瓶生命药水和体力药水。 拥抱结束，两人分开后，雅各布看着杰克，微笑着说：“在外面小心点，我的朋友，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啊。” 杰克点点头，离开了他们的营地。除了卡斯珀大声喊着让他保重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深情的告别。 他强烈地感觉自己要过很久才会再见到他们，但即便不露面，他也希望自己刚才的威胁能一直起作用。 不过，他很确定那位亲爱的理查德很快就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这威胁落实到位。 他之前看到理查德在他走回同事身边时，对那个弓箭手低声说了些什么。 再看过去时，他发现那个他猜测是二把手的弓箭手不见了，还有几个轻装战士也不见了。 杰克笑着钻进灌木丛，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远离那片空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他们了，但他知道他们正追过来。 理查德在他看来可不是那种能坦然接受威胁的人，派一队人来除掉他这个潜在威胁，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杰克加快脚步，开始飞奔起来，想拉开一点距离。刚才的一番表演让他的心还在怦怦直跳。 他不太清楚自己哪来的信心这么做，但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种挑战不也挺刺激的吗？ 兴奋感在他心底涌起，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点。 想到那些追他的人，他笑了。他感觉他们很快就会到了。他开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大概十米，踩着自己之前的脚印，朝一棵树走去。 毕竟，他来的时候就是故意靠近这棵树的。 凭借着基础潜行技能，他感觉技能生效了，迅速爬上树，在树叶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而他已经准备好了。他脑子里压根就没闪过他们是人类的念头。 今天，他们不过就是猎物罢了。 他在等待的时候想，他们似乎误解了一些事。现在是我在猎杀他们。 第11章 走位 真麻烦，尼古拉斯一边按照理查德的命令追踪那个弓箭手，一边暗自想着。 尼古拉斯自己也是个弓箭手，此刻正和六个同伴默默地在森林中奔跑着。这个狩猎小队由四名弓箭手和三名轻装战士组成。 在他看来，为了某个公司办公室出来的一个弓箭手就派出七个人，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说真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些老套的狠话来装酷吗？整个过程中他都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而且在那家伙转身离开时，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从背后朝他放箭。 遗憾的是，理查德不想破坏和他们新得到的治疗者之间的关系。虽说那家伙确实做了些奇怪的事，但还没到让尼古拉斯对他有所忌惮的程度。 根本没必要派这么多人来，不过理查德向来做事周全，不做则已，做就做到底。 说到底，他当然也明白理查德为什么要派人去追那家伙。要么那家伙是个货真价实、不容小觑的威胁，要么就是个疯子，要是后者的话，那他就是个会制造混乱的威胁。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最好把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尼古拉斯是和理查德一起进入新手教程的人之一，在进入教程之前，他就在理查德手下工作。 理查德经营着一家私人安保公司，在他们所在的运营城市的好几个办公室都有雇佣员工。 尼古拉斯只是众多普通员工中的一员，但他过往的业绩为他赢得了一定的信任，这才让他在这个新手教程里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能找到一名治疗者算是很幸运了。说实话，没有治疗者简直就是地狱，尤其是对那些经常会受些轻伤的战士来说，毕竟他们总是要近身作战什么的。 他们刚到这儿的时候是有一名治疗者的，但在他们最早的几场战斗中的一场里，那治疗者被一头巨大的雄鹿给刺穿了。 这就导致他们只剩下有限的几瓶治疗药水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原本治疗者只需耗费一点魔力、花几分钟就能治好的伤，现在却得浪费药水来处理。 更幸运的是，这个治疗者来自一群明显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外行组成的团队。然而，老板却让他去追踪某个爱耍酷、口出狂言的弓箭手。他可一点都不信那家伙的鬼话。 他自己本来想干脆就赌那家伙把自己给作死算了，但理查德可不是那种你能违抗的人。他是他们的首领，大家基本上都叫他“老板”。这个头衔可不是靠裙带关系或者装腔作势得来的，而是凭真本事挣来的。 尼古拉斯没有质疑他的决定，但不得不接纳一群弱者，这确实挺让人不爽的。他怀疑他们当中没一个人等级能达到5级的。 不过，那个治疗者女孩看起来挺漂亮的，那个红头发的施法者也挺厉害的。而他觉得最烦人的就是那个瘸腿的中年女人——在他看来，那就是个累赘的典型。 我相信理查德会有办法解决的，他心想。要是这些新手在战斗中遭遇不幸，那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啊。只要能把治疗者拉拢到他们这边，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他们已经跑了一会儿了，终于来到了那个大嘴巴家伙进入森林的区域。他们全都进入了潜行状态，因为他们有个规定，每个弓箭手和轻装战士在5级的时候都必须选择潜行技能。 理查德想要一支强大的侦察队伍，就像眼下这种情况所证明的，也是一支暗杀小队。 他们悄悄地穿过灌木丛，向前侦察着。那家伙其实没怎么隐藏行踪，在灌木丛中留下了清晰的脚印。虽说他们没人有追踪技能，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法追踪了。只不过得用老办法罢了。 就在他们跟着脚印走的时候，脚印突然在一片小空地中间消失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尼古拉斯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划破风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他身旁的那名轻装战士倒了下去，一支箭插在他的后脑勺上，当场毙命。 搞什么鬼！？这是他当下内心的第一反应，同时他也立刻采取了行动。 “找掩护！”他大喊一声，朝着树林跑去，迅速躲到了一棵树后面。他往空地里偷看了一眼，看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名弓箭手也死了，是在他们撤退的时候被射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激活了“鹰眼”技能，开始往树上看去。他感觉袭击者就在某棵树上，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敌人。从又有一支箭从树冠中射出这一点来看，对方也是个弓箭手。 尼古拉斯搭上一支箭，从树后走出来，朝着箭射来的方向射了一箭。他没感觉到自己这一箭有什么效果，便又迅速退回到树后。 他再次从树后探头张望，此时他的高感知属性和技能都在全力运转着。 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就又听到了一声惨叫。他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在树林间飞奔。 赶到事发地点后，他看到一名受伤的弓箭手，胸口插着一支箭——幸运的是，这人还活着。尼古拉斯迅速把箭拔了出来，拿出自己最后一瓶生命药水，让那人喝了下去。 伤口明显开始愈合了，正在恢复的弓箭手开口说道：“我射中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肺部还在愈合，所以呼吸还很急促，“我觉得是射中肚子了。” 说完，这人就倒了下去，依旧喘着粗气，而药水正在发挥作用。尼古拉斯让这人自己慢慢恢复，这时他又听到周围同伴们传来更多的喊叫声。 杰克一边查看插在自己肚子上的箭，一边暗自笑着。他考虑过把箭拔出来然后喝一瓶治疗药水，但他的生命值只掉了区区50点。 在获得新称号后，这甚至还不到他总生命值的六分之一。把箭拔出来只会让伤口流更多血，导致他损失更多生命值，而且说实话，这点伤他完全应付得来。 虽然疼得要命，但还是能忍受的。 他最初的伏击进行得很顺利，一下子就干掉了两个人。他也感觉到了升级的提示，但他决定暂时先不理会那些系统消息。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然而，他瞄准的第三个目标有所防备，而且在他们发现彼此时，那人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外，结果就是他们俩都射中了对方。 杰克差一点就射中那人的心脏了，但还是造成了致命一击。要是那人没有治疗药水的话，几分钟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或者是被自己的血呛死，因为血会灌满他的肺部。 杰克不是医生，但他很确定不是前者就是后者的情况。 杰克从他现在藏身的灌木丛中出来，一边移动，一边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悄悄地在树木间穿梭着。 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看到一个单独的轻装战士藏在一棵树后面，那棵树对他的感知能力来说算不上什么障碍。 他最初的计划进行得非常完美，把他们全都引诱到一片小空地中间，然后发动攻击，迫使他们向四面八方散开。这就是所谓的分而治之嘛。 杰克从右边悄悄靠近那名战士时，往他左边扔了一块小石头。 那人立刻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杰克见状马上冲了过去，溜到他身后，用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右手一挥，割开了他的喉咙。 那人在临死前做了最后一番挣扎，笨拙地往后挥了一下匕首，刺中了杰克的左肩。 那人瘫倒下去，杰克扶着他，直到收到系统提示。提示一来，他便松开手，让尸体倒下，然后看了看自己左肩上的刀伤。伤口很疼，但那匕首没造成多大伤害，他的左臂还能正常使用。 已经干掉三个了，或许是四个。至少还剩下三个，包括带队的那个弓箭手。 他已经看到了负责这个暗杀小队的弓箭手。那人速度很快，比杰克还快，这说明他等级更高，而且还不是高一点点。杰克估计那人至少有7级或8级。 杰克一边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边朝着下一个目标悄悄摸过去。他已经决定，如果可能的话，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但这个活口绝对不会是他们的首领。 他已经选好了要当信使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的弓箭手，年龄不超过十七八岁。 杰克此刻正看着他，能看到也能感觉到他害怕得在发抖。他不停地朝那有两具尸体的空地张望。 杰克决定先不管这个年轻人，转而开始寻找另一个目标。从这年轻人吓得动弹不得的样子来看，杰克觉得他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杰克移动的时候，感知范围内没感觉到有人，也没看到什么动静。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听周围的动静。 一开始，他只听到风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野兽或鸟儿的声音，直到他捕捉到了另一个更关键的声音——沉重的呼吸声。 他悄悄地朝着呼吸声的方向摸过去，很快，最后一名轻装战士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和其他人不同，这人用树叶和一些灌木丛把自己遮盖了起来，趴在地上，再结合基础潜行技能，几乎让人看不到他。 杰克觉得就算用“鹰眼”技能，自己可能都发现不了他。 幸运的是，杰克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能发现他。如果从常规角度看，这人藏得确实很好，但在全方位的感知范围内，他这藏法根本算不上隐藏。 杰克决定占据高处优势，便爬上一棵树，以确保自己这一击能致命。 从树上往下看，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这人藏得确实挺不错的，杰克从上面甚至都看不到他，主要是因为他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杰克搭上一支箭，拉弓瞄准那人的头部。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是，任何职业的基础装备似乎都没有对头部提供保护。 即使是重装战士，尽管全身铠甲，但也没有头盔。唯一勉强能算得上有保护作用的就是施法者、治疗者和弓箭手所穿斗篷上的兜帽了。 但那对抵御箭的攻击可起不了多大作用。 唯一真正能提供保护的似乎是韧性属性，也许还有生命值属性，在某种程度上耐力属性可能也有点作用？他不太确定，但他记得轻装战士这个职业可不会给韧性属性加点，只给生命值属性加1点。 换句话说，他们的等级优势在被击中时基本没什么用，除非种族等级能高出一两级。 这正是导致这个藏起来的战士稀里糊涂就送了命的原因。现在那儿只剩下一堆看起来像树叶和树枝的东西，一支箭插在上面。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浸透了箭周围的灌木丛。 杰克确认了自己击杀成功的系统提示，然后快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提示消息列表，发现只有4条。 这意味着之前和他互射的那个弓箭手还活着。肯定是用了治疗药水，他心想。 他决定去干掉那个弓箭手，估计那人也跑不远。虽说治疗药水能立刻恢复失去的生命值，但身体要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从他射中那人的位置来看，希望那人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杰克从树上爬下来，朝着和那个弓箭手战斗过的地方悄悄摸过去。 那个暗杀小队的首领还在附近游荡，他可得小心点。从那人对最初的伏击做出的快速反应来看，他技能挺娴熟的，而且从他回击的那一箭来看，他的准头也相当不错。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弓箭手，那人只不过是把自己拖到了杰克之前和他交手时所在的那棵树的另一边。他的肺部刚刚愈合，还在大口喘着气，根本没办法正常战斗。 虽说这算不上是什么令人兴奋的猎物，但敌人就是敌人。那弓箭手用斗篷把自己的身体和脸都遮了起来，还故意让血迹显眼地露在外面，他尽量一动不动地坐着，很可能是想骗杰克以为他已经死了。 杰克从那人侧面悄悄靠近，一边拉弓。那人的视线被兜帽挡住了，完全没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 杰克瞄准，然后射出了箭。就在他松开箭的那一刻，他的危险感知能力瞬间拉响警报，他勉强往旁边移了一下，一支箭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射中了他的后背。 一阵剧痛袭来，他咬紧牙关。他好不容易才踉跄着躲到了附近的一棵树后面，又险险地躲过了另一支箭。 他瘫倒在树后，迅速把肚子上和后背上的箭都拔了出来。肚子上那支箭比较细，基本上只穿透了肌肉，但后背上那支箭射中了要害部位。 他赶紧喝了一瓶治疗药水，感觉到一股凉意传遍全身。药水本身没什么味道，就像水一样——不过此刻他也没时间去想味道的事了。 尽管疼痛难忍，他还是忍不住暗自笑了笑，同时确认了那个已经受伤的弓箭手被击杀的提示消息。之后，他迅速打开自己的状态页面，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属性上。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属性，危险感知能力就又发出警报了，他只好绕着树挪动，避开又射来的一支箭。 再次暂时安全后，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个弓箭手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外，尽管在升级以及分配了自由属性点后，他的感知范围已经稍微变大了一些。 不管这个首领是谁，他可不是个新手。他很擅长用弓，而且和很多人不一样，他出手毫不犹豫。 杰克能感觉到兴奋感在心底涌动，随着伤口逐渐愈合，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他那糟糕的挑衅和同样糟糕的演技，这下可算是百分之百值得了。 第12章 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为了能偷袭那个弓箭手，牺牲了自己的同伴，对此他确实感到有点后悔。 倒不是因为之前的盟友死了，而是因为他没能成功干掉敌人。 在给受伤的弓箭手喝下一瓶治疗药水后，他决定藏到二十米左右开外的一棵树上，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受伤的同伴。 换句话说，他把自己的盟友当成了诱饵。 敌方的弓箭手似乎拥有某种感知技能，或者是能达到类似效果的能力。至少这是一种能定位附近人员的手段。 他起初以为可能是基础追踪技能，但他也看到那个弓箭手使用了基础潜行技能。 这要么意味着那人已经解锁了两项技能，因此等级超过了10级，要么就是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手段。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干掉这个混蛋，而且他设的陷阱在最后一刻前都很奏效。 就在他算好时机和敌方弓箭手同时放箭时，那人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反应迅速，往旁边稍稍一闪，大大减轻了箭伤的伤害。 尼古拉斯暗自咒骂了一声，又射出一箭，但那人再次往旁边踉跄躲开了，甚至都没转身。还没等他再射出一箭，那家伙就已经逃到一棵树后躲起来了。 他从所在的树上跳下来，开始往旁边跑，同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又发现了那个弓箭手，迅速射出一箭，但那人又一次绕着树躲开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要尼古拉斯看到对方弓箭手，就会射箭，同时慢慢地靠近对方。 从对方弓箭手的行动来看，他肯定是喝了治疗药水，这让尼古拉斯有了时间紧迫感，得赶在对方完全恢复状态前解决他。 整个过程令人沮丧，而且随着对方弓箭手开始还击，情况变得更糟了。两人似乎都不想进入近战范围，他们之间还隔着足足二十米的距离，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倒不是尼古拉斯害怕近战。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作为工作的一部分，他接受过徒手格斗训练，他的用刀技能也不容小觑。 虽然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用弓的经验有限，但系统还给他的单手武器技能升过一次级呢。 他当初选择成为弓箭手，是因为他觉得远程武器比近战武器更有优势，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轻装战士这个职业更适合他。 杰克又躲过了几支箭后，感觉好多了，甚至开始还击。他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好几次都差点丧命，因为对方弓箭手比他速度更快、实力更强。但他却很享受这每一刻。 他们在树木间来回穿梭、闪避，不停地相互射箭，谁也没占到便宜。杰克对这种僵局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感觉自己状态越来越好，他的高生命值属性有助于治愈内伤。 尽管治疗药水有着恢复生命值的神奇效果，但它并不能立刻让身体完全恢复。这全都取决于个人的生命值属性——由于获得了【血脉先祖】的称号，杰克在这一属性上可一点都不缺。 在他们互相射击的过程中，两人慢慢地靠得越来越近了。最初的二十米变成了十五米，然后又变成了十米。 对方弓箭手剩下不到二十支箭了，终于进入了杰克的感知范围，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物理障碍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杰克不再仅仅依靠视觉来判断了。 此刻的森林看上去颇为壮观，几十棵树上都插着箭。有些箭插在树干低处，有些则靠近树顶，因为两个弓箭手时不时会爬上树去寻找优势。 杰克能感觉到对方弓箭手在战斗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沮丧，当对方进入他的感知范围后，他终于确认了那人脸上紧皱的眉头。 杰克暗自一笑，喊道：“挺有意思的，对吧？” “你他妈的想怎样？”对方弓箭手大声回喊道。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杰克！” “我为啥要在乎这个？”对方又大声喊道，显然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交流。 杰克看到那人正在花时间制作更多的箭。其实他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对方弓箭手只剩下十一支箭了，而杰克还有十九支。 从对方弓箭手的技能水平来看，他很可能已经数过箭的数量了，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所以才耐着性子跟杰克交谈，想以此来争取时间。 “要是最后只沦为我获取经验和新手教程点数的又一个普通提示，那不是挺可惜的吗？”杰克如实回答道。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有技能。尽管他对眼下的局面明显感到沮丧，但依然保持着冷静，行事有条不紊，从没有因为情绪失控而影响到自己的表现。 这不会是杰克第一次与强敌进行生死之战，但他至少想知道自己第一个强敌的名字。他有点后悔当初没问那三个被他最先杀掉的袭击者的名字，但当时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问名字。 “还在装酷啊，嗯？”对方嘲讽道，“清醒点吧，你这副样子让我都觉得尴尬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在乎，那我叫尼古拉斯。” “嗯，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之前的挑衅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杰克原本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十足的狠角色，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更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装酷的样子。 “尴尬到让我想干掉你，就算理查德没下命令我也想这么做。说真的，你那都是什么鬼啊？” “真有那么差劲啊？我想我应该道歉咯？”杰克别提多尴尬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永远都不干了。 “我还是要杀了你，”尼古拉斯回答道，“你可捅了大娄子了，知道吗？跟我们结仇。你真觉得我杀了你回去告诉大家你就是个满嘴胡话的家伙后，你的朋友们还会安全吗？” “好吧，我想咱们这谈话也该结束了。”杰克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尼古拉斯听的。 到这个地步，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了，但杰克很高兴自己知道了对手的名字。 杰克从树后走出来，往旁边一跳，朝尼古拉斯射出一箭，尼古拉斯很轻松地就躲开了。 这一箭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断对手制作箭的过程。 双方你来我往互射的局面又继续了，不过尼古拉斯似乎很快就察觉到在更近的距离下自己处于劣势。 因为他似乎察觉到杰克即便看不到他，也能知道他的位置。他们离得很近，时不时会擦身而过，但都没造成致命伤。 杰克的对手躲在一棵树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那人似乎觉得逃跑的话会暴露得更多，而且就算真跑掉了，也没什么实质意义。 尼古拉斯没有选择逃跑或者拉开距离，而是决定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敌方弓箭手在树木间来回奔跑，尽管在他们不断互射的过程中，每次距离只能缩短一点点，但那人确实在不断朝杰克靠近。 而杰克倒是对对方弓箭手主动靠近没什么意见。虽然他更喜欢远程战斗，但也不怕和敌人近战。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近战武器的使用能力有信心，而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本能。 本能虽不是完美无缺的，在战斗中他也受了几处伤，但依然非常可靠。 在躲避又一支箭的时候，他的感知范围内出现了某个东西，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他一边适时地还击，一边朝着某棵树不断闪避过去。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瞄准的那棵树旁，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到了八到十米左右。 他躲到树后，尼古拉斯紧随其后。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杰克就是在这棵树旁干掉了那个受伤的弓箭手。 在战斗过程中，他们四处移动，绕着树在森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以至于最后他们的位置和刚开始的时候调换了。 这就意味着尼古拉斯从现在藏身的地方看不到那个死去的弓箭手了。而杰克则站在树后，就挨着那具新鲜的尸体。 杰克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把死去的弓箭手扛起来，靠在树上做好准备。 然后他从树后走出来，又射出一箭。杰克故意在这棵树附近周旋，等尼古拉斯终于来到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尼古拉斯朝着杰克冲了过来，绕着杰克设下陷阱的那棵树转圈。 等他绕到树的另一边时，毫不犹豫地猛扑过去，朝着喉咙刺去。杰克看到尼古拉斯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的刀刺进了他死去同伴的身体里。 然而，当那人看清对手的脸时，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他之前牺牲掉的同伴那毫无生气的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把刀从尸体后面伸了出来，杰克刺中了他的胸口。 尼古拉斯咳着血向后倒去，刀也在这个过程中被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杰克知道他刺中了对方的心脏，这人没救了，鲜血已经充满了倒下的弓箭手的嘴巴。 杰克低头看着倒在森林柔软灌木丛中的这个人，他双眼还睁着，徒劳地挣扎着。他的生命值属性让他没有被这一击直接毙命，不过他的生命值也几乎耗尽了。 “打得不错。”杰克神情严肃地说道。 “去你……”尼古拉斯试图说话，又咳出了更多的血。在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消逝之前，他没再尝试开口。 杰克叹了口气，收到了确认击杀的提示消息。他走上前，合上了这个人——不，是尼古拉斯——的双眼。 他曾经考虑过砍下这个首领的脑袋，以此向理查德传达他的威胁是认真的，但他实在不忍心亵渎这个给了他此生最精彩一场战斗的人的尸体。 而且那样做也太老套了一点。 杰克决定把死去对手的尸体掩埋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和狩猎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还有些没了结的事。他 朝着那个吓得呆在原地的弓箭手走去，发现那孩子还在原来的地方，显然还在试图躲藏。 他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敬意，只有怜悯。这孩子勉强算是个成年人吧，就被卷入了这个混乱的新手教程里，这里有野兽、怪物，还有一心想杀他的人，比如杰克这样的人。 这孩子试图躲藏，但他不停地颤抖，使得他即便没有杰克的感知能力，也很容易被发现。 这孩子手里拿着匕首，藏在斗篷下面，但不知什么时候，他要么把弓弄丢了，要么扔掉了。 杰克走近时，那弓箭手抖得更厉害了，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看到杰克穿着一件原本是棕色、现在已被鲜血染红的斗篷。 还没等这孩子叫出声来，杰克就冲上前去，狠狠地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轻松地缴了他的械，打得他弯下了腰。他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你的同伴都死了，孩子，”杰克看着这孩子说道，这孩子显然以为自己要死了，“回去告诉理查德，尼古拉斯打得很英勇，也别忘了提醒他，我跟他说过，如果他敢对我的朋友不利，我就杀了他，我这话是认真的。哦，还有，告诉他可以再派人来追我。我很乐意奉陪。” 这孩子惊恐地抬起头，听了杰克的话犹豫了一下。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的两个朋友就死了，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周围到处都是惊恐的惨叫声。 他吓得动弹不得，不敢挪动一步，生怕又有一支箭不知从哪儿射出来，让他稀里糊涂就丢了性命。 他反而希望——不，是祈求——其他人能打赢，然后来救他。 但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就连看似无敌的尼古拉斯也死了，就连让人惧怕的理查德都把尼古拉斯视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更糟糕的是，现在这个怪物就站在他面前。 “喂？”杰克见这孩子就站在那儿发抖，不禁大声问道。难道他没听见自己说话吗？ 这孩子紧张起来，然后开始慌乱地跑起来，刚跑几步就差点摔倒，等稳住身形后，便开始拼命飞奔。 杰克一时有点困惑，然后只是摇了摇头。这孩子跑起来的样子有点滑稽，一路上撞到了好几棵树，就好像有恶魔在后面追他似的。 等那弓箭手跑出了他的视线，杰克终于瘫倒在地上，累得够呛。事实证明，和人激战将近一个小时，可真是累死人了。 第13章 分道扬镳 杰克休息的时候，琢磨起体力值这玩意儿还挺奇怪的。 严格来说，他并不觉得累，没有想打盹的感觉，肌肉也不酸痛什么的。 战斗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感觉到一丝疲惫，可战斗一结束，他就觉得精疲力竭了。 现在想来，这可能更多是精神上的疲惫，而非身体上的。并没有相关属性来体现这一点。 或者意志力属性会对此有帮助？他自然是不清楚的，所以只能猜测，不过鉴于即便属性有所提升，他也没觉得精神上的负担减轻多少，他感觉意志力属性应该没这作用。 一直专注解读感知范围内的各种感觉，同时又持续处于压力之下，会让人感到疲惫，这倒也说得通。 此刻，感知能力依然处于激活状态，大致能让他知晓八米左右范围内的一切情况，但他并没有真正直接去使用它。 他很难用言语描述，不过他觉得可以说这感知能力有“主动”和“被动”两种模式吧。 只是他完全不清楚这能力的运作原理。他只知道感知范围内有什么东西。他并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只是知晓一切事物的形状和大小罢了。 要想弄清楚是否有可能真正搞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得做大量的试验才行，而且出于某种原因，杰克觉得光坐在那儿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 于是，他决定查看一下系统提示和升级情况。好家伙，提示信息还真不少。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6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65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2级\/弓箭手-5级]——获得经验值。获得243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7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71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6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3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你已击杀[人类（g）-3级\/轻装战士-6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9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3级\/弓箭手-7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654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g）-4级\/弓箭手-9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167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7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收获挺不错的，看到尼古拉斯是9级，还带着不少教程点数，他尤其感到惊讶，这说明尼古拉斯确实猎杀了不少野兽，毕竟他挺厉害的。 这让杰克不禁怀疑理查德说自己是9级的时候是不是在撒谎，不过眼下这其实也无关紧要了。 上一次升级后，他只剩下1点自由属性点了，因为在战斗过程中，他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属性上。 毫无疑问，感知属性是他最喜欢的属性，而且他觉得这属性和自己的血脉能力配合得很好。 基于此，他决定把这仅剩的1点自由属性点也加到感知属性上，然后打开了刚刚升级后的状态菜单。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3级] 职业：[弓箭手–7级] 专业：无 生命值（hp）：257\/340 魔力值（mp）：88\/140 体力值：151\/210 属性 力量：21 敏捷：22 耐力：21 生命值：34 韧性：13 智慧：14 智力：14 感知：37 意志力：12 自由属性点：0 他又一次确认了耐力属性的奇特之处。由于升级，他的最大体力值增加了40点，这使得他当前的体力值也相应增加了40点。 结果就是，他现在的体力比战斗开始时还多了。既然都在摆弄菜单了，他还决定查看一下教程面板。 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63天2小时27分39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987\/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4629 这么多人都死了，可这还没到第一天结束呢，他心想。已经有213个人死了，超过了进入新手教程总人数的六分之一。 杰克自己就造成了其中9人的死亡，不过这对整体死亡人数统计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他不清楚自己的教程点数算多还是算少，不过按照规则，他能获得所击杀之人一半的教程点数，所以他觉得应该算挺多的了。 如果尼古拉斯能给他带来1167点，那原本尼古拉斯应该有2334点，而这也还只是比他现在拥有的点数多了一点而已。 只是他目前还完全不知道这些该死的点数能用来干什么。 不过他的点数数量还是挺可观的，毕竟尼古拉斯是9级，而杰克才7级。 但这也说得通，因为他获得的是那些杀了不少敌人才升到相应等级的人的累计点数。 而且他也不清楚不同的敌人具体能提供多少教程点数。他从那只10级野猪身上获得了超过300点，而且那还是共同击杀获得的。 对于那些獾，他从3级的獾身上获得了4点，从4级的獾身上获得了8点。 样本数量实在太少了，不过也许每升一级，获得的点数就翻倍呢？但这似乎太离谱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一只10级野猪总共能提供512点，而他通过共同击杀获得300多点的情况。 但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一只11级的野兽会提供1024点，一只12级的会提供2048点，然后是4096点，以此类推。 这样的设定似乎太极端了，不太可能是这样运作的。一只20级的野兽就能提供高达点，要是真这样，那可太疯狂了。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一只20级的野兽会有多强，不过他怀疑它们是否真的值这么多的点数增长。 他又一次对自己这些没用的内心想法摇了摇头。想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他只需去猎杀野兽，就能轻松弄清楚每个等级的野兽能提供多少点数了。 他关掉所有菜单，站起身来，尽管只休息了十分钟，但身心都感觉清爽了许多。他走到尼古拉斯的尸体旁。 杰克仍能看到尼古拉斯脸上那不甘的神情，不过对此也无能为力了。他们交过手，而杰克赢得了胜利。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这个人一个体面的送别，但很快就遇到了难题，他没有工具来挖坑掩埋尸体。 他可不想把这人的尸体就扔在这儿，任由那些长得过大的獾或者鹿去啃食，所以就把尸体扔在这儿不管是不行的。 从逻辑上讲，这挺浪费时间的，但人有时候就是没法一直保持理性。 于是，他决定生一堆小火。用两把匕首相互摩擦产生火星来点火还是挺容易的，其中一把匕首是他从一个死去的弓箭手那儿拿来的。 这算不上什么隆重的火葬堆，但好歹能把事办了。他神情肃穆地看着尸体燃烧，对着曾经强大的对手点了点头，任由火焰将其吞噬。 尽管在准备和焚烧尸体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但并没有人出现。杰克猜测理查德暂时不会再派杀手来追杀他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他来到附近的一条河边，清洗了自己和他的斗篷。 他穿着衣服洗澡，衬衫和裤子都没脱。唯一脱掉的就是鞋子和袜子，因为把它们弄湿感觉有点太麻烦了。 洗完澡，把斗篷上的血迹洗得差不多，让它从红色变回更接近棕色后，他决定再次出发，终于要开始独自狩猎了。 一想到要开始行动了，他就兴奋不已，笑着再次冲进了森林深处，就像一个走进游乐园的孩子。 理查德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前派出了尼古拉斯和其他掌握潜行技能的战士。 他们知道任务完成后要返回原来的营地，理查德原本都差不多预料到能在那儿见到他们了。 带着那些新手走到营地花了足足四十分钟，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路上的气氛有点尴尬，不过理查德和那个叫雅各布的年轻人聊了聊，发现他挺能干的。 他很善于察言观色，他那队幸存者显然都听他的，也很尊重他。他对同伴们很保护，不过在理查德看来，这倒是个优点。 尽管和这个年轻人只交流了半个多小时，他已经对他有了些许敬意。 唯一让他恼火的是，关于那个他派尼古拉斯去追踪的弓箭手，他没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雅各布声称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那人和他们是同事，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他似乎对那个人了解甚少。 他只知道那人擅长用弓，而且喜欢独来独往。这挺让人恼火的，不过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大影响，因为等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那弓箭手很可能已经死了。 或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派去追杀那弓箭手的小队没回来，这让他开始担心了。 那个年轻人自信得有点离谱，理查德开始担心他那不全是虚张声势了。 毫无疑问，大部分肯定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很确定自己记得那人有句话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但多疑的念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损失一两个成员可太让人头疼了。毕竟他们在这些人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把他们都至少提升到了5级。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全军覆没。 在他看来，尼古拉斯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他和自己等级一样，理查德可没信心和他正面交锋。 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尼古拉斯就很强，到了这里，他只会更强。 他确实有点担心尼古拉斯有朝一日会背叛自己，不过到目前为止，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不管怎样，他觉得那个狂妄的弓箭手不可能活下来。 带着新手们来到他们的小营地后，新来的这些人四处看了看，理查德对自己不在时营地的进展点了点头。 这营地可以说是非常简陋，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用树枝和树叶搭建一些简易的小屋了，甚至还规划了一些更大的建筑。 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待两个多月，最终总得有安全的住所，而且当下就是开始动手的最好时机。 又等了一刻钟，他看到有人朝着营地跑来，一开始他都没认出来是谁。一个满脸疲惫、浑身擦伤和淤青的少年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这才让他看清了来人。 起初，理查德挺高兴的，因为他认出这是尼古拉斯的手下，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只有这少年一个人。 走近一看，他看到少年脸上依旧满是惊恐之色。理查德立刻严肃起来，脑子里迅速冒出几个问题。 他们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的野兽？还是别的什么队伍？尼古拉斯在哪儿呢？ 他快步朝那少年走去，差点和他撞个满怀。还没等少年开口，理查德就打断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尼古拉斯在哪儿？你们小队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都……死了。”少年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理查德一下子愣住了。“是尼古拉斯杀了他们吗？”他问道。要是尼古拉斯背叛了他…… “他……死了……” “什么！？”理查德大喊一声，显然把本就惊恐万分的少年吓得不轻。少年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地讲清楚他们是怎么遭遇战斗，然后队员一个个被杀的，不过理查德又打断了他。 “如果是他把所有人都杀了，”理查德一边大喊，一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少年，“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还活着？” 这时，营地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包括雅各布，理查德看到他走近了些，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雅各布清楚自己派人去追杀杰克了，也希望他的朋友能设法逃脱。这是个大家心照不宣、都没说破的事。 理查德确实注意到，这人看上去也不确定听到自己朋友杀了一群人后，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不过这至少让理查德确定，雅各布之前说不太了解那个弓箭手的技能，这话没说谎。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弓箭手，这会儿都快吓尿裤子了。他咬咬牙，更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说他们是如何遭到伏击的，有两个人一开始就死了，其他人只能设法找掩护。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自己全程怯懦躲藏的事实。 “他留我一命，是想让我带个话，”那弓箭手说，“他说尼古拉斯打得很英勇……还说他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这少年看上去好像因为害怕，隐瞒了些什么，可能是担心理查德会更生气吧。不过理查德本来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这也没什么区别。 他气得满脸通红，但同时又很犹豫到底该怎么做。他看着那少年，少年则像是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再说点什么。 “还有什么？快说！”他生气地瞪着少年说道。 “老板……他不正常。他……他很享受那种感觉……浑身是血还在笑……就是个怪物。” 理查德吃了一惊。通常情况下，他会对这少年再多吼几句的，但眼前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受惊的少年，而是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 责备他也没什么用了。于是，他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雅各布。 雅各布听到这些话也显得很震惊，尤其是最后那部分。嗯，要是听到自己的朋友被形容成怪物，确实会很惊讶。不过这人看上去好像还是能理解为什么这少年会这么觉得。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理查德看着雅各布，终于问道。 雅各布似乎终于决定坚守立场了。他听到了那少年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的朋友还在外面，而且听这意思，他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威胁。 他和卡罗琳一样，是他们团队最强有力的谈判筹码。虽然理查德对雅各布评价不高，但他觉得雅各布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自己手里又多了一张牌。 “他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他特别擅长用弓。而且说到战斗，或者像他说的‘狩猎’的时候，他会进入一种状态。他这人挺怪的，喜欢独来独往。说实话，我不太了解他，但我知道一点，他是我的朋友。” 理查德看着雅各布，没看出他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查德心想，他不值得我再去招惹了。 这一天，他已经失去够多优秀的手下了。 第14章 狩猎之旅 箭在空中呼啸着，朝毫无察觉的野猪射去。 箭深深地刺入野猪的胸膛，那野兽呜咽着，只走了几米便倒地不起了。 第二头野猪也好不到哪儿去，先是鼻子中了一箭，紧接着眼睛又中了一箭，几乎瞬间就丢了性命。 最后那头体型硕大的野猪在终于看到攻击者之前，也只挨了一箭。杰克站在一座小山上，俯瞰着下方的那片空地 。他看上去毫不起眼，棕色的头发与眼睛，相貌平平，身上披着一件介于棕色和干涸血迹颜色之间的斗篷。 嗯，他本可以打扮得更时髦些的。 野猪朝他冲了过来，它把头压得很低，躲开了所有致命的攻击。 不过这也没什么用，就在野猪快要撞到他的时候，杰克往旁边一闪，接着将匕首刺进了野猪的侧身。 野猪痛苦地尖叫着，想用獠牙攻击他，却又一次被躲开了. 杰克又将另一把匕首刺进了它的喉咙。它勉强发出几声咕噜声，随后也倒下了。 杰克暗自笑了笑，把刀从野猪身上拔出来，在斗篷上擦干净，然后放回腰带上的两个刀鞘里。 他开始喜欢上携带两把近战武器了，那把从理查德的一个弓箭手那儿得来的匕首他一直留着呢。 他甚至考虑过找机会学习双持技能，不过那得等下次有技能选择机会的时候再说了。 说到等级，他简短地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发现还没有获得升级。话说回来，这才是他烧掉尼古拉斯的尸体后猎杀的第一拨野兽呢。 *你已击杀[野猪–5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6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野猪–6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32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野猪–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通过这次猎杀，他倒是证实了自己之前那个临时的猜想，即野兽每提升一级，获得的教程点数就翻倍。 不过他还是严重怀疑这一规律不会一直适用，因为到后面那个增长倍数就太离谱了。 他还注意到了关于额外经验值的部分。他目前的职业等级是7级，可系统却把他算作等级更低的情况来计算。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个等级是基于他的种族等级，而非职业等级来判定的。 不过这样的设定似乎有点不平衡啊。对他来说，击杀与自己种族等级相同的野兽是极其容易的。 就算不考虑他的血脉能力，他觉得就算是像雅各布那样在战斗方面没什么天赋的人，对付与自己种族等级相同的野兽也能应付得来。 难道人类就受到系统的偏爱吗？ 他还注意到，随着他往森林深处越走越远，敌人的等级确实在不断提高。 这片地方大得很，他很期待知道这个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有什么。 一开始，新手教程的公告里提到过什么野兽领主之类的东西，说不定就在那儿呢。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等级提升。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敞开大门，任他探索。 嗯，目前这个“整个世界”也就是这个新手教程区域罢了。 然而，杰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片区域的野兽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于是，为了找到更多野兽，他继续朝着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往里跑去。 跑了半个小时，一路上只遇到了一群低级的獾，最后他终于来到了一片大空地，空地中间有个水坑。 水坑周围，他数了数，有五只鹿，还有一头看起来像是雄鹿的家伙。它的鹿角硕大无比，似乎充满了力量。那鹿角本身就很不寻常，至少可以说，它们隐隐散发着微光，映照在水面上。 杰克迅速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结果让他又惊又喜。 [？–13级] 等级比野猪还高。其实不用“鉴定”，他也能感觉到它更强。而且那鹿角也让他觉得这头野兽具备某种魔法能力。 杰克自己才7级，他有点拿不准去对付这群家伙是不是明智之举。 雄鹿周围的另外五只鹿等级也都在8级或9级。他有信心，如果利用好站位，在它们冲到自己跟前之前，能杀掉其中几只，但要是它们真追上他了…… 嗯，他可跑不过它们呀。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嘛。 之前那头野猪也才10级，就耗光了他所有的箭，而且最后都没能把野猪射死。 虽然他觉得这头雄鹿尽管等级更高，但可能没有野猪那么皮实，不过它很可能拥有魔法能力，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望而却步了。 于是，他决定暂时先不管它们了。等他的职业等级再升一级，他的种族等级也会随之提升，到时候他就能获得更强的力量了。 到那时，他可以考虑去试试，不过等他到10级能获得新技能的时候再去，可能会更明智些。 他迅速从空地退了出来，继续去寻找其他猎物。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另一群野兽。 这群野兽看起来像是巨型鸡和鸵鸟的混合体。从它们翅膀太小、体型过于庞大这一点来看，它们属于一种不会飞的鸟。 从它们长长的腿来看，他还推测它们奔跑速度应该相当快。 它们的脖子很长，顶端是小小的脑袋。让他觉得它们像鸡的地方在于，他能听到它们咯咯叫的声音。 不过，它们不是在啄食植物或者昆虫，而是在啄食一只死去的獾。 这该死的地方难道全是食肉动物吗？他心想。感觉这就是个混乱又不合理的生态系统，老实说，根本讲不通嘛。 到处都是植物和树木，可却没有一种动物吃它们。又或许那些温顺的鸟会吃吧。该死的怪鸟。 他好几次试图射下一只，但每次尝试，它们都能轻松躲开箭，就好像那根本不算回事似的。 他没法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所以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暗藏玄机、实力超强的超级野兽。 但不管它们是什么，除了用叽叽喳喳的叫声给森林增添几分嘈杂氛围外，它们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不过还是说说这些鸵鸟吧（他决定就这么称呼它们了）。他挨个对它们使用了“鉴定”技能，发现三只全都是8级。 它们是不错的猎物。它们在吃东西的时候脖子不停地动，虽然是比较难命中的目标，但也暴露无遗。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弓，射出一箭，在第一支箭命中之前，就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箭射中了其中一只鸵鸟的脖子，直接穿透过去，射中了后面的一棵树。 没被射中的鸵鸟们从正在啄食的獾身上抬起头，看到了杰克，这时第二支箭又射了过来。那只被射中的鸵鸟在地上抽搐着，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可惜的是，他的下一支箭射偏了，那些巨型鸟成功躲开了。不过也不是它们故意躲开的，只是它们挪动双腿，想摆出更好的攻击姿势罢了。 和其他野兽一样，鸵鸟们一发现杰克就朝他冲了过来。 他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只的胸口，不过从它几乎没什么反应来看，这一箭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仅仅几秒钟，它们就冲到了他跟前，他把弓扔到一边，抽出了两把匕首。 鸵鸟的战斗方式主要是用喙快速啄击，有点像蛇咬人的样子，还有就是用力踢踹。要是没有危险感知能力，他几秒钟内就会被啄死了。 鸵鸟战斗方式的缺陷在于，它们向前伸脖子啄击的时候，脖子暴露得太明显了。 杰克反手一挥，将匕首刺进了之前受伤的那只鸵鸟的脖子里。 然而，这一下也让他露出了破绽，另一只鸵鸟趁机踢了他一脚。那沉重的一脚踢过来时，他勉强抬起另一条胳膊挡住了。 这一脚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飞出去好几米远，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脱臼了。 在那只野兽再次扑向他之前，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往旁边一滚躲开了。 这时，他两把匕首都没了，被踢的那一下，让他把没插在鸵鸟脖子里的那把匕首给弄掉了。 凭借感知范围，他知道匕首在哪儿，可那只野兽看样子可不想给他时间去捡。而且那把匕首差不多就被它踩在脚下，这就更没法捡了。 那只野兽再次发起攻击，杰克又一次躲开了，他强忍着肩膀的疼痛，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 只剩一只敌人了，再加上他一直都有的血脉能力，躲避还算容易。那只鸵鸟终于失误了，它试图啄杰克，结果却把头撞到了树上。 看到鸵鸟的喙穿透树干，杰克又一次见识到了它们啄击的威力。不过这次这威力却害了它自己，它没法把喙从坚硬的树皮里拔出来了，就卡在那儿了。 杰克迅速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刺进了它暴露在外、无法动弹的脖子里。 那只野兽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也因失血过多倒地身亡了。他赶忙查看系统提示，看到没有升级，不禁有些失望。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他还是完全搞不懂这系统到底是怎么给这些野兽命名的。大多数野兽似乎都只是“普通动物”的叫法，即便它们和现实中的那种动物不完全一样。 然后还有那头大野猪，不知为什么被叫做“铁牙野猪”，可它的獠牙根本就不是铁做的呀！ 他摇了摇头，又一次纳闷自己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去琢磨这些没意义的问题，而这本身就是个没意义的问题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检查了一下明显脱臼的部位，虽然他知道可以把肩膀“复位”，但他从来没做过，也没试过。 他在网上看过一些相关视频，感觉好像挺容易的…… 接下来，杰克花了半个多小时，用各种奇怪的姿势摆弄自己的胳膊，把肩膀往树上撞，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试图把肩膀复位。 那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喝一瓶治疗药水什么的了。 决定先暂停一下这种自找的折磨，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传来的疼痛阵阵袭来，传遍全身。 正在他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把肩膀治好的时候，突然感觉胳膊微微一动，肩膀复位了。 原来，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的身体自己就能把脱臼的肩膀治好。看来这就是生命值属性的神奇之处啊。 这么说来，花那三十分钟完全就是毫无缘由的自虐行为，而且他甚至很确定自己看到有只该死的鸟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呢。 杰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又暗自骂了自己几句。他捡起之前扔掉的弓，还有两把匕首。 他得找个东西发泄一下心中的懊恼，很快就又发现了一群鸵鸟，这次只有两只：一只是8级，另一只是9级。 不过这场战斗就轻松多了。 他立刻瞄准9级的那只，一箭就将其解决了，然后在8级的那只冲到他跟前之前，又用两支箭射伤了它。 这次他没有试图通过来回闪避躲开它，而是引诱它去啄树，然后趁它喙卡在树上的时机，手起刀落，一下子就砍掉了它的脑袋。 *你已击杀[鸵鸟–9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56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鸵鸟–8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8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8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升至4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这场战斗让他如愿获得了等级提升。他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回去找那头雄鹿算账，但还是决定算了。 那些鸵鸟让他意识到，野兽很容易就能让你措手不及，要是突然被什么超强魔法鹿角射线之类的东西给秒杀了，那可就太蠢了。 于是，他继续在这片区域搜寻更多野兽。他主要遇到的是等级较低的鹿和獾，不过有猎杀收获总归是好的。 他这儿那儿受了几处擦伤，最严重的一次是他遭遇了一群四只低级獾，它们等级都不超过4级。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可不止这四只獾。附近的灌木丛里还藏着另外七只，它们一起朝他冲了过来。 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异常艰苦。在它们冲到他跟前之前，他成功干掉了三只，但剩下的八只就得用匕首来对付了。 这些新冒出来的獾等级都没超过5级，但他在一个一个干掉它们的过程中，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的感知范围，再加上他的本能和危险感知能力，让他尽可能减少了所受的伤害，不过要完全避开所有攻击是不可能的。 战斗结束时，他只剩下56点生命值了，斗篷又一次被鲜血浸透，而且现在还满是破洞和裂口。最糟糕的是，这一通忙活下来，他连一级都没升。 更倒霉的是，这群獾总共才给他区区62点教程点数。它们大多是2级和3级的，只有一只5级的，所以给的点数少得可怜。 他立刻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浪费时间去猎杀等级比自己低太多的野兽了。 他喝了一瓶治疗药水，这药水恢复了将近300点生命值，让他的生命值完全回满了。 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低级治疗药水能恢复多少生命值呢？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距离上次清洗自己才过去几个小时，现在他又从头到脚沾满了鲜血。 虽然他得承认自己在森林里玩得挺尽兴的，但他还真有点怀念能洗个舒服热水澡的日子了。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新手教程的管理者提提这事。 第15章 战利品 杰克本想赶紧去把身上的血都洗干净，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怎样，接下来打斗的时候大概率还是会再次弄脏的。于是，他捡起了在与那群獾战斗时掉落的弓。 他开始寻找更多的猎物进行猎杀。一边走着，他一边制作更多的箭来填满箭筒。 他想象不出要是没有这个神奇的箭筒自己得手动制作每一支箭会怎样，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帮他更容易地找到猎物。为了找到可猎杀的目标并更好地观察周围环境，他找了一棵尽可能高大的树。 这棵树轻易就超过了八十米，比附近的树都要高出许多。 攀爬的过程出奇地轻松。各项属性让杰克的握力变得很强，足以抓住粗糙树皮上的细小凸起，轻松地往上爬。 花了几分钟时间，他终于爬到了周围树木的树顶之上，然后激活了“弓箭手之眼”技能。 他的视力变得更加敏锐，开始环顾四周。他能看到他们最初进入新手教程的那个地方，在远处，还能看到那堵巨大的围墙。 他越发觉得整个这个地方是个球体的猜测没错，因为现在变得更加敏锐的视力让他看到了之前看不到的细节。 远处那堵围墙的弧度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能看出来。它确实是弯曲的。 杰克没法很好地看到围墙的底部和顶部，不过要是他关于球形设计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围墙自然是延伸到天空中去的。 又看了一会儿后，他看到几百米外的一棵树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那东西略高于他的视线高度，所在的那棵树比他现在待着的这棵还要高大许多。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差不多离地七十米高，而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大概在一百米高的地方。 尽管“弓箭手之眼”技能挺有效，但他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这越发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决定从树上爬下去，朝着那棵有着闪亮物体的更高的树走去。 毕竟，谁不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呢，对吧？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小群鹿，全都是7级的，他很轻松地就把它们都解决了。不过，他还是没有获得升级。 这次猎杀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些教程点数，以及身上又多了些他都懒得去洗掉的血迹。 他很快就来到了那棵树跟前，又一次开始往上爬。和之前一样，爬起来挺容易的。他一边往上爬，一边留意着树皮，寻找那个反光的东西。 终于，他发现头顶上方的树干上好像有个洞。等他爬到那儿，看到洞口足够大，他能爬进去。 毕竟这棵树非常粗大，直径超过了五米。他爬进洞里后，终于看到了那个反光的东西。 一个闪耀着光芒的盒子，材质像是青铜或者黄铜，上面装饰着漂亮的宝石，放在一个小小的木质平台上。这个洞还没大到能让杰克站起来，但他可以爬着过去。 在朝盒子爬过去之前，他集中精力运用感知范围，查看是否有什么潜在的陷阱。 不管是不是过于多疑了，杰克觉得在大树里发现这样一个镶满宝石的盒子挺可疑的。 然而，他的怀疑是多余的，因为他没发现任何有陷阱或者猫腻的迹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镶满宝石的盒子放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树洞里。 即便运用感知范围，他也看不到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不过当他对盒子使用“鉴定”技能后，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魔法宝石锁箱（稀有）]—— 这是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被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探内部的行为。 他几乎觉得那个阻止窥探的设定就是专门针对他的。我有个全知的感知能力还真是抱歉了啊，我想？ 这个盒子能屏蔽他的感知，而且显然是由系统创造的。这也是他进入新手教程以来遇到的第一件稀有品质的物品。 到目前为止，这是他在各处见到的品质等级最高的物品了；其他东西最多也就是普通品质。 当然了，他的血脉能力和翻译技能不算在内，这两个除了是独一无二的之外，并没有什么品质等级划分。 他对这个盒子的怀疑减少了些，但还是有点拿不准打开它是否安全。 话说回来，除非这个系统就是故意使坏，否则他觉得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没理由在新手教程里放个要命的盒子。 不过它会不会是个宝箱怪呢？大家都挺喜欢宝箱怪的，对吧？希望它不是吧。 虽说这个新手教程从各方面来说都算不上友好，但似乎还是有一定公平性的。比如野兽不在夜间狩猎、水源充足，而且野兽可以食用。 这些野兽也都相对比较被动，只有在你先攻击它们的情况下，它们才会真正发起攻击。 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冒险一试，便朝盒子爬了过去，结果发现这个叫锁箱的盒子并没有锁，只有一个小小的机关，转动一下就能打开。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想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盒子里面放着一副皮护腕。看起来是用高品质的皮革制成的，他赶忙对其使用了“鉴定”技能。 [新手盗贼皮护腕（稀有）]——一副由优质皮革制成的护腕，最初是为暗影教团的新成员设计的。附魔效果：自我修复。敏捷+5，力量+3。提升所有潜行技能的效果，在隐匿于阴影中时，效果进一步增强。 需求：任意职业达到5级以上或类人种族，需掌握潜行类技能。 嗯，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杰克看着物品描述，开心地想道。 虽然他不知道暗影教团是什么玩意儿，但属性加成以及对潜行技能的提升可是求之不得的。而且，这护腕显然能自我修复，这可太酷了。 但仅仅是发现这种隐藏在森林里的装备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重大发现。 到目前为止，杰克还从没试着用感知范围去寻找像锁箱这类东西，虽说感知范围一直处于被动激活状态，但除非他特意去寻找，否则并不会真正留意到那些静止不动的东西。 说不定他已经错过了好几个这样的锁箱了。也有可能没有。 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其他人身上都没有在新手教程介绍阶段之外获得的装备，所以这类锁箱可能也不是到处都有的。 杰克从锁箱里拿起护腕，刚一拿到手上，盒子就缓缓沉入了木质平台里。 凭借感知范围，他能看到盒子其实并没有和树融为一体，只是……消失了。 当盒子的最后一部分没入木头后，这个容器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也都随之消失了。这和新手教程刚开始时那根巨大石柱的情况很相似。 他戴上护腕，感觉还挺容易戴上的。这皮革很结实，比他见过的任何同样有柔韧性的材料都要坚韧得多。 他甚至能用它们来挡住刀剑和匕首，因为它们的抗切割能力似乎非常出色。 完全装备上护腕后，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试着摆弄了一下，确认是否系好了之类的。 就在他开始怀疑这护腕是不是坏了，或者自己是不是不符合装备要求的时候，他想到可以像给箭筒注入魔力那样，往护腕里注入魔力试试。 效果立竿见影。杰克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毫无阻碍地流入了护腕，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和升级时的感觉很像。 他能感受到力量属性的提升，尤其是敏捷属性，毕竟现阶段5点额外属性点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可比他职业升一级获得的属性点总数还多呢。 他拿出匕首，试着割了一下护腕，发现很难割破。不过他倒是发现，自己在护腕上划出来的小痕迹仅仅过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这修复功能看起来确实挺实用的，毕竟他在保养装备方面可完全没经验。 这也可以说明他的匕首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已经有点变钝了，但用来杀野兽还是足够锋利的。不过他感觉它们很快就会变得更钝了。 在树上四处查看了一番后，发现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了，他便利用这个高处的有利位置观察了一下周边情况，然后爬下了树。 除了景色很美之外，在爬到树的一半高度时，他还发现了一群自己一时认不出来的动物，于是决定把它们作为下一个猎杀目标。 他本可以多花些时间去试验一下这件装备和系统之间具体是如何相互作用的，但他对测试其在战斗中的效果更感兴趣。 那些试验之类的事可以之后再做。现在，他渴望一场战斗。 经过一段比他进入新手教程前全力冲刺速度还要快的短暂路程后，他来到了能看到那些野兽的小山丘上。这些野兽……挺不一样的。 它们看起来像没毛的啮齿动物，老鼠之类的吧。也许是鼹鼠？不管怎样，它们长得奇丑无比。 它们那吓人的模样因为体型的缘故显得更糟糕了。这些野兽体型很大。不是狗那么大，而是小马驹那么大。 尽管它们是四条腿着地，但几乎和杰克的眼睛齐平了。查看了一下它们的信息后，他倒也没太惊讶。 [？？？–10级] [？？？–10级] 只有两只，但都是10级的，和之前那头大野猪等级一样。不过他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他升了好几级，甚至还得到了能大幅提升攻击力的新护腕。 根据他最初的判断，这些老鼠的防御力比较薄弱，这让他有信心与它们一战。就算杀不死两只，杀掉一只然后逃跑也是值得的。 但比起这些合理的考量，他其实就是想和它们打一场。毕竟，一场狩猎要是完全一边倒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决定采取更具策略性的做法，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那两只老鼠都待在山丘上，无所事事地闲逛着。 他可以在山丘上攻击它们，但要是决定逃跑的话，它们就会沿着山坡追下来，出于好几个原因，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所以，他打算从树上对它们进行攻击，逼它们朝自己这边来。 找到一棵合适的树后，他爬了上去，找好位置。它们有可能会爬树，所以他选了一个位置，要是它们追上来的话，他还能方便地顺着树干往下射箭。 他搭上一支箭，拉满弓。瞄准目标，等待离他最近的那只老鼠停止移动。 瞅准时机，他松开弓弦，只见箭精准地飞了出去，射中了老鼠的头侧，直接贯穿进去，射进了大脑，因为正好射中了它的耳道。 他对这一箭还挺得意的。 那只野兽发出的尖叫声比他以往听到过的任何声音都要响亮得多。声音大到让他耳朵嗡嗡作响，结果因为有点头晕，他第二支箭射偏了。 之前被他射中大脑的那只鼹鼠模样的家伙，不知怎么的，开始和它的同伴一起朝他冲过来. 但因为不停地跌跌撞撞、抽搐，没办法正常奔跑，最后自己绊倒在地，开始在地上乱抓。 然而，杰克没时间多想，因为没受伤的那只鼹鼠还在不断靠近，把正在挣扎的同伴甩在了后面。 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头晕，又射出一箭，射中了这只原本毫发无损的野兽的背部。 那只鼹鼠只是嘶嘶叫了几声，来到树下后，把爪子嵌入树干，开始一小段一小段地往上爬。 杰克把弓转向它，顺着树干瞄准它，正好有个清晰的射击角度。当那只野兽头朝上往上爬的时候，他成功射中了它的头侧。 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这次，声音离他近多了。那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他的听力瞬间全无，还感觉耳朵里有血滴出来。 他所有的感官都完全紊乱了，差点从树上失足掉下去。 不过，就在那只野兽正要咬掉他的腿的时候，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发挥了作用，他及时抓住了头顶上方的一根树枝，把腿抬了起来。 就在那只野兽准备再次咬他的时候，他往后一荡，一脚踢在了它那张丑陋的脸上。 那只老鼠又尖叫了一声，松开了爪子，从树上掉了下去。 杰克还挺庆幸自己的耳膜已经破裂了，因为这样他就听不到这声尖叫了。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震动，由此可见这声音有多离谱。 那只野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而这只体型过大的老鼠的麻烦还没完，又一支箭射中了它。 它试图站起来再次爬上树，但每次它尝试的时候，杰克都会朝它射箭，让它一次次地摔回地上。 过了一会儿，那只野兽没力气了，瘫倒在地。它还在微微动弹，但似乎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最先被他射中的那只老鼠。他还没收到击杀提示，所以知道它还活着。 他看到那只野兽还在周围的地上乱抓，仍试图朝他这边爬过来。它走路的样子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 杰克猜自己是射中了这只野兽大脑里比较重要的部位，但还没重要到能直接要了它命的程度。他心里涌起一丝怜悯，又朝它射了几支箭。 射了几箭之后，他收到了下方那只终于失血过多而死的老鼠的提示信息。不到半分钟后，另一只也死了。 *你已击杀[鼹鼠尖叫者–10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5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鼹鼠尖叫者–10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500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升至9级——已分配属性点数，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终于获得升级了，他松了一口气。这些老鼠的名字并不让人意外，而且比起那些低级野兽的名字，更有特色一些。 如果每级翻倍获得教程点数的假设成立的话，10级应该能获得512点，可现在只获得了500点，这意味着很遗憾，不会出现杀一只30级野兽就能获得数百万教程点数的情况了。 他现在确信，野兽到了10级会发生某种变化，使得它们变得强大许多。 那头大野猪和这些老鼠可比9级的野兽厉害多了。至少它们的各项属性都要高出不少。 杰克在地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让耳朵有时间恢复。他至少希望它们能恢复如初。他的生命值几乎没怎么减少，所以喝治疗药水也没什么意义。 只休息了几分钟，他就听到“噗”的一声，声音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里。 他为生命值属性的神奇之处露出了微笑，然后从树上爬了下来。没时间坐在这儿无所事事地浪费了。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毕竟还有更多的野兽要去猎杀，而且从他最近的发现来看，还有更多的战利品等着他去寻找呢。 第16章 寻找挑战 杰克从倒下的铁牙野猪身上拔出刀，就是那种他之前还在队伍里时击杀过的野猪。 当时，这10级的野兽对他们整个团队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这次，他独自毫不费力地就把它干掉了。 总共也就用了二十多支箭，但这野兽确实倒下了。到目前为止，它算是最难对付的野兽了。 和它的同类一样，这头野猪周围围着一群1级和2级的小野猪，在战斗过程中，这些小家伙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这头野猪很强壮，速度也快，抗击打能力更是一流。但它只会来回冲撞，试图踩踏杰克。 杰克只需边跑边放风筝，引着它去撞东西，直到它死掉就行了。 然而，他攻击这群野猪可不光是为了获取丰厚的经验值。原因是他在感知范围内发现，在这群野猪所在空地中间的一根空心圆木里藏着个东西。 圆木里藏着一个小盒子。不过，这个盒子可不像之前那个镶满宝石的精美盒子，只是个青铜盒子。 使用“鉴定”技能后确认，它确实比不上那个镶宝石的盒子。 [魔法青铜锁箱（普通）]——这是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被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探内部的行为。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嘛。他打开锁箱，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圆形物体。 看起来像一枚石币。他没再多浪费时间去琢磨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直接对其使用了“鉴定”技能。 [新手教程装备升级令牌（普通）]——可将新手教程中任何基础初始物品升级为普通品质。 这个物品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具游戏风格的东西了。就是个纯粹的升级令牌。 不过杰克对这个结果倒也没觉得失望。一想到可以升级自己的斗篷或者弓，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尽管他经常使用匕首，但他压根没考虑过升级它。 毕竟，他的目标是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使用匕首，而一把更强力的弓能让他更轻松地击杀猎物。 他的箭筒也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它已经是普通品质了。这其实很好理解。 那么就剩下在弓和斗篷之间做选择了。看着这件斗篷，上面破破烂烂的，损坏得很严重，杰克不禁好奇升级它会有什么效果。 要是能把它修补好，那几乎就值了。 弓升级后可能会增加他所能造成的伤害。他原本以为，随着自己力量属性的提升，现在拉满弓的时候，弓的效果会变差。 他甚至还担心过，说不定哪天这弓会被自己拉断呢。不过，这弓一直很结实，他到现在都还没感觉到它的耐用性达到极限了。 实际上，感觉它好像随着自己属性的提升变得越来越耐用了。 就好像它能以某种方式根据他更高的属性进行调整，让弓弦一直紧绷着，让木质部分保持良好状态，坚韧耐用。这有点像那些可调节拉力的现代复合弓。 不过那些复合弓运用的是科技和物理原理，而杰克现在这把木质弓用的是魔法或者系统的某种神奇手段。 说到底，这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这把弓依然能够完全适配他的战斗风格。 于是，他决定试着升级自己的斗篷。他把斗篷脱下来，铺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拿起升级令牌。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使用它的时候，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是否使用[新手教程装备升级令牌（普通）]对[弓箭手斗篷（无品质等级）]进行升级？ 他立刻选择了同意，随后令牌化作尘埃，被风卷走了。与此同时，他的斗篷迅速修补完好，上面的血迹和污垢也都消失不见了。 它又变得像新的一样了。乍一看，除了像是好好干洗了一番外，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 不过用手一摸，就能感觉到它比之前顺滑多了，穿起来也舒服多了。杰克赶忙集中精力，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 [弓箭手斗篷（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斗篷，现已使用令牌升级。由坚韧的布料制成，可抵御劈砍攻击。附魔效果：自我修复。 需求：新手教程参与者。 弓箭手职业。 虽说肯定比不上他的护腕那么厉害，但单是自我修复这个附魔效果就已经让升级很值得了。 终于，他不会再看起来像个邋遢的杀人狂了。嗯，其实他还是有点像，只不过是个穿着件不错斗篷的杀人狂罢了。 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不用时时刻刻都闻到汗味和血腥味往鼻子里钻了。他接着四处查看了一番，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锁箱。 但什么都没找到，这时他注意到天色开始有点变暗了。他打开新手教程面板，看看时间显示。 新手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62天15小时22分58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965\/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7335 他们进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大概是中午。现在计时器显示过去了15个小时，那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晚上6点左右了？ 他开始思考晚上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可能是因为属性提升的缘故吧。而且他在每场战斗之间都会稍微休息一下。 虽说体力消耗确实重要，但精神上的疲惫才是真正要命的。他得时刻保持敏锐。 夜间狩猎当然是个选择，但他不清楚野兽们到了晚上会有什么反应。 它们似乎活跃度不高，但他怀疑要是自己主动攻击它们，它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问题在于，要在树木阴影的遮蔽下找到它们可不容易。 他的感知范围能让他很好地查看周边的近距离环境，但没办法看清远处的情况。 不过这时他想起之前寻找战利品时看到的一些洞穴。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他的感知范围会非常有用。 而且洞穴里会漆黑一片——对他来说，有感知范围在，这倒没什么影响，但对生活在里面的野兽来说，可能就会有点不利了。 他也知道，洞穴对于像他这样的远程战斗者来说，并不是理想的战斗场所，但他还是决定去试一试。再说了，还有什么地方比洞穴更适合藏锁箱呢？ 但在那之前，天还没黑透，还有野兽可以猎杀，还有战利品可以……嗯，去获取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一边寻找箱子，一边猎杀野兽，不过很快就发现了寻找高等级野兽的难题。 那头雄鹿他还没去对付呢，可那家伙一直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他试着不去理会8级以下的野兽了，但还是杀了几只。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个大问题：其他人类。 有好几个队伍还在森林里活动。杰克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他们，可这也导致他错过了好几个猎杀野兽的机会。 他也不打算攻击其他人类。虽说杰克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但那些都是出于自卫。 好吧，虽说他也引诱过一些人来攻击自己，但那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卫吧。 不管怎样，他可不想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开始猎杀人类。所以他一直躲着。 等到月亮出来，天变得漆黑一片的时候，他几乎没猎杀到什么野兽，没获得任何等级提升，也没找到锁箱。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新斗篷效果很不错，尤其是和新护腕搭配起来的时候。 它们都非常结实，有一次一只9级的獾咬在护腕上，结果发现它的牙齿根本没法完全咬穿。 在狩猎过程中，斗篷也被划破了几处，出现了几个小洞，但它们很快就自行修复好了。 此刻，他正坐在一根树根上，靠着一棵树，一边制作更多的箭。 天已经黑得没法正常狩猎了，而且野兽们也都开始变得懒洋洋的。他看到一群鹿，似乎都在睡觉呢。 他觉得现在再去狩猎已经太晚了，于是决定前往之前看到的嵌在一座小山上的洞穴。或许称它为山上的一个洞更准确些，因为它实际上并不是由岩石构成的。 他来到那个洞穴——嗯，不管怎样，他还是决定叫它洞穴——往里面看了看。 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和他遇到的大多数其他洞穴一样，不过这个洞穴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它有点与众不同。 刚走进洞穴没多远，拐了一个弯后，他就发现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了。从外面看，这座小山并不大，可里面的通道却是向下倾斜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没发现任何野兽或者敌人。看到的只有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洞穴。 越往里走，他看到远处有微弱的光亮。凭借感知范围，他立刻就知道光亮的来源是一些小小的菌类。 走近一看，原来是些发着蓝光的蘑菇。他觉得挺有意思，试着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结果只得到一个通用的[蘑菇]提示信息。 嗯，那他还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尽量别碰它们了。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绕圈子，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就像螺旋楼梯一样。随着他不断往下走，蘑菇越来越多，很快不仅地上有，墙上和天花板上也都长满了。 当深绿色的苔藓也开始出现在墙上的时候，他考虑要不要往回走了。 他对菌类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就算不碰它们，它们也可能很危险。 而此时，他身处这样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周围全是这些菌类，空气中可能还漂浮着致命的孢子。 他的感知范围能力虽然很强，但也没办法发现像孢子或者灰尘颗粒这么微小的物体啊。 菌类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这个洞穴显然符合这个条件，可人的肺部也是啊。菌类能在人体内扎根，这正是它们危险的原因所在。 他想起家里一些朋友，他们家房子里长了很严重的霉菌，直到最小的孩子病得很厉害的时候才发现。 霉菌就是那种看不见的无声杀手。 而且这些还是会发光的魔法蘑菇。就算它们只是普通蘑菇，如果感染了他，在他体内扎根了，治疗药水还能起作用吗？他的生命值属性会不会反而加速它们的生长呢？ 但另一方面，这个地方很独特。要是从电子游戏或者小说里学到的经验来看，独特又有意思的地方往往藏着同样独特又有意思的东西。要么就是这是个设计糟糕的游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心里想着，继续往前走。 他越往里走，墙上的苔藓和蘑菇就长得越多，到现在，走路的时候已经没法避开蘑菇了。 他碰到蘑菇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小孢子在蓝光中被扬起来。 他用斗篷的上部捂住嘴，尽可能减少空气的吸入量。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没有发出警示，但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这能力对这种被动的威胁管不管用。前提是这确实是个威胁的话。 又走了十分钟后，他已经往下走了挺长一段距离了，蘑菇也长到了最茂盛的程度。苔藓也变得非常严重，都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了。 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传染性，现在往回走都太晚了，所以他决定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值得他这一番折腾的东西。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开始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这一个多小时里，周围的情况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老样子。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困在一个循环里了，还试着往土墙里插了一支箭作为标记。 在那之后又走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看到自己插的那支箭。 如果不是在绕圈子的话，那他到底走了多远了呀？到现在，他应该已经往下走了几百米了吧。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要么就是这个系统在故意整人。 又过了一刻钟，他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土墙，而是一扇木门。 这扇门看上去已经腐朽了，好像从古代就一直在这儿了，门上也没有明显的门把手。 他运用感知范围查看了一下，发现门后面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扇门，还是只是一扇形状像门的木板墙。 说不定是个很大的木盾牌之类的东西呢？他试着对它使用“鉴定”技能，却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用常规方法什么都查不出来后，他做了处在他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他伸手推了推这扇门。 发现新手教程挑战副本！ 在多元宇宙各处发现的挑战副本，危险与奖励并存，堪称天然宝藏。 这种副本只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入种族提供的新手教程之中。进入需自行承担风险。 进入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需低于10级。不得拥有专业技能。教程点数必须处于前5%。 已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挑战副本不可组队进入。每个副本仅限一名挑战者进入。 是否进入副本？ 是\/否 “我肯定是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他心想。 之前，他还觉得藏着战利品的锁箱是他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具游戏风格的元素了，可现在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副本啊。 好吧，也许那些属性相关的设定也挺有游戏风格的，但说真的，副本啊！ 这个副本隐藏得很深，他毫不怀疑里面会很危险。而且就连进入的要求都挺苛刻的。 要求不能拥有专业技能，这是不是意味着和解锁专业技能有关呢？又或者是和允许进入者的实力强弱有关呢？ 最后那个教程点数的要求也挺有意思的，这说明他处于前5%的行列。 现在活着的人不到一千个了，那他就是前五十名啊。不过他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处于这个位置，唯一的原因就是杀了不少人。 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不进入副本这件事。他最渴望的就是一场精彩的挑战。而这个副本名字里就带着“挑战”二字。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他的体力还很充沛，甚至都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他不再犹豫，满怀兴奋地接受了挑战。 *** 第九十三号宇宙已经被融入了。随着多元宇宙的各方势力试图利用这次重大转变、利用这些本土居民乃至新手教程本身来谋取利益，被启蒙的本土居民们进入了他们的新手教程。 一个新宇宙被融入，这不仅对相关宇宙来说是件意义重大的事，对整个多元宇宙而言也是如此。它带来的不只是版图的扩张，还有诸多变化。 强大的存在们纷纷行动起来，想要利用这些变化。就连最强大的存在们也迎来了新的机遇。这是突破自身限制或者进一步扩大影响力的绝佳机会。 也有一些存在对这种变化心怀恐惧。他们害怕这会带来的种种后果。于是想尽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还有一些存在……他们什么都不做。 有一个存在躺在它那荒凉的领地中，被这次重大转变唤醒。它睁开眼睛，凝视着虚空。 “第九十三纪元开始了啊。”它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对这个存在来说，这种大规模的扩张和变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然而，它还是忍不住希望，这次能有些不一样的变化。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它压下去了，它又一次进入了冥想状态。 第17章 人人都爱蓝蘑菇 已进入挑战副本！ 目标：在完成沿途所有挑战的同时存活至副本终点。若未能完成挑战，可能导致死亡。 杰克眼前一黑，短暂失去了意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厅堂里。 环顾四周，只见满地都是碎石块和断柱，全都是单调的灰色。唯一稍有不同的是，天花板上挂着的火盆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令他惊恐的是，这些火盆发光不是靠魔法或火焰，而是塞着那种在洞穴里见过的发光蓝蘑菇。 似乎哪怕是在致命的挑战副本里，也躲不开菌类的威力。 他还注意到，自己的弓、匕首和箭筒都神秘地消失了，查看了一下背包，所有的药水也没了。他真心希望系统之后能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厅堂上，开始寻找该往哪儿走。唯一的入口或者出口是一个看上去原本装着门的门洞。 穿过门洞，他进入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同样弥漫着蓝光，光源是更多的蘑菇，不过这次蘑菇长在墙上。情况并没有变好啊。 走过这条走廊后，他又来到了另一个厅堂，和刚进来时的入口处那厅堂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厅堂稍微干净一点，损坏程度也小一些，甚至还有几根有裂缝的柱子依然立在那儿。 当他漫不经心地走进这个房间时，危险感知能力突然警铃大作。他赶忙迅速退回刚进来的那条走廊。 一根长长的金属尖刺扎进了他刚才站着的地面，就像扎黄油一样轻易地刺穿了坚硬的石头。 更糟糕的是，杰克随后听到一阵嘶嘶声，看到地面正在慢慢被腐蚀。傻乎乎的他决定走上前去凑近看看。 还没等他好好查看一番，又一根尖刺径直朝他飞了过来。和第一根一样，这根也很容易就躲开了。 杰克其实都不需要有意识地去躲避这类攻击，跟着本能反应就行。至少他是这么给自己傻兮兮地走回这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房间的行为找理由的。 不过，触发第二根尖刺倒也不是完全没用。他注意到尖刺是从墙上的一个小洞里出来的，射出后那个洞就消失了。 他又做了几次测试，记下了尖刺是从墙上哪些位置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杰克觉得有足够的把握朝着厅堂的出口冲过去了。他飞奔向前，迅速躲开了随后朝他射来的三根尖刺。 几秒钟后，第二轮尖刺攻击来了，他同样轻松地避开了。 当他跑到位于厅堂中间位置的两根柱子之间时，两根柱子同时朝他射出尖刺。 杰克吃了一惊，在尖刺击中他之前赶忙扑倒在地，在另一根从墙上射来的尖刺袭来时，他勉强翻滚着躲开了。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啊？”他在心里大喊道，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幸运的是，那两根柱子没有再次发射尖刺，给了他充足的时间继续往前跑。 没时间浪费了，他继续奔跑，朝着出口前的另外两根柱子跑去。 让他有点懊恼的是，他安全跑过这两根柱子时，它们什么动静都没有，终于把这个满是尖刺的厅堂甩在了身后，结果却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条长满蘑菇的走廊。 走廊里没什么异常情况，杰克松了一口气，这会儿觉得那些蓝蘑菇看着也没那么刺眼了。 要是没有血脉能力，光是第一条走廊可能就把他干掉了，或者至少让他重伤。这地方难道就是个乱来的死亡陷阱吗？ 那些尖刺只要划一下就能腐蚀石头地面，他回头看向那个厅堂，看到尖刺击中的地方正冒着烟。 尖刺上沾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估计几秒钟就能把他腐蚀透了。 他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又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 副本挑战：在下一个房间收集至少四枚银蘑菇。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0\/10 “这副本和蘑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暗自抱怨道。不过好歹是银蘑菇，应该是个改进吧，对吧？ 站在挑战房间的入口处，他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大厅里散落着一些小基座，每个基座上都放着一枚银蘑菇。 他目前只能看到七个基座，但根据系统消息推测，总共应该有十个。其余的都被柱子挡住了。 他感觉系统要求只收集四枚蘑菇就是在故意逗他呢。他当然打算把十枚都收集齐。完成最低要求之外，肯定会有额外的奖励之类的吧。 而且那样做感觉也更有意思些。 这个厅堂的布局和之前那两个一样。不过这里的一切状况更好，柱子上只有几条裂缝。 那些基座也给房间增添了不少特色。刚走进厅堂一小会儿，他就确认这个厅堂也会朝人发射尖刺。太不友好了。 仔细规划了一番行动方案后，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了。这个计划大致可以归结为“见机行事”。 助跑之后进入厅堂，他的感知范围提示他，当他进入厅堂五米后，身后的墙就自动关上了，只剩下远处的一个出口。 他朝着第一枚银蘑菇冲过去，不出所料，有几根尖刺朝他射了过来。凭借着较高的感知和敏捷属性，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躲开了，小心翼翼地靠近基座。 他本来还以为会有别的陷阱，结果什么糟糕的事都没发生，这倒让他挺惊喜的。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1\/10 “搞定一个。”他想着，把蘑菇扔进背包，又朝着下一个冲去。才走了几步，又有一根尖刺朝他射来，紧接着不久又来一根。 收集了四枚蘑菇后，他确认随着每收集一枚蘑菇，尖刺发射的频率就会增加。 他在厅堂里穿梭，尽量远离墙壁和柱子。出现了好几次危险情况，其中有一次特别惊险，三根尖刺同时朝他射来，有一根的角度还特别刁钻。 在最后冲刺去拿第十枚蘑菇时，他勉强躲开了攻击，翻滚着越过第十个基座，借助基座作掩护，一气呵成地拿到了最后一枚蘑菇。 这时尖刺发射得越来越快了，要是没有现在的属性和血脉能力，他怀疑自己根本没办法在不死的情况下收集齐这十枚蘑菇。 拿到所有蘑菇后，他发疯似的朝着出口冲去，几乎是滚进了下一条走廊。令他惊讶的是，这条走廊同样布满了蓝蘑菇。 他查看了一下背包，里面如他所料有八枚蘑菇，手里还拿着最后两枚，他把它们也放了进去。随后系统再次出现，告知他任务完成了。 副本挑战：在下一个房间收集至少四枚银蘑菇。 已收集银蘑菇数量：10\/10 挑战已完成！ 他原本还指望收集齐十枚蘑菇能得到点奖励什么的呢。他看着这些蘑菇，使用了“鉴定”技能，结果只得到通用的[蘑菇]提示信息。 说实在的，这技能有时候真是弊大于利啊。他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走到尽头时，原本还以为又会是像之前那样的挑战房间。 结果却遇到了一种新型的厅堂，如果这还能称得上是厅堂的话。 这个厅堂挺怪异的。墙壁和天花板看起来和其他的没什么两样，一切都是同样单调的色调，但相似之处也就仅此而已了。 柱子不见了，几乎整个地面空间都被一个巨大的水池占据了，水池从这头的墙延伸到那头的墙。 地面没被水淹没的部分只有几个平台以及厅堂入口处这一小块地方。 走出走廊就会踏上位于众多平台前方的一个小台阶。台阶上还长着更多那些该死的蘑菇。这个厅堂本身相比其他厅堂也要小很多。 水里的那些平台又小又圆，看起来有点像巨大的睡莲。直径大约一米五，够一个人站在上面，但也多不了多少空间了。 从他站的地方看过去，每个平台上都有一个发着蓝光的类似符号的东西。 当他完全走出走廊进入这个房间时，一条系统消息出现了。 副本挑战：利用这些平台到达厅堂的另一边。每个厅堂的时间限制为15分钟。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0\/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但就在他觉得“这好像没那么难”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后续消息。 所有属性降至固定值10。所有技能均被禁用。完成挑战后，属性和技能将恢复。 他瞬间感觉一阵虚弱袭来，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 他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就好像空腹连着跑了四场马拉松还举着杠铃似的。 没过多久，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虚弱感还在。杰克试着使用“弓箭手之眼”技能，发现毫无反应。 失去技能的感觉很奇怪；实际上，一切都感觉不对劲了。就好像他又回到了系统和新手教程出现之前一样。 嗯，除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他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如果不设法通过这里，再过十五分钟可能就会被干掉了。 属性降低了，这无疑让整个挑战变得复杂了许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杰克有时间可以浪费，他开始分析这个房间。运用感知范围，他发现—— 等等，什么情况？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血脉能力竟然还在生效。它甚至都没有变弱或者受到任何影响。 为什么它还能用呢？它不算一种技能吗？可就算不算技能，他也知道感知属性会增强它的效果，然而现在感知属性已经降到只有10了，它却还像属性没被削减时一样发挥作用。 这是个他解不开的谜团，但不管怎样也是个惊喜。血脉能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有，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呢？ “集中注意力，杰克，集中注意力。”他告诫自己，强行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他有比琢磨血脉能力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比如怎么才能不死。 他走到边缘，开始查看那些平台以及刻在上面的符号。 这些符号是精心雕刻而成的不同动物图案。杰克看到了三种不同的类型，第一种是一条盘起来的蛇，嘴里还叼着……叼着一枚该死的蘑菇。 他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查看第二种图案。那是另一种类似蛇的生物，不过它长着翅膀，浑身还长着尖刺——算是一种有翼的蛇吧。 这条蛇在众多其他生物上方飞翔。他看到了各种不同的动物，还有类似人类的形象。 这些动物和类人生物有的跪着，有的趴在地上，或是带着崇敬，或是满脸恐惧地仰望着那条蛇。有些拿着武器，像是在举行仪式，还有些只是在祈祷。 第三种也是最后一种雕刻图案，他辨认出来是一只双足飞龙。它的翅膀上长着小小的爪子，和那条有翼的蛇一样，脊背上也长着尖刺。 至少可以说，它看起来很凶猛。这只双足飞龙站在一座山上，朝着天空怒吼，就好像在对上天发怒一样。 这是在描绘那条小蛇的成长历程吗？它是从蛇进化成双足飞龙的吗？鉴于他有自己的种族，而且这个种族还能升级，他原本就猜测系统会运用进化这种设定。 [人类]前面的那个（g）也是个很明显的提示。不过要是一条小蛇真能变成双足飞龙，那可就太厉害了。 他有种直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问题是他到底该拿这些平台和雕刻图案怎么办呢。 他要到达房间另一边，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一个平台跳到另一个平台上。 他可不想进到水里，根据之前几个厅堂里那些明显有毒或者沾满酸液的尖刺来看，他怀疑这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 又观察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发现每个平台上的蓝光让他想起了蘑菇发出的光。 那些蘑菇就长在他站着的台阶周围，是这里除了平台之外唯一的其他物体了。看到第一个符号图案里那条吃蘑菇的蛇时，他有了个主意。 他从斗篷上扯下一块布裹在手上，然后捡起一枚蘑菇。他还是有点担心徒手碰这些蘑菇会中毒——在属性降低的情况下，要是真去验证这个担心可就太糟糕了。 他手里拿着蘑菇回到台阶边缘，把一枚蘑菇扔到了刻有小蛇图案的平台上。 蘑菇一碰到平台就被吸收了，蓝光也消失了。等了一会儿看看还会不会有别的情况发生，结果大约十秒钟后蓝光又回来了。 他用另外两种平台也试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应。蘑菇被吸收了，但再没别的事发生。 杰克又试着往不同的平台上扔了一会儿蘑菇，然后鼓起勇气，终于不做任何防护地碰了碰这些蓝色的蘑菇。似乎并没有中毒，所以也许这些蘑菇也没那么糟糕？ 测试完之后，时间也在不断流逝，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蘑菇扔到刻有吃蘑菇的蛇的平台上后，蓝光会消失十秒钟，往已经失效的平台上再扔蘑菇会重置这个倒计时。 他记下了平台的位置，看到在他和厅堂尽头之间有好几个刻着吃蘑菇的蛇的平台。 房间里光线充足，他能很清楚地看到所有柱子上不同符号的图案。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恍然大悟。 这显然是个迷宫。杰克把发光的平台标记为危险区域，不发光的平台标记为安全区域。所以他需要一条只在安全平台之间跳跃的路线。 而这样的路线是存在的，他唯一能依据的规律就是那些刻着蛇的平台。他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看着计时器，他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 剩余时间：3分24秒 他开始采摘蘑菇，往背包里塞了一堆，两只手也各抓了几个。他往第一个平台上扔了一枚蘑菇，看到光消失了。“求求你别让我死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然后纵身一跃。 他安全地落在了平台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简短地感谢了一下那显然很邪恶但又有点仁慈的蘑菇神，又扔出一枚蘑菇，趁着光消失的时候跳到了那个平台上。 照着这样的方式在后续的平台上重复操作，他终于到达了另一边。他看了看计时器，然后冲过厅堂的出口，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厅堂。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1\/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这个房间的起始平台上也有蘑菇，还新添了一个基座，上面放着一个漂亮的红色丝绸枕头。枕头上放着一把看上去像匕首的东西。他赶忙试着对它使用“鉴定”技能，却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他心想，一时忘了技能都被禁用了。这把匕首像是用骨头制成的。手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蛇形图案，给杰克一种很邪门的感觉。 他捡起匕首，一时还担心会被诅咒之类的，不过幸运的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查看了一下房间，他很快就得出结论，不存在只有吃蘑菇的蛇的符号的路线了，也就是说他没办法重复之前的策略了。 不过他还是又捡了些蘑菇，还试着往一个刻着蛇的平台上扔了一枚，确认和之前那个房间一样，平台会失效十秒钟。 其他平台也和之前一样，对蘑菇没什么反应。房间的大小和布局也几乎一模一样。确实，唯一的不同就是符号的排列规律以及这把匕首了。 随着倒计时稳步进行，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解决办法。 第18章 死亡与勇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开始评估当前的状况。 他知道该如何应对那些刻着蛇的平台，而且既然给他了一把匕首，他猜测这匕首应该和让刻有翼蛇或者双足飞龙的符号失效有关。 要是他关于进化的整个推测没错的话，那他很可能得对刻着翼蛇的符号做点什么。 这个图案和之前那个房间里的一样，描绘的是一条翼蛇在人类和各种动物上方飞翔，所有这些生物都臣服于这头巨兽。 如果他得给吃蘑菇的蛇喂蘑菇，那是不是也得喂这条翼蛇呢？似乎很有可能。只是有个小问题。 图案里除了它自身之外，就只有其他生物了。而现在这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类或者动物，他可不喜欢自己这个逻辑指向的结果。 但他得想出个办法来。这把刀显然是用来切割什么东西的，而他能切割的东西就只有石头、蘑菇和他自己了。 虽说他挺想对着蘑菇一顿乱砍，但他很确定该切什么。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他拿起刀，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伤口开始流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站在平台边缘，挤出几滴血，幸运的是，血滴到了一个刻着翼蛇的符号上。 血一碰到符号，蓝光就像之前给小蛇喂蘑菇时一样消失了。 他暗自笑了笑，为自己的聪明点头称赞。也没那么难嘛。他一边用长袍的布料裹住手，一边开始寻找接下来要跳跃的路线。 这个房间的路线比上一个要长一点，但应该还应付得来。好，先跳到那儿……然后再跳到那儿……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在脑海中规划着路线。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是路线有问题，而是他的手。伤口不但没止血，实际上感觉还在变得更严重了。 “该死的！”他大声咒骂道，这下给自己的时间更紧张了。 他迅速按照想好的路线行动，跳到第一个平台上时，一边扔蘑菇、洒血，一边解开裹着伤口的斗篷，这让他流血的手疼得厉害，不过说实话，他觉得情况也不可能更糟了。 跳到一半多的时候，他开始感到头晕，差点摔倒。血正以惊人的速度往外流，他试图按压伤口，但根本没什么用。 他继续艰难前行，这时手开始变得冰凉，这种冰冷的感觉很快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一股虚弱感开始笼罩他的全身，终于，他跳到了最后一个平台，然后有气无力地纵身一跃，试图跳进下一条走廊。 就因为这没使上劲的一跳，他没能完全跳过去，重重地撞在了走廊的边缘上。他用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胳膊勉强抓住边缘，但双脚还是碰到了水。 双脚刚一碰到水，他就感到一阵刺痛。靠着一股肾上腺素带来的冲劲，他把自己往上拉，可当他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有人在踩烂水果一样。 他摔倒在地时，疼痛和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发现双脚都已经烂成了残肢，黑色正顺着双腿往上蔓延，已经到大腿了。 他试着往前爬，但膝盖也撑不住了，因为连骨头都开始腐烂了。他就差一点就能完全进入走廊了。 绝望之中，他用双手抠着地面往前爬。他全身冰冷，但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保持着清醒。即便如此，他继续往前爬的时候，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先是左眼突然看不见了，接着右眼也看不见了。他失明了。这时腐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下半身，已经到肚脐了。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是不停地抠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前挪。都不清楚这会儿还能不能说他还有意识了。 他求生的本能是唯一还在支撑着他的东西。腐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肺部，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很快就会蔓延到心脏了，到那时，无论他的求生本能有多强烈，一切都将结束。 就在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刻，他又往前爬了几厘米，完全进入了走廊。 挑战者已完全恢复。挑战继续。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2\/3 剩余时间：14分59秒 杰克猛地睁开眼睛，身体的所有感觉都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痊愈了，刀伤和腐烂的地方都消失了，就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他的心跳还很快，整个身体都很僵硬。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终于平静下来，完全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差不多算是死过一回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虽然那种冰冷和虚无的感觉从身体上消失了，但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这是第一次真正直面死亡。他的血脉能力没有发出任何警示，对于身体被慢慢侵蚀，他也毫无办法。 要是系统当时没及时治愈他，他就死定了。对此他无能为力。他喜欢战斗，喜欢在生死之间游走，靠着一线生机躲开致命的攻击，享受那种死里逃生的刺激感。 但面对那水，或者不管那液体是什么……它算不上是个敌人啊。它就那么存在着。 要是和一个强大的对手战斗而死，哪怕对方是一头没什么意识、无法理解他感受的野兽，他都能接受。 可要是死在这儿，身边只有蘑菇作伴……他没法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想死得有尊严，在战斗中死去，而不是无助地躺在地上，被这破副本里有毒的水慢慢腐蚀。 话说回来，这破副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副本不应该是满是战利品、有着强大敌人和厉害boss的洞穴吗？而不是一堆破厅堂，里面还全是更坑人的陷阱啊。 这难道是电子游戏里那种没人喜欢的解谜副本吗？这鬼地方一开始能称得上是副本吗？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当下，绝望和担忧变成了愤怒。他活下来了，他还活着，而且他不会死在这该死的地方。带着新燃起的决心，他朝着最后一个厅堂走去。 在路上，他捡起了那把和他一起出现在走廊里的骨匕首。在上一轮挑战中他把匕首掉了，不过看样子系统还是想让他拿着它。 如果下一个挑战和之前的一样，那他可能又得再割一次手了。不过这次，他发誓要把伤口划小一点，而且一开始就不能磨蹭。 还有，不能再犯傻去割手掌了。为什么要割手掌啊？手掌上神经多，而且一直都得活动，只会更疼啊。 下一个厅堂又和之前的差不多。除了放着匕首的基座以及符号的排列规律外，没什么变化。但当他看向那些平台的布局时，吃了一惊。 这里不再是迷宫了。相反，所有平台都整齐地排成了几排，也就是说，只要踩着同一种符号的平台就能一路走过去。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扔几个蘑菇，走那条简单的蛇图案的路线就行呢？ 不，感觉不对。杰克试着往蛇图案的平台上扔了一个蘑菇，确实和其他平台一样，蓝光消失了十秒钟。 这是个白送的房间吗？是心理陷阱？还是个圈套呢？ 他看了看那几排平台，注意到只有中间那排全是双足飞龙的符号。双足飞龙坐在山顶上，朝着天空怒吼。图案里就只画了这两样东西。 之前对付其他的，他得给它们喂点东西，满足它们的需求。但这双足飞龙想要什么呢？整个图案上就只有两个物体：双足飞龙和山。 他觉得几滴血或者一两个蘑菇可满足不了它。 他能看到的唯一线索就是它在怒吼时望向天空的样子。 它是在对天空发怒吗？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它为什么只是坐在山上呢？它的翅膀张开着，好像是想飞起来。 他突然有了个想法。他不确定这是自己的直觉，还是副本本身植入到他脑子里的想法。但不知怎的，他感觉这双足飞龙看起来……很犹豫。 他不确定用“害怕”这个词是不是更合适，但这双足飞龙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它。那吼声不是愤怒或愤慨的，而是充满了疑虑。 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对的。至少部分是对的。这双足飞龙真正需要的是勇气。 是前进和直面恐惧的意志力。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些平台似乎有了反应，光芒变得更亮了。 与此同时，除了刻有双足飞龙的平台外，其他所有平台的光都熄灭了。 杰克本能地知道，他可以沿着任意一条通往出口的路安全通过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相反，杰克决定赋予双足飞龙勇气。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依然闪着蓝光、刻着双足飞龙符号的平台冲了过去。 他跳到第一个平台上，瞬间，危险感知能力疯狂预警。 但他连半秒钟都没停顿，又跳到了下一个刻着双足飞龙的平台上。通过感知范围，他感觉到身后的平台被一股涌起的酸性水浪吞没了。 他不停地跳跃，从一个平台跳到另一个平台，直到到达尽头，他身后的每个平台都被水吞没了。 他站在那里，挑战通过了，回头一看，只见其他所有平台都化为了尘土。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厅堂。 副本挑战：利用这些平台到达厅堂的另一边。每个厅堂的时间限制为15分钟。 已到达厅堂另一边次数：3\/3 挑战已通过！ 隐藏挑战已完成：展现出做必要之事的勇气。隐藏奖励房间已解锁。 所有属性已恢复。所有技能已重新激活。 所有属性恢复的时候，一种美妙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不过只持续了一会儿，一切就恢复正常了。他很惊讶自己居然不需要去适应身体突然增强的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他恢复到了……该死，大概半小时前的力量水平而已。 他读着系统消息，也意识到自己其实本可以走那条轻松的路线的。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之前那个房间就是在考验挑战者是会选择显而易见的轻松路线，还是像他这样去冒险。 他为自己的莽撞笑了笑。嗯，他想，要是失败了，那好歹也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死去的。 进入下一个房间，他觉得这应该是个奖励房间，结果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厅堂。不过这个厅堂要大得多，这倒是个不同之处。 这里没有像第一个厅堂那样的柱子，也没有像后面几个厅堂那样装满致命水的大水池。就是一个长长的厅堂，尽头的墙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 他走近些，这时终于能看清整幅雕刻了。很明显，这壁画讲述了一个故事。他凝视着，画面开始动了起来，仿佛要把他的意识吸进去一样。 动态的画面展示了符号里出现过的那条蛇在地上爬行、吃蘑菇的情景。 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会儿，只见那条蛇吃了一个又一个蘑菇。很快，这条小小的蛇开始和巨型野兽搏斗，所到之处，那些野兽都被弄得半腐不活的。 小蛇的体型慢慢变大，最后终于长出了翅膀，翱翔天际。 它飞过大地，喷出一团雾气，所经之处的大地都被雾气笼罩。 有时候，画面中还会出现不同外形的类人生物跪在这条大蛇面前，而大蛇则慵懒地趴在一片广阔的高原上。 这条翼蛇继续在大地上空飞行，所遇之物皆被其屠戮，那些类人生物像谦卑的仆人一样跟在它身后。 最后，画面展示了这条蛇和一只体型大得离谱的鸟形生物之间的一场战斗。 蛇赢了，再次翱翔天空，体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双足飞龙。 这只双足飞龙随后在大地上肆虐，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之前被它杀死的那种鸟组成的军队被围绕在这只鳞甲巨兽身边的毒雾吞噬了。 它所向披靡，遇到什么就杀什么，就连它的类人追随者也没能逃过这场屠杀。 最后，双足飞龙来到一座山顶上，周围只有它自己造就的荒凉世界，一片它亲手创造的废土。它躺在那里，朝着天空怒吼。 壁画接着展示了时间的流逝，双足飞龙就那么无所事事地待着。没有新的草木生长，没有新的生命出现。它成长的这片土地已经死了。 双足飞龙凝视着自己造就的这片土地，终于鼓起了勇气，不再犹豫。它张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天空像玻璃一样破碎了，一场巨大的爆炸将这只强大的双足飞龙吞噬了。 壁画的最后一部分是那条曾经小小的蛇从爆炸的星球中飞了出来，此时它不再是双足飞龙，而是变成了一条龙。 它朝着星空飞去，一整个宇宙在它面前展开。它的眼中满是渴望。 画面停止后，杰克在壁画前站了好一会儿，就那么盯着它看。壁画展示了这条爱吃蘑菇的小蛇完整的进化历程，从一个小小的生物变成了一条龙。 他对这精美的雕刻赞叹不已。画面定格在了双足飞龙冲破天际的那一幕上。 他把手放在壁画上，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他听到旁边的墙打开了，露出了出口。 你见证了真龙的意志。 意志力+10 暖流消失后，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意志力一直是他最低的属性，现在几乎翻倍了。他还不太确定这个属性到底有什么用，不过……白得的属性点总归是好的。他决定好久以来第一次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4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无 生命值（hp）：350\/350 魔力值（mp）：150\/150 体力值：238\/240 属性 力量：24（27） 敏捷：25（30） 耐力：24 生命值：35 韧性：14 智慧：15 智力：15 感知：43 意志力：23 自由属性点：3 他各方面都有所成长，尤其是戴上新手盗贼皮护腕后，力量和敏捷属性提升明显。不过看起来在副本里这些属性其实并没有生效。 然而，最让他惊喜的是看到体力值补满了。 系统恢复他的时候，不仅治愈了他的伤，还把他的各项资源值都完全恢复了。 这意味着就算没有药水，不用休息，他也能继续前进了。 再次关闭状态菜单后，他又回头看了看壁画，试图把它牢牢印在脑海里。 这是一个非凡存在走向强大的道路。尽管这条蛇对蘑菇有着荒唐的喜爱，但他还是对它心生敬意。 他朝着壁画鞠了一躬，表示对其的认可，然后转身朝着出口走去，继续向前迈进。一个鲁莽又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真想有一天和那条龙打上一场。 第19章 影响深远的抉择 接下来的这条走廊比之前的要长得多，而且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蘑菇。这意味着这条狭窄的通道里一片漆黑。 不过对拥有感知范围的杰克来说，这倒没多大影响。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起自己的技能已经恢复了。他拿出在第二个挑战房间里获得的匕首，使用了“鉴定”技能。 [放血匕首（普通）]——一把由某个早已覆灭的古老邪教打造的匕首，用于祭祀目的。 附魔效果：用此刀刃造成的任何伤口都会出血量更大、流血时间更长，且更难愈合。 这下他明白自己割伤自己时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了。他把匕首收起来，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 走了几分钟后，他拐过一个弯，看到远处有个光源。这可不是他已经习惯的蓝光，而是“正常”的光——那种橙白色的光。 他加快脚步，走出走廊，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房间。 这房间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看起来像个古老的图书馆，又或许是间办公室。墙壁四周全是书架，摆满了用旧皮革装订的书籍。 房间中间摆放着一把椅子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些书写用具。 在他进来时正对面的墙上还有一扇旧木门。由于还没看到任何系统消息，他走到一个书架前，试着拿一本书，却碰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他又试了其他几个书架，结果都一样。他还试着挪动书桌上的纸张以及那个装满铅笔和钢笔的小杯子，同样因为那种屏障而无法触碰。 没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后，他穿过了房间里唯一的那扇门。 他进入了一条相对普通的小走廊，里面有五扇门，走廊两侧各有两扇，尽头还有一扇。他打开的第一扇门通向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张床。 房间里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木桌、一把椅子、一个梳妆台和一个衣柜。他试着打开梳妆台和衣柜，却又碰到了那种无形的屏障。 他离开这个房间，随手关上门，又打开了下一扇门。这个房间只能用中世纪的浴室来形容，不过不知为何，里面装着现代的淋浴喷头和马桶。 他走进房间，试着冲了一下马桶，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能冲水。所以，在副本里的这个古老而被遗忘的神庙里居然有自来水。懂了。 他进入的第三个房间在走廊尽头，而他身处的这个地方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个“房间”，更像是一个洞穴模样的地狱景象。到处都是蘑菇。 不光有那种发光的蓝蘑菇，还有其他看起来没那么邪恶的蘑菇。 这个洞穴也不是封闭的，在那扇木门旁边还有一个出口。杰克从那个出口走出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有围墙的小花园。 到处都生长着鲜花，还有模样怪异的青草和灌木丛，其中很多他在新手教程的森林外面都见过。甚至还有一个小池塘，里面长着各种各样的水生植物。 他说这花园是有围墙的，但那围墙看上去高耸入云。悬在花园上方的是他在森林外面见过的那种人造小太阳，散发着温暖和光亮。 他一时有些困惑，因为杰克记得自己进入挑战副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而根据倒计时来看，从那时到现在也就只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他对着这个怪异的花园摇了摇头，又穿过洞穴，进入了第四个房间。这个房间像个古老的实验室。 不是现代那种，而是十七世纪疯狂科学家用的那种。对一个疯狂的化学家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梦想之地。 里面有研钵、杵、蒸馏器以及一大堆其他工具和材料。房间里还有几个敞着口的大桶，里面装着看上去像水的东西。在一旁有几个关着的柜子，同样因为有屏障而打不开。 他从这个房间走向下一个房间的时候，心里琢磨着系统到底想让他做什么。既没有出现挑战任务，也没显示出前进的路在哪儿。 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是生活区，而不是什么测试场所。难道挑战就是要找出挑战本身吗？ 他打开第五扇门，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厅堂，和之前进行挑战的那些厅堂类似。房间中间有一个基座。 他走上前去，看到基座顶部有一个手掌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放在手掌印上，瞬间，危险感知能力发出警报，一根黑色的尖刺冒了出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刺穿了他的手。他疼得大叫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这时房间开始震动起来。 一个新的平台在基座前面升了起来。不过杰克几乎没注意到这个，他盯着手上的洞，看到一些细微的黑色线条顺着手上的血管蔓延开来。 他强压下恐慌，朝着新升起的平台冲了过去。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自己中毒了。 平台上放着一本书。这本书非常大，比杰克以前见过的任何书都要大得多。封面上画着一条小蛇，正是他在那些符号和壁画上看到的那条蛇。 他试着打开这本书，这时系统终于有反应了。 副本挑战：成为恶蝰炼金术师，在体内毒素发作并致命之前，治愈自己血管里的毒。毒素会在三十天内处于蛰伏状态，在此期间不会对挑战者产生任何影响。 拒绝此专业技能将使挑战者完全恢复，并返回新手教程区域。所有奖励都会保留，物品也会全部归还。 已治愈自身毒素：0\/1 剩余时间：30天 是否成为恶蝰炼金术师？ 是\/否 这条消息让他吃了一惊。一个专业技能？他状态页面上那个“无”已经让他烦恼很久了，但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获得一个专业技能。 这是自接触这个系统以来，他见到的第一个获得专业技能的机会，而且他觉得这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专业技能。不过炼金术？除了在游戏里，他在现实中可完全没接触过啊。 他上学的时候化学学得还挺好的，不过也只是基础水平，没深入学过。而且他很怀疑，在这个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化学知识能有多大用处。 时间限制是三十天。看看自己刚被刺穿的手，很明显毒素就是从这儿来的。由于他的生命值属性比较高，伤口已经结痂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杰克也可以现在就放弃，然后返回森林。这肯定是个安全的选择。他会恢复健康，还能带着一把新匕首以及意志力属性的加成离开。哦，还有一堆讨厌的蓝蘑菇，以及十枚稍微好点的银蘑菇。 而且他获取这些东西也没花太长时间。 但他就是个喜欢迎接挑战的人。他一直想要个专业技能，如果这个专业技能和那条冲破天际的龙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它肯定很厉害。 毕竟，长期以来，奇幻书籍和游戏让他深信龙是顶尖的生物。 他不再犹豫，接受了这个挑战。 *你已获得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 随着这条消息出现，周围瞬间一片漆黑。杰克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劈开了一样，大量信息涌入他的脑海，比他获得弓箭手职业时涌入的信息还要多得多。 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感觉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停下来，只留下他头痛欲裂，还有一大堆系统消息。 头痛渐渐消退后，他又花了几秒钟整理思绪。感觉好点了之后，他终于打开了自己新专业技能的描述。 恶蝰炼金术师——恶蝰炼金术师能够融合世间的天材地宝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还能运用一系列其他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的炼金术师类型擅长调配毒药。与传统上带来恢复和提升效果的炼金术不同，恶蝰炼金术师带来的是痛苦、衰败和死亡。 每级属性加成：生命值+2、智慧+2、意志力+1、韧性+1、自由属性点+2。 炼金术师的描述和他想象的挺像的。根据大学时玩某些网络游戏的经验，他原本就猜到有制作药剂的能力。转化材料也是炼金术师很经典的设定。 “说不定哪天我还能炼出点金石呢。”他暗自打趣道。 但相似之处也就到此为止了。描述的后半部分表明这种炼金术师职业侧重于毒药方面。 整个描述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不过话说回来，这显然是以蛇为原型塑造的，或者至少是深受其启发，更准确地说，是那条爱吃蘑菇的小蛇。 他觉得那就是恶蝰。 这个专业技能提供的属性加成比他的弓箭手职业还要多，总体来说每级能多2点属性。 不过都没有直接对战斗产生影响，而且他看到没有感知属性的加成，还挺有点小失落的。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接受了，也没法反悔了。 他知道选择这个专业技能可不是件小事。其重要性很可能和选择职业相当，甚至更重要，毕竟这显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基础专业技能。 终于……杰克不得不承认，炼金术这个想法还挺酷的。 接着，他开始查看技能部分。快速浏览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获得了五个技能，然后开始逐个查看。 *获得技能*：[草药学（普通）]——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草药的知识。在整个宇宙中，数量最多的天材地宝就是草药。 因此，对植物及其功效的了解对任何炼金术师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炼金术师必须清楚自己所用的材料，才能制作出相应的产品。此技能可让人一眼认出草药，并正确鉴定其属性。 这是个相对比较好理解的技能，也是他获得这个专业技能时突然涌入大量信息的原因之一。 他现在知道了很多以前根本不知道存在的不同植物。系统居然能直接往人的脑袋里植入知识，这挺吓人的。 这种知识的运作方式很奇怪。它不像之前训练时掌握如何使用弓箭那样，是立刻就能掌握的知识。 而是那种当他想到和这个技能相关的内容时，知识才会逐渐浮现出来的类型。 比如，如果他想着需要一种有治疗功效的植物，脑海中就会突然浮现出很多种可能的草药。 他对这个着实有些令人不安的现象摇了摇头，接着往下看。 *获得技能*：[炼制药剂（普通）]——药剂炼制是大多数炼金术师的基本技能。药剂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也能为击败对手提供额外助力。 此技能允许炼制普通及以下品质的药剂。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药剂。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药剂的效果。 *获得技能*：[调配毒药（普通）]——虽然大多数炼金术师侧重于通过技艺赋予生命，但也有人更喜欢剥夺生命。此技能允许调配普通及以下品质的毒药。 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毒药。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毒药的效果。 这两个技能在设计上极为相似，但效果却截然不同。而且这两个技能也没有植入太多知识。 他对之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工具的使用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但还是感觉很陌生。 更像是他在网上看了个教程视频，只是了解了制作药剂和毒药的最基础知识。 回想起和卡斯帕的交谈，卡斯帕在之前从没使用过弓的情况下获得了基础射箭技能，他跟杰克说过类似的情况。 他知道怎么拿弓、怎么射箭，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懂了。尽管他和杰克拥有相同的技能，而且稀有度也一样，但杰克使用这个技能的能力可比他强多了。 杰克回想起自己的训练后，技能的稀有度得到了提升，但升级并没有附带任何知识。 技能之间唯一的区别似乎就在于稀有度。由于不存在技能等级，杰克推测技能的效果纯粹取决于技能使用者本身。 也许存在某种界限，根据使用者的能力高低，技能会提升稀有度，但他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就拿射箭技能来说吧。 杰克算是个有点经验的弓箭手。理论上来说，他使用弓箭的知识水平接近专业运动员了。 甚至可能更高，因为他自己花了很多时间去钻研，而不是靠教练来指导。但他的射箭技能也只是普通稀有度。 要想升级到更高等级，肯定还需要别的条件。也许只是需要时间，又或者得达到某个质量上的门槛才行。 换句话说，技能赋予的只是使用它的基本本能熟练度，除此之外的能力都得靠自己去学习。 而且如果想让技能变得更强，就得努力提升它。至少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杰克是这么认为的。 由于没办法证实或者推翻自己的这个推测，他接着查看最后两个技能。 *获得技能*：[毒理学（稀有）]——关于一切有毒物质的知识。能够一眼认出有毒物质，并正确鉴定其属性。毕竟，要调配出最致命的毒素，必须知道该混合哪些东西。 这个技能和草药学技能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针对的是有毒物质，而且稀有度是稀有，而不是普通。 不过它不限于草药。比如说，要是他想起之前差点要了他命的那种水，现在他就知道那是一种具有坏死属性的有毒液体了。他不清楚那种水的具体细节，只知道它大致是什么东西。 再看最后一个技能，看到“稀有”这个稀有度标签时，他挺惊喜的。 *获得技能*：[恶蝰之毒（稀有）]——恶蝰追踪猎物，只需一击，毒液就能吞噬猎物。提升所有调配毒药的效力。若满足特定条件，可制作出稀有度高于调配毒药技能所能制作的毒药。 毒药最多可提升至恶蝰之毒技能的稀有度（从普通提升至稀有）。可使毒药涂抹在武器上后，在短时间内不会失效。 他觉得这个技能就是整个专业技能的招牌技能。更强力的毒药以及有机会制作出更高稀有度的毒药，这两点看起来都挺不错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能拿来对比的。 不过最后那个效果尤其让他感兴趣。 这个技能让他有可能在战斗中更积极地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了。还有什么比朝脸上射一箭更危险的呢？那就是朝脸上射一支涂了毒的箭。 他还有一条通知没看，而这又是一个惊喜。 *技能升级*：[鉴定（劣等——＞普通）]——鉴定技能，万千种族中，哪怕是最小的孩子都知晓此技能。该技能允许你尝试鉴定所关注的任何物体或生物。 技能描述里唯一的不同就是去掉了“基础”这个词，现在就只说是“鉴定技能”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不过杰克还是挺兴奋的，想看看现在自己能鉴定出些什么东西了。说不定他甚至能鉴定出其他人类呢。 他猜测这个升级和他既有专业技能又有职业有关，又或者是因为草药学和毒理学这两个技能给他带来了更多知识。 回想一下，这两个技能里都有一句关于能够鉴定草药和毒素的描述。 他关掉所有窗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愈合的手。 又扫视了一遍房间，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后，他转身径直朝花园区域走去，准备去测试一下自己的新技能。 第20章 炼金术 杰克走进洞穴，环顾四周各种各样的菌类和苔藓，决定先鉴定一下那些臭名昭着的蓝蘑菇。 之前他鉴定的时候，只得到一条[蘑菇]的提示信息，所以这次他期待能有更多收获，而结果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亮蓝蘑菇（普通）]——一种会发出蓝光的有毒蓝蘑菇。触碰它本身无毒，但内部的汁液有剧毒。因其只需魔力就能维持发光，常被用于照明。 知道了这种蓝色“祸害”的名字，并没有减轻他对这种邪恶菌类的厌恶。不过好在它们只有在被挤压或食用时才会有毒。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另一种蘑菇，这种蘑菇看起来相貌平平。 [捕蝇蘑菇（劣等）]——一种食肉且有毒的蘑菇，通过捕食昆虫来加速自身生长。 这种蘑菇稀有度更低，但仍然有毒。杰克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好几种不同的蘑菇，几乎全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墙上到处生长的绿色苔藓上，再次使用了鉴定技能。 [绿苔藓（劣等）]——一种分布广泛的苔藓，生长在阳光稀少或无阳光但魔力饱和度适宜的地方。是制作药剂和毒药时常用的典型原料。 看来这苔藓是个“多面手”啊。接着，杰克注意到有一片苔藓颜色比其他的更深，于是也对它进行了鉴定。 [陈化绿苔藓（普通）]——一种分布广泛的苔藓，生长在阳光稀少或无阳光但魔力饱和度适宜的地方。是制作药剂和毒药时常用的典型原料。随着时间推移，这片苔藓已充分吸收了魔力。 是普通稀有度的苔藓。这是不是意味着植物的稀有度和生长时间有关呢？ 在洞穴里没再发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后，他走出洞穴来到了花园。在这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鉴定青草。他又一次注意到草地上有些颜色异样的斑块。 [常青草（劣等）]——一种在多元宇宙中随处可见的草本植物，只要所在之处有足够的自然亲和魔力就能生长。这种草虽然只有轻微的恢复功效，但与其他草药混合时，是一种很棒的催化剂。 [陈化常青草（普通）]——一种在多元宇宙中随处可见的草本植物，只要所在之处有足够的自然亲和魔力就能生长。 这种草虽然只有轻微的恢复功效，但与其他草药混合时，是一种很棒的催化剂。这片草已经生长了一段时间，吸收的魔力比大多数常青草都要多。 这和洞穴里苔藓的情况是一个道理。回想起系统提供的一些知识，他知道苔藓常用于调配毒药，而青草常用于制作药剂。 花园里还遍布着许多鲜花，数量最多的是四种薰衣草类的花：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在这些小花丛之间，还有一种彩虹色的，看起来极具奇幻色彩。 杰克又对所有这些植物进行了鉴定。 [蓝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魔力药剂的主要原料。 [红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生命药剂的主要原料。 [绿薰衣草（劣等）]——一种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体力药剂的主要原料。 [彩虹薰衣草（普通）]——一种相对大量生长的草本植物，几乎在任何有魔力的地方都能见到，通常周围会环绕着它的低级变种。魔力储存在茎秆上生长的小花里，茎干本身含有有用的汁液。是回春药剂的主要原料。 这些花直白地告诉他，它们是制作药剂的主要原料。而且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自己以后肯定要制作大量的药剂了。 花园里还有其他一些花，有些鉴定后什么信息都不显示，还有些只是劣等稀有度的。最后，他走到小池塘边，出人意料的是，他成功鉴定出了池塘里的水。 [净化水]——纯净的水，不含任何杂质。非常适合用于混合调配药剂和毒药。 这下，他具备了开始制作东西所需的一切材料了。至少他觉得是这样。要想知道到底行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试验一下。 在一个曾被崇拜可能早已死去的蛇的邪教遗留下来的古老神庙里，把一堆未知的物质混合在一起，能出什么岔子呢？ 杰克开始采摘植物，不过只摘那些劣等稀有度的，因为他觉得这些植物用来做实验应该是最容易的。 他打开背包，准备把一些薰衣草花放进去，这时看到了在这个副本的第一个挑战中收集到的十枚银蘑菇。 他得承认，自己都快把这些蘑菇忘了。没抱什么期望地，他决定鉴定其中一枚，结果却大吃了一惊。 [生命银菇（稀有）]——一种只生长在魔力密度极高地方的银蘑菇。这种蘑菇外壳坚硬，若将其破开，就能看到里面真正的蘑菇。这类蘑菇的汁液通常有剧毒，但这种蘑菇已经进化到能赋予生命了。食用后可增加1点生命值。 读完描述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相当于10点免费的生命值属性点啊，如果算上他血脉族长的头衔带来的10%加成，那就是11点了。 他刚要吃一枚，又停住了。这些蘑菇还是生的呀。万一每枚蘑菇能增加的生命值不止1点呢？ 而且他体内还有毒素，一个月后就会发作致命呢。他觉得这些蘑菇说不定就是用来解毒救命的，所以决定暂时先不动它们，而是继续去收集更多的原料。 他穿过洞穴离开花园，还采了一堆蘑菇，然后径直朝实验室走去。 他又把实验室查看了一遍，这次能够打开柜子，并且可以操作所有的设备了。柜子里装满了小玻璃瓶，桶里的水和小池塘里的净化水是一样的。 杰克原本打算马上就开始制作点什么，但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虽然获得了一些极其基础的知识，但那些知识根本不足以让他实际制作出什么东西来。实际上，他所掌握的那点零散知识只是让他明白自己懂得还太少。 每种植物都有正确的处理要求，每种药剂或毒药也都有各自的配方。这些信息都不是免费提供给他的，于是他来到了之前被屏障挡住的那个房间。 在他最初进入的那个图书馆\/办公室里，现在他可以触碰所有的书架了。哦，顺便说一下，他最初进来时的那扇门已经不见了，所以没办法再回到之前的挑战房间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离开。他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首先注意到的是这本书显然是用英语写的。 这挺让人惊讶的，毕竟他懂多种语言，而系统却选了英语。 “要是我想让它变成……哦，现在变了。”就在他眼前，整段文字一下子就换成了别的语言。他忍不住又试了一次，发现只要心念一动，文字就能来回切换语言。 杰克觉得这挺有意思的，玩得不亦乐乎，但可惜的是，他不能一直这么玩下去。 说到底，用什么语言写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轻松读懂每一个字。于是他开始认真阅读书中的内容。 第一本书似乎是某种历史书，详细记载了炼金术的历史。虽然很有趣，也很有启发性，但不是他要找的内容。 他很快就把这本书放下，开始从书架上自上而下查看一些其他书的封面。 很快，他就找到了第一本自己想要的书——一本详细介绍制作劣等稀有度生命药剂的书。 又找了一会儿，他最后在书桌上堆了六本书，包括《炼金术入门（第一卷）》《炼金术入门（第二卷）》以及《药剂导论：生命药剂》。 他还有同系列介绍魔力药剂和体力药剂的书，最后一本是《毒药：基础篇》。 那三本关于药剂的书篇幅都挺短的，里面有大量不同草药的图片和图表，其中大多数他都能认出来。 《炼金术入门》那两卷是大部头，也包含很多图表和分步操作指南，但大部分内容都是大篇幅的文字。 最全面的书是那本关于毒药的，他决定把这本书留到最后看。 看了一下计时器，获得专业技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没时间可浪费了，他开始阅读第一卷《炼金术入门》。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阅读速度特别快。他本来就是个阅读经验丰富的人，大学毕业，习惯了大量阅读。 但这次阅读的速度又完全是另一个级别了。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看完了前一百页。而且他还频繁地用桌上的笔和纸做书签、记笔记呢。 这一切让杰克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他唯一觉得缺的就是一杯热茶和一些好听的音乐了。 这本书的内容正如封面所说，是介绍炼金术的。里面有一小部分内容是关于转化物质和制作药丸的，甚至有些细节让杰克联想到了更现代的化学理论。 不过，主要内容还是详细介绍了用草药制作药剂的过程。 书中讲到了如何处理草药、处理草药时常用的工具、制作不同药剂适合用哪种水、如何妥善储存和准备草药等等。 关于调配毒药的知识就比较有限了，而且基本上只侧重于如何避免在制作过程中混入毒药。 又读了几个小时后，他想试一试了。他准备好了吗？可能还没有，但他觉得至少可以试试。 杰克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实验室走去。他把背包留在实验室了，觉得没理由随身带着它到处走。 他从阅读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点就是，随随便便采一堆草药然后一股脑儿全塞进背包里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至少他还没傻到把苔藓和菌类也一起塞进去。 经过一番整理，大部分草药还能用。杰克带了几本书和自己的笔记过来。事不宜迟，他开始一丝不苟地按照书上的指导制作药剂。 他把青草研磨成糊状，与水混合，然后将魔力注入一个带有魔法的小炉灶里，用来烧开净化水。这和大学时全是看书和计算不同，感觉更像是做化学实验，实践性更强。 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不是一个一个做的。至少低稀有度的药剂不是这样。通常都是一批一批制作的，制作出来的药剂效果好坏差别可能很大。 药剂的成分混合比例很容易过淡或过浓，从而产生不良效果，系统会将这样的成品认定为制作失败。 魔力在炼金术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用来混合药剂的容器需要注入魔力，魔力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药剂的。 研钵和杵也是如此，杵本身带有魔法，可以引导魔力通过。 所有用于制作的设备都带有实用的魔法效果。 几乎所有东西都有自我修复功能，杰克从自己的斗篷和护腕上已经发现，自我修复功能还附带自动清洁的作用。 他制作的第一批药剂是尝试制作魔力药剂，这是三种药剂里最简单的一种。最后做出来的是一种颜色不太蓝的混合物，气味很难闻。 幸运的是，实验室里有个带水龙头的水槽，一应俱全。可惜的是，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不算净化水，所以他还得从池塘里取水。 不同的书里包含了大量信息，最有意思的是关于属性的部分。这部分内容甚至有助于解释属性的作用，比杰克自己此前能推断出来的内容还要详细。 不过得提一下，这些信息很有限，就好像系统对某些内容进行了删减一样。 至于对炼金术有益的属性，书中提到智慧是最重要的。它能增加总魔力值，还能增强记住配方之类知识的能力。 毫无疑问，毒药和药剂的效果都能通过智慧属性提升，这一点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第二重要的是意志力，因为它能加快魔力恢复速度，这对杰克来说可是新知识。 意志力在进行炼金术操作时也有助于集中注意力，不过书中提到，无论属性多高，都弥补不了个人毅力的缺乏。 很明显，这本书原本应该有更多相关信息的，但有相当一部分内容被删掉了。 这固然是个谜团，但还有一个问题更让他恼火。 为什么他的专业技能会增加2点生命值和1点韧性呢？不过，当他快速浏览了一下毒药那本书里关于属性的小章节后，这个谜团很快就解开了。 与炼金术的几乎所有其他方面相比，调配毒药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单是毒药散发的烟雾就能毒死大多数人，而且每天接触毒药本身就伴随着诸多危险。 除此之外，那些热衷于调配毒药的人有时还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测试新调配出来的毒药，偶尔甚至有炼金术士会在自己体内培育毒素。 因此，书中说，在生命值和韧性不足够的情况下，不要轻易涉足毒药调配领域。 书中还提到，大多数炼金术专业技能都不会增加生命值或韧性，所以如果想把调配毒药作为专长的话，建议把自由属性点投入到这两项属性上。 不过杰克完全可以忽略这个建议，因为他这两项属性的点数挺多的了。 倒掉混合容器里的东西并清洗干净后，他又试着混合调配了另一批魔力药剂。他用了整株蓝薰衣草，把茎秆和花朵一起研磨，然后和常青草混合在一起。 又重复了一遍操作流程，结果还是失败了。注入魔力可不像往箭筒里引导魔力那么简单，而是得小心翼翼地操作。注入魔力这一步正是区分熟练炼金术士和新手的关键所在。 他得想办法控制注入其中的魔力，用自己的魔力引导整个制作过程。幸运的是，制作最基本的魔力药剂所需的魔力并不多，但这仍然是个挑战。 书上详细说明了该怎么做，但很多地方还是得靠摸索尝试。 又失败了四批之后，他的魔力还够用，但原料没了。又去花园跑了一趟后，他收集到了足够再制作一轮的原料。 他继续尝试，一批接一批地制作，同时把失败的原因和需要改进的地方都记了下来。慢慢地，他感觉有进步了。 他最后一次尝试做出来的东西很接近魔力药剂了，但还是差了一点。到这时，他已经连续制作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身心俱疲。 他的体力值还挺高的，但已经很难集中注意力了。 他走进有床的那个房间，快速查看了一下衣柜和梳妆台，发现里面都有衣服。衣服看起来挺朴素的，但能有换的衣服总归是好的。 他斗篷下面的旧衣服到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说实话，还有点味儿了。 不过说实话，杰克太累了，都没心思再多想这些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后，他感觉精神焕发，但一看计时器，又有点慌了。意识到自己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后，他松了一口气。 他的体力值恢复满了，魔力值恢复到了70%——足够再好好制作一轮炼金术产品了。 感觉神清气爽、思维敏捷后，他迅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来到了实验室。他快速浏览了一下自己的笔记，然后开始工作。 准备原料这一步他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往混合物里添加原料的时机把握得也还不错。 不，最后的难关还是魔力注入这一步。可以说，这一步占整个制作过程的90%。 制作魔力药剂时，在温度控制方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所以一旦把所有原料都放进混合物里，要把这些原料合成为真正的药剂时，就纯粹是魔力控制的问题了。 而现在，头脑清醒的杰克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敏锐。他知道该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了。 只需要付诸实践就行。在混合容器上那些复杂符文的辅助下，他小心地引导魔力缓缓注入混合物中。这很大程度上得凭感觉，而这次，杰克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 过了一会儿，他关掉炉火，一股清新的气味弥漫在实验室里，混合容器里呈现出一种漂亮的蓝色混合物。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随后出现的系统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他暗自笑了笑。 *你已成功制作出[魔力药剂（劣等）]——一种新的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第21章 进展 等级提升带来的暖流在体内流淌，那种舒适感一如既往。 看到专业技能经验值对他的种族等级提升也有帮助，他同样很高兴。 查看自己的属性时，他注意到现在有6个未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杰克仍然很不确定该如何分配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是否存在打造最优属性组合的方法呢？最终，他觉得现在不是试图钻系统空子的时候。 毕竟，他现在可是在生死边缘呢。 于是，他决定不再积攒这些属性点，而是按照所有书中所说的对炼金术最有益的属性——智慧，把这些点都加了进去。 在暖流再次涌过身体后，他打开状态菜单确认属性变化。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5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1级] 生命值（hp）：380\/380 魔力值（mp）：192\/240 体力值：235\/250 属性 力量：28 敏捷：31 耐力：25 生命值：38 韧性：16 智慧：24 智力：16 感知：44 意志力：25 自由属性点：0 除了智慧属性因等级提升和自由属性点分配而大幅增加外，其他属性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暗自点了点头，再次关上菜单，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混合容器。 看着那制作完成的一批魔力药剂，他心里很是满意。 他走到柜子前，拿出几个瓶子，开始把调配好的药剂装进瓶子里。瓶子的大小恰到好处，能让人充分发挥出每瓶药剂的功效。 杰克曾好奇过，如果在药剂的冷却时间内多喝一瓶会怎样。 他和同事们有过一些猜测，大多数人认为如果在一小时内喝超过两瓶，后果会很糟糕。 但现在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了。结果挺让人意外的。 如果在一小时内喝下两瓶药剂，第二瓶可能只会带来一些滑稽的后果，比如感觉没那么渴了，或者只是少了一瓶能喝的药剂而已。 不开玩笑了，其实就算连着喝好几天魔力药剂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它基本上就跟水差不多。 当然，这也引出了无数新问题，比如多余的能量都去哪儿了呢。 说实话，那些书里居然都懒得讨论这个问题，挺让人郁闷的。 它们基本就是说：“嗯，第二瓶没效果，因为就是这么设定的。” 也就是说，药剂生效的原理就是系统说了算。 他刚制作出来的这批药剂可以直接喝，但效果就跟单瓶药剂一样，所以差不多只能把它们装进瓶子里。 而且在装进瓶子或其他类似容器之前，它都不会被系统认定为一件实际的物品。 回到当下，杰克最后只装了三瓶药剂，按照书上的说法，这产量挺糟糕的。不过杰克倒不太在意，他为自己的成果感到骄傲呢。 对药剂使用鉴定技能后，得到的信息也印证了它们品质确实不怎么样。 [魔力药剂（劣等）]——饮用后可恢复87点魔力。 他记得卡罗琳跟他说过，刚进入新手教程时系统给他们的魔力药剂，能让她恢复至少130点魔力呢。 下次见到雅各布，可得谢谢他当初在战斗中表现得那么“菜”，才让自己有机会获得这么差的药剂啊。 杰克现在能看到具体的恢复数值，这也是个新情况。 他不确定这是因为鉴定技能等级提升了，还是新专业技能带来的加成，又或者是因为有了这个专业技能本身的缘故。 杰克微笑着把药剂放在实验室的另一张桌子上。 他打算稍后再喝，目前他的魔力还够用，暂时还用不到这些药剂。 证明了自己有能力制作出东西后，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就开始调配第二批药剂了。 然而，接下来连续两批都制作失败了，这让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没了。 不过，第三批魔力药剂制作成功时，他的心情又迅速好转了——又做出了三瓶药剂，属性和之前的完全一样。 看到自己的魔力值有点低了，他喝了一瓶自己制作的药剂，感觉魔力值又几乎回满了。 他打算每小时喝一瓶药剂（按照内置冷却时间来），以便能持续工作，唯一的限制就是他的精力了。 就这样继续调配药剂。一天过去了，喝了十几瓶魔力药剂后，他终于又开始感到疲惫了，最后两批药剂因为他无法集中精力而制作失败了。 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等级提升挺可观的，但毫无疑问，比起提升职业等级来说，速度要慢得多。 他在这个挑战上已经花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可专业技能才刚到4级。 和在外面的时候相比，他在更短时间内都已经达到9级了。 要是他效率更高些，早点单干的话，现在毫无疑问都已经十几级了。 他看了看副本挑战的窗口，留意了一下时间。 剩余时间：28天22小时53分11秒 他又走回床边，拿上那本关于生命药剂的书，打算快速读一读，然后再小睡一会儿。 他决定第二天试着制作生命药剂，一是因为制作魔力药剂获得的经验值开始变少了，二是他已经有足够的魔力药剂能让自己维持一段时间了。 根据《炼金术入门》那本书的说法，生命药剂是继魔力药剂之后第二容易制作的药剂类型。 制作过程很相似，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往混合物中注入魔力的方式和手法是最大的不同之处，而且比起制作魔力药剂来说要难得多。 制作魔力药剂挺自然顺畅的。不需要改变注入魔力的属性，只需对魔力进行净化然后注入就行。 而制作生命药剂时，得改变魔力的性质。说到底，药剂本质上还是一种接近魔力的浓缩能量，杰克对这其中的具体原理并不太了解，所以就全交给系统去处理了。 他也想尽快开始制作毒药，但感觉那会比制作这三种基本的资源恢复药剂更具挑战性。 书上的说法也印证了他的直觉。从他粗略读过的内容来看，调配毒药和制作药剂有很多相同的方法，所以之前制作药剂的经验也不算白费。 说到底，调配毒药主要也是要正确注入魔力并控制好制作过程。 读完那本关于生命药剂的书后，由于床边没有桌子，杰克就把书放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没几秒，他就睡着了。 他梦到了药剂和炼金术，真心期待着醒来后能继续制作。 *** 雅各布、卡罗琳、伯特伦、卡斯帕、艾哈迈德和西奥多正和理查德的一群手下一起再次外出狩猎。 同行的队伍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这次卡罗琳能加入他们了，因为理查德回营地休息了。 那天早些时候，理查德已经达到了12级，并且在10级时获得了一个新能力，能用盾牌猛击并发出一道冲击波，能把路径上的任何人都击倒。 有了这个能力以及提升后的各项属性，他已经猎杀了许多10级以上的野兽，他们甚至还迁移过一次营地，往森林更深处去寻找更强的敌人来猎杀。 他们原来那伙人中，只有卡罗琳达到了10级，她经常和理查德以及他所谓的“精英小队”一起行动。卡罗琳在10级时学会了远程治疗技能，这让大家都很高兴。 整个营地也扩大了不少。他们加入时，理查德的队伍不算他们的话有二十六个人。 嗯，准确说是二十个人，毕竟杰克干掉了六个嘛。他们加入后，人数增加到了二十九人，之后又招募了一些人，现在队伍已经有五十多人了。 当然，理查德依旧是负责人。 他们又招了一个治疗者，但那个人只有6级，而卡罗琳表现得很出色，所以理查德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小队里。 单是她的被动回血光环，一开始就足以让理查德把她留在身边了。 在战斗中，治疗者们往往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的治疗技能是需要接触才能生效的，但卡罗琳现在能远程治疗了，她的价值一下子就大幅提升了。 雅各布是这个小队伍的领队，他们这个队伍通常没有治疗者跟着。他现在8级，在他们小队里，除了卡罗琳，只有卡斯帕达到了9级。 丹尼斯和莉娜在另一个队伍里。雅各布知道这是因为理查德不想让他们这伙人聚在一起，哪怕算上被困在营地的乔安娜也是如此。 说到乔安娜，她带来了一个惊喜。 加入之后，她开始为大家修补斗篷和长袍，还为弓箭手们制作箭矢，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他们离开营地之前，乔安娜解锁了一个专业技能。 这是他们所知道的第一个有人获得专业技能的例子。 乔安娜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就对缝纫很感兴趣，这很可能就是她一开始能解锁这个专业技能的原因。 不过这也只是个推测。 据乔安娜说，她这个专业技能每升一级提供的属性点不多，每级只提供1点智慧、1点意志力、1点敏捷和1个自由属性点。 看到与投入的时间相比，属性提升这么少，理查德的兴趣明显减弱了。 直到乔安娜把这个专业技能提升到1级，而且她的职业等级也达到了3级，连她的种族等级也跟着提升了。 这一下子又重新激起了理查德的兴趣。 每提升一次种族等级，所有属性都会+1，还会额外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这使得种族等级变得比职业等级和专业技能等级都更有价值了。 在理查德体会到升级越来越难，而且10级似乎是难度跃升的一个阶段后，他的兴趣就变得更浓厚了。 组队狩猎会影响他获得经验值，但由于他的职业特性，在团队中他会更强大，所以他不得不组队行动。 在返回营地的路上，雅各布想着杰克在干什么呢。 杰克离开已经快两天了，他们既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他和理查德之间有个默契，就是绝口不提杰克，但雅各布还是很好奇。 他倒不是担心杰克的安危，更多的是好奇杰克现在已经达到什么等级了。 好吧，他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那家伙显然很能照顾自己。 至少他希望杰克能行，因为雅各布自己可是遇到过一些棘手的事。 在和一小群獾进行了最后一场战斗后（其中有一只獾超过了10级），他们终于回到了营地。 说起这些獾，它们等级达到两位数后，危险性可就大多了。不仅是因为体型变大了，还因为它们爪子现在会分泌毒液。 要是卡罗琳没在队伍里，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招惹那些獾。 另一个队伍就有两个人被其中一只獾干掉了，只是被爪子轻轻划了几下，就严重中毒了。 他们喝的药剂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只是延长了痛苦的时间，直到死去。治疗者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了。 回到营地后，雅各布径直走向理查德，汇报他们这次小规模狩猎的情况。 “雅各布，欢迎回来，”这个大块头说道，“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他的盾牌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那可不是新手重战士一开始配备的盾牌，而是一面大得多的塔盾。 他那天早些时候得到的，据卡罗琳说，这是一件稀有度为“普通”的物品。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情况。现在越来越难找到足够的野兽来狩猎了，而且找到的那些往往都比较弱。 我们要不要考虑往森林更深处走走？”雅各布在理查德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想要以一个不错的速度升级实在是太让人沮丧了。 每次队伍移动时，理查德都会让潜行能力强的轻战士和弓箭手去侦察周边区域，然后他会带着自己的小队独占那些强大的野兽。 “我觉得应该这么做，”理查德说，“等级达到两位数的野兽越来越少了。 你们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物品或者代币之类的东西？” 这是理查德的又一条规矩。所有物品都得上交给他，这样他就能把物品分配给能最大限度发挥其作用的人。 也就是说，每件物品都被理查德和他的亲信们垄断了。 理查德在他们加入那天就已经知道有物品这回事了，雅各布想到他们刚进入森林时可能错过了一些物品，心里就有点不痛快。 他不怀疑有很多人私藏了物品。 这么做是有风险的，雅各布可不想知道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还是会这么做。 不过他自己可没藏东西，他打的是长远的算盘。 “有，卡斯帕找到了一个普通稀有度的升级代币，”他说着，把代币递给了理查德，“我觉得这附近的宝箱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卡斯帕是那个弓箭手，对吧？”理查德问道，雅各布点了点头。 “他都快到10级了，对吧？告诉他继续加油，精英小队可能很快就会有个位置空出来了。我们很快也会有一些新成员加入，到时候可能需要他帮忙带领一下新队员。” “我一定转告他。”雅各布回答道，心里藏着对理查德的鄙夷。 这又是理查德的一个手段。 如果除他小队之外的其他队伍里有人表现突出，他就会设法把那个人分离出来。 他做得并不明显，而且经常用看似合理的逻辑来为自己的选择做支撑，但雅各布在管理岗位上待的时间够长了，一眼就能看穿这种恶劣的领导手段。 理查德在有意地限制团队凝聚力。 他允许大家彼此熟悉到能一起协作的程度，但除此之外，他不想让大家关系太紧密。 雅各布和他同事们的情况挺特殊的，因为他们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就彼此认识了。理查德和他那帮人是唯一跟他们类似的群体。 大多数进入新手教程的十人小组彼此都是陌生人。就是一群随机凑在一起的人。 由于系统在传送大家的时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会把地理位置相近的人传送到一起，所以这意味着很多人进入时身边至少会有一两个认识的人。 但理查德只要有机会就会拆散那些小团体。他有无数借口来解释为什么这么做是最好的，但大家大多只是出于害怕才听他的话。 这种害怕倒不一定是怕被攻击，更多的是怕被赶出营地。 虽然营地的管理方式远算不上理想，但这里可比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战斗，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很多加入营地的人就只是蜷缩在营地里。至少乔安娜现在开辟了一条让他们不用面对野兽也能提升自己的途径。 雅各布往同事们那边走去时，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那件长袍显然是用代币升级过的——他腰间的魔杖也是一件要么升级过要么是从别处缴获的物品。 这一下子就能看出他是个施法者。这个年轻人，其实都还算不上是成年人，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挂着一副傻乎乎的笑容。 雅各布记得他叫威廉，是在自己这伙人之后加入的。 理查德对这个年轻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显然挺有能力的，在加入他们之前就已经超过10级了。他加入的时候没跟任何队伍一起，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说法是，刚进入新手教程不久，就遭到了强大怪物的伏击，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才逃了出来。 哼，没人相信他这套说辞，但又没法证明他在说谎，所以就随他去了。大家普遍认为他是临阵脱逃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年轻人加入之后还是坚持独自狩猎。 理查德一开始想让他加入精英小队，但被拒绝了。理查德甚至考虑过直接把这个人“解决”掉，但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雅各布是通过卡罗琳得知这些情况的，一开始卡罗琳跟他分享了很多事，但最近她开始藏着掖着，情况变得糟糕多了。 不过雅各布明白理查德为什么没采取行动。 毕竟，理查德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做，那样会影响士气，而且理查德可能也怕再出现一个杰克那样的情况，杰克可是杀了他的得力助手和其他五个人啊。 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营地里，状态糟透了。所以，派一队人偷偷去对付这个施法者是有风险的，理查德似乎不愿意冒这个险。 相反，他似乎奉行的是把潜在敌人留在身边的原则。雅各布决定暂时不回去，而是待在附近，听听这个施法者和理查德会聊些什么。 “我听到你和那个人说话了，”威廉对理查德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往更深处走。这附近已经没什么能给经验值的东西了。”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都怕还没被那些肌肉发达的野兽干掉，我就先被无聊给憋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打算等最后一组人回来就转移营地，”理查德回答道，显然对这个年轻人对待整个新手教程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有点恼火。 “太好了！”这个施法者笑着回答道，“哦，对了，我还需要一些魔力药剂。你有吗？” “去问别人要吧，”理查德回答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恼怒，但没掩饰住。 雅各布听说威廉已经拿走了他们几乎所有备用的魔力药剂了，而理查德只留了一些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这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理查德大概是想留着给治疗者们以备不时之需吧。 “哦，好的，”威廉回答道，然后转身，乐呵呵地朝着营火走去，人们在那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有些人在缝纫，有些人试着用皮革做些东西，甚至还有个人正试着用篝火里的木炭画画——他们都在尝试解锁专业技能呢。 威廉从理查德身边走开时，心里想着这个地方可真棒。 他终于自由了，思想也不再受束缚。从旧世界里压抑他的一切中解脱出来，他又回归到了完美状态。 第22章 恶蝰的味觉 杰克全神贯注，感受着魔力在体内流动，然后注入到面前碗里那泛红的混合物中。 他觉得这次能成。经过了将近二十次的失败尝试，这次肯定行。 他已经花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尝试制作生命药剂了。 一开始他还挺乐观的，想着自己有制作魔力药剂的经验，做这个应该轻而易举。但哎呀，他可大错特错了。 比起第一次制作药剂时，现在制作流程的大部分环节已经变得简单多了。但魔力注入这一步还是把他难住了。 他得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注入魔力，才能激发出红薰衣草中天然的治愈属性，并成功地将其与常青草相结合。 这需要通过容器对魔力进行过滤，使其进入草药中，从而改变魔力的属性。 普通的魔力相对容易控制，但当杰克要对其进行转化时，就变得棘手多了。草药和苔藓充当着魔力的催化剂，使魔力与之相结合。 最终目的是要让这批混合物里的液体变得类似于那种被称作生命值，也就是生命能量的能量形式。 草药本身就已经蕴含了大量这种能量，但他得把这些能量提取出来，制成真正的药剂。 说实话，杰克到现在都还不完全清楚这整个过程的原理，他只是照着书上说的做，凭当下的感觉行事。 他早就明白，很多制作过程更多的是靠“感觉”去知道该怎么做，而不只是遵循什么分步指南。 只要基本方法可行，大概率就不会出大错，至少对于劣等稀有度的药剂来说是这样。 幸运的是，这次他没失败。随着最后一股魔力注入，液体散发出一股提神醒脑的气味，系统消息出现时，他激动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你已成功制作出[生命药剂（劣等）]——一种新的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他小声欢呼了一下，然后把生命药剂装进瓶子里。 这一整批原料最后只做出了三瓶药剂，但成功就是成功嘛。 药剂数量有差异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在熬制过程中净化水会蒸发掉一部分。 据书上所说，在理想情况下，几乎不会有水流失。 这样一来，草药中所含的能量就能更多地被利用起来，而不会被浪费。 杰克现在浪费了很多宝贵的能量，主要是因为说实话，他现在的水平确实还不咋地。 不过话说回来，他成为炼金术师还不到两天呢。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成为药剂大师呀。 顺便提一下，他又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智慧属性上了。 说到成为炼金术大师，在他的专业技能达到5级时，伴随着等级提升，又出现了一条他一直期待的消息。 *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可供选择* 杰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菜单。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和他的弓箭手职业相比，可供选择的技能少多了。 但这其实也不算坏事。 可以说，弓箭手职业那些技能大多是“凑数”的，主要都是些没用的被动武器技能，他对那些技能完全不感兴趣，而且全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炼金术专业技能里可一个那样的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只给他提供了六个选项。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技能。 [药丸凝合（劣等）]——炼金术的道路多种多样，方法众多，药剂炼制只是其中一条主要路径。 另一条则是药丸凝合。药丸有多种形式，但大多数的作用都是增强服用者的能力，这种增强既可以是暂时性的，也可以是永久性的。 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和设备才能制作药丸。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所制药丸的效果。 看完整个技能描述，杰克不禁挠了挠下巴。 药丸凝合看起来确实挺有用的，然而，杰克现在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光是制作药剂就已经够费劲的了，而且按照计划，他还得调配毒药呢。 除此之外，他对药丸和药剂之间的区别还不是很清楚。技能描述倒是给了一点提示，提到了永久性增益效果。但也把这两条“路径”描述得挺相似的。 虽说永久性增益效果挺诱人的，但除非这些永久性好处里包括能让他在一个月内不会死掉，否则他可没多大兴趣。 所以，了解炼金术药丸的奇妙之处这件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现在，他接着查看下一个技能。 [地质学（劣等）]——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矿物及其他类似天材地宝的知识。 这些天材地宝可以与其他材料相结合，增强或产生强大的魔法效果。毕竟，炼金术师必须得能区分出有魔法的石头和普通的砾石才行。 [冶金学（劣等）]——赋予对多元宇宙中各类金属材料及物质的知识。 在多元宇宙中存在着许多稀有且强大的金属，它们可以与其他材料相结合，增强或产生强大的魔法效果，而且这种效果不限于炼金术产品。 杰克决定把这两个技能放在一起看，因为它们挺相似的。 它们就跟他的草药学和毒理学技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针对石头，一个是针对金属的。 嗯，地质学涵盖的东西严格来说并不都能定义为石头，但说实话，他其实不太在意。 他一直觉得地质学家是一群挺奇怪的人，他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寻找或者研究石头上。 于是，他很快就接着往下看了。 [感知草药（普通）]——赋予被动探测草药以及大致感知其属性的能力。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根据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感知草药技能的效果。 [感知毒药（稀有）]——赋予被动探测有毒物质及其毒性等级的能力。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根据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感知毒药技能的效果。 在他看来，这两个技能是相当有必要的。 不论是在森林里还是其他任何地方，它们都会很有用，因为要找到可以用来制作物品的草药和有毒材料，可不会是随便在哪里都能碰到现成的。 又或者其实是有的，只是没有技能帮忙的话，他根本就发现不了，那就只能不停地在灌木丛里翻找了。 不过，虽然他觉得这两个技能很重要，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寻找材料对他来说倒算不上什么挑战。 他肯定是需要这两个技能的，但最后一个技能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选它们了。 [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通过吞噬多元宇宙中无数的毒素来磨炼它的毒液。 同样地，恶蝰炼金术师能够通过吞食毒素来了解其效果和属性。赋予炼金术师对大多数低级毒药的免疫力或抵抗力。 通过吞食，让你的力量增长；通过贪食，让你的见闻扩充。 “好吧……”这是他读完这个技能描述后的第一反应。大部分技能描述都挺直白的，但这个就比较有韵味了，尤其是最后那部分。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个技能显然和他这个炼金术师的分支类型有关。想到这个技能的效果，吃蓝蘑菇这个念头既让他觉得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他确实挺讨厌那些该死的蘑菇的，所以想着能把它们吃掉感觉还挺不错的，但另一方面……它们可是蓝色的魔法蘑菇啊。 他摇了摇头，选择了这个技能。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又获得了一个稀有等级的技能，他却没什么感觉。 他还得打开状态界面查看一下，确认自己确实已经学会这个技能了。 确认自己学会了之后，他走到洞穴里，看着那些蘑菇。他决定先拿捕蝇蘑菇试试。 之所以选它，是因为它是劣等稀有度的。他觉得就算这个技能不像他想的那样管用，吃这个蘑菇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捕蝇蘑菇（劣等）]——一种食肉且有毒的蘑菇，通过捕食昆虫来加速自身生长。 他把蘑菇摘下来，仔细端详着。要说这玩意儿看着有食欲，那可绝对是假话。 不过杰克也算不上什么好的评判者，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就讨厌蘑菇了。在他看来，人们居然愿意把蘑菇加到沙拉里，这简直是人生最大的谜团之一。 他以前也从来没把蘑菇用于……“娱乐”目的，尽管在大学期间他知道有些人会这么做。 而且确实，尽管他很少参加社交聚会，但也有不少人给他递过蘑菇。 有个家伙甚至凌晨4点来敲他的门，莫名其妙地要给他一袋蘑菇，不过他很确定那家伙当时是来找他当时的室友安德鲁的。 唉，没比现在更适合吃蘑菇的时候了，被困在副本里，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活头了，杰克一边想着，一边把第一颗捕蝇蘑菇扔进了嘴里。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味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什么味道。有点嚼劲，但说实话，基本没什么味儿。 他原本还以为会有鸡肉味呢。蘑菇渗出的汁液一碰到他的唾液，就发出嘶嘶的响声。这既不疼，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更像是在喝碳酸饮料的感觉。 然而，杰克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种奇妙的领悟感就袭上心头，就好像是绞尽脑汁做了几个小时的数学题，然后突然灵光一闪，找到解题思路了一样。 他现在知道了很多东西，不是关于蘑菇本身，而是关于它所含的毒素。现在他感觉对这种毒素熟悉了起来。但他也知道，这点知识还不全面。 单靠一颗蘑菇远远不足以让他真正熟悉其属性，差得远呢。于是，他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洞穴很大，非常大。花园也是。杰克知道，就算他制作炼金术产品的速度比现在快好几倍，在三十天内也不可能用完这里所有的原料。 但现在，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捕蝇蘑菇，开始有点担心了。他得对自己说实话，他居然开始有点习惯这个味道了。又或者只是那种通过实实在在地吃东西来获取知识和理解的感觉让他如此着迷。 吃了太多蘑菇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首先是因为他的胃开始因为吃得太撑而疼了，其次是因为收益递减效应已经很明显了。 最开始吃的那几颗蘑菇让他收获最多，后面吃的那些基本就没什么帮助了。 到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对这些小蘑菇已经熟悉得惊人了。虽然他目前没打算去验证，但他觉得这种熟悉程度在之后调配毒药的时候会非常有帮助。 感觉肚子撑得难受，他决定回实验室去。之前试着制作生命药剂的时候，他还有点累，但现在却莫名地精神振奋。 他看了看自己的体力值，发现居然还增加了，在他这一顿狂吃之后，体力值增加了2点。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魔力值，已经回满了，恢复了超过100点呢。 恶蝰的味觉这个技能可没说吃蘑菇能恢复资源啊。 而且凭借他对这些蘑菇新获得的深入了解，他知道蘑菇本身并没有恢复任何东西的效果。 但再仔细想想，这似乎也说得通。虽然蘑菇里含有的魔力不算多，但肯定是有的。 而他凭借这个技能吃下蘑菇，就意味着他直接吸收了蘑菇里的魔力。 感觉精神焕发后，他开始尝试制作第二瓶成功的生命药剂。考虑到毒药调配才是他这个专业技能的重点所在，他本来想尽快开始制作毒药的。 但他决定在有机会吃点苔藓之前，先不做毒药……而吃苔藓这件事，他可一点都不期待。 他也试着吃了点薰衣草，那味道糟透了，而且没让他获得任何知识。所以这个技能确实只对毒素起作用。 清洗完混合容器后，他往里面倒了些水，然后加入了一些常青草。等青草充分吸收魔力后，再放入花朵。 这一步进行得相对轻松，比之前容易多了，很快他就到了加入红薰衣草的步骤。 这一步经常难住他。得迅速往草药里注入魔力，不然就会毁了这批混合物。但注入太快或者方法不对的话，这批药剂也会报废。 不过，这次制作过程的轻松程度又让他吃了一惊。 几分钟后，他又成功制作出了一批，这次还装了四瓶。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制作下一批，结果又成功了，只是这次只做出了三瓶药剂。但这也证明了之前的成功不是偶然。 大约两个小时后，制作出了不少药剂后，他又迎来了一次等级提升。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和往常一样，他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智慧属性上。到这会儿，他的智慧属性已经成了他的第二高属性，仅次于生命值属性了。 他调出自己的属性页面，心里挺满意的。他想着要是能在菜单上看到自己的技能就好了，没想到居然真的看到了，这还挺让人惊喜的。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g）–7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6级] 生命值（hp）：510\/510 魔力值（mp）：324\/480 体力值：247\/270 属性 力量：30 敏捷：33 耐力：27 生命值：51 韧性：23 智慧：48 智力：18 感知：46 意志力：32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毒理学（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进入新手教程以来，他已经获得了很多技能，看到自己这样一步步成长，那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挺满足的。 他还是有点怀疑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智慧属性上这个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也许在这个副本里是对的，但假设他能通过这个挑战活下来，那他在力量、敏捷和感知这些属性上可就没怎么成长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还只是初期嘛。毒药肯定会极大地增强杰克的进攻能力的。 就在他思考未来的时候，他感觉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响，而且很快就变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杰克明白了这个副本里为什么会有厕所了。 结果表明，吃了一百多颗蘑菇，而且连着两天只吃这个，可不是什么健康的饮食方式。 接下来，杰克在厕所里待了大半个小时，一边待着一边反思自己之前吃蘑菇的疯狂行为。他希望苔藓吃下去对肠胃能友好一点。 经历了这不太愉快的一遭后，他也明白了浴室里为什么要装淋浴喷头了。因为他现在可太需要冲个澡了。 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可是那种几乎每天都要洗澡的人。 如果去了健身房或者练了很多次射箭，那天通常就会洗两次澡。放假的时候，他可能会懒一点，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像过去这几天这么脏过。 不过这次上厕所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的肚子感觉没那么胀了。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去吃苔藓，但也快了。 精神上的疲惫也开始影响他了。他对睡眠的需求虽然已经大幅减少了，但偶尔还是得休息一下。 想到这儿，他拿起《毒药：基础篇》这本书，上床睡觉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要再制作一些药剂，吃点苔藓，然后终于可以开始调配毒药了。 第23章 享受生活 杰克向来就不怎么喜欢沙拉。 他偶尔能接受汉堡里加点黄瓜、西红柿和一点生菜，但光想想靠吃沙拉过活，他就觉得可怕。 考虑到这一点，大家应该就能理解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吃的这顿饭不怎么让人愉快了。 此刻，他正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放着一个碗，碗里装着水和苔藓。 他试着吃了苔藓，说实话，那味道真的很恶心。倒不是说味道本身有多糟糕——其实还行——而是那口感以及吃完后嘴里残留的泥土味让人受不了。 于是，他把苔藓摘下来，用水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洗干净的混合容器盛着吃。 那看起来就像一碗挺恶心的汤。他连个勺子都没有，所以只能用手从里面抓着吃。 不过，吃苔藓时那种获取知识以及自身有所提升的感觉，让这顿折磨人的饭变得可以接受了。 这和吃捕蝇蘑菇时的情况一样，不过他这次很注意控制自己，没吃太多。 吃完这“美妙”的一餐，他又回去制作药剂了。为了打破单调，他开始轮流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 不过其实也没太大差别。他也在考虑要不要试着制作体力药剂，但据书上所说，制作体力药剂可比制作生命药剂和魔力药剂难得多了，而且不是难一点半点。 从制作方法的角度来看，体力药剂本质上是生命能量和魔力的混合体。说实话，书上的解释挺糟糕的，所以杰克目前还不想尝试去制作。 智慧属性提升带来的一个好处是，他不再需要做笔记了。到现在，他能轻松记住所有内容。 仔细想想的话，这感觉有点奇怪，甚至还有点吓人。哪怕一次性获得大量智慧属性时，他也没立刻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但这属性无疑已经改变了他。 他早就知道系统能直接植入知识，而且显然还能提升记忆力。 杰克的记忆力向来还算不错，但现在他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炼金术书籍里每样内容所在的页码。 如果系统既能植入知识，又能让他的记忆力变得这么好，那谁能说它不能改变一些更根本的东西呢？ 他的智力属性也提升了不少，但他并没有直接感受到这方面带来的变化。 对于这点，他还不确定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心。 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血脉没那么可怕了，尽管很明显，系统赋予的血脉对他的影响是最大的。 但他清楚血脉带来的影响。他允许血脉影响自己，在危险时刻，他也任由提升后的本能掌控身体。 从本质上讲，他觉得血脉不是在改变他，而只是以一种更原始、更本能的形式展现出真实的他。 但说到底，在宏大的计划中，这种关乎存在本质的担忧真的重要吗？如果他已经被改变了，他也没办法知道。 他记得笛卡尔说过“我思故我在”——他现在无疑是想得太多了，所以在自己的意识里，他肯定是存在的。 而且，好家伙，这额外的智慧属性让他能记起各种随机的名言警句了。 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回到药剂制作上来。杰克已经好几次给净化水桶重新装满水了，吃完那顿饭后，他又得去装水了。 他居然能搬动一整桶装满水的水桶，这挺不可思议的。 虽然有点吃力，但这显然表明他的力量已经达到超人的水平了，尤其是考虑到吃力主要是因为水桶太不好拿了。 给桶装满水，又把吃完苔藓那顿饭用的碗洗干净后，他马上又投入到制作中了——接下来一整天他都要忙着混合调配呢。 *** 威廉独自穿行在森林中，一如既往。理查德这几天变得有点烦人了，但还没到时候呢。 那家伙还有成长的空间。威廉目前还需要他，或者更准确地说，需要他的营地能提供的东西。 看到一群大鼹鼠，这个少年笑了。他知道这些家伙有那种烦人的音波攻击，攻击起来疼得要命，但它们的防御力挺弱的。 他拿出魔杖，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的头几个小时内找到的物品。他当时和另外九个人一组，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分组的。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谁。不过话说回来，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他认识的人也不多。 主要就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心理医生。哦，还有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但那些人全是混蛋。 说句公道话，其实几乎所有人都挺没用的。每个人不是惹人讨厌，就是自命不凡，或者就是纯粹让人厌烦。 所以，威廉向来更喜欢那种没人打扰他的活动。 看着那些鼹鼠，他知道得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而且一旦出手，就要狠狠打击它们。 他又欣赏了一下那根让这一切成为可能的魔杖，心里越发高兴了。 [卓越的费罗拉斯魔杖（稀有）]——由铁之神费罗拉斯的信徒打造的魔杖。魔杖由一种特殊的铁制成，这种铁只在魔力充沛的地区才有。赋予技能：[金属操控（稀有）]。 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达到5级以上。具备金属亲和力。 自从能够使用这根魔杖后，因为附带的这个技能，它就成了他的得力工具。 有一次他在湖边洗澡，看到湖底有东西闪闪发光，就潜下去查看，结果发现了这根魔杖。 不过当时他还挺难过的，因为他没法马上使用它。他得先升几级，最开始只能用那些效果很差的魔力飞弹。 等终于达到5级时，他就能使用这根魔杖并看到附带的技能了。 [金属操控（稀有）]——通过消耗魔力来操控金属物体。此技能属于元素操控的范畴，是多元宇宙中一种常见的魔法类型。 根据智力属性，略微提升金属操控技能的效果。 配合他长袍里携带的许多匕首，这个技能让他在面对几乎所有遇到的东西时都能占据上风。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除了生命药剂外，没有其他治疗手段，这就是他为什么还愿意和理查德及其队伍打交道的原因。 哦，还有就是战斗时魔力消耗太高，不过他确信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情况会有所改善。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出手的机会来了，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那些鼹鼠去攻击一群獾了，这让威廉也能趁机行动了。 他集中精神，举起魔杖，七把匕首从他的长袍里飞射而出，朝离他最近的那只鼹鼠飞去。它们的速度和威力可比他单纯扔出去要强多了。 匕首刺中鼹鼠的头部，将其切成了碎片。 其他鼹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些匕首就分散开，在另外三只鼹鼠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前，刺中了它们的喉咙。 鼹鼠们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朝他冲了过来。 他举起魔杖，朝地面施了个法术，一块金属板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鼹鼠的冲锋，还挡住了它们的视线。 与此同时，他让自己升离地面，向后飞退。 在杀死一名中型战士后，他就开始穿着从那人身上缴获的胸甲了。胸甲藏在他的长袍下面。 虽然让自己整个身体升离地面消耗的魔力非常大，但这让他的机动性变得极佳。 他一边灵活地躲避着，用金属屏障挡住鼹鼠，让匕首一遍又一遍地刺向鼹鼠，一边感觉棒极了。 就在他的魔力开始变得低得危险的时候，最后一只鼹鼠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他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很高兴看到自己又升了一级。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4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5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6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0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6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2000点天赋点数* *你已击杀[尖叫鼹鼠–15级]——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750点天赋点数* *“叮！”职业：[施法者]已达到1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在他看来，找到高等级的野兽还是有点棘手的。 为了从16级升到17级，他已经杀了足足二十多只14级以上的野兽了。 理查德一直不肯往森林更深处走，这让威廉真心希望自己到20级的时候能学会某种治疗技能。 在5级时，他获得了[基础潜行（劣等）]技能，10级时获得了[召唤铁壁（普通）]技能，15级时获得了[金属视觉（稀有）]技能。 之前战斗中他使用的就是召唤铁壁这个技能，而金属视觉这个被动技能让他现在的战斗风格成为可能。 这个技能能让威廉“看穿”他正在操控的金属，使得他那些飞射出去的匕首虽然不太靠谱，但好歹还能当个眼睛用。 唯一麻烦的是，他得和他操控的金属进行“调谐”。 换句话说，他得往他想控制的任何金属里注入魔力，将其与自己建立联系。 对于那些没有等级的普通金属来说，这很容易做到，但对于有魔法的物品来说，基本就不可能了。 嗯，也不是完全不行，但魔力消耗大得离谱，根本不值得这么做。 这倒不是说这个技能有多糟糕，只是挺可惜的，他没办法让一个战士用自己的剑砍掉自己的脑袋。 哦，或者让射出去的箭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射中射箭的人。 不过，最遗憾的是，他没办法把一个中型或重型战士举起来再砸下去，或者把他们当成活的攻城锤来用。 这个技能对精神的消耗也挺大的。刚在5级获得这个技能的时候，他一次只能控制两把匕首，而且就算抬起一副盔甲都挺费劲的。 到现在，他能轻松控制七把匕首了，紧急情况下还能控制八把，不过这样会影响他使用铁壁技能以及自身的行动灵活性。 这个技能在开阔地带的战斗中效果惊人，但他觉得在潜行暗杀时效果更好。能学到基础潜行技能还挺幸运的巧合呢。 他一开始所在的十人小组里全是些常见的讨厌鬼——一帮自命不凡、净说废话的蠢货。他们谁都不明白情况已经变了。 不，他们不过是些背景角色——在这个新世界里，是给真正的玩家当炮灰的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新的现实显然是把游戏变成了现实。威廉这辈子一直都很喜欢游戏和书籍。 他了解这种类型的设定。人们得接受这个系统，在可能的情况下利用它，但除此之外，要遵守规则，并最大限度地利用规则。 一切都是为了极限加点、优化属性。 然而那些该死的蠢货却一直念叨着要合作、要保证安全、要寻找其他人类，还说要在整个新手教程期间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难道不明白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吗？这个新手教程就是个简单的起始区域，能让人在进入真正的游戏前先获得一个良好的开端。 威廉可不是那种妄想这个世界是假的蠢货。它显然是真实的。真实，但仍然是个游戏。 所以他决定把它当成一个超逼真的虚拟现实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只不过这个游戏里死亡是永久性的。 到目前为止，这个设想还没被证明是错的。 他最初所在的十人小组很快就没什么用了，因为唯一有用的人，那个治疗者，最后因为他们的愚蠢而死掉了。 还有一个轻战士也死了，所以威廉很“好心”地提议，如果之后有人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带着那轻战士的匕首。 在他达到5级后的第一场战斗中，另一个施法者可疑地死掉了，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后脖颈。 但亲爱的威廉当时就站在带队的弓箭手旁边呢，所以不可能是他干的呀。埋下不和的种子后，他很轻易地就把小组拆散了。 他时不时地说几句，比如第三个施法者之前想要他带着的其中一把匕首，后来又在那个施法者的背包里发现了那把匕首，这么一来，小组就彻底散伙了。 这就跟在一个制作精良的游戏里戏耍那些愚蠢的非玩家角色一样。他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他们全干掉了，没人怀疑这个又小又害怕的少年。 嗯，除了最后那个弓箭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那家伙似乎终于看穿了他。这也不奇怪，毕竟当时就他们俩还活着了。 那个白痴在临死前骂了几句脏话。 回想起来，那第一天无疑是威廉十九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这辈子所有人都对他很恶劣，从来都没人理解他。最糟糕的是，有些人甚至觉得他有毛病。 噢，他以前多希望能摆脱学校里那个一直缠着他的讨厌老师啊。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至少不被发现是做不到的。社会的规则束缚了他太久，在很多方面限制了他。 但在这里呢？没有警察，没有执法人员，没有心理医生或治疗师，也没有日复一日往你身体里注射药物试图让你“变正常”的情况。 系统修复了药物造成的所有伤害，恢复了他的身心，让他重获自由。 进入新手教程的感觉就像是从一场漫长而朦胧的梦里醒来了。而现在威廉清醒了，也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他对新的现实的理解比对旧世界的理解深刻多了。 此刻，他离理查德的营地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他目前还需要他们，毕竟他们有个治疗者，而且人们开始获得的一些专业技能也挺有用的，能让他把衣服修补好、清洗干净。 走了一会儿后，魔力恢复了不少，他眼角余光瞥见有动静。他蹲下来，悄悄靠近，用金属操控技能举起一把匕首，通过匕首查看那边的情况。 只见小池塘边有三个身影——两个人在水里，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站岗。 金属视觉技能还不足以看清细节。但看起来没人朝他这边看。 他从一棵树后望去，看到水里有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还有一个女人站在水外，穿着全套的重型战士装备。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水边叠放着一件长袍和一件斗篷——一件施法者长袍和一件弓箭手斗篷。 没有治疗者啊，他失望地想。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用金属视觉技能透过匕首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了。 唉，没理由留着她们，他想。系统确实说过，新手教程的最终奖励是根据幸存者数量来定的。 他把这理解成幸存者越少越好。而且说实话，杀人类可比杀野兽容易多了。因为人类有一个致命弱点……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那个重型战士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他。 “你是谁！？”那女人大声喊道，声音大得让人厌烦。 威廉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也不打算藏起来了。不，他能做得比藏起来更好。 “非常抱歉，女士！我的队伍遭到攻击后，我就迷路了，我还以为听到有人的声音了呢。” 他故意用一种羞涩的语气说道。这种“害羞、脆弱的孩子”的把戏对年长些的女性很管用。而且确实起作用了。 看到他表现得极度害怕，那战士的目光明显柔和了下来。 “哦，我明白了，”她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这时威廉看到水里那两个裸着的女人正在穿衣服，两人看起来都很慌乱。 他估计她们和自己年龄相仿，而且从长相上看，可能和那个战士有亲属关系。是她们的母亲？阿姨？ 无所谓了。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她们走去，这时那女人又开口了。他每走一步都故意微微颤抖一下。这个小细节可是花了他好长时间才练会的。 “你知道你的队伍去哪儿了吗？是什么袭击了你们？”那战士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威廉装作被她靠近的举动吓到了，大步往后退，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没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她说着，停了下来。 “好……好的，”威廉结结巴巴地说着，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那女人继续朝他走来，一直走到他刚才后退的那个位置。 就在这时，四把匕首从树叶底下飞了出来，吓了那女人一跳。 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所有匕首都刺进了她铠甲的缝隙里。 与此同时，第五把匕首从威廉的长袍里飞射而出，直接刺中那女人的脸，瞬间就把她杀死了。 另外两个女人衣服还只穿了一半，更多的匕首朝她们飞了过去，她们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尖叫，匕首就刺中了她们。 她们试图反抗，但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没过多久，两人就倒在了地上，半裸的身体上满是伤口。 确认她们都死了之后，威廉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有点失望。那个战士只有10级，另外两个年轻点的是9级。 “真是浪费时间，”他小声嘟囔着，一边从她们身上搜刮剩下的药剂和那个弓箭手的匕首。 “唉，下次好运吧，”他说着，对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理查德的营地走去。 他的魔力开始有点不够用了，所以得休息一下。可惜那个施法者身上已经没有魔力药剂了。 他边走边不由自主地吹起了欢快的小曲。 确实，杀了这三个人没得到多少奖励，但还挺有意思的。哦，他太喜欢这个全新而美妙的世界了。 第24章 更多技能 杰克躺在床上，为自己这一天取得的进展感到自豪。 他调配了太多药剂，到最后不得不把那些混合液都倒进了水槽里。这实在是太浪费了，但他实在没别的地方可放了。 虽说瓶子肯定有不少，但也绝非无穷无尽。 他喝完魔力药剂后会重复利用那些瓶子，不过在他获得“恶蝰的味觉”技能后，魔力药剂的消耗量几乎降到了零。 倒不是说他完全没瓶子了，实际上还剩很多呢。 他只是知道自己目前制作的这些药剂没什么保存的必要，而且也不知道该把它们存放在哪儿。 实验室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摆满了药剂。 这天，他还吃了两种新的蘑菇，一种叫[红点蕈]，是一种白色的小蘑菇，上面有红色斑点； 另一种被鉴定为[布鲁尼厄斯水蘑菇]，是一种棕色的蘑菇，生长在潮湿洞穴里的小水洼中。 这两种蘑菇自然都是劣等稀有度的。 总体来说，这一天他收获颇丰。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g）]已达到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唯一的重大不同之处在于，他决定先把自由属性点存起来。 到了这个阶段，智慧属性似乎对他的心智能力没什么提升了，而且他也不确定目前其他属性能不能在某方面对他有所帮助。 他考虑过意志力和耐力属性，希望它们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更久，减轻精神上的疲惫。 但就目前而言，他打算先把属性点留着。 他的炼金术专业技能马上就要到10级了，到那时很可能会解锁另一个技能或者其他什么好处。所以他决定等升到最后这一级再说。 他已经读完了那本关于基础毒药的书以及两本基础炼金术书籍，并且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第二天试着调配毒药了。 他已经吃过了所需的蘑菇和苔藓这些配料，甚至还找到了一本描述配方的书。 那些配方里提到了红点蕈和布鲁尼厄斯水蘑菇，这就是他决定吃这两种蘑菇的原因。 从床上起来后，他径直前往洞穴，采集了一大批蘑菇和苔藓。然后，他就开始工作了。 现在回想起来，考虑到过程如此顺利，杰克都不确定这能不能算得上是工作了。 调配毒药和炼制药剂有很多相似之处。魔力注入和混合这两个环节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各处存在一些细微差别。 最主要的区别在于，调配毒药时需要消除配料中所有的生命活力元素，同时增强其伤害属性。 制作与毒药截然相反的生命药剂时，只需激发出草药中原本就存在的生命能量就行。 其实在有毒植物中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这种生命能量，毕竟它们也是活的生物呀。 这种生命能量会降低毒药的效果，有时候甚至会彻底毁掉调配出来的毒药。这让杰克想到了他有的那种食用后能增加生命值的银色蘑菇。 有一本书里描述过类似情况，毒药和生命值相互作用，彼此增强，而结果可能往两个方向发展，要么毒性变得极强，要么生命能量满溢。 由于这类配料的影响过于强大，一般都会建议新手炼金术师千万别尝试使用它们，不要浪费这些珍贵的天材地宝。 读到这些内容倒是让他有了个日后可以尝试的想法，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当时，杰克混合的并不是难以使用的配料，他把红点蕈、布鲁尼厄斯水蘑菇以及绿色苔藓放在混合容器里混合。所有配料都漂浮在净化水中。 净化水几乎用于所有液态毒药的制作。它完全没有杂质，只是起到填充作用，也就是稍微稀释一下混合物，仅此而已。 混合过程很顺利，因为他已经记住了书中描述的方法，到了魔力注入这个更具挑战性的环节时，他都惊呆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到这会儿，制作魔力药剂对他来说已经易如反掌了，炼制时他几乎都不用怎么集中精力。 但他此刻感受到的这种轻松和熟悉程度是无与伦比的。 感觉就好像他之前已经用这些配料操作过成千上万次了似的，苔藓和蘑菇仿佛成了他身体的延伸，能迅速吸收他的魔力，并按照他的意愿、在他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 整个过程只花了几分钟，随后就出现了几条让他非常欣喜的系统消息。 *你已成功制作出[弱血毒（劣等）]——一种新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升级了，不过他可不会抱怨这事。查看自己的新作品时，他对成果很是兴奋。 [弱血毒（劣等）]——会使受影响的目标出血加剧，且使其身上的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进入血液才能生效。 据书中所述，这种毒药属于比较弱的类型，它会扰乱受影响者正常的身体平衡，使血液变稀，增加失血量。 而且和他之前有的那把匕首一样，会让目标更难被治愈。总的来说，这不是一种威力很强的毒药。 不过，考虑到他目前在战斗中的策略——很多时候都是放风筝战术，慢慢让对手失血致死——他毫不怀疑这种毒药的有效性。 他把毒药存放在一个瓶颈较大的长方形瓶子里。虽说这种瓶子比普通的药剂瓶少多了，但还是有个柜子里存放着几百个这样的瓶子。这 种瓶子是专门用来蘸箭头、针以及匕首的，能让武器沾上毒药。他觉得等自己从这个挑战副本出去后，这会变得非常有用。 这次升级也带来了预期中的新技能提示。 *恶蝰炼金术师专业技能可供选择* 有五个技能可供他选择。看着这五个技能，他采取了和上次面对技能选择时一样的做法，开始逐个查看。 [转化（劣等）]——转化是自炼金术诞生之初起，炼金术师们就一直在使用的一门古老技艺。 它能让炼金术师尝试将一种金属转化为更有价值的另一种金属。必须有合适的材料。 转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转化技能的效果。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挺不错的，但目前完全不适合杰克。他现在一心扑在药剂和毒药制作上。 这个技能以后可能会有用，但现在对他来说不合适。在现实世界里，用铁变金子看起来确实很棒，但他怀疑这个技能对清除他体内的毒药会不会有什么用。 而且，如果人们都能随便造金子了，那谁还会在乎金子啊？这可是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呀。 于是，他很快接着往下看了。 [嫁接植物（普通）]——有时候，两种植物结合起来会产生比它们各自单独存在时更大的价值，完美的植物可能是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原本就有的。 赋予嫁接植物的能力。但植物必须是相互适配的。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和设备来辅助植物嫁接。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嫁接植物技能的效果。 这个技能看起来也很酷，他在好几本炼金术书籍里都读到过关于植物嫁接的内容。 世界上大多数植物都是自然生长的，然而让杰克感到惊讶的是，系统并没有创造出其中的大部分植物。 人们发现的许多植物最初都是炼金术师通过嫁接创造出来的，以使其更符合自身需求。 随着时间推移，系统将这些植物融入了生态系统，让它们在多元宇宙中自然生长。 书的作者不确定系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系统的参与是无可争议的，因为这些植物似乎还传播到了其他宇宙中。 尽管有着关于时间和嫁接的这些令人兴奋的想法，但说实话，杰克目前用不上这个技能。 在所有书中，这都被描述为一种相当高深的炼金术，是新手应该避开的技能。 嫁接植物的主要原因是缺乏合适的配料，不过对杰克来说这不是问题，他有自己的花园和洞穴，尽管过去几天一直在使用，但里面的东西还几乎是满的。 所以，除非他想成为嫁接大师，否则他不会选这个技能。 想到这儿，他接着查看下一个技能。 [炼金术师的净化（普通）]——尝试净化任何炼金术配料。净化有助于去除配料中不需要的属性，使最终调配出来的混合物更纯净。 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净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 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师的净化技能的效果。 又是一个挺实用的技能。考虑到“净化水”这个名字，杰克猜测他在炼金术里使用的水就是经过这个技能处理的。 如果说嫁接能让你创造出自己想要的植物，那么这个技能能让你尝试把已有的植物转变成更有用的东西。 不过，杰克不知道这个技能对他目前的配料会有什么效果。他不需要净化水，因为水很充足，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在使用的植物里还没遇到过什么意外的属性问题。 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一个活物中的生命能量清除掉。 再次参考书籍内容，这个技能被大量提及，是所有炼金术师都必备的技能之一。 在多元宇宙中发现的很多草药几乎没什么用，要么就是只针对一些晦涩难懂的配方才有特定用处。 因此，净化一些配料能让它们可用于更多种类的制作中。 这个技能绝对是个有力的备选，但他目前还是不确定它的实用性。 他知道自己迟早得学会这个技能，但鉴于5级时提供的那六个技能还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可以之后再学这个。 接下来的两个技能很相似，就跟“感知草药”和“感知毒药”技能一样。 [催发草药（普通）]——催发一种草药，使其生长更快并提升品质。催发草药技能能让炼金术师不用像往常那样等上好几年，等所需的草药成熟。 催发草药技能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催发草药技能的效果。 [培育毒素（稀有）]——培育所需的有毒配料，使其致命毒素得到增强。对于有毒植物来说，这个技能还能让它们生长得更快，提升其品质。 培育毒素技能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根据智慧属性，略微提升培育毒素技能的效果。 在他读过的几乎所有关于炼金术的书籍中，这两个技能也都相当厉害，而且经常被提及，是梦想拥有自己花园的炼金术师必备的技能。 考虑到它们在提升专业技能等级方面的实用性，这两个技能尤其有意思。 并非所有炼金术师刚开始从事炼金术时都有幸能在挑战副本里拥有一个储备充足的花园。 很多人一开始只是照料资深炼金术师的花园。许多人最初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自己的专业技能的。有些书甚至假定读者就是从这种方式起步的。 在这两个技能中，催发草药无疑是被提及最多的。在多元宇宙中，使用药剂是一种常规做法，那就得有人来种植制作药剂所需的配料呀。 杰克也知道，很多炼金术师一开始就拥有催发草药这个技能。 专业技能有多种形式和变体。一本关于如何妥善照料配料以及打理花园的书中提到了十多种不同类型的炼金术师专业技能，这些技能可以通过培育不同种类的草药来解锁。 然而，最常见的获得专业技能的方式不是通过自身努力，而是由已经拥有该专业技能的人传授。 但很多资深炼金术师还是会让自己的学徒试着自己摸索技艺，希望他们一开始就能解锁一个更强大的变体技能，又或者是一个更具专业性的技能。 杰克的“恶蝰炼金术师”就是这样一个变体技能。与更传统的炼金术师相比，它在毒药方面更强大，也更具专业性。 更强大的变体技能通常会提供稀有度更高、效果更好的技能，而且每级给予的属性点也更多。 不足之处在于，虽然它们通常能学习几乎所有常见类型的技能，但这些技能往往初始稀有度较低，而且\/或者要到更高等级才能学习。 例如，转化技能就是劣等稀有度的，5级时出现的地质学、药丸凝合以及冶金学技能也是如此。 不过总体而言，大家普遍认为变体职业就是更好。单是属性方面的优势就足以让它们更具价值了。 有一个方面他还是不太明白，那就是书中经常提到的一个叫“见闻”的东西。 他在自己的[血脉族长]称号里，甚至在血脉描述本身中都看到过这个词。更强大的变体职业，尤其是像他这样有特定名称的，会附带传承的“见闻”。 虽然他还没看到关于“见闻”确切含义的任何解释，但据他推测，拥有很多“见闻”应该是件好事，又或者是拥有高品质的“见闻”？ 这让他不禁怀疑“见闻”是不是一个隐藏的成就系统之类的东西——这又是一个等他最终从副本出去后必须解开的谜团。 回到技能选择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培育毒素技能。 *获得技能*：[培育毒素（稀有）]——培育所需的有毒配料，使其致命毒素得到增强。对于有毒植物来说，这个技能还能让它们生长得更快，提升其品质。 他感受到了知识直接被植入脑海时那种略微让人眩晕的感觉。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技能，原因在他自己看来是很明显的。 首先，这是唯一一个稀有度为“稀有”的技能。其次，它与整个以毒药为主题的专业技能非常契合。 而且，这或许也是杰克在这次挑战中能马上派上用场的唯一技能。 他可以利用这个技能获取经验，在尝试用手头的配料制作更厉害的毒药时，让自己的生活更有意思些。 对新获得的技能很满意，他准备再次投入工作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第25章 进化 杰克一觉醒来便立刻投入工作，以前所未有的劲头调配毒药。整个过程变得越来越轻松。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制作出了大量毒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升级。看来达到两位数等级后，经验获取速度变慢了。 然而，制作速度加快也有个负面影响，那就是他的魔力值耗尽了。 到现在他的魔力值上限已经提高了不少，说实话，他原本还怀疑就算每天吃那些带魔力的东西，再加上常规的魔力药剂，也很难把魔力值耗尽呢。 说到魔力药剂，也是时候再制作一些了。他手头还剩不少，但它们的品质实在有待提高。 过去几天里，他从制作生命药剂，当然还有调配毒药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技能有了显着提升，更不用说他的各项属性也提高了。 由于魔力消耗和魔力容量都增加了，杰克试图通过吃掉他的“宿敌”来补充魔力。 洞穴里那些蓝色蘑菇闪闪发亮，全然不知有个人正朝它们走来，准备在肚子能承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多地吞吃它们。 结果他只吃得下一颗蘑菇。那些该死的蓝色家伙魔力充沛，虽然加快了他的魔力恢复速度，但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的生命值开始下降，因为他这还是头一次真的中毒了。幸运的是，毒性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这次中毒也有好处。 通过这件事，杰克对这些蘑菇有了更多了解。原来，蘑菇里含有的毒素毒性极强，还有坏死属性。 这对杰克来说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坏死是他所知道的最可怕的情况之一，真的会让活人的肉体腐烂。蘑菇有这么邪恶的属性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过，他也不得不勉强承认，这些被诅咒的蘑菇味道还真不错。只是他暂时不打算再吃了。 他去花园简单采集了些配料后，又开始工作了，这次是制作魔力药剂。制作了几批之后，他马上又回去调配毒药了。又调配了几次后，他终于升了一级。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1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条消息时，他立刻注意到种族等级没有提升，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种族进化条件已满足* 你的身体和灵魂已经适应了多元宇宙中的能量，这使你能够真正成为新世界的一员。 进化是所有多元宇宙生物自然要经历的一个阶段，进化带来的特性和好处取决于所有的“见闻”。 现在开始进化吗？ 是\/否 警告：推迟进化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在进化完成前无法再获取种族经验值。 好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种族等级没有提升。不过回想一下，考虑到他在新手教程里目前看到的其他情况，这也是说得通的。 所有10级及以上的野兽都会变得强大许多，所以人类出现同样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但看到最后一行提示后，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去斟酌系统的进化流程了。 不过他还是采取了一些小预防措施，离开实验室，走进卧室，然后在床上坐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后，他同意了系统提示。 他一点击同意，眼前就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身处一片漆黑的虚空之中，周围环绕着许多明亮的小点。 仔细一看，他发现那些是星星。杰克仿佛悬浮在太空之中，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发生变化。 回想起来，他刚进入新手教程的时候可能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现在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要清晰得多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只是四处看看，放松下来。他的身体感觉麻木，但还是能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变化。 在那里漂浮着的时候，他还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某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在这片黑暗之中，明显有某种东西围绕在他身边。 他集中精力去感受这种感觉，结果它变得越发明显了。 这种感觉出奇地类似于他在炼制药剂时检查炼金术配料时的那种感觉。更确切地说，是制作魔力药剂时感受到的那种能量的感觉。 突然，他明白了，他能感觉到的是魔力。魔力是多元宇宙中一直存在的一个要素。 以前，他只是通过阅读知道有魔力存在，但现在他终于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它了。 他还曾疑惑过是不是自己在这方面有什么缺陷，因为他读过的几乎所有书里都提到过感受魔力、检测魔力密度这些事，说得好像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似的。 原来他只是需要进化一下啊。 到这会儿，他身体的变化开始放缓了。杰克闭着眼睛，测试自己新获得的感知魔力的能力，就在这时，他突然又感觉到了别的东西。 在他体内，有一种变化正在发生，而且这变化不完全是种族进化带来的。 他的心脏处形成了一个漩涡，开始吸收能量。杰克能感觉到魔力在移动，进入了他的身体，但不知道它消失到哪里去了。 它就进入了心脏周围的某个空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体验。 然后一切就突然停止了，杰克眼前的景象一变，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副本里的床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肉体到底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又或者这一切只是某种灵魂出窍的体验。 不过杰克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唯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现在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了。 这里的魔力密度感觉比在那个类似太空的区域里低多了，但还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而他的身体感觉没什么变化。看看系统提示，确实确认了进化已经完成。 *种族成功进化* 人类（f）——刚刚踏上进化阶梯第一步的人类。你的身体现在已经适应了新世界的能量。 人类种族被认为是多元宇宙中最平衡且数量众多的种族之一，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能够选择多种不同的途径。 每级属性加成：所有属性+1，+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升级奖励的变化不大，每级只多获得了4个自由属性点。 不过这次升级他已经拿到了这额外的4个属性点，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有17个未分配的自由属性点。 所以这还挺不错的。 这次进化他没获得什么新技能，但在看到下一条消息时，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血脉能力进化* 这次进化激发了你的血脉，使其与你一同进化。 *血脉能力升级*：[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 杰克·塞恩，这位刚踏上进化之路的人类，其血脉中觉醒了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增强先天本能。增强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 增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感知属性+10%。 描述内容没怎么变，查看自己的感知范围也没发现有什么新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他血脉能力的很大一部分要么是被动的，要么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显现出来。 真正发生变化的是感知属性的固定加成数值。虽说一开始从5%提升到10%看起来提升幅度不大，但长远来看，影响可能会很大。 更重要的是，这表明他的血脉能力有成长的可能性。 如果现在他只是f级时就提升到了10%，那以后还有什么能阻止它变得更高呢？这也很快解释了那个额外的魔力漩涡是从哪儿来的。 他确定那就是他的血脉在进化。 想到这儿，杰克决定把那17个自由属性点全都加到感知属性上。 虽然从短期来看，这可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觉得从长远角度看，这是最佳选择。 也有可能是进化后他身体里那种兴奋的感觉影响了他的判断。 把属性点加上后，感知属性立刻成了他最高的属性。 由于属性值一下子提高了，他感觉有点眩晕，因为他所有的感官都得到了提升，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范围在广度和精度上都扩大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除了感官变得更敏锐了之外。他打开属性窗口，对这些提升感到很满意。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0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11级] 生命值（hp）：660\/660 魔力值（mp）：610\/610 体力值：300\/300 属性 力量：33 敏捷：36 耐力：30 生命值：66 韧性：31 智慧：61 智力：21 感知：70 意志力：40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毒理学（稀有）]，[恶蝰之毒（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各方面都有显着成长。唯一让杰克觉得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智力属性比其他属性低了不少，成了最低的属性。 倒不是因为他的技能需要这个属性，更多是出于一种心理感受吧。 嗯，至少他现在是个充满活力、视力超群的“聪明人”了。 杰克不得不承认，除了血脉进化这一点外，整个进化过程感觉有点平淡无奇。 他想那些没有血脉能力的人可能会对进化结果挺失望的吧。 又或者是他遗漏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新力量，又或者他的进化不知怎么出了问题？ 能够感知魔力是挺不错的。但这本来就是一开始就该有的能力啊。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幸运的是，他有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 虽说所有的书都是关于炼金术的，但很多书里也涉及一些与炼金术只是略微相关的随机话题。 他花了好一阵子在这些书里查找，找到了几本可能有用的书。这些书主要是关于专业技能和等级提升的，但也有部分内容是关于进化的。 他开始阅读后，发现“见闻”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显然，一个人需要有“足够的见闻”才能进行种族进化，职业和阶级的升级也是如此。 然而，让杰克感到困惑的是，书里一直提到职业、专业技能和种族的第一次进化都是在25级的时候。但他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啊。 他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注释，提到即使是25级的进化也是独一无二的，但并没有详细说明。 他继续读着这些关于这个问题的书，翻了好几本之后，才在一章关于魔力敏感度和种族等级关联的内容里偶然看到一个旁注： “……虽然进化及其相关的等级要求从未出现过确凿的偏差案例，但在一些学者中间有这样一个传言，说是在新融入多元宇宙的一些种族中存在更多的进化阶段。 f阶段被广泛认为是最低的阶段，但如果这些传言可信的话，这些新种族起始阶段甚至比f阶段还要低。 必须指出的是，这些情况从未得到过官方证实。不过，据推测这与新融入的宇宙中没有魔力有关。 根据这个假说，这个阶段可能起到一个适应期的作用，让新种族适应魔力。 这个想法的来源并不清楚，但多元宇宙中的一些知名人物对此发表过评论。 当第91宇宙的伊兹沙尔丁牧师证实这个假说准确无误后，它就变得更有说服力了。据说她本人也是新加入多元宇宙的。 尽管缺乏可核实的证据，但有这样一位人物认可，很多人都相信这个假说是正确的。虽说神的话不容置疑，但也不能将其完全当作真理。 尤其是考虑到其他重要神明都没有对此发表评论。唉，毕竟只有神明才可能知晓全部真相。 再次强调，这一点从未得到过证实。很多人也质疑是否真的存在完全没有魔力的宇宙。 即使是魔力极度匮乏的地区，也会残留一些魔力，只有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完全没有魔力。 因此，说整个宇宙都没有魔力，这种可能性极小，而且说实话，提出这种说法挺愚蠢的。 总之，这个传言很可能就只是个传言——一个基于错误逻辑和对魔力缺乏了解而毫无根据的想法。 魔力对于存在而言，就如同自然法则和系统本身一样重要，所以提出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对人智商的侮辱。” 杰克读完这段内容后，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位研究者当时的感受肯定和地球上的科学家听到有人说地球是平的时的感受一样。 书里的这位研究者甚至不得不去回应这种说法，难怪会显得有点生气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其他所有书里都没提到这件事。 如果这种情况只发生在第一代融入多元宇宙的那些种族身上，那应该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例子。 杰克怀疑只要等级够高，或许就能实现永生，或者至少接近永生。不过，他还是怀疑上一个宇宙融入时，还有多少人活着。 哎呀，书里都提到神和神明了，如果神都不是永生的，那这神当得也太糟糕了。 鉴于样本数量如此之小，在大多数作者看来，显然觉得探讨这个问题是浪费时间。 也许现在情况会有所改变了，毕竟又有一个全新的宇宙融入了多元宇宙。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肯定也有过其他的宇宙融入情况。 杰克可没想着要去改变主流的进化理论之类的宏大想法。 就目前而言，他得先处理生活中的小问题，比如别被毒药毒死之类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书放到一边。今天看书已经浪费够多时间了，该是搞炼金术的时候了！ 第26章 营地建设 杰克知道，自己接下来有好些日子要埋头钻研炼金术了。 查看了一下副本挑战窗口后，他离开卧室，走进了实验室。 剩余时间：26天6小时21分57秒 他待在这个副本里才刚过三天半多一点的时间。在他看来，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解药，但也没多余的时间可以懈怠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进化，而且整个过程让他神清气爽，他就没理由不继续干活了。 接下来他有好些天的辛苦工作要做呢。他可不想死在这儿。 一个关于如何通过挑战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形了，这个计划蠢得让他自己都想偷笑。但遗憾的是，这个计划并不包括提前离开副本这一项 。他知道外面正在进行整个新手教程，但那可以先等等。杰克不禁想起了还在外面的同事们，于是决定查看一下新手教程面板。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58天11小时22分58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754\/1200 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死去了。杰克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同事们不在其中。 虽说他对理查德没什么好感，但那家伙看起来能力挺强的，而且他知道，如果说雅各布有什么擅长的事，那就是博得他人的好感了。 他觉得只要没发生什么非常难以预料的事，他们存活下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在自己都在与死亡作斗争的时候，为别人担心就是浪费时间。 等他从这儿出去了，再去找他们也不迟。眼下，他根本没办法帮到他们什么。帮助他们的最佳方式就是先顾好自己。 下定决心后，他把碗洗干净，拿好配料，又立刻投入到制作更多的毒药和药剂中去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 雅各布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感觉到胡茬已经长成了满脸的胡须。他已经好几年没留过胡子了，一直都是清爽整洁的形象。 倒不是他觉得留胡子有什么不好，他不留主要是出于职业原因，因为公司的着装规定虽说没有直接禁止留胡子，但很不提倡这么做。 这规定挺蠢的，但公司的董事们相当保守，不知为何觉得留胡子不够专业。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这世界已经乱套了。 雅各布着实有些懊恼，自己花了那么多年在公司里往上爬，结果全都白费了，还不如把那些时间拿去上自卫课程呢。 学击剑、射箭或者几乎任何能教授一些战斗技能的运动都会更有用些。 他从来都不是个擅长打斗的人。至少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不是。除了小时候可能有过几次小打小闹外，他这辈子都没打过架。 相反，他一直专注于学习，在学业上表现优异。他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从大学毕业，还成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主管。 但如今，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的地位很低。 事实证明，理查德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经营着一家私人安保公司，还带着很多他的员工一起来了。 在雅各布目前在新手教程里遇到的所有人当中，理查德是最出类拔萃的。 他也是雅各布所知道的第一个完成种族进化的人，而且之后还完成了职业进化。 雅各布自己的职业等级目前才19级，不过他已经完成了种族进化。整个种族进化这事儿挺让人困惑的。 当有人进化时，会消失几秒钟，然后又出现在原地。进化带来的影响也挺有意思的。 进化之后，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某种东西，某种能量。没过多久大家就推断出这种新能量就是魔力了。 不过没人知道有了这种对魔力的新感知后该做些什么。 到现在，他们待在这个鬼地方才刚过两周多一点的时间。 其实从一开始，雅各布就很清楚自己缺乏战斗能力，而现在这一点变得越发明显了。他在同伴当中不是等级最低的，但离最高等级也差得远呢。 最初的十个人里，现在还剩下七个，也许只剩六个了，因为自从杰克离开他们小组后，雅各布就再也没听到过也没见过他的任何消息。 西奥多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死去的。当时他们正在和一些该死的獾搏斗，他运气不好，差点绊倒，结果一只野兽趁机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当时没有立刻死去，但他们的生命药剂已经用完了。周围又看不到治疗者……结果他在返回的路上失血过多而死。 卡罗琳，理查德整个团队里最厉害的治疗者，当时并不在他们身边。实际上，尽管他们整个营地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但总共只有四名治疗者。 等级最高的治疗者就是卡罗琳，她在一两天前完成了职业升级。 据所有已经完成升级的人说，升级之后，升级速度又会变慢很多。前十个等级相对比较容易，10到25级之间就有点难度了，25级之后则更难了。 雅各布不知道理查德已经达到了多少级，只知道他很可能仍然是他们营地里最强的成员。 另外两个死去的前同事是丹尼斯和莉娜。雅各布还记得他们分开时那两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当时他们都比他厉害呢。 然而他们还是死了，而且还不是被野兽杀死的。 又出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营地，里面的幸存者数量和他们营地差不多。有一阵子，双方的谈判进展得挺顺利，甚至还计划把两个营地合并呢。 结果莉娜和丹尼斯所在的小组遭到了那个营地的伏击。 之后，一切就乱套了好一阵子。 理查德营地这边肯定有人擅自采取了反击行动，因为对方营地也有一个小组被消灭了，而且从战场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动用了武器。 这可把对方阵营给激怒了，因为他们坚称自己和第一次袭击毫无关系。从那以后，每天都会爆发冲突。 看着新手教程面板，看到幸存者的数量一天天在减少，真让人心情沮丧。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49天14小时45分06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599\/1200 在最初的四五天之后，幸存者死亡的数量有一阵子减少了，但只要两个营地的大队伍相遇，死亡人数就又会激增。 最糟糕的一天，他们两个阵营之间就有二十一人被杀，这还没算上被野兽意外杀死的人数呢。当然了，外面还有一些不属于任何阵营的人。 不过，两个阵营都采取了很多措施来吸引幸存者，比如放烟雾信号、施法者向空中释放法术等等。 这些方法大多都挺有效的，这可能也是他们两个阵营离得这么近的原因，他们互相吸引来了对方。 雅各布此刻正站在营地周围众多篝火中的一堆旁。他们这会儿已经深入森林挺远的了，在这附近想找到10级以下的野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周边大多数野兽都在20级左右，但只要再走一小段路，就会遇到很多25级以上的野兽。 野兽等级提升的原因不光是地理位置变化，是整片区域内的野兽等级都在提升。雅各布怀疑这会儿整个森林里可能都不存在10级以下的野兽了。 虽然对于那些想要变强的人来说，这通常算是个好现象，但对于那些只希望能活下去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利的。 野兽在25级时实力又会大幅增强。 虽说他们营地也有职业等级超过25级的人，所以还能应付，但对于像他们这样等级较低的队伍来说，那些野兽可不好对付。 它们很多都有魔法能力，或者就是身体极其强壮。 那些专注于专业技能的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工匠”，要是遇到这样的野兽，根本没胜算，尽管他们当中很多人等级也不低。 说到专业技能，乔安娜是第一个获得专业技能的人，现在也是等级最高的工匠。 虽然她距离25级的专业技能升级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在10级的时候就完成了种族进化。 很多人对进化的效果感到失望，但乔安娜的情况可一点都不让人失望。她的腿重新长出来了。原来的木腿就那么消失了，一条新腿长了出来。 在他们营地，有身体损伤或残疾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她的情况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新的希望，也让所有拥有专业技能的人前所未有的充满干劲。 就连理查德都很高兴，还去祝贺了她，提议让她担任工匠们的正式负责人。 乔安娜一开始拒绝了，但在周围其他工匠的劝说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也就是两天前的事，不过到现在，她在整个营地已经有了不小的政治影响力，因为专业技能的价值开始显现出来了。 她把大部分新职责都推给了雅各布，而雅各布也很乐意承担这些工作，好让自己有点用处。 作为一个团队，他们已经对专业技能的用处有了很多了解，雅各布主要负责收集大家现在都具备哪些能力的相关信息。 没人能制作药剂之类的东西，但有些人获得了烹饪专业技能。 他们做出来的食物能让伤口更快愈合，很多食物甚至还能帮助身体抵御潜在的感染或中毒情况。 除此之外，食物往往还能提供一些额外的加成，比如加快魔力和体力的恢复速度，最好的食物甚至能暂时提升耐力属性。 不过，他们当中最值得一提的工匠不是乔安娜。而是后来加入他们营地的一个人。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进入新手教程之前在一家钢铁厂当工头，现在是一名重型战士。 原来，这人闲暇时间还会打铁，而且一开始选武器的时候就选了一把锤子，因为拿在手里感觉更顺手。 综合这些因素，他获得打铁专业技能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很有天赋的战士。 他是继理查德之后第二个完成种族进化的人，如果雅各布没猜错的话，就种族等级而言，他目前是整个营地等级最高的，尽管还没完成职业升级呢。 不过，他的职业等级很可能也在20级以上了。即便专业技能升级需要更长时间，雅各布估计他在这方面的等级就算没更高，也至少有14或15级了。 雅各布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他“铁匠”。 毫无疑问，随着时间推移，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因为他们很多武器都开始需要修理了。 他们找到了很多升级令牌，能让装备具备自我修复功能，但具备这个功能的武器和铠甲还不到总数的四分之一。 铁匠可以暂时提升武器和铠甲的性能，而且据他说，如果有合适的材料，他还能永久提升它们的性能。 他做这些工作都是免费的，因为这样能让他获得经验值，这让雅各布不禁思考起在系统出现之前，升级系统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他抛开这个想法，开始朝自己的小屋走去。小屋是由另一个新发现的职业的人建造的，那人自称“建筑工”。 顾名思义，他们能盖房子，甚至还具备一点类似土系魔法的景观营造技能。 说到魔法，艾哈迈德几天前完成了职业升级。他选择成为一名与冰霜魔法相契合的施法者。 进化之后，他的攻击力很强，能释放出锋利的冰片。顺便说一句，他的新能力用来给饮料降温以及保存食物也挺有用的。 在他们小组的六名幸存者中，只有雅各布和乔安娜还没有完成职业升级。 一直陪在雅各布身边的伯特伦在同一天稍早的时候达到了25级，获得了一个专注于防御的职业。卡斯珀也完成了职业进化。 卡斯珀一直用不惯弓箭，结果在5级的时候获得了陷阱技能。他现在仍然用弓，但主要是用它把敌人引到陷阱里去。 卡斯珀比他先升级的原因是和另一个阵营的冲突。 四天前开始出现夜间突袭的情况，理查德大幅增加了站岗放哨的人数——由于弓箭手的感知能力和“鹰眼”技能比较强，所以这项工作主要交给了弓箭手。 卡斯珀在营地周围设置了很多陷阱，昨天终于有了收获。 他单枪匹马就杀死了四名20级以上的袭击者，还活捉了另外两人。 雅各布和卡斯珀都不喜欢杀人这个想法。大家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位弓箭手半夜被系统消息告知自己杀了人时会那么震惊了。 卡斯珀完成职业进化后，心里充满了负面情绪，而且现在似乎通过他设置的陷阱体现出来了。 要是说雅各布在朋友完成进化后一点都不担心，那肯定是在说谎。 雅各布自己还从来没杀过人，他希望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新手教程结束之前，这种情况都不要改变。 和几个建筑工打了招呼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推开木门，看到卡罗琳，她肯定是刚和理查德及其小队外出回来。 “嘿，这次出去怎么样？”雅各布一边走过去，一边在她旁边的床上坐下，问道。 卡罗琳靠在他的肩膀上，回答道：“和往常一样。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卡斯珀情况好些了吗？” “嗯，他还行。我觉得我们大家都还过得去。”听到她语气里的关切，雅各布说道。 “会没事的，雅各布。我们会没事的。”她往他怀里偎得更紧了些。 感受到她的心意，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重大变化。 雅各布早就知道卡罗琳对他的喜欢已经超出了同事之间的感情，但作为她的上级，他之前一直选择试着忽视这一点，因为和下属谈恋爱总归不太好。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卷入自己的家庭纷争中。 但在这里，没人在乎这些。所以，当卡罗琳主动示好时，他没理由拒绝她。由于之前的职业关系，雅各布以前从来没考虑过她。 他得承认，她很有魅力，10级时的那次进化更是让她变得更美了。也许这只是吊桥效应，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了。 在这段关系里，卡罗琳成了“养家糊口”的人，这有点伤他的自尊心，但一想到和系统出现之前相比，他们两人的角色完全颠倒了，他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理查德这个人有很多缺点，但他对自己看重的人确实挺好的。 卡罗琳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所以自然受到了极好的待遇。他们俩能单独住一间小屋就是个很明显的证据。 她的地位也惠及到了雅各布，让他也受到了更好的待遇，尽管他战斗能力不足。不过雅各布也不是个累赘。 当一个营地的人数达到三位数时，一定的管理工作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别人可以对雅各布有各种各样的评价，但如果说他有什么擅长的事，那就是管理了。这就导致他负责营地的建设、排班以及记录所有成员的情况。 他有点失望自己没获得一个管理方面的专业技能。不过，尽管他的职业是裁缝，却也获得了一个与管理相关的技能，这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的营地不仅人数增多了，复杂程度也增加了。随着大家能够成为建筑工、厨师、铁匠等等，就需要有更长久的解决方案了。 一堵墙已经修建了好几天了，陷阱主要是由卡斯珀和另一个完成了职业升级的弓箭手布置的，还有其他一些计划也正在实施当中。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卡罗琳。 卡罗琳也回望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微笑着，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我们会没事的。” 第27章 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 弓箭手在树林中狂奔，感受着风从身旁呼啸而过，他正在绝望地逃命。整个局面简直糟透了。 过去两周里，他每天都和自己那队人出去打猎，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虽说那个叫理查德的家伙和他的营地一直在给他们找麻烦，但通常并不会打乱他们这队人的日常安排。 他们的队长是个叫海登的退役军人，之前吩咐过他们，要避开两个阵营之间的区域打猎。 大家都很乐意听从这个命令，毕竟没人想冒险跟其他人发生争斗。和野兽搏斗固然危险，但人类带来的危险可完全是另一个级别了。 然而，他们还是遭到了袭击。而且不是被一群人袭击，只是一个人。不，是个该死的怪物。 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言不发，上来就开始杀人。 匕首四处乱飞，还有个看起来像巨型锯片的东西，直接把他们队里的重型战士连人带盾切成了两半。 现场一片混乱，鲜血和肢体横飞。幸运的是，他是个弓箭手，当时正在前面侦察。 看到队伍里一半的人都死了，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在逃跑时被一枚匕首击中腿部，紧接着又飞来一枚，然后又是一枚。他的双腿被彻底毁掉了，他惨叫着，试图爬着逃走。 “该死的，你跑得还挺快。”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扭过头，瞪着那个一直在追他的“怪物”——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正回望着他。 “哥们儿，哎呀，你没必要跑得这么急呀。”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你知道我浪费了多少魔力吗？啊，算了，你给我透露点有用的消息，我保证放你走。” 然而，弓箭手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那个小红瓶子——一瓶生命药剂。 强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弓箭手终于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开始把自己觉得可能稍有价值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甚至连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旁注和评论也都说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只盼着这个“怪物”能饶他一命。 在不顾一切地讲了一阵之后，少年终于抬手示意他停下。 “嗯，我觉得你这一通胡言乱语里还是有几句有用的。”金发少年耸了耸肩说道。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拜托，你随便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哦，没事了，我觉得我已经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了。” 看到这个杀人凶手转身要走，弓箭手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燃起希望的时候，又一枚匕首从少年的斗篷下飞了出来，径直刺进了他的胸口，直没至柄。 弓箭手咳着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哦，对了，我骗你的。抱歉啊，伙计，你也太好骗了，居然相信我会放过这么好的经验值和新手教程点数。” 弓箭手还没听完就断了气。 少年威廉看都没看那具尸体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匕首还留在那人的胸口上。毕竟，他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凶手是人类。 威廉对这群人的等级有点失望。他们当中只有几个人完成了职业进化，这让战斗变得相当无趣。 更重要的是，这也意味着能获得的经验值和新手教程点数更少了。 倒不是他原本期望有多高，只是本以为会比这多一点罢了。 不过，至少新手教程点数还是值得他花时间去获取的，虽说他还不知道这些点数能用来干什么呢。 他就是喜欢看着点数增加，尤其喜欢把自己的点数和被他杀死的人的点数作比较——这可是衡量他比那些人强多少的客观标准。 对于职业等级已经达到32级的威廉来说，杀一帮人类基本没多少经验可拿。 不过，杀人类获得的新手教程点数可比杀好几只跟他同级或等级比他高的野兽得到的还多呢。 10级之后，要杀大概十只左右与自己等级相同的野兽才能升级，而25级之后，需要杀的数量就更多了。 再加上25级以上的野兽实力会强很多，这就使得猎杀人类变得更划算了。 系统提示确实说过，杀死种族等级比自己高的生物能获得额外经验值，但说实话，那感觉微不足道。 威廉承认，正面交锋的话，人类要危险得多，但他们也更容易被利用。他们的智慧既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同时也是最大的优势。 他这次的做法和干掉自己第一队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理查德和他的队伍遇到了另一个实力和人数大致相当的阵营。 剩下的幸存者中大约有一半都在这两个营地，而且每天还有更多人加入，这对威廉来说再理想不过了。 找到人类或许比杀死他们还要难。这片森林很大，野兽众多，而人类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 有两个相当于“信号灯”的营地吸引更多的人聚集过来，这就使得追踪他们容易多了。 他们商谈合并的事可不符合威廉的心意，所以他决定搞点小动作，消灭了理查德的一个小队，还精心布置了战场，让现场看起来就像两个阵营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一样。 然后，他又散布了一些小谣言，说这事是另一个阵营干的，他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轻易就说服了几个做工匠的中年妇女。 当然，理查德起了疑心，双方的谈判并没有马上破裂，于是威廉又消灭了另一个阵营的一个小队。这下可算是彻底点燃了战火。 现在，双方陷入了全面战争，每天都有人员伤亡。 虽说外出打猎的队伍通常会互相避开，但要是真碰上了，还是会打起来，还会互相骂上几句。 理查德拆分现有队伍并分散人员的计划，再加上系统挑选人员进入新手教程的方式，最终导致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朋友或亲人。 威廉都不用再去煽动暴力了，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了。只要一个队伍里没有幸存者，大家就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另一个营地干的。 威廉没办法去干掉那些人数较多的大队伍，但大多数队伍只有五六个人，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猎物。 他表面上仍然是理查德阵营的一员，甚至还认领了几次杀敌功劳，当然，他表现得像是被迫杀人，一副惊魂未定、心烦意乱的样子。 毕竟，杀了人后表现得心烦意乱才是正常反应嘛。 威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并不擅长装样子，但他学东西很快。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哀悼者”了。 不过，威廉还是觉得这整件事挺蠢的，尤其是在新手教程里。 有些人要花好几天才能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记得有个擅长设陷阱的弓箭手，就因为他的陷阱发挥了作用杀了人，就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他到底期望那些陷阱能干嘛呢？ 威廉知道，为了融入其他人，他得表现得不合逻辑才行。 俗话说，入乡随俗，和蠢货在一起，就得装得像个蠢货。 理查德至少在杀人这事上还算比较淡定，不过话说回来，据威廉所知，这家伙以前就有杀人的经验。说到理查德，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毫无疑问，除了他自己，理查德就是等级和新手教程点数最高的人了。 等终于能对上他的时候，那场面肯定很精彩，到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家伙还有用，就像个出色的小牧羊人，在帮他召集更多的猎物呢。他还得耐心等待时机。 他可没信心直接去干掉理查德，尤其是在理查德和他整个小队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小队里的每个人都完成了职业升级，威廉很清楚这会带来多大的提升。 威廉已经将自己的职业进化成了[金属大师]，这对他各方面的能力都有极大的提升。 他原本的技能变得更强了，操控能力也大幅提高，甚至还获得了几个新技能。这个职业进化还赋予了他金属操控能力，这意味着他都不需要魔杖了。 他现在甚至能用魔力召唤出一种类似钢铁的金属，他主要练习用魔力召唤匕首，这样他就不用总是随身带着一堆匕首了。 不过他身上还是会留几把，因为操控现成的匕首比召唤新的匕首消耗的魔力要少。 召唤出来的金属过一会儿就会消失，这就使得布置战斗现场有点难度了。 而且，光召唤一把匕首就得花不少时间，所以他得在战斗前就把需要的东西召唤好。 当然，除了这个技能外，还有其他技能能创造金属物品，比如他能召唤出盾牌。 好在他职业进化获得的其中一个技能能让他吸收金属。 然后他就能召唤出吸收的那种金属，召唤所需的魔力消耗取决于制造物品的质量和数量，而且这个技能还能重新吸收召唤出来的金属，恢复一部分魔力。 他获得的第三个强大的新技能能召唤出一个巨大的旋转金属圆盘，他可以让圆盘直线飞出去。 之前他就是用这个技能杀死了那个重型战士，威力可大了。 他唯一真正的弱点就是仍然缺乏可靠的防御手段。 虽说他能召唤出盾牌，也能通过穿戴金属铠甲来操控自己的行动，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把皮肤变成钢铁之类的东西。他特别担心遭到偷袭。 不过，他还没遇到过被偷袭的情况呢。 有意思的是，他常常能直接走到别人跟前发动攻击，那些蠢货直到死都还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过了足足三十分钟，他终于回到了营地，现在这儿更像是个完备的基地了。 每天都有新的小屋冒出来，一圈木桩围墙正在慢慢修建，到处都是篝火。威廉分到了一间小屋，和几个工匠一起住。 威廉对营地里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一点都不在乎。 那些被认为重要的成员能优先得到各种东西，而他从来没得到过什么，也就是说，大家并不觉得他重要。这正合他意。 嗯，其实他还是有点重要的。毕竟理查德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这个少年可不弱。 威廉很怀疑那个战士对他了解多少，估计也就是知道他是少数几个能独自出去打猎的人之一吧。 他甚至还多次被邀请参加重要会议呢。他喜欢去参加这些会议，只是在一旁听听，偶尔插上几句中立或者天真的评论。 即便理查德很明显地在试探他，想让他多透露些自己的情况，他也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威廉确实会回答理查德的所有询问，但一直维持着自己精心塑造的人设。他觉得要是完全不回答的话，就太可疑了。 多年来，威廉在很多事上都做错了。 他曾经以为只要做自己就好，但现在他明白了，你得成为别人期望你成为的样子，符合他们对你的期待才行。 如果他们对你印象好，那你就强化这个印象；如果他们对你印象不好，那你就得试着去推翻他们的这种看法。 他就是这么做的。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木讷，不然会引人怀疑。 他得表现得有点害羞，但又要有足够的能力，不至于被完全忽视。试图表现得太过普通，结果反而会显得不正常。 在被送到那个矫正中心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想明白这些道理。结果他们却觉得最好的办法是用毒品来毁掉他，说是要“改造”他一下，然后再把他放回社会。 不过，新手教程开始了，这事也就没下文了。 他还是对自己一开始被送进那个矫正中心的事耿耿于怀呢。就因为一个错误，一切都毁了。 他摇了摇头，暗自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了，没有矫正中心，没有毒品，只剩下他和这无尽的宇宙了。 在这个新世界里，他的与众不同就等同于力量——他的“缺陷”反而成了优势。 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他打了个盹儿，很快就睡着了。 即便等级提升了，也完成了进化，但偶尔还是得睡一会儿觉的。每隔几天睡上几个小时就行，但这觉还是得睡。 这倒不完全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劳累。每升一级，对睡眠的需求就会减少一些，而进化则会一次性大幅减少这种需求。 不过，只睡几个小时就能基本完全恢复魔力和体力了，所以这也不完全是浪费时间。 因为现阶段魔力和体力药剂非常稀少，只剩下几瓶了，都被理查德和他的亲信们藏着呢。 就连威廉也只偷偷藏了几瓶，要是随身带着几十瓶，那很快就会太可疑了。 一觉醒来，他立刻感觉神清气爽，从床上一跃而起，准备再次出去打猎了。这会儿还是中午，所以他睡觉的时候，同住一屋的人都没回来过。 离开小屋后，他开始按日常流程行动。首先，他去和工匠们聊天，和他们套近乎，做些社交之类的事。 他得维持自己的形象，而且这么做在让别人优先满足自己需求的时候也有好处。 最后，他快速去了一趟“铁匠”那儿，除了理查德之外，“铁匠”可以说是营地里最有意思的人了。 除了治疗者之外，他也是最有用的人了。 威廉没隐瞒自己拥有金属操控技能这件事，所以他习惯让“铁匠”帮忙改进他的匕首。 他甚至还说服了“铁匠”帮他改造铠甲，让铠甲变得更轻便，更适合他。据他了解，这人好像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儿子。 又是一种奇怪但却有用的人类情感。 威廉不太明白为什么亲属关系对人们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他只知道确实有影响，而且一涉及家庭事务，人类往往就会变得不合逻辑，也就很容易被操控了。 他可是吃过这方面的苦头才明白的。 倒不是说威廉觉得这其中毫无逻辑可言，他理解父母为什么要帮助他、扶持他，他们需要有人照顾，等他们自己没了收入来源的时候，也需要有人提供经济支持，可这反而让他们的行为更让他费解了。 拿回自己的匕首后，他向“铁匠”道了谢，“铁匠”又一次劝他去学打铁。 倒不是威廉不想学，只是他目前更想先提升自己的职业等级。等职业等级升得更高一些了，他再转而去提升专业技能等级，好提升自己的种族等级。 道别之后，他又一次冒险进入森林，准备继续打猎。之前从那个天真的弓箭手那儿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决定据此采取行动。 他的主要目标仍然是猎杀野兽获取经验值，但要是能再找到一小队其他幸存者，那对他增加新手教程点数来说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三个小时后，他正在和一头巨大的类似水牛的野兽搏斗，自然是他占了上风。 尽管这头野兽等级超过了25级，但似乎没什么特殊的魔法能力，只是体型庞大，很能抗揍罢了。 除此之外，倒是挺好对付的。这也使得水牛成了每个幸存者都偏爱的猎物，毕竟猎杀它的风险比较小。 这头强大的野兽被威廉那个旋转的死亡金属圆盘切成了碎片，就像锯片一样，圆盘切入野兽体内，飞速旋转，鲜血四处飞溅。 魔力消耗非常大，但只用了几秒钟，水牛的腰部就被切成了两半。 圆盘继续飞行，稍微嵌入了一棵树里，威廉停下了它的旋转。 几秒钟后，圆盘开始冒烟，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或者说，它变回了纯粹的魔力，重新融入了大气之中。 威廉还是有点搞不懂这些树的强度，他根本没办法把树砍成两半，最多只能穿透树皮而已。 不过只是部分树是这样，其他的树还是能像系统出现前的普通树一样，很容易就能砍倒。 可惜，他对树的这些批判性思考被一阵人声打断了，显然是他打斗的动静太大，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了。 他微微一笑，操控身上的金属铠甲让自己飘到了一棵树上，躲在树叶间，急切地等着那些幸存者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来了五个人，他不禁舔了舔嘴唇。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都不是理查德那伙人，不过他得承认，他也确实没把所有人都认全。 那些幸存者看到被切成两半的野兽后，都愣在了原地。 还没等有人开口，一个巨大的旋转金属圆盘就从一棵树后飞了出来，砍向了他们当中的施法者。 随后就是一阵慌乱，大家都试图稳住阵脚，但都是徒劳，因为匕首开始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飞了过来，紧接着又出现了两个金属圆盘。 那个弓箭手只来得及射出几支箭，就也倒下了，而那些箭全都被保护树冠的金属屏障轻易地挡住了。 威廉对这次收获颇丰的伏击很是满意，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开始搜刮尸体。 这几个人等级都在25级及以上，每个人都能提供不少点数。 在搜刮的时候，他心里想着，为了经验值去杀人确实不太值得，他真希望新手教程点数能很有价值。 威廉并不讨厌人类，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太理解他们的行为。 他讨厌他们做事的那种不合逻辑的方式，讨厌他们做出那些无数研究都表明很愚蠢的荒唐决定。 要不是新手教程鼓励他去杀人，他可能都懒得去理会这些事，就当个乖孩子，利用他们免费治疗和打造装备就行了。 但系统会因为他杀人而给他奖励，所以他就去杀了。系统希望幸存者的数量越少越好。 威廉做得到这一点，他会确保幸存者的数量尽可能少。这个少年可是很有野心的，他心里最终想留下的幸存者数量就体现了这一点。 这无关个人恩怨，只是为了达成目标，纯粹是为了提升自己、增强自身实力的合理做法罢了。 所以，他得出的最优幸存者数量是…… 一个。 第28章 进化准备 又一批药剂变得漆黑一片，刺鼻的焦油状残渣恶臭侵入杰克的鼻腔，他不禁咳嗽起来。 不过这一批还算不上最糟糕的，毕竟这只是他首次尝试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的众多尝试之一，刚开始那几次情况可比这糟多了。 过去两天他都没能成功制作出什么东西，尽管其间有一次还升了一级。原来，就算没有成功制作出物品，也能获得一点经验值。 他已经了解并掌握了普通稀有度苔藓和蓝色蘑菇的相关知识。 他试图制作的这种毒药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只需要这两种配料再加点水就行，但它还是远比他之前制作的任何低稀有度物品要复杂得多。 进化之后，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变强了——在炼金术的学习之路上越往前走，这项技能就变得越发重要。 进行炼金术就有点像是外科医生做器官移植，同时又像是化学家试图混合一堆酸液，还得祈祷它们不会在自己脸上爆炸一样。 魔力是帮助人们完成这项工作的唯一实用工具。 搅拌碗仅仅是引导魔力的媒介，碗上刻着成千上万微小的符文，杰克根本看不懂，他只知道这些符文能让他塑造并控制魔力。 使用魔力时，必须提取配料中有价值的部分，将其融入混合物中，并达成某种平衡。 杰克觉得这很难解释清楚，因为很多时候全凭感觉行事。在地球上，可能除了一些超级复杂的解谜游戏外，根本找不到类似的行为与之相比。 除了难度增加之外，还有魔力消耗的问题。 随着制作能力的提升，杰克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在感知上的计划变得不切实际了。 他技艺越精湛，魔力消耗就越大，即便他的专业技能升了很多级，智慧属性增加了不少，还是开始出现问题了。 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所消耗的魔力更是多得离谱，每次尝试都要耗费一千多魔力值。 这意味着如果魔力值不满，杰克根本没办法尝试制作。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于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是因为他读了很多关于见闻以及职业、种族和专业技能进化方面的内容。 完成高难度成就或者做出超出当前等级预期的表现，不仅能获得更多经验值，还能强化见闻。 见闻不足会带来很多负面后果。首先，高见闻值能让一个人的职业、专业技能甚至种族进化得更好。 见闻不足甚至可能导致根本无法进化或升级。 实际上，在多元宇宙中，对大多数强者来说，经验不足往往并非阻碍他们进步的绊脚石，缺乏见闻才是。 从理论上讲，只要只承担极低的风险，甚至靠别人提携，就可以几乎无限制地升级。 例如，如果有人在有保护者消除狩猎危险的情况下猎杀野兽，虽然他们仍然能获得大量经验值，但却无法获得有价值的见闻。 同样的情况自然也出现在专业技能方面。 从理论上讲，杰克可以整天不停地制作那些简单的低稀有度药剂和毒药，轻松获取经验值和提升等级，几乎没什么挑战。 但这样做的话，他就无法获得有价值的见闻。 杰克不清楚自己的见闻情况。那些书里并没有确切涉及新融入多元宇宙的情况。 书中大量提到第一次进化要依靠继承而来的见闻，等级更高的进化者会将自己的一部分见闻传承下去，让他们的后代在一开始就能轻松进步，消除成长的阻碍。 他很怀疑自己是否有继承来的见闻。毕竟大家一开始都是g级，这比多元宇宙中存在的任何等级都要低。 当然，也有可能在进入新手教程之前的行为已经让他获得了一定量的见闻，但他觉得那应该没什么实质意义。 不过，他也有一些有利条件。挑战副本并非新手教程所特有的，在整个多元宇宙中都存在，普通副本也是如此。 通关这些副本通常有助于获取见闻，也是许多种族和势力的常用提升途径。 另一个有利因素就是他的血脉。据他所读的内容，血脉能力很奇特，关于它们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有些人有而有些人没有，并没有统一的说法。 不过，有充分的记载表明血脉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见闻。这并不奇怪，因为据他所读的内容，几乎所有事物都会影响见闻。 血脉在遗传方面也很有意思，因为它们是可以直接遗传的，至少是状态面板上会显示的唯一元素。 像性格特征、天赋以及诸如眼睛颜色、身高之类的其他遗传细节，和系统出现之前的情况大致相同。 书中还提到，父母越强大，孩子自然就会成长得越强大。他将其理解为s级的龙不会生出f级的幼崽，这倒也说得通。 读了所有这些关于遗传学和血脉的内容后，杰克不禁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拥有血脉能力的。 已知血脉可以通过一些极其罕见、几乎不可能发生的系统创造的事件获得，但除此之外，就完全是随机的了。 一个普通人的孩子也可能莫名其妙就拥有血脉。 不过，血脉能力倒也算不上罕见，它们差异极大，种类繁多。 大多数血脉甚至毫无用处，有时候还会带来负面影响。比如有一种没用的血脉，仅仅只是会让人拥有怪异的头发颜色。 负面血脉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有些会导致早亡，比如那种会引发类似癌症的病变，直接害死拥有者，而有些只是让人有点烦恼，比如会被动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读完这些内容后，杰克对自己的血脉还是挺满意的。 至少它似乎没有什么内在的不良特性，实际上，它看起来像是一种很棒的血脉。至于它有多好，他就不清楚了。 书中的例子里，血脉要么是糟糕的、没用的，要么就是只带来微不足道的好处。 那些拥有强大血脉的人往往不会透露自己血脉能力的细节，这也挺合理的，毕竟公开宣扬自己的优势——以及可能存在的劣势——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尽管有血脉优势，但杰克对见闻这件事还是有点担心。 在所有谈论等级和进化的书中，见闻的重要性都体现得非常明显。 由于不确定自己在系统这个至关重要的方面是否存在欠缺，杰克决定要加倍努力，在首次专业技能升级之前制作出普通稀有度毒药。 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现在的表现会对那次升级产生极大的影响。 即便不会马上有回报，至少这也有助于他训练调配技能，比一味地大量制作低等毒药效果要好得多。 毕竟，他还得活着走出这个副本呢。 他看了一眼副本窗口，发现副本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 剩余时间：15天6小时21分57秒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他的专业技能等级已经达到了22级，而且距离制作出普通稀有度毒药已经非常接近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到那时，他的专业技能进化也就近在眼前了。 说到进化，可能会挺无趣的。像杰克这种变异职业属于一种被称为传承职业的类型，在前几次进化中，其进化进程是相当固定的。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获得其他类型的职业或者其他炼金术师变种职业的机会，但如果他选择更换的话，确实会失去一些东西。 “恶蝰炼金术师”是“恶蝰教”传承给年轻炼金术师的一脉传承职业。 据他了解，这个教派是一种古老的宗教，信奉他在第二次挑战后看到的壁画上那条由蛇变成的龙，他们主要擅长炼金术——更确切地说是毒药制作。 他读的那些书自然也是他们留下来的。 整个这个地方就像是他们的学院或寺庙的一部分，被系统直接剥离出来，变成了这个小小的副本。 杰克一开始以为副本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系统创造的，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大多数书都有作者署名，很多书里还有涂鸦和图画，手写笔记也随处可见。 这让他觉得这个地方要么是从别处搬来的，要么可能就是直接复制过来的。当然，他没办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知道今天就是他成功制作出毒药的日子。他已经进入状态了，现在只等魔力完全恢复就行。 他已经喝了一瓶魔力药剂，这会儿正在吃蓝色蘑菇呢。 毕竟，蓝亮蘑菇是他所选毒药的主要配料，而且它们富含魔力，对他的恢复速度帮助很大。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的魔力恢复满了。搅拌碗已经清洗干净，配料也准备好了。 他甚至还用了在20级时获得的“炼金术师净化”技能。他不确定这个技能有没有什么有益效果，但还是用了。 查看这个技能时，他至少没发现使用它有什么负面效果。 [炼金术师净化（普通）]——尝试净化任何炼金术配料。净化可以帮助去除配料中不需要的特性，使制成的混合物更纯净。 必须有合适的配料，必须有合适的材料。净化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工具或设备，但使用某些催化剂可以增强该技能的效果。基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师净化”的效果。 在使用这个技能处理苔藓或蘑菇时，也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有什么负面副作用。过去两周里，杰克读了很多书，到目前为止肯定已经读了三十多本了，可剩下的还有好几百本呢。 说到他获得的技能，在15级的时候，由于没有出现更有吸引力的选项，他选择了“毒物感知”技能。 他还有点担心专业技能进化后会失去这个技能，所以决定不冒险，直接选了它。 [毒物感知（稀有）]——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有毒物质及其毒性等级。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基于感知属性，略微提升“毒物感知”的效果。 即便现在在实验室里，杰克也能感觉到花园里的毒药，不过这个技能并不能精确指出方向，除非他离得非常近。 当他靠近时，就能准确感觉到毒药在哪里，甚至还能大致了解其毒性等级。 这个技能在副本里也变得很有用了。 尽管两种植物都被认定为同一种物品，但默认情况下它们的毒性强度并不相同，这就意味着这个技能能让杰克挑选出更合适的配料。 例如，将毒性过强的苔藓和毒性较弱的蘑菇混合在一起，在混合时必然会引发灾难。同理，蘑菇的毒性也不能远远超过苔藓的毒性。 使用这个技能为他首次制作普通稀有度毒药挑选配料是很自然的事。经过了一些反复试验，他确定这次挑选的是最适合这次尝试的配料。 混合的过程和制作低稀有度物品的过程类似。 先在碗里倒入净化水，再放入苔藓，然后通过碗上的符文注入魔力，当魔力进入苔藓并开始提取其中有价值的汁液时，水就染上了一层绿色。 当大约一半的汁液被提取出来后，他加入了三分之一的蓝亮蘑菇，提取过程再次开始，杰克全神贯注，尽可能地集中精力。 这个过程他之前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很紧张。 接着，他一边慢慢地提取蘑菇的汁液，一边逐个加入蘑菇。其实也可以一次性把所有配料都加进去，但逐个添加虽然慢很多，但更容易操作。 杰克不想冒险，宁愿牺牲一点时间来稍微增加成功的几率。 到了最后阶段，他深吸一口气。之前四次他都是在这一步失败的。 在最后关头，必须把所有东西整合到一起，完成调配。这通常被描述为最具挑战性的一步，因此也往往是失败的节点。 注入最后一点魔力，专注于将所有东西融合在一起，他感觉全身都紧绷起来，调动全身的每一丝力量，专注于控制魔力。 就连他的感知范围也聚焦在面前的这个小碗上。慢慢地，碗里的东西开始呈现出深蓝色，还隐隐散发着熟悉的蓝光。 *你已成功制作出[坏死毒药（普通）]*——一种新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已达到2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2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些提示信息，杰克大声欢呼起来，他闻到了弥漫在实验室里的气味，闻起来像腐臭的牛肉味，但他不在乎，他迅速开始把调配好的毒药装进一个毒药瓶里。 把毒药都装进去后，他像个打开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对瓶子使用了“鉴定”技能。 [坏死毒药（普通）]——一种具有坏死特性的毒药，会感染并破坏受影响区域的生物组织。由坏死毒药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该毒药一旦与任何生物材料接触就会生效。 好吧，这整个东西听起来有点阴森邪恶，但他很高兴自己制作出来了。 那两个专业技能等级提升也让他很是欢喜。更重要的是，他在首次专业技能升级之前就制作出了普通稀有度毒药。 他决定像之前多次升级时那样，把自由属性点分配到感知和智慧属性上，虽不是对半分，但也比较接近。 他打开属性窗口，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成长进度。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6级] 职业：[弓箭手–9级] 专业技能：[恶蝰炼金术师–24级] 生命值（hp）：1010\/1010 魔力值（mp）：248\/1250 体力值：287\/360 属性 力量：39 敏捷：42 耐力：36 生命值：101 韧性：50 智慧：125 智力：27 感知：103 意志力：59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毒物感知（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 种族技能：[鉴定（普通）]，[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与战斗相关的属性已经开始落后很多了，只有感知属性处于比较不错的水平。 当然，一旦他走出这个副本，这种情况很可能会迅速改变。他已经积攒了不少毒药和药剂，等出去之后就能派上用场了，而且库存还在日益增加。 他的背包装不了太多，但也能带上不少。 离开实验室后，他决定暂时停下制作毒药的工作，休息一下。他的魔力值太低了，而且尽管成功制作出毒药让他很高兴，但精神上还是很疲惫。 于是，他去花园培育一些毒药原料了。他手头还剩下很多配料，但他已经开始为解毒并离开副本做准备了。 他用“毒物感知”技能挑选出了一些选定的植物，因为它们毒性最强。他使用“培育毒素”技能，慢慢地改良这些植物，让它们生长的同时也增加毒性。 他决定采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他偶然发现了一些有潜力的配方，但还远没有确定要用哪一个，他还在寻找一个能用到银蘑菇的配方。 他已经制定了很多计划，如果一切都搞砸了，他也有几个配方可以试试，但就目前而言，杰克会利用好剩下的所有时间。 副本挑战的天数计时器已经从15天变成14天了，一半时间已经过去——还有一半时间。 离开花园后，他灌下一瓶魔力药剂，又朝实验室走去。 他想在睡觉前再做点工作。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但此刻，他心里想着的只有即将到来的专业技能进化。 第29章 专业技能进化 杰克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又醒了过来。 补充好资源后，他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下简单的空拳练习，让血液流动起来。 疲劳和体力耗尽这种情况变得如此罕见，他到现在还不太习惯。 他的种族进化进一步减少了这方面的需求，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精神上的疲惫。 他几乎每天还是会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但话说回来，他一直都在忙个不停。 他要么阅读炼金术相关书籍，要么进行炼金术实践，要么为炼金术做准备，要么思考如何能更好地进行炼金术操作。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偶尔对其他主题做些小研究，比如了解系统的基础知识以及寻找更多关于血脉的信息。 今天的计划是再升一级，然后让自己的专业技能进化。他由衷地希望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也希望能获得有价值的潜在升级选项。 只要满足了进化所需的见闻值，就会有相应的选项出现，但这些选项的质量可能会有很大差异。 现在，又到了进行炼金术的时候了。杰克没兴趣再尝试制作一份“坏死毒药”了，说实话，他还不太有信心能高效地制作出来呢。 于是，他开始大量制作一些低稀有度的毒药，偶尔也会制作一批药剂。 调配过程进行得挺顺利，之前为制作“坏死毒药”所付出的努力体现出了成效。 过去几天杰克都没制作过低稀有度的毒药，主要是因为他一心专注于完成那个目标，而且也担心在成功制作出“坏死毒药”之前就靠制作低稀有度毒药升到25级了。 随着他不断调配，几个小时慢慢过去了，然后，毫无波澜、平平淡淡地，他等来了期待已久的提示信息。 *已满足专业技能进化要求* 历经艰难与坚持，你已习得炼金术技艺。你的道路孤独，是一段独自达到当前等级的寂寞旅程。 你的行为展现出了在调配毒药技艺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与能力，同时在炼制药剂时也展现出了真正的技能。 现在开始进化？ 是\/否 警告：拖延进化太久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在完成进化之前无法再获取专业技能经验。 这条信息有点意思，指出了他在副本里的行事方式，被点明孤立行事这点有点让人难过，但他本来就是内向性格，所以说实话也没那么糟糕。 除了例行的警告之外，信息的最后部分尤其有趣，因为它直接提到了他表现出色，而他非常希望这能带来好的结果。 而且，谁不喜欢时不时得到些积极的肯定呢？ 他选择接受进化，有那么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接着新的提示信息出现了。 *有5种可能的进化选项* 看到这条信息，他笑了起来。根据书中记载，5种是系统会显示的最大可选进化数量，没人会嫌选项多的。 他也知道这些选项就是他能得到的最佳选择了，系统很可能已经把较差的版本筛选掉了。 他决定像查看新技能那样，逐个研究这些选项。 恶蝰资深炼金术师——恶蝰资深炼金术师已掌握炼金术基础知识。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到目前为止，你的道路平平无奇，一直在慢慢积累经验，以期有朝一日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别怕，因为通往强大的道路不是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3智慧、+2意志力、+2韧性、+3自由属性点。 这个选项似乎是他“恶蝰炼金术师”职业的直线进化方向。属性加成和之前一样，只是更好了，每级能获得14点属性，而不是8点。 根据书中所述，像这样的选项是最常见的，因此绝大多数人最终都会选择这类进化。 它相对容易解锁，仅仅通过提升专业技能等级所获得的见闻值通常就足够了。 换句话说，只要你解锁了进化能力，就会出现这样的选项。 但最终，他还是希望能有更好的选择。接着看下面一个选项，这个变得更有意思了一点……但其实也没多有意思。 恶蝰园丁——恶蝰园丁已习得炼金术技艺，但更倾向于照料花园。恶蝰园丁在培育毒药和种植药草方面能力大幅提升，能让整个花园繁荣茂盛。 虽然这并非园丁的首选道路，但如果需要的话，他仍可以用珍贵的原料制作致命毒药，甚至是恢复性药剂。 每级属性加成：+3智慧、+3生命值、+3韧性、+3自由属性点。 他很快就排除了这个选项，因为他更喜欢前面那个。这个选项总共提供12点属性加成，所以从属性方面来看也更差一些。 不过它确实展示了他可以选择的其他一些发展方向。他推测，这是该职业另一种很常见的进化方向。 当然，就像描述文字说的那样，它侧重于植物照料，主要是有毒植物的照料。 虽然杰克明白“培育毒素”技能的价值以及园艺职业的重要性，但这确实不是他感兴趣的方向。 再看下一个选项，杰克有点傻眼了。 毒厨——毒厨追求的不是找到最致命的毒药，而是最能丰富菜单的毒药。能够用有毒食材制作菜肴，带来各种各样的益处。 这类厨师将有毒材料组合起来不是为了制造武器，而是为了制作食物。 虽然厨师仍可以制作普通食物，但他们更喜欢在烹饪中使用具有毒性的特殊食材。 每级属性加成：+3生命值、+3韧性、+2意志力、+1智慧、+1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毒厨后，与“恶蝰炼金术师”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想都别想，这都是什么鬼啊？”杰克读完后心想。 就因为过去两周多他一直把有毒的蘑菇和苔藓当作唯一食物来源，又是吃又是“烹饪”的，这该死的系统就判定他有资格当个厨师了。 从属性加成就能看出他烹饪技能有多差，总共才10点属性加成，只比他“恶蝰炼金术师”职业多2点。 而且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变体职业，就是个普通又奇葩的毒厨职业。 选择这个选项就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职业方向，而且正如警告所说，还会导致他失去技能。 除非他脑子坏掉了或者真的特别痴迷烹饪，否则选这个就是纯粹犯傻。他很快跳过这个选项，光是有这么个选项就让他有点恼火了。 隐士炼金术师——隐士炼金术师对炼金术并不陌生，但从不与同行交流。这位炼金术师更喜欢独自工作，厌恶被打扰，总是独自一人钻研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通过这种与世隔绝的技艺训练，你已学会将精力集中在工作上，高于一切。 因此，你后续的道路将不会由他人的意愿决定，而是由你自己探索发现的道路来决定。 每级属性加成：+5意志力、+5智慧、+3智力、+5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隐士炼金术师后，与“恶蝰炼金术师”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这下有点意思了。每级能获得18点属性加成，比之前的所有选项都要高出一大截。 这是杰克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另一种变体职业，虽然相对比较知名，但往往要求很苛刻。 需要具备特定的心态和性格特质才能获得，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得到。 而且如果长时间和别人在一起，它通常还会对经验获取造成惩罚，很多制作技能通常都要求独自制作，这就使得所有合作制作项目要么无法进行，要么会受到严重惩罚。 隐士职业在组队狩猎时，经验获取往往也会有很大的负面乘数，不过考虑到这是个专业技能，那这点影响应该不大。本质上来说，隐士职业很强，但要付出很多代价。 还有一点就是，它和“恶蝰”这一系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这意味着杰克会失去或者改变一些自己现有的技能。 虽然他很讨厌靠吃蘑菇来获取知识这种方式，但他也清楚“味觉”那个技能有多强大。 不过，这个职业的前景确实很吸引他。他一直都更喜欢独自工作，而且他觉得那些负面效果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太大影响。 但当他看到最后一个选项时，前面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恶蝰天才炼金术师——恶蝰天才炼金术师与初次调配毒药时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展现出了顶尖的速度与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你作为死亡工匠的卓越天赋凌驾于所有同行之上，预示着又一位腐朽先驱者将追随恶蝰的脚步降临世间。 只有被选中之人方可踏上此路。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4智慧、+3意志力、+2韧性、+2智力、+5自由属性点。 读完整个描述，他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每级能获得多达20点属性加成，远远高于其他任何选项。 除此之外，这还是对他现有职业相对直接的升级，属于同一发展路线。 如果非要指出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就是整个描述透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他坚信自己能获得这个选项，是因为在进化前成功制作出了普通稀有度的毒药。 努力得到回报总是让人满足的。他不太确定“天才”这回事，但得到认可还是挺酷的。 他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升级被提及，不过话说回来，越强大的东西往往越罕见。 实际上，杰克怀疑大多数获得这个职业的人都只是自称“恶蝰资深炼金术师”或者其他更常见的变体职业了。 他觉得在“资深”和“天才”之间应该还存在其他“等级”，取决于系统对一个人的评价高低。 在他看来，这个显然是最佳选项，于是他选择了它。“隐士炼金术师”似乎确实挺符合他的喜好，但他不想失去现有的任何技能。 当他确认选择后，做好了接收大量信息涌入的准备，但没想到，他感觉自己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环境开始融合在一起，仿佛他进入了一幅毕加索的画作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就连他的感知范围也完全紊乱了，提示他所有东西都在同时移动。 一切终于开始平静下来，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周围突然变得很暗。不过由于他的感知能力有了极大提升，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的。 他看到的是一片空旷的虚无之地，自己站在看起来像是黑色岩石的东西上，他跪下来摸了摸，发现岩石质地很光滑，就像打磨过的花岗岩一样。 他很快又注意到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奇怪的是，薄雾在距离他皮肤几毫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而且他呼吸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就在他开始疑惑系统为什么把他带到这儿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一侧，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观察着他。 还没等他试着去鉴定那是什么东西，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过称其为“男人”有点勉强。他全身覆盖着带有深绿色微光的极细黑色鳞片，乍一看像是皮肤，但显然不是。 他似乎除了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袍外什么都没穿。 而杰克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眼睛闪烁着暗淡的绿色光芒，一双锐利的竖瞳，就像蛇眼一样回望着他，只是被他那又长又凌乱的黑发稍微遮挡了一点。 “哟，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杰克不知道这个生物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威胁或恐惧。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本能没有发出警示，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告诉他，不管这个生物是什么……都绝不是他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基于这个身影出现的方式，杰克毫不怀疑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比自己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他能保持冷静的唯一原因是，他的危险感知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事实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安全过。 “我也不清楚啊，”杰克回答道，“前一秒我还在进行职业进化，下一秒就出现在这儿了。”他试着对这个男人使用鉴定技能。 [？] “哦……这……有意思啊。”男人说着，一边观察着杰克，眼睛里闪烁出更亮的光芒，“啊，我明白了……” 然后他点了点头，似乎没兴趣分享自己的想法。 “那么……”杰克开口，想让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解释一下。 “就是系统在按它的规则行事呗。”他耸了耸肩回答道，“是它把你传送到这儿的，对吧？” “是的。”杰克说道，觉得没理由隐瞒什么，而且他怀疑眼前这个生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你获得了一个与恶蝰相关的职业？” 杰克又点了点头。 “嗯，我就是恶蝰……很高兴见到你之类的废话就不说了，”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现在，滚吧。” 第30章 十分怪异的相遇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的话让杰克一时愣住了。不，如果要相信他的话，那就是恶蝰的话让杰克愣住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杰克只是回望着这个男人。 仿佛过了很久，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带着明显的疑惑仔细打量着杰克。 “我让你滚了呀，”他边说边挠了挠后脑勺，“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对吧？那就照我说的做，别来烦我了。” “嗯，我听到了。但我以为恶蝰是一条变成龙的蛇呢。” “哦，那个呀？”男人笑了起来，一团绿色的雾气从他身上爆开，而杰克站在那儿，完全没受影响。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还在原地，但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投影，和杰克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条龙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了吧？那就是我。现在你能走了吧？” “嗯，我看到了，”杰克回答道，心里依旧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说实话，我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也不知道怎么离开。” 恶蝰驱散了投影，继续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说真的，你是教派成员，对吧？” “不是——至少我觉得不是吧？”杰克如实说道。 考虑到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一个看似古老的庇护所，他能算教派成员吗？他可从没正式加入过什么呀。而且，那不是个邪教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获得我的传承的？还有，为什么系统会把——等等。” 仿佛突然顿悟了一般，恶蝰自顾自地轻笑了一下，“你是刚被系统纳入的人类，对吧？就在那些新手教程里的那种。”他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对，我是通过一个挑战副本获得这个职业的，”杰克回答道，对对方情绪的明显变化感到困惑，自己或多或少算是继承了一份传承，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恶蝰笑得更大声了，他把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不过他的手其实并没有真正碰到杰克。看样子系统以某种方式阻止了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 “你不知道啊，小家伙。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天哪，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熬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又徒劳地试着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我不明白，”杰克说道，他的困惑与日俱增，难道自己无意间和某个不稳定的远古存在牵扯上了关系？ “嗯，我想你确实不会明白。要是你明白那才怪了呢。不过这事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打算给你讲讲。” “好吧？”其实这会儿他还挺想马上离开的……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特别热衷于系统搞的这些活动。你知道见闻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一部分。” “嗯，去查查阿卡西记录之类的吧。基本上所有系统出现前的文明都有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 你只要知道，拥有足够的见闻对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就行，凡人也好，神明也罢，都一样。这就引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新融入多元宇宙的那些宇宙可不只是为了新融入的种族准备的。多元宇宙中的许多存在都能从中获得数不清的好处。 最值得一提的是，可以获得大量的见闻。 而获取更多见闻的一种方式就是投资新手教程，然后从系统那里获得奖励，本质上来说，这种投资就跟美化过的赌博差不多。” 杰克终于开始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嗯，你能出现在这儿，就意味着我很可能已经收回那笔投资了，”恶蝰继续说道，“哎呀，你肯定在里面表现得很不错，才能来到这儿呀。” “嗯，我……”杰克想讲讲自己在副本里的经历，但恶蝰抬手打断了他。 “别费那个劲了。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 而且，系统不太喜欢过多透露信息，自从第五纪元有几个神明不小心毁掉了一个小宇宙之后，它在对待新宇宙这件事上就有点过度保护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盘腿而坐，“顺便说一句，那事可跟我没关系啊。” 杰克正要问几个问题，结果又被打断了。 “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回答的。再说一遍，系统也不会乐意我这么做的。 见鬼，你还活着就足以证明了，我还从没听说过等级低于s级的家伙能在我的领地这一块儿活下来呢。” 恶蝰话音刚落，伴随着杰克都没看清的一个动作，一声巨响传来，尘土和碎石被炸得到处都是。 恶蝰挥了下手，尘土便消散了，杰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悬浮石台之上，身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沾上。 在他周围，目之所及什么都不剩了，所有东西都直接化为了虚无。 “看到了吧？过度保护。它能在不伤到你分毫的情况下把整个这该死的领地都给弄塌了，你现在就算想自杀都做不到呢。” 他又挥了挥手，整个地方就恢复到了被他破坏之前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故事上来。你知道吗，很久以前，在我们神明对挑战副本的设计有更大自由裁量权的时候，我设计了一个特定的挑战副本。 对于那个副本的设计，我是既特别自豪，又有点不好意思，但当时，那可有意思极了。”恶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说实话，我当时差不多就是闹着玩弄出来的。 那些要求都是当场瞎编的，就是为了让挑战者觉得自己很特别，就像‘天哪，我刚好符合这些要求，这肯定就是命运啊！’然后，他们刚进入第一个房间，就会被一根有毒的尖刺刺穿。” “听起来确实挺耳熟的，”杰克点点头说道，他之前就觉得副本开头部分的设计有点可疑。 虽说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他当时确实没太察觉到那些要求有多可疑，现在回想起来，是有点奇怪。 “是挺有意思的，对吧？唯一遗憾的就是，在挑战副本里其实并不会真的死掉，至少正常情况下不会。 我挺为自己在挑战最后需要解毒那部分钻了系统空子而自豪的，费了不少周折才让那部分有致死效果呢。”他笑了起来，显然很得意。 “所以说，挑战副本通常是不会致命的，但你不知怎么找到了让它致命的办法，然后现在还在跟承受这个后果的人炫耀？”杰克尖锐地问道。 “没错。” “哼，你这人可真够恶劣的，”杰克说道，但他自己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罪名成立。限时内被迫喂我东西才能不死，还得被迫研究我的历史，最后就换来一幅展现我有多厉害的壁画，那感觉怎么样啊？” “太自恋了。”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恶蝰咧着嘴笑道，“你居然出奇地没生气呢。” “要是挑战都不会让人死掉，那不是挺无聊的吗？”杰克反问道，“这样才更刺激一点嘛。”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看了他一会儿，想判断杰克是不是认真的，发现他确实是认真的，“这想法可够扭曲的呀，不过我喜欢！” “不管怎么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杰克终于问道，说来好笑，这会儿他倒不太想离开了。 虽说听起来挺奇怪的，但他觉得和眼前这个由蛇变成的神明聊天还挺轻松的，感觉……挺放松的。 也许是因为他好几天没和人说过话了，又或许是因为聊天对象不是人类，也可能就是他们俩挺合拍的。 “这问题问得好，”恶蝰边回答边缓缓点头，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沉思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才看向杰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不知道，嗯，算是有点想法吧，但要是你自己弄明白就更有意思了。” 杰克又一次被恶蝰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惊到了，他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个受人崇敬、被人膜拜，敢于挑战苍穹、飞升成神的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至少能告诉我咱们现在到底在哪儿吧？”杰克回应道，希望能从这个古怪的由蛇变成的龙这儿得到点实在的信息。 “哦，这个简单——咱们在我的领地呀！”他大声说道，还滑稽地张开双手，见杰克还是一脸困惑地盯着他，他又详细解释了一下， “意思就是这算是我的世界，是我创造的。别太在意这个，这是神明干的事儿，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的领地挺酷的吧？” 杰克环顾四周，看到各个方向都是一片平坦、荒芜的景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确实挺特别的，”他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你提到过自己是神明？” 杰克在之前读过的一些书里看到过有关神明的内容，但都不具体。 恶蝰有自己的教派，被当作神明倒也说得通，只是他不太确定“神明”具体意味着什么。 “那当然是啦，”恶蝰说着，嘴角依然挂着欢快的笑容，“只要不断做事，获取等级、进化之类的，你总有一天也能成为神明的。 这可不容易，但单就为了能获得永生，那也挺值得的。” 杰克只是跟着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神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我问个问题了！”恶蝰说道，“这整个情况都这么荒唐，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杰克愣了一下，他也纳闷自己怎么会这么冷静呢，他的意志力属性肯定提升了不少。 但更重要的是，自从来到这儿，他的本能就没感觉到任何负面的东西，任何时候都没有一丝危险的迹象，哪怕是恶蝰展示力量的时候也没有。 “我想我的意志力属性提升了很多吧，”杰克如实回答道。 “嗯，意志力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伙计。 光靠一个属性可不会突然就让你变得无比冷静，”恶蝰解释的时候，难得地变得严肃起来， “属性可能会改变你的某些方面，但你的心智是不会受影响的，你会变得能更快地思考，更高效地处理所有事，还能记住每一个细节，但你本质上的为人是不会改变的，从来都不会。 有很多拥有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意志力属性高到离谱的存在，最后都陷入了精神的困境。” 听了恶蝰的话，杰克变得严肃起来，他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意志力能让你忍受永生的无尽岁月，帮你抵御对心智的攻击，让你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然而，要做到这些，你首先得具备相应的能力才行，有些人永远学不会忍受……而且时间并不能治愈所有创伤。” 恶蝰神情落寞地望着自己这片广阔而荒芜的领地，然后又转头看向杰克，继续说道： “通往强大的道路漫长而孤独，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很多人，朋友、同伴、下属、上级，你身后会留下一张无尽的因果之网。 但时间的脚步无情，不断进步的需求永无止境，那些朋友会掉队，同伴跟不上步伐就会被抛下，下属会迷失，上级会被超越，家人……会离你而去。”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杰克不太确定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抱歉，我又唠叨起来了，”恶蝰道歉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杰克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确定该怎么回应，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回应。不过，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诚恳地说道： “听起来你经历了不少糟心事，我不会站在这儿假装理解你这样的存在所面临的挣扎，但我很确定什么都不做肯定不是解决办法。”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没试过所有办法呢？”他反问道，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杰克感觉自己仿佛突然站在了死亡与毁灭的化身面前，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迎难而上，他的血脉完全觉醒，拒绝居于下风，那气场没能影响到他，他纹丝未动。 “只是听起来像是一个你还没能战胜的挑战罢了，如果不是那种问题……”杰克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有时候，放下向前看才是最好的选择。” 恶蝰看着杰克，显然对他居然还能不受影响地站在那儿有点惊讶。 “当你失去了一切，除了试着找回它们，还能做什么呢？”他尖锐地问道。 “如果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都没效果，那就改变策略或者游戏规则呀，但是……有时候，转身离开反而能收获胜利。” 杰克叹了口气，“我不认识他们……但我从没见过有谁不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幸福的，哪怕是在自己离世之后。 也许你的胜利不在于修复那些你无能为力的东西，而是去创造新的事物，不一定要更好……只要足够好就行。” 杰克也不太清楚自己这些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某些方面，他是在试着挖掘内心深处像雅各布那样的一面。 而在另一些方面，他是借用了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当年他受伤后不得不放弃成为职业弓箭手的梦想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但那些话帮他找到了新的目标。 恶蝰盯着杰克看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最后他轻声笑了起来，露出了笑容——那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瞧瞧你，跟我这儿大谈哲理了呀，”他说着，笑声渐渐变大，“天哪，这事儿太荒唐了，一个凡人在安慰神明——这世界都变成什么样了呀？” 细想一下，杰克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都忘了眼前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是个神明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也没表现得像个神明呀。 接下来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场景，一个凡人和一个神明坐在地上，只是闲聊着。 恶蝰时不时给出一些小事上的建议，杰克则讲讲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一些趣闻轶事。 也许就连一向内向的杰克，在长时间的独处之后也想念和人聊天的感觉了，而恶蝰对聊天的渴望就更明显了。 杰克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但他特别享受这段时光。 他听了关于多元宇宙的故事，还听恶蝰讲了自己是怎么遇到一个同为神明的家伙然后坠入爱河的。 虽然没明说，但杰克知道之前他提到的就是那个她，因为每当提到她的时候，恶蝰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一丝悲伤。 就是两个孤独的人，不在乎身份地位，也不在乎权力。 显然杰克从聊天中收获了最多的知识，恶蝰在几乎所有话题上知道的都远比杰克多，但涉及系统相关的内容时，他都克制着不给出直接的建议，只是提供了一些一般性的知识，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按照恶蝰的说法，杰克自己去发现那些秘密更有价值。 几个小时后，恶蝰终于站起身来，示意杰克也站起来。 “看来你很快就要回去了，”杰克站起来的时候，恶蝰说道。 “咱们还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呢，”杰克补充道，他们居然不知不觉就没聊到这个话题。 “哦，对哦，那个呀。当年我设计那个副本的时候，身边没别人有权批准更好的进化选项，所以这责任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你能来这儿，可以说是个挺有意思的意外吧，”恶蝰笑着说。 “啊！我想起来了！描述里确实提到了被选中之类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通过了面试呀？” “你挺幸运的，年轻人，”恶蝰开玩笑地回应道，然后又变得严肃了一些， “我不会给你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专注于魔力，你能感觉到它就在你周围，更深入地去感受它，你越早这么做越好，它对你的帮助超乎你的想象。” 恶蝰向他伸出手，示意要握手。 杰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法有肢体接触，可让他惊讶的是，他的手碰到了鳞片的质感，还没等他发问，握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包围了自己的身体。 “给你点助力，算是小小的因果之线吧，”恶蝰松开杰克的手说道。 杰克感觉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旋转起来，他知道自己在这儿的时间结束了。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望着自己，同时听到恶蝰说了最后一句话。 “再次谢谢你，杰克，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了，恶蝰又一次独自待在了这里。 *** 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并没有返回那个破败的古老洞穴，说实话，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与人交谈、与人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小访客留下的气息，和他相比，那气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但却感觉很强大，虽然有限，但依旧充满力量。 在见闻的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连他都为之停顿了一下。 “多么强大的血脉……” 他喃喃自语道，这血脉不仅强大，还很有威慑力，哪怕只是见闻残留的部分，都带着一种面对他的审视也绝不退缩的魅力，它很原始，就像一头野兽，哪怕面对他也绝不屈服。 很多人可能会把这种莽撞看成是弱点，但恶蝰只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一个人如果总是逃避危险，是永远无法获得真正强大的力量的。 这或许会导致生命短暂，但要是没有这种决心，也永远无法达到巅峰。 他笑了笑，心想自己或许做了一笔不错的投资，这代价可不低。 因为他依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虚弱感，那是他无数纪元以来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 这不只是对一个强大的新手的投资，他可能还创造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一想到他们的对话，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一个凡人的那份冷静和直率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正是因为对方如此真诚坦率，那些话语也就更有分量了，被人如此直截了当地说教，这可是他从来都不习惯的事。 他迈出一步，出现在了一个山谷之中。与周围的一切相比，这个山谷并不荒凉，而是处处充满生机。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穿梭，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一阵微风轻轻吹过。 在山谷的中央，矗立着两根方尖碑。 其中一根上面刻满了蕴含着难以想象力量的符文，符文布满了它的每一寸表面，每一个符文所包含的信息量都远超凡人一生所能理解的范畴。 而另一根方尖碑虽然尺寸相同，却只刻着一个符文，这个孤零零的符文并没有散发任何力量，上面只写着一个词： 希望 恶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去，双手分别放在两根方尖碑上。 “也许我已经消沉得够久了，你总是告诉我要微笑，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刻满符文的那根方尖碑，而另一只手只是放在了另一根方尖碑那唯一的符文上。 “也许，是时候让恶蝰重出江湖了。” 第31章 恶蝰的真神赐福 当杰克的视线开始恢复时，他身体里唯一残留的感觉就是手上持续传来的灼痛，这疼痛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这感觉并不带有恶意，只是其强度远远超出了杰克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双脚刚一落地，他便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 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力量感。这和他以往每次升级时的感觉都不一样，甚至比他种族进化时的感觉还要强烈得多。 他沉浸在这种感觉里好一会儿，直到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他抬起手，能感觉到自己变强了，是恶蝰做了什么，给了他什么东西。 打开属性面板后，一连串的提示信息映入眼帘，单是第一条就令他不禁停顿下来，陷入沉思。 *获得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真神赐福）]——一位得到恶蝰本人认可的炼金术师。 古往今来，尽管许多人都渴望得到这位元始存在的赐福，但真正获此殊荣者寥寥无几。 通过你们之间直接的因果联系，恶蝰的智慧与意志力将赋予你力量。意志力+10%，智慧+10%。开启诸多新的发展途径。同一时间只能持有一项赐福。 杰克看完后一脸困惑，最后甚至有点恼火，“好歹先问一下我呀，”他小声嘀咕道。 是否要拒绝恶蝰作为庇护者？所有基于信仰的技能、称号以及赐福都将失去。 “什么？不，不，不，没事的，天哪，”杰克赶忙说道，那提示随即消失了。虽说他有点恼火，但他可不想就这么把免费的属性点给扔了呀。 智慧在他进化前就是他最高的属性了，而且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会保持如此。 所以能额外获得10%的加成，就相当于一下子多了十几二十点属性呢。意志力也是个很不错的提升属性。 杰克原本以为在新手教程里自己能一直保持冷静、自控，靠的就是意志力，现在看来，他得重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不过，看着这个赐福的描述，他又有些困惑了。 赐福里把恶蝰描述成了“元始存在”，而不是“神明”，也许这两者是一回事？但他觉得这应该不只是用词上的差别，这又给他增加了一个需要去查阅资料弄清楚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意志力加成挺不错的，而且别的不说，这至少能加快他的魔力恢复速度，总归是件好事。除此之外，目前他还没太看出它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接着往下看列表，他注意到在获得赐福后，显然自己的职业升级也解锁了。 *恭喜你，你已成功使你的职业完成进化* 恶蝰天才炼金术师——恶蝰天才炼金术师与初次调配毒药时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展现出了顶尖的速度与技艺。 能够将世间的天材地宝组合起来制作药剂和药丸，将一种材料转化为另一种材料，并运用一系列有待发掘的神秘手段。 这种罕见类型的炼金术师专攻毒药制作，与药剂制作技艺相反。 你作为死亡工匠的卓越天赋凌驾于所有同行之上，预示着又一位腐朽先驱者将追随恶蝰的脚步降临世间。 只有被选中之人方可踏上此路。每级属性加成：+4生命值、+4智慧、+3意志力、+2韧性、+2智力、+5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已达到2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f）]已达到1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除了职业和种族升级带来的大量属性涌入有点超出预期外，其他倒也都在意料之中。 随着职业进化，他自然也获得了一些技能。不过和刚获得这个职业的时候不同，这次升级只给了两个新技能。 *获得技能*：[炼金术火焰（普通）]——炼金术师的火焰是制作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要素之一。 这种火焰本身无属性亲和，也不会因燃烧催化剂而受到杂质污染。对于所有追求巅峰技艺的炼金术师来说，锤炼自身的炼金术火焰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 能够让炼金术师制造出一小团炼金术火焰，释放热量。基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炼金术火焰”的效果。 *获得技能*：[恶蝰之触（稀有）]——恶蝰仅凭轻轻一触，便斩杀过无数敌人。 尝试通过身体接触向目标注入毒药，毒药的性质由使用者决定，炼金术师只能使用自己之前调配或制作出来的毒性效果，部分毒素无法使用。 基于智力与智慧属性，略微提升“恶蝰之触”的效果。 根据书中记载，第一个技能是所有炼金术师在25级时都会获得的基础技能，而第二个技能就更有意思了。 这可以很容易被看作是他从自己的职业中获得的首个与战斗相关的技能，虽然比较罕见，但如果那些权威书籍可信的话，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鉴于目前还被困在副本里，这个技能暂时没什么用，但出了副本之后，他能想象到这会是个很有价值的技能，而且也正好能利用上他较高的智慧属性以及不断增长的智力属性。 再接着往下看列表，最后两条提示信息……这都是什么呀？ *获得称号*：[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获得了一位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 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许多存在都宣称自己拥有神性，众多神系统治着各方，但元始存在却寥寥无几，而真正获得元始存在赐福的更是少之又少。 愿你能为你的庇护者带来荣耀。获得技能：[元始之幕]。全属性+5，全属性+10%。 这个称号简直离谱，也解释了他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力量感是从哪儿来的。 全属性+10%，这太夸张了，即便现在，这就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提升，他都不敢想象随着自己属性不断增长，这个加成在未来会有多高的价值。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太确定属性的百分比加成有多常见，毕竟他现在已经有四个这样的加成了。 一个来自“血脉族长”称号，一个来自他的血脉能力本身，还有两个来自刚刚获得的赐福和称号。 也就是说，严格来讲，他其实只从两个来源——赐福和血脉——获得了这些加成。 但他确定肯定还有其他能获得这类加成的途径。 再来看最后一个技能，惊喜还在继续。 *获得技能*：[元始之幕（神性）]——一层帷幕笼罩着你的周身，你的见闻被遮掩，你的状态无法被探查。 占卜者一想到要追踪你的行踪就会绝望落泪，因为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个谜。对你使用“鉴定”技能也只是徒劳之举。 你身后的因果之线交织成一张无尽的网，根本无法解开。没有人能轻易窥探到元始之幕背后的情况。 除了面对最强大的窥视之力外，隐藏你的见闻和状态。隐藏能力基于意志力提升。 他不太清楚这个技能的大部分效果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它似乎对那些试图用魔法定位他的人有某种遮蔽作用，而且还能阻止别人对他使用“鉴定”技能，这也终于证实了“鉴定”技能是可以对其他人使用的。 也许他自己的“鉴定”技能现在已经升级到普通稀有度了，所以也能对别人使用了，不过这还得等之后找机会测试一下才行。 除此之外，他感觉这个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 最后一点就是技能的稀有度，神性，也就是神级的呀，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之前技能里稀有度第二高的也就是稀有级了，而且即便那些稀有技能，他都觉得已经很强了，那神性又比稀有级高出了多少个等级呢？ 唯一有点遗憾的可能就是这个技能的特性比较特殊，如果它是一个防御或者攻击技能的话，那很可能会是一张强到难以想象的王牌了。 这个被动的帷幕效果是不错，但人总是会觉得没得到的才是更好的嘛。 他能看出在让魔法难以追踪以及阻止别人使用“鉴定”技能方面，这个技能有好几个优势。 看完所有新获得的技能和称号后，他终于打开属性面板，看看最终的结果。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f）–17级] 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25级] 生命值（hp）：1220\/1220 魔力值（mp）：1560\/1560 体力值：459\/460 属性 力量：49 敏捷：52 耐力：46 生命值：122 韧性：63 智慧：156 智力：38 感知：120 意志力：81 自由属性点：10 称号：[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炼金术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毒物感知（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神）] 种族技能：[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元始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各项属性的提升幅度都很大，简单算一下就能确认属性的百分比加成是相加计算，而不是相乘计算的。 仅今天获得的这些称号，就已经让他的智慧和意志力属性提升了20%，这还没算上升级带来的加成以及全属性+5的加成呢。 挺不错的……真的挺不错的。 我应该多去见见蛇神呀，杰克心里打趣地想着，为自己以如此荒唐的方式获得这么多巨大提升而暗自好笑，想象一下，如果我带个礼物去，他会给我什么呢……得记着：下次带点蓝蘑菇去。 *** 理查德听着那人汇报完情况后，大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原本是弓箭手，后来转成了侦察兵职业的人，又带来了坏消息，这种情况如今已是家常便饭了。 “长官，那小子太不安分了，”侦察兵说道，“我们应该直接把他干掉算了。他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神明呢。 您只要一声令下，我一个小时内就能让他脑袋后面中一箭。” 理查德摇了摇头，“不用，继续跟踪他，留意他的动向就行。 我以前见过不少他这种人，他确实是个狂妄的小子，但他的本事倒是实打实的，要是能控制住，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挺有用的。” 侦察兵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官。” “说实话，我也希望如此啊，”理查德回应着，也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后悔放任威廉肆意妄为了，那小子太过于自信了，甚至到了无知的地步。 天哪，就算他四处疯狂杀戮还没那么显眼，可营地所有人用“鉴定”技能都能看到他那高得离谱的等级，这想不显眼都难呀。 这年轻人一直拖着不学个职业技能，也不升级“鉴定”技能，他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技能能升级，可这在营地里已经是常识了呀。 而且现在，他都有职业了，却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不，他完全就是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反而专注于自己那愚蠢的“挑起战争”计划。 尽管理查德很不愿意承认，但那小子的行动确实有效果，而且效果太显着了。 有一阵子，冲突不断升级，一周前，另一个派系首领的儿子被杀，这下彻底乱套了。 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被杀，威廉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插了把匕首，扔到了他们的基地里。 更糟糕的是，他还在死者的额头上写了“理查德向你问好”几个字。 不用说，另一个首领海登被气得暴跳如雷，他亲自出马，屠杀了理查德所在派系的一整队人。 从战斗现场来看，他可不光是杀了他们，而是把他们折磨致死，很可能是想找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从那之后，情况变得越发糟糕了，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可现在全都被突破了。 现在的争斗已经不再仅仅是互相厮杀了，杀人这种事理查德倒是能接受，他在海外的时候就没少干，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太过分了。 现在已经发展到只要不是自己派系的人，就会被自动当成敌人的地步了。 那些无派系的、只是想独自求生的人也成了受害者，甚至还发生过同一派系的两个人纯粹因为多疑就打起来的情况，其中一人还死了。 听到小屋的门被打开，理查德抬头看去，只见雅各布和卡罗琳走了进来。 也许在这场噩梦般的局势中，唯一的一点慰藉就是这两人在逆境中找到了真爱，理查德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而且雅各布在营地管理方面也证明了自己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我听说了你朋友的事，对你表示哀悼，”理查德说道，他们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坐下后，他接着说道。 艾哈迈德，营地的一名施法者，就是今天死去的人员之一，不是被威廉杀的，而是被另一个派系的人干掉的，算是必要的牺牲吧。 “谢谢，”雅各布神情沮丧地看着理查德说道，“你知道吗，到今天为止，我的同事里有一半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听到这话，理查德心里暗自为这意外的话题转折而感到庆幸，“说到那个弓箭手，他现在在哪儿呢？” 雅各布一愣，一脸茫然地看着理查德，自从他们分开那天起，他就没再见过杰克，也没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说实话，尽管一开始对他挺有信心的，但现在雅各布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了。 虽然雅各布原本也没指望他会定期回来看看，但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该有点联系吧。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雅各布如实回答道，“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想他可能已经想办法穿过那道屏障了吧。” 那道屏障是他们深入森林时遇到的，就在整个新手教程所在的穹顶区域的正中间位置，他们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进入那里面，不过好在也没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过。 “也许吧，”理查德说道，他其实觉得那个弓箭手和这事没什么关系，但他有可能是个误导线索， “我感觉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从第一批人被杀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可从来没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那些杀戮之事，我也没听到任何关于凶手是谁的传言或小道消息，我担心有第三方势力掺和进来了。” 理查德往木椅上靠了靠。 “你觉得会是杰克吗？”卡罗琳问道，把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完全有可能，”理查德说道，“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海登和他的人在背后搞鬼。” “我真的不觉得杰克会掺和这事，”雅各布说道，“我认识他有一阵子了，他可不是个杀人狂，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那可不是杰克能干出来的事。” “我不是在指责谁，只是我们不能忽视任何一个潜在威胁，现在营地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雅各布叹了口气，但还是按要求汇报了最新的关键数据。 越来越多的战斗人员开始学习职业技能，以获取更多属性和提升种族等级。 主要原因之一是森林里能提供经验值的高等级野兽实在太少了，另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派系战争愈演愈烈，危险程度大幅增加了。 随着等级提升，升级会变得越来越难，而且这种难度在职业和阶级两方面是分开计算的。 那些拥有高等级阶级的人，由于自身属性更高，在提升职业等级时甚至比那些只专注于职业技能升级的人还要轻松一些。 人们普遍认为在两者之间寻求平衡的发展方式是最有效的，把一个职业技能提升到10级，只要花上几天时间就能做到，包括解锁这个职业技能本身也是如此。 就连理查德自己都提升了锻造技能等级，因为这个职业技能给他提供的属性加成是最适合他的。 目前的“主流玩法”就是先把自己的阶级等级提升到25级，然后再稍微花点精力在职业技能上。 雅各布汇报说，乔安娜是第一个完成职业进化的人，她从新手裁缝进化成了资深裁缝，每级获得的属性加成从4点翻倍到了10点，当然，还获得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技能。 第二点就是，尽管冲突的激烈程度在不断升级，但实际死亡人数并没有增加，考虑到幸存者数量已经大幅减少，这倒也不算太意外，他们简单查看了一下数据。 新手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33天23小时45分06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423\/1200 他们派系现在差不多有两百人了，他们需要一种在森林里能互相辨认的方法，毕竟要记住每个人是不太现实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给所有外出狩猎的人都设定了暗号。 聊完之后，他们互相道别，然后两人离开了这栋建筑。 理查德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已经冒了很多险了，比他愿意承担的风险多多了。 海登和他的派系已经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威廉是个能推动事态发展的有用工具，而且万一有太多人察觉到不对劲，还能把他当作替罪羊。 理查德打开任务窗口，眯着眼看了看任务进度。很快，他就能掌控这整个新手教程里一半的局面了。 除掉海登之后，就可以把威廉推出来，让他当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试着减少两个派系之间的怨恨，这个计划虽然漏洞百出，但应该还是可行的。 威廉终于选了个职业，可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不选职业、错过那些轻松就能拿到的等级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理查德还在心里盘算着，要让威廉去对付那个陷阱师卡斯珀，那个陷阱师已经开始对理查德和威廉起疑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威廉至少还能让人猜到他会干什么，可卡斯珀完全就是被情绪支配了，一想到他设下的那些陷阱，理查德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个新手教程将会成为他在新世界立足的基础，遗憾的是，卡斯珀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第32章 操纵之术 杰克关闭属性面板后，有那么一会儿有些茫然。 过去两周，他一直全神贯注，醒着的每一刻都在进行炼金术实践。 而这两周多以来，他与外界生物的第一次互动，对象竟是一位拥有强大力量的远古存在，对方最后还给予了他一个强到离谱的赐福，并且他们还愉快地交谈了好几个小时。 然而现在，他得重新投入到之前的状态中了。要是在获得蛇神赐福几周后，却死于毒药，那可就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没谈到过如何解毒的问题，杰克没问，恶蝰也没主动提供相关信息，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地觉得那样会……嗯，挺无趣的。 不过，恶蝰确实给了点提示，杰克回想起这位蛇神给出的那条实实在在的建议——专注于魔力。 他知道魔力对于他所做的所有调配和炼制工作来说都是必需的，它无疑是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要素。 但恶蝰并没有特别提及与炼金术相关的内容，只是说到去感受周围的魔力…… 杰克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周围无处不在的魔力。 他以前从没想太多关于魔力的事，就好比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在某种气味当中，就会渐渐闻不到那种气味了，魔力也是如此，它一直存在，却被人忽视了，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感受魔力挺容易的，他的感知范围让这件事变得更容易了，只是杰克不太确定自己该拿这种感觉做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隐约能感觉到魔力从他手所在的位置被驱散了，但除此之外，魔力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难道恶蝰的意思只是让他试着更深入地去感受魔力？不，应该不是这样，那他是建议想办法去操纵或者控制魔力吗？ 可杰克并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呀，他确实有一些通过炼金术来操纵魔力的技能，但那些技能都很有针对性。 进行炼金术操作时，他会利用调配碗里的小符文，通过这些符文来控制碗里的魔力，可以说那个调配碗就相当于一个操纵杆，而他的魔力就是控制操纵杆的手。 杰克觉得要是没有这些符文，根本没办法操控调配过程中的魔力。 于是，杰克试着采用“只要信念够强就行”的策略，可试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不过，他不肯放弃，恶蝰在很多方面可能是有点不太稳定，但在杰克看来，他不像是个会说谎的家伙，也许有点爱开玩笑，但给出那条建议时，他的眼神可是很认真的。 与其继续做无用功，杰克决定先快速测试一下他新获得的“炼金术火焰”技能。 和其他所有技能一样，他本能地就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他抬起手，摊开手掌，一小团火焰就出现了，在他的掌心摇曳着。 火焰温度不高，消耗的魔力也很少，最让人惊讶的是火焰的颜色，几乎是完全无色的。如果杰克往里面注入更多魔力，火焰的强度和热度就会相应增加。 在摆弄火焰的过程中，他发现这火焰是能伤到自己的，但得是在往里面注入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量魔力，并且把手长时间放在火焰上方的情况下才会受伤。 换句话说，至少就现阶段而言，它的攻击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话说回来，这原本也不是这个火焰技能的用途所在。 在不断试验的过程中，他通过自己的感知范围发现了一件事，当他往火焰里注入的魔力超出其所能容纳的极限时，多余的魔力就会从他手的边缘渗出来，还会对周围的魔力产生些许影响。 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没办法直接操控周围的魔力，但他有很多操控自身魔力的办法呀。 使用“培育毒素”技能时，他总是直接将魔力从手中灌注到植物里，而使用制作技能时，他也会自然而然地往调配碗里注入魔力。 那么，如果他不是按照技能的既定模式去操控魔力，而仅仅是试着用它来影响周围环境，会怎么样呢？ 奇怪的是，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不过话说回来，操控一种无形的力量，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自然而然就能想到的事。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虽然没取得太大进展，但也还是有了一些收获。 目前还只是初步尝试，但他感觉自己能以自身魔力为催化剂，稍微影响一下周围空气中的魔力了。 只是现在效率极低，魔力简直就是从他身体里往外倾泻，不过他确实在慢慢学习并不断改进。 他那庞大的魔力池自然帮了大忙，而且意志力属性提升了他的魔力恢复速度，让他能持续练习好一阵子。 喝了一瓶魔力药水后，他觉得自己不能一整天都只练习操控魔力，毕竟还得继续进行炼金术实践呢。 他的魔力药水开始不够用了，于是决定先制作一些魔力药水。 准备阶段和往常一样，但当开始注入魔力这一环节时，他开始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 尽管练习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操控能力略有提升了，当然，这可能也和他属性提升以及职业进化有关。 而且他制作的是最容易制作的那种药水，这种药水的制作也是最接近纯粹魔力操控的，这一点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已经完成了职业进化，各方面都获得了大量加成，他终于觉得是时候做最后的冲刺，争取通关这个副本了。 他关于如何解毒的理论还处于初期阶段，但也在逐步完善当中。 在他面前的是连日的磨炼与练习，如果这个计划能成功，他不会提前离开副本，这样一来，他还有两周时间可以疯狂升级。 前方是艰苦的努力，而且还关乎自己的性命，杰克却只能满意地笑了笑，这个新世界在很多地方可能都糟糕透顶，但它确实也有趣得多了。 *** 这对新恋人一边在营地里走着，一边闲聊着，往铁匠铺走去。他们跟正在为职业进化努力奋斗的铁匠打了招呼，这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阶级升级。 雅各布和卡罗琳都觉得，照他这进展，他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同时完成阶级和职业双重升级的人。 “嘿，铁匠，工作进展如何呀？”雅各布走近后问道，“给卡斯珀做矛头的事有进展了吗？” 留着胡子的铁匠从铁匠炉前抬起头，嘟囔着说：“没管那事儿，让那小子做了，去问他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呀，雅各布心想，然后转身看向站在铁匠旁边干活的“那小子”。 在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里，他差不多算是铁匠的半个学徒了，是个擅长金属魔法的施法者。 雅各布知道他也完成了阶级升级，但不太确定具体是什么时候升的，也不清楚进化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这年轻人等级挺高的。 雅各布走到这个年轻人跟前，又问了一遍：“嘿，威尔，铁匠跟我说他让你给陷阱师做些矛头，是吗？” 这小子满脸黑乎乎的，带着灿烂的笑容从铁匠炉前抬起头，费了点劲用操控技能从地上拿起十来个矛头，让它们悬浮在雅各布面前。 “在这儿呢，头儿！”他回答道，似乎对自己的悬浮小把戏挺得意的，“我是按照史密斯先生的要求做的！” 雅各布从空中接过矛头，放进了自己一直背着的一个小袋子里。雅各布一直不太喜欢这小子，就是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不知为什么，他让雅各布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参加会议时遇到的几个比较冷酷无情的首席执行官。 雅各布收矛头的时候，卡罗琳走上前去，用一块手帕给这小子擦脸，手帕是乔安娜送的礼物。 卡罗琳给他擦脸的时候，这小子站着没动，卡罗琳顺便还治愈了他在制作过程中手上受的一些小擦伤和割伤，毕竟作为一名施法者，他的防御属性可比铁匠那种重型战士职业差多了。 “我跟你说过在铁匠炉这儿干活的时候要小心点呀，”卡罗琳略带担忧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雅各布还有乔安娜一起学裁缝，或者像其他很多施法者那样学皮革制作呢。” 这年轻人只是回望着她，脸上的煤灰被擦去后，五官又清晰地露了出来。 雅各布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小子可能比他还帅呢，一头金发，湛蓝的眼睛，性格还很开朗。 不过雅各布倒也没觉得这会对自己的感情生活构成什么威胁，营地里的女人们对待威廉就像对待弟弟或者儿子一样偏爱有加。 跟两位铁匠道别后，雅各布和卡罗琳就带着矛头去给卡斯珀送去了。 卡斯珀几乎每天都在忙着制作陷阱，他还选了建造师这个职业，这两个职业之间的协同效果……挺吓人的。 他大多时候都是独自制作陷阱，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阶级加成，而且制作陷阱本身也能给他的建造师职业带来经验值。 不过，他也没办法事事亲力亲为，因为他经常需要铁匠帮忙制作武器。 卡斯珀已经彻底从杀人的心理创伤中走出来了，他和另一个弓箭手——是个女的——关系变得很亲密，两人经常待在一起。 可四天前，她的无头尸体在营地外被发现了，更糟糕的是，发现尸体的正是出去布置陷阱的卡斯珀。 从那天起，他对敌方的怜悯之心就彻底消失了，之前他主要是想制作能捕获敌人的陷阱，现在他做的陷阱就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雅各布试着跟他搭话，但和往常一样，卡斯珀没有任何回应。 她死后的第一天，卡斯珀一整天都在哭泣哀悼。 第二天，他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制作陷阱，他甚至还试图离开营地，直接去跟敌方战斗，还好他们设法拦住了他，不过他的仇恨似乎与日俱增。 雅各布跟他提到艾哈迈德的死时，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儿得到了一声闷哼作为回应。 雅各布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诅咒这个新手教程，诅咒这个系统，诅咒那个挑起这场操蛋战争的混蛋，而自己现在正深陷这场战争之中。 卡罗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在他们离开陷阱师那儿的时候，她拉住了雅各布的手，想让他心情好一点，这多少起了点作用。 他们走到裁缝们那儿坐下，这也算是暂时从这疯狂的局面中解脱了出来，可惜的是，卡罗琳想起忘了把理查德交代的事告诉卡斯珀。 于是她就把雅各布留在那儿，自己回去了。 *** 回到铁匠铺，威廉像往常一样在努力干活，属性提升对他来说没太大用处。 但他有了为自己打造更专业武器的能力，匕首倒是还不错，但他知道自己能做出更好的武器来。 这年轻人一开始本没打算弄什么职业之类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种族等级提升和属性加成还是挺值得的。 而且，到了这个阶段，提升自己的阶级等级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考虑到找人都挺难的，就算为了新手教程的点数去杀其他人，感觉也像是在浪费时间。 他本想通过杀掉海登的儿子来激怒对方，结果不知怎么搞的，情况反而变得更糟了。 参战的人数并没有增加多少，反而是每个人都变得像疯子一样，他现在就算想装无辜少年，一露面也会立马遭到攻击。 威廉觉得这整件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自己很了解人类的情绪呢，可没想到大家会变得这么疯狂，他实在不明白折磨人的意义何在。 当然，稍微折磨一下是能获取点信息，但好几项研究都已经充分证明了，通过折磨获取的信息并不可靠。 再去找更多的宝箱也是浪费时间，因为那些宝箱现在肯定都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野兽也少得可怜。 要是往森林外围走，威廉倒是能找到很多25级以下的野兽，但从它们身上获得的经验少得可怜。 所以威廉决定充分利用当下的情况，他讨好铁匠，得到了很棒的训练，这意味着他很早就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指导，职业等级提升得比他预期的还要快。 他还成功提升了自己在营地里的社交地位，首席治疗师卡罗琳显然挺认可他的，领导蓬勃发展的裁缝业的那些女人们也都挺喜欢他的，现在就连铁匠都挺关照他的。 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人都待在两个基地里，这算是他挑起冲突升级带来的一个意外好处，也让他成为唯一幸存者的计划更有可能实现了。 当然，卡罗琳、铁匠以及很多裁缝对他都挺友好的，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存在对他完成新手教程后能获得的奖励来说是不利的。 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他对自己计划的成功还是挺有信心的，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对自己的目标构成严重威胁。 他正想着，卡罗琳回来了，威廉有点疑惑，因为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平时可总是和她那个男朋友形影不离的。 “嘿，威廉，我就是来提醒你，现在千万别靠近敌方营地，”她说道，“理查德说可以出去，但尽量别往他们那个方向走太多。” 威廉肯定地点了点头。 卡罗琳叹了口气，冲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挺靠谱的，可惜呀，卡斯珀铁了心要独自出去，在我们两个营地之间布置一些陷阱…… 哎呀，你说他现在已经攒了多少新手教程点数了呀？他等级肯定也升得挺高了，真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好的，我保证如果出去的话，会离那儿远远的，”威廉笑着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因为他刚在心里把卡斯珀列为了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 理查德一边看着一些笔记，一边等着卡罗琳回来，看到她进来时脸上带着苦涩的神情，等她进来后，理查德伸出双手，在两人周围布下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搞定了——威廉会去对付卡斯珀的，”卡罗琳努力保持着镇定的神情说道。 “干得好，卡罗琳，”理查德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没办法，必须这么做，卡斯珀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我们可不想哪天晚上回到小屋时，被一根诅咒之刺给刺穿了呀。” “这太残忍了……”卡罗琳叹了口气。 “你和雅各布已经尽力了，如果他不是执意要独自出去，而是听你们俩的劝，我们也不用这么做了，但现在没办法了，” 理查德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这个新手教程可能很残酷，但很快就会结束了，等我们回到地球，就能找时间休息、重建家园了， 你和雅各布也能有个美好的结局，我发誓，只要你们支持我，我也会支持你们的，而且别担心，雅各布不需要知道这件……不太光彩的事。” 卡罗琳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束这场愚蠢的战争吧。” 说完，她走出小屋，同时解除了那道屏障，理查德看着她离开，脸上露出了笑容，哼，年轻人为了爱情可真是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呀。 第33章 恶蝰之血 一张纸片在空中飘荡着，仿佛有一根细线牵着它一般。 它慢悠悠地穿过房门，巧妙地避开途中的障碍物，最终飘进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落在了杰克的手掌中，同时传来一声轻轻的欢呼。 杰克好不容易在练习中取得成功，这会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按照恶蝰的建议，他已经养成了每天进行这类练习的习惯。 仅仅依靠魔力，他成功地举起并操控了一个实体物件。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杰克来说，意义重大。 仅仅通过对魔力的操控，他设法制造出了一根小小的连接线或者说细绳，然后将其附着在了那张纸上。 这根细绳脆弱得难以置信，比蜘蛛丝强不了多少，但总归是个成果。 他在魔力的这个方面以及如何运用魔力的问题上深入钻研了一番，也收获颇丰。 毕竟，魔力是一种存在于整个多元宇宙中的自然力量，它被列为三大主要能量源之一。生命值也被称作生命能量，体力则类似传说中武术家所说的内力。 而魔力，属于世间能量，是用于塑造元素以及宇宙自身法则的能量。 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些能量中有某一种更为高级，但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在很多方面，魔力不过是体力的另一种形式，体力又是生命值的另一种状态，诸如此类，一种能量能够转化为另一种能量。 药剂或许就是这种转化最直观的例子。 在制作生命药剂时，消耗的仅仅是魔力，但服用后却能直接恢复生命值，不过这并不是说生命药剂就是液态化的生命能量。 虽然制作材料中确实包含一些生命能量，但药剂的大部分成分依旧是制作者自身的魔力，魔力会发生转化，而整个药剂是靠着系统的某种神秘机制维系在一起的。 此外，有些生物只有体力，有些只有魔力，还有些甚至没有生命值。 比如被称为自动人偶的种族，据书中记载，自动人偶是一个强大的机械种族，它们仅靠魔力来维持身体运转。 另一个特殊种族的例子就是他经常用来练习炼金术的植物. 有些植物有进化、升级以及获得感知能力的本领，最强大的甚至能拥有智慧，达到接近人类的智力水平，这些类植物的生命体往往没有体力，只有生命值和魔力。 属性自然也会因种族不同而变化，这些属性的名称各不相同，功能往往和人类的属性有相似之处，但有些也有很大差异. 并非所有人都像杰克一样有九种不同属性，有的种族属性更少，有的则更多。 但关键在于，一个人所拥有的所有资源，通过特定方法，都能实现其他资源所能达成的大部分效果，不过书上都没有详细说明这些方法，只是说得很含糊。 在与他那位新结识的蛇友会面后的两周里，杰克对恶蝰让他专注于魔力这件事有了更好的理解，这对他的调配工作帮助极大，而且他的练习也快要取得成果了。 看了一眼计时器，他深吸一口气。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0\/1 剩余时间：23小时58分42秒 只剩不到一天时间了，想到自己可能在不到一天后就性命不保，感觉有点怪怪的。近一个月来，他压根没感觉到毒药带来的任何影响。 但他取得的进展着实令人赞叹，说令人赞叹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大约两周的时间里，他进行的炼金术实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不断升级，而且升了好多级，甚至还因此迎来了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种族进化，就在25级的时候。 进化过程和他预想的一样，伴随着一条提示出现：“哇哦，你达到25级了，这只是第一步，继续加油啊，朋友！” 进化本身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场面，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只是又出现在了那个位于宇宙中央的奇异空间里. 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惊叹于那里高得离谱的魔力密度，之后就被送回了床上。 不过他倒也没抱怨这次进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变化，首先就是属性加成提高了。 人类（e）——一个正自信地攀登进化阶梯的人类。人类种族在多元宇宙中以最为平衡且数量众多而闻名，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能够选择诸多不同的途径。 每级属性加成：全属性+2，+5自由属性点。 有点不同的是，这次进化还附带了一个技能。 [冥想（普通）]——进入冥想状态，与外界隔绝，在冥想期间，体力和魔力的恢复速度大幅提升。 冥想时，无法进行其他任何行动，对外界的感知也会极大程度地减弱。 冥想和睡觉很相似，一旦进入冥想状态，人的所有感官都会变得毫无知觉，闻不到、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仅剩下触觉还保留着…… 然而杰克有点不同，和其他人一样，他所有的感官基本上也都完全被切断了. 但他的感知范围却不受影响，这意味着他在冥想时并非完全毫无防备，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能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继续练习魔力操控。 哦，说到血脉，他的血脉也和他一同进化了。 [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蕴藏于你的本质之中，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在新晋人类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强化先天本能，增强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提升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感知+15%。 又增加了15%，除此之外，杰克没察觉到别的变化，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职业等级提升方面，他当然也收获颇丰，通过不断磨炼，他的职业等级达到了43级，平均下来每天能升一级多一点. 考虑到他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就把前25级练满了，而且那期间还花了大量时间查阅书籍、学习炼金术基础知识，现在这个升级速度看上去似乎不算快。 但要知道，等级越高，升级就越困难，所以在杰克自己看来，他能保持这样一个不错的升级速度，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先不说这个蹩脚的玩笑了，随着等级提升，他自然也获得了更多技能，遗憾的是，获取技能的频率降低了，现在每十级才能获得一个技能。 不过至少第一个技能在30级就出现了，当时杰克有五个新技能可供选择，而它们全都……嗯……有点狂热过头了？ 光是看其中一个技能，就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布道（稀有）]——作为一名谦卑的信徒，传播你庇护者的意志是你的荣幸，能够让炼金术师传播恶蝰的神圣话语. 使炼金术师在向他人谈论恶蝰时显得更值得信赖，愿他的话语如律法般不容置疑，基于意志力属性，略微提升“布道”技能的效果。 看到这个技能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他的吧。其他四个技能也没好到哪儿去，其中有一个技能字面意思就是和献祭人有关。 不过幸运的是，他从恶蝰那儿学到了一个此刻就能派上用场的宝贵知识，众所周知，两个密切相关的技能是可以融合的……所以他选择了“草药感知”技能。 [草药感知（普通）]——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到草药并大致了解其属性，毕竟炼金术师必须能够找到制作产品所需的材料，基于感知属性，略微提升“草药感知”技能的效果。 选择之后，并没有马上发生什么变化，杰克感觉到本能的知识开始涌入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怀疑恶蝰是不是在捉弄他，紧接着又一条提示出现了，这条消息告知他那两个选定的技能融合了。 [恶蝰感知（稀有）]——通过融合“草药感知”和“毒物感知”技能，恶蝰天才炼金术师获得了“恶蝰感知”技能。 恶蝰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探寻过诸多天材地宝，学会感知它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赋予被动能力，可探测不同形态的草药和毒物，并大致了解其属性. 能让你更好地感知自己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毒物，基于感知属性，小幅提升“恶蝰感知”技能的效果。 两个技能融合后，他得到了一个更有用的技能，他不太确定这个技能对草药和毒物的感知能力是否同样出色，到目前为止，他的测试还没有得出确切结论. 不过，它现在能让自己感知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毒物这一点，很可能会非常有用。 不过杰克有点惊讶的是，技能融合这件事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没有提到过，这可是恶蝰炼金术师的两个基础技能呀，按理说被记载下来也不为过. 他隐隐怀疑是系统以某种方式删除了这个信息，又或者是以前这些技能根本就不能这样融合？ 倒不是说这些书里没有关于技能、物品，甚至是解锁新进化途径的实际例子，不得不说，关于技能和进化方面的信息不算丰富，归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词：见闻。 但他获得技能的过程还没完，十级之后，也就是在40级的时候，他迎来了第二次获得技能的机会，原本他还担心又会出现那些想把他变成狂热信徒的技能选项，结果却惊喜万分，是非常惊喜的那种。 [恶蝰之血（史诗）]——恶蝰的血液是一种比大多数毒药都致命的毒素，能够让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将自己的血液变得有毒，效仿其庇护者. 血液可作为炼金术的一种材料，也可作为对付敌人的致命武器，毒药的性质由炼金术师的见闻决定，血液的毒性水平主要取决于生命值和智慧属性，同时也会从所有物理属性中获得加成。 这可是他获得的第一个史诗稀有度的技能，而且相当厉害，他推测史诗级要比稀有级高一个等级，主要是基于电子游戏里的设定来判断的。 这个技能本身很棒，一想到自己的血液会变成致命毒药，感觉有点渗人，但杰克发现这不是个被动技能后，倒是松了口气，他得按照技能要求，主动引导魔力注入血液，这样血液才会变得有毒。 对有毒的血液使用“鉴定”技能没得出什么结果，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血液不一样了. 他新获得的“恶蝰感知”技能让他清楚地了解到这和普通血液有多大差别，这种毒素的毒性介于他制作的高端劣质毒药和较弱的普通毒药之间。 他还没机会测试这种毒素的具体性质，所以打算留到后面再试，当然，血液不仅能用作武器，还能用于炼金术。 一开始，他没想到自己的血液作为一种材料会有什么用处，结果证明他在这点上想错了，他的血液是一种绝佳的催化剂. 特别是和蓝蘑菇搭配使用时效果更佳，往调配物里加一点自己的血液，魔力注入的过程也会变得轻松许多，毕竟这相当于是加入了自身的一部分呀。 这让杰克对完成挑战副本的计划有了新的信心，自从获得这个技能后，在过去将近三天的时间里，他一直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他找到了能解毒的药剂配方，甚至还有毒素配方，还制作了几个劣质稀有度的成品来练习，不过，他还是不确定这些东西对感染自己的毒物是否有效。 他的这个计划要是放在几周前肯定行不通，但现在他对自己提升后的状态很有信心，说到他的状态，它确实和他一起发生了蜕变，尤其是在属性方面。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26级] 职业：[弓箭手–9级] 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43级] 生命值（hp）：2460\/2460 魔力值（mp）：2890\/3150 体力值：528\/580 属性 力量：61 敏捷：64 耐力：58 生命值：246 韧性：139 智慧：315 智力：90 感知：205 意志力：159 自由属性点：0 称号：[血脉族长]，[新世界的先驱者]，[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炼制药剂（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术师净化（普通）]，[炼金术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的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神）] 种族技能：[万千种族之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元始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随着等级提升，他的各项属性自然是飞速增长，主要是生命值和智慧属性，至于自由属性点，他主要选择分配在感知和智慧上. 不过最近也往生命值和韧性上投入了一些，毕竟他打算用来解毒的方法很可能需要自己有较强的抗打击能力，他甚至还发现自己之前对状态界面的探索还不够充分。 例如，杰克发现如果他想查看的话，还能调出自己是如何分配自由属性点的。 自由属性点分配情况： 力量：1 敏捷：1 耐力：1 生命值：21 韧性：22 智慧：100 智力：0 感知：100 意志力：0 总计分配：246 他那追求完美的性子，忍不住就想把智慧和感知都加到100，百分比加成也真正开始展现出其价值了。 扩展状态 属性： 力量：53+（53*10%）= 61（58） 敏捷：54+（54*10%）= 64（59） 耐力：53+（53*10%）= 58 生命值：205+（205*20%）= 245 韧性：127+（127*10%）= 139 智慧：263+（263*20%）= 315 智力：82+（82*10%）= 90 感知：164+（164*25%）= 205 意志力：133+（133*20%）= 159 总计：1134+（1134*15%）= 1337 整个界面上最值得注意的地方，不知为何，是那些括号里的内容，杰克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臂，他都差点忘了自己一直戴着护腕呢. 到现在，这护腕都快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只有洗澡的时候他才会摘下来，睡觉都戴着，那+3力量和+5敏捷的加成可真是挺方便的。 这个界面也展示出了百分比加成的强大之处. 杰克从这些百分比加成中总共获得了195点属性，单是智慧属性就增加了52点，而且他还发现，遗憾的是，物品不受百分比加成的影响。 关闭所有窗口后，完成了魔力控制训练的他直接回去继续工作了，他觉得在离开这儿之前，应该没什么时间再进一步训练魔力控制了……前提是他能离开这儿的话。 说实话，他治愈自己的计划相对来说挺简单的，就是调配一种毒药来克制体内的毒药。 在过去一天左右的时间里，他终于开始能感觉到感染自己的毒物了，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他对其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晰. 它感觉很强大，却又很隐晦，更重要的是，它给人的感觉更偏向于魔法层面，而非物理层面. 如果时间更充裕些，他应该能确定这是哪种毒药，但遗憾的是，时间不够了。 有了“恶蝰之血”这个技能后，他的计划稍有改变，目标依旧是用毒药克制毒药，但现在他会主动运用自己的血液，让“解药”与自己的身体相契合。 在草药方面，主要成分会是来自第一个挑战房间的银蘑菇。 [银生蘑菇（稀有）]——一种只生长在魔力密度极高地方的银色蘑菇，蘑菇有着坚硬的外壳. 若将其破开，就能看到里面真正的蘑菇，这类蘑菇的汁液通常毒性很强，但这种蘑菇已经进化到能带来生机了，食用后生命值+1。 他那毒性极强的血液将用来替代水，过去两周里，他每天都对普通稀有度的陈苔使用“培育毒素”技能，现在这种陈苔会和他一直在培育的蓝蘑菇浓缩汁液搭配使用。 然后银生蘑菇会作为最后一种成分，它所含的生机极其旺盛，会为调配物增添强大的生命能量，经过他的一番考量，调配出来的东西性质不太稳定，制成后需要尽快服用。 他会在体内毒药发作前服用调配好的东西，届时，两种极端的毒性将会在他体内肆虐，一种是带有浓重死亡气息的魔力，另一种则是蕴含强大生命能量的毒药。 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愿，这两种毒性就会相互抵消，而他强壮的身体则能维持住整个过程。 这也是他往韧性和生命值上投入属性点的原因，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住突然涌入的能量。 这个计划确实有点蠢，而且极其鲁莽，不过尽管有危险，杰克还是很期待去实施它。 而且他心里还有点小贪心……如果直接吃下那十颗蘑菇，他能获得10点生命值，但要是能实现某种协同增效的效果，他应该能获得更多属性加成呢。 杰克相信这个计划能行得通，如果不行的话，那他也算是按照自己莽撞的方式退场了。 第34章 生死之战 杰克知道，在面临一场重要考试或测试之前，人们有诸多准备方法。 有些人会拼命学习直至最后一秒，不顾一切地想要尽可能多地掌握知识。 这种方法往往会导致负担过重、压力过大，到真正考试时，反而无法发挥出最佳水平。 另一种方法是寻求认可，确认自己准备得已经足够充分。 向同学或同事打听情况，期望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准备不足，由此来判断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让自己误以为还没准备好。 这些人会在考试开始前的好几个小时就守在考场外，试图从刚考完的人那里打探一切有用信息。 第三种方法就是逃避现实，惊慌失措之下，完全无法行动。 不过这类人的实际考试表现差异很大，有些人尽管考前惊慌，考场上却能表现得无比自信，而这些人在考试结束后往往也是最如释重负的。 还有些人会想办法完全逃避考试，或者避免公平应考，作弊就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比如提前获取答案，甚至在考试过程中作弊，或许还会冒险偷看旁边人的试卷来寻找正确答案。 对他们来说，服用兴奋剂之类的情况也并非不可能，最紧张、最慌乱的可能就是这类人了。 最后一类人则比较放松，他们会选择休息，试图让大脑在考试前处于最佳状态。 也许是盲目自信让他们这样做，又或许这份自信是有根据的，毕竟只有考完了才知道结果如何。 杰克这辈子在不同时候，这四种情况都经历过。 他曾经学到头疼，还在考场外守几个小时向别人打听备考诀窍；也曾在考试前一晚紧张得睡不着觉； 有一次，他甚至试图偷偷夹带不允许带的笔记进去作弊，结果最后根本没用上，事后他感觉糟透了，但当时确实还是尝试了这种做法。 不过对他来说，最成功的备考方法还是最后一种，考试前一天他就会放松下来，读一本好书， 或者玩会儿电子游戏，甚至去看场电影，然后早早睡觉，以便第二天能精神饱满地参加考试，这种方法对他来说效果很不错。 杰克是那种对自己期望很高的人，这常常导致他陷入恐慌。 在他从事专业射箭运动的那些年里，追求完美是唯一的选择，毕竟他是在和最顶尖的选手竞争，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上大学就大不一样了，在射箭方面，人们很容易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发挥最佳水平所需的全部知识，只需要在赛场上把状态发挥出来就行。 但以学习战略商业管理理论为例，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需要了解的知识总是源源不断，需要不断去探寻更多知识。 如果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那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有多少不懂的地方，这很复杂，几百年来相关理论不断被提出、拓展。 这个小图书馆里关于炼金术的知识，虽说也就大概一千本书左右，但杰克在这里待的这一个月里，根本看不完， 就算他每分每秒都在看书，也还是不够，而且他知道图书馆里的这些知识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所学的知识只是让他越发意识到炼金术有多复杂， 说到底，在这个系统里，所有职业都是通往力量的有效途径，都蕴含着近乎无限的可能性，据恶蝰所说，甚至是通往神格的途径。 所以，考虑到这些，杰克只能接受自己没办法做到完美准备的事实，他已经尽力了，也只能这样了。 杰克放松着度过了一天中的几个小时，他读了之前放在一边的书，其中大多是些历史故事，读起来更像是奇幻小说，而不像真实的历史。 杰克想起了外面幸存的同伴，但很快就试着把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他一直在关注幸存者数量日益减少的情况， 现在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了，他知道情况不妙，他们中很可能有些人已经死了，而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具体是谁。 不过他确实有时间反思自己的感受，独处让他有了大量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他也有了一些感悟。 他对卡罗琳的那种好感，终究只是一时的迷恋罢了，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她外表很有吸引力。 他对雅各布的印象丝毫没有改变，在他心里，雅各布依旧是那个一直充满正能量、能带来希望的人， 也是他最希望安然无恙的人，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他提醒自己，他需要调整好心态，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在最后的八个小时里，他睡觉、冥想，唯一算得上工作的就是照料那些为调配药剂准备的植物，毕竟那调配出来的药剂将决定他的生死。 时间流逝，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候，距离可能到来的死亡只剩四个小时了，杰克却出奇地平静，他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先是收集苔藓和蘑菇，按照所学的方法小心翼翼地采摘，运用过去一个月里变得无比熟悉的技巧，把它们拿到调配碗旁。 他拿出放血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集中精力施展“恶蝰之血”技能，看着那微微泛绿的血液缓缓滴入碗中， 过了几分钟，碗里的血够量了，尽管匕首上有魔法加持，让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但在这期间，他还是不得不再划了两刀，这也证明了他的生命值很高，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来说，这是个好兆头。 在开始从蓝亮蘑菇中提取有毒汁液时，他的生命值和魔力值在慢慢恢复，他小心地把略带光泽的蓝色液体加入调配物中，同时极其谨慎地用魔力引导整个过程。 让其浸泡了一会儿后，听到血液和蘑菇混合时发出像电流一样的轻微噼啪声，他便用研钵把陈苔研磨成细粉， 等听到那滋滋声和噼啪声平息下来后，他加入了苔藓粉末，整个调配物又出现了反应，似乎微微沸腾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小心翼翼地注入魔力，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因为他必须谨慎地平衡调配物，并引导其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随着他集中魔力，调配物中的坏死属性慢慢被消除了， 这样一来，他血液中的生命能量就能蓬勃发展了。 他本可以反过来操作，增强坏死属性，因为他的血液作为催化剂能强化那种属性， 但现在，坏死能量是作为生命能量的燃料存在的，所以他必须小心行事。 他之所以从蘑菇中提取高度浓缩的汁液，而不是直接把整个蘑菇加进去，是因为他只需要保留一小部分高度浓缩的坏死能量就行， 那团浓缩的能量球会成为银生蘑菇——最后一种配料——的催化剂。 他总共加入了相当于二十八颗蘑菇量的提取液，经过测试和探测，根据他的“恶蝰感知”技能判断，里面所含的浓缩能量应该足以助力银生蘑菇中的生命能量了。 注入魔力的过程漫长、累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极其耗费魔力，他那3150点的魔力值很快就被消耗掉了， 当然，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毕竟为了能实现这个操作，他在智慧属性上投入了不少点数呢。 感知属性也展现出了它的价值，尤其是在像这样复杂的制作过程中，魔力流动出现细微变化是不可避免的， 但只要感知属性足够高，杰克就能在问题出现前察觉到这些变化，他的感官处于高度紧张、极度专注的状态。 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这艰难的过程终于完成了，严格来说，杰克现在已经完成了调配，制作出了一种强效的普通稀有度毒药， 无疑问，这是他目前制作出的最厉害的毒药，但他还没结束。 他拿出十颗银生蘑菇，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它们全都扔进了碗里，刚开始的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他双手扶着碗，仔细观察着，不过很快，蘑菇上的银色表层开始被腐蚀，第一颗蘑菇上刚出现一个小洞，它们那惊人的生命能量就如汹涌的激流般喷涌而出。 在把银生蘑菇扔进去之前，杰克迅速喝下了自己最强力的魔力药水，扔进去之前他还剩下大约一半的魔力， 他原本考虑过不把药水的冷却时间用掉，而是在服用调配物的时候用一瓶治疗药水，但说实话，如果他的计划不成功，一瓶治疗药水根本没什么用。 他剩余的魔力被大量消耗，用来控制那喷涌而出的生命能量，很快，十颗蘑菇的能量就开始影响调配物了， 而这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刻，通过注入的魔力稍加引导，他释放出了那团浓缩的坏死能量球，它与生命能量相互碰撞。 或者说，用“碰撞”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生命能量完全吞噬了它，在杰克的引导下，生命能量同化了这坏死毒药，将其化为自身的燃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断把魔力注入碗中。 当他只剩下区区300点魔力时，他感觉差不多要完成了，最后再注入200多点魔力后，他终于听到一声轻轻的“叮”声，同时看到了系统提示信息。 *“叮！”*：[恶蝰之毒]已被激活！恶蝰的超凡力量强行将你制作的物品稀有度提升至稀有级，所有效果大幅增强。 *你已成功制作出[恶蝰维陶不稳定混合物（稀有）]*——一种新型物品已被制作出来，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职业：[恶蝰天才炼金术师]已达到4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杰克迅速查看了一下碗里剩下的那团浓稠物，脸上不禁露出一种介于皱眉和微笑之间的怪异神情。 [恶蝰维陶不稳定混合物（稀有）]——一种不稳定的混合物，通过混合对立的能量制成，其效果比各部分单独的效果总和更为强大，蕴含着强大的生命能量， 强大到足以使其变成一种毒药，不适合服用，极其不稳定：9分57秒后将无法维持当前形态。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甚至比他期望的还要好，因为这个他还升了一级， 毕竟之前制作那批毒药的时候他也刚升了一级，他立刻把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生命值上，能多一点保障总是好的。 他原本没料到“恶蝰之毒”会被触发，说实话，他还挺希望没触发的，这把他之前的所有计算都打乱了…… 他担心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威力太大了，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时间再做别的尝试了。 看了一眼计时器，他做好了准备。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0\/1 剩余时间：2分38秒 还有两分半钟，体内的毒药就会发作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他就要喝下眼前这团浓稠物了，他不敢用手去碰，只能直接从碗里喝下去。 他就坐在那儿，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一点点减少，做了一件他记忆中从没做过的事——祈祷。 他从来都不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从来不去教堂，哪怕是圣诞节也不去，但今天，他祈祷了，不是向地球上的神明祈祷，而是向他遇到过的那位神明祈祷。 恶蝰也许不是他见过的最靠谱的存在，但他很强大，他赐予了杰克赐福，让杰克能够完成今天创造的这个奇迹， 他是杰克这个职业背后的根源，至少这个职业是基于他的存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基于他的见闻而存在的。 所以，他祈祷了，他的祈祷无比谦卑。 “我他妈的发誓，你这条笨蛇，要是我因为喝蘑菇汁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令他惊讶的是，他感觉到了回应，只是一种来自冥冥之中的模糊情感，一丝淡淡的鼓励，还夹杂着一连串的嘲讽。 他暗自笑了笑，他已经尽力了，现在就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和决心了。 计时器无情地倒计时着。 0分28秒 他看着那团浓稠物，双手扶着碗边。 0分17秒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在这个副本里度过的日子。 0分13秒 平静笼罩了他，他的身体放松下来。 0分11秒 他迅速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生命值是满的，很好。 0分07秒 他端起碗，准备喝下去。 0分05秒 “拼了，”他说着，端起那团浓稠物，一饮而尽。 味道有点甜，但他根本没时间去细品，因为紧接着，他的整个身心就被那浓稠物触及之处传来的剧痛所占据，而片刻之后，又一股剧痛袭来。 从他心脏附近的某个地方，突然涌现出大量能量，这股能量一心只想摧毁他体内的每一丝生机。 他的本能在大声呼喊，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股致命能量蔓延到他的大脑，那就全完了，他将无法调动自己的意志力和能量控制能力去与之对抗。 幸运的是，这股能量没办法轻易扩散，遭到了他强壮体魄的强力抵抗，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内部开始腐烂，就和第二次试炼时接触有毒液体的情况差不多。 但随着这股能量向上蔓延，它遇到了一股无法战胜的力量，他的嘴巴和上半身已经开始变红，因为生命能量占据了上风， 不过这也在慢慢要了他的命，肿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因为生命能量无处可去，也没办法进行再生。 这生命能量也不完全纯净，还混合了蓝亮蘑菇的坏死属性，杰克思绪混乱，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就这么瘫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这场能量之战上。 这两种能量都试图摧毁对方，就像两支强大的军队，一支代表死亡，一支代表生命，而杰克的身体就是它们交战的战场。 如果杰克没有服用他调配的东西，那发作的毒药原本会比现在弱很多，因为这两种能量既相互对抗，又相互增强。 凭借着仅存的一点意志力，主要是靠着本能在驱使，他调动起所有能调动的能量来保护自己的头部， 这是最危险的阶段，因为两种能量都处于最强状态，而他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坚守住。 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一味躲避，这两种能量在争斗，但它们都没察觉到战场上早已存在的另一股力量，又一支生力军从那股死亡能量最初出现的地方加入了战局。 这第三种能量源是另一种生命能量，但与其他的不同，它是受到控制且有明确目的的，那就是杰克原本的生命值，是一支由他第二高的属性——生命值——所产生的庞大生命能量队伍。 它加入战斗不是作为竞争者，而是作为掌控战场的力量，作为让生死两支军队能势均力敌地交战、慢慢相互抵消的调解者， 在恰当的时候，它就会加入战斗，消灭剩余的薄弱能量，夺取胜利。 他的身体在腐烂，但很快，腐烂的肉体又再次开始再生，其他部位变红，出现了肿瘤状的增生，但很快又被死亡能量压制下去。 杰克甚至都叫不出声来，因为他的呼吸道也在生死之间不断切换，死亡随时可能降临，但每次都在强大的生命能量面前被击溃，无法得逞。 要是他的生命值或者韧性属性再低几十点，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死了，但他没有死，他在受苦，内心在呐喊， 但他从未有过一丝想要拥抱死亡的念头，他拼尽全力只为活下去。 因为说到底……死亡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又一个需要去克服的挑战罢了。 第35章 不留一物 恶蝰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周是永远弥漫着的白色雾气。 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些天了，一动不动。离开的决定早已做出，但这最后一步却仍让他犹豫不决。 不是他不能走，也不是他不想走，只要一个念头，他就能离开这里，可他心里还是充满疑虑。 距离他上次离开，已经过去很久了……非常久了。 突然，在历经了漫长岁月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信仰之力传来，他当然知道这力量来自何方，毕竟在整个多元宇宙中，只有一个生灵得到过他的赐福。 那祈祷之词很简单，只是稍微有点冒犯的意味。 恶蝰透过虚空看向挑战副本，看着杰克喝下那调配物，不禁暗自轻笑。 “这疯狂的家伙，”他小声嘀咕着，脸上挂着一抹坏笑，“而且完全是多此一举。 我该不该告诉他，凭他现在这身体，本来就足以扛过那毒药，根本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呢？算了，还是先不说了吧。” 看着杰克喝下那团浓稠物，相较之下，自己的犹豫显得像个笑话。 他害怕未知，而他庇佑的这个凡人却勇敢无畏，甚至有点莽撞地直面死亡。 “我想我也不该再拖拖拉拉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从这荒凉之地消失了。 他穿过那层帷幕时，多元宇宙中泛起了一阵涟漪，一种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宇宙，只有最强大的神明才能察觉到这股气息。 当初他赐予真神赐福时，就已经有一些神明感觉到了因果的变动，而现在，他的回归已经确凿无疑了。 恶蝰回来了。 *** 在这片隐喻的战场上，两支强大的“巨人”力量对峙着，一支代表生命，另一支代表死亡，双方势均力敌，都试图将对方打倒。 它们之间的争斗让双方都有所成长，但同时也消耗了彼此的力量，这场较量已接近尾声。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被遗忘的第三方力量发动了攻击，一支强大的生命之箭向前冲去，彻底摧毁了死亡的化身。 生命之力化身的巨人趁机扑向倒下的死亡化身，却被一股如猎手般的吞噬之力紧紧抓住，由于长时间的战斗，它已经太过虚弱，无力挣脱。 这场生死之战终于落下帷幕，虽说整个过程还不到一个小时，但那痛苦却让人难以忍受，尽管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杰克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不过他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赢了，现在所有的毒药要么已经无害地蛰伏在他体内，要么就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杰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喉咙终于恢复好了，又能正常呼吸了，这次经历还让他意外地发现， 自己其实已经不太需要频繁呼吸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轻易习惯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还在副本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疼痛已经明显减轻了， 但随着身体持续恢复，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体内残留的那点毒药现在也基本没了，剩下的靠他自身的抵抗力就能处理了。 他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一清醒，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者说，他想笑，结果却只是咳出了几口血，吐出口中的那团血污后，他终于笑出了声。 他活下来了，他那莽撞的冒险成功了，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傻瓜， 就那毒药的威力来说，一瓶制作精良的劣质解毒剂或许就能治好他， 或者至少能抑制住毒药的效果，让他的身体自行处理剩下的问题，说不定就算没有任何外界帮助，他的身体也能扛过去呢。 他自己调配的那玩意儿，反而加剧了毒药的发作，把它变成了差点要了他命的可怕毒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他赢了。伴 随着胜利，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信息也出现了。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2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你已吸收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源。 +1生命值 …… 这样的提示持续了一会儿，杰克发现，在最初那股强烈的能量爆发后，系统就周期性地给他增加属性了， 最后，他总共获得了31点生命值，这些能量自然是来自银生蘑菇，如果他直接吃下那些蘑菇，能获得10点生命值， 虽然属性加得少些，但也不用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毒药被清除了，他自然也就通过了这次试炼。 副本挑战： 治愈自身所中之毒1\/1 恭喜！你已成功通关新手教程挑战副本！ 奖励将依据你在所有试炼中的表现发放。 副本将于3小时57分11秒后关闭。 杰克查看了一下消息记录，发现自己早在两个多小时前就通关副本了，只是身体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恢复到能让他清醒过来的程度， 不过他还没完全恢复，毕竟现在身体还是完全动弹不得。 至于奖励，他不仅获得了一个称号，而是两个， 不过，和“血脉族长”或者那个相当强大的“元始存在的真神赐福持有者”称号相比，这两个称号更符合他最初获得的“新世界的先驱者”那种类型。 [地牢探索者1]——成功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1。 [副本先驱者1]——首个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3。 属性点数倒是挺好的，不过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称号里的“1”，这清楚地表明这些称号不是一次性的，以后每通关一个副本，它们很可能还会升级。 在通知窗口里没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信息后，他便关掉了窗口，继续躺在那儿，凭借感知范围，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情况，注意到有个柜子里放着几瓶生命药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开始像之前练习的那样，用魔力编织出一根细绳，试着把其中一瓶拉到自己身边来。 到目前为止，他仅凭纯粹的魔力举起过的最重的东西也就是一支笔了，所以哪怕是一个小瓶子，要拉动它也得费不少力气， 而且首先他得打开柜子才能拿到药水，他不禁懊恼自己当初干嘛要把柜子关上呢，他干嘛要关柜子呀？或者说，干嘛要关门呢？ 反正又不会有别人进来指责他没礼貌。 打开柜子的过程着实艰难，不过杰克一点也不在意，他还活着，而且感觉棒极了，好吧，除了身体还瘫痪着这一点。 看看自己的生命值，在已经恢复了不少的情况下，也才只有将近3000点中的700点，之前很可能都跌到过200点以下，甚至可能低于100点了。 生命值，也被称作生命能量，是治愈身体、维持生物存活的能量来源，众所周知，不死生物是没有生命值的，它们靠的是一种死亡能量来维持不死的状态。 这意味着身体的自然恢复会消耗生命值，当生物受到伤害时，一部分生命值会首先被消耗，之后另一部分生命值会用于伤口愈合， 只要还有生命值，拥有它的生物就能继续存活。 但“活着”这个概念其实挺宽泛的，如果毒药侵蚀了杰克的大脑，并不意味着他的所有生命值就会立刻消失， 他还是会活着，生命值也会继续修复他的大脑，如果毒药随后被清除，生命能量赢得这场较量，大脑得以修复，那就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 问题在于，大脑仍然是主导意识的器官，意识存在于灵魂之中，但没有大脑，意识就无法发挥作用，甚至都无法察觉到自身的存在， 记忆、个性以及构成“你”的那些要素，都是与肉体相分离而存在的，多元宇宙中有许多生物甚至都不一定有大脑，或者固定的物质形态， 有些只有无形的灵体形态，至少杰克读过的所有关于这个话题的书里都是这么说的。 对人类来说，至少就他目前的等级而言，失去大脑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的控制和意识，直到大脑再次恢复， 要是杰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他就完全没办法影响那两支相互对抗的力量了，也就没办法在这场隐喻的战场上战斗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毒药发作时，他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大脑。 杰克不知道这个弱点能不能弥补，不过他猜测应该有那种能让人类在没了大脑的情况下还能行动的技能， 说不定在未来进化的时候就会自然具备这种能力了。 说到生命值，杰克获取生命药水的艰难“征程”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他好不容易让柜门稍微挪动了一点，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个重大胜利了。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他终于快要完全打开柜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一点行动力了， 先是手指能动了，接着是手，然后是胳膊，很快他就能坐起来了。 结果发现，这一番折腾去拿生命药水完全是浪费时间，杰克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他艰难地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治疗药水，喝下去之后感觉好了一点，但要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还得花些时间，过度消耗的生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据他所知，通常只有当生命值再次回满的时候，这种虚弱感才会消失，而他现在距离满血还有一半左右的距离呢。 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感知范围察觉到了新情况，他在这个副本里待了三十天，而且感知范围一直处于开启状态， 所以这里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当初获得职业的那个房间里，神龛上现在摆放着两个宝箱。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房间查看，其中一个箱子挺大的，另一个则比较小， 两个箱子都镶嵌着宝石，他走上前去使用“鉴定”技能，随后惊喜不已。 [挑战副本宝箱（稀有）]——一种由系统生成的魔法宝箱，被施加了魔法，在开启之前，能够阻挡一切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通关挑战副本后获得。 那个大箱子是稀有品质，打开箱子后，杰克看到里面有一双靴子，靴子看上去又旧又破，似乎是用皮革制成的，原本是棕色的皮革， 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灰色，表面有一些小划痕和瑕疵，鞋底看上去陪着它的上一任主人走过了无数路程， 说实话，这靴子看上去可比他那双光滑的皮质护腕破旧多了。 不过，他用“鉴定”技能查看这双旧靴子后，并没有失望。 [流浪炼金术师之靴（稀有）]——这双靴子曾被赠予一位即将踏上旅途、去体验外面世界的炼金术师， 尽管只是用普通皮革制成，但这位炼金术师的见闻在这件物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使其超越了许多等级， 附魔效果：+20耐力，+15敏捷，略微减少所有与移动相关技能的体力消耗，提升对地面植物的感知能力。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达到25级以上。 这双靴子总共提供了35点属性加成，还有两个被动效果，目前杰克没有任何与移动相关的技能，所以减少体力消耗这个效果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但他确定以后肯定会派上用场的，要是他从弓箭手职业里学不到任何移动技能，那才奇怪呢。 他觉得提升对植物的感知能力这个效果应该也挺有用的，他毫不犹豫地穿上了靴子，之前他一直没穿别的鞋子， 因为大概一个月前，他原来的鞋子就被酸液腐蚀没了，现在终于又有鞋穿了，感觉真好，而且这靴子穿着特别舒服。 他往靴子里注入魔力，感受到属性提升的熟悉感觉后，这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 穿着新靴子感觉很棒，他转身看向那个更小的宝箱，又一次收获了惊喜。 [挑战副本宝箱（史诗）]——一种由系统生成的魔法宝箱，被施加了魔法，在开启之前，能够阻挡一切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因在挑战副本中表现优异而获得。 他原本还怀疑系统会不会因为他选择了一条比必要难度更高的路来取得成功就给予奖励，结果证明是他多虑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宝箱，往里面看去。 里面放着一条看上去很昂贵的项链，整条项链似乎是用白银，甚至可能是铂金制成的，链子上漂亮地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 怀着极大的期待，他对眼前这件精美的艺术品使用了“鉴定”技能。 [天才炼金术师储物项链（史诗）]——一条在试炼完成后授予一位天才年轻炼金术师的护身符，一件由与空间亲和力相契合的金属精心打造的华丽饰品，中间镶嵌着一颗空间宝石， 使用者可将物品存储在宝石内的一个小型异次元空间中，由于所使用的宝石的特性， 无感知能力的活体生物可以被存储在其中，处于暂时停滞状态且不会产生有害副作用，附魔效果：炼金术师的空间存储，+25智慧。 要求：灵魂绑定 杰克看着介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果然是经典的宝箱奖励套路，而且他这个宝箱里的物品甚至还能存储活体，那25点智慧加成更是再好不过了， 能存储活体生物的好处自然是可以用来存放植物，很多植物采摘后没多久就会变质，所以通过暂时停滞状态让它们保持存活，这几乎可以说是必备功能了。 他有点担心“灵魂绑定”这个要求，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除非这是系统搞的一个大恶作剧，否则自己应该不会没法使用这条项链， 如果要猜的话，他觉得这可能就是意味着这条项链和他绑定了。 他拿起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往里面注入魔力，随即感受到智慧属性有所提升，同时还获得了一些别的东西——关于如何操作这个空间存储的知识。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房间的影像，这个房间没有光源，但空间很大，到底有多大，他也说不清楚， 由于没有任何参照点，判断起来就更困难了，因为房间里完全是空的。 看了一眼挑战副本关闭的倒计时，还剩两个半小时，他赶忙跑去图书馆，开始往存储空间里存放东西， 一开始，他是一本一本地放书，很快就变成一次搬一整个书架了，把所有书架都存进去后，他甚至连书桌、椅子、钢笔， 以及能拿到手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在这个空间存储里，他发现这些东西几乎没占什么空间，紧接着，他又跑去卧室， 把卧室里的东西也全都扔进了存储空间，床、梳妆台、另一张小桌子——所有东西都放进去了。 接下来，他来到实验室，在这里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很多仪器都固定在墙上和地板上，幸运的是，最重要的工具——调配碗——可以带走， 不过那个小酒精灯是固定住的，看来他要么得找个新的，要么就得用自己的“炼金术火焰”技能来替代了。 其他一些工具，比如研钵和杵，他也一并带上了，然后，他开始把过去一个月制作的药剂和毒药都存起来，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过去一周制作的，因为他得定期清空很多瓶子以便循环利用。 幸运的是，存放瓶子的柜子是独立的，可以整个搬走，他便把柜子整个抬起来扔进了存储空间， 看着那几桶纯净水，他留下一桶满的，拿起另一桶，朝花园走去。 他把桶拿到花园，装满纯净水后，也把桶扔进了存储空间，看着园子里的所有植物，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暗自想道：不留一物。 第36章 破碎 花园和洞穴里还长着许多草药。 毕竟，杰克制作的药剂从来没超过劣质稀有度，那些普通稀有度的配料全都还没动过呢。 既然空间存储可以存放植物，他就得想办法把它们弄进去。 他很快发现，光凭意念是没法让植物直接进入存储空间的，遗憾的是，空间存储也没办法直接把植物从地里拔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他都在手动挖掘这些植物，之后他又去了洞穴，把里面所有的蘑菇和苔藓都收集了起来。 没花多长时间，他就把所有东西都收集齐了——他提升后的身体素质终于派上了用场。 副本还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自己觉得合理的事——去洗了个澡。 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条件这么好的浴室，所以得趁现在还能享受的时候，尽量利用一下。 洗漱完毕，重新穿上衣服后，他来到花园，等待副本时间结束。看着池塘中自己的倒影，他发现进化给自己带来的细微变化。 不得不说，他变得更帅了一点，五官都变得更立体了些。 原本他的个子有点矮，现在看上去好像长高了几厘米，不过他的穿搭倒是有点破坏这变帅的效果，棕色的披风、皮质护腕， 还有那双破旧的靴子，显得格格不入。 说实话，他看上去有点滑稽。要是有人往披风底下看，就会发现他穿的是从卧室梳妆台里找来的几件旧亚麻衣服，他原来的衣服早就彻底报废了。 就在他思绪飘荡的时候，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后，他便从副本里消失了。 *** 卡罗琳向众人汇报完刚得知的消息后，和理查德一起走出了小屋。卡斯珀又现身了。 两周前，他半夜走出营地后就没了踪迹，这出乎大家的意料，在今天之前，没人听到或看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没死，他通过营地外的一根木桩联系了他们……收件人是威廉。 卡斯珀没去敌方营地……而是往回走了，回到了他们最初进入新手教程的地方。现在，她和理查德正在考虑该怎么办。 他们周围有一个小的隔音罩，两人边穿过营地边交谈着。 “直接派威廉去……”卡罗琳说，“干脆把他干掉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是卡斯珀还是威廉？”理查德问道。 “当然是威廉，卡斯珀这两周什么都没做……我们可以让他回来。”她几乎是在哀求着说道，自从卡斯珀失踪后，雅各布一直情绪低落……她自己心里也满是愧疚。 “……好吧，”理查德让步了，就算威廉死了，我也能另想办法，关于威廉，唯一能算得上积极的一点就是过去 两周他没搞出什么事，他也就是打打猎，大部分时间都和铁匠待在一起。 然而，尽管理查德想尽了办法，还是有很多人开始产生诸多疑问， 而且他也比较确定雅各布已经察觉到这小子有问题了，他早就想除掉威廉和海登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卡斯珀直接点名要找威廉，很多人已经开始把事情联系起来了，理查德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会显得自己很无能，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希望这两人能自相残杀。 我还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把海登引出来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和卡罗琳召集狩猎小队，不过不是去追威廉……他们自己也得继续升级才行。 *** 卡斯珀坐在地上冥想。 他知道那个人要来了，那个自恋的混蛋肯定忍不住会来的。 过去这一天，他一直在清理这片空地，仪式所需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差最后一样东西了。 过去的两周对他来说……波澜起伏。这一切都始于她的离世。 她叫莱拉，是他在这地狱般的地方的一颗璀璨星辰，他对她一见钟情，两人开始了一段恋情， 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发展，他当时太怯懦了，而他们相处的时间又太短，她被人杀害了。 仇恨笼罩了他，他不在乎什么战争，也不在乎敌方阵营首领声称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于是，他设下陷阱，要捕杀那些在森林里披着人皮的野兽，在去陪她之前，尽可能地削减这群家伙的数量成了他个人的使命， 卡斯珀没天真地想着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他知道这里会是自己的安息之地，而且他很乐意躺在这里，永远在莱拉身边安息。 然而，就在他独自哭泣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低语声——来自森林的召唤，他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那里，他发现了一扇通往挑战副本的门，那个副本没什么挑战性，就是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高塔，四周环绕着黑色的海洋， 那不是水，而是一种黑色的浓稠物，卡斯珀根本不敢碰。 在塔里，他见到了那个人，或者说，见到了他的一部分，那个人跟他做了一笔他无法拒绝的交易，还帮他做了准备， 在他的种族达到25级时让他完成了进化，他现在就停留在这个等级，暂时还没办法继续升级。 在他坐着的这片空地上，插着数百根黑色金属尖刺，每根尖刺上都刺穿了一头野兽的尸体，尖刺表面刻着符文。 卡斯珀睁开眼睛，回过神来，心中一颤，他抬头看去，只见营地那个蓝眼睛、金发的少年正盯着他看，正是威廉。 “哟，陷阱与诡计大师，你好啊，”少年夸张地朝卡斯珀鞠了一躬，眼中带着戏谑，嘴角挂着友善的微笑，但他站得离空地老远，根本不敢完全走进来。 “你还真来了，”卡斯珀说道，尽管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意外。 “这可是免费的新手教程，哥们儿，没人能管我去哪儿、不去哪儿呀，”威廉笑着回答，明显是在嘲讽卡斯珀。 “是没人能管，可你还不是乖乖听他们的，”卡斯珀回怼道，“那你说说，威廉，你为什么要来？” 威廉完全没理会前半句，只回应了后半句，“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找我，我不记得咱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呀？” “别再装傻充愣了，”卡斯珀有点恼火地说，“你挑起战争的企图，只要不是整天待在营地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理查德知道，他手底下一半的人都知道，所以别再演这无聊的闹剧了，好歹坦诚一回吧。” 少年的神情变了，脸上依然带着笑，但眼神变得冰冷，“行，咱们谈谈，不过我先说……你在这儿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先是不顾一切地追捕海登和他的手下好几天，然后又在中途消失，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复仇，你这个蠢货，为他们对她做的事复仇，我知道不是你直接杀了她，但这事就是因你而起！”卡斯珀大喊道，随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 威廉看着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说实话，我不明白他们杀人为什么要那么过火，而且我觉得折磨人挺蠢的，可你这样的反应不也同样不合逻辑吗？ 你冒着生命危险不断靠近他们的营地，而不是去对付那些更容易对付的野兽，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新手教程积分或者经验值吗？” 威廉这么问不是为了挑衅，他是真的好奇，他一直不明白海登一开始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他是失去了儿子，那确实是个重要的助力，可为什么要那样回应呢？ 卡斯珀看了少年一会儿，然后反问了一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有没有失去过你爱的人？” “就算我有吧，那为什么这就能让我像你这样完全不顾逻辑地去寻求复仇呢？” 威廉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困惑，说实话，他一直对“爱”这个词挺迷茫的，这似乎是一种很难定义的情感，他不太确定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爱一个人，他们就会成为你世界里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他们就会成为你的整个世界，那么，如果有人夺走了你的这个世界，你难道不想夺走他们的世界作为报复吗？” 卡斯珀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恨自己当时没意识到莱拉对自己有多重要，他们才相处了一个星期……他知道这不合逻辑，但他就是放不下。 “可夺走他们的世界就能找回你的世界吗？如果不能……难道不是试着去构建一个新世界更好吗？不过，为一样东西投入那么多，一旦失去就一无所有，这确实有点蠢。” 威廉能理解这个比喻，但还是不太确定。 “你不会懂的，威廉，爱是一种太过复杂的情感，你这样的人理解不了。”他故意想激怒这个年轻人，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那你说说爱是什么？”年轻人有点恼火地问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威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失去某人的感觉，真正失去某人的感觉。”卡斯珀对着年轻人笑了笑，“而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威廉轻蔑地说道，弱点？这个蠢货在说什么呢？ “你已经支离破碎了——比我还严重，你觉得情感是弱点……其实你无法感知情感才是真正的弱点。”卡斯珀站了起来。 “如果情感这么重要，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呀？”年轻的施法者说着，准备动手了，“好歹让它们说得通一回呀，因为就我所见，情感带来的只有愚蠢。” “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卡斯珀轻笑了一声。 威廉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他又使出了惯用的手段——威胁。 “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杀你，你知道我有多大能耐。” 卡斯珀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威廉，只有被威胁的人在乎生死，这种威胁才有用啊，哦，还有……我比你强。”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手了，威廉甩出几把匕首，同时召唤出一道墙来保护自己免受攻击，在心里，他已经在调集能量准备召唤飞盘了。 而卡斯珀只是张开双手……整片森林都嗡嗡作响，他周围所有的尖刺都开始发出诡异的光芒， 一道道暗影触须从每根尖刺上延伸出来，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暗球体，飘浮在他头顶上方。 匕首还没飞到一半就掉到了地上，毫无杀伤力，里面的魔力消失了，威廉也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他用来护身的墙也在维持它的魔力被压制后瓦解了， 他积攒起来准备召唤飞盘的能量也被黑暗球体强大的气场完全压制住了。 “怎——”威廉大喊一声，僵在了原地。 “怨恨，威廉，逝者的怨恨，纯粹的情感转化成了力量，这是野兽和人类共同留下的诅咒。”卡斯珀抬头看着那个球体说道。 他并不能控制这个球体，他没那个能力，这股力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这是别人教他的魔法阵所产生的结果。 “这就是你所谓的弱点，”他继续说道，“看看你，多么弱小，多么微不足道，看看这种你已经支离破碎到根本不敢尝试去掌握的力量吧。” 威廉只能站在那儿，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求……别杀我！我没杀——我赢——” “哦，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也没什么意义，已经另有其人盯上你了，我和我的导师都不想引来不必要的冲突，不，你是个见证者。”卡斯珀笑了笑。 他从披风下拿出一根尖刺，就是他用来设下无数陷阱、杀死数十个人类的那种尖刺，上面刻着比周围尖刺都更复杂的符文。 “再见了，威廉，我要先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希望咱们再也不见。”说完，他将尖刺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黑色符文从尖刺蔓延到他的身体上。 头顶上方的球体感应到他的死亡，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东西，怨恨之力俯冲而下，从他身体的各个孔洞钻进去，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腐烂，威廉在一旁惊恐又困惑地看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随着所有能量都进入了这位死去的弓箭手体内，尖刺上的符文亮了起来，死亡魔力开始从尸体上扩散开来，就在这时，最后一个环节启动了。 一个原本隐藏着的护身符激活了，紧接着，卡斯珀便从新手教程里消失了。 *** “他干得不错，”一个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还算凑合，”一个女声附和道。 “毕竟是我们的庇护者明确下了命令，”第三个人插话道。 就在刚才，他们一直在通过一块占卜石观察情况，看到卡斯珀消失后，他们面前一个强大的魔法阵同时启动了， 大量魔力被调动起来，一个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中间。 “办妥了，”这个新来的人边说边走上前，向他们三人鞠了一躬。 他按吩咐做完了所有事，他不一定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只是他当初达成协议的一部分， 威廉被引到了指定地点，也见证了他该见证的事。 “干得好，卡斯珀——庇护者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第一个人说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他用骷髅手示意这位年轻的不死者起身，“欢迎来到你的来世。” 第37章 强力射击 杰克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穿过狭窄的山洞。 他完全忘了挑战副本这糟糕的位置，不过好在现在出去比进来时快多了。 他也很高兴终于能拿回自己的武器了，他可太想念他的弓了，要是在副本里能拿弓练习一下射击，那肯定能很好地缓解压力。 箭袋也和弓一起回来了。 他原本有两把匕首，在得到放血匕首后，其中一把就多余了。 那把多余的匕首是普通稀有度，虽说用骨头制成，但比他的钢制匕首锋利得多，也耐用得多，而且这还没算上它那能让目标出血更多的附魔效果呢。 还有一件特别好的事，就是他新得的靴子穿着太舒服了，真的很不可思议，这么一双破旧的皮靴，穿起来却像是踩在云朵上，同时还像在给脚做按摩一样。 他都担心以后再也穿不了普通鞋子了。 这次穿过蜿蜒的隧道只花了他半小时，不过途中他故意无视了那些蓝色蘑菇，他这会儿已经受够那些蘑菇了，而且手里拿着弓，他感觉自己有点跃跃欲试了。 在副本里待了三十天，刚尝到战斗的滋味，之后就一直没再打过架了。 他曾短暂地考虑过去找同伴们，但又担心自己实力还不够，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也不知道其他幸存者都有了什么样的成长。 职业从本质上来说并不以战斗为主，而职业类别则侧重于战斗，杰克的职业类别才9级，这意味着他掌握的战斗技能比较少。 他的力量、敏捷和耐力——对于弓箭手来说，这几项属性和感知属性一样，恰好是最重要的——也是他目前数值最低的几项属性，而且低了不少呢。 来到洞穴尽头，他又一次站在了山脚下，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用感知范围查看周围的一切。 这一个月来，他要么被困在狭小的厅堂里，要么就在山洞和花园里，虽说花园挺宽敞的，但和眼前这片广袤的森林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他的感知范围立刻察觉到了让他脸上露出笑容的东西，在他上方的山坡上有一小群鹿，它们的体型比他记忆中的要大一些， 不过从其中一头已经进化的雄鹿来看，似乎就是他进入副本前选择避开的那群鹿，他暗自打趣，这肯定是缘分啊。 这群鹿一共有五只，一只雄鹿，四只雌鹿。 杰克往山上走去，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满怀期待一样，他在很多方面都变强了，各项属性都有了大幅提升， 可在副本里却没机会施展，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掌握的手段也比以前多得多了。 来到山顶，他终于看到了这些野兽，雄鹿的鹿角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无论是雄鹿还是雌鹿，它们的皮毛上都布满了类似符文的图案， 很明显，这些野兽在某些方面带有魔力，它们也根本没打算隐藏这一点。 杰克对雄鹿使用了“鉴定”技能，很高兴看到升级后的技能能显示出这头野兽的名字和等级了。 [光明雄鹿——24级] 他又鉴定了其他几头鹿，发现它们的等级都在20级出头，最低的那只才19级。 [光明雌鹿——19级] 尽管它们的等级差不多是他职业等级的两倍，但他却丝毫没感觉到威胁，于是毫不犹豫地拿出弓， 同时从项链里取出一瓶劣质血毒素，他把五支箭都蘸上了调配好的毒药，每头野兽对应一支箭，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不过要是不用毒药的话，他没信心能迅速杀死它们，他还记得自己进入副本前那可怜的伤害输出，即便现在整体属性有所增长，估计也还是不怎么样。 但毒药可以弥补这一点，血毒素能让杰克造成的伤口出血量增加，当然，也会造成一般性的伤害。 通常来说，只要自身的生命能量足够强大，就能压制并清除毒素，以此来解毒。 这自然会消耗生命值，有些智慧生物会任由血毒素之类的毒药留在体内，直到它自然消散，因为只要不受到攻击，这种毒药的效果相对来说没什么危害。 然而，这群野兽显然没什么智慧，它们似乎纯粹靠着攻击性和本能行事， 而且在杰克看来，试图清除体内的毒药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要是他的血脉能力可信的话，他的本能可是相当厉害的。 使用毒药唯一有点麻烦的地方在于，毒药必须放在瓶子里，否则药效很快就会丧失， 和系统出现前的普通毒药不同，调配出来的毒药一旦离开瓶子，里面的魔力大概十分钟左右就会失效， 不过他的恶蝰之毒能延长这个时间，能保持毒性长达半小时，这可帮了大忙了。 而且他也不能把蘸了毒药的箭直接放进存储空间里，因为这些箭是用魔力召唤出来的，一旦尝试存放，它们就会变回魔力， 不过就算能存放也没什么用，因为即便在项链的异次元空间里处于暂时停滞状态，毒药的“时效”还是会减少， 他曾试过把涂了毒药的匕首放进去，结果一小时后取出来时，毒药已经完全失效了。 准备好箭后，他搭上第一支蘸了毒的箭，瞄准雄鹿，箭飞速射出，力量十足，精准地射中了雄鹿的脖子，箭头整个没入——用来传递毒药是足够了。 雄鹿踉跄了一下，它那群同伴显然也都吃了一惊，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杰克又射出一箭，击中了其中一头雌鹿，紧接着又是一箭、再一箭。 杰克射击的速度和精准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就在这群鹿发现他并开始朝他冲过来时， 他射中了最后一头雌鹿，每头野兽身后都留下了长长的血迹，看到它们冲过来，杰克继续开心地朝它们身上制造伤口。 最后只有三头野兽冲到了他跟前，因为杰克成功射中了雄鹿的一条腿，差点把腿给射断了， 还有一头雌鹿被射中了眼睛，这会儿正躺在地上抽搐，估计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这样一来，杰克只需近战对付这三头野兽就行了，毕竟雄鹿很可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另外三头野兽终于进入了近战范围，它们身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 杰克拿出两把匕首，一把骨头的，一把钢制的，就在它们靠近的时候，它们身上突然爆发出光芒，灼伤了杰克的皮肤，还让他暂时失明了， 不过这也没多大影响，毕竟他也不太需要靠视力。 杰克躲过了最初的冲击，用放血匕首在一头雌鹿身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另一头雌鹿也没好到哪去，被他用另一把匕首刺了好几下，至于第三头，他直接任由它撞向自己，然后把它摔倒在地。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几乎没什么反应，所以他才愿意冒险近战，毕竟其他四头野兽都已经不行了， 从逻辑上讲，他觉得这头野兽没什么威胁，然而这却是个错误判断，因为他没能躲开雄鹿临死前孤注一掷发出的一道光束。 那道光束造成了严重的烧伤伤口，就像被高功率激光击中了一样，不过尽管杰克觉得这伤口挺严重的， 但实际上影响不大，伤口刚出现没一会儿就开始自行愈合了。 至于压在他身上的那头野兽，他抬起手，放在它的脖子上，手指用力抠进它的皮毛， 然后全力施展“恶蝰之触”技能，完全不顾这个技能原本可以用得更巧妙一些，效果立竿见影， 他手碰到的地方的皮肉开始腐烂，出现了明显的坏死迹象，这头雌鹿哀号一声，便瘫倒在地了。 杰克站起身来，看到其余的野兽不是死了，就是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拿起匕首，迅速转了一圈，把剩下的野兽都解决了。 在这场战斗中，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自己升级了，知道这次狩猎收获颇丰，说实话，他一开始才9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挺可悲的， 他的属性可完全不像一个9级弓箭手该有的样子。 他打开状态栏，一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击杀提示信息，感觉特别满足，可能有人会说， 他一出副本遇到的第一批活物就被他杀了，这有点可悲，当然，得把恶蝰本身排除在外，蛇神可不算在内。 *你已击杀[光明雄鹿——24级]——获得经验值，获得40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0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00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19级]——获得经验值，获得275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1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250点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光明雌鹿——22级]——获得经验值，获得3500点教程点数* 在等级提升方面，他这次也收获不少。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2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2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仅仅一场持续了几分钟的战斗，他就升了四级，击杀高等级敌人获得的额外经验值确实发挥了作用， 虽然击杀提示信息里并没有明确说明他获得了额外经验值，但显然是有的，如果要猜的话，或许职业和职业类别有着不同的经验计量方式？ 不过，种族等级提升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地方，每当杰克的职业类别升一级，他只能获得可怜的5点属性点和1点自由属性点， 而种族等级每提升一级，所有属性都会增加2点，也就是总共增加18点属性，还能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所以每升一级，两者在属性点上的差距就是6点和23点，几乎相差四倍呢。 当然，他的职业也挺厉害的，每次升级能提供15点属性点和5点自由属性点，总共就是20点， 不过得记住，那是进化后的特殊职业，而且到目前为止，职业或者职业类别升两级，种族等级才能升一级，至少一直是这样的规律。 职业类别达到10级自然也意味着别的事。 *可学习弓箭手职业技能* 杰克从自己的职业中获得技能后，就知道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不能指望从一个基础初始职业里随机获得稀有甚至史诗级别的技能， 所以没抱多大期望，他开始查看技能列表，第一个技能就和他预想的一样基础。 [双箭齐发（普通）]——弓箭手的箭用之不竭，一支箭可化为两支，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在飞行过程中能分裂成两支的箭， 使用“双箭齐发”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很有奇幻色彩，有好几种实用的用途，单是偷袭这一点就很棒，哦，你以为只有一支箭朝你射来？ 抱歉，其实是两支，不过他最关心的是，分裂后的箭和毒药配合使用时会怎样，是两支箭都带毒呢， 还是都没毒，又或者只有“原箭”有毒，还是说这个技能会完全重新召唤出两支箭呢？ 他感觉这里面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如果这个技能和毒药不能配合使用，那他可就不感兴趣了。 如果只是把毒药在两支分裂的箭之间平分，那还不如不分裂呢，把一剂强效毒药作用在一个部位， 可比在两个部位分别施加两剂弱毒药效果好得多，前者更难治愈，也更难清除。 对这个技能，他的顾虑比兴奋更多，于是接着往下看。 [弓击（普通）]——谁说弓只能用于远距离攻击？允许弓箭手用弓击打目标，将其击退，使用“弓击”技能时，可提升弓的耐用性，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就简单明了多了，就是一个能让他更好地用弓击打敌人的技能，其目的似乎是让敌人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个技能确实挺有用的，但杰克看到这个技能时并没有多激动，他接着往下看，希望能有更好的技能。 [弹跳箭（普通）]——弓箭手的箭袋里藏着许多妙招， 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射中第一个物体后能反弹的箭，使用“弹跳箭”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看着就很花哨，挺有意思的，但对于它的实用性，杰克抱有很大疑问，他觉得这就是那种对敌人用一次可能有效， 但之后就完全没用的小把戏了，而且要是敌人之前见识过这个把戏，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上当了，说实话，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让人失望的技能。 [主动伪装（稀有）]——有时候，仅仅隐身是不够的，还得隐藏自己的整个存在，集中魔力，使自身气息与周围环境相协调， 当完全静止不动时，能更有效地隐藏自己，成功隐藏时，智慧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就更让人兴奋一些了，杰克觉得这个技能应该能让他躲过除五感之外的探测手段，甚至有可能避开那些带有魔法的感知技能的探测， 他不禁想，这个技能对我的感知范围有效吗？ 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这个技能消耗魔力，并且受智慧属性加成，而他弓箭手职业里的其他技能都是受力量、敏捷属性加成，有时候也受感知属性加成， 而且激活那些技能——好吧，准确地说，目前只有“弓箭手之眼”这一个技能——消耗的是体力，而不是魔力， 这个技能的稀有度更高，所以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选项，至于最后一个技能，同样也是稀有度的技能。 [强力射击（稀有）]——一位有时间准备完美一击的弓箭手会是最致命的敌人，允许弓箭手蓄力射击， 射击威力随蓄力时间增加而增强，蓄力时间越长，消耗的体力越多，使用“强力射击”技能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相对简单，就是引导并蓄力，然后射出威力巨大的一箭，杰克像分析其他技能一样，思考着这个技能的应用场景， 它作为开场技能肯定挺有用的，毕竟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蓄力射击。 他之前就考虑过，自己射出的箭威力可能不够大，没办法穿透敌人的外皮，甚至可能连敌人天生的护甲都射不透， 比如说，那些大野猪就有一层粗糙的外皮保护着，杰克记得当时都很难射穿，像爬行动物之类的野兽通常也都有天生的护甲， 见鬼，恶蝰本身就是条蛇，哪怕是它现在的形态，也是全身覆盖着鳞片呢，如果说那些鳞片没有很强的防御能力，杰克才会觉得奇怪呢。 要是把对手换成人类的话，这个技能也会有用，之前的那些技能似乎都侧重于耍小聪明和隐藏，这两点在对付人类时挺有用的， 但目前对付野兽就没那么实用了，现在的野兽对周围敌人的感知能力很差，太容易被偷袭了，耍小聪明也完全没必要，因为它们除了冲过来用自己天生的能力攻击外，也没别的招数了。 而“强力射击”技能则能让他更快地干掉一头野兽，从而让战斗变得更轻松。 不利的一面是，这个技能需要引导蓄力，可能得花些时间才能正确使用，很可能在一场战斗中， 杰克只能射出一箭好箭，如果他能设法和敌人拉开足够的距离，或许能射出两箭。 总的来说，这些技能让他有点失望，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被恶蝰技能给“惯坏”了。 当时杰克没打算去对付人类，只要能避免，他永远都不想和人战斗，他不喜欢和人打架， 而且他想寻求的挑战在对付野兽时也一样能遇到，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认为对付野兽最有效的技能——强力射击。 说到底，这个技能能让他更容易地干掉强大的敌人，目前他觉得这个技能是最有用的。 既然技能选好了，是时候去提升更多等级了。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他感觉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东西，虽然距离还有几公里远，但那种感觉…… 很强大，他形容不太出来，就好像有一大股能量聚集在那里，仿佛是从他所在的地方以及周围各处汇聚过去的， 甚至有可能是从整个新手教程区域汇聚过去的。 不管怎样，他都得去调查一下，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值得一战的东西。 第38章 缺陷与相遇 威廉望着那片此刻漆黑一片的空地，卡斯珀此前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好几分钟了。 威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比这更让他恼火的是，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理解不了。 那种力量是威廉渴望的……他需要它，可他根本无从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而且现在一点线索都没了，因为所有的尖刺以及被尖刺刺穿的野兽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卡斯珀声称那是某种情感力量……怨恨。 威廉理解对某人发火这种情绪，但那种情绪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具象化呢？卡斯珀还说他做这一切以及获得那种力量都是因为爱，这同样……很荒谬，不合逻辑。 他从来都理解不了。“爱”是个奇怪又虚幻的词，在他内心的词汇表里可不常见。 他知道父母曾声称爱他，可如果爱像那个设陷阱的家伙说的那样是一种让人全身心投入的情感，那为什么声称爱他的父母却选择抛弃他呢？ 为什么别人觉得他有缺陷呢？ 威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安静、自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的学生时代过得简单又轻松，他从来没交过朋友，他还记得见过一些“专家”， 那些人断定他只是在理解共情方面有些困难，给他归到了某类情况里，这倒让他在后来的生活中避开了很多猜疑。 在他十一岁那年，他找到一本旧书，查了“爱”这个词，然后试着按书上说的去做，也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接下来的好些年都还算顺利，他是个乖孩子，从没做过错事。 问题是在他弟弟出生后才开始出现的。 他记得父母当时很高兴，因为他们完成了延续血脉所需的生两个孩子的任务， 他也记得当他们发现这个孩子有缺陷时有多难过，要是任由自然发展、不受社会干预的话，按照达尔文主义的观点，这个孩子就是个被淘汰的产物。 弟弟出生时，威廉十二岁，他永远都忘不了这带来的种种困难，母亲不得不辞去工作，所有的空闲时间以及家庭出游都没了， 威廉虽说有自己的问题，但他还是喜欢其他孩子喜欢的那些事，也非常怀念去游乐园和动物园的时光。 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问题依旧存在，威廉就试着只做自己的事， 父母已经顾不上这个原本就“让人头疼”的少年了，他们忙着照顾小弟弟，弟弟时刻都需要人照看。 当时，甚至是现在，威廉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们在孩子出生前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健全的孩子，他永远成不了什么事，这就是个失败的尝试啊。 在其他任何方面，如果一件产品质量很差，你就会把它扔掉，然后重新开始或者去做更重要的事，可父母却用那个永远虚幻的“爱”的理由把这个孩子带到了世上。 威廉还是不在乎，只要他不做违法的事，父母也不会管他。 那时，威廉有着远大的计划，他喜欢学习，乐于求知，而且他发现了解其他人是最有意思的事， 他了解了人们的行事方式，也知道自己在他们身边该如何表现，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如何让别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他的计划很宏伟，他还记得得知自己被当地最好的大学录取那天， 他还记得当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可他也记得父母对他的喜悦表现出的那种有点不情愿的态度。 原来，要照顾一个每天每时每刻都需要人照看，还得用大量药物的孩子，开销是很大的，父母从没告诉过他这些，是他有次半夜听到父母的悄悄话才知道的， 他们快要负债了，威廉要去上大学的话……他需要钱——可他们没钱。 得知自己未来的计划没法实现，威廉很受打击，那个所谓的弟弟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于是，他照着多年前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做法，做了自己希望别人对自己做的事，他帮了父母一个忙。 他懂法律，他知道那个当时五岁的孩子还得坐轮椅，而且说实话，稍有意外就可能丧命，要是真出了事，也不会引人怀疑。 晚上有个设备用来帮助孩子呼吸，那个被他们称作弟弟的孩子缺陷太严重了，没这设备根本没法呼吸， 而晚上也是这孩子唯一能独处一会儿的时间，虽说每小时还是会有人来查看，但中间还是有独处的时候。 就在那天晚上，刚满十八岁的威廉行动了，他本想跟父母说这事，但他知道只要没做违法的事，就不会有法律上的麻烦，想到这，他决定自己动手。 关掉警报器挺容易的，只要在网上仔细找找，就能找到那些设备的使用指南，接下来， 他做了件最简单的事，直接拧弯了一根输氧管，阻断了氧气输送，然后他就回床上，睡得很香，毕竟他做了一件好事嘛。 这完全是个双赢的局面，父母可以摆脱负担，经济状况也会改善，这样一来，他上大学的计划就能实现了，他觉得唯一可能有阻碍的就是法律调查了， 不过他已经确保把拧弯的管子弄得看上去像是意外造成的，所以，真要是有什么事，也是某个不相干的护理人员有麻烦，因为她是最后操作那台机器并且负责照看的人。 一个小时后，护理人员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把他吵醒了，母亲更是慌乱不堪，父亲当时在上班，为了维持生计，他几乎醒着的每一刻都在工作。 威廉成功了，他弟弟一觉睡过去，再也没醒过来，而威廉为自己感到骄傲。经过一番慌乱和哀悼后，展开了调查，最终认定这是一场意外。 在整个过程中，他从没受到过怀疑，只被问过一次话，他就说自己一直在睡觉。 但让威廉惊讶的是，情况并没有立刻好转，尽管摆脱了负担，父母并没有获得新的自由，家里关注的焦点也没有转到确保他的大学计划能实现上， 相反，家里陷入了无休止的哀悼之中，母亲甚至神志不清地想以警报器失灵为由起诉护理人员和生产那台机器的公司。 威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往前看，为什么要那样做，当起诉的事越来越近，而且威廉发现这场法律诉讼会让家里陷入更深的债务危机， 而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官司时，他决定坦白一切，这么做有可能会让调查重新开始，但他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 他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他们会生气——毕竟撒谎、骗人是不对的——但他们的反应太过激了， 他试着解释，试着讲道理，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从头到尾他的行为都是完全理性的。 父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吼得厉害，母亲则崩溃大哭，之后，他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被迫去和心理医生、治疗师以及许多其他所谓的“专家”交谈。 他被送去参加各种项目、住进各种地方，最后被送进了一个封闭式的机构， 父母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做了什么，可却把他像毁了他们生活的人一样关了起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负担一样。 他被注射了大量药物，思维变得混乱，从那以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偶尔清醒的时候，在那浑浑噩噩的一年半时间里， 只有一次他头脑清醒，当时他成功骗过了一个新来的员工，让对方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要求，以为他理解了他们都觉得无比重要的那些情感， 但他只能装这么久，后来被一个更有经验的员工识破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安宁过。 是这个系统拯救了他，不仅让他重获自由，还解放了他的思想。 在这里，在这个新手教程里，他有时间思考了，有时间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他要去操纵、利用一切，用尽一切办法去取得胜利，过去这一个月，他一直把自己无法理解这些情感当作一种优势，而不是缺陷。 但今天，卡斯珀让他的这个信念出现了一丝裂缝，难道他遗漏了什么吗？难道他……有缺陷？不，不可能。 没什么需要弥补的，这是一种优势，他的优势，以前就有人说他“有精神疾病”，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卡斯珀只是个例外，他可是巧妙地骗过了理查德、卡罗琳、雅各布，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他很完美。 威廉眼中的世界只由两类人组成，一类是对他实现目标有用的人，另一类是没用的人， 如果某个人对他没有价值，那他能从对方身上获取的就只有新手教程点数以及对方能提供的经验值了。 系统本身也认可他的这种想法，这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每杀一个人他都会得到奖励，不像在原来的世界里会受到惩罚，规则不适用于强者，而威廉……威廉就是强者。 他坚信这一点，他终于摆脱了束缚，没有法律，没有父母，也不用对任何事背负模糊不清的道德义务， 他唯一需要取悦的人就是他自己，唯一能限制他的就是他自身力量的大小，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取更多的力量。 威廉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挺远了，离营地近了一点，但不是直线距离， 他确实看到了一些野兽，但等级都在25级以下，所以他肯定还在营地外围区域。 就在他转身朝营地方向望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个人正穿过灌木丛，从身形判断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已经升级过的普通品级的弓箭手披风，不过没看到他身上有弓，除此之外，他身上也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因为披风把他的整个身体都遮住了。 威廉考虑过发动攻击，但有什么让他犹豫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气场，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经过各种进化和升级后，他某种与生俱来的直觉被激活了，而此刻这种直觉在提醒他，这个男人不简单。 威廉对这个男人使用了“鉴定”技能，他知道自己老是忘了用这个技能，之前对卡斯珀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想着用一下， 他告诫自己得改进这一点，可当看到鉴定结果时，他瞪大了眼睛。 [？] 就只有……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反馈，威廉只得到了一个问号，在他把“鉴定”技能提升到普通稀有度后， 这个技能是能显示出每个人的种族和等级的……可现在却不管用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避免战斗，可威廉却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卡斯珀只是个例外， 他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独自行动的人看上去很强，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威廉要把他当作案例来证明自己没错。 “你好啊！”他满脸笑容地说道，又完全切换回了他那伪装出来的和善模样，“在这儿有阵子没见过其他人了，现在这情况，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威廉竭力想让这个男人放松警惕，他推测是弓箭手的这个男人摘下了兜帽，威廉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棕色头发，长相平平，非常普通，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目光锐利，神情专注。 这个少年在野外见过很多人，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情绪：恐惧、好奇、谨慎、愤怒，甚至有时候还有喜悦和宽慰， 但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却没有这些情绪，他说不出那眼神里到底有什么，但威廉就是不喜欢。 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让他有点乱了阵脚，正当他在想该怎么继续的时候，男人回答了。 “问得好，我刚到这儿，之前在一个超大的山洞里忙了一阵子，或者说把那儿称作一座古老的神庙更准确些？” 他耸了耸肩，接着问道，“你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幸存者聚集的地方吗？比如营地之类的？” 威廉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前面那部分说得莫名其妙，他在神庙里待过？ 这个年轻的施法者去过很多地方，可从没见过哪怕一点能称得上是神庙的影子，后面那部分也让人困惑，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任何幸存者聚集的地方呢？ 那两个营地招募人手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低调啊。 “嗯，是啊，我们有几个营地，”威廉回答道，觉得这是个机会，“其实我就是其中一个营地的成员，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呀，毕竟这儿离营地有点远，而且在森林里很容易迷路呢。” “嗯……那个营地的首领叫什么名字？或者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你提到了营地，意思是不止一个营地？ 就当我对新手教程里目前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吧，因为我确实不了解。”他用自己的问题避开了让威廉带路的提议。 “当然可以！我们有两个营地，一个由一个叫海登的家伙掌管，另一个由另一个叫理查德的家伙负责，这两人都有点疯狂，而且一场大战正在酝酿之中。 至于出名的人物嘛……我们有个很棒的铁匠，叫史密斯先生，嗯，也有人叫他铁匠，不管怎么叫吧，他手艺很棒，我相信他能帮你修理装备呢。” 威廉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营地——虽说他可没打算让这个弓箭手完好无损地到达营地，不过要是一起往营地走，肯定会有机会下手的。 弓箭手站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威廉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设想出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他想尽量避免直接动手，毕竟和一个实力未知的敌人直接对抗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终于，弓箭手回应道：“好吧，我想你可以带我去那儿，与此同时，跟我讲讲你们营地的其他成员吧，说不定我认识其中一些人呢。” 威廉暗自欣喜，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家伙表面上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意图，他还没发现什么可下手的机会， 但这个少年很怀疑真有人能时刻保持完全的警惕，回营地的路还长着呢，尤其是考虑到威廉根本就没打算往营地的方向带他。 “当然可以！顺便说一下，我叫威廉，你看我穿着长袍，应该能猜到我是个施法者，营地有点远， 而且我的职业导致我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所以可能得花点时间，不过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回答你可能提出的任何问题。” 威廉摆出了一副十足的二手车推销员的架势，还用上了那老套的自谦手段，这必然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更优越，从而更有可能放松警惕。 “嗯，很高兴认识你，威廉，现在，说说你们营地的其他成员吧……” 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这让威廉有点恼火，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兴高采烈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所在营地的出色成员来。 这将是一段漫长的回营之旅。 第39章 冲突 杰克一边听着身旁那年轻施法者兴高采烈地闲聊，一边走着。 得知有两个大型营地，几乎囊括了所有剩余幸存者时，杰克吃了一惊。 他之前本是来寻找魔力源头的，结果却遇到了一个施法者，而且从对方的气场来看，感觉那魔力源头不是他。 不过，这样也挺好。 行走时，弓箭手杰克能保持相对放松的状态。他们初次见面时，他自然对这个年轻人做了一番审视。 [人类——24级] 他很高兴看到现在“鉴定”技能终于能对人类起效了，不过这技能只显示种族等级，杰克还是不清楚这少年的职业类别或职业细节，他单从对方的衣着判断出他是个施法者。 杰克也不想透露自己的任何个人信息，尽管对方或明或暗地一直在试探。 这个施法者自称威廉，简称威尔，他还着重强调了简称这部分。 友好相处固然不错，但杰克着实不喜欢这家伙，他过于活泼好动，显得很不真诚。 当然，这一切都没让杰克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威廉很可能会搞些小动作，他不确定会是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要是非得猜一下的话，杰克觉得可能是经典的埋伏，又或者他会随便找个时机从背后偷袭自己。 不过杰克并不害怕，他甚至还有点期待呢，既然这小子是个信息源，那他觉得没理由不一起走上一段路，这样也能让他更好地了解其他幸存者所拥有的实力水平。 就算杰克打不过，凭他较高的生命值和韧性，他也有信心逃脱。 他们走了一会儿，少年还在不停地说着，杰克则简短地回应着。 他的感知范围一如既往地让他能被动察觉周围的情况，他仍半信半疑地觉得某个地方会有埋伏，可不管走了多久，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突然，威廉停下脚步，跪了下来，示意杰克也这么做。杰克心里很清楚这附近什么都没有，但还是配合着做了，心想这可真够傻的。 “你看到那个了吗？”少年指着他们正前方的小山丘说道，“我有个技能能让我看到隐藏的魔力聚集处，前面有个大埋伏，他们还没发现我们，不过我不清楚有多少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杰克尽量装出严肃的样子问道，他的感知范围依旧没察觉到什么，虽然他不会排除有人能躲过感知的可能性，但这附近肯定没藏着人啊。 “你是个弓箭手，对吧？你能不能回到我们刚才经过的那座山丘上，看看能不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弓箭手的感知能力超强，对吧？”威廉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别担心，我会在这儿守着，要是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会帮忙的！” 杰克边听边点头，说得倒挺像回事儿，不过他还是按指示去做了。他真要照做吗？ 杰克开始慢慢往山上走，倒退着走，尽量装出还在认真寻找埋伏的样子。威廉背对着杰克，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走了几米后，杰克也背对着威廉了，就在这时，一连串匕首从施法者的长袍底下悄无声息地飞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攻击来了，杰克心里忍不住暗自冷笑，但看到攻击的威力和匕首的数量时，他又微微皱了下眉头。 十四把匕首飞了过来，杰克毫不犹豫地跳到一旁，所有匕首第一轮都没能刺中他。 他刚站稳脚跟，那些匕首就在空中转了个向，又迅速朝他飞了过来。杰克快速地拿出弓，再次躲开攻击，同时朝施法者回射了一箭。 这时威廉已经转过身面向杰克了，他很惊讶这个弓箭手居然躲过了他的偷袭，而且即便躲过了第二击、第三击，这个弓箭手似乎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 杰克的反击很快被威廉挡住了，这又让他吃了一惊。 这次让他惊讶的不是反击的威力，而是威力太小了，那支箭很弱，他怀疑射箭之人的力量甚至都不到100， 而几乎所有的近战职业者——尤其是等级比他还高的——力量都不止这点，所以那支箭轻易地就被他的铁墙挡住了，他则继续操控着那些匕首。 杰克是威廉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棘手的对手，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威廉遇到过的其他人，但他似乎对所有针对他的攻击都了如指掌。 杰克不停地射箭，威廉则一次次地挡下，这感觉就像在浪费时间，但弓箭手就是不停地射。 威廉不想失去先机，开始施展铁墙试图困住杰克，但杰克总是能灵活地穿梭其中，每次最多只有一面被堵住。 威廉想扔出飞盘，但那些箭让他很难集中精力，而且他也不能太放松对匕首或铁墙的控制，这开始让威廉心烦起来，他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杰克心里相对比较放松，他觉得局势在自己掌控之中， 而且他感觉那些匕首的动能比他预想的要低，铁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他估计对方的魔力消耗得很快。 他还很快注意到另一点，就是他离得越远，对方对匕首的操控就越差，心里有了计划后， 杰克就边往后退边引着施法者追他，铁墙总是浮在威廉身前，挡住了杰克的视线，只是用眼睛看的话是看不到前面的。 当他往后跳出一段合适的距离后，他感觉施法者不知怎么地向前滑了过来，就好像在飞一样，不对，他是像操控匕首一样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杰克抓住这个机会，不再后退，把弓收进项链里，然后朝着施法者冲了过去，手里拿着放血匕首，在匕首从后面追上来时，他成功缩短了一半的距离。 他决定冒险一试，反其道而行之，任由五把匕首刺中自己的后背，扎进了肉里，不过他的行动并未受到影响，他越过铁墙，挥刀向下砍去。 杰克的冒险之举让威廉大吃了一惊，他手忙脚乱地激活了“魔力屏障”—— 他初始技能中的一个， 可这屏障在匕首落下时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威廉勉强往后滑了一点，小臂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威廉冷笑一声，让匕首全力继续攻击，再次迫使弓箭手转入防守，在他看来，杰克后背被匕首刺中所受的伤可比他小臂上那道小口子严重多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杰克那高得离谱的生命值，而且他也没注意到在匕首划伤他之前，上面就已经沾有血迹了。 直到他开始觉得有点头晕，一时失去了对匕首的控制，让弓箭手又靠近了一些，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惊慌之下，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伤口已经发黑、开始溃烂了。 “搞什么鬼？”他在心里大喊，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之前也中过进化后的獾的毒，但这次感觉要严重得多，更可怕的是，弓箭手又快逼近他了。 在弓箭手离他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威廉使出了最后的绝招，他这时已经不再想着一定要干掉敌人了，满脑子只想着逃跑，就算他打赢了，这毒也会要了他的命啊。 威廉的最后一招叫“闪光钢刃”——是他新学会的技能，他全身亮起一道强光，就像闪光弹一样， 同时一些碎金属片从他身上爆射而出，他周围的整个区域都爆炸了，炸出了一个小坑。 杰克已经离得太近了，即便他有危险感知能力，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金属片袭来时，他只能抬手抵挡，金属片的冲击力把他向后击飞了几十米，最后撞到一棵树上， 不幸的是，这还让他后背的匕首扎得更深了，感觉就像在近距离被一颗威力超强的破片手雷击中了一样。 在施法者离开他的感知范围之前，杰克最后看到的是威廉自己也向后飞去，又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了，之后就看着他消失在了树林里，很快就看不到了。 杰克从撞着的树上撑起身子，呻吟着，伸手去够后背插着的匕首，疼得要命， 但他的体力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把匕首拔出来花了些时间，因为有几把不太好够到，不过几分钟后还是都拔出来了。 他的前胸可能比后背伤得还重，威廉最后爆射出来的那些碎金属片威力可不小， 幸运的是，他的披风吸收了不少冲击力，不过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他真希望“自动修复”附魔还能起作用，尽管披风已经破损得很厉害了。 杰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冥想，一边回想着这场战斗，他低估了对方，之前一起走路的时候， 对方看上去无忧无虑、没什么经验，可一到战斗中，这个施法者就变得冷酷无情、算计颇多，对技能的操控也令人印象深刻。 到目前为止，杰克只遇到了这一个幸存者，可他原本打算去寻找同伴的计划现在就已经值得商榷了， 他不清楚威廉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力如何，他知道这少年是理查德营地的一员，这让他觉得理查德至少应该更强才对。 目前，信息匮乏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劣势，要是威廉只是理查德营地普通成员的水平呢？ 他有信心对付一个那样等级的施法者，要是能先发制人，对付两个或许也行，但再多的话，他肯定就打不过了，而且就算是这样…… 他这次能赢也是靠了毒药，如果那个施法者事先知道有这一手，杰克可不敢百分百保证还能打得这么顺利。 在他们交谈时，威廉很小心，没透露过其他人的能力情况，不过他倒是提到过两个营地加起来有好几百人， 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幸存者就让他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生命值，那随便遇到一小队人，估计就性命难保了。 最糟糕的是，虽然杰克赢了，但很可能没杀掉对手，他说“很可能”是因为这施法者还是有没挺过去的可能性的， 在他发起冲锋之前，杰克用恶蝰之血把匕首浸泡了一下，让匕首沾上了有毒的血液，从而有效地让敌人中了毒，这施法者肯定得找个治疗者， 杰克觉得这小子的防御属性没高到能靠自己扛住毒性的程度，要么就得靠喝药剂解毒了。 这又是杰克不清楚的一点，他们那边有炼金术士吗？要是有的话，能制作解毒药剂吗？ 之前提到过有铁匠、裁缝和工匠，所以他们有各种职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他们很可能会把炼金术相关的知识以及其他强大的职业类型都对外保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有这些因素加起来，最终让杰克对寻找以前的同伴这件事变得非常犹豫，他当初可是杀了理查德不少手下才和他分开的，所以他很怀疑那家伙会张开双臂欢迎他。 不行，目前他需要力量，有了力量他才能昂首挺胸地去找他们，而且就算情况不妙，至少也有信心逃脱， 所以他决定去狩猎，他的职业等级才13级，他可以去猎杀20多级的野兽来快速提升等级，同伴的事只能先等等了。 冥想了一会儿后，杰克拿出一瓶生命药剂喝了下去，生命值回升了不少，身体上的伤也能明显看到在愈合，“我得变得更强才行。” 他再次转身面向森林深处，开始寻找新的猎物，是时候去刷等级了！ *** 卡罗琳看着手中的手套，为自己的作品骄傲地笑了，这手套只是劣质稀有度，不加任何属性之类的东西，但确实给她的职业带来了不少经验值。 “哦，这手套挺不错呀，是给某人做的吧？” 卡罗琳转过头，看到乔安娜坐了下来，乔安娜是首席裁缝，也是教了她很多现在所用裁缝技巧的人。 卡罗琳开玩笑地拍了一下乔安娜的肩膀，嗔怪道：“别闹了……我就是觉得他需要一副手套，你懂的。” 乔安娜笑了起来，“别误会，我可是百分百支持你！你和雅各布在一起可真般配，这让我想起了我刚遇到迈克的时候……”说到最后，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了。 “乔安娜，我们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呢，”卡罗琳说着，把手搭在朋友的肩上， “我确定他只是在另一个新手教程里，而且我也确信他没事，迈克一直都很坚强，他能照顾好自己的。” 乔安娜微笑着，依偎到她这位年轻的前同事身边，“你真好，怪不得雅各布对你爱不释手呢。说到雅各布，你们俩……” 但还没等她问完，一个弓箭手急匆匆地朝她们跑过来，大声喊道：“卡罗琳在这儿吗？！快来，有紧急情况！理查德让你马上过去！” 卡罗琳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跟着弓箭手跑了过去，在营地入口处，她看到几十个人围在那儿，理查德的几个手下在把人群往外赶。 来到门口，她看到另一个治疗者正满头大汗地试图给地上的一个施法者治疗， 当看到受伤的人是威廉时，她吃了一惊，他的一条胳膊完全变黑了，从肩膀到胸口能看到凸起的血管，她立刻就知道他是中了某种强效毒药。 理查德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她疑惑地回望过去，见他点头示意，她便开始动手治疗了。 卡罗琳集中精力，开始施展治愈法术，同时让另一个治疗者继续设法稳住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这毒药毒性很强，非常强，更糟糕的是，它还带有魔法属性，这让解毒变得更难了。 但卡罗琳可不是他们营地，甚至可能是整个新手教程里最强的治疗者，这可不是白叫的， 她朝少年灌输了一股魔力脉冲，冲走了一些毒素，又施展了几次强力脉冲后，黑色开始稍微褪去了一点，最后她再加了把劲，终于把少年体内的毒素全都驱散了。 威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她和另一个治疗者终于把他完全治好，卡罗琳感觉他身上就只有一处伤口，就是胳膊上的一道小口子， 如果没治好他，他肯定就没命了，施法者的一大弱点就是他们的职业不会提供任何防御属性，从威廉这情况来看，他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差。 据她判断，像理查德这样的战士，尤其是在职业进化之后，单靠自身较高的韧性和生命值，是能够自己对抗这种毒药的。 威廉现在虽然治好了，但还没醒过来，卡罗琳在向他体内灌输魔力时感觉到，他的生命值和魔力值几乎都见底了， 她不知道具体数值，但大致能估计出来是很低的水平。 确保威廉没事之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手一挥，在周围设起了一道屏障，屏障里只有她、那个弓箭手和理查德。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那个弓箭手，实际上就是一直跟踪威廉的侦察兵，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我像往常一样跟着这个小疯子，结果没注意到一个陷阱，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被困在那儿好几个小时， 那陷阱什么也没做，就是把我困住了……直到突然看到他从我头顶飞过去，他一飞过去，束缚我的魔法就解除了……真是太奇怪了。” “那么，是卡斯珀干的？”理查德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卡罗琳摇了摇头，“这和他的攻击方式完全不一样，他擅长诅咒、暗魔力，这次是中毒，而且他胳膊上的伤口肯定是被武器划开的，也不是野兽干的。” “那就是有同伙了……或者是个全新的对手，这不是海登干的，卡斯珀绝不会和他合作，而且要是海登有这么强效的毒药，之前就该用了， 该死，这事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真没必要啊。”理查德懊恼地叹了口气。 “那计划是什么？”侦察兵问道，“把这小子弄醒，问出情报，然后干掉他？” “可以这么做，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这位曾经的重装战士说道，“先把他抬到一间小屋里去。” 整个局面一片混乱，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一点。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持有强效毒药，而卡罗琳是唯一能解这种毒的治疗者， 另一个治疗者或许能通过不断治疗，让中毒者在魔力耗尽之前靠自身属性撑一撑，争取活下来，但这方法一点都不可靠。 威廉险些丧命这件事像野火一样在营地里传开了，在他们营地，大多数人对威廉印象都还不错，尤其是那些工匠们，毫无疑问，铁匠是所有人里最偏爱他的。 据理查德所知，大家其实都不太了解这小子，他们只知道他在营地里营造出来的形象， 这就意味着很多人都聚集在他的小屋周围，忧心忡忡地询问情况，就算有人想让这少年死，现在也很难下手了，看来得用备用计划c了，理查德心想。 雅各布也和其他人一起聚在了外面，他无疑很担心威廉，但更担心卡斯珀，大家都知道是那个设陷阱的人把威廉叫出去的，现在这个施法者差点就死了…… 他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想，要么是威廉想杀卡斯珀结果没成功，要么就是他自己成了受害者……该死。 雅各布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高悬着的人造太阳，即便一切都很糟糕…… 他也不能垮掉，他知道其他人都指望着他呢，雅各布有自己的责任，他不愿让其他人失去希望， 所以他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因为有时候，他觉得希望就是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第40章 双牙流派 杰克拉着弓弦，感觉自己的体力在缓缓流失。 终于松开手时，那支箭就像爆炸了一样从弓上射出，猛地击中了鸵鸟。 由于冲击力太大，箭在射中后直接碎成了木屑，不过鸵鸟也好不到哪儿去。 箭射中了它的脖子，直接把它的头给轰掉了。 杰克只能对着自己新学会的“强力射击”技能所展现出的强大威力露出微笑，像刚才那样射出一箭，体力消耗大得离谱，但这么做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不过这个技能也有不少缺点。 首先，在引导射击时，你得几乎完全站着不动，上半身可以做些小幅度的转动， 但只要迈出一步，就会“消耗”一部分已经蓄力的能量，有时候甚至得完全重新蓄力，要是没有第二个大缺点的话，这倒也不算太糟糕。 这个技能用起来很慢，要蓄力好几秒才能射出造成还算过得去伤害的一箭，而像杰克刚才那样的强力一击，很容易就得蓄力将近十秒。 随着蓄力时间增加，技能威力呈指数级增长，但体力消耗以及对身体的整体负担也会相应增加。 有意思的是，他较高的防御属性在使用这个技能时变得非常有用。 他能想象要是一个月前自己刚把职业等级提升到10级就尝试使用这个技能会怎样，估计蓄力不到五秒，胳膊就撑不住了。 这天早些时候，他试着全力蓄力，坚持了十二秒，结果胳膊就不行了，血管破裂，半条胳膊都沾满了血，还弄得肩膀和上半身酸痛不已。 不过这倒也显示出了这个技能的潜力，那支箭射中一棵树后，在树上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木质的箭在撞击瞬间几乎完全解体，碎片朝各个方向飞溅。 要是当时他能对那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用上这个技能，应该就能直接穿透那堵铁墙了， 或者至少能让撞击产生的动能足够强大，把铁墙反震回去砸向对方，可惜那家伙根本没给他站着不动蓄力十多秒的机会，其实挺没品的。 杰克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发现自己又升了一级。 *你已击杀[疾行鸵鸟——24级]——获得经验值，获得4000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1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现在升级的速度变得慢了不少，而且这还没算上寻找野兽的难度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等级超过25级的野兽，不过他也是故意避免往森林更深处走的。 从遇到那个自称威廉的施法者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两天了。 他知道那个施法者肯定还活着，因为他从没收到过击杀对方的提示，他现在想避开其他人， 因为他还是觉得和别人碰面风险太大了，要是遇到一群像威廉那样的家伙，那他肯定死定了。 所以他选择继续升级，他目前的计划是在接触其他人之前，至少先把等级提升到25级，这都得看升级要花多长时间了，不过目前他还有时间。 看了一下新手教程面板，上面显示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新手教程面板 时长：29天23小时17分0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389\/1200 虽说还不到一个月，但也差不多是一整个月了——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在副本里待的那一个月，他获得了一个职业，把职业等级提升了44次，还进化了一次，甚至连种族都进化了两次，哦，对了，他还见到了一位神只呢。 杰克还是很担心他的同伴们，但如果他们活到了现在，他觉得也没必要急着去他们身边，如果他们没能活下来……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随着等级提升，到15级时自然又能学习一个技能了， 说实话，杰克本来没抱什么期望，还想着去选一个多月前在5级时放弃的基础追踪技能呢，当时的想法是等时候到了，就用这个技能去寻找同伴。 他也短暂地考虑过学习基础双持技能，比起只用一把匕首，杰克更喜欢双手各持一件武器， 所以当终于升级并看到技能选项时，他选了一个新技能，这个新技能无疑是个不错的补充。 [基础双牙流派（稀有）]——双牙流派是一种古老的双持战斗技巧，该流派的战士偏爱较短的武器，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负面状态来击败敌人， 解锁双牙流派的基础熟练度，使用合适的近战武器时，敏捷和力量属性可获得微小加成，使用骨质近战武器时，加成效果提升。 这本质上是一种双持专精技能，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解锁它的，也许和放血匕首是用骨头制成的有关吧，而且技能介绍里还提到了利用负面状态，这和他的职业关联性很强。 当然，还得考虑到和恶蝰相关的因素，毕竟尖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蝰蛇，不过说到底这也没那么重要，他对这个技能挺满意的。 和同类型的其他技能一样，这个技能附带了很多本能性的知识，但与劣质稀有度的技能相比，它还附带了更多“实实在在”的知识， 就好像有一本指南书被塞进了他的记忆里一样，不过他还是得自己去学习和练习，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花些时间去练习，可他发现自己很少用到书里教的那些东西，只是用它来改进自己现有的战斗风格，要是那也能称得上是一种风格的话， 目前战斗时他基本都是凭本能行事，依靠瞬间做出的决策来应对各种情况。 说到提供给他的其他技能，都挺基础的，其中有一个技能甚至能提供一个小型的被动危险感知能力， 考虑到他通过血脉能力已经有了危险感知，他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他确实考虑过选这个技能，看看会有什么效果，但最后还是跳过没选。 又获得了一个需要练习的技能，这让他在不狩猎的时候有事可做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练习魔力操控技巧，所以现在有个体能方面的练习项目其实挺好的。 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在稳步提升，从空间存储项链那里得到了一些启发，也更直观地学会了如何更好地运用魔力， 不过使用物品和自己亲自操控魔力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好像系统几乎帮你把一切都包办了，你只要想着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行。 说到物品，他费了好大劲去寻找更多的宝箱，但最后连一件普通稀有度的物品或代币都没找到， 这片区域似乎已经被其他幸存者搜刮得干干净净了，这可能也是现在几乎没什么野兽剩下的原因， 他记得进副本之前，只要去找野兽，几分钟内就能找到，现在要是一小时内能看到两小群野兽，他就谢天谢地了。 杰克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得往森林更深处走了，他希望到20级的时候能学到一个增加速度或者防御的技能， 野兽本身倒不是他担心的问题，实际上，他还希望能遇到比自己强大的野兽呢，毕竟25级以下的野兽有点太无趣了。 走在森林里，杰克依然很享受这种氛围，考虑到显然有一场战争正在进行，他觉得大多数人应该都不会像他这样， 不过他就是喜欢，也许是在副本里被困的那段经历还历历在目吧，他很喜欢这种开阔的感觉， 那些奇怪的“氛围不死鸟”现在看起来甚至都挺可爱的，没错，它们还在这儿呢， 不知怎么的，总能轻松躲过每一支箭，他甚至都没法对它们使用“鉴定”技能。 由此延伸开来，如果要说在这个新世界以及新手教程里，有什么是他最讨厌的，那就是信息匮乏了， 杰克喜欢了解情况，虽然本能在大多数时候挺有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知识就不重要了。 所以一无所知的状态让他无比烦恼，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也不清楚其他家人的情况，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地球上的动物们又会怎样，这些还没算上他对系统以及新手教程本身普遍缺乏了解呢。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知道的已经比大多数人多得多了， 见鬼，他身上还带着相当于一整个图书馆的书呢，从离开副本后，他其实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心思去看书，但至少有这个选择。 其他人肯定比他更摸不着头脑，除非杰克错过了除了正在进行的阵营战争之外的其他重大事件，不然他们应该对几乎所有事物的运作原理都一无所知， 这让杰克觉得，作为一个新手教程，这个地方在传授知识方面可太差劲了。 不过尽管如此，杰克还是觉得自己干得挺不错的，在遇到那个叫威廉的家伙之后，表现稍微差了点， 但总体来说，他觉得自己挺强的，看看自己的状态，也确实更印证了这个想法。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31级] 职业：[弓箭手——19级] 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44级] 生命值（hp）：2986\/3100 魔力值（mp）：3248\/3680 体力：694\/1040 属性 力量：105 敏捷：126 耐力：104 活力：310 韧性：157 智慧：368 智力：107 感知：247 意志力：180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真神赐福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基础潜行（劣质）]、[高级箭术（普通）]、[弓箭手之眼（普通）]、[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流派（稀有）]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药剂调配（普通）]、[毒药调制（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毒素培育（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之触（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赐福：[恶蝰的真神赐福（赐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的各项属性都有了显着增长，尤其是敏捷和力量，现在都超过100了，他决定把所有自由属性点都加到力量和敏捷上， 想让这两项属性达到一个比较可观的水平，挺可惜的是，智慧是他目前数值最高的属性，可在直接战斗中却没什么用，他虽然有“恶蝰之触”这个技能， 但目前还是优先使用匕首和弓，只在紧急情况下才会用那个技能。 他还积攒了相当数量的教程点数。 已收集教程点数：313,920 他觉得这个数字挺可观的了，但和新手教程里的大多数人相比，可能就不算什么了，顺便说一句，这又是他渴望了解的信息列表里的一项内容， 这些教程点数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呀？他觉得新手教程里很多人应该都和他一样，对这个问题感到很苦恼。 他还在心里留意到，从离开副本后，他还没睡过觉呢，他已经养成了只通过冥想来恢复体力和魔力的习惯，部分原因是睡觉会让人处于虚弱状态， 当他只想休息一下的时候，要在心里过滤掉感知范围不断传来的反馈信息，得花挺长时间的，可同时，他又不想完全与外界隔绝，让自己陷入易受攻击的境地。 于是，他设法把感知范围仅仅和自己的本能联系起来，它依然处于激活状态，有一次，一只野兽靠近时，他就从冥想中被唤醒了， 到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半径已经达到了大概十五六米左右，离他越近，效果就越强。 不过，最大的成长还是体现在他感知魔力的能力上，在第一次10级进化后，他就能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了，而现在，探测魔力对他来说几乎成了第二天性。 坐下冥想了几个小时后，他的魔力和体力都完全恢复了，生命值也被动地恢复了一些。 杰克注意到生命值相关的一个特殊之处，就是韧性、活力以及在较小程度上耐力之间的相互作用，活力能增加生命值以及生命值的恢复速度，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一比一的增长关系，一个活力值为100、生命值为1000的人，从1%生命值开始恢复所花的时间，会比活力值只有10的人要长。 韧性会让这个恢复过程变得更慢，韧性越高，身体的耐久性增加，生命值就越难损失， 但同时，要治愈现在变得更坚韧的身体也更难了，杰克还发现耐力确实能让身体稍微更耐用一些， 但远比不上韧性的作用，他不太确定耐力具体是如何让身体更耐用的，但它显然是有作用的。 “哦，又多了一条我特别想知道但又不知道的信息啊，”杰克心想，“要是系统能好心地给他发一份详细说明各项属性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表格，那就太好了。” 杰克甩开这些令人沮丧的情绪，站起身来，状态完全恢复了，又开始去寻找猎物了，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但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 他觉得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都没什么影响了，毕竟大多数人光靠种族等级提升，感知能力就已经变得相当高了。 不过，野兽在夜里还是比较温顺的，这让战斗更容易应对一些，但也更难找到它们了，至少它们白天有时候还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呢。 杰克一边走着，一边练习让一支笔在手上悬浮，他的感知范围持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让笔悬浮挺容易的，难的是在他移动的时候还能让笔一直保持在手上不掉下去。 两个多小时后，他终于遇到了一头野兽，鉴定之后，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钢牙野猪——28级] 这头大野猪已经从铁牙野猪进化成钢牙野猪了，进化路线还挺清晰的。 这自然是他在新手教程里第一次战斗时遇到的那头10级野兽的进化版，盯着它看的时候，杰克心里涌起一种奇特的兴奋感， 那是他在新手教程里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挑战，当时他可是和一整队同伴一起才打赢的，在杰克把箭袋里的箭全都射向这头野兽后，他们才赢了…… 不过队伍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他希望乔安娜还活着，杰克意识到自己当时可太混蛋了，不光是对她，对几乎所有人都是， 他对自己当时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非常后悔，不是后悔离开他们独自行动，而是后悔离开时的做法。 杰克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思绪，他不该纠结于无法改变的过去，只能向前看，去获取更多的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和他们团聚，而且，享受这个过程也没什么不好的…… 杰克嘴角挂着微笑，一手抽出骨质匕首，一手拿出一把弓箭手初始用的匕首，也许这头野兽终于能给他一场刺激的战斗了…… 第41章 钢牙版大野猪 杰克在这头强大的野兽面前悠然踱步。它高高耸立在杰克面前，体型堪比一辆小型货车。 相较于之前的进化形态，它的体型并没有大幅增长，但杰克能感觉到它那肥硕身躯中潜藏的力量。 这头野猪壮得像辆坦克，它的外皮或许都能和坦克的装甲相媲美了。 当杰克走近时，这头野兽似乎从昏沉中苏醒过来，它转过身，怒目而视。 也许是因为正值夜晚，系统在施展它的神奇作用，所以它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盯着杰克。 杰克本能地感觉到，只要他再靠近几步，这头野兽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拿出弓，全力蓄力使用“强力射击”技能，给予它重创，甚至一击毙命，但那样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哪里还有挑战呢？ 而且他甚至都没用任何毒药。 相反，他向前迈了一步，进入了野兽的攻击范围，不出所料，野兽嘶吼着朝他冲了过来，而杰克欣然迎了上去。 现在回想起来，这举动有点蠢，但他对自己强壮的身体很有信心。 结果和预想的一样，野兽猛地撞向他，把他撞得向后飞去，不过在飞出去之前，他用骨质匕首狠狠地刺中了这头大猪的鼻子， 这一举动只是让它更加愤怒了，它试图连周围的一切一起踩踏，想要把杰克也踩在脚下。 这次，杰克决定躲开，他向一旁翻滚，然后开始围着野猪移动，就像跳舞一样。 他知道这些家伙机动性很差，要是说他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这一点了，不过它们侧身的外皮几乎能抵御常规攻击，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机动性的不足。 这些情况对铁牙野猪来说确实如此，但进化后的钢牙野猪可还有别的招数呢。 杰克往旁边移动时，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差点让他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大地本身似乎在帮助这头强大的野猪转身，使得它的转身速度比杰克一开始预估的要快得多。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杰克被迫后退，但他并不沮丧，反而很高兴，野兽越强，战斗就越有意思。 要是使用毒药的话，他能更快、更轻松地杀掉这头野兽，就算纯近战的打法失败了，毒药也能给他提供可靠的后备手段。 但要是连试都不试一下，那可就太糟糕了。单独练习双持技能固然不错，但和实战中获得的经验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 这就是他选择参与这场死亡之舞的根本原因，和遇到一头25级以上的野兽想找点乐子可完全没关系哦。 晃动的地面让他的“舞步”变得艰难起来，有时候他的脚步找不到预想的着力点，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成功避开了野猪的獠牙， 他知道，就算自己的身体很耐打，被獠牙刺中也会疼得要命。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用的那把初始匕首太不给力了。 面对野猪强大的防御，他挥砍的时候甚至都留不下痕迹，只有刺的时候才能勉强划出一点印子，就连骨质匕首也只能造成浅浅的伤口， 不过匕首上的附魔倒是起了作用，让那些小伤口的出血量比平常多，而且流血时间也更长。 几分钟过去了，杰克一边闪躲、迂回，一边刺砍，而野兽则愤怒地试图把他困住然后刺穿，随着对野兽造成的伤害增加，它的怒火和嗜血程度也在上升。 毫无预兆地，野兽的眼睛突然开始发出红光，整头野猪也散发出类似的红色光晕。 杰克的危险感知能力瞬间被触发，他抬起手臂进行格挡，野猪愤怒地嘶吼一声，转过头用一根獠牙击中了他，把他击飞了片刻， 然而，野猪可没就此罢休，就在它开始全力朝杰克冲过来的时候，大地仿佛也伸起手来要抓住杰克。 杰克动弹不得，便把两把匕首抛向空中，准备迎接野兽的冲击，它的体型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杰克设法从两根朝他刺来的獠牙中间滑了过去，结果是野猪的鼻子撞到了他身上。 杰克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不过他还是成功抓住了野猪，避免被它踩在脚下，野猪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把他甩下来， 但杰克紧紧抓着，还设法爬到了它的背上。 通过感知范围，杰克找到了那把骨质匕首，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超技巧，编织出一股魔力，轻轻推动匕首朝他的手落下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星系里的一名勇士，接住匕首后，他猛地将匕首刺进了野兽的后背。 野兽的反应是往一侧翻滚，试图把他压在身下，杰克紧紧拽着这头庞然大物的外皮，才没被压在地面和这头货车般大小的野猪之间。 他不停地刺着，直到最后，因为野兽开始翻滚，同时还操控着大地试图把他甩下去， 他不得不放手跳开，野兽的狂暴状态还在持续，它立刻停止翻滚，继续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 不过，杰克能感觉到野兽的速度开始变慢了，此时到处都是血——野兽身上、地上，甚至他自己身上也有，野猪的外皮上布满了几十个流血的洞，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随着野兽的速度降低，而且杰克也适应了晃动的地面，这场战斗变得明显轻松多了， 他围着野兽闪躲、跳跃，不停地砍出一道道伤口，而野兽越发急切地想要把他困住。 又过了几分钟，野兽只给杰克造成了几处轻伤，最严重的一处是他肩膀上的一道长口子，杰克觉得这只是轻伤， 不过要是在系统出现之前，这毫无疑问得去急诊室了，但他较高的活力值让他状态依旧良好，他感觉自己的健康状况还不错。 几分钟后，野兽终于因伤势过重倒下了，再也没力气反击了，即便它已经动弹不得，操控大地的能力却还在继续，还在试图用微弱无力的攻击打中杰克。 杰克都开始有点同情它了，最后他拿出弓，朝着这头一动不动的野兽头部射出了一记“强力射击”，瞬间结束了它的生命。 *你已击杀[钢牙野猪——28级]——获得经验值，获得点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2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自由属性点* 尽管结局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杰克还是非常享受这场战斗，和强大的敌人战斗就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他发现只减少了六分之一，比和那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短暂交手时损失的生命值少多了，这表明在这个新手教程里，其他人类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尽管他几乎没怎么损失生命值，但他的披风又一次没能逃过被严重损毁的命运， 幸运的是，即便被威廉最后的攻击弄得破破烂烂，“自动修复”附魔依然有效，不过现在披风又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他还发现，如果往披风里注入魔力，修复功能的速度会显着加快，不过还是得花些时间， 说到往物品里注入魔力，这是他在过去几天里深入研究的另一件重要事情。 大多数材料通过注入魔力都能变得更坚固，树木之所以如此坚硬，主要原因就是它们能够吸收周围环境中的魔力， 几乎任何东西都是如此，哪怕是完全没有生命的物体，石头、金属，甚至空气本身的性质，都会因魔力而改变并得到强化。 比如，如果不往弓里注入魔力，使用“强力射击”技能时，弓毫无疑问会断掉， 他目前还处在练习的初级阶段，但他相信应该有可能以某种方式提升已经有附魔的物品， 目前，他没办法往骨质匕首里注入魔力，尽管那把普通的弓箭手匕首没有附魔，但当他试着往里面注入魔力时，大部分魔力也会被拒绝。 在他所有的物品中，只有带有“自动修复”功能的物品以及他的弓能够接受魔力注入， 他可以对其他物品使用魔力，比如他的空间项链，但那严格来说算不上注入魔力，魔力注入更像是直接往一根金属条里通入电流来加热它。 如果注入太多，最终还会让它熔化。 然而，对于他的项链来说，就好像是把魔力注入到一个变压器里，然后变压器正确地运用魔力来实现想要的功能， 比如把物品存入或取出存储空间，至于这个比喻中的变压器是如何工作的……这就超出杰克的理解范围了。 这些天他学到了很多关于魔力的知识，而且他也一直在积极研究，在遇到恶蝰之前， 他对魔力的很多特性都觉得理所当然，只觉得那是系统在发挥作用，没觉得有进一步探究的必要， 而且就算他质疑过事物的运作原理，当时他也没办法对魔力做什么。 但现在他会积极地对一切能质疑的东西提出疑问，他总是兴致勃勃地进行魔力操控实验， 毫无疑问，他对魔力的控制能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在战斗中把骨质匕首拉到自己身边的小把戏就是很好的证明，而且这么做感觉超酷的， 他当时能不能直接把匕首收进项链里，而不是抛向空中呢？当然可以，但另一种做法酷多了。 不过，没有出现或者说没有可供他学习的与魔力操控相关的技能，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明明都能让物体悬浮，还能做类似心灵传动的事了，但就是没相应的技能出现。 话说回来，他也没有与操控体力或生命值相关的技能，他试着控制过这两种能量源，发现难度要大得多， 在挑战副本的最后阶段，他倒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生命能量，使其集中在特定部位，但他没办法像操控魔力那样去塑造生命能量。 而体力方面，到目前为止就是个死胡同，他曾推测应该能够以某种方式用体力来强化自己的身体， 毕竟体力被称为内在能量，几乎所有的体术技能都靠体力来发挥作用，这就证明了体力能够对身体产生重大影响。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系统按它自己的规则在运行，毕竟说到底，体力、生命值和魔力都只是不同形式的能量， 倒不是说一定能把这三种能量结合起来创造出更强大的东西，“说不定这就是创造神力之类东西的方法呢”，他暗自打趣道。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杰克进入了系统菜单。 *可供弓箭手职业学习的技能* 查看列表时，他看到了10级时出现过的那些常见技能选项， 虽然其中有些技能依然对他有吸引力，特别是“主动伪装”技能，但他暂时决定先忽略它们， 不过有两个新的感兴趣的技能出现了——它们都属于闪避类型，第一个技能有点奇特。 [脱离射击（普通）]——箭不仅可以用来伤人或杀敌，还能作为一种逃脱的工具，允许弓箭手射出一支能将所有动能转化并放大为向后推力的箭， 必须使用合适的武器才能施展，使用“脱离射击”进行闪避时，敏捷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它需要弓和箭才能施展，这当然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它的使用， 在使用匕首近战的时候用不了，而且在紧急瞬间也没法用，因为必须实际射出一箭才能激活这个技能。 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在放风筝战术（边打边跑战术）中，这个技能会非常厉害，取决于体力消耗情况， 杰克或许能够连续使用这个技能，在战场上像风一样灵活移动， 他不禁想象自己朝着地面反复射箭，试图在空中飞行的样子，那肯定超酷的…… 不过就算可行，估计看起来也挺傻的。 再看第二个技能，首先吸引他的是技能的名字。 [基础暗影跃步（稀有）]——暗影之力是任何想要逃脱之人常用的工具，借助暗影记录，短暂融入暗影，化为虚无， 允许弓箭手瞬间与暗影融为一体，只能沿直线使用，使用“基础暗影跃步”时，敏捷和智慧属性可获得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似乎和某个叫“暗影”的东西或人物有关，想到这儿，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护腕。 [新手盗贼的皮质护腕（稀有）]——一副由优质皮革制成的皮质护腕，原本是为暗影教团的新成员设计的， 附魔：自动修复，+5敏捷，+3力量，提升所有潜行技能的效果，在暗影中隐藏时效果进一步增强。 要求：任何职业或人形种族达到5级以上，拥有潜行类技能。 难道仅仅是因为使用了带有“暗影”这个名字的护腕，他就设法获得了与某个叫“暗影”的实体相关的记录吗？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获得与恶蝰相关的技能，毕竟他的职业名称里就有恶蝰， 难道仅仅是拥有这些护腕这一行为，就足以对他产生影响，为他开启全新的技能选项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着实有点吃惊，他觉得“暗影”可能是一位神只…… 那他已经有了恶蝰相关的技能，再选这个技能会不会被视为亵渎神灵呢？ 嗯……至少恶蝰似乎不太会在意这种事，而且这个技能看起来非常诱人，能利用上他较高的智慧值也是一大优势， 他还推测这个技能会同时消耗魔力和体力……但在选择之前他也没法确定。 作为一个基础技能，它也很有吸引力，“基础”意味着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也就是可以进行技能升级， 杰克通过擅长射箭提升了自己的箭术技能，那么他要是擅长“暗影跃步”的话，是不是也能提升这个技能呢？ “暗影跃步”效果的描述听起来真的非常酷炫，能与暗影融为一体并灵活闪避，听起来充满奇幻色彩，但更重要的是，这听起来相当实用。 最终，技能的选择一目了然，一个技能需要弓而且有点华而不实，另一个技能则能让他像影子一样闪避，而且没有明显的缺点，考虑到这些，他选择了后者。 *已获得技能*：[基础暗影跃步（稀有）] 杰克立刻感觉到相关知识涌入脑海，隐约间，他还感觉随着这些信息植入，漆黑的夜晚似乎又暗了几分。 几秒钟后，一切恢复正常，杰克现在大致知道这个技能是如何运作以及如何激活的了，不用说，是时候测试一下了！ 第42章 伙伴 威廉听着那女人没完没了地说着他人的重要性。 他的父母也在那儿，分别坐在他两侧，离他的距离远了一把椅子的宽度，怎么看都算不上亲近。 他母亲依旧情绪崩溃，而父亲则一脸冷峻。 他那哭泣的母亲诉说着日子有多艰难，说感觉就像失去了两个儿子一样。 威廉自然对此感到不悦，怎么能把那个他们称之为兄弟的残次品和自己相提并论呢？ 自己可是个功能健全、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啊。 不过，他脸上当然没表现出来，他从来都没怎么学会假哭这一套， 所以只是低下头，假装难过，他确信自己这副模样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甚至连角落里睡着的獾都被瞒住了。 这个女人是个心理治疗师，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威廉都做了些什么。 威廉接受了这一点，因为据他所知，对于过去犯下的罪行，她没有义务去告发，只有在怀疑未来会有犯罪行为时才有责任上报。 而且他父母坚称他“不懂事”以及“不是故意的”，这一点可能也帮了忙。 当然，他很乐意强化这种误解，或者说至少他试着这么做了，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很敏锐，看穿了他的把戏。 她也知道他现在其实并不难过，但他至少得在父母面前装装样子，毕竟他们掌握着经济大权呢。 而且他的治疗师给了他很好的建议，告诉他应该更注重别人对自己行为的看法， 他得承认，她的很多观点都很有逻辑，所以他听从了这些建议。 威廉把这位治疗师视为自己为数不多敬重的人之一，她很聪明，而且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操纵人心的高手， 她跟自己、跟他父母、跟在躺椅上睡着的理查德，还有当他和父母在一起时，说话的方式全然不同， 这太厉害了，对他来说也是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他父亲依旧像往常一样冷峻，一边摸着头上的獾，一边问道： “那药有效果吗？在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得确保一切都没问题。” “有效果，帮助很大，”治疗师说，“我们最近甚至还能减少剂量了，因为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我还觉得威廉的教程点数比理查德的要多呢。”她微笑着说道。 威廉就坐在那儿听着，心里还是对那种暗示他有所欠缺的说法有点恼火，可他也得承认， 在别人看来，或许他确实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可以通过假装自己具备那些东西来弥补，不过也不是总能做到，也不是能骗过所有人。 “威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转头问威廉。 威廉已经练习过该怎么回应了，于是尽可能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保证我会变好的，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母亲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就连他父亲那担忧的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些，要是他当时能挤出几滴假眼泪，而且身上没沾着血的话，那就完美了。 “还有，威廉，我们之前谈过的另一件事呢？”这位和善的治疗师又笑着对他说道。 威廉有点困惑，心里想着：还有什么事？在这些治疗过程中，她本来就很少主动跟自己说话，可他们还谈过别的什么事呢？ 不对，整个情况都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向站在身旁的铁匠，可铁匠只是摇了摇头，和他一样困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威廉。就是我们说过你欠缺的那件事。”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股黑暗的气息开始蔓延开来，一个巨大的黑暗球体冲破了天花板。 “我们说过你有多弱小，威廉，你有多可悲，如此脆弱又无能……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掌握权力。” 她说完，门被踹开了，一个身披斗篷、手持武器的人朝他冲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骨质匕首刺中了胸口。 那个弓箭手只是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他全身麻痹，动弹不得，那双眼睛盯着他，仿佛他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动物， 他没法动弹，也没法呼吸，躺在那儿，感觉生命正缓缓从身体里流逝，完全无能为力，随着毒药蔓延，他的胸口开始腐烂，黑暗球体里， 卡斯珀那张嘲笑的脸正居高临下地嘲弄着他。 威廉在一间小屋的简易床上坐起身来，尖叫出声，他的心怦怦直跳，全身冷汗淋漓。 因为他的尖叫，门很快被打开了，治疗者卡罗琳走了进来，威廉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现在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感觉自己太虚弱了。 “威廉，你怎么样了？”卡罗琳问道，不过她看他的眼神和跟他说话的语气都跟往常不一样，声音不再温暖友好，而是有点冷淡。 威廉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被吓得够呛，都顾不上卡罗琳态度的变化了，“嗯……嗯，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感觉糟透了。” 他闭上眼睛，试图整理思绪，他输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差点丢了性命，那个弓箭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那属性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会打造一个完全侧重于感知和防御属性的人物构建啊？还有那毒药…… 那可不只是普通的毒药，而是带有魔法属性的，比獾的毒液厉害多了，他难道还会魔法不成？ 就在威廉整理思绪的时候，理查德也走进了小屋，年轻的施法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到，不过当一道屏障笼罩住小屋时，他倒是警觉了起来。 “嗯？”他惊讶地叫出声来，困惑地抬起头，看到卡罗琳和理查德冷漠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那么，发生什么事了？”理查德问道。 威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戴上他那无辜少年的面具，说道： “我去看看卡斯珀那家伙需不需要帮忙，但是——” “别胡扯了，我们知道你没去，”理查德打断了他， “你是想去杀了他，就像你杀了那么多人一样，这场荒唐的闹剧该结束了，别再瞎编了，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威廉又一次吃了一惊，什么？他知道了？怎么会？理查德可是被他骗了这么久啊，卡罗琳也是，他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做事可一点都不隐蔽，威廉，你是挺厉害的，没错，但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是一件我放任太久、威力强大的武器。” 理查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了解你这种人，我可不是那种觉得你本性恶劣就看低你的心理医生， 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有着无限潜力，能成为完美的战士，可每个战士都需要一个指挥官—— 一个能引导你充分发挥潜力的引路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知道有个后盾支持的好处。” 威廉比之前更困惑地看着这个人，他看上去……很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时候？”他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以为我会注意不到一件活着的武器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营地吗？” 年轻的施法者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威廉感觉他们不像是要攻击自己， 而且说实话，他还是觉得太虚弱了，没力气打架，这挺奇怪的，毕竟他所有的能量储备都是满的。 “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我当个士兵？”他试图装出冷峻的样子，至少得装装样子吧。 “不，我想让你当个超级士兵，我提议我们结成伙伴关系，我会在后方支持你去获取更高的力量，而你要帮我成为这个营地的领袖—— 这是个互利的协议，我知道你想要教程点数和等级，我死了的话能给你提供不少……但我活着能给你提供的东西可要宝贵得多。” 威廉对这个人的态度挺满意的，原来这就是他这么久都没动手的原因啊，终于有个足够聪明的人能认识到他的价值了，可算等到了。 “好的，”他同意了，这是好事，对吧？ “太好了！”理查德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高兴能有你做我的伙伴，我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合适了，卡罗琳，确保他恢复到最佳状态。” “当然，头儿！”卡罗琳笑着走过去给年轻人治疗，威廉没感觉到她的治疗有多大效果，但确实觉得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是疲劳问题，几个小时后应该就没事了！” “好的，那就让威廉好好休息一下吧，”理查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就这样？”威廉疑惑地问道，他们就打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不管了？ “等你状态恢复到最佳了，我们就能去查清楚是哪个蠢货袭击了你，到时候来找我或者派个人来通知我就行， 我们现在是伙伴了，我可没法命令你做什么。”说完，他和卡罗琳一起离开了房间，屏障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威廉不太确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确定这应该是件好事。 小屋外，理查德和卡罗琳一起走着，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抹轻蔑的神情。 理查德走进小屋时怀着两个目的，而且事先已经和卡罗琳商量好了计划。 第一种情况是，通过装出冷峻的样子，向威廉施压，从他嘴里套出袭击他的人的信息，然后利用他还很虚弱的状态，直接干掉这小子， 鉴于他之前已经完全恢复过了，理查德推测自己能拿到他所有的教程点数和全额经验值，卡罗琳可能也能分到一些，不过那也没关系，毕竟卡罗琳是自己人。 第二种情况就是实际发生的这样，威廉现在很脆弱，容易被操控，尽管他自认为很强大， 但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个破碎的孩子比之前更加不堪了，所以理查德趁机利用了这一点， 他迎合了威廉的自尊心，成功拉拢了他，在最后时刻，他的技能提示他，威廉现在对他“忠诚”了，他的任务进度也证实了这一点，提升了一个百分点。 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威廉都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表现出了忠诚，理查德故意把那些忠诚度没那么高的队伍派到侦察兵告知他威廉所在的区域， 威廉这人很好预测，每次都会把那些人杀掉，在理查德看来，这是双赢的局面，要么除掉那些对自己不忠诚的人，要么失去一条会咬人的恶犬，都无所谓。 在这之前，他总共只需要这么做三次，之后就干脆让自己的人完全避开威廉了，很长一段时间里，理查德都希望这个蠢货能在和海登的手下交手时把自己给作死， 可惜，一直没发生这种事，威廉虽然狂妄自大，但说到底，还是个胆小鬼，要是知道对方实力很强，他就会完全避开，每次理查德外出，威廉就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这滑稽得很。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决定拉拢威廉呢？因为威廉现在足够脆弱了，理查德一看到他就感觉到了他的虚弱，这是个迷茫的孩子，对自己没了信心， 所以理查德在这个时候给了他迫切渴望的认可，先是通过贬低他来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 然后再抛出合作的橄榄枝，装出好像真的很需要他的样子，这小子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他的忠诚是靠不住的，基础烂得一塌糊涂，但目前来说也够用了。 所有的工匠都已经被视为对理查德忠诚了，也许用“忠诚”这个词不太准确，但他的技能和任务确实是这么认定的，要他说的话， 与其说是忠诚，不如说是依赖更合适，总之，他现在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人了，唯一没给他这种回应的就是铁匠， 但他可以慢慢处理这个问题，也不是说非要每个人都忠诚才行。 雅各布也是个例子，他的忠诚度几乎每天都在变，挺奇怪的，但理查德从没从他身上感觉到过危险，伯特伦也是这样， 他总是跟着雅各布，从来没对理查德表现出过哪怕一次忠诚，但很明显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对雅各布有着至死不渝的忠诚，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显然很在乎卡罗琳，而卡罗琳无疑是忠诚的。 必须得让威廉归顺或者死掉，理查德现在剩下的对手就只有海登和他的队伍，以及一个可能存在的第三方威胁，也就是袭击威廉的那个家伙。 哦，最后再说一下威廉……他虽然是个有用的帮手，但可不是个好帮手，对理查德来说，有点太野性了，毕竟一条野狗哪能那么容易就被驯服呢， 你可以喂它，让它暂时保持忠诚，但理查德可没天真到认为威廉不会在某个时候背后捅他一刀。 对付海登的话，威廉会是个有用的工具，这也是他今天费心拉拢他的唯一原因，可一旦海登和他的营地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消灭…… 这条疯狗就得被除掉了。 第43章 暗影跃步与本能 在新手教程森林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正在发生。 一个男人不停地跳来跳去，多数时候都是脸先撞到树上。 他似乎会变成类似影子的形态，每次跳跃时都会迅速向前移动，然后又变回正常的实体形态。 这个行为怪异的男人自然就是正在测试新获得的“基础暗影跃步”技能的杰克了。 这个技能需要花不少时间来适应，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如此频繁地练习它的原因。 实际上，这个技能相当简单。在几乎没有预警或准备的情况下，杰克可以朝着他当前移动的任意方向加速移动，变成一种类似影子的物质， 然后在抵达指定目标时，或者技能持续时间结束时，再次现身。 当他化为影子时，任何实体物体都碰不到他，这让杰克立刻就想试试穿墙而过，可惜，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虽然他能穿过一些小物件，但像树这样的物体他就穿不过去了。 回想与那个叫威廉的施法者的战斗，他也怀疑自己穿不过那堵铁墙。 他发现魔力密度高的物体更难穿过，而用魔法召唤出来的墙魔力密度肯定很高。 不过，他确实可以穿过较小的物体，所以躲开挥砍过来的剑、投掷过来的匕首或者射来的箭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他注意到这么做的时候魔力消耗会增加。 他老是撞到东西的原因在于速度的提升以及突然加速带来的眩晕效果，这就好比突然踏上一部速度远超任何安全标准允许范围的自动扶梯一样。 前一刻他还正常移动，下一刻就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突然加速到几倍的速度，毕竟这个技能本身不是传送，只是快速移动， 不过，在外行看来，当他全力施展这个技能时，很容易就会觉得他好像是进行了传送。 呈现出影子的特性只会让这个技能更难使用，就好像突然失重了一样，一切感觉都…… 很不对劲，而且只能沿直线移动也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混乱。 所以，他开始训练，俗话说，熟能生巧嘛。 虽说他没指望在获得技能的第一天就能达到完美的程度， 但至少得做到在战斗中使用这个技能时，不至于意外把自己给害死，他完全能想象到自己撞到比树危险得多的东西上的场景。 一开始，当他撞到像树这样的物体时，生命值和魔力值的损耗就已经相当离谱了， 突然的冲力戛然而止，这使得他的魔力瞬间就会减少几百点，生命值下降得更多。 这个技能有个幸运之处，就是它能让杰克身上所有的装备也一同进入相位状态（虚化状态），就算他手里拿着弓，弓也会呈现出暗影般的样子。 他用几件不同的东西做了试验，发现几乎任何他触碰到的东西都会和他一起进行“暗影跃步”，不过这确实会增加技能的魔力和体力消耗。 通过一些实验，他还发现靴子上的附魔确实能减少体力消耗，尽管说明里写着只是“少量”减少， 但实际效果却相当显着，这可不是简单的按百分比减少，背后有着更复杂的计算方式。 比如说，如果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跃步，原本消耗5点体力，有了靴子的作用后，消耗就会减少整整3点，也就是减少了60%。 然而，如果进行一次距离更远的跃步，消耗30点体力，靴子就只能减少10点左右的消耗，也就是大约33%的降幅。 到目前为止，他单次跃步的最大体力消耗是78点，靴子能帮他减少17点消耗，降幅奇怪地达到了22%左右， 说实话，这背后的计算方式把他难住了，他决定就把这当作是系统按它自己的规则在运行，不去深究了。 显然这里面是有规律的，他不相信这完全是随机的，只是杰克觉得去钻研计算、试图找出计算公式没什么意义，就算不知道这个公式， 他也已经能很好地感觉到自己消耗了多少体力，而且在战斗中他也没什么时间去计算，尤其是使用防御性技能的时候。 跃步也会消耗魔力，而且没有减少魔力消耗的办法，魔力消耗的量和体力消耗的量大致相当—— 这里说的是在没有减少消耗的情况下，不过，如果他穿过任何物体，魔力消耗就会高得多。 幸运的是，智慧依旧是他目前数值相当高的一项属性，而且在正常战斗中他其实也不怎么消耗魔力， 所以，尽管穿过物体进行闪避的消耗相对较高，他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不过，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只有弓箭手这个职业，这个技能得多鸡肋啊，用不了几次跃步，魔力就会被耗尽，技能就成摆设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能量储备，轻轻松松就能进行几十次高强度的跳跃，前提是他别再把头撞到东西上就行。 但他进步得很快，仅仅几个小时，他就掌握了短距离跳跃，很快就能流畅地来回移动几米了，长距离跃步虽然还是挺难的，但每分钟也都在大幅进步。 说实在的，他的血脉能力在这儿感觉就像开挂一样，他的感知范围在他变成影子形态时完全不受影响，能让他时刻清楚周围的情况， 他能“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要撞到东西，而且似乎慢慢地能够训练自己的本能，以便更好地掌握这个技能。 在依靠本能行动和经过深思熟虑后再行动之间，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 如果杰克有意去躲避一次剑的挥砍，他首先得察觉到武器袭来，然后决定躲避，接着再决定用什么方法来避开， 要是决定使用“暗影跃步”技能，他就得施展这个技能，还要考虑与之相关的所有决定，比如往哪个方向躲、躲多远以及速度多快等等。 然而，如果是凭本能行动，那就只需要第一步就行，而这一步杰克那超强的危险感知能力完全可以应对， 到那时，他只要顺着本能的驱使去施展跃步就行，就好像他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在那种情况下，每个人自然都会依靠本能，拳击手会凭直觉进行格挡，当有人朝你扔东西时，你会本能地抬手阻挡。 杰克只是把这个概念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他可不只是抬手挡住扔过来的东西， 如果那是一次攻击，他会从空中接住然后再扔回去，当然了，他的本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过于依赖本能也很容易适得其反，杰克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佯攻对他的影响就很大，他的本能反应说到底还是取决于他自身， 如果遭到一种他完全理解不了的技能攻击，他的本能也不知道该如何恰当应对，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在这方面确实能帮上不少忙，但也存在很多缺陷。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和威廉战斗那次，对方最后的攻击让他吃了大亏，他被无数金属碎片击中，整个人被击退，受了很重的伤， 他的本能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危险感知能力也只是在最后一刻才被触发。 威廉操控的那些匕首也是一样，它们飘忽不定的移动很难捉摸，这使得他的本能只能尽力去跟上它们的攻击节奏， 他的危险感知能力能让他时刻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感觉更像是有个不停嗡嗡响的东西在告诉他那些匕首很危险。 而他赢得那场战斗的方式其实也完全违背了他的本能，躲避或格挡攻击是最自然的做法， 所以他的本能当时一直在大喊让他这么做，可他却选择无视那些攻击，甘愿被击中，最终才获得了取胜的机会。 要是在那场战斗中只听从本能的话，在他或者那个施法者耗尽能量之前，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机会击中对方， 虽说他无疑能赢得耐力的比拼，但他觉得对方也不至于蠢到一直耗下去，不过，当然了，杰克也有可能想错了。 还有就是，背后被刺进五把匕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影响， 匕首只刺入他的肉里几厘米，造成的实际伤害微乎其微，以他较高的活力值，就算被刺上几十把那样的匕首也扛得住，唯一的实际问题就是疼痛了。 疼痛是本能想要避免的东西，疼痛其实就是身体在说：“哥们儿，你可别再这么干了。” 说到底，本能只是在他的思维跟不上时的一种引导或者应急工具，不过，本能也有一些他完全理解不了的方面， 有时候，它似乎能让他察觉到一些事情，能让他对一些情况有模糊的感觉，比如一头野兽比自己强多少， 或者某个特定的攻击在打到自己之前会造成多大伤害等等。 多元宇宙中的很多战士或许都能做到这些，感知他人的实力等级根本不是什么新鲜概念， 要是在战场上有足够的经验，能判断出某个攻击会造成多少伤害似乎也是一种相对简单的能力。 就连野兽都能判断出攻击的危险性，杰克就见过好几头野兽躲开伤害高的攻击，只硬扛那些伤害低的攻击，当然了，这也完全取决于野兽本身。 最后，面对这么多未知的东西，杰克只能无奈叹气，血脉及其相关能力只有血脉的拥有者才能真正理解， 系统没有提供任何建议，只对血脉做了简单的解释，而且就连那个解释也有很多存在小瑕疵或者信息缺失的地方。 不过杰克对自己的血脉并没有什么不满，他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是系统没有赋予他、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就在他坐在那儿休息的时候，他听到头顶传来一些声响，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他集中注意力运用感知范围，看到一只怪鸟正低头盯着他，它们很少会靠这么近…… 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有怪鸟进入他的感知范围，而且…… 这些鸟不是真实存在的，感知范围确认了这一点。 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这只鸟上时，不开玩笑地说，他看到的不是一只实体动物，而是纯粹的能量，其魔力密度简直…… 高得离谱，杰克都找不到词来形容这有多荒唐了。 杰克感到很困惑，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目光显然来自那只鸟，但又好像不是…… 这让他不禁思考……是谁或者什么东西在观察他呢？这些鸟显然只是某种媒介…… 是侦察兵，从它们的魔力密度来看，和那些幸存者没什么关系，感觉更接近恶蝰展现出的力量，而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这些鸟背后是不是有神只呢？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呢？系统允许神只这样直接观察吗？ 神只能干预吗？他觉得这些鸟不是系统制造出来的，系统看起来太无所不能了，根本不需要召唤超级鸟来监视人们。 而且……这些鸟从第一天起就存在了，就好像它们原本就属于新手教程所在的这个地方…… 好像不管是谁、是什么把它们放在这儿的，都知道这是个新手教程区域，等等…… 杰克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假设……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个假设了，谁说新手教程是系统创造的呢？要是神只创造的呢？ 显然，神只是可以干预新手教程的，见鬼，恶蝰就在那儿放置了一个副本，谁能说其他神只或者强大的存在没有也在影响着这一切呢？ 谁能说不是神只创造了这片外部区域呢？说不定连规则都是神只制定的呢？又或者是神只和系统合作完成了这一切呢？是某种协作吗？ 但最重要的是，他想，我他妈的为什么坐在这儿想这些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弄不清楚的事呢——下次见到恶蝰的时候直接问它不就好了——而不是做点有用的事呢？ 于是，他又重新开始做真正重要的事了，也就是努力避免在使用“暗影跃步”技能时撞到树上。 第44章 神邸 长久以来，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代又一代，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 他们的希望从未泯灭，信念永恒不朽。然而，分支却一个接一个地凋零了。 如今，只剩下一座殿堂，曾经辉煌的教团在时光的侵蚀下日渐式微。 毕竟，唯有神只不朽，唯有神只能对抗时间，留存往昔。或许这座殿堂能存续如此之久的唯一原因，便是他们之中有这样一位神只。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依然受人敬重，毕竟他们拥有力量。但在外面的其他宇宙中，他们曾经强大的教团几乎已被遗忘。 守护之主，那位代替教团庇护者守护他们的神只，无意离开，所以他们只能等待，等待他归来之日。 现任的堂主便是众多等待者中的一员。她已在位许多代了，和诸多前任一样，她也很有耐心，从未丧失过信念。 每年，她都会梦想着教团庇护者归来，而每年，当一切照旧、毫无动静时，她又会黯然神伤。 若不是有守护之主以及留下的丰厚遗产，或许就连他们自己也会忘却那位邪恶之主了。 即便到了如今，仍有许多人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归来，但她坚信庇护者就在某处，只要他们一直等待，只要他们永远忠诚，邪恶之主必定会再度现身。 突然，一位老者瞬移进入她的静室，将她从冥想中唤醒。 老者身着一件带有蛇纹图案的黑袍，与她身上的黑袍相似，不过，他黑袍上蛇纹所散发的气息却与她的不同，毕竟得区分等级嘛。 “你为何打扰我的冥想？”堂主略带恼怒地问道，要是因为与硫磺财团的又一场小纷争，那可有得人遭殃了。 “尊敬的堂主，守护之主命您即刻前往他的领地。”老者深深鞠躬说道。 堂主揉了揉眉头，心中既兴奋又害怕。这将是她第二次面见守护之主，上一次还是在她就任堂主之时，而且即便那时，守护之主也只是短暂露面。 她知道前任堂主也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就任之时，第二次则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而守护之主甚至都没出席葬礼。 “我这就前去。”她回答道，随后便从静室瞬移离开。 她没办法直接瞬移到守护之主领地的入口，由于岁月中设置的诸多防护结界与咒语， 她大部分路程都得步行，不过与所获得的安全保障相比，这只是个小麻烦罢了。 在她朝着入口越走越近时，她的紧张情绪愈发浓烈，但与此同时，她的希望也越发强烈。难道期盼已久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 与大多数其他大型教团或类似他们这样的教会不同，邪恶教团没有建造宏伟的城堡或是高耸入云的塔楼，而是往地下建造，构筑起庞大的洞穴网络，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教团的壮丽程度有丝毫逊色，他们殿堂的辉煌与宏伟堪称一流，有了空间魔法的加持，洞穴可以轻易比一些陆地面积更为广阔。 仅仅向下走了几分钟，守护之主领地的入口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扇传送门朴实无华、简洁明了，仅仅是一座带有传送门的石门拱道而已。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守护之主的领地，而这里完全符合她的预期。 这片领地面积并不大，或许只相当于几个较小星球的空间大小，但众多爬行动物生活在她下方那片广袤的陆地上，整个大陆上建筑物寥寥无几， 值得一提的只有一座——她猜测那便是守护之主的居所。 “过来，孩子，快过来！” 她听到了守护之主那令人敬畏的声音，旋即瞬移到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位神只听起来……颇为激动。 瞬移之后，她发现守护之主独自一人，眼中闪烁着光芒，正凝视着一座由黑色巨石打造的巨大方尖碑。 堂主此前从未见过这座方尖碑，但她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也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方尖碑上，一个符文亮了起来——碑上唯一的符文，一道深邃的绿色光晕笼罩着方尖碑，与之相比，就连守护之主自身的光晕都显得黯淡了。 这个符文传达着一则消息，一则他们耐心等待了许久许久的消息。 邪恶蝰蛇即将归来。 堂主激动得手指关节都绷紧了，身体也开始颤抖，他们的庇护者，他们唯一的真神，就要回到他们身边了。 历经漫长的等待，邪恶之主终于要回归，再次为他们的教团带来荣耀了，她那永恒的信念，他们那不灭的信仰，并没有错付。 但她立刻就被拉回了现实，哦，不！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了！ 他们得把一切都安排到最佳状态，她还得向这个世界各处的其他领袖以及各个小分支通报情况，要做的事太多了！ 矛盾的是，她反倒希望这位伟大的神只或许能再多花几天时间再—— “哈喽，小机灵鬼！想我了没！？” *** 旧习难改，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句常见的话。 但杰克从没想到，一种“习惯”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养成，想都没想，他就发现自己在嚼蘑菇，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还从中找到了乐趣，能获得魔力倒算是个不错的额外收获。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杰克正坐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搅拌碗，苔藓和蘑菇漂浮在净化过的水中。 在与野猪战斗以及对新获得的“暗影跃步”技能进行大量练习之后，他满心期待能遇到新的强大对手来检验自己的实力。 但搜寻了几个小时后，他只碰到了几头弱小的野兽，等级都没超过20级，根本不值得他为之起身动手， 于是，他感到无聊，便开始摆弄起炼金术来，这有助于让他平静下来，而且反正他也需要练习使用“炼金火焰”。 他已经调配出了几种普通品质的毒药，还在考虑是否要开始学习制作体力药剂，在挑战副本中他没怎么需要体力药剂， 因为他只是被动地消耗体力，但有了新的弓箭手技能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他并没有升级，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才做了几个小时的炼金术， 而且调配的那些药剂都是他之前练习过多次的，他的空间项链里还剩下大量原料，所以短期内他并不担心原料会用完。 就在他准备调配另一种药剂时，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起初，他以为是那些不是鸟的“怪鸟”，但并不是， 他猛地抬起头，转向一侧，本能地激活了“弓箭手之眼”，看到一个身着与他类似的弓箭手披风的男人站在山顶上。 没过多久，他又看到另外四个人影出现在那名弓箭手周围，看样子，有三种不同类型的战士职业和一名施法者。 凭借着高感知力，杰克对他们每个人都使用了“鉴定”技能，因为他们似乎也不太愿意马上接近他，他们很可能也在试图鉴定他的情况。 [人类——19级] [人类——20级] [人类——18级] [人类——21级] [人类——20级] 他们的等级都比那个自称威廉的施法者低，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小瞧他们，毕竟他们有五个人， 而且其中一人还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厉害的双手大剑，这个战士恰好就是21级的那个，甚至还穿着板甲， 杰克猜测那铠甲要么是用令牌升级过的，要么就是找到的时候就是那样，已经附过魔了。 粗略一看，他注意到他们似乎都配备着相对不错的装备，那名弓箭手的弓甚至看起来比他自己的要好上不少， 他们所有人的铠甲或披风肯定都经过了升级，没有一个人看起来还穿着刚开始进入新手教程时的那些基础装备。 据他观察，这五个人里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从他们的姿势能看出，他们都很紧张—— 在这荒郊野外看到杰克这么一个孤身的、身份不明的人类，有这样的反应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如果可以的话，杰克想避免冲突，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再说了，信息总是有用的，鉴于威廉那家伙原来是个背后捅刀子的混蛋，杰克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是有所怀疑的。 杰克觉得没理由发生冲突，便装作把搅拌碗塞到长袍底下，实则将其收进了空间储物装备里，毕竟没必要公然展示自己有这个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尽可能以毫无威胁的方式朝那五个人走去，也就是说，他双手伸在身前，表明自己没携带武器， 当然了，凭借空间储物装备，他眨眼间就能改变这一状况。 拿着双手大剑的战士从人群中向前迈出一步，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独自在这里？你之前手里拿的是什么？” 杰克觉得没理由说谎——但也不想透露太多——于是大部分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个弓箭手，我独自在这儿是因为我喜欢这样，而且，之前那就是个碗而已，看。” 他又把碗拿了出来，特意做出像是从长袍底下拿出来的样子。 然而，他们似乎对那个碗并不在意，当他拒绝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们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你是杰克吗？”那名施法者走上前，满脸敌意地瞪着他问道。 杰克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在新手教程里，知道他名字的都是同事告诉过的那些人，理查德肯定也知道， 虽说他和理查德关系并不友好，但他觉得过了这么久，理查德应该不会还派人来追杀他了，而且，如果他们认识自己的同事，那冒险搭个话还是很值得的。 “对，你们从哪儿听说我的名字的？”他问道，希望能最终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他得到的却是一道冰箭，紧接着又是一支普通箭，三名战士也没闲着——一确认他的身份，他们就立刻发起了冲锋。 杰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凭借危险感知能力，他勉强往旁边一跳，躲开了远程攻击，他心里暗自纳闷：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的眼神，他感受到了那几乎扑面而来的敌意。 施法者大喊道：“这是为了米基，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别冲动，别让他跑了！”拿着大剑的战士厉声说道，随后加快速度，身上环绕着一层绿色的光芒。 杰克越来越困惑了，米基到底是谁啊？但他没时间再细想了，他向后一跳，躲开了战士的第一次挥砍，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也许还有个叫杰克的家伙杀了那个人呢？ 在这一千二百人的群体里，有不止一个叫杰克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听着，我觉得这里面有点误会！据我所知，我没杀过叫米基的人！拜托，冷静一下！我们没理由打架啊。”杰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躲避战士的攻击。 “别听他的！理查德提醒过，他和那个金属法师交手的时候就用过这种鬼把戏！”另一名战士——就杰克看来是个进阶的轻甲战士——警告道。 杰克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原来威廉和理查德真的是一伙的，而且看起来那个施法者对他们上次的交手还耿耿于怀，到现在都还派人来追杀他。 杰克一下子觉得一切都清晰多了，他们不是来为某个叫米基的人报仇的，他们是来杀他的，说不定米基就是很久以前理查德派来追杀他的那队人里的一个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在他心里，这五个人现在毫无疑问已经被他视作敌人了，不过他还没打算放弃从他们身上获取点有用信息的想法。 “这么说，你们是和理查德以及那个金属施法者威廉一伙的，”他说，“告诉我，你们知道他营地里其他幸存者的情况吗？比如雅各布、卡斯珀或者乔安娜这些人的名字。” 但他这番努力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只是继续发动攻击，好吧，杰克心想，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他们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比他慢、比他弱，当然了，那个战士的力量无疑比他强， 但总的来说，他还是觉得他们挺弱的，和威廉相比，他们没展现出任何能真正威胁到他的手段， 嗯，要是被那把大剑砍中的话，他肯定会伤得不轻，但他可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既然决定不再讲和，他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了，他迅速召唤出弓，然后施展“暗影跃步”向后退去，这让旁观者们大为震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化为影子向后飞掠而去。 手握弓箭，他决定先对付较弱的几个人，然而，就在他准备朝施法者射箭时，一支威力远超他预期的箭朝他射来，他好不容易才险险避开， 仅仅是箭风就把他的披风撕开了一部分，是“强力射击”，该死！ 他匆匆瞥了一眼，发现那名弓箭手又开始蓄力准备再发一记“强力射击”，这让杰克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他知道这个技能的威力，也清楚它的重大弱点。 他搭箭朝弓箭手射去，但他的攻击却撞上了一面突然出现的冰墙，杰克暗骂一声，只能再次躲避， 这时另外两名战士也朝他攻了过来，就他看来，一个是轻甲战士，另一个是中甲战士，当然，两人的职业也都是进阶过的。 由于自身防御薄弱，轻甲战士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他迅速收起弓，抽出骨质匕首以及另一把随便找来的弓箭手匕首，没时间给武器涂毒了，只能将就着用了， 这名战士的动作比杰克快，但杰克在力量上略占优势，而且凭借“双牙式”技巧、超强的感知力以及本能反应，在技巧方面有着相对较大的优势。 他找准位置，挡住了弓箭手和施法者的视线，躲开中甲战士砍来的剑，朝轻甲战士逼近，那名战士惊慌之下试图向后跳开，同时朝杰克扔出几把小匕首， 杰克决定无视这些匕首，就任它们打在自己身上，披风挡住了几乎所有攻击，只是在他坚韧的身体上留下了几道无关紧要的划痕。 然而，这名战士可比杰克脆弱多了，看到杰克硬扛下攻击，他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杰克就用骨质匕首在他胸口划了几道口子， 接着又试图用另一把匕首刺进他的脖子来结果他，可惜的是，杰克没时间确认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剩下的两名战士又朝他攻了过来。 施展“暗影跃步”躲开后，他再次抽出弓，开始朝他们两人射箭，重甲战士操控着身体周围的气场来抵挡箭矢，中甲战士则选择躲避， 不过他的躲避失败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腿。 看到机会来了，杰克又朝他射了两箭，然后又得施展“暗影跃步”躲开另一记朝他射来的“强力射击”。 拉开一段距离后，他拿出一瓶“尸毒”，躲到一棵树后，同时仍留意着处于他感知范围内的那些战士， 看到对方试图救治同伴，他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涂抹毒药的时间，他相信对轻甲战士造成的伤害足以致命。 然而，中甲战士似乎已经站了起来，他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不是靠自然回复生命值的那种迅速，而是靠自愈技能的那种迅速， 不过要是毒药起了作用，这种事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发生了，他把十几支浸过自己最厉害的普通品质毒药的箭重新放回了箭袋。 好了，第二轮开始了。 第45章 意外遭遇 单从弓箭手这个职业角度来看，杰克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 由于他种族等级较高，所以相对来说力量和速度还不错，但与那些拥有进阶职业的人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不过，在战斗中，凭借着毫不犹豫的出手以及强大的血脉能力，他还是能占据一定优势。 但总体而言，如果对手是一支全员职业等级都比他高的队伍，要是不考虑他的其他主要力量来源的话，这场战斗结果可不会太好。 然而，如果算上他的副职，情况就不一样了。副职所提供的坚韧和活力属性数值，让他远比几乎所有人都更抗揍，尤其是在持久战中。 但毫无疑问，他目前最大的优势在于他那些强效毒素，只需一箭或者一道伤口，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伤就能变成几乎必死之伤。 而现在，他已经用上了毒药。 战斗一开始他没这么做是有多方面原因的，首先，他原本不确定这场冲突会演变成一场战斗； 其次，他最想要的是信息，如果最后没打起来，那一瓶毒药可就浪费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躲在树后，他看到敌人准备再次包抄他，而这正是他乐意利用的战术。 他取出一支普通的、没涂毒的箭，搭箭上弦，开始蓄力准备施展“强力射击”， 通常在开阔战斗中这个技能威力不大，但也有它能大放异彩的时候，现在就是这样的时机。 时机刚刚好，当中甲战士进入他的射击线路时，他射出了箭。 那名战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击中了，箭射中他胸口时发生了爆炸， 他的状况可比那支箭好不到哪儿去，胸口上方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心脏和肺都被炸没了，不用说，这人是彻底死透了。 已经解决了两个，他换上毒箭，再次施展“暗影跃步”从树后离开，躲到了另一棵树后寻求掩护。 让敌人无法锁定他的位置是个很大的优势，他可不想失去这个优势， 而且，虽说那个穿着板甲的战士无疑很强，防御也很厉害，但他为此牺牲了机动性，所以杰克打算把他留到最后解决。 两次“暗影跃步”之后，他发现敌方的弓箭手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而且从其行动来看，还没察觉到杰克的位置。 看到他和那个冰系施法者分开了，杰克决定出手。 他借助感知范围悄悄跟踪那名弓箭手，同时确保不被三名敌人发现， 敌方的弓箭手行动缓慢，仅以步行速度前进，弓弦拉满，准备一旦有突发动静就立刻射击， 他的谨慎是自然的，但却用错了地方，毕竟杰克可没打算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当弓箭手走进一片小空地时，杰克看到了机会，从那人身后直接射出一箭，弓箭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做出反应，但还是被箭射中了后背上部—— 这是个挺恼人的伤口，不过要是没中“尸毒”的话，其实也很容易处理。 弓箭手只来得及翻滚躲开，然后把箭拔了出来，随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起初，他感到一种奇怪的麻木感，接着便是仿佛蔓延至全身的剧痛，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味道——腐肉的味道，弓箭手惊恐地大叫起来，这叫声引来了他的同伴，他们赶忙朝他跑来。 杰克又躲到了一棵树后，但距离很近，确保垂死的弓箭手仍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战士和施法者赶到了他们垂死的同伴身边， 当看到弓箭手在地上翻滚，发出非人的惨叫时，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翻滚的时候，一块块腐烂发黑的肉掉了下来，这可怕的场景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随着叫声也停止了，从箭射中到他死去，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但这半分钟足以给目睹这一切的人带来无尽的噩梦。 在那两人面前，弓箭手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整个后背以及大部分上半身都完全腐烂掉了，一条胳膊也掉落在一旁，是他翻滚的时候掉下来的。 即便躲在树后，杰克也得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毒药生效后的实际结果， 上一次做类似的事还是他对一头野兽使用“邪恶蝰蛇之触”的时候，可这次的对象是个人啊。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二次挑战房间里的水差点要了他的命，那种四肢慢慢腐烂的感觉， 那种难以形容的疼痛，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喜欢，但毒药是他最厉害的武器。 最后，能让他平静下来的理由就是，他不是主动攻击者，是他们先发起攻击的， 他只是在自卫，他们是理查德和威廉的盟友，而这两个人之前都试图杀了他，他们是他的敌人，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 他想起了去邪恶蝰蛇领地拜访时和它的一段对话。 邪恶蝰蛇讲了一个它年轻时的故事，那时它还没成为神只，它说到自己刚获得化为人形的能力，然后试图进入文明世界，想要变得……文明起来。 邪恶蝰蛇谈到了当时自己的天真，它以为那些开化的人形种族和它熟悉的野兽不一样，会有着超越单纯追求力量的价值观， 它和人们走近，像个容易轻信别人的孩子一样相信他们，毕竟野兽可不会说谎，它们要么进攻要么撤退， 那种先和你做朋友，然后背后捅你一刀的怪物，它闻所未闻。 直到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为了财富，邪恶蝰蛇遭到了背叛，背叛者还试图杀了它， 当然了，即便那时，它的力量也比大多数同类要强，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但它又一次相信了那个人，那人声称这一切都是个天大的误会。 所以，它饶恕了那个人，出于不该有的同情和仁慈饶恕了他，而换来的却是它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形朋友被屠杀殆尽， 那个人雇了一股更强大的势力来对付邪恶蝰蛇，仅仅是出于纯粹的骄傲，他还和一位强大的国王签了契约，要猎杀邪恶蝰蛇，抢夺它的财宝。 当然了，邪恶蝰蛇也回敬了这份“好意”，它屠杀了那个人和他的手下，然后亲自把那个人的脑袋送到了那个愚蠢国王的国家， 现在回想起来，邪恶蝰蛇承认让整个王国承受它的怒火或许有点反应过度了。 这件事最终导致了九个星球被毁灭。 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之后，邪恶蝰蛇并没有遭到唾弃或追杀，即便它杀了无辜的人——妇女、儿童和老人，也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指责， 相反，人们因为它的力量而崇敬它，夸赞它的勇猛，但更重要的是，再也没人敢帮着别人背叛它了，因为后果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邪恶蝰蛇想教给杰克几点教训，一是不要盲目信任，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二是权力至上，正如人们常说的“强权即公理”； 此外，如果你表现出残忍以及敢于突破某些底线，下次敌人再对付你的时候就会有所犹豫、畏首畏尾。 杰克并不完全认同这种观点，因为残忍也可能会招致比预想中更强烈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敌人不会被吓退，反而会更加坚定地要消灭你，不顾一切。 而这恰恰就是杰克现在面临的处境，最初的恐惧消退之后，战士和冰系施法者并没有逃跑，也没有转为防守，相反，他们抛开了所有谨慎的迹象，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胆小鬼！”战士大喊道，紧接着冰系施法者骂出了更难听的话，不过杰克倒觉得他们骂的有些话也没错，只是他根本不在乎，威廉和理查德的盟友可没资格教他什么是体面和荣誉。 他从项链里又拿出一瓶毒药，准备发起攻击，从树后跳出来，朝发狂的女人射了一箭，正如他所料，攻击被挡住了，她身后出现了一面冰盾，看样子是自动触发的。 这当然也暴露了杰克的位置，两人都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怒火，施法者从冰墙后走出来，空中开始凝结出冰刺，战士则浑身包裹着那层绿色光芒朝他冲了过来。 杰克很清楚，他的普通箭无法穿透那层绿色光芒，于是他把之前准备好的瓶子扔了出去，虽然瓶子的速度比箭慢，但对战士来说还是太快了，根本躲不开。 瓶子击中了他，他用手臂去挡，里面的液体溅满了他的上半身，一阵嘶嘶声响起—— 那是光芒被腐蚀的声音，那名男子一边后退一边似乎在集中精力保护自己，杰克知道，像这样扔出去的“尸毒”，威力可比涂在箭上弱多了，但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战士被挡住了去路，杰克朝冰系施法者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她之前召唤的那些冰刺就朝他射了过来， 这促使杰克全力施展“暗影跃步”，径直穿过那些冰刺，每穿过一根冰刺，他都感觉魔力消耗巨大，但这个战术奏效了。 现在他距离施法者只有几米远了，她的表情从纯粹的愤怒变成了极度的恐惧，杰克没有丝毫留情，继续发起攻击，朝她逼近，再次施展“暗影跃步”。 就在他跃步的同时，一面冰墙开始被召唤出来，但为时已晚，在冰墙还没完全形成的时候，杰克就出现在了施法者身后，挥起匕首朝她的头顶砍去。 作为最后的挣扎，施法者似乎释放了所有魔力，一股冰霜浪潮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击中了杰克，也把她周围的地面都冻住了， 然而，杰克并没有退缩，反而向前冲去，将匕首朝着那女人刺了下去。 她的坚韧属性不够强，匕首成功刺入了她的头顶，杰克没给这把匕首涂毒，但他知道这一下无论如何都是致命的， 在他攻击命中不到一秒后，系统提示就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时间去查看提示，因为还剩下一个对手，随着一阵冰爆和绿色光芒的闪耀，施法者制造的冰墙被战士冲破了，他的铠甲和身体上仍有明显的毒药残留痕迹， 但他已经设法清除了大部分，这让杰克有点意外，看来那神秘的绿色光芒似乎有着很强的防御和自我强化效果。 当战士看到杰克站在死去的施法者身旁时，他的愤怒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彻底陷入了狂暴，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挥舞着他那把大剑，不过到最后，这对他没什么用， 因为与此同时，他攻击中的所有技巧都消失不见了，这反倒让杰克更容易应对了。 杰克没有退缩，和他展开近战，在这人身边灵活闪躲，避开了他的每一次挥砍，这让他想起了和野猪战斗的时候，尽管野猪比这人更弱也更慢， 不过至少那野猪还会用魔法来牵制杰克，而这名战士恰恰缺少这一点。 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朝着预料中的结果发展，杰克感觉到那名男子身上的绿色光芒越来越暗淡， 他的速度和力量也逐渐慢了下来，这让杰克能时不时地在他身上划几道小口子。 最后，当战士做出一次极易预判的下劈动作时，杰克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臂，打掉了他的武器， 接着又一脚踢过去，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距离施法者尸体仅几米远的地方。 武器脱手又摔倒在地，这让男子清醒了一些，杰克趁机开口问道： “理查德和威廉派你们来追杀我，觉得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给我送经验和教程点数之外。”杰克觉得没必要客气。 “为你所做的事报仇，你这个该死的疯子。”男子的回答比杰克预想的要平静得多，不过从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虚弱，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 “报什么仇？杀了理查德派来追杀我的人，还是在那个威廉想背后捅我一刀的时候我还手了？”杰克嘲讽地说道，这些人真是荒唐至极。 “为杀了……所有人……为挑起这场……战争。”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杰克只能站在那儿，对他的话感到困惑，有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从他说“所有人”的语气来看，显然不只是指理查德派来他杀掉的那些人， 难道是新手教程第一天晚上那三个埋伏他的人？不，也不可能是他们啊。 更让人困惑的是，他居然被指责挑起了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很可能就是威廉提到过的理查德那一派和其他人之间的那场，可为什么要怪到他头上呢？ “我什么都没做啊！”杰克向垂死的男子抗议道，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一瓶生命药水，“给，喝了这瓶生命药——” 还没等他说完，战士就把药水从他手里打掉了。 “为什么要——”杰克又说道，可战士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臂垂落到身旁，把唯一能救他命的东西打掉了。 杰克就站在那儿，大声骂道：“该死的！” 我很确定要是挑起了一场该死的战争我肯定会记得啊，杰克满心沮丧地想，难道他们这场战斗真的是基于一个天大的误会？和他们打是不是错了呢？ 不，杰克摇了摇头，就算是个误会，他们也显然是铁了心要和他打，他试着讲道理，可他们根本不理会， 他得记住他们是敌人，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就是这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坐到地上，现在，他不想再去想这件事了，下次，他得在外交沟通方面更努力些，专注于自己能掌控的事。 想着想着，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系统提示界面上。 第46章 飞速升级 堂主呆立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她看到的是一个身上有鳞片的男子，看起来更像人类而非爬行动物。 他身着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袍，嘴角挂着一抹只能用“傻乎乎”来形容的灿烂笑容。他的黑色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了一双绿色的眼眸。 他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比她以往遇到过的任何存在都要强大，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正站在死亡与腐朽的化身面前， 然而她却丝毫不觉恐惧，充斥在她身体里的唯一感受是纯粹的喜悦，还夹杂着强烈的紧张。 “主……主人！您回来了！我……我……”守护之主结结巴巴地说道，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比邪恶蝰蛇教团里的任何其他存在等待的时间都要长……而且他也是教团中唯一一个曾经亲自见过邪恶蝰蛇的在世成员， 嗯，除了邪恶蝰蛇的弟子，不过那家伙有点疯疯癫癫的。 邪恶蝰蛇迈出一步，来到守护之主面前，出乎堂主意料的是，他给了守护之主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歉啊，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肯定很不容易，你做得很好。”邪恶蝰蛇开始轻抚守护之主的头，后者这会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堂主只能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守护之主哭得稀里哗啦， 而邪恶蝰蛇，这个她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存在，却像哄小孩一样安慰着他，她长久以来都梦想着邪恶蝰蛇归来，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那么，小机灵鬼，这位年轻女士是谁呀？”邪恶蝰蛇终于从守护之主身边走开，开口问道，此时守护之主也迅速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下堂主更加局促不安了，因为两位神只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她身上。 “啊，这位是教团的新一任堂主，”守护之主说道，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又变回了平时那副冷峻的模样， “鉴于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一座殿堂了，她差不多算是教团里级别最高的成员了，我想她是翠湖女士们其中一位的后代。” “哦，那些姑娘啊，这倒是勾起了一些回忆呢，很高兴看到她们给教团留下了不错的后代，真想知道她们如今在忙些什么。” 邪恶蝰蛇朝愣在原地的堂主走近了些，“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堂主一下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道：“我的名字？维里迪亚，大人！”她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能否有幸欢迎邪恶之主回归教团，并为在庇护者您缺席期间我们表现欠佳而致歉！我以性命发誓……” “哇哦！”邪恶蝰蛇说道，“打住，打住，打住！我就问了你的名字而已呀，没别的意思。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真要有人道歉的话，那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不过我之前已经向小机灵鬼道过歉了，我一天可不会道两次歉，所以就别这样啦，放松点，好吗？教团能留存至今，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在抚摸小动物一样。 小机灵鬼微笑着走上前问道：“不知主人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归来呢？”他马上意识到这话可能说得不太妥当， “我不是说您现在归来有什么不好！事实上这很棒！我只是在想，随着新宇宙正在融合以及种种情况……我想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仅此而已！” “小机灵鬼，放松点。”邪恶蝰蛇摇了摇头，转身轻轻敲了一下守护之主的头，“没错，这和新宇宙完全有关系，还记得我在准备迎接第二个时代时打造的那个副本吗？” “是那个布满尖刺的副本吗？”守护之主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唯一一个还没被通关的副本，副本创建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但邪恶蝰蛇曾详细说起过它。 “对，就是那个，有人居然通关了。” “哦！主人您收了个厉害的新追随者吗？或许是因为您的新追随者在新手教程里表现出色，所以您给了他丰厚的奖励？” 尽管小机灵鬼一开始很高兴，但他们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等等，这不可能啊，新手教程还没结束呢。” “我没收获追随者，没有。”他带着那副傻乎乎的灿烂笑容回答道，“信不信由你，我觉得我交了个朋友！” *** 杰克打开系统提示界面后，立刻被一连串的消息刷屏了。 *你已击杀[人类（女）-18级\/见习盗贼-26级\/新手皮匠-10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25,241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19级\/见习剑士-27级\/新手铁匠-11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25,241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0级\/资深弓箭手-28级\/新手建造师-12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489,965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0级\/初级冰巫-30级\/新手裁缝-11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591,235教程点数。* *你已击杀[人类（女）-21级\/有志自然之刃-33级\/新手铁匠-10级]——因击杀职业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值，获得703,458教程点数。*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3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弓箭手]已提升至2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看到这些消息，杰克着实只能再叹一口气，这场相对短暂的战斗就让他的职业等级升了整整3级，这可比猎杀野兽的升级效率高太多了， 更夸张的是获得的教程点数，战斗前他就快攒到40万点了，而现在已经超过了300万点，足足增长了七倍多， 按照规则，他知道自己获得了这队人一半的点数，他们拼命奋战、冒着生命危险才积攒的点数，就这么一下子被他夺走了一半。 看着这些提示里的职业信息，他也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前面三个人的职业似乎是比较基础的进阶，两个见习职业和一个资深职业， 不过他不太确定这个资深职业算是低级进阶还是高级进阶，说实话，他觉得应该是低级的，毕竟那人实力相对较弱。 最后两个人的职业就比较有意思了，那个女人是初级冰巫， “初级”这个词让人觉得这是个低级职业，或者说她才刚刚踏上这条职业道路，又或许冰巫本身就是个很高阶的职业呢？ 她是有点实力，但和那个金属系施法者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可惜他没能杀掉那个金属系施法者，看看他的职业叫什么。 最后那个人，也就是那个穿着板甲的战士，他的职业是最有意思的，“有志自然之刃”，这让杰克想起了自己的“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 职业名称前一个不寻常的形容词似乎表明这个职业某种程度上等级稍高一些，而像“见习”或者“新手”这类基于“等级”划分的词，似乎代表的是更常规的职业晋升路径， “初级”可能也是个“特殊”的形容词，当然了，他很怀疑实际情况并非这么简单。 说到副职，他们的副职就特别无趣了，全都是新手等级，不过杰克倒是借此确认了除了自己的副职之外，还存在四种副职，分别是裁缝、铁匠、皮匠和建造师。 毕竟，他得从这糟糕的局面里找找亮点，他不能坐在这儿一直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他，信息很重要，所以他只能珍惜自己所得到的这些东西。 对于获得的自由属性点，他把它们分配到了力量和敏捷上，尽管他的种族等级已经相当高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么比别人弱，要么和别人差不多， 他知道进阶职业增加的属性点可比初始职业多得多，相较于他从“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副职中获得的20点属性， 每次弓箭手职业升级所获得的6点属性就显得有点少得可怜了。 关闭提示窗口后，他站起身，结束了冥想，他冥想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和魔力，他其实在想自己是不是都不需要睡觉了， 自从离开挑战副本后，他就没觉得有睡觉的必要，在副本里，他也只是偶尔睡上几个小时放松放松大脑，而在这片森林里，到目前为止还没这个必要。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了那名战士掉落的大剑，剑的样式很普通，但剑柄上嵌着一颗看起来挺不错的绿色宝石，他使用“鉴定”技能查看了一下，有点吃惊。 [自然大剑（稀有）]——一把用常出现在自然魔力高度汇聚区域的金属打造而成的剑，历经岁月，此剑已充盈着自然本身的能量，使其拥有了赐福使用者的能力。 附魔：自然之力强化：吸收并同化剑身内蕴含的自然之力，以其特性强化你的内气。 要求：任意职业或种族等级达到20级以上，对自然有较高亲和度。 这把剑……很棒，附魔效果也很有意思，这把剑很可能就是那名男子拥有那个职业以及神秘气场的原因， 它似乎是将内气，或者说体力，与剑所描述的“自然能量”相融合了。 不管怎样，这把剑很不错，杰克忍不住把它捡了起来，有点沉，但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战士的能量仍残留在剑身上，所以杰克决定先放一放， 毕竟他看着的时候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慢慢消散，再过几分钟，他应该就能试着将其据为己有了。 不过那名男子掉落了这样一件武器，让杰克想起了一件他完全没考虑过的事——搜刮战利品。 野兽可不像游戏里那样会掉落战利品，但人类会啊，他可以拿走他们的装备，这感觉有点龌龊、不光彩……但杰克觉得要是不这么做就太傻了。 他需要力量，每个人都需要，他心想，死者不会责怪生者为求生存所做的努力， 当然了，前提是生者没杀了他们，所以这些死者要是知道我拿他们的东西，肯定会很生气的……嗯，还是别往那方面想了。 抛开这一连串的想法，他走到战士身旁，鉴定了一下他的铠甲，是普通品质，和他的披风一样经过了升级，甚至有着同样的“自我修复”附魔， 由于他的空间储物装备还有不少空间，而且铠甲能自我修复，他觉得没理由不收下， 幸运的是，他不用去扒死者的衣服，当他感觉到那名男子最后一丝魔力从铠甲上消失时，就可以直接把铠甲收进储物装备里了。 接着，他走到冰巫的尸体旁，也鉴定了一下她的物品，他动作尽量快些， 说实话，看着尸体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她的长袍和战士以及他自己的一样，都是普通品质，她还有一根普通品质的魔杖， 杰克对此确实没什么兴趣，但她手指上戴的一枚戒指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光辉戒指（普通）]——一枚由技艺精湛的珠宝匠打造的镶有宝石的戒指，宝石中的魔力可提升使用者的精神属性。附魔：智力+10，智慧+10，意志力+5。 要求：任意人形种族等级达到15级以上。 和战士的铠甲一样，戒指和魔杖也被他收进了项链里，他想都没想就把施法者的长袍也收了起来，马上就后悔了， 因为那女人现在上半身几乎全裸了，只剩下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用进入新手教程前的旧衣服胡乱缝在一起的。 他赶忙从储物装备里拿出一块从副本里带出的布，盖在了她的尸体上，这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些，他已经决定要烧掉这些尸体了， 一方面是感谢他们留下的这些装备，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一种奇怪的敬意，毕竟他们战斗得很英勇，这么做感觉才是正确的。 但现在，他走向其他尸体，在朝弓箭手走去的时候，他拿出戒指，开始往里面注入魔力，直到感觉到与戒指建立起了联系，感受到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暖流，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看起来颇为血腥的弓箭手尸体旁，那长袍已经彻底没法要了，他使用“鉴定”技能查看，什么都没显示，说明已经被他的毒药腐蚀坏了。 不过他倒是找到了弓箭手用过的弓和匕首，它们掉落在一旁不远处，杰克第一次射中他的时候，他就把弓掉了，而匕首虽然还是有点……脏， 但肯定是在战斗前期就掉落了，鉴定了一下这两件物品，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杰克还是挺满意的。 [弓箭手之弓（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弓，现已用令牌升级，拥有坚固的木质结构和弓弦。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新手教程参与者且拥有弓箭手职业（当前或曾经）。 [弓箭手之匕首（普通）]——新手教程发放的匕首，现已用令牌升级，刀刃由高品质钢材打造，刀柄为坚固的木质，十分锋利。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新手教程参与者且拥有弓箭手职业（当前或曾经）。 他现在用的弓和旧匕首都没升级过，所以这两件升级过的武器他很乐意收下，不过匕首在使用前得好好清理一下， 他想着等会儿再说，然后就把它们都收进了储物装备里，他可以用魔力绑定它们，让“自我修复”功能顺便把匕首也清理干净。 接着，他查看了盗贼和剑士的尸体，但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他们俩的装备都是普通品质，不过盗贼的靴子也是普通品质，除了常规的“自我修复”附魔外，还能提供少量耐力加成， 当然了，对杰克来说这靴子完全没用，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好的“流浪炼金术士之靴”。 搜刮完想要的东西后，他回到仍放在地上的那把大剑旁，只要战士的能量还残留在剑上，他就没办法把剑收进空间储物装备里。 不出所料，在他搜刮完其他物品后，那股能量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迫不及待地试着绑定这把剑，可当他的魔力刚一注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紧接着一股反作用力传来，让他的手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杰克咒骂了一声，赶忙缩回手，不知怎的，这把剑传达给他一个信息，就是他没办法绑定它， 显然，他与自然的契合度不够，或者说没有相应的亲和力之类的， 从要求来看可能是这样，又或许是因为自然通常被视为与生命相关， 而他目前处理大多数事情的方式，靠着毒药什么的，几乎与自然是完全相反的，也可能是其他完全不相干的原因，比如某种天赋之类的。 不管怎样，他还是把剑收进了空间项链里，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能找到能用它的人，不管怎样，就算他自己用不上这把大剑，他也觉得没理由不把它留着。 把所有东西都收集好后，他开始准备为他们送行，这场战斗很可能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仅仅是一场巨大且致命的误会导致的结果。 他能给予对手最起码的尊重，就是不让他们的尸体曝尸荒野，他记得很多文明都有焚烧阵亡战士的传统，甚至在现代国家，火化在很多地方也是一种常规做法。 他把尸体都集中到一起，小心翼翼地搬运那具已经半腐烂的弓箭手尸体，然后收集了一些木头，把所有尸体都放在木头上， 他的“炼金火焰”很快就将尸体和木头一起点燃了，这火焰对活着的目标几乎没什么作用， 但由于系统那无处不在的“神奇设定”，用来破坏物品或者点火倒是效果奇佳。 随着柴堆燃烧起来，杰克决定继续做战斗前他在做的事——炼金术，经过多次使用“暗影跃步”，他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学学怎么制作体力药剂了。 他在仍在燃烧的柴堆旁坐下，从空间储物装备里拿出制作体力药剂的书籍， 有了新的移动技能，他有信心能躲开几乎任何人，所以他决定让这柴堆作为一个信号，或许能吸引其他幸存者到他这儿来， 能看到柴堆冒出的烟的人应该都是已经在外面活动的，所以不太可能引来什么麻烦。 他显然很需要信息，心里满是疑问却又找不到答案，去寻找理查德，甚至是与他对立的那个派系，所面临的风险似乎也太多了，还是因为缺乏信息啊。 要是能和他的同事见个面就再好不过了，虽然他们算不上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 但至少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随便攻击别人、试图挑起战争的人。 雅各布尤其应该明白这一点，那家伙很善于洞察人心，所以即便他和杰克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应该能向其他人保证杰克不是什么怪物。 然而，看着燃烧着的柴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他怀疑被他杀掉的那队人的朋友可不会接受他说： “嘿，不好意思啊，我杀了你们的朋友，但这完全是个大误会！别往心里去，行不？”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看着那本小书。 这整件事简直就是一团糟，为什么就不能简单点呢，猎杀野兽获取点数，而攻击你的人类就是纯粹的疯子敌人，那样多好。 他从书上抬起头，望向天空，他真的希望能找个人问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在这儿他的本能可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他很确定本能只会建议他杀掉任何敢对他举武器的人，本能可不在乎动机、想法或者道德，它纯粹又简单，或许只凭本能活着会轻松得多吧。 他摇了摇头，决定抛开所有杂念，专注于炼金术，担心也没什么用，而体力药剂和等级提升对他来说才大有好处。 “简单点吧，”杰克心里想着，“遇到复杂情况再去应对就好了。” 第47章 人民公敌 房间里气氛紧张，双方坐在那儿，彼此对视着。一如既往，这是一场较量，看谁会先开口打破沉默。双方似乎都觉得率先表露想法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正因如此，雅各布不情愿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咳咳，先生们，”他开口说道，海登和理查德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正如我们昨天讨论的那样，海登，我们对你认为被我们杀害的那些人进行了彻底排查，经过大量搜寻，我们还是没能找到任何能为此负责的人。事实上，大多数战斗中，我们营地这边都没有幸存者，而且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与你们的人交战的那一方。” 海登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这人几乎和理查德一样高，身材也很魁梧，光看体格，没人会觉得他是个施法者，他背上的长矛也让人难以往施法者那方面联想。 唯一真正能透露出他初始职业的，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红袍，那可不是简单升级过的初始长袍，很可能是一件稀有度更高的物品，他的长矛也是如此，和新手教程一开始发放的那些普通装备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总体来说，他的样子显得干练且颇具杀伤力。 而理查德呢，身材就像个坦克，全身板甲，背后背着一面巨大的塔盾，腰间还佩着一把剑，他甚至搞到了一顶头盔，这让他的全副武装更加完整了。虽说两人都很魁梧，但理查德还是比对方高出几厘米。 至于谁更强大……雅各布可不想去弄清楚，当然了，两人的职业都已经进阶了，而且他很怀疑那都不是普通的进阶职业。 “所以，你是说有某个神秘的第三方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地消灭小队，而我们居然谁都没察觉到？”海登说道，对整个说法极其怀疑，“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如果这个第三方企图以某种方式‘赢得’这次新手教程，那倒是说得通，”理查德说着，向后靠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嘎吱声，“如果这个人认为获胜的条件是消灭所有其他幸存者的话，基于这个鬼地方的描述和规则，这么想是合理的。” “想想看，”他继续说道，“和野兽相比，击杀人类能获得多得多的经验，尤其是教程点数，系统鼓励我们为了更高的奖励主动去互相厮杀，那么，对于那个能成功杀掉所有其他参与新手教程的人的家伙来说，最终奖励难道不会是最高的吗？” 海登倒也不是不同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相信这个战士的话，“哦，我不是说没这个可能，但你倒是说说，一个小队怎么可能长时间避开我们的侦查，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呢？我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团体在我们两方阵营里都有线人、有情报网，而我的队伍里可绝对没有什么疯狂的杀手组织。” “除非，”雅各布犹豫了一下说道，“除非不是一个团体，而是一个人，一个有着强大感知技能，能避开我们的人，一个有着单枪匹马消灭整个小队战斗能力的人。” “那你觉得这个神秘人物是谁呢？我？这个铁罐头？”海登指着对面有点被冒犯到的理查德说道，接着，他提高了声音，夹杂着愤怒与厌烦，“还是说你指的是某个无所属的家伙？” “杰克·塞恩，”理查德说道，“新手教程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幸遇到了这家伙，他是个狂妄的混蛋，还威胁我，所以我派了我最得力的手下，包括我的副手，去追杀他，他杀了其中六个，把最后一个打得很惨送了回来，还附带着一条口信，从那条口信来看，他似乎很享受被人追杀，甚至还挑衅我再多派点人去，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海登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些信息，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他想让对方详细说明的问题。 “你好像很了解这个你的敌人啊，而且，你说这事儿发生在新手教程刚开始的时候，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家伙现在还活着呢？” “我觉得雅各布应该能回答第一个问题，”理查德说着，朝他的营地管理者挥了挥手，“至于我们为什么觉得是他，我队伍里有个人遇到过他，他可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但那个人靠着强大的逃脱技能才勉强捡回一条命，这描述完全吻合，而且这个人还告诉我们，他看到杰克杀了另一个成员，就是那个你们可能听说过的陷阱师。” 听到最后这部分，海登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那个该死的陷阱师杀了他派去监视敌方营地的很多人，可不久前这人却失踪了，他设下的陷阱里的魔法也消失了。 海登转向雅各布，继续问道：“那么，关于这家伙你都知道些什么？” 雅各布只能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几天前他跟理查德讲过的那些事。 他解释了在系统降临之前，他和杰克是同事，他所了解的杰克的情况，同时也强调了对杰克其实了解得并不多，杰克一直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他上班，完成工作，然后就回家，下班后他不太热衷于社交活动，也不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消遣。 换句话说，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接着，他讲述了新手教程里发生的事——杰克那不可思议的战斗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的情况，关于杰克是如何杀掉那三个等级比他高的袭击者的，当他们发现杰克站在被残忍杀害的那些人中间，浑身是血时，他还面带微笑。 他简要提到了理查德所说的他们和杰克分开的经过，最后还说到了威廉，威廉是唯一一个和杰克交战后还活着的人，他复述了威廉讲给他们的故事，说杰克如何杀了卡斯珀，又试图杀掉他这个施法者，而他自己则是九死一生才逃脱的。 雅各布还解释了他所知道的杰克具备的所有能力，说他擅长用弓，甚至还帮卡斯珀训练过一点，他还提到了杰克那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杰克和卡斯珀一起训练解锁这项能力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杰克有点……与众不同，可以这么说。 毒药是他着重强调的另一个关键点，那毒药效力很强，让任何不是特别抗揍的人都很容易成为目标，作为一名施法者，海登得小心这一点，理查德还补充说，他认为那毒药是杰克新获得的能力，因为之前杰克没怎么用过，这么说显然是为了搪塞过去之前为什么没人被毒药杀死的疑问。 总体而言，雅各布不得不承认，单从他的描述来看，杰克确实像是个相当凶狠的敌人。 他说着的时候，看到海登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雅各布也得承认，他越解释，就越觉得杰克有可能做出那些被指控的事，只是有可能，并非很有可能，雅各布仍然坚决不相信杰克做了那些他被指控的事。 杰克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他确实展现出了有杀人的能力，但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他显然很在乎自己的同事，这就是为什么雅各布不相信杰克杀了卡斯珀。 遗憾的是，目前他什么也做不了，理查德说了算，而且很明显，根据之前的一次谈话，就连伯特伦都怀疑是杰克干的，他的老朋友还提出，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杰克了，而在这期间，一场战争一直在进行着。 在那些战斗中，有人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残害，要是认为杰克在那段时间一直自己躲清闲，那可太天真了，除非他在山洞里被困了一个月，否则他肯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雅各布不知道杰克是不是……变了，他觉得杰克没变，但他也不确定，如果真要选一个到处杀人的独行疯子，那应该是威廉，而不是杰克，然而理查德却非常坚决地为威廉担保，不知怎么的，那个少年漏洞百出的说法居然就成了事实。 除此之外，他还得从有个棘手的第三方需要对付这个大局来看问题，在过去两天的谈判中，双方阵营都没有再出现人员被对方杀害的情况，至少据他们所知是没有的，可以说是完全停火了。 他们能把两位领导人聚到同一个房间里，就算杰克不是罪魁祸首——甚至就算根本就没有罪魁祸首——但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带来的好处，也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后，海登只关心找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而理查德只关心带着一支强大的队伍通过这次新手教程，进入新世界，即便他们俩都不是真心相信这个说法，但为了达成各自的目标，开启沟通渠道对他们来说仍是有利的。 “好吧，就算这家伙就是这一团糟背后的主谋，”海登说，“我们打算怎么做呢？” “我建议我们组建强力小队去搜查森林，”理查德说，“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我觉得我们应——”雅各布试图说些什么，但被打断了。 “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么毫无组织地派更多人去追杀他，不是很蠢吗？”海登说道，没理会雅各布的话。 “我同意，但大家都想参与行动，”理查德装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说道，“不是只有你失去了亲近的人，很多人都怀着复仇的渴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和目标后，很多人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了，这也不能怪他们。” “这就是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雅各布说，只要是海登这个施法者也认同的事，他显然就不会无视，“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应该能搜索更大的范围，也能避免在森林里发生冲突，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引他出来的计划在实施了，要是有你的配合，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思考了一会儿后，海登叹了口气，承认或许是时候无限期暂停他们之间的冲突了，只要能找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就算这个杰克不是凶手，和理查德及其队伍建立更紧密的关系也能让他更容易找到真凶，“行，我加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正和理查德一起，愉快地沿着一条小悬崖小路走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看到自己的阴谋逐渐成形，他又重新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这太容易了，主要是因为理查德显然之前就认识这个袭击过他的弓箭手，当威廉描述了那个人的能力后，雅各布和伯特伦被找来，他们确认了那个人就是叫杰克·塞恩，这简直太完美了。 威廉并不关心谈判的事，他只顾着专注自身，他需要力量……来证明自己并不弱，以及能和他的新搭档合作，威廉开始真心喜欢上有理查德做后盾这个想法了。 他甚至给了理查德两瓶不知从哪儿藏起来的魔力药水。 威廉永远不会承认，但他……心里没底，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醒来后，有两个弓箭手的阴影笼罩着他，先后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在那种绝望的感觉下，威廉开始寻求更多的力量……想要超越自己此前对“完美”的定义。 醒来后，威廉以全新的热情投入到锻造训练中，仅仅几个小时，他的职业等级就又升了一级，种族等级也达到了25级，他回到自己的小屋，设置了一个金属笼子，然后开始了他的进化。 这就是杰克比他强大那么多的第一个线索，又一次进化，每次种族等级提升所获得的属性点几乎翻倍了，但更重要的是，他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那道隔开内部区域的无形屏障现在可以穿过了，经过一番试探，威廉得知，对其他人来说，那仍然是无法进入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走了进去，他一直以来缺少高级别敌人这个最大的困扰解决了，25级的进化一直以来就是进入内部区域的关键。 在这个区域，有更多的野兽在游荡，但还不止如此……整个内部区域自成一个世界，也就是说，内部的面积比外部还大，如果要猜的话，内部穹顶区域的大小几乎和外面整个森林的面积一样大。 这里的野兽更强，威廉在这里已经遇到了许多比他在外面见过的都要强大得多的野兽，有些他甚至都无法鉴定，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头野兽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只有着红色外皮的迅猛龙，外皮上有类似熔岩流淌的纹路，不用多聪明就能猜到这东西会用火，它周围的灰烬以及被烧毁的灌木丛也是很好的线索。 威廉暗自窃笑，准备发起攻击。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打不过它们，现在他每天都在变强，和杰克战斗的时候，他的职业等级是39级，副职等级才10级，现在他的职业等级已经升了3级，当然还获得了一个新技能，他的第一个史诗品质技能。 他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一般，然后专注于那个技能，慢慢地将双手分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开始显现出来。 一把铁制的长矛，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当他把手向两侧伸开时，长矛完全显现出来了，威廉喘着粗气。 “费罗拉斯之矛，”他低声说道，长矛发出嗡鸣声，像是在回应，这是他目前最强大的技能，它是以铁之神的名字命名的，和他的魔杖同名。 他把手放在长矛上，感受到它赋予的力量进入了自己体内，他的各项身体属性立刻得到了提升。 他举起长矛，准备投掷出去，这把召唤出来的武器可以用于近战，但只有投掷出去时，它真正的威力才会展现出来。 他向后仰身，朝着毫无防备的迅猛龙投出了长矛，那野兽还没来得及察觉到攻击来临就已经晚了。 长矛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它坚韧的外皮，深深地扎了进去，野兽咆哮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追赶攻击者，长矛就爆发出银色的光芒，将它笼罩其中。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44级]——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48,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金属大师]已提升至4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2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沉浸在升级带来的温暖光辉中，他满心欢喜地看着银色光芒渐渐消散，在光芒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尊完全由铁打造的迅猛龙雕像，这长矛真正的威力不在于它有多锋利，也不在于它能给使用者加多少属性，而在于它所附带的强大诅咒，能让被它触碰到的任何东西变成铁。 他走到雕像前，把手放在上面，雕像开始慢慢液化，流入他的体内，补充着他的魔力值。 等迅猛龙的最后一部分消失在他手中后，他开始往理查德的营地走去，和海登的会面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做出了什么决定。 希望他们已经同意全面搜捕了，不过也只能是希望了。 第48章 友谊 洞穴壁上光影摇曳，火焰来回跳动，加热着一只碗，直到碗里的绿色液体呈现出稳定的形态。杰克微笑着，深吸了一口那股香气，与此同时，一条系统提示出现了。 *你已成功制作出[劣质体力药剂]——完成了一种新物品的制作，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副职：[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已提升至4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精英）]已提升至3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终于成功制作出了体力药剂。说来有点奇怪，制作出一件劣质品居然让他如此开心，毕竟他之前制作普通品质的毒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即便如此，这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看着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他颇为满意。 [劣质体力药剂]——使用后可恢复485点体力。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制作的第一瓶魔力药剂，那只能恢复87点魔力，效果很差劲。那瓶药剂他还存放在空间储物装备里当作纪念呢，在最初的刷怪升级过程中，他不知怎么的一直没舍得用掉，出于感情方面的原因，就一直留着了，它能让他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成长历程。 把药剂收进储物装备后，他拿出了一张床，说来有点矛盾，体力消耗似乎并不会影响杰克的疲惫程度，但研读炼金术相关书籍以及进行炼金术实践却能让他很快就感到疲倦。 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同时恢复一下自身的各项资源以及精神能量。 坐在小洞穴中间那张孤零零的床上，他分配起了自由属性点。鉴于他觉得自己目前的力量和敏捷属性已经够用了，他决定再次开始投入属性点到感知上，而且，他也快要迎来职业进阶了，职业进阶肯定会对他那些与战斗相关的属性有极大的帮助。 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看到自身的成长进度，他暗自点了点头，虽然进步不算特别大，但确实是在稳步提升，当然，他的主要目标是尽快实现职业进阶。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精英）-34级] **职业**：[弓箭手-23级] **副职**：[邪恶蝰蛇卓越炼金术士-45级] **生命值（hp）**：3182\/3220 **魔力值（mp）**：2587\/3900 **体力**：516\/1150 **属性** **力量**：124 **敏捷**：145 **耐力**：115 **活力**：322 **坚韧**：166 **智慧**：390 **智力**：126 **感知**：277 **意志力**：195 **自由属性点**：0 **称号**：[血脉族长]、[新世界先驱者]、[太古真福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基础潜行（劣质）]、[高级箭术（普通）]、[弓箭手之眼（普通）]、[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式（稀有）]、[基础暗影跃步（稀有）] **副职技能**：[草药学（普通）]、[药剂调配（普通）]、[毒药炼制（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毒素培育（稀有）]、[邪恶蝰蛇之毒（稀有）]、[邪恶蝰蛇味觉（稀有）]、[邪恶蝰蛇之触（稀有）]、[邪恶蝰蛇感知（稀有）]、[邪恶蝰蛇之血（史诗）] **赐福**：[邪恶蝰蛇的真福（赐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通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看到自己的身体属性不再那么糟糕，这感觉挺好的。 他的很多提升其实根本就没体现在属性面板上，就比如在过去几天里，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有了极大的进步，而且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更主动地运用魔力了。 目前，他只是用魔力强化武器，让其在使用时不会损坏，偶尔也施展一下漂浮术，当然了，这些都是在炼金术之外的运用，不过他知道魔力能发挥的作用可不止这些。 那个身上有绿色光芒的战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杰克从那人身上感受到的光芒，与其说是魔力，倒更像是体力散发出来的，但它所达到的效果，杰克猜测大致和基于魔力的技能所能产生的效果差不多。 当然了，杰克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有技能在起作用的，但要是和他的炼金火焰或者他炼金术副职里那些常规的混合技能类似的话，经过训练的魔力操控能力将会大有帮助。 那名男子身上的光芒看上去根本不受控制，一直都处于激活状态，而且从那人在最佳状态下能战斗的时长来看，杰克猜测这消耗的能量可不少，如果换做是他，他应该能更好地控制，很可能让这个技能在各方面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一想到自己能拥有像那名战士所使用的那种能力，杰克就忍不住有点兴奋，尤其是如果能获得一种运用魔力的类似能力，那他就能在战斗中充分利用自己那庞大的魔力值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杰克累得连练习都不想做了。 再次关闭属性菜单后，他躺到床上休息了起来——这是他离开挑战副本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眠。虽说冥想效果神奇，甚至有可能让人永远都不需要睡觉，但杰克还是更喜欢睡觉，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本能和危险感知能力会在有刺客或者野兽来袭时提醒他的。 睡着之后，他时隔许久又做了梦，他梦到了系统降临前的旧生活，梦到了自己的工作和家人，那差不多就是他曾经拥有的全部了，真的。这个梦异常清晰，这让杰克……有些伤感，他不禁觉得曾经的一切都被荒废了，自己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没有任何目标。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其实并不缺钱，而且他本来就比较节俭，所以一直都有足够的钱去买自己真正想要的任何东西，他曾经唯一真正的抱负就是成为一名职业射箭运动员，不过后来这个梦想破灭了。 但在这个新世界里，他有了奋斗的意义，每升一级都是一个新目标，每获得一个技能或者一次职业进阶都是一个重大的里程碑，在系统降临之前，他从未真正经历过存在主义危机，只是上班，然后在空闲时间做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 而且，对于这永无止境的冒险之旅的前景，他莫名地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在系统降临前，每个人大致都能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会是怎样的，出生、接受教育、工作、退休、死亡，很简单，重点在于如何充分利用自己所拥有的时间。 然而，系统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把有限生命的概念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杰克现在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而且邪恶蝰蛇的存在就证明了永生是有可能的，虽然可以想象实现永生的概率很低，但可能性是存在的。 正因为没有确定性，这让一切都有了新的意义，每一次升级可不只是像银行账户里多了点钱那样的临时好处，而是对你自身的一种永久性提升，一种有可能永远伴随你的优势，就算永远达不到永生的境界，人的寿命也会显着延长。 这让杰克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因为他确实有想要实现的愿望，除了寻求更多挑战、提升更多等级之外，他还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想帮助新手教程里的某些人。 杰克突然被一种失落感淹没了，在新手教程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独自一人，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去思考这些，总是在专注于别的事，但现在，在这个清晰的梦境里，除了自己的思绪，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他本来就打算一离开这里就马上试着去找自己的家人，不过他也意识到，在自己还处于新手教程阶段时，无谓的担忧没什么用，不……相反，他应该专注于自己现在能做的事，那就是变得更强，尽力去帮助自己的同事，帮助自己仅有的朋友们……尤其是雅各布，雅各布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最起码不能眼睁睁看着雅各布死去……前提是雅各布还活着，杰克也担心自己被指控犯下那些谋杀罪行会对同事们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得做点什么才行。 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从清醒的状态滑落，变成了自己脑海中想象画面的旁观者，他梦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事以及自己建立起来的情谊，同时也想起了那些自己失去的或者亲手斩断的情谊。 慢慢地，就连这个梦也渐渐消散了，又或许是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做梦了。 *** 堂主从未像此刻这般惊慌失措，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与伟大的庇护者的会面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尽管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他们见面的场景，但实际的会面情况，哪怕是在她最疯狂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伟大的邪恶蝰蛇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反倒显得太……随性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甚至都不会觉得他是个神只，更别说是邪恶蝰蛇了。 而现在，她得为一场盛大的集会做准备，各个分堂都会派遣重要成员前往总部，届时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会议，这既是一场会议，也是为庆祝他们的庇护者归来而举办的庆典。 但堂主此刻却忧心忡忡，全然没有庆祝的心情，先不说她害怕让邪恶蝰蛇和守护之主失望，现在她还特别担心各分堂首领见到邪恶蝰蛇现身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感到无比兴奋，邪恶蝰蛇的归来肯定会标志着巨大变革的开始，或许可以说是荣耀的回归，毕竟邪恶蝰蛇教团在历史上曾是整个多元宇宙中最辉煌的组织之一，她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教团能重现往日辉煌，而现在，这有实现的可能了。 尽管有着这么多美好的前景，但她还是有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这个问题和几天前邪恶蝰蛇提到的一个凡人有关…… “朋友？”守护之主一脸困惑地问道。 “嗯，是啊，你知道的……就是哥们儿——伙伴的意思，”邪恶蝰蛇笑着说道，“你肯定会喜欢他的，小机灵鬼。”他拍了拍守护之主的后背。 堂主当时都惊呆了，庇护者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呢？友谊意味着双方在一定程度上是平等的，这其中的含义…… “主人，请您再多解释一下，”守护之主说道，“这个凡人何德何能，能被您称作朋友呢？” 很明显，他对这个颇为荒唐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堂主也觉得一个凡人把神只称作朋友，这确实太荒谬了，真正能这么做的凡人，那得是最强大的半神才行。 邪恶蝰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堂主说道：“告诉我，孩子，你怕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怕呀，大人，要是不怕那才荒唐呢！” “你呢，小机灵鬼？” “不畏惧强者那是愚蠢的行为，”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嗯，杰克就不怕，”邪恶蝰蛇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哦，对了，他叫杰克！总之！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不能伤害他，哎呀，我甚至还试着攻击他来吓唬他一下，可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呢！” “这怎么可能呢？”守护之主问道。 “你们觉得一个进入系统还不到一个月的凡人，是怎么做到的呢？”邪恶蝰蛇问道，显然是在问她和守护之主两人。 “血脉。”她迅速回答道。 “答对了！”邪恶蝰蛇边说边拍手，“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那确实给了我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跟你们说，那让我脊梁骨都发凉了！” “所以，就因为认出这个凡人的血脉，他就值得被您赐予友谊吗？”守护之主问道，还是有点困惑，对凡人拥有强大血脉这事，可不是什么新鲜事，邪恶蝰蛇和守护之主以前都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甚至教团里的成员也有生来就拥有这种血脉的。 “首先啊，小机灵鬼，虽然我算不上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觉得友谊可不是这么回事，”邪恶蝰蛇说道，“其次呢，他是我的好哥们儿，是因为他人很不错，不管怎么说，他让我思考了一些重要的事，最终促使我离开自己的领地，不再自怨自艾了，所以别抱怨了。” 说完这些，邪恶蝰蛇就没再提起他这个新……“朋友”了，话题转而聊到了他们将为宣布邪恶蝰蛇归来而举办的盛大仪式上，不仅是向教团内部宣布，还要向整个多元宇宙宣告呢。 接着又抛出了几个重磅消息，比如邪恶蝰蛇轻描淡写地提到给那个凡人赐予了真福，到这个时候，堂主已经不想再去琢磨她伟大的庇护者这么做的逻辑了，说到底，她哪有资格去质疑一位太古存在的想法呢？ 这就又回到了现在的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冥思苦想的状态。 这个叫杰克的人带来了诸多挑战，但同时也蕴含着很多机遇，作为堂主，她对庇护者有着绝对的忠诚，但她也并非对政治和等级制度毫无察觉，她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成为整个教团里凡人所能拥有的最高头衔者，那是有原因的，至少曾经她是头衔最高的…… 而现在，她已经被挤到第二位了，不管耍多少政治手段，都比不上被邪恶蝰蛇亲自选中的人啊。 因此，和这个凡人搞好关系是必须的，不过，任何关系要想变得有意义，都得取决于他能否在新手教程中活下来，之后，他们还得联系上他，不过有真福连接着他和庇护者，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一切现在都得先等等了，其他首领们开始陆续抵达了，她不能再让长老们去处理所有的麻烦事了。 她走出房间，前往这几天一直在使用的宴会厅，去迎接每一位新来的客人，来自多元宇宙各处的美食都被收集起来，由高阶厨师进行烹制，其实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并不需要吃东西，但他们吃这些是为了获取美食所提供的强大的临时增益效果，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些食物确实很美味。 这场聚会不是为年轻才俊们举办的，而是面向那些老一辈的首领们，她穿过宴会厅，一一和众人打招呼，能明显感受到现场的兴奋氛围。 然而，突然之间，她听到了一个让她永远都忘不了的声音。 “你们真该看看那玩意儿——那颜色都没法形容，味道更是妙不可言！”一个男人边说边和其他人一起大笑，站在三个爬行动物模样的侍从中间，手臂大幅度地挥动着。 堂主可没心情跟着一起高兴，她呆立在原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个身上有鳞片的男人，他们的庇护者——邪恶蝰蛇，而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隐藏自身真实气场的能力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她叹了口气，朝他们走去，事情的发展可真不像她预想的那样啊。 第49章 老友重逢 杰克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是汗，他猛地坐了起来。潮湿的洞穴以及洞外森林里极高的湿度可没给他带来什么好体验。他还记得梦的一些片段，但更多留存下来的是一种感觉。 孤独。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真正互动交流过了，唯一的慰藉就是与邪恶蝰蛇的那次碰面。他可没法把和威廉以及之前与之战斗的那群人的相遇算进去，第一次相遇时，对方明显在谋划着什么，而另一次“交谈”，说出口的除了对他的咒骂就没几句别的话了。 也许他有些操之过急了，但他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个误会，至少得争取有和同事们重聚的可能。虽说他们之前算不上特别亲密，但在当时也是他最接近朋友的人了。 尤其是雅各布、卡斯珀和卡罗琳，不过主要还是前两位。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过去对卡罗琳那种幼稚的迷恋。 他只希望他们都还活着。从理查德似乎很看重治疗者这一点来看，卡罗琳应该没事，而且卡罗琳喜欢雅各布，她很可能会竭尽全力保护雅各布的安全。 要是从能力方面来推测谁能活下来的话，他觉得艾哈迈德和伯特伦应该也还健在，卡斯珀活下来的可能性也挺大。想到这儿，他不禁意识到自己对生命看得有多淡……自己居然能“坦然”接受一个月前还称之为同事的人可能已经死去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真的有资格为朋友们的逝去而哀悼吗？他自己都已经从别人那里夺走了许多朋友的生命了……到现在为止，他杀敌的数量妥妥地达到两位数了。 他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又把床收进了空间项链里，然后拿出一桶水，迅速擦洗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身体。虽说这么用净化水有点浪费，但反正他之后还可以净化一些普通的水嘛。 感觉清爽了之后，他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收进储物装备，然后走出了洞穴。人造太阳已经升起，野兽们又开始四处游荡了，他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它们的叫声。 他决定试着去和以前的同事们取得联系，于是便朝着新手教程区域的中心走去。 以他的速度，没花多长时间就往中心区域深入了一段距离，他朝着野兽叫声最少的区域走去。 继续前行时，他看到在树林间的远处有个东西，看上去像是一道向着天空延伸的水帘，水帘后面，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同时，那水帘又好像是完全透明的。 走近之后，他很快就站在了那道屏障的正前方，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感知领域完全被这道屏障扰乱了，倒不是说它阻挡了他的感知，只是一切感觉起来都……扭曲了，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着实很难描述清楚。 他朝屏障伸出手，危险感知能力没有发出任何警示，使用“鉴定”技能也没得出什么结果。他决定冒险一试，试着把手放在屏障上，结果手直接穿过去了。 他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又从屏障前退开了，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道屏障是通往某个内部区域的入口之类的，虽然他很想进去看看，但他已经决定要先去联系朋友们了。 由于不知道这道屏障是不是单向通行的，所以他决定先搁置进入的想法。 取而代之的是，他开始沿着屏障边缘行走，去寻找理查德的营地，如果他的朋友们在什么地方的话，那肯定是在理查德那儿了。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营地，不过也许称其为一个小村庄更准确些，营地离屏障有几公里远，但由于它冒着烟，所以并不难找到。 营地看上去挺简单的，有一圈矮墙，里面有好些木屋，杰克爬上一棵树，占据了更好的观察位置，开始侦察这个地方。 几十个人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做不同的事，有些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铁匠铺里打铁，其中有个大胡子壮汉似乎是负责人，其他人则围着几十只被挂起来的野兽干活，他们在剥兽皮，把原材料加工成不同的产品，还有一群女人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用着看上去像是针线的东西干活，他心里暗自纳闷，他们到底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的呀？ 但更让他惊喜的是人群中间的那个女人，乔安娜，这么长时间后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杰克不禁开心地笑了，她的腿甚至都已经恢复了，而且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她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 她的出现也让杰克确信，肯定还有更多以前的同事在这儿，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两个人从一间木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是金发男子，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杰克也能认出那是雅各布，另一个是穿着颇为精致的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是卡罗琳。 看到他们，杰克笑得更灿烂了，至少他们三个还活着，他决定先在树顶藏一会儿，观察一下营地的情况，雅各布在营地里四处走动，和人们交谈着，从大家对他的态度来看，即便在这个系统降临后的世界里，他似乎也很受人喜爱。 杰克依旧面带微笑，从空间储物装备里召唤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这两样东西都是他从挑战副本里带出来的，他决定写张纸条，毕竟考虑到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个疯狂的杀手，直接走进营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只是简单地写了个见面请求，把笔收起来后，他又拿出一支箭和一些用常见的稀有草药茎秆制成的细绳，这确实有点浪费，但那茎秆可比他用周围有限的材料能制作出来的任何绳子都要结实得多。 他把纸条系在箭上，然后拿出弓，等待着时机，仅仅过了几分钟，雅各布和卡罗琳走进了一片空旷区域，杰克瞄准了他们前方的地面，虽然距离有几百米远，但即使不使用任何技能，杰克对这一箭也有十足的把握。 他松开弓弦，箭飞了出去，落在雅各布和卡罗琳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两人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卡罗琳甚至召唤出了一个魔法护盾，不过杰克没在原地停留，他向后一跃，借助重力落到了地面上。 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轻轻落地后，他开始悄悄溜走，以防有人来查看箭是从哪儿射来的，现在就看他们的反应了，他由衷地希望他们愿意进行对话，来澄清这个愚蠢的误会。 *** 在营地这边，一阵小小的骚动爆发了，大家都以为营地遭到了攻击，雅各布很快设法让众人平静了下来，但在这之前，理查德已经走过来查看这边的动静了。 一支箭插在地上，箭上系着一张纸，雅各布把箭捡起来，解开纸条，但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众人围了起来。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理查德走上前，看到雅各布手里拿着箭和纸条，开口问道。 “好像有人用箭传信呢。”雅各布一边回答，一边展开纸条。 “谁？” 雅各布迅速浏览了一下纸条内容，当看到落款的名字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杰克，他想见面，说这是个误会。” 理查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着纸条说道：“给我看看，”说着就几乎是从雅各布手里把纸条抢了过去。 纸条上确实只是简短地请求见个面，没几句话，只是说杰克想见面解释一下，承诺他不是来找茬的，还附上了一个离营地不太远的见面地点。 但奇怪的是，理查德问的第一个问题和这个请求本身毫无关系。 “他从哪儿搞到的纸？还有，这显然是用某种笔写的呀。” 这个问题把雅各布、卡罗琳以及所有围观的人都难住了，他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呢？ 卡罗琳马上确定杰克进入新手教程的时候没带这些东西，那纸也不是普通的纸，是一种灰色的、质地粗糙的纸，用的笔也是老式的墨水笔，不是现代的那种。 然而，这对所有人来说依旧是个极其令人费解的事，难道杰克自己制作了这些东西？要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做呢？又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杰克自然从没想过，只是简单地使用从挑战副本里带出的纸和笔这一行为，会在理查德的营地里引发这么多争论和疑惑，理查德和海登的营地中都没人进过副本，至少没人从副本里活着出来过。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发现了副本，也不一定会上报，副本都是隐藏起来的，如果被发现了，很多人都会保守这个秘密，也许是想之后自己进去，又或者是确保别人进不去。 这就意味着，除了杰克之外，幸存者们使用的所有物品要么是通过技能制作出来的，要么就是纯粹靠人类的聪明才智制造的，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一起，让他们能获取到更多具有现代便利性的物品，尽管都是些很简陋的形式。 营地中间展开了一场热烈的讨论，甚至有不少人主张抓住杰克，好弄清楚他的秘密，工匠们尤其积极地参与到了讨论当中，乔安娜也在雅各布的告知下了解了情况，她也强烈要求大家别伤害杰克。 然而，理查德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拉着卡罗琳和雅各布到自己的木屋里面对面坐下，虽然纸和笔的谜团很有意思，但理查德已经有了其他计划。 那个该死的家伙——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跟个野狗似的不见踪影，理查德在心里暗骂道，威廉之前和理查德聊过，他们说好让威廉离开一会儿，但在那之前，威廉把袭击他的那个人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理查德…… 而理查德很快就认定那个人就是某个麻烦的弓箭手。 “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雅各布说道，“这纸条很明显表明他想开启沟通的渠道，这件事还是可以通过外交手段解决的。”看到理查德坚持不见杰克，他有点激动了。 “也有可能这是个陷阱，想把你和你的朋友们单独引出去，好轻易地干掉你们，”理查德叹了口气说道，“还包括我们最好的治疗师呢，我估计我可劝不住她不跟着你去。” “我可以一个人去见他，我——” “不行，”卡罗琳说道。 “卡拉，我觉得我一个人去是最好的——” “我说了不行，雅各布，要么你别去，要么我们俩一起去，伯特伦也一起。”卡罗琳没有给进一步商量的余地。 “你看，就是这样，”理查德说道，“你不会是真要我同意让你们三个就这么去森林里吧？雅各布，你根本就不擅长战斗，卡罗琳是个治疗师，伯特伦或许能争取点时间，但到最后，面对一个能单枪匹马干掉整个小队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我很相信杰克，至少值得一试，”雅各布争辩道，不肯让步，“他要求在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见面，我确定就算情况不妙，我们也能设法回到营地，伯特伦和卡罗琳至少可以做到，你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的。” 讨论又持续了一会儿，双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卡罗琳打断了他们，让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她小声对雅各布说：“要不你先回去，我试着去说服他，这么争下去也没结果呀。” 雅各布哼了一声，同意了，屋里就剩下理查德和卡罗琳了，理查德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小声交谈，在大家感知能力都增强了的情况下，这么做其实没什么用。 在木屋外，雅各布正在耐心等待，这时他看到卡罗琳竖起了屏障，隔绝了声音，雅各布本来就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去赴约的，但要是能说服理查德同意就更好了，他站在那儿的时候，乔安娜走了过来。 “杰克还活着，”她说道，“你觉得他是怎么在外面活下来的呀？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想象不出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杰克很有办法的，”他微笑着说，“他肯定在外面找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说不定他都已经避开这场愚蠢的战争了呢。” 伯特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雅各布身后，他插嘴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得部分同意理查德的看法，我可不想去森林里和他见面。” “我们认识杰克都好几年了，你真觉得他会——” “雅各布，我们真的有多了解他吗？我们都见识过他第一晚的能耐了，在那之后，他故意挑衅，还杀了理查德的六个手下，我承认两个月前我认识的杰克不会那么做，但第一晚的那个杰克绝对做得出来。” 雅各布转向他这位老朋友，“你信任我吗？” “一直都信任，”他立刻回答道。 “那相信我，现在的杰克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判断也许不总是完全正确，但这件事我很确定，而且，我们反正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嗯……”伯特伦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乔安娜看上去有点困惑，但也察觉到了气氛，“我先回去了，你们在外面小心点。”她快速地抱了一下他们俩。 雅各布和伯特伦留在原地，等着卡罗琳，现在是最佳时机，因为威廉不到一个小时前刚离开，他一般出去都会很长时间，意味着他们至少应该有八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但愿我是对的，雅各布心里想着，这时他看到卡罗琳从理查德的木屋里走了出来。 第50章 惊变 雅各布开心地朝着营地出口走去，伯特伦在他一侧，卡罗琳在另一侧。从杰克传来消息，到之后和理查德会面，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卡罗琳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理查德，让他们三人单独离开。 据她所说，理查德对此并不乐意，把自己关在了屋里。雅各布想去和营地首领把事情说和一下，但卡罗琳劝住了他。所以，眼下他只能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去赴约了。 卡罗琳提出，在去赴约之前，他们得制定一个妥善的计划，雅各布当即表示同意。他本来就喜欢做计划，这也是他们耽搁了这么久才出发的原因。杰克只指定了见面的地点，没说具体时间。从纸条的语气来看，他是希望越快见面越好，但晚几个小时应该也不算太久。见面的区域比较开阔，不过雅各布有信心他们能找到彼此。 路程并不远，离他们的营地也就一公里左右，营地就建在屏障旁边，所以杰克可能出现的区域多少是有限的。 在大约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杰克坐着，和雅各布一样，他对这次见面也很紧张。他甚至担心会出现同样糟糕的结果，尽管原因各不相同。雅各布担心自己判断失误，怕杰克会对他们不利；而杰克则担心他们不相信自己，认定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最终反过来对付他。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尽管杰克的感知能力更强，但不知怎的，却是在对方快要发现他的时候，他才看到他们。他不得不克制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选择站在原地，等他们走过来。 雅各布看到杰克就那么站在那儿，兜帽放了下来，脸露在外面，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尤其是看到杰克那紧张的神情，让他更是放松了不少。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发笑，杰克此刻的表情和他第一次被迫向管理层做报告时简直一模一样，实际上，之后每次做报告时都是那副模样。 杰克没怎么变呀，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个误会，也许自己是太天真了，但他真的相信杰克。 然而，伯特伦和卡罗琳可没有他这种想法，他们都瞪着这位昔日的同事，而且都保持着警惕。和雅各布不同，他们没把眼前的杰克当成老好人杰克，而是看作一个潜在的威胁，尽管原因也不尽相同。 他的神态不知怎的有些不一样了，脸看上去大致还是老样子，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隐藏着的自信，还隐隐能感觉到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他们意识到杰克比他们强大得多，他们都不清楚这其实是等级压制…… 更重要的是，他们俩都试着对杰克使用“鉴定”技能，却发现根本鉴定不出什么，这种情况他们以前可从没遇到过，就算看不到等级，好歹也应该显示点别的信息呀，可对杰克来说，就只显示出一个简单的问号，这和威廉当时的反应一样让他们惊讶，因为威廉没把这个细节告诉其他人。 杰克记得自己让雅各布一个人来，但说实话，看到伯特伦和卡罗琳也一起来了，他还挺惊喜的。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其他人跟踪他们的迹象。 雅各布等人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就那么站了一会儿，杰克在脑海里预想过这个场景好几次了，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呃……嘿，雅各布，最近咋样？”他问完就立刻在心里暗骂自己，这都问的什么破问题啊？ “哦……我挺好的……你呢？”雅各布说道，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了。 “还行……我觉得……” “那么，是你叫我们——或者说，叫我——来这儿的？”雅各布说道，见杰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便主动挑起了话头。 “是啊……我在森林里和一些人发生了些奇怪的纠葛，”杰克回答道，这会儿找回了一点自信，“他们好像觉得我做了一些我根本就不知情的事。” “杰克，进入新手教程之后，你杀了多少人啊？”卡罗琳插嘴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杰克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被她严厉的语气惊到了，主要是因为他以前从没听过卡罗琳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我想想……”杰克开始回想自己杀过的人，第一晚的三个袭击者，理查德派来追杀他的六个人，还有和那个绿衣战士一起的五人小队，“挺多的……但还不至于引发什么战争，我们分开之后，我只和人类交过两次手，一次是和一个独行的施法者，另一次是和一个五人小队。” 伯特伦和卡罗琳对视了一下，评估着对方的反应。伯特伦觉得，要么杰克在过去这一个月里变成了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派，要么他说的就是实话。 而卡罗琳却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事情……没有按计划发展呀，杰克并不像威廉描述的那样是个残暴的威胁，他太熟悉了……该死。 “看吧，伙计们，我就说不是杰克干的！”雅各布说着，微笑着转向其他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是威廉在撒谎。” “威廉？”杰克皱起眉头问道，“是那个金属系施法者，年轻，金发的家伙吗？” “对……他就是你遇到的那个独行施法者，对吧？”雅各布看着杰克不太好看的脸色问道。 “那混蛋先是说要带我去理查德的营地见你们，结果却想伏击我，”杰克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警惕性也提高了一些。 “我猜这就证实了是他干的……”雅各布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他肯定也是杀害卡斯珀的凶手，因为他想把这事栽赃到你头上……” “等等，卡斯珀死了？” “我们觉得是这样，”伯特伦说道，此刻他也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罗琳也开始重新考虑整件事了，让雅各布来这儿也许是个糟糕的主意，但她又没办法，再坚持一会儿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咱们团队里的人，还有谁没挺过来呀？”杰克问道，得知卡斯珀的死讯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消息对他的打击比他预想的要大，长痛不如短痛，尽快接受已经逝去的人，似乎是现在最好的做法。 “就剩我们三个，还有乔安娜了，”雅各布说道，“哦，对了，乔安娜的腿已经恢复了，当时她——” 但他话还没说完，杰克就察觉到有东西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空气中有一丝微弱的闪光，他立刻警觉起来，激活了“弓箭手之眼”技能来确认自己的怀疑。 几秒钟后，那闪光消失了，理查德和另外四个人出现在了眼前。 杰克还没来得及做出充分反应，就看到越来越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闪光逐渐消失，一个又一个人显露了出来。 “搞什么鬼，雅各布！？”杰克大喊着，一边从他们三人身边往后退，一边准备拿出弓来。 雅各布这时也完全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困惑地环顾四周，看到了出现在杰克身后的那些人，其中一个穿着红袍，背后背着长矛，是海登。 “我……我不知道啊！”雅各布试图解释道。 “他确实不知道，”理查德说着，走上前来，他那巨大的塔盾已经准备好，他的盔甲和武器显然也都不是普通品质的。 “抱歉，雅各布，但我不能冒险，”那名战士略带歉意地对雅各布说完，又转向杰克说道，“投降吧，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可以一起把这事查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那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我们甚至可以忘掉……上次见面时发生的不愉快。” 虽然这话听起来挺诚恳的，但杰克压根儿就不信，他都不需要什么社交洞察力，仅凭直觉就能感觉到这人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意，还有他眼中藏不住的那种想置人于死地的欲望。 杰克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察觉到周围出现了更多的人，他只能暗自懊恼自己没有更谨慎些，没有一直保持警惕，就算他们用了什么魔法隐藏行踪，也不该能这么靠近自己啊。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雅各布说道，“根本没必要这样啊！我们可以——” 他的抗议被理查德一个严厉的眼神打断了，“够了，杰克，你打算怎么办？” 但杰克还没来得及回答，危险感知能力就向他发出了有攻击从背后袭来的警报。 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袍、手持长矛的男人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杰克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压迫力，立刻意识到这人不容小觑，而当长矛开始燃烧，拖出一道火焰尾迹时，这一点就更得到了证实。 “受死吧！”那冲锋的男人大喊着，朝杰克释放出一道火焰波，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嗜血欲望。 早有防备的杰克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成功避开了那横向的火焰锥，但他刚想跳到一边，就被从森林里冒出来的更多人拦住了去路。 一道光幕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杰克不得不再次躲开另一道火焰波。 杰克听到雅各布喊了些什么，但他这会儿太忙了，根本顾不上听，情况十分危急——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根本没有明显的逃生路线。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混战，箭矢和法术四处乱飞，全都朝着他射来，冰、火、土刺还有闪电火花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拼尽全力躲避，可还是时不时地被击中。 一道他没能躲开的火焰鞭缠上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他看到另一端握着鞭子的正是那个红袍男人，周围其他法师也纷纷施展出各种元素的鞭子。 杰克惊慌失措，试图用“暗影跃步”技能逃脱，却发现被那些缠住他的鞭子给挡住了，他的四肢几乎无法动弹，感觉每条胳膊和腿都至少被两条鞭子缠着——这显然是他们事先演练过的战术。 理查德见状不再袖手旁观，朝着动弹不得的杰克冲了过去。 杰克越发惊慌，挣扎着想挪动一下，但为时已晚，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更多的法术袭来，他那件普通品质的披风挡住了一部分攻击，但远远不够。 他本能的求生欲从心底涌起，杰克调动起自己那深厚的魔力储备，这次调用的魔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没有编织什么复杂的魔力丝线之类的东西，只是直接打开了魔力的闸门，随着他的一声大喊，一层透明的魔力光泽开始从他的毛孔中渗出。 随着这声大喊，他释放出一股魔力爆炸，驱散了那些鞭子，把所有射向他的法术和投射物都震得朝四面八方飞去，地面也被震裂，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就连正在朝他冲过来的理查德以及其他战士都被这股冲击波震得向后飞去。 众人都惊呆了，等尘埃落定，他们看到了杰克的身影，他单膝跪地，浑身是伤，刚才那不加节制地释放魔力似乎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看上去明显虚弱了许多。 一个野心勃勃的战士不顾这些，继续发动攻击，举剑朝着杰克向下猛劈过来。 杰克的速度远超这名战士，快得让周围旁观者都来不及反应，他往旁边扔出一个瓶子，正好砸在那战士的脸上。 那战士向后倒去，惨叫着，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腐烂，周围的治疗者反应很快，但还没等他们开始治疗，那战士的半边脸就已经没了，他倒在地上死了，尸体还在继续腐烂着。 众人的震惊给了杰克足够的时间喝下一瓶生命药剂，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施展“暗影跃步”技能开始逃窜。 他刚一动，周围的人就都回过神来，继续对他展开攻击。 让杰克惊恐的是，那个红袍男人也有一个强大的移动技能，他后背生出一对火焰翅膀，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朝杰克冲了过来，杰克咬着牙，只能拔出匕首来格挡这一击，对方的冲劲太大了，他被震得向后飞去，不过这倒也让他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算是因祸得福了。 杰克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更多的毒药瓶朝攻击者扔去，追击他的人早有防备，不同的护盾和墙壁纷纷出现，挡住了那些毒药瓶，让它们完全没了作用。 理查德和那个持矛的施法者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举着塔盾向前冲，另一个周身包裹着一层火焰护盾。 杰克又施展了一次“暗影跃步”，拉开了一点距离，但在他第二次施展这个技能到一半的时候，却撞到了一道透明的墙上，他忍不住大叫起来，都不用抬头看，凭借感知领域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他转身看到卡罗琳双手伸在身前。 该死，杰克在心里暗骂，这时理查德先追上了他，理查德攻击速度可比杰克慢多了，这让杰克有足够的空间躲避，不过理查德本来也没打算击中他。 在他身后，卡罗琳的屏障挡住了他的退路，同时左边又出现了一道光墙，理查德往右边一跳，举起盾牌，一个盾牌幻影出现，也挡住了右边的路。 杰克刚要转向最后一条路逃跑，却看到那个持矛的火焰施法者就在路的尽头，正举着长矛指着他，四面都被屏障挡住了，杰克根本无路可躲，也无路可逃。 “余烬之径。” 杰克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回荡着，只见他速度比之前更快，朝杰克飞扑过来，杰克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长矛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穿出，卡罗琳的屏障也随之破碎，杰克被长矛带着向后飞去。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内部仿佛都在燃烧，生命值已经危在旦夕，两边的肺都被烧焦了，内脏也被烧得面目全非，要是在系统降临前，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早就死透了。 最后，他们撞到了一棵树上，杰克被长矛钉在了树上，那个施法者疯狂地大笑起来：“这是为我儿子报仇！” 杰克觉得没必要回应，他拼尽全力沿着长矛的杆往前一推，伸手抓住了那个男人，男人看到杰克还能动弹，很是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几乎快死了的弓箭手居然把手放到了他身上。 然而，这份惊讶和他接下来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相比，就不算什么了，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红袍慢慢变黑，下面的皮肉开始坏死，他惊慌失措地松开长矛，踉跄着向后退去，杰克也趁机挣脱了出来。 杰克顾不上看自己这一击的效果，挣扎着踉跄离开，他的身体很疼，但和在挑战副本最终试炼时所经历的痛苦相比，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听到理查德和其他人追了过来，杰克咬着牙，又施展了一次“暗影跃步”，试图摆脱他们的视线。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追赶，杰克被迫一次又一次地施展“暗影跃步”，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严重，他经过理查德的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 终于，他又来到了那道隔开内部区域的神秘屏障前，他希望这屏障后面是个类似挑战副本那样的独立空间。 他毫不犹豫地踉跄着穿过了屏障，周围的环境立刻变了，他的感知领域向他传递着信息，空间似乎在他周围迅速扩张，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道屏障还在他身后。 他躺在地上，朝着一块石头爬过去，手里拿着一瓶毒药，转身面向屏障，如果那些混蛋有人追过来，他一定要用这瓶毒药招呼他们的脸。 然而，不管他等了多久，都没有人追来，至少没有从屏障那边过来。 这时，他看到有三个生物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它们看上去像恐龙之类的东西，他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看清了它们的等级。 [红皮迅猛龙-39级] [蓝皮迅猛龙-40级] [绿皮迅猛龙-40级] 杰克虚弱地笑了笑，站在那儿，看着那些野兽朝他逼近。 死得可真够惨的啊，他心想，他朝着那只蓝皮迅猛龙扔出一瓶毒药，然后做好准备，迎接它们的冲锋。 第51章 目标 杰克再次睁开眼睛之前，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他透过早已睁开的双眼看清周围之前，都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看上去颇为漂亮的房间里。说“颇为漂亮”都有点轻描淡写了，这房间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极尽奢华的奇幻世界里的总统套房。 俗丽却明显带有魔力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每件家具都装饰得过分华丽，上面有着极为精细的雕刻——所有雕刻描绘的都是蛇的图案。 “那么，你打算在我卧室中间站多久才打招呼呀？”一个声音说道，把杰克从恍惚中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看见恶蝰穿着一身颇为好看的行头。那是现代西装与更具复古风格的服饰的结合体。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看上去有点像德古拉伯爵可能会穿的那种衣服。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杰克皱着眉头问道。他想不起来在这之前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每次试着去回想，头就会疼。 “这下可就有意思了。要知道，咱们因赐福而产生的联系是双向的哦。不过像你这样出现的情况，我还是头一遭遇到呢。你只要知道是你自己弄成这样的就行。”恶蝰轻声笑了笑，接着又说，“不过我也稍微帮了点忙。” 杰克抬手揉了揉脑袋，依旧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鬼事。他转向恶蝰，问道：“我们到底在哪儿？” “我的卧室呀。”恶蝰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更准确地说，我们在我的小教派的总部里。伟大又壮观的恶蝰教派！” 杰克傻笑着张开双臂，只能无奈地轻笑了一下。“你还挺谦虚的嘛。” “嗯，想要晋升为神，多少得有点自负才行呀。”恶蝰边说边在桌旁坐下，“来吧，坐下，先冷静冷静。” 听从了这个建议，杰克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托着头。他来到这儿之前到底在做什么呢？他记得自己想见见同伴们。但在那之后，一切在他脑海里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有过接触……见到了他们……遭到了伏击……杰克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起来了。他遭到了背叛。他逃跑了。他冲破了一道屏障，而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冲向了一群三只迅猛龙，然后就昏过去了。 “我死了。”杰克低头看着地面，喃喃自语道，“我他妈死了。” 恶蝰看了他一眼，随后大声笑了出来。“怎么，这就是你预想中的来世吗？” 杰克依然神情严肃，抬头看着他说道：“所以……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情况？出现在一个俗丽的房间里，听一个神讲笑话？” “嗯，这得看很多方面的情况，不过没错，赐福确实会影响你死后灵魂的归宿。不过呢，一般情况下，死亡就是死亡，没什么别的说法，除非有特殊情况。” “在教程阶段死掉算那种特殊情况吗？”杰克苦涩地问道。 “很遗憾，不算。至少我从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不管是怎么死的，死亡就意味着你会永远离开教程，所有奖励也都没了。除了那些和规避死亡直接相关的情况，在战斗中死亡那就是实打实的死亡了。” 说完，他冲着杰克露出一个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弓箭手杰克回望着他，一脸困惑——直到他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搞什么鬼，我没死？”杰克一下子来了精神，瞪着恶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兄？” 恶蝰听了杰克的爆发，笑得前仰后合。“你真该看看你自己那副样子！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不过，他的笑意转瞬即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但你的情况可不妙啊。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生命力虚弱得难以置信。你现在的肉身很可能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 杰克听了这话，也变得严肃起来。“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有，如果我没死，那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你现在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保持冷静。你的身体正在自行恢复，你只要别紧张，别妨碍到它的再生就行。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是因为你自己想来的。或者说，至少你身体的一部分想来。我以前还从没遇到过像你这种低等级的人出现这种情况呢。” 恶蝰继续说道：“业力投影倒也不算罕见，但你这么做的方式风险极大。可以说，你灵魂的一部分通过了上次我们见面时我给你的赐福所创造的业力纽带来到了这儿。我建议你以后可别再这么干了，因为要是对方对你哪怕有一丁点儿恶意，碾碎你的投影，也就是你灵魂的碎片，那可太容易了。那样对你灵魂造成的损伤可不容易恢复，还会引发很多负面的副作用呢。” 杰克听了这话，不禁有点害怕了。“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分割出来，还送到这儿来的呢？” “这个问题嘛，我帮不了你。嗯，不是不能帮，而是我不打算帮。做这种事的方法可不是什么常识性的东西。”恶蝰摇了摇头，“或许你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难，然后不小心就用灵魂的一部分来到这儿了呢？只是猜测而已。” 杰克意识到这确实有可能。也许是本能占据了上风，在绝望之中，不知怎么就做到了。这也算是一个例子，说明他的本能就是本能而已：只是快速的、下意识的反应以及强烈的直觉。这意味着，当他纯粹依靠本能行事时，往往做不出最佳的决策，尤其是在复杂的情况下。 也许来到这儿是个错误。不过杰克觉得恶蝰对他应该没有恶意，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及教程当中，无疑是他的首要任务。 “我能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吗？还是说我的意识被分割开了之类的？这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呢？” “不是那样的啦。”这位长着鳞片的神回答道，“等你的身体准备好了，你自然就会回去。我已经确保这一点了。而且那也只是一小部分灵魂，又不是你制造了个克隆体什么的。等着就行，希望在此期间没人把你的身体给干掉。” 杰克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还能这么轻松愉快，毕竟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啊。“我都不太敢问了，不过……要是有人真那么做了，会怎么样呢？” “噗！”恶蝰说着，手上变出了一小团烟雾，“然后你就没了呗。” “这么说……就是死了？”杰克看着对方在那显摆，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问道。 “对呀，彻底死翘翘了。不过别担心，我感觉你不会有事的。” 杰克松了一口气，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话。“那……在这期间我该做些什么呢？” “嗯，既然你都胆大妄为地闯进我的私人房间了，那你起码得陪我解解闷吧。”恶蝰开玩笑地说，“你通过挑战副本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呀？有没有拿到什么好奖励呢？” “我觉得还行吧……”杰克说着，开始讲述上次见面之后自己所做的事。令他又惊又窘的是，恶蝰居然听到了他之前吃下那用于通过挑战副本的邪恶混合毒药时所做的小声祈祷。 他讲了回到教程森林的事，但很快发现实在没多少可讲的，于是他们就像上次坐下来聊天时那样，开始讨论更宽泛的话题了。 *** 在教派的其他地方，一位绿发女子正在冥想。她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恶蝰的归来。宴会进行得很顺利，正式的仪式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 一想到恶蝰前一天交谈过的那些无知之人，以及他们发现自己居然直接和守护神交谈时的惊讶模样，她就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她站起身，决定在走廊里走走。毕竟她是堂主嘛。护教领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开始和他的直属追随者一起做准备了。这场仪式肯定会很盛大。 她沿着走廊走着，最后走到了守护神房间附近。她不想打扰到对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说话声。 “你这做法可太蠢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堂主吃了一惊，停下脚步听了起来。她知道所有能进入教派这片区域的人，可却不认识这个说话的人。她考虑过用魔力扫描一下房间，但又怕这样会冒犯到恶蝰。 更重要的是……这个说话的人在跟谁交谈呢？会是他们的神吗？不，不可能，没人敢—— “嘿，别这么说呀。”她听到恶蝰笑着回答道，“当时我还觉得那是个很棒的计划呢。” “如果目标是想挨一巴掌的话，那确实挺棒的。”她听到另一个人也笑着回应道。 她愣在原地……这个人……是在嘲笑他们的神吗？是有别的神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来了吗？可哪个神敢来这儿，还和恶蝰这么随意地聊天呢？ 不行，她必须去查清楚，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也许这是对她忠诚度的一种考验，看她会不会容忍对神的荣誉有丝毫冒犯呢？对，肯定是这样。 下定决心后，她朝房间走去。她已经决定要进去了，但直接瞬移进去又显得太失礼了。 就在她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屋里的情形呈现在眼前。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不对，是一位神和一个……投影？她感觉到从那个虚幻影像上散发着微弱的恶蝰的气息，但它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属于另一个人。 “啊，杰克，这是维莉蒂娅，我的教派的大当家。”他说道。那个投影也转过头看着她，“嗯，不算我和斯纳皮的话。准确地说，是凡人这边的头儿吧。” 杰克和那女子对视着，两人都愣住了。 在杰克看来，她……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绿色的头发，闪烁着黄光的眼睛，还有一张能让地球上任何模特都自惭形秽的脸蛋。说实话，她看上去完美得太不自然了。也许她有什么隐藏技能之类的，但杰克觉得自己唯一合理的反应就是对她表现出忠诚。 幸运的是，他的血脉能力并不在乎这些，所以他还能稳坐在椅子上。 而维莉蒂娅同样很惊讶。这个人就是杰克，据说是她守护神的“朋友”。显然，这个男人很弱小，但当她看向他的眼睛时，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但如果非要类比的话，那是一种稍弱些的敬畏感，就和她在守护神面前的感觉有点相似。 这无疑是真赐福带来的结果。这份赐福除了已经赋予的诸多巨大好处之外，本身也是一种宣告，表明他是被选中的人。大多数获得赐福的人被称作教皇、先知、圣徒或者勇士。这是神用来标记最重要的凡人的一种方式。而这也让杰克显得格格不入。 “呃，很高兴见到你。”杰克说道。 “仆人拜见天选之人。”维莉蒂娅说着便跪了下来，这让杰克大吃了一惊。 “哎呀，这下可尴尬了。”恶蝰假装懊恼地笑着说，“来吧，坐下。我们正在讨论要是你以前喜欢过的人冷血地想要杀你，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呢。” “还有那些我原以为是朋友的人。”杰克补充道，看上去有点沮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基于一些愚蠢的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要是你现在死了，那都没意义了，不是吗？”恶蝰摇着头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目标是向前看。当然了，还要狠狠报仇。你这次搞砸了，蠢得像个傻瓜一样，径直走进了一个明摆着的伏击圈，然后被打得很惨。要吸取教训，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能——” “嗯，你想错了。别再这么天真、轻信别人了。你现在还太弱，没资本这么做。” 恶蝰又转向依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维莉蒂娅，命令道：“坐下，说说你的想法。女性的视角总是很有价值的。”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忙坐下，然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组织语言准备回答。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太随意了，她忍不住紧张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才挤出一句话：“我觉得守护神的建议是最好的做法。” 恶蝰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有虔诚的追随者固然是好事，但他们可算不上好的聊天对象。他又转向杰克，继续说道： “杰克，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希望别死掉，我想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回答道。 “不，我是问你的目标是什么？从长远来看，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呢？他其实还没怎么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当然想活下去，一直以来所有事都是围绕着这个主要目标展开的。他向来是个专注于眼前事的人，首要关注的就是手头正在做的事。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这在地下城里确实是个让他不至于想得太多的好动力。 但更深入地想想，他为什么想活下去呢？为了什么呢？除了每个生灵都有的求生本能之外，他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呢？现在，他想办法澄清和雅各布以及其他人之间的误会……或者说，他真的想这么做吗？ 他确实想找那个拿着长矛的红袍混蛋，还有理查德以及那个金属法师报仇。 不过要是从长远目标来考虑的话……他想迎接更多挑战，参与更多战斗。不只是和弱小或者耍阴谋的对手战斗，而是要和强大的敌人较量。他渴望再次体会到第一晚与伏击者战斗时那种近乎亢奋的感觉。 他想克服重重挑战，在这个系统里不断提升自己的等级。想看看自己和敌人到底能变得多强大。他想要变得更强。 “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杰克经过深思熟虑后回答道。 “真正的自由确实是个值得追求的目标。”恶蝰点头说道，“但你想用这份自由做什么呢？” “我想看看这个多元宇宙能带给我什么。挑战自我，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或者至少能以一种很酷的方式离开。”杰克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恶蝰也回以微笑。“那就别让过去束缚住你。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阴谋诡计说到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努力达到一种境界，让你的话就是真理，手一挥就能消除误会。让你的敌人要么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要么就命丧黄泉。追求进步就是要毫不留情地一直向前。”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杰克笑着看向天花板。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召唤它的灵魂回去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恶蝰也跟着站了起来。 “保重，我的朋友。”神说道，“希望我们很快能再见面。不过可别又是因为你濒死的情况啊。坚守自我，但别再犯傻了。” 和神最后碰了下拳头后，杰克点了点头。“谢谢你和我谈心。” “记住，杰克，”恶蝰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让自己的气场弥漫整个房间，“没有力量就没有自由，而力量来之不易。为之奋斗吧。渴望它吧。要确保自己再也不会被背叛。让任何人都不敢这么做。要是有人敢，那就把他们像可怜的蝼蚁一样碾碎。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站在尸山之上，一定要确保站在山顶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就是杰克听到的最后几句话，随后他的投影身体消失了，那片灵魂碎片也回到了它来的地方。 恶蝰转向那个更加惊愕、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一切的堂主，微笑着问道： “那么，你怎么看呢？” 然而，她根本没听到这话。神的气场中那纯粹的杀意仍未消散，她被吓得浑身发抖。尽管他平时总是搞怪，性格也与众不同，但她差点都忘了。 恶蝰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神。 第52章 职业进化 杰克首先感觉到的是全身传来的剧痛。这让他回想起当初为了通过挑战副本喝下毒药后的感觉，不过这次没那么强烈。他也想起了恶蝰临别时说的话，以及他那不符合平时性格的严肃模样。 但他明白，自己之前太软弱了。他一直太过宽容、抱有希望，甚至到了天真的地步，而这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的错误不在于去找雅各布他们谈话，而在于一旦情况变糟，自己却不够强大。 要是他更有实力，那这一切都不算事儿。就算教程里剩下的所有人都来杀他，只要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能让所有人都乖乖坐下听他解释，那也无关紧要。 所以他需要力量，大量的力量。他现在暂时不想再把战斗当乐趣了。他没办法完全克制自己对精彩战斗的喜爱，但也不会特意去挑战自己了。至少现在不会。教程结束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不妨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他当下最紧迫的目标就是摆脱疼痛的感觉。幸运的是，随着感官一个接一个地恢复，他渐渐有了意识。首先恢复的是他的感知领域，不幸的是，第二个恢复的是嗅觉。 一股恶臭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很快就认出这是腐肉的味道。通过感知领域，他马上察觉到了臭味的来源，只见三具半腐烂的尸体就躺在他周围。 他依旧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他感觉不到人造太阳的阳光，所以知道现在是晚上了。他和雅各布他们碰面是在中午之前，也就是说，从他在这里倒下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幸运的是，没人跟着他穿过那道屏障。又或许是他们没办法穿过。他无从知晓，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在乎。他只庆幸没人来打扰自己。 至于那些迅猛龙……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它们干掉的了，不过从它们的状态来看，应该是用了大量的毒药。不过它们也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毕竟他的左臂都没了。 还有个意外情况就是，这股恶臭似乎把其他野兽都给吓跑了。现在天黑了，所以如果这里的生物遵循和屏障外那些生物一样的习性，那杰克应该暂时没事。 由于依旧动弹不得，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查看一下系统提示。但在看到第一条——也就是他用瓶子砸脸干掉的那个战士之后的第二条提示时，他就停住了。 *你已击杀[人类（e）-等级28\/余烬学徒长矛手-等级41\/建造师-等级1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自身职业等级的敌人，获得少量额外经验。获得624,458交易点数（tp）* 那……就是那个拿长矛的红袍男子啊。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杰克确实对这家伙用了“恶蝰之触”，造成了一些伤害，但远远不足以杀死他呀。卡罗琳和其他治疗者当时也在附近，这意味着完全有可能把他治好的。 就算没有治疗，凭他自身的生命力也应该能保住性命啊。可他却死了。这意味着有其他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把他给解决了。这再次表明，情况并不像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简单明了。 难道他一直就是理查德用来干掉海登的一枚棋子吗？ 说到那些耍手段的混蛋，威廉去哪儿了？战斗的时候他没在场。幸好没在啊。杰克觉得要是那个金属法师也在的话，自己肯定就逃不掉了。海登、理查德他们确实挺厉害的，但他还是觉得几天前遇到的那个威廉要是参战的话，会更胜一筹。 威廉防御比较薄弱，但要是他够机灵的话，打败海登和理查德两人还是有可能的。可能得花点时间，但应该能做到。不过要是他俩一起对付威廉的话……嗯，那威廉就死定了。 接着看后面几条消息，他发现自己确实独自干掉了那三只迅猛龙，尽管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已击杀[蓝皮迅猛龙-等级4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0,000交易点数（tp）* *“叮！”职业：[弓箭手]已达到2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等级39]。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38,000交易点数（tp）* *你已击杀[绿皮迅猛龙-等级4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0,000交易点数（tp）* 干掉第一只迅猛龙后，弓箭手职业升了一级。这经验确实挺丰厚的。实际上，丰厚到足以让下一条提示出现了。 *职业进化条件已满足* 你怀着极大的决心猎杀了远高于你等级的野兽，展现出了雄心壮志，或许也有点莽撞。你有决心去面对那些本不该面对的事物。这是一场孤独的狩猎，你毫不畏惧独自与这些敌人对抗。你擅长使用弓箭，近战技巧也不赖，在杀敌技艺上展现出了多样性，愿意不择手段去赢得最终胜利。 现在开始进化吗？ 是\/否 警告：拖延进化时间过长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且在完成进化前无法再获得职业经验。 看到最后的警告，他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自己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嘛。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现在就选择进化可能不是个好主意。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就像他升级专业技能那次一样。 于是，他耐心等待着身体逐渐恢复更多的知觉。终于，他能稍微动一动的时候，设法从项链里召唤出一瓶治疗药水，然后凭借魔力控制和自己虚弱的手，把药水喝了下去。 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他断掉的手臂甚至开始重新生长，而且生长的方式远比他想象的要轻松、不那么恶心。手臂就像树枝一样慢慢长出来，最后长成了一只手。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没有任何问题。杰克松了一口气，设法坐了起来，然后开始冥想。 几个小时后，他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可以进行进化了。虽然还没达到最佳状态，但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再次查看了一下提示窗口，然后选择了接受进化。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五个选项出现在他面前，就和他升级专业技能那次一样。和上次一样，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选项。第一个是常规的线性升级选项。 资深弓箭手——一名证明了自己具备一定技能且拥有一定经验的弓箭手。这是稳妥且可靠的前进方向，不冒风险，沿着已被验证的变强之路稳步前行。该职业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搭配短剑和匕首等轻型近战武器作为辅助。这个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你尚未真正证明自己在这条道路上出类拔萃，但或许将来你会找到自己的节奏，发挥出真正的潜力。每级属性加成：感知+3、敏捷+2、耐力+2、力量+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第一个选项有点……乏味。描述内容或多或少还带有一种贬低选择这个职业的人的意思，仿佛他们平淡无奇。杰克还记得他和那个带着绿色光环的战士一起干掉的那个弓箭手就是这个职业呢。那家伙看到自己两个朋友都获得了很酷的职业，肯定失望透顶了。这个职业各方面都透着平庸的气息。很可能只要是弓箭手职业满足进化条件的人都会得到这个选项。 就连属性加成都不怎么样。总共才10点属性点。只有他目前的“恶蝰卓越炼金术士”职业提供的属性点的一半。而且根据他在挑战副本期间了解到的情况，通常来说职业提供的属性点是要比专业技能多的。 自然，他很快就接着看下一个选项了。 新手魔力弓箭手——一名不单单依靠弓箭，还借助魔力神奇力量的弓箭手。这个职业侧重于将魔法与射箭相结合，创造出超越二者简单相加的效果。虽然依旧使用弓箭以及偶尔使用轻型近战武器，但你已经将重点转移到战斗的魔法层面，并且仍在探索如何真正运用它。你的精力有所分散，但你相信这条多元的道路或许能引领你登上巅峰，尽管你才刚刚踏上这条路。每级属性加成：感知+2、敏捷+2、智慧+2、意志+2、智力+2、力量+1、耐力+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这个选项立刻就有意思多了。它似乎不仅注重射箭，还注重魔法。有点类似于那个拥有“自然奋进之刃”职业的战士或者那个长矛手，将魔法融入更偏向物理的战斗风格当中。 属性点虽然有点少，只有14点，但还是比资深弓箭手要好得多。不过，他觉得这个职业会提供更强大的技能，而且相比资深弓箭手选项，后续有更大的进化空间。毕竟它叫新手魔力弓箭手，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嘛。 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这个职业看起来不是很强，这让杰克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魔力训练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才没能解锁更好的职业选项。 说实话，他还是挺心动的，但还有三个选项没看呢，而接下来的这个选项就大不一样了。 暗影学徒盗贼——暗影盗贼以狡诈和隐匿而闻名，能与阴影融为一体进行攻击。你在这门技艺上还只是个学徒，仍处于修行的初期，但到目前为止已展现出一定的潜力。这个职业侧重于轻型近战武器和隐匿技能，同时也具备弓箭、弩等远程攻击手段。该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与许多其他类型的盗贼相比，暗影盗贼并不回避魔法力量，反而公然接纳阴影中蕴含的力量。赞美暗影。每级属性加成：敏捷+3、智慧+2、智力+2、力量+1、感知+1、耐力+1、活力+1、韧性+1、获得3点自由属性点。警告：成为暗影学徒盗贼后，与弓箭手职业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从魔力弓箭手一下子变成邪恶的暗影刺客了。又或许只是普通的暗影刺客吧。这个职业的侧重点变化很大，从远程职业变成了更侧重于近战的职业。 但它又不像他之前交过手的那种普通盗贼。这个职业似乎也融合了不少魔法元素，再加上常规的盗贼手段。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个选项呢？嗯，很可能是因为他戴着刻有“暗影”字样的护腕，还有“暗影基础穿梭”这个技能。除此之外，他自己也用匕首进行过不少近战搏斗，要他说的话，确实有点像盗贼的行事风格。 不过他可没打算选这个。虽然它每级提供的属性点比上一个选项多1点，但问题太多了。首先，“赞美暗影”？这显然是带有宗教色彩的玩意儿——就在他和一个神聊过天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看到过堂主在和恶蝰交谈时试图隐藏的表情，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来掩饰面部表情，都能被他察觉到。每当他开个玩笑时，她就显得惊恐万分，全程看上去好像一半想掐死他，一半又想跪在他面前——那可真是让人恼火的经历。 成为暗影盗贼很可能还会和另一个神产生关联。他还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恶蝰是个不错的家伙，但他可不觉得所有的神都和恶蝰一样。不用多聪明就能想到，如果选择这个职业意味着要加入某个奇怪的刺客组织之类的，那以后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而他可没这个打算。 而且作为从弓箭手职业转变过来的选项，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会失去一些技能。总的来说，如果要选的话，他宁愿选择新手魔力弓箭手。幸运的是，他还有两个选项没看呢。 腐朽弓手——腐朽弓手追求的不只是精彩狩猎带来的快感，而是死亡本身的极致。所有生命最极致的美就在于死亡降临之时不可避免的腐朽。你已经学会将这种腐朽施加于他人身上。腐朽弓手背离了弓箭手的常规道路，侧重于让敌人缓慢而痛苦地死去。虽然依旧使用弓箭以及偶尔使用轻型近战武器，但你已经将重点转移到战斗的魔法层面。你的弓如今只是一种用来施展死亡与腐朽魔法的媒介。你所走的道路必定会在身后留下一片荒芜。每级属性加成：智力+3、感知+3、智慧+2、意志+2、敏捷+2、活力+2、韧性+1、力量+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 是啊……搞什么鬼啊，杰克看完后心想。自己真有那么残忍吗？残忍到系统认定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四处制造战争罪行的家伙？他往后退了一步，还是决定评估一下这个职业，尽管他肯定不会选它。 这个职业每级提供的属性点比盗贼那个选项多3点，但这次它更侧重于魔法方面。它实际上就是个魔法弓箭手，在智力和感知两项属性上的加成都是最高的。 如果客观来看的话，这个职业和他的专业技能或许能配合得非常好。它甚至可能会让他的毒药变得更厉害，还能给他提供强化毒药的方法。 成为一名法师的想法似乎也挺诱人的。杰克一直在努力练习魔力控制，而且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虽然没什么可比照的，但他感觉自己练得还挺不错的。之前他甚至通过让魔力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溢出，成功摆脱了一次攻击。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做法效率可不高。不管怎么说，这个职业无疑会比像资深弓箭手那样的升级选项更能充分利用他日益增长的魔力控制能力。 然而……他就是不喜欢这个职业。如果要选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新手魔力弓箭手，而不是这个。也许他这样有点虚伪，毕竟他也用让肉体腐烂的方式杀过不少人和野兽，但他不想把这当成自己的主要关注点。他可以接受这么做，但不想靠这个登上巅峰。 他再次确认自己要跳过这个选项，接着去看最后一个选项了。 第53章 雄心猎手 看到最后一个选项时，杰克松了一口气。 雄心猎手——雄心猎手总是在寻找真正的挑战以及最为强大的猎物。对你而言，狩猎不只是关乎获取力量或是生死的问题，更是享受这个过程本身。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无法通过后天习得。该职业侧重于远程战斗，主要使用弓箭，搭配短剑和匕首等轻型近战武器作为辅助。这个职业速度快、灵活性强，更注重敏捷属性而非力量属性。由于雄心猎手对有价值的敌人有着无尽的渴望，其通往力量的道路可能比许多其他职业更为复杂，但只要能活下来，获得力量便是必然之事。每级属性加成：感知+5、敏捷+4、耐力+3、力量+2、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从描述来看……它算不上极其惊艳。但单是这个名字，就比其他所有选项都更吸引他。“猎手”，这个词似乎与他产生了共鸣。考虑到他的血脉被称为“原始猎手血脉”，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还觉得这个描述……很贴合他自己，契合他的目标。多年来，在那次射箭意外发生后，他就没觉得自己是个极具雄心的人了。他原本的计划不过就是……活着而已。当然，闲暇时他也会找点乐子，但成为一名金融顾问可算不上他的梦想。 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有了动力。他有了目标，有了雄心壮志，而且非常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去狩猎。 仔细研读这个描述后，他发现除了属性点数以及可能提供的技能类型有所不同外，它和常规的弓箭手职业并没有太大差别。但这个职业的本质及其目的似乎与弓箭手职业颇为相似。 其属性点总数和腐朽弓手一样，都是每级18点。仍然比他的“恶蝰卓越炼金术士”职业要少，这表明这个职业没那么特别，又或者说他在专业技能方面确实运气不错。毕竟要知道，通常专业技能提供的属性点是要比职业少的。 杰克想起了恶蝰说的要坚守自我的话……虽然也许腐朽弓手当下会更强大，但这个职业远比之前提供的那些职业更契合“他”。 它可能不会立刻让他变得强大许多，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职业，随后便感觉到熟悉的信息流温暖地涌入脑海，同时伴随着令人愉悦的升级提示音，他对此感到很满意。 *恭喜你，成功完成职业进化*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2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接下来自然就是技能了，第一个技能是对他从教程一开始就拥有的“弓箭手之眼”技能的升级。 技能转换：[弓箭手之眼（普通）]已升级为[猎手视野（稀有）] [猎手视野（稀有）]——猎手的双眼经过训练，能够追踪并猎杀猎物。使雄心猎手更容易发现猎物及其弱点。被动小幅提升感知属性对视觉器官的效果。 这个技能是实打实的升级，当他试着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时，甚至感觉自己的视力有了些许提升。不过，这种变化非常细微。总体而言，除了“更容易发现弱点”这一新效果外，并没有太大改变。他得在战斗中测试一下这个效果才行。 最后一个技能才是真正厉害的。 [大型猎物猎手（稀有）]——真正的猎手追求的不是容易捕获的猎物，而是真正的挑战。由于猎杀过比大多数人所面对的都更强大的猎物，雄心猎手已经更习惯于应对等级更高的敌人。在面对高于自身职业或种族最高等级的敌人时，提升使用者对气场的抗性，并小幅提升力量和敏捷属性。加成幅度基于猎物与你自身等级的差距。上限为自身等级的1.25倍或50级（取较高值）。愿你的狩猎收获满满，愿你达成雄心壮志。 这个技能看上去棒极了，尤其对他的计划而言。不过，加成的限制有点烦人，因为他目前种族等级是35级，而职业等级只有25级，这让他少了10级对应的加成。 要等他的职业等级达到44级左右，才能达到最高加成额度。而且这还是假设他完全不提升专业技能等级的情况下，可他当然是打算提升专业技能等级的呀。 说到底，目前这些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他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而且他正越来越接近能够战斗的状态。很快，他应该就能再喝一瓶治疗药水了。到那时，就又该去狩猎了。 然而，有个小问题让狩猎变得稍微困难了些。在之前的混战中，他把两把近战武器都弄丢了，而他的空间储物里目前只有几把未评级的匕首。他对弄丢那把骨匕首感到挺难过的，毕竟它挺好用的，而且和他的战斗风格很契合，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依靠弓箭了。不过，至少他有足够多的目标可以狩猎。 在内围区域，到处都是野兽，而且都是高等级的野兽。它们就像是四处游走的经验值来源，只等着被人获取呢。 他得赶在其他幸存者进入这里之前加快行动。首先，他需要尽可能多地获取经验，其次，鉴于自己那次濒死的经历，他现在可不想再卷入另一场战斗了。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两个阵营之间的冲突能给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达到一个更让人安心的实力水平。 看着教程界面，他注意到幸存者的数量还在缓慢减少。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24天18小时25分2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341\/1200 还剩二十五天了，杰克暗自思忖。在这二十五天里，要把这里所有值得猎杀的目标都干掉。 *** “雅各布，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跟我谈谈吧。”卡罗琳边追着那个男人边说道，而那个男人显然是在故意不理她，“我当时做了我认为对大家最好的事！我们谁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我只是不想冒险而已。” 雅各布转过身，厉声说道：“我得跟你说多少次啊？我他妈当时就知道不是他干的！可你宁愿去杀一个无辜的人。你也知道真相，却还撒谎利用我！”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很抱歉了！”卡罗琳一脸痛苦地说，“你就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吧。” “我想让你先离我远点，我需要想想。”雅各布说完就继续往前走，留下卡罗琳一脸落寞地站在原地。 关于杰克的事，没有一件是按卡罗琳计划进行的。他们让杰克说了太长时间的话，而杰克说得很清楚，他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罪魁祸首。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没能杀了他。杰克是怎么在那么多次攻击下活下来的，这对卡罗琳来说依然是个谜。那场战斗里的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 开头倒是按计划进行的，他们甚至成功用一连串控制技能把他困住了。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但不知怎的，他竟然让体内的魔力爆发了出来，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次魔力爆发给卡罗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爆发中所使用的魔力总量太惊人了。更惊人的是，引发这一切的竟然是杰克。拜托，他可是个弓箭手啊。他到底是从哪儿获得这么多智慧属性的？单就那次魔力爆发来看，他的魔力说不定比她这个治疗者还多呢，尽管她是个治疗者。 在她看来，那个闪避技能也太离谱了。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再加上他本身的速度，这让他比整个教程里几乎所有人都要快得多。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逃跑的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侦察兵去追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却什么都没带回来。他是在靠近那个巨大穹顶或者说屏障的地方跟丢的。 侦察兵试着进去，但和其他人一样失败了，所以杰克不太可能进了那里。而且就算他真的进去了，也没人知道另一边有什么。 杰克逃走后，她试着跟雅各布和好，但她第一次尝试就弄巧成拙了，当时她想装无辜，装作不知道那个计划。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现在回想起来，装无知确实挺蠢的，毕竟她当时参与了战斗，而且明显和其他人有配合。她稍微退缩了一下，声称自己是被骗了，原本只是想抓住以前的同事，可这个小伎俩也没起什么作用。 这一切导致雅各布不理她了，甚至现在搬到了伯特伦的小屋里。那是伯特伦用自己的专业技能给自己盖的一间小屋，比她和雅各布现在住的地方差多了。 她仍然相信一切都可以挽回。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介入就破裂。他们会渡过难关，变得比以往更亲密、更强大。 也不是说一切都糟透了。当然，杰克逃走了，但他们成功干掉了海登。她那个麻烦的前同事在逃走前中了毒，当发现自己被卡罗琳、理查德以及他们阵营的许多其他强者包围时，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他进行了反击，但很轻易就被打倒了。中了毒，又在使出那威力惊人的长矛攻击后处于虚弱状态，他被理查德从背后刺了一刀。他们甚至还干掉了海登带来的几个人。 他们没能杀掉海登的副手，那是个强大的光系法师，就是他施展技能让所有人在伏击时都隐身了，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战争再次全面爆发了，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海登死了，另一个基地的领导结构陷入了混乱。自那场战斗之后，甚至有不少人转投了阵营。 理查德正在准备发动一次进攻，打算一举消灭另一个阵营，从而完全掌控教程里剩下的唯一营地。这次进攻很快就会开始，不会给对方足够的时间重新组织，但又会给那些想叛变的人留出足够的时间。 卡罗琳往其他工匠那边走去，给自己打了打气。他们不喜欢发生的这些事，但也没怎么抗议。他们大多数人也都没怎么吭声。他们置身事外，选择专注于自己的专业技能，主要是出于想避开目前充斥着整个教程的暴力行为的愿望。 在她往其他裁缝那边走的路上，她看到铁匠正在干活。铁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因为想专注于制作而拒绝参与战斗的强者之一。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没参战的人，那就是威廉。 这孩子几个小时前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回来，抱怨了几句没赶上战斗后，就开始打铁了。他似乎还在为没找杰克报仇而有点生气，但除此之外，看上去还算平静。 然而，如果问威廉的话，他可不会说自己只是“有点生气”。他简直是怒火中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就差几个小时，他就错过了那场战斗。更糟糕的是，他们甚至没能杀了杰克，这意味着杰克还逍遥在外呢。 威廉现在也意识到，他不用再经常戴着面具了。雅各布已经用嫌弃的眼神看他了，显然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而且当然了，他的新搭档理查德也知道了。理查德已经邀请他一起参与对敌方营地的进攻了，他很乐意参加。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的进攻就要开始了。如果不算杰克的话，整个教程的人都会卷入其中。 两个阵营在召集所有人这件事上做得很出色。那种“不站在我们这边就是与我们为敌”的心态很好地迫使那些独自幸存的人和小团体要么选择一方阵营，要么就陷入交火之中。只有像杰克这样的怪胎才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铁匠在铁匠铺干活的时候，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样啊，小伙子？”他一边摸着胡子一边问道，这让威廉很纳闷，他的胡子怎么还没被烧掉呢。 “还行，就是有点懊恼没干掉那个杰克，就这点事。”威廉说着，露出了假笑。 铁匠点了点头，回以微笑。“跟我到我住处去一下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威廉有点吃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挺奇怪的。不过威廉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对自己的防御能力很有信心。 他们走着走着，威廉忍不住问道：“那么……是关于什么事啊？” “就是聊聊未来的事。”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得私下谈谈。” 威廉越发怀疑了，但还是跟着走了。他很确定铁匠对他的真实身份有点察觉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要邀请他私下见面呢？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他是不是应该试着悄悄地带这人离开营地，然后找个地方悄悄把他解决掉呢？ 不，那样只会让他显得更可疑。理查德不会喜欢那样的。他现在还不能做那样的蠢事。 和这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一起走进小屋后，威廉关上了门，问道：“所以呢？” “耐心点。”铁匠说着，从衣服底下拿出了一个小金属圆盘，“我们可不想有人偷听，对吧？” 他话音刚落，圆盘就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威廉立刻往后跳了一步，准备随时动手。然而，并没有别的事发生，光芒扩散到小屋的墙壁上，在墙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泽。 威廉环顾四周，注意到墙壁、地板和屋顶现在似乎也都覆盖上了一层蓝色的薄膜。 “别慌，这只是个隔音屏障。”那人说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一来，一个字、一丝魔力波动都传不出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威廉眯着眼睛问道，仍然随时准备出手。 “我的专业技能赋予我的一个技能，能让我制作这样的小配件。直到昨天我才成功做出这个来。”铁匠轻声笑了笑。 “回到我最初的问题。你想说什么？还有，为什么你需要这个屏障来说呢？” “哦，这个屏障对你我都有必要。”他又笑了起来，“我们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威廉这下完全确定这个人察觉到他的秘密了，正准备动手时，那人又开始说话了。 “我找你谈话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熟人。”他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理查德？不……杰克？好像也不对，威廉心里想着，然后直接问道：“哦，那这个神秘人是谁呢？” “不是人。”铁匠回答道，“是个神。” 第54章 金属大师 在整个多元宇宙中，凡人遇见神绝非寻常之事。只有那些最为出类拔萃的凡人，才有机会近距离与神性产生交集，即便如此，这种情况也很罕见。 然而，这个教程本身就极不寻常。它是一件影响整个多元宇宙中每一个生灵的大事。不是教程本身如何，而是它出现的原因；随着又一个宇宙的引入，多元宇宙开始扩张，它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在所有存在中，诸神是多元宇宙里与教程关联最为紧密的实体。这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他们真正怀揣贪婪与欲望行动的时机。这是一个获取原本无法企及的奖励的机会——一个获得更多力量与影响力的契机。 获取这些奖励最重要的途径，就是从新加入的试炼者中寻找有能力的凡人，找到他们，并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就像杰克在恶蝰的领地与其会面那样，这意味着杰克遇见神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卡斯珀就曾遇见过一位神……铁匠也一样。 铁匠遇见神的时间比杰克晚些，但他在锻造方面展现出了极大的潜力，得到了系统的认可。 至少，铁匠此刻就是这么跟威廉讲的。他跟威廉讲述了自己是如何遇见一位神，又是如何获得赐福以及指引的。出乎威廉意料的是，他遇见的不是费罗拉斯，而是费罗拉斯的一位同僚——被称为卡米克斯的锻造之神。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威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对这冗长的解释感到厌烦了。 “费罗拉斯，那位铁之神，挺喜欢你这小伙子的。”铁匠轻笑着说，“不过，显然你拒绝了他还是怎么着？” “我不觉得我拒绝过呀？”他回答道，这回倒是难得说了实话。他不记得自己拒绝过什么神，除非…… “我听说给过你一个职业选项，是和铁之神相关的。你只是没选而已。” 威廉确实记得曾有个带费罗拉斯名字的职业选项出现过。不过，说实话，那个职业不怎么样，提供的属性加成比他现在的“金属大师”职业差远了。 他查看了一下以前的系统消息，往前翻了好久，才翻回到自己进行职业进化的时候。 金属大师，他自然早就知道这个职业了，毕竟这是他现在的职业嘛。 在他看来，这个职业棒极了。除了那个“暗星”杰克，他比遇到的其他所有幸存者都要强。属性加成比起进化前直接翻了四倍，从每级6点变成了24点。他大部分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智力上，不过在和杰克交手之后，他也开始往活力属性上加了不少点数。 至于那个和费罗拉斯相关的职业，他直接就没选……说实话，和他选的这个比起来，那个职业太差劲了。 费罗拉斯潜力法师——费罗拉斯麾下的一名法师，在通往力量的道路上展现出极大潜力。作为一名施法者，你已清晰展现出操控金属与魔力本身的能力，这为你铺就了一条明晰的变强之路。该职业高度侧重于金属操控以及一般性的金属魔法，尤其专精于铁系魔法。这个职业在攻防属性上较为平衡，使你在远程和近战中都是一名多面手战士。你未来的守护神费罗拉斯相信你天赋过人。每级属性加成：智力+4、智慧+3、意志+2、韧性+2、活力+1、感知+1、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这个职业各方面都更差些。两个职业的描述挺相似的，毕竟都是金属法师，但这个职业就是没什么吸引力。威廉可不是有潜力那么简单，他可是个天才。而且那句“你未来的守护神相信你”让他很不舒服，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老是跟他说的话。 这个职业提供的属性点也少得多，每级只有17点。这可比一个基础施法者职业的属性点差距还大呢。要是仅仅因为某个不怎么样的神把名字挂在上面，他就选了那个差劲的职业，那他可就真成傻子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选了另一个我更喜欢的职业。”威廉解释道，没再多说细节。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铁匠回应道，“但你后来确实获得了一个带着他名字的技能，对吧？” “是呀，那又怎样？” “就是这么回事，小伙子，你就和这个神有了关联，至少是有了一部分关联。业力之类的东西吧。总之，这意味着那个神知道你的存在了，而且他想帮你。” “我凭什么要成为某个神的追随者啊？”威廉不屑地问道。他对投身于什么奇怪的宗教可没兴趣。 “因为靠你自己是赢不了这场试炼的，威廉。”那人回答道，“但要是我们联手，就能赢得这场教程试炼。我可以为你打造物品，让你比以前强大得多，而反过来，你可以把其他人都干掉。尤其是理查德。” 突然，威廉开始格外认真地听了起来。他知道强力装备能带来多大的差别，而且就从那个隔音屏障来看，铁匠在打造方面可不是完全没本事的。有他帮忙肯定会很有用。 “为什么特别是理查德呢？”威廉好奇地问道。他没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啊。 “我不是独自进入这个教程的，你知道的。我是和我的儿子、儿媳一起来的。”铁匠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我答应过要保护他们。我也努力试过了。我们原以为夜晚是安全的，但结果却是那些底层的渣滓在夜里出来活动。理查德和他那帮人不同意我们三个待在一起。趁我夜里出去打猎的时候，他们把他俩都杀了……” “那挺惨的。”威廉脱口而出。等等，什么？这有什么惨的？ “谢谢。”铁匠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儿子当时也就你这么大年纪。结婚是早了点，但他们自称是相爱的，我又怎么能阻拦他们呢？” 他擦去眼角出现的一滴泪，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找那混蛋报仇的原因。我能战斗，但我一直是个铁匠，不是战士。我赢不了他。但你可以，威廉。我的神告诉我，这就是实现我梦想的办法，还指引了我。我知道你远比你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得多。让我帮你变得更强吧。” 威廉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尽管内心深处，他觉得这太蠢了。又是那个该死的陷阱师卡斯珀那一套……然而，他又不觉得这有多蠢。他理解这个人为什么想为失去亲人报仇……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甚至连卡斯珀都开始显得没那么不可理喻了……什么情况？ “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威廉问道，试图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他心里冒出了一些自己都搞不懂的念头…… “我需要你下定决心，去做任何必要的事。你得愿意并且能够去杀人，不只是杀野兽，还要杀人类。”那人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要求你不太公平，但我求求你了。” 铁匠一脸严肃，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威廉。 威廉看了他一会儿。他感觉自己想答应，但他已经和理查德达成协议了。从各方面来看，营地首领能给他提供的好处可比这个孤身一人的铁匠多。然而……他还是答应了。 “行……但具体怎么做呢？” “跟我来。”铁匠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铁匠铺那边来。” 说完，那人挥了挥手。小屋的地面裂开，一个熔炉出现了。他凭空召唤出了一个铁匠台、一把锤子，还有一堆不同的金属锭。 “这是个储物技能。”没等威廉发问，那人就解释道，“只对与锻造相关的物品起效，但够用了。” 他挺直身子，直视着威廉的眼睛。“现在，是时候让我们为大战做好准备了。” *** 杰克往山上爬去，越爬越高。他尽量避开所有野兽，因为他目前没打算卷入任何近战搏斗中。基础隐身技能，虽然他平时确实没怎么留意过这个技能，但事实证明它还是挺有用的。由于是夜晚，周围有很多阴影，正好能激活他护腕的加成效果。 他悄悄潜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裂隙前。说是裂隙，其实更像是两座山之间的一个巨大山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大大低估了内围区域的面积。当然，单纯从平方公里数来看，这里和外面的整个区域面积差不多大，但最大的差别在于地势的高低起伏。 这个区域布满了山脉、裂隙和山谷，区域中心最高的那座山高达一公里多。虽然这听起来不算太高，但要知道这座山没有山顶，看上去更像一座火山，就是说山顶上有个洞。 视野内的另外三座山也有这个特点。希望它们不是火山吧，虽然他没看到山顶冒烟，但话说回来，他很确定那只是电影和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情况。 至于这片内围区域里的野兽种类……迅猛龙，数量众多的迅猛龙。它们似乎是这里的主要敌人，而且颜色各异。还有一些其他类似恐龙的野兽也在四处游荡，但绝大多数都是迅猛龙。 不过，迅猛龙只占据山坡上的开阔区域，有时也会出现在山间，但它们主要算是“填充”型的野兽。而在像杰克此刻俯瞰着的这种裂隙之中，生物多样性极大地增加了。悬崖下方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 当他看到下方有第一只野兽在游荡时，便抽出了自己的弓。从他所在的位置看过去，那只野兽像是外面森林里那种獾的进化版。他超高的感知属性让他能把那只野兽看得一清二楚，而猎手视野技能更是进一步提升了他的视力。 这个区域和外面区域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野兽的行为习性。在这里，它们在夜里不会进入那种奇怪的昏睡状态，而是继续四处活动。像獾这种夜行性动物在夜里反而变得更加活跃了。 他取出一支箭，用手掌握住箭头，引导“恶蝰之血”将自己的血液转化成一种毒素。他让箭头划破手掌，让箭充分浸染上自己的血液。 和那些幸存者战斗过后，他的毒药开始有点不够用了。战斗时他四处扔毒药，结果大部分都浪费了，要么砸在地上，要么砸在树上，毫无作用。见鬼，扔了那么多，只干掉了一个人，毕竟战场上有治疗者，而且看样子大家似乎都知道他会用毒药了。这无疑得“归功”于那个威廉家伙。 杰克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到手头的事上，然后将这支浸血的箭搭在弓上。他拉弓，开始蓄力发动强力射击，同时追踪着那只野兽的动向。大约十秒钟后，他松开弓弦，伴随着一股爆发力，箭射了出去，朝着那只毫无防备的獾飞去。 那只可怜的野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突然被一支箭击中背部，箭在击中的瞬间就完全粉碎了。结果发现根本没必要用毒药，单是箭所蕴含的动能就已经把野兽的内脏砸得稀巴烂，完全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那只野兽几乎是当场毙命，它仅存的一点生命力也很快被毒药消灭殆尽，因为随着箭的粉碎，毒药也散布在了野兽破碎的身体上。 系统提示确认了野兽的死亡，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升级了。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48]——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56,000交易点数（tp）*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2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一只48级的野兽被一箭秒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强了还是怎么回事，但这确实看上去挺夸张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拿来作比较。尽管从那个火法师的长矛攻击来看，他或许也能达到那样的效果。而且别忘了，他之所以能蓄力强力射击那么长时间，是得益于他较高的防御属性。 他坐了下来，放松自己麻木的手臂，让它慢慢恢复。虽然他能一击杀死比自己等级高很多的野兽，但这可并不轻松。他的耐力消耗极大，手臂承受的压力也大到在蓄力射击时他甚至还掉了生命值。 他知道十秒钟的蓄力时间太长了，但他还在测试嘛。他会慢慢改进，找到完美的平衡。如果他的想法没错的话，在轮流使用耐力药水和射箭的情况下，他的狩猎速度应该会很快。而且每当他耐力消耗过低时，正好是个制作更多药水，甚至调配一两瓶毒药的好机会。 他放松的时候，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也琢磨了一下教程里其他有意思的地方。 从杰克刚刚击杀的迅猛龙、野猪和獾来看，对于所有25级以上的野兽，每击杀一只所获得的教程点数似乎每级会增加两千。他还是不清楚这些点数到底有什么用。根据教程的描述，等教程结束的时候，它们应该就能体现出价值了。 他站起身来，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因为他看到其他獾开始聚集在死去同伴的尸体周围了。他再次拿起弓，揉了揉肩膀，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再制作一支毒箭。 是时候真正开始这场狩猎了。 第55章 金属与自然 小屋里热得让威廉有些受不了，但他还是没法把目光移开。随着铁匠每一次挥锤砸下，每一次撞击溅起火花，他就越发着迷。 铁匠为这一切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此刻，他正干劲十足、技艺娴熟地对自己的得意之作进行最后的润色，威廉见状，只能暗自赞叹。 乍一看，他正在打造的似乎是一件胸甲，但要是凑近了看，就会发现形状有点不太对劲。毕竟，这只是最终成品的一部分而已。这只是整套铠甲中的一层，完工后会和其余部分组合在一起。 毫无疑问，威廉最大的弱点就是防御能力。虽说他能瞬间击杀几乎任何对手，但反过来，自己也很容易被别人干掉。和杰克的那场战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仅仅被划了一下，他就差点丢了小命。 铁匠察觉到了这个弱点，或者说至少是有所察觉。他打造的可不只是一件胸甲，而是一整套铠甲。那金属看上去像银子，但从铁匠用力敲击它，而它却纹丝不动的情况来看，显然这是别的什么材料。 威廉想问个究竟，但铁匠正全神贯注呢。由于自身职业的特性，威廉对金属有相当深入的了解，他几乎能看到铁匠的魔力和耐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铠甲之中，而更令人惊叹的是，铠甲吸收这些能量是多么轻而易举。 当他往金属里注入魔力以便操控它们时，通常会有大量的能量损耗，尤其是在操控之前从未用过的金属时更是如此。但这件铠甲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在盛宴上进食一样，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仅仅为了这金属材料就值得干掉这个铁匠，但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就是感觉……不太对。 铁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威廉笑了笑，然后召唤出了最终铠甲的另一个部件，开始把它们组装到一起。他再次举起锤子，继续手头的工作。这过程看上去简单，甚至有点滑稽，但威廉能看到魔力随着锤子的敲击进入铠甲时所呈现出的复杂纹路。 几个小时过去了，虽说时间很长，但他俩都没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威廉完全沉浸在打造的过程中，而铁匠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里。 这段时间里，没人来打扰他们。大家都在忙着为与已经死去的海登所属阵营的最终决战做准备。由于有隔音屏障在，小屋里热火朝天的打造过程也没有对外界造成任何干扰。 终于，铁匠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锤子。他把完工的铠甲从铁砧上取下来，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擦拭它。威廉很想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铠甲，但还是忍住了。这本来就是给他打造的……但在铁匠允许他拿走之前就动手，感觉不太合适。 铁匠点了点头，擦完了那件现在已经闪闪发亮的银色铠甲。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只护住胸部的板甲，很结实，但看上去活动起来也挺方便的。不过，威廉心里清楚，事情可没这么简单。铁匠已经把好几块铠甲部件连接到了它上面，现在这些部件似乎都融入到了这件板甲之中——这是一整套从头到脚覆盖全身的铠甲，头盔、护腿、护腕、手套——所有部件都熔铸进了这件最终的铠甲里。 这清楚地表明了铁匠准备得有多充分。所有这些部件从一开始就打造好了，他只需要完成最后的组装就行。而且出于某种原因，他想让威廉见证这件铠甲打造的最后这个环节。 铁匠把现已完工的铠甲放在桌上，招呼屋里那个正等着的年轻人过来。“小伙子，过来这边。”留着胡子的铁匠笑着说，“看看这件铠甲，挺不错的吧？” 威廉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鉴定了一下这件铠甲。 [扩张祝福秘银铠甲（稀有）]——由技艺精湛的铁匠倾尽才华精心打造的一整套铠甲。虽说勉强达到了较高的稀有度，但这一成就并非依靠复杂的附魔，而是凭借所用材料的优良品质以及打造所需的精湛工艺。拥有极高的魔力吸收与储存能力。附魔效果：扩张铠甲、动能扩散。 要求：类人种族等级25级及以上。 威廉不禁为之赞叹，但同时又略感失望。他原本期望能看到属性加成之类的东西，但它确实很强力。他不明白的是“动能扩散”这个效果到底有什么用。 “那个动能效果是怎么回事呀？”威廉问铁匠，而铁匠这会儿也在仔细地观察着他。 “这可是你非常需要的东西呀。”铁匠笑着说，“意思就是，当有人用大锤子之类的东西打你的时候，你在铠甲里不会被砸成肉酱。它能把冲击力分散到铠甲表面，而不是集中在一个点上，这样铠甲就能更有效地吸收打击的力量了。” “换句话说，就算是像你这样的人也能扛得住几下攻击了。” 威廉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把失望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听起来简直强得离谱啊。当然了，他还不清楚具体效果有多好，但这无疑让这件铠甲变得厉害多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效果，自己很容易就会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干掉。 “那么，你满意吗？”铁匠笑着问这个年轻人。 “当然满意！”威廉也回以微笑，这回可不是他平时那种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等这件铠甲真是太值了。他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在这场教程试炼里，威廉还从没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或许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欠了别人的人情。他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这个留胡子的男人些什么，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努力成为铁匠所期望的那种人。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疲惫的铁匠说道，递给威廉一个用布盖着的金属盘子，“我在这上面给你留了些信息……是关于这场战争、这件铠甲以及我对你的期望的。等我们这边结束了，你再打开看。”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就接着说道：“现在……该进行第二步了。” *** 杰克沿着山间小路飞奔，速度比系统出现前的任何人类——甚至动物——都要快得多。然而，尽管他速度很快，追在他身后的家伙却更快。 那些小野兽身高还不到他的腰部，沿着小路飞速奔跑，每一步都能跨越好几米远。 它们锋利的牙齿上都滴着酸性唾液，在追逐过程中，唾液滴到地上时会发出嘶嘶的声响。 杰克化作一道暗影向前飞去，避开了它们的攻击，暂时还能保持领先。一落地，他就转身射出一箭，射中了一只小野兽，让它摔倒在地。 箭伤处很快开始化脓、腐烂，那只野兽痛苦又困惑地挣扎着。其他野兽对同伴垂死的挣扎毫不在意，直接从即将死去的同伴身上跃了过去。 这些野兽穷追不舍，既凶狠又数量众多。 大约半小时前，杰克狙击了一头类似水牛的大型野兽后，它们就开始追他了。那头野兽挨了强力射击后竟然没死，还立刻朝他冲了过来。杰克当时觉得自己挺安全的，毕竟他站在近百米高的悬崖上向下方的野兽射击呢。 哎呀，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那头野兽竟然就那么直直地沿着峭壁往上跑了起来。说实话，这是杰克见过的最滑稽的事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当时他只顾着躲避那头庞然大物的撞击，都没心思去欣赏这滑稽的一幕了。 那场战斗持续了挺长时间，最后他设法骑到了野兽身上，同时施展了“恶蝰之触”，这才结束了战斗。 他是赢了这场战斗，但动静闹得挺大——这动静引来了几只这种讨厌的家伙。让他懊恼的是，第一只看到他的野兽开始大声尖叫，结果又引来了更多这种该死的东西。 它们是体型像金毛猎犬大小的绿色小型迅猛龙模样的动物，速度和敏捷性都极其惊人，而且咬合力带有很强的毒性。杰克倒是能承受它们的撕咬，因为凭借“恶蝰味觉”，毒药对他没什么影响，但被咬还是疼得要命。 他已经干掉了十多只了，可还有五只在追他。这些家伙别的不说，至少是够执着的。 他再次施展暗影穿梭，成功从两只追得较近的野兽身边溜走，又朝其中一只射出一支毒箭，让它摔倒在地。 作为回击，另外几只小恐龙朝他吐出了四口酸液。酸液的速度太快，杰克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只好护住脑袋，任由酸液淋在自己身上。确实有点疼，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不得不说，这些可怜的野兽和杰克对阵实在是太吃亏了。它们的能力主要集中在使用酸液和毒药上，而这两样杰克都有很强的抵抗力。同时，它们自身对毒药并没有特别强的抵抗力。 它们的速度确实惊人，躲开了杰克大多数的反击，但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消耗战。 杰克能一击干掉它们，而它们却很难伤到杰克。它们的伤害主要来自咬合力释放的毒液，而这最终反而每次在它们咬了杰克一口后，还能帮杰克恢复一点魔力。他虽说不能硬扛它们的所有攻击，但偶尔被击中一下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正因为如此，没过几分钟，最后一只野兽也倒在了地上。当只剩下两只野兽时，杰克就懒得再躲闪了。他直接和它们近身搏斗，一只一只地抓住它们，然后用“恶蝰之触”迅速解决了它们。 追逃一番后，杰克疲惫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他不再用弓的另一个原因有点尴尬……他的箭用完了。 尽管他有两个箭袋，一个是自己一开始就有的，另一个是从那个和自然战士在一起的弓箭手那里得来的，但两个箭袋里的箭都被他用光了。主要是因为那些该死的野兽老是躲开他的攻击。 如果他能再找到一个升级令牌，毫无疑问，他会想升级一下箭袋。这应该也有助于让他的箭变得更好，不至于每次射出后就老是断掉。就算是现在，他的箭射中野兽时也常常会折断。 说到箭袋，他把存放在空间项链里的那个箭袋取了出来，开始往这个箭袋以及背上背着的箭袋里注入魔力。魔力操控能力变强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在注入魔力时不用直接接触物品了，不过要是直接接触的话，注入的速度会更快，效率也更高。 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开始回顾这场战斗。总的来说，这场战斗收获颇丰。他打开通知菜单，看到和这些恐龙以及水牛的一番搏斗让他连升了两级。那些恐龙的等级不算特别高，但他杀的数量挺多的。 *你已击杀[酸齿秀颌龙-等级42]——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44,000交易点数（tp）* 等级最高的一只也才42级，其余的都在38到41级之间。不过，这些经验还是让他突破到了下一个等级门槛。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3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雄心猎手职业技能可用* 终于能解锁职业的新技能了，杰克很是兴奋。虽说严格来讲，他之前已经获得了“猎手视野”和“大型猎物猎手”技能，但第一个只是对已有技能的升级，而另一个是被动技能。在战斗中他已经感受到那个被动技能的效果了，虽然很细微，但每当他和等级更高的野兽战斗时，确实感觉自己速度和力量都稍微变强了一点。 要是他不够敏锐的话，可能都注意不到这个变化，或者会把这当成是肾上腺素之类的作用而忽略掉。他也不清楚在这个系统里，那种化合物是否有作用，甚至都不确定它是不是真实存在且有影响的东西。 按照惯例，他开始逐个查看这些技能。在职业进化前拥有的技能，除了少数几个之外，依然还能用。有些技能明显没了，是因为在下面的列表里有了它们的升级版。 不过，第一个技能是全新的。 [基础自然亲和（劣等）]——雄心猎手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能从大自然本身中获得灵感与慰藉。赋予猎手自然亲和力，使其能够将自身能量转化为带有自然亲和力的能量，赋予其轻微的治疗与再生属性。同时也让使用者能更轻松地吸收带有自然亲和力的魔力。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亲和类技能。他知道在多元宇宙中，很多想要使用自身并无天然亲和力的魔力的施法者，这类技能都很常见。 就这个技能本身而言，对杰克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但它目前也只是处于“有点作用”的程度。每个人默认都有天然亲和力，而且从之前那把剑的情况来看，他大致能确定自己是没有自然亲和力的。 亲和技能不是主动技能，它能让使用者改变能量的属性，但也就仅此而已。杰克目前已经能使用自己的魔力了，但还不是特别有效，因为他还在练习和提升当中。他之前在陷阱中魔力爆发那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魔力可以用于各种各样的用途，带有自然亲和力的魔力只是魔力的一个子类。杰克甚至读到过，如果一个人在某种魔法上修炼得足够娴熟，他们的魔力类型就会改变，状态窗口显示的就会是“自然魔力”，而不只是“魔力”了。虽然这无疑会在很多方面限制个人，但也会极大地增强使用自然魔力的相关能力。 这个技能会在杰克达到40级时为他开启很多新技能。甚至有可能这个亲和技能本身还会附带另一个技能，不过他对此表示怀疑。 但虽说这个技能会开启很多扇门，可它关上的门却更多。它不会让获取其他更对立的亲和力变得完全不可能，但会让这件事变得难如登天。换句话说，他目前就是不想走上这条路。他还担心这会不会对他的炼金术产生不良影响。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不会对炼金术有损害，甚至可能还会提升他制作药水的技能，但他心里一直隐隐担心这会对他调配毒药产生负面影响。只是一点小担心，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选这个技能。而如果说他从过往经历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在做这类决定时，要把直觉放在首位。 考虑到这些，他接着去看下一个技能了。 第56章 铠甲 杰克发现第二个技能更……传统一些。 [穿刺箭（普通）]——狩猎时，首次攻击往往最为关键。赋予猎手向箭注入能量以增强其穿透力的能力。其威力随消耗的耐力增加而提升。使用穿刺箭时，会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也挺有意思，而且它很可能与强力射击配合起来效果绝佳。但他现在真的需要威力更强的起手攻击以及更多准备工作吗？他的箭能不能承受这个技能，会不会直接折断呢？ 要是这个技能说的是能凭空召唤出一支箭，那他肯定会更兴奋些。很多技能都有这样的效果，但这个显然没有。 假设他能让这个技能正常发挥作用，那他的起手攻击威力将会达到一个离谱的程度。单是靠强力射击和他的毒药，威力就已经挺可观了，要是再加上这个技能……说不定他当时都能杀掉那头巨型水牛了。 他暂时搁置了这个决定，接着去看下一个技能。这是一个有升级版的技能。 [猎手追踪（稀有）]——猎手不会静坐在自己的住所，而是会积极地去搜寻猎物。解锁基于有限线索追踪猎物的熟练度，还能让猎手更容易识别猎物的特征，包括魔力印记和气场。在追踪时，为感知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在教程刚开始的早期，达到5级时，这就是他当时想要的技能之一。不过那时他选择了基础隐身技能，对此他从没后悔过，只是有时候能追踪别人还是挺有用的，比如在寻找同事的时候。 但回想起来，也许早些时候没能追踪到他们反而是好事。要是他没升级，没学会暗影穿梭，那他现在肯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要是考虑这个技能目前能带来的好处……其实挺有限的。这属于那种当你需要它却没有的时候会很懊恼，但实际很少会遇到非它不可的情况的技能。 但更重要的是……杰克觉得自己能靠自学掌握这个技能所具备的很多能力。他已经开始对识别他人释放的能量有了基本的了解。而且他还有感知领域技能，这能让他比仅凭肉眼更高效地快速搜索一片区域。 所以，他打算尝试去获取一个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当下自己没办法学会的技能。 当然了，即便他靠自学掌握了所有相关能力，单就这个技能能提升属性效果这一点来说，它还是有好处的，但他真心觉得不值得选它。于是他接着往下看。 [猎手陷阱专长（稀有）]——猎手有诸多暗藏的手段，不会局限于只在正面交锋中应对猎物。雄心猎手会利用狩猎过程中找到的材料临时制作并设置陷阱来占据优势。解锁设置陷阱以及与陷阱相关工具的熟练度，同时掌握使用它们的知识。根据所使用陷阱的性质，为相关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和上一个很像，也是那种更侧重于授予知识和技能诀窍，而非实际战斗能力的升级版技能。他不太喜欢这个技能。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四处去布置陷阱。 他更喜欢更……主动的方式。他想做猎手，而不是猎物。他宁愿迅速地给予致命一击，也不愿干坐着耐心等待敌人犯错。出于和上一个技能差不多的原因，他也跳过了这个技能。 [分裂箭（稀有）]——一箭化多箭；一只猎物倒下，一片区域沦为死亡之地。射出一支箭，飞行过程中它会分裂成数支复制品。每支箭都具备原箭的威力。使用分裂箭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有点像第一个穿刺箭技能，也就是说是个有主动效果的技能，但他一下子就更喜欢这个技能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场战斗的缘故，他还是挺有偏向性的，但有一定的攻击范围覆盖还是挺有用的。当然了，那些该死的野兽能躲开一支箭，但它们能躲开五支、十支吗？ 就和双箭技能一样，他还是得考虑毒药对这个技能是否有效。技能描述说会制造出分裂的箭，且威力和原箭一样。那这其中包括毒药的效果吗？ 他没办法确切地用逻辑去弄明白这个问题。这简直就是在凭空创造物质本身啊，无中生有。当然了，这确实需要消耗他的能量，但终归是在创造物质呀。 说到双箭技能，他很确定这个分裂箭技能是它的升级版。两者极为相似，但这个技能能制造出不止一个复制品。 总的来说，他考虑了五个技能。他确实短暂地回顾了一下主动伪装技能，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和陷阱技能很像，他更喜欢主动出击去追击敌人，而不是埋伏起来守株待兔。 穿刺箭技能最终也被他排除了。他不需要为首次攻击再做更多准备了。他已经有了强力射击以及各种毒药。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在实际战斗中帮到他的技能。 所以，到最后，就剩下分裂箭和基础自然亲和这两个技能可供选择了。这两个技能当下都能给他很大帮助。自然亲和肯定能帮他从这一团乱麻中活下来，而且能和他本就较高的生命值以及魔力值很好地配合，因为这很可能会开启更积极地使用魔力的可能性。 这自然也让他想起了那个拥有“自然之刃”职业的战士。回想起来，在这场教程中，那人依然算是他遇到的最强幸存者之一。虽说他看上去似乎比那个使长矛的火法师、理查德以及威廉要弱一些，但无疑也是很强的。至少他的防御能力非常出色，仅凭自身能量就能轻松挡住杰克的箭。 不过，他当时用的不是自然魔力，而是通过某种技能将耐力或者说体内能量注入了自然亲和力。等等，他想，难道他不能把耐力用在主动技能之外的地方吗？要是他能像那个战士一样用耐力来强化自身…… 为什么不行呢？很明显那个战士用的就是耐力。当然了，那带有自然亲和力……但有什么能阻止他用自己未经调和的能量做同样的事呢？他不用借助任何技能就能用魔力做很多事，那为什么不能用耐力呢？ 有了这个顿悟，杰克完全忘了技能选择的事，甚至把手里正拿着在凝聚箭矢的箭袋都掉到了地上。 他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任由灵感如潮水般涌来。 *** “威廉，你能答应实现我的愿望吗？”铁匠神情严肃地问道，“为我的家人报仇？” “当然，我已经答应过你了……”威廉点了点头。铁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欠铁匠这份人情，不是吗？在这场教程试炼中，铁匠为他做的可比理查德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多。铁匠教他锻造，耐心地指导他，现在甚至还给他打造这件铠甲。他觉得自己亏欠铁匠的。 “谢谢你。”铁匠笑了笑，走到铠甲旁，双手放在上面，然后带着一丝悲伤的笑容转向威廉，“我的儿子叫贡纳·施密特，我的儿媳叫卡琳。她当时还怀着我的孙儿呢——” 威廉听到这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请满足我这最后一个自私的请求，让他们的记忆永存。” 铁匠一边与威廉对视着，一边身上开始泛起光芒。年轻的法师想阻止他正在做的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再见了，我的年轻朋友。愿你在这个新世界里找到幸福，最终真正了解自己。” 说完这些话，一股魔力从铁匠身上爆发出来，涌入了铠甲之中。但很快，其他能量也开始涌出。首先是他的耐力开始倾泻而出，接着是他的生命力。他体内的每一丝能量都通过双手流入了此刻也在发光的铠甲里。 “停下！”威廉终于大喊一声，向前迈了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让这个男人死去。我这是怎么了，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但为时已晚，随着最后一丝魔力和耐力离开了铁匠，现在就连他的生命值也在不断流失。不只是他的生命值在消失，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生命本源在消逝。他原本已经有点花白的头发变得全白了，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 原本强健的肌肉和健康的肌肤变得苍白、干瘪，一副病态。铁匠在几秒钟内仿佛老了几十岁，威廉完全没办法帮忙，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最后一丝能量离去，铁匠……不，赫尔曼·施密特身上残留的生命气息也消失了。 很久以前，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过威廉……但直到这最后一刻，威廉才想起来。 此刻，威廉惊得呆若木鸡。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赫尔曼那已经干瘪的尸体依然双手放在铠甲上站在那里。铠甲本身也失去了很多光泽，不再是银色，看上去更像是普通的钢铁了。 然而，此刻威廉并不太在意铠甲。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思绪飞速转动。他满心困惑、愤怒、震惊，但最主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种……失落感。 回过神来后，年轻人朝尸体走去。当终于站到尸体跟前时，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是该把尸体挪开吗？铁匠会希望他这么做吗？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呢？ 鼓起勇气，他把手伸向尸体，想把它挪到床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他的手刚一碰到尸体，整个尸体就化作了尘土，散落在地。 威廉又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面前的地上。是水。 他抬手摸了摸脸，感觉到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他在哭。为什么呢？这些眼泪是真实的。它们是真实的，而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 心里很痛。威廉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很痛。这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别的什么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想到那个老铁匠要是看到他刚才吓得往后跳，肯定会责备他像只受惊的小猫，这种疼痛就越发强烈了。 威廉可不傻。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一种他一直认为是缺陷、是自己从未深受其害的毛病。悲伤。长久以来，他的父母和心理医生都希望他能多少理解这种情绪。 而现在，当他终于理解了这种情绪时，他却无比希望自己从未体会过。这是一种病，一种弱点。它会让人做出蠢事。在威廉看来，情感就是这世上所有蠢事的根源。 正是情感让整个阵营战争陷入混乱。正是因为情感，海登死了，要知道他本是这场教程中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在杰克联系之后，理查德派了个弓箭手去叫他，结果他傻乎乎地带着太少的人就冲向了他们的营地。 也正是因为情感，赫尔曼死了。 威廉试图把这些扰人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东西上——面前的这件铠甲。当他看着铠甲并使用鉴定技能时，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赫尔曼·施密特的扩张铠甲（史诗）]——由卡米克斯的卓越铁匠赫尔曼·施密特打造的一件铠甲。他所有的希望、渴望、目标，甚至是他的生命，都倾注到了这件铠甲之中，使其具备了远超其材料和附魔所能体现的能力。在铁匠做出最终牺牲之前，这件铠甲就已经很强力了，而现在它变得更加强大。铠甲吸收和储存魔力的能力以及材料的整体品质都得到了提升。只能由铁匠死前选定的人穿戴。愿他的记忆与过往事迹通过这件神器长存于世。附魔效果：扩张铠甲、动能扩散。赋予技能：[赫尔曼·施密特的传承]：召唤这位已故铁匠的军械库。 要求：灵魂绑定 铠甲……变强了，但这个描述一点都没让威廉开心起来，反而让他心里的伤痛更甚了。铁匠确实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到了这件铠甲里。这件铠甲就是他的遗产，他最后的记忆。现在他留下的所有东西就只有这件铠甲了，毕竟他的尸体都已经化为尘土了。 威廉知道这件铠甲只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它不可能被偷走，也没法拿去卖掉。它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这是这个男人复仇欲望的产物，也是他对威廉能够完成复仇这一信念的体现。 情感让赫尔曼丢了性命，但也让他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创造出了原本可能永远都打造不出的东西。他成功地把自己的情感和执念转化成了力量。 而威廉会承载着这些情感、这些渴望和目标。他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杀掉理查德了，但现在……现在他是真心想这么做了。不是为了经验值、教程点数或者其他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想这么做是因为他答应过铁匠。因为这是他最好的——不，是唯一的——朋友的临终遗愿。他会记住他第一个真正朋友的儿子贡纳，还有他的儿媳卡琳。 他把手放在铠甲上，往里面注入魔力，发现魔力在铠甲里流动得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要顺畅。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和铠甲之间有了一种联系，同时也知晓了如何使用它。 他脱下还穿着的长袍，拿起铠甲，套在了头上。铠甲很轻，比想象中轻得多。当然了，属性加成也起了作用。金属摸起来暖暖的，就像慈父的拥抱。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试着让铠甲展开，铠甲便缓缓地开始滑动，覆盖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就好像变成了液体一样。它先是顺着大腿往下，再沿着前臂延伸，逐渐按照威廉的意愿成型。他感觉自己可以让这个过程快很多，但他很享受这温暖的金属覆盖全身的感觉。 最后，铠甲覆盖了他的双手，依次抬起他的双脚，将它们包裹在靴子里面保护起来。最后一部分是一个开放式的头盔，能露出他的脸。慢慢地，他让金属覆盖住了脸，只留下两个供眼睛视物的小缝隙。 但到最后，他把这两个缝隙也遮住了。要是现在有人看他，就会觉得他像个钢铁傀儡。按照他的设计，这件铠甲是完全密封的。以他提升后的属性，他可以轻松憋气一个小时，而且就算需要呼吸，他也随时能打开一些小孔。 不得不说，这不全是铠甲本身的功能。要是没有金属操控技能，根本就没办法改变铠甲的形态。但这件铠甲制作得太贴合他了，以至于他能轻而易举地操控它。 凭借他“看穿金属”的技能，他甚至都不需要在眼睛处留孔。唯一让人害怕的是声音，那就是当他被金属的温暖光芒包裹着时，自己的心跳声。 进入教程以来，威廉第一次真正有了安全感。他觉得自己可以迎战任何人、任何事了。 他把铠甲收回，让它再次只覆盖胸部。他又穿上长袍，把胸部遮起来，将新铠甲完全隐藏了起来。 他转身看向地上的衣服，那是赫尔曼留下的所有东西了，威廉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此刻被长袍遮住的板甲。如果说赫尔曼在这个世界上还留下了什么的话，那肯定就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件铠甲了。 “我向你保证，老人家，我会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俩真正的本事。” 在离开小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打开赫尔曼之前告诉他等一切结束后再看的那块金属薄板。 打开薄板后，他发现上面有某种语音记录。听着老人的声音，他心里很难过，但里面传达的信息让他微微露出了笑容。 也难怪，他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个狡黠的人啊…… 第57章 耐力 暖流在杰克的体内穿行，静静地在他的身体系统中循环。这股体内能量流是一种自然循环，存在于任何拥有此类能量且需要依靠它来维持身体机能的生物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人只要醒着，耐力就会被动消耗的原因。只要身体有所动作，就会消耗微量的这种能量。当然了，技能消耗的能量要多得多，因为它们在短短瞬间所消耗的耐力轻易就能达到平常消耗量的数百倍。 这或许就是“耐力”这个名称的由来。它是支撑身体行动和施展技能的资源。 在很多方面，它与魔力极为相似。只不过耐力是身体的“魔力”。就好比没有魔力的施法者无法施展任何法术一样，没有耐力的人连手指都动不了。 这两种能量在诸多方面都如此相似。这也说得通，毕竟存在将一种能量转化为另一种能量的方法。但如果杰克能用魔力做那么多事……为什么不能用耐力呢？与其将耐力注入物品，为什么不把更多的耐力注入身体的某些部位呢？ 其实目前他已经能做到某种程度的类似操作了。每当他使用强力射击时，他都会往手臂、肩膀以及上半身注入惊人的能量。注入的能量多到如果蓄力时间过长，身体就会因此受到损伤。 之前他使用猎手视野和鹰眼技能时，也是靠耐力来驱动的。 使用这些技能时，他并没有有意识地去引导能量的流动，都是技能本身，或者说是系统在进行全程引导。他只需想着要使用强力射击，然后集中精力去施展就行。不过他还记得施展技能时的那种感觉。 这就是他此刻正在尝试做的事。一开始，他没办法找到在体内流动的这股能量流，但最终，他还是设法感觉到了那丝丝缕缕的能量。 他顺着这股能量流，专注地去感受那种感觉。这感觉很奇特，能感觉到能量在体内一些自己从未察觉到的通道中流动。又或许在他初次进入教程，系统重塑他的身体之前，这些通道原本是不存在的。 要是对东方武术和医学有所了解的话，就会把这些通道称作经络。杰克没办法进一步去了解这些通道的具体细节，但他还是决心去探究一下其基本原理。 他发现这些“经络”其实并非实实在在存在的物理结构，它们更像是存在于体内的形而上的通道，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交织，以便输送能量。他还发现其核心部位在心脏周围……也就是他感觉生命力涌出的地方。 杰克沉浸在冥想中，时间缓缓流逝。他的全部意识都只专注于在体内流动的耐力。慢慢地，他开始试着在这里或那里稍微推动一下它，让它加速、减速，甚至尝试稍微改变一下它的流动路径。 前两项他取得了些许小成果，但当他试图改变能量流动方向时，却毫无进展。 这能量本就是他自己的，是身体的一部分，和魔力一样都是能量。于是他试着把它当作魔力那样来进行试验。 他尝试运用制作药水，更确切地说是制作耐力药水时用过的一些方法，很快就取得了进展。 当杰克终于睁开眼睛时，人造太阳又一次升起了。 他站起身来，开始对着空气挥拳，或者说得文雅一点，是进行空击练习。练着练着，他开始稍微加快速度，同时专注于强化自身。虽然变化不大，但确实有效果。 他试着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而不断增强力量。随着力量越来越大，他的拳头挥动时在空中带起了呼啸声。就在他的动作快到看上去都成了一片模糊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先是感觉手臂一阵麻木，接着便是疼痛袭来，和长时间使用强力射击时的感觉很像，但这次要严重得多。 他试图阻止耐力的流动和注入，但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速度不再加快，但他还在不停地挥拳，因为这些能量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手臂上的血管开始凸起、泛红，尽管杰克想停下，但拳头还是不停地挥动着。到这时，他已经完全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愚蠢。他一门心思只想着要做到这件事，却完全没考虑该怎么停下来。 终于，能量流达到了顶峰，他的两条手臂突然像过度充气的气球一样爆开了。鲜血四处飞溅，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耐力消耗停止了，因为没有了手臂，能量也就没了传输的媒介。 现在，他的肩膀以下只剩下了两个小小的残肢。疼痛几乎难以忍受，但杰克还是设法从空间储物里召唤出了一瓶治疗药水，然后用魔力丝线和牙齿，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瓶盖，把小瓶子里的药水灌进了喉咙。 他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了不起的东西呢。虽然确实也算是有所发现，但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随便摆弄。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里，算上被迅猛龙咬掉的那次，他已经弄没了三条胳膊了，挺“厉害”的啊。 他还觉得挺荒唐的是，自己好像没太把这当回事。在系统出现之前，失去一条胳膊那可是一辈子的残疾。现在他却只觉得是个小麻烦，毕竟胳膊再生也就是比普通伤口愈合稍微花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他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尽管两条胳膊都没了，但生命值只减少了不到1000点，而且刚才喝下治疗药水后，几乎瞬间就恢复了。 不过他也学到了些东西。他的这次尝试也不完全是白费力气。如果他能更好地控制体内的能量，应该会有助于技能的施展。比如说，要是他试着通过强行增加能量流来加快强力射击的蓄力速度，会怎么样呢？ 强力射击的优势之一就是，只要松开弓弦，储存的体内能量就会立刻释放出去，积聚在四肢的所有体内能量会一次性释放出来，形成威力巨大的一击，不像他刚才那糟糕的空击练习，能量只是不停地累积，根本停不下来，也没有宣泄的出口。他每挥出一拳也能释放出一点能量，但远远不够。 这有点像电脑的电源供应，虽然从技术上来说，电源是从一个能提供远超所需能量的源头获取电力，但它只会按需取用，然后把相应的电量输送给电脑的其他部件。 而他之前所做的，就好比往电源插座里钉了两颗钉子，然后直接把两根电线接到显卡上，结果把显卡给彻底烧毁了。可惜的是，人体可没有内置什么自然的断路装置或者安全系统。 但至少这次只是手臂遭殃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是试着在全身加快能量流的话，会发生什么事。虽然那样很可能会让力量大幅提升，但同样也很可能会让自己迅速丢了小命。 就在他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他的手臂正在慢慢再生。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警告*技能选择仍在进行中。推迟或延迟选择可能会导致不良后果。 哦，糟糕，杰克心想，这才想起在自己搞出那场灾难性的“顿悟”之前正在做的事。 他再次打开菜单，下意识地查看列表，惊讶地发现又多了一个新选项。 [爆裂拳（劣等）]——一次鲁莽的攻击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胜利。用极强的力量击打敌人，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同时，自身也会受到同等伤害。使用爆裂拳时，为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看到这个技能，他感觉受到了不小的侮辱。不过这也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测，那就是人似乎可以通过自身的行为解锁技能。 他确实也纳闷，为什么没看到任何和自己血脉相关的技能出现呢。 他的血脉至少提供了两项实实在在的能力。他称之为感知领域的能力，这当然能让他“看到”周围球形区域内的一切，还有危险感知能力，能让他超自然地察觉到某样东西有多危险，或者某样东西是否存在危险。 这两项只是比较明显的好处。日常中，来自本能和直觉的帮助也发挥了奇妙的作用。 但除了血脉能力本身，并没有出现别的相关技能。杰克打开窗口确认了一下，结果有点吃惊。 [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潜藏的力量存在于你的本质之中。杰克·塞恩的血脉中觉醒了一种独特的先天能力。赋予感知领域能力。提升危险感知能力。强化所有本能和直觉。感知属性提升15%。 描述变了。虽然变化不大，但确实变了。他查看了一下记录，看不到之前的版本了，但他还记得之前的措辞。之前只是说强化先天本能、强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以及强化对危险的感知。 难道系统是照搬了我的想法？他一边继续查看这个能力，一边思索着。能力的功能并没有改变，他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措辞变了，用的措辞正是他一时兴起为了方便描述这个能力而自创的那些词语。 这个能力一直都挺特别的。首先，这是杰克见过的唯一一条提到他名字的系统消息。就算是那些暗示他名字的消息，也只是以称呼他的方式来指代。但这条消息明确写着杰克·塞恩觉醒了血脉能力，是用第三人称在说他。这让他不禁好奇，如果其他人也以某种方式获得了这个能力，描述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警告*技能选择仍在进行中。推迟或延迟选择可能会导致不良后果。 知道了，知道了，杰克想着，把又一次弹出提醒他浪费了多少时间光想事情的提示给关掉了。 最后，他选择了分裂箭技能。 *技能获得*：[分裂箭（稀有）]——一箭化多箭；一只猎物倒下，一片区域沦为死亡之地。射出一支箭，飞行过程中它会分裂成数支复制品。每支箭都具备原箭的威力。使用分裂箭时，为敏捷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幅加成。 这个技能能让他在应对成群的敌人时有更实用的办法，也能在正面交锋时给他提供一种额外的攻击手段。 最终，基础自然亲和技能对他并没有太大吸引力。他的直觉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就像他刚刚经历的那样，那个技能要是有用的话，应该足以衍生出它独有的能力了。 感觉到相关知识进入脑海，他立刻就想试试这个技能。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没胳膊，他只好无奈地暂时搁置这个想法，坐了起来。 死去的野兽还都在他周围，他的感知领域内没有探测到任何东西——反正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决定再冥想一次，以便更快地恢复耐力和魔力。虽然他的魔力基本已经满了，但经过之前的战斗和试验，他的耐力已经降到了30%以下。所以，说他之前鲁莽地使用耐力是极其低效的，似乎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杰克在冥想时专注于生命力。冥想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会完全切断身体的所有感官，除了触觉，也就是说，他还是能感觉到能量在修复他肢体时的流动情况。 他甚至都没尝试去以任何方式影响它。也许他本可以试着加快愈合进程，但他决定还是让它自行修复。目前他对这种能量的试验已经够多了。 不过，从能量的流动中学习一些东西还是可以的。这种能量并非通过固定的通道流动，而是遍布杰克身体的每一处——他的肌肉、血液、骨头，所有地方。 随着他的两条肢体慢慢再生，身体其他部位的生命力浓度开始朝这两处聚集，同时，心脏周围某种看不见的源头也在迅速地让肢体恢复原状。 骨头生长出来，就好像一棵小树在慢慢朝着天空伸展。肌肉就像是长在树上的苔藓和树皮一样，慢慢地堆积在上面。从外面看的话，就好像那两个小小的残肢逐渐沿着手臂延伸，残肢末端似乎还在缓缓波动。至少可以说，这景象挺恶心的，但这可比现代医学能达到的效果厉害多了。 过了几个小时，再生才完成。杰克的手臂还是感觉有点虚弱，但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肢体了，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它们就会和原来一样好了，或者说，和原来一样强壮了。他还找到了之前被炸飞的护腕，重新戴上了。 有了更多空闲时间，他从项链里取出了调和碗。就算暂时没法正常战斗，也没理由偷懒呀。 而且，他总归得找时间补充一下毒药储备。他被恶蝰之血侵染过的血液确实很强力，但普通品质的坏死毒药威力更大。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血液只能具备坏死属性。他还有其他类似酸性毒药和血毒素之类的毒药，他甚至还在考虑调配一些能变成气体的粉末毒药。 之前他一直克制着没这么做。他内心还是有一些道德顾虑的。使用毒雾或者毒粉和许多现代化学武器没什么两样，这是所有文明社会都明令禁止的，使用这类东西通常被视为极其恶劣的战争罪行。由于他一旦释放毒雾或毒气就没办法控制它们，所以他很不情愿使用。 然而，现在他慢慢地开始突破一些道德束缚了。如果毒药能帮他获得强大的力量……那也是值得的。他还是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的。武器，无论多么卑劣，终究只是武器而已。值得考虑的是他如何使用这种武器。 调和毒药的过程让人心情平静，他调配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了一些。几个小时后，他终于获得了一次升级。 *“叮！”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4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3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笑了笑，享受着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舒畅感觉。他决定试着在教程结束前把职业等级提升到50级。鉴于上次获得的那个史诗级技能，他相当确定这次能获得的技能也会很有用。 他查看了一下教程面板，想看看还剩下多少时间，结果有点震惊。 教程面板 时长：22天22小时54分11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204\/1200 幸存者的数量大幅下降了。就在他打开面板查看的时候，他看到数字又减少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3\/1200 第一次注意到的时候，他还在想呢，结果没过几秒，数字又变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2\/1200 然后又变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201\/1200 剩余幸存者总数：200\/1200 剩余幸存者总数：199\/1200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58章 蠢货 几个小时前，那时还尚在清晨，基地里一片忙碌景象。铁匠们在加班干活，裁缝们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所有战士都在准备武器，确保自身的各项资源都补充完备。 下达的命令是再过几分钟就要向已经死去的海登的基地进发。他们都料到迟早会接到这个命令，但它还是比大多数人预计的时间来得早了一点。 至于理查德本人，此刻他正在那间充当基地总部的大屋里。和他在一起的有卡罗琳以及他团队里另外三名有影响力的成员。值得注意的是，平时那群领导者中，雅各布不在场，在杰克那件事之后，他的态度依然没有缓和。 理查德倒没太把这当回事。毕竟距离结束还有三个多星期呢，而且尽管雅各布心里有气，但他向来还是会完成自己的工作的。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他确实做了。他的责任感似乎压过了他的愤怒。 理查德环顾着营地里的其他领导者，心里颇为得意。他特意安排每个初始职业都有一名领导者代表出席，就好像是要代表各自的阵营一样。卡罗琳自然是人数最少的群体——治疗者们的代表。战士们被归为一类，由理查德统一指挥，另外三人分别是一个只被称为“侦察兵”的弓箭手、一位最近被威廉取代的施法者，还有代表工匠群体的乔安娜。 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对他攻占海登基地的想法提出质疑，尤其是那位中年妇女，她觉得这完全就是毫无必要的血腥之举。 理查德认为敌方阵营残余势力里的那个光系施法者、曾经的二把手，仍然想继续战斗。那个施法者很可能觉得，即便理查德一方在人数上有优势，他也不会冒险去攻打他们那有一定防御工事的基地。这确实不合逻辑，也没必要，就像那位女工匠说的那样。 要不是有个小细节，理查德或许也会认同这种看法。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掌控90%其他人类的唯一领袖。 当前进度：57% 已消灭的其他领袖：1\/1 这个任务是在教程第二天，他甚至还没妥善建好营地时就接到的。收到通知时他很惊讶，但同时也很兴奋。 这样一个任务肯定会有值得获取的奖励。当然了，挡在他面前的唯一阻碍就是海登。就像任务目标所显示的那样，这个人也接到了和他一样的任务。或者说，至少系统也把这个人认定为一个阵营的领袖了。 他的目标自然可不只是区区90%，他想以100%的完成率完成这个任务。任务里明确写着“至少90%”，这就意味着完成度更高会有额外奖励，而他很乐意去争取这个奖励。 现在他只需要消灭海登剩下的那些手下，然后去追捕那个麻烦的弓箭手杰克以及其他掉队的人就行了。肃清自己阵营里的异见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环顾四周，审视着所有人。他的技能能让他察觉到众人的忠诚度。海登营地近期投靠过来的很多人还没被认定为忠诚，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理查德还懊恼地发现，那个蠢货威廉也不再被认定为忠诚了。不过既然他会参与这次进攻，那也没关系。理查德打算先利用这个年轻人消灭敌人，然后再把他除掉。 开完会后，威廉也确认了作战策略，五个人便走出了屋子。除了那位女工匠，其他人都朝着大门走去。 “大家听好了！”理查德一边往营地中间走去，一边大声喊道，走到中间后他停了下来，“海登死了，但他的手下还在，我担心他们渴望复仇。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投降的机会了，可他们拒绝了！告诉我，我们能任由他们再次挑起战火吗？” “不能！”人群中几个人喊道——有他安插的自己人，也有其他一些人。 “没错！”他接着说道，“我们要在他们重整旗鼓、发起攻击之前把他们击溃！让他们知道我们无所畏惧！” 欢呼声响起，理查德满意地暗自笑了笑。这只是个小把戏，但向来都很有助于鼓舞士气、增强凝聚力。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营地中间，最后差不多有两百人站在了他面前。其中有些人不是战斗人员，只是来给朋友送行的，但大多数人是来跟他一起征战的。 理查德看到人群前面有个身影——一个有着金发和锐利蓝眼睛的年轻人，他暗自笑了笑，“威廉，很高兴看到你加入我们。” 他一点都不害怕威廉。这个年轻人确实表现出了狡猾和强大的一面，但他也没展现出莽撞或者蠢笨的迹象，他应该明白理查德只会给他带来好处。理查德想象不出这个施法者短期内会背叛他。单从实际情况来看，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理查德有着极大的优势，威廉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那才是愚蠢之举。 “铁匠会和我们一起吗？”理查德环顾四周问道。 “抱歉啊，伙伴，他不喜欢这种事。”威廉笑着回答道，“你也知道，那老头一心只想着打铁，对这世上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 “真可惜，要是他能来助阵，带着他那把锤子就再好不过了。”理查德遗憾地说道。铁匠本会是个得力帮手，不过话说回来，把他留在后面或许也是好事。他也是理查德迟早要收服或者除掉的不忠之人中的一个。 “不过有你在这儿呢，我的朋友，一定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啊。”理查德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摸到长袍下面的金属质感，理查德有点惊讶，但也没再多想。毕竟威廉是个专注于金属的施法者嘛。 威廉脸上依旧挂着虚假的、欢快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冷笑。冷笑，同时又怒火中烧。他算哪根葱，居然叫我朋友？只有赫尔曼才有资格这么叫我！ 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要做这种事，然后跟着这群兴高采烈的人朝着海登的旧营地走去。在路上，威廉得知那个光系施法者名叫德斯蒙德，是在海登手下效力的一名士兵，在教程期间表现很突出。 很多叛逃者都非常乐意分享他们所知道的各种琐碎信息。虽然没人能确定，但有可能这些人里就有对他们各个阵营犯下暴行的幕后黑手。 考虑到这一点，理查德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尽快讨好自己，好让自己接纳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实际上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次进攻。而且，这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把他们都推到前面当炮灰。 威廉对此也不在乎。属于哪个阵营根本不重要。今天将会是一场屠杀，而威廉很乐意扮演屠夫的角色。对他来说，放在砧板上的是谁都无所谓。 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能看到海登和他的同伴们所筑城墙的地方。他们走近一些，在离城门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听到城墙后面传来呼喊声和慌乱的声音。他们一路走来可没怎么掩饰行踪。 “德斯蒙德，你这个胆小鬼，给我滚出来！”理查德大喊道，声音震耳欲聋，音量远远超过了系统出现前人类所能达到的程度。 基地里没有回应，但有几个人惊恐地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张望。仅仅过了十秒左右，理查德那点微薄的耐心就耗尽了，他又一次张开了嘴。 “你要是不出来，”他一边朝着木门走去，一边说道，“那我就进去了！” 他举起塔盾，向前一推，从盾牌上发出一道冲击波，轻易地就把那扇脆弱的木门从铰链上震飞了。 迎接他的是一道光束，紧接着是一连串其他法术，朝着理查德和他身边的其他战士倾泻而来。 “撑起护盾！”理查德大喊一声，其他人纷纷照做。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他们的盾牌前，并且不断扩大，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轻松地挡住了所有法术和箭矢。 “前进！”战士紧接着喊道。他们开始排着队形向前推进。 城墙另一边的人一边挣扎着慢慢后退，一边不停地施法，但都无济于事。 也有几道法术朝反方向射来，但对方显然一心只想着防守，而不是进攻，一直在后退。 理查德对对方的反应有点困惑。这看上去混乱无序、毫无章法……但又像是有计划的。不过他也没太担心，因为他在后退的人群中看到了德斯蒙德那身独特的长袍。那个施法者也在这儿那儿地发射光束，不过他似乎没怎么用心，法术的威力都比较弱。 推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很稳健，理查德很乐意看着对方浪费魔力。此刻他和其他重型战士施展的护盾是他们在20级时学到的技能。一旦施展出来，维持护盾开启几乎不消耗什么耐力。 一切都比预期的要顺利得多，不过理查德对对方人数之少感到惊讶。他面前大概只有四十个人，可德斯蒙德手下应该不止一百人才对。是有那么多人逃跑了，逃进森林里了吗？还是……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紧接着是痛苦和惊恐的尖叫声。 该死，理查德心想，连忙转身。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理查德不知道的是，他此刻正在对付的人并不是德斯蒙德。 德斯蒙德可不傻，也不会莽撞行事。海登从来都不是他们行动的策划者，尤其是在他儿子死后，他变得过于情绪化，行事冲动，所以大多数的计划和管理工作都是德斯蒙德在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更容易地把营地剩下的幸存者团结起来，而且速度比理查德预计的要快得多。 从进攻部队的后方，树林里闪烁起光芒，几十个人现身了。讽刺的是，理查德中了他之前用来对付杰克的同样的圈套。 与此同时，那些理查德以为是逃兵的植物突然转向，朝着较弱的施法者冲了过去。 夹在两股力量之间，而且理查德带着一群战士和精英向前推进，那些实力一般的战士们陷入了绝望的挣扎，四面受敌。 虽说理查德确实低估了敌人，但他也不是完全无能之辈。他迅速重新集结手下，再次转身去对付那些所谓的“逃兵”。 混乱的战斗随之爆发，各个群体开始相互碰撞、混杂在一起。理查德想要回到德斯蒙德那边可不容易，因为在他俩之间，盟友和敌人混战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拼命战斗。 不得不说，大多数幸存者都只是勉强凑数的，他们中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完成首次职业进化，还有少数人根本就没进化过。大多数人只有基础的职业进化，没什么实力可言。 这就意味着那些获得了更强大职业的真正强者很容易就脱颖而出了。 一个拿着石质法杖的施法者朝着人群不断射出尖刺，理查德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然而，他很快就迎来了自己的末日，一支带着强力射击效果、闪着红光的箭射来，直接把他的脑袋轰掉了，还击碎了他匆忙间撑起的魔力屏障。 射出这支箭的“侦察兵”也没轻松到哪儿去，他被一个双手持剑的战士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这个战士周身环绕着一种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怪异能量。而这个战士很快就陷入了一连串法术的攻击之中，被撕成了碎片。 个人实力能让你脱颖而出，但自然也会让你成为显眼的目标。 但也不是每个这样的突出人物都倒下了。真正出类拔萃的人，尽管面临诸多攻击，还是设法占了上风。理查德只是轻松地挡开或者挡住大多数攻击，然后自信满满地朝着敌人冲去。德斯蒙德也能用一道光幕迅速挡住远程攻击，或者施展类似杰克的暗影穿梭那样的能力躲开攻击。 卡罗琳身边环绕着几道透明的屏障，轻松地进行着防御。其他的强者也在战斗，比如一个曾经的光系战士，此刻正在施法者人群中穿梭，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砍倒。 不是每个人都像杰克那样有着超高的生命值和防御力，或者像理查德和卡罗琳那样有着强大的防御技能。大多数人习惯在紧密协作的团队中战斗，依靠配合和计划来击败野兽以及其他敌人。 但这场战斗可没什么计划或者商议可言。这是一场毫无理智的屠杀，凝聚力和团队协作在这里毫无意义。被自己朋友杀死的前盟友可不止一两个，因为人群中不断有大型法术被释放出来。 死亡人数不断增加，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原本宁静的森林里。幸存者的数量每秒都在减少，较弱的幸存者很快就被更强的人淘汰掉了。施法者自然是最脆弱的，毕竟他们是防御能力最低的职业。 弓箭手由于敏捷性较高，情况稍好一些，他们中有很多人逃到了战场外围，找好位置从那里进行射击。 治疗者数量稀少，不过在场的那些人倒是做到了最接近团队协作的配合。以卡罗琳为例，身边都是战士的她能轻松地保护自己以及周围的战士，甚至还能抽空去帮帮理查德和其他一些人。 战士们在这场混战中最为耀眼。近身搏斗是他们的强项，他们挥舞着武器，朝着任何被他们认定为敌人的目标猛砍猛砸。 之前因为陷害杰克而被压制下去的所有怨恨现在都加倍地爆发出来了，愤怒和残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复苏了。几乎没人喜欢“友好相处”，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很快，随着战斗逐渐平息，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了。一边站着理查德和三十多个手下，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身上都沾满了这场残酷屠杀留下的鲜血和污垢。 另一边站着脸色苍白的德斯蒙德，他身边有一个手持细剑的战士。这个战士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身上到处都是明显的伤口。 理查德和他身边那十几个战士也没能毫发无损。但他们有一个对方没有的优势。整个教程里可能只剩下一个治疗者了：卡罗琳。所有治疗者自带的被动光环以及她40级以上职业所拥有的强大技能，让他们这边的人不断恢复状态。 “德斯蒙德，投降吧，你或许还能活命。”理查德狞笑着说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胜利者。 他快速扫了一眼幸存者的数量，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剩余幸存者总数：108\/1200 他根据快速清点的人数知道，没在这里的人肯定都回他的基地了。 “赶紧结束吧。”施法者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目光看向理查德身后的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 “乐意至极。”理查德说着便走上前去，准备刺死这个男人。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强光爆炸，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光芒消散后，只剩下光系法师的尸体，以及围在他身边的几个死去的同伴。 当然了，还有理查德，他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卡罗琳就在他身后，正举着手施展法术呢。 “蠢货。”理查德轻笑一声，朝着那个此刻伤势更重、已经扔掉细剑的战士走去。 “我同意。”一个声音说道，紧接着理查德面前的屏障破碎了。 理查德震惊地转过身，看到卡罗琳瞪大了眼睛，一支长矛从她背后刺穿了她的心脏。更糟糕的是，伤口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变成金属。她的身体看上去就像生锈了一样。 “威廉，你他妈在干什么！？”理查德大喊道。威廉全身都被看上去像钢铁或者银子的金属覆盖着，只有脸露在外面，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他那傻乎乎的笑容不见了，眼神中流露出的仇恨程度是理查德从未想过他能表现出来的。 威廉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理查德自己说过的话：“你们真是一群蠢货。” 第59章 苦涩的结局 卡罗琳甚至都没能再发出一声尖叫，金属从她的心脏处蔓延开来，最后她整个人只剩下一具铁铸的人偶。治疗者生命值和防御力低下的弱点暴露无遗，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死去了。 而另一方面，理查德以及他身边那三十多个精英都惊呆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向来都是先解决治疗者，”威廉冷冷地说道，“然后是喽啰，最后才是大boss。” 话音刚落，金属向上滑动，将他的脸也覆盖住了，甚至都没留任何透气的孔洞。 他的长矛还插在卡罗琳那具金属尸体上，这时离他最近的两名战士朝他攻了过来。 第一个战士挥起一把大剑，朝着他握长矛的手砍去。威廉甚至都没费心去躲闪，任由那人砍在他的小臂上。 出乎除威廉之外所有人的意料，他的手臂纹丝未动。相反，那名战士却感觉冲击力顺着手臂传了上来，疼得他闷哼了一声。威廉脚下的地面倒是微微下陷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太强烈的受击感。 利用铠甲上的金属操控技能来抵消冲击力简直易如反掌，而且赫尔曼给铠甲施加的附魔也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力。除此之外，威廉本来就没太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另一名战士直接朝着威廉的后背刺去，他的剑同样也没能刺穿那坚不可摧的铠甲。 “真无趣。”一个从那傀儡般的身躯里传出的扭曲声音说道。 威廉以比这些战士快得多的动作拔出长矛，朝一侧挥去，将那持重剑战士的胸膛划开了。与此同时，铠甲上似乎弹出四把利刃，又刺穿了另一名战士。 两名战士瞬间倒地，理查德这才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结阵！”他大喊一声，众人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纷纷向后退去，远离这个操控金属的施法者。 理查德这边的施法者们开始凝聚法术，剩下的两名弓箭手也各自开始蓄力准备施展强力射击。 威廉可没打算让他们把箭射出来，更多的武器从他的铠甲中冒了出来。 威廉没有空间储物装备，不过他可以利用赫尔曼·施密特的传承来召唤他的军械库。这在某些方面和空间储物类似，但在其他方面又有所不同。这些武器并非实际存在的，而是在他使用的时候由技能实时构造出来的。 这能让威廉召唤出已故铁匠打造的各种物品。剑、斧、矛、匕首，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一些铠甲部件。不过年轻的施法者并不需要这个能力中的铠甲部分，毕竟他在防御方面已经足够强了。 召唤这些武器确实要消耗他的魔力，但和使用他另一个金属创造技能相比，这点消耗根本不算什么。 此刻，二十多件比匕首大得多的武器在他的意念操控下，一件接一件地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它们就像一群鱼一样，朝着那些可怜的战士们发起猛攻，这些战士们只能一边尖叫一边逃窜，而那将近二十几件武器则尖头朝前，紧追不舍。 见此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理查德朝着威廉冲了过去，释放出一道力量冲击波。虽说年轻施法者的铠甲赋予了他超强的防御力，但那也是有极限的。威廉被震得向后飞去，一时之间对那些飞舞的武器失去了部分控制。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举起长矛，迎上了理查德那闪着光芒的剑。正如人们所料，这场施法者与战士之间的激烈碰撞以威廉被击退、被迫后退而告终，此时理查德身上开始泛起红光。 理查德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威廉不断后退，被攻击的冲击力震得有些头晕目眩。就好像他被困在了一口大钟里，而理查德正用剑不停地敲击着大钟一样。要是没有那些附魔，威廉这会儿毫无疑问已经因为内伤而吐血了。 他向后滑行着后退，但没退多远，一支强力射击的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冲击力差点让他摔倒在地。箭自然在射中铠甲后就粉碎了，但还是在射中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和划痕。 而那名弓箭手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手臂看上去又虚弱又无力。在被二十多把剑击中后，他的状况看上去更糟了，那些剑他根本无力躲开，直接把他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威廉没有浪费时间，向前滑行，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朝着理查德撞了过去，理查德没能及时举起盾牌。威廉的长矛一次次刺下，但每次都被挡开了。 他所用的长矛，自然就是那稀有度为史诗级的费罗拉斯之矛技能。手持这把长矛时，能大幅提升他的身体属性，而且附在上面的强力诅咒更是让这把武器杀伤力大增。 不过，虽说这把矛能将它击中的任何活物变成金属，但它只对生物有效，也就是说，威廉必须刺穿肉体才能激活这个效果。而理查德目前没让他有这样的机会，每次攻击不是被躲开就是被挡住了。 他俩都不是以敏捷见长的，但由于两人所拥有的属性，他们的速度即便和大多数光系战士相比，也依然相当惊人。 虽然一开始他们看似势均力敌，但得考虑整个战斗局面。理查德确实能在近战中与他抗衡，但这一切都是在威廉同时还要操控众多飞舞的武器去压制周围其他精英的情况下发生的。 他还得留意所有的远程攻击以及那些设法靠近他的战士。虽说他能轻松挡开大多数攻击，但有些攻击确实很棘手——比如现在袭来的这一波攻击。 一股火焰洪流从侧面喷涌而出，威廉慌忙向后躲闪。紧接着又一股火焰袭来，一个浑身冒火的施法者朝着他逼近。 威廉认出了这人所用的技能类型。这是一种献祭类法术，和赫尔曼为完成铠甲而做的事差不多。以消耗自身的生命本源为代价，这个技能能让他施展出远超平常的强大力量。 这人就像风中摇曳的蜡烛。他大喊一声，朝身后喷出一股火焰，借助反作用力朝着威廉冲了过来。威廉吓得赶忙想要躲开，却被理查德挡住了去路，理查德再次举起盾牌，竖起那巨大的蓝色屏障，将他拦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爆炸，这个燃烧着的施法者像一颗人体炸弹一样引爆了自己。威廉勉强在身前召唤出了他那可靠的钢铁之墙，才挡住了这最猛烈的一击。 热浪扑面而来，他被困在铠甲里，感觉就像在被炙烤一样。虽然铠甲对物理攻击有着超强的防御能力，但面对元素攻击可就差远了。他感觉手臂和胸膛火辣辣的，开始起水泡，疼痛难忍，在那个人慢慢燃尽的过程中，他一直挡在那火焰洪流之前。 终于，那个人身上的每一丝能量都消散殆尽，火焰也熄灭了。除了那一大片呈月牙形的被烧毁的森林外，这个施法者没留下丝毫痕迹，因为有一侧完全被理查德挡住了。 那冒着烟的铠甲一动不动，理查德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盾牌。在和德斯蒙德战斗之后，他的耐力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刚才又挡下了这一击。 那些飞舞的利刃掉落在地，开始慢慢消散，重新化为魔力。费罗拉斯之矛也不见了踪影，同样是被驱散了。在这片满是灰烬的空地上，只剩下了八个人和一套一动不动的铠甲。 一名弓箭手、两名施法者和五名战士，就只剩下这些人了。他们没有一个毫发无损的，和德斯蒙德战斗时受的伤现在变得更严重了。其中一名战士甚至还少了一条胳膊，是被威廉用一把飞舞的剑砍下来的。 尽管暂时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但他们谁都没放松警惕。因为没有收到任何系统提示，这就意味着藏在那冒烟铠甲里的“怪物”还活着。 突然，情况变得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最先察觉到的是一名施法者，他大喊道：“小心！他在操控魔力做什么！” 就在同一时刻，一个身影凭空出现。一个独臂持细剑的男人从众人身边飞过，剑尖刺中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理查德闷哼一声，感觉那细长的剑身从背后刺穿了自己，但他还是设法扭动身体，避开了要害，没让剑刺中心脏。同一动作下，他转过身，迅速挥剑，将那持细剑的战士斩首了。 而就在这时，威廉的最后一击到了。 “钢铁漩涡。” 那个扭曲的声音从铠甲里传出，与此同时，地面开始震动。未加工的金属小碎片开始缓缓从地面升起，朝着威廉聚集过来，周围所有其他的金属物品也紧随其后。 得想想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在一个战场上，方圆几百米内有几十具尸体，他们身上穿戴的装备都还在。现在这些装备都成了无主之物，因为它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 还套着尸体的铠甲开始朝着漩涡中心飞去——武器、箭矢，所有金属制品都是如此。紧接着，其他工具以及金属物件也纷纷被吸了过去。海登和德斯蒙德之前营地内残留的每一件金属物品此刻都被吸向了这个年轻人，他身边的金属浓度越来越高。 就连被炸飞的城门上的铰链都朝着他飞了过去。一个倒霉的战士被一件飞来的物体击中，随后又被其他物体接连击中，有一些还黏在了他身上，接着他也开始被吸了进去。 理查德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龙卷风。 “散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金属从龙卷风中爆射而出，龙卷风的规模也开始扩大。它在森林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砍倒了几棵小树，甚至将一些较细的树连根拔起。这由金属和尸体组成的风暴朝着幸存者们席卷而去，将他们炸得四散纷飞。 其中一人眼睛被一颗钉子击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半箭筒的箭就砸在了他毫无防护的侧身。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一具曾经属于重型战士的躯干就以汽车飞驰般的速度撞上了他的脑袋，瞬间就把他撞晕了过去。越来越多杂乱的东西慢慢地将他撕扯开来，直到他也加入了漩涡，成了又一个去撞击昔日同伴的物体。 这场风暴虽然短暂，但威力巨大，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在距离漩涡中心几百米的范围内，只剩下了两个活人：召唤出漩涡的那个人以及理查德，这位战士拼尽全力，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他躺在一堆破损的铠甲和武器中间，呼吸急促。他的双臂和一条腿都完全扭曲变形了，盾牌和剑也不知去向。刚才被那战士刺伤的地方，有一处可怕的伤口还在渗血。 那个被钢铁铠甲包裹着、单膝跪地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铠甲开始回缩，变成了一件胸甲。 显露出来的是一副可怖的模样，他身体的每一处都遭受了严重的烧伤。头上一根头发都不剩了，大片的皮肤和肌肉似乎都已经融化掉了。但他还活着。 这个形如尸体的施法者悬浮在空中，朝着理查德飘了过来。战士无精打采地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太蠢了……蠢到家了。这条疯狗居然变得比他想象中强大太多了…… 今天原本应该是他巩固自己作为教程中头号幸存者地位的日子。是他成为当之无愧的领袖的日子。他有那么多计划，那么多雄心壮志。他本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为什么？”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说到最后都像是在喘息了。他感觉自己的一个肺好像已经不行了。他低头一看，发现胸口插着好几件尖锐的物体，这才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原因。他给过好处，营造出了一种合作的假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呢？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傲慢之中，始终都不明白。 威廉的声音比理查德的还要难听，他回答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威廉艰难地说着这些话。很痛苦……但他的骄傲以及想要炫耀、想要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的欲望，压过了这份痛苦。 “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棋子，”威廉喘着气说道，“我利用了你，就像你想利用我以及其他人一样。”他看着一动不动的理查德，大笑起来，都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最糟糕的是，你杀了赫尔曼！赫尔曼是我的朋友，而你杀了他！你知道吗，就是他打造了这件铠甲，是他让这一切成为可能！我们一起打败了你！”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了。 “我们向你们这群混蛋报了仇！在这之后，我会回去把你们剩下的那些喽啰也都杀光！我要把他们的尸体堆起来，当作献给赫尔曼的祭品，让他知道我们做到了！我们赢了！ “然后我会去追捕那个该死的弓箭手，也向他报我的仇！我要成为这鬼地方唯一剩下的人，我要让系统知道我才是最厉害的！我比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每一个人都要强……”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如同耳语了。尽管烧伤严重，但还是有两道细小的水流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理查德已经死了。威廉知道这一点，但他不在乎。 威廉继续喃喃自语着，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随着他的声音耗尽了能量，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没了力气。他瘫倒在满是灰烬的地上。他望着那人造天空中闪耀的太阳，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关于赫尔曼的，想着自己终于实现了承诺……以及情感这东西是多么糟糕。 威廉不知道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洪流其实是他自己造成的。由于挑战副本里有海量的资料，杰克或许是对系统了解最多的人，如果威廉也读过那些资料的话，他也会明白的。 进化是由你的过往经历、欲望、目标以及梦想所引导的。威廉曾希望了解情感……想弄明白为什么像卡斯珀那样的人会因为强烈的情感而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活着，以及情感是如何让他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的。 他觉得自己需要理解为什么战争会变得如此残酷。他最渴望的就是理解情感……而他的进化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曾经缺失的部分被他自己的欲望修复了。情感的闸门就此打开，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情感世界。 或许对于这个自以为把一切都看透了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切来得有点太突然了。他曾因为自己没有情感而自认为是高等存在，但现在，或许这些情感会引领他去成就比以往更了不起的事。 他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有人知道。 *** 一个男人从虚空中迈步而出，脸上带着永恒的微笑，他掏出一颗小水晶，捏碎之后，微小的能量粒子进入了年轻施法者的体内。这些粒子所起的作用仅仅是确保他的生命值不会归零。他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按理说他应该死了，但这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可还没允许你现在就死呢，不是吗？”他轻声说道。 目前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系统不会允许他再多做什么了。而且，如果他做得太过分……那他自己也会无端卷入其中，比现在卷入得更深。 带着这些想法，这个身影再次消失了，只留下那被烧伤的施法者躺在地上，靠着那些微小的光点维持着生命。 第60章 战利品啊 杰克盯着幸存者的数量，看着它不断下降，直到最终稳定下来。二十分钟过去了，数字依然没有变化，不过剩下的人数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教程面板 时长：22天21小时49分53秒 剩余幸存者总数：49\/1200 两百多人死了……在外围区域肯定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 他想回去查看一番……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回去。他回去干什么呢？他唯一的那些朋友都背叛了他，甚至还想杀了他。也许他们是被误导了才那么做的，但不管怎样，他们确实做了那样的事。 雅各布似乎是唯一一个没参与那个计划的人……但杰克还是怪他。他知道这不合逻辑，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曾经信任过这位前上司的事实。他的这份信任成了他的弱点，因为那次失误，杰克差点丢了性命——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于是杰克关掉面板，不再理会这件事。这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再也不关他的事了。相反，他要去做自己知道是分内的事——变得更强。 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确认手臂已经完全愈合了。他决定返回之前遭到小恐龙袭击前打猎的那个悬崖去。那里是个绝佳的了望点，而且他隐隐觉得山谷里某个地方肯定藏着好东西。 用一点电子游戏的逻辑来思考这个新世界，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出什么错。在电子游戏里，如果某个区域有众多敌人严密把守，那么很可能在那个区域就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再说了，他已经在那里猎杀了不少野兽，要是不至少去探索一下那个区域找找草药之类的东西，那就太浪费了。他在山谷间的山路上已经找到了不少草药，但山谷里肯定还藏着更多东西。 回去所花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少，仅仅过了一刻钟，他就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个悬崖。事实证明，在不用同时和野兽搏斗的情况下跑步，速度确实要快得多。 他再次站在悬崖的裂缝处，用猎手视野扫视下方的区域。他看到有几头野兽还在四处游荡，但数量比他刚开始在这里打猎时少多了。 在教程里，大家都已经知道野兽的数量是有限的，这就是为什么在通往内区的屏障之外的区域，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猎杀的野兽了。 这里似乎也遵循同样的规律。这些野兽似乎也不会在不同的山谷间迁徙，也许是因为在山谷之间游荡的恐龙类生物数量太多了。 不管怎样，这意味着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杰克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把这些山谷中的其中一个彻底清空。他没打算这么做，但杀掉绝大多数野兽肯定会让探索变得更安全、更快捷。 他拿出弓，又用上了自己最拿手的技巧——用强力射击射出浸血的箭。不过这次他要稍微加点花样。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把手放在箭头周围，让箭头划破手掌，同时引导恶蝰之血让箭变得有毒。接着，他搭箭并开始蓄力强力射击。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任由技能自行发挥。 相反，他密切留意着体内能量在全身流动的情况。 能量流动的路径和他预想的一样，但当能量到达他的手臂和肩膀时，他注意到它是以一种奇特的模式扩散开的。能量进入了他的肌肉，但就好像是以某种固定的排列形式进入的——说实话，这种排列形式他根本理解不了。 他感觉自己能稍微影响一下能量流动的速度，但这次射箭他没办法这么做，因为他不得不释放已经积聚起来的能量。 箭射了出去，在离一只獾几米远的地方爆炸了，那只獾理所当然地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惊恐地逃窜了。 杰克暗自为没射中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给另一支箭浸上毒，搭箭瞄准了另一片空地上的一只獾。这次，他没有全神贯注于技能的内部运作原理，而是留了足够的注意力来确保射中猎物。 不出所料，那可怜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了。这种狩猎方式对于渴望挑战的杰克来说有点不尽如人意，但对于想要快速升级的他来说，还是挺令人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射箭，直到站在那儿足足五分钟都看不到一头野兽了。他确定还有很多野兽藏在树后或者灌木丛里，但他肯定已经把它们的数量削减了不少。 他前一天杀死的那头水牛是这片区域最强的野兽了，因为他没发现有其他野兽在等级和实力上能与之接近的。 通过这番苦战，他又升了两级，决定把属性点加到敏捷和力量上。他知道这些属性的数值有所降低，因为他只有10%的属性加成，但他现在仍然非常需要这两项属性。 他的职业升级确实已经开始让这两项属性有了不少提升，所以他很可能很快就能用自由属性点去加感知属性了。 他调出自己的状态菜单，看着自己的成长笑了笑。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等级39] 职业：[雄心猎手——等级32] 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等级46] 生命值（hp）：3301\/3390 魔力值（mp）：3985\/4070 耐力：458\/1540 属性 力量：190 敏捷：225 耐力：154 生命值：339 防御力：179 智慧：407 智力：139 感知：342 意志力：211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真福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地牢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等）]、[基础潜行（劣等）]、[高级箭术（普通）]、[猎手视野（稀有）]、[强力射击（稀有）]、[基础双牙风格（稀有）]、[基础暗影穿梭（稀有）]、[分裂箭（稀有）]、[大型猎物猎手（稀有）] 职业技能：[草药学（普通）]、[制药剂（普通）]、[配毒药（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触碰（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祝福：[恶蝰真福（祝福——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和上次查看时相比，他的身体属性已经大幅提升了，在和敌人战斗时，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一点。他射出的箭变得更快、更有力了，他的动作也有了同样的进步。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举起多重的东西了，但就凭普通的一拳之力，他很可能轻轻松松就能举起好几个奥运摔跤手体重总和的重量，而且还不会出汗。 当然了，这种成长感觉有点奇怪，因为他遇到的敌人也越来越强了。但要是把他现在能对付的敌人和刚进入教程时面对的敌人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了。 单是一只小迅猛龙就能在几秒钟内把10级的石牙野猪撕成碎片。而当时，杰克可是需要同事们的帮助，还用完了一整箭筒的箭才把那头野猪干掉的。 当然了，如果现在让杰克去面对那头野猪，他很可能赤手空拳，几拳就能把它打死。想象一下都觉得有点超现实，但只能说系统和他的意识在让他适应自身不断增强的力量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他再次关掉状态菜单，拿出一瓶耐力药水，一饮而尽。毕竟他的耐力只剩下总量的四分之一左右了。这些药水的效果还是相对较弱的，但也能给他补充几百点耐力，足够他去应对下面可能遇到的几乎任何情况了。就算不够，至少也能让他有能力逃跑。 到山谷下面有几十米的落差，但杰克懒得慢慢爬下去。他直接从悬崖边迈出一步，任由重力发挥作用。 他迅速下落，然后落在地上，甚至都不用去缓冲落地的冲击力，因为他几乎感觉不到腿部的震动。以他现在这么高的防御力，这样的落差根本伤不到他。 从山谷下面，他可以看到森林里面的情况。从这个新的了望点，他确实发现了几头之前藏在树冠下面的野兽。 这些野兽都比较弱小，杰克都懒得去理会它们。除非它们主动招惹他，否则他就随它们去了。 走进森林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过多地依靠视觉，而是更多地依靠自己的感知领域。他一边走，一边扫描着方圆二十米左右范围内的一切，查看每一个小缝隙、每一根倒下的树干以及每一棵空心树。 几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jackpot（中大奖了），杰克心里想着，他在自己的感知领域内看到了那个盒子。 他朝盒子走去，把藏着盒子的地上小洞里的那根原木翻了过来。鉴定了一下，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 [魔法宝石锁箱（稀有）]——一个由系统创造的魔法锁箱，被施加了魔法，在打开之前，能够阻止任何试图窥视内部的行为。 和装我护腕的那个箱子一样，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打开它。 几秒钟后，随着一声令人满意的咔嗒声，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另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这不是那种闪闪发亮的宝石，而是那种表面粗糙、不会反光的宝石。说实话，与其说它是戒指，不如说它更像是个指环，因为它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表面十分平整。 他没耽搁，立刻对其进行了鉴定。 [玉眼虎之戒（稀有）]——将玉眼虎结晶化的眼睛镶嵌在指环上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过往经历为这枚戒指的魔法加持提供了能量，能将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赋予使用者。魔法加持效果：感知+20，敏捷+15，力量+15。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达到30级及以上 杰克高兴地吹了声口哨，把戒指拿了起来。 到现在，他相当确定系统制造的物品要么是专门为打开箱子的人量身定制的，要么至少是部分基于这个人的情况打造的。 它们就像是系统出现前游戏行业里的开箱机制，但实际上更好。不是开出那种谁都用不上的垃圾物品，而是会特意掉落系统判定使用者能用得上的东西。 至少他坚信是这样的。又或者只是他到目前为止运气比较好罢了。他这个理论是基于他在挑战副本之外获得的所有物品都是为弓箭手量身打造的这一情况得出的。 他没把挑战副本里给出的箱子算在内，因为那些显然是为炼金术士准备的。这也很合理，毕竟他刚完成的就是一个以炼金术为主题的副本。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只能找到有用的物品。在锁箱里可能是这样，但还有其他获取物品的途径，比如杀掉其他幸存者。杰克的空间储物里还放着一把稀有级的剑，他因为没法使用那把剑，心里还有点不痛快呢。 这也不意味着人们能得到当下最需要的物品。现在，杰克最想要的是箭筒或者匕首，但他得到的却是一枚戒指。一枚很适合他的戒指，但比不上箭筒或匕首那么实用。 唉，拾荒者可没得挑啊，他自嘲地打趣道，然后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他感受到属性提升带来的那种舒畅的暖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都在探索并寻找那些令人心动的战利品。 他时不时地会打上几场架，但大多数战斗都顺利而迅速地解决了。 他新获得的技能分裂箭在实际战斗中非常有用。这能让杰克只用一箭就能打出好几支箭的伤害效果。 这个技能没有蓄力时间，他只需要像平常那样精准地射出一箭就行。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箭在飞行过程中会分裂成好几支，这常常会让他的对手大吃一惊。 目前，他能轻松地把一支箭分裂成五支。他也可以分裂出更多支，但每多分裂出一支箭，耐力消耗就会大幅增加。如果把箭分裂成两支需要消耗5点耐力，分裂成三支就需要10点，分裂成四支需要20点，五支则需要35点，以此类推。 有一点让他觉得失望，但也并不意外，那就是使用这个技能时，毒药并不会随之分裂。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因为即使箭分裂成了好几支，其中还是有一支是“本体”箭。 每当他射出一支浸毒的箭，箭会分裂，其他分裂出来的箭也会保留原来那支箭的外观。这意味着如果只看外观的话，它们好像也带有毒药，但实际上并不具备任何毒性。 那支“本体”箭则完整地保留了毒药及其效果。这就意味着它可以作为一种非常有效的佯攻手段，杰克可以射出好几支箭，其中只有一支是真正致命的。 另一种辨别本体箭的方法是，它是射出几分钟后不会消失的那支箭。分裂出来的那些箭会留存几分钟，然后变成能量，再次消散在空气中。 不得不说的是，从他箭筒里召唤出来的箭如果在箭筒外放置太久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不过那得好几个小时才会消失，所以两者基本没什么可比性。 说到箭筒，他对自己最近找到的一件战利品感到十分兴奋。 [教程装备升级令牌（稀有）]——将教程中任何普通品质的初始装备升级为稀有品质。 而且这个令牌还不是单独出现的。杰克看着自己空间储物里的收获，忍不住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事实证明，未经探索的内区，再加上他那强大得有点离谱的感知领域，两者组合起来效果相当不错。 第61章 箭矢 到这会儿，整个山谷已经被彻底搜刮干净了。草药、宝箱，甚至野兽都没了踪影。这花了好几个小时，太阳也早就落山了，但杰克非常满意。虽说他又升了一级，但最让他高兴的还是那些战利品。 在草药方面，他发现了一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草药，不过他的恶蝰感知能力告诉他这些草药有用，用鉴定技能查看后，确认它们确实是有魔力的草药。除了山谷中间长着浆果的一丛灌木外，其他的草药都是劣等或普通品质的。 [舒缓铃莓灌木（稀有）]——一种生长着舒缓铃莓的灌木。这种灌木上结的浆果对精神有舒缓作用。 说实话，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这个……但还是把它收起来了。他的空间项链能让草药在里面存活，所以这是存放这丛灌木的合适地方。 于是，他做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也就是把它挖出来，然后扔进了空间储物里。他之后总能弄清楚该怎么处理它的。 他看着灌木上已经长出来的几颗浆果，决定至少尝一颗试试。 [舒缓铃莓（稀有）]——一种食用后能给食用者带来舒缓效果的浆果。 就算它有毒，杰克也相信自己的恶蝰味觉能化解毒性。就算化解不了，他也觉得这浆果不太可能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 他把浆果放进嘴里，确实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胃部扩散开来，头脑也变得更清醒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也没察觉到别的什么变化。话说回来，他本来就已经挺冷静的了。 当然了，这丛灌木和其他草药并不是他最在意的战利品。不是的，他最在意的是从总共五个宝箱里获得的收获——算上找到戒指的那个宝箱的话，一共是六个。 他找到了三个普通品质的宝箱和两个稀有品质的宝箱。 普通品质的宝箱里的东西没太大价值，不过他在里面找到了一把匕首。其他的物品包括一双能增加少量耐力的靴子，考虑到他已经有了稀有品质的流浪炼金术士之靴，这双靴子就没什么用了，最后一件是一条和玉眼虎之戒类似制作而成的项链。他把这些都放进了储物空间，但总体来说，有点让人失望。 而稀有品质的宝箱里的东西，当然就是那个升级令牌以及一件他确实能用得上的物品。 [冰风短剑（稀有）]——一把用霜钢打造，并长时间用法力加持冰属性亲和的剑。由于使用的材料特殊，这把剑击中任何人时都会让其受到冰霜元素能量的影响。魔法加持效果：刺骨寒意。 要求：任何职业等级达到35级及以上。 嗯，他觉得自己能用得上这把剑，但需要他的职业等级达到35级……也就是还得升两级才行。他也不知道这把剑和他的双牙风格技能配合起来效果如何。它不是用骨头做的武器，所以那个加成显然不适用，但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短”武器。考虑到它是把短剑，他觉得应该算，但谁知道呢。 最后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升级令牌了。 [教程装备升级令牌（稀有）]——将教程中任何普通品质的初始装备升级为稀有品质。 重点就在这个上面了。杰克早就对自己那些脆弱的箭矢厌烦透顶了。它们太容易折断了，这大大削弱了他强力射击的威力，而且他经常发现这些箭没办法像他期望的那样深深刺入目标，以便更好地让毒药发挥作用。 早些时候，他就学会了用魔力来增强弓的耐用性，所以即便是劣等品质的弓也还能用。在从那个和自然之刃战士组队的弓箭手那里得到了升级后的普通品质的弓后，他用那把弓就没出过什么问题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 但箭矢没法像弓那样注入魔力。注入魔力后，魔力几乎瞬间就会消散。弓也是如此，但因为他一直拿着弓，所以这倒没什么影响。而对于箭矢来说，显然他没办法一直拿着，要是像拿匕首那样用它们去刺人，那它们就失去作用了。当然了，他有时候确实也这么干过。 他看着自己的箭筒，又最后看了一遍它的描述。 [魔法箭筒（普通）]——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筒，注入魔力后能召唤出普通品质的箭矢。 这个箭筒一直挺好用的，但现在是时候给它升级了。杰克拿出升级令牌，用在了箭筒上。光芒笼罩了箭筒片刻。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看到箭筒先是分解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又凭空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箭筒。 新箭筒看起来和旧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箭上的羽毛更精致了些，而且皮革看上去没那么破旧了，质量更高了。 [魔法箭筒（稀有）]——一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箭筒，注入魔力后能召唤出稀有品质的箭矢。 描述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过话说回来，杰克原本期望的也就是能得到质量更高、因而更耐用的箭矢而已。 升级之后，箭筒里已经自动召唤出了预期数量的六十支箭。杰克把箭拿出来，仔细查看。箭杆仍然是木质的，但杰克已经没办法把它折弯了。以前，他可是能轻易把箭折断成两半的。 箭头也有了很大变化。它们仍然是宽头箭的样式，但变成了弧形宽头类型。不同之处还在于，十字形的箭头尖端变成了扁平状。 杰克记得这种箭在猎杀大型猎物，比如鹿或者野猪时经常会用到。在他过往练习射箭的生涯中，大多使用的是子弹型箭头的箭，那种箭头的形状和子弹相似。 然而，那种类型的箭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造成的伤口和子弹造成的类似。穿透力很强，但伤口较小，而且由于箭本身会堵住伤口，出血量会减少。 子弹型箭头是穿透动物皮肤的最佳设计，但每一次射击造成的伤害会降低。这种设计确实让它们更耐用，在击中物体时也不太容易弯曲和折断。在对付铠甲时，它通常也是最佳选择，除非使用专门的破甲箭。不过，那些破甲箭通常太笨重，不便于日常使用。 他之前用的那种十字形箭头则存在相反的问题。箭头在箭试图造成较大伤口时经常会折断，尤其是在穿透兽皮、皮毛或者其他坚韧材料时，这个问题就更明显了。 在对付铠甲时，这种箭头往往效果更差，因为细小的尖端又薄又锋利，只要击中时角度稍有偏差，就很容易被弹开。 新箭头的设计介于这两者之间。它是单面的，就像用刀刺人一样。箭头极其锋利，杰克试着测试时，轻轻一按就划破了手指。 以前，他得用手稍微用力握住箭才能划破皮肤出血。现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刺破皮肤了。这会让用恶蝰之血涂抹毒药变得容易多了。 杰克知道这种箭更符合他的需求。它是一种用于切割的工具，而不是用于产生强大冲击力的工具。和子弹型箭头相比，中了这种箭导致死亡的原因很可能是大出血，而子弹型箭头往往是因为穿透了要害器官才致命的。 这对杰克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让对手流血，并用毒药感染对手。 这也意味着终于到了可以对更强大的对手使用血毒素的时候了。他的坏死型毒药显然是最致命的，不过他也遇到过能大部分抵消这种毒药效果的野兽。 那头巨大的水牛就是个例子。虽然有一小部分身体因为中毒而腐烂了，但在它向杰克冲过来的时候，很快就再生了。他不得不引导恶蝰触碰技能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最终压制住了这头野兽强大的生命力。 血毒素在消耗对手生命力方面会有效得多。大多数野兽的生命值都不高，但对于生命值高的野兽来说，这种箭会好用得多。 杰克像个在圣诞节得到新玩具的兴奋小孩一样，站起身，把新箭筒挎在了肩上。这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个用来给别人造成可怕伤口、带来死亡的玩具。 山谷这会儿已经空了，杰克只好朝着环绕它的两座山之一爬去。在他能看到的三座火山模样的山中，他选择了最近的那座。从山谷周边的山路去攀爬这些中空的山很困难，但从山谷本身出发去爬就容易多了。 他朝着通往其中一座火山山顶的最近的上坡路跑去。最近的这座山碰巧也是最小的，这让杰克觉得在那里发现的东西难度应该比另外两座山要低。 中间那座山和他能看到的另外两座相比，要大得多。杰克从山谷往上跑的时候，有一阵子没遇到野兽。然后，他终于遇到了一小群五彩斑斓的元素迅猛龙。 只有三只，快速鉴定后显示它们的等级都在40多级中段。比很多獾的等级还低，和那已经50多级的水牛相比，等级更是低得多。 其中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棕色的，最后一只是蓝色的。根据他之前遇到过的同类型的迅猛龙判断，它们分别具有火元素、土元素和冰\/水元素。 不过这说到底也没多大关系。在杰克看来，这些迅猛龙太弱了，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它们正好是测试新箭的绝佳目标。 他拿出一支箭，决定不使用毒药。最好先在没有其他因素干扰的情况下测试一下箭的使用效果。 他决定采用自己常用的策略，开始蓄力强力射击。他打算来一次强力射击，测试一下箭的耐用性。蓄力了将近十秒后，他射出了箭，伴随着一股力量的爆发，周围扬起了一片尘土。 千万别断，千万别断，杰克一边射箭一边祈祷着。 祈祷应验了，箭射中了红皮迅猛龙的腹部。箭轻而易举地切入它的肉体，留下一个三角形的伤口。由于射击的力量很大，伤口本身比箭头还要大。 箭径直穿透了这头野兽，然后扎进地里，在土里钻了将近三米才停下来。这头生物自然因为疼痛而尖叫着，被冲击力撞倒在地。它倒下了，但还没死。 看到同伴倒下后，另外两只迅猛龙转过头朝着杰克嘶吼起来。元素能量在它们的嘴里聚集。其中一只喷出一片冰片，另一只则吐出一连串锋利的小石块，每一块的威力都相当于现代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 速度很快，但对杰克来说，同时又太慢了。他迅速往旁边跨了一步，躲开了这两只野兽的攻击，同时进行反击。强力射击让他的手臂有点发酸，但他还是用分裂箭进行了回击。 箭在飞行途中分裂成了四支，其中三支射中了棕色的恐龙。 在不得不躲开又一片冰片，以及那只受了重伤但又重新站起来的红皮迅猛龙喷出的一股火焰之前，他又射出了一支这样的分裂箭。 这头野兽已经被严重削弱了，因为那支箭无疑已经穿透了它的一些重要器官。它要是有时间的话，是能恢复的。要是它还有时间的话。 杰克朝着这只可怜的迅猛龙连射了几箭，它根本躲不开。最终致它死命的那支箭穿透了它坚硬的头骨，射进了它的大脑。杰克满意地笑了笑，对箭的锋利程度很是满意，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剩下的两只野兽身上。 到这会儿，两只野兽都受伤了，伤口处正大量流血。在双方你来我往地互射了一阵后，只用了几分钟就把它们解决了。这些迅猛龙更喜欢远程攻击，而杰克很乐意奉陪。 *你已击杀[红皮迅猛龙，等级44]——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棕皮迅猛龙，等级4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蓝皮迅猛龙，等级4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点技能点数* 杰克略过这些提示信息，回顾起这次完全算得上科学的测试结果来。 首先，这些箭很锋利。非常锋利。它们就像有魔力的剃须刀片一样，能轻易划开对手。 其次，它们很耐用。比旧箭耐用多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有一支箭成功穿透了其中一只野兽的头骨。虽然没能完全穿透，但还是穿过了很多像钢铁一样坚硬的骨头。 其耐用性还体现在没有一支箭折断上。即使是以很刁钻的角度射中目标或者射中地面，它们依然完好无损。箭头是变钝了些，但箭本身没断。 这种更高的锋利度正是他所期望的……但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要是用旧箭的话，那头野兽在第一次强力射击时就死了……这让杰克想起了基础物理学里的一个宝贵教训。 如果一个物体又细又锋利，它当然能轻易穿透物体——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然而，整体的冲击力就会大大减弱。 在旧世界里，这倒没那么重要，因为破坏要害器官就意味着对手死亡。但在系统出现后，失去心脏甚至大脑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死亡。杰克就遇到过很多即使大脑受到严重损伤也还能继续行动的野兽。 虽然它们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常常只是因为大脑无法控制身体而抽搐，但残留在体内的被动生命力最终还是会修复大脑。 这就意味着他的新箭实际上造成的伤害比旧箭要少。通常情况下，造成大面积的整体伤害往往比集中在一处造成伤害更有效。 他原来的普通品质的箭的作用很像空尖弹。它们在击中目标爆炸时，能对表面区域造成更大的伤害，但穿透力不强。 当然了，这一切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杰克不需要用箭去造成大量伤害。他有毒药来干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把箭上涂抹的任何毒药注入敌人的血液或者肉体中。 总体来说，他对这次测试很满意。也许以后在需要杀死那些中一箭就会死的较弱猎物时，比如他刚遇到的那种迅猛龙，他还是会用普通品质的箭。毕竟他的空间储物里还留着一个普通品质的箭筒呢。 唉，该继续前进了，杰克心里想着，然后继续往山上走去。希望他能找到能让自己新到手的装备真正派上用场的猎物。 第62章 獾穴 他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他正奔跑在一座微微隆起的山丘上，两侧都是山谷，他步伐轻快，速度快到轻易就能超过一些汽车。 道路很陡，但看起来几乎……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杰克称其为道路是有原因的。它明显是经过精心修筑的，路面近乎平坦，一路上没有任何野兽阻拦。而且，如果还需要更多证据的话，随着他离山顶越来越近，证据就越发明显了，整条路都是十分平坦的。 在路上，他还召唤出新的箭矢来填满新升级的箭筒。不出所料，每支箭所需的魔力比之前高多了，足足增加了十倍。不过鉴于智慧仍是他最高的属性，这点增加也没什么影响。 他一边跑，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从他所处的有利位置，现在能把这片区域看得更清楚了。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这里大体上是群山与山谷相间的布局。 这里有五座山——四座分布在四周，中间有一座比其他的都要大得多。如果杰克的游戏理论没错的话，毫无疑问，最强的野兽肯定会出现在中间那座大山周围或者山里。 好好观察了一番后，他注意到自己正在靠近的这座山周围的山谷都有一个共同点：到处都是獾。他在已经清理过的山谷里就已经杀了数量惊人的獾，但那似乎只是它们总数的一小部分。不过杰克可不怕把这些生物猎杀到灭绝。 而且，整个教程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可持续的生态系统。当然，野兽之间会相互厮杀，但它们厮杀的规模太小了。每一种动物似乎都是肉食性的，考虑到这里植被丰富，这挺奇怪的。不过考虑到等级和系统的运作方式，对几乎所有生物来说，专注于杀戮倒也说得通。 他决定加快速度，在离山顶越来越近的时候开始冲刺。这条路并没有一直通到这座火山模样的山的山顶，而是在离山顶几百米的地方就到尽头了。但当他靠近时，注意到山的一侧有个洞。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大概只能容一辆小汽车通过，但对杰克来说，进去是绰绰有余了。 当他离山洞大约二十五米左右时，他停了下来。贸然冲进去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即便他有感知领域和危险感知能力也不行。在山洞入口处，他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危险，直觉也没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他准备了几支浸毒的箭。箭在弦上，杰克缓缓朝山洞入口走去。他可能是过于谨慎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随着他越走越近，他的感知领域自然笼罩了山洞内部，让他看到……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通向山体内部。 里面连一只野兽——甚至任何活物都没有，说实话，这有点让人扫兴。不过杰克还是决定不放松警惕，慢慢走进了洞口。 山洞通向一条隧道，这让杰克回想起了那条长满蘑菇的隧道。当然，这条隧道里没有蘑菇。实际上，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光源。但这没关系，隧道不长，还不至于让他看不到两端透进来的光。 快到隧道尽头时，他注意到那里通向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山体内部的中空部分。 穿过入口，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岩架上，俯瞰着另一个隐秘的世外桃源。 出乎他的意料，下方是一小片森林。称其为森林可能有点夸张了，因为地方有限，树木还不到一百棵，但看起来确实宁静而美丽。说它是一小片灌木丛或者小树林倒更贴切些。 简单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野兽，这倒让杰克起了疑心。 他纵身跳下岩架，开始穿过这片小小的绿地。他确实找到了几株草药，但没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当他朝中心走去时，一个物体突然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物体。 一扇门。上一次杰克遇到这样的门时，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毫不犹豫地朝那扇木门走去。把手放在门上后，一条消息出现了，就和挑战副本那次一样。 教程副本已发现！ 宇宙各处的副本为团队和个人提供了通过探索被称为副本的异次元空间来追寻力量和宝藏的机会。这种副本只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合种族提供的教程当中。 进入要求：无 已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每次尝试进入副本的队伍仅限五名挑战者。每次仅允许一支队伍进入。请注意，可自行决定进出副本。 是否进入副本？ 是\/否 读完这条消息，他很快就明白这和挑战副本不是同一类型的副本。 这个副本看起来要……友善得多。它没有警告杰克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还允许进入者如果不喜欢这个地方可以随时离开。 这让他对于是否要进入不再有丝毫犹豫。接受提示后，他感觉视线模糊了片刻，然后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山洞里。过了一会儿，一条新的系统消息出现了。 你已进入副本：獾穴。 目标：击败巢穴之母。 读完消息，他对这个简单的目标点了点头。这个副本感觉更像电子游戏里的那种，他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山洞四周。 山洞的墙壁不是由石头构成的，而是泥土，这让杰克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地下的一个洞里。 他看到到处都长着几株小草之类的植物，蹲下时，能感觉到泥土的湿度。这个地方和内区完全不同，内区大部分东西都是岩石质地的。 即使是内区的泥土里也到处都是小石头和卵石。但这里的地面很干净，是纯净的泥土，是那种任何园丁都会想在自己花园里拥有的泥土。 到目前为止，在他的感知领域内还没看到有什么动静，不过话说回来，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条狭长的隧道。 教程还真是喜欢隧道和山洞啊，他心里想着，然后开始向前走去。他还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的所有装备都还在，而且空间储物也能正常使用。毕竟，挑战副本会收走他所有的武器，这让杰克有点担心这个地方也会这么做。这确实是个惊喜。 走了不到一分钟，隧道开始变宽。先是拓宽了一点，然后拓宽了很多，直到完全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在这里，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期望看到的东西：野兽。更确切地说，是獾。 它们都很有秩序地分散在各处，以四到六只为一组，在看似预先划定好的小区域里闲逛着。 在洞穴的后部，他看到一只孤零零的獾。这只獾比其他的都要大得多，也更具威慑力。它的毛色不再是那种棕黑相间的混合色，而是通体黑色，背上的尖刺状皮毛末端还泛着紫色的光泽。 他先对那些小组里的獾进行了鉴定，对它们的等级有点吃惊。 [毒牙獾——等级56] 这比他平时在外面遇到的獾的等级高出了将近10级。他之前遇到过的最强的獾是52级。但这只似乎还只是等级较低的，因为他鉴定了同一组里稍微大一点的一只獾。 [毒牙獾——等级？？] 这只獾的等级他鉴定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它的等级比另一只高不了多少。 顺便说一下，他还不太确定自己的鉴定技能能鉴定的等级范围到底是多少。在他获得了职业和种族等级提升后，这个技能提升到了普通品质，现在仍然是这个品质。这让他能够对人类使用鉴定技能，也能鉴定比以前更多的物品了，尤其是炼金物品，这可能也得益于他的草药学和毒理学技能。 但对于等级，他就不确定了。他之前也没办法鉴定那头水牛的等级，现在又鉴定不出这只獾的等级。 他把目光转向洞穴尽头那只大獾，注意到这个山洞的出口就在它身后，这意味着如果他想继续前进，就必须得从它那里经过。他试着也对这只獾进行了鉴定，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首领毒牙獾——等级？？] 不出所料，他看不到等级，但能看到名字——它是一只首领。他隐约能感觉到，虽然这只野兽远比其他的要强……但还没有进化到d级。他只能想象一下这种进化会带来怎样的实力飙升了。 据他所知，野兽进化后实力的直接提升幅度远比人类大得多。一只24级的野兽和25级的野兽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后者能迅速杀死好几只前者。 然而对于人类来说，差距就没那么大了。进化确实能带来一些即时的好处，但和野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记得自己在获得25级的种族进化时，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长高了几厘米，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变化了。他并没有突然变得力气和速度翻倍。不过他确实注意到，随着时间推移，他能更容易地适应自己的各项属性了。 人类在种族进化时的差异似乎更多是质的变化，而非量的变化。它不会立刻带来大量的属性提升，而是循序渐进的，因为任何进化后的种族或职业所提供的属性都比以前多得多，种族进化只是为所有这些属性提升打下基础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没把技能算在内。野兽往往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技能。它们可能也就有一两个技能，仅此而已。以毒牙獾为例，它们的獠牙有毒，嗯，就这点本事了。 如果非要做个推测的话，那就是野兽更加专注。他已经知道并非所有种族都和他一样拥有九项属性。而且，就算都有这九项属性，也没人说这些属性必须像杰克的属性那样多样化。 如果一只野兽不像人类那样那么需要智力、智慧、意志力，甚至感知等属性，它们就会有更多的精力纯粹用来强化自身。 当然，人类也可以通过职业来做到这一点。杰克自己的雄心猎手职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它只提升身体属性。不过，他的种族会给所有属性都提供加成，这在某种程度上迫使他不得不采取一种相对平衡的发展方式。 说到技能，也许野兽有的只是被动技能，又或者它们本来就没多少技能。杰克自己的种族只给了他两个技能：鉴定和冥想，另外两个技能则是来自外部途径。 由于技能数量有限，野兽的攻击方式和策略也就没什么多样性，鉴于野兽行事就像动物一样，主要依靠本能，这样或许也是好事，而人类不需要这么做。这可能就是更……开化的种族最大的优势了。 这话从杰克嘴里说出来有点虚伪，毕竟他比一般人更依赖本能，更相信直觉。但至少他还有清醒的意识，能和本能一起做出战术选择。 他拿出弓和进入副本前准备好的一支浸毒箭，发现箭上的毒药还在。 由于恶蝰之毒的被动效果，箭上的毒性依然存在。在日常战斗中，这个技能几乎被他遗忘了，因为它只是被动地发挥作用，但它确实非常有价值。 他搭箭，朝着之前鉴定过的那群獾里最大的那只射出了一记强力射击。这群獾一共有四只，只有一只是鉴定不出来等级的。 箭精准地射中了目标，击中那只獾的头部侧面，穿透了大脑。毒药直接被注入它的大脑，几乎瞬间就将它杀死了。至少，它再也没能站起来。它只是躺在地上抽搐着。 这一击让其他所有的獾都警觉起来，它们以一种诡异的同步动作齐刷刷地转向他——然后它们一起朝他冲过来时，又重复了这个动作。 杰克又搭上一支浸毒箭，朝着等级为56的那只最弱的獾射去。那只野兽试图躲避，但它向前的冲力让箭还是射中了它的侧身，箭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 这时其他獾已经危险地逼近了，杰克施展暗影穿梭向后退去，同时朝着那只已经受伤的獾又射了一箭。 他反复使用这个穿梭战术，射一箭然后再穿梭一次，就这样轻松地逐个消灭这些獾，放风筝般地拉扯着它们。 每次他使用暗影穿梭，似乎都会让这些獾感到困惑，每次跳跃能让杰克多出大概半秒钟的额外时间，因为这些野兽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调整方向。 几分钟后，两只獾倒在地上死了，剩下的两只现在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追着他了。它们很擅长躲避要害部位被击中，常常能稍微挪动一下身体位置，防止他刺穿自己的心脏或大脑。 但最终，这也没什么影响。毒药在它们体内逐渐发作，慢慢地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当最后一只獾倒在地上，击杀提示出现时，他也感受到了升级带来的那种舒畅的暖流。 查看消息时，他也留意了一下这些獾的等级。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60]——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80,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6]——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2,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4,000点技能点数* *你已击杀[毒牙獾——等级5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7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34——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0——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鉴定不出来等级的那只獾就是60级的那只，而他能鉴定出等级的是那两只57级的。他开始对鉴定技能的等级界限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但还不是完全确定。幸运的是，他有很多测试对象可以继续验证。 望着满是獾的洞穴，考虑到仅仅是这样一群獾就给他升了一级……这场狩猎将会收获颇丰。 第63章 巨型毒牙獾 杰克专注于魔力丝线，将魔力通过每一根丝线输送出去。其中一根丝线伸向他那件破损严重的斗篷，在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中，他终于解决了最后几群獾，而斗篷在这场战斗后又一次近乎完全毁掉了，现在只剩下那只首领獾了。 斗篷上的自我修复魔法加持会随着时间慢慢将其完全修复，但如果注入魔力的话，修复过程就能大大加快。 第二根丝线连着他的护腕，护腕也遭受了不小的损伤。他多次用护腕格挡，使得它们布满了划痕。其中一只甚至有好几个咬痕，那是他两次被咬时留下的。 第三根丝线通向空空的箭筒，他输送魔力以召唤更多的箭。还有另外两根丝线分别卷着一朵蓝色蘑菇，正慢慢把蘑菇放进他双手捧着的搅拌钵里。 如果是制作相对简单的药剂或混合物，他单手放在搅拌钵上就能操作，但要是需要更精细的控制，双手操作会更方便些。而他现在正在制作更多的坏死毒药，所以需要双手操作。 当然了，同时施展魔力丝线、给物品充能或者修复物品，这让他的操作难度增加了不少。 但最终，他还是成功了。看到那条确认炼制成功的美妙提示信息出现，他也终于获得了等级提升。 *“叮！”职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等级47——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3——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伴随着这次升级，他在这个副本里已经收获颇丰了。到现在为止，杰克在副本里已经待了十个小时了，在和倒数第二群以及最后一群獾战斗之前，他还休息了一会儿。 在那几场战斗中，他很快就把每筒六十支箭都用完了，因为这些该死的獾相当顽强，很擅长躲避致命伤。 由于重新召唤箭需要一点时间，他便利用这段时间炼制了一些药剂。他决定全力以赴对付那只首领獾，打算用上自己数量有限的坏死毒药。 到这会儿，他的蓝色蘑菇已经有点不够用了。他后悔自己在离开挑战副本后的那段时间里习惯性地随便把蘑菇吃掉了，更后悔的是在离开挑战副本后没有把那条长满蘑菇的长隧道搜刮干净。 他不太可能再回去拿蘑菇了，因为……嗯……他都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他确实是个猎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方向感就很强。而且，外层区域那该死的森林看起来到处都一个样，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至少内层区域有高低不同的大山，可以让人迅速辨别方向。 至少这个副本的路线很简单明了。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山洞两端各有一个出入口而已。 做完大部分准备工作后，他冥想了几个小时，让自己完全恢复状态。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一个敌人了，而且从它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这只野兽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强。 结束冥想后，他拿出新炼制好的一瓶坏死毒药，开始一支一支地把箭浸到毒药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六十支箭全都浸了毒，确保能给这只野兽注入足以致命的剂量。 做完这些后，他穿上已经完全修复好的斗篷和护腕。有点奇怪的是，即便把护腕取下来，他依然能保有其属性加成。不过当他没戴着护腕的时候，和它们之间的联系会慢慢变弱，所以他推测如果取下来太长时间，属性加成应该就会消失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那只巨大的首领毒牙獾身上，注意到即便自己升了级，还是看不到它的等级。 那只首领獾已经不睡了，而是坐在地上，就好像在等着他一样。在他打败那有六只獾的一群时，这只野兽就醒了过来，然后挪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杰克觉得这可能是有意为之。 还是太像电子游戏了，他叹了口气。有点诡异的是，这只野兽就在平坦的地面上，离他只有一百米远，虽然他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它，但不知怎么的，它对他的存在完全没有反应。 所有的獾都是这样。杰克可以攻击其中一群，而其他群的獾都不会来干扰。它们显然既能听见又能看见，然而……却毫无反应。 在外面就有点不一样了，野兽们会到处游荡，而且虽然它们的感知范围有限，但仅仅是它们四处活动这一点，就更容易让人意外地陷入战斗。 他在和水牛战斗时意外遭遇那些小恐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像往常一样放风筝式地拉扯水牛，结果不小心离那群小恐龙太近了。而且它们的攻击范围比他的感知领域还大，这也让情况变得更糟了。 但这些獾……他可以轻松地用感知领域笼罩它们，却不会引起它们的注意。需要说明的是，他的感知领域目前半径也就二十多米。见鬼，他能坐在副本里炼制毒药，而那些獾就在几十米开外，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这对他有利，所以他也没太多可抱怨的。 他盯着远处那只巨大的獾，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箭上弦，瞄准了那只野兽。在他开始蓄力强力射击时，它依然没有反应。他也不能蓄力太久，因为他觉得这只野兽不可能被一击毙命，而且要是手臂变得麻木甚至受伤可就不妙了。 同时，这一箭的威力也不能太弱。蓄力了大概八秒左右，杰克开始感觉到手臂发酸了，于是他释放出箭，伴随着惯常的能量爆发。 他瞄准的是野兽的头部，原本希望能一击必杀，但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他刚一射箭，那只野兽就有了反应。原本呆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野兽瞬间动了起来。它往旁边一闪，速度比杰克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快得多。箭还是擦伤了它，但顶多也就是个皮外伤。 尽管这只野兽躲开了他的第一击，杰克却没有失望，反而感到兴奋。这可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一场精彩的狩猎。一个他很乐意面对的挑战。 他又抽出一支箭，射出一支分裂箭，这让正朝他冲来的野兽吃了一惊。 五支箭中有三支命中了目标，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它故意躲开了那支原本浸了毒的箭。 杰克眯起眼睛，心里明白这只野兽尽管之前看起来很淡定，但其实有着敏锐的本能。 在野兽冲到他面前之前，他只来得及再射出一支分裂箭。它只用了大概三秒就跨越了这一百米的距离，那惊人的加速度让大多数跑车都自愧不如。而且这还是它在途中抽空躲避箭矢的情况下做到的。 杰克施展暗影穿梭向后退去，但还没来得及再射一箭，那只野兽就又朝他扑了过来。他靠穿梭短暂迷惑敌人的战术在这只野兽身上显然不管用了。 他还是没能成功地让任何一支浸毒箭命中这只野兽，而且被迫格挡它挥出的一爪。它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杰克，就在爪子快要击中他的时候，他向后一跃，借助这一击的力量拉开了一点距离。 那只爪子还是划破了他的护腕和手臂，不过除此之外，他还算比较好地应对了这一击。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嘎吱作响，手臂也被震得发麻，但他的身体还承受得住。 拉开一段距离后，杰克终于成功地让一支箭射中了这只野兽。他没射中要害部位，但足以让毒药发挥作用了。 整个箭头刺穿了野兽的皮毛，不过明显比普通毒牙獾难刺进去多了，普通毒牙獾要么被箭直接穿透，要么箭碰到骨头或者厚实的肌肉才会停下。 但没关系。只要箭能刺穿这只野兽坚韧的皮毛，他就能杀死它。 这只野兽似乎也察觉到了毒药的效果，愤怒地吼叫起来，声音比鼹鼠尖叫者的叫声还要响亮得多。杰克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还黑了一下。不过，他的危险感知还是及时提醒他野兽的血盆大口正朝他扑来，让他得以施展暗影穿梭闪到一边，避开了危险。 他可不想让这只野兽用獠牙咬到自己。他都没办法化解那些小獾的毒液效果，所以面对这只首领獾就更没机会了。没必要把这场战斗变成一场消耗战。 在第一次暗影穿梭后紧接着又施展了一次，这让他又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注意到身后的野兽正在抓挠他造成的伤口。令他惊恐的是，他看到它把中箭的那块肉直接撕扯了下来，连箭也一起扯掉了。 该死，杰克心想。坏死毒药其实不太能通过血液很好地扩散……它是通过分解肉体来扩散的。这只野兽把感染的肉撕扯掉了，就消除了大部分的感染。 得换种毒药了，他决定拿出一种他很少用的毒药。这是他制作的第一种毒药。 [弱血毒毒药（劣等）]——会让中毒的生物出血加剧，并且让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注入血液才能生效。 这种毒药品质较低，效果也一般……但对付这种对手可能会有用。它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正在流血的伤口了，包括它自己刚弄出来的那处。 他能看到那块被撕扯的肉在明显地愈合，所以他没时间犹豫了。 趁着野兽撕扯感染肉的这段时间，他抽出一支箭，迅速用斗篷尽可能把箭上的坏死毒药擦干净。混合毒药从来都没好结果，往往还会让效果变得更糟。 没时间仔细把箭浸到毒药里了，他只是迅速把毒药倒在箭上，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和那只野兽对视了一下。它又冲过来了。 他被迫再次后退，把装毒药的瓶子朝野兽扔了过去。幸运的是，这只野兽觉得那个空瓶子是个大威胁，往旁边跳开躲开了瓶子，这又给杰克争取了一些时间。 他只准备了一支浸了这种毒药的箭，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时间再制作一支。他可没信心和这只野兽近身搏斗。至少现在还没有。如果能先大幅削弱它的实力，或许他就能做到了。 但他必须射中这一箭。分裂箭已经证明没效果了，普通射击又很有可能被躲开……他得想办法快速蓄力射出一记强力射击。 他对加快蓄力速度的尝试是循序渐进的。现在他已经能稍微加快一点了……但成功率并不高。要么效果微乎其微，要么就是所有积蓄的内力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导致技能失败。 艰难时刻就得做艰难的决定，他想着，决定赌一把。还有什么时候比在生死之战中更适合尝试新的、有风险的做法呢？ 有了计划后，他决定利用这只野兽对瓶子的恐惧。他的储物空间里还有几千个装毒药和药剂的空瓶子，他很乐意朝这只野兽扔几个过去。 他拿出一把瓶子，朝再次冲过来的首领獾扔了过去。不出所料，它往旁边躲开了。 杰克甚至都没顾得上看这个佯攻是否奏效，就举起弓，搭上那支浸了血毒的箭。 他将全部感知集中到体内，开始施展技能，同时尝试加快耐力的消耗速度。在他的意志力驱使下，速度明显加快了，他能感觉到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入手臂——但这个速度太不稳定了。 积蓄起来的能量消散得比汇聚时还快，杰克在心里暗自咒骂。开始的时候还挺好的……但他没办法完成蓄力。速度太不稳定了，太仓促了，能量没能得到妥善引导。 他没时间再试一次了，因为这只野兽也改变了战术。 它背上的针状毛发突然直立起来，再次朝着杰克发出刺耳的尖叫，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之前一样，尖叫过后，他的危险感知立刻发出警告，而他的感知领域也让他察觉到了威胁的本质。 数百根又细又尖、像针一样的毛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射来。 别无他法，他朝着那些针毛冲了过去，施展暗影穿梭试图穿过它们。结果不太乐观，他发现每根针毛上都灌注了大量能量，这让杰克损失了一千多魔力，生命值的损失也比他预想的要多。 不过，在那声尖叫过后，当他听力恢复，听到那些针毛扎进地里发出的嘶嘶声时，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叫什么毒牙獾啊——应该叫毒毛獾才对，他在心里开玩笑地咒骂着。此刻，他发现自己离这只野兽的距离比他希望的要近得多。尽管很危险，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挺享受这场战斗的。 他们之间只剩下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了，这只野兽趁机朝他咬来，杰克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他迅速抽出剑，刺向野兽头部的侧面，剑尖刺进了它的下巴。 它反应很快，甩了甩头，把杰克撞了回去。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动作中，首领獾的一颗獠牙划伤了他的胸口。 他立刻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毒液开始发作了。他下意识地调动生命力来更好地抵抗毒液，同时看向那只野兽，它正在试图把剑从下巴上拔出来。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他的弓掉在了地上，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箭。不过他还有自己的旧弓。那把弓威力比较弱，但如果往里面注入魔力，应该能让它撑住足够长的时间来……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对内力的控制比较薄弱……但对魔力的控制要好得多，通过炼金术的练习，再加上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他对魔力的操控已经很熟练了。如果能用魔力辅助这个过程……他应该能做到。 魔力不能以纯粹的形式直接注入体内，但可以在空气中具象化，然后注入到无生命的实体物品中，比如他的弓。 他举起旧弓，近乎恍惚地把箭搭了上去，此时那只野兽还在挣扎着，试图把剑从下巴上拔出来。刺骨寒意正慢慢渗入它体内，与其说造成了实际伤害，不如说只是让它更烦躁了。 他开始施展强力射击。过程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但这次，他在蓄力的同时试着往弓里注入魔力。转眼间，弓和他的肌肉就被能量充满了，但这次，内力并没有消散。 弓里以及周围的魔力稳住了能量，使其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能量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聚，直到达到顶峰。没时间浪费了，杰克松开了弓弦。魔力和内力一同向外爆发，产生了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强力射击都不一样的爆炸效果。 他松开弓弦的那一刻，弓炸成了碎片，在魔力从内部冲击过后，它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形状了。 在箭射向那只野兽的瞬间，他看到眼前弹出了一条提示信息。那只野兽甚至都没时间做出反应。 *技能升级*：[强力射击（稀有）]——＞[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 第64章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 新获得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以空前的速度射出箭矢，正中首领毒牙獾的腹部。这强力的一击径直穿透了野兽的身体，从另一侧穿出，途中刺穿了所有挡路的重要脏器。 杰克为自己的办法奏效而欣喜若狂，本想仔细看看技能升级后的提示信息，但首领獾的疯狂咆哮很快将他拉回现实。它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被迫跳到一旁，躲开了它这疯狂的一冲。 尽管他射出箭时弓就坏掉了，但他的剑还插在野兽的下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另一把弓在这只野兽疯狂肆虐之后，也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 不过他现在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这只野兽身上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再加上之前几支箭留下的伤口以及它自己撕扯掉的那块肉。这些伤口不但没有止血，反而又开始流血了，血毒正在发挥作用。 这只野兽也不像之前那么灵活了。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似乎彻底激怒了它，让它不受控制地胡乱挣扎。然而，它的大幅度动作只会让伤口变得更糟。 但杰克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他没办法进一步利用这个局面。他现在既没弓也没剑，试图在近身搏斗时用箭或者匕首去刺它，似乎也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他采取了或许是最无聊的办法，围着它放风筝，让它失血而亡。 跑了几分钟后，那把弓出现在他的感知领域内，他终于找到了它。有了弓在手，一有机会，他就能继续朝这只野兽射击了。这些箭都是浸了坏死毒药的，这让它们的杀伤力更大了。 为了少受点伤，这只野兽在被箭射中后不久就把所有浸毒的箭都撕扯了出来，结果却因此受了更重的伤。一大块一大块的肉被撕扯下来，但首领獾没办法再生，因为它所有的生命力都用来抵抗失血，以防自己就此倒下了。 随着一滩滩鲜血渗入原本就潮湿的泥土中，这只獾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它的叫声也随着它越来越虚弱而变得没那么响亮了。 这自然让杰克更容易对这只野兽造成更多伤害，也使得这场战斗的结局不可避免了。 终于，在杰克射中它的一条腿后，这只野兽倒在了地上。它还试图向前爬行，但几乎动弹不得，于是杰克稳稳地射出一箭，正中它的眼睛，箭穿透眼睛射入了头骨，彻底结果了它。 杰克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只死去的野兽。到目前为止，它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这场战斗让他找回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从挑战副本出来后，一切都太容易了。 他没把理查德的偷袭算进去，因为那算不上一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攻击。那是一场他压根就不想参与的、基于虚假借口的争斗。当时他一心只想逃跑……当时他状态不对，不过要是再发生那样的事……不，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再蠢到陷入那样的境地第二次。而且如果真遇到了，他希望自己足够强大，能够碾压对手。 要做到这一点，杰克需要挑战自己，不断提升，但其他的战斗都太简单了。在大多数战斗中，他几乎都没怎么受伤，耐力和魔力也很少有消耗。 偶尔也有几场还不错的战斗，但都没能真正激起他对真正挑战的渴望。不过现在，他终于迎来了一场。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觉很令人满足。 看着提示信息，他升了一级，但他更关注的是这只獾的等级，这让他很是惊讶。 *你已击杀[首领毒牙獾——等级71]——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02,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0——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才71级啊，他又核对了一遍后心想。这似乎太低了。有几只獾都60多级了，但却比它弱那么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只野兽还没进化到d级，仍然和他一样是e级。 话说回来……这其实也有点道理。这只野兽的种族不同，是个变种。就像他有可能获得比较差的职业或者专业一样，或许种族也有好坏之分。又或者可能只有野兽会这样，因为杰克不确定人类是否会以某种方式进化成……非人类的形态。 他不禁想起了恶蝰。它曾经是一条蛇，某种意义上的野兽。但它后来变成了一条龙，甚至现在，它有着人形，只是身上布满鳞片。在那次进化历程中，它的种族出现了好几次重大变化，不过始终保持着爬行动物的特征。在它的进化过程中出现几个变种种族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也许这些獾也是一样。它们之中会出现变种，能提供更好的属性和技能。这肯定能解释为什么獾与獾之间仅仅十级左右的等级差距却意味着实力相差如此之大。 他确定以后会得到相关解释的。不过眼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野兽的嘴里拔出自己的剑。费了好大劲才把剑弄出来，因为剑卡在了两颗牙齿之间，而且这只野兽试图把剑拔出来时，反而把剑往肉里压得更深了。至少可以说，这个过程很痛苦。 幸运的是，剑本身没什么损坏。杰克原本还担心剑会受损，而且由于它没有修复魔法加持，要是坏了他可没办法修复。 接下来，他回头查看提示信息列表，看到了新升级后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技能。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以耐力为燃料，以魔力为引导。与普通的强力射击不同，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不需要长时间蓄力，能在瞬间完成蓄力。蓄力强度越高，消耗的耐力和魔力就越多。对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进行蓄力可能会进一步增强该技能效果。使用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会为敏捷、力量和智力属性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系统认可了他的尝试并赋予他一个新技能，这让他很激动。他能感觉到在最后时刻系统帮了他一把，尽管只是稍微帮了一点忙。说实话，他大多是一时兴起那么做的，不知怎么就运用了他在炼制炼金术时主要使用的技巧。 至于这个新技能，确实是个很大的提升。它从稀有品质提升到了罕见品质，而且蓄力时间几乎被消除了。这个技能的属性加成现在还包含了智力，这让杰克很高兴，毕竟智力属性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嗯，他确实有恶蝰触碰技能，但那个技能需要他触碰到对手才能生效，面对像首领獾这样在近身搏斗中能把他撕成碎片的对手，这个技能很难派上用场。 他的恶蝰炼金术士专业每升一级能为他提供2点智力，种族每升一级也能获得2点智力，所以他目前总共有150点智力。这是他各项属性中数值最低的，不过至少现在能有点用处了，这还是让他挺开心的。 话说回来，他得承认这个属性可能带来了一些他没察觉到的好处。它是三大精神属性之一，另外两个是智慧和意志力，所以它肯定是有作用的。比如说，意志力能提升他的魔力回复速度，而智慧当然能增加他的最大魔力值。如果要他猜测的话，智力或许和魔力的效力有关？ 不管怎样，终于有个技能提到这个属性能提供加成了，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也比旧的强力射击威力大得多。或者说，至少它具备更强威力的潜力更高了。强力射击仅仅依靠他的耐力以及他的身体承受积蓄能量的能力，直到他将所有能量以一股强大的爆发力释放出去。 这个新版本的技能同时运用了魔力和耐力。现在武器以及杰克的身体都会被覆盖影响，这使得它们的影响变得更为重要了。可积蓄魔力的上限取决于所使用的武器以及杰克控制魔力和耐力达到平衡的能力。 由于需要达到平衡，他可积蓄的耐力上限其实是一样的，因为他必须使用等量的魔力来匹配耐力。技能过度蓄力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变化，不过现在这么做还有损坏武器的风险。 这个技能的威力由魔力和耐力的总和决定，这自然使得技能威力大大增强了。但这并不是简单的相加，威力翻倍那种。一次不蓄力的快速射击威力可不如杰克之前全力蓄力的强力射击。 他还感觉到，他似乎也不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纯粹依靠耐力来施展强力射击了。他想象不出有多少情况会需要他那么做，但确实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这个技能的最后一部分…… 这部分完全是由系统掌控并辅助完成的。技能的释放完全是系统在操作，而杰克只是决定技能释放的方式。系统究竟是如何将能量如此完美地融入攻击当中的，这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我想，只要有用就行吧，杰克心里想着，耸了耸肩。系统在很多方面都有点奇怪。技能显然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行为来解锁或者升级，但他还没见过能直接获得新技能的情况。只有下次获得解锁另一项技能的机会时，相应选项才会出现。 巧合的是，现在这一点就很相关了，因为他刚达到40级。 *雄心猎手职业可解锁技能* 没有理由拖延，他接受提示去解锁一项新技能。一长串的技能选项出现在他眼前。 那些常见的技能选项依然在列，开头还是各种武器技能，后面跟着的是他还是普通弓箭手时就略过的所有技能。 在30级的时候，他曾仔细考虑过猎人追踪和猎人陷阱专长这两个技能，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分裂箭技能——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他能想象到很多这两个技能会派上用场的场景，但就是觉得它们目前对自己没什么吸引力。或许下次吧，他心里想着，心里很清楚下次可能又会出现更有吸引力的选项。 毕竟，技能里最让人兴奋的部分永远是新出现的那些。这次就有几个新技能，不过第一个技能实在没什么让人兴奋的地方。 [魔力注入打击（普通）]——有时候，简单之中蕴含力量。用魔力为近战武器充能，攻击可造成额外伤害。使用魔力注入打击时，会为智力和力量属性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这个技能就是……嗯，怎么说呢。也许它能有点用处，但杰克怀疑它远比不上他其他的技能选项实用。 而且，近战本来就不是他的首选。虽然他觉得自己近战还算凑合，但最终目的还是想找机会拉开距离，然后重新用弓作战。 这个新增技能选项的出现也进一步证实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他或多或少能直接创造出这些新的技能选项。他很确定魔力注入打击这个技能就是因为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而出现的。 当然，他也确信系统解锁技能的方式背后有着更复杂的原因。 他自然不会选择魔力注入打击这个技能。下一个技能选项的出现让他更容易排除这个选项了。 [雄心猎手的决心（稀有）]——雄心猎手即便面对最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缩。意志如堡垒，猎手心坚定。提升对所有精神及幻术类攻击的抗性。提升对压制效果的抗性。根据意志力属性为雄心猎手的决心技能效果提供小额加成。 一个被动防御技能，而且还是罕见品质的。技能效果看起来还行，不过对杰克目前的处境来说，不一定有多大用处。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怎么遇到过精神操控之类的情况。但一想到这个，他就怕得要死。大脑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杰克一点都不喜欢大脑被操控的想法。 想象一下，有人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控制自己，那简直太可怕了。仅仅因为某个变态的技能就变成一个心甘情愿的傀儡。不过，他希望大多数精法不是那样的。 回想起来，也许鼹鼠尖叫者甚至是那只首领獾在尖叫时都使用了某种精神攻击。那些攻击不只是物理层面的，还混合了能量，能瞬间扰乱他的思维，让他的感官陷入混乱。 当然，由于他的血脉能力让他不依赖常规感官，所以他当时没受什么影响。但那依然是一次可怕的经历，那种眩晕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这个技能还能提升对幻术和压制效果的抗性。就他所知，这两样他也都没怎么遇到过。 说实话，他对这个技能不太感兴趣。虽然他相信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这个技能会很有用，但眼下，他需要能让自己马上变强的东西。原因很简单……这个副本还没结束呢。 他还有击败巢穴之母的任务目标。虽然他已经干掉了一只首领獾，但那只野兽还不是大反派。巢穴之母很可能是比首领獾更强的野兽，所以他需要一些能帮助他应对这场战斗的东西。比如最后这个技能。 [雄心猎手的标记（稀有）]——猎物已选定，狩猎开始。暗中标记一个目标，让你能时刻知晓其位置，直至标记失效或被驱散。对被标记目标造成的所有伤害都会增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被标记目标可获得额外的经验值加成。根据感知属性，为造成的伤害、标记持续时间以及标记隐蔽性提供小额加成。 这个技能中能让他知晓猎物位置的那部分目前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还没遇到过会逃跑或者放弃战斗，迫使他去追击的野兽。不过，如果他真的和会撤退的敌人发生冲突，比如当时要是能标记威廉的话，那这部分功能就能派上用场了。 不，他想要这个技能的原因是它能增加伤害的效果。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直接写明能增加伤害的技能。以往都是“提升某属性效果”之类的表述。 这个技能正好满足了他的两个愿望：获得更强力量的渴望以及探索系统精妙之处的渴望。 它甚至还有击杀等级高于自己的敌人可获得额外经验值加成这一效果来锦上添花。根据击杀提示信息，每个人本来就有这样的额外经验值加成，但他觉得这个技能会进一步提高这个加成。这个效果可能源于技能名称里的“雄心”部分，因为这似乎和他的职业主题很契合。当然，这种效果在技能里也是头一回见到。 他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技能，感觉相关信息涌入了大脑。过了一会儿，他就完全清楚该如何使用这个技能了，就和其他技能一样。 他转身朝着洞穴出口走去，经过那只首领獾时，最后朝它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和巢穴之母的战斗肯定会更加令人激动。 第65章 副本即炼金术 到这会儿，已经可以确定了，系统就喜欢那种又长又烦人、毫无意义的隧道，逼得你得走上老长一段路，远超合理范围。 他到现在已经走了三十分钟了。身后的光亮已经看不到了，前方也什么都看不见。隧道有一点细微的弧度，所以看不到两端也是很自然的事。 他和首领獾战斗的那个大洞穴，洞顶的水晶把洞穴照得还算亮堂，但不知为何，系统却懒得给隧道提供任何照明。 话说回来，这些隧道看起来就像是獾挖出来的。又或许真就是它们挖的呢。杰克很怀疑这点，毕竟副本的其他部分明显是预先设计好的，但谁知道呢？ 不过幸运的是，杰克自己有照明的办法。他的炼金之火虽然是透明的火焰，但能发出不少光亮。 他其实不需要光亮来辨别方向，因为他有感知领域，但他走路的时候在做别的事。他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在闪烁的火光映照下，能看到书名是《血液与毒药：中级血毒素i》。这算不上什么畅销书，但杰克还是觉得它特别有意思。 虽然血毒毒药在对付首领獾时挺有用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够好，所以他决定为和巢穴之母的战斗研制一个更好的版本。 这个副本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他觉得没理由鲁莽地匆匆通关。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磨蹭。在杰克看来，提升炼金术等级和提升职业等级同样重要，炼制血毒毒药又是一项很有价值的挑战。而且他的专业技能也快升级了，他感觉下一个技能会很厉害。 并非一定要经历生死之战才能满足他的好胜心和挑战自我的本能。复杂的炼制技巧以及对精准魔力控制的高要求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到目前为止，杰克只炼制出过两种品质高于劣等的毒药。一种是他的坏死毒药，另一种则是他用来通过挑战副本的那种稀有混合毒药。 他能炼制出坏死毒药，主要得益于他的恶蝰味觉，再加上他吃了超多蓝色蘑菇，多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因为吃蘑菇能让他了解蘑菇的特性，所以他很快就对它们极为熟悉了。即便如此，他也是花了好一阵子才炼制出第一份坏死毒药的。 那种混合毒药其实算不上是正规的炼制产物。它不太稳定，炼制出来后没过多久就会失效，而且就算在有效期内，效果也不太靠谱。更重要的是，为了炼制那一次，杰克用了十颗稀有蘑菇，在原料使用上可一点都不节省。不用说，那可不是他能轻易复制的成果。 这就引出了他目前面临的挑战——炼制他想要的血毒素。他所需的原料已经存放在他的项链里了。 他现在已经习惯空间储物了，但偶尔还是会想起它有多厉害。项链里的草药能一直保持新鲜，就和在挑战副本里发现的花园里的情况一样。这就好比随身带着一个处于时间停滞状态的便携式温室。 在这个比喻中的温室里，他找到了自己打算使用的植物。 [血棘茎秆（普通）]——一种在生命力旺盛的生物聚集区域比较常见的草药。它有股甜味，常常会吸引不明就里的动物。其内部含有大量受污染的生命力，会扰乱任何接触到它的生物的血液。 正如描述所说，这种茎秆不算很稀有。它靠吸收接触到它的生物的血液生长。通常是动物以为它是有益的草药，想要吃掉它，结果茎秆牢牢扎根在地里，划伤野兽口腔内部，然后吸收它们的血液。 这些植物下方的地面常常是红色的，很多人便以为这种草药生长在浸满鲜血的土壤里。不过后来人们发现，是血棘茎秆把生命力汇聚到土里，才让地面变红，以此吸引更多猎物。 这是一种相当阴险的植物，已经害死、弄残了无数生物。杰克甚至注意到，把茎秆取出来没一会儿，它们就开始有点枯萎了，他只好赶紧跑回去，捡了几具獾的尸体来喂这些“杀人茎秆”。 回去的时候，他还考虑过能不能用这些野兽的尸体炼制毒药。可惜的是，他的恶蝰感知清楚地表明，它们死后毒液就失效了。如果要杰克猜测原因的话，他觉得是因为缺少了内力。所以他只能用尸体来喂茎秆了。 还有个重要的题外话，这些茎秆味道还挺不错的。草药有股好闻的气味，里面有很多汁液。当然，在吃之前他把刺都去掉了。 他吃了不少，在开始炼制之前先熟悉一下这种草药。有意思的是，吃这些茎秆的时候并不会恢复魔力，反而会释放出少量生命力。 回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倒不是说他不再需要食物了，而是他一直靠吃草药来填饱肚子。他习惯在四处闲逛的时候吃点找到的草药。 等等……我现在算是个素食主义者了？他突然没来由地想到。嗯，算是个挺糟糕的素食主义者吧，毕竟他老是在猎杀野兽……不过，嘿，他又不吃它们的肉。其实他真应该吃的。说实话，只能怪这些獾看着没什么食欲。 就在他的思绪已经飘离手中书本很远的时候，他终于通过感知领域看到了这条长隧道的另一头。他稍微加快了脚步，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洞穴，大小和之前那个差不多。 他扫视了一下洞穴，发现这里的獾少多了——总共只有五只。不过问题在于这些獾的种类。其中四只都是那种体型很大、长着怪刺毛的獾。 [首领毒牙獾——等级？？] 唯一让他稍微宽心的是，它们全都分散开了。它们似乎都很有领地意识，只待在自己的指定区域内。 洞穴尽头有个小土丘，上面趴着另一只獾。这只和其他的都很不一样。 它身上没有刺，毛发看起来又细又光滑。身体两侧有白色纹路，构成复杂的图案，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它的体型比那些首领獾稍大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杰克立刻意识到，这只野兽才是这群獾真正的首领。 [巢穴之母——等级？？] 这只野兽明显更强……但还没进化。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之前还担心这只野兽已经是d级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可没信心面对它。 所有这些首领獾感觉也只比他已经杀掉的那只稍微强一点。虽然很细微，但确实能感觉到。 难道是他被从主洞穴赶出来了之类的情况？杰克暗自思忖。毕竟弄清楚这个獾洞的复杂背景设定还是挺重要的。 他已经干掉过一只首领獾了，他有信心也能搞定眼前这些。当然，它们是稍微强了一点，但他自己也获得了不少力量提升。 不，问题在于他目前的状态。长袍破破烂烂的，护腕也被刺穿了，所有资源也都相对匮乏。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好这些，其次就是练习炼金术，然后干掉这些首领獾。他知道要炼制出血毒毒药可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所以他决定在炼金术和战斗之间切换，逐个消灭这些獾。要是一切顺利的话，等和巢穴之母交手的时候，他的毒药应该就能准备好了。 没有理由干坐着了，他开始着手修复装备，为首次炼制尝试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研读配方、吃草药、修理物品。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开始了炼制一种全新毒药的艰难过程。劣等品质和普通品质之间的差别虽说不是天壤之别，但也绝不是微不足道的。在魔力控制以及原料处理方面的复杂程度完全是另一个层级了。 净化水、陈化绿苔、血棘茎秆，再加上他自己注入恶蝰之血后带有魔力的血液，准备工作就完成了。开头部分进展如预期一样，他从绿苔中提取能量，将其与水和自己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这部分和炼制坏死毒药时一样，所以他已经有经验了，因此这部分顺利完成，没出什么问题。接下来，他开始加入血棘茎秆里的甜汁。其实并不需要茎秆本身，只需要里面的汁液就行。 高度浓缩的汁液进入搅拌钵后，意外发生了。汁液和其他混合物就像同极的磁铁一样，相互排斥。但杰克当然需要它们混合——而且不只是混合，还要融合在一起，产生协同效应。 就在他试着把它们往一块儿推的时候，隔开它们的那层小屏障出乎意料地破裂了，能量在杰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碰撞到了一起。整个混合物似乎一下子炸开了，所有液体都飞溅到空中，溅得他满身都是。 他及时闭上了眼睛，避免液体溅到眼睛里，但他刚修复好的斗篷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血液里的酸性特质还残留在混合物里，使得斗篷又布满了洞，因为有小块的地方被腐蚀了。 进展挺顺利啊，杰克心里想着，又开始修复斗篷了。他的皮肤也被溅到了，但得益于他的抗性和高防御力，只是留下了几处红印而已。 杰克刚刚经历的情况就是为什么专门炼制毒素的炼金术士都有高生命力和防御力的绝佳例证。混合过程可比炼制普通药剂危险多了，而且就算炼制普通药剂时发生同样的情况，喷溅出来的也只是无害的液体罢了。 当然，这还没算上很多炼制毒药的炼金术士有时还得亲自测试、试验他们的毒素这一点。而了解毒药效果的最佳方式就是自己亲身去体验。杰克还没这么做过，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炼制过太多不同种类的毒素——而且他最初研制的那一种毒药差点要了他的命。 初次失败后，他又尝试了几次，虽然进展不大，但也算稳步推进。他的努力并没有换来等级提升，他的专业等级仍然停留在47级，但他并没有气馁。他喝下最后一瓶生命药水，补满生命值后，便进入冥想状态，恢复耐力和魔力。 耐力和魔力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恢复。魔力会持续再生，而耐力只要他冥想或者睡觉就能恢复。生命值就不一样了。它虽然也能自然恢复，但速度比另外两项慢多了。和首领毒牙獾战斗时，他损失了不少生命值，如果想让生命值自然恢复，可能得花上好几天。他甚至怀疑就算花上一周也恢复不满。 这就是他使用生命药水补满生命值的原因。要是没有这些药水，他的进度会慢得多，因为他就得被迫休息很长时间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升级过程中，治疗者会如此重要。 几个小时后，杰克结束冥想，查看了一下状态菜单，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上。在获得雄心猎手的标记这个技能之前，他就已经把不少自由属性点加在感知上了，现在有了这个技能，更印证了他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查看完状态后，他很是满意。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等级43] 职业：[雄心猎手——等级40] 专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等级47] 生命值（hp）：3540\/3540 魔力值（mp）：3427\/4210 耐力：1501\/1890 属性 力量：231 敏捷：284 耐力：189 生命力：354 防御力：190 智慧：421 智力：150 感知：493 意志力：224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的先驱者]、[血脉族长]、[太古者真福佑的持有者]、[地牢探索者i]、[副本开拓者i]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等）]、[基础潜行（劣等）]、[高级射箭术（普通）]、[猎人视野（稀有）]、[基础双牙风格（稀有）]、[基础暗影穿梭（稀有）]、[分裂箭（稀有）]、[大型猎物猎手（稀有）]、[魔力注入强力射击（稀有）]、[雄心猎手的标记（稀有）]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水（普通）]、[配制毒药（普通）]、[炼金师的净化（普通）]、[炼金之火（普通）]、[毒理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恶蝰之毒（稀有）]、[恶蝰味觉（稀有）]、[恶蝰触碰（稀有）]、[恶蝰感知（稀有）]、[恶蝰之血（史诗）] 福佑：[恶蝰的真福佑（福佑——真）]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太古者之幕（神圣）] 血脉：[原始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感知属性的提升是最显着的。从进入副本以来，随着等级提升以及自由属性点的投入，他的感知属性已经增加了将近150点。实际上，他大概只投入了120点左右，但他的血脉和头衔带来的25%加成让这个数值有了很大的增长。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种提升。体现在一些小细节上。比如，当他聚焦于某个物体时，能更容易看清细微之处，当他集中注意力听的时候，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感知属性并不是直接增强人的感官，如果一直得听自己的心跳声之类的，那可就太烦人了。他得主动去集中注意力运用感知，这意味着如果他分心了，那感知能起到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能明显看出增长的地方就是他的感知领域了。每投入一点属性点，感知领域的作用范围和清晰度都会稍有提升。虽然提升幅度不大，但确实有变化。 至于他的危险感知以及其他和血脉相关的能力……他都不知道这些一开始是否和感知属性有相互作用。话说回来，他的血脉本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就算它们有所提升，他能察觉到吗？又或者对他来说，这种提升感觉起来就是自然而然的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自然的。 他再次关闭状态菜单，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查看教程面板，但还是决定算了。分心对他没什么好处。在这个副本里，就只有他和一群体型超大的獾，其他幸存者怎样就随他们去吧。 他选定了第一个猎物，拿出弓，用他之前那种效果较弱的血毒毒药准备好一支箭。他已经坐了太久了，是时候来点生死搏斗，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66章 希望预言者 雅各布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就有私人教师了，上的是昂贵的私立学校，身边围绕着能用钱买到的最好的辅助资源。他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考入了顶尖的大学，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优秀，一直名列前茅。 他上过报纸，受到众人称赞。但他一直努力不让这些冲昏自己的头脑。他父亲是那种“对待清洁工和对待首席执行官一视同仁”的人。老头子甚至拒绝让他进入自己的公司工作，告诉他得走自己的路。 起初，人脉关系确实帮了忙，但当他踏入商界后，他又一次脱颖而出。一开始，或许他是因为是父亲的儿子才被选中，但现在雅各布被选中是因为他是这份工作的最佳人选。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荣誉。 但这个……这个糟糕的地方可不是他能施展才能的地方。这个被上帝遗弃的、叫做教程的鬼地方，根本不是他曾经训练过或者哪怕想象过的场景。 然而他已经尽力了。他努力确保大家都能活下来，都能回家。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他的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而他却无力相助。每次拿起剑时，他的手都会颤抖，野兽来袭时，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甚至在他本该擅长的方面，他也失败了。他甚至都没能帮上杰克的忙，还不小心把他引入陷阱，差点害得他丢了性命。在那之后，他和卡罗琳的关系也恶化了。她变了，或许是在绝望之中发生了改变。雅各布觉得自己本可以帮她的，修复他们的关系，让她重回正轨。也许这是个天真的想法，但雅各布至少想试一试。 本来可以……因为就连这一点他也搞砸了。像不留遗憾地分别这样基本的事他都做不到。卡罗琳和理查德一起去袭击海登营地的残余势力时，他无视了她。他最后说的话竟然是“别烦我”，真是见鬼了。 但他还是再次尝试了。即便一次次遭受打击，他还是重新站了起来。教程的人员计数很清晰。所有人都死了。 看到人数急剧下降后，整个基地的人都聚集了起来。杀戮终于停止后，雅各布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除了两个人之外，所有活着的人都在。 雅各布和伯特伦一起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尸体和破碎的铠甲散落在一大片区域。他们呼喊着寻找幸存者，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 他们已经没有治疗药水了，也没有治疗者了……所以就算找到了人，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得活。他们没待多久，因为雅各布看到了一些情况，便让伯特伦独自回去了。雅各布又多留了一会儿，思考该怎么做，然后也回去了。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雅各布尽己所能维持局面正常运转。但情况很糟糕。在那场战斗中，每个人都失去了朋友或亲人，很多人甚至明显表现出了放弃的迹象。 但他还是设法让大家坚持下去了。那两个神秘的幸存者在这方面帮了大忙。没人知道他们是谁……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是任何人。就这么一点点希望让很多人坚持了下来，雅各布自己也希望这足以支撑大家度过教程剩余的时间。到那时，希望他们能和外面的世界重新团聚。 雅各布也希望自己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他会战斗，他会活下来。 但是……雅各布知道那两个幸存者是谁。他知道这是个虚假的希望，但这是他能给大家的全部了。在战场上，他之所以让伯特伦回去，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那看起来像一具烧焦的尸体，但雅各布觉得自己看到了微弱的动静。 那是威廉。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但雅各布知道就是他。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把发生的一切都拼凑起来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卡罗琳那金属化的尸体时。 是威廉杀了他们所有人。 而此刻，威廉就在他面前，昏迷不醒，毫无防备。他腰间还别着那把新手剑，雅各布可以杀了他。也许他应该杀了他。 然而他转身离开了。 即便威廉做了那么多坏事……雅各布也不想看到他死。倒不是说雅各布一定认为威廉能被“拯救”之类的傻话。他只是不想杀人。 他坐在战场中央，仰望天空。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但他拒绝被它击垮。大家一天天都在失去希望，但雅各布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希望之火继续燃烧。 也许威廉会在教程结束前醒来……不，他肯定会醒来，然后来把他们都杀光。如果这就是命运……那就随它去吧。 他的职业等级已经卡在24级很长时间了。和其他人相比，这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像其他人那样的进化提示从来没在他这里出现过。 *可进行职业进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提示。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杀……只是独自坐在那里，凝视着头顶人造的星星。 他就顺着系统的安排，接受了进化。但和他预期的不同，他并没有看到可供选择的职业列表。很多人都说至少会有两个职业可选，有些职业和他们原来的职业相比有很大的转变。但雅各布只看到了一个职业选项。 希望预言者——当一切尽失，大多数人会屈膝投降，但你会成为引领迷途之人的牧羊人。众人眼中的英雄，多数人的导师，所有人的引路人。希望预言者是一个完全专注于引导和领导他人的辅助职业。你的信条不是战斗；你的命运是让他人实现自己的命运。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每级属性加成：+8点智慧，+8点意志力，+8点生命力，+8点自由属性点。 他只是粗略扫了一眼描述，就接受了这个职业。 *圣母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暗影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造物者瑞戈里亚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世界树邀请你前往她的领域。是否接受？* *道祖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卡米克斯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永恒仆从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奥图米厄斯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阿特拉斯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是否接受？* *探索者邀请你前往他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 雅各布瞬间收到了一堆他只能归类为垃圾信息的东西。几百条——不，现在已经有几千条了——“邀请”出现在他眼前。然而，每一条邀请可不像简单的消息那么简单。 它们似乎都蕴含着某种意图。隐隐透露出邀请雅各布的那些存在的大致情况…… 雅各布又一次感受了一下这些邀请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会选择第一个。这个举动立刻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变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前，同时他感觉到脚下踩着坚实的地面。他猛地一惊，环顾四周，等着视力慢慢恢复正常。他知道在获得这个职业之前收到了很多系统消息，但他觉得现在不是查看那些消息的时间和地点。 他站在一座宏伟的大厅里。不，用“宏伟”来形容都太轻描淡写了。这个地方超乎想象的巨大。他甚至看不到两端，只看到周围一根根直插云霄的柱子，每一根都比他见过的最宏伟的建筑还要大。这里甚至没有天花板，只有一层云雾，柱子就消失在云雾之中。 正当他惊叹于眼前的景象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很美，不是吗？”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女人。这就是他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时脑子里唯一的反应。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看清”她，但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完美的化身。一种崇敬之情在他胸中涌起，他甚至都不想去抑制这种感觉。 过了好像有几分钟，他才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很美。” 女人挥了挥手，一张沙发和一张桌子出现在他面前。桌子上甚至还有一杯刚泡好的茶，就放在那儿，好像正等着人去喝。 “坐下吧，雅各布。”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往沙发那儿去。 雅各布想都没想，就照她说的做了，僵硬地坐在了沙发上。女人自己则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拿起她的茶杯开始喝茶。她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又过了几秒钟，雅各布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我得感谢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她回答道，接着又说，“至于我为什么邀请你……原因有很多。” 雅各布的好奇心此刻超过了他的警惕心。“什么原因？为什么职业升级会让我被邀请到这儿来？我没听说其他人有过这种情况啊。” “这么多问题呀。”女人笑了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一开始，是因为你和那位智者有联系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你和被蝰蛇选中的那个人又有关联，这让我对你更感兴趣了。看起来他是个猎手。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不是每个人在职业进化时都会遇到特别的事，所以其他人没说起过也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在你们这个教程里，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遭遇的人。 “我选择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你身上有我在追随者身上所期望的品质——一个称职的牧羊人，一个能够为人们的内心带来更多光明的人。你现在的这个职业正适合做这件事。毫无疑问，任何神明都会很乐意邀请一位预言者加入他们的阵营。” 雅各布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他这是要被招募进某个宗教组织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这整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但更重要的是…… “那个猎手和智者是谁呀？” “那位智者是我一位老朋友感兴趣的对象，而那个猎手唤醒了蝰蛇。”她平静地回答道，仿佛时间多得是。“我已经没办法确切看清他是谁了，无疑是因为蝰蛇的干扰，但他应该是你的朋友。” 杰克就是那个猎手？他立刻想到了这一点。这也证实了杰克还活着，不过雅各布本来也大致猜到了。毕竟杰克逃脱了，而且就他所见，那家伙有自保的能力。 “你说他唤醒了蝰蛇，这是什么意思？”雅各布问道。 女人像是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说道：“我说的是恶蝰，它是自系统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古老存在。在一场悲剧事件之后，它与世隔绝了好几个时代……但在你们的世界融合进来之后，它又回来了。而你的朋友就是让它结束隐居的那个人。” “……这恶蝰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雅各布有点困惑地问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她微笑着回答道。“我希望它能带来好的影响。就我个人而言，我很高兴看到它不再在那片空荡荡的领域里消沉了。” 雅各布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有一半的话都没听懂。“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来这儿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似乎很在意是好是坏呀，雅各布。”她咯咯笑着回答道。“这完全取决于你在这里做些什么。但如果非要简单归类的话，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好吧。”他说，脑子里还在努力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但他并没有质疑她的判断，他感觉自己没办法质疑。“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呢？” “我想给你一份礼物，同时也赋予你一份责任。”女人回答道。“礼物就是我的赐福，责任就是在我麾下效力。帮我向你们的宇宙传播我的教义。” 雅各布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这看起来确实很像某种宗教行为。雅各布从来都不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他真的不确定该如何看待这个提议。 “我能问一下传播你的教义具体意味着什么，还有我们到底要向谁祈祷吗？”他问道，试图弄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情当中。 另一方面，女人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让雅各布完全着迷了。到这会儿他已经很确定，她的魅力绝非自然散发，而是某种魔法。 “教义很简单。为我效力，为圣光效力。我的教诲关乎希望、正义、正直——关乎公平以及彼此间的友爱。关乎对恶人的惩罚，以及自我实现，让人成为最好的自己。” 雅各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而且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至于向谁祈祷……嗯，我自己并不向任何人祈祷。但我的追随者向我祈祷。” “你是……上帝吗？”雅各布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上帝吗？ “一位神明。”她纠正道。“别这么震惊，我们和你们在系统出现之前听说过的那些神不一样。我们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如你所见，人们甚至可以见到自己的神明。不过这种情况很罕见。如果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足够远，雅各布，你也能步入神坛，尽管这条路很漫长。但如果你追随我，我会帮你踏上这条路，不过你的成败最终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以及命运。” 在被这一连串信息和惊人的真相狂轰滥炸之后，雅各布又花了点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你愿意追随我，我会赐福于你，然后送你回教程那里。”她没等雅各布想好怎么回应，就接着说道，“毕竟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在系统把你拽回去之前，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这么久。” “等等，如果您是一位神明，为什么不能阻止系统呢？”雅各布没能忍住，抛出了众多让他纠结的问题中的一个。“还有，系统到底是什么？它想要什么？” “我并非无所不能。没人是无所不能的。至于系统是什么……嗯，这需要很长时间来解释，而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尽管时间似乎很紧张，她还是耐心地说道。“我理解你对系统这个概念感到困惑……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它其实并不想要什么。它就那样存在着。这就好比问重力想要什么，或者光为什么不会停止发光一样。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系统，等你变得足够强大了再去探究吧。” 雅各布听了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因为这确实有点道理。道理充分到他都不想再深入思考了，因为那只会让他陷入另一个胡思乱想的漩涡。 “获得这份赐福意味着什么呢？”他问道，把话题拉了回来。 “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份由神明赐予的赐福。至于赐福是什么……这取决于神明。但不管是哪种赐福，它都会开启新的道路，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技能和进化选项。至于我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下次再谈这个。” 她刚说完，雅各布就感觉自己开始慢慢消失了。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雅各布咬了咬牙，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也许他只是被这个女人超凡的魅力所迷惑，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好的！”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那正在渐渐消失的脸颊。“再见了，我的孩子。愿你能完成命中注定的使命。” 说完这些话，雅各布感觉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发现自己回到了消失前所在的地方。感觉好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可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雅各布甚至短暂地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直到他查看了自己的提示信息。 [圣母的高等赐福（赐福——高等）]——一位得到圣母亲自认可的有价值的追随者。成为太古存在本人的代言人是一种极大的殊荣，整个多元宇宙中只有极少数人能获此殊荣。通过赋予你的业力残余，你汲取了她的一部分神圣力量。+5%智力，+5%意志力。开启众多新道路。一次只能拥有一份赐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赐福，着实吃了一惊。它甚至还提供属性加成……虽然他目前的属性还很低，但他知道以后这肯定意义重大。其他效果，比如开启新道路，肯定和她——不，和圣母，他的守护神——提到的那些进化和技能有关。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因为他已经获得了相当多的好处。 他仍然坐在离奄奄一息的智者威廉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一边查看所有的提示信息，一边梳理着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 第67章 卓越表现 雅各布在查看系统提示信息时，许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兴奋。好几周以来，他几乎都没打开过任何系统菜单，就算打开，也只是为了查看教程面板或者自己的耐力值。但现在情况变了，或许他终于在这个新世界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有了这份赐福，显然还附赠了一个头衔——这是除了刚开始大家都有的那个头衔之外，雅各布拥有的唯一一个头衔。说实在的，在这之前，他都差点忘了头衔这回事了。 [太古高等赐福的持有者]——获得一位太古存在的高等赐福。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存在着众多神明，诸多神系统治着各方，但太古存在寥寥无几。能得到一位太古存在亲自赐福是极为罕见的事，所以要自豪地珍视它。获得技能：[圣母灯塔（史诗）]。全属性+5，智慧、意志力、生命力+5%。 又是一项重大收获，还有提升属性的效果。这些属性甚至和他的职业所提供的属性有很多是重合的。至于它所赋予的技能，雅各布还不太确定其具体作用。 [圣母灯塔（史诗）]——迷茫之海上的一座灯塔。是所有人为了再次找到安全港湾可以追随的一束光。能让你更轻易地感知周围人的情绪，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动地让那些对你有信仰的人觉得你更值得信赖。圣母灯塔的效果基于智慧和意志力属性。 这技能听起来着实有点诡异——简直就是跟踪狂的完美“神器”。但从领导者的角度来看，它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士气以及员工的满意度可是高效企业的基石，对于专注知识型工作而非体力劳动的企业来说尤其如此。 能够更容易地说服他人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是一想到自己真的是在精神操控别人去相信自己，雅各布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过至少这个技能看起来只是强化了别人原本就对他抱有的信任…… 在那次会面之后，他自然也升了一级……还找回了一大堆之前丢失的技能。 *“叮！”职业：[希望预言者]已达到等级25——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技能丢失*：[打击（普通）] *技能丢失*：基础单手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双手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剑盾（劣等） *技能丢失*：基础投掷武器（劣等） *技能丢失*：平衡策略（普通） *技能丢失*：基础格挡（劣等） 他只剩下两个技能没丢了。一个是扩音，技能效果和它的名字一样直白。另一个是鼓舞气场，这是在刚刚发生的这些事之前，他唯一的稀有技能。这个技能能减少他周围所有盟友的耐力消耗。 不过当然了，他也获得了几个新技能。确切地说，是四个，第一个是和魔力亲和相关的技能——他之前听说过这类技能。 *技能获得*：[光魔法亲和（稀有）]——光元素有着两面性。光能照耀盟友，给他们带来慰藉和力量，也能灼烧敌人，还涉及众多神秘的技巧。能让使用者将自己的魔力转化为光元素亲和魔力。愿你所行之处永无黑暗。 这个技能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过它是稀有品质这一点除外。雅各布听说大多数亲和技能都是劣等品质的，这意味着他获得这个技能的时候跳过了一个等级。当他用心去感受时，能隐约察觉到一些关于如何运用光元素的零散知识。然而，由于他不知道如何使用魔力，也没有能配合这个亲和属性使用的技能，所以目前它没什么大用。顶多也就是能让自己发光…… 下一个技能也有点奇怪，但效果挺吸引人的。 *技能获得*：[迷途者的牧羊人（史诗）]——引领迷途者的牧羊人会为他所引导的所有人开辟道路。能让使用者更轻易地影响他人的命运记录，进而影响他们未来的道路。能使你的教导为他人提供少量的职业和专业经验。效果基于智慧和意志力属性。 他完全不明白影响命运记录之类的是怎么回事。不，他在意的是倒数第二部分内容。提供经验值。他可以帮助别人升级，而不用让他们去经历战斗的恐怖。下一个技能在很多方面同样让人捉摸不透。 *技能获得*[预言者的占卜（史诗）]——命运变幻莫测，但有些人能开始洞悉其流向。能让希望预言者窥视命运与天命之河，解读其中蕴含的预兆。每次可进行占卜的间隔时间基于预言者的意志力和智慧属性。 这个技能是某种算命术吗？对未来的预测？他感觉它远比那要复杂得多。而且随技能附带的知识对他帮助也不大。只是让他知道了如何开始占卜，并且他知道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最后一个技能……简直就是奇怪又难以描述。 *技能获得*：[又一束光（传奇）]——当灯光闪烁，你的意志长存。在繁星满天的夜空下，当某人的时光耗尽，总有又一束光留存。希望预言者在意那熄灭的光，哪怕只是一瞬之光。所以他的光将长明，以进一步指引迷途者和堕落者，那些已经黯淡的光。希望可不会轻易泯灭。 ……这是个传奇技能。雅各布以前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等级的技能。他记得理查德吹嘘自己获得了一个史诗技能，让其他人羡慕不已。但现在他自己获得了一个传奇技能……可他自己都搞不懂这个技能是怎么回事。 技能描述模糊得令人难以置信。通常人们获得一个技能时，也会一并获得如何使用它的基本知识。他的其他技能都是这样的。但这个技能……他完全没头绪。它似乎没什么作用，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激活它。也许这个技能是被动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效果又是什么呢？ 雅各布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即便他弄不明白，他也感觉自己迟早会知道它的用途的。 他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就好像终于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前进的道路。人们可以不通过战斗在这个系统下生存。他可以再次成为像以前那样引领众人的人。他可以去引导和帮助别人。 也许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再次脱颖而出的新领域。 *** 另一个在别处表现卓越的人，正反复刺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的侧身，而那野兽则试图把他甩开。但这个人没有松懈，他紧紧抓着不放，双手抓着野兽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绿光。 这只野兽已经浑身是伤了，身上到处插着箭，还有一个大洞，导致它的一只爪子无力地耷拉着。鲜血从每一处伤口往外渗，而那把剑更是让它的伤势雪上加霜。 终于，野兽不动了，攻击者收到了系统提示。 *你已击杀[首领毒牙獾——等级77]——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1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4——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等级46——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向后倒去，松开了手，嘴角挂着微笑，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的鲜血。 从他进入这个洞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五只首领獾终于都被干掉了，只剩下巢穴之母了。 他一直在重复着准备战斗、与体型巨大的獾搏斗、炼制炼金术、冥想这几个步骤。普通品质的血毒毒药还在炼制当中，但已经快完成了。真的快了。靠着这期间炼制的所有东西，他甚至还升了一级。 总的来说，他的职业等级升了四级，差不多每干掉一只首领獾就能升一级。倒数第二只獾是唯一没让他升级的。他不知道能升这么多级是正常情况，还是他的雄心猎手的标记发挥了作用。 哦，那个标记可太棒了。以前，如果野兽短暂地脱离他的感知领域，他逃跑的时候就会遇到麻烦，但现在不管怎样他都能感知到野兽的位置，这和他的血脉能力配合得很好。增加伤害的效果也非常明显。 它并不是像他原本预期的那样，让他的剑砍得更深或者箭射得更猛。相反，效果更奇特一些。每当他击中野兽、对其造成伤害时，就会有一股像是波浪，又或许是一小缕能量的东西飘出来，从目标身上消耗一点生命值。这个效果很细微，但在长时间的战斗中就能明显感觉到了。 更妙的是，它和毒药也能配合生效。他能清楚地看到毒药的效果被增强了，就是能直接让毒素抽取更多的生命力。他还没试过用高剂量的坏死毒药配合这个标记来检验效果，但他能想象得到效果会非常显着。 换句话说，这个技能是直接对生命值造成伤害的。 他最轻松干掉的那只獾就是倒数第二只，巧合的是，这也是唯一一只没让他升级的獾。他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让所有战斗都变得轻松多了，让他能在战斗一开始就打出漂亮的一击。 他成功从侧面击中了它，箭穿过耳道，直入野兽的大脑。标记所释放出的伤害非常惊人，看起来就像一股能量浪潮席卷了那只野兽。 给目标施加标记也比他担心的要容易。技能描述里说的是“暗中”施加，幸运的是，事实确实如此。当他对这些獾使用这个技能时，它们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继续悠闲地过着它们的日子。 整个副本里现在只剩下两个活物了——巢穴之母和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败这只野兽。他感觉自己也许能行，就算没炼制出新的毒药也有可能。但他已经制定好计划了，所以决定还是按计划行事。 而且，他需要再休整一下。和最后一只獾战斗时，他有点仓促了，都没顾得上重新召唤出所有的箭，所以不得不和它近身搏斗了一会儿。这一番折腾又把他的衣服给毁了……一次又一次啊。 不得不说，杰克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最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其他幸存者都聚在一起了，意味着他们当中有裁缝。而杰克呢，只能靠自己那点可怜的技能凑合着了。 他的斗篷还能修复，但斗篷下面……嗯，他的胸膛都露在外面了，而且已经这样好多天了。他从挑战副本里带出了不少衣服，但现在他决定不再浪费衬衫了。几乎所有衬衫都被扯破了，而且由于它们只是普通衣服，他没办法修复。 他还穿着裤子，但裤子也破破烂烂，满是窟窿。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他才会换裤子，而现在，那裤子与其说是裤子，倒不如说是短裤了。 说到胸膛……他得承认自己身材还不错。杰克一直有着比较轻盈矫健的体型，为了练习射箭，他得花大量时间保持身材。幸运的是，在那次让他无法继续追求职业射箭生涯的意外发生后，规律锻炼和健康饮食的习惯依然保留了下来。 进入教程之后，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腹部的赘肉都没了，肌肉轻盈且灵活。进化甚至还让他的身高长高了几厘米。以前他的身高算是中等水平，现在可以算中等偏上了。 他的脸没什么变化。棕色的头发可能长长了一点，但不太好判断。他眼中的神采比以前更锐利了，或许五官整体看起来也更硬朗了些。但很难说这是系统的影响，还是他经历了诸多艰难困苦的结果。 当然，他的征程还没结束呢。比如说，还有一只巨型獾要干掉呢。 他决定退到洞穴入口处，以防巢穴之母突然发动攻击。他觉得它应该不会，但还是小心为妙。 他拿出原料，开始炼制毒药。净化水、注入魔力的血液、陈化的毒苔藓、血棘茎秆的汁液，再耗费大量魔力之后，终于大功告成了。 过去这一天，他的进展虽然缓慢，但很稳定。他之前炼制过很多普通品质的坏死毒药，在这方面已经不算新手了。实际上，他觉得炼制这种毒药比炼制劣等品质的耐力药水还要容易些。 唯一还让他头疼的就是血毒素中两种相互排斥元素的融合过程。它们彼此排斥，但在经历了太多次炼制物在他脸上爆炸之后，他已经开始找到办法让它们慢慢融合，而不是剧烈冲突，溅得到处都是了。 这也是他现在没穿斗篷的原因。毕竟他的皮肤对毒药的抵抗力比衣服要强。 炼制过程的开头部分进展如预期一样。水、苔藓和血液很好地混合在了一起，很快第一部分就完成了。然而，在加入茎秆汁液的时候，杰克改变了方法。他不再一次性全部加入，而是慢慢地往混合物里滴加。 第一滴汁液滴进去的时候，混合物开始嘶嘶作响。杰克赶忙迫使它与其余混合物融合。一开始它还挣扎了一下，但渐渐地，开始融合进去了。随着受到茎秆内能量的影响，混合物的性质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可以把这个过程比作疫苗的作用。当然，身体自然会排斥注入体内的东西，试图摧毁并排出它。如果大幅增加疫苗剂量，只会让人患病。但剂量小的话，身体就能适应，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剩下的混合物可以慢慢吸收少量的血棘汁液，在杰克的小心引导下，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这让杰克可以接着再滴入一滴，然后又一滴，再一滴。 很快，所需液体的一大半都已经混合进去了，而且混合物依然保持稳定。最后几滴甚至都没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反应，就自行融合进去了。 他鼓起勇气，决定把剩下的液体一次性全部加进去。毒药的目的说到底就是要让血棘茎秆汁液的血毒特性压倒混合物原有的特性，使其具备血毒效果。换句话说，要想成功，需要一点不稳定性。 让杰克大为欣慰的是，当他看到混合物完全变成红色，同时系统提示出现时，他知道终于成功了。 *你已成功炼制[血毒毒药（普通）]——一种新的造物诞生了。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专业：[恶蝰卓越炼金术士]已达到等级49——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第68章 梦境 杰克满意地笑了笑，拿出两个空瓶子。通常来说，像这样一批炼制出来的东西能装满四五瓶，但第一次炼制的产出量可不太理想。他炼制花费了很长时间，导致混合物蒸发了不少。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所以杰克没太在意。成功了才是最关键的。 他把毒药装进瓶子，然后查看了一下毒药的属性。 [血毒毒药（普通）]——会大幅增加受影响个体的出血状况，并且使任何伤口更难愈合。毒药必须直接进入血液才能生效。 除了开头多了个“大幅”一词外，描述和劣等品质版本的简直一模一样。但杰克能感觉到它威力要强得多。炼制过程中耗费了超过2500点魔力，所以它释放出的能量是显而易见的。 倒不是说炼制过程通常就需要这么多魔力，而是因为杰克又一次炼制得超级缓慢且效率低下。不过随着他练习增多，这情况肯定会改善的。 到这会儿，他那些能用附魔修复的铠甲都已经修好了。他的魔力值很低，耐力也没恢复满。由于炼制过程中释放出的有毒烟雾，他甚至还损失了几点生命值——这也是这一行当的风险所在。 收拾好一切后，他看了一眼巢穴之母。它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快了，他暗自笑着想道。 他进入冥想状态，随着时间流逝，他慢慢恢复着自己的各项资源。在冥想时，除了触觉之外的所有感官都会完全被切断。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在以及体内能量的流动，但感觉不到体外的任何东西。当然，这里说的是正常感官。他的感知领域一如既往不受影响，而且他已经养成了在冥想时试着锻炼它的习惯。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通过感知领域看到实体物质，但在10级第一次进化之后，他开始能隐隐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了。 那就像是风中的一丝微弱触动。当杰克集中注意力时，仿佛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万物。随着他练习运用魔力，以及随着他炼金术水平因魔力控制能力的提升而提高，他感知魔力的能力也增强了。 无论何时，他都能感觉到魔力环绕在自己周围。他可以牵引魔力，试着操控它。他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做法，但到目前为止，唯一真正成功做到的就是编织魔力丝线。这是他在魔力运用方面最早取得的成果之一，而且一直都是这样。但他的局限在于，这些丝线必须附着在他的身体上。理论上来说，这本不该是必要条件…… 所以他在冥想时就试着做这件事：不直接接触魔力而去操控它。他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让魔力不轻易飘散。如果他制造出一根连接在自己身体上的丝线，一旦让它脱离自己，它就会立刻被卷走。就好像它没有实质一样，直接就融入周围的魔力中了。 在他冥想的时候，几个小时过去了，很快他开始感觉到一种别样的疲惫。他的耐力在恢复，但他却越发感到疲倦。不，用“精疲力竭”来形容更恰当。就是那种长时间没休息，身体终于开始抗议的那种极度疲惫感。 仔细想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很明显，他不像以前那样需要那么多睡眠了……但难道他就完全不需要睡觉了吗？ 冥想和耐力药水让他撑了很长时间。也许是太长时间了。但问题是……他不想睡觉。 炼制炼金术、练习魔力控制、战斗……这些都是要做的事。这些事让杰克的大脑保持活跃。有事可做。能让杂念和担忧都远离他。 但如果他睡着了，思绪的闸门就会打开。上次睡觉的时候，他做梦了。对他来说，那些梦就是噩梦。他梦到了家人、朋友，那些他生命中在乎的人。这些梦只会提醒他可能失去了什么，以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拥有那些东西。 重要的是，刚进入教程的时候，杰克最低的属性就是意志力。他从来都不是意志坚强的那种人。他是那种专注于一件事，如果事情没做成，就会长时间陷入极度沮丧的人。 当那次意外发生，导致他无法继续从事射箭运动时，他消沉了很长时间。他再也没培养过新爱好，只是沉浸在绝望之中。只是因为父母让他上大学，他才有了新目标，这才慢慢恢复过来。但他再也没有真正认真地投入过新爱好了。 他的第一段感情也是如此。在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去追求新恋情了。那段经历给他留下了创伤，他选择了逃避。而现在，他又在做同样的事。 他知道在内层区域之外发生了不好的事，但他不想去查看。他不想面对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更愿意躲起来，做自己的事。战斗到死很简单。他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战斗的结果最终取决于他自己。 但如果他的家人还活着……如果他的朋友就在现在仅存的几十个人当中……他不知道。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换句话说，他想避开那些偏离自己单一思路的事。他这辈子已经很擅长这么做了。每次都过度专注于一个目标，然后以极高的效率完成既定目标。这就是他一开始在工作和射箭方面都很出色的原因。 然而现在，睡眠这个干扰因素找上他了。在挑战副本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地成功避开了做梦。那时他睡过觉，但他设法让自己梦到的都是炼金术相关的事。梦到自己的任务。他担心这次就不会这样了。 他往回退了退，进入了连接两个洞穴的隧道里。以他现在的状态去和那只野兽战斗是很愚蠢的做法。他感觉自己行动迟缓、反应很慢。尽管他不想睡，但他必须得睡了。 他召唤出床，趴着就躺了上去，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刚一碰到床单，他的眼睛就闭上了，睡眠的怀抱将他笼罩。 随着他的大脑开始休息，他用来束缚自己思绪的枷锁也松开了。记忆再一次从他的潜意识中涌现出来。这个梦一出现，他就立刻感觉……不太对劲。 这次的梦是一段回忆。描绘的是杰克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上大学的时候，他和一个室友一起住。他们以前就是朋友，还同时考上了大学。为了省钱，他们决定合租一套房子，分摊房租。 那只是一套小公寓，但那是他们的公寓。说实话，一切都很美好。虽说刚开始在谁洗碗的问题上有过一些小摩擦，最后决定买个洗碗机了事，但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得更亲密了。杰克对室友毫无保留地信任，也相信朋友同样信任他。 当时，杰克还交了个女朋友。她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他们俩都不是特别外向的人，所以他们通过相约看电影、一起享受独处时光来寻找快乐。 在大学里，杰克让两个人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安德鲁，大家都叫他安迪，还有玛德琳。他和玛德琳在一起两年多了，感情也一直很好。总之，他有一个好朋友，一个女朋友，一切就是……很美好。至少杰克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不想去面对其他可能的情况。 但在一个决定性的日子，一切都变了。当时正值假期，杰克回父母家探亲，原本打算在圣诞节和新年之间再和父母多待几天。但他妈妈劝他回去，和同龄人一起度过部分假期。妈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却是灾难性的。 杰克以为室友不在家，室友之前说过会在父母家待到第二天。他女朋友也这么说过。 那天，他下了火车，又坐公交回他们的公寓。路上他还顺便去了一家小便利店，买了些牛奶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他想在安迪回来之前把东西备齐。当个好室友。 他拎着两个袋子，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上了楼。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灿烂笑容，因为他买了这些东西，想给大学里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惊喜。他已经计划好第二天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心里满是期待。 到门口后，他放下一个袋子，拿出钥匙开了门。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已经落山。他原本以为公寓里会很暗，但发现门口的灯已经开着了。奇怪，他一边想着一边进了门。肯定是安迪走的时候忘了关灯。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声音。毕竟屋里有人。难道安迪也提前回来了？ 他没太在意，接着去把买的东西放好。在往冰箱走了一半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注意到有点不对劲。沙发上有一件女式衬衫。就是去年春天他送给玛德琳做生日礼物的那件。算不上什么好礼物，但嘿，她老是抱怨冷。 这本该让他起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但他又一次选择没太往心里去，继续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肯定是他走了之后她来过，然后不小心落下的。 之后，他准备脱鞋，免得把屋子弄得更脏。在脱鞋的时候，他看到已经有两双鞋在那儿了。安迪的……还有玛德琳的。什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胃里涌起……很糟糕的感觉。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他一直在压制这个想法，不停地找借口。肯定有合理的解释。是啊，他们就是都比预期提前回来了，然后决定一起待会儿。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杰克还是没法消除那种感觉。他看向安迪房间的门，决定不再拖延。模糊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慢慢走近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他害怕听到里面的声音。 幸运的是，他听到的不是他担心的那种声音——是电影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暗自责备自己愚蠢又多疑，然后不再犹豫，笑着打开了门。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床上有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一个是黑头发、留着胡子的男人，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两人都一丝不挂。当杰克站在门口像个傻瓜一样时，两人都转过头看向他。 他看着他们，脑子里思绪万千。没人说话，最终还是杰克打破了沉默，他转身又关上了门。 他又穿上外套和鞋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公寓。他又坐上公交，然后换乘火车。 整个行程中，他面无表情。思绪不停地在脑海中打转。他怎么能这么蠢呢？这么长时间都无视了那些迹象？要是说他之前一点都没起疑，那就是在骗自己。但他信任他们啊。 回到家乡后，他下了火车，又换乘另一辆公交。他的手机上有好几个玛德琳和安迪打来的未接电话，但他一个都没理会。到了父母家后，妈妈看到他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回来了，自然很惊讶。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杰克就在厨房地板上崩溃大哭了。 那个学期的第一个月他都没去上课。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换了新住处。是爸爸安排搬家公司帮他搞定了一切。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玛德琳和安德鲁视而不见。 在分手之前，杰克的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水平。分手后，他几乎在所有课程上都名列前茅了。杰克无视了一切，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他不再考虑朋友或者爱情。从那时起，他这部分情感就被切断了，过了好多年，才又隐隐出现了一丝重新燃起的苗头。 或者说原本是这样的情况。但梦境往往不会完全和现实一样。杰克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发现他们俩在一起的那个时刻。 在梦里，杰克像当时一样关上卧室门后，去拿自己的鞋子和外套。但这次，他拿的不是普通的夹克和鞋子，而是自己的装备——靴子、斗篷、护腕、戒指和项链——还有他的匕首、剑，当然，还有他那可靠的弓。 他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公寓，但这次，他在走廊上遇到了“安迪”。 “就打算这样走了？”他问道。他依然赤身裸体，就好像刚从床上瞬移到这儿一样。但他脸上挂着一种杰克觉得很陌生的笑容。感觉……很怪异。 “对。”杰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试图从他身边走过。 “就像你抛下雅各布和其他人那样？”安迪问道。 “没错。” “就像你把整个该死的世界都抛在身后，跑去当什么猎手？” “正是如此。”杰克一边回答，一边转身看着他。 到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梦境的幻象被打破了。他还在梦中……但他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而且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流动时心脏的跳动。他的血脉和本能都被激发了出来。他的感知领域观察着一切。 他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安迪”的意图。是操控，以前当他无视自己本能的时候，这种手段他屡屡中招。 “不过这也不重要，雅各布会像其他人一样背叛你的。”眼前这个假人依然挂着那诡异的笑容说道，“哦，等等，他已经背叛你了，不是吗？” 杰克摇了摇头。他感觉到眼前这家伙想让他做什么，这让他很生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杀死雅各布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出现的方式太……不自然了。很明显，眼前这家伙的企图没能得逞，但杰克没有表现出来。它为什么想让他回去找雅各布并不重要，因为眼前这愚蠢的一幕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想要的东西：力量。 像恶蝰那样的存在可以消失无数年，但没人敢触碰它的核心秩序。不是因为尊重、体面或者道德，而是因为恐惧。害怕遭到的反噬远远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害怕会有无尽的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而这种力量正是杰克最渴望的。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遭遇背叛后会在母亲的厨房地板上崩溃大哭的人了。他是那个会扭转局面的人。 如果当时他就拥有现在的力量，他会怎么做呢？到处宣扬他们的私情，毁掉他们的名声？想办法让他们被学校开除？向他们的父母告状？把他们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揍一顿？又或者更糟糕，杀了他们？ 他不知道，而且说实话，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有能力这么做了。或者说他将来会有能力这么做。再说了，如果他当时就有那种力量……他们还敢背叛他吗？ 下一刻，杰克从梦境中消失了。从始至终，对于对方说的任何话，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应。 “安迪”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与此同时，公寓这一侧的整个建筑群都化为了尘土。 “真没想到你没出手干预。”他大声说道。 “嗯，我为什么要干预呢？”一个声音在梦境空间中回荡，“我很确定你刚刚把他惹毛了。” 梦境的天空中睁开了两只绿色的眼睛，整个梦境空间开始慢慢瓦解。 “哦，还有……”那个声音回荡着，同时整个梦境空间都笼罩上了一股杀意，“别再搞这种鬼把戏了。” 说完，整个梦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个假“安迪”身处虚空之中，永恒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真是奇怪……”他说完，他的业力投影便消失了。 第69章 巢穴之母 杰克猛地睁开双眼，梦境的残余渐渐散去。但和普通梦境不同的是，他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床连同其他所有东西一并收进了项链里。此刻，杰克的心情糟透了。 他很生气。而对巢穴之母来说，不幸的是，它成了杰克发泄怒火的对象。杰克已经厌倦了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场大游戏里，厌倦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招惹他。即便到现在，他都不清楚理查德究竟为什么想置他于死地，也不明白那个红袍枪兵为什么认定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不，相反，他要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挑战自我，提升自我。 他拿出一瓶血毒毒药，鲁莽地把毒药泼洒在手中的一束箭上。他一边召唤出自己的弓，一边朝着那只野兽走去。 在他举起弓、搭上箭并开始蓄力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就已经给目标施加了雄心猎手的标记。他没有瞄准野兽的头部，因为那样很可能射偏。 他尽可能地蓄力，同时又确保不会影响后续战斗表现，然后松开了弓弦。箭伴随着魔力和耐力的爆发射了出去，杰克甚至不等箭射中目标，就又搭上了另一支箭。他虽然愤怒，但出奇地专注。 也许他是被自己的想法冒犯到了——被自己内心所察觉到的那种软弱感冒犯到了。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觉得自己软弱。气自己认为别人想要操控他只是因为他自身软弱。而消除这种软弱感的最佳办法就是证明自己很强。至少杰克是这么认为的。 在洞穴的另一头，当魔力注入强力射击射出时，巢穴之母猛然惊醒。它本能地试图躲避，但还是有一条后腿被击中了——虽然只是轻伤，但足以让毒药进入它的身体系统。 后续的攻击也远比这只野兽预期的来得更快。五支箭同时射中了它，虽然只是稍微刺入了一点，但毕竟还是射中了。这只野兽很惊讶，但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它很快锁定了攻击者的位置。 它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竟敢攻击它的傲慢人类冲了过去。它做这群獾的巢穴之母已经很久了，现在居然有个孤身人类胆敢闯入它的巢穴？而且还是个感觉比它弱得多的人类？ 它感觉到了毒药的作用，知道情况不妙，但它没有足够的智力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只知道必须尽快干掉眼前这个人类。 它的第一次挥击被这个讨厌的人类躲开了，杰克施展暗影跃步闪到了一旁，只要有机会就继续射箭。巢穴之母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它转过头，张开了嘴。 一股绿色的毒气喷涌而出，所到之处连地面都被腐蚀了。毒气将人类笼罩其中，巢穴之母满心欢喜地以为猎物这下死定了。 然而，迎接它的却是又一记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这一箭直接撕裂了它的肩膀，从另一侧穿出。随着这一箭射出，魔力爆发，将所有毒气都吹散了。 这只巨型獾惊讶地与人类对视，感受到了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就是当年它看着自己的母亲时的那种感觉。也是森林之王把它囚禁在这个洞穴时它所感受到的感觉。 恐惧。 它判断失误了。眼前的不是猎物，而是和它一样的捕食者。 它恐惧地尖叫起来，希望能暂时打乱杰克的阵脚。声波从杰克身上掠过，但他只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又射出了一支分裂箭。 他感觉耳朵一阵刺痛，接着鲜血从脸颊和脖子一侧流了下来。他感觉到了疼痛，但并不在意。反正现在他也不需要听力，而且此刻他正沉浸在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中，这点疼痛很容易就被压下去了。 巢穴之母在各方面都远比那些首领獾强大。它速度更快、力量更强，皮毛也更坚韧，使得杰克的箭造成的伤害小了很多，而且它还拥有更多技能，看起来智力水平也更高。但在这场战斗中，杰克拥有了他在很多其他战斗中所欠缺的东西。 那就是坚定不移的信心。信心和气势。这是杰克第一次完全掌控着战斗的主动权。而这只野兽也感受到了他的这种信心，从它的动作和攻击中都能看出它有了犹豫的迹象。 它陷入了猎物的心态。如果它还想发挥出全部实力的话，这可是个危险的处境。 但即便杰克占尽优势，它毕竟还是巢穴之母啊。 这只野兽加速朝杰克扑来，迫使杰克再次施展暗影跃步躲避。即便再怎么狂妄，他也还没蠢到去正面硬抗这只野兽的巨爪攻击。 不过，他很快还以一连串的箭雨。巢穴之母的伤口在慢慢增多，它原本漂亮的皮毛现在染上了一层红色。 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只獾往后退了，这可是杰克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它跑回到杰克最初把它引出来的地方，又发出了一声尖叫。这次可不是声波攻击，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求偶叫声。 叫声过后，地面开始震动，随着三声巨响，尘土从洞顶掉落下来，同时出现了三个庞大的身躯。 三只首领獾落在巢穴之母周围，守护着它。巢穴之母自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泽，杰克凭借恶蝰感知察觉到毒药的效果减弱了。与此同时，它身上的伤口愈合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正迅速恢复着。 第二阶段了，杰克心想，却丝毫没有气馁。 幸运的是，杰克还剩下一瓶血毒毒药。他迅速拿出毒药和一把箭，把箭浸上毒药。他依然看不到这些首领獾的等级，但能感觉到它们都比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要弱。是那些没能获得巢穴之母青睐的家伙。 这些首领獾似乎都急于赢得青睐，它们朝着杰克冲了过来。它们冲过来花了几秒钟时间，这让杰克有机会射出一记全力的魔力注入强力射击。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獾根本没办法改变方向，因为它速度太快了，结果被箭正中面部，随着箭的爆炸，它被轰得向后飞去。 杰克拿出了一支以前的普通品质的箭，看重的是它的动能，而非普通箭的穿透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箭就干掉它，但肯定能让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一阵子。 箭射中野兽后就碎成了粉末，木头和金属碎片全都嵌入了它的面部，有不少甚至扎进了它的眼睛里。可以想象那只瞎了眼的野兽在地上翻滚，试图把碎片弄出来时有多痛苦。 这样一来，目前就只剩下两只首领獾了。在它们冲到自己跟前之前，杰克成功地用一支浸了血毒的箭射中了其中一只，但没时间射另一只了。他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再次开始风筝战术（边跑边打，保持距离攻击）。 他射中了几箭，但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关键情况。这两只獾的配合……说得委婉点，很糟糕。每次他施展暗影跃步时，这两只野兽各自追击他时都会互相撞到一起。 杰克灵机一动，意识到这些野兽一开始就不是盟友。它们是竞争对手。它们都想赢得巢穴之母的青睐，而赢得青睐的最佳办法就是干掉这个伤了它的渺小人类。所以它们俩更在乎的是谁能打出致命一击，而不是真的合力把杰克干掉。 这可是个他很乐意利用的弱点。 杰克改变了战术，收起弓，拿出剑和匕首。虽然这些野兽在体格上比他强壮，但自从进入这个副本后，双方的差距已经缩小了。 他的雄心猎手的标记还在巢穴之母身上呢。他决定就先让标记留在那儿，这样可以帮忙留意那只大獾的情况。而且，这个标记还在一点一点地对它造成伤害，因为它每流一滴血，就会释放出一股能量脉冲，直接损耗它的元气。可惜的是，他一次只能激活一个标记。 杰克朝着这些獾冲过去，这让它们微微吃了一惊，它们也不小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它们和巢穴之母一样，从这个人类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危险。 它们这一瞬间的犹豫足以让杰克施展暗影跃步来到其中一只身边，然后把一支箭刺进了它的肋骨之间。毕竟之前只有一只獾中了毒，雨露均沾才公平嘛。 这只野兽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朝着他亮出了满嘴的尖牙。然而，杰克早就跳到它身后去了。在躲避的流畅动作中，他短暂地松开匕首，拿出一瓶坏死毒药。再次握住匕首后，他砸破瓶子，让致命的毒液溅满了两件武器。 与此同时，另一只獾试图攻击他，但它的“同伴”挡住了去路，所以它只能笨拙地试图绕过去。 杰克开始围着这些獾转圈，时不时地在它们身上划上几刀。他确保自己始终和它们贴得很近，让它们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累赘。坏死毒药渗入了它们的肉体。 它们越来越愤怒，变得越发凶狠，也越来越不顾及彼此了。更有意思的是，第三只首领獾也冲了过来。它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从样子来看，它是最愤怒的那一个。 与人们想象的相反，杰克发现又多了一只加入战斗后，反而更容易打了。它们就像完全野性大发的动物一样，互相推搡，试图把对方挤开，好来攻击他。 它们不经意间也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好几处伤口，杰克当然很乐意利用它们的这种莽撞。说实话，他觉得和其中一只野兽单打独斗可能都比对付这三只更有挑战性，就因为它们这种不管不顾的打法。 在不断给它们制造伤口的过程中，他也成功地让第三只獾中了毒。 当然，他自己也免不了受点伤。身上这儿那儿添了不少抓伤和咬伤。幸运的是，它们都没使出那种释放毒刺的技能。话说回来，如果它们用了那技能，对他来说可能还是好事，因为那样只会伤到它们自己的同伴。 杰克匆匆瞥了一眼巢穴之母，发现它又快要完全恢复了。它体内的血毒确实发挥了作用，大大减缓了它的愈合速度。 大约一分钟后，第一只首领獾倒在了地上，在它临死前几秒，雄心猎手的标记被施加了上去。毕竟，杰克可不想错过那额外的经验值。 两分钟后，第二只首领獾因失血过多倒下了，只剩下一只伤势严重的首领獾还站着。它现在动作太慢、太虚弱了，已经构不成什么实质威胁了，于是杰克就任由它失血而亡，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巢穴之母身上。 杰克拿出一瓶生命药水，迅速喝了下去，因为他的生命值已经开始降得比较低了。这场战斗虽然对他有利，但胜利的代价可不低。 他的整个胸膛和手臂都布满了抓伤和咬伤，还有不少毒液进入了他的身体系统。虽说他能抵抗大部分毒液，但要完全清除这些毒液，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生命值。 感受到生命药水带来的暖流，他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所有小伤口在短短几秒内就消失了，但比较严重的伤还在——包括肩膀上一处很严重的咬伤。 杰克再次拿出弓，将注意力集中在巢穴之母身上。这只野兽闭着眼睛，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自我疗伤。它使用的技能看起来和冥想类似，因为即便那几只首领獾死了，它也没有丝毫反应，不过这个技能显然更强大，因为它还能恢复生命值。 杰克笑了笑，准备给它来个粗暴的“叫醒服务”。他通常在使用魔力注入强力射击时会瞄准身体中部，以确保能射中目标。毕竟箭是直线飞行的，而且就算速度快得惊人，也不能小瞧这些獾的本能反应。 但现在，它完全一动不动，毫无察觉。它犯了个错误，竟然相信那些首领獾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它疗伤。然而，它体内的血毒以及身上的众多伤口使得疗伤过程比预期花费了更长时间。就在杰克准备射击时，他收到了最后一只首领獾失血过多而亡的提示。于是，他把标记又切换回了巢穴之母身上。 他搭上一支浸满更多血毒毒药的箭，开始蓄力魔力注入强力射击。这次他不慌不忙，将蓄力程度推到了极限，再往上的话，他的身体或者弓就会承受不住了。 他瞄准了野兽的眼睛。他不知道能不能一箭射穿它的头骨，但他知道这些野兽的眼睛是极其脆弱的部位。话说回来，很少有生物能说自己的眼睛不是弱点的。 当他射出这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一箭时，箭遇到了巢穴之母周围的一道屏障。箭一撞上屏障就爆炸了，导致这次攻击落空，但也清除了他和副本首领之间的所有障碍。 他开始蓄力另一箭，而巢穴之母依旧没有反应。这一箭，他看到，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巢穴之母的眼睛。箭径直穿过眼睛，射入头骨，巢穴之母只是颤抖了一下。 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响起，它开始疯狂挣扎，紫色的雾气从它的皮肤中渗出。它那有光泽的皮毛完全变成了紫色，就像那雾气一样，身上的毛发变得尖锐起来，开始像那些首领獾之前那样朝四面八方射出去。 但杰克已经在一百多米开外了，那些尖刺根本射不到他。雾气也离得太远，对他构不成影响。 于是杰克开始不停地射箭。他每支箭都用上了分裂射击，不断累积伤害。他的耐力在迅速消耗，所以他控制分裂箭的数量，以节省耐力。他本想再射一记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但之前用了那几箭后，他已经感觉身体酸痛了。 这种情况暴露了大多数生物的一个重大弱点。即便大脑完全被摧毁了，生命值也能让人免于死亡，但大脑所具备的功能还是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就像鸡被砍了头还能跑一会儿一样，生物也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过，技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独立于大脑运作的。当然，感官就没办法正常发挥作用了，这只獾现在既瞎又聋。 这意味着它能做的就只有在身体痉挛时疯狂挣扎了。绝望之下，它使出了所有技能，但全都无济于事。它感觉不到疼痛，但它知道随着一支支箭射中自己，生命值在迅速流失。 它试图爬走，但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它那高生命值的属性只是延长了它的痛苦，让它无力地变得越来越虚弱。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它或许能让大脑再生，但遗憾的是，它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重要器官的愈合时间远比其他部位要长。完全被破坏的部位以及断掉的肢体也是如此。这只野兽的生命值比杰克高多了，所以它或许只需几分钟就能让大脑恢复到接近正常功能的状态。 不得不说，这场战斗的最后阶段有点虎头蛇尾。这只獾还有很多技能和实力没施展出来呢，但再也没机会了。它慢慢地死去，甚至都无力反击。 也许对它来说，只是这场战斗不太好应对。杰克误解了它疗伤时的能力。和冥想不同的是，它在疗伤时还是保留了一些基本功能的。 它依然能感知到周围五十米左右范围内的生物以及进入这个范围的魔力。对它来说不幸的是，杰克射出的箭释放出的魔力远远不足以将它唤醒，而且他当然也没必要走近它。 伴随着这样一个与其巢穴之母身份不太相称的结局，它最后的一丝生命气息也消逝了。 第70章 首个任务与毒牙 随着巢穴之母死去，杰克感觉自己终于宣泄出了许多压抑已久的情绪。然而，这种轻松的感觉转瞬即逝，仅仅片刻之后，他的整个身体就开始疼痛起来。他在这场战斗中已经竭尽全力，甚至可能超出了自己都未曾知晓的极限。 仅仅这一场战斗，他的耐力就几乎耗尽了。由于使用了好几次魔力注入强力射击，他的魔力值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场战斗很可能是杰克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潜力。 短短几天内，身体属性翻倍，这对提升他的战斗实力起到了很大作用。 而结果也不言而喻。杰克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赢得了一场令人信服的胜利。 他决定查看一下系统提示信息，首先看到那三只首领獾的等级都低于70级。这意味着它们确实都比他此前遇到的其他首领獾要弱。不过，在最后一只首领獾倒下时，他还是升了一级，在战斗过程中，他的职业等级和种族等级都得到了提升。 显然，他之前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但他确实留意到了巢穴之母死亡时自己获得的等级提升。说到巢穴之母…… *你已击杀[巢穴之母——等级82]——因击杀等级高于你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值。获得124,000点技能点数*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等级46——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巢穴之母是82级，而且可不是普通的82级，显然是个实力强劲的变异个体。单从他所见的情况来看，这只野兽可以轻松消灭他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一组五只的队伍，而且优势巨大。 单是它喷出的第一波毒气，可能就足以杀死大多数人了。要不是杰克凭借恶蝰味觉有着较高的抗性，他恐怕也会吃不少苦头。即便有这个技能，他还是受到了伤害。 总的来说，巢穴之母很强。很强，但偏偏和杰克对阵时非常不占优势。他应对了它的大部分招数。 不过，他倒是对它的名字有点好奇。它怎么就被叫做巢穴之母了呢？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它种族的名字，毕竟在浩瀚的多元宇宙中，很多动物都可以有类似巢穴之母这样的称呼。很可能这和副本有关，但当然了，他没办法确定。 继续往下看提示信息，他发现还没完呢。接下来的信息告知杰克，他成功通关了这个副本。 恭喜！你已通关教程副本：獾穴 目标：击败巢穴之母（已完成） 单人通关副本获得额外奖励。 副本关闭倒计时：00:57:29 看到单人通关副本有额外奖励，他还是挺高兴的。他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宝箱，但也许宝箱就在巢穴之母死去的地方后面的隧道里。 还有个让人愉快但也不算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他的两个头衔升级了，也就是说这不是新头衔，而是现有头衔发生了变化。 [地牢探索者ii]——成功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2。 [地牢开拓者ii]——率先通关一个适合你等级的副本。全属性+6。 这两个头衔的属性加成都翻倍了，通过头衔升级，他的全属性一共增加了4点。这看起来好像不多，但相当于整整两个种族等级，或者说总共36点属性点呢。可一点都不少了。 不过这也让他好奇头衔的等级上限是多少。他很怀疑是不是每次都会翻倍，要是那样的话，很快就会变得离谱了。 又或者整个多元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确实就是强大无比的“地牢开拓者25”，全属性加成高达+50,331,648呢。 不开玩笑了，就算每个等级的头衔只给全属性加+3，那也是相当可观的加成了。杰克觉得肯定是有限制的，如果没有限制的话，难道整个多元宇宙里的人都整天泡在副本里刷头衔吗？ 唉，下次得问问恶蝰这个事儿，他心里想着。 不管怎么说，头衔是很不错，但最重要的是杰克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接到的任务。 你已获得教程任务：兽主之役 森林中流传着传言，有一位王者在暗处统治着一切。四位兽主各自遵照王者的命令守护着自己的副本，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兽主们的死亡，这位王者必然会被迫现身。但要注意，兽主们可不会轻易就范。 目标：击败兽主们。 当前进度：1\/4 首先，他意识到了任务是存在的。当然了，任务肯定是存在的呀。系统已经展现出了对诸多游戏元素的偏爱，所以有任务这一设定一点都不奇怪。 至于任务的内容，那也很有意思。杰克还记得刚进入这里时最初的教程信息提到过兽主之类的事。 说实话，当时他没太在意。毕竟当时他正忙着应对自己整个生活以及现实被彻底颠覆的状况呢。就是那种常见的情况啦。 当然了，在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王者之前，他得先干掉四位兽主。非常有奇幻色彩。 没过多久，他就把事情理清楚了。内层区域有五座山，其中四座环绕着中间一座巨大的山峰。他目前所在的这个副本就在第一座山的山顶上，所以推测其他副本位于其他几座山里也是比较合理的。 但所有这些都是等他离开这里之后要考虑的事了。现在，他还有战利品要拿呢——第一件战利品或许就在眼前这只獾的身上。 即便在巢穴之母死后，他的恶蝰感知依旧在强烈反应着。每当这些獾，包括那些首领獾死去时，它们爪子和獠牙上的毒药就会完全失效。没有了身体提供能量，毒液就无法保持毒性了。 但从巢穴之母身上传来的这种感觉还没有消退，很明显它体内还有毒性很强的东西。 他其实不太想这么做，但还是拿出剑，朝着野兽的尸体走去。把它切开感觉有点不尊重它。不过话说回来，在很多文化中，利用动物身上的天然材料通常被视为一种尊重的表现。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他心里想着。 现在野兽已经死了，割开它的皮毛要容易多了。皮毛依然很坚韧，但已经好处理多了。他朝着毒素的源头割去，终于把内脏挪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类似小袋子的东西。它通过许多细小的触须与肉体相连，嵌在野兽的胃部区域。他毫不犹豫地把它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不让里面的东西洒出来。拿在手里感觉就像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取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至少可以说，这挺恶心的。 他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把它取出来，其间他不得不走开好几次去透口气。倒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那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要知道，巢穴之母可比他大好几倍呢，他得实实在在地踩进野兽的身体里才能把它取出来。 终于，把这个软乎乎的肉袋子放在地上后，他使用了鉴定技能。 [巢穴之母的毒腺（稀有）]——一个含有高度浓缩毒液的腺体，是巢穴之母长时间浓缩而成的。 至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杰克暗自笑了笑。这笑容一方面是因为得到了这件物品，另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新挑战。一种可以用来制作新东西的稀有毒药。也许这会是他第一件真正高于普通品质的造物呢。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布，把毒腺包起来，放进了项链里。这东西挺大的，轻轻松松就有几公斤重，也就是说里面很可能装着好几升剧毒液体呢。哦，真不知道能用它做出些什么来。 最后，他朝着巢穴之母的尸体点了点头表示致意，然后朝洞穴出口走去。当然了，他发现自己走进了另一条隧道。为什么就不能再有一条隧道呢？ 幸运的是，这条隧道很短，很快他就发现隧道变宽了。在杰克还没拐弯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感知领域察觉到了两个黑色的物体。是宝箱。 他笑着走过去，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能得到什么奖励。其中一个宝箱是小巧的长方形，另一个稍大一点，但相对比较扁平。 不过，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品质。长方形的那个是稀有品质，另一个则是稀有度稍低的品质。 对此，杰克并没有太过激动或惊讶。甚至可能还有点失望呢。毕竟通关挑战副本的时候，他可是获得了一件史诗品质和一件稀有品质的物品。话说回来，这个副本通关速度快多了，而且在很多方面也更容易。 他没有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先打开了稀有品质的宝箱。 里面是一件小型武器。一开始，他以为是根尖刺之类的东西，但凑近一看，才发现其实是一颗雕刻过的牙齿。更准确地说，是一颗獠牙。它有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手柄，刀刃微微弯曲，从外观上看，似乎更适合刺而不是砍。使用鉴定技能后，他清楚地看到了它的属性。 [毒牙（稀有）]——巢穴之母的獠牙上依然留存着大量凝聚的记忆痕迹，赋予了这件武器堪比野兽在世时的力量。獠牙本身被打造成了类似短刀的形状，适合人形种族使用。附魔：毒牙。 要求：任何人形种族等级达到45级及以上。 整件武器相对比较简单。这把匕首似乎只有一个功能：下毒。这让他不禁思考，系统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是根据获得者的情况来定制这些宝箱里的物品的。 他正需要一件能和剑搭配的副武器，而系统就给他送来了一件。它甚至还是用骨头做的，正好能让他施展双牙式打法。嘿，他的技能叫双牙，而他刚得到了一颗该死的獠牙。 不过，它附带着毒液效果这一点也让他觉得更可疑了，虽然杰克还没弄清楚这毒药是否能和他炼制的毒药配合使用，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他的技能和这个附魔是否能产生协同效果。 不管怎样，这件武器对他的武器库来说是个很不错的补充。 接下来就轮到另一个宝箱了。 打开宝箱后，他发现了一块黑色的布料。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条裤子，质地非常光滑，几乎像丝绸一样，但仔细一看，能发现其实是用许多细小的毛发编织而成的。更准确地说，是用皮毛编织的。 裤子里面有类似皮革的材质。裤子里还有一点衬垫，让它看起来舒服极了。 鉴定了一下裤子，很快就清楚它是用什么做的了。 [首领毒牙獾长裤（稀有度稍低）]——用首领毒牙獾的皮毛制成的裤子。皮毛经过加工，穿着舒适，对劈砍和腐蚀攻击有高抗性。附魔：自动修复。耐力+25，敏捷+25。赋予技能：[獾跃（普通）]。 要求：任何人形种族等级达到40级及以上。 又是一件以獾为主题的装备。考虑到整个副本里全是獾，倒也不算太意外。这条裤子提供的属性比杰克在这个教程里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装备属性都要高。不过话说回来，它的等级要求也更高。 说到等级，还有一点挺可疑的，那就是他发现的所有物品他要么马上就能用，要么就差一点点就能用了。人们可能会觉得，一个最终boss等级在80级以上的副本，掉落的物品等级应该比40级要好才对。同样，很可能这些战利品就是为通关副本的人量身定制的。 有意思的是，这条裤子还提供了一个技能。这是杰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看它的效果还挺有意思的。至于这个技能本身……嗯，至少可以说它挺基础的。 [獾跃（普通）]——借助獾的力量进行跳跃，增加跳跃高度和速度。基于敏捷属性略微增强獾跃的效果。 他没有理由耽搁，便将裤子与自己绑定，然后穿上了。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裤子有多舒服。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体验到系统能让装备“贴合”身体的能力。 穿上并绑定后，裤腰自动收紧，完美贴合他的身体，裤腿也不再那么宽松，整体看起来更修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和自动修复附魔有关，又或者只是系统本身的设定。 他第一次穿上靴子的时候，靴子也很合脚。但那可能只是运气好，因为他没注意到靴子有什么变化。但这条裤子整体明显变小了。 他还试着使用了一下这个技能。 使用技能时，只是在跳跃时腿部力量稍微增强了一点。他发现往侧面跳的时候效果最好，相较于上下跳而言。而且如果四肢着地起跳的话效果会更好……不过他可不打算经常用这种起跳方式，就算用也不会常用。 最后，他发现身体稍微往一个方向倾斜然后起跳是最舒服的。身体越接近水平，这个技能的效果就越好。也许这是在模仿獾的动作，毕竟它们通常都是四肢着地的。 有点遗憾的是，刷装备并不能永久获得一大堆新技能，不过他还是朝着副本出口走去了。 终于，忙活了这么久，他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像个流浪汉了。又或者说只是个穿着不错裤子的流浪汉罢了。不管怎么说，走出那看起来阴森森的副本出口大门时，他对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的收获感觉还挺不错的，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下一个目标。 第1章 实战与灰烬 杰克相当享受前往下一座山的旅程，不过他隐隐怀疑，自己当前的猎物可没这份闲情。 那只迅猛龙被掐住喉咙，挣扎扭动着。攻击者的另一只手没给它反应的机会，便将一把骨状匕首刺向它的太阳穴。 即便匕首刺进了脑袋，它也没有立刻死去。然而，当匕首上的毒液渗入它的大脑，这头野兽的生命力迅速消逝，不再动弹。 另一只迅猛龙扑向杰克，但还没等靠近，杰克就猛地转身，狠狠一拳打在它的脑袋侧面。这一击让它踉跄了几步，杰克趁机用手臂勒住它的脖子，将其锁住。 这只极度狂躁的迅猛龙惊慌失措，拼命想要挣脱。但杰克轻易地控制住它，对这头野兽施展了“毒蝰之触”。几秒钟后，随着那声悦耳的击杀提示音响起，这只生物便不再挣扎。 杰克松开手，它倒在地上，与同伴们为伴。杰克看着周围地上五只死去的迅猛龙，简单擦拭了一下匕首，然后放进储物空间。 这一切实在太容易了。就在几天前，杰克还在与迅猛龙艰难周旋，而现在它们甚至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话又说回来，在那次地牢冒险中，他的各项属性经历了爆发式增长。他的状态界面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47级] 职业：[野心猎人——46级] 专业：[毒蝰杰出炼金师——49级] 生命值（hp）：3715\/3780 法力值（mp）：4007\/4450 耐力：1858\/2470 属性 力量：257 敏捷：349 耐力：247 活力：378 坚韧：207 智慧：445 智力：168 感知：613 意志力：246 自由属性点：0 主要是敏捷、耐力和感知有了增长，考虑到他的职业主要为这三项属性提供加成，这倒也很正常。他的新装备更是如虎添翼，裤子为敏捷和耐力各加了25点。 到目前为止，他的感知增长最为显着。他决定继续采用把属性点都投入到这项属性上的策略。 他担心自己可能发展得过于分散，看看这些属性，几乎所有属性都处于一个相当合理的水平。也许合理得有些过头了。 成为一个样样通、样样松的杰克，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看看他的属性，很多在实际战斗中作用不大，甚至毫无作用。 为了力量和敏捷而减少智慧、智力、意志力，甚至坚韧和活力，会极大地影响他的实际杀敌能力。 话又说回来，杰克不仅仅是个猎人，还是个炼金师。如果没有他的专业技能，他远不会达到如今的水平。 这一切归结起来，就是杰克对于立刻进入下一个地牢有些顾虑。他知道自己时间紧迫，教程面板时刻提醒着他。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18天15小时54分11秒 他还剩两个半多星期的时间来通关三个地牢，然后应对这个所谓的森林之王。下一个地牢，自然是他眼下的目标。 但在此之前，他想完成几件事。其中一件是必须完成的，另一件则是有最好，没有也无妨。 首先，要把他的“毒蝰炼金师”提升到50级。这个专业的另一项技能肯定会对他有所帮助。“毒蝰之血”已经帮了他大忙，他希望能再获得一个同样有用的技能。 其次，他想尝试提升自己的“高级射箭”技能。在教程刚开始的时候，他仅仅花了几个小时和卡斯珀在一起，就把这个技能提升到了普通稀有度，到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感觉甚至在职业进阶之前，自己就已经接近再次升级这个技能了，而现在，他与成功升级仅有一线之隔。但究竟需要做什么才能跨越这道坎，他并不确定，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在进入下一个地牢之前稍作等待。 他需要的不是以生死战斗的紧张局面作为催化剂。相反，他需要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个小环节，而问题在于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个技能可能在一小时内就升级——也可能要好几年，他一无所知。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慢悠悠地朝着下一座火山般的山前进。他决定清理其中一个山谷，同时进行一些轻松的练习。 那些迅猛龙是个意外。当时他正想好好读本书，它们却从背后朝他冲过来，结果他只能在近战中把它们解决掉。说实话，他觉得没必要拿出弓来放风筝。 他也觉得熟悉一下新得到的毒牙匕首，并进一步练习双牙剑法很有价值。说实话，在近战中他很少专注于技巧，大多时候都是凭本能行动。 时间慢慢流逝，他开始清理离下一座火山般的山最近的那个山谷。这个山谷里主要栖息着光鹿和雄鹿，这让杰克怀疑地牢里的怪物可能也是这些。毕竟，靠近獾穴的那个山谷里全是獾。 练习射箭时，他专注于整个过程——从箭筒中抽出箭、搭箭、拉弦、瞄准，最后放箭。 甚至在进入教程之前，他就已经对射箭非常熟悉了，这让他的射箭技能得到了升级。要升级这个技能，他只需要确认自己已有的知识，系统就会认可。 与那时相比，杰克在射箭技艺上有了显着的进步，最突出的发展在于速度方面。 他之前的训练是正规的、基于竞赛的。训练注重正确的姿势和技巧——专注于瞄准并在目标上射中那关键一箭。 但战斗完全不同。在锦标赛中，杰克有时会有几十秒的时间来瞄准，调整呼吸，然后在感觉时机最佳时才放箭。 然而在战斗中，敌人不会给你放松和从容瞄准的时间。一头冲锋的首领级怪物会迫使任何人加快整个过程，尽快放箭。 他有所进步的另一个方面是移动中射击，不过在这方面他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即便现在，他大多时候也是用暗影跳跃躲开，摆好姿势，射出一箭，然后再用暗影跳跃躲开。 相反，移动中射击——尤其是在空中射击会有效得多，因为杰克有时会跳起来躲避攻击。换句话说，他需要提高自己的多任务处理能力。 总体而言，他的姿势和技巧都很不错，但他必须改变一些已形成的习惯。这些习惯在射箭比赛中很有用，但在生死战斗中却只是阻碍。 他需要找出自己的不足并专注于改进。他展现出的技能水平超出了他实际所具备的，因为他的本能在战斗中帮了他不少忙。 但随着重新专注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开始注意到并修正自己发现的小毛病。他经常拉弦拉得过度，或者有时过度分析敌人的动作，结果反而没射中。 经过半天左右的练习，他终于决定放下弓。这期间他一次技能都没用过，为了让战斗有点变化，他偶尔会在一两只鹿进入近战范围时与它们战斗。 雄鹿是他最喜欢的练习伙伴。它们似乎比獾更聪明，会主动躲避他的攻击。除此之外，它们更喜欢远程战斗，从鹿角发射魔法攻击。主要是发光的光箭和偶尔出现的光束，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光盾来阻挡箭矢。 为了让战斗更有趣，这些野兽甚至能给自己和同伴疗伤。而且不像洞穴母兽那样疗伤效果缓慢，几乎是瞬间完成。当只有一只雄鹿时，还不算太糟，但当他面对三只雄鹿，它们不断互相疗伤时，情况就有点……复杂了——对可怜的雄鹿来说是这样。 这只会延长它们的痛苦。由于三只雄鹿互相疗伤，战斗持续的时间比应有的长得多。杰克甚至会给它们时间疗伤，然后练习瞄准这些生物的特定部位。 他默认的方法总是瞄准常见的弱点，比如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基本上就是脸。但脸也是这些野兽保护得最严密的部位，尤其是那些能用护盾的雄鹿。 它们的法术都是从鹿角施展的，令人惊讶的是，鹿角离它们的脸很近。 总而言之，他对这些野兽了解了很多——这些知识在他进入地牢时肯定会派上用场。 至于他努力的收获，他只找到了一个锁箱。里面有一个普通稀有度的升级令牌，他立刻把它放进了空间储物袋。他还有几把剑和匕首可以升级，但他决定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这可是那种最后会把消耗品忘在背包里再也想不起来的经典台词。 找到一棵舒适的树坐下后，他拿出了炼金术材料。他想获得50级的技能，所以决定最后冲刺一下。此外，他需要更多的坏死毒药。溶血毒素对獾很有效，但雄鹿能在毒素大幅增加他的伤害之前解毒。 相比之下，坏死毒药起效快，能造成更直接的伤害。杰克确实短暂考虑过尝试制作另一种毒药，但还是决定放弃。他必须意识到，教程时间有限，他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至少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森林之王。 他舒服地坐着，开始调制毒药。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思维却开始运转，专注地控制着魔力。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材料，放在碗旁边的一块布上。为了更好地练习魔力控制，他甚至用魔力丝线拿起材料并添加进去，使用起来也越来越熟练。 他思考过自己对魔力的运用是否正确。最初他把魔力变成丝线，后来就一直沿用这种方式。他仍然可以发射魔力脉冲，并在技能中使用魔力，但除此之外，他平时并不常用。这也说得通，因为他仅有的两个使用魔力的战斗技能是“灌注强力射击”和“毒蝰之触”。这两个技能对他来说都太复杂，无法正确分析。 时间继续流逝，直到他终于听到了制作成功那令人满意的声音，紧接着是更让人欣喜的升级提示音。 寂静的空地上，鼹鼠们大快朵颐着大量的肉，显得格外宁静。许多尸体很容易食用，但也有很多尸体还穿着盔甲，这显然让这些野兽很烦恼。 一只老鼠从胸甲里挖出肉来吃，另一只则在啃一只靴子。最后一只走向另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看起来和闻起来都不怎么诱人，但有食物总比没有好。 这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全身都被烧黑了。唯一没被烧焦的是一件闪亮的胸甲。 就在这只饥饿的老鼠正要咬一口的时候，旁边的一把剑飞过来，把它钉在了地上。 立刻，一阵慌乱的动静出现了。鼹鼠们惊慌失措，因为曾经的战场上散落的所有金属都开始震动。震动很快加剧，所有金属都朝着穿着闪亮盔甲的尸体飞去。 但它们并没有撞到尸体上，而是被吸收了。几十把剑、长矛、斧头和箭头，所有金属制品都消失在了尸体里，只留下了非金属的部分。 另外两只幸存的老鼠试图逃跑，但都被几秒钟前杀死它们同伴的同一把剑刺穿。 喧嚣渐渐平息，战场再次恢复寂静。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直到突然，一个轻微的抽搐出现了。尸体上的一根手指动了一下，灰白色的外壳裂开，露出了下面健康的皮肤。 第2章 毒蝰之鳞 *“叮！”专业：[毒蝰杰出炼金师]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4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杰克短暂地沉浸在升级带来的满足感中，随即便决定不再耽搁，直奔正题。 *毒蝰杰出炼金师专业可用技能* 距离他上次解锁专业技能确实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让他颇为兴奋，迫不及待想看看会出现什么新技能。 浏览列表时，他看到了所有常见技能，也发现了不少新技能，确切地说是四个。第一个是个相当有趣的普通稀有度技能。 [幽灵之手（普通）]——有时候，你只需要多一只手。召唤一只魔力之手，能够与实物进行交互并拿起它们。这只手力量薄弱且灵活性欠佳，不适合进行高强度活动。使用幽灵之手时，会小幅提升智慧的效果。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个技能是因为他对魔力的练习而解锁的。他已经在使用魔力丝线添加材料，这实际上就起到了手的作用，杰克觉得这是系统对他这些努力的认可。 不过，他对选择这个技能没什么兴趣。他已经能做到这个技能所做的事，尽管做得没那么好。他确信其他技能中有一个会比这个普通稀有度的“第三只手”有用得多。而且……他觉得即便不使用技能，仅通过纯粹的魔力操控，他最终也能学会召唤魔力之手。 继续往下看列表，他发现了两个新的稀有度为“罕见”的技能。 第一个技能他在很多炼金术书籍中都看到过提及，所以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提炼粉末（罕见）]——毒药可以有多种形态，远不限于液体。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将调配好的毒药提炼成粉末，其效果与原毒药类似。如果将粉末点燃，会将有毒物质释放到空气中。毒药的效果和特性取决于被提炼的毒药本身。使用提炼粉末时，会略微提升智慧的效果。 这个技能有点诱人，主要是因为它能为他提供一种更强大的群体攻击手段。这将是一种一次性对更多敌人造成持续伤害的方法。要是他能在地牢中释放一团有毒气体，毫无疑问，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但另一方面，……从很多层面来讲，这个技能让他感觉不太对劲。他已经克服了对野兽使用毒药的心理障碍，但他担心如果开始使用越来越极端的手段，这条路会走向何方。他很确定化学战被禁止是有原因的。 然而，他也无法否认毒药的效果。如果他能点燃坏死毒药，向敌人释放一团死亡之云，他肯定会变得更强。 暂时跳过这个技能，他继续看下面一个。 [酿造烧瓶（罕见）]——当你需要一点额外助力来赢得战斗时就能派上用场。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制作烧瓶，提供临时增益效果。烧瓶的特性、增益幅度和持续时间取决于所使用的材料。基于智慧，会略微提升所制作烧瓶的效果。 这个技能更适合一个炼金师——那种不会成为“行走的战争罪行”的炼金师。 他已经读过很多关于炼金师能制作的各种物品，烧瓶和药水一样，是最常见的产物之一。药水的效果短暂，大多数只能持续几秒钟。 而烧瓶的效果则可以持续数小时甚至数天。它们能提供各种各样的增益，比如额外的生命值和法力值、属性提升或其他加成。这可以类比为在烧瓶效果持续期间装备了一件新物品。 这个技能非常诱人，但有一个问题：时间。杰克在教程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且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没时间去钻研制作一种全新的东西，毕竟这很可能有一套完整的制作方法。他也怀疑自己最初制作出来的东西，与制作所需的努力相比，不会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效果。 即便有效果，他也不确定在教程结束前能否成功制作出一个。哪怕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也不一定。而且这还会妨碍他去完成击杀森林之王的任务。此外，还得假设他已经有了所需的材料，或者能够找到它们。 反正他更擅长制作毒药。毕竟，他是毒蝰炼金师，又不是“美味烧瓶”炼金师。而且，他的专业和所有技能组合都更适合制作毒药。 如果有机会，这仍是他以后会学习的技能。它有很多优点，但时间的缺乏和当前实用性不足，让他现在只能放弃。而最后一个技能选项，更是坚定了他的这个决定。 [毒蝰之鳞（远古）]——毒蝰的鳞片是第一道防线，而且往往是唯一需要的防线。该技能允许毒蝰杰出炼金师将部分皮肤转化为鳞片，大幅提升坚韧属性的效果，并增加一定的伤害阈值。所有低于该阈值的伤害都会被抵消。这些鳞片对魔法有极强的抗性，使炼金师能更好地处理有毒物质。在任何与毒蝰相关的专业中，每升一级，被动提供1点坚韧属性。愿你继续前行，被毒者选中之人。 读完技能描述，他不得不反复确认，以确保自己没看错。尤其是技能的稀有度。远古。不算“原初之幕”的话，这是他遇到过的最高稀有度。 杰克仍然不太清楚不同稀有度之间的差异，但他很确定“远古”高于“史诗”，低于“传说”。但具体高多少或低多少，他并不清楚。 这个技能本身远超他对一个防御技能的期望。他原本希望能有类似魔力护盾的技能，甚至是他职业的招架或格挡技能，但这个技能远远超出了他最疯狂的想象。 它甚至还为他提供了更多属性点，这在技能中还是头一遭。好吧，是永久属性点。他的“大型猎物猎人”技能在与高级敌人的实际战斗中确实会提供属性加成，但那只是暂时的。而这个技能提供的加成却是永久的。就好像他的专业现在每升一级能提供更多属性了。 这让他不禁思考……这个加成会追溯生效吗？ 如果会的话，这个技能瞬间就能为他提供50点坚韧属性。实际上，如果算上他的头衔额外提供的10%加成，那就是55点。当然，前提是这个百分比加成也生效。头衔获得的属性可以享受这个加成，那技能获得的属性为什么不行呢？ 不过这最终也无关紧要，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会选择这个技能。他需要一个防御技能，而这个技能实在太好了，不容错过。 选择这个技能后，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一股相当强烈的暖流。 这股流经他身体的暖流，比他到目前为止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升级都要强烈。他全身皮肤发痒，似乎在变强，他不得不忍住不去抓挠。 几分钟后，不适感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好吧，是一种新的正常状态。查看属性时，杰克发现坚韧属性不仅增加了50点，而是55点。 他没有耽搁，抬起手臂激活了技能。他皮肤的纹理瞬间被深绿色的鳞片取代，这些鳞片似乎反射着上方人造太阳的光芒。它们几乎和他在人形毒蝰身上看到的鳞片一模一样。 他试着用手指戳了戳鳞片，感受到了坚硬的表面。奇怪的是，这感觉和直接触摸自己的皮肤并没有太大区别。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里长了很多老茧之类的东西。 他拿出毒牙匕首，试着割自己。刀刃很容易就划破了鳞片，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小伤口。也许用这把新的稀有匕首来测试不是个好主意……但他确实感觉到了一些阻力。 他把匕首拿开后，等了一会儿，看看鳞片会不会再生，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相反，几分钟后鳞片就消失了，他的皮肤又变回了……正常的皮肤。 这次并没有消耗太多魔力，但话说回来，他也没有转化很大一片区域。这当然让杰克意识到一件事。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在战斗中主动使用魔力的技能。也许他庞大的魔力池和高智慧属性现在能派上更大用场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做了各种测试，直到他决定对这个新技能进行一次真正的测试。技能描述说它对魔法有很强的抗性，而他碰巧附近就有一群愤怒且会发射光束的雄鹿。 他把所有炼金设备都收进储物空间，然后往山谷更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一小群，有三只鹿和一只雄鹿。鹿没什么挑战性，它们主要进行近战，充当雄鹿的护卫。 他拿出弓，射出一记“灌注强力射击”，瞬间杀死了第一只鹿。另外两只还没靠近他，就被“分裂箭”射穿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涂了点坏死毒药。 雄鹿试图徒劳地治愈它的同伴，但它们死得太快，它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它把注意力转向杰克，发射出一道光束。 杰克欣然接受，他抬起覆盖着鳞片的手臂挡在身前。有一部分光束穿透过去，击中了他的胸口，造成了灼伤，但击中鳞片的部分完全没有效果。就好像光束一碰到鳞片就消失了，杰克只感觉到那里有一点温热。 他让这头野兽又朝他发射了几道光束，他一次又一次地挡住攻击。这只雄鹿54级，但每当光束击中他的鳞片时，它完全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际伤害。 终于，在发射了七道光束后，雄鹿决定改变战术，开始蓄力发射光束。在正常情况下，雄鹿没有时间这样做，但它的敌人就站在那里承受攻击，这让它抓住了这个机会。 几秒钟后，光束发射出来。这道光束比之前的要强烈得多，当危险感向杰克发出警告时，他微微有些惊慌。他本能地用鳞片覆盖了整个上半身，还被向后推了一点。 光束消散后，杰克很惊讶。惊讶于这攻击造成的伤害如此之小。他感觉有点热，还有一种刺痛感，但除此之外，他完全没有受伤。即使承受了这一击，他也只损失了几点生命值。 到这时，雄鹿真的吓坏了。这个人类承受了它所能发出的所有攻击，却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更糟糕的是，这个人现在全身覆盖着鳞片。 这头野兽不再发射光束，而是做了最后一搏，向他冲了过来。 杰克欣然把这次冲锋当作测试新鳞片物理防御的机会。他的整个上半身仍然覆盖着鳞片，于是决定就让这头野兽全力撞向他……但情况本可以更好。 雄鹿低下头，鹿角对准杰克，在距离只有几米的时候，它突然加速，让杰克始料未及，正中他的胸口。 冲击力像火箭一样把他向后击飞，他撞到了一棵树上。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可能很夸张，但实际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那么严重。在被击中之前，他的危险感知就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杰克站起来，轻松躲开了雄鹿的后续冲锋，雄鹿的鹿角扎进了树里。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拿出匕首，几下涂毒攻击就结果了这头野兽。 他看了看自己，发现胸口有几片鳞片上有小凹痕和裂缝。显然，它们吸收魔法攻击的能力远高于物理抗性。但这并不是说它们的物理防御在任何方面都很弱。 要知道，杰克目前只穿着裤子，袒露着胸膛，这意味着鳞片是他裸露的皮肤和一排尖锐鹿角之间的唯一屏障。 他确实还有披风，但说实话，他已经厌倦了每次战斗披风都被撕裂，最后反而碍事。显然，这件装备是给等级较低的人穿的。 说到装备，他决定继续往山谷深处走。他袒露的胸膛、普通稀有度的新手弓和破旧的披风，意味着他还有很多升级装备有待发现。甚至他的护腕也已经很旧了，与他新获得的装备相比，提供的属性点少得可怜，只有5点敏捷和3点力量。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又对新鳞片做了几次测试。总的来说，它们非常出色——几乎是对魔法的超强防御，物理抗性也不错。 缺点方面，毫无疑问是魔力消耗。覆盖整个上半身消耗了一千多魔力，而且当鳞片受损时，他还得注入更多魔力。虽然比召唤新鳞片消耗的少，但仍然代价高昂。 鳞片召唤出来后，维持它们相对来说消耗没那么大，但要长时间保持它们存在，消耗还是太大了。他怀疑即使自己魔力全满，也无法让全身的鳞片保持激活状态超过几个小时。 没有魔力维持，鳞片大约能持续三分钟。之后，它们就会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杰克发现，即使鳞片受损，下面的皮肤依然完好无损，这倒还不错。 他的最后一项测试是关于毒药，但他发现自己没有足够强力的毒药来进行一次合适的测试。也许洞穴母兽的腺体足够好，但他觉得用这么好的未来材料来做测试太浪费了。 半天后，他终于搜遍了整个山谷。看着自己的收获，他很失望——又得到两个普通稀有度令牌，还有一双愚蠢的罕见钢靴，提供力量和坚韧属性。这双靴子在各方面都比他现在穿的靴子差。 而且，它们看起来穿起来会非常不舒服。 不过，他升了一级，“野心勃勃的猎人”职业达到了47级，所以时间也不算完全浪费，但效率远低于在地牢里。他曾短暂考虑过在进入下一个地牢前，把这个职业练到50级，但还是决定放弃。这会花费太长时间，而且，他觉得自己能应付下一个地牢。 感觉准备就绪后，他抬头望向第二小的火山般的山。如果他的假设正确，那里就是第二个地牢和兽王的所在地。希望也是一件该死的衬衫的所在地。 第3章 光明天原 通往那座山的路并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好走。与獾谷不同，他没找到任何容易通行的路。 迎接他的是一堵石壁——陡峭的悬崖。他尝试攀爬了几次，但很快发现，以他的攀爬技能，再加上石壁表面光滑，几乎不可能爬上去。他试着用武器辅助攀爬，但这实在太笨拙了……毒牙匕首太过锋利，而他佩剑的寒意会在冷却时使石头破裂。 来回走了几分钟，试图找到一处可以攀爬的地方后，他有了个主意。他能不能用魔力丝线呢？ 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能制造出好几根魔力丝线，甚至还用它们捡回掉落的武器之类的东西。理论上，他应该可以用这些丝线编成一条绳子，然后顺着悬崖爬上去。 他觉得这想法有点碰运气，但当他很快用魔力编出一条隐形的绳子时，自己都吃了一惊。练习了几分钟后，他成功让绳子变得更长更结实，甚至用它把自己吊到了树上。 “该死，我可真厉害。”杰克暗自想着，惊叹于自己在魔力操控上取得的巨大进步。他最近有点懈怠了，但随着属性增长和炼金术技能的提升，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相当出色。 除了幽灵之手，这还没有具体化为一项技能。他记得自己对魔力练习的专注源于毒蝰在他们初次见面时说的那几句话。那些话让他意识到，除了将魔力用于技能，还可以有其他操控方式。 到现在，他确信很多人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相比其他很多人，他仍觉得自己有先发优势。 有了这条新的魔力绳索，杰克设法将它系在悬崖边的小凸起上。他爬到那些凸起处，又编了一条绳子系在更高的地方，然后慢慢向悬崖顶端爬去。 诚然，或许直接原路返回，找一条更直接的路会更快，但从整体来看，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浪费时间。 终于，爬到顶端时，他得意地笑了。那些绳索已经消散，因为一旦与他的身体失去接触，它们就会化为乌有。他觉得在体外控制魔力，即便不触碰它，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只是他还不确定该怎么做。 走出山谷后，他没有耽搁，直奔地牢入口。 这里的布局和另一座山极为相似，他很快就来到了通往空心火山的长长的通道。他隐隐怀疑，每次进入地牢，等待他的都会是一座满是长长通道的山。 途中只有几只迅猛龙挡路，但几轮分裂箭齐射就迅速解决了它们。 进入山体内部后，他很快就看到了地牢的门。他没有浪费时间，急忙走过去，把手放在门上。 发现教程地牢！ 宇宙中的地牢为团队和个人提供了通过探索被称为“地牢”的异度空间来追求力量与宝藏的机会。此变体仅存在于系统为新融入宇宙的种族提供的教程中。 进入要求：无 满足进入要求。 警告：每次尝试进入地牢的队伍最多允许5名挑战者。每次仅允许一支队伍进入。请注意，你可自行决定进入和离开地牢的时间。 是否进入地牢？ 是\/否 这条提示信息和他进入獾之地牢时一模一样。他接受了提示，随即感觉自己的视野和身体发生了变化。 “肯定又是个破山洞。”杰克自嘲道。 他的感知球首先察觉到了新环境，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相当大的开阔空间。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阵微风？在山洞里？但当他的视线恢复，他发现自己并非站在预期的山洞里，而是在一座小山坡上，周围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你已进入地牢：光明天原 目标：击败大白鹿 说实话，他着实吃了一惊。这景色的变化比他预想的要极端得多。 到目前为止，他进入的每一个地牢都是封闭空间，一个是古老的神庙，另一个是山洞。但这个……这是一片该死的开阔平原——头顶是天空，眼前是一大片开阔地。 在他所在的小山坡上，他能看到大量野兽在四处奔跑。它们是一群群鹿，通常每个小群体由一两只雄鹿带领。 平原上既有高高的草丛，也有开阔的地面。草最高处足有三米。 他回头看去，发现这个空间或许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大。虽然看起来广袤无垠，但很快就发现，实际上它相当有限。他看到身后大约一百米处，平原突然终止，变成了石质地面。 他激活猎人视野，向远处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虚无。就好像他身处一个荒芜世界中的绿洲——一个有鹿群四处奔跑的平原绿洲。 他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野兽身上，对其中一群使用了鉴定术。 [光明鹿-61级] [光明鹿-60级] [光明鹿-62级] [光明雄鹿-65级] 和獾穴一样，还是同样的野兽，只是等级更高。它们的等级只比獾略高一点，这让杰克相当有信心。 但他很快发现了几个问题，其中最严重的问题映入他的眼帘。 [大白鹿-？？级] 这头野兽……很威严。说实话，他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它站在平原中央的池塘边饮水。它的鹿角看起来像是由最精致的象牙制成，通体雪白，像是白化病患者。 不远处有几十只鹿，分成了几个小群体。每个群体中有几只母鹿和一两只雄鹿。它们似乎都与大白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独自一鹿。在它周围有三只同样美丽的生物。 它们也是纯白色的，但没有鹿角。它们站在雄鹿旁边，似乎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息。 鉴定之后，他发现它们也绝非普通野兽。 [白色母鹿-？？级] [白色母鹿-72级] [白色母鹿-？？级] 除了雄鹿本身，它们的等级比其他任何野兽都要高。 顺便说一句，这次鉴定也证实了他关于鉴定术的一个猜测。他一直想知道，鉴定术显示“？？”和显示实际等级的界限在哪里。 他注意到自己能看到72级的那只，其他的却看不到。这让他猜测这很可能就是上限。他目前的种族等级是48级，稍微算一下就能轻易明白。他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推测，现在则相当确定了。 杰克认为他能鉴定出比自己等级高50%以内的生物，这意味着72级是他目前的上限。但他还得进一步测试才能完全确定。如果运气好的话，其他母鹿中有一只会是73级。当然，要想验证这一点，他得先升级。 考虑到平原上到处都是经验丰富的“肉袋子”，升级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猎物数量众多带来了第二个问题。其实数量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它们的行动。 他立刻发现，这些鹿不像獾穴里的那些鹿一样静止不动。相反，它们四处奔跑，很难锁定一个群体。更糟糕的是，他攻击一个群体后，很可能会引来第二个群体的攻击。 每一群鹿在他看来都不是特别强大。它们和他之前猎杀的鹿和雄鹿一样，只是等级更高，而且即使没有新获得的毒蝰之鳞，他也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猎杀它们。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急于与一群野兽交战。 他决定先在原地观察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就注意到它们的行动似乎有规律。它们沿着相同的路线奔跑，在高高的草丛中踏出了一条条小径。 由于该死的草丛，他站在原地看不清它们到底在往返于哪些地方。 他试着用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标记了其中一只，然后跟踪它。他注意到它走进了一片因草丛太高而看不见的区域，然后停了下来。它足足二十分钟都没动，杰克等得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就这么干坐着是在浪费时间。 他从小山坡上悄悄下来，决定进入高高的草丛，测试一下自己的基础潜行技能。 他朝着标记的鹿悄悄靠近，尽量避开其他四处奔跑的鹿群。然而，这段路程并不长，因为他发现这些野兽的警戒范围比獾大得多。一只鹿刚进入他的感知范围，就似乎警觉起来，把注意力转向了他这边。 它所在群体的其他鹿也都停下来，望向他藏身的高草丛。杰克尽量把身子缩得更小，一动不动地站着。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能看到那只鹿的耳朵来回动，鼻子嗅着空气。 那些野兽站在离他还有十九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杰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当雄鹿走到高草丛边缘时，他闭上眼睛，专注于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屏住呼吸，同时努力压制自己的气息。 他慢慢地趴在地上，确保不弄出一点草叶的沙沙声。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一道光束瞬间划过他胸口刚才所在的位置。 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扫过他头顶的草丛、削断草尖时，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被切断的草纷纷落下，盖住了一动不动的杰克。 似乎因为没击中任何东西，发射光束的雄鹿感到满意，它向同伴们发出吼声，然后带着它们离开了。 此刻，完全被掉落的草盖住的杰克没有动弹，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不仅是因为他避免了一场可能糟糕的局面，还因为他刚刚收到的系统提示。 *技能升级*：[基础潜行（劣质）]--＞[高级潜行（普通）]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得到了升级。话说回来，他的射箭技能之前也类似，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射箭技巧就得到了升级。 看了看新的技能描述，变化不大。 [高级潜行（普通）]——最致命的一击，往往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一击。作为潜行艺术的行家，你学会了比新手更好地隐藏自己，不被发现。现在你发现融入环境变得更加容易，能够等待最佳时机发动攻击。在成功保持不被发现的状态下，小幅提升敏捷和感知的效果。 他很清楚，这就是一次直接的升级。升级潜行技能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这无疑是个惊喜。 回想起来，在教程中他确实经常潜行。他曾在恐龙遍布的山间潜行，在外部区域时，他也一直努力不被其他人发现。 他还有个推测，即先前的知识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就像他的射箭技能一样，杰克无意间确实有一些潜行经验。他怀疑大多数喜欢趁父母不在家熬夜的人都有这种经验。 然而，杰克对这次升级影响的思考被打断了，他被拉回现实。他之前标记的那只雄鹿又开始动了。 他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于是开始悄悄朝着雄鹿静止了半个小时的地方走去。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成功地没有被发现，很快就来到一处向下的小斜坡，这里像是一个迷你山谷。山谷中央有一眼泉水和一个池塘，与大白鹿所在的那个池塘颇为相似。 从他藏身的地方看，没有鹿离得近到能发现他。不过，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池塘以及周围的动物。那只差点发现他的雄鹿，此刻正和同伴们一起喝水。 杰克短暂地考虑过攻击它们，但还是放弃了。在鹿群四处奔跑的情况下，这样做太冒险了。相反，他绕着这片空地转了一圈，惊讶地发现几百米内都没有鹿。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标记的那只鹿又停了下来。它在他目前所在池塘以北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于是杰克决定冒险，继续躲在高高的草丛中朝那里冲去。 没花多久他就到了，又发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山谷和池塘。他标记的那只鹿正像另一个池塘边的鹿一样，开心地喝着水。 他又一次决定先等一会儿，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这里的规律。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这群鹿喝完水后又离开了——这次是朝着中央有大白鹿的大池塘走去。 不到一分钟后，一群新的鹿出现了，这次是从北方来的。这意味着不是之前差点发现他的那群。 杰克决定回到之前的池塘，在那里他又发现了一群新的鹿。几分钟后，它们也离开了，朝着中央池塘跑去。等了大概五分钟，又一群鹿出现了。 “嗯，我想我明白了。”杰克暗自思忖。 这很简单。任何时候，每个池塘只会有一群鹿，而且每次它们都会在那里停留二十到三十分钟。之后，它们要么转移到下一个池塘，要么回到中央池塘，几分钟后就会有新的一群鹿出现。 每个池塘都相对独立，毫无疑问，这是有意为之的设计。池塘就是猎杀区域，杰克得在新的鹿群到来之前，及时干掉每一群鹿。至少，这是杰克认定的理论。 当这群鹿离开池塘后，杰克耐心地等待下一群鹿到来。是时候验证他的理论了。 第4章 池塘之思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偶蹄踏地的声音。很快，他看到一群鹿像之前的那些一样，朝池塘走来。但这些野兽的命运，可不会只是平静地喝个水。 他早已给箭涂满了毒药，各种资源也都充足，也就是说，猎杀时刻到了。 杰克觉得没理由拖延攻击，他从藏身之处站起身，拿出弓。搭上箭，拉满弦，开始蓄力“灌注强力射击”，瞄准中间的雄鹿。 他一开始灌注魔力，那些鹿就全都惊愕地转向他，这让他微微吃了一惊。他距离它们足有六十米远，比他预想中它们能察觉到他的距离远多了。 不过，他反应迅速，松开了弓弦。尽管它们察觉到了他，但从转头到箭射到，还不到一秒，箭就射中了雄鹿的头骨，它甚至来不及防御。 虽然造成了伤害，但杰克实际上并没有杀死这头野兽。不过，他成功让它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它摇摇晃晃地后腿一软跪了下来。 首领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四只鹿一时间有些慌乱，随后便一起朝他冲了过来。这是预料之中的反应，迎接它们的是一阵“分裂箭”的齐射。 没了首领，也没了指定的治疗者，这些鹿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两只还没冲到他面前就倒下了，第三只被毒牙匕首刺中腹部，释放出致命毒素后死去。 杰克还没来得及解决最后一只野兽，一道光芒笼罩住它，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那头该死的雄鹿又站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 “该死的治疗者。”杰克一边继续与鹿战斗，一边抱怨道。 战斗很快就陷入了持久战，由于雄鹿竖起屏障，他一次次没能给予致命一击，而且他造成的任何伤害都马上被治愈。这头该死的雄鹿甚至一次都没尝试攻击杰克，似乎只满足于治疗这些鹿。 这种僵持状态持续了足足五分钟，直到雄鹿的魔力开始见底。杰克并不介意慢慢消耗这头野兽，因为这些鹿还没能伤到他分毫。他知道坏死毒药和毒牙匕首的毒素没那么容易被治愈。 他已经习惯了与更具挑战性的对手战斗。虽然这些鹿比大多数野兽都要强壮，但与一只首领级獾相比，还是很弱小。而且自从与那些首领级獾交手后，杰克变得更强了。 当最后一道屏障在他的匕首下破碎，匕首刺入鹿的脖颈时，鹿惨叫一声，因毒液发作而瘫倒。他迅速用剑刺了一下，结束了它的生命，然后把注意力重新转向雄鹿。他本以为雄鹿会立刻朝他冲过来，但雄鹿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吃了一惊。 它跑了。这该死的居然跑了。朝着中央池塘的方向跑去，也就是大白鹿所在的地方。 “糟了。”杰克再次抽出弓，同时将感知集中在刚刚给雄鹿施加的“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上。搭上箭，拉满弦，此时雄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被高高的草丛挡住了。 这些野兽踏出的路径可不是直线，差得远了。但幸运的是，即使没有直接的视线，杰克也能准确知道它在哪里。 他不慌不忙地找准时机准备射箭。感觉时机正好时，他松开了弓弦。箭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草丛像红海被分开一样，箭一路穿透了所有阻碍。雄鹿甚至还没察觉到箭射来，就被射中后腿，贯穿了它的腹部，从脖颈穿出。 它魔力耗尽，状态也远非最佳，这一击意味着它当场死亡。杰克几乎还没看清这一切，草丛就又恢复了原样，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击杀提示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成功。 *你已击杀[光明雄鹿-67级]-因杀死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点tp*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4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4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终于又升级了，这种感觉真好。这有点奇怪，毕竟他不到一天前才升过级，但自从进入獾之地牢后，他就对自己的升级速度变得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经验，而且要更快地获得。 与远高于自己等级的猎物战斗，再加上“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无疑让他升级的速度快了很多。他不确定这个加成有多少，因为只说每当他杀死一个标记的、等级高于自己的目标时，会获得额外经验。一开始他也没办法得知每次击杀具体获得多少经验值。这加成能用量化的数字来表示吗？ 但他养成了在杀死每头野兽前先标记它的习惯。使用这个技能几乎没有什么消耗，而且仅从伤害提升来看，效果就非常值得。 印记的持续时间似乎部分取决于敌人的等级，在更强的敌人身上失效得更快。他在做炼金术的时候测试过，就是标记他能找到的最高等级的东西，然后就不管它了。他本考虑标记大白鹿，但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他可能得经常更换标记目标。 他的直觉告诉他，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去面对大白鹿不是个好主意。但这种威慑也不是绝对的。就像他第一次站在首领级獾面前的感觉一样。这不是个好主意，但并非不可能。不过，指望像第一次面对首领级獾那样，在战斗中及时获得技能升级从而取胜，可不是个可靠的策略。 目前来说，这倒也没关系。在不得不面对大boss之前，杰克有足够的时间从四处奔跑的野兽身上获得更多等级提升。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很好奇：这些鹿似乎一直在围绕着池塘活动。在e级阶段，生物仍然需要获取营养，但它们一直跑来喝水，这似乎有点过头了。杰克自己都几乎不需要再吃喝了，所以至少可以说，这些鹿一直喝水的事实很可疑。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原因，他走到池塘边。水清澈见底，但这不是重点。水散发着一种气息，而且他的“毒蝰感知”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感觉。他决定用鉴定术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光明之水（普通）]-注入了强大光属性魔力的水，使其更加纯净，并具备一定的魔法特性。可作为许多炼金术配方的原料，或直接饮用，为拥有光属性的人恢复魔力。 他的鉴定术又一次获取了相当多的信息，再次证明了他与知识相关的炼金术技能的价值。 然而，他无法解释“毒蝰感知”带来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微弱的感觉，但确实存在。这种感觉告诉他附近有一株草药。但水很清澈，里面没有任何生物。 水底散落着几块闪闪发光的石头，但他的鉴定术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回应。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了水中有草药微量能量的可能原因。在池塘边，大约半米深的水下，隐藏着几个小洞。肉眼几乎看不见，但他的感知球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这些洞通向哪里。它们显然通向中央池塘。这就意味着，任何为这水注入魔力的东西，很可能能在中央池塘找到。 不过目前，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池塘上。他想要那些闪亮的石头，也想要这水。虽然他无法鉴定这些石头，但能感觉到里面的魔力。这水本身至少是一种普通稀有度的炼金试剂，他肯定迟早能派上用场。他还有一“图书馆”的书，肯定能找到关于光属性水的用途。 说到属性，杰克确实想知道获得一种属性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或者说这是不是一种可以获得的东西。更具体地说，他想知道如何解锁相关技能。目前，他的职业赋予了他自然属性，但这仍然是他唯一拥有的属性。 “以后再研究这个吧。”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收集水和石头。然而，事情并没有按计划进行，当他碰到水时，感觉手像被烫伤了一样。 他皱着眉头，把手缩回来，看到手变红了。他甚至掉了几点生命值。“好吧，看来直接喝这水的计划泡汤了。” 他的身体显然不适应这水，但他还是坚持要收集。这水会伤到他的皮肤，但他倒想看看它能不能伤到他的鳞片。很快，深绿色的鳞片覆盖了他的手和手臂，他拿出从挑战地牢“借”来的一个桶。 幸运的是，水不会影响木桶，所以很容易储存。水仍然明显试图灼伤杰克的手，但完全无法伤到鳞片。这意味着他安全地收集了两桶水和那些石头——石头也试图灼伤他的手。 “我很确定光属性跟我无缘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叹着气把收集到的物品放进空间储物袋。 他准备继续前进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一只鹿从北边的小路过来，此刻正盯着他……以及他周围四只死去的母鹿。它和另外两只鹿、一只雄鹿在一起。 然而，它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吃了一惊。它没有攻击，而是朝着通向中央池塘的小路冲去。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母鹿朝杰克冲过来，雄鹿则开始给鹿角蓄力。 没时间再细想当前的情况了，他拿出弓，把注意力集中在朝中央池塘跑去的母鹿身上。他不需要直觉来告诉他，让它跑掉会带来很糟糕的后果——非常糟糕的后果。 他一边标记这头野兽，一边迅速蓄力射出“灌注强力射击”。箭准确地射中了母鹿的后腿，冲击力把它的腿切断了。 让他不快的是，这并没有阻止这头野兽，它很快站了起来，继续一瘸一拐地向前跑。他想再射一箭，但被朝他逼近的两只鹿打断了。 每一秒都很关键，因为逃跑的鹿越跑越远。杰克决定不再冒险，试图摆脱攻击他的野兽。 灵光一闪，他使用了不太起眼的技能“獾跳”，瞬间笔直地向上跃起。接着一个“暗影跳跃”，他变得虚幻起来，跳得更高了。或许比他计划的还要高一些。 他向下望去，整个地牢一览无余。他本想跳到敌人够不着的地方，结果却跳到了大约一百米的高空。这可不是计划中的事，但杰克没时间去考虑自己对垂直跳跃能力的糟糕预估了，他迅速锁定了下方仍在奔跑的母鹿。 下落过程中有充足的时间，他朝着母鹿向下射出“灌注强力射击”。箭在空中呼啸而过，正中母鹿的背部，直接把它砸进了地里。他不用看提示也知道它死了。 不过，他的问题并没有就此解决。他还面临着重力这个小问题，他正加速向下坠落。他利用下落的时机，射出一支强力的“分裂箭”，箭在落下时分裂成九支，如雨点般射向下方等待他的敌人。 雄鹿用屏障挡住了其中两支箭，但其余的箭射中了两只母鹿。就在杰克即将落地的瞬间，他拿出了毒牙匕首和寒风短剑。 他没有直接砸到地上，而是落在了其中一只野兽的背上，利用箭造成的短暂混乱占了先机。两次向下猛刺，深深地刺入野兽体内；下落的冲击力加上他强大的力量，撕裂了这头野兽。 在他的腿触地之前，他的前臂砸在了鹿身上。鹿被这股冲击力砸进土里，承受了主要的伤害，也缓冲了杰克的坠落。但这并不意味着杰克完全没有受伤。 这次坠落让他的双腿疼得要命，前臂擦伤，手腕也酸痛不已。这只鹿当然是彻底死透了。另一只……还没死透。 杰克还没完全准备好，就被剩下的那只鹿踢了一脚，踉跄着往旁边倒去。这一脚很疼，但由于这头野兽没时间使出全力，所以造成的伤害不大。 杰克有点恼火，他以双牙剑法挥舞着武器，一次次地砍刺这头野兽。雄鹿还在治疗它，但杰克已经吸取了教训。缓慢而稳扎稳打的方式只会引来更多援兵。 在围着鹿打转的时候，杰克终于找到了机会。狠狠地刺了一剑后，杰克一脚踢向鹿，借着反作用力朝雄鹿的方向向后跳去。 一个“暗影跳跃”借助这股冲力，加速朝他的新目标冲去，他再次发动猛烈攻击。雄鹿既要努力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要同时躲避致命一击，变得更加艰难。杰克也毫不留情，他将毒牙匕首向上刺入雄鹿的下巴，直接穿透到脑部。 这一击让这头野兽再也无法施展法术，这也让他得以迅速将其杀死。这场攻击只持续了几秒钟，母鹿根本没机会去帮雄鹿。但这并没有阻止母鹿继续攻击，在失去指定治疗者后，它也很快被杰克杀死。 没有活着的野兽了，杰克退回到高高的草丛中。如果他的预测没错，很快就会有新的一群鹿出现。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从安全的距离观察。 等了二十五分钟，但出现的不是平常的鹿群，而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白色雄鹿，比其他所有野兽都高出一头。 看来大boss来查看“犯罪现场”了。 第5章 内省 原本宁静的池塘此刻被鲜血和死兽搅得一片狼藉，这情形似乎让缓缓走进的大白鹿颇为不满。 此时杰克在一百多米开外，从小山坡上观察着。他的头只微微探出草丛顶端，仍有一部分被草遮住。他不确定这个距离是否安全，但觉得应该是安全的。要是不安全……嗯，等问题出现了再应对也不迟。 大白鹿在空地上缓缓踱步了一会儿，这儿嗅嗅那儿闻闻，仔细检查着每一具尸体。跟在它身后的三只母鹿一声不吭，但杰克能明显感觉到它们非常警觉，随时准备行动。 他忍不住想现在就发动攻击。这头雄鹿身边只有它那三只惯常跟随的母鹿。在中央区域时，它身边总是围着近百只其他野兽……但他没有动手。 理智告诉他“可以”，但本能和直觉却响亮地告诉他“不行”。整个情况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大boss只带着三只随从就来了这儿？这似乎太凑巧了。 于是他选择等待。 大白鹿和它的随从们仔细搜索着空地周边，杰克不得不把身子又压低了些。有那么一刻，他的危险感知隐隐警告他，它们靠得太近了，近得过头。 大白鹿在这片区域又嗅了几分钟，随后突然像是感到厌烦了。它对着周围的母鹿发出吼声，它们立刻行动起来。杰克一时间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看到它们的举动后很快镇定下来。 它们咬住杰克杀死的死鹿，开始在地上拖动。雄鹿只是看着它们忙活，等它们把尸体都聚拢成一大堆。等尸体都集中起来后，雄鹿终于表明了意图，它的鹿角开始发光。 杰克瞬间在空气中感觉到了异样。周围的气氛似乎都变了，上方的人造太阳暗了下去。天空变黑，一个明亮的白色球体出现了——一轮月亮。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月亮的一种呈现。它不是地球上的月亮，而是一颗毫无瑕疵的大理石球。上面没有环形山，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一颗完美的圆球珍珠悬浮在空中。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这可不只是个幻象。 大白鹿的鹿角脉动着魔力和光芒，上方的月亮仿佛有了生命。不到一秒钟后，一道光束射下，笼罩了那堆尸体。光束半径至少有三四米，魔力强度远超杰克之前见过的任何东西。当然，不算毒蝰施展过的那些。 几秒钟后，光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剩下的……什么都没有。那些野兽连一块残骸都没留下，草地上甚至一滴血都没有。这就引出了第二点……草地完全没有受损。事实上，在光照射过后，它似乎比之前更有生机了。 事情做完后，雄鹿的鹿角停止发光，天空也恢复了正常。它带着母鹿们，又慢悠悠地朝中央池塘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杰克惊叹不已。这背后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头野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现在他对魔力已经有了相当敏锐的感知，但不管这头野兽做了什么，都不完全是凭借它自身的力量。就好像它凭空引出了纯粹、未受沾染的力量。 又或者，它不知用什么方法放大了它所使用的魔力，从而制造出如此壮观的景象。就像一个小火花能引发房屋起火，它也只是释放了一个火花，就启动了整个过程。 他知道自己的“灌注强力射击”释放出的力量不只是各部分力量的简单相加，系统会对其进行放大，但大白鹿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但不知为何，尽管惊叹，他却一点也没被吓退。它展示出的力量确实引人注目，但并非高到他无法企及。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次攻击背后的概念。 事实上，这番展示反而让他更加期待最终与它对决。去探寻它还藏着什么手段。去战胜它。但首先，他还得杀掉很多其他的鹿。他本可以在池塘边等待另一群鹿出现，但他决定往北走。 他会快速地从一个池塘转移到另一个池塘，逐个消灭鹿群。最后，再向大白鹿发起攻击。根据敌人的数量，在最终决战前，他的职业等级应该能轻松升到50级，这将让他又多一分胜算。 有了计划，又充满斗志，他一头扎进高高的草丛，已经开始期待下一场战斗了。 *** 威廉不断梦到往昔的记忆。他看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当时是如何应对的。无数关于他的行为和自我辩解的画面相互叠加，迫使他反思自己走过的路，无论他愿不愿意。 他想起自己如何杀死了哥哥，给父母带来的痛苦，以及他的行为伤害过的所有人。那个被解雇并遭到起诉的护士，那些被他操纵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在某些方面，情感可以被视为一种弱点。在特定情境下，它可能会让你误入歧途，或者导致你在错误的时间做出错误的决定。情绪化起来，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威廉只有两段记忆中的情感让他感觉无比真实。一段是赫尔曼的死，另一段与最后一场战斗有关，在那场战斗中，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仇恨，并且不是出于实用目的杀人，而是真心希望那个人死。 那是关于他在最后时刻展现出超越自身应有能力的力量的记忆。但那股力量是混乱的、不受控制的。太接近导致战争升级的那种弱点了。就像海登甚至赫尔曼自己那种近乎自杀的行为。 不，威廉要超越这些，因为这些梦境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教程是他的机会，是他建立力量的基础。他能感觉到脑海深处有低语声在指引着他。赫尔曼的幻影骄傲地向他展示着他应走的正道。 威廉明白了。通过这个教程，他可以超越完美，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 *** 雅各布盘腿坐在广场上，周围是营地的其他幸存者。他正谈论着希望，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一开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非战斗人员。大多数幸存者都是中年上班族，他们从没想过要战斗。除了伯特伦，所有战斗人员都死了，他们因此心烦意乱，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伯特伦也从来不是顶尖的战斗者。 但雅各布获得新职业后，一切都改变了。绝望的人们开始对未来抱有乐观的看法。雅各布讲述着系统的奇妙之处、诸神的存在，甚至还说自己见过一位神明。他还提到了一条走出这个教程的路。 他顺势引出了也许死亡并非最终结局的想法。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宗教教义，既然神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很多人自然而然就会得出有来世的结论。一开始，他遭到了抵触，但随着他说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说服力。 他还透露了自己的新职业，没说出具体名字，而是介绍了其功能。他自称某种引导者。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请伯特伦帮忙，教了他一些战斗理论知识。 有了这些知识，他又去教那些战士，仅仅几个小时后，其中一人就升了一级——职业等级。这个幸存者升级前只有14级，但这确实证明了不通过战斗也能提升职业等级的可能性。这当然又是希望的一个来源。 至于雅各布自己，他的进步则更上一层楼。 *“叮！”职业：[希望预言者]已达到3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仅仅几天时间，他就升了11级——仅仅通过交谈和教导。摆在他面前的新可能性让他欣喜若狂，而他对系统和新职业的热情似乎进一步加快了他的进步。 众所周知，一个积极投入且充满兴趣的老师远比一个乏味的老师要好。而雅各布的兴趣正处于巅峰状态。 在30级时，他还获得了另一个技能，这让他如虎添翼。 [神圣万神殿的启迪（史诗）]——受圣母本人祝福，你成为了她在你种族中的代言人。为了履行你的职责，你必须知道该教导什么。直接从神圣万神殿获得神圣教会教义的知识。增强所有光属性魔力的效果。赋予你一条与神圣万神殿相连的因果之路。 获得这个技能时，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知识涌入。他突然知晓了许多神明，当然也包括圣母本人。只是关于具体神明的一些表面信息，但他确实发现万神殿由众多神明组成，圣母是至高无上的领袖。 然而，他收获最大的是对他们教义的了解。关于慈悲与合作的教义。关于团结以及引导他人走向更伟大道路的重要性。反对常常肆虐的混乱。 要拥抱命运，努力实现自己真正的命运。 这是一条秩序之路。要文明，要相互关爱。与教程中的噩梦相比，这条道路与地球的旧有规则更为契合。但也有一些相当显着的差异。 首先，杀戮被视为一种必要行为。毕竟，系统至高无上，为了晋级，战斗和杀戮在所难免。 但它也认识到，也许并非所有人都适合杀戮和战斗。相反，这些人可以支持战士。他们可以选择职业之路，只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拿起武器。 这些教义一点也不复杂。它们简单易懂。就像一本普通的宗教典籍，这个技能还赋予雅各布大量的故事可讲——体现这些教义的故事。 所有教义中最重要的是信仰的力量。凡人通过与神明结盟所开启的可能性，神明与信徒之间的协同关系。神明及其信徒如同老师和引导者，引领凡人走向更光明的未来，而神明则会获得更多的信徒和信仰之力。 系统给予的知识远非完整。这就像一份学习指南，他现在可以获取这些信息，每当使用新获得的冥想技能时，就有了可供钻研的内容。 雅各布还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在他成为预言者并决心引领众人后，系统给出了一个任务作为回应。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95%其他人类敬重的领袖。 当前进度：98% 任务完成！ 教程结束时发放奖励。 接到任务后，他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他不知道接到这个任务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选择相信这是好事。 望着面前热情的信徒，雅各布满意地笑了。他们都来追随他，进而追随神圣教会。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人们原本认为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他们竟如此轻易地抓住了哪怕一丝希望。 他唯一的遗憾是，他知道这份希望很遗憾不会长久……他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命运早已注定。 第6章 维瑞蒂亚 大约在杰克进入他的第二个挑战地牢——光明天原的同一时间，毒蝰教团内正发生着重大事件。 所有分团长终于齐聚一堂。自维瑞蒂亚加冕以来，教团成员首次在同一地点集结。 当然，此次事件的规模与单纯任命一位新堂主截然不同。 十九名分团长带着他们的全部随行人员齐聚大殿。总共有超过一百万人聚集在此，这也充分证明了教团的规模。主殿建于教团权力鼎盛时期，在当时，这里曾用于举办有数十亿人参加的集会。 顾名思义，分团长们各自领导着自己的分团。虽然他们的级别低于堂主，但维瑞蒂亚不得不承认，她对其中许多人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管辖权。 其中一个原因相当简单：实力。 在她加冕之时，曾有过竞争，但她的师父，也就是前任堂主，确保了她被选中。这并不公平，但毒蝰教团并非基于正义和公正的组织。 这意味着，尽管她在等级体系中位居最高，但她并非最强者。 成为堂主的要求之一是，在达到神级之前，需处于进化的最后阶段。确切地说，是s级。 当然，这最后一个阶段是所有阶段中耗时最长且最为关键的。刚进化到这个阶段的人与处于中期的人相比，实力相差甚远。后期，甚至是巅峰期的s级强者，远远超出了维瑞蒂亚所能应对的范畴。她目前仍处于初期阶段，因为每提升一个等级都愈发艰难。 那些达到s级绝对巅峰，仅一步之遥便可成神的人，被称为半神。 当然，成为半神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真正的神。对大多数人来说，那最后一步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几乎无人能够成功跨越。官方记录表明，自毒蝰教团的庇护者失踪后，教团内再未诞生过新的神明。如果这都不能证明这有多难，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证明了。而且这也并非因为缺乏半神，毕竟她的师父在去世前就是一位半神。 在分团长中，有两人仅为a级，但他们都已极度接近进化，且都拥有与较弱s级强者抗衡的实力，这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何会被选中。 其余的自然都是s级。而在这十六人中，有一位半神：托尔塔罗斯。 托尔塔罗斯曾是她竞选堂主之位的主要竞争对手，但最终因裙带关系而落败。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至今仍是她领导地位的最大阻碍。 此刻，当她四处走动，再次逐个与各位分团长打招呼时，这个男人正向她走来。 不出所料，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就在活动开始前几个小时，他才与追随者们一起传送过来。 虽说凭借他的实力，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但维瑞蒂亚依然无法容忍他的无礼。对她不敬尚可接受，但对他们伟大的庇护者不敬则绝无可能。 遗憾的是，她个人无法对他进行斥责……因为他是除了守护者大人和庇护者本人之外，目前教团中实力最强的。 在她加冕之后，他变得愈发强大。 他掌控着空间之力。传送、开辟异度空间，甚至撕裂现实，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拥有空间之力的人，往往令大多数人畏惧并避而远之，因为他们极难对付。如果他们占据上风，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脱几乎不可能；而若你占据上风，他们也常常能轻易逃脱。 在她成为堂主后不久，他便展现出了迄今为止最为惊人的实力壮举。 他与一位神明交战并存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据传闻，那位神明甚至还受了伤。这意味着托尔塔罗斯与真正的神明相比，差距已并不悬殊。 或许那位神明实力较弱，甚至可能事先就已受伤。但这都无关紧要。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与神明战斗绝非易事。这场战斗持续了数小时，最终托尔塔罗斯成功逃脱——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他变得愈发自负。他虽不敢直接挑战维瑞蒂亚的地位，但显然已愈发轻视她。 公然与她作对是不可能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主殿，即便外出，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原因很简单，他们害怕遭到报复。 数个纪元之前，曾有一位堂主在毫无合理缘由的情况下被一位神明杀害。守护者大人展开调查，结果是整个势力被摧毁，涉事神明也命丧黄泉。没人真正知晓守护者大人的实力，但自第二纪元起他便已是神明，这使他极为古老强大。 当然，这一切还没算上毒蝰本人那隐隐的威胁。尽管他并不在场，但人们始终对他的回归心怀恐惧。从他过往的事迹来看……任何冒犯者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哦，还有原初教会那群绝对疯狂的家伙。要是有人胆敢对原初者或他们的传承不敬，他们定会带着无尽的怒火降临。 托尔塔罗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在政治层面搞些小动作，表现出不服从的态度。维瑞蒂亚注意到，这种情绪已经开始在其他一些分团长中蔓延。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但她绝不可能退缩。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这个男人傲慢地向她走来。 “那么，丫头，庇护者真的回来了？”托尔塔罗斯问这位年轻的堂主。 “请称呼我为堂主，托尔塔罗斯。”她恼怒地纠正道，“是的，这种事谁敢撒谎？” “谁知道呢？”他轻笑道，“或许是某个走投无路的人？” “哦，那为什么有人会走投无路？” “命运难以捉摸，丫头。”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回答道，“庇护者的回归预示着诸多变革，意味着教团将重获力量。倘若有人不再具备应对这些变革所需的实力，或许就会陷入绝境。” “只有当支柱无法承受其重负时，才会陷入这种绝境。告诉我，托尔塔罗斯，大殿的支柱开始出现裂缝了吗？”她向前凑近了一点，直视着他的脸，“也许我们该进行一番修缮，移除那些老旧破损的支柱。毕竟，它们看起来已经被侵蚀腐朽了。” “你确定能找到胜任此任的新支柱吗？它们真的能支撑起大殿，还是说建筑师的草率决策会导致大殿坍塌？”他微笑着，“如果是这样，别担心，孩子。我会确保重建。即便建筑师不得不从她的位置上退下来。”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离开，没给她回应的机会。 她紧咬着牙，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去与人交际。她向来厌恶这些政治纷争。很快她就发现，托尔塔罗斯已经采取了许多行动。 尽管所有重要人物表面上依旧热情，但她注意到他们似乎也有些不情愿。唯一一如既往的，是教团中另一位半神：暮叶长老。 要理解这位长老的地位，就必须了解教团的构成。 处于顶端的，自然是毒蝰本人。在庇护者之下是守护者大人。然而，这两位并不被视为权力结构的正式组成部分。可以说，他们凌驾于权力结构之上，与其他任何人相比都遥不可及。 在他们之下是教团名义上的领袖——堂主。曾几何时，教团有多位堂主，由一个议会领导整个组织，但如今仅存一位堂主。 在堂主之下，是分团长。但与分团长地位相当的，是首席炼金师——暮叶长老。 除了诸神之外，这位长老的资历无疑是最老的。事实上，他的寿命比教团里的任何人都要长，在她师父的时代，他就已是一位老者。 传言说，他找到了一种能让自己比常人活得更久的方法。这并非毫无可能，因为他无疑是教团中最杰出的炼金师，远超其他人。 虽然在名义上，他的权力级别不如她，但维瑞蒂亚明白，在很多方面，这个男人拥有的权力比她自己还大。然而，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专注于自己的炼金术。 但她也清楚，如果托尔塔罗斯得到这位长老的支持，她的日子就不多了。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见面，她都努力讨长老欢心。 “暮叶长老，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啊，我也是，堂主。”老人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捋着长长的胡须，“很令人兴奋，不是吗？师父终于要回来了。” 她微笑着回应道：“确实令人无比兴奋。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 “希望这一次他能长留。”老人微笑着说道，没有进一步阐述想法的意思。 之后，他们继续交谈，老人谈论着炼金术，几乎没怎么提及毒蝰，只是偶尔冒出一句不太恰当的话，说毒蝰应该教教他。她只能对此付之一笑，说实话，她也无法给出明确回应。她觉得她的庇护者实在难以捉摸，或许比那些真正见过他的人所认为的还要难以捉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活动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向暮叶长老告辞，走向讲台，准备开启活动。 分团长们都已站在一个稍高的平台上，其他成员则聚集在下方。她走过去时，其他分团长也迅速各就各位。就连托尔塔罗斯也不敢磨蹭，因为他知道今天活动的重要性。 她望向台下数百万成员，感受了一下气氛，然后正式开始。她拍了拍手，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 过去几天，她一直在准备演讲稿。这是一篇旨在团结整个教团，共同庆祝伟大庇护者回归的演讲。 “欢迎来到这个欢庆的日子。欢迎见证教团重归荣耀的这一天。长久以来，毒蝰教团一直局限于……” 突然，台下大厅里响起了响亮的掌声。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然是被魔法放大了。起初，维瑞蒂亚怀疑是托尔塔罗斯所为，但很快发现始作俑者是数百万低级成员中的一员。 一个无比熟悉的鳞片人站在那里，热情地鼓掌。其他成员都惊恐地迅速退开，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发了什么疯，竟敢打断堂主的演讲？ 而维瑞蒂亚则愣在原地，只见这个鳞片人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演讲真棒——真的很感人，对吧！”他夸张地大喊，甚至双手拢在嘴边。 他大喊之后，随之而来的寂静震耳欲聋。所有分团长和各级领导都被这个他们认为是低级弟子或追随者的胆大妄为惊得目瞪口呆。暮叶长老似乎是唯一不为所动的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这个鳞片人就瞬移到了讲台上，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托尔塔罗斯，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这次瞬移中蕴含的空间法则——其层次远远高于他自己所掌握的。 维瑞蒂亚当然认出了她的庇护者，立刻跪了下来。“拜见毒蝰大人。” 又一个重磅消息震惊了全场，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他身着黑袍，上面有简单的深绿色纹路。除了部分脸部，他全身都覆盖着鳞片。他的脸看起来更像人类而非爬行动物，头上长着黑色的长发。 其他分团长也迅速跪下，纷纷行礼——只有一人除外。托尔塔罗斯仍然站着。 他没有下跪，而是深深鞠了一躬，说道：“神圣异端托尔塔罗斯，拜见毒蝰大人。” 神圣异端。这是授予任何在成神之前能与神明战斗之人的称号。这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称号。与几乎所有高级称号一样，它具体能带来什么好处无人知晓，因为没人愿意分享其中的细节。 维瑞蒂亚突然明白了托尔塔罗斯不下跪的原因。按照礼仪，神明之间无需相互下跪。而且在许多社交场合，神圣异端往往享有与神明相同的特权。 然而……这可是毒蝰。 “那又怎样？”他转向托尔塔罗斯说道，“我他妈干嘛要在乎你是谁？” 这位半神有些不知所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当然，庇护者无需在意。我只是想表明，即便在毒蝰大人缺席期间，教团也崛起了一位强大且有前途的成员。” “哦？”毒蝰挑了挑眉，“那我到哪儿去找这位所谓强大且有前途的成员呢？” 维瑞蒂亚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心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达到了顶点。这个傲慢的托尔塔罗斯今天肯定要吃点苦头了。 当然，此刻的托尔塔罗斯感觉可不太好。维瑞蒂亚确信，他本以为毒蝰至少会对他稍有印象。曾有许多势力拜访过他的分团，甚至有神明到访。还有几个组织邀请他加入，但都被他拒绝了。在他自己看来，他无疑是个非凡之人。 所以，当宣布毒蝰回归时，他或许有些担忧，但很快就将其视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毒蝰向来只看重实力，而托尔塔罗斯自认为实力强大。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庇护者，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我达到如今的境界，比历代任何一位堂主或分团长都要快。我历经无数考验，甚至与神明战斗过。在我的成长道路上……” “我没问你的人生故事，伙计。”毒蝰摆了摆手，“我更在意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废话？” “大人，我只是想说，凭借我的力量，我可以……” “什么力量？”毒蝰打断他，怒视着他，“你觉得跟某个初出茅庐的神明扭打几下，就能让你变得与众不同？如果你做不到，我才会失望呢。要是你杀了一个神明，或许我还能拍拍你的头，给你个参与奖，但……” “大人，我只是想说……”托尔塔罗斯怒火中烧，打断了毒蝰的话。当他表现出谦卑和尊重时，维瑞蒂亚虽觉得不该惊讶，但还是吃了一惊。然而，当看到他只换来毒蝰的不屑时，她心中满是欢喜。他大概以为今天会是他掌权的日子，能如愿以偿地登上堂主之位！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只是认为，您的回归意味着变革！为了……” “变革？”毒蝰微笑着问道。他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托尔塔罗斯痛苦地瘫倒在地。毒蝰仅仅是在场，就足以取他性命。恐惧在他眼中蔓延，他甚至不敢抬头。“我同意。那就让第一个变革，是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这些话，这位被称为神圣异端的托尔塔罗斯，化作了尘土。 第7章 毒蝰 整个大厅气氛紧张，众人眼睁睁看着无比骄傲的托尔塔罗斯化为乌有。这人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一命呜呼，这一幕让每一位分团长都脊背发凉，他们纷纷跪得比之前更低。 “唉，这家伙真烦人。”毒蝰叹着气，转身面向台下众人，无视了那些分团长。 唯一还能保持相对镇定的是维瑞蒂亚。看到托尔塔罗斯死去，她心中的喜悦稍稍冲淡了恐惧，她对这人的不屑毫不掩饰，这模样甚至还有点可爱。 “大家放松点。”毒蝰对众人说道。他语气随意，然而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到，仿佛他就站在自己身旁。“那个讨厌鬼没了，咱们继续进行活动。首先，很高兴回来。这里有不少漂亮的脸蛋呢。”众人全神贯注地听着。“我离开很久了。不过，迟到总比不到好，对吧？不管怎样，先给大家来点东西，激励你们别再偷懒。” 说着，他睁开双眼，一道绿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一开始有几个人被吓到，但当他们看到系统提示信息时，恐惧很快转为喜悦。 *获得祝福*：[毒蝰的次级祝福（祝福-次级）]——得到毒蝰本人的认可。尽管无数人渴望得到原初者的祝福，但古往今来，获此殊荣者寥寥无几。智慧+5%。开启众多新途径。同一时间只能持有一种祝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祝福。要知道，神明的祝福向来都被视作相当稀有的东西，原初者的祝福更是如此。在场没人预料到会有这等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妙的是，这甚至还不是最低等级的祝福。祝福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微末、次级、中级、高级、特级、神级、真级。但通常情况下，人们能得到微末祝福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职业或专业都有此要求，所以祝福至关重要。 这也是毒蝰教团衰落至此的主要原因之一。没有祝福，许多机会就被切断，道路被封闭。一整个分支的牧师以及其他与宗教相关的职业和专业都无法解锁。 守护者大人仍会发放一些祝福，其中一些甚至能让教徒在毒蝰一脉中获得进化，但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们依然可以获得与毒蝰相关的职业和专业，只是那些基于宗教的不行。接受毒蝰教团中更高级别的炼金师教导也能解锁相关职业。职业方面也是如此，不过通常是通过学习来实现。 然而，最简单的方法是通过传承之物。能解锁特定职业或专业的传承物品极为稀有，因为制作这类物品绝非易事。当然，这些物品也必须满足系统设定的要求。 祝福能开启许多此类途径，让进阶变得更容易，因为祝福是外界力量直接影响个人记录的少数方式之一。 大厅里有数千人多年来一直卡在瓶颈。毕竟，进化不仅仅需要达到等级上限，还得有足够的记录——这些记录是在升级和生活过程中通过无数方式积累而来的。 而现在，这些人的记录直接得到了提升。不仅是数量上的简单增加，更是质量上的提升。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收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系统提示： *满足进化要求* 大厅里一片欢腾。欢呼声此起彼伏，热烈的崇敬之情在人群中蔓延。欢呼声越来越大，直到一个声音盖过了一切。 “安静。” 随着这声令下，大厅变得异常安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声音这个概念本身都不复存在——除了毒蝰的声音。 “这份祝福并非免费。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对着眼前这副烂摊子心满意足。我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为你们许多人开辟了一条前进的道路。追求力量，勇攀高峰，这份祝福仅仅是个开始。” 人群依旧兴奋，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不过，他最后这番话还是让气氛略微冷却了些。 “我真心希望你们谁都别让我失望。”他说，“我怀疑你们甚至没人真正了解我是谁。在你们心中，我不过是过去的一个幻影，一个存在于传说和神话中的人物。你们或许听过关于我的夸张传言，或是对我立场的不实描述。所以，让我来澄清一下：我远比任何谣言所能忠实描述的要强大得多，而且除非你们做出点成绩，否则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任何人。” 站在讲台上，毒蝰比往常更加严肃。凡人就是这样，长久无所作为后得到一点小恩小惠，就会突然原谅一切。但他并不满足，他们还需要变得更强。 他的教团陷入混乱，这在意料之中。他离开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教团还能存续，简直就是个奇迹。他很幸运，有下属留下来维持教团运转。 但教团的实力下降了。从他的角度看，竟然没有一个新神诞生，这实在可悲。整个教团只剩下区区十五名分团长。好吧，本来是十六名，但那个家伙实在太烦人了。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损失，但毒蝰不在乎。那家伙傲慢自大，对自己微不足道的成就沾沾自喜。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永远无法踏入神之境界。他停滞不前，还接受了这种停滞——这是死罪，他不会让其他任何一位分团长重蹈覆辙。 “教团已经烂透了。我回来了，一切都将改变。我们不再局限于这一座大殿，甚至不再局限于这个宇宙。相反，我们要扩张，要征服。让每一个生灵听到毒蝰教团的名号都瑟瑟发抖。” “就说这些，都给我出去提升等级、完成进化。成长、繁荣、称霸。我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到时候你们要将我的意志强加于这个世界。我们的命运由自己创造，命运不过是弱者的无力借口。” 他转身面向分团长们和维瑞蒂亚，给他们下达了一道命令。 “把你们的副手，或者二把手，随便你们怎么称呼，都叫到这儿来。”他说完，重新允许声音存在。 没人敢耽搁，纷纷召唤副手。副手们原本在大厅中层，位置高于普通成员，但低于真正的领导者。 他们迅速走上前来，也都跪了下来。他们都是a级，有些接近s级，但说到底，他们终究还是弱小的凡人。不过，毒蝰的计划并非需要他们的武力。 “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正式分团长。”毒蝰说道，感受到身后真正分团长们的忧虑。他转向他们，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嗯，看看能不能把你们调教好。” 空间裂缝中，守护者大人现身。他也向毒蝰躬身行礼。 “斯纳皮会带你们去进行一次美妙的远征。”毒蝰拍着这位最年长下属的肩膀说道。 “去哪儿，庇护者大人？”其中一位分团长问道。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虽然只是a级，但以他的等级而言，气场十足，轻易就能与身旁的一些s级强者比肩。 “永寂之地。” 这个词引发了不小的反应。几乎所有分团长都脸色煞白。 “你也得去，小堂主。” 她本希望能逃过此劫，但希望很快破灭，只能点点头。话说回来，她觉得这或许是个提升实力的好机会。如果有哪个地方充满机遇，那一定是永寂之地。 几句话后，守护者大人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将他们送得离目的地更近。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这让他们中的许多人忧心忡忡。 毒蝰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时刻准备战斗是强者最基本的信条之一，而时刻保持警觉才能保命。 打发走追随者后，毒蝰看着他们被副分团长带出大厅。没人知道这些副分团长会代理领导多久，许多低级官员已经开始讨好他们，这让毒蝰很不满意。 “政治斗争太多了。”毒蝰想着，转身面向大厅里剩下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了。” “弟子拜见师父。”暮叶长老，这位老者点头说道。 “这么久没见，就别这么客气了。”毒蝰微笑着说，“再说，我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对吧？” “没错，你是。”暮叶毫不犹豫地认同道。 “但说真的，过了这么多纪元，你几乎没什么进展。你这些年到底都在干嘛？”毒蝰真心感到困惑。 “搞炼金术。”老人笑容满面地说。 毒蝰只能对着这个在无数纪元前收为弟子的人叹气。当年那个只痴迷于炼金术，做其他任何事都得被强迫的鼻涕虫小孩。 “好吧，那你最好让我看看你的成果！”他有点无奈地说。 “当然！”暮叶开心地笑着说。 要是有人看到他们的这番互动，一定会十分困惑。毒蝰已经无数纪元未曾现身，这时间长得超乎任何凡人的寿命。 原因很简单：暮叶并非凡人。 “哦，对了，你干嘛还一直装成‘睿智的老炼金师’这副模样？”两人朝炼金术实验室走去时，毒蝰问道。 “因为这样能让别人别来烦我。”他的弟子回答，“你离开后那段时间，他们一直缠着斯纳皮不放，也来烦我。说实话，太让人分心了，我连花个一两千年做实验都不行，总有人来敲门。所以我就决定扮成长老，然后突然之间，他们就不来打扰我了。” 毒蝰笑着拍了拍老弟子的肩膀。 回来的感觉真好。 第8章 好奇的一刻 随着雄鹿倒地，再也不动弹，杰克收起了弓。随着他逐渐熟悉这些野兽的战术和战斗风格，与它们的战斗变得越来越轻松。说到底，它们只是野兽，战略既重复又简单。因为它们不再构成真正的挑战，战斗开始变得有点无趣了。 但至少经验值还不错。只清理了四个池塘，杰克就达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0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提示音响起后，他等了一会儿。几秒钟后，令人失望的是，很明显他的种族升到50级并不会得到什么特别奖励。他本还期待能获得一些惊人的加成，至少是一个技能之类的。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的职业当然没有让他失望。 *野心勃勃的猎人职业技能已解锁* 他又一次决定慢慢来，逐个查看这些技能。他迅速再次钻进高高的草丛，躲得远远的，远离任何潜在的敌人。其他鹿前来查看他刚清理完的池塘，这种情况肯定还会再次发生。 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他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开始查看技能。反正他的耐力和魔力都所剩不多了。 他总共有五个新技能可供选择，这已经是能提供的最多数量了。不过，第一个技能并不是特别令人兴奋。 [潜行攻击（普通）]——最具决定性的一击，往往是敌人来不及察觉的一击。对毫无防备的敌人发动的首次攻击，威力增强。该技能对远程和近战攻击均有效。使用潜行攻击时，敏捷和力量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他有99%的把握，这个技能是因为他提升了潜行能力而获得的。他能看出这个技能的用处，但普通品质的标签让他有点提不起兴趣。他相信自己以后肯定能获得更好的。如果他进一步提升潜行能力，很可能会解锁新的技能。 所以他略过了这个技能，迅速查看下一个同样是普通品质的技能。 [抓钩射击（普通）]——对于任何猎人来说，在追捕猎物时，找到合适的有利位置，或者仅仅是攀爬阻挡你的障碍物，都是非常重要的。射出一支附有魔力绳索的箭。这支箭会轻易地附着在它碰到的任何表面上，且不会对该表面造成明显损坏。使用抓钩射击时，敏捷和智慧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至少稍微有趣一点。杰克认为，他是通过之前的攀岩经历以及经常使用魔力绳索，才解锁了这个技能。虽然解锁方式很有趣，但技能本身却不怎么样。 抛开扮成蝙蝠侠之类的幻想，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技能有多少实际用途。如果他真的急需攀爬什么东西，他可以直接用之前的方法。 关于这个技能，他能发现的唯一有趣之处在于，它和他的暗影跳跃技能一样，受智慧和敏捷的影响。不过这对他略过这个技能的决定没有任何影响。他的下一个选项看起来至少要好得多。 [下击獠牙（unmon）]——如蛇口咬合般向下刺出的獠牙。用近战武器向下猛击，显着增加穿透能力和造成的伤害。如果武器受益于双牙剑法，伤害会进一步提高。使用下击獠牙时，敏捷和力量的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是他获得的第一个真正需要主动使用的近战技能。这个技能显然也与双牙剑法相关，很可能还受到他频繁使用毒牙匕首的影响。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本身很有用。杰克最喜欢的攻击方式就是一开始就刺击，而且这个技能能让毒液的施加更加有效。此外，对于像毒牙匕首这种形似尖锐獠牙的武器来说，刺击比切割更合适，这也是它叫毒牙匕首的原因。 说这个技能没有吸引到他，那是假的。它很适合他的战斗风格，而且肯定会非常有用。不过，他决定在查看完最后两个技能后，再做决定。其中第一个技能也非常有趣。 [召唤幽灵武器（unmon）]——如果能随时变出武器，就无需随身携带。召唤出之前使用过的任何武器的魔力复制品。只复制武器的外形，不保留任何附魔或材质特性。召唤出的武器的威力和耐用性取决于智慧以及召唤时消耗的魔力。 这个技能的根源可能与抓钩射击技能类似，更准确地说，都源于杰克对魔力的练习。他在职业技能里也有学习幽灵之手的选项，所以很明显，他的进步得到了系统认可。 至于这个技能本身呢？它肯定是有用的，但杰克还是有些犹豫。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比如召唤出的武器与他目前的装备相比，性能如何，还有其他细节，比如召唤武器需要多长时间。 他的箭袋每支箭需要几秒钟才能取出，如果这个技能的召唤速度与之相近，那在战斗中就没什么用。从空间储物袋里取出或存放物品，对他来说几乎不花时间，这要实用得多。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杰克觉得，即使没有这个技能，他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他可以学习如何用魔力制造一把弓或一把匕首。虽然他觉得自己目前还远远做不到，但他的魔力绳索每天都在变得更加坚韧有形。 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技能了——一个感觉非常熟悉的技能。 [野兽生存本能（稀有）]——野心勃勃的猎人从他猎杀的野兽身上学到了本领，现在能够模仿它们的超人感官。有很小的几率从任何攻击中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危险感，并在触发效果后的短暂时间内提高反应速度。基于感知属性，为这种额外感知的触发几率和准确性提供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似乎只是更详细地解释了他的血脉能力已经具备的效果，但从描述来看，简直更差。它只有一定几率触发，而且只是提高反应速度？他的血脉能力在这两方面已经强得多了。 但如果抛开他的血脉能力，单独看这个技能，对其他人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只是对他没用。他的危险感知在战斗中帮了他大忙，能让他在攻击到来之前判断其威力，并警告他留意那些他没察觉到的攻击。 回想起来，他记得他猎杀的许多野兽都有某种危险感知。但他战斗过的人类都没有。也许很多生物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而人类必须通过选择特殊技能才能获得。又或者，随着等级提升，战斗本能得到磨练，这种能力就会出现。 最能体现拥有这种技能的野兽，当属首领级獾和母巢獾。这两种獾都展现出近乎预知的反应能力，不过他还是觉得，它们的能力远不如他自己的可靠。这种能力似乎无法真正区分无害攻击和致命攻击，就像首领级獾会躲开随意扔向它的玻璃瓶。 然而，尽管有这些缺点，杰克还是感到好奇。这个技能对他到底会有怎样的效果？它会提升他已有的能力吗？还是会重复相同的效果，导致两个危险感知同时触发，让他头痛欲裂？又或者根本没什么作用？ 杰克忍不住被这个技能吸引，仿佛它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产生了共鸣。他的直觉也没有告诉他具体会发生什么。不过，他确实感觉获得这个技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又看了一遍技能列表，目光在40级时略过的一个技能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有一个稀有技能，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精神防御。这个技能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并没有让他特别兴奋。 还有主动伪装技能……但当他开始考虑选择这个技能时，对选择野兽生存本能技能会发生什么的好奇，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思绪。 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好吧，试试也无妨。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 这声音仿佛无所不包。这声音并非来自他的肉体心脏，而是来自更深处。 咚！ 暖意愈发强烈。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升温，但却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更像是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搅动了。就好像这个新技能侵入了他血脉的领域，唤醒了它，激怒了它，也激怒了他。他感到愤怒，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技能从状态栏里扯出来。 咚！ 随着心跳声持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时间仿佛静止了，系统提示信息出现： *检测到协同效应*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野兽生存本能（稀有）]正在进化。 *技能升级*：[野兽生存本能（稀有）]--＞[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 随着暖流增强，他看到了这条信息，但他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因为更多的直觉知识开始涌入他的大脑。他的心跳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正在进化。 *技能升级*：[极致野兽生存本能（史诗）]--＞[至高野兽生存本能（远古）] 又一波知识涌入，他又一次觉得不够好。它很弱，是一种倒退，不够强大。 由于你的血脉，技能[至高野兽生存本能（远古）]正在进化。已达到最高稀有度。进化失败。 随着技能似乎达到上限，杰克终于感觉暖流慢了下来。在整个过程中，知识不断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对这个技能及其完整的进化路径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理智的一面知道这是个很棒的技能，但此刻占据主导的并非这一面。不，更冲动、更本能的那部分自我并不满足。它还是太弱了。比不上他已有的能力，比不上他本身的能力。这是他自身较弱的一部分，他不需要，最好剔除掉。 咚！ 一声心跳在他的灵魂中回荡，释放出一股能量脉冲。暖流带着强烈的怒意再次袭来，不给这个新技能任何空间。他的血脉受到了挑战，领地被擅自闯入。就像一头原始野兽，它绝不退让——系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检测到协同效应* 获得称号：[传奇天才]。 杰克立刻知道，现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的血脉赢了。 不，这么说不对。是他赢了。杰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之前愤怒时咬自己，脖子上还滴着血。他带着胜利的灿烂笑容，紧握双拳，因为用力握拳，鲜血滴落在地。 他感觉自己就像刚刚把一头强大的野兽摔倒在地。尽管它奋力挣扎，他却始终掌控着局面。 他因这一时的好奇而获得的收获巨大。片刻后，暖流消失了。他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很快他就找到了力量的来源——他的新称号。 [传奇天才]——站在同代人巅峰的真正天才。年纪轻轻，却展现出超越往昔长者的潜力。由于你在低于d级时就创造出传奇技能这一非凡成就，你证明了自己是真正的传奇天才。全属性+10，全属性+10%。 这个称号和他从真正的神明那里获得祝福后得到的“原初者真祝福持有者”称号一样好。 全属性额外+10……这可太强大了，一下子就给他总共增加了90点属性点。当然，这还没算上全属性10%的加成。和其他称号一样，这个加成是累加的，在他已有的加成基础上再增加这个百分比。这可一点都不少，这10%意味着总共增加几百点属性点——而且随着他自身成长，这个加成还会不断增加。 杰克忍不住短暂地觉得这个称号他受之有愧。这完全是运气和巧合。 但话又说回来，他真能这么说吗？是他自己获得了这个加成。是他自身的特质让这成为可能。他的血脉是他的一部分，就好比不能因为自己有健全的手臂就责怪自己擅长射箭。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称为天才了。 至于这个技能本身……杰克可不敢抱怨。 [原始猎人时刻（传奇）]——本能升华，触及时间概念本身。凭借你超凡的生存本能，抓住危机瞬间，将其转化为机遇。当猎人即将受到严重伤害时，短暂减缓时间流逝。猎人不受时间减缓影响，在此期间可不受限制地行动。每次激活有内部冷却时间。技能效果和内部冷却时间基于感知属性。 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技能。从描述来看，他无法想象它会很弱，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它到底会有多强大。他知道，仅仅技能的稀有度并不能让它立刻成为最好的，技能的复杂性往往也起着很大作用……从表面看，这个技能相当复杂，对吧？ 技能描述说它“触及时间概念本身”……这是说它真的能控制时间吗？而不只是他的本能进入超速状态之类的？ 当攻击靠近时，他曾有过瞬间的时间减缓感。这感觉很熟悉，人在危险时大脑会进入超速运转状态。这是个常见的概念，甚至在系统出现之前就有。显然，他把这个概念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在无尽的虚空中，两位神明都注视着这一切，一位轻笑，另一位则叹息，尽管情绪低落，但嘴角仍挂着微笑。第一位神明为命运之线再次变得混乱而欢呼；第二位神明则摇头，因为又出现了一个复杂情况。 第9章 清理平原 杰克握紧双拳，感受着手中的力量。他感到精力充沛，毫无疑问，这源于大量涌入的属性点和新技能。 说来有趣，这是他解锁的第一个，没有附带任何相关知识的技能。通常情况下，他至少会了解一些基本信息，比如如何激活它、一般消耗多少资源、技能的潜在冷却时间等等。 但对于“原始猎人时刻”这个技能，他只知道技能描述里的内容。不过他明白原因，这是他自创的技能，还以他的血脉命名。也许是系统没有相关信息，又或许当一个人创造出自己的技能时，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又或者，系统觉得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毕竟……他是创造者。 他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打开状态栏了，现在打开一看，不得不说，这状态栏已经相当可观了。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50级] 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50级] 专业：[毒蝰教团天才炼金师-50级] 生命值（hp）：4124\/4350 魔力值（mp）：3254\/5050 耐力：1205\/2990 **属性** 力量：308 敏捷：414 耐力：299 活力：435 坚韧：308 智慧：505 智力：204 感知：758 意志力：291 自由属性点：0 **称号**：[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原初者真祝福持有者]、[地下城探索者ii]、[地下城开拓者ii]、[传奇天才]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进阶潜行（普通）]、[进阶射箭（普通）]、[猎人视野（unmon）]、[基础双牙剑法（unmon）]、[基础暗影跳跃（unmon）]、[分裂箭（unmon）]、[大型猎物猎人（稀有）]、[灌注强力射击（稀有）]、[野心勃勃猎人的印记（稀有）]、[原始猎人时刻（传奇）]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剂（普通）]、[调制毒药（普通）]、[炼金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unmon）]、[培育毒素（unmon）]、[毒蝰毒液（稀有）]、[毒蝰味觉（稀有）]、[毒蝰之触（稀有）]、[毒蝰感知（稀有）]、[毒蝰之血（史诗）]、[毒蝰鳞片（远古）] **祝福**：[毒蝰的真祝福（祝福-真级）]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原初者之幕（神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各方面都有了巨大的成长，这个强大的称号是背后的主要功臣。杰克仍在大幅增长的感知属性更是惊人。 他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感知上。所有因素加起来，意味着他每升一级职业能获得9点感知加成，每升一级种族能获得7点感知加成，再加上大幅的百分比提升，这使得杰克的感知属性比他第二高的属性高出250多点。 到目前为止，他并不后悔这样做。每增加一点感知属性，他的血脉能力就会变得更强。他最近获得的两个职业技能都与感知相关，而且他觉得以后可能还会解锁更多受感知影响的技能。 如果把自由属性点分配到力量和敏捷上，或许能让他当下变得更强。但杰克并不满足于仅仅当下强大。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完整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而这个教程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阶段。当然，前提是他能活下来。要是他没能活下来……好吧，谁在乎呢？如果他死了，反正也感受不到后悔了。 他的新传奇技能与感知相关，这也让一切变得更好了一些。他还得在实战中测试这个技能，但由于它需要他处于潜在的致命危险中，所以不是那种能随便练习的技能。 这个地下城也不适合测试。鹿群一直在四处活动，而且大白鹿随时可能在他练习的时候出现，坦率地说，这使得这里成了一个糟糕的训练场。 不过，这前景也不像几分钟前那么可怕了。甚至在这次实力提升之前，杰克就有信心与这头野兽进行一对一的战斗。现在就更有信心了。 但首先，他得完成冥想。毕竟，在战斗中耗尽耐力的话，任何实力提升都毫无意义。在进入冥想之前，他猛灌了一瓶耐力药水，恢复了不少耐力。 他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开始冥想。他感觉自己的恢复速度加快了，更多的能量开始在体内凝聚。他仍然不知道这些能量具体储存在哪里。但如果非要猜测的话，应该是以某种形而上的方式储存，就像他的血脉似乎实际上与真正的血液并无关联一样。 利用冥想时他的领域仍能继续运作这一点，杰克在练习魔力操控时，不至于完全无法做任何有意义的事。 说到领域，他仍然不知道它的范围到底增长得有多快。它在各个方向上都停在了略小于三十米的距离，甚至在他刚刚获得大幅属性提升之前就是如此。然而，有所改善的是他所“看到”的细节。 颜色仍然看不见，但魔力开始在他的内眼中变得更加清晰。虽然仍然很微弱，但至少他现在知道魔力在那里，甚至能“看见”它。他那肉眼看不见的魔力绳索，至少在他的领域中是可见的，这可能是因为它凝聚得很紧密，这使得练习变得容易多了。 就像他之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他开始制造魔力绳索。幽灵之手和召唤幽灵武器这两个技能，更证明了用魔力构建物品是可行的。如果技能能将魔力编织在一起，他也能做到。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就尝试过制造更复杂的东西。绳子只是把绳索编织在一起，如果他编织足够多的绳索，并专注于让它们保持笔直，就能突然做出一根法杖。如果把绳索编织成一个尖锐的尖端，就能做出一根长矛。 对他来说，做这些很简单。创造出形状本身并不费力，但问题在于维持。无论他多么专注，都无法让自己制造的东西更坚固。它们总是感觉很脆弱，仿佛一阵强风就能把他构建的东西吹散。 当然，这还没算上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一旦他停止与魔力的物理接触，这些东西就会立刻消散。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他一直专注于让自己的魔力绳索变得更强。 他的方法很简单：注入更多魔力并尝试凝聚它。如果只是注入更多魔力，得到的只是更长的绳索。相反，他需要把更多魔力注入每一根单独的绳索中，将它们挤压在一起。 这个过程进展缓慢但稳定。就在几周前，用魔力绳索作为攀爬装备还只是个白日梦。即使是用魔力绳索把匕首从地上捡起来，或者在獾穴里用它把弓从地上拿回来，都有点挑战性。 他从冥想中醒来，又喝了一瓶耐力药水，几乎把耐力槽完全填满了。在练习过程中，他的魔力消耗远低于冥想时的恢复量，这使得魔力槽也能保持满值，这意味着他目前状态极佳。 在挑战白鹿之前，他还有几群鹿要猎杀。他现在感觉更有信心了，但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去挑战这个“大boss”，还是没有必要。而且，谁知道这头野兽还有什么招数呢？ 于是他继续狩猎，这个过程比以前更容易了，他接连猎杀了一头又一头鹿。在今天之前，这些鹿对他来说就不算真正的挑战，现在就更是如此了。 他在每个池塘之间只需要花半个小时左右，迅速打倒遇到的任何野兽后，就冲向了下一个池塘。大白鹿根本追不上他，也没法把他困住。每次大白鹿发现他猎杀的鹿，就会召唤月光，这反而让杰克清楚地知道这个大boss目前在哪里，要避开它就太容易了。 将近一整天后，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敌人了。平原上总共有七个池塘，中间还有第八个——也是最大的一个。他去了所有七个池塘，甚至有点鲁莽地靠近了池塘之间的自然路径，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鹿。 于是他朝中间的池塘走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他所期望的：一只大白鹿和三只白色母鹿站在周围——周围没有其他任何野兽。 他还是有点谨慎，决定等一会儿，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鹿会来。他又喝了一瓶耐力药水，决定等一个小时再去挑战这个大boss。在等待的时候，他进入冥想状态，查看通知信息。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杀了近一百个敌人，因此升了不少级，这在他的通知窗口中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获得的经验比预期的少了一点。不过，考虑到这过程如此轻松，他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经验比应得的还多。杰克不知道自己与同等级的人相比如何，但即使面对等级更高的野兽，他也表现得相当出色。 话说回来，他确实有一个适合战斗的职业。他的“大型猎物猎人”技能，因为他总是与等级更高的敌人战斗，所以能持续给他的敏捷和力量提供加成，帮助他缩小了一些属性差距。除此之外，很明显他就是比遇到的任何敌人都更强。 杰克很清楚，野兽每升一级，力量的增长幅度远低于像他这样的人类。又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拥有变异的职业和专业，而他所对抗的野兽通常只是更普通的类型。 也许将人类与像资深弓箭手这样的职业，以及相应更常见的专业升级进行比较会更准确。 同样，将杰克与像首领级獾，甚至大白鹿和母巢獾这样的野兽进行比较会更公平。如果按照游戏逻辑，地下城的boss应该有隐藏的增幅器之类的东西，使它们比自身等级更强。 但杰克很确定它们只是强大的变种。他还不至于妄想自己拥有能想象到的最好的职业和专业。事实上，远非如此，他认为自己的职业只是“不错”，但算不上伟大。 然而，他确实拥有血脉之力——一种超越职业、专业和种族的力量。它赋予他各种优势，既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比如说，他高超的战斗熟练度就得益于它。它甚至可能还为他提供了许多他尚未注意到的其他好处，最近的技能升级和蜕变就是一个例子。 下次见到毒蝰，他得更深入地询问一下关于血脉的问题。 他睁开眼睛，注意到自己进入冥想已经一个小时了。这不是因为什么神奇的生物钟，而是因为他意识到喝另一瓶药水的冷却时间结束了。 他的魔力和耐力都在90%以上，生命值也已满格。杰克不确定哪种毒药对大白鹿最有效，所以他决定用他最厉害的毒药——也就是坏死毒药。这是他制作最多的一种毒药，也是他目前最有信心调制的毒药。 不过，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出发。在开始最后一次狩猎以完成这个地下城之前，他迅速又制作了一些药水和毒药。他需要再制作一批耐力药水，还有一批坏死毒药。 毕竟，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最终的大boss。 到目前为止，他只是用注入了毒蝰之血的自己的血来涂抹箭头。这比真正的毒药要弱一些，但使用起来只消耗一点魔力和生命值。 调制和酿造过程都很顺利，制作出来的毒药和药水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而且这也是他制作速度最快的一次，证明在他的专业方面，他的属性也不是摆设。 他把箭袋里的六十支箭都涂上了毒药，然后把装满了浸毒箭的箭袋甩到肩上。由于毒蝰毒液常常被忽视的效果，这些毒药能持续一段时间。 因为他已经升了不少级，所以在开战前，他最后一次尝试鉴定这些野兽。 [白色母鹿-75级] [白色母鹿-74级] [白色母鹿-72级] [大白鹿-??级] 这次有了结果。这些白色母鹿的等级都比任何一头首领级獾高不少，但仍低于母巢獾。以他目前的等级，他的最高鉴定等级提升到了78级，这意味着大白鹿的等级高于这个数字。这并不奇怪，因为母巢獾的等级是81级。 在开始冥想之前，他就已经选好了现在所处的位置，作为理想的攻击点。这是一座长满高草的小山丘，能清楚地看到中间的池塘。他与大白鹿之间相距近一百五十米，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它们靠近他之前，给予决定性的一击。 大白鹿肯定有远程攻击手段，但杰克有信心进行远程战斗。问题在于那三只母鹿——如果其他母鹿的行为有参考性的话——它们会冲向他，试图与他进行近战。 与他也许该有的反应相反，他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只有兴奋。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召唤出弓，搭上一支箭。他拉动弓弦，激活“灌注强力射击”，感觉到魔力和耐力在翻腾。随着力量不断增强，强度瞬间提升。他手臂上的血管鼓起，全身散发出可见的能量微光。 就是现在！ 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箭射出，压平了他周围和人一样高的草，离得最近的草直接被摧毁。毫无疑问，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强大的“灌注强力射击”——处于箭的飞行轨迹上的母鹿，还没来得及察觉就为时已晚。 第10章 大白鹿 箭矢射中了母鹿转头时的额头。碰到坚硬的头骨，它丝毫没有停顿，而是如切黄油般穿了过去。箭穿过大脑，由于射出的角度向上，接着又扎进了母鹿的脖子。在那里，它穿透喉咙，从右后腿下方穿出。然而，最后出来的已不是一支箭，而仅仅是几缕残余的能量。 箭矢所经之处，一切皆被摧毁。整个脑袋炸开，内脏被搅成肉酱。无论怎样治疗，这头母鹿都无力回天。在它的同伴们有所反应之前，它就已经死了。 即便它们想做出反应，此刻也有各自的麻烦要应对。另一支，尽管威力小得多的灌注强力射击，划破空气，径直朝大白鹿射去。大白鹿设法用一道屏障挡住了，但箭还是击碎了屏障，并在鹿的侧身扎进去几英寸。 不到一秒钟后，第三支箭射向了剩下两只母鹿中的一只。即便威力有所减弱，也不容小觑，它射中了这头母鹿的左前腿。箭直接穿透，致使母鹿向一旁踉跄了几步。 然而，第四支箭却落空了；最后那头白色母鹿优雅地躲开了这一击。 杰克一开始的攻击毫无保留。他不顾耐力和魔力的消耗，成功杀死了一只，还打伤了两只。尽管受伤的两只只是轻伤，但这足以让箭头携带的致命毒液发挥作用。他已经能看到坏死的迹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但他还不打算就此罢休。箭如雨点般继续落下，这次用的是分裂箭。他瞄准的是那只已经受伤的母鹿，希望能进一步利用它受限的行动能力。他尽可能地延迟箭的分裂以提高准确性，迫使箭在靠近目标时才分身——这是他对能量控制能力增强带来的又一个好处。最后，当箭离母鹿只有三十米时，它分裂了，因为杰克再也无法抑制分裂的触发。但他达到了目的。 第一轮齐射中，分裂出的九支箭中有五支命中。大白鹿在最后一刻设法帮了同伴一把，但只挡住了原本会命中的一支箭。遗憾的是，被挡住的那支正是涂了毒的箭——毫无疑问，这是大白鹿有意为之。 随着最初的出其不意的效果消失，这些野兽开始组织起来。大白鹿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它的皮毛又恢复到完好无损的状态。受伤的母鹿在光芒的照耀下也在快速愈合，但还未恢复到能战斗的状态。最后那头白色母鹿已经开始向杰克冲来。 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它和大白鹿之间有一定距离，而且大白鹿还在忙着疗伤，这头母鹿孤立无援。 单独一只母鹿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个“治疗者”在背后支持它们时，才会变得棘手。面对一只孤立的野兽，杰克没有感到任何压力。 在母鹿向他冲来的过程中，他不断用箭进行攻击。每一次射击都是分裂箭，再加上母鹿自身的冲劲，它无法躲开所有的箭。恼人的是，它躲开了所有涂毒的箭。 在它冲到离杰克只有几十米远之前，只是这里那里受了些轻伤。杰克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再射几箭，但母鹿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打断了他的计划。 一道闪光过后，母鹿做出了杰克只能称之为“瞬移”的举动。它像一束光一样，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它的攻击方式。 一道明亮的光刃从它的额头突了出来——不是鹿角形状的，而是一道纯粹的能量之刃。它的头向下低着，光刃显然是对准他的腰部，它猛地一甩头，试图将他劈成两半。 但杰克反应够快，及时做出了应对。他笨拙地向后跳开，结果光刃的尖端还是划破了他的胸口。碰到的不是柔软的皮肤，而是深绿色的鳞片。光刃的尖端被卡住，甩动的动作也被打断。 光刃的尖端崩掉了一小块，这一击毫无效果，显然让白色母鹿有些慌乱。杰克抓住这短暂的破绽，收起弓，双手各出现了一件武器。一把剑和一把獠牙形状的匕首，从两侧攻向仍以一个别扭的角度低着头的母鹿。 惊慌之下，母鹿犹豫了一下，这让杰克得以狠狠一击。他的毒牙匕首刺进了它的脖子，同时剑朝着它的头砍去。然而，剑没能砍到，因为匕首的攻击让母鹿清醒了过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叫，母鹿整个身体在一道闪光中爆炸开来。杰克感到全身一阵灼热，但这一击更多是物理冲击而非能量冲击。就像一个气泡在野兽周围膨胀，他被稍微向后推了一下。 闪光让他暂时失明，但他没有理会，反正他还能依靠自己的领域感知。一开始，他以为母鹿是想自爆，但看起来它只是想拉开一些距离。光刃重新形成，母鹿试图再次冲撞他，显然是想利用他暂时失明的机会。 这是个错误的判断，而杰克欣然加以利用。他装作失明，在母鹿几乎要撞到他的时候，稍微往旁边一闪，同时召唤出更多鳞片保护自己的侧翼。光刃从他抬起的右臂下方擦过，母鹿的头也跟着转了过来。 他迅速放下手臂，勒住母鹿的脖子。一记毒蝰之触迅速侵入母鹿的身体，让它再次吼叫起来，这次是因为痛苦。 母鹿又一次在同样的闪光中爆炸，但他的钳制太有力了。他持续施展毒蝰之触，母鹿的生命值慢慢流逝。 他用另一只手，开始用毒牙匕首刺向母鹿的腹部，造成更多伤害。 母鹿只挣扎了几秒钟，不断释放出光芒，灼烧着杰克没有鳞片保护的皮肤。然而，最终它还是抵挡不住不断涌入的毒药，从内部被摧毁。 他松开手，母鹿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从这头野兽瞬移到他面前，到它死去，还不到十秒钟，这使得其他野兽都没能来得及攻击他。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他的眼睛仍然刺痛，领域内也没有检测到任何敌人。他集中精力，尽快治愈自己的一只眼睛。睁开眼，一切都很模糊，但这足以让他施展标记技能。他把标记施加在另一头母鹿身上，这倒也无妨，反正那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再次召唤出弓，继续攻击。想象一下，没有视力，他的准头肯定会大打折扣，但他的战术并不在乎这点。他能感觉到敌人在哪里，目前这就足够了。 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弦，再次开始射击。他能立刻感觉到野兽的反应，这无疑意味着它们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但从这头母鹿躲避攻击的迟缓程度来看，它肯定还受着伤。杰克有点惊讶大白鹿没能治愈它，但没时间去细想了。 他乘胜追击，继续射击。他的弹药有限，但必须充分利用。冲进近战也是一个选择，但他目前更倾向于争取时间，同时希望能造成一些伤害。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愈合。 射击时，他专注于母鹿的动作。在融合事件发生前，杰克在世俗世界里是一名弓箭手，那时他专注于射击静止目标。在教程的这一个月左右时间里，他的技术有了极大的提高，学会了更好地击中移动目标。 现在，失去视力的他，不得不将这种能力发挥到极致。他和目标之间相距一百五十米，如果直接朝敌人射击，他肯定会射偏。分裂箭能帮上忙，但也不能保证他百发百中。 他专注于母鹿的动作，射出一支箭，瞄准的位置稍微偏右，紧接着迅速射出一支极快的灌注强力射击，瞄准偏左的位置。他希望用第一支箭来迷惑母鹿，让它躲避——这个策略奏效了。 当母鹿稍微躲开第一支箭时，第二支速度快得多的灌注强力射击直接命中了它的胸口，从身体穿出。这次的伤害远低于他最初的灌注强力射击，但伤害已经造成。 母鹿受到致命伤后，接下来的两支箭很快就结果了它。当然，杰克无法直接看到灌注强力射击命中，但母鹿对射击的反应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两支箭之后，击杀提示音证实了母鹿的死亡。 现在只剩下大白鹿了。有好一会儿，它一动不动，杰克对它的行为感到有些困惑。 它没有为他刚刚杀死的白色母鹿撑起任何护盾。从其他鹿的快速愈合能力来看，它本应有足够的时间治愈它。但它只是做了些简单的治疗。他的视力仍然模糊，勉强能看到它并施加标记。毫无疑问，是系统在帮他。 他朝大白鹿射了一箭，但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如果非得猜测的话，他觉得大白鹿肯定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杰克催动体内的生命能量，更快地治愈自己的眼睛。大白鹿什么也没做，他觉得向它射箭只是浪费时间。 他集中精力治愈眼睛，只花了十秒左右。他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围有多黑。 太阳不见了，天空布满了星星。星星和一轮孤月高悬天际。杰克瞪大了眼睛，迅速环顾四周。七道光柱从地下城的四周升起，都射向头顶的月亮。看着这些光柱，他几乎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巨大魔力。 每道光柱都源自地下城周围的一个池塘。但还不止如此。 池塘之间的路径也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有火花被点燃，平原上勾勒出一个发光的图案。每个池塘相互连接，每条路径都是一件非凡艺术品上的线条。 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中间的池塘。 大白鹿站在池塘里，水几乎漫到它的腹部。它的整个身体散发着一种空灵的光芒，仿佛它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克严重怀疑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无论如何，他都得阻止它。 他的第一步是打倒大白鹿。他蓄力施展灌注强力射击，模仿他射出的第一箭。这是他全力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朝大白鹿射出箭。但箭刚到达池塘边缘，就遇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光幕。光幕闪烁着，原来是一根几乎透明的光柱从月亮直降而下。 光柱周围出现了一百多个幽灵般的母鹿和雄鹿的幻影。它们步调一致地奔跑着，守护着大白鹿，而大白鹿则为保护中间池塘的护盾提供能量。他甚至看到了三个格外强大的身影，和之前那三只白色母鹿一模一样。 大白鹿似乎根本没在意他的攻击。事实上，它似乎只是继续越发光芒万丈。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魔力在凝聚，这意味着大白鹿在那里站得越久，就变得越强大。 他最强大的攻击完全无效，于是他迅速寻找新的计划。如果他近战靠近，这道屏障会阻挡他吗？持续攻击能打破它吗？还是干脆任其发展？ 所有幽灵般的野兽都守护着中心区域……说实话，杰克觉得靠近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在权衡各种选择时，目光四处游移，最后落在最近的一个池塘上。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能量从池塘传输。 他从有利位置冲下去，全速朝池塘奔去。他是不是应该把水都收集起来？或者想办法把水都排到别的地方，又或者用什么东西把洞口盖住？ 他想出的所有办法，要么愚蠢，要么无效，要么实施起来极其缓慢。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几秒钟后，他跑到了池塘边。没错，正是这个池塘在向月亮发射光芒。池水中涌动着力量，魔力十分浓郁。 杰克明白了。这个地下城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一个图案，一个魔法阵，随便你怎么称呼它。这就是为什么鹿会在池塘之间奔跑。它们在焦点——也就是池塘之间，形成了连接的线条。 现在这个法阵启动了。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它正在增强地下城的领主——大白鹿的力量。也许地下城里其他所有生物的死亡，都是这个宏大仪式的一部分。而他一头扎进了这个大阴谋之中。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在与大白鹿的正面战斗中，他从未感到过特别的恐惧。因为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 此时空气中的魔力几乎都能看见了，杰克不得不做出决定。地下城的出口早就消失了，这意味着战斗不可避免。不过他本来也不会逃跑。 看着眼前的小池塘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魔力，不知为何，他不禁想到了炼金术——尤其是他调制的药剂，这个池塘让他想起了一个调药碗。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引出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不能把它变成一种药剂呢？ 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杰克不需要调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只需要把这混合体搞砸就行。 他要调制出他所能做到的最不稳定的混乱药剂。 然后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毒素直接送进那该死的月亮里。 第11章 恶人无安息 和调制任何药剂一样，首先得有材料，可当然了，对于这次调制，杰克没有配方可循。于是他决定，只要感觉哪种东西破坏效果最强，就用哪种。首先登场的是母巢獾送的一份“小礼物”。 [母巢獾毒腺（稀有）]——一个腺体，里面盛有高度浓缩的有毒液体，是母巢獾经过长时间凝聚而成。 这个毒腺就是一大袋毒液。虽然许多知名炼金师肯定会觉得，如此浪费地使用这么珍贵的材料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杰克根本不在乎。 至于其他材料，还有什么能比大量注入了毒蝰之血的血液更好呢？毕竟，如果说他还有什么东西储备充足的话，那就是生命值了。他的整个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剧毒材料。 杰克拿出一瓶魔力药水，迅速喝了下去，感觉魔力池补充了不少。完成这个绝妙“作品”的最后一步，需要消耗相当多的魔力。 站在池塘边，他不能再耽搁了。他从空间储物中取出毒腺，直接把这东西扔进了池塘。当它进入光柱时，开始被灼烧，但为时已晚，毒腺里的东西已经融进了水里。 杰克没有丝毫犹豫，拿出匕首割破自己的双腕，同时抑制自身的自然愈合能力。最后，他双臂覆盖上毒蝰鳞片，猛地插入光柱和水中。 他立刻听到水灼烧鳞片发出的嘶嘶声。水已经因为毒腺的毒液开始变黑，而他血液的加入，让情况变得更加不稳定。他的最后一招，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毒蝰之触 他毫无保留地将魔力注入这个技能。他的双手泛起深绿色光芒，周围所有的水都开始变色。 与此同时，杰克用调制毒药技能开始操控这些水。他的影响力有限，因为这显然不是一次可控的调制过程，而且没有魔法调药碗的辅助。但这就足够了。杰克不需要调制出什么可控的东西，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意志注入池塘。 仅仅几秒钟，池塘就发生了巨大变化。水开始冒泡，就像在沸腾。同时，原本明亮的白色光柱也开始改变。起初，能在光柱中看到一丝淡淡的绿色微光。这微光很快变深，变成了主导的深绿色。 杰克感觉自己与这调制物建立了联系。他感觉到自己与头顶的月亮相连，与操控这一切的整个法阵相连。他感觉到另一个意识在与他争夺对法阵的控制权——那是大白鹿的意识。 但杰克并非在争夺控制权。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必输的战斗，因为他的连接太弱了。再说了，他也不需要争夺控制权。他只需要从内部破坏它，腐化它。而这正是他完全能做到的。 黑暗的光柱继续向月亮输送能量，月亮开始变得黑暗，逐渐溃烂。上方的月亮出现裂缝，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杰克感受到了大白鹿的疯狂与愤怒，感受到了它的挣扎。 其他六个池塘发出的光变得更加强劲，力量在增强。与此同时，月亮开始自我修复，只有杰克发出的光柱击中的那一小片区域仍被腐化。 杰克感觉自己要输掉这场较量了，因为他的魔力不断消耗，而大白鹿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他需要更多力量。 杰克向前倾身，任由自己跌入水中。灼烧感并未消失，但有所不同。这不再是光的力量，而是池塘中强烈的毒性在灼烧着他。但杰克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张开嘴，开始喝下毒药。为了避免耗尽材料储备，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技能的这部分能力了，但杰克从未忘记，在通过摄取有毒物质恢复魔力方面，毒蝰味觉技能的实用性。而现在他需要魔力，且面前有大量的毒素。 喝下调制的毒水后，他立刻感觉魔力激增，但与此同时，他的生命值下降了。他的技能只能抵消一部分毒素，并利用其恢复魔力，而大部分毒素仍发挥着毒药的作用：消耗他的生命能量。 随着魔力增加，他加大了输出。毒蝰之触让他能将毒药注入任何与他身体接触的东西。而此刻，他的整个身体都与水接触着。 随着技能释放出一阵毒液，他的魔力池消耗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但同时，周围的毒性帮助他恢复魔力。他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然而，他还有第三个问题。 他的生命值正在迅速流失。之前那些母鹿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实际伤害，但他仍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然而，他进一步加大力度，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整批有毒材料，还有近一百瓶较弱的毒药——那些他本来就不需要的毒药。 池塘的毒性急剧上升，每一秒都变得更加致命。此时，光柱已经完全失去了白色的样子，不断侵蚀着上方的月亮。 腐化在月亮上蔓延得比之前更快。其他池塘挽回的局面很快又被扭转，这个天体裂开，变得更暗。裂缝像黑色的血管一样扩张，脉动着力量。 大白鹿试图反击，但腐化力量太强大了。这并非因为它更弱，或者可用的资源更少。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破坏某样东西远比净化它容易得多。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感觉到大白鹿的控制出现松动。他抓住机会，做了最后一搏，充分展现出他对魔力的掌控。一股能量脉冲击中月亮，一道裂缝从上到下蔓延开来。这道裂缝似乎标志着冲突的结束，整个月亮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一样四分五裂。 积聚的所有力量向下猛冲向每个池塘。杰克感觉到了冲击，但当它袭来时，他却无能为力。 水溅得到处都是。杰克被从池塘中抛了出来，在空中飞了近十五米，最后落在草地上。 他喘着粗气，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他看起来就像被浸泡在酸液里，这种形容也不算太离谱。 要不是他属性高，早就死了。他身上所有的鳞片都已经消失了，因为他不再向它们输送魔力。但它们支撑的时间足够长，让他的双臂比身体其他部位状况稍好一些。 他全身是血，因为他身体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注入了毒蝰之血——考虑到他现在的样子，流出去的血得有好几升。喝下一部分调制物也让他受到了很多内伤，从内部侵蚀着他。 在融合开始前，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死了十次不止——但杰克不仅活着，还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战斗还没结束。 这股冲击力击中他所在池塘的同时，也击中了其他所有池塘。月亮破碎了，此时上方只剩下黯淡的星星。四周一片漆黑，他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在高高的草丛中蹒跚而行。 那威严的神态消失了，皮毛不再是美丽的白色。它变得暗淡、灰白，鹿角冠一侧已经折断。它似乎只剩下一只还能视物的眼睛，朝他走来时，还微微跛着脚。 然而，它那只眼睛清楚地传达出它的全部情绪：对这个破坏了仪式的可恶人类的强烈仇恨。 两个伤痕累累的身躯对峙着，彼此凝视了一会儿。杰克站着的时候，身体微微左右摇晃，双腿不像他希望的那样稳。但当他凝视着大白鹿布满血丝的眼睛时，眼中没有丝毫软弱，反而因为太过享受这一刻，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们的魔力池都完全干涸了，所有魔力都消耗殆尽。大白鹿在身体状态上稍有优势，相比之下，杰克体内仍残留着毒药，正被毒蝰味觉技能慢慢消耗，恢复着魔力。 大白鹿率先发动攻击，它可能是被杰克的微笑激怒，向前冲来。它试图用鹿角刺穿杰克，折断的鹿角周围笼罩着暗淡的闪光。这是一次草率的攻击，但杰克的躲避也同样狼狈。 他向旁边跳开，在地上翻滚，大白鹿则努力想停下冲锋的脚步。它踉跄了一下，而杰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同时抽出毒牙匕首，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 又是一次草率的冲锋，但这次它划伤了杰克的左肩。与此同时，杰克也用匕首划了它一下，算是扯平了。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儿，他们慢慢地给彼此造成一些小伤。 虽然杰克恢复魔力的速度比大白鹿快，但他消耗得也更多。为了避免被刺穿，他不得不使用好几次暗影跳跃。与此同时，大白鹿只依靠体力，自然地慢慢恢复了一点魔力。 最初几分钟的争斗后，胜负仍未分晓。他们身上都积累了不少伤口，毒药渗入大白鹿体内，使它变得虚弱，而杰克失血过多，生命值持续下降，也让他的动作变慢。 杰克终于成功给予致命一击。他拿出一瓶坏死毒药，出其不意地扔向大白鹿的脸。趁着这个机会，他划伤了它仅剩的那只眼睛，让它完全失明。 他以为自己终于赢得了胜利，这头野兽失明又虚弱。 但这个想法很快破灭了。随着一声怒吼，大白鹿抬起头望向天空。魔力在它身上闪烁，比杰克认为它可能剩余的魔力还要多，它的皮毛恢复到最初耀眼的白色。 事实上，它变得更白了，开始发光。月光再次出现，杰克抬头望去，看到了他之前毁掉的月亮。它小了很多，但它的力量仍然不是他们此刻能企及的。 他很快明白了原因。大白鹿的整个鹿群都以幽灵幻影的形态，创造出了这轮新月。它们将最后的一丝能量都给了它们的首领。 这轮临时月亮的光芒洒在大白鹿身上，它的鹿角彻底粉碎。然而，鹿角并没有掉落在地，而是化作雾气，在大白鹿面前重新排列成一个图案——一个几乎与杰克毁掉的图案一模一样的图案。 魔力爆发，图案中涌出强大的力量。一道纯粹的光能束射向杰克伤痕累累的身体。危险感警告他这是致命一击。 他可以尝试躲避，但他没有这么做。相反，他迎着这无疑会终结他生命的攻击冲了上去。 然后……攻击慢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那道光能束继续向前，但速度不比人走路快多少。周围摇曳的草几乎完全静止。一切都在以慢动作进行。 除了杰克。 原始猎人时刻 他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行动。他向前冲，径直朝大白鹿跑去。他侧身躲开射向他的光能束，就在他脱离光束路径，正好来到大白鹿面前的那一瞬间，时间恢复正常。 在现实中，甚至还不到半秒。但对杰克来说，这轻松就像是五秒。足够他缩短与大白鹿的距离了。 大白鹿甚至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这个人还即将被光束消灭，下一刻，他却几乎到了它眼前。它看不见，但肯定能感觉到攻击落空了。更糟糕的是，光束仍在发射，大白鹿无法停止。 随着魔法阵开始失效，光束消失，杰克离大白鹿越来越近。月亮再次消失，大白鹿又变回暗淡的灰色。它筋疲力尽，完全没准备好迎接杰克的攻击。 杰克没有刺它，而是抓住它的前腿，一个旋转动作将大白鹿举离地面。他转了一圈，把它扔向空中，直接扔进了那个还剩一半水、现在看起来像有毒沼泽的池塘里。 大白鹿掉落在这死亡调制物中间时，毫无反抗之力。它只能对着上方寂静、黯淡的星星怒吼，试图从池塘里出来。但为时已晚。 这头曾经伟大的白鹿伤得太重，无法积蓄足够的力量抵御毒素。它努力挣扎着，但当它终于觉得自己能出来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它的腹部，又把它掀回了池塘。它继续挣扎，但很快四肢无力，不再动弹。 不久后，杰克收到了通知。 *你已击杀[大白鹿-93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46,000点技能点数* 看到通知，知道自己完成了地下城挑战，疲惫不堪的杰克向后倒在草地上。 不过，他还不能真正休息。 目标：击败大白鹿（已完成） 单人通关地下城额外奖励。 地下城将于：00:59:51后关闭 杰克对这条信息嗤之以鼻，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希望恢复一些体力，至少能稍微活动一下。“我想，恶人无安息啊。”他心想，有点讨厌系统这次只给他一个小时。不过至少过程很有趣。 “力量有多种形式，”雅各布说道，“一个人或许能让无数人胆寒，或许能毁灭文明。但他们能为新一代带来生机吗？能教育他们吗？能在土地上种出我们人类所需之物吗？不，他们做不到。 “孤狼就是孤狼，形单影只。我们都有自己的极限，自己的命运。我们不可能都成为命运的主角。但我们可以培养那些能成为主角的人。我们这里没有战士，也没有人会与敌人对抗。相反，我们是为他们磨砺兵刃的人，是在他们战斗时照顾他们孩子的人——是为他们建造家园、提供栖息之所的人。 “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我们都是更大整体的一部分，是命运的仆人。有狼群支持的狼，每一步都能走得比独自在黑暗中蹒跚前行的狼更远。即使这一代的狼王失败了，谁又能说下一代不会成功呢？ “我很痛心，但我们是迷失的一代。是为明日英雄铺路的人，是为我们的孩子照亮前路的人。我们将为更美好的未来奠定基础。我们会牺牲自我。但我们可以带着自豪，带着圣母的微笑去这么做。 “我们将成为更伟大命运的一部分，成为更大整体的一部分。我们是命运中无名的英雄。反过来，我们将在命运的殿堂中找到救赎与新生。 “我们中许多人已经倒下——我们只是一群四散的人。我们的战士已经牺牲，但我们仍有希望。所以不要害怕，因为有了希望，我们就无所畏惧。” 雅各布说完，望向面前热情的信众。他们是那些恐惧又饱受创伤、不能或不愿战斗的人。 他每天都会进行好几次布道。他每天谈论的话题都不同，但传达的信息始终如一。那就是团结比分裂更强大，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并不可耻。 再次与他们握手并安抚他们后，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只有伯特伦和乔安娜跟了过来——这一男一女眼中没有那种狂热的神情。 “你真的相信那些话吗？”等他们终于独处时，伯特伦问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雅各布带着轻松的微笑回答，“希望是美好的。即使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虚假的希望不是，”伯特伦回应道，“你还确定那个技能真的准确吗？” “占卜结果很明确。比我预期的要明确得多。”雅各布叹了口气。他没有透露的是，占卜结果如此精确有多么奇怪。命运并非那么容易窥探，然而他的第一个幻象却如此清晰……因为这一切确实早已注定。 就在获得新职业几小时后，他使用了占卜师的占卜技能。他本以为会看到模糊的影像，但看到的却是无可争议的画面。一场金属龙卷风将冲进基地，摧毁挡在它面前的一切人和物。那些逃跑的人肯定也会被击倒。 这不难解读。但下一部分就更难完全理解了。 画面显示人们在祈祷，每人手持一支蜡烛。他们手中的光会一个接一个熄灭，他们也会倒在地上，他们的光汇聚在一起。最后，只有两人会站着。他们会在外面与龙卷风相遇，并迎接它。 一个是有翅膀的人，另一个是金甲战士。 有翅膀的人会飞向天空，周身环绕着蜡烛的光芒。金甲战士会倒在龙卷风下，但会与有翅膀的人一同飞升。龙卷风将找不到任何生命可夺取，只会面对一座空营地。 幻象到此结束。雅各布困惑了很久，但他开始明白了。他们无法在教程中幸存。至少，他们无法全身而退。他试图占卜不同的路径，但很快明白……他不该与命运抗争。 他注定要认清命运——仅仅是这个认知，就让他立刻升了五级。 在过去的几天里，雅各布成长了。成长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随着幸存者们对他的信任增强，他们升级的速度和雅各布自己的升级速度也加快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职业等级只升了两三级，但雅各布升得更多。 今天的这次演讲直接把他推到了50级。这简直是飞速提升，他觉得自己甚至比最有天赋的猎人升级都快。 至于技能，他获得了两个。第一个又是一个辅助技能。是他根据所看到的幻象选择的。他一看到这个技能，就知道这是他要选的。 [占卜师的灯笼（远古）]——对于占卜师来说，逝去的灵魂从未真正迷失。召唤一盏灯笼，可储存逝者的灵魂。在灯笼中，灵魂不会消散，反而会得到滋养。灵魂必须自愿进入。储存灵魂的容量和力量取决于意志力和智慧。 这盏灯笼是一件魔法物品。除了雅各布自己，其他人都看不见摸不着。不过还有一个人也能感知到，雅各布怀疑这个人就是他幻象中看到的金甲战士。 当他升到50级时，这种信念愈发坚定。当然，这是因为他解锁的技能。 [任命守护者（独特）]——希望占卜师并非战士，但他忠诚的守护者是。任命一位守护者，将你的因果和命运与他们紧密相连。守护者将获得一个新职业，以及一条全新的道路。但要注意，这条道路不会也不能与你自己的道路背离。只要你活着，你的守护者就会活着；如果你倒下，你的守护者也会倒下。只能用于自愿参与者。此技能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要慎重选择。 他有很多不错的选择，但他立刻就知道这个技能该用在谁身上。但他没有马上做出选择。虽然雅各布已经知道他想让谁成为他的守护者，但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第12章 战利品与疗伤 看到地下城关闭的倒计时进入13分钟，杰克睁开了眼睛。他一开始打算倒计时15分钟的时候起身，不过再多躺2分钟也无妨，对吧？ 冥想的时候，他抽空查看了通知。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专业：[毒蝰教团天才炼金师]已达到5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5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5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的职业和等级总共提升了4级。杀死第二只白色母鹿后，他的职业升了1级，而在解决掉最后一只母鹿和大白鹿后，他又连升了2级——毕竟大白鹿可是93级，可不是白给经验的。 专业等级的提升也在意料之外。这进一步证明了，不一定要制作药剂才能提升专业等级，进行高难度的练习也能升级。实际上，他觉得这对职业升级来说或许也同样适用。难道仅仅通过练习弓箭就能提升职业等级吗？ 这想法很有趣，但完全不切实际，杰克很快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因为距离地下城关闭只剩下十几分钟了。 费了好大劲，他终于站了起来。冷却时间已经结束，他拿出一瓶治疗药水。就像久旱逢甘霖，他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药水的生命能量，瞬间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感谢毒蝰，还好我是个炼金师。”他轻声笑着，一边已经朝着扔大白鹿的那个池塘走去。 让他惊讶的是，曾经填满半个池塘的调制毒液不见了。法阵过载时，一半的水飞溅了出去，洒落在周围区域。很容易就能看出水溅到了哪里，因为那里的草都死了。不过池塘里还剩下不少毒液，几乎能把整只鹿都淹没。 但现在池塘里已经没有任何液体了，就连大白鹿的尸体也消失了。然而，在大白鹿死去的地方，现在有一个突兀的物品——一个小石子大小的东西，还没有指甲大。他能轻易感觉到它散发出魔力波动，“鉴定”技能让他清楚这不是个普通物品。 [腐化月核碎片（史诗）]——月核的碎片，被大量毒性腐化。本质上不稳定，在当前状态下存活不超过几个月。由于内部能量相互冲突，蕴含高度浓缩的不稳定能量。月亮的魔力与外来魔力处于持续的相互毁灭循环中。 要求：无法带出教程区域。 和物品描述一样，杰克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这似乎是个定时炸弹，而且还不能带出教程区域。说真的，他觉得这东西很有意思。 很明显，他是腐化的源头，但这也意味着在他干预之前，这东西还未被腐化。这会不会就是大白鹿将上方月亮的所有魔力都注入的物品呢？他原本是不是应该得到这个未被腐化的物品？ 他不知道，而且随着地下城关闭倒计时进入8分钟，他也没时间去弄清楚了。不过他知道，千万别往里面注入魔力，不然他敢肯定这东西会爆炸。当然，他也没打算把它留下，在继续行动之前，他把碎片扔进了储物空间。 首先，他冲向中间的池塘。如果前两个地下城能作为参考的话，他应该能得到一两个上锁的箱子。说不定这次终于能得到一件上衣之类的装备，他都有点厌倦光着上身到处跑了。哪怕只是一件披风也行，只要别是那件破弓箭手披风就行。 不到一分钟，他就来到了中心池塘并仔细查看。水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快速鉴定后没有任何结果。这意味着它现在确实只是普通的水，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魔法属性。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水中的东西。在池塘底部中心，刻着一个魔法阵，正是大白鹿站着控制法阵的位置。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这就是控制法阵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从上面布满的裂缝来看，它显然已经损坏。 不过，这个魔法阵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在法阵中间有一本书。这本书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杰克想起了当初赋予他专业的那本巨着。 不过这本巨着是灰色的，封面上有月亮的图案。至少可以说，它设计得很精美，当然，他对它使用了“鉴定”技能。 [露森蒂法师的阿卡西记录之书（独特）]——如果匹配，使用者可获得露森蒂法师职业。 要求：任意职业等级24-99级。匹配的使用者。 杰克拿起这本书，注意到尽管它在水下，却一点都没湿。就好像液体根本没有接触到它的表面。 拿起书的那一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法使用它。显然，他不是所谓的匹配使用者。不过，说句公道话，他本来也不想要这个职业。他选择成为一名弓箭手，而不是施法者，并且他对这个选择很满意。 把书扔进空间储物后，他用领域又在这个区域四处查看了一下。他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至少没有发现任何含有魔力或能被鉴定的东西。他确实看到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枯萎植物的残骸，但没什么用处。 中心池塘没有其他值得留意的东西了，他朝着入口冲去。这里似乎没有专门的出口，考虑到这个地下城的开放设计，这倒也没让他太惊讶。 在往出口走的路上，他终于发现了什么。入口处有一个上锁的箱子，“鉴定”告诉他这箱子很稀有。从箱子的大小和形状来看，里面似乎是某种又长又长的武器。杰克忍不住希望这可能是一把弓，虽然箱子对弓来说有点长，但也不是没可能。 打开箱子后，他发现里面是一根法杖。 [露森领域法杖（稀有）]——由大白鹿的鹿角制成，并镶嵌了月长石。内部浓缩的月光之力，使其适合大多数光系亲和的施法者。使用者每天可借用月长石内的力量一次，降低任何与月光概念相关技能的消耗，并显着提升其威力。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50级以上。 杰克看完描述后不得不承认，这法杖看起来很强，但对他来说完全没用。触碰法杖时，他也感觉到，这情况和之前的自然大剑如出一辙，也就是和他不匹配。 他把法杖和书一起扔进储物空间，然后把手放在门上，离开了地下城。 离开的时候，他还查看了最后两条通知。 教程任务：兽主 森林中流传着一个在阴影中统治的王者的传闻。四位兽主按照他们王者的命令，各自守护着自己的地下城，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他的领主们死去，这位王者必将被迫现身。但要小心，这些领主不会轻易死去。 两位领主已倒下。王者已有所察觉，但尚未有所行动。继续完成任务，你们终将会相遇。 目标：击败兽主。 当前进度：2\/4 这任务变得有点阴森可怕了。杰克很好奇这个所谓的王者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但如果系统可信的话，他最终总会知道的。当然，他得先清空几个地下城。 他收到的第二条通知是关于他的称号升级，现在这两个称号分别又提供了1点和3点全属性加成。 [地下城探索者iii]——成功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全属性+3。 [地下城开拓者iii]——成为第一个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的人。全属性+9。 总体而言，他从这个地下城中收获颇丰。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新装备，但他的职业等级提升了10级，专业等级提升了1级，而且这只花了他两天多一点的时间。 查看教程面板后，他发现按照目前的进度，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空接下来的两个地下城。 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13天22小时45分10秒 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他觉得没什么能阻止他了。但首要的是，他得恢复到最佳状态。他目前的各项资源仍然低得危险，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卷入战斗。 **状态** 生命值：825\/4560 魔力值：914\/5260 耐力：712\/2390 虽然他能正常行动，但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于是，他在火山状的山里开始冥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他结束冥想，猛灌了一瓶治疗药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整天，他交替使用各种药水，直到恢复到最佳状态。说实话，他低估了自己所受的伤害。要完全治愈，他的身体所需的生命能量比他最初想象的要多得多。治愈被腐蚀且重度中毒的内脏可没那么容易。毒药本身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光系魔力留下的伤害。 半天过后，他的魔力恢复到了健康水平，反正他就坐在那儿，便又可以继续练习一些魔力操控。不出所料，冥想很无聊，尝试编织魔力构造物是一种不错的消遣。他真为那些没有感知领域的人感到有点可惜，他们只能干坐在那儿什么都做不了。 走出通向火山内部的隧道，他又一次俯瞰这片内部区域。自从他进入后，这里没什么变化，他迫不及待地想继续前往下一个地下城。 显然，目前地下城的效率比外面的野兽高多了。此外，地下城之外的敌人最高等级也只有六十出头，而且那些往往是像水牛这样单独行动的野兽。 扫视了一下地形，他很快找到了一条通往另一座火山状山脉的便捷路线。自然是第三小的那座，应该就是下一个要攻略的地下城。他短暂地考虑过，要不要清理一两个山谷，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装备，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地下城里的战利品要好得多……如果杰克能用得上的话。即便用不上，等级提升也能弥补这一点。能得到好装备固然不错，但他最终总会超越装备的等级限制。比如说，他的护腕只提供5点敏捷和3点力量，以及在阴影中隐藏时对潜行的微小加成。 他的披风已经没用了，以至于他都不穿了。哪怕是最轻微的刮擦或攻击都会把它撕裂，迫使他花时间修补。即便如此，除了抵御投射物攻击外，它对其他任何攻击都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防御作用。而且周围也没人会看到他只穿着裤子、靴子和一对护腕到处跑。 在跑向地下城的途中，他遇到了一群等级五十出头的迅猛龙。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野兽没有攻击他，一察觉到他就跑开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追它们，所以他决定随它们去。 一路上其他野兽的反应也都一样。一看到他，就夹着尾巴往相反方向跑。杰克不禁怀疑，自己看起来真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这倒让他很快就来到了有地下城的那座山。他又一次进入了一条隧道。 前两个地下城内部都有郁郁葱葱的植被，而这个里面到处都是泥土。地面上只有一处变化：正中间有一个垂直的洞。 杰克从火山入口跳下去，落在泥土上。泥土比较松软，让他想起了挑战地下城里的那种土。他忍住了收集一些泥土的冲动。如果真想要，等通关地下城后再拿也不迟。 他走到洞边往下看。洞深约十到十一米。不过他能知道这个深度，多亏了他的感知领域。无论他怎么努力，肉眼什么都看不见。即使使用猎人视野也没有任何结果。这洞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里面漆黑一片。虽然通过领域他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但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这里感觉并不危险，于是杰克决定直接跳下去。下落了几米后，黑暗笼罩了他，四周一片漆黑。 落地后，他发现脚下是石头，而且不是普通的石头，是砖块。墙壁也是用砖砌成的，显然这是人工建造的，或者是外星种族建造的。关键是，这是某种智慧种族的杰作。 杰克面前是常见的标志着入口的门。他把手放在门上，收到了标准提示信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 是时候挑战第三个地下城了。 第13章 真正的主角 威廉浑身疼痛，这种疼痛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但他却只能对着这种感觉微笑，因为疼痛意味着他还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但他清楚，距离那次险些丧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当时，他整个人被困在盔甲里，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皮肤被灼伤，血管里的血液好似要沸腾，双眼也因高温几乎要迸出。 尽管历经这一切，他却活了下来，紧紧抓住那最后一丝生命值。他知道自己本该死的，但他没有，因为死亡并非他的命运。他是被选中的人，所以他的身体拒绝死亡，并且慢慢地开始自愈。 他的身体是整体愈合的，也就是说各个部位的愈合速度几乎相同。仅仅过了几天，他的四肢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但他的内脏恢复到正常功能状态却花了很长时间。 而今天，他的视力终于恢复了。此前他一直能透过身上的胸甲视物，但现在他终于能通过自己的双眼观察这个世界。今天，他终于准备好再次宣告自己的存在。 他一动身体，身上的灰烬便纷纷散落，露出下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健康的肌肤。他的思维也比之前更加敏锐。威廉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就像经历涅盘的凤凰，身心都得到了重塑。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些被他屠戮之人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那些竟敢把他当作普通尸体来啃食的死老鼠。 他吸收了死去之人的盔甲和武器，魔力也已恢复，如今的他比以往强大得多。他吸收金属的技能稀有度甚至得到了提升，现在他甚至能够吸收附魔金属。 他心念一动，让盔甲再次覆盖全身，只露出脸庞。他四处寻找有用的物品，却失望地发现，这里连一件附魔物品都没有。 他没花多久就明白了原因。其他幸存者肯定来过这里收集战利品。归根结底，不管是食草动物还是食肉动物，人类永远都是贪婪的。威廉想不出他们会把好东西留在这儿的任何情形。 他很幸运他们没有发现他。当时他全身被烧伤，很可能正因如此，没人意识到他还活着。但运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于一个主角来说，拥有超乎常人的运气并非什么稀奇事。至少，威廉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他对这个教程的掌控还远未结束。正如他的教程面板清楚显示的那样，他还有更多目标要消灭。 **教程面板** 剩余幸存者总数：49\/1200 持续时间：14天00小时40分44秒 他查看记录时，发现了一条他预料之中的记录。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90%其他人类的唯一领袖。 当前进度：2% 消灭其他领袖：0\/1 他在收到杀死理查德的通知时，就接到了这个任务——这确实是个令人愉悦的通知。 *你已击杀[人类（e级）-34级\/坚毅壁垒-41级\/阴险阴谋家-28级]-获得经验。获得27,254,214点技能点数* 尽管存在等级差异，威廉却从那一场战斗中提升了好几级。不过话说回来，他杀了很多人。 他复仇了。他完成了自己第一个朋友赫尔曼·施密特的最后心愿，现在他可以回归自己的计划了。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威廉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徘徊，有大量时间去思考和幻想。身体无法动弹，只有自己的思绪陪伴着他。威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并且因情绪而失去理智。而这种感觉出奇地……让人解脱。 在此之前，他杀人时从未有过任何感觉，只是从等级提升和其他收获中获得一丝满足。他享受杀戮带来的好处，但并非享受杀戮行为本身。他确实把它当作一场游戏，但那只是为了给单调的生活增添点趣味。 如今，他对情感有了全新的认知。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与普通人不同，威廉只将情感视为另一种工具。他看到情感能让人做出超乎寻常的举动，但他也看到情感会使人堕落。 赫尔曼堕落了，设陷阱的卡斯珀也堕落了。在这个教程里，太多人都被混乱的情感诅咒所感染，被内疚、失落、沮丧、杀戮欲和无法控制的复仇欲望所左右。 他不会重蹈覆辙。然而，他也不能对这些情感轻易忽视。赫尔曼打造出了远超他能力范畴的坚固盔甲，卡斯珀展现出的力量就连现在的威廉也难以理解。 他与理查德的战斗异常胶着。到最后他迷失了自我，感觉到堕落的苗头侵入他的脑海。他的思维变得混乱，欲望变得不合常理。他的行为……受情感驱使。 但在那儿躺了很长时间后，他终于重新找回了自我。他从笼罩自己的痛苦中恢复了许多，现在感觉自己又接近进入教程前的状态了。通过那些出现在他梦中的种种，他获得了新的领悟，得到了启迪。 他现在超越了自己之前对完美的定义，潜力也得到了提升。 他已经尝到了其中的好处。如果没有濒死体验带来的巨大刺激，再加上他愤怒的情绪，他永远也无法将一个技能提升到那种程度。这种“鸡尾酒”式的刺激迫使他突破现状，将内心的一切挖掘出来，去实现自己的渴望。 威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渴望。他渴望力量。起初，这只是一种本能的渴望，但现在他是真的渴求。他渴望达到完美，成为一种不可逾越的存在，为了实现这种渴望，他将不择手段。 理查德拥有权力，但那是脆弱的权力，依赖于他人的权力。他被自己认为是盟友的人背叛，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死亡。威廉绝不打算重蹈这样的命运。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太在意这个任务。威廉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领袖。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领导能力，而是因为这没有必要。然而，他的梦境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目前，他赢得了教程中2%人员的忠诚。他敢肯定这是个四舍五入后的数字。他现在只是一名幸存者的领袖，而这名幸存者就是他自己——他并不想改变这个事实。即便自负如威廉，他也不认为自己能让所有人都效忠于他，所以他只能采取艰难的方式…… 还有另一个领袖，威廉已经知道是雅各布。肯定是他。奇怪的是，他其实并不想杀这个人，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他可以强迫雅各布带领营地的人效忠于他，但威廉之前杀了他的女朋友…… 于是，他开始往营地走去。他希望幸存者们没有因为理查德的死而作鸟兽散，而是留了下来。那样会更容易些，他也能更快解决这件麻烦事。 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营地。他甚至都没打算偷偷潜入，而是大摇大摆地穿过敞开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幸存者们都离开了，但走进营地后，他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里面：雅各布和那个总是在他身边的战士。 “你好，威廉。”雅各布率先开口。他身旁的战士静静地注视着。 “哟，你好啊，雅各布。”威廉回应道，回以对方微笑，“好久不见了，嗯？” “是啊。我看你恢复得不错。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看起来糟透了。” 听到这话，威廉眼神一凛。雅各布去过战场吗？威廉不记得见过他……这意味着是在他昏迷的头几天。但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没杀了自己呢？眼前这个人显然也丝毫没有防备，他放松得太过分了。威廉忍不住对他使用了“鉴定”技能，结果顿时吃了一惊。 [人类-37级] 搞什么？威廉暗自思忖，同时立刻提高了警惕。他也鉴定了那个战士，看到的等级至少没那么让人意外。 [人类-26级] 他完全不知道上周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原本一无是处的“管理者”做了什么，变得如此强大？而且他之前的话也让威廉很恼火。 “这么说你去了战场？”威廉问道，体内魔力翻涌，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我去了。但我不是在说你的伤势。我上次见你时，你看起来很迷茫，心烦意乱。就好像你失去了什么，而且你觉得有件错事必须纠正。从现在的情况看，你似乎已经成功做到了。”雅各布依旧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我很高兴你又找回了自我。”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威廉满心疑惑。他知道雅各布有很多特点，但愚蠢绝对不在其中。天真、理想主义、消极、懦弱——这些特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但绝不是愚蠢。他肯定知道威廉就是那场屠杀的煽动者，是他杀了理查德，然而他却好像毫不在意。 过去一周威廉思考了很多关于欲望的问题，这让他很自然地问出了口。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重要吗？你显然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而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你的行动。你来这里有要完成的目标，我的话也无法劝阻你。” “所以你就打算坐在这儿等死，还是怎样？就看着我杀了你和这里的其他人？”威廉问道，显然很恼火。而那个战士对这明显的威胁毫无反应，雅各布依旧面带微笑，这让他愈发恼火。 “其他人已经找到了安宁。我不想死，但再说一次，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结局。这就是命中注定。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与命运抗争，而这份希望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已经稍微改变了事情的发展轨迹，让转变变得理想一些。” “哦，真的吗？”威廉一边问，一边催动魔力。毫无预兆地，一把巨大的锯刃从他手中射出，击中了那个战士。 战士只是微微扬起脖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任由锯刃砍掉他的脑袋。但在被砍下的头颅落地之前，他的整个身体化作光芒，融入了雅各布体内。威廉没有收到击杀通知…… “抱歉，威廉，他没那么容易死——只要我活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回到我身边。”雅各布说道，回答了这个少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看到自己的保镖死去，他虽声称这并非永久性的，但还是难掩悲伤。 威廉强烈感觉这家伙在胡说八道，因为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绝无胜算。即便营地里所有幸存者都参战，也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应该都清楚这一点，然而威廉却对整个情况感到十分怪异。 “哦，是吗？那其他人呢？”威廉问道，试图在这场奇怪的相遇中重新掌握一些主动权。他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按照这家伙的预期行事，这种感觉他可太不喜欢了。 “就像我说的，他们之前就加入我了。”雅各布说着，召唤出一盏灯笼。许多光粒围绕着灯笼飞舞，确切地说是45个光粒。 威廉立刻在脑海中打开教程面板，看到这个数字后瞪大了眼睛。 剩余幸存者总数：3\/1200 “哇哦，人们还说我是个疯子。你已经把他们都杀了。”威廉吹了声口哨。说实话，他本来就不太想杀这些人。光是想想，他那仍有些失控的情绪就烦躁地抗议起来。所以，雅各布不过是又一个伪君子，这倒让他颇感惊喜—— “不，没那个必要。他们只是接受了不可避免的命运，同意和我一起追寻超越他们地位的命运。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欣然承担起这份重担，并承诺带他们前往圣地。”雅各布站起身来。 雅各布突然的举动让威廉考虑发动攻击，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面前这个人的威胁。 “跟我来。”雅各布说着，示意威廉跟上。威廉照做了，一部分是出于好奇，另一部分则是某种奇怪的力量促使他信任面前这个人。他很清楚这种力量的存在，但这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们走到营地中央，威廉看到了一幕他意想不到的场景。45个人在广场上盘着腿坐着，所有人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微笑。他们身上没有一丝生命迹象，但却看不到任何伤口。前面有个女人，威廉清楚记得她是雅各布的同事……但她也毫无生气地坐着。 “我让每个人都免受了这个过程可能带来的不必要痛苦。”雅各布说，“我很抱歉没和你商量就做了这个决定，希望我的死能缓解你的任何不满。我唯一的请求是你下手快点。我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我一直都不太能忍受痛苦。” 威廉越来越困惑了。他这是走进了某个疯狂的邪教组织吗？这些人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从他们的表情看，却好像没有一个人在乎。 “所以就这样——你就这么引颈就戮？”威廉站在雅各布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问道。 “威廉，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属于你的道路。我不能说这是一条通向毁灭还是伟大的道路，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什么可以指引你的，而且我觉得就算我想，也未必能做到。你已经有了一位能给予你远比我多得多的老师。”雅各布转过身看着少年，“再说了，如果我反抗，你会放过我吗？那个任务可不会自己完成。” “你真是个怪人，雅各布。你知道的，对吧？只是让你知道，这和私人恩怨无关。” 威廉手中出现一根长矛，他刺穿了面前这个人的脑袋。长矛直接穿透，从另一边穿出，与此同时，诅咒开始将雅各布转化为金属。这个过程比威廉预想的要困难得多，因为诅咒要与这位占卜师极高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抗衡。但雅各布丝毫不反抗，诅咒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将这个仍面带微笑的人变成了一尊雕像。 *你已击杀[人类（e级）-37级\/希望占卜师-50级\/新手裁缝-24级]-获得94,541点技能点数* 威廉从这次击杀中没有感受到一丝满足。不过，他确实注意到了这条通知。首先是那个职业，占卜师。他不太记得这个词的确切含义，但他很确定这和宗教之类的有关。至少这家伙之前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教。 第二点是他没有获得经验。为什么他没有从这次击杀中获得任何经验呢——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面前的雕像闪耀起光芒。它的表面出现裂纹，随后爆炸，光芒吞噬了整个营地。一道光柱降下，威廉被击退——被击退了，但没有受伤。在所有光芒消失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一个身影飘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整个教程的外部区域都被黑暗笼罩。 光芒再次出现时，他发现雅各布的金属雕像不见了。所有工匠的尸体也都化作了尘土。 威廉困惑地站在那里，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他想着，实际上却对这些发展感到欣然接受。至少这很有趣，而且他有种感觉，未来某个时候他还会再见到这位占卜师。 查看幸存者数量时，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数字——至少在这方面没有意外。 剩余幸存者总数：2\/1200 这个教程的终章正在缓缓拉开，这场试炼的真正主角也即将揭晓。威廉坚信自己会是最终的胜者。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还有一个挑战者。 一个威廉甚至不觉得有威胁的独行弓箭手，不过是待完成清单上的又一项而已。 **教程面板** 持续时间：13天23小时51分10秒 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任务。因为如果说威廉的梦境让一件事变得清晰，那就是这个教程是他的舞台。 第14章 踏入黑暗 首先冲击他嗅觉的是一股气味——一种无所不在的恶臭，似乎掩盖了其他任何气味。杰克很庆幸感知能力没有直接让他的嗅觉变得更灵敏，否则他可能当场就倒地身亡了。至少他会希望自己死了算了。 他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这种不自然的黑暗在地下城里也依然存在。无论杰克怎么尝试，都什么也看不见。显然这是魔法造成的，不过他一时找不到原因。 至少，进入时收到的通知让他知道了这股气味的来源。 你已进入地下城：被遗忘的下水道 目标：击败巢穴守望者 他甚至懒得去想自己是怎么从一座山来到下水道的。显然，地下城在外面的世界并不实际存在，而是某种异度空间。有点像他的空间储物，只是规模要大得多。 在挑战地下城时，他已经去过一座古老的寺庙，所以下水道也不算太离谱。然而，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这样的下水道概念居然如此现代。而且这里似乎和野兽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在他的感知领域里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明显的动静。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从天花板上滴下的水，以及地上一些地方流淌着的小水流。 虽然杰克用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通过感知领域，他还是能看到很多东西。不过，感知领域也受到了影响。当它处于近三十米的最大范围时，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空气看起来几乎像液体一样，遮挡住了所有东西。 这是魔力——极其浓密的魔力。而且这种魔力不是杰克所熟悉的纯净魔力，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被改变了。如果非要他做个有根据的猜测，他会说这是暗系亲和魔力，或者可能是影系亲和魔力之类的。 关键是它的影响。它完全遮蔽了视线，让处于其中的人都变成了瞎子。 杰克决定试着制造一些光亮，他从空间储物里拿出一些木头。他的炼金术火焰产生的光亮不多，但热量很足，很快就把木棍点燃了。 木头着火，蹿出了火苗。但接下来的情况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火显然在燃烧，他能看到火焰。然而，光线似乎被限制在火焰本身之内，就好像有一道黑暗的屏障阻止任何光线从闪烁的火焰中透出来。 他试着把手伸进火里，情况变得更加诡异。无论他的手伸到哪里，那里就好像出现了一个光的真空地带。他看不到自己的手，只看到一个黑色的手形物体伸进去。仿佛光这个概念本身就不被允许存在。 这就是这个地下城的噱头吗？必须在完全黑暗中行动？ 虽然这并不理想，但杰克用他的感知领域还是能够应付的。不过他得想办法解决这种模糊的状况。他闭上眼睛，更多是出于习惯而非实际需要，专注于感知领域。他以前也这么做过很多次，要么稍微扩大范围，要么像现在这样缩小范围。 三十米很快变成二十五米……二十一米……十八米……十六米……十三米……十一米……十米。当范围缩小到大约十米时，杰克停了下来，因为现在一切都清晰多了。就像戴上了一副合适的眼镜，所有东西又从模糊的轮廓变得几乎清晰完美。 他终于可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细节了。虽然他看不见，但通过形状很容易猜出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他也意识到，不是他的感知领域无法穿透黑暗，而是因为它能看到太多黑暗。魔力太浓密了，都开始汇聚在一起，但随着感知领域范围缩小，他能更容易地将实体物体与浓密的魔力区分开来。 墙壁是砖砌的，他脚下的地面是由破裂且脏兮兮的瓷砖铺成，而天花板是拱形的。总体而言，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下水道。 随着对新环境越来越适应，他开始向前走。说来奇怪，他实际上还挺喜欢这种黑暗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温暖的夏日微风。他不喜欢看不见东西和那股可怕的恶臭，但除此之外，情况还可能更糟。 走了不到十米，他的感知领域察觉到前方有个东西——一个十字路口。有一条走廊通向右边，另一条通向左边。他也可以继续往前走，但这让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 哦，天哪，这不会是个该死的迷宫吧？杰克心里咒骂着，站在十字路口中间。为什么非得是个迷宫呢？ 所有该死的走廊都一模一样，既没有敌人的踪迹，也没有任何标记。于是，杰克做了任何一个身处迷宫中的正常人都会做的事——向左走。倒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总得选个方向，就选了左边。 他决定采用古老的方法，一直向左转，沿着左边的墙壁走，直到找到出口。前提是这个地下城有出口。虽然这不是最快的方法，但比盲目乱走要安全得多。 而且，他也不用一直慢慢走。他加快脚步，沿着左边的墙壁在下水道里跑了起来。还不到一分钟，跑了几百米后，他就遇到了一个变化。 墙上有某种管道。相当大，杰克稍微低下头就可以轻松走进去。然而，让他停下来的是管道里面的东西。 管道里有一个四条腿的家伙，距离入口不到一米。它身上没有毛，嘴里伸出两颗大门牙。从杰克能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它脸上其他部分就只有两个大鼻孔。它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 他通过感知领域观察着这个一动不动的野兽，突然想到试试用“鉴定”技能。这个技能并没有规定必须要用眼睛去鉴定某样东西。只是用眼睛看是最自然的方式，而且他之前鉴定东西时也从来不需要不用眼睛看。 他集中注意力在这只野兽身上，在心里试着使用这个技能。一开始没成功，但就像有个开关突然打开了，这个技能突然有了反应。 [地鼠爬行者-76级] 首先让他有点吃惊的是等级。和白色母鹿一样高，几乎和母巢獾的等级一样。 当然，他还得考虑其他因素。这只地鼠是单独行动的，而且在判断一只野兽有多强时，等级也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因素。不过这个等级还是相当高了。 不过，更烦人的是迷宫的布局。杰克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远距离攻击这只野兽——管道前面几米远就是一堵墙，而且他只有前进或者从原路返回这两条路。 从地鼠的姿势可以明显看出，它正埋伏着，鼻子微微上下动着。很可能在杰克注意到它之前，它就已经察觉到杰克了，现在只是在等他靠近。 杰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弓。就他所见，这只野兽没有耳朵，但也许它还是能以某种方式听到声音。他举起弓，尽可能安静地搭上一支箭。他小心翼翼地拉弓，射出一支力道较小的箭，目标是管道前面的墙壁。 箭飞出去，击中石头，发出一声清晰的叮当声，在整个隧道里回荡。杰克听到这声音，不禁咬紧牙关，而那只地鼠只是鼻子稍微抬得更高了一点。 又瞎又聋……杰克心里想着。很可能它们感知周围事物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嗅觉。当然，它们也完全有可能有某种超感官能力。 杰克决定冒险一试，装作没注意到这只老鼠，继续往前走。他沿着与管道相对的墙壁走，走到管道正前方时，已经准备好涂了毒的匕首和剑。 就在他走到的那一刻，野兽猛地向前扑来。当然，杰克早有准备。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让它撞到了墙上。显然它没想到杰克会这么做，看起来它自己也撞得不轻。 他接下来的行动让这只野兽没有多少周旋的余地。他用匕首和剑攻击它。这只野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就被划了好几道深深的伤口。它向后跳开，半张鼻子都没了。 然而，当这只野兽再次向他发起攻击时，轮到杰克惊讶了。让他惊讶的是它攻击的精准度，它直直地朝他的脖子扑来。显然它什么也看不见，但不知怎么的却能准确地攻击他的咽喉。 它的鼻子被砍掉了，杰克也怀疑它还能不能闻到什么。那么它到底是怎么“看到”他的呢？是魔法吗？它还没有使用任何魔法技能，所以杰克不太相信是魔法的原因。 他和这只野兽扭打了一会儿，又一脚把它踢了回去。他没有立刻杀死它，因为他更想弄清楚它是怎么定位他的。他试着向后跳，又往旁边跳，但它很快就追了上来。 杰克尝试了几种不同的方法。他首先想到的是它可能以某种方式探测到魔力。他试着在手中召唤出一团丝线，但不知为何，他发现这很难做到。不过最终他还是成功了，但魔力消耗比平时高很多。他在心里记下，这得以后再研究。 最重要的是，这只野兽似乎对他的魔力毫无反应，只是继续疯狂地攻击。在召唤出炼金术火焰之前，他又尝试了其他几种方法。他立刻感觉到这只野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手上，试图咬掉他的手。 杰克暗自得意地笑了笑，不再在这只受伤的野兽身上浪费时间，向前冲去。狠狠地刺了它心脏一刀后，这只老鼠不动了，随后他收到了击杀通知。 是热量——尽管有暗系亲和魔力，这只野兽还是能看到他的体温。这显然是一种优势，但如果加以利用，也是一个巨大的弱点。而他很乐意利用这一点。 他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又遇到了一根管道。不过这根管道里有两只爬行者。但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些家伙并不是很强。尽管等级差不多，但比白色母鹿要弱得多。 他站在十米开外，拿出弓，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箭。召唤出来的箭非常逼真，甚至连木头都易燃。他手中燃起火焰，点燃了箭。他能清楚地看到洞里的老鼠有了反应，它们似乎对他在做的事很感兴趣。 他像对付上一只老鼠那样，把箭射向墙壁，这次他得到了想要的回应。两只野兽毫不犹豫地朝着箭的方向跳了出来，杰克紧接着射出一支分裂箭。这两只野兽几乎立刻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但他的佯攻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让它们被箭射中。 十米看起来不算远，但在相对狭窄的隧道里，当十几支箭同时向你射来时，那就绝对不近了。两只野兽在冲向他的过程中，一支接一支地被箭射中。其中一只还没冲到他面前就死了，另一只也很快倒下。当然，他事先记得在箭上涂了毒——要给这些新的怪异老鼠朋友最好的“待遇”。 继续前进的时候，他思考着正常人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当然，是在没有感知领域的情况下。除非有人有强大的光系亲和物品，或者—— 哦……哦 杰克心里暗骂自己，他看向储物空间，翻找出一种他收集了很多的物品：一块他在露森蒂平原众多池塘中的一个里找到的小石头。 石头一出现，他周围近两米范围内的黑暗就被驱散，光和色彩重新出现。 只有一个小问题……拿着这块石头很疼，而且几秒钟后它就耗尽能量，变得毫无反应了。杰克猜想可以向里面注入更多魔力来产生更多光亮，但遗憾的是他做不到，因为他显然和光系亲和魔力合不来。而且……实际上他更喜欢完全的黑暗。比起这些石头散发的光系亲和魔力，黑暗让他感觉更舒服。 他把这块没用的石头扔在地上，继续前进，专注于他的感知领域和周围浓密的魔力。 嗯，也许这也没那么糟，杰克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暗自想着。当然，他还是沿着左边的墙壁走。 那个弓箭手来过这里——周围的地上全是尸体，成群的獾死在这儿。事实上，一整个山谷都被清理干净了。 威廉解决掉雅各布后，立刻进入了内部区域。 他进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四处搜寻了一会儿，他发现了很多尸体，其中很多是几天前，甚至可能是一周多以前被杀的。教程面板上仍然显示有两个人活着，威廉坚信其中一个肯定是那个混蛋杰克。 但找了很久，他一个人也没找到。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当然就开始刷一些等级。威廉的职业等级是54级，遇到的低级野兽给他带来的经验并不多，但他靠着数量也勉强有所收获。 他开始一个一个地清理山谷和山脉。他像一台绞肉机，把看到的所有生物都屠杀殆尽。最终，他来到了五座奇怪山脉中一座的一个洞口前。显然，这是一条隧道。 这是最小的一座山，周围全是獾，威廉忍不住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在里面，他注意到中间有一扇门——一扇完全格格不入的木门。 他操控着盔甲飘下去，落在门前，检查了一会儿。他从盔甲里的武器库中召唤出一把剑，试着推开这扇门。但没用，剑甚至都碰不到门，就好像门表面不到一英寸的地方有一层力场环绕着。 威廉又尝试了其他几种方法，然后用手指戳了一下门。当他这么做并看到系统提示时，他忍不住咧嘴大笑，心念一动，便消失在了獾穴里。 第15章 正确之路 杰克迈着拖沓的步伐，穿行在这个竟敢自称为地下城的破地方。时不时就有一只讨厌的老鼠朝他扑来，然后迅速被他解决掉。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就不再费心去想什么复杂的战术了。 最初的几个小时还算顺利。射出一支燃烧的箭，杀死老鼠，如此反复。当然，重复十次之后，这就变得有点乏味了，但杰克还是坚持着。说实话，与他在另外两个地下城中获得的经验相比，这里的经验简直少得可怜。 他一直坚持沿着左边墙壁走的策略，但却感觉毫无进展。直到他看到一只之前杀死的老鼠的尸体，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绕回原路了。不过，杰克还是继续往前走，心想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回到地下城入口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 不出所料，他又看到了更多的尸体，但从那之后，事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转了几个弯后，他又发现了活着的老鼠，便迅速把它们解决掉。几分钟后，他又一次发现自己站在之前那些死老鼠面前。 杰克开始在各处的墙壁上做标记，这本该是他早就该做的事。他走了好几个小时，时不时能看到自己留下的记号，但当他在一个小时内第二次看到自己最初做的记号时，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对劲。 又过了几个小时，依然毫无进展，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这该死的墙壁居然会移动。或者至少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改变这里的布局。换句话说，事实证明沿着左边墙壁走并非万无一失的策略。 他得想别的办法出去……而且得尽快。如果他还想挑战森林之王，那他就还在与时间赛跑。自从他进入这里，两天已经过去了。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在这两天里，杰克成功升了两级。当然，这比在其他地下城获得的经验少得多，但好歹也有收获。而且可能也比在外面升级快……不过，这黑暗环境有点让人疲惫。 这让他升到了59级，距离下一次职业技能提升只差一级。他忍不住期待能再次解锁类似“原初猎人时刻”这样的技能。他自认为自己升级速度还算快的，即便考虑到这个地下城的种种坑爹之处。但他也强烈感觉，自己不应该指望能随机获得传奇技能升级。 其余时间，他都在尝试练习操控魔力丝线。在这里，魔力丝线要难召唤得多，因为空气中的魔力似乎会抑制它们。这使得他消耗的魔力比平时多得多，而且只要他一停止集中注意力，丝线就会立刻消失。 说来奇怪，不过他还一次都没喝过魔力药水。不知为何，他在地下城中的魔力恢复速度比在外面快得多。他推测，这可能是因为这里魔力密度很高。 他也开始能够让自己的魔力丝线持续更长时间。他想找到一种方法，让丝线无需他不断注入大量魔力就能留在空中。 他尝试的方法是利用空气中的魔力。他会模仿这种魔力，让自己的魔力能在其中“存活”。如果他真的做到了，甚至可以利用周围的魔力实现自我维持。 到目前为止，这方法看起来还挺有希望的。随着暗系亲和魔力对他来说越来越熟悉，杰克似乎在慢慢适应这个环境。 他练习的另一件事是他的感官。他开始意识到，在整个教程过程中，他过度依赖感知领域和视力了。如果身处一个感知领域和视力都被完全压制的环境，他将毫无办法。 这就是为什么他也尝试锻炼听力，还有在忍受巨大痛苦的情况下，锻炼嗅觉。尽管下水道里弥漫着无处不在的恶臭，地鼠还是能以某种方式闻到他的气味。他想看看自己能否做到类似的事情。 但这并不怎么成功，尤其是在嗅觉方面。杰克已经开始习惯这股恶臭，但每当他试图集中注意力去闻时，就感觉像有人在他脸上扔了个臭弹。 不过在听力方面，他倒是有了一些进展。他能更好地过滤掉不必要的噪音，但离实际应用还差得远。不过，既然在这个破迷宫里走着也没别的事可做，他决定至少做些有意义的事。他最不想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意味着他有时间去想一些他不想想的事情——那些与他当前击败四位兽主并最终挑战森林之王的目标无关的干扰性想法。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 他一边继续一心多用的练习，一边让自己在行走时身心都完全投入其中。他决定不再遵循沿着左边走的策略，而是改为随机选择路线。 结果这居然真的有帮助，仅仅几个小时后，他就回到了最初选择向左走的那个十字路口。他决定去看看地下城的入口，发现它还在原来的位置。然而，他压根没考虑过离开。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击败地下城的首领，无论代价如何。 于是，他转身再次深入地下城。这次他没有向左走，而是决定在十字路口坐下来冥想。他想在继续前进之前，学会如何更好地操控他的魔力丝线。于是，他全神贯注于周围的暗魔力，进入了冥想状态。无数魔力丝线从他全身涌出，他开始构思一个计划。 *** 他面带轻松的微笑，穿过宏伟的大厅，身旁跟着一位沉默的守护者，他对周围的环境惊叹不已。 命运弄人，雅各布并没有死，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教程世界里了。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他“失败”了。 他的教程面板还在，但已经处于非激活状态。他失去了一半的教程点数——反正一开始点数也不多——而且他再也看不到幸存者的数量了。他唯一能看到的是自己的点数以及教程结束的倒计时。 不过，他其实并不怎么在乎整个教程了。事实上，他很高兴自己终于离开了那里。他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期待着前方的一切。离开后，他试着占卜未来，但结果太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这让他确信这个教程……很不寻常。 至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靠的是他的传奇技能“再燃之光”。 他仍然不确定这个技能具体是怎么生效的，但他死后并没有突然陷入黑暗——相反，他被光芒包围。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魔法阵上。他的灵魂形态被光芒笼罩，然后他再次复活。复活后不久，他感觉到脑海深处有一股轻微的拉扯感。他回应了这股力量，因为他确切地知道这是什么，或者更准确地说，知道这是谁。 他的魔力、生命值和耐力都下降到不足一半，这些能量涌入他身旁一个高大男子的轮廓中。没过多久，这个过程就完成了，伯特伦出现了。 不过，他们有个小问题。两人都赤身裸体，显然灵魂状态下，衣服无法跨领域转移。 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他们环顾了一下自己出现的这个房间。所有东西似乎都是由纯白色的大理石制成，只有金色的图案作为装饰。房间里没什么别的东西，除了魔法阵正前方一张小桌子上放着的两件白色长袍。 雅各布和伯特伦心领神会，穿上长袍，走出房间，然后穿过大厅。伯特伦四处张望，而雅各布则在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到放松和平静。 “这次复活是不是意味着你长生不老了？”过了一会儿，伯特伦问道。 “我很确定长生不老意味着不会因年老而死，而我很确定自己还是会的。”雅各布开玩笑地回答。 “真有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伯特伦似乎不像他的年轻主人那样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不，我不会再有机会逃避死亡了。这个技能叫‘再燃之光’是有原因的。它只能用一次。我仍然拥有这个技能，但我能感觉到，如果我再次死去，那就是真的死了。也许以后情况会改变，但就目前而言，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凡人。” “真让人失望。”伯特伦咕哝着，两人继续默默地走着。 这个大厅很长，长得超乎常理。不过，这很可能不是为像雅各布和伯特伦这样的弱小凡人设计的。大厅两侧有无数个房间，都关着门。 他们没有试图进入任何一个房间。虽然很微弱，但他们都感觉到了大厅尽头传来的召唤。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在明确地示意他们应该去那里。于是他们就去了。 半小时后，他们走出走廊，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不知为何，这个房间要宏伟得多。 金色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地面是白色的瓷砖，家具看起来是丝绸做的。然而，最有趣的是墙壁。所有的墙壁要么被嵌入的书架覆盖，要么挂着从地板到天花板的美丽画作，所有画作都以抽象风格描绘女性形象。 他们盯着这些画，画作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被这精湛的艺术之美深深吸引。他们尤其盯着一幅画，画中一个身着黄色长袍的女子被孩子们环绕着。然而，比这幅画的艺术造诣更强大的，是它散发出来的强烈魔力和气场，这让他有一种放松和受到启发的感觉。 “这是一幅佳作，不是吗？”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雅各布和伯特伦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和他们的长袍很相似。她的容貌只能与周围美丽的画作相媲美，有着完美无瑕的脸庞和长长的金发。 “确实是。”雅各布说着，迅速回过神来。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卡罗琳了……简直像得有些诡异。 “这是我妹妹的礼物；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赞赏告诉她。”她微笑着说，“也许她甚至会为了表示感谢，送你们一幅。” “我不敢当这样的好意，小姐……？” “伊内拉女祭司。”她微微鞠躬回答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来到这里了，大家都忙着入会仪式之类的事情。” 雅各布挑了挑眉毛，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开玩笑地说：“抱歉，我之前还忙着死了一会儿。” “什么？”她显然对这位客人的话感到很困惑，“发生了什么事？” “有点小插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回答着，摸了摸额头被长矛刺穿的地方，“我得说，这可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不过，不说我了——你能告诉我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哦，对！抱歉，我刚才有点分心了！”她急忙跑到其中一张桌子前，拿起一颗看起来很奇怪的宝石，“你说你们从哪里来？新成员直接来到这里可不常见。我之前没见过你们，所以我猜你们是新来的，对吧？啊，但我也是刚来的，所以如果你们之前来过这里，那真是太抱歉了！” 雅各布觉得她慌张的样子很有趣。他在那些处处伪装自己的人身边待了太久，能看得出面前这个女孩是真诚的。 当然，考虑到她的气场，这就更滑稽了。雅各布感觉不太真切，但她比他强大。而且不是强一点半点。他能感觉到她带来的一丝压制，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至少比紧张得冒汗的伯特伦要好得多。 “我从教程世界来。”雅各布回答道，没多想。 “哈？”她惊讶地转过头。 “怎么了？” “什么教程？” “就是系统运行的那个教程，亲爱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又一个身影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将近两米半高，就连高大的伯特伦在他面前都显得矮小。他看起来和雅各布差不多大，身材结实，简单的衣服下肌肉贲张。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气场。远远超过雅各布以前感受过的任何东西。 “大……大师！”伊内拉脱口而出，深深鞠躬。雅各布正要跟着她鞠躬，却被这个男人制止了。 “不用这样，占卜师。”男人说着，阻止了雅各布鞠躬，“奉万神殿之命，在你返回自己的宇宙之前，我会协助你。”他指了指仍在鞠躬的女祭司，“我想你已经见过我女儿了。” 雅各布点点头表示确认，男人继续说道：“我们时间紧迫，就别耽搁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会为你的回归和学习做准备。让我们一起把圣教的荣耀带到第93宇宙，传播圣母的福音。” 雅各布几乎被这些话施加了魔法般的吸引，但他抵制住了。“不，还不行。” 大师看着占卜师，困惑了一会儿，这时雅各布召唤出一盏灯笼，周围有45个光粒飘浮着。“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大师似乎不明白占卜师在和谁说话。“我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处理这件事，但现在更重要的是——” “不。”雅各布回答道。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5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我们做过交易。”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5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3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的气场飙升，大师终于意识到占卜师在和谁说话。他的脸先是变得煞白，然后涨得通红，对这种大胆的行为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这个约定，但作为未受祝福的凡人，他们首先需要——” “我没和你做任何交易。”雅各布说着，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墙上的一幅画，“我是和你做的交易。”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5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一股神圣的气场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大师、伊内拉和伯特伦都跪了下来，只有伯特伦是不情愿的。光粒飘动着，进入了最大的那幅画中，那幅画描绘的正是圣母本人。没过多久，每个光粒都消失了。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5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3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看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雅各布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虽然他无法拯救他们的身体，但至少拯救了他们的灵魂。命运已经实现，尽管这是一个令人不快的命运。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5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8点自由属性点* “很高兴与你合作。”他对着那幅画说道，微笑着，随着神圣的气场逐渐消散，只剩下他还能站着，“现在，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第16章 暗魔力与黑暗隧道 杰克坐在那里冥想，黑暗渗透他的全身。魔力源源不断涌入，他的恢复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得多。与此同时，暗魔力的触须在走廊里蔓延开来，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怪异的章鱼，伸出许多细小的触手。 偶尔，他的整个身体会在瞬间变成一个虚幻的影子，随后又变回血肉之躯。 整整三天过去了，杰克一动不动。然而，暗魔力的触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活跃。它们扭曲成各种形状和大小，从他身上不断延伸出去，越来越远。 杰克再次睁开眼睛，向前望去。没错，他能看见了。曾经让他失明的黑暗，如今看起来只是一层薄雾，略微遮挡了视线。与此同时，他的感知领域恢复到平常的三十米，几乎和在地下城外时一样正常运作。 当他开始更好地理解周围的魔力时，一切终于明朗起来。与他所熟悉的魔力不同，这种魔力具有压迫性和吞噬性，对任何存在于其中的人和事物都不太友好。 他举起手，试图将魔力凝聚成一个球。魔力丝线在他掌心涌现，相互缠绕，片刻后便形成了他想要的形状。他将魔力球扔向墙壁，看到球在脱离他的掌控后依然存在，他露出了笑容。它确实开始逐渐消散，但存在的时间足够长，足以击中墙壁，然后化作一缕青烟。他进一步查看，发现墙上留下了一个小印记，这意味着它并非完全无害。 虽然这在战斗中没什么用，但却标志着他取得了重大突破。他试图模仿记忆中施法者释放的魔力箭，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成功。这反过来也证明了他的理论，即即便没有技能，他也能利用魔力创造出东西。 他能制造暗魔力，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再制造普通魔力了。他的魔力本质上仍然是纯净的魔力，只是他找到了一种改变魔力属性的方法。而且这种转变并非毫无障碍。 由于改变魔力属性的过程耗时，他不得不一直维持着黑暗触须的状态。这可不是想一想就能迅速完成的事。这更像是在进行炼金术，他必须改变能量的性质，以恢复生命值或耐力。 当然，两者存在差异，但他的出发点就是这个思路。而且似乎通过理解魔力，他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和感官更好地适应它。自然，这种魔力处于被动状态，仅仅存在于空气中，这也帮了大忙。 它不像有人使用暗魔力技能时那样，带有任何意图。例如，如果有人像杰克所在的地下城这样，制造出一个充满暗魔力的区域，仍然会让他失明并受到影响。虽然影响程度会比几天前小，但依然会起作用。 由于这种魔力是被动的，这也意味着当杰克试图吸收它以更快地恢复魔力池时，它不会产生抗拒。事实上，暗魔力甚至比外界的魔力更容易吸收。不过，他恢复速度最快的时候还是在挑战地下城，他开始怀疑这与大气中魔力的属性有关。 下水道里的魔力几乎完全由暗属性构成，任何非暗属性的魔力都会很快被它吞噬。杰克观察到，他炼金术火焰中的魔力被吞噬了，几天前他测试过的发光石头中的魔力也是如此。 这让他想起了在炼金术练习中读到和遇到的情况。制作药剂时必须使用纯净水，原因有两个。首先，净化水是为了去除任何杂质；其次，是为了去除水中魔力所具有的任何属性。这几乎总是意味着去除水中的水属性魔力。 水本质上含有水魔力，火含有火魔力，以此类推。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物体中的所有魔力都具有那种属性，但通常会有一部分是。大多数地方的魔力仍然是纯净魔力，而空气中的魔力通常只是没有属性的纯净魔力。 外面的森林里除了纯净魔力，还含有其他魔力，这是一个合理的推断。但它可能不像暗魔力那样无处不在，也不具有吞噬光和其他种类魔力的特性。但这确实意味着，如果魔力与他不兼容，他就无法吸收，从而导致魔力恢复得更慢。 外面的魔力显然不如这里的魔力与他兼容。幸运的是，绝大多数魔力仍然是纯净的，回想起来，这只是稍微有点烦人而已。如果非要猜测，他会说外面很多魔力是自然属性的。这与他无法使用自然巨剑以及从自然属性技能中得到的描述是相符的。 最终，杰克得出结论，他具有黑暗属性。至少，操控暗魔力是他能做到的事。 杰克摇了摇头，回到眼前的事情上，将几根魔力丝线附着在周围的墙壁上。此时，数百根魔力丝线在空气中流动，像没有重量一样轻轻摆动。 他开始沿着中央通道行走，丝线在他身后伸展。他时不时地将一根丝线放在墙壁或地板上。他没有奔跑，因为他仍然专注于维持与这些丝线的连接，并感知任何变化。 十五分钟后，其中一根丝线意外地动了一下，变化出现了。他留意着它，感觉到它四处移动，突然出现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必须指出的是，墙壁很坚固。杰克说的坚固，就是字面意思。墙壁的厚度超过了他的感知领域，这意味着它们至少有三十米厚的实心材料。换句话说，这是地下城搞的鬼——这是万能系统搞怪的一个分支。 他走着走着，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丝线在移动。这些是他最早放置的丝线，几乎就像是它们在跟着他走。就好像他移动时，地下城也跟着他一起移动。随着他继续向前走，这种怀疑几乎得到了证实。 当他短暂地尝试往回走时，丝线的魔力并没有移动，而是停留在原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直接按原路返回，就能到达入口。他感觉到丝线的魔力不仅直接朝他移动，在高度和垂直方向上也有轻微的偏移，这意味着他身后的布局正在重新排列。 这是否意味着他有可能通过随意走动，偶然到达出口呢？他对此表示怀疑，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一路上，他遇到几只老鼠在隧道里闲坐着。它们很快就被杰克解决了，因为他没怎么在意它们。他对长时间的战斗不感兴趣，因为这只会让他更难控制魔力。 不过，他确实注意到了一件事——布局中唯一真正有区别的东西：管道。杰克用感知领域往一根管道里窥视，发现它延伸进墙壁，超出了他的视野范围。杰克在一根管道前站了一会儿，但决定暂时不爬进去。相反，他在上面放了一根魔力丝线，然后继续前进。 直到他终于感觉到管道上的丝线有了反应，才又有了有趣的事情发生。丝线突然开始振动，然后他与它的连接就断了。 就好像那根管道突然消失了。它不像地下城的其他部分那样移动，而是直接不存在了。杰克有了一个想法，但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不出所料，不久后他又发现了一根管道。这根管道里没有老鼠，这是常有的事，但他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他自己的一小缕魔力还留在管道上，几乎被周围无所不在的暗魔力吞噬了。如果他没有花三天时间专注于感知自己的魔力，肯定会错过它。 管道并没有消失，而是瞬间移动了。这是否意味着只有一根管道呢？他站在管道前，心里想着。 他最终决定爬进这根讨厌的管道。管道又小又脏，说实话，他并不想进去，但这似乎是唯一与其他东西表现不同的东西。它肯定是继续前进的关键。 爬进管道后，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里面的恶臭似乎更严重了。管道底部有一股稳定的水流，整个管道呈完美的圆形。在里面移动很困难，因为很难抓住管壁，他只能在里面勉强用手和膝盖爬行。 但他还是坚持着，同时留意着身后的丝线。爬了十米，丝线没有任何反应，二十米、三十米也是如此。当他爬了大约四十米时，有情况发生了，但不是丝线的问题。在他前方，他的感知领域察觉到一个身影迅速朝他移动过来。 杰克几乎来不及召唤出匕首，老鼠就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嘴巴大张，牙齿直冲着他的脑袋。 在这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他设法低下头，让老鼠的攻击落空，脑袋撞到了下面的水流中。与此同时，他以一个别扭的角度向前刺出匕首，刺中了老鼠的肩膀，老鼠愤怒地尖叫起来。 这一击似乎只是让它更加愤怒。它再次猛地扑来。然而，这次它没有失手，杰克感觉到它的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牙齿深深地陷了进去。 凭借本能，他向前踢了一脚，同时向上用力，将老鼠压在管道顶部，把它困住。它的嘴仍然张着，牙齿深深地嵌在他的肩膀里，这一口造成的伤害更大了。但这也意味着这只野兽被困住了。 杰克开始用没有被咬伤而无力垂下的那只手，不断地刺向老鼠。老鼠试图用爪子反击，但爪子太短太弱，只能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抓痕。 他不停地刺，直到提示出现。他松开腿上的压力，侧身倒下。这只该死的老鼠还卡在他的肩膀上，于是他把它拔出来，看着牙齿慢慢从他的伤口中退出。 他把死老鼠扔到一边，疼得皱起了眉头。喝了一瓶治疗药水后，他感觉到一股平静的能量进入身体，伤口开始愈合。 他非常想休息一下，但也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如果一只老鼠能从管道里过来，谁能保证不会有更多老鼠呢？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如果被一群老鼠围攻，他甚至没有信心能逃脱。 更糟糕的是……他的弓比管道的宽度还长。这意味着即使他想用，在里面也用不了。 他继续向前爬，一边尽可能快地移动，一边留意着丝线。因为一只手臂还很虚弱，正在恢复，所以爬起来有点困难，但他还是忍住了疼痛。这些该死的老鼠的咬击似乎还带有某种魔法。不是毒药，而是其他东西——可能是诅咒，或者某种暗魔力咒语。不管怎样，虽然很烦人，但还能应付。 幸运的是，在他看到管道尽头之前，没有再遭到攻击。他迅速爬出管道，扫视了一下现在所处的区域。 这里看起来和他来的下水道一模一样，但他知道有区别。他的魔力丝线还连在管道的另一端，这意味着这个新区域不仅仅是旧区域的重新排列。这是一个新的地方，意味着他取得了进展。 “我讨厌这个该死的地下城。”杰克一边诅咒着，一边开始在周围附着更多的魔力丝线。 哦，他多么希望这个区域不会只是另一个该死的重复区域。幸运的是，走了一会儿后，他的愿望实现了。在他前方的天花板上挂着什么东西：一只爪子深深嵌进石头里的野兽。 杰克装作没注意到，继续往前走，同时使用鉴定技能。 [地鼠抢夺者-71级] 这个等级没什么特别的，它散发出来的气场也不比其他老鼠强。他的肩膀还在疼，但对付一只老鼠，不管怎样他应该都能应付。他也不想用弓，所以就拿着匕首继续前进。 当他走到老鼠下方时，它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试图咬掉他的脑袋。杰克迅速做出反应，举起毒牙匕首，从它的嘴里刺了进去。 老鼠还是试图咬他，但他迅速侧身躲开，一脚把它踢到墙上。接着又是一刺，再加上连续的踢打，让这只老鼠动弹不得，直到他成功将其杀死。 说实话，这些老鼠太弱了。在开阔地带战斗的话，他得把它们和50级的鹿相提并论。当然，他不得不称赞它们的隐身技能，因为如果没有感知领域，他肯定根本不会注意到它们。 即使他的视力部分恢复了，他还是没有看到这只老鼠。就好像在感知领域察觉到它之前，他的大脑没有识别出它。在意识到它的存在后，他突然就能看到它了，就好像它一直都在那里。它很可能拥有强大的隐身技能。 而且如果它的伏击失败，就会变得很弱，很快就会被杀死。 他继续前进，又遇到了几只抢夺者，但他甚至都懒得使用近战武器。他们之间有三十米的距离，他可以在老鼠有机会做任何事之前，轻松地用弓把它们射下来。这很容易，也很无聊。 至少另一种野兽让这种单调的情况稍有改观。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他都没有看到新的管道。他的丝线也没有一根被移动过，这意味着这个区域的地下城没有重新排列。 不过，他的丝线还是帮了大忙，让他能更好地了解布局。他感觉自己是直着走的，但在穿过这条长隧道时，其实是稍微向左弯曲的。杰克觉得如果继续直走，他最终会绕回到起点，所以他尽可能地转弯来纠正方向，他觉得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这至少意味着他走过了新的区域。过了一会儿，他确实感觉到从管道那边延伸过来的最初的几根丝线开始断开，但这不是因为他或丝线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因为距离太远，他无法再维持它们。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只会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在取得进展。当他看到前方又有新东西时，这种确认感变得更强了。一个房间。没错，不再是另一条该死的隧道。相反，隧道通向一个新的区域。 站在这个新区域的入口，他不得不修正自己对这里是个房间的判断。这里更像是曾经的蓄水池。现在底部只剩下几厘米深的水，但看起来曾经是个很大的水池。 此刻，他站在一个俯瞰平台上，有石阶通向下面，沿着墙壁两侧还有一条通道。他用眼睛和感知领域都看不到房间的尽头，这意味着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地方。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隧道被一道暗魔力屏障切断。杰克猛地转身，伸手触摸屏障。然而，他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他听到下面空荡荡的水池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咔嗒声。 自从进入地下城以来，他的直觉一直出奇地安静。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哪条路更好走，至少他没有察觉到。但现在，直觉突然出现，告诉他一个最明显的事实： 情况不妙。 第17章 群鼠来袭 咔嗒声越来越响，杰克感到紧张气氛在加剧。他迅速拿出弓，搭上一支箭，准备好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他能听到声音是从下方水池的另一端传来的。不管是什么，都来自那个方向。 当他触摸魔力屏障时，发现它完全无法逾越，而且这道屏障还切断了他的魔力丝线。连这些丝线都断了，他严重怀疑即便使用“暗影跃迁”，自己也没办法穿过它，这意味着他只能面对朝他涌来的东西。 随着声音回荡，他通过感知领域看到了第一个动静。几十只小老鼠一下子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朝着通往他所在位置的楼梯跑来。 杰克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支分裂箭。他一心二用，又搭上一支箭的同时，鉴定了其中一只老鼠。 [地鼠群聚者-46级] 他的第一箭杀死了几只老鼠，但几乎没什么影响。下方水池里有数百只这样的老鼠，此刻全都朝他蜂拥而来。 杰克又射出四支分裂箭，在第一只老鼠跑到他跟前之前，杀死了二十多只。他咒骂着受伤的肩膀，这让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同时他召唤出剑和匕首。 第一只朝他扑来的老鼠被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第二只也同样下场。它们都有普通家猫那么大，作为老鼠来说体型巨大，但与他目前遇到的其他东西相比，还是相对较小。 又有五只老鼠丧命，这时有一只从他的防守中溜了进来，试图咬他的腿。它的牙齿没能像预期那样咬进肉里，而是被他穿的皮裤挡住了。虽然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没有见血。 疼痛让杰克往后跳了一步，同时他试图挡住这些野兽。单独一只老鼠对他构不成威胁；见鬼，就算来上十几只他也不在乎。 问题是，他面对的可不是区区几十只老鼠。在他的感知领域里，他看到越来越多的老鼠涌入。仿佛有一波无穷无尽的鼠群向他袭来，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很快就会被淹没。 目前唯一能让他稍微松口气的，是通往他所在位置的楼梯空间有限。但即便这个优势也在慢慢消失，因为源源不断的老鼠开始在下面堆积起来，全都试图往他这边爬。 老鼠们也开始沿着下方水池的墙壁往上爬，逐渐从两侧包抄过来。他彻底被包围了。唯一没有攻击者的地方是他身后，但那里被屏障挡住了。 他一只接一只地砍杀老鼠，直到再也无法阻挡它们。 一只老鼠从他的防守中钻了进来，正要咬他的肚子，这时一片黑色鳞片出现挡住了它。结果老鼠的牙齿就像咬到了钢铁一样崩掉了。 杰克不再有所保留，他用鳞片覆盖住上半身。他的裤子和靴子保护着他的腿和脚，但他暴露的上半身急需保护。 他的剑和匕首在他周围疯狂挥舞，不顾一切地攻击着任何靠近的东西。他不再专注于防守，只想着杀死周围的一切。 他立刻感觉到魔力在消耗。虽然老鼠咬不穿他的鳞片，但它们不断地磨损鳞片，迫使他消耗魔力来修复和维持。从长远来看，这是不可持续的，但目前还能应付。 几分钟过去了，但对杰克来说却感觉像过了几个小时，因为他一直处于高度专注的状态。他的直觉和感知领域协同工作，他战斗起来不像是个人类，而更像一台高效的、近乎野兽般的杀戮机器。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情况不会有好的结局。尽管已经杀死了数百只敌人，但他感觉自己对它们的数量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他已经升到了60级，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选择技能。系统不允许他在战斗中这么做，切断了他通过获得技能摆脱困境的可能性。 不行，他得试试别的办法。他不再原地不动，而是向前冲去，一边前进一边砍杀面前的任何东西。他必须找到老鼠的源头。 在水池中战斗既缓慢又累人。一波又一波的老鼠试图互相攀爬着来咬他，阻碍了杰克的前进。他踩到了几只老鼠，差点摔倒，还不断被迫消耗越来越多的魔力来维持“邪毒蝰蛇鳞片”。 他好不容易在鼠群中开辟出一条六十多米的路，这时他的感知领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一个与攻击他的鼠群不同的身影。 在水池另一端，又一道黑暗屏障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杰克猜测这道屏障挡住的是前方的道路。 起初，他以为那是个人类，但很快就发现它几乎算不上人形。它用两条腿站立，但身体圆胖，长满毛发，一只爪子里拿着一根法杖。它的爪子甚至还有一个类似拇指的增生。 它的脸看起来很像普通的老鼠，但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遮住毛发。他一边战斗，一边通过感知领域专注观察它，并成功鉴定了它。 [鼠人鼠群操控者-81级] 它的等级比任何一只老鼠都高得多，从名字就能明显看出它的作用。 看到了目标，他又充满活力地继续战斗。然而，老鼠源源不断涌来的问题丝毫没有减轻。 老鼠的数量是有限的，但总数有数千只。它们一开始分散在整个水池里，还有很多仍在聚集，很可能是受操控者的指挥。 杰克必须解决掉它，而且要快。他冒险开始在体内积攒魔力，同时一步步向操控者靠近。几秒钟后，他觉得积攒的能量足够了，便释放了出来。 一股纯粹的魔力在他周围爆发，暂时将一切都推了回去。老鼠、空气，甚至暗魔力都被推开。这并没有对老鼠造成实际伤害，但为他创造了所需的机会。 他使用“獾之跃”，向上冲向天花板，差点撞到上面。与此同时，暗魔力丝线从他身上射出，缠在上方的石头上。 他没有掉下去，而是用细细的暗魔力丝线吊着。这不会持续太久，但他只需要一次射击的机会。他拿出弓，开始引导“灌注强力射击”。他的姿势不太好，这一箭也不会是他能射出的最佳水平……但也只能将就了。 老鼠们没有闲着。它们爬上墙壁，甚至用爪子抠进天花板，试图朝他爬过来。与此同时，操控者周围的老鼠开始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 操控者刚好在他的感知领域范围内，甚至在跳起来之前，他就已经对它使用了“野心勃勃的猎人标记”。随着老鼠越来越近，他手臂和弓上的能量不断积蓄。 就在老鼠快要碰到他，他的丝线即将断裂之时，他松开弓弦，释放出积蓄的能量。魔力的爆炸挣断了他的魔力丝线，让他朝着地面坠落，但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操控者身上。 操控者在最后一刻召唤出一道暗魔力之墙，但无济于事。箭直接穿过鼠墙，像穿透空气一样穿过暗魔力，继续向前，射进了操控者的胸口，在鼠人身上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箭射中操控者的那一刻，所有老鼠似乎都短暂地僵住了。天花板和墙壁上的老鼠失去抓力，纷纷掉落，其他老鼠在混乱中相互绊倒。 杰克没有收到击杀通知，这意味着操控者还活着，但他迎来了绝佳的机会。在坠落的过程中，他迅速将匕首和剑浸上“邪毒蝰蛇之血”，准备继续攻击。 他一落地便立刻跃起，以一个流畅的动作使用“暗影跃迁”，朝仍在摇晃的鼠人冲去。 鼠人用一只爪子捂住胸口，另一只爪子举起法杖，砸向地面。法杖砸下时，声音在整个水池回荡，杰克周围的所有老鼠又开始行动起来，再次向他发起攻击。但为时已晚。 杰克冲到操控者面前，试图刺它。鼠人在最后一刻用法杖挡住了攻击，但没能挡住他紧接着踢向它那敞开伤口的一脚，这一脚让它向后摔倒。它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把剑从侧面扫来，将它斩首。 随着操控者死去，他周围的老鼠再次失去了凝聚力。杰克伸手捡起鼠人掉落的法杖，然后快速查看其描述。 [鼠群控制法杖（独特）]——用于控制地鼠群聚者的法杖。离开“被遗忘的下水道”时会消失。只能与相匹配的技能一起使用。法杖毁坏时，杀死所有受其束缚的生物。 这个描述说明了他需要知道的一切。杰克试着用尽全力将法杖砸向地面。遗憾的是，这只让他已经酸痛的手臂更疼了，法杖甚至连个划痕都没有。就连他的“毒牙”匕首也对它无可奈何。 老鼠们仍然很混乱，但很快它们开始稍微镇定下来。它们不再协同行动，而是各自为战。而单独行动时，它们仍然想咬一口水池里这个美味的人类。 杰克拼命想弄坏法杖，但毫无效果，此时老鼠们又向他围了过来。他试着向法杖注入魔力，使用“邪毒蝰蛇之触”，甚至想把它放进空间储物里。但都不管用，而且他根本无法把它放进储物空间。 就在他准备把法杖扔到一边，试着与这些该死的老鼠战斗时，他想到了自己的炼金术火焰。火焰是许多炼金术士的标志，既能分解材料和配料，又能作为热源。 他在法杖周围召唤出火焰，一开始他以为又失败了，直到法杖上出现了一道小裂缝。他向这个技能注入更多魔力，火焰的力量爆发出来，法杖开始慢慢被分解。 与此同时，他挥舞着燃烧的法杖，击退靠近的老鼠，直到最后，法杖在挥舞过程中断成两截。他试图攻击的那只老鼠和其他所有老鼠一起，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瞬间，水池从一片混乱变得完全安静下来。 杰克收到了许多击杀通知，但尽管刚刚死了数千只老鼠，他只升了一级。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62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在这场战斗中，算上最后这一级，他总共升了三级。很明显，由于他是通过毁坏法杖杀死了数千只老鼠，所以从它们身上获得的经验变少了。如果不是这样，仅仅毁掉一根法杖，他可能就会升三级，甚至四级。 说到这根法杖，他注意到燃烧后留下的灰烬。木头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紫色，几乎就像磨碎的水晶。使用鉴定技能后确认，这东西可不普通。 [次级以太木灰烬（unmon）]——燃烧次级以太木后留下的灰烬。用于多种与灵魂和心智相关的配方。直接食用无效果。 有了项链，他不用去铲这些灰烬。他直接将它们存入空间储物里。法杖燃烧后剩下的灰烬不多，他也不知道该用它来做什么，但他的储物空间还剩很多地方，所以觉得没理由不把它存起来。 杰克坐在满是老鼠尸体的地板上，喘着粗气。他的体力和魔力都消耗殆尽，因为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他毫无保留地随意使用技能。 他的裤子有些地方有了小洞，但通过注入魔力，具有自我修复功能的附魔开始发挥作用，小洞开始修补。不过，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是能预料到的最好情况了。在这次地下城探索中，他的总击杀数肯定增加了好几倍。其中有一项增长尤为显着，那就是他的教程点数。 他从杀死的所有老鼠身上都获得了全额点数。甚至那些在他砸毁法杖后死去的老鼠也为他贡献了点数，这使得他的总点数瞬间倍增。目前他仍然不知道这些点数有什么用，他猜测只有在完成教程后，它们的价值才会体现出来，这意味着目前它们并不重要。如果他没能击败森林之王，那这些点数反正也无关紧要。 不过，杰克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破下水道地下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经验和教程点数最没效率的获取地，变成了最有回报的地方。话说回来，这也伴随着相应的风险。 如果没有鳞片，他可能会被整个吃掉；如果没有血脉能力让他感知周围环境，他可能在到达这里之前就死了。他只能想象，对于一支普通队伍来说，这个地下城会有多可怕。当然，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生存和推进方法。 检查完自己的身体，并等了一会儿，完全确定没有更多敌人出现后，他进入了冥想状态。终于，他有时间和机会选择一个新的职业技能了。 第18章 黑暗调谐 杰克已经比选择新技能所需的等级高出两级，但幸运的是，这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他之前担心拖延太久会引发一些问题，但话说回来，战斗中获取技能的限制是系统设定的，如果因此惩罚他，那就太不合理了。 在查看可用技能之前，他快速默默祈祷，希望最终能获得某种范围攻击技能。要是他能射出爆炸箭，或者像巢穴之母那样释放毒雾之类的，就能轻松制服那只操控者和鼠群了。 要是得不到范围攻击技能，他或许能接受再获得一个与时间操控相关的传奇技能。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对吧？ *野心勃勃的猎人职业可用技能* 他打开系统菜单，开始浏览技能。出现了五个新技能条目，也就是最多的数量了。 奇怪的是，他首先看到的这个技能，既让人兴奋又有些无趣。 [黑暗箭（普通）]——许多有抱负的黑暗施法者的起点。允许猎人召唤黑暗魔力箭来击败敌人。被击中者感知会受到惩罚，并且随着黑暗魔力侵蚀他们的身体，还会持续受到伤害。使用黑暗箭时，智力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读完这个技能说明，他觉得自己竟然有这个技能还挺有意思的。这看起来完全是个施法者的法术，而不是猎人的技能。但话说回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凝聚黑暗魔力箭，而且不用技能也能做到，所以也许系统只是提供了一个技能来做同样的事。 如果这成为一个正式技能，他很可能无需长时间准备就能使用。而且毫无疑问，它会更强，即便不考虑技能所提供的智力加成带来的效果提升。 这是让人兴奋的部分，但这个技能最大的缺点是，它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小。杰克首先是个弓箭手，是个猎人。短期内他可不想成为一名法师。如果这是个像“暗影跃迁”那样能与他猎人技能相辅相成的技能，他还能接受——或者说“跃迁”接受，但这个技能显然指向了一条与他目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换句话说，他更愿意选择之前解锁的其他随机技能。虽然扔魔法看起来是件有趣的事，但这真不是他的风格。也许将来他会学习一些更像法师的技能。 继续往下看，他阅读下一个技能。 [黑暗触须（unmon）]——在所有感官中，触觉或许是最通用的。召唤无形的黑暗触须，让你能感知周围区域。触须对能量攻击很脆弱，但它们的虚幻特性使其免疫物理攻击。触须的范围随感知提升。使用黑暗触须时，智力和感知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和黑暗箭很相似。显然它只是在模仿他已经做过的事，尽管可能效率和效果要高得多。这很可能是源于他到处放置魔力丝线这种探索方式而产生的技能。 但对杰克来说，这个技能比黑暗箭更没意义。他之所以使用那种探索方式，只是因为当时所处的特殊情况。 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对于没有感知领域的人来说，这个技能会很有用。如果一个人在自己周围展开触须，就很难有人能悄悄靠近他们。当然，他的感知领域已经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感知领域要厉害得多。不过这个技能有足够的不同之处，他怀疑它不会像“原初猎人时刻”那样重复。 它也有点像黑暗箭，带有那种施法者风格的感觉，只是程度稍弱。虽然这个技能对他有一些用处，但他相信自己不用技能也能学会做那些事。考虑到这一点，他继续看向下一个选项。 [干扰射击（unmon）]——并非每支箭都一定要射中敌人，有时只是为了创造这样做的机会。射出一支复制你魔力特征和气场的箭，分散智力较低或没察觉到你当前位置的敌人的注意力。使用干扰射击时，敏捷和感知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这个技能至少有很大不同——完全没有涉及黑暗魔力。杰克不知道这是否与他之前在地下城中分散老鼠注意力的行为有关。毕竟，当时他只是射了一些燃烧箭。虽然那时效果相当不错……但这个技能并没有真正让他兴奋起来。 它太普通了。如果杰克想分散某个东西的注意力，他只需射出一支普通箭就能做到，如果敌人足够聪明，知道这是个诱饵，那这个技能很可能也骗不了它。 见鬼，这个技能直接说明它只对愚蠢的目标有效。当然，它比燃烧箭要好得多，而且可能会有用，但它真的与杰克目前的战斗风格不搭。他可以把它融入战斗，但它对他并没有太大吸引力。 考虑到这些，他继续浏览技能列表。 [黑暗降临獠牙（稀有）]——如同毒蛇咬合般，一支覆有黑暗魔力的獠牙向下攻来。用近战武器向下猛击，显着提升穿透能力和造成的伤害。黑暗魔力会使伤口更难愈合，并持续消耗能量，直到魔力消散。若武器受益于“双牙风格”，伤害将进一步提升。使用黑暗降临獠牙时，敏捷、力量和智力效果会获得少量加成。 第一个稀有技能终于出现了。从名字和描述来看，很明显这个技能是他50级时跳过的“降临獠牙”技能的升级版。有趣的是，他仍然可以选择普通的“降临獠牙”技能，同时选择这个升级版。 杰克一直很想获得一个不错的近战技能。他不得不承认，“降临獠牙”技能对他很有吸引力，而这个升级版技能更具吸引力。黑暗魔力带来的所有增益似乎与他的毒药持续伤害效果以及“毒牙”匕首的毒液效果都能很好地协同作用。 提升穿透能力也会让他更容易将负面效果施加给那些抗性强的敌人。如果他遇到拥有类似“邪毒蝰蛇鳞片”技能的人或东西，不使用“灌注强力射击”的话，他很难造成可观的伤害。 总体而言，这个技能似乎是他武器库中的一个很棒的补充，终于为他提供了一个出色的近战选项。由于血脉带来的巨大增益，他在近战方面已经相当出色。他的高属性也帮了大忙。 他目前最强大的武器“毒牙”匕首，因为是由骨头制成，所以从这个技能中受益更多，这更是锦上添花。此外，用“毒牙”匕首施展“黑暗降临獠牙”似乎再合适不过。 除非最后一个技能有巨大惊喜，否则他几乎已经决定选这个技能了，就在这时，他查看了最后一个技能……而它确实带来了惊喜。 [黑暗调谐（独特）]——你已展现出卓越的黑暗亲和能力，使你能更轻松地创造和操控黑暗魔力。将你魔力池的一部分永久转化为黑暗魔力，增强所有黑暗亲和技能并降低其消耗。这种魔力天生会限制受影响者的感知，并消耗其他类型的魔力属性。同时，使用者也能更轻松地吸收黑暗属性魔力。请注意，虽然调谐开启了许多道路，但也同样切断了许多道路。 杰克不得不把这个技能说明读了好几遍。事实上，他不确定称它为一个技能是否正确。它远不止如此。这是要选择一条道路——一个比职业选择之外的任何事情都重要得多的决定。 不用多聪明就能想到，将他的魔力转化为黑暗属性会带来持久的影响，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他会成为一名使用黑暗魔法的猎人。他推测，这肯定是一条强大的道路。 但是……他不喜欢这个选择。感觉不太对。他甚至不确定这是否能与他所有的技能很好地配合。还是说它只会升级像“灌注强力射击”这样的技能？“邪毒蝰蛇之触”还能像以前一样发挥作用吗？ 也许这会立刻让他变得更强大，但他害怕这个技能所带来的那种永久性。对一条道路的承诺，而且很可能是一条他永远无法逆转的道路——即便可以，也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这个幻想对他内心更年轻的那部分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想象自己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在敌人还没察觉到他的存在时就将其全部杀死。这是个很棒的幻想，但也仅仅只是幻想。 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使用黑暗魔力。这个技能已经证实他对黑暗魔力有很强的亲和能力，这本身就很有价值。 所以，最终他跳过了这个技能。也许在其他时候他会选择一种属性，但目前他想让自己的道路保持开放，让未来充满各种可能。于是他选择了“黑暗降临獠牙”技能。 *获得技能*：[黑暗降临獠牙（稀有）] 他继续冥想，同时感受到关于如何使用这个技能的本能知识涌入脑海。他没有得到一直希望的范围攻击技能，而是获得了一个强大的单体目标技能。另一方面，仅从这些技能选项信息中获得的收获就很有价值。总体而言，这是一次富有成效的冥想和技能选择过程。 杰克又继续冥想了大约半个小时，然后睁开眼睛，喝了一瓶药水，接着又再次进入冥想。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再次醒来，喝了一瓶药水，又冥想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再喝了一瓶药水，但这次他没有再进入冥想。 他站起身来，感觉相当不错。他的生命值和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由于这里魔力密度高，再加上他对这种魔力的亲和能力，他的魔力池已经补充满了。关于属性，他仍然有一些疑问，比如为什么黑暗魔力能帮助恢复他原本无属性的魔力，但这些问题留到以后再想。 他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决定继续深入地下城。他的步伐相当轻松。他还需要时间等药水冷却，同时也让身体恢复。 蓄水池的出口确实就是那只操控者之前站在前面的屏障所在之处。操控者死后，屏障消失了，前方的道路畅通无阻。如果非要猜测，他会说这只鼠人算是某种小头目。 鼠人鼠群操控者本身很弱，它的魔法有些差劲，体力也只比一般水平稍好一点。很明显，操控者的作用就是控制老鼠。 他穿过水池出口，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条下水道隧道，但至少这条隧道比其他的要宽敞一些。在杰克看来，在这个该死的地下城里，任何变化都是好变化。 他走了几分钟，一直没遇到什么情况，直到感知领域里出现了新东西。与他预期的相反，这既不是另一只老鼠，甚至也不是任何活物——而是魔力丝线从墙壁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杰克一瞬间觉得好像有人偷了他的手段，但很快就注意到这些丝线的用途完全不同。被一股稳定水流覆盖的地板上的石头，在丝线下方隐藏着长长的矛状物体。 这是个该死的陷阱，是杰克自挑战地下城以来，在地下城中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陷阱。而且是个相当厉害的陷阱。那些矛显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暗魔力，这意味着被它们刺穿造成的伤害远不止皮肉伤。 杰克通过感知领域观察着这个陷阱，心里想，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作为第一次遇到的陷阱，也太极端了。因为这是教程，对很多人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陷阱，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第一次遭遇就可能是致命的。 当然，杰克也考虑到地下城是为组队进入设计的。如果有一个专职治疗者在后面，前面有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就很有机会活下来。但独自一人的杰克甚至都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毕竟，对他来说，这些地下城冒险都是单人进行的。 杰克甚至都没拿出弓，而是在手中凝聚出一支黑暗魔力箭，朝那些丝线扔了过去。魔力箭一击中丝线，整个地面就伴随着一阵烟雾向上爆炸，石头破碎，长矛弹出。 它们的力量实在是惊人。即便以杰克的高属性，如果遇到这个陷阱，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出适当反应就会被刺穿。虽然他觉得这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但他可一点都不想去尝试。 杰克等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些长矛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缩回地面。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注意到这些长矛的材质与他从鼠人那里拿到的法杖类似。 虽然他可以从长矛旁边绕过去，但他还是召唤出炼金术火焰开始行动。他在恢复的过程中有时间，而且虽然他不知道从法杖上得到的那种奇怪灰烬有什么用，但他觉得稀有度为“unmon”的材料再多也不为过。 这个过程很慢，但他还是在不到15分钟的时间里把所有长矛都烧毁了，然后继续前进。他收集了灰烬，储物空间里的灰烬堆开始变得相当可观。 很快，他又遇到了几个陷阱和几只隐藏起来准备伏击他的老鼠。哇，这个地下城真是应有尽有——陷阱和老鼠都有，他在心里暗自嘲笑。 他很快就通过了这些，杀死了老鼠，避开了陷阱。 遗憾的是，他只又遇到了两个长矛陷阱，这意味着他没得到多少灰烬。其他陷阱都是些无聊的东西，比如墙壁挤压、陷阱坑，甚至还有一个能让地面喷出黑色火焰的陷阱。 当这些开始变得有点烦人时，他终于看到了隧道的尽头——如果运气好的话，也是这个该死的地下城的尽头。 第19章 巢穴守望者 隧道再次开阔，杰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型圆形蓄水池中。下方储存着水，一座十字形的桥让人可以不湿脚地走到对面。正前方的路通向另一条走廊，而两侧的路则通往管道。 杰克刚进入这个区域，一只老鼠就出现在他正对面。他正准备拿下它，老鼠却向左拐，钻进了管道。就在这时，真正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管道消失了短短几秒钟，随后一个完全相同的新管道出现了。杰克不确定这是不是同一根管道，他只知道这又是地下城搞的鬼。也许这里就是地下城里所有老鼠的来源地？ 他知道自己在寻找某种巢穴。毕竟，他的目标是杀死巢穴守望者，而要守望一个巢穴，首先得有个巢穴才行。而且老鼠从巢穴中来，这似乎也相当合乎逻辑。我真是个天才，他暗自打趣道。 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的体力和生命值后，他继续前进。布满陷阱的隧道让他有时间又喝下几瓶药水，状态完全恢复。 他步伐轻快地走过桥，进入隧道，朝着他认为是巢穴的地方走去。很快，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又来到了一个俯瞰蓄水池的平台。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没有成千上万只弱小的老鼠。 黑暗依旧阻碍着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看清，但他能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四个强大的气息，没有一个气场比巢穴之母的弱。除非这个地下城又搞出了更离谱的事，否则这里肯定就是终点了。 他给箭、剑和匕首都涂上毒药，然后等待最后二十分钟，让药水冷却时间结束。一切准备就绪，他开始发动攻击。 杰克跳进蓄水池，已经拿出弓并搭上一支箭，随时准备拉弓射出。 他将高级潜行发挥到极致，尽可能悄无声息地移动。他能感觉到四只强大野兽的气场，但没有其他的了。也许它们像地下城里大多数老鼠一样，用潜行技能隐藏了起来，又或许真的只有四只。 很快，情况就明朗了，却并非如他所料。四只巨大的老鼠躺在一起，周围围着大量的小老鼠。说实话，这些大老鼠大得离谱，甚至看起来都无法动弹…… 它们和下水道里的大多数老鼠一样没有毛发，但身体比例完全失调。它们的肚子膨胀到了荒谬的大小，四肢看起来几乎支撑不住这庞大的身躯。它们甚至都没有爪子。 他鉴定了其中一只巨大的老鼠，至少从中得到了部分答案，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地鼠孵化器-等级？？] 这个名字清楚地表明了这些老鼠的作用，也解释了周围众多小老鼠的由来，他也鉴定了其中一只小老鼠。 [地鼠-10级] 它们确实只是幼崽。小得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杰克知道，放任它们不管是不明智的。 这里是地下城，不是现实世界。这些幼崽的死亡毫无意义。它们永远不会长大，它们只是真正挑战的陪衬。 杰克又四处看了看，但没发现所谓的巢穴守望者。 如果它不想现身，那我就逼它出来，杰克心想。他一边悄悄用“野心勃勃的猎人标记”标记第一只孵化器，一边让暗影触须缠上另外三只。它们对他的举动毫无反应。 之后，他又退回到蓄水池的入口。他和孵化器之间没有障碍物，这意味着他视线畅通。好吧，他实际上看不见它们，但他的箭可以毫无阻碍地射过去。 以标记为指引，他开始引导“灌注强力射击”。他和目标之间大约有九十米的距离，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它们有机会反击之前发动攻击。他不确定孵化器的战斗能力，所以决定还是谨慎为妙。也许他攻击之后，它们会醒来变成真正的怪物？ 当他充能到极限时，他射出了箭。魔力的爆炸瞬间击退了他周围的黑暗魔力，他下方的石头也被震碎，显示出这一箭的威力。 这股力量很快撕裂了第一只孵化器的头部，将其彻底摧毁。 *你已击杀[地鼠孵化器-86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32,000教程点数* 他专注于连接第二只孵化器的系线，成功又放置了一个标记。 他立刻又搭上一支箭，再次准备射击，然后朝下一个目标松开弓弦。 *你已击杀[地鼠孵化器-85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30,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6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5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令人惊讶的是，这只也被一箭射死了。第二箭甚至远没有第一箭威力强大，但却足以致命。不过这短暂的惊讶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动作，他标记下一个目标，充能，然后再次发动攻击。这一箭没能直接杀死目标，但他通过标记感觉到箭击中了。 他立刻又射了一箭，但这一箭完全没射中。孵化器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所以肯定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攻击。 他迅速尝试将标记切换到下一只孵化器。又射出一箭，同样被挡住了。杰克决定再次充能，射出强大的“灌注强力射击”。他猜测最后两只孵化器竖起了某种屏障，而打破它的最佳方法就是凭借纯粹的力量。 充能时，他的危险感知突然爆发，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速度极快。 杰克仓促间朝着其中一只孵化器射出一箭，同时迅速蹲下。就在几毫秒前他胸口所在的位置，一道新月形的黑暗魔力波一闪而过。这道魔力波继续向前，深深切入他身后的石头，整面墙都爆炸崩塌了。 令他惊讶的是，在他被迫再次跳跃躲避另一道具有毁灭性的黑暗魔力波时，他听到了又一只孵化器的击杀提示音。就在他刚要稳住身形时，他看到它进入了自己的感知领域。 它身形高大，两条腿站立，轻松就比两个杰克叠起来还高。它全身长满毛发，除了头部，看起来几乎和人类无异。这又是一只鼠人——一只戴着头盔的鼠人。 它和鼠群操控者很像，但在各个方面都要大得多。它身着厚重的铠甲，看起来像是由某种黑色外骨骼制成，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粗糙的黑色石剑。他能看到毛发下隐藏的肌肉，显然这是个战士类型的鼠人。 但就在杰克观察它的时候，它也在打量杰克，接着，令杰克惊讶的是，它张开嘴怒吼起来。 “人类！为何杀戮！？” 这几句话让杰克吃了一惊。不，让他惊讶的是它竟然能说话。他一直以为在地下城里遇到的敌人都只是普通野兽。虽然有些，比如白鹿，表现出了一定的智力，但远达不到会说话的程度。 然而，这只鼠人颠覆了他的预期…… 由于他愣神太久没有回答，鼠人再次怒吼道。 “国王派你来的？为何而来？” 杰克终于回过神来，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回答道：“我要在前往杀死森林之王的途中，打败各位兽主。” 这次轮到鼠人惊讶了片刻，随后它发出怪异的、类似老鼠的笑声。 “哈！你这小崽子！国王很强！人类很弱！” “死在一个小崽子手里肯定很丢脸。”杰克一边回答，一边再次举起弓。他不想再和这鼠人多费口舌。不管怎样，他们都要战斗，因为他已经鉴定了他的对手。 [巢穴守望者-等级？？] 如果战斗不可避免，何必拖延呢？他怀疑自己从这鼠人身上学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另一方面，这会给巢穴守望者时间，也许它会叫来援兵，或者让剩下的那只孵化器做点什么。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一只巢穴守望者…… 杰克朝着鼠人射出一支分裂箭，鼠人挥动它的超大宝剑作为回应，释放出一道新月形的黑色魔力波。还在飞行中的箭被这道魔力波瞬间摧毁，魔力波继续朝着射箭的方向径直袭来。 杰克一边躲避，一边又射出一轮箭雨，但迎面而来的是正在冲锋的鼠人释放出的另一道魔力波。看来这鼠人也不想再交谈了。 杰克决定改变战术，使用“獾之跃”拉开一些距离，同时充能“灌注强力射击”。这次，巢穴守望者没有攻击，而是用剑身挡住了箭。 它被推后了几步，但似乎没有受到其他影响，继续冲锋。杰克又射出几支箭，但都被它用大剑挡开或击飞。 很快，他就无法再保持距离，与这个巨大的身影面对面了。他的身高只到它的腰部，当它将剑朝他劈下时，他感受到了那股压倒性的气场。他侧身躲开，刚才他所站之处的地面在一阵尘土和黑暗魔力中爆炸开来。 杰克趁此机会，一箭射中了鼠人的腿部。从物理伤害上来说，这一箭造成的伤害并不高，但它成功穿透了皮肤。很快，伤口周围的区域就因坏死毒药而变黑，显然造成了可观的伤害。 但这在这只双足鼠人身上并不明显，它的攻击依旧如之前般猛烈有力。杰克一边不断躲避它的攻击，一边偶尔能成功射出几箭。随着毒药从内部侵蚀鼠人的身体系统，伤害慢慢累积起来。 在对着鼠人的膝盖成功射出一记“灌注强力射击”后，杰克终于让巢穴守望者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这让杰克得以在他们之间拉开一段可观的距离。一个快速的“獾之跃”加上“暗影跃迁”，几乎瞬间就在他们之间拉开了五十米的距离，他开始再次充能“灌注强力射击”。 此时，整个蓄水池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破碎的石头，墙壁和天花板上也有深深的裂痕。 他感觉到力量在不断积聚，而鼠人也再次站了起来。但与他所想的不同，它没有再次冲锋，而是将剑指向他。黑色魔力在剑周围凝聚，它也开始为剑充能。在杰克看来，这就像在他前方某个地方凝聚出了一个黑洞，他的视线仍然被黑暗魔力所阻碍。而这只鼠人显然没有受到这种影响。 然而，杰克微笑着迎接挑战。战斗似乎陷入了僵局，双方都在为攻击充能，持续了将近十秒。杰克率先松开弓弦。这是他凭借目前的属性和技能所能发出的最强一击。 紧接着，鼠人也释放出它积聚的能量。一股黑暗魔力洪流倾泻而出，凝聚成一道刀刃状的光束，径直朝着飞来的箭，当然还有射箭之人射去。 两道攻击碰撞在一起，引发了一场似乎能撼动整个地下城的爆炸。然而，显然黑暗魔力占了上风，它继续向前，虽然有所减弱，但依旧威力十足。 杰克可没打算正面迎击。在攻击相互碰撞之前，他就已经使用“暗影跃迁”闪到了一旁，因为他没有信心在力量的直接对抗中获胜。 他比巢穴守望者速度快，但在力量方面却远远落后。一如既往，他最大的优势在于他的直觉和高感知，这使他能够更好地判断形势，并在瞬间做出最佳决策。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他迅速朝着鼠人又射出一箭，这记“灌注强力射击”的威力要小得多。这显然出乎鼠人的意料，箭射中了它的胸口，将它向后击飞，还击碎了它的一部分铠甲。杰克紧接着朝着仍在摇晃的巨兽射出一支分裂箭，又造成了一些额外的伤口。虽然这些伤口都不大，但积少成多。 鼠人怒吼着，释放出一连串黑色魔力波，迫使杰克再次后退。他能感觉到，由于周围的环境魔力，要耗尽巢穴守望者的魔力不太可能，但此时它的生命值和体力肯定所剩不多了。 这是杰克第一次在他所谓的真正正面战斗中面对地下城首领。巢穴之母与他实力相差悬殊，他在那场战斗中还耍了些手段；而与大白鹿的战斗更多的是与月亮和池塘有关，并非直接对抗。 能有这样一场战斗感觉真好。巢穴守望者虽然强大，但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是能够应对的。总体而言，它比他强大得多，但他现在要凭借自己的直觉和有效的风筝战术将它击败。当然，他知道自己造成的百分之九十的伤害都归功于毒药，但这一切都是他实力的一部分。 杰克继续攻击，一边躲避一波又一波的魔力波，一边在大厅里迂回，绝不让鼠人进入近战范围并击中他。 就在胜利在望之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鼠人停止攻击，站直身子，看着同样停止攻击的杰克。 “你很强……但国王更强。”鼠人喘着粗气说道。 “现在……也许这个国王是更强。”杰克回答道，他已经预料到这场战斗即将结束。鼠人体内全是毒药，已然是死路一条。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介意等它最后一丝生命流逝。“但我只会越来越强。也许我今天赢不了，但我还有时间。” “不，你没有了。”它回答道。“国王……太强大了。他……是巅峰……你注定失败……但这无关紧要——” 说着，巢穴守望者在一股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黑暗洪流中爆炸，杰克的视线再次完全消失。能量向他压来，他感觉仿佛一场黑暗魔力的海啸突然向他袭来。 “——因为你现在就得死。” 第20章 最后的礼物 杰克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没在油里。四周一片漆黑，他整个人仿佛置身深海。就连声音似乎也消失了，几乎没有任何外界刺激。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因为有两样东西还在起作用——他的感知领域，以及面对逼近之物时那强烈的危险感。 他试图尽快向后跳开，但向后跳的时候，胸口还是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紧接着又是一击，目标是刺穿他的心脏。他勉强侧身避开了剑刃，感觉到剑擦身而过，大剑周围浓郁的魔力灼烧着他的身体一侧。 不只是杰克的动作变慢了。鼠人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强了。它行动起来，就好像在整场战斗中都没有受过伤一样。但在他的感知领域里，他清楚地看到了真实的情况。 鼠人正燃烧着魔力。魔力从它的每个孔窍，甚至是杰克之前用箭造成的穿刺伤口中涌出。它正在燃烧每一丝能量，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但杰克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勉强躲开了一次挥剑，但还是被黑暗魔力波击中，向后击飞。他感觉黑暗魔力侵入他的身体，体内的能量被不断抽离。生命值、体力和魔力都受到冲击，魔力在他体内肆虐。 他使用“暗影跃迁”躲避一记头顶劈砍，瞬间就后悔了。就在他化作虚幻暗影的那一刻，黑暗魔力侵入他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他的能量，直到他迅速取消了这个技能。更糟糕的是，这导致他没能按自己期望的那样躲开足够远的距离，被砸向地面的剑产生的冲击力击飞。 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他需要改变现状。躲避已不是办法，黑暗领域让他速度大减，根本无法逃离。他的闪避技能完全没用了。所以，他不再试图躲避敌人，而是选择主动进攻。 鼠人比他更快更强，但它有两个主要劣势：武器和战斗风格。那把沉重的剑在中距离作战时很厉害，它释放的黑暗魔力波甚至让它在远距离也能很好地战斗。 但在近距离，它就有麻烦了。剑身太长，难以准确击中目标，再加上巢穴守望者体型巨大，这个小个子人类成了难以锁定的目标。然而，杰克需要一个接近它的机会，而鼠人似乎很乐意让他保持距离。于是，他打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他毫不犹豫地径直朝鼠人冲去，一手拿着“毒牙”匕首，另一手握着短剑。巢穴守望者以一记头顶猛击作为回应。高高举起的剑如流星般落下，他的危险感知发出强烈警告，告诉他自己即将被毁灭。 但就在剑刃击中他之前，这一击似乎在半空中停住了。汹涌的魔力波动慢了下来，从鼠人身上涌出的烟雾状魔力也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原初猎人时刻 杰克是唯一不受时间扭曲影响的人，他轻松地躲开了剑刃，时间也随即恢复正常。鼠人还没回过神来，匕首就刺进了它的右膝。杰克毫无保留，“黑暗降临獠牙”技能穿透了之前箭伤留下的创口，彻底击碎了它的膝盖骨。 尽管黑暗魔力的效果增强了它的力量，但巢穴守望者还是无法再使用这条腿，它单膝跪地。如果杰克放任不管，鼠人可能很快就能快速修复伤口并恢复行动能力。 剑和匕首从背后再次刺入，扎进它的后背和肩膀。它试图将剑向后挥舞，但什么也没击中，因为两把武器又一次刺进了它的肉体。 杰克用武器避开了巢穴守望者身上的铠甲。铠甲只覆盖了部分身体，而且现在很多都已经破损了。 又攻击了两下之后，杰克觉得差不多了，便再次向后退去。他已经向鼠人注入了更多的毒药，即便黑暗魔力目前在抵御毒药的效果，但这仍将注定巢穴守望者的灭亡。 鼠人一直跪着，几次试图站起来都失败了。很快，黑暗领域消散，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当然，在这个永远黑暗的下水道地下城里，所谓的正常也就是如此了。 此时，鼠人确实已经精疲力竭，双膝跪地，剑也掉落在一旁。它的全身布满了裂痕。显然，黑暗魔力对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鼠人抬头看着现在仅几米之外的杰克，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你真能杀了国王？”它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不成功便成仁。”杰克如实回答。 “国王很强。非常强。困在巢穴……”巢穴守望者慢慢地捡起掉落的剑。杰克没有反应，因为他看得出它几乎举不动剑了。“我恨他。如果你真能杀了他……我帮你。巢穴早就死了。你……报仇。” “帮我？怎么帮？”杰克有些困惑地问道。他怀疑就算鼠人想，它也无法离开这个地下城。 “我有个计划……但我很虚弱。被困住了。永远出不去。但你能离开。我给你诅咒，你杀了国王。”它举起剑，双手握住。“你接受吗？” “当然。” 得到他的确认后，黑暗魔力开始从鼠人身体里涌出，进入剑中。与此同时，剑开始缩小，变成一颗小弹珠。随着魔力的注入，杰克明显感觉到鼠人越来越虚弱。 “我完成了。拿上礼物。杀了国王。为巢穴报仇。”巢穴守望者勉强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丝生机便从它体内消逝。它的眼睛闭上，杰克看到最后一缕能量进入了它手中的珠子。 *你已击杀[巢穴守望者-96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52,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6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这是一个庄重的结局，但这是一场精彩的战斗。 它……不，他，战斗得很出色，杰克一边走向死去的巢穴守望者，一边想。他对着尸体点了点头，接受了它用最后一丝生命交给他的礼物。 [巢穴守望者的黑暗珠（史诗）]——由浓缩黑暗魔力制成的珠子。是巢穴守望者向森林之王复仇的最后希望。可投向敌人，珠子破碎时会对敌人施加强大的黑暗诅咒。诅咒会严重限制感知并消耗能量，直到诅咒被解除。如果对森林之王使用，巢穴的所有怨恨都将被释放。 这颗珠子显然是一件强大的武器。这是一次性攻击道具。显然是为森林之王准备的，杰克很乐意将它留到关键时刻使用。也许这会给他所需的优势。 杰克把珠子放进储物空间。虽然他一直打算面对森林之王，但现在他又多了一点动力。 他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地下城出口走去，这时他想起了还剩下的那只孵化器。它还静静地躺在石头上，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小地鼠们围在另外三只孵化器的尸体旁，似乎在啃咬着它们。 杰克厌恶地喝下一瓶治疗药水，拿出匕首和剑。不管他对巢穴守望者有多少敬意，它的巢穴现在已经覆灭了。没什么可挽救的了，他不妨把事情做完。 十分钟后，他双手握着带血的武器，走出了蓄水池。任务完成了，最后一只孵化器以及所有的老鼠都彻底死了。 *你已击杀[地鼠孵化器-85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30,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6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5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他看完这些提示，继续前行。不出所料，这里确实是地下城的尽头。他走进一个新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扇木门。房间里有系统生成的两个锁箱，还有许多其他东西。 在一个角落里堆着一些看起来像是死鹿的兽皮。兽皮颜色暗淡、发灰且脏兮兮的，显然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不难推断，这里就是巢穴守望者的住处。 房间的其他部分很简陋。没有书或任何娱乐用品，只有一堆旧兽皮和一些简单的家具，比如一把椅子和几张桌子，都是用和墙壁、地板一样的砖块制成的。 强大的巢穴守望者竟然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杰克能理解它为什么厌恶自己的生存状态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对猎人最初的攻击反应如此迟缓，以至于杰克在它出现之前就杀死了两只孵化器。 杰克感到一丝悲伤。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挑战地下城中的经历。只不过巢穴守望者没有任何出路。它被困在这个下水道的地狱里，无法脱身。而地下城的出口门就在它的房间里…… 杰克摇了摇头，驱散这些思绪，将注意力转向锁箱。他现在对巢穴守望者无能为力，只能变得更强，然后杀死森林之王。也许这一直就是鼠人的意图。找到一个足够强大、有可能与国王抗衡的人，然后把他显然准备了很久的珠子交给这个人。 两个锁箱中，一个是大的长方形，另一个是小的正方形。杰克决定先打开小箱子。 在箱子里，他发现了一双看起来相当不错的黑色手套。拿起来，触感像皮革，而且不是那种廉价的仿皮。手套只覆盖手部，并向上延伸几厘米到手臂，这意味着它们完全不会妨碍到他的护腕。 [巢穴守望者手套（稀有）]——用未知生物的鞣制皮革制成的手套。对物理和能量攻击都提供强大的防护。使用者可以通过手套引导魔力，然后以魔力爆发的形式释放出来。爆发的威力取决于使用者的智慧和智力，以及使用时消耗的魔力。附魔：自我修复。智力+35。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55级及以上。 读完描述，光是能使用它们这一点，杰克就相当满意了。有趣的是，它们似乎完全没有黑暗属性。即便有，也不会阻止他使用，因为他不会遇到像自然和光明魔力那样的兼容性问题，但他还是更喜欢无属性的装备。他觉得这更适合自己。 手套的效果也很有趣，但在得出有价值的结论之前，还得先测试一下。看起来很强大，而且他一直在寻找在战斗中更好地利用自己智力属性的方法。 就附魔而言，相对比较简单。自我修复似乎是系统制造装备的标配，虽然手套上的属性对杰克帮助不大，但聊胜于无。智力属性至少能让他的“灌注强力射击”稍微更强大一些。 他把注意力转向另一个箱子，也打开了它。 箱子里是一件上身的皮甲。看起来和手套是同一种材料，甚至颜色也一样。它有长袖，覆盖了从脖子底部到裤子边缘的所有部位。 杰克不禁欣喜若狂。 终于，有件该死的上衣了！他光着胸膛已经太久了。太久以来，他的上身到处都是划痕，还总感觉自己半裸着。他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一些体面。鉴定这件皮甲后，他更是高兴。 [巢穴守望者铠甲（稀有）]——用未知生物的鞣制皮革制成的胸甲。对物理和能量攻击都提供强大的防护。巢穴守望者的生命力贯穿这件铠甲，赋予穿戴者强大的活力和韧性。附魔：自我修复。活力+75，韧性+50。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55级及以上。 这件铠甲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或额外效果。相反，它只是提供了大量的属性和坚实的防御，说实话，这对杰克来说正合适。即便它唯一的作用只是在任何东西碰到他时都不会被撕裂，他也会穿上它。没错，他还是很讨厌那件该死的披风。 他先穿上铠甲，向铠甲注入魔力将其绑定后，他感觉到属性带来的暖流。他觉得可能需要几分钟，身体才能适应属性的提升。但最重要的是，终于有了一些防御，隔开他的裸露皮肤与野兽的尖牙利爪，这种感觉太棒了。 接下来，他拿起手套。戴上手套，再次注入魔力绑定后，他又一次感觉到属性的提升。 它们就像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样，杰克暗自想着，故意开了这个蹩脚的玩笑。也许独处确实有一些负面影响。 他穿着新铠甲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感受它的灵活性。它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妨碍，穿着它感觉棒极了。在大半个月都没穿齐整衣服后，他几乎都忘了这种感觉。 说实话，他甚至觉得自己看起来相当不错，虽然全身黑色的风格有点前卫。好吧，除了他那双旧棕色靴子，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撕裂坏掉，自从他得到它们，这双靴子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穿着新铠甲感觉很舒服，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冥想。他本考虑到外面去冥想，但又决定在被地下城强制传送出去之前，尽可能多利用这段时间冥想，充分利用黑暗魔力带来的更快恢复速度。 只剩一个地下城了，杰克在进入冥想时提醒自己。 第21章 有意的忽视 “他妈的赶紧去死吧！”威廉对着面前那头拒不倒下的巨兽怒吼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这该死的东西战斗了，这次他必须要赢。 巨大的锯刃切入巢穴之母的身体一侧，深深陷入它的内脏，直到坚韧的肌肉卡住了锯刃。此时的巢穴之母早已伤痕累累，这一击造成的伤害虽不致命，但伤害正在不断累积。 威廉大口喘着粗气，他的魔力池已经空得让他心慌，剩下的魔力只够再召唤一根长矛了，必须要够才行。 **费罗拉斯之矛** 他召唤出华丽的长矛，借助“金属操控”技能向前冲去。这头巨兽慢了一步，疲惫让它的动作迟缓且凌乱，长矛直直刺入它的一只眼睛。 他用尽最后一点魔力，推动自己和长矛继续深入，将其狠狠扎进这只地下城首领的大脑。 *你已击杀[巢穴之母-82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24,000教程点数* *“叮！”职业：[金属天才]已达到5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6点自由属性点* 看到系统提示，威廉向后一倒，放声大笑。 “他妈的终于搞定了。” 他在这个破巢穴里耗费了一个多星期，但最终一切都有了回报。他终于击败了最后一个首领，通关了地下城。 这一路走来相当不易。威廉只用了两天就解决了第一只阿尔法鼠，但之后花了五天时间才攻克下一个房间里的阿尔法鼠和巢穴之母。期间，他不得不几次离开地下城，去外面升升级，以求获得额外的优势。 有一次，他看到一件有趣的事，甚至还走出了地下城。教程倒计时只剩一周的时候，恐龙们不再局限于内区。他出去后发现几十只恐龙在理查德曾经的营地翻找着什么。说来好笑，他当时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放过它们，反正它们迟早都会被野兽撕成碎片。它们根本抵挡不住几十只40多级迅猛龙的冲击。不过，聚集在营地的恐龙倒是让他杀了不少。 这是一场漫长的苦战，但现在看着死去的巢穴之母，一切都值了。这已经是他第八次尝试了。幸运的是，这个地下城的设计使得情况不妙时撤退易如反掌。连接各个房间的隧道太窄，阿尔法鼠和巢穴之母都无法通过，所以他随时都能离开。 尤其是在他第一次与巢穴之母战斗差点丧命之后，这条隧道就显得格外重要。当时，三只该死的阿尔法鼠突然出现，对他展开攻击，他好不容易才退到隧道里躲起来冥想恢复。 之后，他进出隧道，一只一只地杀死了巢穴之母周围的阿尔法鼠，每次杀敌后就退回来恢复状态。最后，终于只剩下最终首领，他便能集中精力对付这只大号老鼠了。 他不知道地下城进出后不重置这件事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方面，进度能保留很不错；但另一方面，能重置的地下城会是绝佳的刷级地点。 以目前的情况刷级效率相当一般，平均每天升一级多一点。随着等级升高，升级确实越来越难，所以其实也不算太差。他的主要限制因素是恢复所需的时间太长。他吸收金属的能力能帮上一点忙，但远远不够。 威廉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巨大的巢穴之母的尸体。他没心思解剖它，只是忍不住在穿过最后一个房间前，对着尸体踢了几脚，还啐了几口。 房间里有一个装着战利品的锁箱，这让他露出了笑容。他怀疑自己找不到像赫尔曼为他打造的那样好的铠甲，但免费的东西他也不会抱怨。 他打开箱子，拿走战利品，离开了地下城。他获得了一个称号，每项属性加1，说实话，他并不在乎这个。教程只剩不到一周时间了，他还得解决最后一个幸存者。 他不知道那个弓箭手变得有多强，但威廉觉得杰克应该没什么威胁。据他所知，杰克在理查德和海登手下几乎丧命，还受了重伤。此外，他花了一周时间进出地下城，既没看到杰克，也没发现他留下的任何击杀痕迹。 如果不是很确定，威廉会猜测杰克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盼着教程赶紧结束。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但在找到杰克之前，威廉决定再升一级，升到60级就能再获得一个技能。毕竟，没必要冒任何风险。 他几乎能听到那个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弓箭手的求饶声。把他一块一块地切碎，肯定会非常痛快。 看了看时间，他又开始刷级，脑海中还在幻想如何把杰克大卸八块。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6天23小时1分45秒 终于升了一级后，他最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16个小时。经过地下城战斗和刷级，他疲惫不堪，决定先小睡一会儿，然后继续刷级并寻找那个弓箭手。 睡梦中，他又梦到了那个绿眼睛的身影，它来到他身边，低声说出了他想听到的话：他猎物的位置。 杰克甚至没来得及自己走出地下城，倒计时一结束，他就被直接传送了出去。准确地说，是被传送到了外面，他还在冥想中，就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进入地下城时那扇门外的黑暗洞穴里。 他继续冥想了一会儿，很快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他的冥想，洞穴里的黑暗魔力开始消失。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就能用肉眼看清了，一个小时后，这里完全没有了魔力存在过的痕迹。 杰克睁开眼睛，看到那扇门似乎仍在泄漏出一丝丝黑暗魔力，大概再过一天左右，这个洞穴可能又会恢复到之前的黑暗状态。不过这与他无关。 他施展了一个“獾之跃”，很快就又站在了空心山里那个洞穴的上方。最后，他终于查看了自己的系统提示，发现他的称号果然又升级了。 [地下城探索者iv]——成功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全属性+4。 [地下城先驱者iv]——第一个通关适合你等级的地下城。全属性+12。 他开始怀疑这两个称号会不会有上限。如果他能不断通关地下城，无限升级这个称号，那就太荒谬了。他只能想象一个拥有“地下城先驱者m”称号的人，全属性增加3000……实际上，考虑到要成为第一个通关一千次地下城的人，单是这些等级带来的属性提升可能就会让这个称号增加的属性显得微不足道，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夸张。 不过，他还是怀疑有上限。他也不确定，只是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更新的是他的一个任务。 **教程任务：兽主们** 森林中流传着一个传闻，有一位国王在阴影中统治着这片森林。四位兽主按照国王的命令，各自守护着自己的地下城，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兽主们的死亡，国王必将被迫现身。但要小心，兽主们不会轻易死去。 如今已有两位兽主倒下。国王已经注意到了，但尚未有所行动。继续完成任务，你们终将会相遇。 随着巢穴守望者的死亡，你的存在如今真正开始值得关注。当你试图打破森林之王精心维持的领地平衡时，他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只剩一位兽主，你的任务很快就会完成，而国王也必将到来。 **目标**：击败兽主们。 **当前进度**：3\/4 读完任务说明，想到终于要面对强大的森林之王，杰克有点兴奋。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地下城要通关。看了看剩余时间，他意识到时间确实有点紧迫了。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6天4小时49分32秒 下水道地下城比他预计的时间长得多。如果下一个地下城也一样，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通关后还有时间准备并面对森林之王。但他只能充分利用现有的时间，希望最后一个地下城能进展得快一些。 他喝下最后一瓶治疗药水，开始向前走，此时他的生命值、魔力和体力都处于良好状态。他没有时间再拖延了，径直朝着下一个地下城走去。 幸运的是，他在下水道里受的伤没有和大白鹿战斗时那么严重。也许是因为与白鹿战斗时受到的伤害是光明属性，而巢穴守望者造成的伤害是黑暗属性。而且那时他整体受伤更严重。 很明显，他对黑暗属性亲和力很强，而对光明属性亲和力很差。这两种属性相互对立，倒也说得通，可能火属性和水属性也是如此。他得问问邪毒蝰蛇或者其他对系统更有经验的人。 他快步向前跑去，朝着下一个地下城进发。途中他遇到了一群迅猛龙，它们一看到他就决定逃走，显然不想战斗。这有点令人失望，因为他很想试试手套上新发现的技能，他已经决定把它叫做“魔力冲击”。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他尝试，他一边跑一边练习了几次。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解锁的“爆炸拳”。不过这个技能不用炸掉自己的手臂，所以进步很大。 当然，另一个区别是这个技能消耗魔力。虽然杰克不知道这一击有多强，但他在一块巨石上试过，效果惊人，直接把巨石炸成了碎片。这就像带着一颗手榴弹，只要他想，随时就能引爆。换句话说，这技能太棒了。 继续前进，他很快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具尸体。这不是他杀的，因为他之前从没来过这里。伤口看起来像是由刀剑或者匕首造成的。是人类，而不是野兽，杀死了这个人。 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是其他幸存者来到内区了吗？ “这不关我的事。”杰克心里想着，准备继续赶路。刚转过身，他就看到通往山上的小山坡上站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人形身影，全身似乎覆盖着银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个模特，但显然不是，因为它开始朝他走来。走着走着，覆盖在脸上的金属剥落，露出一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杰克认出了这个人。 “想我了吗？”威廉低头看着杰克说道，无论是字面意义还是比喻意义上都是如此。 “……你叫什么来着？”杰克真的有点不确定地问道。名字是w开头的，对吧……？好像是叫威廉？ 然而，威廉愣了一下，看着杰克，仿佛他是个十足的白痴。 “你他妈的是傻了还是怎么着？”他明显带着恼怒问道。 “抱歉，我真没怎么想过你。我只记得你是个会操控金属的背后捅刀的家伙……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开？我有点忙。” “得了吧，别装了，你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威廉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只剩两个人了。最后两名幸存者之间的最终对决！决出胜负！一场命运的史诗之战，选出真正的冠军！” “你到底在说什么？”杰克一脸困惑地问道。最后幸存者？他在说什么—— **剩余幸存者总数**：2\/1200 他怎么没看到这个？他查看了那么多次倒计时。这个数字一直都在，就在下面啊。他怎么就忽略了呢？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显示出来？ 然而，威廉显然比杰克更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的天哪，”威廉说着，开始大笑起来，“别人还说我是个疯子……我的天哪，你是认真的！你这个冷酷的混蛋。我大概一周前就杀了最后一个人。那个叫雅各布的家伙，好像疯了，带着其他人一起发疯。啊，不过别担心。我很快就把他解决了，说实话，我还有点内疚，所以现在一切都没问题了，对吧？” 杰克就站在那儿，听着这家伙不停地说着，一边嘲讽他，而他的大脑还在努力理解这一切。 “你居然能直接无视这个？我真的很佩服，我都做不到。甚至有医生说我确实是个疯子，但你却完全不当回事！” 威廉朝杰克走近了些，现在他们之间只有几米的距离，他继续说道： “还是说你就是个胆小鬼？太害怕去查看。啊，肯定是这样！你就是个躲在自己小世界里的胆小鬼！太害怕让所有人失望，所以宁愿再也不见他们？太害怕被拒绝，所以宁愿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无动于衷？嘿嘿嘿，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伙计……而你就是那个笑柄。” “你就——” “哦，胆小鬼终于说话——” “——去死吧。” 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这一举动比这个少年预想的快得多。他惊慌地用铠甲护住脸，但这毫无用处。 一把覆有黑暗魔力的匕首猛地刺向他的胸口，砸在他珍贵的铠甲上，伴随着一声闷响刺入他的胸膛。他被压进地里，形成了一个小坑。 杰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紧接着一拳砸下，从新手套中释放出一道魔力冲击。随着杰克一次又一次地释放魔力冲击，坑变得越来越大。魔力耗尽后，他继续用鲜血淋漓的拳头猛击身下扭曲变形的铠甲。 即使收到了系统提示，他也没有停下来。他继续疯狂攻击，直到突然，在又一次挥拳的中途，他停了下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喃喃自语着，一屁股向后坐下。他坐在一个直径达数米、近一米深的大坑里，中间是包裹着金属操控者身体的扭曲铠甲，鲜血从铠甲的每一个小裂缝和破洞中渗出。 泪水开始在他眼眶中聚集，他用受伤的拳头砸向地面。 “我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第22章 失衡 杰克成长过程中没几个亲密朋友，但还是有一些的。其中一个叫帕特里克，简称帕特。帕特和杰克一起上日托班，甚至还进了同一所学校。他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课间休息时仍会碰面，而且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对方家里。 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要是其中一人得到一本很酷的新漫画或一部新电影，两人肯定会一起看或一起读。一切都如田园诗般美好惬意，直到一件小事横亘在他们之间。 杰克把自己的一款新电子游戏借给帕特里克周末玩，但周一帕特里克来学校时，却没把游戏带来。杰克并没有斥责他，而是认为这是个无心之失，只让他周二带来。 周二到了，游戏依然没出现。杰克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最后，帕特里克崩溃了，承认自己不小心弄坏了游戏光盘，之前一直在撒谎。杰克大发雷霆，告诉他如果不买个新的还给他，他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 帕特里克哭了，但杰克很固执，不为所动。直到回到家，他自己也哭了。父母劝他原谅和遗忘，但那时的杰克就是太倔强。 一周过去了，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好吧，其实是帕特里克说了话，但杰克不理他。 两周过去了，尽管帕特里克不断恳求道歉，杰克还是继续无视他这位相识已久的朋友。那时，杰克其实已经开始淡忘那款游戏，因为他有了更新更好的玩意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原谅帕特里克。 到了第三周，课间休息时帕特里克找到他，说有东西要给他。但休息时间到了，杰克却到处都找不到帕特里克，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早退了。 从那以后，杰克彻底无视他。不管这位曾经的朋友如何解释，杰克连一秒钟都不愿听。 两个月后，帕特里克转学了。杰克并不在意，那时他已经向前看，刚开始迷上射箭。 几个月后，杰克得知帕特里克转学是因为被霸凌。不是那种“孩子能挺过去”的小打小闹，而是“留下一生创伤”的严重霸凌。他被殴打、孤立、贬低，后来杰克还了解到，他的东西也被偷走。 帕特里克根本没弄丢游戏。他来还游戏那天，被一个霸凌者偷走了。帕特里克不爱与人冲突，不想把杰克牵扯进来，所以撒了谎。之后，他试图自己解决。 游戏丢失三周后，他好不容易凑齐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和打零工赚的钱，买了一款新游戏。他带到学校，想当天就给杰克。然而，霸凌者翻了他的书包，发现了游戏，还拿光盘当飞盘玩。帕特里克反抗时，遭到了殴打，他父母被叫到学校，然后把他接回了家。 杰克得知这一切后做了什么呢？什么都没做。他这位老朋友住得离他家不到一公里，但他没有去看望。一句简单的道歉，一句“对不起”，或许就能让他找回朋友。但杰克只是继续无视他。 杰克再也没有收到过帕特里克的消息，也没再和他说过话。几年后，帕特里克搬走了。 而最可悲的是什么呢？ 十多年后，杰克在社交媒体上收到一个好友申请。是帕特里克发来的。一开始，附带的消息只是简单的“嘿，还记得我吗”之类的内容，但最后，以对没能如约归还游戏表示歉意收尾。措辞像是在开玩笑……但杰克却无法释怀。 这是一根橄榄枝，一个让一切重新变好的机会。杰克怎么做的呢？他按下了窗口边框上的红色叉号，即便进入教程时，这个好友申请仍处于待处理状态。 杰克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坐在地上，双手沾满鲜血，喘着粗气时，会特别想起帕特里克。 也许是因为他和这位老朋友的整个过往，恰恰体现了杰克此刻觉得自己有多可悲。他就是个十足的懦夫，而且一直都是。 杰克是个独行侠。他很难让别人走进自己的生活。对他来说，与人交往就意味着有无数种搞砸事情的可能，而这种感觉难以言表。 如果他真的让某个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他就会开始在乎，同时又害怕再次失去对方。他会无视任何可能打破这种微妙平衡的事情——无视女友明目张胆的背叛，无视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这一明显事实。 但也许，比起失去亲近的人，他更害怕的是再次让他们走进自己的生活。这意味着要面对失衡的局面，并试图再次恢复平衡。他害怕如果再次接纳帕特里克，将要和他进行的那场对话……所以他干脆就避免了这场对话。 从教程一开始就是如此。乔安娜因为杰克的所作所为失去了一条腿，不管这是不是他的错，这都打破了平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他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理查德出现时，他有了一个逃离并独处的机会……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这是他逃避后果的一种方式——一种永远不用面对乔安娜，不用进行艰难对话的方式。 然而，杰克不得不承认，无论他多么享受独处，内心依然渴望陪伴。他不怕孤独，他害怕的是真正的孤单。杰克曾想再次与朋友们团聚。想见到总是英俊且冷静的雅各布，还有他的管家伯特伦，热情的卡斯珀，活力四射的丹尼斯和莉娜这对表兄妹……甚至是背叛他的卡罗琳；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真的很想念他们，所以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然而，他遭遇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一场彻底打破平衡的伏击。他曾经暗恋的人想杀他，原因他不明白，而他曾经的朋友雅各布似乎完全不理解状况。 一切都一团糟——混乱不堪。这是杰克不想面对的局面……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他又一次无视了问题。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然后有一天，幸存者人数从数百人锐减到只剩大约50人……而那是他最后一次记得看到幸存者人数。 就在那一天，平衡被破坏得无法修复。他长期与数据打交道，知道死去的人中有很多肯定是他以前的同事和朋友。他甚至得出结论，雅各布肯定也在死者之中。毕竟，他没表现出有足够的自卫能力。 所以杰克继续他征服教程的征程。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替换成杀死森林之王这一单一目标，无视了其他所有事情。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威廉的话触动他的原因是，那些话句句属实。一个有杀人癖的疯癫少年，在那一刻竟然比他自己还了解他。那个该死的疯子竟然能理解他。 然而，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当他看到只剩两名幸存者这个数字时，脑海深处闪过的一丝解脱感。他厌恶自己有这种感觉。他讨厌自己觉得像是卸下了肩头的重担。他讨厌自己喜欢永远不用因为自己的选择——那些可能拯救他们生命的选择，而面对任何一位同事。 杰克以前不知道帕特里克被霸凌。他从未亲眼见过，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但在他们的友谊结束后，他注意到了一些端倪。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那时，杰克从未被霸凌过。他从小就比同龄人高，而且从来不是那种会在打架时退缩的人。他经常能打赢架，似乎天生就有揍人且不被揍的天赋——那时，这就足以让学校里所有霸凌者都不敢招惹他。 帕特里克不再和杰克一起玩后，就成了更容易被欺负的对象。和杰克在一起时，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免受霸凌。杰克就像他的盾牌，但帕特里克失去这个盾牌后，霸凌行为变本加厉。 然而，尽管知道这些，杰克还是没有帮他这位曾经的朋友。他是故意选择无视，甚至当帕特里克搬走时，他还感到一丝解脱。因为杰克知道他本可以帮朋友，但他却辜负了他。 就像看到幸存者人数急剧减少后，他知道自己辜负了雅各布和其他人一样……他本可以去那里。他本可以去看看他们，而且很可能有能力帮助他们。 但这么做就需要他面对失衡的局面。要面对卡罗琳背叛他的事实，很多人已经死去的事实，以及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事实。 杰克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坐在那里。这时，周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停止了，风也停了，杰克一动不动，仿佛被冻住了。事实上，整个教程在那一刻似乎都像一幅静止的画面般凝固了。 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就好像他只是走进了一幅画里。他有着长长的、杂乱的白发和更长的胡须。但最奇怪的是他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地挂在脸上。 这个男人走向大坑，朝着扭曲的铠甲和里面的人走去。 “真是一团糟。”他自言自语道，同时挥了挥手。威廉和铠甲都消失了，男人转而将注意力投向杰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杰克身后的人。 “你这样抢别人的猎物可不太好。”站在杰克旁边的鳞甲男人看着白发男人说道。 “这无关紧要。”老人说着，用手指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再说了，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你让我别碰你的选中者，可你自己却去招惹我的人。” “哦，那个？是啊，那确实无关紧要。”邪毒蝰蛇嘲讽地说，“但你刚抢走的那个凡人的尸体很重要。” 老人扬起一道眉毛，但笑容依旧。“哦？我实在不明白你要一个凡人的尸体做什么。如果可以问的话，这是为什么呢？” “你没资格问。”蝰蛇回答，“重要的是，这次击杀属于我的选中者。我对它的所有权比你更有理由。你真的要抢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吗？” 男人回头看着蝰蛇，目光变得锐利。他的笑容还在，但语气却没有丝毫愉悦。“……你想要什么？” “如果你想要这具尸体，就欠我一个人情——就这么简单。”邪毒蝰蛇说着，回以微笑。 “我们都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我补偿那边的年轻朋友怎么样？”他说着，朝杰克示意。 “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这么做。要么把尸体留下，要么你就欠我个人情。” “你制造的破坏还不够吗？你和你的选中者的干涉还没制造够混乱吗？你为什么非要无谓地毁掉这个教程？” “我不知道……你干嘛不去问命运？哦，但在那之前，留下尸体，让你的小实验到此为止。否则。你。就。欠。我。一。个。人。情。” “……好吧。”说完这句话，白发男人消失了。仿佛幻觉被打破，一切又开始动了起来。不同的是，尸体现在不见了，而蝰蛇仍站在坑边。 “那是谁？”杰克低着头问道。 “哦？你看到了？”蝰蛇说着，朝他走去，“这还挺有意思的。你知道吗，时间刚才有点停滞了。” “嗯，我知道。那他是谁，为什么要拿走那该死的尸体？” “他和我一样，是个老家伙。自称常笑者——当然，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这家伙几个时代以来一直笑个不停，真的很诡异。至于他为什么要那具尸体？因为他是个疯子。重要的是，他现在欠我一个人情。” “好吧……”杰克应道，抬头望向天空。他猜出现的那个人是个神，时间停滞这件事至少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 蝰蛇在他旁边坐下，也和他一起望向天空。“在所有性格缺陷里，这还不算最糟的，你知道。” “好吧……” “我觉得那个叫威廉的家伙问题严重多了。” “好吧……” “行，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明白了。”邪毒蝰蛇说着，转头看向杰克，“但说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自私真的是那么大的罪过吗？见鬼，这甚至都不算自私；这只是不想处理别人无关的问题。” “我无视朋友，任由他们被某个疯子杀死，这怎么能不是我的问题！？”杰克朝这位神明大喊。 “怎么就成你的问题了？”蝰蛇用一种悠闲的语气问道，“他们的软弱是你的责任吗？他们自己没把事情处理好，怎么能怪你呢？” “所以我就该彻底变成自私的疯子，无视身边所有人吗？”杰克继续大喊。 “你可以，而且这完全合理。”蝰蛇回答，“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则没人是你的责任。没人理所当然该得到你的原谅或同情。没人天生就有权得到你的善意。”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孤独悲伤地活到世界末日？”杰克说着，立刻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意思，“抱歉，我不是……” “不，你说得对，那样也很糟糕。”这位神明带着忧郁的微笑说，“让别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也很糟糕。这会制造弱点，给人伤害你的机会。但孤独也很糟糕。这确实是个难题。我想我想说的是，谨慎选择让哪些人走进你的生活。避开那些最终会伤害你的人。独自生活不是解决办法，但也没必要为身边所有人承担责任。” “那我到底怎么知道该信任谁，不该信任谁？”杰克问。 “你不知道；这就是难的地方。但如果能帮到你的话，你的朋友雅各布还和那个伯特伦在一起，卡斯珀也在。至少你选了几个好朋友。”蝰蛇戏谑地笑了笑。 “等等。怎么会？我以为威廉杀了他们？”杰克感到既惊讶又开心，同时还有些怀疑。 “哦，他是动手了。但比如说雅各布，现在他是那种很难被杀死的人。见鬼，说到获得强大的变异职业，他比你和那个威廉都强十倍不止。” “他还在教程里吗？”杰克有点期待地问。 “不在了，他已经出来了，正式失败了教程。提前离开了。对系统来说，他就被算作又一个死去的幸存者。”邪毒蝰蛇不屑地说，“哦，但卡斯珀确实有点……死了……不管怎样，教程结束后你会见到他们，到时候就更清楚了。” “哦……”杰克应了一声，陷入沉思。 “我现在就直说了，如果你回到自己的星球后，连和他们谈谈都做不到，那你就是个十足的懦夫。”蝰蛇说，这次半开玩笑半认真。 “好。”杰克回答，感觉稍微好受了些，“那现在怎么办？” “两件事。首先，今天威廉找你麻烦，可能是我在背后搞的鬼。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常笑者——顺便说一句，他也是你梦里那个混蛋，另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做个好朋友，让你有机会痛揍那个杀了你那么多朋友的疯子。而且……从长远来看，这对你有好处。”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我想，谢谢你？他现在会怎么样？” “哦，他可能会被复活之类的——哦，第一次把那小混蛋揍一顿真是大快人心。他烦人程度简直能打满分。不管怎样，下次再杀他一次就行了。不过我怀疑常笑者以后不会再让他靠近你。现在，说更重要的事……”蝰蛇说着，凭空拿出两瓶啤酒，“喝酒！” “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啤酒？”杰克看着熟悉的啤酒瓶，显然很困惑地问道。 “从你的冰箱里。”蝰蛇说着，打开了瓶盖。 “怎么会——？” “神明的手段。” “哦……好吧。” 第23章 啤酒与讲解 在森林中一个大坑的边缘，他们坐着喝酒。大坑的中心仍保留着曾经是一个人的轮廓，周围还有些许血迹。 他们身边有几个空瓶子。他们一边喝着这熟悉的液体，一边聊天，杰克已经两个多月没尝过啤酒了。尽管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这却勾起了他浓浓的怀旧之情。这让他回想起那些简单的日子，那时战斗和死亡要少得多。 当然，和他一起喝酒的鳞甲男人让他时刻牢记自己所处的新现实。 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过，杰克也问了几个关于系统的问题，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聊到一半时，杰克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对系统积攒的许多疑问。费了一番口舌，他才让蝰蛇透露了一些细节。他们都知道，杰克只是想找点事让自己的脑子别闲着，但这位神明还是让步了。 其中一个问题与地下城称号有关。 “不，地下城称号再普通不过了——e级称号有五个等级，随着种族的每次进化而提升。别太担心这个；通常情况下，你很自然地就能完成这些。属性加成也会增加。对大多数高阶者来说，在每次进化前至少将‘地下城探索者’称号升满是很常见的事。” 杰克试图打听一些关于真正地下城的信息，但被拒绝了。蝰蛇似乎坚持认为，让杰克自己去发现会有趣得多。他唯一透露的是，地下城有多种不同的形式，有些甚至不被认为是真正的地下城。它们显然也是时空异常现象，能够“记住”进入的人，并为每个新的队伍或个人生成一个新的子空间。 杰克还设法从蝰蛇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他获得的战利品的宝贵信息。 “装备？嗯，实际上它有相当固定的规则。在某个特定属性上，装备给予的加成有上限——单个属性最多20%。但你总属性的提升上限是15%，所以你不可能在所有属性上都获得满20%的加成。是的，这是在加上所有其他加成，如称号、技能、消耗品等等之后的情况，这使得你从装备上获得的属性数量能进一步增加。强者愈强嘛。不过，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装备提供的属性不会获得任何百分比加成。” 他甚至还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亲和力的绝佳信息。 “亲和力就是你身体自然与之契合的魔力类型。大部分亲和力是天生的，除非你做一些非常疯狂的事，否则无法改变。职业也可以提供一种技能，让你获得对某种魔力的亲和力——甚至是你通常永远无法获得的亲和力。 “这并不是说亲和力是固定不变的。你越强，它们就越难改变，但在低等级时，还是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它们。环境因素通常也会起作用。换句话说，如果你出生在一个充满水的星球上，那么你很可能会有水亲和力。 “例如，如果你想获得水亲和力，如果你决定在一个只有这种亲和力魔力的空间里居住足够长的时间，这也许是有可能的。但你对这种亲和力的掌握程度可能永远不会达到很高的水平，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坚持他们天生的亲和力。 “至于有多少种不同的亲和力？不告诉你！” 杰克不得不承认，仅仅聊了几个小时后，他感觉好多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糟糕，但比之前好一些了。不过蝰蛇确实有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常笑者的？我很确定时间当时静止了，而你看起来明显受到了影响。” “我也不太清楚。前一刻我还坐在那儿，下一刻，我就感觉脑海中涌入了大量信息，只是一堆印象交织在一起。它显示那个家伙出现，让尸体消失，你来了，说了些什么之类的，然后他又不见了。” 这些奇怪的感知显然来自他的领域。就好像他的领域在他的思维静止后仍在观察，恢复后，就把发生的一切都灌输给他。这并不痛苦，而且这些知识比系统通过技能传授给他的内容更容易理解和消化。 “有意思。不是我想窥探，这和你的血脉有关，对吧？”邪毒蝰蛇问道。 “是的。”杰克回答，不想隐瞒任何事。他知道如果蝰蛇想伤害他，他早就死了。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位神明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尽管他名字听起来不太友善。 “我猜也是。但下次如果有人问你这个问题，装傻或者怎样。血脉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嗯，我想确实不应该随便透露技能的细节。”杰克说，觉得这话有道理。 “技能是一回事，血脉是另一回事。”蝰蛇摇了摇头，“你血脉的细节应该是你最需要保守的秘密。你拥有血脉这一事实无法隐藏，但它的具体作用绝对可以。虽然通过某些方式甚至能感知到它大致的力量，但具体细节只有你和你信任并告知的人知道。” “为什么血脉尤其要保密呢？”杰克有些困惑地问道。没错，他的血脉肯定极其强大……但为什么他要把它隐藏起来呢？ “因为血脉有一些与其他东西不同的特点，其中之一就是……”蝰蛇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它们是遗传的。” “我记得在某个地方读到过……”杰克说着，接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克，你知道血脉到底是什么吗？”蝰蛇仍然很清醒地问道。 “据我所知，是某种天生的能力？” “它们远不止如此……但又没那么复杂。就像你说的，血脉是天生的，但把它们称为能力是不对的。血脉就是一种存在。你拥有的所有技能都是系统赋予的，它们是被给予的，受特定规则控制。而血脉不是。 “血脉存在于系统之外。它们不受系统控制，只是被系统解读。可以说，血脉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它一直属于你，一直是你的一部分。这并不是说血脉和系统互不影响。它们肯定是相互影响的。就像构成你的其他任何部分一样，甚至影响更大。 “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觊觎有益的血脉。为什么很多势力、家族和团体都希望有血脉者加入他们。这代表着相对于其他人的巨大优势。血脉不占用技能槽，没有上限也不受控制。如果它带来任何积极的东西，那就是纯粹的收益，没有任何弊端。 “我甚至都无法向你描述一个好的血脉能给你带来多大的优势。但记住，虽然血脉可能是一种恩赐，但也可能是一种诅咒。不仅是因为别人想要它，还因为血脉本身可能带来的负担大于馈赠。据我所知，你拥有的是一个好的血脉。珍惜它，探索它，但把这个宝藏深埋起来，只和你真正信任的人分享。 “我不是说你不应该以血脉为筹码加入某个势力或建立人脉。我只是说要谨慎行事。如果有人试图强迫你……嗯，在心里呼唤我一声。我有一阵子没好好大开杀戒了。” 这一大段话包含了很多信息…… 他读过的所有书里，关于血脉的内容都远不及这些。他对血脉的所有了解都来自系统，或者是在挑战地下城时的一些模糊提及。他解锁血脉后问过卡斯珀，而卡斯珀一无所知。他有很多问题，但有一个问题尤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是怎么获得血脉的？又是什么决定了它的作用？” “你不是获得了血脉，而是本来就有血脉。而且没有什么决定它的作用。你就是你的血脉，把它们当作两个分开的东西来谈论是没有意义的。你一直都有血脉，甚至在系统出现之前就有。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它要弱得多，而且处于休眠状态。” “我觉得如果在系统降临之前我就有超自然能力，我应该会记得。”杰克带着一丝怀疑回答道。 “它可能处于休眠状态，但根据我对它的感觉，我不这么认为。仔细想想它的作用。你真的能说在你的生活中从未感受到它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吗？不会很明显，只是一些小事情，或者你做到了几乎不可能的事的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杰克陷入了沉思。也许他有过？仔细想想，他的血脉只是让他在平常的事情上表现得更好。如果非要总结的话，它赋予他出色的直觉、敏锐的本能，以及对周围环境的高度警觉。 他对事情一直都有一种相当不错的直觉，这也是他工作出色的原因之一。当然，他个人常常为了避免麻烦而忽视自己的直觉，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这种效果。 至于更好的本能，谁又能说清呢？他反应敏捷，身体控制能力强——这也是他擅长射箭的原因之一。他的血脉还提升了感知属性，而他进入教程时唯一达到10点的属性就是感知。这意味着它已经达到了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嗯……也许我有过。”思考了一会儿后他说道。说实话很难说。就像蝰蛇说的，他的血脉只是让他更……像他自己。它增强了所有人类都有的一些内在特质。每个人都有直觉，每个人都有本能，当有人盯着自己时，都会有一种奇怪的“后脑勺长眼睛”的感觉。杰克只是把这些都提升到了一个极致。 “我想说的就是，把它藏在心里。这很可能是你相对于别人最大的优势。”蝰蛇把手中的瓶子喝空。 “拥有血脉的情况有多常见？”杰克问道。 “相当罕见，不过你的等级越高，就越常见。对于像你这样新加入系统的人来说，血脉出现的情况更普遍，但在较古老的宇宙中出现新的血脉是非常罕见的。尤其是有用的血脉。”这位神明又从虚空中拿出一瓶啤酒。 “为什么等级越高越常见？你不是说这是天生的吗？” “是的，这是血脉出现的一种方式。但这并不总是获得血脉的唯一途径。有些血脉在等级较高时才会觉醒。” “那怎么会在较高等级获得血脉呢？有可能窃取血脉吗？”杰克开始思考这种情况带来的可怕影响。 “哈，不可能。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就是血脉，血脉就是你。绝对不可分割。”蝰蛇轻轻笑了一下，“我想我得稍微解释一下灵魂。血脉实际上并不存在于你的身体里，而是在你的灵魂中——你灵魂的最深处。灵魂由许多层组成，每一层都有其功能。 “最外层是你用来与世界互动的部分。它包含你的感官、你的思想。如果它受损，你就会失去意识。这一层会随着时间再生。见鬼，你的这一层已经受损过一两次了。很多技能和魔法都与这一层相互作用。 “第二层包含记忆和经历。这一层要难触及得多，但通过魔法是有可能的。这是许多魔法流派，如心灵魔法、催眠和幻术会涉及的层面。 “第三层是潜意识层。这一层与第二层很相似，因为它基本上仍然包含第二层的所有内容，只是以一种奇怪的浓缩形式存在。这是你的个性、运动技能等所在的层面。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用魔法触及这一层，而且即便如此，也往往只是轻微地影响它。 “第四层包含你的能量——你的魔力、体力和生命值。有趣的是，影响这一层比其他任何一层都要容易。但要对它产生永久性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后，是核心层。这通常被称为真灵。这部分只做一件事，但却又无所不包。它包含你的记录。你的一切，你做过的所有事，你所有的属性，你的技能。没有技能能触及真灵。只有系统才能触及这一层。 “你的血脉就深藏在这个真灵之中。它的存在与系统无关，并且与你的记录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事实上，有人说状态菜单只是系统对真灵的一个概述。” 杰克静静地坐着，听着这有用的讲解。毫无疑问，这场对话是他自系统降临以来获得信息最多的一次。但有一件事让他感到疑惑。 “你说有人可以获得血脉，但是如果它在这个真灵之中，那别人怎么能得到呢？你不是说血脉在系统之外吗？” “系统不能创造血脉，但它可以回收血脉。当你真正死亡时，你的真灵会回到……某个地方。它会回到系统中。从那里，它可以被回收。虽然系统不能，或者也许是不会，触及血脉，但它可以提取血脉。 “然后这个血脉可以被赋予其他人。这并不是说获得血脉很容易。这是系统给出的最高等级奖励之一。只能通过非凡的手段和\/或极其艰难的考验或测试才能获得。从这一点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系统对血脉的重视程度。”蝰蛇说完，又递给杰克一瓶啤酒。 “有点好奇，你有血脉吗？”杰克问道，心里很清楚他刚被告知不建议透露血脉相关信息。 “嗯，有啊，但我可不像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我的是后天获得的那种。”蝰蛇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好意思我天生就有，哦，‘我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先生。”杰克回以调侃，“那么，你获得血脉的时候是什么等级？” “得寸进尺啊。”这位可怜的神明假装失望地摇了摇头，“我获得血脉的时候已经是神明了。所以，没错，我是一路摸爬滚打，没有作弊才成为神明的。” “再次向您致以最谦卑的歉意，哦，至高无上的大人。”杰克窃笑道，“你的血脉也会增加属性吗？” 邪毒蝰蛇扬起一道眉毛问道：“你的会吗？是按百分比增加还是固定数值？增加哪些属性？” “它按百分比增加感知属性。在那个奇怪的g级时是5%，f级时是10%，现在e级是15%。”杰克回答着，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品味着味道。 “我猜这远不是血脉的唯一作用吧？” “不，它还有很多其他作用。甚至把一个稀有技能直接提升到了远古稀有度，然后又完全改变了它，让我能创造出一个传奇技能。哦，对了，这还让我获得了另一个称号。”杰克若无其事地说。在他心里，考虑到血脉听起来如此强大，这似乎也没那么神奇，但还是有点用处。 “杰克，”蝰蛇说，“从今天起，永远不要再谈论你血脉的细节。尤其是属性加成和技能相关的部分。” “等等，为什么？这有什么问题吗？”杰克惊讶地问道，“你的血脉难道没有类似的作用吗？” “不，没有。”邪毒蝰蛇表情严肃地说，“差得远呢。” 第24章 命运与天命 “好吧……不谈血脉的事了……”杰克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没有反驳。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随后蝰蛇又开口了。“但是……这确实解释了不少事情……” “你什么意思？” “关于你整个教程的事。这个教程有点……太独特了。常笑者说它被‘毁了’，但我觉得用‘改变’这个词更合适。” “……你又是什么意思？” 邪毒蝰蛇微笑着看向他，身子向后靠了靠。“我想我们应该聊聊这个……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杰克……关于第93宇宙融合时的一次特别教程。 “在这个故事里，有两个主要角色——一个是和他的九个同事一起进入教程的人，另一个则是独自进入的。独自进入的那个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发现了一根魔杖，还杀了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这将成为他领悟自己天命的契机。 “至于另一个人，他的挣扎更多一些。不过一开始，他身边有一些能干的人帮助他。但就在第一天，一只巨大的野兽袭击了他们，情况变得糟糕起来，他们失去了两名同伴。” 杰克一脸困惑地打断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 “这不是你的故事，杰克，别打断我。”蝰蛇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这是原本注定要发生的故事，一个关于命运与天命的故事。 “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两名同事死亡。总之，他们艰难求生，最后扎营休息一晚。我们这位主角的一名同事独自站岗了一会儿，其他人则试图入睡。但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安宁。 “夜里出现了三名袭击者，尽管他奋力抵抗，站岗的人还是死了。雅各布悲痛万分，因为他在那天失去了三个朋友：丹尼斯、莉娜和杰克。” 杰克愈发困惑，他竭力不打断，甚至都忘了手中还拿着啤酒瓶。 “他们击退了伏击者，但也受了伤。不久后，他们遇到了一个叫理查德的人以及他的副官尼古拉斯。半推半就之下，他们加入了理查德的队伍。” 在那之后，蝰蛇大致讲述了杰克在地下城时，他的同事们所经历的事情。他们如何挣扎，在分散之后又死了多少人。但杰克很快注意到了一些不同之处…… “是我杀了尼古拉斯。”他说道，随即因打断而露出歉意的表情。 “确实是你，杰克。你现在还没死，这可把故事搅乱了，对吧？不管怎样，让我继续。 “现在，我们的第二个主角是我们的老朋友威廉。那个被选中的人。他天生就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魔力操控天赋，而且心态非常适合那些追求巅峰的人。冷酷无情且意志坚定。 “但他也在很多方面有缺陷。他傲慢、妄想，最重要的是，他对世界的理解有限。他不懂情感，这在日后会给他带来麻烦，但在初期却非常有利。 “啊，但别担心，因为‘编剧’会通过一些角色成长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位‘编剧’，也就是常笑者，会收买其他神明‘演员’，他们会在教程中借助凡人来达成目的。确保他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在需要的时候得到所需之物。 “他与几个关键的配角组队。理查德在操控威廉的同时，自己也慢慢被他的前副官尼古拉斯操控。” 蝰蛇接着又概述了杰克离开地下城后发生的事。同样，神明也指出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讲到最后一战时，他简要描述了一番，还补充道： “由于尼古拉斯在最后一刻没有背叛，威廉失去战斗力的时间太长了。在这个版本里，威廉同样被背叛，因为尼古拉斯惧怕他的力量，最后他逃离了战场，虽身负重伤，但还活着，并且能继续保持升级速度。 “在这场‘戏’里，海登也还活着，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战斗会如此势均力敌。 “尼古拉斯回到营地，情况急转直下。他比理查德还要残忍，强迫第二位主角雅各布继续为他效力，并让所有人都听话。那些不听话的人会被公然处死……或者更糟。 “然而，雅各布心怀希望，也给其他人带来希望……最终，他成为一名占卜师，领悟了自己的天命。随着等级提升，他开始真正领导营地，就连尼古拉斯也开始将他视为精神导师，而雅各布也乐于继续扮演配角。 “直到有一天，威廉回来了。他比以前强大得多，屠杀了营地里的每一个战士，包括尼古拉斯。他本不是冲着工匠们来的，但接到成为领袖的任务后，他改变了主意。毕竟，他是个完美主义者。 “雅各布苦苦哀求，最后被允许拯救工匠们的性命。在那之后，他像你经历的版本一样‘死去’并升华。 “在那之后，威廉继续做自己的事，成为教程的唯一幸存者。完成任务后，他四处游历、杀戮，直到教程结束。 “这或许就是第93宇宙中受到干预最多的教程结局了，如果不是最混乱的话。常笑者投入了远超合理范围的资源，但也因此得到了一名弟子，圣母得到了一名占卜师，而你的朋友卡斯珀还是个不死者。1200人中，算上占卜师的保镖伯特伦，只有4人幸存。而我，仍在自己的领域里，什么也没做。” “但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杰克总结道。 “不，这才是原本应该发生的——命运的安排，也是最强大的神明所预言的。然而，引入一个新元素，一个不按剧本走的‘演员’，天命就彻底乱套了。 “一个本应在当晚死去却没死的猎人，拥有一条不在预言中的血脉，还有一次次打破命运枷锁的意志和决心。”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神明……嗯，以神的姿态，在这个教程里操纵一切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或者至少是尝试这么做？”杰克问道，对这个想法颇为恼怒。 “差不多就是这样。”蝰蛇微笑着说。 “我还是不太明白命运或天命这些鬼东西。”杰克自言自语道，“如果一个小小的变量，一个偶然的瞬间，就能如此显着地改变事情的发展方向，那还能称之为命运吗？” “通常来说，可以。在我看来，命运不过是对概率的一种美化分析。有了技能、属性和系统的支持，这些分析往往是正确的。尤其是当一些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后，甘愿屈服于命运。或者更进一步，试图实现既定的命运，哪怕那是个糟糕的命运：你的朋友雅各布就是个例子。 “常笑者、圣母以及那些被常笑者收买的神明，费了很大力气引导命运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他们预言将会发生的事，并做出一些细微改变来达成目的。牺牲棋子，玩他们的游戏——雅各布就是个甘愿被利用的棋子。这可能就是他一开始能成为占卜师的原因。 “占卜师不会挑战命运，他们努力去实现它。而当命运是由神明书写时……” “嗯，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杰克喃喃自语，显然很沮丧，“我怎么知道我做的事是因为某个神明希望我这么做，还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遵循你们为我创造的某种命运或天命，又怎么知道这场对话不是为了让我做某些事的一种手段？” “你无法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试图引导你走上我为你预设的道路。友谊不是这样的。我可以给你提示和建议，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我给你‘原初之幕’，是因为我厌恶那些试图操纵命运的人。 “有了它，只有最强大的神明才有可能影响你。你会成为他们精心构建的命运机器里的一颗永恒的螺丝钉。你的每一个行动都会把它搅得一团糟，让他们甚至都不愿再费神。”他说完，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笑了。 “所以……我只要存在就会惹恼一群神明？” “不，别这么想。大多数神明不会去干涉命运。即使是像圣母这样强大的神明，也只是倾向于遵循命运，并将其作为评判谁值得提升、谁不值得的工具。只有像常笑者这样的疯子才会像在这个教程里一样大规模地干预命运。” “等等，威廉不也会回到地球吗？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个常笑者会继续在那里搅乱局面，试图……等等，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是他很久以前就该问的问题。 “我不知道，但说实话，我甚至觉得他对今天发生的事并没有那么恼火。在他看来，这只会让他正在进行的疯狂实验更加有趣。”蝰蛇耸耸肩说道，“不过我肯定他至少有点恼火。” “这一大堆信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杰克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人造太阳，“感觉一切都复杂得毫无必要……” 邪毒蝰蛇忍不住轻笑一声，用欢快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杰克，我从不太在意命运和天命的概念。因为真正重要的‘演员’不受其限制；他们超越了命运为他们设定的一切。从来没有一个神明是被预言成神的，也没有一个真正卓越的人是命中注定要达到他们的地位的。 “我曾被预言只能死在d级。被预言会死在c级几十次。之后又被预言家、占卜师预言了几百次。我一次次打破了他们无力的预言。 “所以我对你的要求，杰克，就是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事。继续告诉命运它有多渺小，去追求从未注定属于你的力量。因为去他的命运，去他的天命。你所开辟的道路属于你自己，别让任何人告诉你不是这样。 “你觉得这很复杂？嗯，确实他妈的复杂，所以别再操心了。做你自己，我觉得你会没事的。从错误中学习，提升自己，永远不要满足于现状或已拥有的东西。 “总之。今天你在我的小小帮助下打破了命运，搅乱了常笑者的计划。别再想威廉的事了，专注于你需要做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地下城要通关。” “这就当作是日常工作了。”杰克微笑着说，“谢了，兄弟……我需要理清思绪。” “不客气。这就是你最好的神明兄弟该做的。”蝰蛇回以微笑。 “但有件事困扰我很久了。”杰克突然表情严肃起来，“你难道没有名字吗？” 蝰蛇盯着杰克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大笑起来。“我完全忘了！天哪，这也太尴尬了……” 他伸出手，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我叫维拉斯托莫兹，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邪毒蝰蛇。” 杰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微笑着说：“我叫杰克·塞恩，大家一般就叫我杰克。很高兴认识你……维利。” 蝰蛇微微皱眉，轻笑道：“虽然以前也有人叫我维拉斯……但这个称呼还是头一次。我很确定至少有几个宗教组织会因为这种亵渎行为把你绞死。” “哦，得了吧，维利……如果我保证再也不诋毁蓝色蘑菇了呢？”杰克对可能被几个多元宇宙势力追杀的威胁一笑置之。 “成交！”维拉斯托莫兹，也就是维利，带着胜利的笑容说道，“这次你逃过了正义的惩罚！” “我真幸运。”杰克说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说他会让威廉复活，对吧？” “是的，但根据我猜测的方式，这是一次性的。那个疯小子不会再有第二次复活的机会，所以他下次死亡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关于这个……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看情况？” “如果我死了，”杰克毫不犹豫地说，“答应我别复活我。” “等等，为什么？”蝰蛇真的很困惑。 “因为那会感觉……很空洞。我不想有什么神的手段来救我，或者在我搞砸的时候出现什么真正的‘机械降神’来拯救我……我希望我的战斗是关乎生死的。如果我的对手在冒生命危险，而我却不这样做，会感觉不公平。这会让战斗失去刺激……降低挑战的价值……这……感觉不对。知道‘我不会真的死’会很……无聊。” 蝰蛇犹豫地看着他，然后回答道：“好吧，只要是你自己的挑战和战斗。我可不想你因为某些想通过你报复我的无赖而被杀。成交？” “成交。”杰克说着，两人当天第二次握手，“总之，我该走了……我还有事要做，而且时间紧迫。毕竟，我们可不都是无聊的永生神明。” “没错，你最好赶紧走。回头见，别不自量力。”维拉斯托莫兹把所有啤酒瓶都收拾起来，让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他从没来过一样。 *** 杰克一消失在视线中，蝰蛇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说了很多关于命运的事……以及他如何用“原初之幕”隐藏杰克。这足以让除了最强大的、擅长占卜和因果律的神明之外的所有神明都无法察觉杰克……甚至能稍微模糊常笑者的视线。 但是……仍然有一个人能预测到一些事。他自己。 当他预测如果让威廉去找杰克会发生什么时，维拉斯托莫兹清楚地看到了结果。但他也看到了结果之外的一些事。 这并不完美，因为他自己的技能也稍微模糊了他的预测……但他看到的已经足够多了……无论他怎么看，结果都很明显。 杰克命中注定无法战胜森林之王。 第25章 威廉与杰克 白发苍苍的微笑男子穿过虚空，踏入一座看似普通的西方市郊住宅。然而，窗外并非市郊的街道，而是一片虚无的广袤空间。 他挥了挥手，召唤出一堆破碎的、近乎人形的金属、鲜血和碎肉。再一挥，时间倒流，铠甲恢复到最初的完好状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是铠甲内之人的生命已消逝。 即使有系统相助，死亡也并非轻易就能规避。修复一具破碎的身躯很简单。但要真正复活一个已死之人……难。不仅困难，而且代价高昂。即使对最强大的神明来说也是如此。 即便有人成功复活死者，往往也会带来诸多弊端——精神问题、无法运用自身属性、失去技能等等。但或许最严重的是失去未来。复活之人无法在自己的道路上正常地进一步发展。 的确存在能真正复活死者的方法。而且这些方法没有任何弊端……但这需要满足几个条件，通常还需要特殊物品或技能，且代价巨大。幸运的是，常笑者拥有所需的一切。 他轻抖手腕，拿出一片小小的金色树叶。【世界树的金叶】。这是一件极难获得的物品，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对常笑者而言，这是他向世界树本尊欠下的一个人情换来的。代价高昂，但他觉得物有所值。 然而，仅仅为了取回一个e级凡人的尸体，他又欠下了另一个人情。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代价。常笑者确实对他的这位原始神明同伴利用他的需求感到些许恼怒，但对于这位邪恶之神来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常笑者把威廉的尸体搬到房间的床上，将树叶放在少年的额头上。片刻后，树叶开始发光，随后沉入他的大脑，消失不见。 *** 片刻后，少年猛地睁开双眼，对着天花板尖叫起来。 威廉最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烁。突如其来的剧痛、摇晃、迷失方向感，以及无力感。然后……一片空白。 他死了。威廉能感觉到。他记得自己死去；记得一切如何化为乌有。他的一切，他可能成为的一切，在瞬间被扼杀。 “很好，看来你醒了，也恢复意识了。”威廉震惊地坐起身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他看到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少年从床上跳起来问道。 “你当然是死了，”老人说，“而我把你复活了。” 威廉瞪大双眼，看着这个诡异的老人，他仍在微笑。他真的死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小家伙，”老人说着，用手捋了捋胡须，“我觉得你值得研究。” “所以，怎样，你复活我就是为了把我当什么该死的实验品之类的？” “不，不，完全不是。我复活你，是为了让你继续做自己。当然，你的死亡让情况有些改变，但或许我能将其转化为我的优势。小家伙，成为我的弟子，你意下如何？做我的学生，在你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我也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我相信这对我们双方都非常有益。” “弟子？”威廉对这状况感到心烦意乱，“你在说什么？我到底在哪儿？那个该死的教程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短短几分钟内，他经历了死亡、复活，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不知何处，现在又被一个面带诡异微笑的老人要求成为他的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你来说，教程已经结束了。”男人耐心地说，“你死的那一刻就失败了。但别担心，你仍会得到某种奖励。不过，你会失去一半的积分，并且失去基于教程后续发展获得任何额外奖励的资格。 “我把你的尸体从教程中带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这只是我选的一个小地方，希望你喜欢这里的环境。希望它们能让你感到安心。” 威廉这才第一次环顾四周，注意到……这是他该死的家。他父母的家。他看到书桌上熟悉的地球仪、书架、梳妆台。他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们在地球上吗？”他问道，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扫视。 “不，地球仍在转变中。我只是觉得熟悉的环境可能会有帮助。” “那我们到底在哪儿？你怎么把我的房子弄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威廉一边大喊，一边试图看向窗外。窗外只有一片漆黑。 “这并非真正的你的房子；我只是把它重新打造得看起来像而已。可以说是复制的。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吗？”老人扬起一道眉毛。 “不，我他妈的觉得不合适！这太诡异了，你也怪得要死，这整件事都他妈的乱套了！” “好了，好了，冷静点，小家伙。”男人依旧和蔼地微笑着，“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理解你的沮丧，但请尽管问我任何问题，我会尽力满足或解释。” “首先，把我从这诡异的房子里弄出去，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威廉大喊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老人说着，挥了挥手。 整座房子一点一点地变成微小的光缕，威廉脚下失去支撑，但仍悬浮在原地。房子在片刻间便瓦解了，只剩下两人漂浮在茫茫虚空中，唯一的光源是那座建筑中仍悬在他们之间的一盏灯。 “至于我是谁？”他说着，笑容扩大了一些，“我是十二原始神明中的常笑者。我是一位神明，但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名学者。我还有许多其他头衔，但对你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你只需知道，我想了解你——向你学习。” 威廉再次迷失了方向，环顾着周围的虚空，心中涌起真切的恐惧。他觉得面前这个存在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不复存在，或者将他永远困在这……虚无之中。 “你……你想要什么？”威廉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弟子。我的追随者。我希望教导你，并看着你从所学知识中获得成功。”常笑者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凡人明显的恐惧。他的气场压向威廉，对他的心烦意乱无动于衷。 “为什么……你想让我学什么？”少年过了一会儿才挤出这句话。 “因果，小家伙。”老人说，“将我们所有人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我们有意或无意建立的联系。将我们束缚在一起的命运细线，让恋人密不可分的坚不可摧的锁链。 “将我们的言语和行动联系在一起的力量，判断真假的力量。这是一个无人能逃脱的概念，它影响着我们所有人。欠下的人情、许下的承诺，以及——对你来说或许最有趣的——欠下的血债。” 威廉只是看着他，无法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听到最后一部分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在他感到意识混乱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字是冰冷的“死”，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双眼盯着他……威廉害怕了……他再也不想见到那双眼睛……永远不想……那双眼睛看他就像看一只可怜的虫子…… “我……我不——”他喃喃自语。 *** 常笑者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精神逐渐崩溃。 虽然维拉斯托莫兹和他的被选中者打乱了他的实验，但这并不意味着实验就毁了。哦，不，远非如此。这也很好。但他确实打算确保这个实验对象短期内不会再遇到蝰蛇的被选中者。他有种感觉，那样的结果会……很不幸。 而且不是对被选中者而言。 *** 杰克再次漫步在森林中，嘴里还回味着啤酒的味道。不到两个月前，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现在尝起来竟如此美妙，真是不可思议。 通过那次交谈，他学到了很多……而且这让他理清了思绪。 得知自己的血脉似乎相当厉害，这种感觉很不错。至于命运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杰克现在只想狩猎，挑战自我……他不想，也觉得自己没时间或兴致去思考这些复杂得毫无必要的话题。 这也让他回想起蝰蛇拿出啤酒后，他问的一个问题。 “你来到这里，不会搞乱教程吗？” “不会，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蝰蛇耸耸肩回答道，“如果像这样不存在干涉行为，系统其实相当宽松。但如果我真的去做些什么来帮你……嗯，我甚至觉得我做不到。” 杰克不太确定神明在教程里到底能做多少事或只能做很少的事。他猜肯定有些限制。不然，如果没有限制，常笑者为什么不在杰克杀了威廉之前就救他呢？ 杰克在森林中走着，终于能够更清晰地思考发生的事情。整场战斗，如果这也能叫战斗的话，瞬间就结束了。 威廉显然毫无准备，还极度低估了杰克。最后，他距离杰克甚至不到五米，完全没有防备。 如果他有所准备，或许这会是一场战斗。但事实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向地面，黑暗魔力以及冲击力让他迷失了方向。随后杰克用魔力冲击不断轰炸他，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击。 作为一名施法者，威廉的生命值和防御力很低，这对施法者来说完全正常。而杰克作为一名弓箭手，敏捷要高得多。再加上一把强大的武器、一个稀有品质的技能，以及出其不意的因素，这样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杰克打开通知，终于看到了收到的消息——第一条就是击杀提示。 *你已击杀[人类（e级）-42级\/金属专家-60级\/新手铁匠-24级]获得经验值。获得72,654,214教程点数* 他有点惊讶威廉的职业等级竟然达到了60级，尤其是考虑到他死得那么轻易。还有……哪个更好，天才还是专家？也许差不多？该死，他应该在蝰蛇离开前查看通知，这样就能问他了。 另一件让他惊讶的事是教程点数的数量。这可真不少。甚至在得到威廉一半的点数之前，杰克的点数就比他多，但这仍意味着威廉收集了近一亿五千万教程点数。 这差不多相当于四千只40级的怪物，说实话，这远远超出了杰克的想象。但仔细想想……那些队伍为了清理整个外围区域杀了多少野兽？而且显然威廉几乎杀了其他所有幸存者。他们一起杀死的生物数量肯定……极为庞大。而威廉得到了其中一半的点数。 现在杰克得到了威廉一半的点数。他有段时间没打开完整的教程面板了，这次他打开了。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5天23小时16分41秒 剩余总幸存者：1\/1200 已收集教程点数：257,547,125 他的教程点数说实话多得离谱。两亿五千七百万，其中仅下水道地下城就贡献了一亿多。他杀了好多老鼠。真的很多。 他和蝰蛇聊了大概五个小时。考虑到他只剩下很少的时间去通关一个完整的地下城，然后面对森林之王，表面上看这似乎是浪费时间。但杰克一点也不后悔。 之前他精神上简直一团糟，说实话现在也还是。但至少不再压抑了，他可以坦然面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他生命中自认为亲近的人本就不多。只有几个亲密同事，现在大多都死了，还有他的直系亲属。确切地说，就是他的父母和哥哥。他已下定决心，教程一结束就立刻去找家人。 他真的很想念他们。他希望他们还活着，现在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了。之前，这只是他忽略的又一个念头。但现在他正视了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在心理上开始做些准备。他们死亡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以这次教程为参考的话。 他是教程中唯一剩下的人类，这一事实确实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但还能承受。如果往好的方面看……这意味着不会再有干扰。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不完成猎杀森林之王的任务了。他唯一可能失败的原因就是自己能力不足。他更喜欢这样。 杰克不得不承认，无论进行多少深刻的自我反思和有意义的思考，最终他仍然是个一根筋的人。当他有一个目标要为之努力时，他就会表现出色，而且他也擅长此道。现在他只需要努力不让这件事毁掉身边的一切。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系统消息上，看向列表中的最后一条，这是他既没预料到也从未想过的。杀死威廉后，他接到并显然完成了一个教程任务。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90%其他人类的唯一领袖。 当前进度：100% 消灭其他领袖：0\/0 任务完成！ 教程结束时发放奖励。 他从未主动要求或想要这个任务，但却完成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到这个任务，说实话他也不在乎。如果杰克对自己有一点肯定的话，那就是他不适合当领袖。他和人相处就已经很糟糕了，他只能想象自己领导别人会有多差劲。 谁知道呢，也许奖励会不错？杰克想着，试图让自己振作一点。 他关闭通知菜单，开始着手下一件事，前往教程区域内第二大的火山——最终地下城和最终兽主的所在地。 但在那之前……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第26章 搜刮 杰克在山谷间飞奔，几乎是脚不沾地，所到之处都用他的领域进行扫描。一路上他没遇到什么敌人，对此他深感庆幸。 威廉在清理内围区域的许多野兽方面干得相当出色。不过这倒也没太大影响，因为他遇到的所有野兽都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他——只有一头水牛选择直面他，结果脑门儿上吃了一记瞬发的灌注强力射击。 此刻，他正在山谷中搜寻那些诱人的锁箱。是时候来一场大扫除了。 他的理由是，自己仍需要几件关键的战利品，如果能变得更强，就能更轻松地通关最后的地下城。说不定还能冒更多风险，更快地完成任务，或者在战斗方式上有所调整。 邪毒蝰蛇跟他讲过装备的事儿，他也算过自己还能提升多少。由于单个属性最多能获得20%的加成，但装备提供的总属性加成上限为15%，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目前，他从装备上总共获得了353点属性值。这看起来不少，但他最多能获得603点，也就是说他目前的属性值还不到最大值的一半多一点。快速计算一下各项属性，就能知道他每项还能提升多少： 力量：18\/71 敏捷：60\/90 耐力：45\/67 生命值：75\/94 防御力：50\/68 智慧：35\/101 智力：45\/45 感知：20\/202 意志力：5\/64 总计：353\/603 他唯一达到上限的属性是智力，而且似乎从他拿到手套那一刻起就满了。那枚他感觉很久之前从冰之女巫身上取下的戒指，和手套一起，正好提供了45点智力加成。 其他属性都远未达到上限。杰克最想找到一些增加力量和敏捷的装备。他觉得这两项属性带来的提升最为直接。当然，如果能再提升一些感知，他也不会抱怨…… 他的感知已经达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算上所有头衔和血脉加成，已经超过了1000点，确切地说是1033点。然而，他一直把所有自由属性点都投入到感知上，因为这似乎很有效率。但他不得不承认，除了数值的提升，他开始觉得投入感知的收益在降低。 虽然感知能提高他的反应速度和感官能力，但他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了。实际上，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他的敏捷和力量根本无法执行他下达的指令。 获得“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相当幸运。原本它提供的伤害加成可能远低于杰克这个印记所带来的加成。但由于它与感知挂钩，杰克的伤害提升了不少，尤其是他的主要伤害来源是毒药。 话虽如此，他或许应该考虑在这两项物理属性上投入更多点数，但它们也并非处于糟糕的水平。而且他经常通过灌注强力射击和新获得的黑暗降临之牙，来弥补属性上原始力量的不足。 当然，他还有“大型猎物猎人”这个常被遗忘的技能带来的加成，该技能能在面对更高等级的敌人时提升他的力量和敏捷，意味着在战斗中它几乎一直处于生效状态。加成虽然不多，但多少也能帮他缩小一些差距。 所以，如果只要运气好找到一些不错的装备，就能有这么大的提升空间，他可不会忽视。仅仅多获得100点属性值，就相当于提升了好几级。要是运气好，他甚至能找到更多独特的物品，要是运气爆棚，说不定还能找到一把弓。 此外，以他的速度在山谷中穿梭扫描，让他感到平静——风拂过他的头发，他向前跳跃时，那种自由和行动自如的感觉，有时一跃就是几十米。 他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做这件事，几乎搜遍了内围区域中他之前没去过的所有山谷。他在体力和精神上都因使用领域而有些疲惫，但当看到收集到的一堆战利品时，感觉棒极了。 首先，他把所有没用的东西分类。他有一堆显然适合重型职业的装备，比如胸甲、护胫、铁护手、双手斧和剑、盾牌等等。 他总共收集了五十多件物品，其中只有五件有价值或者足够有趣，值得留意。第一件是一个升级令牌。 【教程装备升级令牌（稀有）】——将教程中任意一件普通品质的起始物品升级为稀有品质。 这个令牌用途很明确，他刚找到它的时候，就很想立刻用在自己的弓上，但还是忍住了，万一之后真能找到一把更好的弓呢。 第二件物品他觉得很有趣，但从没想过要用。 【勇敢的哈尔夫丹之斧（罕见）】——这把斧头注入了陨落战士哈尔夫丹的记录。他手持此斧，为家人而战，为家园而亡。这把斧头由普通木材和铁制斧刃制成。赋予使用者这位伟大战士的些许勇气。附魔：赋予技能：【哈尔夫丹的勇气（罕见）】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50+。 这件物品有趣之处在于它有真实的历史背景，当然，还有它的稀有度。杰克本想试试使用它，看看这个技能是什么，但发现自己无法绑定它。很奇怪，他觉得这和魔力亲和力无关。就好像这把武器……不喜欢他之类的。还挺无礼的。 第三件战利品是他实际会用的，是对他已有物品的一次升级。 【赤睛虎之戒（稀有）】——一枚将赤睛虎的结晶眼球嵌入指环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记录为附魔提供力量，赋予使用者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附魔：+30力量，+20敏捷，+20感知。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40+。 这枚戒指将取代他的光辉之戒，这样他会失去10点智力、10点智慧和5点意志力，但这绝对是值得的交换。他还觉得把它和自己已有的另一枚戒指作比较很有意思。 【碧睛虎之戒（稀有）】——一枚将碧睛虎的结晶眼球嵌入指环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记录为附魔提供力量，赋予使用者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附魔：+20感知，+15敏捷，+15力量。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30+。 显然，用拥有特殊眼睛的老虎制作戒指很流行。或者也许是系统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这个原型。不管怎样，这正是他想要的戒指。他还找到了另外两枚戒指，但都没什么吸引力。 通过这件事，杰克还发现，不知为何他只能佩戴两枚戒指。嗯，理论上他可以把手指都戴满戒指，但他只能获得其中两枚的加成效果。每当他试图绑定第三枚戒指时，在他“松开”已有的两枚戒指中的一枚之前，都无法成功。 所有戒指都具备的那种奇怪能力——能让戒指变得无形，不影响行动——同样也只能同时作用于两枚戒指。奇怪的是，他得先戴上戒指，再戴手套，戴上手套后，他既感觉不到也看不到自己戴着戒指。系统的神奇操作再次上线，杰克暗自笑了笑。 他找到的第四件感兴趣的物品，是他一直希望找到的特殊物品之一，希望它能在对付森林之王或者最后的兽主时派上用场。 【缠绕根须种子（稀有）】——一颗蕴含着浓郁生命与自然力量的种子。注入魔力后扔到地上，会生出根须缠绕你选定的敌人。使用后种子即消耗。 它可以暂时使敌人失去行动能力，他能想到这有诸多好处。一开始，他担心因为缺乏亲和力而无法使用它，但幸运的是，种子对他的魔力有积极反应。他还有个想法，或许能让它变得更……有趣。 如果他用炼金术技能，通过“邪毒蝰蛇之触”将一些毒药注入种子，再用“培育毒药”让毒药在种子中滋生并发挥作用，也许这种子就不只是能缠住敌人了。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时间尝试这个想法。 至于他找到的最后一件有价值的物品……这是一件流传已久、被人传颂的武器，是他梦寐以求却从未真正想过能得到的——一把新弓。 【风翔弓（罕见）】——这把弓由一棵居住着风元素的树制成。弓弦则取自胆敢摧毁它们家园的野兽的筋腱。如今，它被重塑成一件用于猎杀年轻元素们所憎恶的野兽的武器。元素们的灵魂和魔力在木头上留下了印记，使其轻盈且富有弹性。其中残留的灵魂意志会祝福每一支射出的箭。附魔：风翔。 要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50+。 找到这把弓时，他非常非常高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他能用这把弓吗？他还记得那把自然亲和力的剑和光亲和力的法杖，他都无法使用。见鬼，就连他刚找到的那把斧头都不“待见”他。 这把弓显然具有风亲和力之类的属性。见鬼，它显然既有魔力亲和力，又有一段历史背景。杰克知道自己有黑暗亲和力，但他有风亲和力吗？ 心里怀着不小的担忧，他拿起弓，向他那位友好的神明邻居默默祈祷后，往弓里注入魔力。 感谢蝰蛇，他感觉魔力毫无阻碍地流入弓中，瞬间就感受到了与弓的联系——至少可以说是大获成功。这也无意中证实了他既有风亲和力，又有黑暗亲和力。 感受着手中的弓，他适应着它的重量，发现它异常轻盈。轻得有些不自然，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幸运的是，这并不影响弓的性能，他搭上一支箭，拉开弓弦。 和他的旧弓一样，拉弓所需的力量不知为何被魔法调整了，让他拉弦时有些吃力，但也不是特别费劲。 然而，射出一支箭后，他立刻感觉到了与旧弓的一个巨大差别。虽然箭的威力只提升了一点，但他能感觉到箭周围的变化。 箭在空中飞行时，仿佛风都为它让路。就好像风轻轻散开，推着箭朝目标前进。 射中他瞄准的树后，箭直接穿了过去，从另一边穿出。如果让他估计的话，他觉得用这把新弓，普通射击的威力大约提升了10%到15%。虽然不像近战武器提升得那么多，但它还有一个更显着的优势。 目前，限制他灌注强力射击威力的最大因素就是他的弓。他知道，如果往弓里注入比目前最大威力更多的魔力，它就会像他与獾首领战斗时第一把弓那样爆炸。 但有了这把新弓，他就能进一步提升威力。他自己的身体仍然限制着他，但目前弓不会成为瓶颈了。 一段时间以来，灌注强力射击一直是他的得力技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充能后的灌注强力射击。说实话，它背后的力量相当惊人。在升级之前，强力射击就已经很不错了，而灌注强力射击在各方面都更胜一筹。毫无疑问，这个升级让他达到了目前的实力水平。当然，他知道这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他坚韧的身体。 杰克微笑着把所有战利品都放进空间储物袋。大多数他用不上的物品被扔在一个角落里，另一个角落放着皮甲装备，甚至还有他找到的另一把普通品质的弓。 那个角落里的一堆东西被他命名为“备用”物品。万一他目前的装备损坏或丢失，这些就能派上用场。毕竟，有备无患。 在前往地下城之前，他最后要做的事就是使用他的稀有升级令牌。既然已经找到了一把弓，他就不再需要升级旧弓了。他另外两件可升级的物品是一把匕首或者他的披风。 即使升级了匕首，他也不会用。升级后的匕首在威力上还是远远比不上毒牙，而且他的寒风短剑很可能也还是比它强。此外，他已经有点习惯用匕首和短剑战斗了。 匕首在格挡方面很糟糕，而短剑要好得多。它还能让他的攻击距离增加一些，这是很有必要的。虽然它还是短剑，但比匕首长得多。 所以，他只剩下一件东西可升级——他的披风。他长久以来一直嫌弃这件披风，觉得它既没用又脆弱。然而现在，它终于能再次派上用场了。他拿出旧披风，鉴定了一下，注意到上面写着它对劈砍攻击有抗性，这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弓箭手披风（普通）】——教程发放的披风，现用令牌升级。由坚韧的布料制成，对劈砍攻击有抗性。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教程参与者。弓箭手职业。 是否对【弓箭手披风（普通）】使用升级令牌？ 他把令牌用在披风上，看到它被光芒笼罩，就像从无品级升为普通品质时一样。 很快，新披风出现了，看起来和之前一样——棕色，毫不起眼。但当他鉴定时，就发现它不再那么简单了。 【弓箭手披风（稀有）】——教程发放的披风，现用令牌升级。由坚韧的布料制成，对劈砍攻击有抗性。当注入魔力时，布料会自动帮助穿戴者融入周围环境。附魔：自我修复。 要求：教程参与者。弓箭手职业。 多了一个额外效果。杰克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拿起披风，注入魔力。绑定之后，他穿上披风，试着注入一些魔力。整个披风很快变成了不同的颜色，看起来像迷彩服。他甚至隐约感觉到自己其他的存在迹象也被压制了，比如他的魔力波动、气场，甚至可能散发的热量。 但更重要的是，当他用一把普通品质的匕首砍向披风时，他感觉到刀刃受到了阻力，无法一下子把它划破。 终于，这件披风不再一无是处了。 穿上披风，他感觉装备齐全，从头到脚都有了防护。 他花了三个多小时收集物品，属性值提升了50点，得到了一件新披风、一把新弓，还有其他一些有趣的收藏品。 总而言之，时间花得很值——他应该能在地下城中，从最后的兽主那里轻松弥补回来。看了看时间，他开始向前冲刺。 【教程面板】 剩余时间：5天20小时04分32秒 第27章 獠牙谷 他跳上悬崖，开始朝着地下城全力冲刺最后一段路，同时查看自己的完整状态。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58级] 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65级] 专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51级] 生命值（hp）：5429\/5460 法力值（mp）：5111\/5320 耐力：3629\/3820 **属性** 力量：403 敏捷：534 耐力：382 生命值：546 防御力：390 智慧：532 智力：260 感知：1053 意志力：326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先驱者]、[血脉始祖]、[原始神明的真正祝福持有者]、[地下城探索者iv]、[地下城开拓者iv]、[传奇天才]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低级）]、[高级潜行（普通）]、[高级射箭（普通）]、[猎人视野（稀有）]、[基础双牙风格（稀有）]、[暗影暗影庇护所（稀有）]、[分裂箭（稀有）]、[大型猎物猎人（罕见）]、[灌注强力射击（罕见）]、[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罕见）]、[黑暗降临之牙（罕见）]、[原始猎人时刻（传奇）]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水（普通）]、[调制毒药（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物学（稀有）]、[培育毒素（稀有）]、[邪毒蝰蛇之毒（罕见）]、[邪毒蝰蛇的味觉（罕见）]、[邪毒蝰蛇之触（罕见）]、[邪毒蝰蛇的感知（罕见）]、[邪毒蝰蛇之血（史诗）]、[邪毒蝰蛇之鳞（远古）] **祝福**：[邪毒蝰蛇的真正祝福（祝福-真实）]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冥想（普通）]、[原初之幕（神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他的状态信息开始变得相当丰富。他还记得当初状态栏几乎没什么内容，甚至还有一些“未激活”的显示。他的各项属性都增长了很多，尤其是感知，如今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离谱的程度。 他真心希望在70级时能获得一个技能，以便更好地利用高感知。他的印记以及“原始猎人时刻”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这一点，但也就仅此而已。当然，这个属性仍然有被动辅助作用，但他的大多数技能首先与敏捷挂钩，其次才是力量。 但那是他达到70级时的事了。 沿着山路急速奔跑，他很快来到另一条通往火山状山脉内部的隧道。他迅速穿过隧道，进入其中。 这里的布局相对简单。一切都由石头构成，到处是岩石支柱。总体而言，除了地下城的入口，他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这片区域的另一端是地下城的门，他没有浪费时间，冲向门，伸手触摸，然后接受了提示。有几秒钟他眼前一黑，随后视力恢复。 你已进入地下城：獠牙谷 目标：击败兽群首领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由岩石和泥土构成的深谷之中。四周悬崖壁上伸出弯曲的锯齿状尖刺，让这里看起来颇为吓人。 或许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为峡谷，比山谷更为准确。毕竟它只有大约二十米宽，两侧是垂直的悬崖。悬崖向上延伸得超出了他的视线范围，越往上尖刺越多。 然而，他进入地下城后首先注意到的并非其外观，而是一种感觉。经历了下水道地下城后，他开始更加关注空气中的魔力，而这个地下城中的魔力感觉也……有所不同。 不知为何，这里的魔力感觉更“实在”。不是浓稠，只是实在，就好像有重量一样。如果让杰克猜测，他会说这片区域的许多魔力都带有某种属性。也许是土、岩石、泥土之类的属性。 有趣的是，这似乎对他的魔力恢复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反而还稍有提升。不过，他说不清楚这是因为他与外界魔力的不相容，还是与这里魔力的相容性。而且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他没时间坐下来思考环境对自己的影响。 他还没看到任何敌人，但看到前方道路稍有弯曲，挡住了他的视线。左边的路被堵住了，只剩下右边的路可走。这个地下城看起来路线相对笔直，杰克对此完全没意见。这肯定比又一个该死的迷宫要好，尤其是在他时间有限的情况下。 他从进入峡谷的那个小洞穴跳下来，他的领域立刻察觉到身后形成了一道魔力屏障，挡住了入口。 他抬头望去，看到一道闪烁着黄棕色光芒的魔力墙。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刚进入地下城入口就被堵住的情况—— 杰克的思绪被打断，他猛地转过头，只见峡谷左侧爆发出一阵石块和碎石的爆炸声。他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以为被堵住的那条路上，透过灰尘出现了几十个体型庞大、肌肉发达的身影——皮肤厚实，长着两根巨大的獠牙，四肢着地奔跑。杰克根本不需要使用技能去鉴定它们。是野猪。 但这还不是问题所在。问题在于它们在这狭窄的峡谷中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好吧，该死。”他想着，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同时与几十头这种庞然大物战斗，似乎不是最明智的做法。 幸运的是，他的速度比这些野兽快。不幸的是，它们除了冲撞之外还有其他攻击手段。峡谷的石壁似乎活了过来，岩石尖刺从壁上喷发而出，直接射向这个独自奔跑的人类。 杰克勉强躲开，感觉越来越多的尖刺朝他袭来。很快，攻击他的不只是巨大的石柱，还有小石块、碎石，甚至有一块该死的巨石朝他扔来。 虽然他躲开了大部分攻击，但还是被许多较小的攻击击中。令他惊喜的是，没有一块碎片能划破他的皮肤，因为他的披风与铠甲共同防御，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不过，还是疼得要命。 这该死的峡谷似乎没有尽头，他持续奔跑躲避了好几分钟。道路稍有弯曲，但这只会让尽头始终处于视线之外。 他开始不耐烦起来，拿出弓试图反击。但还没来得及搭上箭，就不得不跳开躲避，这让他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一直奔跑着，身后有几百甚至上千次攻击向他袭来。随着他越跑越远，情况有所改善，较大的攻击已经够不着他了。虽然碎石和小石块仍然让他烦恼，但还能忍受。 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他有机会好好评估一下追在他身后的野猪群。确实是一大群。他估计至少有六十头野猪在狂奔，每一头都又大又壮，每一头都差不多有一辆面包车那么大。 钢牙野猪。杰克之前遇到过它们，但从没遇到过这么多数量，也没遇到过这么高等级的。他的“鉴定”技能只是证实了他已经知道的事。 [钢牙野猪-79级] 等级比他预期的要高。它们几乎和鼠人虫群控制器的等级一样，如果让他估计它们的实力，他觉得它们大致和獾首领相当，也就是说，直接与这该死的一群野猪战斗，结果对他来说不会太好。 这并不是说他不能利用拉开的距离进行狙击。他向前一跃，使用“暗影庇护所”，进一步拉开了自己与兽群的距离，同时也躲开了目前射向他的任何投射物。 有了一些空间后，他再次拿出弓，一个转身，朝身后射出一支“分裂箭”。他本想用“灌注强力射击”，但在移动中使用这个技能并不明智。他的目标是在兽群中制造混乱，而不是真正给它们造成可观的伤害，所以“分裂箭”在这方面更合适。 箭在飞行过程中分裂成十支，射中了前面的野兽。箭的速度加上野猪自身的冲锋，使得它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前面四头肥猪被射中，愤怒又痛苦地嚎叫起来。 其中一头因为箭射中了它的腿而绊倒，稍微踉跄了一下。通常情况下这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后面冲锋的野猪却让这头野猪陷入了大麻烦。稍微的减速导致它后面的野猪撞到了它，很快，野猪们就挤成一团，好几头野猪相互碰撞、翻滚在一起。 杰克趁机再次使用“暗影庇护所”，又朝身后射出一支“分裂箭”。他还在箭上涂了一点自己的血制成的毒药，但说实话，他没指望这能造成多大伤害。然而，这足以让整个兽群的速度慢下来，让杰克完全脱离了它们的攻击范围。 摆脱攻击后，他一边继续奔跑，一边射箭，直到只能听到身后兽群狂奔的声音，却看不到它们了。他原本希望它们会互相踩踏致死，但看起来它们体型太大，没办法有效地做到这一点。在他射了最初几箭之后，它们也开始稍微进行防御，这使得他的攻击效果更差了。 几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这条长得离谱的峡谷的尽头。他继续冲刺，跑了出去，眼前的区域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在他面前，几乎完全平坦，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唯一的就是巨大的石柱散布在整个区域。 凭借他的“猎人视野”，他可以轻松看到山谷的另一边。整个山谷呈圆形，就像地面上的一个巨大洞穴。山谷的壁几乎是垂直的，就像之前的峡谷一样。他甚至看不到它们向上延伸了多远。 整个山谷里看不到一个活物——但随着野猪群的狂奔声越来越大，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他冲进山谷，迅速开始思考自己的选择并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就像一个该死的竞技场。他能利用的唯一地形特征就是散布在区域内的石柱。 这些石柱就像森林里的树木一样。而森林非常适合伏击。杰克毫不犹豫地走向离峡谷最近的一根石柱，迅速躲到它后面。走近一看，这些石柱显得更大，高耸向上，直径轻易就有十米，高度有几百米。 它们由一块块堆叠在一起的石头组成，是紧密平衡的石阵，既代表着机会，也隐藏着危险。 他开始攀爬其中一根石柱，但只爬了十五米就停了下来，因为第一头野猪出现在了山谷中。他往披风里注入魔力，确保它覆盖住自己的全身。披风开始变成与石柱上石头相同的颜色。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观察着野兽们从峡谷中出来。凭借新获得的高度优势，他可以看到整个兽群。他之前估计有六十头左右，但现在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至少有将近一百头该死的野猪……甚至可能超过一百头。 然而，比起数量，更吸引他目光的是走在兽群后方的那个庞然大物。 它比其他任何一头野兽都大好几倍，高高凌驾于它们之上。如果把其他野猪比作面包车，那这头就像一辆巨大的卡车。它全身覆盖着巨大的肌肉，嘴里一侧伸出一根金色的獠牙，散发着强大的魔力。 在鉴定这头野兽之前，杰克就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但鉴定结果确实证实了他的想法。 [兽群首领-？？] 从他藏身的地方，他能感觉到它的气场。很强。虽然很强，但并非无法应对。他之前担心兽群首领是d级，但现在他确定不是。很接近，非常接近，但还没到那个级别。 在面对首领之前，他得先解决这群野猪。幸运的是，他看到野猪们一进入山谷就做了一件事。 它们分散开来，一些继续横冲直撞，另一些则立刻放慢了速度。几乎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它们似乎都忘记了一分钟左右前还在追捕的猎人。甚至那头鼻子上还插着箭的野猪显然也不在意了。 杰克很快就发现它们要去哪里。它们都朝着不同的石柱走去……然后开始吃石柱。野猪们大嚼着石头，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而挂在其中一根石柱上的猎人一时间惊呆了。 更让他困惑的是，有头野猪就在他下方十米的地方进食。他此刻正站在从石柱突出的一块岩石上，伪装得很好，低头看着这头野猪大快朵颐。 他已经推测出这些野猪拥有操控土或石头之类的能力。他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头野猪也有这些能力。他有点惊讶在内围区域一头野猪都没遇到，但说实话，他也没多想。 很明显，它们没有能向上看的视野，也没有任何能准确感知敌人的能力。杰克站的地方其实隐藏得并不完美。然而，这些蠢猪没有一头注意到他。 环顾四周，他发现离他所在石柱三十米左右的范围内没有其他野猪。兽群首领已经在远处，正在啃食一根更大的石柱。 杰克决定冒点险，他拿出弓。他一边密切留意着下方仍在进食的野猪，一边开始准备毒箭。他还剩下几瓶最好的坏死毒药，但也快用完了。不过，应该足够撑到教程结束。 他把所有箭都浸上毒药，把空瓶子放回储物空间，然后搭上一支箭。他之前担心像遇到卢森蒂雄鹿时那样，当他开始引导“灌注强力射击”时，野猪会察觉到，但当他感觉到弓中魔力聚集，上半身耐力消耗时，这头野猪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 再次，借助新弓，他达到了攻击威力的新巅峰，他朝着距离他不到十五米的钢牙野猪直接射出了这发充满魔力的箭。 一股能量爆炸震动了整根石柱，就在箭射中野猪之前，它微微抽搐了一下。箭直接穿透了它的脊柱，在这头大野猪身上穿出一个桶口大小的洞，攻击路径正好穿过它的心脏。这一击的伤害加上毒药，足以确保这头野猪很快就会死去。 箭射中野猪下方的地面后发生爆炸，石块飞溅，震动着石柱和地面。 然后……一切都乱套了。 第28章 顺其自然 杰克向来很擅长预测敌人对他攻击的反应。他原本以为离得最近的野猪会冲向它们死去的同伴，又或许会开始疯狂搜寻凶手。 结果这次，杰克的预测稍微出了点偏差，就一点点。这些大野猪对他引导魔力没什么反应，但显然，要是有人炸了地面还杀了它们的同伴，它们就很不乐意了。 事实上，它们极其不爽，以至于看起来全都发狂了。十多头钢牙野猪此刻正红着眼睛朝杰克藏身的石柱冲来，它们每踏出一步，地面都跟着震动。造成震动的可不只是它们的脚步声，魔力在空气中盘旋，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它们周围升起。 然而，这些被激怒的野兽有个大问题。它们没东西可攻击。它们满腔怒火地冲到同伴的尸体旁，却看不到发泄对象。 杰克很明智地集中全部精力，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上披着伪装披风，将所有力量都用于施展“高级潜行”技能。 由于没有直接的目标，野猪们就像任何愤怒到一定程度的野兽一样，开始破坏同伴死去地点周围的一切——包括杰克藏身的石柱。 巨大的石块四处乱飞，石柱本身也开始被扯碎。其中一头野猪甚至直接撞击石柱，使其摇晃起来。 杰克心领神会，从石柱上跳了下去，希望能落在围着石柱的野猪身后。他从空中坠落，野猪们仍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一边下落一边观察着它们。直到双脚落地，都没有一头野猪注意到他。 直到他的脚触碰到地面，仿佛触发了警报，所有野兽瞬间都转向他，眼睛通红，闪烁着复仇的渴望。 “好吧，该死。”杰克想着，撒腿就跑。 他径直朝峡谷方向冲去，愤怒的野猪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冲劲地追在他身后。不对，这不只是冲劲，它们实际上比之前快了很多，追近他的速度快得让他很不自在。 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他被迫使用了三次以上的“暗影庇护所”，他知道这种情况无法持续。他确实又一次跑到了峡谷，但这只会让他的退路变得更加单一。 不过，峡谷是他唯一能逃的地方。山谷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更多的野猪，当然，还有兽群首领。从那里跑只会增加追他的疯狂野兽数量。 于是杰克在峡谷中狂奔，兽群紧紧跟在他身后。野猪们甚至都懒得对他施展法术，但它们奔跑造成的震动还是让他的速度稍有减慢。他不得不反复使用“暗影庇护所”，才能拉开一小段距离，但仅仅几秒钟，它们就又会追上来。 杰克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解决办法。停下来战斗？他根本不可能把它们全杀掉，他数了一下，有十四头这该死的野猪，全都在80级左右甚至更高。要赢不是不可能，但他很可能得动用“原始猎人时刻”以及他所有的技能。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战。战斗很快就被列为最后手段。 继续逃跑？他只要稍微分神，就可能被刺穿，而且他的耐力消耗速度会比野猪快得多。而野猪们看起来也没有减速的迹象。根据他对野猪的了解，耐力可不是它们所欠缺的。 边走边射箭也不可能。就目前的情况，他根本没办法射出一支箭。就算他真的射出一支箭，造成的伤害也微不足道。 他一边绞尽脑汁想办法，一边通过感知观察离他很近的野猪。他注意到它们周围的空气似乎散发着微弱的光泽。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与之战斗过的那个拿着自然之刃的家伙。 这些野猪是不是也在做类似的事？很明显，它们被某种东西强化了。杰克一边躲避一边继续观察它们，他感觉到有能量在慢慢渗出。这不是魔力，不，是耐力。不知怎的，这些野兽在消耗耐力来强化自己。 杰克很久以前就试过类似的事。结果因为能量使用过度，他的肢体差点爆炸。虽然他当时过载了，但也感觉到了力量的增强。力量提升到了疯狂的程度，但也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野猪们所做的事本质上似乎差不多。那时，杰克的问题在于能量没有宣泄口，导致能量在他的手臂中不断累积循环。他最后孤注一掷，一次性释放了所有能量，结果手臂就炸了。 野猪们的能量宣泄口不是炸掉肢体，而是通过整个身体。当能量被消耗时，它们通过毛孔释放能量，这是杰克很久以前就设想过但一直不敢尝试的概念。 然而现在，形势所迫，他决定尝试一件之前一直不敢做的事。从那以后，他对能量的掌控能力有所提升，而且他坚信，如果这些该死的野猪能做到，他也能——管他有没有相应技能。 他一边跑，一边开始专注于体内。他感觉到在身体里流动的内在能量——耐力。它在他称之为经络的无形脉络中不断循环。他能感觉到，因为在奔跑，现在能量流动的速度比平时静止时更快。 正如他之前所探究的，耐力就像身体的燃料。它不断循环，让他能够行动和战斗。身体越强大，自然需要更多的燃料，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随着他身体属性的提升，耐力消耗也会增加。 他1级的时候，区区80点耐力就能让他一整天都保持清醒和活力。现在，即使不使用技能，80点耐力能支撑他战斗半小时就已经很幸运了。 随着他力量的增强，在他体内流动的耐力的力量也增强了。随着他消耗更多耐力，进行更多高强度的活动，耐力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反过来或许也成立。如果他加快耐力流动的速度和\/或增强其力量，他自身的力量和完成更困难任务的能力也会增强。 而现在……他终于要对此进行测试了。 他专注于体内的能量流动。他感觉到能量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以一种稳定的节奏流动着。然后，他推动了这股能量，稍微加快了它的流动速度，让循环转得更快。这股能量听从了他的指挥。 在杰克集中全部意志力控制它的情况下，循环速度只是稍微加快了一点。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身体外部发生了变化。 他的奔跑速度加快了。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快。原本离他只有几米远的野猪，现在慢慢地被他甩在了后面。 杰克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膨胀。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强、更快了。这种感觉就像他获得了某个按百分比提升属性的头衔一样。但这可没有那么神奇，也肯定没办法持续太久。 原本像平静河流般的经络，现在成了一场酝酿中的风暴。这股“风”推动着能量流动得越来越快，而杰克则集中全部意志力来控制这股洪流。在奔跑的同时还要控制能量，并且不因地面震动而摔倒，这非常具有挑战性。好在他的本能再次帮了他。 他的身体进入自动奔跑状态，这样他就能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体内的这场斗争上。实验成功了。耐力的流动速度加快了，他的力量也随之增强。现在的问题是，不能让这股肆虐的能量失控，把他的身体炸成——虽然会很壮观——一片血雨。 他开始更加努力地控制这股能量，尽可能让它慢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能量宣泄口，但由于身体承受着外部压力，这很难做到。 很快，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又一次跑到了地下城的入口。更重要的是，挡住入口的屏障消失了。 他毫不犹豫地跳上那个小洞穴，野猪们紧紧追在他身后。据他观察，野猪进不了这个洞穴，但他可不想冒险。他把手放在传送门上，瞬间就被传送到了外面。 刚一出来，他就坐下开始冥想。从地下城出来时稍微分散了一下注意力，结果让在他经络中肆虐的能量陷入了混乱。他带着新的决心，全神贯注地抓住这股能量，试图控制它。 凭借着每一丝意志力，他总算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住了能量的流动。但他仍然需要为这股能量找到一个宣泄口。能量还在缓慢地不断累积，尽管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增强，但同时也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他的身体开始时不时地微微抽搐——不受控制地肌肉抽动，或是手指轻敲。就像轻微的痉挛，随着他感知着能量流动，寻找任何释放它的方法，这些症状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静静地坐着，但他的身体却渴望动起来，甚至是强烈要求动起来。但他知道，满足身体的这种渴望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需要让身体平静下来，而不是给它施加更多压力。 每一秒都像一小时那么漫长，他坐在那里，外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内心却充满了平静。 直到最后……他发现了一些情况。就好像一个小阀门打开了，能量开始慢慢地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泄漏出来。很快，能量也从他的耳朵，甚至眼睛里冒了出来。 现在，他皮肤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宣泄口。在他的手臂、胸部和腿部，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释放出积聚的能量。 他保持着坚定的决心和控制，小心翼翼地一次释放一点能量，尽量避免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被释放出来，他感到极度的疲惫席卷了他的身体。 但他的意识却没有这种感觉。意识确保随着多余的能量离开身体，能量流动速度逐渐减慢。 将近一个小时后，耐力才停止从他身体中流出，他体内的能量流动恢复到正常的静止状态。平衡恢复了，随着抽搐和痉挛停止，他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耐力是无形的，直接透过他的衣服散发出去，但这并不意味着身体承受的压力没有让他筋疲力尽。 他用意念从空间储物袋里召唤出一桶水，然后试图爬进去。或者说，他想试着爬进去，但却连自己的体重都抬不起来。 他放弃了，直接躺回坚硬的地面上。他全身都在疼。感觉就像刚刚进行了一场难以想象的疯狂锻炼，浑身哪儿都疼。看看自己的耐力值，他发现已经降到了300多一点，也就是说不到10%。 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仅仅是加快耐力循环，他就消耗了大约3000点耐力。如果他继续连续使用技能，消耗的耐力会更多，但至少可以说，这次的耐力消耗非常巨大。见鬼，他在整个过程中甚至还在冥想，这使得实际消耗的耐力比3000点还要多。 这还没算上他的生命值也降到了不到一半。内部的损伤和过度劳累导致他的肌肉反复拉伤，器官超负荷运转，迫使他的身体不断自我修复。 杰克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虚弱的感觉了。不过，他也并非完全无助。 魔力细丝从他全身的皮肤延伸出来，推着他身下的地面，把他抬了起来。他一动不动，仅凭魔力就把自己的身体挪进了桶里。 感受着凉水冲刷着自己，他感到很放松，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了一些。这对缓解他真正的疲惫没什么帮助，但能缓解一些症状。这也有助于冲掉所有的汗水和污垢。 他仍然穿着整套衣服，但说实话，他并不太在意。他只把披风脱了下来，在桶里泡了一会儿。他坐在那里，感到精神上的疲惫也袭来。他很累，需要休息。冥想对此无济于事，他需要睡觉。 回想起来，他上次真正睡觉还是在与巢穴之母战斗之前。持续的战斗、冥想和升级不知怎的让他一直撑到现在，但也只能起到这么多作用了。他已经越来越接近完全不需要睡觉的状态，但还没到那一步。 他也没有忘记上次睡觉后做的噩梦——毫无疑问，这在有意识和无意识层面都让他一直避免产生睡觉的欲望。他记得那个“假安迪”的影响，试图迫使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 他从这个临时浴缸里爬出来，甚至都懒得召唤出床，就直接躺在了地上。他的衣服就凑合着当床铺吧。他害怕入睡后脑海中会浮现出什么画面，但他不能再拖延了。 他唯一的希望是，等他醒来时身体能恢复正常，而且他不会睡太久。 他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瞬间就睡着了。 第29章 正确的前行之路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早餐。阳光洒在餐桌上，照亮了琳琅满目的食物：炒蛋、培根、香肠、面包，应有尽有。那天早上，迦勒甚至说服了爸爸做煎饼。妈妈本来反对，但迦勒还是如愿以偿了。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生日嘛。 杰克正美滋滋地吃着前面提到的煎饼，上面的蜂蜜或许有点多了。这自然引来了对面妈妈责备的目光，他尴尬地把叉子放进嘴里，蜂蜜滴落在盘子上，试图装作没看见。 距离系统降临还有三周。杰克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弟弟，为弟弟庆祝27岁生日。 坐在餐桌旁的还有他的父母，以及迦勒的妻子玛雅。他们结婚时，很多人都觉得年纪还小，但玛雅怀孕后，迦勒觉得结婚是正确的选择。她现在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而且……这也让他们新房的贷款便宜了不少。 玛雅坐在餐桌旁，孕肚明显，正和杰克的妈妈黛布拉聊天。黛布拉分享着养育第一个孩子的各种小贴士，还讲了一些关于杰克和迦勒的糗事。 “杰克小时候很安静，而迦勒每天晚上都让我们不得安宁。”她笑着接着说，“迦勒很幸运我们先生了杰克，不然我们可没勇气再生一个。” “妈，别这样，我没那么差劲吧。”迦勒抗议道，只换来玛雅的一阵轻笑。 “现在他还是每晚都让我睡不好。”玛雅不假思索地说道。 一时间，家里其他人都尴尬地看着她，杰克的爸爸罗伯特差点被咖啡呛到。 玛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解释道：“打呼噜！他打呼噜！”她大声辩解着，只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为了帮妻子解围，迦勒赶紧转向杰克，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们公司上个月上市后忙得不可开交。” 杰克心领神会，帮忙驱散这尴尬的气氛，欣然答道：“是啊，管理层一个劲儿地催我们拿出，我引用一下，‘有史以来最亮眼的数据’。我甚至觉得管理层自己都不太明白那些数据一半的含义。” “也没那么糟吧，你不是和那个雅各布相处得挺好吗？”黛博拉问道。 “他也只能把管理层的平均智商拉高那么一点点。”杰克开玩笑说。 “我同意，他们肯定没那么聪明。”迦勒点头说道，“毕竟，他们蠢到雇了你。” “迦勒，嘴下留情！”玛雅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 “寿星的特权可消耗得真快啊。”杰克拿着沾满蜂蜜的叉子指着弟弟，“年轻人，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要把礼物收回来了。” “我错了，伟大的数据贡献者。”他说着，假装举手投降。 这是杰克最后一次和家人相聚。从那之后，他一直很忙，而且回老家的路程相当远。 迦勒和玛雅与他父母住在同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但规模也还可以，大约有四万居民。迦勒在一所小学当老师，而玛雅在半小时车程外的一个大城市的大学里念书。 玛雅几乎就像一直是家里的一员。她在隔壁长大，几乎每天都来。杰克扮演着兄长的角色，迦勒和玛雅因为年龄相近，就像两个小的。 杰克去上大学后，他们俩开始单独出去玩。感情自然而然地发展，两人最终走到一起并结了婚，现在正期待着迎来自己的新生命。 杰克没能像他应该的那样经常见到他最亲近的家人。他总是陷入一种奇怪的矛盾中：去看望他们似乎很麻烦，而且忙碌了一周后，他总是期待着能独自放松一下。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他们是他生命中真正亲近的人，是他能毫无顾忌地开玩笑、尽情玩乐的对象。他觉得自己无需设防，也不用有所保留，做自己就好。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善良且充满爱意，对他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贬低，而是会帮助他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妈妈曾是一名簿记员，爸爸是一名工程师。他们家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稳稳地处于中上层阶级，可以说是典型的家庭模式。 对杰克来说，这四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飞机什么时候再次起飞？”收拾餐桌的时候，迦勒问道。 “五点前要到机场。”杰克一边回答，一边把盘子放进洗碗机。 “那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那个烦人的会议我都准备好了，所以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那现在你有了。”迦勒说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天剩下的时间，杰克都在搬沉重的家具。这对新婚夫妇一个月左右前换了个更大的房子，他们一直等着杰克回家来提供免费搬家服务。至少后来他让弟弟答应提供一次免费接送，算是扳回一城。 出发去机场时，杰克给了妈妈一个拥抱，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接着又给了他一个拥抱。同时，他承诺下个月会回来给妈妈过生日。 迦勒和玛雅如约开车送他去机场。他只带了随身行李，不需要提前太久到，但还是有点赶时间。不过再赶也不能忽略好好道别。 “照顾好玛雅，迦勒。”杰克说着，给了弟弟一个男人间的拥抱。然后转向玛雅，也轻轻抱了她一下。 “话说回来，杰克，”他弟弟说，“你和卡罗琳那边有进展吗？” “一点都没有。” “你得振作起来啊。” “我很确定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杰克十分笃定地回答，“你们俩保重，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我们当然会再见面。我可没那么容易挂掉。”迦勒和杰克一样自信地回答。 杰克微笑着向他们挥手道别。他继续向前走，但看到的不是登机口，而是一个通往森林的传送门。 “希望你是对的，迦勒。”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传送门，梦境在他周围消散，“真的希望如此。” *** 雅各布静静地坐着，阅读面前那本大部头书籍。他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严肃，再加上英俊的面容，画面十分好看。至少伊内拉是这么觉得的，她不时地朝他那边瞥上几眼。 她来这里没多久。伊内拉的父亲应上级要求，安排了几本古老且珍贵的书籍送到这里，而她将亲自担任这个年轻人的老师。 他的存在……与众不同，几乎有些超凡脱俗。他很弱小，但却散发着一种气场和感觉，让人无法忽视。伊内拉从出生起就与教会相伴，但她从未遇到过像雅各布这样圣洁却又弱小的人。 圣母本人都认可了他。他是一名占卜师，这是她只在古老经文中读到过，却从未真正遇到过的职业。这是一个稀有变体职业，其要求至今仍不为人知，拥有的技能和能力就连学者们如今都难以捉摸。 这位年轻占卜师身边总有另一个有趣的人——叫伯特伦的那位。对她来说，他也是个谜，因为他也是她从未遇到过的一种存在。 他是通过因果、信念和个人信仰与占卜师绑定的守护者，成为守护者后，他的职业被重塑，现在拥有的职业和占卜师本人的一样神秘。虽然占卜师本人无法战斗，但他的守护者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伯特伦在她父亲的教导下成长显着。他甚至得到了大师的赞扬，其基础和成长能力得到了认可。他与占卜师的联系赋予他的半不朽特性，更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也许把他比作被召唤的魔宠会更容易理解，但即便如此也不准确，因为这类存在很少能达到有智慧的程度，而且它们大多更像怪物，而非开化的种族。 总而言之，伊内拉觉得与他们两人互动既充满疑惑又很有趣。他们与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职业。 他们对系统的常识几乎一无所知。他们问的问题连小孩子都知道答案，而她父亲则很乐意给他们解释一切。她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生活在一个没有系统的世界里，而这两人显然就是如此。 但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两人公然亵渎神灵，却毫不在乎。他们公然质疑众神的目标，质疑他们的手段，甚至质疑他们信仰的根源。 然而，大师对此从未有过反应，就好像他早有预料。伊内拉也知道，以她的身份也无权质疑占卜师。他得到众神的认可程度远远高于她，甚至可能高于她父亲。 她父亲拥有晨曦圣殿骑士团大师的头衔，这是教会旗下众多圣殿骑士团之一。作为一名稳固的b级强者，他在教会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和认可。 即便拥有如此崇高的头衔和荣誉，他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位高阶神明。他得到了负责教会部分事务的一位从属神明的祝福，这个祝福远不如原始神明本人的祝福那么荣耀且有影响力。 伊内拉自己还没有得到祝福，但希望有一天能获得。她的状态栏上显示的是“洗礼”而非祝福，这除了为她开启新的道路外，并没有其他作用。她是教会的一名女祭司，最近被调到这个地区来帮助训练新的见习生。她没想到自己要训练的只有雅各布和伯特伦，而且大部分关键教学工作都是她父亲亲自来做。 说到教学，她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们之前的一次对话尤其让她感兴趣。 “占卜师，教会对你寄予厚望——不仅是为了你所在的星球，甚至超越了这个范围。”大师坐在雅各布对面说道。 雅各布问了一连串问题：“哦？我把注意力从母星上分散开，这明智吗？教会难道没有更合适的人来承担这样的任务？作为人类，我难道不应该把重点放在我的人类同胞身上吗？” 伊内拉对此表示认同。教会并不缺传教士、外交官、朝圣者和传道者。他们总是需要更多这样的人，但在所有人中，只有占卜师能在自己的宇宙中传播神圣的教义。 在宇宙真正向多元宇宙的其他部分开放之前，他是建立立足点的关键。在一个文明星球上稳固立足，远比只是在许多不同地方零星传播教义要重要得多。 “话虽如此，但你忽略了你最大的优势之一。”大师说，“在被纳入系统时，你获得了三件礼物。一是新手教程，以及其中的所有福利。二是一个头衔，它能给你一点加成，并永远强化你的记录，让你更容易在较低等级解锁变体。最后一件是一个技能。” “万族无尽语言。” “没错。这个技能或许是你相对于其他神职人员最大的优势。它能让你与多元宇宙中所有能够进行高级交流的生物沟通并理解它们。无论对方用何种交流方式，哪怕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即使是全新的语言，也会自动成为你知识的一部分。这是一种人们梦寐以求的技能。 “唯一不起作用的情况是，对方故意使用密码说话。它甚至适用于书面语言，所以你才能毫无障碍地阅读这里的所有书籍。在系统给你的所有礼物中，这个技能对占卜师来说是最有价值的。” “我明白了，这确实值得深思。”雅各布点头回答，“不过，我还是要说，地球将是我的首要目标。引导我的地球同胞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这是我真正的愿望。” “地球固然重要，但你所在宇宙的其他地方也同样重要。地球上会有很多不同的声音，而且由于系统的限制，我们能提供的支持也有限。” “这正是我要专注于地球的原因。”雅各布争辩道，“圣母的声音绝不能被淹没。” 然而，大师似乎并不认同。“一个声音的影响力取决于发声者的实力。没有足够的力量，没人会听。你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是有风险的。通常情况下，当地人对我们的信仰并不像我们期望的那样容易接受。” 伊内拉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人交谈，装作还在看书。他们的讨论没有得出结论，之后雅各布拿起了他现在正在读的这本书，而大师和伯特伦则走进了一间训练室。 她不禁思考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她调到这里来。他显然向上面极力争取，才让她来到这里。她实在不明白原因…… *** 在她注视的另一端，雅各布坐着看书。他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年轻女子时不时地看向他。尽管她的等级明显比他高得多，但她想要偷偷观察的本事却和小孩子差不多。 与她不同，雅各布对政治并不陌生，他已经开始把一些事情联系起来。但他确实好奇为什么选了她。他猜这是大师个人干预和意愿的结果。尽管圣教会表面纯洁，但显然也不乏政治手段。 目前，他会继续专注于为返回地球做准备。他真心希望传播圣母的教义。他相信这能帮助地球同胞团结在更伟大的目标之下。 但更重要的是……他期待着与老朋友重逢。通过众神的知识，他了解到杰克以及杰克在新手教程中的角色。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杰克没有起到的作用。 雅各布不禁想，如果杰克当时和他们在一起，事情会有多大不同。如果他们没有背叛他。在那之后，他过度依赖自己作为占卜师的能力，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让朋友帮忙。要是他们当时杀了威廉，杰克能留下来和他们一起…… 他犯了很多错，他的决定也有缺陷，毫无疑问这是因为杰克极大地扰乱了命运。但这不是杰克的错，雅各布只是对事情的发展感到遗憾。 不过，雅各布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杰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这位前经理认识杰克很多年了，他一直觉得杰克……很迷茫。就好像他没有任何长远目标。他从不关心升职或加薪，也不把自己投入到公司的发展中。他只是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回家。 但现在，他有了目标。一个雅各布看不到，也无法占卜出来的目标，但也许这样最好。作为一名占卜师，他的职责是让人们认识到他们理想的命运以及整体的理想命运。然而，他还是有些疑虑。 新手教程结束后回到地球，将会是一段动荡的时期。雅各布也做好了届时会有敌人的心理准备，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杰克不是他的敌人。不是因为什么神赐的能力或对命运的伟大解读，而是因为一个简单的事实：杰克是他的朋友。 第30章 魔力基础 杰克醒来，感觉休息得很好，身心放松。闭上眼睛时，他本担心会做噩梦，结果却做了个愉快的梦。和上一个梦一样，这个梦全程也出奇地清晰。当然，这次梦里没有可恶的神明，而是他自己的回忆。 从一开始，他内心就有个声音知道这是梦。然而，他却像不受自己身体控制般，顺着梦境发展。他就像个旁观者，重温着那段记忆。一直到与弟弟的最后对话，一切都和过去一模一样。 这个梦更加坚定了他在教程结束后寻找家人的信念。但要做到这一点，他需要力量。或许这只是他给自己找的又一个借口，来为自己执着于猎杀森林之王开脱。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他注意到酸痛感基本消失了，只是还有点僵硬。他的耐力已经恢复到大约75%，生命值也回升了几百点。默认情况下，生命值恢复得并不快，所以他拿出一瓶治疗药水，一饮而尽。 好在之前练级时，他花了很长时间囤积自己制作的药水。虽然药水存量开始变少，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教程面板] 剩余时长：5天7小时31分01秒 他睡得比预期久。具体多久他不太确定，不过看样子超过了十个小时。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现在浪费不起时间。当然，这时间是否真的浪费了也有待商榷。 他的实验算是部分成功。他成功地通过耐力暂时强化了自己，而没有像一个爆血的气球那样把自己炸得粉碎。 然而，也只是部分成功。在经历了极其漫长的恢复时间后，他变得十分虚弱，这使得这个方法在战斗中，除非是绝境，否则毫无用处。它确实帮杰克摆脱过一次困境，但他短期内绝不想再尝试。 从坚硬的地面上起身，他伸展了一下身体，让身体恢复些灵活性。他听到身体各处传来咔咔声，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治疗药水肯定也在发挥作用。 他不再耽搁，走向木门，再次进入地下城。他本已准备好从头再来，却发现之前被破坏的墙壁依然是破的，这让杰克确定地下城不会重置。 还有许多野兽追逐留下的明显痕迹。杰克决定朝野猪出现的地方走去，看看它们之前在那里搞什么鬼。 他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浑浊湖泊。湖水散发着强烈魔力的迹象，走近并用“鉴定”技能确认了他的猜测。 [土水（普通）]——注入了强大土系魔力的水，使其更加纯净，并具有某些魔法特性。可作为许多炼金术配方的原料，或直接饮用，为拥有土系亲和力的人恢复魔力。 这种水很像他在卢森蒂平原地下城找到的卢森蒂水。描述几乎一样，只是这里提到的是土系魔力。 上次接触到这种类型的水时，它像酸一样灼伤了他。但这次，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这土水中，心里做好了刺痛的准备。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一点刺痛感都没有。实际上，除了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魔力，一切都很正常。 “我想我应该是有某种土系亲和力吧。”他一边想着，一边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个空桶。既然来了，不收集一些这么好的水就太傻了。他确实很赶时间，但谁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碰到土系魔力的水呢。 收集水的时候，他有了个主意。他猜测野猪喝了这水后，就跑去吃石头。可以说，这就是它们的“规律”。但在将想法付诸行动之前，他得先确认一下。 收集完水后，他直接跳进了水里。这个湖不是很宽，直径大概只有50米，但很深。他下潜时，感知领域毫不费力地在水中蔓延开来。 他感觉到下方有东西。越往下潜，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每下潜一米，土系魔力的强度就增加一分。下潜到50米时，他开始感觉到一些压力，但他继续往深处潜去。 下潜到100米时，压力开始让他有些难受，但他没有停下。他的体质意味着他无需真正呼吸，而防御力让他能够承受身体和能量上的压力。 120米…… 140米…… 160米。 终于，他的感知领域探测到了湖底。在这个深度，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棕色。 不过，他的感知领域察觉到湖中心更深，湖底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坑。 他向湖中心游去，很快找到了一切的源头。他的感知领域也探测到了魔力的来源。那是一块不超过手指大小的碎片，嵌在泥土里，散发着极其强烈的土系魔力波动。他集中注意力，使用“鉴定”技能。 [土之结晶精华（稀有）]——一块土系结晶精华。可用于多种稀有的土系炼金术造物。能被动地将大气中的魔力转化为土系魔力。随着时间推移，已与湖水的魔力紧密相连。 “没错，就是它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朝碎片游得更近。此时，他在水下约200米，土系魔力加上水下的自然压力向他压来。不过，凭借他的身体属性，他还能承受，于是他仔细观察着这块结晶精华。 它看起来确实就像一块小水晶。如果不了解它，会觉得它毫不起眼。他没有把它放进空间储物袋，而是开始思考。 他原本的想法是给湖水下毒，让它变得有毒，从而削弱野猪。他不喜欢这个想法，觉得这是一种投机取巧的战斗方式，但他时间紧迫。事实上，在卢森蒂平原地下城时，他甚至都没产生过这个念头。倒不是他觉得对卢森蒂水下毒会有用，很可能那些鹿凭借敏锐的感官和高智商，也能察觉到。而这些野猪……情况就不同了。 然而，随着他越潜越深，下毒的想法渐渐淡去。因为水实在太多了。 他甚至不确定在教程结束前，能否让湖水达到致命或造成可观伤害的毒性程度。但也许这块精华提供了一个机会。 虽然他自己无法给湖水下毒，但这不意味着这块精华不行。他能感觉到它与湖水其他部分的联系，以及每一丝魔力似乎都源自它。很可能确实如此。说明里也提到，湖中的魔力与它紧密相连。 如果他能腐蚀水源，而不是水本身……也许就能把整个湖变成一大锅致命的毒汤。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但他想试试。 而他的方法是通过“邪毒蝰蛇之触”。技能描述中还提到了“生物”，这让他不确定物体是否也符合这个描述。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水是否算某种程度上的生物，又或者只是因为水似乎默认容易吸收各种魔力。 他查看技能，看看是否有什么限制他这么做。 [邪毒蝰蛇之触（稀有）]——邪毒蝰蛇只需轻轻一触，就能杀死无数敌人。尝试通过身体接触将毒药注入生物体内。毒药的性质由使用者决定。炼金师只能使用之前调配或创造出的毒性效果。部分毒素无法使用。根据智力和智慧，略微提高邪毒蝰蛇之触的效果。 技能说明提到他只能注入之前调配好的毒药，但这并不完全准确。除了一些限制——比如无法注入他为通关挑战地下城制作的合剂，以及在卢森蒂平原池塘里制作的东西——他能用“邪毒蝰蛇之触”制造坏死毒药和溶血型毒药。但他还能制造另一种。 “邪毒蝰蛇之血”能制造出一种杰克都不太能确定的毒药。它显然有坏死毒药的特征，但也能直接腐蚀和破坏其他一切。那个技能的描述说，毒素的性质基于他的记录……所以是他制作或摄入过的所有毒药的混合？ 关键是，“邪毒蝰蛇之血”制造的毒素符合“邪毒蝰蛇之触”的使用条件。这几乎是他每次使用“邪毒蝰蛇之触”时都会用的毒药类型，因为这是他拥有的最强毒药。至少看起来它对任何东西都有效。 所以杰克想试试用“邪毒蝰蛇之触”腐蚀这块结晶精华。也许把它泡在自己的血里也有用，但他怀疑这样无法渗透进去并腐蚀它。还是用“邪毒蝰蛇之触”更好。 但首先，他要确认这些野兽确实喝这个湖里的水。 他向上游去，速度比下潜时快。快到水面时，他的感知领域察觉到湖边有东西，但由于冲力太大，他直接浮出了水面。看到的景象让他立刻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整个湖四周都围着野猪，包括那头大boss。 杰克正好在中间，刚一露头就僵住了。他看到野猪们在喝水，没有一头朝他这边看一眼。 “谢天谢地，它们的感知能力真差。”他想着，慢慢又把头缩了回去——没必要再去冒险试探命运了。 他之前就注意到野猪的视力很差。它们似乎也感觉不到魔力，而且听力也不好。它们拥有的是某种与地面有关的奇怪感知。如果非要猜的话，他觉得它们能感觉到震动——一种震颤感知。 上次他确认过水不是地面，所以他觉得水应该能帮他隐藏身形，在水里应该很安全。 他再次下潜，径直朝结晶游去。在如此浓郁的魔力深处，他不担心野猪会察觉到他的举动，他把手放在了结晶上。 他试着移动它，却发现它牢牢地嵌在地里。如果他想的话，或许可以把它连同周围的石头一起切下来，但没这个必要。 激活“邪毒蝰蛇之触”，他立刻感觉到精华的抵抗，就像一道屏障阻止有毒魔力进入。然而，他很快发现这道屏障很薄弱，稍微多用点力就冲破了。 他的魔力进入了宝石，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好吧，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只是他所做的几乎没什么效果。这就像往一整个浴缸里倒几滴酸，想让它变酸一样。毒素被稀释了，几乎不起作用。 他又持续注入了一分钟左右，但感觉毫无进展。然而，受到影响的是他的魔力池，持续使用这个技能让魔力迅速消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重新思考方法。他能感觉到精华里的毒素，但他需要更多……大量更多。 好的方面是，他周围的魔力现在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毒性。他关于精华与土水本质相连的理论得到了证实。这意味着如果他成功腐蚀了精华，就能给整个湖下毒。 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无法腐蚀精华，那么直接给湖水下毒可能也没什么用。 “看起来水不知为何是通过精华过滤的……”他想，“好在土系魔力不像暗系魔力那样会消耗魔力，等等。” 杰克顺着这个想法，突然愣住了。暗系魔力可以吞噬其他类型的魔力。但仅靠暗系魔力无法腐蚀精华，只会把它变成“暗之结晶精华”，或者可能是土系与暗系的奇怪混合。 不，他需要的是毒素中暗系魔力的特性，让它占据主导并扩散开来。他的毒药对生物已经能做到这点。坏死毒药会侵入并吞噬被感染对象的肉体，而溶血型毒药会融入血液，稀释血液并让敌人流血不止。 他需要的是这种效果的魔法版本，而暗系魔力正是他所需要的。“邪毒蝰蛇之触”产生的毒药纯粹基于能量，这让事情变得有点复杂。这并不是说普通毒药没有魔法属性，只是它们更多地属于物理范畴。 他的毒药似乎也不属于任何特定的魔力亲和。 但这并不意味着每种毒药与魔力亲和毫无关联。如果让杰克猜的话，坏死毒药似乎属于死亡亲和，溶血型毒药可能属于血液亲和……如果有这种亲和的话。也许它只是水亲和？ 关键是，他不确定这两者能否结合。把暗系魔力融入“邪毒蝰蛇之触”产生的有毒魔力中，难道不会直接吞噬掉所有毒素吗？ 然而，尽管满心疑虑，他还是无法放弃这个想法，支撑他信念的是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特别景象。 在挑战地下城里，他看到了邪毒蝰蛇以及它成长为强大存在的幻象。他记得其中一个幻象，有翼的巨蛇在人群上方飞过，喷出一些深绿色的毒药。 所有被击中的人都开始腐烂、死亡。但这还不是全部。每一个被毒药击中的生物都被吞噬并死亡，但即使死后，他们的身体仍在向空气中释放更多毒药。更重要的是，毒药蔓延的区域被一层黑暗与死亡笼罩。这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景象，也是他现在理论的基石。 他不知道那条巨蛇是否使用了暗系魔力，但他感觉暗系魔力是那条巨蛇最倾向的魔力亲和之一。 也许这只是个白日梦，但他选择相信这是可能的，他再次把手放在结晶精华上。他没有立刻使用技能，而是开始将部分魔力转化为暗系魔力。 他立刻感觉到这种魔力无法用于这个技能。“邪毒蝰蛇之触”消耗的是普通的、无魔力亲和的魔力，也就是他默认拥有的魔力。他早就知道这点，但还是继续制造暗系魔力。 它们肯定在某种程度上是兼容的——他的“降临之牙”已经变成了“黑暗降临之牙”，同样的技能，但现在带有暗系魔力。也许只有那个技能具有高度兼容性，但他也坚信“邪毒蝰蛇之触”也可以。 这是他获得职业后得到的技能之一。是他得到神明祝福后获得的技能。他内心的一切都告诉他这会成功。 他像往常一样开始使用这个技能，但也试着注入一点暗系魔力。失败。 他试着只用暗系魔力强行让它生效。失败。 他先正常使用技能，然后在过程中试着注入暗系魔力。失败。 他试着先注入一些暗系魔力，但不使用“邪毒蝰蛇之触”，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失败。 他继续尝试，感觉过了好几个小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杰克有很多特点，固执绝对是其中之一。 第31章 深思熟虑的触碰 对于杰克以及所有正在经历教程的人来说，魔力亲和以及魔力——实际上，整个魔法体系——仍然是全新的概念。挑战地下城的书籍对于魔力和魔法的运作原理都讲得含糊不清，仅仅描述了一些可能的使用方法。 杰克最主要的信息来源是那条蝰蛇，即便如此，信息也宽泛且不具体。杰克既不知道能用魔力做什么，也不清楚什么是魔力做不到的。 炼金术让他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早期对魔力的练习更是进一步提升了他。他开始能凝聚出魔力丝线，还很快学会了转换魔力的亲和属性。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没办法在“邪毒蝰蛇之触”中运用魔力里的暗系亲和元素。 到目前为止，系统已经证明，没有什么事情像以前看起来那么简单和一成不变。杰克只需要找到诀窍，找到能让一切契合的方法。 目前，他还没有顿悟。但他从未想过放弃，只是不断尝试，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这个技能上。在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存在魔力的流动和那块结晶精华。 在这种奇异的冥想状态下，他的专注程度或许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他感觉自己对能量的掌控能力有所提升，注意力也愈发集中。他甚至都没注意到系统提示。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一个问题。问题确实出在“邪毒蝰蛇之触”这个技能上，它允许他注入之前调配好的毒药，而在他现有的毒药种类里……没有一种与暗系魔力兼容——就连“邪毒蝰蛇之血”产生的毒素也不行。 他尝试把暗系魔力和毒药一起注入，就好比在调配毒药的过程中混入暗系魔力。换句话说，他是在尝试加入一种不相容的成分，所以每次尝试都毁掉了整个调配过程。 相反，他需要一种与之兼容的毒药，最好是基于暗系魔力的毒药。一些物品的描述提到过基于魔力亲和的炼金术造物，由此可以合理推断，基于暗系亲和的毒药也是存在的。 由于之前没有调配过这种毒药，他的“邪毒蝰蛇之触”无法施展……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做到。 基于暗系魔力的毒药会是什么样的呢？它应该是一种能自我传播的东西，一种试图吞噬它所接触到的每一种其他能量来源的东西。希望它类似一种能感染不同类型魔力的病毒。 但这个想法几乎立刻就被打消了。如果存在这样一种毒药，那将无法阻止它。它会是最高等级的毒药。如果运用得当，甚至可以毁灭世界。 不，他需要类似但没那么厉害的东西。一种能感染，但不需要感染能力很强的东西。它只需要能够传播到其他类型的魔力上，也不需要自动传播。就算需要持续输入和引导才能继续传播，那也可以。 他需要的毒药……其实就是暗系魔力。暗系魔力会吞噬其他类型的魔力，但它无法以任何方式吞噬“主动的”魔力。被动的暗系魔力只会消耗不同的被动魔力类型，而且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消耗。毕竟，如果不是这样，整个世界早就被暗系魔力覆盖了。 当然，单纯地往精华里注入暗系魔力也是一种选择。如果杰克注入足够多，那么精华很可能会破碎，或者变成某种暗系精华。但这对他毫无帮助。此外，他严重怀疑自己的魔力池是否足以做到这一点。 综上所述，他需要像暗系魔力一样能传播的有毒魔力，但又不是暗系魔力本身。有毒魔力他能做到，因为“邪毒蝰蛇之触”本质上就是干这个的。暗系魔力他也有。问题在于如何结合二者。 在脑海中，他开始构思一种调配方法。他回想起在卢森蒂平原净化月亮时的经历，包括他调配的各种毒素。他还想到挑战地下城最后，那毒药在他体内肆虐的感觉。 他所经历过的每一种毒药都还留在他体内——在他的记录里。“邪毒蝰蛇之味”至少部分吸收了这些毒药。而记录里的任何东西都能通过“邪毒蝰蛇之血”显现出来。“邪毒蝰蛇之血”产生的任何东西都能用“邪毒蝰蛇之触”注入。 这是一个技能协同运作的循环。考虑到它们都源自同一源头——邪毒蝰蛇本身，这并不奇怪。 杰克的双手因为很久之前就开始引导暗系魔力进入，一直散发着黑色的光芒。在杰克沉浸于冥想时，光芒一直萦绕着。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体内的魔力以不稳定的模式流动着，暗系魔力有时会从他手中消失，片刻后又再次出现。 时间流逝，突然，他双手上的魔力开始变色。一开始变化很细微，但很快，一个绿色小点变成了两个，然后是四个。他的双手从暗系魔力的纯黑色，变成了“邪毒蝰蛇之触”的深绿色。 杰克睁开眼睛，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再次将双手放在结晶精华上。他激活“邪毒蝰蛇之触”，这次注入的不再是之前那种毒药。 毒药一进入精华，就产生了反应。它开始侵蚀精华，吞噬它。被吞噬的魔力变成了和杰克注入的一样的有毒魔力，并不断扩散。 仅仅几分钟，这小小的感染就变成了对土系魔力的全面“大流行”。但杰克没有停下，事实上，他也停不下来。 如果他停下来，感染也会停止。只有通过“邪毒蝰蛇之触”持续注入，毒药才能继续传播。 但这不是问题——因为周围的土水和精华本身一样，变化得同样迅速。 通过“邪毒蝰蛇之感知”，杰克能感觉到周围到处都是毒性。他能感觉到毒性每一秒都在增强，而且还在加速。 又过了十分钟，整个精华的颜色从黄褐色变成了黄黑色。仍然具有土系亲和，但显然现在有了别的变化。它被腐蚀了。或者，根据“鉴定”的结果，是被污染了。 [受污染的土水（普通）]——注入了强大土系魔力的水，现在被强效毒素污染。作为炼金术配方的原料用途有限。拥有土系亲和力的人饮用后会恢复少量魔力，但也会中毒。 它仍然是土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没有他这种感知毒药的能力，或者不直接鉴定这水，他怀疑没人能看出区别。这太完美了，完全如他所愿。 如果没有他新尝试的方法，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消耗的每一点魔力，都带来了相当于数千甚至数万魔力的污染效果。 他能感觉到毒性仍在缓慢地扩散到整个池塘的其他地方。精华已经被他尽可能地腐蚀了，剩下的就交给它自己发挥作用了。 杰克沉浸在这种冥想状态中，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在冥想过程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专注。当他查看系统提示时，很快就发现了原因。 *技能升级*：[冥想（普通）]--＞[深思冥想（unmon）] [深思冥想（unmon）]——进入冥想状态，隔绝外界。在冥想期间，耐力和魔力的恢复速度显着加快。在冥想期间，感知能力大幅降低。以进一步限制感知为代价，提升冥想时对能量的专注度和掌控力。 当他比以往更深入地沉浸在冥想中时，获得了这个升级。他之前也有过深度冥想的时候，比如在下水道练习暗系魔力的时候，但即便如此，他也始终与外界保持联系。 然而，这次他甚至切断了来自感知领域的信息。而他突然爆发的专注和集中显然得到了回报。当然，这并不是他唯一的收获。 他的“邪毒蝰蛇之触”也对他的提升做出了反应。当他的魔力如他所愿地开始进入水晶时，他就知道自己提升了这个技能，而系统提示也证实了这一点。 *技能升级*：[邪毒蝰蛇之触（稀有--＞史诗）]——邪毒蝰蛇只需轻轻一触，就能杀死无数敌人。尝试通过身体接触将毒药注入生物体内。毒药的性质由使用者决定。炼金师只能使用之前调配或创造出的毒性效果。可与所有兼容的魔力亲和类型配合使用，进一步改变效果。部分毒素无法使用。根据智力和智慧，小幅提高邪毒蝰蛇之触的效果。 技能名称没有改变。这是他升级过的技能中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话又说回来，这也是第一个与邪毒蝰蛇直接相关的技能，所以也许他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让技能改名。 又或者他只是解锁了这个技能一直以来就该具备的某种能力。他不知道，但他确实觉得这次升级太过容易了……就好像这个技能很乐意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他只需要再多给它那么一点点推动，就能实现。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贬低自己和自己取得的成就。他成功升级了技能，并且通过技能的协同作用、自身的努力和创造力合成了一种毒药。当然，可能还有许多其他因素也起了作用，但该给自己肯定的时候，还是要肯定自己。 系统似乎也认可他做了值得注意的事，这确实帮了大忙。至少，从获得的等级来看是这样。 *“叮！”职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已达到52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已达到55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59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60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这太疯狂了。仅仅做了一点工作，仅仅……十九个小时，他的职业就升了四级？ “搞什么？”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查看教程面板。也许新的“深思冥想”在让他专注于某事方面有点太有效了…… 这整件事对他来说显然还是巨大的收获，只是他有点郁闷自己居然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顿悟？”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向上游。不过，他并没有关闭自己的状态菜单。他从职业和种族总共提升的六级中，获得了30个自由属性点。 到目前为止，在挑战地下城的日子里，他大部分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感知上，还有不少加在了智慧上。他专注于自由属性点，调出了一个显示属性分配的图表。 状态 自由属性点分配： 力量：57 敏捷：57 耐力：1 活力：26 防御力：22 智慧：100 智力：0 感知：362 意志力：0 已分配总数：625 看着这个分配图表，他觉得这其实很有趣地反映了他的历程。早期为了弄清楚属性是怎么回事，他在耐力上加了一点；在挑战地下城准备喝下“解药”时，他在活力和防御力上看似随意地加了些点数。 炼金时，他把点数加在智慧上；刚出地下城时，由于与当时的防御属性相比，力量和敏捷严重不足，他又在这两项上加了点。 当然，他的感知属性最为突出，投入了高达362点。考虑到在正常战斗中，感知对他的帮助其实不大，这可能有点过头了。就他所能察觉的，他的感知领域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与血脉相关的其他能力也没有提升。但也许他的想法有误——只是就他所能察觉的而言。 感知很可能在他没想到的方面发挥了作用，在一些细微的地方产生被动效果。他没有注意到这些，就像他通常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随着精神属性的提升而提高一样。 它就是发挥了作用，而他几乎立刻就适应了，让改变后的状态成为他的新常态。对于所有拥有系统的人来说，这可能是很自然的事。毕竟，琢磨人如何随着等级提升神奇地变强，已经变得相当平常了。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注意到感知带来的许多好处。其中之一当然是他的反应速度，一直都很强，而且还在不断提升。他预测和解读对手的能力也有所提高。 现在开始出现的一个问题是，他的身体无法足够快速地对他想要做的动作做出反应。他觉得自己不够快，他需要更多速度。敏捷会在近战和远程战斗的各个方面对他有所帮助。 所以他决定把自由属性点投入敏捷，以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有30个属性点，虽然他已经有539点敏捷，但与1059点的感知相比，把30点加到敏捷上显然更有益。 “我被一群愤怒的野猪追得狼狈逃窜，绝对不是因为速度不够快，这一点和我的决定毫无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理所当然地自我否认道。 加上这些点数后，他感觉到属性提升带来的暖流，游泳的速度也开始稍稍加快。他知道身体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并充分利用这些属性，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变化。 他越往上游，就注意到毒量在减少。不过这不是问题，因为他仍然能感觉到毒性从下方不断上升。所有的土水都被彻底污染还需要一些时间。 看到湖面后，他考虑冒头是否安全——这个念头很快又引出了另一个想法。 ……我还需要呼吸吗？ 第32章 待宰之猪 杰克早就习惯了不太需要吃喝。他偶尔随便吃点喝点，似乎就足以维持身体所需。他几乎都快记不得饥饿或口渴是什么感觉了。 然而，他一直还在做的事是呼吸。呼吸感觉实在是太自然了。他见过的所有生物都在呼吸。然而，他现在已经在水下待了几乎一整天，就在不久前，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考虑过要不要呼吸这件事。 呼吸肯定是有某种好处的。不然为什么所有生物都要呼吸呢？他怀疑，并非所有野兽都和他以及其他人类在系统出现之前一样，保留着那种本能。 “好吧……我想，不用呼吸感觉还不错。”他一边想着，一边决定把头探出湖面。 当他的头露出水面，他看到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他朝岸边瞥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看起来野猪们现在没在喝水。杰克其实还挺希望它们在的，这样当毒药扩散到湖水表层时，他就能观察其效果。不过，他得等上一会儿了。 杰克决定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同时留意着峡谷入口。关于魔力的运用，他有很多萦绕心头的灵感，于是决定现在就测试其中一些想法。 土系魔力有一种奇特的坚实感，这启发他尝试能否利用它来增强自己对魔力的运用。 他的第一个测试是将双手手掌放在水面上，然后开始向手掌引导魔力，并试着向下压。当他的手沉入水中时，他感觉自己被稍稍抬起了一点。 尽管这次尝试失败了，但他的理论立刻得到了验证，这让他欣喜不已。他再次将手掌放在水面上，继续尝试借助水的支撑，把自己从水中抬起来。 他满怀热情地练习了半个小时，终于成功伸出双臂，仅靠双手撑在水面，就把整个上半身抬出了水面。 下一步是将同样的概念运用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终于成功站在了水面上。终于，他实现了儿时以来一直怀揣的梦想。追随某个身着橙色衣服的忍者的脚步，他现在可以引导自身能量站在水面上了。 他试着来回走了几步，发现进展很顺利。甚至小跑起来，他也能保持不沉下去。他的下一个测试是拿出弓，试着射箭——拉弓弦这一步又大获成功。 接着，他尝试了终极测试。这次他拿出一支箭，开始引导“强化蓄力射击”，然后……他直接“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这方面他还得多加练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尝试，就听到远处传来猪蹄踏地的声音。 他停止了这些举动，拉上兜帽，激活了伪装功能。他让自己继续待在水下，只露出头顶。 他早就知道野猪的视力很差。通过与湖水的颜色融为一体，他觉得自己可以不被发现，尤其是周围富含魔力的水进一步遮蔽了他。 再次身处水下，他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周围的毒药。整个湖泊已经彻底被污染，因为所有毒素都有足够时间上升到水面。现在到了最关键的部分。这些大肥猪会注意到吗？ 看着它们越来越近，他一动不动，暗自祈祷。和上次见到它们一样，它们呈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散开，将湖泊包围——显然这是它们常做的事。 杰克看到第一头野猪靠近水边：那头大首领“兽群领袖”。当他看到它低下头，他的心因焦虑和期待而怦怦直跳。它在开始喝水前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鼻子上下移动嗅着水。 “你他妈的最好别……”看到这家伙犹豫不决，他心里想着。然而，它旁边的野猪可没这么谨慎。它直接把头扎进水里开始喝起来。 大首领看了看它的同伴，似乎做了个杰克理解为“耸肩”的动作，然后它也开始喝水。 其他野猪也都不再犹豫，纷纷开始大口喝起湖水。杰克通过“邪毒蝰蛇之感知”，感受到毒药进入它们体内，心中一阵狂喜。 到目前为止，除了土系魔力，这些野兽似乎完全没有感知魔力的能力。即便对于土系魔力，他也不确定它们是否真的能“感觉”到，或者它们到底是如何操控的。他只知道，此刻毒药正在进入它们的身体，而它们似乎都毫无察觉。 几分钟过去了，它们还在不停地大口吞咽着受污染的土水。“兽群领袖”似乎是这群野猪里最敏锐的，但即便如此，它目前也还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也许是因为和其他野猪相比，需要更多毒药才能对它产生影响。 每头野猪肯定都喝了几十升，甚至上百升的水。老实说，令人惊讶的是，湖面看起来竟然一点都没下降。杰克没看到有新水注入的迹象，所以他把这归结为地下城的神奇之处。 他的思绪被一头停止喝水的野猪打断。它从湖边后退，然后……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野猪。 被撞的那头野猪只是晃了晃，但还是抬起头，愤怒地对同伴发出尖叫。不过，它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也停止了喝水。它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结果掉进了湖里。 这一系列互动引起了其他所有野猪的注意。它们都突然停止喝水，抬起头，同时察觉到了异样。 它们开始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相互碰撞，有些还掉进了湖里。 看到这一幕，杰克有点傻眼。毒药的效果和他预期的不太一样……他原本希望能对它们造成严重伤害，甚至能慢慢杀死它们。但就他所能感觉到的，它们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明显的伤害。 相反，它们……失明了？ 暗系魔力的一个作用是限制感知，现在看来这些野猪正是被这种效果影响了。它们原本就差得离谱的感知能力变得更差，甚至到了完全失明的程度。 杰克开始向野猪进入的对岸游去。现在有一片区域暂时没有野猪，他很快游到岸边，爬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行动，留意着野猪，看它们是否会注意到自己——显然它们没有。 环顾四周，他看到了自己制造的混乱场景。几头野猪在水里尖叫着扑腾，其他的则在困惑中相互碰撞乱跑，而“兽群领袖”一动不动，眼睛闭着。 他拿出弓和箭袋。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没给箭涂上毒药，不过话说回来，在水下的话，毒药很可能会被冲掉。 于是，他往箭袋底部倒了一点自己带毒的血液，利用现有的条件，尽可能快速地做了些补救。同时，他对第一个目标使用了“野心猎手标记”。 他搭上第一支箭，瞄准了混乱中心的一头野猪。他引导着“强化蓄力射击”，等待着视线清晰的时机。 他松开弓弦，箭如往常一样带着强大的力量射出。不到几毫秒，箭就射中了150多米外的目标，轻松突破了音障。不过，并没有听到预期的音爆声——这可能又是被系统改变或打破的物理规律之一。 箭射中目标时，正如杰克所料。它在野猪身体一侧炸开了一个桶口大小的洞，将野猪炸飞出去。野猪撞到了其他几头猪，主要是因为被炸碎的猪身碎片四处飞溅。 杰克本来准备在射箭后跳进湖里，但野猪们的反应却是……更加混乱。似乎没有一头野猪注意到他，反而开始陷入更加疯狂的恐慌之中。 站在那里，他能隐约感觉到每头野猪体内的毒量每秒都在减少。对这些野猪来说，问题在于它们喝了太多这该死的水。即使它们的身体能慢慢解毒，杰克估计在它们恢复正常之前，他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除了一头野猪，它解毒的速度比其他野猪快得多：“兽群领袖”。即便如此，它喝下去的水也比其他任何一头都多得多。他还有时间。 又搭上一支箭，再次引导“强化蓄力射击”，又一头野猪毙命。如此重复了四次之后，野猪们终于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它们的感官有所减弱，血腥味还是钻进了它们的鼻子，让它们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这对它们并没有帮助。事实上，这对杰克更有利。 大地轰鸣，石片四处飞溅。土刺向上突起，其中一根甚至击中了“兽群领袖”的侧面，打断了它的专注状态。它似乎认为自己受到了攻击，于是在自己周围竖起了一个石质穹顶。 不过，其他野猪可没聪明到这么做。它们只是攻击周围的一切。而它们周围只有自己的同伴。 与此同时，杰克继续射击。他必须尽可能高效地利用这段时间。大多数野猪被射中心脏或头部后，一箭就毙命了，但有些他还得多补几箭。 虽然野猪很耐打，但它们现在都处于虚弱状态。它们的生命能量正忙于与体内的毒药抗争，这大大削弱了它们的实力。在这种状态下，杰克最强大的“强化蓄力射击”带来的意外一击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 他目前还没去管那些掉进湖里的野猪。他数了一下，现在有14头在里面，都在挣扎着寻找方向，有些甚至还被淹没在水下。看起来它们不太会游泳。杰克很确定，普通的、不会操控土元素的野猪是会游泳的。 如果它们神志清醒，很可能可以操控土元素让自己出来。但现在它们神志不清，只能像一群被扔进湖里、不会游泳的普通野猪一样挣扎。 尽管射出了很多箭，他的箭袋里的箭却没有减少。他早就学会了在射箭时，通过与箭袋相连的一小股魔力来召唤箭支。这确实会消耗魔力，但他目前在战斗耐力方面的限制因素，其实是……耐力，也就是他的体力。 幸运的是，战斗开始时，他的各项资源几乎都处于满值状态。为了保险起见，当他的体力稍有下降时，他就立刻喝了一瓶体力药水。 射出第100支箭时，他已经杀死了50多头野猪。他已经好几次感受到升级带来的温暖光芒。不过，他没时间分心，继续持续不断地发起攻击。 由于持续使用“强化蓄力射击”，他的手臂和整个上半身都酸痛不已，但至少他的“风翔弓”还没有任何过载的迹象。如果他用的是之前那把弓，由于注入了大量魔力，很可能早就断了。 尽管疼痛难忍，他还是坚持着继续杀敌，即便速度有所下降。 当他举起弓准备射出第205次“强化蓄力射击”时，他的上臂开始颤抖，技能也施展失败。他的整条手臂同时处于麻木和疼痛的状态。他试图抬起手臂，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望向战场，他看到只有9头野猪还在四处乱跑。即便到现在，它们还在不断撞到倒下同伴的尸体，并且都进入了愤怒状态——这实际上似乎有助于它们更快地驱散体内的毒药。 隐藏“兽群领袖”的穹顶依然坚固，杰克能感觉到大首领体内只剩下些许毒药残留。 当他看到穹顶开始出现裂缝时，所有想要继续攻击的念头都戛然而止。他毫不犹豫地跳回了翻腾的湖中。 之前掉进湖里的野猪还在扑腾，不过大多数又回到了岸边。杰克尽可能避开它们，向下潜去，在手臂休息的情况下，只用脚推动自己前进。 在跳进湖里之前，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情况不太妙。手臂上满是鲜血，青一块紫一块。说他是过度劳累，那简直是轻描淡写。 他不仅过度劳累，还继续又射了一百箭。即便只有最初几箭是全力射出的，但他毕竟一直在使用“强化蓄力射击”。 他再次游到湖底，来到最深处的结晶精华所在之处。这里周围的魔力密度最强，是恢复的理想之地。 他赌“兽群领袖”不会决定跳进湖里来查看。实际上，更多是希望如此。如果它真的来了，他将面临一场艰难且可能非常尴尬的战斗——一个只有左手可用的猎人，对阵一头不会游泳的巨大野猪。 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杰克的“标记”让他察觉到上方被标记的野猪已经停止移动。他感觉到上方水中有动静，直觉告诉他，野猪们正在离开水面——很可能是在“兽群领袖”的帮助下。 终于，他感觉它离开了，再次进入了峡谷。 杰克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战斗结束了，他终于可以看看因为上面那场大屠杀而收到的众多系统提示。 第33章 极限突破 他将意识沉浸于冥想之中，却并未像上次那样进入高度专注的状态。尽管冥想技能最近刚升级，但与以往使用该技能时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说实话，这让杰克松了一口气。在他内心深处，曾短暂担心过自己平常那种放松的冥想，今后会不会总是突然让他变得极度专注。虽然专注是好事，但这并不利于放松身心。那种“时间飞逝”的感觉也没什么吸引力。 确认自己的冥想没有意外变差后，他开始浏览长长的系统提示列表。系统一如既往地贴心，他刚有这个念头，提示就被自动整理成了不同类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斩获的众多击杀记录。确切地说，总共124次。看着这些记录，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你已击杀[钢牙野猪-77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14,000技能点数* … *你已击杀[钢牙野猪-88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36,000技能点数* 最强与最弱的野猪之间等级差距为11级，这一等级差比他在地下城中遇到的其他任何敌人之间的差距都要大。不过得考虑到，这里只有两种野猪，其中一种还是首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野猪比其他的更难杀死。11级的差距可不是能轻视的。 总体而言，它们的等级都很高。想到这些钢牙野猪大多都比穴居母兽等级高，杰克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论实力，獾穴的首领与这些野猪相比，仍然要强得多，但那种惊叹之感依然存在。 当然，敌人的高等级也意味着他获得了相当多的等级提升，“野心猎手标记”更是进一步增加了经验获取。 *“叮！”职业：[野心猎手]已达到66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野心猎手]已达到71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61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63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感觉最近这种意外之喜越来越多了。”他想着，回想起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副职也提升了不少等级。 职业等级一下子提升了6级，种族等级也提升了3级，这意味着他总共获得了39个自由属性点。他本打算把这些属性点都加到敏捷上，但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毕竟，他还得考虑新的职业技能。 *野心猎手职业技能已解锁* 杰克兴奋地打开可学习技能列表，满心期待能看到一些真正厉害的新技能，结果却很快失望了，因为他只看到两个新技能，其中一个还是普通品质的技能。 [水上行走（普通）]-对于所有不擅长游泳的人来说，这是一项梦寐以求的技能。在双脚覆盖一层魔力，使你能够在水面行走和奔跑。魔力消耗可忽略不计。 他不太确定自己原本期望的是什么。没错，这是能在水上行走的技能，而他自己刚刚才摸索出如何做到这一点。 当然，这个技能可能会让他更容易保持在水面行走，甚至可能让他在行走时还能主动战斗并使用其他技能。但他觉得，就算没有这个技能，他自己也能不太费劲地学会这些。见鬼，他之前连在战斗中如何通过引导魔力来召唤箭矢都学会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不用说，他跳过了这个技能。他宁愿选择之前等级时就可获得的其他技能，也不要这个没用的。 至于下一个技能……确实有趣得多。 [极限突破（稀有）]-有时候，人需要超越自我。突破自身极限，以增加耐力消耗为代价，暂时提升所有属性的效果。耐力消耗翻倍，所有属性效果提升可达10%。耐力消耗变为四倍，提升可达20%，之后猎手会根据极限突破的持续时间和提升幅度进入虚弱状态。提升超过20%将导致严重后果。 他反复读了几遍，每读一次，笑容就更灿烂一分。不难看出，这个技能是他通过尝试加快耐力内循环获得的，那种方法虽然证明有效，但几乎在各个方面都存在严重缺陷。 然而，有了这个技能就不一样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极限突破”能让他“正确”地做到这一点，并由系统自身进行强化和修正。从理论上讲，他自己有可能实现“极限突破”的效果吗？也许吧。但这一次，他非常乐意选择这条轻松的途径。 这技能实在太棒了。仅耐力消耗翻倍，就能让所有属性效果提升10%，这太划算了。如果需要额外的提升，杰克甚至可以提升到20%。他觉得自己从地下城逃脱后那种虚弱感，就是这个技能提到的虚弱状态，不过希望如果他使用技能的时间不长，虚弱程度能轻得多。 另一个有趣的点是，这个技能直接使用了百分比。系统难得如此直白，摒弃了以往的模糊表述，直接给出具体数字。唯一另一个使用类似数字的技能是“大型猎物猎手”，但即便如此，那个技能也只是限制了等级差距对效果的影响范围。 这种变化让人耳目一新，他希望未来有更多技能能这样。不过他对此并不抱太大期望。 他在心里耸耸肩，觉得不用再多考虑了，便迅速选择了这个技能。 他感觉知识涌入脑海，瞬间就知道该如何使用。于是他立刻尝试。激活技能后，他感到体内能量加速流转，身体变得更加强劲。他只提升了10%，但效果却十分明显。 这就好像他瞬间获得了总共超过450点属性点，而唯一的代价只是耐力消耗速度加快。他关闭技能，感觉能量循环放缓，恢复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技能既没有长时间释放多余能量的过程，也没有冗长的启动或结束阶段。一切瞬间完成，而且之后也没有让杰克感到丝毫虚弱。说实话，这感觉就像个作弊技能。 遗憾的是，由于之前战斗后他的耐力仍然太低，不得不暂停练习。他的手臂和上半身开始愈合，但还是不太能自如活动，所以他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查看了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又看了看教程面板，留意剩余时间。 [教程面板] 剩余时长：4天5小时21分52秒 “只剩四天多一点了……希望我能成功。”杰克想着，关闭面板，打开自己的状态页面。同时，他把所有多余的自由属性点都加到了耐力上。耐力现在的价值大大提升了。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63级] 职业：[野心猎手-71级] 副职：[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55级] 生命值（hp）：5258\/5800 魔力值（mp）：5617\/5650 耐力：4024\/4620 **属性** 力量：429 敏捷：611 耐力：462 活力：580 防御力：417 智慧：565 智力：282 感知：1107 意志力：354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先驱者]，[血脉始祖]，[原初者真正祝福的持有者]，[地下城探索者iv]，[地下城开拓者iv]，[传奇天才]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高级潜行（普通）]，[高级射箭（普通）]，[猎手视野（unmon）]，[基础双牙流（unmon）]，[基础暗影隐匿（unmon）]，[分裂箭（unmon）]，[大型猎物猎手（稀有）]，[强化蓄力射击（稀有）]，[野心猎手标记（稀有）]，[黑暗降临之牙（稀有）]，[极限突破（稀有）]，[原初猎手时刻（传奇）] **副职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水（普通）]，[调配毒药（普通）]，[炼金师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unmon）]，[培育毒素（unmon）]，[邪毒蝰蛇之毒（稀有）]，[邪毒蝰蛇之味（稀有）]，[邪毒蝰蛇之感知（稀有）]，[邪毒蝰蛇之血（史诗）]，[邪毒蝰蛇之触（史诗）]，[邪毒蝰蛇之鳞（远古）] **祝福**：[邪毒蝰蛇的真正祝福（祝福-真实）]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独特）]，[鉴定（普通）]，[深思冥想（unmon）]，[原初者之幕（神圣）] **血脉**：[原初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看着这些信息，他回想起这次地下城探索中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副职等级提升、两个技能升级，以及职业等级大幅提升。 自上次查看以来，他的属性增长不算太多，但投入一些自由属性点后，敏捷突破了600。作为一名弓箭手，他觉得敏捷成为他第二高的属性很合适。活力和智慧的数值也紧紧跟在后面。 关闭状态页面后，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活动了一下右臂。手臂还有点麻，但似乎功能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喝一瓶治疗药水应该就能彻底恢复。觉得检查得差不多了，他再次向上游去。 他最后一个“野心猎手标记”在不到一小时前失效了，被标记的野猪当时还在另一个区域。 杰克思考过这个技能的精确射程限制和最长持续时间，发现两者都远超他的预期。标记在更强的敌人身上失效得更快，但即便在那头强大的野猪身上，也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考虑到野猪的等级比他高那么多，他觉得这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再次浮出水面，他第一次真切地看到自己造成的惨烈景象。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每一个小石缝里都积着血，湖边的水也泛着丝丝红色。 毫无疑问，山谷的色调变得丰富多了，只是这色彩颇为血腥。野猪们留下了一百多具同伴的尸体，场面十分恐怖。 许多尸体都残缺得难以辨认。大部分残缺并非杰克所为，而是那些狂暴的野猪四处乱扔土系法术造成的。但这并不是说这位猎手没有造成大量伤害，那些没了脑袋的大多是他的“杰作”。 杰克早就知道，尸体不像活体那样坚韧。如果非要猜测原因，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尸体失去了体内流动的内力以及任何被动技能带来的强化效果。 不管怎样，这意味着其他野猪对已死同伴造成的伤害要严重得多。 他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他不在乎？为什么这景象甚至没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厌恶或不安？ 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个上班族，除了在电视和网上，他见过最多的血就是有一次他弟弟流了很严重的鼻血。然而现在，他能对着满是残缺尸体的山谷，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但事实上，这景象从未让他感到困扰。甚至从他第一次杀生起，他就没怎么在意过。 杰克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对这种事麻木不仁其实挺好，因为这只会成为他的阻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时间紧迫。他只知道意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对杀死没有意识的野兽麻木不仁是好事，但他不想成为那种能不假思索就杀人的人。 他匆匆瞥了一眼教程结束的倒计时，提醒自己时间有限，然后决定在面对教程剩余部分之前，再进行最后一轮炼金术。反正他的耐力还是有点低，而且他确实也需要炼制一些药水。 一个原因是，每次属性提升，他制作的药水效果就会更好。每次制作过程中使用的技能提升，药水效果也会更好。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制作过一批新药水了。 另一个问题是，他已经把剩下的优质耐力和治疗药水都用完了。剩下的都是他很久以前制作的，其中最好的也只能恢复大约500点生命值或耐力。耐力药水是最差的，因为他更擅长制作治疗药水。 至于魔力药水，他的储备还很充足。主要是因为他用得没那么多，战斗中魔力从来都不是限制他的因素，而且有了新的“极限突破”技能，相比耐力，他觉得魔力也不太可能成为问题。 而且，他每小时只能喝一瓶药水，无论是耐力、治疗还是魔力药水，所以他得喝当下最需要的，战斗时往往最需要治疗药水，战斗结束后则需要耐力药水来快速恢复状态。 他坐下来，拿出搅拌碗和材料。他很高兴自己的项链能让材料保持新鲜，因为他在收集草药时，并没有像应该的那样勤奋。 他先制作一批治疗药水，加入水后开始熬制。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制作过药水了，没过多久他就注意到，这次制作比平常容易得多。 魔力流动顺畅无比，他感觉自己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按照配方将魔力转化为生命能量，发现在这个过程中，暗系魔力的好处再次显现出来，就像在下水道地下城时，暗系魔力帮他提升了其他技能一样。 重新回归炼金术，这种感觉令人愉悦。然而，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满是尸体的山谷中制作药水，这场景可不怎么田园诗意。 四十分钟后，他完成了第一批治疗药水。装满八瓶后，他开始清洗搅拌碗，准备制作耐力药水。 这将是他在完成教程剩余部分之前的最后一轮制作。不用说，只做最好的才够。 他隐约有种预感，自己会需要这些药水。 第34章 落石 收拾好东西，杰克最后一次查看了自己的药水。几十瓶治疗药水、二十二瓶耐力药水，还有足足九瓶坏死毒药。这些毒药和药水都是他有史以来制作出的最强效版本。 要是时间充裕，他还打算试试制作普通品质的治疗药水，但这只是个美好的假设。他没时间了。他只剩四天时间通关这个地下城的剩余部分，而且很可能还要挑战下一个地下城，也就是有森林之王的那个。换句话说，他真的很赶时间。 实际上，利用结晶精华的小窍门很可能为他节省了时间。这无疑是个令人欣喜的意外，他自然是来者不拒。有了新的“极限突破”技能，他有信心按时完成。但前提是他不能磨磨蹭蹭。 他的手臂已经恢复，耐力药水也储备充足。制作这些药水花了他几个小时，期间他还喝了些药水来保持最佳状态。换句话说，他又可以大干一场了。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尝试在炼金时使用“极限突破”，想获得所有属性提升10%的增益。但是……仅仅一分钟后，他就开始坐立不安，感觉身体在催促他动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他开始感到痉挛，不得不起身活动一下。说到底，“极限突破”是基于加快耐力的流动……而他这么做的时候，就需要有个发泄口。当然，他或许可以往调配物或药剂中注入大量魔力，但那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会毁掉制作过程。 综上所述……“极限突破”在炼金方面对他没什么用。 他向前冲去，开始朝着峡谷飞奔。他并不担心野兽会迎面冲来，因为他很确定自己现在能跑得过它们。 没花太长时间，他就穿过了峡谷，再次来到了石柱林立的山谷。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第一个猎物。 野猪再次证明了它们蠢得无可救药。它们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在山谷里四处散开。仿佛已经忘记了仅仅几个小时前发生的大屠杀，它们正开心地啃着石头，甚至还躺在一旁休息。 只有那头兽群领袖似乎稍微警觉一些，它在自己周围竖起了土墙。杰克说它更警觉，但实际上，它这么做只是挡住了自己看向同伴的视线，只顾着自私地保护自己。 数了数目标，他发现山谷里总共只有十四头野猪和那头兽群领袖。他的计划很简单：逐个干掉分散的野猪，最后再拿下首领。简单又轻松。 事实上，也确实很简单。分散的野猪让杰克能够在不吸引其他野猪注意的情况下将它们逐个消灭。最多的时候，他一次只需对付两头，而实际上可能也就一头，因为第一头会在他开场的强化蓄力射击下非死即伤。 杰克发动攻击，第一头野猪毫无悬念地倒下了，他甚至还用上了新获得的技能。 开启“极限突破”提升10%，他感觉自己的属性和体内能量流转速度都加快了。不过这最终其实无关紧要，因为那头毫无察觉的野猪被一箭爆了头。 爆炸的动静吸引了另外三头野猪的注意，它们全都朝着死去的同伴跑去。但这没什么关系，因为杰克已经从它们身边跑开，朝着离第一头野猪很远的另一头野猪走去。 由于距离足够远，它们没有察觉到他在地上轻微的脚步声。为了更加保险，他甚至像在水面行走时那样，在双脚覆盖了一层魔力。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 激活和关闭“极限突破”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只需要一瞬间，就像拨动开关一样，他就能随意开启或关闭。随着能量流动加快，完全激活确实需要一点时间，但也只是几毫秒的事。 他觉得这可能只是提升10%的情况，但这本身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就这样来回穿梭，继续猎杀这些分散的野猪。他接近一头野猪，迅速将其杀死，然后冲到山谷的另一头，那里又有一个毫无防备的猎物在等着他。 聚集在他杀死的第一头野猪周围的那三头，仅仅几分钟后又再次散开了。杰克不禁觉得它们的智商，或者说缺乏智商，实在可笑。 他在地下城中遇到的其他野兽往往更聪明些。嗯，也许总体来说獾还是挺笨的，但那些头领和穴居母兽至少还有那么一点智慧和逻辑。 他遇到过的最聪明的敌人当属那些雄鹿。虽然他遇到的两个鼠人相当聪明，巢穴守望者甚至能像人类一样说话和使用武器，但他还是觉得大白鹿比它们更胜一筹。 大白鹿在它的地下城中布置了更加精心策划的战术。它用攻击引诱杰克，使用复杂的魔法，还把整个地下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仪式圈。虽然杰克破解了仪式，但他绝不认为是自己比那头鹿更聪明。 就连普通的雄鹿也很机灵。它们采用战术，让其他鹿围绕着它们，在近战的时候从后方为它们治疗。它们无疑是迄今为止最难对付的敌人。 这些野猪则完全相反。它们简直蠢到家了。杰克攻击它们，仅仅几分钟后，它们就又会回到日常状态，完全意识不到同伴身首异处和潜在危险之间的联系。 这是个极易利用的弱点，杰克自然是欣然利用。 仅仅一个小时后，除了首领之外的最后一头野猪也倒在了地上。在杀死第六头野猪后，杰克又升了一级，达到了72级。他把获得的4个自由属性点直接加到了耐力上。 他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以便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在此之前，为了节省时间，他喝了一瓶耐力药水。在这些“战斗”中，他的生命值一点都没掉。 三个小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 三项资源全满，弓已备好，他满怀期待，同时感觉到兽群领袖还躲在它的石壳里。杰克不知道它打算在里面躲多久，而且他也没打算等着看。 他环顾四周，很快有了个绝妙的主意。他跑到离石穹顶比较近的一根石笋柱旁，动作流畅地爬了上去。到了顶端，他开始编织魔力丝线。 他编织出一张网，然后把它缠绕在最上面的石头上。他反复确认把丝线编成了一根结实的绳子。编了数百层后，他手中握住了一根相当结实的绳子。 他再次从石柱上跳下来，站在石柱底部。他伸手从空间储物里拿出一件很久没看过的东西：他从杀死的“自然之剑新手”身上获得的“自然大剑”。 他知道由于不兼容，他无法将这把剑绑定到自己身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利用它。这是他手头最接近镐头的东西了。 杰克开始用剑猛砍石柱，这一举动无疑会让这把剑的前任主人诅咒他。这些石头很坚硬，比普通石头硬得多，但他还是能砍得动。 这头野猪对他所做的一切依然毫无反应，这在某种程度上既可悲又好笑。它藏身的石穹顶离他只有七十米左右，肯定能感觉到他在做什么。然而它却无动于衷，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阵猛砍之后，石柱底部的很多部分都被砍了下来。他自认为在这根巨大的石柱上砍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壁龛。而且，他能感觉到整根石柱有点……摇晃。 他笑着跑到石穹顶的另一侧，与石柱正对着的方向，拖着绳子。不用多聪明就能猜到他打算做什么。 石柱顶部仍然被他用魔力编成的绳子紧紧绑着，而石柱的根基已经被削弱。整根石柱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要是有人不小心把这根柱子弄倒，砸在这头大肥猪身上，那可就太可惜了。”他想着，脸上的笑容和他即将把这头猪变成猪肉的期待一样大。 计划已经准备好，他也准备好了。差不多吧。他爬上了与那根即将倒塌的石柱正对着的另一根石柱。占据高地总没坏处。 他手里握着绳子，低头看着石穹顶。拉动魔力绳索，摇晃的石柱开始缓缓倾斜。 他把绳子扔到一边，拿出弓，开始引导强化蓄力射击。他瞬间开启“极限突破”提升20%，感觉全身充满能量，周围的空气因力量而震颤，脚下的石头也出现裂缝。他的视线和箭直接瞄准了下方的石穹顶。 接下来的场景只能用灾难性来形容，一百多米高的石柱轰然倒下。数千吨的重量砸向保护兽群领袖的石穹顶——石穹顶像蛋壳一样，在石柱撞击下瞬间破裂。 杰克听到野猪发出一声尖叫，与此同时，他开启猎手视野，找到了机会。石穹顶破裂处出现一个缺口，正好让他的箭毫无阻碍地穿过去。 他松开弓弦，他所站石柱顶端的石头在力量爆发下化作齑粉，力量顺着箭向下传导。至于箭，正如他所愿，直直穿过那个小缺口。 下方传来第二声爆炸，箭射中了兽群领袖。从石柱倒下到箭射中，甚至还不到一秒钟。这对野猪来说是灾难性的伤害。 但首领可没那么容易倒下。在看到之前，杰克就通过脚下的石头感觉到了——震动。 整个山谷都在颤抖，兽群领袖开始行动了。他所站的石柱开始倾倒，而且远不止这一根。地震蔓延到整个山谷，几乎每一根石柱都开始出现裂缝并倒下。 然而，兽群领袖还远未结束。 覆盖在它身上的所有石块都被震开，化作齑粉。终于，杰克能够清楚地看到首领了。 它的整个背部布满伤口，从它一条腿不敢用力的情况判断，他猜那条腿断了。石柱的撞击显然对它很不友好。 更致命的是它肚子上的那个大洞。看起来就像一颗炮弹砸了进去，在它身上撞出一个大坑。杰克很容易就认出了这样的伤口。尽管他的箭因为升级到普通品质而更加耐用，但显然仍然不是万无一失的。 箭射中它坚硬的外皮后就碎了，就像他那些普通品质的箭一样——这证明了这头野猪的天生防御力有多强，也证明了他全力蓄力、满功率的强化蓄力射击射出的箭有多强大。 尽管伤口看起来致命，但这头野兽看起来远没有倒下。它的眼睛通红，从嘴里伸出的单根獠牙现在闪烁着能量光芒。 杰克不得不从正在倒下的石柱上跳下来，借助重力落到地面。他急忙跳到没有倒塌石柱的地方。 他可不相信，就算自己属性增强了，被百吨重的巨石砸到还能毫发无损。 然而，即使在下落过程中，他还是有时间又射出两支箭。野猪有限的感知能力再次害了它，两支箭都直直地射进了强化蓄力射击留下的伤口。仅箭本身造成的伤害相当低，但箭上涂抹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他当天制作的最强效的坏死毒药灼烧着它的肉体，腐蚀着它。第一支箭因为破碎，没来得及好好发挥毒药的作用，但这两支箭扎进了它的肉里，毒药迅速扩散开来。 杰克落地后，立刻感觉到——两只红色的眼睛转向他，锁定了他，燃烧着怒火。 魔力在野猪周围盘旋，杰克感觉到它要行动了。野猪周围正在下落的石块在半空中停住。几十块巨石悬停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开始下落，这次直接朝着杰克飞来。 它们像流星雨一样向他袭来。杰克咒骂着，被迫向后跳跃，试图躲避攻击。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砸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砸出一个个大坑，更多的石块被溅飞到空中。 他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以为自己安全了。然而，脚下的地面开始翻腾，危险感知警告他攻击即将来临。 他立刻使用暗影跳跃闪到一边，无数土刺从他刚才站的地方冒了出来。他跳跃落地后，因为又有更多土刺出现，不得不再次重复同样的动作。 知道野猪是通过震动来定位他，他决定制造点干扰。魔力丝线从他身上飞出，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捡起石块。他仅凭魔力就能轻松举起自己的体重，现在他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他用魔力把石块从地上举起来，只是向上抛了一点，但这就足够了。 第一块石头落地时，立刻被土刺刺穿。第二块、第三块也是如此。然而，第四块石头幸免了，因为野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把戏。或者也许只是它应付不过来了。 杰克一边继续使用这个策略，一边移动到一个可以反击的位置。由于扬起的尘土无穷无尽，他看不到野猪，但他的标记让他清楚地知道这头仍然一动不动的野兽在哪里。 他又扔了几块石头，落地后站着不动，开始引导另一次强化蓄力射击。随着魔力的积聚，他脚下的地面因他积聚的力量而震动——这是杰克的一个失误。 他感觉到危险感知发出警告，被迫射出箭。然而，为时已晚——几根土刺击中了他的下半身。 土刺穿透了他的裤子，鲜血直流。击中他脚的土刺甚至没能在靴子上留下痕迹，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造成伤害。仅仅是冲击力就疼得要命。 他射出的箭准确命中，击中了野猪，又造成了一个明显小一些的伤口。他的瞄准稍微有点偏差，箭落在了野猪一条腿的上方，这使得它因腿上插着的箭而踉跄了一下。 杰克也单膝跪地，从受伤的腿上抬起目光。野猪哼了一声，一阵风将他们之间的尘土吹散。 两人第一次对视，双方都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 第35章 兽群领袖 杰克直视着兽群领袖的双眼。双方对视片刻，彼此打量着对方。一边是单膝跪地、手持弓箭的小个子人类，另一边则是体型如巨型卡车般的野猪。 然而，先移开目光的却是野猪。杰克从它眼中看到了虚弱，神色间透着疲惫。他很快注意到，它的伤口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开始愈合。它体内的毒药也只是勉强被压制住。显然，它受伤的程度比他最初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被污染的土水。虽然兽群领袖已将其从体内清除干净，但显然付出了代价。 从外表看，它似乎没有其他外伤，但它的生命能量严重损耗。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其他野猪那么快就倒下了，以及为什么它一直躲在石穹顶内。杰克发动攻击时，它还在恢复失去的生命值，杰克知道，如果不使用药水或其他手段加速，这个过程会很缓慢。 但这头野猪没有药水，它只能依靠自身恢复。而现在，就在它恢复的过程中，一根该死的石柱砸在了它身上，还有几支箭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以及更厉害的毒药。 尽管如此，它仍不愿退缩。它移开了目光，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但就此认输？还差得远呢。 魔力再次翻腾，一个由石头和泥土构成的漩涡围绕着这头野兽。 杰克知道它在准备什么，但他很乐意抓住这短暂的喘息机会，喝下一瓶治疗药水。药水刚入口，他就感觉到温暖的能量传遍全身，受伤的下半身迅速愈合。 虽然这瓶药水恢复的生命值并不多，但他必须喝。如果腿脚受伤，他的行动会受到阻碍，而站着不动显然不是明智的战术，尤其是当他看到野猪在做什么的时候。 野猪制造的漩涡是为了在它上方聚集一块巨大的岩石。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越来越多的石头被吸进去，让这块巨石变得越来越大。泥土被压缩到了惊人的程度。 杰克不知道这个高度凝聚的岩石球体要用来做什么，他也没兴趣弄清楚。 他再次向首领发动箭雨攻击。战斗中，他第一次使用了分裂箭。他不需要精准度，只需要纯粹的伤害。 箭雨确实造成了伤害。野猪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低下头任由箭射中它。射中它头骨的箭只留下一个小红点，便落到一旁，而射中较软部位的箭也只穿透了几厘米。 但这几厘米的深度，足够毒药发挥作用了。 射出第六箭后，漩涡中的球体停止了运转，因为野猪的准备似乎已经完成。一个巨大的、完美的圆形球体悬在他们上方。这个直径近三十米的高度凝聚的土球，就像一颗等待落下的小流星般悬在那里。 杰克一边又射出一箭，一边瞥了一眼这个球体。这该死的东西打算做什么？向他扔出一块超级巨石还是怎样？它的行为看起来完全不合常理。野猪确实很蠢，但兽群领袖至少表现出了一点智慧。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即便这个球体很大，他也能通过一次出色的暗影跳跃轻松躲开。 又射出一箭后，他得到了答案。几乎毫无预兆地，整个球体似乎向内收缩，直径缩小到只有五米。整个球体变成了晶体状，然后攻击开始了。一小片碎片从球体中射出，径直朝杰克飞来，速度比他以往面对的任何攻击都要快。 看到碎片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刺入地面，他勉强侧身躲开。碎片的确深深刺入了地面。它在钻入地下近八米后才停下来，这意味着如果碎片击中他，会直接穿透他的血肉和骨头。 这一小片碎片仅仅是个开始。很快，它又射出一片，接着又是一片。每一片都不过手指大小。只要杰克小心，每一片都能躲开。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第五片碎片飞来时，他向旁边闪躲，然后试图拿出弓，却被下一片更快飞来的碎片打断——而且这个节奏越来越快。 悬在上方的球体不是流星，而是一把该死的机关枪。而且不是那种射速较慢、或许还能应付的，而是一把超级迷你机关枪。 他拔腿狂奔，那球体持续不断地射出碎片，如同弹幕一般向他袭来，而球体却丝毫不见因持续攻击而缩小。他左躲右闪，试图躲到地形掩体后面，但瞬间一切都被打得千疮百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心想，刚刚他差点脑袋不保，下巴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如果没有感知领域和危险感知，他早就死了。 如果情况真的糟糕到极点，他还有“原初猎手时刻”可以依靠。但他尽可能地想要避免使用它。那是他的应急技能，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整场战斗中，“极限突破”一直以20%的增幅开启——实际上，从他第一次发动攻击到现在，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他还没感觉到什么压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让战斗比必要的时间更长。 他在心里快速思考着，这时一片碎片击中了他的手臂，他没能躲开。碎片直接穿透了他的前臂，像切豆腐一样切断了骨头。疼痛无比剧烈，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专注。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兽群领袖和悬在它上方的球体。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他需要找个东西躲在后面。或者也许……躲在某个东西下面。 他迅速改变方向，朝着巨大的野猪冲去。他正处于碎片的直射路线上，但他早有预料。 他使用暗影跳跃，直接穿过弹幕，每一片穿透他暗影形态的碎片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值、魔力和耐力。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在野猪身旁显出身形。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毒牙匕首，刺进野猪的身体一侧——更准确地说，是刺进他之前第二次使用强化蓄力射击时造成的伤口里。 他离野猪如此之近，野猪如果继续攻击，就难免会伤到自己。这个事实显然激怒了这头野兽。 兽群领袖的两条腿严重受伤，这让它很难正常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无法移动。 野猪扭动身体，杰克看到它那根闪闪发光的獠牙朝他刺来。危险感知高声示警，他赶紧蹲下，獠牙擦着他的头顶划过，事实证明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一股黄色能量从獠牙中射出，划过空气，击中远处山谷的一侧，在山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痕。毫无疑问，这一击足以将这个小个子人类劈成两半。 然而，野猪大幅度的动作对它本就虚弱的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它试图支撑住身体时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腹部着地。 杰克抓住这个机会，在野猪身侧连刺数下，每一击都注入了毒牙匕首上的天然毒素，进一步损伤了首领本就虚弱的生命能量。他还毫不犹豫地把受伤前臂流出的一些血抹在了野猪身上。 野猪再次挣扎起来，甚至设法从上方的球体中射出了几片碎片，但都没击中目标。显然，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还一次次试图反击。它操控泥土想要困住杰克，但这只是徒劳，杰克轻松地躲开了。 上方的球体依然悬在那里，像一个黑暗的预兆，只要他一走出近战范围，就准备将他脆弱的人类身躯射成筛子。 而这个球体，最终会要了他们至少一人的命。 此时，野猪已经意识到自己输了。即使它奇迹般地杀死了杰克，它也会死于自己的伤口和毒药。横竖都是死。在最后一次反抗中，它决定，如果自己要死，也绝不让对方好过。 伴随着最后一声悲伤的尖叫，上方的球体闪耀起能量光芒，随后爆炸开来。 在爆炸发生之前，杰克就感觉到了。他做好了准备。爆炸来临时，他没有逃跑，而是使用獾跃跳到一旁，希望尽量少被碎片击中。 被击中的同时，他再次使用暗影跳跃，感觉自己的各项资源正以危险的速度流失。但幸运的是，这次攻击是一次性的，因为爆炸并没有针对任何特定目标。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甚至直射向空中。 当然，也有碎片直直向下。这些碎片刺穿了制造它们的主人的身体。最终，兽群领袖死于自己的攻击。 *你已击杀[兽群领袖-99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58,000技能点数* *“叮！”职业：[野心猎手]已达到73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64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野心猎手]已达到74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杰克显出身形，瘫倒在地，几乎没注意到这些提示。最后那次攻击简直可怕至极。仅仅因为穿过碎片时的消耗，他就损失了近2000点生命值，魔力和耐力也掉了不少。 不过现在这都无关紧要了。此刻重要的是，杰克周围千疮百孔的地形，以及眼前巨大的、鲜血淋漓的尸体。他赢了。 然而，当他看向接下来的地下城面板时，先是有点惊讶。 目标：击败兽群领袖（已完成） 单人通关地下城的额外奖励。 地下城将于07:59:41后关闭 关闭前竟然给了整整八个小时。杰克已经习惯了这些地下城只给一小时的时间，但现在突然给了他八个小时。为什么会这样……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他知道自己得去拿该死的战利品。 解除“极限突破”后，仅仅过了一会儿，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就笼罩了他的身体。 这远没有他在地下城外手动排出多余耐力时那么糟糕。那时，他甚至动弹不得。然而现在，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属性被削弱了。如果要估计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力量只有平时的60%左右。 他首先要做的是走向死去的兽群领袖，观察它伤痕累累的尸体。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野猪的獠牙。即便现在，它仍闪耀着能量光芒。他走近尸体，试图鉴定它，但一无所获。然而，当他触摸獠牙时，它迅速缩小成一个小巧的、能握在手中的獠牙，长度不超过一米。这个他倒是能鉴定出来。 [兽群领袖之獠牙（史诗）]-曾经强大的兽群领袖仅存的獠牙。在与森林之王的战斗中失去了一颗獠牙后，它与它的兽群被放逐到这个地下城。它将所有的力量和潜力都倾注到这颗剩下的獠牙上，在上面留下了强大的魔法。注入了兽群领袖的力量和纯粹的仇恨，它被打造出来只有一个目的：打倒森林之王。 就像巢穴守望者的珠子一样，这头兽群领袖也准备了一件武器来反击森林之王。 很明显，森林之王不是个受欢迎的角色。杰克也强烈怀疑，大白鹿搞的那些鬼把戏，很可能与反击将它困在那里的压迫者有关。 当然，杰克破坏了这一切，甚至毁掉了它正在制造的物品，他很确定这一点。不过如果有必要，他并非不能使用现在已经损坏的月核碎片。这是个相当不稳定的物品，他只能想象，如果自己搞乱了它的内部平衡，它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 把獠牙放进背包后，他又看了看野兽的尸体，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物品。用感知领域和肉眼都没发现什么，他决定直接走向出口，他期望在那里能找到其余的奖励。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意味着每小时喝一瓶药水，同时快速进行一轮冥想。 仅仅三个多小时，他的生命值、耐力和魔力就都恢复满了。“极限突破”带来的虚弱感在冥想开始半小时左右也消失了，这表明20%增幅带来的负面影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如果超过20%……嗯，情况可能就没这么顺利了。 恢复状态后，他开始朝着地下城出口飞奔。他还有四个多小时，但他觉得没必要浪费更多时间。他有药水，装备因为几乎通用的自动修复附魔已经完全修好，他的身体也已准备就绪。 很快，他来到了地下城的入口。在那个小平台上，有两件非常、非常令人欣喜的东西：两个宝箱，一个小的，一个大的。和往常一样兴奋，他朝着这些诱人的战利品走去。 他希望能得到好东西，因为这很可能是他在最终战斗前对装备的最后一次升级。而且，他就是喜欢新奇的好东西。 第36章 森林之王 每个人都喜欢战利品。这就是为什么在电子游戏里，人们不厌其烦地反复挑战相同的首领和地图，只为了那一丝获得数值略高一点的装备，好在朋友面前炫耀的机会。 杰克当然也不例外。如今这些物品不再仅仅是屏幕上的像素，而是实实在在能让他变强的工具，这让这种热衷的情绪更上一层楼。 但要是得到不想要的东西，失望感也会更强烈。而第一件物品——一面盾牌，就让他大失所望。 [兽群领袖壁垒（稀有）]——一面由融入兽群领袖记忆的岩石制成的盾牌。兽群领袖壁垒对所有物理攻击有极高抗性，对魔法攻击则只有中等抗性。使用者可向盾牌注入魔力，相应增大其尺寸并提升抗性。附魔：自动修复。 需求：任意类人种族，等级60+ 好吧，他确实没有合适的盾牌，但他也没打算用盾牌。反正他要是被迫抵挡攻击，用邪毒蝰蛇之鳞来挡可能效果更好。再说他也没打算硬抗太多攻击，他压根就不想被打中。 他试着往盾牌里注入魔力，感觉它与自己绑定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土系亲和，毕竟土水对他没什么伤害，现在算是再次确认了。他尝试了一下盾牌变大变小的能力后，就有点无聊了。 他把盾牌放进背包，转而看向第二个小一点的宝箱。这个小箱子还没他的手掌大，杰克猜测里面可能是某种首饰。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红色液体。 实际上，它看起来有点像治疗药水，但他的邪毒蝰蛇之感知告诉他，这东西远不止如此。他用鉴定技能进一步确认了。 [石鳞之心药剂（史诗）]——一种用石鳞豪猪兽的心脏，搭配无数其他珍稀材料制成的药剂。任何喝下此药剂的人，都能获得石鳞豪猪兽的部分天生力量。服用此药剂将永久强化猎手的防御力和活力：服用后防御力+25，活力+20。 需求：e级或更高 他又看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大奖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拿起小瓶子凑近查看。他只遇到过另一件能永久提升属性的物品，就是挑战地下城里的银之生命蘑菇，那也是他通过该地下城的主要材料。 而现在他又发现了一件这样的物品。但这次不是材料，而是一瓶成品药剂。 杰克已经了解过药剂相关的知识。药剂是炼金师能够制作的消耗品，可以永久提升饮用者的属性。据说制作难度极大，常常需要稀有、昂贵且难以寻觅的材料。 除此之外，炼金师至少要达到d级才能制作，等他下次进化，如果满足所有条件，就能学习制作。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嘛，是喝药时间！ 他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就一饮而尽。味道相当奇特，用兽心制作的东西居然有种奇怪的甜味。 喝下几秒钟后，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散开，流遍全身。 你已吸收强大的防御力与活力能量。 防御力+25 活力+20 系统提示出现时，这种感觉慢慢消退。他感觉和之前没太大不同，但查看状态菜单后，发现属性确实增加了。和感知或力量相比，活力和防御力这两个属性确实很难让人切实感觉到变化。 回顾刚刚通关的地下城，他觉得这可能是目前为止收获最好的一个。虽然有用的战利品只有獠牙和药剂，但这药剂太棒了。药剂甚至比装备还好，因为它还能和他属性上的百分比增幅叠加。得问问维利，药剂提升属性的上限是多少，肯定是有上限的。 当然，这个地下城最大的收获还是升了很多级，副职升了4级，职业升了9级。考虑到他通关速度这么快，这收获相当可观了。他的邪毒蝰蛇之触和冥想技能也升级了，对此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现在他没别的事，就剩猎杀最终首领了，他大概有三天半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任务。 [教程面板] 剩余时长：3天14小时51分02秒 查看其他系统提示时，他发现自己的两个地下城头衔又升级了，如他所料，总共所有属性加了4点。现在两个头衔都到五级了，分别让他所有属性不错地增加了15点和5点。 最后一条是教程任务的更新。 教程任务：兽群领主 森林中传言，有一位王者在暗中统治着这片森林。四位兽群领主按照它们王者的命令，各自守护着自己的地下城，等待着合适的挑战者出现。随着领主们的死亡，这位王者必将被迫现身。但要小心，领主们可不会轻易就范。 如今已有两位领主倒下。王者已有所察觉，但尚未有所行动。继续完成任务，你们终会相遇。 随着巢穴守望者的死亡，你的存在如今已真正值得关注。当你试图打破这片领地苦心维持的平衡时，森林之王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只剩一位兽群领主还未倒下，你的任务即将完成，王者即将降临。 兽群领袖已倒下，它的兽群也已被消灭。所有兽群领主如今都已倒在你面前，只剩最后一个挑战。王者在等待着。 目标：击败兽群领主。 当前进度：4\/4 任务完成！ 看到最后一条，他满意地笑了，对自己的成就感到欣慰。他成功单枪匹马通关了四个关押着所有兽群领主的地下城，并将它们全部击败。他确实闪过一个念头，觉得自己没得到什么任务奖励，但话说回来，他从地下城本身获得了不少东西。他觉得自己已准备好迎接最后的挑战。 他走到地下城出口，伸手触碰，然后离开了。他的视野瞬间变黑。接着，他感觉到了。甚至在视野恢复、身体完全传送出去之前，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比他以往感受过的任何气息都要强大的气场。 视野恢复后，他看到了这股气场的来源。在空心山内的荒地上，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身影。 这个生物将近三米高，与其说像人，不如说更像一棵树，两条细胳膊像树枝，腿的末端是象牙色的爪子。手也更像兽爪，同样是由那种象牙材质——骨头制成。 它的胸部和身体其他部分一样优雅，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树皮状物质。它的脸……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只有眼睛的木质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块平坦的木头，上面有两个洞。 它的头顶没有毛发，而是一个纠结的荆棘网，形状很像一顶王冠。他不用鉴定技能也知道这是什么。 [森林之王——等级???] 杰克看着这位王者，正不知所措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看呐，猎手来到了我面前。他完成了狩猎，赢得了荣耀。” 这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而非传入他耳中，感觉像是无处不在，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我赞赏你。你所做到的远超我的预期。但可惜，你的旅程到此为止。我并不想取你性命，只希望你投降。让这场闹剧结束吧，愿我们能在这之外的真实世界再次相见。” 话音刚落，系统就有了反应。 你已接到教程任务：抉择结局。 在你面前的是森林之王，这片森林无可争议的主宰。教程即将结束，现在由你来选择它的结局。 选项1：选择现在离开教程，并保留当前所有教程点数以及获得的其他任何奖励。获得一次性奖励5000万教程点数，以及与教程结束相关的其他任何奖励。 选项2：战斗到底。杀死森林之王，否则可能在过程中丧命。如果你成功完成狩猎，将获得一次性奖励3亿教程点数，以及与完成教程相关的其他任何奖励。 请注意，无论选择哪个选项，教程都将结束。 任务给出的选择很简单：接受已经到手的胜利，就此结束教程；或者战斗至死。 对野心猎手来说，这本该是个简单的选择，但他却犹豫了片刻。他的心和意志告诉他要战斗，但理智却让他逃跑。他的直觉很清楚地表明，森林之王是比他强大的存在。 如果鉴定信息里的三个问号还不够说明的话，那对方至少是d级。 他知道等级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一只野兽从24级升到25级，获得的力量提升就很可观。而下一个等级差距更是天壤之别。 然而他不想放弃。他内心的火焰为这个生物所代表的挑战而燃烧，他的血脉也在热烈共鸣。他想战斗——从任何理性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个愚蠢的决定。但即便愚蠢，他也能稍微明智一点。 “在我做决定之前，能否请您赏脸，接我一击？”他装作彬彬有礼地问道，“如果连我们之间巨大的差距都不了解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哦？你想见识本王的威严？”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这是你的荣幸。本王宽宏大量，就答应你。拿出你最强的一击吧。” 杰克看着眼前这头该死的怪物，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敬畏的样子。但在心里，他却对这个自封的王者的傲慢嗤之以鼻。没错，对方很强，但自信到了荒谬的程度。 如果杰克对一件事有信心，那就是自己的攻击力。强化蓄力射击对他所有的敌人几乎都势不可挡，能一击终结比他高出几十级的野兽的性命。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头肆意轻敌的森林之王，肯定会大吃一惊。 他们之间相距约四十米。当他拿出弓时，代表着森林之王眼睛的黑暗发光体盯着他。他从箭袋里拿出一支箭，涂上毒药，搭在弦上，开始引导攻击，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杰克激活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全身心地投入。开启“极限突破”提升20%，随着周围魔力增强，他的力量汹涌澎湃。他的双脚陷入地面，周围坚硬的石头震动、开裂，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杰克将每一丝力量都倾注其中，力量积聚了十多秒。他的手臂和肩膀紧绷，血管几乎要爆裂，身体也在抗议般地叫嚣。 他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杰克经历的所有等级提升和战斗，以及他对这个技能的所有经验，都汇聚到这一刻——他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击。 他松开弓弦，魔力的爆炸非同寻常。他附近参差不齐的岩石尖刺被压力从地面掀起，四散飞溅，他脚下的石头如今已变成一个碎石坑。 箭如离弦之矢，径直射向森林之王。在风翔弓的固有力量加持下，箭身周围闪烁着力量光芒，撕裂空气。它所经之处，一切都发生扭曲，形成了真空。它身后的地面也出现裂缝，在他和森林之王之间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峡谷。 眨眼间，箭就飞过了四十米的距离，携带着足以重伤甚至直接杀死远超他等级的地下城首领的力量。 就在箭射出的瞬间，森林之王举起了一只骨头做的手。这看似无力的抵挡，试图拦下这看起来威力强大、所过之处皆被撕裂的箭。 箭击中了那层小小的屏障，伴随着一声爆炸，释放出攻击中积蓄的所有能量。森林之王周围扬起尘土，石头和泥土飞溅得到处都是。杰克知道这一击没有杀死森林之王，因为他没有收到任何提示，但这一击至少应该—— “值得赞赏的徒劳之举。” 随着话音，尘土散开，森林之王再次现身。就像有个泡泡从这生物身上扩散开来，尘土直接消散，空气变得清澈。 没有一丝损伤的痕迹……不，还是有一点。在它原本洁白无瑕的象牙爪子——也就是它的手上，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划痕。 杰克惊呆了。他把所有力量都倾注在那一击之中。每一分力量，他所拥有的一切。对方漫不经心的抵挡，就化解了他最强大的攻击。他知道双方有差距，但……这差距也太他妈大了。 森林之王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语气变了，之前那种正式的口吻消失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屑。 “你就是靠这种攻击打败那些竟敢自称领主的愚蠢野兽的？你这么弱小，居然还能碰到我的身体，我真是佩服。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浪费了。” 它向前迈出一步，猎手则后退一步。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直觉和危险感知都在告诉他赶紧他妈离开这儿。森林之王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向前踱步。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它们一样愚蠢？一样无知？就坐在我的小窝里，谦卑地等着英勇的弓箭手来攻击我？看来你也没比那些杂种聪明到哪去。我本打算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我已经给了。而现在，亲爱的小猎手……” 杰克退到了一个角落，知道自己搞砸了。 “现在，你要付出代价。” 第37章 王者 森林之王抬起它那象牙般的手，用一根尖锐如爪的手指指向杰克。杰克的危险感知瞬间爆棚，他连忙向一旁闪躲。就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仿佛被一把巨大的锤子猛击，瞬间爆炸。爆炸虽未直接击中他，但冲击力仍将他掀飞，石块和尘土如雨点般朝他袭来。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那森林之王却突然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就在他眼前。他试图向后躲避，但为时已晚。这怪物以他根本无法躲避的速度，再次抬起手指，轻轻戳向他的肩膀，爪子深深刺入，直至没入根部。 杰克感觉到爪子刺入身体，又从后背穿出，一阵剧痛袭来。他向后翻滚。森林之王只是低头看着他，鲜血从这个人类肩膀上的伤口汩汩流出。 “你的斗志都哪去了？” 这怪物似乎向前滑行，抬起脚，朝着已经倒地的猎手踢去。杰克飞出数十米远，撞到了六十多米外火山内壁上。 “让我看看。让我见识一下，竟敢站在我面前之人的力量。” 杰克没有回应，他还在因这一脚而头晕目眩。仅仅这随意的一击，就疼得他肋骨仿佛要裂开，生命值下降的幅度也远超他的预料。但他没有放弃，他绝不放弃。 他迅速跳起来，使用“獾跃”技能，让自己获得一定高度。他拿出弓和箭，朝着下方的身影射出一支“分裂箭”，试图…… “太弱了。” 箭在半空中就被轰飞，杰克也被一股力量击中，再次撞到墙上，这次的撞击比之前猛烈得多。他咳出一口血，试图把弓放回背包，却没能成功，弓直接从他手中飞出，落入了森林之王的爪子里。 森林之王举起弓，用那毫无感情、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把弓抛向空中。 “一个没了弓的弓箭手。” 接着，这怪物抬起手掌，向武器发射出一股力量。弓被轰出了火山口般的山顶洞口，不知去向。 “真丢人。” 此时，猎手再次重重摔倒在坚硬的石头上。他试图站起来，但刚才的冲击让他全身酸痛，感觉就像被一辆卡车撞了一样。 情况看起来很不妙，非常不妙。 森林之王再次朝着杰克的方向抬起手，抓住了他。杰克无法抵抗，被拉向这怪物——直接被它张开的爪子握住了脖子。 杰克双眼圆睁，他的危险感知从第一次攻击起就一直在疯狂警告他赶紧他妈逃跑。 爪子紧紧掐住他的脖子，他能感觉到爪子微微刺入了皮肤。他直视着那两团作为森林之王眼睛的光芒。即便这怪物没有脸，杰克也能轻易感觉到它眼中的不屑、傲慢，还有……戏谑。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但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不是吗？不过小弓箭手，你似乎已经失去了武器……” 它抬起手掌，指向火山一侧。力量瞬间凝聚，随后一道冲击波释放而出，将整座山的一侧削平。如果这道冲击波击中杰克，他肯定会粉身碎骨……这清楚地表明，森林之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来，让我帮你去找它。” 说着，它像扔弓一样，把杰克抛向空中。和对待他的武器一样，它也用一股力量冲击他，将他击飞。 这一次，在冲击波击中他之前，杰克设法激活了“邪毒蝰蛇之鳞”，交叉双臂抵挡，大幅减轻了伤害。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击飞了，发现自己身处教程区域内部数百米的高空。 然而，他没时间欣赏风景。重力迅速发挥作用，再次将他拽向地面。他朝着其中一个山谷坠落，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幸运的是，终端速度仍然生效，而且他强化过的身体让坠落伤害只是疼得要命而已。 他砸到地面，砸出一个小坑。覆盖在他身体部分区域的鳞片，几乎将疼痛和伤害降到了最低。但这没什么可高兴的。他的生命值已经降到了一半以下，更糟糕的是，刚才他试图抵挡攻击时，感觉双臂的骨头都裂开了。 他迅速拿出一瓶治疗药水，一饮而尽，恢复了不少失去的生命值。伤口也明显愈合，他感觉自己又能正常活动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办。 他依靠“高级潜行”技能，试图在逃离着陆点的同时隐藏自己。与那怪物正面交锋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还想有一丝机会，就需要一个计划。但情况看起来真的、真的很糟糕。 他的弓没了，而且就算有弓，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强化蓄力射击”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能造成多大伤害。也许他可以用炼金术做点什么…… 他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情况变得更糟，教程面板上仍然显示着教程结束的倒计时。他只需要再撑几天就能出去。倒计时还在，所以只要他能撑到那个时候…… 就在他奔跑的时候，思绪突然被打断。他强烈预感到危险降临。他迅速躲到一棵树后，尽可能让自己缩成一团。“高级潜行”技能全力运转，帮他隐藏身形。 他看到那怪物从上方落下，它那骨质的脚深深陷入他感知范围内的松软土壤。它离他还有二十米远，所以杰克拼尽全力不让自己被发现。 它开始向前走，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知道你在这儿。为什么要逃避不可避免的事呢？你终于放弃所有希望了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徒劳无功了吗？”杰克听到它的声音带着孩子气的戏谑和轻蔑回荡着，“还是说你只是又一只害怕捕食者的野兽？一只毫无防备、等待被强者吞噬的猎物？” 杰克听到这个声音，闭上了眼睛。尽管森林之王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却能在他脑海中说话。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杰克被森林之王的话激怒了，但还没蠢到被这样轻易激怒……不过，这倒让他有了个主意。他强压下紧张和恐惧，再次睁开眼睛，从树后走了出来。是时候采取行动了……争取一些转机。 “哦，小家伙现身了。” 杰克没有回应，只是冲了上去。他觉得自己在这怪物眼中看到了一抹类似冷笑的神情，但他并不在意。事实上，他正求之不得。如果它想让他死，他就死……他的“原初猎手时刻”还没触发，这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抽出一把普通匕首——朝着森林之王挥砍下去。 他的匕首碰到了一道屏障，在离这怪物胸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你想用这个达成什么目的？”它嘲讽道，但杰克再次选择无视。 他松开卡在屏障上的匕首，森林之王只是轻轻一弹，就把匕首弹到了一边。然而，杰克还没完。他又拿出一件武器发动攻击，这次用的是他在山谷里收集物品时找到的一把随机的斧头。 斧头砍下去，再次碰到了那道无形的屏障，这次冲击波直接把杰克震得向后翻滚。在这个过程中，他松开了斧头。森林之王用念动力在空中接住斧头，然后把它弹进了灌木丛里。 杰克再次站起来，又召唤出一件武器发动攻击——这次是一把随机的剑。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杰克被甩飞，武器也被扔掉。他能感觉到敌人眼中的愉悦，显然对方很享受这样玩弄他。 但他仍不断攻击。大剑、斧头、匕首——杰克用上了所有武器，除了他的“毒牙”和稀有物品。现在，这些武器像垃圾一样被扔得到处都是。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他朝森林之王扔了一瓶毒药，脸上满是恐惧。他听到这怪物在他脑海中轻笑，任由毒药击中屏障，瓶子破碎，毒液顺着屏障无害地滑落。 他又扔了几瓶，每扔一瓶，他脸上恐惧和绝望的神情就更浓重一分。最后，他拿出了在收集物品时得到的一件比较特别的物品。 [缠绕根须种子（罕见）]——一颗蕴含着浓郁生命与自然力量的种子。注入魔力后扔到地上，根须便会迅速生长，缠住你选定的敌人。使用后种子即被消耗。 这颗种子也被扔了出去，再次遭到了轻蔑对待。它落在森林之王身前的地上，数十根根须迅速破土而出。它们将这怪物整个缠住，遮住了它那柳树般的身形。 “真是个有趣的玩具。” 一个扭曲的空气圆球从森林之王的身体里飞出，在这个过程中把所有根须都绞碎了。但这也让猎手确认了一件事。 杰克脸上的绝望愈发浓重，他开始浑身颤抖。他又拿出几件物品，朝森林之王扔去。椅子、书、瓶子、铠甲碎片，都是从他空间储物里随便拿的东西。他这么做的时候，森林之王开始大声嘲笑起来。 “真可悲。” 杰克唯一的回应就是再扔一个瓶子，接着是一块木头、一只金属护手，最后在这些杂物中混着扔出了一件特别的小物件。 森林之王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不断。这些物品击中他的屏障，他把较大的物件挥开。他没有注意到，或者也许根本不在乎，那个小黑球击中屏障时破碎了，然后…… ……黑暗降临。 一股纯粹的黑暗魔力旋风从黑球中喷涌而出，全部钻进了森林之王的身体。杰克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怨恨和杀戮的欲望，他第一次听到这怪物说出了不那么傲慢的话。 “这是什么！？” 杰克彻底收起了伪装的绝望和恐惧，心中暗喜。希望你喜欢巢穴守望者的最后礼物。当然，这个小珠子就是第三位兽群领主交给他的物品。 [巢穴守望者的黑暗之珠（史诗）]——一颗由浓缩黑暗魔力制成的珠子。是巢穴守望者向森林之王复仇的最后希望。可扔向敌人，破碎时对其施加强大的黑暗诅咒。诅咒会严重限制感知并消耗能量，直至诅咒被解除。若对森林之王使用，巢穴的所有怨恨都将被释放。 原本坚不可摧、保护着森林之王的屏障，此刻正被黑暗魔力侵蚀，越来越多的黑暗魔力涌入它的身体。尽管杰克离得很近，但所有黑暗魔力都完全无视他，只专注于森林之王。 但杰克远未结束。他从空间储物中又召唤出一件物品，朝着那正痛苦挣扎、尖叫着的怪物冲去。毫无疑问，森林之王会认出这件物品是兽群领袖的獠牙。 虽然森林之王无法做出恰当的反应，但它仍能有所回应。它抬起手臂，用手掌对准朝它冲来的猎手，释放出一股能量冲击波。 这一攻击意图太过明显，杰克甚至在它发出之前就闪到了一边。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这一击可不是森林之王之前随意发出的那种。 土壤和岩石被从地面掀起，冲击波向外射出。它飞出约二十米后，碰到了第一棵树，树瞬间被炸成无数碎片。冲击波继续肆虐，在教程区域的整个内部区域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毁灭之路。 在杰克冲到它面前之前，森林之王没时间再发动一次攻击。它试图躲避，但杰克把獠牙向前刺出，还是击中了它。獠牙碰到了一道匆忙竖起的屏障，但直接穿透而过，这道脆弱的防御像破碎的镜子一样裂开。 杰克本想刺向他认为是心脏的位置，但却刺中了他猜测是腹部的地方。覆盖在这怪物身体上的树皮几乎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獠牙直接穿透它的身体，从后背穿出。他想迅速拔出獠牙再次攻击，但森林之王已经玩腻了。 “够了！” 杰克双眼圆睁，危险感知发出强烈警告。他急忙在身前覆盖满鳞片，这时一股冲击波击中了他。 仿佛炸弹爆炸一般，他被向后击飞数百米，一直飞到山谷的另一端，最后又一次嵌进了石壁里才停下来。 森林之王愤怒之下造成的破坏显而易见。一个巨大的弹坑出现了；山谷里数百棵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被冲击波拦腰折断。 他四处寻找森林之王，很快又看到了它，它正悬浮在弹坑中央，离地面几米高。森林之王看起来很不高兴。 仅仅片刻之前还闪耀着明亮光芒的眼睛，现在黯淡了许多。巢穴守望者和兽群领袖的诅咒在它体内燃烧、侵蚀着它。毫无疑问，森林之王散发出来的气场变弱了。 它的身体明显受损。树皮般的皮肤上布满黑点，但最严重的伤口，当然是獠牙留下的那个。杰克可以直接透过它身体中间的大洞看到对面，洞里正滴着……血。 原来这该死的东西会流血，他一边想着，一边冷笑，为自己能对这怪物造成伤害而感到莫名自豪。当然，他要做的远不止让它流血。 森林之王把沾满鲜血的獠牙悬浮在自己身旁。那两团黑暗的光芒——它的眼睛，似乎看了獠牙一会儿，然后将它举得更高，又用一股力量将它远远地射向了远方。獠牙失去了金色的光泽，现在金色的脉络从它给森林之王造成的伤口处延伸出来。这些脉络随着力量跳动，似乎与黑暗魔力一起，削弱着这头强大的怪物。 森林之王的声音，此刻明显愤怒了许多，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可恶的小崽子。你和那些可怜的野兽们。即便到现在，它们还敢向我出手。我玩腻这个游戏了。我本打算让你多活一会儿，让你明白站在王者面前真正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不了。这场闹剧结束了。而现在……” 几棵倒下的树被举到空中，树干被削成巨大的、长达数十米的长矛。 “……现在你去死吧。” 第38章 月蚀 “是啊……情况本可以更好的。”杰克心想，一根巨大的树矛朝他射来，他勉强侧身躲开。 他用“暗影跳跃”躲开了这一击，但更多攻击接踵而至。而且不只是树矛，还有几块巨大的岩石也朝他扔来，连同森林之王周围几百米内的几乎所有东西。 他在攻击间左躲右闪，成功避开了每一次攻击。这算是个小小的积极因素，但说到底，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时间对他并不利。 森林之王显然在一心多用，它一边攻击，一边清除巢穴守望者的诅咒和兽群领袖獠牙注入的能量。而杰克这边，他的体力和魔力却在慢慢耗尽。从第一次使用“强化蓄力射击”起，“极限突破”就一直以20%的增幅开启着。实际上，战斗才进行了几分钟，但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它带来的消耗。现在关闭增幅不是个选项，因为那会让他进入虚弱状态，无疑是快速走向死亡。 他剩下的手段有限。他只剩下两件武器：一把普通品质的旧弓和他的“毒牙”匕首。这把弓最多能承受一次“强化蓄力射击”就会折断，而匕首显然是他最可靠的武器。 他最后的手段是“腐化月核碎片”。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森林之王，一个利用它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尽管一切看起来如此黯淡，杰克却一点也不沮丧。他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稍有差池，他随时都可能丧命。但他并不觉得毫无胜算。他觉得机会渺茫，非常渺茫，但他愿意放手一搏。 毕竟，他对自己的瞄准能力很有信心。这是他为之生也甘愿为之死的东西。当然，他还没打算就此结束自己的征程。 杰克知道，他不能给森林之王太多时间来治愈獠牙和黑球造成的伤口。他一边躲避，一边绕着圈，慢慢靠近悬浮在之前它制造的大坑上方的森林之王。 他还注意到另一件事：森林之王的瞄准简直糟透了。他之所以要全神贯注地躲避，只是因为攻击他的投射物太大。那些巨大的树木和岩石，真的是太大了。 如果是小一点的长矛，而不是这些要命的大树，他甚至都不用躲。显然，诅咒影响了森林之王的瞄准能力。这也可能是它不再发射那些威力超强的能量冲击波的原因。 杰克利用这一点，以更加难以预测的路线奔跑。每次攻击都会扬起巨大的尘土，杰克很高兴能躲在尘土中，借助它们作掩护，慢慢靠近。 与此同时，他从箭袋里拿出一支箭握在手中。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他开始将黑暗魔力注入箭中。 当他跑到一半距离时，森林之王已经没东西可扔了，于是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你还指望达成什么？你觉得自己能赢？真是头愚蠢的野兽。” 杰克一边偷笑，一边没理它。继续说吧，你这个幼稚又傲慢的混蛋。 杰克继续靠近，森林之王没有阻拦，于是猎手拿出他仅剩的弓，搭上注入黑暗魔力的箭。他迅速蓄力，朝着悬浮在空中的怪物射出“强化蓄力射击”。这一箭射出后，弓就断裂成了碎片。 森林之王抬起手，用象牙爪子挡住了这支箭。箭射到它身上后并无大碍，但随后爆发出一团黑暗魔力。这团黑暗魔力并没有伤到森林之王，却成功地模糊了它本就严重受损的感知。 箭爆炸的瞬间，杰克使用“獾跃”技能向上跃起。然而，他还没完，又用“暗影跳跃”让自己跳得更高。 他双手向后，从手套中释放出两道魔力，推动自己再次朝着森林之王俯冲而下。 与此同时，森林之王向上飞去，想要逃离杰克制造的黑暗魔力云。它还没意识到危险，直接向上飞进了急速下落的杰克的路径中，而杰克此时已经拿出了“毒牙”匕首。 他双手握住刀柄，全力施展“黑暗獠牙俯冲”，狠狠向下刺去。 他没能刺穿森林之王坚硬的头骨——荆棘王冠挡住了一部分攻击——但成功地将这怪物一起拽了下去。他们就像两颗流星，砸进了下方的大坑里，在坑内又砸出两个小坑。 杰克很快再次起身，他的鳞片吸收了大部分因加速坠落造成的伤害。他将匕首反握，冲向森林之王，朝着它的侧脸挥砍过去。 森林之王被这一击打落，但并没有倒下。不过，冲击力还是让它单膝跪地。这位尊贵的森林之王，竟在一个比自己弱小得多的人类面前屈膝。 森林之王仍有些晕眩，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匕首就砍在了它的脸上。匕首砍在面具上，连个痕迹都没留下，于是杰克迅速改变目标。他朝着森林之王的胸口刺去，一下，两下，三下——直接刺进了之前獠牙留下的伤口。 这些攻击都没能造成太大伤害，但确实让伤口恶化了。而且，杰克要做的只是注入他的毒药。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握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用“邪毒蝰蛇之触”向其注入毒能。 森林之王终于回过神来，它愤怒至极。整个身体开始燃烧起强烈的能量。它的手以杰克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迅速抬起，象牙爪子闪耀着金色光芒，直接朝着面前的猎手抓去。 杰克看到模糊的动作，危险感知瞬间爆棚。他勉强看清那只爪子朝自己胸口飞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就在爪子即将碰到他胸口时，速度慢了下来。一切都慢了下来。 “原初猎手时刻” 猎手迅速蹲下，从缓缓向上移动的手下方钻过，这只手散发的金色光芒因时间减缓而更加耀眼。更夸张的是，那只爪子仍在明显移动，只是速度极慢。 杰克几乎没来得及细想，就立刻行动起来。他张开手，将一直在注入能量的小碎片——“腐化月核碎片”推了出去。 [腐化月核碎片（史诗）]——月核的碎片，被大量毒素侵蚀。本质上不稳定，以当前状态存在不会超过几个月。内部蕴含高度浓缩的不稳定能量，各种能量在其中相互冲突。月光魔力与外来魔力处于持续的相互毁灭循环中。 他之前记住的这个描述，让他决定赌上一把。原本碎片内部的能量处于平衡状态，但现在不再是了。“邪毒蝰蛇之触”打破了这种平衡，现在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他将碎片推向森林之王，同时全力施展“邪毒蝰蛇之触”，给它注入最后一股能量。当碎片离开推动它的手时，他感觉到它出现了裂纹。碎片朝着兽群领袖獠牙留下的伤口飘去。 更多细小的裂纹慢慢在碎片上蔓延开来，它缓缓向前漂浮。 与此同时，杰克召唤出“兽群领袖壁垒”，开始向其中注入魔力——在时间恢复正常的情况下，他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一点。 一声爆炸响起，但不是来自碎片。一道金色的锥形冲击波从爪子处释放出来。五道深深的痕迹划过教程区域的整个内部，夷平了曾经的露森蒂平原所在的山脉以及沿途的一切。 *** 从森林之王的视角看，它只看到自己金色的爪子即将收割面前人类的性命。然后，这个身影以它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失了，对于这个弱小的人类来说，这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再次出现在爪子右侧稍远的位置，此时他的身前举着一面盾牌。 森林之王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这时它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魔力，它希望永远不再遇到的魔力。那是一种奇特的神秘光元素魔力，是那只可恶的大白鹿使用过的。 作为一个d级生物，它并不怎么把兽群领主们放在眼里。它们都很弱小，在它之下——除了那头鹿。大白鹿是那种涉足神秘领域的生物，使用的魔法远比森林之王自己涉足的任何魔法都要复杂。 它能施展远超自身能力的法术，能运用森林之王无法理解的概念之力。在所有兽群领主中，大白鹿是唯一让它感到一丝恐惧的。而现在，它又感觉到了那种魔力。但这次不一样，已经被腐化了。 它还来不及多想，第二声爆炸就响起了，而第一声爆炸的回声还在回荡。然而，这并非那种巨大的轰鸣声或巨大的火球。它……很微妙。 有那么一瞬间，光芒消逝。世界变成黑白两色，上方的人造太阳被一轮破碎的月亮遮住，天空变得黑暗。就像黑夜降临，被遮蔽的太阳完全被压制。 无数星星围绕着这颗腐朽的黑月漂浮。这颗月亮破碎不堪，泄漏出大量深绿色的能量。它失去了所有的光辉，如今只带着腐化与衰败的气息——死亡的预兆具象化。 接着，爆炸发生了，一场光明与黑暗相互吞噬的风暴，同时也吞噬着周围的世界。就像月亮在地面上爆裂，释放出一个球形的爆炸。这个球体每秒膨胀数十米，随着它释放出的巨大冲击波一同扩大。 两个生物身处这一切的中心，承受着最猛烈的冲击。 第一个，是一名猎手，被一股力量向后推去。他躲在一面岩石盾牌后面，全身都覆盖着深绿色的鳞片。他向后飞出将近一公里，最后又一次嵌进了石壁里。他身上的骨头断的多、好的少，器官破裂的比完好的多。 第二个，是被尊为森林之王的生物，被困在爆炸的中心，因为爆炸的源头正是它体内的那个洞。 就像一场化学反应，两种能量混合产生的影响远不止它们各自的力量之和。这是两种对立概念的碰撞，是宇宙中两条基本法则的相互毁灭。而当这种毁灭循环崩溃时，所有的能量都冲向了森林之王。 *** 杰克目睹着这一切。即使他被击飞后，能量冲击仍持续了好几秒才消散。他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只能用剩下的一只眼睛观察发生的事情。另一只眼睛在爆炸时被一道stray光线击中，从眼眶中被烧焦。 他用来保护自己的盾牌完全破碎了，在受到混乱魔力的影响后，已经化为尘土。这可是最终地下城首领掉落的稀有盾牌，就这么碎了。如果没有它，杰克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尽管一开始他对得到这盾牌并不满意……但它救了他一命。 他也知道，“邪毒蝰蛇之鳞”似乎是释放出的两种能量的克星。黑暗毒系魔力从根本上来说与他同源，因为他是其源头，而光系魔力对他的鳞片尤其脆弱。这才让他得以幸存，即便爆炸让他伤得很重。 他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能感觉到骨头都裂了。但他还不敢立刻解除“极限突破”。他的耐力比预期的要好，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他所处的环境通过“邪毒蝰蛇之味觉”滋养着他。爆炸留下了类似放射性尘埃的东西。 另一方面，他的魔力和生命值都极低，不过魔力正在快速恢复。他把所有魔力都注入了碎片，然后又注入了盾牌。他既想尽可能造成巨大伤害，又想之后能活下来。而他的生命值低，自然是因为承受了大量伤害。 杰克检查完自己的状况后，黑暗消散，人造太阳的光线再次洒下，只是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原本已经变成大坑的山谷，现在情况更糟了。金色爪子留下的长长的痕迹依然可见，但与月核碎片留下的巨大空洞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切都被深绿色的脉络覆盖，这些脉络似乎随着毒能跳动。不只是在山谷里，到处都能看到这种情况。甚至远处的山脉现在也更加破碎，被黑暗能量笼罩。 杰克脚步不稳地走向爆炸中心。他还不能放松。尽管森林之王身处爆炸中心，但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提示。但他不相信这怪物能毫发无损地挺过来。 走近后，他终于看到了森林之王。它面朝上躺在黑色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覆盖在它身体上的树皮和周围的地面一样黑，一样腐朽，鲜血从破裂的天然护甲中渗出。左臂不见了，肩膀处只剩下一个残肢。 诅咒带来的黑暗魔力，现在与月核的毒系黑暗魔力混合在一起，仍萦绕在它的身体上。黑色的烟雾从护甲的每一道裂缝中与鲜血一同冒出。獠牙力量留下的金色脉络，现在跳动着深绿色的能量。 杰克很惊讶这具身体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完整。他只是稍稍受到波及的爆炸，却在面前这具身体里实实在在地炸开了。月核碎片的爆炸威力远超他的想象。 他拿出匕首，继续走向倒下的森林之王，他的身体慢慢被周围受污染的环境滋养着。森林之王面具般的脸，是唯一没有被爆炸损坏的部分，那两个代表眼睛的空洞毫无生气。杰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这怪物的心脏。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时，面具空洞中闪烁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一只现在布满黑色脉络的象牙爪子飞起挡住了攻击。他的危险感知发出警告，他连忙挡住一股力量冲击，却还是被震得向后飞去。 杰克稳稳落地，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试图稳住身形，同时看着慢慢起身的森林之王。黑烟从这具破碎的身体中冒出。 战斗还没有结束。 第39章 陨落 疼痛！ 这是森林之王醒来时的第一感觉。被那该死的碎片爆炸震得暂时失去了意识，那可是大白鹿的最后“礼物”。它全身都疼。巢穴守望者的诅咒和兽群领袖那可憎的能量，即便现在还在……不，现在甚至更强烈了，因为它们在爆炸中与黑暗力量混合在了一起。不知为何，这些力量被一开始腐化月核的东西给侵蚀了。 恢复视力后，它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个人类试图发动攻击。荒谬至极。它抬起手，本打算把这人的手臂炸飞，但发出的只是一股微弱的力量，仅仅把攻击者逼退了。 为什么？为什么它如此虚弱？它真的伤得这么重吗？它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步履蹒跚，挣扎着。它受伤了，真的受伤了。之前腹部的那一击，只是小麻烦，虽然需要时间愈合，但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阻碍。 然而，这次不同。森林之王想用左臂支撑自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手臂没了。它这才想起来，在碎片爆炸前，它试图把碎片扯出来……结果手臂就没了。 一个人类，一个弱小的人类，造成这么大伤害，这是无法接受的。 终于站起来后，它模糊的目光落在了还站着的人类身上。森林之王的视力严重下降，一切都仿佛蒙着一层雾。毫无疑问，这是黑暗魔力带来的负面影响。 还没等它稳住身形，那个人类就冲了过来。速度肯定比之前慢了，但森林之王也慢了许多。这怪物感觉自己的四肢重了好几倍，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人类挥下匕首，试图刺向森林之王，但它设法用象牙爪子挡住了。它挣扎着反击，因为只有一只手臂，它尝试踢了一脚，却被人类轻易躲开。猎手用另一只手，朝森林之王的胸口打了一拳，这一拳对他自己的拳头的伤害，肯定和对森林之王造成的伤害差不多。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直到森林之王感觉到，从被击中的地方，有有害的外来能量侵入。是毒。这可恶的人类在接触时，又注入了更多毒素，虽然只注入了一点点毒药，但对这已经苦苦挣扎的生物来说，也足够麻烦了。更糟糕的是，这股能量让它本就难受的状况雪上加霜。 然而，并不是只有猎手能发动攻击。就在他出拳之后，他不得不稍稍后退，因为森林之王又释放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击中了他的肩膀，把他向后击飞。人类的肩膀被这一击打得脱臼了，但他迅速把肩膀复位——似乎对疼痛毫不在意。 森林之王看着这个人，感到难以置信。眼前的猎手没有绝望，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疲惫或恼怒的迹象。相反，他在断肢恢复的时候，忍着疼痛咧嘴笑了。尽管即将面临死亡，他还是笑了。 在这一天之前，森林之王能数得出来自己真正经历过几次疼痛。它出生在一个小世界里，仅靠这个环境就提升了力量。生来就是d级，它比所有其他生物都优越，并迅速压制了它们。 它觉得这片森林配不上自己。它在这片森林里生活了不到十年，系统就发布了任务：与森林里的其他兽群领主战斗，夺取王者的称号，并最终有机会逃离这个世界。 它欣然接受了这个机会，制服了其他领主。在系统的帮助下，它把它们囚禁在地下城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森林之王。它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开了灵智的生物，在这之前，它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接近e级的。舞台已经搭建好，整个教程不过是一场它必须完成的闹剧。 它从来没有把整个教程场景当回事。成为国王后，它还接到了一个后续任务，这表明它不必太认真。教程结束后，它所在的整个区域将不复存在，它就能离开了。离开到刚刚融入系统的新宇宙。 它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它只知道这是一个离开的机会。一个探索全新世界并成长的机会。有能力征服新的土地，而不仅仅是做这片小森林的国王。 在它看来，根据系统的任务，幸存者本不该遇到国王。它一直坐在王座上，知道自己只需等待。但当第一个兽群领主倒下时，一切都改变了。那只愚蠢的獾，它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但无论如何都值得注意。因为它们能杀死一个领主，这已经出乎意料了。出乎意料，但并非不可能。 它是被一个人类，而不是一群人杀死的。森林之王无法观察战斗，只知道结果，但这足以引起它的兴趣。不过只是稍有兴趣，它很快就又把注意力转开了。 然后，没过多久，它从未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可恶的大白鹿死了。森林之王对那个地下城内部了解不多，但它一直觉得那头鹿在算计它。 它知道它们有挑战它统治的选择，达到d级并推翻它。除了大白鹿，它从不把其他兽群领主的这个威胁当回事。所以当它看到大白鹿死了，它觉得这是一种福气。说实话，就因为这件事，它对这个人类的印象大大改观。不然的话，在新宇宙里，它还得亲手杀掉那头鹿。 接着，巢穴守望者也死了，这相对来说无关紧要。一个来自肮脏种族的肮脏生物。不过，看起来它通过那颗黑暗诅咒魔力的小珠子，还是展现出了一点价值——这是个失误。 最后，兽群领袖也死了。一头蠢得无可救药的大野猪。尽管如此，它还是很强壮。它甚至给森林之王造成了一处伤口，为了造成这处伤口，它付出了獠牙的代价。野猪死后，就到了与人类见面的时候。它的任务更新了，它发现自己不得不给人类投降的机会。让他离开到另一个世界。即便现在，它也可以选择让人类活下去，以获得更大的奖励。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森林之王选择表现出它所知道的威严。它了解到，这些人类，尤其是这个人类，有很强的成长天赋，所以它不想无端树敌。也许这个人类甚至能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仆人？ 幸运的是，这个人类很傲慢。他觉得自己能战斗，而森林之王会竭尽全力粉碎他的这种信念。它会让这个人类在死前绝望，或者至少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再也不敢站在国王面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然而，一切都出了差错。这个弱小的人类一开始确实很弱小，毫无防备。他最强大的攻击轻易就被挡住了，他所有的努力都被挫败，一次又一次被打倒。直到他反击，森林之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恐惧。 它第一次经历真正的疼痛，真正对死亡感到恐惧。它第一次意识到，在教程里，死亡对它来说也是一种可能。这不仅仅是一个白日梦，一个在幸存者面前晃悠，给他们希望的幻象。这是一个可能的现实。一个越来越接近成为真实的现实。 森林之王再次与人类交锋，但在这次交锋中又输了。它的手臂沉重，动作迟缓，天然护甲已经破碎腐烂。甚至它一直以来赖以取胜的魔法，也让它失望了。 凭借念动力，它曾从兽群领袖口中扯下獠牙，碾压其他所有生物。但现在，它的力量只剩下平时的一丝余晖。诅咒、伤口、各种能量，以及其他一切都在削弱它，森林之王几乎只能发挥出实际力量的十分之一。 它抬起爪子，爪子上有微弱的金色光芒，试图再次攻击人类——这一击比之前更快更强。但人类还是勉强躲开了，只是手臂被残留的能量划出了几道划痕。 与此同时，森林之王承受的伤害越来越多——这里被匕首划一下，那里被拳脚打一下，时不时还会被“邪毒蝰蛇之触”的一点毒药侵入。双方都在拼死挣扎，全力搏斗。 杰克每发动十到二十次攻击，才会承受一次攻击。这种差距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明显，包括战斗的双方。森林之王即使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仍然比杰克更快更强。它本应该取胜，但却没有。区别就在于技能和经验。 森林之王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它从未被逼到绝境。它从来不需要学习战斗，因为它挥挥手就能杀死大多数敌人。就连兽群领袖也被它全力一击打得失去意识，用金色爪子随便一挥，就能轻易杀死十头兽群领袖。它天生的技能、天赋和强壮的身体就已经足够……直到现在。 它可能会输。而输就意味着死亡。“不可能。”森林之王心想。它是谁？它是森林之王，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它从未输过，从未害怕过，现在当然也不是开始害怕的时候。一种它从未有过的决心，在它心中涌起。 它第一次反思自己的存在。它意识到自己实际上还欠缺很多。尽管面前的人类如此弱小，却让它看到了自己的局限。森林之王并不愚蠢，远非如此。它只是因为多年来从未受到挑战，变得无知、幼稚，充满了傲慢。它从来没有真正成长过。 它尊重面前的这个人类。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它可能只对那头鹿有过这种感觉。它既尊重又痛恨这个人类，因为他给它造成了这么多伤害。但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一股比之前稍强一些的力量，把杰克向后推去，再次在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当猎手放下用来阻挡的手臂时，他看到森林之王发光的眼睛正看着他，同时它的声音响起。 “你把我逼到了这种境地……让我明白自己变得自满了。我感谢你，人类。我本不想这么做……但你逼我的。这本身就是一项你应该为之骄傲的成就。现在，倒下吧。” 一阵碎裂声传来，一直完好无损的覆盖在森林之王脸上的面具，现在出现了裂纹。杰克犹豫了一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然后决定在远处谨慎等待。他的直觉和危险感知都警告他，事情的发展很危险。 更多的裂纹布满了面具，森林之王再次站直身体，恢复了威严。它的荆棘王冠开始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和威严，试图压制杰克。然后，面具掉了下来。 杰克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什么。但他看到的，绝对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什么也没看到。不是黑暗，只是……虚无——一种他的大脑无法理解的东西。 接着，头痛袭来。就像一把大锤砸在杰克的头骨上，他感到一阵眩晕，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头前所未有的疼。就连他一直依赖的感知领域也受到了干扰，他得到的信息变得扭曲变形。 他感觉要吐了，黑点开始挡住他的视线。他闭上眼睛，但没有用。他已经被面具破碎时释放出的东西击中了——一种他从未遇到过的魔法：灵魂魔法。 杰克试图稳住自己，感觉自己慢慢好了一些。他的意志力和决心慢慢摆脱了这种感觉，同时他本能地向后退了好几米。他告诉自己，他能挺过去，他咬紧牙关，咬得牙龈都出血了。 *** 森林之王只是看着这个挣扎的人类。它从未想过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这对它自己的灵魂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恢复，它无法恢复过来。但这是必要的。 它不知道不用这一招能否获胜，而这种不确定性风险太大。但用了这招，它就是至高无上的。 正如邪毒蝰蛇所解释的，灵魂有很多层面。通常情况下，大多数层面不会受到魔法的影响，但有些类型的魔法可以直接影响它们。当然，灵魂魔法就是其中之一，它能够直接影响最外层。 感官会受到干扰，充满幻觉，并造成许多短期的精神伤害。这一层会自然恢复，但对它施加影响，就能对另一个人产生很大的影响。如果这一层完全被打破……与外界的联系也会中断，意识也会丧失。 这正是森林之王目前正在做的，它真实面容不断散发的气场，侵入杰克的灵魂。它已经决定让这个人活下去。只是剥夺他的意识，直到教程结束——这是对他努力的最后认可。它可以进一步施展魔法，彻底杀死这个人类……但它不会这么做。 它感觉到人类试图稳住自己。它迅速释放出一股比没有面具时被动释放的强大得多的精神能量，粉碎了他的尝试。之前，这只是一种被动的气场，但现在它真正使用了这个技能。 “破碎。” 这道无形的波动穿过地形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它像一个球体一样向外释放，每秒覆盖数百米。很快，这道波动就覆盖了教程区域的整个内部，在它们战斗余波中幸存下来的每一个生物，现在都倒地而死。 然而，它并没有就此停止。 当它遇到保护内部区域的屏障时，直接穿了过去，进入了外部区域。它席卷了整个教程，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死了，灵魂破碎，倒在地上。它们的灵魂太脆弱，无法承受这本只是为了让人类失去行动能力的攻击。 而站在森林之王面前的这个人，受到的冲击最大。波动一击中杰克，就重重地击中了他。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他本就耗尽的意识崩溃了，灵魂的外层化为虚无。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切就陷入了黑暗，他向后倒下，失去了意识。 整个教程中只剩下两个生物还活着，邪毒蝰蛇的预言实现了。 第40章 落幕之时 邪毒蝰蛇站在自己的教团中，目光穿透虚空，森林之王与杰克之间的战斗映在他眼中。 这是一场发生在一个加入系统仅两个月的人类，与一个存活了一个世纪甚至更久的生物之间的战斗。这独特的生命形式生来便是d级。这本是人类连靠近都不配，更遑论与之战斗的存在。然而他不仅战斗了，还将这生物逼入绝境。 但生活往往残酷。独特的生命形式拥有许多人认为不公平的能力，它们常常天生就带有魔法或技能，而其他生物要掌握这些，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它们起步就领先，最终往往成为强者。它们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有望成为宇宙中的顶尖生物。每升一级的属性成长，甚至超过那些拥有特殊职业但受到严重限制的生物，比如杰克的好友——占卜师。 蝰蛇看着面具落下，森林之王的真面目显现。当看到那精神力波动飞出时，他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若自己还只是一条d级初期，甚至中期的蛇，也会败于这一招。这是直接消耗灵魂的攻击。森林之王使用这招后，需要数年才能恢复。 “你做得很好，杰克。远超任何人的预期。” 他这位凡人朋友确实做得很好。他早已感觉到森林之王无意杀死杰克，所以杰克会有另一次机会。再过几天，他将离开教程，依旧能获得丰厚奖励。这正是他的预言所显示的……杰克会一直躺到最后，而森林之王恢复过来，消除所有折磨它的能量。 蝰蛇正准备移开目光，却突然停住，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 站在森林之王面前的人类，被精神力波动冲击得向后倒去。森林之王感觉到对方灵魂的部分破碎，意识消散。战斗结束了，森林之王再次君临天下。它告诫自己，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但是—— 人类停住了。 他的倒下之势戛然而止，背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随后，他如同一根鞭子，朝着森林之王飞速冲去。 这怪物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拳狠狠击中胸口。它腐朽的护甲比之前裂得更厉害，它被击飞出去，因这股力量而头晕目眩。鲜血从胸口新出现的深深的拳印中涌出。它满心困惑、不知所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凝视着面前这个人类，此时人类的手因为刚刚的攻击已经骨折。 森林之王无法理解。对方的意识已经破碎，他怎么还能动？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人类又继续攻击了。 这次，它用一股力量击退了猎手，让自己向后飘去，拉开了一些距离。它甚至都没考虑攻击人类。它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此时它唯一的想法就是稳住自己，弄清楚状况。 *** 杰克只挣扎了片刻，但却仿佛过了很久。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着了火。好不容易才刚刚恢复了一点控制感，就又被击中了。这股力量冲击他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感觉一切都被撕裂，眼前陷入黑暗。他感觉自己的意识破碎，再也无法思考或行动。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然后……他确实……砰！ 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消散时，潜藏在心底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砰！ 那是一个冰冷、没有感情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顾虑。只有本能。 砰！ 当思想消失，便不再有犹豫。没有战术，没有策略，没有考量——只有行动。 砰！ 杰克失去了意识，这一点无可争议。但他的身体却异常清醒。“杰克”的一部分深藏在内心深处，而这一部分此刻接管了身体，让他停止下落，并向森林之王发起攻击。他无需思考，只知道森林之王是敌人。 而敌人，必须被消灭。 他比之前更快、更强。他的拳头击中了森林之王，同时他手上的每一根骨头都碎了。血管爆裂，鲜血从无数细小的伤口和破损的血管中涌出。 “极限突破”有一个相当明确的警告：突破20%，将会有不可预见的后果。从逻辑上讲，杰克本应避免这些后果。但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后果。 他需要变得更强，所以他就变得更强了，体内的能量流动得越来越快，力量也随之不断攀升。甚至在攻击之前，这股力量就已经远超合理范围。 25%。 30%。 35%。 40%。 50%。 60%。 …… 过于强大的能量在他体内肆虐，他的整个身体开始从内部瓦解，但这也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他的皮肤剥落，开始一块块脱落，肌肉上出现裂缝，他的整个身体都因力量而震颤。 他再次冲上去，却被一股力量击退。但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再次冲锋，这次速度比之前更快，快到森林之王来不及反应。 那只已经骨折的手再次挥出一拳，击中了之前同样的位置。鲜血四溅，他的拳头深深嵌入这怪物的身体。森林之王倒在地上，伤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但杰克没有停手。 一道精神能量再次击中杰克，但却毫无作用。因为已经没有意识可供攻击，只有一具纯粹凭本能行动的身体。 那只破碎的拳头再次砸向森林之王暴露的脸，森林之王试图用一股力量将杰克推开。这怪物看到杰克被掀离地面，本想将他击飞数公里远，但却失败了。 数千缕魔力从杰克身上涌出，将他们俩绑在一起。将他们束缚住的同时，也阻止了杰克的身体四分五裂，试图控制住那股能量。 随着拳头不断落下，森林之王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将杰克推开。杰克全身的血管都爆裂了，他本就破碎的身体变得更加不堪，体内的能量旋转得越来越快，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他的状况每一秒都在恶化。 如果杰克此时神志清醒，他就会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急。体内的能量现在完全失控，即使他想阻止也无能为力。换句话说，无论如何他都必死无疑。 就像一只受伤后走投无路的野兽，撕开自己的伤口以杀死前来取它性命的捕食者一样，他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矛盾的是，他为了求生竭尽全力，结果却反而把自己推向了绝路。一场原本不会致命的战斗，现在却变得致命了。 又或许他的本能知道，森林之王的死亡意味着他的生存。 *** 鲜血飞溅，不断落下的拳头已经不能称之为拳头了。森林之王仍在挣扎，但即使是它最强大的攻击也无济于事。它什么也做不了。脸是它的弱点，所以它一直都戴着面具。 “啊……我明白了。”森林之王想着，渐渐无力挣扎。它看到那双锐利却空洞的眼睛俯视着它。 很快，拳头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森林之王的意识开始动摇。随着攻击越来越凶狠，它的挣扎逐渐停止。当猎手的双手再也无法动弹时，他开始用嘴咬。 “我错了……” 当人类的牙齿脱落，他开始用头猛撞。在这个人的世界里，只有杀死敌人这一件事。他撞了几下之后，再也抬不起头了。他体内的能量耗尽，耐力和生命值也都枯竭了。 “我可能……会输……我……可能……” 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唯一剩下的，是猎手和森林之王内心深处那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他们灵魂的最深处都在努力活下去。但意志力只能支撑到一定程度，他们生命的火花开始渐渐熄灭。真正的死亡即将来临，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死亡。 *** 在邪毒蝰蛇教团中，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所有人都听到了，也都知道笑声的来源——正是教团之主本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位始祖如此开心？ 蝰蛇站在那里，最后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真是个怪物。” *** 圣母察觉到了变化，眯起了眼睛。被蝰蛇选中的猎手成功完成了不可能的事。结局不同了，命运改变了。这个预兆对未来是好是坏？这会对她庇护的占卜师产生怎样的影响？ 圣母不知道。她无法预测。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毕竟，颠覆命运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 感觉到业力的变化，老者透过虚空望去。一个教程被通关了，通关者与他有业力联系。他自然知道是谁。 看着自己的新弟子，他暗自轻笑。让他们的道路相交，确实是不明智的。这么快就失去弟子，那可太可惜了……不是吗？ *** 年迈的不死者坐在王座上，轻轻一笑。“我想我在他那位凡人朋友身上花的时间，没有白费……” 杰克再次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被一股能量冲击，然后记忆就陷入了黑暗。但他觉得似乎还有更多的事。 他双手抱头，注意到头并不疼。他的身体很好……岂止是好。他感觉身体棒极了。他记得自己最后做的事是……哦。 他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自我，然后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容易。战斗时，除了杀死敌人，所有的复杂思绪、所有的考量都消失了。这就像回忆一场完美的梦……几乎让人陶醉。 他与森林之王战斗，直到再也无法动弹——直到最后一丝意志慢慢被消磨殆尽——然后他听到了一条通知。 而现在……他在这里，完全恢复了，而且状态比之前更好。 他试图驱散这种感觉，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比如他所处的环境。 他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赢得了战斗，进而通过了教程。任务说明里确实提到，教程会在完成任意一个可选目标时结束……我想这就是一种结束方式吧。被带到这里后，他像刚进入教程或通过挑战地下城的考验时一样，被系统治愈了。 至于这个房间……它唤起了他复杂的回忆。房间完全是白色的，只有两把椅子，中间有一张小桌子。和他刚被召唤时进入的房间一模一样，或者也许是那个房间的复制品。感觉就像过去了一辈子，但实际上才过了两个多月。 他摇了摇头，回想起教程快结束时发生的事。他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事了……如果没有被传送到这里，他肯定已经死了。失控在很多层面上都很可怕……但同时也让人解脱。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生物。然而，他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堆物品——非常熟悉的物品。 上面有他的风翔弓和冰风短剑，还有他在教程中扔掉或丢失的其他一些物品。不过，这远不是他所有的物品，只是他实际使用过的那些。这意味着他失去了那把无法注入魔力的稀有重剑。安息吧，那把还能当鹤嘴锄用的大剑。 他把这些物品放回空间储物，这时他看到最下面还有一件物品，便停了下来。是一个面具。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具。和森林之王戴的那个一模一样。完全空白，只有一点木质纹理，还有两个眼形的洞，用来露出眼睛。 他拿起面具，注意到它摸起来出奇地温暖。使用“鉴定”技能后，他也很清楚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 [陨落之王面具（传奇）]——由曾被称为森林之王的生物的传承诞生的面具；那是一个强大的独特生命形式，在其旅程刚刚开始时便死去。面具由一种源自该生命形式的独特木质材料制成。佩戴时不妨碍视线，且受到任何伤害都会自行修复。附魔：活木。被动吸收大气中的魔力，大幅提高魔力恢复速度。最大魔力值增加25%。 需求：灵魂绑定。 不用说，这面具相当不错。这件物品的所有属性，都是杰克之前从未在其他物品上见过的，而且都很有用。更高的魔力恢复速度，当然是一个巨大的优势，而且无时无刻都能帮到他。 最大魔力值增加，这个好处也很明显。而且还是疯狂的25%。考虑到邪毒蝰蛇说过单个属性最多只能增加20%，他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的有效。不过话说回来，魔力又不是属性…… “活木”附魔也令人印象深刻。专注观察这个附魔，他感觉在很多方面它和“自我修复”类似。正如描述所说，它能让面具在损坏时自行修复，但这还不是全部。它还能让木材自然适应，使其更容易与使用者共同成长。 最后一个有趣的点是它是灵魂绑定的——这是继他的项链之后，他第二次遇到这个词。他仍然不完全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它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这件物品与他的灵魂绑定。 首先，他注意到自己甚至不需要向面具注入魔力。他一碰到它，它就已经属于他了。两者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联系，而且这种联系比他和弓之间的联系还要更深。 他把面具举到脸前，想着怎么戴上。它没有任何带子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就试着把它往脸上一放。刚一放上去，它就好像自动固定住了，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两只棕色的眼睛。 然而，从他的视角看，他甚至都没注意到面具。他感觉不到脸上有面具，也看不到它。这感觉非常奇怪，但同样也很实用。通常情况下，戴面具或头盔会对视野产生不利影响，虽然他有感知领域，但他也喜欢能正常视物。 他知道自己戴着面具，如果试着去摸，也能摸到。把它摘下来时，他还注意到它并没有以任何方式附着在他身上。然而，不管他怎么摇头，它都纹丝不动。至少可以说，这很奇怪。 当然，戴上这个面具后，他也感受到了它的效果。他感觉自己的魔力膨胀了，体内的魔力池吸收环境中魔力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收起物品，专注于自身，他感觉到了。他比使用“极限突破”时更强大，而且提升的幅度还不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1章 头衔与数字 他急忙打开通知窗口，只见一长串消息，每一条都意义重大。第一条便是标志着教程结束的击杀通知。 *你已击杀[森林之王-136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3亿教程点数（tp）* 仅仅看到第一条通知，杰克就差点惊掉下巴。他之前以为这头野兽也就100级出头，但显然他大错特错了。136级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比他自身等级的两倍还多。然而，他竟然赢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并不完全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在这场战斗中，所有地下城首领都帮了他大忙。大白鹿、巢穴守望者和兽群领袖，在被击败后都给了他史诗级的特殊物品，为他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而母巢之母则给予了精神支持和一些毒药。 他深知这场战斗他本没有胜算。从各方面来看，他都应该输。但诸多因素共同作用，最终让他取得了胜利。要是森林之王战斗经验更丰富些，不那么傲慢，不那么轻敌，要是他的血脉在最后没有发挥作用，又或者其他诸多因素中有任何一个改变，杰克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当然，系统对这场胜利给予了丰厚的奖励。一部分是3亿教程点数，这是他完成任务的奖励。此外，还有大量的经验……哦，好家伙。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7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雄心猎手]已达到8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4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6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6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竟然升了9级，他在心里开心地咒骂着。这简直疯狂至极，再次凸显了他与森林之王之间巨大的差距。他不禁想象，如果自己没用任何特殊物品就赢下了这场战斗，那能获得多少经验……不过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次击杀带给他的可不只有经验。 凭借努力和运气，他不仅获得了一个，而是两个头衔。第一个头衔有点奇怪。 [弑王者]-一顶王冠并不能让人免于死亡。击杀一名系统认可的王者。对王者及以下等级的人使用的所有基于贵族身份的能力，抗性提高。 这又是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用的东西。但对几乎所有东西的抗性提高，似乎是件好事，所以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况且，第二个头衔让他完全没了抱怨的理由。 [卓越弑强者]-一位在同辈中技艺登峰造极的卓越弑强者，拥有击败远胜于己者的实力与天赋。鉴于你击败了等级为你两倍的独特生命形式——森林之王，这一伟大成就，你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卓越弑强者，即便你借助了辅助物品。全属性+10，全属性提高10%。 这个头衔的奖励和他的“传奇天才”头衔一样，甚至“天才”这个词又出现了。杰克感觉自己像是被引导着把自己当成一个天才。但另一方面，他可不想像森林之王那样落入陷阱，变得自满和粗心。 他心想：提醒自己，过度自信是一个缓慢而隐蔽的杀手。这是值得铭记的话，虽然对于一个刚刚从一场本不该参与的战斗中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这话多少有点虚伪。 继续往下看通知列表，第一条是关于一个他着实忘了自己还接了的任务。 教程任务：领袖诞生 目标：在教程期间，成为至少90%其他人类的唯一领袖。 当前进度：100% 消灭其他领袖：0\/0 任务完成！ 奖励：[贵族：领主]头衔 这是他没想到的奖励，看完头衔描述，他都不确定这到底能不能算奖励。 [贵族：领主]-你通往统治之路的第一步已经开始。你从其他有资格的人手中夺取了领导权，现在你拥有了领主的特权，也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你已解锁贵族系统，成为一名领主。允许猎手控制一座城市级别的文明之塔。 这个头衔描述解答了他的一些疑问。显然，系统有某种贵族体系，并非只是某人自称国王那么简单。毕竟，“弑王者”头衔提到了“系统认可的”国王。 至于“城市级别的文明之塔”是什么，他自然毫无头绪。不管那是什么，都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杰克可不想成为统治某片土地，更别说一座城市的领主。见鬼，他选择住在公寓，就是因为不想打理花园，他知道自己根本搞不定。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管理一座城市得做些什么。 我想我可以雇个园丁？ 列表上的最后一项是每升10级都会出现的情况。 *可选择[雄心猎手]职业技能* 打开菜单时，他不知道会看到什么，心里琢磨着那场最终战斗会不会让他获得很多新技能。然而，他还是失望了。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新的稀有技能，叫“超级爆裂拳”，看起来又是一种自杀式攻击…… 好吧……我想也不算太糟。杰克在之前升级时跳过了很多有用的技能。他立刻想到的第一个技能，是40级时为了“雄心猎手印记”而放弃的那个。他一点都不后悔那个选择，但他不禁想着，要是在与森林之王的最终战斗中，这个技能会有多有用。 [雄心猎手的决心（稀有）]-雄心猎手即便面对最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缩。心如堡垒，意志坚定。提高对所有基于精神和幻觉攻击的抗性。提高对压制效果的抗性。根据意志力，为“雄心猎手的决心”效果增加少量加成。 有了这个技能，他或许就能避免被森林之王的最后一击打晕。这是一个抗性技能，能在面对某些对手时帮到他，但在很多其他场景下却毫无用处。 当时他跳过这个技能，是因为没看出它的价值，但现在他的想法开始改变了。精神攻击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被精神冲击，那滋味可太难受了。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面对最后那招，这个技能对他也没什么用。 他考虑过获取的第二个技能是“猎手追踪”。 [猎手追踪（稀有）]-猎手不会静静地坐在小屋里，而是主动追捕猎物。解锁基于有限线索追踪猎物的能力。还能让猎手更轻松地识别猎物的特征，包括魔力印记和气场。追踪时，为感知效果增加少量加成。 当初这个技能出现时，他并不需要。但现在他又要进入更广阔的世界了。在这个小小的教程里，他不需要追踪任何东西，但在一个大星球上，追踪技能就实用多了。 另外……也许它能帮他找到家人。他方向感一直很差，这无疑是个大缺点，而系统给的这个技能肯定能帮到他。他本以为自己能学会追踪，但现在他意识到，那会花太长时间，他宁愿把时间花在狩猎或炼金术上。 最终，他选择了“猎手追踪”。失去同伴对他来说是个警醒。如果他要竭尽全力获取力量，那不妨用这份力量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 关闭菜单，他感觉到知识烙印在了脑海中。儿时在童子军待过几个月的旧记忆浮现出来，现在他对识别踪迹了解得更多了，甚至对气场和魔力的理解也有所提升。知识烙印在脑海中的感觉总是很奇怪，但杰克至少开始有点习惯了。 这种感觉消退后，就在他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一个东西——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哦……又见面了。”杰克看着面前的生物，点点头说道。如果这东西还能叫生物的话。它和之前做教程介绍时出现的那个奇怪的类人实体一模一样。看来系统也不介意重复利用资源。 “恭喜你完成教程。”它说道，还是和上次一样让人毛骨悚然。“你在教程中的表现堪称典范。你独自完成了教程，还杀死了森林之王和四位兽群领主。由于你以单人形式完成教程，你获得了‘始祖’头衔，并在最终结算时获得额外点数。” 杰克一边听着对自己教程经历的简短总结，一边收到一条通知。 你获得了头衔：[第93宇宙的始祖] 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属性上升，身体也在变强，而且提升幅度还不小。他赶紧查看这个新头衔，它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第93宇宙的始祖]-帷幕落下，脱颖而出者尽显光芒。你已证明自己是所在宇宙最有潜力的新成员之一。但要小心，前路漫长，哪怕是最有天赋的人，也可能因一步之差而陨落。全属性+25，全属性提高15%。 尽管最后一句话有点扫兴，但杰克还是欣喜若狂。这绝对是完成教程的超值奖励。这两个头衔让他全属性总共提升了25%，全属性点数总共增加了35点。他比之前强大太多了。 不过这可不是说，如果再和森林之王战斗，他就有哪怕一丝胜算。e级和d级之间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他转向这个系统创造的东西，想知道接下来的安排。“那么……现在怎么办？回地球？” “不行。地球仍在蜕变中。在教程原定结束的三天十二小时四十四分五十一秒之前，禁止前往地球。你必须去其他地方，或者在这里等到那时。” “我还能去哪儿？” “任何你有能力去的地方。” 说了等于没说……所以现在我就只能坐在这儿等？他心里想着。 “如果你没能离开这里，那么是的，你只能待在这儿。”这个系统造物回答道，竟然回应了杰克心里的想法。 “你到底是什么？”杰克问道。他觉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负责你最终教程奖励的实体。”它回答道，和上次的回答差不多。 “你说奖励；除了头衔还有别的吗？”他有点怀疑地问道。头衔已经是很棒的奖励了，但谁会拒绝更多的东西呢？ “所有通过教程的人都有机会使用教程商店，使用他们积累的教程点数。” ……对哦。教程点数这东西确实存在。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这些点数只是个点缀。在击杀通知里，它们只是没用的附加内容，大多被忽略了。即便杰克刚因为杀死森林之王获得了几亿点数，他也很快又把点数这回事抛到了脑后。 倒不是他对点数的用途抱有多大期望。“我能在这个商店里买什么？” “首先，我们要计算你的最终得分。” 说着，一个新的面板出现在他面前。 教程奖励面板 教程已结束，国王被唯一的幸存者击败。 在失败中找到成功，教程的目的并未达成，因为只有一名幸存者活着走出。 获得教程点数：698,312,987 消息的第一部分在意料之中，但第二部分有点奇怪。在失败中找到成功……他们都太蠢了。 杰克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教程的目的是让幸存者人数最少的想法，但他觉得很讽刺，他们都错得离谱。杰克自己也没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不过，他确实积攒了不少点数，而且接下来的消息让这个数字大幅增加。 获得成就： 等级加成：690% 挑战地下城加成：150% 地下城加成：400%（4次单人通关地下城） 头衔（传奇天才）加成：400% 头衔（卓越弑强者）加成：350% 头衔（真始祖祝福持有者）加成：500% 头衔（贵族：领主）加成：100% 单人通关教程加成：500% 幸存者数量加成：0.1% 时间加成：44.9% 总加成倍数：3135% 总获得教程点数：21,892,112,142 ……好吧。这点数可真不少，而且对于用途不确定的商店来说，点数加成倍数也很多。不过，数字大通常是好事，如果非得猜的话，将近220亿肯定是个大数目。 他又一次觉得幸存者数量加成0.1%让人难过…… “我得问问，我的分数算高还是低？”杰克问道。 “你在教程中的表现为你赢得了‘始祖’头衔，这是教程能给予的最高奖励。” 得到肯定回答，耶，他在心里调侃道。杰克可不傻。他做了很多他觉得别人做不到的事，还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才险胜。虽然他从不排除其他人也能做到他所做的事，但他也不想贬低自己的成就感。 “那么，我能用这些点数做什么？”他问道。 “教程商店是教程的最终奖励。新成员可以在其中找到物品、技能以及其他各种奖励来挑选。不过请注意，只能购买五件物品，所有剩余点数将以信用点的形式发放。” 杰克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一个菜单就出现在他面前。 第42章 缩小选择范围 出现在杰克面前的与其说是一份列表，倒更像是一个线上商店，里面有商品图片及各种相关信息。然而，让他惊叹的是，这里可供选择的商品在质量和数量上都极为可观。他原本预计最多能看到几件史诗级，或者可能是远古级别的物品。结果证明，他大错特错了。 [无尽余烬尖塔鹰长弓（传奇）] [裂物之刃（传奇）] [伊蕾亚之矛（传奇）] ……物品就这样罗列下去。他既惊叹又敬畏，但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所有物品都标着一个小红叉。仔细查看后，他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不符合使用该物品的要求 更让他恼火的是，上面并没有说明任何一件物品的要求是什么。就好像这一切只是为了逗弄他，惹他生气。他可以购买这些物品，只是不能使用。不过，当他往下滚动页面，发现一些自己能用的物品，甚至还有传奇物品时，他的恼怒情绪有所缓解。 [吞噬之光（传奇）] [暗影骨刃（传奇）] [哀伤之弓（传奇）] 当然，这些物品似乎大多名字不祥，或者与暗影有关。他花了好一会儿查看这些物品，但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了别的东西。兴奋之中，他忽略了顶部的一个菜单。他将注意力放在上面，一个下拉菜单展开了。显然，他甚至都没注意就选了第一个选项。 装备：武器 装备：防具 装备：杂物 杂物类物品 消耗品 技能：职业 技能：种族 技能：职业类别 定制（如需更多帮助，请咨询引导者） 看到自己能得到的不只是一把新匕首或弓时，杰克有点兴奋。选择如此之多，他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始慢慢查看防具类下的一些物品，思考该怎么做。 他一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摇了摇头，将注意力从菜单上移开，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选择多得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他有这么多点数，看看一些物品的价格，如果他愿意，能买好几件传奇物品……这实在太多了。 于是，他试着看了看最后一个选项：定制。 “我猜你就是引导者，对吗？”他问那个仍怪异地坐在椅子上的类人生物。 “没错。”这个从此将被称为引导者的生物回答道。 “定制选项能给我什么？” “只要你有足够的点数，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杰克心想，有点怀疑。他真的能要任何东西吗？他想到什么就问了什么。 “我能复活在教程中死去的人吗？” “能。” “复活需要多少点数？” “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复活，你没有足够的点数复活任何人。” 杰克决定就此打住。他想起和邪毒蝰蛇关于多元宇宙中生死某些方面的交谈。任何低于真正复活的方式，他连想都不愿想。 虽然他或许能把他们变成不死生物或某种灵魂形态，但他觉得这会让他走上一条自己不舒服的道路。于是，他选择考虑脑海中的第二个想法。 “你能不能……我不知道，把我变成神之类的？理论上。”杰克好奇地问道。 “你目前的点数足够提升十一个种族等级、十六个职业类别等级，或者九个职业等级。请注意，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任何等级，日后可能会有负面影响。” 去他的，他心里想着，然后问了一件如果可能的话，自己确实想要的东西。 “你能强化我的血脉吗？” 如果有一件事他能确定，那就是他血脉的价值。正是血脉把他推到了今天的位置，而且肯定会在未来继续发挥作用。它让他凭空获得了一个传奇技能，没有它，毫无疑问，他早就死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引导者。之前他问的每个问题，引导者都立刻给出了答案，但这个问题，它却……愣住了。虽然它一开始就没什么动作，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引导者像这样僵住。 “喂？”他试探着问。他把它问坏了吗？又过了几秒钟，引导者才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机械的声音回答。 “数据不足，无法给出有意义的答案。” 这是说不行吗？他想，但还是又问了一次。 “强化我的血脉需要多少点数？” 这次答案立刻就来了。 “数据不足，无法给出有意义的答案。” “我就当这是不行了？”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明白了暗示，他继续往下。复活和血脉强化这两个选项被排除后，他选择了下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知识。 “我能买信息吗？” “能。请注意，信息的价格取决于其价值。某些信息也在禁止之列。任何一条信息都将算作一次购买。” “那么——” “别在你能免费得到的东西上浪费点数。” 就在他要问家人情况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维利？”听到这个声音后，杰克大声问道。当这个声音继续响起时，他感觉到自己和这位神明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联系。 “是我，正在给你发一条神谕呢，我的先知。不过废话少说，你现在应该专注于提升你的基础力量。那些对你未来有帮助的东西。能长期有用的技能或物品。别选武器和防具，或者任何本身力量有限的物品。你在这方面已经很不错了，太强的装备可能只会成为你的依赖。技能是个不错的开始……一……口大锅……什……么……之……”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难听懂，直到完全消失。杰克收到的第一条直接来自神明的神谕，结果是一条相当随意的建议。杰克决定听从这个建议，尤其是关于弄一口大锅的最后部分。听起来很有趣。 他目前在炼金术里用的是挑战地下城得来的无品级搅拌碗。到目前为止，它完成了本职工作，但也仅此而已。和几乎所有其他行业工具一样，有很多物品可以提高他制作成果的效率。 其中一种物品就是大锅。和搅拌碗一样，它上面刻有法力纹路和符文，有助于炼金术的进行。那些纹路似乎是系统提供的基本纹路，所有这类工具都有。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纹路不能改进。 杰克已经学会把法力转化为生命能量制成治疗药水，以及转化为内在能量制成耐力药水，但这就是基本搅拌碗能做到的极限了。而且这个碗只适合制作液体。 虽然他还没学会制作丹药，但制作丹药肯定需要一口大锅。大锅还有个盖子，更容易控制诸如温度之类的因素，还能隔绝外部因素。总体而言，大锅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比普通碗要好。当然，除了更贵。 所以，他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杂物类物品标签，在那里他很快找到了包含炼金术工具的窗口。他再次被提供的物品数量之多惊到了。不只是大锅，还有搅拌碗、催化剂、水晶、草药、蒸馏器，还有一大堆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大锅里，排除了所有其他选项，只查看大锅。令他惊喜的是，他实际上可以对大锅使用鉴定术，但只能鉴定远古品级及以下的。最好的大锅是传奇品级，除了一个，其他所有上面都有一个大大的红叉。看了看他能用的那个，他也很快排除了。首先，它的价格高达约九百亿教程点数，其次，它对于他想要的用途来说太专业了。这是一个非常明确为制作丹药而打造的大锅，而他还不会制作丹药。 查看远古和史诗品级的大锅时，他不禁惊叹于竟然有这么多不同的炼金术专长可供选择。甚至有些是用来攻击敌人的，能让所有炼金术士都具备的炼金火焰变成武器。最让人不安的是一个为活体生物打造的大锅，能让炼金术士把自己的身体变成糊状物，用于制作丹药或药水。 最后，他在两口大锅之间犹豫不决，这两口大锅各有优缺点。 [万象精华大锅（史诗）]——这口大锅通过注入大量精华制成，赋予它更轻松、高效地转化法力亲和的能力。使用者可以将亲和转化为自身不具备的元素亲和。由于材料和刻在上面的符文，这口大锅的法力传导性非常高，但与许多其他类型的大锅相比，它有点脆弱。附魔：法力传导性（极高）。法力透明度（中等）。耐用性（低）。万象精华。 要求：任意与炼金术相关的职业等级达到50级以上。 价格：108,560,000教程点数 [阿尔特玛极致简约大锅（远古）]——有时，少即是多。这口大锅由阿尔特玛帝国的专业工匠打造，专为高效炼金术而制。它被赐予正在受训的皇家炼金术士，即使是最有天赋的人，它也常常会成为他们一生使用的大锅。刻在上面的符文易于使用，极大地提高了法力效率和传导性，同时也让使用者对整个制作过程有更清晰的了解。附魔：法力传导性（顶级）。法力透明度（顶级）。耐用性（极高）。 要求：灵魂绑定。 价格：990,000,000教程点数 他正在看的这两口大锅确实截然不同。第一口要复杂得多，适合更精细的工作，但在效率和实用性上，没有第二口那么绝对占优。 然而，万象精华大锅能让他做到一些原本做不到的事。他当然知道自己缺少一些法力亲和，而这些亲和无疑会让他无法制作某些东西。这口大锅能让他绕过这个问题。 另一方面，阿尔特玛极致简约大锅纯粹就是实用性很强的一口大锅。它在各方面都很出色，甚至还有灵魂绑定这个非凡的优点。他很喜欢它的透明度，这让他在工作时更容易学习。他现有的搅拌碗的优点之一，就是他制作的所有东西都具有极高的透明度，而大锅为了改进混合过程，会牺牲这种透明度。这口大锅能让他减少这种遮蔽。另外……毒药往往会迅速削弱大锅或搅拌碗的耐用性。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碗还能撑多久。 如果必须选一个，他会选阿尔特玛那口。不过……我必须只选一个吗？ 他总共可以从商店里选五样东西，所以也许他还是想两个都要。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他还决定买什么。这两口大锅的总价甚至不到他总点数的二十分之一，所以他还有很多选择。 接下来，他转到了技能：职业窗口。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与邪毒蝰蛇相关的技能。甚至连他平常能选的技能都没有。总共只有二十个左右的技能，其中最好的是史诗品级。但这个技能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里有的反而是一些看起来与他的职业完全无关的东西。有两个甚至与景观美化有关，如果他想打造一个花园之类的，可能会有点用……但这不是他想做的。 唯一有趣的是一种魔法阵或法阵，它可以将自然法力的亲和转化为自然亲和。这只是一个稀有技能，考虑到他没有选择自然亲和技能，杰克有点惊讶自己竟然能学习这个技能。 这个法阵的目的当然是创造一个区域，以便更好地种植草药。但杰克近期不打算安定下来打造一个漂亮的花园。他宁愿再要一两口大锅，这样就能更好地利用他在世上找到的任何草药。 有点失望，他继续往下，试着打开技能：种族窗口，结果什么都没找到。显然，人类在种族技能方面一无所有。不知为何，这倒没让他太失望，他直接继续看别的了。 接下来，他查看了商店的消耗品部分。在那里，他看到了大量的物品，包括各种药水。对于决定购买的人来说幸运的是，药水可以按一打一打地买，这样就不会因为只买几瓶治疗药水而浪费有限的五个选择机会。 在那里，他还看到了elixirs（译注：通常指具有特殊功效的精华液或药剂），但对它们的效力之弱有点失望。每瓶只能给某项属性加10点。不过，价格很低，每瓶只需要大约一百万教程点数，但只能单独购买。不用说，杰克对这些没兴趣。感觉像是浪费。 接下来，他转到了重头戏：技能：职业类别。他担心会遇到和职业技能类似的情况，但结果却让他惊喜。这里他有更多的选择，而且质量也高得多，不乏史诗和远古技能。甚至还有两个传奇技能。 史诗技能中有几个很有趣，但杰克对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太确定。他觉得自己目前的战斗基本技能在很多方面已经足够了，他主要的弱点在于对精神和灵魂攻击的抗性。当然，他知道自己可能还有很多其他明显的巨大缺陷，只是他还没吃够苦头，所以还没发现。比如一些好用的范围攻击技能…… 这并不是说他在战斗方面不能变得更好，但他确实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更好的移动技能。暗影遁行在很多方面无疑很强，但它也有很多明显的缺陷。 它的能量消耗相当大，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他都不能正确使用。它并没有让他的速度提升太多，而且更多时候，他发现自己使用的是它的穿墙功能，而不是移动功能。他还想要一个能让他更舒适移动的技能。如果他找到家人的计划要实现，他很可能需要长途跋涉。 他对新技能的第二个愿望是一个能利用他高感知属性的技能。经过最近的能力提升，他的感知达到了惊人的1483点，第二高的属性是敏捷，为865点。如果有需要，他还有61个自由点数可以进一步提升感知，加上他的头衔和血脉带来的百分比加成，他的感知有可能达到近1600点。 查看了所有技能后，他选定了三个继续研究。第一个是一个移动技能。 [一步千里（远古）] 最后，是两个可能的感知技能。碰巧这两个也是传奇技能。 [奥拉全视之眼（传奇）] [顶级掠食者凝视（传奇）] 第43章 获取物品 杰克先从移动技能“一步千里”看起。他喜欢这个技能的方方面面，技能描述听起来简直超酷。 [一步千里（远古）]——有时，一步便足以跨越遥远距离。据说，使用者每踏出一步，与敌人之间的空间便会收缩。借助空间概念，此技能让使用者每一步都能跨越更长的距离。请注意，你与目标之间必须有清晰路径。使用“一步千里”时，耐力与敏捷的效果将获得显着加成。 价格：22亿教程点数 这个技能原理直白。它能让杰克每步都迈出更远，行动起来更加轻松。在战斗中，毫无疑问，这对于闪避以及与对手拉开距离也很有价值。 借助空间概念这一点，更是让它趣味十足。这简直能让杰克扭曲空间，或者也许是让自己在空间中穿梭。不管怎样，在他看来，任何与操控空间相关的能力都不会差。 他完全清楚，尽管技能名是“一步千里”，但他不可能每步都跨越整整一英里。至少他严重怀疑自己做不到，而且就算他不知怎么做到了，那肯定也得消耗海量的体力，或者法力。他不确定这个技能具体需要消耗什么资源。 技能的最后一项是价格。虽然高昂，但也仅占他总点数的10%，这再次表明他获得的点数多得离谱。而且这还是比较贵的技能之一。 他几乎已经决定要选这个技能，随后便看向另外两个。这两个都是基于感知的技能，而且都是传奇级，他对它们寄予厚望。第一个技能没有让他失望。 [奥拉全视之眼（传奇）]——能穿透遮蔽之幕的双眼。让猎人看穿大多数幻象以及其他干扰感官的效果。猎人能将视野向自身周围各个方向投射。猎人能将视野投射到视线内的任何地方，就像多了一个视觉器官。通过练习，或许你的双眼能一眼洞悉万物。此技能的所有效果都基于感知。 价格：161.45亿教程点数 在杰克看来，“奥拉全视之眼”简直疯狂。它似乎不仅具备他“感知领域”已有的能力，还附加了许多其他功能。投射视野、无视幻象等等。要是他在下水道地下城时就有这个技能，他怀疑黑暗魔力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毫无疑问，这个技能包含很多要素，有好几个方面。感觉它更像是三到四个技能，而非一个连贯的技能。虽说这并非坏事，但似乎有很多用途，他觉得自己不太会用到。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个辅助技能。 在战斗中，最明显有用的部分是球形视野。但说实话……杰克感觉自己比这个技能所提供的能力更强。他知道自己对血脉能力的练习远远不够，相比选择一个可能没那么好的技能，他更愿意去练习血脉能力。 投射视野肯定是最让人兴奋的部分。这能让他提前侦察到更远的地方，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再加上能看穿遮蔽效果的能力，在侦察时，这个技能肯定极为强大。 问题是……杰克觉得自己没必要在侦察方面变得这么强。他觉得自己极强的直觉，以及已经很高的感知，应该能提前发现大多数敌人。而那些他察觉不到的敌人，多半无论如何都能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对这个技能的总体评价是很强，但他只是觉得它不适合自己。160亿的价格标签也是个很好的阻碍因素。如果非得选的话，他宁愿选一个更合适的远古技能。 他的血脉有可能会搞出些意想不到的状况，但他不想拿一个传奇技能去冒险…… 基于最后一个技能来看……似乎也没必要冒险。 [顶级掠食者凝视（传奇）]——一眼望去，猎物倒地。顶级掠食者已然强大至此，其目光所及，敌人皆胆战心惊。这一眼能穿透猎物的灵魂，“顶级掠食者凝视”可让任何被注视的目标动弹不得，甚至死亡。赋予猎人通过视觉接触麻痹、击晕甚至杀死猎物的能力。此技能直接针对目标的灵魂，无视距离、物理防御以及大多数魔法防御。“顶级掠食者凝视”的所有效果由感知决定。 价格：184.57亿教程点数 读到这个技能，他不禁想起森林之王的攻击，那次攻击把他打晕，差点要了他的命。那是一种生物仅仅通过注视他，就直接对他造成打击的攻击，不过两者也有一些区别。 森林之王释放出的能量脉冲，像大锤一样直接砸向他的大脑。这个技能可能有所不同，但效果很相似。他有可能仅仅通过注视别人，就能将其击晕甚至杀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有点幼稚的部分，一想到“死亡之眼”就忍不住咧嘴笑。 从更现实的角度看，他能看到这个技能的巨大潜力。无视距离这一点很吸引人。他已经能想象，自己站得离敌人远远的，先蓄力“灌注强力射击”，然后在箭射出前，用“顶级掠食者凝视”定住目标。 与“奥拉全视之眼”相比，也很明显这个技能更加连贯。它只专注做一件事。这个技能在各方面都很吸引他。如果他能模仿出森林之王所做之事的哪怕一点点，这个技能立马就会成为无价之宝。 想到这个技能时，他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通过定制选项，有可能融合技能吗？”他问引导者。 “可以，前提是这些技能一开始就有一定的兼容性，而且你要满足进行融合的最低基本要求。” “你能把‘顶级掠食者凝视’和我的‘猎人视野’融合吗？” “不行。你还未拥有‘顶级掠食者凝视’这个技能。” ……去你的。 他有些恼火，快速算了算，看自己能不能买得起所有想要的技能。情况有点紧张。说实话……光是“顶级掠食者凝视”这个技能，几乎就要花光他所有的点数，这足以说明它有多贵。 如果他买下两口大锅、“顶级掠食者凝视”和“一步千里”，他大概还会剩下一亿五千万教程点数——这确实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希望足够用来融合他的两个技能。如果不够……好吧，还有其他技能可选。 拿定主意后，他先购买了“顶级掠食者凝视”。 要是融合的价格太高，我想我可以不买其中一口大锅…… 确认购买后，他感觉知识涌入大脑……紧接着，眼睛传来一阵灼烧感。这可不是他获得技能时通常感受到的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更像是有人直接把烧红的铁块按在了他的瞳孔上。 他惊讶地叫出声，双手捂住眼睛向后倒去。这疼痛堪比他在挑战地下城时，从腿部往上几乎被侵蚀的那次。也许是因为现在眼睛所经历的，让他强烈联想到那次的遭遇。 在疼痛中，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睛经历着毁灭与重生的循环，它们从根本上被重塑。他的眼睛将不再像人类的眼睛，而更接近野兽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的眼睛对许多工匠来说，都会是很棒的材料。 感觉过了好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只过了几分钟。杰克躺在地上，慢慢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白色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他坐起来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他的视力似乎没变化。 然而，变化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现在能做的事。他没有目标，但本能地知道，自己的目光现在蕴含着力量。 他灵机一动，试着激活“猎人视野”。一开始，他的视线变得锐利，但很快一切都变得模糊，因为他的眼睛又开始灼烧。 哦，去他…… *恭喜，“顶级掠食者凝视”与“猎人视野”已融合为“顶级猎者凝视”* ……妈的……太棒了。 随着他的情绪突然发生巨大转变，他忍不住笑了。事实证明，如果尝试的话，两个都直接作用于眼睛的技能很容易融合…… 新的描述直接将两个技能合并，对两者都只做了细微改动。 [顶级猎者凝视（传奇）]——一位猎人，在顶级掠食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凝视，如今以同样的热忱回以注视。这一眼能穿透猎物的灵魂，顶级猎者的凝视可让任何被注视的目标动弹不得，甚至死亡。赋予猎人通过视觉接触麻痹、击晕甚至杀死猎物的能力。此技能直接针对目标的灵魂，无视距离、物理防御以及大多数魔法防御。被动强化猎人的双眼，增强感知效果，同时让弱点更容易被发现。“顶级猎者凝视”的所有效果由感知决定。 正如描述所示，改动很小。但存在的改动却很关键……“猎人视野”现在变成了被动技能。他睁开眼睛，立刻注意到一切看起来都更加清晰。 即便在之前，战斗时他也常常长时间保持这个技能开启，但到后来他开始忽视它了。对于已经在刺杀的大野猪，他并不真的需要看得更清楚，突出弱点也没太大作用。它只是本能地让他意识到目标哪里比较脆弱，而目前为止，这些地方都相当明显。眼睛、心脏和脑袋是弱点，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杰克非常开心，很快选了他想要的两口大锅。它们出现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口极其漂亮华丽，另一口看起来就像一个带盖子的大金属球。 漂亮的那口是“万象精华大锅”。上面刻着燃烧的火焰图案，还有一道波浪纹路贯穿始终。所有火焰都被风裹挟推动，扑向刻有大地的雕饰。说实话，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它的直径只有大约三十厘米，几乎是完美的圆形，只是有四条粗短的腿。 另一口大锅，“阿尔特玛极致简约大锅”，尽管更胜一筹，但看起来相当廉价，并不起眼。它同样有四条粗短的腿，大小也差不多。虽然他没发现它有其他惊人之处，但当他把手放在上面时，确实感觉到了不同。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这口大锅的一部分，它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他差点就想立刻停下来，就在这里进行炼金术。他摇了摇头，把阿尔特玛大锅放进储物空间。因为它是灵魂绑定的，所以已经与他绑定。之后，他绑定了另一口大锅，也放进了储物空间。 接下来，他进入“技能：职业类别”菜单，选择了“一步千里”技能。令人惊讶的是，选择之后并没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他只是感觉使用方法的知识涌入了大脑。经历了“顶级掠食者凝视”的事情后，他本期待更多，现在都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高兴。 房间里没有空间让他练习这个技能，于是他决定找别的东西。他还剩下136,552,142教程点数——这肯定是个不小的数目，但与他刚开始时拥有的近220亿相比，感觉少得可怜。 浏览列表后，他最终选定了一个相对简单的东西。 [万用工具（稀有）]——几乎所有职业都喜爱的工具。此工具由液态金属制成，可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变成任何预设形状。虽然不适合战斗，但在执行几乎任何实用性任务时，都有惊人的用途。附魔：自我修复。 价格：190万教程点数 如果它真如描述所说，那将来会是个有用的工具。杰克必须记住，他还要回到地球，到时候能使用的工具可能会很有限。他甚至不知道回去后地球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有一个相当于超级瑞士军刀的东西，没什么坏处。 他注意到的另一点是它价格低廉。它的价格与其他稀有武器和小型防具差不多，和他买的其他东西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话说回来，他得考虑到其他人也能进入类似的商店，而且远非所有人都能积累数十亿，甚至数百万教程点数。 他想起很久以前遇到的那个“自然之aspiringde”（译注：原文这里表述似乎有误，推测是想表达类似“自然之希望之刃”之类的意思）。从那家伙身上，他得到了不到80万教程点数，而那家伙当时几乎是e级，还算有点本事。因为他从对方身上获得了一半的点数，这意味着对方大概只有150万教程点数，甚至都不够买这个万用工具。照这么算，这个商店实际上是不是挺小气的？ 杰克又花了些时间浏览所有菜单，但没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他能找到的技能或特殊物品，都没什么吸引力，而且他缺乏想象力，也想不出什么定制的东西。他确实考虑过能不能买个能找到家人的物品之类的，但他觉得还不如直接问蝰蛇。 最后，他买下了这个工具，看到一个小球出现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开始他吃了一惊，担心自己买了个给侏儒或小矮人的工具。然而，当他拿起小球并注入法力后，发现这只是高度浓缩的金属，能按照他的指令，膨胀到好几倍大。 他忍不住稍微测试了一下，把它变成铲子、锤子，甚至还心血来潮变成了一把伞。 这东西可能会成为我的最爱，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把它变成不同的形状。遗憾的是，除了小刀，他没法把它变成任何武器，而且即便变成小刀，他也能感觉到它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用于烹饪，或者也许是削树枝之类的。 很快他就玩腻了，把它收了起来。他就这么站着，盯着前方发呆，过了几秒钟。商店窗口消失了，引导者一声不吭，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呢？ 第44章 死后余生 卡斯珀静静地站着，凝视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即便已经过去多日，他还是难以相信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他那灰白色的皮肤、黑色瞳孔的灰色眼眸，以及看似正在变灰的黑发，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但更诡异的是，他如今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当他移动手臂时，感觉不到肌肉的微弱反应；听不到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总体而言，他的感官变得迟钝……或许说被替代了更为准确。 取而代之的是，他能嗅到空气中的魔力；即便不通过触摸，也能感知到物体的温度。而他自己的身体却不会散发出任何温暖，始终与所处环境保持相同温度。对任何正常人来说，体温低到这种程度早就死了……但也许这就是常态。 因为卡斯珀不得不接受自己已不再是活人的事实。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来自于他佩戴的项链…… 在绝望与无助的时刻，他与一些自己并不真正理解的力量达成了协议。听信了那些能带来美好结局的诱人承诺，作为交换，他必须按要求行事。无论他多么渴望，都被禁止杀死威廉，也不许与同事或朋友分享自己所知晓的任何信息。 他被迫带着他们无法走出教程的认知活下去，直至死亡。 那都已经过去了，他提醒自己。教程结束后，他就会回到自己的宇宙，届时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从一扇通向阳台的小门走出，抬头望向高悬天际的四个黑色球体。尽管它们漆黑一片，却依旧散发着白色光芒，整日照亮着整个星球。此刻，他只能看到四个，但他知道总共有九个。 虽然阳光不会伤害不死生物，但它对魔力的影响并不理想。相反，这些球体释放出的魔力，与弥漫在整个不死帝国的死亡亲和魔力更为契合。 他目前身处一座庞大的建筑群，这里有成千上万座建筑，都服务于同一个目的：为第93宇宙的融合做准备。教师、士兵和学者们齐聚于此，确保不死帝国准备就绪。 在第93宇宙的人中，卡斯珀绝非个例。事实上，他了解到在内部区域……一场教程正在进行。他觉得这引发了太多问题，而在他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根本无从找到答案。 然而……卡斯珀发现，人们看待他的眼光有些特别。他也不是唯一从其他教程来到这里的人——远非如此——但他是唯一一个以这种方式被带到这里的。 其他人或是通过挑战地下城，或是他们的教程与不死帝国相连接才来到此处。最令人惊讶的是，一些被带入教程的人……早已死去。 在融合前24小时内死去的每一个人，都获得了第二次机会。这意味着已有近15万人类以不死生物的身份被带入教程。据卡斯珀所知，这自然引发了诸多混乱。 不过，他并未遇到或观察过那些教程中的任何人。他属于在自己的教程中自愿成为不死生物的第二批人。 他将目光从头顶的黑暗太阳移开，拿起一个包，开始走向会议室。在那里，他将与处境相似的人会合，共同做准备。距离他们返回地球不到一周时间了，有许多事情需要筹备。 走进房间，他看到已有不少人在里面。五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讨论着什么，但他一进门，他们便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这个小团体的领袖发言。 “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她站起身，微笑着朝他走来，捋了捋头发说道。她有着一头垂至肩膀以下的黑色长发，和他一样的灰色眼眸，只是瞳孔中央有一丝微弱的白光。尽管身为不死生物，她却丝毫未减丰腴之态，依旧如生前那般丰满。不过卡斯珀并不在意这些。 “你应该想到的，普莉希拉。”卡斯珀对这个女人亲昵的举动略感厌烦地回应道。 这引得与她同坐的四个年轻人投来怨毒的目光，但他们谁都不敢出声。他们上次见面时试过，结果换来的痛苦让他们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诅咒可不管你是不死生物还是活人。 但他注意到，自上次见面后，这个女人又升了一级，依旧领先于他，这并不奇怪，因为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她的等级就一直比他高。 [复生人类-44级] “啊，抱歉，卡斯珀，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她说道，丝毫未因他的冷漠态度而气馁。“我们回去后得好好表现，不是吗？” “当然。”他应道，在桌子另一端坐下。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本大书开始阅读，完全无视房间里的其他人。 随着更多人到来，房间渐渐坐满。有些人刚打猎回来，有些人则一直在学习。最后到的是召集这次会议的人——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骷髅，在离地几英尺的空中飘浮着。 [巫妖-？？？级] “很好，你们都到齐了。”它用女性的声音说道，“只剩不到一周时间了，最后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你们的星球并不特别适合不死生物居住，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值得考虑。然而，最重要的是，在初期不要树敌过多，超出我们的应对能力。 “活人往往对我们不死生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你们必须克服这一点。尤其是在你们那样的世界，文化观念将我们描绘得相当负面。因此，今天的课程将围绕与他人建立外交关系展开，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巫妖说话时，房间里有个男人举起了手。“计划不是彻底改造这个星球吗？那样做不是更合理吗——” “不，不是。彻底的星球改造很少能带来积极的结果，尤其是在这样的新宇宙。消息会传开，我们与其他势力的关系会进一步恶化。我们目前与神圣教会的矛盾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给他们更多反对我们的理由。” “反正我们也做不到。”卡斯珀自言自语道，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包括那个巫妖。 “卡斯珀说得对，这将是一条极其艰难的道路。我们在你们星球上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或力量去做这样的事，而且我怀疑其他试图影响你们世界的势力也不会允许。所以，保持外交手段，寻求和平解决方案。” 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途卡斯珀又继续看他的书。这场讨论从来都不是为他准备的，而是给那些自以为能统治世界或有类似愚蠢想法的笨蛋们准备的。 会议结束后，卡斯珀没再和他们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尽管普莉希拉试图邀请他一起去打猎。她一直缠着他，这让他很恼火。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痴迷，但他有一些猜测。 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和他正要去见的老师有关。 他走进传送阵，举起领到的徽章，感觉周围的魔力活跃起来。片刻之后，他眼前景象变换，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地方——整个建筑群的中央尖塔内。 这是一座由骨头和钢铁构成的巨大塔楼，布满了魔法符文和咒文，除了他的老师，无人能懂。他沿着螺旋楼梯向上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在房间里，他看到另一个骷髅身影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两团幽绿色的火焰代表着它的眼睛，面前飘浮着符文经文。 “老师。”他点点头说道，知道巫妖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 [大巫妖-？级] 大巫妖驱散符文，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干嘛要去参加那些会议？纯粹是浪费时间。” “我要是一直不露面会很奇怪，而且这有助于我更好地了解其他人的实力。”卡斯珀如实回答。 “说到力量，等级并非一切。反正你们最终都会遇到瓶颈，所以如果一个世纪后你能领先一百级，那现在他们比你高几十级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老师半是反问地说道。 卡斯珀还是回答了：“我们回去后的头几年会动荡不安。我们需要力量，以免立刻被消灭。” “没错，但这不是你的信条。我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明天成为一名战士，而是要在一千年后成为一股助力。你在一个原始宇宙中占据一小块土地，只是个小收获。但我明白，当你为明天担忧时，很难去考虑几个世纪后的事。所以，我们马上开始吧。” 说着，面前这位强大的法师挥动双手，房间瞬间改变。墙壁向外扩展，一个巨大的中央竞技场出现，他们二人置身其中。与此同时，魔力密度急剧上升。空气中弥漫着强大的力量。这也不是死亡亲和魔力，而是纯粹的魔力。 卡斯珀无需任何提示，立刻开始行动。他激活技能“魔法符文”，开始在空中绘制符文和图形。老师一边观察他，一边在他出错时给予指点，做对时则加以赞扬。 偶尔，巫妖会改变魔力的流动，迫使卡斯珀做出调整，否则他刚成型的魔法阵就会土崩瓦解。 “记住，我们是魔法的建筑师，但作为凡人建筑师，我们只能利用现有的建筑材料。仅靠自身魔力，我们必须充分利用周围环境。像大自然塑造世界那样塑造你的魔法阵。” 卡斯珀持续练习了几个小时，由于魔力密度高且自身消耗低，他的魔力池几乎没有减少。 “你的力量不仅在于知识，还在于你的情感。将它们展现出来。通过你的意志，将情感融入魔法，明确你的意图。随着时间推移，对一切都做到这一点将成为一种本能。这就是真正魔法的关键。” 又过了几个小时，当魔力再次发生变化，冲散了他在空中绘制的所有魔力符文，魔力构造也一个接一个地崩塌时，卡斯珀感到自己的精神力达到了极限。那些形状和预设的法术化为乌有。 卡斯珀疲惫地倒在地上。如果他还能出汗，此刻肯定全身湿透了。但作为不死生物，唯一的迹象是他的眼睛因精神点数降低，看起来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他的老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给出了一些反馈。 “比上次有进步，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需要更多地依靠你在诅咒和情感能量方面的经验。从技术角度看，你算不上有天赋，但你驾驭情感的天生能力很有潜力。所以专注于此。” 老师说完后，房间恢复了原样，变回卡斯珀刚进来时的圆形书房。“好了，明天继续下一节课。休息一下，找时间自己也练习练习。明天我们学习实体化以及如何用魔法符文改变现实世界。” 听完老师的话，卡斯珀疲惫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他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通过传送阵回去后也有点踉跄，但他没有抱怨。他深知与大巫妖的这些课程有多宝贵。 和其他人一样，卡斯珀对多元宇宙还很陌生，但他很快了解到什么是半神……因为他的老师就是一位半神。一个达到凡人极限、仅一步之遥就能成神的存在，如今正在教导他。 从第一节课起，他就一直在寻找原因……但始终找不到答案。他并非天赋异禀，在大多数方面，他的才能都很平庸。普莉希拉比他有天赋得多，即便有如此强大的老师指导，他在等级上也追不上她。 回到房间后，他躺在床上，从衣服里掏出项链。这是一个小吊坠，他迅速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虚幻影像。影像微微晃动，但她双眼紧闭，仿佛在沉睡。 “莱拉……”他喃喃自语，胸口一阵刺痛。她就是他签订契约来到这里的原因……然而他只能等待。她的灵魂得以保存，但依旧太过虚弱，无法苏醒。刚到这里时，他曾抱怨过……但就连他的老师也说无能为力。她的真魂已经衰弱，只有时间，或者擅长灵魂魔法的神明，才有机会补救。 他再次合上吊坠，坐起身，下定决心，进入冥想状态。看到自己的等级提升，他仍感到不满足。 **状态** 姓名：卡斯珀·莫塞卡 种族：[复生人类（e）-39级] 职业：[诅咒陷阱师-34级] 专业：[有前途的地下城工程师-45级] 成为不死生物后，他的职业和专业都没有改变。当然，从那以后，他的专业有所进化。 从人类变成复生人类，带来的变化比人们想象的要少。但还是有一些变化，从他种族描述的略微改变就能看出。 **复生人类（e）**——变成不死生物的人类。源自多元宇宙中数量最为庞大的种族之一，复生人类被认为是多元宇宙中最平衡的种族之一，在通往力量的道路上，能够涉足许多不同的领域。属性加成：所有属性+2，每级+7自由点数。 大体上没什么变化，但一个很大的不同是，它给予+7自由点数，而不是之前的+5。这并非因为复生人类是更好的种族，而是因为他的属性发生了变化。 大多数属性保持不变。力量、敏捷、坚韧、智慧、智力、感知和意志力都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但有两个属性消失了。耐力和活力从他的状态界面中消失，与之相关的生命值和体力资源池也一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他获得了一个名为“精神”的新属性。它起到类似的作用，并产生了一种名为“精神点数”的单一资源。这意味着他现在只有两种资源可用：魔力和精神。 这有点奇怪，精神点数作为物理攻击和身体受损时恢复的资源。不过，通常情况下，这种资源比生命值和体力都要高得多，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这种怪异感。事实上，他进化时，所有的活力和耐力都合并成了精神，使精神在当时成为他最高的属性，领先幅度很大。 他的职业也提供了不少精神点数。以前，它给予两点耐力和一点活力，但现在只给予三点精神。 **诅咒陷阱师**——一个不满足于仅仅杀死敌人，而是要在敌人死亡前将其彻底摧毁的陷阱师。这个职业主要专注于设陷阱和诅咒，诅咒陷阱师更喜欢间接战斗，如果直接面对敌人，选择较少，这主要源于他弓箭手的出身。愿你将诅咒释放到世间，让他们承受你存在所带来的痛苦。每级属性加成：+3意志，+3精神，+2智力，+2智慧，+2感知，+2敏捷，+1力量，+2自由点数。 卡斯珀是在教程那混乱的经历中获得这个职业的。当他情绪最为激动，诅咒这个世界时，系统做出了回应。它让他将情感转化为力量，通过意志引导出来。 这是一个比弓箭手的陷阱更具魔法性质的职业，依赖于陷阱上的诅咒符文，在创造陷阱时，他的情感得以具现。这些诅咒旨在杀死、折磨或困住被击中的目标。现在，他更倾向于成为一名纯粹的施法者。 在教程中，他选择成为一名建造者，以便更好地制作陷阱。这两者有很强的协同作用，有人可能会认为，转向更具魔法性质的陷阱后，这种协同作用会消失。但这种假设是错误的。 **有前途的地下城工程师**——一名致力于创造自己小世界的建造者。这个专业专注于地下城的创建、开发和维护。虽然你在这条道路上还处于早期阶段，现在就创建自己的地下城还为时过早，但你已经展现出巨大的潜力。虽然地下城工程师主要专注于地下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塑造外部世界的所有技能。愿你巧妙的创造将世界塑造成你喜欢的样子。每级属性加成：+4智慧，+3意志，+2智力，+2精神，+3自由点数。 这个专业蕴含着许多意义。首先，无论是凡人还是神明，都能创建地下城。当然，真正的地下城和虚假的地下城有很大区别。真正的地下城需要一个只能通过系统获得的地下城核心，只有完成这种地下城才能获得头衔。 虚假的地下城本质上只是由强大个体创造的子空间。一些学者会将其与神明的神域相比较，虽然这种比较并不完全准确，但确实能说明问题：这是一个由人创造的世界。 目前，卡斯珀距离创造哪怕一个虚假的地下城都还很远，更不用说真正的地下城了。但他可以协助维护和开发现有的地下城。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学习这些地下城创建背后复杂的魔法符文——一种系统语言，与旧时的编程语言并无太大不同。当然，前提是忽略它无比复杂且充满魔力的特性。 借助它，如果你足够强大，并且拥有所需的能量，就可以用这种语言执行指令，扭曲现实本身。一个完成的魔法符文通常会以魔法阵的形式呈现——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一个完整的可执行魔法符文包。 在系统降临之前，卡斯珀是一名从事研发工作的软件工程师，因此他自然倾向于这个专业。这与他以前所做的工作确实大不相同。然而，许多核心原则仍然适用，比如对细节的关注，以及长时间专注于许多人认为“枯燥”之事的能力。 他仍在学习，但感觉自己正在进步。毫无疑问，他的老师在这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战斗中，以他的等级来说，卡斯珀不会认为自己有多强大……除非给他时间布置。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起身拿起准备好的包，走向另一个传送阵，传送阵很快将他带到另一个地方。 传送结束，视野稳定后，他看到面前是一片广袤的丛林。他身处一个营地，四周环绕着高墙，卫兵和满怀希望的年轻人来来往往，试图组队去打猎或获取资源。铁匠、炼金术士、皮革工匠以及许多其他职业的人，都试图用自己的造物换取材料，以提升等级。 卡斯珀什么都不需要，他走出城门，进入丛林。一名卫兵试图阻拦他，但看到他胸前的徽章——他老师给他的徽章上的标志后，便没有再阻拦。 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后，他开始布置陷阱。 第45章 记录 “嘿，引导者，现在怎么办？真的没办法离开这里吗？”杰克向系统召唤出的那个模糊类人形态的生物问道。 “你收到了四位神只的邀请，他们愿意接纳你。如果你接受，在剩余时间里，你就能前往他们那里。” “这也是个选项？都是哪些神只？”他知道其中一位，但对另外三位很感兴趣。 “首先，是你刚刚完成的教程的主要贡献者，卡罗奇。他邀请你前往他的领域，你还有可能获得他的祝福与指引。 “其次，是暗影女神安布拉。她给你提供了加入她的宫廷的机会，并接受训练，以便更好地运用你对黑暗魔力的高亲和度。如果你表现出色且有意愿，还能保证获得祝福，并在宫廷中获得高位。 “第三位是格温迪尔神。他给予你祝福，并有可能让你继承他的传承，这传承围绕射箭与火焰概念展开。他同样保证会给予祝福，还有训练与指引。 “第四位是邪毒蝰蛇。他提供给你一场‘超酷的、时间扭曲的炼金术训练课程’，外加一瓶伏特加。请注意，所有邀请对诸神都具有约束力。” “嗯，最后这个邀请可没法拒绝。”杰克微笑着。他对另外三位神只还是挺感兴趣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只从护腕上，当然还有暗影遁行技能中，听说过安布拉这个名字。 诚然，他们会提供各种好处，但他只能接受一份祝福，所以实际上他兴趣不大。而且他也不想去见一群不认识的人……杰克记得自己参加过那种除了一两个人之外谁都不认识的派对，体验糟透了……没错，去他的。 “我接受邪毒蝰蛇的邀请。我要怎么过去？” 几秒钟后，一扇门突然出现，通向一个房间，杰克曾不小心将一部分灵魂送到蝰蛇那里时，见过这个房间。嗯，还挺容易的。 看着引导者，他还是很好奇它到底是什么。是系统的拟人化形象，还是别的什么？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真正知道。 “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有缘再见。” “如果有缘的话。” 引导者的声音、外貌和举止，都和两个多月前杰克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领域时一模一样。它没有变。变的是杰克。 他不再穿着正装，不再是锃亮的黑皮鞋和梳到脑后的头发。现在他的头发长长了，遮住了耳朵，而且凌乱不堪。他那双闪亮的皮鞋换成了破旧的靴子，身上其余的衣服是皮毛和皮革混搭，外面罩着一件斗篷，甚至还戴着一个面具。唯一相似的地方是颜色搭配，因为他以前也常穿黑色。 但改变的不只是他的外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杰克经历了许多，也对自己有了很多了解。当然，他变得强大了许多，战斗技能也得到了提升。 他常常与死亡擦肩而过，与森林之王的遭遇可能是最惊险的一次。那是他最大的危机，但同时也是他最重大的成就。在他杀死巢穴之母的那天，他就给自己定下了杀死森林之王的目标。 这个目标他现在已经实现了。当他听到通过教程的“祝贺”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他成功了。他赢了。这本就是一个高远的目标，而他最终还是险胜。 大多数经历过教程的人类，可能都觉得这是他们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情。对杰克来说，这也绝非易事。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同事，身心都遭受了折磨，还一直急于战斗并变得更强。然而…… 这很有趣。 杰克真的很享受在教程中的时光。持续的紧张和危险，一直存在的那种还有更多事物有待见识和体验的认知。当然，还有挑战……杰克喜欢迎接挑战。没有什么挑战比生死攸关的挑战更令人兴奋。 现在是时候向前迈进了。杰克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穿过那扇门，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的感知还算可以，但动作太僵硬了。别思考，做出反应。”大师一边斥责着坐在地上遍体鳞伤的伯特伦，一边说道。伯特伦刚刚又被痛揍了一顿。 到目前为止过去了多久？也许两周了？伯特伦不太确定。他还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房间里的时间，似乎比门外过得更慢。 大师解释说，这是一位a级高级审判官布置的法阵造成的，但仅此而已。其余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学习如何正确地使用剑和盾战斗。 伯特伦之前就已经学过战斗，并且自认为擅长使用刀和枪。但他不得不承认，在教程之前，他从未严格训练过剑术，更不用说盾牌的使用了。 除此之外，眼前这个人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妙绝伦，每一步都经过了最细微的算计。尽管他把自己的属性降低到和伯特伦一样的水平，但这位保镖还是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别说击中他了。 伯特伦仍然不确定这个人有多强大，但能获得大师的头衔，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士兵。他是圣殿骑士团的首领，直接隶属于神圣万神殿中一位从属神只。 伯特伦曾问过，这个人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地球，但得到了坚决的否定回答。系统不允许其他宇宙干涉新开启的宇宙。当伯特伦想进一步询问时，他被告知拿起剑，别去想超出自己身份的事。 毕竟，他是一名保镖。或者也许现在用守护者来形容更准确。那份责任是他生命中唯一不变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守这份责任。无论年轻的主人决定做什么，他都会追随。不管他是恶魔还是圣人，都轮不到他来评判。他只是主人无声的守护者。嗯，大部分时候是无声的守护者。 *** 就在房间外的走廊那头，他的年轻主人正在研读一本大部头书籍。雅各布在等待返回地球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阅读。他的职业有很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他的升级要求。 与几乎所有人不同，他无法通过杀戮获得任何东西。相反，仅仅是获取关于他信仰的信息，以及扩展自己的知识，就能有所帮助。他已经了解到，其他职业不通过战斗也能升级，但大多数还是围绕战斗展开。 对他来说，这截然不同……对他来说，参与杀生会受到惩罚。这会损害他作为一名预言者的未来潜力，如果他误入歧途，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雅各布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惩罚会有多严重。如果他杀死哪怕一个开悟的生命，他就会失去自己的职业和许多技能。 一名战士不仅可以通过杀死敌人升级，还可以通过练习剑术和提升技能来升级。不过，不用说，这样速度要慢得多。速度慢，但安全得多。然而，对于以战斗为重点的技能来说，这并不是一种可持续的提升力量的方式。 在某个时候，你会停滞不前。你将无法再升级。即使在那时出去猎杀野兽，也不一定能获得等级提升。雅各布逐渐明白，尽管他和很可能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假设，但这个系统并不像他有时认为的那样像一款电子游戏。 最大的区别，毫无疑问，就是“记录”这个整体概念。雅各布知道这是他对它的翻译，它有很多名字，但最终都归结为同一件事。就像它翻译所基于的“阿卡西记录”一样，它是所有事物的集合。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某些方面，也包括所有将会发生的事情。 一名外出战斗的战士会在这些记录上留下印记。系统中的每一个事物都承载着它们自己的记录集合——它们自己的成就、失败和成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记录描述了他们的道路。 这就是对升级产生影响的地方。一个人需要有足够的记录才能升级。可以把一个人的记录比作一个池塘，经验值就像是填满池塘的水。记录会扩大池塘，但不是随便什么记录都行。它们必须是引人注目的。 与比自己弱小的野兽战斗、训练升级，或者接受他人教导，会获得经验来填满池塘，但对扩大池塘毫无帮助。到某个时候，池塘就会被填满，这时就需要一些重大的事情来发展它。 同时，如果一个人反复冒着生命危险，与同等水平或更强的野兽战斗，那么在获得经验的同时，他们的池塘也会以相同或更快的速度扩大。这样就能持续升级，但当然，这也伴随着生命危险。 同样，工匠们也必须努力提升自己。非战斗职业和阶级必须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努力自我提升。制作更高稀有度或更难的物品，甚至制作不同的东西。使用更昂贵的材料，永远不要停滞不前。 然而，这种方法并非万无一失。升级的另一个主要障碍是所有人都面临的——等级提升，或者也被称为进化。 从e级升到d级，或者从d级升到c级，不仅仅是扩大池塘。这是一次改造——一次需要比正常升级多得多记录的改造。等级提升往往意味着一个瓶颈。一个大多数人永远无法突破的瓶颈。此外，有时仅仅有足够的记录并不是升级的唯一要求。 那么，一个人要如何获得足够的记录呢？雅各布发现了几种可靠的方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头衔。作为一个新开启的人类，雅各布曾以为头衔最大的奖励就是实际的头衔及其相关加成。但许多人，尤其是那些等级较高的人，会不同意这种观点。头衔最大的奖励是相关的记录。 头衔是成就的明确证明。这并不是说所有头衔都很难获得，但它们无疑都增加了高质量的记录。那些即使不费太多力气就能获得的简单头衔，通常是通过正常升级获得的，所以它们只是正常升级过程的另一部分。 记录不仅限制了你何时能够升级和提升等级，还限制了你能从升级中获得什么——技能、职业、专业、种族等等。所有这些因素共同决定了你的选择。 尽管系统似乎受到记录的限制，但它仍然强调选择。一个人变得越强大，拥有的高质量记录越多，选择就越多。更好的选择。通常，早期拥有强大的记录，在e级时获得一个优秀的职业和\/或专业，甚至对怪物来说是种族，会产生滚雪球效应。 不过，这并不是说获得一个较差的职业或专业就完了。你的基础越强，向前发展所需的条件就越高。自满仍然意味着你道路的终结，而一个起步较弱的人可以通过毅力变得强大。有时，稳扎稳打才能赢得比赛。 然而，这本书确实提到，并非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战斗。有时，人们必须接受自己的处境，与其努力提升自己，不如尝试帮助身边的人。有时，人们会走到自己道路的尽头，必须意识到这一点并有效地放弃。 还有所谓的概念。概念、法则、道、自然法则、世界的本质。它有很多名字，但最终都归结为理解那些难以理解的东西。去理解那些无法真正理解的东西。 许多强大的技能都源于概念。雅各布知道他自己的技能也是如此。他的占卜技能深深扎根于占卜这个概念本身。如果他能更好地理解这个概念，他的技能也会得到提升。就像一个剑客用剑提升自己的技能，只不过要复杂无数倍。 然而，通过阅读很快就会明白，概念往往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随着属性和等级的提升，它们更容易被接触和理解。概念可以简单地解释为某事物“为什么”是这样。 有些人专注于学习这些概念，并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力量，但这并非绝对必要。这只是众多道路中的一条。 它们也与亲和度和魔力整体密切相关。但要理解这种联系和关系本身就是一个概念。说实话，这一切感觉比雅各布的脑力所能真正理解的要复杂得多。 总而言之，记录是你是谁以及你所拥有潜力的集合——这是一种无法真正量化的东西，受到无数因素的影响。头衔、成就、概念、亲和度、血脉、天赋、命运、因果、个性、行动、思想、历史、欲望、情感、领悟力，以及无数其他因素，构成了你记录的总和。而这些记录将决定你未来的发展道路。 雅各布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记录有多难理解。他获得了“希望预言者”这个职业，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在很多方面既稀有又强大。然而，雅各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得它的。他就这么得到了。也许他只是运气好，或者也许系统知道一些雅各布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这也是一个经常出现的概念。 仅基于这个职业，他就能走得很远。大师说，只要他忠于自己和自己的道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遇到任何瓶颈。不管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新开启的人所处的情况与大多数人略有不同。他们记录上的“历史”很短。他们的记录几乎没什么内容，这意味着在记录形成后写下的所有东西，在早期会重要得多。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能更容易获得稀有职业和专业。要求更低，因为你没有那么多包袱要背负。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趋于平稳，但这确实意味着新开启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努力，会有一些内在的优势。至少目前是这样。 通过研究，他还了解了很多关于神只本质的事情。更准确地说，为什么他们似乎如此热衷于教程，以及为什么他们会给予祝福之类的东西。不出所料，这一切都与记录有关。 提升自己的记录是多元宇宙中每一个实体都想要的，从最低级的f级到最强大的神只。但对于神只来说，做到这一点是有问题的。通常，他们要么通过取得新的成就，要么通过他们的信徒来实现。或者通过获得记录的最后一个重要途径：事件。 而没有什么事件比一个新宇宙的开启更重要。通过这个事件，神只们当然可以获得新的信徒，但他们也可以帮助塑造新宇宙和其中的新人类。这样做对他们的记录有极大的帮助。系统甚至还设置了一些更切实的奖励，比如头衔或机会。奖励都基于个人在所谓“赞助”教程中的表现。 从那以后，雅各布就无法再深入阅读相关内容，可能是因为神只们审查了这些知识，或者也许只是对其进行了歪曲。然而，他所了解到的是祝福对神只和接受祝福者的重要性。 一个受祝福的人会根据自己的所作所为，为给予祝福的神只贡献记录。同时，受祝福者也会通过祝福获得高质量的记录，从而有效地变得更强大，提升他们的潜力。在很多方面，这是一种双赢。然而，雅各布怀疑这并不像书中描述的那么美好。 他知道他所读的一切都是由神圣教会撰写的。其中很多内容对于生活在这个系统中的人来说，可能很容易证明且显而易见，但许多细节并非如此。他猜测这些知识只有神只或等级较高的人才能知晓。或者也许需要一个人自己去发现。 当然，也有可能即使是最强大的神只，也并不真正理解这个系统。 第46章 逃离 杰克穿过门，走进他记得是蝰蛇的卧室。他刚踏入房间，就听到一声响亮的爆裂声，还有……派对喇叭声？ “恭喜你！” 在他面前站着那位传奇的神只，邪毒蝰蛇，他戴着一顶小小的派对帽，嘴里还叼着一个喇叭。他身旁是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男人，留着一大把白色胡须，衣服凌乱，整体形象邋遢。不过他的头饰除外。他同样戴着一顶派对帽，只是看起来对这整件事兴致缺缺，杰克敢用自己所有的药剂储备打赌，肯定是蝰蛇强迫他戴上的。 “我想，谢谢？”杰克好不容易才回应道，他仍被满脸喜气的蝰蛇和一脸厌烦的老人弄得不知所措。 这位老人即便不算胖得离谱，也算是胖乎乎的，看上去好像好几个月没洗澡了。然而，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以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泥土香气。看着他，杰克立刻就知道这人是个神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也许是气场的缘故…… “老兄，教程里的最终对决太精彩了，”蝰蛇说道，“你直接燃烧了整个灵魂，只为打出更有力的一拳。要不是这举动简直是自杀式的，我真想再看一遍。”他拍了拍老人的后背，“这位是暮叶，我如假包换的徒弟。这孩子从小我就教他炼金术。跟你说，他在炼金术方面可一点都不差。” “我对这些还不太了解，但我想，能成为神只的人肯定都有两把刷子吧？”杰克回应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杰克。” “哼。”这就是老人给他的全部回应，他看上去依旧很不情愿待在这里。很可能确实如此，但杰克隐约觉得，邪毒蝰蛇很有说服力，能让他留下来。 “哦，别这样嘛，干嘛这么闷闷不乐？咱们三个好哥们儿聚在一起，多开心啊？”蝰蛇说着，又拍了拍这位厌烦的老人，这次力气稍大了些。 老人哼了一声，用一种与他气质完全不符、怪异又温顺的声音说道：“你说过会真正教我些东西的……” “我说过，也会做到的！”这位浑身鳞片的神只回答道，“我们还是会搞炼金术的，别担心——只是多了个参与者而已！人越多越热闹嘛。” “我感觉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杰克说。 “你没有——” “你有。”暮叶打断道。 杰克只能在心里暗笑这两人。毫无疑问，在他们相识的漫长岁月里，已经形成了他们独有的相处模式。 “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很确定在被送回地球之前，我只能在这儿待几天。”杰克说，“或者说，不管地球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来吧，去实验室！”蝰蛇大喊一声，开始大步走出房间。 暮叶知道争辩也没用，只好跟着，杰克也跟在后面。他们步伐轻快却又从容。 杰克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之前说在教程奖励环节，你能提供我家人情况的信息？” “没错，但不是现在。在你回去之前，我们会详细说这件事。相信我，我们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多。” “好吧，我知道了。顺便问一下，你知道还有另外三位神只也邀请我去见他们吗？” “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猜其中一位是教程的主要赞助者，不管他是谁，另外两位是谁呢？按理说，有我设下的遮蔽，大多数人甚至都不应该知道你的存在。”蝰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这也引起了暮叶的注意，他挑了挑眉。 “我猜主要贡献者，或者说赞助者，是个叫卡罗奇的家伙。另外两位是安布拉和格温迪尔。” “我明白了。安布拉有点让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格温迪尔倒也不意外，不过我得说，我对卡罗奇不太熟悉。” “师父，让我来回答吧。”暮叶插话道，同时回应着杰克和蝰蛇，“卡罗奇是第89纪元的神只。他生前是个驯兽师，统领着一支野兽军团。他只是个游离的神只，总的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 通过之前和蝰蛇的交谈，杰克知道一个纪元指的是一个宇宙刚融入多元宇宙时的阶段。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生在第89纪元，那就意味着第89宇宙是多元宇宙中最新融入的宇宙。目前，多元宇宙刚刚进入第93纪元，杰克所在的宇宙正是在这个纪元融入的。 “那格温迪尔和安布拉呢？”杰克向暮叶和蝰蛇问道。 “格温迪尔是第7纪元的神只，”暮叶说，“他是‘绯红火焰’的领袖，‘绯红火焰’是一群强大神只的集合，他们都专注于火焰概念。他生前是个弓箭手，最出名的事迹是在成为神只之前就杀死过一位神只。换句话说，他可不是个能轻视的神只。他资历老，实力强。” “安布拉是我的老相识了。”蝰蛇说，“她诞生于第2纪元。她实力强大，在暗影和黑暗魔力方面的技艺堪称天下无双。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名为‘暗影宫廷’的组织，成员大多是刺客，无论是凡人还是神只都对其敬畏三分。如果你想让某人死，又富得流油，并且有足够的活动空间，那就找他们，不管目标是神只还是凡人。” “好吧，听起来很厉害。”杰克回应道，他们说的这些，他连一半都没听懂。不过，他确实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你说有些神只强，有些神只弱？神只的力量体系到底是怎样的？” “说实话，在很多方面和凡人差不多。”蝰蛇回答，“有些强，有些弱。只是比凡人的情况更……复杂些。你只要知道，主要的区别就在于‘凡人’这个词。成为神只就意味着不朽。” “那么，你、格温迪尔和安布拉，谁更强呢？”杰克略带调侃地问道。 “哈，问得好。不打一架还真不好说。不过如果非要我回答……虽然格温迪尔会很麻烦，但我觉得我不会输。安布拉也有点类似，但我觉得她比格温迪尔更厉害一级。对于神只来说，我们很多人的实力都是有条件的。在其他神只的领域内和他们战斗是很愚蠢的，除非你比他们强大得多。而且即使在中立地带战斗，打败一个人和杀死一个人之间也有很大差别。众所周知，要打倒神只是非常困难的。” 杰克思考了一下这个答案，又进一步问道：“安布拉也是原初者吗？实际上，原初者到底是什么？是神只的一个等级之类的吗？” “不，她不是。原初者不是一个等级，而是一个头衔。这和实力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个头衔是给在第一纪元，也就是第二宇宙融入之前就成为神只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最早一批成为神只的人。” “我大胆猜测一下，最早那批神只都被认为很强……你们一共有多少原初者？” “首先，猜得没错。我们一共有十二位原初者，没有一个是弱者。不是我要吹嘘——实际上，去他的，就是要大肆吹嘘——在第一纪元成为神只简直难如登天。那时没有神只指引你，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还很新，和现在大不相同，要简单得多。没有教程，没有商店，只有杀戮和变强。能有我们十二个人脱颖而出，那可真是——双关一下——奇迹。能创造这种奇迹的人，个个都很强。” “哇塞。这么说，你们十二个是最厉害的？听起来我选的职业运气爆棚啊。”杰克半开玩笑地说。他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努力想象那时的情况。 “这么说不太准确。虽然我们是最早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默认是最强的。第一纪元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的神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其中有很多实力超强的。安布拉和格温迪尔就属于这类。”邪毒蝰蛇耐心地解释着这一切。暮叶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没有要补充的意思。 “到底有多少神只呢？”杰克问。 “我哪知道。就像我说的，第一纪元有十二位，那当然是数量最少的一个纪元。从那以后，数量呈指数级增长。想想看，第二纪元开始并不意味着第一个多元宇宙就不再产生神只了。到第二纪元结束时，大约有三百位神只，而到第三纪元结束时，已经有数千位了。 “但这并不是说数量一直持续增长。我得说明，即便成为神只相对容易了些，但这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任何一位神只，无论是谁，都是天赋异禀之人。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们开始看到有神只死亡。在前几代神只的指引下，成为神只变得相对容易些，但这也意味着质量下降了。现在的情况基本还是如此，每个纪元的神只越来越多，但整体质量却在下降。 “不过这也不是说就没有出类拔萃的。在你所在宇宙之前的第92纪元，出了个叫往昔之叶普的家伙，一个十足的疯子，他刚成为神只就杀了半个万神殿的神只——而且据我所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疯疯癫癫的。” “要消化的信息太多了。”听完蝰蛇冗长的讲解，杰克说道。 他觉得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直接了解神只世界的渠道，实在是太幸运了。从教程似乎有“赞助者”，到祝福是怎么回事等等，他强烈感觉到神只是多元宇宙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一名前金融分析师，杰克深知数据越多越好。 “等等，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常笑家伙也是原初者吗？” “没错。不过说够这些了，我们到了！” 他们站在一扇巨大的门前，这扇门似乎是由某种黑色金属制成。门上刻满了发光的符文，杰克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疼。 “这里面是什么？”他把目光从门上移开问道。 蝰蛇没有回答，而是打开门，带着他和暮叶走进房间。一进去，杰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一张大桌子和几把椅子，周围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几十扇门通往其他房间。 他用感知领域能看到那些房间，发现大多数房间的地板上就只放了个枕头。不过，其中两个房间是完整的炼金术实验室，里面的工具和设备比杰克见过的所有加起来都多。他还没来得及问，蝰蛇又开口了。 “如你所知，我们时间紧迫，所以我就想，为什么不创造更多时间呢？这是个时间密室。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电影《星际穿越》里的那种。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时间，比外面要慢。”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这不是《龙珠》呢？” “实际上，这个类比更准确。说得好。不管怎样，我们能减缓时间，但减缓的程度取决于你。” “怎么说？能减缓到什么程度？”杰克的想象力开始肆意驰骋。他能不能在这里待上几年，甚至在回到地球前就达到d级？ “比你能承受的程度还要高。时间扭曲可不全是轻松愉快的事。它会对很多方面产生负面影响，包括经验获取。学习概念——嗯，除了时间概念——也会变得异常困难，甚至根本不可能。而且你也不能过度使用，否则会对你的记录产生负面影响。最后，你能扭曲时间的程度取决于受影响的人。” “换句话说，我太弱了，承受不了。”杰克说道，蝰蛇和暮叶都对此点头表示认同。 “好吧，别浪费时间了。”邪毒蝰蛇说，“我要启动法阵了，房间里的时间会开始变慢。警告你们，这感觉会怪得要死，如果开始感到太晕头转向就说出来。第一次可能会很难受。”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从桌上拿起一块奇怪的水晶，向里面注入魔力。 刹那间，杰克感觉到一种……变化。就好像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但又并非如此。这是一种奇怪的脱节感，仿佛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然而，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还在努力适应。 就在他刚回过神来，时间扭曲变得更强烈了。此时杰克闭上了眼睛，试图去适应这一切。这感觉其实和他激活“原初猎手时刻”时很像。不过，那些时候往往太短暂、太强烈，来不及细细体会。 杰克在学生时代对时间和相对论有些了解，但像这样亲身经历，肯定不是他老师能想象到的。仅仅十步之遥的门外，时间以完全不同的速度流逝，这种感觉既令人不安，又无比有趣。 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这种感觉从奇怪变成了压抑。杰克感觉好像有一股巨大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刚感觉到疼痛，他就睁开眼睛，有点担心地问道：“这应该会疼吗？我感觉全身像被小针在扎。” 他本以为会得到快速回应，结果却看到蝰蛇和暮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后，蝰蛇回答道：“这意味着你的身体，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的灵魂，已经达到极限了。你在教程奖励里选了和时间魔法相关的技能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啊？”杰克有些困惑地说，“我只选了两个技能，据我所知，都和时间魔法没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这可能听起来很奇怪，但你之前有没有经历过类似时间扭曲的情况？” “没有像这样的，但我有个技能，和‘那个’有关。”他记得不能直接提到自己的血脉。虽然他并不怀疑暮叶，但也不太了解他。 “我懂了……继续！” 暮叶显然有疑问，还没等他开口，蝰蛇就把时间扭曲的程度调低，直到刺痛感消失。 “现在，跟我来！”邪毒蝰蛇说着，杰克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不知从哪儿突然响起了一首与大型猫科动物视觉器官相关的音乐。 杰克无奈地看着蝰蛇，问道：“真的吗？” “怎么了？这可是训练的激昂时刻！” 第47章 危险之浴 日子过得飞快，两位神只和一名凡人沉浸在实验室中。至少可以说，起初暮叶一点也不兴奋。杰克早就猜到是蝰蛇强迫他参与此事，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不知道的是，暮叶连杰克本人也不怎么喜欢。 “我干嘛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这位神只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暮叶是个纯粹的炼金师。一直以来都是，而且对其他事情从不怎么关心。他基本没怎么管过自己的职业等级，只有在必要时才稍微升一下。凭借极高的天赋和专注，他才得以晋升为神只，而他觉得杰克缺乏这种专注。 这位老炼金师原本认为杰克只是又一个有天赋的年轻战士，把炼金术当作副业来学，这种情况是他真心厌恶的。“邪毒蝰蛇的炼金师”这个职业及其相关进阶，是所有炼金术职业中最侧重战斗的。因此，很多人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选择了它，即便他们本身对炼金术并不感兴趣。 然而，第一天过后，他开始改变想法。他曾看到杰克和蝰蛇一起与森林之王战斗，由此的确形成了杰克是个有天赋的战士，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印象。 但这位年轻的凡人投入炼金术时的热情，就如同面对强大对手时投入战斗一样。每当遇到挑战，他眼中都燃烧着激情，每当突破自身局限，他的喜悦都是发自内心的。仿佛每一次炼制或调配药剂，都像是一场生死之战。而这一点……暮叶很欣赏。 当然，如果这孩子没天赋，一切都白搭。不过这个疑虑也很快就打消了。虽然暮叶觉得很难准确评估他，但确实看到了他无尽的潜力。问题在于一切都太原始了。尽管他充满热情，但很明显，杰克在炼金术或魔力控制方面从未接受过正规训练。但同时，他的技能又让暮叶很难相信，他接触这个系统才几个月时间。 当得知杰克在教程商店的五次机会中，用了两次来购买坩埚时，暮叶真正认可了他。 *** 杰克对这位老人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只注意到现在暮叶看起来至少没那么厌烦了。邪毒蝰蛇一如既往地精力充沛，而且不得不说……杰克玩得非常开心。虽然很辛苦，但也充满乐趣。 唯一的缺点是他获得的经验太少。一周过去了，他的职业等级只升了一级，达到了56级。毫无疑问，由于时间扭曲的影响，升级速度极其缓慢。他之前就被警告过，但还是有些失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进步。哦，不，他进步可大了。事实证明，有两位神只指点帮助很大。他们的建议很简洁，大多只是让杰克去尝试某些事，然后观察，只是偶尔给出一些一般性的建议。 据杰克推测，蝰蛇不想通过给予太明确的指示，以任何方式限制他。蝰蛇是那种不怎么干涉的老师。不过，他倒是有很多有趣的测试和挑战，其中杰克最喜欢的是一口特别的坩埚。 [邪毒蝰蛇的练习坩埚（？）]——一口刻有挑战和试炼的坩埚。 他的“鉴定”技能没给出太多信息，但他也不太在意。这东西棒极了。使用它的时候，就好像在进行真正的炼金术操作，只不过不消耗任何材料，只专注于炼制过程本身。就像是模拟一次药剂的酿造或调配，杰克简直爱不释手。 遗憾的是，他得知由于新多元宇宙的限制，他不能把坩埚带走。这确实是悲伤的一天，但这也更激励他高效利用时间使用它。 对他的限制其实相当广泛。他不能获取任何物品，也不能使用任何不属于他的消耗品。这意味着他不能直接拿到一堆灵药来提升属性。不过，他发现蝰蛇在一个侧间里准备了些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按摩浴缸的容器，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和毒药，蝰蛇本人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进入这个房间八天后，杰克累倒了。一开始，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后来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尽管杰克有各项属性加成，但说到底，他终究只是e级。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杰克如此沉浸于练习，以至于直接累倒了。暮叶因此对他更加认可，后来这位老炼金师告诉杰克，他曾经在一次调配药剂时睡着，结果烧掉了半边头发，还熔化了右脸的皮肤。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在房间里待了十五天后，杰克升了第二级，达到57级。他还发现，原来真的有四维国际象棋这种东西。或者也许他们只是在逗他玩。很可能是后者。 进入房间十八天后，杰克在坩埚中不断尝试试炼时，第二次累倒。这次，老炼金师甚至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对着脸朝下趴在坩埚上的年轻人骄傲地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十天，蝰蛇从他的密室里出来，脸上挂着比平常更邪恶的笑容。 “完成了！万毒试炼已经准备就绪！” “师父……”老炼金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在教他，又不是要杀他。而且就算有规则限制，你也知道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啊，但我只是在兑现已经承诺的奖励。杰克，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邪毒蝰蛇咧嘴笑着问道。 “炼金术训练和酒。”杰克回答。 “没错。那就跟我来。” 两人都没多问，跟着蝰蛇进了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桶状容器，大得足以容纳一个人。里面装满了一种液体，杰克的“邪毒蝰蛇感知”技能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地被触发过。他能感觉到里面有大量的草药和毒素，多得让人应接不暇。 “成千上万……不，更多。数百万？这到底是什么？”杰克心想。 “现在，更准确地说，我答应的是一瓶伏特加。”这个桶的制造者说着，凭空拿出一瓶酒。杰克刚反应过来这牌子还不错，就看到蝰蛇打开瓶盖，把酒倒进了桶里。 “哦不，我不小心把酒掉进这个可疑的桶里了。好吧，看来你得把这整桶都喝下去，才能喝到你的伏特加！”蝰蛇的笑容越发灿烂。 “……虽然我喜欢尝试新奇的鸡尾酒，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杰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浑身鳞片的神只的滑稽举动，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啊，但我保证，这对你有好处！”蝰蛇笑了一会儿，然后严肃起来，“不开玩笑了，这玩意儿叫万毒试炼。有时候，邪毒教团里有天赋的炼金师会接受这种试炼。杰克，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职业被认为是炼金师最好的职业之一吗？” “会员折扣？老兄，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职业。” “行了，行了。不管怎样，原因当然是技能，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我的‘味觉’技能。这个技能刚获得时就非常强大，而且只会越来越强。然而，主要问题在于，由于其特性，升级和进阶非常困难。一个人需要接触并熟悉大量毒素。这就是试炼的作用所在。”他用长满鳞片的手拍了拍大桶。 “这家伙能装下超多毒素。炼金师通过这个试炼，可以提升这个技能，甚至有可能提升其稀有度。当然，也会大幅增加他们对各种毒素和草药的内在认知，这对他们的成长之路无疑有巨大帮助。当然，真正吸收所有这些东西并不容易。所以这才被称为试炼。” 杰克在桶和蝰蛇之间看了一会儿，思考着他的话。这一切似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这难道不就是个作弊的方法吗？而且上次我查看时，‘味觉’技能只对毒素起作用，可这东西里面有很多草药啊。” “由于调配方式，草药已经和毒素混合在一起，系统会将其视为毒素，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有点像作弊。”暮叶低声嘟囔着，显然不太喜欢这整个安排，“首先，先不说制作这个试炼有多昂贵、多困难，大多数炼金师都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死了。而且，通常接受这个试炼的都是经验丰富得多的炼金师。在试炼过程中，你必须主动吸收并消化毒素，同时还要保持头脑清醒。” “哎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蝰蛇不以为然地说着，看向杰克，“而且，这取决于杰克。那么，你准备好接受试炼了吗？” 杰克又看了看桶，思索着两位神只的话。显然，这个试炼既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一场冒险。高风险，高回报，可以这么说。而这正是他喜欢的方式。“去他的，来吧。” “我就知道！脱掉衣服，准备好。提醒你一下，这会疼得要命，你会感觉整个身体从里到外都在燃烧，同时还像被蛆虫啃噬，而且还打着增强痛感的兴奋剂。但只要专注于吸收毒素就行。吸收得越多，收获就越大。” “这要持续多久？”杰克问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还能待多久。进来之后，他就看不到倒计时了，也完全不清楚现实世界过去了多长时间。 “再说一次，这取决于你能坚持多久以及能吸收多少。但如果你连几个小时都坚持不了，那就太逊了。”蝰蛇半开玩笑地说，此时杰克开始脱衣服。所谓脱衣服，就是把所有衣服都放进他的空间储物装备里。他只留下了戒指、项链和面具。留下戒指和项链是因为它们已经嵌入他的身体，而留下面具是因为他完全忘了自己还戴着它。 “我直接跳进去？”他向房间里的人问道，暮叶回答了他。 “我建议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你需要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成功。” “我有些自由属性点。提升意志力属性会有帮助吗？”杰克问。 蝰蛇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想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意志力不是这么用的。我徒弟的意思是要保持坚定和决心。再多的属性点也无法真正影响你的精神状态。意志力有助于抵御那些可能会摧毁或削弱你精神状态的外部影响，但它本身并不能塑造你的精神状态。面对这样的试炼，任何技能或属性都帮不上忙。” “好吧，那我直接跳进去。”杰克说着，跳到桶边站定。他低头看着下面黑色的黏液。看起来既不诱人，也不健康，但他已经决定要做了，而且他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来吧。” 他向前迈出一步，沉入黏液中，慢慢被淹没。他首先感觉到的是双脚，就像着火了一样。接着是双腿，然后随着头慢慢没入液面，他的整个身体都有了这种感觉。说实话，一开始还没那么糟糕——但他很快就后悔这么想了。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蝰蛇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桶上的符文微微发光。他感觉周围的毒素和草药开始活跃起来。就好像它们之前都在沉睡，现在苏醒了。试炼开始了。 杰克感觉到周围的毒素慢慢朝着他的毛孔和身体的其他孔洞钻去。反抗毫无用处，它们缓缓进入他的身体。就好像同时被数千根针扎一样，毒素进入了他的身体。接着，真正的剧痛袭来。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叫出声来。牙齿用力，嘴里开始流血。甚至有几颗牙齿都被咬裂了，但他感觉不到。与中毒的痛苦相比，牙齿的疼痛微不足道。 现在他想尖叫，却叫不出声，因为他的整个身体都被毒药麻痹了。他动弹不得，感觉自己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比睡眠瘫痪症还糟糕，他完全无能为力。 他在心里咬紧牙关，开始专注于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各种不同的毒药和草药。无论有多难，他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疼痛上。他需要专注于体内的所有能量，感受它们并吸收它们。 他的感官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内心世界。疼痛就像持续不断的嗡嗡声，试图打破他脆弱的专注力。他努力只专注于自己的魔力和内力。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抓住了毒药并开始吸收——这部分正是“邪毒蝰蛇的味觉”技能。然而，吸收的速度慢得令人失望。 每吸收一个单位的毒素，就有十个单位进入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值在下降，身体开始崩溃，但他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更加专注。他慢慢观察着技能将毒素融入自身的过程，观察并模仿。他更专注于这个过程的感觉，而不是对技能进行深入分析。 当他主动专注于吸收过程时，没过多久，速度就加快了。他以内力为引导，将毒素聚集起来，以便更容易吸收。每吸收一点，他对所吸收物质的理解就每秒都在增加。 有人可能会认为，他使用魔力和内力会消耗这些资源，但事实恰恰相反。他感觉自己的资源饱和了。每吸收一点能量，他就得到补充。有些毒药会恢复他的魔力，有些恢复他的体力，还有些恢复他的生命值。他专注于这个过程，努力把疼痛抛到脑后，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 有一段时间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情况急转直下。杰克对这个试炼有个很大的误解。之前，毒素被激活时，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仅仅是极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随着桶上符文的再次发光，第二波毒素袭来，比第一波更猛烈。 他几乎陷入昏迷，思绪只动摇了一秒，就又坚定了下来。这是一场竞赛，不断涌入的能量与他的吸收能力相互较量。这是一个杰克绝不想输掉的挑战。 时间流逝，桶外，两位神只站在那里观察着整个过程。蝰蛇面无表情，他那绿色的发光眼睛似乎能直接看穿这个年轻凡人的身体。老炼金师则面带一丝担忧。两人只能选择相信这个年轻人。 在杰克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试炼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48章 还有第二部分 多元宇宙中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组织。即便只算那些横跨多个宇宙的组织，数量也相当可观。这些组织的结构和目标千差万别，其理念和愿景也各有千秋。 由神只领导的组织，往往将神只的信仰置于核心位置。有些组织类似教会和宗教，有些则更像公司。然而，即便在这些组织中，成员们也对他们的神明领袖怀着深深的敬意，甚至是虔诚的信仰。这归根结底是对强者的尊崇，而在多元宇宙中，没有谁比神只更强大。 任何人若想加入这些组织，组织必须能提供一些东西。最基本的，自然是一个归属感，可信赖的同伴，以及在多元宇宙无数危险中得到庇护。除此之外，组织还能赋予成员地位和社会声望，使得高层成员即便自身实力不强，也受人尊敬。换言之，这能让弱者借助组织的力量变得强大。 不仅如此，组织还为那些不太适合战斗的人提供了追求激情与施展才华的空间。为战斗者提供全方位支持，让他们能专注于战斗并提升个人实力，这是一种纯粹的共生关系，能让双方产生强大的协同效应。 “邪毒蝰蛇教团”就是这样一个以工匠为主的组织。它主要由炼金师组成，人们通常会认为其在战斗方面较为薄弱。但事实恰恰相反。 尽管在第93宇宙开启时，它处于破败状态，但没人敢轻视它。即便不考虑蝰蛇亲自现身维护的可能性，它自身也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在这位原初者重新出现的前一天，它仍能轻松招募到强大的高手。 因为这个教团能提供组织的另一大显着优势：职业，尤其是在这个教团里，是专业。“邪毒蝰蛇的炼金师”无疑是整个多元宇宙中最抢手的专业之一，因为它拥有强大且具影响力的技能，还有无限的潜力。 当然，能成为这个有众多顶尖炼金师相助的教团成员，自然也有好处。与原初者的关联更是如此。 在众多令人向往的技能中，“邪毒蝰蛇的味觉”位居前列。这个技能本身就很稀有，而且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它的成长路径也有详细记录，一旦获得，就有明确的提升方向。 有些技能有清晰的提升路径。大多数技能没有，但少数技能确实有。对于那些有清晰路径的技能，通常只需达到某种提升阈值，或者对技能足够熟悉，就能提升其稀有度。 而那些没有清晰路径的技能，则需要某种质的改变。不用说，这要困难得多。这并不是说有清晰路径的技能就不能改变，使其偏离既定方向，但由于难度较大，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有清晰路径的技能，这条路径也自然有尽头。到达某个节点后，若想进一步提升，就需要进行根本性的质的改变。这就是技能自然进阶的确切终点发挥作用的地方。 强大到能以自己名字命名技能的神只，无疑是强大的。相应地，他们的技能也很强，天生就具备强大的潜力。即便如此，差异依然很大。所以，当面对与邪毒蝰蛇相关的众多技能时，很少有人能不为所动。 杰克对此一无所知，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无知反倒让他无所畏惧。他不了解许多事情，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能或不该做什么。 这就又回到了当前的万毒试炼。 对于所有尝试这个试炼的人来说，第一个小时被认为是最关键的。除了一开始的一些小波折，杰克出色地通过了这个阶段。 然而，与此同时，暮叶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情况。 “师父……你在这药剂里加了什么？” “哦，我只是加了点额外的东西。”蝰蛇嘴角挂着深深的笑容回答道。他的目光紧盯着杰克体内能量的流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笑容愈发深邃。 暮叶在蝰蛇和桶之间看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你不会是……” “我确实这么做了。” 在调配药剂时，他只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变。在所有材料之上，添加了一种微小的成分——一滴他自己的血。 “师父，我们得停下。”暮叶一脸焦虑地说道。他完全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他根本承受不住。我很清楚他是个始祖，但光是灵魂负荷就会要了他的命。即便在最好的情况下，也会对他的灵魂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通常情况下，我会同意你的看法。但我感觉这次不一样。杰克的灵魂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他能承受得住。” “哪怕出一点点差错……” “不会有事的。我认识杰克的时间不长，但有一点我已经了解，那就是他不会在挑战面前退缩。” “希望你是对的。”暮叶叹了口气，又变回了沉默的观察者。不管怎样，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杰克远远没到血滴被激活的试炼阶段。他只能希望这个年轻人在那之前就失败。 系统公平却也严苛。就像获取经验和等级一样，人不可能不劳而获。如果有人试图超越自身能力，强行提升实力，往往会遭受灵魂负荷之苦。 灵魂负荷是指一个人的灵魂不够强大，无法承载注入其中的力量。用雅各布读到的比喻来说，就像是往池塘里疯狂倒入大量污水，还指望它不会完全破坏原有的水，而是被池塘吸收，化为己有。换句话说，记录必须足够强大。 这种情况出错最常见的后果就是死亡。灵魂会破碎，只剩下坚不可摧的真灵，被系统回收。 另一种后果是灵魂出现裂痕，导致属性、资源、技能甚至等级的损失。修复受损的灵魂极其困难，而且往往还是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暮叶原本以为计划是将杰克的技能稀有度提升到史诗级，如果一切顺利，或许能达到远古级。就像往池塘里倒入适量的水，但不会太多。这根本不会有问题。与这个人类拥有的头衔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但蝰蛇的尝试意味着更多。他正通过自己的血液，强行将记录注入杰克的灵魂。一位原初者的记录，注入一个弱小的e级凡人的灵魂。 这意味着他不只是往池塘里倒入大量的水，还扔进去了一颗脏弹。如果杰克的池塘目前不够大，不够稳定，无法承受冲击，他就会……被改变，灵魂结构会被改变。 即便他不知怎么设法将其吸收进体内，暮叶也觉得不会有好结果。然而，他的师父似乎毫不怀疑这个凡人能够承受。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他知道这个凡人藏着某些秘密。光是他师父赐予他一个神级技能来隐藏他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但那个秘密真的足以让他活下来吗？一个刚进入系统的凡人能藏着什么秘密？ 暮叶有自己的猜测，但在多元宇宙无穷无尽的可能性面前，这只是徒劳。血脉、变异种族、特殊职业或专业，这些只是比较常见的猜测方向。这个人类已经拥有一个与时间相关的技能，这让老人觉得或许与时间概念有关。难道他不知怎么已经对时间概念有了深刻的领悟？不，考虑到他对时间膨胀的无知，这也说不通。 *** 就在老炼金师思索之际，时间悄然流逝。很快，一整天过去了。桶里的杰克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他只是专注于内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吸收能量上，以至于被动感知领域传来的任何信息他都没察觉到。 一天很快变成两天，然后是三天。每隔几个小时，桶上的符文就会发光，药剂里更多的毒药会被激活。每次激活，杰克都会暂时受到全方位的攻击，直到他再次稳定下来。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对所有毒素的认知和抵抗力都在不断增强。他在慢慢适应。 三天半后，他听到一个小提示音，但没时间查看。然而，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邪毒蝰蛇的味觉”技能发生了进化，变成了史诗级稀有度。随着技能稀有度的提升，技能能力也有了巨大飞跃，他感觉桶里的许多毒药现在不仅伤不了他，反而能滋养他。 但这短暂的喘息很快就被一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猛烈的攻击所取代。杰克的成长并不意味着试炼会变得更容易，只是意味着试炼的难度会加快以匹配他的成长。从设计上来说，这几乎是一场无法获胜的试炼——杰克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把这看作是又一个需要克服的难度高峰。 *** 四天很快过去。接着是五天、六天。很快，整整一周过去了，杰克仍沉浸在试炼中。暮叶对这个年轻人的快速适应能力感到惊讶，每次他迅速克服新一波攻击时，暮叶都会赞许地点点头。至少可以说，他的速度令人印象深刻，而他保持专注的能力更是如此。能保持如此专注的能力非常罕见…… 第八天，发生了一件让蝰蛇和暮叶都惊讶的事。原本一动不动的凡人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吸入了一些药剂。 暮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而蝰蛇则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看来杰克觉得试炼的速度太慢了。他确实这么觉得。 *** 第六天过后，他同化毒素的速度已经比难度增加的速度还快。这开始变得无聊，挑战性不足。在他的内在世界里，他就像一位大师，轻松地引导着能量。每一丝进入他体内的有毒能量，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攻击他的元气，就被从四面八方包围并吞噬。 于是，他开始解除麻痹自己的毒素。至少解除到能微微张开嘴巴的程度。他想要更多，哪怕得强行获取。 当他直接吸入药剂后，感觉整个胃就像被数百万只小虫子入侵，都在试图从内部将他吞噬。自始至终，疼痛从未停止。这种疼痛不是那种可以轻易忽略的，而是让人无法忽视、全身心都能感受到的剧痛。 然而，杰克挺住了。尽管毒药进入胃部时，他短暂地皱了下眉头，但并没有失去专注，而是开始吸收这些毒药。他的魔力涌向毒药，带着一种强大的意图，要分解并摧毁这些毒药。 此时他还没注意到，在他原本无色的魔力中，出现了微小的紫色火花。这些火花极其细微，也许只有邪毒蝰蛇注意到了。然而，这些火花中蕴含的意图很明显，随着他的魔力分解毒药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第一口药剂用了两个小时才吸收完。第二口用时一小时五十五分钟。第三口一小时四十七分。第四口一小时三十六分。他因没有睡觉而疲惫不堪，但他仍在坚持，能量不断滋养着他，而疼痛又让他始终保持清醒。 九天过去了，接着是十天、十一天、十二天。两周刚过一个小时，杰克听到了第二条提示。成长立竿见影，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内力。此时他体内的大部分毒药似乎都不再对他产生影响，随着麻痹感基本消失，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行动能力也恢复了许多。 他分出一丝注意力到感知领域，看到了面带微笑的蝰蛇和不知为何一脸担忧的暮叶。没过多久，杰克听到蝰蛇通过心灵感应在他脑海中说话。 “恭喜你通过万毒试炼的第一部分。准备好迎接第二部分了吗？” 杰克睁开双眼，无视眼中的灼烧感。他只看了两人几眼，视线就因仍具毒性的药剂侵蚀眼睛而变得模糊。然而，他清楚地看到蝰蛇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这是一个挑战。 他点点头，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准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部分不会像第一部分那么容易。因为说实话，他觉得第一部分很轻松。他在第一个小时内就熟悉了这个过程。 得到他的认可后，蝰蛇的笑容微微收敛，变得更加严肃。就在他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之前，杰克听到暮叶低声嘟囔道： “没有第二阶段啊？” 杰克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邪毒蝰蛇就举起手，指向木桶。一道绿色光线从他指尖射出，击中符文后，符文全部变成绿色。与此同时，符文扭曲变化，形成新的符文。这些符文的等级比之前的高得多。 符文刚一变化，桶里的液体就从纯黑色变成了深绿色。整个房间的魔力涌动，一股气息从桶中释放出来。那是邪毒蝰蛇的气息。 在药剂中有一小滴深绿色的血液。它不像普通液体那样扩散，而是完好无损。其他任何有毒物质都不敢靠近它，仿佛有一条神圣法则将它们隔开。 随着符文的变化，这滴血也开始搅动。被激活后，它开始释放气息，影响周围的毒药。与此同时，杰克又遭受了一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的毒素攻击。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以及运用过去两周所学的一切，他不知怎么地抵挡住了这波攻击。 还不到一个小时，攻击就结束了。杰克享受了几秒钟的平静，他吸收了最后一丝毒药，他的“邪毒蝰蛇感知”技能告诉他，周围的药剂中已经没有任何有毒物质了。他以为自己赢了。 然而，虽然他的“邪毒蝰蛇感知”技能没有察觉到，但他的危险感知却察觉到了。混合物中还有一滴血。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滴血就像子弹一样直射向他的胸口，毫无阻碍地穿透他的皮肤，深深融入他的灵魂。 真正的万毒试炼第二部分，就在这时开始了。 第49章 拥抱力量 杰克不太明白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的意识发生了转变，突然感觉自己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难以理解的是，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体——感受到那已无毒的液体接触皮肤的感觉，还有来自感知领域的反馈，不知为何……这种反馈变成了双倍。他能同时感觉到自己所处之地的外部和内部情况。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广阔的黑暗之地，目之所及只有黑色的石头——这是个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这里是邪毒蝰蛇的领域，他第一次遇见这位后来成为他新朋友的神只就是在此处。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感觉自己对外部世界的感知逐渐减弱。凭借直觉，他还设法将感知领域完全转移到这个新的领域，这让他感觉自己真的置身于此，那种脱节感也减轻了。而这一切，来得正是时候。 在地平线上，他看到一个身影升起，这身影他也很熟悉。虽然只匆匆见过一面，但他不会轻易忘记朝他飞来的那只深绿色巨龙。巨龙展翅高飞，双翅展开足有几英里宽。 “比邪毒蝰蛇小些。”巨龙朝他飞来时，他心里想着。仔细观察，他还注意到更多不同之处。颜色稍有偏差，背上的尖刺也没有。再看一眼，除了深色的外表和整体的龙形，实际上还有不少差异。还没等他为自己分不清龙的种类而感到羞愧，巨龙就已飞到他面前。 巨龙降落在地，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奇怪的是，杰克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尽管面前是如此庞大而强大的存在，他却没有丝毫警觉或危险的感觉。 “至少我那时也不缺自信。”巨龙开口说道，那声音每次听录音时都让杰克忍不住皱眉。与此同时，它被一团黑烟笼罩，黑烟很快消散，露出一个类人形态。 杰克用“类人”来形容其实很宽泛。这个身影覆盖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深绿色鳞片，背后长着两只乌黑的翅膀。手脚呈现出一种介于人类和龙之间的奇特形态，似乎既适合近战，又方便使用工具。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脸和眼睛。两只绿色的爬虫类眼睛回望着杰克，脸与杰克自己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带着他平时常有的那种smirk。 “那么，你觉得怎么样？”这个鳞片版的杰克展开翅膀，炫耀着自己的身体，“这升级相当不错，对吧？” 杰克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到十分困惑，脑海中闪过什么就脱口而出：“用那些爪子拉弓不会很困难吗？” 回想起来，这或许不是当下最该关心的问题。不过，这个“克隆体”却一本正经地回应了这个问题。 “恰恰相反，实际上。”鳞片杰克从某种空间储物装备中取出一把黑色的弓，“你看，与手不同，这些爪子可以稍微调整形状。除此之外，爪子的鳞片和韧性实际上使它们更适合射箭。” 他边说边凭空拿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在做这个动作时，他的爪子似乎微微变形，更好地贴合了弓弦和箭头。短暂地引导了一股深绿色能量后，他将箭射向远方。 “还不错，对吧？”他转头对真正的杰克说。 不到一秒钟，这个领域再次震动。远处出现了巨大的绿色爆炸。那股力量如同数千颗核弹同时爆炸。 杰克只能站在那里，敬畏地盯着这展示出的强大力量。眼前这个鳞片杰克到底是什么等级？随意射出的一箭就拥有足以炸毁一颗行星的力量……这让森林之王看起来就像个弱者。然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自问。 “总是想把一切都弄清楚。好吧，我想我这部分还是老样子。”鳞片杰克笑道，“你在这里是为了瞥见我们能成为什么样子。通过完全接受邪毒者的传承，我们能获得的力量的一小部分。” 杰克很快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之前从未把蝰蛇称为“邪毒者”。而且，鳞片杰克这么说的方式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就像看到自己在一场老式校园剧中做出令人尴尬的举动。 “你这有点狂热了啊，兄弟。或者说，我自己。随便啦。”杰克摇了摇头。 “这没什么错，伙计。”另一个他回应道，“我们说的可是一位原初者。顶级的狠角色。不接受那样的力量似乎很愚蠢。” “是啊，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么，代价是什么？” “定义一下代价。我们对这个系统了解得够多了，知道选择一条道路就会切断其他道路。我只是做了个选择。意识到有些存在比我们强大，有时候接受失败本身就是一种胜利。再说了，结果摆在你眼前。”鳞片杰克展开他的长翅膀，周围的空气因力量而嗡嗡作响。他的魔力带着鲜明的深绿色调。 “职业、专业，甚至种族都比普通人类强大得多。技能也比我能想象到的任何东西都强大。说实话，我觉得走这条路我肯定能成为神只。为了这个，切断其他几条路根本不算什么代价。” “你说得好像不依靠他我就无法变强似的。”杰克对另一个自己叹了口气，回应道。 “强大？从凡人的角度看，当然。但成为神只？不太可能。我们确实有天赋，但我们不该把天赋浪费在黑暗中摸索，试图重新发明轮子。邪毒者的道路已经过尝试和验证，是可行的。有了它，也许有一天我们甚至能站在他身边，拥有足够的力量，不再是毫无价值的蝼蚁。也许……甚至能与他平起平坐。” 杰克看着龙形的自己，思考着。他明白其中的逻辑；见鬼，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逻辑。这说得通。这就好比你可以直接学习excel来完成工作，却非要去学习编程和设计，以创建一个新的复杂会计系统。然而…… “不了，谢谢。” “你认真的？你要放弃这样的力——” “没错。” “你到底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鳞片版的他一脸困惑地问道。 “哦，我们一直都这么蠢。只是在系统出现之前，我们没胆子去追求。显然你现在也没胆子，因为你退缩了。”杰克咧嘴一笑。 “你真的觉得你能靠自己成功？靠自己就能接近神之境界？” “谁知道呢？但我肯定会试试。再说了，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我知道自己已经在邪毒蝰蛇的道路上走了很远，我不会放弃这点。但这不会成为我的全部。” “看来跟你没什么好争论的……哦，好吧，如果软的不行”——龙形杰克拿出他的弓——“我们可以来硬的。” 杰克盯着另一个自己，只见他拍动翅膀，飞上了天空。杰克仍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他。 鳞片版的他拉开弓，搭上箭。空气发出爆裂声，在这个正在引导魔力的半龙人周围，现实仿佛破碎又重组。这魔力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层次。不过杰克清楚地认出了这个技能：灌注强力射击。或者说，是这个技能大幅升级后的版本。 “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选择。选择走上这条路，否则就会被强行吞噬。” 声音在整个领域回荡，但杰克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带着……怜悯，抬头看着另一个自己。 看到这眼神，另一个杰克受够了。他释放出积蓄的能量，一支充满无尽力量的箭直射向下方看似弱小的人类。箭的速度快得让人无法反应，其蕴含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在命中的前一刻，就在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即将被消灭之时，杰克举起了手。真正的杰克比鳞片杰克能看到的速度更快……抓住了箭。积蓄的能量在他周围爆发，夷平了一个小国大小的区域。然而杰克却毫发无损。 “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杰克说着，用手指捏断了箭，“我们或许有相同的根源，但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你还记得我们在挑战地下城的壁画上第一次看到邪毒蝰蛇时的想法吗？” 他没有从克隆体那里得到回应，对方只是一脸震惊。但他能看出对方不知道，或者也许是忘记了。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希望有一天能与那条龙战斗，拥有与之战斗的力量。这个目标从未改变。如果我只是追随它的脚步，像狂热的羔羊一样追逐它的影子，又怎么能期望超越那条龙呢？ “不，伙计，那不是我。再说了，从你身上我能看出，你并没有真正领悟。你终究只是个廉价的仿制品。” 说完，他向前迈出一步，瞬间出现在半空中，就在龙形自己的身后。他毫不犹豫地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勺，吓得另一个自己以超音速向后飞去。 “我早料到你会来这招。” 他再次向前迈步，瞬间出现在仍在后退的另一个杰克面前。他举起拳头，砸向对方的后背，将其打向地面，在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这招我也料到了。” 杰克很享受与自己进行的这场哲学探讨。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有趣且有价值的学习经历——一个重新确认自己目标和信念的绝佳机会。另一个版本的论点很有道理，但他心意已决。 然而，让他下定决心的关键，是站在克隆体面前时的感受。他没有感受到一丝恐惧或软弱。在邪毒蝰蛇和暮叶面前，他脑海中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与他们战斗必死无疑。而在另一个自己面前，这个声音却沉默了。 归根结底，这整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它存在于杰克的脑海、灵魂或别的什么地方。在这样的精神世界里，常规规则并不适用。杰克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没有使用任何技能，但身体却充满能量。他感觉自己能掌控一切。 又迈出一步后，他来到了正挣扎着起身的鳞片版自己面前。 “你没有领悟到。”他低头看着挣扎的克隆体，“你只是一种可能道路的躯壳——而且是相当不完整的一种。你甚至都没有复制出我们的血脉。” “……我选错了吗？”另一个他抬起头，眼中带着空洞的神情看着他。 “我不会这么说。你只是没有做出我会做的选择。如果你必须选择向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宣誓效忠，邪毒蝰蛇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不是我的选择。我想看看走自己的路能走多远。”杰克最后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你就打算这样放弃邪毒蝰蛇的道路吗？满足于目前的收获？” “什么？当然不。我要两边都占。拿走一切，然后继续前行。如你所知，我们一直都有点贪心。既然能全部拿走，为什么只接受一部分呢？” “你疯了。” “没错，但这是属于我的疯狂。”杰克轻声笑道，“现在，再见了。” 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一个念头。鳞片版杰克的身体就化为尘埃消散，但并非所有东西都消失了。 半空中留下了一滴深绿色的血液。杰克很快就认出了它的气息。是邪毒蝰蛇的。这滴血液中包含着他的一部分记录，代表着他的本质。它蕴含着超越杰克目前所能拥有的力量。 但这并非是他无法企及的力量。 这滴血就悬浮在空气中，散发着力量。杰克沐浴在它的力量之中……他渴望得到它。他伸出手，试图触摸它，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就好像有一层力场包围着这滴血，不让他靠近。 他可不会就此罢休。这不过是一滴该死的血而已。他绝不让它溜走。 他的手周围涌出一道道魔力丝线。所有丝线都伸向那滴血，却在靠近时被侵蚀。然而，杰克没有放弃，继续发动“攻击”。十道丝线变成了一百道，从四面八方包围住那滴血。终于，有一道魔力丝线成功地悄悄靠近，几乎触碰到了它。 就在这时，他周围的世界开始摇晃。冰冷、荒芜的石头开始出现裂缝。天空慢慢向内旋转，仿佛上方的空间本身开始坍塌。这个世界正在崩溃。 他感觉实际上并非这滴血本身在抵抗他。是它的被动气息阻止他靠近。如果它主动试图击退他，他怀疑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就目前情况而言，他正在取得胜利。 当杰克终于用手抓住那滴血时，围绕着它的气息终于屈服了。他的手一握住，这个世界也随之崩塌，他最后看到的是一条提示。 [邪毒蝰蛇的真血（？）]已成功吸收，强化你的[邪毒蝰蛇的真祝福（祝福-真实）] [邪毒蝰蛇的真祝福（祝福-真实）]——受到邪毒蝰蛇本人认可的炼金师。尽管无数人渴望得到原初者的祝福，但古往今来，只有少数人能获此殊荣。你是他的chosen。如今，邪毒蝰蛇本人的真血融入你的身体，进一步强化了你们之间的联系。通过你与他直接的因果和身体联系，邪毒蝰蛇的智慧、意志力和活力将赋予你力量。意志力+10%，智慧+10%，活力+10%。开启许多新的道路。同一时间只能持有一种祝福。 第50章 反抗与收获 暮叶紧张地观察着桶里看似沉睡的年轻人。然而，他知道杰克并非在沉睡，而是深深沉浸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甚至是他的真灵之中。在这个领域，外界力量无法干涉，也无法窥探。 “放松点。杰克比你想象的要强大。”邪毒蝰蛇安慰着忧心忡忡的弟子。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就连自己也有些许疑虑。这位神只自认为对杰克有很好的了解，但人永远无法完全确定。而且，他无法提供任何指导或帮助，这也让他很恼火。他甚至都无法详细知晓正在发生什么。 杰克此刻所经历的，只有他自己和系统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都必然会引发改变——一个选择。他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依然还是杰克，但蝰蛇只希望醒来的是他的朋友——如果他还能醒来的话。 记录承载着力量，承载着历史。试图超越自身阶层，攫取超出自己能力的力量，总会引发问题。这将成为你自身记录与你试图吸收的任何事物的记录之间的一场较量。它可能会改变你的灵魂，影响到灵魂的各个层面。 杰克沉浸其中近一个小时后，蝰蛇感觉到了一丝变化。这变化是通过他赐予杰克的祝福所产生的因果联系察觉到的。看来，杰克做出了一个选择。然而，蝰蛇没有意识到的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而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蝰蛇原本希望杰克能从中获得启发，甚至可能吸收那滴血中一小部分的记录，做出能让他走得更远的选择。他并不希望杰克成为他的追随者，而是希望他能与自己平起平坐。但他不知道杰克的意图与之不同。 说实话，“反抗”是唯一能形容杰克意图的词。杰克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站在他身边，而是超越他。站在这个系统所能达到的巅峰，然后甚至超越那个巅峰。蝰蛇只能通过因果联系，隐约感受到那种梦想。这梦想大胆、傲慢、天真，而且完全不切实际。 “我喜欢。” 他发现杰克又一次超乎了他的预期。杰克不仅仅是吸收了那滴血中的记录，而是据为己有。一直以来，计划都是在试炼结束后，将那滴血重新吸收回自己体内，但杰克现在成功“偷走了它”。算是部分偷走了。 现在，那滴血就在他体内，处于休眠状态。毕竟，杰克目前还只是e级。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吸收血中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但它依然被压制着，这只会在未来强化他们之间的联系。 *** 杰克进入真灵两小时后，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没有绚丽的光芒，也没有盛大的场面，他只是睁开眼睛，看到两位神只站在他面前——一位松了口气，一位咧嘴笑着。 在这场灵魂探索的小小冒险之后，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抬起双手，从桶里起身，站到了地上。他想都没想，就用魔力在短短几秒内烘干了身体。他的魔力控制显然有了显着的变化。 “真是一次奇妙的经历。”他开玩笑地对两人说道。 “确实是。那么，一切都好吗？你不会突然觉得非得跪下来，发誓永远做我的仆人吧？”邪毒蝰蛇半开玩笑地说。他感觉到祝福的力量增强了，两者之间的联系有了质的提升。他担心这会对他这位凡人朋友的心境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问得好。这得看我能不能尽快拿到一瓶真正的伏特加。把它混在洗澡水里，味道都被破坏了。”杰克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回答道。 “我想我确实欠你一瓶。”蝰蛇笑着说，走上前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现在，赶紧去穿点该死的衣服。” 杰克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赤身裸体。他有点尴尬，赶紧召唤出铠甲穿上。没过多久，他就又穿上了几乎全黑的皮甲。他没打算披上斗篷，那样有点过头了。这时他还注意到，自己完全忘了面具这回事。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面具完好无损。 “那么，现在有什么计划？”杰克问他们两人。 “首先，查看你的系统消息。”蝰蛇说，暮叶也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一切顺利，你的‘味觉’技能应该已经达到远古稀有度了。” 杰克本来就想这么做，于是打开了菜单。他已经看到最新的消息是他的祝福得到了提升，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唯一的消息——远非如此。首先，消息列表里有好几条升级提示——比他预期的要多。 *“叮！职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已达到58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已达到6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71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73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在这次试炼中，他的职业升了6级。之前有人告诉他，时间膨胀会影响经验获取，所以他赶忙问在这里进行试炼是不是浪费时间。 “不，其实没关系。时间和经验的关系很奇妙。进行时间膨胀主要是为了训练技能或者冥想感悟概念。经验从来都不是主要目的。而且，就算你现在少升几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才e级，兄弟，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杰克接受了这个答案——反正他也没什么理由不接受——然后继续查看列表。接下来的几条消息是关于“味觉”技能升级的。实际上有好几次升级，不过并非每次都提升了稀有度。然而，最终这个技能确实达到了期望的远古稀有度。 [邪毒蝰蛇的味觉（稀有→远古）]——邪毒蝰蛇通过吞噬多元宇宙中无数的毒素，磨砺了自身的毒液。同样地，邪毒蝰蛇的炼金师可以通过摄入毒素来了解其效果和特性。进一步进化后，你现在还能通过食用了解草药的特性，同时从所服用的所有药剂中获得更大的益处。对大多数毒药具有免疫或抗性。每级邪毒蝰蛇的炼金师职业被动提供1点耐力。通过摄取，愿你的力量增长；通过饱食，愿你的记录扩展。 技能描述变长了，效果也提升了不少。对弱毒的免疫和抗性，“弱”这个限定词去掉了。显然，药剂对杰克来说效果更好了，而且他现在还能通过食用了解草药——全都是好东西。 但就目前的收获而言，最后一部分绝对是最棒的——额外属性。和“邪毒蝰蛇的鳞片”一样，这个技能也会根据他职业的每一级提供属性点，实际上让每升一级都更有价值。他有点惊讶这个技能提供的是耐力，但仔细想想，耐力与内力密切相关。又或者耐力在抵抗毒药方面有韧性所没有的作用？ “耐力有助于抵抗毒药吗？”他忍不住问道。 “是的，耐力对内抗有一定帮助，而内力会自动帮助抵御有害能量，尽管效果不如元气，”暮叶说，“它主要起到抑制毒药效果的作用。” 杰克点点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提示消息上。正如所料，“味觉”技能升级了，而且比他预期的更好。但这还没完。在精神世界的这段小小旅程之后，他意外地让另一个技能也得到了升级。 [邪毒蝰蛇之血（史诗→远古）]——邪毒蝰蛇的血液是一种比大多数毒药都致命的毒素。允许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将自己的血液变得有毒，模仿他们的庇护者。它得到了进一步强化，甚至蕴含着邪毒者真血的痕迹。血液可作为炼金术的一种材料，也可作为对抗敌人的致命武器。毒药的特性根据炼金师的记录来决定。血液的毒性等级主要基于活力和智慧，但所有物理属性都会使其毒性增强。每级邪毒蝰蛇的炼金师职业被动提供1点活力。愿你的血液永远成为所有想伤害你的人的克星。 “天哪，这些描述越来越长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他的第二个念头是，除了提供更多属性，这个技能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开始发现，邪毒蝰蛇的这些技能达到远古稀有度时都会提供属性，这肯定是有意为之。如果他没有“一步千里”这个技能，他甚至可能会怀疑提供属性是所有远古技能的标志。 额外的活力属性当然是多多益善。现在杰克升级后的祝福又额外赋予他10%的活力，这个数值就更好了。他现在活力属性有65%的加成，甚至比感知属性的60%加成还高。他自己获得的第一个头衔“血脉始祖”提供10%的加成，再加上其他的加成，现在开始发挥作用了。 实际上，他的活力属性已经超过了1000，成为继感知属性之后第二个达到这一数值的属性。这也意味着他有点生命值。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跨越了某种门槛。不管怎样，更多的生命值总是好事。 有趣的是，技能描述中提到了他吸收的那滴血。他依然能感觉到那滴血的存在。它在他体内的某个地方，并非实体意义上的存在，而是更偏向于形而上的层面。也许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他不太确定。但它似乎带来了不少好处。他能感觉到，也能感觉到它被压制着。 总而言之，这次试炼在各方面都取得了巨大成功。两个技能升级，升了好几级，而且考虑到时间扭曲，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几天内。 “那么，技能升级了吗？”蝰蛇问道，在杰克继续查看列表之前打断了他。 “是的，升到远古稀有度了。‘邪毒蝰蛇之血’这个技能也从史诗级升到了远古级。”杰克回答道，关闭菜单，专注于对话，“你给我的那个祝福也升级了，现在还加活力属性。” “不错——你得到的比我预期的还多。我也能感觉到祝福的力量增强了。”蝰蛇露出一个假装色眯眯的笑容，“那么，身体里有我的一部分是什么感觉？很亲密，对吧？” “……说正事，我一直想问，为什么要给祝福呢？我知道我能从中受益，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嗯，我们神只除了通过获取经验提升实力，还有其他途径。信仰就是其中之一。祝福或多或少算是对某人的一种投资，让其成为你信仰的传播渠道。遵循你的教义之类的。至少通常是这样。我给你祝福只是出于好玩，说实话，结果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回到地球后，会被哄骗去当你的传教士？”杰克问道，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 “如果你想的话？我其实无所谓。你变强且不挂掉，我就已经受益良多了。但如果你想在地球上建立一个正式的教团并开始招募成员，那会——” “不可能。”杰克打断他，这种事，想都别想。 “师父，我觉得你选了个糟糕的先知。”暮叶插嘴道。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蝰蛇和杰克都很难分辨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蝰蛇选择把这话当作玩笑，点头表示认同，“我得承认，我本可以选得更好。这家伙甚至一次大规模献祭都没搞过，也没献出自己的长子。” “我有点不敢问，但你真对这两件事感兴趣？” “长子？不，我肯定不适合当保姆，而且小孩的味道很奇怪。至于献祭？当然，为什么不呢？” “现在问可能有点晚了，但你们教会或者教团之类的教义到底是什么？”杰克问道。这个问题他可能早该问了。 蝰蛇微笑着，具体地回答道：“贪婪、力量和自由。你懂的，都是些好东西。神只的信条往往只是他们个性和获取力量的个人途径的象征。我的道路遍布尸体，会扫除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的教义也差不多是这样。换句话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很可能就符合我的教义。” “听起来挺简单。你呢，暮叶？”杰克转头问另一位神只。 “炼金术。” “然后呢？” “就炼金术。没必要把重要性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任何能推动我在炼金术上更接近巅峰的事都是好事。不过我没有追随者，所以这也无所谓。” “一位没有信仰的神只？”杰克真心担忧地问道，“这样没问题吗？不会有因为被遗忘而突然消失之类的危险吧？” “什么？不会，怎么会呢？你从哪儿得来这么愚蠢的想法？” “呃，我只是记得一些小说里的神只好像是这样……”杰克有点尴尬地回答道。该死的，对神只不准确的虚构描写。 “信仰实际上并非对很多神只都那么重要，”蝰蛇说，“我也不太走这条路。没有任何追随者或信徒的神只并不少见。很多神只什么也不做，更喜欢躲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炼金术实验室之类的地方，一待就是难以想象的漫长时间。”他的回答显然是在影射暮叶。 “我不觉得一群爱管闲事的追随者能帮我在炼金术上有所进步。” 两人又来回斗嘴了一会儿。很明显，尽管他们是师徒，但也是老朋友。这种友谊是在……到底多久的时间里铸就的呢？ “嘿，我一直想问，你们俩多大了？” “呃，这问题问得真突然。”被打断的蝰蛇说道，“我从第一个时代之前就存在了，所以经历了92个完整的时代还多。暮叶来自第4个时代。” “那是多少年呢？” “嗯，每个时代的时长都不一样。第92个时代大约是150亿年。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宇宙从一颗种子发展到开启前的状态所花的时间。每个时代的长度各不相同，最长的是2280亿年，最短的只有70亿年。自己算吧。” 杰克运用他高智力属性，心算片刻后，很快得出结论：“两个老古董。哄骗一个不到28岁的年轻人加入某个奇怪的宗教。” “更像是，两个老色鬼，脱了衣服，把自己的液体灌进年轻人身体里。” “两个老头，和年轻猛男一起洗澡。” “或者——” 其中一个“老色鬼”\/老头站在一旁，手捂着脸，无奈地看着他的师父和这个年轻凡人，暗自咒骂自己怎么卷入了这场闹剧。 第51章 智者 经过漫长且收获颇丰的一番交谈后，老炼金师暮叶终于提醒杰克，他还有系统提示没看。准确来说，是一条提示。这是他的职业达到60级后解锁的又一个可用技能。 *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职业技能已解锁* 说实话，杰克相当兴奋。他从职业获得的上几个技能都非常棒，最近的一个是“邪毒蝰蛇的鳞片”。回想起来，得到这个技能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远在他与大白鹿战斗之前。 如今，他终于又解锁了一个新技能。他兴致勃勃地查看，满怀期待地看到了第一个技能。 [献祭（普通）]——向你选定的神明献上一件物品，使他们在短时间内更易听到你的祈求。 这技能简直糟透了。认真的吗？经历了这么多艰难试炼，他就得到这么个差劲的祈祷技能？他很确定，每当他做类似祈祷的举动时，蝰蛇多半已经能听到了，那他究竟为什么还需要这么个技能？光是稀有度就足以让他兴致全无，技能描述也极其简略，毫无价值可言。 他知道，每次解锁新技能时，最多只会新增五个技能选项。或许是最近和神明们相处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只能猜测，这导致那些更好、更实用的技能被挤掉了。 他迅速查看下一个技能，这个至少是个稀有技能。 [邪毒蝰蛇的仪式主义（稀有）]——举行仪式是一种致敬。为邪毒者献出生命，是一种荣耀。赋予炼金师与邪毒蝰蛇相关的各种仪式知识。仪式的效果取决于所举行仪式的性质以及仪式中使用的材料。根据所举行仪式的性质给予属性加成。 ……难道系统终于有幽默感了，开始跟他开玩笑？这关于仪式献祭的内容就是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然而，杰克对这个技能的存在略感怀疑。也许这是所有神明都有的东西？ 好吧，他觉得所有神明可能都有狂热过头的追随者。这都怪该死的蝰蛇，一开始就谈论献祭之类的话题。一个糟糕的玩笑变成了一个糟糕的技能，杰克当然完全没打算选它。 这技能处处透着不详。他绝对不会回到地球，搞一个疯狂的邪教，向一个叫维利（villy）的神明献上活人祭品，毕竟他周末还和这位神明一起喝啤酒呢。就像他之前谈到献祭仪式时说的：想都别想。 继续往下看列表，下一个技能是史诗稀有度，而且……嗯，这个很不错，相当不错。 [暮叶的方法论（史诗）]——由一位站在炼金术巅峰的神明传授，你开始理解他的方法论。赋予炼金师暮叶这位神明的一部分知识，增强你对炼金术、魔力的理解，以及在所有调配或酿造过程中的整体操控技巧。使炼金师能够制作出其不具备相关制作技能的物品。（若无相关技能，则无法获得属性加成效果） “嘿，暮叶，你猜怎么着？”他对那位似乎在走神的神明说道，对方很可能又在想炼金术的事。 “嗯？” “我得到了一个和你有关的技能。暮叶的方法论。它还是史诗级的，描述相当——” “我禁止你选这个技能！”暮叶大声喊道，声音震得空气微微颤抖，“不行！选别的！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我不确定，看起来挺不错的……”杰克逗趣地说。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真心。这个技能确实很好，非常好。它似乎能在调配和酿造过程中几乎提升所有方面，甚至能让他制作出没有相关制作技能的物品，比如烧瓶。 之前有人告诉他，他其实也能做到，只是难度更大。事实上，任何人都能做任何事。如果杰克愿意，他可以拿起锤子打造一把剑。当然，这把剑肯定很烂，但只要达到最低要求，系统就会认可他的作品。而且，他不会获得与剑匠职业相关的任何加成，也不会得到任何经验。 这个技能能让他在没有相关制作技能的情况下，更容易地制作烧瓶，因为它能让他获得系统的协助和本能知识。他很可能在某个时候还是会想要真正的制作技能，但这是个不错的临时解决方案。此外，杰克知道，以目前的速度，他没有足够的技能点和时间去获取所有制作技能。 作为一名炼金师，他可以学习制作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嬗变物、药丸、烧瓶、药粉、长生不老药等等，而这些只是他已知的部分。他知道还有更多种类。他不确定按照目前的节奏，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这些技能选项。 目前，他每升10级才能获得一个技能。在第一次职业进阶前是每升5级获得一个，所以他强烈怀疑下一次进阶后，获得技能的间隔会超过10级。除此之外，他最大的问题是，他经常会遇到更好的技能选项——就像这次选择技能的情况。 “……所以，你应该避免选择它，因为这会带来一些影响——” “好吧，我不选就是了。真是的。”杰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在他内心独白的整个过程中，暮叶一直在说话。 “太可惜了，你刚刚错过了获得第一个信徒的绝佳机会。”邪毒蝰蛇在一旁笑着说。 杰克只是摇摇头，继续查看第四个可用技能。又是一个史诗级稀有度的技能，而且这个也和邪毒蝰蛇有关。不过，可能并非他真正想要的。 [邪毒蝰蛇的黑暗信标（史诗）]——作为邪毒蝰蛇真祝福的拥有者，你是他在凡人中的拥护者。允许炼金师引导邪毒蝰蛇的气场，从而更轻松地制服他人。让炼金师能够引导他人走上邪毒蝰蛇的道路，无论是强制还是其他方式。技能效果基于智慧和意志力。你与目标之间的实力差距越大，效果越显着。 读完描述后，杰克暗自思忖：系统是铁了心要让我成为邪教领袖之类的吗？而且，这个技能一开始和炼金术到底有什么关系？也许和教别人炼金术有关？要想自圆其说，还得费一番脑筋。话说回来，之前的技能也未必和炼金术相关。 他能看到的唯一一点好处，是它在战斗中可能的应用，比如作为一个范围性气场来压制较弱的敌人或人群。但再仔细想想，他新获得的“顶级猎人的凝视”技能不也有类似效果吗，只不过是通过目光，而不是持续的气场。 而且，这个技能的措辞太令人毛骨悚然了。提到制服他人，强迫他们追随邪毒蝰蛇之类的。处处都散发着“不行”的信号。杰克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任何类型的领袖，尽管他现在有了“领主”的头衔。 他考虑过向蝰蛇询问这个技能，但最终还是决定不问。蝰蛇对杰克获得的技能选项既没问过，也没表现出任何兴趣。无论这些技能是否最优，这都是杰克自己要做的选择。不过在很多情况下，从一开始就能明显看出哪个技能是最好的。事实证明，这次也不例外，最后一个技能脱颖而出。 [邪毒蝰蛇的睿智（远古）]——能拥有原初者的一小部分智慧，这是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更难得的是，能由神明亲自传授这些知识。允许炼金师窥探邪毒蝰蛇记录的一个片段，以获取他的知识。赋予邪毒蝰蛇的炼金师对魔力和大多数魔力亲和的更深刻理解。使炼金师能够制作出其不具备相关制作技能的物品。（若无相关技能，则无法获得属性加成效果）。每级邪毒蝰蛇的炼金师职业被动提供1点智慧。愿你对知识的追求如同邪毒者一般无穷无尽。 又是一个超长的描述——杰克开始发现，邪毒蝰蛇给予的远古稀有度技能都有这个特点。和“邪毒蝰蛇的鳞片”“邪毒蝰蛇的味觉”以及“邪毒蝰蛇之血”一样，这个技能也提供智慧属性。规律很明显，杰克也开始怀疑，他的其他一些技能升级到远古稀有度时，可能也会有类似情况。 但专注于这个技能本身……可说的很多，但又似乎没那么多。这个技能太棒了。在炼金术方面，智慧是个非常好的属性，而且从各方面来看，这个技能整体就像是“暮叶的方法论”的升级版。有一些细微差别，但“能制作无相关制作技能的物品”这部分是相同的。这实际上让他有点为暮叶感到惋惜，但另一方面，暮叶禁止他选择自己的技能。 暮叶的技能在进行炼金术时对魔力控制有加成，而这个技能则是在不直接与炼金术相关的情况下，给予对魔力和魔力亲和更好的理解。他还对“窥探邪毒蝰蛇记录的一个片段”这部分很感兴趣。如果让他猜，那个片段就是他现在体内携带的那滴血。 最后，选哪个技能毫无悬念。光是63点额外智慧，就让“邪毒蝰蛇的睿智”这个技能诱人得让人无法拒绝。他觉得很有意思，有了这个技能，他现在每个职业等级实际上能比正常情况多获得4点属性点。说实话，能偶然发现那个挑战地下城，他真是走了大运。 又或许这是系统、命运之类的无形之手在暗中引导，管它人们在系统降临后相信的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叫什么呢。他才不在乎那些他无法影响或控制的事情，所以他决定对自己所得到的心怀感激。 他甚至没和两位神明商量，就直接选择了这个技能——也许他该商量一下的，因为当他抱着头跪倒在地时，两人都吃了一惊。在进入系统后的这段时间里，他获得了很多技能，但就脑海中灌输的知识量而言，这个技能是最让人吃不消的。 感觉过了好几个小时，大量信息源源不断地直接涌入他的脑海。老实说，信息太多了，他根本无法全部接收。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信息涌入和随之而来的痛苦才逐渐消退。 “我这该死的脑袋。”他咒骂着，试图梳理那些强行灌输给他的知识。让他万分困惑的是，他几乎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只是几缕关于魔力控制和不同魔力亲和本质的知识，而其中大部分他之前通过测试或合理推测就已经知道了。 相反，这些知识似乎以某种方式被封存起来了。封存在他体内。更准确地说，是在他吸收的那滴血里。看来，正是因为吸收了那滴血，他才有可能获得这个超强的技能。 这也让技能描述更说得通了——也就是窥探邪毒蝰蛇知识片段这部分。仅仅选择这个技能，并没有让他获得完整的知识，更像是下载了维基百科。下载下来并不意味着他就不用去学习和理解这些知识。 “这可真够折腾的。”杰克咕哝着，不经意间给了两位神明发问的机会。 “我猜你选到了个不错的技能？”蝰蛇问道。 “邪毒蝰蛇的睿智。我本想解释一下它的作用，但我猜你已经知道了。” “嗯，就像这个技能说的，我自己也算是个智者。不过，我很惊讶你这么早就解锁了这个技能。好多时代以来第一个得到它的，而且我觉得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e级就得到它的。我想你会慢慢发现，这是个相当厉害的技能。” “很高兴看到我这微不足道的举动居然能让一位智者都感到惊讶。”他说着，转头看向暮叶，脸上露出假装难过的表情，“很抱歉我没选你的技能。我保证，如果有可能，下次一定选个带你的名字的技能。” “别……别这样。”暮叶说，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后，他松了一口气。 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杰克终于决定查看自己的状态菜单。不过，在查看之前，他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了感知上，想看看自己到底提升了多少。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73级）] **职业**：[野心勃勃的猎人-83级] **专业**：[邪毒蝰蛇的杰出炼金师-63级] **生命值（hp）**：\/ **魔法值（mp）**：\/ **耐力**：8024\/8030 **属性** 力量：629 敏捷：877 耐力：803 活力：1003 韧性：650 智慧：908 智力：442 感知：1689 意志力：550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先驱者]、[血脉始祖]、[原初者真祝福的拥有者]、[地下城探索者v]、[地下城开拓者v]、[传奇天才]、[强大生物的杰出杀手]、[弑王者]、[贵族：领主]、[第93宇宙的始祖]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劣质）]、[进阶潜行（普通）]、[进阶射箭（普通）]、[基础双牙流（unmon）]、[基础暗影之跃（unmon）]、[分裂箭（unmon）]、[猎人追踪（unmon）]、[大型猎物猎人（稀有）]、[灌注强力射击（稀有）]、[野心勃勃的猎人印记（稀有）]、[暗黑獠牙降临（稀有）]、[极限突破（稀有）]、[一步千里（远古）]、[原初猎人时刻（传奇）]、[顶级猎人的凝视（传奇）]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剂（普通）]、[调制毒药（普通）]、[炼金师的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物学（unmon）]、[培育毒素（unmon）]、[邪毒蝰蛇的毒药（稀有）]、[邪毒蝰蛇的感知（稀有）]、[邪毒蝰蛇的触碰（史诗）]、[邪毒蝰蛇的鳞片（远古）]、[邪毒蝰蛇的味觉（远古）]、[邪毒蝰蛇之血（远古）]、[邪毒蝰蛇的睿智（远古）] **祝福**：[邪毒蝰蛇的真祝福（祝福-真实）]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沉思冥想（unmon）]、[原初者的庇护（神级）] **血脉**：[原初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查看完整个状态菜单，他的进步令人瞩目。自从上次查看后，他获得了这么多头衔，升了这么多级。回想起来，自从与部落首领战斗之前，他就没再仔细看过自己的状态。从那以后，他杀死了那个首领，杀死了森林之王，现在甚至通过他所谓“超酷的时间扭曲炼金术训练”变得更强大了。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得多。他还没机会与什么战斗来检验自己，但或许如果是现在的他，能战胜森林之王。 “嘿，如果我现在和森林之王战斗，你们觉得我能——” “绝对不行。” “根本不可能。” 两位神明同时回答。 “你们是——” “没错，你瞬间就会被拧下脑袋。”蝰蛇说，“说真的，杰克，我觉得你还是没明白实力差距。那是货真价实的d级独特生命体。要不是他过于自负，早就瞬间杀了你。或许以你现在的实力，唯一的改变就是他不会再跟你周旋，而是直接杀了你。” “换句话说，我只是极其幸运？”杰克有点失望地问道。 “有一部分原因。你得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局面，以及可能利用它的手段。如果你再弱一点，就会失败；如果你没那么狡诈和机智，就会死。别贬低自己的胜利。而且，森林之王可不是普通的d级生物，远非如此。所以别小看自己。 “新手教程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通关的。它们会根据参与者的情况进行平衡。系统自然知道会有多少神明干涉，所以提高了整体难度。事实上，我觉得你的新手教程在你们宇宙中算是最难的一批，对地球来说肯定是最难的。你能通关简直不可思议，所以继续保持，你这该死的怪胎。” “谢谢，我想。不管怎样，现在有什么计划？继续练炼金术？”他已经准备好尝试练习新技能了。 “算上时间扭曲，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得被送回地球了。”蝰蛇说，“我想，是时候坐下来谈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第52章 归乡 蝰蛇在桌旁坐下，终于拿出了答应的那瓶酒。暮叶似乎兴致不高，但还是拿了个杯子加入他们。 “我答应过会回答你几个问题，那就开始吧。”蝰蛇开启了话题，“要知道，有些事我不能或不会告诉你。有些是因为系统不允许，有些是因为这些知识对你弊大于利。” “我想首先……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杰克问道，“关于地球之类的事。一开始我以为这是神明的特性，但每当你提及一些事或开个玩笑时，暮叶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这其实并非什么重要信息，只是一直困扰着他。 “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听着，我并非无所不知！世上有很多技能。你肯定知道，系统能让你获取知识和记录，而我恰好有个技能，能让我知晓各种事。就把它想象成我能使用某种受限的谷歌或维基百科，能提供给我一些广为人知的信息。” “这听起来简直无敌了。我怎么才能得到它？”杰克微微张大嘴巴问道。天呐，他太想要这个技能了。 “是啊，在你成为神明之前，想得到它就祝你好运吧。而且实际上它没听起来那么厉害，有很多限制。这技能叫‘部分全知’。不少其他神明也有类似技能，但我怀疑没人的比我的更好。我是几个时代前得到的，算是比较新获得的技能。它提供的无用信息多得离谱。” “脑袋里塞这么多东西，不会有负担吗？”杰克真心关切地问。仅仅一点知识碎片就把他折磨得跪倒在地，他简直不敢想象全部知识的重量。 “杰克，我的智慧属性比你整个星球所有人加起来都高。我没事。”邪毒蝰蛇不以为然地回答，“但我们都清楚，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厉害之处。” “确实。”杰克说着，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回到地球能预见到什么？” “系统降临后，很多事都会改变。像地球这样的生命星球就是其中之一。你大概已经猜到，与未来居民能够做到的事相比，在系统降临前，你们的星球其实相当渺小脆弱。因此，它已经被改造得更适合这个新世界。” “具体是什么意思？” “首先是大小。地球比以前大了很多。很多地方可能还是会让你觉得熟悉，但也会有很多不同。星球的大致布局没变，只是……变大了。海洋更深，陆地面积更广，山脉高耸入云，比以往更高，森林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参天大树组成的‘都市’，一直延伸到地平线。 “其次，原本生活在那里的生物也会发生变化。当开化的种族，也就是人类，在新手教程中时，留在地球上的动物经历了这场洗礼。现在又有系统创造的其他生物加入，它们都改变了。别小看它们。” “有d级生物？”杰克担忧地问。 “原本的生物里？没错，有很多。改造星球的能量也作用在了这些动物身上，让它们比平常成长得更快。但我觉得你不太可能碰到，它们数量稀少，分布也很分散，通常聚集在天然宝藏或特殊区域周围。我更担心的是第三点。告诉我，如果你没杀森林之王，你觉得它会怎样？” “别告诉我……” “对，它会和你一起回到地球。而且它绝不是唯一的。很多生物都被安排进了新手教程，现在它们都会来到地球。你杀掉的四个兽主也是一样。当然，现在它们死了，这就留下了一个空缺。一个你可以利用的空缺。”蝰蛇狡黠地笑了笑。 “等等，你说它们会来到地球是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意味着一群极其强大、可能有智慧且各有目的的生物会降临地球？这到底怎么回事？”杰克有点慌了。 “没那么糟糕。这些d级生物不能随意走动，而是会被安置在特定区域。还记得新手教程里带内区的那个泡泡吗？移动的就是那个泡泡。只有原本的居民能进入，像森林之王这样的不能离开。当然，过一段时间后，泡泡会消散，它们就能自由活动了。” 这番解释消除了杰克的不少担忧。他松了口气，又想起神明之前说的最后一部分内容，“那我该利用什么？” 神明微笑着解释道：“森林之王的死留下了一个空缺。更准确地说，他的森林被留了下来。毫无疑问，它很可能就在你回到地球后的附近。找到它，在那里立足。找到文明之柱。这应该能给你一个很好的开端，也是个不错的行动基地。相信我……从长远来看，这会非常有成效。”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有兴趣安定下来，建立一个基地。我目前的计划是寻找我的父母，还有我哥哥和他的妻子。” “我感觉在领导方面，你和我很像，所以找个人替你管理，你只管享受名义上掌权带来的所有好处就行。至于家庭方面……”蝰蛇叹了口气，“在这方面我有个坏消息。” 杰克心里一沉，犹豫着问道：“什么？” 蝰蛇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说道：“别想去找他们。”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让这句话在房间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这是他唯一能问自己的问题。 他们没挺过来吗？他的父亲罗伯特一直足智多谋，母亲善良且意志坚定。迦勒和玛雅也是……为什么？ “有……有办法让他们复活吗？”杰克试图抓住一丝希望。 “很抱歉。我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尝试过让人复活……如果有可能，我也还不知道方法。如果有尸体，再加上特定的物品和技能，也只有刚刚死去不久的人才能复活。但如果真灵消失了……那就不可能了。不过目前这也不重要……他们还活着。” “你说什么！？”杰克有点生气，“那为什么我不能去找他们？” 他是那种会制定计划并尽可能坚持到底的人。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就会全力以赴去实现，会一直努力直到成功。他当初定下杀死森林之王的目标时就是如此。 “因为这是浪费时间。你知道家人在哪里吗？他们离你有多远？你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他们吗？你有没有想过，专注于寻找他们而忽略自身成长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个大致方向的线索……”杰克说。 “我不会那么做。系统也不会给出这种信息。在一个变化如此巨大的星球上，以你有限的能力，还天真地认为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几个人，这不现实。对你来说，变得更强要重要得多。还有……偶尔也相信他们一下。也许他们能照顾好自己，你过度操心反而可能有害无益？” 杰克思考了一会儿，尽管很不情愿，但他觉得这些观点都无可辩驳。但同时……他还是有点遗憾。他选了“猎人追踪”技能，是为了更好地找到他们；选了“一步千里”，希望能更快地赶到他们身边。难道这些都白费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他盯着天花板问道。 “变得更强。把这当作前进的动力，因为你想找到并保护他们。你前方的路还很长，毫无疑问，你还会遇到其他想要保护的人。”蝰蛇安慰道，“而且……不管怎样，至少你在这里有两个伙伴，很可能会一直陪着你。”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和一直沉默的暮叶。 杰克看着他们两人，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将独自回到地球。只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孤单。 他的同事和朋友，要么死了，要么和他的关系变得让他很不自在。雅各布不知怎么活了下来，但他完全不确定与雅各布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卡斯珀显然变成了不死族，这又是个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大麻烦。杰克自己后悔没能帮助他们俩，而雅各布很可能也对杰克心怀怨恨。 除了工作上的人和家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都渐行渐远，或者在大学那段不太愉快的经历后，他自己主动疏远了他们。仅有的其他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而那些关系更加模糊。 也许他应该听从维利（蝰蛇）的建议。找个基地，安顿下来，做做炼金术之类的事。让自己头脑清醒。但之后呢？ 他会成为人类的领袖，在新世界引领他们吗？呵，那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会成为一个独自生活在树林里的隐士吗？这似乎也没什么吸引力。很久以来，杰克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没有计划。至少没有长远计划。 “我想，该来的总会来。”他喃喃自语，“我还有多久离开？” “这里大概一小时。在外面正常时间流逝的地方，只有几分钟。” “那我们出去吧。”杰克说着站了起来。 蝰蛇没有异议，打开门。杰克感觉时间慢慢恢复正常，世界变回他进来之前的样子。只是他现在内心感觉有点空虚。虽然空虚，但他依然坚定。 他们在外面又聊了一会儿他回到地球可能遇到的其他事，直到他被提醒时间快到了。 “我想我们以后再见。”他对两位神明说道，“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不客气——朋友不就是这样吗？”蝰蛇微笑着说，“要是每次我帮你你都感谢，那就太单调了。照顾好自己。别这么快就死了。” “注意安全。”暮叶也开口说道，这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说话，“记住，炼金术练习别偷懒。” “我不打算很快就死，永远都不。别担心，我不会偷懒。下次见面，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说完这些，他们就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感受着此刻的氛围。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相聚。 杰克又变强了。获得了头衔、技能，提升了等级。在与森林之王的最后一战后，他达到了全新的高度。他准备好在毫无防备的地球上大展身手。 雅各布站在他的老朋友兼保镖身旁，准备返程。在神殿里度过的短暂时光，感觉比实际时间长得多。嗯，对伯特伦来说，确实长得多。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和大师待在时间密室里。 虽然两人等级提升都不算多，但都以各自的方式成长了。伯特伦技能得到了升级，他的剑术如今本身就是个稀有技能。进入密室时，以地球的标准他算是个不错的战士。现在，至少以多元宇宙e级的标准来看，他也很有能力。他充满自信。 雅各布则把时间花在了学习上。由于他的职业特性，哪怕只是学习这么简单的行为，也让他升了两级。两人都没在专业上有所进展。伯特伦是因为没时间，雅各布则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未来要选什么专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关于返回地球后会遇到什么，他们已经了解了很多。现在，大师带着女儿，给他们做最后的叮嘱。 “记住，安全是你们首要关注的事。一开始先避开危险区域，同时建立起你们的追随者团体。遵循神圣者的教诲，你们一定能在启迪你们星球的道路上取得成功，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放松警惕。 “你们尤其要警惕其他神明的追随者。圣教会的敌对神明可能会祝福一些人，这些人会因为你们的身份和目的而针对你们。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无法提供任何物质援助，所以很遗憾，你们只能靠自己。 “但比起那些想杀你们的人，你们更要警惕欺骗者。”这位留着胡须的男子一如既往地严肃说道，“那些想利用你们或误导你们的人。骗子，还有那些你们以为是朋友的人。对于技能无法准确看透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他转向雅各布身旁的护卫，“伯特伦，你的职责是保护占卜师。你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别让我们失望。” 伯特伦只是点点头，回应着这位临时老师的严肃。雅各布则陷入沉思，琢磨着这些话，同时也在最后完善他回地球后的计划。有很多事要处理，他得确保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对。 他传播圣教会教义的决心是真诚的，信念也是坚定的。他只是需要说服其他人。宗教一直是个棘手的话题，大多数时候，人们只是生来就属于某个宗教。 但有了系统，一切都大不相同。神明不再是无形的存在，不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象征。他们现在既是如此，又远不止如此。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拥有真正影响世界的力量。 “关于我参与的新手教程结果，我之前询问的事有消息了吗？” “有。” 一个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吓了众人一跳。这声音强大却又温和。一道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看清来者的面容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大师脸上露出既震惊又充满崇敬的复杂神情。是圣母…… 众人都跪着，不敢抬头，那身影开口说话。出于尊敬，就连雅各布也跪了下来。“你的朋友赢了。打败了注定的王者，成为了始祖。我的孩子，不要与他为敌，但也不要与他结盟。暂时避开你的朋友。愿你们永远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中，我的孩子们。” 说完这些话，那身影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消散了。伊内拉、雅各布和伯特伦都对“注定的王者”“始祖”这样的词感到困惑。也许只有大师明白这些术语。但他太过震惊，还没缓过神来，没法解释，因为他仍对刚刚发生的事惊叹不已。 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在这两个年轻人被系统送回地球之前，勉强给出了一个简短且不太连贯的解释。 卡斯珀站在漂浮的符文中间，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他的皮肤白如灰烬，身体没有一丝生命能量的迹象，但他看起来比新手教程出问题后任何时候都更有生气。 他周围所有的符文旋转着，慢慢汇聚成一个魔法阵。他从空间储物中拿出一根木桩，将魔法阵移向它，符文嵌入了这武器中。又一个陷阱布置好了。 他走出塔楼，最后向那位强大的巫妖点了点头，在过去几周里，这位巫妖一直担任他的老师。他取得的进步远超自己的想象，内心由衷地感激。 巫妖也点头回礼——并非是对卡斯珀，而是对赐予卡斯珀祝福的那位。有了这个祝福，卡斯珀足以被任命为返回地球的不死族部队的首领，但他坚决拒绝了。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受其他人的尊敬或惧怕。 卡斯珀进来时，楼下庭院里的会议也快结束了。众人都停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他们的首领——一位名叫普莉希拉的女子，她曾经和他一样是人类。 [复生人类-58级] 她冲他甜甜一笑，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众人身上。 卡斯珀只是微微冷笑，脖子上的小吊坠因为里面鬼魂的恼怒微微发热，这让他心情更差。我跟你说过了，莱拉，我对她没兴趣……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等待新手教程结束。 63天零22个多小时前，所有人类从地球消失。现在，是时候让剩下的人回家了。 第53章 卡门 对她来说，这只是又一个寻常且疲惫的日子。她得早早起床，打扫房间，把一切收拾得整洁漂亮后再去吃早餐。之后，她得先学习一会儿，然后在院子里好好锻炼一番。接着就是工作时间，晚上会有一些休闲时光，之后便早早入睡。 近两年来，她一直过着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她已经习惯了。当然，被迫过这样的生活还是有点让人沮丧。毕竟，作为暴力罪犯被关进监狱，可不是自由的象征。 那么，无害的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被判入狱五年呢？简而言之，是复仇；说得详细点，是正当的复仇。然而，争论“正当”这一点对她并没有太大帮助，因为显然这意味着她的行为是有预谋的。 唉，犯了罪就得服刑。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公平地说，这监狱其实也没那么差。她很幸运，生活在一个监狱系统较为宽松的国家，这里更注重改造而非惩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狱中就完全没经历过暴力事件。不过，她曾把某人揍得连狱警都认不出来，这似乎足以让其他人对她敬而远之。尽管这在她的记录上可不怎么好看。 她的故事始于25年前她出生的时候。有点老套，但又能怎样呢？从那以后，她在一个只能用“上流社会家庭”来形容的家庭中长大。遗憾的是，她并不合群。尽管是个女孩，她却并不完全遵循那些期望，比如打扮得漂漂亮亮，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相反，她的兴趣被她阿姨形容为“粗俗难看”。真是个自命不凡的泼妇。 幸运的是，她的父母很开明。她母亲嫁入这个家庭，而她父亲自己也一直有点像个局外人——当他允许妻子给女儿取一个西班牙名字而非更具意大利风格的名字时，情况更是如此。这个名字就是卡门。 卡门在那个糟糕的大家庭中长大，处处受到指责。“你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裙子？”“天呐，拳击？芭蕾舞不是更适合你吗？”而最糟糕的是：“你为什么不能像比阿特丽斯那样？” 她从来都不是最聪明或最漂亮的女孩。她没有妄想，也清楚这一点。事实上，在成长过程中，由于她阿姨那漂亮、聪明且各方面都完美的女儿，也就是她的表妹，她不断被灌输这个事实。 她父亲一直不喜欢他的妹妹，卡门明白原因。她阿姨确实是那种典型的自以为是的家长，认为自己的宝贝女儿什么都完美。恼人的是，比阿特丽斯还真就几乎完美得无可挑剔。 她表妹成绩顶尖，从小就当模特，八岁时甚至还得到了一个演艺机会。随着年龄增长，她变得比他们想象中更聪明、更漂亮，最终成功进入了海外一所顶尖大学。 不过卡门不得不承认，这可能只是她自己的偏见。当你不断被灌输某种观念时，就会开始相信它。她真的觉得表妹比自己强，这导致她在成长过程中严重缺乏自信。每次家庭聚会，大家都会把她和表妹作比较，而她总是落败。 尽管如此，卡门还是试图和表妹做朋友。谁不想和完美小姐做朋友呢？在大多数情况下，表妹似乎也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小跟班。她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卡门一直是配角。直到她18岁，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拳击。 结果发现，虽然卡门读书不行，但她很擅长打人，而且表现相当出色。她开始建立起自信，终于找到了自我。她有了新朋友，还交了男朋友，最终成为了真正的自己——她后来发现，表妹并不喜欢这样的她。 卡门开始不再在意表妹考上了顶尖大学，找到新的模特工作，或者在脸书和instagram上有多少粉丝。 但愚蠢的是，她并没有完全切断与那部分亲戚的联系。对她父母来说，家庭仍然很重要，而她也在乎父母。所以她保持着礼貌，默默承受着那些不认可她生活选择的亲戚的指责。 说实话，她的整个家族都糟糕透顶。她甚至发现，她奶奶付钱让她的第一任男友离开她，就因为他“不合适”。去她的，还有那个家伙。 在那些年里，卡门的拳击技术越来越好。她的教练甚至相信，如果她继续坚持训练，就能成为职业选手。在拳击台上，卡门很快乐。直到表妹夺走了这一切。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请求。“来帮我洗车。”现在回想起来，那其实更像是一道命令。但愚蠢的她还是去帮那个没用的表妹了。她在洗车，表妹却站在一旁玩手机。然而这一天，卡门决定为自己挺身而出。 她指出表妹的不当之处，让她那懒惰的表妹别光站着，自己动手洗车。一番争吵后，表妹同意了，卡门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完美”的表妹面前占了上风。 但这一切直到她在车里打扫，一只手放在敞开的车门缝隙时戛然而止。毫无预兆地，车门猛地关上，她的手被夹在里面。骨头被压碎的声音大得整个街区都能听到。流的血让之前的清洁工作都白费了。 她亲爱的表妹用尽全力猛地关上了车门，夹住了她的手。这是卡门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不是因为疼痛和痛苦，而是因为她看到的情景。当她疼得尖叫时，抬起头，清楚地看到表妹回头看着她，面带微笑，手还紧紧地按着车门。 在那之后，卡门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送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她的手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伤。神经被压碎，骨头也碎了。她这辈子再也无法毫无痛苦地握拳，而且很可能余生都要靠止痛药度日。 接下来本应该是起诉表妹袭击，她表妹明显是恶意攻击并造成了严重伤害。警察应该逮捕表妹，她也应该得到公正的审判。但当然，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表妹假惺惺地掉眼泪，这一切都被认定为一场不幸的意外。于是，可怜的表妹被视为受害者，因为她一直被内疚折磨。警察问卡门是否要起诉，她当然想。 结果却是，她的整个大家庭都疏远了她和她的父母，因为他们试图“因为一场小意外毁了表妹的生活”。完美的表妹怎么能在记录上有哪怕一点点污点呢？她阿姨和姨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指控被撤销了，然后所有人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卡门。她试过放下，真的试过。但那该死的笑容却一直萦绕在她脑海。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没有见过表妹。在这段时间里，卡门的生活一落千丈。不出所料，她被告知再也不能打拳击了。甚至一年后，她连正常在键盘上打字都会持续疼痛。因为她那小心眼的表妹，她的生活彻底毁了。 她试过找份服务员的工作，但一只手连盘子都端不稳。事实证明，当你有点残疾时，做任何事都更困难。政府在发放残疾补贴方面很苛刻，而雇主也更喜欢双手健全的员工。 “意外”发生14个月后，一切终于爆发了。卡门失业了，酗酒无度，又搬回和父母一起住。那天，他们收到了一份婚礼请柬——是她表妹的婚礼。 卡门当然不想去，但还是被迫参加了。婚礼必须完美无缺，新娘和新郎的整个家族都会到场。因为她父亲最近升职到了高位，她知道他们被邀请只是为了让别人炫耀家族有多厉害。 由于婚礼必须完美，他们要进行彩排，而且希望卡门都能参加。毕竟，他们得确保她在大喜之日看起来“得体”。她去了，多年来第一次被迫穿上裙子，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据她所知，第一次彩排进行得很顺利。然而，之后她被阿姨，也就是完美表妹的母亲，拉到了一边。原来她那残缺的手不够好看，得戴手套。她还得别再这么垂头丧气，多笑笑，毕竟当你大部分时间都在考虑自杀或谋杀时，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卡门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情绪。这种情况不断发生，她一次又一次被拉到一边训斥。被告知如果有人问该说什么，如果被看到该穿什么，如果被要求该做什么，最后还被告知要表现得友善点，早点离开。 这一切都在她心里不断累积。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直到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表妹把她拉进旁边的一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人。表妹说了一些卡门永远不会忘记的话。 “你就是因为自己太贱才会受惩罚。反正女人也不需要用手，所以别再这么沮丧了。” 这是14个月来表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有请求原谅，甚至连一句该死的道歉都没有。她还是那副该死的笑容。 于是，卡门让她知道，自己仍然能握拳——即使很疼。 她让她知道，自己仍然能像以前一样用力打人。 她让她知道，自己仍然能把人打得屁滚尿流——她仍然不是好惹的。 她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原谅她——而且她最终一定会报仇。 没打多久，表妹的尖叫声就引来了其他人。他们冲进房间，把卡门从表妹身上拉开，在即将结婚的表妹被送往医院时，把卡门按在地上。 卡门永远不会忘记在法庭上看到表妹时她的样子。她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卡门没有手下留情，尽情发泄了自己的愤怒。 最终，她完美的表妹变得不再完美，她的美貌永远毁了。在那场“冲突”中，比阿特丽斯好几根骨头骨折，最后不得不进行整形手术。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大部分牙齿，而且据卡门所知，半年后她的记忆力仍然有问题。 在审判过程中，卡门甚至没有试图为自己辩护。毫无疑问，她对她的律师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但与表妹不同，她没有说谎。她直言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在听到判决后，她对着整个大家庭竖起了中指，然后离开了法庭。 接下来的两年，她当然是在监狱里度过的。直到一天晚上，事情发生了。系统降临，改变了她的命运。 现在，两个月后，新手教程即将结束。这真是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那天，他们都被带走，被赋予了力量，然后又被送回了同一所监狱。但又好像不是同一所。监狱变大了，布局也不同了，现在里面还到处都是类似僵尸的生物。狱警被传送到了一端，囚犯在另一端。这就像是一场狱警和囚犯之间的战争，中间还有僵尸。 事实证明，暴力囚犯很乐意有机会报复狱警——尤其是那些变态的狱警，他们身为男人，却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癖好，选择在女子监狱工作。这是一个复仇的好机会，他们求之不得。 在囚犯这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破旧裙子的女人，她格格不入，但很强大。她来领导囚犯起义，目标是杀死狱警那边的一个类似人物。与此同时，僵尸不计其数，还有十几种变种——甚至有几个头目类型的。 卡门对整个起义的事情根本不在乎。第一天，她就冲进一些狭窄的走廊，开始一个一个地消灭僵尸。她选择了“重型战士”职业，但很快发现自己不喜欢挥舞武器。毕竟她的拳头又回来了，于是她把捡到的愚蠢斧头扔到了一边。 她日复一日地杀着僵尸。她越深入，遇到的敌人就越强，她也乐在其中。她进入了一个叫做“地下城”的地方，里面有一些僵尸野兽，最后还有一只大狼。她把它们都杀了，虽然过程相当艰难，有一次她甚至半个身子都被咬掉了。谢天谢地，有自愈能力。 最终，她总共清理了三个这样的地下城。遇到了一个自称是神的奇怪女人，她直接叫那女人滚蛋，因为她那傲慢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她那自命不凡的阿姨。然后她又遇到了另一个，一个相当可爱的家伙，最后还得到了他的祝福之类的东西。这东西不错，让她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 现在，在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小时，她站在一切开始的大厅里。狱警和囚犯的对抗以一场大屠杀告终，这一点没人感到惊讶。那两个想杀死对方的强大人物在战斗中同归于尽，只留下了几个幸存者。 她自己知道，那两个家伙并不是真正的最终头目，真正的是她在地下城杀死狼后，任务中暗示的某个其他怪物。 狱警赢得了这场对抗。狱警这边剩下的幸存者只有监狱长和他那群变态手下中的十几个人。囚犯这边，她看到了九个幸存者——一些比较漂亮的女囚犯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被玷污后死去，她们所有人显然都在种族等级上提升到了25级。 监狱长嘲笑她，说他赢了，说他要在新世界成为领主。 “哦，卡门，你一直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听话，做我的女人，我就——” 那天，她发现自己的拳头现在能更有效地砸碎头骨。 然后她又一次出现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和那个给她讲解事情的小家伙在一起。她受到了表扬，感觉还不错，还获得了商店的购买权限。她赚了不少点数——算下来有六亿多点，这让她获得了一个头衔和大量可以消费的点数。她甚至从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领主头衔那里获得了点数？但最诱人的是她因表现获得的奖励。 [第93宇宙的新星]-当帷幕落下，有些人脱颖而出。你已展现出自己是你们宇宙中一位前途无量的新入局者。但要小心，因为道路漫长，即使是有天赋的人，也可能因一步之错而跌倒。所有属性+10，所有属性+5%。 这个奖励感觉很棒。她很快买了一些技能，因为她并不太需要装备，然后准备回到地球。 她有一场和亲爱的家人的“团聚”要参加。 第54章 宫本昇 老人躺在床上，微微睁开双眼——这一动作显然耗费了他大量精力，因为很快他又闭上了眼睛。他还活着，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与妻子团聚了。 时间无情地流逝，从不停止脚步。他的皱纹日益加深，老骨头也一天比一天脆弱。他已经好几个月没下过床了，现在做任何事都很艰难。但这就是死亡。 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病床上离世。他度过了精彩的一生，几乎没有什么遗憾。 他再次睁开眼睛，凝视着床边的鲜花。想起当天早些时候……或者是昨天？他带来这些花的可爱曾孙，一丝微笑爬上他的嘴角。他记不清了，他的记忆力大不如前。 一百零七岁。这就是这位老人的寿命。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在其中一场战争中，他为自己的国家战斗，直到两颗原子弹落下。那是一场他们站在历史错误一方的战争。然而，他并不后悔参战，因为那时他是为了荣誉而战。这是他的家族所期望的，尽管那时他已经不再年轻。 战后，他成为了家族的首领，养育了五个优秀的孩子，并将家族企业发展壮大了数倍。他在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家族基业上继续建设，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赢得了自己的地位。下一代已经准备就绪，他的名字将被铭记。 他是宫本昇，宫本家族的族长，宫本集团的董事长，以及多年来获得的众多其他头衔的拥有者。他做到了祖先所期望的，并且十分出色。他为家族奉献了一切，对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虚荣心。不过，他确实有一个。 墙上挂着一把古老的日本刀，这把刀可以追溯到幕府统治时期，一直在家中传承。他们家族曾经以英勇的武士而闻名，虽然现在家族大多已远离战斗技艺，但他选择尊重这一传统。 他在剑道上获得了最高荣誉，赢得过全国冠军，年轻时还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才之一。他的父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认可，因为他更希望儿子学习有价值的商业技能，但由于他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为家族带来了荣誉，所以最终得到了允许。 现在，这把刀只是他的一种自我满足。实际上，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能拿起剑了。但在那之前，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练习。他已经有半个多世纪没有涉足专业领域，但在几年前，他从未错过一天的训练。这是他个人的冥想方式。 宫本是个骄傲的人。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他眨了眨眼，或者觉得自己眨了眼，但他肯定是小睡了一会儿。在他眼前，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所有人。 几十个人聚集在房间里，医生站在他身边。大多数女性眼中含泪，而男性则坚忍地抑制着悲痛。只有独自一人时，他们才会流泪。宫本听到医生说了些什么，尽管他没太听清具体内容，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的时间到了。 他微笑着，试图抬起无力的手，但因为没有力气而失败了。不过没关系。他看着他们的眼睛——尤其是他的孙子，一个身材强壮的中年人。他的继任者。他们都明白他的心意。 一切都交给你了。 他闭上眼睛，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叮”。这声音不像是外界传来的，而是在他脑海中响起。接着，一切都变成了白色。 老人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白色的房间里。他站着，用那近一年来无法支撑他体重、十年来没有拐杖就无法行走的双腿站着。然而现在，他稳稳地站着。他的身体不再因药物而麻木。他充满活力。 这是轮回的领域吗？他自问——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他看到一个奇怪的类人生物开始向他解释他的处境。解释多元宇宙、等级，以及各种宫本觉得和他曾孙们玩的手机游戏里的概念很相似的东西。 就这样，宫本昇在本该死去的那一天进入了系统。那一天是两个多月前，而现在新手教程即将结束。 在倾盆大雨中，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挥舞着剑，与他面前的另一个人交锋——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石头和泥土构成。然而，他行动如常人，灵活而巧妙地挥舞着戟。 但身着蓝色长袍的战士动作更为优雅，他灵活闪避，步法完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致命的意图。雨水似乎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与他的步伐共舞，惊叹于他的技艺和风度。 石制的战士更强、更快，但身着蓝色长袍的战士技艺更精湛。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施展技能。 他们周围站着许多其他战士，此刻都只是注视着这场决斗。一边是石人，另一边是人类。一名兵马俑指挥官正与一名系统新手对决。 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他们都知道整个新手教程只剩下几分钟了。然而，他们在战斗中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急躁，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 在人类这边，一群身着与蓝袍战士相似长袍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但不敢上前。他们的族长选择了这场决斗，他们会尊重他的决定。 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随着计时器只剩下一分钟，两位战士都向后退了一步。他们对视着，石人的眼睛与对面人类的眼睛对视。他们的下一次交锋将是最后一次，也是决定胜负的一次。两人都不愿意让这场战斗以平局结束。 兵马俑指挥官摆出一个姿势，能量在他身边盘旋，空气噼里作响。仿佛一场暴风雨在他周围掀起，力量混乱地涌动着。另一边，蓝袍战士屈膝准备出剑，面容平静。 蓝袍战士宫本，在准备进攻时，嘴角微微上扬。雨水落在他的皮肤上，抚慰着他的灵魂，他看着对手每一刻都在变强。直接交锋是不明智的，但他的荣誉不允许他躲避。 他的脸依然布满皱纹，显得苍老，四肢瘦弱，头发花白。他看起来像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但他的举止和挺直的脊背却表明并非如此。他充满生机与力量，尽管外表衰老，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 看着雨水，他再次受到启发——在过去几个月里，这可不是第一次。他一直相信世界不止眼前所见，存在着人类从未触及的事物。但在进入系统后，他已不再是普通人，那些规则现在他也能够触及。 他将自己的领悟融入到剑招和行动中，向前冲去，他的对手也同样如此。他没有按照计划行动，只是顺应着雨势。 他们交锋了，但围观者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感受到爆炸或冲击波。相反，一切都悄然结束，剑在空气中划过，如同周围的细雨般平静。剑碰到戟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切割，就像指挥官也是由水构成的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指挥官现在被切成两半，蓝袍战士微笑着，将剑入鞘，望向天空。他听到击杀提示音时，最后看到的是雨水。 *你已击杀[兵马俑指挥官-99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获得1,000,000点技能点* 随着第四个也是最强的兵马俑指挥官倒下，只剩下将军了。他站在另一边，向蓝袍战士点头致意。作为一名d级强者，如果他出手，可以瞬间结束这位战士的生命。但还不是时候。他更愿意在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上与这位战士对决。 新手教程结束了，宫本再次发现自己身处那个白色的房间。 经过所有计算，他最终得到了近十亿点积分，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传奇天才”头衔。老人觉得这个头衔有点……与他的年龄不太相符。但也许是由于他众多的头衔，或者是他单枪匹马杀死了最强的指挥官，他又获得了一个头衔。 [第93宇宙的真正杰出者]-当帷幕落下，有些人证明自己是真正的杰出者。你已展现出自己是你们宇宙中极有前途的新入局者。但要小心，因为道路漫长，即使是有天赋的人，也可能因一步之错而跌倒。所有属性+15，所有属性+10%。 至此，新手教程结束，他和他的家人将回到地球。与家族团聚，努力让他们的国家重新统一。在新世界中确立他们作为最强大势力的地位。 有他们的族长——剑圣——掌舵，他们将证明自己至高无上。 第55章 埃隆 生命是美好的。 目睹他人的生命蓬勃发展，或许更是如此。见证新生命为世界带来的希望与幸福，以及那生命的火花如何随着岁月不断绽放。 与此同时，生命的衰败或许是最为悲惨之事。看着岁月缓缓消磨那火花，或是看着疾病或伤痛慢慢侵蚀其光彩。 埃隆一直热爱生命。并非宽泛意义上的热爱，而仅仅是对生命存在本身的喜爱。从很小的时候起，生命就令他着迷。他记得每天放学都飞奔回家，不是为了玩耍或与朋友相聚，而是为了坐在那里，凝视从二楼窗户能看到的一个鸟巢。 巢里有蛋——一共五个。这个孩子喜欢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也喜欢看着鸟爸爸鸟妈妈悉心照料它们，确保这些微小的生命火花不会熄灭。 小鸟破壳而出后，它们的生命火花愈发旺盛。埃隆每天都观察着这些小鸟，直到有一天它们消失不见。他哭着跑去告诉父母，父亲告诉他，鸟儿终有一天要离开巢穴，如今它已成为独立的个体，带着自己那独特的生命火花四处闯荡。很快，它就会组建自己的家庭，传播生命这一奇妙的馈赠。 他甚至看到过自己的生命火花。和其他生命的火花一样，它美丽非凡。他记得在母亲来叫他之前，自己对着镜子凝视了它好几个小时。 在成长过程中，埃隆始终对生命充满好奇。他会帮助那些他发现的动物，重新点燃它们逐渐黯淡的生命火花；看到邻居家的狗生命火花渐渐消逝时，他也会黯然神伤。即便还是个孩子，他就已明白，有些火花永远无法重新点燃。它们只是燃尽了，生命走到了尽头。那只狗不久后便因年老去世。 青少年时期，埃隆一直是个有些孤僻的孩子。他或许一直都有点古怪，因为比起参与，他更喜欢观察。但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那天，他和父亲去书店，发现了一本关于生理学和医学的书。 至少可以说，他被深深吸引了。成为一个以保护生命、维持生命火花健康为使命的人，这一愿景成了他的梦想。一个他不懈追求并取得巨大成功的梦想。 从那以后，他开始为实现目标而努力学习。带着曾经观察鸟儿时的专注，他一头扎进书本中。他成绩名列前茅，考入了一所着名大学。在那里，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有人打趣说，埃隆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一个人是否生病，埃隆却从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好笑的。因为他确实能做到。这是他早年就发现的事实，而且他知道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些微小的生命火花——这是他一直保守的秘密。这是他的天赋，他不会浪费。 毕业后，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医生——凭借出色的表现，他很快被任命为主刀医生。以他的才华和毅力，无疑可以晋升得更高，但他选择不这么做。他的信念是拯救和保护生命，而进一步晋升意味着要在会议和行政事务上浪费时间——这是他坚决拒绝的。 他沉迷于呵护那些生命火花的感觉。看到病人带着微弱的生命之光进来，在他的努力下，生命之光再次熊熊燃起。他从不需要借助先进的仪器来了解病人的状况，生命火花就足够了。 另一方面，失去病人是最糟糕的感觉。他拼命想要呵护那生命火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熄灭。他知道，一旦生命火花完全消失，就再也无法挽回——无法复苏，生命也无法重来。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悲伤的感觉，最初的几次死亡让他备受煎熬。 他还刻意避开一些地方。他总是绕很远的路，避开重症病房。养老院和护理中心也是如此。他讨厌看到那里人们的生命火花。 它们很微弱。埃隆知道，这种虚弱是他无法治愈的。这意味着死亡即将来临，生命火花正在慢慢消逝。 或许更糟糕的是，他能预知死亡的时间。埃隆从经历中明白了这一点。就像那只狗，他能察觉。但谁又想知道自己一周内就要死去呢？ 为什么他要背负这样的“诅咒”，知道在杂货店看到的老妇人只剩几周的生命？或者知道自己父亲的癌症并不像大家希望的那样良性？他知道这些事不能说出来。谁会相信他呢？就算有人相信，他们会因为这些人的死亡而责怪他吗？ 埃隆多次思考过自己的这个“天赋”。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拥有。小时候，他曾想自己是不是某个英雄故事的主角？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隐藏的超能力？还是他自己有什么问题？ 系统降临后，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血脉。这个词埃隆之前不会用来描述它，但这个概念他很快就理解了。他确实与众不同。他拥有一种很少有人拥有的天赋，如今在这个新世界里，得到了系统的正式认可。 血脉能力很简单：它让埃隆能够“看见”生命能量，理解它。很快，他又了解到，还能更轻松地控制它。当选择职业的机会出现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治疗师。 这样一个帮助呵护更多生命火花的机会，他怎能错过。而想到要去熄灭那些生命火花，从根本上就让他感到厌恶。 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像是一座城市，但建筑风格他从未见过。大致是人类的风格，但一切都……更大。门差不多都有平常的两倍大，窗户和房屋大多也是如此。街道比大多数双车道公路还要宽阔。 然而，这里明显缺少任何辅助物品。没有家具，只有巨大的空房子和空荡荡的街道。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大群其他人。其中很多人他在医院见过，有病人也有工作人员。然而，最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身旁站着的人。那是他正要做手术的病人——就在不久前还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现在却完全康复了。 这一切是通过他无法想象的方式实现的。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生命火花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这太奇妙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区域是一个新手教程。但它要测试什么，没人知道。首先，他们聚集在一起，大约四十人，走进附近的一所房子里整理思绪。教程将其称为“生存”，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提供更多信息。 相互问候和介绍之后，他们开始考虑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他们除了身上的衣服、一小包药水和初始装备之外，一无所有。 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夜幕降临。 怪物出现了。从每条街道的黑暗角落，每栋废弃建筑中涌出。这些小东西长着锋利的爪子，嘴里满是尖牙。 人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先是惊慌失措，接着一片混乱，最后为了求生团结起来。他们奋起反抗，最终战胜了怪物。但他们失去了八个人……八条生命之光永远熄灭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痛心的时刻，或许对埃隆来说更是如此。 埃隆痛恨第一个晚上的自己。他很软弱，很怯懦。他本可以治愈更多人，做更多事……他本可以救下他们。但看到那些怪物时，他愣住了，因为它们体内也有生命的火花。有些火花燃烧得更明亮，有些则黯淡一些。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它们的生死呢？ 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警醒。战斗结束后，埃隆开始全身心投入到运用新获得的治疗能力救治伤者。尽管人们可能会认为医院里应该有很多人选择成为治疗师，但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数人选择了战士类职业，少数人选择了弓箭手，还有很多人选择了施法者。在他们四十人的队伍中，只有两名治疗师——其中一名在袭击中丧生，只剩下他一人。但他也注意到，队伍里医院工作人员也不多……他们是不是被带到了另一个新手教程？治疗师的数量少是有意为之吗？ 练习治疗法术时，他发现这些法术……效率不高。它们并没有很好地呵护生命火花。每次他治疗一个人时，都能看到被称为魔力的能量，在通过他的技能引导时发生转化，变成构成生命火花的生命能量。 通过不断练习，他的能力迅速大幅提升。他学会了在治疗时巧妙地控制生命能量。看到自己的触碰能直接恢复生命火花，这对他来说是一件美妙的事。 那天，他升了好几级，他的技能甚至升级了两次，变成了稀有技能。达到5级时，他还获得了一个新的稀有技能。这一切都让他着迷。 日子一天天过去，形成了一种规律。大多数时候，白天很平静，只有其他人类偶尔会带来麻烦。他们发现这里确实有食物，但很难找到。水的情况更糟，只找到一个池塘，而且经常有浑身长满尖刺的强壮蜥蜴守护着。 到了晚上，那些黑暗中的怪物就会出现并发起攻击。而且每晚，怪物都变得更强大。幸运的是，或许这也是设计好的，幸存者们也变得更强大。他们一次又一次击退怪物，很快，对他们的队伍来说，打败怪物几乎不再是问题。 直到第十天，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次出现了一种体型更大、更笨重的怪物。它比之前所有的怪物都更大更强。那天晚上，在怪物倒下之前，他们又失去了四个人。也就是在这一天，埃隆开始有了一个新想法。 每当有人的生命火花熄灭时，会发生一些……状况。在他们死后的几分钟里，火花依然存在，就像火柴熄灭后残留的烟雾。也许就像那烟雾一样，可以用新的火焰重新点燃生命火花。 几天后，又有一个人死去。此时他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因为体型更大的怪物带来的危险让人类意识到必须团结起来。这自然也意味着攻击的怪物数量增加了。这次死去的是一位还没升到10级的年轻女子。 此时埃隆已经发现，他可以在人死后治疗他们。他仍然可以修复他们的身体。这其实相当简单，他所要做的就是引导生命能量流经他们的身体，同时运用自己丰富的医学知识和人体解剖学知识。 自从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后，这就成了一种常见的做法。一方面，这能给关心逝者的人一具完整的尸体，让他们有机会进行妥善安葬。从更实际的角度来看，这能让埃隆获得更多经验升级，使他的治疗效果更好。 这也反过来给了他一个实践新想法的机会。但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失败了。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真正重新点燃生命火花。总是差最后一步。这很令人沮丧，但每晚怪物的攻击和人类之间的冲突带来的持续压力，让他没有太多时间静下心来思考。 日子就这样快速流逝，直到第二十天。这次难度再次大幅提升。怪物数量更多了，而且又出现了一种新的怪物——这是一种黑色带刺的生物，甚至还会使用魔法。它的等级也达到了一个新高度：25级。 那天，超过二十人死亡。战斗中，埃隆升到了24级，即将再次升级。在战斗间隙，他解锁了职业，但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上面，所以他的职业等级仍然很低。 面对众多新的尸体，埃隆开始修复它们，并进行他的秘密实验。一次又一次失败，直到在第十七具尸体上，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治疗所缺少的并非生命能量，而是一个方向——一种意图。 他不仅要恢复一个人的“生命”，还要恢复他们的精神。他在第十七具尸体上尝试了这个方法，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他成功让尸体“复活”了，但很快，生命火花又熄灭了。维持生命火花燃烧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需要新的意图。可以说是一种新的“引导”。埃隆觉得，除了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别无他法。这是他第一次，不仅向治疗法术中注入魔力，还注入了自己的生命力。这次，生命火花重新燃起，没有熄灭。就在同一时刻，他升到了25级，并获得了职业进阶。 第二十天，他获得了新生。他见到了一位神明，并成功复活了一个人。 新手教程的最后一天，他站在宽阔的道路中央，离他最初出现的地方不远。他身着白色长袍，凝视着跟在他身后的许多人。这些男男女女都站在他身边，眼神呆滞。 他的复活……对身体来说是成功的。结果发现，让灵魂回归比想象中要困难一些。最终，只有身体存活了下来，各项属性完好无损，有时甚至可能还有一个技能仍在起作用。但所有的智力和个性都消失了——他们只是行尸走肉，灵魂已失。 但对埃隆来说，这没关系。因为他们的生命火花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燃烧得更加明亮。和多年前他在镜子中看到的一样，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第56章 蓝色星球 太阳高悬，照耀着宁静的湖泊。天空湛蓝，仿佛在邀请所有人到户外享受这温暖的天气。乍一看，一切都显得再平常不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湖面突然炸裂，一张巨大的嘴冒了出来。在这条巨型鱼的口中，是一只长达数米的昆虫，就在片刻之前，它还在水面上悄然滑行。 这条鱼看起来像一条巨大的鲈鱼。它的牙齿比想象中更长更锋利，水珠在上面闪烁，更增添了牙齿的锐利光泽。尽管它体型庞大、咬合力惊人，却无法紧紧闭上嘴巴。 一只在系统降临前还只是普通小水黾的昆虫，此刻用四条有力的腿撑开了鱼嘴。与此同时，它张开小嘴，一股水流直射进试图吞食它的巨兽口中。局势瞬间逆转，猎手变成了猎物，这条鱼被一道水刃切成了两半。 巨兽因这强大的攻击而死，鲜血四溅，它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自己为何丧命。然而，水黾的胜利并未持续太久。 一只巨大的鸟从空中俯冲而下，还没等水黾重新回到水中逃走，就被两只强有力的爪子抓住，脆弱的脑袋被捏碎。 这只巨鹰拍打着翅膀，带着爪下的死猎物飞走了。此时，宁静的湖面已被鲜血染红，而头顶的太阳却对此毫不在意。 地球已然成为了一个战场。一个人类即将重新参与其中的战场。他们将再次努力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曾经的一座大城市，如今只是往昔辉煌的空壳。那些象征着人类工程实力的巨大玻璃建筑，如今已破碎地散落在地，建筑物要么轰然倒塌，要么从内部被撕裂。 大自然对人类文明毫不留情。它夺回了大部分曾被城市发展侵占的领地。街道上长满了青草，依然矗立的建筑物布满了青苔，甚至能看到短短几周内就长成参天大树的树木。 这一天，发生了重大变化。人类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瞬间，这座曾经居住着近百万人的城市，再次有了居民。 在这百万人中，大约八、九十万人回来了——这一现象并非只出现在这座城市，而是全球范围。新手教程86%的存活率让大多数人感到惊讶，有人觉得这个比例太低，有人则觉得很高。 在曾经是一座大型办公楼的大厅里，一群人类出现了。这座多层高楼如今只剩下了底层。在出现的人群中，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留着金色长发的男子，他身旁站着一个神情坚毅的铠甲男子。 雅各布环顾四周，熟悉着周围的环境。他立刻在人群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仅仅过去了两个多月，但他能从每个人脸上看到变化。 他的“圣母灯塔”技能让他能感知周围所有人的情绪。他感受到的主要是恐惧，夹杂着一丝宽慰。许多人因新手教程的噩梦结束而感到高兴，这并不奇怪。 情绪多种多样。但有一种情绪格外突出，突出到雅各布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那里，身着弓箭手配备的棕色披风。披风下能看到黑色的皮甲，脚下是一双看起来破旧的靴子。雅各布甚至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一张面具遮住了。然而，他还是认出了自己的老员工——杰克。 很快，沉默被打破，人们开始交谈。有些人只是寻求安慰，有些人则询问亲人的情况。并非每个人都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起进入新手教程——远非如此。有几个人甚至看到了雅各布，便向他寻求指引。而他也会给他们指引。 “大家请冷静！”他大声喊道，使用了他作为战士时遗留的两个技能之一——“扩音术”。这是一个低级的普通稀有度技能，但足以让房间里的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他甚至感觉到面具后有两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他内心微微一颤，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 “雅各布，是你吗？”有人问道。雅各布看过去，发现是迈克，乔安娜的丈夫。 “很高兴看到你平安归来，迈克。我——” “你和我妻子在同一个新手教程吗？当时和我们一起在电梯里的其他人呢？”迈克急切地打断他，脸上焦虑尽显。 “很抱歉。我们的新手教程……一片混乱，”雅各布回答道，声音大到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我们遇到了坏人。他们试图征服或干脆杀掉所有人。最后，他们得逞了。就连我也丢了性命，多亏了一位仁慈的神明，我才和伯特伦得以自救。我死的时候，只剩下另外两个人了。” “乔安娜……她……”迈克结结巴巴地说着，眼中开始泛起泪花。 “我真的很抱歉。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雅各布试图安慰他。“但最后我帮到了她。她离世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地球上与你和孩子们团聚。要知道，她现在真的在一个更好的地方……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将来，我发誓你一定还能再和她交谈。”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杀了她？”迈克问道，对雅各布最后说的话并不太在意。 “她的死是一个叫威廉的疯子造成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企图屠杀所有人。”他瞥了一眼杰克。“不过他没得逞。我猜是你解决了他吧，杰克？”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个戴面具的身影，很多人这才真正注意到他。即便大家都穿着风格迥异、品味参差不齐的服装，杰克依然显得很突出。他的面具让他格外引人注目。 杰克抬头看着雅各布，立刻回答道：“没错，但最后另一个神明插手，把他救走了。” “这么说他还活着……”雅各布喃喃自语。他把目光从杰克身上移开，说道：“大家听我说，即便在这里，我们也不安全。地球已经改变了，在很多方面，甚至比新手教程时更危险。如果我们想活下去，就必须团结在一起。” “你他妈在说什么呢？”后面有人喊道。这人在新手教程之前并不认识雅各布。 雅各布没有生气，而是诚恳地回答：“当我们在新手教程中挣扎时，地球上所有非人类的生物也在挣扎。在系统降临后，低估任何生物都是愚蠢的。此外，新手教程的考验还没有结束。我们将会……” 雅各布接着详细解释了系统以及他在圣教时所了解到的情况。 渐渐地，雅各布开始赢得人们的支持。他的职业和技能无疑也对他的说服工作起到了帮助。这影响了这个破败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除了杰克。 严峻的环境自然更加坚定了他们追随雅各布的意愿。许多人感到迷茫，没有目标。他们害怕未来，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人站出来给他们指引方向，正是很多人所需要的。 赢得了几个人的支持后，群体思维迅速蔓延开来。最后，当雅各布带领他们走出这座破败的建筑，来到街上时，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 杰克决定独自在后面稍作停留，因为他回来时收到了一个提示，这让他知道自己时间并不紧迫。雅各布透露的信息和之前蝰蛇告诉他的差不多。只有一些细节不同，但并无大碍。 他选择不立刻离开的另一个原因，是和雅各布那短暂的眼神交流。他试图从雅各布的眼神中寻找任何情绪……但发现他的目光和新手教程之前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警惕。他很欣慰，看起来雅各布并没有因为发生的事情而责怪他。 然而，似乎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很快，迈克就走到了他身边。 “你为什么戴着那愚蠢的面具？”他问道。似乎他觉得杰克藏在面具下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 这个问题比它本该引起的反应更让杰克恼火。那面具是他战胜森林之王的证明，是他通过新手教程的证据。他没有给出合适的回答，而是回怼道：“你为什么这么弱，弱得可怜？” 杰克一边半听着雅各布的讲话，一边快速用“鉴定术”扫了一圈，试图了解一下大家的平均等级。结果……很令人失望。极其失望。 虽然等级各不相同，但平均等级只有14到15级左右。每个人都达到了10级，但很多人也只是刚刚达到。杰克几乎无法理解这怎么可能。除了他自己，雅各布自然是等级第二高的人，这个事实显然让那些能鉴定他等级的人对他很信任。 “你他妈刚才对我说什么？”迈克鼓起腮帮子说道。他身材高大，比杰克高出半头还多。他的肌肉比杰克的明显发达得多。但他真的很弱——只有16级。杰克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已经进阶了职业。 “我说你很弱，”杰克回怼道。他很生气。不只是对迈克，而是对所有人。“你的装备垃圾，等级也垃圾。在新手教程里混了两个月，你还指望能有什么成就？” 他们到底都在干什么？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战斗，但职业呢？就算他们不是战斗人员，至少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吧。 他的话显然引起了不止迈克一个人的注意，很多人都朝他看过来。他们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善，他感觉到有几个人试图鉴定他。但这都是徒劳的尝试，一群f级和极少数e级的人类，根本不可能穿透“原初之幕”。 “你这小崽子懂个屁？”迈克涨红了脸大喊道。“老子可是历经生死，你个混蛋。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帮你闭上。” “你大可试试，”杰克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说道。 迈克脸色变得苍白，毫无疑问，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蹿了下去。但他没有听从本能，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也许他内心的恐惧只是让他更加愤怒，得知妻子死亡的悲痛直接转嫁到了杰克身上。 于是，他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并未打中。 杰克轻易地接住了。在他眼中，这拳的速度慢得可怜，力量也微不足道。他接住拳头，然后用力下压。他感觉这拳头就像一个烂苹果一样被压扁，迈克痛苦地尖叫起来。 如果说他们之前的冲突还没有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那么现在所有人肯定都在盯着他们。雅各布从一开始就看着这一幕，没有插手——他现在后悔这个决定了，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流血的地步。 随着人们的反应，几声大喊响起。一些人拔出武器，另一些人准备施展魔法。一瞬间，局势从一场有趣的争吵变成了一场可能的战斗。 “大家请冷静！”雅各布大喊道，全力施展他的技能，试图让激动的人群平静下来。这起到了一些效果，所有人似乎都僵住了。唯一还在动的，是捂着流血的手的迈克，以及冷漠地低头看着这个现在跪在地上的男人的杰克。 “这纯粹是浪费时间，”过了一会儿，杰克说道。他从空间储物中拿出一瓶治疗药水，放在迈克面前的地上，然后转身离开。他只想摆脱自己陷入的这个局面。 “杰克，能耽误你两秒钟吗？”雅各布察觉到弓箭手想要离开的意图，急忙问道。 他真的不想，但杰克还是答应了。“好吧。” 杰克朝雅各布走去，人们纷纷给他让路。杰克能感觉到前同事们眼中的恐惧。那种警惕和不愿与他接触的神情。很多目光都来自几个月前还看不起他或者对他完全漠不关心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雅各布把杰克带到离其他人稍远的地方交谈。这可能没什么用，因为大家的属性提升后，听力都增强了，这更多只是一种姿态。不过，杰克还是很感激周围有了更多空间。 “你变强了，”雅各布开口说道，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似乎对还在后面哭泣、还没喝药水的男人并不太在意。 *** 实际上，雅各布只是很高兴杰克没有杀了迈克。他之前一直担心会发生这种事。他读心的技能对杰克不起作用，而且上次见到杰克时，杰克把他引入了一场伏击。两人都担心对方会因为发生的所有糟心事而责怪自己。 “是啊，”杰克只是应了一声。 “你要走了，对吧？”雅各布问道。 “嗯……我不太适合留在这里，”杰克叹了口气说道。雅各布对此也无法反驳。 “只是……照顾好自己，伙计。那个新手教程就是个烂摊子，而且……我为我做的一切感到抱歉。很高兴听到你最终通过了教程。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们都需要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我们的新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希望你能找到你所追寻的东西。”雅各布微笑着说。“我在新手教程里搞砸了，搞砸得很厉害……我因为自己的愚蠢，差点害死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但如果你不原谅，我也理解。只要知道，即使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会一直把你当作朋友。” 雅各布知道圣母和大师都明确表示过，他应该小心并与杰克保持距离，但这并不意味着雅各布会这么做。杰克是他的朋友，即使是最强大的神明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他们的友谊只存在于他和杰克之间，与他人无关。 “我……”杰克开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经历了这么多，杰克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他一直都不擅长言辞，所以他决定直接行动。“拿着这些。我猜治疗药水还是很稀缺的，所以这些应该会派上用场。” 他从空间储物中拿出近百瓶治疗药水、耐力药水和魔力药水。雅各布盯着这些药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杰克可能觉得这只是一个友好的举动，但对雅各布和那些眼光敏锐的旁观者来说，这意义完全不同。他们看到杰克递给雅各布一个装满药水的大袋子。他们都记得那些瓶子以及它们神奇的功效。都记得这些药水是如何救了他们的命。 而现在杰克送了这么多。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说实话也没人在意。只有雅各布和伯特伦知道，这些药水很可能是杰克自己制作的。他们两人得知了许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包括不同职业的知识。炼金术自然是其中之一。 “我相信这些肯定会很有用，”雅各布接过袋子说道。他也无法忽视杰克凭空拿出这些东西的事实，这意味着他要么有一个储物口袋技能，要么甚至可能有一个空间储物物品。“他真的和我们其他人不一样，”他心想。 “拿着这个作为回礼，”雅各布说着递给杰克一本小书。“过去几周我一直在读……我做了一些笔记，希望可能会有用。这不算什么，但我真的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给你了。” “谢谢，”杰克说着，把小书放进空间储物中。“我走了。” *** 送出一些药水后，杰克感觉好了一些。其中大部分是他之前制作的，但也混了几瓶新的。杰克不需要这些药水，送出去感觉很好。他唯一的遗憾是失去了那些瓶子，因为它们还可以重复使用。但这样的抱怨实在太微不足道，甚至不值得一提。 他开始朝出口走去，这时一声咆哮震动了整座建筑。所有人都惊恐地环顾四周，直到看到声音的来源。 伴随着一声巨响，远处后端的一堵墙被撞破。杰克回头，看到一只像小型货车那么大的巨型蜥蜴。他没有从它身上感觉到任何危险，快速鉴定后，也证实了它很弱小。 【食岩蜥——51级】 当然，房间里其他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唯一能鉴定出它等级的另一个人是雅各布，这意味着其他人看到的只是两个问号——在新手教程里，这种敌人往往意味着伤亡。 这只蜥蜴环顾了一下房间，完全无视所有弱小的人类，直到它的目光最终落在唯一一个等级高到值得它猎杀的人——雅各布身上。还没等这只野兽有所行动，它就僵在了原地。它的眼睛因恐惧而瞪大，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道目光锁定了它——那是顶级掠食者的目光，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顶级猎手的目光。 不到一秒钟后，一支箭射穿房间，蜥蜴的脑袋爆开。这只可怜的蜥蜴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闯进这座特定的建筑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也没意识到它根本无法判断实力的这个人类，实际上远比它强大，就已经死了。 “愚蠢的蜥蜴，”杰克一边走出建筑一边喃喃自语。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 雅各布发现自己得收拾刚刚发生的这一切留下的烂摊子，他再次让目瞪口呆的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我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至少是更安全的地方。找到其他人，组成一个足够庞大且强大的团体来保护自己。然后——” “你为什么放那个人走？他不应该保护我们吗？”有人喊道。 雅各布看着这个人，努力掩饰自己真正的恼怒。“他的道路和我们不同，你们谁都没有权利评判他。他有自己的挑战和问题要处理。与其指望别人来保护你们，你们应该想想如何让别人愿意保护你们。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没什么能给像他那样的人。至少目前还没有。 “现在，我们出发吧。出发，在这个新世界里建立我们的新家园。” 在离办公楼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一出现就立刻退了回去，甚至没人注意到他。他站在楼顶上，俯瞰着所有人从旧大厅出来。他看到那只蜥蜴瞬间被杀。 当他注意到动手的人时，笑了。杰克是第一个在这个新世界里教他任何战斗知识的人，早在新手教程之前就是他的朋友。 卡斯珀看到那个戴着面具正离开的身影转过头看向他。他们目光交汇，一个是空洞的黑色眼眸，另一个是锐利的黄色目光。 他们无需言语，只是相互点了点头。杰克在面具下微笑，卡斯珀则轻声笑了笑。两人都讨厌社交互动，所有需要表达的都通过那个点头传达了。 卡斯珀望向地平线，然后出发了，他得到的徽章已经让他知道了最近的集合地点。 保重，伙计，希望我们能再次相见。 第57章 一步千里 过去几年里，杰克一直生活的这座曾经繁华的大城市，如今已几乎面目全非。宏伟的建筑破败不堪，街道被大自然重新占据。 杰克以平常的步伐沿着街道前行。他脚下踩着的是青草和杂草，而非柏油马路。途中，他看到了其他几群人类。有些人试图靠近他，有些人警惕地观察着他，还有些人躲起来，自以为目光未被察觉。 对于那些试图搭话的人，他通常只需扫一眼，对方就会知趣离开。毫无疑问，他们无法鉴定出他的信息，这也在他们决定避开他的过程中起到了作用，而这正是杰克此刻所希望的——独处。 看到这么多人，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人们常常会忘记大城市里到底住着多少人。最后，情况变得如此糟糕，杰克不得不离开街道。他使用“獾跃”技能，轻轻一跃，便上了一座仍屹立着的四层公寓楼的楼顶，这一举动也引来了不少目光。 杰克需要时间思考。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回到地球后立刻卷入冲突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他甚至不能责怪迈克。迈克和他一样痛苦，情绪爆发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俩都是混蛋——杰克更甚，因为他无缘无故就伤害了那个人。 望着湛蓝的天空，他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每当被某些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时，他通常会埋头工作或学习，这次他决定故技重施。 他想找个地方安定一阵子，进行炼金术实验，练习并熟悉所有升级后的技能和新获得的技能。由于没有明确的方向，最后他决定听从“邪恶蝰蛇”的建议：去寻找森林之王本应占据的领地。 他环顾四周，找到了那座依然矗立的最高建筑，楼顶甚至还竖着无线电塔。 很快，他便攀爬了上去，主要是用手指抠进石头借力。不一会儿，他就站在了塔顶。从这里，他拥有绝佳的视野，可以将这座衰败的城市尽收眼底。 但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城市之外的景象。而他所看到的并非如他所料。城市本身除了满目疮痍，还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但城市之外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 在一侧，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甚至可能是一整片海洋。要知道，以前方圆一百英里内都没有海滩。除了这片湖泊，其他方向如今都是广袤的平原。他四处张望，甚至能看到道路在某个地方突然中断。就好像有人随意在四周堆砌了一些陆地。 只有一个方向看起来还算正常。杰克能看到高速公路仍向外延伸，而且看起来相对正常。不过，也有一些让他困惑的事情。 他四处都没看到一辆汽车。他所在的无线电塔也没有任何电子元件。他倒是看到许多自行车散落各处，但没有汽车、摩托车、公交车或类似的交通工具。 他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是，他的视野极其开阔——他极高的感知力，加上没有空气污染，让他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然而，还有一个因素……地球的曲率。或者更准确地说，几乎看不到地球的曲率了。 哦，它肯定还在某个地方。但从杰克所在的位置，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估计自己现在大概在一百多米的高处，却能轻松看到几百甚至可能上千公里外的地方。 在远处，他甚至看到了一条巨大的山脉，那肯定是以前不存在的。在那么远的距离，山脉的景象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但他能看到它们，这已经够疯狂的了。 当然，他在寻找一个相当特别的东西…… **任务：占领文明之柱** 作为合法所有者，你可能是第一个占领文明之柱的人。只要此任务处于激活状态，其他人就无法占领。 **目标**：占领文明之柱 **时长**：71小时02分21秒 想起最初的目标，他继续四处搜寻，终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森林。由于树木遮挡，他无法确切判断其大小，但乍一看规模相当庞大。它位于城市外约五十公里处，隔着一片广阔的平原。任务也让他隐隐感觉文明之柱就在那个方向。 有了目标后，他再次从楼顶跳下。落地后，他无视那些惊恐的目光，开始向前冲刺。此刻，他只想离开城市，远离人群。 如果蝰蛇说得没错，那根文明之柱应该值得占领。蝰蛇说过，“贵族：领主”头衔能让他掌控它。杰克对建立一座城市毫无兴趣，但无论如何，掌控它可能会有某种奖励。 不到十分钟，他就来到了城市边缘。途中，他只遭遇了一次袭击，而且还是来自人类。一群争吵的蠢货惊慌失措，朝他扔了几个法术，纯粹是一场愚蠢的意外。 法术没打中，他直接无视了他们。但他那惊人的速度显然吓住了对方，让他们落荒而逃。他看到的冲突并非个例。 许多不同的群体陷入了冲突，杰克跑步经过时，对此毫不在意。他可没义务当和事佬。如今生活不再安全，法律也不再有实际意义。他才不会去随意评判、审判和惩罚别人。哦，不过有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于是他“不小心”射出一支“分裂箭”，炸飞了他们几条腿。 来到平原后，他终于感到自由了。在城市里，敌人并不多，当然，如果你无视那些人类的话。只有少数几只在游荡，而且大多很弱小。然而在这片平原上，他看到了更多活动迹象。他遇到的第一批生物是一群……奶牛。没错，就是奶牛。 鉴定后，他发现它们全都是f级。 【踩踏牛——19级】 杰克微微露出笑容。意识到回到地球后，遇到的第一批真正有挑战性的竟然是奶牛，这想法实在有些荒谬，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笑了。他可不把那只愚蠢的蜥蜴算在内。 他并不打算和这些家伙战斗，那毫无意义。它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值得一提的经验值，而且从他杀死蜥蜴的情况来看，也没有新手教程点数作为替代。杀敌只会获得经验值，仅此而已。 他避开这些野兽，终于来到一片开阔地：眼前是一片广袤平坦的区域，偶尔能看到一些生物。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可以尝试自从获得新手教程奖励后就一直想做的事。 他集中注意力在那个技能上，向前迈出一步。就好像他的视野瞬间拉近，他想要落脚的地方和他当前位置之间的地面仿佛被压缩了。他的脚一落地，就移动了相应的距离。 仅仅一步，他就跨越了五十多米。虽然还没达到“一步千里”这个技能名字所承诺的距离，但对杰克来说，目前已经足够了。这简直就是直接传送。一瞬间，他就扭曲了空间，向前移动。 尽管他刚刚亲自施展了这个技能，但还是觉得这不可思议。他完全不明白这个技能背后的原理。对于其他大多数技能，他至少能感觉到魔力和耐力的流动，从而对技能的运作有一些了解。 使用“一步千里”时，他感觉就像平常迈出一步，然后空间就为他扭曲了。他知道这肯定是他以某种方式操控了空间概念，或者得到了空间概念的协助。这是一种他远未理解的力量或现象。 就像他能用“原初猎手时刻”扭曲时间，或者用“顶级猎手凝视”直接攻击灵魂一样。他知道怎么做，但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换句话说，这就是系统的神奇之处。尽管目前他还没完全搞清楚，但他依然充满信心。他有的是时间——时间去弄明白这一切。 查看资源消耗时，他更是惊喜不已。使用这个技能只消耗了极少的耐力，魔力更是一点都没消耗。当然，他还需要更多测试和实验，而到森林的这五十多公里路程正是绝佳的机会。 他的旅程相当顺利，除了他自己引发的一些事。他与几只野兽交战，在战斗中尝试这个技能。这是件好事，因为这个技能在战斗中极难使用。目前，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施展，在赶路时这没什么问题，但在战斗中就不太行了。 不过，重要的是，这个技能在战斗中确实能用，尽管使用起来有点棘手。 首先，他必须真的迈出步子，这个技能才能激活。抬起腿，专注于要去的地方，然后再把脚放下。同样，在跑步或行走时这完全不是问题，但在战斗中就有点麻烦了。 第一个问题是他必须站在地面上，因为杰克经常跳跃和闪避，很多时候都在空中。第二个问题是他必须做出迈步的动作，蹲着的时候就无法施展。第三个问题是必须向前迈步，不能向后。换句话说，他不能用这个技能后退。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他很快就解决了。这个技能要求他“看到”要去的地方。由于他能用“全方位感知球”“看到”自己周围三百六十度的情况，他可以以此为指引。不得不说，当他像太空步一样移动时，看起来确实很滑稽。 总之，这个技能非常厉害，但很难发挥出最大效率。要在战斗中熟练运用它，还需要长时间练习。不过，杰克又一次拥有时间。至少在不进行炼金术实验的时候，这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 最终，他花了几个小时穿越这片平原。这比他正常跑步慢得多，但练习是值得的。这也让他对地球上目前敌人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令他惊讶的是，和他见到的其他生物相比，那只愚蠢的蜥蜴实际上相当强大。大多数生物甚至还没到25级，而那些达到25级的，往往是带领着一群同类的首领。他原本以为这些生物都会强大得多，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新手教程的外围区域。 但再仔细想想，这在某些方面也说得通。他遇到的其他人类都弱得可怜，只有雅各布和伯特伦还算值得一提。在城市里，他只看到少数几个人达到了25级职业等级。 他只是个异类。也许暂时低调行事是个好主意。此外，他还有一个欣慰之处，虽然在心里承认，把这当成欣慰有点奇怪。他曾一度担心自己找不到像样的挑战，但随后他想起来了。 其他的内围区域，或者说危险区域——由d级生物领导，里面有许多后期e级生物的地方——正等着他去征服。就像桶里的鱼，等着他积蓄力量后去猎杀。当然，他的时间并非无穷无尽……但除非系统打算把地球上的人类都消灭光，否则他应该还有些时间。 而且根据蝰蛇所说，其他地方也会存在，那里有很多d级生物。杰克不禁想象，在最深的海洋、最黑暗的森林或最高的山脉中，会有什么等待着他去发现。 他摇摇头，看向眼前的森林。树木高大，其中许多甚至和新手教程里的是同一品种。走进森林，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新手教程。他甚至本能地留意着有没有隐藏的宝箱。 这种感觉很不错。杰克听到鸟儿的啁啾声，很快就看到了它们。它们等级很低，只有个位数。看起来和系统降临前一样正常，这也说得通，因为它们还没有进化过。 当然，他知道这些鸟儿很可能依然能杀死一个普通的、系统降临前的人类。毕竟，体型并非决定实力的关键因素。就拿他自己和那只愚蠢的蜥蜴来说，蜥蜴看起来更大更强壮，但却被一支普通的箭射中头部就死了。 杰克从鸟儿下方走过时，它们无视了他，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力量，又或许只是对战斗不感兴趣，这也能解释它们等级为什么这么低。不管怎样，他得以顺利前行，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大多数野兽都避开了他，就像新手教程里的猛禽一样，似乎很怕他。不过还是有一些蠢笨的动物攻击了他，比如一小群几乎没到10级的黄蜂，还有一种野心勃勃、会喷火的类似松鼠的生物，叫玛奇。黄蜂在他用“顶级猎手凝视”狠狠瞪了一眼后就死了，而那只10级的松鼠则被他一脚踢死。 走了一个小时后，他不得不说这片森林确实非常大，比他之前走过的平原广阔得多。但他并不担心找不到目标，因为他已经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他越往里走，空气中的魔力就越浓郁。但不仅是浓郁，魔力开始变得不那么被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它。时不时地，他会感觉到魔力再次变化——不是属性的改变，而是更像是在那一瞬间，有一部分魔力变成了另一个人或另一只野兽的。但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几乎难以察觉。如果没有“邪恶蝰蛇的睿智”这个技能，他怀疑自己根本感觉不到。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他遇到的野兽等级也在不断提高。之前，几乎没有等级超过25级的，现在能看到一只低于30级的都算他运气好，或者说运气不好。不管是什么吸引他来到这里，显然也吸引了这些野兽。 终于，他的“全方位感知球”察觉到前方有一片开阔地。几秒钟后，他的视线跟上，看到了那里的情况。 在一片小空地中央，悬浮着一块透明的水晶。它大约有一个人那么大，散发着强大的魔力气息。周围躺着数百只死去的野兽，种类各异。只有一只还活着。 【野蛮鼹鼠领主——61级】 他还以为是只熊。这只鼹鼠体型巨大且笨重，爪子又长又锋利。更引人注意的是，它的名字里有“领主”二字。感受到它的气息，杰克意识到就是这只鼹鼠一直在影响那块他认为是文明之柱的水晶。它试图控制水晶，但一直失败，可能是因为系统已经为杰克“预留”了这块水晶。 就在杰克看到它的同时，它也看到了杰克。但让他惊讶的是，它并没有攻击他，只是用小眼睛盯着他。目光交汇的瞬间，它甚至还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它害怕了。 但杰克可没打算放过它。这又是一个试图夺走他认为本就属于他之物的领主。他也不知道这只鼹鼠对文明之柱做的事会不会对他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他行动了。 他使用“一步千里”，瞬间出现在鼹鼠面前。此时，鼹鼠不再犹豫，向他发起攻击。它是到目前为止杰克在地球上见过的最强生物，而且差距还不小。就它的等级而言，它速度快且力量强。可惜，它遇到了一个在这个新世界里比它更强大的存在。 它的爪子被一把小剑死死挡住，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刺进它的胸口，释放出致命毒素。它试图反击，但很快又被刺了几下，最后被一股纯粹的魔力冲击波砸倒在地。最后，一把匕首刺进它的头骨，结束了它的生命。 杰克收起武器，任由鼹鼠的尸体和其他早已躺在那里的尸体为伴。此刻，他暂且无视这些尸体，走向那块水晶。他感受到水晶的魔力，仿佛它在召唤他。 他把手放在水晶上，看到一条提示信息。 恭喜你发现文明之柱！领主头衔要求已满足。你是否希望占领此文明之柱？ 他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接受——这是一个日后让他既欣喜又懊悔的决定。 第58章 文明之柱 你已占领一座文明之柱 通过控制文明之柱，你已宣称对周边区域拥有所有权。你的气息渗入这片区域，将其标记为你的领地。 在你自己的领地内，所有魔力恢复速度显着提升。守护它，拓展它，夺回曾经属于你的星球。愿你引领你的领地和世界迈入新时代。 领地内所有居民的福利： 所有非战斗相关活动在领地内获得的经验值少量增加。 恭喜！作为首位占领文明之柱的人类，你的贵族头衔已晋升为：[贵族：伯爵]。愿你引领你的世界走向辉煌。 杰克读完这些信息，很快就明白蝰蛇为何要他占领这文明之柱了。他感觉自己的魔力如流入一件装备般注入水晶之中。他瞬间与水晶建立起了联系。与此同时，文明之柱开始散发出一种稍有不同的气息。 之前鼹鼠试图占领时也是这样，只是它没能成功。这文明之柱本就属于杰克，他很高兴自己来得够快，要是因为自己拖延而错过奖励，那就太糟糕了。虽然在其他生物能抢夺之前，他还有72小时来占领，但也有可能其他人会先于他在别的地方占领文明之柱。 看着因成为首位占领者而获得的奖励，杰克满意地点点头。由于他的魔力池几乎一直是满的，所以暂时还感受不到魔力恢复速度的提升，但毫无疑问，在进行炼金术修炼时，这会很有用。 经验值增益更是不错。和大多数与系统相关的东西一样，系统并没有明确告诉他具体提升了多少，只是用了“少量”这个词。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10%还是0.00001%。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个受欢迎的奖励。而且这只对非战斗相关活动有效，这一点也没让他困扰。除非系统把炼金术也算作战斗相关活动，应该不会吧？ 有一点他不太喜欢，就是这整个“领地统治者”的感觉。他只想找个好地方安定一阵子，压根没打算建立什么伟大的城市。而且……这可是片该死的森林。 继续看下去，他发现自己的贵族头衔确实更新了。 获得头衔：[贵族：伯爵]。 [贵族：伯爵]——作为首位在地球上占领文明之柱的领主，晋升为伯爵。允许你控制一座文明之柱。获得贵族专属的特定事件和机会。开启众多全新的权力之路。 目前他对这头衔也不是特别在意。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自称伯爵还挺酷的。有趣的是，这似乎采用了英国的贵族体系，也许只是翻译的原因。 然而，他相当确定，因为是首个建立城市的人，他跳过了几个贵族等级，希望这在未来能成为一种优势。关于获得特定事件和机会的部分也值得注意。不过，同样要时间来证明这些是否真的有益。 最后提到的全新道路，他已经见过很多次类似表述了。然而，这次却如此直接，他看向了下一条提示信息。 *可进行职业变更* 地球首席城主——首位在地球上建立城市的人类。如今踏上为新世界的幸存者创造庇护所之路。一座需要守护的家园。城主这一职业专注于管理和引领城市走向辉煌。授予与管理、经济、领导和掌控相关的技能，以及保护你新领地的途径。但请注意，若城市沦陷，你也将遭受重创。每级属性加成：+18自由属性点。 警告：成为地球首席城主后，与“邪恶蝰蛇杰出炼金师”职业相关的技能可能会丢失或改变。 “还是算了吧。”杰克心想。这一切都让他直接拒绝。有时候系统真是乱来，提供一些他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的东西。 他也非常确定，这可不是邪恶蝰蛇之前说过的内容。 很有可能，如果他哪天脑子抽风换了职业，就会失去所有带有“邪恶蝰蛇”字样的技能，以及与炼金术相关的所有东西。也就是说，他目前获得的所有技能都会没了。 四个古老技能、一个史诗技能，还有许多稀有及以下等级的技能都会消失。所以除非这个新职业能给杰克一堆传奇技能，或者比传奇更高级别的技能，否则这绝对是个巨大的降级。 即便属性加成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也比现在低。有趣的是，它直接给的是自由属性点，而且数量还不少。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专注战斗的人会选择这个职业，以不断提升与战斗相关的属性。 目前，杰克的属性分布较为广泛。作为一名弓箭手，他的耐力出奇地高，而且智慧属性也不低。不过，他总能找到这些属性的用处。很长一段时间里，感知属性都有点鸡肋，但新获得的“顶级猎手凝视”技能彻底改变了这一状况。 所以，没错。杰克礼貌地对系统提供的这个职业变更“好机会”说了声“不用了，谢谢”，然后关闭了所有系统菜单。 然后他就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 …… 目前他就计划到这儿了。他已经掌控了这片区域，能感觉到魔力正从文明之柱缓缓扩散开来。环顾四周，他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地方，也没找到适合定居的好地方。此外，血腥味和众多尸体让这片空地极不卫生。 看着比他还大的水晶，他思索片刻后，伸出双臂抱住它。一开始水晶纹丝不动，但注入一些魔力后，它就停止运行了。 文明之柱停止工作，这片区域的魔力也不再扩散。通过与它的联系，他能感觉到自己已将其关闭。随着魔力不再扩散，他也感觉到周围的魔力氛围恢复了正常。 至于水晶本身，实际上相当轻。不对，应该说它根本没有重量。就像举起一个气球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属性，而是这东西本身就毫无重量。 然而他知道，只有他能移动它。而且一旦激活，它几乎无法移动。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找个好地方定居下来，摆弄他的新坩埚。尽管文明之柱没有重量，但携带起来还是不太方便，不过正因为没重量，他可以用几道魔力绳索缠住它，带着它四处走。他尝试把它放进空间储物，但没成功。 杰克在森林中穿行，身后悠闲地漂浮着那根几米高的文明之柱。没有一只野兽敢挡他的路，一看到他就赶紧逃走了。这样其实挺好，毕竟他可不想拖着根水晶文明之柱还得去战斗。 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找什么。就像出去找公寓时，他总是抱着“看到了就知道就是它了”的心态，尽管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是有一些基本要求的。 找公寓的时候，他想要墙壁厚实、隔音好的。他喜欢明亮的房间和充足的自然采光，当然，网络要好也是必须的。 然而现在，他的要求有些不同了。首先，他需要有水源。倒不是因为他现在还需要喝很多水，而是为了炼金术。他可以净化水，用它来制作东西，所以这当然是必须的。 距离较近的地方有个洞穴就更好了。杰克常用的材料中，蘑菇和苔藓是首选。他不知道地球上是否已经出现了这些，如果没有，他就得自己种植。有个小花园的空间也不错。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要求不算高——水、洞穴和空地，应该不难找。 然而，他最后还是转悠了好几个小时，他所谓的“转悠”速度比乡村公路上的汽车稍快一点。但最终，他找到了。 那地方在一个山谷里。从远处就能很明显看到，地形近乎完美。山谷中有一个巨大的池塘，直径有几十米，是由上方悬崖上倾泻而下的瀑布形成的。山谷只有一个真正的入口，这也很不错。当然，你也可以从悬崖上方进入，但还是感觉这样能提供一些掩护。 而最棒的是，这里有洞穴。没错，是复数形式的洞穴。有两个洞穴，洞口相距不到一公里。杰克还没怎么深入探索，但两个洞穴都向下延伸，看不到尽头。说不定它们还相通呢。 当他走进其中一个洞穴，充分施展“邪恶蝰蛇感知”技能时，情况变得更好了。他从洞穴里感应到了好几个回应，这意味着里面肯定有有用的炼金材料。 找到一个可以安置水晶的地方，杰克开心极了。他本想把水晶放在其中一个洞穴里，甚至自己也住在洞穴里，但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把水晶放在身边，而且相比洞穴，他更喜欢住在阳光下。此外，山谷里树木繁茂，也能提供一些遮蔽。 最终，他不想把文明之柱暴露在外面。他不知道别人是否能偷走它，或者以某种方式干扰它。他倒不担心这东西会被打破，因为它看起来几乎坚不可摧，但他担心有人会夺走它的控制权。 他拿出“万能工具”，这是他在新手教程奖励中购买的第五件物品，第一次使用它。它的基本形态只是一个液体小球……之类的东西，但当他注入魔力并想着变成一把铲子时，它就变成了铲子，而且是一把大铲子，铲子头比扫雪机的还大。 拿着铲子，他开始挖一个大坑，凭借强大的属性，他展现出的挖掘能力让大型挖掘机都相形见绌。没过多久，他就挖出了一个五米深的坑，宽度刚好能让水晶放进去。 把水晶放下去后，他看到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多，这应该足够了。 通过魔力绳索，他让文明之柱再次激活。它嗡嗡作响，在坑内微微离地悬浮着。不过，这点浮力远远不足以让它从坑里出来，完美。 他再次尝试移动文明之柱，又是拉又是推，但它纹丝不动。再次证明，完美。他之前还担心水会腐蚀地面，导致文明之柱被冲走之类的，但看起来完全没这个危险。 他把坑重新填满，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这不是隐藏文明之柱的最佳方法，但肯定比直接放在外面要好得多。他还打算就在埋文明之柱的附近定居，这样保护起来也更容易。 当然，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问题……该做什么呢？ 他可以搭建个庇护所……但感觉这是浪费时间。在树冠的遮蔽下，他已经有足够的掩护了。而且不管是冷还是热，对他都没什么影响。 “首先得做这件事。”他想着，迅速脱下已经脏兮兮的衣服，把它们放进空间储物，然后赤身裸体地走到池塘边。深吸一口气，他向前一步，直接跳进水里。 池塘大部分地方有四五米深。很久以来，杰克第一次如此惬意地在水中漂浮，没有任何时间压力。没有新手教程的倒计时，没有时间膨胀空间里的时间限制。也没有必须尽快完成的紧迫目标。 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杰克只是漂浮在那里，享受着这种感觉。他的感知球察觉到有几条小鳗鱼，但他没去打扰它们，它们也没理他。 杰克知道自己需要方向，一个新目标。不然，他要么会陷入自己思绪的深渊，要么就会一直无所事事地闲逛下去。他的总体目标依然是变得更强，看看在这个新系统里自己到底能走多远，看看它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甚至有一天离开地球，探索多元宇宙的其他地方。 有一天能站在巅峰，看到难以想象的景象，体验不同的文化，结识无数新的敌人和朋友，甚至去和一条龙大战一场。 于是，他开始制定计划。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行动基地，第一个目标算是完成了。这里是练习炼金术的绝佳之地——经验值增益、魔力恢复速度加快，而且附近还有很多可能的材料来源。 他的“邪恶蝰蛇炼金师”目前63级，“雄心猎手”83级。他的第一个目标是至少大幅缩小这两级之间的差距，至少要在炼金术上获得70级技能。 他知道自己得出去采集材料和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所以职业等级提升是必然的。根据蝰蛇所说，杰克还知道，单纯练习某个职业的技能也能获得少量经验值，他也打算这么做，毕竟他的“高级箭术”早就该升级了。在与大白鹿战斗之前，他就感觉自己快升级了，现在是时候完成升级了。 杰克带着一个大致的计划从池塘出来，把衣服好好洗了洗后开始穿上。他又一次忘了摘下面具，奇怪的是，他平时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戴着面具。这面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贴在他头上，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固定它，真是诡异。 穿戴整齐后，他盘腿坐下，拿出“极致简约奥尔特玛坩埚”。挑战地下城后，他还剩下很多材料。如果他全力炼制，这些材料撑不了多久，但也能维持一段时间。 他双手放在坩埚上，激活炼金火焰，往坩埚里加水。他面带微笑，沉浸在制作几瓶简单的普通稀有度魔力药水所需的复杂方法、符文和图案之中。 他永远不会忘记“万毒试炼”。更准确地说，是试炼时他所在的那个桶——那些符文的复杂程度，制作那种混合物背后难以想象的复杂性。他当时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证明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而他一定会去学的。 带着这些想法，他开始了许久以来的第一次炼制。 第59章 三年前 初始开始的三年前 马泰奥锻炼完后冲了个澡，随便吃了点东西。这只是又一个普通的周日夜晚，他得早起准备上班。但今天有些特别，因为今天他将得到一次重大晋升。 他望向过去两个月居住的顶层公寓，感觉一切都有点空洞。在这整套公寓里，他唯一真正在乎的东西是一架钢琴，那是从祖父那里继承来的。 穿上西装后，他将当天工作所需的所有必需品装进公文包，然后乘坐电梯下到一楼。雇主多次坚持要给他配个司机，但马泰奥一次次拒绝了。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开着那辆价值超过普通几户家庭年收入总和的车，他很快就来到了工业区，老板将他们目前的行动基地设在此处——一家非常合适的家具制造厂。 “m。”门卫轻声打了个招呼，“老板在里面。” 马泰奥只是点点头，走进大楼，穿过车间和运转的机器，朝后面的房间走去。在那里，他看到老板和其他几个成员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看着电视里的网球比赛。 “他们击球的时候为什么要呻吟啊？” “这主要是为了控制呼吸，如果还能顺便干扰对手，那就是额外收获了。”马泰奥一进门就回答道。 “啊，我的孩子，来得正好！”一位年长的成员说道，“我听说上一个任务提前完成了。一如既往地干得漂亮。” “你没让人失望。”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一个身影从侧间走了进来。 其他人立刻关掉电视，向老板鞠躬。 “嗯。”马泰奥应了一声，向老板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老板说着，示意其他人跟上。马泰奥毫无异议地跟在后面。时机还未到，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马泰奥，你来开车。” 果然如此。 他们上了装甲车，朝着码头驶去。他们要在那里与客户进行交接。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马泰奥的参与是顺理成章的。通常情况下，不会出什么差错，但老板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希望他在场。 从他还是个孩子起，就参与了这个生意，也算是这个“家族”的一员，老板无条件地信任他。 在码头的一个旧仓库里，已经有几十个人在那里了。他们打开没有标记的集装箱，拿出箱子，堆放在角落里。有几个集装箱没打开，因为他们不想在买家来之前，货物就出现问题。他们刚刚检查过货物状况良好。 装甲车从敞开的大门开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五个人下了车，马泰奥第一个下来，老板紧随其后。 “布朗科！很高兴见到你，老朋友！”卖家对着到来的五个人喊道。 “达基拉。”老板点点头回应道，“这批货没问题吧？” “有几个闹得有点凶，但只要再好好训练一下，我肯定他们会成为摇钱树的。至于其他货物？没什么问题。” 这个生意最近大规模涉足娱乐行业，需要一些“员工”，所以他们找到了这个人。他已经是他们许多其他业务工具的供应商，并且主动提出提供这些“员工”。 遗憾的是，上次有一集装箱的“货物”在运输过程中受损，他们不得不把整个集装箱连同里面的“货物”都扔进海里。 48名年轻女性和女孩，因为集装箱里有一人患肺结核，就被扔到海里淹死了。 马泰奥并非道德高尚之人，但这件事还是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更让他难受的是，老板接受了达基拉的赔偿，还继续进行下一次交易。 所以，今天就是他接手的日子。枪支和毒品生意就足够了，除了老板的贪婪，没有理由涉足人口贩卖。 他们就这么站着，谈判如预期般继续进行。马泰奥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发出了信号，很快他感觉到智能手表震动，收到了回复信号。倒计时30秒。 他走到老板身边，说要检查枪支。不出所料，他得到了许可，因为默认情况下这些枪都没上膛，但这并不是他要过去的原因。他俯身靠近桌子，假装查看枪支，这时他收到了第二次震动。 “老板？” “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额头就出现了一个圆孔。鲜血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对方果然有所反应，马泰奥及时翻过桌子，几颗子弹从他身边飞过。他扔在脚下的闪光弹爆炸了，让所有朝他转身的人都暂时失明，就在这时，两辆车撞开了大门。 十几个人从车上下来，举枪扫射，整个仓库瞬间枪声大作。达基拉的人设法还击，但马泰奥一开始的行动让他们很多人失明，陷入混乱。 马泰奥自己则躲在桌子后面，为下一阶段做准备。 听到“同伙”叫他后，枪声很快就平息了。 那是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马泰奥为了自己的目的，和这个人达成了协议。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微微露出笑容，看着自己的手枪，数了数子弹。应该够了。 他站起身，大喊一声，看到已经有五把枪对准了他。他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也许他这次有点不自量力了。 然而他行动了。在敌人做出正确反应之前，第一枪就夺走了一条性命，第二枪在他们扣动扳机时又干掉一人，第三枪在他们还击之前再杀一人。 马泰奥记得他们的位置，再次迅速蹲下。他感觉桌子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庆幸达基拉一直坚持用这种大型钢桌，同时他又扔了一颗手榴弹到桌子那边。 接着，他听到了——集装箱里传来的尖叫声。 竞争对手带来的那些人，本来就神经紧张，不像马泰奥那么头脑清醒、经验丰富，所以他们没注意到。他们没多想，直接开枪。过了整整一秒，他们的头目才大喊让他们停手，但已经太晚了。 马泰奥再次起身时，怒不可遏。 他开枪射击，在子弹打光之前又撂倒了四个人。他拔出刀，一刀刺进第一个人的喉咙，又迅速刺中第二个人的胸口，将其放倒。马泰奥感觉后背中了几枪，大部分被背心挡住了，但有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腿。 他抓过一个奄奄一息的士兵当人质，用他做盾牌，甚至还用他的枪还击。 ***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发现仓库里有几十具尸体，还有两个集装箱，里面又有几具尸体，以及几个哭喊着求救的女人。 *** 第93宇宙融合日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穿过大厅，乘坐电梯上楼。奇怪的是，他走在所有摄像头的盲区，还一直低着头。 四分钟后，他走出大楼，手里的公文包轻了一些。 又过了十五分钟，大楼顶层燃起大火，据说一位着名的黑手党老大还在里面。 这只是一连串有组织犯罪中的又一起谋杀案，所有案件的凶手都被认定为一个简称为m的人。 马泰奥坐在另一间他并不觉得属于自己的顶层公寓里，他唯一的财产依旧是那架旧钢琴。他在心里又划掉了一个目标，开始为下一个目标做准备。就在这时，初始开始了。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房间里。他想要一把枪，但发现最多只能选择一个以后可能让他自己制造枪支的职业。这没用。所以马泰奥选择了轻战士，这个职业多少还算适合他。他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 之后，他来到了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周围有数千名其他人。 他必须特别说明是人类，因为他很快意识到，在这个新手教程里，有些生物不是人类。他们自称是暗影女主人的仆人，暗影女主人是这个新手教程的主办方，是一位名叫厄mbra的神明。 大多数仆人看起来像精灵，但有些是纯粹的暗影生物。黑暗元素体，他们的职责是引导新加入的新手。 在一开始的大厅里，他们听主办方进行了一番说明。 “欢迎，第93宇宙的先驱者们。 “欢迎来到这个新手教程，在这里你们将有机会获得力量，探索自己的道路。你们的第一个选择将在这之后立即到来。还有另外两个类似这样的大厅，每个都有其特定的用途。 “我们现在所在的大厅叫做刃之厅，适合那些希望踏上战斗之路的人。右边的大厅是创造之厅，左边的是指引之厅。创造之厅适合那些希望专注于制作和职业发展的人，而最后一个适合那些希望引导他人的人。 “我建议你们不要只专注于一条道路。如果你们已经有了职业，那就选择一个阶级；如果你们已经有了阶级，那就尽快选择一个职业。如果你们觉得自己选错了，也不要烦恼；只要在达到25级第一次进化时，清楚自己想要走的道路就好。 “这个新手教程由黑暗女主人赞助并组织，要是你们表现出色，甚至可能有资格获得她的青睐。” 之后，主办方开始讲解更多的基本信息，然后将他们送到不同的大厅等地方。现场有很多人惊慌失措，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但黑暗元素体和精灵的出现足以让大多数人相信这不是什么骗局。 此外，很快就发现，被带到这里的很多人都不简单。他们中的大多数是惯犯、杀手、士兵，或者像马泰奥这样的刺客。也有一些普通民众，马泰奥猜测他们是被拉来凑数的。他看到这个新手教程里总共有九千名新手。 其中，他惊讶地发现有一百多个孩子，他们都被带到一边，给予某种特殊的药剂。很多前往指引之厅的人，就是打算去照顾这些孩子。 还有一些人看起来也不太适合战斗——老人、明显的平民、孕妇，以及那些看起来精神不太稳定的人。这些人往往会前往创造之厅或指引之厅。 马泰奥抬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陷入沉思。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九岁时，看到一个敌对帮派成员杀了他的哥哥。那也是他第一次亲手夺走一条生命。 带着坚定的决心，他开始了自己的权力之旅。 日子过得很快，每个人都逐渐适应了节奏。马泰奥进行了一些练习，但第一周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暗影试炼中。暗影试炼是进行战斗的地方，他们被告知这是一种维度空间，类似地下城。 在那里，每一层都有越来越强大的敌人。每十层会有一个“首领”，如果他们能成功通过五十层，就可以挑战最终首领。但从一开始就很明确，要到达这个最终首领面前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打败它了。 在整个介绍环节结束后不到一小时，马泰奥就第一次进入了试炼。他独自进入试炼，几小时后出来时，等级提升了十多级。他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猎杀怪物，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 他还发现了他们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以及他们的共同点。新手教程里的每个人都对黑暗魔力有亲和力，而且提供的大多数训练和材料都基于这个事实。像马泰奥这样的刺客，已经获得了几个与黑暗魔力相关的技能。 马泰奥进行阶级进化时，在等级阶梯上的位置还比较低。原因很简单：他还没有选择职业。由于他表现出色，获得了一个私人房间，就在那里，一个仆人来和他讨论他没有职业的问题。 “强烈建议你选择一个职业，因为种族等级和——” “钢琴。” 于是，就在那天，他得到了一架钢琴和一个职业——一个简单的职业，叫做“新手音乐家”，总共只提供4个属性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它能提升种族等级，而且马泰奥很喜欢。在真正获得冥想技能之前，弹钢琴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冥想方式。 他的升级速度一直快得惊人，随着职业等级的提升，速度更是进一步加快。一个月后，他们迎来了第一次评估——排名前十的排行榜，马泰奥稳稳夺冠。 **暗影试炼排行榜** 1.m-第19层 2.nbs-第17层 3.hj-第17层 4.gas-第16层 5.kil-第16层 6.pjh-第16层 7.v-第16层 8.yh-第16层 9.ct-第15层 10.kl-第15层 第10层的第一个首领只有25级，但之后难度提升得很快，第19层的普通敌人平均等级在50级左右。排行榜前十的人都是独自进行试炼，因为如果多人一起进入，试炼会变得更难。而且杀敌获得的点数也需要共享，这就更没吸引力了。 评估之后，马泰奥获得了更多的力量：来自厄mbra一位从属神明的祝福，敏捷提升5%，还能接触到更厉害的技能。他也正式加入了暗影法庭，成为了其中一员，不过他们不这么称呼，而是称成员，因为暗影法庭的整个结构更像是一个商业组织，而非宗教团体。 马泰奥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获得了祝福，说实话，他也不在乎。他只是继续奋力向前。 第60章 马泰奥 大约在一个月的时候，马泰奥得到了他一直期待的一件武器。 “做好了？”他走到kl面前问道，kl是另一位排名靠前的人。 “当然，你提供的材料绰绰有余。”kl说，“明天结束前我应该能再做好一把。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他把那把手枪递给马泰奥。 [厄mbra的黑暗手枪（unmon）]——这是第93宇宙在新手教程期间，由一位天才枪械匠打造的枪。注入黑暗魔力后，可发射[黑暗子弹（unmon）]。从阴影中发动攻击时，造成的伤害更高。 需求：任意人型种族25级及以上。 kl是新手教程里最厉害的枪械匠，甚至还获得了厄mbra一位从属神明的次级祝福，赋予他一项技能，能将神明的印记注入自己的造物中。坦白说，这把枪比他预期的还要好，正是他所需要的。 第二天，他果然拿到了第二把枪。 从那以后，他的进度愈发加快。随着掌握了与新武器相关的技能，他杀敌的速度也变快了。祝福他的那位神明甚至还有与枪相关的技能，这让一切变得更好。 他不断挑战更高楼层，日复一日地战斗。他唯一的放松时刻，就是冥想或练习钢琴的时候。通过他的职业，他也获得了一些在战斗中能派上用场的技能。他能通过声音扭曲敌人的感知，还能操控声音来隐藏自己的行踪，甚至制造超音速攻击来干扰敌人。 他在排行榜上的名次从未跌出过第一名。他知道还有其他训练场，但这个是最重要的。他也知道有一些可选的地下城，马泰奥去过其中一个，但他觉得为了全属性加1的头衔去做这件事并不值得。虽然这些地下城确实有战斗，但它们更侧重于陷阱或各种不同类型的考验。 随着时间推移，新手教程接近尾声，主办方和仆人们开始招募在教程中最具影响力的参与者。 他很清楚，这个新手教程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为新世界做好准备，另一方面是暗影法庭为了招募成员。许多来自指引之厅的成员获得了类似牧师的职业，并准备回到地球后招募更多成员。 创造之厅的人擅长为战斗人员打造行业工具。几乎所有东西都围绕着黑暗魔力，这倒也无妨，因为每个人都拥有黑暗魔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中的许多人选择的职业都围绕着暗杀，注重高伤害、潜行和机动性，而非防御力。 他们将成为一支回到地球并建立统治地位的军队。毫无疑问，这是众多由宗教派别培养的团体之一。暗影法庭对此毫不掩饰，并且让他们清楚自己将会与谁竞争。 马泰奥计划成为这个团体的领袖，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在旧世界没能成为“老大”，但现在他可以做到。当然，他不会成为暗影法庭中级别最高的成员，但他觉得以无与伦比的权力作为分界线，这样更能接受。 这就是为什么他满怀信心和决心参加最终排名战，志在夺冠并赢得领袖头衔。所有对成为领袖感兴趣的人都接到了一个任务，而决定谁将成为领袖将通过一场锦标赛来进行。这是新手教程的最后一天，几乎所有参与者都到场了。 看着排行榜前十，他记下了那些参赛的人。 **暗影试炼排行榜** 1.m-第39层 2.nbs-第37层 3.hj-第36层 4.ct-第35层 6.ua-第32层 9.km-第32层 目前排名第七的枪械匠kl没有参赛，排名第五的人也没参赛。马泰奥认为这场锦标赛中，只有另一个真正的竞争对手：那个叫nbs的女人。 她叫纳迪娅——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在系统降临之前马泰奥就知道她。她是一名商业间谍，有时也充当刺客，擅长社交黑客技术和信息收集。她用起步枪来也很厉害，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而她现在所拥有的魔法，正是与之相符的类型。一把巨大的黑色步枪，注入了暗影能量。她通过挑战众多挑战地下城之一获得了这把步枪，还继承了一位已故暗影法庭老兵的传承。有传言说，这把步枪即便不是传奇品质，也是古老品质。 马泰奥也曾想要这把枪，但和所有与传承绑定的东西一样，它是灵魂绑定的。太可惜了。他自己的装备也还不错，主要是稀有和罕见品质的装备，但要是能有一把强大的步枪就更好了。不过，这也不算太糟，因为他们本质上是队友，而且她也没有浪费这把枪。 战斗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后启示录地球上的破旧古城的竞技场中进行。这是半决赛，但很多人都把它视为真正的决赛。竞技场本身并没有特别偏袒任何一方，如果有的话，他们又能抱怨什么呢？真正强大的人，即使在不利的情况下也能脱颖而出。 他们进入竞技场，三十分钟的倒计时开始。马泰奥和纳迪娅立刻隐入阴影，开始相互猎杀。 马泰奥在这片破败的城市景观中穿梭，与环境融为一体。在阴影中，他几乎隐形。他的行动只发出最微弱的声音，甚至他的魔力、体温和其他可探测的特征都被隐藏起来。 *** 与此同时，纳迪娅在一座破旧建筑的第三十四层找到了一个位置。屋顶不行，因为在那里她太容易被发现，而且没有足够的阴影来隐藏自己。战斗在黄昏时分进行，只有稀疏的阳光照亮这座城市。 纳迪娅激活了一个名为“幽灵之眼”的技能，这是她在职业进化时获得的“射手之眼”的升级版。墙壁和其他物理障碍在她的视线中迅速消失，整座城市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使用这个技能几秒钟后，她使用该技能的左眼开始流血。她的坚韧属性还不够高，无法长时间维持这个技能，但这已经足够了。 *** 一道黑暗魔力光束如无声的疾风般撕裂战场。马泰奥凭借危险感知技能察觉到它的袭来，勉强避免了脑袋被轰掉从而输掉比赛。但他的肩膀还是受了重伤，不过这还在他的处理能力范围内。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知道了她的位置。他的诱饵奏效了。 他跑得比之前更快，黑暗魔力在他身边盘旋，速度越来越快。到达那座建筑后，他没有停下，而是开始沿着建筑侧面向上跑。在向上跑的过程中，他又躲开了四发子弹。就在他以为要抓住她的时候，建筑的一侧突然向内坍塌，形成了类似黑洞的东西。 是手榴弹。该死。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逼离建筑，但他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射出一根绳索，绕着建筑荡了一下，滚进了较低的一层。他举枪向上，朝着纳迪娅的位置释放出一道黑暗魔力冲击波。 她还击了，但很快就明显处于下风。马泰奥慢慢向她逼近，而她试图慢慢撤退。她扔出手榴弹，使用各种技能，但都无济于事。 马泰奥最后使用“暗影跳跃”，跨越这段距离，用刀在她胸口划了一道口子。她的身体化作阴影，四个分身朝不同方向逃去。但对她来说不幸的是，马泰奥有自己的感知技能来应对这种技巧。 他迅速追上了真身，两人陷入近身搏斗。嗯，是他想近身搏斗，而纳迪娅想拉开距离。 她释放出一道魔力冲击波，还扔出几把飞刀，但马泰奥一边挡开，一边继续上前准备致命一击。片刻之后，她倒在了地上。他们周围的世界消散了。 “m晋级决赛，他将对阵ct。比赛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主办方赞许地向马泰奥点了点头，而马泰奥看向一脸沮丧的纳迪娅。 [人类-51级] “打得不错，你很强，未来能和你共事会很愉快。”马泰奥对这个女人说道。 “……一定要赢得决赛。”纳迪娅的声音中带着失望。 锦标赛中的比赛是通过某种魔法模拟进行的。从技术上来说，他们是在与自己战斗，但这是他们灵魂的某种投影，而不是他们真实的身体。这仍然会让你精神疲惫，但不会消耗任何资源，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暗影法庭被认为是一个相当冷酷无情的组织，但如果把大多数新人才都弄死，那就是纯粹的愚蠢行为。在新手教程中，死亡是真实存在的，到目前为止，他看到在他们这个新手教程中有1400人死亡，其中绝大多数是在暗影试炼中丧生的。 马泰奥微笑着向纳迪娅点了点头，以示肯定。他明白她对失败并不甘心，她至少希望是输给冠军。他们都是骄傲的人。或者至少，他认为他们是。因为他在决赛中要面对的这个人，与其他排名靠前的人相比，有点……与众不同。 ct是一个性格相对温和的年轻人。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没有什么特别显着的特征。然而，让他脱颖而出的是他在新手教程中的战斗方式和行为举止。 首先，他选择了指引之厅，而不是像其他参加锦标赛的排名者那样选择刃之厅。排名前十中其他选择不参赛的人，主要专注于战斗以外的事情。 ct似乎很喜欢孩子，他主动照顾他们，同时也帮助他们的父母。事实上，马泰奥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价值且有爱心的人。他相信ct在新世界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其次，他的战斗方式与其他人不同。大多数排名者使用的是类似系统降临前武器的魔法版本：枪、步枪、刀，这些他们原本就熟悉的东西。毕竟，在系统降临之前，他们都是战斗人员。但ct似乎不是。他是一名施法者，使用某种闪电魔法——当然，与黑暗魔力混合在一起。 第三，这个人花了很多时间在马泰奥自己避开的那些地下城中。他在暗影试炼中也在挑战楼层，但比其他排名者少得多。 马泰奥看向这个人，看到他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孩子们在为比赛做准备时为他欢呼。 [人类-49级] 他比纳迪娅低几级，比马泰奥自己更是低了不少级。马泰奥已经达到55级，领先其他人一大截。事实上，很多人都认为有马泰奥领先这么多，这场锦标赛完全没必要。 锦标赛的种子排名也不太合理。马泰奥在进入决赛的过程中击败了排名第二、第三和第六的人，而ct只打败了排名第九的人。那场比赛一边倒，考虑到等级差距，以及根据他们各自能挑战的楼层数所体现出的明显实力差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ct只是发射了几道闪电，对方就投降了。 但马泰奥不会低估他。ct是一个凭借信念崛起的局外人，周围都是杀人犯、刺客和久经沙场的战士。他成功帮助了那些不太擅长战斗的幸存者——那些需要依靠他人的孩子和妇女，并成为了他们的聚集点。马泰奥从未见过这个人慌乱过。 他们的竞技场要简单得多。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竞技场，战场周围有柱子。马泰奥不太熟悉对方的战斗风格，但到目前为止，他知道对方是一名远程战斗者。他的法术又快又致命，但攻击速度较慢，而且他还没有展现出任何强大的机动性技能。 决赛在主办方的宣布中开始： “这场战斗将决定暗影法庭在地球上名义上的领袖，换句话说，就是审判者。当然，会有支持，但由于种种限制，支持会很有限。让战斗开始，愿你们永远行走在阴影之中。” 他们两人都触碰了各自的宝珠，他们的投影出现在竞技场中，彼此相距约一百米。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马泰奥开口了。 “认输吧。” 他的话很直接。马泰奥认为对方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ct等级比他低，而且说实话，各方面都不如他，而且对方也没有展现出任何能…… “我正想说同样的话。”ct平静地回答，双手插在口袋里，然后又补充道，“我们每个人都有参加这场战斗的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 马泰奥盯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儿。他想要什么？嗯，答案当然很简单。 “我想要权力，和其他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能带来影响力，我将带领暗影法庭走向强大。我将带领我们成为地球上真正杰出的力量，让我们的成员受到尊重，让人们哪怕只是听到我们的名字都会颤抖。” “也许你更适合当领袖。”对方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想保护我在乎的人。” “你需要成为领袖才能做到这一点吗？当然，只要有可能，保护重要的人肯定会是优先事项。”马泰奥本可以直接开战，但他知道ct在暗影法庭中那些不太擅长战斗的成员中很有影响力。最好还是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 “我想我不一定非要成为领袖……”ct抬头笑着说，“但同时，我更希望能处于一个我能确保做到这一点的位置。此外，最强者掌权不是很合适吗——这不是厄mbra的信条之一吗？” “我明白了。”马泰奥说着，回以微笑表示理解，“那么，愿强者获胜。” 他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打算速战速决。 ct也面带微笑地行动起来。四个黑色闪电球在半空中凝聚，开始围绕着他飘浮，噼啪作响。同时，他看向马泰奥，其中一个闪电球射出一道闪电。 马泰奥轻松地侧身躲开攻击，心里有点不屑。这攻击有力量，但对手在与人类战斗方面缺乏经验。这位闪电施法者不断从闪电球中射出闪电，让马泰奥速度慢了下来，但最终没有一道击中他。 太好预测了。 马泰奥使用“暗影跳跃”靠近，那四个闪电球围绕着ct，保护着他。当他接近到五十米内时，他掏出两把枪还击。黑暗子弹在空中飞过，击中了保护施法者的黑暗魔力屏障。每一发子弹似乎都让屏障微微裂开，但很快又被修复。 好吧，马泰奥心想，他用枪指着施法者，使用了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一个技能。 [干扰子弹（unmon）] 子弹飞射而出，直接穿透了魔力屏障，但ct还是设法侧身躲开了。作为一名施法者，他的反应速度相当不错。 又一轮子弹齐射让施法者处于守势，他被闪电球和屏障保护着。有时两个闪电球会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条闪电鞭，有时四个闪电球会合在一起，在空中形成魔法阵，释放出不同种类的闪电魔法。 马泰奥倒也乐意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能力……但他很失望。这些魔法背后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可惜……还是不够。 [黑暗注入（rare）] 他激活了强化技能，敏捷、力量和智力提升20%，然后发起冲锋。黑暗魔力在他身边盘旋，部分遮挡了他的身形。 [厄mbra的基础暗影跳跃（unmon）] 又一次跳跃后，他来到了距离ct十米之内。一道闪电击中了马泰奥，但只要能让他接近对手，这点攻击他完全能承受。此时，他手中的枪已换成两把匕首，向前猛冲。 第一刀撕开了屏障。接着一刀朝着对方的脖子砍去，就在要割破喉咙的时候停住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马泰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他又不瞎，显然注意到了……从头到尾，ct一步都没动。他甚至都没把那该死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只是召唤出那四个闪电球，就站在那里。这对打败排名第九的人来说或许足够，但马泰奥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 “我还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呢。”ct笑着回答。 “认真点。”马泰奥坚持道。 “m……我很认真。”他说着，身体前倾，靠近匕首……电击马泰奥。匕首周围噼啪作响的黑暗闪电直接进入了施法者体内。 什么？ 他迅速后退，看到ct终于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他举起手，掌心向上对着天空。 竞技场上方的天空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云聚集。就在施法者凭空召唤出一根黑色金属法杖时，仿佛有上千道闪电劈向他举起的手。 马泰奥震惊地看着这股力量的展示，但很快注意到天空中的乌云在将闪电注入法杖后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还在那里威胁般地悬着。 “我追求力量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ct说，“我的妻子、我未出生的孩子……我的兄弟，还有我的父母。结束后我会找到他们，我希望暗影法庭能帮我保护他们。此外，我发现……我在这方面还挺擅长的。”他用法杖指着马泰奥。 [黑暗闪电束（unmon）] 马泰奥勉强躲开，身后竞技场的墙壁一侧被炸飞。他知道自己必须认真起来，再次冲上前去，希望能解决掉这个人。 根据匕首的力量被他吸收，以及他躲开干扰子弹的情况，马泰奥推测基于魔力的攻击可能会有用。他给武器附上黑暗魔力。 马泰奥使用“暗影跳跃”向前，用匕首向下猛砍，但ct挡住了，这让马泰奥很惊讶。 他感觉自己的匕首像是被那根金属法杖吸引，电流顺着他手臂的血管向上蔓延。他觉得自己无论是技能还是力量都更胜一筹，但每次挥刀都被法杖挡住。这是一种令人沮丧的体验。 ct始终保持着轻松的微笑，但他的眼神显然很专注，与新手教程的头号排名者战斗。但是…… 他一步都还没动。一只手还在口袋里。 马泰奥眼神一凛，更加用力地进攻，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从法杖传来、在他体内流动的黑暗闪电很烦人，但还能应付。不过，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一只手用匕首向下刺，同时另一只手旋转成反手握住匕首。 第61章 变革的时代 时间无情地向前推进。转眼间，新手教程结束已经过去两周了。 地球陷入了一片混乱，刚回归的人类拼命寻找立足之地。各种势力迅速形成，不过这些势力大多只是回归时恰好在同一区域的人群聚集。 许多人以为走出新手教程，噩梦就结束了，天真地认为人类能恢复到某种正常状态。然而，残酷的现实恰恰相反。地球远比几乎所有的新手教程都危险得多。 在杰克参加的新手教程里，野兽在外部区域几乎从不主动攻击人类。大多数时候，它们极其温顺，很容易避开。只有在最初阶段，人们才会因环境而非同类相残而丧命。 但回归后，他们发现地球变得极不友好。野兽和怪物毫无顾忌地四处游荡。一个满是个位数等级弱小怪物的区域，可能轻易就会被一只等级比其他怪物高好几倍的怪物入侵。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等级较高的野兽和怪物往往不会去招惹等级低的生物。就像攻击杰克和他同事的那只蜥蜴，它只对等级与自己相近的目标感兴趣。 人类带来的威胁也并未消失。随着各地社会秩序的崩塌，一些不良分子趁机作恶。强者变成了暴君，与在外肆虐的真正怪物无异。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宁静祥和。附近没有一只野兽，地上不见一滴鲜血。只有一道美丽的瀑布落入宁静的池塘。池塘边坐着一个年轻人，身旁放着一口坩埚，坩埚下有一团透明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味。 毫无疑问，对绝大多数人类来说，过去的两周一直是为了生存而忙碌奔波的日子。但对杰克而言，这是自新手教程开始前以来最轻松惬意的时光。 没有了真正的外部压力，他得以完成许多事。之前因时间紧迫而搁置的诸多事务，现在终于有时间去做，其中首要的就是练习制作药水。 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制作所有三种类型的劣质药水，但一直没去改进工艺制作普通品质的药水。 然而现在，他有时间了。仅仅两周，他就取得突破，成功制作出普通品质的生命和魔力药水，耐力药水的制作也接近成功。看着新制作出的两种药水，它们的效力确实比以前强了许多。 [魔力药水（普通）]——饮用后恢复4347点魔力。 [生命药水（普通）]——饮用后恢复2824点生命值。 首先，它们恢复的资源量当然更多。实际上，劣质与普通品质的分界线是两倍的差距。其一，制作工艺有了质的提升。 普通品质的药水制作难度更高，需要更多技巧。当然，也需要更好的材料，而杰克在这方面绰绰有余。他从未使用过配方中所需的普通版本薰衣草花，也就是说，他的空间储物里还存着大量这种材料。 除了制作工艺的变化，第二个要求是恢复的资源量。普通品质的药水，无论是生命、耐力还是魔力，至少要恢复2500点。即便杰克用改进后的工艺制作出恢复量较少的药水，那也只能算是劣质药水。 有趣的是，这并不意味着劣质药水不能恢复超过2500点的资源。事实上，杰克目前最好的劣质魔力药水能恢复2600点魔力。当然，由于制作工艺“较差”，它仍然属于劣质药水，而且他开始感觉到这种药水的恢复量快接近上限了。 至于制作稀有品质药水的要求，他目前还一无所知。他记得劣质药水至少要恢复25点资源。从25到2500是一百倍的增长，所以如果按照这个规律，稀有品质的药水就得恢复点。嗯，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 关键是他在不断进步。他第一天制作出的第一瓶普通品质魔力药水，只能恢复2600点魔力。生命药水在第六天制作成功，第一次制作时能恢复2541点生命值。现在，这两个数值都有了显着提高，尤其是魔力药水。 不过，他实际上并不需要这些药水。他储备充足，甚至都不常使用。 他的“陨落之王面具”拥有极其强大的属性，能让他的最大魔力值增加25%，同时还能提升他的魔力恢复速度。文明之柱更是在他的领地内进一步加快了魔力恢复。 最后，他的“邪恶蝰蛇品鉴之舌”升级到古老品质后，能让所有药水恢复更多资源。增幅虽只有10-20%左右，但长期积累下来也不容小觑。 当然，他偶尔也会冥想，思考各种事情，这也有助于他将魔力消耗控制在易于管理的水平。总而言之，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如今，在人类回归两周后的这一天，他正在努力制作第一瓶普通品质的耐力药水，这对他来说是制作难度最大的一种药水。 但实际制作过程比他最初担心的要容易得多。他通过“极限突破”能力对内力的运用经验，以及日常的练习，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最后，他也不能忽视坩埚带来的巨大便利。与之前使用的搅拌碗相比，它让一切变得轻松许多。总体而言，由于阻力较小，他消耗的魔力更少，而且在制作过程中能更好地“感知”魔力。 再加上“邪恶蝰蛇的睿智”进一步提升了他的魔力操控能力，最终使他在这一天取得了成功。 *你成功制作出[耐力药水（普通）]——完成一种新的制作。获得额外经验值* *“叮！”职业：[邪恶蝰蛇杰出炼金师]升至69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升至76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5点自由属性点* 看到自己的职业等级提升，对于达到的这个等级，他只有一个反应：不错。 耐力药水看起来和劣质版本并无二致。但“鉴定”技能清楚地显示出两者的差别。 [耐力药水（普通）]——饮用后恢复2511点耐力。 凭借众多头衔和等级所带来的属性，他目前也只有8200点耐力。这意味着算上“邪恶蝰蛇品鉴之舌”的加成，一瓶耐力药水能恢复他超过三分之一的耐力总量。 他微笑着将药水装入瓶中，收拾好所有东西，放入空间储物。是时候进行他日程表上的下一项了。 他走到池塘边，脚碰到水时并未停下。一层无形的魔力微光覆盖住他的双脚，他就这样在水面上行走。走到池塘中央，他坐在水面上开始冥想。 接着，他召唤出数十条魔力触须。每条触须都延伸到约六米深的湖底，那里躺着许多大石头，有些是他之前找到的，有些是他特意放置的。 他的进步再次显现出来，他甚至无需用触须缠绕石头，仅仅触碰它们，魔力就能发挥作用。而且与用魔力绳索强行缠绕石头举起相比，这样消耗的魔力更少。 四块石头从水中升起，每一块的重量都轻易超过他的体重。几分钟后，他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此时他正操控着石头移动。将近十分钟后，他失手掉落了一块石头，随后在一阵慌乱中，他失去了对魔力的控制。 所有石头再次落入池塘，惊扰了在一旁观察这个奇怪人类的小鳗鱼。与此同时，他没能控制好让自己停留在水面上的魔力，结果跟着石头一起落入水中。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杰克每天的日常安排基本固定。说到日子，它们依旧存在。 有人可能会认为，随着地球大幅变大，昼夜循环会受到影响。但这么想就错了，显然系统在这方面并不遵循常理。 天空中依然只有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它们看起来既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这可能意味着它们实际上都变大了。不过他无法证实，因为他其实并不确定在系统降临之前，它们究竟有多大。 然而，他从全新的天空中获得了许多乐趣。没有了光污染，再加上他极高的感知能力，他的眼睛简直就像望远镜。他能看得更远，甚至能看到月球上的细节……不过有一次，他很确定自己看到了月球上有东西在移动。那肯定只是错觉……对吧？ 不管怎样，宇宙确实是美丽的。杰克原本还期待能看到一些奇妙的超自然景象，比如太空章鱼之类的。但到目前为止，他只收获了失望。太空章鱼肯定是存在的吧。也许月球上就有一只？ 这就是新手教程结束后杰克的日常。炼制炼金术、练习魔力，还有仰望星空。到目前为止，他只睡过一次，谢天谢地，是无梦的一晚。 他成功地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按照他自己的标准，他几乎每两天就能在炼金术上提升一级。不过，他的职业等级并没有任何进展，因为离开城市后，他甚至都没拿出过弓箭。 他倒是抽出时间用“一步千里”技能四处走走，并稍加练习。他目前的梦想是能在水面上使用这个技能。目前他还做不到，因为他的脚在水面上找不到着力点，但他坚信这是有可能实现的。 令人惊讶的是，至今没有一只野兽偶然碰到他。他甚至都没看到有野兽来探查他。鸟儿依旧在周围，他还看到了一些其他动物，比如鳗鱼。但它们都没有超过10级，大多数还是0级。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周没有与人接触，这时间可能感觉很长，但要知道，杰克可是很擅长独处的。他有点孤独，也明白自己不能永远这样与世隔绝。 终有一天，人类会偶然发现他的小山谷。而这一天，比他预期的来得更快。 雅各布走在曾经是高速公路的路面上，伯特伦在他右边，左边是一个扛着弓的高个子女人。 过去两周对他来说，可比杰克精彩得多。这最初的阶段是他在这个新世界站稳脚跟的绝佳机会，他欣然抓住了这个机会。 跟在他身后的，不只是他以前的同事，还有成千上万的人。雅各布挨家挨户地招募，最终聚集了一大批追随者。 起初，他遭到了怀疑。但他近乎精神操控的技能，以及他的高等级，让事情进展得比他最初担心的要顺利得多。随着追随者队伍的壮大，说服其他人也变得越来越容易。 伯特伦在招募人员方面也是一大助力。雅各布不是战斗人员，但他的前保镖可不是。在新手教程中，伯特伦就达到了e级，从那以后，他的职业等级更是不断提升。 他的技能令人惊叹。得益于大师的训练、强大的特殊职业以及自身的天赋，三者完美结合。这意味着，当队伍遭到一只54级的大型啮齿类生物攻击时，他能轻松独自将其斩杀。 战斗时，他的剑和整个身体都被光芒笼罩。他行动敏捷，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光束砍向敌人。他的防御能力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那只啮齿动物甚至无法刺穿包裹他身体的闪耀铠甲。它的爪子在碰到他的盾牌时都折断了。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一个强者足以激励许多人。 在他们遇到的队伍中，最强的一支由现在走在雅各布左边的女人领导。她身高仅略低于伯特伦，前臂肌肉发达，看上去相当有威慑力。 她扛着的弓绝非摆设。他们已经见过她多次使用这把弓，射出的强力箭矢一旦击中敌人就会燃起火焰。在她和伯特伦之间，雅各布不知道谁会更强，不过这最终并不重要，因为她现在是他的人了。 她叫玛丽亚。职业等级61级，专业等级24级，是队伍中综合等级第二高的，仅次于雅各布。雅各布自己也已经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他的职业等级达到了66级，几乎每天都升一级。加上在神圣教会训练获得的等级，自从他“死而复生”后，已经提升了十六级。 当然，他又获得了一个强大的技能，甚至是古老品质的。 [预言者的解放之翼（古老）]——受预言者羽毛触碰者，皆得祝福。希望预言者可召唤光之翼，光之翼会周期性掉落羽毛。任何吸收羽毛之人，可恢复少量魔力与耐力，并暂时提升魔力与耐力的最大值。愿你的翅膀为众人带来解放。根据智慧与意志力，为预言者的解放之翼效果提供中等加成。 从描述来看，这个技能似乎不是特别强大，甚至可能有人会怀疑它的品质评级。但当它展示出来时，一切就变得清晰明了。 巨大的光之翼会在他身后展开，每只翅膀展开都超过十米长。每秒会掉落数十根羽毛。几分钟后，羽毛会消散，但这时间足够人们捡起并吸收它们。 这个技能在保持队伍状态良好、持续前进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除此之外，这个技能还有一个描述中未提及的方面。 那就是它带来的震慑力。看到一个人类长出巨大的闪耀翅膀，足以让许多人归顺，或是对他充满敬畏。玛丽亚不属于这类人，她选择追随雅各布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对领导他人不感兴趣。雅各布很确定，她留在自己身边有她自己的打算……可能与祝福她的神明有关。 随着她选择追随雅各布，原本追随她的人也一同跟了过来。带着这么多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要招募更多人。当雅各布看到远处的城市时，他们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感到喜悦或期待，而是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们看到的只是城市的郊区，城市的其余部分被一个巨大的屏障笼罩着，少数人认出这和他们新手教程中内区的屏障一样。 雅各布凝视着它，知道时机还未成熟。他们会继续训练，然后等待……因为其他人也正在赶来。 预言者并非神圣教会在新手教程期间招募的唯一追随者……远非如此。 第62章 怪物 汉克一边在森林中奔跑，一边催促其他人尽量跟上，他真心后悔说服大家在那周去露营。但他怎么可能料到，会发生像被卷入什么该死的多元宇宙初始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唯一幸运的是，他们至少都进入了同一个新手教程。进入教程的一共有九个人：汉克、他的妻子、两个孩子、他的妹妹、妹夫及其孩子，还有他们的一位多年老友。 然而，从教程中走出来的只有四个人：汉克、那位叫米兰达的家庭朋友，以及他的两个孩子。不过，他们可不喜欢再被叫做孩子了，他儿子马克19岁，女儿路易丝22岁。 在新手教程里，他们一开始还聚在一起，但由于一些无法控制的情况，最终还是分开了。他们被强制分成五人一组参加试炼。鉴于各自的职业选择，汉克和妻子决定分开，他妻子加入了他妹妹一家。 可他们都没能从第一次试炼中回来。 如今就只剩这四个人，被扔回地球，身处一片与之前相比明显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森林之中。初始发生时，他们距离公路只有几百米，但现在，哪儿都找不到那条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在这片看似无边无际的森林里走了两个多星期。 他们成功击退了一些野兽，大多数野兽等级都不超过24级。汉克手持那把可靠的斧头，轻易就能应对。他儿子马克是个治疗师，能处理任何突发状况。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四人都平安无事，直到今天。 一只野兽出现了。即便汉克的种族等级已经达到31级，却还是无法识别它。 [橡木虎-等级？？] 从新手教程的经验来看，他很确定任何他无法识别的野兽，其等级都远远超出他的应对能力。面对这只由木头和血肉怪异组合而成的老虎，他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它并没有直接杀了他们。 他们大约在三小时前遇到这只老虎。一开始，他们试图逃跑，希望它能像其他大多数高级野兽一样无视他们，但这只老虎一心要见血。它以惊人的速度拦住他们并发起攻击，显然实力很强。每次它随意挥动带刺的木爪，汉克都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扯下来了。 然而，每当汉克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这只野兽就会突然换个目标攻击别人。它每次只造成一些小伤口，显然是在享受……它只是在玩弄他们。 汉克愤怒不已，但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最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跑。 路易丝也是一名进阶施法者，但她的法术对这只野兽造成的伤害甚至比汉克的斧头还小。米兰达根本不是战斗人员，在新手教程期间，她专注于自己的职业而非战斗职业。 汉克不太清楚她的职业具体是什么，但似乎是某种社交类职业。不过，这确实让她对魔力有了一些了解，还获得了一个直觉技能。过去几个小时，就是这个技能指引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不用说，汉克开始怀疑这个技能了。 他们拼命逃窜，途中又遭遇了几只较弱的野兽，结果身上的伤更多了。马克的魔力已经低到危险程度，而汉克的耐力几乎耗尽，双腿也几乎迈不动了。 但突然，情况发生了变化。那只老虎似乎被什么东西惊扰到了。它被惊扰得足够厉害，以至于决定不再玩闹，要结果了它的猎物。 覆盖在它身上的树皮喷出锋利的藤蔓，它扑向汉克准备了结他。不知怎么的，汉克一低头，用斧头挡住，才没被撕开喉咙。尽管他奋力抵抗，还是被打倒在地，脸侧被划出一道大口子。 这只野兽还不罢休，再次向他扑来。他手忙脚乱地又一次勉强挡住，但这次没那么幸运，不只是被划一道口子。他的整个右臂被撕成碎片，因为他的斧头和老虎的爪子同时砸在上面，他整个人被击飞，撞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汉克听到儿子的呼喊，看到女儿向野兽发射法术。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仍清楚地看到一道电流从侧面击中了那只野兽。这不过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烧焦痕迹，但这足以激怒野兽，让它转移目标。 米兰达也试图帮忙，但她的攻击对这只野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儿子站在妹妹旁边，正好处于冲过来的老虎的攻击范围内。汉克看到仅存的家人即将被撕成碎片，双眼都红了。 他妻子死了，他连尸体都没能埋葬。他在新手教程里的朋友们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他最后一次与妻子分别前，向她许下的最后一个承诺就是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不尽全力，那简直天理难容。 通过技能，他对控制耐力有了一些了解，足以稍微提升自己的攻击力。今天，他更进一步，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都集中到仅存的一条好胳膊上。瞬间，他感觉这条胳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所有力量都灌注到一个投掷技能中，这也是他唯一的稀有技能。 他扔出斧头，手臂中积蓄的耐力过于强大。他的整条手臂瞬间爆成一团血雾。疼痛难以想象，但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清醒，看到斧头直直地飞向正在冲锋的老虎。 斧头直接砍进了野兽的腹部，深深嵌了进去。冲击力也让老虎趔趄了一下，冲锋没能成功，它摔倒在地，滑向一棵树。 一开始，汉克感到一丝宽慰，但很快就转为绝望，因为老虎转过头，盯着他。两根藤蔓从它背上伸出来，拔出斧头，扔在了地上。伤口处滴下一小滴血。 老虎在汉克和他孩子们中间，开始新一轮冲锋，这次是要解决掉伤害它的这个人。汉克知道，无论怎样都没什么区别了。他双眼沉重，整个身体麻木又冰冷。肩膀处，原本手臂连接的地方，鲜血在身下汇聚。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牺牲能为其他人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他能看出老虎不知为何很焦虑，很匆忙。他希望老虎杀了他之后就会离开。这或许是个天真的希望，但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了。 两根顶端尖锐的藤蔓从老虎身上飞向他，一根刺向他的头，另一根刺向他的心脏。他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 然而，攻击并没有到来。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藤蔓离他的脸不到一米，悬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他看到老虎不知为何在发抖，眼睛盯着一旁的某个东西。汉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身影慢慢朝他们走来。 每走一步，这个身影仿佛就移动了好几米。新来的人脸上戴着面具，但从体型可以看出是男性。他似乎没带任何武器……显然，他也不需要。 两只发光的眼睛透过面具，紧紧盯着老虎。汉克看到这双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让他想起老虎要杀他时看向他的眼神，只是这双眼睛的眼神更加强烈。 就在这个人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时候，让老虎动弹不得的力量消失了。几乎要刺到汉克眼睛的藤蔓缩了回去，但并没有转而攻击这个新来的人，而是重新融入了老虎体内。就这样，这只追了他们几个小时的野兽转身逃跑了。 然而，它没跑多远。这个人以一种违背物理定律的动作拦住了老虎。老虎突然停下，试图绕开他，但却迎面遇上一把像獠牙一样的白骨匕首。汉克有点惊讶，因为他没看到武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而这只野兽更是震惊，因为匕首向下一挥，直逼它的头骨。 藤蔓再次伸出来试图阻挡，但就像汉克之前徒劳的阻挡一样，这只野兽的挣扎也毫无用处。藤蔓被轻易地压了下去，无法刺穿这个即将成为它杀手的人的铠甲。 几秒钟后，这只被四人认为会要了他们命的老虎，反倒迎来了自己的死亡，完全被这个戴面具的人或东西给制服了。 汉克不确定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害怕。老虎或许死了，但这个新来的人呢？他是人吗？是系统带来的某种生物？不管怎样，他比老虎强大得多，这让他们所有逃跑的念头都烟消云散……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这个人又消失了，然后瞬间出现在汉克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吓得试图往后缩，但他身负重伤，动弹不得。他是来结果他的性命，还是另有目的？ 汉克往最坏处想，然而对方递过来的却是一个装着非常眼熟的红色液体的瓶子——一瓶治疗药水。 “喝了。”这个身影用明显是男性的声音说道。声音听起来比汉克想象的要年轻得多。 可惜，汉克连剩下的那只手臂都抬不起来。之前被老虎严重咬伤，而另一只手臂则完全没了。他抬头看着那对锐利的黄色眼睛。这双眼睛与其说像人，更像野兽，这让汉克更加坚信，他面对的不是同类。 接下来尴尬了几秒钟，瓶子递到了这个动弹不得无法接过的男人面前。戴面具的人就这么伸着手臂站在那儿。幸运的是，米兰达赶紧跑过来，打破了这一局面。 “我来吧。”她说着，从年轻人手中拿过药水。汉克几乎张不开嘴，只能任由这个女人把药水灌进他的喉咙。瞬间，他感到一股生命能量涌入体内。就像他儿子给他治疗时的感觉，但强烈得多。 他感觉到曾经手臂所在的残肢处开始发痒、蠕动，一条新手臂慢慢长了出来。他那只受伤严重的手臂几乎瞬间开始愈合，就连脸上的伤口也消失了。他以前也喝过治疗药水，但从没喝过这么强效的。 仅仅几秒钟，他就从濒临死亡变得相对健康。唯一的问题是新手臂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长好，但以他体内仍充沛的生命能量来看，甚至都用不了一个小时。他查看自己的状态，惊讶地发现原本约1800的生命值已经完全满了。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残余的能量在体内慢慢消散，因为已经无法再恢复更多生命值了。 “谢谢你。”他含糊地说道，现在他的嘴能正常活动了。他的耐力仍然低到危险程度，而且疲惫不堪，但他还不能完全放松。他得弄清楚他和家人现在的处境。 这时，汉克的孩子们也走了过来，躲在已经站起来的父亲身后。马克似乎特别感兴趣，因为他的技能能让他洞察药水的力量。 “是的，感谢您的帮助，先生……您怎么称呼？”米兰达向他们戴面具的救命恩人问道，加入了对话。 “……我觉得这无关紧要。”戴面具的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重要的是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米兰达现在是他们这组的代表，她回答道：“很抱歉，我叫米兰达。这是汉克和他的两个孩子，马克和路易丝。我们被那只野兽追赶，为了逃命才不小心跑到了这里。如果我们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汉克看到她努力为他们辩解时，脖子上汗水直淌。即使在新手教程里，与其他幸存者的讨论和谈判也是由她负责。他很乐意再次让她来处理这些。 “哦……好吧。”戴面具的人回答道，看起来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请问……那只怪物有多强大？”米兰达问道。这也是全家人都感兴趣的问题。 “才59级，但以它的等级来说，坚韧度相当高。”他说道，从他的语气能听出，他更喜欢这类对话。 米兰达、汉克和另外两人都对这只野兽的高等级感到惊讶。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对方居然说“才”59级。他们都试图识别这个戴面具的人，但都失败了，只得到一个问号。 所有这些都更加证实了他们原本的猜测，眼前这个人不是人类。如果这个戴面具的人是人类，他们根本无法解释这怎么可能。他们之前也见过强大的人，在新手教程里甚至认识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但没人能强大到无视一只59级的野兽，差得远了。 然而，除了眼睛，他看起来又像人类。他全身都穿着铠甲，但身形完全是人类的样子。米兰达试图试探，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我明白了……我们必须再次感谢您救了我们的命。这是我们见过的最强大的野兽，就算把新手教程里的也算上。我相信您在您的新手教程里肯定遇到过更强的。” “是啊，但至少不是在野外遇到。”他们戴面具的救命恩人回答道，比之前更愿意多说几句了，“那个等级及以上的野兽，往往都藏在地下城里面。” “您在新手教程里遇到过很多像这样的吗？”她继续试探，想确定他是否经历过新手教程。 “当我主动去找它们的时候，遇到过。” “要达到它们的等级肯定很难。作为人类，我们在食物链中可不是处于顶端的。”米兰达接着说，这次是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人类。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登上顶端。”他说道，显然肯定了他和他们一样是人类。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了一会儿，米兰达终于问道：“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待一会儿？至少等恢复到能战斗的状态。”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等待着面前这个人的回答。 “……好吧，我工作或练习的时候，别打扰我就行。” 就这样，杰克的“城市”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四位居民。 第63章 承担后果 对杰克来说，那天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炼制炼金术、冥想、测试技能、练习魔力。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快意识到这种感觉来自空气中的魔力。 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文明之柱释放出的、残留着他魔力痕迹的区域。在他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闯入者的方向。或者说不止一个闯入者。他感觉到了好几个反应，但不确定有多少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如何。 他犹豫了片刻，停下魔力练习，决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管是什么，他最终都得面对。而且，即便他用“一步千里”朝着闯入者的方向赶去，他的危险感知和直觉也没有发出警示。 在那里，他看到四个人类正在遭受攻击。一个中年男子，两个青少年或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攻击他们的是一只老虎，这只老虎实际上让他想起了森林之王。至少那树皮般的外皮非常相似。 当然……它可不是森林之王。 他没多想，直接过去杀了老虎，救下了这几个人类。这就好比有人在街上看到有人攻击另一个人，自然会出声制止。虽然很多人可能只是袖手旁观，但杰克属于那种会插手干预，之后再处理后果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后果就是这几个人活了下来，这迫使他不得不面对一场不想要的社交互动。不过，虽然有点尴尬，但也没那么糟糕。他了解到他们是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家庭朋友。 当他们问能不能留下时，杰克没法拒绝。他们都相对弱小，那个男人只是个31级的人类。从他差点被一只59级的野兽杀死来看，他似乎没有强大的职业或专业技能。 杰克杀死71级的迷你首领型野兽——剧毒獠牙獾的时候是43级。这只老虎确实有一些厉害的能力，但和那只獾比起来，终究不算什么。那只獾随便一挥爪子就能把老虎撕成碎片。 杰克很确定，他31级的时候就能杀死这只橡木虎，尽管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然而，他知道，就他们目前的状态，把这四个人送回森林无异于杀了他们。 一开始，这家人似乎都没什么特别之处，或许那个男孩除外，因为他是个治疗师。但他发现那个叫米兰达的女人，确实有点有意思的地方。他不太清楚她具体做什么，但很明显她有某种谈判或沟通技能。他说不准这个技能有什么效果，但他很确定她的话里融入了一项技能。 杰克没等他们，自顾自地回到了他临时搭建的营地。所谓营地，不过是池塘边地上的一条毯子。 他不担心他们在路上会遭到攻击。首先，他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能大致感觉到他们的位置；其次，似乎没有野兽想进入这个区域。 他再次坐下，沉思了一会儿。他的日常安排完全被打乱了，现在他不太确定该做什么。他们四个在那儿，他就这么开始炼制炼金术，感觉怪怪的。 另一方面，他不能因为社交焦虑就停止进步。他离获得下一个“邪恶蝰蛇杰出炼金师”技能只差一级了。除此之外，达到70级后，他就能找点新事情做。哦，去这附近探索一下应该会很酷……那些洞穴看起来很有意思，他想去找找草药之类的东西。 他坐在那儿思考的时候，那四个人来到了山谷。他们看到了美丽的瀑布和池塘，杰克坐在岸边，凝视着水面。他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思，这几个人觉得他可能是在冥想宇宙的奥秘。 米兰达和汉克找了棵树，打算在那儿安顿下来。他们都还保持着警惕，但现在已经慢慢开始放松了。令他们惊讶的是，来这儿的路上，他们一只野兽都没遇到，就连藏在树上或灌木丛里的弱小野兽都没有。 整个地方看起来是那么的田园诗意。宁静祥和。远处没有野兽争斗的声音，只有鸟儿的啁啾和瀑布的轰鸣声。 米兰达看到那个戴面具的人凭空召唤出了什么东西。一开始，她以为是个旧金属锅，但很快就认出那是某种坩埚。就像老电影里女巫用的那种，只是小得多，还带个盖子。 她看到他召唤出一个桶，然后用桶往坩埚里加水。桶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主导这一切的人双手放在坩埚上。空气微微闪烁，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下面燃烧。很快，一些植物和花朵出现，被放进了混合物里。最后，他盖上盖子，似乎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几分钟过去了，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米兰达有个技能，能让她更容易感知魔力，通过这个技能，她能看到坩埚里有情况发生。但这过程太过复杂，她根本无从理解。 最后，盖子打开了，她看到他从坩埚里把一种绿色液体装进瓶子里。过了一会儿，她才认出那是耐力药水。他会制作药水？她暗自思忖。 这就能解释他是怎么拿出那么强效的治疗药水给汉克的了。这很令人惊讶，因为她以前从未见过有人制作药水。她甚至怀疑药水是不是新手教程里才有的特殊物品。 这是职业技能还是战斗职业技能呢？从这个人的实力判断，她觉得他的战斗职业等级肯定很高。但制作药水似乎更像是与职业相关。难道他在这两方面都很擅长？ 她不知道，而且说实话，此时她太害怕了，不敢去问。他们已经算是不请自来了，她担心问他会导致他把他们赶走。或者更糟，直接永远除掉他们。 他们已经见识过不少人类之间的冲突，比起系统出现之前，人们现在动辄就诉诸暴力。强者常常像暴君或上级一样对待周围的人，强迫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到目前为止，她发现这个戴面具的救命恩人对他们不感兴趣，这反倒让她觉得挺好。 汉克闭着眼睛，靠在一棵树上。他的手臂正在慢慢长出来，老实说，看起来有点怪异。由于他的种族等级达到了25级，他获得了冥想技能，自然就用这个技能来加快恢复速度。 路易丝和马克还没有像她和汉克那样进阶，这意味着他们俩都没有这个技能。很可惜，没有这个技能，魔力恢复就很慢，这也是他们在森林里进展如此缓慢的主要原因之一。马克常常发现自己魔力耗尽。 米兰达自己在战斗中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团队里最大的负担。她的战斗职业等级只有区区18级，不过她的职业等级倒达到了可观的41级。可惜，她的职业在战斗中没什么用处。 如果让她自己说，这是个很奇怪的职业。在系统出现之前，她是一名经理，获得的职业和她的工作密切相关。这个职业赋予她沟通和规划相关的技能，甚至还有一些能让她更轻松地感知环境魔力的技能。 在他们的新手教程里，他们把她的职业称为“社交型”。这类职业不像建筑工、铁匠、裁缝等有具体的制作技能。但她的职业确实能帮助那些有制作技能的人。她只需指导人们，并确保新手教程中所需的物品得以生产，就能获得经验值。 她分配工作就能获得经验值。这甚至对实际干活的人也有帮助，因为如果他们按照她的指示工作，她的技能会被动地帮助他们。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这远不是唯一的社交型职业。新手教程大部分时间都相对平静，只是每周会强制人们参加一次疯狂的“试炼”，每次试炼持续一天。他们以五人一组参加试炼。 这些试炼包含一些战斗，也为不太适合战斗的人提供了很多机会。米兰达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试炼，场地里有很多木偶，她可以指挥这些木偶加固他们的阵地、设置陷阱和搭建屏障。当然，大部分杀敌工作是路易丝和汉克完成的，但她觉得自己也帮了不少忙。 归根结底，这意味着在他们的新手教程里，职业是一个重点，因此也出现了许多辅助型的社交职业。米兰达自己可能是她所在阵营当地小组中最突出的。不过，有很多不同的阵营和小组，所以她也不能说自己特别出众。 仅他们这个阵营，系统就分配了大约十万人。周围还有七个阵营，每个阵营人数大致相同。她称他们为阵营，是因为很明显这些阵营是相互对立的。 每个小组都能获得共享奖励，但每次试炼每个阵营都会有一个小组参加。这自然导致了很多冲突，因为有些小组会进来屠杀其他所有小组。这个可恶的系统甚至还会给他们额外的新手教程点数奖励，奖励点数是他们所杀之人点数的一半。 这就意味着常常一次就会有整个小组被消灭。而那些没被消灭的小组日子更不好过，因为他们要么被迫寻找新的小组，要么继续独自奋战。跳过试炼从来都不是一个选项。 然而，离开新手教程后，她发现自己的职业没什么用了。这个职业需要依靠他人来提升等级，而他们只有四个人，远远不够。她仅有的有用技能就是感知魔力的能力和直觉技能。她就是靠这两个技能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与众不同。就像地平线上的一座巨大灯塔，闪耀着光芒，让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个地方很独特。然而，只有米兰达能感觉到，所以似乎需要有感知魔力的技能或直觉技能，才能真正感受到。而且，她感觉这个地方在召唤她，吸引她过来。 至于直觉技能，她还不太理解。它就像介绍的那样，有时能让她对某件事有一种“感觉”，比如觉得某个行动方案是正确的，或者当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她脑海深处会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说到这个技能，在这个戴面具的人面前，它完全没起作用。这并不奇怪，因为在战斗中它也没多大作用，但通常至少还是会有点反应……但面对他时，它完全没动静。这个技能有时能帮她为战斗做好准备，让她知道该怎么做，但在实际战斗中，它作用不大。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职业很有影响力。而且这个职业很适合她，能发挥她原本就有的、与系统无关的技能。和几乎所有其他人一样，她也在努力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坐了一会儿，一直观察着那个戴面具的人工作。有时他制作的药水，她能认出是生命、魔力或耐力类型的。有时他制作的液体，她从没见过。 偶尔，坩埚下面的火焰会熄灭，她听到他低声咒骂，然后把液体倒进放在一旁的桶里。接着他又重新开始。 在新手教程里，她观察过很多工匠。指导过他们中的很多人，引导他们改进方法。但她现在看到的，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知道这极其复杂，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一些小细节也经过了高度优化。这个戴面具的人通过某种念动力把所有配料放进锅里，动作一气呵成。所需的物品直接凭空出现。他的方法很高效，但有一点比其他方面更让她钦佩。 他一刻都不停歇。米兰达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几个小时，几乎看得出神，他就这么一直工作着。大多数工人在每次精心制作后，高度集中注意力一段时间后，都会稍微休息一下。至少以她的经验来看，工作时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百分之百的精力投入，这是人之常情。 但他每一刻都真正做到了全神贯注。即使他自言自语抱怨的时候，他的手和念动力也没有停下来。他就像某种机器一样不停地工作。至少在米兰达眼里，这很令人钦佩。在系统出现之前，他肯定是个好员工。 汉克和他的孩子们现在都已经安顿下来了。他的手臂已经完全长好了，和新的一样。那瓶药水的效果简直不可思议。路易丝和马克都找了个地方，靠着树，很快就睡着了。过去的两周让他们疲惫不堪。汉克虽然努力保持清醒，但也在闭目休息。 他们找了个藏在几棵树后面、那个戴面具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米兰达还在，被她所看到的一切深深吸引。制作过程本身并没有让她太感兴趣，但其中所展现出的技能和毅力确实吸引了她。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成功完成一次制作后停了下来。把药水装进瓶子后，他站起来，盯着池塘看了一会儿。米兰达有点失望他结束工作了，但很快她的失望就变成了惊讶。 他走到水面上。就在水面上行走。然后他在池塘中央坐下，摆出冥想的姿势。几秒钟后，几块大石头从水下浮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她眼睛一亮。忍不住走近了一点，想看得更清楚。她的魔力感知清楚地察觉到，这个戴面具的人不知怎么地用魔力操控着那些石头。但就在她稍微靠近一点的时候，那些石头突然掉落，那个人也跟着掉进了水里。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身影就出现在她上方，浑身滴着水，用一双黄色的眼睛低头盯着她。她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急忙想着找个借口解释自己偷看的行为。 “你能不能别盯着看了……？”米兰达听到一个奇怪又怯懦的声音说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64章 不同观点 他工作的时候，几个小时都在努力无视她，忍受着那如芒在背的注视。这比某些地下城首领瞪着他还要让人不安。杰克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评判和审视。他一直忍着……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讨厌别人这么做。这就是为什么开放式办公室简直是恶魔的产物。有谁能在别人偷偷盯着，或者更糟的是，就明目张胆地坐在那儿盯着的情况下集中精力呢……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他还能继续炼制炼金术，毕竟现在大部分流程都已经驾轻就熟了，但即便如此，他失败的次数还是比以前多得多。魔力练习更是根本没法进行，他甚至花了好几秒才用魔力覆盖双脚，在水面上行走。 所以他准备好去和这个女人对峙。让她别再继续她正在做的事。好好跟她讲讲，她是怎么被养大的，难道不知道盯着别人看很没礼貌吗。于是，他鼓足干劲，出现在她面前，准备好好数落她一番。 “你能不能别盯着看了？” 任务彻底失败。杰克觉得自己把情况搞得糟糕了一百倍。更糟的是，那女人还是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只被车灯照到的鹿——又像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米兰达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此时的杰克也尴尬得脑子一片混乱。整件事实在是太尴尬了。但到底是谁教她盯着他看了好几个小时的？ 米兰达率先缓过神来，勉强挤出一句话：“我只是想看看你制作东西……这太令人鼓舞了。” 有了一个可以切入的话题，杰克也镇定了下来。要专业点，他在回答的时候这样告诫自己。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直接问就好，别一声不吭地盯着。这对我们俩都没好处。” 此刻的杰克不知道，他刚刚打开了话匣子。米兰达眼睛一亮，开始一连串地发问。 “你能告诉我制作药水用的是什么职业吗？是一种职业，对吧？还有那个念力技能是什么？是你战斗职业还是专业技能的一部分？水上行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像锅一样的东西，是专门用来制作药水的吗？它有什么作用？你从哪儿得到的材料？哦，还有……” 杰克深吸一口气，示意她跟他走。不妨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他走向池塘边，她既紧张又兴奋地跟在后面。他从空间储物里拿出两把椅子，不禁想到这还是他第一次需要召唤两件家具。除了和神明交流，他从来没和别人一起坐过。也许和别人聊聊天，而不是自言自语，会是件不错的事…… 当然，他不仅能召唤材料，还能召唤出椅子，这让米兰达越发感兴趣。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摸了摸，确认这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物体。杰克不得不承认，他觉得这有点好笑。 望着池塘，杰克感觉自己放松了一些。奇怪的是，和与人交流相比，他觉得与怪物战斗都没那么令人紧张。 “一次问一个问题。”他说着，眼睛仍然望着水面。 “你是怎么制作药水的？”米兰达问道，重复了她之前一连串问题中的一个。 “炼金师职业。这个职业让我可以制作药水，还有其他很多东西。” “你是怎么获得这个职业的？”她皱着眉头问。 “你知道什么是挑战地下城吗？或者一般意义上的地下城？” “两个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 “是通过传送门进入的独立空间。在我的新手教程里，大多数强大的敌人都在那里。而且，虽然我不能代表所有类型的地下城，但完成地下城后你会得到奖励。” 他压根没想过不分享这些信息。虽然有很多事他不会说，但这种知识只会帮助其他人努力进步。而且，大家迟早都会知道，因为在多元宇宙的其他地方，这都算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太有意思了……我猜你完成过一些这样的地下城？” “对，完成过几个。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的职业是通过一个挑战地下城获得的，完成这个地下城既是获得职业的条件，也是奖励的一部分。” “如果是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获得的，我就明白为什么我之前没遇到过了。”她点点头，“但你是怎么遇到这些地下城的？它们是试炼的一部分，还是在城市区域里？” “哈？”杰克惊讶地叫出声，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每周的试炼……等等，难道有不同类型的新手教程？” 之后，他们交流了一些信息。杰克之前从同事那里听说过不同的新手教程，她提到的一些事他也有印象。看来迈克和这四个人参加的是同一个新手教程。当然，这只是他偷听迈克和雅各布谈话后做出的猜测。 米兰达第一次听说存在不同类型的新手教程。听到杰克讲述自己的新手教程是一片满是野兽的森林时，她惊讶不已。她参加的新手教程被称为“创造”型，而杰克的则是生存型。 她还表示很惊讶，在数千人中，在遇到杰克之前，她从未见过能制作药水的职业。她还说，在系统出现之前，她虽然知道“炼金师”这个词，但只是表面了解——大概是追求永生和点石成金之类的概念。 当然，杰克做不到这些。毕竟他没选“转化”技能。 总之，他们俩都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杰克了解到了很多不同的战斗职业和专业技能，他之前甚至都没听说过所谓的“社交”类专业技能。当然，还有更多创造类的职业。 他得知汉克是进阶的建筑工职业。马克也是建筑工，路易丝有某种艺术家职业。在所有人当中，她显然对自己的职业投入最少，而且她似乎是通过大量绘画获得这个职业的。 米兰达学到了很多常识。她了解了一些标准术语，比如不同的等级，当然还有地下城和技能。不过，杰克没有分享任何与神明或血脉有关的事。 “世界真是变了。真不敢相信几个月前我还在工厂工作。现在却和一个戴面具的陌生人坐在森林里。”她笑了起来。 杰克一直点头，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该死的面具。他又一次忘了自己还戴着它。这面具太容易让人忽略了。到底是谁设计了一个戴着却看不见甚至感觉不到的面具？他已经两周没摘下来过了，甚至在水里的时候也没摘。 “啊，抱歉，我完全忘了面具这回事。”他说着，让面具隐形了。哦，面具还在，只是任何人都看不见了。就连毒蛇也确认过，虽然知道面具还在，但实际上“看不见”它。这就是系统的产物。 米兰达一直看着他，面具突然消失时，她吓了一跳。 杰克看到她奇怪的表情，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普通——至少比我想象的普通。你的眼睛让我以为你会是很不一样的样子。”米兰达轻笑道。对于一个能瞬移、还能凭空召唤东西的蒙面救星来说，杰克可能看起来确实太普通了？ “哦……我明白了。”当然，杰克注意到自己获得“顶级猎手凝视”后，眼睛变化很大。不过他并不介意。虽然乍一看有点奇怪，但这个技能的威力绝对物超所值。仅仅一眼，一只59级的老虎就完全被定住了好几秒。 “这是个技能吗？”她问。 “没错，而且是个相当不错的技能。那你那个影响心智的光环呢？是和职业相关的吗？” 她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用它！说明上说它只是让我看起来更值得信任，如果……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反正对我也没用。”他打断她，笑着敷衍过去，“要影响我可没那么容易。其实这对感知和适应这类技能来说，是很好的练习。你尽管一直开着。” 米兰达松了口气。可能是担心之前积累的好感都没了。但不知为何，听到自己的技能对他没用，她似乎也松了口气。 “顺便说一下，如果你好奇的话，我没有任何隐蔽的影响心智的技能。”杰克解释道。他不禁想，以后人们是不是都得解释这种事……或者这类技能会对人类互动产生怎样的影响。 “知道了就好，我之前还担心如果有这种技能，我却察觉不到呢。”米兰达解释道，又稍微松了口气，“我用新手教程点数买了一个抵御精神攻击的技能。你的新手教程也有点数吗？” “有。这似乎是一个共有的特点。除了高死亡率之外。” “是的……我不知道其他六个阵营的情况，但我们这边十万人里，我觉得差不多死了一万。你说你的新手教程有一千两百人，最后出来了多少人？” “只有一个。”杰克说。 米兰达立刻惊叫道：“什么？只有一百个？这怎么——” “不。一个。就我一个。”米兰达坐在那儿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杰克试图进一步解释来缓和气氛：“啊，但最后还有四个人也出来了。不过他们后来都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些野兽有那么强吗？” “不……虽然一开始几天野兽确实杀了不少人，但更多的是人类自相残杀。我不完全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到最后有个疯子把所有人都杀了，只剩他自己和我。”杰克叹了口气，仍然记得把威廉揍成肉酱的可怕——但又有点解气——的回忆。 “怎么会有人这么做……？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杀了他。”杰克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我……我很抱歉。那一定很可怕。不得不杀了另一个人……”米兰达看起来既惊恐又悲伤。 杰克试图缓和她的情绪，解释道：“没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 但这显然没起到作用。杰克忘了，距离系统降临才刚过去三个月。虽然人类适应得很快，但还没那么快。杀害其他人类的行为，对很多人来说仍然难以接受。 另一方面，杰克已经开始把这当作多元宇宙的又一现实。虽然他不会主动去杀人类，但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是，他对此并不十分反感。毕竟敌人就是敌人。他知道自己和毒蛇交谈后，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毒蛇解决问题的主要建议往往是：“直接把所有人都杀了？” 看到杰克几乎是若无其事地承认杀了很多人，米兰达有点退缩——杰克自然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真心感到困惑，问道。 “我……如果……我很抱歉。” “我不明白。”他挠挠头说。 “你为什么要……？”她低声嘟囔着，直到缓过神来，抬起头直视杰克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她似乎得出了一个与现实大相径庭的结论。 *** 米兰达推断，杰克之所以直接坦白这件事，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没打算放他们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会让一个人承认这种罪名。在她看来，这绝对是不道德的行为。 如果他对夺走他人生命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她的反应可能会不一样。但他说起这件事就像在说一件小事。她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他所说的、在新手教程里大开杀戒的疯子。 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引诱她，进行这么长时间愉快的交谈，然后才露出獠牙。这对他来说是某种变态的娱乐吗？ “好吧，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啊？什么意思？”他叫道，听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审视着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米兰达发现这个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惑。要么他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要么他说的是实话…… 不管怎样，她鼓起勇气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别人？” “什么？”杰克恼怒地说，“因为他们是敌人，还攻击我。你就纠结这个？认真的吗？” “所以都是出于自卫？”米兰达问，心里有点希望面前这个人不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不过他的漫不经心还是让她很在意。 “嗯，对，不过我猜最后一个更多是出于愤怒。但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你难道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吗？”米兰达几乎是在大喊，她的恐惧慢慢被愤怒取代。 “如果他们是我的敌人，我不觉得。我又不是从中得到什么乐趣。我只是意识到这个新世界里，杀人这件事不能像以前那样简单地用黑白来评判。情况已经变了。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这样，只是我承认这是现实。” *** 杰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他第一次和毒蛇见面时，就有过这样的对话。他明白米兰达的想法。但他现在也意识到，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所以只要你觉得是敌人，就会杀了他们？”她问，对这个想法越来越不满。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那没错，我会的。”杰克平静地回答。 “那什么时候算是有必要？” “当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 杰克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不久前那场讨论的另一方。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争论。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同样的辩论。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源于对生命价值的根本看法不同。 他已经意识到，把生命捧上神坛，同时又走他现在这条路，既不可能，也很虚伪。他是个猎人。猎人的职责就是追捕并杀死猎物。在新手教程里，他已经杀了成千上万的生物。 其中一些生物即便还没达到人类的智力水平，也已经很接近了。有些甚至可能比人类还聪明，比如大白鹿。 “你会——” “我会做我认为最好的事。”杰克打断她，“现在世界已经不同了。告诉我，你在新手教程里杀了多少敌人？” “那不一样。他们攻击我们，我们必须自卫。而且，虽然这也不对，但他们不是有智慧的生物，所以——” 杰克又一次打断她，用了一个他从毒蛇那里厚着脸皮照搬来的论点：“所以因为小孩没有成年人聪明，就可以杀了他们吗？”当然，他很清楚这个说法有多荒谬。 “当然不行，这不是——” “哦，但道理是一样的。系统从根本上改变了每一个生物。一只普通的动物都能进化到比人类还聪明的程度。它们甚至能学会变成人类的样子，说话、相爱，过上和你我没什么不同的生活。杀死任何一个生物，就是剥夺了这种可能性。 “一个小孩的智力并不比动物高，但我们知道他们长大后会和你我一样。我们杀死的是他们的潜力……而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杀死任何一个生物，都是在剥夺这种潜力。见鬼，我们甚至可以把范围扩大到植物，因为就连植物也能进化。”他知道这个论点有漏洞，但能说明问题，“告诉我，你觉得我杀了追你们的那只老虎合理吗？” “如果你没杀，我们就死了。”她回答道，还在思考他提问之前说的话。 “如果追你们的是个人呢？你还会觉得我杀了他可以接受吗？” “我不知道……”她边思考边说。 “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很简单。看到当时的情况，我瞬间做出了决定，要杀了那个人。这个决定救了你和另外三个人。如果追你们的是人类，我也会这么做。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我有自己的勇气和直觉。比起任何法律或道德解读，我更相信这些。”他站了起来。米兰达看着他，直到他转身说：“我出去一会儿。这个地方很安全，你们就好好休息。保重。我会回来的。” 说完，他每走一步就跨越几十米远去。米兰达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65章 深入洞穴 要是让我自己说，我刚才还挺酷的。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尽量帅气地离开山谷。这和他在发表完那通“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言论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可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也许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在今天之前，杰克已经有将近两周没离开过那个小山谷了。虽然有些永生的神明可能会嘲笑他，觉得这点时间根本不算长，但他确实觉得挺久了。 他只是需要一点推动力，才能离开那里。 和米兰达交谈在很多方面都让他深受启发。他了解到了很多其他人对系统的看法，甚至还知道了其他的职业、专业技能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知识。他也开始明白，自己参加的新手教程相当与众不同。 毒蛇之前就告诉过他这一点，但从一个普通人嘴里再次听到，并从不同角度去理解，还是很有帮助的。教程里发生的那些与神明相关的混乱和干预实在太多了。什么命运的宏大设计之类的鬼话。 而米兰达呢，她一次都没提到过神明，杰克也不想主动提起。也许她根本不知道神明的存在。这确实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一课。他听说其他新手教程都和某个神明紧密相关……但显然，她的教程不是这样。 从外界的角度看，杰克参加的这种新手教程结果并不太好。真正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另外四个人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一些奇怪的物品或技能让他们起死回生……或者让他们以不死生物的形式“存活”。这再次证明了他的教程有多特殊，毕竟在教程里真的有人能复活。 不过，这也让那些成功走出来的人远远领先于其他人。 米兰达参加的新手教程则普通得多。据她说，她接触过的数千人里，没有一个人的等级能接近他、雅各布、卡斯珀，甚至连伯特伦的等级都比不上。在新手教程结束前，种族等级能达到25级的人，都被视为顶尖精英。 哪怕战斗职业或专业技能等级达到25级，也能跻身“精英”阶层。汉克在她的新手教程里算是比较强的。不是最强的，但也足够强大，没人敢招惹他们。同样，米兰达是最受认可的“专业人士”之一，他们把专注于专业技能的人称作“专业人士”。 专注于战斗职业的人被称为战士，专注于专业技能的人被称为专业人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采用“职业者”这个称呼，但“战士”这个词很好地描述了他们的专注点和目标，所以也还行……不过他还是更喜欢“职业者”这个叫法。 如果一个人同时专注于两者，似乎并没有特定的称呼。而且，几乎每个人最终都会更侧重于其中一个方向。就算像汉克这样，既有进阶的战斗职业又有专业技能，且两者等级相近，也被视为战士。 这一切都很有趣。这是杰克在新手教程里从未体验过的部分。当然，其他人也没体验过地下城，没和d级独特生物战斗过，所以也许错过精彩内容的不是他。 想着想着，他很快发现自己来到了山谷中两个洞穴入口之一的前面。毕竟，这就是他的目标。 上次他只是简单进去看了看，在洞穴前段没发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唯一有趣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洞穴到底有多深，延伸到哪里。 他走进洞穴，能感觉到它确实是稍微向下倾斜的。他还察觉到环境魔力有细微的差别。“邪恶蝰蛇的睿智”让他比以前更容易分辨这些差异。 他周围的魔力中总是蕴含着无数的概念。除了像遗忘下水道地下城那样独特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如此。外面的森林也是这样，主要是他认为的自然亲和魔力。 然而，在这个洞穴里，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随之而来的是水亲和魔力。土魔力的强度也增加了，甚至还有微量的暗亲和魔力，不过还远远不足以吞噬其他亲和魔力。 当然，还有很多他无法察觉的魔力存在。其中一种让他想起了生命能量，他猜测这可能是某种生命亲和魔力，这种魔力在外面也很丰富。 他继续往里走，集中精力使用“邪恶蝰蛇的感知”。他闭上眼睛，完全依靠魔力球来引导自己，接收所有信息。 他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魔力、苔藓、蘑菇。这个技能他已经很久没用了，几乎都快忘了，之前他只依赖它的被动感知。然而现在，他主动集中精力使用它。 自从上次真正专注于这个技能以来，他的感知已经提升到了惊人的程度。他对魔力的了解更是增长了许多——这使得他刚使用这个技能几秒钟，就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技能升级*：[邪恶蝰蛇的感知（稀有→史诗）]——邪恶蝰蛇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寻觅了许多天然宝藏；学会感知它们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作为邪恶蝰蛇炼金师，你在这条道路上更进一步，对毒药和草药的感知愈发敏锐。赋予被动能力，能够探测不同形态的草药和毒药，并强烈感知它们的特性与亲和魔力。让你能更好地感知自己施加的毒药。使炼金师更容易察觉环境中的亲和魔力，并发现最适合培育草药的区域。根据感知属性，提升邪恶蝰蛇的感知效果。 这条提示在很多方面都在意料之中。杰克预料到这个技能会升级，但没想到这么快。将它与之前的版本做对比，他注意到主要的区别在于，现在它能更容易地感知魔力和魔力亲和。 他忍不住将它与“邪恶蝰蛇的睿智”甚至“邪恶蝰蛇的味觉”做比较。这些技能之间的重叠之处在他脑海中愈发明显。“味觉”让他本能地了解草药和毒素，“睿智”让他知晓魔力亲和与材料，而“感知”则用于探测它们。 任何一个技能的提升都会影响其他技能。随着杰克自身的成长，其他技能的威力也在增强。“邪恶蝰蛇之血”和“邪恶蝰蛇之触”受到他所服用过的所有毒药的影响。就连有点特殊的“邪恶蝰蛇鳞片”，也让他能更轻松地获取和处理有毒物质。 很久以前，他脑海中就形成了一个理论。他所有带有“邪恶蝰蛇”字样的技能属于一个系列。它曾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不知是有意设计还是自然演变，现在它被拆分成了许多不同的技能，每个技能都代表了那个整体的一部分。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将“邪恶蝰蛇的感知”提升到远古评级，他的职业每升一级就能再获得一个属性加成。很可能是感知属性。这正是他非常渴望的。 同时，他猜测“邪恶蝰蛇之触”最终会增加智力属性。这是目前这个职业赋予他的唯一直接攻击性技能，所以很有可能。这意味着他还有另外三个技能有待发现。当然，前提是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很容易想到，应该有一个技能会增加意志力。他的祝福以及他的职业本身都已经赋予了他意志力，这显然表明意志力是与邪恶蝰蛇炼金师职业紧密相关的一个属性。至于力量和敏捷，然而……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技能。 不管怎样，光思考这些也没用。他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也是他急于升到70级的主要原因之一。只差一级了。 杰克专注于这个技能，沉浸在它升级后的喜悦中，他感知到了更多的东西，甚至注意到周围空气中漂浮着微小、几乎虚无缥缈的碎片，之前哪怕是他的魔力球都无法探测到这些如此微小、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有了这个技能，他察觉到了它们。 他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他甚至试着用“鉴定”技能去查看，但失败了，所以他就跟着其中一个小东西。它非常缓慢地在空气中漂浮，落在潮湿的地面上，然后沉入其中。它下沉了几厘米后就静止不动了。 他皱起眉头，试图找到另一个碎片来观察。这次他试着追踪它的来源。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地上的小蘑菇偶尔会释放出一个这样的小碎片，正是因为地上布满了这些蘑菇，空气中才会有这么多微小的东西。 它们是孢子。这些蘑菇就是通过微小的孢子来繁殖和传播的。他走到其中一些蘑菇旁边，看到了两种不同的蘑菇，都没有他的小拇指一半大。真的非常小。 两种蘑菇都是纯白色的，上面有不同颜色的斑点。一种有黄色斑点，另一种有蓝色斑点。鉴定之后，它们的名字和外观相符。 [黄斑蘑菇（劣质）]——一种具有土亲和魔力的有毒蘑菇。会导致身体僵硬和轻微麻痹。尚未完全成熟，作为炼金材料使用效果较弱。 [蓝斑蘑菇（劣质）]——一种具有水亲和魔力的蘑菇。可安全食用，但其汁液可能剧毒，会导致血液稀释。尚未完全成熟，作为炼金材料使用效果较弱。 蘑菇宝宝，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着。他考虑摘一些来吃，提升“邪恶蝰蛇的味觉”技能，但还是决定算了。相反，他会给它们时间长大长壮。然后他再回来吃它们。他可真善良。 他站起身，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此时，他大概已经深入洞穴60米左右了。回头看，他还能看到洞口，但洞口被洞穴地面和一部分洞壁稍微挡住了，这意味着洞穴确实是向下延伸的，而且还有点弯曲。 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些被鉴定为0级的小虫子，他还没遇到其他生物。换句话说，它们要么无法升级，要么还没满足升级所需的条件。几乎在所有方面，它们都只是普通的动物，只是因为魔力的影响，稍微强壮了一些。 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还在文明之柱的影响范围内。埋着文明之柱的池塘就在几公里外，这使得文明之柱覆盖的区域相当大。具体有多大他不知道，但他救下的那四个人距离文明之柱本身将近五公里，所以他猜测这大概就是最大范围了。 然而，仅仅又走了几分钟后，他就开始感觉到文明之柱的影响在减弱。现在他已经深入洞穴大约300米了，洞口完全看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困扰，因为他的视野清晰得如同白昼。唯一的不同是空气中暗亲和魔力稍微增加了一些，但他很久以前就已经适应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第一只真正的怪物，不过并不是很厉害。 [食蝇草——8级] 这是某种植物。虽然作为植物来说它很大，但和杰克见过的野兽相比，它相对较小，可能还没有他的一条手臂大。它通体绿色，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捕蝇草，只是更大一些。 不过我很确定捕蝇草不会生长在洞穴里，他想。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有的另一种草药。他在脑海中查看自己的空间储物，找到了他想到的那堆蘑菇，拿出了一个。 [捕蝇蘑菇（劣质）]——一种肉食性有毒蘑菇，通过捕食昆虫来加速自身生长。具有强大的生命亲和魔力，且酸性很强。 名字甚至都有点相似。但为什么这个只是普通的草药，而食蝇草却是有等级的怪物呢？ 他知道植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进化成有智慧的生物，但亲眼看到还是另一回事。食蝇草正扭动着向前移动，小藤蔓拖着它。它看起来极其缓慢又笨拙。 他进入潜行模式，靠近一些以便更好地观察。就在这时，他的魔力球察觉到了一些他没想到的东西。更多的食蝇草。不过不在地面上。有几十株在地下只挖了几厘米，正潜伏着。 它们的姿势看起来就像埋在地下的捕熊夹，随时准备夹东西。杰克怀疑就算它们咬他，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还是决定避开它们。它们没有一个超过10级，实际上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他不想打扰它们，于是悄悄绕过去，继续往深处走去。他其实没计划好要走多远，但至少要走到完全感觉不到文明之柱的地方。目前，文明之柱的影响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点。 似乎只有那些食蝇草敢进入这个区域，因为在接下来的几百米里，除了更多的食蝇草，他没有遇到任何新的东西。不过，这里没有苍蝇，这让他怀疑它们的名字是否真的代表了它们的饮食偏好。 现在他肯定已经深入至少800米，向下大概有五六十米了。甚至可能更深。在途中，他发现了各种各样有趣的草药，但几乎所有草药都还没有完全成熟。毕竟，它们生长的时间才两个多月。 在深入洞穴大约一公里的时候，文明之柱的影响完全消失了。至少，杰克完全感觉不到了。洞穴又长又窄，整个通道宽度不超过四五米，沿途也没有其他出口。 从文明之柱影响消失的地方开始，他时不时能看到一些生物，但没有一个等级达到25级。要不是发现了那些草药，他会觉得这次探索完全是浪费时间。然而他还是继续往前走，在走到大约两公里的时候，他越来越失望。 所以，接下来看到的景象才如此令人惊喜。穿过一个小入口后，整个洞穴在他面前豁然开朗。 他没有进入任何传送门之类的东西，但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整个洞穴至少有一百多米高，这意味着他实际上比最初预计的深入地下更深。 洞穴的另一端甚至都看不到。相反，杰克看到到处都是成百上千种不同的野生奇异植物。有些更容易辨认，比如像树一样大的巨型蘑菇，还有那些奇怪的、覆盖着树皮、几乎像金属管一样的东西。这里真的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他看到有东西在动。一只昆虫类怪物几乎就在他面前的一个蘑菇上爬行。它前臂的位置长着长长的刀刃，在上方发光苔藓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这是一只巨大的、和人一样大的螳螂。 [螳螂刃客——42级] 看到它的等级，杰克轻声笑了出来，当它朝他冲过来时，他笑得更厉害了。也许这次探索终究会很有趣。 第66章 两种人 杰克站在一朵巨大的紫色蘑菇顶上，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周围的氛围。这个洞穴，他现在决定称之为生物穹顶，真的非常有趣。 在他下方的地面上，躺着几十只死去的昆虫类生物。它们都构不成威胁，但却极具攻击性。上方的野兽看到他要么匆匆逃走，要么至少会有所迟疑。而这些昆虫却全然不顾。 这自然导致了它们过早丧命。一只冲锋的螳螂很快引来了其他同类从四面八方——或者说从蘑菇丛里——冲出来加入攻击。一只冲锋的螳螂很快就变成了许多只死去的螳螂。 最强的有48级，最弱的26级——差距相当大。比地下城的怪物等级差距大多了，但话说回来，这个区域不像地下城那样经过精心“设计”。此外，杰克能感觉到，他还没遇到这个生物穹顶的大boss。 他第一次感到有些兴奋。也许他能在这里找到值得一战的对手。 带着这些想法，他继续前进，一边朝着生物穹顶的中心走去，一边屠杀沿途的一切。 途中，他不像之前那样在意草药了。他只专注于自己感觉到的气息。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他一手握剑，一手拿匕首，斩杀了一只又一只螳螂。偶尔会出现类似蜈蚣的怪物，但它们似乎和螳螂也不友好。大多数要么受了伤，要么正在被吞噬。 除螳螂外的其他物种也是如此。这里显然是螳螂的领地，它们的王国。而这个王国现在被一个以人类形态出现的外来捕食者入侵了。 很快，他不能再一击就斩杀螳螂了。它们的等级在上升，从50级出头开始，现在到了60级出头，偶尔还会出现70级出头的。在上面几百米的地方，这些螳螂中的任何一只都能成为顶级掠食者。 但在这里，它们只能屈居于这个生物穹顶真正的主宰之下。 杰克跳到一朵最高的蘑菇上，低头盯着下方巨大的昆虫。 它的身体呈鲜绿色，眼睛甚至微微发光。它的两把刀刃超过三米长。它有强壮的下颚，看起来轻易就能咬碎钢铁，而且它的等级也配得上成为这里的统治者。 [螳螂刃客首领——89级] 杰克微笑着低头看着它，与它对视。他希望能像在所有地下城首领身上看到的那样，从它眼中看到一丝智慧的痕迹，但他只收获了失望。它眼中没有一丝智慧的火花，显然只是一只巨大而愚蠢的昆虫。 真可惜，他想。希望它在力量上能有所弥补。 他拿出弓，同时背上出现了一个箭囊。与此同时，这只螳螂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和其他同类一样，它直接发起了攻击。 杰克没有使用“灌注强力射击”，而是先射出了“分裂箭”。 飞行过程中，一支箭分裂成了二十多支，这是杰克目前单次射击能分裂出的最多数量。杰克看到箭即将射中螳螂时，迎来了第一个惊喜。螳螂的背部打开，伸出两对透明的翅膀。 它动作敏捷，躲开了所有箭，继续发起攻击，速度比杰克预想的还要快。在他射箭不到一秒后，螳螂刃客首领就来到了他面前，镰刀般的刀刃向下劈来。 杰克向前迈出一步，通过魔力球，他看到身后的蘑菇被劈成了两半。他这一步自然是用了“一步千里”技能，让他来到了地面，靠近螳螂最初所在的位置。 他迅速转身，在这只显然有些困惑的昆虫找到他之前，又射出了一箭。他射中了它的腹部，看到箭深深刺入，它痛苦地尖叫起来。他之前很确定螳螂不会尖叫。 他的攻击只是让它注意到了自己的位置。它那超过六米高的身躯再次朝他飞来，速度依然惊人。 在它靠近之前，他又射出一箭，再次命中。然后他再次躲开，这次甚至没用技能。 它的攻击predictable且straightforward。它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显然，它的敏捷甚至力量都远超杰克。他毫不怀疑，如果被它的刀刃击中，他会失去一条胳膊或一条腿。只是他觉得它永远也打不中自己。 他们的“舞蹈”持续了几分钟，杰克闪躲着，而螳螂疯狂地试图把他切成碎片。最终，杰克开始感到厌烦，因为这只昆虫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它身上不断累积的伤口。 他希望它能有更多本事。也许某种新技能或隐藏能力。但是……什么都没有。它只是在慢慢地打一场显然必输的战斗，没有任何思考。这真的……令人失望。 杰克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场战斗。 一步千里 他出现在螳螂身后几十米处，转身，已经搭好了一支箭。这只螳螂再次陷入困惑，显然之前什么都没学到。 顶级猎手凝视 然后它的身体僵住了。最后…… 灌注强力射击 一支带着势不可挡力量的箭穿过生物穹顶，砍掉了它的头。 米兰达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平静的池塘。她看到小鳗鱼无忧无虑地游着，思绪在脑海中翻腾。 她觉得自己和那个年轻的、之前戴着面具的男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仅是力量上，还有心态和认知上。 他对系统了解得如此之多。就好像他在这个系统里生活的时间比米兰达或其他人长得多——或者说他真的能从有经验的人那里学到东西。 他在新手教程中的经历比她丰富得多。然而，最显着的差异是两人心态上的不同。 在系统出现之前的工作中，她与许多不同类型的员工打过交道并一起工作。久而久之，她开始在心里对他们进行分类，把他们归入不同的类别——一类是需要提防的，一类是不需要的。 第一类又细分为很多不同类型。制造麻烦的人、懒惰的人、无能的人——但她发现最不稳定的是另一类：真正有强烈进取心的人。 很多员工只是为了每月的薪水去工作。他们为了生活而工作。完成工作然后回家。但有强烈进取心的人想要的不止这些。他们想要晋升。他们想要进步。如果他们的抱负得不到实现，就会变得焦躁不安。 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甚至汉克和他的孩子们都属于第一类人。不是在新手教程之前的工作中，而是在新手教程里。就像一个仅仅为了生存而工作的工人，她参加新手教程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几乎每个人都是如此。 当然，在她自己看来，她已经很努力了。她不遗余力地组织并试图带领其他一些幸存者。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生存，让自己变得有用，提升等级，以免在下一次试炼中死去。 试炼本身也极其痛苦，是一场真正的挣扎。试炼一结束，米兰达就尽快回到了休息区。然而……如果她当时留在试炼区域呢？没人强迫他们离开。如果她走出了他们在试炼中单纯防守的区域呢？ 这就是第一类人。那种只是为了生存而日复一日向前走的人。另一类人则不同。 你需要留意他们，既要看到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坏的一面。他们可能是那种能把公司带到新高度的员工，有新的创新想法或战略洞察力，能带来切实的改变。他们可能是能想象到的最好的员工类型。 同时，他们也可能是最坏的类型。那种会不择手段晋升的人，为了在晋升之路上前进，愿意踩踏任何挡路的人。对他们来说，其他人都只是帮助他们的工具。 毫无疑问，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属于有野心、有强烈进取心的类型。如果他参加他们的新手教程，他不会留在试炼区域。他会超越它。她听他说话的方式就知道。就好像去追捕新手教程中最危险角落的怪物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超越了常人，从新手教程中出来时，强大到她难以想象。然后他做了什么呢？他继续努力，继续磨砺自己。不知怎的，他还能抽出时间炼制炼金术。 她尊重他。但同时，他给她一种陌生感，这让她感到害怕。 她得出结论，他是第二类人，有野心且有强烈进取心。但他是那种自己提升的同时，也能带动周围人的人吗？还是那种把别人甩在身后、踩在脚下的人呢？ 她很担心，因为他们谈论的可不是公司的工作。这不仅仅是失去奖金或错过晋升机会。不是某个混蛋窃取他人的工作成果，或者在评估中作弊。 这是让别人活下去和直接杀了他们的区别。是在试炼中杀害同伴的人和一起合作的人的区别。 在他们交谈的大部分时间里，米兰达都非常确定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好人。她曾经如此确定……直到最后。现在她没那么自信了。他是怪物还是救世主呢？也许两者都不是…… 她低头看着池塘，平静的水面轻易映照出她的脸。她略显憔悴的样子让她有点尴尬。自从离开新手教程后，她就没好好洗过澡，橘色的长发都卷了起来。 如果让她自己说，她平时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但现在很容易被人当成无家可归的人。至少她的皮肤还和以前一样健康。她觉得很奇怪，系统是如何通过进化来影响外貌的。 大家的共识是，这种变化是根据进化者自身的意愿来的。如果你有认为是缺陷的瑕疵或斑点，系统会改善它们。至少在e级时，它无法做出重大改变，但根据她的经验，它可以做一些小改变。 毫无疑问，化妆品行业肯定要倒闭了，她边想边在池塘边坐下，开始清洗脸和头发。水很凉，很舒服，终于开始感觉清爽一些，这让她精神一振。 “米兰达？”她听出了这个声音，转过身，看到汉克站在几米开外。他没有盯着她，而是盯着她身后的两把椅子。“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去哪儿了？”他继续问道，看起来有点担心。“还有这些椅子是从哪儿来的？” “哦，嗨，汉克，”她边说边继续洗头发。“我不确定他去哪儿了；他只说要出去一会儿。哦，这些椅子是他的。” “他一直把这些椅子放在身边？”汉克问道，仍然纠结于椅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据他所知，他们身处森林之中，离任何地方都有几百公里远。而且这些椅子显然很旧，是用奇怪的木头做的。 “不，他是凭空召唤出来的。挥了挥手，然后每只手里就出现了一把椅子。” “它们是真的吗？”他问道，更仔细地研究着椅子。他们都知道有些战斗职业和专业技能可以学会用技能召唤东西，所以她理解他的困惑。但那些东西通常由魔力构成，过一会儿就会消失。 “是真的，”她回答道。 “嗯，”汉克应了一声，终于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走过来，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坐下，也开始清洗自己。也许看到她这么做，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多久没洗过了。 他留着满脸的胡子，里面满是树叶和小树枝。更不用说溅到脸上凝固了的黑血。他的手臂已经恢复正常，但手臂爆炸时溅到脸上的血还没消失。 “我们按约定，我守着并留意他。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我在盯着他，最后我们就坐在这儿，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交谈。很有启发。”米兰达不想透露事情发生时的尴尬情形。 “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汉克问道，似乎很困惑他们最后居然进行了她所说的“愉快交谈”。 “哦，太多了。首先……”米兰达开始讲述她学到的所有有用信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对系统、技能之类的了解。关于地下城，以及他提到的自己新手教程的情况。 “这真的难以置信……不同的宇宙，你说的那些神奇空间——地下城，不同的新手教程，炼金术……”汉克说着，向后靠了靠，此时他已经有时间把脸洗干净了。“可惜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现在我之后还得给孩子们解释。” “哼，好像你不喜欢在孩子们面前显得知识渊博又很酷似的，”她轻笑道，男人微微露出笑容——自从他妻子，也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去世后，他很少笑了。 “你觉得他有多强？”汉克终于问道。这是她预料到且思考过的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定他的专业技能等级非常高。从他的讲述来看，假设都是真的，他也经历过不少战斗。我觉得……我觉得他的种族等级可能超过60级。” “什么？这怎么可能？”汉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他很强，但到这种程度……你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吗？你用你的那个精神技能试探了吗？” “我用了……他不仅察觉到了，还觉得挺有趣，他说这有助于他理解这类技能是如何运作的。还说这技能太弱了，根本没效果。”米兰达叹了口气。 “待在这儿安全吗？他现在走了……但要是他回来后决定除掉我们怎么办？从你说的情况看，谈话的结尾不太愉快。”汉克回头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孩子们，显得有些担忧。 “我不确定……但如今还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呢？森林就是地狱。而且，汉克……我们很弱。我们所有人。我们真的能靠自己活下去吗？或者能坚持到找到帮助吗？就我们四个人……我觉得待在这儿更安全。再说了，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你看到他的脸了？”汉克问道。“算了……我们至少先在这儿待着，等他回来。对了，他说他叫什么名字？” 米兰达愣了一下，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我，呃……” “嗯？” “我……忘了问？” 第67章 蓝色大蘑菇 真是令人失望，杰克看着现已死去的螳螂刃客首领，心中想到。这只89级的野兽，作为这个生物穹顶的主宰，在一场甚至都称不上真正战斗的交锋中，沦为了一具无头尸体。 如果非要做个比较，它就像蜘蛛母巢。但这对螳螂来说可没什么可比性。尽管它比蜘蛛母巢高了7级，可蜘蛛母巢更强。更重要的是，蜘蛛母巢智力水平更高，而且手段更多。 单看物理属性，这只螳螂可能比蜘蛛母巢更强，毫无疑问也强过杰克。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些洞穴里居然存在如此高级别的生物。这个生物穹顶本身就是个意外之喜。 随着首领死去，螳螂们也不再构成威胁，当然，它们从来也没真正构成过威胁。杰克朝着这个生物穹顶的中心走去，“邪恶蝰蛇的感知”技能告诉他，那里有蕴含大量魔力的东西。 他一路奔跑过去，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只碰到几只螳螂，也被他迅速斩杀。很快，他来到了魔力源头前——一块嵌入地面的发光蓝色水晶，周围长满了野生植物。 他对其使用“鉴定”技能，却……什么都没得到。完全没有回应——这种情况他以前遇到过很多次。如果他想鉴定一块金属、木头或水晶，这个技能通常不起作用。据他所知，他没有所需的技能来做到这一点。 同样，其他人也无法用“鉴定”技能识别植物和有毒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职业赋予了他“草药学”和“毒物学”技能，让他拥有相关知识；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唯一例外是地下城里的东西以及新手教程中的特殊物品。那些东西他能毫无问题地鉴定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应该——并且能够——把这块巨大闪亮的水晶带走吗？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它向周围区域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大量纯净魔力，它很可能是整个生物穹顶的生命之源。带走它可能会导致整个洞穴不再是如今这般生机勃勃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首先取决于他是否有能力移动这块水晶。它相当大，从地面伸出约三米，地下还有三米。一开始，这让他想起了文明之柱，但它们也有明显的区别。 文明之柱显然是系统的造物，而他眼前的只是一块有点普通的巨大魔力水晶。另外……他相当确定自己以前见过这种水晶，只是不太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他抬起手，放在水晶上。感觉就像一大块玻璃，或者普通的水晶。除了它向生物穹顶散发的魔力，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激活项链，试图储存这块水晶，但感觉有某种阻力。他试了一会儿，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移动它，至少没法放进储物空间。他的感知魔力球揭示了原因。 在地下，数百条细小的藤蔓和根茎延伸进水晶。顺着它们看去，他发现这些藤蔓和根茎属于周围所有的植物。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菌类。或许用“真菌”这个词更准确。 每一朵巨大的蓝色蘑菇都是这一株植物的一部分——一个通过真菌网络相连的整体。从真菌学的角度来看，这非常有趣；可惜的是，杰克一开始就不太喜欢蘑菇。事实上，他相当讨厌这些东西。 而这些蘑菇居然还是蓝色的……这是他不能轻易放过的冒犯。而且他真的很想把这块闪亮的巨大魔力水晶带走，哪怕只是为了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并拿它做些试验。 于是，他拿出多功能工具，再次把它变成铲子。将铲子插入地面，砍向蘑菇的根茎，然后——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在整个生物穹顶回荡。地面震动，杰克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他只是切断了这该死真菌的几根根茎而已。 这唤醒了某种东西。一股气息弥漫在整个生物穹顶，压制住了所有还在四处逃窜的螳螂，让它们因恐惧而僵住。这种气息杰克只感受过一次——来自更高级别生物的压制。 他面前的地面爆炸了。他被从水晶旁推开，迅速稳住身形。水晶升入空中，无数藤蔓围绕着它旋转，挡住了它的身影。但不只是蘑菇有异动，所有东西都有反应。现在整个穹顶里的每一株植物都散发出完全相同的气息。 他感觉到自己的“大型猎物猎手”技能活跃起来，力量和敏捷都得到了增强。这意味着他现在面对的东西等级比他高，而且差距还不小。 他睁大眼睛，随意对一株类似树的植物使用“鉴定”技能，得到了结果。 [靛蓝真菌菌根——等级？？？] 他犯了个大错。螳螂从来都不是这个区域的主宰，真正的统治者是这片区域本身。现在，他终于看清了。 这些蘑菇侵入了这里的每一株植物，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通过真菌网络相互连接。 现在，它苏醒了，开始行动。数百条卷须从地面窜出，植物们协同行动。但不只是朝杰克袭来。他看到之前觉得有趣的类似金属管的东西，刺入了他留在附近的一只死螳螂的尸体。就像一根针，它扎进尸体，片刻之间，尸体就变成了一具空壳，所有养分都被吸干。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曾短暂地疑惑为什么没看到尸体，现在他明白了。 卷须朝他飞来，整个区域都在震动。他脚下的地面再次爆炸，但他早就通过魔力球察觉到了。他一边从刚才站立的地方跳开，躲开四根像尖刺一样从地面穿出的根茎，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选择。 他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d级生物，等级超过100，能力未知。它不像之前的螳螂。从逻辑上讲，最好的计划是撤退，因为他怀疑这个庞然大物实际上无法追他。但是…… 他忍不住笑了。终于，他找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 这个生物与森林之王截然不同。森林之王在各个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它拥有堪比人类的智慧，各项属性远超常人。它唯一的弱点是新手教程提供的工具以及它自身的傲慢。 然而，这株靛蓝真菌……他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压力。他变强了，而这个……东西比森林之王弱。但同时……他不能低估它，否则就会像面对森林之王时那样陷入困境。 杰克不断躲避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藤蔓。很多时候，他不得不使用“暗影跃迁”或“一步千里”来避免被藤蔓困住。“邪恶蝰蛇的感知”也在他脑海中发出警示。 当然，他感觉到毒液渗入自己的身体，心中想到。许多蘑菇和其他植物都有毒，现在它们把所有的毒气都释放到了空气中。他听到生物穹顶各处还活着的螳螂发出的尖叫，它们正在慢慢死去。 而对杰克来说，这几乎有点惬意。这也让他有了个主意。 当与一个大约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生物战斗时，第一个问题是：你究竟该从哪里开始攻击？你到底该攻击什么？ 第二个问题是：你怎么找到它可能存在的弱点？ 第三个问题是：面对这样一个可能拥有巨大资源的生物，你如何持久作战？ 所有这些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答案：毒药。因为这株真菌有一个致命缺陷——它是一个整体，相互连接。 杰克咧嘴一笑，用剑和匕首砍断了几根藤蔓。攻击源源不断。一根像长矛一样的根茎向他刺来，试图刺穿他，但这次他没有躲避。相反，他用胳膊夹住它，像锁喉一样控制住它。 与此同时，他跪下躲避一击，同时开始施展“邪恶蝰蛇之触”。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发出深绿色光芒，深绿色的脉络开始顺着根茎向下蔓延，深入地下。 他第一次得到了真正的反应。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开始，他暗自微笑，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自己的毒液很快就被真菌强大的生命力净化了。另一根锋利的卷须也冒了出来，切断了他正抓着的根茎，有效地阻止了他的攻击。 最终，他的攻击只不过是激怒了这株真菌。这份愤怒以从他周围地面射出的一百多根根茎的形式表现出来。 之前，它显然并没有完全专注于他，注意力分散在他和生物穹顶内其他还在四处活动的生物身上。然而现在，它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被迫立即将“极限突破”提升到20%。攻击比之前更强、更多。即使有能力提升，他也无法躲开所有攻击。他的胳膊和腿上出现了几道伤口。 根本找不到时间进行反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应对方式太傲慢了。虽然他对这个怪物弱点的分析完全正确，但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自身相对的实力。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继续尝试。虽然他确实在各处造成了一些伤害，但他唯一的“成果”是让这株真菌更加坚定地要杀死这个入侵它领地的家伙。他扔出毒药瓶，击中了几朵蘑菇或植物，使它们迅速枯萎——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最终，它忍无可忍了。杰克感觉到空气中有大量魔力涌动，它在使用技能。他看到数百朵巨大的蘑菇枯萎，光芒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汇聚在半空中，像一轮新的太阳一样悬浮在生物穹顶上方。 在他弄清楚它的意图之前，他的危险感知突然爆发。他近乎预知的感觉被激活，迅速让全身覆盖上鳞片。就在这时，一道蓝色光束正中他的腹部。 整个魔力球被转化为一种特殊攻击，将他向后击飞数百米。光束灼烧着他的身体，迅速穿透他的盔甲，只剩下鳞片承受攻击的主要力量。 对他来说幸运的是，鳞片专门用于抵御魔法攻击。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能以任何方式抵消攻击。他胸口的鳞片全都出现缺口并裂开，而当他撞到洞壁时，背部的鳞片几乎完全破碎。 他咳出一口血，在后续攻击到来之前，试图从洞壁上挣脱出来，但没有成功。九根针状的尖刺刺穿了他的腹部和胸部，开始吸食。 “去他的，”他愤怒地想着，激活了“邪恶蝰蛇之血”。“如果你想要我的血，最好好好享受。” 显然，这株真菌并不想享受。 有毒的血液一进入尖刺，它们就开始枯萎。杰克一挥手臂，像折断腐朽的木头一样，把尖刺全部折断。终于重获自由，他从洞壁上挣脱出来，朝着进入生物穹顶的方向冲去。 他的生命值和耐力都在迅速下降，因为他毫不保留地使用“暗影跃迁”和“一步千里”。此时，他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一场他能赢的战斗，但他可以设法活下来。 奔跑中，他很快看到了出口——却只见根茎冒出来，将其截断。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尖刺新竖起的墙壁前的地面升起。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由根茎和蘑菇组成，显然是由几十甚至上百株不同的植物拼凑而成。 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人形，唯一有点像人的特征是它的两条手臂。它没有头，而且似乎只有这个构造体的上半身露了出来。然而，它高耸在十米多的空中，在他和出口之间又形成了一道屏障。 杰克毫不犹豫地拿出弓和箭。自从回到地球以来，他第一次不得不全力施展自己的招牌技能——那个在新手教程中一次次帮他过关的技能。 他搭上箭，拉弓时感觉到魔力和耐力在积聚。空气嗡嗡作响，他身后的地面因积聚的魔力而裂开。仅仅几秒钟后，他松开了弓弦，这是他射出的最强的一箭。 灌注强力射击 箭以超音速飞出，直接穿透了这个巨大的构造体。但它没有就此停下，还穿过了尖刺组成的墙壁，炸开了一个大得足以让人通过的洞。 在这株真菌有机会堵住洞口之前，他用“原始猎手凝视”盯着这个构造体，让它短暂地定在原地。这么做让他感到轻微头痛，但这就足够了。由于这个构造体是这个更大怪物的一部分，它让整个生物穹顶都僵住了。时间刚好够他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步让他穿过洞口，离开了生物穹顶。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从这个该死的地方跑开。根茎顺着隧道延伸，试图追上他。 幸运的是，这株真菌似乎没有意图，或者可能没有能力追他太久。还没到一百米，根茎就停了下来，缩回了生物穹顶。杰克任由自己倒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嗯，进展还不错，”他自嘲地说着，拿出一瓶治疗药水一饮而尽。同时，他解除了“极限突破”，一种虚弱感涌上心头。 他再次意识到，d级生物绝对不容小觑。但尽管输了，他一点也不气馁。相反，他感到一种解脱。他之前担心只有在不同的危险区域才能找到强大的敌人，担心自己遇不到任何真正的挑战。 然而，仅仅几个小时，他就遇到了两个等级高于他的敌人，其中一个甚至是d级。这立刻给了他一个努力的目标，如何击败这株巨大真菌的不同计划和假设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 不过现在，他得恢复元气。恢复之后回到他的小营地，继续炼制炼金术。这次，他有了明确的努力方向。 如果以他目前的手段与这株真菌战斗还不够……如果他目前的毒药毒性不够强……那他就只能制作更好的东西。可以说是为这亲爱的真菌特制的鸡尾酒。 他已经面带微笑地进入冥想状态，想象着与这个家伙的下一次相遇。 第68章 分派 杰克受伤的程度比他一开始以为的要严重。话说回来，他胸口被好几根巨大的尖刺刺穿，那些尖刺还试图把他的生命力吸干。不过，一两瓶治疗药水就能解决这些问题。老实说，他很同情那些没有疗伤能力的人。 要是只能依靠自身的自然恢复能力，上次战斗造成的伤势得花好几天才能痊愈。要恢复他一万多的生命值总量，恐怕得花上一个多星期。也许更久，因为生命值越低，恢复速度就越慢。 他的盔甲也破得不成样子。他的胸口完全暴露在外，魔力光束把他的胸甲烧成了碎片。幸运的是，“自我修复”附魔让这件盔甲几乎坚不可摧，除非被彻底毁掉。即便完全毁坏，由于它与杰克“绑定”，甚至可能不会消失。 问题是，盔甲自我修复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又得有一阵子光着上身了。不知为何，这让他有种怀旧的感觉，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多次光着上身的日子。 杰克站起身，开始走出洞穴，再次回到他的小营地。他只离开了几个小时，但这一趟非常值得。他发现了一个d级生物，获得了一些经验，还采集了许多不同的蘑菇和苔藓，准备用来研究。 米兰达和另外三个人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他想。他们的分别算不上愉快，但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她是个不错的交谈对象，但在这个新的现实世界里，他们显然有着不同的目标。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仅要努力生存，还要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他不会责怪其他人仅仅只求生存，因为他真心理解他们的想法。在系统出现之前，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抱负，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满足。 他提升自己的唯一动力来自外部，为了让父母骄傲，获得社会地位，挣足够的钱过上舒适的生活。现在情况变了，他的动力完全来自内心。他想变得更强，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毫无疑问，这很自私，但他真的不在乎。拥有权力的好处之一，就是别人的意见对你不再有影响力。 只有通过权力，他才能获得完全的自由。但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连一株巨型蘑菇都把他打得很惨。但只要他坚持自己的道路，他坚信自己有一天会登上巅峰。或者至少在追求热爱的事情中死去，不管这听起来多么老套。 他一边想着，洞穴的出口终于出现在眼前。明亮的光线已被傍晚橙色的阳光取代。他走回去的时候并不着急，身上还有点酸痛，可能是“极限突破”的后遗症。 路程很短，但当他走近时，听到有说话声，感到很惊讶。他放低身姿，使用“高级潜行”技能，悄悄靠近营地。从一棵树后偷看，他看到米兰达、汉克和两个青少年都坐在池塘边。 他本以为他们会离开。他离开的时候，米兰达很心烦意乱……但这不是真正的问题。 杰克离开的时候，以为这就是他们的最后分别。现在……他不太确定该怎么做。就这么走回池塘，打扰他们四个人，会不会很尴尬？ “去他的，这是我的池塘，文明之柱就埋在那儿。别这么胆小，进去吧。”他试图给自己打气。没错，他是这个宇宙该死的始祖，屠龙者，天才，诸如此类。他绝不能让社交恐惧把自己弄成这样！ 于是，他又被动地等了十分钟，才意识到他们显然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池塘。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终极武器：能遮住脸的面具。他鼓起勇气，走进他们的视线，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自信。 他从树后走出来，若无其事地朝池塘走去，完全没有躲藏的意思。他立刻引起了他们四人的注意，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那个年轻人马克看起来有点害怕，米兰达则有点担心。汉克皱起眉头，路易丝的脸变得通红。 第一个开口的是米兰达。“发生什么事了？” 杰克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猝不及防，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的状况……你遇到什么攻击了？” 这时杰克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破烂的盔甲，赤裸的上身沾满干涸的血迹，胸口和腹部被针状尖刺刺穿的地方，还有几道正在愈合的伤疤。换句话说，他看起来就像刚从一场生死之战中走出来。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哦……那个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担心——我遇到的东西不会到这儿来。”杰克在心里补充道，至少我觉得它来不了。 “我是说，你没事吧？这是你的血吗？”她关切的神情并非针对潜在的危险，而是他身上的伤口——这是他没想到的。 “别担心——一两瓶治疗药水就能搞定。”他微笑着回答。不过他们透过面具看不到他的笑容。 “听到你这么说真好……”她松了口气说道。 与此同时，杰克留意着另外三个人。虽然他们都不构成威胁，但他对他们一无所知。之前他甚至都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米兰达一直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主导者。 “我没想到你们会留下来。”他打破沉默说道。 “我……我们不能留下吗？”她问道，显然有点害怕。杰克还看到汉克和那个年轻人紧张起来。那个年轻的少女不知为何还一直奇怪地盯着他。 “没人阻止你们留下。但我之前提的要求依然有效。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来炼制炼金术。”虽然从技术上讲，因为文明之柱，这片森林属于他，但他也没打算强迫任何进入这里的人离开。 “谢天谢地。”她松了口气，微笑着说，“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该去哪儿。而且不知为什么，没有野兽愿意进入这个区域，所以这里是我们目前见过最安全的地方。” “是啊……说到这个。”杰克说着，有了个主意，“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米兰达对这个请求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汉克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带着他的两个孩子离开。马克很乐意跟着走，而路易丝依然红着脸，表情怪异，盯着杰克。 最后汉克直接抓住路易丝的衣领把她拉走了，三个人离开了，留下杰克和米兰达单独在一起。 “椅子还在这儿。”他说着，示意两人坐下，他们照做了。 这次杰克主动让面具消失，露出自己的脸。他为自己记得这么做而有点自豪，但米兰达接下来的话瞬间打破了这份自豪。 “话说回来，你怎么半裸着啊？盔甲完全坏掉了吗？” “我去。”他不小心脱口而出，一边赶紧试图解释，一边责怪自己不到五分钟就又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呃……嗯，它正在我的空间储物里自我修复。” 说着，他从从挑战地下城顺来的一堆衬衫里拿出一件。这些衬衫质量很差，远没有他的盔甲舒服，但至少能稍微遮遮身体。 “空间储物？”他穿衬衫的时候，她面带微笑，开口问道。 “这是我一件物品的功能。我能在里面存放物品。我的空间储物甚至还有能让各种炼金材料时间静止保鲜的功能。”既然已经有了计划，他觉得没必要隐瞒这件物品的功能。 “有意思……”她说，“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把盔甲打成这样需要修复？” “附近有个洞穴，一直通向地下深处，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类似巨大生物穹顶的地方。”他平静地解释道，“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d级生物，被迫撤退了。” “d级……那不是100级以上的吗？”她震惊地问道。 “是啊，至少100级。每个等级都有质的提升，也就是说99级和100级之间的差距很大。我相信你记得24级和25级之间的差别，就像那样，但差距要大得多。” “那可……真是不得了。面对那样的东西……我甚至都不敢想象去和那样的老虎战斗。”米兰达无力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就是我想和你谈的。在这个新世界里，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目标？”一开始她有点困惑，但很快就开始思考，“我想，是活下去吧？” “你打算怎么活下去？”他追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是战斗型的。我没办法像你和汉克那样，每天面对野兽和怪物。”她似乎对自己认为的自身弱点感到有些羞愧。 “也不是说战斗是唯一的生存方式。”他说，“但不管怎样，你确实需要力量。所以我再问一次，你打算怎么活下去？” 她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让像你这样强大的人保护我。” “要想实现这一点，你得提供点什么，让这麻烦事变得值得。即便如此，如果你自己没有一点力量，这也很不可靠。”杰克对她的坦诚感到惊喜，这让整个对话变得容易多了。“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没有怪物进入这个区域。那是因为我们脚下的地里埋着个东西。一个叫文明之柱的东西。顾名思义，这是一件用来建立文明的物品——在这种情况下，是一座城市。” 米兰达坐在那里，一边听着，一边偷偷看向地面。 “我完全不想建立一座城市，更不想统治它。但同时，不好好利用文明之柱就太浪费了。所以我的提议是：成为这根文明之柱的城主，在这里建立一座城市。名义上我还是统治者，但实际上你负责所有事务。” “我要……”她刚开口，就被杰克看不到的东西打断了。他暗自得意，因为他的预测成真了。 “首席城主？”她疑惑地问他。 “我就怀疑系统想让某个人来接管它。那么，你想接下这份工作吗？”杰克微笑着。他能隐约感觉到系统发出的任命提示，也知道自己有能力阻止。 “提示说我至少需要有领主的头衔才能获得这个职业……”她叹了口气。 杰克刚要皱眉，就被一条新消息打断了。 你是否希望授予米兰达·韦尔斯一个贵族头衔？注意，作为伯爵，你只能任命5位领主（已用0\/5）、3位子爵（已用0\/3）和1位男爵（已用0\/1）。 他对这条消息有点惊讶，但也不是特别意外。唯一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他能授予的头衔数量——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头衔。但在这之前，我们得达成一个协议。”杰克从空间储物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 “一份合同？”她看着纸，微笑着问道，“话说，签合同，这事儿还挺平常的。” “写下来，就更容易记住，也能就条款达成一致。再说，我觉得这种方式对我们俩来说都更自在。”虽然杰克以前没写过什么法律合同，但他签过也读过不少。 不过这可不是一份法律合同。没有法律约束他们，只有他们自己的承诺。但话说回来……在这个新的现实世界里，也许承诺本身就蕴含着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 “我同意。”她说，“我能看到这个职业的描述，但和往常一样，内容很全面……但光看每级获得的属性点就很惊人。比我目前遇到的几乎所有其他职业都要多。”她显然在试探杰克，想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轻易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还有，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期望？” 之后，他们花了大半个小时讨论这份合同。总结来说，杰克不想承担作为城主的责任和弊端，但同时又想享受作为名义上管理一座城市的高级贵族的好处。 米兰达想要安全保障，并且希望得到承诺，如果她要管理一座城市，杰克会支持她。她还将获得一个强大的职业和很大的组织权力，因为实际上她将负责所有事务。不过杰克规定了否决权，并且明确他处于最高地位。 虽然对于一个目前总共只有五个人的城市来说，这一切可能看起来有点夸张，但他们都知道情况不会一直这样。数十亿人在新手教程中活了下来，更多人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由于文明之柱的存在，这个地方是个安全的避难所，这无疑会让它成为某种灯塔。因为位置偏僻，不会有很多人来，但总会有人来的。 *** 米兰达不得不承认，管理一整座城市这个前景对她很有吸引力。虽然她对与怪物战斗没什么信心，但她相信自己处理政治和管理事务的能力。 最后，他们达成了一份长达四页的合同，两人低调地签了字。他们都知道这份合同完全基于信任，但话说回来，在很多方面，系统出现之前的合同也是如此。 签完合同，她被授予了子爵的头衔。杰克解释说，虽然她只需要成为领主就行，但他已经决定让她成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伙伴。他还补充说，反正他也没别人可以给这个头衔，而且这样做可能以后会更方便。她不知道这只是为了让她感觉好点，还是为了显示他的诚意。 米兰达接受了这个职业，当相关知识涌入她脑海时，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真正理解这些知识。与此同时，杰克感觉到空气中魔力的变化。现在他不仅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魔力痕迹，还能找到她的。 他们道别后，杰克留下来炼制炼金术，米兰达回到汉克和其他人身边。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微笑，心里有点兴奋。也许——只是也许——她能在这个世界闯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第69章 建设规划 看着米兰达离开，杰克感觉肩头的重担卸去了。维持自己专业的形象确实需要费些精力，但他很高兴与米兰达的交流没那么糟糕。 在过去的两周里，文明之柱被浪费的潜在价值一直困扰着他，或许这困扰程度有些过头了。杰克知道系统提供的这个职业很强大，他也很好奇它能带来什么。但他自己并不想从事这个职业，它就这么闲置着。 就在这时，他想到把这个机会给米兰达。交谈时，他延伸出一小缕魔力触碰文明之柱，这样就能授予她这个职业。当他问她是否想要时，系统读取了他的意图。这有点冒险，但直觉告诉他这能行。 想到要在一座城市里成为实质上的最高权威，他还是有点害怕。哪怕只是一个小定居点，也挺吓人的。关于这个问题，米兰达提议他可以继续保持神秘蒙面守护者的形象。她似乎很乐意承担所有事务，而他则作为站在她身后的神秘人物。 显然，她追求的权力结构与杰克不同。她想让自己对这座城市不可或缺，将自己的命运与这个定居点的成功联系在一起。这与他的方式不同，但他承认她的道路有一定潜力。此外，如果她把事情做好，很可能会获得很多等级和属性点，即便在直接战斗中也会变得强大。 他还预测这个职业会为城主提供几种保护自己的手段。至少职业描述强烈暗示了这一点。但这些都留到以后再说。他们约定次日日落时碰面，届时会深入探讨这个职业，以及如果有更多人到来该如何应对的更多计划。 此刻，他要重新专注于炼金术。他遇到了一个地下的敌人，不得不承认，他的弓对其几乎毫无作用。 那家伙的整个身体覆盖了几平方公里，虽然它肯定有弱点，但杰克怀疑，除非它身体的大部分被摧毁，否则它不会死。他甚至开始怀疑，一开始找到的魔力水晶是它引诱猎物的手段。 靛蓝蘑菇显然是个无法移动的怪物，被困在它诞生的区域。但如果水晶能吸引强大的野兽，甚至像他这样的人类，那它肯定能获得大量猎物。 在战斗的大部分时间里，它的攻击模式相对简单，但最后它展现出了一定的战术能力，先用根茎分散他的注意力并限制他的行动，然后用魔力光束攻击他。紧接着用尖刺攻击，显然这是三步攻击的一部分。 他也发现了毒素的效果。他的血液和“邪恶蝰蛇之触”几乎瞬间就能杀死根茎和植物。它们几秒钟就腐烂了，虽然这在最后一刻帮他摆脱了尖刺，但如果他想杀死这该死的东西，这就不太方便了。 如果腐烂得太快，毒药就没有足够时间扩散。这也让那怪物更容易切断任何被感染的部分。 在过去几周，他主要专注于制作药水——更准确地说，是酿造三种资源药水的普通品质版本。现在是时候把注意力转回到他职业真正的核心：毒药。 他想设计一种专门针对这该死蘑菇的毒药。他需要毒药效力强大但起效缓慢。不管怎样，这场战斗会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短跑。 “坏死毒药”立刻被排除。那种毒药对血肉目标效果最佳，任何类型的血毒素也是如此，而蘑菇显然没有血液。也就是说，他最常用的两种毒药都无效。 既然如此，他需要新的东西——一种专门用来杀死植物的毒药。可以说是超级除草剂。不幸的是，他从不热衷于园艺，所以不太清楚哪种毒素对蘑菇有效。 另一方面，这真的重要吗？这东西显然不是普通蘑菇。所以每当遇到疑问时，他就会做他常做的事。他集中精神，从空间项链中召唤出藏在里面的书架。 一个小图书馆出现在他周围，他开始一本本翻阅。虽然在一些关于毒药的通用书籍里，他读过一些关于针对植物的毒素的内容，但从未深入研究过。毕竟他主要与野兽战斗。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几本可能有用的书。《新手园艺：杂草及如何除掉它们》，还有《基础真菌学i》《基础真菌学ii》《基础真菌学iii》《基础真菌学iv》《基础真菌学v》等等，是一整个系列。虽然这些书都没有直接涉及如何调制毒药，但能让他更好地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当然，这些远不是他挑选出来要研读的全部书籍，但它们看起来是最有帮助的。 从与蝰蛇的交谈中，他得知尽管有大量书籍，但这些都不算高级。但它们涵盖了从f级到d级的很多有用知识，能轻松帮他再提升一百级。 他召唤出那张很久没用过的床，然后盘腿坐在上面。这让他再次想起在挑战地下城的时光，只是这次他的目标不是治愈致命毒药，而是制造毒药。 以他提升后的属性，读书的速度本应该很快，但这些书的文字显然是为有相应属性的人设计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超强的翻译技能，书中的文字在页面上显得很不协调。 很可能这些文字所用的书写方式比英语或其他人类语言占用的空间小得多。本质上，这意味着每一页的内容比普通页面多好几倍。纸张本身也薄得不可思议，所以每本书的页数远超同尺寸书籍应有的数量，当然，这是以人类标准衡量。 不知不觉中，一个人进入了他的感知魔力球，打断了他。他读完当前这页，合上书，她没有再靠近。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微笑着抬头看向她。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沉浸在书中近24小时，他却一点都不累。这就是在感知属性上投入这么多的好处吗？ “你看起来很忙。还有这些书……你的空间储物到底有多大？”米兰达盯着地上几十排巨大的书架问道。 说实话，这看起来很滑稽——两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堆书架就这么突兀地立在野外。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寒酸的无家可归者图书馆。 “足够大。”他回答道，完全意识到这看起来有多傻。“那么，当上新任首席城主感觉如何？” “实际上有很多东西要研究。我获得了一些技能，能让我使用某些系统功能。比如，我能看到文明之柱领域内有多少人。这其实是我想问的事情之一……用这个技能看不到你。”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看不到我。很可能和用‘鉴定’技能也难以看清我是同一个原因。”他解释道，目光落在“原始之幕”技能上。鉴于它是神级技能，他毫不怀疑其隐藏自身的效果。 “好吧。”她说，“其他技能主要是帮助我规划城市建设的，甚至有一个技能能增加市民在做非战斗相关事情时获得的经验值。” 杰克点点头。“哦，我知道最后那个技能，实际上它之前就存在。有趣的是，现在它变成了一个技能。这很好，意味着它现在可以升级了。” “我还和汉克讨论了开始实际建造的事情。他们三个自然决定留下来，既然这里看起来会是我们的长期住所，我们就讨论了建造一些房子。汉克得到了一个升级后的建筑职业，在系统出现之前他实际上就在建筑行业工作，所以我觉得他在这方面会做得很好。” “听起来不错。”他表示赞同。 “所以首要的事情是……我们要保护文明之柱，对吧？不仅要防范潜在敌人，还要尽可能长时间隐藏它的存在，或者至少是它的位置，对吧？” 他再次点头，他们昨天就已经达成了这个共识。 “它现在的位置就挺好，而且你显然很喜欢这个地方——这是有充分理由的。”她补充道，看向池塘和瀑布，“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在你藏它的地方上面建一座房子？” “这样不会太明显吗？而且考虑到它散发的气息，以及它显然位于城市中心这个事实，找到它不是很容易吗？”他有点怀疑。他之前考虑过也许建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把这东西藏起来。 “嗯，因为在公众眼中我是官方领导人，我想大多数人会认为我掌管着文明之柱。除此之外，谁会仅仅因为怀疑这里可能有文明之柱，就敢在城里最强大的人的住所周围窥探呢？当然，这取决于你一直保持最强，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但如果你有感知魔力的技能或者经验，还是无法解决它的位置很容易暴露这个问题。”他仍然持怀疑态度。 “关于这点……我的一个技能可以让我影响文明之柱的作用区域。换句话说，它不一定要是个完美的圆形，我甚至可以把它缩小。仅仅因为获得了这个职业，与几天前相比，受影响的区域已经扩大了不少，而且我觉得随着我这个职业等级的提升，它还会继续扩大。 “另外，你不用担心有人能感知到文明之柱。我有一个魔力感知技能，在成为城主之前，我也感知不到它的位置。而且我成为城主时获得的知识也明确表明，用任何普通手段都无法探测到它。” “嗯，知道这些就好。”他点点头，心中的一个担忧消除了。“你对扩大区域有什么想法？如果要建一座城市或者只是一个小镇，会建在哪里呢？” “我和汉克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山谷不建任何建筑，把它设为禁区。这样，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宁静，我们也能更容易保护文明之柱。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你的角色是生活在这里的神秘守护者。如果运气好，很多人可能甚至会认为是你让野兽不敢靠近，而不是文明之柱。” “你这是把我描绘成某种怪物了，不是吗？”他开玩笑道。 “有一点。”她轻笑道，回以微笑，“但这不好吗？谁想招惹怪物呢？” “我想这样也行。那么，你的首要行动方案是什么？”杰克问道，把话题从自己所谓的怪物形象上转移开。 “给你建一所房子。”她立刻回答。 “啊？” “看在老天的份上，看看你周围。你就把家具这么放在池塘边的空地上。如果有人需要房子，那就是你。当然，这也有实际意义，就像我们讨论的那样，可以把文明之柱藏起来。” 杰克试图反驳几次，但每次都被立刻驳回。米兰达下定决心要把第一座建筑建成他的房子，不管他愿不愿意。杰克不得不承认，像这样把书架都暴露在外面，可能确实有点太傻了。 最后，他们达成了一致，米兰达带着灿烂的笑容去叫汉克。房子不可能一天建成，但他们还是需要规划好具体建什么样的。而且因为汉克是实际建造的人，这个阶段他需要在场。 然而，回来的不只是汉克，两个孩子也跟在他身后。这时杰克至少穿上了一件简单的衬衫，一察觉到他们过来，他就再次让面具出现，遮住了脸。 他们决定，即使对汉克和两个孩子，他也要保持神秘形象。因为虽然米兰达信任汉克，但她不相信汉克不会告诉他的孩子，而且据他所知，路易丝是个十足的小告密精。虽然他们见过他的脸一次……但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真有问题，米兰达很可能能说服他们，说那只是个幻觉之类的。 遗憾的是，他只有两把椅子，所以最后大家在池塘前碰面时，都只能站着。汉克第一个开口。 “我们要在这儿建吗？”他看着书架、椅子和床问道，“离水有点近，但也完全可行。” 真是个行动派。杰克喜欢这一点，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多说，汉克已经在查看这个区域了。 “有喜欢的材料吗？”汉克问道，又迅速补充，“我建议用木头，因为我有一个专门制作木结构建筑的职业。而且这里是森林，木材很丰富。但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挖些黏土做砖块，但那会花更长时间。” “木头就行，只要能耐高温。”他回答道，想着自己的炼金术。要是刚建好新家就把它烧掉，那就太糟糕了。 “应该没问题，我有个附魔可以帮忙。”他点点头，“我打算建一个简单的单层木屋。两个入口，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直接通向池塘，再建一个小露台之类的。路易丝？” 杰克注意到这个女孩还一直奇怪地盯着他，她不知从哪儿迅速拿出一叠纸，又召唤出一支小笔，这两样很可能都是通过某个技能变出来的。 “路易丝有个艺术家职业，与绘画相关。”米兰达解释道，年轻女孩开始在纸上画些什么。汉克站在她身后，不时指指点点，给出建议。 那个年轻人，马克，只是尴尬地站在后面。显然他跟着一起来了，不想大家都去山谷时，自己被单独留下。 大约十分钟后，父女俩准备好了一幅草图，杰克没怎么看就同意了。他对住的地方向来不是很挑剔，而且他现在的想法是，有总比没有好。 “如果将来有需要，也可以加建二楼。地下室怎么样？”汉克问。 “不需要。”杰克很快说道，否定了这个提议。那只会立刻暴露该死的文明之柱。不过，转念一想……“实际上，还是建个地下室吧。可能会有用。” 汉克对这迅速的转变有点困惑，但只是耸耸肩。 又过了一会儿，汉克和他的孩子们去收集木材并进一步完善计划。山谷里只剩下杰克和米兰达。 “地下室？”她疑惑地问。 “对。但不要建在房子正下方。我有个计划。” 他解释自己的天才计划时，忍不住笑了。 第70章 幸福的烦恼 杰克坐在一天多前刚走出的洞穴入口附近，暗自咒骂着自己。他来这儿不是为了和靛蓝蘑菇再打一场，而只是想炼制炼金术。他心情不佳，是因为自己犯傻，把读到一半的书忘在了池塘边。 他能回去拿吗？理论上可以。但他会去吗？绝对不会。他们已经开始建造他的新房子，米兰达和路易丝似乎坚决要他在房子建好前别过去，而这应该用不了一周时间。 虽然她们没明确说他不能去，但他从她们的态度中明显感觉到了这层意思。他留下了几十瓶三种不同的药水，算是帮了点忙。这些是他在两周大规模制作中炼制出的一些中级药水，但也只是中下级或普通品质的顶尖水平。 他向米兰达解释了自己建造地下室的计划。他们决定在围绕文明之柱建造房屋的同时，打造地下室。这样地下室就成了一个中间有个洞放置文明之柱的正方形，看起来就像整座房子的一根支撑梁。 考虑到建筑职业的技能，以及与系统出现前相比大幅提升的原材料质量，严格来说这并非必要，但从美观角度看，这样相对正常。 他想这么做的原因相当简单。他想把地下室变成自己的秘密炼金实验室，真正不让任何人进去，这意味着他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别人不易进入的地方。 他从暮叶和蝰蛇那里了解到，邪恶蝰蛇一脉的炼金术士在设计实验室时，通常会考虑元素亲和力。他们常常在一个房间里充满某种毒气，制造出一片致命的瘴气区域，任何没有强大毒抗的人很快就会中毒身亡。 如果他能在地下室做到这一点，这里就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实验室，同时还能把那些太爱打听的人挡在外面。他觉得这是个双赢的办法。从汉克在规划最后阶段说的话来看，这个人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工作。系统出现前他从事建筑工作的经验体现出来了。 不过，那个安静的孩子马克追随父亲的脚步，选择了建筑职业，这还是有点让人惊讶。回想起来，这是件好事，因为这会大大加快建造速度。 路易丝担任建筑师，而米兰达显然还在钻研她的新技能。她在转职前就已经40多级了，令人惊讶的是，她一个技能都没失去，只是获得了新技能。杰克不禁有些好奇，这是否可以通过在不同职业间切换来达成某种策略性玩法，但话又说回来，这更可能只是因为城主这个职业很独特。 他很确定，如果自己转职，与邪恶蝰蛇相关的所有技能都会失去。说到与邪恶蝰蛇相关的技能……他感觉70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了。既然无事可做，他便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由于书忘在了那边，他就开始做实验。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便从测试这些想法开始。他还剩下许多从挑战地下城获得的材料，他觉得其中一些肯定有用。 仅仅几个小时后，他就升了级。 *“叮！”职业：[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已达到70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随之而来的，是预料之中的提示。 *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职业技能可供选择* 上次他在60级获得技能时，有不少有用的技能可选，其中“邪恶蝰蛇的睿智”明显最为突出。选它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次他打开技能选项时……和往常一样，看到了五个选项。他立刻忽略了其中两个，这两个都是与成为蝰蛇的狂热先知之类相关的稀有技能。不，问题在于接下来的三个技能。 [邪恶蝰蛇之翼（远古）]——邪恶蝰蛇不愿困于大地，生出双翅，吞噬天空。你同样不愿受困于地面。该技能允许炼金术士召唤出两只虚幻的翅膀并飞行。技能生效时，你可以燃烧翅膀内的血液，释放出强效毒雾。毒药的毒性和效果基于“邪恶蝰蛇之血”。翅膀的韧性、操控性和速度主要基于敏捷属性，但所有物理属性都会提供加成。对于所有相关技能，翅膀都算作你身体的一部分。每级“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职业被动提供1点敏捷。愿你翅膀的模样成为死亡的预兆。 [邪恶蝰蛇之牙（远古）]——蝰蛇出生时，可用于战斗的武器不多，但仅靠毒牙便得以生存。它的咬击是死亡的使者。身为人类，你从中获得灵感，并学会运用同样的理念。该技能允许炼金术士在牙齿上涂抹致命毒液，其效果与强化状态下的“邪恶蝰蛇之血”相同。此外，当你将亲手制作的所有毒药直接注入敌人身体时，效果会显着增强。每级“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职业被动提供1点力量。愿你一击致命。 [邪恶蝰蛇之傲（远古）]——邪恶蝰蛇的傲慢与坚定意志在多元宇宙中广为人知。如今，你已学会效仿它，你自身的骄傲如今成为了一件实实在在的武器。该技能允许炼金术士更轻易地将自身意志强加于世界。显着增强所有“力量之语”的效果。你的骄傲会增加对任何精神改变效果的抗性，但请注意，在绝望中抗性会减弱。每级“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职业被动提供1点意志力。愿你的意志即为真理，你的骄傲永恒不变。 通读这些技能描述，感觉相当震撼。每个技能都很强大，且各自带着一种不祥之感。他三个都想要，但只能选一个。这无疑是他做过的最艰难的技能选择。真可谓是典型的“幸福的烦恼”。 于是，他又采用了经过验证的老方法，像往常一样从第一个开始，逐个审视。 首先是“邪恶蝰蛇之翼”。单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个技能最大的优点。翅膀。飞行。哪个人类不想生出翅膀，像鸟儿一样翱翔天际？这差点就让他冲动地立刻选择这个技能。 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更客观地分析。当然，飞行能力是个巨大的优势，而且在战斗中很可能对他帮助极大。他目前最大的弱点之一，就是在空中无法正常移动。他得发射魔力冲击来改变方向，这样既低效又消耗大量魔力。 燃烧翅膀内血液这一点也令人印象深刻。它甚至能燃烧杰克“邪恶蝰蛇之血”中的血液，再次证明了所有技能之间的协同效应。 燃烧这种血液会赋予他一个范围攻击能力。这甚至可能对他难以对付的靛蓝蘑菇有效。如果他能在那个空间里释放毒气，就有可能杀死它——不过出于几个原因，他对此深表怀疑。很可能它只会退到地下之类的。 最后一个优点是提供的属性。除了感知属性，敏捷是杰克最渴望的属性，而且说实话，在直接战斗中他最需要敏捷。感知是个很奇特的属性——虽然它能大幅提升他的伤害，但除了增强他的技能和血脉之外，没有太多其他直接可见的效果。 另一方面，敏捷的帮助非常大。它能让杰克移动得更快，提高他的反应速度，当然，也几乎能增强他所有与职业相关的能力。这是他非常想要的属性，选择这个技能能立刻让他获得70点敏捷。再算上他的头衔加成，敏捷属性会接近120点。 但是……所有技能都会提供属性。另一个杰克觉得永远不嫌多的属性是力量。 “邪恶蝰蛇之牙”显然是一个完全与战斗相关的技能。在炼制炼金术时，它似乎毫无用处。话说回来，“邪恶蝰蛇之翼”也是如此。 这个技能对他目前战斗风格的提升非常大。他完全忽略了在牙齿上涂抹毒药这一点，因为他不可能去咬人。他又不是什么吸血鬼。等等，现在世上有吸血鬼吗？他们会闪闪发光吗？别跑题了。 这个技能同样借鉴了“邪恶蝰蛇之血”。他很高兴自己把它升级到了远古品质，因为如果没有升级，很多其他技能都会受到限制。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升级，他可能都不会有这些技能选项。 回想起来，他60级的时候，尽管那时这个技能已经升级，但并没有这些选项。“邪恶蝰蛇的睿智”可能也是一个前置条件。 不过，回到“邪恶蝰蛇之牙”这个技能，说实话没什么太多可说的。它相对简单，但很可能会给他目前的整体战斗力带来最显着的提升。让他直接注入敌人身体的所有毒素效果增强，这提升可太大了。 他知道这个技能对他的箭有效。至于为什么知道，他也不清楚，就是知道。如果非要猜测，可能与“邪恶蝰蛇的睿智”赋予他的知识有关。但大部分知识似乎仍被锁定着。 所以，如果他纯粹想在战斗中变得更强，就会选择“邪恶蝰蛇之牙”。 “邪恶蝰蛇之翼”和“邪恶蝰蛇之牙”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分析，但最后一个技能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邪恶蝰蛇之傲”这个技能，描述中他不理解的部分比理解的还多。不知为何，“邪恶蝰蛇的睿智”在这方面完全帮不上忙。说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世界？力量之语？这些他都不明白。比如说，他是不是只要想一想，事情就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世界吗？ 也许这是某种精神影响技能？他明白的一点是，这个技能能提升他的精神防御。这是他非常渴望的。然而，他确实觉得“在绝望中减弱”这部分有点不祥。 增加意志力属性也很容易理解。然而，杰克不得不说，这个属性是他目前最没用的。除了被动提升精神防御和增加魔力恢复之外，他完全感觉不到它的作用。 就连魔力恢复这一点也没太大意义，因为他喝魔力药水就像青少年在24小时游戏马拉松中喝能量饮料一样频繁。精神防御是被动的，所以也察觉不到。 有人已经向他解释过，意志力对不受技能影响的精神方面的事情没有帮助，所以他不可能通过往这个属性上加更多点数来克服社交焦虑。如果这有用的话，他和除米兰达之外的人交谈就不会觉得这么困难了。 可以很肯定地说，他不会选择“邪恶蝰蛇之傲”。他知道自己最终会把这三个技能都学会，下一个在80级学，最后一个在90级学。如果他能把“邪恶蝰蛇的感知”和“邪恶蝰蛇之触”也提升到远古品质，并且他的理论被证明是正确的，他就能凑齐“一套”了。 不过现在，他得做出选择。他基本上喜欢所有技能，当然，最不喜欢最后这个。现在他只需要做决定。 他坐了一会儿，什么也决定不了，于是拿出一张纸，写下每个技能的优缺点。 [邪恶蝰蛇之翼]： 优点：有超酷的翅膀。提供敏捷（最佳属性）。在战斗中好用。范围攻击。 缺点：翅膀的强度有很多未知因素。在小空间里不太好用\/无法使用。 [邪恶蝰蛇之牙]： 优点：在战斗中最佳。理论上能制造出升级版的“邪恶蝰蛇之血”。理论上咬人更厉害？提供力量（第二好的属性）。 缺点：不能飞行。我不想咬人。技能相对简单。 [邪恶蝰蛇之傲]： 优点：增加精神防御。可能还有其他好处？ 缺点：有一半的描述都看不懂。需要避免陷入绝望（显而易见）。提供意志力（最没用的属性）。在与不使用精神影响技能的敌人战斗时，几乎没有作用。同样不能飞行。 好吧，他想，“邪恶蝰蛇之傲”可以排除了。我对它了解得实在太少。 所以，决定就在“邪恶蝰蛇之牙”和“邪恶蝰蛇之翼”之间。烦人的是，他的直觉毫无动静。他甚至一度想干脆坐下来，再在炼金术上练10级，然后一次性把两个技能都学了，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他甚至还考虑过抛硬币决定。这很蠢，但他就是拿不定主意。他向来不擅长做这种重要决定。他记得自己曾花了一个多小时，都决定不了买黑色还是银色的车。直到他爸爸敲了敲他的头，让他赶紧选一个……最后他买了蓝色的车。 如果真要全面分析，他得给“邪恶蝰蛇之牙”打出最高分。“邪恶蝰蛇之翼”主要提供飞行能力和范围毒攻击。就他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其实并不太需要范围技能，而且翅膀的用途也有限。 单说长途移动，他几乎百分百确定“一步千里”仍然更胜一筹。这是一个专为高效移动设计的远古技能，而翅膀这个技能还包含了许多其他功能。 虽然敏捷属性比力量属性更好，但这两个属性都极其强大。甚至有人会说，在某些情况下力量可能是最佳选择，因为它对杰克的“灌注强力射击”的影响比敏捷更大。 所以综合所有因素，他应该选择“邪恶蝰蛇之牙”，因为它更出色。所有毒药效果增强实在是太好了。这仍然是他对抗强大敌人的主要伤害来源。 分析完毕，他自然地选择了“邪恶蝰蛇之翼”。 就因为能飞。 第71章 如何训练你的龙翼 他像一只优雅的鸟儿在空中飞翔。他高高翱翔，展现出人类从未有过的姿态——实际上，他飞得糟糕透顶，从百米高空坠落，一路上徒劳地扑腾着翅膀，最后一头栽向地面。 就在一刻钟前，他首次体验到了拥有翅膀的奇妙感觉。不幸的是，与大多数其他技能不同，这个技能并没有像人们期望的那样，附带太多与生俱来的知识——也就是说，完全没有关于到底该怎么飞行的知识。 刚获得这个技能时，他立刻感受到了敏捷属性提升带来的效果。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更快了一些，反应也更加敏锐。紧接着，他召唤出了翅膀，这一过程倒是很容易。技能说明里确实讲了这部分该怎么做。 翅膀完全是黑色的，在肉质的部分，有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深绿色脉络。它们有点像蝙蝠的翅膀，或者说，像龙翼。他之前在万毒试炼中，与那个怪异的“自己”战斗时，就见过这种翅膀。 这确实引发了一些疑问，他是否在走上与那个疯狂的“自己”相同的道路，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仅仅是他能将那个版本的自己视为疯子，这一点或许就足以证明他没有。 感知翅膀很容易。感觉就像是多长了两条肢体，而这本身就颇具挑战性。杰克觉得自己能用翅膀做出其他肢体无法做出的动作，他花了几分钟才学会至少试着稍微扇动一下翅膀。 就在这时，他极度自负地决定，使用全力施展“獾跃”技能，飞向天空，他相信飞行能力会像被母亲推出巢穴的小鸟一样，自然而然地降临到他身上——却完全忘记了那些小鸟最初的许多次尝试，往往都只是摔落在地。 于是，他现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两只翅膀向两侧展开，坠落并没有让它们受损。说实话，他不太确定所谓的“虚幻”翅膀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它们非常真实。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翅膀不会弄坏他的衣服。它们从他的后背冒出来，完全无视了他的盔甲的阻挡。实际上，这非常方便实用。说到这，在与靛蓝蘑菇遭遇后，他的盔甲现在已经修复好了。 他再次站起身来，最初的失败丝毫没有让他气馁。就像某位名人曾经说过的，飞行失败时，重要的不是你摔得有多惨，而是你多快能站起来重复这个失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又一次跳跃之后，这次他落地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最后甚至还滑翔了一小段距离。这就是进步。 到现在，他已经了解到，翅膀实际消耗的耐力并不像他预期的那么多。事实上，远没有那么多。召唤翅膀的瞬间确实会消耗大量魔力，但一旦召唤出来，维持它们几乎不费什么魔力。 这实际上有点像他的鳞片，但消耗要小得多。 说到鳞片，翅膀上自然也覆盖着鳞片。杰克确信这直接借鉴了“邪恶蝰蛇之鳞”这个技能本身，而且这些鳞片有着完全相同的属性。这很合理，也让他怀疑“邪恶蝰蛇之鳞”从一开始就是获得翅膀的另一个前置条件。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不断跳起来，努力不让自己坠落得太快。一个小时后，杰克甚至成功地有力扇动了几下翅膀，获得了一点升力，然后才再次坠落。这只会激发他继续练习的热情。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从一只刚出巢的雏鸟，成长为他自认为“还算过得去”的水平。也就是说，那时他已经能勉强飞行了。 站在地上，这次他没有跳跃，而是直接扇动翅膀。只一下，他就冲向空中，周围尘土飞扬。又挥动了几下翅膀，他上升到几百米的高空，然后开始水平飞行。 一开始有点摇晃，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良好的节奏。他很快意识到，反复扇动翅膀只会让自己更难飞行。关键在于找到滑翔和扇动之间的平衡。 他尝试飞行时，速度相当快。至少比在地面上冲刺要快。然而，与“一步千里”相比，就没得比了。也许只有在极其恶劣的地形中，飞行才会更快，但说到底，能够直接穿越空间的技能实在是太快了。 他朝着地面飞去，在离地面还有几米的时候，优雅地收起翅膀，完成最后的降落。没错，他还没完全掌握降落的技巧。 此时，他的耐力也变得相当低了。一开始他就没有补充满耐力，而且从前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四处飞行。即便在练习过程中时不时喝一瓶药水，情况依旧如此。 他坐下冥想，专注于后背上翅膀的感觉。他很高兴，即使在冥想时翅膀也不会消失。他无法移动翅膀，但仍然能感觉到它们。感受到它们内部的能量。 体内的能量流经翅膀，这并不让他感到惊讶。就像它们是真正的肢体一样，他还能感觉到，如果翅膀被击中，损失的会是生命值而不是魔力。然而，他能用魔力召唤出翅膀，而翅膀受伤却会直接损害生命值，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要像人形雄鹰一样在天空中翱翔，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充满希望。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行，对大多数人类来说都是一个幼稚的梦想，杰克也不例外。 即使飞行能力有限，他仍然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自由感。就好像一个全新的可能性维度向他敞开了。他现在不再受限于地面。 他把注意力从翅膀上移开，决定查看自己的状态，看看有哪些成长。 **状态** 姓名：杰克·塞恩 种族：[人类（e级）-76级] 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83级] 专业：[邪恶蝰蛇天才炼金术士-70级] 生命值（hp）：\/ 魔法值（mp）：8245\/ 耐力：2135\/8220 属性 力量：638 敏捷：987 耐力：822 活力：1071 坚韧：689 智慧：972 智力：471 感知：1779 意志力：592 自由属性点：0 头衔：[新世界先驱者]、[血脉族长]、[原初者的真正祝福持有者]、[地下城探索者v]、[地下城开拓者v]、[传奇天才]、[强大生物的杰出杀手]、[屠龙者]、[贵族：伯爵]、[第93宇宙的始祖] 职业技能：[基础单手武器（下级）]、[高级潜行（普通）]、[高级射箭（普通）]、[基础双牙流派（unmon）]、[基础暗影之跃（unmon）]、[分裂箭（unmon）]、[猎人追踪（unmon）]、[大型猎物猎人（稀有）]、[灌注强力射击（稀有）]、[雄心勃勃的猎人印记（稀有）]、[黑暗獠牙降临（稀有）]、[极限突破（稀有）]、[一步千里（远古）]、[原始猎人时刻（传奇）]、[顶级猎人凝视（传奇）] 专业技能：[草药学（普通）]、[酿造药水（普通）]、[调制毒药（普通）]、[炼金术士的净化（普通）]、[炼金火焰（普通）]、[毒理学（unmon）]、[培育毒素（unmon）]、[邪恶蝰蛇之毒（稀有）]、[邪恶蝰蛇的感知（史诗）]、[邪恶蝰蛇之触（史诗）]、[邪恶蝰蛇之鳞（远古）]、[邪恶蝰蛇之舌（远古）]、[邪恶蝰蛇之血（远古）]、[邪恶蝰蛇的睿智（远古）]、[邪恶蝰蛇之翼（远古）] 祝福：[邪恶蝰蛇的真正祝福（祝福-真实）] 种族技能：[万族无尽语言（独特）]、[鉴定（普通）]、[沉思冥想（unmon）]、[原始之幕（神级）] 血脉：[原始猎人血脉（血脉能力-独特）] 状态列表确实开始变得有点长了。杰克也忍不住觉得，自己职业技能和专业技能之间的差距有点滑稽。他是一名猎人，甚至有血脉可以证明这一点，但他的专业技能显然远远领先。 如果没有血脉和新手教程奖励，他最好的职业技能也仍然只是稀有级。他还觉得，自己的射箭技能仍然只是“高级射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在与大白鹿战斗之前，他就感觉这个技能快要升级了，但即便到现在，他也没能将其升级。 也许是时候再次稍微专注于自己的职业了。但是……他知道，在专业技能方面，80级和90级至少各有一个强大的远古品质技能在等着他，而他目前的职业技能虽然有用，但往往时好时坏。 他仍然对自己80级时没有获得好技能这件事有点耿耿于怀。即便在奇迹般地杀死了森林之王那头怪物之后，他也没有得到一个很棒的技能。相反，他不得不选择之前提供的一个技能，最后选了“猎人追踪”——一个他甚至一次都没用过的技能。 不过，我选它是有原因的，他想，他再次思考自己是否真的不应该去寻找家人。蝰蛇说他们没事，试图追踪他们是愚蠢的行为。冥想的一个坏处是，在冥想时，他只能用自己的思绪来打发时间…… 幸运的是，他有魔力感知球，这让他不至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释放出魔力，开始练习操控魔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他需要继续努力，不断前进。 *** “又一棵要倒啦！”汉克大喊一声，终于成功砍倒了一棵树。马克站在下面，准备把树扛回去。倒不是汉克凭借高力量属性无法独自完成，只是一棵树实在太不方便搬运了。 他们才工作了几天，进度就已经远远超前。 那个蒙面人在他们开工前就挖好了地下室，这可帮了大忙。地下室的形状有点奇怪，但从米兰达给他的眼神看，他不该对此多问。而且，在建房时，多了一根支撑柱来倚靠木材，让他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在新手教程中，他成功将自己的职业进化为“林地建造者”。这使他能用木材制作东西变得容易得多。也许有人会质疑，他为什么不选择与金属、甚至石头或黏土相关的职业，原因很简单：他认为木材最有潜力。 坚硬的木材比坚硬的岩石或黏土更容易找到。作为有生命的东西，它们自然会吸收魔力，这使得它们比系统出现前的树木更加耐用。这使得它们天生就更容易注入额外的魔力，从而简化了对材料进行塑形和附魔的过程。 即便有职业中让伐木更轻松的技能，以及与职业相关、让他斧头攻击更强的技能，他现在砍的用来建小屋的木材，对他来说都很难砍动。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做的体力劳动，比从野兽口中逃命要充实得多。尽管把整棵树扛在肩上仍然很荒谬，但这让他有了一丝正常生活的感觉。 对于“建城市”这件事，他一开始也持保留态度。直到他真的收到系统提示，问他是否想成为[无名]城的市民。没错，因为显然那个蒙面人和米兰达还没讨论好名字，所以系统就叫它“无名”。 对他来说，这里要建成一座城市的整个概念都很荒谬。这里连一栋建筑都没有，显然还是一片荒野森林。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区域没有怪物。 米兰达告诉过他自己转职的事，这是那个蒙面人授予她的。他再次对此有所保留，但这似乎对她没有任何不良影响。然而，那个蒙面人为什么会免费给予这样的东西，这很可疑。 总体而言，有太多荒谬的事情，他决定索性顺其自然。如果建造一座小屋能安抚那个蒙面人，让他们能生活在这片受保护的土地上，他完全赞成。如果这意味着米兰达以某种方式领导他们正在建设的一切，他就更赞成了。 毕竟，他的首要任务是孩子们的安全。他们两个也都同意留在这里。路易丝甚至显得很急切地想让他们留下。也许她只是很高兴在这个混乱的新世界里终于找到了一些安宁。她显然很享受能够坐下来画画的时光，已经在着手绘制如果他们计划扩建的话，更多建筑的规划图了。 马克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很擅长随遇而安，立刻自告奋勇来帮忙建造小屋。路易丝凭借绘画技能，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建筑师，这让一切进展得更加顺利。 把树扛回去后，他开始把树砍成更有用的木块。马克用一个建筑技能帮他把木块加工成适合作为一楼地板的形状。地下室或多或少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上面建造小屋本身。 他们采用了一种相对简单的风格，就是把一些较细的原木相互堆叠起来，形成墙壁。很有小木屋的风格，但汉克不太确定最终的成品是否真能称之为小木屋。 实际上它会相当大，仅一楼的平地面积就约有一百平方米，地下室面积约为一楼的三分之二。他们计划只做两个房间，一个卧室和一个大的公共区域。他们被告知要远离地下室。 窗户是建造过程中最具挑战性的部分。路易丝和马克已经同意尝试一起解决这个问题。路易丝会火法术，马克是建筑类职业，也许他们能做出一扇合适的窗户。如果不行，他们就只能想出其他办法了。 他正工作着，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他抬头看去，看到一个看似长着翅膀的人在追逐一只小鸟。他们很快就被树冠遮住了，这让汉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定是眼花了，他边想边摇了摇头。 第72章 自由 到目前为止，森林之王是杰克所面对过的最强大的敌人，然而他最终还是获胜了。那确实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始终保持冷静，寻找着胜利的方法。从那时到现在，他一直秉持着这种心态。 他曾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森林之王会是他最大的挑战……直到他遇见了它。 它比他能想象到的任何敌人都更加阴险。它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斥着残忍与邪恶的本能。 杰克在一轮冥想之后，又开始练习飞行，练习在空中滑翔而不坠落。突然，他在自己的感知魔力球中察觉到了什么。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感知范围，正迅速朝他靠近。 它的速度比自森林之王以来他所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快，甚至比那只螳螂还快。他做好了应对攻击的准备，但攻击却始终没有到来。相反，那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他得以清楚地看清它的模样。 它看起来像一只普通的鹰，但“鉴定”技能表明它绝非普通。 [风歌鹰-90级] 这是他见过的同等级中体型最小的野兽。从它还是一只普通的鹰以来，它似乎一厘米都没长大。但它在体型上的不足，显然在速度上得到了弥补。 他观察着它，它也同样打量着他。也许是他进入了它的领地，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了“城市”的边界。它看着他……然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知道它是在不屑地哼，但他就是知道。 它从他身边飞过时加快了速度，接着绕了一大圈，又从他另一侧飞回到他面前，在他上方和下方盘旋时，又发出了同样不屑的哼声。杰克只是静静地沿直线滑翔。 显然，它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因为杰克只是试图无视它。他在空中根本不具备与它战斗的状态，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实际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它也不是他遇到的第一只鸟类或飞行生物，所以并没有那么有趣。 然后，它动手了。它再次飞起，径直飞到杰克头顶上方。他没有理会。但紧接着，它突然加速，直直朝他头顶冲去。在他感觉到之前，他的危险感知甚至都没给他一丝警告。 它竟然直接啄了他一下。就啄在他的脑袋上。完全是无端的攻击。 这一下没造成什么伤害，但仍然疼得要命。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精神上的。 “搞什么鬼？”他大声咒骂着，在空中开始来回摇晃。他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再次让自己稳定下来——这绝非易事，因为那只该死的鸟还在他周围盘旋。 好不容易才避免失控螺旋坠地，下一轮“攻击”又接踵而至。这次，它直接飞到他面前，用一只翅膀扇了他的脸。他试图用手抓住它，但这只鸟比他快得多。 这……他心里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拼命扇动翅膀，努力保持在空中。 这只鸟看着他拼命扇动翅膀，再次发动攻击，朝他的方向射出一道风刃，击中了他的一只翅膀。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击并没有让他失去平衡，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在短暂的一瞬间，他完全稳住了身形，随后他扇动另一侧的翅膀，却又再次失去了平衡。 这只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他只能解读为恼怒与失望的混合，然后又释放出一阵风。这次，杰克没有试图躲避，而是任由风击中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飞行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这只鸟到底怎么回事？他疑惑不解。显然它并不是真的在攻击他，反而感觉像是在因为什么事情斥责他。是它不喜欢他飞行的方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这只鹰在杰克周围飞来飞去，时不时用风刃攻击他，而他则努力适应这种状况。 随着这只鸟花了几个小时来“教导”他，他心中的怨恨慢慢开始转变为感激。然而，那些毫无必要的啄击和用翅膀拍打，既不受欢迎，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在尝试降落的时候，他又一次华丽地失败了，直接撞到了一棵树上。他及时起身，看到那只鸟正坐在一根树枝上，带着审视的目光低头看着他。 “饶了我吧，我才拥有翅膀不到两天啊。”他大声抱怨道。 这只鸟只是继续用同样责备的目光看着他。 他坐在一根倒下的原木上，拿出一瓶耐力药水，补充快速消耗殆尽的体能。这个举动引起了这只鸟的一丝兴趣，它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瓶子。 杰克注意到了这一点，又拿出了一瓶。“要来一瓶吗？” 即便它听不懂他的话，也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它挥动一只翅膀，一阵风卷起了瓶子。杰克任由瓶子被风吹离他的手。 这只鹰甚至都没从树上挪动，就用一只爪子接住了瓶子，它对风的高超操控技巧让杰克大为惊讶。这是纯粹的操控，与他对纯粹魔力的操控，或者那个金属施法者对金属的操控没什么不同。 它盯着瓶子看了几秒钟，然后用嘴拔掉了小瓶塞。闻了闻液体，又看了杰克一眼，见他也在喝一瓶，便举起瓶子，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杰克一时在想药水对鸟类是否有效，但它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药水确实起了作用。它开心地扇动着翅膀，把空瓶子扔回给他。 “药水很棒，对吧？”杰克笑着说，这只鸟尖叫着表示赞同。 他坐了一会儿，只是看着这只鸟，思考着它到底想要什么。它今天的行为看起来太随意了。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野兽要么逃跑，要么攻击他。而有一只决定和他一起消磨时间，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思考的时候，他试着在身后轻轻扇动翅膀，让自己熟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的是，这又一次冒犯了这只鸟。 它飞下来，在他头顶狠狠地啄了一下。“哎哟，搞什么？” 作为回应，他只得到了一声愤怒的鸣叫，这只鸟落在了另一根树枝上。 杰克只是看着它，想着和这只有点暴虐的鸟一起消磨时间，这种体验还真是新奇。它就是喜欢啄他，还是怎么着？ 他试图不去理会，又开始练习扇动翅膀。几秒钟后，他被一阵风击中，从休息的原木上向后摔倒。 “好吧，这又是怎么了？”他疑惑地抬头看着它。他扇动该死的翅膀就这么令人讨厌吗？ 这次，它通过以一种滑稽的方式扇动翅膀来回应，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出生的雏鸟。杰克一开始觉得很有趣，直到它朝他射出一道风刃。这时他明白了。它是在说我像个笨雏鸟吗？ “我做得不对吗？”他问道。嘿，如果这只鸟愿意教，他也愿意学。 它的回应是慢慢抬起翅膀，以慢动作做了几个扇动的动作。杰克明白了它的意思，开始模仿它的动作。但仅仅过了几秒钟，他的左翼就又被一阵风击中。 这次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注意到自己确实做错了。他点点头，开始按照鹰的指示调整动作。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种情形至少可以说是怪异的——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坐在原木上模仿一只尖叫的鹰。每次被风刃击中，他都毫无怨言地认错。 杰克对这种安排很满意，但遗憾的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仅仅练习了几个小时，这只鸟突然停止指导，抬头望向天空。杰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但很快注意到它正准备起飞。 他不假思索，也做了同样的准备。他们俩同时起飞。杰克再次模仿这只鸟，用力扇动翅膀，让自己冲向空中。 他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同。他感觉自己能掌控翅膀了，进而也能更好地掌控在空中的移动。虽然还远远比不上这只鹰的水平，但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他跟着这只鹰在空中飞行，它时不时地回头看他几眼。而杰克的目光则专注于这只鹰的翅膀，它在空中优雅地翱翔。 当然，长着翅膀的人类身体结构和鹰的有很大差异，但许多飞行的概念却是相同的。 他第一次飞行时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翅膀内的体能流动。尽管从空气动力学和其他诸如基础物理的角度看，飞行似乎不太合理，但正是这种体能流动让他能够飞起来。 话说回来，他记得曾读到过，龙实际上根本无法飞行。它们太重了，翅膀又太小，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目前在幻象中所见到的任何一条龙，这意味着其中自然涉及到了魔法。 杰克还注意到，这只鹰在飞行时积极地运用它对风的操控能力。都是些细微的操作，比如给自己制造一股轻微的上升气流，或者向自己吹一小阵风来更快地转向。 他也看到过，并且感受到过，它利用风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惊人的程度。但此刻，它相当友好，让他能够跟上。他说“让他跟上”，是因为如果它愿意，显然可以轻易超过他，尽管经过训练，他的速度已经有所提升。 他们一起飞行了大约二十分钟，在这短暂的旅程中，杰克又学到了很多。但突然，这只鹰朝他射出一阵风，迫使他减速。 他一时有些困惑，看向它，却又迎来另一阵风。现在它的意图很明显了：它是在告诉他不要再跟着它了。 “不想让我跟着？”他问道，其实也没指望得到回答。 当然，他没有得到回应。相反，他只是悬停在空中，那只鹰也在他前方悬停着。它回头看了几次，这让杰克怀疑它不想让他看到那个方向的什么东西。他决定尊重它的这个意愿。 “好吧，我就在这儿降落休息了。”他说着，指了指下方的森林，“回头见。” 说完，他开始向下飞去，看到那只鹰也转过身，朝着它之前飞行的方向飞去。他真心希望它之后还会回来找他。尽管一开始他很讨厌它，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实际上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位长羽毛的老师了。 他再次降落在地面上，立刻拿出大锅。他想再炼制一些耐力药水，因为随着飞行练习，他对耐力药水的消耗大幅增加。如果这只鹰时不时也想要一瓶药水，他的消耗只会进一步增多。 话说回来，只用几瓶耐力药水就能得到像这只鹰这样顶级的飞行老师，实在是太值了。他仍然不确定它一开始为什么决定帮他，而此刻，他也不想再去深究了——他只把这归结为好奇或者纯粹的善意。 他心里还惦记着给靛蓝蘑菇准备的毒药，但目前，这件事只能往后放一放。学会使用翅膀飞行，在当下更为重要。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探索翅膀释放毒雾的功能。 这件事得等他不在森林中间的时候再做。他有种强烈的感觉，毒气对他周围的环境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一般来说，他更喜欢生机勃勃的植物，而不是枯萎的。蘑菇除外。去他的蘑菇。蘑菇从一开始就不算植物。 他拿出材料，开始炼制药水，还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尽管一开始被这只鹰不停地啄脑袋很糟糕，但不管怎样，这一天最终还是过得相当不错。他玩得很开心。 一锅又一锅的耐力药水被炼制出来，在整个炼制过程中，他总共得到了四十瓶药水。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又到了夜晚。不过这对他的视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因为月光和星光洒下的微弱光芒，让一切在他眼中都如同白昼般清晰。 就在他没指望这只鹰会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个存在正朝他靠近。不一会儿，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他毫不犹豫地收起大锅，站起身，再次召唤出翅膀。 这只鹰落在一根树枝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便又再次起飞。他立刻明白了。又到练习时间了。杰克用力扇动翅膀，跟了上去。 他们翱翔在夜空中，越飞越高。远处上方有几朵小云，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方向。 杰克不禁露出微笑，感受着风拂过脸庞，以及那种完全的自由感，脚下是森林，头顶是繁星。一个人和一只鹰，在空中翱翔，尽管他们是不太可能成为伙伴的组合。 他在自己的小山谷里藏得太久了，现在是时候去见识一下这个星球所提供的奇妙与挑战了。 第1章 观看派对 多年来，射箭一直是杰克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在系统出现之前，射箭是他逃避工作、压力和烦心事的方式。系统出现后，射箭更是他战斗求生的工具，尤其是在刚开始的时候。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射箭技能一直没能升级到普通稀有度以上，这让他十分苦恼——每次打开状态栏，这都让他心里膈应。更气人的是，他的直觉一直告诉他，自己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升级了，他只需要最后再努把力——再好好琢磨琢磨射箭技巧就行。 促使这个技能升级的，并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他在半空中的一场尴尬挣扎，当时他拼命想搞清楚到底该怎么射中那些在他周围乱飞的鸟。 [高级射箭（普通）]--＞[专家级射箭（稀有）] 在他射中第一只鸟的那一刻，技能升级了。说实话，他本不该有那种奇怪的自豪感，毕竟他已经射了十几箭才射中。 与此同时，他的鸟伙伴已经撕烂了二十多只来袭的鸟，而且还时不时地朝他投来居高临下的眼神。风刃时刻围绕着这只鹰旋转，任何靠近的东西都会被割伤。 而杰克这边，更多时候是被那些鸟骚扰，它们在飞掠而过时，用嘴啄他、用翅膀拍打他。一开始，有几只鸟啄他的鳞片，结果只是弄伤了自己的嘴，之后它们就不再近战攻击他，而是朝他发射魔力冲击。 不过那些冲击也没造成什么伤害，这只是让杰克更加恼火，因为他不仅要在半空中努力保持平衡，还要同时尝试搭上另一支箭，结果却惨不忍睹，他差点就掉到地上了。 但这段经历还是莫名其妙地把他的射箭技能提升到了新的等级。也许是因为他被迫全神贯注，他不仅要专注于射箭和射中飞行中的敌人，还要控制自己的翅膀。 由于他目前的困境，没办法专注于拉弦射箭这个简单的动作，所以他并没有从技能升级中感觉到太大的不同。最后，他受够了，他睁大眼睛盯着那群鸟。 ###顶级猎人之凝视 他的眼睛闪耀着强烈的黄色光芒，那群鸟……都停住了，然后一只接一只地掉到地上。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鲜血从他的脸颊流下，但这招奏效了。 *你已击杀[椋鸟群成员-14级]-获得经验值。 *你已击杀[椋鸟群成员-18级]-获得经验值。 …… *你已击杀[椋鸟群成员-34级]-获得经验值。 几乎所有的鸟都瞬间死亡，只有几只因为等级较高而幸存下来，但也被冻住，很快就被鹰的风刃切成了碎片。 整个天空此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杰克说道：“维利，你是在开观看派对还是怎么着？我都习惯你盯着我看了，但别叫朋友过来啊，不然我可要收费了，这太他妈让人分心了。” 在毒蝰教团，在只有毒蝰才能进入的最尊贵的房间里——就在杰克开始考虑收取观看许可费用的几分钟前，一个男人正躺在那里，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三个女人躺在他身边，身上仅盖着薄薄的床单，正羞怯地试图诱惑他再来一轮。她们每个人都有着美丽的绿色长发、翡翠般的眼睛，身材要是拍成照片，任何人都会觉得是修过图的。 这个男人也不是人类，他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留着黑色的长发，深绿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灵魂。毒蝰已经数个时代没有夜间活动了，从这几个女人的反应来看，他的魅力依旧不减——当然，指的是非致命的那种魅力。 “你说你不久前遇到了我们的一个后代？”其中一个女人一边用手指在他胸口打转，一边问道。那些鳞片丝毫没有让她感到不适，事实上，恰恰相反。 “是的，维瑞蒂亚，”他回答道，“她现在是教团仅存分堂的堂主，所以也算是教团凡人部分的领袖。” “那她是谁的后代？”另一个女人问道。 “她不可能是我的，除了我的主人，我从未和其他人有过关系。”第三个女人骄傲地说道。 “哦，那我们在埃尔伍德遇到的那个英勇的家伙呢？”第一个女人微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他的小树屋里待了几千年呢？” “那都过去太久了！而且我和他生的孩子一开始就没什么出息。” “女士们，别这样，”毒蝰打断道，“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再说了，她是个很不错的年轻姑娘，没什么可丢人的。” “那她可能是我的后代。”第三个女人立刻改口道，这让她的两个姐妹只能无奈地叹气。 这三个女人被称为翠绿湖之女士。毒蝰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还只是c级，后来加入了他的教团。那是另一个时代，在第三纪元，那时他的教团在多元宇宙中声名远扬，令人畏惧。 作为姐妹，她们都极具天赋，在教团中迅速晋升。在即将达到b级之前，毒蝰把她们三个都纳为自己的女人，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激情四溢的时光。回想起来……自从他在第四纪元遇到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们在一起过。 不用说，她们三个最终都成为了神明。一个家族全员都能晋升成神，这是非常罕见的，但这三姐妹之间一直有着特殊的纽带。她们一起战斗，拥有相互依存的技能，甚至她们的记录都是相互关联的。就连常笑者都曾觉得她们的情况很有趣，值得研究。 她们放弃了所有的个人特质，甚至连名字都舍弃了，只为了让彼此的关系更紧密；现在她们三个被统称为翠绿湖姐妹——大姐、二姐等等。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打算召集所有的隐者？”沉默片刻后，大姐问道。 “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走自己的路了，”毒蝰回忆起过去，叹了口气说道，“我从未以任何方式束缚过他们，他们现在也不再对教团负有任何义务。” “虽然我不能代表其他人，但我的主人，我可以说，当我们听说您归来时，我们姐妹都欣喜若狂。当您联系我们时，更是如此。您禁止我们去找您，但我相信，即便不是全部，大多数人也都非常乐意回到您身边。”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说，“但不管怎样，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要知道我们都渴望再次为您效力就行。”她再次强调，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毒蝰又盯着天花板，他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看向那颗名为地球的星球——这是他如今最喜欢的消遣方式。不过，他尽量不会过度关注。此外，多元宇宙中还有很多其他人物，他也喜欢观察。 作为精通透视和远视的神明，这三姐妹知道她们主人的举动，知道他在窥视地球。至于他主要在观察谁，很容易猜到。她们觉得，对一个神明来说，尤其是对一个原初神明来说，如此关心凡人的事情，既奇特又罕见。 “那个凡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二姐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叫杰克，”毒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她先是问道，然后笑了起来，“真是个新奇的概念，听起来像是个有趣的游戏。” 毒蝰转向她，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我是认真的。” “但是……为什么呢？”三姐也忍不住问道，“在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凡人身上投入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太……浪费了。” 毒蝰叹了口气，转向三姐妹说道：“告诉我，对你们来说，我是什么？” “我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心中最尊贵的人。” 答案几乎同时响起，只有最后一个回答稍微有些特别。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你们看，对你们三个来说，我高高在上，是你们的上级。”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大姐有些困惑地问道。 “是理所当然的。”毒蝰表示认同。 毕竟，多元宇宙就是这样运作的。力量决定一切，仅仅凭借强大的实力就能自然而然地赢得尊重。这不仅仅是一种习惯形成的规范，或者是被采用的社会结构，而是自然法则。 一个superiorbeing（高等存在）甚至不用刻意压制，就能让比自己等级低的人屈服。人们必须有意识地收敛自己的气场，以免让等级较低的人产生一种本能的服从冲动。即使有人能够抵抗这种冲动，也仍然会被灌输一种自卑感。 作为一名原初神明，毒蝰处于多元宇宙的顶端。在多元宇宙中，那些不会自然而然被他压制的存在少之又少。考虑到他古怪的性格，要找到一个既不会被他压制，又能和他相处融洽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一个凡人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领域，对他的气场和本应感受到的自然压制毫不在意。当他这个强大的神明想要炫耀一下时，这个凡人却像看一个十足的白痴一样看着他。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这个凡人甚至还敢给神明提建议。一个f级的人竟然能像和同辈一样和神明交谈……这简直闻所未闻。 一个凡人，尤其是一个f级的凡人，能在神明面前泰然自若，这不仅仅是骄傲或性格的问题。毒蝰知道，一定是杰克所拥有的奇特血脉让他能够做到这一点。 当然，如果仅仅是血脉让杰克脱颖而出，毒蝰也不会这么在意。杰克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有能力在神明面前挺直腰杆的凡人，但他是第一个表现得像在地铁上遇到一个普通人的人。 而他还拥有惊人的潜力，这才是真正让毒蝰下定决心的原因。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在多元宇宙中几乎大到了极致，但这一点也没有让毒蝰气馁。 “我还是不明白。”二姐说道，把毒蝰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不必明白，只要知道杰克把我当作平等的人，而我也同样把他当作平等的人。” 他知道解释也没用，毕竟这个概念对多元宇宙的原住民来说毫无意义。也许只有那些在没有等级和技能的世界里长大的人才能理解。 永生的时间太过漫长，对一个神明来说，一个凡人的生命——即使是一个s级凡人的生命——看起来都无比短暂。也许这是神明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但几乎没有神明会和非神明的人建立深厚的关系。有时，如果一个神明认为一个接近巅峰的s级凡人有晋升的可能，他们会和其建立关系……但这种情况也很少见。 姐妹们又试着问了更多问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部分原因是她们完全不理解，另一部分原因是她们担心问得太多会惹恼这位原初神明。在她们心中，能和他同床共枕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了，她们可不想破坏这气氛。 但过了一会儿，三姐还是最后尝试了一次。“我们能看看这个凡人吗？我很想多了解了解他。” “呃，当然可以。”毒蝰说道。他在空中变出一个屏幕，展示出他之前看到的画面。 一个长着翅膀的人类和一只鸟在空中飞行，那只鸟时不时飞起来啄他的额头。他们似乎在和一些体型较大的鸟战斗。这三姐妹对e级生物之间的争斗并不太感兴趣，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试图弄清楚这个凡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那些体型较大的鸟显然不是对手。唯一有趣的是，毒蝰看到那个人类糟糕透顶的飞行技巧时，忍不住偷笑起来。当那只鸟都开始攻击他时，毒蝰更是放声大笑。 对这三位女神来说，这场战斗本来很无趣，直到最后那个人类用某种灵魂攻击技能消灭了一群小鸟，战斗真正结束时，他们才来了兴致。接着，这个凡人做了一件她们没想到的事。他直接抬头——直直地看向毒蝰和她们三个窥视的虚空，直视着他们的眼睛。 “维利，你是在开观看派对还是怎么着？”这个凡人对着空气说道，然后擦掉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我都习惯你盯着我看了，但别叫朋友过来啊，不然我可要收费了，这太他妈让人分心了。” 躺在床上的四位神明是唯一听到他这番话的人——除了那只鸟，这只鸟似乎因为他这明显的疯狂举动，对他的评价又降低了几分。 杰克随意的反驳让三姐妹瞪大了眼睛，现在她们心中的疑问比之前更多了。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他怎么敢这样直呼毒蝰大人的名字？” “他的那双眼睛……” 毒蝰只能微笑，看到这三个目瞪口呆的神明，他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被杰克那些莫名其妙的能力惊到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好了，你们看到了，”他说着，再次驱散了屏幕，“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知道，而且我觉得这更增添了乐趣。” 他故意忽略了关于礼仪之类的评论，他才不在乎呢。他也知道，除了死刑，任何惩罚都毫无意义，因为如果非要他说的话，她有点受虐倾向。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特质在床上有什么不好。 但他还有一件事要说。“哦，顺便说一下，别跟任何人提起他，好吗？” 这听起来像是请求，但三姐妹都清楚这不是请求。 第2章 上升 杰克猛灌了一瓶治疗药水，再次睁开眼睛，擦去血迹。此刻，他正扑扇着翅膀，努力让自己保持在空中。他看到那只鹰回头看着他，仿佛他对着空气说话的举动十分愚蠢。但此刻这鹰的眼神里，可不只有嘲讽，还隐隐透着一丝畏惧与敬意，这让杰克因为在一只鸟面前占了上风，而生出一种傻傻的满足感。 维利老是偷窥这件事，杰克老实说都已经不在意了。也许是在新手教程里，众多神明一直观察他，让他对此麻木了。但当三个新的观察者突然出现时，他还是察觉到了，毕竟回到地球后，除了维利没人关注过他。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嗯，纯粹是直觉。 他快速扫了一眼通知，发现自己用“凝视”技能杀掉了641只鸟。这是他第一次全力使用这个技能，并且是抱着杀戮而非定身的意图。效果远超他的预期。所有低于e级的鸟无一幸免，就连e级中较弱的也瞬间毙命。 杰克选择这个技能，本是看中它能定住敌人，且能发挥他高感知的优势。但今天，他才见识到这个技能究竟有多强大。不光是它的杀伤力，还有杀伤方式。 死去的鸟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身体完好无损。它们的灵魂被“凝视”彻底震碎。这攻击瞬间发动，避无可避。只要在他视线范围内，且他有意攻击，对方就会中招。 他受到的反噬，更多是因为自己对这个技能使用生疏，而非技能本身的问题。他注入的力量超出了自身承受范围，导致眼睛受伤。但一瓶治疗药水，几秒钟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向下飞去，落地时还算稳当，只是踉跄了几步。那只鹰跟着他，落在附近一棵树上。杰克能感觉到它有多疲惫，它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杰克也在地上坐下，进入冥想状态。他首先查看通知。那些被他用“凝视”杀死的鸟，等级都在10到37级之间。可惜，由于等级差距太大，获得的经验值并不多。 接着，他查看升级后的技能。 [进阶箭术（普通）]——弓箭手最亲密的伙伴，是手中的弓与敌人心脏中的箭。你使用弓的熟练度有所提升，对这武器更加得心应手。使用远程武器时，敏捷与力量效果获得少量加成。 → [专家箭术（稀有）]——弓箭手最亲密的伙伴，是手中的弓与敌人心脏中的箭。你已证明自己是所选武器的专家，正迅速迈向精通境界。使用远程武器时，敏捷与力量效果获得一定加成。 尽管他期待已久，但这个技能也没什么惊艳之处。它简单又无趣，只是让他的箭术稍有提升，没传授任何知识，更像是对他达到一定熟练度的确认。不像他的基础双牙剑法，还能在近战方面提供一些知识和指导。 他记得卡斯珀说过，基础箭术技能在刚进入新手教程时，就传授了使用弓的知识。当然，杰克本来就已经会了。 他再次关闭菜单，专注于恢复不断减少的体力。在鸟群攻击他们之前，他和鹰已经飞了几个小时。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杰克才决定用“顶级猎手凝视”结束它。 在过去这一天，他和这位新结识的鸟类朋友，关系真的拉近了。说拉近关系，是指他对它的恨意慢慢被感激取代，而这只鸟还在居高临下地教他如何正确使用翅膀。 不过他感觉，经过今天，这只鸟会对他友好一些。尽管它的等级比他高，但他相信自己已证明了更强。因为他确实更强。 这只鹰即便在同等级中也算很强，但杰克一点也不觉得它有威胁。它专注于速度与风系魔法，攻击主要是快速而有力的一击，旨在出其不意打击对手。 而杰克有危险感知，必要时还能使用“原始猎手时刻”，能提前预警任何偷袭。同时，他可以用“凝视”定住它，再发动攻击。之前鹰被鸟群攻击过几次，这让杰克意识到它实际上有多脆弱。 简而言之，这只鹰是个“玻璃大炮”——速度和伤害惊人，但韧性和生命力很低。如果要猜它的属性，杰克觉得几乎所有属性都主要加在智力和敏捷上，智慧和力量也有一定数值。 他当然没打算和鹰打架，他们是伙伴。从鹰的行为来看，它显然也不想和他打。 冥想了一个小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药水冷却时间已过，他拿出两瓶体力药水，喝下一瓶。鹰看到他的举动，心领神会地看了他一眼。他轻笑一声，把一瓶体力药水抛向空中，药水被一阵风吹起，落入鹰的爪子里。 他再次展开翅膀，和鹰一起飞上天空。 他们飞了几个小时，途中遇到几只迷途的鸟，这些鸟很快就被风刃斩杀。不久后，鹰开始飞回前一天离开的地方，和之前一样，它阻止了杰克跟过去的尝试。 于是杰克像上次一样，再次降落。这次他没做炼金术，而是开始测试升级后的箭术技能。没什么可测试的，但他想更清楚属性提升到底有多大效果。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细微的提升。拉弓时弦感更舒适了些，箭飞得更快了一点，力量也增加了几乎难以察觉的一点。提升虽小，几乎难以察觉，但任何加成都是受欢迎的。 又射了几箭，以便更好地感受后，他思考接下来做什么。要么做炼金术，要么独自练习飞行。最后，他决定练习飞行，那种不和鹰一起练的飞行。 他稍微飞高一点，尽力悬停，扑扇翅膀的同时，让身体其他部位尽可能保持稳定。他能想象，如果能在空中一边飞行一边用弓战斗，那会有多厉害。 但这还远着呢，因为他甚至还不能在空中正确悬停。他的飞行练习需要时间和努力，不能急于求成。 这就像一个人类小孩——在这种情况下是个成年人——学习走路。尽管对任何正常、没有残疾的成年人来说，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完全是本能。它不像呼吸、心脏跳动，需要有意识地努力和训练肌肉控制，那些后来才学习走路或需要重新训练的人，都要花时间才能做到。 这个技能本身并没有给他任何飞行方面的提示或帮助，所以他在天空中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鸟。他唯一真正的助力是他强大的属性，这让他即便动作不那么标准，也能飞起来，不管姿势有多滑稽或难看。 到了这天结束的时候，鹰回来时，他还是没学会悬停，但情况正逐渐好转。他们俩再次飞上天空，这次，他们径直向上飞，比杰克之前飞得都高。 之前，他们从未飞到过几千米以上。杰克很快了解到，天空有与地面截然不同的生态系统。不同的飞行生物主宰着高空。飞得越高，遇到的生物越强。 在五千米以下，几乎碰不到e级生物。他们之前遇到的鸟群是个极端的例外。它们就像蝗虫一样，在低空肆虐，杀死途中遇到的任何其他鸟类或飞行生物。 再往上几千米——这是他们刚刚越过的界限——就开始偶尔遇到更强的怪物。但鹰没有停下甚至减速的意思。 他们经过几朵低垂的云，鹰刻意避开了它们。杰克往其中一朵云里看了看，明白了原因。里面有一些不自然的动静。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是自然现象，还是某种怪物。不管怎样，他决定依靠鹰的经验，暂时避开云层。 继续飞行时，各种怪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鸟，有些他甚至从未见过。有一种看起来像火烈鸟，但有两对翅膀。另一种只是一只巨大的、气球般的鸟，看起来真的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这些怪物等级都没超过50，所以杰克和鹰完全没理会它们。但随着他们越飞越高，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 在八千五百米处，他们遇到一只不太友好的巨型黄蜂，它试图蛰杰克。结果杰克直接抓住了它的刺，然后用手抓住它，通过“剧毒蝰蛇之触”将死亡传递给它。它只有61级，杰克真不知道它哪来的胆子攻击自己。 在一万米处，他们不得不避开两群巨大鸟群之间的混战。每群都有成千上万只鸟，它们相互厮杀。它们单个相对较弱，大多数还没到e级，但庞大的数量弥补了这一点。 杰克很想用“顶级猎手凝视”，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么做毫无意义，而且他也不想无缘无故进行鸟类大屠杀。 他们继续向上飞，情况依旧如此。鹰显然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它迅速肢解任何攻击它的鸟，同时避开鸟群和看起来更强的怪物。杰克感觉自己更像个跟班，但也没什么怨言。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里确实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鹰显然偶尔需要降落休息。虽然他不怀疑有些怪物可以在空中休息，但他严重怀疑那些看起来普通的鸟能否做到。 在一万五千米处，他们遇到了第一个挑战——“挑战”这个词用得比较轻松。那是一小群三只体型庞大的鸟。它们看起来像每周去六天健身房的秃鹫，从不忘记练翅膀或爪子——它们的等级都是87级。 遇到这种专注力量型的鸟还挺新奇的。它们攻击了这一对伙伴，其中一只冲向杰克，另外两只对付鹰。鹰在它们周围轻松地飞舞，风刃切割着它们，而杰克则与冲向他的那只进行近战。 幸运的是，这只鸟甚至没试图躲避，只是直接撞向他，想用锋利的爪子刺穿他。杰克召唤出剑和匕首，用剑挡住它的脚，同时将匕首刺入秃鹫的腿。 他们扭打了一会儿，杰克终于在它的腹部和下半身狠狠揍了几下。伤口看起来不致命，但实际上很致命。每刺一下，匕首都会释放出它的天然毒液，而杰克用自己的血涂抹在刀刃上，更是增强了毒性。 杰克与之战斗的秃鹫没能保持在空中时，鹰已经解决了其中一只。它开始向地面坠落，杰克飞过去，帮鹰解决了最后一只秃鹫。他一直在打的那只秃鹫，在战斗中途就因中毒而死，还没落地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一场相对轻松快速的战斗，所以当最后一只秃鹫死亡时弹出的消息，让他感到惊讶。 *“叮！”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84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77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这是他回到地球后，职业的第一次升级，他有种感觉，天空将是更多等级提升和独特经历的来源。 “当然，主人。”第一个姐妹赶紧说道，同意蝰蛇禁止她们谈论那个凡人的要求。她的两个姐妹也在一旁热切地点头。 “那就好。现在，谈正事。”剧毒蝰蛇从床上起身，召唤出一件长袍。女人们跟着他的动作，也各自变出一条裙子。“我不在的时候，我的教团变得一团糟。这我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我自怨自艾得够久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打算把事情整顿好。现在只有一个殿堂，我们只能局限在这个宇宙的一小部分。我担心我的名字已经开始被遗忘。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 “您有什么计划，主人？”第二个姐妹问道，声音里透着兴奋。 “我不太在乎扩张。信仰在我的道路上并不是重要的部分，我也根本不在乎有多少虔诚的信徒。不，我想先巩固我们在这个宇宙区域的力量。让它回到过去的辉煌。然后我们可以从那里开始扩张。” “您是说……？”第三个姐妹眼中闪着光说道。 “没错。向这个区域的每一个势力和神明发出警告。给他们一周时间，要么收拾东西滚蛋，要么来这里宣誓效忠。让我的话在多元宇宙中回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意思。那些不听从的……嗯”——这位古老的原始神露出灿烂的笑容——“展示一下力量也没什么坏处。 “另外，我希望你们三个再次正式回归教团。只有我和斯纳皮这两位已知的神明，有点太少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担任一个领导职位，帮助这个组织重回正轨。 “等殿堂之主以及各分支首领从永无乡回来后，我希望你们其中一人负责指导她，领导教团。她是你们的后代，这部分应该很容易。你们中的另一个人负责管理学院，最后一个负责管理教团的管辖区域，并协助我将新征服的土地纳入掌控。你们自己决定谁做什么。有异议吗？” “我们非常愿意效劳。”第一个姐妹代表三人说道。 “很好。我已经通知斯纳皮把其他首领带回来，所以你们不妨现在就开始准备。”他对三个女人点点头。然而，看着凌乱的床，他又补充道，“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有点时间的。” 这要求她们可不需要听第二遍。几个小时，大量的“锻炼”之后，蝰蛇走出房间，留下三个女人在床上休息。他不得不说，自己感觉相当自豪。把神明累到精疲力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瞬移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面只有一个老人。老人此刻正在照料一棵看起来完全腐烂，但却散发出大量生命亲和魔力的大树。 “黄昏叶，我亲爱的弟子。”蝰蛇笑容满面地说道，老人却毫无反应。“别这样，老伙计，别生气嘛。”对方依旧不理他，于是他换了种方式。“哇，你培育出的这棵树可真了不起。我猜这是你自己的杰作？非常令人钦佩。” 这次，他得到了回应。“如果某人，尤其是我所谓的‘师父’，不总是违背承诺，真的和我一起做点——哪怕任何——炼金术的话，他肯定会对这棵树了如指掌。” “听着，我知道我搞砸了，但我当时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和那些女巫鬼混？”黄昏叶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显然还在生气。“还是阴森森地盯着杰克看？还是你又找到什么新的糟糕爱好了？” “好了，好了。哎呀。我甚至是带着觉得你会想听的消息来的。”蝰蛇咕哝道。 “我们要做实验了？”黄昏叶喜形于色，所有的愤怒瞬间抛诸脑后。 “不，不是那个。”蝰蛇说道，黄昏叶顿时泄了气。“但是！这仍然是个好建议。我打算在这里进行一些重组和改进，我希望你别再躲着了，在教团里担任一个更正式的职位。” “这怎么能对我有好处呢？”黄昏叶叹了口气。 “听着，我希望你担任学院校长的职位。其中一个女巫会帮你处理所有无聊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有这个头衔。我只要求你在几年后参与下一次炼金术学生的招生工作。” “我还是不明白。”这位老炼金术士说，显然对这个主意不感兴趣。“我到底为什么要参与招生这种事呢？” “我觉得我打算说服加入的某个学生，会让你特别感兴趣。”剧毒蝰蛇意味深长地笑了。 “……让我猜猜，你还没问过杰克吧？” “我肯定他百分之百会同意！谁不喜欢在自己的生活中多一段校园经历呢！？” 第3章 多云 杰克从不认为自己对天空中的各种现象有深入了解。他也从不觉得自己能算得上是气象学家或天气预报员。虽说他物理和化学成绩还不错，但肯定算不上专家。 然而，尽管他知识储备不足，却也相当确定，云层上不应该长树。就像他很确定人不应该能在云层上行走一样。这也正是他此刻的处境有些令人费解的原因。 他正站在一朵云上，望向广阔的天空。在他身后，那只鹰栖息在长在云上的一棵象牙色树上的树枝上。树叶呈淡蓝色，深蓝色的叶脉贯穿树干的每一处。 这朵云甚至不大。上面只有这么一棵树，直径还不到五米。杰克跪下来，用手捧起一部分云。 云摸起来毛茸茸的。不太像羊毛，倒更像一个柔软的水气球。当他松开手中的那团云时，它便开始在空中飘荡，成了一朵独立的小云。这很可能与他们此刻所站的这朵云的形成方式相同。 他们俩向上飞了好一会儿，直到飞到大约两万五千米的高空。如果地球还和系统降临前一样，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进入平流层了。要知道，商业航班飞行高度不会超过一万两千米，还不到他们现在高度的一半。 然而，这里的空气甚至感觉不到稀薄。魔力密度也和靠近地面时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元素亲和的变化。风元素亲和现在更为普遍，而土元素亲和则严重匮乏。 再往上看，他只看到无尽的天空向更远处延伸。在到达太空，或者至少是大气层外层之前，人究竟能飞多远，这还是个未知数。 但回到这同样神秘的云上来。正如杰克之前所注意到的，他认为这朵云曾经是一朵更大的云的一部分。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在他们下方几百米处漂浮着一朵极其巨大的云，那朵云也是由这种实实在在的云构成的。 当他说巨大时，那可真是巨大无比。大到他根本看不到它的起始和终结之处。他估计这朵云有系统降临前地球上一个国家那么大。就这么悬在天空中，远远高于他所谓的城市所在的位置。嗯，不是正上方。而是往北一百多公里，再往上两万五千米，但嘿……相对来说已经很近了。 遗憾的是，即使能量塔就在正下方，它的影响范围也几乎不会向上延伸。即使到现在，最多也只有几百米。这意味着，即使能量塔开始向上延伸，他要想拥有一座天空之城，也还需要很长时间。甚至可能永远都不行。不过他很确定这朵云在微微移动……所以说不定它会直接飘走。 说到能量塔，他仍然能感觉到它的位置，老实说这相当幸运，因为要是没有它，他肯定会迷路。飞行的时候他只是跟着鹰。以他的方向感，要是没有能量塔这样的信标，要想回去可就太难了。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会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飞去，再也回不来。 他才离开几天，那个叫汉克的家伙说建房子需要一周时间。所以他至少打算在那之前不回去，这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探索眼前这片巨大的云之大陆。 显然，鹰也很乐意这么做。事实上，杰克很确定这就是它一开始带他来这里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它想要个同伴增加安全感，又或者只是想继续提升自己的等级。 不管怎样，短暂休息并各自喝了一瓶药水后，他们再次飞上天空。朝着下方漂浮的巨大大陆飞去，一想到要去探索一座由云构成的天空之岛，杰克就感到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兴奋。 这唤起了他内心渴望冒险的那部分。到目前为止，他在这个新世界里遇到的东西，从壮观程度来看，都相当……平淡无奇。不是洞穴，就是巨大的森林、平原之类的。但一朵巨大的云……这可就不一样了。 整朵云也极其厚实。鹰和杰克在上升过程中沿着云墙平行飞行。这云至少有三四百米厚。但当他飞到云的边缘上方时，眼前的景象让这厚度都相形见绌。 在杰克面前的是这片云之上广阔的世界。无数象牙色的树四处散落，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树——他之所以能看到这棵巨树，是因为它每隔几秒就会发出明亮的闪光，因为此刻正是夜晚。 它就像一根避雷针，岛上其他所有的树发出的电流都击中它，它成了整个大陆的中心。这让杰克觉得，这些树就是云层能让人踩踏的根本原因。 在看到这棵巨树和闪电之后，接下来吸引他注意的是许多移动的身影。无数的鸟在岛上空飞翔，这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另一种生物。 在下方的云上，有几个身影在行走。它们大致呈人形，但显然又不是人类。它们通体雪白，看起来像是云之大陆的一部分，但一个简单的“鉴定”技能表明它们并非如此。 [云元素——56级]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元素生物。他从读过的炼金术书籍以及他的弓的描述中了解到它们的存在。关于炼金术方面，主要讨论的是元素生物是许多炼金制品的优质材料来源。 一旦被杀死，元素生物总会变成一个与其元素相关的小珠子。比如说，云元素会掉落一个云之珠。这颗珠子会蕴含高度浓缩的云元素魔力，因此是非常合适的材料。 然而，杰克并不需要这个。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有什么配方需要用到珠子。其次，因为他的炼金术分支并不常用这类物品，他怀疑将来也用不上。 像那样的纯粹魔力形态，最常见于有益的药丸、烧瓶或药剂中——而非毒药。但当然，这并不是猎杀它们的唯一原因。毕竟，对于任何有等级的生物来说，经验都是通用的收获。 这一点鸟类显然很清楚。杰克刚刚鉴定的那只云元素，遭到了五只俯冲而下的鸟的伏击。由于它处于半无形状态，它无视了纯粹的物理攻击，但会受到魔法伤害。 不到一分钟，它就消散了，变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珠子。其中一只鸟，最大的那只，毫不犹豫地把它吃了下去，然后五只鸟又一起向上飞去。 在观察这个过程时，他看到岛上四处还有其他类似的场景。大多数情况下，云元素会被杀死，但有时它们也会反败为胜，将鸟包裹起来，通过吞噬将其杀死。 尽管有很多死亡发生，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元素生物的数量。杰克看到它们死去的同时，也看到同样多的元素生物从下方的岛上冒出来，就好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然后诞生的一样。它们诞生于这座由巨大云层构成的岛屿本身。 他身后的鹰发出一阵风，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鹰厌倦了他毫无意义的发呆。他明白鹰想要什么，而且他完全赞同。虽然观察众多鸟类捕猎本身很有趣，但没有什么比自己动手更好的了。 他们俯冲而下，稍微分开，各自寻找目标。鹰朝着另一只93级的鸟飞去，而杰克则瞄准了一只比他所见到的几乎所有其他元素生物都要大的云元素。这只云元素刚刚杀死了一群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试图挑战它的鸟。 [云元素——95级] 杰克微笑着，落在这只云元素面前的云上。他还没蠢到在飞行的时候尝试战斗。杰克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地面上，他更加强大，也更加自在。 这只元素生物比他高大得多，将近十米高。它看起来有点像人，但体型太过庞大，又不太像。它的两条手臂和躯干一样粗，而且没有腿，只有一团在下方岛屿上空微微漂浮的旋转云团。 看着它，杰克习惯性地使用了“雄心猎手印记”，然后毫不犹豫地拿出弓，引导魔力并射出了一记“灌注能量箭”。那只只是漂浮在那里的云元素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箭就已经射到了它身上——这支箭直接穿透了它，留下一个巨大的、豁开的洞。 等等……当这只云元素把注意力转向他时，他心里想道。他的“印记”技能告诉他，这次攻击几乎没造成什么伤害。只有少量的魔力残余侵入了云元素的身体，并对它造成了实际伤害。 它缓缓伸出手，无声地向他发射出一道压缩的蒸汽束。它的动作很慢，但这道蒸汽束比他预期的要强大。蒸汽击中云层后，扬起一阵烟雾，云层消散，迫使杰克后退。 它缓缓朝他飘来，并持续不断地发射蒸汽。杰克使用“一步千里”技能拉开了一些距离，同时试图向云元素射出一支“分裂箭”。他希望这个技能额外产生的箭能算作魔法攻击之类的。 然而，这些箭再次令人失望地穿过了云元素。完全没有造成伤害。 他又试了几次，甚至射出一支涂了自己血液的箭，希望能有什么效果。不出所料，毒药对这种由纯粹云构成的生物不起作用，毕竟它没有血液，也没有肉体，甚至可以说没有真正的实体身体。 到现在，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技能体系可能存在一个小漏洞。他之所以擅长杀敌，主要是因为他极其有用的“能量箭”和毒药，但这两者对云元素都没用。 然后，他觉得自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他使用了翅膀之前从未试过的一个功能。他燃烧翅膀内的血液，让一股毒雾渗出。他微笑着扇动翅膀，将这团致命的毒雾朝着云元素送去。尝尝这个！ 这团毒雾朝着云元素飘去……然后只是在它周围盘旋，慢慢消散了。因为似乎一直有一股气流环绕着云元素，他的毒雾甚至都没能接触到它。好吧，真倒霉。 他也严重怀疑用剑和匕首攻击它能有多大作用。也许“堕落暗牙”能造成伤害，但得用多少次呢？ 从他对那些鸟的观察来看，它们主要使用风系魔法和纯粹的魔力来驱散并杀死云元素。风系魔法似乎特别有用。 问题是杰克没有一个魔法攻击技能。要说攻击性魔法，最接近的就是“剧毒蝰蛇之触”。有人可能会把他的“顶级猎手凝视”算作魔法攻击，但它的作用是对付与他同等级的对手时将其定住，而不是造成伤害。 另一方面，云元素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攻击到他。它的蒸汽打不中他，而且它的动作太慢，根本追不上他。这就形成了一种僵持局面，双方都无法取得进展。 但杰克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知道基于魔力的攻击是有效的。所以他难道不就该用魔力攻击它吗？ 他伸出双手，魔力开始在手中聚集，展示出他长时间练习操控魔力的成果。不过这次，他没费心去凝聚魔力丝线。他只是简单地聚集了几小团纯粹的魔力。 就像在遗忘下水道时，他探索暗元素亲和那样，他手中的魔力开始从透明的微光变成两个黑色的小球。这个过程花了几秒钟，但比当时快多了。 他满怀希望地将两团魔力朝着云元素扔去。虽然这不是一个技能，但他在每团魔力中都注入了几百点魔力。 两团魔力直直地击中了云元素，并融入了它的身体。杰克感觉到魔力一进入云元素的身体就立刻消散开来。然后……魔力消失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它被云元素压制住了。 好吧，真扫兴，他失望地想道。他能感觉到这造成了一些伤害，但他非常确定，在云元素死之前，他的魔力就会耗尽。他需要别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分钟，杰克都在凝聚不同形态的魔力球，试图杀死云元素。他试着压缩魔力、塑造形状，甚至尝试能否以某种方式将其转化为另一种元素亲和，比如土元素。但所有这些尝试都失败了，即使成功了，最终的攻击对云元素也毫无作用。 最后，他试着靠近，打算使用“剧毒蝰蛇之触”。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看到过一只鸟被云吞噬的下场，但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要么这样，要么撤退。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云元素，一边躲避着蒸汽束，一边朝它的下半身靠近。它在云岛上方大约半米的地方漂浮着，这意味着他不飞起来的话，只能碰到它的下半身。 但就在他快要够到它的时候，它突然将两只巨大的手臂朝他砸了下来。他设法躲开了，但攻击并没有就此结束。一股蒸汽和雾气的爆炸将他向后推了几十米，同时还轻微烫伤了他的皮肤。 趁着这只巨大的云元素手臂还低垂着，他向前迈了一步，再次出现在它面前。他的手闪烁着深绿色的光泽，然后猛地插入云元素的手臂。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把手伸进了沸水里，于是他迅速让全身覆盖上鳞片。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还是很疼。 与此同时，云元素一阵翻腾，它手臂的部分开始变成绿色。杰克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的微笑，云元素就再次反击了。它手臂上开始变色的部分爆炸了——正好炸向站在那里、手还插在云元素体内的杰克。 杰克发现自己被向后击飞，整个上半身和手臂都被热蒸汽烫伤。他向后飞了将近五百米，然后滚落在地。鳞片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还是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尤其是那只伸进云元素体内的手和小臂，简直惨不忍睹。杰克的手完全骨折了，皮肤和肌肉都被融化。剩下的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骨头。他小臂的其他部分也好不到哪去。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克制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风刃切入了云元素。鹰落在了还在起身的杰克和正缓缓朝他逼近的云元素之间。 在战斗中，他差点都忘了。 他不是一个人。 第4章 魔力箭 杰克坐在远离那片巨大云大陆的一小朵云上。那只鸟栖息在他身旁的树上。由于魔力几乎耗尽，体力也所剩无几，他仍在大口喘着气。就连生命值也只剩下一半左右。 云元素比他预想的要难对付得多。幸运的是，那只鹰对付它很有一套。鹰的风刃切断了云元素的部分身体，另一阵风又将切断的部分吹散得无影无踪。 即便如此，他们俩还是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让这只云元素无法再生身体的部分，最终死去。或者说消散了……反正元素生物就是这么回事。 经过这场漫长的战斗，杰克觉得自己简直没用透顶。他真正能做的，只是朝云元素扔一些微弱的黑暗魔力球来分散它的注意力，同时躲避它的攻击。如果这只云元素不是蠢到放着鹰不管，一门心思盯着他，他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能赢。 战斗中，他给鹰扔了一瓶魔力药水，所以也算是做出了点贡献。战斗结束后，鹰似乎也没那么高高在上了。也许是对杰克有这么多保命手段感到惊讶。 这让他再次思考起野兽和人类在技能方面的巨大差距。即便他之前遇到的地下城首领，他所知道的技能也不超过几个。而人类却有这么多技能。 诚然，野兽的许多技能从未被发现。所以也许野兽只是有更多被动技能，或者能强化自身其他方面的技能。又或许它们只是技能少但属性高。也许按照系统的设定，它们在技能方面略逊一筹。谁能说得准呢？ 或许维利知道。下次得问问他。又或者他可以直接大声问，说不定那个鳞片神能听到他的话。毕竟这些天，维利时不时就暗中观察他。至少他还算厚道，没再搞什么“观看派对”。 “鹰仔，咱们还是继续抓鸟吧，暂时别去招惹那些讨厌的云元素了，咋样？”他抬头看着鸟问道。 他很确定这只鸟能听懂他的话，因为它连续眨了几下眼睛作为回应。至少他相信它能听懂，因为这只鸟显然很聪明。唯一的问题是，它能听懂是因为自身聪明，还是因为他获得的翻译技能对鸟类也有效。不过他对此表示怀疑，因为除了类人形态的生物，他还没听到过别的东西说话。 至于为什么叫它“鹰仔”……嗯，他实在厌倦了一直把它称作“那只鹰”，而且偶尔和它说话时，他也想给它取个名字。虽说“鹰仔”这名字很烂，但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擅长取名。 他坐在云上休息，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但这次，他没有专注于纯粹的恢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凝聚魔力丝线。而是在身前双手捧起。 尽管他打算避开云元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种情况感到满意。他想创造一种能对付它们的手段。 他有“剧毒蝰蛇的睿智”，这对他有帮助。自从能够感知魔力以来，他就一直在不断练习控制和运用魔力。然而，当在战斗中真正需要使用魔力时，他却发现自己令人失望地无用。 回想起来，他开始后悔当初没选“黑暗魔矢”这个技能。或许可以不选那个至今都没用的“猎人追踪”技能。倒不是因为“黑暗魔矢”本身，而是因为他能从中学到的潜在东西。 他的魔力攻击缺少了些什么。他知道，即便不使用技能，他的法术也应该更强大才对。他看到许多鸟发射出看似普通的魔力球来杀死云元素，可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自己的魔力攻击和它们的区别在哪里。 魔力球中蕴含的魔力数量并非问题所在。即便杰克注入更多魔力，也几乎没什么效果。当他将魔力转化为黑暗属性时，至少能起点作用，尽管效果依然很差。 不过，他确实有一种用纯粹魔力进行攻击的方法。他手套上的附魔能发射出近战魔力冲击。但在他目前的困境中，这也无济于事。他要做的只是向手套中注入魔力，然后手套就会以动能冲击的形式释放出魔力。 “剧毒蝰蛇之触”对他也没什么帮助。他明白这个技能的原理，显然它与魔力攻击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不是用魔力来攻击，而是为接触时释放的毒药提供能量。 他确实短暂地想过，能不能以某种方式将“剧毒蝰蛇之触”的效果注入一个魔力球，然后扔出去，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徒劳。除非这个技能彻底改变，否则根本行不通。 正如其名，这个技能需要接触，才能在涉及的两个实体——下毒者他和中毒目标之间建立联系。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在不实际使用这个技能的情况下，以任何方式复制其效果。他深知这个技能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毕竟它是剧毒蝰蛇传承的一部分。 难道他在操控魔力的整个方法上都错了？到目前为止，他一直专注于制造那些魔力丝线。练习用魔力举起石头和其他物体，或者只是用它来移动物体，又或者将自己附着在某个东西上。 他记得在遗忘下水道的地下城中，自己是如何附着在天花板上的。如何用魔力覆盖双脚在水面行走。他为这些成就感到自豪，但他这么做背后的理念，在某些概念上是否存在缺陷呢？ 他坐在那里冥想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技能升级带来的专注力提升效果，此刻是利弊参半。如果他使用魔力的方法有误，那么他使用体力的方式呢？他的炼金术呢？ 有什么是他能真正确定的吗？他知道，即使系统给予了一个技能，也不意味着就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当他因体力过载导致手臂爆炸失败时，却得到了一个技能选择——但那技能简直糟透了。 他赶紧先试着打消对炼金术的疑虑。神明们观察过他进行炼金术，而且他还获得了一次强大的职业升级。他能制作强力的药水，还获得了许多强大的技能。即便在这方面他的方法并非最优，但也足够好了。 借鉴对炼金术的信心，他思考了自己使用魔力的所有方式。酿造药水和调制毒药都依赖于与之相关的技能。他甚至不确定如果没有这些技能，是否还能做到。如果可以，那也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剧毒蝰蛇之触”他已经分析过了。 “剧毒蝰蛇的睿智”帮助他更好地理解了一些事情，但它并没有带来任何关于如何以魔力进行攻击的知识或顿悟。它会有所帮助，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辅助工具。 “剧毒蝰蛇之血”也不行。它能改变他的血液造成伤害，但这个技能所做的一切同样太过复杂。他知道它与他体内的生命能量有奇怪的相互作用，但这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 翅膀也没提供什么线索。即使燃烧翅膀内血液的能力，也完全基于“剧毒蝰蛇之血”和他的“炼金火焰”。 说到“炼金火焰”，它也没什么实际帮助。它所做的只是产生一团纯粹魔力构成的透明火焰。杰克很久以前就测试过它的攻击威力，几乎不存在。这火焰能产生热量，从某种角度看可视为具有攻击性，但这显然是一个为制作物品而非战斗设计的技能。 就像熔炉里的热量和爆炸的区别，它太稳定了，不能被视为任何形式的攻击。 然后是“剧毒蝰蛇的味觉”。这是一个与他所消耗的炼金材料知识相关的技能，同时还能增强他制作的物品对自身的效果。他不明白这怎么能……等等。 他的思绪飘到了“万毒试炼”。当时他身处毒池之中，毒素不断侵入他的身体——以至于他痛苦不堪，难以保持清醒。但更重要的是，他回想起自己吸收毒素的过程。 那时，他试图分解这些材料。用魔力将它们撕开，以便更容易吸收。他利用了这个技能的自然效果，并加速了这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从本质上来说与破坏紧密相连。 那时他使用的魔力，与他用来凝聚魔力球的那种温和魔力不同。如果他平常的魔力像平静的湖面，那么那时的魔力就像汹涌的漩涡。两者都是最纯粹的魔力形式，但一个平静，另一个则具有破坏性。 他睁开眼睛，结束冥想。站起身，举起手，凝聚出一个魔力球。他感受到了它的平静。他这才明白自己之前有多愚蠢。 魔力本质上是平和的，其默认形态是一种平衡状态。如果不是这样，世界就会分崩离析。它充斥着他周围的大气和空气。众多的元素亲和根本不会改变这一点。换句话说……魔力本身没有任何内在意图。它只是存在着。 他凝聚出的魔力也是如此。唯一的区别是，它带有他自己的印记。可以说是他自己的“杰克亲和”。当他向任何人扔出一个魔力球时，所做的不过是暂时用一点外来魔力冲击他们。这甚至算不上是一次真正的攻击。它几乎不蕴含任何动能，仅仅是因为其中凝聚的魔力足够多。 只有他的黑暗魔力有一些实际效果。这也并非因为这是一次真正的攻击，而是因为黑暗魔力的固有特性以及它吞噬其他魔力类型的能力。 他之前的用法太粗糙，几乎毫无用处。 在他手中，魔力球再次凝聚成一道魔力矢。他想起第一天在新手教程中，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魔力矢的情景。他记得它击中目标后爆炸，留下了一个小烧伤痕迹。 他手中的魔力矢开始慢慢变成蓝色。他暗自思忖，其他魔力矢有过透明的时候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真的这么简单吗？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如何让手中的魔力发生变化的。他只是试着去模仿吸收体内毒素时的那种感觉，然后引导魔力形成当时的那种结构。 他开始向手中的蓝色魔力矢注入更多魔力。它的颜色没有改变，但他感觉到它的力量增强了，而且他知道，击中目标时它会爆炸。就像魔力矢应该有的效果那样。 杰克改变了手中魔力的构造和用途。它不再只是随意凝聚的一团魔力，而是带着明确意图创造出的一件武器。 想要混入黑暗属性的念头很快被打消。杰克已经竭尽全力了。他手中的魔力矢每一秒都变得愈发不稳定，而他还在紧紧握着它。为了防止它爆炸或消散，他的魔力在不断消耗。 他望向眼前广阔的云之大陆，看到了另一只云元素，这只只有47级。大约是他之前和鹰一起对付的那只云元素等级的一半。 他转向鹰，说道：“嘿，这只我想自己解决。我得测试点东西。” 鹰只是看着他，仿佛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这家伙不久前不是还说别去招惹那些云元素吗？ “别评判我。”看到鹰的眼神，他轻笑一声，心里还短暂地想着，理解鹰仔的想法居然比理解其他人的想法还容易，这可真有意思。 他展开翅膀，从云上一跃而下，朝着下方那片巨大的云滑翔而去。还没落地，他就将手中一直凝聚的魔力矢——径直朝之前盯上的那只云元素扔了过去。 这道魔力矢飞得比他之前扔出的都要快。直接击中了云元素的胸口，但这次，它并没有被毫无伤害地吸收。相反，它爆发出一道蓝色光芒，将云元素击退，在它的云状身体上留下一个大洞。 云元素迅速自愈，但杰克并未气馁。恰恰相反。他对自己的道路重新燃起信心。他确实迷茫了一阵，但也很快就解决了问题。甚至不能说他真的走错了路。他只是一直缺少一块拼图。 他将魔力引导到双手，迅速又凝聚出两道魔力矢。凝聚速度证明，他之前对魔力的练习一点都没白费。他将两道魔力矢都扔了出去，又引发两次爆炸，冲击着云元素，迫使它修复受损的部分。 他开心地笑着，又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云元素轰炸了几次，直到它无法再自愈。最后一道魔力矢将它炸散后，整个云元素消散了，只留下一个小珠子。 *你已击杀[云元素-47级]-获得经验* 从始至终，这只云元素甚至都没能朝他移动一步。随着他逐渐熟悉魔力矢的凝聚方法，每一道都比前一道更强大。 在湖边用石头和凝聚魔力丝线进行的魔力练习很有用，但没有什么比实战练习更好的了。他的战斗本能和与生俱来的求胜欲望充分展现出来，推动着他不断进步。 他毫不犹豫地将目光投向另一只云元素。这只比他刚刚杀死的那只高出11级。 上方，鹰俯瞰着这个疯狂的人类，只见他双手闪烁着魔力光芒，一道又一道地朝云元素扔出魔力矢。看到这些云元素成了这个人类新获得力量的试验品，鹰甚至有点同情这些可怜的家伙。 它认出了这些魔力矢。它也知道如何使用。这是任何施法者类型生物的基础技能——即使像它这样只是部分专注于魔法之道的生物也会。 然而，他的魔力矢有些不同——注意，不是最初的那些，而是他现在开始扔出的这些。它们正从基本构造转变为更复杂精细的东西。这种进步速度让鹰不禁怀疑，这个每次傻乎乎地扇动翅膀时还像只刚出生的小鸡的人类，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第5章 现在是法师 空气中魔力噼啪作响，三道蓝色魔力矢出现，它们悬浮在他头顶，看起来如同小巧的水晶。随着云元素努力修复身体缺失的部分，他心念一动，将魔力矢射向它。 但魔力矢并非云元素面临的唯一麻烦。就在它的手臂刚刚修复并试图反击时，一道风刃切断了它的手臂，接着一阵狂风将切断的手臂吹散。与此同时，又有三道魔力矢正中云元素胸口，将它进一步击退。 杰克轻松地大笑着，这场战斗进行得实在太顺利。如今战斗已持续近十分钟，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他和鹰协同作战，让云元素始终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不断忙于修复自身。 不到两分钟后，云元素无法再自愈，可能是耗尽了魔力，或者是维持其存活的其他能量。 *你已击杀[云元素-91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叮！”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85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看到升级提示，杰克露出微笑，他很高兴不仅在技能水平上有所提升，属性方面也有进展。他非常期待下一次职业技能选择，因为他最近作为法师的进步肯定会有所体现。 他不是唯一升级的。自从几天前相遇，鹰仔也在某个时候幸运地升了一级。 [风歌鹰-91级] “你还能继续捕猎吗？”他问道，同时拿出一瓶魔力药水一饮而尽。鹰看了他一眼，随后用翅膀示意他手中现在空了的药水瓶。 不确定它想要哪一种，他便拿出一瓶体力药水和一瓶魔力药水。鹰像每次他喂食时那样，用风将魔力药水从他手中吹到自己爪子里，表明了它的选择。 “我开始怀疑你留着我，就是为了让我当免费的药水供应商。”他大笑着把两个空瓶子放回空间储物袋。鹰仔既没有证实，也没有否认他这无厘头的指控。 他们很快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这次不是针对某个云元素，而是一群正在猎杀云元素的鸟。虽然在一场战斗进行中插手不太光彩，但杰克已经接受了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是常见的事。 他和鹰仔在战斗过程中已经多次遭到攻击。而且他们还算幸运，较高的等级吓退了大多数潜在的攻击者。随着杰克魔法熟练度的提高，他们威慑那些伺机而动的野兽的能力也增强了。 自从他用魔力矢独自杀死第一只云元素，还不到半天时间。几个小时后，他就开始思考为什么要在手中凝聚魔力矢。借助一直存在的感知之球，他可以轻松看到周围的一切，更好地观察空气中的魔力。 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在任何能“看到”的地方更轻松地凝聚魔力。于是，他开始在空中凝聚魔力矢，同时也在手中凝聚。一天下来，他已经能够只在头顶上方悬浮着凝聚飞行的魔力矢。 这意味着他可以空出双手。他最初的绝妙计划是一边发射魔力矢，一边使用弓。这个计划理论上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要实施起来，难度远超想象。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同时专注于这两件事，所以每当他试图射箭时，魔力矢就会消散。 他仍然可以射出一支箭，召唤并发射魔力矢，然后再射出一支箭，这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凝聚一道魔力矢仍然需要几秒钟。虽然听起来时间不长，但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快速射出几支箭。而且当敌人能清楚看到魔力矢凝聚时，这也无法起到任何突袭的效果。 这就是为什么，目前他专注于完全扮演法师的角色。此外，即使已经能一次召唤三道魔力矢，他也没有停止改进攻击方式。他想要凝聚更多、更快的魔力矢，同时还能获得其他诸多提升。 魔力矢是基于基础技能的一种基本形式。它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起点，但也仅仅是个起点。 目前他坚持使用魔力矢，唯一的原因是它们的简单性。这使他能够专注于实质而非形式。专注于每道魔力矢内魔力的本质，而非攻击本身的结构。 他小心翼翼地不断提炼其中的攻击性魔力，使其更有效。他不确定魔力矢的威力究竟是如何决定的，但他相信魔力的质量至关重要。除此之外，所用魔力的数量显然也起着作用。如果他的猜测正确——他很确定是正确的——智力属性肯定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到目前为止，即使每道魔力矢消耗的魔力相同，他也能感觉到它们在不断提升。这得益于他对技能的运用程度，以及魔力矢背后的方法。就像他提高制作药水的能力，从而制作出质量更好的药水一样，他也能制造出质量更高的魔力矢。 到目前为止，提升一直在持续。杰克从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他在喝魔力药水维持状态时，单方面和鹰仔的闲聊。 把注意力转回到当下，自从几十场战斗前他尝试将弓与魔力矢配合使用失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召唤出弓。他们的目标是前面提到的那群鸟。 他迅速用自己的血涂抹箭矢，给它们下毒。这些鸟正在与一只云元素战斗，这只云元素的等级，就连他和鹰仔都还没尝试挑战过。 [云元素-99级] 这三只鸟几乎一模一样，每只都只比鹰仔稍大一点。它们看起来像乌鸦，除了一个小细节：它们浑身着火，火焰漩涡围绕着它们旋转，它们正慢慢消耗着云元素的力量。它们的等级也不容小觑。 [烈焰乌鸦-92级] [烈焰乌鸦-95级] [烈焰乌鸦-94级] 杰克和鹰仔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开始引导“灌注能量箭”。“雄心猎手印记”已经施加在他瞄准的目标上。 他专注于这个技能，以及体力和魔力的积累。他试图思考如何改进它，但发现系统赋予这个技能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目前对攻击性魔力的理解。 此外，它对“灌注能量箭”的辅助方式与魔力矢不同。它在攻击过程中更多地是“强化”弓，而不是攻击本身。在这个过程中，箭自然会受到影响，从而进一步增强其威力。 他在与第一只精英獾战斗时，在紧急关头是如何成功升级这个技能的，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觉悟、运气和天赋的结合，形成了这个技能，它也成为了他在新手教程中获胜的基石。 这只不幸的烈焰乌鸦，即将对这个基石非常熟悉，尤其是现在它又被杰克技能库中的另一个技能进一步强化了。 那只95级的乌鸦——因其最为强大而被选中——察觉到了飞来的风歌鹰，但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就在这时，它突然僵住了——顶级猎手的凝视穿透了它的灵魂。 它在飞行途中，顺着原本的冲力开始坠落。但它还没怎么受到重力影响，一支箭就划过云间大地。 杰克站在那里，周围是他放箭时扬起的雾气，箭穿透了乌鸦。乌鸦体型较小，这只会让伤害更严重。箭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留下一个手臂大小的洞。它几乎一半的身体都被摧毁了。 它坠落时，杰克已经在准备第二箭。其他乌鸦现在都完全意识到了刚刚降临的危险。它们之前察觉到了鹰，但没意识到真正的威胁是躲在后面的低等级人类。 它们准备好了迎接第二支箭。但在“顶级猎手凝视”面前，它们的防备毫无意义。最弱小的那只乌鸦试图躲避，却也被一支箭射中脖子。这一箭的威力明显较弱，因为杰克没有时间充能那么久。虽然较弱，但仍然致命。 至少他认为是致命的。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判断。第一只乌鸦，他本以为肯定死了，却突然在金色火焰的地狱中爆炸，一百米范围内的区域都被烧焦。 受此影响最大的，既不是站在安全距离外的杰克，也不是还没进入其范围的鹰，而是那只云元素。其他乌鸦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火焰的影响。 不到一秒后，他射中的第二只乌鸦也燃起火焰爆炸。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是某种自杀技能，但当他看到一个身影从火焰中升起时，他明白了并非如此。 这只乌鸦不再是一只小鸟，它的体型增大了十倍。它的翅膀像重生的凤凰一样燃烧着，飞向天空，紧接着第二只乌鸦也经历了同样的火焰重生，跟了上去。 两只乌鸦都朝杰克飞来，完全无视了云元素和鹰。鹰仔试图拦截它们，却遭到第三只乌鸦的火焰吐息攻击，迫使它在自己周围竖起一道风之屏障。 杰克只能独自面对两只巨大的、燃烧着的庞然大物向他飞来，所经之处一切都被烧焦。下方的云层被金色火焰点燃，火焰徘徊蔓延。这火焰显然不普通，连云层和云元素都能点燃。 杰克并不害怕，他全身覆盖上深绿色鳞片。再次举起弓时，他立刻感到安心了许多。他可不会让它们轻易攻击到自己。 他向领头的等级最高的乌鸦又射出一记“灌注能量箭”。尽管它的身体看起来由纯粹的火焰构成，但在火焰之下仍是血肉之躯。箭穿透了它的身体，从另一边穿出，留下一道伤口，但伤口瞬间愈合，他最初那一箭造成的伤害毫无踪迹。 无论使它们变形的技能是什么，其中都包含了以惊人速度治愈自身的能力。它们的体型和火焰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在第一只乌鸦飞到他面前之前，他只来得及射出另一支箭。这支箭同样穿透了这只野兽的身体，留下一道伤口，又迅速愈合。正如他所料。 他收起弓，拔出匕首和剑。他周围的空气闪烁，“极限突破”在10%的状态下激活，他所有的属性瞬间得到提升。他已经准备好了。 在撞击之前，他就感觉到了热度。在这只巨大的野兽用喙率先向他猛冲过来，试图在他被烧死之前刺穿他时，金色的火焰瞬间舔舐着他的身体。但事情并未如乌鸦所愿。 他迅速侧身一闪，险险避开了乌鸦的喙。它的火焰烧焦了他的衣服，但没有完全烧毁。下面的鳞片挡住了热量，尽管他整个人都着了火。 当乌鸦从他身边掠过时，他的短剑在它身侧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切断了它的一只翅膀。这也让他证实了自己的另一个猜测。 这只野兽体型变大，整体实力增强，但身体却明显变弱了。它的韧性降低，所以他的攻击造成的伤害要高得多。乌鸦可能觉得因为火焰能频繁治愈它，这并不重要，但杰克知道这是不可持续的。 它的魔力在不断消耗，每一处伤口都要消耗它有限魔力池中的很大一部分来治愈。对于大多数敌人来说，持续消耗魔力可能不是问题，因为它的伤害输出很高，但与杰克战斗就是另一回事了。 *** 这只奇怪生物发起攻击还不到十秒。乌鸦一心只顾着反击，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目前正面临的问题。它的魔力消耗速度远远超过了所受伤害应有的程度，一股腐臭味开始在它的鼻孔弥漫开来。 腐烂。它的内部正在腐烂，被迫不断消耗魔力来治愈自己。一种恶毒的毒药已经侵蚀了它的身体，无论它怎么努力想用火焰烧掉毒药，都一次次失败。第一支箭瞬间将毒药扩散到它的全身，到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它眼中充满恐惧，拼命想要尽快杀死这个有翅膀的怪物。它的同伴也到了。第二只乌鸦体内的毒药比第一只少，但效果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 杰克密切监视着敌人的状态。也许它们希望，随着杰克的死亡，毒药会失去效力——但他绝不会让它们有机会验证这一点。 他也注意到毒药在它们体内扩散。“剧毒蝰蛇之感知”告诉他，虽然它们试图清除体内的毒药，但毒药扩散的速度几乎和它们清除的速度一样快。也许如果它们现在脱离战斗，专注于治愈，还有可能成功，但从它们不顾一切的攻击来看，它们甚至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第三只乌鸦被后面的鹰逼得也发动了技能，金色火焰再次爆发。然而，即使变形后，它也没能对鹰发动任何攻击。它尝试了，但每次刚靠近，鹰就飞走了，同时不断用风刃攻击它。 两场战斗都变成了耐力的较量，而杰克和鹰仔都占据上风。唯一的例外是那只云元素，它还在挥舞着巨大的手臂，因为金色火焰正在吞噬它的身体。 杰克也被烧伤了，热度不断上升。他甚至看到自己因消耗体力而散发的能量也着了火。金色火焰和普通火焰截然不同。 一次爆炸再次将他击退，第一只乌鸦陷入了完全的绝望，疯狂消耗魔力，让围绕着它的火焰变得更大更热。杰克落在云上，又向后退了一步，瞬移到几十米外的火场外。 他迅速再次拿出弓，射出另一支箭，箭在半空中分裂成十几支。两只乌鸦挤在一起，体型又大幅增大，每只都被几支箭射中。只有一支箭涂了更多的毒药，但所有箭都加剧了它们的绝望。 两只野兽进行反击，一只喷出火焰吐息，另一只发射出巨大的火球。杰克侧身一闪。他一步就跨出几十米，同时又射出一支“分裂箭”。他不想再和它们近战了，因为他光是处理身上残留的火焰就已经够麻烦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分钟，两只乌鸦拼命想要困住他并把他烧死。他不断躲避，时不时射出一箭。 最后，第二只乌鸦率先屈服于毒药。在最后一次攻击迫使杰克牺牲一只翅膀来挡住它的攻击后，这只乌鸦死了，火焰也随之熄灭。不到一分钟后，另一只乌鸦也步了后尘。 与此同时，鹰仔开始吃力起来。没有毒药的影响，最后一只乌鸦似乎比他的鹰朋友更持久。杰克看到它的一些羽毛尖端已经被烧焦，他感觉鹰仔不太愿意过多接触那些火焰。而且看起来，由于不断需要躲避和发动攻击，它的魔力和体力都快耗尽了。 杰克用一支完全充能的“灌注能量箭”前来救援，用“顶级猎手凝视”定住目标，确保这一击能命中他想要的位置。 现在战斗变成了二对一，最后一只乌鸦在不到半分钟内就死了。鹰仔用一个技能将它困在一个风之穹顶内，被涂毒的箭射中而死。 唯一剩下的敌人是一只奄奄一息的云元素。在战斗中，三只乌鸦的火焰都烧到了它，而且在他和鹰插手之前，它就因为之前的战斗而严重虚弱。 他们还是花了几分钟才把它解决掉，大部分伤害是杰克用魔力矢造成的。鹰仔在休息，只是偶尔射出几道风刃，让云元素无法起身。 一切结束后，他们俩都飞上天空，回到了出发时的那座小云岛。杰克疲惫不堪，进入冥想状态，鹰也闭上眼睛休息。 第6章 城主 杰克在小云岛上冥想，那只鹰躺在他身旁，翅膀向两侧展开。它甚至都没心思像往常一样栖息在他们身后的水晶树上，实在是疲惫不堪，顾不上什么尊严了。 在返回小岛的途中，杰克对鹰使用了“鉴定”技能，发现他们这场苦战让这只鸟收获颇丰。仅仅一场战斗，它又升了一级。 [风歌鹰-92级] 他自己也收获满满。当然，这还不算他在脱离新手教程后迎来的这场精彩战斗所带来的巨大满足感。查看系统提示时，他意识到自己也成功升了一级。 *你已击杀[烈焰乌鸦-92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你已击杀[烈焰乌鸦-95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你已击杀[烈焰乌鸦-94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你已击杀[云元素-99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叮！”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86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78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这次升级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他上一场战斗刚升过级。话虽如此，他的等级还是比战斗中的对手低不少，尽管由于和鹰一起战斗，以及乌鸦在他们插手之前就已经对云元素造成了伤害，他获得的经验可能有所减少。 他也没忘记自己的“雄心猎手印记”，与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战斗时，这个技能会增加他获得的经验。一如既往，面对任何目标，他几乎本能地就会使用这个技能。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第一次见到鹰仔时，他就给它施加了这个印记。 关闭提示菜单后，他决定暂时专注于恢复。随着乌鸦死去，火焰已经熄灭，但他的身体依旧一片狼藉。他的生命值损失比想象中更多，体力和魔力储备也严重耗尽。 又等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喝下一瓶治疗药水。他还在身旁放了一瓶治疗药水、一瓶体力药水和一瓶魔力药水，给鹰仔取用。他不担心它会一下子把三瓶都喝掉，因为即使是野兽，本能上也知道不能这么做。 再次进入冥想状态，几分钟后，他感觉到鹰仔睁开眼睛，喝下了治疗药水，显然在战斗中它也损失了不少生命值。 这短暂的休息持续了几个小时，期间他又喝了几瓶药水，与此同时，鹰仔把它的三瓶药水都喝完了。两人都差不多恢复到最佳状态后，杰克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鹰。 “准备好再出发了吗？” 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杰克有些困惑，但看到它的目光转向他们下方很远的地面。这时他才想起，这只鹰每天都会离开几个小时。 至于它去做什么，他只能猜测。他想跟着去，但每次都被鹰拒绝。他还没好奇到为了探寻这个秘密而破坏他们的合作关系。 今天，鹰同样示意他不要跟着。他只是点头表示明白，说道：“那我就留在这儿。我想你还能找到我吧？” 鹰简短地点了点头，还恼怒地吹了阵风，仿佛在质问他怎敢质疑它的方向感。 杰克只是一笑了之，看着鹰从云上跳下，向下翱翔而去。等它消失在视线中，他也站起身，召唤出翅膀。和鹰一起狩猎更安全、更容易，但依赖他人并不好。此外，他还想进一步试验自己新获得的魔法能力。 而那些无辜的云元素正适合用来做试验。他内心有点孩子气的一面，还特别喜欢它们死后会变成一小颗浓缩云魔力球这件事。感觉就像他狩猎获得了战利品一样。虽然目前这些战利品对他没什么用，但他相信迟早会派上用场。 即便用不上，收集东西本身也很有趣。鹰仔似乎也喜欢这些魔力球，所以他可以把它们送给这位长羽毛的朋友。他的空间储物袋里还有很多随机收集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处。就比如两种具有魔法属性的水，他自己都好几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东西。所以很有可能这些魔力球最后也会被扔在角落里，被他遗忘。 降落在云之大陆上，他很快锁定目标，开始凝聚三道魔力矢。可怜的云元素甚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遭到三道魔力矢的攻击。紧接着又是三道，然后再来三道。 米兰达坐在那里，盯着空荡荡的空气，在外人看来她似乎迷失了。实际上，她正在查看一个系统面板，这是她作为主城城主职业的一部分。在获得这个职业之前，系统很少提供关于任何事物的详细信息，但通常还是会透露一些。 获得技能时，系统会给出与该技能相关的知识。然而，这个职业有所不同。它直接附带的知识很少，却为她开启了系统全新的一部分。 作为城主，很多信息只有她能查看，这些信息与城市的功能相关。有几个面板上的元素，她拥有与之对应的特定新技能。其他一些面板，她感觉是存在的，但目前无法访问，可能是因为她缺少所需的技能。 前一天，马克来找她一起探讨新的城市系统，这个年轻人一开始热情满满。然而，当他确切了解到她作为城主的权力如此有限时，热情迅速消退。 他原本以为她能像在即时战略游戏里那样创造东西。但现实却令人失望得多。虽然她可以赋予建筑和区域特定的属性，但本质上她无法创造任何东西。 一座城市需要市民。需要其他人来建设城市。不然的话，有建造者职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众多面板中有很多隐藏信息，她可以根据文字描述进行推测，从而得出一些结论。 首先，她知道存在商人类型的职业。尽管在新手教程中遇到过很多人，但她之前从未听说过这类职业。话说回来，她确实没见过有人进行交易或物物交换。在别人有困难时试图占他们便宜，会被视为可耻的行为。 她还对系统的另一个部分有了更多了解：信用点，或者叫系统信用点。这是系统使用的一种货币，在新手教程中每个人都会获得，是在新手教程商店购买奖励后剩余的多余教程点数转化而来。 而且，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正好用掉自己所有的点数，所以每个人肯定至少都有一些信用点。问题是……信用点确实只是一种货币。它们不像教程点数，不能用来从系统购买物品。即便可以，她也不知道如何进入这样的商店。 作为一名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她明白一种强大货币的重要性。很久以前，纸币就不再与黄金价值挂钩，在系统出现之前，货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数字化。就像一些经济学家说的，对货币的信仰是地球上最盛行的“宗教”。美元或欧元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人们相信它们有价值。 随着所有国家和政府的假定崩溃，货币的这种虚幻价值也随之崩塌。现在纸币不过是印着图案的纸张，毫无价值。人们在股票或银行账户里的所有钱都永远消失了，因为所有电子设备以及几乎所有与科技相关的物品都被系统移除了。 所以系统提供一种货币，对于任何形式的交易来说都是天赐之物。它是比系统出现之前任何实体都更可靠的保证。一个无所不能的系统，她无法想象它会从这个新世界突然消失。 这也应该会让交易变得简单许多。而且由于这种货币是系统本身的一部分，不容易被盗取。没有银行账户可黑，也没有金融系统可利用。不过，她确信多元宇宙中肯定有人已经找到了利用它的方法。 那个蒙面人——她还是忘了问他的名字——告诉过她，在广阔的多元宇宙中，地球是多么微不足道。以他们目前的水平，面对一个远超他们理解的世界，他们就像刚学飞的雏鸟。 有人或某物找到利用系统货币的方法，这是必然的。但她内心又有点害怕，担心尝试这么做会遭到系统本身的报复。她仍然不太确定系统是否有自我意识，尤其是在新手教程的介绍和商店里见到那个人形实体之后。 她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菜单。菜单上正在描述城市征税的可能性。有几种征税类型，但她还没有解锁任何一种的实施能力。而且她也没打算这么做。 不过这个想法有点好笑。对一个由一间在建的小屋、一堆树和两把椅子组成的“城市”征税。哦，还有一个瀑布和池塘，要是想使用的话，她自然得征收特别税！ 老实说，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到目前为止，米兰达觉得自己只是触及了皮毛，还没有真正使用过任何新技能。她只是试着更好地规划受文明之塔影响的区域，并查看相关信息。 她已经意识到，这些文明之塔是地球上新定居点的基石，甚至可能是他们整个宇宙的基石。它们连接着许多系统，她的菜单里甚至还有一个“外交”选项卡，目前还是灰色的无法使用。 她早就浏览过目前能看到的菜单，大多数目前都很简陋。第一个是城市概况： 城市概况 城市名称：无 人口：4 城市所有者：[?] 城主：米兰达·韦尔斯 城市等级：伯爵领 没什么可看的，是吧？她想。这座城市甚至还没有名字。人口显示为4，不知为何，系统没有把那个蒙面人算进去。她知道他是城市所有者，但系统在那里也没有显示他的名字。 目前这个概况还没什么用，但她确信它会不断扩充。不过，城市等级这部分至少有点参考价值。从城市所有者那里，她获得了贵族头衔：子爵。所以她猜测，他目前的头衔应该是贵族：伯爵。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甚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是城市地图。同样很空旷，只显示了受文明之塔影响的区域。以文明之塔为中心，各个方向延伸几公里，向上两百米，向下一百米。不过这些都只是大致估计。 在那之后是一个面板，她真的很期待未来能好好探索一番。 任务面板： 当前城市任务：无 当前开放任务：无 当前已承接任务：无 当前强制任务：无 这是一个设计任务的系统——可惜米兰达目前还没有所需的技能与之交互。当前菜单只显示当前任务，当然，因为她是要创建任务的人，所以目前没有任何任务。关于这个系统，未知的部分远比已知的要多，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期待着其中的可能性。 在那之后还有几个面板，目前都没什么用。有些是关于给人们授予正式职位、分配土地、投票、军事、创建区域、防御措施等等。这些信息一下子全都抛给了她。 *“叮！”职业：[地球主城城主]已达到46级-+18自由属性点* 这个提示音把她从思绪中惊醒。这已经是她获得这个职业短短几天后的第五次升级提示了，意味着她几乎每天升两级。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升级，但她也不会跟这种好事过不去。 她只想尽快升到50级，获得一个技能——希望是能创建任务的技能。她有一种感觉，这对她自己和其他人都有好处。这也有助于向任何新的潜在市民证明她的城主地位是合法的。 当然，要实现这一点，首先得有市民，考虑到他们的“城市”位于森林深处，周围都是野兽，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她和汉克一家能找到这里，本身就是个奇迹，这更多要归功于她的直觉技能。 她拿出从蒙面人那里得到的小笔记本，查看自己写的如果有其他人类到来该怎么办的计划。她生性细致，更喜欢提前做好计划。 根据幸存者群体的规模和实力，她描述了几种情况。她完全清楚，如果人数太多或者他们太强大，就必须想办法虚张声势或者欺骗他们。至少要撑到城市所有者回来。 说到这个……没人知道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汉克让他给他们一些空间工作，不知怎么的，他就把这理解成了完全消失的请求。至少可以说，这是一次彻底的沟通失败。她只希望如果有其他人类来，他能在这儿。她感觉他们会需要他。 汉克说建小屋大概需要一周时间，所以她真心希望他能明白这是让他一周后回来的请求。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名字。 她一边潦草地写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系统的另一个部分，因为离文明之塔很近，她才能看到这个部分。 发起文明之塔所有权的申请流程？ 申请所有权的要求：击杀当前城市所有者或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在至少30天内保持至少51%的总人口支持。 警告：发起此流程时，城市所有者将收到通知。 她盯着这个提示看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关闭，试图把这个菜单完全隐藏起来。她的直觉技能在大声警告她，如果接受这个请求，事情不会顺利。好在他们把所有者的房子建在文明之塔上面，如果其他人也能发起这个流程的话，不过汉克和其他人还没说过什么。 她叹了口气，回到笔记本继续潦草地记录。当天晚些时候，她和路易丝开了个会，帮她至少拟定一个城市布局的大致方案。这么做肯定是本末倒置了，但她感觉他们这个五人城市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嗯，与其说是感觉，不如说是希望。米兰达非常想念其他人，她一直是很外向的人，所以很期待有人到来。她只希望来的人都很友善。 第7章 别再这样 云元素的生命着实悲惨。唯一能让它们感到安慰的是智力低下，这使它们无法确切理解自己的生活有多糟糕。对它们来说，能存活十几个小时就是了不起的成就。要是还能反击并杀死攻击者，那更是难能可贵。 每天每时都有鸟类捕杀它们。这些鸟类早就对云元素的攻击方式和防御手段了如指掌。而现在，甚至一个长着翅膀的人类也加入进来，猎杀这些可怜的元素生物。 杰克前所未有地疯狂发射魔力矢。但这些魔力矢并非来自他头顶悬浮的魔力球。相反，他高高举起弓，射出的箭带着数十道普通魔力矢的力量炸开。 鹰仔已经离开将近半天了。杰克不确定这位长羽毛的朋友在做什么，但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没闲着。独自与弱小的云元素战斗，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自己的攻击方式。 他意识到，不使用弓箭实在是一种浪费。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新计划：以某种方式将二者结合。经过几个小时的试验，他得出了目前这种攻击方式。 他拿出一支箭，在箭的周围凝聚出魔力矢的形状，向其中及周围注入魔力，让箭闪烁着能量光芒。此时再把它称为普通魔力矢已经不准确了。魔力矢完全成型后，他施展“灌注能量箭”，将其射出。 当箭穿透云元素时，引发了一场强大的魔力爆炸。这一切恰到好处，因为箭差点就因过多的魔力而崩碎。作为目标的云元素几乎被完全炸开，正挣扎着重新聚合。 他没有丝毫停顿，又搭上一支箭，开始在箭的周围凝聚另一道魔力矢。完全凝聚魔力矢、拉弓、射出，这一系列动作耗时数秒，又引发了一次爆炸。 回想起来，这种方式实际上并不比单纯发射魔力矢有用多少。杰克不用先在箭周围凝聚魔力矢再射出，就能更快地凝聚并发射更多魔力矢。单纯发射魔力矢的每秒总伤害可能甚至更高。 但对于第一支箭来说，凝聚魔力矢并使用“灌注能量箭”进一步强化它，还是非常值得的。不过，这种方法只对云元素有效，因为存在一个致命缺陷。 这种方法无法与他的毒药配合。他先是试着在箭上涂抹自己的血液，然后在周围凝聚魔力矢，却发现毒药会侵蚀魔力。接着，他尝试使用自己调制的毒药，但这次，魔力产生了干扰，降低了毒药的效果。 然后，他灵光一闪，想用“剧毒蝰蛇之触”给箭注入毒药。他甚至在心里怪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然而，当他真正尝试时，箭刚碰到他的手，就碎成了零散的魔力。 本质上，这种方法行不通。此外，当杰克把箭变成魔力矢时，由于其不稳定，箭在击中目标时会爆炸。这可不是给敌人下毒的好方法，即便可行，也只会毁掉箭上的毒药。 所以，他决定用魔力矢箭对付云元素，用毒箭对付其他敌人。当然，他希望有一天能将二者结合，但这似乎还遥不可及，而且系统似乎也不太支持。也许等他到90级能获得一个技能来实现。 他有点急于升级，但另一方面，他又想继续挖掘自己在战斗中运用魔力的新能力，探索那些尚未开发的潜力。至少在目前这种快速提升的势头减弱之前，他想继续探索。 另外，他有点不想在没有鹰仔的情况下，与过于强大的云元素战斗。考虑到自己的伤害输出仍然不高，他需要鹰来确保自己能杀死这些云元素。即便会发射魔力矢，他本质上还是个弓箭手，而非法师。独自面对强大云元素可能会很危险，而且之前就有几次，因为其他鸟类突然冲进来干扰，他没能成功击杀目标。 幸运的是，当杰克回到云岛时，鹰仔已经回来了。它栖息在树上，在杰克到达时，不耐烦地盯着他。 杰克略带歉意地点点头，坐下后立刻进入冥想状态，让自己尽快恢复，这样他们就能继续狩猎。喝了一瓶药水后，他不到半小时就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如今，大量消耗炼金产品已经成了他恢复过程的标志。 与杰克以往的经历相比，接下来的几天相对平静。他们猎杀云元素，击退那些想占他们便宜的讨厌鸟群，也会像讨厌鬼一样去占其他鸟群的便宜，诸如此类，在一个国家大小的云岛上，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每天，鹰仔会离开几个小时到半天不等。这段时间里，杰克要么试验魔力，要么独自狩猎一会儿。幸运的是，他储备了大量药水，暂时不用自己酿造。 他的魔力矢每小时都在进步，如今比刚开始时强大得多。它们现在的形状类似小型闪电，在他头顶闪烁着能量光芒。 不断的猎杀不可避免地让他获得了大量经验。尽管杰克觉得这些战斗没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连升了三级。 *“叮！”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87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 *“叮！”职业：[雄心勃勃的猎人]已达到89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已达到79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再升一级，他就能解锁另一个技能。他当然满怀期待。两天前，随着能提升魔力矢的方法逐渐用尽，他在这方面的进展明显停滞了。目前，想要进一步提升，只能靠努力和时间。 与他最初像个外行一样用手扔出的魔力矢相比，现在他像真正的法师一样，射出纯粹、充满破坏力的魔力矢，闪烁着噼里啪啦的光芒。唯一的小问题是，这些魔力矢天生不稳定。 他不确定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如此。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想在其中注入更多力量和破坏力，又或许是因为他凝聚魔力矢的起点导致的。 毕竟，这是将魔力转化为具有破坏性的思维过程。杰克一直更注重提升破坏力，而非稳定性。对此，他并不后悔。这条道路对他来说，从一开始就感觉更自然。这种魔力更符合他所谓的“杰克亲和”。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魔力矢中开始出现细小的紫色能量缕丝，这与他在“万毒试炼”中试图分解体内毒药时出现的能量缕丝相同。这些缕丝极其微小，除了最强大的神明，他或其他人都难以察觉。 鹰仔也在稳步成长，不过只升了两级。杰克没看出鹰的战斗能力有什么显着提升，但它飞得更快，也更强壮了一些。基本的战斗方式还是老样子，包括风系攻击和快速移动。 不管怎样，他对自己的进步很满意，鹰也没有抱怨。真正有理由抱怨的，只有那些云元素，它们的宿命就是在诞生后的几小时内死去。 他们在云岛上已经深入探索了很远。令人惊讶的是，这并没有导致云元素或鸟类的等级提高，数量也没有增加。不过，这让他有机会更清楚地观察那棵巨大的水晶树，它是整个区域的中心。 这棵树极其庞大。闪电在它的树枝与下方的小树之间闪烁，威严地矗立着。对它使用“鉴定”技能没有任何结果，这意味着它可能不是怪物。而且，它实在太大，在炼金中也派不上用场。 它散发的压力让他们俩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他们都不想被随意劈来的闪电击中。 看到有些鸟类没有同样的顾虑，杰克有点惊讶。但经过进一步观察，他明白了原因。这些鸟类是雷系怪物，在充满不稳定能量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些鸟类在树旁就安全无虞。它们面临着其他怪物的激烈竞争，这些怪物都想独占这里的力量。有几个竞争者让杰克和鹰仔匆忙撤退，尤其是其中两个竞争格外激烈的家伙。 其中一个是一只巨大的鸟，有商用客机那么大，翼展数十米宽。它的身体覆盖着深黑色的羽毛，上面点缀着一些蓝色小图案。它移动时，身后会闪烁着闪电，它用闪电将周围的其他鸟类全部电死，以此占据领地。这只巨鸟散发的威压表明，它比其他所有野兽都高出一个层次。 [雷鹏-？？？] 第二个竞争者看起来很像云元素，但它的身体不是蓬松的白色，而是深灰色，体内闪烁着雷电。每隔几秒，它的身体就会闪过一道电流，它坐在树的一根较大树枝上，据杰克判断，它在吸收雷电魔力。 论体型，它甚至比巨大的雷鹏还要大，宛如一座由闪电与死亡构成的摩天大楼。它同样是d级。 [风暴元素-？？？] 这两个家伙主宰着天空岛的中心。这一周里，杰克看到它们对峙了几次，但似乎都无法真正伤到对方。它们都依赖闪电攻击，同时又基本对闪电免疫。 于是，它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各自占据树的一侧。其他鸟类和元素生物在下方竞争，有时徒劳地试图够到树冠，那里凝聚着大部分雷电魔力。 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家伙时，杰克忍不住瞥了鹰仔一眼，暗示它们或许可以找个时间试试挑战。结果他只得到一个困惑的眼神，仿佛他是鹰仔见过最愚蠢的人。 他并非不明白原因。这两个家伙显然远远超出他们的等级。他们俩可能还处于d级初期，当然，这意味着他们根本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 一如既往，他忍不住将它们与森林之王作比较。他想象着森林之王面对这些生物时会怎样。他想象的是森林之王在被獠牙刺伤、被巢穴守望者的珠子削弱、被腐化月光石炸伤之前的状态。 他得出的结论是，脑海中浮现出雷鹏被金色爪子撕裂，元素生物被心灵感应撕成无数碎片，一道精神能量冲击波将它们的灵魂碾压成虚无的画面。 至少，这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会发生的情景。他很清楚，自己从未真正见过处于巅峰状态的森林之王，所有那些特殊物品都把它削弱到了荒谬的程度。然而，他记得自己全力施展的“灌注能量箭”，被它轻易地挡了下来。 回到现实，他此刻正飞回他们的小云岛，准备进行一轮冥想和喝药水恢复。他们的日常生活变得越来越规律，鹰仔甚至都不用再开口要药水了。 就在他进入冥想状态时，一条系统消息把他拉了出来。 **任务已接收：争夺文明之塔** 城主米兰达·韦尔斯已启动夺取文明之塔控制权的流程。若不加以阻止，你将失去所有权。 **剩余时间**：29天23小时59分59秒 **任务奖励**：保留文明之塔的控制权 **失败惩罚**：失去文明之塔的所有权。[贵族头衔：伯爵]降级为[贵族头衔：子爵]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一脸茫然。“搞什么鬼？”他满心困惑。但这困惑很快就转化为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来，把鹰仔吓了一跳。但更让鹰仔吃惊的，是他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 空气中弥漫着几乎实质化的杀意。他的眼睛闪烁着“顶级猎手凝视”带来的黄色光芒。说他生气，那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他被告知离开一周。可九天过去了，整整九天，他们居然想耍这种手段。他们只等了约定时间过了两天，就迫不及待了。 他脑海中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们认为他死了，所以决定夺取文明之塔。好吧，他能接受这种假设。他还是会杀了他们，但能理解这种想法。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了。他们不在乎杰克对文明之塔的合法所有权，觉得他不够强大，无法从他们手中扞卫自己的权利。 “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回来。”说着，他从云岛上一跃而下，开始向下飞去。 他能感觉到文明之塔的方位，径直朝它飞去。鹰仔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无法回应他突然爆发的强烈杀意。 他愤怒至极，翅膀扇动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他曾相信米兰达，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可以信任她。他对自己感到愤怒，但对她更是怒不可遏。即便她以为他死了，难道就对他如此缺乏尊重，如此缺乏信任？就算他死了，难道就不能多等他几天？ 他给了她一个强大的职业，一个头衔，在这个新世界的未来。她当时看起来是真心感激……可这就是她的报答？ 不到两周前，他才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他并非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什么掌控权，但至少期望他们能有一点尊重，四个人都该如此。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想着，速度更快了。“极限突破”开启到10%，只为飞得更快。 他付出了信任，他们却把信任扔回他脸上。他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太天真。他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从安德鲁，从他的初恋女友，从卡罗琳在新手教程中的背叛。每次他选择信任别人，都被辜负。 他如流星般俯冲而下，杀意更浓。没有一只野兽敢挡他的路。 第8章 访客 这一切都始于四天前。 房子的建造基本完工，汉克正在考虑制作一些简单的家具。他们还坐下来讨论了在其他地方再建几座建筑的计划。 就在这时，米兰达的技能提示她，有其他人进入了文明之塔的影响区域。是其他人类。她立刻陷入了一种既担忧又期待的矛盾情绪中。 担忧的是他们的人数、来意以及实力；期待的是可能会有更多市民加入这座城市，也许这座城市终于能真正配得上“城市”这个称呼了。 她通知了汉克和孩子们，大家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路易丝和马克应该躲到房子的地窖里。”汉克率先说道。 应米兰达的要求，地窖藏得相当隐蔽，不四处找找根本发现不了入口。也就是说，他们在入口舱盖上盖了一张兽皮。 “不可能。”路易丝坚决地说，“我们也都进化了。如果他们想打架，那就奉陪！”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尽量避免战斗。”米兰达说，“不管他们有多强，有多少人。”她叹了口气，试图让情绪激动的路易丝冷静下来。显然，系统并没有改变这个年轻女子冲动的性子。 “我也不想躲起来。”马克有点怯懦地说。 汉克决定让步，因为坦白说，他们现在没时间争论这个。“好吧，但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动手。而且要保持安静。”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还聚在房子周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米兰达的技能只能让她知道有人来了，仅此而已。只是给她一种模糊的感觉，有人进入了这个区域。 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米兰达甚至不确定，如果这些人离开这个区域，她是否还能感知到。所以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幸运的是，或者说不幸的是，没过多久，他们就等到了来人。 一个hoodedfigure躲在山谷入口处，从一块岩石后面探出头来张望。 她看到了那四个人，站在一座木屋前。那个扛着斧头、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都穿着长袍。据她判断，有两个施法者和一个治疗者。 快速对这四个人使用“鉴定”技能后发现，他们等级都不是特别高，都是e级。那个女人和男人等级最高，分别是33级和34级。 她迅速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他们在几百米外森林里的一片小空地上等待着。当她从一棵树后悄悄走出，脱离隐身状态时，队伍成员都朝她转过身来，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这么快。你发现什么了？”他微笑着问道。 他脸色苍白，尽管面带微笑，但眼神却有些无精打采。他穿着一件带有金色符文的长袍，脖子上戴着一条小链子，项链藏在长袍里面。不过，即便他看起来很虚弱，她也知道，他是他们队伍中最强的。 他们五个人在新手教程中相遇并一起存活了下来——从0级一直走到现在——队伍中没有一个成员丧生。 队伍中的第一个成员就是她自己，埃莉诺，队伍里的弓箭手。接下来是他们的防御者克里斯汀，队伍中唯一的另一名女性。她现在穿着一套锁子甲，靠在一根圆木上休息，治疗者西拉斯正在处理她腹部的一处大伤口——这伤口格外棘手，西拉斯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 然后是利瓦伊，他们队伍中奇特的魔法剑士，不太符合常规职业定位。他最初是一名中级战士，但后来开始学习更多魔法技能，最终在25级时进化成了一个混合职业。 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他们的队长尼尔，队伍中唯一的施法者，而且是个很特别的施法者。他擅长动能魔法，或者更准确地说，最近擅长空间魔法。位移、传送，不管他突发奇想想到什么，不知怎么地他都能学会，他们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我看到了四个人类。”她停顿了一下后回答道，“我没察觉到也没看到其他人。他们在山谷里建了一座木屋，从情况看，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至少，他们有所防备。” “他们的等级如何，有没有关于他们职业或能力的线索？”尼尔进一步问道。 “最强的两个分别是33级和34级，34级的那个扛着斧头，另一个穿着新手教程里常见的施法者长袍。最后两个看起来像青少年，一个是治疗者，另一个是施法者。也都是e级。” 尼尔听到这个回答后，显得有些苦恼。“这说不通啊。如果他们这么弱，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 “也许和这个区域有关？”利瓦伊推测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来到这里后，一只怪物或野兽都没遇到过？也许我们处在某种保护屏障里面。” “直接去问那四个人不就好了吗？就他们的等级，构不成威胁。”防御者克里斯汀问道，她的伤口开始愈合得不错了。 “事到如今，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尼尔有点无奈地说，“即便这里真的没什么，我们也应该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他们在尼尔和他身上一件特殊物品的帮助下进行了传送。传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即便没有上千公里，也可能有几百公里。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传送了，而是从新手教程回来后，被迫进行的多次传送之一。 “那我们走吧，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埃莉诺说。 她把弓搭在肩上，箭筒背在背上。如果杰克在这里，他会认出这个箭筒和他的一模一样。也是用一个代币升级到了unmonrarity。 事实上，他们五个人的装备等级，除了杰克自己，他还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他们没有一个人还穿着初始装备，就算有类似的装备，也都是升级版。或许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等级。 走在最前面的尼尔52级，接着是克里斯汀48级，西拉斯和利瓦伊都是47级，而埃莉诺自己只有45级。她之所以说“只有”，只是和她队伍里的其他人相比。 “好了，出发吧，伙计们，姑娘们。”克里斯汀笑着站起身来。 西拉斯只是摇了摇头，因为他还没完全治好伤口。不过，也许现在让她自然恢复剩下的部分会更好。 他们五个人沿着狭窄的通道走进山谷。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紧挨着池塘和瀑布的那座田园风格的木屋，以及站在木屋前、明显有所防备的四个人。 *** 汉克站在最前面，一看到他们，他就感到一阵恐惧。他对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使用了“鉴定”，看到她48级——整整比他自己高出14级。快速扫一眼这五人队伍的其他成员，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尤其是那个穿着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甚至看不到对方的等级。不过看起来像是个法师。 两队人对视了一会儿，第二队的领头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打破了沉默。“啊，这有点尴尬。”他微笑着说，“我们是和平而来。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就离开。” “如果我们能帮上忙，会非常乐意。”米兰达回答道。 “谢谢。”男子礼貌地说，“首先，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这里没有怪物，这可不寻常。还有，你们身后的木屋是你们建的吗？” “木屋确实是我们建的。我这位同伴是个很棒的建造者。”米兰达轻轻推了推汉克，“至于这个地方的特殊性，虽然我们注意到了，但我也说不出原因……” “说谎。”另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打断了她。 “才说两句就说谎，这可不好。”领头的男子轻笑道，“说实话，我这位朋友恰好有个技能，可以辨别谎言。” 汉克已经感觉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了，因为他们的第一个策略瞬间泡汤。 *** 米兰达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流下去。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原本计划中百分之九十的应对方式都得作废。她已经在考虑到对方实力远超他们的情况下制定计划了。必须进行损害控制，她想。 “很抱歉。”她说，“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确切知道为什么这个区域是这样。只知道这和这片土地的主人有关。我身后的木屋也是为他建的，我们发现这个山谷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他的家了。”如果说谎行不通，那她就只能只说真话，或许得说得有点技巧。 “你说主人。这位主人是谁呢？”男子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回答道，暗自庆幸自己一次又一次忘记问他的名字，“我所知道的是，他很强大，而且据我判断，他是人类。” “据你判断？是什么让你觉得这位神秘的主人不是人类呢？” “我强烈怀疑他是人类，但因为‘鉴定’对他不起作用，所以我无法确认。而且从他的实力来看，一开始我就对他是否是人类表示怀疑。”让这位蒙面男子的神秘感为自己所用，似乎是个谨慎的做法。 “不起作用？”对方领头的男子问道，有些困惑，“是完全不起作用吗？” “是的，完全不起作用。只显示了一个问号。”汉克插嘴道。 法师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大概四天前离开了。”米兰达说，“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相信他会在接下来的三到四天内回来，因为这是建好他新木屋的最后期限。” 她特意让自己的回答尽量完整，以避免过多的后续问题。她无论如何都想避免提到文明之塔。幸运的是，只有她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了……你觉得这个人到底有多强？”他问道，看起来陷入了沉思。 “强到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担心他回来后会报复。”汉克再次插嘴，给出了一个比米兰达想好的更好的回答。 米兰达真的不知道情况进展得如何，但她希望至少他们避免了一场战斗。幸运的是，她还有几张主人留下的底牌。 *** “我们明白了。”尼尔看了西拉斯一眼后，微笑着回答道。他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确认从第一句话开始，这一男一女都没有说谎。 接下来是一阵对视，直到克里斯汀微微皱眉，痛苦地捂住肚子，打破了沉默。这个动作很细微，但对方还是注意到了。 “你受伤了吗？”充当发言人的女子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切问道。不过，她看起来还是有所警惕。 尼尔看了克里斯汀一会儿，得到了一个轻微的点头。“我们来这儿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她不幸中了一个特别棘手的诅咒，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治好。” 女子点头表示理解。克里斯汀受伤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机会。如果打起来，尼尔和他的队伍肯定会赢。他们五个人中随便一两个，很可能就能把对方消灭。不过，尼尔觉得不太可能发展到那一步，这倒是个好情况。 “这会不会给我们以后带来什么麻烦？”扛着斧头的男子不太礼貌地问道。 “希望不会。”尼尔轻蔑地说，然后又转向女子，“因为这个区域是我们旅途中遇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想请求在这里停留的许可。既然主人不在，你能允许我们留下吗？” “我……”她开口道，显然很快想起了那个能识破谎言的人，“最终决定权在主人那里，但如果你们想留下，我也阻止不了。” “太好了。”西拉斯没说话，尼尔笑着说，“有任何需要，别犹豫，尽管开口。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相信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我同意合作比对立要好。”女子微笑着回应道。 她伸手从长袍下拿出一个小挎包。所有人都认出，这就是新手教程开始时用来装药水的那种挎包。 “把这个当作我们善意的证明。”她说着，把挎包扔给尼尔。 尼尔并没有直接去接，而是在挎包离他身体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让它悬浮在空中。尽管他表现得很友好，但还是很谨慎。心念一动，他打开挎包，看到里面有几个同样眼熟的瓶子。 他心里对这个举动暗自轻笑。这些药水在当时很不错，但他不确定，大家都已经进入e级了，这些药水还能有多大作用。唯一有趣的是，他们究竟是怎么在整个新手教程中都保存着这些药水的。 直到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对其中几瓶使用“鉴定”，才注意到有些不对劲。每种药水中都有一瓶是普通品质。 “就这样接受你们从新手教程得到的奖励，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尼尔说。 他推断这个女子是用新手教程点数买了这些药水——这是个很自然的决定，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做。但这确实让这个举动显得更加真诚。 “别误会，这些是主人制作的。”她赶紧解释道。 “制作的？”他有些困惑地问道。 他以为这些药水是新手教程的产物，是系统创造出来帮助他们的物品，就像升级代币一样。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有很多神秘手段——制作这些药水只是其中之一。”女子回答道，显然又在强调城市主人的神秘性。西拉斯也没有提出异议，所以至少就她所知，这应该是事实。 “……我会记住的。”尼尔这次回答得更谨慎了一些。他的四个同伴听到人可以制作这些药水，也都很惊讶。 “那么，祝我们有个美好的未来。”女子微笑着微微鞠躬说道。 第9章 冲突啊 “真难以置信，”利瓦伊盯着手中的蓝色瓶子说道，“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你又是怎么向人发射魔法利刃的，尼尔又是怎么一次把我们传送几千公里的？”克里斯汀嗤笑一声，接着说道，“西拉斯怎么能在几秒钟内治好伤口，埃莉诺的箭怎么能凭空出现，还有——” “行了，行了，我懂了。别这么尖酸刻薄。”利瓦伊说着，把药水递回给西拉斯，目前由西拉斯保管这些药水。 “抱歉伤了你的感情——我这么尖酸刻薄，跟我肚子一直火烧火燎的可完全没关系。”她讽刺地说道。 “对不起……”西拉斯低声道歉。他仍在努力治疗伤口，但他能做的只是控制住伤势，因为诅咒的力量正慢慢自行消散。 “这不是你的错。”尼尔插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结盟了，太自信了。希望这位神秘的‘主人’能帮到我们。” “我还是不喜欢信任一个我们都不确定是不是人类的陌生人。”克里斯汀叹道。 “我们也不能一直逃下去。”利瓦伊说，“而且我们绝不可能把宝珠交给他们。反正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 “不过，这位‘主人’难道不会想要宝珠吗？”埃莉诺问道，“如果我们真的需要他的帮助，我觉得不太可能瞒得住他。” “那就只能希望他不感兴趣了。”尼尔微笑着说，“与此同时，我们不能闲着。他们肯定在追踪我们，不做准备就太蠢了。” “所以我们要留在这儿？”西拉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恢复的一点点魔力注入克里斯汀的伤口。 尼尔看了看他们两人，又看了看那道伤口，伤口里似乎仍有小火苗在燃烧。“克里斯汀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赶路，而且我在上一个传送阵中用完了最后剩下的材料。我们或许还能甩掉他们，但这真的是长久之计吗？所以，没错，我们留下。不管是好是坏。” 此时，他们已经和木屋以及另外四名幸存者拉开了一段距离。需要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最终，做决定的几乎总是尼尔。 “我们要让那四个人参与进来吗？”埃莉诺问道。 尼尔再次点头。“我觉得这是明智之举。他们肯定和这位‘主人’有些交情，所以至少建立起合作关系会更好。他们或许还能提供更多帮助，协助我们应对我表妹那群人必然的到来。” “说到帮助，你干嘛不喝一口这些神奇的小瓶子里的药水？”利瓦伊对西拉斯说，西拉斯显然又耗尽魔力了。 他们已经对这些药水使用了“鉴定”，得到的信息和新手教程时一样。 [劣质魔力药水]——饮用后恢复魔力。 [普通魔力药水]——饮用后恢复魔力。 上面没显示具体数值，在他们看来，这些药水和他们之前在新手教程中喝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其中一些有“普通”标签，所以这些药水的品质可能更高。 “这些可能有毒。”西拉斯有些犹豫地说。 “那这暗杀手段也太烂了。”利瓦伊大笑道，“就算真有毒，我们也能把他们全消灭。别担心——要是你死了，我保证为你报仇！” “去你的。”西拉斯一边开玩笑，一边拿出药水，“死马当活马医吧。” 西拉斯感觉药水流入体内，一股魔力在全身扩散开来。比新手教程中那些破魔力药水提供的魔力多多了。 喝完药水后，他盯着半空坐了一会儿，查看自己的状态。 “我的天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利瓦伊担心自己之前开的玩笑成真，关切地问道。 “它给我恢复了超过2200点魔力。”西拉斯仍不敢相信地说道。 “什么！？这差不多是我全部的魔力值了。”利瓦伊震惊地叫道。 尼尔、克里斯汀和埃莉诺也饶有兴趣地看过来。克里斯汀和埃莉诺不太使用魔力，但如果魔力药水这么好，耐力药水很可能也不错。而尼尔则开始看到了一些之前没想到的可能性。 “没有副作用吗？”尼尔问道。 “没有。”西拉斯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解释道，“和新手教程里的药水效果一样。我能感觉到同样有一小时的冷却时间。这简直太疯狂了。” “嗯，我觉得和那四个人建立合作关系这事基本可以确定了。”尼尔笑着说，“尤其是如果他们还有更多这样的药水。”也许等她到来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能组织起防御。 之后，他们回到木屋，米兰达和其他人还在那儿。他们同意合作，尼尔也坦诚说明了他们来这儿的原因。 他们的新手教程和杰克的更像，而不像米兰达的——较少的人被安置在一个由桥梁连接各岛屿的群岛上。每个岛屿都有特定等级范围的野兽和其他怪物。 他们五个人在融合之前就彼此认识。克里斯汀和西拉斯是儿时的朋友，尼尔和利瓦伊在大学时是同班同学。埃莉诺是克里斯汀的朋友，她们住在同一间大学宿舍。 他们都才二十出头到二十五六岁，尼尔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 但还有其他人。尼尔的表妹，一个叫艾比的女人，也进入了新手教程。她和自己的一群朋友以及她的父亲，也就是尼尔的叔叔，组成了一队。 一开始，他们和这群人组队。他们的团队协作堪称完美，克里斯汀在前排扛伤害，埃莉诺负责侦察和远程攻击，尼尔和利瓦伊提供大部分伤害输出，后来尼尔还学习了辅助技能。西拉斯是团队指定的治疗者。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们遇到了一座特别的岛屿。这座岛上没有任何怪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地穴，他们和将近两百人一起进入了地穴。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个独特的挑战地下城。所有25级以下的施法者——因为那时才第一周，他们所有人都是——都有机会进入。他们几乎都天真地进去了。 和挑战地下城的惯例一样，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它本就是为让人通关而设计的，但意外发生了。有两个人克服重重困难，成功通关了挑战地下城。一个月后，艾比和尼尔走出了地下城，成为仅有的两名胜利者。 两人都获得了一个全新且强大的职业。在25级时，他们还将职业升级到了更强大的版本。从那时起，他们在新手教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们比其他人等级更高，实力更强。他们各自的团队也从中受益，等级随着他们一同飙升。 挑战地下城之后，尼尔和他表妹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并猎杀更多的野兽。不知是奇迹还是设计使然，在新手教程只剩最后一天时，他们同时到达了最后一座岛屿。 在那里，他们一起进入了一个新区域。在里面，艾比、尼尔以及他们各自的同伴遇到了“最终boss”——在挑战地下城中授予他们传承的那个人的弟子。授予他们职业的人早已去世，只剩下这名弟子作为对他已故师父的敬意而留在此处。 这名弟子是d级，强大到他们根本无法抗衡。幸运的是，他不是来和他们战斗的。他又给他们提供了一次试炼。他们可以和各自五人团队一起尝试。 这时，艾比带来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一支完全听从她指挥的军队。当然，她对只能五人参加的限制提出了抗议，但这名弟子坚持如此，就连倔强的艾比也不敢违抗这名d级弟子。 艾比和尼尔再次展开竞争，这时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不是个人技能的差距，而是团队技能的差距。 尼尔一直只有他那五人团队。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命运，他们从一开始就决定团结在一起，这在整个试炼过程中带来了巨大的优势。他们的团队之前甚至还通关了两个地下城，所有人都获得了不错的装备。 另一方面，艾比把自己和她父亲置于其他人之上。论个人实力，她比尼尔强。她父亲也比尼尔团队里的任何一个成员都略强一些。但仅此而已。其他追随她的人实力都远不及他们。 最终尼尔获胜。艾比走出来时，只有她和她父亲活了下来。作为奖励，尼尔获得了卡洛克宝珠，以他们继承职业的那个人命名。这个物品成了他们如今困境的根源。在分享了宝珠的属性后，米兰达和汉克明白了原因。 [卡洛克宝珠（传奇）]——由空间法师卡洛克在他生命的最后时日制作的宝珠。留给他的弟子，以授予任何继承他道路的合格者。该宝珠通过将一个微观世界凝聚成宝珠形状的实体而制成。b级以下的任何生物几乎都无法摧毁它。由于卡洛克在制作过程中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它蕴含着他对空间概念的理解。宝珠包含一个可容纳非生物物体的空间储存。能够储存大量空间魔力。 要求：获得卡洛克传承职业。 “我蠢到还把宝珠给艾比看了。”尼尔懊悔地说，“我当时太天真，得到宝珠太兴奋了，还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兴奋，我们能一起在这个新世界前行。表面上，她看起来确实很兴奋。直到我们从新手教程回来，卡洛克的弟子不再能干涉此事。这时我们发现自己被她的追随者们包围了，他们要求我们交出宝珠和所有装备。” “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路易丝说，她也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了。 尼尔苦笑着说：“我也这么以为。我自然拒绝了，甚至提出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和使用宝珠。但这对她来说还不够。于是，她和她所有的追随者都想杀了我们。” “被几百人包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汉克问道。 “主要是靠运气。即使没有我的空间魔法，我们也设法利用了他们糟糕的阵型突围了。之后，我们跑了半天，一直被追着。我们成功摆脱了他们大半天时间——刚好够我布置一个传送阵，把我们传送到几百公里之外。” “传送阵？”米兰达问道。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但得到确认总是更好。 “一种能把我们传送到很远地方的阵法。但每个传送阵都要消耗材料，而且我得用宝珠里储存的魔力来驱动它。在你问之前，我得说材料已经用光了。” “但如果你们传送走了，他们怎么又找到你们的？”汉克追问道。 “是宝珠和我的职业。不管我走到哪儿，艾比都能追踪到我，而这四个笨蛋又不肯离开我。”尼尔说着，指了指他的朋友们，他们都只是傻乎乎地笑着，“我们又传送了几次，最后一次把我们带到了这片森林。” “所以，总结一下，一群比你们强大得多的人在追杀你们，想杀了你们，而现在你还把他们引到这儿，也要杀了我们？”米兰达相当直接地问道。 “我想是这样？”尼尔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我们还有多久就会面临死亡？” 被这个女人紧紧盯着，尼尔后背冒出了一点冷汗，他回答道：“最少三天，最多一周……” “太棒了……”米兰达长叹一声，“好计划。你一开始到底为什么选择传送到这儿？” “我……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其他人。我们遇到的一群人规模非常大。比我们甚至比艾比的队伍都要强大得多。人数有几千。好像是一个牧师之类的人带领他们。 “他做了些奇怪的事，突然，我脑海里就有了这些坐标。他告诉我们，我们会找到，我引用他的话，‘救赎和我们命中注定的道路’。是的，我也不明白，但不知为何，我相信了他。西拉斯的技能也显示他没说谎。” “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汉克问道，非常怀疑。 “我完全理解你的怀疑，”尼尔说，“一开始我也很怀疑，但他真的太有说服力了。我也没法很好地解释。” “如果他们人那么多，你们为什么不加入他们？”米兰达问道，同样对整个故事充满怀疑。 “我们试过，但他拒绝了我们。他说加入他们对双方都没好处。说我们的道路不在他的指引范围内。” “听起来你遇到了个疯子或者骗子。”汉克嗤笑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测谎技能可能只能确认说话者自己认为是真的事，而不是什么普遍真理。我说得对吗？” 西拉斯看了尼尔一眼，得到尼尔点头同意后，他也点了点头。这个技能确实是这么运作的。换句话说，如果说话者不认为自己在说谎，那就不会被判定为说谎。 “也许是，也许不是。”尼尔继续为自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行为辩护，“但他很强。真的很强。不仅是等级，精神上也很强。他周围还有同样强大的人，他们似乎都很乐意保护他并听从他的指挥。” “现在说这些不重要了。”米兰达终于插嘴道，“现在重要的是，对于那些来杀我们的人，我们打算怎么办。我们不能只指望‘主人’出现。” “我同意。”尼尔说，很乐意换个话题。他接着解释了一些自己的计划，但显然这还需要更多时间来妥善规划。而且很快就发现，这个五人团队的每个成员都有进阶职业。 “那么，这个人是谁？”汉克问道，把话题又拉回到那个神秘的指引者身上。 “我没问到名字。”尼尔坦白道，“但大家都叫他预言者。” 第10章 局势失衡 米兰达坐在通往木屋的小台阶上。她看着尼尔在地上绘制复杂的图案，他正努力完善这个魔法阵——一个巨大的法阵，覆盖了木屋周围数十米的范围。 汉克正和克里斯汀一起打造一把更好的斧头。克里斯汀是个铁匠，汉克向她求助时，她欣然答应，不过米兰达很确定，这个年轻女子只是对自己把汉克和他的两个孩子置于这种境地而深感愧疚。 西拉斯像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前一天，他终于成功治愈了克里斯汀受诅咒的伤口，自她受伤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能休息。马克选择陪在他身边，因为他一直跟着西拉斯，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更出色的治疗者。 路易丝大部分时间都在挖掘陷阱，并对周围环境进行整体改造。她有一个技能，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地形改造，只要时间足够，这足以增强他们的天然防御。 埃莉诺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她实际上是他们队伍中的侦察兵，离开是为了追踪即将到来的那伙人的动向。他们知道对方来的方向，而埃莉诺有一些技能，可以在隐藏自己的同时定位其他人。 利瓦伊是这群人中最无所事事的，只是在空中挥舞着剑，尽可能抓住每一秒进行训练。也许他希望在最后一刻奇迹般地提升技能，或者升一级。不管怎样，那种紧迫感和绝望感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到达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总体而言，这段时间他们过得很充实，尽可能地做好了准备。尤其是尼尔，他布置了这个大型法阵来保护大家，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木屋将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这座建筑由汉克建造，他的技能增强了它的性能。它比普通木材坚固得多，或许能为较弱的攻击提供某种程度的防护。他们知道对方人多，所以希望它至少能挡住一些远程攻击。 米兰达还没有透露自己城主的身份，甚至没有提及文明之塔的存在。这不是她该说的。而且她仍然不完全信任这五人小队。他们的合作只是形势所迫。 但如果他们的说法属实，那么也许“城市”人口翻倍是有可能的。她的职业已经又升了三级，达到了60级。这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因为他们惊讶于她的种族等级升得如此之快，一下子升了两级。不过他们没有问她。他们可能太专注于如何保命了。 升级时，她还获得了另一个技能。她可以选择与发布任务相关的技能，但她决定选择一个更具即时作用的技能。它的功能相当简单。这是一个纯粹的防御技能，能让她在一小块区域内制造一个屏障。 她选择把这个技能的功能告诉尼尔。尼尔的屏障基本上也是同样的作用，但他用的是空间魔法，而她用的是纯粹的魔力。但据她所知……她的屏障本身就几乎坚不可摧。只要它能撑住……而且它只能在文明之塔周围使用。 所以他们有两个防御屏障，还有一座由进阶建造者打造的木屋。如果他们所要做的只是争取时间，那么固守似乎是个可行的策略。问题是他们不确定争取时间是否会有任何结果。 城主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事实上，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整整九天没见到他了。米兰达知道他还活着，因为他仍被列为城主……嗯，虽然后面有个问号，但好歹还在列表里。 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希望他能及时回来。 时间慢慢流逝，他们继续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米兰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希望敌人快点来，结束这种折磨人的等待，又希望他们尽可能地拖延。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她仍然希望他们能够谈判。 交出尼尔和他的队伍，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如果为了保护汉克和他的孩子们，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愿意。虽然不情愿，但愿意。她向汉克的妻子承诺过会保护他们的安全，而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食言。 没过多久，她希望等待结束的愿望就实现了。埃莉诺冲进营地，大喊道：“他们来了！”之前积累的所有紧张情绪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克里斯汀立刻停下手中的锤子，把它扔到地上。自从伤口愈合后，她就一直没脱下过盔甲，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尼尔从跪着的姿势站起身来，也在心里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准备。 西拉斯忧心忡忡地从木屋里出来，而利瓦伊则停下挥舞的剑，转向埃莉诺跑来的方向。他的目光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汉克、路易丝和马克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都进了屋子。路易丝负责向尼尔放在屋内的一些符文注入魔力，以进一步强化屋子，而马克则作为备用治疗者。汉克自己很快就扛着斧头出来了，脸上满是担忧。 “他们已经在监视我们了。”尼尔站在米兰达旁边，木屋前，其他人都在他们身后，他说道。 “我能感觉到。”她说。 她确实能感觉到。她之前就感觉到有人进入了文明之塔的区域。很快，她的技能又传来更多提示音，表明又有几个人进入了。 对于尼尔他们这伙人，她之前无法分辨出人数。现在仍然分辨不出，但一下子传来好几个提示音，肯定意味着有好几拨人进入了——或者是一拨规模大到连她这个模糊感知的技能都无法将其视为一个整体的大队伍。 他们还没看到敌人，就先听到了声音。几个人的说话声伴随着行军的脚步声传来，显然他们甚至都懒得伪装，不想隐藏行踪。毫无疑问，他们的侦察兵已经报告说，山谷里只有九个人。 从其中一个入口，米兰达终于看到了他们。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相对娇小的女人。或者说是个少女。她看起来不超过十八九岁，但在这个系统下，判断年龄变得相当困难。她旁边走着一个光头黑胡子男人。他的长相和他身边的女孩很相似。 和尼尔一样，她穿着一件绣工精美的高品质长袍。她还戴着几件珠宝首饰，看起来悬浮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总体而言，她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危险气息，米兰达不难认出她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艾比。 “你找到的地方不错啊，表哥。”她微笑着看着尼尔，又看了看木屋后面田园诗般的瀑布和池塘说道。 “要是毁了它就太可惜了，你不这么认为吗？”尼尔同样微笑着回怼道。然而，米兰达能感觉到他的焦虑。 “我可不这么觉得。”艾比说着，笑容瞬间消失，“宝珠在哪儿？” “一如既往，在我这儿。”他说着，从长袍下拿出宝珠。那是一颗黑色的小圆石，乍一看毫不起眼。他把它系在一条链子上，挂在脖子上，不过系统并不把它识别为项链。 他们交谈时，米兰达忍不住注意到其他人也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她看到有不少人站在悬崖上俯瞰着他们，还有些人跳下来包围了木屋。她数了数，超过一百人。 “所以这次你不打算跑了？”她目光依旧冰冷地问道，“我的提议仍然有效。把宝珠和你们所有的装备都给我。当然，你的同伴们也一样。” 此时，米兰达已经厌倦了被无视。“不好意思，小姐。我无意打断你们的家庭纷争，但我想指出，你们现在站在别人的土地上。”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这个臭婊子，不然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她毫无预兆地朝米兰达怒吼，然后又迅速恢复到之前的笑容，“我在和我亲爱的表哥说话，没你什么事。” 米兰达完全惊呆了，汉克和在屋里观察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而尼尔的队伍似乎对此并没有太惊讶。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这片土地和木屋属于别人。”尼尔平静地说。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要尽可能拖延时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否有用。 米兰达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当这么多人闯入这个区域时，城主能察觉到。 “哦，真的吗？那你们这位主人在哪儿呢？”艾比冷笑道，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别废话了。一分钟内把宝珠和你们所有东西都堆在地上。你的新朋友也一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最后通牒，尼尔犹豫了。拖延时间的计划完全行不通。米兰达根本想不出任何像样的计划。对方太有敌意，而且情绪不稳定，根本没法和他们理论。 “你就是想让我们都脱光，然后呢？”克里斯汀插嘴道，显然很生气。即使伤口表面看起来愈合了，她显然还在疼痛。 “看起来诅咒已经解除了啊。爸爸下手可能有点重。”艾比笑道，“嗯，你们脱光衣服，如果我心情好，就饶你们一命。我敢肯定，有几个家伙会愿意留你们一条命的。” “艾比，别开这种玩笑。”她父亲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 “哦，闭嘴，老头——她归你了。” 米兰达感觉到有几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色欲或淫念，只有……怜悯。最过分的就是那个该死的父亲，从一开始就盯着她看。汉克气得脸都红了，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去进行一场徒劳的攻击，因为那个男人甚至还迅速瞥了一眼屋里的路易丝。 “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了……？”尼尔眼中带着真切的悲伤，叹了口气。 “发生了很多事，表哥。但都不关你的事。还有，顺便说一句……”艾比举起手，“一分钟到了。” 随着一声爆炸，尼尔和米兰达面前的空间仿佛被撕裂。但就像它破碎得那么快一样，尼尔也迅速举起手，一道白色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又将空间凝固住。 两人还是都被击退了。然而，米兰达能看出尼尔处于下风。这次攻击也如同一声信号枪响，让一切陷入混乱。 利瓦伊第一个行动。显然他早已准备好出击。 “加速。”他低声自语，向前冲去，“利刃灌注：火焰。战甲灌注：风。”他的剑被火焰的地狱所包裹，身体化作一阵龙卷风，向前猛冲。 一名魔法剑士。一个他自己摸索出的职业，拥有团队中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爆发力量。 与此同时，他向前冲锋时，埃莉诺向艾比射出一排箭。艾比只是举起手，竖起一道屏障，但这只是个幌子。这让利瓦伊被传送到悬崖顶上，出现在一群低级弓箭手和施法者中间，也给尼尔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使用另一个技能。 克里斯汀也向前冲去，她的目标是艾比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上次冲突中在她身上留下诅咒伤口的人。他面带笑容，再次迎战，从剑鞘中抽出一把红色弯刀。随后，随着他使用一个技能，让弯刀变成了一把诅咒之刃，刀刃上布满了发光的纹路。 他们撞在了一起。乍一看，这似乎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克里斯汀是一名专注于力量和坚韧的重装战士。一个不仅依靠身体素质的混合型职业者。 西拉斯不得不支援她，因为弯刀的攻击毫无规律，她只能不停地用盾牌抵挡。西拉斯一有机会就试图帮忙治疗或转移攻击，但即便如此，双方也只是勉强持平。 尼尔和艾比也展开了一场决斗，看起来他们只是在对视。但他们之间的空间闪烁、破裂，仿佛现实本身正在慢慢破碎。 埃莉诺试图继续攻击艾比，但很快发现自己成了周围数百人的主要目标。他们都避开另外两场激烈的战斗，朝她冲去，迫使她不得不逃跑。 汉克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他试图抵挡敌人。他的等级肯定算高的，有些攻击者甚至还不到25级。但敌人数量太多，让他无法有效反击，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仅仅几分钟，他们这场小冲突的结果就见分晓了。克里斯汀的脸颊被狠狠地划了一道，疼得尖叫起来。西拉斯试图帮忙，却也成了众多攻击者的目标。 尼尔七窍流血，仍在努力牵制住艾比。而她看起来则相对轻松，享受着周围的杀戮。在她看来，这场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唯一给她的阵营造成伤害的是埃莉诺、汉克和利瓦伊。汉克和埃莉诺主要是在自卫。利瓦伊是唯一造成了实际伤害的人，在他众多强化效果耗尽之前，他已经杀死了将近十几个人，但他最终也寡不敌众。 “退回到木屋里！”米兰达一边躲避着朝她飞来的火球，一边大喊道。 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照她说的做。按照计划，除了利瓦伊，其他人都退到了保护法阵外。 利瓦伊听到撤退的命令，再次激活“加速”技能，速度大幅提升，几乎是朝着木屋飞奔而去。 艾比看到他试图撤退，便朝这个逃跑的剑士举起双手。“哦不，你跑不掉！” 尼尔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试图帮助他的同伴。 接下来米兰达看到的是一切都变得……扭曲。空间仿佛发生了偏移，就好像两个存在层面试图重叠，而利瓦伊正好在中间。 下一秒，当空间恢复正常时，她感觉脸上溅满了液体。利瓦伊刚才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半截身体。 “啊！” 她几乎是缓缓地转过头，看到利瓦伊的上半身在木屋的台阶上。他的内脏拖在地上。 第11章 将至 一切都乱成一团，而她几乎是凭本能行动。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笼罩了整个木屋，紧接着，另一层护盾很快与她的护盾重叠。 西拉斯全力施展治疗术，冲上前去救利瓦伊的命。汉克迅速跑到惨叫的利瓦伊身边，强行给他灌下一瓶治疗药水，让他的身体充满生机。 “干得好，尼尔。”艾比走到隔开他们的屏障前说道，“我本来想把他从嘴到屁眼撕成两半。最后那个空间轴的扭转很不错。” 她语气中的平静格外显眼，似乎对屏障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但当她凑近仔细查看时，发现了一些异样。 “一个是空间护盾，另一个是纯粹的魔力护盾？很好，你们可真会浪费我的时间。”她略带恼怒地说。她用了某种技能探测这两层阻挡她拿到心仪宝珠的屏障，虽然空间魔力构成的那层护盾或许还能应付，但米兰达确信，由魔力构成的那层护盾可要棘手得多。 在屏障内部，他们的处境远称不上乐观。艾比显然一度希望这个魔法剑士死掉，看到他的伤口瞬间愈合，不禁吃了一惊。 看着台阶上的内脏慢慢缩回，新的皮肤覆盖住他的下半身，让他看起来像个双侧截肢者，这一幕有点诡异。直到他身下慢慢长出一些小肿块，显然表明他的整个下半身正在重新生长。 艾比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这血腥的场景，就算对愈合过程有点兴趣，也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的样子。 米兰达看到她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艾比也注意到了魔力屏障的隔音效果，因为利瓦伊的惨叫可不轻。当然，他们仍然能听到外面的所有动静。 他们把利瓦伊拖进木屋，所有人都迅速瘫倒在地上。只有米兰达还待在外面，留意着艾比和她那群入侵者。 这群入侵者很快重新整队。试图杀死利瓦伊失败后，他们没有明确的行动计划。数百人只是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艾比和她父亲。 那个大胡子男人开始大声下达指令，事情的发展或多或少正如他们所料。所有人都后退了，艾比也一样，紧接着远程攻击开始蓄力。很快，一阵法术、箭矢和其他攻击如雨点般砸向屏障。 这时，两层屏障的威力显现出来，每一次攻击都被弹开，两层屏障上都没有留下丝毫损伤的痕迹。正如米兰达和尼尔所预期的那样，这两层屏障相辅相成。 米兰达制造的魔力屏障完美地挡住了魔法攻击。它甚至可以吸收一部分大气中的魔力，让自己维持更久。由于攻击者大多技艺不精，他们释放出大量多余的魔力到空气中，被屏障吸收。 然后是空间护盾，同样毫无阻碍地挡住了所有物理攻击。这几乎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从艾比愤怒的表情可以明显看出，她甚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无法打破这层空间护盾。 然而，有一个问题……时间。外面众多的攻击者虽然没有损坏屏障，但正慢慢地消耗着它们。过一段时间，屏障会自行消失，按照目前的攻击速度，它撑不过一天左右。 在小木屋里，气氛也相当惨淡。 “你不是说能拖住她一段时间吗？”汉克一边喝着治疗药水，一边对尼尔说。 “我以为我能……但自从我们上次见面后，她变得更强了。在新手教程结束时，她只比我强一点……如果那时她就这么强，我们一开始就根本逃不掉……该死。”他双手抱头，鲜血从他的眼睛和鼻子滴落到地上。 汉克只是叹了口气，坐在地上，觉得有点可惜，他们把血溅得到处都是，弄脏了这座新建的木屋。这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因为很可能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血流淌在这儿。一旦那两层护盾消失…… 每个人都无精打采地看着地面，只有两个治疗者还在忙活着。尼尔看起来尤其茫然。 “我……我很抱歉……”他哭着说，“是我把你们都拖进了这个烂摊子……要是我没……” “哦，闭嘴。”克里斯汀嗤笑道，“我们选择支持你，所以别在这儿自怨自艾。” “但你们把我们逼到了这种境地。”汉克反驳道，“我们本不需要趟这趟浑水。” 克里斯汀平时伶牙俐齿，但对此却无言以对。他们违背米兰达和这一家三口的意愿，把他们卷入了此事。 在木屋外的台阶上，米兰达坐着，盯着地面，陷入沉思。其他人也都盯着她，因为其他人都躲在木屋里看不见，她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她听到一个声音。抬头一看，是那个大胡子男人——艾比的父亲。 米兰达只是摇了摇头，她对这个男人的话并不在意。 他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这一切都可以挽回。我承认，我女儿有点野性，但她不是你想象中的怪物。尼尔才是让她变成这样的原因。只要他消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米兰达又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尼尔。 “你看，尼尔一直是家里的神童。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很完美。这对艾比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她终于觉得自己和他不相上下了，却在那场最后的、不公平的考验中输了。那样再次失败，让她内心的某个小角落崩溃了。我们只是想在这里纠正这一切。 “所以请原谅她粗俗的言辞。就像我说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你和你的同伴都会安全。顺便说一下，我叫唐纳德。在系统降临之前就已经丧偶了。” 米兰达对他的名字并不在意，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提到自己丧偶。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无用的信息。 看到她一直沉默，唐纳德继续说道：“请不要为了保护几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发誓，你可以在我这儿找到容身之所。找到安全的地方。你已经见识过我女儿的本事了。我怀疑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人类中找不到对手。” 他的话让她颇为惊讶。措辞很奇怪，她不禁困惑地抬头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她，笑容更深了。她再次感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恶心至极。“我相信你会是个令人愉快的伴侣。我们可以在这个新世界里一起找到一些幸福。” 此时，不管多迟钝的人，心里都会响起警钟。说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她还在想着该怎么回应时，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泄露了她的想法。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绝对的轻蔑和厌恶，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足以让这个男人察觉到。 “我这是在给你一个好机会。”他说，语气比之前更冷淡，“别因为愚蠢的理由而错过。” 米兰达假装露出歉意的表情，这似乎足以让这个男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没关系。”他几乎是眉开眼笑地说，“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日久生情。” 他甚至都不再掩饰了……她想着，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厌恶。他这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哦……对了。他觉得自己随时能让人杀了她，这就是他的底气。 “你又勾搭上一个婊子？”艾比走过来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的轻蔑，大概只有米兰达对她父亲轻蔑程度的十分之一。 “注意言辞。”唐纳德说道，语气装得严厉，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米兰达觉得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只觉得言辞本身不好，却不觉得话里的暗示才是糟糕的部分。她站起身，走进木屋，艾比在她身后大喊“把那该死的屏障撤了”，但她没有理会。 一进屋，她就看着屋里的人。路易丝已经把所有魔力都注入了魔力屏障；尼尔只是盯着地面发呆。 “我们能试着逃跑吗？”埃莉诺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我们能跑多远？”克里斯汀冷笑道，“而且你没注意到吗，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跑不了。我们中有个人的情况比其他人更糟。”她立刻为对朋友发火而懊悔，“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埃莉诺悲伤地笑了笑。 “克里斯汀、西拉斯和埃莉诺，”尼尔抬起头说，“你们试着逃走。带上米兰达、汉克、路易丝和马克一起走。我留在这里，设法拖住他们……如果……我或许能争取几分钟时间。” “啊，去他的。”米兰达终于开口，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我们都认同被那个贱人艾比和她变态的父亲杀死是最糟糕的结局，对吧？” “嗯，是的，但是……”克里斯汀困惑地说。 “很好，大家都同意了？那我要做件蠢事。” “什么事？”汉克困惑地问。 “我要赌一把。很可能，就算成功了，我们还是会死。我要做一件很可能会激怒‘主人’的事。不确定他会有什么反应，但我觉得被他杀死，总比被外面那些畜生折磨死要好。” “你一直都有办法联系他？”克里斯汀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而且他能有什么办法？你没注意到吗，外面有一整支军队，还有一个愤怒的、实力超强的空间法师。” “我哪知道。”米兰达说着，已经把顾虑抛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试试看吧。” 她在脑海中打开菜单，看到提示出现，文明之塔就在他们下方。 是否启动夺取文明之塔所有权的流程？ 夺取所有权的条件：杀死现任城主，或者在至少30天内无人对您的所有权提出异议，且获得至少51%总人口的支持。 警告：启动该流程时，城主将收到通知。 最后一句话就是她所赌的。她不再犹豫，启动了这个流程，如她所料，一个任务出现了。 **任务已接收：争夺文明之塔** 城主米兰达·韦尔斯已启动夺取文明之塔控制权的流程。您必须在剩余时间内保持对文明之塔的控制，或者杀死现任城主。 **剩余时间**：29天23小时59分59秒 **任务奖励**：成为[未命名]的城主 **失败惩罚**：至少10年内无法启动新的控制权夺取流程。城主可决定额外的惩罚。 她微笑着，感觉肩头的重担减轻了一些。她不确定这是自己的直觉技能起作用，还是仅仅是一厢情愿，但她很确定主人正在赶来。保护他们的屏障还能撑一段时间……希望足够久。 她之前太蠢了。尽管主人说过那些话，尼尔和他的同伴也不断警告……她还是相信自己能通过外交手段解决这个局面。相信自己可以谈判，为所有相关人员达成一个好的结果。 天呐，她真是太天真了。有些人就是没法讲道理。回想起来，她几天前就该把主人叫回来……只希望现在还不晚。如果他超过一天才到…… 她再次走出木屋，看到艾比和唐纳德几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艾比似乎还在研究屏障，而唐纳德则耐心地等待着——从她走出木屋时他的表情看，是在等她。 还没走到屏障边缘，她就提高音量，好让他们能听到自己说话。木屋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我很高兴看到你终于想通了。你不会后悔成为我的人。”唐纳德看到米兰达嘴角的笑容，以为她要投降了，便说道。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已经感觉到自己小腹处涌起一股燥热。 有点浪费啊，他想。他会好好享用她。享用之后，等她完全属于他了，就杀了她。毕竟，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艾比任由他这么做，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她是唯一知道他丧偶并非偶然，而是他有意为之的人。不，她还帮他摆脱了她。现在，一半的保险金都是她的，不是吗？ 现在，他的决心延续到了这个新世界。他的道路得到了万能系统的认可。他的堕落转化成了力量。通过夺取他视为己有的他人的生命，他可以进一步强化自己。已经有几十名无辜者成了他这种行径的受害者。 *** “我必须道歉。”米兰达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我已经有‘主人’了。等等，这话听起来不对……是老板……对，就这么说吧。” 她这有点语无伦次的话让他皱起了眉头，连艾比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我告诉过你，对吧？这片土地有个主人。打个比方，我刚刚触发了房主的警报。” “你到底在说什么？”艾比说，她早就把之前关于“主人”的谈话抛诸脑后了。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只是对方的狂妄之言。 “别理她，把那该死的屏障弄下来。”唐纳德皱着眉头，既失望又愤怒地说道。他转向米兰达，“我本想好好跟你说的。但我猜你就喜欢来硬的。” 米兰达只是怒视着这个变态的家伙。他的脸一秒比一秒更丑恶。她死之前，至少得在他那张丑脸上揍上一拳。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踢一脚更好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什么。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一股气息笼罩了整个山谷。入侵者们一脸困惑，目光闪烁，四处寻找气息的来源。只有艾比直直地望向天空。 “有东西来了。”她自言自语道，声音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担忧。 第12章 愤怒 杰克飞速俯冲而下，感觉眼前几乎一片血红。他不断向翅膀注入魔力，飞得更快，速度还在持续提升。以他的最高速度，几乎接近了音速，每秒能飞过数百米。 他上次如此愤怒，还是在新手教程中第二次遇到威廉的时候，当时那股汹涌的杀戮欲望同样在召唤着杰克杀了他。 他在天空中疾飞，无暇思考。再过几分钟他就能赶到。他会直接飞到文明之塔上方，以便更轻松地降落，避开树木。 飞到塔上方后，他短暂停住，向下俯瞰。山谷是一片天然的开阔地，树木稀少……所以从几公里的高空看下去，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看到一个透明的屏障环绕着一座房子。一百多人正在攻击它。米兰达坐在之前没有的木屋门廊上。一男一女站在屏障正前方。 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理不清头绪。愤怒让他根本不想去思考。 于是他在空中转身，再次开始下降，不再刻意隐藏……不，他故意将自己的杀戮欲望释放到下方。他的气息几乎凝为实质，如潮水般涌向下方的山谷。他要让他们知道他来了。 所有人都一脸困惑。只有一个人立刻察觉到了源头。正是那个和米兰达一起站在屏障前的女人。匆匆一眼扫过去，她显然是这群人中最有分量的。 几秒钟后，他抵达了山谷。 轰！ 他丝毫没有停顿，直接砸向地面。尘土飞扬，四处飞溅。他极高的坚韧属性让他虽砸出一个小坑，却丝毫无损。 “米兰达！”他大喊，“解释一下。现在就说！” 即便在盛怒之下，他也能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但他情绪太过激动，无法冷静思考。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直接冲破隔开他们的屏障。 另一方面，米兰达被那股杀戮欲望笼罩，不禁颤抖起来。“我们遭到了攻击，我不得已触发了那个流程。我不想夺取它，也无意挑战你！”她大声回应，显然没有废话。 杰克盯着她看了一秒，感觉她没说谎。他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但看到几个人从木屋里走出来时，又迅速燃起——其中四个是等级颇高的陌生人。 “他们是谁？”他冷冷地问道。 这真的是精心策划的陷阱吗？他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想起和雅各布会面时卡罗琳背叛他的场景……这可不利于他控制怒火。 情况很相似……被包围，被他天真地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引入陷阱。不……这次不一样。他也不一样了。他不会再像那时那么天真，差点丢了性命。即便被包围，他也有信心至少能逃脱。 而且不只是逃脱……他要确保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别误会，他们只是和我们一样躲在这里！”米兰达试图解释。他的愤怒程度远超她的预料。“是他们来杀我们的！” 她毫不犹豫地指向那个手持带血弯刀的男人，以及身着华丽长袍站在那里的年轻女子，他们大概也在努力弄清楚状况。一个戴着面具、长着翅膀的人突然从天而降，对着米兰达大喊，这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他黄色的眼睛终于转向他们——尤其是那个除他之外等级最高的女人，59级。显然是他目前遇到过的最强的人类。“轮到你了。解释。” “嘿，我知道你想营造神秘蒙面人的形象，但我真不太喜欢这套把戏。”那女人镇定下来后说道。 即便被一群手下簇拥着，她看上去依旧自信满满。这女人或许确实意识到杰克很强，是个未知因素，但她没表现出任何担忧。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大概让她很意外。杰克向前一步，消失不见，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杰克个头不算特别高，但她自己身材娇小。这意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得仰头看着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身影。 “解释。” 杰克强忍着没直接把匕首刺进她的喉咙。她对自己的轻视，已经足以让他想杀了她。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住理智。脑海中一个微弱的声音阻止他做出可能会后悔的事。 然而，他瞬移到她身前的举动把她吓得不轻，她甚至都没听到他的问题。她迅速向后爆退，在半空中瞬移，落在十五米开外，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第一次似乎开始觉得，或许进一步激怒他并非明智之举。 “听着，我们对米兰达那女人和她的朋友没兴趣，我们只要那个穿白金色长袍的家伙和他的同伴。”她冷静下来后说道，“我们一抓到他，就会离开，希望我们再也别见面。” 杰克看了看她，又回头看向和米兰达站在一起的男人。血迹清晰可见，他估计这人眼睛、鼻子和嘴巴最近流过血，应该是他来之前刚经历的一场战斗所致。他进一步观察周围，发现了更多战斗的痕迹。 也就在这时，杰克真正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不是局势本身——实际上情况似乎相当明了——而是他自己的脑子。 和他们交谈时，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思考。他的理性思维开始分析局势。为什么他会如此愤怒，几乎完全失控？ 看到任务提示弹出时，他最初的愤怒和惊讶是合理的。但稍微思考一下，他本应该想到一些可能的原因，而不应该直接认定是对他信任的严重背叛。仔细想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真的和遇到威廉那次很像。当时，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身体。那时他很容易就把这归结为一时冲动，一次性的情况。但现在，这种情况几乎又重演了。 他后怕要是没有屏障隔开他和米兰达，他可能会做出什么事……他甚至可能在弄清楚状况之前就直接杀了她。我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想。但首先，我得解决这烂摊子……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沉默。空气中的杀戮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长叹一口气，整个人的神态也平静下来。 “好吧……从头开始说。米兰达，你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与此同时，他收起双翅，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而且，翅膀有点碍事，如果真的打起来，他预计它们带来的麻烦会多于优势。 他决定先试着谈谈。 *** 米兰达对发生的一切自然感到惊讶，惊讶于他和上次见面时相比，性格似乎突然转变。上次见面时，他看起来还算冷静沉着，现在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闯了进来……但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她自己也冷静下来后，开始讲述艾比和唐纳德的事。艾比也没打断她，她似乎对尼尔和他的同伴为什么选择留在山谷而不是继续逃跑很感兴趣。 城主一边听米兰达讲述，一边点头，米兰达很小心，没提到任何关于城市或文明之塔的事。那个叫尼尔的家伙似乎也没觉得她的解释有什么问题，这让米兰达庆幸自己没向他透露任何信息。不过，他看起来有些困惑，还有点无精打采。不过这可能只是因为之前流过血泪。 尽管艾比没说话，但米兰达提到他们冲突的根源是尼尔拥有的传奇宝珠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所以，据我理解，尼尔和艾比是表亲，为了一颗宝珠起了争执，现在他们闯进我的地盘，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城主相当粗略地总结道。 “本质上……是的。”米兰达点头，但并不完全认同这个过于简化的总结。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问艾比，艾比只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她父亲站在她身边，对女儿处理局面的能力充满信心。 “没什么。”她耸耸肩，“尼尔一开始拿到宝珠就不合理。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没什么错。” *** 杰克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尼尔也补充了一些之后。而他……其实不太在意。但整件事中有一点他不太认同。 “想抢走宝珠没什么错。”他评论道，这让汉克和米兰达都投来责备的目光，尼尔和艾比则一脸惊讶，“但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宝珠就该是你的。你输了，他赢了。就这么简单。” 她嗤笑一声。“他他妈走狗屎运，碰到个简直为他量身定制的考验，这怎么能算公平？” “你不就是因为太弱才输的吗？”他问道，并非故意居高临下。这是他的真心话，“你为什么不独自通过考验？” 换做他就会这么做。不然就愿赌服输，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我……”艾比刚开口，一时却想不出尖刻的回应。这短暂的尴尬只让她更生气。“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不过是个因为一群蠢货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他新盖的房子搞得一团糟而恼火的人。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功夫应付你们的愚蠢。” “那就把那该死的宝珠给我。”她低声怒喝。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他妈让你这么做！”艾比几乎是在咆哮，“还是说你真以为我不会把你和其他人一起杀了？你觉得我做不到？还是你狂妄到以为自己能单挑这里所有人？” 杰克迅速扫视一圈，评估了一下局势，然后自信地回头看向她。“没错。” “艾比，亲爱的，等屏障消失，我们就解决这个疯子，把这里的事了结。”唐纳德对女儿说道。他似乎也对这场闹剧感到厌烦了。 “在此之前，”杰克提高音量，确保山谷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听好了！攻击我，我就杀了你们。停战，如果那边的米兰达同意，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艾比回吼道：“要是你们这群废物不照做，等这事结束，我会亲手把你们的四肢一个个扯下来，最后再拧下你们的脑袋。” “我很确定脑袋不能算四肢。”杰克精准地插嘴纠正。显然，她觉得这纠正一点都不可爱，也不受欢迎。 “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就走。”艾比最后警告道。 她显然是在虚张声势，看起来并不真想动手。大概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屏障消失。杰克能把宝珠给她，让她离开吗？当然能……但他不会这么做。 “接下来看你的了。”杰克说，“攻击、离开或者谈判。” “好，如果你真的想——”她刚开口，下一个动作却不是说话，而是微微抬手，引发了杰克周围魔力的异动。 在感觉到危险之前，他的危险感知技能就发出了警告。她做出了选择，他想着，向前一步，再次瞬移。他刚才站的地方在身后爆炸。 这一步并没有让他直接到她身边，因为她攻击的同时已经向后飞去，大概料到偷袭无法结束战斗。但她很惊讶，这几乎瞬间发动的攻击居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 在屏障后，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战斗。部分原因是他们想看看这个神秘的蒙面城主有什么本事，但主要是因为他要是输了，他们都得死。 尼尔看到杰克移动时惊呆了。第一次他没太真切地感觉到，但第二次看到“一步千里”后，他开始怀疑这是空间魔法。但等级比他和艾比所能施展的任何空间魔法都要高得多。这招远没有他们施展的那么复杂……但质量…… 这位城主不是空间法师。事实上，尼尔不确定他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艾比和她父亲也一样。 *** 杰克看着那女人后退，思考了片刻。那个叫唐纳德的大胡子男人正挥舞着一把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弯刀向他冲来。刀上散发着一种他一时认不出来的能量。 他拿出匕首和短剑，轻易地挡住了男人的攻击。然而，他没时间反击，因为他周围的空间再次收缩——这次不是为了伤害他，而是为了压制他。 他冷笑一声，瞪大眼睛，释放出大量魔力，吹散了周围所有的空间魔力，有效地抵消了她的空间魔法。这和他被卡罗琳伏击时，被迫释放大量魔力求生的情况类似。不同的是，这次他施展起来更熟练，身体也更强壮，因此能够承受魔力爆发。 再次恢复行动能力后，他毫不犹豫地向前挥剑。唐纳德挡住了这一击，但还是被这随意的一击震得后退。意识到自己在纯粹的属性上完全不是对手，他试图后退，却差点一屁股摔倒——这让他完全暴露，杰克趁机将“毒牙”匕首刺进他的腹部。 “不！”艾比大喊，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空间魔法，把杰克向后击飞。 战斗开始还不到两秒。艾比手下的众多人手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他们的两位首领之一就已经重伤。 第13章 不堪一击的战斗 看到父亲腹部被匕首刺中，艾比愤怒地尖叫起来。 杰克向后飞出，落在近百米外的地面上，对这股空间魔力冲击袭来的速度略感惊讶。他实际上并未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疼的。 他直起身，看到唐纳德也再次站了起来。他的伤口看起来很疼，但杰克知道这并不致命。攻击前，他既没有在匕首上涂毒，也没有注入自己的血液，这意味着匕首只是让他感染了“毒牙”自身的固有毒素。不是要说他心爱的匕首坏话，但说实话，与他职业相关的任何毒素相比，这毒液的效果都不怎么样。 如果唐纳德知道这些想法，肯定会毫不留情地痛骂他，因为他此刻正与体内流淌的毒液苦苦抗争。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在努力清除体内所有毒素痕迹的过程中，自己的生命能量正在被消耗。 “小心，他的匕首有毒！”他警告女儿。 “你没事吧？”她回应道，目光仍紧盯着杰克。 “我能撑住。但别被他伤到。”唐纳德也盯着远处的蒙面人回答道。 杰克并不着急做个了结，只是试探性地回望着他们。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已经感觉到身后有几个人影——是艾比的一些手下。毫无疑问，他们试图发动突袭。 对他这种实力层次的人来说，这种突袭很可能不会奏效，而杰克更是他们最不该尝试突袭的对象。他数了数，有三个人，这倒很巧。这恰好是他一次能召唤的魔力箭数量上限。 他的三个攻击者看到三个光球闪烁着出现，然后变成类似魔力箭的东西。只不过这些魔力箭明显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们还来不及多想，三支箭就飞射而出，每人一支。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像样的防御，就被击中了。杰克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身后传来三声爆炸。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唐纳德和艾比。 不知为何，杰克希望杀了这三个人能给其他人一个警告。显然，他大错特错了。很快，艾比的追随者们从四面八方用箭矢和法术向他发起攻击，他瞬间陷入围攻。 他们的等级很低，他杀掉的那几个人甚至都没超过30级。很多人甚至还没达到e级。但他已经明确表示过攻击的后果。所以他开始反击。 他不想使用比必要更多的破坏性技能或法术。毕竟，这是他的山谷。既然他有一个能不流血、不破坏就能杀人的技能，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破坏这里的风景呢？ 他的目光落在上方朝他施法的人身上。随着“顶级猎手凝视”技能激活，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黄色光芒。 在悬崖上，站着七个人，两个弓箭手和五个施法者。他们刚刚每人发动了一次攻击，突然，他们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随后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就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七个人都倒在地上死了。 对他的对手来说不幸的是，只有少数人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而看到的人也没有发动第二轮攻击。另一方面，艾比和唐纳德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显得忧心忡忡，因为杰克刚刚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目光能杀人”。 当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施展这个技能时，他们的恐惧愈发强烈。一小群人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他们注意到，有些时候，会有一两个幸存者站在那里，浑身发抖，惊恐万分。 大约死了三十个人后，他们终于停止了攻击。很多人要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要么躲了起来。有几个人甚至转身拼命逃离了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艾比震惊地睁大眼睛问道。 “我想我们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杰克一边说着，一边擦去披风上的一些灰尘。他被这些小喽啰攻击了几下，但对他的盔甲和高坚韧属性来说，这些攻击毫无作用。 “好吧，你他妈的赢了，我们走。”她终于说道。唐纳德显然也同意，他刚刚清除毒液，脸色仍有些苍白。 杰克只能无奈地叹气。“不久前，我的一个朋友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与结下恶缘的人，放他活着离开是愚蠢的。” “我发誓，我们再也不会来找你和你的人的麻烦了。”唐纳德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吧，那就简单点。”杰克说着，转向木屋。“嘿，马克，你都看到了。这两个人会不会找麻烦？” 马克被突然点名，完全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糟糕的是，这是这个蒙面人第一次跟他说话。而且就在几分钟前，这人还真的用眼神把人瞪死了，这让他更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马克犹豫着，绝望地看向父亲和米兰达，希望得到某种支持。 或许不该这么突然让他做决定，杰克想着，然后问了别人。“好吧，对你来说有点难了。米兰达，你怎么看？” “如果你没来，他们肯定会杀了我们。”她说着，直接指向唐纳德，“而且那个混蛋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到她抱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虽然他不太擅长察言观色，但至少明白这一点。 杰克显然不是什么道德楷模。尤其是在系统降临之后。他对谋杀的概念可能已经变得过于无所谓，而且很可能太容易动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整个多元宇宙的道德标准，但以他自己的道德准则来看，这种事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他向前一步，瞬间出现在一群喽啰面前。前面的那个人差点被吓得尿裤子，杰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我——”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一个人大声喊道：“是真的！” 杰克看到一个看起来相当瘦弱的年轻人正盯着他。他有着深绿色的眼睛，比杰克预想的要镇定得多。杰克注意到这个人，部分原因是他的等级比其他人相对高一些，但更主要的是因为他是少数几个没有攻击他的人之一。 “名字？” “克里斯！”他用和刚才喊“是真的”一样的劲头喊道。而且他甚至不等杰克进一步询问，就接着说，“他……他抓走了我妹妹……糟蹋了她……还杀了她。” 透过面具，杰克看到这个年轻人强忍着泪水，毫无疑问，这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杰克松开了手里抓着的人，让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想这就有答案了。”他说着，把注意力转回到艾比和唐纳德身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去你妈的，去你妈的这一切！”艾比尖叫着，她周围的空气闪烁起来。 杰克立刻感觉到她的气势急剧攀升，力量在增强。如果非得猜的话，他觉得她在用某种类似他“极限突破”的增幅技能。 唐纳德也不再有所保留，他完全意识到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黑色的血泪从他眼中流出，他的整个身体膨胀起来——有个地方膨胀得尤其恶心。先解决他。 杰克第一次拿出了他的弓。之前，他其实并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们。把他们吓跑始终是个选择。但现在他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再有所保留。 他向后跳开，避开了一次攻击，他面前的空间爆炸开来。唐纳德挥舞着弯刀，发出一道红色能量波，但这也很容易就被杰克躲开了，他搭上一支箭，先故意用箭划破了自己的手。 他拉开弓弦，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再次收缩。他知道这空间很快就会在他周围崩塌，所以他再次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魔力冲击。空间魔力再次被驱散，同时也掩盖了他正在引导的“灌注强力射击”。 引导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他在魔力和内力的爆发中射出了箭，直接射向唐纳德的头部。这个人试图用一个技能躲避，但当“顶级猎手凝视”刺穿他的灵魂时，他突然僵住了。 就在箭即将射中之前，一块石板出现在他面前——石板上画着一幅令人作呕的壁画，描绘着几十个裸体女人在受苦，还有一个和唐纳德极为相似的人站在她们上方。幸运的是，除了这个恶心的人之外，对其他人来说，箭射中了壁画，将其完全击碎。但不知为何，这石板的力量足以完全抵消这次攻击。 唐纳德踉跄着后退，咳出黑色的血。他抬起头，却看到另一支箭已经直直朝他射来。 艾比冲上前挡住了箭，同时释放出另一种屏障，径直朝杰克攻去。就好像有一块玻璃朝他扔过来。就像面对一大块玻璃时会做的那样，他狠狠地一脚踢去，将其踢碎。 他本可以躲开吗？当然可以，但他不想躲。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杀了眼前这个疯子上。他再次用“分裂箭”技能射出一连串箭，让艾比更难挡住。 她再次挡住了箭，这给了唐纳德足够的时间重新投入战斗。他咬着牙，召唤出一个哀嚎女孩的幽灵，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幽灵试图逃跑，但他用手抓住它，强行将它按进剑里，增强了剑的光芒和它散发的魔力。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杰克想着，再次举起弓，引导“灌注强力射击”。又一道深红色光芒朝他袭来，同时还有另一块类似玻璃的东西。 他立刻释放出“灌注强力射击”，在最后一刻将目标转向艾比。箭直接穿透了那块“玻璃”，迫使她后退，她连忙召唤出一个防御屏障来抵挡。 在她挡住之前，他已经在引导另一发“强力射击”。那道深红色光芒仍朝他袭来，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在光芒击中他之前，他全身覆盖上了深绿色的鳞片。光芒击中了他，他看到几片鳞片在能量的冲击下发出滋滋声，有一丝微弱的力量侵入了他的身体。 但这完全让发射光芒的人露出了破绽，因为他原以为杰克会躲避或者挡住。他没想到杰克会直接无视。 唐纳德感觉到情况不妙，试图后退，但又一次僵住了。就在这时，杰克射出了箭。在后面，艾比迅速试图为她父亲聚集某种防御，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当那双黄色眼睛看向她时，她也僵住了。 箭准确地飞了出去，这次在射中唐纳德的头之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而且这一箭也没有停下来。它不仅穿透了，还削掉了他的整个头部和上半身，在“灌注强力射击”的力量冲击下，这些都被彻底摧毁。 “不！”艾比看到父亲无头的身体因箭的冲击力向后飞去，尖叫起来。她的情绪迅速从悲伤转为极度愤怒。“我他妈的要杀了你！” 她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杰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空间魔力朝他涌来，将他们之间的地面夷为平地。她自己的几个手下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击中，因为他们站得太近了。 这股魔力波摧毁了它所击中的一切，但在击中环绕木屋的屏障时却毫无作用。另一个它毫无作用的地方就是击中杰克的时候，杰克只是依靠仍然激活的鳞片硬抗了下来。 他感觉到有几片鳞片出现缺口并破碎了，但这点损伤用一点魔力就能修复。然而，他们无法修复的是她在头顶聚集的那团漂浮的空间魔力。 “去死吧！”她大喊着，将那团空间魔力朝他扔去。鲜血从她的每个孔窍中流出，包括耳朵，这表明这是一个她使用起来非常吃力的技能。 这次，杰克没打算硬抗。但当他试图躲避时，他感觉周围的空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收缩得更厉害，就好像他被困在了一条壕沟里——而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球体正径直朝他飞来。 但是……幸运没有站在她这边。因为虽然杰克几乎动弹不得，但他仍然能够向前迈出一步。“一步千里”技能完全不受影响，他穿越空间，出现在几十米之外。 他身后出现了一根破碎空间形成的柱子，石块和砾石被炸飞到空中。这根柱子直径近十米，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完美圆形洞口。 艾比再次完全惊呆了。她的王牌技能被这个男人仅仅向前迈了一步就化解了。她最强的空间魔法技能被一个解锁了运用空间概念的技能，且水平远高于她所能施展的任何技能的人给破解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然而她拒绝放弃，又释放出一个技能。两支看起来很像杰克魔力箭的东西出现了，她朝他射了过去。 空间魔力箭？空间箭？他心里想着，轻松地躲开了。 杰克开始朝她走去，她又扔出了几支。他已经收起了弓，不再需要它了。在释放完那个巨大的空间魔力球后，她的攻击强度已经减弱，现在只是在绝望中胡乱攻击。 最后，当杰克向她射出一组魔力箭时，她停了下来。她的空间魔力现在已经非常微弱，被击中后崩溃，她也摔倒在地。显然，她甚至无法再召唤出新的空间魔力箭了。 杰克继续朝她走去，她向后爬着，眼中充满恐惧，哀求道：“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为你效力！求求你！我……我可以当你的情妇，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让我活下去！” 他听到了她的话，但更在意自己的感觉。他很敏锐地感觉到脖子周围有空间魔力聚集。她的尝试实在是…… “可悲。”他说着，把头甩向一边。就在他脖子所在位置的千分之一秒前，一小圈空间魔力崩塌了——这是一次试图切断他脖子的失败尝试。 “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你赢了！我会为你服务，我……” 杰克手一挥，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的声音变小。他厌倦了她的废话。这根本算不上一场战斗……他甚至都不用动用“极限突破”…… 艾比最后看到的是一双冷漠的黄色眼睛俯视着她，随着“邪恶蝰蛇之触”结束了她的生命。她发出了几声muffled尖叫，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第14章 一点自我反思 杰克松开手，看着地上的尸体。她布满血丝的双眼仍然大睁着，回望着他，黑色的脉络从她脸上蔓延至全身。 他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向周围震惊的旁观者。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从艾比不久前释放的冲击中站起身来。有些人则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系列颇具讽刺意味的事情发生后，艾比杀死的自己人甚至比杰克杀的还多。杰克解决了大约三十人，而她的冲击杀死了近五十人，这意味着入侵山谷的人中现在差不多一半都死了。剩下的人中又有三分之一，在他开始用眼神杀人时就已经逃走了。他只杀那些持续攻击的人，对逃走的人则不予理会。 杰克收起鳞片，把艾比的尸体放进他的空间储物袋。她肯定有很多有用的物品。接着，他对唐纳德的尸体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不在意其他人，因为坦率地说，他怀疑他们没什么他需要的东西。 处理完这些后，他将注意力转向仍然笼罩着他木屋的巨大屏障。它没有受损，幸运的是，它还保护了后面的池塘和瀑布。然而，山谷的其他地方有点乱糟糟的，主要是之前那股空间魔力冲击造成的。 在那道屏障后面是尼尔和他的队伍。尼尔张大着嘴巴。有好几次，他都以为杰克会死，但杰克每次都轻松地挫败了那两人的攻击。他和他的队伍甚至都没能与之战斗几分钟的两个人，在不到一分钟内就被制服并杀死了。 最令人惊叹的是杰克所使用的攻击数量之多。一开始，他以为这个蒙面人是某种近战战士，比如进化版的光明战士之类的。然后他施展了强大的法术，既有破坏性的魔力冲击，也有魔力箭，这些法术本身就令人印象深刻。最后，他拿出一把弓，射出的箭每一支都有足够的力量击碎艾比的空间屏障。他真的是人类吗？ 所有这些还没算上最可怕的事情：这个蒙面人能凭空杀人，能让人僵住并变得毫无防备。他甚至都没提这人能长出翅膀、召唤鳞片，或者他似乎只用某种强大的近战技能，只需触碰一下，就能在几秒钟内杀死艾比。 他不禁把目光转向米兰达。她多次提到这个“主人”，但也说过她从未真正见过他战斗。尼尔之前怀疑过他的能力，但现在要是还怀疑，那他就是个傻瓜了。他也不禁怀疑来到这里是否真的是个好主意。 说到米兰达，她内心也非常担忧。那个变态和他恶魔般的女儿走了，但这仍然可能让蒙面人对她发怒。她不担心他会做出唐纳德计划的那种事，但担心他会直接杀了她。 另一方面，杰克甚至都没考虑过这些。相反，他神情严肃地站着，思考着很多事情……但首先，他得完成清理工作。 “所有人，到屏障前这里集合。”他向周围仍处于震惊中的人们喊道。 总共只剩下大约五十人。其余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跑了，跑掉的人很可能会死在森林里众多的野兽手中，这也是这么多人留下来的原因。没有了艾比和唐纳德，他们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走到任何安全的地方。毕竟在这个新世界里，已经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了。 “是，老板！” 第一个回应的人竟然是克里斯，就是他之前交谈过的那个人。他在空间魔力冲击中幸存下来，是最先站起来的人之一，也是第一个跑过来站在屏障前的人。 虽然杰克不太喜欢“老板”这个称呼，但这是以后要解决的事。 在克里斯的带头下，所有人都跟着他，来到屏障前。很多人仍然非常犹豫，但没人敢太慢。由于长期跟随艾比，那种服从领导的习惯深深烙印在他们骨子里，所以他们都很害怕。杰克只看到克里斯表现出一点点反抗的态度。 “那么，这个东西还能维持多久？”杰克问那个空间法师。 “如果没人攻击它，至少还能维持几天……但我可以随时解除它。”他如实回答。和他所施展的大多数空间魔法一样，这个屏障非常稳定。 “好吧，你能把它撤掉吗？” 尼尔迅速瞥了一眼他的队友，目光落在西拉斯身上，心中有了主意。“你能发誓你无意伤害我们吗？”他的目的是利用西拉斯的测谎技能。米兰达已经分享了很多发生的事情，但只是最基本的情况。像存在这个技能这样的细节并没有透露。 “现在我没有，但我不能保证将来不会改变。”杰克耸耸肩。“毕竟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嗯，也许有些人知道，但我跑题了，而且在我看来，所有那些占卜之类的东西大多都是胡说八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真正让尼尔安心。他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西拉斯，惊讶地看到他的朋友一脸困惑地站在那里。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西拉斯耸耸肩，摇了摇头，完全不知所措。这技能不起作用？尼尔暗自皱眉，心中疑惑。 这还是……头一遭。除了新手教程试炼中的那个弟子，到目前为止，他们遇到的每个人这个技能都有效。这是意味着这个人太强，技能对他无效，还是他有其他技能来阻挡呢？ 最后，尼尔只能尝试在没有魔法辅助的情况下，为他们的生存和未来的安稳进行谈判。“我希望我们能达成某种共识，让——” “跟米兰达谈这个。”杰克打断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成为城主的全部原因，就是他不必再去谈判任何事。 米兰达和尼尔都有点惊讶，但两人都把这当作某种赦免。米兰达害怕自己背叛的后果，而尼尔担心自己带一群敌人进入他的领地会受到指责。 “好吧，那么……”这位空间法师试探性地说着，同时把手放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空间屏障闪烁着消失了，只剩下米兰达设下的那层。而杰克早就分析过这个屏障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向前迈步，径直走进了屏障。他的脚没有受到任何阻挡，顺利地穿过了它，这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已。 “怎么了？”杰克在众人发问前解释道，“这个屏障是由环境中的纯粹魔力构成的。米兰达通过引导核心激活了它，而作为城主，它自然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用自己对魔力的深刻理解震惊木屋里的众人，这种感觉相当不错……而完全不是因为他抛出的那些奇怪词汇。 “城市？” “核心？” 也许“城市”这件事还没向他们任何人提起过。 “米兰达，这件事你也处理一下。”他迅速安排任务，“还有，想想怎么处置那些留下来的艾比的追随者。目前不用费心隐瞒无关紧要的事。” “好的！”米兰达热情地点点头。 “哦，还有最后一件事……我需要和你私下谈谈。所以你们其他人能离开这个屏障范围吗？” “好的。”她同意了，“汉克，你能开始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吗？尼尔，万一情况变得暴力，你们能帮忙支援吗？” 两人都肯定地回答，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其中一件“东西”就是利瓦伊，他一直昏迷在地上。他看起来有点怪异，下半身长出了一些东西，初步形成了他的双腿。 他们走出去时，有些人担忧地看了米兰达一眼，米兰达则回以肯定的点头。然后她重新激活了隔音屏障的效果，这样他们就能安静地交谈了。 他们离开后，杰克坐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抱歉。” “啊？”她困惑地脱口而出。 “我之前的爆发。我有过一些被背叛的糟糕经历，而且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有时确实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往最坏处想。所以我道歉。” “我……是我先辜负了你的信任。你认为我可能试图发动政变，这很合理。说到这个……我们怎么取消这个任务？” “哦，对。那个。”杰克重新查看了任务。思考了一会儿后，他随意地问道，“你投降吗？” “呃……当然？”她困惑地回答。 **任务：争夺文明之塔已完成！** **任务奖励：保留文明之塔的控制权** 城主在10年内无法发起夺取文明之塔的尝试。获得进一步惩罚城主的权力。您是否要添加进一步的惩罚？ “我刚完成了我的任务。”杰克微笑着说。 “而我失败了。”她补充道。 “除了10年内不能再背叛我，你还受到其他惩罚了吗？”他半开玩笑地问道。 “没有，就只有这个。” 杰克盯着添加进一步惩罚的选项看了一会儿，就在看着的时候，系统让他知道了自己能做什么，以及……什么？ 这真的没有任何限制。杰克凭直觉知道，他可以添加任何惩罚，而她将被迫执行，否则就会失去她的职业和城主身份。 这个想法本身就令人不安。如果杰克愿意，他可以添加一个惩罚，迫使她每天跳十四小时的踢踏舞，或者永远只用手走路。甚至可以直接免去她城主的职位。如果他残忍一点，还能做出更糟糕的事。他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延长10年内禁止她夺回文明之塔的期限，或者任何其他“不可能”的事，比如让她的惩罚是立即升一级之类的。 他不禁想象像唐纳德这样的人，拥有对别人这样的控制权会做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是肯定的。 他打消了使用这个权力做任何事的念头，拒绝添加任何惩罚，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个选项并没有消失。这似乎是一个开放式的提议。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添加惩罚。但至少他可以关闭这个菜单，所以他只是在心里关闭了这个选项。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觉得你应该出去和汉克他们一起把事情弄清楚。这应该是个好机会，终于可以给这个破地方招揽些像样的市民了。”他笑着轻声说道。 “没问题。”她点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在门口停下，又转过身来。“谢谢你。” 他看着她，虽然困惑，但面具下仍带着微笑，然后说道：“这是合同的一部分，不是吗？” “我还是得谢谢你。”她说着，向他鞠了一躬。“没有你，我们今天要么都死了，要么会遭受比死还惨的命运。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谢谢你。” 说完，她在他回应之前就离开了木屋——这很幸运，因为杰克不太确定该说什么。他以前从未体验过如此诚挚的感激。尤其是来自一个在很多方面仍然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并不讨厌。 但正是她诚挚的感谢，让他此刻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不是为了恢复任何能量，而是为了做“深思冥想”升级后本应帮他做的事：思考。 他不止一次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这显然不只是突然的愤怒爆发那么简单。就好像一股情绪洪流淹没了他。他杀威廉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今天又再次体验到了。 这阻碍了他理性思考的能力，让杀人成了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回想起来，他几乎不记得收到任务提示后的想法。他只记得自己认为米兰达这么做肯定是出于纯粹的不尊重，或者以为他死了。 但这本身就说不通。仅仅是她能接到这个任务，就意味着城主还活着。他也没有考虑到她可能是因为某种紧急情况才激活了任务，也就是她触发任务的真正原因。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在系统降临之前有过这种经历，而且他之前也遇到过一些本应让他愤怒的事情。见鬼，他发现当时的女友和最好的朋友上了床，他都没杀了他们。 一想到他们，他就感觉自己又要生气了，但他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显然很糟糕。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他之前没有真正的需求或意愿去反思这件事。 是他的情绪不知为何被放大了吗？不，不是这样。他的其他感觉显然还是一样的。事实上，在情感灯塔和冷漠荒原这两个极端之间，他觉得自己更接近冷漠。 今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除了米兰达的背叛，杰克对其他事情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杀了艾比和她那个变态父亲，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糟糕。所以并不是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了。至少不是全部。 那么是只有愤怒被放大了吗？也不是……因为他以前也生过气，但没有到这种无法自拔的程度。他第一次见到霍基骚扰他的时候很生气，对森林之王和他的傲慢感到愤怒，对他战斗过的几个敌人也非常厌恶。 那么，是源于背叛的愤怒……但还是不太对。威廉实际上并没有背叛他。那时，他其实根本没有生威廉的气。他真正愤怒的是……哦。 毕竟，这是背叛引发的。只是不是别人的背叛。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杰克对自己感到愤怒，因为尽管有种种迹象，他还是信任了他的女朋友和最好的朋友。对威廉，他对自己感到愤怒，因为他忽视了以前同事的困境。今天，他对自己感到愤怒，因为他把文明之塔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米兰达，却没有任何预防措施，或者至少没有试图确保她不会背叛他。 这说得通，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问题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即使是这个问题，他也隐隐约约有了答案。根源在于那个让他走到今天的王牌。 【原初猎手血脉（血脉能力-独特）】——沉睡的力量存在于你的本质之中。这是杰克·塞恩血脉中觉醒的一种独特的、与生俱来的能力。赋予感知领域。赋予更强的危险感知。增强所有本能和直觉。感知+15%。 他的血脉。他最大的优势和王牌。他白天不会主动去想它，因为它现在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他信任自己的直觉而非逻辑，信任自己的危险感知，仿佛那就是客观事实的缩影。他做任何事都依赖自己的感知领域，即使是此刻他坐着冥想的时候。 但他知道，他血脉的根源就是他的本能。它不一定赋予了他别人没有的东西。只是把它提升到了极致。 日常的空间感知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感知领域。直觉几乎变成了一种预言的力量，任何生物与生俱来的危险感知变成了某种可以被称为预知甚至直接就是透视的能力。 所以，最被强化的感觉是他的生存本能——他的自我保护意识，这难道不合理吗？所以当他觉得自己的自我意识受到威胁时，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努力做出最优决策，以消除这种威胁，从而引发强烈的情绪，促使他尽快采取行动并找到解决办法。 但由于他不能真的杀了自己……他就只能消除疑虑。在那些愤怒的时刻，由本能脑主导，它只能做最简单的事情。杀死任何与疑虑相关的人或摧毁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以此来“解决”问题。 现在，认为通过杀戮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种想法合理吗？当然不合理，只要稍微思考几秒钟就知道了。但本能并不以善于算计着称。 他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至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而且他有种感觉，他的血脉的某些方面在未来还会引发其他……麻烦。直觉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第15章 杀怪 在对自己的情绪状况乃至血脉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后，杰克感觉好了一些。也许这确实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顿悟感，但它还是让他心情轻松了些。 至少足以让他从待办事项清单上划掉一项。其中一件事就是查看在与艾比和她那混蛋父亲战斗时收到的众多状态信息。说到这，他先看了击杀唐纳德的信息。 *你已击杀[人类（e级）-51级\/堕落之刃（进阶）-65级\/淫邪恶徒-38级]获得经验值。 没错，这就证实了，他彻头彻尾就是个变态，杰克看着唐纳德那家伙的职业和专长名称想道。说真的，他的职业让杰克想起在新手教程中遇到的“自然之刃（进阶）”，只不过这家伙不专注于自然，而是一心当个十足的堕落之徒。 就连专长都很变态。这家伙真的有个与性侵他人相关的专长？这真的存在？ 杰克没见过太多职业和专长的例子，说实话，他本不该对此感到惊讶，但他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个系统无边无际，它几乎允许人们通过任何途径获取力量。蝰蛇曾反复提及这一点。但在他内心某个充满希望且天真的角落，他曾希望像这家伙这样的人不会——不，不可能——存在。 说真的，“淫邪恶徒”。这名称用了华丽的辞藻和花哨的术语，但本质上可以理解为“好色的强奸犯”。这家伙在专长进阶时肯定是自己主动选择了这个专长。他选择成为那样的人。 关于这家伙，他唯一能说的积极的事就是他现在死了。 接着，他看向那个变态的女儿艾比的信息。 *你已击杀[人类（e级）-59级\/卡洛克的信徒-77级\/独裁领袖-41级]获得经验值。 她的职业和专长都普通得多。这个职业显然与提到的那个叫卡洛克的家伙有关。杰克确实好奇他到底有多强，但就他所听到的只言片语，那家伙似乎没那么厉害。 话说回来，杰克的看法可能有失偏颇。他已经知道，大多数人类甚至都不知道真神的存在，更多人认为他们只是神话中的虚构实体，并不真实存在。 她的专长也相对普通——一种社交类型的专长，他之前没见过，这很可能是她能留住那群追随者的主要原因之一。至于它具体有什么作用，他当然无从知晓。 接下来，他要做一件自己实际上会很享受的事。嗯，不是第一件事，但希望之后那件会让他享受。 他召唤出艾比和唐纳德的尸体，扔在身前的地上。事后想想，这主意挺糟糕，因为这导致地板上沾上了更多血迹。 但为了loot，有些事不得不做。把两人身上的东西扒下来有点过分，但杰克觉得不这么做就太浪费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分寸，没把艾比的长袍扒掉。如果其他人想要，之后可以拿走那件长袍。至于唐纳德？去他的。 杰克已经注意到，通常会与他们身体融合的戒指，在他们死后又重新出现在手指上。两条项链也是如此。 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取下来花了些时间，而且大多数对他都没用——尤其是艾比的那些。它们要么是给施法者用的，要么有空间魔力的使用要求，要么与那个叫卡洛克的家伙有关联，甚至说明里还提到是他制作的。 我想我可以用这些贿赂尼尔那家伙。不过，他确实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艾比的一枚戒指，还有唐纳德身上两件有趣的物品。 [光辉之戒（稀有）]-一枚由技艺精湛的珠宝匠打造的稀有宝石戒指。宝石中高品质的魔力能提升使用者的精神属性。 附魔效果：智力+50，智慧+50，意志力+35。 要求：任意人型种族，45级及以上。 这枚戒指和他在新手教程早期找到的一枚戒指同名。或许“找到”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那枚戒指也是他从一个被他杀死的女性施法者尸体上扒下来的。先不管这个，这枚戒指稀有度高两级，提供的属性更多，同时等级要求也更高。 现在他已经有两枚戒指了，再多就戴不了了。这是系统规则。他打算换掉的自然是其中最差的那枚。 [玉眼虎之戒（罕见）]-一枚将玉眼虎的晶化眼球嵌入戒环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记录为附魔提供力量，赋予佩戴者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 附魔效果：感知+20，敏捷+15，力量+15。 要求：任意人型种族，30级及以上。 他的另一枚戒指属性与之完全相同，只是数值更高且分配不同。 [红宝石眼虎之戒（罕见）]-一枚将红宝石眼虎的晶化眼球嵌入戒环制成的戒指。老虎的记录为附魔提供力量，赋予佩戴者这头野兽的部分力量。 附魔效果：力量+30，敏捷+20，感知+20。 要求：任意人型种族，40级及以上。 当然，决定换掉哪枚戒指毫无悬念。杰克唯一遗憾的是，他会失去自己实际使用且需要的属性。嗯，相对来说更常用且更需要的属性。也许增加的智力对他新获得的魔法能力来说会非常有用。 智力仍然是他低了不少的属性，仅这枚戒指就能给他带来超过10%的提升，几乎能让他达到通过装备获得智力属性点的上限，也就是最多20%的提升。他的手套已经提供35点智力，这样一来，他就能在89点的上限中获得可观的85点加成。 他平时不太常考虑自己的装备。但他不得不承认，装备无疑是他相对于其他幸存者的众多优势之一。他的盔甲和手套都来自巢穴守望者，提供了可靠的防御和属性。他的项链带有相当强大且极其方便的空间储物功能，而他的面具更是将他的最大魔力提升了离谱的25%。 这些都是被动加成，由于是被动的，他日常并不会经常想到。见鬼，有一半时间他都忘了自己戴着面具。 这并不是说他不喜欢获得更好的装备。他摘下旧戒指，戴上新戒指，失去了20点感知、15点敏捷和15点力量，但获得了50点智力、50点智慧和35点意志力——在这个过程中，用50点“实用”的属性点换了135点“还不错”的属性点。 属性交换时的感觉几乎察觉不到，而且实际上他还觉得自己稍微变弱了些。这也说得通，因为他失去了物理属性点，却获得了精神属性点。总体而言，他还是有点信心自己变强了。 至于那枚旧戒指，他决定直接给汉克。毕竟，那家伙看起来急需装备。 如他之前所注意到的，艾比的其他loot对他都没用，所以他接着看唐纳德身上他觉得值得注意的两件物品。第一件是一副护腕。 [绝世偏转皮护腕（稀有）]-由强大e级野兽的回火皮革制成的护腕。由更强大的工匠制作。借助制作它所用野兽的记录，这些护腕在注入魔力时，有能力偏转远程攻击。 附魔效果：自我修复。敏捷+25，耐力+15。 要求：任意人型种族，40级及以上。 这副护腕实际上相当不错，属性优秀，还附带一个魔法能力。事实上，这家伙总体上的装备都还不错，可惜杰克有更好的。算了，更多东西可以给汉克。 看着自己的旧护腕，他涌起一股强烈的怀旧之情。这是他在新手教程中找到的第一件装备，甚至在他获得职业之前就一直陪着他。如果他的理论正确，正是这副护腕让他解锁了“暗影之库”技能。这个技能最近被搁置了，但在新手教程中对他的生存起到了关键作用。 [新手盗贼皮护腕（罕见）]-一副由优质皮革制成的皮护腕，最初是为暗影教团的新成员设计的。 附魔效果：自我修复。敏捷+5，力量+3。提高所有潜行技能的效果，在阴影中隐藏时效果进一步增强。 要求：任意职业或人型种族，5级及以上。具备基于潜行的技能。 这副护腕他不打算送人，而是留给自己。可以说是一件纪念品。他摘下旧护腕，放进空间储物袋，戴上新护腕，在将其绑定到自己身上后，再次感受到属性点带来的微弱提升。 偏转能力他稍后再测试。现在，他接着看这家伙掉落的最后一件物品，毫无疑问，也是最……有趣的一件。 [堕落弯刀（史诗）]-一把由邪恶之人打造、为邪恶之人所用的诅咒之刃。由浸泡在无辜者鲜血中的钢铁制成，在刀刃上留下了强大的怨恨诅咒。这个诅咒可以通过添加更多无辜者的灵魂来进一步强化。谨慎使用，因为这个诅咒不仅会影响被击中的人。 附魔效果：堕落诅咒。 要求：人型种族。 和“自然之刃”一样，他强烈怀疑这把弯刀就是唐纳德职业的来源。一个适合变态的变态职业。如果描述准确的话，是由这把变态的剑赋予的。 但尽管它很变态，本身却也令人瞩目。首先，使用要求方面。它没有等级要求，杰克见过的其他没有等级要求的物品只有绑定灵魂的物品，而这把显然不是。 它只施加了一个诅咒。一个强大到仅凭此就能让它达到史诗稀有度的诅咒。或者说，恶名昭着。 他还隐隐怀疑它并非一开始就是史诗级。说明里提到，可以往上面添加更多灵魂，尽管这听起来很不祥，但能让它变得更强——毫无疑问，唐纳德没少这么做。 那么，他会用这把刀吗？答案是响亮的“绝对不”。当然，它可能比他的“冰风短剑”更好，但他的短剑有个优势，就是没有被诅咒。 他唯一忍不住好奇的是，唐纳德一开始就是个变态，还是这把刀让他变成这样的。说实话，他并不想解开这个谜团。于是杰克把刀扔到空间储物袋的角落里。也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或者就彻底忘掉它，直到世界末日。 完成所有当务之急后，他觉得是时候再次露面了。他走出小屋，看到米兰达正熟练地与那些追随艾比和唐纳德的幸存者交谈。汉克和尼尔以及尼尔的同伴站在她身旁。 他一出现，交谈声便迅速停止，所有人都转向他。他感受到社交压力，便有点强硬地问道：“米兰达，你了解到什么了？” “嗯，据他们说，”她开口道，向周围所有人示意，“他们或多或少都是被迫追随她的，要么是形势所迫，要么是直接被胁迫。他们告诉我……” 杰克听着她进一步解释艾比最初是如何召集起一群人的，讲述他们的新手教程一开始就相当危险，甚至比杰克自己的还要危险。至少如果只说外围区域的话。从第一天起，他们就不断被迫战斗。 事实上，这正是艾比有追随者的主要原因。完全是因为她的力量，她才成为他们的领袖。他们大多数人都厌恶她，对她父亲更是深恶痛绝。但她从一开始就很强。她和唐纳德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邪恶，直到他们强大到无人能敌。 说她是个好领袖，那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她虐待、杀戮他们，还强迫他们做不想做的事。遇到的人都会被她下最后通牒，要么加入她，要么死。如果有人表现出过多的天赋，在她或唐纳德要求私下会面后，就会“神秘”地消失。 这进一步证实了杰克对她为何留着这些人的猜测。也许一开始是为了人多安全，但后来，显然只是为了给她的职业刷经验。至于唐纳德，他留下这群人的原因同样务实，但恶劣得多。 杰克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他们这群人只剩下三个女人。换句话说，在艾比那群一百多人里，女性不到二十分之一。其中两个年纪大，七十多岁，甚至可能八十多岁了。最后一个女人很年轻。但她……伤痕累累。 杰克了解到，这些伤是她自己弄的。她拿起刀，剪掉头发，在自己的脸和身体上到处划。这些伤疤没有愈合，很可能是她自己不想让它们愈合。她也是早些时候那场屠杀的唯一幸存者，因为那两位年长的女性死于空间魔力爆炸。 至于他们这群里的其他女人……他只能想象她们的命运。实际上，算了；他不想去想象。 “那么，他们会留下吗？”听完她冗长的解释以及对在他在小屋中经历内心挣扎时所了解到的情况的总结后，他问道。 他们已经得知她城主的职业，以及这个区域没有野兽的事实。她把这归功于他这个土地所有者，但没有进一步说明原因或方式。 “是的，他们都会留下。”米兰达点点头说。她已经把他们登记为正式市民，并在自己的界面上注册了。 “你们呢？”杰克转向尼尔和他的同伴问道。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同，这五个人有能力相对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当然，等利瓦伊康复之后。 “我们也同意留下，”尼尔说，“为了报答你和米兰达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另外……我们已经流浪够了。有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是很宝贵的。我们拒绝这个提议就太愚蠢了。”在他的同伴们点头表示同意后，他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允许我们留下。”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完全取决于米兰达。她是这里的城主，不是我。但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所有人。”他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去把我的小屋打扫干净。” 第16章 与无能之辈的约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相对平静，大家齐心协力清理山谷。尼尔和他的伙伴在木屋里拼命擦洗地板，仿佛这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而其他人则四处收集他们昔日同伴的尸体。 也没人会指责谁从尸体上搜刮东西。所有装备都被搜罗起来，令杰克惊讶的是，没人催促，这些装备就被堆成一大堆放给了他和米兰达——这再次表明为什么唐纳德和艾比以他们的等级能拥有相当不错的装备。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据为己有了。 当然，杰克对此并不在意，他让米兰达也一并处理这件事。该死，把所有责任都分派出去的感觉真好。 他还找时间把汉克拉到一边，把唐纳德的东西交给他——令杰克惊讶的是，汉克坚决拒绝了。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前任主人，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 在杰克不在的时候，汉克和米兰达就未来进行了多次交谈，汉克决定今后几乎全身心投入到他负责的城市建设工作中，领导建设项目。随着市民数量几乎增长了十倍，自然需要建造新的住房，而这将由他负责。换句话说，他现在实际上是负责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负责人。不错。 这就使得杰克手里有一堆他不想要，但又不想扔掉的东西。查看完战利品情况后，他再次走进木屋，生平第一次好好打量了一番。 木屋比他最初预想的要宽敞。不过，这可能只是因为家具不多。地下室如他们之前商定的那样隐藏得很好，甚至还有一扇可爱的小门，通向一个可以俯瞰池塘和瀑布的门廊。各方面都比他预期的要好，而且他们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建成，实在令人赞叹。 他的进入给正在打扫的四个人带来了不小的干扰。杰克看着他们，注意到他们完全没有使用魔法能力打扫。他们几个人之间，总该有个能帮上忙的技能吧？话又说回来，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实际上，他或许可以用“炼金师净化术”来清理。对，就试试这个。 除了净化水，他之前还真没怎么用过这个技能。他施展净化技能，延伸出一缕魔力。一开始，效果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地板不被视为炼金材料，但稍加催动后，所有血迹突然就蒸发了。 尼尔呆呆地盯着他。“你一直都能这么做？” “似乎是这样。”杰克只是耸耸肩，无视了西拉斯、埃莉诺和克里斯汀投来的目光。尤其是克里斯汀的目光。“现在你们没事了，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说着，他坐在地上，盘起腿，示意他们四人也这么做。不出所料，利瓦伊还昏迷不醒。但他应该一天内就会醒来。毕竟，他喝下了杰克的一瓶治疗药水。 等他们都坐得舒服些了——或者说在一个能轻易杀死他们的蒙面人注视下，尽可能舒服些了——杰克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想留下，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因很简单。除了他自己，这五人小队的实力远超其他人。如果他们想的话，能轻易消灭其他人。 “你是什么意思？”尼尔问道。 “我不会一直都在，这就意味着我不在的时候，得有人处理事情。那些需要力量来解决的事情，这样今天的事才不会重演。而作为除我之外最强大的人，这个责任就落在你们身上。” “所以我们要充当守卫之类的角色吗？”克里斯汀问道，显然不太赞同。 “不，应该没必要。我们现在有一群不错的人，而且我怀疑他们短期内不敢惹事。我只是需要你们支持米兰达的决定。如果她的温和手段不起作用，你们就得出面强行推动事情解决。” 尼尔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想我们能想出办法。但我们难道不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吗？我担心如果我们无所事事，就会落后，无法承担这个角色。” 杰克自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再说一次，你们不是守卫。虽然城市区域内没有野兽，但外面有很多。我们仍在森林边缘，从我在空中俯瞰的情况来看，再往里走，你们应该能遇到几只实力不凡的野兽。我甚至预计在森林深处会有不少d级野兽。” “d级……”尼尔皱起眉头。“它们中的某一只会不会有来到这里的危险？” “我觉得不太可能。”杰克耸耸肩。“它们没什么理由主动来猎杀我们。我们不会给它们带来有价值的经验。而且这也不是个永久性的问题，因为不久后我就会去猎杀它们。” 尼尔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好像在等他抖出包袱，但什么也没等到。他只是奇怪地看着杰克。 “你以前见过d级野兽吗？”尼尔问道。“我和我的队友在新手教程中遇到过……是卡洛克的信徒帮我获得了传承，即便那只是初期阶段，它也给人一种难以理解的强大感觉。” “我当然见过。说到这个，离这儿几公里远有两个洞穴，分别在相反的方向。我只去过其中一个，但我建议你们别深入。洞穴深处有个类似生态穹顶的地方，住着一只非常恶心的d级蘑菇怪物。我想我上次去的时候把它惹恼了，所以如果你们选择去看看，它可能还在气头上，所以要小心。”要是他们刚加入他的城市，就全被那只靛蓝蘑菇吸干，那就糟了。 “把它惹恼了？” “是啊，我和它打了一会儿，直到它发怒，然后我就跑了。那家伙有十二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不太确定自己能坚持到底。”我想我应该尽快再去一趟，他想。不过他得先为它调配出更好的毒药。但他没时间，毕竟要和霍基一起打猎，还有其他有趣的事要做。而且，他也得尽快回到那只该死的鸟身边。 “不管怎样，我们跑题了！”杰克接着说，“那么，你们同意帮忙吗？” “好吧，我答应。”尼尔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他和这个神秘的主人交谈得越多，就越觉得难以理解他。 “很好。那么，你表弟为之疯狂的那个球体是怎么回事？” 尼尔身体一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这东西是专门为卡洛克的信徒打造的，所以我觉得……”他刚开口，却…… “行了，行了，把它给我，让我看看。”杰克说着，伸出手期待地挥了挥。 尼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长袍下取出球体，连同链子一起放在主人摊开的手掌中。 透过面具，杰克看到了那个球体，首先注意到它很小。然而，“鉴定”技能证实，从很多方面来看，它确实是一件非凡的物品。单是等级就足以让它极具吸引力。 “挺不错。”说着，他把球体还给了尼尔。 年轻人困惑地回望着他，然后又低头看向回到自己手中的球体。“就这样？” “怎么？哦，我不想要。反正我也用不了，就算能用，我也不会要。它甚至没那么有趣。它的高稀有度显然是因为里面蕴含着卡洛克对空间概念的领悟。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为他的信徒打造的物品，说实话，对其他人没什么价值，更别说对不是空间法师的人了。” 总而言之，这个球体对他来说没用。即便有用，他也不会拿。他不会自吹是那种面对极有用的东西也不会心动的圣人，但一般来说，他不会抢别人的东西。 这种态度显然让尼尔很惊讶。尤其是杰克冷静地解释为什么不想要这个球体。看到自己最珍视的物品被贬低，这可能有点伤他的自尊，但杰克是真的不想要。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直到埃莉诺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太搞笑了……说真的，太搞笑了。” 她评论说，过去几周她和朋友们一直东奔西跑保护那个该死的球体，而现在它却被轻描淡写地说成“没那么有趣”。杰克能理解这一切感觉就像一个大笑话。 不过，她的笑声极大地缓和了木屋里的气氛。随着克里斯汀也加入进来，评论他们的处境有多荒谬，西拉斯则在一旁偷笑，紧张感渐渐消散。 “嘿，神秘人，你到底是什么职业？万金油吗？”克里斯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弓箭手，进阶成了某种猎人。”杰克回答。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猎人？”埃莉诺困惑地问，“某种法师变体？魔法猎人？法师猎人？施法者猎人？” “首先，这些名字都很烂，一个比一个烂。”他回答，“其次，这和魔法毫无关系。说实话，我甚至没有任何魔力技能。” “我肯定看到你发射过一些强化的魔力箭。”克里斯汀插嘴道。 “那不需要技能，只需要纯粹的魔力控制和操控。我给你们的一个好建议是练习使用魔力。你们所有人都要练。” 他们都有点困惑地看着他，直到其中一人终于问道：“怎么练？” 就在这时，杰克意识到这其实是个很好的问题。他到底是如何如此轻松地操控魔力的呢？嗯，也不是轻松，只是自然而然。 “嗯……想想你使用技能时是如何将魔力注入其中的，然后试着移动那股魔力，只是不通过任何技能。就一小缕，足够在你手掌中形成一根细丝或一个小球就行。” “我不太明白……不用技能我要怎么使用魔力呢？”尼尔问道。 “感受它在你体内的流动并控制它。即便现在，你也应该能感觉到它在你体内，就像皮肤上有一股电流。耐力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过我建议你们小心操控耐力，因为如果你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控制它，可能会炸掉自己的一两条肢体。” 他的解释再次换来他们一脸茫然。杰克又试着让他们感受魔力，对克里斯汀和埃莉诺来说，则是感受她们的内力。 谈话完全偏离了最初的主题，杰克渐渐感到frustration。 “说真的，你们难道感觉不到空气中的魔力吗？”他问尼尔。 “我知道它的存在，也能隐约感觉到一点，但……我觉得我不像你描述的那样‘感觉’到它。”尼尔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他指着克里斯汀，“你使用技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呃……嗯，我想着使用技能，然后就用了……我想，感觉挺正常的吧？”她同样不好意思地说。 杰克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这些人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吗？他们难道一点时间都没花在练习任何东西上吗？他们对这些新的能量类型以及如何使用它们，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对了解自己新能力的潜力，难道一点渴望都没有吗？ 他真的开始怀疑是否能信任他们来保卫他的城市。还是说他操控魔力的方式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得深入探究一下。 “尼尔，你操控空间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用我的一个能操控空间的技能。”他的回答毫无用处。 “你们所有人真的从来没有在技能之外使用过魔力吗？” 对此，他没有得到回答，只看到四个人尴尬地低头看着地面，就好像刚被scolded一样。从本质上来说，确实如此。杰克觉得他们笨得让他想揪掉自己几根头发。 “好吧，给你们所有人布置个作业。开始练习在技能之外实际控制你们的魔力或内力。只要你们足够努力，应该能搞明白。另外，把这些东西拿走，你们自己分了。我不需要。” 他从空间储物袋里拿出一堆东西扔在地上。都是艾比和唐纳德掉落的他不想要或不需要的装备。其中一些只有尼尔能用，因为需要卡洛克信徒这个职业。 其他的主要被埃莉诺和克里斯汀捡走了，她们俩互相分了。不过杰克怀疑她们会留一些等利瓦伊醒来后给他。 “事情解决了，那就从我的房子里出去。”他半开玩笑地说，“出去后让米兰达进来。我也需要和她谈谈。” “好的，我会告诉她。”尼尔点点头，这时克里斯汀走过去抱起还在地上睡觉的利瓦伊。他们为什么又把他搬到这儿来，仍然是个谜。 就在他们离开时，杰克忍不住又补充道：“最后一件事。别违背你们今天许下的承诺。明白吗？” 他得到了四个严肃的点头回应。他随着这句话释放出的一丝血腥气，显然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威慑力。 第17章 乌云与硫磺 杰克朝着云岛的方向飞去。在飞行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心情都相当不错，但几个小时后，他遇到了一个小问题：他找不到云岛了。 那么，一个人怎么会把一个有国家那么大，上面还长着一座山那么大一棵树的巨型云朵弄丢呢？很简单：只要你和杰克有一样的方向感就行。说实话，以他超自然的直觉，居然还能在找东西这件事上如此无能，这简直是个奇迹。 在下降过程中，他当时有点着急，压根没怎么考虑之后怎么回去。事实上，他几乎没留意该往哪个方向走。一开始他大概有个概念，而且还挺自信的，心想，见鬼，他怎么可能错过呢？好吧，结果证明他还真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挺令人惊叹的。尤其考虑到杰克那超强的感知力能让他看到几百公里外的东西。当然，很多东西会挡住他的视线，但他还是能看得很远。 在空中就有点难了，因为无数的云朵和持续的雾气笼罩着一切，即便以他的感知力，也很难看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虽然他觉得这情况很值得抱怨，但最终还是他的感知力再次帮他找到了回去的路。 原本最多只需要半小时的行程，结果变成了半天的旅途。但在远处，杰克终于看到了它：一大团云朵。偶尔在树木间跳跃的紫色闪电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从那之后，剩下的路程就很顺利了。 这次他飞得比预期高了一点，正漂浮在云岛上方。但既然看到了云岛，要下去也不难。现在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找到他和霍基的私人小云岛。毕竟，他们是在那里分开的。 结果发现这部分超级简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虽然在大云岛周围有许多小云岛漂浮着，但长着树的小云岛非常稀少。从他接近大云岛的方向，他也大致清楚小云岛的位置。 毕竟，他还有文明之塔可以充当某种指南针，而且他记得在文明之塔和这片巨大的云国之间没有任何大型云岛，这就意味着小云岛肯定在那一侧。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的技能：猎人追踪。幸运的是，经过和霍基多日相处，他已经相当熟悉霍基的魔力特征和大致气场。 激活这个技能后，他集中精力寻找霍基，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这个技能的效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几乎瞬间，就好像有一座特别的岛屿在他眼中亮了起来。在空中，仿佛有几条像薄雾一样的小径出现了。他本能地知道，这些是霍基留下的痕迹。 飞到那座岛上，他发现岛上空无一人。这有点在预料之中，但还是有点令人失望。不过回想起来，这可能是最好的情况。反正他也需要冥想，补充逐渐减少的魔力和耐力储备。 他盘腿坐下，进入冥想状态，回想起在城里和米兰达的最后一次谈话。 接下来的计划相对简单。他们现在有五十多人，将开始建造一个真正能居住的地方。山谷被指定为禁区，木屋周围的屏障将无限期保留。 只要不受到攻击，它仅靠大气中的魔力就能维持。默认情况下，只有杰克和米兰达能穿过它，所以这将是确保没人能接近文明之塔的好办法。更好的是，米兰达想出了一个小窍门来联系他。她可以提议让别人担任城主，但这需要得到杰克的认可，也就是说他会收到系统提示。换句话说，她可以把城主之位提议给汉克，杰克会收到提示，然后汉克可以在通知杰克的情况下拒绝。唯一的问题是，她在规定时间内不能向同一个人提出这个提议，但这应该不是问题。而且她只在紧急情况下才能联系他。 有尼尔和他的队伍留下，某种程度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杰克猜测他们五人在地球人的实力阶梯上处于相当靠前的位置。他们还有配合默契的优势，是一个相对平衡的团队。他们对基本能量操控的不理解是个大问题，但他希望他们能尽快学会。 在他离开之前，他还交给米兰达一些东西——一些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用到的装备、一些基础知识的书籍，还有雅各布给他的笔记本。杰克已经大致翻阅过了，里面大多是关于系统的基础知识以及这个人自己的想法。但他也发现里面包含了文明之塔的工作原理以及城主的职责。不用说，这对她很有帮助。至于雅各布怎么知道杰克会得到一座文明之塔……嗯，很明显，蝰蛇告诉过杰克，他是初代者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成为初代者的唯一途径就是杀死一个d级首领，从而能够夺取一座文明之塔。这是个简单的推断，所以这里面没有什么占卜之类的玄乎事儿。 他还送给她一堆药水，这也意味着他该再制作一些了。刚从新手教程回来的时候，他整整花了两周时间不停地制作药水，而现在，还不到两周，他就觉得又需要更多药水了。 不过，把药水送出去让他安心了些。其中很多是给尼尔和其他人在升级过程中使用的，其余的则留作应急之用。他也或多或少地命令米兰达要花些时间训练，提升自己的职业等级。 说到这，他还想起了空间储物袋里的一件旧物品。 [光明法师的阿卡西典籍（独特）]——如果使用者与之契合，可获得光明法师职业。 要求：任意职业24-99级。契合的使用者。 他本想把这个给她，但问了一些问题后，他很确定她不契合。而且即便她契合，她目前还没有任何光系魔法，所以他怀疑即便从理论上来说她能用，她对光明魔法卷轴的亲和力也不会很高。 他确实考虑过不管怎样先给她，然后在幸存者中找个能用的人。但这个想法他也放弃了，更多是出于自私的原因。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职业会很强大，就像尼尔和艾比的卡洛克信徒职业一样。毕竟，那只大白鹿很强。 时间在他冥想时慢慢流逝，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追踪技能显示，霍基在他到达前几个小时还在这儿，所以他猜测霍基要么是独自去狩猎了，要么是回它偶尔会去的某个地方了。 由于他目前还不太想独自去狩猎，于是他拿出大锅，开始进行一些传统的炼金术操作。此刻最急需的是耐力药水，所以他先拿出一些常见稀有度的绿薰衣草和常青草开始制作。顺便说一句，他三种基础薰衣草的储备终于都降到了一半以下。几乎完全用完了低稀有度的那种。他得找个新的材料来源了，或者自己开始收集其他替代品。 制作了五批耐力药水后，他察觉到有个熟悉的气息朝他这边过来了。他认出这是他的羽毛朋友。 [风歌之鹰-94级] 片刻后，鹰也察觉到了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嗯，我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幸运的是，情况没我担心的那么糟。”他说道，让鹰安心下来。不过他也不确定这只鸟是真的担心，还是只是对他的突然离开感到恼火和惊讶。 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只该死的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索要更多药水——这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霍基首先把他当成了药水供应商，其次才是战斗伙伴。 算你走运，我还稍微有点愧疚就这么扔下你走了，他心里嘟囔着，还是拿出了一瓶药水。 霍基喝完药水，在树枝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给了他一个“我们去猎杀”的眼神，他只能表示同意。和艾比、唐纳德的战斗几乎不能称之为战斗。他们太弱了，除非他真的就站在那儿任由他们攻击，否则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和霍基一起从云朵上跳下，相比下方遥远的城市，他感觉自己在这儿才更如鱼得水。 蝰蛇的计划已经启动。警告已经发出，周边的势力也都知道了他的回归。如今一周过去了，约定的日子到了。 大多数势力都在规定时间内前来表示忠诚。其他势力，主要是那些在别处有根基的，选择了离开。一场真正的风暴席卷了围绕着邪恶秩序的数百万颗星球所在的区域。 在宣誓效忠或提议附庸的势力中，也有许多神灵以及他们所效力或统治的势力。 邪恶秩序仅存的总部位于蝰蛇出生并崛起掌权的区域所在的第一个宇宙。在他追求权力的道路上，他将一颗星球变成了荒芜之地，这颗星球如今被视为朝圣者、成员以及那些前来致敬之人的圣地。 但多年来，在他曾经铁腕统治的区域出现了许多势力，邪恶秩序如今总共只控制着几千颗有生命的星球。仅存的总部位于该区域唯一的一颗巨行星上。 巨行星无疑是多元宇宙中最奇妙的存在之一——一颗大到超乎想象的星球，相比任何前系统宇宙中的天体都显得无比巨大。它的体积大到难以想象，甚至可以容纳整个星系。即便在浩瀚的宇宙中，巨行星也很罕见。更令人惊叹的是，某些区域的魔力密度极高，甚至能自然孕育出拥有神灵之力的怪物。 这颗特殊的星球名为原初-4。这个名字没有特殊含义，只是因为它是离一位原初者崛起最近的巨行星而得名。这是蝰蛇在提升实力过程中徘徊过的星球，他在上面与许多强大的敌人战斗过。事实上，有些传言甚至声称他就是在这儿成为神灵的。 这并不稀奇。众所周知，圣母在如今被称为原初-1的星球上飞升。当然，那也是一颗类似的巨行星。 围绕这颗巨行星的所有星球要么投降，要么离开了，没有哪个势力强大到敢与邪恶秩序以及守护它的守护领主对抗，更不用说原初者本人了。 但有一股势力拒绝离开。 硫磺联盟是第十一宇宙的一个势力，已经崛起成为多元宇宙的主要势力之一。它以其强硬且强大的领袖——硫磺霸主命名。这个男人是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崛起的。 这正是蝰蛇希望会拒绝他的那种势力。听到这个名字，他不禁轻笑出声。 强大。有影响力。自认为邪恶秩序不会蠢到真的攻击他们。因为这意味着与一个在多个宇宙都有根基的组织开战。很多人会认为，对于局限在如此小区域的邪恶秩序来说，这个组织太大了，无法击败。 但和所有组织一样，哪怕是强大的神圣教会或邪恶秩序，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的领袖。硫磺霸主本人。如果圣母或邪恶蝰蛇死亡，他们的组织也会随之覆灭。如果硫磺霸主倒下，他的联盟也会土崩瓦解。 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担忧。因为同样的道理，只要霸主活着，这个组织就会存续。 此刻，硫磺霸主正坐在他神国中的王座上。这王座由数千颗恒星的核心打造而成，所在之地永远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相比之下，就连太阳中心都会显得寒冷。 他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在他眼中，来自邪恶秩序的威胁不过是一场闹剧。这只是一种权力手段，目的是把他们拉到谈判桌前争取更好的条件。即便原初者决定兑现他的威胁，也无关紧要。 在神国之中，神灵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强大得多。毕竟，这是他们的世界，由他们的本质所创造。其中的魔力属于他们，每一丝能量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这是一种难以逾越的主场优势，使得入侵其他神灵的神国要么是徒劳之举，要么就是直接自杀。 这正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霸主如此震惊的原因。这位神灵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强行闯入他的神国。他没费多少时间寻找，就看到一个身影漂浮在他面前。 “一位原初者亲自前来……我该感到荣幸还是被冒犯呢？”硫磺霸主的声音在他整个神国中回荡，他盯着面前这个浑身鳞片的男人。霸主身形如山，而蝰蛇则保持着人类大小的形态。 “当然是荣幸。很少有人有此殊荣。”邪恶蝰蛇随意地回答道。 “我可真不想要这种荣幸。”硫磺霸主开玩笑地回应道。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弄清楚邪恶之神的意图。他从未想过蝰蛇是来战斗的。 因为如果说有什么比在神灵的神国中与他们战斗更难的事，那就是杀死他们。只要神国还有能量，神灵就能从中汲取能量维持自身。而且蝰蛇也早已不是曾经的他了…… “那么，有什么我可以提供给如此尊贵的客人呢？”他接着之前的话问道。 也许这甚至是一个与邪恶秩序，更重要的是与原初者本人建立更紧密联系的机会？诚然，他已经与世隔绝了很久，但他仍有一些人脉。他依然受到尊重。虽然他个人的力量无疑已经减弱，但仅仅是他拥有原初者这个头衔就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实际上我来有两个原因。”蝰蛇微笑着说，“首先，我想向你表达我的感谢。” “哦？我做了什么能得到邪恶之神的感激呢？”霸主真心困惑地问道。 “我离开很久了。”这位浑身鳞片的神灵回答道，“很多人要么已经忘记我，要么对我和我的秩序变得自满起来。我将改变这一切作为自己的使命。让我的秩序和我的名字恢复到应有的地位。我要感谢你和硫磺联盟的是，你们帮助我实现了这个目标。” “我斗胆问一下，我们是如何在这件事上帮助你的呢？”硫磺霸主皱着眉头问道。他真的是在寻求合作吗？ “嗯，这就涉及到我来这儿的第二个原因了。”蝰蛇像之前一样随意地微笑着回答，“我是来杀你的。” 霸主大吃一惊，只能困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来杀你的。所以，没错，感谢你献出生命，帮助我的秩序恢复荣耀。你知道，没有什么比一场盛大的武力展示更有效了。而你符合在这场戏中充当配角的条件。”蝰蛇大笑起来。 硫磺霸主轻蔑地哼了一声。“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看到了吧，这正是我要说的！”蝰蛇这次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要是在过去，你早就开始逃跑了。” 此时，硫磺霸主已经受够了这个外来的神灵。一开始，他确实因为邪恶蝰蛇原初者的头衔而心怀敬意，但他从来都不尊重这位神灵本身。他是个过气的神灵，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到第十一宇宙整合的时候，蝰蛇早就躲起来了。 “我想你该离开了。”硫磺霸主说着，他的神国开始变动。 熔岩和火焰从地面喷涌而出，他的王座闪耀着深红色的光芒。他调动神国内的所有力量，试图将蝰蛇驱逐出去，不然就把他烧死，整个神国的温度急剧上升。 这场大火似乎吞噬了整个世界，一切都变成了红色——那是能熔化空间的炽热红色，试图消灭神国内唯一的外来元素。 一开始，硫磺霸主很有信心，但随着他的攻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开始皱起眉头。时间越久，他的眉头皱得越深。看来我得认真起来了，他叹了口气，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蝰蛇闭着眼睛，面带微笑，站在大火中，火焰丝毫没有伤到他。真的……已经太久了。终于再次置身于激烈的冲突中，这种感觉真好。双关语（注：这里的“heat”既指热量，也指激烈冲突）用得恰到好处。 他抬起手臂，透过火焰，目光落在硫磺霸主身上，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他手中蔓延开来。 邪恶蝰蛇之触！ 第18章 一边倒 邪恶蝰蛇从破碎的领域中走出，出现在虚空中。一个看似由玻璃制成、内部常年燃烧着烈焰的巨大球体在他身后崩塌。维拉斯特罗莫兹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尽情享受着久违地释放出些许力量的感觉。 从多元宇宙的角度来看，硫磺霸主被视为强大的神灵……但强大并不足以与原初者抗衡。所以，尽管他确实从中获得了一些乐趣……但这还不够。幸运的是，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响亮的掌声在本应寂静无声的虚空中回荡，鼓掌的神灵公然无视现实法则。 “精彩的展示！” 在这虚无之地的中央，坐着一个类人身影，乍一看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人类。 “往昔之伊普，”蝰蛇望向那个身影说道。此人看似大致像人类，但四肢略长，五官也有些……怪异。 “原初者竟知晓我的名字……我倍感荣幸，”微笑着的神灵说道，语气中不带丝毫嘲讽。“你知道，我本想来此杀了你，好在其他诸神面前耍帅，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斩杀原初者的人……”他一脸真诚，却又放声大笑。“但说真的，去他的。我听说在比我存在时间还长百倍的岁月里，你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家伙。” “哦，但我确实是。”维拉斯特罗莫兹咧嘴露出一口尖牙笑道。 “是啊，没错。该死，我真该相信瓦尔德马尔的话……”伊普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想打一架吗？” 邪恶蝰蛇的笑容变成了咧嘴大笑。“你知道，我听闻了许多关于那个被称为往昔之伊普的疯子的事。但我不相信毫无章法的疯狂……你为何而来？” “说实话，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老一辈流传着许多关于你的疯狂传闻。” “失望了吗？” “不，恰恰相反。你知道，就因为我成神后清理了这个烦人的万神殿，人们就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说我们都是疯子，所以我猜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等等，难道我们是仅有的理智之人？” “不，”蝰蛇说，“我们不是。” 话音刚落，虚空撕裂，但动手的并非蝰蛇。往昔之伊普出现在邪恶蝰蛇面前，直拳出击。这是一记就连最业余的拳击手都懂的简单直拳。 蝰蛇微微侧身，躲开了这一击。 他身后的虚空如新月般裂开一道波痕，他身后已然破碎的球体更是爆成了微小的碎片。 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攻击，但强大到足以让空间本身颤抖。撕裂虚空是只有最强大的神灵才具备的能力。对大多数神灵而言，仅仅能够在虚空中生存就已经足够。 然而，这两位神灵并非大多数。 又一拳挥出，蝰蛇再次轻松躲开，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都被他轻易躲开或挡开。两位神灵这样战斗，说实话实在荒谬。 他们的动作慢到凡人都能看清，攻击毫无修饰，直来直去。然而，每一击都带来毁灭。他们周围的虚空被缓缓撕裂，又迅速自我修复。 第五拳之后，往昔之伊普瞬移到仅几米开外的地方，再次盘腿坐下。“又失败了……”他喃喃自语。 “真是……奇特，”蝰蛇说道，他周围的虚空扭曲变形。被往昔之伊普摧毁的硫磺霸主的领域，此刻又变回了一个破碎的球体，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传说与奇迹的概念，时间、命运与因果相互交织，创造出一种无因果关系的场景，除非你希望，否则它不会塑造现实……让你所有的滑稽行为都成为‘往昔’之事，”邪恶蝰蛇微笑着说。“有趣的把戏。” “人生不就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吗？”往昔之伊普回以微笑。“我只是在追寻创造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故事。” “啊，但伟大的故事难道不需要基于现实吗？”原初者微笑着说。“所以，让我们加点真实的元素。” 微笑着的伊普突然一僵，他的整个右侧身体变黑，开始腐烂。仅仅持续了几秒钟，这位神灵便闪烁了一下，恢复了完好无损的形态……但肩膀上却留下了一个深绿色的手印状伤疤。 “总之，很高兴认识你。”蝰蛇说。 “我也深感荣幸，”伊普回应道，尽管伤疤处滋滋冒着力量，他依旧面带微笑。“希望我们下次的战斗能更有趣些……要不我们通过代理人来打？让他们在星辰间一决高下……” 维拉斯特罗莫兹正准备离开，但还是回应了他。“如果你觉得你选中的人能打败我选中的……尽管试试。事实上，我很确定他会非常乐意。” 说完这些话，原初者从虚空中消失，伊普也很快离开了。 曾经是硫磺霸主神国的球体，在无尽的虚空中独自崩塌成虚无。一个存活了八十多个纪元的身影就此消逝，不出几代，他的名字将永远被遗忘，只被当作又一个愚蠢到敢于违抗邪恶蝰蛇的神灵。 杰克深吸一口气，享受着新一批魔力药水散发出的宜人香气。说来有点奇怪，药水本身没什么味道，但从大锅里散发出来的蒸汽却如此好闻。 更棒的是，他最新的成果还让他升了一级。 *“叮！”职业：[邪恶蝰蛇的杰出炼金师]已达到71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e级）]已达到80级-已分配属性点，+5自由属性点* 再升九级就能迎来重大升级了，他提醒自己。再升九级，他就能选择一个技能，获得大量意志力或力量，以及该技能带来的所有其他强大效果。遗憾的是，霍基太没耐心，不让他就这么坐着继续练。 鸟儿叽叽喳喳地催促他赶紧行动。它能恢复得这么快，全靠他的药水，但他并不怪这小家伙。回来后，他们只进行了一次狩猎，所以他自己也有点坐不住了。 那次狩猎相当无聊，只是猎杀了几只较弱的火焰乌鸦和云元素。他和鹰都没能因此升级，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很接近了。再来一次快速狩猎，他应该就能升到90级，获得一个新技能。他对此相当期待，希望这个技能能体现他最近在魔法方面的进步。 他展开翅膀，带着霍基从他们的小云平台上一跃而下。最近这只鸟很少对他的飞行技巧发表评论，这让他自我感觉相当良好……他正这么想着，一阵侧风袭来，让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尽管如此，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相当熟练的飞行者。虽然远不如鸟儿，但对于一个不到两周前还没有翅膀的人类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倒也不是他有谁可以比较，只是他感觉自己在努力成为“伪龙”的道路上，还不算完全迷失。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另一只云元素，它正与一只几乎和它一样大的鸟打得不可开交。也就是说，这是一只超级大的鸟。它看起来很像缩小版的d级雷鹏，使用“鉴定”技能后确认，它们很可能有某种关联。 [闪电鹏-98级] 这只鹏的对手只比它低一级。胆小的鸟。 [云元素-97级] 他们比平常向内飞得更远了一些。虽然没远太多，但经过多日狩猎，他们已经开始越飞越深入，今天又创下了新纪录。这很正常，因为越往里，猎物的等级和密度就越高。虽然提升幅度不大，但还是有所提升。 这一切都与云元素的生成有关。在外部区域，它们最低可以生成25级的，而在距离中央巨树一半路程的这里，很难找到60级以下的。当然，90级以上的出现频率也高得多。在边缘地区也能找到90级以上的，只是比较罕见。 随着强大的云元素出现，以它们为食的同样强大的掠食者也随之而来。尽管鸟类的种类不算繁多，但这还是他们遇到的第一只闪电鹏。 如果非要猜测，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它们更喜欢靠近树木。尤其是中央的那棵大树。或者也许它们本来就极其稀少。他不知道，说实话，他唯一真正关心的是它能带来多精彩的战斗。 它的能力似乎对云元素不是特别有效，因为闪电对云元素作用不大。这只是一场消耗战，鹏的魔力正一点点地慢慢分解云元素。但从它释放出的纯粹电流冲击来看，就它的等级而言，它相当强大——他自己才80级，却一点也不担心面对两只几乎100级的怪物。 “我对付这只鸟，你搞定那个元素。”他对霍基说，得到了一个表示赞同的眨眼回应。 他抽出一支箭，在上面涂上注入了邪恶蝰蛇之血的自己的血。随着等级提升以及血液稀有度提升到远古级，他的血就算还没成为，也已经非常接近他最厉害的毒药了。自从新手教程结束后，他在调配毒药的技能上毫无进展，因为他一直专注于提升药水酿造技能。 这确实是个弱点，但等有合适时机，他就能弥补。也就是之后，等他不准备射杀眼前这只闪电鹏的时候。 他搭上箭，拉开弓弦，耐力和魔力按照“灌注力量射击”的方式流动。他的整个身体和弓都充满了能量。霍基在他身边耐心等待，准备在箭射出的瞬间冲上去。 他将自己的身体和弓都逼到极限，直接激活“极限突破”至10%，以获得一点额外的力量。这让他在不得不释放箭之前，又多了一秒的蓄力时间，随后箭伴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爆发和四散的云朵射出。 直到此刻，他的攻击都没有引起闪电鹏和云元素的注意。部分原因是他们之间的距离，部分原因是它们正忙于战斗。嗯，云元素蠢得像块石头，除非你就在它正下方，否则它什么都注意不到。 闪电鹏——也就是箭的目标——察觉到逼近的攻击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箭穿透了它的腹部，直直飞了过去。羽毛和鲜血四处飞溅，它痛苦地尖叫起来。 但它没时间沉浸在痛苦中，因为它必须在杰克射出下一支箭之前迅速做出调整。而杰克已经在蓄力下一支箭了。闪电在它的身体上噼啪作响，一些羽毛上亮起符文。它脱离与云元素的战斗，飞到开阔的云层区域，速度立刻飙升。 杰克没有再等待，射出了第二支箭。虽然比第一支弱，但依旧蓄力到即便在鹏加速的状态下也难以躲避的程度。鹏试图躲避这支箭，但受到了“顶尖猎人凝视”的影响。 它勉强用翅膀挡在身前，结果翅膀被穿透，更多的羽毛和鲜血飞溅而出。它唯一的优势是体型巨大，使得伤害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一个桶口大小的洞，在一只普通的大鸟身上，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箭伤。 当然，这就轮到毒药发挥作用了。不知不觉间，毒药已经开始在它的血管中蔓延，造成破坏。在匆忙躲避第二支箭时，它没有察觉到，也没能立刻抵御毒药。不过杰克也没打算让它有机会恢复。 他又射出一箭，再次让鹏在箭射中之前动弹不得。这个效果连续使用会显着减弱，但也足够让这支箭再次射中它那已经受伤的翅膀。 现在鹏有两个选择：逃跑，试图在毒药的作用下存活；或者杀死对它下毒的人。作为一只野兽，它并不真正明白，杀死杰克并不会让它解毒。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它其实是对的，因为没有了他，他的血就不会再有毒。但如果他用的是调配好的毒药，那他的生死就无关紧要了。 但杰克并不打算死。事实上，如果他能继续保持目前这种在几公里外慢慢消耗这只鸟的打法，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当然，这有点无聊，但他已经接受了，想从d级以下的怪物身上获得一场精彩战斗很难。 霍基和云元素也已经深陷战斗。霍基采用了它屡试不爽的战术，用强大的风刃慢慢消耗这个大元素，偶尔用一阵风爆撕裂它身体的大块部分，然后用一股强风将云朵吹散。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但凭借着它那惊人的速度，霍基还算安全——即使杰克属性大幅提升，速度也比不上它。它偶尔使用风系魔法加速，在短时间内速度更快。换句话说，对于行动迟缓的云元素来说，霍基就是个噩梦。 再看鹏这边，它得出了进攻就是最好防御的结论。它再次给自己充能，径直朝杰克冲来。迎接它的是另一支箭，它勉强避开箭射中眼睛，但箭还是撕开了它脖子的一大块。 在鹏冲到他面前之前，杰克又射出一箭。鹏在短短四秒内跨越了两公里的距离，多次突破音障。它速度很快，但杰克已经知道它这场战斗必输无疑。如果它真的想活命，就应该逃跑。 杰克的箭和毒药造成的伤害极高，而他的防御也不容小觑。他身上覆盖着鳞片，向后一跃。他躲开鹏的冲锋时，闪电在他身上滚动，他能感觉到鳞片下的皮肤刺痛。他的斗篷被完全撕裂，他不得不迅速将其收进空间储物袋。 每次战斗一开始，斗篷就被毁掉，他在心里抱怨着，同时拉弓转身，朝刚刚从他身边飞过的巨鸟又射出一箭。鹏也没能躲开，这发“分裂箭”射中了它的后侧，十几支小箭插在它身上。 鹏迅速转身，张开嘴，发射出一道闪电。杰克躲开了第一道，但很快它又连续快速射出两道。凭借危险感知，他知道闪电袭来，但还是没能躲开第三道。它们实在太快了。 在一阵电流爆炸中，他被击飞，全身冒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衣服冒烟，因为他身下完好无损的黑绿鳞片完全承受住了这一击，这让杰克再次为鳞片提供的强大魔法抗性感到庆幸。 虽然闪电本身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但它让杰克瞬间痉挛，结果没能射出下一支箭，给了鹏喘息的机会。而鹏也确实利用这个机会喘了口气。 鹏不断吸入云岛的部分云朵。杰克一时忘了攻击，琢磨着它在干什么。很快他就知道了。 鹏再次张开嘴，喷出一股内部雷声轰鸣的乌云——这是一种新攻击，但杰克一开始并不觉得特别厉害。至少这是他最初的反应。几秒钟过去了，它还在不断喷出乌云。 此时，它完全被雷雨云包围。它周围一百米的区域都被乌云覆盖，遮住了巨鹏的身影。一开始，杰克以为这是一种新攻击，但很快发现事实恰恰相反。 在云层中，闪电不断击中它的身体，但并没有造成伤口，反而电流滋养着它。 它大概以为杰克看不到它，于是停止了呼气。此时云层直径近两百米，将它完全笼罩。闪电鹏尽可能缩小身形，落在云岛上。 杰克可不想让它趁机恢复。他拿出一支箭，开始蓄力又一次“灌注力量射击”。不过，这只野兽似乎学聪明了一点，雷雨云向他释放闪电，试图打断他的蓄力。 就在他即将被击中之前，他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魔力，完全驱散了闪电。他被迫中断蓄力，但很快又重新开始。又一道闪电向他袭来，但没关系。他蓄力得差不多了。 箭射出，径直飞向雷雨云中静止不动的鸟。箭射向一旁，它还算聪明，没有停留在明显的中央位置，但对杰克来说，这无关紧要。凭借着超强的感知，再加上“顶尖猎人凝视”带来的额外加成，他能清楚地看到它。反正这也无关紧要，因为“雄心猎人印记”也在发挥作用。这只鸟无处可逃。 发现人类知道它藏在哪里，闪电鹏惊慌失措地试图躲避，但还是没能躲开，因为它被即将成为它杀手的凝视定住了。这支箭直接射中它的头部，在最后一刻，它只来得及微微晃动了一下。 它设法避开了眼睛被射中，但运气也没好到哪去。它的下喙被击中，因冲击力完全粉碎，鲜血和喙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接着是鹏痛苦而扭曲的尖叫。 它再次挣扎着想要移动，拼命求生，但很快又被另一支箭射中。它刚从雷雨云中飞出来，就被射中已经受伤的翅膀，朝着下方的云岛螺旋坠落。又一发“灌注力量射击”切断了它整个翅膀。 它坠落下去，又挣扎了一会儿。鹏一离开雷雨云，云层就消散了，显然它已经耗尽了力气。最后一支箭穿透它的头骨，结束了它的生命。杰克感觉到了击杀提示，紧接着是升级带来的温暖光芒，这意味着又获得了一个技能。但这得等战斗真正结束后再看。 霍基与云元素的战斗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仍需一些时间。如果独自战斗，霍基以安全的方式杀死一只比自己高几级的云元素，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不过，有杰克加入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魔力箭不断击中云元素，它还得应付另一个对手，疲于应对。杰克有大量魔力可以消耗，毫不保留。霍基也发现有了更多空间展开进攻，自身的伤害输出也增加了。这一切使得云元素几分钟后就消散了。 杰克杀死闪电鹏用了不到五分钟，所以整场战斗总共只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通常情况下，他们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但杰克示意返回云岛。现在是选择技能的时间。 第19章 技能与文明之塔 杰克与霍基一同降落在云岛上，随即立刻坐下进入冥想状态。他感觉距离上次获得职业技能已经过去太久，满心期待能增添些实用的技能到自己的技能库中。他尤其希望看到自己在魔法上的进展能有所体现，甚至可能获得一些与之相关的超棒新技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击杀提示，这自然在意料之中。 *你已击杀[闪电鹏-98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你已击杀[云元素-97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他更在意的是下面的提示。 *“叮！”职业：[雄心猎人]已达到90级-已分配属性点，+4自由属性点* *可选择雄心猎人职业技能* 带着强烈的期待，他接受了提示。他几乎不敢看，但又不得不看。他仍清晰记得80级时的失望。看到有五个新选项，也就是最多的选项数量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目前看来，一切顺利。 事不宜迟，他直接看了下去。和往常一样，他从第一个选项开始，却因普通稀有度而略感恼火。 [弱念动力（普通）]——仅凭意念移动世间万物。赋予猎人基础的念动力，仅用魔力就能在一定范围内移动物体。该技能的消耗取决于你试图移动的物体的重量和阻力。弱念动力的重量限制和力量基于智力与智慧。 好吧，至少念动力挺酷的，他暗自思忖。普通稀有度的标签确实有点刺眼。单从名字就几乎能完全描述这个技能。就是念动力，而且显然是较弱的那种。 这是他即便没有技能也能做到的众多事情之一。当然，可能没有技能施展得那么优雅，但他确实能做到。毫无疑问，这就是他解锁该技能的原因。毕竟，这肯定不是与他职业相关的技能。念动力和以强大猎物为目标的猎人，两者并不搭调。 所以，尽管出于纯粹的虚荣心，这是个他喜欢甚至想要的技能，但他理智的一面让他跳过了它。不如就训练自己不用技能也能施展念动力。要是有一天能获得一个传说级的超强念动力技能，他或许会选，但弱念动力实在太……嗯，太弱了。因此，他继续往下看。 [卓越魔力箭（unmon）]——有时，魔力最简单的运用方式可能是最有效的。这是你在完善最基础法术时所秉持的理念。允许猎人召唤魔力箭来击败敌人。使用卓越魔力箭时，为智力效果添加少量加成。 魔力箭。但远不像他在新手教程最初几天见到的那么简单。基础魔力箭技能只是低级稀有度，是真正最低级的攻击魔法技能。而现在看来，他至少将其升级了两次。 虽然他不会选择这个技能，但这确实表明杰克对魔力的练习并非浪费时间。如果在新手教程时他真的选择成为一名施法者，或许能将其提升得更高。得到一些积极反馈，证明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这种感觉总是不错的。 下一个技能情况也差不多。 [灌注箭矢（unmon）]——魔法与射箭相结合，形成一种伤害敌人的新方式。将一个法术构造体（稀有度为unmon及以下）灌注到一支箭中。法术将在命中时激活。请注意，并非所有法术都能被绑定，效果会根据所用法术和灌注的箭矢而有所不同。基于智力为灌注法术的效果添加少量加成。 这是他尝试制作真正魔法箭矢的魔力练习成果。虽然结果表明，这不如反复投掷魔力箭有效，但他确实从中学到了一些东西。 当然，用纯正的英语来说，这个技能完全没用。只能灌注稀有度为unmon及以下的法术构造体这一限制，毁了一切。但这也无意中解释了很多。 系统将他的魔力箭等级认定为unmon稀有度，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易地将其灌注到箭中，因为这是他的极限。或者也许因为他以魔力箭为基础进行练习，所以这成了他的极限。然而，当他尝试将邪恶蝰蛇之触灌注进去时，每次都失败了。邪恶蝰蛇之触当然是史诗稀有度的技能，所以他希望通过练习，能制作出灌注了邪恶蝰蛇之触的箭矢……该死，那可就太棒了。 外部涂毒致死，内部被邪恶蝰蛇之触致死。双重打击。 不过，那是未来的事了。继续往下，杰克看向倒数第二个技能。似乎这也是他运用魔力的成果之一，而且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 [扰乱魔力爆发（unmon）]——驱散阻碍你的东西。爆发出一股具有破坏性的魔力洪流，通过让其魔力过载来驱散你周围的任何法术构造体。魔力消耗根据法术构造体的力量和稳定性而定。使用扰乱魔力爆发时，为智慧和智力效果添加少量加成。 杰克仍清晰记得自己第一次爆发出魔力来驱散他人魔法的情景。当时他被海登和理查德的手下困住，直面死亡。在那一刻，他凭直觉让全身充满魔力，不知怎的就成功驱散了魔法。 开始练习魔力时，他回想起那种感觉并设法复制了出来。他确实想过为什么之前没有解锁这个技能，或许是因为他当时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现在他知道，这可不只是纯粹的魔力洪流。 这是“具有破坏性的”魔力。和杰克用来制造魔力箭的是同一种。他仍然不太确定这种具有破坏性的魔力和普通魔力之间的区别，除了知道具有破坏性的魔力能破坏东西。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这个技能。但它和之前的许多技能属于同一类。他知道这仍然是一种简单的技巧，而且他知道即便没有技能他也能做到。 在看最后一个技能之前，说实话，杰克不确定自己对这些技能选择是失望还是开心。显然他的努力得到了认可，但另一方面，他没看到任何高于unmon稀有度的技能。 他不得不提醒自己，实际上他进入多元宇宙才几个月。其中一些时间是在与维利和暮叶共处的时间密室里度过的，虽然那段时间很有成效，但远不如实战。而且，那段时间当然主要是专注于炼金术。 驱散了不少沮丧情绪后，他看向最后一个技能，立刻注意到了史诗稀有度，这让他嘴角上扬。 [雄心猎人之箭（史诗）]——雄心猎人的招牌技能。一箭射倒命中注定的敌人。赋予召唤一支强大箭矢的技能，此箭专为射倒特定敌人而设。猎人必须在脑海中想象敌人的样子，并高度专注，将自己击杀敌人的强烈渴望倾注其中以召唤此箭。召唤出的箭对想象中的目标造成显着更高的伤害，而对其他目标则无效。伤害会根据等级差距进一步提升。使用雄心猎人之箭时，为敏捷、力量和感知的效果添加少量加成。 在之前的多个等级中，他的职业提供了不少技能，虽说他对这些技能谈不上失望，但也没欣喜若狂。诚然，他的专业技能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看法，毕竟他总是能获得远古稀有度的技能。 “大型猎物猎人”和“雄心猎人印记”是仅有的两个真正值得一提的技能。“灌注力量射击”源自他作为普通弓箭手时获得的“力量射击”，而他其他强大的技能实际上也并非来自职业本身。 “原始猎人时刻”更多源于他的血脉，而非职业。这原本是个稀有技能，可能还算不错，但正是他的血脉让它成为了如今传奇般的王牌技能。 “一步千里”和“顶尖猎人凝视”虽都被归类为职业技能，但都是新手教程奖励所得，所以他也不能将其归功于职业。他觉得获得“顶尖猎人凝视”更多与他的血脉和高感知有关。 雄心猎人职业提供的属性也并非惊人。实际上相当低。杰克知道，一般来说职业提供的属性点比专业多，但他的情况却完全失衡。他的专业给予他极高的属性点，而职业却相当匮乏。 但或许这个技能会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至少从描述来看，它有这样的潜力。这也是杰克觉得自己此刻需要的技能。他觉得没理由不能用“灌注力量射击”来射出这一箭，这会让它成为真正致命的攻击。 当然，他选择了这个技能。 感受到相关知识涌入脑海，他凭直觉就知道该如何使用。但并没有明确说明它有多强大或潜在的限制，不过这就是测试的意义所在——他相信下方云岛上可爱的元素生物和鸟儿们会很乐意“献身”相助。 在杰克自身取得飞速进展的同时，他周围的世界也在不断前进。人类确实遭受了打击，但在危机时刻总会涌现出许多英雄。在一些地方，新手教程遗留下来的气泡被包围并研究，甚至有一些勇敢的人进入其中，试图获取里面的任何奖励。 有些人取得了进展，而另一些人则惨败而归。但这并非无法完成的挑战——远非如此。 像森林之王这样的存在确实是个例外。虽然这些新手教程区域的最终首领都是d级，但只是刚刚达到d级。森林之王是136级。 所有等级自然都分为几个阶段。最常用的术语是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像杰克这样的e级，25-50级是初期，50-75级是中期，75-95级是后期，95-99级是巅峰。同理，d级中，100-130级是初期，130-160级是中期，160-190级是后期，190-199级是巅峰。200级就是c级。 森林之王是中期d级独特生物，以它的等级而言已经极其强大。这样的存在一开始就出现在新手教程中，足以证明杰克的新手教程有多么不同寻常。 但即便平均每个最终首领只是100级的普通d级最终首领，也不意味着人类有胜算。等级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便杰克是拥有各种加成的后期e级，目前也未必能正面迎战。 然而，人类仍有一些优势。首先，他们有快速提升的能力。由于新手教程区域被屏障困住，里面的生物无法出来提升实力，但人类可以升级。其次，他们人多且能相互配合。 这就是为什么世界各地的领主级首领纷纷倒下。其中许多与杰克面对过的地牢首领相当，有些甚至比最强的野猪还要强大。在那天之前，除了森林之王，没有最终首领被击败。在新手教程期间，很少有人能杀死任何一个领主，所以击败一个d级生物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些领主和最终首领的存在。 但有些势力非常特殊，有些地方是人类进步的前线。 在这样一个地方——在众多与新手教程区域战斗的势力中都显得格外特别——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老者站在那里，周围是其他几位毫无异议追随他的人类。在新手教程中，他曾单枪匹马杀死了最强的领主。他叫宫本信吾，而今天就是关键的日子。 现在，他前来挑战将军——最终首领。但令人惊讶的是，这甚至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较量。两天前，他也曾前来战斗。他和同伴们被迫撤退，但今天，他没有撤退的打算。 在他身后站着他的族人，他们每个人本身都是强者。是他们这个大家族中最有影响力的成员。其中最弱的人的实力也仅略低于艾比——与杰克相比，艾比实力弱得多，但放在整个星球的背景下，她也处于顶尖水平。 在他们面前，骑着石马的是陶俑将军。他是一座庞大的雕像，对于坚硬的岩石来说，他的动作过于敏捷。在他周围，只剩下几个陶俑步兵，都构不成威胁。将军军队中的所有强者都在新手教程期间及之后被消灭了。 从一开始，信吾家族就集中力量攻打这个新手教程区域。派遣士兵进入区域，一点点削弱陶俑军队。宫本和其他精英则进入其中，解决普通家族成员无法应对的强大敌人。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他们要取下敌人将军首级的这一天。 宫本凝视着马背上的将军。他凹陷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举起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十几名精英冲向这位d级将军。 陶俑将军英勇奋战。在他的头颅被宫本的利刃砍下之前，他的戟砍倒了五名战士。这对他们家族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但占领文明之塔所带来的收益将超过损失。 他希望他们仍是第一个占领文明之塔并获得相关奖励的。肯定会有一些额外奖励。他的庇护神敦促他尽快占领，尽管他们无疑会遭受损失。 今天，他做到了。但他不是第一个。这是地球上被占领的第二座文明之塔。并没有提示他是第二个，但获得的职业表明他只是前十之一。但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不是第一个。 他失望地闭上眼睛，为自己的弱小而叹息。要是我能重返青春就好了。 第20章 雄心猎人之箭 杰克再次站起身来，兴奋不已。霍基很困惑，不明白杰克为什么让它飞到平台上，结果自己却一屁股坐下，还做了半个小时的奇怪表情。这只鹰已经认定这个人类有点疯癫。他的脑子和他的飞行技术一样，都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这只鸟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免费的药水来源，所以它只能忍受人类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 在这个有系统的新世界里，测试技能是杰克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他时常怀念练习“暗影疾行”时撞到树上的日子。学习和提升技能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这也让它成为了无尽的娱乐源泉——当然，练习技能最有趣的部分，就是刚开始接触全新技能的时候。 他的首要任务是找一个合适的目标来测试新技能。在召唤箭的时候，他打算至少先做两个测试，一个是对像鸟这样的真正敌人，另一个则是针对无形的元素生物。 由于这支箭完全是召唤出来的魔法箭，他希望它能对元素生物造成伤害。但这也不一定。严格来说，他平常的箭也是召唤出来的，但它们完全是实体的，本身并不蕴含任何魔力。 他环顾四周，立刻看到一只落单的秃鹫。它在大约十公里外的云岛上，不过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感觉这只秃鹫的等级值得让它成为测试对象，使用“鉴定”技能后证实了他的想法。 [狷羚秃鹫-96级] 这些生物的名字还是很奇怪，他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重要。这只肌肉发达的鸟有着庞大厚实的身躯，简直是测试他新箭的绝佳目标。 他按照技能传授的知识，伸出手，掌心向上。闭上眼睛，专注于他从秃鹫身上感受到的气息。他紧皱眉头，尝试了几分钟，却毫无结果。 他再次睁开眼睛，盯着秃鹫，集中注意力。就在他疑惑自己哪里做错的时候，突然有了突破。他不再专注于召唤箭这个动作本身，而是专注于自己想要猎杀这只野兽的渴望。 技能似乎回应了他，一支箭开始在他掌心浮现，从箭头开始向上生长。箭头带倒刺，有几道锯齿状刻痕，比他平常的箭头稍大一些。 接着出现的是箭杆，它比魔法箭袋里的箭更长更粗，材质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但却呈现出棕色木质的色泽，整体外观颇为普通。 箭的最后一部分是尾部的箭羽。这些并非由羽毛制成，看起来更像是布料甚至塑料。它们是箭翼，让杰克回想起系统降临前使用复合弓的日子。系统降临后，他就没再见过这种箭羽了。 这让这支箭看起来颇具现代感，箭身可能是铝制的金属材质。但当箭完全从他掌心浮现后，就明显能看出这绝非普通的现代箭。 箭杆和箭头上符文闪烁，箭羽上甚至还能看到微小的发光雕刻。符文只闪耀了几秒钟，随后箭就恢复正常，但符文留下的印记却保留了下来。 杰克站在那里，凝视着仍漂浮在掌心上方的箭，它几乎有一米长，是他平常箭矢长度的两倍多。说实话……这箭太惊人了。他凝视着它，感受到它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戮欲和纯粹的力量气息。 他知道自己一次只能召唤一支箭，因为召唤这一支箭的过程就花了将近一分钟。换句话说，这不是一个能在实战中随时使用的技能。他必须在战斗前就做好准备。 再加上还需要事先确定目标，这使得这个技能的应用场景相对较窄。它只能在狩猎时，作为捕食者主动追踪猎物时使用。 这个技能有不少限制。杰克只能寄希望于它的威力能弥补这些不足。 他手一挥，箭落下，他接住了它。他召唤出弓，将箭搭上——由于箭身巨大，这动作有点别扭，但完全可以操作。 一旁的霍基一直专注地观察着一切。一开始，它还对这个傻站着伸手的人类嗤之以鼻，但当技能开始生效时，它心里很快就不敢再小瞧了。 被召唤出的箭很可怕。霍基不喜欢它。感觉这支箭就是为猎杀猎物而生，而且这猎物和它自己也没太大差别。幸运的是，霍基的本能告诉它，自己不是目标。 回到杰克这边，他拉开弓弦，开始蓄力“灌注力量射击”。远处的秃鹫仍在悠闲地休息，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危险。 杰克没有在箭上涂抹任何毒药。现在还不是测试那个的时候。这次攻击纯粹是为了测试箭本身的威力。而且因为他基本上每次都会搭配“灌注力量射击”使用，所以他觉得测试时没理由不带上这个技能。 时间一秒秒过去，力量不断积蓄。当杰克达到极限时，他激活“极限突破”至10%，以获得更多力量。几秒钟后，他无法再继续蓄力，是时候射箭了。 他松开弓弦，箭飞射而出。“灌注力量射击”产生的爆炸将霍基往后推了一点，它展开翅膀缓冲，才得以继续稳稳地站在树枝上。不出所料，云平台的部分区域因释放的能量而消散。 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空中飞行。箭上的符文和雕刻再次亮起，箭羽上的雕刻让箭飞得更快，而箭头上的雕刻则隐隐形成一只秃鹫的模样。 在云岛上，秃鹫正放松地坐着，突然本能发出强烈的警告。它试图做出反应，但当它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感觉自己动弹不得，那是顶尖猎人凝视带来的微妙威慑。 杰克用目光定住秃鹫后，满怀期待地从远处望去。他看到箭越来越近，最终命中目标。这一箭确实命中了。 箭头毫无阻碍地扎进秃鹫的肉里。羽毛的天然防御完全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当然，箭头没有就此停下。整支箭穿透了秃鹫，留下一个规整的圆孔。 箭从另一侧穿出，速度几乎和刚射中时一样快。但它穿出后并没有造成其他冲击，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唯一能证明它存在过的迹象，就是对秃鹫造成的伤害，以及杰克消耗的耐力和魔力。 杰克仍在观察，看到留下的伤口如此普通，开始感到失望。这次攻击只是在秃鹫身上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以它的天然坚韧和活力来看—— *你已击杀[狷羚秃鹫-96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它死了。这个伤口相比之下，并不比人类身上9毫米子弹造成的伤口大多少。杰克没想到它会一箭毙命，即使他射中了大脑才有可能。但他并没有射中大脑，只是射中了腹部。除非秃鹫的大脑和心脏在腹部排成一条直线，刚好被箭穿透，否则他并没有射中任何要害部位。 然而……它确实死了。杰克对于这箭究竟是如何造成足够伤害导致秃鹫死亡的唯一线索，来自“雄心猎人印记”。这个印记会增加所有造成的伤害，而这些伤害会以无形的能量释放出来，直接破坏他所伤害目标的生命能量。 箭射中时释放出的能量波……非常强大。“雄心猎人之箭”造成的伤害远超过箭的物理冲击本身所能造成的伤害。它可不只是一支极其锋利的巨大箭矢。 召唤这支箭消耗了超过2000点耐力和1000点魔力。考虑到杰克总共只有8800点耐力，这消耗可不小。如果没有各种头衔带来的高额属性加成，这可能会耗尽他一半甚至更多的耐力。 魔力方面的消耗倒没那么严重，他有点魔力，这其中包括“陨落之王面具”提供的25%加成以及其他所有加成。但魔力被消耗这一事实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这意味着这个技能确实比他的许多其他技能复杂得多。例如，“分裂箭”虽然看似是魔法技能，但只消耗耐力。 在他身旁，霍基正瞪大眼睛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它之前就注意到这支箭看起来威力强大，但却没意识到它究竟有多强大。 杰克咧嘴笑着转向他的羽毛朋友。“准备好再来一次了吗？” 杰克还远没完成对新技能的测试。秃鹫死后，他将目标转向了另一种生物。他的目光落在一只正在悠闲晃荡的巨大云元素身上。 [云元素-93级] 他再次伸出手，专注于施展技能。这次，他的目标自然是云元素，而显现出的箭也反映了这一点。这支箭大部分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箭头现在呈子弹形状，看起来像水晶。 它看起来有点脆弱，但杰克能感觉到它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回响。他还注意到，召唤这支箭所消耗的资源与之前大不相同。这次消耗了他2500点魔力和仅500点耐力。 他将巨大的箭搭上弓，瞄准那只巨大的云元素。深吸一口气，他开始再次蓄力“力量射击”。 又一支无比强大的箭被射出。它如同一支毁灭之矛，朝着那只正在做着元素日常之事的巨大云元素飞去。 在箭射中前不到一毫秒，云元素做出了反应。不出所料，箭穿透了它无形的身体，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杰克吃了一惊。 箭爆炸释放出能量，这些能量似乎不知为何被限制在云元素体内。纯粹的毁灭力量让杰克想起“雄心猎人印记”释放出的能量，从内部肆虐着这只元素生物。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强大的冲击力，这只巨大的云元素只是化作一团雾气，消散了。 *你已击杀[云元素-93级]-因击杀高于自身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我想我真是撞大运了，杰克露出坏笑。这支箭确实会根据他想象中的对手自动调整。他不确定这是否对所有敌人都有效，但至少对这些敌人肯定有用。 “那么，霍基，你有什么看法？”他问仍栖息在树上的鹰。 霍基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他。杰克不太能读懂它的想法，但看到了一丝恐惧，还有一点……期待？ 杰克确实很好奇这只鹰为什么一直跟着他。虽然他们确实是强大的狩猎搭档，但从很多方面来说，对霍基也存在风险。杰克已经多次证明自己对它的生命是个不小的威胁。 虽然霍基比他快得多，但他有办法困住它，甚至有可能杀了它。然而它却选择留在他身边，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尤其考虑到它是一只野兽，一只聪明的野兽，但终究还是野兽。 杰克完全意识到自己会散发出一种……气场之类的东西。甚至在新手教程时，较弱的野兽看到或感觉到他就会逃走，就连像兽群首领这样强大的野兽，与他对视时似乎也有一丝犹豫。 现在这种气场变得更加强烈。杰克不知道这是源于他的血脉，还是仅仅因为他实力强大，但这显然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这甚至影响到了文明之塔所在区域，让进入其中的野兽意识到自己闯入了他的领地。 然而，这只鹰却主动接近他，并且从那之后一直跟着他。他没天真到以为仅仅是因为他的药水和战斗中的帮助。我很好奇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霍基…… 伯特伦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战斗。他试图阻挡那只巨大野兽的攻击，结果却被击退近一百米，最后撞到一座旧办公楼。 玛丽亚，队伍中等级仅次于他的弓箭手，手持一把巨大的火焰之弓，向那只巨大的怪物发起猛攻。她看起来更像一名法师，但她躲避怪物远程攻击时敏捷的动作表明她并非法师。 她的攻击一点点地撕裂着野兽的外皮，使其外皮变得焦黑。她的攻击造成了明显的伤害，但远远不足以杀死这只强大的d级野兽。 趁着她争取到的时间，伯特伦站了起来，治疗者们也成功让他恢复到最佳状态。在高级牧师施加了一系列增益和护盾后，他再次向野兽冲去。 他身上的光芒因高级牧师的强力增益和一名光系法师施加的隐身咒而发生折射。 他靠近野兽，全力挥出一击。他的剑刃延伸近百米，砍向野兽的肩膀。他的剑深深刺入，然后才被挡住，他又一次被击飞。 但他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随着一阵齐声吟唱，仪式完成了。 五百多名追随者献出了他们的能量，发动了一次强大的联合攻击。雅各布由于职业原因无法直接参与战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从一开始就规划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他所料。 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灼烧着野兽，使其大幅虚弱。与此同时，玛丽亚拿出她特制的一支箭，发动了她最强的攻击。箭射出后，化作一只燃烧的鸟，如凤凰般鸣叫着冲向野兽，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野兽痛苦地咆哮着，发动反击，但就在这时，第二个仪式启动了。这个法术由一千多人共同施展。一个魔力泡泡将野兽完全包裹，挡住了它具有破坏力的吐息。 第三个仪式生效，野兽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它掉进了一个千米深的深渊。 深渊中早已布满了炸药和无数魔法阵。它们同时爆炸，炸飞了整个区域，大地都为之震颤。 被困住的野兽只能挣扎，无数攻击如雨点般落下。数千个法术共同作用，束缚并削弱它，队伍中的几位有影响力的成员成功对其造成伤害，最终将它击败。 当野兽倒下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雅各布和其他精英一起前去领取他们的奖赏。 雅各布将手放在文明之塔上，通过认领获得了职业。他是地球上第三个这么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