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文明》 序章1 2190年——宇宙坐标995464:252643:7376496467。 “前线战报：第四军团全部战败，零号文明的军队已经占领了东边战线，正在极速向我方指挥中心推进……” “警告：邪族战将鲁刃甲正率领六十万邪族士兵强攻天穹护盾，护盾能量下降的很快，请尽快补充……” “警告，南线战败，将军卢仁义已战死……” 巨大的大厅里，冰冷的机械音不断的响起，一群人围在一个电子屏前，看着投影出来的一副军事星图沉默不语。 “将军，现在就您的职位最高，怎么办，您拿个主意吧，咱们都听你的！” ——良久，一个艰涩的声音从角落响起：“用上所有的资源逃走，文明能保留下来吗？” “恐怕……不行！他们联合使用的质子级别的清洗网络……我们没办法躲过！”一个白发苍苍老人嘴角噙着苦笑，他是地球文明的首席科学家，既然他发话了，那就肯定是没办法了。 大厅角落，一身黑色铠甲的楚风尘站起来，遍布伤痕的脸上泛着决然：“逃不了，那就战！纵然是死，也要把我们地球军队的威风打出来……” “是——” ………… 楚风尘走到战舰指挥舱，这是地球文明最后的一艘战舰了，在几十年的时间内，曾经庞大的舰队被异族不断的蚕食。到如今，战舰只剩下了这一艘，文明也踏上了末路！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为了这最后的狂欢而奔走的人们，楚风尘深吸一口气。 “雨师，启动战舰！” 充满警报声的大厅一下子肃静了下来，一个冷冽的电子女声响起： “好的先生，地球文明第一军团旗舰【狂歌号】正在启动！” 一个个操作界面打开，楚风尘的目光快速的扫过，眼睛最终盯在了一个星图上。那里，有四个恒星存在，恒星中间是一个小的星群，只有几颗小行星在高温的炙烤下运转着。 “目的地：左翼25°，8光年外钻石矿星！” “警告：该目的地温度极高，处于恒星群中心，【狂歌号】护盾在之前的战斗中护盾受损……” 雨师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停顿，然后立刻警告到。 楚风尘脸上出现疯狂的笑容，配合他那一脸的伤疤，狰狞如魔鬼。 “指令重申：目的地：左翼25°，8光年外钻石矿星！全速前进！” 雨师沉默，只有战舰本身的智能系统出言报到：“目的地已确认，正在加速……” “全员注意！整顿备战——” 楚风尘吼到。 “第一军报到，全军现存人员56人，全部在列！请指示！” “第二军报道，全军现存人员19人，全部在列！请指示！” “第五军报到：全军现存人员70人，全部在列，请指示！” “科研院报到，全院1288人，全部到场，请指示！” 一个个声音响起，楚风尘心中悲凉：“我们舰队，就只有这点人了吗……” 战舰外数光年的地方，在【狂歌号】启动的一瞬间，无数艘造型各异的战舰内都同时扫描到了它。 “将军，地球文明的那最后一盘菜上桌了！” “准备好——吃了它！” “是！” 类似的对话不断的出现，无数的战舰从藏身处飞了出来，舰载能量炮已经瞄准了狂歌号。 一张张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准备吃掉这盘已经煮好的菜！ 狂歌号内，警报声再次出现，雷达上都是敌舰的影子。密密麻麻的赤红一片，看着让人绝望。 “……战舰加速完成，预计十秒后到达目的地！” 雨师用她那那冰冷的声音播报着。楚风尘在战舰操作界面完成了几项设定，然后站起身来，走向大厅内集结的一大群人。 “你们都是文职人员，现在即将赴死，有什么感想？” 雨师为楚风尘着装，一个黑色的头盔从虚空中突然出现在楚风尘的头上，颈部的接口处蓝光一闪，已经完成了接合。 一身战甲的楚风尘背后背着一把长柄斩马刀，双臂上各装载着两把红蝎机枪，左肩还有一台简化狙击炮。整个人的气势猛地一变，由一个沧桑的中年人，变成了一座难以撼动的山！ “报告首长——没什么可想的！” 第五军的军长是个比楚风尘还显沧桑的老男人，此刻穿着全覆盖式的太空作战铠甲，声嘶力竭的回答道。 楚风尘点点头：“很好！什么都不要想——上去就是干！明白了吗？” “明白！” 一千多号人整齐的答道。 “很好！”楚风尘转身走到武器区，取了一把巨大的对舰狙击枪，咔嚓一声，能量弹上膛。 “先生，【狂歌号】已到达目的地。” 雨师提醒到。 “这一战！怎么爽，怎么战！出发——” 随着舱门打开，楚风尘一声怒吼，所有人列队，登上游击舰，向着外面的矿星表面冲去。楚风尘也钻进了自己的小型作战舰，准备出发。 “先生，要留下些影像记录吗？” 雨师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楚风尘停了一下，对她说道：“你去建立一个吧，我去战场了。” 文明都没有了，还建立档案干什么呢？ 随着引擎的声音响起，几百艘战舰全部离去，向着四个太阳之间漂浮着的无数外星战舰冲去。 “呲……” 【狂歌号】出舱口，一个光影构成的古典美女出现，由于投影设备受到损伤，整个投影时隐时现。 “建立日志！时间：地球历2190年6月15日下午6时30分。建立人——雨师。” “……2020年，丧尸文明入侵，战争开始。2069年，地球文明战胜，科技大爆发……2075年，诸族毁灭地球，地球文明开始宇宙逃亡……2080年，地球文明宇宙舰队【寻路人】组成，战局开始转好。2096年……” “2018年，诸族违反宇宙默认公约，主动对地球文明使用聚星武器，战局开始失利……截止此刻，地球文明已战至油尽灯枯，整个文明总计14亿成员，全部战死，【寻路人】现全员1433人，已全部投入战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地球文明幸存者，如果有，请务必活下去！如果没有，那就让这个星系——为我们的曾经存在而闪耀！” “我是雨师，【寻路人】舰队总指挥官楚风尘的私人智能，呵……他的小迷妹！” “日志建立完毕” “烟花计划启动！授权人：楚风尘！执行人：雨师！” 序章2 “c2注意，你的左侧有敌舰尾随，注意闪避，注意闪避……呃啊……” “什么情况？喂喂喂？” “c2、c2，我是a9，c5已被击毁，你注意闪避，我马上来救你。重复……” 空旷的太空中，几十艘长达几十公里的宇宙战舰停泊，它们围成一个圈，圈内无数的小型游击舰在不停的穿梭着，不时有火光亮起。在四个猩红的太阳照耀下，这个平凡的矿石星球瞬间变成了一个角斗场。 但不管怎么变，地球文明的劣势已经无法挽回，因为驾驶游击舰的，不是平时坐办公室的指挥人员，就是只知道画图制造却从来没有亲自驾驶过的科研人员，不论是人数还是战术还是战斗力，地球文明都不占优势。 “将军……我……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就……就看你的了……” 最后一艘游击舰被击毁，化作一朵火焰之花。 楚风尘的小型战舰一直没有动，到此刻，他僵硬的举起右手，向逝去的同胞们敬礼。 “雨师，报告计划进度！” “先生，计划进度60%，恒星级裂变狙击炮正在加速原子，裂变射线已完成充能。预计距离加速完成还需要5分钟左右！” 楚风尘看着缓缓围过来的外星战舰们，脸上嘲讽一笑。转身坐在驾驶位上，手握操纵杆，猛地一推，战舰在1秒内速度被提升到极限，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作一道银光，杀向战群！ “舰载机关炮启动，穿甲弹已到位……自动锁定已开启！” “护盾启动，当前能量值：70%。” “撞击角已启动，局部框架加固……” “警告，引擎冷却系统受损，请注意引擎温度……” ……………… 一道道提示音响起，在楚风尘的控制下，战舰就像一根针一般顺利的插入了外星舰群里。霎那间，火光不断的升起。 战局上方，最大的那艘旗舰内，一群生物围坐一圈，看着人楚风尘大开杀戒。 “楚风尘，地球文明最强战士，【寻路人】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在在战争前曾是一个小老板，后来一路变强，战斗力在地球文明内无人可比。” 一个妖娆的女人一指将手中的小显示板洞穿，在手上摇啊摇的转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人心动？把他抓来，洗个脑，就成了我们的战士了！” 女人说着还舔了下鲜艳的嘴角，看向在座的各文明首领。 “愚蠢的碳基生命！” 机械音响起，坐在主座的一个人形机器生物眼中红光闪过，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来，这是零号文明的首脑，零号！ 女人耸耸肩，看向其余众人：一个俊美的地球人男子、一个浑身漆黑的肌肉大汉，以及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 这几人分别是丧尸文明首领渡厄，墨族文明首领阿卡贝斯，神族文明首领滔。询问的女人则是邪族的首领安瑞兮，加上之前的零号，地球文明的几大敌对文明巨头都在这里了。 “你们都不要？那我拿走了？” 渡厄不为所动，阿卡贝斯低头思索，滔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瑞兮。 “楚风尘有雨师智能生命保护，这是一个我们零号文明都无法破解的特殊智能，因此我的主机计算出，你们控制他的可能性在0%~8%之间，所以——我并不建议你们去浪费这个资源。” 零号缓缓出声，噎了安瑞兮一下。 “靠！老娘资源多，你们管得着吗！”安瑞兮恼怒的一挥手。 其余几名文明首领相互对视一眼，最后滔揉着额头漫不经心的说：“安瑞兮，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自从安顺市战役过后，你对地球文明的进攻力度就收敛了很多，我很好奇啊，是你不想打了，还是地球文明太厉害了！……或者是还有别的因素？” 安瑞兮不屑一笑，手往桌子上一撑就要说话，突然间，一个警报响起： “警告，敌旗舰内侦测到高能量反应，疑似战略性武器，请注意规避，或者终止该武器系统！警告……” 楚风尘是从2020年丧尸文明入侵时就一路杀戮，慢慢的在随后的几十年里磨练自身，一步步的来到了文明的武力顶端，成为了地球文明的第一战士。战力完全不和这些普通小兵在一个境界。 轰—— 战舰一个急停，长时间的高负荷运转，本来就没有了冷却系统的引擎此刻已经被烧的通红。 嗡——这艘小战舰上的主炮开始充能，蜂鸣声通过舰体传到楚风尘的耳朵里。 “能量炮充能，目标258:434，舰体引擎！” “锁定目标，开炮！” 轰舰体内的器件被震的发出巨响，一发透明的能量弹被发射出去，在脱离舰体护盾的瞬间，一切声音消失不见，幽幽的向一艘墨族的护卫舰冲去。 “轰——呵呵呵！” 火光乍现，楚风尘给它配了个音，然后手中操作杆一推，舰体一个加速，后方的主引擎边缘已经化为了半液态。 “撞击角准备，撞击角准备！目标——邪族文明h2110号战舰！撞击！” 战舰的三个角和战舰内部的主体被充能，准备迎接冲击！ 邪族的战舰内，三个人的小队一脸惊恐，急急忙忙的操纵着战舰，想要避开这次在他们以前看来很不文明、很野蛮的攻击。 “卧槽卧槽卧槽！要撞来了！” “尼玛！别说了行吗？搞的老子好慌！” “女王保佑啊……” 在三个邪族士兵的惊呼声中，楚风尘驾驶的战舰狠狠的撞了上来。 嘭—— 楚风尘战舰的前段撞击角直接破碎了邪族战舰的护盾，接着撞穿了舰体，将舰体切成两半。 “卧槽卧槽！虚甲启动！” “……” “呃啊？我在哪？你们是谁？” 楚风尘的战舰在撞穿了敌舰后，主引擎正式报废，整个舰尾已经被融化了！ “启动副引擎。雨师，计划怎么样了？” 楚风尘让战舰靠着惯性往前冲，启动了电磁副引擎，接着向雨师问道。 “先生，加速还有20秒左右完成，敌旗舰已经发现了狙击炮的启动，派出物了大量的编队干扰，我正在解决。” “嗯，好好干，咱们要让这群乡巴佬，见识一下地球人发明的烟花！” 楚风尘笑着，驾驶着战舰向狂歌号飞去，狂歌号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极大，除了一台舰体内的恒星级狙击炮，其余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只靠护盾肯定撑不过20秒。 序章3 轰…… “警告！本舰被锁定！” ”平衡仪被击毁，舰体平衡性能下降70%。” “警告电磁引擎加速度不足，无法摆脱锁定！” 楚风尘眼睛紧盯着前方，两艘丧尸文明的简陋舰艇围了过来，加上后面咬着的三艘，楚风尘陷入了包围！ “启动手动模式！” 几个操纵杆的锁定红光变成绿色，楚风尘双手各握住一个，前面的两艘战舰迅速的逼近，在即将进入他们射程的时候，一个猛地俯冲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接着一个空中的360度侧翻转，在保证露出最小打击面的情况下，将炮口对准了跟着冲下来的几艘战舰。 “强激光射线，扫射！” 楚风尘手中的操作杆不停的摇动着，舰体外面的两个激光射线发射器的两道激光交汇点不停的移动着，在近乎完美的掌控面前，五艘战舰都被切成了三段。 搞定了烦人的小尾巴，楚风尘瞄了一眼战舰的能量储备，还有5%！ “呼……够了。” 楚风尘看向旁边的屏幕，20秒的倒计时还有三秒了。 狂歌号的巨大舰体，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蜗牛壳似的螺旋管道，管道的出口是三根细长的金属细钎。在三根细钎的中心，肉眼不可见的地方，两颗一排、六个原子为一组、组成一个三角形，再由无数这样的组合并排组合，一根微观炮管已经瞄准了太阳！炮管里面，已经有一个颗随机抓取的原子蓄势待发！ “先生，原子加速完成，随时可以发动攻击，敌方旗舰的武器也开始了蓄能，预计还有五秒，狂歌号将受到剧烈打击！请指示！” 雨师的虚影出现在楚风尘面前，向他报告。 “授权开炮，目标：二号恒星！” “授权有效！狂歌号舰载恒星裂变级狙击炮启动！” 雨师的话音刚落，三根金属钎猛地开始旋转，刺目的光芒绽放。 “成功击中目标！” 零号文明的旗舰内，一群文明的首领脸色一下变的惊恐起来。 “快！阻止他，这个疯子还有引爆恒星的能力！他要引爆恒星！” 几个首领是真的慌了，原本以为最强不过是个聚星武器，在他们面前，聚星武器虽然同样可怕，但远远没有到需要他们逃跑的地步。 没想到啊！ “警告，目标狙击炮已经进入了不可逆的激发状态！请所有人员注意防护！” “开启所有护盾！所有士兵全部返回，到旗舰内准备开始超光速飞行！” 滔作为头号军师，此刻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可能的办法，但下一刻零号的话就让一群首领心如死灰。 “没用的，恒星内部已经开始裂变，立场已经变化，无法超光速飞行，如果强行启动，我们可能会顺着凹陷的立场直接飞到恒星内！”（勿较真，作者君不是写硬科幻的……） “那怎么办？” 阿卡贝斯满眼的惊恐，四个恒星爆炸，以他们的科技，绝对挡不住！ “咱们难道要挂在这里？” 零号身体表面一阵波纹般的变化，接着身体表面就出现了好几个接口，他来到旗舰的舰长位置，几个接口自动从他身上蔓延出来，接入了旗舰。 “根据计算，冲击还有10秒到达，现在，放开你们所有的战舰指挥权。”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依言放出了权限。 “准备好，5秒后我们将进入行星核心。” 零号接过所有权限，接着以他们所在的旗舰为中心，几十艘战舰同时发射了一个宛如炮弹样的圆球过来。 “你疯了，这样我们能活，但外边的士兵呢？” 安瑞兮看到这一幕后惊怒交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质问零号。 “我们存在，文明就在！准备迎接第一波冲击！” 轰…… 寂静的宇宙中出现了声音，被瞄准的第一颗恒星开始迅速膨胀。同时，被旗舰们发射出来的圆球全部裂开，宇宙中无数的物质开始向那里冲去。先是一层黑色的物质包裹了这些圆球，紧接着在一秒内，宇宙中的细小物质疯狂的向那里聚集，一个形状怪异的星球出现！ 聚星武器。到底是什么呢？ 据传说，无数岁月以前，有一个文明的母星遭到诱爆，万般无奈的他们只好着手制造一个新的星球。于是他们创造了一种引力核，只要在宇宙中引爆这个引力核，就能聚集一颗行星！ 是的，一颗行星！ 想法是美好的，但当他们千辛万苦的将这个科技终于研制出来时。才发现星球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具备了太空恒久航行的能力。 于是这种【行星制造技术】就被搁置了，直到这个文明在遭遇一次危机时，一个部队的将军突发奇想对敌舰使用了一颗引力核。 在三秒内，一颗小行星被制造了出来，原本停靠着的几百艘战舰全部被包裹在了里面。 通过引力核创造的星球，都是一些原本细小的尘埃凝聚而成的，在形成之初在强引力的作用下是处于无比紧密的状态。瞬间出现的小行星完全将敌舰群困住，在地心迅速形成的高温熔岩及强引力作用下，敌舰群全军覆没。 自此，聚星武器正式登陆宇宙战场！ 引力核的强弱，直接关系到凝聚的星球大小和致密程度，而在这几个文明旗舰上装载的，都是目前他们能弄到的最大功率引力核，凝聚的行星大小比之太阳系的木星体型还要大，几十颗星球凝聚在一起，虽然形状不规则，但就目前而言确实是个防御冲击的好办法。 但可惜的是那些普通士兵，他们驾驶的战舰无法抗拒引力核的引力，会被瞬间凝聚起来的星球内部物质压扁，幸存是不太可能了。 嘭—— “警告：旗舰护盾能量急剧下降，外部引力剧烈增加请迅速加固旗舰外壳，以便承受这里的高压！” 零号的战舰系统开始报警，强大如零号文明的旗舰，在这高压之下也如纸张般脆弱。 星球外面，狂歌号在发射了原子后就开放了舱门，让楚风尘进去。然后就寂静的呆在原地，等待着着被新星球吞噬！ 最先被发射原子的恒星此刻已经在裂变射线的辅助下，成功的化身为死神，疯狂的扩张的同时，也引爆了其余三颗恒星！ “关闭所有系统，雨师，你也停下来吧，看看这属于地球文明最后的烟火！” 楚风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球物质在席卷而来的高温下融化纷飞，口中楠楠自语道。 第一章 存活 “正在重启……启……” “滋……系统受损严重，发生未知反应，狂歌号失联……” “滋……呲——” “啊……呵——” 一座冒着黑烟的房间里，一堆灰烬突然鼓了起来，接着一个赤裸着的男人从中坐了起来。 “咳……咳咳……呵——咳咳咳咳！” “先生，您醒了！” “系统部分模块受损，记忆金属正在恢复，请等待！” “身体检查……失败！模块受损。环境监测……监测成功。连接网络……连接成功，正在同步资料……” 楚风尘呆呆的坐着，看着身下还散发着余温的灰烬一言不发。 “已同步……嗯？怎么回事？” “…………” “警告，系统出现了……呃……我也说不清楚的异常，似乎……连接进了一个假的网络！” “请您手动检查，现已开启主菜单！” 楚风尘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抬头看向眼前浮现的繁琐操作系统，突然惊喜的叫到：“雨师！？” 雨师沉默了一下，然后幽幽的说：“恕我直言，您的观察力真是敏锐！只用了2分钟就把我认出来了……” “咳咳！”楚风尘反应过来了，这不是雨师还能是谁？尴尬的转移话题：“你刚刚出了什么异常了？” “我的很多模块受损变形，记忆金属正在恢复，但记忆金属基数下降了很多，系统预估只能恢复到30%。” 楚风尘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你的本体不是在我……嗯？” 楚风尘说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些异常，他忍着身体的刺痛，右手缓缓地伸到背后一模。一片温热光滑的触感——但绝不是皮肤！是雨师的本体！ “这……怎么回事？” 楚风尘曾经用珍贵的记忆金属为雨师制作了一个可植入的简化主机，然后植入了自己的后背。 “给出我背后的视角！” 唰！主菜单收起，一个不断闪烁的光幕弹出来，上面显示着楚风尘背后的情景。 “嘶——你给我打麻药了？” “不……只是用酶包裹了这段肌肤的痛感神经而已。实际上，您是很疼的！” 只见楚风尘的后背血肉模糊，从肩头到腰间，一大片血肉变的焦黑，有些地方还能看见点点白骨。在后背中心位置，露出了原本三毫米厚，直径二十厘米的雨师主机，如今只剩了薄薄的一层，大概只有一毫米厚，圆形的右上角还缺失了一小块，淡淡的蓝光散发着，从边缘处散射无数的细线出去，布满了楚风尘的四肢百骸。 “这！” 楚风尘看着自己其他地方，明明都完好无损啊，怎么后背…… “雨师，回放！战舰受到超新星冲击的时候。” “抱歉，当时的我应您的要求，停止了工作，所以并没有关于当时的记录，也有可能是该模块缺失……” 楚风尘张了张嘴，懊恼的敲敲自己的额头，自己这傻逼啊…… 在楚风尘的记忆里，他其实只见到眼前一黑，被零号文明的聚星武器包裹，接着眼前的黑暗寸寸裂开，无尽的红色淹没了一切，然后……就是这样了！ “我们这是在哪？确认时间！” 雨师的主菜单又弹了出来。 “我就是要跟您汇报这件事情，我貌似出了很大的故障！或者这块地方有一个假的网络困住了我们……” “重点！” “呃……我的时间记录为时间：地球历2190年6月15日傍晚8时16分！但不确定中间是否有停止记录。而我在附近搜索到的网络……名叫北斗网！” 楚风尘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操作界面 “按照上面的时间位置信息，我们此刻的时间为2020年5月18日早上9点02分！位置……位置……” 楚风尘沉声道：“继续！” “好的，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宇宙坐标：2987:36987:14789，银河系，太阳系生态圈，地球！华夏人民共和国的蓝英省安田市市中心区域。” 雨师说完显示了一张网络图片，图片上站立着一只雄鸡，一个红点在它胸口的位置闪烁着，正是楚风尘所在的位置。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呢？” 楚风尘已经呆了，手指翻动着图片满脸不可置信的翻看着。 “雨师，自检！最高程度！” “是！本次自检预计10分钟！” 光幕消失，雨师自检去了，楚风尘怔了几秒，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的灰烬里爬起来。此刻的他全身都刺痛无比，身体就像生了绣，原本的力量感也不见了，这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阿！” 拉过旁边一把倒地的椅子，楚风尘一屁股坐了上去，凉凉的触感传来——他还没穿衣服！ “这……什么鬼情况啊！” 苦笑两声，楚风尘打量了起来周围的环境。 一间很大的房间，一台电视，大床，还有个桌子，书架，巨大的窗子，墙上还有一张结婚照！ 挺温馨的一个婚房！ “可惜……”楚风尘叹口气，电视机已经被砸了一个大洞，床上到处是血迹，书架翻倒，窗子没了玻璃，结婚照已经被血糊的看不清了！墙上还破了两个大洞。 “如果真的是2020年，那这一切到是还说的过去。” 肉眼可见房间里没有什么能穿的衣物，再加上楚风尘的身体状况诡异，无力起来翻找衣服，只能光屁股坐在椅子上，用脚慢慢的往窗子那里挪去。 “自检完成！除已知的异常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异常。系统无错！” 十分钟过去，楚风尘挪了大概……两米。 “你的医护资料还在吗？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好像生锈了……” 雨师没说话，但楚风尘背上的金属线开始微微泛光，几秒后，雨师检测完毕。 “您脉搏急促，心跳加速，血压极高，肌肉还很僵硬。判定为……冷冻休眠后遗症！” 雨师的影像出现，贴着楚风尘说道。 “啥？” 楚风尘睁大了眼睛看着身后的灰烬，又看了看自己的裸体。 “我……在灰烬里……得了冷冻休眠后遗症？” “是的先生，这只是初步监测，我的身体检测模块受损，预计恢复时间：80小时。到时候就能为你好好的检查一次！” 楚风尘脸上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这都是些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