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满级魅力的我,真是太难了》 第1章 啊?真能穿越? 按下这颗红色的按钮,你有一半的概率会获得十个亿,还有另一半的概率会穿越到一个综武大世界。 你会按吗? 凌晨两点,顶着黑眼圈的苏信邪魅一笑,“老子按不爆你!” 哒哒哒! 一阵狂点,苏信的大拇指都有些抽搐,停下来后,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行血色的小字。 恭喜你! 即将穿越到综武大世界,现有25点天赋点,供你分配! 随着一声声紧促的音效从手机中传出,一块简单的属性面板,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的中央。 魅力:0 悟性:0 根骨:0 财富:0 权势:0 可分配天赋点:25【请认真分配,一旦分配完成不能更改!】 苏信捧着手机,没当回事的勾起嘴角,“呵呵,这小程序设置的还挺有意思,搞得还挺正式。” “如果真能穿越的话,让我也享受享受,当小白脸抱抱大长腿、小蛮腰、36d、绝美富婆的幸福生活。” 他大手一挥,猛点魅力。 大有把25点属性值全都放在魅力上的模样。 当苏信将魅力点到十之后,发现到达了最高上限,增加不了了。 “才十点就点满了吗?” 看着剩下的15点属性,不知道该点在哪的苏信发动了聪明的小脑瓜,很快就有了主意,又邪魅一笑。 大手一挥又把根骨点满了。 剩下的五点天赋,苏信扔到了悟性上。 魅力:10(谪仙之姿) 悟性:5(平平无奇) 根骨:10(旷古烁今) 财富:0 权势:0 做完这一切后,苏信果断的按下了确定按钮,手机屏幕一边,又是一行血淋淋的小字跳出。 【穿越须知】 【1、玩家穿越的世界是多段武侠小说、影视融合成的武综世界。】 【2、玩家在武综世界死去,真的会死。】 【3、完成任务“天下第一,一统江湖”后,即可获得最终大奖——长生不老!】 穿越将在十秒钟后开始,请您做好准备,另外祝您好运。 手机屏幕开始10、9、8、7的倒计时。 “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跟真的能穿越一样。” 苏信一点没信,啪嗒关上的手机,往枕头边旁一扔,准备带着这个设定准备做个好梦。 想着梦里最好能梦见赵敏、张三娘、人妻黄蓉、王语嫣、邀月…… 对了,还得要有江玉燕! 嘿嘿嘿。 一脸至福笑容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关上的其手机屏幕里,爆发出黑洞一般的深邃旋涡! 好似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瞬间就将苏信连着被子一起吞了下去! 神秘黑色光芒一闪而逝。 空空荡荡的卧室内,只剩下一只手机,一床被子,还静静的躺在床上。 …… “冰糖葫芦,脆劲爽口的冰糖葫芦!” “卖煤了!” “!” 苏信一脸懵逼站在古朴街道中央,只见街道两边穿着灰布麻衣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 不对! 十分、十三分、五十三分,一百零三分的不对! 自己不是应该躺在温暖的大床里吗! 怎么把我干这里来了!!! 走在街道上的人们,不管男女皆是长发,衣着华贵的,还顶着精美的发冠,或是插着一根骚气的花簪。 布衣朴素的则是把头发往上一盘,简单利落。 苏信怔怔的打量这些人,这些人也鄙夷的瞪着苏信。 似乎十分不友善的样子。 一股浓郁且刺鼻的臭味,提神又醒脑的钻入了苏信的鼻子里。 他低头一看,顿时明白为什么这街道上的人,会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他,还躲着他走了。 只见苏信左手端着一只破了口的瓷碗,右手拄着木棍子,身上还穿一条又脏又臭,黑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的麻布粗衣。 身上的泥垢,都结成了硬块,赤裸的脚上,连只鞋都没有! 整个就一叫花子的打扮! 还是好几天都没吃过饭的那种! 腹中饥饿让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啊? 真能穿越?! 那完成任务后,长生不老的奖励也是真的啦?!! 苏信的呼吸粗重,差点仰天大笑。 一道雷鸣的马蹄声,犹如利剑般从他身后震响! “闪开!!” 年轻的声音厉喝! 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间,苏信来不及回头去看,赶忙往旁边闪去。 饿到没有半点力气的他还是晚了半步! 砰的一声! 霎时间,苏信半边身子像是被大铁锤砸中了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瓷碗破碎。 拐棍也滚落一边。 磕破的额角上,一缕温热的鲜血,顺着咕咕流下。 谁tm撞老子! 苏信咬着牙,忍着痛处抬头一看。 撞他的人,是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锦绣少年,腰间挎着宝剑,身后背着长弓。 颇为贵气! “一大早就遇到这事!不长眼的乞丐,真是败兴!”少年满是厌恶的瞪了苏信一眼,懒得跟他多言,扬声于身后的人道:“陈七扔几粒银子给他,别让他死了!” “其他人跟我走!!” 少年扬起马鞭,啪的一声。 胯下那浑身雪白的宝马,再次化作一道疾风,驮着他威风凛凛的向福州城的大门奔去! 撞完人就跑? 满身泥污的苏信这下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真是穿越了。 他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少年口中的陈七此时已从马背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苏信还以为这人是来扶他的。 下一秒马鞭抽响,打碎了他的幻想。 一道火辣辣的鞭痕,像是烙铁,印在了苏信的后背。 很疼,像是剪刀搅开皮肉在扎进钉子撒上盐那么疼!可好几天都没有吃饭的他,嗓子干咳到连哀嚎都做不到! 啪! 那随从手中的鞭,又抽在了苏信的身上! 连挨了两下鞭子苏信软倒在地上。 nm,这个畜牲! 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他,满眼怒火恨不得将这人杀了! 可提不起半点力气的他此时只能无力的咬牙承受,甚至不敢抬头怕这恶仆看见他凶恶的眼神。 只听那陈七恶声骂道:“你这下贱的野狗!”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碰瓷碰别人也就罢了,居然敢往我们福威镖局少东家的身上碰!”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想要银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次先饶了你一条狗命,再敢有下次,老子拆碎了你这一身贱骨头!” 那随说罢,陈七又用力的往苏信的身上啐了一口唾沫。 如此这番,他才骑上高头大马,神清气爽的扬长而去。 福威镖局的少东家! 从听到了这几个关键字,苏信挣扎的在泥地里翻了个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泥,将身上那口浓痰擦去。 刚刚撞我的就是林平之了吧! 呵! 林家,还真是威震一方的豪强!! 等余沧海带着青城派的那群杀胚来了,我希望你们可还有今日之猖狂! 等你们落难时,可一定要落在我的手上!!! 此时苏信疲惫到了极点。 很久没吃过饭了,肚中又是酸又是疼,再加上骏马撞了一下,头上受伤,流了不少血,还挨了两鞭子。 他预感,自己再不吃东西真要嘎了。 忍着额头上的痛苦,苏信捡起了木棍子,撑着他瘦弱的身体,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可奈何提不起半点力气。 可恶! 沟槽的系统! 穿越就穿越,你给老子一个差不多的身份啊,就算是一普通的老百姓也好啊! 穿越成乞丐,还是穷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的乞丐! 你这不是纯想让老子死在这里吗!! 苏信心里发苦,忽然想起来穿越前时他的分点。 自己好像把所有的分配点,都加在了魅力跟还有根骨上! 像是什么权势财富都是零蛋! 什么人的权势财富都是零? 那可不就是乞丐吗?! 苏信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正是那十点根骨的加持,林平之才没能骑马创死自己。 才能抗下那两鞭子。 苏信苦中作乐,安慰了自己一句。 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双眼的视线也越来越暗淡。 不能昏过去。 受了伤,又好几天都没吃,若是现在昏了,那就完犊子了! 忍着强烈的晕眩感,他一点点的爬到墙边,借着冰冷的墙面,努力的将自己靠坐起来。 可他依旧阻止不了,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他妈的! 就凭老子点满的根骨,现在就算是有一口水! 老子也能活下去啊! 有没有好心人! 救一下啊! 等我一统江湖之后,封你做武林副盟主! 意识越来越昏沉苏信,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即将失去意识。 “给。” 一只雪白的手,拿着半只香喷喷的饼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浓郁喷香的葱香味,稳住了苏信即将崩溃的意识,重新清醒了几分。 食物! 吃的!! 回光返照的苏信,野狗一样,扑在了那半张饼子上! 也顾不得手有多脏了。 求生的欲望,促使他抓着那半张饼子拼了命的往嘴里塞! 等到了半只饼子入腹,又坐了一会儿,苏信十点根骨的恐怖之处就体现了出来。 天旋地转渐渐消失。 虽然还是饿,但无力感如春风化雪从他的身体里消失,恢复了神智还有行动能力。 双眼能够看清了,可救了他一命的人,已经不知了去向。 不知那人相貌的苏信只隐约感觉是一位女子。 看着来往的人群,苏信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想起来穿越前,手机上出现的小字。 “完成‘天下第一,一统江湖’的任务就能长生不老是吧。” “还真是诱人。”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完成一个小目标才行。” “找个管吃管住有漂亮姐姐照顾,还不用花钱,最好还能给我钱的地方,把伤养一养,顺便把仇给报了!” “沟槽的林家!” “哪里才有这样的地方呢?” 苏信撑着拐杖,一瘸一拐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青楼前。 顿住了脚步。 “我的魅力好像也是拉满的对吧?” … … … 【各位巨巨看的满意,别忘了支持一下。】 【一个用爱发电,立马化身加更黑奴!】 (?°3°)-? 第2章 啊?江玉燕!!! 一天后。 魅力拉满的苏信,已经在几个小丫头的服侍下,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养在床上。 一群漂亮的小丫头服侍在旁,温柔的喂酒喂菜。 什么烧鸡、烧鸭、烧鹅。 什么鸡腿、羊腿、牛腿。 什么果脯、蜜饯、美酒。 统统来者不拒,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另有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风韵少妇,香销玉软,坐在床边,柔若暖风的玉手提着绣帕。 时不时贴心的给苏信擦着唇角,嗔道:“慢点吃,就没人跟你抢。” 浓妆艳抹的风韵少妇名叫花娘,乃是这福州,万花楼的老鸨。 没错,苏信把自己卖了。 卖进了青楼当男模。 靠着他脚踩潘安,吊打卫玠,城北徐公都得避让三分,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不仅成功入职万花楼,签下了卖身契,花娘还爽快地给了苏信三百两银子。 三张百两的银票,就摞在枕头旁,很是好看。 见苏信吃了三人的份的酒菜还没有吃饱,那花娘招呼着侍女们继续添酒送菜。 侍女喂的太慢,苏信厌烦的推开了她们,撕下一只油乎乎的鸡腿,大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就着花姐倒来的美酒,爽咽了下去。 模样风流倜傥,做派又这般放荡不羁。 花娘芳心大动。 一双桃花潭般艳丽动人的眸子里,满是痴意,只觉得眼前少年,是老天送给她的礼物。 想起昨天苏信为她写的诗作。 花娘的声音都软糯了起来。 “苏哥哥~” “你那篇木兰花令,写的真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简直说的就是奴家~” 吃着鸡腿的苏信,心底跟纳兰老弟说了一声抱歉。 花娘越看苏信越喜欢。 身子不自觉就挪了过去。 苏信眉头一拧,不快的横了她一眼,霸道的样子。 又让花娘欢喜至极,痴了几分。 心想,苏哥哥果然跟所有男子都不一样。 她娇滴滴道。 “好哥哥~” “才思可恢复些吗,这首词的下半阙,可是有了?” 酒足饭饱。 洗完手,苏信擦干净嘴角笑道:“花娘应当是懂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 “名篇更是如此。” “若是花娘想要狗尾续貂之作,那在下现在就可以做一篇给你。” 除了文人墨客外。 青楼是最懂诗词价值的地方,一篇好词编唱成曲,运营得当赚的比几个花魁娘子还要多! 生怕苏信胡乱应付。 花娘不敢在催,赶忙道:“苏哥哥慢慢想,不着急的。” 苏信斜瞥了花娘一眼,“那还请花娘先出去吧,我推敲诗词,不喜有人打扰。” 花娘言听计从。 当即将一旁服侍的几个小丫头都给撵走了。 瞧着眼巴巴坐在他身边的花娘,苏信疑惑道:“花娘您还有事吗?” 花娘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也要走吗?” 多稀罕呢,这不是当然的吗? 在苏信的注视的下。 花娘僵硬的走出的屋子,脸上敷着的白粉都掉了尴尬的掉下了些许。 不过在出了房屋的一刹那,花娘就收起了花痴般的样子。 走远了后。 将苏信做出的一首半词,扔给了一领头的小厮。 “去查,这一首篇般的词,可有流传。也去打听打听,附近可有谁家的青年才俊走丢了。” “小的明白。” “还有别忘了多吩咐几个人,看好这小子,别让他离开那间屋子。若是身份没有问题,他可是我们未来的摇钱树,那群喜欢诗词歌赋的官太太,可比谁都舍得掏钱。” “是。” “最近伢子那边可有什么好货?” “还真有,已经瞄上了,家里就快要病死的老娘,这两天就能给绑回来。” “是吗……” 焚着幽香的屋子里,只剩下苏信一人。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 他压着步子,挪到了房门边上,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侧耳靠了上去。 清晰的听见。 门外有两道细微的声音。 “你说说着上哪说理去,一个乞丐,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也能得花娘的青眼。” “住这样好的房子,吃这样好的酒食,我们两个只能吃他剩下的东西,还得隔着看着他,真是老天瞎了眼!” “嗐,谁让人家长的好,还精通诗词歌赋。” “一个叫花子,有什么邪乎?” “可别乱说,昨天傍晚不是你当值,你没看到,我给你说道说道。” “本来花娘对那小乞丐也是不屑一顾,就要打他出去,谁能想那个小乞丐把脸擦干嘴角吼,别说花娘,就连咱们万花楼的几位花魁都是惊为天人!” “真有那么玄乎?” “还有更玄乎的呢,一桌的才子老爷见他是乞丐,出言讽刺,这小子竟然当着福州城一众才子的面,连作名篇诗词!” “什么风一程,雨一程,咱也听不出个好坏,但那群说话都要鼻孔对着人的才子老爷一个个都红了脸,酒也不喝,女人也不玩,就匆匆离席了!” “卧槽,照你这样说,里面这小乞丐,以后前途无量啊!” “小乞丐也是你叫的,咱们以后得叫他苏爷!” “是得叫苏爷!” 听到了两人的说话。 苏信心中暗爽的退回了房间里面。 果然外面有人站岗,从门直接逃出去是不太可能。 苏信又打开了窗,往下瞥了一眼。 自己所住的阁楼,是在整个万花楼最高的三楼,下面还没有屋檐瓦片,是直筒子上去的楼层。 足足有十多米高。 而且就算直接从这三楼跳下去摔不死,外围还有万花楼的围墙,一样逃不出去。 翻窗户逃也不可能 万花楼守卫严密。 苏信也不怎么着急,脱去鞋袜往软软香香的床单上一躺,闭上了眸子。 盘算着。 ‘我现在最大的依仗是点满的根骨,就算不练武体质远强于普通人。’ ‘先在这万花楼里养着。’ ‘养个一两个月,等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到时候腿脚强健,逃出去也不迟。’ ‘到了那时候,林家想必也已经让青城派的人给灭了。’ ‘后面的剧情,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左冷禅四方争抢林平之。’ ‘早已经离开了福州地界。’ ‘一两年后林平之才跟着华山派的人,回到邻家老宅拿辟邪剑谱。’ ‘这段一年多的空窗期。’ ‘我倒是可以去捡漏。’ ‘辟邪剑法虽然心法不能练,但剑招也有两三分精妙可取之处。’ ‘学了之后,对付足够对付一般江湖汉子,有了自保之力,就离开万花楼。’ 很完美。 就这样,苏信老老实实的在万花楼里住了下来。 一晃数天过去。 苏信是穿越过来的,整个就是一黑户,干净的很。 花娘他们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加上几天的相处,苏信也非常的老实,从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渐渐。 花娘对他的态度也是放宽了一些。 不用一直憋在屋子里了。 平日里在有人跟着的时候,也能在万花楼里四处转转。 当然活动区域。 最多也就限于万花楼里面,出万花楼的大门,那是想也别想。 苏信还要养生不着急逃走。 老实的遵守万花楼里的规矩,跟个乖宝宝一样,每天就吃饭,遛弯,养养伤,抄抄诗词。 提前步入退休的生活了属于是。 一身伤势养了个七七八八的同时,苏信也用几首诗词跟几位花魁姐姐打成了一片。 青楼除了是销金窟。 还是最大的情报汇聚地,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在这里都能找到。 和几位花魁姐姐聊天时。 苏信言语诱导,从她们口中听到了很多江湖上的消息。 比如武当山上。 张三丰百岁大寿,弟子五弟子张翠山割头庆祝,天下震惊。 武当弟子卓一航认定张翠山师兄是误娶妖女殷素素才落得如此下场,毅然下山荡魔。 绿林匪寇玉罗刹,再截朝廷粮饷。 衡山派掌门师弟刘正风,不日举行金盆洗手大会。 江湖第一神剑燕南天,神秘失踪十多年,不见踪迹。 乔峰与洪七公联手带领丐帮弟子,再挫辽狗威风。 江南桃花坞,慕容复宴请落花流水江南四侠,与花铁干一起烤肉把酒言欢。 探花郎李寻欢辞官回归江湖,偶遇在皇城比试轻功的盗圣白玉堂与香帅楚留香,欣喜加入其中。 铁胆神侯对此提出强烈抗议,并派出天子号第一密探段天涯追捕两人! 苏信直呼好家伙。 “这就是综武世界大乱斗吗?” “如此也好,最少能确定四处藏有神功的秘境了。” “峨眉山地灵洞里的五绝神功、无量山琅嬛福地里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昆仑山桃源秘境里的九阳神功、荆门大牢里丁典的神照经。” “这些神功都很逆天。” “五绝神功搏众家之所常,化简为繁包含万象,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凌波微步跟北冥神功天龙最强外挂之一,吸人内力跑的还贼快。” “九阳神功更不用说了,大成后百毒不侵、护体反弹、易筋洗髓、愈使愈强!” “神照经威力不比上面基本,但却能把死人救活的功效。” 对于这些无主之物,苏信还没拿到手就有些挑花了眼的感觉。 思来想去后,他拿定了主意。 选择先去昆仑山! 拿九阳神功! 苏信思忖。 “我的悟性不够,只是中人之姿。” “北冥、神照虽然好,但都是道家功法,对于悟性要求极高。” “拿到手里,没有个十年二十年都说不定不能入门。” “九阳神功不同,乃是佛门功法。” “佛门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悟性的门槛,只是需要熬工龄,工龄到了是个人都能大成。” “我的根骨旷古烁今,能极大缩工龄。” “当年张无忌能五年练成九阳神功,今我苏信,五年练成九阳神功也绝对不是问题!” “江湖上还没有听闻花无缺的传闻,估计他跟小鱼儿两个人还没有出山,去昆仑需要先入川,只要不太点背,遇到十大恶人萧眯眯是话,顺道就能拿了五绝神功。” “到时手握五绝九阳两门顶级神功,长生不老对我还有多远?” “桀桀桀!” 苏信哈哈大笑,在他走神时,其他的几位花魁姐姐已经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别的话题。 “姐妹们听说了吗?” “最近花娘又找来一位花魁胚子。” “听说了,那小脸蛋没有粉黛,就比我们几个还要艳上三分,花娘说她最少值十万两银子!” “真的吗,有这样的颜色怎么到现在不见人?” “还不是性子太倔,死活不从,都在后面的柴房关几天了,嬷嬷们都打了好几顿了。” “唉,要我说就从了算了,来了万花楼这样的地方,从了不是早晚的事,早些认命还能少挨一些打。” 苏信默不作声饮下一杯水酒,他虽然痛恨逼良为娼的行为,但不准备做些什么,毕竟他现在就是个小弱鸡。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她娘曾经就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为了不让她沦落风尘,花钱把自己赎了身。” “可现在还是没逃过这个命,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是贱啊。” “这孩子可怜,可这万花楼里的人哪个不可怜。” “哈哈,说的也是。” “这孩子可有名字,我们记这些,等以后我们姐妹几个对她好一些。” “有的,好像叫什么江玉燕?” 嗯? 江玉燕? 苏信一愣,骤然睁大了双眼。 江玉燕!!! 第3章 武学境界 卧槽! 你他妈说谁?! 江玉燕!!! 是那个不是把电视剧名,杀成幸存者名单的一代狠人女皇,疯批美人吗?!! 不对! 肯定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过了最开始的震惊,苏信冷静的思索起来。 首先,地点对不上。 电视剧版剧情里,江玉燕是在江南先遇到了铁心兰等人后,才让伢子们卖进了青楼。 花无缺路见不平救她出来,然后江玉燕便开始对花无缺情根深种。 但现在这里是福州距离江南水乡,最少还有四五千里路靠着两条腿走得走,一两个月,江玉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第二,江湖上此时根本没有花无缺小鱼儿半点消息。 小鱼儿寡家孤人一个不好确定位置,且不说。 就那花无缺移花宫少主,自带流量,走到哪都有聚光灯照在头顶,行踪瞒不住。 还未在江湖上扬名,可见两人根本没出山。 如果这个江玉燕是那个疯批江玉燕,此时根本不可能按照剧情走向,等到花无缺来救她。 从这两点看,大概率是撞了姓名。 苏信嗫了一口茶水压压惊。 茶水还未入肚。 他猛地一拍脑门。 自己好像陷入思维误区了! 坑比手机只告诉我穿越到了综武世界,但没跟我说各个剧情开始的故事线! 现在小鱼儿跟花无缺。 两人都还在恶人谷移花宫练级,根本就没有到原剧情开始的时间。 也就是说。 现在是绝代双骄原剧情开始前的几年! 是未知的那几年! 原剧情的江玉燕出场已经二十岁左右,谁也不清楚她在少年时的经历!! 所以。 自己不能确认这位江玉燕,是不是那位疯批江玉燕! 苏信皱起眉头来。 犹豫着要不要救她。 万一救错了。 那自己就要浪费几个月的好日子,提前流浪江湖了。 可如果救对了。 能够在此跟江玉燕搭上线,那还要什么九阳神功! 直接带着江玉燕回江南。 只要稍微费点功夫,从江别鹤那拿到六壬神骰,就能通过江玉燕,拿到里面的移花接木! 超级plus版北冥神功!! 江玉燕便是凭借着那本移花接木,从一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路边野狗,一步步杀到血流成河的江女皇! 可以无限吸人内力,而且没有半点副作用! 普通人都能吸绝世高手! 吸收的内力皆会化为自己自身内力,丝毫不会有损耗,完全就是叠盒子的bug级别神功!! 练成后直接吸吸吸! 半年就能天下无敌!! 一年就能一统江湖,长生不老!!! 天大的机缘,很可能就在眼前。 苏信思忖了一瞬,觉得宁杀错不放过,得赌上一把! 要是赌错了。 就把这个冒牌的江玉燕重新卖回青楼里回本!! 既然决定了动手。 苏信也不啰嗦,借着午休打发走了几个花魁姐姐。 等到了下午三两点的时候。 这个时间,是万花楼守卫最松的时候。 只有四五个巡逻的打手。 苏信以酒后作诗更有才思为由,从花娘那要了两坛子酒来,又备了一桌子好菜。 将守在门外的大牛跟瘦猴两人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相处。 苏信得到了整个青楼的信任。 尤其守门的这两人对苏酒的戒备感已经降低到了极点。 从最开始连苏酒上厕所。 都得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守着门的他们两个,此时已经可以放任苏信一个人独自在青楼里瞎逛。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 除了因为苏信表现的老实,平日里出手阔绰给了他们不少茶水钱外,也有大牛瘦猴两个人想巴结苏信这棵摇钱树。 拿着那两坛子美酒。 苏信拿出乔峰的做派端起海碗,豪放道:“早就说要跟两位兄长喝上一顿。” “今日终于找到了机会,来两位兄长!别客气!我们兄弟一同干了此杯!” 身为看守的大牛跟瘦猴。 嗅到了那两坛子美酒的味道,馋的直咽口水。 虽然平时他们也能跟觅食的野狗一样,扒拉一点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 喝剩的半拉子美酒,尝尝鲜味。 但像这样的一桌好菜,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吃。 可现在是在守卫期间。 他们两人也不敢喝酒。 压下那嗓子眼儿里的馋虫,苦笑着道:“九爷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喝酒真的不行” “是啊,要是让花娘知道了,一定会扒了我们的皮!” “哎,两位兄长怕什么,你不说我们说,花娘,哪里能知道?” 苏信拉着两人就往椅子上按。 利落的给两人身前早已备好的海碗满上了。 他先打了个样。 端起面前酒碗一口喝了个干净,招呼两人道:“两位兄长,我已经干了,你们再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不行!真的不行!” “苏爷,我们俩最多吃吃菜,这喝酒真的不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 大牛瘦猴两人喉咙里的馋虫早已让美酒勾的翻江倒海,都开始流口水了,支起袖子擦了好几次,都没有擦干净。 苏信暗笑,来到两人中间左右手张开,一把搂着两人的脖子道:“我的两位好大哥,我请你们喝酒,怎么还有那么多顾忌?” “花娘对我如何?你们都看在眼里。” “别说花娘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有我替你们挡着,她还能责罚你们什么?” “最多花娘罚我去柴房住上两天。” 大牛瘦猴两人迟疑了。 花娘对于苏信的态度,整个万花楼的人都看在眼里,简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手中宝,心头尖。 往日在万花楼里一言九鼎的花娘。 一到了苏信的身边,立马就会变成只会嘤嘤嘤的无知少女,百依百顺。 再说他们俩人的地位地下。 平日里谁都踩两脚,就连花魁身边的女奴都能抬着鼻孔骂他们,他们还得赔笑。 此时深得花娘宠爱的苏信。 不仅这般义薄云天对他们,还没有一点架子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他们。 大牛与瘦猴两人怎能不生出感动? 望着那两碗美已然蠢蠢欲动。 苏信看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了一把劲,绷着脸端起酒杯,主动与两人身前的酒碗碰了一下。 “若是两位大哥再不喝,那就不算是苏某的兄弟了!” “唉!” “苏爷!”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大牛与瘦猴对视了一眼,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馋虫,端起了桌上的海碗。 “那我们二人就在此谢过苏爷了!” 吨吨吨! 狂饮而下,一股辛辣甜美的干爽入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爽之感,从脚底板一路冲到两人的头发丝上。 爽的都快冒烟了。 “哈哈,两位大哥真是好酒量,来来来,在饮一碗!” 苏信抱起坛子,给两人买上,一杯酒水下肚,大牛瘦猴两人再无顾忌。 三人大笑碰杯。 吨吨吨,又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苏信拉着他们吃菜。 饭桌上,胡天海地的聊了个半天。 苏信有意无意的夸赞道:“两位兄长的身子骨健壮,如虎似狼,下盘扎实,双手上还有老茧,似乎都是习武之人。” 大牛打趣道:“苏爷问这个做甚?莫非想习武当个文武全才,也是只有文武全才才配的上苏爷的风流倜傥。” 三人哈哈一笑。 苏信自嘲:“哪个男人没有个大侠梦,可惜我是不成了,身子骨太弱,比不得两个兄长。” 瘦猴赶忙摆手。 “苏爷羡慕我等,却不知我等真羡慕苏爷,我等这腌臜之徒算什么习武之人。” “青楼需要护卫,花娘使了点钱,让我等这些个身子骨强壮的,跟着一拳师学了个一两个月的拳脚,三脚猫功夫吓吓普通人,哪里比得上苏爷出口成章?” 听到了关键,苏信给两人倒着酒水,顺着这个话聊了下去。 “两位兄长如狼似虎居然只是三脚猫功夫!” “咱们万花楼生意做的那么大,难道没有真正的高人坐镇?” “苏爷猜的不错,确实有一位三流高手坐镇,那位秦爷平日里住在后,不怎么露面,苏爷还没有见过。” 大牛脸上浮现一抹羡慕之色。 “江湖上那么乱,咱们万花楼就只有一位三流高手?”苏信转着酒杯。 几杯酒下肚子,大牛瘦猴也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 “三流高手就够了。” “苏爷不习武有所不知,三流高手虽然带着三流,但并非是那种只通晓皮毛武艺的假把式。” “三流高手又叫做外炼高手,他们自幼便开始在名师的指点下,十几年如一日熬炼筋骨皮。” “血气大成,劲若奔马!” “秦爷一双铁拳能开石碑,能打几十个我们这样的看家护院下人!” 苏信咂嘴,没想到仅仅是三流高手就那么厉害! 要是惊动那秦爷,逃出去真有点困难了。 “秦爷不仅能随便在万花楼玩,而且俸禄高的吓人,不说吃喝拉撒,就每个月都需要百十两银子养着,一年上千两。” “这些钱都足养位花魁出来了!” “万花楼有秦爷一位外炼高手足矣,再多花娘也养不起了。” “哈哈哈。” 问清了万花楼的防卫力量,第一次系统的了解到这个世界武学境界的苏信,饶有兴趣的接着问了下去。 大牛瘦猴两人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信逐渐了解,他所处的这片世界里。 江湖高手的实力最初可分有三等,刚刚所说的三流高手在往上,便是二流高手。 也称作内劲高手。 这个层次的高手,已经练出了内力,加持在拳脚或者兵器上,都有偌大的威力。 而一流高手又远强于二流高手。 到了这个层次,几乎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他们内力外放,隔空一掌能打碎一丈之外的巨石! 像这样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中的翘楚。 可一流高手依然不是最强。 往上还有宗师,大宗师! 他们无一不是顶尖门派的掌门。 而大宗师的境界再往上,大牛瘦猴两人就一无所知了。 摸清了这万花楼的防御力量,顺带了解了武学境界的划分。 两坛子美酒也正好喝了个干净。 大牛瘦猴脸上醉红一片,摊在桌子上,就快抱在一起亲嘴了。 穿越前,就极其能喝百杯不倒的苏信,脸不红心不跳,双眼炯炯有神。 他走到房边,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向醉醺醺的两人走去。 第4章 杀杀杀 所谓根骨,简单的来说就是体质。 苏信点满了后,身体不说是天生神力,也远大于同龄人。 砰砰砰砰砰。 一阵拳打脚踢声后。 苏信擦擦双手。 醉到站不起来的大牛与瘦猴两人不知死活的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瘦猴的身材跟苏信差不多,苏信扒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顺手还将大牛的匕首插在腰间。 “花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些日子对我也算不错。” 苏信拿出柜子里的纸笔留下一首名篇,压在桌上,算是还了她几日恩情。 做完这些,毅然离去。 万花楼后院。 最角落里的小黑屋宛如一个不见天日的囚笼,阴冷而潮湿。 屋内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霉菌,地面也湿漉漉的,似乎随时都会渗出污水来。 浓烈的腐臭和霉味令人作呕。 黑暗之中,隐约可见几只肥硕的老鼠,它们肆无忌惮地穿梭于各个角落将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发出阵阵刺耳的“吱吱”声。 小黑屋中央,是一根粗壮的大梁横亘其上。 从大梁上垂下一条足有三指粗细的铁链,沉重的铁环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江玉燕那双戴着手铐脚镣的纤细双手,正无力地吊挂在这条锁链之上。 她低垂着头,长发凌乱地遮住了面容,朴素的长裙下,脱去了鞋袜的双脚,只有脚尖能点在地面。 始终保持着这样站立姿势,别说睡上一会了,就连蹲下休息一会都是奢望。 整整三天三夜粒米未尽,只是喝了点水的江玉燕,精神与肉体都被人折磨到达极限。 意识昏昏沉沉中。 柴房的小木门推开了,光芒照了进来,多日不见的阳光没有给江玉燕带来半点温和,带来的只有刺痛。 江玉燕痛苦的侧过了脸。 万花楼的陈嬷嬷捂着鼻子说道:“挨饿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可想明白了吗?只要答应接客,现在就能放你出去,给你饭吃。” “至于你那病重的老娘也不用管了,几天前,我们就已经给了她一笔银子,她也愿意把你卖给我们。” “不可能…我娘…不可能…卖掉我。” 江玉燕倔犟的抬起那张美艳而又苍白的脸。 几天前。 没钱给母亲抓药的江玉燕,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让一群伢子骗到了这万花楼里,要她卖身。 江玉燕死活不愿意。 花娘找了几个嬷嬷,打了她几顿,只想回家救娘的江玉燕依然没有半点松口。 江玉燕长相美艳。 还自带一股萦绕体香,调教好了能值万金。 花娘怕打坏了她这一身好皮肉,便将她关在了小黑屋里,关到了现在。 换作普通女子,在小黑屋里不吃不喝的待上一天都受不了。 江玉燕整整关了三天,竟然依旧不松口。 陈嬷嬷冷哼一声。 她可是在花娘面前,立下军令状,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松口的。 早就想好了攻心之计的她,从袖中掏出一纸伪造的卖身契。 上面赫然写着江玉燕的名字。 “看见了吗?” “这卖身契,是你老娘写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是我们万花楼的人了。” “你娘已经不要你了,还是早些认命吧。” 江玉燕依旧不信,双眼无神的低下脑袋,口中不断的喃喃。 “不会的,我不相信。” “娘不可能把我卖掉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陈嬷嬷忍着恶臭走进小黑屋,一把扯住江玉燕的头发,强迫着她把头抬起来,看向那张卖身契。 “不会?”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娘的字迹!是不是你娘写的。” 江玉燕一眼就认出了卖身契上的字迹是来自她的母亲,将母亲视为支柱的她,依旧怎么都不肯相信,对自己那么好的娘,会把自己卖去青楼。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向陈嬷嬷的哀求。 “嬷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娘病的真的很重,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让我见娘一面。” “如果娘亲口说把我卖给你们了,我便认了。” 杀手锏了都拿出来,也不能让江玉燕服软,挫败感让陈嬷嬷怒了,双眼阴冷像是一条阴毒的毒蛇。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你自找的!” “你们把她从铁链上解开,按住胳膊!” 两个五大三粗的女奴照做,几天没有吃饭的江玉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没费多少功夫,就让那两个女仆按死了身子,跪在陈嬷嬷面前。 江玉燕落泪求饶。 陈嬷嬷瘆人冷笑着从袖口里面,拿出了一枚细长的银针。 “听说过,十指连心吗?” “可惜这双抚琴按箫的玉手,得养上几天了。” 陈嬷嬷抓起江玉燕的左手小指,将钢针沿着着她的指甲缝里刺进去大半! 红色的血液滴落。 剧烈的痛感,席卷全身,江玉燕眼泪横流。 还未喊出声音,陈嬷嬷就已经用一团软布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 江玉燕疼到抽搐,满头冷汗。 陈嬷嬷又拿出来一根钢针,怜惜的滑过江玉燕的侧脸。 “啧啧啧。” “瞧瞧这我见犹怜,泪花带雨的模样。” “嬷嬷都于心不忍了。” “只要答应去接客,就再也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了。” “不难的,点点头就行了。” 江玉燕,缓了好久才从小指的痛苦里稍稍回过神来。 眼泪都快要流干的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哀求道:“嬷嬷,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看你能嘴硬多久!”陈嬷嬷再次抓起江玉燕的手。 眼见着钢针就要刺穿自己第二根手指,江玉燕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不管是谁,求求你了,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什么都愿意。’ 噗! 一股热流洒在了江玉燕的脸上,预想中钢针再次刺入指甲的痛苦,没有出现。 江玉燕睁开双眼。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是一位俊俏的少年,在这样的阳光里,用一把匕首划开了陈嬷嬷的喉咙! 动脉割破,血如潮涌。 回过头的陈嬷嬷,看清了苏信的脸,惊恐的张开了嘴,似是想要大喊。 可刚张开嘴,血就从她的嗓子里鼻孔里,喷出来了。 陈嬷嬷死不瞑目,倒地身亡。 还在按着江玉燕的那两个女奴,从满眼鲜血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崩溃的抱着脑袋,想要大喊。 可惜。 苏信没有给她们机会,有着上辈子经常杀人的经验,没等这两个女奴喊出声音,就已经用匕首捅穿了一人的脖子! 顺势手脚敏捷的掐住另一人的脖子。 苏信手上的力气奇大,等他拧转匕首带起一汪鲜血,结果了第一个女奴时,那第二个膘肥体壮的女奴还未从他的手里挣脱。 女奴流泪。 苏信不给她求饶的机会,手起刀落,宰杀小鸡一样,将匕首捅入了她的后脑勺。 短短几个呼吸,小黑屋里陈嬷嬷三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鲜血染红了地面。 苏信看向瘦弱的少女,还没双十年华,青涩的跟个高中生一样的。 不等他说话。 刚跟苏信对目光的江玉燕就吓得缩成一团。 苏信怕她发出声来,惊动了那个传说中的秦爷,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江玉燕的嘴。 落到了杀人魔手里,江玉燕害怕到了极点。 时间紧,苏信把重要的信息压缩成了简短的三句,一口气说完。 “闭嘴!” “我来救你!” “懂就眨眼!” 来救我的? 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江玉燕大大的眼睛里,汹涌的泪花,啪嗒啪嗒流出。 含着眼泪,飞快的眨动眼睛。 还行,没在这小黑屋里关成傻子,见她这番模样苏信松了口气,很快又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放开你。” “你不要大呼小叫,然后一切都听我的,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明白吗?!” “要不然我就不救你了。” 做梦都想离开这里的江玉燕飞快点头。 苏信慢慢慢慢放下了捂在江玉燕嘴上的手。 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虽然苍白但不掩其颜色。 眸似星辰,眉若小叶。 珠唇樱红一点,身段妩媚妖娆。 美比初晨玫瑰,艳胜红莲含粉。 当得一句祸国殃民。 只一眼,苏信就能确定这个女子,定然就是疯批美人江玉燕无疑。 此时没有时间欣赏美人。 苏信哗的一声打开铁锁。 将那女仆身上的外衣扒了下来,塞到了她的手里,“把你身上的脱衣服脱掉换上她的。” 江玉燕闻言一呆。 在男人面前换衣服,这让她如何做到? “现在没时间给你犹豫,要逃的话就换,不换的话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你自己决定!” 江玉燕眼光莹莹,楚楚动人。 柔弱的一点没以后疯批女皇的模样。 若是平时见这样漂亮的女子,哭成一个泪人,苏信或许还会去搬个小板凳,再拿上一袋旺旺小小酥,饶有兴趣的好好看上一会。 但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哪有这些时间可以浪费! 惊动了秦爷,都得死在这里! 见江玉燕犹豫不决,苏信半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别走!我换,不过求你不要转过来好不好?”,江玉燕可怜巴巴拉住苏信的衣袖,掉着眼泪,生怕苏信不管她了。 “还就快点,晚下一秒我们都有可能让人发现!” 于苏信的催促中,江玉燕咬牙解开了腰间的长带。 江玉燕波光粼粼的眸子款款落泪。 明明刚才面对陈嬷嬷时。 眼泪都快哭干了。 此时不知道怎么的,反而越哭越多了! 大颗大颗的怎么哭都哭不完。 泪眼朦胧的看着苏信的背影,江玉燕穿着衣服心想,肯定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凶了的原因。 心里复杂。 江玉燕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没一会,女奴身上的衣服穿到了他的身上。 听她说了穿好了。 苏信这才转过了身来,扔给她半块饼子,拉起她往万花楼的南院走去。 万花楼四周的院墙很高,足足有四米。 墙面光滑,没有石头在下面堆着,普通的人很很难爬得上去。 经过那么多天的闲逛,苏信早就规划好了逃跑的路线! 想要逃出去,只能从南院走,在南边有一处裂开的墙,可以从裂缝借力爬上去! 万花楼做的是夜间生意。 这个时候万花楼的伙计小厮大多数都在睡觉。 躲过两个日常值班巡逻的小厮。 苏信脚步很快。 带着江玉燕,没一会就来到了那万花楼南院的墙角。 “你先到蹲在地上,我踩你的身上先上去,然后拉你上去。” 这时候谁先上了墙,谁就先安全。 如果第一个上墙的要是直接逃走,另一个人铁定完蛋。 原剧情里江玉燕不记恩,只记仇,清楚她是个什么人的苏信,自不可能让她先上去。 江玉燕也不敢反驳。 只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苏信踩着她的背,用力往上一跳,少年的身体非常轻盈,很容易就攀上了那墙上的一角裂缝! 手指扣进裂缝的开口里,刚一用力锋利的石砖断口,就割破了苏信的几根手指,血一下就出来了。 江玉燕还以为苏信伤了手要掉下来,起身去扶。 下一秒她就见,苏信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仿佛伤了的手不是自己的一样,死死的扣住了那一角裂缝稳住双脚,用力往上一攀。 身形犹如健硕的猎豹,蹭一下,就爬上了高墙顶上。 苏信回过身,拉江玉燕上来时。 万花楼二层的窗户旁边,有一小厮打着哈欠擦窗户。 抬头便看见墙头上的苏信! 两人视线交汇,相顾无言。 小厮愣了半晌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发出破锣般大叫! “快来人啊!苏爷要逃走了!!!” 第5章 出逃 这小厮天赋异禀,嗓门响亮。 几声下来,喊醒了半个万花楼的人。 睡的正熟的花娘,也是从香喷喷的被窝里惊醒了。 一听苏信要逃跑。 她衣服都没穿好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站在高墙的上的苏信,能看见有一大群小厮正在往这里赶来。 还在墙下的江玉燕也听见了大片的脚步声。 怕上了墙的苏信不管自己,江玉燕哭道:“别丢下我,求你了。” 还要江玉燕将来帮自己打开六爻神骰,苏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扔下她。 流着鲜血的手在江玉燕哀求时,便已经伸了下去,“别废话了,赶紧跳上来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江玉燕卯足的力气,跳起来去够苏信伸下来的手。 墙高四米。 女子发育比男子要快,年轻青涩的江玉燕出落的已经有一米七左右,比苏信还要高上一点。 苏信又将胳膊放下来一米多。 江玉燕只要举起手,稍微跳起来一点,就能拉住苏信的手。 换作以往十分轻松。 然而这时候的江玉燕,先在铁索上踮着脚吊了好几天,又饿了好几天,双腿酸的都快没了知觉。 根本跳不起来。 看着苏信近在咫尺,都不足一尺的手就在自己面前,江玉燕急的都哭出来了,可也够不到。 沉重的双腿像是扎根在了地上。 花娘带着一群小厮,跑到了南院,看见了墙头上苏信的同时,她也看见了江玉燕。 急红了眼圈, “苏信!” “我对你那点不好!” “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离开我!!” “负心薄幸!” “始乱终弃!” 苏信嘴角抽搐,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暧昧呢! 满心怨恨愤怒的花娘觉得此时的自己,活像是位目睹夫君偷人的新婚少妇。 你苏信不是带小贱人逃走吗! 不是要这个小贱人不要我吗! 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她怨毒的指着江玉燕,向周围的小厮道:“抓住小贱人!我就把她赏给你们!” 江玉燕美艳瑰丽。 不染胭脂就能压过万花楼里的一众花魁,身段也同样妩媚窈窕到了极点。 给我们了? 小厮们齐齐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那江玉燕扑去。 十多米的距离转眼就消失大半。 被那么多男人盯上。 江玉燕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了。 她都不敢想,让这群人抓住会怎么样。 眼泪哗哗流,拼命的跳起来向苏信的手抓去。 苏信双眼凝重。 此时整个万花楼都惊动了,要是等秦爷这位外炼高手现身出手。 那自己必然会被抓回去。 到时候再想从万花楼里逃出去,就难了! 花娘虽然肤白貌美。 颇有家资,但并非是自己理想中的富婆姐姐。 他想要的是有权有势,能够保护自己的公主姐姐。 花姐的级别太低了。 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困在这万花楼里。 自己一辈子都别想成为先天下第一,还怎么长生不老? 眼见江玉燕马上就要被那群围过来的小厮抓住。 苏信断不可能为了救她,连累自己重新落入万花楼的手中。 心念至此。 他决定再给江玉燕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是抓不住…… 从苏信的眼睛里看到了冷色。 江玉燕怕到了极点。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我跳起来的,一定可以跳起来的!” 苏信却已经对她失去了信心。 然下一瞬。 他低估了即将陷入绝望中的人,会爆发多大的力量。 泪花带雨的江玉燕小手攥紧,用尽全身力气濞涕泡都出来了,赶在小厮抓住她之前,奋力一跃! 沉重到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这一次终于离开了地面。 拼死一跳,江玉燕跳的极高! 要是给她一颗篮球,苏信怀疑她都能扣篮! 干的漂亮江玉燕! 不愧跌入低谷后,还逆袭成为了女皇的反派女主! 苏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挺沉! 眼见着那群伙计即将包围上。 苏信半个身子送到了高墙外侧,双脚蹬着墙壁,身体后撤在那墙头处,找了一个杠杆。 他咬紧牙关,双臂上青筋暴起,一起用力猛的往上一拽! 嘣的一声! 终于赶在那群拎着棍棒的小厮,追到了墙下前,把江玉燕拉拽了上来! 双脚都在高墙外侧的苏信,拉上来江玉燕刹那,就没了着力点,两人瞬间失重,齐齐的从四米高的墙上摔了下去!! 砰! 万花楼围墙外溅起一片灰尘! 江玉燕摔的绣眉紧蹙,却没觉得身上哪里疼,奇怪怎么回事时。 苏信嘴角流血道:“你还不起来!!” 江玉燕这时才发现,自己正趴在苏信的胸膛上! 给她当了人肉缓冲垫的苏信疼到了龇牙咧嘴。 即使点满了根骨。 这样的高度平拍摔下来,还带着一个人,苏信的五脏六腑也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咳出来一口血。 不过好在落地时,他很有经验的,用双臂护住了后脑,那没有直接把自己摔蒙。 不过左臂也因此脱臼了。 江玉燕大为感动。 除了母亲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那么好的人。 “你没事吧。” 赶紧从苏信的身上爬了下来,关切的搀扶起苏信的胳膊,继续逃命。 本来就脱臼的左手臂,经江玉燕这样没轻没重的一拉,疼的苏信直接开口骂娘!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妈的,你去扶另一条胳膊啊!!” 江玉燕眼圈委屈红了,刚对苏信升起的好感烟消云散。 “不许骂我娘!” “好好好,下次我骂你爹,反正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江玉燕气的不想理他了,扶着苏信的另一只手臂,努力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此时只是逃出了万花楼,远没有安全! 两人不敢停留,赶紧继续逃命。 万花楼里,眼睁睁看着两人就那么从高墙上逃走了,花娘气急败坏,把气全都撒在了那群小厮的头上。 “你们这群废物!” “饭桶!” “猪狗!” “连个人都看住不!我花那多银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众小厮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还在干站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追!!” “不把人抓回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红娘尖叫。 小厮们头都不敢抬跑出南院,从万花楼的追出去了。 “怎么了东家,那么大的生气。” 一位高大的汉子打着哈欠,从万花楼的后院里走出。 一见秦爷来了,花娘找到了依靠就要找他出手,把苏信抓回来时。 鼻青脸肿的大牛瘦猴两人,拿着苏信留下来的那一纸诗词,忐忑的送到了花娘的面前。 他们两个是主要负责看守苏信的人,现在苏信跑了,他们两个难辞其咎。 两人送上诗词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花娘看见他们两人就来气,本想着物理意义上扒了他们的皮。 但看完了那首诗词后,花娘泪流满面,玉手攥紧了那纸诗词,捂着白花花胸口,痛彻心扉!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你这薄情的人,既然早就决定要走,又何必来招惹我?” 接受不了苏信就这样走了。 花姐一把抓住秦爷的粗壮的胳膊,癫狂道:“我给你一万两银子,把他给我抓来!我只要他!告诉他只要回来,我什么都不追究,我还好跟以前一样好好待他!” 秦爷道:“那苏爷要是反抗怎么办?” “只要能把他抓来,打断四肢也在所不惜!!” “东家吩咐了,在下必然倾尽全力。” 秦爷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的白牙。 外炼高手没有内力不会轻功,绕大门去追太过费事,秦爷大步走到一丈多高的外墙前,提起气力威然大喝。 身上肌肉虬结! 轰然一拳犹如钢炮轰出! 砰! 只一拳,那面裂开了一道缝隙的厚实外墙,绷了大半! 烟尘里,秦爷跨过残墙,带着一群小厮,向苏信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不断喃喃着那首诗词的花娘失魂落魄,在几个女仆的搀扶下回去了房间。 瑟瑟发抖的瘦猴大牛侥幸捡了一条性命。 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出了一里,饿了几天的江玉燕很快就没有什么力气,粉嫩的嘴唇青白一片。 脑袋昏昏沉沉,眼见着就要晕倒。 一看就是饿到低血糖了。 早有准备的苏信,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油乎乎的鸡腿,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三天三夜只喝水的江玉燕,突然尝到了肉味,双眼都发光了,一下就来了精神。 小嘴嚼的飞快,一根鸡腿没一会,就让她啃的干净净,骨头上连一根肉丝都没有,若是嚼不动骨头,她怕是会一同吞掉。 鸡腿下肚,江玉燕脚下的步子顿时快了几分。 都准备让江玉燕喘口气的苏信震惊了,这是什么体质,那么好养的吗! 不愧是能一个人杀穿一部剧的疯批女皇! 注意到苏信看向自己的眼神,江玉燕也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们两个人跑的不慢,万花楼就在城门不远处,眼见着就出城时。 经验丰富方秦爷带着那群小厮,跟着苏信两人的脚印追了上来。 为首的秦爷喊起。 “苏爷不可能从在下手中逃走的。” “还请快停下!” “东家已经发话!只要苏爷束手就擒,她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苏信不认识这人,但见他声若奔雷,筋骨横练,健步如飞。 已将他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万花楼的外炼高手,秦力! 也就是秦爷。 还是把他惊动了,苏信心中骇然高喊:“秦爷若是不追我就不跑!” 秦爷笑了,然后他追的更快了。 眼看着这群人越来越近,江玉燕无所依靠,不知不觉中,拉住了苏信的衣角。 “怎么办呀?” “我们现在往哪逃,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报官吧,官老爷们肯定会庇佑我们!” 苏信也是没想到江玉燕这时候还会说如此天真的话。 武侠世界的官府有个屁用! 光天化日之下,福威镖局上下百余口人命,几天时间就让青城派那群杀胚,屠戮一空,官府可敢管! 武侠世界相信官府,那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命硬。 不过苏信一直往城门外跑。 本就有所打算。 万花楼来往的江湖客很多。 苏信发现最近几天的客人里,有不少川渝那边来的汉子。 想来是青城派的前队。 已经开始进入福州城打探情况了。 距离林家覆灭也就不过这几日的时间。 盯着福威镖局手里辟邪剑谱的不止青城派。 暗地里还有华山派! 按照原剧情里的时间线,岳灵珊此时就在福州城外的官道扮成丑女开馆子呢! 要是按照电视剧剧情。 说不定令狐冲也在! 两人都有侠义之心,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主! 苏信累到满头大汗地喘息,“这人不会轻功,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 “往前跑,只要出了城,很快就安全了!” 江玉燕绝望,就住在福州附近的江玉燕根本不相信城外有什么活路。 可再是不信,她现在也只有苏信能够依靠了。 死就死吧! 江玉燕刚横下心来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 一听身后的叫喊声靠近,她就又害怕的抱紧了苏信的手臂。 三流高手没有内力用不了轻功。 脚程比普通人快,但也不会快过太多,主要胜在血气旺盛,跑上半天都不会累。 好在苏信根骨拉满,不算是普通人,此时更是拿出了跑死都不会停下的信念。 一时间,万花楼的人倒也追不上他们。 就在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苏信江玉燕拼死,冲出了福州城的大门! 出了城后有左中右三条官道,江玉燕不知往哪跑,她还以为苏信知道,急红了脸蛋看向苏信。 然而,苏信也不知道华山派开设的暗店到底在哪一条路上! 他还以为福州城外只有一条官道! 秦爷血气鼎盛,跑了那么久都体力不衰,从百米外追上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苏信没有时间多想。 生死只能靠老天爷保佑了,他挑着三条路中,其中一条马脚印比较多的路道。 “左边,我们走左边这条!!” 才刚喘息了一会儿的两人,头都快要跑掉的再次狂奔起来。 第6章 令狐冲 福州城外的一处官道旁。 一家简陋的小餐馆里,坐着两位老头,一位老妇。 其中一老头,如同酒鬼一样。 抱着小葫芦,一会躺在椅子上,一会儿坐在桌子上,一会儿又跳到房梁上。 喝的不亦乐。 无聊的老妇人趴在桌子上。 向身边的老头问道:“二师兄,你说爹派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等劳德诺说话。 房梁上的令狐冲,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抢先道:“管他呢,师父他老人家是何用意?我们哪里能想得到?我们要是能想明白,我们不也是名动天下的君子剑了?” “老老实实听安排就是。” 扮作了丑女的岳灵珊,翻了个白眼,“那我爹娘不让大师兄喝酒,大师兄为何还是那么喜欢喝?” 令狐冲嘻嘻哈哈抱着酒壶灌了好几口,“我这喝的可不是酒,我这喝的是药。” “歪理,酒就是酒!药就是药!喝酒怎么会是喝药!” 令狐冲单掌运起内力往下一拍。 使了一个绝妙的轻功,修长的身躯,横在空中,打着漂的转了几下。 轻若落叶柳絮般,落在了岳灵珊面前的桌子上。 他拎着酒壶,老酒摇头晃脑的说道:“如果我要是不喝这酒,那就会生不如死,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只要喝了一口,立马就恢复了所有力气,喝的酒越好我就越有力气,你说美酒是对于我来说,是不是药?” “哼,我不听,我不听,大师兄都是歪理,都是歪理!” 岳灵珊说不过令狐冲,生气的瞥过脑袋。 “哈哈哈哈!” 劳德诺跟令狐冲哈哈大笑。 就在三人说话之间。 一对年轻男女相互搀扶着。 沿官道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追兵! 三人顺着敞开的大门远远望去。 这对男女虽然狼狈,但容貌非凡。 其中那位俊秀的少年,似乎受伤颇重,而搀扶着他的那位美艳女子,也似乎快要跑尽了力气。 狐媚子一样的脸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令狐冲浪子一个又爱喝酒。 平日里下山时,没少往青楼里跑,一眼就认出,少年少女背后的那群追兵,是青楼里的小厮。 “这不有意思的事情来。” 酒壶挂在了腰间。 令狐冲嘴角旁挂起了几缕,放荡不羁的笑容,最爱管闲事的他,正要拔剑边要相助。 然一旁的劳德诺乌黑的眼球一转。 却是拦住了他。 “师兄不着急,我们这是在做暗探,一旦动手就要暴露身份。” “我们身上还有师父交代的任务,要以大局为重啊!” 想要去救人的令狐冲皱起眉头。 他平日里又最敬重师父岳不群。 劳德诺的这番提醒,让他生出几分救人的犹豫,暂且按下藏在长桌下的宝剑。 “那再看看吧。” 远远的。 苏信看到了那破破破烂烂的小店,以及坐在老店里的两个老头,一个丑姑娘。 想来就是华山派的令狐冲、劳德诺、岳灵珊三人了! 这三人每一位都是二流高手,嵩山派间谍劳德诺还是一流! 他们收拾秦力这样的杂鱼不要太轻松! 知道自己赌对了的苏信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 秦力等人也已经追到了他们的屁股后面。 见江玉燕上气不接下气,跑不动了。 苏信拖住她的身体,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搀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我们去那处小店,只要到了那小店里,我们就安全了!” 江玉燕还以为苏信说的小店,是什么能躲避追杀的秘密基地。 定睛一看,她差点哭死。 一阵小风,似就能吹倒的小破店。 以及店中的两位看模样都快要爬不动的老人,还有一手无寸铁的女子。 这就是你说的生路? 这就是你往城外跑的底气? 难不成你想指望那一对老人,把我们赶走身后的这群恶徒? 江玉燕心态爆炸。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 她再是爆炸也没有用了,再次鼓起,死就死的勇气,继续向那小破店。 注意到了那对男女,像是朝他们这边跑来的。 岳灵珊皱起眉头,“好奇怪呀,大师兄,他们逃命不顺着小路破,怎么直直的往我们这边跑?” 劳德诺猜测道:“莫非是其他门派来试探我们的,师兄师妹,我们一定别输出手。” 令狐冲感觉不像,“也许是慌不择路了,我们再看看,若是能帮就帮他们一把。”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安全屋,苏信拉着跑不动了江玉燕,脱力般摔进了小破店里。 与华山派三人视线交汇。 苏信影帝上身。 巴拉巴拉的向那华山派三人卖惨,把江玉燕有多惨,在万花楼里,遭遇了怎样非人的虐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当然苏信把自己的经历给隐去了,毕竟他是主动卖身的。 “老丈救救我们吧!” 令狐冲岳灵珊。 听的一愣一愣的。 话才刚说完,万花楼的恶徒也包围了这座小店。 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领头的秦力喘了几口粗气,笑骂道: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有本事继续跑!” 华山派的大侠就在身边。 有了靠山的苏信,也不回话,近乎脱力的躺在地上好休息。 这副模样。 落在江玉燕的眼中简直就是在摆烂! 不知道苏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她,见众人围了过来,甚至想把苏信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逃命算了。 可她自己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 面对满脸恶笑的众人。 最终认命的站到了苏信身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长的簪子,尖端只想指向众人。 “你们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江玉燕的这番举动,让苏信侧目。 进入了这座小店。 苏信就已经完全松弛了下来。 他可太知道这小店里三个人的性格了。 太清楚令狐冲。 平日里到底有多么爱管闲事,打抱不平。 尤其这位令狐少侠。 还是五岳剑派年轻一辈中,第一翘楚! 有他在。 只要不遇到一流的高手人物,基本上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苏信知道这些。 江玉燕可什么都不知道! 按照原剧情里的不记恩只记仇的性格,江玉燕这时候居然没有扔下自己一个人逃走。 还护在了他身前。 这属实让苏信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江玉燕,只记仇,不记恩的疯批性格,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成型,还是值得投资的。 就在苏信心中翻起思忖时。 瞧见这群恶徒闯进店来。 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人,岳灵珊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就是女子。 从苏信嘴里得知江玉燕的遭遇,更是一下就狠狠的共情上了。 再加上苏信长的太过好看。 岳灵珊见不得那么多丑八怪欺负他,当即就要挺身而出,当一把美救英雄的女侠。 令狐冲也是要拔剑出马,赶走这伙恶徒。 然而劳德诺脑子一转,拉住蠢蠢欲动的两人,抢先苦笑着对秦力等人作揖。 “各位老爷,这两人跟小老儿乐没有关系。” “老爷们的拳头众,小老儿这处店小,经不起各位的折腾,求各位老爷小心些。” 此话一出,苏信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劳德诺你有病啊! 你一个嵩山派安插在华山的间谍,害我做什么!? 令狐冲,岳灵珊你们可千万别听他的! 苏信心中呐喊。 “滚!老子怎么做不用你管!”秦力喘匀了气,十分霸道的把劳德诺推到了一边,来到苏信两人前。 跑了那么久,秦力也是跑出了一股怒气堵在了胸口,恶狠狠的笑道:“苏爷,你让我们在你屁股后面追了那么。” “现在兄弟几个想用你的皮肉出一口气,不过分吧?” 苏信一言不发,只盼望着令狐冲他们快些出手。 秦力向身后的小厮们道:“苏爷这是默认,你们还不上去给苏爷松松筋骨。” “花姐说了,就算折断苏爷的四肢也要把他带回去,你们可别忘了!” “至于那个女子,你们谁抢到就是谁的!” “哈哈,多谢秦爷!” 凶恶的小厮,皆是露出了如虎狼一般的模样,不断向苏信与江玉燕两人逼近! “不要过来,不然我会杀了你们的!” 紧握簪子的江玉燕怕到了极点,流着眼泪守在苏信身前,威胁着众人。 可她的这种威胁,就像是红了眼睛的小白兔一样,不仅一点卵用没有,反而让那群满身淫威的小厮们,更加气势汹汹了! 眼见着就要落到他们手中,江玉燕到达了极限,崩溃的闭上眼,扑了出去! 噗呲! 她全力刺出的那根簪子竟然还真的扎中了秦力的胳膊,刺破了他的衣服,伤到了他的一点皮肉! 不过也仅仅如此! 本就追了一肚子气的秦力,挨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更盛! 脸上可怖的笑意,也更扭曲! “贱人找死!” 气愤交加的他一脚踹倒江玉燕,抢过身旁小厮手里的木棍,抡圆了就向江玉燕的脑门砸去! 现在的江玉燕身上可是半点武学都没有。 秦力实打实的外炼高手! 一双臂膀足足有三四百斤! 这一下要是打实在打实在了,她得直接横死在这里! 令狐冲三人始终不出手,苏信也是着急冒火。 怎么还不出手,这不符合你令狐冲爱管闲事的性格啊! 你救仪琳?时,不是很果断的吗! 难不成只救美女? 江玉燕不是也很好看吗! 令狐冲岳灵珊两人没有出手! 眼见着江玉燕即将横尸于此,棒子打下来的刹那,苏信来不及多想,骤然起身扑在了江玉燕的身上! 砰! 一声闷响! 拳头粗的棍子应声落在了苏信的后背上,鲜血打湿了江玉燕的脸蛋。 一片温热。 “苏信!!!” 第7章 死不瞑目 秦力一棍子含怒而发,打的极重! 打的苏信登时就吐了血! 打的苏信麻了半边身子! 也打的苏信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 ‘蠢到居然把身家性命,押宝在了一个外人的手里!’ ‘我居然蠢到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别人会出手相救上!!’ ‘苏信你简直是天下第一蠢货!!!’ 苏信吐出的大口热血染红的江玉燕的脸蛋,吓的她抱住苏信哽咽。 “别死!” “求你了,别死好不好!” 秦力打完了一棍子,依然不觉解气,抡起棍子,还要再往苏信江玉燕的身上打! 角落里,扮作丑女的岳灵珊坐不住了,作势就要冲出。 而一旁的劳德诺却又是拉住了她的手腕,细声暗道。 “师妹别急,人还活着。” “二师兄!再不出手那个少年人快要被人打死了!” “一旦出手,我们就要暴露了,到时候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彻底泡汤了。” 劳德诺又搬出岳不群,没了办法的岳灵珊只能求助令狐冲。 令狐冲既想要救人,可又怕任务失败师父怪罪,思索一瞬强忍着拔剑的冲动。 “再看看,若是这两人真有性命之危我们再救!” 令狐冲都如此发话了,岳灵珊见那俊俏少年吐血如斗,就算再是心急,也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上了手,秦力也不再掩饰凶性了,抡着棍子,恶狠狠大笑。 “叫你一声苏爷算是抬举你,不过是野狗一条,我让你再跑!” 砰! 那棍子再次在苏信的身上,不想真把苏信打死的秦力,手上留了分寸,收了力气,棍子也指向苏信肉厚的地方打去。 不过苏信不久前还是个小乞丐,身上肉在厚的地方能有多少? 几棍子下去,苏信死去活来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疼的跟个虾米一样,蜷缩起了身体。 江玉燕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到苏信的身前,跪在地上替他向秦力磕头求饶。 “别打了,他已经吐血了,求求你别打他了。” “我们跟你回去。” “别打了,我们跟你回去,再也不跑了!” 那秦力出了大半口恶气,随手将棍子扔给了身后的小厮。 江玉燕颜色绝艳。 此时梨花带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色心大起的秦力蹲在了江玉燕的身前。 满脸淫邪的笑道。 “想跟我们回去可以,不过你得先……” 一众小厮哈哈大笑。 秦力向她的衣领伸出手去。 江玉燕花容失色本能想躲,可一想到苏信就在自己身后快要死了,又不敢躲了。 认命一般,闭上泪珠汹涌的双眼。 啪! 当秦力的手快到江玉燕的衣领刹那,只剩下半条命的苏信,强撑着从江玉燕的身后坐了起来。 血淋淋的右手,搭在江玉燕的肩头,替她挡下了秦力伸过来的手。 搂她在怀,苏信满脸血笑道:“怎么,秦爷是想要跟我抢女人吗?” “是又怎么样?苏爷棍子还没有挨够?”秦力皮笑肉不笑,又要叫几个小厮过来,帮苏信松松筋骨。 然已经让这群人彻底打醒了苏信,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不去看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小厮,只对秦力道:“秦爷,花娘一定很不舍得杀我吧?” 秦力笑容不变,“是又怎么样,东家可是允许了,我们就是把你的四肢打断也没事。” “是吗?” 苏信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两个字时,突然搭在江玉燕的肩膀的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搂着江玉燕的同时,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既然花娘那么喜欢我,如果我要是死在这里,想必秦爷也会感到困扰吧。” 秦力脸上笑容一点点的退却。 确实。 他平日里坐镇万花楼,基本上什么事都没有。 花娘出手阔绰。 一年给他开的银子,都快赶上内劲高手了,更不用说每天都有花魁娘子想用。 如果苏信真死在这里,花娘因此迁怒,他在万花楼的美差也要泡汤。 看出来秦力的表情变化,苏信立马呵道:“既然不能杀我,那就让这些狗滚!要是在敢动我跟江玉燕一下,我就死在这里!” 让一条野狗这样威胁,秦力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可这条野狗有花姐保牌,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只能让那几个恶奴先回来。 想着等会万花楼后,在慢慢炮制他们。 秦力拍拍屁股起身重新笑道:“既然苏爷想明白了,那现在就回去吧。” 见苏信一身是血,秦力顿了顿又道:“需要我找两个人,抬着苏爷吗?” 苏信也是收起了刚才的样子,笑道:“这点小事,不麻烦秦爷了。” “江玉燕扶我起来。” 蜷缩在苏信怀里,身上染了不少血的江玉燕双眼怔怔的望着他的侧脸,没有反应。 直到苏信又喊了一次,江玉燕才回过神来,抽抽鼻子扶起了她。 在江玉燕的搀扶下走了两步,确定没问题后,苏信道:“行了,秦爷咱们上路吧。” “苏爷若是早这般识时务,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你们两个跟在九爷的后面,别让他掉队。” “兄弟们,咱们回去了。” 秦力大手一挥领着众人转身走出房门。 “大师兄还不出手吗!这两人就要被这群恶徒带走了!”岳灵珊双眼冒火。 劳德诺还要在阻止两人,“师兄,师妹大局为重啊!” 可这一次令狐冲不准备在等了,“我等平日里自诩名门正派,岂能见死不救,若是这次出手导致了任务失败,我回华山领罚!” 令狐冲抓住了藏在桌下的长剑,正要杀出之际。 就在这一瞬! 秦力即将迈出大门的刹那。 于江玉燕的搀扶下,跟在秦力身后仅仅有一步之遥的苏信,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暴起。 推开江玉燕的同时,将手中匕首送向秦力的后脑! “死!” 苏信一声断喝,令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令狐冲瞪大双眼,“这小子疯了不成!外炼高手的五感远强于普通人,他没有武学在身怎么敢去偷袭!” 看见苏信这样的送死行为,岳灵珊也是担心至极握住了剑柄:“这人看上去俊秀的像是个探花郎,怎么这般莽撞!这我怎么救他!” 一直劝冲灵两人不要出手的劳德诺却是心中一喜,“好!哈哈这小子找死的好!” “再晚一会,要是令狐冲他们出手了,华山派提前暴露,说不定会引起青城派的警觉。” “到时候青城派不灭福威镖局,我嵩山派如何坐收渔利?” “为了我嵩山大业,你小子就快些死在这里了吧。” 砰! 果然就如众人猜想的一样,身为外炼高手的秦力反应极。 刚听到了破风声,便回手往后,如后脑长眼般抓住了苏信刺过来的手腕。 “苏爷,你就那么想死吗?” 秦力咧嘴一笑露出森冷的白牙,攥着苏信手腕的大手,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卸下了苏信的手骨,秦力顺势夺取了他手里的匕首,掉了个头往苏信的胸口去送。 这样近的的距离,令狐冲等人根本来不及去救。 所以有人都以为苏信必死无疑时。 “不要!!” 江玉燕绝望的哀鸣中。 苏信的左臂,从刚逃出万花楼就开始脱臼不能动弹的左臂,没有人在意的左臂,手腕抖动一瞬。 一细长的锋锐之物赫然从袖口中滑落到他的手里! 左臂前送! 寒光一闪! 噗呲一声! 那细长的锋锐之物,毫无阻碍的刺入了秦力的肾脏! 剧烈的疼痛使得秦力身体一僵。 他下意识去低头看时。 苏信已经拔出染血的簪子,然后再刺!! 这次苏信将江玉燕的那根铁簪子,狠辣的刺入了秦力心窝!! 秦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对上了苏信那双冷酷至极的眸子,颤动的瞳孔似是在问。 “你的左臂为什么能动,不是早都脱臼了!为什么还能动!” 苏信拔出簪子,这一次刺入的是秦力喉咙。 鲜血喷泉般飘洒间,苏信漠然道:“这还要感谢秦爷赏赐的那几棍子了。” 扑通一声。 倒在地上的秦力临死之际,顺着苏信的话,想起来苏信刚刚挨打时,总是刻意的往右边躲闪! 原来这条野狗,是在借棒子抡打的外力,矫正骨头! 那时候他的左臂就能动了,然后为了让我大意,一直藏到了现在!! 一条野狗! 一条会写诗的野狗为什么懂得这些! 秦力口鼻渗血死死的瞪向苏信。 想要看清楚苏信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可惜,至死秦力也看不出来了。 秦力死不瞑目! 小店内万籁俱寂! 苏信没死!苏信还活着! 刚才那一瞬间,都以为苏信死定了的江玉燕,激动的抱住了他。 外炼高手秦力,突然间暴毙当场。 其他的一众小厮心惊肉跳,再看苏信时,他们的心头皆是升起一股瘆人的惊骇! 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干净地方,苏信推开了江玉燕。 抓起她的一缕长发咬在口中,握着刚被卸掉的右手,忍着剧痛用力一掰。 江玉燕芳心狂跳,感觉这一刻苏信咬着的不是她的长发,而是她的心。 岳灵珊双眼在这一刻也像长在了苏信身上,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咔嚓。 手掌里错位的骨头复原。 满头疼汗的苏信,吐出长发,冷冽的双眼扫向剩下的那群小厮。 虽然他已经伤痕累累。 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是这群人多势众小厮恶奴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跟苏信对上目光。 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无一人敢再靠近。 一旁观战的岳灵珊也是傻了眼,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俊秀少年,居然藏着一股这样的狠辣劲。 令狐冲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酒葫芦上,想要狠灌上几口,“有勇有谋!是个好汉子!” 劳德诺,唯心的陪着笑了几声,“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苏信两个人与一群恶奴小厮对峙片刻。 “你这么敢把秦爷杀了!” 小厮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大着胆子喊道。 苏信默而不言,弯下腰捡起掉落在秦力身边的匕首。 这些人见状,又吓的后退了几步。 说到底,这些小厮恶奴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只是一群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 只要你比他们表现的更狠更恶更凶残,他们就会害怕你! 苏信拎起匕首,笑着向他们走去。 笑得很冷。 随着他每上前一步,那些拿着长棒短刀的小厮恶奴,便汗如雨下的后退一步。 没一会,他们都快要从这破破烂烂的小店里退出去了。 “苏信,我劝你赶紧把刀放下!” “你先别过来!” “刀放下,现在跟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原本位于欺负人一方小厮恶奴们,此时仿佛变成了被人欺负的一方。 岳灵珊差点笑出声来。 令狐冲准备出手,结束这出大戏。 这时候。 店门外面马蹄声呼啸! 一阵川味十足的吆喝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苏信一听这声音顿知不妙!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福州的四川汉子。 不是那来抢辟邪剑谱的青城派杀胚,还能是谁?! 这个时候卷进去就完了! 苏信拉着江玉燕想要赶在那两人进店前,从后门逃走。 可满身是伤的他太慢了。 没跑出几步。 那两位川汉子就已进门。 他们头上包了白布,身上套着青袍,赤着的两脚上穿着麻鞋。 看见店里有尸体横在血泊里,年龄稍小的汉子愣了一下。 “你们这是做啥子嘞?” 第8章 沟槽的 “余兄弟,你看,那花姑娘的身材,脸蛋儿硬是要得,还有这兔儿爷,比台上唱花旦的还要艳丽上几分。” “这群拿着刀棒的龟儿子,又都是青楼里小厮的打扮。” “估计咱们遇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戏码了!” 听身边大汉这样一说,那姓余的年轻汉子也是来了兴趣。 “既然遇上了,那咱们岂不是要拔刀相助?” “硬是要得!” 未等周围人有所反应,只听宝剑铿锵一声出鞘! 余姓男子手中剑光陡然于众人之间,留下了数道还未散尽的雪寒色冷芒! 再看那十几个小厮! 不是脖子上中剑,就是胸口上挨了一剑! 纷纷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倒地。 呼吸间,便都死在了这里。 急转而下的发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突然这么多的死人。 快要吓破胆了的江玉燕,忍不住的把身子缩在了苏信的身边,“咱们这是遇到大侠了吗?” 大侠? 我们这是遇到抄家灭口的煞星了! 苏信心里凝重的几乎能滴出水。 这两个川汉子都是青城派的弟子。 尤其是那位余姓汉子,还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 这家伙是一个色中恶鬼,原剧情里,连假扮成面上流脓丑女的岳灵珊,他都会上手调戏! 此时有江玉燕这位明晃晃的大美人放在这里,他必然不会视而不见! 继续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苏信拉着江玉燕向小店的后门退去。 可是来不及了。 余姓的年轻汉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群万花楼的小厮后,便笑着招呼了他身旁的大汉,一前一后的将他跟江玉燕两人堵在了店内。 “怎么着急就要走啊?” “我们两个可是刚刚救了你一命,怎地不来谢谢我们两位?” “莫不是你们偷拿了别人家的东西才被追杀,快脱光衣服让我好好搜查一番!” 此时江玉燕也是从那两人的眼中,看到了,那毫不遮掩的轻薄之意。 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江玉燕泪眼婆娑,暗恨自己的命为何如此可怜? 我见犹怜的模样。 更是引那两个青城派的弟子,色心大起,食指大动。 此时的苏信心中权衡,要不要放弃江玉燕,独善其身,那这一关自己便是过了。 靠着现在的情报。 还有从花娘处得来的几百两银票。 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正当他有这种想法时,害怕到了极点,无所依靠的江玉燕,却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样,颤抖躲在他身盼。 “呦呵,这花姑娘跟这兔儿爷,好像还是一对鸳鸯。”余姓的年轻汉子出言轻挑,身后的大汉哈哈陪笑。 想起刚才江玉燕跪着求秦力别杀自己时的样子。 苏信暗叹了口气。 终是没有狠下心把江玉燕送出去。 把她挡在身后。 苏信藏好了匕首,弯下腰,像是万花楼里的龟公那般谄媚的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掏出银子,向那青城派的两人恭敬送去。 “两位爷,小人刚才吓破了胆,只想着逃命了,险些忘记两位爷的大恩大德,大爷不要见怪。” “感谢两位爷的救命之恩,这是一点孝敬,还求两位爷笑纳。” 余姓汉子扫了一眼苏信手里的银票,接过来塞回来怀里。 见他如此识时务,余姓汉子笑骂道:“龟儿子还挺识时务,行了,滚吧。” 苏信笑着诶了一声,随即拉着江玉燕就要离去。 可刚走出一步。 一把闪烁着的锋芒寒意的长剑,就架在了苏信的脖子上。 只需轻轻一划,就能取走苏信的性命。 余姓汉子侧过剑锋。 冰冷的剑身啪啪拍在苏信的脸上。 “龟儿子,刚夸过你识时务,怎么突然就昏脑壳了?我说让你走,说让这位花姑娘走了吗?” “还是说你也想学老子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给我跪下!” 余姓年轻的汉子,抬脚踹向苏信腿弯之际。 已经算好距离。 苏信眼底藏怒,正要扑上去给这狗东西一刀。 可有人比他更快。 雕翎箭从门外飞激射而来,擦着余姓汉子是耳边飞过。 咄的一声! 定在了小店的木板墙上! 众人望向门外。 却见出手之人,是位骑着白马的锦绣少年。 这少年苏信见过。 乃是刚穿越第一天,遇到的福威镖局少东家林平之! 林平之家破人亡前。 虽说身上有些富家子弟的傲气,但也未失去侠义之心。 山中偷猎一圈。 他路过这家小店准备歇歇脚,他见有外来汉子,敢在这他们福威镖局的地盘上欺男霸女。 顿时怒气上冲。 想也没想就射出一箭救人。 林平之呵骂道:“哪里来的东西,两条不带眼的狗,也敢在我福州地界上撒野!” 那余姓少年看清林平之长相后,顿时与同伴笑了起来。 “这有一个兔二爷,外面又来了一个兔儿爷,莫非这福州的地界,盛产兔儿爷不成。” 林平之的相貌虽然不如苏信,但也是少有的俊秀,像极了他的母亲。 原剧情里。 岳灵珊就曾说过,他这样貌不该习武,应该去考状元。 如此秀美样貌,也让林平之颇为在意,平日里最忌讳别人拿样此事侃于他。 路上若是遇人挤眉弄眼的多看他几眼,林平之都会一耳光抡上去。 此时当面被叫兔儿爷,盛气惯了的他如何能忍? 顿时火冒三丈。 从马侧箭袋中又拔出一箭,瞄着那余姓汉子的脑袋,射了出去! 林平之的箭法稀松平常。 那余姓的年轻汉子,只是脑袋一偏,便躲过了雕翎箭,转而又是笑道: “这兔儿爷那么喜欢舞刀弄剑,不会是哪个戏台子里跑出来的小花旦吧。” “哈哈哈!我看着像!” 年长些的壮汉大笑。 主子这般受辱,林平之左右的镖头,一同跳将了出来。 郑镖头破口大骂:“狗眼看人低!我家小主人乃是福威镖局的少东家,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想在这福州地界上活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 郑镖头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向那余姓汉子的脸颊,猛打过去! 余姓汉子冷笑着也不使剑,只是张脚一抬,没看清那脚是怎么踢出去的。 众人就听砰的一声! 烈火般扑出去的郑镖头,肚子上已然挨了一脚,倒飞而出砸碎一张木桌,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曾经用鞭子抽过苏信的陈七,见此一幕骇然的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边。 史镖头与郑镖头共事多年。 深知郑镖头功夫虽然一般,但绝不是一般货色可以对付。 可今天。 这是在这年轻汉子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去,史镖头心中顿感不妙。 心思斗转之间。 已经感觉眼前的两条汉子并非是普通人家,背后恐怕大有来头。 赶忙抱拳道:“尊驾武艺非凡,想来也是江湖同道,在这福州地界上,难道真的不给我福威镖局几分面子?” “福威镖局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你听说过吗?”余姓汉子掏了掏耳朵。 壮汉也是摇头。 他们两人本就是奉余沧海之命来挑衅福威镖局,打探虚实。 自是不会跟林平之他们有好话说。 祖辈事业被人侮辱至此,气急攻心的林平之翻身下马,拔出马匹上的宝剑,向那人刺去!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福威镖局是专门打你们这种狗崽子的!” 林平之比那郑镖头武艺好上不少,能跟那余姓汉子走上两招。 长剑刺来。 余姓汉子往后一跳轻松躲开,林平之追上去,举剑再砍。 余姓汉子又让他逼退了两步。 有林平之转移了火力。 趁着没人注意的,苏信拉上江玉燕,偷偷溜到了后门,逃了出去。 余姓汉子一剑弹开林平之的长剑。 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两人的他,游刃有余的笑着与那大汉道:“龟儿子还想跑,贾师兄,你去把这两人抓来,我一个人陪这兔儿爷玩玩!” 那贾姓汉子得了令,面露喜色,大步从后面追了出去。 他是青城派弟子,自有青城派的内家功夫在身,已经是练出了内力的二流高手! 远强于只学有外家功夫的秦力! 苏信江玉燕两个伤弱,哪里能跑得过他? 才刚逃出小屋,还没有跑出百米,转眼那贾姓汉子轻功一纵,从他们的头上翻了个跟头追上,挡在了前路上! “跑?你们能跑哪里去!” “跟我回去一会陪我们师兄弟两个喝上一夜,到时候自然会放过你们两个!” “若是把老子们伺候好了,说不定还会有赏钱给你们!” 贾姓大汉不住了打量这两人的身段。 那可怕的眼神,顿让江玉燕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苏信眼见着跑不掉了。 立马顺着汉子的话往上爬,“大爷放心,小的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的本事,却是一流,保证让大侠满意!” 贾姓大汉多看了苏信一眼。 随即笑道:“你最好真的很会伺候人,不要再耍小聪明,跟我走。” “我哪里敢走在大侠的前面?还是大爷先走?。”苏信跟在后面点头哈腰。 等贾姓汉子,转身露出后脑勺时。 苏信再次偷袭,藏了半天的匕首拔出,果断直接的刺向那汉子的腰子! 当啷! 铁器碰撞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起! 汉子手中长剑都未出鞘,只是用剑柄,就把苏信这处心积虑的偷袭挡在了身前! “真当爷爷没有注意,那死在地上的汉子,是被人偷袭阴死的吗!” 完了,这汉子的江湖经验不是秦力那种货色能比的! 苏信心头一寒。 那贾姓大汉内力翻涌,震飞了苏信手里匕首,扣住了他的手腕,淫邪的双眼从两人身上扫过。 “你们两个的心眼太多了,留到晚上不知道还要生什么变故!” “小美人,现在就先让爷好好爽爽吧。” “江玉燕,跑!!” 跑不掉的苏信冲上去为江玉燕争取时间!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贾姓大汉制住了苏信的同时,另一只大手也扣住了江玉燕的肩膀。 “嘿嘿嘿,小美人我来了!” 落入如此境地,江玉燕心如死灰。 戚戚然的闭眼落泪。 然一股大力忽的从江玉燕的肩头袭来,贾姓大汉满脸嫌弃的把她扒拉到了一边。 摔在一旁,摔懵了的江玉燕。 睁开眼就看见,那贾姓汉子扑倒了苏信,撕扯他的衣服。 苏信双手护胸,目眦欲裂! nm! 沟槽的成都男同!! 小美人原来是tm喊老子的!!! 第9章 大难临头 苏信扯着嗓子大吼。 “江玉燕,救我!” “实在不行,杀了我!!”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江玉燕吓得在原地僵了半天,等到听到苏信这一声呼喊后,方才魂归身体。 由于眼前的画面太过荒唐,她都忘记了对这大汉的恐惧。 努力的抱起一块石头。 呀的一声! 举过头顶,向贾姓汉子砸去! 有内力的人跟没有内力的人,简直就不是同一个物种。 面对江玉燕抱着石块砸来,贾姓大汉毫不在意,等她靠近了后,才突然翻转手腕,搬运内力于肉掌之上! 刚猛的掌力如手枪扣动扳机,轰然发出。 江玉燕手中的石头,顷刻间碎了一地! 而她本人也让那股碎石块后依旧还未散尽的内力,振飞出了数米! 鲜血溢出红唇,江玉燕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小美人,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贾姓大汉畅快大笑。 苏信不堪受辱,已打算咬舌自尽! 然而就在这时! 锵喨喨! 随着拔剑声响起,一道剑光,如落月般划破天际! 噗呲一声! 剑锋入肉,挑破了那壮汉衣襟的同一时间,也切开了他背上的皮肉! 嶙峋脊椎外露,血液喷发! 吃痛的瞬间,青城派的汉子反应极快。 也不转头去身后看是怎么个情况,就直接往前一扑一滚,与身后出剑之人拉开了距离的同时回过了身来! 这时他才看见,刺他一剑的居然是那小店里的丑女! 岳灵珊单手持剑,盈盈而立。 面上伪装虽然丑陋,但粗布麻衣下的身段依然颇为青春动人。 贾姓汉子忍着后背上的痛苦惊讶不已,心中纳闷。 ‘这丑女突然刺来的一剑,我竟没有一点察觉!有这等武艺在身,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以感觉到了这处小店的不对劲,贾姓汉子准备叫起店里余姓汉子,先撤一撤。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店内惨叫声传来。 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那姓余的年轻汉子! 大汉面色一变,顾不得身上伤势,双脚踏地,运转轻功一跃而起,急向那小木屋中奔去! 岳灵珊也是愣了一瞬,刚刚见贾姓汉子追出,担心苏信两人出事,她就赶忙跑来,不知道小屋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想有令狐冲跟劳德诺在,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也没有去拦那贾姓汉子。 收剑来到了苏信的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 侥幸躲过一劫的苏信。 依旧满脸惨白,心有余悸向岳灵珊道了谢。 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岳灵珊从袖口中掏出一条帕子便要给他擦擦。 可帕子还在半空。 苏信翻身而起,一瘸一拐的跑江玉燕的边上把她扶了起来,紧张的道:“江玉燕,你还好吧!” 江玉燕咬着下唇,疼的说不出话来,抱着苏信的胳膊掉眼泪,一副好像活不久的模样。 抱着她的苏信大急,“你可不能死啊!可不能就那么死啊!” 我的六爻神骰还没有拿到呢! 两人情深义重,岳灵珊抿了抿唇,秀眉先是一紧而后又是一松。 将刚刚掏出来的帕子,重新收回了袖口中,快步来到苏信两人的身边,她十分热心肠的道:“把手腕伸出来,我看看。” 大门大派的弟子,家传深厚,不仅武艺出众,也有几手粗浅的医术在身。 江玉燕不知道这人是谁,没敢伸手给她,只可怜巴巴的看向苏信。 苏信却赶忙拿着她细白的手腕递了出去,“这位女侠是可以相信好人。” 岳灵珊正是青春灵动的时候,接过江玉燕的手腕,笑着吓唬起苏信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我跟你讲我可坏了,杀人无数,看见我这张脸没,就是炼邪功炼的!” 苏信道:“哪里有杀人无数的恶人,偷袭恶徒时,还手下留情的?” 岳灵珊知道苏信说的是,刚刚刺贾姓大汉的那一剑。 如果那一剑她多用半分力气,都不会只是挑开皮肉这样简单。 岳灵珊好看的大眼睛,斜了苏信一眼,轻哼道:“我却不如你心狠手辣,普通人敢去杀外炼高手!” 担心江玉燕伤势的苏信没有心思再说这些,忧心忡忡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为了六壬神骰,苏信废了那么大的劲,才将江玉燕保下来,可不能让她就那么没了。 岳灵珊白嫩嫩的指尖,在江玉燕脉搏上轻轻一搭,很快便松开了。 从荷包里翻出一瓶药液塞到了苏信的手里。 “没事,内力没有入体,也没有内伤。” “就是饿的太久了气血太虚,导致受了那一掌的余力后经脉堵塞,把这药给她喝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饿的!”,苏信没好气的在江玉燕的头上敲了一下,江玉燕羞赧的捂住了脸。 将岳灵珊给的药液喂下,果然江玉燕腹中立马就不疼了。 她不敢继续在苏信怀里缩着,起身赶忙向岳灵珊道谢。 “苏夫人不必客气,我华……” 差点把自己跟脚说出来,岳灵珊赶忙清清嗓子,“反正不必客气就是。” 江玉燕脸蛋酡红一片,低着头不敢看人的道:“女侠误会了,我跟苏大哥……我们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 岳灵珊双眼顿时一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亮,反正就觉得很愉快。 一旁见江玉燕没事了。 苏信思索一瞬,没有离开,反而抓着江云燕的胳膊道:“扶我起来,我们去那小木屋看看。” “啊?还过去啊?” 江云燕刚起了几分精神的脸蛋又哭丧起来。 “必须去看一眼,不然的话,我心里不踏实。” 苏信没有惯着她。 江玉燕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岳灵珊拍着胸膛,发扬女侠精神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坏人欺负你们的!” 江玉燕又是千恩万谢。 三人结伴,重新回到了小破屋,从后面走进去一瞧。 贾姓汉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小屋里除了万花楼一群恶徒的尸体外,此刻还多了一人的尸体。 不是福威镖局的人。 而是那位余姓汉子的! 姓余的年轻汉子,胸口处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已是没了半点气息! 第一次杀人的林平之,瘫倒在余姓汉子不远处,脸上血色全无。 余沧海的儿子还是死了,即使有了自己和江玉燕乱入,他还是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林平之的手中。 苏信微微眯起双眼。 曾在苏信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还抽了他两鞭子的陈七此刻跳了出来。 他一脚踢在了那余姓男子的尸体上骂道:“你这不开眼的野狗!惹了我福威镖局,死了也是活该!” 苏信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杀意闪过。 想着刚刚林平之也算帮了自己一把,在江玉燕的搀扶下,苏信从岳灵珊的身后走出,与那林平之道:“福威镖局的少东家,可知道死在你手里的人是谁。”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苏信。 “你…你认识那俩人?” 林平之慌乱的道。 “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福威镖局,乃至整个林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话一出。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陈七率先嗤笑笑了起来,“小子你知道我们福威镖局的总盘口有多大吗?” “纵横十省,八十四位镖头!有谁敢碰我们福威镖局的霉头!在太岁头上动土!” “敢说我们福威镖局大祸临头,你小子是想找打了吧!” 陈七一拳击向苏信的面门。 不过只在半空中,就让岳灵珊用长剑截了下来, 长剑上的剑尖一闪,就点在陈七的喉咙上。 冰冷的刺痛感,令他惊惧万分汗落如雨。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 岳灵珊秀眉一横,怒道:“你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 史镖头心思缜密刚刚在跟余姓汉子交手时,已经发觉了这两位川汉子不似普通人。 苏信此时一说,他心头更觉不妙。 他抱拳上前,姿态颇低道:“这位小友,我们福威镖局管教不严,还望恕罪。” “刚刚小友所言,福威镖局大难临头之谈,以及这两人的身份,可否仔细说说。” 苏信冷脸笑道:“福威镖局纵横十省,堂下镖师八十四位,怎会大难临头?!” 史镖头面上一尬。 不过听苏信这般语气,他更觉得眼前少年之前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了。 心念至此,史镖头当即呵斥陈七 “还不跪下!给小友赔罪!” 第10章 陈七死 “镖头,我怎么能给他跪下?” 陈七一脸不愿意。 此时,先前在余沧海儿子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的这郑镖头早已醒来。 暴脾气的他话不多说,上前一脚踹在了陈七的腿弯处。 膝盖一软,陈七一个踉跄当即就跪在了苏信的面前。 “让你跪你就跪!” “直娘贼,那么多的屁话!” 当众与人下跪 陈七那张尖恶的脸上,又是青又是红! 心说不出的委屈愤恨,可又不敢记恨,郑史两个镖师,毕竟以后还要在他们的手下过活。 只能将满腔的仇恨记在苏信的身上! 表面上陈七服软的朝苏信恭恭敬敬一拜,心中已于这个瞬间想了无数种,事后报复的办法! ‘你这狗娘养的白面贼!’ ‘竟让我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出丑!’ ‘你给我等着,等今天之后,老子必然扒了你的皮,挖下你这双眼珠子喂狗!!’ 就在陈七暗中坑骂之际。 踏踏。 苏信推开江玉燕的搀扶。 两步走到了陈七的前头,黑色的身影逆着光拉长,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了陈七的头顶上。 有所察觉的陈七抬起头来,对苏信露出了一个无害又谄媚的笑容。 “苏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求您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苏信笑了。 笑着一刀自上而下顺着陈七的肩窝捅进了脖子里,寸长的匕首整根没入,鲜血从伤口处滋滋喷出,沿着胸膛流下! 突如其来的一刀,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令狐冲不喜道:“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能跟魔教妖人一样胡乱杀人?”劳德诺本就看不惯苏信,上来就给他扣两个帽子。 “太过火了吧!不过是言语冲突,他都已经跪下来给你道歉了,怎么还动刀子?”福威镖局的两位镖师也怒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皆心惊于苏信的嗜杀,纷纷出言呵斥。 岳灵珊秀眉紧皱。 虽然她觉得苏信随便杀人很不好,但没有随着众人指责。 而且先前见过几次苏信舍命救江玉燕的样子,岳灵珊不太相信苏信会是嗜杀的人。 江玉燕想到了什么,心中砰砰跳的捂住小嘴,不可思议暗呼,‘我说之前看福威镖局的陈七有些眼熟,难道苏大哥是……’ 苏信无视了所有人的呵斥,一口唾沫啐砸了那陈七的脸上。 “半个月前,你抽了我几鞭子,往我身上吐了我一口脏痰,我差点命丧黄泉。” “如今我还了你一刀,也吐了你一口唾沫。” “如今我们两个之间,恩怨两清!” 陈七瞪大了双眼,大片的眼白已被鲜红的血丝占据。 这时候的他想起了苏信是谁了,是那个乞丐!那条野狗! 陈七的双眼中闪过无尽的悔恨。 只恨当初没杀了他。 可惜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气绝身亡! 从苏信的话里,众人听出大概苏信跟着陈七之间就有恩怨,并非是随意杀人。 先前指责他的令狐冲,劳德诺,以及突围镖局的众人,都闭上了嘴。 岳灵珊哼了一声。 向她的大师兄以及二师兄瞪了一眼过去。 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性子的他,当即向苏信道歉 劳德诺眼观,鼻鼻观口,不再说话。 陈七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史教头错开了这个话题,第二次向苏信请教,“苏小兄弟,人也杀,你的恶气也出了,现在可以说出死的人是何身份,以及我们福威镖局为何会大祸临头。” 大仇得报。 苏信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道:“死在你们少东家手里的,是青城派弟子,而且还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之子!” 此话一出。 令狐冲,岳灵山皆是心里一惊! 青城派乃是不亚于他们华山派的大派,余沧海的儿子死在这里,这件事非同小可! 劳德诺双眼微暗:“青城派密谋灭福威镖局,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半大的少年如何知晓这人身份?!” 华山三位弟子的目光,都看向苏信上下打量。 苏信则是看向了林平之。 “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我这个人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我也告知你一句,刚刚那俩汉子是青城派先过来探路的,余沧海就在后面。” “他们所来的目,不是别的,就是为了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 ” “现在赶紧回家,带上你的父母,赶紧跑,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保住三五个人的小命。” “跑晚了,你福威镖局上下近百口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福州城。” 这番话太过于惊世骇俗。 好像是一柄大锤一般,砸进了林平之的脑袋里,接受不了这些信息的他,懵在原地。 令狐冲与岳灵珊,面色凝重。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 也都听说过辟邪剑谱的威名,自然也清楚辟邪剑谱的吸引力有多大! 八十年前林远图横空出世。 力压一众强敌,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黑道无敌手,白道不少名家慕名挑战也败在他的手下! 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长青子也就是余沧海的师父,就曾挑战过林远图,结果惨败收场。 辟邪剑谱虽然威震天下。 可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会因此灭了一个家族,近百口人命,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一时间令狐冲岳灵珊两人也看不出苏信这番话的真假。 站在两人身后的劳德诺,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忽然站出来道:“小兄弟未免有些太危言耸听了吧?” “那青城派的余观主,乃是名门正派,做事怎会与那横行霸道的血刀门一般。” 血刀门。 青海魔教,教主血刀老祖是连城诀里的大反派之一。 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苏信不咸不淡的了一句:“名门正派?你刚才不是才看到青城派的弟子强抢民女吗?” 劳德诺额头一汗,但还是嘴硬道:“青城派也许有弟子行为不端,但你要说他对屠人满门的话,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到了现在,苏信也是想明白了,罗德诺为什么处处跟自己作对。 想要辟邪剑谱的不只是青城派的余沧海。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是虎视眈眈。 就连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也是想要分一杯羹,才让岳灵珊三人在这福州城外当个暗哨。 而这劳德诺表面上是华山派的二弟子,实际上,其真实身份乃是左冷禅三弟子! 唯恐天下不乱,想着让嵩山坐收渔利的主! 他当然不愿意看到,林家在青城派手中逃过一劫。 苏信懒得理他。 福威镖局的众人若有所思。 最先开口的是郑镖头。 陈七是他的手下,现在死在了苏信的手里,他对苏信没有半分好感。 有这偏见在。 郑镖头对于苏信的话自然也是嗤之以鼻,将瘫坐在地上的林平之扶了起来,粗着嗓子道:“少东家,别听这小子胡扯!” “青城派的余观主,乃是远近闻名的江湖正道,咱们的大东家跟他也是有着几分交情!” “上个月,才刚给他送去了一份大礼,据说回礼已经在路上了!” “这样的白道大人物,怎么会随意的杀人?” “这两个川汉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是那余观主的儿子?” 吓傻了的林平之连连点头,“是了,那满口胡言的川汉子,定然不会是余观主的儿子!” 见他们不信,苏信也不多说。 好言难劝,该死鬼。 而且刚刚那两句话,已经足够偿还林平之的恩情了。 第11章 结束 郑镖头是位一言不合就开干的主。 林平之已经惊慌失措到不会思考了。 这两人虽然没有脑子,但福威镖局里的其他人,也并非都是蠢货。 就比如史镖头。 听了苏信的话后,手心之中直冒冷汗,上衣后背都湿透了! 川汉子,还姓余,一身武艺又这般出众! 全天下除了余沧海的儿子还能有谁! 苏信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还有苏信不过少年之年龄,却一眼就能认出青城派高徒的身份,还知晓青城派要对林家动手的秘信。 有如此见识,只怕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见少东家跟郑镖头就要言语冒犯贵人! 史镖头急的满头大汗,来不及多说。 砰的一声,他上去就是一拳,将郑镖头打倒在地! 而后赶紧跟林平之对了个眼色,拉着他一起向苏信拜谢。 林平之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但知道史镖头素来是个头脑的,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他照做。 “郑镖头心直口快没什么脑子,还求先生勿怪。” 此时史镖头对苏信的称呼已经从小兄弟变成了先生。 见这史镖头还算有点意思,苏信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回道:“没事。” 史镖头松了口气,赶忙向苏信请教。 “先生,难道我们福威镖局真已经到了非逃不可的地步了吗?” 苏信也没有吝啬,认真的与他们俩人道:“我也不瞒你们,现在青城派的人,估计已经对福州城完成包围了。” “福威镖局将要覆灭无法避免。” “趁现在赶紧回家,不要等明天,今天晚上连夜就走,说不定偌大的林家还能活上几个人。” 史镖头满头大汗。 见向来冷静的史镖头都紧张无措成了这样,林平之在不愿相信苏信的话,也得信了。 一时冲动,竟为家中惹出如此大祸,林平之双腿一软,晃悠了两下又险瘫在地上。 他喉咙干涩的求教苏信。 “小先生,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没有除非你们能直接杀死余沧海。” “行了,赶紧逃命吧,你们每在这里耽误一分时间,福威镖局就要多死一口人。” 余沧海,掌门级别的宗师高手。 福威镖局无人是对手! 话已至此。 林家的几人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不敢在浪费时间了。 史镖头吩咐手下,捣烂了余姓汉子的脸面埋进地下。 搀扶起来,腿都软了林平之,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去。 万花楼的秦力小厮都死了。 青城派的两人,一个死了一个逃了。 林家的人也走了。 这间破旧的小店里,只剩下苏信江玉燕,以及华山派的三位暗哨。 望着林平之一众远去的背影,苏信也不知道他们里面,有几个能活过明天。 江湖世界里,普通人的小命没比蚂蚁强上一点,没有半分自保能力的苏信,不会去掺和这福州城的事。 不过辟邪剑谱…… 苏信微眯双眼,收回了目光。 拿出了一粒雪花白银,塞到了华山派岳灵珊的手中。 怕她不拿,苏信投其所好的对那令狐冲道:“这粒银子,就当小弟对三位店面的赔偿,而剩余的就请几位喝酒。” 一听喝酒两个字。 令狐冲眉毛一扬,觉得这少年有点意思,从岳灵珊的手中把银子抢了过来。 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搓着手道:“那就谢过这位小先生了。” 岳灵珊之前在苏信的面前显露过武艺,此时也不再装了,清脆的黄鹂音从口中娇嗔而出。 “大师兄,你半点忙没帮,怎么好意思拿别人的银子!” 令狐冲哈哈本就没打算真要苏信的银子,顺着岳灵珊道话,将那银锭子送还苏信,“师妹发话了,酒喝不成了,这银子只能还给苏兄弟了。” 苏信并没有接过,“银子不必退还,我正好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向诸位请教。” “几个问题罢了,我们若是知道便了当告诉你,哪里还需要银子。” 苏信笑而不答。 令狐冲一下就明白了,面前这少年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受别人恩惠的主,如此便将刚掏出的银子又塞回了怀里。 “苏兄弟,有什么想知道的便直接问吧,不过有一点我可先说话,我们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告诉你的。” 苏信哪里想知道他们三个华山派弟子的身份,他想问的问题只跟江玉燕有关。 江湖上至今没有花无缺的消息。 江玉燕也还青涩,甚至还没有他大。 绝代双骄的剧情线明显还没有展开。 苏信根本无法判断眼前的江玉燕到底是不是那位能打开六壬神骰的江玉燕。 苏信深吸一口气。 怀着一种彩票刮开前的紧张感,向令狐冲三人请教道。 “敢问三位,可曾听闻过十二星相?” “十二星相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自然是听说过,苏大哥跟他们有仇吗?”令狐冲还未回答,岳灵珊就已经抢着说道。 苏信的心在此刻凉了一大截。 原因无他。 只有原剧情版的绝代双骄才有十二星相,小鱼儿与花无缺的电视剧里没有! 苏信心里一痛,隐隐感觉到了六爻神骰,移花接木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不死心追问道:“江南大侠江别鹤,有儿子还是女,名字叫江玉郎还是江玉凤?” 这个岳灵珊就不知道了,毕竟平日里她很少下山,知道了江湖消息并不多。 时常浪迹在街角巷尾,酒店茶馆,结交各种江湖中人的令狐冲倒是有点消息。 “江南大侠江别鹤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出生时,我还跟随师父去送过礼,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孩子叫什么记不清了,也许是叫做江玉郎。” 令狐冲的话,彻底破灭了苏信心中残存的幻想。 众所周知。 江玉燕本来就是剧版的绝代双骄中,原创的人物,其原型便是来自于原版里的江玉郎。 到现在苏信终于可以确定了,这个世界融入的不是剧版的小鱼儿与花无缺,而是原版绝代双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六壬神骰! 没有能隔空无限吸取别人内力的移花接木! 所以我身边的这个江玉燕是谁?! 所以我为什么要费劲巴拉的带着江玉燕跑到现在,中间为了她还差点死了好几次!! 赌狗赌狗! 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亏成了麻瓜的苏信,痛到难以呼吸。 如果不是江玉燕,他现在还在万花楼里吃香喝辣! 而不是在这里,衣衫褴褛,还落得一身伤! 不行了! 不能想了! 苏信气到肝疼的趴到桌子上。 看他脸色突然间变得极差,江玉燕赶忙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伤势发作了。” 苏信现在完全不想理她。 还以为苏信真的伤势发作了,江玉燕担心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拉着岳灵珊向她哀求道:“女侠,你行行好,求你帮苏大哥看看!” “苏大哥为了救我伤的很重,身上都是血印子!” 岳灵珊二话不说,立即上前查看苏信的伤势。 望了眼跟哭包一样的江玉燕。 苏信无奈的叹了口气,救都已经救了,又不能给她重新扔回万花楼去,重新坐直了身体。 “不用了,我没事。” 十点根骨来带的好处非常明显,首当其冲的就是身子骨特别的结实。 苏信身上看着伤痕累累很吓人,其实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内里。 岳灵珊不信,非要给苏信把脉。 江玉燕也在一旁劝说。 苏信拗不过她们,伸出手来。 指尖搭在苏信暖呼呼的手腕,岳灵珊没来由的脸上有些热,漂亮的大眼睛如蝴蝶翅膀般扑闪了几下。 直觉心里有点慌慌的。 怎么回事。 之前给大师兄把脉时,也没有这种感觉呀,好奇怪。 岳灵珊把了半天也没说话。 苏信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的问道:“姑娘,难不成我身上真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啊!” 岳灵珊猛的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惊醒了,她假脸皮下,粉白的小脸如火烧般红了一片。 磕磕巴巴道:“没…没有,苏大哥…的伤势养养就好了。” “就手腕上的伤需要用药敷几天。” 说着拿出袖子里的巾帕,涂上药,麻利的系在了苏信的手腕上。 看着手上的帕子。 苏信感觉有点怪。 按照原剧情,岳灵珊这帕子是给林平之才对吧,怎么现在送我手里了。 不过一面帕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问清楚想知道的一切,苏信再次谢过他们。 带着江玉燕起身告辞,岳灵珊忽然叫住了他。 岳灵珊抿了抿唇角,有些犹豫的道:“我听苏大哥的口音不像是福州地界的人,像是我们北方的。” “如果不嫌弃可在我们店里多留几天,等我爹娘来了,到时候可与我们一路回北方。” 苏信笑了。 他这还真是拿到了林平之的剧本了。 如果他悟性就够高,跟岳灵珊拜入华山也不错。 去后山思过崖找风清扬,花个一两年学成独孤九剑,基本上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可惜他的悟性只有五点,不配学独孤九剑。 至于去跟岳不是群学,那就更算了。 岳不群实力不错 能一个人虐余沧海木高峰,两个人。 可令狐冲剑道天资如此之高,跟岳不群练了一二十年,放在江湖上屁都不是。 至于林平之几年下来,更是毛都没学到。 另外还保留着找富婆的愿望,苏信也不准备走林平之路线,成为华山四姐妹的一员。 所以还是去昆仑拿九阳神功才是正事! 大成九阳。 自动防御、高回蓝、加普攻伤害、百毒不侵。 最重要的是九阳神功大成后。 在去学其他武学,都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融汇贯通。 太适合他这种只点了根骨,没点悟性的偏科型选手了。 苏信抱拳谢道:“姑娘的大恩,在下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不过今日还是就此别过吧。” 苏信执意要走,岳灵珊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好挽留。 想了想,从那小店内台子下方的包袱里又翻出了几瓶华山独门的疗伤药,还有一小册子,一股脑的塞进了苏信的手中。 “苏大哥,这些药内服外敷七天,你身上的伤就不会留下病根。” “还有这本小册子里记载了粗浅的易容术。苏大哥还有江姐姐模样太出众了,日后行走江湖还是做些伪装的好,会少很多麻烦。” 这两样东西,对苏信都有大用。 尤其是易容术! 苏信拒绝不了,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无以为报,只能再次做出承诺,日后必会报答。 岳灵珊依依不舍的依在门外,目送两人离去。 直到两人看不见了,岳灵珊才回到了小店内。 托着香腮一脸的落寞,“大师兄,你说苏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呀?总感觉他很特别,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跟我们也有不太一样。” 有着同样感觉的令狐冲深以为然,掏出那粒银子,在手中抛了起来,笑着道:“做事人情老练,杀人出手果决,一点不像个年轻人,长的还俊俏,啧啧啧啧。” 岳灵珊很是赞同道:“没错,苏大哥确实很俊俏,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俊俏的男子。” 令狐冲笑道:“福威镖局的少东家不也很俊俏?” 岳灵珊眉头一拧不快道:“那绣花枕头,杀个人软弱成那样,哪里能跟苏大哥比?” 发现岳灵珊这般在意苏信。 令狐冲也是有点吃味起来。 “我记得那锦帕你绣了许久,平日里宝贝的不行,现在却突然送了人。” “小师妹,你不会对苏信……” 令狐冲还没有把话说完,岳灵珊急跳起来,红着脸大声道:“大师兄你乱讲什么!不要理你了!” 气呼呼的岳灵珊噔噔噔跑回了小店里屋。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只留下令狐冲跟劳德诺两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第12章 辟邪剑谱到手 离开了那小木屋。 江玉燕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赶。 福州还有一件事还没办完,需要落脚地的苏信也跟她一起回了家。 两人顺着官道一路往南,走上一两里地,就能看到一处靠近小河边上的小村庄。 稀稀拉拉的住着二三十口户人,每家耕种着几亩薄田饱腹,平静到跟刀光剑影的江湖,简直不是一个世界。 江玉燕是为了救治母亲,才被伢子骗到了万花楼里,到今天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病重的母亲不知道如何了。 来到了家门口。 江玉燕慢下来脚步,玉手颤抖着推开了寂静的房门。 母亲的病很重,虽然开门前她想到了这种结果。 但在看到见病逝母亲的那一瞬,江玉燕还是崩溃了,嚎啕大哭。 哭的比之前那一次都要伤心。 从小就没有父母的苏信,共情不了这种感情,他默默的替江玉燕关上了房门,搬了个板凳,静静的坐在了门外。 江玉燕在屋里面哭了整整一夜,他也在屋外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 可能是江玉燕没了力气,哭声才渐渐停下。 细碎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来。 哭到了眼皮红肿的江玉燕,拿着一纸书信,像是空壳一般,从房屋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苏信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还有些温度的饼子,掰开了一半,塞到她的手里。 有些饿了的他,自己先啃了起来。 江玉燕怔怔的望着他,把书信叠好塞进腰间,然后蹲在了苏信的身边,跟着他一起啃起了饼子。 啃着啃着,她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苏大哥,我娘死了。” “嗯。” “我没有娘了。” “嗯。” “是他们害死我娘。” “嗯。” “苏大哥,我要报仇,我再也不要让人欺负了。” “好。” …… 江玉燕崩溃大哭的这一晚上,整个福州城上空,似有一股血色所笼罩。 福州地界上排行第一的江湖势力,福威镖局突然连夜遣散家仆,心惊胆颤向城外逃散。 本来林平之回到家里已经从杀了人的恐惧中冷静了下来。 还想着将自家十省堂口的英雄好汉聚在一起,跟那青城派的余沧海拼上一场,然只吃了个晚饭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下人,凭空让人摘下了脑袋惨死! 连林平之平日里最喜欢的白马,也横死在了马厩! 他才彻底认清了现实,想起了苏信所说,赶忙劝着林震南快逃。 本来林震南还在犹豫,舍不得偌大的家业。 知道他从林平之还有史郑两位镖头口中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及苏信其人有多么奇怪后。 不敢继续在福州城多待,连行李都不敢收拾,只带上一沓银票,喊起一家人与众人分散逃亡。 虽然林家大部分人路上还是遇到了青城派杀胚的截杀。 但因为余沧海还没有赶到,就林家提前逃命了,所以福威镖局那百口人命,也就没有如原剧情那般死了干净。 不少人活了下来。 那史镖头便是其中之一。 等于沧海赶到时,整个林家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来到了林家空荡荡的厅堂。 身着青色道袍的余沧海脸色铁青! 自己为了辟邪剑谱,从川蜀跑了这么远过来,结果居然扑了一空! 还死了一个儿子! 越想越气的余沧海,怒发一掌。 砰! 雄浑的掌力,隔着数丈击碎了林家的牌匾! 一个个弟子,皆低下头来。 余沧海怒道:“都站在这干什么!” “还不快去追!” “敢放跑一个,我拿你们试问!!” “滚!!!” …… 七天后。 岳灵珊给的药确实不错,苏信身上的伤基本上痊愈了。 今天是江玉燕母亲头七。 苏信去了趟福州城,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了一口楠木棺材,帮着江玉燕把她母亲下了葬。 顺便打探了一下消息,得知福威镖局这几天都快来来往往的乞丐抢空。 苏信心中大定 江玉燕母亲的坟前。 苏信帮忙烧完了黄纸后问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江玉燕犹豫了片刻道:“我娘临死前留有一纸书信,上面说我爹其实是江南大侠江别鹤,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想去找他……” 几天前。 苏信就知道了,江玉燕还真是江别鹤的女儿,也许原版绝代双骄里本就有一位江玉燕。 只不过在剧情尚未开始前,就死在了万花楼里。 又或者死在了其他地方,所以没有在书里出现。 这样一想,苏信颇觉得有些峰回路转之感。 不过苏信已经确定,这个世界里没有六爻神骰,所以江玉燕是不是江别鹤的女儿已经无所谓了。 江玉燕现在要去找江别鹤。 苏信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江别鹤那一个亲人了。 哦,不对。 算上江玉郎应该还有两个亲人。 不过那位声名鹊起的江南大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玉燕真去找他估计能领一个“推宫过毒,容貌尽毁”的亲女儿套餐。 不过苏信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他现在说出来,江玉燕也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说不定去了江南后,江玉燕还能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不对,应该说是要命天子。 花无缺。 不过对于江玉燕这样的疯批恋爱脑来说,死在花无缺的手里,想来她也一定也是幸福的。 苏信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六爻神骰。 没有移花接木。 江玉燕对苏信来说,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烧完黄纸之后,拿出了50两银子给了江玉燕与她分道扬镳。 不过有着这几天的交情,在临走时,苏信还是多跟江玉燕讲了一句 “到了你父亲家,若是情况不对的话,不要犹豫,赶紧逃。” 握着那还有温度的银子,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江玉燕的双眼。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猫儿一样。 矗在原地不知所措。 与江玉燕分手之后,苏信没有直接前往昆仑山,去寻找那一步登天的九阳神功。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没有能力去。 从福州到昆仑山,期间有着不少于2000多里的路程! 没有火车,飞机,三四千里路靠着一双肉脚走,最少也得风餐露宿两个月! 而且这还是综武世界,中间不知道得遇上,多少打家劫舍的山贼湖匪! 苏信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张无忌,没有主角光环,没有本事在十四五岁的年龄扛着玄冥神掌的折磨,还能带着杨不悔,靠着双腿硬走完大半个华夏。 所以在上路之前,苏信准备去拿谋划好的护身之法。 他先前告诉林平之青城派之事让林家的人提前逃跑,除了报恩之外。 还有另外的谋划,是对于辟邪剑谱的谋划。 林家有漏网之鱼从福州城跑出去了。 余沧海定然头疼。 想要拿到辟邪剑谱,他就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追捕福威镖局的众人身上。 如此余沧海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福州城了 借着易容术,苏信打扮成乞丐的模样,混入了福州城中。 调虎离山成功。 此时此刻整个福州城已经没有青城派半个人影。 不过苏信依旧小心,拄着拐杖四处溜达了一圈后,才来到向阳巷林家的老宅附近。 原剧情里辟邪剑谱,就藏在林家老宅。 苏信远远打量了一眼。 为了找辟邪剑谱,青城派的人都已经把林家老宅犁地三尺翻找过无数遍,就连院内的青石板都没有放过,一个个全部掀翻。 漆黑的大门都碎了一半。 凉亭旁边的假山,也推倒在花园中,甚至院子内的湖水都给抽干了。 残垣断壁,惨不忍睹。 不时的有乞丐从中进出。 青城派的人所求只为辟邪剑法。 林家存放的金银虽然都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但那些不起眼的财物,比如家具,镇纸,还有一些装饰,以及厨房里堆的粮食都没有带走。 这些东西,吸引了不少乞丐的光顾。 确定没有危险,苏信方才跟着三四个乞丐一起混入了林家的老宅里。 看过笑傲江湖的他,清楚那武林中除了东方不败,人人都想得到的辟邪剑谱,就藏在这林家老宅的佛堂里面! 不过做事极为小心的苏信,进了林府,依旧没有着急的往佛堂里跑。 学着那几个乞丐,一个一个屋子慢慢搜了过去,期间还不忘捡了一点破烂背在身上。 等见佛堂的院子里面,没什么人了,苏信才进入佛堂里面。 刚入门,就能看到佛堂居中位置高悬挂着一幅水墨画。 不是什么明家所画,挂的又高,所以一直没有人取走。 苏信笑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他可是太知道了,画里的内容是达摩老祖面壁九年的情景。 只见画里的达摩老祖左手掐了个剑诀背在身后,右手的一根手指指着佛堂上的屋顶。 他所指的位置,便是辟邪剑法所藏的地方! 辟邪剑谱果然就在这里! 苏信一喜! 辟邪剑谱江湖中绝世剑法之一,练成之后出剑快如鬼魅! 奇诡无比! 而且可以速成! 原剧情里林平之练了一两个月,就能轻松击败余沧海,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自宫才能练成。 不过苏信不需要练成,只需要学会辟邪剑法的剑招就足够了! 辟邪剑谱本来就是绝顶剑法,其剑招也比寻常的二流剑法精妙。 就算不学心法,只学会剑招,苏信去昆仑的路上也有自保的能力了! 屋顶距离足有三米高。 佛堂内没有凳子,苏信对着残破的佛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爬上了佛台。 拔出腰间的匕首,往上一跃。 噗呲。 苏信在那达摩老祖所指的屋顶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口子不够深。 看不见里面藏着的袈裟。 苏信不怕麻烦的又往借助佛台,划了屋顶六七次。 藏在屋顶上的红色袈裟,终于随着一片尘土掉了下来。 苏信一把接住。 摊开袈裟,里面果然写着辟邪剑谱的招式以及心法口诀。 苏信笑了。 “哈哈,辟邪剑法轻松到手!” 第13章 木高峰 辟邪剑谱源自《葵花宝典》。 八十多年前。 华山派的岳肃蔡子峰两人,从南少林寺红叶禅师处,偷偷录下《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又名《天地书》或者《阴阳录》! 乃是武林无上神功之一! 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精研此功多年达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无上境界。 偷录葵花宝典时,岳肃与蔡子峰两人为了节约时间,约定一人背下一半,然回到华山后在合成一部。 可两人武学造诣不够,回去后发现,上下两部分出入非常多,前言不搭后语。 于是都怀疑是对方隐瞒,想要独吞神功! 正值红叶禅师派其弟子渡元大师,前往华山讨要《葵花宝典》。 岳肃蔡子峰以为渡元大师练过《葵花宝典》,便向其请教。 然渡元大师此前并未翻看过《葵花宝典》。 趁着两人请教之时,借此机会记下了不少菊花宝典的内容。 渡元大师才学惊艳。 以此为基础创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八天后,渡元大师下了华山,没在回归少林,还俗改名林远图以辟邪剑法,威震天下! 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黑道白道,武林群雄无不眼红,都在暗中打上了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 如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如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如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等等…… 一众宗师级别的大人物所争抢的神功,如今却这般轻而易举的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苏信怎能不心生快意。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若是不然练功时,体内的热气就会焚烧经脉,至火入魔而死。 看了辟邪剑谱的前言。 苏信好奇。 “辟邪剑谱男子修行需要自宫,可要是拿给女子修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练成?” 恍然间苏信想起了江玉燕。 “如果江玉燕愿意跟我远走昆仑,倒是可以让她去练这剑法。” “她是江别鹤的女儿,悟性根骨不会太差,就算不能完全练成辟邪剑法,只学个十之二三,昆仑一路都会畅通无阻。” “如此寻到那桃源仙境里的九阳神功也更容易些。” “可惜她要去江南,不能为我所用了。” 苏信不由一叹不再多想。 他合起袈裟,正欲塞进身后的包裹时。 转念一想有些不太安全。 于是苏信花了点功夫,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那袈裟贴身紧缠在了腰间。 穿完衣服又拍了拍身上,确定腰间前后没有鼓起的地方后,苏信才放心下来。 雁过无痕,准备离去。 他踏出佛堂,穿过小院,不曾想迎面竟撞上了一位面容丑陋的驼子。 弓着腰,背后的鼓起肿块,就跟那大漠里的骆驼一样! 如此惹眼的身体特征。 苏信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心中不由得掀起惊涛骇浪! 塞北明驼木高峰! 不亚于余沧海的高手! 为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极其歹毒! 原本剧情里就是他杀了林平之父母的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再也追林平之一家吗! 原来因为苏信的提前预警,引发的蝴蝶效应。 导致本该一夜灭门的林府上,提前逃跑了不少人。 木高峰这一次,没能抓到林平之的父母,于是不死心的他,便掉头来到了这林家老宅里探探运气。 迎面撞上了这么一个恶人,苏信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幸亏苏信身前还有几个乞丐。 若不然,他刚刚那般紧张的模样,定会引起那木高峰的注意。 苏信咬住舌尖,连呼吸都不敢乱的低下头来,浑水摸鱼的跟着几个乞丐,试着从木高峰眼皮子底下溜走。 然而那木高峰却盯上了他们几人,手中的拐杖往前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 “你们几个要饭的,把身上的东西统统都放下!” 几个乞丐顿住了脚步,其中领头的那乞丐拎着竹竿,端着缺口的瓷碗,面色不善。 “你这老家伙是谁?!” “看你也有些武艺在身,不去抢那些有钱的富家员外也就算了,怎么还抢到我们这些叫花子身上了?” “活不起了是吧?!” 这乞丐口气如此硬气,木高峰抬起眼皮,多打量了他一眼,便见这弟子身上虽然穿的破烂,身上却挂有三只口袋。 顿时知道其根脚,不屑的笑了起来。 “那么大的脾气,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丐帮的一位三袋弟子,也敢在我木高峰面前装腔作势?” 丐帮中原武林第一大帮派,门下弟子数不胜数。 以身上的袋子划分地位。 比如地位最高的帮主乃是九袋。 而其他分舵的长老,堂口舵主大多都是八袋或七袋。 一位三袋弟子,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精英弟子。 身上的功夫不说令狐冲了,怕是连余沧海的徒弟青城四秀都比不过。 而木高峰的武艺,是能比肩余沧海,稍逊于岳不群的存在! 木高峰报出名号刹那,苏信啪的一下就将背上捡的破烂扔到了地上表示投降。 “老前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塞北明驼,小人拜见木大侠!” 苏信如此识时务,好虚名的木高峰满意笑道:“不错,你小子倒是乖巧。” 而那三代的丐帮弟子满脸不喜,见苏信一身乞丐的模样打扮,下意识也将他当成了丐帮弟子,斥责道: “木高峰又怎么了,都是一个脑袋一双眼的人!你那么怕他做甚!” “这般没有骨气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丢了我们丐帮几位帮主的脸面!” 因为是融合世界,所以现在的丐帮有正副三位帮主。 除了大帮主汪剑通。 其余两位便是净衣派帮主—北乔峰。 污衣派帮主—五绝之一洪七公。 都是名震江湖的顶尖人物。 小命要紧,苏信老实巴交的低着头,任由他骂,没吭声。 “你们少说废话,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赶紧把身上的东西放下,然后滚!” “要不然就把性命留在这里!” 木高峰眼中杀气四射,霸道无比。 他抢这些穷乞丐,自然不是贪图财物,而是怕这群人的包袱里藏着他心心念念的辟邪剑谱。 丐帮的三袋弟子也是头铁。 听木高峰咄咄逼人,他半分不退还摔粉碎了手中瓷碗,大怒道:“老狗欺人太甚,众兄弟一起上,结打狗阵!” 七八个手持竹竿木棍的乞丐霎时间围着木高峰转成了一个圈。 手中竹杖,咄咄咄杵着地面,非常刺耳。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木高峰拔出驼剑。 清楚这几个乞丐不可能是木高峰的对手。 苏信没敢趁机逃跑。 怕被他们波及,躲到了一边,心中不计前嫌的给这几个乞丐加油。 希望他们能够创造奇迹弄死木高峰。 两败俱伤也可以。 理想虽然丰满,但现实总是骨感。 丐帮弟子摆出的打狗阵还未出招。 木高峰抢先一步动了起来! 他身形一闪旋风般,冲至了那几个丐帮弟子近前! 手杖中是驼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带着凌厉的剑气,闪电般横扫而出! “咔嚓”一声脆响! 几个丐帮弟子手中紧握的竹杖瞬间断成了数截! 断裂的竹杖四散飞射。 有的直接插入了一旁的墙壁之中,深深地嵌入进去! 有的则直直地飞向了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掉落下来! 竹杖断在剑下的同时,丐帮弟子中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苏信闻声望去。 只见那八位丐帮弟子中的其中两位,已在木高峰的驼剑下开肠破肚! 鲜血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连着肠子一起流淌在了地上! 好快的剑! 苏信心惊肉跳。 丐帮的三袋弟子见状,上头的脑瓜子顿时就清醒了,“亲娘诶,这是踢到铁板了,小命怕是今天要留在这里!” 三袋弟子的武功本就稀疏平常,此时他心里在一慌乱,脚下的步伐更是松散的没法看了! “就这点武艺也敢在爷爷面前做威风,找死!” 木高峰抓住其破绽冷笑着一剑刺出,手中驼剑的剑尖顺着那三袋弟子的喉咙从脑后一穿而过! 噗! 雪白的利剑带着殷红的鲜血抽出! 丐帮三袋弟子痛苦的捂着流血不止的脖颈,倒地不起,混着血沫咳嗽了几声,一会便没了呼吸。 武功最强的都死了。 还剩下的几个丐帮弟子,哪里还敢动手,连逃都不敢逃了,扔了竹杖,跪在地上喊爷爷,告奶奶的求木高峰饶命。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爷爷可没有你们这群不孝子孙!” 木高峰发出一阵张狂而又刺耳的大笑声,手中那柄锋利无比的驼剑挥舞起来。 凌厉无匹的剑气从剑身之上呼啸着纵横而出。 眨眼间。 一丈远的几个乞丐,大好的头颅齐刷刷地飞离了各自的身体! 空无一物的脖颈上,艳红色的鲜血喷涌,溅洒得到处都是。 鲜红的血液在阳光照耀之下格外刺眼。 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血腥味。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 一群丐帮弟子,全部命丧黄泉。 连杀了八人,木高峰意犹未尽,双眼阴翳狠毒转向了苏信那边。 第14章 兜兜转转 生怕木高峰杀起性了,顺手把自己也给宰了。 苏信眼皮子都在打颤。 发了疯一样转动脑筋,想着怎么样从这恶驼子手里活下去。 如对付秦力一样试着偷袭他? 在他的腰子上捅上一刀? 纯属找死。 有内力的一流高手跟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而木高峰这种打通了人体十二正经的宗师一个人又能打一群一流高手。 苏信怀疑他藏在腰间的那只匕首都不一定能破开木高峰的护体内功! 率先排除了硬拼的想法。 苏信转而又想,木高峰所求与余沧海一样,都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我若是编个辟邪剑谱的假信息告诉他? 又或者干脆直接把身上的真辟邪剑谱献给他能不能换一条命呢? 还是不行! 木高峰这人阴险狡诈,就算把辟邪剑谱献给他了,这狗贼为了掩盖他得到了辟邪剑谱的消息,还是会一剑囊死我! 一瞬间。 苏信心头闪过,千思万绪。 可就没有一个办法能让自己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弓腰驼背,身形佝偻不足一米五的木高峰,已经一步步向他走来,身上的散发的杀气,如大漠上一座吃人的荒山压的苏信喘不过气来。 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苏信愤怒到了极点。 妈的! 妈的!! 妈的!!! 沟槽的木高峰! 沟槽的老天! 是不是非要玩死我! 可即使在愤怒,苏信那孱弱的身子骨,也支撑不了他反抗着操蛋的命运。 只能赌一把了 苏信故作惊骇之色,双手抱着肚子慌不择路的疯跑。 木高峰见他般模样。 眼神一亮。 莫不是辟邪剑谱在这小子手中?! 心念一动! 其动作之迅速犹如沙爆。 手臂一挥。 只听得“砰”的一声! 木高峰那看似干枯的老手,竟打出一股飞沙走石的真气。 狠狠地灌在了苏信的后背! 像是一柄沉重异常的铁锤,抡圆了砸了上去。 刹那间。 苏信似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向后飞射而出。 足足飞出了两三丈之远,才力竭落地。 一滩猩红刺目的鲜血从他的鼻子里、嘴巴里、眼睛里以及耳朵里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土地上,开出一片片令人心悸的血花。 挨了一掌的苏信。 宛如一条死狗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木高峰走上前来。 斩开了苏信腹部外衣。 直接从中滚落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原来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狗崽子!” “让老子白高兴一场!!” 木高峰冷哼一声。 左脚用力一踏,将几锭银子震至空中,收回袖口中,又是一脚将苏信踢飞了丈许。 便懒得再看他一眼。 木高峰又搜了一圈其余几个乞丐身上的东西,确认没有辟邪剑谱,只见是一堆破烂。 他满脸唏嘘。 “早知如此,就不杀你们了。” “真是天意弄人。” 跨过一地的尸体,他走向那林家祖宅的几间大屋。 根骨拉满。 挨了木高峰一掌,苏信没有当场暴毙,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知道若是让穆高峰发现自己还有气,那就的死定了! 忍着五脏六腑中翻江倒海的疼痛,苏信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眼皮子沉重至极。 内脏中传来的阵阵疼痛,更让他想要晕死过去。 可苏信却非常的明白。 那么重伤,若是现在晕死过去了,自己就真的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为了保持意识的清醒。 他不得不得用力去咬自己的舌尖! 血水腥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 静静的等待木高峰的离去。 这些天。 青城派的人还有丐帮弟子都在林家老宅翻找无数遍了。 上好的宅院。 早就变成了一片破烂的废墟,木高峰来此也不过是为了碰个运气。 本身并未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莫约半炷香的时间。 木高峰将那几个房间的细微之处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掌拍碎林家大厅的木门,他纵其轻功飞越院墙离去了。 木高峰素来奸诈,防备这老狗杀来一次回马枪! 在其走后苏信没有敢有丝毫的动弹。 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直到天上的日头逐渐偏西。 林家的院子里,洒上了一片黄金色的闪闪余晖。 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苏信,才勉强强撑身体,试着站起来。 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 又拖了那么长时间,稍微动弹一下,内里都痛疼难忍。 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苏信双眼下,挂着两行未干是血痕犹如血泪。 站不起来,那就爬!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这么憋屈的死在这! 我要长生不老! 我要报仇! 我要杀了木高峰! 杀了所有敢再招惹我的人! 满怀着一腔仇恨,苏信靠着最后一口气翻过身子。 如一只蝼蚁。 又像是一条快要死了的野狗。 一点点爬出了林家的大门。 爬出了夕阳的余晖。 靠在冰冷的街角,于夕阳西下中,即将失去意识。 “给你吃吧。” 一只雪白的小手,此时拿着半张香喷喷饼子,又一次递到了他的眼前。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 甚至连这女子的声音都非常熟悉。 苏信似回到了刚来这片江湖的那一天。 可今天与那天不同的是,他连吃饼子的力气都没有。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苏信努力的抬起沉重的脑袋,去看看这女子的长相。 然西归的太阳太过刺眼。 苏信用尽全力也没有看清。 …… 苏信离开后。 本身是要动身前往江南寻找亲生父亲的江玉燕,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在母亲的坟前静立了许久。 想起了苏信离去时所说的话。 “回到家里,若是不对,别犹豫赶紧跑。” 都回到家怎么会不对呢? 为什么要跑呢? 难道父亲家里有什么危险不成? 江玉燕本身就是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 有苏信的提醒,她稍微一想,便犹豫了前往江南的心思。 江边鹤是名满天下的江南大侠,据说仁义无双,急公好义。 可若他若是真有传闻说的那么好,他又怎会抛弃母亲?又怎么会那么多年没有来找过母亲?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重新娶亲,已经有了夫人,还有有了儿子。 他真的会接纳一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吗? 江玉燕不知道答案。 但她见过苏信曾一言断定福威镖局将会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然后威震福州,纵横十省的福威镖局,还有贵不可言的林平之,真的就如他所言,在一夜之间沦为了丧家之犬。 江玉燕仰望天空。 明明这么广阔的天下,她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依无靠,跟只孤魂野鬼一样。 不知道该去哪的她。 没来由的想起了,苏信前几天无意间提起的,他会再去福州城一趟。 江玉燕鬼使神差的也回到了福州。 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来自己来福州做什么。 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沿着福州的青石路,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 从日上三竿,走到了夕阳西下。 从满怀期待,走到了黯然神伤。 什么也没遇到。 什么也没…遇到。 她叹了口气,有些饿了买了一只饼子。 路过城西的巷口。 见有一乞丐,从一破破烂烂的院子里,一路艰难的爬到了青石路角,好像是快死了。 江玉燕抿了抿唇走上前,将饼子掰开一半,递了出去。 “给你吃吧。” 然那乞丐闻声只是稍微抬了抬头,便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夕阳太过刺眼。 苏信失去意识前,也没有看清江玉燕的模样。 然背对着夕阳的江玉燕,却在他抬起头时,将他的容貌看了个清清楚楚。 “苏大哥!!!” …… 等苏信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躺在木床上,头顶上一片已经发黄的屋顶,横在中央的房梁上,还斑驳的截着几片蜘蛛网。 辟邪剑谱整齐的摆放在他的床头。 这是哪?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苏信昏聩是意识随着眼前画面的逐渐清晰而清醒。 苏信想起这是哪了。 这是江玉燕的家。 “我不是快死在木高峰的掌下了吗,怎么回到这里了?” 苏信试着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动弹,背后以及身体内,火辣辣的疼痛犹如一把电钻在他的身体里嗡嗡转。 疼的他眉毛拧成了一团。 豆大的汗水从额角哗哗流下。 听到了房屋里的动静,江玉燕急忙提着裙子跑了进来,看见苏信醒来。 她妖艳的脸蛋上顿时喜色嫣然。 “太好了!” “苏大哥你终于醒了!” 第15章 还好不喜欢我 不用想一定是江玉燕救了自己。 苏信很是庆幸,当初没有对江玉燕见死不救。 还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因果。 他难得的对江玉燕露出了一个温和笑容。 “江玉燕,多亏你了。” 苏信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了,江玉燕也很高兴,让苏信歇着后,她就兴冲冲的忙活午饭去了。 苏信这一次伤的极重。 幸亏上次岳灵珊给的上药里有治疗内伤的,苏信昏迷时江玉燕喂给了他。 要不然这一次,苏信还真不一定能从鬼门关逃出来。 不过岳灵珊留下的药不多。 苏信醒来后没两天就吃完了。 伤势起起伏伏。 一到晚上,就咳嗽的厉害。 江玉燕不辞辛劳,帮他请了数次郎中,伤势这才稳定下来。 几天后。 苏信虽然还不能下地,但脸上的气色总不像是前几天那么煞白了。 这一天。 江玉燕如往常一样,坐在苏信的床边,端着药碗,用勺子盛了一小口,轻起粉唇,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小心送到苏信的嘴边。 她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苏大哥,谁那么狠毒的心,把你打成这样?” 苏信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满脸奇怪看向江玉燕,“咱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拒绝了江玉燕的投喂。 以能坐起来的苏信,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冷了片刻,昂起脖子,咕嘟咕嘟的把药吞到了肚子里。 江玉燕扁了扁小嘴有点失落,明明昨天还都让我喂的…… 木高峰下手极狠,那一掌是冲着要了苏信小命打出去的,雄浑的内力入体,内伤难除只能慢慢养。 这样又喝了几天的药,苏信才能在江玉燕的搀扶下,下床走路。 先前苏信对江玉燕冷漠不信任。 是因为原剧情里,江玉燕黑化后不近人情的疯批性格。 如今跟江玉燕之间有了这过命的交情,苏信对于她,也没有最开始的那般冷漠了。 受够了总是被人踩在脚底的日子。 昆仑之行刻不容缓。 内伤在身难以练功的苏信决定对江玉燕好好调教培养一番。 这天苏信在江玉燕的搀扶下。 出去晒了一圈太阳。 回来后他指了下,挂在床尾包裹里的红色袈裟试探江玉燕道:“告诉你一个秘密,红色袈裟里面,装着的是绝世神功。” “我先前就是因为它,才被木高峰打成这样。” “而且不只是一个木高峰,整个江湖的高手,若是知道这绝世神功在我们手里,都会追杀我们的。” “怎么样,怕不怕?” 江玉燕很怕。 都快要吓死了,小脸苍白的给苏信端来药碗。 “那咱们还留着它干什么?赶紧把他送人吧!” “不行送人不行,人心难测!要是送了人的话,别人就知道这袈裟曾在我们手中,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埋,或者包块石头扔河里吧。” 江玉燕紧抱着苏信的胳膊。 苏信对江玉燕温和许多。 纵容江玉燕多抱了一会,才从她的怀里抽回了肩膀。 药不烫了。 苏信两口喝完后引诱江玉燕道:“你就没想着自己练?这可是绝世神功,你要是练成了谁还敢来抢?” “而且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要被人欺负吗?” 江玉燕有些脸红的从苏信手中取走药碗,“苏大哥,你就别拿我逗趣了,我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哪里能练成什么神功?” 苏信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搓着下巴,眼前的江玉燕跟他所认知的江玉燕不太一样。 江玉燕黑化前虽然性格稍好,但也是个有野心,有心机的人。 黑化后更是蜕变成,那种“我想要什么,什么就是我的,谁敢阻止我,我就杀谁”绝对自我的疯批。 而现在坐在他面前,一会给他喂药,没事扶着他遛弯,时常还给他捏肩按摩的江玉燕,怎么处处透露出一副小家碧玉贤妻良母与世无争的模样。 要不是她还顶着那张妖冶到祸国殃民的脸。 她说她其实是小昭苏信都相信。 就算不是原剧情人物,也不能有那么大的性格幻化吧? 到底怎么回事呢? 苏信锁美思忖。 恍然间,自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左右眉毛上下齐齐一挑带着几分古怪,“江玉燕,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江玉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先是一呆。 大约过了三五秒钟。 迟钝的大脑逐渐反应过来后,她的小脸登的一下鲜红如雪。 咵啦。 江玉燕又凶又急又气的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扬起白嫩嫩恶小手,就要把药碗扔在苏信的身上。 可这只药碗是家里唯一一只药碗,明天苏大哥还得用它喝药。 她又下不去手里。 只能顶着似火的双颊。 凶巴巴的瞪着苏信,“苏大哥!你怎么也学那些市井混人那般胡说?!” 虽说江玉燕很漂亮,身段高挑,玉腿修长,白团子也很有弹性。 但疯批性格还有病态占有欲太扣分了。 平日里想想还行。 若是真的让她喜欢上了,那这辈子基本上可以告别了其他女人了。 原剧情里。 她可是为了抢男人,能干出杀人夺孩子的事。 “你没喜欢上我就好。” 苏信松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什么叫喜欢上你就好? 江玉燕凤眼都瞪红了,带着气哭的音腔,“鬼才喜欢你,我就是喜欢福州城里快死的乞丐,我都不会喜欢你!” “以后你自己熬药,我不伺候你了!” 吧嗒。 江玉燕把药碗扔在床头,噔噔噔的跑出了小木屋。 自觉说错话了的苏信,想喊住她。 但没好意思开口。 苏信哀叹坐起身子。 从包袱里掏了辟邪剑谱,将剑谱所记载的剑诀以及内功心法,全部看了一遍。 他开始根据功法的内容认真考虑。 “我练辟邪剑法需要自宫,那江玉燕练辟邪剑法,是不是可以直接练练成?” 苏信拿定主意,决定要让江玉燕练辟邪剑谱。 若是换作之前。 苏信就是自己练不成辟邪剑谱,也不可能让江玉燕练。 毕竟这种做法,无疑是将自己手里的匕首递给别人。 但现在。 且不说江玉燕救了他一命。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苏信能清晰的感受到江玉燕在自己面前非常的乖巧听话。 乖巧到了把她埋进万花楼,还会帮自己钱。 苏信对江玉燕颇为信任。 江玉燕若是能学会辟邪剑谱,以后也可以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 一举多得。 至于江玉燕日后会不会黑化的问题。 苏信此刻没太在意。 毕竟刚刚江玉燕都说了不喜欢他了,那黑不黑化还什么关系? 根本不影响自己找其他小姐姐。 黄蓉、赵敏、张三娘…… 嘿嘿嘿。 苏信笑了两声。 “只是还不知道江燕愿不愿意跟自己去昆仑,不管她愿不愿意,我这个情况都得带上她。” “得好好的跟她聊聊。” 苏信花了几个时辰,将辟邪剑谱背到了滚瓜烂熟,叠好后放回了包袱。 晚上 生气的江玉燕真的罢了工。 不仅没有熬药就连连晚饭都没做。 没东西吃的苏信也不生气,爬起来切了点小葱肉搞了点盐巴,还有什么乱七八糟调味。 熬了一锅瘦肉粥出来。 盛了一碗趁着热,端到了江玉燕的面前算是给她道歉。 发烫的手指捏着耳朵,苏信催促道:“快尝尝我的手艺 ” 江玉燕撇过了身子,不愿意吃。 嘿! 先前还觉得你乖巧,这就傲娇上了? 信不信我不带你去昆仑了! 苏信想摔桌。 不过他一想自己还有内伤在身,去昆仑难如登天,没有江玉燕这个工具人还真不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苏信将这点不爽给压在了心底,准备以后找机会在好好炮制这小丫头片子。 不过现在,苏信老实认错。 “下午那件事是我错了,不该花花口你,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玉燕身子一僵,在她眼中苏信俊俏,懂得多,有本事,福威镖局的人都会喊他先生。 而自己只是个谁都可以轻贱的农家子。 所以她刚刚除了生苏信的气外,更多的是在难过。 难过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身。 难过…… 然现在苏信居然给自己道歉了。 苏信这样的了不起的人居然自己一个农家女道歉。 江玉燕心里又慌又乱。 粉嫩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搅着身上的衣襟。 “你是不是肯不原谅我?” 见江玉燕半天没说话,苏信追问一句。 “不是!没有!” 江玉燕急声回答时,不小心对上苏信的眼神后,她又惊慌失措的低下了小脑袋。 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样。 别说还挺可爱。 苏信笑了,将热喷喷的瘦肉粥,推去了江玉燕的身前 “这么说,你就是原谅我了,那你快把粥喝了。” 苏信受伤的缘故,这几天的饭食基本上餐餐都有肉。 但江玉燕吃了很少,每天基本上就是喝点肉汤,最多吃点锅里熬剩下的肉渣。 这些苏信都看在眼里。 所以给江玉燕熬的粥里,铺了满满一层肉。 香喷喷的气息,刺激着江玉燕的味蕾 她抿了抿嘴唇,将粥推了回去,声音细若蚊蝇。 “还是你吃吧,你身上有伤,你需要进补,我哪里吃得了这种好东西?” “不过是一碗粥而已别推让来退让去了,厨房还有一锅呢。” 苏信这样一说,江玉燕也不再拒绝了。 捧着热乎乎的碗,少女黑羽一般的眼睫微颤,拿起了汤匙,舀起那浓厚的肉粥,尝了一口。 出锅时,苏信就尝过味道了。 因为缺少材料的缘故,这瘦肉粥并不怎么好喝。 但对于一年都吃不上几次肉的江玉燕来说,却是非常美味了。 一口咽下,她又连吃了两口。 吃到了好吃的东西,江玉燕感觉失去母亲后,连着这十几天难过的心情,都在这一刻,好受了一些。 江玉燕眉眼带笑,准备告诉苏信这粥真好吃。 然她抬起头。 却发现暗黄微动的灯光下。 苏信撑着下巴,一直在看着自己。 江玉燕的脸颊上,不由的浮起来一片羞涩的红晕。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6章 改变的开始 有一说一。 江玉燕,长得确实漂亮。 即使家境贫困,时常需要下田干活,从小到大风吹日晒,也没什么营养摄入。 却依旧能违反常规出落成这样一副,明媚皓齿,肤白如雪的好样貌。 尤其是那张妖冶绝美的狐媚子脸。 平日里江玉燕只低着头。 从村东头走上一圈,什么都不做就能招惹到一群老太太的指指点点下,凭空多出七个情人八个金主。 最近几天。 苏信也在那群老太太的口中,成为了江玉燕后宫团的一员。 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男爱女妒。 江玉燕本就漂亮到不像话了,此时微黄跳动的灯光下,白皙的脸蛋上妆容了几许少女家的羞红。 更灿若初晨玫瑰。 苏信仔细打量了一番,都没有从江玉燕脸上找到什么缺点瑕疵。 真是一位全方位无死角的大美人,就是太艳丽了。 苏信抱着欣赏之意,又多看了两眼。 江玉燕像是架在火上烤,面对苏信赤裸裸的目光,她粉白的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心也越跳越快。 ‘哪有这样一直盯着女子看的,苏大哥怎么样这样……’ “他不会对我……” 也不怪江玉燕有这种想法。 她生的漂亮,虽然在一群老太太的指指点点下,风评不好。 但及笄之后,上门提亲的人依旧踏破了门槛。 为她把关的母亲见到有合适的人,也会让她出来奉茶。 江玉燕只要露面。 那些男子无不惊为天人,一双眼睛都能看直了。 本来江玉燕对这样不加掩饰的眼神厌恶极了猜对。 然此时。 明明苏信眼神比那家伙还要过分。 可江玉燕就是对他生不出半点不喜,只是心里越来越乱,本来觉得非常美味的瘦肉粥,都没了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让苏信不要再盯着自己看了,但又怕苏信生气,不敢说出来。 没有办法的江玉燕只能跟个受气包一样,不断地借用喝粥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复杂的心情。 ‘苏大哥怎么还在看我。’ ‘他先前明明说过,不喜欢我的……’ ‘可娘也说过,不会有男子不喜欢我。’ ‘苏大哥喜欢我怎么办?’ ‘我要答应吗?’ 江玉燕胡思乱想之际。 苏信斟酌了片刻道:“江玉燕答应我件事儿好不好?” 江玉燕砰砰跳的小心脏,在这一刻都停止了,不只是心脏,江玉燕甚至觉得她的呼吸,甚至周围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手中的汤匙掉落。 当啷。 砸在了碗的边缘,声音非常清脆。 慌乱到不能自持,江玉燕连忙将汤匙捡了起来,怕浪费,又将洒在在地上肉粒,捏起来就要吃了。 苏信还坐在对面,江玉燕突觉自己的行为不好。 脸上一红。 攥着手心里是肉末,努力的学着映象里的淑女整理了下衣裙,她低垂的小脑袋羞涩到不敢抬起来一点。 “什么事啊,苏大哥?” “陪我去趟昆仑,怎么样?”苏信开门见山。 已经做好答应苏信任何事的江玉燕:? 绮丽的气氛消散,小鹿乱撞的胸口梗塞。 停在她周围的时间重新开始运转,唯有江玉燕脸色有些发白的僵在桌子前。 半晌没有说话。 “不行吗?”苏信道。 “没,没有不行。” 她收拢了心神,强笑应道。 没想到江玉燕那么容易就答应,苏信没发现她的异样,笑了起来,“那我们可说好了,事后不许拒绝。” 江玉燕点头。 有了江玉燕的陪同,到时两人都练有辟邪剑法,昆仑之路必然会一路顺风。 距离九阳神功近了一大步! 目的达成,天色也也不早了。 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不太合适,苏心满意足的地回了屋。 只剩下江玉燕怔怔地坐在小屋里,等到面前的那碗粥都凉了,她才回过神来。 自嘲一笑。 江玉燕一把吃下从地上捡起的肉沫。 暗黄的灯光在窗外夜风的吹拂下微动,江玉燕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 如瀑布般轻垂落而下,散开在凳子旁,像是与灯光无法企及的黑暗链接在了一起。 望着桌子上的冷粥,江玉燕突然笑了。 唇瓣鲜如血,笑的很妖娆。 一夜无话。 江玉燕答应了去昆仑。 时不我待,第二天一早,苏信便让她,去城里的书铺子买了一本人体穴位大全。 而身体不便的苏信不方便进城。 不过也没闲。 不仅学完了易容术。 还拿着匕首,从院子里的柴火堆里,里挑选了两根烧火棍,削成了两把木剑。 至于辟邪剑谱。 这些天苏信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留在身边已是祸害。 顺手堆了一摞干柴。 将那袈裟烧成了灰烬。 等江玉燕回来时。 苏信依旧把两把木剑削的颇为有型。 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久。 眼下终于可以练功了,终于要踏上强者之路的第一步了。 苏信不免有些激动。 中午饭胡乱的对付了一口。 他便拉着江玉燕,回到小木屋里钻研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心法才是要点。 至于七十二路剑招,等心法学完之后补都可以。 苏信对拿着人体穴位大全,对照着辟邪剑谱心法中记载的运功路线以及各处穴位,一个个仔细比对了后,才教给江玉燕。 江玉燕悟性很高,学的也很快。 每天都能记住八处穴位的运功轨迹,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练出了一缕气感。 辟邪剑法一共九层,每一层都有六十四处运气穴位。 八天后。 江玉燕就将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运气穴位宣布记住且打通。 原来朦朦胧胧的一丝气感。 也越发的清晰,等到六十四处穴位全部打通之际,江玉燕已能控制了那一丝游荡在她身体中的气。 江玉燕有如此进度,苏信大喜过望。 告知她道:“只要你控制这股气,将那六十四处穴道连成一片,辟邪剑谱第一层你就练成了。” “以后秦力那种,普通三流高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见苏信这样高兴江玉燕也是很兴奋,更加努力的练功了。 本以为会继续顺利下去,但接下来江玉燕却突然陷入了瓶颈。 有苏信的帮助。 江玉燕虽然打通了六十四处穴位,可在运气时贯通它们之时,却是始终都抓不准那些穴位的准确位置。 人体穴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只要出现一点差错,就要从头开始。 起初苏信只以为是小问题。 然一连几天的时间,连连出错的江玉燕都没有能走完六十四处穴位。 苏信不禁皱起眉头。 江玉燕也是越来越着急,甚至一次强行运功,震动了肺腑吐出血来。 不过好在只是轻微震伤,问题不大。 江玉燕还要继续练下去,苏信却叫停了她,“练功之事急于求成是大忌,万一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苏信也不着急,从头开始一点点 把人体穴位图上记载的穴位,教给江玉燕。 江玉燕也是很努力的在学,可是那多如繁星的穴位,她一时间哪里能记得住? 而且就算记住大概的位置,还是很难在运功时,将那穴位拿得准。 几天下来,江玉燕寸步未进。 苏信揣着手,直搓牙花子。 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拿到的辟邪剑谱是不是真的。 毕竟原剧情里。 林平之拿到剑谱后,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功力就一路从三流的选手,暴涨到了可以轻松吊打宗师余沧海的存在。 江玉燕也是看出了苏信的苦恼,觉得是自己太笨了,拖累了苏信。 几次的生死危机,虽让苏信很迫切的想要拥有自保之力。 但他也知道。 江玉燕在一个月前还只是普通的农户之女,没有什么见识根骨也很一般,起步点太低了。 比不了从小习武的林平之。 慢就慢一点吧。 苏信叹了口气,揉了一把江玉燕的小脑袋,没有去压力她反而安慰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我去做饭”。苏信从凳子上起身。 自江玉燕全身心投入练功后,苏信就接过了家庭煮夫的任务。 然江玉燕紧咬贝齿,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红着脸拉住了苏信的袖摆。 “苏大哥,我们再试一次。” “先前不能失败都是认不清穴位,苏大哥这一次你直接用手……” “用手指贴身帮我指着那些穴位……” 江玉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但在这间只有两个人的小屋里,苏信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严重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穴位里,有不少穴位都是极其隐私的。 他是苏信。 又不是老顽童周伯通。 江玉燕也不是瑛姑。 怎么好贴身教导? 万一教导出感情了,让这妖女赖上了。 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男女授受不亲,此事休要再提,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在学。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在这里休息,我去做饭。” 苏信义正言辞的离开了小屋。 脸上血红未退的江玉燕,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咬着下唇。 “男女授受不亲嘛?” “我不相信……” 第17章 辟邪剑谱太罪恶了! 之后的几天里。 俩人除了吃饭与睡觉,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行辟邪剑谱上。 如此大的精力投入下。 江玉燕一点点将人体的各处穴位。 牢牢记了下来,现在已经能将辟邪剑谱六十四处穴位,一口气贯通四十多处。 只剩下最后二十几处穴道,就能练成辟血剑谱第一层了。 两人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就在江玉燕勤学苦练辟邪剑谱的这一个月里。 有着十点根骨的加持。 苏信除了一早一晚会咳嗽几声外,身上的伤势也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没什么大碍了。 伤势刚好了的第一天,坐不住的苏信便跟江玉燕一起修炼起了辟邪剑谱。 这一个月来。 苏信每天细心教导江玉燕,辟邪剑谱该如何修炼,早就了然于胸。 欲练此功,需先自宫。 辟邪剑谱虽然开头就这样写了。 但如此神功只要练成个一层,实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快速提升实力的诱惑下。 苏信还是想要试试,辟邪剑谱不自宫能不能练成一点。 本着自己只练最浅显的第一层。 就算发生最坏的结果,他被功法反噬。 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苏信说干就干。 盘膝坐在床榻上,五心朝天,开始按照辟邪剑谱的口诀,打通穴道。 初始苏信苏信修炼的非常顺利。 十点体质的可怕在这个时候也展现了出来。 左右最多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接连打通了十八处穴位! 这样恐怖的进度赶得上江玉燕两天的苦修! 来到这综武世界那么久,苏信也基本弄明白了,悟性跟根骨的不同。 简单的来说。 悟性决定练功门槛与上限。 根骨决定练功的速度。 就比如辟邪剑谱。 苏信虽然练功的速度,远快于江玉燕。 但他受限于悟性,就算自宫了最多也就能把辟邪剑谱炼到第五层。 而江玉燕起步虽然慢。 后面却能慢慢的将整部辟邪剑谱学完。 平庸的悟性。 是他不老长生道路上最大的敌人。 一想起当初自己煞逼的把那些珍贵的天赋点,全都浪费在该死的魅力上。 苏信就悔到想自杀重开。 也正因为如此。 这时的苏信才会那么的执着于昆仑桃源仙境里的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打通周身数百穴道。 水火相济,龙虎交会习练大成以后,再去修行其他法门都能直接融会贯通,事半功倍。 明教教主阳顶天学了一辈子才练到了第四层的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几个时辰便炼至七层圆满了。 甚至还把乾坤大挪移心法中,炼歪了的两句给找了出来。 大成的九阳简直就是悟性作弊器。 从根本上解决了悟性不够所带来的等级瓶颈。 专业对口。 正好弥补苏信悟性上的不足。 苏信叹了口气。 “若是开局点满了悟性,我现在何必舍近求远去爬昆仑雪山。” “早都南下直奔大理无量山琅嬛秘境,去拿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去找乔峰称兄道弟了!” 哀叹完了。 还得面对现实,苏信沉下心继续猛攻辟邪剑谱。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他犹豫要不要停下来时。 忽然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苏信猛地抬头,就见江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窗外。 苏信问她过来做甚。 江玉燕媚眼如丝也不答话。 款款走来。 苏信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 “不好,我走火入魔了!眼前的画面,都是心魔幻象,得赶紧清醒回来!” 霎时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半个时辰后。 苏信对抗心魔失败。 不过确实如猜测的那样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反噬。 只是换了一条裤子。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是吧?” “沟槽的辟邪剑谱,就该让人好好批判!”苏信怒骂。 第二天。 苏信自觉今天的自己已经能对抗心魔了。 成道之心,坚不可摧。 自信满满又接着强练辟邪剑谱。 半个时辰后破功。 第三天。 这一次苏信特地选了贤者时刻练,本以为这次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 苏信破功。 一个星期后。 “辟邪剑谱实在太罪恶了!” “邪功!!” 苏信愤怒的放弃了对辟邪剑谱的修行。 专心去练七十二路外功招式。 外功靠的是勤学苦练,对于资质的要求不如内功那般苛刻。 苏信进步依旧神速。 不管多么奥妙复杂的剑招,他只要对着心中的剑谱练上一遍,在于脑海中回想一遍。 便能学会。 随手使出来的剑形与剑谱中描述的分毫不差。 江玉燕根骨一般。 要想把一式剑招,练成这种地步,最少也需要一两天的苦练。 虽然她学的慢。 但好在她不需要将七十二路剑招学完。 只需要学会辟邪剑谱第一层所对应的前八路剑招就行。 花了几天时间。 苏信便将整套辟邪剑法的剑招炼至纯熟,虽还未到融会贯通,随心所欲的境界。 但凭这剑法再遇到秦力之流,不会再向先前一样无力了。 便开始全力悉心教导江玉燕辟邪剑谱第一层,前八招的学习。 有了苏信的言传身教。 江玉燕的进度快了很多,前七路剑招,只用了五天时间就融会贯通了。 学到了最后一招,也是最难的一招。 飞星逐月。 不管苏信怎么演示,江玉燕始终都学会精准。 飞星逐月是辟邪剑谱第一层中速度最快威力最大的一招。 相当于杀手锏! 江玉燕必须学会。 多次亲身将这一招拆分演示给江玉燕看,依旧无果后。 苏信没有办法。 直接走到了江玉燕的身后,一手握住她的细腕,带着她的身体,慢慢体会飞星逐月的精妙。 可与苏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 江玉燕没完全有体会到剑招的精妙。 她小心脏却是怦怦直跳。 一套剑招还未演练完。 江玉燕好看的脸蛋,精致的小耳垂就都羞涩的红成了一片。 少女身的幽香阵阵。 长发间。 半遮半掩的雪白后颈,似在发光。 如扶风弱柳般的腰肢,还时不时的往他的身上轻轻蹭着。 引着苏信不由的想起自己练辟邪剑谱的时候了。 他努力屏住心神不去乱想。 江玉燕察觉到了苏信的动作似乎变得的僵硬了。 偷偷的笑了一下。 妖女!! 苏信当即五官一板。 松开了江玉燕的手腕,在她的小脑上的敲了一下。 “用心!” “哦。” 江玉燕委屈巴巴。 第18章 江玉燕的套路 “我已经很用心了,是苏大哥……” 江玉燕小声嘀咕。 苏信装听不见。 带着她又将流星追月的招式练习了几遍。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得飞快。 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 江玉燕这手流星追月依旧还有不少晦涩的地方。 要先去做饭的苏信。 放开了江玉燕的手腕,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多练上几遍。 然苏信进屋之后。 脸红红的江玉燕神情毫无征兆一变,柔弱似扶柳般的眉梢飞扬上挑。 那张狐媚子的脸。 顷刻如换脸般多了几分女儿家少有的锋芒之色。 只见刚刚在苏信教导下。 怎么都练不纯熟的剑法。 此刻在江玉燕手中,竟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看她招式纯熟,比苏信竟只稍有逊色! 尤其这八招中。 她一直没有学会的飞星逐月,更是练到了与苏信一样的精准。 八路剑法打完一遍。 江玉燕神采飞扬的吐出一口浊气。 “苏大哥仅仅几天的时间,就能将七十二路剑法,练至纯熟,我却只能学会八招。” “苏大哥的天赋果然胜我百倍。” “这些天来的试探,苏大哥应该不喜欢愚蠢的女子。” “最多还能在苏大哥的怀里学两回,就得学会了,还有辟邪剑谱第一层也该加速了,要不然苏大哥该嫌我笨了。” “如果可以,这招飞星逐月,真想一辈子都学不会。” “可这样苏大哥……” “唉……” 江玉燕哀叹一声,等苏信喊她吃饭时,眉宇间的锋芒色消散。 无缝对接的回到了平日里小受气包的模样。 委屈巴巴。 可可爱爱。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 却如江玉燕计划的那般。 她好像突然开窍了。 一直没有练会的飞星逐月,在苏信亲身教导下带她又练了三两轮后。 便领悟了其中的精髓所在。 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大穴,除了最后的四处外,也即将融会贯通。 本以为最少还要有半个月,江玉燕才能有这样的进度,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突然就达到了。 苏信非常高兴。 不吝啬赞美的夸奖了江玉燕好几次。 江玉燕心海花怒放,眯着眼享受着苏信揉她的小脑袋。 练了一个多月的辟邪剑谱。 第一层现在只需要贯通最后几处穴位,就可以练成了。 对苏信图谋不轨的江玉燕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吃完了晚饭。 苏信打一盆热水,准备回屋洗漱。 刚刚洗完脚的江玉燕攥着小手,颇为认真的喊住了他。 “苏大哥,我想今天晚些睡。” “辟邪剑谱第一层,就剩在为数不多几个穴道了,我想一口气就把它全部打通。” “你能多陪我一会吗?” 没想到江玉燕有那么高的练功热情,苏信这会倒是从她身上看到电视剧那位疯批女皇的影子了。 苏信当即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那苏大哥,帮我看着。”江玉燕也是开心道。 只见她身上穿着十分清凉 苏信开始怀疑江玉燕,是不是抱有别样目的了。 当他看到江玉燕面容上并没有一丝羞涩,呼吸十分平稳的闭目进入修行后。 才打消了疑虑。 苏信暗骂辟邪剑谱害人不浅。 才练了几天,就引诱的他这种大好青年,思想都开始走下坡路。 狠狠的将辟邪剑谱谴责的一番。 苏信目不斜视不再去偷看江玉燕身上的诱人之处。 心无旁骛。 把全神放在江玉燕的练功进度上。 前面六十处穴位江玉燕早已练至炉火纯青,没花费多少功夫,便把控制内力游走了一遍。 过程很是顺利。 到了最后的四处穴位,江玉燕的速度才开始慢了下来。 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开始有了波动。 随着内力的运转。 只见那端坐在床榻之上的江玉燕,面色愈发红润起来,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她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红晕,就连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也悄然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再看她那粉嫩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之间。 同样渗出了丝丝缕缕香艳动人的汗水。 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而下。 此时的江玉燕看上去就如同正在遭受极大痛苦折磨一般,原本舒展的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频繁蹙起又松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然而。 尽管如此艰难,她却始终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江玉燕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辟邪剑谱所提及的后续四处穴位终于开始逐渐被一一打通。 每打通一处穴位。 她体内的内力便会随之增强一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越发强大。 眼看着距离成功只剩下最后的两处穴位,一直在旁静静观看着这一切的苏信也不由自主地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玉燕。 心中暗自祈祷着她能够顺利突破这道难关。 可事与愿违。 一直苦苦支撑着的江玉燕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压力。 长时间高强度的内力运转使得她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丝偏差,内力猛地在经脉中乱窜开来。 瞬间打乱了原本顺畅的运行轨迹。 江玉燕如遭重击般向后倒去。 而那即将被打通的最后两处穴位,也因为这次失误而功亏一篑,此次突破以失败告终。 一口气散。 她睁开眸子,疲惫的喘息了几口。 失落的道:“对不起苏大哥,明明就差一点就能突破的,我没有看准穴道的位置。” 江玉燕现在的进度已经让苏信很满意了,哪里会再去苛责她。 跟撸猫一样,顺着江玉燕乌黑的长发抚摸安慰道:“没事,你已经练到很快了。” “不用心急这一会,是不是累了?” “累了就先休息吧。” “我不累,我再试试!”一向娇弱的江玉燕,今天却颇为头铁的拿出了一股‘我今天一定要练成此功的气势。’ 喝了两口水后,又重新盘膝坐好。 苏信怕她练坏了身子劝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先休息休息,等几天也不着急的。” “苏大哥我没事,而且我感觉今天晚上我的状态非常好,很有把握将辟邪剑谱练成!” 江玉燕自信满满,仿佛打了鸡血。 苏信感觉有点奇怪。 可江玉燕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千万不要逞强,要是感觉身体不对劲了,就赶快停下来。” 江玉燕嗯嗯两声答应后,又投入了修行之中。 似乎真的如她所说,今晚状态极佳。 这一次打坐练功时,内力顺着穴位流转的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 还要顺畅三分! 而且刚刚贯通的倒数第四道穴位,倒数第三处穴位,也没有遇到分毫阻碍的就完全打通了! 内力运行至倒数第二处穴位,刚刚失败的位置时,苏信都不知不觉的跟着一起悬起心来。 江玉燕的小脸上很快开始泛红。 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又开始如珍珠般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滚落。 苏信也是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江玉燕的进度上 “呼。” 随着蒋玉燕的一声吐气如兰的轻喘,倒数第二处穴位终于告破。 苏信振奋的挥了下拳头! 干得漂亮江玉燕! 已经贯通了六十三处穴道了! 如今距离练成第一层辟邪剑谱,只剩下最后一道穴位!! 这样看。 江玉燕还真有可能把辟邪剑谱给练成了! 前往昆仑的计划,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终于要向九阳神功迈进了! 苏信大喜过望。 然就在这时。 窗外一阵夜风袭来,干扰了江玉燕的气息。 一口气没绷住。 只剩下最后一处穴道,就可以连成一片的周天,立时又散了出去! 失败了! 还是距离成功只差一步的失败! 这次失败似乎对江玉燕颇为打击,颓废的趴了下去。 漂亮的桃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苏大哥……”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眼见距离成功只差了一步,苏信也觉得可惜。 不过他还是捞起了被子,怕在江玉燕冻着,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哪里笨,已经很聪明了。” “你今天晚上取得的进展已经很了不起了。” 捧着江玉燕的嫩滑的小脸蛋,轻轻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苏信温和道:“今天就到这里。” “你先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漱。” 苏信对自己这样关怀,江玉燕很是开心,眼底闪过一丝谁都没有察觉的狡黠。 开始进行最后一步计划。 只见她小狐狸一般偷偷舔了一下唇角,小手从被子里伸出,一下就拉住了苏信的大手,不让他离开。 “苏大哥。” “我能感觉到,我刚刚距离练成第一层心法,只剩一步之遥了。” “只要苏大哥能在我运功时,帮我指一下,最后的运功路线,我真能一鼓作气练成它的……” 说着话。 江玉燕拉着苏信的一根手指,慢慢引着他的大手来到了自己身前。 这妖女怕不是在勾引我吧! 苏信大怒! 虽说江玉燕很漂亮。 收入房中未尝不可。 但一来,苏信不确定过早摄入女子元阴,会不会影响九阳神功的修炼。 九阳神功是苏信的崛起的最大倚仗,他不敢赌。 二来,别看江玉燕现在又乖又软还挺甜。 其本性占有欲极强,而且出手就是杀招,极狠极绝。 要是后宫里没一个能压得住他的女人。 这小丫头真能杀到血流成河。 苏信假装不懂她心思,放起了风筝,“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合适!” 江玉燕却抓的很紧,她低着脑袋的声音哽咽道:“我知道苏大哥很着急。” “着急离开这里,前往昆仑。” “我不想拖累苏大哥,我想尽快练成辟邪剑谱,跟苏大哥一起前去昆仑!” 没想到江玉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信愣神一瞬。 就这时。 江玉燕偷笑又把苏醒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拉了几分。 第19章 社死 苏信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 啪一声。 在江玉燕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了。 “放开!” 苏信板起脸来. 吃痛的江玉燕委屈的“哦”了一声。 扁着小嘴捂住额头。 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水色盎然的转了一圈,小珍珠就蓄满了。 江玉燕泫然欲泣,“苏大哥,真的不行吗?” 苏信叹了口气,本想拒绝。 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只许一次!” 没想到苏信那么容易就同意了。 小珍珠都快要成串掉下来的江玉燕,差点笑嘻了。 要不是演技足够好,险些露出马脚! 打开被子 氤氲雾霭的眸子轻轻扑闪。 江玉燕的身体白到快要发光。 完美无瑕。 苏信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如今来看,花娘当初说,江玉燕这身皮肉最少值十万两雪花白银还真不是空话。 感觉到苏信的目光,江玉燕羞涩的侧过了小脸。 贝齿紧咬下唇,脸儿通红细声细语。 “苏大哥,快些来吧……” 瞧江玉燕这副欲拒还休的样子。 苏信顿感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一会儿要做什么,苟且之事! 九阳神功过于重要。 去昆仑的日程也是越早越好。 江玉燕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苏信自然也不是扭捏。 为了早日拿到长生不老的任务奖励,苏信横下心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头。 拉着江玉燕的手腕。 往自己身边一带。 江玉燕惊呼一声,还以为苏信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高兴的指尖都要颤抖。 已经开始思考是矜持一些拒绝过几次在扭捏的同意。 还是热情一些直接就同意。 然后下一秒。 江玉燕就见。 苏信只是将自己拉到近处,方便他用手指帮自己指清楚修炼的修炼路径,有些失落。 不过能在这种程度上跟苏信发生身体接触,江玉燕已经很满足了。 调整好心态。 她闭上了眼睛。 顺着着小腹上苏信所指的路径,开始运转起辟邪剑谱第一层心法。 心念的通达。 江玉燕最想满足的愿望都实现了。 这次运功的速度,明显远超之前两次! 前六十三处穴道,水到渠成,一蹴而就! 仅剩的最后处穴道,江玉燕也在苏信的指点下没有一丝阻碍的很快打破! 经过了一个半月的努力! 六十四处穴道于这一刻终于全部贯通! 形成了完整的周天! 江玉燕的体内随着也诞生出了一股驱如臂使的内力! 如此辟邪剑谱第一层算是练成了! 过程顺利的让苏信都有些讶然。 不过想来江玉燕这些日子来每天持之以恒的练功。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从今天起江玉燕便是二流高手了,秦力之流在她面前将不堪一击。 这就是神功的魅力。 可助人一步登天! 江玉燕练成了,苏信也很是高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江玉燕的小腹处。 升起了一股炙热的火力,隔着皮肤,苏信都觉得滚烫! 而且练成了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刹那。 江玉燕浑身上下。 原本白如雪的娇嫩皮肤,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红了大片! 妖冶的脸蛋上五官皱巴在一起,像是在经历什么难挨的痛苦,紧紧的咬住了牙关! 一双白嫩嫩的小手。 不知不觉间也是用力的抓住了苏信的胳膊,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苏信胳膊上的肉里! 任凭是谁。 此时都能看出来江玉燕的状况非常不对! “身上怎么烧成这样,难不成江玉燕走火入魔了?!” “江玉燕浑身的经脉遭到反噬了!?” “没有道理呀,江玉燕只是第一层,就算有反噬,也不可能有那么严重!” “而且江玉燕现在都已经将第一层炼成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生怕江玉燕出现什么意外。 苏信毫不在意胳膊上的刺痛,起身下榻,要去给她打水来降降身上的温度。 可苏信刚起。 神志不清的江玉燕。 竟一把牢牢的按住了他的肩膀,五根手指之中,隐隐的有内力涌动! 苏信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 一股巨力从身后袭来。 苏信毫无抵抗能力,被抓回到了床榻上! 四肢张开如树袋熊一般。 紧紧的抱住了 此刻苏信终于知道女子到底能不能练辟邪剑法了! 也终于知道。 辟邪剑谱明明那么厉害。 华山四姐妹里,岳灵珊跟宁则中为什么始终没有练了!! 这它娘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功法!!!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江玉燕的小脑袋迷醉的埋在苏信的胸膛上。 片刻后。 暧昧的气氛逐渐在小屋中弥漫。 一动不敢动的苏信:…… 江玉燕也渐渐的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刚刚一股邪热入脑。 使得她的本能控制了身体,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也就是说,所以江玉燕刚刚身体不受控制,但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脸见人的她羞愤欲死。 抱着苏信如鸵鸟般不敢抬头。 苏信也是双眼无神。 ‘所以,我这是差点让女流氓那啥了?’ ‘沟槽的江湖!” “实在太tm险恶了!!’ 回过神来,苏信瞧还趴在自己身上埋头装鸵鸟的江玉燕。 没好气的推了推她的肩头。 社会性死亡的江玉燕小手紧抱着苏信,死活不愿意松开。 拽胳膊也一点不动,反正就是死活不愿意松手。 看这模样是要把鸵鸟当到底了。 苏信当即给了脑门她一下。 挨了打,江玉燕羞愤的不想活了。 松开小手。 嗖的下从苏信的身上爬起来。 麻利的拔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掉着眼泪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拉。 才刚把这养了几个月的工具人,培养出一点战斗力,怎么能让她这样荒唐的就挂了?! 苏信赶忙抱住了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匕首,扔到了远边。 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苏信安慰道:“冷静一点,还不至于以死谢罪。” 江玉燕捂着脸哭道。 “呜呜,让我死!” “呜呜呜,我对苏大哥做了那种事情!” “呜呜呜呜,我以后没有脸见人了!” 苏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玉燕,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但又不能放着不管。 万一江玉燕真磨抹了脖子,那自己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算是都要赔进去了。 苏信带入女孩子的角度。 思索受了侮辱的女子,如何原谅凌辱自己的男子。 他试着安慰道:“没事儿,别担心,我不用你负责。” 然后江玉燕就哭的更加伤心了。 大声嚎啕。 隐隐有崩溃的模样。 苏信一个头两个大,“那让你负责,让你负责,行不?” “真的?” 江玉燕立马就不哭了。 捂着脸蛋的小手左右挪了一小下。 打开一道缝隙。 江玉燕漂亮的大眼睛满含羞涩的往外看了出来。 苏信:…… 第20章 纪晓芙杨不悔 不能惯着这妖女! 要不然,她早晚得有蹬鼻子上脸的一天! 苏信冷着脸道:“假的!” 江玉燕闻言又要去哭。 她已然发现只要自己掉眼泪,苏大哥就会对自己温柔几分。 已经看穿了江玉燕的伎俩,苏信抬手就是一记爆栗,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哭个屁!” “赶紧睡觉!” 天已经晚了。 江玉燕那张狐媚子脸太诱惑人了。 苏信怕再跟江玉燕纠缠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真在她的床上睡下。 侧身躲开后他匆匆回屋睡觉去了。 望着苏信离开的背影,江玉燕满脸羞红的扑倒被子里,嘻嘻直笑。 一夜过去。 天空刚刚吐白。 昨夜完全没睡好的苏信顶着黑眼圈。 在井口边洗漱。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切,对于现在这个年龄的他来说。 还是太过于刺激了。 以至于昨天又跑去对抗辟邪剑法的心魔了。 也没办法。 青春期的少年看凤姐都眉清目秀的,更别说是江玉燕这样妖冶的大美人了。 不想才怪。 这时候。 刚刚睡醒的江玉燕推开了窗户。 苏信回身看去,只见她十分清凉的趴在窗边 星眸朦胧,美颈风流。 一大早就看到了苏信。 江玉燕心情很好刚要笑,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娇俏的小脸很快就妩媚动人的羞红了。 苏信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赶忙收回了目光暗道:“得赶紧去昆仑学会九阳神功,然后找个富婆吃软饭了。” “要不然,真得栽在那妖女身上!” 之后的两天里。 辟邪剑谱第一层练成后,江玉燕那八招剑法,使得越发凌厉了。 木剑飞荡间。 隐隐有剑光似要透出剑身! 速度极快! 随着江玉燕的挥动,若白涟一闪而过。 随之院子外的篱笆墙,便断去了一截! 仅仅是木剑,就有这种威力。 若是换成铁剑,就算是顶尖的内劲高手,也难以在江玉燕手上讨到便宜。 仅仅一个半月。 江玉燕就从普通的弱女子,一跃成为二流高手中顶尖的存在。 这就是顶级神功的魅力啊。 抱着肩膀。 一旁观看江云燕练剑的苏信笑开了嘴角。 不过。 话说回来了,真正的生死之战,输赢除了看双方武艺的高低外,还得要看临场发挥。 遇上实战经验比较丰富对手,就算武艺胜过他一筹,也不一定能胜过他。 就比如乔峰。 乔峰的内功修为虽然达不到最顶端,但在实战时却总是能以弱胜强。 出手之间,便有着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即使平庸的太祖长拳,在他手里也是无敌拳法。 反观张无忌,内外功皆是顶级配置。 因为老好人的心态,以及几乎等于零的实战经验。 除了遇到能用内力碾压的敌人外。 其余不管什么级别的高手,都能跟他过上几招,甚至周芷若这种速成九阴,都能让他吃了亏。 可见光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还有自那晚的暧昧后。 苏信也确定了辟邪剑谱,不适合女子修行,江玉燕能练成辟邪剑法第一层,已是极限。 继续练下去对身体有害无益。 是时候带她出门,长长见识,见见血了。 打着这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苏信便让江玉燕好好在家待着。 他吃完了早饭后,一个人去了福州城。 在福州城中,一连待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苏信方才回来。 身上还背着一杆白布抱成了细棍子。 回到屋里。 苏信打开布条。 里面包着的是两把由精铁打造的长剑! 两把剑。 一把黑一把白。 黑剑长三尺五寸,重三斤四两。 白剑长三尺三寸,重一斤七两。 将其中稍微短,也更薄更锋利的白鞘快剑拿给了江玉燕。 “从今天开始,木剑不要再用了。” “换成这把快剑。” “这两天,熟悉一下这把快剑的重量,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带你去杀人。” 江玉燕接过了长剑。 什么都没多问,连苏信要杀谁都没问,就只说了个好字。 这副乖巧又听话的模样。 很是让苏信满意,奖励般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江玉燕很享受的眯起眼来。 两天后。 福州城东十里铺,一座破旧的小院外。 两个农家汉打扮的卖柴人,坐在街边,时不时的吆喝一声柴火。 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的双眼都在窥视着那间破旧的小院。 莫约等了小半个时辰。 小院的木门从中打开,走出院外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子。 虽然穿着朴素。 头上也没有什么簪花,但那张漂亮的脸,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无比。 从街上走过,引得不少男子频频回头。 街角卖柴火的两个汉字中。 体型稍微壮硕一些的,望见那女子高挑曼妙的身子,咽了口唾沫,“好一个美少妇,不如我们抢完他的女儿后,再将她一起……” 然而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在身边的那位一脸络腮胡子长相的人抢话道:“我可先跟你是说,那少妇的脚步,虽然不快,但步履之间,间隔近不差分后,明显是有不俗的武艺在身!” “若非上次那两个人逃了,花老板要人要的紧,我都不想对她女儿下手。” “你若是想找死,我不拦着你。” 壮硕汉子虽也有些粗浅的武艺在身,但是远远比不过络腮胡子。 络腮大胡子在干伢子的行当前,曾是丐帮的核心弟子,学过几年的武艺,有一次酒后与同门发生争执,三拳两脚将人打死。 怕受帮规三刀六洞,叛逃丐帮。 这才沦为伢子。 是一位实打实的外炼高手! 络腮胡子都这样说了,壮硕汉子赶忙打消了心思。 等那少妇走远。 两人扛起了柴火。 鬼鬼祟祟的绕到小院后,络腮胡子借着汉子的后背,很快的翻上了小破屋的院子。 壮硕大汉拉着他的手紧随其后。 两人动作熟练,俨然不是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络腮胡子守住大门与汉子道:“那少妇不是好惹的,你快些进屋,多用些迷药,把那女娃子迷晕,我们就赶紧。” “动作要快!” “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 壮硕男子掏出腰间的帕子,又往上抹了点白粉的药粉子进去。 一个闪步,闯进了屋内。 还在床上熟睡的七八岁的女童听到生声音,还以为是娘回来了,刚睁开朦胧的大眼睛。 张开小手想要跟母亲撒娇。 就看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 小女孩吓得脸色煞白,当即就要喊来母亲。 可那汉子手法很奇快。 没等小女孩喊出声来,他那抹了蒙汗药的帕子,就已经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钻入鼻腔。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小女孩的大眼睛一翻,软在被窝里,失去了意识。 壮汉嘿嘿笑了两声。 拿着事先装备好的袋子,手脚麻利的将小女孩装了进去,往身后一背。 没浪费一点时间的与那络腮胡子,翻墙出来院墙。 将那小女娃藏在他们挑柴的扁担里。 两人挑着摇摇晃晃的扁担,一前一后的往万花楼方向走去。 这两天就要跟着商队离开福州。 纪晓芙出门去买些路上吃的干粮。 刚离开家不久。 可不知怎么的,纪晓芙的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女儿要出事。 秀丽的眉宇,随着脚步忧心忡忡的拧在一起。 最终纪晓芙停下来步子,极快的往家赶去。 没多时赶至家门口。 可刚推开房门,纪晓芙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离开前,她故意夹在门槛上的稻草掉在了地上。 家里有人来过! 纪晓芙来不及多想,赶忙冲入卧室之中。 然而这个时间里。 本应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杨不悔不见了! 自从离开了杨逍,纪晓芙就已将女儿视为了此生的唯一寄托。 此刻的纪晓芙只是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四肢都泛起麻木的冷意! “不悔!” “是谁掳走的我的不悔!” 纪晓芙忍着差点摔倒的晕眩,摸了一把床上的被褥。 见还有余温。 她抄起包起来的长剑,夺门追去! 而此时。 那两个伢子,已经扮着送柴火的樵夫,掩人耳目的进入万花楼的后门。 拎着袋子将七八岁的杨不悔倒在了地上。 “花老板。” “你看这女娃子,值不值一千两银子。” 这时候杨不悔才刚刚醒来,蒙汗药的劲儿还没从身上完全退下。 酸软无力躺在几人中间。 听见了他们的话后。 宝石般漆黑的眸子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你们是谁?” “我要娘亲!” “呜呜,娘快来救我!” 杨不悔嚎啕大哭。 哭的花娘心烦意乱,抄起手就在杨不悔是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杏眼圆瞪。 “不许哭了!” “在敢哭一声,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杨不悔疼的顿时咬紧了下唇,不敢哭出声,眼泪花还是连成串的往下掉。 杨不悔为明教光明左使杨逍与峨嵋派女侠纪晓芙的女儿。 父母的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华丽。 继承了两人容貌的杨不悔,自然也是粉雕玉砌极为可人。 花娘如同挑瓜捡菜般。 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小脸,手脚后,很是非常满意的吩咐下人。 拿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送到了两个伢子手中。 花娘用力捏着杨不悔的脸蛋很快几个血红的印子出来。 杨不悔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 花娘满意收回来手,拍了两下笑道:“还是这样的小丫头好,最多就哭哭鼻子,好调教,以后就送这样的小丫头都给我。” “那些十几岁的贱货以后别往我这里送了,一个个心都野了,笼子都关不住!” “还会勾引男人!” “自己走也就算,还把我的心头宝一同带走。” “真是该死。” 距离苏信跟江玉燕出逃,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了。 花娘想起他们,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一千两银票到手。 又可以花天酒地,一段时日了! 络腮胡抱拳谢道:“好说,只要花老板想要,日后我们兄弟,只要还有这等年龄的好货,第一个送来孝敬您。” 又想起了苏信。 花娘哀怨一叹。 失去了谈兴的她慵懒倚在榻上,挥挥手,让两人离去。 同时吩咐伺候在一旁的老鸨,把杨不悔也给带下去。 皮笑肉不笑的老鸨走到杨不悔的身前,拎起她的手臂。 “小姑娘,跟我走吧。” 正要推开房门,与两个伢子一同离开刹那。 噗呲! 凌厉的剑锋透过了门上的窗户纸,一剑刺入了那老鸨的喉咙! 长剑拔出! 中剑的老鸨松开了杨不悔,捂着脖子连连倒退。 猩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之间喷出。 两个伢子,还以为是那少妇追来了,当即拔出腰间短刀从门前撤出了几步。 戒备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花娘,直到老鸨的血珠子溅在脸上,她才瞪大了眼珠子。 正要喊人。 砰! 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两个伢子凝重的看向门外。 入眼,站在房外并非是杨不悔的母亲。 反而是位驼背老者! 络腮胡有些见识,双眼紧锁,呼吸都有些急促,“莫非您就是塞北名驼,木大侠?” “是也不是。” “木高峰”冷笑着,掀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摇身一变成了一俊秀少年。 十六七岁的年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似乎很是温和。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的话,还要更温和! 没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夜夜于梦中相会的心头好,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 花娘霎时间失了神。 两个牙子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木高峰! 见苏信瘦弱还长的那么俊俏,一看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 壮硕的汉子恶声恶气道:“你是什么人,冒充塞北名驼,还来万花楼闹事!” 苏信没理他们。 挽了个剑花震去剑上鲜血,收回鞘中,微笑着跟花娘打了招呼。 “花娘,好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苏信还是如自己印象里的那般俊俏,花娘双眼都快痴了。 俨然是忘记了,苏信刚刚才斩杀了她手的下一位老鸨。 听到他问候,花娘干嘛整理起衣裙,坐直了身体,绽放出妩媚的笑容。 可还未来得及跟苏信说话。 就见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位身着鹅黄长裙,脸比桃花还要妖冶三分的少女! 花娘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 苏信才离开自己! 贱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花娘面容扭曲的对那两位伢子,“男人折断双腿擒下!” “杀了那个女人!” “只要你们能杀了那个贱女人,我就掏一万两银子!!” 什么?! 一万两银子!! 这都足够他们做十几个单子了!!! 玩上好几年了! 两个伢子,脸红心跳的对视了一眼。 兴奋至极。 没想到自己也有鸿运当头的一天。 他们俩都认识江玉燕。 当初就是他们合着万花楼的老鸨,打着帮江玉燕母亲救命的由头,骗她进入了万花楼。 所以他们也记得这个长着狐媚子脸的女子,没有半点武艺在身。 而那个小白脸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武艺。 花娘的一万两银子简直是白给! 两个伢子嘿嘿一笑。 猝然。 高硕的汉子如猛虎般向江玉燕扑去。 而外炼高手络腮胡子,也一同拦在了苏信的面前。 手中短刀翻着花,直奔苏信的下三路而去,是要挑断他的脚筋。 对方来势汹汹。 苏信当即拔剑而出。 仗着自己手中长剑,远长于络腮胡子手里的短刀,不躲不闪,一招飞燕穿柳刺向他的后脑。 没想到苏信那么狠。 络腮胡子无奈只能回身去躲。 苏信趁着这个时候,一把抱起了躺地上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这小女孩是谁家的。 一会画面太血腥。 捂住她的眼睛,苏信安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杨不悔也不挣扎,乖巧的任他抱着。 苏信收剑入鞘,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了。 才过了一招,就不打了? 这小白脸搞什么鬼? 络腮胡子怀疑苏信是不是在使诈时。 壮硕汉子的哀嚎声突然响起。 众人回眸。 身着一袭鹅黄长裙的江玉燕,依旧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手中长剑未染上一滴鲜血。 生龙活虎的壮硕的汉子,此时却从腰间一分为二! 肠子内脏什么的合着血水掉落一地! 断成了两节身子抽搐的倒在血泊中! 满脸狰狞,好不痛苦! 怎么会这样! 是那个女子干的吗?! 怎么可能!!? 明明两个月前,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成高手了??? 一剑斩人! 剑不染血! 如此高超的剑法,络腮胡不想敢相信是江玉燕干的。 但这间屋子内,除了他之外,就还剩下三个人。 不是苏信。 更不可能是花娘。 只剩下江玉燕了,络腮胡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他,额角上已有冷汗落下! 坐在屋里。 堵了全过程的花娘,再看江玉燕时,她雍容的脸上只剩下惊恐了。 她的视角里。 扑向江玉燕的伢子才刚靠近,还未碰到她,身子就毫无征兆的裂开了!! 像是遇到了鬼一样! 苏信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的勾起嘴角。 捂着杨不悔的双眼,与那络腮胡道:“怎么,你那同伴都快死了,还不去帮他吗?” 还去帮他? 开什么玩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 他岂会在意那汉子的性命? 络腮胡见势不妙疾驰而出,要从侧边跳窗而逃。 然。 江玉燕的剑,已经快到超越他的想象! 飞星逐月一招使出! 寒光一闪! 不过翛然! 江玉燕手中锐利的长剑像是流星划过了整片屋子! 从络腮胡的后心刺入,穿透了胸膛! 感受到了那把贯穿了自己的长剑有多冰冷。 络腮胡才知道自己被刺。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处刺穿的长剑,还想说些什么。 江玉燕狠辣的转动剑柄,搅碎了他的心脏! 络腮胡气绝身亡。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两个伢子。 一个被劈成两半还在地上挣扎。 另一个已经暴毙归天。 都是江玉燕所为,她就像索命的厉鬼! 花娘害怕到不敢再看她一眼。 缩到了床榻的角落,抱着枕头哆哆嗦嗦的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噔噔噔!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万花楼中,听到了动静的小厮们,往这里聚了过来。 花娘重新升起希望。 命令让这些小厮,赶快拿下苏信两人。 不等这群小厮还未进屋。 苏醒当即又拉下假脸皮,扮成了木高峰的样子。 学着木高峰的模样,走出房门呵骂道:“爷爷奶是塞北明陀木高峰!” “你等不想死的,快快滚去!” 青楼消息灵通,在这里的小厮们,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人物的大名。 苏信刚报出塞北名陀的名号,他们就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动弹! 为首的两人,更是对他跪了下来。 咚咚咚! 脑袋用力的往地上磕着。 “爷爷,饶命!” “饶命啊,爷爷!” 看清那两人样子,苏信笑了。 带头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初守着他的那俩小厮,大牛与瘦猴。 两人当初与他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还经常一同喝酒,相处的还算不错。 尤其逃走时,他们两人也没有跟着那群小厮追杀自己。 无冤无仇。 苏信自是不会为难他们。 笑骂道:“滚吧!”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两人得言千恩万谢,带着一大群小厮,屁滚尿流的从哪来回哪去了! 花姐听着门外的声音,心头一急,当即就要喊破苏信的身份。 然脖子上一凉。 江玉燕用长剑,帮她把声音咽了下去。 眨眼就成为了孤家寡人,花娘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怕这江玉燕也把自己给杀了,她泪眼婆娑的向苏信道:“苏信!你平心而论,在万花楼时,我对你如何?!” 苏信将杨不悔递给了江玉燕。 温和的走上前去,坐在花娘的身边说道:“当时花娘对我确实不错,但是我也送了花娘不少名篇诗词,恩怨已经相抵。” “可是花娘后来又派人追杀于我,刚刚还要那人断我的双腿,可就有些过分了。” “我那是因为爱你!我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花娘抓着苏信的衣袍争辩道。 “不管因为什么,你让人追杀我,折我双腿总是事实,我这个人最讲道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所以,别怪我。” 苏信一把抓住了花娘的左手腕,对着关节处用了一掰。 咔嚓一声! 花娘胳膊顿时断成了几截! 痛苦席卷而来,花娘疼到哀嚎,抱着胳膊在床榻上抽搐,鼻涕眼泪横流。 苏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就恩怨两清了。” 花娘掉着眼泪,疼的说不出话来。 心中怨毒无限。 就当她以为能逃过一劫时。 苏信抱着杨不悔走出门外,江玉燕走到花姐的面前。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在苏信面前时可怜巴巴受气包的模样。 不说话,只站在这里。 花娘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缠满的戾气与杀意! 不由得往后缩了几许。 江玉燕冷冷的道:“该来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花娘咽了咽口水,想要求饶。 可人狠话不多的江玉燕,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长剑划过细腻的脖颈。 花娘似睡着般,倒在了血泊里。 如此。 福州城的一切恩怨,全都结束了。 冷漠的扫了一眼花娘的尸体,江玉燕收回长剑,转身出门刹那。 倒在血泊里的那壮汉,竟然还未死透! 双眼狠毒的向着江玉燕,举起了左手 机括声响起。 嗖! 一枚寸长的短箭激射出! 速度太快! 江玉燕来不及拔剑,眼看着就要中招。 苏信眼疾手快丢下杨不悔,上步挥剑横挡! 当啷! 火花四溅! 短箭立时飞了出去! “都快死了还会咬人,你们可真是畜牲!” 苏信怒骂,一剑斩断了他的脖子。 顺手解下他手腕上的袖箭,带在了自己身上。 又被苏信救了。 江玉燕一改刚才杀人时的冷漠模样。 装出害怕的模样就要往苏信的怀里扑。 不等她嘤出声。 苏信抬手就在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苏大哥,你干嘛老敲我?” “都要起包了……” 江玉燕一脸委屈。 苏信冷着脸道“来之前就告诉你了,杀人时千万不要留手!既然已经将他劈成两截,为什么不在他脖子上再补一剑?”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岂不是又要完蛋?!!” 苏信竟会因为自己的安危动怒。 江玉燕心头狂跳,眸子荡漾,依恋的摇苏信的胳膊道:“下次不会了,苏大哥,你别生我的气嘛……” 这是江玉燕第一次杀人 虽然还有瑕疵,但整体上已是不错。 毕竟还只是位十多岁的青涩少女。 不是心思缜密的疯批女皇。 江玉燕认错后。 苏信也没有对她过多的苛责,逗猫般挠着她雪白的下巴。 “牢记这一次。” “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这种大意,我可不想哪天亲手为你收尸。” 江玉燕很喜欢苏信这样亲昵。 舒服的眯起眼来。 脸红红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心,我保证不会比较大哥先死!” 苏信眉毛一挑。 总感觉这妖女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杀完了人。 离开了血泊之地。 两人看着门外泪眼汪汪,萌哒哒的杨不悔,陷入了沉思。 这小女娃见到了他们两人的容貌。 按理说不能留。 但苏信还做不到对这么个小女孩下手。 看出了苏信的犹豫,江玉燕拉着他的肩膀道:“要不我来吧。” 不愧是狠辣的疯批女皇。 苏信叹了口气道:“不必,有那群小厮在,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塞北名驼做的这场案子。” “童言无忌,没人会信这小女孩的话” 江玉燕点头。 两人先把这个小女孩带在了身边。 江玉燕询问杨不悔姓名,好去寻找她的父母。 杨不悔正要回答。 好巧不巧,三人刚出万花楼。 苏信就听到不远处的街道,有一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满脸焦急见人就问。 “你见过我的孩子吗?” “小女孩七八岁的样!”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女儿?” “眼睛大大的,很漂亮!” 跟在两人身边的杨不悔,也看到纪晓芙。 忍了好久都没哭的她,终于大声嚎啕起来。 “娘!” “娘亲,我在这!” “呜呜呜,好多坏人……” “他们欺负我!” 恍惚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纪晓芙回眸去找,就见她的不悔,从不远处的街边往自己这边跑来! 纪晓芙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沿途撞开许多人。 紧紧住杨不悔流着眼泪,哭着埋怨道:“你去哪儿了?” “知不知道,娘快要担心死了?” 杨不悔哽咽不断。 “娘,我被坏人抓走了!” “那些坏人要把我卖掉,还打我!” “还不许我哭!” “呜呜呜!” 纪晓芙本是峨眉女侠,深得灭绝师太的真传,剑法狠辣凌厉! 为人也是刚烈,非寻常女子。 一听有人要卖自己的女儿! 还打了自己的女儿。 尤其看到杨不悔脸上还未消退的血印子。 怒上心头! 握紧白布包起来的长剑,纪晓芙清秀的眉眼上都挂起十分的狠戾! “不悔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些人在哪?!” “娘去为你报仇!” 杨不悔,擦着眼泪抽抽嗒嗒的道:“他们都死了,是这两位哥哥姐姐杀死的。” “哥哥姐姐,还捂着我的眼睛,不给我看。” “但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纪晓芙愣了愣。 原来女儿是遇到贵人了才幸免于难。 给杨不悔擦干眼泪,纪晓芙道:“那不悔还记得哥哥姐姐叫什么名字,他们在哪?我们受了那么大的恩情,得去报答才行。” “他们就在这里呀!” 杨不悔抬着小脑袋,就要指给纪晓芙看。 然母女俩人环顾四周。 也不见苏信跟江玉燕的身影。 第21章 再遇 苏信做事最为小心缜密。 躲在远处望着那小女孩跟她母亲重逢,直到见她们两人,没有去官府报官的意思。 才跟着带着江玉燕回到了村落里面。 每天晒晒太阳,练练剑。 静静的等待着,局势会不会如他料想那般变化。 果然不在几天后。 福州城内模样大变。 数不清的官兵涌入了福州城中,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严防守死。 而发生了命案的万花楼,已经在大批的衙役还有官兵的包围下,水泄不通。 案发现场。 几个福州本地的官差刚来到现场,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腥臭。 才刚进房门,只看了一眼屋内的血污,流出的内脏。 就一个个都捂着嘴,跑到门外,扶着墙呕吐起来。 唯有一人抱着一把长刀,人面容不变的走进屋内。 瞥了一眼那群不堪用的官差后,冷冷的说道:“这案子你们不用管了,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 “凭什么?” “就凭你归海一刀是地字第一号的密探吗?这案子发生在我福州,自然又要我福州的锦衣卫来查!” 还不见见人,粗犷沙哑的声音就已经从屋外传来。 呼啦啦又有一队人马来到万花楼。 归海一刀回头看去。 来者三人皆穿着飞鱼锦衣。 为首的腰间挂着一把双手大刀,身后两人,一人带着绣春刀,一人带着两把短刀。 眼神锐利,气势不凡。 “你们是何人?” 归海一刀,面色不善。 “北镇抚司小旗官,卢剑星!” “沈炼。” “靳一川。” 三人报了姓名。 归海一刀不再看他们,回过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伢子,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这两个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口,都出自一人之手,切口平整,剑路凌厉。” “如果真的是木高峰所为,你们三人不过是不入流小旗官,处理不了这个案子。” 卢剑星冷哼一声,“我兄弟三人奉皇命而来,能不能处理不是你能说的算!” 三人不听,归海一刀也不多言。 将小屋里的线索找完了后,他抱着刀,从几个官差手中,接过了塞北名驼的画像,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福威镖局一夜近乎灭门。 这件事天下震动,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也慢慢传入了皇城中。 然后不久,万花楼又出了案子。 当今皇帝才刚登基不久,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铁胆神侯为了平息皇帝怒火,特请旨查案。 魏公公岂能让铁胆神侯出风头,也横插一脚,与他一同请旨。 皇帝索性把万花楼还有福威镖局两个案子,同时交给了他们两人。 这才有了归海一刀与沈炼三兄弟,在此福州相遇。 一边是铁胆神侯的人。 一边的魏公公的人,两边互看不顺眼。 等归海一刀走后。 靳一川迫不及待道:“大哥咱们从哪开始查?” 卢剑星道:“福州距离皇城甚远,一来一回两个月都过去了,就算青城派的人留有什么痕迹,证据也都不见了,万花楼的案子,说不定与福威镖局有所关联,先从眼下查起吧。” 靳一川道:“那大哥二哥,我先去喊来仵作,给尸体验伤。” 走到床榻旁,探查这花娘尸体的沈炼满脸凝重道:“大哥,三弟,这案子不对。” “老二,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卢剑星走上前。 三兄弟中,老二沈炼心最细,考虑也最周全,平日里三兄弟以卢剑星为老大。 办案时却是以沈炼为主。 沈炼道:“伤口不对。” “万花楼的小厮都说,是木高峰在这里做的案子,可你们看这尸体上的伤口皆又细又长,而且出手极快,甚至比一流高手还要快,并非是驼剑所为。” “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案子并非是木高峰所为。” “而第二种,木高峰或许已经拿到了七十二路辟邪剑谱,并且已经练成了,所以尸体上才会留下这种剑痕。”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还好,如果第二种,那木高峰的现在的实力,或许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若是深追下去,恐怕我们……” 归海一刀说这话时,卢剑星因为两人都派系不同,没有当回事。 沈炼一说,卢剑星与靳一川方才凝重起来。 “难道我们就不查了?张英说了,只要我们兄弟办好这个案子,大哥就能升百户了!”靳一川道。 沈炼看向他,又看了看卢剑星。 见两人都不想放弃。 他叹了口气想了个稳妥的办法,“我们兄弟三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收集青城派作恶的证据带回皇城,没有必要与其硬碰硬。” “不如让那归海一刀先在前面查着,我们且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大哥,三弟你们看这样可好。” 两人赞同。 与此同时。 等到了想要的变化,接接连发生惨案的福州城,终于引来官兵后,苏信江玉燕准备动身去昆仑了。 两人都起的很早。 齐排排的,蹲在篱笆院墙旁,从井里打来井水。 一番洗漱。 没有什么可带的,他们只收拾了几身换洗的衣物。 为了小心。 苏信给江玉燕还有自己,都画了一副平庸的妆容,便一人背着一个包裹出发。 福州城外突然多了很多的官差,而且出入福州城的各处道路,也都多了不少的隘口。 尤其是塞北名驼木高峰的画像,在福州城附近贴的到处都是。 很明显。 万花楼的小厮,非常给力。 迎面有一队官兵走来。 苏信还没有蠢到去触他们的霉头。 果断的拉着江玉燕躲进了官道旁边的小树林里。 苏信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快活的想着。 福州城接连发生大案。 朝廷即使再不作为,也得派点能人过来看看吧。 最好是名声在外的四大名捕,或者天地玄黄四位密探,能来上一位才好。 到时候,那木高峰不死也脱层皮。 若是能借着这次事,把木高峰精通辟邪剑谱的消息传到江湖上。 那才更妙。 苏信想入非非。 江玉燕也想入非非。 大白天苏信突然拉着自己就钻小树林。 她还有苏信终于忍不住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含羞带怯抱着他的胳膊,一会脸红红,一会又喜滋滋的。 就差把凭君采摘。 几个字写脸上了。 习惯了江玉燕日常发神经。 苏信没搭理她。 躲在暗处,等来来往往的官差揍过后。 他扔下了嘴里的稻草道:“走,我们进城!” 几个时辰后。 有着易容术在身,苏信与江玉燕假扮成父女,没费多少功夫就回到了福州城里。 没乱跑。 两人先去一些陆路上的必需品。 本来苏信打算的是走海路。 现在那么多官兵在,海路已经不可能了,毕竟在大海上被围住了,跑都没有地方跑。 为今之计先入川,然后乘着汉水一路往西。 估计全路程得有四五千里,中间还要绕着河,绕着山,那就更远了。 如果没有张无忌万里送六婶的主角光环。 以及六大教围攻光明顶的意气风发。 只靠着两条肉腿走去昆仑,怕是人都没走到地方,两条腿就已经烂在路上。 所以苏信备齐了干粮之后,果断的给他跟江玉燕一人买了一头骡子。 为什么不买马? 首先,两人根本不会骑。 其次,骑马的人有钱,比其他人更有概率遇到劫匪。 准备好了生活用的物资。 苏信又去了铁匠铺,试探性的问了问有什么内甲什么的。 可惜。 虽然是综武江湖,这里的朝廷依旧全民禁甲。 若非如此。 苏信怎么也得买个几层锁子甲,给他跟江玉燕两人套上。 忙完了一切需要的东西。 江玉燕还不知道苏信是什么打算。 看着满大街的官兵。 她牵着小骡子,有些紧张的跟在苏信的身后。 “咱们现在是要出城了吗?要去昆仑吗?” 苏信道:“你一农夫,我一黑户,身上都没有度牒,怎么去得了昆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偷别人的?反正我们有易容,官兵也看不出来。” 自从跟苏信杀完人后,江玉燕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脑筋歪的越发不像是老实巴交的朴实农妇了。 怕她将来黑化。 苏信随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纠正其思想道:“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把抢啊偷啊的挂在嘴边上。” “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 江玉燕揉揉脑袋,白了苏信一眼。 两人说着话,没一会就来到一处商会前。 万福商社,福州城最大的商会,生意遍布了整个南明小朝廷。 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福商户的老板黑白两道都很有人脉。 称得上的手眼通天。 他的商队,整个南明都畅通无阻,无人会查,也无人敢查! 这个世界里,因为盗匪丛生的原因。 商队不只拉货物,只要给钱旅人也能加入商队,得到庇护。 今天万福商会,刚好有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队即将出发入川。 能那么巧,当然不是苏信运气好。 早在几天前,他进入福州城打听伢子的消息时,就顺带着记下了万福商会情报。 作为前往昆仑的备用计划。 第一计划已经夭折。 采用的第二计划的苏信,留江玉燕在外看着骡子。 他扮成一位老头的模样弓着腰,走进了商会里面,向坐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写写画画的中年人抱拳行了一礼。 “掌柜的。” “我跟我女儿,想要搭成您家入川的商队 您看得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闻言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来人是个瘦弱的糟老头子,穿的衣服也很破旧。 榨不出多少油水。 于是准备将人赶走,他面色冷淡道:“一个人50两银子。” “两个人就一百两。” “干粮马匹自备。” “要走的话,现在把钱给我,我给你批张条子出来。” 苏信心中暗骂,“沟槽的奸商!” 他来之前,早早就打听过,一个加入商队的名额,也就是十两银子左右! 到他这里,竟然翻了十倍还不止! 这狗日的,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呀! 苏信忍着火问道:“掌柜的,怎地这么贵,往日里也没有这个价格。” 那掌柜的皮笑肉不笑道:“老头,你也说了,平日里没有这个价。” “不过你这几天看看,福州城街头巷尾,城到处都是衙役,都是官兵,还是平日里吗?” “有钱就坐。” “没钱就赶紧滚。” “别在这碍眼,打扰老子算账的心情!” 嘿,这狗东西! 苏信眯起眼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掏银子,当一次冤大头。 听到了屋里的嘈杂声,江玉燕还以为苏信在屋里出了什么事,顿时担心起来 把牵骡子的绳锁系在木桩上,她急忙跑进了商会中。 见到并未发生什么冲突后,这才松了口气。 江玉燕此时做了易容,那张狐媚子脸上即蜡黄又平庸。 但岳灵珊送的易容术太粗浅了。 脸能易容,江玉燕窈窕的娇躯,没法做出遮掩。 她刚进来,那掌柜的眼前一亮。 一改刚才势利眼的模样,合起了账本温和问苏信道:“老头,这就是你女儿?” 苏信道:“如何?” 那掌柜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轻飘飘的说道:“看你们两人一脸穷酸的样子的,也知道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 “一百两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这样吧,你女儿进屋里陪我喝上一盏茶,我便按照原价,只收你们二十两银子,如何?” 这样不要脸的话。 居然也能说的那么正大光明。 苏信差点笑出来,套银子的右手依然渐渐也摸在了藏于腰间的匕首。 盘算着就要化身木高峰,杀了这人。 带着江玉燕,去走他计划好的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虽然走起来麻烦点花费的时间长点,但也能到达昆仑! 然不等他动手。 有了不俗的武艺在身,江玉燕已察觉到了苏信的动作。 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 附近的官差太多,怕苏信在这里杀人,陷在里面,她赶忙抱着苏信的手臂拦住他。 “爹爹!” “我们别理这人了。” “找其他的商会就是。” “何必跟这样的小人动气。” 江云燕的身段太挑,嗓音也是柔媚若仙。 绕梁三日。 要不然花娘当年,也不会说她值十万两银子。 “都破落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气节呢。”那掌柜的色心大起,笑声嘀咕来一句,当即加码道:“这样我在退一步,陪我进去喝盏茶,我只收你们五两银子,可行了?” 好像是给了苏信两人多大的恩惠一般,他高高在上人又补了一句。 “给你们两个讲。” “机会就这一次。”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本在江玉燕的劝说下,苏信都打算饶过这厮的狗命了。 可听到这话后,他当时冷笑了起来。 “你已经错过这个店了!” 眼神示意江玉燕的去关门。 苏信凶性大发,摸出木高峰的假脸皮准备带头。 然就在这时。 女童的声音,忽从商会连接着内院的里屋传来。 “娘亲。” “我好像听到那对哥哥姐姐的声音了。” 啪嗒。 木门打开。 就见要夸长剑的纪晓芙,牵着杨不悔的手,从中走出。 苏信一眼就认出了那少妇身旁的小女孩,正是前几日在万花楼救下的那个。 好聪明的小丫头! 明明说话时,已经装沙做哑了! 居然还能听出! 这要在城中让人道破身份,那就真的糟糕了。 苏信不敢在此地停留。 拉起江玉燕,快步离开。 那掌柜见既然两个人走的那么坚决,急忙喊道的在后面喊道:“我不收你们钱,不收你们钱可行?!” 苏信两人怕在让小女孩听出点什么,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知道那姓张的掌柜又在以权谋私欺负人,纪晓芙面色不太好看。 要叫住那对父女时。 然纪晓芙一看向两人。 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的她就发现不对! 那老人步履虽然蹒跚。 可并没有老年人的无力感,反而精力充沛。 明显有些浅薄的武艺在身! 女子更不用说了,功力比她有过之无不及! 纪晓芙小声的在杨不悔的耳边道:“不悔,你小声的告诉娘,刚刚真的听到了哥哥姐姐的声音了吗?” 杨不回认真的点点头。 纪晓芙不再犹豫,当即喊道:“老丈!” “我乃峨眉派纪晓芙!” “还请留步!” 上一秒还想着从此地尽快脱身的苏信拉着江玉燕停了下来。 谁? 纪晓芙? 所以我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小女孩,是张无忌他六婶呗? 殷不亏他娘呗? 第22章 因果 纪晓芙牵着杨不悔的手,连忙上前,做出一副热络的模样,朝苏信使了个眼色。 “老丈” “小女有一事相询,还望恕冒昧!” “您可姓陈?” “家住汉阳二十里外的陈家铺上?” 苏信反应极快。 当即明白纪晓芙这是认出来,他跟江玉燕是杨不悔的救命恩人,特地过来帮自己的! 峨嵋女侠纪晓芙。 为人正派,性情刚烈,同时也不失大家闺秀的舒雅温娴。 除了个人作风问题上,有点对不起武当六侠殷梨亭外(主要责任在杨逍身上)。 基本上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女人。 也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女侠! 苏信也不犹豫。 当即接着她的话道:“这位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还有我的姓氏?” 此话一出,两人就算是对上暗号了。 纪晓芙松口气,往下编着瞎话道:“您贵人多忘事,我父亲是汉阳金鞭纪英,两年前,我父亲过五十大寿时,你还来我家里祝过酒呢。” 苏信一同飙起演技,一拍大腿。 “我说怎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纪老哥的闺女!” “哎呀哎呀!老头子还真是老眼昏花,两年不见,认不出了!” 接下来。 两人顺着这话,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越发热络,关系越攀越近。 眼见着都快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两个戏精看的江玉燕,还有杨不悔,一愣一愣的。 搭上了关系,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纪晓芙带苏信两人上前。 言语冰冷的与那前台掌柜道:“这两个人是我的远房亲戚。” “你去通知一下,等会入蜀的商队临时再加两个名额。” 万福商会行走天下,一是靠银子铺路,二是靠广结天下英雄。 金鞭纪老英雄威震汉阳,是整个汉阳地区的武林的魁首,总瓢把子! 汉阳位置险要。 临近长江,贯通南北,若是得罪了纪晓芙,以后万福商会再想出货,可就得多花十倍几十倍的价钱! “纪大小姐姐都发话了,小的自然遵守。”这掌柜的立马搓着手,谄媚的对苏信两人道:“货物还没有全部备齐,距离出发,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二位不妨先进商会的休息室内,坐上一会儿,喝杯茶歇歇脚。” 碍于形势,不好杀了这人。 苏醒感觉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没有强求 没再搭理他搭理,只对纪晓芙连连道谢。 纪晓芙笑道:“老先生,何必那么客气,且随我去后面,休息一会。” “正好我们娘俩,也要搭这支商队,到时候我们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带三大一小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后院。 那前台的掌柜谄笑的表情一变,命手下招来了,一会要与商队随行的郑武师。 与他耳语了一番。 郑武师面色微变。 “掌柜的,那两人可是与纪晓芙有关系,真要对他们动手?” 那掌柜的不以为意,翻着账本道:“路上风餐露宿的,那老头年龄那么大了,出点意外很正常。” “只要不露出马脚,纪晓芙又能说些什么?” 郑武师还有些犹豫。 掌柜的又道:“只要你帮我把那丫头带回来,到时候我保你坐上总武师的位置。” 郑武师咬了咬牙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纪晓芙在这万福商会中,地位颇高。 商会的后院里,有着一处属于她的独立小院。 单身带娃美少妇了属于是。 之前因为不想收万福商会的好处,所以她才自己花钱租了一间院子。 可这样的做法险些害自己女儿落入歹人之手。 自那天起。 纪晓芙便搬回了万福商会中。 回到自己的小院。 进屋前,纪晓芙极为小心探查了一番,地确认没人跟踪,她才关上了房门。 “恩公在上,还受我们母女一拜!” 她拉着杨不悔对苏信两人跪下磕头。 救杨不悔,不过是顺手而为。 刚刚在外面,还受了纪晓芙的恩惠,苏信哪里会受两人如此大礼? 不等两人跪下,他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纪晓芙的胳膊。 花型少妇的体态,就是比江玉燕这样的妖女丰腴的多。 这时候,双方都已经明牌了。 苏信也不再继续装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了苦笑道:“纪前辈!” “你这是要折煞我们啊!” 江玉燕也在一旁拉住了杨不悔。 纪晓芙数年前,无力反抗曾被杨逍强迫,又在之后的相处中,不受控制的又爱上杨逍。 对不起与自己有婚约的武当六侠殷梨亭。 也接受不了与杨逍之间的扭曲感情。 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忘忧峰。 离开了杨逍。 从那时候开始杨不悔便是她的命根子。 若非苏信江玉燕两人,自己的命根子都要没了。 纪晓芙怎能不感激? 念他们两人的恩情,她款款的掉着眼泪,“对于两位恩公来说,此番恩情或许只是顺手而为,但对于我跟不悔来说,却已如同再造。” “还请两位恩公一定要受下我与不悔的一拜!” “若是恩公不肯,我生前死后都不会安宁!” 纪晓芙言辞凿凿,执拗无比。 不想受她跪拜的苏信,心思斗转间想到了个办法,赶忙道:“纪前辈不必如此!” “若是纪前辈真想报恩的,还请传一两手功夫于我!” 纪晓芙闻言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的道:“恩公莫非是在拿话打趣于我?” “虽然我的武艺浅薄,不及我师尊的十之一二,但也能够看出,这位女恩公一身武学造诣,在我之上。” “恩公何必舍近求远,向我来讨教?” 若是江玉燕真远强于你,就好了。 我能省一万个心。 苏信叹了口气,撒了个谎道:“纪前辈有所不知。” “我这女伴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受制于她师父,不能将那高深的武学传授于我。” “而我又手无缚鸡之力,与她相伴,未免有些自觉惭愧,所以这才想从前辈手中求教几招。” 纪晓芙有过男人。 自然也是知道,男人都是爱面子的,苏信这番道理讲的通顺。 她也就信了。 稍作思索了一会,便应下道:“恩公莫怪,我是峨嵋派俗家弟子,峨眉派的武艺,需要用师尊点头后,才能传授外人,我不能教你。” “不过我纪家的武艺,如果恩公不嫌浅薄愿意学的话,我定然不会藏私。” 苏信现在身上。 只有一本能看而不能练的辟邪剑谱。 说句不好听的,铁头功都比那本破剑谱强。 纪晓芙出生汉阳纪家。 金鞭纪老英雄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他的家传武学最少也是一流! 苏信哪里还会嫌弃,非常虚心道:“那我就先行谢过纪前辈了。” “不过,前辈既然答应指点我了,那便与晚辈有半师之恩,可千万不必再提跪拜恩之事了!” “还有我叫苏信,这位叫江玉燕。” “前辈日后直接称呼我姓名便好,恩公什么的,听着真的很别扭。” 纪晓芙愣了愣,这才发觉,已不知不觉间落入苏信的陷阱中。 心中不禁感慨,这少年还真是聪慧! 她也不再纠结于此,莞尔一笑道:“我观少侠年龄也不大,如是这般,也不必一直前辈,前辈的喊着我。” “若是少侠不弃的话,你们便叫我一声纪姐姐吧。” 拉近关系的机会,苏信当然不会拒绝,笑着与江玉燕一同喊了声纪姐姐。 纪晓芙很是高兴,温婉的笑了起来。 很是好看。 虽然远不及江玉燕美艳。 但却自有一番风情。 “那我便斗胆,认下两位弟弟妹妹了。”说着她还对杨不悔道:“不悔,以后不能再喊哥哥姐姐了,”要喊叔叔婶婶。” 杨不悔,有些不太高兴。 见过苏信跟江玉燕真容的她,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萌萌哒道:“可是娘亲,哥哥姐姐长的很好看。” “我不想喊他们叔叔婶婶。” “哈哈哈。” 三人大笑。 第23章 归海一刀 半个时辰后。 万福商会,即将开往川蜀的五十人商队已经准备整齐,随时都能出发。 跟随纪晓芙。 苏信江玉燕两人混在了商队的中间。 为首的郑武师,若有若无的打量了他们一眼。 苏信有着十点体质的加成。 感官非常敏锐。 当即就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窥视感。 临行前。 纪晓芙就提醒过他跟江玉燕,说这个郑武师平日里与掌柜的关系很好。 让他们两人路上小心些。 察觉到了恶意的苏信眯起双眼。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趁着商队还没有开拔,与身旁的纪晓芙道:“纪姐姐,我身上的剑不太好用,商会里可有多余的,让我换一把?” 商会行走江湖,最最不缺的就是刀枪剑戟。 纪晓芙当即就要佣人帮苏信拿上一把上好的剑来。 然而苏信却道:“纪姐姐,还是直接告诉我在哪,我自己进去挑一把,这样用起来顺手。” 纪晓芙寻思是这个道理。 于是找了个佣人领着苏信过去,还不忘嘱咐道:“商队说走就走,苏小弟,你可快一些。” 苏信应了一声 跟苏信相处了两个月,江玉燕知道苏信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猜测他定然是要搞什么事儿。 就想跟苏信一块去。 然苏信只拿走了江玉燕的剑。 就让她老实的待在这里。 江玉燕不太高兴望着苏信的背影撇撇嘴。 纪晓芙瞧她这般模样,笑着打趣起来。 “也不知我这刚认下的苏家弟弟,那假脸皮下,藏着的是怎样风流倜傥,竟让我这江妹妹,片刻都离不开他~” 江玉燕不过二八年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调侃,当即红起脸来也不敢再去看苏信了。 娇声的嗔道:“纪姐姐!” 抱着杨不悔,纪晓芙哈哈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江玉燕青春年少与苏信朝夕相伴。 江湖快乐。 而她青春不再,尚未嫁作他人,就已生下女儿,纪晓芙带着有些许哀怨的叹了一声。 杨不悔带着几分舍不得,将手里的糖人递给了她。 “娘亲,别难过,给你糖人吃。” 纪晓芙面上那点忧愁顿散。 自从有了杨不悔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她便觉得年少时受过的罪,都不那么让人难过了。 杨不悔才是不悔。 没多等一会。 换了两把新剑的苏信,回到了商队里面,刚好商队也开拔了。 商队很长。 除了五十人外,商队里还有十几匹马,十几匹骆驼,十几匹骡子。 连绵起来,足有一两百米。 郑武师作为护卫里最强的二流高手,坐镇最前方,而其余的五名三流高手,则分别守护在左右以及大后方。 就这样。 商队缓慢走向福州城大门。 江玉燕趁机询问,“苏大哥刚刚去干嘛了?” 苏信卖了关子,没有直接告诉她,“等会你就知道了。” 万福商会的掌柜,望着江玉燕还有苏信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散的恶意。 “等着吧。” “小美人。” “要不了多久,你那糟老头子的爹就会死在路上,而你只能乖乖的回到福州城,投进我的怀抱里。” 站在门旁,心中满是恶意的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有一年纪不大的佣人,在商队离开不久后,鬼鬼祟祟的从商会后门跑了出去。 商队摇摇晃晃。 随着马蹄子打在青石板上,嗒啦嗒啦的响。 莫约一两盏茶的时间。 一行人来到了福州城的城门前。 郑武师,很是懂事的从包里掏出了准备好的孝敬,以及度牒。 找到了守城的军官,恭敬递了过去。 军官掂了掂分量很是满意,咧嘴一笑。 随便打开度牒扫了一眼 根本不去查商队里的货物。 招手打开城门。 直接放万福商会的商队过去。 动作之熟练。 一看就是老py关系了。 郑武师谢过后骑上马,大嗓门吆喝一声。 刚刚停下不久的商队,再次缓缓地向前驶去。 然而还没等一半的人走出福州城的城门。 忽然间。 有奔马声,从众人的身后震起! 苏信回身一看。 是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汉子! 驾马而来! 那汉子虽然长相颇为英俊,只是那气质太过冷了一些,尤其是那双眼睛,比剑还要锋利,比刀还要肃杀! 从众人身旁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都好像刀光一般,刮的脸颊生疼! 骏马嘶鸣。 那汉子勒住缰绳,稳稳停在了城门前。 一人一刀拦住了出城的商队! “停下!” 话不多只有两个字,那身气势压的商队众人不敢继续前进。 为首的郑武师,见这是一位新面孔,不知其身份,也不好得罪。 赶忙又从准备好的孝敬打点中包出一份来,向他递了过去。 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银钱。 这一次不好使了! 郑武师才刚下马,只见眼前刀光一闪! 他手中的银锭子,顷刻之间断成了数节! 看那断口处,竟然光滑如镜! 几乎能照出人脸! 郑武师赫然大惊,吓得后退两步,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 纪晓芙等人,也是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刀法?! 这人到底是谁?! 商会这边骚乱的动静,引来了守城官的注意,他挺着将军肚走了过来,一脸不爽的喝道:“归海一刀!” “我知道你是朝廷派过来的密探!” “你查案就查案,在福州城里,怎么查我都不管,可是能别来插手我们城防的事吗?!” 听到那男子的名字。 苏信心头咯噔一跳,没把四大名捕引过来,却把天地玄黄四大密探引来了一位。 归海一刀。 地字号第一密探! 师从霸刀,但刀法修为却已经强于霸刀! 即使没有学会阿鼻道三刀 其武学也已远超一流,放眼整个江湖,已跻身宗师级别的刀客! 距离大宗师的境界也相差不远! 这是苏信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强者。 比木高峰还要强。 已然在不知觉中,微眯起了双眼。 心中暗道。 真不愧是断情绝念的归海一刀! 往那一站,一身气势就如刀子一般锋利! 若是落在这个人手上,别说是学九阳神功了,怕是性命都不能留的一条。 归海一刀向来冷漠,惜字如金。 不跟守城官多说。 只拿出了自己地字号的命令牌,要强搜万福商会的车队。 万福商会的车队里面,除了万福商会自己的货物之外,还有着整个福州城达官显贵们的货物。 而且这些货物,都属于灰色交易,可都不会写在度牒上。 上不得台面。 若是让归海一刀翻出来了,这不是捅了天大的乱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守城官当即令人将归海一刀围了起来! 他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小声道:“你自己作死我不管。” “但现在,你别想拉着我们这些兄弟跟你一起死!” 归海一刀眼中只有任务,这些根本听不进去。 见这些城防兵敢拦着自己。 他当即亮出长刀。 不见归海一刀怎么出刀的,甚至都不见他拔刀的右手是如何动作的。 围着他的十几个官兵手中长枪,就已全部断成两节! 身上的盔甲也都夸拉夸拉的掉在地上! 而那把带走无数人性命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守城官的脖子上面。 感受到归海一刀那凌厉的杀意,也能感受到,那个家伙真的会杀死自己。 守城官的额头上的汗水如雨。 性命攸关之际,扛不住的他,只能命令部队散开,放任归海一刀去搜。 归海一刀对商队的货物没有兴趣。 他来福州只是为了查案。 查府福威镖局灭门之案。 也最近发生的万花楼的案子。 归海一刀收起长刀。 叫来几个小兵,命令商队的五十多人,站成一排。 他要一个个辨认。 犯人苏信江玉燕此时就站在这五十人中。 滑稽的是。 两人身旁的城墙上,就贴着通缉木高峰的画像。 第24章 谋划 归海一刀,双眼如炬。 拎着长刀众人身旁走过,如此来回走了一遍,等走到第二遍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而停在的位置。 赫然对着苏信江玉燕二人。 他冷漠的双眼,好似两把尖刀,上下打量在两人身上。 苏信知道此时不能露怯,只要露出一丝马脚就完蛋了。 怕江玉燕承受不住压力暴露,苏信轻轻抱住了她。 靠在苏信的怀里。 江玉燕果然安心了许多。 面对归海一刀刀子般探视。 苏信心里并无太多的波澜,他对自己的谋划非常的自信。 当然了。 他不会傻到将这种自信展露出来。 与身旁瑟瑟发抖的众人一样。 苏信弓着腰,低着头。 也是表现出了一位普通的老人,在官兵前该有的样子。 归海一刀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眼。 总感觉这个老人有些奇怪,但看不出是哪里奇怪。 走近了两步,要仔细问上两句时。 归海一刀的属下,骑着快马从街边疾驰过来! 苏信心中一动,暗笑道:“来了。” 那人飞奔至此,下马行礼道:“大人!” “据人来报万花楼案子的犯人,已经落在那三个锦衣卫的手里了。” 归海一刀闻言愣了一下。 万花楼的案子,即使不是木高峰所为,作案的凶手,也不是那三个内劲高手,能对付的。 他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凶手? 归海一刀向那属下又确认了一遍信息,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且就那属下说,万花楼案子的凶手,此时此刻已经在福州的衙门里了。 归海一刀一听这话,当即放过了万福商会。 翻身上马,刀鞘一拍。 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向府衙冲了过去。 归海一刀走后。 守城官松了口气,催促万福商会赶紧离开。 郑武师也是吓破了胆子,匆匆上马,带着商会队伍出城去了。 直到出了城。 江玉燕依旧心有余悸,快要吓瘫了的抱住苏信的胳膊。 然看向苏信的大眼睛里,却是闪闪发亮。 聪明至极的她,猜到了苏信做了什么。 江玉燕牵着小骡子,抱着苏信的肩膀,小脸兴奋到酡红道:“苏大哥,你用我的剑,把案子嫁祸万福商会掌柜的了吧?” “一石二鸟,即惩治了那个小人,还是吸引了官差!”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让,官差知道凶器在万福商会的?” 江玉燕双眼里的崇拜给苏信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他笑着道:“很简单,花了二十两银子,买通了一个在万福商会扫地的佣人而已。” 归海一刀的马很快。 没多久。 他赶到了福州城的府衙内。 刚一进门,凄厉的惨叫声从堂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啊!” “大人!小人真是上冤枉的!” “凶器真不是小人的!” 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跪在府衙下求饶。 这人正是在万福商会,刁难过苏信的那个掌柜。 大名白亮。 两位衙掰着他的手指上拶刑。 随着夹棍的收紧。 疼的白亮死去活来,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哭喊求饶,眼看着都快上气,不接下气,疼晕过去。 两个衙役才很熟练的,松了刑具让他喘了一口气。 而在他身边。 还跪着一位瑟瑟发抖的佣人。 也就是他,收了苏信的二十两银子。 主持审问的三人。 归海一刀认识,几天前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锦衣卫三兄弟。 卢剑星,沈炼,以及靳一川。 卢剑星坐在主位,指着堂下的凶器,呵问道:“你说不是你,那为何这凶器,会从你的院子中搜出!” “还求大人明察,真不是小人啊,小人也不知道,那把剑为何会在小人那里!”白亮说不出来道理只能一边喊冤,一边反咬告发他的佣人一口。 “大人!一定是这个杂种陷害我!就因为我上个月少发了他半两银子,所以怀恨在心!” “你说是不是?!!”白亮双眼发狠向那佣人怒喊道! 卢剑星等人回望向那佣人。 他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吓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害怕他们看出自己心里的鬼。 更怕丢了性命。 那佣人跪在地上赶忙给众人磕头。 “小人没有!” “小人只是打扫商会时,偶然从角落里,发现了那把剑!” “小人不敢欺瞒各位老爷,所以才来报案!” “你这条狗!你撒谎!你就是故意诬陷我!” 白亮扑上去跟那仆人扭打在一起! 归海一刀,这时候走进了府衙。 卢剑星看他来了,一拍惊堂木,招来几个衙役,先将两人压了下去。 显然是在防备归海一刀。 然归海一刀丝毫不在意。 任由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带下去,丝毫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他道:“这人身上没有武艺在身,凶手并非是他。” 卢剑星道:“凶手是不是他,凶器都在他的手中找到,那他与这个案子就脱不了关系。” 两人话不投机。 归海一刀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几个手下跟在他的身后道:“大人。” “杀人的凶器都留在这里了,凶手估计已经不在福州城了,我们接下来去哪查?” 归海一刀沉默了下道:“找不出线索那就不找了,让下面的探子,把木高峰的行踪整理好送过来。” 府衙内。 三个锦衣卫坐在一起。 归海一刀能看出白亮身上没有武艺,他们三人自然也能看出。 卢剑星有些犹豫道:“老二,我们真的就把这个人拿过去交差吗?如果上官责怪,该怎么办?” “是啊二哥,虽然凶器与他有关,但这人实在不像是凶手,也没有一剑斩人的本事。”靳一川也是愁眉苦脸的说道。 沈炼的表情内敛,没有什么表情。 “大哥,三弟。”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了宗师级别的高手,凭我们三兄弟的武艺,根本对付不了宗师。” “可那王英偏偏还是派我们三兄弟来了。” “要么是他故意在拿这个案子坑我们。” “要不就是魏公公根本不在意这个案子。” “不管上面哪种可能。” “继续追下去,不管凶手是不是木高峰,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有极大的可能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反正是找到了杀人的凶器。” “不如将这凶器与那白亮,一同押解回去,交给刑部的人去审,我们三兄弟也好尽快从这滩浑水里脱身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大哥百户的职位……” 沈炼说到这,有些抱歉的看向卢剑星。 卢剑星摆手道:“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三兄弟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置于百户的位置,以后还有机会。” 靳一川怒捶椅子把手。 “王英那条老狗,拿了大哥那么多年的好处还有打点,就是一点都不松口!” “还给我们兄弟穿小鞋!” “真是该死!” 不知何时才能坐上百户的位置,卢剑星沉沉的叹了口气,“既然我们已决定要脱身,那便事不宜迟,你们两个回去准备准备。” “明天一早,我们就押白亮上路。” “好。” 有沈炼三人的牵头。 万花楼的案子,很快就在福州城结案了。 白亮因杀人劫财押入大牢。 告发他的佣人,完好无损的放他回来了。 官道上。 虽然大概猜到苏信的谋划。 可江玉燕苦思冥想很久,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关节。 借着扎营吃完饭的时间,她缠着他问道:“苏大哥,怎么就知道那个佣人不会出卖你。” “能用钱收买的人,是最不可靠的。” 本来苏信不想说那么多,但被江玉燕缠的烦了,还是告诉了她。 “收买那佣人的二十两银子里,只有十两是给他的。” 江玉燕呆了呆没理解什么意思。 “苏大哥,你说仔细点嘛~” 她缠着苏信还要再问,苏信烦的受不了了,重重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自己去想。” 江玉燕扁着红唇不再追问了。 福州城中。 那佣人担惊受怕的等了三天,直到第三天辰时,他才鬼鬼祟祟的跑到城东头,一棵大槐树下。 面容紧张的等着。 小心又警惕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半个人影。 “难道那人是骗我的?” “他根本没有想过给我解药?!” 佣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大热的天,他竟然害怕的四肢都开始发凉。 就当他绝望,以为自己快要毒发身亡时。 一乞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你可是万福商会的人?” 那佣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也不嫌脏,一把抓住了那乞丐的肩膀赶忙道:“可是有人让你找我!” “那人在哪?” “你快带我过去!” 乞丐不耐烦的推开了他道:“三天前却有一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过那人说了,需你付给我十两银子,我才能把话告诉你。” 生命攸关,佣人也不多说,赶紧就拿出了十两银子,塞到了了那乞丐手里。 “你快说,那人让你跟我说什么了?” “嘿,没想到真的拿到了银子!” 那乞丐一喜,直接将苏信的话与他说了出来。 “那人说什么,给你吃的毒药是假的。” 佣人当即愣在原地。 得了银子的乞丐,开心的离去了。 第25章 小意外 自福州沿途北而上的一处小酒坊内。 一矮坨子踢开屋门。 斜眼一瞥,单掌一推,仅凭掌风就将一桌子的客人,给打飞了出去,直接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几人捂着胸口起身怒问:“你是何人,怎敢随意出手伤人!” 那坨子,眉宇间十分高傲。 “塞北名驼,木高峰!” 七个字一出。 那四人顿时再无一点脾气,赶紧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出了店门。 不只是他们。 原本高朋满座的酒店,顷刻间也是跑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一半,也并非是不想跑,而是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 木高峰也不管他们。 大大咧咧往那空桌上一坐,驼剑拍在桌子上。 “小二!” “来一坛酒!” “两只肥鸡,还有一斤羊肉!” 没多大一会儿。 店小二就颤颤巍巍的把菜上齐了。 连赶了几天路。 木高峰饿的前胸贴后背,抱着酒壶咚咚咚的喝上一口。 撕扯下一条还流着油的鸡腿,边往嘴里塞边想。 姓林的那一家还真能跑。 余沧海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追到人影,老子接着追下去,估计也毛都捞不到。 得去前面堵他们。 林振南是金刀王家的女婿,他们一直往北逃,估计是想逃往王家。 得想个办法,绕到他们前头去才行。 啪! 一把漆黑的长刀,突然拍在了木高峰身前的桌子上,打断了他的思索。 是一黑衣男子。 木高峰见那男子脸生的很,双眼一寒怒道:“不想死,赶紧滚!” 啪! 一块令牌拍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令牌很朴素,中间刻了一个“地”字。 木高峰脸色一变,当即收起了那副阴冷的模样,客气的笑了起来。 “我当是何方豪杰,原来是地字第一号密探归海一刀。” “久仰久仰。” “不知一刀兄弟找老夫有何事,还请坐下,先喝杯酒再说。” 归海一刀,一言未发。 又是啪的一声。 这一次拍在桌子上的是一纸通缉令。 木高峰仔细一看,上面画着的人居然是自己! 在福州万花楼杀了四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木高峰眼皮子抽搐怒道: “这不是我干的!” “老夫从未在万花楼杀过人,肯定是有人嫁祸于我!” 这时归海一刀才说出第一句话。 “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放下武器,跟我走一趟。”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跟我走一趟自会知晓。” 木高峰想,归海一刀是朝廷的人。 真要跟他走一趟,这屎盆子就真扣在他脑袋上了。到了那时候,不是他干的,也会变成他干的。 对方来者不善,他也不再客气。 “爷爷见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才请你喝口酒,不过你要想找茬的话 ”木高峰握住手边长剑,语气越发阴狠,“老夫也不是好惹……” 然下一瞬他的狠话还没说完。 归海一刀就已经出刀了! 惊天的刀切,从两人之间若白涟飞过! 啪咔! 两人中间的桌子。 几把椅子,房梁,乃至整个屋顶! 都在这一刀下,断开了! 木高峰的三魂六魄,在吓跑了一半! 心中大震! 这家伙的功力远在我之上,十二正经最少已经开了十条! 我才开了五条,远不是他的对手! 木高峰见势不对,翻身跳窗,拔腿就要逃跑,没有一点宗师风范 归海一刀紧跟其后,又是一刀斩出! 刀光飞出丈远! 从身后来的一刀速度太快,木高峰没法躲避,只能回身以剑相抗。 当! 驼剑与刀光相撞! 霎时间,木高峰从原地震退了三四丈有余! 双臂被震得发麻。 握剑的虎口更裂开淌血! 他怒道:“我都说了,真不是我做的,我们坐下好好说一说不行吗?” “上来就出手伤人!” “怎这样不讲道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归海一刀冷道:“要不投降。” “要不死。” “其他的我不想听,你不配说。” 木高峰怒极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归海一刀毫不留情拔刀再砍。 木高峰目眦欲裂,一边逃一边高声怒骂。 “真不是我干的!” “啊啊啊!”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狗贼嫁祸老子!!!” …… 万福商队沿着官道,不紧不慢的走了七八天,很快就走出了福州的地界。 即将进入湘西。 这几天的时间里。 虽说一直在路上,但苏信也没闲着,一直在跟着纪晓芙讨教着武艺。 纪晓芙如她所言的那般,没有半点藏私,不仅传授了苏信许多拳脚上的功夫。 就连家传的内功《八海叠浪》也一同传给了他。 这内功自是比不上九阳神功。 但在江湖上是一流。 一共八层。 炼至大成,可至宗师高手! 汉阳金鞭纪老英雄,练此内功30多年。 如今已是江湖上顶尖的一流高手! 距离宗师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不管怎么说,都比本只能看不能练,要不就直接当成小黄书批判的辟邪剑谱要强上100倍。 十点体质。 苏信悟性不够,体质却是旷古烁金级别。 这些天里。 内功虽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外功拳脚什么的,只听纪晓芙讲了一遍。 趁着夜里众人熟睡时,跟纪晓芙一同,找了块没人的空地打上几遍。 全都纯熟在心。 距离随心所欲的境界还差一段距离,但也已经行云流水! 有着常人四五年的功力。 在旁指点他的纪晓芙看的心惊肉跳,震惊于苏信所展现出来的天赋。 虽说她在峨眉派 也听说过,有些天纵英才,练功时一天的进度都赶上别人好几个月。 本以这样的人,只活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 如今真的看到。 纪晓芙已惊骇到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 若非是她已没了脸面再回峨眉。 都想带着苏信回峨眉山,引荐给师父灭绝师太。 收他做俗家弟子。 两三遍的拳脚打完,苏信身上已经出了大片的汗,尤其是额头上脸上。 关键他还贴着不透风的假脸皮,更是泥泞一片,非常不舒服。 他想了想。 纪晓芙人品很好,福州城面对归海一刀时,都没有把自己跟江玉燕卖掉。 现还将家传的武艺都教给了自己。 倒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掩饰真容。 汗水难忍,苏信既已信任纪晓芙,也不再犹豫,当即扯去了脸上的老人脸。 猎猎月色下。 苏信展露了真容。 剑眉星目,清朗俊逸。 英气勃勃,温煦阳光。 尤其朦胧的月光中,少年额角上汗水若星辰闪闪发亮。 单说样貌苏心竟比那忘忧峰上的杨逍,还要多了几分俊朗 一时间。 纪晓芙竟看呆在了原地。 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长发,凌乱的散在苏信的耳边。 很是不爽利。 掏出岳灵珊的帕子。 苏信仔细的擦了几遍后才擦拭干净。 回眸。 正好对上了纪晓芙那双发愣的双眼。 苏信歪了歪脑袋。 纪晓芙这才回过神来。 又是害羞又是生气,素来淡雅的脸上,都多出了一两分的晕红。 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竟然对个少年发了呆…… 不过我这刚认识的苏弟弟,可确实好看,难怪江妹妹这般离不开他。 怕被苏信看出来自己的脸红。 纪晓芙在他看过来时,赶忙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道:“苏小弟,时间还早,我来给你喂喂招吧。” “只一个劲的埋头苦练,即使拳脚练得再好,也是闭门造车,比不了真正的高手。” 苏信早有这种想法,但总觉得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所以也没敢向纪晓芙提。 如今纪晓芙主动说了,苏信自然是欣喜的答应下来,“那就多谢纪姐姐了。” 话刚说完。 声音还在两人中间,没有散去。 纪晓芙不讲武德,猝不及防之间。 一掌打了过来! 等苏信刚有反应时,那掌风竟已经吹在了他的脸上! 在看纪晓芙雪白的素手,就停在他面前的半寸左右! 一击得手。 纪晓芙收回了小手,笑盈盈的道:“苏小弟,江湖险恶,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实战经验。” “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在即将与你交手的对手上。” 苏信扯了扯嘴角。 总感觉纪晓芙在耍自己。 可她说的却很有道理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苏信也只能抱拳说一声受教了。 自觉找回了面子的纪晓芙,非常高兴的笑了起来。 一袭白裙,跟朵芙蓉花一样好看。 “既然这个你已经学会了,那我们接着来。” 然而这一次,不等她话说完。 苏信竟学着纪晓芙刚才的模样,也是一掌凌厉的拍出! 苏信这一掌,虽然没有内力加持。 但凭着自己根骨,以及远强于同龄人的力气,来的也是很快。 隐隐有了外炼高手的声势! 一时间,不比纪晓芙那一掌慢上多少! 竟逼得纪晓芙也是有些慌了。 不过在峨眉山上习武多年的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掌风吹在她的脸上刹那,纪晓芙顺势往后一仰,柔软的腰肢犹如柳枝,就那么垂了下去! 而且纪晓芙这一招还是连躲带打。 下腰后翻的过程。 以顺势动了玉腿踢向苏信的面门! 这一招。 是纪晓芙下意识使出的。 脚上没有收起力气。 踢的又狠又快,要是踢到了苏信的下巴,少说会把他的骨头踢碎。 纪晓芙吓的赶忙扯招! 然而却没想到,苏信在拍出一掌之时,已然料到了纪晓芙能躲过。 所以早早做了应对, 当她这一脚踢出的刹那,苏信已然架起双臂往下截去。 一个向上减弱力气,一个向下用力。 纪晓芙刚抬起的脚。 当即就让苏信给压了下去! 只觉得她这一脚踢轻,苏信还是自己抓住了空档。 可以立马反击! 顺势双掌变幻。 隔着布靴一把抓住了纪晓芙的脚踝,带着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 一掌直取纪晓芙面门! 虽说苏信这一掌反应很快。 但却不难应对。 纪晓芙只需素手一抬,在半空中截住苏信便胜了。 不是很难。 纪晓芙本来也是准备这样做的。 可苏信抓到她脚踝的刹那。 心头突的一紧,本该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僵了一下慢了半拍! 纪晓芙与苏信对练。 纪晓芙功力强,是喂招人需要留力。 而苏信需要全力以赴,以此方能达到实战的目的。 也正因为如此。 苏信这一掌并未留手。 眼看真的要打在纪晓芙的脸上,苏信大惊! 可是此时收掌却已来不及了! 只能调转方向。 危急关头。 苏信来不及多想,赶忙偏转手腕,使这一掌打向了纪晓芙的身侧。 砰! 苏信一掌打的碗口粗树木颤了两颤。 而自己也因为突然改变掌力的方向,导致跟纪晓芙的脚下,同时失去平衡。 一前一后将要摔倒在地上。 苏信眼力非凡看见纪晓芙倒地的位置,刚好有一块凸起的石头。 若是摔在上面,纪姐姐非得伤了腰不可。 他赶忙调转身形。 单臂挽住纪晓芙的身子,往上一兜。 扑通! 苏信摔到地上,纪晓芙摔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额头撞在了一起,苏信的手正好还搂在纪晓芙腰下的大月亮上。 视线交织。 纪晓芙瞳孔地震。 淡若芙蓉的脸上。 迅速的涌上血色。 苏信也是眼中也有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 担心这一幕被江玉燕看见了。 不好解释。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江玉燕解释。 第26章 正人君子 纪晓芙脸红到快要滴血。 苏信满脸关切道:“纪姐姐。” “你有没有摔着哪?” 听见了苏信话。 小脸涨红如苹果的纪晓芙,方才意识到她还趴在苏信的身上呢。 蹭! 像是触碰到烙铁一样,纪晓芙从苏信的怀里跳出去了。 甚至还在这个过程中用上了内力! 苏信也爬起来了。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脸热未消的纪晓芙背对着他,青葱指尖缭绕着上衣下摆。 觉得苏信刚刚故意占了自己的便宜。 不过她很快又觉得。 苏信并非那种人。 而且先前摔倒时那番举动,他也是在救自己。 “对,没错,苏小弟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有那种心思?” 身为江湖儿女。 纪晓芙片刻便调整好了心态,落落大方转身对苏信道谢。 “刚才谢过苏小弟了,若不是你挽了一下,我摔到那石头上,怕是会受伤。” 得了便宜的苏信也不卖乖微笑道:“何须道谢?我这个做弟弟的,还能见姐姐受伤不成?” 本该是句玩笑话。 可这时暧昧的气氛还没散去。 姐姐弟弟的称呼传入纪晓芙的耳朵里使得她俏脸又红了些许。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练功是练不下去了,俩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信提议回营地时。 不远处营地的方向,传来异响。 “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 苏信跟纪晓芙都在第一时间里听出了,那是郑武师的声音! 杨不悔还有江玉燕还在营地。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回去。 营地里。 郑武师带着几个人手持武器,戒备着不远处的林子。 其余的五十多人也惊醒了,从各自的帐篷里探出身子来。 江玉燕带着杨不悔,躲在火堆旁。 营地不远处的林子有三道黑影渐渐清晰。 走到了火光下。 众人才见这三人皆是锦衣华服,腰宽宝刀,身后还压着一位带着枷锁的犯人。 不是那锦衣卫三兄弟,又是何人? 看清这三人身上的穿着。 准备驱赶他们的郑武师,赶紧命众人放下了刀枪。 小跑着过去,陪笑起来。 “原来是三位官爷。” “差点冲撞了贵人!” “快请快请。” 面对这些平民。 沈炼三人也不骄横,客气的抱拳道:“我们三兄弟连夜赶路,迷失了方向,见这边有营地的火光,所以才冒昧打扰,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老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 常年行走江湖的郑武师,更是懂得这个道理,不仅不见怪,反而极为客气的将自己的帐篷,让给了这三人。 卢剑星摆手,“不必如此,我等今晚在这借宿一场,等到明天一早就会离去,你等当我们不存在便好。” 郑武师见这三人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 这时候。 三人身后,带着枷锁的白亮从马匹上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隐约听到了郑武师的声音,激动的喊道。 “郑源!” “郑兄,是你吗!” 听着声音非常熟悉,郑源回过头来,仔细地一瞧,那带着枷锁的人影披头散发的。 灯光朦胧下,有些看不真切。 不过郑武师还是从声音,依稀分辨出这人是谁。 “难道是白亮?白兄?” “是我呀!” “白兄才几日不见,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郑武师认出了老友,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 沈炼横起刀,挡在他的身前。 “朝廷重犯,不能随意靠近。” 郑武师不敢上前,扫了三人一眼,转身从帐篷中掏出三十两雪花银,塞到了沈炼的手中。 “还请三位官爷通融一下。” “小人只想与我这老友说上几句话,保证不多做什么。” 锦衣卫三兄弟。 老大卢剑星,需要钱打点升官。 老二沈炼,需要攒钱去赎教坊司的周妙彤出来。 老三靳一川,深受加钱居士,润哥勒索中。 三人都是缺钱的主。 有人主动送上银子,三人对视一下,白亮身上有枷锁,那姓郑的武师武艺寻常,两人耍不了什么花样。 沈炼熟练的将银子揣到怀里。 “不要说太久。” 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兄弟三人便走到不远处的火堆旁。 有了说话的空间,郑武师赶忙询问白亮这是怎么回事。 白亮将他在福州城的遭遇说了一遍。 郑武师听完后,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楚自己,若是被这三个精卫带去了皇城,就算身上没有罪,到那里也得扒一层皮下来。 白亮激动的抓住郑武师的手腕,落泪哀求。 “老郑。” “这次你要救我!” “我们可是八拜之交,你一定要救我!” 郑武师眉头紧锁苦笑道:“那三名锦衣卫,每个人都是二流高手,与我不相上下,我即是有心也是无力啊”。 然白亮道:“兄弟你听我说。” “这批货里有一批香料!名为绮罗香!无毒,但点燃后吸食其香气,就有催眠的功效!” “是皇城的某位大人,用来安神之物!” “没有写在度牒上。” “等晚些的时候,你找个风口将绮罗香点着了,迷晕他们,我们兄弟俩一同逃走轻而易举。” “此地已经出了福州,到时候我们只要北上,连走两天,就能赶到大元朝境内,南明的这些官差,就奈何不了我们不得了!” 白亮计划周全,郑武师一脸纠结。 他虽然想救白亮,可不想同白亮一同变成不能见光的逃犯。 看出郑武师还在犹豫。 白亮又咬牙道:“郑兄弟,我那做假账的本事你也知道!” “这些年来,我攒下了八九百两黄金!” “就埋在汉阳一处院子里!” “只要你助我逃走,到时候,这笔钱咱兄弟俩五五分账!” 什么! 八九百两黄金! 分到手也有四五百两! 这自己干十辈子也是赚不到的钱! 干完这一笔,不仅自己吃喝不愁,儿孙也衣食无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郑武师呼吸粗重,权衡了片刻,下定决心当即答应了下来。 白亮松了口气。 正巧这个时候,苏信纪晓芙两人回到了营地。 看见了他们。 白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戾色。 “郑兄,走的时候,你在帮我杀个人!到时候,我再多分你五十两黄金!” 郑源本有些犹豫,怕白亮要杀的人不好对付,但听他说是先前那一位老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哄着杨不悔玩的江玉燕,见苏信回来了第一时间,迎了过来。 两人此时还在假扮父女。 江玉燕乖巧的扶上他的胳膊。 顺便就将营地里来了三个锦衣卫的事与苏信说了一遍。 见这三人是押解着白亮从福州城过来的,苏信顿时就笑了。 江玉燕也跟着笑了两声。 不过笑着笑着。 她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挨的很近。 近到嗅觉敏锐的江玉燕,都能嗅到苏信身上的味道。 苏大哥的身上。 为什么会有纪姐姐的味道? 还那么浓郁!! 他们两个真的是去练武了吗! 还是说,其实他们两个…… 想到某种可能。 江玉燕不仅失去了笑容。 抱在苏信胳膊上的小手也是越来越用力,指甲都快抠进苏信的手臂里。 明明是我先来的呀! 情绪快要崩溃。 江玉燕浑浑噩噩的跟着苏信回到了帐篷前,进去时都忘了弯腰,脑袋直接撞到了檐上。 苏信道:“瞎想什么呢?” 江玉燕吃痛的回过神来,心碎一地,扁着红唇委屈道:“我能想什么?” 苏信也没多说什么。 吹灭了油灯,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江玉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 可是心里难受的就跟有一把剑捅进来了一样。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摇着苏信的胳膊,“苏大哥。” “你是不是更喜欢,纪晓芙那样成熟的女子?” 好一个只记仇不记恩。 薄情寡义的江玉燕。 不久前还叫人家纪姐姐,刚有一点不对,就直接改成叫人纪晓芙了。 前倨后恭的很多。 前恭后倨的就这么一个。 苏信差点笑出声来。 拿着江玉燕逗趣道:“是啊,纪姐姐,人又温柔,做事周全,武功高强,还是名门正派的女侠,家里还有钱,还没有相公。” “这样完美的大姐姐,谁不喜欢?” 江玉燕激动道:“可是她都有女儿了,她女儿都九岁了,搁我们村都会打酱油了!” “那又怎么样?” “买一送一,不是更好?” 江玉燕红了眼圈,气呼呼的抱着被子扭着腰把小脸一转,不再看苏信。 对着帐篷生闷气去了。 苏信哈哈笑了两声,往江玉燕那边挪了挪。 “怎么,生气啦?” 江玉燕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耳朵,又往帐篷里面缩了缩,心酸道:“我生什么气?!” “我才没有生气!” 呵,一疯批妖女还傲娇上了。 苏信扬手在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江玉燕疼得哎呀一声。 立马翻过了身子。 满眼通红的瞪向苏信。 不等她开口说话。 担心江玉燕真记恨上纪晓芙,偷偷摸摸把人杀了。 苏信的解释道:“今天晚上,纪姐姐见我功力够了,所以开始与我喂招对练了。” 江玉燕想两个人喂招对练。 难免接触,身沾染一点味道也是合理的。 “原来是这样。” 江玉燕里难过的滋味顿时就消散了,有些难为情的道:“苏大哥为什么不早说?” 苏信反问:“我为什么要早说?” 江玉燕哑口无言。 小脑袋一下一下的往苏信的心口撞。 只觉得这人坏到了极点,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什么都不说。 让人难受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又爱的舍不得咬。 心情如坐过山车般。 翻来覆去的倒了一遍,睡在被帐篷里,望着近在咫尺的苏信。 江玉燕目光灼灼,心里在想。 要不我钻进苏大哥的被窝里? 我生的这样好看,不信他能坐怀不乱!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我就能赖上他一辈子了! 江玉燕越想越兴奋,不过她也只是想想。 江玉燕很怕挑明了关系后。 苏信会不要她了,真到了那种时候,她感觉自己都不想活了。 “唉。” 怀春的少女悠悠一叹。 裹紧了小被子。 准备就这样睡过去。 苏信的目力极好,能够夜视。 目睹了江玉燕一系列的表情变化。 把少女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笑了笑。 想着给江玉燕一点甜头。 刚闭上眼的江玉燕。 忽然感觉到,一只颇为有力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江玉燕心尖尖一颤。 苏大哥,怎么突然抱我了? 是喜欢我吗?! 一定是喜欢我的吧! 一定是吧!! 江玉燕觉得自己在这一秒。 被世界上最大的幸福给拥住了。 大眼睛里,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光彩。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强忍着羞涩转过小脑袋靠近苏信。 想从他那里寻找答案。 可苏信却早早闭上了双眼,呼吸平顺。 仿佛睡着了一般。 江玉燕撅了撅小嘴,不信苏醒这么快就能睡着。 手脚都裹在被子里。 不能动的她便如蚕宝宝一样,拿小脑袋顶着苏信的心窝。 一下一下。 “苏大哥~” “苏大哥~~” “我知道你还没睡,你跟我说说话嘛~” 苏信纹丝不动。 江玉燕贝齿紧咬,眼大眼睛里燃烧出熊熊火苗屁,不信弄不醒你。 还要再有动作。 苏信不耐烦了。 抬手又在江玉燕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 很快。 她光亮的额头右边。 鼓起了一个像是馒头一样的小包。 江玉燕像只猫儿一样,可怜巴巴的缩在被窝里。 “苏大哥~” “苏哥哥~~” “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嘛~” 江玉燕清冷又妖娆的嗓音。 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 钻进了耳朵里后,能转上十七八个弯,最后一头扎进你的心里,扎的你心头发颤。 白白嫩嫩的脚儿。 更是慢慢的探入了苏信的被窝。 这样一番攻势下。 全天下最铁骨铮铮的男子,也得骨酥筋软。 可苏信是何许人? 岂会受妖女所惑? 当即勃然大怒,摆出了正人君子的架势。 又在江玉燕左边额头。 敲了一个对称的小包。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开始搞擦边了!” “再敢有下次,就把你扔到帐篷外面!” 江玉燕求锤得锤,老实下来。 乖巧的给自己盖好小被子,不敢在胡思乱想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随着月光的荡漾 虫儿的轻鸣渐歇。 整片黑夜,都陷入宁静时。 营地中。 一股奇异的幽香,缓缓的弥漫开来。 第27章 午夜杀机 绮罗香却有神效。 莫约半盏茶的时间。 整个营地里的人,都睡得如死猪一样。 阵阵鼾声如雷。 郑源没费多少功夫,就从卢剑星的腰间取走了钥匙,打开了白亮身上的枷锁。 两人各拿一刀,鬼鬼祟祟朝苏信所在的帐篷走去。 郑源胆子不大,怕多出事端,小声在白亮身后劝道:“苏老头都七八十了,眼看着也没有多少时间活着了,何必再给他一刀。” “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这几天受了大罪,白亮只觉得胸口处有一股郁结的怨气怒气不散,急需发泄。 他目露凶光道:“若是不杀了这老头子,我得难受一辈子!” “那咱们动作快些!”见他心意坚决,郑武师也不再多劝。 两人压着步子,没一会儿就摸到了苏信帐篷外。 郑武师侧耳贴着帐篷布。 听着里面没有任何意动,给白亮使了个眼色。 两人身子一矮,同时闯了进去。 直扑帐篷内的床铺所在。 狠辣的两人也不看人,连着鼓起的被褥一同乱砍! 一鼓作气,连砍了七八下。 杀过人的郑武师,渐渐觉得手感不对。 “这两人怎的没有骨头?” 长刀挑起被褥。 这才发现,被褥下挨了他们那么多刀的是一对枕头!! 祸事了! 郑武师惊恐万状! 拉着还在往枕头上乱砍的白亮急撤! 但晚了! 两道锐利的剑尖,一左一右同时从他们的身后刺来! 封锁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这两剑来的太过突然。 躲不过去的郑武师,情急之间,竟直接把那白亮推了出去。 噗呲两声! 苏信江玉燕的长剑,一左一右贯穿了白亮的胸膛。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白亮横死当场! 郑源趁机夺路逃出了帐篷。 身为内炼高手,他以练出内力在身,速度不慢。 几步之间,就跑出了两三丈远! 眼见他就要钻入林子里。 不用苏信多说,江玉燕已然用出了辟邪剑法! 飞星逐月一出, 闪烁如星辰般的剑光横空,两三丈远的距离瞬息而过,刺穿了郑源的胸口! 有了万花楼的教训。 江玉燕怕他不死。 拔出长剑接着一招紫气东来,斩去了郑源的脑袋! 前后两式剑招,出手却在眨眼之间! 辟邪剑谱名不虚传! 杀人如杀鸡一般,江玉燕收剑入鞘,一脚踢飞郑源的头颅。 拎着小裙子跑回苏信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狐媚子脸上写满了崇拜。 “苏哥哥。” “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呀!” “怎么会知道今晚有贼人来送死。” 苏信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只是小心习惯了而已。 营地里,突然多了三个来历不明的锦衣卫。 秉承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 苏信一夜未睡。 所以郑源刚点起绮罗香,就他喊醒了江玉燕,用打湿的麻布捂住口鼻,埋伏起来。 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功夫,苏信把胳膊抽回来,赶忙道:“快去,把郑源的尸体砍烂,尤其是他胸口处的伤口。” 但是来不及了。 那绮罗香本就不是迷药,只是能加深睡眠,刚刚的打斗声太大。 营地里。 几个有武功底子在身的人,都惊醒了。 比如纪晓芙母女 还有锦衣卫三兄弟。 刚刚睁开眼的沈炼,就发现白亮不见了! 赶忙喊醒了卢剑星,靳一川。 正准备追出去的三兄弟,便看到父女打扮的苏信江玉燕两人站在帐篷外。 手里握着剑。 不远处还倒着一具无头尸体。 眼神好的靳一川大喊道:“大哥二哥,快看,这两人的帐篷里也有血迹!” 卢剑星令沈炼去看。 他跟靳一川拔出刀来,与苏信两人对峙。 沈炼掀开帐篷,就见白亮倒在血泊中,道了一句犯人死了后。 又向郑武师的尸体走去。 蹲在郑武师的尸体前,看见尸体胸口处伤口的一瞬,沈炼的瞳孔就紧缩了起来! 苏信暗道不妙,江玉燕杀郑源用的飞星追月,在万花楼也用过。 如果被这三个锦衣卫看出来,免不了要血战一场。 这三人实力不弱,都是二流顶尖的高手。 苏信勾动垂在身眫的小指,碰了碰江玉燕的手背,准备先发制人! 就在这时。 刚从帐篷里出来的纪晓芙还以为苏信江玉燕被人欺负了。 带着杨不悔,含怒入场,一跃两丈,衣裙飘飘。 纪晓芙护在苏信与江玉燕身前。 铮! 长剑出鞘! 锋利的剑尖,直指卢剑星三人! “你们要做什么?!” 纪晓芙二流顶尖的高手,距离一流只差一线。 江玉燕八招之内堪比一流高手甚至宗师,八招之后手无缚鸡之力。 自己三流左右。 对面三个锦衣卫实力都在二流。 有了纪晓芙的加入,苏信多了几分底气,能跟对方拼上一拼了。 就当苏信无比忌惮这三位锦衣卫时。 沈炼对苏信三人更为恐惧。 在他看来。 对方两男一女里,有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一位实力不知,这又来了一位与他实力相近的顶尖二流高手。 这要是打起来,他们三兄弟不是送死,是什么? 眼见自家大哥还有三弟,还对这三人拔出刀了。 沈炼汗流浃背。 赶忙冲上前,打断他们的作死行为,拦在这两拨人的中央,恭敬抱拳向纪晓芙道:“在下沈炼,我观女侠身法飘逸,可是峨眉派弟子?” 听到沈炼这个名字。 苏信不禁看向他,同时也打量了其他两个锦衣卫几眼。 ‘他是沈炼。’ ‘那剩下两人,就是卢剑星跟靳一川了?’ ‘我这遇到锦衣卫倒霉蛋三人组了?’ 苏信紧绷着的身体,松弛了下来,知道两边定然是打不起来了。 纪晓芙仗剑道:“是又如何?” “贵派掌门灭绝师太,神功无敌,德高望重,我等虽是朝廷之人,但也对其仰慕已久!”沈炼言语恭敬道。 他这话说的倒也不假。 灭绝师太除恶务尽,一生立志于剿灭魔教,诛杀邪魔歪道。 而死在她剑下的恶人。 大都在北镇府司,榜上有名。 所以灭绝师太,也算是变相的帮他们完成了业绩。 长此以往,锦衣卫的人对其确实多了几分敬意。 纪晓芙对灭绝师太很是尊敬。 听沈炼这样一说,她布满面寒光的脸上,少霁了几分。 不过依旧非常不客气道:“敢问三位大人,这位老丈还有他的女儿,是怎么得罪三位了?!” 怕激怒对方,沈炼的姿态很低,“没得罪,没得罪。” “是我们的错,我们看守的犯人跑了,惊扰了这位老丈,以及这位姑娘。” “我们还得谢他,帮我们诛杀了这两位贼人。” 沈炼这样说。 卢剑星,靳一川不高兴了。 但见沈炼在疯狂的给他们使着眼色。 虽然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但三兄弟连心,他们俩也就耐着性子没有多言。 “这么说来,便是误会了?” “没错,就是误会!” 纪晓芙把长剑收回剑鞘,暗中松了口气,如果万不得已,她也不想与这三个锦衣卫交手。 而沈炼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 全身都快被汗水打湿了。 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已消散,他不敢与这三人多说。 赶紧招呼着卢剑星跟靳一川,去掩埋郑源的尸体。 这时候,他才趁机道:“大哥,三弟。” “不要多说,不要多问,只知道我们三兄弟此时的性命,只在一线间!” 卢剑星,靳一川。 当即提起心来,也不敢再有任何不满。 那边。 纪晓芙关切道:“苏小弟,江妹妹,你们两个没事吧?” 俨然一副,真把自己当成他们姐姐的模样。 江玉燕很是感动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愧疚,觉得自己真不该,因为争风吃醋,记恨纪姐姐。 此时,已至后半夜。 熬了一夜的苏信,也是有些困了。 明天还要赶路。 他准备回帐篷睡一会。 至于沈炼他们三个。 苏信相信,他们既然都已经把郑源挖坑埋了,以后就也不会追究今晚的事了。 说白了。 他们三人与自己是一类人。 都是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小人物而已。 不同的是。 他们三人是在庙堂挣扎。 自己是在江湖上挣扎。 所谓不过求活,谁会跟谁过不去呢? 苏信笑着伸了个懒腰。 一阵冰冷的邪风,从森林中吹来。 苏信后脖颈发凉。 打了个冷颤。 随即一女子的疯笑声,于四周响起,犹如催命符一般,听的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孩子!我的孩子!” 几声疯笑,营地里所有的人都醒了。 一年轻汉子起床气很大,双眼冒火地从帐篷里探出脑袋,破口大骂。 “操你姥姥,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笑你娘的笑。还笑的这样渗人,搁这跟老子装鬼呢!” 那笑声陡然一停。 年轻的汉子,啐了一口唾沫,准备回帐篷,睡个回笼觉之际。 呼呼! 一道红影如鬼魅般乘着妖风,从营地中穿梭而过! 转瞬之间! 暴躁的年轻汉子空荡荡的脖子血流如注! 脑袋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失色! 苏信江玉燕,当即拔剑! 纪晓芙依旧第一时间,把杨不悔还有苏信两人护在身后。 锦衣卫三兄弟,也噌噌噌拔出长刀,后背靠着后背,戒备着四周。 护卫商队的几个武师们,也都抄起了刀枪棍棒。 其余的众人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杀了一人。 那疯笑声,再次于四周响起! 红色的身影,紧贴着地面,若一支急射过来的弩箭,从众人后方萧然而出! 所过之处。 蹭蹭蹭! 又有几个大好的头颅,随着喷洒的鲜血,飞上了空中! 又遇到这么诡异又惊悚的场面。 商队里。 几个胆子小的还以为遇到索命的厉鬼了。 失心疯一般,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向着营地外围跑去! 在他们的带头下。 不少人竟跟着一同往外逃。 营地外围都是林子,到处黑灯瞎火,那身影速度这么快,跑进林子里,必死无疑! 卢剑星大喊道:“快回来!” “快回帐篷里,别乱跑!!” 然这些吓破了胆的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 当他们争先恐后的进入林子后。 果然那红影再次杀出。 跑在最前面的一人脑袋,突然就离开了他的身子,高高飞出三丈,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目惊恐,满脸狰狞。 紧接着,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在林子里响起。 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整个营地还剩下能喘气的,竟不足十余人了。 前半夜还安静祥和的营地。 此时已是让那红影杀的,人头滚滚,鲜血淋漓,尸横遍野。 大地都在血雨的淋漓下,染成了红色!! 然那道人影依旧在屠戮,每次闪身而过,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苏信等人靠在了火堆的中央,学着三个锦衣卫的队形,将年龄尚小的杨不悔护在中间。 三人各守一个方向。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 生怕引起了那红影的注意。 就在这样急剧紧张的高压下。 才坚持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苏信身上就像是洗过了一样都快要湿透了,不断有汗水顺着他的发白了,地落在地上。 其余的几人情况也都如他差不多。 有武功的成年人都尚且如此,杨不悔不过八九岁的年龄,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很快到达了极点,抱着纪晓芙的大腿哭道:“娘亲我害怕!” 纪晓芙大惊失色,赶忙捂住杨不悔的嘴巴。 但还是晚了! 林子中。 邪风再次来! 这次所吹来的方向,正对着苏信几人! 鬼魅般红影,来得及快! 纪晓芙匆忙之间,只得向前刺出长剑。 然而,那道人影避也不避,隔着两丈多远,一掌拍出。 当! 雄浑的掌风震飞纪晓芙长剑的同时,聚而不散的真气,还余威不减灌入了她的肩膀! 骨裂声响起,纪晓芙吐血飞了几丈! “真气!” “是宗师!” “宗师级的高手!” 沈炼等人惊呼! 那随风而来的人影一掌重伤纪晓芙后,哈哈哈大笑落地,抱住杨不悔。 双脚没有半点停顿的点地而起,整个人荡如半空,又将飞出! 这时。 苏信等人才看清那随风而来的红影,竟是一位颇有风姿的中年妇人! “娘亲,救我!” “苏哥哥,江姐姐,救我!” “呜呜呜。” 杨不悔落入敌手,江玉燕跃步追上提剑就刺! 辟邪剑谱。 剑路邪魅,灵巧多变,速度极快! 那妇人刚看到江燕拔剑。 下一瞬。 快若闪电的剑尖,就已经刺到了她的身前! 好快的剑! 中年女子虽面带疯狂之色,神志不清,但依旧震惊于江玉燕的这一剑! 怀里还抱着杨不悔。 速度不如刚刚那般快。 眼见着就要被刺中,她只能侧身去躲! 江玉燕像是早有预料,手腕一抖。 顺势使出一招江上弄笛! 直刺出去的剑尖,就像会拐弯一样,以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追着那中年女子刺了过去! 猝不及防间。 那有着宗师之能的妇人,竟然被江玉燕这一剑划破了肩头!! 第28章 小僧鸠摩智 数里之外的林间小路上。 一阵夜风吹来。 有位番僧打扮的和尚顿住了脚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哪里来的血腥味儿。” 不见他脚下是何动作。 身形只是在小路上,左右的晃了下。 身后便出现一串虚影。 眨眼间,追到了那血腥味的源头。 正赶上江玉燕一剑刺向疯妇人。 和尚的目力极好,隔着一片林子也将江玉燕刺出的那一剑看了个清楚。 “那女施主好俊的剑法!” “竟然这般精妙绝伦!” “乃小僧平生前所未见!” 那大和尚心中惊叹一声。 旋即想起了最近两个月内,福州城的一桩大案。 以及半个江湖都在找的辟邪剑谱。 他也是其中一。 此地距离福州只有几天的路程。 大和尚心中不由的起了猜测,双眼大放贪婪之光,“莫非这女子所使的便是七十年前,林远图威震天下的辟邪剑谱。” 心中一动,他便想着再看看。 大和尚武功修为高深。 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营地中的几个人里,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就连有着宗师修为的疯妇人也没有发现。 锦衣卫三兄见到江玉燕,这手妙到了绝巅的剑术,心里大喊庆幸,幸亏刚才没有苏信几人交手。 若是不然,他们估计已经死在这女子剑下。 同时也放下心弦,只等着江玉燕赶走那疯妇人。 沈炼三人不知道江玉燕的本事,错估了她的武艺。 苏信可是是对她一清二楚。 江玉燕只练成了辟邪剑法第一层。 只掌握了七十二路剑法里,前八招的精意。 再加上内力薄弱。 江玉燕此时的武艺,有点像丐版的九阴周芷若了。 周芷若练全了速成九阴,没有内力也能靠着初见杀,击败余莲舟这等绝顶高手。 现在江玉燕对敌时,也是靠着辟邪剑法快、奇、诡的初见杀属性。 八招以内她能力压一流高手。 一旦八招用尽。 没了内力。 江玉燕立马就会原形毕露! 变回连寻常三流高手也打不过的废物小点心! 清楚这一点的苏信紧跟江玉燕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攻向那疯妇人! 江玉燕剑法凌厉。 划破了那妇人的肩头一刹又已经变招。 一招扫荡群魔使出! 手中长剑,挥斩之际,一化为三! 笼罩了那妇人的大半个身子! 这还是江玉燕顾及杨不悔的存在,而没有尽用辟邪剑法精要。 若是不然,这一剑将会把疯妇人全身都笼罩在其中。 怀抱着杨不悔,疯妇人只能单手对敌,无法施展全力。 可有着宗师修为的她,又岂是寻常高手能够比拟的? 两招打下来,疯妇人已探明江玉燕内力薄弱。 她单手轰出的掌力! 隔着几尺远,就弹开了江玉燕笼罩过来的长剑! 她五指张开。 直抓向江玉燕的咽喉。 掩护着江玉燕的苏信,自知挡不住那妇人。 对疯妇人身份有所猜测的他,果断的不去管江玉燕,挺剑刺向疯妇人怀里的杨不悔!!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 纪晓芙面色惨白。 锦衣卫三人不懂,苏信此举是何用意。 只以为苏信武功稀松平常,惊慌中搞了乌龙。 然下一秒。 他们竟然见那妇人面露惊慌之色。 当苏信的长剑落在杨不悔的胸口前时,她竟然收回了爪向江玉燕的右手。 卷着内力,握住了苏信刺来的剑尖! 剑锋锋利。 疯妇人五根手指都在流血。 帮杨不悔挡下了一剑! 果然!果然是她!! 看穿了妇人的身份,苏信出手更加的果决。 抬起左臂。 长袖下机括声立时响起。 一根几寸长的短箭,射向杨不悔,速度极快! 此时疯妇人右手抓着苏信的长剑。 右手抱着杨不悔。 两手皆无空档。 她竟出乎意料的扭转身形,以自己的后背,再次帮杨不悔挡了一记! 原本救杨不悔的苏信,要杀杨不悔。 反而抓走了杨不悔的妇人,却在拼命的救杨不悔。 众人皆对这一幕震惊不已。 心都揪在一起的纪晓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短箭入肉大半! 疯妇人闷吭一声。 身形一颤,显露破绽! 苏信急忙喊道:“江玉燕快刺她腋下!!” 江玉燕虽也不懂什么情况,但她对苏信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 想也不想,一剑刺出! 修炼辟邪剑谱时,背了一两个月的人体穴位图,江玉燕这剑的极准。 正中那妇人腋下的一处要害穴道! 当即她吃痛松开左臂,杨不悔掉出! 一直等着的苏信,鱼跃而出,接住杨不悔顺势兜了一圈,向纪晓芙的方向扔了过去。 纪晓芙忍痛,跃至半空中接住了女儿。 母女两个,叠在一起摔到地上。 纪晓芙又吐出一口鲜血。 回到了娘亲的身边,杨不悔抱着她,号啕大哭。 苏信趁着江玉燕压制那妇人时,向那三个锦衣卫大声吼道:“她是叶二娘。” “若继续袖手旁观,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叶二娘! 这名字一出沈炼三人当即心头一震。 叶二娘。 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排在第二,号称无恶不作。 地位实力仅次于段延庆之下。 在北镇抚司的缉拿榜单上,能排到前五的存在。 排名这么高。 倒不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经深厚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而是这个女人太过于歹毒。 每天都会掳走一婴儿,刚掳走的时候,会将那婴儿视若己出,百般呵护。 然而等到第二天,便会将其残忍杀害。 知晓叶二娘的身份,纪晓芙也是满面骇然,同时也明白苏信刚刚为什么要“杀”杨不悔了。 一听是这恶人! 沈炼三人哪里还敢旁观,赶忙出刀上前助阵。 与苏信江玉燕联手,五人联手一同围攻叶二娘! 纪晓芙也想帮忙,可她才刚要起身,便牵连起体内伤势,无力的坐倒在地。 有了锦衣卫三人的出手相助。 江玉燕的辟邪剑法,使得更加毫无顾忌,一剑接着一剑的向那叶二娘刺去! 剑光抖擞。 招式凌厉。 看着一旁大和尚,心花怒放,垂涎三尺。 趁着江玉燕换招之际。 锦衣卫三兄弟,加上苏信,四人一同出招,逼退了叶二娘半步! 已将前七招全部打完一遍的江玉燕。 当即抓住机会,在耗尽最后一丝内力前,用出了最后一招,也是她作为杀手锏的一招! 飞星逐月! 一剑刺出,江玉燕似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若流星划破夜空,飞身向叶二娘胸口刺去! 大和尚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 “这么绝妙的剑法,一定是辟邪剑谱!!” “只能是辟邪剑法。” “只有名震天下的辟邪剑法,才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招!!”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是天佑小僧!” 面对江玉燕如此凌厉的一剑,失去了杨不悔叶二娘,面上疯魔之意更胜! 苏信见她神态不对,心中暗忖。 叶二娘虽然恶毒,但精神并没有那么疯癫,而且她也只抢婴儿,不抢半大小孩才对。 为什么会对杨不悔出手。 原来苏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叶二娘的孩子被人抢之后,她思念成疾,堕入魔道。 除了平日里劫掠他人的孩子外。 只要每年到了她失去孩子的那一日,便会被心魔控制,疯狂成魔! 而今天就是她失去孩子那一日! 苏信等人的围攻。 还有江玉燕流星般的一剑。 使得叶二娘仿佛真的回到了多年前,失去了孩子的那一夜。 她身上魔意更盛! 满脸凄苦,口中却狂笑不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们抢了我的孩子!” “我终于招到你们这些恶徒了!!” “只要杀了你们,我那可怜的孩儿就会回来!!!” 翁! 叶二娘单手挥出! 从腰间带出来一把蝉翼搏刀! 宗师真气的注入! 挥刀刹那! 狂暴的刀气,竟然同时向四个方向连连纵横! 三个锦衣卫! 苏信! 刹那被刀光所伤,斩飞了数丈。 倒地吐血。 使出了飞星逐月的江玉燕,因为内力的用尽,接连打散两道刀光后,也中招受伤! 完全疯魔的叶二娘狂笑飞身追向江玉燕,蝉翼刀上刀光闪烁! 八招使尽。 江玉燕一那点微薄的内力已然用干。 面对宗师的一刀。 她无力去躲,也无力去挡。 临死之际,江玉燕只想再看苏信最后一眼。 然她回首却见。 苏信竟以飞扑至她身边! 刀光斩尽下的刹那,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嗡! 叶二娘刀光划过。 苏信挡在身前的长剑断成两截。 人也倒在地上。 中刀的胸膛,往外洒着热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也溅在了江玉燕的脸上。 “苏小弟!” 纪晓芙红了眼圈,想要去救,可重伤的身体爬都爬不起来。 苏信死了? 苏信死了!!! 江玉燕浑身血液倒流,如坠冰窟。 泪水夺目而出。 “啊!” “啊!!!” 她哀鸣着抓起地上长剑,疯一样扑向叶二娘。 哈哈大笑的叶二娘。 反手一刀也斩断了江玉燕的剑,震的她大口吐血。 折了长剑,江玉燕又抽出匕首扑了上去。 毫无章法。 内心崩溃的江玉燕比叶二娘还像疯子。 “回来!” 苏信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 闻声,江玉燕豁然回头。 见苏信没死,她大喜过望。 原来刚才,面对叶二娘携带宗师之威的一刀,苏信为了活命情急之间拼尽全力抬起宝剑去挡。 对抗宗师之力的过程中,身体也受到了真气的冲击。 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练成的纪家内功,机缘巧合下入了门! 内力于丹田中滋生。 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要害。 苏信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江玉燕大悲大喜间,跑回到了苏信的身边,抱着他要死要活的掉着眼泪。 叶二娘疯笑不止。 向两人走来。 沈炼三人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一腔血勇,向叶二娘挥刀! 然她只是随手一挥。 一丈刀光便将三人再次打飞了出去。 江玉燕赶忙将苏信护在身后。 握着匕首,面无血色。 “你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叶二娘要举起手中长刀。 眼见江玉燕要死。 苏信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说出虚竹的身世。 这秘密很重要。 很值钱。 苏信原本是想准备等他神功有成时,拿这个秘密,还有慕容博活着的消息去少林寺,跟玄慈换易筋经的! 但现在,江玉燕内力耗尽。 纪晓芙重伤不起。 三个锦衣卫死活不知。 所有人都要死在叶二娘的手中。 苏信等不到拿虚竹身世去换易筋经的时候了,就要喊出这个秘密,救所有人一命时。 一声阿弥陀佛,突然于四周响起。 声音中内力雄浑,更是蕴含着的浩荡佛法。 如黄钟大吕。 霎时间,震碎了叶二娘的心魔,挥刀的手臂僵在当场。 而其余众人。 也从声音中,感受到了其祥和浩大。 只见。 一位宝相庄严,布衣芒鞋的大和尚出现在了众人的中央,两指夹在叶二娘的刀刃上。 四五十岁的年纪。 明珠玉璧般的脸上自然生辉。 神采飞扬。 若不是他一副番僧的打扮。 苏信都要以为,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唐长老,也乱入这个世界。 叶二娘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智。 只觉得手中薄刀,像是卡在了铁山中一样,重有千万钧。 自己拼尽全力去拔,蝉翼刀依旧夹在那大和尚两指之间纹丝不动! 哪里还能不知道,她这是遇到绝顶高手了! 苏信等人也是骇然。 他们难以抵挡的叶二娘,在大和尚手中,竟会连刀都拔不出来。 这大和尚是何方高人!? 众人心惊之际,面色发白的叶二娘看都不敢看那和尚一眼。 刀也不要了。 跃起轻功,转身向周围密林飞遁去! 生怕跑晚了一步,小命就丢在这了。 大和尚也不加阻拦。 任由叶二娘远去。 苏信忍着伤势赶紧喊道:“大师,那妇人名叫叶二娘,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万不可放过她!” 大和尚像是一尊佛像,一动不动,就这般做事,叶二娘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二娘走了。 五十多人的商队,此时只剩苏信江玉燕等活人。 大和尚悲悯的扫了一眼遍地的尸体。 盘坐在地。 为这一地死人颂念了一段往生佛经。 见和尚一身番僧打扮。 苏信不知道其好坏,不敢在这和尚身边多待想趁机溜走。 不等几人走出几步。 大和尚双掌合十,一股无形的力道化为有形,从他身上激荡开来。 吹起猎猎飓风,飞沙走石。 苏信等人脚下不稳,掩面挡风间。 散落在营地里的尸体竟掩埋在风沙中,尘归尘土归土了! 狂风消散,目睹了如此神迹的苏信等人双眼紧缩。 也懂了大和尚的威胁之意。 这般功力,想要打死他们几人都不用一息的时间。 苏信四人还有锦衣卫三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逃跑不得,纪晓芙翻出干净的白布,给苏信包扎了伤口。 莫约一柱香的时间,大和尚超度完了之后,起身微笑着向苏信等人走去。 不知这和尚是何来意。 纪晓芙紧张的抱紧了杨不悔。 江玉燕本能的想往苏信的身后缩,但想起苏信现在重伤了,她又忍着害怕的护住他的身前。 大和尚淡淡一笑,双眼温润的望了江玉燕,满面慈祥的做了个佛礼。 “女施主。” “小僧鸠摩智,有一事相求。” 第29章 小无相功!!! 鸠摩智吐蕃国师。 这些年很少在中原武林露面。 纪晓芙还有沈炼三人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江玉燕先前就是一农家女,更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这番僧是正是邪,几人很是忌惮。 唯有苏信。 当鸠摩智三个字一出后,他七上八下的心安稳落地了。 鸠摩智这人很奇怪。 是个搞战力狂魔。 为了搞战力,他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 但除此之外,他还严守着佛门的清规戒律。 不杀人,不吃荤。 有着不下于乔峰的武功。 然而全本天龙八部从开头到结尾,这大和尚愣是一个人没杀。 就连逼问段誉六脉神剑时,大多数时间也只是言语恐吓,最多点点穴道什么的。 属于坏的不彻底,但也说不上好的混乱阵营。 既然不杀人,苏信便半点不怕他。 不仅如此,他还大概猜到了鸠摩智的来意。 定是看上辟邪剑谱,都没有第二种可能。 苏信眼珠子贼溜一转,觉得这是撞大运的好机会。 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如果能成。 说不定,找到九阳神功之前他就能起飞了。 鸠摩智见江玉燕没有回话,他非常有礼貌的执了个佛礼,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剑法卓绝,精妙至极。” “小僧见猎心喜,不知女施主可割爱,将那套绝世剑法借与小僧翻看几遍。” “不需多久,一盏茶的时间便可。” 就知道会是这样。 苏信暗笑。 在纪晓芙的搀扶下起身,他替江玉燕给鸠摩智还了一礼,十分大气的道:“大师救了我等性命,何须说借,这辟邪剑谱,就是直接送与大师也是应该的。” 辟邪剑谱在武林上声名远扬。 此时苏信直接点了出来,江玉燕所使就是辟邪剑法。 纪晓芙心中骇然。 沈炼三人惊讶间也是确定了,苏信江玉燕两人就是万花楼案子的始作俑者。 鸠摩智早猜到了辟邪剑谱,对此并不惊讶,反而有些好奇苏信的身份了。 凭他的武学造诣。 一眼就能看出,这群人里面,最弱的便是这假扮老人的少年。 但峨眉派的女弟子。 还有身怀辟邪剑谱的女子。 都对他言听计从。 甚至这少年还能一言将辟邪剑谱送给自己,好像他才是这三人里的主导。 不管怎么样,只要辟邪剑谱能到手就好。 鸠摩智笑道:“那小僧在这里先行谢过施主了。” 然苏信却道:“大师先别忙着谢,辟邪剑谱,虽能送给大师,但可不能白送。” “什么意思?”鸠摩智表情一变,一身绝顶高手的气度荡开,“施主,莫非是在逗我不成?” 江玉燕,纪晓芙花容失色 。 锦衣卫三兄弟也是大汗淋漓。 清楚鸠摩智雷声大雨点小的作态,苏信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大师精研佛法,岂不知‘法不轻传’之说?” 鸠摩智乃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佛法比他的武学修为还要高,只要开坛讲经香火就络绎不绝。 苏信这般一说。 他立马就想到了如来弟子讲经得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的典故。 当即从怀里掏出一袋黄白之物。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理,神功等同真经,岂能轻传,小僧这里有黄金数十两,还请施主笑纳。” 苏信却是不受,一副看不上黄白之物的模样。 江玉燕等人见苏信对那鸠摩智,这般随意,一点不怕的模样。 他们心头突突的跳,为苏信捏了一把冷汗。 鸠摩智竟也不恼,把金子收了回去道:“施主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吧,只要小僧能办得到,定会尽力而为。” 苏信笑道:“大师言重了,我的想法倒也简单,我也从大师那里挑选一本功法,大家就当做交换了,怎么样?” 鸠摩智很想说不怎么样。 但出家人不打狂语,说过的话落地成根不能收回,心思一转,他想:‘这小子年轻估计也没什么见识,要不糊弄糊弄?’ 打着这个主意,鸠摩智僧袍挥动,几本武学秘籍在身前摆成一排。 “请施主自行挑选吧。” 苏信打眼一瞧,这些秘籍都是什么,快慢掌,铜锤拳,铁头功等一堆三流功法。 连一本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都没有。 苏信心中腹诽 这鸠摩智还真是狡猾,他去天龙寺换六脉神剑时,可是一口气拿出了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高明指法。 就算辟邪剑谱不如六脉神剑。 但也不至于拿这些垃圾出来,真当老子没有一点见识? 苏信忍着不爽,随意的浏览了一遍,兴致缺缺的道:“大师可还有其他秘籍?” 鸠摩智皱起眉头,也觉得这小子有点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又拿出了几本功法,这一次他在里面混了一本稍微好一点的———太祖长拳。 看苏信只想翻白眼。 他也懒得装了,看也不看那堆垃圾一眼,直接道:“大师,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法?” 见苏信还跟大和尚讨价还价上了,江玉燕,纪晓芙两女都快吓哭了。 三个锦衣卫也在心头呐喊。 ‘你快给他好不好?’ ‘万一把这大和尚激怒,我们都得死!’ 一连两次都被苏信拒绝,鸠摩智心里也清楚了,眼前这看似一脸纯良的少年,并不是那样单纯。 而且见识也并非自己猜的那般浅薄。 ‘看来这贪得无厌的小子是想从佛爷这里换一本跟辟邪剑谱同等级的武学!’ 不能白嫖,鸠摩智也是收起了笑容,“施主,想换什么功法直说便是。” 眼见着鸠摩特有些不太高兴了。 江玉燕吓得拉住了抱紧了苏信的胳膊 纪晓芙也是担心的拉着苏信的衣角,想要劝他收敛一些。 拿准了鸠摩智不会杀人这点。 苏信咧嘴一笑,吐出獠牙。 “我曾听先生说,逍遥派有一套奇功,修至大成后,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世间所有的武学,只要知晓其招式,以这套奇功为根基,便能模仿。” “大师可曾听过逍遥派的这门小无相功?” 鸠摩智脸色顿变得可怕起来。 天龙八部剧情改编极其大。 新修版剧情中,鸠摩智上天龙寺后才拿到小无相功。 连载版剧情中,鸠摩智上天龙寺前就拿到了小无相功。 此时鸠摩智身边没有段誉跟着,说明还未上天龙寺。 苏信也不确定鸠摩智有没有小无相功,此时故意出言诈了一下。 见鸠摩智表情突变,他便有数了。 鸠摩智的心里翻涌起滔天巨浪。 ‘小无相功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对!’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鸠摩智的眼中闪过一缕戾色,想着要不要把这小子给拿了。 绝顶强者所所释放的戾气,即使是一缕也足够让江玉燕,纪晓芙以及沈炼三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软。 强顶着压力,满头大汗的苏信知道鸠摩智已经上钩了。 他紧接着又扔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先生命我问候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练得如何了?” 此话一说鸠摩智一身的杀气荡然无存,无比惊讶的道:“你口中的先生是谁?!” 苏信擦了一把汗水,笑道:“大师明知故问?全天下有几人知道,大师手中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30年前。 鸠摩智曾就来过一次中原武林。 那时。 慕容博也就是慕容复他爹,与鸠摩智相谈甚欢,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送给了鸠摩智。 这件事全天下只有慕容博还有鸠摩智两人知晓。 苏信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在叶二娘的手中破碎。 见他这少年模样。 鸠摩智失态喊道:“莫非你是慕容博的儿子慕容复?” “不对,北乔峰南慕容天下闻名。你要是慕容复的话,武功怎么会连区区的宗师高手都不如?”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大师当真猜不出来吗?”苏信故弄玄虚。 听着他们两人的加密通话。 周围的纪晓芙的人一脸懵逼。 江玉燕虽然也懵逼,但她眼睛却是亮亮的,只觉得苏信无所不能。 面对那么可怕的大和尚依然不失气度。 这大和尚还不敢动他。 爱极了苏信的江玉燕,对其更加崇拜。 鸠摩智双眼锐利如剑,死死的盯着苏信。 可依旧看不出他的虚实。 鸠摩智不由的想,‘小僧与慕容施主之间有交易,慕容复都不知道才对。’ ‘这少年怎会知晓?’ ‘除非他也是慕容家的人,还得是慕容博的心腹!’ ‘如此的话这少年问小僧讨要小无相功,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 ‘还是慕容博的意思?’ 鸠摩智拿不准,直接问道:“其实是慕容施主让你来找小僧的吧?”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苏信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保持春风般的笑意不变。 任由鸠摩智自行脑补。 鸠摩智心头暗道:‘这少年果真的是慕容博的人!’ ‘也是了,嵩山派、青城派、华山派还有一群江湖草莽,都在抢夺辟邪剑谱。’ ‘普天之下,能在这群人里无声无息夺得辟邪剑谱的人,也只有那位慕容施主!’ ‘想来是慕容施主,拿到了辟邪剑谱后交给这少年,来找我换那小无相功的。’ ‘那我换还是不换?’ 鸠摩智陷入了纠结。 小无相功还有火焰刀这两门无上神功,乃是他立身之根本。 换了的话舍不得。 可若是不换的话会错过辟邪剑谱,得罪慕容博。 多年之前。 他的修为不如慕容博,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小无相功虽日益精进外。 七十二绝技修炼至今却没有一点长进。 只能凭借小无相功催动。 估计自己还不是慕容博的对手。 一番权衡之后。 鸠摩智不愿意现在就得罪慕容博,也不想错过辟邪剑谱,他强忍着心头滴血道。 “施主既是慕容先生的人,小僧便卖老友一个面子,拿小无相功与你换了!” 老话说得好。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 本来苏信想的是借着慕容博的名头,狐假虎威,能从鸠摩智手中,换来一本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就不错了。 说换小无相功只是为了给辟邪剑谱抬价。 没想到鸠摩智真的答应了。 以小无相功为根基,可以催动天下所有神功,威力还会更胜一筹! 小无相功+辟邪剑谱。 这配置放在江湖上,最少也是第一梯队。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苏信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鸠摩智还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换,立时就怒了起来。 “你就算是慕容施主的人,未免也太利欲熏心、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了吧!” 不愧是成语小能手,一句话就带三个成语。 眼见着鸠摩智要恼了。 这位大爷要是真暴走起来,那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人能治得住他。 不死也得折半条命。 苏信一路走来,皮肉之苦已经吃够了,不想再触鸠摩智的霉头,他连声道:“不敢不敢。” “大师可有纸笔,我这就将辟邪剑谱的要诀与大师写下来。” 鸠摩智面色稍霁冷哼一声,从包袱里扔出了一沓折子。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要诀不是很多。 苏信早已将它背的滚瓜烂熟,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便将整篇剑谱都抄写了下来。 如果不是用毛笔的话,速度还能再快上一点。 当然了,他没把欲练此功须先自宫这八个字明白写上。 只藏在了字里行间。 辟邪剑谱心法玄妙,鸠摩智修为再高,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发现。 若非这样大和尚肯定是不愿意换了。 毕竟有大病的人。 才会去拿小无相功这等神功,去换一本得先切了才能练的辟邪剑谱。 这次先对不起大师了,以后我会拿易筋经补偿你的。 苏信在心里默道。 抄录完成,他没有做太多防备,直接将这剑谱送到了鸠摩智手上。 毕竟鸠摩智的实力在这里摆着,他要是想耍赖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接过辟邪剑谱。 鸠摩智仔细的翻看了两眼,只见里面所记录的剑招变化万千,心法更是奥妙无比。 确定苏信没有造假。 鸠摩智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错。” “不过就是这字太丑了,施主平时若是没事的话,多练练字。” 苏信脸上一黑。 江玉燕纪晓芙没忍住,噗呲的笑出了声。 苏信黑着脸道:“大师既已经确认辟邪剑谱的真假,还请将小无相功交与在下吧。” 小无相功乃是鸠摩智的宝物,每天都要翻看几遍,仔细钻研,此时却要把它交换与人。 鸠摩智十分不舍得。 深深的叹了口气,才从怀里掏出三本小册子,“施主请看,这便是小无相功了。” 苏信心中冷笑,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原剧情里小无相功共有八本! 除了丁春秋手上的第八本外! 鸠摩智的手里应该有七本才对! ‘这和尚果然奸诈无比,都到现在了,还用经书试探我的身份!!’ 苏信蓦得神色一变背起一只手,装腔作势道;“大师,您是不是以为我家先生没有见过小无相功?” 此话一说,鸠摩智对苏信的身份再无疑虑。 尴尬的哈哈了两声。 赶忙从怀里掏出了四本经书来。 加在一起刚好七本,重新送到了苏信的面前。 “小施主不要动怒,小僧不过是在跟施主开了个玩笑。” 这次经书都已齐全了。 苏信拿到手中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没有多看一眼经文,反而让江玉燕找个盒子密封了起来。 鸠摩智见状更加的相信苏信是慕容博的心腹了。 毕竟哪里有心腹,敢去偷看主子的神功? “小施主,日后经书转交给慕容施主时,还不忘代小僧问个好。” 鸠摩智行了个佛礼。 苏信抱拳道:“大师的叮嘱,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那小僧就先告辞了。” “大师请。” 鸠摩智话不多说,辟邪剑谱贴身放好,边迈开大步,飘然离去。 第30章 卑鄙! 等鸠摩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快要耗尽了所有力气的苏信,晃荡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都在颤抖。 江玉燕见状,无比心疼的想扶他。 苏信强撑着一口气对江玉燕说道:“不用。” 大和尚虽然走了。 可还有三个锦衣卫在这里。 起初苏信本想借鸠摩智的手,打发了这三个锦衣卫。 但他那时候是冒着慕容家的身份。 叶二娘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高手。 他对付不了,还在情理之中。 可身为慕容家的人,要是连三个锦衣卫都对付不了。 鸠摩智必然会怀疑他的身份。 苏信便没有提这茬。 如今。 鸠摩智走了。 杀白亮时,江玉燕的剑法已经暴露了,万花楼的案子是他们干的。 此刻纪晓芙重伤。 江玉燕耗尽内力。 如果他再露出颓然之色。 谁知道锦衣卫三兄弟会不会趁火打劫? 苏信虽知晓这沈炼三人不是什么恶徒,但他也不敢去赌人性,只得强撑着没事的模样,朝他们三人拱了拱手。 “多谢三位官爷出手相助。” 沈炼三人受的伤,比苏信三人轻的多。 此时都已经用过药。 行动无碍。 沈炼闻言也对苏信回了一礼。 然而除了他以外。 卢剑星还有靳一川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危险。 尤其是卢剑星。 不愿做恶,致使家境贫寒,没有银子去继承父亲的官位。 而现在的他看到了一个机会。 朝廷很重视福州城的案子。 只要他抓住苏信江玉燕,这番功劳一定能让他升上百户。 卢剑星的手慢慢摸向腰间兵刃。 注意到他的动作。 苏信心头一寒。 也是眼神示意起了江玉燕,纪晓芙两女。 她们俩个带着杨不悔,靠在了苏信的身边。 江玉燕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内力,随着卢剑星一点点抽出刀来,她也握紧了长剑。 两边的气氛,凝结到了极点。 只要有人先拔兵刃,必会血拼上一场。 夜风吹动树梢,几片落叶飘落。 就当两边刀剑即将出鞘之际。 沈炼抓住了卢剑星的手。 站出来道:“苏兄弟,可否与沈某单独聊聊。” 江玉燕纪晓芙,都对锦衣卫有偏见,觉得他们再用用阴招,不想让苏信去。 苏信松了口气微笑着安抚起了两人。 “无事,我去去就来。” “请。”,沈炼迈开大步,走在前。 苏信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了五六丈外的一处林子里。 走在前面的沈炼,突然抽刀转身一气呵成。 绣春刀闪烁着冷光的刀尖,距离苏信的鼻尖不足一寸。 沈炼冷冷的道:“万花楼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苏信道:“不错,是我们。” 沈炼奇怪道:“你不害怕?” 苏信颇有些无语的伸出一根手指,撇开面前的刀尖,“你若是想动手,刚刚大可以跟卢剑星一拥而上,何必脱裤子放屁,叫我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好胆识。” 沈炼笑了一声,将刀收了回去。 苏信道:“所以该我问了,你为什么不抓我们?这可是盛大官发大财的机会。” 沈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坊间传言,两个月前也就是福威镖局灭门那些天,有一对受尽了折磨的情侣从万花楼中逃了出去,为此万花楼的东家气的打死了七八个下人。” “我想那一对情侣,便是你跟江小姐吧,你根本不是什么慕容家的人。” “后面你们不知因为什么机缘巧合,拿到了辟邪剑,谱练成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去万花楼报了仇。” “死在万花楼的四人里,老鸨女仆两人逼良为娼该死,两个贩卖妇女儿童的伢子更该死。” “我如何抓你们?” 见沈炼说这番话时,神情萧索,眉宇之间却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戾气,既是痛恨又是无力。 苏信当即就明白了。 这沈炼不抓他跟江玉燕,不只是因为红娘四人该死,还是因为心上人周妙彤。 周妙彤深陷教坊司。 沈炼没有钱为其赎身,也没有本事像苏信一样拔刀抢人。 如今放走苏信,也像是放走了他自己。 苏信出言道:“婆婆妈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脱下这身飞鱼服,你何事做不得?” 被说穿了心事的沈炼愕然大惊,“你莫非真有神鬼之能不成?” 随即想起这少年在鸠摩智面前,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又不觉得惊奇了。 少有在人面前袒露心事的沈炼苦笑道:“皇城不是福州。” “教坊司不是万花楼。” “周……” 周妙彤不是江玉燕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苏信也不再多劝。 他不愿意占别人便宜道:“你放过了我,我也算是承了你的恩情,我这个人最不习惯欠人情。” “白亮还有郑源的尸体,你们可以好好搜搜。” “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好处。” 沈炼道:“你怎么知道?” 苏信道:“我偷袭他们两人时,郑源第一时间把白亮推了出去挡了剑,可见两人的交情并没有到达舍身取义的地步。” “郑源依然还愿意救白亮,那就只有利诱一种可能了。” “估计还得是不少钱。” 苏信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也只是猜测,所以沈炼没有当回事,只到一句知道了。 苏信见他不信。 耸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 说完话的两人一前一后从林子里出来。 江玉燕纪晓芙,见苏信没事都松口气。 沈炼跟卢剑星靳一川说了什么后,两人叹息一声,也是只能点头答应。 原来五十多人的营地,没几个活口了。 到处都是尸体。 虽然已经埋了,但阴气太重也没法住了。 锦衣卫三兄弟骑上了马,带上白亮的尸体,临走前,沈炼想了想苏信的话,还将郑源的尸体顺手给带上了。 跟苏信等人告辞后,三个锦衣卫先一步离去了。 等他们的马蹄走远。 苏信等人算是彻底安全下来了。 江玉燕松开了长剑。 纪晓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而强撑到了现在的苏信,猝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苏大哥!” “苏小弟!” 两女急忙扶住了他。 苏信成了纪家内功,练出了内力,在叶二娘那一刀下护住了要害。 可依旧伤的极重。 刀气入体,再加上应对鸠摩智还有三个锦衣卫,强撑了那么久。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快要油尽灯枯的他,双眼黑到什么都不看见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小无相功至宝,收好。” “快走,赶紧逃命。” 鸠摩智武学成就高深。 辟邪剑谱里的弊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用小无相给换了一本只有太监才能修行的剑法,等鸠摩智这发现后,怕是会气死。 气急攻心之下。 说不定会不顾慕容博,追上来。 苏信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江玉燕纪晓芙知道苏信是为了救大家的命一直强撑到现在,都是忍不住落泪,嘤嘤哭泣。 纪晓芙拿出峨眉山伤药吊住苏信的性命。 两人片刻也不敢耽搁。 带着杨不悔,腿脚麻利收拾了几天的干粮。 抱着昏死过去的苏信进了马车。 两女觉也不睡了,马不停蹄的连夜狂奔。 苏信的伤太重了。 为了救他,江玉燕没走原定的入川路线,而是听纪晓芙的改道去汉阳。 纪晓芙的父亲乃是汉阳金鞭纪老英雄,在汉阳算得上一方豪强,只有到了那里苏信才能活命。 四人快马加鞭。 纪晓芙江玉燕两人轮流着驾车,不驾车的那个便照顾苏信。 半天换一匹马拉车。 三匹马轮流替换,昼夜不停,飞速的往汉阳赶去。 放走了苏信两人。 靳一川还好,没太在意。 卢剑星一直闷闷不乐。 沈炼看在眼里,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哥。 三兄弟行至一家客栈。 昨夜没有睡好,住进去休息了一会。 想着苏信的猜测。 沈炼叫上两人,准备一同把白亮郑源的身体扒干净,仔细检查检查。 靳一川笑道:“二哥你还真信他啊?他要是连这都猜出来,那还是人吗?” 卢剑星也是道:“是啊,白亮下狱时,身上就已经检查个干干净净了,要是藏了银钱,怎么可能躲得过我们的眼睛。” 沈炼三人其实也不相信,此时翻找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笑着道:“万一呢。” 老大老三虽然不耐烦,但手上的动作倒也没停。 找着找着。 卢剑星忽然在白亮的嘴里,摸到了一颗造型很奇怪的金牙,足足有三个后槽牙那么大! 缺钱缺到尿血的他,一把就将金牙拽了下来。 然后卢剑星就发现,那颗金牙是中空的!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三兄弟对视了一眼。 那金牙里藏着的东西,撬出来一看。 居然是钱庄的票号。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背后皆是一阵恶寒。 过了好半晌,卢剑星才道:“老二你是对的,这种人万万不能得罪。” 靳一川叫道:“他根本不是人!” 沈浪苦笑。 另一头。 身为武痴的鸠摩智入手了辟邪剑谱,确保自己不会受到打扰,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山洞。 将江湖上人人争抢的剑法摊开,认真的研读起来。 辟邪剑谱,精妙无比。 鸠摩智越是仔细的研读,越是如痴如醉,越是感慨林远图的武道境界之高。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创造如此之快的剑法,真是令小僧大开眼界!” 遇到了绝世武学的鸠摩智,就像是遇上了绝世美女的色中恶鬼。 他怎会放着不去练习? 从头到尾仔细的研读一遍,悟出辟邪剑法的要义之后,鸠摩智忍不住的修炼起来。 辟邪剑谱共分有上下九层。 每一层都有对应的八句心法口诀。 鸠摩智本以为能很快的将这辟邪剑谱第一层炼成。 然而他刚试着练习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自小加入佛门密宗。 于广大的佛法中深耕多年,鸠摩智早斩断了色欲孽根。 可这时。 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小腹处,不知怎的竟燃起了一股躁动不安的邪火! 鸠摩智大惊失色! 还以为自己是动了魔念,赶忙停下了练功,盘坐于蒲团之上,宝相庄严的他念了半个时辰的心经。 以无边佛法在压制邪念。 一时三刻。 带到身上的欲念已消散,鸠摩智才舒了口气,起了疑心。 “怎么会走火入魔?” “莫非那少年人敢骗了小僧?这并非是真正的辟邪剑谱!?” 鸠摩智冷下脸,又重新将那辟邪剑谱从头到尾又精读了几遍。 他武学境界之高,世间罕见。 几遍精读。 只觉手中的这本剑谱,要义清晰,玄功明了,剑招变化万千,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鸠摩智松了口气。 “亮那少年人也不敢骗我。” “可功法没有问题,为什么会差点走火入魔?” 鸠摩智苦思冥想,排除所有可能后,只觉得是自己的修炼姿势有问题。 于是鸠摩智静下心来,不再急于练成。 放慢练功速度。 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下苦功,对那辟邪剑谱的第一层口诀进行修行。 真气沿着口诀上的穴位。 缓缓的推进周天。 就在鸠摩智这样精益求精的修行下,随着内力流过的穴位越来越多,他小腹里的那股欲火,也是越是烧的旺盛。 鸠摩智自信自己所练的没错。 可现在还是出现了邪火。 他不由想。 “难道这并非是走火入魔?而是这功法中自带的特性?”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小僧修炼没错,功法也没错,那就不可能出错!” 鸠摩智强压着一柱擎天的欲望。 开始用他那深厚如海的真气接连冲破剑谱一层的所有窍穴,打算强行将辟邪剑谱第一层,运转完成! 就这样。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鸠摩智面色火红,身上、额头上、脸颊上挥汗如雨。 忍着小腹下的百爪千挠。 就在他一鼓作气,强行突破辟邪剑谱第一层的最后一道关窍时。 轰的一声! 丹田中的那股欲火,像是爆发的火山一样,彻底点燃了鸠摩智的真气,化成一股邪火魔焰,顺着他的四肢百骸,向全身各处焚烧过去! 刹那间。 鸠摩智全身各处的筋脉,连着五脏六腑,都犹如在沸汤之中熬煮! 头顶冒出血红的烟气! 鸠摩智惨叫一声! 鲜血顿时就从他的双耳、眼角、口鼻中喷出。 足有斗多! 也就是鸠摩智内力深厚,烈火焚身后还有力气封住穴位。 换做一般人。 此刻不是下体爆炸,也得一身武学尽数废去! 捂着受伤的胸口,鸠摩智满脸的怀疑人生。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没道理的呀!” “小僧跟着这剑谱中的字句,一个字,一个字的练,怎么还会出错?!” 鸠摩智不信邪,又将这辟邪剑法的口诀从头到尾仔细研读。 读了一遍之后又读一遍。 就这样,发了狠读了整整一天一夜。 鸠摩智才发现。 辟邪剑谱中,有几句口诀不太通顺,好像是多了几个字。 比如第三句的第八个字,第十三个字。 第四句的第六个字,第七个字。 还有第七句和八句的第五个字,第九个字,第十二个字,第二十三个字。 将这八个字,挑出来之后。 辟邪剑谱果然通顺了许多。 鸠摩智怒骂:“那奸诈的小子,竟然敢在口诀里做手脚!” “幸亏佛爷内功深厚,武学见识广深,要不然还真着了你的道!” 找出来问题所在,鸠摩智自信满满准备伤好了再去修行。 他忽然发现刚刚挑出来的这八个,似乎能前后关联,组成一句话。 鸠摩智心里一动。 赶忙鼓动真气轻轻一拂,便将那八个字调整顺序连在一起。 等他看清那句话写的是什么后。 鸠摩智气到浑身颤抖。 先前他欲火焚身,此刻再加上怒极攻心。 一口心头血竟突破了他的穴道封锁,从七窍中喷涌而出! 鸠摩智含血怒骂,声若虎啸震动整片森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啊!!!” “我的小无相功!!!” “苏信!慕容博!你们卑鄙!!!” …… 两天三夜的狂奔后。 风尘仆仆的纪晓芙等人,赶在苏信断气前,终于赶到了汉阳。 第31章 八百年血参 纪家。 乃是汉阳第一豪族。 家主纪英。 不仅是整个汉阳武林的总瓢把子,还是汉水漕运的龙头。 家财万贯。 八进的纪府内水榭亭台、假山流水、奇花异草、一处接着一处。 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富贵到了就连下人都有自己的下人,都有自己独立的院落,比外面的员外还要阔绰。 纪家的中堂上。 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画功豪放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图画下面,则架着一根金光闪闪的鎏金熟铜鞭,两指粗细,三尺多长,共有十三节! 看上去最少有三四十斤的份量。 此时上午时分。 明明风和日丽。 纪老英雄与其夫人,却满面怒容的坐桌边。 两边伺候的下人低头,不敢多言。 静到了极点的屋内,只能听见下首一女子嘤嘤哭泣声。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又矮又丑的蒙古鞑子!” 纪家的二小姐纪晓晓,也就是纪晓芙的妹妹,捏着秀帕哭的梨花带雨。 光哭还不行。 啪啪啪。 几下又把小桌上的茶具、瓷碗、碟子摔了个粉碎。 最后一头扎进了纪夫人的怀里。 “要让我嫁给他,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纪夫人忧愁的轻抚她的秀发安慰。 年近五旬的纪英,不怒自威的脸上,阴云一片,更显得气势骇人! 他犹如怒雷般道:“那蒙古的鞑子的真是痴心妄想,我不愿帮他们去拉拢整个汉阳武林的同道,他们竟打起了这种下三滥的心思!” “还说什么比武定亲,分明就是强娶!” 纪夫人见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她也是落泪道:“蒙古势大,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赶紧逃吧。” 纪英道:“逃什么逃!我最近花了大价钱从一大户手中 ,购得了一株八百年的血参!” “这血参强筋健骨,补足血气,还能增加功力。” “有血参的辅佐,我这个月内定然能开十二正经,突破宗师!” “到时候,鞑子还敢来逼婚,老子捏断他们的骨头!” “小小,你放心!” “爹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畜牲!!” 听自己的爹爹居然要拿命去拼,纪晓晓哭的更加伤心了。 噔噔噔! 一串脚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如风一般吹了进来。 “老爷!” “夫人!!” “出大事了!!!” 老管家阿福,面红气喘的匆匆跑来! 纪英见他副模样。 砰的一声。 摔碎手中茶杯! 他一把薅过阿福的衣领子怒气冲冲道:“是不是那鞑子又来了!不是约好一个月后手上见真招吗!他们又来做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纪英扔开老管家,拔起厅堂挂着的金鞭,跨开大步就要气势汹汹的杀将出去! 阿福惊叫道:“老爷,不是那姓胡的元狗!是咱们家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纪老英雄还有纪老夫人皆是一愣,连快要哭出鼻涕泡的纪晓晓,也是呆呆的抽了抽鼻子。 “小小不是在这里吗?” “阿福,你瞎通报什么?!” 纪夫人怒斥。 然激动到血气顶红了脸面的阿福,却是急得摇头摆手。 “不是二小姐!” “是大小姐!” “咱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夫人老爷你们快去看看吧,大小姐.……” 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 平日里举止有度,温婉大方的纪夫人红了眼圈,手指一颤,匆忙起身时,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而纪老英雄早已如黑旋风一般,冲出了纪府的大门。 却见在纪府门外。 停着一辆马车。 在马车旁,正站着面容秀丽的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女子面上颇有风霜之色,身上破旧的衣裙也显得褴褛。 右臂还固定着夹板。 十分的凄惨落魄。 在看到这女子的刹那。 纪英便虎目落泪一把抱住了这对母女,悲痛大呼,“我狠心的女儿,你终于舍得回家了!” 纪夫人纪晓晓,也都落泪跑出。 就连阿福也是在旁边直抹眼泪。 杨不悔哭着喊爷爷奶奶。 纪晓芙从未在二老面前,提起过杨逍之事,所以杨不悔一直喊二老爷爷奶奶。 前几年,纪晓芙觉得自己有辱纪门风,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带着杨不悔离开家。 如今回来。 见到了老了几岁的父母。 她的心里也是千头万绪。 泪水滚落脸颊。 但此刻不是互诉思念的时候。 苏信受伤极重,叶二娘的刀气深入肺腑! 虽然有峨眉山的灵药帮其吊住了最后一口气,但还是耽搁了两三天的时间,他的性命就在悬崖边上。 而且连天没日没夜的狂奔,江玉燕也已经昏死。 受伤极重的纪晓芙能撑到此时,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道:“爹。” “娘。” “马车上的人对女儿还有不悔,有着莫大的恩情,是女儿最重要的人!” “一定要救活他!” “他若是死了,女儿也没有办法活了!” 话落。 纪晓芙也是重伤昏死了过去。 “晓芙!” “姐姐!!” 纪夫人是汉阳名医,赶紧为纪晓芙把脉,见其脉象平稳后才松了口气。 听从女儿的话,她又赶忙跑向马车。 只见马车里。 左右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纪夫人先是给江玉燕把脉。 确定问题也不大后,又给苏信把脉。 刚一上手,纪夫人还以为这少年是个死人! 她赶忙去试苏信的鼻息,见还有气,大喊道:“阿福!” “这女孩劳累过度,你叫几个婢女过来,把她抬进卧房里,先让她还有晓芙好好睡一觉!” “这男孩情况危急。” “夫君,你快去背他去静室,为他注入内力!” “要快,这孩子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我现在去抓药!” 在纪夫人一番井井有条的吩咐后。 整个纪家俨然有序动了起来。 纪晓晓也没闲着,也跟着上前帮忙。 与几个婢女一起将苏信还有江玉燕扶起来时,见了苏信的样貌。 只觉得这少年长得无比俊俏。 莫非他就是姐姐不愿说出口的相好之人? 那不就是自己的姐夫咯? 纪晓晓这般想着将苏信扶到了自己父亲的背上。 半个时辰后。 苏信已经赤裸体着上身,坐在一座木桶中。 木桶足宽一丈,高三尺。 苏信盘坐在其中。 里面混合着药液的水,刚好能没过他的肩膀。 纪英坐在他身后。 双掌贴在他的后背。 全神贯注的为其注入着内力。 一股股犹如浪涛般的内力,随着苏信的经脉,灌入叶二娘斩处的那道伤口中。 试着将她阴毒的真气逼出苏信的体外。 然就这样持续逼了四五个时辰。 中间药水换了七八次。 纪老英雄的内力都快耗干。 也没有办法将叶二娘的真气尽数去除。 这时候。 纪夫人还有纪晓晓,端着药走了进来。 纪夫人将补充内力的补药送到了纪英的面前。 纪晓晓则去帮苏信喂药。 纪家的静室,是纪老爷子平日里练功之地,放着纪家的家传绝学。 平日里不许下人进来。 苏信还处于昏迷之中,只能纪晓晓去喂他。 纪晓晓虽觉得麻烦,但也不厌恶。 毕竟苏信长的好看。 其次她又觉得苏信跟纪晓芙,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姐夫。 在她的小心的送喂下。 苏信起初还能喝下去两口。 但喝到后面,苏信突然吐血不止,将刚刚喝下去的伤药都吐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浴桶。 季晓晓哪见过这般场景,当即吓得落了眼泪。 “爹爹!” “娘!” “你们快来看呀,他不知怎的就流了好多血!!” 纪夫人上前,抓住苏信的手腕。 一番仔细的诊断后。 发现苏信除了刀气入体,损伤了心脉。 在此之前,他的五脏六腑还受过一次重伤。 他的体内除了叶二娘的刀气外。 还有一股如阴魂般不散的真气,如附骨之蛆一般,缠绕在他五脏六腑之间。 两股真气对冲。 伤了气血。 所以才吐血不止。 纪夫人救人无数,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复杂的伤势。 皱着秀眉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惹上这么多的宗师高手?” “五脏六腑,竟都没有一处好的。” 听纪夫人说的如此严重,纪英道:“难不成以夫人的手段,也没有办法救他了?” 纪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的体内有两股真气对冲若是只有宗师真气,我还能想办法帮其调理。” “可他伤的实在太重了,损失了太多的气血,除非能将气血补回来,不然我是没有办法了。” 纪老英雄道:“夫人莫急,跑船的水手曾经说过,有一位蝶谷医仙胡青牛,只要人还剩一口气,他能给救回来!” “我这就带着孩子过去!” 说着话,雷厉风行的纪老爷子就要将苏信从浴桶中背出来。 纪夫人拦阻他道:“蝴蝶谷距离此处最少有一千多里的路,孩子身体已经熬到了极点。” “若是养在家里,还能坚持个一两天,若是继续在路上奔波,怕是今晚都活不过去!” 纪英重重的拍了几下额头。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小芙醒来见这孩子没了,怕不是又得离家出走。” 就当纪英还有纪夫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纪晓晓忽然道:“娘,只要这位大哥,能补足气血,你就能救他是吗?那就将爹那颗血参喂给他吧。” 纪英大笑起来,“是啊!是啊!那八百年的血参,已经快成灵物了。” “能壮根骨,弥补先天不足。” “练武之人服用了,还能多上几年的功力,是最好的补气补血之物!”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能把它给忘了?” 纪英当即就要把那血参拿过来给苏信服用。 纪夫人却心痛道。 “小小。” “那血参要是喂给了这孩子,等一个月后你……” 纪夫人说起这事,纪老爷子才恍然想起,他还要在这一个月内突破宗师。 可要是没有这株血参。 一个月内突破宗师境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自己的女儿真要嫁给蒙古鞑子了! 纪老英雄取药的脚步当即定在了原地。 跟着纪夫人一同看向纪晓晓。 纪晓晓想起姐姐求爹娘救这少年时的模样,还说出‘他要死了,我也不愿意活了’这种话。 只觉得这昏迷之人定然是姐姐无比重要的人。 想起从小到大。 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儿的。 姐姐第一个想的都是自己。 纪晓晓咬紧了下唇,终是下定了决心笑道:“爹地娘亲,快去救这位大哥吧。” “若是我们没能救得了这他,姐姐会难过的,姐姐已经吃过太多苦了……” …… 一株血参喂下。 苏信有了血气的补充。 再加上纪老英雄,不断的为其注入内力。 整整一天一夜后。 苏信体内的两股宗师真气,都已经拔除了。 剩下的那点皮外伤,还有些低烧。 养个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将苏信的伤势包扎好,从静室送到待客的厢房,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纪晓晓帮着纪夫人煮好了药汤。 苏信此时已经住在了厢房里,不用她亲手去喂了。 纪晓晓本来也是想叫来下人去给苏信喂药的。 但她想。 那男子是姐姐,珍视之人。 还吞了自己一颗血参。 万一下人毛手毛脚的出了什么差错,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纪晓晓便亲自端着药碗,跟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下人,亲自来到了厢房,给苏信喂药。 厢房中,灯火通明。 两个丫鬟,正在帮苏信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叫两个小丫头把苏信扶起来后,纪晓晓便赶走了她们。 坐在床榻边上,她素白的小手搅动着汤匙,吹了吹上面的白烟。 双眼却一直都放在苏信的脸上。 心中暗道。 这人长得确实好看。 简直皇上点的比探花郎还要好看。 怪不得姐姐会这样在意他。 待到药碗不烫手后。 纪晓晓往苏信边上靠了几分,送去汤匙,喂起药来。 没一会一碗药,就快要见底了。 纪晓晓还贴心的用自己的帕子,给苏信擦了擦嘴,哼哼道:“还没成亲呢,就开始使唤起小姨子了,全天下估计也就你独一份了。” 喂完了药,纪晓晓也不多待起身离去。 苏信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纪晓晓心头一跳。 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就要把手抽回来。 就见苏信薄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声音很小,纪晓晓始终听不清楚。 便将耳畔靠了过去。 烧到迷迷糊糊的苏信想定然又是江玉燕救了自己。 苏信心头感动。 在少女的脸蛋上的轻轻亲了一下,口中喃喃有声。 “江玉燕,这次可多亏你了。” 脸上湿润的触感一闪而逝。 倒在苏信怀里的纪晓晓双颊血红,头顶都快要冒烟。 又羞又急的同时。 心中还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愤怒。 水杏一般的大眼睛都瞪圆了! 江玉燕? 江玉燕是谁?! 你不是我姐夫吗!! 怎么能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第32章 醒来 纪晓晓不傻。 很快就猜到了。 江玉燕,这个名字是马车里另一个女子的! 想起江玉燕那张妖艳的狐媚子脸,纪晓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定然是你们背着姐姐勾搭在一起!” “奸夫淫……” 然纪晓晓还没骂完。 苏信迷糊间又把她娇嫩的身躯,往怀里紧了几分。 纪晓晓一个没留神。 整个人直接趴在了苏信的身上。 贴着胸膛。 脑袋对着脑袋。 纪晓晓都能感受到身下男子呼吸间喷出的热息。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接触的她。 身体都僵住了。 纪晓晓心里一颤,好看的大眼睛都不可思议的瞪圆。 蹭了一下,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脸蛋涨红。 银牙都快要咬碎! “这登徒子,这么敢的!” “脚踏两条船,竟然还轻薄于我!” 气不过的她。 又上前一把抓住苏信的领口,素手上扬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还不等落下。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却是面色发白的几晓芙,来到了房外。 “小小?” “你怎么在这?” 没想到这个点了妹妹居然在苏信房间,纪晓芙愣了一下。 见姐姐来了。 巴掌打不下去了,纪晓晓赶忙把手收了回去,关切的来到纪晓芙身边。 “姐姐。” “你的伤还没好,大晚上出来容易受风。” 纪晓芙笑道:“没事。” 只见她走到苏信的身边,温柔的整理了他的领口,还帮他压了压被子。 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纪晓晓心里一阵恼火,更为姐姐鸣不平了,当即告状苏信。 “姐姐,这男子不是个好人,你不知道,他刚刚在梦里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纪晓芙没明白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歪着脑袋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晓晓如遭雷击。 难道? 难道姐姐已经跟那个妖艳的女人,共侍一夫了吗?! 想着出水芙蓉般的姐姐。 跟那狐媚子脸。 两个人一同在床上,侍奉着可恶的登徒子。 纪晓晓脸都红了! 她拉住姐姐的手铁不成钢的道:“姐姐!” “这男的有什么好?” “怎配让你对他如此之好?” 纪晓芙红了脸。 此时纪晓芙伤势还没恢复,脸蛋上尚有三分病白,脸颊在上一缕浮红,当真有病西子那般的娇媚了。 “苏小弟帮了我很多。” “还救了不悔。” “要是没有他,姐姐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自当要报答他的恩情。” 纪晓晓焦急道:“救命之恩,我们自当涌泉相报。” “但不能与其他的混为一谈。” “怎能因为恩情就.……就与其他女子……” 那话太过于丢人,只想想都让人红了脸。 纪晓晓实在说不出口。 纪晓芙也是越听越迷糊了,“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纪晓晓小脸酡红,心一横,双眼一闭说道:“姐姐,我们江湖儿女怎可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纪晓芙:?!!! 她的脸蛋也红了一起来。 烛光下。 姐妹两人脸蛋轰到一个比一个漂亮。 纪晓芙又急又羞抬手,在妹妹的小肩膀上,轻打了好几下。 “你瞎说什么?” “苏信是我的干弟弟!” “我跟他之间只有姐弟之谊,清清白白!” 说到清清白白四个字。 纪晓芙没来由的想起,那天喂招时的事。 不由得心虚的几分。 然纪晓晓已经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颤抖中。 “姐姐真的跟这人没有男女之情!?” “绝无半点私情!” “那这么说来,这人跟那女子是一对!?” “苏小弟跟江妹妹天造地设!” 纪晓晓像是遭受了生命难以承受之痛,捂着胸口扑在纪晓芙的怀里,哇哇痛哭。 “这样的话!” “我的血参不是白给他吃!” “就为了这登徒子的命。” “我下个月就要嫁给鞑子了!” “呜呜呜!” 纪晓晓爆哭。 …… 血参的滋养效果很好。 不仅帮苏信去除了身体里的两道真气。 还壮大了他的气血。 再加上十点根骨的恢复力。 当天夜里。 苏信身上的低烧就已退去,伤口也已结痂。 第二天一早。 几个婢女在给他擦拭身体时,苏信便醒了过来。 只觉得自己精神万分。 身体里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除了身前的皮外伤,还有些隐隐作痛外,他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到鼎盛状态。 苏信不知自己服用过八百年的血参。 还以为全靠他根骨之功。 得知苏信醒来了,纪晓芙很是高兴。 亲自下厨煮了一碗小粥,给苏信送了过去。 这时候,苏信已经开始下地穿衣服了。 纪晓芙心中一急赶忙劝道:“苏小弟!” “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这脱臼的臂膀还没痊愈呢,你伤的这么重,怎的就下床了?!” “快些回床上休息。” 纪晓芙扶着苏信的胳膊,就把他往床上带。 花信少妇的香味,温润如水,香甜细腻。 血参最壮气血。 而此时又刚刚清晨。 气血方刚的苏信受不了刺激,赶紧弯下了腰来,挡着纪晓芙的手。 纪晓芙还以为他身上的伤没有好利落,情急间,又往苏信的身边靠近了几分,又香又软到身子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 “苏小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 气血上涌。 苏信艰难的昂起头来,“纪姐姐,没事儿,真的没事!” 见他这副面红耳赤一直在忍耐的模样,纪晓芙怎会信他,只觉得是在逞强。 经过了叶二娘之事。 两人也算患难与共,生死之交。 纪晓芙真把苏信当成了亲弟弟,她见苏信难受的紧,还一直弯着腰,想来定然是伤了腰间。 也不顾男女之分。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去。 苏信大惊失色。 赶忙就要阻止 纪晓芙虽然有些呆,但身为过来人的她,也慢慢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好看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红起来。 还是苏信咬着牙喊了一声纪姐姐。 她方才如梦初醒。 羞愧难当的掩面离去。 独留苏信一个人。 直到念了半个时辰的心经后,方才冷静下来。 等到吃中午饭时。 羞到想要自尽的纪晓芙都没出现在。 苏信大大方方的见过来纪老爷子,纪夫人。 知道是他们俩救了自己,苏信对两人万分感激,一番感谢的话,自不必说。 他还发现。 纪晓芙居然还有个妹妹纪晓晓。 原着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物。 生的十分漂亮。 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水杏一般的眸子极为动人。 少了纪晓芙的温婉。 但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 苏信也跟她打了招呼。 见他就来气的纪晓晓,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轻薄了纪晓晓,苏信一脸懵逼,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吃完了饭。 苏信便来到了江玉燕住的厢房。 守在江玉燕身边。 纪晓芙告诉苏信。 从叶二娘手中逃走之后。 江玉燕整整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用尽了心力照顾他,为他传输着内力。 只剩下一口气的苏信这才得以坚持到汉阳。 重伤再加上累到了虚脱。 江玉燕一睡到现在还没醒来。 苏信也是极为心疼。 好在纪夫人说,江玉燕并无大碍,他才放心下来。 就这样苏信就这样坐在床边。 守了她一下午。 等到了傍晚时分。 西边流火开始殷红半边天空。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年的江玉燕,才缓缓醒来。 咿咿呀呀的哼哼了两声。 躺在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疲惫的睁开双眼,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顺着昏迷前的记忆往前捋。 直到回想起苏信快要死了。 江玉燕才小脸煞白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床边上坐着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 左手拿着小无相功。 右手拿着一颗啃到一半的苹果。 双眼发直,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身前。 这男子,不是苏信又是谁? “苏哥哥!” 江玉燕欢喜到差点落泪,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苏信的脖子。 胸口处柔软的挤压感。 心旷神怡。 苏信没敢动。 跟树袋熊一样的江玉燕见他不拒绝自己的抱抱,立马得寸进尺,越抱越紧了。 恨不得把自己都揉进苏信的怀里不出来了才好。 浓郁的少女香味,顺着苏信的鼻子,直顶入了他的大脑。 八百年血参的功效太强。 早上被纪晓芙刺激一波。 晚上又被江玉燕更加露骨的刺激一波。 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从苏信的脚底板,直顶进了他的大脑! 殷红的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江玉燕花容失色,也不敢抱了,害怕给苏信擦着血,“苏哥哥,你没事吧,别吓我?” 身子一晃,她那轻薄的肚兜下白花花的一片更加若隐若现,也更加妩媚诱人。 血气太过旺盛的苏信,不敢再看。 赶忙背过了身去。 一本正经道:“我说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江玉燕啊了一声。 低下头来,才看自己的身上,除了一件绣着牡丹的粉白色肚兜外,再无他物。 而且这肚兜的尺寸还很瘦身! 左右春色根本挡不住一点! 江玉燕装模作样的尖叫一声,扯过了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 “苏哥哥怎么不早说?” “苏哥哥真下流!” 江玉燕喜滋滋的骂道。 苏信怒道:“我就是想说,你也得给我机会呀,一上来就抱过来,哪个男子能反应过来?” 哑口无言的江玉燕,脸上又红了几分,强词夺理道:“你就是下流,就是下流!” 心里欢喜不已。 甚至期待苏信更加下流一点。 瞥见江玉燕眸子里荡漾的春意。 若是一股血气上脑。 苏信差点没忍住扑了上去。 赶忙运转纪家内功。 将躁动的血气,重新安抚下来,。 擦干鼻子前的血迹,翻了个白眼,从果盘上拿出一个新的苹果。 削了起来。 苏信居然破天荒的给自己削苹果。 江玉燕像是吃了蜜一样,扭捏的笑了起来。 觉得心儿都快被幸福填满。 不禁开始幻想。 苏哥哥,一会儿喂我时。 我要不要趁机咬住他的手指。 他会狂性大发吗? 会不会扑倒我? 江玉燕害羞的捂起了脸,却按耐不住的嘴角都扬起来了,甚至都快要在床上打滚了。 然后满怀期待的江玉燕,就见苏信拿着那刚刚削完皮的苹果,库吃库吃自己吃了起来。 江玉燕整个人直接都傻了。 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盯向苏信。 苏信疑惑道。 “怎么了?” “你也想吃苹果啊?” 刚刚甜蜜的滤镜摔了个稀碎,江玉燕难过的将后脑勺留给苏信,对着床里的墙壁,小珍珠都快在眼窝里转满了。 苏信哈哈大笑,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床头前拉了拉,俯身在江玉燕身后道。 “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快要哭出来的江玉燕,难过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裹着被子,又往床榻里面缩了几分。 苏信又道:“你要不理我,那我走了?” 你走就走吧! 最好不要回来! 江玉燕愤恨的想着。 一串脚步声响起,听苏信真的走了。 房间再无一点声响。 江玉燕眼睛中蓄满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掉出来。 怎么都停不下来。 怎么都擦不干净。 江玉燕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 这时。 一块切好的苹果塞到了,她就要放声大哭的嘴巴里。 哭麻了的江玉燕。 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边哭着,一边将嘴里的苹果吃了下去,觉得还挺甜。 她回过小脑袋,睁开了水雾朦胧的大眼睛。 苏信端着一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切好的苹果,上面还淋着一层蜂蜜。 满脸坏笑的坐在床榻边上。 “甜吗?” 江玉燕呆呆的点了点头。 苏信又送到了一块到她嘴边。 想苏信这样欺负自己。 委屈的江玉燕耍起小性子,抿着唇瓣,不要再吃了。 江玉燕本就有十分的艳丽。 此刻,眼角泪水未干。 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更是娇弱美艳。 苏信连着被子将她抱在怀中。 任她挣扎了两下。 等这般再喂时。 江玉燕乖乖巧巧的张开嘴巴了。 第33章 二流高手! 穿越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前后已经遇到了四次生死危机。 缺少自保之力的苏信不敢浪费一点时间,江玉燕醒来后,便拉着她一同修炼起了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 很多人以为其精要在于无相二字。 无形无相。 方能得各家武学之精要 其实并非如此。 小无相功的真正要义在于小字之上! 其意为无处可寻! 而无相两字,则是形容道玄虚无形之语,讲究的是清静无为。 所以小无相功虽名为无相,但却与佛门的浩大佛法并无半点关系。 乃是正统的道家玄门根法! 小无相功需要的悟性门槛极高。 就连丁春秋这样的一代宗师。 苦心研究数载。 也未得其要领,这才遁入毒道,取北冥神功之独到处,自创化工大法,逍遥西域。 苏信那可怜的点悟性。 若是没有名师指点,若没有虚竹那般逆天的天赋,由李秋水直接为其灌顶。 怕是花费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功夫,也难以将这小无相功入门。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穿越两个月来。 苏信先是在陈七、秦力、木高峰、叶二娘四人手中,险些殒命。 尤其木高峰与叶二娘两次。 皆只剩一口气在,昏迷了数天之久。 天将降大志于斯人也,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心,行拂乱其所为! 由此四次身死受难。 一如人人可欺的浮萍! 又如人人可踩的沙石! 苏信切身体会到于此番天地,自己立身之渺小。 领悟小之意境。 带着这番感受。 他再读那小无相功时。 苏信只觉得这功法似老天为他准备的一样,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印证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无处不明。 无处不通。 仅仅是一番研读。 苏信丹田之中的内力,便跟着小无相功运转的法门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丁春秋花了一辈子,都没有学会的小无相功。 苏信在片刻间内入门了。 直接在他丹田之中。 生出了一股近乎于透明的内力,无形无相无色。 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危险。 然苏信丹田中的另一股纪家内力,在这小无相功出现的刹那,就如同太监见了皇上一般,海纳百川的融入了进去。 两股内力相互叠加。 不到半个时辰。 苏信便将小无相功的第一本经书修成了! 他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 搬运小无相功的内力。 顺着辟邪剑谱内力运行的轨迹于体内运转周天。 下一瞬! 苏信拔剑而出。 锵的一声。 不见他如何出剑,凌厉的剑弧若圆月般横扫红烛。 燃烧的火蕊眨眼被他截断! 但仍未熄灭,依旧在他剑尖上闪烁燃烧。 目睹了这一幕的江玉燕,惊的张大了小嘴! 用剑斩去红烛上的火蕊,很是容易。 她闭着眼都能做到。 可若是像苏信这般,将火蕊削去却还能保持燃烧。 江玉燕想都不敢想! 这手剑斩火蕊,看似很容易。 实则不仅需要极其精准的出剑。 还需要极强的内力控制,使得的出剑时,长剑上附着的内力不能有丝毫分散,方能做到! 如是不然。 仅仅是一丝剑气泄露,蜡烛上的火蕊都会瞬间熄灭! 只凭这一剑。 江玉燕完全能够确定,苏信的武艺已经超过了自己。 她眼中并无半点嫉妒之色。 由衷的为苏信感到高兴。 与苏信相处的两个月来。 没有人比江玉燕更清楚,苏信有多么渴望成为江湖高手。 她乌黑的眸子一转。 借着欢喜劲,小无相功也不练了雀跃扑向苏信。 “苏哥哥!” “你是不是练成神功了!” 江玉燕兴奋大喊。 见苏信高兴,她想要趁机投怀送抱。 苏信半点不给这妖女机会,横剑萧然间横在两人中间。 对上苏信那嫌弃的眼神。 江玉燕心里啧了一声。 又被看穿了吗!? 可恶! 无奈她只好悻悻的收回小脑袋。 然后下一秒想到了什么? 她搂在苏信胳膊上的小手,赶忙回护在往自己的脑门上方。 但还是晚了。 咚的一声。 苏信的指节,已然敲在了她漂亮的额头上。 江玉燕小嘴瘪瘪。 捂着脑门,可怜巴巴的望着苏信。 小手抱住了苏信的胳膊。 跟公园里的三花猫一样。 这小妖女! 还真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苏信心中冷笑,也没有铁石心肠的推开她。 收起长剑道:“还没有。” “只是第一层练成了。” “丹田里多了一股小无相功的真气。” “有这股真气在,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都能使出了。” 见苏信没有推开自己。 上一秒还可怜巴巴的江玉燕很快又开心起来。 她甜甜的道:“那苏哥哥也是要比我厉害许多了。” 随着江玉燕的靠近。 苏信顿觉。 丹田中那股无法控制的燥热血气。 又突然爆发出来。 燥热无比。 就连体温都在急剧升高。 还不知道自己昏迷时,服用过血参这等灵药,苏信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抱着苏现胳膊的江玉燕。 看到他的脸突然红成这样。 还以为苏信也是喜欢上自己了。 欢喜不已。 小脑袋靠在苏信的肩头,娇滴滴喊道:“苏哥哥~~” “哥哥~” 气血爆棚的苏信。 虎躯一震! 就跟拎猫一样,掐着她的后脖颈 从自己身边拎了起来。 不知道引入女子元阴会不会影响九阳神功的修炼。 苏信不敢赌。 随手往别处一丢。 他赶忙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 就像纪晓芙躲着苏信一样,苏信也开始躲着江玉燕了。 除了必要的见面外。 苏信绝不给再江玉燕任何独处的机会,专心致志练功。 秉承着这般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的态度。 苏信点满了根骨,大放异彩。 再加上八百年的血参相助。 苏信小无相功的修炼进程,可谓是一日千里。 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清静无为,神游太虚的小无相功,苏信已经练成了前两本。 第三本也练完了一半。 丹田中。 小无相功,无色无形的内力练出了二十一股! 这方世界的武学境界。 苏信先前在万花楼里了解的太过于笼统。 纪家有纪老英雄这样德高望重的一流高手。 这些天除了练小无相功以外,苏信还向他仔细请教了一番,武学上遇到的问题,一些江湖事。 其中自然包括武学境界。 用纪老英雄的话说。 武学境界并没有太过严格的划分。 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 有长有短。 具体的强弱,主要还是在临阵对敌心态,以及武学的发挥上。 如果真要划分的话大致可以分为五等。 前三等。 便是先前说过的三流,二流,一流。 三流高手自不必多说。 五岳剑派的弟子,少林武当的普通弟子,大多都是这种程度,虽然这处于末流,但也远超于一般的江湖人。 外功内功,殊途同归。 练到一定境界。 丹田之中都会生出一股内力。 而到了这一境界。 便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跟苏信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山派的令狐冲、岳灵珊,就是处于这个层次。 当然了纪晓芙也是。 内力有强有弱。 有多有寡。 就正常而言,资质好的人。 能在丹田中练出三十六股内力,内力横空,已做到了隔空击物。 而资质差的。 最多也就能凝练出那么两三道,只能加之在手足之上,以此对敌。 而这便是二流高手与一流高手的区别。 江与燕练成了辟邪剑谱第一层,丹田凝聚出了两股内力。 苏信练完了两本小无相功,凝聚了二十余股内力。 两人此时皆为二流高手。 想要踏足一流。 需得凝聚出三十六股内力! 而纪老爷子这等江湖上顶尖的一流人物,丹田之中已凝聚出九九八十一股内力。 内力加之兵刃上后,可外放一丈。 再进一步。 等到打通十二条正经里的其中任何一条。 转化内力为真气。 由此便能踏入宗师境界! 成就宗师者。 无一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不是一方保境安民的大侠,就是为祸一方的大恶! 余沧海。 叶二娘。 还有归海一刀,都在此境界中。 等到十二条正经全部打通,打开奇经八脉里的第一道玄门,便来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大宗师者大都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派掌门或是长老,威震一方。 比如武当山上的武当七侠。 哦不对,现在只剩六侠了。 比如少林玄字辈,空字辈的高僧。 然这依旧不是武学的顶点。 再往上。 还有武功,至臻化境的绝顶高手。 碍于眼界。 纪英雄往后也不是很了解了。 不过苏信猜测,他所遇到的鸠摩智,估计就属于这一层次。 鸠摩智已是绝顶高手。 那扫地僧。 张三丰。 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 移花宫的邀月。 南天大侠燕南天。 剑神谢晓峰等人。 这些明显比鸠摩智还要高上一层的江湖人,又属于什么境界? 这问题估计只能去问他们自己才能知晓了。 得知此世江湖如此丰富多彩。 苏信练功更加的勤奋了! 每日除了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修行小无相功的外。 拳脚功夫,他也没有落下。 纪家是汉阳豪族。 家中二流高手,三流高手有着好几位。 苏信是纪府贵客。 纪老英雄见他嗜武如命,俨然一副武痴的模样,很对自己的胃口。 很大方的招来家中高手,挨个儿给他喂招。 血参最壮血气。 而血气是力之根本。 才跟纪家的高手拆了五六招。 刚上手苏信便感觉自己的一拳一脚,都有着莫大的力气。 远超对方! 当即翻身一拳打出。 纪府一位不知姓名的二流高手,只能架起双臂搬运内力抵挡。 即使是这样。 苏信拳头上的巨力,依旧震得他双臂发麻。 噔噔噔。 连退七八步。 苏信追了上前,再出一拳。 拳风之重。 只让那人觉得自己在对付一头蛮牛。 劲风压面。 根本还不了手。 只能再次交叉双臂,于身前抵挡。 于是又被打退了七八步远。 连续两拳下来。 那人的双臂快要失去知觉了。 打出了真火的他,不想让着苏信了。 身法极快的横跨一步,斜脚踢向苏信的侧颈! 越打越爽的苏信迎着他踢来的腿,一拳轰了出去。 纪老爷子暗道不好! 这位纪府的高手,最擅长铁腿功。 一脚下去少说有七八百斤的力气,连一头蛮牛都能踢倒! 这孩子竟敢用拳头去碰? 若是踢实在了。 手臂怕是都会骨折! 纪老爷子赶忙就要拦下两人。 然拳脚相撞之间。 发出一声极脆的响劲。 却见苏信仅倒退一步。 而纪府那位高手竟飞了出去丈远! “好俊的拳脚。” 纪老爷子没想到苏信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艺,大赞了一声。 又向纪家的一众高手喊道。 “你们几个不是苏少侠的对手。” “一起上。” “不用再留手了!” 五位纪府高手,在纪老爷子一声令下,也不讲武德了,转着圈地将苏信围在了中央。 陪着姐姐溜达的纪晓晓。 正巧在这时候,也溜到了演武场附近。 远远的看见身材瘦弱的苏信。 被五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 像是一副要挨揍的模样。 她心头一喜。 幸灾乐祸的拉着纪晓芙的手跑了过来。 准备看好戏。 第34章 五百两 纪晓芙刚走过来。 就看见苏信在演武场上要跟人动手。 还是一个打五个。 这最是会心疼人的她,拧巴着秀墨般的眉黛,带着几分责怪道:“苏小弟。” “你这身子还没有好利落,怎么能与人动手,快下来!” 然而,还不等苏信说话。 纪晓晓却如黄鹂一般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 “姐姐!” “苏大哥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人家是江湖人,这点小伤早就好利落了。” “是不是啊,苏大哥?” 苏信也在纪府里住半个月了。 平日里,也跟跟纪晓晓打过几次照面。 每次见面。 她都是对自己都不假辞色。 苏信还在寻思,自己有没有无意间得罪过她。 然这小丫头,突然就热情的一口一个苏大哥了。 苏信顿觉有鬼! 想看看这小丫头到底想做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含笑着答应道:“却如二小姐所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若是再不动动,便生锈了。” 苏信都这样说了。 纪晓芙再是担心,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只在最后又补了一句:“那你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别硬撑,跟姐姐说。” 香软成熟的身子。 温婉可人的性格。 苏信对于这位干姐姐的好感度是越来越高了。 纪晓晓略微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些天来。 她从纪晓芙那里得知了。 苏信万花楼救杨不悔,以及为了救她们差点死在叶二娘刀下的事。 纪晓晓对苏信改观了一些。 也不再心疼那株八百年的血参了。 人家有恩情在先。 不能不报。 但恩是恩,仇是仇。 一码归一码! 苏信昏迷的那天晚上,对自己做的事情。 这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 但纪晓晓一想起,依旧气的浑身发抖。 关键这事还没法跟别人说的! 只能吃个闷亏! 此深仇大恨若是不报! 枉为纪家女子! 纪晓晓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小火苗。 为了让那五位纪府的高手,狠揍苏信一顿,替自己出口气。 在他们开打之前。 纪晓晓拍出了一张钱庄的票号,“光干巴巴的打,有什么意思?我来给你们做个彩头。” “这里有五百两银子。” “你们五人与苏大哥,谁若是能胜得,这五百两银票便归谁了!”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 许多人家一辈子都攒不到。 穷文富武不是随口说说。 纪府的这些武师,平时里为了练武打熬身体,花销太大。 没有个四五年的时间都攒不下那么多银子。 如今他们五个打一个。 只要打赢就有的拿,几人眼前一亮。 抱拳对苏信道了一声得罪。 知道苏信力气大。 纪府五位武师打算速战速决,不给苏信还手的机会。 猛虎般从五个方向一同而出,向他围攻过去。 一袭粉色长裙的纪晓晓。 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 粉裙下一双穿着,绣着云纹秀鞋的幼嫩脚丫得意的晃荡着。 期待苏信挨揍。 见纪府武师突然打了鸡血一样这么勇猛。 余光又瞥见了纪晓晓得意的模样。 苏信大概猜出了她想干嘛了。 ‘这是想找人打我?’ ‘小丫头片子。’ 苏信心里暗笑也不恼怒。 五个二流高手全力杀来。 每个人都是练出了十股内力的高手! 苏信不留手。 先与这五人中,冲的最快最前的那人对了一拳。 借着对方手上的力道。 苏信顺势往后退了一丈。 赶在五人完成合围前,躲过了其他四人,犬牙交错的拳脚。 鹤起鹘落。 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蹿了出去! 苏信也不硬上,贴着演武场的边子打一拳踢一脚就立马拉开距离,一点不给对方放,合围自己的机会。 一直游斗着。 没一会,苏信就跟五人拆了二三十招出去。 纪老爷子赞道:“小芙,你认得这位弟弟确实不错,虽然身手还有些青涩,但与人交手的经验却是十分老练。” 听闻父亲夸奖苏信。 纪晓芙很开心的浅浅笑了一声。 然而没有看出什么门道的纪晓晓却不屑道:“有什么?他不是一直在被五个人追着跑?” “缩头乌龟打法,难看死了!” 纪老英雄平日里很是宠爱这个小女儿,笑了两声,与她解释道:“你这位苏大哥并非是乱跑。” “你看他每次跑位,都能保证自己最多只应对两人的出招,避免自己陷入众人的围攻之中。” 纪晓晓也是从小练武。 年龄虽不大,但也练出了内力。 听纪英雄这样一说,她也看出其中奥妙。 出于对苏信的鄙夷。 纪晓晓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他又赢不了!” 听到了纪晓晓的话。 苏信笑了。 绕了几回圈子。 已经探明了纪府五人招式的他,不再继续逃跑了。 踩着纪晓晓的话。 突然回身反冲! 刹那苏信就已突至,自己身后那人的面前! 左拳右掌。 苏信用出猛如狮虎的纪家武功! 拳先掌后的攻向那人的小腹! 纪家武师反应也是迅速。 精通擒拿的他,当即运转内力于五指之上,弯曲成爪,正要扣住苏信的先打来的左拳手腕! 然而还未等他截住苏信的拳头。 却见苏信明明是后发的右掌,竟然比左拳的速度更快。 砰的一声,已落在他的小腹上。 巨力涌入了那人的身体! 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好。” “好一手蛇鹤齐鸣!” “截鹤蛇咬,截蛇鹤击,苏少侠已得这一招,其中精髓。” 演武场旁,纪老爷子鼓掌叫好。 纪晓芙惊愕的张大了红润润的小嘴。 “才几日时间,苏小弟的功力怎么又增长了这么多?” “刚刚那一拳,怕是有五六百斤的力道。” “主修横炼的二流高手都不如他!” 纪晓晓气的跳脚。 解决了一人。 苏信趁着其余四人惊愕刹那。 运转小无相功功走辟邪剑谱的法门。 辟邪剑谱。 身似鬼,剑似魅! 苏信很是灵活的将辟邪剑谱当成身法来用! 只见他身体陡然一转。 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旋着弯从四人之间飞快转过! 乃至四人都没有注意。 苏信就已摘下了他们上衣前的第三个绳扣!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摘去他们上衣绳扣,就能捏碎他们的脖子! 四人面色发白。 心服口服的向苏信抱拳认输。 苏信微笑回礼。 纪老爷子眼前大亮。 “好小子!” “好俊的身手!” 见苏信进步的这么快,纪晓芙也是双目含星。 但一想到苏信的武功已经超过自己了,以后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保护不了弟弟了。 她又抿了抿唇。 从演武场上下来,拿到纪晓晓手中的五百两银票,苏信笑嘻嘻道:“多谢,二小姐赏赐。” 纪晓晓气的咬牙。 也不装了。 轻哼了一声,扭着小腰回自己的院子了。 纪晓晓如此失礼。 纪老英雄与纪晓芙,纷纷向苏信赔礼。 苏信没有一点不介意。 反而还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拿了这五百两银子。 苏信回到了厢房中,准备跟江玉燕炫耀炫耀。 感受她崇拜的小眼神。 却见江玉燕正在给她那条鹅黄色裙子还有自己的黑色短衫,缝缝补补。 苏信愣了一下。 忽然意识到,他虽然不缺银子,但跟江玉燕相处了那么久,自己居然没带江玉燕买过一件裙子,一根簪子。 一直练功,竟然把这事忘了。 如此不上心,怎么能养好鱼? 苏信一拍脑门。 趁着此时无事。 他走进房中,直接拉起江玉燕的小手。 “苏哥哥刚白赚了几百两银子。” “带你去买首饰去。” 江玉燕从小跟母亲过惯了苦日子,对衣服簪子什么的,还真不怎么在意。 不过听苏信要给自己买衣服,她还是很高兴。 可还是婉拒道:“苏哥哥,不用为我破费的。” 苏信笑眯眯的与她道:“这怎么算破费?把你打扮的美美的,我看着也赏心悦目。” 苏大哥,这是在夸我漂亮吗? 江玉燕心花怒放,小脸红红。 知道这妖女贯会得寸进尺,苏信不给她撩人的机会。 随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快换套衣服,一会我们就走。” 难得跟苏信一起出门逛街。 江玉燕喜滋滋的换上一条漂亮的白色裙。 亭亭玉立。 原本狐媚子的气质都乖上不少。 一点没有,未来疯批女皇的模样。 亲昵的挽着苏信的胳膊。 两人走过前院时,正巧撞到了也要一同出门的纪晓芙杨不悔。 当然还有纪晓晓。 还没过多久,又撞见了苏信。 才丢了五百两银子的纪晓晓,奶凶奶凶的瞪了他一眼。 苏信装没看见。 跟纪晓芙打起了招呼。 知道苏信两人是要去买几套衣服,纪晓芙笑了起来。 “这不是巧了吗?” “天冷了,我们娘俩正要同小小,去城东头的布庄,挑上几匹布,还有家里人做几身衣服。” “苏小弟,江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跟小小便把你们的衣服一同做出来吧。” 这年头布匹金贵。 衣服没有统一的尺码。 想要在布纺买现成还合身的衣裙很难。 百姓们大多是买回家自己做的,有钱的则是找另找绣娘。 纪家姐妹这般富贵,还亲手做衣服。 估计是为了仪式感。 纪晓芙主动帮忙做衣服。 苏信也不矫情笑着道:“那多谢纪姐姐了。” 江玉燕在一旁夫唱妇随,“我也会一点针线活,到时候也会帮衬一下。” 纪晓芙开心的答应。 “我才不要帮他做衣服!” 纪晓晓这时绣眉一皱,瞪了苏信一眼。 拉着杨不悔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前一辆马车。 苏信:??? 三番两次的被纪晓晓甩脸子。 苏信心里也是升起了几分不爽。 纪晓芙尴尬的打起了圆场。 “苏小弟,别生气,小小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最近小小遇到了一点事情,心情不太好。” “苏小弟别放在心上。” 苏信虽有些不爽。 但并未怎么在意。 毕竟他的真实年龄已经二三十岁,岂会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而且比起恼怒,苏信更多的还是疑惑。 疑惑十点魅力的自己,到底哪里得罪纪晓晓了,才会这么不受待见。 苏信不说什么了。 但江玉燕确实不太高兴的道:“纪姐姐,苏哥哥的衣服还是我给他做吧。” 纪晓芙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门外马车有两辆。 纪晓晓已经带着杨不悔坐上了前面那辆。 苏信江玉燕,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跟上去。 两人坐在后面那辆上。 马车上。 纪晓芙一下一下的戳着纪晓晓的额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小小,姐姐知道那株血参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也不能迁怒苏小弟。” “他是不知情的,你要是真的气不过就怪姐姐。” “不过你放心,半个月后,那鞑子若真敢逼你太甚,姐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纪晓晓跟杨不悔一左一右躺在纪晓芙的怀里。 她闷闷道:“根本不是血参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 纪晓晓瘪着小嘴没有吭声。 她实在没脸把苏信轻薄了自己这事说出来。 而在另一边的马车上。 江玉燕左瞅了瞅马车上完全封闭的窗户。 又往后瞅了瞅马车后面,密不透风的帘幕。 江玉燕的小心思开始动起来了。 这些天来。 苏信为了专心致志的练功,每天都在严防死守的躲着她。 都好久没有独处过了。 如今抓到了那么好的独处机会。 她岂能放过。 看着一左一右坐的泾渭分明的两他们,江玉燕转动脑筋思索。 怎么靠近苏哥哥呢? 随着马车轻轻的颠簸了一下。 她顿时有了主意。 江玉燕宛如老猎人一般,耐心的潜伏了起来。 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着急。 一旦着急。 苏信又要敲自己脑门了。 江玉燕无比漂亮的桃花美眸扑闪,随着马车不断的前行。 终于又压到了一颗小石子。 坐在车厢后的两人踉跄了一下。 抓到了机会的江玉燕。 娇滴滴的哎呀一声。 顺势往前一倒。 眨眼间就坐到了苏信的身边,搂着他的胳膊。 一套连招打完。 江玉燕开心至极,装模作样的小嘴叭叭道:“苏哥哥,汉阳的路可真颠死人了呢!” 苏信:…… 第35章 糖人 这小妖女还真是越来越磨人了。 眼见快要治不住她了。 苏信板起脸来。 当即问道。 “你的小无相功练得怎么样了?” 江玉燕小脸一愣。 像极了上课时,突然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的倒霉蛋! 小脸一垮。 乖乖的从怀里掏出小无相功,努力学习去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摇摇晃晃。 不一会儿。 便来到了城东头的布庄。 纪家是汉阳黑白两道的龙头,家财万贯。 二小姐纪晓晓平日里出手极为阔绰 纪府的马车才刚驶至布庄外。 布庄的掌柜便高声吆喝起来。 “纪府的大人来了!” “快备上好的布匹!上个月从蜀中流出来的蜀锦,都拿出来,给纪家的贵人看看!” 店里的小二忙成一团。 而掌柜的自己,比迎接自己亲娘还要着亲的去迎纪府的马车了。 待到马车停稳了。 他甚至还接过了马夫的活。 纪晓晓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昂首阔步的下了马车。 掌柜的见是她来了,带着几个小二站在成一排齐声问好。 “见过纪二小姐” 纪晓晓扫了他们一眼。 淡淡道:“赏。” 身后跟着的丫鬟,便掏出一把银子扔给了他们。 走在最后面的苏信目测,最少也有一二十两。 他啧了几声。 这便是江湖上的豪族吗? 仅仅是在原剧情里昙花一现的纪府,就阔成了这样。 挽着苏信胳膊的江玉燕满脸羡慕,“纪二小姐,可真是富贵。” 苏信暗笑,你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皇帝,比她还要富贵。 得了赏钱。 布庄的掌柜更是殷勤了,不用纪晓晓动腿。 已将最好的料子送了过来。 供她挑选。 纪家几口人穿衣服用布很是固定。 大都是川蜀锦绣。 韧性很好的明霞棉。 还有女子做裙子的软烟罗。 这样名贵的绸子,一尺都价值万金。 然纪晓晓只是粗粗打量了几眼,便随意地挑选了几款上好的料子。 甚至还帮江玉燕挑一匹了。 最后看也不看的随手抄去了一匹黑底金纹的邺棉。 吩咐布店掌柜,包好送进马车里。 看了这些布匹的价格。 江玉燕稍微算了算,纪家做一次衣服,最少也要花费四五千两银子! 农家出身的她见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惊的狐媚子脸都呆了,忍不住的道:“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些银子!” “谁说的。”苏信揉着她脑袋调笑道:“花娘可是说过,你能值白银十万两。” 一听原来自己值那么多钱。 江玉燕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没笑两声,她就琢磨出味来。 不满道:“苏哥哥!你取笑我!” 苏信哈哈一笑。 纪晓晓很豪横的把所有人的布料都给买下来了。 苏信在一旁看的分明。 纪晓晓挑的那几匹料子里,有两段是专供给男子做衣服的料子。 那么长的料子。 纪老爷子一个人根本用不完。 而且她最后选的那件黑底的邺棉,明显更适合给年轻的男子做衣服。 莫不是给自己挑的? 这小丫头在跟自己示好? 苏信乐了。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纪晓晓又是一眼狠狠的瞪了过去。 奇怪的小丫头片子。 买完了布。 纪晓芙还准备带杨不悔在城里逛逛。 苏信难得带江玉燕出来一趟。 就也没有着急回去练功。 便随同纪晓芙一同转转。 马车跟在几人后面颇有不便,纪晓晓让两个驾马车的马夫,还有随行的丫鬟们先回了。 五人沿着汉阳城东的大道。 一路西行。 汉阳与福州很不一样。 这里已经属于大元朝的领土。 路上除了汉人之外。 还有许多留着辫子的蒙古人。 个个神情骄横。 纵马在街上狂奔。 街边的汉人们敢怒不敢言。 望着那些蒙古人。 纪晓晓咬牙切齿的恨恨道:“该死的鞑子!早晚把他们都给杀了。” “卖糖人喽!” “麦芽熬成的糖人喽!” 街边卖糖人的吆喝声突然传来。 还是孩子的杨不悔,顿时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有点婴儿肥的嘴角,差点流出口水。 “娘,我想要那个兔子的!”,她拉着纪晓芙的裙摆道。 纪晓芙道:“不行,不悔现在正在换牙,要是吃了糖人的话,牙齿会长螨虫子。” 杨不悔虽然很想要糖人,但跟着纪晓芙东奔西跑了那么多年,早已懂事。 她瘪着小嘴哦了一声。 只失落的拉着纪晓芙的手。 苏信五人从这卖糖人的老太太面前走过。 老太太眨眼的功夫。 突然就见自己摆在摊子上的五只糖人都不见了! 面前还多了一粒碎银! 大白天的。 这是遇到鬼了! 老太太吓得,眼角的皱纹都在颤抖! 也不敢继续出摊了! 抓起银子就往家里跑! 拿着五只糖人的苏信,跟在杨不悔的身后,偷偷把那只兔子的塞到她的手里。 杨不悔惊喜的看向苏信。 苏信笑着跟她眨眨眼。 指了指旁边的纪晓芙,在嘴唇前做了个嘘动作。 可爱的杨不悔心领神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可惜她的动作太大,一下被纪晓芙跟纪晓晓发现了。 看到杨不悔手里的糖人。 纪晓芙嗔怪道:“苏小弟,你这样会把不悔惯坏掉的。” 苏信笑道:“女孩子嘛,娇惯一点儿也好,纪姐姐也给你一个。” 说着把一个糖人塞到了纪晓芙手里。 江玉燕自然也少不了。 看着手里的糖人纪晓芙哭笑不得。 她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能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 糖人吃到欢快的杨不悔,却是抱着她的腰道:“娘你也吃嘛,很甜的。” 纪晓芙拗不过她,浅浅的尝了一口。 别说确实很甜。 从小就在峨嵋拜师学艺,她都快忘记糖人的味道了。 纪晓芙有些羞涩的看向苏信,“谢谢了,苏小弟。” “谢谢苏哥哥!苏哥哥最好了!”杨不悔给了苏信一个大大的笑脸。 杨不悔一个。 纪晓芙一个。 江玉燕一个。 见苏信的手里还有两只糖人,纪晓晓有点紧张。 忍不住的想。 那登徒子,定会跟我献殷勤。 区区糖人本小姐才不要。 不过。 这般拒绝他。 落了他的面子也不好看。 毕竟是家里的客人,还是姐姐的恩人。 如果他硬给我的话…… 纪晓晓抱着肩膀,昂着雪白的下巴,做足了大小姐的姿态,等着苏信朝贡。 苏信跟她对上了目光。 礼貌的笑了笑。 然后就把第四只糖人也给了江玉燕。 其他人只有一根。 而江玉燕有两根。 一手一只!! 感受到苏信对自己的偏爱,江玉燕的小心脏都快开心炸了。 眼睛都快要冒出来粉红色的小心心。 只恨此时在大街上。 要不然江玉燕拼死,也要把自己献给苏信! 老天都挡不住! 而纪晓晓那边。 也快炸了! 不过是快气炸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不就是只糖人! 平日看都懒的看的东西! 但她就是气的肝疼! 要不是苏信纪晓芙的恩人,她恨不得把这人咬死!! 亏自己刚刚还买了布,还准备给他做衣服!!! 瞎了眼!!! 情绪快要失控。 纪晓晓半点不想看见苏信了,扭头就走。 心细如发的纪晓芙注意到了,自己妹妹跟自己干弟弟之间的不对付。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杨不悔留在苏信身边。 赶紧去追。 而手握两根糖人的江玉燕,左舔一口,右舔一口,都快把杨不悔羡慕坏了。 她奇怪道:“苏哥哥,你为什么不给纪二小姐。” 苏信也没瞒着,一口咬碎最后一根糖人道:“本来想给她的,但看她那副骄傲的模样,就不想给了。” 江玉燕表面上哦了一声。 心里却喜滋滋的想。 还好没给,要是给了我就只有一只糖人了。 纪晓芙追着纪晓晓没跑出多远。 呼听前面一个巷口。 传来了男子的哀求声。 还有女子的哭声。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银子了!” “哈哈哈,放了你们行啊!小爷心善,只要把你老婆给我,我就放过你!” “别啊,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家吧!” “嘿,你这贱骨头!欠杀的汉奴!” “要钱,你没有?要你老婆,你也不给,诚信是让小爷难做是吧?那就别做了!” 砰的一声! 一年轻男子口鼻流血的,从那巷子里飞了出来。 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挣扎了两下。 腿脚一伸,便断了气息。 “相公!!” 女子紧跟着惨叫一声扑了出来,抱住男子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嚎什么嚎!” “不就是死了一个男人,一会小爷补偿你一群男人!” “你们两个把这女人给小爷带回去!” 一肥头大耳的花袍蒙古男子,拎着鸟笼,慢悠悠的从那巷口中走出。 跟在其身旁的,除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外,还有一位抱着宝剑的汉子,腰背板直,太阳穴微微内凹,只看气度都颇为不凡! 得了那蒙古汉子的命令。 两个恶奴摩拳擦掌的抓住了那女子的双肩,把她从尸体上拽了下来。 女子无法反抗,垂泪磕头哀求。 “大人!” “奴跟你走!奴愿意跟你走!” “奴求你了,奴将丈夫的尸体安葬好便跟你走!” 那蒙古汉子哈哈笑道:“早那么痛快不就好了,你男人也用不着死了,我帮你办了!” 说着让另外几个恶奴,把那女子丈夫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乱葬岗是什么地方? 丢在那里的尸体,最后都成了野狼恶狗的腹中之餐! 女子悲痛欲绝。 在那两个恶仆的手下疯狂挣扎,“求大人行行好,让奴安葬夫君吧!” 蒙古汉子烦了。 暴躁的给了那女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的极重! 那女子当场翻倒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贱人!” “再敢多说一个字,小爷便把你扔到那不要钱的勾栏里,让整个汉阳的人一起玩你!” 女子凄惨的趴在地上,只觉得天地黯淡无光。 蒙古汉子哈哈大笑。 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杀人夺妻之事。 汉阳街上的百姓,竟然无一人围观。 都低着头加快脚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原因无他。 只因为那蒙古汉子的恶名太盛。 他名叫巴尔虎。 其父亲乃是汉阳达鲁花赤。 也就是知州。 只要巴尔虎看上的女子,不管是嫁为人妻,还是待嫁处子,若是直接许了他还好,不然便会沦落到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气急败坏的纪晓晓。 一路急走到这里。 看到那巴尔虎后。 粉嫩的小脸上顿时一片戾色!!! 恨不能用眼神把这人杀了!! 纪晓芙年少时就拜入峨眉。 深得灭绝师太器重,也是对于这种恶贼深恶痛绝。 姐妹两人当即就要挺身而出。 快步赶来的苏信,一眼就看出蒙古汉子身边的抱剑男子,实力非凡! 贸然救人,怕是要吃亏! 苏信赶忙拦住了她们,“纪姐姐不可冲动!” 纪晓晓摸出腰间缠着的软鞭冷声道:“你要是怕死,就在一旁看着!” 这小丫头片子!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苏信忍着火,跟她们俩讲明利害时。 人群中。 却已有一少年挺身而出! 仗剑拦住了巴尔虎的去路! “你这恶贼,快放开这位大姐!!” 只见这少年长脸黝黑。 粗手大脚,不像是江湖人,反倒像是个庄稼汉! 这么一个愣头青,居然拿着剑敢挡自己的去路。 巴尔虎哈哈大笑,对身后的几个恶奴招招手。 “这汉子是个有趣儿的,别伤了性命,只折了四肢,挖了眼珠子,丢在这里,看看他能活多久。” 巴尔虎歹毒的言语,令街边众人心里一寒! 黝黑少年大怒。 拔剑而出! 挥舞着长剑,就向那几个冲他打来的恶奴刺去! 这少年虽是一副农家打扮。 剑法使的倒是有鼻子有眼。 横劈、直刺、上挑、下撩。 仅仅交手数个回合,几个恶奴还真在他的剑下见了血! 这群恶奴没有什么本事。 平日里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 这会刚伤了皮肉。 就都哭爹喊娘的跑回了巴尔虎的身后。 “呦,还是个练家子,倒是让小爷走眼了,先生帮我看好鸟儿。我去跟他这小子玩玩。” 巴尔虎一脚踹飞离他最近的恶奴,夺下他手里的钢刀。 笑呵呵的向那农家少年走去。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虽面相粗陋,但却有一身正气。 他大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叫狄云!” 第36章 真正的倒霉蛋 狄云? 狄云是谁。 苏信可太知道了呀! 这兄弟可是少有的倒霉蛋主角! 比自己还要倒霉! 从小教狄云武艺的师父想杀他。 中了仇人的仙人跳,蹲了好几年大牢不说,还挨了好几年的揍。 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被削掉了! 这还不止。 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小师妹,还移情别恋的仇人。 最后好不容易手刃了仇人。 可他还得养仇人和小师妹生的孩子。 纵观狄云的一生。 不是正在悲催,就是走在悲催的路上。 比令狐冲那个倒霉蛋。 还倒霉好几倍。 至少令狐冲最后不用帮岳灵珊养孩子。 回想着这哥们未来的遭遇,苏信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跟这位仁兄相比。 自己那四次生死危机,都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已经把糖人吃完了江玉燕 ,好奇的瞅着苏信。 “苏哥哥,你笑什么?” 不仅是她,就连纪晓芙还有纪晓晓都看了过来。 苏信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没什么,就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纪晓晓对他一万个意见,抓住机会就刺道:“确实,这位少侠比某些胆小鬼,有意思的多!” 苏信:…… 巷口旁。 狄云才刚报出自己的大名。 那巴尔虎就不讲武德的突然出手! 只见他虽然身宽体阔。 但行动间并不显得臃肿,反而速度不慢! 两步跨到了狄云身前半丈之内! 巴尔虎手中长刀闪烁着冷冽的寒光,迎面砍出! 势大力沉! 嗡嗡作响! 没想到他出手那么快,狄云猝不及防。 已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抬剑格挡! 当啷一声! 刀剑碰撞之间火光乱射! 巴尔虎身宽体胖,平日里牛羊肉不断。 一把子力气远远超过普通汉子。 而狄云虽然跟着戚长发从小习武,但看他粗手大脚,身材干瘦的乡下人模样,也知晓大多数时间都在务农。 武艺稀松平常的很。 不过末流! 刀剑才刚碰上。 狄云便感受到了巴尔虎那一把子力气,像是磨盘,砸在他的剑上! 震的他双臂发麻,发痛! 险些都拿不住手里的剑了! 狄云扛不住,急忙推开一步。 然巴尔虎冷笑一声,跨出大步,刀光追着他斩去! 刷! 这刀来的又急又快。 狄云还是无法招架。 只能倒地上使一个狼狈驴打滚,这才躲开。 不过他衣角还是让钢刀划破了一道口子! 交手第一个回合就吃了亏。 狄云满是是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你这人好不要脸,怎么还偷袭?!” 巴尔虎笑呵呵道:“偷袭?小爷正大光明出的刀怎么能叫偷袭?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怪别人!” 狄云本就是耿直的性格。 听了这话。 只觉得这人忒不讲道理。 怒上心头。 他起了个“大漠孤烟直”的剑势向巴尔虎杀去。 在狄云手中。 剑尖顿变的飘渺起来 巴尔虎心头微惊。 只觉得狄云这一剑想像是朦胧的轻烟,一剑之后,仿佛藏有连绵不绝变化! 一时间竟然难以躲闪,只能用钢刀勉强招架! 狄云使出这一剑后。 跟在巴尔虎身后的抱剑汉子,也微微抬眼。 纪晓晓赞道:“这位少侠好剑法!” 苏信眯起眼来。 暗暗心道。 可不是好剑法吗? 狄云使得这招剑法名叫躺尸剑法,也可以叫唐诗剑法,都是连成剑诀的劣化版本。 虽比不上原版的连城剑诀。 但也算得上一流。 不过…… 只见巴尔虎硬着头皮接了狄云一剑后。 赶忙收刀回身,做了一个缠头裹脑的八方防守势。 防备着狄云这招大漠孤烟之后的变招。 然而。 本该接上一招长河落日圆的狄云。 却在此刻。 不知怎么想的,将直刺的剑招往上挑起,乱七八糟的使出了一招。 两岸猿声啼不住! 不仅把猛攻的机会葬送了出去。 还把自己身前的大片破绽,露给了巴尔虎。 巴尔虎怔了怔。 当即一脚踹出正中狄云的腰腹,他整个人连着剑,一同飞了出去! 摔到地上。 受伤不轻,嘴角都流出血来。 巴尔虎哈哈大笑。 “差点被你小子骗过去了,原来就是个假把式!” 在场。 懂剑的与不懂剑的都看不明白。 原本升起几分兴趣的抱剑大汉,又无趣的垂下眼帘。 恨不得巴尔虎横死的纪晓晓,愤愤跺脚道:“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把那一剑刺出去,不管是刺心窝还是刺脖子,这鞑子都死了!” “黑脸汉乱变什么招啊!还变得这么蠢!!” 苏信好笑的瞟了纪晓晓一眼。 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也是个妙人。 刚刚还叫人少侠,现在刚有点不对。 就喊人黑脸子了。 不过刚刚那一剑,还真不能怪到狄云头上。 狄云的师父铁索横江戚长发。 是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防备的奸诈小人,混号背刺达人。 背刺了自己的师父梅念笙。 背刺了自己的师兄。 最后还想背刺狄云。 早年间,为了连城剑诀里藏着的宝藏。 他连同。 砌墙达人万震山,还有蝎子达人言达平。 三大恶人。 一同拜在梅念笙门下。 梅念笙一代仁侠,知道他们三人品行不端,传授连城剑诀时,便在其中加了许多不需要的变化。 此番就以弱化一重。 戚长发背刺梅念笙后。 伪装成农夫,收下了狄云当徒弟。 等他再把这套连城剑诀传授给狄云时。 防备狄云发现连城剑诀里的秘密。 戚长发又将这套剑法东倒西歪的改了一遍。 经过梅念生。 还有戚长发的两次改版。 等到了狄云手里,这套连城剑诀怕是连三流都算不上! 根本不能用来对敌。 受伤了的狄云,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 巴尔虎生性残暴得势不饶人。 像是大风车一样,长刀抡圆了。 转了一圈又一圈。 每转一圈。 巴尔虎的长刀上,刚猛的力道就多加一分。 转足十圈。 转到狄云身前时。 钢刀上的劲力破开空气,隐隐带有风雷之声。 直直向狄云的脖子砍去。 狄云已无力抵挡。 眼见着自己要暴毙于此。 “师兄!” 一声娇喝从人群中传来。 狄云的小师妹戚芳终于冲了出来! 只见此女一张可爱的圆圆小脸。 挂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娇俏可喜,又甜美娇憨。 细长的眉梢,弯弯的嘴角,嫩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盈盈发亮。 虽不如江玉燕妖艳。 也不如纪晓晓精致。 但却小家碧玉感十足,千娇百媚。 自有一番风味。 戚芳是戚长发的女儿。 与狄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真挚。 见狄云受难。 她想也不想,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住这一刀。 当即出剑点在巴尔虎的刀锋上。 当的一声! 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戚芳那只握剑的小手,都被内力震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人也是直接飞了出去。 街边的众人见这位女侠飞了过来,不想招惹事端,赶忙向左右散去。 把躲在人群后面的苏信露了出来。 砰。 半个身子都酸麻的戚芳,还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 后背都绷紧了。 然下一瞬。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落在了一处又硬又软的垫子上。 戚芳抬头一看。 正好对上了,苏信那张俊美清朗的脸。 她愣愣的看着苏信。 苏信也非常无语的看着她。 一旁的江玉燕看到有其他女子占了自己的宝座。 一下子就恼了。 但随后又觉得这女子也不是故意的。 便赶紧装作关切的模样,上前把两人分开。 “没事吧,这位女侠?” 戚芳闻声。 方才恍然,自己是在一位男子怀里。 俏脸一红。 赶忙跳了下来。 “多谢公子相救。” 戚芳红着脸,很是腼腆,声若蚊蝇。 苏信放下手臂,淡淡的道了句无事。 见戚芳的小手还在流血。 苏信想现在跟戚芳结下善缘,日后拿神照经会容易些。 便拿出一条帕子出来。 递过去时。 他忽然想起这帕子是岳灵珊给的,留着还有用,不好送人。 便让江玉燕拿她的帕子给戚芳。 江玉燕小脸闪过一丝不快,心里吃味的想。 明明跟自己刚认识的时候。 又冷又硬,一点都不体贴! 现在怎对其他女子怎就这样的好?! 江玉燕心里吃醋,但也不敢不听话。 拿出她的帕子来,给戚芳包扎了一番。 整个过程。 戚芳都红着脸,低着头,没敢再看苏信一眼。 场中。 戚芳刚刚那堪称自杀式的一剑,虽把自己震飞了。 倒也成功打断了巴尔虎全力的一刀。 挥空后。 他的身后出现了大片的破绽。 狄云看准机会,提起一口气来。 拍地而起。 手中长剑如灵蛇,吐芯一般猝然而出! 瞬间架在了巴尔虎的脖子上! 纪晓晓看的直着急。 “怎么没一剑杀死他!” “妇人之仁!你这黑煤球倒是一剑杀了这鞑子呀!” 才这一会。 狄云在纪晓晓口中。 已经先后从少侠,降级成黑脸汉,又降级成了黑煤球。 连下三级。 苏信觉得好笑之余,也是琢磨出一点味来。 纪二小姐不会是跟这鞑子有什么过节吧? 包扎好了伤口。 戚芳没敢在苏信这边多待。 赶忙跑回了狄云身旁。 狄云刚刚看到了,是苏信接住了自己的小师妹,和善的笑笑。 而后宝剑往巴尔虎脖子上一压,怒道:“你快把那个大姐放!” 剑就架在脖子上。 剑锋压的脖子上生疼。 性命攸关。 巴尔虎不见刚才的恶气,向身后众人急声喊道:“你们还没听到这位少侠的话吗?快把人放了!” 几个恶奴见自己的主子都在别人的手里,当即就放掉了那妇人。 而那抱着宝剑的汉子。 手却已经悄悄的摸在了剑柄之上。 一直注意着他的苏信暗到不好。 “以后若是再敢作恶,我便一剑杀了你! 狄云冷哼一声,才刚收剑! 一把利剑快若惊鸿! 流光一闪之间。 拎着鸟笼子抱剑大汉,长剑就已出鞘。 剑尖上还流有鲜红的鲜血。 等狄云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握剑的右臂,已被削去一块肉来! 就连戚芳的手臂上,也是多了一道血痕。 “得罪了少爷,还想走?” 抱剑汉子冷笑。 狄云戚芳大惊。 学习了十多年武艺的两人,刚刚竟然都没有看清楚,那拎着鸟笼子的中年男子,到底是如何出的剑? 要不是凭借着习武多年的直觉。 赶忙退了一步。 他们两个的胳膊怕是都会断掉。 纪晓晓急红了脸。 “完了完了,姓牧的奸贼出手了!” “黑煤球还有这突然出现的白馒头,这俩人要完了!” 黑煤球是在说狄云。 那白馒头就是在说戚芳喽。 纪二小姐化身外号小达人。 苏信咧咧嘴。 听纪晓晓似乎认识这抱剑大汉。 他上前问道:“纪二小姐,这人很厉害吗?” 此时。 纪晓晓也顾不上跟苏信生气了。 “他叫牧野,外号飘血剑神剑是汉阳有名的高手!” “还是顶尖的一流高手,内力最少结出七十股以上!” “剑法极快!” “曾经一剑斩掉,两位一流高手的脑袋!” 一流高手,剑法极快吗? 苏信挫着下巴。 思索着,自己能不能接下牧野这一剑。 片刻,他就摇了摇头。 一流二流之间。 差距太大了。 狄云戚芳对视了一眼,隔着一丈多远都能感受到,牧野长剑上的凛凛寒意! 心知他们加起来也不是这人对手。 两人施展轻功就逃! 牧野冷笑一声。 内功深厚的他,脚尖一点,就以两人数倍的速度,先一步拦在了他们离去的方向上。 左手端着鸟笼子。 右手宝剑闪烁着锋锐的寒芒。 牧野指着他们鼻子道:“都说了,你们跑不掉的,赶紧投降吧。” 差点让一个泥腿子杀了,巴尔虎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牧先生!快拿下他们!” “尤其是那个黑脸的泥腿子,敢威胁小爷,把他的两条胳膊砍下来!” “至于那个女子。” 巴尔虎发现戚芳身段妖娆,面容姣好。 目露邪光的笑道:“这个女的,别伤了她,这样好姿色的小妞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小爷要在她身上狠出口恶气!” 本来还想跟狄云戚芳玩玩的牧野。 听巴尔虎发话了。 他也只能收起了玩意,丝毫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道:“这位小姐,你可以先去一旁等着了。” “竟敢侮辱我师妹!” “你们该死!” 巴尔虎的污言秽语激怒了狄云,怒火引去了他心中的恐惧,唐诗剑法在他手中舞到生风! 一招连着一招。 一剑连着一剑。 七扭八歪的想到牧野左右刺去! 看上去倒也绵绵不绝。 端着鸟笼子的牧野冷笑,在狄云密不透风的剑法中,他不仅长剑藏鞘,甚至脚步都没怎么动过! 或是侧身。 或是低头。 又或是歪过脑袋。 便将狄云斩来的十几招,化作了虚无! “师兄,我来助你。” 戚芳忍着手痛拔剑助阵。 但两人的剑法,合在一起,也伤不到牧野的一根毫毛。 “这牧野好生厉害!”,纪晓芙惊讶。 纪晓晓恨的要死。 “明明是咱们汉人里的高手!” “却甘愿给鞑子做狗,对付咱们汉家儿郎!” “真是该死!!” 苏信暗道。 并非是牧野厉害,而是这唐诗剑法的破绽实在太大了! 如果是今天铁索横江戚长发不在这里。 狄云。 还有戚芳。 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 牧野突然将鸟笼子高高往上一抛,手中长剑荡出一道剑光出来。 内力外放。 咔咔两声! 狄云跟戚芳手中的长剑,直接从剑骨中间的位置断成了两截! 断去的长度竟都一模一样! 当啷啷! 两人断剑落地的同时。 那鸟笼子也正好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牧野的手中。 此人出剑之精准,剑法之凌厉。 狄云生平未见。 知道今日多半是要完了。 他扔掉断剑。 赤手空拳的扑向牧野大喊道,“师妹,快走!” 然牧野手中的剑光又是一闪。 狄云的大腿便少了块皮肉! 血液流淌。 他吃痛中失去了平衡。 扑通! 摔倒在了地上! 第37章 这一剑快过了一切 戚芳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落在这人手里。 才是真正的完蛋。 想要回去喊戚长发来救狄云。 可还没跑两步。 牧野一脚踩碎地上青砖。 三颗石子破空飞出,含着内力打中了戚芳后背上几处的穴道。 戚芳定在原地再难动弹。 “干的好牧先生!” “回去后,我会让父亲好好赏赐你!” 巴尔虎拍手大笑。 轻描淡写已经就解决了两人。 牧野收剑入鞘,极为恭敬的鸟笼子送回了巴尔虎的面前。 “少爷玩的开心就好,这些只是在下该做的。” 高手拍马屁。 就是比那帮废物拍马屁来的舒爽。 巴尔虎很是受用的拍两下牧野的肩膀。 满眼淫的走向戚芳。 见着蒙古鞑子越来越近,戚芳俏脸发白,恐惧道:“不要过,你不要过来!” “师兄,救我!” 狄云也想救她。 现在他伤的更重,爬都爬不起来了。 戚芳本就秀丽,此时双眼含泪。 害怕的跟兔子一样,我见犹怜。 巴尔虎贪婪的上下打量她那窈窕的身段。 “放心,小美人,我会温柔的!” “哈哈哈。” 戚芳娇躯颤抖,泪眼婆娑。 倒在血泊里的狄云挣扎两下,没挣扎动。 目眦欲裂,怒声大骂。 “畜牲!” “你这个畜牲!!” 眼见着巴尔虎,就要去扯戚芳的衣服。 纪晓晓杏眼中,若火山喷发般的燃烧起熊熊火苗! 纪晓芙也是气的银牙紧咬。 两位女侠,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侠义之心了。 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牧野。 就要上去救人。 从狄云戚芳出手。 就一直在留意附近众人的苏信,早注意到了有一位中年老农,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蠢蠢欲动,几次想要出手。 苏信猜测,那人就是隐姓埋名的戚长发。 虽说戚长发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老话说的好,虎毒尚不食子。 有他在这里。 戚芳狄云两人不会出什么事。 苏信赶忙拦住要上去送死的女侠姐妹。 “纪姐姐,纪二小姐莫急!” “我看见狄云少侠的师父,就在……” 然苏信的话还没说完。 纪晓晓就瞪圆了大眼睛,粉白的玉手攥成小拳头,怒声娇斥。 “姓苏的!” “你是见死不救的胆小鬼!别以为我们也跟你一样!” “你要是怕的话,就赶紧回家躲着!” “没人逼你出来!” 苏信也是大为恼火。 要不是看在纪晓芙的面子上,老子有病管你! 他最后耐着性子。 想要给纪晓晓讲明戚芳她爹戚长发就在附近看着。 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然跟个炸药桶一样的纪晓晓,不给苏信说话的机会。 满脸愤怒的推开了他。 窈窕娇小的身段,从众人之间跃身而出! 苏信怒骂。 “这女人是不是有大病?” 啪的一声! 纪晓晓抽出手中长鞭,如惊雷般在半空中打响! 若好似毒蛇,蜿蜒曲折的猛向巴尔虎的脖子咬去! 只看这身一跃丈高的轻功与不俗的鞭法。 从小养尊处优的纪二小姐。 竟也是位二流高手! 鞭子来的突然。 巴尔虎无力躲闪,眼见着就要被抽中脸面。 又是牧野闪身而至。 横起剑鞘,往前一挡,啪的一声脆响,没费什么功夫,就将纪晓晓的长鞭从中间拦了下来! 颇有韧性的长鞭,顺势在剑鞘上缠了几圈。 牧野是个用剑高手。 纪晓晓想先拔去虎牙,夺取他的长剑,后面也好对付他一些! 素白的小手用力一拽! 然一点都没有拽动! 纪晓晓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她用力的同时,牧野也在一同发力! 她细胳膊细腿的。 哪里能比得过牧野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 况且牧野还是一流高手。 跟他比拼力气。 不就相当于小孩主动去找野牛玩比赛拔河吗? 望着纪二小姐令人发愁的实战经验。 苏信只想捂脸。 牧野稍用内力,便将纪晓晓娇小的身躯,拉了一个踉跄。 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险些趴倒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小爷!” 巴尔虎凶神恶煞的瞪了过去。 看清楚纪晓晓的样子。 他当即就乐了。 “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还有半个月,才能过门的妻子呀!” “怎的,是思念为夫成疾,迫不及待的出来相见了吗?” “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 纪晓晓被他这话恶心坏了,收回长鞭厉声骂道:“我就算死了,就是嫁鸡!嫁狗!嫁蛤蟆!也不会嫁给你这畜牲!”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苏信一脸精彩。 虽说说他刚刚猜到了,纪晓晓可能与这巴尔虎之间有什么过节。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瓜 “怪不得这蠢女人恨不得杀了这鞑子。” 纪晓晓俏脸精致无比,鹅蛋脸白皙盛雪。 灵动的双眼,宜喜宜嗔。 红唇微翘诱人。 即使含着薄怒,也依旧明艳无双。 与她相比,那戚芳都成庸脂俗粉了。 只要见她巴尔虎心里一片火热。 就算纪晓晓骂上他两句,心里也是欢喜之极,甘之如饴。 心里让那猴子挠的厉害。 把纪晓晓抢到手的心,一天难等。 巴尔虎舔着嘴角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牧野抓她回去,小爷不等了,今天就要跟着纪二小姐拜堂成亲!” 纪晓晓气急。 手中长鞭一甩。 绕着弯的又是抽向了巴尔虎脑袋! 每一鞭的都是杀。 可见纪晓晓当真是恨极了这巴尔虎。 牧野岂会放鞭子过去。 猿臂带着剑鞘横栏,还未挡下鞭子! 他身旁一侧。 又有一把长剑翛然刺来,而且出手极其狠辣,直直刺向了他的侧颈! 这一剑来的很刁钻。 时机抓的也很好。 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牧野只是冷笑,当即捎出的剑鞘收至身后,随着弯膝前跨之际,夹这剑鞘在膝弯之间。 右手拔剑! 锵喨! 狭长的宝剑陡转而出! 随着内力所化剑光,抖擞。 牧野神乎其技一般,拔开了那把向他刺来的长剑,同时还将纪晓晓手中的金丝软鞭,砍成了两节! 鞭芯里缠着的金丝。 如金辉一般飘落。 一剑逼退两人。 牧野没去管纪晓晓。 举剑指着那刚刚对自己出手的蒙面女子道:“剑法不错,你是何人?” 这蒙面女子自然是纪晓芙。 委身于魔教光明左使杨逍。 还生下来杨不悔。 她已经算是峨眉派的叛徒。 纪晓芙不敢暴露身份,只能抽出一块面纱,挡住了脸面在行出手。 跟苏信预测的一样。 纪晓晓出手了。 连带着纪晓芙又出手了。 牵扯到纪晓芙。 本打算明哲保身的苏信,现在也没办法保下去了。 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都是不顾性命的大英雄。” “都是大圣人。” “大侠!” “就他妈我是苟活的小人!” 江玉燕很能理解苏信。 他们两个都是微末之中,经历过数次生死,一点点挣扎到现在。 她拉着苏信的手笑着说道。 “我跟苏哥哥一样,也是苟活的小人。” 果然还是江玉燕最乖巧。 要不是这条鱼,容易把其他鱼都给咬死。 苏信真的要爱上她了。 他欣慰的揉着江玉燕的脑袋道:“等以后我大业有成一统江湖,一定封你做武林副盟主。” 江玉燕心里暗气。 谁稀罕什么副盟主! 人家想做的是盟主夫人!! 苏哥哥就会装傻!!! 不能置身事外了。 让江玉燕在这里看着杨不悔。 苏信挤开了人群,朝着一处巷口中跑去。 准备变身假面骑士。 纪晓芙手中长剑已如灵蛇一般接连刺出,又是狠辣,又是灵动。 出剑的同时,她沙哑着嗓音怒道:“你这等毫无汉人大义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须问我是何人?” “汉人大义?值多少银子?” 牧野轻笑。 手中长剑横在身前,左右拨挡。 当当当! 不过十数招之间! 纪晓芙的剑法就已被牧野全部看穿! 顺着纪晓芙剑招里的破绽,牧野一记上挑,便将其剑锋逼退了三分! 他在顺势横拉长剑,闪电似的切向纪晓芙的脖子! 逼得纪晓芙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撤! 不过四五招间。 纪晓芙都已退了数十步。 眼看着就要退到墙边上。 退无可退。 纪晓晓扔出断了的鞭子打在戚芳的后背上,帮她解了穴道。 “快带着那黑煤球逃!” 说吧,不再管狄云俩人。 她拔出备用的软剑,上前去救姐姐。 戚芳呆呆的,没想出来纪晓晓口中的黑煤球是谁? 直到与狄云对上了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戚芳不肯离去。 拔出匕首,她也重新加入了战场。 “两位姐姐如此侠义,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也来帮你们!” 藏在人群里的戚长发破口大骂。 “真是多事,把两个女人卖了,赶快脱身不好吗?!” “不愧是我们江湖女子!”纪晓晓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还不忘埋汰苏信,“比某个绣花枕头,有骨气的多!” 三女联手。 纪家姐妹两把长剑飞舞,密不透风。 戚芳小匕首外围偷袭,灵巧多变。 三人配合默契。 只可惜,但没有半点毛用。 一人一剑应对她们三人,牧野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先是一记横扫。 用高深的内功。 与纪晓芙硬对了一剑。 纪晓芙的丹田之中,虽也凝炼出了三十多股内力。 是顶尖的二流高手。 但跟牧野这种一流相高手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剑体碰撞。 纪晓芙的内力瞬间就在牧野的内力前。 碎掉了! 手腕像是断了一样,疼的钻心,颤动不止。 长剑脱手而出。 戚芳抓住机会,绕到了牧野身后,双手紧握匕首,刺向他的后腰。 然牧野像是身后有眼! 身子往后一倒! 仰面便以剑柄点穴,封住了戚芳那半边身体的经脉! 一瞬间解决了两人。 牧野轻笑一声,“区区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就凭你们,也配使剑?!” 只见他双脚蹬地跃出。 于半空之中牧野似与手中连接成了一道灿烂的“一”字! 凌厉的剑光上杀气涌动,向着纪晓晓横扫而出! 一字快剑!! 牧野的成名绝技! 当年,他便是凭着这一剑。 同时斩去了两位一流高手的脑袋!! 纪晓芙花容失色。 想要去救妹妹,但她现在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戚芳更不用说了。 半边身子僵的都不能动,刚一用力就趴倒在地上。 倒霉蛋狄云。 依旧无力的趴在血泊里,只能眼巴巴看着。 江玉燕抱着杨不悔的也是有点着急,“苏哥怎么还没来啊?” 面对这破空而来的一字快剑。 纪晓晓满脸苍白,根本抵抗不了。 不过转念一想。 自己死在这里也好。 这样半个月后。 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就不用为自己拼命了。 纪晓晓坦然的接受这一剑。 刚闭上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竟然想到了苏信。 纪晓晓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没打那胆小鬼、登徒子、小白脸一顿,真是太便宜他了!!! 随着剑光带着凌厉的破风声飘下。 纪晓芙红着双眼大喊,“住手啊!!!” 就在这时! 人群中间! 苏信以化身假面骑士——木高峰形态! 等到了牧野终于露出一线破绽,他偷袭而出! 身法快若鬼魅。 晃闪之间,竟身后留下了数残影! 铮! 清澈的剑吟长啸,似龙出于渊! 苏信拔剑而出。 冷冽如冬雪般的寒芒向牧野急刺出去!! 牧野余光轻瞥冷笑道:“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本就不能杀纪晓晓。 他炫技般的一剑顺势调转剑锋,准备来拿那人祭剑! 然! 下一瞬! 看清来者一剑的那一瞬! 牧野眼中的轻蔑之色登时就凝固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然!! 这一剑太快了! 快到了,几乎没有人能反应过! 快到了,仿佛是刺破黑夜的第一缕晨曦! 快到了,仿佛超越了时间! 快到了,仿佛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在汉阳,怎么可能有人快过我的剑?!’ ‘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剑?!!’ ‘难不成是路过的宗师?!!!’ 牧野心头狂跳。 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眼见着这快若流星一剑就要洞穿自己的咽喉。 危急关头,牧野双眼血丝密布。 大吼一声。 搬运丹田之中,所有的内力,聚于长剑之上。 暴涨出一丈粗硕的剑锋拼命斩出!! 呲的一声! 他这才勉强碰到苏信的这一剑! 但也仅仅的碰到了而已! 依旧阻挡不了,长剑从他身前一闪而过的未来! 下一瞬! 耀眼的剑光消散! 苏信剑尖斜指地面,手中剑锋雪亮,不见丝毫血迹! 而在他身后一丈的牧野。 握剑的右手上,滴答滴答,鲜血滴落。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右眼连至右肩上。 竖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第38章 来龙去脉 有过之前的万花楼之事。 纪晓芙岂能不知道这木高峰是苏信假扮的? 与他相识的这些日子。 苏信先是在伢子手里救了杨不悔。 后来又在叶二娘手里救了她娘俩。 现在又在鞑子手里救了她妹妹。 苏信总是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像是太阳一样,消散着她身上的霜雪。 纪晓芙刚刚那颗沉入谷底的心儿,此刻像是泡在了温泉里。 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被人呵护着的暖意。 纪晓芙表面温婉似水。 但其内心十分刚毅。 若是不然,她也不会怀着身孕时,从杨逍身边离去。 更不会含辛茹苦的养大杨不悔。 可她再是坚毅。 这时候也随着心儿的融化红了眼圈。 垂着泪儿。 不把苏信的名字放在嘴上,怕暴露了苏信的身份。 只能在心尖上,一遍遍的喊着苏小弟,苏小弟…… 不只是纪晓芙,就连八九岁的杨不悔。 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她的苏哥哥。 在这个小家伙眼里。 苏信的存在,都快高大的成奥特曼了! 只要自己和娘遇到危险! 她的苏哥哥就会化身为丑丑的老爷爷,来拯救她。 杨不悔激动的小脸扑红。 要不是江玉燕紧拉着,她都要冲到苏信的怀里撒娇去了! 至于江玉燕,倒是没什么想法。 毕竟两人相识的早,都老夫老妻了,苏信在她眼里早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在听苏信说要出手那一刻。 她便知道纪家姐妹,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出于女人的直觉。 江玉燕戒备的眼眯起了桃花眼心中一片狐疑。 “苏哥哥,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拖到了这种危机时刻才出手?” “纪姐姐,还有纪二小姐这般好看。” “苏哥哥,不会对她们有什么想法吧?” 而三大一小,四女中。 唯一一个不知木高峰身份,连八九岁杨不悔都不如的纪晓晓。 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死成的她,望着苏信假扮的不高峰。 下意识的想。 ‘这丑老头,哪里来的?’ 等意识到这丑老头救了自己之后。 纪二小姐羞愧的在内心忏悔。 纪晓晓! 你怎么能这般以貌取人呢! 那家伙是好看了,可就是个缩头乌龟!胆小鬼! 不管怎么说这位丑…老先生,人家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怎么能这般无礼! 一番忏悔后。 纪晓晓见苏信假扮的老头厉害无比,只觉得这是个机会,救纪家的机会! 她忙向苏信急声大喊道: “老先生!” “这些鞑子,不知祸害了我们多少汉人!” “还想强迫我们汉阳武林,为他们元廷效力!” “您莫要放过他!” 还您莫要放过他。 说的倒是轻巧,你自己怎么不上? 苏信强忍着握剑的右手上传来的锥心疼痛,翻了个白眼。 刚刚那一剑。 所以说重伤了牧野。 但这家伙,最后关头用尽全部内力,招挡的那一下。 碰到了苏信的剑尖。 弹回来了一些力道。 二流高手与一流高手的差距还是太大。 仅仅是那一点力道。 也是让苏信的手腕以及手掌内的骨头,受了伤。 苏信叹了口气。 还是自己学艺不精。 若是有令狐冲,以独孤九剑对阵封不平时,拆了百十招,依旧剑不沾剑的手艺。 这牧野今天必死于此。 不过。 此时绝不能露怯。 苏信忍着锥心的剧痛,抬剑指着牧野的鼻尖。 “哦。” “这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木高峰的身体特征极为明显。 矮坨子。 丑老者的模样。 普天之下宗师级别的高手里,只有他一人如此。 牧野当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想着木高峰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打通了人体十二正经的高手,有着宗师级别的实力,杀他犹如杀狗。 生怕这木高峰,不高兴,一剑把自己砍了。 牧野忍着脸上肩上的剧痛,诚惶诚恐的拜道:“木前辈!晚辈保证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那这小丫头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在骗我?”苏信冷声喝问。 巴尔虎挥汗如雨的跟牧野拜到了一起,喊冤道:“木大侠,我们怎敢对汉阳江湖动手?” “我跟纪二小姐定有婚约,半个月后面娶亲,她不愿意嫁我,所以才编的假话!” 纪晓晓大怒道:“你们这群鞑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哪里编假话了!” 苏信也能猜到,纪二小姐,大概说的是真的。 纪家是汉阳武林的龙头,掌控着汉水漕运。 家里除了纪老爷子外,又没有男丁。 想来那鞑子,是想打着迎娶纪晓晓的幌子整合汉阳武林! 若让他们把这事办成了。 到时候别说汉阳武林了。 整个汉阳的水口都在落在元庭手里! 好狠辣的手段! 苏信见证牧野两人拜的诚恳。 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想着要不要拼一把,把他们两人杀了。 但见牧野虽然拜服。 腰背一直在紧绷着,明显是抱着鱼死网破之意。 苏信暗暗叹了口气。 偷袭的心思只能作罢。 用苍老的声音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小两口之间闹矛盾。” “看来是我这老头子多事了。” “滚吧滚吧,都滚吧。” 闻言。 已做好拼命准备的牧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与巴尔虎起身,又向苏信抱拳道:“今日得木大侠指教一剑,三生有幸!” “在下告辞!” 说罢,他拉上巴尔虎就要离去。 然巴尔虎,绿豆一般的瞳孔在眼底奸滑的转了两圈。 搓着手笑哈哈的走上前来,拍起了苏信的马屁。 “木前辈名震大江南北,您有这种高手莅临至此,那可真是我们汉阳的荣幸啊,不知前辈可否赏个面子,让小子替前辈洗洗风尘。” 苏信双眼一眯,鞑子是想拉拢我呢? 纪晓晓也是看透了这一点。 这鞑子手下高手众多,现在他们纪府都难以对付,要是在拉拢了木高峰这样的宗师。 那整个汉阳真的要完了! 她急切道:“木前辈,你可千万别答应他!” 苏信自然不会答应。 但见纪晓晓这般紧张。 想起这小丫头片子先前几次对他恶语相向事,不免起几分戏弄之意。 他故作姿态道:“我答不答应与你何干?” “我看这位颇为……” “嗯……颇为富态的公子,很有古先贤之风,倒还真想与他喝上一杯。” 不远旁。 纪晓芙,江玉燕,还有杨不悔。 都看出了苏信是在逗纪晓晓玩呢。 江玉燕心里不太舒服,总感觉苏信对纪晓晓有点不太一样。 纪晓芙则是无奈的在心中笑了笑。 颇有种家里大姐。 看弟弟妹妹打打闹闹的感觉。 至于杨不悔想的就简单了。 撅着小嘴,满眼嘲笑。 姑姑真笨,连苏哥哥都认不出来! 巴尔虎心中一喜还以为真有机会拉拢苏信,更加恭敬道:“小子莽撞,当不了前辈这般夸奖。” 纪晓晓急的眼圈都红了。 爹爹为了救那胆小鬼。 血参给了他不说,还折损好几年的功力。 半个月后的比试。 纪家本就要拿命去搏,方有一线生机。 如果这鞑子,在得了木高峰这样的高手帮衬。 自己是小。 要是整个纪家乃至整个汉阳武林都落在鞑子手里,那就真完了! 纪二小姐情急之间。 竟然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跪在了苏信的身前! 连连叩首! “前辈,求你了,不要答应鞑子!我们纪府什么都愿意答应前辈!” 苏信:…… 见苏信没回话,纪晓晓心一横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盈盈落泪道:“不只是纪府,只要老先生别答应这个鞑子,我就算是给老先生鞍前马后,当牛做马,当婢女也是认了!” 苏信:…… 不是,我就逗逗你,上来就玩这么大。 你纪二小姐的骄傲呢?!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苏信有点慌了,赶忙看向江玉燕还要纪晓芙。 果然。 两女看自己的眼神已经隐隐发生改变了。 尤其是江玉燕。 那眼神幽怨的,像是目睹了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 苏信头皮发麻。 玩不下去了,在玩下去,还不容易养的鱼都要凉了。 咬牙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苦。 苏信拔剑而出! 铮的一声清鸣于石板街上荡开! 巴尔虎肥嘟嘟的脸上,赫然间就出现了道,一尺长的伤口。 横跨鼻梁! 血水喷涌而出! 上一秒还乐呵呵的巴尔虎惨叫着捂着脸,摔倒在地上。 那是案板上的鱼一样,扑棱着双腿。 啊啊惨叫。 苏信双眼冷漠。 “三个数,要是不滚的话,就把命留在这里。” “一。” 刚说完一个数,已吓到了魂飞魄散巴尔虎,带着牧野以及一群贪生怕死的恶奴们。 屁滚尿流,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鞑子在汉阳横行霸道多年,这还是第一回吃了瘪。 路边的汉家儿郎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欢呼起来。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教训了,这群该死的鞑子!” “咱们快谢谢木大侠呀!” “多谢木大侠!” “多谢木大侠!” 苏信岂能让这木高峰落到好名声? 当即怒着脸来,双眼目露凶光,扫过众,恶声恶气的怒骂去。 “都给我滚!” “再他妈敢说一个字!” “爷爷连你们一起砍了!” 众人皆吓得脸色发白,拔腿就跑。 很快。 这片街角,只剩下苏信江玉燕,纪家姐妹,还有戚芳狄云两人了。 苏信大步走到了戚芳狄云身边。 啪啪两声。 解开了戚芳身体上的穴道,也顺手帮狄云止了血。 戚芳狄云两人十分感激。 “多谢前辈。” “若是没有木大侠,我们师兄妹二人,今天怕是要折在那鞑子的手里。” 苏信用自己的声音道了一句,“不客气。” 戚芳顿时就愣了。 抬头对上了苏信的眼睛。 小心脏剧烈跳动。 这! 老先生! 居然是那位俊公子假扮的!! 戚芳惊讶的捂紧了小嘴! 见苏信对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她才恍然的收敛了情绪。 不敢在看苏信的眼睛了,红着脸,低下头来。 没什么心思的狄云。 觉得师妹好像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苏信见狄云伤的厉害,好人做到底。 又掏出银锭塞到他手里。 狄云哪里肯要。 知道这家伙是个倔的苏信对戚芳道:“赶紧去带你师兄找个好大夫,别伤了筋骨。” 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苏信时,戚芳只觉得身体都在火炉子旁边烤着一样。 脸红的厉害。 细声细气的说了声谢谢后。 腼腆的不敢在苏信身前多待,赶紧拉着狄云要走。 想着狄云好歹是个主角,现在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苏信多提醒了他一句,“你们以后小心姓万的人。” 姓万的? 狄云戚芳皆不明所以。 但还是记下了,等到了两人走后。 纪晓晓还跪在地上,没起身来。 苏信回望过来。 她又赶忙喊道:“老先生,今日受你大恩我们纪家不能不报!” “老先生可有落脚处,” 感受着江玉燕不断盯过来的幽怨目光。 还有纪晓芙那嗔怪的眼神。 苏信一个头两个大。 赶忙撂下一句:“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该的,报恩什么的就不必了。” “大家就此别过,江湖路远,日后再见!” 他施展着轻功。 逃似的三两步踏上一丈高墙。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隔街的巷口中。 苏信走了。 纪晓芙将自己的妹妹扶了起来。 纪晓晓打打裙子上的泥土,红唇中自言自语般喃喃有声。 “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果然是有道理。” “这位老先生,虽然面色粗鄙,但一身武艺却如此之好。” “还有一副侠义之心救了我们。” “若是有他出手相助,我们纪家……” “可惜!” 纪晓晓长叹一声。 双眼不自觉的开始去寻找苏信的身影。 扫视四周,找他不见。 纪晓晓面色一冷怒道。 “反观某些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遇到事了,跑的比谁都快!!” 江玉燕:…… 纪晓芙:…… 杨不悔:…… 纪晓芙嘴角抽搐着帮苏信解释道:“小小,苏小弟,人很好的,你多了解了解就知道,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已经在心里,把苏信跟胆小鬼这三个字绑定在一起的纪晓晓。 任凭纪晓芙再怎么把苏信说的天花乱坠。 她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江玉燕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甚至希望纪晓晓永远误会下去。 这样就没有人跟她抢苏信了。 事情结束了,三女也没有继续逛街的意思了,结伴回家。 苏信先她们一步回到纪府。 在纪府住了下的这些天里。 除了纪二小姐。 纪老爷子,还有纪老夫人对自己都很不错。 纪晓芙就更不用说了。 都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 苏信也是很会来事的给他们买了不少小礼物。 想着纪二小姐刚刚给自己磕了好几个头。 也不忘给她带了点小玩意。 托管家阿福一一送了过去。 做完这些。 苏信准备回厢房练功时,刚好碰见了回家的三女。 不等打招呼。 杏眼里满是怒火的纪晓晓,就忍不住抱着小肩膀冷嘲热讽起来。 “真不愧是胆小鬼,跑的就是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家了呢!” 江玉燕:…… 纪晓芙:…… 杨不悔:…… 苏信:…… 第39章 纪家姐妹 见纪二小姐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苏信懒得理她。 调头就走。 然纪晓晓还以为苏信是羞愧了,提着好看的裙子就小步子追了上去。 像只小麻雀一样,绕在苏信的身边。 红艳艳的小嘴不断叭叭。 “某个胆小鬼还不知道吧!” “他走之后,我们遇到一位真正的大侠。” “那位老先生不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气度非凡,而且还胸怀大义!” “对鞑子的巴结弃之如敝履!” “他是真正的英雄!远不是某些胆小鬼能比的!!” 苏信都气笑了。 神tm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要是只听你说。 老子都要以为自己扮的不是狗贼木高峰,而是武当山上邋遢老道张真人呢!! 跟这傻女人多说一句话都会影响智商。 苏信加快了脚步。 纪晓晓还以为是苏信让自己怼的哑口无言落荒而逃了。 雪白精致的小下巴抬的老高。 细嫩的一双小手上,金玉镯子还一晃一晃的。 得意的跟一只小孔雀一样。 都快忍不住轻哼了。 纪晓芙替自家妹妹羞愧到捂着脸。 赶忙捂住纪晓晓的嘴,不让她继续丢人下去了。 正要跟苏信道歉。 就见快着步子的苏信已然走远了。 望着他僵硬的右臂。 纪晓芙眼里一阵心疼。 从刚进门,她便注意到了,苏信的右手一直都缩在衣袖里。 先前跟牧野交手时,她也跟牧野对上一剑。 那一剑牧野还没有全力,自己的手腕差点就被震到脱臼,苏小弟虽然功力大进,但也只是二流高手。 与那牧野拼了一剑,定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纪晓芙心疼的厉害。 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要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纪晓晓还在叭叭个没完。 “姐姐。” “你还护着这个胆小鬼,做什么?” “刚刚遇到危险,他都抛弃我们……” 然纪晓晓话还没说完。 纪晓芙生气的斥责道:“小小住口!不许再这样说你苏大哥了!” 纪晓晓愣了愣。 从小到大,姐姐还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此时居然为了其他人,这样严厉的训斥自己。 想不通为什么的纪晓晓一下就红了眼眶。 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纪晓芙自责不已。 夹在苏信跟纪晓晓之间。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一个都不想委屈。 纪晓芙有心说出苏信的身份。 可苏信自己没说,她又怎好做主? 只能抱着纪晓晓歉声安慰。 “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凶你。” “但是小小,苏小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晓晓泪水打湿了纪晓芙的衣裙,哽咽落泪。 “可是…可是……我就是气不过!” 纪晓芙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玉燕没功夫看她们姐妹情深。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晓晓。 总感觉这个女人,比纪晓芙还要危险。 将杨不悔交给管家婆,她便追着苏信离去了。 纪晓晓抱着纪晓芙。 也没哭一会就收了眼泪。 情绪低落的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先前在城东布庄里买的绸子,这时候已经送到了她的房内。 看着桌子上,那匹给苏信买的黑底邺棉。 纪晓晓心里噌噌的起火。 “来人,把这匹布扔出去烧了!!” 这时候。 纪晓晓的侍女素云,捧着一只小礼盒走了进来。 “小姐,苏少侠给您送来的礼物。” 纪晓晓先是一愣,而后冷声斥道:“谁要他送来的东西?!” “拿着跟那邺棉一起烧了!!” 素云“哦”了一声,抱起桌子上的那匹邺棉,还没走出房门。 就听又听纪晓晓道:“等等!先放在这,一会我自己烧!” 素云从小就开始服侍纪晓晓,素来知道二小姐的性子。 与外柔内刚的大小姐正好相反。 二小姐最是个外冷内热,口是心非的。 平日里越是喜欢就越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 素云将那礼盒放到桌子上,顺口问道:“小姐,那这邺棉还要不要拿去烧了?” 纪晓晓冷哼一声。 “为了那胆小鬼,糟蹋了一匹好料子浪费!一并留下!” 素云忍笑离去。 等房间里没人了。 纪晓晓抿了一口茶水,瞥了眼外面也没有下人路过时。 她晃荡着小脚丫,不动声色的绕到了桌子旁。 满眼嫌弃的打开了那只小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只木簪子。 “呵。” “我还以为是什么?” “就这破簪子,连十个铜板都卖不到!” 虽是这般说着。 纪晓晓脸上的冷意,却是缓和了许多,哼哼着将那簪子放回盒子里,抱起桌子上的邺棉,回里屋摆弄针线去了。 回到院子里的苏信。 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满脸不爽。 “真多于送她礼物,我呸!!” “白瞎了八个铜板!” “早知道还不如买两个肉包子喂狗来的划算!” 苏信骂骂咧咧时。 追着他来到院子里的江玉燕,把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狐媚子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咚咚咚。 快步跑到房间内,二话不说就一把抱住了苏信的腰。 雪绸子一样漂亮的尖下巴。 抵在苏信的胸膛上,小嘴撅的老高,都快把幽怨两个字写脸上了。 “苏哥哥,你是不是看上纪二小姐了?” “我看上她,笑话!” 苏信冷笑不止。 江玉燕忍着心酸道:“那你怎会那么生气?” “你平时哪有这般气性?” “就是在面对秦力,面对叶二娘时,你的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情绪起伏那么大。” 苏信愣了愣。 江玉燕的话,让他的心中震了一下,背后渗出冷汗。 还真是。 他还真被那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影响了。 纪晓晓很漂亮。 与江玉燕的妖艳不同,她是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趾头的漂亮。 家里还很有钱。 靠着汉水做贯通南北的物流运输生意,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 简单的概括。 绝美女富婆。 很挺踏马挺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 要不是有江玉燕,这时候点出来,恐怕自己还真要就要沦陷了。 此时清醒过来。 苏信的心态,重新回到了以往,望着江玉燕那张勾魂夺魄的小脸。 他低下头来。 在江玉燕好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 “放心。” “这天底下的女子里,我与你最好。” 天天琢磨着怎么撩苏信的江玉燕。 才亲了一下小额头。 妖艳的俏脸顿时涨得血红,脑袋上面都快冒烟了。 迷迷糊糊就把搭把纪晓晓的事。 放到了一边。 小脑袋里只剩下,自己跟苏哥哥最好的这一句话。 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害羞至极的捂着小脸。 苏信轻轻抱着她,心里想。 江玉燕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强。 占有欲也太强。 而且出手极狠,一言不合就下死手,不是能和姐妹,好好相处的类型。 在没有找到一位,能压得住她的女人前,还得当风筝慢慢放着。 奖励一般抱了江玉燕一会。 为了防止这妖女得寸进尺,苏信将一枚金步摇,插在她发髻里后,便赶她回去练小无相功去了。 收到了礼物。 还得到了亲亲。 江玉燕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而这时候。 忧心忡忡,回到房间里的纪晓芙,也收到了礼物。 同样也是一根簪子。 是支雪色的玉簪,做工精细很是好看。 纪晓芙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杨不悔也是收到了苏信送过来的,很多精美的点心。 左一块儿,右一块儿吃的不亦乐乎。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娘亲,握着那根簪子,出神了好久。 直到晚上。 洗漱完毕,躺在被窝里的纪晓芙,依旧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惦记着苏信的手伤,十分心疼。 最终还是没忍住。 穿好了衣服,从纪府的药库里,取了几味上好的外伤药材,研磨调制成药。 这个过程里,纪晓芙纠结万分。 明明苏小弟有江妹妹照顾,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而且深夜。 孤男寡女…… 可犹犹豫豫间,她还是来到了苏信的房门外。 抿着唇儿。 想要敲门的小手,一会探出一会收回。 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纪晓芙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了两步。 紧张声音发颤了。 “苏…苏小弟我…我是来……” 然话才说了一半,在看到苏信的第一眼,她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站在房门口的苏信。 赤裸的上身,只搭着一条白色的巾子。 精壮的身躯,肌肉如刀劈斧凿一般,加之那俊若朗月似的面容。 两者叠加。 纪晓芙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这一刻,直接炸开了! 人都傻了! 刚洗漱完。 端着水盆开门倒水的苏信,看到纪晓芙出现在自己门外也很诧异。 正要询问她的来意。 然回过神来的纪晓芙掉头就要跑,苏信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纪晓芙心里一跳。 还以为苏信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又是大羞,又是窘迫,又是害怕。 心中无措。 慌乱的去挣脱苏信的大手。 然刚才一动,就听身后苏信吃痛的嘶了一声。 纪晓芙这才发现,苏信拉她胳膊的右手腕上,红肿一片。 一双想要逃离的脚儿,一下就定住了。 也顾不上羞涩了。 反身扶着苏信的胳膊,焦急的往屋里拉。 嘴里还心疼的嗔怪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敷药!苏小弟,你怎地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拉着苏信进了房间。 纪晓芙怕人看见,顺手就关了房门。 但又觉得不妥,关了房门不就显得心里更加有鬼了吗。 她又想打开。 苏信这时候笑着问道:“纪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事?” 纪晓芙闻言脸上又是一热。 也就顾不得开门关门的事了。 她坐在苏信身边。 拿出刚刚调配出来的药膏带着几分嗔怪之意道: “你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我?与牧野那厮交手时,伤了手腕上的筋骨了吧。” 苏信也没想到,纪晓芙心细如此。 笑道:“劳纪姐姐挂心了,不过是一点小伤,放着不管,没两天也就好了。” 苏信说的是真话。 那十点体质的加成,让他的体魄强于他人,就连恢复力也远超常人。 纪晓芙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苏信不爱惜自己。 恼火的一眼瞪了过去! “你岂会知道,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模样,落在那些爱惜你的人眼里,是多么心疼!” 这话才刚说完。 屋里顿时一静。 连带着摇摇晃晃的烛火,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纪晓芙自知失言,红着脸慌忙找补。 “苏小弟,你别乱想!” “我是说江妹妹!” “她对你痴心一片,若是知道了,定然会难过很久的!” 然这话不说还好。 说完之后,纪晓芙都觉得自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羞愧的脸红了一片,眼圈都要急红了。 苏信却在这时,反握住了她的手。 纪晓芙的心里一颤。 就听苏信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笑意道:“我做梦都想有一位,能像纪姐姐这样疼爱弟弟的好姐姐。” 苏信的声音。 像是柔风一样,吹纪晓芙耳朵痒痒。 心里也是一片温暖。 窘迫的俏脸,随着苏信的话笑开了。 微黄的烛光下,光彩无限。 “你本就是我的弟弟,我自当全心全意疼爱你。” 上完了药。 用干净的帕子贴心的帮苏信包扎好。 做完这些的纪晓芙本想离去。 但又心想。 苏小弟的实力虽然不俗,一剑能伤得了牧野。 但只是偷袭。 若是让苏小弟继续住下去,半个月后,他定然不会对小小的事袖手旁观。 鞑子凶狠。 真卷进来怕是性命难保。 我已欠了他太多恩情,不能再拉他下水了。 纪晓芙突然站起身来。 背对着苏信,语气生冷的道:“苏小弟,今晚我便为你跟江姑娘准备马匹盘缠” “等到明日一早,你们便住启程离开吧。” 纪晓芙突然下了逐客令。 以苏信的聪明。 哪里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他开玩笑道: “纪姐姐,就算是为了我好,怕我卷入争斗,让我提前离开,但语气未免太过冷淡,叫人好生伤心。”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纪晓芙苦笑,无奈只能把事情全盘托出。 “半个月后。” “汉阳的达鲁花赤巴图,会给他的儿子巴尔虎,你已经见过了。” “来跟我们纪府比武定亲。” “真正目的还是为了借着我爹汉阳金鞭的名声,收腹汉阳武林为元庭所用。” “同时占据汉水,为日后南下做打算。” “鞑子来者不善。” “手底下除了牧野外,还有两位一流高手,甚至其中一位,距离宗师也不远了。” “爹,这段时间岁花费重金网罗高手。” “但敢跟元庭作对的江湖好手又有几人?” “我们已经做好了跟鞑子,玉石俱焚的打算。” “你的恩情姐姐已经偿还不完。”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连累你了。” “苏小弟你听姐姐的话,且先离开几日,等半个月后,我们纪府挺过了这一关,到那时,你想在姐姐这里住多久,便住多久。” “可好?” 纪晓芙握着苏信的手哀求道。 第40章 情难自矜 原剧情里,纪晓芙母女两年后遇到张无忌时。 她们已经四处漂泊,无家可归许久了。 若是富丽堂皇的纪府还在。 何至落魄至此? 若是纪老英雄还在,凭借他的声望,人脉。 纪晓芙最后,又怎会落得个横死在灭绝师太掌中的下场? 苏信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 原剧情里的纪府,极大概率是半个月后,灭在的鞑子手里了。 不过原剧情里。 纪晓芙,杨不悔因为不在家中,所以逃过了一劫。 但现在这个世界。 因为自己的出现,引起的蝴蝶效应,世界线已经发生不小的变动。 现在这个时间线上。 本该没在家,从而躲过一劫的纪晓芙母女,为了救苏信,现在也牵扯进了这场针对纪府的浩劫之中。 纪晓芙不过二流高手。 杨不悔更是个整天,只知道傻呵呵卖萌的吃货小女孩。 多了她们母女两人。 少了她们母女两人。 纪府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唯一与原剧情不同的是,半个月后的纪府,会多出一对母女的尸体。 苏信心头沉重。 他很有自知之明。 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虽有侠义之心但不是很多。 在他看来,侠义比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 旁人的性命也没有自己性命,以及自己所在乎之人的性命金贵。 比不上郭靖、燕南天这等一流人物。 所以白天之时。 如果没有纪家两女强出头的话,苏信绝对会拉着江玉燕,头也不回的一走了之。 看都不多看一眼。 现在也是一样。 如果纪府换成个什么王府、李府、周府。 苏信也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待半天,惹一身骚。 可这里是纪府。 纪老爷子为了救他,损耗了十年的功力。 纪老夫人这些天来,也是费尽心思帮他调养身体,伤势才好的那么快。 纪晓芙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没有她。 只靠玉燕小宝贝,自己拿到小无相功的那一天就死了。 至于纪晓晓…… 不提她也罢! 连夜给某个胆小鬼缝衣服的纪晓晓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有人在说自己坏话的她。 狐疑昂起小脸。 一秒钟都没用,就习惯性的怪到了苏信的身上。 纪晓晓气呼呼的一摔手中针线。 娇声斥道:“定然是他!那个又坏又胆小的坏东西!” “也就骗骗姐姐休想骗我!!” 苏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一生行事。 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守信重义、不负真心! 这个时候怎会弃纪家于不顾? 自己逃命? 苏信认真道:“纪姐姐,也许在你眼中,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我也并非小人,纪家上下对我有恩,让我置身事外,坐视不管,我却是做不到的。” 纪晓芙气的眼圈都红了,恼火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 “苏小弟你怎这样看我!” “你多次救我跟不悔于水火之中,我怎会视你是贪生怕死之人?!” “姐姐让你现在离去,只是不愿再看你为我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 “你怎就不明白!!” 苏信见纪晓芙恼了。 连忙赔礼道歉。 笑着握住她的小拳头道:“你是我姐姐,就如你疼爱我一样,我自也是发自肺腑疼爱你的,你又如何让我袖手旁观,看你一个人陷入危险?” 苏信的掌心里温度,炙热的好像是火山里,火红的岩浆一般。 快把纪晓芙的心都给融化了。 从骨子里泛起感动与欢喜的海潮,渐渐已经将她淹没。 此时纪晓芙竟生出,‘自己若是能与苏信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这般想法。 但转又想。 她可以死,苏信绝不能死! 强忍着泪水夺目而出的冲动。 纪晓芙一把甩开苏信的手。 转过身来,咬紧牙关,忍着心中的难受,冷声道:“你若是真当我是你姐姐,那就听我的话,明早带上不悔,赶紧离去。” “若是不然,我们姐弟之间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故作冷漠的纪晓芙,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肩膀都在发颤。 纪晓芙性格极好。 温柔如水,心思细腻。 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委屈别人。 苏信在她后面看的也是心疼。 想也不想,就轻轻上前半步,从纪晓芙身后拥了上去。 苏信这般超出了姐弟情谊之间的动作。 吓的纪晓芙芳心一颤。 “苏…苏小弟…” 她的声音都发颤发抖起来。 只听苏信轻轻说道。 “纪姐姐待我如此,刀山火海又算的了什么,就算最后落得个横死的下场,能与纪姐姐死在一处,也极好的。” 此话一出。 纪晓芙眼眶中,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决堤了。 回过身来,她不管不顾的反搂住苏信的脖子。 泪水款款。 纪晓芙清泉般的嗓音都哽咽的朦胧起来。 一个劲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苏信紧搂着她的腰。 心中暗笑。 不装傻,怎么能那么快攻略你? 就你这般矜持的性格。 若非如此,怕是再等个十年,难以等到今日。 说些心里话,苏信自不会说出来。 一时间心旷神怡。 苏信抱着情感大爆发,粘在自己身上,不愿意下来的纪晓芙坐回了椅子上。 他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该怎么帮纪家渡过难关。 纪府坐镇汉阳,纪老爷子更是汉阳的龙头,管着汉阳渡口上所有的漕运。 不管大江南北谁家的商船。 只要经此过,就得来拜纪老爷子的码头。 这处贯通了东西南北水陆地理位置。 不光是对朝廷来说十分重要,在江湖上也十分重要。 想要完成天下第一,一统江湖的任务。 拿到长生不老的奖励。 汉阳,一定得牢牢握住自己的手中才行。 可该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救下纪家呢? 刚刚纪晓芙说。 难道汉阳达鲁花赤巴图,手下有三位一流高手。 除去牧野之外。 还有两位,一位精通拳脚。 另一位身份不知,距离大宗师仅一步之遥。 而纪府家这边。 虽然二流高手众多。 但一流高手与一流高手差距太大,包括纪家姐妹在内,他们都派不上用场。 纪家人脉虽广。 但也没人会为了一方豪强去而得罪势大的元庭。 至于玉燕小宝贝,她的悟性奇高,根骨却不算很好。 小无相功虽然入门了。 但进度很一般。 半个月后,估计也不能练成第一本。 仗着辟邪剑谱之威,虽比纪家姐妹强上几分,但基本上也是个废物小点心。 算来算去。 纪府这边,只有派上用场的只有纪老爷子一人。 纪老夫人虽也有一流修为,这些年,因精于医术,武学已渐渐荒废。 能算上半个人。 自己也算半个。 纸面上的实力,远不是不如鞑子那边。 更何况鞑子手下的三人中,还有一位半步宗师。 纪老爷子,纪老夫人的实力基本上锁死了,半个月后也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想要救纪家。 破局的办法还真在我身上。 可就算我半个月后,把小无相功第三本练成,也只能勉强对付牧野一个人。 打赢了他,也是惨胜。 还剩下一位半步宗师没人能对上。 可怎么办才好呢? 苏信暗暗一叹,搂着纪晓芙纤细柔软的腰肢心不禁想,要是我的剑再快一些就好了。 白天与牧野交手之时。 他也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勉强挡了我那全力一剑。 要是我的剑再快上几分,便能轻松挑了他。 到时候,在与纪老爷子联手。 两个打一个,不怕打不过那半步宗师。 所以该怎么让剑再快上一些呢? 苏信思索片刻。 双眼一亮,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兴奋的一动身子。 怀里的纪晓芙搂在他脖子上的玉臂更紧实了。 苏信心头一热回眸望去。 只见纪晓芙侧脸儿血红。 过了那么长一会儿。 纪晓芙也渐渐从刚刚情绪失控中,回过神来了。 发现自己如此不知羞耻抱住苏信,蜷在他的怀里,还坐在他的腿上。 还抱的那样紧! 生性含蓄的纪晓芙,羞到没脸见人。 死死的埋首在苏信脖颈间跟个鸵鸟一样半点不敢动。 不过刚刚的亲密相拥。 只是在一味的宣泄难以抑制住的感情。 脑子里空空的倒也还好。 等此时纪晓芙清过来后,屋子里暧昧的气氛却是越发的浓郁了。 心想再让纪晓芙撩火下去,自己真就扛不住了! 苏信红着双眼心中怒骂! 狗操的九阳神功! 你他妈的! 老子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 要是你不能让我成为绝顶高手! 老子他妈撕了你! 守住最后一丝清明,苏信咬破舌尖。 疼痛感陡然爬上了脑袋,止住了身体中腾腾燃烧的欲火。 他大喘吐出一口浊气。 终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苏信是冷静了。 但纪晓芙没人救火的娇躯依旧滚烫,大有抱着他,一晚上都肯不松手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 苏信说话也不遮遮掩掩了。 调笑道。 “好姐姐。” “你要再这样抱着。” “你的好弟弟,就要变成好哥哥了。” 纪晓芙自幼拜入峨嵋。 哪里听过这般不知羞耻的闺房话? 登时羞到不能自持。 一口咬在了苏信的肩头上,却也心疼的没有用力。 只浅浅的留下的一圈可爱的牙印,便捂着脸从苏信身上跳了下来。 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欢喜。 羞恼苏信先前装乖弟弟欺骗自己。 却也欢喜,苏信乖弟弟的样子都是假的。 心乱如麻,纪晓芙不敢在苏信的房中多待了。 也不敢再跟苏信多说一句话了。 慌不择路的撞开房门逃了出去。 翩飞的衣裙。 带起香风阵阵。 烛光舞动。 荡漾房间里的残香。 望着纪晓芙婀娜妖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苏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处理完纪府的事,昆仑的行程真的得抓紧了。” “淦!” “和尚太监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第41章 五绝神功 苏信穿越到这个世界,到今日来为止,也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期间大大小小的武功也练了不少。 如纪家的家传心法、拳脚、辟邪剑谱、小无相功。 他本身。 也已经脱离普通的江湖中人,在二流高手中能算个顶尖。 加之辟邪剑谱的威力。 一般的流高手与之交手,要是大意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在这个过程中。 苏信也是切身体会到了,他悟性的缺陷与根骨的长处到底表现在哪。 简单的来说。 根骨决定的是练功的速度。 悟性决定的是练功的深度。 根骨在最开始就拉满的苏信。 不管是内家功夫还是外家功夫,只要能入门,他便能以最短的时间将那门武功练至上手。 但也仅仅是上手的程度。 受限于悟性,就算苏信花费大量的时间,也很难将其炼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比方说这本辟邪剑谱。 对比江玉燕,苏信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便将那七十路剑招全部烂熟于心,出手精准至极,一招一式法度森严。 但苏信受制于悟性 将辟邪剑谱练至这等地步也已是极限。 他若是再想往上一步。 提炼出辟邪剑法之精妙,以达登堂入室,出神地化的境界,却是很难很难。 反观江玉燕虽然进度不快。 但因为悟性奇高。 苏信最近在与她喂招之时,已经能隐隐的感觉到,明明两人使的同一套辟邪剑法。 可江玉燕的剑法之中。 却在渐渐生出一种,自己剑法里没有的变化。 可以说只要给江玉燕时间。 在辟邪剑法的造诣上早晚都会超过自己。 陷入悟性瓶颈的苏信 想要让自己的剑法更快,勤能补拙已经没用,只能另辟蹊径,破开自己的悟性屏障。 苏信本来的打算。 是用九阳神功来打开悟性限制,九阳神功大成,周身几百大穴都会打通,到那时阴阳交汇,龙虎征交。 自然而然一通百通。 切身体会武道之理,从内而外的打破悟性的门槛。 但现在不行了 距离鞑子上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就算苏信不吃不睡。 等他赶到昆仑,拿到九阳神功,一秒钟练成,再快马加鞭的回到汉阳,都赶不上纪晓芙一家的头七。 所以他现在只能去想别的办法。 一个能够暂时帮他打破辟邪剑谱瓶颈的办法。 别说还真有。 先前苏信抱着纪晓芙火热的娇躯,想起了那位跟他悟性同样尴尬,甚至比他可能还要尴尬的————郭靖。 郭巨侠。 射雕英雄传前半本书里,郭靖悟性拉胯到了什么程度。 江南七怪与牛鼻子老道丘处机。 因为误会打了一场不分胜负,看对眼了的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约定各自收郭靖,杨康为弟子。 十八年后,在嘉庆醉仙楼让这俩兄弟,接替他们比试。 按道理来说。 江南七怪的武功合在一处,本就不弱于丘处机了。 初出茅庐的郭靖。 不仅得了江南七怪的真传,还多上了一个,全真道统玄门正宗内功的优质buff。 就按纸面实力来说。 出茅庐的郭靖打初出茅庐的杨康。 就算杨康有浅薄的九阴白骨爪加持,两人最少也是五五开才对。 可事实上。 郭巨侠三招两式就败下阵来。 由此可见心地纯朴,大智若愚的郭巨侠,悟性方面有多么的拉胯。 很多人都以为。 如此可爱的郭大侠,是在得到了洪七公的指点后,学会了十五招降龙十八掌,开始一路起飞。 其实并非如此。 真正让郭靖起飞的,是他把兄弟周伯通! 是在桃花岛上学的九阴真经! 熟读射雕的朋友都知道,九阴真经除了学名外,还有个另外的诨号,一个非常霸气屌炸天的诨号! 天下武学之总纲!! 森罗万象,无所不有!! 九阴真经除开本身是无上神功之外,更厉害的地方在于。 不管你擅长内家功夫。 还是外家功夫。 又或者是奇门功夫。 都能在这本武学宝典之中,找到印证,找到不足之处,找到增益之处! 以此提升你的武功招式,境界见识! 就拿降龙十八掌举例。 洪七公教给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虽也是有刚有柔,但刚柔之间泾渭分明。 用七公的话来说。 ‘降龙十八掌对敌时,当刚则刚,当柔则柔。’ 而郭靖在学会九阴真经后。 靠着九阴真经中的武学至理,将周伯通所授至高至柔的道家空明拳法,融入了降龙十八掌之中! 降龙十八掌已在郭靖的手中。 达到了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之道! 此番武学境界。 孰优孰劣已然高下立判!! 九阴真经的逆天之处,也是由此在郭靖的身上昭显天下。 当然了。 汉阳距离桃花岛,少说也有三四千里之遥,半个月拿到九阴真经,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 谁说能够从外而内,提升武学至理的宝典,只有九阴真经一本?! 苏信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绝代双骄里。 也有一本,设定与九阴真经极其相似的神功!! 那是由当世人杰欧阳亭,聚齐了天地五绝。 网罗天下各门各派的所有武功。 不管是内功、外功。 不管拳脚、刀剑、擒拿、暗器 不管是道教、还是佛教、还是邪门歪道的武功,全都熔炼于一炉! 海纳百川! 博百家之所长! 最终浓缩整个江湖的精华,铸成了一本震古烁今的奇书。 其名为————五绝神功!! 原剧情中。 不入流的小鱼儿拿到了五绝神功。 不过只练了几年的时间。 功力就堪比顶尖高手魏无牙。 甚至最后一战里,小鱼儿更是靠着五绝神功之威,与从小苦练堪明月功的花无缺,拆了几百招,不分上下。 要知道明玉功都tm快修仙了! 苏信舔了舔嘴角。 心道。 五绝神功此时就在峨眉山,半山腰上的地灵洞下。 连夜赶路,两天就能到。 来回最多三天的时间。 我最少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去修炼五绝神功。 虽然时间也很紧迫。 但我也并不需要,将那五绝神功全部练会,只需要去学其中剑法篇的武学至理,印证自己的辟邪剑谱,提升自己在剑法一道上的感悟。 只要武道感悟足了。 就算悟性有所欠缺,也能让我的辟邪剑法更为精进。 无需多,只需要再精进个三两分。 我杀牧野如屠狗。 一人一剑,足可定纪家无忧。 打定了这番主意。 苏信说动就动。 没工夫睡觉了,他套上袍子,在房间中留下一纸书信。 正欲动身。 可即将出门之际,苏信脸上又出现了几分迟疑之色。 他在犹豫要不要带上江玉燕? 峨眉山地灵洞秘境,对于苏信来说,半点危险都没有。 坐镇地灵洞的boss。 是十大恶人之一,名为迷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 是位极其美艳的春闺少妇。 其姿色。 仅在‘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两位并列天下第一的美人之下。 她的爱好也很简单。 就是收男宠,抓男宠,监禁男宠,享受男宠。 平时宅在家里,基本上不出门。 不是倒霉透顶的话根本遇不上。 而且退一万步,苏信真的倒霉透顶,真碰上了这位了。 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估计还会被萧咪咪放在心尖上宠着。 可江玉燕就不一定了。 虽然说原剧情里,萧咪咪从不对女人出手,但自己要是被抓了,架不住江玉燕会找她拼命。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怕江玉燕出事,苏信本是不想带她去的。 可真把江玉燕留在纪府。 苏信也放心不下。 万一自己不在的这几天里,再让她发现自己跟纪晓芙之间有私情。 那都不用等鞑子出手了。 江玉燕当夜就会拎把剑,把纪晓芙姐妹给杀了。 想想这画面。 苏信就背后直冒冷汗。 “此女太过凶恶,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是带在身边吧。” 他打了一桶水。 先用清水将全身上下洗了一遍,用皂角打上沫子,再洗一遍。 四处嗅嗅,确定没有半点纪晓芙的味道后。 苏信这才翻进江玉燕住的院子。 已经虽已深夜。 但江玉燕的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一看就还没睡。 苏便没有敲门,轻轻的推门进去。 只穿了一件小衣的江玉燕,撅着小屁股趴在被子里。 微黄的灯光下。 她的皮肤白到了像是会发光,拿着苏信送给的那只金步摇。 一会儿笑嘻嘻,一会儿笑哈哈。 七扭八歪的喜嗔着。 “嘿嘿嘿,苏哥哥说与我关系最近~” “我与他最好~” “这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苏哥哥真不知羞~” 听着这话的苏信也是乐了一下,抬手啪的一声。 给江玉燕。 青涩又不失挺翘的小屁股来了一下。 吓得她尖叫一声。 赶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双眼放出狠戾的凶光。 当看到来人是苏信之后,眉眼上的戾气登时消散,换来的是难以想象的兴奋。 大晚上的~ 哥哥突然过了~ 难道~ 难道~ 江玉燕俏脸扑红,呼吸都开始粗重了。 苏信杨手在她小脑瓜上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废话。 直接让江玉燕穿好衣服跟他上路。 两人手脚都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半个月的干粮。 一人背着一个包裹。 向纪府的前院马厩走去。 纪家本就是江湖豪族,武学世家。 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苏信两人是纪府的贵客,看守马厩的马管听到两人要用马。 也不多问。 没一会就从十几匹马中,挑选了四匹品相最好的千里马,牵到了苏信的面前。 马鞍马鞭自是准备的一应俱全。 苏信谢过后。 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怀里。 两人都不会骑马。 但是这些天里,他们的内力越发深厚,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好。 骑马这种事情。 自然而然的也就精通了。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一人双马,轻挥马鞭,啪的一声。 披星戴月。 从纪府的大门中,疾驰而出! 此时此刻。 汉阳府衙中。 达鲁花赤巴图面色凝重。 “牧先生,那木高峰真的这么厉害?” 牧野苦笑道:“禀告大人,木前辈不只是厉害,而是远胜于我。” “我从小勤练剑法三十余年,不敢有一日松懈,今日却连那位木前辈如何出的剑都没有看清!” 说话间。 牧野滋啦一声,将他左肩上刚刚缠好的净布,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狰狞伤口。 “大人请看。” “木前辈随手一剑,剑力就已透入我的筋骨中,也就是那位前辈手下留情,没有多用内力,倘若是他刺我的这一剑在深一分,再多用内力一分。” “我这只手臂,也会彻底废掉。” 巴图惊疑不定,眉头深皱。 “这木高峰如此厉害,那他若是掺和我们跟纪家之间的事该当如何?” “这是郡主大人第一次主事。” “对汉阳非常看重,若是失败了,她恐怕会对我等……” 这时候。 一位身穿黑袍,白色长袜,黑色靴子的中年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大人不必惊慌,纪府还在广散千金,寻找高手来参加半个月后的比武,可见那位木高峰,极大概率并没有帮他们。” “再说我们与纪府赌亲,乃是正大光明的赌约。” “愿赌服输。” “只要我们能赢下来,任凭江湖上的黑白两道,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且就算有木高峰帮他们,三局两胜,只要我们有把握赢下其他两场,也足够了。”黑袍中年男子言语间颇为自信。 “可言先生,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保证一定能赢下那两场?” “纪英不到五十正值壮年,本就是顶尖的一流高手,若是真加上宗师境界的木高峰,我们……” 巴图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言达平微笑起来。 他心中一动,赶忙问道:“莫非言先生已有妙计?” 陆地神龙言达平。 也就是戚长发的师弟。 梅念笙的三位恶徒之一。 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了一口。 巴图催促:“言先生有何妙计,你就快说吧!急煞本官了!” “这还不容易?” 言达平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物。 巴图接过一看,居然是纪府招揽高手的金榜。 言达平眼睛眯的细长,满脸阴险的笑道:“纪府不是在重金网罗高手吗?要是他网罗的高手是咱们的人……” 巴图双眼精光大放! “言先生果然好计谋!” “若是能在半个月后一举平定汉阳江湖,到时候我一定会在郡主面前,替言先生多多美言,只要郡主高兴了,定会招揽先生进入汝阳王府!” 这些年。 汝阳王府为了元庭大业。 不断的招揽江湖上的高手。 只要投效,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还有百家武功随意翻阅。 引来的无数高人投效。 宗师之下的江湖人,想要抱上这条大腿,比登天还难。 想着若是能借着这个事儿,巴结上汝阳王的千金。 由此入职汝阳王府。 言达平也是心里一热。 恭敬拜道:“那就提前祝巴图大人,功成必就了!” 巴图哈哈大笑。 …… …… …… 铺垫了那么久。 你们猜猜,接下来出场的女主该是谁了? ~( ̄▽ ̄~)~ 第42章 偏要勉强赵郡主,问心有愧周芷若。 飞鸟齐鸣。 悠白的日光刺破了夜的阴霾。 东方才刚吐亮之际,权倾天下的汝阳王府中,来往宾客、带甲军士、仆从下人已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西侧的厅堂。 一位少女拿着一卷诗经,负手而立。 不见其容貌,只观其纤身软背。 便以能感知此女绝色。 大殿下。 一身黑甲的探子单膝跪地,恭敬的向她禀报着汉阳之事。 “启禀郡主。” “巴图昨日来报,在半个月前已与汉阳绿林头马,既已经定下了比武定亲之事。” “巴图大人说,他准备借此事,将整个汉阳武林的群雄聚在一起,到时候一举歼灭。” 听闻此言。 站在大殿上首的女子,霍然转过身来。 显露出了那张。 明艳极致,瑰丽好似初晨玫瑰的绝美娇颜! 一双凤目中的蕴含的光彩。 比日月还要灿烂。 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之中的险恶伎俩。 身上华服锦绣,珠光宝气。 却半点不落俗成。 因为不管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是大师匠人历尽数年苦心雕琢而成的鎏金瑰玉。 穿戴在她的身上。 皆成了衬托少女绝世容貌的绿叶。 极娇!极美!极媚! 明明美到了这等地步,可偏偏这女子的气度并无半点女儿家的柔态 反而连着头发丝到玉嫩秀趾。 都昭现着一股不容任何人忤逆于她的威严! 当她转过身来之际。 不管是跪在大殿中央的探子,还是列在两旁的众人,都在那少女极尽艳华的美貌与气度前。 慌忙低下头来。 心生自惭形秽之意,不敢与之双眼相对。 这般出彩的女子。 世上只有一人,那便是元庭兵马大元帅汝阳王的千金,邵敏郡主——敏敏特穆尔。 也是后来剧情里。 先灭少林,再灭武当。 一个人差点覆灭江湖上六大门派的超级女魔头——赵敏。 此间。 赵敏虽还未长成。 但早就有心帮其父汝阳王,帮其兄王保保分担政务。 汉阳之事。 是她自长大以来第一次主持。 也是汝阳王对她的校考。 所以看的极重。 听属下这般荒唐的禀报,赵敏郡主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该死的巴图!简直愚蠢至极!” “明明他的手下有三位顶尖的一流高手坐镇,还有近千带甲骁骑!” “纪家不过一介草莽,携大军平推了便是!” “只要斩了汉阳武林的龙头,剩下的人哪里还能聚的到一起,哪里还有什么汉阳武林?!” “明明早该解决的事,巴图这厮居然还要在拖上半个月!不知中间又要生出多少变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父子!我看他们是色令智昏,看上那纪二小姐的美貌了吧?!” 赵敏养尊处优,生下来自带的贵气。 加之久居上位养成的威严。 一番怒斥。 吓的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无半个人敢回话。 而跪在她身前的探子。 浑身都已被汗水打透,肩膀双手连着后槽牙,都在害怕的嘶嘶打颤。 赵敏冷冷的乜了他一眼,向让身后之人道。 “苦大师。” “那群蠢货太没用了。” “还得劳烦你带上十香软筋散,亲自走一趟。” 大厅最里面。 一位满脸刀痕,披散着红棕之色头发的可怕头陀走上前来,打上手语说道。 “郡主的吩咐,在下定拼尽全力去办,有何劳烦之说?” 苦头陀。 不仅仅一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还与赵敏有半师之谊,时常指点其武功。 赵敏对他颇为敬重。 盈盈一笑道:“有苦大师出马,汉阳之事已然无忧,本郡主就先在这里祝苦大师马到成功啦。” 苦大师也是笑了起来。 只是他那笑容,太过狰狞了。 汉阳这边。 纪府,早晨用饭之时。 管家阿福才发现苏信江玉燕两人,昨晚便策马离去了。 赶忙将他在房间内留下的书信。 送到了纪家的饭桌之上。 纪家众人得知此事后都愣住了。 纪老爷子擦干嘴角。 翻看书信,见苏信留的内容很简短,也没说自己去哪里,只是没头没尾留了句。 他去找神功练功去了,一定会在半个月后赶回来。 字写的还跟狗爬的一样。 很不好看。 看着苏信这些人类迷惑行为,纪老爷子摸不着头脑。 然纪晓晓得知这消息后一下就恼了。 “又跑!” “他又跑!” “这个胆小鬼,每次都跑,还这样连夜逃走!就算他当面与我们说要走,我们还会强留他不成!” 本就是气到胸闷的纪晓晓。 一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给他做了一夜的衣服,手上还让针线戳了好几个血洞! 更是想哭,啪的一声。 将面前的小碟子摔得粉碎! 纪晓芙这时却不乐意了。 昨晚苏信于她耳边说的那些山盟海誓,还犹言在耳,纪晓芙岂会坐视纪晓晓这般诋毁。 她粉白玉嫩。 面若芙蓉的脸儿立马就板了起来。 杨不悔还以为。 自己妈妈露出这般模样,是要训斥自己。 不知道又自己又犯什么错了。 但她还是吓直了身体。 却见自家妈妈拿出姐姐的仪态。 严肃的对小姑道:“小小,苏小弟就算逃走,又何必多此一举留下书信?” “可若苏小弟真的是为了救咱们,连夜奔波,你这番话岂不是伤了人心?” 没自己的事。 杨不悔,顿时放心下来。 又懒洋洋的趴回了桌子上。 纪晓晓最是敬爱姐姐,对上纪晓芙澈若寒潭的眼睛,她立马软了下来。 可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第二次了! 这是姐姐第二次,为了那个胆小鬼凶我了! 纪晓晓心里,对苏信的负面情绪又加了几分,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担忧纪老爷子对苏信产生别样的看法,纪晓芙教训完妹妹后,又赶紧对纪老爷子说道。 “爹爹,昨天晚……” “昨天晚饭前,我便劝说苏小弟,让他离去了,但他并没有答应。” “此番,苏小弟估计是真的像这纸书信上说的那样,去找寻神功帮我们了。” 苏信在纪府住的这半个月以来。 每天都很有礼数的向纪老爷子求教,两人从武功聊到江湖上的传闻,相处的颇为不错。 大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纪老爷子也是不信苏信会逃跑,训斥纪晓晓道:“小小!你苏大哥在我们纪府做客的这半月以来,你多次冒犯于他,但他在爹爹面前还多次夸赞于你。” “你日后万不许在对他无礼了。” 纪晓晓:? 昨天下午。 不仅纪家姐妹收到了苏信的礼物,就连纪老夫人也是也收到了一只佛坠子。 背后还刻着悬壶济世四字。 东西不贵,却很是符合纪老夫人的心意,也是跟着纪晓芙,纪老爷子一起教训起纪晓晓来。 “你姐姐,还有你爹爹说的没错,小小你往以后不可再这样任性妄为!” “等你苏大哥回来,你跟他好生道歉!” 纪晓晓:??? 脑瓜子不怎么聪明的纪晓晓,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只是过去一晚。 她的世界就变得那么陌生。 仿佛这里不是纪府而是苏府! 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纪晓晓,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承受不住这般打击。 早饭也不出吃了,她呜呜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纪老夫人悠悠一叹。 “其实也能不能怪小小?” “都是那该死的鞑子,谁要是摊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舒坦。” 昨晚依偎幸福还未散去。 纪晓芙内心都被苏信填的满满,对他更是无比的信任,微笑着宽慰纪老夫人。 “放心吧,母亲。” “苏小弟神的很,他说能救我们,就一定能救。” 纪老夫人虽对苏信很有好感。 但也是难以相信纪晓芙的话,毕竟苏信只是一个二流高手。 别说给他半个月的时间。 就是再给他半个年时间,也不可能敌得过牧野等人。 然纪老爷子却突然哈哈笑了两声。 纪晓芙母女两人奇怪的看过去。 就听纪老爷子夹着小菜,边吃边笑道:“苏信那孩子心肠是好的,不过就算他练成神功,半个月后也用不到他了。” 纪老夫人灵机一动,“夫君,可是已经请到高手了?” “夫人聪明,昨日梅念笙,梅大侠的高徒,陆地神龙言达平,说会考虑一下此事。” 听到梅念笙之名。 纪老夫人也是无比欣喜。 “梅念笙,梅大侠生前曾是一代大宗师,湖上有名的仁义侠士!若是能得他的高徒助阵,后咱们纪府确实无忧了。” “夫君,你请人家时可千万莫要忘了不礼数!” 纪老爷子笑道:“放心吧,夫人,等一会吃完饭,我便效仿当年刘皇叔,亲自去请一趟。” 刚回到屋里的纪晓晓。 便将那件连夜给苏信做了一小半的衣服,丢在了软绒地毯上。 抬脚向那衣服上猛猛的踹去。 “让你跑,让你跑,让你跑!” “让你气我,让你气我,让你气我!” 一番发泄之后。 纪晓晓人不解气,对素云道:“衣服扔了!” 素云将衣服拾起来,抱在怀里。 “二小姐,早了些吧,万一苏少爷回来了怎么办?” 纪晓晓脸红了一下,立马跳脚的喊道:“他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让你扔便扔!那么多废话!” 素云也不再多劝,抱着衣服告退。 纪晓晓心里又生出不舍,一把从素云的怀中把那衣服抢了回来。 “先留着!” “等半个月后,胆小鬼要没来,直接烧掉!” “我自己烧!” 素云差点没忍住笑。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两天后。 前往峨眉方向的山间小路上。 四位身量高大的恶汉。 挡住了一位瘦削老道还有一位清丽绝尘的少女。 这四位汉子里。 其中三人各拿着红缨长枪,为首的那人则是拎着一把阔背单刀。 每人身上。 还都套着冷光闪烁的甲胄。 似乎是从战场溃败逃跑下来的军士。 因有军籍在身,怕被追责,不敢回家,无处可去。 所以在这野山之间落了草。 为首的汉子上下打量的两人一番,冷笑着在那老道面前,挥了挥手中的大刀。 “你这老道士。” “看模样,少说也得七八十岁了,如此乱世能活到这般的高龄,实属不易。”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杀你。” “把你身上的钱财,小美人胚子留下,赶紧滚去吧。” 老道身后的少女。 虽衣衫朴素。 但却难掩清丽无比的面貌。 若晓露水仙。 又似江南小河畔上,一株随风飘摇的白色荷花, 只是站在那。 用那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望着你。 都不用半个字。 便会让人心生愧疚。 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可惜这四个汉子里。 没有一人是良善之辈,见少女美成这样,他们不仅没有愧疚,反而眼中的淫邪之色,更加的贪婪了! 周芷若缩在张三丰的身后,害怕极了,生怕这位年迈的老道长,不是这四个大汉的对手。 张三丰也不气恼。 笑呵呵的从包裹里取出银子。 “你们也曾经杀过鞑子,曾是在战场上滚过生死的好汉子。” “老道身上这些银两都给你们。” “拿着这些银子回家找个好营生吧。” 为首的军汉看见银子两眼发亮。 一把从张三丰手中抢过了过来,咬出牙印后,哈哈笑了两声。 “你这老道长,倒是个识时务的。” “滚吧滚吧。” 张三丰笑了笑,带着周芷若离去。 然那军汉眉眼一戾,抬刀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老道士,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吗?” “这个女娃子留下!” “你滚!” 张三丰道:“这却不行。” “老道受人所托,得照顾好这位小姑娘。” 不等领头的军汉说话。 后面几个拿红缨枪的汉子,见周芷若长得极美,已是忍受不了心中邪火,挺枪怒骂。 “爷爷心情不错,想要放你这老道士一马!你这不知死的老畜牲,还敢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就不要走了,都留下来吧!” 见几人动刀兵杀出。 还没步入江湖的周芷若吓的花容失色。 这时。 “老道长请闪开些!” 少年的长啸声,随着马蹄疾驰而来。 张三丰赶忙拉着周芷若退到了一边。 周芷若闻声回望。 只见来者是位。 面似朗月,眸若星辰,一双墨眉锐利如剑,薄唇冰冷如刀,英武至极,俊美至极的锦绣少年! 策一匹高大的黑马,左手之中,长鞭啪的一响。 黑马嘶鸣。 苏信双目似电,从周芷若的眼前如风而过,一跃丈起! 铮的一声剑鸣。 少年横在腰后的利剑出鞘! 随着跃至半空的黑马落地之际,左右闪出四道冷澈如骨的剑芒,从四个汉子身体中,一穿而过!! 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人。 这会不是喉咙喷血 就是胸口洒血! 皆倒地惨死!! 随着苏信收刀入鞘,奔马未停,转眼已带着江玉燕奔出了五六丈远! 他翻转手腕往后一抛。 两道银光借着巧劲,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张三丰的怀里。 是两锭雪花白银。 “老道长,不用谢我。” “前方山匪更多,林子更深,您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是赶紧找个商队,再行上路吧!” 还不知道两人是谁。 苏信头也不回的朗声轻笑,渐渐远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周芷若清美绝色的俏脸上怔愣一片,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觉得胸口跳的厉害。 生出一种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张三丰看着怀里的两粒银子,也是愣了一瞬。 而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果然,勤下山走走,就是会遇到意思的事。” “竟遇到这般有趣的少年。” “不仅相貌一流。” “一手剑法也是不错,刚猛威严,却又不失奇诡变化之术,虽内家修为浅薄,但出手已经隐隐有了宗师气度。” “只不过太刚猛了些,太威严了些,大道至柔,缺少变化。” “要是能让老道调教个几日。” “这少年日后定成就,定无可限量。” 自70多岁。 收下张翠山最后一个亲传弟子之后。 一百多岁的张三丰。 此时竟又生出了收徒的念头。 可望着少年早已远去的身影。 又笑着摇了摇头。 把那两锭银子,分给了周芷若一锭。 “那少年人给咱们俩的,咱们两人一人一个。” 心跳如雷的周芷若,一双清水眸子还在望着苏消失的方向愣神。 等张三丰又喊了两遍之后。 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接过沉甸甸的银子。 周芷若想起跟在那少年人身后的美艳女子。 千回百转的心中顿生愁肠。 若我父皇哥哥没死。 若我并非是亡了国的公主。 想来那位大哥,刚才策马而过时,定会多看我一眼。 第43章 冰山寒玉张三娘 随手见义勇为了一次。 完全没意识到救了谁的苏信。 奔走出四五里地之外,他才渐渐的回过味来。 那位老道长。 还有那位小姑娘。 看模样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刚刚苏信策马飞驰而过,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目力极好的他,也将两人容貌看了个大概。 老道长头发胡子尽数全白。 一身道袍破烂邋遢。 可身形消瘦,却丝毫不显佝偻,五官苍老,但并无腐朽之气。 反倒很有一番世外高人之感。 而且跟在他身旁的少女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年岁不大,但那清丽无比的姿色,世间罕见。 苏信穿越至今,所遇女子之中。 唯有纪二小姐之精致。 江玉燕之妖冶。 能与其清艳淡雅相提并论。 就算是。 岳灵珊戚芳这样的美人,与她相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众所周知。 武侠世界,颜值虽然不一定跟实力挂钩。 但颜值高的人大概率不会是普通人。 比如。 天下第一绝色,移花宫宫主邀月。 天下第一美人,冰山寒玉张三娘。 刚刚那两人,有这般气度,怎么会是一般的路人? 少女。 老道。 苏信一边策马。 一边苦思冥想,哪个武侠的世界里有这样的组合。 他知道的类似组合。 只有张三丰加周芷若。 原剧情里。 主角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 张三丰带着他上少林求取少林九阳功救命。 但在空性神僧一句。 “少林中千百名和尚一拥而上,你也未必就能把少林寺给挑了!” 这样又软又硬的狠话后。 两边闹得不欢而散。 张三丰只能带着张无忌回去,路过汉水时,遇到了在鞑子手里拼死保护,周芷若兄妹的常遇春。 周芷若的哥哥死在鞑子箭下。 幸的张真人出手,周芷若方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之后。 便是张无忌跟常遇春去蝶谷医仙胡青牛处治伤,而周芷若则是跟了张三丰回了武当山住了一段时日,后又送往峨眉。 不过这段剧情发生时。 张无忌十二岁左右。 周芷若比张无忌的年龄还要小上一些。 而苏信根据杨不悔的年龄粗做推算。 张无忌今年最少也有十四五岁的年龄了。 刚刚那位少女,少说也有十四五岁。 年龄根本对不上。 所以那一老一小到底是谁呢? 直到又奔出了五六里后。 苏信才想到了某种可能,用力一拍脑门! 原书里tm只说。 周芷若先跟了张三丰回了武当山。 而后又去了峨眉。 可没有说,周芷若在武当山待了多久,才去了峨眉! 若是她在武当山上。 待了两三年之后才去的峨眉!那不就是这般年龄!! 而这条路,又是去峨眉山的路! 不是什么都对得上了!!! 苏信猛地勒住马绳。 疼得胯下黑马嘶鸣,两只前蹄扬起一丈多高的尘土! “江玉燕,你先去前方等我。” 苏信赶忙拨转马头,挥舞马鞭,满面焦急的向身后,来路疾驰而去! 这般着急忙慌的模样。 看的江玉燕一愣一愣的,不禁纳闷道。 “苏哥哥突然怎么了,跟丢了金子似的。” 等苏信再飞马赶至那片林间小路时。 此间除了四具尸体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苏信不甘心 。 他跳下马来,放声在周围喊了几声张真人。 俱无人应答。 苏信悔的蹲在地上直拍脑门。 “操操操!” “我tm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老道,那tm可是世间最强的几人!!!” “要是能收张真人为师!!!” “抱紧他的大腿,混个武当二代弟子的身份,这不就一步登天了吗!!!” “就算是拜师不成,能得到他几句指点,那也比自己去肝五绝神功提升要快!!!” “草草草!!!” 苏信悔的肠子都青了,在地上蹲了好一会才能起来。 江玉燕见苏信刚刚表情大变的模样,放心不下,追了过来。 一上来就看到苏信蹲在地上。 一副欲哭无模样。 从没见过苏信这般模样的江玉燕吓了一跳。 赶紧扑到了他身边。 抱着他的胳膊。 “苏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伤心成伤心难过成这样?” 错过了一个亿的苏信哭丧着脸道。 “燕啊。” “咱们俩错过,天大的机缘了。” 江玉燕:??? 错过便错过了。 这般高人追也追不回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得。 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 苏信虽还没能完全做到,不在乎外物的得失,不过此时的心境已比刚穿越时要好上许多。 也没有失落太久,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继续赶往峨眉山。 苏信化悲愤为动力,快马加鞭下。 经过了两夜一天的狂奔。 于次日清晨,他们终于赶至了峨眉山脚下。 峨眉山的范围很大。 除了峨眉派灭绝师太座下的那群女弟子外。 山脚下还有无数的住户。 所以平日里山上山下往来的人不少。 苏信也怕不惊动灭绝师太。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牵扯到了纪晓芙。 直接请灭绝师太出手帮纪家。 才是最优的解法。 灭绝师太不仅实力强横,而且面对鞑子,魔教中人,向来灭之绝之。 不过少年时代执念。 导致她太正,已经正到发邪了。 真要是请灭绝师太出手。 万一让她发现杨不悔的存在。 那灭绝师太极大概率会在灭绝完鞑子后,顺手把整个纪府也都给灭绝了。 一魔辈魔了属于是。 端木大将军看了都得的高呼,前辈。 苏信忍俊不禁。 没花多少功夫,苏信便带着江玉燕找到了年久失修的玄坛庙。 而苏信此行最大的目的——五绝神功。 此时静正静静的躺在地灵洞内。 而进入地灵洞入口,就藏在玄坛庙。 虽说玄坛庙。 香火早就断了很多年。 算有人上山上香,还愿,也都会去更大的峨眉山的道场。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 苏信还是让江玉燕在外面放哨。 木高峰那种事情。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回了!! 苏信推开破烂的庙门走进去。 然才踏进去一步,一股浓烈至极的寒意却在此时。 扑面而来!! 这股寒意比那寒冬腊月的刀子风还要寒冷!! 仿佛像是一座冰山迎面撞过来!! 苏信的身体,竟从外至内的发寒,渐渐沿着经脉冻起来了!! 江玉燕还未走远。 看到苏信动作不对,赶紧过来查看,才刚走近,竟也如苏信一般冻住了 翛然。 淡雅宜人的香气随着冷意,弥漫开来。 苏信这才看到,破庙中站着位仿若蟾宫仙子般的美人。 华美的衣裙胜雪。 长发飘若乌云。 清逸绝尘的五官。 无一人可以用言语描绘。 丰一分太满,消一分太瘦的绝世身姿。 就算是世间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美到这般,已是人间至绝至色。 可这女子还不罢休。 冰冷瑰丽的娇艳上还有一双。 仿若深埋在雪山底下,冷了万年的翦水秋瞳。 摄魂夺魄。 说不出的冷艳风情。 她的美。 远胜于苏信见过的所有女子。 包括江玉燕 包括纪晓晓。 也包括匆匆一瞥的周芷若。 美到了。 即使苏信知道,就是这个女子冻住他们的,此时她若是想杀自己。 轻而易举。 可还是不受控制的。 对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出了神。 而那女子也是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 此处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能找到。 回过神来。 见这对少年少女脸上都快要结霜了。 浑身筋骨冻的连连打颤。 女子大惊,赶忙如阳光化雪般消融消散了一身冰冷的气机。 冰冷的薄唇轻启。 发出的音色。 也与她的气质一般冰冷,仿若从冰山之上,流淌而下的一缕清泉。 “抱歉,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 说着话时,她指尖一点。 分别向两人打去了一道真气。 真气入体,顺着江玉燕与苏信的经脉游走一圈,就让两人的身上重回温暖。 更是有一种舒坦无比的感觉,从内而外的蔓延开来。 苏信回过神来。 无比惊讶的发现。 女子的那真气,不仅将他们身上的寒意化解了,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还帮苏信的修为精进了不少。 不过眨眼的时间。 他的内力竟然多凝聚了五股!! 这是什么绝世大好人! 嫦娥仙子转世吗!? 苏信震惊! 而这时候,那女子也才注意到苏信的容貌。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本以为江枫就已是世间第一美男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没想到世间还有你这样好看的小家伙。” 那女子嘴角略微勾起。 似要浅笑。 但她太冷了,也太久没有笑过了。 以至于都忘了该怎么笑了。 寒玉般坚硬的嘴角,终是没有扬起,冷淡了下去。 微微向两人点头后。 她便收回目光向玄坛庙内走去。 可就这半缕笑容。 竟让苏信的心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似乎知道。 段誉第一次见到李秋水妹妹的玉雕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卧槽! 居然有人,能他妈的美成这样。 如果自己是10点的魅力。 这女人怕都已经是11点12点了吧? 而且还是一位绝顶的高手! 要是她能给自己当老婆。 那就是让他天天享受荣华富贵,美酒佳肴,游山玩水,大权在握,他也愿意啊!! 甚至不开后宫…… 这个绝对不行,后宫该开还得开。 不过这个女人是谁啊?? 苏信望着那女子在玄坛寺中到处翻找的背影。 陷入沉思。 实力强横成这样,气质还冷成这样。 难道是邀月? 不,绝对不是。 如果是邀月那个女变态的话,那自己现在已经个死人了。 那是谁? 慕容九秀家的小妹妹慕容九? 她练的化石神功也有冷冽之气。 不过应该也不对,慕容九年岁不大,现在不可能有绝顶的修为。 至于小龙女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射雕的故事都没展开,这会的小龙女能有个四五岁都不得了了。 就这女子的画风。 一整个就不是金氏武侠的。 总不能是萧咪咪的吧。 要她真是萧咪咪的话,九阳大成后,算她是把我掳走,我也认了。 不过下一秒,苏信还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毕竟萧咪咪就住在这地灵洞下, 还豢养了一群来自三山五岳,武当少林,年轻弟子,供她享乐。 说不定。 江玉燕同父异母的兄弟,江玉郎也在萧咪咪的后宫群中。 再说了。 要是这女子是萧咪咪的话。 哪里还会在这里翻找这么久都找不到地灵洞入口?? 所以这位神仙姐姐到底是谁啊? 就在苏信挫着下巴,苦思良久之际。 那女子寒潭般的嗓音,再次悠悠的传来。 “小家伙,你虽然长的好看。” “但若是总这般盯着女子看,也会令人心生不喜的。” 好厉害的神觉! 苏信赶紧收回目光。 然后又赶紧看一下旁边的江玉燕,怕她吃醋。 但没想到。 江玉燕比他还要愣神,眼睛都快长在这女子身上了。 好家伙。 那美女通吃的魅力吗? 苏信双眼顿时一亮。 这位不知名的大姐姐,不正是他苦苦寻找能压过疯批美人江玉燕的女子吗? 要是能娶她当老婆。 有她镇压江玉燕,日后自己的后宫稳了不说。 抱上她这样一条又白又长的玉腿。 也是直接可以躺平吃软饭了。 不比那什么张老头强。 然到处翻找机关的女子,又是连头都没回的当即道。 “你这小家伙,乱七八糟的心思太多了些。” “且不说我心有所属。” “就只说年纪,都跟你妈妈是一辈的了。” 你是能读心吗!! 苏信又是惊骇又是无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耿直的女子。 又赶紧看向江玉燕,见她还在傻傻发呆。 又松了口气。 这女子刚刚虽然差点冻死他们。 可后面不仅道歉了。 还送了他们一番机缘,凝练了一番功力。 而且就刚刚的那两段话来看。 这女子虽然耿直。 但是脾气很好,不在意自己无意之间的冒犯。 是位极其正派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见她在这里翻找,苏信也是猜到了这女子的目的,他心思百转,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便直截了当的道:“前辈可是来找地灵洞。” 那女子闻声,悄然回眸。 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却因其太过冷艳美貌,也是风情万种。 既有少女的青涩俏丽。 又有少妇的妖娆艳美。 苏信的心又很不争气的跳了一下。 那女子也没想到苏信这样就把地灵洞的存在说出来了。 微微惊讶又带着几分好奇看向苏信。 “果然你们两个小家伙,来到这里。” “并非是偶然。” “也是为了那地灵洞而来。 “不过那地灵洞中藏着当世人杰欧阳亭的宝藏,还藏着他与天地五绝共同所书的五绝神功。” “你这般直白说出,就不怕我把你杀了,一个人独吞宝物?” 此情此景。 苏信不禁回想起。 木高峰那厮的所作所为。 再对比眼前这位冷艳大姐姐的所作所为。 他轻笑道。 “前辈若是那般凶恶之徒。” “刚刚又怎么会耗费真气,祛除我们两人身上的寒意。” “坐视不管。” “不需半刻,我们也化成冰雕了。” 那女子又是半点嘴角微扬。 苏信如此敞亮。 她也落落大方的道。 “小家伙,若是你知道地灵洞如何打开,便说出来吧。 “我来此处,全是赖我那女儿最近总是叫嚣着要闯荡江湖,我不放心,特意来帮她寻一把兵器。” “至于五绝神功,还有欧阳亭的宝藏。” “非我张三娘自夸,还看不上。” 第44章 师徒孽缘的开始 看不上五绝神功。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苏信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面前这位女子说这话。 苏信却是信了,而且信的没有半分怀疑。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这名女子,她叫张三娘。 张三娘。 绝代双骄中。 古龙先生匆匆一笔带过的角色。 虽只是匆匆一笔。 那一笔也却留下了足够的绚烂芳华,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其在江湖上的头衔,包括却不仅限于。 玉娘子。 冰山寒玉。 天下第一美人。 与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 合称为天地双玉。 其性情冷雅至极,能让她看上之物寥寥无几,能让她看上之人,更是没有一个。 不对,应该还是有一个。 便是江湖中传说的天下第一神剑。 与邀月公主平分秋色的南天大侠燕南天。 绝代双骄原书之中。 小鱼儿的第二任绯闻女友,小仙女(火爆猴)张菁便是她的女儿。 具体是跟谁生的? 天下没人知道,不过张菁自称是燕南天的女儿。 玉娘子张三娘也承认。 普天之下能入她眼的男子,只有燕南天一人。 所以无数江湖人便猜测。 玉娘子跟燕大侠,可能是一对。 不过这事在苏信看来。 其中可就有太多猫腻,令人寻味了。 首先第一点。 燕南天已经在江湖中消失,十多年了。 然而这位玉娘子,居然半点都不带着急的,甚至从来没有出去找过。 就连她的女儿小仙女张菁。 都比她找的积极。 后续剧情里。 燕南天的生死兄弟路仲远替燕南天之名重出江湖。 张三娘依旧无动于衷。 依旧没有露面,看都不去看一眼。 这性子简直就跟她的冰山寒玉这外号一模一样。 稳得一批。 如果这一点,还能用张三娘也与陆仲远相识,所以早都知道,他假扮燕南天之事勉强解释。 那之后。 也是第二点。 真正的燕南天真的出山,天下皆知。 张三娘依旧没当回事。 还是懒得去看一眼。 寻常夫妻过到这份上,早都该离了。 至于第三点。 那就更有意思了。 燕南天什么性格? 豪放至极,重情重义,正大光明,是江湖上最具有男子气概的人。 而且还极其好名声。 三两天不干一件,让人人称赞的大事。 他都心里难受。 要是张三娘是他老婆,张箐是她女儿。 能不到处嚷嚷? 江湖中人还能不知道,张三娘的男人到底是谁?还用一个个在那胡乱猜? 就综合以上三点来看。 眼前的这位张三娘与南天大侠燕南天之间的关系。 像极了现在捞女。 厌烦了鱼塘里每天乱叫的癞蛤蟆们。 于是随手从无数种怨种中,挑了出来一个出来,给自己当挡箭牌。 当然了。 张三娘心地善良,人品高洁。 与仗义疏财,温文尔雅的江枫,并列于世间。 自是不会与现在的捞女小仙女一般。 苏信大胆猜测。 江枫本就与燕南天是八拜之交。 而江枫又与张三娘合称为天地双玉。 估计是他们三人,本就是一个圈子内的好朋友。 张三娘冷傲若雪。 自是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与人相恋,相夫教子。 张三娘的美貌原着里有这样一番话。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提起张三娘的名声,江湖中许多老一辈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心中一跳。 估计张三娘年轻的时候。 上门想娶她的人太多了,多到把门槛都踩塌了。 玉娘子疲于应对。 她也不似邀月那般不近人情的魔女,又不可能把这些人当成魏无牙直接打残废,杀鸡给猴看。 挡不住众人的追求。 无奈之下。 张三娘只好找到了她那两位名声在外的好友,寻求帮助。 江枫是个小菜鸡。 拿他当挡箭牌,纯属于是害了他。 所以这事只能落在燕南天,燕大侠身上了。 而且以燕南天豪爽之至的性格,估计都没当回事,小酒一喝就拍着胸脯答应了。 至于张三娘的女儿张菁怎么回事。 明眼人一眼就懂。 张三娘是什么性格,清冷孤傲,心肠极好,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玉娘子。 反观小仙女张菁。 整个就是一火爆猴,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就会拿鞭子抽过去,出手还极其狠辣,真能把人抽到血肉模糊,折磨致死。 两人画风完全都不一样。 要说这俩人是亲母女。 苏信就是把眼珠子抠出来都不相信。 综上所述。 眼前的这位月宫仙子般的大姐姐,百分之一万还未经人事! 美少妇的身份+天下第一美人+处子+绝顶高手+清冷仙子! buff都叠满了!! 这要不娶回家镇宅,天理不容!!! 苏信差点乐出声来。 这时候。 张三娘也是看不出来苏信在想些什么了,但是能感觉到是很失礼的事情。 她面色一寒,声音冷了几分。 “小家伙,你若是再敢胡乱编我……” 说着的话,她缓缓推出一掌。 不见掌力是如何运出。 七八丈外的佛龛上便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老好人仙子也是有脾气的。 想要攻略这般女子不能心急,只能把眼光放长远了,慢慢图谋。 苏信收收心思道。 “前辈冰雪聪明。” “进入地灵洞的入口,我确实知道,不过在进洞之前,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前辈答应。” 张三娘何等的阅历。 只是才交谈几句,便看出眼前少年虽然颜色一流,但心眼子太多了,一肚子坏水。 不似善类! 她谨慎的没有直接答应。 “你先说是什么事?” 苏信情真意切道:“不敢瞒前辈,我等两人自进入江湖以来。” “每每受人欺凌。” “无一日安宁,更无一处安身之地。” “前辈神功盖世,心善至真,心如皓月,志比玉山,貌若霜雪。” “我两人斗胆想拜前辈为师,只要前辈答应,地灵洞的五绝神功还有宝藏,定双手奉上以作师礼。” 说着话。 苏信拉着江燕,便要向那张三娘拜去。 可还不他们拜下。 就有一阵拂面的清风,将他两个人吹了起来。 张三娘满眼无奈的瞧着苏信道。 “你这小家伙,怎么就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你们两人有如此颜色,天下罕见。” “不说你,只说你身边的女伴,娇美艳丽,怕是我年轻时都不及她。” 苏信腹诽,那你可太谦虚了。 如果你的魅力是十的话,玉燕小宝贝最多有九。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 “日日没有安宁,无一处立身之地。” “哪里还会站在这里?” “早都让人捉去当玩物了。” “还有你们身上的衣服料子,先不说价值连城,但也都最少数百两纹银。” “哪里有那半点落魄的模样?” 张三娘一番话听的苏信无语之际。 这年头。 连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不过张三娘拒绝在苏信意料之中,他也没想过,直接就能拜师成功。 刚刚那番说辞。 只不过还是跟对付鸠摩智一样,把价钱抬的高高的。 等对方还价。 毕竟跟这样的老好人老实人有底线的人打交道,苏信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这时候就不用他在再多说了。 张三娘拒绝了苏信后,自觉的就补了一句。 “你且换一个要求吧。” 如此苏信顺着话,便把纪家的事全盘托出,求张三娘出手相助。 张三娘这一手,阴寒之力的功夫,已经练到绝顶的层次。 若是半个月后。 纪府有她坐镇。 都用不着张三娘出手,只需要将她在汉阳的消息传出去。 估计张三娘的鱼塘。 就会发着疯的将汉阳的鞑子给平推了。 这件事不难。 苏信本以为人美心善的张三娘会痛快答应。 可不曾想。 张三娘犹豫了半分之后,还是拒绝了。 苏信不知为何。 张三娘幽寒的目光如冷月般望向远方大亮的天空,有些厌倦的道。 “其实江湖很像这片朗朗晴空。” “月亮不出来的时候,星星也都不会出来。” “可一旦月亮出来了。” “数不清的星星就像数不清的麻烦一样,都出来了。” “你有心抗元,保我汉家大义。” “是位好男儿。” “照理说我本该出手帮你,可……” 张三娘话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了。 不过有时候话也不用说完。 苏信已经明白她是何意思了,还真跟他先前猜的那样。 张三娘如此名望之下。 定然也是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 就像江枫死在了他命中劫星,邀月手里一样。 说不定。 张三娘也有一位或者一群“邀月”,不过有南天大侠帮她挡住了。 再加之她现在已经退隐江湖。 这数不清的麻烦也就隐藏在这片朗朗晴日之中。 可张三娘一旦重出江湖。 还是为了纪家重出江湖。 那张三娘身上的麻烦,立马就会变成纪家身上的麻烦。 小小的纪家,如何挡得住? 这便是江湖。 剪不断,理还乱的江湖。 苏信悠悠一叹。 还真应了徐克老怪那一句。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抱不上张三娘这条又白又长的大腿。 苏信现在唯一的路,只剩下去苦肝五绝成功了。 不再多言。 就当他去打开通往地灵洞入口之时。 张三娘望见苏信脸的落寞。 人美心善的她,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犹豫了了几分道。 “我虽不能收你为徒,也不能直接出手帮纪家。” “地灵洞下面不是有五绝神功吗?” “这样吧,我留下亲手教你十天。” “虽说我的境界不如燕大侠那般天下无敌,也不如邀月宫主那般举世无双。” “但总归还是有几分浅薄的见识。” “你根骨不错。” “若是这十天肯用心去学的话,对付江湖上的那些一流高手,绰绰有余了。” 苏信眼前一亮。 顿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最是会打蛇上棍的他连忙拉着江玉燕的手,一边高喊着多谢师父指点,一边纳头就拜。 打定主意不会收苏信这个徒弟。 张三娘,哪里会受如此大礼,素手虚扶,就又将上赶子要拜师的两人给扶了起来。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 “你这小家伙。” “年岁不大,明明与我家女儿相差无几。” “怎的就把那些江湖人的油滑,学的个这般干净?” 苏信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大步去开地灵洞入口时,小声哔哔。 “还不是这凶险的世道逼的? “油滑成这样,还差点让人打死四次。” “若是不油滑。” “想来现在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苏信声音虽细不可闻,张三娘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微微一愣。 冰心玉质的她,心若霜雪一般细腻。 这般特质。 使得她只从对方的语气与情绪中,就能感知,那人所言是真是假。 善良的张三娘。 不由对苏信,生出怜悯之情。 油嘴滑舌,一肚子歪主意,本以为是个锦绣的纨绔子。 却不曾想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张三娘看向苏信的寒眸柔和了几许。 一无所知的苏信。 走到了那玄坛寺佛龛的下面。 把墙角边上的一块青石板,用匕首给撬了出来。 青石板一米多宽,足有几百斤重。 可在苏信一膀子力气面前也还是不够看。 没费多大力气。 便将它板翻了个面。 露出了里面墙壁上,井口大的黑洞。 很是狭窄仅能容一人,还得弯着腰半蹲着才能通过。 苏信笑道。 “师父大人,这就是那地灵宫的入口了。” 张三娘无奈道:“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师父。” 苏信道:“好的,师父大人。” 张三娘:…… 小无赖! 不知道地灵洞下面有没有危险。 张三娘走前上两人身前。 “我先进去,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 只见张三娘。 苏信鼻子一热,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冷静。 语重心长的对江玉燕道。 “这里面太危险。” “你最后一个进去。” 苏信迫不及待紧跟在张三娘的身后,也爬进了地洞之中。 从没有见过张三娘这么漂亮的女人。 至今才回过神的江玉燕,听着苏信刚才的话心里一阵感动。 “苏哥哥待我真好。” 也隆着好看的小裙子钻了进去。 就这样般,三个人。 在这狭窄拥挤的地道里,弯着腰,半蹲膝盖,半匍匐的前行。 狭窄的地洞里很是黑暗,还有点潮湿。 紧紧跟在张三娘身后的苏信,却觉得眼前挂着一轮又翘又圆的大月亮。 知道张三娘的神觉非常灵敏。 不敢多看。 没看两眼,就赶忙的挪开了目光。 苏信忍不住又偷偷的瞥了两眼,而后怕被发现,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 张三娘再好的脾气也是忍不住了。 冷声斥道。 “你这小无赖,要是在管不好眼睛的话,我定要你好看!” 苏信乖巧的低下头去。 张三娘冷哼一声,接着往前走去。 三人又相安无事的走了一段,因为这地灵洞太久没人过来。 地洞中塌了一块石头 正好堵在了中间,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张三娘停下身子。 正准备一掌打碎这石块。 突然脚下踉跄了一下,苍白如玉的脸罕见的浮起一丝羞红。 却见是。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往前走,不敢乱看的苏信,不知道她突然停下步子了。 一头撞在玉娘子身上。 瞬间知道这是什么的他。 不等张三娘发作。 大喊抱歉,匆匆往后退了出去。 而还不等他刚退开一点,江玉燕也不知道两个人停下了,撞在了苏信的身上。 这一下。 苏信的整张脸都陷入了大月亮里面。 …… …… …… 爱看的话~ 记得发电捏~ ~( ̄▽ ̄~)~ 第45章 冰山崩塌的开端 惊人的杀气与冷气袭来。 苏信赶忙抬起头来,急声高呼。 “师父大人!误会!!” 但张三娘以带着雪崩般的寒潮,直奔他的面门踢来一脚,速度极快!! 苏信反应不及。 身体下意识的用出了,纪家传武学,虎口擒拿手应对。 可张三娘是何等的高手? 这一脚快若划过夜空的闪电。 一闪而逝。 苏信手才刚抬起,张三娘的玉足就快要点在他面门的印堂之上! 再多半寸就能踢爆他的狗头。 可张三娘终究人美心善,性情素然冷傲非常,但内心却如观音菩萨一般慈悲。 她神觉灵敏。 知晓刚刚苏信并非故意。 心中不禁想。 这小淫贼虽然冒犯了自己,若是就这般将他一脚踢死,惩罚也过于凶狠了。 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 若是自己这一脚真的踢下去了,恐怕那个无辜的女孩也会死去。 犹豫起来的张三娘终是没有狠下心。 本该踢爆苏信狗头的纤足上,真气一消而散。 此时的张三娘还不知道。 她的这次决定。 会让自己无比后悔。 日后的无尽岁月里,每当想起这天,便会仰天长恨,恨没踢爆这逆徒的狗头。 如此后话,先不必说。 张三娘虽撤去了绣足上的真气。 可苏信的擒拿手依旧是全力使出的,当即就扣在了她的脚掌之上! 仿若虎口的五根手指。 拇指按住张三娘的脚背,另外四根如虎牙一般的手指,则是隔着绣鞋的软底,扣住在了张三娘的足心之上! 苏信的悟性不好。 所以习练武功之时,一招一式异常的死板,缺少灵动的变化。 一板一眼的缺点很明显。 但一招一式法度威严的优点也很明显。 当他用出擒拿,这种最吃精准的手上功夫之时,优点便放到了最大。 四根扣在张三娘足底的手指,极其精准的拿住了她脚掌上的四处大穴。 苏信出手就是全力。 然张三娘没有真气的加持。 就算她是绝顶的高手,脚部也是柔软似玉。 苏信情急之间。 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一爪之下,指力透进了鞋袜,深入几处穴道。 张三娘面若火烧,银牙紧咬。 嗖了一声,把脚缩了回来。 但没曾想。 她缩回去的速度太快,而苏信的那五根手指又扣太紧。 只见三娘冷玉般的脚儿虽然回去了。 但她仿若月华寒霜织就而成的罗袜绣鞋。 却是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望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白色袜袜,还有精致漂亮的小鞋子。 苏信人都傻了。 张三娘习练的功法有驻颜长青之效。 看年龄不过双十年华。 但实打实都三四十岁了。 冰清玉洁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让一刚见面没多久的小淫贼如此轻薄了。 张三娘脸热难褪。 强忍着破防的情绪,急声怒道。 “还不给我?!” 苏信半个字不敢多说。 赶忙将手中的鞋袜,递给了张三娘。 怕苏信看见,张三娘羞涩的足儿藏在在裙摆之下。 等她拿回了鞋袜。 可问题又来了。 甬道内上宽下窄,极其狭窄,半虚着双腿,往前弯着腰儿,后背抵在了洞口的顶部。 蹲蹲不下去。 站站不起来。 即使拿到了鞋袜,张三娘也无法穿上。 可若是不穿的话。 张三娘虽无甚洁癖。 但见她雪白的衣裙上不染纤毫尘埃,也能知其本身是个极其爱干净之人。 走在这污浊的甬道里。 已是忍着心中的不适了。 若是让她赤着足儿踩在污浊里前行,那是万万不能接受不的。 一时间张三娘。 不知如何是好的定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尴尬至极。 只觉得所有过错都是因身后的那小淫贼而起,恨不能将其一掌拍死! 苏信心思活络。 见张三娘定在原地,半晌未动,立马就猜出了其中缘由。 本着为师父排忧解难的心思。 他义正言辞道。 “师父大人!” “您把鞋袜给我,我来帮您穿上!” 你想得美!!!! 张三娘气的两眼都快冒火了,心里的冰山库库往下崩塌。 苏信见她不说话。 接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虽说您不承认是我师父,但终究要教导我几天,不管怎么说,都有半师情分。” “师徒名分大过天。” “太公家教就曾有言,弟子事师,敬同于父。” “还有程门立雪的典故。” “就连在市坊里,想要手艺的徒弟,每天伺候师父吃个饭,洗个脚,那都是常有的事。” “我给您穿个鞋袜,又算得了什么?” “师夫放心好了,我不嫌弃。” 你还不嫌弃了!!!!! 你还程门立雪了!!!!! 你是正经徒弟吗!!!!!! 张三娘只觉得这小子无耻至极。 要不是有多年的涵养在,她都要骂人了。 自己情真意切引经据典的说了那么多,自家师父还是不为所动。 苏信也继续不多言。 极有耐心慢慢等着。 甬道过于狭窄,后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两人身后的江玉燕。 听的前面两人一会淫贼。 一会又尊师重道的。 聪明的小脑袋瓜都迷糊了。 这两人玩什么呢??? 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约莫僵持了半炷香的时间。 期间。 张三娘也不是想过一掌把这甬道打穿。 但怕这甬道的整体结构是相连的。 这一段受损。 就会导致整个甬道全都坍塌。 到时候他们三人将会被埋在峨眉山里面。 一边是肮脏不堪的淤泥。 一边是心怀不轨的淫贼。 犹豫两难的张三娘。 最终痛苦的选择了淫贼。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淫贼总是要比肮脏的淤泥好看的多。 她闭上双眼,紧咬下唇。 五根白嫩嫩的指尖都抓紧在手心之中。 长腿颤颤巍巍。 将藏在长裙下秀美纤足,探到了苏信的身前。 察觉到苏信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张三娘玉寒色的脸颊两边,又羞又恼的酡红一片。 “你不许看!!” 随着冰山持续不断的崩塌,张三娘的声音也不似先前清冷之至了。 苏信赶紧闭上眼睛。 接过轻薄的罗袜套了过去。 他练习辟邪剑法也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勤奋至极的缘故。 每日握剑的双手之上,也已经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稍有触及。 张三娘就觉得,自己像是让烧到滚烫的粗糙烙铁抓住了一样。 脸蛋红的都要滴血! 啪的一声。 又从苏信的手中挣脱开来。 她清清凉凉的声音中,满是悲愤之色。 “你不许碰!!!!” 双眼紧闭的苏信也是很无奈的道。 “师父大人。” “你又不让我看,又不让我碰,弟子怎么帮你穿啊?” 张三娘只觉得身后那淫贼是故意的! 银牙咬了又咬。 拳头紧了又紧。 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强烈的羞恼道。 “你动作快些!!” 听着着玉娘子的声音里。 已经有着几分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意思了。 苏信也不敢再继续撩拨这位冷美人了。 隔着长裙,抓着她的脚踝。 两三下就将她的鞋袜穿戴着整齐。 张三娘收回了脚儿。 等到了右足踩在地上,可还是感觉脚底处,残留不舒服的感觉。 怀着对小淫贼的愤怒。 张三娘含怒向前方拦路的石块打出一掌。 明明她的素手距离那块巨石。 还有半丈之远。 然在张三娘掌心中吞吐出来的极寒之力下。 仅仅一瞬间。 那块巨石粉碎的化成了一地冰沫! 拿石头泄愤之后。 张三娘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内心中崩塌了大半的冰山。 也稍稍找回了往日里的冷傲之感。 怕这小淫贼跟在自己身后再出意外,张三娘美眸极冷的说道 “等我走出一丈,你再跟上!!” 小人防备就算了。 连我这种君子也防备。 苏信一阵腹诽,眼观鼻,鼻观口不敢说话。 如此这般。 隔开了一段距离之后。 三人之间倒是没有再生出任何波澜。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 三人终于走完了,这狭长的甬道,洞口下方是一处颇为明亮的宫殿。 不过两三丈的高度。 张三娘轻轻一跳仙子般,白裙款款平稳落地。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紧跟其后。 终于进入了地下宫阙。 入眼是一座有着八堵墙的房间。 每堵墙都是由不同的材料构成的。 房间中间有八个绞盘。 绞盘上的颜色,分别对应着每个墙面的颜色。 且这处宫殿构造的十分奇特。 明明藏在峨眉山的内部。 不见天日,宫殿里面也不见有任何火烛,却丝毫不见黑暗。 与白昼一般明亮。 能看清人了。 冷面寒霜的张三娘,当即对苏信瞪了一眼过去。 清冷美人的嗔怒。 也是那般的令人赏心悦目。 比板起脸来时更加好看,冷艳无双。 不过有刚才自己干的那些事在,在张三娘这双霜寒冷眸的注视下。 苏信少有的不好意思了。 尴尬的想摸摸鼻子。 可想起来他的这双手,刚刚给张三娘穿过鞋。 又赶忙放下。 看懂了他的动作,张三娘的脸上飞过一丝羞红。 瞪向他的双眼更加恼怒了。 苏信赶忙转移矛盾,抬手往江玉燕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把锅全都扔给了她的头上。 “看看你!把你把我们师父气的!” 江玉燕:???? 江玉燕本就在他们后面。 听着了一路的卿卿我我。 一会别看。 一会别碰。 一会又淫贼的。 那种感觉。 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男人,跟其他的女人偷情一样,而且那偷情的女人还比自己好看好几倍。 心里本就酸到极点了。 苏信这时候还怪她。 江玉燕顿时委屈的瘪着小嘴,眼眶一红都快要掉眼泪了。 苏信心痛起来。 又赶忙安慰起自家的玉燕小宝贝。 然下一秒。 只听咚的一声。 苏信的脑袋也是挨了一下。 疼的他蹲在地上,捂着脑门蹲在呲呲的抽着冷气。 张三娘扬着小拳头,冷冷的道。 “你这小淫贼最是心术不正!!” “少要怪别人!!” 一看有人给自己撑腰,江玉燕噔噔噔跑到张三娘旁边,小嘴叭叭,“师父说的对!苏哥哥少要怪别人!” 苏信大呼冤枉。 张三娘冷哼了一声。 拉着江玉燕看向各处的墙壁,不再管他。 张三娘下手极重。 苏信疼的蹲在地上揉了半天的脑门,才站了起来。 见两女还在那里琢磨,这里的机关。 他径直走到了绞盘处。 地宫之中的八面墙。 分别是土、木、石、金、银、铜、铁、锡打造。 苏信记得很清楚。 金墙的背后。 便是欧阳亭的宝藏,里面黄金成山,堆放了数不清楚的稀世珍宝。 而铜门背后对应的则是兵器。 每一把都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 虽然不如倚天剑,屠龙刀这般有名。 也不如邀月宫主的碧血照丹青那样诡异。 但每一把也都是削铁如泥。 寻常江湖人,穷其一生也别想见到一柄。 也是张三娘来此的目的。 至于五绝神功,则是放在铁门背后。 苏信道:“师父大人来此是为了寻找武器,对吧?” 张三娘好奇道:“你知道这里的机关?” 苏信笑了一声,用力转动起来身前的铜绞盘。 触发机关后。 随着铜门吱呀吱呀的打开。 数百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器,闯入三人的眼帘。 张三娘讶然。 “你这小淫贼,怎会对此地如此了如指掌?” 听着这个称呼。 苏信也是无语了。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清冷孤傲的师父大人,不能免于俗套。 不久还温和的喊人小家伙。 这才短短两章。 就开始,一口一个小淫贼了。 苏信叹息。 从师父大人。 到师父大宝贝的之路。 还很长啊。 …… …… …… 书终于放出来了。 要是喜欢看。 记得发电。 ~( ̄▽ ̄~)~ 第46章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无意间从某本典籍中看到的而已。” 苏信随便找了个由头,应付了一句,又接着拧动了几个绞盘。 将几个藏有好东西的大门都给打开了。 霎时间。 无数的珍奇珠宝。 神兵利器。 还有各种奇门暗器。 以及江湖上已经失传的灵药毒药。 琳琅满目。 像是陈列在超市里的商品一样摆在几扇大门中。 供人挑选。 望着张三娘还有江玉燕,愣愣的小眼神 苏信笑眯眯道:“这地灵洞中藏着的宝物,每一件都耗费欧阳亭无数的心血,师父若有看中的,先行挑去吧。” 清冷至真的张三娘虽然无欲无求。 但看到那些失传已久,只能从典籍中看到的有趣物品,也是提起了几分兴趣,逛了起来。 苏信暗笑。 果然逛街是刻在女人dna里的。 心情不错的玉娘子。 也没有只顾着自己四处赏玩,见到有趣的物件,还跟苏信两人讲解起来。 她指着一把泛青的匕首道。 “这把匕首名叫见血清,据说淬火之时需要在阴时阴刻,用千百种剧毒喂炼,使其猛烈毒性完全融入刀身之中。” “用这把匕首杀人不用伤到要害。” “只需在指尖上轻轻划开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其中蕴含的毒素便能让人全身血液发青,不出三天就会暴毙身亡。” 苏信眼前一亮。 这东西是个好宝物啊! 但粗略一想,又觉得十分鸡肋。 与真正的高手对敌。 先不说你都伤不到人家的手指,而且算伤到了,还得等三天之后才会毒发。 这三天里。 人家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比他先死。 苏信懒得多看一眼,跟上张三娘的脚步。 张三娘边看边走。 没一会便走到屋子最里面,她在一把又黑又短,极其不好看的剑前,停下了脚步 “这把剑……” 玉娘子一掌拍出,仅以掌风便将那柄剑从架子上震飞了起来。 落到手里。 三娘顿觉手中一沉。 饶有兴趣的说道,“果然。” “这把剑是用天外陨铁打造,虽然不到三尺来长,但却有六七十斤不止。” 说着话。 张三娘双眸瞥向苏信,素手一抬,这柄六七十斤的剑就飞了过去。 剑本身就出奇的重。 飞过来的惯性又太大。 苏信匆忙间。 一只手竟握不住,赶紧两个手一同抱着黑不溜秋的剑身。 噔噔噔。 又往后退了七八步远,他方才站稳脚步,接稳了这把剑。 苏信正奇怪师父大人给他这把那么重的剑做什么? 便听玉娘子发话道。 “我先前承诺过教你十天,这十天里,你就用这把剑。” 继林平之的剧本之后! 我是又拿了杨过的剧本吗!? 苏信忍不住吐槽。 并且严重怀疑玉娘子是公报私仇,他虽然有几百斤力气,但想使这么重的剑,非得把两个膀子累脱臼不可。 苦于找不到证据。 苏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把剑背在身上。 藏兵器的房间逛完后。 玉娘子发现接下来的屋子更有意思。 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灵丹妙药,还有各式各样的天下剧毒。 张三娘爱好不多。 平日里除了喜欢看书以外,最大的一个爱好便是炼药。 这间房子里的数百种丹药。 虽然没有标注其用途及功效,但见多识广的张三娘只看丹药名字。 便能知晓来历。 才一会儿功夫,她就如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从那数百瓶丹药之中。 挑了三瓶出来。 放在鼻尖,她轻轻嗅了几次,确定丹药是真的后直接丢给了苏信。 “这三瓶药里,五元养神散,能养精神醒头目,对练功最有增益,你这十天里每隔两天服用一颗。” “而那瓶雪骨玉体丹,是传说中的淬体宝药,据说每吞一颗,就能增加百十斤力气。” “这种丹药我没有见过,也不确定有没有副作用,有没有毒,不过若是有毒的话” “你便把黄色瓶子里,天香化毒丸吃了,它能够解天下万种剧毒。” 怀里揣着三瓶一瓶比一瓶逆天的丹药。 苏信现在是感受到了。 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要是没有师父大宝贝在。 他跟江玉燕,就是把眼睛都翻瞎,也找不到这些机缘。 苏信爽到在心里嘎嘎直笑。 同时把师父大人变成师父大宝贝的道心,也更加坚定了。 察觉到觉得苏信没怀好意。 玉娘子又瞪过去一眼。 这时候江玉燕突然发现,这处堆满了丹药的屋子里,角落旁放有一只黑色的小盒子。 她用剑挑开一看。 里面躺着一只绿色的小瓷瓶,看样子很是神秘。 江玉燕好奇道。 “师父,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张三娘闻言走过去一瞧。 见那绿色的小瓶子上贴着,熔炉化凤散几个字。 顿时面色一寒。 冷声道:“淫毒邪药!” 当即就要一掌将那瓷瓶打成冰粉,但转念又想这药在江湖上也已经绝世,留在这里也不会害人。 便就收了掌力,没行灭绝之事。 她拉着江玉燕的手。 “不用管这种淫邪毒药。” 江玉燕哦了一声,乖乖的跟着玉娘子离开了。 等张三娘带着他们。 将藏宝的几个地方逛完一遍后,除了那几瓶丹药,以及那把中剑。 苏信的袖口里。 还多出了五枚黑色丸子一样的暗器。 名叫霹雳雷火弹。 乃是峨眉派的独门暗器。 这东西的威力不用张三娘多说,苏信也是极为清楚。 倚天屠龙记原剧情里。 屠狮大会时。 峨嵋派就曾用这个东西,震慑了一众的江湖好手。 尤其是。 武当七侠里的俞莲舟殷梨亭两人,都费了老大的劲,才接住了这两枚霹雳雷火弹。 要知道那时候的俞莲舟都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这地灵宫中。 除了天绝地灭透骨针外。 没有比这五颗霹雳雷火弹,更好的防身暗器。 但可惜的是。 天绝地灭透骨针,在天地五绝争抢五绝神功,相互厮杀时用完了。 拿完了用得着的东西。 苏信便准备去拿五绝神功还有五绝神功的手稿。 手稿就在铁门里放着。 苏信带着两女走进去一瞧,铁门的后面仅仅是一间宽敞的大铁屋。 没有什么陈设。 在铁屋子中央,是还有片近十丈的空旷空间。 精铁打造的地板上。 残留了许多打斗的痕迹。 或是拳脚印。 或是刀剑印。 这间大铁屋,便是天地五绝与欧阳亭,创建五绝神功时,每日相互切磋印证武艺的地方。 铁房子正东方向的角落处。 排列着一架书柜。 两具骷相互拥抱着,立在书柜前方。 他们便是天地五绝里的两人,而他们背后书柜上那几本书卷,便是五绝神功的手稿。 上面记录了天地五绝,以及欧阳亭的各种武学感悟 通俗的来说。 就像是游戏里的经验书,有这些手稿在,五绝神功的入门难度会降低几个维度。 苏信没有管那两具尸体。 拿到了手稿,想着先前把自家师父大人狠狠的冒犯了一次。 这回他做足了弟子范。 将那些书稿递给了玉娘子。 “请师父大人过目。” 瞧着苏信这假装乖巧的样子,张三娘既是好气又是好笑。 也不拒绝。 绷着脸嗯了一声,将那几卷书稿先收在自己的衣袖中了。 这会玉娘子看出来了。 苏信对地灵宫宫确实无比熟悉。 接下来。 她便由着苏信继续接着带路。 拿完了五绝神功的手稿,苏信也不多说,带着两人直奔最后的银门。 走过一段长廊。 来到一片极具奢华的宫殿,前后左右共有六个大殿组成。 地上铺着雪白色的地毯。 每间房门上都挂着,成串的珠宝夜明珠作为装饰。 就连木窗与木门。 都在往外散发着怡人的檀香之气。 名贵不凡。 三人走在其中,仿佛像来到了瑶池仙殿一般。 这是天地五绝。 还有欧阳亭。 他们六个人,以及他们的老婆,平时所住的地方。 欧阳亭。 还有他老婆方灵姬。 就住在最后一间大殿内。 三人推开房门。 便看到了欧阳亭与方灵姬的尸体。 他们两人的尸体与其他几人不同。 其他人的尸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化为了腐朽的枯骨。 而他们两人却与活人一般栩栩如生。 没有半分腐烂。 尤其是躺在绣床里的方灵姬,虽然因为体内血液的凝固,脸色微微泛青。 但绝世之容。 依旧让苏信多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多看一眼。 毕竟天下第一美人。 此时就活生生的站在他身边呢。 苏信收回目光,快步走向欧阳亭,两下就从他的怀里找到了一本淡黄色的册子。 这便是他来此的最终目的。 五绝神功。 张三娘对于绝世功法不感兴趣。 她反而是走到了方灵姬的绣床前,看着这位美人即使死了,依旧绝美的脸。 玉娘子双目微凝。 有些疑惑道。 “嘴唇泛青,她是中毒而死。” “死后身体依旧保存了这么多年,可见这女子吞下去的毒药,有着保护肉身不腐朽之功效。” “想必生前定是一位爱美到了极点的女子。” “不过,天地五绝都已经死了。” “五绝神功也落在欧阳亭的手里。” “她还有欧阳亭,为什么服毒要自杀呢?” 苏信一边翻看着五绝神功。 一边慢悠悠的道。 “师父大人有所不知。” “这女子名叫方灵姬,乃是在师父之前,天下第一美人。” “不过在我看来,她这天下第一美人,也就是占了年岁的便宜,若是与师父并列于世,她定然比过。” “也比不过玉燕小宝贝。” 苏信顺着话,恭维了两女一句。 江玉燕很是开心。 喜滋滋的,一把就抱住了苏信的胳膊。 张三娘虽也有些愉悦,但面色依旧冷淡道。 “别卖关子,你这小淫贼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快说。” 苏信笑着将五绝神功的册子合上,塞进江玉燕的手中。 走到了方灵姬前。 伸手向她怀里探去。 有过先前苏信猥亵自己的事情,张三娘还以为他又要去猥亵这个死去的女子。 一把攥住了苏信的手腕。 “小淫贼!” “你又要做什么?” 苏信无语道:“师父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怀里有绝笔信。” 张三娘一脸不信。 “她怀里有没有绝笔信?你这小淫贼怎么知道?” 苏信顿时笑了。 “师父大人若是不信,可要与我赌些什么?” 一见苏信露出这般模样。 张三娘就知这小淫贼又想借机占自己便宜。 才不上他的当! 玉娘子当即伸出素手 在方灵姬的怀里一阵摸索,还找到了一纸书信。 她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立马反应过来。 “你这小淫贼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 苏信没法解释,只笑笑不说话,任由张三娘自己去想。 张三娘想着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也就没有多问。 松开了苏信的手腕,打开那纸书信,张三娘方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方灵姬年幼之时。 欧阳亭将她方家满门三百余口全都杀死。 为了报仇。 方灵姬一弱女子能用的,只有美貌。 费尽心机嫁给了欧阳亭。 又一步步获得欧阳亭的信任。 最终。 在欧阳亭完成五绝神功,人生达到最顶峰的时候。 方灵姬仅用一杯毒酒。 便送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完这些。 张三娘悠悠一叹。 “欧阳亭创下五绝神功,这般足以名留青史的武学,但却不曾想最后竟落到了个这样一个结局。” “方灵姬更是可怜,拥有如此美貌,但一生皆为仇恨而活。” “繁花落尽一场空。” “曲终人散皆是梦。” 听着张三娘伤春悲秋的话。 苏信琢磨出有点不太对劲。 我这师父大宝贝不会是有出家当尼姑的想法吧?! 不过想着张三娘的性格。 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信赶忙道。 “欧阳亭一生所望,便是名垂千古。” “此番他聚天地五绝,写下了五绝神功这样的旷世奇书,必将流芳百世。” “纵使是身死,只要绝神功流传于世。” “欧阳亭的心里定然也是无悔。” “至于方灵姬。” “她若是只想报仇,只需提前服下一枚天香解毒丸,只毒死欧阳亭一人便是,又何必也将自己也一并毒死?” “依我看若是方灵姬没有那一身血仇,嫁给欧阳亭这样世间的一流人物,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番自尽。” “即是结了方家三百人的血仇。” “也是全了她与欧阳亭的夫妻之情。” “两人虽已身死,但皆不留半点遗憾,又怎会是繁花落尽一场空?” “更何况。”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他们能在死前,完成自己所追求的一切。” “已是比无数人要幸运的了。” 没想到苏信这个小淫贼,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张三娘怔怔的看了他半晌。 良久后,方才回过神来。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玉娘子好奇道。 “你写的?你还读过书?” 苏信,笑死! 电影谁还没看过?! 第47章 五绝剑意 拿别人诗作在青楼换换银子还行,诱骗小姐姐太掉价了。 苏信也不装。 “是读过几年的书。” “不过,这诗句并非是我写的,只是从戏台子上里看来的。” 说完他不去管方灵姬了,继续在欧阳亭的身上翻翻找找,试着能不能找到原着里没有出现的宝物。 本以为苏信会趁机装模作样,与常人一样博取自己的好感。 没想到他竟这般坦荡。 生性傲寒的张三娘,最不喜的就是谎言。 不禁对这小淫贼的观感,好上了几分。 不过有前面那一档子的事。 这几分微薄的好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信为了找宝物。 这会都快把欧阳亭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了。 看他这副贪得无厌的模样。 玉娘子也是无奈了。 “五绝神功现在已经到手了。” “你只有十多天的练功时间,别浪费了。” “跟我来。” “现在就教你们武艺。” 拉上江玉燕,张三娘向外走去。 绝顶高手的指点。 可遇不可求。 苏信也顾不上继续搜索宝物了,反正都在地宫里也丢不了。 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来到了天地五绝平日里练功的大铁屋子。 张三娘没有直接先指导苏信两人。 而是让他们先将自己擅长的剑法,拳脚,以及各种武功,都打上一遍。 两人拳脚套路都很一般。 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不过剑法颇为不凡。 张三娘看完一遍后 也不让两人再演练拳脚了,就将那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来回使出几遍。 江玉燕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现在已经是二流高手,再加上修行小无相功有段时间了,内力也有进步。 打上半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 可苏信就不一样了。 得到玉娘子的特别宠爱,他拎着那把五六十斤的重剑,才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从头到尾使完一遍。 丹田里的内力就基本上耗尽了。 浑身大汗淋漓,双手的筋骨都累到抽搐缩紧,疼的肌肉像是裂开了一样。 然而。 苏信手上的动作才刚慢上一点。 翻看着五绝神功以及手稿的张三娘,立马就屈起指尖弹出一道冷冽的劲气。 打进他屁股上的一处穴道。 劲力侵入皮肉深可见骨,像是用银针扎进了去了一样。 还伴有冰冰凉凉的刺激。 疼的苏信龇牙咧嘴,浑身上下直打哆嗦。 这女人肯定是在借机报复!! 苏信咬牙切齿。 不敢多想,赶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重剑呼呼生风。 张三娘抬起五绝神功,挡住了俏脸上的一丝愉悦。 等大半个时辰后。 张三娘将五绝神功。 以及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遗留下的手稿全部翻看了一遍。 五绝神功何其不凡,翻看之时。 张三娘从五绝神功中,找到了许多可以印证的地方,进入了一种不可言说,十分玄妙的状态。 体内的玄功。 竟都跟着神功里的内容自动运转。 若是这样练下去。 她这一身实力,说不定会更上一层楼。 挥了大半天的剑。 身上已在汗水的洗礼下,燥热不堪的苏信与江玉燕,突觉一阵寒冷。 回头一看。 寒霜傲雪般的气息,从玉娘子身上往外弥漫,宽广的大铁屋竟慢慢的结出一层寒霜。 苏信满眼羡慕。 心想自己的师父大人,定是从五绝神功中获得极大好处了。 说不定能就此再进一步。 然下一秒。 玉娘子竟合上五绝神功。 收敛了外散的真气,强行打断了这般常人可遇不可求的练功状态。 对上苏信愕然的眼神。 她心静如水的道。 “实力到了我这种境界,多一分与少一分又有何区别。” “解决不了的麻烦,还是解决不了。” 这番话一出。 先前,苏信只是觊觎于玉娘子世间无对的美貌。 那些现在。 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自家师父大人的境界了。 张三娘将五绝神功放置一旁。 走到两个便宜徒弟身前。 接连挥剑大半个时辰,江玉燕的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汗。 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愈发的娇艳。 张三娘都不禁暗叹,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胚子。 至于苏信。 早都虚脱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丰神俊朗的模样也狼狈不堪。 瞧见他这副模样。 张三娘眼底余光,闪过一丝笑意。 玉白色的双手背在身后,摆足了师父的架子。 “刚刚你们的剑法我已经看过了。” “玉燕的剑法已经入门,剑招之间已经生出了自己的变化之道。” “只需要沿着这种变化,慢慢的磨练下去,终究会有悟出属于真意的那一天。” 张三娘本就美貌无比 对于自己的容貌,非常爱惜,同样也对好看的女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看向江玉燕的眸子里虽然冰冷,却也有着几分温柔。 “你已经走上了天然大道,剑法上不用我多引导什么。” “至于内功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你。” “我每天早晨会指导你半个时辰,等十天过后,想来就会有不错的长进” 江玉燕的实力。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明显的增长了。 眼见苏信超过自己越来越多,她生怕有一天帮不上苏信。 她的苏哥哥就不要她了。 为此江玉燕不知急的多少夜晚,都睡不着觉。 此时。 从张三娘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实力能够再次增长。 她不由得大喜过望。 妖娆身段向张三娘拜去,甜甜的喊道。 “多谢师父!” 张三娘温和的点了点头。 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还躺在地上的苏信。 眼中的温柔陡然一散。 那突变的气场如同学校里,冷酷无情女班主任。 “你还躺在地上做些什么?” “不是要我教你练功吗?” “还不起来?!” 苏信:……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他脑中催眠着自己。 这是师父大宝贝对我的偏爱。 这是师父大宝贝对我的偏爱。 张三娘还以为苏信累到站不起来了,想着让江玉燕给他服下雪骨玉体丹时。 然有着十点根骨的加成。 苏信休息这一会,体力便恢复了不少,不仅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了,连六七十斤的重剑都没扔下! 张三娘心中微惊。 有千斤力气的人,拿着这把重剑挥舞大半个时辰,也得累的一天站不起来。 可这小淫贼。 居然那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力气。 看来他根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是块上好的料子。 好好打磨一番,必成大器。 “还不错。”张三娘收敛心思夸赞一句,淡淡道:“不过你的剑法里问题很大。” “你跟玉燕所使的这套剑法非常精妙,其特点是快与奇诡变化,一招一式变化万千。” “这种变化不拘泥于原有的七十二路剑法,甚至为了剑法里的变化,可以舍弃原有的剑招。” “但你的剑法,却舍本逐末,完全固死在七十二路剑招里面。” “从根子上就已经错了。” “若是按照这个路子再练下去,即使你多花费十年功夫,也不可能再有半分进步。” 悟性并非等同于智商。 苏信不傻。 张三娘所说的这些,他十分清楚。 早就发现了自己剑法里的这些弊端。 但是受限于悟性。 苏信即使知道那里不对,但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没有能力去寻求剑法里的变化。 为了解决这一点。 他甚至想过,吸取江玉燕剑法里的变化,来微调自己的剑法。 可问题是江玉燕剑道真意未成。 苏信根本分辨不出来,她的剑招里哪些变化适合自己,哪些是不合适自己。 若是一股脑的胡乱吸收。 只会降低自己原有剑法的威力,使得剑法越来越杂乱。 如今他的这些症结。 张三娘全部点出。 苏信少有的正经起来,向张三娘抱拳拜道。 “还请师父大人指点。” 收起平日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苏信本就俊朗无双的脸在这一刻,又多出了几分认真的美感。 张三娘虽然对他颇有偏见(也不一定真是偏见。) 心中也是不禁惋惜。 ‘这少年当真是好样貌,可怎么就是个小淫贼呢?’ 张三娘一诺千金。 说过教导苏信十天,自当会尽心尽力教导。 刚刚两人演练剑法之时。 她便对比着苏信剑法里的缺陷,从五绝神功的手稿中选定了几节。 五绝神功太过玄奥。 苏信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根法。 现在去看没有半点益处。 张三娘只将手稿中,剑法篇一卷递给了他。 苏信翻开。 只见那卷书稿里面,从前到后记载了五种不同的剑法真意。 如此珍宝,他不敢囫囵吞枣。 仔仔细细的从头开始看去。 然而他刚凝住心神,去看那书稿上的字迹时。 还未看清内容。 一股凌厉的剑意,便破开了字体的束缚。 化作了一把长剑! 一把快到超越世间一切的长剑!! 猝然! 贯穿了苏信的眉心!! 像是真的让剑刺穿了脑袋一样! 痛疼感袭来。 苏信大叫着丢掉了手中的书稿。 本就让重剑耗费全身力气,惊慌之中,他脚下蹒跚不定,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面色煞白。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不觉之间。 其背后刚刚停下的汗水又透过衣衫,淋漓下来。 苏信反应这般剧烈。 江玉燕也是吓坏了,慌忙冲过来抱住他。 “苏哥哥,你怎么了?!” 苏信喘了好大一口气。 确定自己还活在世上,才拍了拍江玉燕的小手,表示自己没事。 干涩的喉咙往下咽了一口。 苏信定了定神望向张三娘,“师父大人,刚才怎么回事?” 抬手接住苏信扔掉的手稿。 玉娘子表情淡淡的道:“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实力超凡脱俗。” “他们的笔锋之中自然蕴含着剑法真意,刚刚你看到的便是他们的剑意。” 苏信忍着顶上来的血压道。 “师父为什么不早说?” 玉娘子压着微微翘起的嘴角。 “先前不告诉你。” “是怕你有了防备之后,在切身感受股剑意,就不会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要不是你嘴角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苏信心中怒吼。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这师父大人心中冷傲的冰山下,藏着的是夜空般的腹黑! 等着! 你给我等着! 等你变成师父大宝贝的那天,看我怎么炮制你!! 苏信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重新接过玉娘子手里的手稿,他不咸不淡的道:“那弟子可真是谢谢师父大人了。” 听出这是反话。 心情愉悦的张三娘也不生气。 “现在你知道了书法中蕴含的剑意。” “再看书稿时,心中会加以防备,效果将大打折扣,你身上不是有五元养神散吗。” “现在可以吃下一粒,吃完后再去感悟。” 刚刚那一道快剑真意。 差点斩碎了苏信的心神。 后面还有四道剑意需要切身体会,五元养神散能够清醒头脑,吞下它,再去感悟剑法真意,恐怕效果会比刚刚那一剑还要猛烈。 苏信不由得头皮发麻。 但为了在十天内提升实力。 为了救纪晓芙一家。 苏他是咬紧牙关,到吞下一粒五元养神散,屏息凝神的翻看手稿。 快剑真意之后。 第二道乃是重剑真意。 在五元养神散的加持下。 苏信仿佛离开了大铁屋,来到了巍峨的泰山脚下! 磅礴浩大之气碾压过来。 苏信提不起半丝反抗之意,浑身血肉就在顷刻间化成了一片肮脏的血泥。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画面一转。 泰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乱剑真意! 连绵不绝的剑光。 透体而过,转眼间,又将苏信搅成了一地的碎肉,连着骨头都削碎成了粉末。 心神连续两次遭创。 苏信浑身都在颤抖。 咬紧的牙关,咯吱咯吱作响,不过步履却渐渐稳住了,没有再次摔倒。 玉娘子端着双手暗道。 “还算不错。” 三道剑意已过。 接下来是第四道剑法真意了。 这一次不再有剑来斩苏信。 反而苏信化身成一位凌驾于世间的剑仙。 一剑横出。 豪迈的剑气,长啸月光,纵横九州。 席卷八荒六合! 十方皆惊!! 此乃气剑真意!! 等这凌驾于一切的飘飘然之感消散。 苏信终于走到了最后。 见到了五绝神功包含着的最后一道剑意,也是最为玄奥的一道剑意。 苏信漂浮在湖水中央。 脚下的湖水与蔚蓝的天空相接,连成了一片。 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水。 就在这方纯粹至极的世界之中。 就在苏信的身旁。 悬浮着一柄近乎于透明无形之剑。 苏信伸手过去。 还未碰触,这柄剑便消散在了虚无中。 同时分化出了四把剑。 每一把都代表着先前的一种剑道真意。 苏信再探手去拿。 这四把剑又合并成了那一把虚无的剑。 不管怎样都触碰不到。 苏信虽然理解不了第五种剑意。 但他看过众多的武侠小说。 也大概猜的到。 这层剑意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如此方可驱使万剑。 随着这一想法出现在他的心头。 飘渺虚无的剑气。 竟于他的身体之中,向四周席卷而出。 吹的张三娘衣裙猎猎。 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绝美脸蛋,都忍不住惊呆了! 湖水退散,云海倒卷。 苏信睁开眼来。 只见他手中的书稿,以如纷飞的雪花一样,碎成一片,飘散落地。 还不等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清清冷冷的玉娘子。 好看的大眼睛就已经睁圆了,生出反差的可爱,难以置信的道。 “你把所有的剑意都领悟了???” 苏信一脸懵逼。 “我领悟什么了???” 第48章 转变的开始 “你若是没领悟,那刚刚的剑气是怎么回事?” “你是师父,你问我?” 玉娘子苏信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后。 从苏信的语气神态中看出他没有说谎,张三娘渐渐平静了下来,可刚刚那种情况,她依旧不知是为何。 渐渐地回过味来的苏信。 心中倒是有了个猜测。 先前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没有什么眼界。 但细细想来。 这种想法属实是有点可笑。 自己所欠缺的其实并非是宽广的眼界,反而是最基本的江湖知识。 穿越前身为武侠爱好者。 有这么多武侠电影、电视剧、小说的熏陶,他的眼界比寻常的宗师还要高。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 谁不知道天下第一的降龙十八掌,要义在于“刚柔并济,击三留七”。 看过神雕侠侣的。 谁不知道独孤求败“无剑胜有剑”的最高境界。 看过小李飞刀。 谁没听说过“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些武学至理,早都老生常谈。 看似好像平平无奇。 但一字一句放在江湖上,都足以震慑古今。 对这些道理了然于胸的苏信。 来到这片世界,就像是踏入考场的学生,早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所有题目的答案。 但是受限于悟性。 他缺少题目与答案之间的解题过程。 以至于让那剑意书稿造成了误判,还以为他直接领悟了,方才有了现在的乌龙。 苏信满头黑线。 这番缘由,他心里十分清楚,可一时间还真不好跟师父大人解释。 好在玉娘子生性淡泊。 过了最初的惊愕后,便不甚在意了。 她对苏信道。 “五绝神功中蕴含的五种剑意,你刚刚都已经见识了。” “不需多,只要领悟其中皮毛。” “都足够帮你化解半个月后的危机了。” “你先吃下一枚雪骨玉体丹恢复身体,我再把这五道剑意讲解给你听。” 苏信想了想道。 “师父大人。” “我的悟性一般,一次学五种剑意,贪多嚼不烂。” “不如只钻研其中一道剑意。” “兴许这样提升的会更快一些。” 这五道剑意玄妙之极,换作江湖上大多数来学,怕是都会贪性作祟迷了眼,想着要在第一时间把所有剑意学全了。 然这小淫贼居然有这等心境。 玉娘子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 “不错。” “你倒是清醒的很。” 苏信笑笑没说话。 玉娘子接着道:“我先前观你们所练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仅身法奇快,剑法也凌厉无比。” “你将这套剑法练得纯熟。” “以此为基础,你去练快剑真意,应当会比其他四道剑意快上许多。” 苏信应下。 吞下了一粒雪谷玉体丹,此丹刚刚入腹。 还没有尝出味道。 便在苏信的丹田内,化为了一股清灵之气,一圈一圈的往外流转。 滋养着他全身的筋骨。 噼里啪啦。 苏信全身上下,发出了炒豆子一般的响声。 片刻之后。 身体里的经络像是都打通了一样,从头顶舒坦到脚底板。 呼呼挥舞了两拳。 他却没有明显的感觉到力量有所提升。 不过想想也是。 一枚丹药。 增加全身上下百十斤力气。 分散到身体各处,也就不是很明显了。 见苏信没有出现半点副作用,玉娘子放下心来,正式教他练功。 手稿虽没了。 但张三娘本身就是剑道高手。 小仙女张箐的一手双手剑,便是传承于她。 张三娘先前翻看手稿时。 便就将其中蕴含的剑理记了下来,照自己的理解,将快剑真意中的道理教给苏信。 然随着玉娘子侃侃而谈。 苏信的表情。 从最开始的格外认真。 慢慢过渡到苦思冥想。 再到最后的怀疑人生。 虽然苏信也能感觉到张三娘讲的非常细致,但听到耳朵里后,那些道理就都变成了。 先是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 快剑真意就可以练成了。 苏信的根骨世间仅有。 玉娘子还以为他的悟性竟然也不会多差,再加上自己透彻如山泉的讲解如何有学不会之理? 讲了大半个时辰的她自信满满道。 “你是不是已经都明白了?” 苏信一脸尴尬,虽想回一句‘嗯,我都明白了’ 但事实上他连毛线都没听懂! 尴尬的挠挠头道。 “师父大人,劳您受累,要不再讲一遍?” 张三娘微微皱眉,“你哪里没听懂?” 苏信弱弱的说道:“哪…哪里…都没听懂…” 玉娘子绝美脸蛋上的自信凝固了。 确定苏信真的没明白后。 她不厌其烦。 又将那快剑真意,系统的讲了一遍。 这一遍,比先前讲的还要细致。 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听完了的苏信,只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一点,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依旧一脸懵逼。 对上苏信那双澄澈中又带着迷茫的眼神。 玉娘子难以置信。 “你不会还没听懂吧,小玉燕都听懂了!” 江玉燕:? 苏信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要不是能看穿谎言,玉娘子都要以为这小淫贼是在消遣自己了。 先前答应的事,怎么都得做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 开始第三次讲解。 看出苏信的悟性很差。 这一次玉娘子没有像先前一样,将完整的剑意一股脑的扔给苏信。 而是花了大量的时间 先把剑意拆开成了数个小节,一点点揉碎了,再塞进苏信的脑袋里。 这样一来。 苏信的悟性即使不够,但在玉娘子这位好老师的悉心教导下,也是终于对快剑真意有了一定的了解。 渐渐看懂了。 书稿里的那一记快剑,是怎么穿透的自己脑袋的。 如获至宝的苏信。 脸上欣喜万分。 足足给他讲了三个时辰剑意的张三娘,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无比心累的道。 “你现在已经明白了。” “便去铜门后,找一把轻巧的快剑去练习吧。” 先前已经用重剑整治了苏信一番,张三娘也不准备继续惩罚他了。 然不曾想,苏信却一脸认真道。 “师父大人,我若是拿着重剑练习,等将重剑的速度,磨练至与普通的长剑一样快,那等我换回普通长剑后,出剑的速度一定更快吧。” 张三娘点点头。 “确实如此,用重剑练剑提升会很大,不过练功时所承受的折磨,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有着十点根骨加成。 苏信对肉体上的折磨,根本不当一回事,而且能用痛苦换来短时间的实力增长。 对他来说。 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法了。 苏信拎着烧火棍子一般的重剑,走到大铁屋子中央。 没有上来就愣着头练习。 他闭上双眼调整自己呼吸的同时,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张三娘所说的各处要点。 等将身体调整到绝佳的状态。 苏信调动体内大半的内力,斩出重剑! 咻的一声! 身前划出了一道暗色的弯月! 仿若流光!! 江玉燕拍手叫好。 “苏哥哥,真厉害,这一剑真有气势!” 玉燕小宝贝提供的正向情绪,无时无刻不在。 苏信对她笑笑。 但心中却没把江玉燕的夸奖当真。 他可太知道了。 刚刚那一剑里有多少瑕疵。 玉娘子夜担心苏信当真,正准备出言提醒。 却见冷静的苏信,已经收敛心神,回想着刚刚那一剑的错处。 片刻后又斩出了一剑。 玉娘子,放下心来。 剑光依旧如黑色弯月一闪而过。 这一剑虽弥补了上一剑的瑕疵,但又生出了其他的瑕疵。 而且只是斩出两剑。 苏信挥动重剑手臂上,居然就传来了一丝绵密的酸痛之意。 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长针在扎一样。 尤其体内的二十余股真气,也在这两剑之下,耗去了三分之一。 果然越是高等的剑法。 越是难以修行。 苏信咬紧牙关,将长剑收回腰间,吐出一口浊气,用出吃奶的力气保证自己的手臂不颤,出剑的架势不散! 然后斩出了第三剑! 第四剑! 第五剑! 就这样一剑接着一剑! 等到内力耗尽时,苏信便吞下恢复内力的丹药。 喘息片刻接着挥剑。 两个时辰后,足足斩出了一百剑的苏信筋疲力尽,躺倒在地上。 胸口炙热犹如熔炉。 身上的汗液,都蒸发成了白烟。 然苏信这依旧不能圆润如一斩出一剑。 依旧满是瑕疵。 剑法没有进步也就罢了,他挥剑的右臂还红肿一片,青筋更是如怒龙似的凸起在皮肤下面。 既狰狞又恐怖。 像极了步惊云的麒麟臂。 果然悟性的瓶颈,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江玉燕很是心疼的扶起苏信,捏着帕子擦拭着他额角的汗水。 玉娘子瞥眼看向她们,淡淡道。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到明天继续修炼。” 说罢,她便先一步离开了。 累到了心肺都快炸开了,苏信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 他跟江玉燕。 简单的吃了一点干粮后。 全身骨头都酸软的他,在江玉燕的搀扶下才回到房间。 银门背后有六座宫殿。 刚好三人一人住一间。 将大殿里的尸骨堆在别处,苏信躺在软床上,虽然疲惫至极,但半天都没有睡着觉。 静静的回想自己几个月来的经历里。 最为温馨平静的日子居然是在纪家的那半个月。 纪老爷子。 纪晓芙。 对自己属实不错,要是救不了他们,就算自己最后天下无敌,长生不老了,心里都会留下一个坎。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苏信发了狠,又拿出来一粒雪骨玉体丹吞了下去。 借用雪骨玉体丹的清凉之意。 压制右臂的酸痛。 以及身体的疲劳。 他又拎着重剑,跑到了练功室内磨练起来。 不知不觉,夜便深了。 做梦都喊着苏哥哥的江玉燕早已睡去。 自从回屋之后。 开始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玉娘子,却还没睡。 心灵手巧的她。 花费了半天功夫,在将地灵洞藏着的极品丹药。 相互调节着药性。 配成了一副灰白色的药泥。 这才伸了个懒腰。 雪白的裙子,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张三娘打着哈欠。 准备上床休息的她,突然听到了呼呼的出剑之声,还有计数声。 玉娘子哑然。 “难不成那小淫贼还在练功?” 想了想她推开房门。 玉足无声,白裙飘然间,瞬息便至大铁屋外。 果然就见苏信站在铁房子中央。 赤裸着火红一片的上半身,随着重剑的挥出,汗水洒落已经聚成了一片小水洼。 张三娘站在铁门外 都能感觉到铁屋子内,充斥的男子炙热的气息。 不知道玉娘子就在门外看着。 全身心都在剑上的苏信,随着出剑刹那大喊出声。 “278!” “279!” “280!” 下午之时。 苏信不过斩出一百剑,就已经累的不能动弹! 此时竟然已经快斩出三百剑! 玉娘子不禁再次感慨苏信的根骨果然异于常人。 就这般。 静静的看了一会。 等到苏信将要斩出第三百零一剑之际。 心中陡然出现一丝明悟! 抓住这一感觉,苏信猛地前踏一步,斩剑出! 五六十斤的烧火棍! 竟如柳絮一般轻盈! 划破空气,产生的剑鸣清澈如许! 没有半分杂音杂质!! 玉娘子喃喃道:“剑势如一,那么快便入门了?” 苏信静站了片刻。 然后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也当啷啷滚到了一边。 玉娘子见状。 快步上前,轻轻的喊道。 “小淫贼。” “你没事吧?” 苏信不答,张三娘蹲身来去看,这才发现苏信竟直接累到失去意识了。 玉娘子松了口气,不禁暗道。 ‘满脑子歪主意的小淫贼,竟然还有这般狠劲,看来那纪家对他真的很重要。’ 见苏信的身体并无大碍。 玉娘子正遇离去。 累到睡着的苏信。 无意识翻身之时,压到肿胀的右臂,嘶嘶的疼出声来。 走出了两步的张三娘闻声犹豫了几分。 想着这十天里。 自己好歹算是小淫贼半个师父,丢在这里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好。 转步又回到了他身边。 掏出刚刚配好药泥,倒在掌心之中,均匀的涂抹在,苏信红中的右臂上。 做完这些。 她又从药瓶中取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向苏信的嘴里喂去。 睡着的苏信颇为乖巧。 纯真安宁的脸上也没有那些歪心思了。 玉娘子不由得感慨。 “你若是像这永远像现在这般,收下你这么个弟子也……” 然话还没说完。 就听苏信说着梦话道。 “师父大人,你好漂亮呀。” 玉娘子清冷绝艳的脸上。 霎时间羞恼一片。 抬掌就要打爆这逆徒的狗头,但最终高高举起的小手也没有落下。 恨恨的瞪了苏信一眼。 不再管这小淫贼了。 衣裙飘忽,消失在大铁屋子内, 然而半刻钟不到,哗啦一阵风响,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苏信嘴角微扬。 师父大人到师父大宝贝的路。 似乎也没有那么远。 第49章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呼呼呼。 第二天一早。 长剑的破风声,便开始在铁屋中接着传出。 昨天晚上。 苏信力竭之际,无意之间触碰到了快剑真意的根本斩出了绝妙的一剑。 可受限于拉胯的悟性。 他并没能完全抓住那一丝感悟,等到了今天练剑时,虽然比第一天好了很多,可依旧不能完美的将剑意,初步融入到剑法之中。 每十剑里才有那么一剑像模像样。 这样的骰子剑法,对敌使出来怕是都不用刻意去杀人,对手自己就笑死了。 苏信直撮牙花子。 暗恨当初为什么要胡乱加点,如果自己把悟性拉满了。 有玉娘子的悉心传授。 加上灵药雪骨玉体丹。 还有汲各家之所长的五绝神功。 他这十天内,不说贯通五种剑意,但学的肯定比全靠一只沙雕教的杨过要快。 可现在…… 不能想,稍微想想苏信都心痛不已。 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吃。 没有更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苏信只能继续以勤补拙,不仅白天练,晚上他也接着练。 而且每一剑都拼尽自己的全力。 天天都把自己折磨的筋骨抽搐,头顶冒烟,皮下瘀血方才罢休。 见他这种完全就是在自虐的修炼方式。 江玉燕心惊肉跳。 生怕苏信把自己练死了。 于是每天苏信练剑时,她便无比紧张的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满眼心疼的看着。 等着她的苏哥哥累倒时。 第一时间流着眼泪,冲上去给他涂药,扶他回房休息。 这一切。 玉娘子自然也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直到第五天清晨,张三娘日常指导完江玉燕内功修行。 刚刚睡醒的苏信。 在打了一套五绝神功里的拳脚,身体微微出汗,准备练剑之时。 玉娘子将一页纸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呀?” 苏信接过一瞧,见纸张中居然记载着一式剑招。 而且这剑招很眼熟。 似乎是脱胎于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可又有些似是而非。 玉女娘子淡淡道。 “你的根骨极好,但悟性确实一般,按照你当前进度,想要初步领悟剑道真意,最少也需要一个月多少时间。” 苏信也是感觉到了。 五天地狱般的苦熬,他才将自己的骰子剑法,从十抽一中,磨练成六抽一中。 太慢了。 拿着这一式剑招。 苏信若有所思,他笑着道。 “所以师父大人,教给我的这一式剑招,能够辅助剑意的领悟是吗?” 哼,小淫贼果然聪明。 张三娘心中冷笑,不去看他那张讨人嫌的脸。 冷若冰霜的侧对着他。 “你虽然缺乏悟性不懂变通,但也有一招一式自有法度,极其精准的优点。” “这一式剑招。” “结合了辟邪剑法的出剑技巧,以及快剑的部分精要,只追求快,舍弃了所有的变化。” “只要你学会这一式剑招,分毫不差的施展出来,即使尚未领悟快剑真意,但在出剑之快上,也不会差上太多。” 听完了师父大宝贝的讲述。 苏信都狂喜了。 他也是觉得,比起领悟玄而又玄的剑意,看得见摸得着的剑招,才是更适合他的武学理念! 师父大宝贝果然最棒了。 苏信欢喜之至都想冲上去,抱着玉娘子亲上一口。 不过要是真亲上去了。 自己的小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苏信冷静下来。 看着玉娘子,眉宇间的疲态。 武侠世界,最难的便是在原有的招数上推陈出新,才如杨过之流,集百家之所长,创出黯然销魂掌,也花费了十多年之久。 虽只有一式剑招 。 苏信也能想象,这几天玉娘子耗费的心血,才思,定然是不会比自己少的。 清冷腹黑心却热的天下第一大美人。 谁能不迷糊?! 苏信心动至极。 走到玉娘子身畔,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玉娘子霍然回过头来满眼冰冷。 “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信轻轻按揉着她肩膀上的几处穴位,真诚的道。 “师父大人对弟子这般好。” “弟子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尽点绵薄之力,服侍师父大人了。” 玉娘子素来不喜与人接触。 就连女儿张箐都少有亲昵。 当即就要震开苏信的双手,但听他所言,见他神情都没有不怀好意。 而且这几天里。 她确实耗费了许多心力,苏信轻轻的按揉几下后,沉重的肩膀舒缓了不少。 玉娘子冷着脸哼了一声。 便任由这逆徒服侍自己了。 旁边的江玉燕都要羡慕坏了,心中不禁在想,她的苏哥哥哪天也能帮自己捏捏肩。 苏信深耕擒拿,拿穴极其精准。 片刻揉捏。 师父大人眉宇间的冷色渐渐都消散了,可见是满意的。 隔着衣裙,感受到了张三娘玉肩的滑嫩,嗅着玉娘子身上冷傲的寒香。 苏信心头也是有些荡漾,先前多看一眼,都会引来冷斥的师父大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能上手了。 见师父大人已经舒服的半磕着眼了。 飘飘然的苏信,作死的心又提了上来。 凑到了张三娘耳边。 悄咪咪的问道。 “师父大人,前些天我累昏在这大铁屋子里时,做了个梦,梦里梦到您了。” “您要不要猜猜我梦到什么了?” 想起了那晚的事。 玉娘子晶莹剔透的小耳垂,发烫起来。 肉眼可见的红润了几分。 浑身真气一荡,弹开了苏信的一双大爪子,噔噔噔将他逼退了数步! 这淫贼!!! 越来越得寸进尺!!! 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羞恼至极的张三娘 鼓动裙袖,真气涌动之间,隔空一掌打爆西边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 烛火纷飞。 支撑着灯笼的两尺长小竹棍,打着圈儿的落到了她白嫩嫩的小手中。 玉娘子瞪着苏信道。 “光一个人练习剑招没有用。” “现在给你三息的时间,将那剑招熟悉一遍,一会我会用同样的招数,给你喂招。” “等什么时候你用剑,将我手里的这根小木棍劈断了,你这一招就算练成了!” 三息的时间? 你怎么不说一秒钟的时间?! 感受到师父大人身上扑面而来恼意。 知道玩大了的苏信赶紧将那纸上的那式剑招,仔细的看了一遍。 才将将记住。 按捺不住想要揍苏信的情绪。 玉娘子清喝。 “时间到了!” “小淫贼,受……” “看剑!!!” 你刚刚想说的是受死吧!!! 苏信来不及吐槽了。 张三娘手中的小木棍速度极快,眨眼便劈头盖脸的冲着他脑门而来!! 苏信看的真切。 师父大人这一招,还真就跟纸上所记载的一模一样。 不仅包含了辟邪剑谱鬼魅的身法! 同时兼具快剑真意的极速! 卷起的破风声中。 还伴随着一阵又快又急促的清亮之音! 苏信来不及拔剑。 匆忙躲闪。 可还不等他脚下的步子有何动作。 咚的一声。 那根小木棍就已经重重的敲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瞬间鼓起了一只包子般大的包。 疼得他龇牙咧嘴,跟苍蝇一样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蟾宫仙子般的张三娘。 衣裙翩翩的落在地上,脚尖轻点,盈盈而立,白嫩嫩小手中的木棍斜指地面。 睨了苏信一眼。 “快站起来,浪你现在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 此话一出。 女班主任的味儿更浓了。 苏信忍着疼心想,自己堂堂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个女人在床榻下,始终骑在自己头上! 先前记下了剑招。 刚刚张三娘又亲身演练了一遍。 苏信已经将要点记住了七七八八,直起腰来之际,突然偷袭! 六七十斤的重剑,裹着凌厉的罡风。 直奔张三娘的小木棍而去。 张三娘双眼微亮。 果然这小淫贼,学剑招的速度要比剑意快上许多,第一次出手就有了几分样子。 不等苏信剑锋压来。 胸有成竹的玉娘子,便以同样的手法,将手中的小木棍,当成短剑。 悄然刺出! 精准的点在了苏信握剑的手腕之上! 苏信手心一麻。 重剑当即脱手而出,他整个人也在张三娘这一击之下倒退数步。 飞至半空中的重剑力尽坠落。 张三娘白裙飘然,绝世身姿美若月下仙子,转身荡开裙摆,朝着下落的重剑踢出一脚。 五六十斤的重剑。 轻的像是鸡毛键子一样,打着圈的就追着苏信飞了过去。 经过了这五天的磨练。 还有半瓶雪骨玉体丹的药效,苏信虽然剑意未成,但一身力气的增长速度却如同奔马一样。 拦都拦不住。 双臂一晃,足足有七八百斤的劲力。 这样的巨力下。 苏信握住急飞而来的重剑时,双腿还是像是钉子一样,在精铁浇灌的地面,吱呀吱呀滑行了数米,才堪堪稳住。 师父大人的玉足有多软。 苏信是知道的。 然能踢出这样的力道,武侠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师父大人,你刚刚那脚踢的真好看,那招叫什么名字?” 苏信甩着发麻的手腕随口问一句。 张三娘胡乱答道。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苏信愣了愣。 上步出剑的同时哈哈笑道。 “我这一剑就叫,‘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好了!” 张三娘也就是嘴角绷的紧。 要不然也要笑出来。 手中小木棍轻弹,再次用更快的手法,将苏信速斩过来的一剑剥离了原有的方向,朝着自己身侧偏了过去。 苏信笑追问,“这次又是什么招。” 张三娘剜了他一眼,“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苏信顺着剑势。 以右脚为轴,整个人转了一圈,再次回剑刺向张三娘。 “师父大人看我这招‘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如何?” 玉娘子终是没忍住。 浅浅的笑出了声来。 仿佛雪山顶上,盛开的一朵纯真至美的冰花。 冷着脸的玉娘子。 就已经有十分的美貌,笑起来后,美貌更是突破了天际。 苏信不禁看呆了。 玉娘子赶忙冷下脸来,上挑小木棍,再次将他的重剑弹开。 从来没有见过苏信这样人。 明明嫌弃的紧。 可真说起来,却又怎么不讨厌。 玉娘子满眼嗔怪,想也没想的道。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刚说完。 对上苏信微微睁大的眼睛。 她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玉娘子冷傲似寒玉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慌乱的微红,急忙想要找补,可心一乱。 连带着手上的剑招都乱了。 苏信抓住机会一剑横出。 剑光闪烁。 飘渺似暗香。 玉娘子手中的小木棍应声折断。 苏信收剑,看着她的眼睛道:“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张三娘愣愣的片刻。 抿了抿嘴唇,移开了眸子。 一言不发,扔下折断的小木棍,回屋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江玉燕。 还有搓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苏信。 晚饭后。 江玉燕回到自己的房间,握着苏信送的金步摇。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苏信跟师父练剑的画面,在她的小脑袋瓜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江玉燕心酸的厉害。 总感觉她的苏哥哥跟师父之间有些什么。 不由得拿起玉娘子跟自己对比起来。 脸完败。 身材完败。 修为完败。 发现自己哪哪都比不过的玉娘子,没有半点胜算。 江玉燕心里更难受了。 像是搁浅的鱼儿。 心里发堵的扑腾了半天的小脚丫,把床单塌上被子乱七八糟的踢到了地上。 然就在这时。 快要难受死了江玉燕,忽的从床上坐起来起来。 “常规手段比不过那个贱人。” “非常规手段呢?” 想起了绿色小盒子里放着的淫邪毒药。 幽幽烛火下。 江玉燕妖冶的脸上。 浮现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 …… …… ps: 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简意:珍惜当下,别等错过眼前的好时光,在后悔。 大的要来了。 如果喜欢看。 记得发电。 ~( ̄▽ ̄~)~ 第50章 玉娘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接下来的两天里。 地灵宫的三人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 苏信每天坚持练剑。 张三娘指导他练剑。 江玉燕看着他练剑。 有两女的陪伴下,苏信也是将那一式剑招,磨练的越发精准,出手之间,重剑锋芒撕裂空气,已有了张三娘挥舞小木棍时,那般清亮的声势 玉娘子点点头 赞许道。 “不错,与人交手时,你只需把手中的重剑换成寻常宝剑,宗师以下的江湖客,没人能挡得住。” 得到了张三娘的肯定 始终为纪晓芙一家悬着心的苏信,也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笑着恭维道。 “这还全靠师父大人教的好。” 张三娘默下声音,没搭理这茬。 自两人那天以李清照的词句,相互拆招之后,玉娘子失眠了一晚。 一清早醒来。 又回到了最初见苏信时冷傲清雅的模样,这两天里,除了练功之事外,她几乎不跟苏信多半句交流。 先前的好感度,似乎全部清零。 女人心海底针,苏信心中叹了口气,只怪那天自己太心急了。 刨除杂念。 全力挥舞两个时辰的重剑,等苏信筋疲力尽,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三人简单的吃完了干粮。 江玉燕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几分后,突然语笑盈盈道。 “师父,苏哥哥。” “这几日我在房间中,找到了两块陈茶饼子,看年头还不错。” “要不要泡给你们喝呀?” “你还会泡茶?”苏信颇为惊奇。 何止会泡茶? 江玉燕的母亲原是青楼里的花魁。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玉燕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自然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只不过自从跟着苏信以后。 一直东奔西跑,流浪江湖,事赶着事,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喘息过一口气。 没时间表现这些才艺罢了。 江玉燕俏脸一扬,脆生生道。 “那可不!” 苏信也忍不住笑了,揉着她的小脑袋,“那就拜托你了。” 玉娘子道:“与我一杯清水便好。” 江玉燕应下款款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一刹那,她妖冶的面容上,乖巧的笑颜顿消。 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只茶碗。 摆在了桌子上。 指尖点着自己白净的漂亮下巴,思索道。 “贱女人只喝清水,倒也是好办。” “我只需将春药,加在另外一碗茶里。” “到时候。” “不管是我喝了药,还是苏哥哥喝了药。” “苏哥哥,定然都会要了我。” “生米煮成熟饭。” “贱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再有本事,也抢不过我了。” 周密盘算了一番,江玉燕若银铃般笑出声来。 拎起烧好的热水。 冲开两只茶饼子,从怀里将那枚绿色的小瓶子掏了出来,准备都倒进去时。 江玉燕墨色的长眉微蹙。 “这药在地洞里,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这药性有没有减退。” “放少了的话。” “万一没有作用,再惹得苏哥哥不快可就不好了。” 江玉燕思忖片刻。 小手一抖就将整瓶春药,一股脑的全都倒进了口味稍微带甜的花茶里面。 她满面羞红的想。 多点份量也无事,苏哥哥还能多要我几次。 嘻嘻嘻。 一切准备妥当。 江玉燕深呼吸几次,端着茶碟子回到了铁屋子。 笑盈盈。 将茶水分给了苏信,张三娘。 “苏哥哥,这碗甜的你喝。” 江玉燕将藏了茶的春药,递到了苏信的面前。 苏信到了谢。 地灵洞藏着的药,都是最顶尖的货色。 无色无味。 加了一整瓶。 茶碗里依旧只有醇厚的茶香弥漫。 苏信打算尝尝江玉燕的手艺。 却注意到了,嗅到了茶香的师父大人,有意无意的瞥过来一眼。 莫非师父喜欢这茶? 想着这些天来。 师父大人对自己的冷淡,苏信索性借花献佛,献起了殷勤。 先把玉娘子的清水端了过来喝了一口。 又将花茶送到了她的手边。 “师父大人。” “燕儿小宝贝的手艺很不错,您尝尝?” 喝什么都无所谓的玉娘子瞧见苏信喝了自己的清水。 便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花茶。 轻轻嗅过。 只觉得这茶醇美香厚,玉唇轻启,抿上一口之时。 江玉燕俏脸僵硬的喊道:“别…” 苏信与玉娘子,同时转头看向她。 “别什么?” 苏信奇怪道。 张三娘也同样奇怪。 见玉娘子已经喝了一口,江玉燕只得硬着头皮强笑道:“别,别喝这么快。” 心里疯狂祈祷。 张三娘功力深厚,一定能够扛得住那一瓶春药。 苏信笑道:“好,我们慢慢品你泡的茶。” 张三娘刚刚喝一口。 觉得江玉燕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禁对她点点头。 也继续喝了起来。 江玉燕忐忑的坐在一边,头都不敢抬的抱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没一会功夫。 三人的茶碗都见了底。 害怕极了的江玉燕不敢在两人面前多待,赶忙将桌子上的茶具收拾起来,跑掉了。 铁屋子内。 转眼只剩下苏信跟玉娘子两人。 玉娘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苏信试着套近乎道。 “师父大人。” “我感觉剑法自己练得差不多了,要不再您再陪我喂喂招?” 玉娘子面无表情,清清冷冷道。 “可以。” 两人前后走到铁屋子中央,这一次,玉娘子也不拿什么小木棍了。 直接并起了剑指。 与苏信拆起招来 虽然只是两根白嫩细腻的手指,但在真气的加持下,与苏信全力挥出的重剑碰撞在一起。 竟爆发出金石交错的征鸣之声! 这便是绝顶高手的实力! 苏信心头火热,战意大起,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连绵不断的剑影,似满天暴雨,洒向了白裙飘渺的玉娘子。 然不管他的剑使得有多快。 只要重剑锋芒进入张三娘身前一尺之内,便在剑指所阻下,不得寸进!! 就这样。 两人默约交手了半刻钟的时间 各种剑法皆出的苏信。 忽的一改先前的剑术,回拉重剑收至腰间,随着单脚踏地,拔剑暴起! 霎时间! 剑光吐出一道黑色的弯月!! 苏信用出了玉娘子,教给他的那一式剑招!! 这一剑虽未含半点剑道真意。 但凭借着森严的出剑技巧,使得剑法之快媲美宗师!!! 玉娘子面无波澜。 像是包容孩子玩闹的母亲般,剑指轻轻一夹。 苏信全力斩出的一剑。 便在下个瞬间,尽数消散在了她素白玉滑的小手上。 玉娘子松开剑刃。 清冷若仙道。 “还要继续下去吗?” 内力已经耗的七七八八,苏信用手腕擦过额头上的汗渍,背剑于身后。 喘了口气道。 “多谢师父指点,咱们先到这里吧。” 玉娘子点头。 白裙随着步履荡漾,走向椅子。 可就在走过苏信面前时,感受到他身上溢散出来的男子气息。 不知怎的。 一抹艳红悄然爬上了师父大人白皙若雪的脸蛋上。 纤细的腰肢也跟着软下来。 浑圆玉润的双腿酸软无力。 玉唇中更是吟出一声,犹如仙乐的嘤咛!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踉跄数步,娇躯摇摇欲坠,眼见就要倒在地上。 苏信见状赶紧扶住了她。 近若咫尺的男子气息。 若雪崩扑面而来。 玉娘子发觉自己的身子。 更加的酥软了。 仿佛从头软到了脚趾,连着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半丝力气,尤其小腹之处,还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中毒了?! 玉娘子心头惊骇。 然苏信脸上的表情比她还要精彩。 此时他眼中的玉娘子 原本的寒霜玉眸似春水含媚,清冷绝艳的脸蛋,再一片驼红的修饰下仿若仙子落入凡尘,更加的绚烂夺目,娇躯之中,还散发着一股,穿透了衣裙的幽香,足以勾起所有男子心中恶念。 恨不能一口把她全部吃掉才好。 看到明显不对劲的师父。 苏信定了定神,关切道。 “师父大人,您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想要起身的玉娘子。 在苏信的怀里,连挣扎了两下,都没有起来。 而且她还发觉。 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小腹下不断传来的难言之感,也越发的难受了。 还想好像全身上下。 都爬满了小虫子一样,从骨子里往外痒着,难受着。 精神虽然无比清醒。 可身体却发自本能的想跟苏信亲近。 想跟他融为一体。 玉娘子本就精通药理。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春药了!! 想起苏信先前给她换茶。 玉娘子先是觉得难以相信,然后像是让一把刀扎进了胸口。 她提起一丝力气推开了苏信。 自己也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长裙如皎若月光般摊开,黑丝如瀑散乱在娇艳的脸颊旁。 艳绝至美。 圣洁如仙。 可她看向苏信的眼神中,却满是凄然的痛苦。 “你!” “你!” “你竟下作至此,给我下药!?” 对上张三娘这般眼神。 苏信赶忙大呼冤枉,要去扶她。 浑身上下快要让一股邪火烧化了的玉娘子怒喝道:“别过来!别靠近我!!不然我打死你!!!” 苏信麻了。 垮着脸道:“师父大人,虽然我们之前有点误会,但你相信我啊,真不是我给你下的药!!” 玉娘子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江玉燕吗?!!” 此话一出。 苏信跟玉娘子,都愣了一瞬。 都想起来了。 那碗茶水,是江玉燕先给苏信的。 还有江玉燕在两人喝茶时,突然的反常。 苏信一拍脑门。 三两步冲出了铁屋,推开了江玉燕的卧房,就见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连半张小脸都不敢露出。 这副做贼心虚的样,都不用问,苏信就知道真的是她所为! 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急冲冲的又跑回了玉娘子面前,苏信既头疼又无奈的道。 “你给师父下的是什么药。” “如果有解药,赶紧拿出来。” 江玉燕缩着脖子,也都快哭出来,抽着小鼻子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是从那盒子里的那只小绿瓶……” 玉娘子脑袋轰炸开了。 小盒子里放的是什么药她太清楚了。 那药名为熔炉化凤散,是几百年前的万恶老人,为了采补女子,研制的一种极其阴损的淫邪剧毒。 这邪药不仅能对女子的身体产生作用。 放大身体的欲望。 还会熔了女子的功力。 若不与男子交合 半个时辰内,便会全身干裂而死。 可若是与男子交合。 全身的功力,也会让男子采补一空。 而且此药毒性是作用于功力上。 几乎无药可解。 确定不是苏信下的药,玉娘子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稳住了快要崩溃的心弦。 她想若饮下的药量不大,自己根基深厚,亏损几年功力也能化去药效。 强忍着骨子里的难受与酥软。 问江玉燕。 “你放了多少?” 不敢说话的江玉燕小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犹犹豫豫的伸出了一根白嫩嫩的手指。 “一滴是吗?” 玉娘子松了口气 江玉燕抿着小嘴,带着几分怯懦的弱弱道:“是…一瓶…” 一瓶!!!! 玉娘子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自己的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整个人差点气背过去。 悲愤欲死的瞪向苏信江玉燕。 “能收你们两个好徒弟,我真是三生有幸!!!” 江玉燕小脑袋垂的更低了 从玉娘子的表现。 看出了这毒很猛烈,苏信心头一荡,满脸正气的上前一步,试探道。 “师父大人,要不……” 不等他把话说完。 玉娘子吞下一粒丹药,恢复些许力气,危险的看着他,“你若想趁人之危,我就自绝心脉自尽于此!” 苏信:…… 她强撑着一口真气。 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用深厚的功力,压制住小腹内的毒火。 摇摇晃晃的回房间逼毒。 关门前。 玉娘子又不放心瞪了苏信一眼。 “我不出去前,你不许进来!” “若你这小淫贼敢闯进来,我定拖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苏信:…… 砰的一声! 玉娘子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苏信抬手给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江玉燕扁着小嘴。 红着眼圈,难过的抹起了眼泪。 拉着苏信的衣角。 “苏哥哥,燕儿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苏信叹了口气。 把江玉燕抱在怀里,在她的小脑袋上一顿乱揉。 第51章 同命相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苏信带着江玉燕,就守在房门外面,每隔一柱香的时间,便往屋内喊上几声,确保玉娘子别真出什么事情。 怕这个不要脸的小淫贼强闯。 张三娘时不时的也会发出点声音回应。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然等到了第三个时辰时。 苏信喊道,“师父大人你还行吗?” 屋内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耐着性子。 等了片刻。 又往屋里喊了两声,还重重的敲了几下门。 可房间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虽然苏信不通药理,不知道那毒药是有多厉害,但能让玉娘子这样的绝顶高手中招,而且神色大变,肯定猛烈异常 ! 现在她突然没有动静。 苏信升起来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大喊道:“师父大人,你要是在不回话,我就进去了!” 见玉娘子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这下苏信可以确定,师父大人真的是出事。 救人要紧。 苏信拉着江玉燕准备强闯。 江玉燕急忙道:“苏哥哥,师父刚才说了,要的强闯她就打死你。”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在等下去,说不定真要跟师父大宝贝天人永别了! 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苏信道:“人命关天,师父大人会体谅我的!” 江玉燕皱巴着白嫩嫩的小脸蛋。 扁着嘴巴道:“苏哥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迫不及待。” 苏信:…… 玉娘子生的这样好看,断档的领先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身材也是玉腿修长,纤腰若柳,硕果累累。 身上还自带一股冷傲寒香,浮动销魂。 苏信除非是太监。 不然不可能对她没有想法。 可苏信不仅怕摄入女子元阴,影响日后九阳神功的修行。 还顾虑玉娘子的性格。 毕竟好感度没有刷满。 要是真对她做了什么,这几个时辰是爽了,可爽完之后,玉娘子百分之一万会跟自己同归于尽。 一次爽。 留着小命日日爽。 选哪个,苏信还是知道的。 抬手在江玉燕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瞎说什么!玉娘子可是咱们的师父。” 江玉燕斜瞅着他不说话。 苏信用力的推了两下房门,没有推动,里面是让木栓反扣住了。 不知道玉娘子情况如何。 说不定晚一秒就要凉了,苏信也不犹豫对着大门中央,拍出一掌! 内力自掌心吐出。 木栓顿断的粉碎,两扇大门也直接冲开。 还不等苏信闯入。 屋子内部。 有如龙息一般的热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如决堤般淹没了门外的两人。 炙热的火浪。 化作劲风。 吹的苏信两人倒退数米,连眼睛都睁不开。 甚至身上的皮肉都要风干了! 还好苏信反应迅速。 于热浪逼退的一瞬,就以拔剑挡在江玉燕身前。 调动内力灌入双臂之上。 重剑立斩而出。 一声清亮剑鸣过后。 凤炎龙息似的热浪,顿时一分为二,从两人左右涌散了出去。 只见数米外的长廊,都在这两道热息的冲撞下。 嗤嗤发响。 焦黑一片! 屋内热浪散去,苏信两人这时才能睁眼,看清屋内情况。 玉娘子双目紧闭盘坐在床榻上。 月白色长裙脱落在地,香消玉软的娇躯上,只剩一件银丝软线织就的肚兜。 不管是光滑的额头上 还是精致的下巴 乃至圆润的肩头。 都挂满了点点薄霜。 头顶上却白雾茫茫。 倾城绝艳的脸蛋上,不见半点血意,连着她雪绸子般娇躯,也是透着霜寒冷色。 刚刚那股炙热的气浪,想来就是她逼出体外的部分毒火。 随着屋内的热毒散去。 玉娘子,幽幽清醒了过来。 望见苏信闯了进来。 她仿若寒冰铸就的脸蛋上挂上红妆。 努力捂住已经湿透的银绸肚兜,虚弱无力的斥喝道:“谁让你进来了,快滚出去!” 差点痴于绝美景色的苏信闻声,方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师父你没事吧?!” 羞愤的张三娘正要答话。 毒火攻心。 立时呕出一口血来,只见那血落在绣床刹那,便如流火一般,烫化了锦被! 不用玉娘子说了。 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现在情况有多糟糕。 救人要紧,苏信赶忙上前。 玉娘子惊怒,“你不许过来!” 苏信举着双手,以示清白,“师父大人,我只是想要帮你,绝不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再敢上前我打死你这个淫贼!” 玉娘子话才刚说完,体内火毒翻涌。 又吐出一口血来。 神色也跟着萎靡了许多。 整个人也差点软倒,苏信大惊失色的跑过去。 “别过来,别逼我!杀了你!” 听出玉娘子话里杀气。 苏信定住脚步。 犹豫的一瞬,咬牙道:“师父,你要打死我就打吧,反正我是不能看你死在这里!” 见苏信不管不顾的向自己冲来。 玉娘子满是失望的道:“好!那我就打死你!” 她竟真提起了最后一丝力气。 向苏信打了过去! 虽说玉娘子现在快要油尽灯枯。 但绝顶高手。 想要杀死一个连宗师都不是的菜鸟,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冷冽的掌风扑面。 苏信心里怕的要死,但想着玉娘子这些天来,对他的好。 不信玉娘子真的会打死自己! 横下心来。 苏信紧闭上双眼,迎着掌风冲了过去! 江玉燕尖叫。 “苏哥哥,快闪开!!!!” 就当苏信真要死在玉娘子掌下刹那。 素手停在了苏信心口前一寸。 她终究是按不下去。 赌赢了的苏信,心中一喜。 睁开眼,还未笑出来。 就见玉娘子贝齿紧咬下唇,看着自己的眸子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过。 随之,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调转掌心。 竟向着自己的额头拍了过去! 苏信七魂六魄顿吓散了大半! 拦不住玉娘子的手。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飞扑出去,抱着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一掌落空。 只打碎了绣床的一角。 张三娘结霜的娇躯冷的像是块冰。 苏信忍着哆嗦,两手死死的按着她的手腕,怒道。 “你就这般想死吗?!!!” 玉娘子眼角清泪不断,在身体与心灵的接连折磨下,她心中的冰山终是崩溃,红着眼眶喊道。 “我舍不得杀你!!” “我自杀还不行吗!!!” “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何种地步?!!” “你就这般想要这副身子?!那你拿去就是!等你消遣完了,再杀了我可好?!!” 随着情绪的失控,毒火蒸腾。 玉娘子冰冷的身体,都开始往外泛着热红。 苏信额角上的怒筋也在突突。 拉起张三娘的身体。 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 将自己的内力,灌入了她身体经脉之中! 张三娘如风中残烛般,随时都会熄灭的真气,在无形无相的小无相功的加持下。 竟慢慢又在翻涌的毒火中。 稳住了根脚。 泪眼朦胧的玉娘子,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冷艳的脸蛋都呆住了。 小淫贼真的只是来救我的? 苏信压着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用药的无耻小人!” “更不会去做那趁人之危之事!!” “一进门我就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 “至于要死要活的!?” 玉娘子苍白的脸蛋,血色不断上涌,羞愧的想要自尽,跟个鹌鹑一样低着小脑袋,半个字不敢说。 一点不见刚才的凌厉。 随着内力深入她体内,苏信也感受到,张三娘体内的毒火有多厉害,比他们刚刚开门时,所碰到的热浪炙热数倍。 得降温才行。 暂时帮张三娘稳住了最后一口真气不散。 苏信向江玉燕喊道。 “燕儿,土门的背后有大量的水!” “你快去找个大点的桶,多打些过来!” 眼见这两人都你好我好的坐床上。 这个关头自己要是离开了,一会他们会发生什么,想都不敢想! 江玉燕心酸无比。 都快哭出来了,不愿意去。 苏信服了。 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吗! 他耐着性子骗江玉燕道。 “我跟师父现在内力相连,你要是不去,我们两个都要死。” 此话一出。 江玉燕不敢犹豫,赶忙抹着眼泪跑去打水。 床榻之上。 苏信坐在玉娘子的身后,全力的往她的身体里灌入内力。 玉娘子体内的毒火实在太旺盛了。 虽说先前她已经逼出大半,但剩下的毒火,依然不是苏信能够抗衡的。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玉娘子丹田中的真气,又开始在毒火的熔炼下飘摇不定,又回到了随时都会熄灭的状态。 要是这口真气散了。 张三娘的命也就没了。 而且因为玉娘子先前拖的时间太久了,毒火已经攻入心脉,把身体熬到了近乎油尽灯枯。 就算此时。 自己吃点亏,跟玉娘子交合。 她也撑不住。 苏信咬紧牙关,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内力,灌入张三娘的体内,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自己身体的状况,玉娘子比谁都清楚。 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却并不觉得悲伤,反而因为身后那股,微弱的内力而有些欢喜。 算着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玉娘子轻轻道:“我不行了。” 苏信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玉娘子嘴角微扬,摇摇头道:“不用费力了,我没救了。” “等我死后,不要火化,也不要下葬。” “地灵洞的丹药室内有一瓶不化丹,你去来喂我服下,将我安置在这房间里,便可。” “我说过了,不会让你死的!”,苏信大汗淋漓,加大了内力的注入。 张三娘柔声安慰,“人生来都会死,死又不可怕。” “对了。” “我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张箐” “本性不坏,但平日里缺少管教,养成了娇纵的脾气,早晚会吃亏。” “你日后若是在江湖上遇到了她。” “还替我多多照顾……” 自穿越过来。 苏信也算是遇到不少人了,其中对他好的有江玉燕,岳灵珊,纪晓芙,还有纪老爷子纪老夫人。 其中对自己最为真心的是江玉燕。 但对自己最好,最不求回报的,一定是玉娘子,张三娘。 眼看着玉娘子。 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上的冷意也在逐渐消退,这是快要散功的表现了。 攻入她心脉的毒火。 更是渐渐透过了玉背,烫在自己的手上。 没了办法。 本不想用这一招的苏信,实在是不能见玉娘子就将死在眼前。 呲啦一声。 撕开上身的衣服。 “师父误怪!” 撤走内力的瞬间,苏信张开双臂直接从后面抱住了玉娘子的娇躯,让自己的胸口紧贴在了她的玉背上! 小无相功的内力顺着心脉,一口气灌入玉娘子的心脉上。 像是肾上腺素一般。 顿将瞳孔都快要散玉娘子,从阎王老爷的手上,又给拉了回来! 真气也壮大了了几分。 苏信这是在损耗自己的功力。 同时用心脉吸出张三娘体内的毒火。 这般用心脉与人拔毒注入内力的手段。 是从倚天屠龙记里学的。 当年十岁的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阴毒寒气入侵心脉。 张三丰还有武当七侠。 就是用这种办法,一点点将张无忌,身体里的毒素,拔到自己的身上。 才让他多活了几年。 但那时候的张三丰已经有了百年功力。 而现在的苏信才习武数月,就算他根骨旷古烁今,也不过就相当于别人,几年的功夫。 此时用这种方法救张三娘 无异于引火烧身。 吸出毒火进入自己身体,苏信觉得胸口里塞进了颗烧到了通红的大火球。 痛不欲生。 玉娘子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 恍惚了一瞬竟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揉进了苏信的怀中。 还跟他肌肤相互贴。 苍白缺少了血色的脸上,烧红一片,心里也烫的发抖。 自己都要死了。 苏信还想轻薄于她。 心儿又难过又羞恼,下意识的就要挣扎。 然才刚动。 苏信就吐出几口鲜血出来,滴落在玉娘子的侧脸之上。 怔愣了片刻她才突觉。 自己的心脉竟跟苏信的心脉连在一起了,相对于两人的命也连在一起了。 顿时知道苏信是在用什么办法救自己。 玉娘子红了眼圈。 哪里还敢再动。 冷冷清清脸上的泪水成串落下。 “我不要你救!赶紧放开我!” “快放开我!!” “你会死的!!!” 苏信含着滚烫的血水,忍着身体上难以言说的炙热痛楚。 紧紧搂着冷到犹如大冰坨子似的玉娘子。 强笑道。 “师父大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 “你舍不得打死我。” “我又哪里舍得看着你死?” “趁着我现在还能坚持,你赶紧运功逼毒,说不定咱们两个人还有活路。” 第52章 得寸进尺 苏信的根骨纵然极好。 可是功力太浅。 他现在以身体,帮自己分担毒火灼烧,纯粹就是找死的行为。 生怕苏信真的为自己而死。 玉娘子也不顾不上此刻的相拥了,收起泪水运功逼毒 。 此时两人的心脉已经连在了一起。 内力真气贯通。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张三娘刚运功,她体内至阴至寒的真气,便随着岩浆般的毒火,共同流进了苏信的心脉之中。 一边是透骨的寒流。 一边是焚身的流火。 相克相冲的两股力道交织,龙争虎斗。 顺着苏信的心脉,肆虐着他全身的筋骨,那感觉似有无数把刀子,一块块割着身上的肉。 痛到了,难以言说! 牙齿都快要咬碎! 苏信闷哼一声。 紧抱着张三娘的双臂,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小淫贼,你没事吧!?” 玉娘子赶忙停下了运功。 稍稍舒缓了一点点苏信声音沙哑,强撑着道:“师父我没事,你继续运功别停,不然我们真的要去地府做师徒了。” 自己功力这样深厚,都扛不住毒火的肆虐。 苏信就这点浅薄的功力。 承受的痛苦,定然是自己百倍。 张三娘眼圈泛红,心中大为感动。 咬着牙再次运转真气。 冰与火共济之威,再次沿着苏信身体前行,一点点撕裂了他各处的经脉。 苏信的眼睛布满血丝。 痛到想要自杀。 心想在那么下去自己的精神都得崩溃,实在难以忍受他,埋头进了玉娘子的黑发之间。 这淫贼怎么敢的!!!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 玉娘子娇艳如血,玉体僵硬,竟说不出话来。 过来好一会。 她才忍着心尖的颤抖骂道。 “淫贼!你快放开我!!” 紧贴着玉娘子修长的侧颈,嗅着她发间里的醉人香味,苏信满头大汗,忍着痛苦道。 “师父大人。” “不能怪我,实在太疼了,不这样转移点注意力,我根本承受不住。” 玉娘子吸了口气急声道:“你承受不住,你就赶紧放开我!” “我不,我要放开你,你就死了!”,苏信又往张三娘的发间埋了埋。 玉娘子心跳飞快只觉得这淫贼是故意的!! 她紧咬着牙关一边运转的功法。 一边羞愤的道。 “我都说了,不用你救!” “你赶紧放开我,你若是死了,纪家怎么办?江玉燕又怎么办??” 随着真气深入了运转。 苏信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剧烈,他环在玉娘子腰间的手臂也慢慢的收紧许多。 张三娘很是保守。 就算是肚兜,都是盖住了腰肢。 苏信轻轻搂住了她。 见好就收不敢再乱动。 江玉燕此时不在身边,而纪晓芙更是远在天边,苏信半点不带犹豫的道。 “我跟燕儿不过是兄妹。” “而纪家则是与我有大恩。” “这些感情,怎么能与我跟师父间的情义相比!” 绝顶高手何等敏锐。 玉娘子哪能注意不到,苏信手上的那点小动作。 只恨甬道中。 自己没有把这小淫贼踢死。 红着脸,双臂往下撑开了苏信不老实的手。 她故作冷淡道。 “我与你之间哪有什么感情,我们不过是十天的师徒,你快些放开我吧,还是纪家小姐,小玉燕比较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 虽说玉娘子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但苏信总感觉这话带着点淡淡的醋味。 他稍稍抬起脑袋。 看向师父大人的脸蛋。 红妆胜雪,娇艳绝美,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苏心想了想。 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把师父大人变成师父大宝贝的机会。 赌狗再次附体。 冒着玉娘子跟自己同归于尽的风险。 苏信微抬脑袋。 在她红莹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刻。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当玉娘子意识到,苏信做了什么后。 轰! 真气荡开! 掀起了惊涛骇浪,仿若失控的在她浑身上下到处乱窜。 一瞬之间。 竟将旺盛的毒火都压制了几分。 逆徒! 淫贼!! 装都不装了是吧?!! 从未受到过那么大的刺激。 玉娘子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含着护玉石俱焚的怒火。 她面带寒霜的瞪向苏信。 眸子里的杀意闪动! 可当看到苏信那张因痛苦都快扭曲的脸,软弱的杀意连一个呼吸都没坚持住,就慢慢的散去了。 终究是舍不得杀他。 玉娘子怒骂。 “你这淫贼,再敢对我无礼,我定一掌打死你!!” 一掌打死你这话。 自从两人见面到现在,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苏信想笑但笑不出来。 玉娘子刚刚体内真气险些失失控,也带着他的心脉又受到了一次冲击。 闷闷的哼了两声。 他无力的将下巴磕在玉娘子圆润的肩头,虚弱的道。 “师父大人。” “你看,我都这样冒犯了,你都没直接下手打死我,你说咱们俩人有什么情谊?” 玉娘子满腔羞愤怒火,渐渐愣住。 其实早在那天。 拿小木棍陪苏信练剑,两人借用李清照的词句玩闹的那天。 因为一句不打紧的词。 自己竟乱了心境。 被苏信用那简陋的剑法斩断了手中的木棍。 张三娘就意识到了。 自己不再是那个可以心如止水面对所有人,所有事的玉娘子。 生来就是一座雪玉寒山的她。 本注定孤立在天地间,傲然于世,孤芳自赏。 可与苏信接触后。 产生的未知心情。 让她感到不喜。 甚至感到恐惧。 玉娘子本能的选择逃避,害怕再跟苏信纠缠下去,就真的失去自我了。 所以之后的几天里。 她对苏信冷眼相待,不再多说半句话。 想着这等这十天过完之后。 自己还是曾经的玉娘子。 就算苏信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抹痕迹,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但没想到。 中间出了这事! 而苏信现在又以这般模样,主动将这层窗户纸挑破! 玉娘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 难受的像是突然让刀子钻进来一样,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捂着胸口。 小口小口的平复了好一会。 她面上的红潮,才缓缓退去,换来的是冰雪一样的惨白。 冷声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现在救了我。” “而且我早已心有所属。” “跟你永远不会有什么!!” 心有所属,四个字。 是苏信第二次从玉娘子的嘴里听到了。 不仅一点没当回事,反而恢复一点力气的他,还笑呵呵的问道。 “师父大人可否告知,你心有所属的人是谁呀?” 玉娘子噎了一下。 半晌没有出声,而后瞪着他怒道:“他是何人,与你何干?” 刚见面时。 玉娘子这般冷眼冷眼瞪过来,苏信都觉得心底仿佛结冰似的。 现在看多了后。 冷美人的怒视,也别有一番风情。 若是现在挑着她的下巴,就在这样的眼神下,好好品尝一番美人的红唇。 定是最上品的。 不过现在只能想想,师父大宝贝撅的很,真做什么过分的事,能跟自己怄一辈子气。 苏信笑道。 “师父若是不说出那人姓名,我便当你你是在唬我。” 玉娘子气的咬牙。 用力的拍掉了苏信越来越放肆的手。 心中暗骂这淫贼太过无耻,怒声道:“我早都说过了,已有女儿了!” “哪里拿话骗你?!” 天下第一美人成亲生子。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怕是心都要碎上一地,当然了曹贼除外。 清楚其中猫腻的苏信只觉得。 怀里的大冰坨子,过于腹黑了。 整天说自己心有所属,却又不肯说自己心有所属的人是谁? 见众人问急了。 她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天下人中,燕南天能入眼。 江湖众人便被她耍的团团转。 纷纷猜测。 燕南天跟她是一对。 可但凡有点脑子,不要只用脚趾头去想,也该清楚。 能入眼。 跟倾心之间。 得隔着一条黄河,一条长江,还得再加上地中海那么远。 苏信懒得理她这些小心思。 大手不依不饶的又向她的腰间搂去,张三娘怕他再不老实,恼火着又在他的两只爪子上打了几下。 然苏信这会却不摸她的腰了。 反而手腕翻转,直接抓住了张三娘那双白嫩嫩的小手。 玉娘子刚要睁开。 苏信连声痛呼,“师父大人,您慢些运功,痛苦了!快扛不住了!” 玉娘子心中一软。 小手便被苏信牢牢拿出,甚至还用出擒拿的招式,还挤开了张三娘的手指,顷刻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张三娘又羞又气又急。 开口骂道,“你这淫贼简直无耻!” 苏信冷笑。 听师父大宝贝,还在用这种话来压自己,本想直接穿她。 但转念一想。 还是得给师父大人留点面子。 瞥见不远处梳妆台上,竖着一面光亮的铜镜。 苏信顿时有了主意。 拉着张三娘的小手,他笑呵呵的道。 “巧了。” “师父心有所属,我也心有所属。” “师父大人心有所属之人是谁不能说出。” “但弟子无所谓。” “师父大人要不要听听,我心有所属的是何人?” 张三娘冷道。 “你心有所属的是何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想知道!” 与苏信扣在一起的玉手,又挣扎了两下,但是纠缠的太紧,只是这样轻轻用力根本挣扎不开。 可要是用上真气,又怕伤到苏信。 犹豫之际。 感觉苏信跟自己贴的更加紧密了,说话时的热气,都能吹到耳朵上。 玉娘子嫌弃的侧侧脑袋。 听苏信道。 “师父不想知道,可我却偏要告诉师父。” 玉娘子冷哼一声。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反正不管怎样,都与我无关就是!” 苏信笑了。 “那师父可听好了。” 玉娘子心中一紧,心想这淫贼要是敢出自己的名字,就给他好看! 然就在她紧张之际。 苏信突然收紧环在玉娘子纤腰上的手臂,深深地在她秀发间,嗅了一口香气。 忍着胸腹中的剧痛。 提起一口力气抱起玉娘子,拧动腰身。 将面向床尾的她转了半圈。 调向了床榻之外。 玉娘子微微惊呼,不知道苏信又要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正要骂他。 却见不远处的梳妆台上,竖着一面铜镜,正对着他们两人。 透过铜镜。 玉娘子清楚的看到。 自己清冷的脸蛋上满面红妆。 只穿着轻薄肚兜的酮体。 冰肌盈盈,雪酥玉软,透着诱人的媚色,清雅绝艳。 依偎在一俊朗男子的怀中。 与他十指相扣。 交颈而卧,耳鬓厮磨。 若情侣。 若夫妻。 虽然玉娘子很清楚自己与苏信的状态,心里想的远远没有亲眼看到,来的冲击要大。 心神巨震之间。 也明白了,自己刚刚所说。 心有所属。 已为人妇。 有了孩子 这些话,在苏信眼里有多么可笑。 玉娘子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 清泪款款,不愿再看。 咬着唇瓣,挣扎着就要转过身去,小手也不给苏信拉了,用力的往外抽。 早就知道她会有这般反应的苏信。 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不给她乱动。 看向着镜子里的玉娘子,是时候道:“怎么样?师父大人,你看我心怡之人漂亮吧?” 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玉娘子激动的竟忘了哭了。 小手也忘记挣扎了,喘着气,羞愤欲死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大人。” “你快说啊,我心悦之人漂不漂亮?” 苏信还问。 张三娘装作没有听见,死活不肯回答。 见她倔成这样。 苏信只好又亲了亲她的侧脸。 “好师父,你就告诉弟子吧。” 玉娘子娇躯颤抖,死死的瞪着铜镜里的苏信。 近乎崩溃的尖叫。 “淫贼!!” “闭嘴!” “你闭嘴啊!!!” “在敢多说一个字,我跟你同归于尽!!!!” 啧啧啧。 这就急了。 清冷的师父大宝贝,果然不禁逗。 苏信很是懂事的,闭上嘴。 不敢在刺激她了。 …… …… …… 喜欢看,记得多发点捏。 ~( ̄▽ ̄~)~ 第53章 误打误撞,机缘巧合 害怕师父大宝贝失去理智,真的跟自己同归于尽。 苏信接下来一段时间。 都非常老实的闭上了嘴。 当起了乖宝宝。 环在玉娘子腰间的双臂也不再放肆,松开了许多,玉娘子赶忙掉了个身。 没有镜子在前面照着。 她上下起伏不断的胸口,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处于崩溃的边缘的情绪重归稳定。 咬牙切齿的瞪了小淫贼一眼。 存着教训他的心思。 也是为了化解毒火,赶紧跟他分开。 不管苏信痛不痛了,张三娘全力运转内功,犹如雪海冷浪的真气,先带着火毒,一股一股的涌入苏信身体。 猛烈的痛感霎时间袭来。 苏信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默默埋头在玉娘子发间,苦苦支撑。 在浑身经脉撕裂的痛苦前。 他仿佛架着一叶扁舟,飘荡在巨浪滔天,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需得屏住全部心神,一点都不能放松,才能顶住大海的吞噬。 这样的折磨。 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然就当苏信抱着张三娘的双臂都要忍受不住筋骨打颤时。 渐渐的。 熬过最初的痛苦后。 苏信身体中随着张三娘的阴寒真气以及毒火,肆虐而撕裂的经脉里,居然慢慢涌出了似大江大河般的舒爽之感! 连着体内的痛苦。 都在这股舒爽感中消散了许多,竟不似先前那般难以忍受了! 苏信惊愕。 这是怎么回事!? 初来乍到的苏信自是不会知道熔炉化凤散的真正来历,别说是他了,就连见多识广精研药理的张三娘也不清楚。 熔炉化风散。 其本身并非是淫邪春药。 反而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无上宝药,其中每一味大药,都有着强壮筋骨,通经拔脉之功效,服用之后,可洗经伐髓,长青不衰! 百年前。 万恶老人也算是少有的人杰。 而从一张流传了不知多久的上古药方中,耗费了数十年之功,才将熔炉化凤散配制成功。 吞服之时。 他却发现这宝药阳气太盛,已经超出了至阳,化为独阳! 正所谓。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使这宝药似毁灭生机的烈火。 根本没法直接服用,若是强行吞服,五脏六腑都会化为灰烬。 放着无上宝药,只能看不能吃。 谁也忍受不了。 于是万恶老人另辟蹊径,走上邪路。 以阴阳合和之道,借女子元阴与功力来抚平熔炉化凤散中的独阳。 化独阳为至阳。 再以采补邪功,从女子的身上吸食药效。 然万恶老人做梦也想不到。 创出这门宝药的上古先贤,乃是位女子,更想不到其创出这门药的目的,是为了帮她体弱丈夫补足根骨。 为了防备后人里的恶徒,以此药为祸世间。 她在药中留下的暗门。 想要服用此药,须得女子先服,再男女合力阴阳共济,化去药内独阳,最后由女子心甘情愿将药力渡至男子体内,方能成就。 不管男女,若有一人心存不轨两者皆会惨死。 其中凶险难以想象。 非至亲至爱之人,不能所为。 若是行采补邪道。 更是只能吸取独阳所化的毒火。 万恶老人不知这些,他所强行采补的女子,因吸干了功力承受不了药效,全身干裂而死。 而他自己也因为吸收的全是宝药的毒火废气。 最终落得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而此时。 苏信与玉娘子之间。 一个有贼心没贼贼胆,还有诸多顾虑。 一个冷傲倔强,稍微碰碰就要死要活。 却在误打误撞之间。 将这熔炉化凤散,用在了正途上,先前玉娘子花费数个时辰逼出了满屋的毒热。 便是她无意间。 用女子天性之阴,与自身至阴极寒的功力,散去的宝药独阳。 本来这一步,需要夫妻二人合力完成。 幸得玉娘子至臻绝顶。 功力深厚,才侥幸保的一条性命,若是苏信江玉燕吃了这药,必死无疑。 张三娘之后垂死。 幸得苏信并非薄情寡义之辈。 赌上性命舍身相救。 如此几番机缘巧合之下。 两人虽不是情侣,但亲若夫妻,心脉相合,真气随着药力于两人身体中互通有无,滋养两人的身躯。 先前的猛烈剧痛。 不过是熔炉化凤散逆天改命的药力,在帮苏信拓宽他本就旷古烁今的根骨! 在帮他本就拉满了的根骨。 再强行拔高一筹! 相当于是在帮他突破世间的极限! 此等惊世骇俗的资质,已不属于世间,甚至为天道所不容,其中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知道这些的苏信。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爽利,尤其是浩大的丹田居然又开始扩宽了! 四肢百骸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 他还以为是师父大宝贝,在帮自己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呢。 不由得大为感动。 因为这药本就是女子所创。 帮男子塑根骨时,自是不会亏待自己。 随着玉娘子流入苏信体内的真气,回归自己丹田中后,竟带回了一股勃勃阳气。 翛然就抚平了她差点油尽灯枯的身体。 还滋养着她全身各处。 本就肤白貌美精致无瑕的玉体,在一番滋养下后,更加娇艳欲滴了。 似乎寿命都连带着增加了! 同样不晓得怎么回事的玉娘子也懵了,不过她也是发现自己体内的“毒火”,此刻竟然不受控制,飞快的苏信身体里涌去。 苏信的胸口也是越来越烫。 好像火炉子一样。 玉娘子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苏信疯了,要用自己的命来救她的命,心中感动之余,赶忙喊他停下。 可一回头。 玉娘子竟见,趴在她背上的苏信,脑袋上咕咕的往外冒着白色的烟气。 热浪不断的从他的汗毛孔中散出。 与此同时。 全身上下还传出炒豆子般噼里啪啦之声。 脸上赤红一片。 身上也赤红一片。 像是快要煮熟了一样。 不仅苏信这样,熔炉化凤散的药性极强,在这股热浪的笼罩下,玉娘子就算有着一身至高至阴的内功。 也在瞬间脸蛋通红,香汗淋漓。 冰雪消融,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挂在雪绸子般的皮肤上。 热浪焚身。 烧到快要迷糊的苏信,也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师父大宝贝越发娇艳,滑腻了。 埋在她黑发间。 望着玉娘子侧颈上的晶莹汗珠。 口干舌燥,已经热迷糊的他轻轻舔舐过去。 玉娘子心尖一颤,连带着声音都娇媚的颤抖了起来。 “淫…淫贼,你又要…做什么!” 快要热死的苏信没听懂玉娘子说些什么,感觉心脏都要烧起来,恨不得跳进河里把自己淹死。 而这时。 用最快速度打完水的江玉燕,噔噔噔的抱着大木桶,跑了进来。 一进门。 就看到了自己的苏哥哥跟玉娘子,不穿衣服的抱在了一起,满身是汗。 面红耳赤。 还喘着气。 这画面都不用多想,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很激烈的事!!! 玉燕小宝贝当即一口气没上来。 差点昏死的坐倒在地上。 满满的水桶,也跟着落在地上,撒出了小半的水,打湿了她的衣服。 哇哇大哭。 “你们!” “你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 苏信烧热到蒙蒙的脑袋,向江玉燕那边看去。 看到江玉燕 也看到她身边的水桶。 顿时双眼放光。 好似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看见了绿洲,抱着玉娘子,就要冲过去,然他心念才动,身体便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了,没有动用,半点内力,就隔着一两丈远,身法极快的跳进了木桶之中。 扑腾。 水花飞溅。 紧接着,像是烧红的火球,落入了水里,伴随着嗤嗤声响,一大股白雾,从木桶中冒出。 清凉的水。 渐渐消散了苏信身上溢散的热量。 哇哇大哭的江玉燕,一看这场面,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痛心疾首的蹬着一对小脚丫。 “你们已经完事了是吧?!!!” “你们都开始洗鸳鸯浴了是吧?!!!” “是吧?!!!” 哭到眼前发黑,江玉燕晃荡着,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身旁的宝剑。 打定主意。 要先把张三娘这个贱人杀了。 再把苏信杀了。 最后自己再自尽。 都别活!都毁灭吧!!! 此时苏信昏沉沉的脑袋,在冷水的浸泡下,也终于清醒了起来。 见自己的燕儿小宝贝。 已经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彻底疯狂。 苏信大急,正要出言稳住。 然而却没想到,坐在他大腿上的玉娘子竟比他还急。 本来在玉娘子眼里。 苏信跟江玉燕才是一对。 而她现在当着正主的面,衣不蔽体的跟苏信抱在一起,这不成那什么了!! 传出去。 她玉娘子还能活吗!! 都怪这小淫贼!! 张三娘狠狠的瞪了苏信一眼。 赶忙将自己小手从他的大爪子里抽了出来。 掩面向江玉燕解释。 “小玉燕,你先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小淫贼,只是在救我!!!” 锵喨喨! 宝剑出鞘,江玉燕指着木桶里的两人,愤怒的掉着眼泪喊道。 “你都叫他小淫贼了!!” “还说你们俩没有事!!!” “再说了你当我傻吗!你中了春药,不就是要做那事才能救你!!” 不能想,也不能说。 一说出来,才将哽咽的江玉燕,又嚎啕大哭起来,剑法身法什么的都忘了。 举着宝剑向木桶里的狗男女冲了去。 “我杀了你们!” 江玉燕拒绝沟通。 玉娘子也顾不得羞愧了。 急到快要掉眼泪。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她竟发现苏信这死人还搁这悠哉悠哉的抱着自己,恼火的推了他一把。 “你等什么呢!!!” “快说话呀!!!” 第54章 玩脱了 苏信此时很想来一句。 ‘你来的正是时候。’ 但要是真说了这句话,不仅玉燕小宝贝要一剑戳死自己。 师父大宝贝也得一掌拍死自己。 气势汹汹的江玉燕,挥舞的宝剑眼看就要扎在自己的眼皮子上,来不及多想,苏信大喊。 “燕儿,你先冷静!” “我跟师父大人,是清白的!我们真的只是在祛毒,救命!” 苏信的话还是比玉娘子的话好用。 江玉燕的剑风稍稍慢了下来。 苏信趁机从木桶下抽出一条,环在玉娘子腰间的胳膊,递到江玉燕面前。 又赶紧道。 “你不信把把我的脉就知道了。” “我跟师父大人现在也不是抱在一起,而是心脉相连,不能分开!” 苏信说的义正言辞,有理有据。 江玉燕听的半信半疑。 玉娘子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抽抽嗒嗒的抹了把眼泪,江玉燕走到木桶前,白嫩嫩的小手搭向苏信的手腕。 霎时间。 浩大的热息,顺着江玉燕的两根白嫩嫩的手指,似不讲道理的洪流,涌入了她的臂膀。 仿佛摸到了烙铁! 疼的江玉燕,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这一下。 不用苏信跟玉娘子在编什么谎话了。 她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 苏哥哥跟师父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江玉燕稍有放心。 可立马又误以为苏信此时命悬一线,眼泪却是流的更多了。 声音都在颤抖。 “苏哥哥!” “你是怎么了,经脉怎么会这样热!” “不会有事吧?” 果然玉燕小宝贝还是关心自己的。 苏信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身体以好了大半的他,装出虚弱的模样安慰江玉燕道:“你放心好了,有师父在呢,她定能保住我的性命,等把这药力化解掉,这会没事了。” “是不是师父大人?” 两人心脉相接。 玉娘子哪里不知道。 苏信不仅一点事没有,根子骨更是好到了极点。 此时两人还打着祛毒的幌子抱在一起。 她本就无颜面对江玉燕了。 要是还跟苏信一起说谎话。 不真成奸夫淫妇了!! 要脸的张三娘正要起身。 苏信哪肯放她走。 环在玉娘子腰间的手不老实的在肚兜边缘轻轻刮过。 玉娘子娇躯霎时僵住。 咬着下唇,羞愤欲绝。 这淫贼!! 江玉燕在这。 他竟还敢在水下面搞小动作!! 对玉娘子来说。 简直比在镜子前还要难捱! 怕让江玉燕看到自己血红的脸蛋,她死死低下小脑袋,不敢抬头。 自己的师父大宝贝居然变得那么软弱! 发现了这一点的苏信嘿嘿偷笑。 做弄起来玉娘子。 惹得她藏在发间的耳朵一片红盈。 苏信眼底藏笑说道:“师父大人,你快跟小玉燕说,我们不会有事。” 无耻!! 下流!!! 玉娘子银牙都要咬碎。 抓着苏信无礼的手腕往一边扔去。 但木桶太小了。 稍有动作,都会激起泛泛水花。 生怕江玉燕看出什么,玉娘子不敢大动,只能将苏信的手拿开几寸。 跟个鹌鹑一样,好欺负。 苏信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催促道。 “师父大人,你看小玉燕眼急的,你就赶紧告诉她吧。” 玉娘子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江玉燕还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了,不救苏信了,泪眼汪汪的拉住张三娘撑在木桶前一只手,哀求起来。 “师父大人!” “我就是个村妇,没有什么见识的!” “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快哭了的玉娘子,实在无颜面对江玉燕,提起一口气,准备先把江玉燕哄走。 在跟身后的淫贼算账。 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勉强笑道。 “你放心吧。” “毒已经驱除大半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赶紧再去……” 玉娘子突然停住。 雪白的皮肤上,浑身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 原来苏信的另一只手,趁着她说话时。 竟然竟趁机搂在了她的身上。 仿佛是一瞬间。 又仿佛过了很久。 承受不了这样的撩拨,玉娘子黑宝石般瞳孔碎掉了。 霎时间。 其玉体浮现的诱红消散,随之换来的是傲寒雪冷般的气息,弥漫而散出。 紧抱着她的苏信,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冷到牙齿都在打颤。 心头狂跳。 完了! 太得意忘形了! 师父大宝贝要跟我拼命了!! 苏信赶忙把手从肚兜里收了回去。 但是已经晚了。 张三娘冰冷如霜的道。 “江玉燕,桶里的水快要熬干了,不能断,你再去打一些来。” 忧心苏信性命。 江玉燕丝毫没有怀疑玉娘子的话,赶忙又噔噔噔跑去打水了。 刚把她骗走。 玉娘子瞳孔便在汹涌的真气下猝然玉化,颜色通透似玉质琉璃。 回转身体看向苏信。 明明那双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 但才与她对上视线,苏信似坠入了冰窟窿,连经脉里的燥热都在瞬间冻住了! 完了! 完了! 师父大宝贝真发怒了! 苏信正要求饶。 然冷戾的寒风压面,玉娘子一巴掌打向他的脸。 木桶太小。 出手太快。 苏信有心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紧紧抱她的腰,闭上眼。 做好了任打任骂的准备。 然等了好一会。 那来势汹汹的巴掌,都没有落在他的脸上,甚至张三娘身上的冷气,似乎都在一点点的散去。 师父大宝贝不生气了? 不打我了? 苏信赶忙睁开眼,果然看见玉娘子本该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去。 心中一喜,可苏信还没来的及高兴。 就又看到。 师父大宝贝冷艳绝美的脸蛋上,居然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 竟满是破碎的凄然。 眸子里泪光滑落。 “你究竟要把我羞辱到何种地步?” “作贱成什么样子?” “才肯满意?” 苏信脑海一炸。 坏了! 我做的太过火了! 太得意忘形了! 听着玉娘子的控诉,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攥紧了,后悔无比,也不管师父大宝贝身上还未完全散的透骨冷寒意了。 紧抱着自己的师父大宝贝。 连声去哄。 “师父大人你别哭了。” “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冒犯你了,好不好?” “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 苏信抓着玉娘子的小手,向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下。 然张三娘没有一点反应。 就那么无言的看着他,掉着眼泪,仿佛失去了灵魂。 苏信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生怕师父大宝贝伤心后,就那么远离自己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信只能搂着玉娘子,不断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 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喜欢她。 比所有人都喜欢她。 一定不会负她。 师父大宝贝喜欢李清照,他还投其所好的背了几首词,以表心意。 什么。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等等。 抱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玉娘子才渐渐回过神来,收起眼角的泪花,清清冷冷满眼失望的说道。 “你这些话,还是拿去骗其他的女子吧。” “这些天的事全当个意外。” “十天后。” “我们再无半分关系。” 听出张三娘话里的决然。 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到怀里的师父大宝贝还能让她跑了! 苏信大怒! “不行,我不同意!” 玉娘子也大怒。 “你凭什么不同意!!” 凭什么!? 你问凭什么是吧!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凭什么!! 苏信气急败坏,朝玉娘子含怒抿着的娇艳唇瓣亲了过去。 …… …… …… 啧啧啧啧啧。 太畜牲了。 喜欢看记得发电捏。 ~( ̄▽ ̄~)~ 第55章 动情 此时熔炉化风散的药力。 已经尽数回归了苏信的体内,玉娘子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活动自如。 苏信虽然力量突飞猛进。 可绝顶高手眼中看来,依旧比乌龟还要。 素手抵在他额头。 便将他亲过来的脑袋挡在了下来。 张三娘怒道。 “淫贼!!” “你才说过不会轻薄我,这又是在……” 早猜到师父大宝贝会拦住自己的苏信,不等她说完话,箍在她前腰上的双臂一紧。 玉娘子就是功力在深厚。 这样亲密的相拥下,也是猝不及防的倒往苏信怀里。 苏信脸颊一侧。 不要脸的亲向玉娘子的小手。 张三娘大惊失色,急忙收手回去。 然而这一下,她与苏信之间再无阻隔。 苏信再亲过去。 玉娘子心乱如麻,明明荡开真气就能逼退这淫贼,可她竟如普通女子般,慌乱的侧头去躲。 但木桶就那么大,又能躲到哪去。 “你不许过…呜……” 唇角相印。 张三娘与苏信双目交织,眸子里冰冷的琉璃色刹那破碎,娇躯僵住忘记挣扎,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红潮似血。 将这些变化尽收眼底。 苏信笑着抬起头。 见玉娘子轻轻喘息,恨恨的瞪着苏信,抿着嘴唇,看模样还要骂自己。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苏信又是低头亲下。 玉娘子呜呜声再次传来。 这一次苏信不再浅尝辄止,慢慢品味着师父大宝贝嘴唇的柔软、冰凉、细腻、甜蜜。 心神震颤的玉娘子本能的推攘着苏信。 想要反抗。 但随着两人亲吻的深入,她绝望的发现,自己居然并不厌恶。 更多的是羞愤,是害怕,是难过。 可同时心底竟还有几分欢喜。 意识到这一点后。 玉娘子感全身真气一滞。 身子失去力气似的软了下来。 面上刚涌起的羞红,翛然褪去,冷艳的脸蛋换来的是一片死灰惨白,不见半点血色,没有半分光彩。 碎裂的痛苦从身体各处传来。 张三娘猛地推开苏信。 玉背弯曲,捂着嘴剧烈咳嗽。 “师父,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信大惊。 玉娘子咳嗽了好一会。 才缓过来,看见手心里的血丝,她寒瞳骤缩。 怕苏信看见。 驱使真气刹那将那血丝冻散,冷冷道。 “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明显看出师父大宝贝这会的模样不对劲,苏信哪里信她,关切的靠过去。 玉娘子十分激动的叫道。 “我让你离我远点!!!” “滚啊!!!!” 张三娘又咳嗽起来,脸色也更差了。 苏信吓得不敢乱动,双手也赶忙放开她。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 “你别吓我!” 玉娘子喘息了片刻,忍着真气逆行带来的痛苦,脱离苏信的怀抱,踉踉跄跄的从木桶里抽身而出。 带起的水花,在她无瑕的玉体上。 翛然化成冰晶。 未看清半点动作,玉娘子强提一口气,卷起月华般雪白的衣物转了一圈。 将衣裙穿戴整齐。 远离了苏信。 玉娘子缓缓运气,片刻后才终于将突然逆行的经脉理顺。 复杂又痛苦的望了苏信一眼。 最终神色又回到了往日清清冷冷的冰山模样。 苏信满脸担忧的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 张三娘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淡着声音道:“我有没有事,与你何干?”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 苏信快要急死了,也要跟着跳出水桶。 玉娘子手中真气涌动,引出水桶中的水流化成了一把霜雪长剑。 指着才刚起身的苏信。 藏在云袖下的另一只手,指尖扣入掌心血肉。 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的道。 “最后再说一次,别靠近我,别逼我真的杀了你。” 冷冽的杀意从剑上蔓延。 苏信皮肤刺痛。 对上师父大宝贝眼里的漠然,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心渐渐沉入谷底。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开始凝固。 噔噔噔。 打完水的江玉燕,这是个时候跑了进来。 不等她看见。 玉娘子碎去了手中冰剑。 小玉燕看到她已经穿好衣裙了,苏信也从木桶里站起来了。 大喜道。 “师父,苏哥哥,你们没事了是吗!?” 玉娘子黯淡目光。 双手叠在身前,面无表情的对江玉燕说道。 “他体内的热毒未消。” “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换上一桶水,如此换上三次之后,他的身体便无事了。” 留下这句话。 她不再多言一句,也不再多看苏信一眼。 飘然离开了房间。 水桶中的苏信跟江玉燕。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玉燕聪明的小脑袋瓜,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猜测道。 “师父,这是生气了?” 苏信也完全摸不到头脑。 总感觉师父大宝贝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烦躁紧。 招招手把玉燕小宝贝喊到木桶近前,撸猫一样,在她小脑袋上一阵揉。 接下来的时间里。 听着玉娘子的话,江玉燕每隔半个时辰,给苏信换一桶水,换完三次,也就是一个半时辰。 苏信体内的灼热感。 全部消散,一丝都没有留下。 全身各处的筋骨,充分的吸收了药力,爽到了难以言说。 砰的一声! 苏信爆碎木桶,攒出了两丈高!! 半空中转了四五圈,甩干身体上水珠。 重重的落在地上。 赤裸的双脚在黑岩铺就的地面上留下半寸脚印! 上半身未穿衣服。 可以清楚看出,他原本不算壮硕的身体,在完全吸收药力后更显清瘦了。 并非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瘦。 而是浑身肌肉紧实到,像是直接长在了筋骨里的瘦! 苏信稍微攥紧拳头。 小臂上的肌肉便一根根绷紧,若龙鳞般紧密。 随意的挥出一拳。 竟砰的一声打出暴鸣。 苏信心头大动,抄起重剑。 果然六十多斤的重剑,上午拿的时候还十分吃力。 这会拿在手里。 却轻的像只木剑一样! 摆出架势,全力斩出! 随着剑锋在他身前划过一轮弯月。 卷起的气浪加持内力。 竟将一丈外的梳妆台,震的吱呀呀作响,七零八碎垮了大半,就连那面让玉娘子差点破防的铜镜,也凹陷了大块! 仿佛是被大铁锤砸中一般! 苏信睁大眼睛。 我这身力气,保守也估计也要有2000余斤。 内功修为也来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父大宝贝,推宫逼毒时,偷偷用真气帮梳理经脉了? 苏信心中疑惑。 想要去找玉娘子问问情况。 可想起玉娘子刚刚离开时,冰冷的模样。 又叹了口气,心道这会还是别自找没趣。 此时已然深夜。 苏信虽然一身力气有了极大的提升,爽到了飞起,但先精神上承受了过多痛苦,他也是疲惫到了极点。 瞥了眼身边愁眉苦脸的玉燕小宝贝。 苏信想了想。 大宝贝快要翻船了 小宝贝不能再翻了。 他重剑随手丢到一边。 正寻思着苏信玉娘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的江玉燕,注意到苏信走了过来,扁着难过的小嘴道。 “苏哥哥,你……” “呀!” 她话还没说完,苏信只用一条手臂便轻松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同时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玉燕小宝贝的脑袋瓜顿时清空了。 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快要冒烟了。 低下头回搂苏信的脖子,娇羞道。 “哥哥~” “你怎么突然就亲人家呀~” 苏信也不多说,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成了抱枕,搂在怀里,倒在床榻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娇躯紧贴在苏信的怀里。 江玉燕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苏哥哥终于忍不住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 这算是意外之喜嘛!! 然而她等了小半天。 居然发现苏信真的只是单纯的抱着自己睡觉。 江玉燕:……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苏哥哥是不是苏姐姐。 不过也更相信。 他跟张三娘之间,清清白白了。 撅着小嘴。 江玉燕不想放弃这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机灵的小脑瓜很快就有了主意。 嘿嘿一笑。 准备等苏信睡着了之后再行动。 早已看穿了一切的苏信。 手指尖轻轻拨起,便封住了江玉燕手脚几个穴道,让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个抱枕,不能动弹。 “哥哥!你不能这样!!” 玉燕小宝贝快哭出来了。 苏信也不理她。 闹了一会俩人就这般熟睡过去,长月高挂夜空,山间虫鸣寂静无声。 宛若蟾宫仙子般的张三娘。 清清冷冷的站在铁屋子里,芊芊素手抬起,真气卷起水色,在她的左右手中,化成了两把晶莹透亮的含霜玉剑! 玉娘子的双眸。 也在此时,又变成了如雪一般的透明琉璃色! 双剑轻舞。 玉娘子一招一式,都美若雪山顶上的仙子。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随着一双寒剑舞到最后。 雪色的真气从剑锋之上,萧然似月晕荡开! 百米宽的铁屋内。 不管是地面,还是屋顶,还是墙角! 皆在玉娘子一剑之下,结出了数寸厚的冷冻寒霜。 平息真气。 收剑而立的玉娘子。 压制着真气逆流,但随着面上浮红,脚下踉跄,终是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手中寒剑散去。 她轻拭嘴角。 凝视指尖上那一抹鲜艳的红。 矗立良久。 第二天一早。 为了给师父大宝贝赔罪,苏信端着热粥小菜,殷勤的敲响张三娘房门。 “师父大人。” “弟子知错了,给您备了早饭,赏个脸用些呗。” 然苏信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未有人应。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心里一急。 砰的一张掌拍开木门,强闯进去。 然房间内。 早已没了玉娘子的身影,只留一纸书信,静静的摆在桌子上。 …… 第56章 可爱 跑了? 就这样跑了? 张三娘,真有你的!! 苏信脸上青白一片。 啪嚓一声。 乘着早饭的托盘,都被他捏碎了一角。 不过只是一瞬间。 他便长吐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托盘放这一边,撕开桌上信封。 里面除了几页书信外。 还放着一枚水滴型的雪色坠子,没做什么打磨,却有种返璞归真的美感。 明明放在信封里时没什么变化。 可入手之后。 苏信感觉手中仿佛拖着冰块一样,寒气入骨,发冷发麻,赶忙将那坠子又重新放回了信封里,揣进腰间。 去看玉娘子留下的书信。 很多足足有五页纸多,只不过前四页都是剑招,如快剑剑招一样,也是玉娘子从辟邪剑谱中拆分的剑术,在融入剑道真义,草创出来的。 依次分别对应。 重剑真意。 乱剑真意。 气剑真意。 以及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心剑真意。 每一招都能通过固定的剑招,发挥出无限接近剑道真意的威力。 若是平时。 苏信早都如获至宝般欣喜起来,可现在他对这些招式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玉娘子到底怎么想的!! 就算要走! 也该什么都说清楚再走! 就这样跑了算什么?! 苏信压着火,翻开第五页纸,上面的内容不长不短,玉娘子先是告诉他那只水滴形的坠子,是取自极北雪山,万丈冰层下的寒玉神髓。 带在身上。 可抑制练功时的心魔,还能提高内功的修行速度,修行一天相当于别人修行两天。 苏信咋舌。 不禁暗道,玉娘子留下的寒髓玉坠,怕是跟古墓派的寒玉床,是从一个地方挖出来的。 顺着书信。 他继续往下看去,第五页纸上的字迹。 只剩下最后一段。 玉娘子依旧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突然离去。 只告诉苏信。 他的根骨非比寻常,世间无人能够媲美。 寻常江湖人受制于丹田。 积攒八十余股内力就到头了。 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只能去寻求打通十二正经,突破宗师的办法。 苏信不一样。 他丹田已宽阔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八十一股内力。 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玉娘子道。 “你的悟性不足,根骨极好,宗师乃至大宗师的境界,唾手可得。” “猜你定是不会满足于此。” “需谨记。” “想要日后想要达到最高境界,至臻绝顶,乃至天人,需得在宗师之前打下坚实基础。” “天下第一神剑。” “南天大侠。” “也根骨非凡,曾在宗师高手之前,凝炼内力三百余股,你的根骨还要胜于他,上限在哪我不清楚,不过可以他为参照。” “言已至此。” “缘分已尽。” “愿你安好,勿念勿扰。” 一封信,五张纸,到此就是全部内容。 苏信看完后。 真的是有点红温了。 “什么意思?” “这女人什么意思!?” “半句话不说为什么走,最后还拿燕南天来说事!” “还以他为参照,故意膈应我是吧?!” “张三娘!” “真有你的!!” 苏信气往上冲怒海翻涌,哐当一声。 两千余斤的浑厚掌力,顷刻击碎了身前的木桌。 听到这声巨响。 总担心苏信跟玉娘子之间别有什么。 一直躲在不远处。 支着小耳朵,踮着脚尖,往那边听的江玉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蹭蹭蹭的跑了过来。 “苏哥哥,师父大人,你们没事吧?!” 然而入门。 江玉燕见只有苏信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内,左手攥着几页信纸,面前的桌子以及清粥小菜碎了一地。 没看到玉娘子在哪。 想到了某种可能。 江玉燕心中一喜,差点笑出来,但瞥见满面怒容的苏信,又赶忙将快要绷不住气的嘴角压下。 十分违心的安慰道。 “苏哥哥,是不是师父离开了?” “师父这样确实不太对,但你别气坏了身子。” “江湖那么大,日后一定还会相见。” 本来因燕南天之事而生气的苏信。 听到玉燕小宝贝一番话后。 当时就愣住了。 紧紧抓着江云燕的双臂,有些激动的说道。 “燕儿。” “你平时怎么称呼我?” 搞不懂苏信现在是个什么精神情况。 江玉燕懵懵道。 “苏哥哥呀。” “除此之外呢?还有呢?”苏信再问。 玉燕小宝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小脸蛋,羞羞答答的喊道:“哥哥~” 苏信哈哈大笑。 心中抑郁一扫而空。 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木凳子,揽臂将小玉燕抱在怀里,轻轻挠着她的下巴。 “你怎么不叫我苏大侠。” 江玉燕剜了苏信一眼,不太高兴道:“苏哥哥,干嘛跟我故意生分?” 苏信乐的直拍大腿。 确实哪里有爱侣之间会这般生分称呼对方。 本来只写本名就够。 师父大宝贝却浪费笔墨。 去写绰号。 甚至还特意加上‘天下第一神剑’这样江湖上是个人都知道的头衔。 能知道燕南天宗师前凝聚内力数量。 两人定有交情。 可用词却生分的,像嫁人后守着三从四德,不见外男似的女子。 苏信不禁想起祛毒时。 问她心有所属之人是谁。 死活不说的样子。 师父大宝贝是怕我误会,所以在借着话跟我解释吗? 不好意思直接说。 所以就这样暗示我,她跟燕南天之间虽有交情,但除此之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吗? 啧啧啧啧。 清冷女文青可太有意思了。 想到其中妙处,苏信抱着小玉燕乐了一会。 但乐着乐着。 他又十分不爽了起来。 若真是这般。 可见师父大宝贝心中有我。 但又为何这样突然离去,这不是没事找事,故意找不痛快! 翻来覆去想不通其中的原委。 苏信感觉哪哪都不痛快! 拿着那四页纸,呼呼练剑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 玉娘子不在,苏信全身心投入了修行之中,更加的专注了。 师父大宝贝留下的寒髓玉坠。 效果非凡。 戴上之后,不仅修炼内功有加成。 就是在练剑时。 也有阴寒之力,滋养筋骨,缓解体内的燥热与疲惫。 全力挥剑两个时辰,耗尽力气。 带上寒髓玉坠,苏信才运转了半刻钟的内功。 身体上的疲劳。 便抚平了大半,连耗尽的内力也都恢复了不少。 这寒髓玉坠还真是至宝。 虽与寒玉床上修炼内功,天顶十天,一年顶十年的效果比不了。 但胜在可随身携带。 看着玉坠子,苏信叹了口气,玉娘子走的第二天想她。 江玉燕斜瞅着苏信脖子上戴着玉坠。 酸溜溜的道。 “苏哥哥。” “那只玉坠子,我见师父大人带过,是她送予你的吧?” “师父对你真好呢。” 小醋坛子又开始了。 苏信想了想,将寒髓玉坠塞进衣服里,拉着江玉燕的小手,来到那处储藏兵器的房间的。 双眼一扫。 从兵器架上看中了一对匕首。 都只有一尺来长。 一黑一红,做工精美,手柄处剑鞘上还有宝石镶嵌,一看就是情侣所用。 他将其中红色匕首递给江玉燕。 “现在开心了吗?” 江玉燕顿时眉开眼笑。 准备谢谢苏哥哥时。 然而却见苏信突然又把递到她身前的匕首拿了回去。 江玉燕小脸垮掉。 “苏哥哥,又在逗我是不是!” “没有逗你。”苏信拔出匕首道:“刻着我们名字的尾字,这样才更像一对。” 江玉燕听的心怦怦跳。 苏哥哥,这是在跟我交换定情信物嘛?! 一定是吧!!! 眼见苏信将刀刃抵着手柄,就要刻字时。 江玉燕一个激灵,赶忙拦住了他。 “别!” “苏哥哥,先别刻!!” 苏信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她。 江玉燕不好意思的道:“还是我来刻吧,苏哥哥的字虽然自成一派,但……” 苏信脸上一黑。 真是对不起哦! 我的字丑,实在太抱歉了!!! 第57章 鞑子上门! “快剑式!” “气剑式!” “重剑式!” “乱剑式!” 铁房子中,随着苏信的一声声清呵,内力外透化成的剑影密布,仿佛一片剑道领域。 只要踏进去。 刹那间就会在这无数道剑影下粉身碎骨。 江玉燕抱着怀里的匕首,手指摸索着,手柄上刻着的信字。 美目中异彩连连。 “苏哥哥,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我也得赶紧跟上才行!” 这两天里。 苏信练功格外的刻苦努力。 再加之他那已经突破了天际的根骨。 玉娘子留下的五式剑法。 除了最后一道心剑式之外,其余四道他都已完全掌握。 除此之外。 他的内力也有十足的增长。 短短的十天时间。 也将从离开纪府时的二十余股,凝练出了现在的六十三股! 能够轻易内力外放,妥妥的一流高手级别。 这还不止。 要是加上他那2000余斤的肉身巨力。 再遇到木高峰那个狗贼。 苏信有信心砍掉他的脑袋! 实力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纪府如今的那点危险,在他的剑前,已然不够看了。 擦去眉间的汗水。 感受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 苏信笑着对江玉燕道。 “燕儿收拾东西。” “你苏哥哥神功已成,这就带你回纪府人前显圣。” 江玉燕嘿嘿傻笑。 两人的手脚都很麻利,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收拾好行李后。 苏信又带江玉燕,从兵器库中挑出了两把轻巧的快剑。 一重一轻两把剑斜背在身后。 离去时。 苏信满怀恶趣味递给了江玉燕一本空白的册子。 让她将辟邪剑谱的要诀写在其中。 然册子外面却大书五绝神功几个字。 等江玉燕乖巧的做完这些。 苏信将这本“五绝神功”塞进了方灵姬的怀里。 小鱼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江玉郎是天下第一阴险狡诈小人。 按照原剧情,他们两个一定会携手来到这里。 到时候会不会练这本‘五绝神功’呢? 如果练了。 两个大男人压抑不住体内欲火…… 那画面太美。 苏信忍不住笑了两声。 江玉燕虽然不知道她的苏哥哥在笑什么,但只见其所作所为,就知道他又是在坑人,偷笑着叭叭一句。 “苏哥哥真是孩子气。” 不过这点声音还是让苏信听见了,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话不多说。 为了尽早赶回汉阳纪府,两人下了山没在峨眉山多待一天,骑上寄存在山脚客栈里那四匹喂足了草料的千里马。 沿着山路疾驰而去。 时间一天天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汉阳达鲁花赤巴图与纪府比武定亲的当天。 明面上说是比武定亲。 可实际上。 汉阳的江湖豪杰们心里都门清,这就是元狗对于汉阳绿林的清洗。 若是汉阳绿林的总瓢把子,汉水漕运的龙头纪老英雄跟元狗做了亲家,那整个汉阳江湖要不了多久,也要落在了鞑子的铁骑之下。 汉阳武林日后如何。 就看今日。 所以大半个汉阳武林的豪杰,都聚集在了纪府中,声援纪老爷子,同仇敌忾的等着元狗上门。 还有两个多时辰,比武定亲就要开始。 鞑子就要上门 纪家妇人紧张的不断喝水,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连喝三杯。 纪老爷子却面不改色。 而且还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模样,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有我跟陆地神龙言达平,言大侠在,今天那群鞑子们输定了!” 坐在侧首的言达平对纪老夫人宽慰一笑。 “老夫人放心,元狗嚣张,我今日定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言达平的实力很强。 尤其是一手神龙摆尾的轻功,已有宗师水准。 是一流高手中少有的好手,其实力甚至比纪老英雄还要高出一线。 纪老夫人稍稍安心以茶代水向他敬了一杯 “还望言大侠费心,若言大侠帮我们帮小女渡过今日难关,我们纪府后续还有报答!” 言达平也是十分郑重的端茶回敬。 “纪老夫人何必客气,我等江湖人士,岂能坐视这些元狗鹰犬来毁我汉儿家园?” “今日我言某把话放在这里!” “若是杀不退那群鞑子,我那仙逝的恩师梅大侠,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言达平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满面英雄气。 还发那么恶毒的誓言。 纪老夫人感动至极,连声道谢。 纪家爷子也赞道:“言大侠不愧为梅念笙梅大侠的弟子!真是世间少有好男儿!若非此时情况不允许,老夫真想与言兄结为兄弟!” 就连躲在屏风后的纪晓芙,纪晓晓姐妹两人都觉得,言达平是少有的侠义之士。 依照汉阳的江湖好汉。 也是纷纷喝彩。 “言大侠威武。” “请言大侠纪老英雄为我汉阳武林出口恶气!” “我等提前祝纪老英雄言大侠凯旋!” 听着这些声音。 昨晚就已经将衣服上的最后一处针脚缝的纪晓晓,想着某个胆小鬼看向门外。 可始终不见人影。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大片的马蹄声忽然响起。 随之纪府大门外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尚未开打,言大侠就把话说的那么满,不怕风扯了舌头吗?” 纪府众人听到这一声音。 纷纷满面怒火的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 身着黑色重甲骑兵撞开了纪府大门,闯入大院,战马嘶鸣,百十位骑兵控马,左右立成两队。 汉阳达鲁花赤巴图。 带着其子巴尔虎从中策马而出,身后还跟着两位一身煞气的江湖高手。 在一众江湖好汉的怒目而视中。 巴图下了马。 盘着两枚核桃文玩,走进大厅。 脱去毡帽,挑衅笑道:“亲家公,亲家母,我记错了时间,来的有点早了,你们说咱们是现在就开打,还是等两个时辰后再开打?” 亲家公,亲家母六个字。 把纪老爷子夫妇气的不轻。 尤其是纪老爷子,他本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此时都让鞑子欺负到家门口了,哪里能把气咽下。 当即怒拍桌子道。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也用不着挑良辰吉日,现在就直接开始吧!” 纪老夫人心细。 发现巴图身后除了一队骑兵,只跟着牧野与一光头汉子两位高手,她多问了一句,“不过你们这边三位高手,好像没有来齐吧?难不成要亲自上场?” “我那位最后一位高手还有点事,没忙完,等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到的,不影响前面两场赌斗。” 巴图自信满满,毫不在意的说完,扫视四周,不见纪晓晓的身影,又是笑道。 “倒是我那未来的儿媳妇呢,我这当公公的以及他未来的相公都来了,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 巴尔虎以及那队元庭骑兵,哈哈大笑起来。 “少说废话,快些打过!” 纪老爷子大怒,半句话不想跟他们多说,大步前踏,带着众人一步来到了,纪府的演武场。 纪家本就是汉阳的豪门望族。 家中连纪晓晓这样娇惯的小姐,都有一身武艺在身,演武场自然不会寒酸。 四四方方的石擂台架在中间。 旁边还有水榭亭台。 院子宽大,能轻松容纳数百人,大半个汉阳的武林豪杰,汇聚在此,都不觉得拥挤。 元庭的人与纪家的人分坐在擂台两边。 早在一个月之前。 双方就已然定好了规矩,擂台上生死无论,器械无论,除了暗器禁止之外,阴招毒药禁止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束缚。 纪家出战的三人分别是。 纪老爷子、纪老夫人、还有言达平。 巴图那边出战的是。 牧野、光头汉子,还有一人未知。 暴脾气的纪老爷子二话不说。 第一个上场。 纪老夫人却是拦住了他。 “我你还有言大侠三人中,我的武功最弱,我先第一个上场,替你们探清虚实。” 纪老爷子摇头道:“鞑子最是无耻,虽说定下了规矩,不用阴招,不用暗器,但谁也说不准这些无耻之徒,会不会遵守。” “你已经多年没有动手了,搏杀经验远不如我跟言大侠,所以还是安心的在这坐着。” 鞑子那边只有两个人。 虽巴图说第三个人马上就会来,可纪老夫人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她还想在跟纪老爷子说说。 可性情火爆的纪老英雄在喝下一口茶水后,已然大步一跃,飞身三丈! 虎虎生风的落在擂台! 如雄狮般大吼。 “你们谁先来!” 第58章 惨烈 纪家爷子的呼啸席卷整个演武场。 吹的旌旗猎猎。 汉阳江湖众人赞叹不已。 “纪佬英雄果然宝刀未老,那么多年过去了,内功不仅没有半点退步,反而更精进了!” “如此深厚的内力,真不愧是我们汉阳第一豪侠!” “纪老英雄打死这些元狗!” “让这些鞑子知道知道厉害!” 牧野冷哼一声,就要跨上了擂台。 “大哥,你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先让我来吧。” 光头汉子抢先一步跃到了擂台之上。 纪家爷子正要按照规矩与他互通姓名。 然那光头汉子脚尖点在擂台上的刹那,就以屈膝纵出! 皓日当空下。 剑光闪烁着寒芒,似捕捉水中游鱼的白鹭,飞快的刺向了纪家爷子面门!! 偷偷藏在门后观战的纪晓晓看到这一幕气的直跺脚。 “该死的鞑子走狗!” “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偷袭,真是不要脸!” 纪晓芙也是气的脸色青白怒道:“爹爹一定不会输给这种卑鄙小人!” 果然。 只听当啷一声。 光头汉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还未近纪老英雄的身,他肩上就传来股极大的力道。 震得他整条手臂发麻! 原来经验老到的纪老爷子早有防备,光头汉子偷袭的一瞬,他就猛挥金鞭反制了过去。 金鞭砸在了剑尖之上! 承受不了这刚猛的力道。 光头大汉偷鸡不成,蚀把米,忍着手臂剧痛,急忙倒飞而出泄力! 江湖中一众豪杰拍手叫好。 “哈哈哈,真是个蠢货,纪家英雄纵横江湖时,你怕是在娘胎里还没出,在他面前耍这点心眼,不是找死,是什么?” “寻常的宝剑,不过三五斤重,纪老英雄的九棱金鞭,足足有三十斤重。” “元庭走狗,你的手都快握不住剑了吧?!” “哈哈哈哈!” 听着众人的嘲讽。 光头汉子忍着手上的颤抖,心沉了几分。 纪老英雄一击得手。 得势不饶人大喝道:“贼子休跑!” 抡起金鞭追上光头汉子连连打去! 吃了一次亏,纪家爷子来势凶猛,他不敢再用长剑去跟金鞭硬碰硬。 只能以其灵活的身法游斗起来。 寻找纪家英雄刚猛鞭法中的破绽,偶尔反击! 光头汉子的速度不慢。 纪老爷子一时间还真追不上。 就这般。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互换了三十多招过去,都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不管是内力还是兵器,都是纪老英雄占优,早晚都能赢下。 可纪晓晓还是紧张的攥紧了手指。 纪晓芙在一旁安慰,“放心吧,爹爹一定不会输的。” 就这样,双方又过了十几招之后。 不断游动的光头汉子内力有些不够了,身法也不如先前那么那么敏捷。 始终以不变应万变的纪家英雄。 体力还存有不少。 光头汉子寻思,再这样游走下去,自己必输无疑。 眼中一狠。 侧身躲过了一记竖劈下来的金鞭刹那,他抓住了纪老英雄出招的间隙,向着他的胸口刺出了一剑! “爹爹!” 纪晓晓惊呼出声。 然纪老爷子却突然笑了起来。 老辣的他,为了引那光头汉子上当,故意卖出的这个破绽! 侧身闪过锋利的长剑。 纪老爷子猛踹在了那汉子的胸口! 普通一流高手运足劲儿的一脚能踏碎青石板。 纪家爷子早已是最为顶尖的一流高手。 这一脚下去。 重如虎蹲如象步!! 光头汉子长剑脱手而出,胸骨顿时碎了大半,口鼻喷出鲜血的飞出了擂台。 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爹爹万岁!” “爹爹万岁!” 一上来就如此轻松的旗开得胜。 门后偷看的纪晓晓激动的抱住了纪晓芙的胳膊,高兴的跳了起来。 汉阳的英雄豪杰们也是兴奋的振臂高呼。 “纪老英雄神威!” “纪老爷子无敌!” 上来就输了一场。 牧野扶起光头汉子,抱拳道。 “大人,真是抱歉了,我这师弟还是太急躁了。” 巴图赶忙往后瞥了一眼,见藏身马队里的苦头陀,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才放下心来。 心想有言达平作为后手,还有苦头陀坐镇,今天纪府必灭无疑。 所以他心头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发作。 “牧先生说的什么话?”巴图收买人心的扶起牧野,同时吩咐几个手下,“你们几个把牧先生的师弟送回去,找个好郎中,好好照顾!” 几个手下抬着光头汉子匆匆离去。 巴图道:“牧野先生,接下来靠你了。” 牧野颇为感动的对巴图一拜。 “还请大人放心,接下来我会用自家性命保证,绝对不会再出半点问题。” 德胜的纪老爷子。 冷笑着瞥了他们一眼,在一片欢呼中,下了擂台,纪老夫人赶忙端了一杯茶水。 赢的虽然轻松。 但前后也跟那光头汉子过了小百十招。 口渴的纪老爷子,一口喝完。 下一场出战的是纪老夫人。 纪老爷子关切道。 “牧野此人心机深沉,剑法凌厉,不好对付,你若是看势头不对就赶紧回来。” “我们这里还有言大侠兜底。” “不要硬撑。” 言达平也微微一笑,“纪老夫人放心,一切都可交给我。” 纪老夫人对其感谢一番。 可那股违和感却是愈发的明显了,尤其登上擂台时,她心中还生出一个疑问。 自家人的性命。 放给一个外人兜底,真的没问题吗? 没给纪老夫人多想的机会。 才刚上擂台。 抱着长剑的牧野便冷笑道:“纪夫人我虽身上有伤,但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真交起手来,刀剑无言,若是真伤了你这风韵犹存的脸蛋就不好了。” “还是直接认输吧。” 一大把的年纪了。 居然还被人调戏,纪老夫人双眉倒竖,一双凤目,满含怒意。 “无耻之徒,找死!” 她手腕一抖。 手中长鞭一如灵蛇一般转了三个旋后飞出! 竟然不见一点声响!! 纪晓晓的长鞭便学自纪老夫人,不过她那点微末的造诣,连纪老夫人两三成的功力都没有学到! 众人惊呼起来。 “本以为纪老夫人从医日久,武艺衰退。” “但看这手软鞭使得依旧炉火纯青!劲力凝实在鞭头聚而不散,方才能达到如此挥鞭不见声响的境界!!” “一鞭子抽下去,怕是能震断碗口粗的老树!” 牧野也是看出这一鞭的凶狠。 猜到纪老夫人已被自己激怒,心中暗笑。 双脚蹬地猛出。 向上迎向长鞭的同时,怀中的宝剑,也也同一时刻出鞘! 长剑不刺不斩。 只点了出去,转着圈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化去长鞭聚而不散的内力。 没一会儿。 纪老夫人长鞭上的内力还真消失的无影无踪。 鞭子用力过狠。 又见对面似乎还准备的应对之法。 纪老夫人惊觉不妙。 长鞭还未收回,她就转过身向后疾退。 然而已经晚了。 牧野的长剑已经跟纪老夫人的鞭子搅在了一起,他握着剑的手臂猛地一绷吐出雄浑的内力。 震散长剑上软鞭的同时。 也将内力不足的纪老夫人震的气血翻涌,脚下虚浮! 看准了这一空档。 牧野身法极快的追刺了过去,剑尖上的剑气吐出一道寒芒! 纪老夫人稳住身形。 往侧边躲得飞快,但还是噗呲一声,让那剑气挑烂了肩上的白袍! 雪白的臂膀露出大片。 牧野挑着纪老夫人碎掉的衣袖笑了起来,“纪夫人都说了,你不是对手,赶紧退下吧。” “你这无耻的畜牲!” 纪老夫人气的脸上发红,受此侮辱她哪里肯认输? 挥动着长鞭再次向牧野杀去! 牧野转动手腕。 手中长剑于同一时间,点出数道剑光,如细雨般就将纪夫人包围在其中 纪老夫人没辙。 只能转动长鞭,以内力抵挡着密不透风的剑气。 可牧野的剑实在太快了。 纵使拼尽全力用长鞭抵挡,还是不断有剑光落在纪夫人的身上。 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纪老英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纪晓芙纪晓晓姐妹两人,更是急的满头大汗,尤其是纪晓晓,眼泪都快急出来。 没一会儿。 纪老夫人的身上就中了不少剑,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看起来鲜血密布,颇为凄惨! 好似一朵朵盛开而出的血色梅花。 纪晓芙指尖扣入掌心。 已是峨眉弃徒的她恨自己没用,不能替母亲出战 纪晓晓红着眼圈。 情绪上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去,却被纪晓芙死死抓住肩膀,“姐姐,你放开我!我要杀这群狗贼!!” 纪晓芙咬牙怒道。 “你这是去送死!老实带着,相信爹爹娘亲!” 纪老夫人顶着伤势苦苦支撑。 江湖众人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纷纷出言劝道。 “老夫人你已经尽力了,快些下来吧。” “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您就算认输,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您半个不字。” “是啊,后面还有言大侠,把一切都交给言大侠吧。” “言大侠必然不会输的。” 不听这些人的话。 纪老夫人苦苦咬牙坚持。 自己家的事。 她信不过外人来解决,她一定要击败牧野才行! 虽有如此信念。 但实力上的明显差距,还是让她节节败。 片刻之间。 在牧野连绵不断的攻势中。 纪老夫人从擂台中央的位置,一路被压制到了擂台的边缘。 眼看着自己再往后退上一步。 就要落下擂台了。 就当纪老夫人都以为自己要输了时。 那牧野竟然突然撤去了剑光,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纪老夫人来不及多想。 抓住时机,提起一口内力后,长鞭飞舞,啪啪打向牧野。 牧野见状也不去接。 直接往后一跃,退回了演武场的中央。 成功逼退他的纪家夫人,连跃数丈,也是从那演武场的的边缘地带脱离。 纪老爷子以及纪家姐妹皆是松了口气。 “元庭走狗怎么突然收招了?” 人群中有人疑惑的问道。 “管他呢,也许是内力不够了吧!” “哈哈哈,这倒是给了纪夫人反败为胜的机会!” “纪老夫人加油干掉这条鞑子的狗!” 众人的鼓舞声中。 纪老夫人,喘息了片刻,鼓足所剩不多的内力,挥鞭成影! 鞭头抖擞一化为三! 仿佛三条灵蛇,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同咬向牧野的几处要害! “这是纪家夫人的绝技。” “灵蛇三吐信!” “少有高手能挡得住这一招!” “牧野就要输了,纪老夫人定能反败为胜!” 牧野冷笑。 还想要反败为胜,看来你们这群废物的眼力,真不怎么样! 三道鞭影破风而来。 牧野只斩出一剑,这一剑比刚才任何一剑都要快,威力都要大。 剑光划过一道亮色白影后。 纪老夫人全力挥舞出的长鞭便如水中泡影般碎裂了! 于众人惊恐的目光下。 牧野戏谑的笑了起来。 又用出了与先前一样密集若细雨的剑招,第二次将纪老夫人笼罩在其中。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 刚才的纪夫人还能提起内力,用鞭子抵挡。 现在鞭子碎掉的她没了武器。 整个身体都暴露在这细密的攻势下。 瞬息之间。 胳膊上。 肩膀上。 大腿上。 也都在牧野细密的剑术下,伤痕密布,鲜血淋漓,这些伤口都只有半指长。 也不深,刚刚划破皮肤的程度。 牧野这是在羞辱纪夫人! 他是在羞辱整个汉阳江湖!! “败类!!” “你这无耻败类!!” “鞑子的走狗!!!” “牧野,你真该死啊!!!” 众人义愤填膺。 纪老爷子双虎目血红。 纪晓芙肩膀愤怒到颤抖,双眼死死的盯着牧野。 可他们无法上场去救。 因为规矩,一旦有人上场插手比斗,那另外一方就直接获胜了。 纪晓晓再也忍不住了。 她挣脱了纪晓芙的双手。 哭着冲了出去,“娘亲!你别伤害我娘亲!” 终于见到正主了,牧野咧嘴一笑。 “行啊。” “只要纪二小姐答应嫁给我们巴尔虎公子,我便放了你母亲。” 巴图巴尔虎父子畅快的大笑。 纪晓晓跌倒在地上,绝望的垂泪。 纪老夫人顶着剑光,强提内力怒道:“小小不许哭!不要求他!娘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怒到了想要杀人的纪老爷子,也是拍碎桌子怒吼道:“纪晓晓站起来!你想让你母亲的脸都丢光吗?!” 看着伤痕累累的母亲。 听着父亲的话。 纪晓晓心里抽疼。 不能给父母脸上抹黑,她指尖在地上抓出血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 但即使咬破了嘴唇,要出血来,她都没有再哭出一声。 牧野啧了一声 果然不能这么轻易的达成目的。 蔑了一眼血人一样的纪老夫人,心想一是帮巴图找回面子,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回身收剑。 一脚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纪夫人踹飞了出去。 早已在下面等着的纪晓晓,第一时间抱住了她。 牧野这一脚太重。 接住了纪老夫人的纪晓晓,也倒飞了出去。 眼见着就要重重砸在地上。 纪老爷子飞身接住了她们。 看着满是伤口已经昏死过去的妻子,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的纪老英雄,满眼血红的向言达平恳求道。 “言大侠。” “剩下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言达平满面正气,颔首笑道。 “好。” 第59章 配吗? “老夫带夫人先谢过言大侠了。” 纪老爷子对言达平抱拳一拜,回身喊人送纪老夫人下去之际,言达平忽一改先前正气,眼底谑笑的拍出一掌! 砰的打中纪老英雄后背! 阴毒的掌力灌入身体。 纪老子噔噔噔往前扑出,护着昏迷的纪夫人,摔在地上,鼻子嘴里喷出了大口血来,染红了他花白的胡子。 纪晓芙纪晓晓以及汉阳江湖所有好汉,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在原地。 还是纪晓晓最先反应过来。 尖叫一声,抢上前去,扶起虎目震颤的纪老爷子,她愤怒道。 “言达平,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纪二位小姐,我知道你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还看不出来吗?” 言达平似笑非笑。 擂台上胜了这一局的牧野飞身落下,笑呵呵的道:“师兄,既然纪二小姐想要个明白,你便怜香惜玉告诉她就是。” 言达平哈哈大笑。 纵起非凡轻功,如神龙戏水,长衫飘动,潇洒自若是落在擂台上。 “纪老英雄,纪二小姐。” “在下早已立过门头,与我师弟牧野,同是巴图大人手下,也是今天比斗的第三人。” “所以恕在下,不能为你纪家出战了,还请另请高明吧!” “哈哈哈。” 此话一出,整个演武场哗然一片! “言达平不是梅念笙梅大侠的弟子吗!怎么会跟牧野这种鞑子走狗是师兄弟!” “是啊!这不可能!” “不是真的!!” “言大侠不可能与鞑子为伍!” 牧野冷笑着扫过这个群人。 言达平最早之前乃是跟他同为一字慧剑门的弟子。 后一字慧剑门灭在灵鹫宫手中。 言达平才带艺投师,拜入梅念笙门下。 此等秘辛。 江湖上哪有几人知晓。 不去理这些江湖汉,牧野跳下擂台笑着向纪老爷子道:“纪老英雄,我的师兄已经上场了,还请快些派出你们的人上场吧,若是派不出来,直接投降也是一样的。” “啊!!” “言达平!牧野!你们两个小人无耻小人!!” 纪老英雄气急攻心。 口中吐血怒骂,运功要跟着他们拼命! 可言达平刚才一掌,狠毒的打在他的后心,刚一运劲纪老英雄的心脉中便升起一股猛烈的刺痛。 好像有无数蝎子在吸食啃咬他的骨髓!! 脸色黑红一阵。 纪老英雄身上的力气顿时散去了大半,腿下一软,刚在纪晓晓搀扶下站起身来的他,又跪倒在了地上。 一缕暗红的毒血。 顺着他下巴滴落到地面。 “纪老英雄!” “老英雄!” 众人才意识到,纪老英雄已经受了中毒了,纷纷上前抢去。 擂台上。 黑衫白袜的言达平负手而立,笑眯眯的说道。 “纪家英雄,我刚才那一掌含有花斑毒蝎的剧毒,已经伤了你的心脉,若是继续运功,将会全身溃烂而死,我劝你还是别动弹了,老老实实在擂台下面坐着吧!” “你这个卑鄙的畜牲!”纪英双手攥拳,不甘的捶地怒吼!! 可一动气。 大口大口的黑血就从他的嘴里喷出。 无比骇人! 其他江湖人士,也是愤怒至极,指着那言达平的鼻子骂道。 “言达平!你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为何要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为了这群鞑子对付我们武林同胞,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梅大侠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面对众人的谩骂,言达平不当回事。 “爹爹!” “爹爹!” 此时的纪家爷子连扶都扶不起来了,纪晓晓急得眼泪直落。 牧野眸子滴溜一转。 是时候在一旁劝说起来。 “纪二小姐,纪老爷子中的毒,受的伤可是非常烈的,若是拖的久了,就算服用了我师兄的独门解药,也难以保全性命。” “你现在代表纪府认输,并承诺嫁给我们巴尔虎少爷,将纪家漕运让给巴图大人控制,我师兄便将解药交付于你,你看可否?” 纪晓晓咬着银牙怒骂。 “你这畜牲,妄想,我们急家就算是死,也不会与你们鞑子为伍!” 纪老爷子撑着一口气,坐在了起来,摸着纪晓晓的脑袋,强笑着看向牧野。 “小小说得好!爹爹纵横江湖三十多年,吃过苦,受过罪,也曾差点死在别人的手里,就是没有受过小人威胁。” 牧野冷笑道:“既然纪老爷子,纪二小姐那么硬气,那我们的赌斗就继续吧,不过你们纪府还能派出第三个人来吗?” “谁说纪府派不出人来了?!” “我们都是纪府的人!!” “你想要灭纪府,想强娶纪家小姐先过我们这一关!” 牧野等人已经引起了众怒。 整个汉阳的江湖好汉,他们待剑的拔剑带刀的拔刀,带枪的举枪,是要一鼓作气冲上擂台,将这几人围攻致死。 “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还想聚在一起闹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牧野嗤笑呵斥,抱拳向巴图请示。 坐在另一边的巴图很满意牧野的这番表现。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而后抬手一挥。 咵咵咵咵咵! 整齐的盔甲摩擦声响起,近千披坚执锐的元庭军士,涌入了演武场之中,将在场中所有的江湖中人,全部围了起来。 不仅如此。 连演武场的围墙上,也都站满了手持硬弩的军队。 众人脸色一惊。 他们这些江湖人单打独斗可以,但是在那么多成建制的军阵面前,在那么多张硬弩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没有半点用处! “你!” “你这个狗贼!” “说好的独斗,居然设下陷阱!!” “无耻至极!!!” “是又怎么样?你们此时又能如何?”牧野冷喝道:“所以你们现在还要执迷不悟,还要与巴图大人作对吗?!” 深陷包围。 江湖中人敢怒不敢言。 “我杀了你这狗贼!” 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纪晓晓抽鞭杀向牧野。 然牧野剑都没有出鞘。 只是往外一拨就扫开了她全力打的鞭子,震的纪晓晓中门打开,破绽大露。 牧野剑鞘甩出,拍打在了她的肋骨上。 纪晓晓倒地忍着肋骨断裂的痛苦,挣扎着又一点点爬了起来。 “杀了你!” “我杀了你!!” “杀你了!!!” 她疯了一样又向牧野冲了过去。 然牧野这次连剑都没出,只是一脚就将纪晓晓踹飞了出去。 背部重重的拍在地上。 震得她五脏六腑发痛吐血。 “牧野!” “狗贼!!” “休伤我女儿!!” “你冲我来啊!来杀了我啊!!!!” 纪老爷子虎目恨到落泪咆哮,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巴尔虎笑眯眯的喊道。 “牧先生,你下手轻点,怎么说纪二小姐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牧野咧咧嘴笑道:“还是少爷懂得怜香惜玉,是我冒昧了。” 鞑子那边的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 一直等待机会的纪晓芙。 抓住他们放松的这一刻,拔出手中长剑,向始作俑者,巴图刺了过去! “鞑子,看剑!” 纪晓芙这一剑用出了十成十的功力,寒光闪烁之间,三步就突至巴图面前! 巴图吓的魂不附体! 赶忙将手中的茶杯向她砸了过去。 纪晓芙侧剑斩碎茶杯,就要挺剑在杀,藏在骑兵队里的苦头陀看到这一幕心想。 元狗残害我中原百姓该死。 但为了大事,我现在还得需要得到他们更多的信任才行,得把这件事帮郡主做成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抱歉了。 苦头陀范遥暗中打出一股真气射中纪晓芙的肩膀穴位,使得她本该刺死巴图的一剑,刺偏了几许。 只刺伤了耳朵。 插入木椅之上。 纪晓芙也是知道,鞑子里还有高手,但此刻她已没了退路。 扭转剑柄崩碎木椅靠背,纪晓芙顺势横斩长剑,去砍巴图的脑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中间耽搁的那一瞬间,已足够剑法以快着称的牧野反应过来。 当啷! 火星四射。 架住纪晓芙一剑的牧野怒道。 “你这女子是谁,就这点微末的本事,也敢帮人出头,真是不自量力!” 纪晓芙戴着面纱。 牧野不知其身份。 吐出内力,震开纪晓芙长剑,护在巴图身前。 纪晓芙握剑的手发麻。 噔噔噔退出几步,提起一股内力,还要再上。 巴图险些死在纪晓芙手里。 牧野后怕之余,火气也是上来了,“你这女人先前在街上就帮纪家出头一次,如今又来,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拔剑的瞬间。 内力所化的剑气纵横而出,纪晓芙手中长剑不能抵挡刹那便被击落! 牧野手中的寒芒,转而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杀鸡儆猴的向纪家众人喊道。 “纪老爷子,纪二小姐。” “你们找不出能上擂台的高手就赶快认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若是继续在挑衅我的底线。” “那下场就都跟这不知死活的女子一样……” 说罢。 牧野长剑刺向纪晓芙的雪白的素颈。 “不要!” “住手啊!!” 趴在地上的纪晓晓崩溃,心中喊道。 不管是谁?!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嗖! 一颗黑乎乎的东西,从大门外向着牧野急射过去! 卷着风浪,速度来到极快! 牧野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心中一惊,匆忙间,距离纪晓芙脖颈仅仅不到半寸的剑尖,陡然掉头。 将那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历时劈成两半。 红色的血水。 与他剑锋的左右洒落在地。 咚咚。 等那一分为二的暗器落地之后。 牧野与在场的众人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双眼骤缩。 并非是什么暗器,而是一颗头颅!一颗元兵的头颅! 是谁?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对元兵出手!?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在大门外,在一群元兵的包围中,正站着一位气喘吁吁的少年人,他的脚下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面颊上布满了风霜。 一身衣袍也布满灰尘。 若非是他长着一张不管男人女人看了都会赞叹的英朗俊俏的面容。 谁看了他这身穿着。 都会当成逃荒流民,误入此地了。 然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到这人的刹那。 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纪晓芙,眼睛里顿时布满泪水。 而扑倒在地上的纪晓晓。 看见自己心目中的胆小鬼,既然真的赶回来了,心中即是无比的欢喜,却也害怕,害怕他为纪府陪葬 哽咽着向着苏信大喊道。 “胆小鬼!” “你赶紧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平时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跑都跑了,干嘛要回来呀?!” “谁要你回来了!!” 日夜兼程,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四匹马都跑死在路上,才从峨眉跑回来的苏信。 望着演武场里的场面。 本以为还会早到半步。 没想到在晚上一秒。 温柔贤惠的纪姐姐就要与自己天生永隔! 不知道赌斗临时提前两个时辰。 苏信大怒。 不是说好比武定亲,下午才开始吗?! 怎么上午就开始了?! 他妈的! 你们武林中人也不守信用了是吧!! 心里骂骂咧咧一阵,听着纪晓晓的喊话后,苏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小丫头片子。 深吸一口气。 朗声向在场的众人喊道。 “谁说纪府派不出高手了!?” “在下苏信,虽然不才但愿带纪府出战!还望纪老英雄成全!” 说罢苏信朝着老爷子恭敬一拜。 场中一片哗然。 “苏信是谁?” “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你呢?” “我也没有。” 汉阳武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对苏信这个名字一脸懵逼。 这种危机时刻,还能挺身而出。 是个好孩子有情有义 纪老英雄十分感动。 但想苏信才十几岁的年龄,哪里是陆地神龙言达平,飘雪快剑牧野这种成名高手的对手?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为了救他一命。 纪老英雄故作冷漠道。 “我们纪家哪里需要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出头?” “哪来的赶紧回哪去”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苏信:…… 牧野哈哈大笑。 “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个无名之辈,你配上擂台吗?。” “不过既然来了。” “那就别想走了,杀了他!” 元兵一拥而上。 然苏信还没有出手,一道剑光从他身后而来,诡异刁钻! 眨眼唰唰几剑下去。 围着苏信的元兵就死了七八人,吓的众人不敢上前。 江玉燕横剑立在苏信身边。 苏信像是看死人一样对牧野道:“现在我配吗?” 牧野嘴唇微动。 然不等他说出话来。 白光闪烁,血水喷洒,牧野大好的头颅飞出数丈之高。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苏信。 已把剑收回剑鞘。 回身抓住牧野落下的脑袋,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再次问道。 “现在呢?” “配吗?” …… …… …… 零帧出手。 开杀开杀。 爱看记得发电捏。 第60章 初试锋芒 不过可惜。 牧野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听见苏信的这句话了。 一刀秒了,没什么好说的。 苏信一脸无趣地将他的脑袋扔了出去。 鲜血淋漓的滚落在地上。 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滚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整个纪家的演武场。 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不过这种寂静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就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兴奋欢呼! “哈哈哈哈!” “鞑子养的这条好狗死了!” “死在这位少侠的手里了!真是大快人心!” “苏少侠好快的剑!” “苏少侠这般年龄,就有这样的功力在身,定然身份非凡!” “说不定是江湖上某个大派的嫡传弟子!” “又或者是武林顶尖世家的公子!” “不管是什么身份,有苏少侠在,咱们汉阳都有救了!” 不知苏信底细的江湖中人,激动万分纷纷胡乱猜测起来。 然目瞪口呆的纪老爷子比他们还要心惊一万倍。 其他人不知道苏信的底细。 他还能不知道? 一个月前初见苏信时,他被人打的就剩半口气了,而且最多算是个二流高手。 哪有江湖大派弟子。 世家公子惨到这种地步的! 可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从三流高手功力提升至这种地。 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快剑,怕是换成自己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多么天才,才能做到这一步!! 晓芙到底从哪领来的一个干弟弟!?? 饱经风浪的纪老爷子。 没想到自己还有长见识的一天。 相比于他的震惊,一直坚信苏信会来救他们的纪晓芙只是感动,眼泪越擦越多。 要不是顾及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要不是顾及在场人太多了。 要不是顾及暗戳戳往这边不断打量过来的江玉燕。 她都忍不住要冲进苏信怀里。 互诉衷肠了。 至于还趴在地上没起来的纪晓晓,在看到苏信这道快如月华的一剑之后,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 先是不可思议的僵住,而后完全呆滞! 这人! 这胆小鬼! 这剑! 怎这般熟悉!? 因为从小娇惯而养成了骄纵的性子,纪晓晓极容易情绪上头,显得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真的蠢。 与此时此刻。 苏信斩杀牧野的一剑。 半个月前,石板街上。 木高峰刺伤牧野的那一剑。 两招相似的剑法。 两张相似的画面。 渐渐在纪晓晓的脑海里融合了。 回想起几次姐姐因苏信对自己发的火,对自己的几次教训,以及小不悔看自己的眼神。 纪晓晓哪里还能不知道。 青石板街上危机时刻挺身而出的木高峰,就是现在纪府落难时同样挺身而出的苏信! 意识到这一点。 纪晓晓的大脑一片空白,连眼泪都忘了流了,嘴唇颤抖着喃喃。 “我错怪他。” “原来一直是我错怪他。” “我真的好傻,连小不悔都知道,我居然不知道。” 不过还没后悔一会。 纪晓晓又想起了自己对苏信下跪,还几次当面嘲讽他的事。 回旋镖一个个打来。 死去的记忆开始对她发动总攻。 纪晓晓苍白的小脸蛋。 眨眼的功夫爬满了血色。 脏兮兮的小手,没脸见人的捂住了自己眼睛,圆润的肩头轻颤,想要自尽。 隐藏在元兵里面的苦头陀范遥,打量着器宇轩昂的苏信。 虽是敌对势力。 他也不禁在心中赞叹。 “没想到除我逍遥二使年轻时,世上竟还有这般风采的少年!” “年不到二十剑法就有如此境界!已触及到剑意的层次!” “出手隐隐有宗师之威!” “能在纪府这艘大船沉底时出手相救,品性更是难能可贵!” “自教主阳顶天失踪后,我明教众人四分五裂,新生一代弟子青黄不接,有郡主的命令在,纪府今天非灭不可,可苏信这样的好苗子,死在这里太过浪费。” “不如出手保他一命,吸纳入我明教效力。” 不知道范遥隐藏在人群中。 还对自己起了惜才之情。 苏信走到纪晓芙面前,轻轻擦去她脸蛋上的眼泪。 “抱歉纪姐姐。” “我来晚。” “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没有人再能伤纪府一个人,这里交给我,你且去和纪老爷子一同看我大显神威。” 鞑子凶猛,言达平又是个无耻之辈,纪晓芙担心苏信,想要留下帮忙,但又觉自己的实力留在这里,只会拖累她。 咬着嘴唇,痛恨自己实力低微。 忍着眼泪,拉着苏信的袖口,柔情似水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苏信拍拍她手安慰她放心。 早就怀疑两人有奸情的江玉燕受不了,长剑挥刺,斩退几个元兵后,一展轻功落到了苏信的身边。 鹅黄袖裙既美艳又娇俏。 小碎步,噔噔噔挤在了苏信与纪晓芙中间,皮笑肉不笑的道:“纪姐姐,您赶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帮衬着苏哥哥呢。” 有江玉燕帮衬着。 纪晓芙确实放心许多,又多嘱咐了两人,小心一些后。 才回到了纪家阵营。 这时候,纪老夫人已经被送了下去。 纪老爷子也已经在纪晓晓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 苏信再次向着纪老爷子朗声道:“老英雄,小子实在无法做视,鞑子当道,恶徒横行,还请纪老英雄允小子出战!” 身受重伤的纪老爷子。 听了苏信这番话,也是哈哈大笑两声,在纪晓晓的搀扶下,他也是抱拳遥对着苏信一拜。 “苏少侠有此情意,老夫又岂能辜负” “还求少侠。” “为我纪府,为我汉阳江湖出口恶气!” 苏信郑重抱拳回礼,身形一纵,在两丈高空中,打了两个圈,如鬼魅一般折到了擂台之上。 他这一手轻功,快若惊雷,又似鬼魅。 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不过也有人嘀咕起来。 “虽说苏少侠一剑斩杀了牧野。” “但言达平已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距离宗师也相差不远。” “不知这苏少侠是能不能敌得过这姓言的老狗。” “对了,这老狗还擅使阴招!” “咱们得赶紧提醒苏少侠,让他小心别中招了才行!” 就当众人要向登上擂台的苏信提醒之时。 忌惮苏信的快剑。 言达平竟不讲武德,在他落地的一瞬,突然出手偷袭,翛然打出一发暗器。 趁着苏信长剑拨扫,无法用出快剑之际。 一剑刺向了苏信的胸口! 言达平外号陆地神龙。 一手神龙摆尾的轻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一流高手中,速度可称之为最! 就连不少不善于轻功之道的宗师高手都不如他。 此时一剑突刺而来。 因为速度太快,竟然在他身后六尺之间,留下了三道虚影,看上去就真的如神龙游云之时,荡开的尾巴一样! 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 剑尖距离苏信的胸膛,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 仿佛是自己将要中剑似的,纪晓晓的心都缩紧了起来,这畜生,卑鄙无耻,又耍这种阴招!! 她眼中恨恨,焦急喊道。 “胆小…苏大哥,快躲开呀!!” 然苏信哪里用得着她提醒? 看过连城诀,看过狄云倒霉实录,他岂能不知道言达平还有他的他的两位师兄弟,是怎么样的卑鄙小人?! 上场的一瞬之间。 他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言达平手中长剑距离他的胸口,只剩下三寸之间。 拔出背后的第二把剑! 重剑式!! 五六十斤的玄铁重剑,携带乌云盖顶之威,劈头盖脸的砸向了言达平的脑门!! 这一剑虽然不极快。 但磅礴的剑势,于出鞘的一瞬间,就已化成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壮阔泰山,力压而下!! 将无坚不摧的霸道! 贯彻到的极点!! 面对苏信山岳般的一剑,面对这仿佛倾天而来的压力! 言达平阴毒的双眼骤然瞪大! 好重的剑! 这一剑足有数百斤! 不,数千斤! 不,是数万斤! 我挡不住!我肯定挡不住!如果是让其斩中,我必然粉身碎!! 生死关头。 言达平本该送入苏信胸口的一剑。 退缩了。 赶着在长剑落下一瞬,他双腿屈膝往地上一蹬,咻的一声,往后退出了一丈之远。 重剑斩落的劲风扑面。 吹的言达平长须糊到了脸上。 砰的一声。 青石碎裂的巨响在他身前响起,当激荡的劲风扫过,严达平睁眼。 方才瞧见苏信手中的中剑。 在他刚刚所站的位置上,斩出了一道足有丈深的剑痕! 而在剑痕周围五丈! 还蔓延着似蛛网般狰狞裂缝!! “好恐怖的威力!” “好深厚的内功!” “怕是只有开了十二条正经的宗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难不成这苏少侠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已经成就宗师了吗?!” 鬼门关前晃悠了一遭。 见识了苏信的破坏力,言达平是额角上,不断有汗水流下。 心想此子不能力敌。 想着出言交谈两句影响他的心境,再找机会。 言达平算盘打的啪啪响。 可苏信半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右手重剑,左手快剑。 重剑斩空瞬间。 师父大宝贝留下的气剑式! 无缝衔接! 苏信丹田之中的内力注入快剑之上,随着剑光的划出,内力所化的无形剑气,似水中波纹,刹那飞出了一丈之远,斩向了言达平的面门!! 如此猝不及防。 言达平纵然身法再快,也是来不及躲闪,只能架起长剑横拦在身前! 当啷一声! 他手中长剑与无形剑气之间,碰撞出了金石交错之声! 才见过苏信重剑的威力。 言达平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苏信内功深厚。 接这一剑之前。 他鼓足的内力,甚至都做好自己要受内伤的准备! 然言达平而完全想不到。 苏信堪比宗师的重剑威力,全靠肉身膂力。 跟内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所斩出的无形剑气看起来威猛无比,但碰撞后,言达平才发现虚有其表,最多也就是六七十股内力的水平,远不及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小子是在唬人?! 苏信也是啧了一声。 心中暗道。 果然剑气是虽然练成了,但威力是跟内功修为挂钩的,遇到内功远比自己深厚的对手,除了帅,没有一点屌用。 不过他也没想着这一招能够建功。 用来唬一下言达平就够了。 只见苏信此时已经将快剑横着腰间。 前踏一步,摆出了拔剑的架势! 抓住言达平全力去挡剑气,来不及再次搬运内力的瞬间。 苏信拔剑而出! 使出了练得最久,掌握的最为熟练,也是师父大宝贝手把手教导的。 “快剑式!!” 身与剑合,不过眨眼之间! 苏信身形快到了模糊,仿佛收紧成了一道黑线,瞬间越过了一丈多的距离,手中寒芒拖曳着如寒光冷玉似的流光,斩向言达平的脖子! 唰的一声! 流光似电流闪过! 苏信长剑斜指地面,剑尖上滴答滴答,有红色的血水点点流下!! 整个汉阳江湖。 包括纪府没有一个人能看清这一剑。 但在这一剑之后。 他们看到场中景象时,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言达平握剑的臂膀,齐整的飞了出去,当啷啷落在地上,胸膛之上,也是横出了道一字形的锐利切口,深可入骨! 鲜血汩汩流出! 将他身穿的黑色长袍,染得更加漆黑。 从羞愧中缓过劲的纪晓晓小脸蛋兴奋的扑红,紧紧搂着着纪晓芙的胳膊,兴奋的喊道:“姐姐,你看见了吗!苏大哥好厉害!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很厉害。” 纪晓芙哭笑不得。 “言达平虽然卑鄙,但是实力宗师之下,最为顶尖的高手,居然连咱们苏少侠三剑都挡不住!!” “爽啊!!” “哈哈哈,真是太爽!!!” “给鞑子当狗,榻这种卑鄙小人!就不配活!!” “没错,杀了他!” “苏少侠杀了他!!!” 众人的兴奋的欢呼声中。 拼着重伤躲过了这一剑的言达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他在看向苏信的目光里。 满是恐惧。 像是在看什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恶鬼!! 没想到言达平能躲过自己这一剑。 苏信也是挑挑眉毛。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不愧是陆地神龙,这都让你躲开了。” “我还真是愧对师父大人的教导。” “不过你能多开一剑。” “还能多开第二剑吗?!” 说着话,苏信收剑入鞘,再次摆好了出招的架势,就要给言达平最后一击。 然言达平居然大喊一声。 “言某认输了!!” 头也不回的向擂台下逃蹿出去! 对于这些泯灭人性的杂碎,苏信绝不留情,提剑就追! 跑到擂台边缘。 听着身后的风声。 只剩一条肩膀的言达平眼狠色闪过,猝然翻身,掷出一物。 打向苏信的面门。 第61章 给老子死!!! 言达平掷出手的暗器。 不是别的东西。 正是他喂养了多年的花斑毒蝎。 蕴有剧毒。 若是让它蜇上一下,血肉溃烂,没有独门解药必死无疑。 苏信此时已经成为场中所有汉人的主心骨。 纪晓晓,纪晓芙,纪老爷子。 乃至汉阳江湖的豪杰纷纷大喊。 “小心!” “苏大哥那蝎子有剧毒,不要硬接!” “苏少侠快躲开!” 苏信有这超越了极限的根骨,反应何其之快,下意识就已拔剑去挡。 言达平心中暗笑。 ‘挡吧。’ ‘就用剑去挡吧。’ ‘我这花斑毒蝎,不仅尾巴上的毒钩含有剧毒,就连斩碎后,身上的血肉汁液沾在身上都足以致命。’ ‘等你中了我这毒后。’ ‘看我怎么炮制你,怎么报我这断臂之仇!!’ 言达平这般想时。 想着苏信一剑斩碎他的花斑毒蝎中毒哀求自己时。 却见苏信快如闪电,且又刚猛无比的剑法,触及到花斑毒蝎的一刹那。 竟变得怀柔似水! 剑尖上的刚劲翛然间,消散于虚无之中,剑身柔软的像是仙子的云袖似的,倒了两个圈,十分写意的将那花斑毒蝎稳稳的接在了剑身之上! 陆地神龙言达平。 网友赠他的诨号——蝎子达人。 常年高强度在某吧武侠区冲浪的苏信,与他交手时,岂会心大到不提防他的花斑毒蝎? 横剑于身前。 见那蝎子身上五彩斑斓,既美丽又邪意,还散发着一股似香似腐的腥味。 苏信冷冷笑一声。 在言达平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轻轻弹剑身,咻的一声,将这花斑毒蝎甩在了他的脸上! 花斑毒蝎性情凶猛。 即使言达平喂养了多年,也丝毫没有把他当成主人。 触碰到血肉的一刹那。 花斑毒蝎大发凶性,啃咬着言达平面部上的血肉,尾部毒钩扎入了他的面门,海量的毒素涌入言达平的脑袋。 言达平惨叫一声。 只见他的面色,须臾之间就漆黑的像是一块钢板,脖子上的血管,也都黑了一片,开始溃烂,恐怖狰狞的像是僵尸。 深知自己所养的花斑毒蝎,毒性有多猛烈。 毒气若是入脑。 无药可治! 言达平拽着蝎子连着自己半张面皮撕扯了下来,痛呼着扔了出去,慌忙从怀里掏出解药,就要服下。 唰的一声。 剑光横扫而过。 言达平的手掌齐腕断掉,落在了苏信的手中。 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言达平急忙跪在地上,忍着脸上钻心的痛楚,向着苏信落泪哀求。 “苏少侠!” “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残害同胞我不是人!我是卑鄙无耻的畜牲!” “求你饶了我吧!” “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保证再也不与你为敌了!” “我杀鞑子立功!” “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行。”苏信笑着将他手里的解药,掷向了远边的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接过药后。 见言达平这般模样,心想这一定是真的,端来了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运功片刻。 丹田里还有浑身骨头,让毒蝎啃食的痛苦,烟消云散。 而再看言达平。 已然死在了他的花斑毒蝎手中。 先前,纪老爷子已经赢下一场。 如今,苏信又赢下一场。 三局两胜。 纪府今天大获全胜。 苏信背着剑,向那巴图高声喝道。 “鞑子!” “按照约定,你们已经输了!” “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从纪府滚出去!” 苏信气宇轩昂,大发神威。 俊朗英武的身姿立在擂台上,仿佛谪仙降世,举世无双。 望着他如此身影。 纪晓晓心脏怦怦直跳,美目中异彩连连。 纪晓芙也与妹妹一般无二。 兴奋的小手都无意识的攥紧了裙摆。 江玉燕抱着长剑,坐在一边,骄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睥睨众人,喜滋滋的心想,我的苏哥哥,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随着苏信的喊话。 汉阳江湖中的豪杰们,也都一个个扬眉吐气,与有荣焉,兴奋地向那群鞑子高喊起来。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人人气势如龙! 声震寰宇! 望见纪二小姐看向苏信的眼神,以将她视为自己禁脔的巴尔虎的脸色青黑一片,想要号令大军,把苏信斩杀于此! 然而,他的父亲。 汉阳达鲁花赤巴图,却依然面无波澜,心有静气的喝着茶水。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笑着对苏信道。 “汉人。” “你很不错。” “比言达平牧野这两个废物强多了,汉廷孱弱,嫉贤妒能,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少年英豪。” “我大元皇帝有吞吐天下之志,兵马大元帅广纳天下英豪,我元军更是兵强马壮,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兵锋无一人能挡!” “我大元天命所归,挥鞭弱宋早晚的事,你又何必逆天而行。” “只要你投降。” “我保证,汉阳武林总瓢把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今天这一战之后。 汉阳武林的龙头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何需要用你这鞑子的封赏。 苏信心中冷笑。 震剑而鸣,大义凛然的呵道。 “沐猴而冠的胡掳,也妄谈天下?” “也配说天命二字?!” “神器有命,你等不知礼法的野人宵小也敢觊觎?!” “岂忘了一汉当五胡!” “马踏祁连山之时了!!” 苏信的话震耳欲聋,掷地有声。 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仿佛真的听到了金戈铁马之声,回到了一汉当五胡的时代。 个个热血沸腾。 恨不能痛饮元狗热血!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着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这是霍去病,卫青。 给他们北方牧民留下的沉重悲歌。 传唱至今日,即使隔离数百年,依然还是他们心中的痛,永远的耻辱。 巴图脸色稍有难看,讥笑道。 “你们弱汉除了抱着老祖宗的光荣,无能的做梦,还会做什么,改变的了现在大半江山都在我们大元铁蹄下的事实吗?” 苏信擦拭长剑呵道。 “那又如何?!” “你们踏是踏碎了大半个宋廷,可踏的碎我汉家山河吗?!可踏的碎我汉家儿郎的脊梁吗?!” “诸位好汉!” “随我一起屠了这群鞑子!” 于这一瞬间,苏信在汉阳江湖的声望,已经超过了纪老英雄。 随着他举剑高呼。 数百江湖好汉,举起武器,嗷嗷喊着就向元兵冲去,不要命的大喊道。 “杀鞑子!” “杀了这群狗鞑子!” “把他们赶出汉阳!!” 巴图看到这一幕,只是呵呵冷笑。 只见数百汉阳的群豪冲锋之时,忽的有人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随着第一个人出现之后。 接下来的几个瞬间里,又有七八个人倒下,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 整个纪府的演武场上,还能站起来的,已经不足十七八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浑身无力?!” “我也是,不仅手脚没有力气,连内力都提不起来了!” “难道我等是中毒了?!!” 刚解了花斑毒蝎之毒纪老英雄。 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又坐回椅子上。 不止是他。 就连纪晓晓与纪晓芙姐妹两人。 也都手脚发麻的软在椅子上难以动弹。 “是毒!!” “又是这些卑鄙的阴招!!” “你们这群元狗卑鄙无耻!!” “简直该死!!” 听着众人的喝骂声。 巴图哈哈大笑,摔碎了手中瓷杯。 嗖嗖嗖。 院墙上的元兵发射手中弩箭,一轮齐射过去。 箭雨密集的像是一片乌云! 朝着演武场中的江湖人飘了过来! 苏信见状。 也是大惊,叫上江玉燕,赶忙回到纪家众人身前。 左手右手两把长剑。 舞的飞快。 尽可能的帮纪老爷子,纪家姐妹,还有在场的江湖中人挡下箭雨。 苏信跟江玉燕再是厉害。 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三把剑。 一轮齐射的箭雨,何止百发!! 很快,箭雨过后,场中的江湖人就有四分之一,要不是洞穿头颅,要不是射穿心脏,又或是射成了刺猬,丢掉了性命。 哭喊声。 哀嚎声一片。 尸横遍野,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结伴来此的江湖人之中,大半都有着过命的交情。 还有不少是亲兄弟。 或者是夫妻二人。 如今,兄弟惨死,夫妻生离死别。 剩下还活着的江湖好汉,恨不能将那巴图生吞活剥。 “元狗!” “元狗!” “诛杀远狗!” 几个失去了至亲至爱的汉子咬碎后牙,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那巴图艰难的冲了过去。 然而,手脚无力的他们。 才刚跑到巴图的身前,就让元兵的几杆长枪,噗呲一声,贯穿了身体,丢掉了性命! 巴图满面春风的踹开他们的尸体。 上前一步笑道。 “怎么样?” “十香软筋散的味道还不错吧。” “告诉你们。” “中了这毒,没有解药,你们就是一群待宰的两脚羊,连没有车轮高的孩童都不如!” “最后在奉劝你们一句。” “趁着本官现在心情好,赶紧跪地投降,若是不然,就都死在这里吧!” “哈哈哈!” 巴图狂笑不止。 巴尔虎也是在一旁捧道:“父亲神机妙算,孩儿佩服。” 而后耀武扬威的冲纪晓晓喊道。 “纪二小姐。” “赶快投降吧,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或许可以求父亲大人,少杀两个纪府的人。” 纪晓晓身子软的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去理巴尔虎,反而含着泪,向帮自己挡箭的苏信道。 “苏大哥。” “快些逃吧,别管我们了。” 苏信点点头道:“好,我这就逃。” “?” 纪晓晓精致的俏脸呆滞。 歪歪的睇过小脑袋。 然后她就这样苏信真将两柄长剑丢出了老远。 向着巴图抱拳拜道。 “巴图大人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小子服了!小子愿意投降于您!效忠于咱们大元!” “效忠于咱们伟大的法天启运圣武皇帝!” 没想到苏信将他们成吉思汗的尊号背的那么熟练! 自己都没有他背的熟练!! 你才是真正的蒙古人吧! 巴图人傻了都,回过神来又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 “你是个识时务的!” “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中原人!”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站到一边去吧。” 苏信笑着道:“好嘞。” 而后,快步的向元兵那边跑去。 上一秒还高喊着汉家儿郎脊梁的苏信。 突然投敌。 在场的江湖豪杰,也一个个差点闪断了腰。 不是你就这样把我们卖了?!!!! 真的不多犹豫一下?!!!! 他们急红了眼,一时间对苏信的恨意都超过了鞑子,怒骂道。 “苏信,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连言达平都不如的畜牲!”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居然甘做元狗的鹰犬,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畜牲!!” “狗贼!” 汉阳武林豪杰,群情激愤,恨意滔天。 江玉燕,纪老爷子,纪晓芙,乃至时常误会苏信的纪晓晓,却都闭口不言,甚至十分紧张。 对于苏信十分了解了他们。 绝不相信,苏信能做出这种效忠于鞑子,猪狗不如的事! 隐隐猜到他要干什么。 都为其捏着汗! 而且听着那些人对苏信的辱骂,纪晓晓又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红着眼圈难过的心里都在滴血。 就如纪家人所猜测的那样。 苏信跑向元兵之时,不断在心里默算着距离。 等跑到距离巴图十丈左右的刹那。 他突然发难! 凌空拍出一掌,打向了巴图! 一直对苏信有所防备的巴图冷笑,“果然!我就知道你这厮不是真心实意投降!不过也太心急了,十丈外就敢向我出手,你是把自己当成大宗师了,不成?!” 一流高手的内力外放最多不过两丈远。 超出两丈内力就会衰弱散去。 而宗师高手最多也只能打到五丈至八丈之间。 唯有大宗师。 放才能有真气外放十丈而不衰的本领! 苏信所展示的实力。 最多不过宗师,就算他的掌力再是刚猛,等过了十丈之后,也是连蜡烛都吹不灭! 如此匹夫莽撞之举。 巴图没当回事招手命人放箭。 然苏信拍出一掌之后。 整个人竟快如鬼魅的追着掌力一同冲向了巴图! 两丈之后。 掌力即将散去之际。 他又凌空拍出一掌! 后掌推动前掌! 两道掌力堆叠,硬生生突破了一流高手的两丈极限,打出了六丈之远! 眼见距离自己不足四丈! 还能这样!! 巴图的心中顿感不妙,立时就要往后退去。 苏信大吼一声。 调动其周身所有内力,追着那两道叠在一起的掌力,再次拍出第三掌! 五绝神掌!!! 三道掌力叠加! 仿佛海啸! 后浪推着前浪! 伴随虎啸龙吟的破风之威! 不过瞬间飞过十丈距离,轰到了巴图面门! 苏信黑发狂舞,犹如降世修罗! “元狗!” “给老子死!!!” …… …… …… 爽文太难写了。 要是写的还行。 求求发点电捏。 ~( ̄▽ ̄~)~ 第62章 师父大宝贝限时返场 “苦大师救命。” 巴图吓得屁滚尿流,坐倒在地上,蹬着双腿往元兵中缩去,急忙大吼。 虽然自己是间谍。 需要帮汝阳王府做事,但屠戮同胞这事,说出去不太好听。 藏在元兵之中。 本不想出手的范遥暗骂一声废物。 可不能坐视巴图,就这般死在这里,他踏马而起,迎着苏信的五绝神掌,也是轰出了一掌。 赶在苏信即将拍死巴图之前。 扛住了他的掌力 苏信叠加起来的三掌与范瑶仓促间急发的一掌对在了一起! 掌力互冲! 不过须臾! 苏信的掌力便如同江河倒灌,涌回了自己的身体,内力反噬,仿佛刚刚的五绝神掌打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整个人被击飞了数丈之远。 胸口中血气翻腾。 呜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江玉燕、纪晓晓、纪晓芙,三女花容失色,焦急惊呼。 “苏哥哥!” “苏大哥!” “苏小弟!” 纪晓芙纪晓晓两女身中十香软筋散,手脚还提不起力气,内力也封锁在丹田内,摇摇晃晃的挣扎起来。 急着向倒地吐血的苏信扑了过去。 而江玉燕早已先她们一步。 飞身到了苏信的身前。 看到一地的血。 江玉燕眼圈发红,拔剑的杀向那突然出手的元兵。 “你不是他的对手!” “别冲动!” 提起一口内力压住翻腾的血气,苏信站起身来,拉住了要送死的江玉燕,将她护到了身后。 望见这一幕。 场上才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江湖豪杰们,崩溃的抱住了脑袋。 “这群鞑子里面居然还有高手!” “能一掌击退苏少侠,难不成这鞑子是位宗师?” “天要绝我汉阳武林吗!” “老天爷,为何要这般对我们?!” 纪老爷子日日勤练武艺,苦修三十余年,一身实力距离宗师只差一线。 他的眼力自然远超场上的江湖人。 能看的出来。 苏信刚刚那一掌,就是寻常刚开了正经的宗师,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然而这神秘的元兵。 没费半点力气,轻松一掌,便能将其击退数丈,打到内力絮乱吐血,这般惊人的实力,最少也是顶尖宗师,甚至是大宗师! 这样的高手。 只一个人,就能挑了他们整个汉阳! 面对这样的对手。 刚毅的纪老爷子,此时心中也是升起了几许绝望的悲凉。 纪晓晓与纪晓芙两姐妹。 这会也已跑到了苏信的身边,怒视着那突然出来的元兵。 大有着跟苏信同生共死的味道。 地灵宫时。 有师父大宝贝的帮助,苏信的根骨已经突破了十点,不仅来带了强大的肉身膂力,恢复力也不能同日而语。 刚刚吐了一大口血,看上去伤的很重。 但他五脏六腑固若金汤。 骨头更是盈盈如玉。 其实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内伤。 随着内力于体内运转一周天,不过片刻调息,苏信便觉得身体已经无碍了。 可对上那突然出现的元兵。 他的心里也是没底 从刚刚巴图喊这元兵苦大师,再加上刚刚那雄浑的掌力。 苏信岂会不知这人身份? 想来就是,明教光明顶上,位列四大护教法王之上的逍遥二使之一,光明右使范遥,传言是江湖上少有的美男子。 修为最少都有大宗师的水准! 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涉及,十分的博学。 其一生还对明教忠心无二。 怀疑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失踪,跟成昆与元庭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为了查清此事。 他甘愿自毁容貌。 潜伏进了汝阳王府中,探查成昆的消息。 苏信回想着范遥的各种情报时。 刚刚与苏信对了一掌的范遥,也是暗暗心惊,只觉得此子不仅内功深厚,掌力更是惊奇!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流高手。 掌力雄厚的绝不弱于普通宗师! 如此天赋异禀。 再加上苏信长得一表人才,堪称江湖第一美男子,非常符合逍遥二使的审美,本就对其起了惜才之意的范遥,此时更想把他拉入明教了。 作为年轻一代培养。 于是以雄厚的真气为墨。 以剑为笔。 当空做字,向苏信以及在场的众人说道。 “你少年英才。” “死在这里确实可惜。” “现在离开这里,不要再插手汉阳的事,不要再插手纪府的事,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 “不只是他。” “除了纪府的以外的人,只要投靠我大元,都可以走。” 差点死在苏信手里的巴图。 以及将苏信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巴尔虎。 坐不住了,赶忙喊道。 “苦大师万万不可!” “这是放虎归山啊!!” “此子这般年龄,就如此狠辣,处处与我大元作对!” “要是把他放,一定会后患无穷,遗害万年。” 范遥冷冷回眸。 “你们是在教我做事?” 宗师之威如气浪,从他的身上散开笼罩十丈,于这股气势威压下,巴图父子感觉有一根麻绳勒住了他们的脖子。 脸色涨红。 喘不过气来,双腿颤抖的好像筛子一样,差点软倒,低下头,不敢多发一言。 纪晓晓拉着苏信的袖腕哭道。 “苏大哥,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了。” 纪晓芙也是求着苏信离开。 江玉燕没有吭声。 不管苏信是走是留,她都会陪在苏信的身边。 且不说纪晓晓。 就光是纪晓芙,纪老爷子。 苏信也不能坐视,他们死在这里,从地上捡起刚刚扔掉的长剑,默然不答。 范瑶皱了皱眉头,再次于空中写道。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赶紧走。” “若是再不走的话,就不用再走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 苏信无视了这些威胁,只在脑中疯狂的思考着,当前的局势有没有破解之法? 他的实力跟范遥之间。 天差地别。 想要将其击败,完全不可能。 不过范瑶,杨逍两人同为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逍遥二使,亲如兄弟。 杨不悔是杨逍的女儿。 有纪晓芙与杨不悔在,纪府四舍五入,也算是半个明教的势力。 靠着这点关系。 能不能在范遥的手里讨出半点活路? 苏信对此没有把握。 毕竟范遥不是杨逍,不是谢逊,不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这种很有人情味的高手。 范遥的人生信条很简单,一切为了明教。 只要在他眼里。 是对明教有利的事。 他什么都会去做,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去做。 就比如混入汝阳王府做间谍这事。 身为美男子的他,不仅甘愿自毁容貌,甘愿装聋作哑,更是亲手杀了几个对明教忠心耿耿的香主,作为投名状。 眼下。 先是十香软筋散。 后又是范遥出马 明显巴图父子只是这场戏的马前卒,在他们背后真正想对纪府下手的人是汝阳王府。 不知道是王保保所为。 还是赵敏所为。 不管是谁指使的,为了获得汝阳王府的信任,增加自己的话语权,范遥就算是知道杨不悔的身世,怕是也有可能大义灭亲! 认亲这条路不安全。 苏信又想,那若是直接当众喊出范瑶的身份呢? 这里的元兵这么多。 杀是肯定杀不完,一旦喊出范遥的真身。 他这卧底必然是做不成了。 只能与汉阳武林群豪站在一边。 可这样一来。 肯定是能保住汉阳武林群豪以及纪府。 但事情结束后。 自己破坏了范遥的计划,他极大的概率,会杀了自己泄愤。 这计划也不合适。 苏信绞尽脑汁思索万全之策时,冷漠又认真的模样。 落在汉阳一众江湖豪杰的眼中。 便是舍身取义不畏强权,生死置之度外,粉身碎骨全不怕的英勇无畏之举! 他们想着自己先前还误会了苏信。 还以为苏信为了活命投降了鞑子,对他万般侮辱。 可这时候苏信还以德报怨。 舍命救他们。 汉阳的江湖豪杰,一个个羞愧的恨不得给苏信跪下。 平日里。 这些连死都不怕的好汉子。 扼腕垂泪,向苏信大喊道:“苏少侠你快走了吧,我们这些人不值得你救!” “你已经为汉阳做的够多了!” “我们汉阳武林已经欠你的太多了!” “不能再把你拖下水了!” “求你了,你快走吧,要是连你也死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之后也不会安宁的!” 跟在苏信身后的纪家姐妹,也在此时嘤嘤落泪,求他离开。 苏信叹了口气。 实在没有万全办法的他,抖动袖子。 扣住了两枚霹雳雷火弹。 准备再跟范遥拼上一次,若是实在拼不过,就当众揭穿他逍遥二使的身份! 保全整个汉阳武林还有纪府。 至于后面范遥会不会找自己泄愤?自己怎么在范遥手上活下去? 走一步,看不一步! 到时候再说吧! 苏信下定决心,搬运内力。 摆出了拔剑的架势。 范遥要见他冥顽不灵,并未有半点气愤,反而更为欣赏苏信了,毕竟无情无义的野心之徒如过江之鲫,有情有义的汉子少之又少。 这样的人才更值得信任,才更值得吸收。 他准备下令。 将这些人先拿下,关进大狱里,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调教苏信。 范遥抬起手来。 呼呼呼! 他身后的元兵,纷纷架起了手中的长矛,压低身形,作出了冲锋的架势。 如上了弦的弓箭。 只等范遥一声令下。 然范遥的手即将挥落刹那。 纪府的屋檐上,忽的闪过了一道雪色的倩影,至高至阴的气息,似寒风吹过。 冷的范遥差点打了个哆嗦。 有高手! 他反应极快。 豁然抬眸,双眼如剑向那气息的方向射去! 目光所及,那片屋檐上。 阳光温煦,暖风宜人,还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就是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难不成是错觉? 范遥心头纳闷。 定了定神,他就要再次放下手来,招呼元兵一拥而上。 冰寒如玉的气息。 又一次侵袭过来! 而且这一次,远比上一次要猛烈! 几乎凝聚成了一把无形的冰霜寒剑,猝然贯穿了范遥的眉心,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冻结了,就连意识都凝固了一瞬!! 不是错觉! 有高手!! 绝对还有高手!!! 范遥心惊,匆忙提起真气化解了那股入骨的寒意。 再次向那气息的方向望去。 然入眼还是那角屋檐,依旧半个人影都没有。 难不成这人的轻功。 比我的眼力还快!?? 范遥不信邪,又向四周环顾,可还是半个人都没有发现。 不知不觉间。 他的额角上渐渐有汗水滴落,心中纳闷。 大白天的。 难不成是见鬼…… 话还没完,范遥的双眸陡然紧缩! 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屋檐上,玉白色的倩影,不知何时,静静的矗在那里!! 胜雪的素裙飘摇。 如瀑的青丝轻曳。 无人可描述的绝美容貌下。 是疏离是冰冷。 仿佛天边的冰山,遗世独立。 仿佛蟾宫的仙子,本就不属于这片世间。 只一眼便叫人心生愧秽。 甚至连仰望的勇气都没有。 范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他苦苦单恋的紫衫龙王黛绮丝,与此女相比,仿佛都平庸了。 后背衣物已让冷汗打湿了他。 没有胆子去欣赏这女子的美貌。 心中一片惊悚的惊呼。 吾命休矣!! 绝顶高手!! 为什么纪府会有绝顶高手在?!!! 区区纪府,不过是一方豪强!虽靠着漕运之便赚得盆满钵满,但底蕴微薄的可怜,凭什么能请来绝顶高手相助?! 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范遥大着胆子,再向那神秘女子看去。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 神秘的女子漠然的寒眸。 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看纪府的众人一眼。 只落在一人身上。 苏信的身上! 范遥心中惊呼。 难不成这女子,是因为苏信才来此的!? 也是了! 这样惊才绝世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出身!! 望着苏信与三女簇拥在一起,仿佛要生死相依的模样。 玉娘子眼底漠然,面无表情。 还不知道师父大宝贝。 就在附近看着自己。 全身心都在范遥身上的苏信,注意到了他于一瞬间神情的变化。 仿佛很紧张似的。 那准备下令的手,也是抬了好一会了,都没有放下。 举着枪的元兵。 一个个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很。 根骨远超寻常。 苏信五感灵敏,似感觉到了什么。 顺着范遥的目光,也向不远处的屋檐望了过去。 …… …… …… 关键时刻。 还得看,师父大宝贝。 往那一站。 足顶千军万马。 ~( ̄▽ ̄~)~ 第63章 范遥:这样玩是吧!? 玉娘子身形飘忽。 还没有整理好心情,不想让苏信知道自己在这里。 衣裙若雪色荡开。 转瞬间便消失在屋檐上。 苏信两眼看了一空。 范遥在此时回过神来,心中无比必确认,这神秘女子跟苏信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也许是长辈。 也有可能是师徒。 心中不禁暗骂。 “怪不得,明明只有这点微末的实力,却敢与元狗叫板,原来你小子的背后站着绝顶高手!” “你他妈有这背景,不早说?!” “扮猪吃老虎是吧!?” “搁这装你妈悲壮呢!!” 生怕惹得那神秘的女高手不高兴,一巴掌把自己灭了,不敢再对苏信动手的范遥,半抬半落手臂竖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举起来也不是。 就当他无比尴尬,想要骂人却又不敢之际。 巴尔虎父子。 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暗戳戳的请示道。 “这小子冥顽不灵,苦大师赶紧杀了吧!” “没错,这些江湖人也是板上鱼肉,强弩之末,咱们快些剿灭他们,郡主娘娘也能早高兴几天。” “到时候,还望苦大师,帮我们父子,在君主娘娘面前美言两句。” 小命能不能留到明天还不知道。 居然还想着功劳,简直不知死活! 郡主说的果然没错。 你们这对父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废物! 范遥在心头怒骂。 恨不能将巴尔虎父子掌毙于此! 可是骂着骂着,他忽然之间心头有灵光一闪。 顿时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苦大师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巴图父子。 “你们想要功劳?” 巴图巴尔虎,相互对视了一眼。 搓着手,谄媚的笑了起来。 苦大师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冷漠模样,十分温和的与两人说道。 “说起来。” “巴图大人,还是汉阳的达鲁花赤,汉阳的一把手。” “我来这里主导政事。” “却有些喧宾夺主了,还望巴图大人海涵。” 经过范遥的多年经营。 他现在可是汝阳王府的大红人,地位仅在玄冥二老之下。 巴图哪里敢接这话,赶忙道。 “苦大师此言太折煞我等,此次纪府之事,全靠你一人扭转乾坤。” “我等哪里敢谈何功劳。” “只求大师能在郡主面前,稍为我父子美言,便心满意足。” “大师放心。” “我父子二人,不会让您白白张口,等事成之后定会有厚礼相赠!” 范遥哈哈一笑。 他那吞下火炭的嗓子,发出的笑声,不似人腔,反而刺耳的更像是利爪划过玻璃。 收起笑声。 范遥忽的回身望向苏信以及汉阳武林群豪。 “我汝阳王府,广纳天下英才。” “你们这些人都是响当当汉子,现在就将你们杀了,不过实在可惜,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晚的时间考虑,是否投效。” “如果等明天一早,若是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范遥命令那些准备冲锋的元兵,从演武场中退了出去。 而后半句话不再多说。 带着巴图父子转身就走。 这番操作。 看的苏信。 纪老爷子一家。 乃至整个汉阳江湖的群雄。 都一脸懵逼,本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他们,悲壮到底的他们一口气打在了棉花上。 完全搞不懂那苦头陀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在想什么! 巴图父子也是摸不到头脑。 明明一鼓作气,就能将那些汉人都给剿灭在此。 为什么还要再拖一个晚上?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怀着一肚子疑惑,也不敢问,跟着范遥走出纪府。 这时候。 范瑶才对他们吐露真实意图。 “难得你们父子这般识时务。” “我若是现在就剿灭了他们,你们父子二人便捞不得半分功劳,对你们太不仗义了。” “现在汉阳的武林群豪都以身中十香软筋散任人拿捏,唯一的苏信,在大军面前,也不足为惧。” “接下来汉阳的事,交给你们父子统筹。” “只要能把收尾的任务做好,这个功劳小不了!” 巴图父子闻言疑惑顿消。 并且心中大为感动,原来苦大师是为了润几分功劳给我们,所以才又拖了一晚! 这等人情! 这等心胸! 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大好人啊! 此时,这对父子在看苦头陀那可怖的面貌,都觉得温和英俊了许多! 巴图巴尔虎两人皆是满面红光。 大喜过望,拜谢道。 “多谢苦大师大恩!” “多谢大师厚爱!” 两替死鬼,还谢谢我呢。 范遥心中偷笑,摆了摆手,又回到了往日里冰冷的模样,义正言辞的道。 “功劳已经分给你们两人了。” “若是中间出什么差错。” “不仅我饶不了你们,就连郡主娘娘也饶不了你们!” “可明白?” 巴图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师放心,我用我这颗脑袋担保,汉阳大事,绝对不会出现一点问题!” 范遥拍着巴图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汉阳就交给你们了。” “好好干!这是郡主大人第一次主持大事,对汉阳无比看重,我先一步将好消息传送给她,也会为你们父子多做美言。” ”只要你们把这里的事做好看了。” “郡主娘娘一高兴。” “到时候恩赐少不了!” 巴图与巴尔虎,虎躯一震,再次向范瑶拜谢。 黑锅彻底甩到了巴图夫子的身上。 害怕那神秘女子的范遥。 不再多言。 也不敢继续在这汉阳多待一秒。 中午饭都没吃,骑上快马就朝着汉阳城外狂奔而去。 巴图父子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还不禁赞叹道。 “苦头陀果然是真正的大师。” “竟般宅心仁厚,宽以待人,仁义至极,吃到嘴里的功劳,还能吐出来分给我们,真是少有的好人,我算是对他服了!” 巴尔虎也是叹服的点头。 “父亲所言极是!苦大师真是大好人!”,然话音一转,对纪晓晓念念不忘的他又道:“父亲,若是明日纪府不投降,纪二小姐,可否留给我?” 啪的一声。 巴尔虎的面颊上挨了一巴掌。 巴图冷声训斥道:“色迷心窍的东西!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汉人!?” 巴尔虎唯唯诺诺,缩着脑袋。 巴图无语了,冷道:“不要留下痕迹,把事儿做干净些!” “多谢父亲!” “多谢父亲!” 巴尔虎大喜。 想着纪晓晓那精致的小脸,娇小玲珑的身段,忍不住心中荡漾。 骑着快马。 狂奔了一个时辰。 跑出了五六十里,范遥一直悬着的心,才将慢慢的放下,往后眺望着,见已经看不到汉阳城了,他方才擦了一把额角冷汗。 “这里应该是安全了。” “妈的!” “刚才吓死我了!” “还以为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终于松了口气的范遥口渴难耐,摸出腰间的酒囊,灌上了一大口清冽爽口的酒水,还未顺着咽喉咽下。 他双眼中的瞳孔。 都像是触电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口中的酒水也吓得从嘴里从鼻孔里,似喷泉般喷了出了老远。 呛得他咳嗽了半天。 弯着腰,差点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只见在他前方,一棵三四丈高的树梢上,那神秘女子面无波澜的站在那。 看样子是像是等了他好一会了! 范遥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顿时又沉入了万丈寒冰之中。 深知若是这神秘女子想要杀他。 那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也不可能逃的掉。 他强忍着恐惧,抱拳向玉娘子道。 “阁下,我已经从汉阳抽身出来。” “与纪府没有半点瓜葛,也为没有杀汉阳,杀纪府一人!” “难道非要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直到这时。 玉娘子才微抬寒眸,看了范遥一眼。 半句话都没说。 隔着十丈之外,素手翛然急发一掌,雪玉般的真气加持掌力打出,似山间惊鸿,又似湖海月光! 所过之处,花草结霜,天寒地冻! 没想到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突然出手! 范遥双眸骤然紧缩。 眼看着掌力已经快要轰到自己面门。 急忙运起全身真气,双手交叉于胸前,拼了老命的去挡玉娘子华美,却又杀气凛然的一掌! 砰的一声! 身为大宗师的范遥,隔着十丈之远,连人带马,都在玉娘子这随手一掌之下,被击飞了十多丈。 人摔在地上,马摔在人上! 脖子上青筋疼到狰狞。 人与马俱是仰头痛呼,嘶鸣声声! 口中喷血! 俨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范遥忍着五脏六腑碎裂的剧痛,一脚踢开踹马匹。 防备着玉娘子再出杀招。 他仰倒在地上的身子,像是滑板一样,诡异是横出了四五丈的距离。 单脚撑地,翻身而起! 然而,范遥起身之后。 却发现,那打了他一掌的神秘女子,竟然头也不回的,踩着树叶飘然若仙,一纵十余丈的悠然离去了。 这就走了? 不是来杀我的? 范遥愣了愣,而后怒道。 “这样玩是吧?!” “跑了六七十里,拦住路,就为了打我一掌,什么毛病?!!” 然怒着怒着。 他又琢磨出味来,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妈的!” “这女人怕不是在给那个苏信报仇!” “我打了他一掌!” “所以你就替他打回来是吧!” 忍着胸腹中的剧痛,范遥骂骂咧咧。 “可是我打他的那掌,用的都是巧劲,只是看着伤的重,其实半毛钱的事都没有!” “你他妈打我这掌。” “都快把我五脏六腑打碎了!” “这公平吗?!” 范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差点吐血。 于是一气之下,怒了一下! 吞下了几粒抑制内伤的丹药,找了个地方调息了半晌。 待到伤势稳定,没了马的他。 一瘸一拐,身形萧瑟又悲凉的向汝阳王府赶去。 汉阳这个地方。 他这辈子是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范遥等人虽然离开了。 但是那千百元兵,已然将纪府包围的水泄不通! 好在纪府足够大。 纪老爷子将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武林豪杰们,安排在了纪府各处的厢房内,虽然人数众多,但挤一挤也能住得下。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天。 时间过得飞快,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晚上,吃完饭回到自己屋子的苏信,还是没有想明白。 范遥为什么突然撤兵? 难不成是什么陷阱? 可现在汉阳所有人的小命,都握在他的手里,还需要设什么陷阱? 直接一拥而上,完事了! 真要有什么陷阱,那才纯属脱裤子放屁! 完全理解不了范遥的这一迷惑行为。 苏信只能认为是他突然抽风了。 “不过范遥这一抽风。” “倒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机会!” 心中要有了主意的苏信,勾起嘴角。 等到了夜色渐深,他利落的翻过越墙,跑到了江玉燕的小屋,很是熟练的推开房门。 江玉燕也还没睡。 忧心忡忡的坐在梳妆台前。 看到是自己苏哥哥来了,她起身迎了过去 不等江玉燕询问来意。 苏信已拉着她的手,先开口说道。 “燕儿。” “你这就收拾东西。” “我马上会去一趟巴图的官邸,等我将那对狗娘养的鞑子杀了,解了纪府之围。” “我们便连夜离开汉阳!” 江玉燕听了这话。 哪里能让苏信一个人去冒险,抱着他的腰就要跟着。 苏信心想。 想要杀巴图父子,绝对绕不开范遥。 自己一个人的话,或许可以用一些有关于成昆的情报,明教遗失百年的镇教圣物圣火令下落,迷惑一下范遥,跟他做些交易。 可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办。 带上江玉燕反而会有危险。 苏信板着脸道。 “听话!” “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江玉燕扁着小嘴,想要撒娇,求苏信带着她。 然早就预判她要干嘛的苏信。 抬手在江玉燕白白净净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打断她施法的瞬间,就话不多说的翻墙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然他才刚回来。 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 会有谁来找我? 苏信搓着下巴,忽然兴奋起来。 莫非是纪姐姐?! 想起纪晓芙珠圆玉润的身段,他快步上前开门。 纪姐姐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的瞬间。 借着月光,苏信看清敲响自己房门的是位身材娇小,面容精致的少女。 苏信皱起眉头。 “纪二小姐?” “那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 …… …… 各位老爷。 求发电捏。 ~( ̄▽ ̄~)~ 第64章 啧啧啧 纪晓晓低着脑袋。 不说话。 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色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 纪晓晓的面容精致。 极美的模样,夜色都不能遮掩些许。 每一根头发,都似是由无数名匠,精心雕琢出来的。 苏信对其第一印象颇为不错。 隐隐的还生出过好感。 但因为之后两人之间的种种误会,那点好感已经烟消云散。 不过今日。 面对范遥之时,纪晓晓竟与纪晓芙一起,冲上来要与自己同生共死,苏信心中还是颇为感动。 本来也不是多么无情的人。 对其观感自然也回暖了几分。 大晚上的让人站在外面也不合适。 苏信侧过身子,语气温和道:“若是二小姐不介意,进来说话。” 纪晓晓尚年少。 大晚上找男子私会有些羞涩,始终低着小脑袋,没有说话。 不过因为从小娇生惯养。 家财万堆出的贵气。 也让她没有如寻常女子那般,扭捏的揉搓着衣角作态。 听到苏信的邀请。 便亦步亦趋,没有半点犹豫跟着他进了屋内。 苏信拉了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笑道:“纪二小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下人来一趟便是,何必亲自前来。” 纪晓晓接过茶水,却没有喝。 反而将抱在怀里都捂热了的包裹,塞到了苏信的手里。 “这里面是?” 苏信疑惑的看向纪晓晓。 纪晓晓抿了抿嘴唇,慢慢才抬起头来,看向苏信的眼睛道。 “苏大哥。” “我们纪家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不必多言,明日我们一家,还有汉阳的武林群雄,将会跟鞑子决一死战。” “你已经尽了力,没必要陪我们一起等死。” “时间仓促。” “包裹里只为你准备三千两银票,还有…还有件换洗的衣服,我知你的本事,门外的元兵拦不住你,你快跟江姐姐,先走吧。” 半个月前姐姐来劝我走。 半个月后妹妹来劝我走。 你们纪家的女子,当真是有意思。 苏信抱着包裹,没忍住笑了两声。 纪晓晓还以为苏信是在笑话自己,苏大哥也不叫了,羞恼起来。 “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人笑什么?” 本来就准备出门去杀鞑子的苏信想了想,正好可以借机抽身。 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纪二小姐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出发!” 说着他背几个包裹,就要推门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看的纪晓晓人都傻了。 不是。 我虽然是在劝你走。 但好歹说两句场面话,再走呀! 就这么果断吗?! 纪晓晓心里一急,急忙喊道。 “站住!” 苏信停下脚步,半转身体,歪着脑袋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似是在问。 纪二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纪晓晓精致的小脸僵硬到尴尬,红艳艳的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信见她没话说。 继续往外走,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他即将走出房门。 纪晓晓心里一阵难受,眼圈一下就红了。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向着苏信的背影,噔噔噔冲了过去! 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来了个小馒头冲撞,柔软的触感,直击苏信的后背。 纪晓晓带着哭腔喊道。 “你就这般讨厌我吗?!” “就这般,不想与我多说半句话,多呆片刻吗?!!” “若来的是姐姐你也会走的这般快吗?!!” 谁会讨厌跟美少女独处? 苏信走那么快。 只不过是赶着去弄死几个鞑子,毕竟这事儿宜早不宜晚。 他见纪晓晓情绪不对。 正要开口与其解释。 然彻底爆发的纪晓晓不给苏信半点机会,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他,埋头在他后背上哭的是泪花带雨,娇躯颤颤,喊道。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为什么总是这样欺负我?!!” “你吃了我的血参!” “强亲了我,轻薄了我的身子!” “还总是跟我作对!” “还不给我糖人!!” “假扮木高峰,没有瞒着江姐姐,没有瞒着姐姐,连小不悔都没有瞒着,就只瞒着我!” “就像是逗傻子一样。” “欺负我!”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 纪晓晓哭喊的歇斯底里,似要把自己受的委屈都给喊出来。 苏信听得满头大汗。 赶紧将房门关上,生怕纪晓晓的声音太大。 惊动了隔壁院子的江玉燕。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 清冷的月光下,夜风中,踩着树梢的张三娘,目光幽幽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苏信也是明白了。 这小丫头片子,是不知不觉喜欢上自己了。 啧啧啧。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不过纪晓晓说的后面几条他都认。 但什么血参,还有强亲她,轻薄她什么的控诉。 苏信是半点印象没有。 哪里肯认? 再说他自己也不喜对女子用强的手段。 就连从见面第一眼,就在心里暗戳戳觊觎的师父大宝贝,轻薄她时都是算着好感度来的。 苏信正气凛然道。 “纪二小姐,我承认你长得漂亮,但也不能胡乱说话,我何时轻薄过你!” 纪晓晓此时已经哭已经的失去了理智。 本来就容易情绪上头冲动的她,变得更加不讲道理,直觉忽略了苏信当时昏迷的情况。 只觉得苏信还是在欺负自己。 恨上心头。 她松开了苏信的腰背,抱住了他的左臂,冲着手腕凶狠的咬下去。 十分的用力。 整齐的银牙,一下就刺破了苏信血肉,咬在了筋骨上。 这小丫头片子属狗的是吧! 一言不合就咬人!! 苏信疼的直抽冷气,下意识就要攥紧拳头崩开她! 转念一想。 自己这身力气,若是绷紧了,怕是得把纪晓晓一嘴牙齿都给震掉! 心顿时就软了。 松下手腕,忍着剧痛任由纪晓晓去咬了。 一阵阵痛苦袭来。 苏信不禁自嘲。 果然自己还是太好色了。 见纪晓晓生的精致漂亮,所以不舍得伤了她,如果是咬自己的,是一位男子,又或是一位容貌不如她的女子,估计都不会带半点犹豫的直接杀了。 就当他这般想时。 纪晓晓咬的极深。 鲜血顺着苏信手腕上的伤口,涌进了她的嘴里,腥甜的铁锈味道没一会充斥了整个口腔。 将恨意全部发泄出来的纪晓晓。 理智开始一点点回归。 等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吓得小脸煞白,赶忙松开了嘴,嗤的一声,撕开了自己的锦绣小褂,给苏信包扎伤口。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对不起。” “对不起。” “苏大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苏信:…… 见苏信不说话,纪晓晓头脑发热,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首来,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砍下去。 “苏大哥,我还你!” “不至于,不至于!” 苏信赶忙夺下了她手中匕首,可纪晓晓下刀极狠,还是切开了皮肉,鲜血涌出。 小丫头片子怕是有点极端啊!! 苏信大惊。 赶紧又给她包扎。 纪晓晓扑在他怀里呜呜大哭。 “苏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你打我骂我,好不好,我都愿意的。” “可是别讨厌我。” “求你了别讨厌我?” 抱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少女。 苏信满脸无语,不过他现在也是看明白了。 纪晓晓也不是什么正常女子。 是个容易上头的极端傲娇。 完全由情绪支配行动。 这种性格的人。 往后退一步,就是普通的傲娇或者公主病。 但是稍微往前发展,就能进化成恶娇或者病娇! 危险程度堪比疯批江玉燕! 苏信还能说什么? 只能搂着她的腰背,尽力安抚道。 “没事。” “就是一点小伤。” “眨眼的功夫就好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讨厌你?那我不成小心眼了。” 纪晓晓抽了抽小鼻子。 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苏信,小手紧紧攥着他胸口的上衣,抽抽嗒嗒道。 “真的吗?” “苏大哥,真的不讨厌我吗?” 苏信支起一只手来,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开玩笑道:“纪二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谁忍心讨厌你呢?” “真的吗,苏大哥,莫要骗我。” “真的,没骗你。” “你真的真的真的不要骗我。” 纪晓晓可怜巴巴。 苏信:…… 没想到骄纵的纪二小姐,内心那么脆弱。 他坐直几分身体,看着纪晓晓的那双眼睛漂亮的大眼睛,表情认真道:“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讨厌纪二小姐,永远都喜欢纪二小姐。” 听到了喜欢的字眼。 纪晓晓脸蛋微红。 与苏信对视的双眸里,爆发出阳光一般灿烂的颜色。 抱着苏信的脑袋。 纪晓晓带着无以言喻的热烈感情,向着苏信的嘴唇吻了过去。 少女的初次亲吻。 就并非是那种浅尝而止的轻吻。 而是用情至极的深吻。 贪恋的汲取着苏信唇齿之间炙热的同时。 也毫无保留的把自己送到苏信口中。 吻了许久。 吻到了纪晓晓脸蛋血红。 吻到了呼吸困难。 吻到了身躯都在轻颤,她也不愿意放开。 从心口中不断涌出的热烈感情。 似烟花般,仿佛快要自己燃尽在苏信怀里。 还是苏信见纪晓晓快要窒息了,才箍着她的腰,分开了些许。 晶莹的水线。 挂在两人的唇角。 纪晓晓衣裙凌乱。 俏脸酡红。 水雾朦胧的眸子里一阵失神。 连呼了好几口气后,才渐渐的从无意识中走出来。 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 就又把自己的身体融入了苏信的怀里,痴缠的咬着她的下唇。 “苏哥哥。” “真好。” “若是能与你这般依偎一辈子就好了。” 苏信轻抚着她的玉背笑道。 “那我们就这样依偎一辈子。” 纪晓晓幸福的笑了起来。 可想到明日要与鞑子拼命,到时候父母都会死,姐姐也会死,她也不愿意独活。 能跟苏信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今晚。 纪晓晓悲从心来。 眼泪滚滚流出,褪去在刚刚拥吻中,让苏信柔乱的大片衣裙,绸子一般的雪白酮体,缩在他怀里,颤抖连连。 “苏哥哥。” “要了我好不好?” “我不想就这么死了。” “我想嫁给你,不想带着遗憾就这么死了。” 树梢上。 玉娘子眼中的寒意深结。 “这便是你说的,与纪家姐妹只是恩情?” “果然是好大的恩情。” 屋内。 怀里抱着可人儿。 痴迷于纪二小姐的精致美好身段的苏信。 愣神之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的感觉周围的气温好像降低了几度,有点冷嗖嗖的! 心里更是没来由的虚了几分。 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叹了一声,抱着纪晓晓的走向床榻。 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主动脱光了衣服。 但纪晓晓落在床榻上时,依然紧张的满面羞红,闭上了眼睛,娇声呼喊道。 “哥哥怜惜!” 然而才刚喊完。 便感觉身上一暖,她疑惑的睁开大眼睛,见苏信已经用一床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了起来,还卷的严严实实。 纪晓晓疑惑了片刻。 而后还以为苏信看不上自己,心里难受的像是撕成了两半,眼中更是逐渐绝望。 眼见着马上又要情绪失控。 苏信赶忙把她抱到怀里解释。 “好妹妹别多想。” “哥哥现在所练的神功,还没有大成,不能破去童子之身。” 纪晓晓崩溃的情绪稳住,哽咽问道。 “真的?” “哥哥不骗我?” 苏信赶紧在她红唇上亲了两口,“绝对不骗你,等哥哥神功达成当天,你就是不愿意了,也要把你吃抹干净。” 纪晓晓碎成两半的心重新拼凑合到了一起。 要是换成江一燕,听见这话,怕是下一秒就会羞得小脑袋冒烟,没脸见人。 而纪晓晓虽然也是小脸红红。 但看向苏信的目光里,却丝毫没有半点闪躲,又是动情的送上嘴唇。 又跟苏信拥吻在一起。 等到再一次,将自己闻到气喘吁吁,快要把自己憋死时,她才依依不舍的跟苏信分开。 这会苏信身上的衣服。 也让纪晓晓脱去大半,小脑袋靠在他精壮的胸膛上难过道。 “有哥哥这句话小小以心满意足。” “只不过小小福薄等不到那一天了,等不到哥哥的宠爱了。” 第65章 夜色撩人,正好杀人 说着说着。 纪二小姐又嗫起了小嘴 泪眼婆娑。 紧紧搂着苏信的腰同时。 还妄图挣脱着被子对自己的束缚,大有有种不管不顾,也要跟苏信强行连接的意思。 如此美人投怀送抱。 主动热情。 但自己却只能坐怀不乱。 苏信牙都快要咬碎了,强忍着吃肉的欲望,又抱着她安抚着亲了一会,哄了一会。 不过这般表现。 落在玉娘子的眼里。 却让她脸色好看了不少。 懒得再去看他们两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后半夜。 可纪晓晓依然痴缠着苏信。 半分睡意都没有。 小手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片刻都不愿意分离。 小丫头片子太过于粘人了。 夜空深邃。 月亮早早的挂在高空之上,越发的皎洁。 苏信心想。 要是今晚不把鞑子杀了。 真等到了明天,汉阳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无奈的苏信。 等再跟纪晓晓亲亲之前,偷偷在嘴里化开一粒迷魂丹。 这是从地灵宫中得来的迷药。 对身体没什么害处。 不过只要吃下半颗,很快就会进入熟睡,就算在耳边唱大戏都叫不醒。 而且无色无味。 纪晓晓的吻热情又贪恋。 毫无防备,立马就中招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因爱意而亢奋的她,眼皮子打起了瞌睡。 蜷缩苏信的怀里。 纪晓晓半磕着眸子,依依不舍的望着他。 “哥哥。” “我有点困了,你握着我的手,陪着我睡好不好?” 苏信拉着她的手。 “我一直陪着你。” 感觉到苏信手上传来的温暖,纪晓晓放心下来,绣眉舒缓,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等到她彻底熟睡。 苏信怜爱的帮纪晓晓盖好了被子,又俯身在她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方才换上一身夜行衣。 没带自己的两把宝剑。 随便拎着一把快剑,大步走出了房门。 听着门外库库的脚步声。 乘着夜风,苏信纵身一跃,抓住两队元兵交替换防的机会,几个闪身飞出了纪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夜晚。 张三娘望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默默的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 已经是后半夜。 整个汉阳都陷入宁静之中。 巴图父子的府衙内依旧灯火通明,整个纪府整个汉阳的漕运已是囊中之物。 只等到明日太阳初升。 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巴图父子欢喜至极,大摆宴席,整个汉阳大大小小,二三十位说得上品级,叫的出名字的官员,都落座在两边。 “此番汉阳大定,巴图大人鞠躬尽瘁,当居于首功!” “若非没有巴图大人运筹帷幄!我等又怎会将这汉阳的毒瘤,如此轻易的铲除!” “巴图大人神机妙算,简直是活诸葛啊!” “大人本就是汝阳王的心腹,如今又立此等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我等预祝巴图大人平步青云!” “祝大人平步青云!” 听着众人的马屁,巴图欣喜之至。 “大家放心,汉阳之功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大家之功,我定然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会在王爷面前为大家请功!” “喝酒!喝酒!” “大家喝酒!” 大小官员,赶忙起身谢过巴图大恩。 伺候在旁的青楼女妓们一个个穿的清凉,抱着酒壶与那场中的诸位官员满上酒水。 巴尔虎搂过一位把玩着,恨恨向巴图请命道。 “父亲!” “等到明天的时候,就让儿子领兵去灭了那群该杀的江湖匪寇!” “尤其是那个叫苏信的,今天居然敢大庭广众下,跟我的未婚妻眉来眼去!” “不把那小畜牲扒皮抽骨,全身血肉片成千片万片,难消我心头之恨!!” 巴图点头道。 “那小子虽有几分本事,但确实是个不识时务的。” “既然不能为我大元所用,也不能留给汉人,杀了吧。” “你明天多带些人,小心行事,别出了……” 巴图的话还没说完。 异变突生。 破风的黑影嗖从房外急射进来! 噗呲一声。 血水飞洒! 利器入肉的声音顿从众人之间响起! 却见是一把闪着寒芒的三尺长剑!! 插入了巴尔虎的嘴里,贯穿了后脑,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惊恐的双眼里已经没了半分光彩! 显然已经是断气!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妓,也是吓得晕厥了过去。 仅剩的一个儿子。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惨死在自己面前!? 巴图惊怒交加! 眼眶都快要瞪裂了! 谁! 是谁?! 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然不等他吼出声来。 长剑钉死巴图的一下瞬,如影随形的一道人影,惊雷般砸在了宴席之上,酒菜震飞,盘子碎裂! 他眨眼握住剑柄。 吐出内力震碎了巴尔虎的头颅! 剑身嗡鸣之间,震去了肮脏不堪的血色! 这一段说起来很长。 但仅发生在眨眼!! 等到一众鞑子官员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才将看清,闯进来的人是一位,面目丑陋的老驼背老者。 “木高峰!” “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宗师高手!” “大家快逃啊,木高峰来杀人了!” 认出了此人是谁。 鞑子的官员们饭也不吃了,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没错。 苏信又一次化身成为了假面骑士木高峰。 都扮成木高峰了。 不做场大案太可惜了。 本打算连夜杀掉十多位汉阳鞑子官员的苏信,没有想到巴图父子竟然那么贴心,将整个汉阳的大小官员,聚在了一起开银趴! 一举团灭驻汉阳鞑子高层的机会! 就这样送到嘴里! 苏信大喜,岂会放一个人离开! 他刹那踩碎木桌,舞剑飞纵,身若游龙的从一阵鞑子中,疾飞而过! 华光翛然。 便沿途斩下了四五颗脑袋!! 抢在所有人之前。 苏信砰的一声,堵住了大门,顺手还将门上的铁锁,给锁死了。 手中的宝剑滴着鲜血。 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群鞑子。 “我才来,你们就跑,连杯酒都不请我喝。” “怎么,你们是看不起我塞北明驼木高峰是吗?” 一众鞑子头皮发麻。 其中有个识时务懂颜色的,以抢在所有人之前,面无血色的跪倒在地上。 向着苏信连连叩首。 “木木木,大侠!” “汉阳的事与我无关,一切都是巴图父子做的!” “冤有头债有主啊!” 有一个人的带头。 这群鞑子也都赶紧跪倒在地上,纷纷向着苏信求饶,言语间,极力的撇清跟巴图父子之间的关系。 巴图怒骂。 “你们这群小人!” “卑鄙!!” 苏信勾起嘴角,走到了第一个跪下来的鞑子面前,见他已经将额头磕的出了血。 笑着道。 “你说的是真的?” “汉阳的事,跟你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那鞑子疯狂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关系!木大侠,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鞑子大喜过望,心中悄然一松。 然还不等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就听苏信道:“不过你穿的衣服是蓝色的,我这个人刚好不喜欢暖蓝色。” “所以你还是死吧。” 冰冷的剑光嵌入了他的脖子中,脑袋随之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剩下的一众鞑子。 吓的胆寒,发了疯的将自己身上蓝色的布料,撕扯下来。 苏信不紧不慢的走到另一人面前。 这人此时已经吓得大汗淋漓,像是掉进了水池子里,洗过一样。 强忍着恐惧,撕完了身上蓝色的布料。 勉强扯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嘴皮子打颤道。 “木木木木大侠。” “我…我身上。”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苏信又是轻飘飘的一剑割下了他的脑袋。 厌恶的道。 “我不喜欢编辫子的男人,你的辫子太粗了。” 此话一出。 剩下的十几个官员们,手忙脚乱的去解自己的辫子,有的甚至直接拔出刀来,贴着头皮将自己的头发一刀切了干净。 恭敬着哀求着跪倒在苏信面前,可惜还是逃不过他的屠刀。 “你披头散发的太难看了!” “你光头比他还难看!” “你的发型跟狗啃的一样,难看!” “你的头发修的太整齐,也难看!” 就这样一刀一个,一刀一个。 没一会功夫,二三十位鞑子官员,苏信杀的就剩下最后四五个人。 像是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堆在角落。 等待着苏信的屠刀。 巴图也在其中,怒吼道。 “木高峰!” “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你凭什么对我们这样痛下杀手?!!” “不服,我不服!” 其他的几个人也壮着胆气,跟巴图一起喊道:“我们也不服!” 苏信踩着满地的血液。 走到他们身前,轻笑着道:“汉阳群雄哪里得罪你了?你杀他们的时候,有想过凭什么吗?” 巴图红着眼扯着嗓子嘶吼道:”我大元兵强马壮!皇帝英明!手下猛将如云!汉人孱弱,不配坐拥天下,我们有能力!有本事!夺取天下,哪里有错?!!” 苏信一刀一刀。 像是割韭菜一样,将最后几个鞑子的脑袋全部砍掉。 只剩巴图一个人后。 才淡淡的说道。 “那我现在杀你,你还不服什么?” “我比你强,有本事杀了你,你该认命才对。” 巴图愕然之间。 懒得跟这傻逼废话,苏信横起一剑,也斩下了他的脑袋。 如此。 整个汉阳大大小小的元庭官员,都已尽数伏诛。 站在大片的鲜血之中。 站在一地的残肢断臂之中。 苏信宛如。 女子的哽咽泣泪之声,从角落中传来。 苏信侧目看去。 只见这群鞑子招来的一群青楼女子,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发抖的蹲在角落里。 对上苏信那冷漠的双眼。 还以为面前这人要将她们也都给杀了。 二三十个女子之中。 顿时有一半。 吓得面无血色,晕死在地上。 剩下的那一半,也都满面泪水,惊惧骇然。 没有搭理他们。 苏信收回了目光,心想自己杀了这么久,都没有惊动范遥,难不成这人已经离开汉阳? 本来还想着。 今天晚上用成昆的消息跟他做一笔生意。 此时迟迟不见这人出来。 也只能作罢。 苏信不再多想。 从巴图的怀中搜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又扯下了大厅中的帘幕。 拧成了一根长布条,将满地的人头,一个一个的穿了起来,挂在了长布条上,最后扎在一起,像是血乎乎的佛珠串子似的! 这等鬼气森森恐怖狰狞的行径。 宛若地狱走出来的魔头! 剩下的十几个青楼女子,也昏死了过去。 拎着这滴往下滴着血水的佛珠串。 苏信刚准备离去。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射破了窗户,射碎了木门,密集的飞入大厅! 那群晕厥的青楼女子。 顷刻之间。 便在这片密集的箭雨中失去了性命! 等到一轮齐射,数百发箭矢倾泻完了后。 聚集在门外的元兵。 才身披甲胄,手握长枪钢刀的冲了进来! 大厅内。 猝然飞出了一把插满了箭矢的铁椅子,卷着呼啸的风压,像是保龄球。 砰的一声! 便将冲进来的鞑子兵,砸了个七荤八素,飞出去的十几人当场横死,还有几十人,要不是折了手脚,要不就是碎了胸腹,丢了半条命,倒在血泊里哀鸣。 铁椅子在前开道。 拎着人头扎成的佛珠子,苏信紧跟其后杀出。 长剑之上,剑气纵横。 顷刻间。 又有七八人丢了性命,殷红的鲜血成雨,碎裂的残肢作雪! 跨着成串的人头! 苏信满身血污的挥舞着长剑,戾气骇人! 逼得一众鞑子兵,竟不敢上前!! 他放声大笑。 声音中加持内力,震得众人耳边似有擂鼓山崩! 狂妄的大声道。 “你们这群狗鞑子听好了!” “老夫乃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告诉你们成吉思汗,告诉你们汝阳王,以后见到老子,要不躲着走!要不磕三个响头再躲着走,不然砍了他们!!!”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张三娘:…… 想了今晚之后。 木高峰定能名扬四海。 苏信咧嘴大笑,还没杀过瘾的他又是横剑而出,在这群鞑子兵里,游龙般冲杀了几轮,哀嚎声不绝。 等到将这些达子杀了胆寒。 杀到无人再敢上前。 杀到手中,宝剑都卷刃。 面脸是血的苏信。 出尽一身戾气。 方才抬脚踹飞身前的元兵,踩着他似鹤如鹰飞身而起。 越过两丈高墙,拂袖了事去。 第66章 西域妖僧 汉阳有座铁佛塔。 唤为地藏塔,顾名思义,里面供奉的乃是地藏王菩萨,还有十殿阎罗。 矗立在汉阳城的西南外,杏树林里。 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苏信快马加鞭,一路飞檐走壁,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了这杏树林,铁佛塔外围。 夜空中的月亮渐渐偏西。 如今汉阳群雄,江河漕运,虽在金鞭纪老爷子的带领下仍在暗中反抗鞑子。 但依旧改变不了。 明面上汉阳早已经沦陷在元庭铁蹄之下的事实。 如今的铁佛塔。 平日里供奉地藏王菩萨的黄袍僧人,黑袍僧人,已然没了踪影。 换成了一位位红袍番僧。 顶着鸡冠子样式的帽子,持着密宗藏传的皮骨法器,二三十位年轻和尚,围成一圈。 中间还端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和尚。 打坐念经。 梵音阵阵,乍一听颇为燥耳。 但细细体味一番,也是从中听出了些许的平和之意。 苏信顿住脚步。 隔着老远,往那和尚群里一瞧。 只见坐在人群中的老僧额角太阳穴微微外凸,身躯干瘦如柴,形似如枯木,紧闭着的一双眼皮,耷拉的好像是两张粗糙是黄纸片。 窄额头,宽下巴,鼻孔朝天。 虔诚合十的双手,大的吓人,好像是两把合在一起的蒲扇。 老和尚虽然模样不怎么样。 但苏无信一眼过去,也是看出来了不少东西。 “太阳穴隆起,这是血气旺盛,精神饱满的表现,双掌皮肉厚重却不粗糙,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和尚,怕是一位善于掌法拳法的外家宗师!” 本来想将这血佛珠。 挂在地藏王脖子上,再给木高峰壮壮声势。 见有宗师境界的老和尚在此坐镇,望着今夜时间也不早了,苏信也只能作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他调身回头之际。 忽然就听那群诵经的番僧,一个个肃穆庄严的站直身体,嘴里叽里呱啦的念了几段听不懂的藏文密语。 塔塔塔。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袭来。 铁佛塔内门户大开。 只见从里面又走出了两队密宗和尚,一共三十二人,这群和尚每四人一队,抬着座莲花蒲团。 蒲团上还坐着的赤裸女子! 一共八人,表情呆滞。 双手双腿,肩膀脊背都打着钢针固定成盘坐的姿态,稳固在莲花蒲团上,无法动弹! 然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 这些女子身体中,还插着一柄金光灿灿的降魔杵! 按着顺序,将这八位女童摆上若莲花盛开似的一圈。 坐在中央的老和尚缓缓起身,抓起身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法刀,走到第一个女童前。 又朗诵了片刻经文。 举着法刀,割向她的小腹! 看到这里。 苏信终于知道这些密宗和尚是在做什么了! 双眸陡然紧缩。 一股戾气从心头而起! 肉莲花!!! 这群密宗的狗砸碎,是要活取这些女子的下体,制成法器肉莲花! 群该死的杂碎!!! 该死!!! 当法刀即将切开那女童皮肉刹那,苏信挎着人头,连拍三掌,暴怒而出! 浑厚的掌力霎时间化作山岳! 叠加之后,滚滚的压向了那老和尚的脑袋! 苏信掌力来的猝然。 等临近之际,猛烈的罡风吹的老和尚僧袍哗啦啦作响,才将反应过来! 他微垂的老目大惊! 来不及在取肉莲花,急忙扔去脆弱的法刀。 老和尚搬运真气,袖袍滚滚,双掌也像是苏信拍了过去! 两人四掌于空中相对! 还未碰触! 外放的真气与内力,撞在一起后,就先发出一声砰的震鸣,一众修为还不到家的番僧们,皆捂着耳朵倒退! 然那八个女童。 却在这刺耳的震鸣声之中,依旧安然无恙的稳坐在莲花台上! 依旧表情呆滞! 老和尚修为多年。 刚一着手,苏信便知,他最少也是开了五脉的宗师高手! 自己那点浅薄的内力。 与那老和尚的深厚的真气对上的一瞬。 便如同鸡蛋来找大石头拼命一样! 溃散而去! 占据上风的老和尚嘴角咧过一丝冷笑! “我当是什么高手?” “原来只是个宗师修为都不到的蝼蚁,就凭这点微末的实力,也敢来阻扰佛爷的法事?” “不自量力的东西!!” “佛爷这就送你去西天极乐!!!” 老和尚打散苏信内力的一瞬,双脚猛地踏地,像是两根钉子一般,插入了地板数寸,力拔地起,运全身之劲于双臂之上! “金刚掌!!” 两掌齐推而出! 那丑陋的老和尚,于掌力的加持下,仿佛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在苏信眼中,他像是真变得像是在斩妖除魔的怒目金刚! 威严无比,刚猛无敌! 不愧是佛门七十二绝技! 苏信不敢大意,也是运转起五绝神掌以对! 捂着耳朵的西域番僧望见此幕。 皆冷笑不停。 “我们法庆长老,乃是八大密修长老之一!” “苦练金刚掌多年!” “双掌之力,已有不下于1500斤!可在钢板上留下一寸掌痕!” “无知的中原驼子!” “居然敢跟我们长老对掌,自不量力,真是找死!” “怕是一瞬之间,他的双臂都会碎成血沫!!” 然随着几个番僧的话语声落。 掌掌相对的苏信老和尚之间,爆发了第二次震鸣!这一次碰撞爆发的声音,裹挟着冲击,竟将他们二人脚下的三尺青砖,震碎了七八块! 那些和尚更是被震得头痛欲死! 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等到了震鸣散去,啪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伴着哀嚎声响起!! 点点的湿润。 打在了一众和尚的脸上! 他们抹着脸上的湿痕一瞧,却见殷红的血迹,他们心中大定。 哈哈哈狂笑。 “与我们法庆长老硬碰硬,这驼子果然被打的四分五裂了!” “哈哈哈哈,真是个笑话小丑!”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早说了中土之人都是自大的无能之……” 话还没有说完。 这群番僧抬头看眼前画面的刹那,双眼圆睁,差点睁裂了眼眶! 张大的下巴差点砸在地面上! 只见苏信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垂在左右两边的双掌也依旧盈盈如玉。 而他们口中的法庆长老。 已被打飞出了四五丈之远! 两袖衣袍尽碎,熬练了三四十年的金刚掌,只剩在左手还完整,右手一触之下已经碎裂了大半,五根手指几乎全部折断。 嶙峋狰狞的断骨裸露在外。 往下落着血水。 滴滴答答敲在地面上。 “怎么可能!” “我们的法庆长老败了!” “这丑驼子比长老还强?!!” 法庆和尚目中的震惊与恐惧,这些尚更甚! 明明这小子连一丝真气都没有凝聚出来! 内力孱弱,一击而溃! 可为什么筋骨掌力,堪比我教的护法罗汉!! 凭什么!! 没有一点道理啊!!! 不知苏信底细。 强忍着心中惊骇,手中剧痛,法庆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土汉音,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着这样刚猛的掌力,莫非是中土的佛门弟子?!” “还是西域金刚门的弟子?!” 苏信心头似有火烧。 没有理他。 转而看向那八位坐在莲花台上的女童。 刚刚掌力对冲炸开的惊响,连周围的和尚都承受不住。 担心波及到了她们。 然而苏信一眼扫去,这八位女童的脸色依旧呆滞,盘坐在莲花台上的身体,也没有一点动弹! 更是对突然出现的变故,毫无反应! 若不是呼吸平稳,苏信都要以为她们是死人。 感觉这些女童的情况不太对劲。 苏信走近探查,方才看清这些女孩,双眼黯淡无光,耳朵里嘴里塞着药棉! 愣了愣 。 他心中的怒火,又拔高了几重。 原来这些孩子早就被这群畜牲毒瞎了双眼! 刺聋了双耳!! 药哑了喉咙!!! 苏信身上的冷意越发的凝固了。 他扪心自问,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甚至自私。 遇到与自己无关的事,不涉及自己身边人之事,第一时间所想的都是明哲保身,都能冷眼旁观。 若不是汉阳的事,牵扯到了纪府。 牵扯了纪晓晓,纪晓芙,还有纪老爷子。 苏信都不会强出这个头。 甚至还能冷漠的道上一句,汉阳群雄的死活与我何干? 但这一次。 他少有的愤怒了,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人愤怒了。 往日里的自私。 往日里的明哲保身。 都在这一刻,让怒火吞噬。 以他的冷漠心硬,实在无法理解,也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孩子的惨状! 苏信压着火气,一字一句的冷声问道。 “为什么你们这些和尚,可以这么狠毒的对待这些才十岁左右的孩子?” “你们不是出家人吗?” “佛祖不是教你们普度众生吗?为什么心中连半点悲悯都没有?” 那老和尚用真气封住手臂上的几个穴道,使之伤口不再流血。 单手执了个佛礼。 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才解释道。 “过眼云烟皆为虚妄。” “施主不是佛门弟子所以不知,这些女童,生下来便是渡着法器的灵童。” “她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孕育法器,等着法器从体内取出的那一天。” “这对她们而言。” “并非是苦难,而是莫大的功劳,等到取出法器功德圆满,她们自当享有极乐,为后世修福。” “老僧是在帮她们成就道果。” “反而施主如此捣乱一番,错过了取法器的吉时,方才会给她们带来恶果恶报。” “你才是害了她们啊!” 听了老和尚这番话。 苏信沉默了片刻,攥紧的拳头释然的松开了。 自己又犯蠢了。 西域的番僧中,鸠摩智这样的大师只是极少数。 大多和尚都如这群邪魔一样。 邪魔已经不算是人了,在他们的眼里,只要给人扣上命中注定的帽子,就可以肆意的欺辱、折磨、生杀!! 对于这样的狗杂碎。 自己居然还问他们为什么,还想知道他们作恶的理由。 “哈哈哈。” 苏信自嘲的摇头笑了起来。 老和尚眼光微动,往铁塔中退去求援。 其余的四五十名和尚,收到了他的信号。 趁着苏信愣神之际。 或抄起长棍,或者抄起法轮,抄起是戒刀,结成了一座伏魔大阵! 抢先发难! “妖魔!” “还不跪地伏诛!!” 八位手持棍棒的和尚高高跳起,手中长棍于半空之中叠在一点,狠狠的砸向苏信的头颅。 一人的力气,如果有三四百斤。 七八个和尚叠在一起,便有着两三千斤! 威势不俗! 而且在他们棍子劈落之际。 四周八个方位。 也有横着戒刀的和尚,堵在一边,防备着苏信躲闪。 可以是怒火中烧的苏信哪里会躲? 面无表情的捏紧刚玉一般的拳头! 迎着八条棍子卷起的破风声,刚猛不退的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叠加在一起,足有两三千斤的棍子。 居然连苏信手上的皮骨都没有打破,反而那八个和尚手中木棍爆碎成屑,反震得吐血倒退!! “好重的拳头!” “怎有这般力气!?” “这驼子难道真是佛门金刚转世不成?” “他莫非是跟法刚长老一样,修炼顶尖外家神功金刚伏魔神通的高手?!” 番僧们一个个心头骇然。 玉娘子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暗道。 “五绝神功果然非凡。” “仅仅领悟皮毛,一招一式,虽不显山不露水,却已然化繁为简,内蕴极高的武学造诣。” “小淫贼,刚刚那一拳,包括先前与那妖僧对的那一掌,看似莽撞。” “但都无意之间依着五绝神功中的精妙,出掌击拳的刹那,卸去了妖僧的力量,击在了妖僧的薄弱关节所在。” “以己之强,对彼之弱。” “方才有如此威力。” 逼退八位妖僧,身后已有四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斩了过来, 苏信不急不缓。 蜂腰斗转,虎背轻舒,躲开了四把钢刀的同时,虎爪擒拿手顺势扣住了两位妖僧的手腕! 钢条般的五根手指用力抓紧! 指尖顺着穴道扎进了他们血肉之中! 两个妖僧哀嚎一声,手腕血肉模糊顿时粉碎,两把钢刀自是落地! 苏信脚尖往上一带! 踹飞了两个妖僧的同时,也将两把钢刀潇洒的踢到了半空! 落到了早已张开的左右手里。 刀剑相通。 有了武器,苏信脚尖猝然点地,快剑式刹那而出! 疾若雷霆!! 一刀下去,飞起了四五颗圆滚滚的番僧脑袋! 第67章 再见 苏信砍杀众僧的同时。 四道法轮旋转着掷出,也直追着他的身后而来,毒辣的打向他的后脑,后心,还有两边肾脏! 嗖嗖嗖! 法轮锋利的边缘,旋的风声骤响。 不用回头。 苏信便听了个一清二楚,抓住一位朝他砍来的妖僧,扣着他的肩膀,看也不看到往身后一扔,甩向了那四枚法轮! 本以为能将这法轮打掉。 然而法轮锋利无比。 噗噗几声,便贯穿了那妖僧的肉身,削断了皮肉,碎了骨头,打穿了身体,速度不减分毫的接着向苏信飞去。 没想到这法轮如此锋利。 只顾冲杀的苏信,一时间还真让它追到了身后。 后脑勺后心以及双肾的位置,隐隐传来即将受伤的刺痛预感。 若是让这四枚法轮打实在了。 自己的小命真的要留在这里。 苏信不敢随便应对。 弃车保帅,不去管身前打下来的两根木棍子,豁然拧腰砍向那四枚法轮! 两柄雪亮的长刀。 随着苏信的双手挥动,极快的荡开了道雪色的冷芒,与那四枚法轮撞到了一起! 火星飞溅! 虽是两刀斩开了四枚法轮,居然只传出了一声铁器碰撞之音! 法轮还在飞转,隐隐要搅开苏信手中的长刀! 他大喝一声加持内力。 运转重剑式奥妙于双刀之上,以力压服,方才弹开了这四枚嗖嗖旋转的法轮。 然暴露在外的背后。 乓乓两声,挨了妖僧的两条木棍子。 一条打在左边。 一条打在右肋。 疼的苏信,龇牙咧嘴,不过也仅仅是疼,如今他的肉身,完全不输于一般的宗师! 这群妖僧虽然阵法不错。 但每个人实力低微,长棍子用力打在身上,也伤不到根本,不过是皮下淤伤。 苏信咬紧牙关收紧臂膀。 夹住这两根棍子,顺势打出一招神龙摆尾,右腿如鞭往后扫出! 啪啪折断两根棍子同时! 也一脚踹碎了两个妖僧的下巴,踢的两人牙齿碎了大半,嘴里乌红一片,捂着嘴连连往后退去。 本就怒火中烧的苏信,挨了两棍子之后,更如火上烹油一般,怒的瞪圆了双眼! 以雷霆手段朝着那两个妖僧,掷出断了半截是木棍子! 两尺长的木棍,嗖的化成两道利剑! 转眼间! 飞过了大段距离。 贯穿了那两个妖僧的喉咙,带着他们又飞出了几丈远,钉死在了铁塔寺外围的杏树上! 接回了法轮的四个妖僧。 趁着苏信杀人时,敞着后背的机会。 双手搓转,就要再次掷出法轮! 刚刚已感受到那法轮的危险,苏信哪里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射杀两个和尚的同时,他便以运转小无相功,催动辟邪剑谱的诡异身法。 身若流云行水! 快若阴魂鬼魅! 不过瞬息,就从几个和尚的围堵中窜了出来,出现在那四个手持法轮的和尚面前半丈! 两把钢刀。 片刻不停的使出了辟邪剑法中,以一敌多的横扫群魔! 当啷啷。 手握两刀的苏信,顷刻间变成了三坛海会大神,仿佛有三头六臂,呼吸间,双刀同用,竟斩出了如狂风暴雨般的戾芒! 这也是师父大宝贝留给他五式剑招之一。 以辟邪剑谱中剑扫群魔为基础。 加之五绝神功的奥义,推陈出新所创。 只不过苏信,还不能将这一招完美掌握,所以用出手时依旧以辟邪剑谱中的剑扫群魔,为主体。 这样的剑法。 宗师高手看来算不上顶尖,贸然使用,甚至还会被找出不少破绽! 但这群妖僧。 武道修为最高的不过一流。 苏信双刀齐出,起初他们还能稍做抵抗,不过抵挡了二三十刀后,他们便双臂发软,肩胛发酸,内力接续不上,难以呼吸,憋到脸颊涨红,连连往后退去。 就这样。 于衣密不透风的刀光剑影中,苏信一个人压着四个人砍。 砍出了三四米之后。 四位番僧身上所穿着的袍子经碎的像是抹布,身上更是凄惨无比的,落下了数道伤口,鲜血直流。 见他们心生动摇。 苏信趁势大吼一声,虽不会什么佛门狮子吼的法门。 这声但夹杂着内力的怒吼。 也依然震耳欲聋! 刹那间,震得他们心神失守,头昏脑胀,苏信手中两把长刀,于此时从左右斩开两道寒芒! 四位持法轮的和尚。 双臂连着脑袋一同,与身体做了永久的告别! 从苏信打碎法轻和尚的手臂到现在。 总共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杀了近二十个和尚。 寒月高挂,幽冷如霜。 高耸的地藏塔,也是泛着冰冷的黑光。 站在黑塔的阴影中。 挎着二十多人头颅的苏信,黑色的夜行衣在血水的浸染下越发的深邃,两把森白的钢刀上,血迹点点! 对上他那双愤怒而又冷漠的眸子。 还剩下的三十多位和尚。 心头被一股,难以描述的惊悚与恐惧所笼罩,在他们的眼中,苏信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佛经之中记载的魔头,罗刹,修罗! 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踩着粘稠的血浆。 苏信向着他们再次举起屠刀。 前不久还对他喊打喊杀的邪僧,此时已经在他的凶威下,彻底吓碎了肝胆,连降魔大阵都摆不下去。 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抱团取暖一般,挤在了地藏塔的大门前,跟小鸡仔子一样。 苏信前进一步。 他们就后退一步。 颤颤巍巍的握紧手中的禅杖与借刀,可这两样东西,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依靠,一点温暖。 要不是还记着自己密宗弟子的身份。 怕是早就落荒而逃了。 眼看着苏信越来越近,手中的钢刀也越来越冷,这群退无可退的邪僧们,满眼恐惧的着嗓子大喊起来。 “别过来!” “你在佛门禁地,闯下如此大的杀孽,会遭到报应的!” “不怕报应循环吗?” “这种恶果早晚会应在你身上,早晚会将你堕入阿鼻地狱!” “只有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 打不过苏信,这群邪僧开始妄图用佛法度化他了。 越听越想笑的苏信,戾声怒喝。 “住嘴!” “你们这群畜牲,也配提因果报应,也配提阿鼻地狱!” “若是真有阿鼻地狱!” “我才更应该送你们过去,只有在红莲业火中折磨万年,方能赎去你们身上的罪恶!” 苏信话落,长刀也同时落了下来。 这些和尚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向着铁塔寺中大声哀嚎。 “法庆长老您怎么还不出来!” “快来救救我们!!” “有邪魔降世危害世间,佛祖救救我们!地藏王菩萨救救我们!” “快降下业障,收走这邪魔吧!!” 随着这些妖僧的话。 苏信也是想起来了,碎掉一只手指的法庆和尚,已经钻入这地藏塔中,有一段时间了。 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莫非这大塔中,还有什么玄妙,莫非这群妖僧还有后援?还有其他的高手坐镇? 不管怎么样。 反正已经出手了,后悔也晚了。 先将这群杂碎先杀了。 通达念头再说! 幽冷的月光下,苏信再次落下屠刀。 临死之际。 这些和尚拼了命的阻挡。 但这点微末的实力,抵抗和不抵抗又有什么区别? 一刀落下。 两个和尚开膛破肚! 鲜血溅到脸上,苏信宛若屠夫,挥刀的动作持续不停,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冷漠的像是在杀鸡一样。 杀了这些和尚魂不附体。 杀了这些邪僧屁滚尿流。 没费多少功夫,便将这群和尚全部杀了个干净,苏信堵在胸口中的浊气,终于是吐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两把钢刀。 已经砍人,砍到了豁口。 索性丢到了两边,苏信推开铁塔寺的房门。 砰! 一声巨响! 铁佛塔的大门,竟在一瞬之间,爆碎成了无数飞屑,从中打出了一记砂锅大的拳头! 沉重的像是大铁锤。 呼啸着直奔苏信的面门而来! 早就猜到铁佛塔中还藏有高手的苏信,心中一直戒备未消! 凶猛的拳头打来瞬间。 有着万全准备的他,就已双臂交叉在身前,护住脑袋! 刚猛的拳头砸在双臂上! 苏信立时感觉到一股不讲道理的力气,灌入了身体之中! 仿佛像是让山中的老虎! 或者是让丛林中的黑熊! 拍了一掌!! 苏信扎在地上的双腿,往后滑出了七八丈远,留下两道深痕不说,还又往后砰砰砰踩碎了十七八块青砖! 方才堪堪停下了倒退的身子。 削减灌入身体中的力量。 犹是如此,他还是五脏六腑,疼痛万分,嘴角滑落出一丝鲜血。 这样的力道。 绝不是刚刚那个法庆和尚能够打出来的! 甩了甩发酸的双臂! 苏信抬眼,向铁塔寺中望去。 只见房门内,站着一条七尺大汉,也是做密宗番僧打扮,面色漆黑如锅底,双耳招风似铁罗。 长腿长臂,虎背熊腰。 一身腱子肉,宛若虬龙缠身,满嘴的络腮胡子,像是钢针一样往外炸开! 比起法庆微微隆起的太阳穴。 这和尚的太阳穴已经完全鼓了起来,一身凶煞的虎威! 半点没有出家人的做派! 瞧着苏信,他粗声粗气的笑道。 “这些神神叨叨的和尚,我看着也烦。” “你刚刚杀了他们,我没有拦着你。” “现在我杀你。” “你也没有半分话说吧?” 话落刹那。 那和尚螳螂似的一双腿,当即蹬碎了脚下三四块青砖,化成黑影翛的蹿出了三丈之远! 双爪如龙! 带起罡风阵阵,直扑苏信的面门!! 凶猛的气息扑面。 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苏信侧身连闪。 只见那和尚从上往下扣下来的爪子,骤然击碎了苏信先前所踩的地砖,然依然余威不减! 半条手臂,都在刚猛的巨力之下! 没入了泥沙之中!!! 经过多年风吹雨打的坚硬青砖,以及那实土压厚的地面,在这人的面前,仿佛软的豆腐一样! 此人功力如此不凡! 怕是一拳就能将自己打死!! 苏信双臂急若白鹤展开,往后掠去! 然而那和尚。 拔出手表带出大片泥沙,朝着苏信掀了过来! 苏信急忙并起双臂护住面门。 隆起的泥沙中带着不少的碎石! 加持那和尚恐怖的巨力,细小的碎石片,仿佛化成一颗颗子弹,打进了他的皮肉! 霎时间。 苏信的双臂腹部还有大腿上! 多出了许多的伤口! 这样的表现力! 妈的,这人怕不会是大宗师吧?! 就当苏信心惊时。 那大和尚狂暴的撞破空气,带着砰砰砰的破风之声,转眼就突至他的身前,又是大开大合的一掌劈了下来。 这人的拳脚太过生猛! 一招一式,怕是都有千钧重,根本不能招架! 好在出招还能看清! 苏信只得一退再退! 脚尖轻点,擦着大炮般轰过来的掌力,又躲了出去。 只听一阵巨响震耳朵! 那和尚又是一掌拍碎了大片的地面,青石砖在他掌下,化成了齑粉。 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大和尚冷笑着道。 “小子。” “要打就好好打,不打就速速领死,逃什么逃?” 月光洒下。 照在这人的脸上,苏信这时才看到他的左脸颊子上长着一块黑斑,上面还有一撮黑毛。 此外貌特征,苏信心中咯噔一声。 “莫非这人是赵敏手下?” “那位西域金刚门火工头陀的传人,擅长大力金刚指,金刚伏魔神通的阿三?” “先后废了武当七侠,俞岱岩殷梨亭的恶人?” 看出此人身份。 知道了,对方是顶尖的外家高手,绝对的大宗师修为,虽然心中震惊,不过苏信倒不怎么害怕了。 反而还颇为兴奋的舔了舔嘴角。 金刚伏魔神通。 可是他最想要的几门外家神功之一。 修持内力虽然一般,但是大成后,对于肉身的加成,堪比十层的龙象般若功! 而且阿三这个人不太聪明。 很容易算计。 落地间。 苏信暗中扣住能够轻松干死大宗师的霹雳烈火弹挑衅道:“来!我不躲了便是,可敢跟我对上一掌!” “还算是有点种!”阿三哈哈大笑,运转金刚伏魔神通道:“可别稍微砰下就死了!” 若金刚降魔之威。 阿三提起十成十的力气,向着苏信飞身一掌拍了过来! 声势浩大。 这凭掌风便吹的飞沙走石,青砖碎裂。 顶着风压。 苏信巍然不动,冷笑着就要掷出霹雳雷火弹,废了这莽夫,之后慢慢审问出金刚伏魔神通! 玉白色的身影坐不住了。 乘着月光。 匆忙之间,真气流转,握住一把寒冰铸成的长剑,赶在阿三掌力轰至,飞到了苏信身前! 寒剑斩出。 天寒地冻! 周围数十丈的地面,刹那冻有天霜! 阿三吐血倒飞,拳头其腕断裂。 半点血水都未洒出,阴寒之力便冻住了其伤口! “绝顶高手!!!” 阿三惨嚎一声,目眦欲裂。 望着身前的素白背影。 苏信先是双眼一呆,而后兴奋上前喊道。 “师父大宝…大人!” 第68章 我能亲你吗 师父!? 你喊这绝顶高手师父?!! 狗贼坑我!! 有位绝顶高手当师父,你他妈不早说!? 有这后台! 别说是杀几个和尚了! 你就算是把这铁佛塔拆了,老子也没意见啊!! 搁这扮猪吃老虎呢!!! 阿三惊恐之余,心中气恼至极,但也对苏信做不了什么,小命要紧,他十分果断的抓起断手,落荒而逃! 这人身上有金刚伏魔神通! 少林寺最顶级的外家神通,堪比降龙十八掌! 苏信眼里。 凶神恶煞的阿三已经变成了一个只大大的金箱子,能开出金色传说的那一种,哪里能放他离开! 大喊道。 “师父大人!这恶僧出自西域金刚门!是元庭的走狗,作恶无数,万万不可放过他!” 没想到苏信竟然喊出自己的跟脚。 阿三跑的更快。 然而玉娘子却半点没动。 甚至真气也散了出去,手中寒玉般的长剑,随之碎成了冰雾,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他。 见这般模样。 估计师父大宝贝还记恨着,地灵宫发生的事呢。 苏信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 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扣着霹雳雷火弹朝着阿三的身后追了出去! 可还没追出几步。 急奔而走的阿三,脚步却是越来越慢,身体的动作也十分的僵硬,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叽扭叽扭的响! 一步两步。 很快缓缓的僵在了原地,皮肤上衣服上,甚至头发,都挂着一缕寒霜。 苏信追到近处。 定睛一看,方发现阿三一身血肉,已经自内而外的冻结了,仿佛一座人形的冰雕,嘶嘶的往外冒着寒气! 再看其手腕的伤口。 更是于张三娘寒玉真气的侵入下,血肉骨骼俱是雪白晶莹,几乎要完成了玉化!! 苏信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便是绝顶高手吗! 阿三乃是顶尖的外功大宗师,单论拳脚刚猛,能在大宗师中称最! 这样深厚修持 都扛不住绝顶高手的真气! 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了玉娘子的真正实力。 回想起地灵宫中自己对她的屡次冒犯与调戏,苏信不禁滚动喉咙。 直呼自己当初胆子真大! 庆幸自己当初运气真好! 那么多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苏信感慨若不是师父大人,对自己有着朦胧的好感,不舍得杀自己。 怕是要变成无数次冰雕了! 压着心头的后怕。 苏信从阿三的怀里一阵摸索,很快就从他身旁的内侧摸到了一个,防死的口袋。 撕开来。 里面正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上面写着蝌蚪梵文,旁边还有蝇头译文。 不是别物。 正是金刚伏魔神通! 苏信大喜过望,金刚伏魔神通能炼出纯刚真力外壮筋骨,一拳一脚无坚不摧,堪称最为适配九阳神功的外家神功! 等到了昆仑。 九阳神功+金刚伏魔神通+小无相功+五绝神功。 内外兼修。 这配置堪称天下无敌! 可惜没有一键练功的系统,要不然真就原地起飞了。 苏信收敛兴奋,抬指去试探着阿三的鼻息,竟然中气十足! 师父大宝贝的真气只是封住了他的动作。 有金刚伏魔神通护体。 一道真气,很难取他的性命。 此时苏信扮做木高峰行凶,本就是要把汉阳的事全部都嫁祸到木高峰的头上。 帮纪府转移元庭的仇恨。 如今玉娘子露了面目。 玉娘子是天下第一美人,名声太大,只要露了脸,就藏不住。 到时候。 他扮作木高峰行凶的事必然也会存疑。 这阿三必死不可! 苏信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二话不说,五指扣住了阿三的脖子,五根手指齐齐发力,然能够捏碎青砖的虎爪。 抓在他的喉咙上,竟然不得寸进,像是抓在牛皮包裹的铁块上一样! 金刚伏魔神通果然霸道! 苏信只得拔出匕首,噗呲刺入了阿三的眼眶,深入大脑,狠狠搅了两下。 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苏信献宝般的将金刚伏魔神通,送到了玉娘子的身前。 “师父大人。” “我从这恶徒身上搜到了一本神功,您看看可有用处?” 苏信一副驼子的打扮。 身上还挂着20多颗头颅脏兮兮的,张三娘懒得理他。 寒眸冰冷,素白的长裙飘然。 纤弱的娇躯随风离地数丈,仙娥翩飞,静落在了十几丈高的地藏塔上。 本来想追上去的苏信。 很是机灵的想起玉娘子爱好干净,自己身上一身血污,不太好看 他赶忙跑进了地藏塔内。 刚刚与他对掌的法庆和尚倒在佛像前,眉心中洞穿了两指血洞,鲜血满地,看来是死在了阿三的手里。 此时,这片地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苏信也没必要继续扮成木高峰的模样。 扯去了面上的假皮。 将着那巴图父子的脑袋,还有一众鞑子的脑袋,当成贡品摆在地藏王菩萨像下。 顺手刻下了一个木字。 “明天就是汉阳三月一次的庙会。” “半个城的百姓,都会来此铁佛塔,上香礼佛。” “众口铄金。” “就算我留下了什么破绽,所有人还是会认为,汉阳的事是木高峰犯下的。” 苏信哈哈大笑。 从佛堂水缸里,取水净面。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僧袍,顺便又翻出几个僧袍,盖在了那八个女童的身上。 自觉已经干净。 苏信急跑出去,果然玉娘子果然还在塔上等着自己。 心里欢喜,脚下轻快。 也不走楼梯,施展轻功,顺着铁塔寺的外门柱子,一步两丈,绕着圈的也跑到了塔顶上。 夜风缓缓。 张三娘黑发飘扬,一身素白的长裙,仿佛与高挂在空中的月亮,融为了一体。 景色绝美。 苏信忍着心头悸动,轻轻呼唤。 “师父大人。” 玉女娘子侧过身子,连半张脸都不给他留了,声音清冷如泉。 “我不是你的师父。” 苏信挠下脑袋,试探着道。 “那三娘?” 砰! 挨了一脚的苏信,直接从塔顶上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从十几丈高处掉落下。 幸亏他眼疾手快。 扣住了铁塔的一处屋檐,以指尖用力扒起,又将自己的身体,送上了塔顶上。 张三娘怒道:“没大没小,休要胡说!” “好的,师父大人。” 苏信乖乖巧巧。 张三娘冷哼一声,又是不再理他了。 苏信也不说,带着笑意,席地而坐,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只觉得跟在师父大宝贝身。 就这样静静的待着。 也是一片岁月静好。 然玉娘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没有什么话,那我就先走。” 苏信赶忙抓住她的裙摆。 “有话说,有话说!” 张三娘拽回裙子,“那你说。” 很识趣,没有去提地灵洞的事,苏信斟酌了一下道:“汉阳的事,今天就完了,我接下来准备去趟昆仑,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 张三娘道:“然后呢?” 苏信笑着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玉娘子并肩斩在一起,肩膀轻轻的碰着她的肩膀。 “师父大人你陪我一起去呗。” 玉娘子嫌弃的往边上侧了侧,跟苏信又拉开了距离,依旧不冷不热。 “你要去昆仑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昆仑这么危险,没有师父的保护,可不好走,就像是今晚,若不是您出手,说不得我就要折在这里了。” “你虽然内功孱弱,但肉身也足以媲美宗师,只要不像今晚似的,惹上大宗师,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玉娘子心冷如铁。 苏信也不生气,又打蛇上棍的贴了过去,做好挨揍的准备,突然偷袭,拉住了玉娘子的小手,实话实说。 “我要在昆仑待的时间太长。” “师父大人如果不在身边,我会常常思念的。” 直球攻击起了效果。 玉娘子极快的甩开了苏信的手,脸上挂有羞红怒道:“谁让你想我,不许想我!” 而后又想起。 这淫贼跟纪家小姐卿卿我我,张三娘的语气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你身边花团锦簇。” “也不必想我。” 不过此话刚一说出,她又后悔了,只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是在吃醋一样。 脸上的面子越发的挂不住。 心里羞急。 也不想跟苏信再做纠缠,飞身就要离去。 苏信赶忙抱着她的腰肢。 玉娘子怒道。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 这话苏信都快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半点不害怕的梗着脖子喊道。 “那你把我杀了吧。” 对这种无赖行径,张三娘还真没辙正要荡开真气震退苏信,然心绪几番波动之间,真气竟又开始逆流,又差点呕出血来! 还不知道师父大宝贝真气出了问题。 苏信只发觉她身上真气忽然减弱了几分,趁机将她抱的更加瓷实了。 拥在怀里,表着忠心。 “师父大人,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真的,我最喜欢的女子只有你!” 玉娘子靠在他怀里,平复了好一会,才将躁乱的真气重新归于丹田之下,一边挣扎的着,一边冷斥道。 “你这淫贼也好意思说喜欢,江玉燕算什么,记家姐妹算什么?!” “骗她们还不够,还来骗我?” “你当我跟她们跟她们一样,也是无知少女吗?!” 江玉燕是最喜欢的小宝贝。 纪晓芙是最喜欢的好姐姐。 纪晓晓是最喜欢的好妹妹。 玉娘子是最喜欢的大宝贝,说她是最喜欢的女子,没有问题! 逻辑自洽苏信理直气壮道。 “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你本就是我最喜欢的女子!” “我要是有半分虚言,天打雷劈!” 张三娘依旧半点不信。 又在苏信的怀里又挣扎了两下。 但因为真气的逆流,手脚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挣扎不开,反而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浮起细汗的脸蛋挂着几根秀发。 透露着凌乱的美感。 苏信不禁感慨,师父大宝贝可真是太好看了。 “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 “不放,你就是淫贼!” “淫贼就淫贼。” “……” 玉娘子又挣扎了几番,依旧挣扎不开,渐渐的只能放弃。 重新抱住了师父大宝贝。 搂住了师父大宝贝纤细的腰肢,苏信只觉得成就感满满。 见她不再挣扎。 苏信得寸进尺的将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脸颊道。 “师父大人。” “你陪我去昆仑吧。” “要是好几年见不到你,我会相思成疾的。” 张三娘身子虽然不挣扎了。 小脑袋依旧嫌弃的往一边侧着,别扭的就跟她的心一样。 冷着脸道。 “不可能,别想了。” “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苏信都快忘了,师父大宝贝还有个闺女呢。 看来带玉娘子去昆仑这事儿。 不可能了。 他可惜的叹了口气,转而又求道。 “那师父大人,可否告知您家在哪,弟子离开昆仑后也好,第一时间去找您。” 玉娘子道。 “你找我做什么,我留给你的信没看吗?” “勿扰,勿念。” 苏信揽着玉娘子腰间的双臂稍稍往下,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冷笑道。 “师父还说缘分已尽呢。” “可缘分都已经尽了,您还出手救我干嘛,还干嘛跟着我一路来到汉阳?” 张三娘急忙解释道。 “谁跟着你了,我本就需要从汉阳坐船。” “刚好路过,于此而已。” “至于救你,就算不是你,是其他人,我路见不平,也会出手。” “是吗?”苏信似笑非笑。 “是的!” 张三娘言辞凿凿!。 然苏信忽然松开了她的小手,往下一伸,连着玉娘子的素裙还有腿弯都一同挽了起来,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没有真气支撑的张三娘。 失去平衡。 情急之间,赶忙搂住了苏信的脖颈。 苏信笑道。 “那这又如何解释。” “难道?” “其他男子,也能这般跟师父大人亲近?” “师父大人,也会这般亲密搂着其他男子?” 张三娘让这话气的顿时两眼发红。 狠张牙舞爪的去抓苏信的脸。 “你!” “我撕烂你的嘴!” 苏信躲也不躲,任由玉娘子扯自己的脸,笑得愈加欢喜了。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只有我才能与您这样亲密吗?” 很好。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你!” “无耻!” 张三娘无话可说,气的胸口团儿上下起伏。 恨恨的瞪着他。 可惜不能把他瞪死。 嗅着师父宝贝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苏信心头一荡,微微俯脸颊,看着她的眼睛毫不躲闪的问道。 “师父大人,我能亲你吗?” 玉娘子脸蛋血红。 只觉得胸口中加速跳动的小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炸成了无数碎片。 羞恼到了极点。 “滚!” 第69章 上路 苏信哦了一声。 俯下身子,就朝着师父大人的嘴唇亲去。 看着他那张。 越来越近的脸。 玉娘子心若擂鼓,小手也不顾不得去撕苏信的脸了,赶忙往着他的嘴捂了过去,拼命的往外推出去。 可白白嫩嫩的掌心。 刚碰到苏信的嘴唇,师父大宝贝的脸颊更加的红润了,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 小手又缩了回来。 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眼底的寒霜此时已经完全融化,瞪着苏信,瓮里瓮声道。 “不许再亲我!” 怕把她在惹急了,苏信也没有真的亲过去,只在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两下,调笑着讨价还价道。 “师父大人,只要告诉我你住在哪?” “我便不亲你了。” 张三娘恨不能把眼前无耻之淫贼打死,但又下不了手,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难过的侧着脸颊,不去看他。 活跟一位落在魔头手里,被迫受辱的仙子一样。 这般模样把苏信直接逗笑了,有过上次的经验,没有继续逼迫师父大宝贝,很有分寸的松开怀抱,将她放了下来。 突然从苏信的怀里回到了地面。 都做好受辱准备的张三娘,没想到这小淫贼居然那么快就放过了自己,直直的看着他,呆了一会。 苏信笑眯眯道。 “莫非师父大人还没有抱够吗?” “要不我们再抱一会,反正弟子始终抱不够师父。” 玉娘子回过神来。 噔噔噔,往后后退了好几步,小脸蛋越发的红热了,狠狠的瞪着苏信。 跟着淫贼多待一刻钟。 自己的心里都会纷乱无比,仿佛都快要失去自我。 十分不喜这种牵绊的感觉。 才刚恢复真气,张三娘便跳下铁塔。 心地善良的她也是看不得那些女子落难。 云袖卷起她们,带着她们一同,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这次是真的打算跟苏信分别了。 望着师父大人逐渐走远的背影。 还要去昆仑的苏信,也不可能跟她走。 只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师父大人!” “等我从昆仑回来,到底该去哪找你?!” 张三娘本不想告诉他。 想要从现在开始,就了结这段孽缘。 但心里荡起的涟漪,还是让她鬼使神差的说道。 “坚冰连夏处,太白接青天。” 苏信在口中跟着念了一遍 自从穿越来到这片世界,根骨得到了十足的加强后,带着他的精神头,记忆力也好的发指。 稍微回想一下。 苏信便知晓这句诗的出处,写长白山。 所以冰山寒玉张三娘,是住在千年的冰雪长廊吗? 还真是应景。 苏信乐的笑了两声。 而后又想起一十分紧要的事,脸色一变,赶忙又向快要消失在远边的玉娘子喊道。 “师父大人!” “您跟燕南天,到底有没有关系?!!” 玉娘子才刚整理好的心情,差点乱掉,连带着真气都要乱掉。 回头狠狠的瞪了苏信一眼。 只觉得这小淫贼太过于无耻。 明明什么都知道。 自己也在书信里给过他暗示。 此时还要拿这事出来说道! 生气! 不想理他! 张三娘飞得愈发快了。 对于这事,苏信心中虽有底气,但毕竟都是他的猜测,心里若是说没有半分芥蒂,是不可能的。 今天不管怎么样。 他是要将这事问个清楚! 打定这个主意。 苏信也从高塔上一跃而下,追着玉娘子的身影飞奔过去。 本来苏信的修为与轻功造诣远不如张三娘。 但是现在玉娘子身上带了八个人。 无法全力施展轻功。 一时间,还让全速奔走的苏信,追上了些许,甩不开他。 苏信一边跑,一边跟在她身后喊道。 “师父大人,要是不把这事说明白,我明天就全天下去喊,你是我师父,你还是我老婆!” 张三娘差点让这话气的心态炸裂,整个人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羞的脸蛋胭红一片。 本想装听不见。 但想以这小淫贼的无耻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事! 那要是让全天下人知道了。 她张三娘跟自己的徒弟,暗通款曲,不清不楚。 那自己也不用活了! 玉娘子只恨恨的道。 “没有关系!” “可满意了?!!!” “不许在对跟着我了!!!!” 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苏信心中大喜。 得了这话。 他放过了玉娘子,也不继续学追下去了,只最后又喊了一句 “三娘!” “等我从昆仑回来,就去长白山上门提亲!” 玉娘子差点没一个回身,直接把这小淫贼拍死,飞驰的身影,又加快了几分速度,萧然间纵出七八丈远。 于月色下。 皎白的长裙款款,仿若乘着华光的仙子。 不过等飞出苏信看不到的地方后。 玉娘子羞愤的脸蛋上。 也在不自觉中,挂起了两三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呸! 淫贼! 这样的话也敢说! 谁会嫁给你! 望着师父大宝贝真的离自己远去了。 苏信带着几分落寞的坐在了屋檐上,叹息了片刻。 “还是太弱了。” “要是我足够强,今晚拉着师父大宝贝,跟玉燕小宝贝,还有纪姐家姐姐妹妹,一起拜堂成亲,大被同眠都行。” “还得努力练功!” “得尽快把自己练到天下无敌!” 苏信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起了精神,朝着纪府的院子飞去,做最后的收尾。 大半个时辰后。 东方的天空中,也将吐出一线白亮。 回到了纪府的苏信。 见到纪晓晓,依然在自己的床上熟睡。 刚与师父大宝贝分别。 马上又要与纪家姐姐妹妹分别,若是惊动她们,还不知道纪家姐妹得掉多少眼泪。 苏信实在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 想了想。 只留下了一纸书信,塞到她的手里。 没有叫醒她,做最后的告别。 望着纪晓晓精致的面容。 说实话苏信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但是这个世界上高手太多,人命不如草芥,自己还太弱,还不配美人环绕,声色犬马。 但为了日后更好的日子。 苏信只能暂时忍受。 硬着心离去之际。 这解开心结后,便对苏信痴恋至极的纪晓晓,鬼使神差睡梦中呢喃着喊了句。 “哥哥,求你了别离开小小。” 苏信虎躯一震,定住脚步。 无奈叹了一声,回到了纪晓晓床边上,在她小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不再停留。 几个翻身来到了纪晓芙的房间内。 纪晓芙虽中了十香软筋散,但是因常年闯荡江湖,有着十分的警觉。 苏信进了门,才刚走到她的床边。 纪晓芙陡然睁开了双眼。 拔出了枕头下的利刃,刺向了苏信的喉咙。 好在苏信武艺不俗。 能反应过来,赶忙右侧脑袋躲了过去,要是换作稍弱一点的,怕是要直接死在这里。 眼见着刺空的匕首,追魂夺命又要在刺过来。 怕惊动下人。 苏信赶忙小声道:“纪姐姐是我。” 此时夜空还未散去。 屋子里昏暗,只能看清人形。 纪晓芙听到了苏信的声音,锐利的双眼陡然温柔了,赶忙收起利刃,脸蛋飞红。 “苏小弟。” “你怎的突然来我房间,这要是让人看到了……” 纪晓芙话还没说完。 “被人看到又怎么样。”,苏信嘿嘿一笑,不给,纪晓芙说话的机会,一坐到床边,抱着她的腰,冲着嘴唇吻了下去。 几次三番的相救。 纪晓芙一颗心早已在苏信身上。 起初她还若有若无的抵抗两下。 但随着苏信叩开了齿关,吻的越发深入,越发动情,越发热切之后。 本就温婉的纪晓芙。 便如水一样化开,在苏信的怀里,闭上宛若媚丝的眼眸,任君采摘。 情浓之时。 浑圆的玉腿,更是悄悄的勾住了苏信的后腰。 对于这唾手可得的美味珍修。 要不是时间紧。 要不是还不能摄取女子元阴。 苏信险些都没有忍住。 当放开纪晓芙的嘴唇他抬起头来,被亲到迷迷糊糊的纪晓芙,还疑惑地睁开大眼睛,含着春水的眨了两下。 像是在问苏信怎么不亲了? 这模样很是可爱。 而且风情动人。 苏信抱着她的腰,坐起身来,将她整个人抱在了大腿上,两手轻轻的把玩着大月亮。 本来想无声的离去。 但现在纪晓芙已经醒了,苏信便没瞒着她,直接道。 “纪姐姐,我准备离开汉阳了。” 此话一出。 纪晓芙脑袋,仿佛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因爱情的滋养而红润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 她的心里一阵难受, 但知道苏信此时离开是最正确的,强笑着道。 “早就该走的。” “我家的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 “趁着元兵还没到,快些走吧,你要是能逃出去,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眼见着纪晓芙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还故作镇定。 苏信搂紧她的腰。 怜惜的就对着她那勾人又挺翘饱满的嘴唇,狠狠的吸了两口。 同时还啪的一声。 在她身后挺翘的大月亮上打了一下,颇为弹手。 “想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我要抛弃你了?” 纪晓芙服难过的抿着嘴唇,忍着眼泪,撇着脑袋道:“没有。” 苏信也不再逗她了。 从怀里掏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小瓷瓶,以及一本小册子,塞到了纪晓芙的怀里,又顺手在她那累累硕果上占了两下便宜。 纪晓芙羞的红了脸。 不等她询问这是什么东西,苏信依然郑重其事的道。 “好姐姐。” “那黄纸包里,放着的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先拿水化开。” “在倒入缸里,足够几百人头服用了。” “小瓷瓶里面的三枚冰肌玉骨大丹,能够壮大体魄。” “而那一本小册子。” “名叫五绝神功,是江湖上,最为顶尖的神功,内外兼修,玄妙无比,绝顶高手看了都会心动。” “等到明天一早。” “好姐姐将神功,还有小瓷瓶交给纪老爷子,告诉他小心放好,千万不要泄露给外人。” “若是不然,恐怕会横生祸事。” 纪晓芙对苏信全心全意的信任,一点不怀疑他说的话。 一听五绝神功这般非凡。 连绝顶高手都会心动。 就知道这本神功有多珍贵,怕是连她们峨眉的九阳功都比不上。 纪晓芙哪里肯要这东西,拿起小册子重新塞给苏信。 “苏弟弟,这样的东西!” “你自己收好啊,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 苏信揽着她的腰道。 “那好姐姐喊我一声好哥哥,补偿补偿我。” 纪晓芙更加的羞恼了。 急忙就要把五绝神功塞还苏信怀里。 早就知道她会有此反应的苏信勾起嘴角。 只见指尖浮动。 啪啪在她后背点了两下,纪晓芙的身子就彻底酸软了下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纪晓芙当然知道苏信不会害自己。 愣愣的看着他。 苏信只在纪晓芙唇瓣上亲了一下,便将她放回了被窝里。 捏着纪晓芙的脸蛋道。 “不用担心。” “这穴道最多半个时辰,就自动解开了。”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虽没有夫妻之名,但也算是已有夫妻之实。” “何必再分你我。” “纪姐姐也知道我要去昆仑,汉阳的事已经了了,巴图那对狗杂种,我已经全都杀了,明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汉阳。” “我也得上路了。” “先前所说离去,便是此事。” “此一去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姐姐以后若是遇到事儿,能躲就躲,且等我回来。” 一听苏信要离开这么久。 纪晓芙眼中泪水,连成一串的顺着眼角不断的滚落,红润的嘴唇颤抖。 可是被点住穴道。 也说不出话。 苏信心疼的,又在她嘴唇上亲了两口。 随后道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纪晓芙身体颤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告别了纪家的姐妹。 苏信随后来到了江玉燕的小院儿里。 对自家苏哥哥的话,言听计从,江玉燕早已收拾好两人的行李。 一进院子,苏信就见她已经背好了个包袱,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巧巧的数着手指,等着自己。 江玉燕一路上跟自己受了不少苦。 本来还想劝劝她。 留在汉阳过好日子,别跟自己去昆仑受罪的苏信,看到这一幕后。 便揉着她的小脑袋。 “燕儿,咱们走吧。” 江玉燕起身抱着苏信的胳膊,妖冶的小脸蛋,给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 第70章 尘埃落定 太阳初升。 遥远东方的一缕晨曦。 慢慢侵散了夜的寂静,天空刚才放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的排着长队,穿过了重重杏树林,打着哈欠,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铁佛塔外围。 只为在今天的庙会。 为佛塔里的各路菩萨各路佛祖,上炷香,讨个吉祥。 铁佛塔香火旺盛。 每三月一回的庙会,更是人声鼎沸,早早都会有数十位僧侣,维护着场中的秩序。 然而今天。 众人都来到佛塔寺的山门前了,也没有半个和尚迎出来,而且大门也是虚掩着的,没有锁死,寺庙里也没有和尚的撞钟声,十分奇怪。 走在人群最前方。 几个抢着上头香的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庙门未锁。 但怕惊扰了佛祖,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 可等了半天。 也依旧没人开门,眼看着快要错过上香的吉时。 几个富商中一位性子急的黑袍男子。 有些耐不的让手底下的几个小厮,进门去问问,青袍小厮得了令,一路小跑的刚推开了大门。 顺着小路刚深入了几步。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才刚进门的几个小厮,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寺门! 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杀他们! 看他们这般模样。 也吓得一群富商,乃至身后的香客们,跟着往后跑去,本就排着队的一群人,在这样争先恐后的逃窜下,顿时挤倒了一地。 摔得七晕八错,哭喊声一片。 领头的几个富商,也是栽了个大跟头,摔破了脑袋,在疼痛的刺激下,不少人清醒了许多,也没有发现寺门中有什么妖魔鬼怪追出来。 赶在出现踩踏事件前。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黑袍富商,薅过小厮的衣领子。 捂着疼痛的脑门斥骂道。 “你这狗娘养的煞才,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话,跑什么跑?!” 那小厮吓得满脸发白。 指着寺庙大门哆哆嗦嗦道:“死人,都是死人!” 黑袍富商大怒,一耳巴子扇了过去。 顿将那小厮扇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死人就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把小厮推开一旁,黑袍富商大着胆子,气冲冲的向着寺门走了过去。 其余的人虽然恐惧,但心里也是好奇的紧,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此时有人带头,他们也跟在后面。 等了进门。 众人便惊呼了一声。 入眼看到铁佛塔外,摆着八座铁莲花,上面的钢针还残留着干黑的血迹。 而在诡异的铁莲花四周。 横躺着三四十具和尚的尸体,都是红衣红袍,番僧的打扮,风干在地面上的血迹,将石板都染的成了深邃的黑色! 有的被砍掉了脑袋。 有的被剁掉了四肢。 还有的开肠破肚,肠子混着内脏都流了一地。 见到这般,宛如无间地狱的景象。 不少刚吃过早饭,才上山的人,当场就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连带着没吃早饭的。 也跟着弯着腰捂着嘴在那干呕。 不少跟着父母,来佛庙里烧香,来还愿的富家娇小姐们,更是吓得俏脸苍白,当场晕厥了过去。 然而恐怖的画面还不止这些。 随着众人心惊胆战继续往里面深入,在走进铁佛塔中,先前就吓得栽了一个跟头的众人。 又一次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一个个跌坐在地上,双眼瞪圆,惊恐又难以置信的盯着,铁佛寺内供奉的地藏王菩萨。 因为过于惊悚。 他们甚至忘记了尖叫! 往日平静而肃穆的菩萨身上,满是黑红色的血迹! 而在它的脖子上! 更是挂着,一串佛珠子! 只不过这串佛珠子,是由二十多颗人头穿成,每颗人头上的表情,都无比的狰狞恐惧! 还是那位胆子大的黑袍富商。 第一个从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从地上爬了起来,恐惧又猎奇的,忍着心中以及胃里的不适,上前打量了几眼。 双眸越发的惊愕了! 认出了其中两个人头的身份。 他惊呼喊道:“是巴图!是巴尔虎!是那元庭父子的脑袋!” 众人闻言,也都顾不上害怕了。 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凑进去看,果然,这二十多颗头颅最下方的两颗,还真的是那对父子的! 而其他的十多颗脑袋,也都是鞑子官员的! 巴图父子在汉阳作恶多端。 不仅其子巴尔虎,连日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其父巴图,也是草菅人命,恶事做尽,比巴尔虎更甚! 上行下效。 他们两对父子都这般模样,底下的官员自然一一效仿! 汉阳百姓,对其父子两人,还有汉阳的鞑子们,无不痛恨! 恨不得扒皮抽骨! 炼尸熬油烧了后,点天灯! 如今竟见这群畜牲死在了这里! 众人心头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眼中皆有兴奋欢喜之色,忌惮于鞑子的凶威,只敢偷偷的叫好。 然人群中竟有一面容枯槁的妇人。 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畅快又凄厉,宛如恶鬼! 这小妇人并非别人。 就是在青石板街上,纪家姐妹,还有戚芳狄云师兄妹,舍命相救的美妇人。 丈夫惨死在巴尔虎手中。 来铁塔寺。 求地藏王菩萨,保佑丈夫下辈子安康的她,看到巴尔虎的头颅。 扑倒在地上,哈哈狂笑。 血丝密布的双眼中,滚落的泪水,仿佛血液,碰碰碰,往地上磕头。 “哈哈哈!” “哈哈哈!” “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带走了元庭狗贼,为我夫君报仇雪恨了!” 有这位苦命女子的带头。 忍着笑的众人,也不再藏着掖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大快人心!”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群狗贼,终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苍天有眼!” “苍天有眼啊!!” 众人欢呼了一阵,见那女子额头上,已经咳出瘀血,怕她把自己磕死在这里,几个好心人将她搀扶了下去。 这些脑袋虽是挂在地藏王的脖子上。 但汉阳的百姓,也没有真天真以为这事,真就是地藏王菩萨,降临世间,斩妖除魔。 心中有明镜的他们。 猜测估计是某位路见不平大侠出的手。 但是谁所为呢? 第一个发现鞑子身份的黑袍富商观察细致,看到地板上有划痕,一把推开众人,方才看到他们脚下的石板上,刻着非常醒目的“木”字。 “木?” “哪位大侠跟木有关?” 那小妇人,想起来自己被巴尔虎当街欺辱的那天,最后是由一位驼背的丑者出手所救。 当即挣开了几个好心人的搀扶。 激动的喊道。 “我知道!是塞北明驼木高峰木大侠!” “半个月前!” “他便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 “巴尔虎狗贼脸上的伤痕,就是这位大侠所留下的!!” 巴尔虎人憎狗厌。 所有人都盼着他倒霉,木高峰教训他这件事,这在半个月前传的很广,几乎大半个汉阳的百姓都听说了。 如今这妇人提起来。 再有地板上刻着的字迹佐证。 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需要什么推理,所有人一瞬间都认定了,是木高峰行侠仗义,是他一个人杀了整个汉阳的鞑子!! 纷纷感动的眼含热泪。 冲着那地上的木字,俯身抱拳。 声音哽咽。 “江湖传闻木大侠性情乖张,不似正道。” “我看皆是对他的抹黑!” “元狗势大,屠戮了我汉人这么多好汉,除了六大派,几乎无人敢发声!” “木大侠孤身一人,就敢将元庭一方大员与高官尽数砍杀于此!”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在我们汉阳人眼里,就是抗元的第一好汉!” “没错,木大侠是抗元第一好汉!” “各位老少,咱们一定要把木大侠,抗元第一好汉的事迹,传扬四海,帮木大侠正名!” “没错,帮木大侠正名!” 为了躲避归海一刀的追杀,不敢走官道,每日吃草根啃树皮,往元庭境内仓皇而逃的木高峰,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 牵动身上的几道泛着火辣辣痛楚的刀伤,其中一道,擦着心脉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嘶嘶的抽了口冷气。 木高峰恨恨道:“要不了几天,爷爷就到元庭的地盘了!又能吃香喝辣了!归海一刀这南明的探子,有本事继续追来!” 香客兴奋的高呼声中。 很快整个汉阳,都知道了木高峰月夜杀鞑子的事迹。 自然也是传到了纪府里。 纪家大院的老管家阿福,兴高采烈的将这一消息禀报给了纪老爷子。 才刚洗漱完的纪老爷子。 还没来得及吃饭。 听到这一消息,就振奋的一拍手掌。 仰天狂笑三声。 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在纪府落脚的汉阳好汉们。 半个时辰后,冲开穴道的纪晓芙这时候冲了进来。 “爹……”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 兴奋的纪老爷子,扶住了她的肩膀,笑道。 “哈哈哈,好女儿!”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纪家有救了!汉阳的那群鞑子,都死了!死在塞北明驼,木大侠木高峰的手里!” “敢为天下先,如此蔑视元狗!” “真是抗原第一好汉啊!” 纪晓芙听着这话,红着的眼圈,大颗大颗的泪水成串滚落。 “芙儿你怎么了。” 纪老爷子关切道。 纪晓芙不答,将苏信留下来的解药,还有五绝神功,以及那三颗丹药。 通通塞到了季老爷子的手中。 纪老爷子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纪晓芙带着哭腔哽咽道,“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小册子是绝顶神功!还有能帮爹爹突破宗师的三粒丹药!” 这三样东西一件比一件贵重。 纪老爷子大吃一惊。 “芙儿,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纪晓芙哽咽道:“爹爹还不明白吗?哪里有什么木高峰?!那些鞑子,都是我们苏弟弟,连夜杀的!” 纪老爷子伟岸的身躯像是触电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有点不敢相信, 但想着昨天苏信在擂台上,露的那一手功夫,也不得不信。 他赶忙道:“苏小兄弟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阿福快请他过来!!” 管家阿福哎了一声,就要动身去请。 纪晓芙哭的更加伤心了。 “苏弟弟帮我们杀了外敌。” “又留下这些帮我们纪府安身立命的宝物,便带着江妹妹离去了!” 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用说,这是他们汉阳全英雄豪杰的命脉。 而那本五绝神功。 及百家之所长,以纪老爷子眼光自能看出,将其练至大成,能至臻绝顶高手! 至于那三枚丹药。 瓶身上写着,每一枚都能增加百十斤力气,修炼了三十余年的纪老英雄,只需要一颗,便能借助丹药的药力,突破宗师! 可以说,这三样东西! 每一样都重若千钧! 纪老爷子,拿在手里,怔愣了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阿福在旁边轻轻呼唤了几声。 他方才走出恍惚。 本就对苏信满是好感的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苦涩。 “英雄出少年啊!” “好孩子,真是一位好孩子!” “可是你给我纪府留下这么重的恩情,又让我们怎么偿还?” 这时候。 纪晓晓的贴身丫鬟,素云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禀报道。 “老爷不好了。” “二小姐她大清早就掉着眼泪离家出走了!” “奴婢在后面,怎么喊,都拦不住!” 纪老爷子一听这话。 心中着急就要追出去。 纪晓芙擦干眼泪道:“我已经服下解药了,内力恢复了,我去追。爹爹现在赶紧把这些把解药分给汉阳群雄要紧!” “好好好,你快去看看你妹妹!” 纪晓芙也不多言,骑上马,追着纪晓晓离去的方向奔了出去。 没追出多久。 才刚出了城门,就见没有内力的纪晓晓,情急之下从马匹上摔了下来,像是摔伤了脚,满身是泥的愣愣的坐在地上。 姐妹连心。 纪晓芙自是知道自家妹妹是在发什么疯,心疼的下了马来,将她抱在怀里。 揉着纪晓晓的脑袋。 “小小你要是心里难过,便哭出来吧。” 策马追出了这么远。 也依然没有看到苏信的背影,纪晓晓已然冷静了许多,攥着苏信给她的一纸书信。 回想着信里那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仅没有落眼泪。 反而还安慰纪晓芙。 “姐姐哭什么,苏哥哥一言九鼎,他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的。” 纪晓芙也没想到自家的妹妹竟这样坚强,强忍着落着眼泪道。 “没错,他一定会回来的。” 纪晓晓抱住自己的姐姐,抱了一会。 望着昆仑的方向。 她下定了决心,轻轻说道。 “姐姐,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只会给苏哥哥拖后腿。” “所以他才不带上我。” “这样的事,我不想再有下次了,姐姐,你说我去峨眉派学艺好不好?” 第71章 木高峰:又是谁陷害我! 巴图父子暴毙。 整个汉阳的元庭高官身首异处。 金刚门的阿三也丢了性命。 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元廷驻守汉阳的探子不敢隐瞒,连发飞鸽二十八只,将此间消息上报至汝阳王府。 敏敏特穆尔。 也就是赵敏,两只小手捏着耳朵跪在柔软的蒲团上。 高大威严的汝阳王拿着简报。 绷着脸道:“这就是你保证的?只要把事情交给你,就能帮父王兵不血刃拿下汉阳武林?” 赵敏的小脑袋,埋的愈发底了。 咬着小嘴不敢说话。 汝阳王道:“先前是你在父王这里领的军令状,说若是摆平不了汉阳武林,家法处置。” “咱们蒙古人,一言九鼎。” “来人上家法!” 随着汝阳王一声大喝,几个仆人,送来了一条鞭子。 眼见父王要动真格的。 赵敏吓的小肩膀微缩,一双灵动又狡黠的大眼睛,疯狂的给自己的哥哥库库特穆尔,也叫王保保使着眼色。 王保保心领神会。 清了清嗓子,刚要帮自家妹妹说话。 汝阳王一记冷眼瞪了过来。 “你也想挨鞭子?” 王保保刚往前迈出一步的腿收回去,眼观鼻,鼻观口,假装木头人。 哥哥怂成这样,赵敏气的两眼冒火。 汝阳王握着鞭子着走到她身后,怒哼两声。 还未长大的赵敏,顿吓的像是鹌鹑一样,颤抖的身子,泪眼汪汪的喊道。 “父王。” 汝阳王道:“喊父王也没用!做错事就要受罚!” 话落,大手挥鞭! 啪! 软鞭子落下! 赵敏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闭上了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都快要缩到脖子里。 下一秒。 并未觉得半点疼痛,她小心翼翼的睁眼去瞧,才见软鞭并未打在自己身上,只是落在身边的空地。 赵敏心头一喜。 也不跪着了,跳着扑到汝阳王的身上,笑嘻嘻道。 “敏敏就知道爹爹舍不得打我!” 对这从小调皮捣蛋的女儿,汝阳王也是,又宠爱又头疼,打是舍不得真打,粗糙的大手在她脸蛋上拧了两下。 “巴图虽然无能,但是我的亲兵,几次跟我沙场浴血,为我死了好几个儿子,如今因你而死,我们派去汉阳五品以上的官员,也因你而死。” “你虽是我女儿,但此事若不罚你,不足以服众!” “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了,先在家抄一年佛经,然后去跟你母妃好好学习,汉族女人的三从四德,学学女工!” “别整天跟个疯小子似的!” 一听爹爹要将自己禁足,还要抄一年佛经,还要学汉族女人那一套,赵敏当即就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 掐着小腰骄傲道。 “我是蒙古女子!” “生来就应该骑在马背上,干嘛要去学汉家女儿的那般扭捏!” “再说我以后可是要帮爹爹帮哥哥做大事的,怎能困于闺房之中!” “不行 ,我才不要!” “还帮我跟你哥做大事,你别搁后边扯后腿就行!”,汝阳王气的脑门直突突。 王保保在一旁忍着笑。 汝阳王怒喝:“笑什么!你妹妹惹出那么大的乱子!,你这个当哥的没有责任!?” “还有脸笑!一会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王保保:…… 汝阳王接着道:“汉阳闹出那么大的事,我马上要进宫一趟请罪,好好看着你妹妹!不许再让她在惹祸了!” 心累的汝阳王留下兄妹二人。 出了大门,骑马离去。 不想被禁足的赵敏追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声。 目送着汝阳王走远。 王保保道:“好了妹妹,别看了,听父王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吧。” 赵敏瘪着嘴道。 “哥哥!” “难道真的要禁敏敏吗?” “我跟你讲,本来汉阳的事都十分顺利,那群江湖悍匪,都中十香软筋散了,整个汉阳武林就都在咱们家的掌控下!” “出了一个可恶的木高峰!”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才功亏一篑的!还敢叫嚣自己是什么抗元第一豪杰!害得我在爹面前出丑!若是不杀了他,我心绪难平!” 王保保翻着白眼道:“我要是不把你关起来,父王就要把我关起来,还得抽我鞭子。” “好了好了。” “木高峰,这名字我记下了,只要他敢踏进我们大元半步,就杀了他,帮你出出气。” 赵敏跺着小脚丫,不愿意道。 “不行不行!” “我手下的探子送来消息了,那姓木的狗贼,没几天就会进入我大元境内!” “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我第一次帮爹爹帮哥哥做事,这狗贼就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个仇,我敏敏特穆尔必亲手去报!” 说着赵敏噔噔噔跑到王保保身前。 抓着他的衣袖威胁道。 “你要是关我禁闭的话,我就绝食给你看,到时候父王见我瘦了,肯定还会用鞭子抽你的!” 王保保嘴角抽搐。 “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 “那可当然。”,赵敏得意一笑。 自小给妹妹背黑锅的王保保没辙了招手喊道:“神剑八雄何在?玄冥二老何在!” 嗖嗖两道黑影。 如鬼魅般出现在兄妹两人的身侧。 另有八位蒙古大汉,骑着奔马,如旋风般哗啦哗啦的停在大院外。 王保保叹了口气。 “苦大师还没回来,汉阳的情况到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只看外功大宗师阿三,也死在木高峰手里,木老狗最少也有大宗师的功力。” “带上玄冥二老,神箭八雄。” “早去早回,别让爹发现。” “谢谢哥哥!” 赵敏开心的抱了一下王保保,而后性急的骑上小白马,挥舞马鞭,她一身红色胡裙,漂亮的如一团火焰疾驰而去。 转眼几天后。 跟归海一刀玩了一个多月你追我跑的游戏。 满身伤口的木高峰。 终于来到了大元的境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在街上的木高峰,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而且那目光里,满是钦佩之意。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扬四海。 木高峰有些奇怪。 不过让归海一刀追到,身心俱疲的他也没有精力去多想,就近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准备好好休息一阵。 进入客栈。 这一次木高峰没有了,先前的威风。 很是低调的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上去后,叫来店小二随便点了几个热菜,一壶老酒。 没一会功夫,酒菜就都上齐了。 正要付钱时。 那店小二笑着道:“客官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你给过了。” 木高峰回目一望。 不远处有位中年男子在向他拱手。 木高峰心中暗道,没想到我这名声在这,元廷内也这么好用! 受了一个月的罪。 刚来到大元境内就有人请吃饭,心情不错的他向那人道。 “那位好汉可否来同饮?” 那人也不推却与木高峰坐到一桌,倒了一大碗酒,满眼尊敬的道。 “木大侠果然一身是胆!在那汉阳做了天大的好事,居然还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大元境内!” “某佩服之至!” 木高峰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跳,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他有些僵硬的道:“阁下是不是记错了,我最近没有去过汉阳啊。” 那人恍然。 然后摆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 “对对对。” “木大侠没有去过汉阳。” 这模样,木高峰的心里更慌了,警惕的往四周环望。 这时候才发现。 整个客栈的汉人,居然都非常尊敬的看向自己! 这画面过于诡异! 木高峰毛骨悚然,赶忙向那人问道:“我到底做什么了,你快与我说说!” 那人笑道。 “木大侠,何必这么谦虚?” “你在汉阳杀了一大票大元朝廷命官这事,现在整个大元都传遍了。” “元庭到处通缉你,你竟然还敢这样,这样正大光明的在街上行走。” “真不愧是抗元第一豪杰!” “某实在敬佩!” “来来来,某再敬你一碗!” 木高峰如遭雷击。 面前汉子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怎么连在一起后,自己就听不懂了呢? 他什么时候去过汉阳! 什么时候杀过鞑子大官!! 抗元第一豪杰喊谁呢!!! 到底是谁又tmd在陷害老子!!!! 有过被归海一刀追杀的惨痛经历,木高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清楚的认识到,大元境内待不下去了! 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拔腿就跑。 但是晚了。 嗖嗖嗖,数道带着内力的箭矢破碎门窗,从屋外射了进来! 木高峰反应极快,拔剑斩出几道剑气。 当当当当。 跟着八支箭全部挡了下来,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 又是八支箭齐射而来! 而且还是连珠箭,在这八支箭后面,还跟着两组。 整整二十四支箭。 如箭雨般密密麻麻的将他包围! 瞄点及准,每一箭不是往他的脑袋心脏这些要害招呼,就是往他的手脚关节射去! 神剑八雄。 八人都是一流高手,组成的箭阵,连大宗师都能困住! 木高峰挡下几只。 箭矢上的内力,便震得他握剑手生疼。 动作才迟缓一瞬。 噗呲两声。 便被箭矢射穿了肩膀,伤了腰间! 一黑影于此时,翛然而出! 拍掌过来! 那人出手极快,木高峰还未有所反应,双掌就已经打在面前! 从匆忙之间,他只得以双掌应对! 木高峰那点掌力,顷刻于鹿杖客掌中,灰飞烟灭,阴毒的玄冥神掌真气也顺着他的手臂,轰入了身体之中! 木高峰惨叫一声! 身体随着气浪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撞碎了三丈外的土墙。 木高峰口吐血沫子。 整条手臂已经废掉,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息。 玄冥神掌虽然阴损霸道。 但如果全力出手时,遇到掌力强于自己的人,顷刻会受到掌力的反噬,身受重伤。 情报中说 金刚门的阿三都死在了木高峰手中。 忌惮木高峰的掌力,鹿杖客刚刚那一掌,只用了五成掌力,却没曾想,能把这木高峰打成这样。 这人哪有什么大宗师的修为? 鹿杖客正要上前再补一掌,彻底送走他。 哒哒哒。 马蹄声悠扬。 骑着白马的赵敏走来,女扮男装的她,身着一袭白袍,摇着折扇,居高临双眼含着冷意,笑道。 “你。” “就是木高峰?” “在汉阳坏了我的好事的木高峰?” “抗元第一豪杰木高峰?” 听闻声音,躺倒在地上的木高峰,努力的睁开眼帘,才看清阳光下的来人。 此人虽然年幼。 但却姿容无对,一身贵气逼人,尤其身后跟着的两位黑袍老者,每一位都是高手,难以想象的高手! 差点死在其中一人掌下。 木高峰连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而有这样的高手随行保护。 骑白马的年轻人,定然是有着难以想象的身份,怕是元廷的皇亲国戚! 木高峰落汗如雨,为了活命,他竟咬紧牙关,翻身跪在了地上高呼道。 “冤枉啊!” “我是冤枉的!” “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被南明朝廷追杀根本没去过汉阳!” “求贵人明察秋毫,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小人一介江湖汉,怎敢与元庭为敌!” 赵敏闻言,皱紧眉头。 自小跟在汝阳王身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 看到这木高峰的第一眼。 观其面相。 她便觉得此人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没胆子干成汉阳这样的大事。 再说了。 敢在汉阳犯下如此大事。 正大光明的留下自己的姓名。 还敢让他的父王,让他们大元的皇帝,给他磕两个响头,再绕开他走的贼人。 其胆量之大。 用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简直就是个无所顾忌的匹夫! 这样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就跪在地上求饶。 赵敏没有搭理他 转而询问一旁的鹿杖客。 “鹿先生,您刚刚与他对了一掌,这人功力如何?” 鹿杖客冷笑着,蔑了木高峰一眼。 没有半分隐瞒。 “此人的武功稀疏平常,掌力更是不值一提,绝对不是阿三这等外门宗师的对手。” 听到了鹿杖客的说辞,木高峰不仅没有半分不快,反而向着赵敏等人积极磕头拜谢。 “感谢前辈的仗义执言。” “贵人,您现在相信了吧,汉阳的事,真不是小人所为!” “真的是有人嫁祸于小人!” 汉阳的事绝不是木高峰所为。 赵敏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心想汉阳的事,到底如何,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坏了自己的事! 只能等苦大师回来,才能有所定论。 赵敏招手正要让神箭八雄把木高峰射死。 忽注意到。 附近不少围观的汉人,对木高峰满眼的失望与鄙夷。 赵敏心中一动,不想杀他了。 “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木高峰大喜,“求贵人责罚。” 赵敏笑眯眯道:“你不是抗元第一豪杰吗?那从今天开始,每天跪在这里,从早跪到晚大喊,我是大元的狗。” “如此喊足十天,我便放了你。” 第72章 交代后事 木高峰虽然此刻表现的不堪。 但在众人的眼中,尤其是汉人的眼中,也是杀了许多鞑子高官的英雄好汉。 岂能这样折辱。 心中愤慨万分,但忌惮于赵敏的威势,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以无声的怒视,来表达心中的愤恨。 同时祈祷着木高峰,千万不要答应。 然而他们的祈祷,注定是泡影。 赵敏的话才刚说完。 找到了生路的木高峰,半分没有气节的高喊起来,“我是大元的走狗!” “我是大元的走狗!” “我是大元的走狗!!” 声音洪亮,情真意切,仿佛是现在给心爱之人示爱。 赵敏冷笑,若是木高峰,宁死不弯,虽不会饶了他性命,但还会高看其两眼。 但现在,一个猪狗不如,无君无国的畜牲,活着跟死了,没有任何区。 杀了他都嫌手脏。 赵敏扫了周围,众多恨不能对木高峰扒骨抽皮的汉人百姓们,吩咐道。 “赵一伤,钱二败!” “你们两个,这十天里,看住这木高峰,要是他敢跑,敢有任何异动,随时可杀了他!” 赵一伤钱二败两人闻言下马,单膝跪地。 “遵命!” 没了任何兴趣的赵敏,不再多言,策马回了汝阳王府,可心中恶气半分未吐的她。依旧愤愤不平。 抄起一把宝剑,找了几个陪练的下人,三脚猫的功夫一顿胡砍乱劈。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汉阳坏了我的好事?!! 还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真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这时候,王府里的一位下人,快步来报。 “启禀郡主,苦大师回来了。” 赵敏闻言,当啷将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扔随手扔到了一边。 连额头上的浮汗都没来得及擦。 快步迎了出去。 隔着老远,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苦头陀喊道。 “苦大师!” “等的我好苦啊!” “快快将汉阳的事,告诉我!” 从汉阳抽身而出的范遥,早有准备的将汉阳之行,事无巨细,全部写在了信封中,恭敬的呈了上去。 赵敏接过后急忙撕开。 仔仔细细的将那纸页纸上记录的信息,一个一个字,从头到尾看去。 范遥的记录很仔细。 从最开始,言达平在纪府卧底把纪府逼上绝路,再到后来苏信横空出世连斩牧野与言达平扳回局势,接着十香软筋散绝杀汉阳群雄。 以及最后收网时,突然出现的神秘的绝顶高手出手相助苏信。 都写了进来。 当然了,范遥隐去了,自己害怕那神秘的绝顶高手,把锅甩给巴图父子的这事。 改写成了,他发现那绝顶高手之后,将纪府的事托付给巴图父子,而他则主动去找那绝顶高手对决,不过可惜落败。 等赵敏将书信看完。 伤势未愈的范遥忠心耿耿的跪拜在地上,写道。 “汉阳之事。” “全是属下办事不利,导致功亏一篑。” “属下,对不起郡主的信任。” “求郡主责罚。” 看完了这些消息,以赵敏的聪明,只稍做思考,便猜到,极大概率就是这个叫苏信的江湖汉犯下的! 他有神秘的绝顶高手助阵。 那外家大宗师阿三的死,也有合理的解释了。 赵敏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虽然有了合理的猜测,不过还不能真的确定就是那个姓苏的坏了自己的好事! 她看向苦大师道。 “起来吧苦大师,有绝顶高手入局,非你之错,去查这个姓苏的跟木高峰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范遥能在汝阳王府里,混到如今的地位,靠的是真有本事。 在来的路上。 他就早已通过元廷各处的情报网,将苏信的消息整理了起来。 不多只有薄薄两页。 都呈到了赵敏的手中。 她接过瞧去,里面还有苏信的画像。 瞅了一眼,暗道:“没想到这人长得景还不错。” 不过因为粗糙的画工,展示不出苏信十分之一风采。 赵敏只是随意打量了两眼。 就去看下面的记录。 赫然看道,苏信出身于南明的福州,而木高峰也曾去南明福州抢过辟邪剑谱,在犯下汉阳大案之前,木高峰也曾在福州也曾犯下大案。 赵敏妩媚的眸子,陡然缩了起来。 一次巧合是巧合。 两次巧合就不是巧合! 结合苏信在纪府救人时所施展的高明剑法。 一条清晰的事件链,慢慢现在赵敏的脑海之中。 木高峰去福州抢夺林家的辟邪剑谱。 遇到了同样去向辟邪剑谱的苏信。 辟邪剑谱最后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两人也在此事上,结下了梁子,估计这个苏信还在木高峰的手里吃过亏。 所以练成了剑法后的苏信,为了报复木高峰,扮成他的模样,先是在福州犯下大案。 而后又在汉阳犯下大案。 一箭双雕。 既救了人,还玩了一手漂亮的借刀杀人。 想清楚了中间的全部脉络。 赵敏两眼一黑,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气昏过去。 信纸都快让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攥碎。 “所以!” “所以!” “所以这个姓苏的狗贼坏了我的好事,导致本郡主差点挨鞭子,还被父王教训,还被禁足。” “然后我还帮他,教训了仇敌是吗?!!!” 装哑巴的范遥心里道。 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赶忙表达衷心道:“郡主消消气,手下这就命令探子,将苏信这人找到,给抓起来。” 气到浑身发抖,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都红了一圈,快要气哭了的赵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咬牙切齿道。 “这狗贼身后有绝顶高手,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纪府也不要动了。” “让手下的探子,分成两波,第一波人就守在纪府旁边,只要姓苏的那个狗贼,再回到纪府,第一时间上报。” “另一拨人,拿着这狗贼的画像,围绕着汉阳,顺着汉水,去各处打探,暗中搜查这人行踪,但不要惊动!” “告诉底下的探子们!” “先送来有关这狗贼准确行踪者,赏金百两,银千两,钱万贯!” “快去!!” 范瑶领命退下! 等他才刚出了大厅,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一阵摔凳子,砸杯子的暴躁声。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十天后。 在赵一伤钱二败两人的监管下,连喊了十天,“我是大元的狗”。 木高峰都快把嗓子喊的冒烟了。 最后的两天,他的嗓子里仿佛含着干枯的沙子,嘶哑的都快喊出血来。 看了他十天的赵一伤钱二败,骑上马道:“今天是第11天了,你滚吧。” 木高峰跪地高声答谢。 赵一伤临走前笑呵呵道。 “不过我劝你快点,我们的公子虽说不追究你了,但你这命晚一步可能就走不了了。” 说罢两人骑马走。 木高峰还未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呼喊声。 “杀了狗贼木高峰!” “杀了这个无耻狗贼!” “我呸的抗元第一豪杰,这人简直就是个畜牲!” “汉人之耻!”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 木高峰回头一看。 顿惊悚起来。 只见无数汉人百姓,拿着铁锹菜刀,如洪流一般向着他涌来。 木高峰吓得魂飞胆颤,身中玄冥神掌的他,实力本就十不存一,再加上这十天的折磨,几乎油尽灯枯。 很快,被众人围在中央。 面对人的围殴。 他像只狗一样,捂着要害,连连从他们的胯下钻过,被揍的鼻青脸肿后,终于从混乱的人群中爬了出来。 用尽为数不多的真气。 连翻过数道墙壁,才将众人甩到了身后。 他坐靠在墙面上。 听着众人高呼着要手刃自己的呼唤。 木高峰满脸血污,气喘吁吁的盘算。 “有归海一刀在,南明不能再去了。” “惹了众怒,现在元廷也不能留了,而且这十天时间,我在元廷的事,估计也传到了临边的北宋,宋地也不能去了。” “我现在还身受重伤。” “体内阴毒寒气始终在侵蚀着我的经脉。” “要是在一个月内得不到医治,一身武艺都要废掉!” “为今之计只能去边陲小国大理。” “人都说大理天龙寺的高僧慈悲为怀,一灯大师,一阳指救死扶伤。” “到了那里,说不定我有救。” 木高峰还没有把气喘匀,几个举着铁锹的人发现了他,大声喊道:“木高峰在这里。” “大家快来啊!” “万不能放过这个狗贼!!” 轰轰轰! 大片的脚步声包围过来,木高峰目眦欲裂,惶惶如丧家之犬。 仰天悲愤吼道:“无耻狗贼!千万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陷害了我!要不然老子就算是死!也要从你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话分两头。 安顿好了纪府,苏信与江玉燕连夜出走,乘着汉水入川后,一路水色相伴的坐船直插甘肃高原地区。 而后转陆路。 喝着青稞酒,骑着两匹骏马。 一路上悠哉悠哉。 游山玩水。 看绿草连天,听夜莺唱晚。 有这几门绝世武功傍身,苏信江玉燕还顺路行侠仗义,杀退了七八伙拦路抢劫的土匪 救下了三路商队,几群赶考书生。 还有位官宦人家的娇小姐,对苏信媚眼如丝,几次相邀他们两人,来府上做客。 都过都被婉拒了就是。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带着江玉燕,好好领略一番江湖乐趣苏信。 终于来到了昆仑山的地界。 一改先前的轻松,苏信换上人皮面具,也扔了一只给江玉燕,“燕儿,接下来咱们得小心了。” 江玉燕很聪明,戴着面具后,立马猜道:“接下来有危险?” 苏信点头。 将昆仑附近的错乱的势力说与她。 “这里天高皇帝远,不比中土,就连昆仑派这样人模狗样的势力,在这里地界上都算是名门正派。” “臭名昭着的恶人谷、明教的总坛、血刀门的势力也有、甚至昆仑与天山两处接壤的缘故,灵鹫宫也有岛主洞主分部在这里。” “等等等等,鱼龙混杂,怕不怕?” 江玉燕笑着从小毛驴上一跃,很是轻盈的落在苏信的怀里,与他共撑一马。 “苏哥哥小无相功已经练到了第四本,金刚伏魔神通练到第三层刀枪不入,还有五绝神功精妙招式,一般宗师碰到了你都是找死,跟在哥哥身边,我才不怕。” 苏信莞尔,捏着她的脸颊道。 “没跟你开玩笑,上面说的这些遇到了还能应对,可还有一人咱们要是遇上了几乎必死无疑。” “谁啊?那么厉害?” “铜先生,也叫邀月,移花宫宫主。” “女子?” “女子,但是比咱们师父大人还要强的女子,也是个女疯子。” 江玉燕半开玩笑道:“那也不怕,真遇到她,苏哥哥直接揭开面具,显露真容,不信有女子舍得杀你。” 苏信摇头失笑。 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 邀月是纯女疯子不是恋爱脑。 对比她妹妹怜星就知道了,她们都看上了天上第一美男子江枫,怜星根本舍不得下手杀江枫,杀江枫的孩子小鱼儿与花无缺。 但邀月的冷漠连同样的因爱生恨的李莫愁。 都自愧不如。 人家李莫愁大杀四方时,看到自己跟陆展元的定情手帕,还留了陆无双程英姐妹一命。 邀月杀江枫说杀就杀。 而且刚杀完江枫花月奴,再杀他们的孩子,小鱼儿花无缺也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江枫有句话说的很好。 邀月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把她当成颜控、恋爱脑、病娇的。 那是纯傻。 邀月的本质是大汉皇后吕雉那种掌控欲极强,极度自我到变态的女人。 苏信拉着江玉燕的手,认真道。 “移花宫不杀无辜女子。” “真要遇上了这尊煞星,记住一口咬死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要不就说你是我掳来的。” “不然你也绝无活路。” 江玉燕觉得苏信精神太敏感了。 小脑袋往他胸口蹭着,痴痴笑道:“我才不说,打不了就跟苏哥哥一起死。” 穿越来了那么久。 苏信大概也弄清楚了,满级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能分成有形无形两种。 第一种,也就是有形的魅力,给了他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第二种,无形的魅力,会将剧情人物送到他的身边,产生交集。 比如锦衣卫三兄弟。 比如叶二娘。 比如鸠摩智。 比如师父大宝贝。 比如金刚门的阿三。 如今来到了昆仑,与邀月经常出没的地界。 苏信很怕他那无形的魅力再次发功。 引来这尊女魔头。 啪的一声,他在江玉燕越发成熟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严肃道:“听话,你不能死。” “我要真死在那个女魔头手里,你无论如何都得继续活着,给我报仇!” “要不然我就真死不瞑目了!” 江玉燕急忙捂着苏信的嘴道:“快呸呸呸!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第73章 养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有些准备,也是好的。” 听苏信如此说,江玉燕急道:“那么我们别去昆仑了,不去了就没事了。” 苏信却挥动马鞭,哈哈大笑。 “江湖上,哪里有一定安稳的地方。” “要是害怕这些,就止步不前,做事畏手畏脚,我还不如带你回家生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 江玉燕俏脸扑红羞涩道:“也行呀。” 苏信:? 骏马嘶律律一声,撒开蹄子,沿着的官道疾行。 不过片刻。 苏信与江玉燕来到了昆仑脚下的一处酒馆。 前不着村。 后不着店。 能在这里开酒馆的都不简单。 苏信眯起眼来,看酒馆外面停了不少骡马,车驾,来往的客商不少。 估摸着应该没有人肉卖。 便带江玉燕近了前去,店小二热情迎上,“客官打尖还是驻店?” 苏信吩咐客栈里的马夫,给马匹喂上上好的精饲料后,进了酒馆,随意坐下。 西域的牛羊最是肥美。 不差银子的苏信,直接点了四条羊腿,两碗大碗羊汤,一壶烧酒解膻腥味。 带到菜上齐全。 苏信撕下一条羊前腿,借着烧酒的辣劲。 豪迈的啃着。 江玉燕一旁看的欢喜。 别人男子这般粗俗,她是看不惯的,但自家苏哥哥,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很喜欢。 不过也没有学着苏信悍匪的吃法。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斯斯文文的拿着剔骨刀,剜下肉来,一片片吃的慢条斯理。 胡吃海喝一阵。 待到吃爽快了,苏信接过玉燕小宝贝递过来的帕子,擦拭手上的肥油。 此时已经午时,早过了饭点。 偌大的酒馆里,还有廖廖几桌的客人在吃饭,他招手将不怎么忙的店小二唤了过来。 打探的消息道。 “听说这昆仑雪山上,住着一对雪岭双淑,绝色动人,艳媲白雪?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岭双淑。 朱九真武青婴两人,倚天屠龙记里,算是张无忌最早遇到的坏女人,其中朱九真还是张无忌的初恋。 朱家乃是昆仑山白道大户。 坐拥着十几座山头,富甲一方,家里小厮丫鬟都有百十口。 苏信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消息。 但没想到。 店小二听到了雪岭双淑四个字后,吓的身子一抖,脸色都有些难看道:“客官问错人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要离去。 畏之如虎狼。 啪。 苏信大手下扣,直接往桌子上拍下了一锭雪花白银。 从纪家离去时,贴心的晓晓妹美,给他准备了几千两银票傍身,根本花不完。 一锭十两的雪花白银,就这么拍在自己眼里。 月俸才三钱银子的店小二双眼都直了。 忙忙碌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那么多钱,想要离去的双腿走不动道了,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意动,万分纠结。 苏信也不废话。 啪的一声。 又是十两雪花白银按在桌子上,两对银锭子摆在一起,整整二十两! 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店小二,心中的害怕与纠结在二十两银子的重量下,烟消云散,他看看左右,见酒馆的几桌客人,没人注意到这里。 双眼已经变成了银子模样的店小二。 小声的与苏信道:“大爷!” “听小的一句劝,这朱家武家可招惹不得!” 苏信哦了一声,顺着这话问道:“朱武两家据说源自大理,是那渔樵耕读四位的后人,白道上的大户人家,不是据说家风颇正吗?” 店小二一拍大腿激动道。 “大爷不是本地人,有所不知,朱武两家虽嘴上说是白道上的大户人家,可做事比那黑道还要黑!” “我们昆仑山脉连绵千万里,虽然山脉成群,可是山地极深,只要陷进去,就没有几个能走的出来的。” “山高天冷,收成不好,每年只有一季粮食养活不了一家人,剩下的只能靠进山打猎补足,山中猎户,年年必须在大雪封山之前打够食物,不然根本熬不过冬天。” “然而附近能供打猎的山就那么几处。” “其中一大半被昆仑派占住。” “另外剩下的小半,便在这朱武两家人的手中。” “所有猎户上山打猎,就都得听他们的规矩,不仅打到了猎物,要先由他们挑选,月月还得向他们朝贡。” “若是朝贡的银钱不足数,下个月就别想在踏足山地。” “咱们昆仑地界,冬季本来过得就慢,多少户人家都全靠着山里过活,哪里有多少的余钱上供。” “可不上供,就得等死。” “可把猎物换成银钱,上供了,没食物吃,还是得等死。” “这些年来,朱武两家院子越盖越大,底下几个村子的空房子,却越来越多。” “谁要是敢在他们身后嚼舌根子,发现了,还得被打死!” 听着店小二说了这么多。 苏信没到朱武两家,竟然如此横行霸道。 他不免有些奇怪道。 “偌大的昆仑山上,白道上又不止朱武两家独大,昆仑派不是也在吗?” “昆仑派也是江湖上六大门派之一啊!” “朱武两家这样乱搞,难道没有人去找昆仑派主持公道吗?” 那店小二越说越气,“哎呀,大爷您可别提了,那昆仑派跟朱家,武家,本来就是一伙的!” “去找他们主持公道的乡民,活蹦乱跳的过去,等送回来,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更不用说朱武两家,收缴盘剥村户的供钱,都有昆仑派的一份!” 苏信讶然,对于这朱武两家,他本是有几分解了的。 相信只要看过倚天屠龙的。 对处心积虑哄骗张无忌冰火岛下落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 苏信自然也是如此。 但因为书里的描写篇幅有限。 原本他只以为。 朱家除了朱九真这个,喜欢纵狗咬人的恶女该死以外,其余的人只是觊觎屠龙刀。 如今看来,朱武两家的人。 还真是没有一个配活着的。 一灯大师要是知道,对他忠心耿耿的渔读耕樵的后人,竟然如此恶毒,这样荼毒百姓,怕是会气的来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吧? 苏信零零碎碎的又从店小二嘴里问了一些消息。 最后问出了朱家庄的位置。 他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只给苏信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不知道店小二是不敢说,还是真不知道 苏信也没有,难为他,将光亮的雪花白银扔到了他的怀里。 二十两银子。 好几年也挣不到。 得了银子,店小二高兴到嘴角都快咧上耳边了! 贴身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见苏信没话再问,他又说了两句吉祥话,点头哈腰,激动的离去时。 想起什么,店小二脖子缩了缩。 忽然转过来身子,又对苏信多说了一句,“大爷,待会儿上路,千万别走西面那个山头。” “为什么?” “朱家的大小姐朱九真,最近又收了一批恶犬,抓了不少人,用来牧狗,那狗凶的很,咬住就要掉一块肉,您可千万别往西边的山头走,小心误了性命!” 苏信假意答应了他。 等着店小二走远,江玉燕猜到了苏信的心思。 有些不高兴的撅着小嘴道:“苏哥哥,一上来就打听那什么雪岭双淑 ,是不是要找她们?” 见她这么聪明。 苏信奖励的挠挠她下巴笑,道:“不着急,先歇歇脚,等酒足饭饱后再去。” 江玉燕撇过小脸蛋,不给苏信碰。 不咸不淡的道:“苏哥哥一上来就那么着急的找她们,那两位雪岭双淑,想必一定长的很漂亮,很美艳动人吧?” 苏信:…… “看来定然是了,那两位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奴这等蒲柳之姿定然是不如的。” 苏信:“……” “唉,哥哥有什么话说就是了,这般一直不说话,好像是妹妹的做错什么了。” 苏信:“……” 忍无可忍的苏信,挥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才刚装了一会林黛玉的江玉燕。 顿时被打回原形。 抱着苏信的胳膊泪眼汪汪。 “你是不是又找女人!” 苏信无语道:“我什么时候找过女人!找她们只是为了神功,整天乱七八糟瞎想什么!” 江玉燕哼哼两声,振振有词道:“谁让哥哥总是勾三搭四,别以为我傻,你腰间的两只香囊,就是纪家两位小姐送的!” 苏信:“……” “你脖子上,还带着师父的坠子!” 苏信:“……” 不能在让江玉燕在掰扯下去了,要不然自己在江玉燕面前不近女色人设都要塌了,苏信拉着她的手,骑上喂足了草料的马匹。 向着昆仑山的山脉方向进发。 两人才离开没多久。 客栈中。 就有一伙人左右使了个眼色后,也在他们后面起来身,顺着苏信两人离去的方向跟上。 沿着山间的雪路。 莫约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苏信看了眼周围,惨白的雪色, 渺无人烟的环境,觉得这地方杀人截道,颇为不错。 笑着勒停了身下骏马。 与江玉燕道:“燕儿,我说马上就会有群不长眼的来送死,你信不信?” 江玉燕何其聪明,顿拧起了绣眉,手按剑柄,“苏哥哥是说,那酒馆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在那么龙蛇混杂的地方,生意还不错,不是身后有黑道,就是有白道。” “那哥哥怎地还在那打探消息,还露钱财?难道是故意的?是在钓鱼?” 苏信笑而不答。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林子间呼呼啦啦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真正能带路的本地通们来了。” 苏信的话刚说完。 身着虎皮裙的独眼大汉,踩着一块铁盾牌,顺着前方的斜坡,滑了下来。 双腿挫转,激起盾牌下飞雪阵阵。 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只见他背着一把四五十斤重的金背阔刀,其上就只金环当当作响。 双眼短圆,做虎猫瞳,双臂结实比普通人大腿都要粗壮。 模样三分像人,另有七分像是山间成了精的妖怪。 随着他的一声哨子。 苏信与江玉燕,周围各处林子里,竟跳出了二三十人。 皆手拿刀枪棍棒,一身土匪的模样,煞气十足。 为首的虎眼汉子,拍刀斩碎了两棵人腰粗的大树,震的飞雪纷纷! 冷面威喝傲气十足的报出自己的姓名。 “爷爷乃是昆仑镇山彪!” “见到爷爷在,你们两个还不快,赶紧下马磕头!要是再敢磨叽!爷爷手里这把金背大刀,顷刻间就要了你们的性命!” 一众山匪,举着兵器迎合着。 “下马磕头!” “下马磕头!” “下马磕头!” 在汉阳苏信两人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了,千余元兵的包围都见过,几个土匪能吓的到谁? 苏信面容不变。 他能够看出,这虎眼汉子,有着不俗的内在修为,丹田中的内力最少也修炼有五十股以上。 能使把半人高金背环刀,一膀子力气估计也不错。 少说也是一流高手里的好手。 如果换做两个月前。 遇到这样的高手,苏信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扭头就跑。 搞不好,又要来一次性命之危。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群拦路的杂鱼。 苏信咧咧嘴,粗糙的大手摸向后腰剑柄。 不过用不着他出手了。 那自称震山彪的虎眼汉子,话音刚落。 以为苏信要找女人的江玉燕。 本来就一肚子气。 又遇到这么一群不长眼的,她双眉倒竖,怒睁美眸,凶声斥道。 “好一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我们的路也敢拦,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江玉燕娇躯轻盈,不见其如何发力,便如蛟龙出渊的白涟,从马首跃起。 于两丈上空,转了个圈,猝然一折! 腰间的宝剑翛然出鞘! 带起的锋芒,吹动漫天雪花,月白色的寒芒卷着冷冽掠过! 一剑横空! 周围十米内的飞雪,同时爆散! 再看。 江玉燕以身至那悍匪背后一米外。 鹅黄裙摆轻荡,绣着白露的绣鞋点地,素手中森寒的长剑上,没有半分血色。 点点的红色血迹。 却在那虎眼大汉的脖颈上,溢出皮肤。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 察觉到脖子上的湿热,用手去摸,手指透过皮肤,发现有着道头发丝般的细痕。 紧接着大量的血水,从那伤口中不断涌出。 虎眼大汉捂着脖子。 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体,惊恐的看向江玉燕。 嘴角抽动。 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雪地中,染红了一片白雪。 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苏无信坐在马背上,望着自家玉燕小宝贝的身姿,眼中欣赏,心中赞叹。 燕儿的悟性很高。 在自己没日没夜,倾囊相授,手把手的贴身教导下,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小无相功修炼到了第二层。 苏信的根骨拔到了顶。 玉骨冰肌丹再吃也没什么用,除了留在纪府的三颗,剩下的小半瓶,都喂给了江玉燕。 帮她的根骨提升了不少。 如果以前是五的话,现在怎么着都得有七或者八了。 内力也已经凝结出了二十余股。 更出彩的是辟邪剑法! 如果不算师父大宝贝,专为他传下来的那五式。 江玉燕在辟邪剑法上的造诣。 已经超过苏信。 五绝神功的辅助下,江玉燕已经初步领悟了七十二路剑法中蕴含的三昧,自有剑意孕育。 别说是一般的江湖好汉。 就凭着这等剑法,有五绝神功辅助,就是遇上木高峰,她也能在七十二路剑法打完之前,不败! 看着自己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玉燕小宝贝。 终于崭露头角。 苏信的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这就是养成的乐趣吗? 确实不错。 第74章 实力 平日里只有他杀别人从没有吃过亏的镇山彪。 转眼就死了。 还是死在一位模样一般,身段却娇滴滴的女子手中! 剩下的匪寇顿吓破了胆! 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煞星,踢到铁板了! 一哄而散,四周逃命而去! 兵器甲胄丢了一地,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不能比身边同伴跑的快。 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 原剧情里的江玉燕,尝尽世间凄苦,昏暗的日子里,几乎没有照进来过一点阳光。 养成了不计恩,只记仇的偏执性子。 如今因为苏信的乱入。 跟着他东奔西跑,一路上从福州到昆仑,虽也饱经风霜,但苏信除了到处勾搭女人这一点外,对她真的很好。 除了日常的关怀。 还教给了她一身,不会在受人欺负的武功。 江玉燕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世间除了冰冷的苦难外,也是有温情存在。 再加上平日里接触的都是。 纪晓芙姐妹。 玉娘子。 这等品性一流,绝对的正派女侠。 本该按照原有剧本,对世间就绝望,从而化身杀杀杀,反派女皇的江玉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心有温暖,还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于玉娘子等人的耳濡目染下,她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嫉恶如仇的侠义! 本性里的杀伐果断。 全都用在了这些恶贼,匪类的身上! 岂会放过他们?! 刷刷刷。 剑光的璀璨,随着风雪舞动,江玉燕身法似仙若魅,绝妙非常! 顷刻之间。 不见如何出招,便有几个匪类丢掉了性命! “仙子饶命啊!” “我再也不敢做这行当了!” “仙子,奶奶,祖奶奶,您行行好,饶我这条狗命吧!!” 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 江玉燕双眼冷漠,未因为这些人的求饶,而有半分心软。 起于微末她十分清楚。 这些只会将手中刀枪指向弱者的畜牲,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们此时的悔改。 不过是怕自己手里的这把剑而已! 心境通透,江玉燕手里的宝剑,越发的冷冽,随着剑锋不断的斩入皮肉,带出血迹。 三尺青峰之上。 淡青色的锋芒,若隐若现! 江玉燕辟邪剑法,在此刻竟又精进了几分,又跨入了更高层次! 怕是登堂入室了! 剑意初成了! 对于自家玉燕小宝贝的悟性,苏信满眼羡慕,心中暗叹。 五绝神功果然跟江玉燕这样悟性高的人最为适配,里面蕴含的武道至理通透后,能帮她省去十年,甚至十几年的苦工。 再加上五绝神功集百家之所长的特性。 能够帮所有神功查漏补缺。 如果说,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本来是s-级功法。 那加持五绝神功后。 就会升级s+级别的功法。 等到江玉燕剑意圆满的那天,脱去七十二路剑招束缚的那天,想来她手中的‘五绝·辟邪剑谱’。 不会比独孤九剑差到哪里去。 一剑一剑一剑。 剑气四纵。 眼见着,杀爽了的玉燕小宝贝,快要将这群土匪杀光之时。 苏信还得找人带路。 赶忙出声道。 “别杀完了,那个身穿青色袍子的留他一命!” 江玉燕闻言,收敛的杀性,一脚将那身穿青色袍子的年轻汉子。 踹到了苏信的马匹下。 苏信因为体质的原因,五感极好,不管是目力还是听力超于常人。 能够看清百米外的树叶纹理。 也能听见,五十米内别人的窃窃私语。 这群山匪刚从林子里跳出来,他便认出来这身穿青色袍子的汉子,刚刚也在那个酒馆里吃饭,就坐在左后方的那张桌子。 都不用想,定是他喊来这群山匪。 “爷…爷爷…饶命!” 还不等苏信问话,青袍汉子便吓的跪倒在地,牙齿都在打颤。 找到朱家,就算找到九阳神功了。 从穿越后第一天就定下的目标,也是自己完成天下无敌拼图里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如今近在咫尺。 苏信没有功夫跟他废话直接道。 “你背后是黑道白道?可知道朱家在哪?!” “速速说来,饶你不死!” 玉燕小宝贝很是贴心的出剑抵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帮着自家哥哥威吓道:“快说,敢有一个字隐瞒,杀了你!” 刚杀了二三十人的江玉燕,本就一身煞气未消,她的威胁犹如厉鬼索命! 顿把青袍男子吓的裆下一片腥臊。 哪里敢有半点隐瞒? 鼻涕一把泪一把,倒豆子般将他是谁的人,知道的事,通通倒了出来。 苏信这次运气很好。 青袍汉子,以及刚刚死掉的镇山彪,都是朱家的手下,朱家养着他们,也就是当黑手套用。 比如某个不长眼的影响了朱家老爷发财,还有敢煽动百姓,敢在背后说他朱家半句不好的眼中钉。 身为白道豪强的朱家顾及口碑,不方便动手杀人。 就全都交给了他们出手。 而且除了日常帮朱家暗中杀人外。 有这群“黑道”的存在,他们朱家这样以侠义为本,为民除害的“白道”,也才有存在的必要。 也才有让周围百姓上供的合理性。 说白了不过四个字。 养寇自重。 这样的事书上见多了,苏信听得想笑。 农家出身的江玉燕,初入江湖不久,在她的世界里还以为,白道的人都是纪府那样的英雄好汉。 有面对元兵刀枪,依旧不落气节,敢于慷慨赴死的纪老爷子珠玉在前。 江玉燕实在想象不到,朱家可以无耻成这样,恨的牙痒痒,要不是苏信还留着青袍汉子有用,真想一剑把他杀了。 这群山匪。 至于为什么盯上,苏信江玉燕下手。 除了苏信出手阔绰,给了店小二二十两银子,有油水可以捞外。 还因为朱九真。 正如店小二说的那样,那位朱家的大小姐,最近又收了一批猎犬。 要拿人来训练。 而强掳百姓这样的事,伟光正的朱家肯定不能自己动手。 便交到了这群山匪的手中。 酒馆里,青袍汉子见苏信江玉燕,身上没有二两肉,出手还那么大方。 跟个富贵人家的傻公子一样。 便将主意打在他们,准备将他们两人抓起来,送到朱九真的场子里。 问清了缘由,苏信笑道。 “所以你知道朱九真此刻在哪喽?” 青袍汉子,此时除了活命之外别无他想,别说是朱九真,就连亲爹亲妈他也能出卖。 以头抢地,赤胆忠心道。 “知道!小人知道!” “那朱家臭名昭着,朱九真更是心如蛇蝎!先前小人所做的恶孽,都是他们逼迫的!” “小人心中日夜倍受煎熬!” “只盼有神兵天降,收了那群狗贼。” “如今两位天神下凡,小人愿弃暗投明,给两位神仙带路!” 青袍汉子如此识时务。 苏信满意的笑了。 昆仑山脉外围西峰,半山腰上一片封锁的林子里。 十几头眼中闪烁着凶狠红色的猎狗,追着八九个人跑。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 有大人有小孩。 最小的孩子,甚至还没有车轮高! “快跑!大家快跑!别停下!” “啊,好疼啊!!” “贵人饶命啊!!” “小姐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的女儿吧,她才四岁!” 交错锋利的犬齿下,场子里鲜血淋漓的众人,哀鸣不断。 他们的哀声,没有求的半点同情。 反而还激的恶犬更加暴虐,更加的嗜血。 听着那些人越发痛苦的嘶吼。 场子外围。 面容艳丽,五官美艳,皮肤如雪又腻又白的朱九真,满脸欢快。 每当猎犬咬伤了人。 她便高兴的鼓掌,要是咬死了人,这女人更是会跳起来,为场中的恶犬,叫好助威! 一口一个将军元帅。 仿佛在她的嘴里。 这些个咬人的恶犬,都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 牧场中的平头百姓,大都衣衫褴褛,平日里饭都吃不饱几顿,那十几条猎犬,每日都喂足生肉,养的个个膘肥体壮! 没几刻钟的时间。 那些可怜的百们,就都被这群恶犬咬倒在地,撕扯的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淋漓。 满眼绝望,很快就没了气息。 不过片刻的功夫。 八九人里,就只一对母女,还在这群恶狗的撕咬下苦苦硬撑。 无力抵抗的妇人,拼命的用自己纤细的身躯,将女儿护在身下。 任由恶狗扑在自己的后背啃咬! 尖锐的爪子,撕碎破烂的衣服,森寒的犬齿,扎入血肉,随着恶犬凶狠的呜呜底鸣。 妇人的背上,撕下了一块血肉。 疼得她面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 即使这样,她没有半点抵抗挣扎。 也没有逃命。 只更加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恶狗还在咆哮。 妇人怀里的女孩吓得大哭。 “娘亲我害怕。” 忍着剧痛,妇人想去安慰女儿,但在几条恶犬的撕咬下,她早已说不出话来。 天色渐渐暗了。 朱九真记着出门前,父亲的吩咐过,今晚得早些回家吃饭,见自己的几条爱犬,始终没有把那对母女咬死。 都快要耽误自己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她生气的喊道。 “真笨!” “不要咬她的后背了!肚子软,去咬她两侧的肚子啊,这样这女人不就抱不住小女孩了吗!” “不就都能咬死了!” “就那么简单!” “你们怎么还咬那个女人的背,真是笨死我了!!” 朱九真气的挥舞鞭子,啪啪抽在了几个恶犬的身上。 训练的许久的恶犬,立马开了窍。 去咬那妇人两侧的腹部。 失血过多夫人,终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恶犬咬着小女儿的衣服,从她怀里硬拖了出来。 眼见这对母女终于要死了。 不耽误自己回家吃饭了,朱九真连连喝彩! 就在此刻。 哒哒哒马蹄声传来,不等朱九真等人看去。 剑光如流星划过。 扑在那母女身上的三条恶犬,一瞬间就被刺穿了喉咙,呜咽着倒在雪地里。 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现在江玉燕的包裹里,还一直放着母亲灵位,她持剑站在那对母女身前,双眼冒火,牙齿都快要咬碎。 怒视着朱九真。 江玉燕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你也是父母生养的女子,怎么会狠毒至此?!” 几个穷人罢了,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了的? 朱九真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反而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杀了自己三条猎犬,不禁大为恼火! “哪里来的贼女人?!” “杀了我的爱犬,还敢骂我!” “知道我是谁吗!有眼无珠的贱狗奴!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打断四肢,扒光衣服喂我的爱犬!” 朱九真是雪岭朱家的大小姐。 每次出行,前拥后簇,身边自有不少人保护,一声令下几个虎背熊腰的护卫,拔出钢刀向江玉燕杀去! 几个人都是二流高手,内力不俗。 江玉燕搬运内力准备速战速决,杀了这群助纣为虐的护卫,再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虽然江玉燕不知道苏信找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做什么,但她看来朱九真这样的人不配待在自己苏哥哥的身边! 然打定清君侧的玉燕小宝贝才刚握紧手中长剑。 剑招还未使出,就不用她出手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有了不俗的功力在身,苏信不再在事事唯利是图,不损害自己与身边人利益的情况下,有能力帮人一把,也不会吝啬出手。 毕竟谁没有个大侠梦? 苏信快若惊雷的从江玉燕身后杀出。 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冲进了那几个汉子中央,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除了那个女子,还有高手! 纷纷高举长刀,砍向人群里的苏信! 苏信根骨绝佳,修炼武学,尤其是佛门的武学,都能极大缩短工龄。 金刚伏魔神通。 乃是少林排名第一的无上外家神功! 什么龙爪手,大力金刚指,金刚掌,比都没法比,都得靠边站。 也就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能与之较量一二。 极其难以修行,几百年了,除了工头陀以及其门下弟子阿三,有所成就。 少林寺那么多和尚,没一个能练成的。 人跟人的差别。 有时候比人跟狗都大。 十点根骨。 玉骨冰肌丹。 熔炉化凤散。 众多buff叠加下,苏信的根骨红利还有身体上的数值,已经堆到溢出来了。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 便将门槛极高难以修炼的金刚伏魔神通,势如破竹的练到了第三层小成的境界。 皮如牛革! 宗师以下,寻常刀剑,难以伤身! 检验自己的功力,苏信双臂展开,任由那几人的钢刀,胡乱砍在自己的身上。 砰砰砰! 数声闷响传来。 几个人全力劈下的钢刀,仿佛砍在了一块包裹着牛皮的铁柱子上! 吹毛立断的刀锋,仅仅压入半分。 便不得再有寸进。 不仅没把苏信皮肉斩开半点。 反而震的他们自己手臂发麻,手腕几乎断掉! 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 捂住差点断掉的手腕,难以置信的往后退去。 “刀枪不入!” “宗师高手!!” “还是少有的外家宗师!!!” “小姐快逃命啊!!!” 第75章 挡不住的魅力 “还想跑,有点晚了吧!” 苏信冷面狠笑,虎爪擒拿手伸缩如电,猝然扣住了一人小臂。 巨力的加持下。 他的五根手指若五根锐利的长矛,一把就抓进了血肉之中,深刻入骨! 手臂上鲜血淋漓,可那人来不及惨叫。 脚下虚浮,一两百斤的身体,竟腾空飞起! 只见苏信全身肌肉嶙峋,绷紧成丝,双脚踏雪,压入土地半寸,悍然发力的一瞬,将手里的汉子,当成人形木棍,向着其余几人抡砸了过去! 呼呼破风的声,带着夺命的低吟。 仿佛来自地狱。 两个跑慢了的护卫,来不及躲闪,只是扫中些许,就砰的一声,擦破了半边身子,倒出飞而出! 苏信如人形凶兽。 抄着人形棍子,眸冷如霜的再次追上,才刚倒地,还未来得及起身的两人。 连砸数下! 肉体碰撞的声音。 像是两只盛满了水的橡胶球对撞时发出的闷响,震得周围满天飞雪连连。 随着苏信的挥舞,不成型的尸体中洒出的鲜红血水,也渐渐融入飞雪之中! 何时见过这等凶暴的画面! 何时见过这等残暴的人! 朱九真吓到惨叫,在她的眼中苏信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凶威赫赫的魔神! 哪里还敢管那几条爱犬的命。 管那几个护卫的命! 花容失色,她惊惶无措逃命去! 害怕到了极点的朱九真,此刻只想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 对于苏信表现出的狂暴。 满地腥,三具砸到了不成样子的尸体。 玉燕小宝贝,先是心惊肉跳。 而后望向苏信的眸子,又更加的深情款款,心中喃喃,什么样的苏哥哥,都让人万分痴迷呢。 苏信呼吸的功夫打死了三个护卫,见剩余的五个护卫,保护着朱九真撒丫子就跑。 眼见着她就要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骑上的奔马。 苏信双腿蹬地,脚下的地面微微塌陷。 身化黑色闪电,几次落脚,沿途撞碎了七八丈的风雪! 带起的劲风如龙。 吹的朱九真等人,面颊生疼! 风来了,苏信的拳头紧跟着也来了! 三重金刚伏魔神通大显神威,他的一拳一脚,声若雷霆,重若泰山! 砰砰几下。 剩下的五个汉子要不下巴粉碎,满嘴牙齿脱落。 要不胸膛凹陷,口鼻涌出鲜血。 要不四肢折断,痛不欲生。 凄惨的倒在四周,片刻就没了呼吸。 苏信负手而立。 风雪之中。 他身量清朗,虎背蜂腰,黑底金纹的华服抖擞精神。 就算带着易容人皮。 也挡不住其风姿无限,仿若谪仙。 不只是江玉燕眼神越发迷恋了。 就连朱九真一时之间都看痴了,忘记这男子是敌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敌人!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 才发现苏信踏着风雪,走到了自己极尽之处。 朱九真赶忙驱马而逃。 苏信猿臂轻舒,便将她擒下马来。 落在这人手中一瞬,朱九真心惊惧胆颤,可在那无尽的恐惧中,竟生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怯。 在与苏信对上眼神的刹那。 朱九真更是觉得,自己小心脏在怦怦乱跳。 往日里刁蛮狠辣的她,一时间不敢与其对视,脸蛋儿微微红润的低下头来。 暗骂自己没骨气。 明明这人的模样很普通,比不上卫表哥半分,还是凶神恶煞的敌人,怎么心跳那么快。 朱九真的小女儿态过于明显。 苏信:…… 江玉燕:……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信直撮牙花子,都带面具了,魅力怎么还那么高,看来岳灵珊给的粗浅易容术已经不够用了。 以后得找更高级的才行。 见识过苏信的残暴,现在自己落在他手里,朱九真都做好了被欺负的准备。 害怕的闭上了大眼睛。 鸦羽般长长的眼睫都在轻颤,衣袖里小手流汗,脸蛋越发的红润了,竟有些期待苏信会对她做什么样的粗暴事情。 然等了片刻,却发现并没有然动自己。 朱九真奇怪的睁开眼来。 就见苏信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脸上又是一热。 半是恐惧,半是羞怯的垂下眼帘,她糯着嗓音,细声细气的大胆问道:“公子找奴奴,所为何事?” 见着上一秒还纵狗咬人的恶毒女人。 这会就骚起来了,勾引自家男人! 还奴奴! 我都没有这样撒娇过! 江玉燕双眼冒火,拔出腰间的匕首,冲过来,就要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攮死在这里! 苏信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还以为自己的苏哥哥也看上这贱女人了,江玉燕心里着急。 却见苏信对自己摇了摇头。 摸不清苏信什么意思,江玉燕嘴唇微抿,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也不敢违背苏信,也只能暂且按下杀意。 冷哼一声。 去救猎场中,剩下的那对母女了。 等到了玉燕小宝贝走远,见苏信这般维护自己,还为她赶走了那个讨厌的女贼人。 朱九真漂亮的大眼睛里更加的媚了。 要不是害怕苏信身上残留未消的煞气,都想背着她心爱的表哥,贴过去哼哼。 苏信自是看出了这女人的心思。 打算利用一番。 他此番来找雪岭朱家,来找朱九真,是为了确定朱家位置,确定九阳神功所在悬崖。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也是想要快速修炼成九阳神功,必须备齐的条件,那就是,雪岭朱家的一阳指! 众所周知。 九阳神功,乃是禅宗最为顶级的内功心法,修行时最为忌讳急功近利,其内在核心讲究的是不争,戒骄戒躁。 最正统的修炼方法。 应如觉远大师那般,将这门神功当成瑜伽,每日勤练一遍,强身健体,练个几十年后,自然水到渠成,贯通周身大穴,修至大成。 若是换成张三丰这等绝世天才。 十几岁的年龄,便能靠着觉远大师传授的九阳真经,练出极其深厚的内功,以一手少林入门拳法罗汉拳,击退昆仑三圣何足道。 门槛虽然不高。 但因为注重心境的缘故,想要短时间修之大成的话,十分困难。 张无忌能够短时间修成。 主要是因为他有武当九阳功打底。 而在连载版中,他甚至还修行了少林九阳功,金毛狮王谢逊的生死大敌混元霹雳手成昆,甚至还隔墙帮他打通了周身静脉。 再加上张无忌最后看破生死的心境。 方才在桃源秘境里,四年将九阳神功全部修完。 而得天独厚成这样的他。 最后也是在说不得和尚的乾坤一气袋里,冲开了数百道大穴,又破去了成昆幻阴指的至阴功夫,巧合中引阴入阳,最终龙虎交际,刚柔并济,九阳大成。 其中一处关节出了问题,都会暴毙而亡。 没有张无忌那么好的运气。 苏信想要速成九阳神功,几乎难如登天。 本来的打算,他是想要忽悠师父大宝贝,跟自己一块来昆仑,辅助修炼神功。 师父大宝贝本就是绝顶高手。 打通周身大穴这种事对她来说,手拿把掐。 而且她还有一身至高至阴的精纯内力,最后阴阳相合,引阴入阳,也能轻而易举。 但是可惜。 师父大宝贝攻略程度不够,不愿意抛家弃子跟自己私奔昆仑。 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苏信,只能另辟蹊径,没有高手帮自己打通周身大穴,就自己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打通! 那么问题又来了。 天底下最为高明的点穴功夫是什么? 没错是一阳指! 不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就是个高明的点穴功夫,纯修炼六脉神剑的前制条件,上不得台面。 真正厉害的是一灯大师与王重阳,融合了先天功的一阳指! 王重阳用先天功加一阳指。 临死前,一指废了绝顶高手欧阳锋的蛤蟆功,不必说。 一灯大师,更是将先天功版一阳指玩出了花来。 不仅能够杀人,还他妈能够救人。 仅比五绝差上一线的裘千仞,一掌打的黄蓉筋脉寸断,铁掌功热毒攻心。 就剩半口气了。 硬硬生生都能让一灯大师,以先天功版一阳指,接续经脉,打通周身百骸,给救回来。 这样逆天的血包能力。 整个金氏武侠里,除了能把死人救活的神照经以外,堪称独一档了。 不管此间综武世界怎么融合。 雪岭朱武两家,是一灯大师传人的设定依旧都在。 所学所用的一阳指。 自也是融合了先天功版一阳指。 此也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大名鼎鼎的一阳指。 到了倚天屠龙记里那么废。 本来一阳指,就是极其难以修炼的功夫,从一品划分到了九品,能修成四品以上的都算是高手,比如天龙寺里的高僧们,枯荣四本。 而先天功,更加难以修炼。 整个全真教,除了王重阳以外,没一个人练成。 两部s级难度的神功叠加在一起。 入门的难度,闭着眼都能想出来的。 估计比九阴降龙十八掌还难。 朱武两家的传人天资一般,能够修炼有成这等神功,才是开玩笑。 守着宝山而不自知。 整天还不务正业的打着屠龙刀的主意。 只要能把先天功版一阳指,练的稍有成就。 都足够在武林上横着走了。 为了不让顶级神功,在他们这群废物手里继续蒙尘,也是为了自己的九阳神功大业,这先天功版一阳指,苏信是拿定了! 为了赶紧从朱九真嘴里套出功法。 苏信不惜牺牲色相。 粗糙的指尖,把玩两下朱九真牛奶般滑腻的下巴,轻轻将她含羞待怯的小脸,慢慢的勾了过来。 对上苏信那双灿烂若星的眼睛。 朱九真香肩轻颤,心若擂鼓。 一直期待着苏信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她,又羞又怯的想,这人怎么这般轻薄,要是让表哥看到了,误会了我该如何是好。 没管她那满肚子复杂的想法。 苏信直接笑眯眯的问道。 “朱小姐不要怕。” “在下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求朱家的一阳指,看个新鲜。” 听到一阳指这三个字。 又是一个觊觎我家神功的! 朱九真从苏信的魅力中清醒了几分,不过依旧不敢直视他那双眼睛,有些游离的道。 “一阳指是大理天龙寺,一灯大师传与我朱家的绝学。” “不能轻易与人相看……哼~” 朱九真话才说了一半,顿时面颊绯红。 只见苏信在她下巴上游戏的手指,慢慢顺着她如天鹅般,细滑的美颈,勾入了衣领里,轻轻撩过锁骨上的美人沟。 虽与卫壁青梅竹马。 从小对其心生爱慕。 但平日里朱九真还算守礼,从没有做过什么越礼的事情。 更别说,让男子这般撩拨娇躯了。 “别~” “不行~” 朱九真娇声轻喘,双手捂在胸口处,不让苏信在往下探索。 但那小手无力的,轻轻便能扯开。 腰肢早已软的像是一池春水,想要融化在苏信的身体上。 江玉燕快步走到,猎场中央。 恶犬的犬齿下。 有着母亲的保护,小女孩身上没有受到什么伤。 但是那妇人伤的确实很重。 尤其是后背上,撕扯的血肉糜烂,凄惨的难以入眼,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江玉燕赶忙从包裹里翻找出纱布。 还有酒水,好在那妇人已经早已经昏厥,不用在承受酒水消毒的痛苦。 心灵手巧的江玉燕,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身上的伤口包扎完好。 同时还喂下了一片贵重的草药,内补血气。 如此这妇人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了。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拉着江玉燕的裙摆,“姐姐,我娘亲怎么了,怎么还没醒来?” 没有车轮高的孩子。 还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睡着了。 从她的身上,江玉燕仿佛看到了曾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己。 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放心。” “你娘亲只是有点累,睡一会,就没事了。” “谢谢姐姐。”小女孩抹着眼泪抽泣。 心中怜悯这对母子,姜玉燕对那唯恶的朱九真,心中更加的愤恨。 她回眸一望。 居然看到,自己的苏哥哥都快要跟那恶女抱到一起了,手还不清不楚的! 为了一阳指,苏信调笑着说道。 “怎么不行?” “难不成朱小姐有什么心上人吗?” 心恋表哥卫壁的朱九真,一听这话,心里害怕苏信知道她跟卫壁的关系,竟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没有,才没有呢!” “真没有吗?”,苏信的指尖,从她衣领中抽了出来,游动到了饱满软润的红唇上面。 轻轻划过。 朱九真微微张开香口,乖乖巧巧的含住。 指尖的温热。 使得苏信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悄然凑近几分。 近乎于贴着朱九真的耳边道。 “我自是相信朱小姐,冰清玉洁。” “朱小姐也该相信我对不对?” “一阳指的秘籍,我保证不会外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苏信抽送手指。 朱九真越发迷离,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第76章 妖艳贱货 满级魅力施展的美人计。 使得苏信没花半点功夫,就从朱九真的口中,得到了一阳指的心法口诀。 揣摩了片刻他感觉到了不对。 苏信虽然修为不高,到现在也没有凝聚真气,迈入宗师境界,但这一个月来,将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留下的手稿,读了一遍又一遍。 理论知识丰富的可怕。 即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先天功。 也没有了解过一阳指。 仅凭着朱九真口述的那点东西,苏信也能够断定,这绝不是融合了两种顶级神功的绝世武学! 莫非这个女人对我有所隐瞒?! 苏信看向朱九真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美男计不管用,那他也不介意让这女人受点皮肉之苦。 正要动手之际。 苏信还是低估朱九真对他有多顺从了。 已经完全沦陷于苏信魅力中,朱九真刚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好看。 竟跪坐在雪地中,扑红的小脸就蹭着他的掌心,讨他的欢心道。 “别生气嘛~” “奴奴知道都已经说出来了~” “若是好哥哥想要全部,那奴奴这就去从爹爹还有武伯伯嘴里,将心法诓出来~” 苏信:? 江玉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过去。 气到跺脚。 自己平日里最多也就色诱一下。 这小婊子,怎么能骚成这样!这就喊上好哥哥了!这就背叛自己的亲爹!怎么能这么贱! 别说江玉燕了。 就连苏信自己也是大为震惊,难以理解。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突然变得这么好使,哪里还是魅力,都堪比洗脑的魅惑了! 以前可从未有过! 难不成随着修为的精进,魅力也提升了? 苏信稍微思索。 便打消了这扯淡的想法,猜到了其中的可能。 他以前的遇到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人? 有着极高成长潜力的江玉燕。 宁死不屈的烈女纪晓芙纪晓晓。 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大宝贝。 这些女子每一个都非寻常之辈,心高意坚,尤其是玉娘子,对于皮囊的之美,完全不在意。 连江枫都看不上。 要知道江枫原书里的描述,可是没有女子能抵抗他的笑容。 朱九真虽然也有着雪岭双淑的名声。 算是少有的美人。 可容貌最多也就是岳灵珊,戚芳的水平,与玉燕小宝贝等人相比还是差上一点的。 至于心性,更是差的没法看了。 泥云之别! 此时朱九真所有的反应。 才是普通女子面对自己时,该有的反应,以前没有过,只是因为以前自己遇到女人都不正常。 苏信思索时,朱九真见她不理自己。 接着表忠心,说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好哥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朱家与武伯伯家,同是一灯大师的传人,一阳指也分成了两份,分放在了两家。” “我们家得到的是外练之法。” “而内练之法,则是在武伯伯家。” 说着话,见苏信眼中的冰冷散去些了,她两条纤细又柔软的胳膊,得寸进尺的向着苏信的脖子搂去。 “我家与武伯伯是世交,平日里最是疼我,要不了几天,我便能偷出来给你的。” 朱九真呵气如兰。 柔软的腰肢,挤进了苏信的怀里,含羞待怯的看着他。 苏信:…… 在他的眼里,朱九真草菅人命,不是个好东西,旁边的猎场上,还躺着一地死于这女人手上的无辜百姓。 狠毒堪比阿紫了。 本来从她口中问出先天功版一阳指心法。 就该一刀杀了这女人的。 但现在这女人居然乖巧到了,居然愿意背叛自己亲爹,来帮自己拿心法。 苏信不得不承认。 对朱九真,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了。 玉燕小宝贝幽怨的目光如芒在背。 心想不可能因为一个朱九真。 惹得江玉燕不高兴。 苏信不好意思下手,不是不能下手,立马冷下脸来,一把扼住了朱九真的脖子,冷笑道。 “不用了。” “就你们朱武两家的那群废物,哪里还用得着偷,全杀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现在便杀了你,再去杀你爹。” 随着苏信的手,越发用力。 朱九真的脸蛋渐渐涨红。 然她都死到临头了。 然她脸上的表情都快因痛苦扭曲了。 然她那双大眼睛里,却满是震颤与难以描述的悸动! 朱九真裙下浑圆的长腿,也在这里窒息时,紧紧的环上了在苏信的腰间! 火热的动作,比刚才还要痴恋! 更加动情的想把自己的身体,全部融化在苏信的身上! 你妈! 这小贱人! 妖艳贱货! 还踏马是个字母圈的! 苏信麻了。 真的,如果朱九真此时有一点反抗一点挣扎,眼见里一丝怨恨,苏信都能毫不犹豫的弄死她,捏碎她的喉咙。 但现在…… 这小贱人变态成这样,苏信算是服了,也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扼在朱九真脖子上的手,渐渐散去力气,得到呼吸机会的朱九真坐在苏信腿上。 挺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原本黑宝石一样的瞳孔。 此时仿佛也被脸蛋上的血红,染上了一抹暗沉的红意,小手无力又眷恋地搭在苏信的肩膀上。 不仅是苏信觉朱九真变态。 就连朱九真也觉得自己变态,她心里十分清楚,刚刚这男人对自己的杀意是真的,自己也真的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 本该赶紧远离这大恶人才对! 跟着这个准备杀自己,还要杀自己爹爹的恶人,势不两立才对! 她什么都明白。 也很清醒。 可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悸动,控制不住,自己性命在这男人手中攥着时的,那种连灵魂都在震颤的感觉。 看着苏信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朱九真心想。 半点比不上自己表哥俊俏。 难看死了。 可明明是这样想着,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软在苏信的胸膛,顺着苏信的下巴,脖子,妩媚的袛舔了起来。 全身心的去讨好这个男人。 苏信:…… 朱九真很快发现了不对,苏信脖子上的皮肤太粗糙了。 难道有易容?! 平时霸道惯,养成了肆无忌惮的性子,刚从地狱徘徊一圈的朱九真,想也不想,就去扯苏信脸上的皮肤。 江玉燕双眼寒霜凝结,准备动手杀了这个女人。 已经不打算下杀朱九真的苏信。 示意无事。 江玉燕恨恨罢手。 如果眼神能杀人,朱九真已经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粗浅的易容功夫,看着没有什么破绽,但稍微上手,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 顺着脸颊与脖子的连接处。 朱九真摸索两下,就找到了接口,没怎么用力拉拽。 随着人皮面具揭开一角。 冷冽的寒风,倒卷飘雪。 苏信真容展露。 眉宇似剑,眸灿星辰,俊的不食人间烟火。 朱九真的心脏刹那撞进了一列高铁,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在这个瞬间消失了,四周都静下来了,愣愣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想要获得长生不老的奖励。 除了天下无敌外,还需要一统江湖。 既然不准备杀朱九真了,苏信便另做打算,准备通过朱九真,将整个朱武两家,都变成自己在昆仑处的一处据点。 以此慢慢控制昆仑。 拍拍朱九真完全傻掉的脸蛋。 她方才这才回过神来。 小脸上慌乱一片,羞不可耐的咬着下唇,不敢再去看苏信的脸。 顾及玉燕小宝贝的心情。 苏信不再跟朱九真虚以委蛇,将她扒拉来去一边,冷声道。 “现在看到我的脸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现在就杀了你,第二……” 话还没有说完。 才刚与苏信分开的朱九真就抢着道:“什么都愿意做,奴奴什么都愿意!” 怕苏信不信,她又扑了过去。 抱着苏信的腰。 挺着自己饱满的雪团子上,拉着苏信的手,按了上去,“好哥哥摸摸,奴奴的真心。” 小贱人的真心又大又软又滑溜。 江玉燕没绷住,内力都乱了。 差点没吐出血来! 在她的心里,朱九真已经上了此生必杀榜单第一名。 玉燕小宝贝一旁看着,苏信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怪不的男人都喜欢妖艳贱货呢。 确实上头啊。 “还请姑娘自重!”苏信咳嗽了两声,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丹药,十分严厉的道:“口说无凭,把这颗毒药吞下,我便信你。” 朱九真跪在苏信的身前。 没有半点犹豫捧着苏信伸过来的手掌,将那枚黑色丹药吞下时,还舔了舔他的掌心。 毒药入肚。 朱九真这种予取予求的服从,使得苏信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不需要跪我。” 将她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苏信才刚温和,朱九真便像是妖艳的毒蛇一样,往苏信的身上缠去,蹭着脸颊。 水蒙蒙的眼睛。 舒服到,眯的仅剩一条缝隙。 “奴奴一切都是好哥哥的,好哥哥对奴奴做什么都可以,奴奴也什么都愿意做。” 快要被玉燕小宝贝的目光幽怨死了,眼看着要掉眼泪,苏信又一次把这小贱人从身上扒开。 “真的什么都可以?” 朱九真瞥了一眼江玉燕。 心里暗笑,而后羞涩的点点小脑袋,摆出一副随时脱掉衣服,将自己的一切献给苏信的模样。 江玉燕两眼冒火攥紧了拳头。 然两女就听苏信道。 “那你现在,就去给你害死的人磕头认错。埋藏他们尸身,年年给他们上香,赔给他们的亲人钱财,赡养他们的父母,养大他们的孩子。” “在他们面前发誓,会用你以后的一生去赎罪,去祈求他们的原谅!” 朱九真:? 本性狠毒她,杀了一些畜牲都不如的人,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但害怕苏信讨厌自己。 朱九真只能顺着他的话,跪到了猎场中忏悔。 趁着这个时候。 苏信赶紧跑过来稳住自己的玉燕小宝贝。 这一次江玉燕是真生气了。 不去理他,手也不给他拉。 瞥过脑袋只给苏信留了个后脑勺。 苏信很懂的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江玉燕,“生气了?” 江玉燕挣了挣。 没有挣开,都快哭出来的道。 “为什么不杀了她!” “这样的坏女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你看那对母女,要是我们来晚半步她们也会死! ” 苏信也不好说什么。 他不杀朱九真有很多原因,发展地盘,一阳指,当然最重要的确实也舍不得杀。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百依百顺的妖艳贱货。 就是正直如乔峰。 面对人憎狗厌的阿紫,起初一掌差点打死她。 可后来不也在阿紫的软磨硬泡下,乔峰也变得柔软了,虽未对其生出有儿女情,却也真把她当妹妹爱护。 不过苏信心中有秤。 自是不可能把朱九真放在等同江玉燕的位置上,搂着她道。 “一刀杀了她,朱武两家该欺压百姓,还是会欺压,不如留她一命,今后管着,让她多做好事赎罪。” 江玉燕跟苏信相处那么久了。 朝夕相处,日夜不分,比寻常夫妻还要你侬我侬,也能猜到他一两分心思,“你骗人!就是看上她身上那股骚劲了!” 苏信:…… 不搭这茬,他哄着江玉燕道:“你要是不高兴,就把她当个使唤丫鬟,随打随骂,别伤她性命就成。” “那你不许喜欢她!” “保证不喜欢她,要喜欢也喜欢你。” 苏信都这样说了,江玉燕还能说什么。 心里再是难受,也只能先压在对朱九真的杀意,只等以后苏信要是敢骗自己,敢跟这贱人不清不楚。 就第一时间杀了她! 冬天的白天很短,黑夜很长,没一会的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 朱家武家乃是世交。 两家的庄子,也套在一起,称为朱武连环庄。 朱长龄与武烈推杯换盏。 武青婴卫壁两个小辈坐在另一边那说着话。 眼见着快要到了饭点。 朱九真迟迟没有归家,朱长龄带着歉意与老友道。 “九真那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出门前我还特意叮嘱了她,今晚早点回家,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到哪撒野去了!” “越发没有女子模样,还是青婴侄女乖巧!” 得了夸奖的武青婴笑着道谢。 武烈也笑道:“九真侄女,平日里最是活泼灵动,说不定又是找到什么有趣之处,在外玩的忘了时间了,朱兄何必动气。” 卫壁顺着道:“是啊,表妹天真烂漫,大家都喜欢。” 武青婴的笑容消失。 桌下的脚狠踹在了卫壁的小腿上,眉眼藏刀。 你不是说,喜欢我,不喜欢九真的吗? 帮她说什么话? 朱九真武青婴虽共称雪岭双淑。 但朱九真可比武青婴娇俏艳丽的多。 尤其是那绕指柔的身段。 想起这位表妹,卫壁便有些燥热,装作没看懂武青婴的质问的眼神,低头喝茶。 本就很宠爱朱九真的朱长龄哈哈一笑,不再继续等朱九真了。 叫下人摆上了一桌子菜。 就当大伙取出酒来,吃将之际,有颗黑色的圆球从门外飞了进来。 咚的一声。 落在了众人的酒桌之上。 滚了一圈,好巧不巧,滚到了武烈的女儿武青婴的怀里。 定睛一看。 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 武青婴尖叫,又把那人头扔回来,正好掉在汤盆里! 朱长龄武烈这时候才看清。 那人头是朱九真身边一个护卫的! 护卫的人头出现在这里,自己的女儿那朱九真现在如何了!? 朱长龄都不敢多想,冲出门去! 却见位身形佝偻,背后长着脓包的丑陋老者,立在庭院之中! 而朱九真此刻身中穴道,满面泪流的为他所擒。 “爹爹快点救女儿!” “这人好凶!” “女儿害怕!” “嘤嘤嘤~” 苏信:…… 你踏马演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见着小贱人还想继续卖弄演技,生怕让她演露了,苏信抬手给了她小屁股一下。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朱九真吃痛的哼了一声,眼睛里差点流露出舒爽的快意。 怕让人看到,赶紧垂下小脑袋。 可怜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的眼里,仿佛朱九真受辱到没脸见人,心都死了似的。 “狗贼!” 朱长龄暴怒大喝。 正要杀出,可有人比他更快,早已将朱九真看做妻子的卫壁大怒,从数丈之外冲了过来,一掌打向苏信。 “表妹莫怕,我这就来救你!” 连幼年张无忌都打不赢的家伙,还来抢戏,苏信无语的拍出一掌。 砰! 卫壁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数丈之外,口吐鲜血。 朱九真眸子灿灿。 好哥哥可真厉害! 这卫壁的草包,真够废物的,我以前竟还对他生有好感,真是瞎了眼。 都怪好哥哥不早些来! 朱九真悄悄将自己身后挺翘的臀儿往后靠了靠,期待苏信再打一下,同时假声假气的喊道:“卫壁表哥,小心!” 苏信:…… “师兄!” 武青婴哀呼着扑了过去。 卫壁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心想表妹跟自己虽然互有好感,但终未相互表露心迹。 有朱舅舅,还有武师父在这里。 丑陋的驼背汉,奈何不了我,正是一举让表妹爱上我的好机会。 卫壁推开武青婴。 面容坚毅的擦去嘴角血迹,他仿佛化身苦情剧里的男主角。 痴情的望着朱九真。 “表妹,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朱九真:…… …… …… …… 本来朱九真没什么戏份。 问完一阳指,一刀砍了的。 可妖艳贱货。 确实越写越带感。 ╮( ̄▽ ̄)╭ 第77章 先天功版一阳指 为了搏取朱九真的欢心,卫壁摇摇晃晃的再次向苏信冲了过去。 对于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 苏信连杀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像是赶苍蝇似的,又是随手将他拍飞了出去,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吧唧脑袋朝下,倒插葱陷入雪堆里。 还剩下两条腿在外一晃一晃。 “外甥!” “壁儿!” “表哥!” 朱长龄武烈,以及武青婴三人惊呼过去,赶忙将他从雪堆拔了出来。 没想到卫壁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情深义重,朱长龄不禁有些感动。 心觉此番表现定能打动朱九真,卫壁情真意切的向她望去。 期待着从朱九真漂亮的眸子中看到泪眼汪汪的感动。 然朱九真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甚至还有几分难掩的厌恶与凉薄。 卫壁:? 朱九真都快要让着草包气死了,心里对卫壁一阵臭骂,你这杀千刀的搁这深情给谁看呢! 败坏我的名声! 要是让好哥哥误会了怎么办! 懒得多看卫壁一眼。 朱九真眼角余光跟苏信使着眼色,像是再说。 好哥哥。 这人好烦,你快把他打杀了。 读懂了她意思的苏只想说。 现在绑架呢!能不能演的真实一点!跟绑匪抛锤子媚眼呢! 赶紧又给了她小屁股一下,朱九真就是再变态,当众打屁股也是羞涩的夹紧了腿儿。 处于强烈的羞耻中的她。 又听到了卫壁的咬牙切齿的呼喊,“你这恶贼,休要在侮辱我表妹!” 朱九真灵机一动。 瞥了眼卫壁,又偷看了眼好哥哥。 小脑袋里灵光乍现,莫非好哥哥是在尝试一种很刺激的玩法? 好哥哥真是的! 武道天赋一般。 变态天赋极高的朱九真,以为弄清了苏信的想法,低着小脑袋,秀丽的长发掩住嘴角坏笑。 宽大长裙下,穿着云纹鹿皮小靴的玉足。 偷偷摸摸的挑逗着苏信的小腿。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朱九真“呀~”了一声,娇滴滴又无助的喊道:“表哥,快来救我呀~” “这人好坏,人家害怕呀~” 苏信:? 夫目前犯是吧! 你这女人无敌了!! 刚刚苏信随手两掌,虽然只用了几成力气,没要了卫壁的小命,但身板脆弱的他也身中重伤。 此刻看到泪眼汪汪的朱九真在想他求救。 爱情的加持下。 卫壁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呲溜一声从众人的搀扶中,昂首挺胸了站直了起来。 双眼之中,昂扬着痴情的热浪。 燃烧了自己的小宇宙,仿若发青的公牛,嗷了一嗓子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 武烈,朱长龄一个愣神间,竟没能拉住。 “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 “快退下!” “师兄!” 苏信看了眼,已经在朱九真的魅力下,昏了头,向自己发动自杀攻势的卫壁。 又看了眼朱九真。 只见这坏女人十分得意对自己挑着眼角,一副奴奴乖不乖,要好哥哥夸奖的模样。 苏信麻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卫壁也是真的在救你。 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妹。 竟然能把他的性命当成乐子戏弄。 果然朱九真这样的女人,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算是个人。 歹毒又无情。 可话又说回来了。 当她全身心爱你时,那股藏在漂亮脸蛋下的恶毒,就会散发出如罂粟花一样,诱人又令人上瘾的香味。 别说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苏信也觉得自己快要中她的毒了,不过仔细想想,只是好色而已。 要是朱九真模样一般。 即使再骚,也早都把她砍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信第三次将卫壁踹飞了出去,这一次他多用了几成的力气。 一脚下去。 狂暴的力道,贯穿了他的身体。 爆碎了他后背的上衫,五脏六腑都挤成了一团,全身血液凝固,两眼发黑的倒在地上。 即将昏倒时,卫壁还握着朱长龄以及武烈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舅舅,师父,别管我快去救表妹!” 话刚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见苏信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把卫壁打死。 朱九真不满的撅撅小嘴。 卫壁跟自己有没有过节,杀他搞毛线。 又不是杀人取乐的疯批。 苏信白了朱九真一眼,不给她继续表演的机会,省的又给自己玩出什么花样, 直接进入正题。 苏信冲着朱武两人笑道:“两位庄主,别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我来此只为了你们两家的一阳指秘籍,只要你们将功法给我,我便把小美人还给你们。” 朱九真很是配合,眼珠子掉成串子的喊着。 “爹爹。” “你们快把秘籍给他吧,女儿求求你们了。” 驼背。 丑陋。 背上还有个脓包。 如此扎眼的身形特点,不需要苏信自报家门,朱长龄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怒声咆哮道。 “塞北明陀木高峰!” “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般杀我朱家庄的人,抓我女儿,还想强抢功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武烈站在朱长龄身边,冷冷道:“别人怕你这老驼子,我们可不怕!” 随着话落。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响起。 只见有七八位一流高手,带着二三十位二流高手,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 能在强者如云的昆仑立足。 光靠着与大理的关系肯定不够。 朱武连环庄的底蕴确实不错,远比汉阳的纪府要强大的多,留朱九真一命,算是留对了。 苏信心中暗喜,眉宇自不能表现出来。 浑身气势一凛。 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直接冷声道:“我木高峰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将功法给我,我将小美还给你,也不伤你们的性命。” “可若是想要动刀兵的话。” “那老子也不讲什么情面了!” 苏信一掌拍出,卷着漫天风雪,将一丈之外的树上梅花,爆散成雨! 红的花瓣与漫天的飘雪。 混在了一起! 惊人的掌力,真的一众喽啰不敢上前。 远边外围,没有跟着苏信一同杀进去的江玉燕,躲在灯火阑珊处。 望着那一片风花雪月般的美景。 眼中对苏信的爱意浓郁,但看到此时苏信怀里的人,是朱九真而不是自己。 玉燕小宝贝平庸的小胸脯。 气的都快要赶上师父大宝贝了。 “贱女人!” “贱女人!” “贱女人!” “早晚杀了她!” 对江玉燕杀意一无所知的朱九真,也差点迷醉在这片美景之中,眷恋的往苏信的身上贴了贴。 “你!” “你!” “你这狗贼,竟如此不把我们雪岭朱武连环庄放在眼里,这就取了你的脑袋来祭奠死在你手里的朱家人!” “朱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小喽啰无用,朱长龄纵身冲出。 武烈紧跟其后怒骂道:“我这侄女如此的秀外慧中!灵气美丽,你竟狠的下心挟持她,木老贼受死!” 先一步冲出的朱长龄先至。 “狗贼受死!” 他声助掌威,暴喝着一掌拍向苏信的面门。 即使没有先天功。 一阳指也是内外兼修神功。 朱长龄苦练多年,虽未大成,但也将这一阳指练到了六七品的境界。 此时含怒拍出掌力,力道与真气倒也刚猛。 掌风猎猎,打的一丈飘雪倒卷散尽。 颇具声势。 估摸着有着一千五百多斤,入门宗师的水准,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不错了。 朱九真许久不见自家父亲全力出手。 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势。 再看自己的好哥哥,居然半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朱九真花容失色。 这可是宗师的掌力!挨到就死,碰到就伤!好哥哥怎么能般托大! 正要喊自己亲爹手下留情之际。 苏信捂住她的嘴,把话堵在嗓子眼里,同样也是一掌拍出! 平平无奇一掌。 连内力都未加持的一掌。 “看不起人?” 天下谁不知道,塞北明驼以剑法闻名天下,此时居然以短对长。 不是找死是什么! 朱长龄冷笑着加大掌力,就要将这老贼大杀在此! 下一瞬。 两掌触及。 朱长龄脸上的冷笑僵硬了,他感觉不是在跟人对掌,而是在跟一座铁塔对掌! 眼前的木高峰好像不是血肉之躯。 而是一座金光璀璨的铜钟! 砰的一声。 炸开了大片的血色,苏信双脚半分未动,而朱长龄退出了三四丈之远,双脚才落地。 可落地后。 体内依旧有狂暴的劲道未消。 他继续泄力又往后退了七八步,方才按住体内震动的血气。 右掌酸痛发颤,感觉手骨都要裂开了。 捂着胸口。 嘴角处缓缓留下一丝血迹。 朱长龄双眼大骇,只对了一掌,他便受了不轻的内伤,木高峰到底什么实力! 跟在他身后准备出手的武烈看到这一幕。 心中也是恐惧。 实力不如朱长龄的他,追到苏信面前顿怂了,半招不发,双腿便打着圈的往后一捎,起落间退出了四五丈外。 展示了一手颇为不错的轻功。 苏信:…… 朱九真:…… 朱长龄:…… 苏信轻飘飘一掌,就能打伤自己亲爹。 厉害成了这样。 朱九真差点哄堂大笑,兴奋的跳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家好哥哥天下无敌的威势中,自动忽略了,她只认识了几个时辰的好哥哥,打伤了她的亲爹的事实。 苏信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顾及朱九真,他真没打算打伤朱长龄,只是他现在的实力比朱长龄强太多了。 朱长龄宗师守门员,最多一千五百斤的力气。 而苏信在汉阳时就有两千斤的膂力。 一个月来。 小无相功精进,内力勃发。 还有外家顶尖绝学,金刚伏魔神通三层加成,苏信的膂力大概在三千五百斤左右。 刚刚那一掌已经收着力气了。 如果朱长龄加大力道,也根本不会受伤。 苏信咳嗽两声,沉着嗓子威胁道:“朱庄主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赶紧把功法交出来,不然可就不是受伤了。” 朱九真帮忙劝道。 “爹武伯伯,你们就快把功法教出来吧。” “你们打不过他的!” 一阳指+先天功。 不仅是一灯大师的传承,还是他们立身之根本,就算自己练不成,也不能便宜别人! “好女儿,你待会不要动,相信爹爹。” 刚刚缓过劲的朱长龄安慰完朱九真,又对武烈道:“武兄!这狗贼是厉害的紧!咱们俩联手用绝招!” “好!早该如此!” 武烈也是这般想法,脚步变换,顷刻间飞挪到了朱长龄身后。 运起神功。 满头大汗的他,双掌上升出丝丝金阳般的真气。 拍入朱长龄的后背。 朱长龄像是打了肾上腺素般,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温润的晶莹,运武烈赤金色的真气聚之在右手食指之上。 猝然间。 两人周身的气息突变,满天的飘雪落在他们周身一丈间,竟都呲呲的蒸为白雾! 武青婴守在卫壁的身边。 满眼疑惑的道。 “朱伯伯与爹,这是在做什么?” 不仅她不明白,就连出朱九真也迷糊了。 然苏信居然从朱长龄泛起金光的指尖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朱九真先前说。 一灯大师传下来的先天功版一阳指,分成了两部分,放在了朱武两家。 朱家练指法。 武家练内功。 难不成,资质一般的他们修炼不成,便另辟蹊径以合击的方式,把这先天功版一阳指,演化出来了? 也是了。 这是综武世界。 要是没一手压箱底的手段。 想在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的昆仑山上,坐拥万贯家财,才是扯淡! 对于自家的直觉,苏信非常的信任。 心思转动间,他已经将朱九真推了一边,急跃而起。 就在他跃起一瞬。 朱九龄凝聚到极点的赤金真气射出! 一路上融雪消冰。 追着苏信的面门打来! 几乎转瞬而至速度极快! 还隔着一段距离,苏信眉心之上刺痛警报,就不断传来。 硬吃这一招。 怕是真的玩完了。 没了朱九真这个包裹。 苏信身若惊鸿,催动辟邪剑谱,身若鬼魅,眼见要中招刹那,他灵巧若麻雀轻盈点枝,踏着飘雪 ,侧转身体,毫厘之间,躲过了那股骇人真气! 噗呲。 一前一后两道沉闷的响声骤起,只见苏信身后两丈外的梅花树,打了个对穿! 还将院墙的青砖打碎数块! 射雕英雄传三联版里。 一灯大师,一阳指也就能打一丈多。 就算是战力崩坏的连载版里,也不到三丈! 朱武两人合力使出先天功版一阳指最多入门。 绝不如一灯大师造诣深厚。 可他们吐出的指力,却能打中五丈外的院墙! 还有这威力! 赶上步枪子弹了吧?! 这就是综武世界,顶尖神功的表现力吗?!! 苏信大开眼界! 第78章 铜先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若是这先天功版一阳指,没有如此的威力,身负多种顶尖神功的苏信,还看不上了呢。 才将落地。 他就听对他们的合击神功,非常自信的朱武两人,忘记了刚才的狼狈,鼻孔看人道。 “木狗贼!自出道以来,见识过我们兄弟这招的敌人,还没有活着的!” “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别说,爷爷们欺负了你,江湖上传闻塞北明驼不是以剑法闻名吗,赶快拔剑吧,不然你就没有出剑的机会了。” 没想到自己爹爹伯伯原来那么厉害,朱九真小手心里都攥出汗了。 心道,好哥哥哪里是什么木高峰! 哪里会什么剑法! 万一爹爹不小心伤到他可怎么办。 还有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好哥哥都陷入如此境地了,怎么还在远处看着,还不来帮忙,这么不懂事! 一点没有我心疼哥哥! 在苏信与自己亲爹里面。 完全倒向了苏信的朱九真,连江玉燕都恼上了。 身中穴道的她没法动弹,赶紧向武青婴喊了一声。 武青婴帮她解开了穴道。 “真姐,你没事吧?” 没搭理她,朱九真着急忙慌的想要阻拦朱长龄,但脚还未动,忽然意识到。 如果好哥哥打不过爹爹。 落在爹爹手里了。 不就等于落在我手里了。 那到时候…… 朱九真不敢往下想,稍微想想都激动的腰软腿软,仿佛拥有了整个天堂。 刚刚还完全倒向苏信的她。 此时又完全倒向了自己亲爹,暗戳戳的祈祷着,爹爹您了一定要拿下好哥哥,也小心点,莫要伤了他。 求爹爹一定满足这个女儿这个愿望。 等您百年之后。 女儿保证每年清明十五,烧一百份的黄纸给您。 苏信自是不知道小贱人在想什么,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的吐血。 见朱武两兄弟那么自负一阳指神功。 他也认真了几分。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便陪两位试试手。” 噌! 锐利的短促锋鸣嘹亮。 苏信拔出了腰间的一尺匕首,对两人勾勾手道:“来吧!” 朱长龄武烈两人怒道:“匕首!?” “你就用这个?!!” “不然呢,我也没有比这更短的剑了。”苏信无奈耸肩。 “苏哥哥真是的。” 远观的江玉燕没忍住笑了出来,苏信丢开朱九真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苏信如此嚣张行径。 朱九真目眩神驰,眸子里又快要媚出水了。 无意识的朝着他走了去。 想要宠爱。 武青婴赶忙拉住了她,“真姐,你干嘛!” 朱九真陡然回过神来,赶紧心虚的退了回去。 微红着脸道:“没什么。” 此时已经是夜里,到处点着红灯笼照亮,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许微红。 武青婴倒也没看出朱九真的异常。 还以为朱九真的恨急了那驼子,拉着她的手阴阳怪气道:“真姐,那驼子又老友道丑,绑了你,还折辱你,以后卫壁表哥定会嫌弃你,我知你对着驼子恨之入骨,但宗师不是我们能够对付了,还是交给爹爹伯伯!” 都有好哥哥了。 谁管还卫壁那个废物啊! 朱九真怜悯的看了武青婴一眼,“说的对。” 武青婴得意的勾起嘴角。 “老贼狂妄!!” “马上你就会为自己的自大后悔!” 朱长龄的怒吼声,将两女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场上。 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朱武两人。 搬运真气,使出了全力! 朱长龄左右两手的食指上,都聚有赤金色一阳指力! 咻咻两声破空而出! 出手之间荡开的真气,融化了半个院子的飘雪,点点薄雨打在众人身上! 三丈外持刀的一众朱家下人,顶不住冲击荡倒退数步。 人人惊叹! “两位老爷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如此手段,那么深厚的功力!” “惹上咱们朱武连环庄,木狗贼气数已尽。” “木老贼好好在自己塞北待着不算了,非要来咱们昆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见那两道一阳指力。 速度竟比只先前那发,还要快! 一指心窝。 一指眉心。 皆是要命之处! 若是打中了苏信修有刀枪不入的身子得被射个对穿,打中了眉心,脑袋都会碎掉。 但前提是他们得能打的中! 朱武两人动真格的了。 苏信也是不再留手,冷笑斩出手中匕首! 读透了五绝神功。 这一月来,他对于快剑式的理解感悟,又上了一个台阶! 玉燕小宝贝悟性绝高。 孕育出的剑意快要脱胎辟邪剑法,但只论速度,至极的剑法之快。 她依旧拍马比不上苏信! 苏信手中寒光抖擞,于漫天水雾中划出了一轮弯月! 快到了极限的剑速。 卷起的冷冽利风,带走了大量的温度! 刚因一阳指赤金指力化成的薄雨,才落在周围朱家下人,朱九真,武青婴等人上身毛毡,便顷刻冻出结霜! 朱长龄射出的那两道,仿若无坚不摧的指力。 不过瞬息。 便泯灭在了苏信斩出的半轮寒月之中!! 五绝辟邪。 快剑式——天霜! 朱长龄武烈眼珠子里血丝密布,心中滔天的巨浪翻滚,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破了我们的先天一阳指! 一灯师祖不是说。 先天一阳指是天下无敌的吗? 就算修有小成,也足以笑傲江湖。 难道他骗我们? 又想苏信被拿下,又怕苏信受伤的朱九真。 再次陷入了呆滞之中。 而后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欢喜自己的好哥哥武艺通神,不会受伤。 难过自己独占不了好哥哥了。 武青婴若见了鬼一般,吓的赶紧躲在了朱九真身后,“真姐,咱们快跑吧!” “爹跟朱伯伯好像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 “他先前已经轻薄了你,万一一会又要轻薄我怎么办?” 朱九真瞥了眼,武青婴远不如自己的脸蛋,不咸不淡的道:“放心好了,你长的安全的很。” 小有姿色。 自觉是个美女的武青婴:“?” 而朱家的那群下人。 也已经吓得扔下的手里的长刀,见势不妙,随时准备跪地求饶。 扫了眼院子里,一众人仿佛见了鬼的模样。 苏信心道,没见识的玩意,我这一剑连师父大宝贝一成的风采都没有。 要是还她来了。 一剑斩出,你们所有人都得趴下。 不再跟他们多哔哔。 苏信气剑式荡出三尺剑气! 朱武两人大惊失色,刚刚那两指消耗太大,来不及使再用一阳指,急忙运功去挡。 推出掌力与剑气撞在一起。 相互抵消。 余波震的一众下人,咬紧牙关纷纷运气时。 跟在剑气后杀出的苏信,以金刚伏魔神通,重拳震开了前面的朱长龄,匕首噗呲入肉,插入武烈肩头! 朱长龄双臂让苏信一拳砸的抬不起来。 见兄弟受伤。 他忍痛,还准备扑将过来。 朱武两家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两家人之间的情义倒是真的不错。 苏信从武烈的肩头抽出匕首。 溅了朱长龄一脸的血,世交兄弟的血让他冷静了几分。 没在敢上前。 朱长龄是朱九真他爹,给朱九真一个面子,不能伤了其性命。 但是武烈无所谓。 苏信一脚踹倒武烈,踩在他后背上。 看着朱长龄漠然开口道:“最后一次,功法给我,不然,你们朱武连环庄,没一个人能活过今晚。” 眼前这人将自己的兄弟踩在脚下。 还羞辱过自己的女儿。 背靠大理天龙寺。 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的朱长龄,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屈辱。 武青婴泪眼汪汪的喊道:“爹爹!” 朱九真是时候道:“爹,武伯伯快不行了,你快些把功法发给他吧。” 武青婴感激看向朱九真。 这一刻她愿意把朱九真当成真正的好姐妹。 武烈强挺一口气也是道:“朱兄,我们认栽吧。” 朱长龄阴险狠毒,心机深厚。 能为了屠龙刀,将生死置之度外,跟张无忌一起跳悬崖。 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枭雄。 此刻世交兄弟,自己女儿,还有侄女都投降了。 他一个人不答应,又能如何。 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小册子,献给了苏信,强笑道:“先前是小人错,还求前辈笑纳。” 武烈道:“木前辈,您先放我起来,我的功法也是随身放着的。” 顶级功法都是安身立命的宝物。 放在哪都不安全,唯有贴身存放。 放开武烈后,他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放在苏信的身前。 “前辈这便是内炼心法了。” “小人刚刚无知,冒犯了木大侠的神威,还求木大侠,别跟我俩一般见识。” 武烈比朱长龄还要谄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信将那两本小册子翻看了一遍,只觉得字里行间都蕴含着极其深厚的武学奥妙。 每一句都值得细细斟酌。 绝对是真货。 收入怀中,他笑眯眯的拍着武烈两人的脸颊,又接着给木高峰拉仇恨。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平白吃了这么多苦头。” “别以为靠着天龙寺就能为非作歹。” “别人怕一灯那个秃驴,我不怕。” “记着给一灯传个话,后见到我木高峰,都得给我磕三个响头,明白吗?” 江湖里,师门传承,莫若父子。 师徒之情大过天。 这样侮辱师门。 朱长龄武烈,心里恨的冒火,可性命都在木高峰的手里握着,只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苏信哈哈大笑。 临走前,余光瞥见一旁艳丽的小贱人痴痴的望着自己。 想着马上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苏信带着几分调笑的对朱长龄道了一句,“你女儿生的不错,很合老夫胃口。” 当着自己亲爹的面前,听苏信这样讲露骨的情话。 朱九真小心脏怦怦直跳。 灵魂悸动,恨不得此刻死在他身上才好。 而朱长龄十根手指,都扣进了雪水里,在地上磨出血来! 后槽牙都快咬碎。 他隐忍的笑着道,“小女能让木大侠看上,是无上的荣幸。” 觉得火拱的差不多了。 苏信心满意足,此行收获满满。 不再多言,在朱九真迷恋的注视下,他飞身掠上院墙。 转瞬之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等他走后半炷香,武烈跟朱长龄,才在各自女儿的搀扶下,缓缓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朱长龄本来英俊的脸,已让仇恨扭曲,痛彻心扉的怒吼,震落屋檐上片片积雪。 “来人!” “来人!” “快来人!!” “把家里的信鸽都拿出来,送往大理!!” “送往天龙寺!!“” “木高峰!!” “木老狗!!!” “你抢我功法,辱我师门,害我女儿!!!” “我与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昆仑山脚下。 一户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厅堂里幽冷的烛火随着夜风摇摇欲坠。 如此冰天雪地。 披着被子都觉得寒风刺骨的时候。 这户院子的男主人,却上身赤裸着跪在地上。 他的结发妻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落着眼泪,在他前胸后背,划出横七竖八,十几道伤口,往外渗着血。 不过好在天气非常冷。 鲜血才刚流出,还不等落到地上便凝结了。 不至于,他失血过多而死。 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然中年男子却连吭都不敢吭出一声。 中年美妇实在承受不了了,扔掉了匕首。 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 向站在厅堂上首,那位戴面具之人,戚戚哀求。 “铜先生。” “求求你饶过我的夫君吧。” “我不怪他了。” 那位被称作铜先生的人,凝视了中年女子一眼,面具之下,传出一道非男非女的朦胧之声。 “先前是你说,这个男人背着你在外勾三搭四,不知道藏了多少妻妾,求我惩治他。” “怎的现在又为他求情?” “是何道理?” 女子嘤嘤哭泣,伏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夫君,我实在不忍见他承受如此罪过,求您饶过他吧。” 铜先生冷笑。 “这男人如此三心二意,往日里还对你多加折辱,时常拳脚相向。” “此负心薄幸之人,留在世间有何用?你竟对他还有余情,愚不可及!” “你求我饶过他,我偏不饶过他!” 只见那铜先生掌心之中,吐出一道凌厉的阴玉真气。 隔着一两丈远,顷刻间。 便透过中年男子的皮肉,由外而内断绝了他全部的生机,冻成了块人形冰雕。 随铜先生掌风轻轻一吹。 冰雕摔在地上,那男子的血肉便在女子眼前碎了一地。 不过眨眼。 一个大活人,便成了一地碎屑。 中年美妇哀嚎,扑在冰碴子中间。 哭的撕心裂肺。 铜先生听的烦躁冷道:“你这女人如此之贱,既然那么舍不得这男人,我便送你去见她!” 又是一掌打出。 美妇人转眼也变成了一地的碎冰。 杀完了两人。 铜先生冷哼着,身形若湖水中的月影消散,等再出现时已站在了屋檐之上。 幽冷的月光下。 寂寥的冬雪随着孤独的寒风。 凄美散落。 邀月袖摆飘飘,试着伸出手来,然漫天的飘雪中没有一片,敢落在她的掌心。 邀月铜面具下的眸子,愣了半晌。 随后嗤笑三声。 仅以半缕气息,便碾碎三十丈内的所有雪花。 乘着清风与明月。 不似世间之人,飘然离开了这座庭院。 …… …… …… 来了。 那个女人要来了。 ~( ̄▽ ̄~)~ 第79章 苏信vs邀月 沉睡了一晚的太阳,越过连绵万里的昆仑雪岭。 带来旭光,使得东方吐白。 大街上渐渐热闹的人流,最终结束了夜的静谧。 杀完了人的邀月,此时坐在一处小酒馆内,叫了壶热酒,于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一杯一杯的自酌自饮,暖着身子。 她打算回移花宫前。 最后在去恶人谷看一眼,瞧瞧江枫花月奴那对狗男女,生下的贱奴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还需要等多久。 小鱼儿才跟她手里的另一位贱奴花无缺交手。 一母同胞血亲兄弟。 互相视对方为生死仇敌,打生打死的场景。 想想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就连江枫花月奴这对狗男女,给自己带来的耻辱,都舒缓了些许。 邀月面具下的眉宇舒缓,凉薄的红唇抿着酒水。 嘶捋捋。 几匹马鸣声从外传来。 沾染一身夜露雪水的汉子们,身披斗笠,冷到哆哆嗦嗦着肩膀,钻进了酒馆里。 抱着暖洋洋的火盆,放在脚下。 点上胡饼汤饭,嘴里冒着热气,呼啦呼啦吃将起来。 边吃还边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邀月很是倒胃口,准备离去。 耳力极佳,数里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察觉。 那几个粗汉子交头接耳的话语,自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几个汉子正是朱家的下人。 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的朱长龄报仇心切,担心飞鸽传书不到天龙寺,又派出了他们连夜驱马,去大理告状。 几个人就着嘴里的饭食,恨恨有声。 “木高峰那狗贼真不是个东西!江湖上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这么欺负过人的!绑了小姐,还上门羞辱,强抢功法!!这能是人干的事!?” “就是,咱们小姐花容月貌,平日里笑一笑都让人晚上睡不着觉,他也舍得下手!” “不说咱们了,咱们小姐那模样,昆仑上从昆仑派到灵鹫宫,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惦记着,没想到竟然让木高峰那狗贼糟蹋了!” “木狗贼昨晚走后,小姐就一直掉眼,哭到了一夜,一个字都没说!小姐在她手上遭了多少的侮辱,真是想都不敢想!” “以咱们小姐那骄傲的性子,经此一难,即使不寻短见,也得郁郁终生!!” “等天龙寺助威高僧出手,抓到木狗贼,就把他千刀万剐!” 汉子们越说越气。 饭也不仔细去吃了,囫囵的吞下饼子,忽听身后突然传来啪嚓一声响脆。 众人回头。 只见在那角落的桌子边上,碎了一只瓷碗。 桌子上却空无一人。 汉子们疑惑道:“刚刚有人在那吃饭吗?” “没有吧,没感觉那有人呢?” “那碎碗是怎么回事?” “管他的呢,老爷可是给了咱们任务,死也要在五天内,把消息送去大理,哥几个不要心疼马,速速上路!” 雪山顶上。 日头很快从正东边转到东南方。 苏信小心的将木高峰面具换成了中年人面具。 带着江玉燕,花了一夜的时间,在朱家方圆十里内搜索了个遍。 穿过了一片林子之后。 终于踩在雪山头的西方,发现了唯一一处断崖。 原剧情里。 张无忌才跑出了半个夜晚,朱武两家的人就追上了他。 那时候的他身上寒毒已经完全扩散。 没什么体力,也跑不出多远。 苏信基本上可以断定,不远处的那道悬崖,就是张无忌朱长龄两人携手,跳下去的那座。 日思夜想的九阳神功就在下面。 苏信兴奋的拉着江玉燕的手,快步过去。 还在因为朱九真的事跟苏信置气,玉燕小宝贝甩开手不给他拉,阴阳怪气道。 “哥哥不是有了其他新欢,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哥哥就不怕她万一看见了?” “还是去拉她吧。” “反正新妹妹了比我很会哄哥哥开心。”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哥哥要嫌弃我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我以后学着懂事,要是哥哥厌烦妹妹了,我给你们腾地方就是。” 江玉燕小嘴叭叭。 苏信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挤眉弄眼道:“真的懂事?真能腾地方?那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哈!” 锵喨! 江玉燕眼圈红红。 拔出宝剑,向着苏信大开大合的砍了过去,“好你这个薄幸的!果真是看上那贱人了!我这就杀了你!” 苏信哈哈大笑。 指尖拨开江玉燕手中剑锋,张开双臂直接把气昏了头,扑过来砍他的玉燕小宝贝,抱进了怀里。 江玉燕一副要跟苏信同归于尽的模样。 调转宝剑,使出了一招玉石俱焚,准备一剑将他们两人一起刺穿在这里。 不过落在苏信怀里的她。 已经没有机会了。 箍着江玉燕不老实的小手。 苏信直接就亲了过去,含住了软软甜甜的小嘴。 以前他不敢太过撩拨江玉燕。 主要怕这疯批情绪突然失控,把其他的好妹妹小宝贝都给杀了。 现在九阳神功尽在眼前。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玉燕小宝贝一个人陪着自己。 而且等出山之后。 基本上九阳神功也就大神了。 苏信也就不太顾忌她潜在的危险性了。 早就觊觎疯批女魔头的滋味,苏信吻的越发深入。 此时意想不到的一吻。 还是江玉燕的初吻,从有过的触感使得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心中最为深爱之人,这样猝不及防的吻住了自己,她握剑的小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整个人全都陷入了宕机中。 被动且没有半点反抗的接受着苏信在她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索取。 直到贝齿都被扣关。 她才在更加深入的刺激中,回过神来。 陪在苏信身边那么久,一直得不到苏信明确的回应,而且情敌环绕四周,刚走了姐妹花,又来了小贱人。 天天愁到快要睡不着觉的江玉燕,终于等来了苏信的主动,差点喜极而泣,幸福的一把抱紧了他。 面对苏信的热情,羞涩至极的江玉燕,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的勇敢,试着回应了一点点。 那生涩的动作中蕴含着难以描述的妩媚。 勾的苏信血气喷张。 然后江玉燕,立马就被亲的天昏地暗。 感觉日月都倒转了,身子都要有苏信抱着,才勉强能够保持站立。 不过随着最初的悸动过去。 亲着亲着。 江玉燕聪明的小脑瓜回过神来了,这不对啊,我正说那姓朱的贱女人呢,这会突然亲过来算什么! 越发觉得不对,她开始拼命的去推苏信。 但是始终都推不开。 急眼了的玉燕小宝贝,直接一口咬在苏信的舌头上。 苏信吃痛这才放开了她。 江玉燕委屈的都快掉眼泪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面对江玉燕突如其来的质问。 苏信沉迷的一瞬。 江玉燕。 纪家姐妹。 师父大宝贝。 小贱人算半个。 她们每一位,苏信都很喜欢。 但从福州,从宛如路别野狗时便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江玉燕。 绝对是最特别的。 看她掉眼泪的模样,苏信也是觉得的心疼,上前轻轻的抱住她执拗又单薄的身子,笑话她道。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犯傻了,我们一路经历过那么多生死才走到这里,此间的情义,哪里还需要多说什么。” 听了这话。 江玉燕刚刚吹进小口里的寒冬腊月冷风,驱散了一干二净,身子都暖洋洋的。 她也收敛了疯狂。 回抱住苏信,抽抽小鼻子,苏哥哥也不喊了,怨气十足的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又一直对我忽远忽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捧着江玉燕的小脸,苏信温柔拭去她眼角泪痕。 苏信没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浅浅点了一下,笑着道:“说不定,接下来哥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一片如同仙境的桃花林里,只与你渔樵耕作,朝夕依你相伴了。” 为了给江玉燕一个惊喜,苏信还没有把桃源秘境的事告诉她。 听着苏信的描述。 江玉燕心想如果真有这样的这样的地方,还只有自己跟苏哥哥两个人相伴,没有其他该死的女人打扰的地方。 那绝对是仙境是天堂! 她眸子亮亮,而后觉得不现实,又叹了口气道:“要是真有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笑一笑,说的不定真有呢。” 苏信捏着江玉燕两边的脸颊。 江玉燕笑着抱住苏信的腰,“要是这样这样的地方,我要跟哥哥住一辈子。” “一辈子不行,最多住三四年。” “为什么?你是不是要出来找其他女人!找那个贱人!” “没有,我怕你憋着。” “你就有!” “……”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仿佛真的来到了那片桃源秘境。 冷风凄厉吹过。 江玉燕忽的缩了缩小脑袋,拉着苏信的的手道:“苏哥哥,这昆仑的天好生奇怪,明明太阳高照,却突然变得比晚上时还要寒冷。” 苏信也是感觉到了一股骤降的冷意。 从来没有来过昆仑的他,随口道也许是因为山太高了吧。 带着江玉燕往不远处的断崖走去。 然就在这时! 两人身后,千百丈之外! 有一道身影,极快的身影,飞掠在雪林之间,却没在没过小腿深的雪地上,留下半点痕迹,半只脚印!! 漫天的飘雪,更是犹如遇见了自己的女王一般,为她让开了一道笔直的路径。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 千百丈的距离尽翛然而逝。 那道简直媲美的音速身影,带着霸道的轰鸣,震爆了数棵几人粗的参天大树。 木屑与飞雪,阳光下交相辉映。 而那人已杀至苏信两人身后! 一手飞快的搂住了江玉燕的腰肢!! 将她从苏信的身边拉开,而右手已然冰冷到如刀似剑若霜雪的拍苏信的脑袋!!! 若是拍中顷刻间,别说是苏信的脑袋,就算是钢铁,也会爆碎成渣! 一切就是那么猝不及防!! 骨好到极点的苏信,靠着神觉灵敏,即将遭重的右脑传来刺痛预警! 赶在脑袋被拍中碎掉前,他惊恐着前扑回身。 既然调转身体后。 苏信依旧没有看清,那又急又快的一掌是从何处打来。 也没有看清突然对他出手的人是谁。 只看到了,有如波涛般劲力,掀开一层雪浪,即将要轰碎他的身体!! 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出招。 也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一掌! 多场生死之战的熏陶下,苏信本能的选择以快制快! 未用重剑。 而是拔出了腰间轻灵快剑! 快剑式——天霜! 苏信全力使出的天霜,远比惊恐朱武两人的那一剑更为迅速,更为完美! 但只换来那人不屑的轻笑! 邀月非男非女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不伦不类的剑招剑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刹那间,仿佛停止了时间。 只有她一人能动似的。 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快,改变掌力方向! 轰向了苏信引以为傲的剑招! 砰! 一声巨响! 苏信还未斩出弯月的长剑,剑势戛然而止,断成了七八节碎片!! 剑柄震伤了虎口掌心,脱手而出!! 但邀月的掌力依旧未消! 余力轰在了苏信的身躯之上,那感觉如同让高速行驶的重卡撞到了! 毫无半点反抗之能,吐血倒飞了数丈! 他双臂抱头勉强护住后脑,背部落地,好在地面上雪有半人之厚。 苏信没有二次受到伤害。 于雪堆里滑行了好几米,身躯才刚停下。 强忍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 防止对面追击过来。 他鲤鱼打挺,站起身体,拔出重剑之时握剑的右手上,传来一股冷冽的剧痛。 原那人掌力中蕴含的阴玉真气。 竟在刚才交手的一瞬,便顺着那柄碎掉的剑,蔓延到了他整条手臂上! 还在沿着经脉,往他的身体各处蔓延! 好在苏信剑柄都握不住。 要是再多握几秒钟,怕是整个身体都会被这股阴寒之力冻结。 而且他还发现,这股阴寒之气不仅能冻住身体。 还有着吞噬内力生机之能! 远要比师父大宝贝至高至阴的真气,凶狠、猛烈、冷酷无情!! 寒冰真气? 玄冥神掌? 还是那个女人!? 狂风吹起的厚雪遮挡,苏信还未看清来人,心沉入了谷底。 来不及多想。 他赶忙运转小无相功。 带动辟邪剑谱的极阳内力,化解手臂上的这股阴寒之气。 第80章 苏信vs邀月2 呲呲呲。 辟邪剑谱比不上明玉功。 但不自宫强运辟邪剑谱产生的那热毒邪劲,狂暴无比,硬生生阻止了那断绝生机的寒意在手臂上继续蔓延。 发出了如烧到火红的铁棍,插入冷水时淬火般的声音。 苏信握剑的右手上,大片的冷水自上流下。 短短眨眼的时间。 他几乎将体内的内力,全部耗尽! 才从身体中将这股,恐怖的寒气给逼了出来。 两人功力上的差距,高过了天! “阁下是何人,不知道在下因何事得罪了阁下!”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邀月冷笑不答。 本就极其厌恶男子的她,从小酒馆听到了那番话后,便追杀而来。 苏信虽然小心。 换下了木高峰的人皮面具,但是这样简陋的易容,对于邀月这等天人层次的无上高手,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邀月对江湖没有半分兴趣。 移花宫威震天下。 根本不识的木高峰这种阿猫阿狗,见苏信这般藏头露尾,她便直接把人当成了木高峰。 认错了也无所谓,多杀一个人而已。 毕竟移花宫杀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不给苏信喘息的机会。 邀月又撕破了风雪,蛮不讲理的一掌打来! 苏信麻了。 内力几乎耗尽,好在他根骨非凡。 有的是力气! 双臂握剑高举过头顶,重剑式力劈华山,沉下的剑威化成了一座巍峨山岳镇下。 足以将宗师碾碎! 但对于邀月却没有半点用。 落剑刹那,她轻飘飘掌风,又是以时停般的恐怖速度,截住了苏信双臂运劲的经脉。 素手似有魔法般,刹那牵引了力道。 然后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苏信本该向前劈出的重剑之威,莫名其妙的调转向了自己! 而且威力更盛!! 你妈! 斗转星移?! 乾坤大挪移?! 还是移花接玉?!! 不会真的点背,遇到那个女人了吧!!!! 眼见就要被自己的重剑威势化成的山岳砸碎身体,苏信大喝一声,双臂上虬龙般的肌肉紧绷成丝丝细线,血管狰狞暴起。 重剑式! 再斩出一剑! 当!! 仿若两座山岳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的冲击震起了十丈雪爆,折断了周围七八棵老树! 苏信在这冲击之中,震的双臂发痛发胀,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于半空中还未落地。 邀月就以那不可思议的速度,猝然追到了他的身前! 直到这时。 苏信方才看清对自己出手的人是何模样。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生袍子。 身材不高,比一米七多的江玉燕矮上不少,莫约只有一米六左右。 体态极为纤细。 脸上则是戴着一块,伴着青色冷光的青铜面具! 青面獠牙,极为狰狞! 在看到她的一瞬,苏信原本凉了大半的心头全凉了。 完了! 还真是那个脑子有病,且自我自负到了极点,绝不跟人讲道理的邀月!! 现在苏信已经来不及惊骇了。 决意要杀掉苏信的邀月。 追上他的刹那,两根白嫩嫩的手指并成剑诀。 一尺长的剑气。 带着无尽的锋锐,随着指诀刺出,笼罩了苏信的眉心、咽喉、及胸腔三处要害!! 邀月出手极快。 很可能是世间最快的人,唯有东方不败能与其一较高下。 苏信本不可能躲过这要命的三指剑诀。 好在他那堪称蜘蛛感应的神觉,无比紧张的时刻再次立功! 邀月还未出手。 苏信的三处大穴,便像是被剑刺穿了似的,疼的厉害! 如此凌厉凶狠的出招。 他清楚自己根本招架不了。 幸亏踏上昆仑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遇到这个女人的准备。 苏信一直将霹雳雷火弹扣在袖口中。 邀月剑诀打的同时,他也以极小的动作将可以干掉大宗师的霹雳雷火弹打了出去! 这点小动作。 瞒不了邀月。 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圆球飞向了自己。 邀月面具之下的猩红的嘴角冷笑。 到了她这种程度,任何暗器都是笑话! 当即从剑诀刺出的剑气中分出一道,打在了那黑乎乎的弹丸之上! 本想是将其完全摧毁! 下一瞬,真气与黑色的弹丸才刚触及。 轰的一声!! 宛若惊雷般的炸响轰鸣,炙热的火力从那弹丸之中爆裂而出!!! 于邀月的面前。 盛开出耀眼的火红色蔷薇花!!! 苏信早有防备,在那霹雳雷火弹炸开之前,就抱起双臂护住脸颊。 借着爆炸的劲风。 他又往后飞出了数丈之远,砰的一声撞断棵碗口粗细的树。 方才落地。 虽只被霹雳雷火弹爆炸的外围波及,苏信身上的衣物,便炸的破烂不堪,血黑色的伤口密布! 他哈哈大笑。 “没想到吧!时代变了!!!” “武功再高有用吗!?” “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黑烟渐渐随着风雪散去,苏信张狂的笑容戛然而止 盛名之下无虚士。 武林圣地移花宫的宫主邀月。 武道通玄,仙魔之躯。 天下第一绝色。 能胜过她的人,庙堂江湖加在一起都不足一手之数。 这样的人形怪物。 居然连火药都奈何不了她,屁事没有的站在爆炸中心,但是…… 只见邀月秀发凌乱。 还有几缕焦黑到弯曲。 脸上那块青铜面具砸的乌黑,身上那件书生袍子,更是没法看了。 简直跟比苏信还惨。 跟乞丐服一样。 两条袖子还有裤腿完全炸碎,手臂玉腿乌漆麻黑,赤条条露在外面。 而身上与下摆,也毁的就剩点布料,绣着空山寒月的肚兜兜在冷风中,无言的摇曳着。 值得一提的事。 肚兜兜上冷色的寒月,也在火药的爆炸中,变成了乌云掩月。 换作其他女子。 就是小贱人朱九真,这时候第都会第一时间的遮掩春色。 然已经从人类中超脱的邀月。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怔愣片刻,而后青铜面具下笑声传来。 “不错。” “你很不错。” 处于暴怒边缘的她,连声音都不再隐藏了。 空灵妩媚。 如钧天仙乐,又如靡靡魔音,只不过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冰冷,怎么杀气凛然。 最后的底牌霹雳雷火弹不仅没用。 反而还把boss激怒了,成功狂暴模式。 找不到任何活路。 觉得人生陷入一片黑暗的苏信麻了,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 “前辈,我说刚才都是误会,您相信吗?” “我信,所以下辈子,别在让我误会。”话音刚落,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肚兜的邀月动了真怒。 幻影般出现在苏信的身前! 速度之快。 宛若瞬移。 刚刚还能看到一瞬黑影的苏信,这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胸口处就有猛烈的疼痛预警传来! 邀月五根手指并拢成刀,向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苏信黔驴技穷,只能再次打出一颗霹雳雷火弹。 霹雳雷火弹爆炸范围很大。 虽然伤不了邀月。 那能炸碎她的衣服。 上半身仅剩下肚兜的邀月,再被炸一下就全裸了。 “无耻!” 邀月怒斥,不得不调转手刀,以借力打力的移花接玉,化解霹雳雷火弹上的劲力,甩向别处! 威力可怕的雷火弹,撞在一棵大树上后。 爆炸出的火光。 将三丈内的所有的冰雪消融,灌木老树全部摧毁的一干二净! 苏信趁机想跑。 但邀月哪里给他机会,手刀拨开霹雳雷火弹的下一瞬,已顺势斩向他的脖颈! 双眼冒火的她。 要把苏信的脑袋割下来! 苏信躲无可躲。 剩下的三颗霹雳雷火弹也没有时间打出来。 邀月的素手就已斩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仿佛匕首。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切进他的血肉,他的气管,他的颈骨。 苏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然邀月的手在割破他皮肤的一瞬,却骤然停了下来! 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 抬手将苏信脖子上的玉坠子扯了下来, 抢到了手中! 寒髓玉坠。 那是师父大宝贝留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苏信暴怒抓向邀月的手,“还给我!” 邀月闪身飞出了七八丈,回到了江玉燕的身边,此时江玉燕被她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玉燕小宝贝还在她手里。 苏信冷静了下来。 仔细的打量手里的玉坠子。 还真是天下无对的寒髓玉坠。 这不是张三娘的贴身之物,怎么在这人身上? 玉娘子天下第一美人。 邀月天下第一绝色。 两人合称,“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 两人虽没有什么交集,但眼高于顶的邀月却对张三娘颇为欣赏。 觉得张三娘与自己是同类人。 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如今却从一男子的身上,见到玉娘子的贴身之物。 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邀月也是压下了怒火,忍不住道:“坠子你哪来的?你跟玉娘子什么关系?” 苏信心中,都给师父大宝贝跪了。 没想到这还能保自己一命,他稳了稳神道:“你先把坠子还给我!” 邀月将寒髓玉坠扔了回去。 苏信贴身放好后,使着攀关系道:“玉娘子是我恩师,莫非前辈与我恩师交好?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苏信实话实说,邀月却是厉声道。 “说谎!” “寒髓玉坠是张三娘家传至宝,岂会送给一个弟子!?” 原来寒髓玉坠那么珍贵! 还是真是师父大宝贝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苏信欣喜若狂。 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还在疯批手里,高兴的情绪就走远了。 见邀月不信,苏信不再说话。 只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这人沉默的模样,目光也没有半点虚伪的躲闪。 苏信心道难不成这人说的是真话? 他真是张三娘的弟子? 可张三娘这般人物,怎么会将贴身玉坠送给个弟子,还是男弟子。 也算是谈过一次恋爱的邀月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玉娘子她不会跟自己的徒弟…… 邀月骤然抬起头来看向苏信。 有人皮面具的遮挡,她看不出苏信的真容,心想这般藏头露尾的小人,估计也是个面目可憎的。 眼高于顶的玉娘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不过想想与玉娘子合称天地双玉的江枫。 邀月便能理解了。 玉郎江枫能有眼无珠到在天下第一绝色的她与卑贱的女奴中,选择女奴。 那玉娘子张三娘看上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东西也不算什么。 回想起江枫花月奴两人。 那股刻入了灵魂里的耻辱,点燃了邀月戾气,刚压抑住怒火的她冷道。 “我能看上的人不多,玉娘子算是一个。” “既然你跟她有着两分关系。” “那边有个悬崖,自己跳下去吧,若是运气好活下来了,我便不杀你了。” 跳悬崖。 悬崖下面就是九阳神功啊。 那不就等于直接放了我吗? 苏信大喜过望,没想到幸福来了那么突然。 二话不说就要答应下来。 准备带着玉燕小宝贝一起跳下去。 然邀月一句话,却让苏信的心完全坠入了谷底。 “你想带上她?你跟她什么关系?” 邀月瞥了一眼江玉燕。 又看向苏信,手中明玉功流转。 “别告诉我,你们两人有奸情,背着玉娘子逃出来的,我不介意亲手帮玉娘子清理门户。” 妈蛋! 你一个脑子不好的女魔头。 怎么还成纯爱战神了! 望着江玉燕泪眼朦胧的大眼睛。 苏信无力的攥紧了拳头。 江玉燕陪着他,眼见着都要走到九阳神功的门口了。 明明只要轻轻一跃。 就能海阔天空。 为什么总是天不遂人愿。 强烈的不甘,霎时间席卷了苏信的身体与灵魂。 仿佛又回到福州。 回到了面对木高峰的那天。 同样的无力。 同样的不甘。 还是我太弱了,弱小是原罪。 只要你弱,比你强的人都是木高峰,都能随意的拿捏你的性命,践踏你的尊严,从你身边把你最为珍视的人夺走。 苏信的指尖抠进了肉里,骨头里。 鲜血顺着拳头滴下,他垂下目光一言不发的走到悬崖边上,在心里用性命发誓。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被人踩在脑袋上了! 最后一次这样不甘!! 最后一次这样无力无能了!!! 站在悬崖边上。 自知今日,无法当着邀月的面,带江玉燕去藏着九阳神功的世外桃源。 清楚邀月的性格。 若是她怀疑,江玉燕与自己有私情的话。 怕是会直接打死她。 为了能让江玉燕在邀月的手里,好好活着,苏信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骂。 “你这婊子。” “没想到,老子都跑到这里了,居然还有人来救你!” “还真是个运气极好的贱货!” 虽然进入昆仑前,苏信就给江玉燕打过预防针了,可真听到了这话,她还是眼泪唰唰的从眼眶落下。 心如刀割。 恨不得直接死了才好。 怕邀月看出来什么,苏信又赶紧骂道。 “你这不要脸的贱货,才有人救你,便喜极而泣了吗?!” “老子一路上对你哪点不好了?!” 本来怀疑两人有私情的邀月,那点狐疑烟消云散。 移花宫虽然对男子心狠手辣。 但虽女子还算不错。 不知这女子在他手中受了多少苦楚,邀月怒道:“在敢多说一句,我立时就杀了你!” 苏信如此终于松了口气。 扫了眼已泪流满面,张着嘴却半点声音都喊不来的玉燕小宝贝,他心疼的道了一句抱歉。 往悬崖边上退了几步,等到半边身子都在悬崖外面。 仿佛即将乘风飞去时。 苏信双眼死死的盯着,邀月脸上那张阴冷的青铜面具。 这在狗女人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被迫跟玉燕小宝贝分别。 岂能让她舒坦了!!! 绝代双骄的剧情了然于胸。 苏信知道邀月的痛点是江枫花月奴带给她的耻辱。 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 得用银针狠扎手臂,方能压制她内心带来的痛苦。 苏信满是愚弄的望着她道:“我猜你一定长的很丑吧?” 对自己的美貌自负到极点的邀月,丝毫不在意苏信的这点讽刺。 觉得是临死前的野狗在狂吠。 嗤笑不止。 然后她就听到了苏信后面一句。 “丑到了,你所爱的男人,宁愿跟家中女奴私奔,也懒得看你一眼,所以这才整天戴着铜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 此话一出。 邀月脑袋里像是有霹雳雷火弹爆炸。 身体陡然僵硬。 瘦弱的肩膀,气到哆哆嗦嗦。 在她身旁的江玉燕,感觉她突然变成了座崩塌的冰山,冻得她直打哆嗦,眼里的泪水都化成冰粒子往下掉! 青铜面具下,邀月倾城绝艳的脸。 扭曲的如厉鬼一般。 “你!” “你!!” “找死!!!” 明玉功完全爆发所凝聚的掀起气浪,几乎凝结周围的空气! 快若流光的向着苏信扑了过去。 然苏信根本不给邀月出手的机会,激怒她的同时,嘿嘿笑了声。 头也不回的直接跳下了万丈悬崖。 第81章 落在真疯批女魔头手里了 看着苏信就这样跳下的悬崖。 身影渐渐消失在云端。 邀月双眼里的愤怒,快要燃烧出实质性的火苗。 我要亲手杀了这个狗东西。 拧断他的脖子。 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怒火几乎吞噬理智,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外加快要脑溢血的邀月。 半点都没有犹豫。 竟跟着苏信一同跳了下去!! 双腿从峭壁上借力,用力蹬出,一整个人像是入海的鱼一般,追着苏信跃入云端。 点了穴道。 发不出声音,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的玉燕小宝贝,眼睁睁地目睹了苏信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还以为苏信真的自尽了! 死在这里了。 失去了一生的支柱,江玉燕心灵崩溃。 拼了命运转五绝神功的解窍法门。 内力接连出错。 呕出一口鲜血后,直接晕死在了雪地里。 然就在这时。 又是一道美到窒息的身影,乘着风雪踏月而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来人的一手一足,都有些坡态。 此番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邀月一母同胞的妹妹,移花宫的二公主怜星。 最是古灵精怪。 满脑子主意的她。 瞅了瞅不远处的悬崖,又瞅了瞅昏死在地上的江玉燕。 为了这个家。 操碎了心的怜星一脸无语。 摇头叹气道:“我这不谙世事的傻姐姐,又上头了,算了算了,随她玩吧,反正天底下没几人能奈何的了她。” 不同于脑子有病的邀月。 心地善良的怜星,怕江玉燕无人问津冻死死在此,抱着昏死的她,袅袅飞远先一步回移花宫去了。 万丈悬崖下。 高速坠落时,产生的冷风吹的苏信,整张脸皮都在发颤。 他用尽力气。 抄起重剑,在下落的过程中,拼了命的将剑插入了岩石的峭壁里。 硬生生在峭壁上划出了十几丈的长痕。 双臂都拉出了血丝,骨头筋脉都快扯断断,方才停住了坠落速度,身体挂在峭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想着邀月最后吃瘪的愤怒。 苏信的眼中满是快意。 “狗女人。” “让你牛逼。” “武功高强又如何,有本事追过来呀?!” “哈哈哈。” 然还没笑完,苏信就发现自己成了赤壁之战后的曹丞相了。 只听头上一股要命的劲风呼响! 一点黑影突破云层。 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直奔他的狗头而来! 那不是邀月是什么!!! 苏信吓了一个激灵,七魂六魄飞出体外,差点没握住重剑。 “狗贼,你以为跳崖就能跑的掉吗!!!!” “我邀月要杀的人,没人能逃走!?” “哈哈哈哈!” 邀月放声戾笑。 苏信麻了,麻麻了的那种麻!!!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脑子有病,但没想到能病成这样! 再不跑就真要死在这女人手上了! 苏信拔出插在峭壁上的重剑,接着往悬崖深处跳去。 邀月见苏信还想跑。 发了狠的她,于下落的过程中,踏碎了峭壁上足有十丈宽的巨岩! 以移花接玉,借力打力的技巧。 从上借力。 凝炼罡气破开在她身前形成的阻力风墙! 速度暴涨,眼见着就要突破音障!! 就要追到苏信身后!! 生死攸关,苏信果断顺掷出了两枚霹雳雷火弹。 “无耻之徒,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用吗!” 邀月怒笑。 只见霹雳雷火弹还未碰到她,就被其身前罡气,弹飞了远处,于云海中爆发,宛若苍云里一闪而过的红色长龙,颇为好看。 如果不是在被追杀中。 苏信说不定得好好的欣赏一会。 但现在他只想赶快甩开这疯婆子。 跟这疯婆子相比,时常有黑化趋势的玉燕小宝贝都比她可爱一千万倍!! 弹开了霹雳雷火弹的邀月。 伸手抓向近在眼前的苏信,不计真气的消耗再次加速。 就在她指尖快要触及苏信之时。 轰隆!! 于邀月近处的峭壁上。 突然盛开了一朵硝烟弥漫的娇艳鲜花,震的邀月身影一晃。 上半身仅剩的肚兜。 终于在炸起的火光中,随着冲击飞了出去,烟火散去,露出了一对若白瓷般细腻的倒扣玉碗。 原来刚刚苏信,丢出了两枚霹雳弹雷火弹。 直接打向邀月的那枚只是佯攻。 知道破不开邀月护体神功的苏信,将另外一枚直接掷向她附近的悬崖峭壁之上。 借助爆炸的余波拦阻邀月。 如此果然产生了效果。 半身赤裸的邀月愣神之际,她贴身肚兜兜,也好巧不巧的随这冲击,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不信邀月这疯婆子连衣服都没了。 还能追过来。 已经借着雷火弹爆炸产生的冲击,趁机与邀月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的苏信,捏着她的肚兜,放在鼻尖上嗅了几下。 处于坠落过程。 风太大,根本什么都嗅不出来。 苏信还是挑衅的大声谢道:“邀月宫主真是慷慨,肚兜我会好好珍藏的,不用再送了!” 本就已经破防了邀月。 又经如此羞辱,气的胸前玉碗颤颤。 真气随着冲上怒意暴走,当场走火入魔,闷吭一声,伤了数条心脉,喷出几口血来。 双眼中的理智于这一刻完全破碎。 此时她对苏信的恨。 已经超过了江枫与花月奴! “我要扒了你的皮!” “捏碎你全身的骨头!” “刺瞎你的双眼,折断手脚!” “我要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彻底疯狂的邀月,也不要命了,于飞速下落的空中,以绝世轻功,不断踏碎峭壁增加自己的下坠速度。 不过呼吸间她便超出了音速! 而且还在不断的暴增! 甩开了邀月,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苏信,在跌入万丈悬崖的中央时,终于发现了悬崖上伸出来的一角平台。 念念不忘的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了。 苏信收起滑溜溜的肚兜。 正要老招新使。 再将重剑插入悬崖峭壁上,以此借力止住下降速度。 忽然又听到脑袋顶上,也就是悬崖的上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大炮般轰隆隆的震响。 苏信的心里咯噔一跳。 不会吧,那疯婆子连衣服都没了,总不至于赤身裸体的追上来吧?! 事实上,他还是远远低估了邀月。 苏信抬头看去。 一副毛骨悚然,却又满是诱惑的景象。 于这一刻。 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袋里。 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只见半身赤裸的邀月,在愤怒的支配下,化身成了一头人形母暴龙。 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也不遮掩身前,奶滑的绝景。 踏碎悬崖峭壁,伴随满天石屑,直奔着他从上而下狂奔了过来。 速度快到。 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楚!! 这一次。 苏信连打出霹雳雷火弹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见邀约的一瞬间。 她双腿陡然发力,似火箭一般,爆发出了修行至今,三十多年来,所有的功力。 撕裂了层层的风障。 一把掐住了苏信的脖子,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狰笑。 “狗贼!” “可终于抓住你了呢!” 苏信则在此时,惊恐的连灵魂都要尖叫出来,完了这个真的落这女人手里了。 这下彻底凉了! 真的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抓住了苏信,邀月真气也几乎耗尽,注意到了不远处,有块突出平台。 能够捏碎的钢铁的她。 像是抓豆腐一样,整条左手臂如同钉子,直接插入了悬崖峭壁中。 及其反人类化解了下落时产生的速度。 再拎着苏信,于云层中,折了几个圈,先把苏信扔到了那平台上。 背部重重落地苏信。 摔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而邀月这时候。 才飞了过来,华丽窈窕的娇躯飘然若仙,如果仙子也奔放如她,光膀子不穿衣服的话。 才将落地。 鞋袜都炸碎了的邀月,直接落在的苏信的身上。 一脚踩在他胸膛之上。 而另一只玲珑幼嫩的玉足直接踩住了苏信的喉咙。 将他死死的压制地上。 连番不计功力的追逐,邀月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不大却饱满挺翘的胸口起伏不定。 世间最是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丝毫瑕疵。 散发着最为天地间鬼斧神工的魅力。 不过以为自己死定了,面对着只有自己一人看到过的绝世美景,苏信不敢多看第二眼。 毕竟在这疯女人的脚下。 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不过就那一眼也被邀月察觉到了,冷笑道:“好看吗?” 踩在苏信脖子上的脚丫再次用力。 本就不快不能呼吸的他,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求生意志的促使下。 他两手拼命的抓着邀月的脚踝。 不过两人差距太大,苏信脖子上,额头上,手臂上青筋都快爆出血了,也撼动不了邀月纤细玉足。 刚刚气到吐血的邀月。 此刻很是满意现在苏信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痛苦表现。 想着这样踩死他,太便宜这狗贼了。 邀月俯身从苏信的怀里,将自己肚兜找出来穿好后,稍微抬了点脚。 寒冷的空气争先恐后的灌入了苏信的鼻腔喉咙。 干冷的空气使得他不停咳嗽。 眼睛鼻子酸涩。 难受的泪水都出来了。 缓了好一会,苏信才从窒息带来的痛苦中,舒缓出来。 不过依旧觉得喘不过来气。 踩在他要身上的邀月,好像是一座冰山,不同于师父大宝贝那种孤芳自赏的冰山,而是一座冷酷无情,想把谁碾死,就把谁碾死的冰山。 被镇压在这样一座冰山下。 苏信仿佛灵魂都被冻结住了。 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他试着跟这个脑子有病的疯婆子交流,“那个邀月宫主,你们移花宫还缺人吗?” “我天赋还算不错。” “可惜半生飘零,只恨未逢明主,宫主若不弃,信愿拜您门下!” 邀月此时收起了怒意。 闻言后,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苏信两眼。 功力消耗过度,她觉得有点累了,直接坐在了苏信的胸膛上。 小脚丫也从苏信的喉咙上拿开。 啪啪踩着他的侧脸,“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刚才怎么不这样说?” 面对此等羞辱。 无力反抗的苏信,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催眠自己。 这是奖励,这是奖励。 尴尬的笑道:“刚才年少轻狂,不知道世界有多大,现在知道了。” “真知道了?” “真知道了。” “晚了!” 邀月一改戏谑的语气,阴森冷酷道:“你几次三番侮辱我,还妄图活命?!!” “不过你放心,我会满足你加入移花宫的愿望。” “本宫主亲自带你回移花宫。” “还会找人,用各种各样的刑具,日夜服侍你,让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长命百岁!” 这女人真歹毒啊!! 苏信去摸最两发霹雳雷火弹。 与她同归于尽。 然在那东西上,接连吃亏的邀月哪还能没有防备。 “还想用那无耻的暗器!” 邀月一脚踩断苏信的右手腕。 将他藏在袖口的霹雳雷火弹,抢到了手里。 苏信疼的头冒冷汗。 满眼卑微,表示再也不敢了。 “你这狗贼太不老实,我先把你双眼废了再说。”邀月狠劲上来,抓起苏信的重剑,往他的眼睛扎去。 “宫主手下留情啊!” 苏信吓的魂不附体,闭着眼左右挣扎。 邀月用力的踩住他的侧脸,将他的脑袋固定住下刀之际。 然经过一番大战后。 苏信脸上的人皮面具,早都不堪重负了,邀月脚才刚用力,面具就从苏信的脸上彻底脱落下来。 露出他本来的尊容。 面若皓月,眸似灿星,英武俊逸至极。 世间所有男子在了他面前,都会自愧不如,即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也一样。 邀月洞察力惊人。 一早看穿了苏信的易容,始终觉得他卑鄙无耻之徒,肯定面目可憎。 怎么也想不到。 苏信面具下的脸会是这样的颜色。 怪不得玉娘子会把贴身玉佩送给他。 这下就能理解了。 强烈的反差感,让邀月愣了会神,悬在苏信眼前的剑,没有落下。 苏信偷偷的睁开眼。 看到邀月青铜面具下,发愣的大眼睛。 心想,难不成这疯婆子还真是个颜控? 抱着这个想法。 苏信使着对邀月挤出了个,还算风流的笑容,轻声温柔道。 “宫主大人?” 邀月面具下愣神的小脸蛋,变得异常可怕了起来。 “不挖你的眼睛了。” “这么俊的一张脸,弄破了可惜了。” “我准备将你的脸皮,一整个剥下来!” 苏信:!!! 第82章 女魔头的凌辱 “别别别别!” “宫主大人,我们在商量商量啊!” 眼看着剑锋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苏信满头冷汗,脸色煞白。 然邀月却突然笑了起来。 纤细娇小的娇躯颤颤,笑的很是开怀,白皙的脚丫狠狠踩在他的脸上。 “不接着笑了?这副模样顺眼多了,跟个鹌鹑一样,哈哈。” 你说的都对! 苏信屈辱的低着头,不敢多嘴。 心中暗暗发誓,只要等到机会,一定把这狗女人摆成十八般模样! 下一秒。 才刚想等机会的他,就迎来了机会! 邀月刚才不顾一切暴走式的追过来,怒火攻心,走火入魔,经脉都伤了几条。 精神绷紧时无事。 如今在苏信的身上出了几分恶气。 才刚放松,她体内的真气就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窜,牵连了刚刚受伤的经脉。 青铜面具下冷艳精致的小脸笑容凝固,青白交错。 噗! 喷出口鲜血出来。 气息萎靡! 被她骑在身下的苏信,也在此刻顿觉身上压力骤减,邀月的鲜血打湿他的衣襟。 苏信双眼一凝。 狗女人受伤了!天助我也! 战机稍纵即逝,虚得当机立断,他立马运转起了金刚伏魔神通,拔背挺腰,几千斤巨力震得的身下石屑乱飞。 竟然以横躺的姿势,掀翻邀月弹起一丈高! “妖女受死!?” 半空中,苏信倒转身躯,面若金刚,英武的脸庞,宝相庄严,高举的左拳头上,流光浩大,仿佛手握一柄诸邪避僻的降魔杵,直击邀月的太阳穴! 面对这样的女魔头。 苏信不敢大意,抓住机会出手就是绝杀要害! 邀月也是没想到,这人的身子骨好成这样。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爆发有宗师之威。 稍稍有些许惊讶。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的,面对苏信的大开大合拳头,走火入魔,伤了经脉,身受内伤是邀月生动形象的告诉了他一个道理。 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见邀月愚弄的看着他,光洁的小胳膊,快来快去,随清风拂过。 一闪而逝。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然苏信本打向她脑门的拳头,下一秒就轰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爆发出。 砰的一声闷响。 江河洪流般的劲力灌入,跃起一丈高的苏信,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自己一拳震碎了,连连干呕着吐出胆汁胃液,腰弯成了虾米,摔落在地。 移花接玉。 移花宫借力打力,反弹招式的绝学。 主要核心是在出手之快,眼界之高。 能在对方出手刹那,看穿对方经真气行的方向,接着以后发先制的绝对速度,截住对方真气,最后配合明玉功牵引之法。 做到反弹的奥妙。 不局限于拳脚兵器,被誉为最没有破绽的神功。 因为就算出现破绽,也能用后发先至,绝对的速度来,弥补破绽。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除非你能比她更快,要么不然任何人在这女魔头面前,都是玩具。 疼到蜷缩在地的苏信,脑海里闪过这些情报。 可惜知道移花宫,移花接玉奥秘。 他也没有本事破解。 有罡气护体。 霹雳雷火弹伤不了邀月的肉身,可连续的冲击,也让她的内里不好受,尤其再被苏信气上几次,暴怒之下走火入魔。 本没有什么负担的移花接玉。 此时强使出来,邀月落地后脚步虚浮的晃悠两下,连着完全没有注意,脸上的青铜面具都掉在了地上。 寒风吹拂。 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蛋,惊艳到了极点。 满是狰笑的走到苏信的身边。 抬腿在他本就受创的肚子上猛猛踏了过去。 即使有金刚伏魔神通减伤。 邀月的劲力仿佛一把利剑,贯穿了他的小腹! 疼苏信嘴角溢血。 两眼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握着邀月细腻却能杀人的脚踝,他抬起眼来,看见她那张美到令人窒息。 只需要一眼,苏信明白了。 什么是原着里所说如仙、如魔、如雪、如月光的容貌。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也是明白了。 为什么师父大宝贝是天下第一美人。 而邀月是天下第一绝色。 只因为她的美已经超脱了世俗,不再拘泥于人相。 而是已经媲美世间任何的绝景。 如极寒处绚烂的极夜。 森林里阳光落下时的丁达尔之光。 芸芸众生所追求的至美。 举手投足,无需要多余的媚态,最是被老天爷偏爱的她,一颦一动都散发着鬼斧神工的诱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三十多岁,甚至比师父大宝贝还要年长几岁的邀月,因为自小修行明玉功,驻颜有术,加上本身体态玲珑的缘故。 戴上面具时。 是脑子有病的女魔头。 而现在即使被他踩在脚底下,小命都在她手上攥着。 苏信竟然也有种。 面对十五六岁高少女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连刹那都没留,就胸口的传来的疼痛给惊醒了。 邀月本踩在他肚子上的玉足。 又重重的落在他方胸口。 “哈哈哈。” “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居然那么大。” “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杀我,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在她连番的踩踏下。 苏信又吐出一口血来正要求饶。 “你这狗东西,嘴里没有半句真话,不许说话!”邀月骂着,用脚堵住的苏信的嘴,看着他无法反抗的模样。 眼底隐隐的闪过一丝兴奋。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 就已经麻过无数次的苏信,再一次麻了。 邀月的小脚丫很精致。 明玉功的缘故,不仅纤尘不染,还没有一点异味。 美的仿佛一块暖玉。 换成粥吧老哥这会估狂喜,但有这尊严与脊梁的苏信,只觉得屈辱痛苦。 他也不求饶了。 眸子里满是士可杀不可辱愤怒,怒视着这个带给自己如此屈辱的女人。 被塞满的嘴里。 呜呜囔囔的叫嚣着,有本事杀了我的话。 邀月感觉更快意了。 更爽快了。 只想好好羞辱苏信,折磨苏信的她,咯咯娇笑出声。 俯下绝美的身段,肚兜微晃。 邀月的指尖轻轻的从苏信的脸庞划过。 “乖。” “别着急,得罪了我就想死哪会那么容易。” “等我带你回移花宫。” “好好的折磨你~” 邀月抽出脚丫子来,在他衣服上擦干口水,掐住苏信的脖子。 捡起青铜面具。 顺着悬崖峭壁一步几十丈,往上跑去! 两人处于悬崖峭壁的边缘。 距离上方悬崖顶上足有四五千丈。 跳崖容易上崖难。 邀月神功盖世,身法天下无双。 全盛时期,想要顶刺骨寒风带一男子,登顶如此高的峭壁,不算难事,可也得费一番功夫。 而如今走火入魔。 数条筋脉受损,难以流畅运转真气,功力刚刚耗费过多,体内真气也尚未恢复。 负面buff几乎拉满了。 这般情况下,别说是带着苏信一同飞上悬崖顶了。 就算是她一人,也是十分的困难。 刀子似的寒风。 从上往下急吹而来。 没有罡气护体的邀月冷的娇躯发紧,天性要强,从不知退缩的她,硬着头皮又往上,攀出了百十丈之远。 可越往上,寒风越是猛烈,气温也是越低,呼出的热气刚脱口,便化成了严寒冰雾。 而且在这里凛凛寒风中。 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悬崖峭壁上,也附上了一层冻霜,不知要比寻常的石块硬上多少倍,堪比钢铁。 修有绝世神功明玉功。 有功力在身的邀月,碾碎这些石块,轻而易举。 但现在。 所剩不多的功力,都得用在往上攀爬之上。 细嫩的手脚,没有真气的加持,做不到刚才把岩石当成豆腐,随手就能将整条胳膊插进去的夸张表现。 尤其此时,她还拎着苏信。 承担了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攀在悬崖上的,指尖足尖都冻得通红。 仙魔之躯。 宛若刚玉的血肉自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又往上爬了几十丈后。 身体疲态越发明显的邀月也知道了。 功力不完全恢复,治疗好身体里的内伤,很难带着这狗东西爬上去了。 叹了口气。 没办法的她只能暂缓回移花宫的事。 从几百丈的悬崖上,回身一荡,十分轻巧的又落到了那处只有阳台大的平台之上。 不过即使回来了。 这片平台上依然暴露在冷风之下,气温极其恶劣。 苏信心里一喜。 落在狗女人手里,等进了移花宫,自己绝对百死无生。 可现在似乎短时间回不去了。 而且只要自己不说,邀月这个狗女人绝对不知道,平台峭壁上的小洞,直通藏有九阳神功的桃源秘境,里面吃喝不愁。 练武不是修仙,吃喝拉撒一天少不得。 狗女人身受重伤。 若是在这平台上,没有吃食补充体力,每日还有寒风消磨功力,得不到休息。 几天下来。 说不定我能靠着金刚伏魔神通。 把她耗死在这里! 然后心怀鬼胎的苏信,就见拎着他的邀月。 落回平台后,半点不带犹豫。 向着那藏有九阳神功的洞口走了过去。 站在那处仅容十四五岁半大少年通过的洞口前。 邀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信道。 “我刚才就在想。” “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在跳崖前就知道,悬崖峭壁的中段有这么一块,突出来的一角平台,而在这平台的后面,还藏有一处山清水秀的洞天。” 苏信:??? 如果刚才邀月带给他的惊恐,都是肉体层面上的,而在现在,他带给苏信的可怕,便完全是在精神层面,心理层面的了。 你他妈是全知全能吗?! 你是也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挂开那么大,我还能玩?! 也没有世界gm啊! 快来封一下啊!!! 苏信这惊恐到仿佛见鬼,宛如炸了毛的猫的模样,邀月觉得很有意思。 那双冷艳至极的凤眼。 仿佛能透过苏信的双眼,直击灵魂深处,看到了他刚才的恶意。 邀月轻轻的捏着苏信的脸警告道。 “方圆十里之内的风吹草动。” “只要我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也没有事,能瞒得过我,明白吗?” “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多活几天,回移花宫在杀了你。” “可你要是……” 不用邀月把话说完,苏信已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狗腿子般的谄媚道。 “以后宫主大人就是天。” “宫主大人让属下往东,属下绝不往西,属下日后绝对赤胆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邀月仿佛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咯咯之笑,笑得花乱颤。 抬脚把苏信踹到了一边。 知道这冰冷的狭窄洞口后面,有一处四季如春,瓜果飘香的秘境。 而且这狭窄的洞口,自己也能通过。 可是高傲的邀月宫主。 怎么会如张无忌,像是朱长龄,那样钻狗洞似的,一路爬进去? 玄功流转。 周围的气温骤降。 邀月眼角挂起冷霜,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流转到了芊芊玉手之上。 握住苏信那把从地灵宫拿到的重剑。 刷刷刷! 只见她再次化身为人形母暴龙,一剑一剑的往那悬崖峭壁上砸去。 没错不是砍,是砸! 没有什么章法,就是以真气碾压过去的抡砸! 这样的死物还不配她使出剑招! 邀月每砸出一剑。 就能将坚不可摧的石壁,打崩一二十丈! 惊的苏信张大了下巴。 就算是自己全力使出的快剑式,重剑式,也没有这狗女人随手用剑砸出的威力大!! 明明这狗女人都身受内伤走火入魔,实力十不存一了! 怎么还那么恐怖! 全盛的她,究竟有多厉害! 就这样,在狂风暴雪之中。 邀月一剑连着一剑。 不懂得弯腰,也不懂得低下高贵脑袋的她,打崩了大片的岩块,飞出的石屑吹散了周围的风雪。 咻咻的从苏信脸颊旁飞过。 受邀月挥剑的身姿与动作所吸引,他的眼睛死死在这女人的身上。 连眨都没有眨上一下。 渐渐的,本悟性不好的苏信,竟然从邀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意境。 唯我独尊。 纵横霸道。 受到了这股意境的感染,苏信慢慢上前,跟着邀月挥剑势的动作,也是轰出了一拳! 于这一瞬间。 苏信全身上下近乎大半的经脉,都调动了起来,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 挤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加持在拳头之上,如潜龙出于渊般轰打而出! 重击石壁! 轰隆! 以苏信拳头为中心,坚硬比过钢铁的石壁,蔓延出了直径一丈长圆型的裂纹! 邀月歪歪脑袋。 停下了砸剑,危险的道:“学我?” 第83章 没有相爱只有相杀 这一拳。 苏信只是凝聚了身体上百分之五六十的力量。 而不是完全的力量。 就已经将他原本的三千五百斤力气,往上提升了一个台阶,足足有四千斤左右! 更为恐怖的是。 苏信刚刚还是用的左拳,若是用自己的惯用手右拳,估计还会有个千八百斤的增长。 陷入这种武道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一拳并不完善。 与邀月身那种随意出手便能将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个细胞的劲力,融入成一股的意境,相差甚远。 太过于专心,没听见邀月的话。 苏信起手再试一拳之际。 被他无视了的邀月铮的一声,掷出了手中重剑,三尺长的剑锋连着剑柄,刹那一整个没入苏信身前一寸的岩石地上! 带起的风啸,斩断了他的好几根头发丝! 苏信吓了一跳。 急往后退了好几步,从那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惊醒了过来,他悟性不高,这样见微知着的武道状态可遇不可求。 狗女人又要干什么!! 苏信暴怒。 然对上邀月那双已经充满杀气的双眼,他的暴怒霎时间烟消云散,跟小命相比,区区武道算的了什么? 苏信最从内心,秒换成了狗腿子的模样。 “宫主大人姿丽无双,美貌惊世骇俗,天底下无人可比,也没有一人能抵挡宫主大人的魅力,属下情不自禁,这才多看了两眼。无心之举,宫主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邀月听的差点气笑了。 “你这狗东西,嘴里一个字都不能信!你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是在偷学我的武功吗?!” 偷学武功这种事放在江湖上,无论各门各派都非常的严重,就算是少林派,抓到之后,都会挑断偷学武功者的手脚筋,废了一身的修为。 就连张三丰当年因被诬陷偷学武功,差点被一群和尚做掉。 要不是觉远大师跑得快。 估计就没有如今的武当派,中原武林的泰斗了! 苏信生怕邀月在这一点上计较。 硬着头皮道。 “宫主大人说笑了,您不仅艳压天下,而且神功盖世,仅仅是举手投足,都蕴含着武道至理,一丝一缕都震古烁今。” “属下侥幸看的宫主半分神韵,心里只有憧憬,自惭形愧不敢偷学!” 邀月笑了笑,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信的心口。 踩的他心中一沉,背后冷汗淋漓,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走到他身前,邀月勾了勾手指。 自穿越而来,已经过了小半年。 因为习武的缘故,这小半年来,苏信的身高,每天都有所增长,从最开始比江玉燕还要略矮小半个头。 到如今已经。 他已经比一米七出头的江玉燕高出大半个脑袋了。 站在一米六,可能还没有一米六的邀月面前,比这位眼高于顶的狗女人,高了整整一个头还多。 还算机灵,苏信看懂了邀月的意思,赶紧表示臣服的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与邀月一般高。 甚至还比她矮了一点儿。 邀月眼中闪过些许满意,拧着苏信耳朵道。 “恭维的很好听。” “只可惜你这狗东西嘴里这样说,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 苏信还想补救。 “冤枉,我对宫主大人……” 邀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肤浅的武功,学去就学去了,你都没有几天的命了,我有什么在意的。” “不过学了就得好好练。” “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剩下的石壁就交给你打开了。” 没想到狗女人突然这么好说话。 居然没有抓着自己偷学她武功的事,再行凌辱之事,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别说,苏信还有点感激她了,赶忙表衷心道:“宫主大人慈悲,属下愿为宫主赴汤蹈火!” 然话刚说完。 想明白了的苏信,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大耳巴子。 他妈的,这狗女人是在pua我?!! 一个巴掌,一颗糖? 小命还在她手里攥着呢,我谢她个锤子!! 狗女儿,你给我等着!!! 等你落到我手里的那天,我定要将你摆成十八般模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藏着阴暗的想法。 苏信拔着重剑,去完成邀月做了一半的工程。 邀月那略带着两分惫懒的声音,这时候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谁说你可以用剑了,你不是喜欢用拳头吗,剩下的那段石壁,你就用你的拳头砸通吧。” 操! 我就知道! 这个狗女人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苏信咬牙切齿! 他一拳虽然有着4000斤左右的力气,但这里的石壁,因为饱经风霜的缘故,堪比钢铁。 就算最硬的部分已经毁于邀月的手里。 剩下的那一大段距离,没有成千上万拳,也打不穿! 而且就算打穿了。 自己的两条胳膊两只拳头,估计也血肉模糊了! 找了一块舒适,又背着风的岩块,邀月悠悠闲闲地侧卧下来,指尖把玩着一缕发梢,斜瞥着苏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道。 “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有什么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让你看看我的意见有多大了!! 这样的话,苏信只敢在心里说。 面上还得扯一副乖巧的笑容。 “宫主大人开哪里的玩笑,您的吩咐属下怎么会有意见呢?” 看着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还得顺从自己的狗东西。 邀月心中恶气狠狠的舒了一口。 漂亮的大眼睛弯弯,咯咯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衷心了,快去吧。” “属下遵命。” 转身的一瞬,苏信立马收下了脸上的笑容。 心中狠骂一番狗女人。 向着那处砍了一半的峭壁走过去,同时他握着自己断掉的右手腕,有过多次脱臼的经验,没什么费力,便把错位的骨头掰回了原处。 活动了一下手腕。 确定断掉的部分只是脱臼了,并没有其他的损伤之后,苏信放心下来。 岩石峭壁大约有五六十丈厚。 邀月已经打穿了一半。 面对剩下的几十丈,苏信没急着出手。 反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不断回想着邀月,先前乱砸长剑时的动作。 他开始慢慢的放松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而后垂下双肩。 让自己的两条臂膀,也彻底的放松下来,自然的落在身旁两侧,随着呼啸的寒风,轻轻的摇摆。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而直到第四个呼吸后,苏信终于又捕捉到了邀月抡砸重剑时,所展现的那股霸道的意境! 苏信没有模仿她的动作。 双臂不动,全身的肌肉,尤其是背部的肌肉却在不断的运走,仿佛痉挛了一样。 他这是在只顺着,邀月那股非凡的气势,莫石头过河,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发力方式。 此时苏信半身衣服同样都破碎了。 身着清凉肚兜的邀月,将他身上的变化尽收眼底,饶有兴趣的暗道,小小年纪,竟还知道‘意生于招式,又脱胎于招式’的道理。 看来张三娘果真悉心教导过他。 那我把他杀,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娘子,会有什么反应。 邀月杀意暗涌,嘴角勾起,越来越想杀死苏信了。 还不知道邀月对自己的杀意更盛了。 费了一会功夫。 苏信终于摸索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力方式,放松到极致的双臂十根手指陡然收紧! 全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经脉,同时运转,搬运着一直藏在身躯里却从未调动过的劲力,灌入双臂之中! 苏信出拳如雷。 嘭嘭两声! 一左一右的两只拳头,先后落在那峭壁之上,每一拳都像是打入湖泊里的雨点,在宛如水面上的峭壁中,震荡起圈圈的涟漪! 蹦飞出如水花般的石屑! 拳头落下,两只清晰的拳头印记,赫然印在那墙壁之中! 两拳打完。 苏信吐出一口浊气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调动全身的力量,重复着与刚才一般无二的动作。 砰砰! 又是两拳落在了石壁之上。 转瞬又是在石壁上荡起了些许的黑色石屑,留下了两枚深入一寸的拳头印! 苏信再吐气、再吸气、再出拳。 不断循环往复着这个动作! 二三百拳过后。 他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本来很明显吐气,吸气的间隔不用刻意去做,渐渐在他出拳的刹那就能完成。 一双铁拳。 狂风暴雨,没有半分停歇的向那悬崖峭壁上抡砸过去。 碰碰碰! 碰碰碰! 几千拳过去后。 大片大片的石屑开始从它的四周散开。 苏信每一拳所凝聚的力气,也从最开始全身力气的十五六,渐渐变成了十之八九!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随着他的出拳。 一点一点的缓慢增加! 此时苏信已经打进了墙壁深处十丈之远。 即使加持金刚伏魔神通,他不断挥舞的拳头仿佛是一双铁拳,可也在这几千拳的摧残下,皮开肉绽。 随着每一次的挥拳,都有点点的血水,随着漆黑的石屑一同飞出! 苏信半点不停,连稍微的喘息都没有。 十丈! 十五丈! 二十丈! 三十丈! 从中午一直猛砸石壁,砸过了夜晚,砸过了清晨,又砸到了余晖散落。 对着岩石峭壁。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自残行经。 即使是最能吃苦的人,也早都抱着溃烂的双手,蹲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然苏信即使额头上因为痛苦,而青筋暴起。 即使侧边脸颊因为紧咬着后槽牙,狰狞扭曲。 即使他拳头上的血肉都于在嶙峋的石壁上,消磨殆尽,每一拳都是白骨与岩石的碰撞。 他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没有半分退缩。 能坚持到现在,倒不是因为苏信的毅力有多么顽强。 而是因为愤怒! 因为仇恨! 他对邀月的仇恨已经超过了木高峰! 恨不得将狗女人一拳打死,苏信在精疲力尽中,满头大汗中,渐渐忘却了痛苦,甚至在他因为疲惫而模糊的视野里,始终阻拦去路的岩壁,渐渐变成了邀月那个狗女人的模样! 仿佛自己的每一拳都是砸在她的脸上一样。 极限状态下的苏信,本该麻木的苏信。 愤怒的加持下,他一拳一拳打的更加狂暴,每一拳都比巅峰时更加的重,本只能入岩一寸的拳头,砸到了现在,整个拳头都能砸进岩壁之中! 这般非人的磨练,带动他的金刚伏魔神通,也迈入第四层境界! 这一刻。 苏信仿佛金刚降世,双眼之中摄人心魄的金光灿灿! 而他所臆想出来的邀月。 也越发惟妙惟肖。 似乎真的就坐在岩石峭壁上,满眼轻蔑的看着他,红唇嘲讽,“杂鱼,杂鱼。” 气急败坏的苏信,在怒血的加成下,终于领悟了邀月的霸道的意,用出来身体里百分之百了力量! 面对快要成为自己心魔的邀月。 他打出了流光璀璨犹,如大日般的一拳!! 狗女人! “给爷死!” 第四层金刚伏魔神通的加持。 百分之百力量的加持。 苏信这一拳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五六千斤!! 轰隆一声! 三十丈深的石壁,终于在他的拳头下彻底崩溃,打穿了人形大洞! 苏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双手撑着膝盖,勉强站在秘境的入口处,望着秘境里面的景色。 区别于悬崖峭壁外,那严寒无受的冷风。 秘境中,犹如春日般温煦的阳光。 带像是春之女神的爱抚,带着点点桃花、瀑布、森林的香味,洒在他憔悴的身躯上。 不远处,全程目睹了这一过程的邀月眼稍抖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狗东西刚才,狠狠的冒犯了自己。 尤其是那句给爷死。 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指桑骂槐。 虽然没有证据,但邀月也不需要证据,从岩石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到苏信身后,给了他屁股一脚,顺口夸奖道。 “做的不错。” 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 恨意愤怒还残留着几分,苏信回身,差点没直接冲着邀月的脑袋砸过去。 小命要紧,他压着火道。 “都是宫主大人指挥的好。” 邀月不置可否,粉琢玉雕的小耳朵微动,忽的勾起嘴角,白嫩嫩小手俏皮的指向远边,“你刚刚动静太大,好像招惹到什么了呢。”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苏信眺望过去。 只见硕果累累的桃林中,无风自动,飞鸟惊起,刹那硕大的白影,划出一道直线,冲碎万朵花瓣,高高跃出!! 吼!! 猛兽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山谷。 苏信看见了。 是一头猿猴,不应该说是是一头,身高四五丈,通体雪白,一口能将人脑袋咬下来的,超级巨猿! 双腿暴碎地面。 一跃十多丈!! 目露凶光,奔着自己扑了过来!! 几乎筋疲力尽的苏信汗毛倒竖,赶紧寻求邀月的庇护。 然而邀月一早就飞身远走。 只留下阵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回荡。 “加油,再接再厉呢~” 第84章 什么主角,不过是邀月的玩具罢了 我加你ma! 再接再厉你ma!! 狗女人早晚杀了你!!! 苏信牙都几乎咬碎,此时正站在刚刚打通的石壁隧道里,身后便是那悬崖峭壁上,突出来的一角平台。 要是被那白猿堵在了隧道内。 他绝对会被逼下山崖。 来不及多想,苏信拎着重剑,赶在那白猿扑过来之前,往那片桃源秘境里跳了下去。 他追着邀月喊道:“宫主大人救命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啊!!” 邀月根本不理。 狗女人很乐于见到苏信多受点折磨,吃点苦头,她的心情也会很好。 隧道口位于峭壁顶上,距离地面还有七八十丈。 这点高度对于邀月来说不算什么。 身若飘雪,仿佛没有一丁点重量,雨伞般,飘飘转转就落在了秘境里的树梢上。 对于白猿老说,入侵它地盘的两人都不可饶恕,兽眼凶狠,先调转方向朝着先进来的邀月扑杀过去! 苏信心中大喜。 趁机下峭壁的同时,心中给白猿兄弟摇旗呐喊。 上啊,白猿大哥。 要是能把这狗女人宰了,我封你为这个世界的齐天大圣! 然那看起来野性十足,不服教化的白猿 才呲着大牙,对上邀月那满是寒意杀意的娇媚凤眸,就像是孙猴子遇见了紧箍咒。 刚出生的乳猪遇到了山中老虎。 吓得它白如同绸子一般的皮毛,当场炸开了一片! 满眼凶光消散,澄澈的宛如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天生野兽的直觉告诉了它。 千万不要招惹这个雌性的人类。 千万不要在她的面前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 如果是不然的话。 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猿能一直活到现在,从一只平平无奇小猴子活成如今恐怖巨兽,主打的就是个遵从内心。 果断跟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敢造次。 苏信痛惜扼腕。 你咋就不敢跟狗女人干上一架呢! 邀月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种连灵智都未开的野猴子,白嫩嫩的脚尖轻轻的点在碧绿的枝叶上,继续朝着远边的桃林,飞驰而去。 肚子饿了,摘桃子吃。 趁着这个机会,将重剑当成了凿子,苏信一段一段的下了悬崖,心想白猿不敢对邀月下手,可这畜牲对不对自己下手可不好说。 他赶忙追着邀月跑去,狐假虎威的喊道:“宫主,等等我啊!” 识破了苏信的小心思,邀月速度更快了,转眼就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苏信:艹! 欺软怕硬的白猿。 见两人似乎不是一起的,果然在第一时间盯上了苏信,凶性大发! 砰砰砰! 它那一双斗大的拳头,擂鼓一般砸着自己的胸膛,顶天立地,一改刚才怂逼的模样,誓要从苏信身上找回场子! 宣告自己在这秘境中霸主的地位。 一人一猿,此时相距足有十多丈远。 隔着如此的距离。 那白猿深吸一口气,凶面獠牙朝着苏信所在的方向,咆哮了一声过去! 惊天动地的声浪,于空中掀起了一道道无形涟漪! 顷刻间飞沙走石,叶落花散! 震的苏信双手捂紧捂耳朵,以内力抗衡,寸步难行,头昏脑胀,暗暗惊呼。 “佛门狮子吼!” “这头白猿还真成精了,连内功都修出来了!” 白猿很有灵性,以声暴封住了苏信的动作后,蓦然杀将过来,十多丈的距离在它的脚下,转眼消失不见。 跃起了四五丈之高。 白猿那双沾满了污泥脚,漆黑仿佛钢铁,蕴含着刚猛无比的掌势,从上打下,直直的拍向苏信的脑门,声势颇为不俗! 飞至桃园的邀月。 不多时,小手上已多了只水灵灵的大桃子。 就着溪水擦拭干净。 听到苏信那边的动静,她侧目望去,看见了白猿动作,心中暗道。 “这头畜牲出招,有点佛门金刚掌的影子,莫非不是野生,而是被人调教后,留在这里看管这处秘境的?” “若是这样,那秘境里必然会有需要看管的宝物。” “那狗东西很明显,一早就知道这里有处秘境,说不定就是为了这宝物而来的。” “会是什么宝物呢?” 虽然不谙世事,没有怜星满肚子主意,但也不是傻子的邀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片秘境藏有重宝。 想着要不要在这秘境里找找。 可转念一想,自己坐拥移花宫,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见过,什么样的绝顶武学没看过?自己本身还几乎天下无敌。 秘境里真藏有宝物没啥用,懒得去找。 觉得还不如折磨那狗东西有意思。 念及此处,邀月笑眯眯的小口小口咬着桃子,与苏信喊道,“加油,打赢了,给你桃子吃。” 哔哔哔!! 我吃你的哔——!!! 苏信骂的很脏。 白猿来招范围很大,失去先手的他躲无可躲,重剑式自下而上,横出以对。 砰的一声跟那白猿的双脚撞在了一起! 苏信的重剑式颇有精妙,是辟邪五剑中,熟练度仅次于快剑式的一剑。 同境界,无坚不摧! 就算是成名宗师想要硬接,也得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 可这会的他经过一夜的苦熬,千拳万拳打穿石壁,此刻状态不说容光焕发,也是精疲力尽。 重剑式威力不足往日一半! 白猿的金刚掌力,若泰山压顶坠落下来,苏信感觉自己一剑砍在大山,差点没被当场震死。 重剑式巨力刹那散去。 白猿的掌力铺天盖地而来! 外练筋骨皮,内敛一口气,这样的重压下,苏信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不散。 绷紧的浑身血肉,快都要撕开皮肉的束缚,一根根血管充血暴起,浑身血肉筋骨都发出炒豆子般,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白猿股股狂暴的劲力还在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下来。 一下一下捶在他的身上。 苏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颗打铁锤下的钉子,双腿压入了泥土两尺有余,没过了膝盖! 口鼻眼眶都开始流血。 继续这样下去,非得被震死不可。 苏信强提一口气,拼死调动全身的力气,加持在重剑式上! 这时候从邀月身上学到的霸道意境立功了。 完全调动下。 苏信双臂齐发力,爆发出的五六千斤力量,若霸王举鼎,硬生生扛住了白猿的力气。 虽然只有瞬间,不过也足够了。 苏信斜举重剑,泄去了白猿三两分的力量,往侧方拔地而起,飞逃而出! 白猿轰然落地。 踩碎数丈大地,震起的一片尘埃,跟着风浪化为冲击,又将刚起身的苏信,吹的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坐在粉嫩嫩的桃枝上。 邀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吃着美味的桃子心想。 这种情况还能强行调动全身劲力。 狗东西还真是根骨奇佳。 要是修为更高点就好了,当成打不坏的沙包,留着不高兴了就捶他几下,等捶够了在杀了,也不错。 只是这样碰了一下,苏信便感觉到了,这身通体白毛的猿猴,实力介于八条正经的宗师到初步打开了八脉的大宗师之间。 一般的宗师远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这种状态与它硬碰硬的话,基本上就是找死。 苏信拎着重剑不断往后退着,尽可能的给他白猿拉开距离,使着寻找用霹雳雷火弹的机会。 心里中愤懑的快要吐血。 什么沟槽的吊世界! 真以为老子没看过倚天屠龙记是吧?!! 张无忌来到这片秘境时,遇到的白猿是这一只吗?!! 他遇到的那头白猿,出的气比进的气都多好吗! 要不是张大教主心善,将九阳神功从白猿的肚子里挖出来,还帮它放出脓血,缝合伤口,那白猿都没几天好活了!!! 白猿后来为了报恩,还给张教主献上增长根骨的蟠桃灵果。 主打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可凭什么老子遇上的白猿,是这么一头! 不说是慈眉善目,那也是相当凶神恶煞!! 就这么个玩意,别说是送蟠桃了,你就说它吃人,我都信!! 副本难度看人调整的是吧?!!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吗?!!! 苏信骂骂咧咧,身法可半点不敢停下。 白猿虽有着四五丈高的庞大身躯,可它的行动并没有想象中的迟钝,反而依旧如常,有的猴子一般灵活!! 不给苏信远距离投掷霹雳雷火弹的机会。 双脚做掌白空,落地的刹那。 白猿及其宽厚的后背,和同的脑袋一起就顺势往地上一滚,庞大的身躯化成了滚地龙,携着滚滚烟尘,追上才刚遁走几步的苏信。 攥着两只拳头。 轰轰轰,又是一阵狂暴的抡砸! 拳头快出了残影,仿佛白猿左右两侧,一瞬之间长出了八条手臂! 颇有章法的三十六道拳路,密不透风。 将苏信周身能够闪躲腾挪的空间尽数封锁,遥遥望去,满天都是雨点般的拳影! 落在地上打的土石崩飞。 地裂树摧! 白猿的攻势太过于密集,靠着身法不可能完全去躲,只能抱起双臂招架。 倒退着,苏信用根骨去硬抗那些拳头。 一拳两拳三拳。 白猿的拳头很重,接连承受下来,他的胳膊就算是铁打的也快要酸痛成面条了,更不用说,他的一双臂膀本就在凿隧道时,伤痕累累。 持续掉血下,眼见着要触及性命红线。 苏信狂暴了。 艹! 老子受狗女人的气还不够! 还要挨你这畜牲的打?!! 去你ma的!!! 给你脸了!!!! 彻底怒了的苏信,双臂架挡住白猿的一记拳头后,不等它下记拳头迎面打来,挨那么多拳的他已经看穿了白猿所有的的拳路! 白猿出拳之前。 苏信便以极其微小的动作,侧身闪了过去! 还以为苏信马上要死了。 正考虑着要不要多留他几天的邀月,轻咦了一声。 就见在白猿侵掠如火的拳影下。 苏信的身竟佛变透明了,白猿刚猛的拳头连续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察觉到不对劲的白猿。 嗷嗷大吼。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它,增加的自己的出拳速度还有力量。 本就密不透风的拳影,更加的令人窒息。 砰砰砰! 砰砰砰! 连续的狂轰滥炸下。 透明的苏信依旧片叶不沾身! 白猿的气力有些不够了,拳法渐渐的慢了下来。 而苏信依旧挺立在那里,眼角带着惊人的煞意,开始了他的一次反击。 白猿双拳贯耳,苏信顺势弓步上前,递出重剑刺入了白猿的小腹! 重剑大巧不工,不算锋利没能刺穿白猿的皮毛。 只让它疼了一下。 白猿反应也是极快,双臂狠抱向钻进自己腹地的苏信。 然苏信依旧先有预料,拔出长剑矮下身子,从白猿左侧大腿绕过的同时,一剑又砍在了他的腰眼上。 白猿再次吃痛。 虽然都没有破烦,但接连两次吃了亏,却也让它越发的狂躁,张开五根擀面杖粗的手指,连连的朝着苏信抓过去。 片刻它身上的又多了七八道划痕。 白猿气的连踩地面。 邀月目露稀奇,“这狗东西年纪不大,眼力倒不错,比跟着怜星学了好几年的花无缺还要好。那么快就能从对方的出招里预读出接下来的招式,做到先敌之先,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 不顾消耗的接连反击,只对白猿造成了皮外伤。 到达极限的苏信,回望不远处的邀月。 见他看过来,邀月一副不关我事的娇俏模样,还对他回以微笑,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 本还对这狗女人抱有一丝幻想,此刻苏信彻底认清了现实。 这个狗女人就是天地下最狗的那种! 嘴唇已经干到开裂。 双眼也有些发黑,没有什么体力的苏信,身体像是快挤干了的海绵。 白猿却已经屁事没有 知道继续这样跟它耗下去。 最后死的一定是自己。 苏信不再顾忌霹雳雷火弹的威力,准备跟它拼了,刚这样打算,他便没有半点拖延,拖着沉重身子,朝着白猿正面,冲了过去! 一直抓不到苏信的白猿都快气昏了头! 此刻见他这样直挺挺冲过来。 白猿皮毛覆盖下的五根黑漆漆的手指,像是一根根,铁丝扎成的钢束,直抓向苏信的身子。 苏信等的就是此刻。 白猿身上的皮毛,仿佛覆盖了一层钢化膜,铠甲一样,自己的重剑很难破防。 拳脚硬的有很多。 但掌心有跟拳头一样硬的,却几乎没有! 看准白猿抓过来的爪子。 为了集中伤害。 苏信没有用,师父大宝贝给他留下的辟邪五式,而是使出了很久未用的飞星逐月! 人随剑走。 极快的身形,在出剑的刹那,仿佛与手中重剑合二为一,划过了一道若流星般的微光。 噗呲一声。 剑尖成功入肉,刺破了手骨,带着血从白猿的手背上,刺出了一截!! 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但身为野兽的白猿在吃痛的一刹那,张开了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同时猛蹬一脚。 向着苏信的脑袋踹了过来。 若是被这一脚踹中了,他的脑袋可能会如西瓜一样,红的白的黑的碎上一地。 先敌之先的苏信依旧早有预料。 弃剑不要。 踩着白猿踹过来的大脚,鸿鹄展翅,飞跃到了它脑袋前,将早就扣在手里的最后一枚霹雳雷火弹,本该留给邀月的霹雳雷火弹,射进了白猿的嘴里! 而后猛踹它的下巴,让白猿闭嘴。 没法吐出霹雳雷火弹! 顷刻间。 火红的蔷薇,在爆炸的艺术中,占据了白猿强壮的脖子。 距离太近,再次被冲击波及到苏信,长发倒卷,上半身的衣服彻底粉碎,吐出一大口鲜血,眼见着就要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不打算让他死那么快的邀月果断出手。 一缕阴柔真气,帮他缓冲了冲击。 落在地上,怕白猿没死,苏信强撑疲惫起身。 等到火药的硝烟散去。 他看到白猿脖子上鲜血如注。 原本那凶神恶煞,可以一口将人脑袋咬下来的硕大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 …… …… …… 各位新年快乐呀! ??(ˊwˋ*)?? 第85章 邀月:我的口水甜吗? 搞死了白猿。 苏信一身体力也是全部耗尽,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保持继续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双手双腿张开成一个大字。 不应该是一个木字,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汗如雨下。 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砰,犹若雷鼓,眼看着似要马上炸开。 九阳真经就藏在这白猿的肚子里。 只要剖开其腹部,就能看到油纸皮包裹的四本楞伽经,九阳真经就用蝇头小字写在楞伽经的字间缝隙中。 不过有邀月这个狗女人在。 苏信现在可不敢拿。 狗女人反复无常,若是让她给抢走了,那自己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连玉燕小宝贝都丢了,最后却换来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徒作嫁衣,真可以自尽了。 想起玉燕小宝贝。 还不知道怜星已经带她回移花宫,苏信的心中升几分担心,天气那么冷,担心江玉燕没把五绝神功背熟,没能自行冲开穴道,再冻着了。 不过很快,苏信就放下心来。 这片山头离朱家不远。 霹雳火弹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朱家定然会派人前来查看,有朱九真在,想来她会好好照顾玉燕小宝贝的。 想着想着。 苏信发现一片冰冷的影子遮住罩住了自己的脑袋。 疲惫到只想倒头就睡的他。 努力睁开打架的上下眼皮,往上看去,就见走过来的邀月拿着一只鲜美多汁的桃子,笑眯眯的道。 “做的不错,你还真能从这白猿手里活下来。” 苏信噌噌冒火,恨不得跟这女人拼了。 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不能因小失大,还打不过这狗女人,现在动手就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师父大宝贝,玉燕小宝贝,纪家姐妹花都没有人照顾了。 很快调整好心态,苏信乖巧的道。 “宫主大人过奖了,属下可是要为您上刀山下油锅的,怎么会折在这样的畜牲手里。” 知道苏信说的是假的。 一个字都不能信。 邀月还是很给面子捂着小嘴娇笑了两声,纤细的玉指若有所思的点着红艳艳的下嘴唇。 “我刚刚好像说了,打赢这只猴子的话,就给你桃子吃是吧?难得你表现那么好,我得多奖励奖励你才行。” 狗女人的奖励。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又是折磨自己的。 苏信一点不想要,只想睡觉的他拒绝道:“宫主说笑了,属下为您鞠躬尽瘁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求回报。” “那怎么行,我的话就是抛出去的水,难道你想让我食言?!” 邀月小口小口的咬着桃子,一边真仔细的思索了起来,该给苏信什么样的奖励。 先是砸了一天一夜的隧道。 又跟那十米多高的恐怖白猿血战了一场。 到现在连半口水都没喝,苏信闻到了邀月手里飘着香味的桃子。 口舌生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着恢复了力气。 自己也去桃林里摘上几颗吃。 注意到苏信的目光,邀月愣了愣突然有趣的笑了起来,“怎么,想吃我吃过的桃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看你想吃屁!!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苏信赶忙摇头,“属下岂冒犯宫主大人!” 邀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似仙似魔的脸蛋本就足够巧夺天工,笑起来时更散着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媚色暗藏。 娇俏可喜。 “平日里自然不会容你那么放肆,可我才刚说了给你奖励,又不能食言。” “唉,给你点便宜,勉为其难满足你吧。” 邀月俏生生的将她那吃剩半只桃子递了过去。 且不说苏信没有吃嗟来之食的习惯。 邀月可是他的生死仇敌! 已经上了他此生必杀排行榜第一名,把原来的第一名,木高峰都挤下去了! 让老子吃你剩下的东西!? 我呸! 苏信十分硬气的不接。 “怎么?你不想要?” 邀月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没有半分瑕疵的小脸蛋冷了下来,若有若无的杀意弥漫,连带着气温都降了又降。 不远湖水里的野鸭子惊飞。 游鱼深入水里不敢露头。 狗女人说变脸就变脸,苏信冷的一个哆嗦,刚升起的半点叛逆消散,重归乖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属下只是怕玷污的宫主大人的高贵,而且筋疲力尽,已经抬不起手了!” 听苏信如此说。 邀月的脸色立马又笑眯眯起来。 同时俯下娇小玲珑的身段,蹲在苏信身边,将自己吃剩下的半只桃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贪得无厌的狗东西,真拿你没办法呢~” “来吃吧~” 苏信:…… 性命有关,不敢违抗狗女人,他强忍着恶心,在邀月吃过的部分上咬了一口。 桃源秘境里,生长出的桃子鲜美无比。 即使不是白猿送来的仙桃,能增长体质。 但也一样的汁水充盈,咬下去甜蜜的味道迅速占据了苏信全部味蕾,累了两天一夜,饿了两天一夜的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万事开头难,第一口吃下去后。 再接着吃邀月吃过的桃子,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苏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邀月眼中的欢喜也与杀意同样深沉,拖着脸蛋道:“怎么样,桃子好吃吗? 苏信大口吞咽,呜呜囔囔的点了点头。 “果肉是不是很香?” 苏信接着点头。 “汁水是不是很充足?” 苏信还是点头。 “我的口水是不是很甜?” 苏信依旧点头。 才刚点完头,听清了问题的他又立马摇头。 邀月:“嗯?!” 苏信只能屈辱的接着点头,而且点的比之前用力多了。 邀月哈哈大笑。 很是满意的拍拍他那血乎乎的头发。 “不错不错。” “真是乖巧狗狗,很可爱。” “你要是真一直这样乖巧下去,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了~” 你不杀老子,老子早晚杀了你!!! 苏信赶紧表忠心道。 “属下对公主大人忠心无二,此生此世都愿为宫主效死。” 邀月有着张三娘一样的洞察力。 甚至比她还要更好一筹。 知道苏信暗藏祸心,这样的话,刚从她左耳朵进去了,便从右耳朵里出去了,半点没信,更没放在心上。 苏信的头发上血水弄脏了自己的手,邀月满脸嫌弃的在他脸上抹了几把。 不想继续逗他玩了。 邀月漠然起身,一改刚才的笑意,连着头发丝都往外散发着阴冷气息。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入夜,今天晚上就算了,我在荒郊野岭将就一晚,等到明天晚上之前。” “如果我还见不到一处能落脚的地方。” “你最好亲手割掉自己的脑袋,拎着来见我。” 说完话。 她不再多看苏信一眼,向着桃林深处飞了过去。 瑟瑟发抖的苏信。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邀月真的已经离去之后。 受尽了侮辱。 实在忍不住的他悄悄骂道,“狗……” 女人两个字还未说出口。 夜风带着寒意漪漪吹过。 顿吓得苏信魂不附体,赶忙把狗女人三个字咽进肚子里,调转话头道:“宫主大人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比天上的仙子都漂亮。” “还那么的善良,活菩萨下凡呐!” “就算是为她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 拍了半天的马屁。 听到周围没了动静,苏信放才松了口气,又心里将邀月十八辈祖宗上下,都骂完了一遍后。 终于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 遇到邀月的两天来。 身体与心灵。 都让她折磨到了极点,精疲力尽的苏信很快便睡着了。 俗话说得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刚进梦里,苏信又遇到了邀月,还想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苏信大怒。 “在我的梦里,还能让你欺负了!!!” 当场翻身过来,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这个狗女人。 哗啦! 冰水泼在了他的脸上,梦境霎时间烟消云散。 苏信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 起床气爆表的他,眼睛红的冒火,牙齿都快要咬碎,怒视四周,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扰他自己的好梦?! 然后就看见了抱着小胳膊,依旧只穿着一件薄肚兜的邀月。 事实证明。 起床气这个东西,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是完全能够收敛,苏信恭恭敬敬的道:“宫主大人,早上好。”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 根骨已经好到了爆表的苏信,体力基本上全部恢复,血气旺盛,手臂上身体上的伤痕,也开始结痂了。 邀月没工夫跟跟他废话。 从昨天苏信凿悬崖峭壁时,她就开始不断的运功调息平复内伤,算上昨天晚上,已经恢复了整整两天两夜。 然走火入魔伤了的几根经脉,却连一根都没有恢复过来。 她心想按目前的进度。 自己想要恢复内伤,最少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 本以为最多几天的时间,就能治疗好身上的伤势,把那狗东西带回移花宫,折磨个两三年后再一刀杀了。 现在居然要拖一两个月的时间! 气不打一处来的邀月。 昨天晚上做好了决定,不准备把苏信带回移花宫了,准备就在这儿把他杀了。 杀他之前,邀月还打算废物利用一下。 毕竟总是风餐露宿不是个事,睡觉都睡不好,还是先让这狗东西,找个落脚的地方出来再杀了他。 临近中午,邀月过来看看进度。 没想到这狗东西还躺在地上,哈哈的睡大觉。 还早上好。 不就因为内伤而极度不爽的邀月,一脚踩在苏信的脸上恶狠狠道。 “昨天我吩咐了你的事,忘了吗?!” “让你找落脚的地方,居然睡到现在,还不去找,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你是想死了吗?!” 邀月猛然用力。 将刚坐起身的苏信又给踩回了地上躺着。 才想起来狗女人昨天晚上临走前说过的话,苏信生怕她拧掉自己的脑袋,捧着她的踩在自己脸上的小脚丫高呼。 “宫主大人息怒啊!” “属下这就去!” “绝对保证在日落之前,为宫主找到住处!” 两天两夜,只吃了半只桃子,苏信才刚喊完,肚子就饿的咕咕作响。 邀月气笑了,冷骂道:“好吃懒做!” 然而她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两声。 苏信邀月。 大眼瞪小眼,陷入一片死寂。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邀月,少有的难为情的一次,咬着牙脚丫子又往苏信脸上狠踩过去。 生怕死在这狗女人脚下。 苏信急道:“刚刚是我肚子叫的!” “宫主大人您在这里先歇着,我去那边湖里抓两条鱼吃!” 有了台阶下。 邀月收回了白嫩嫩的脚丫。 抚平内伤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总是吃桃子确实吃不饱,不用苏信捕鱼了,饿了的她扫过旁边的湖水。 湖水里游鱼很多。 几条漂亮的红尾鳞鱼,在温煦的阳光下争相跃出水面嬉戏之际。 邀月眼疾手快。 修的打出了数道钢针般的阴寒真气。 崩崩几声。 刹那将跳出来的几尾鳞鱼,钉死在了不远处的树木上,鳞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漂亮的红色尾巴还在乱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苏信骇然,邀月随手打出的几道真气,自己四层金刚伏魔神通恐怕都挡不住! 邀月睨了他眼背着小手吩咐道。 “先吃饭!” “你去把那几条鱼烤出来,吃完再去找落脚的地方!” 难得能吃点肉。 苏信也不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手脚很是麻利的就将这几尾鳞鱼,刾去鱼鳞,扒下内脏,放干净血,处理的干干净净。 捡上一堆干草,用重剑敲出火星子点着。 将几尾鳞鱼拿桃枝穿上。 挂在明火外,以烟熏制起来。 忙完了这些,瞥了眼又在运功疗伤的邀月,苏信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前。 想着一会该去哪给狗女人找落脚的地方。 总不能给她盖房子吧! 该死的狗女人! 你给我等着,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能那么牛批下去! 千万别有天功力全失了! 别落在我手里!! 不然我都想象不到会对你做什么!!! 苏信恶狠狠的想着,帮熏鱼翻面时。 看着眼前快要熏好了的鱼。 忽然一愣。 功力全失? 突然想起了什么的他,怦怦心跳,悄眯眯的摸向自己的腰带间,里面藏着指甲盖大小的油皮纸包还在! 十香软筋散还在! 从巴图父子手里缴获的十香软筋散! 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 专封人功力的十香软筋散! …… …… …… 你方唱罢我登场。 两极反转。 主仆互换。 ~( ̄▽ ̄~)~ 第1章 啊?真能穿越? 按下这颗红色的按钮,你有一半的概率会获得十个亿,还有另一半的概率会穿越到一个综武大世界。 你会按吗? 凌晨两点,顶着黑眼圈的苏信邪魅一笑,“老子按不爆你!” 哒哒哒! 一阵狂点,苏信的大拇指都有些抽搐,停下来后,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行血色的小字。 恭喜你! 即将穿越到综武大世界,现有25点天赋点,供你分配! 随着一声声紧促的音效从手机中传出,一块简单的属性面板,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的中央。 魅力:0 悟性:0 根骨:0 财富:0 权势:0 可分配天赋点:25【请认真分配,一旦分配完成不能更改!】 苏信捧着手机,没当回事的勾起嘴角,“呵呵,这小程序设置的还挺有意思,搞得还挺正式。” “如果真能穿越的话,让我也享受享受,当小白脸抱抱大长腿、小蛮腰、36d、绝美富婆的幸福生活。” 他大手一挥,猛点魅力。 大有把25点属性值全都放在魅力上的模样。 当苏信将魅力点到十之后,发现到达了最高上限,增加不了了。 “才十点就点满了吗?” 看着剩下的15点属性,不知道该点在哪的苏信发动了聪明的小脑瓜,很快就有了主意,又邪魅一笑。 大手一挥又把根骨点满了。 剩下的五点天赋,苏信扔到了悟性上。 魅力:10(谪仙之姿) 悟性:5(平平无奇) 根骨:10(旷古烁今) 财富:0 权势:0 做完这一切后,苏信果断的按下了确定按钮,手机屏幕一边,又是一行血淋淋的小字跳出。 【穿越须知】 【1、玩家穿越的世界是多段武侠小说、影视融合成的武综世界。】 【2、玩家在武综世界死去,真的会死。】 【3、完成任务“天下第一,一统江湖”后,即可获得最终大奖——长生不老!】 穿越将在十秒钟后开始,请您做好准备,另外祝您好运。 手机屏幕开始10、9、8、7的倒计时。 “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跟真的能穿越一样。” 苏信一点没信,啪嗒关上的手机,往枕头边旁一扔,准备带着这个设定准备做个好梦。 想着梦里最好能梦见赵敏、张三娘、人妻黄蓉、王语嫣、邀月…… 对了,还得要有江玉燕! 嘿嘿嘿。 一脸至福笑容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关上的其手机屏幕里,爆发出黑洞一般的深邃旋涡! 好似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瞬间就将苏信连着被子一起吞了下去! 神秘黑色光芒一闪而逝。 空空荡荡的卧室内,只剩下一只手机,一床被子,还静静的躺在床上。 …… “冰糖葫芦,脆劲爽口的冰糖葫芦!” “卖煤了!” “!” 苏信一脸懵逼站在古朴街道中央,只见街道两边穿着灰布麻衣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 不对! 十分、十三分、五十三分,一百零三分的不对! 自己不是应该躺在温暖的大床里吗! 怎么把我干这里来了!!! 走在街道上的人们,不管男女皆是长发,衣着华贵的,还顶着精美的发冠,或是插着一根骚气的花簪。 布衣朴素的则是把头发往上一盘,简单利落。 苏信怔怔的打量这些人,这些人也鄙夷的瞪着苏信。 似乎十分不友善的样子。 一股浓郁且刺鼻的臭味,提神又醒脑的钻入了苏信的鼻子里。 他低头一看,顿时明白为什么这街道上的人,会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他,还躲着他走了。 只见苏信左手端着一只破了口的瓷碗,右手拄着木棍子,身上还穿一条又脏又臭,黑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的麻布粗衣。 身上的泥垢,都结成了硬块,赤裸的脚上,连只鞋都没有! 整个就一叫花子的打扮! 还是好几天都没吃过饭的那种! 腹中饥饿让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啊? 真能穿越?! 那完成任务后,长生不老的奖励也是真的啦?!! 苏信的呼吸粗重,差点仰天大笑。 一道雷鸣的马蹄声,犹如利剑般从他身后震响! “闪开!!” 年轻的声音厉喝! 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间,苏信来不及回头去看,赶忙往旁边闪去。 饿到没有半点力气的他还是晚了半步! 砰的一声! 霎时间,苏信半边身子像是被大铁锤砸中了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瓷碗破碎。 拐棍也滚落一边。 磕破的额角上,一缕温热的鲜血,顺着咕咕流下。 谁tm撞老子! 苏信咬着牙,忍着痛处抬头一看。 撞他的人,是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锦绣少年,腰间挎着宝剑,身后背着长弓。 颇为贵气! “一大早就遇到这事!不长眼的乞丐,真是败兴!”少年满是厌恶的瞪了苏信一眼,懒得跟他多言,扬声于身后的人道:“陈七扔几粒银子给他,别让他死了!” “其他人跟我走!!” 少年扬起马鞭,啪的一声。 胯下那浑身雪白的宝马,再次化作一道疾风,驮着他威风凛凛的向福州城的大门奔去! 撞完人就跑? 满身泥污的苏信这下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真是穿越了。 他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少年口中的陈七此时已从马背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苏信还以为这人是来扶他的。 下一秒马鞭抽响,打碎了他的幻想。 一道火辣辣的鞭痕,像是烙铁,印在了苏信的后背。 很疼,像是剪刀搅开皮肉在扎进钉子撒上盐那么疼!可好几天都没有吃饭的他,嗓子干咳到连哀嚎都做不到! 啪! 那随从手中的鞭,又抽在了苏信的身上! 连挨了两下鞭子苏信软倒在地上。 nm,这个畜牲! 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他,满眼怒火恨不得将这人杀了! 可提不起半点力气的他此时只能无力的咬牙承受,甚至不敢抬头怕这恶仆看见他凶恶的眼神。 只听那陈七恶声骂道:“你这下贱的野狗!”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碰瓷碰别人也就罢了,居然敢往我们福威镖局少东家的身上碰!”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想要银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次先饶了你一条狗命,再敢有下次,老子拆碎了你这一身贱骨头!” 那随说罢,陈七又用力的往苏信的身上啐了一口唾沫。 如此这番,他才骑上高头大马,神清气爽的扬长而去。 福威镖局的少东家! 从听到了这几个关键字,苏信挣扎的在泥地里翻了个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泥,将身上那口浓痰擦去。 刚刚撞我的就是林平之了吧! 呵! 林家,还真是威震一方的豪强!! 等余沧海带着青城派的那群杀胚来了,我希望你们可还有今日之猖狂! 等你们落难时,可一定要落在我的手上!!! 此时苏信疲惫到了极点。 很久没吃过饭了,肚中又是酸又是疼,再加上骏马撞了一下,头上受伤,流了不少血,还挨了两鞭子。 他预感,自己再不吃东西真要嘎了。 忍着额头上的痛苦,苏信捡起了木棍子,撑着他瘦弱的身体,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可奈何提不起半点力气。 可恶! 沟槽的系统! 穿越就穿越,你给老子一个差不多的身份啊,就算是一普通的老百姓也好啊! 穿越成乞丐,还是穷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的乞丐! 你这不是纯想让老子死在这里吗!! 苏信心里发苦,忽然想起来穿越前时他的分点。 自己好像把所有的分配点,都加在了魅力跟还有根骨上! 像是什么权势财富都是零蛋! 什么人的权势财富都是零? 那可不就是乞丐吗?! 苏信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正是那十点根骨的加持,林平之才没能骑马创死自己。 才能抗下那两鞭子。 苏信苦中作乐,安慰了自己一句。 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双眼的视线也越来越暗淡。 不能昏过去。 受了伤,又好几天都没吃,若是现在昏了,那就完犊子了! 忍着强烈的晕眩感,他一点点的爬到墙边,借着冰冷的墙面,努力的将自己靠坐起来。 可他依旧阻止不了,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他妈的! 就凭老子点满的根骨,现在就算是有一口水! 老子也能活下去啊! 有没有好心人! 救一下啊! 等我一统江湖之后,封你做武林副盟主! 意识越来越昏沉苏信,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即将失去意识。 “给。” 一只雪白的手,拿着半只香喷喷的饼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浓郁喷香的葱香味,稳住了苏信即将崩溃的意识,重新清醒了几分。 食物! 吃的!! 回光返照的苏信,野狗一样,扑在了那半张饼子上! 也顾不得手有多脏了。 求生的欲望,促使他抓着那半张饼子拼了命的往嘴里塞! 等到了半只饼子入腹,又坐了一会儿,苏信十点根骨的恐怖之处就体现了出来。 天旋地转渐渐消失。 虽然还是饿,但无力感如春风化雪从他的身体里消失,恢复了神智还有行动能力。 双眼能够看清了,可救了他一命的人,已经不知了去向。 不知那人相貌的苏信只隐约感觉是一位女子。 看着来往的人群,苏信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想起来穿越前,手机上出现的小字。 “完成‘天下第一,一统江湖’的任务就能长生不老是吧。” “还真是诱人。”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完成一个小目标才行。” “找个管吃管住有漂亮姐姐照顾,还不用花钱,最好还能给我钱的地方,把伤养一养,顺便把仇给报了!” “沟槽的林家!” “哪里才有这样的地方呢?” 苏信撑着拐杖,一瘸一拐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青楼前。 顿住了脚步。 “我的魅力好像也是拉满的对吧?” … … … 【各位巨巨看的满意,别忘了支持一下。】 【一个用爱发电,立马化身加更黑奴!】 (?°3°)-? 第2章 啊?江玉燕!!! 一天后。 魅力拉满的苏信,已经在几个小丫头的服侍下,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养在床上。 一群漂亮的小丫头服侍在旁,温柔的喂酒喂菜。 什么烧鸡、烧鸭、烧鹅。 什么鸡腿、羊腿、牛腿。 什么果脯、蜜饯、美酒。 统统来者不拒,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另有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风韵少妇,香销玉软,坐在床边,柔若暖风的玉手提着绣帕。 时不时贴心的给苏信擦着唇角,嗔道:“慢点吃,就没人跟你抢。” 浓妆艳抹的风韵少妇名叫花娘,乃是这福州,万花楼的老鸨。 没错,苏信把自己卖了。 卖进了青楼当男模。 靠着他脚踩潘安,吊打卫玠,城北徐公都得避让三分,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不仅成功入职万花楼,签下了卖身契,花娘还爽快地给了苏信三百两银子。 三张百两的银票,就摞在枕头旁,很是好看。 见苏信吃了三人的份的酒菜还没有吃饱,那花娘招呼着侍女们继续添酒送菜。 侍女喂的太慢,苏信厌烦的推开了她们,撕下一只油乎乎的鸡腿,大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就着花姐倒来的美酒,爽咽了下去。 模样风流倜傥,做派又这般放荡不羁。 花娘芳心大动。 一双桃花潭般艳丽动人的眸子里,满是痴意,只觉得眼前少年,是老天送给她的礼物。 想起昨天苏信为她写的诗作。 花娘的声音都软糯了起来。 “苏哥哥~” “你那篇木兰花令,写的真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简直说的就是奴家~” 吃着鸡腿的苏信,心底跟纳兰老弟说了一声抱歉。 花娘越看苏信越喜欢。 身子不自觉就挪了过去。 苏信眉头一拧,不快的横了她一眼,霸道的样子。 又让花娘欢喜至极,痴了几分。 心想,苏哥哥果然跟所有男子都不一样。 她娇滴滴道。 “好哥哥~” “才思可恢复些吗,这首词的下半阙,可是有了?” 酒足饭饱。 洗完手,苏信擦干净嘴角笑道:“花娘应当是懂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 “名篇更是如此。” “若是花娘想要狗尾续貂之作,那在下现在就可以做一篇给你。” 除了文人墨客外。 青楼是最懂诗词价值的地方,一篇好词编唱成曲,运营得当赚的比几个花魁娘子还要多! 生怕苏信胡乱应付。 花娘不敢在催,赶忙道:“苏哥哥慢慢想,不着急的。” 苏信斜瞥了花娘一眼,“那还请花娘先出去吧,我推敲诗词,不喜有人打扰。” 花娘言听计从。 当即将一旁服侍的几个小丫头都给撵走了。 瞧着眼巴巴坐在他身边的花娘,苏信疑惑道:“花娘您还有事吗?” 花娘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也要走吗?” 多稀罕呢,这不是当然的吗? 在苏信的注视的下。 花娘僵硬的走出的屋子,脸上敷着的白粉都掉了尴尬的掉下了些许。 不过在出了房屋的一刹那,花娘就收起了花痴般的样子。 走远了后。 将苏信做出的一首半词,扔给了一领头的小厮。 “去查,这一首篇般的词,可有流传。也去打听打听,附近可有谁家的青年才俊走丢了。” “小的明白。” “还有别忘了多吩咐几个人,看好这小子,别让他离开那间屋子。若是身份没有问题,他可是我们未来的摇钱树,那群喜欢诗词歌赋的官太太,可比谁都舍得掏钱。” “是。” “最近伢子那边可有什么好货?” “还真有,已经瞄上了,家里就快要病死的老娘,这两天就能给绑回来。” “是吗……” 焚着幽香的屋子里,只剩下苏信一人。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 他压着步子,挪到了房门边上,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侧耳靠了上去。 清晰的听见。 门外有两道细微的声音。 “你说说着上哪说理去,一个乞丐,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也能得花娘的青眼。” “住这样好的房子,吃这样好的酒食,我们两个只能吃他剩下的东西,还得隔着看着他,真是老天瞎了眼!” “嗐,谁让人家长的好,还精通诗词歌赋。” “一个叫花子,有什么邪乎?” “可别乱说,昨天傍晚不是你当值,你没看到,我给你说道说道。” “本来花娘对那小乞丐也是不屑一顾,就要打他出去,谁能想那个小乞丐把脸擦干嘴角吼,别说花娘,就连咱们万花楼的几位花魁都是惊为天人!” “真有那么玄乎?” “还有更玄乎的呢,一桌的才子老爷见他是乞丐,出言讽刺,这小子竟然当着福州城一众才子的面,连作名篇诗词!” “什么风一程,雨一程,咱也听不出个好坏,但那群说话都要鼻孔对着人的才子老爷一个个都红了脸,酒也不喝,女人也不玩,就匆匆离席了!” “卧槽,照你这样说,里面这小乞丐,以后前途无量啊!” “小乞丐也是你叫的,咱们以后得叫他苏爷!” “是得叫苏爷!” 听到了两人的说话。 苏信心中暗爽的退回了房间里面。 果然外面有人站岗,从门直接逃出去是不太可能。 苏信又打开了窗,往下瞥了一眼。 自己所住的阁楼,是在整个万花楼最高的三楼,下面还没有屋檐瓦片,是直筒子上去的楼层。 足足有十多米高。 而且就算直接从这三楼跳下去摔不死,外围还有万花楼的围墙,一样逃不出去。 翻窗户逃也不可能 万花楼守卫严密。 苏信也不怎么着急,脱去鞋袜往软软香香的床单上一躺,闭上了眸子。 盘算着。 ‘我现在最大的依仗是点满的根骨,就算不练武体质远强于普通人。’ ‘先在这万花楼里养着。’ ‘养个一两个月,等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到时候腿脚强健,逃出去也不迟。’ ‘到了那时候,林家想必也已经让青城派的人给灭了。’ ‘后面的剧情,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左冷禅四方争抢林平之。’ ‘早已经离开了福州地界。’ ‘一两年后林平之才跟着华山派的人,回到邻家老宅拿辟邪剑谱。’ ‘这段一年多的空窗期。’ ‘我倒是可以去捡漏。’ ‘辟邪剑法虽然心法不能练,但剑招也有两三分精妙可取之处。’ ‘学了之后,对付足够对付一般江湖汉子,有了自保之力,就离开万花楼。’ 很完美。 就这样,苏信老老实实的在万花楼里住了下来。 一晃数天过去。 苏信是穿越过来的,整个就是一黑户,干净的很。 花娘他们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加上几天的相处,苏信也非常的老实,从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渐渐。 花娘对他的态度也是放宽了一些。 不用一直憋在屋子里了。 平日里在有人跟着的时候,也能在万花楼里四处转转。 当然活动区域。 最多也就限于万花楼里面,出万花楼的大门,那是想也别想。 苏信还要养生不着急逃走。 老实的遵守万花楼里的规矩,跟个乖宝宝一样,每天就吃饭,遛弯,养养伤,抄抄诗词。 提前步入退休的生活了属于是。 一身伤势养了个七七八八的同时,苏信也用几首诗词跟几位花魁姐姐打成了一片。 青楼除了是销金窟。 还是最大的情报汇聚地,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在这里都能找到。 和几位花魁姐姐聊天时。 苏信言语诱导,从她们口中听到了很多江湖上的消息。 比如武当山上。 张三丰百岁大寿,弟子五弟子张翠山割头庆祝,天下震惊。 武当弟子卓一航认定张翠山师兄是误娶妖女殷素素才落得如此下场,毅然下山荡魔。 绿林匪寇玉罗刹,再截朝廷粮饷。 衡山派掌门师弟刘正风,不日举行金盆洗手大会。 江湖第一神剑燕南天,神秘失踪十多年,不见踪迹。 乔峰与洪七公联手带领丐帮弟子,再挫辽狗威风。 江南桃花坞,慕容复宴请落花流水江南四侠,与花铁干一起烤肉把酒言欢。 探花郎李寻欢辞官回归江湖,偶遇在皇城比试轻功的盗圣白玉堂与香帅楚留香,欣喜加入其中。 铁胆神侯对此提出强烈抗议,并派出天子号第一密探段天涯追捕两人! 苏信直呼好家伙。 “这就是综武世界大乱斗吗?” “如此也好,最少能确定四处藏有神功的秘境了。” “峨眉山地灵洞里的五绝神功、无量山琅嬛福地里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昆仑山桃源秘境里的九阳神功、荆门大牢里丁典的神照经。” “这些神功都很逆天。” “五绝神功搏众家之所常,化简为繁包含万象,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凌波微步跟北冥神功天龙最强外挂之一,吸人内力跑的还贼快。” “九阳神功更不用说了,大成后百毒不侵、护体反弹、易筋洗髓、愈使愈强!” “神照经威力不比上面基本,但却能把死人救活的功效。” 对于这些无主之物,苏信还没拿到手就有些挑花了眼的感觉。 思来想去后,他拿定了主意。 选择先去昆仑山! 拿九阳神功! 苏信思忖。 “我的悟性不够,只是中人之姿。” “北冥、神照虽然好,但都是道家功法,对于悟性要求极高。” “拿到手里,没有个十年二十年都说不定不能入门。” “九阳神功不同,乃是佛门功法。” “佛门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悟性的门槛,只是需要熬工龄,工龄到了是个人都能大成。” “我的根骨旷古烁今,能极大缩工龄。” “当年张无忌能五年练成九阳神功,今我苏信,五年练成九阳神功也绝对不是问题!” “江湖上还没有听闻花无缺的传闻,估计他跟小鱼儿两个人还没有出山,去昆仑需要先入川,只要不太点背,遇到十大恶人萧眯眯是话,顺道就能拿了五绝神功。” “到时手握五绝九阳两门顶级神功,长生不老对我还有多远?” “桀桀桀!” 苏信哈哈大笑,在他走神时,其他的几位花魁姐姐已经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别的话题。 “姐妹们听说了吗?” “最近花娘又找来一位花魁胚子。” “听说了,那小脸蛋没有粉黛,就比我们几个还要艳上三分,花娘说她最少值十万两银子!” “真的吗,有这样的颜色怎么到现在不见人?” “还不是性子太倔,死活不从,都在后面的柴房关几天了,嬷嬷们都打了好几顿了。” “唉,要我说就从了算了,来了万花楼这样的地方,从了不是早晚的事,早些认命还能少挨一些打。” 苏信默不作声饮下一杯水酒,他虽然痛恨逼良为娼的行为,但不准备做些什么,毕竟他现在就是个小弱鸡。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她娘曾经就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为了不让她沦落风尘,花钱把自己赎了身。” “可现在还是没逃过这个命,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是贱啊。” “这孩子可怜,可这万花楼里的人哪个不可怜。” “哈哈,说的也是。” “这孩子可有名字,我们记这些,等以后我们姐妹几个对她好一些。” “有的,好像叫什么江玉燕?” 嗯? 江玉燕? 苏信一愣,骤然睁大了双眼。 江玉燕!!! 第3章 武学境界 卧槽! 你他妈说谁?! 江玉燕!!! 是那个不是把电视剧名,杀成幸存者名单的一代狠人女皇,疯批美人吗?!! 不对! 肯定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过了最开始的震惊,苏信冷静的思索起来。 首先,地点对不上。 电视剧版剧情里,江玉燕是在江南先遇到了铁心兰等人后,才让伢子们卖进了青楼。 花无缺路见不平救她出来,然后江玉燕便开始对花无缺情根深种。 但现在这里是福州距离江南水乡,最少还有四五千里路靠着两条腿走得走,一两个月,江玉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第二,江湖上此时根本没有花无缺小鱼儿半点消息。 小鱼儿寡家孤人一个不好确定位置,且不说。 就那花无缺移花宫少主,自带流量,走到哪都有聚光灯照在头顶,行踪瞒不住。 还未在江湖上扬名,可见两人根本没出山。 如果这个江玉燕是那个疯批江玉燕,此时根本不可能按照剧情走向,等到花无缺来救她。 从这两点看,大概率是撞了姓名。 苏信嗫了一口茶水压压惊。 茶水还未入肚。 他猛地一拍脑门。 自己好像陷入思维误区了! 坑比手机只告诉我穿越到了综武世界,但没跟我说各个剧情开始的故事线! 现在小鱼儿跟花无缺。 两人都还在恶人谷移花宫练级,根本就没有到原剧情开始的时间。 也就是说。 现在是绝代双骄原剧情开始前的几年! 是未知的那几年! 原剧情的江玉燕出场已经二十岁左右,谁也不清楚她在少年时的经历!! 所以。 自己不能确认这位江玉燕,是不是那位疯批江玉燕! 苏信皱起眉头来。 犹豫着要不要救她。 万一救错了。 那自己就要浪费几个月的好日子,提前流浪江湖了。 可如果救对了。 能够在此跟江玉燕搭上线,那还要什么九阳神功! 直接带着江玉燕回江南。 只要稍微费点功夫,从江别鹤那拿到六壬神骰,就能通过江玉燕,拿到里面的移花接木! 超级plus版北冥神功!! 江玉燕便是凭借着那本移花接木,从一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路边野狗,一步步杀到血流成河的江女皇! 可以无限吸人内力,而且没有半点副作用! 普通人都能吸绝世高手! 吸收的内力皆会化为自己自身内力,丝毫不会有损耗,完全就是叠盒子的bug级别神功!! 练成后直接吸吸吸! 半年就能天下无敌!! 一年就能一统江湖,长生不老!!! 天大的机缘,很可能就在眼前。 苏信思忖了一瞬,觉得宁杀错不放过,得赌上一把! 要是赌错了。 就把这个冒牌的江玉燕重新卖回青楼里回本!! 既然决定了动手。 苏信也不啰嗦,借着午休打发走了几个花魁姐姐。 等到了下午三两点的时候。 这个时间,是万花楼守卫最松的时候。 只有四五个巡逻的打手。 苏信以酒后作诗更有才思为由,从花娘那要了两坛子酒来,又备了一桌子好菜。 将守在门外的大牛跟瘦猴两人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相处。 苏信得到了整个青楼的信任。 尤其守门的这两人对苏酒的戒备感已经降低到了极点。 从最开始连苏酒上厕所。 都得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守着门的他们两个,此时已经可以放任苏信一个人独自在青楼里瞎逛。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 除了因为苏信表现的老实,平日里出手阔绰给了他们不少茶水钱外,也有大牛瘦猴两个人想巴结苏信这棵摇钱树。 拿着那两坛子美酒。 苏信拿出乔峰的做派端起海碗,豪放道:“早就说要跟两位兄长喝上一顿。” “今日终于找到了机会,来两位兄长!别客气!我们兄弟一同干了此杯!” 身为看守的大牛跟瘦猴。 嗅到了那两坛子美酒的味道,馋的直咽口水。 虽然平时他们也能跟觅食的野狗一样,扒拉一点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 喝剩的半拉子美酒,尝尝鲜味。 但像这样的一桌好菜,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吃。 可现在是在守卫期间。 他们两人也不敢喝酒。 压下那嗓子眼儿里的馋虫,苦笑着道:“九爷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喝酒真的不行” “是啊,要是让花娘知道了,一定会扒了我们的皮!” “哎,两位兄长怕什么,你不说我们说,花娘,哪里能知道?” 苏信拉着两人就往椅子上按。 利落的给两人身前早已备好的海碗满上了。 他先打了个样。 端起面前酒碗一口喝了个干净,招呼两人道:“两位兄长,我已经干了,你们再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不行!真的不行!” “苏爷,我们俩最多吃吃菜,这喝酒真的不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 大牛瘦猴两人喉咙里的馋虫早已让美酒勾的翻江倒海,都开始流口水了,支起袖子擦了好几次,都没有擦干净。 苏信暗笑,来到两人中间左右手张开,一把搂着两人的脖子道:“我的两位好大哥,我请你们喝酒,怎么还有那么多顾忌?” “花娘对我如何?你们都看在眼里。” “别说花娘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有我替你们挡着,她还能责罚你们什么?” “最多花娘罚我去柴房住上两天。” 大牛瘦猴两人迟疑了。 花娘对于苏信的态度,整个万花楼的人都看在眼里,简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手中宝,心头尖。 往日在万花楼里一言九鼎的花娘。 一到了苏信的身边,立马就会变成只会嘤嘤嘤的无知少女,百依百顺。 再说他们俩人的地位地下。 平日里谁都踩两脚,就连花魁身边的女奴都能抬着鼻孔骂他们,他们还得赔笑。 此时深得花娘宠爱的苏信。 不仅这般义薄云天对他们,还没有一点架子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他们。 大牛与瘦猴两人怎能不生出感动? 望着那两碗美已然蠢蠢欲动。 苏信看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了一把劲,绷着脸端起酒杯,主动与两人身前的酒碗碰了一下。 “若是两位大哥再不喝,那就不算是苏某的兄弟了!” “唉!” “苏爷!”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大牛与瘦猴对视了一眼,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馋虫,端起了桌上的海碗。 “那我们二人就在此谢过苏爷了!” 吨吨吨! 狂饮而下,一股辛辣甜美的干爽入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爽之感,从脚底板一路冲到两人的头发丝上。 爽的都快冒烟了。 “哈哈,两位大哥真是好酒量,来来来,在饮一碗!” 苏信抱起坛子,给两人买上,一杯酒水下肚,大牛瘦猴两人再无顾忌。 三人大笑碰杯。 吨吨吨,又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苏信拉着他们吃菜。 饭桌上,胡天海地的聊了个半天。 苏信有意无意的夸赞道:“两位兄长的身子骨健壮,如虎似狼,下盘扎实,双手上还有老茧,似乎都是习武之人。” 大牛打趣道:“苏爷问这个做甚?莫非想习武当个文武全才,也是只有文武全才才配的上苏爷的风流倜傥。” 三人哈哈一笑。 苏信自嘲:“哪个男人没有个大侠梦,可惜我是不成了,身子骨太弱,比不得两个兄长。” 瘦猴赶忙摆手。 “苏爷羡慕我等,却不知我等真羡慕苏爷,我等这腌臜之徒算什么习武之人。” “青楼需要护卫,花娘使了点钱,让我等这些个身子骨强壮的,跟着一拳师学了个一两个月的拳脚,三脚猫功夫吓吓普通人,哪里比得上苏爷出口成章?” 听到了关键,苏信给两人倒着酒水,顺着这个话聊了下去。 “两位兄长如狼似虎居然只是三脚猫功夫!” “咱们万花楼生意做的那么大,难道没有真正的高人坐镇?” “苏爷猜的不错,确实有一位三流高手坐镇,那位秦爷平日里住在后,不怎么露面,苏爷还没有见过。” 大牛脸上浮现一抹羡慕之色。 “江湖上那么乱,咱们万花楼就只有一位三流高手?”苏信转着酒杯。 几杯酒下肚子,大牛瘦猴也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 “三流高手就够了。” “苏爷不习武有所不知,三流高手虽然带着三流,但并非是那种只通晓皮毛武艺的假把式。” “三流高手又叫做外炼高手,他们自幼便开始在名师的指点下,十几年如一日熬炼筋骨皮。” “血气大成,劲若奔马!” “秦爷一双铁拳能开石碑,能打几十个我们这样的看家护院下人!” 苏信咂嘴,没想到仅仅是三流高手就那么厉害! 要是惊动那秦爷,逃出去真有点困难了。 “秦爷不仅能随便在万花楼玩,而且俸禄高的吓人,不说吃喝拉撒,就每个月都需要百十两银子养着,一年上千两。” “这些钱都足养位花魁出来了!” “万花楼有秦爷一位外炼高手足矣,再多花娘也养不起了。” “哈哈哈。” 问清了万花楼的防卫力量,第一次系统的了解到这个世界武学境界的苏信,饶有兴趣的接着问了下去。 大牛瘦猴两人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信逐渐了解,他所处的这片世界里。 江湖高手的实力最初可分有三等,刚刚所说的三流高手在往上,便是二流高手。 也称作内劲高手。 这个层次的高手,已经练出了内力,加持在拳脚或者兵器上,都有偌大的威力。 而一流高手又远强于二流高手。 到了这个层次,几乎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他们内力外放,隔空一掌能打碎一丈之外的巨石! 像这样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中的翘楚。 可一流高手依然不是最强。 往上还有宗师,大宗师! 他们无一不是顶尖门派的掌门。 而大宗师的境界再往上,大牛瘦猴两人就一无所知了。 摸清了这万花楼的防御力量,顺带了解了武学境界的划分。 两坛子美酒也正好喝了个干净。 大牛瘦猴脸上醉红一片,摊在桌子上,就快抱在一起亲嘴了。 穿越前,就极其能喝百杯不倒的苏信,脸不红心不跳,双眼炯炯有神。 他走到房边,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向醉醺醺的两人走去。 第4章 杀杀杀 所谓根骨,简单的来说就是体质。 苏信点满了后,身体不说是天生神力,也远大于同龄人。 砰砰砰砰砰。 一阵拳打脚踢声后。 苏信擦擦双手。 醉到站不起来的大牛与瘦猴两人不知死活的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瘦猴的身材跟苏信差不多,苏信扒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顺手还将大牛的匕首插在腰间。 “花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些日子对我也算不错。” 苏信拿出柜子里的纸笔留下一首名篇,压在桌上,算是还了她几日恩情。 做完这些,毅然离去。 万花楼后院。 最角落里的小黑屋宛如一个不见天日的囚笼,阴冷而潮湿。 屋内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霉菌,地面也湿漉漉的,似乎随时都会渗出污水来。 浓烈的腐臭和霉味令人作呕。 黑暗之中,隐约可见几只肥硕的老鼠,它们肆无忌惮地穿梭于各个角落将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发出阵阵刺耳的“吱吱”声。 小黑屋中央,是一根粗壮的大梁横亘其上。 从大梁上垂下一条足有三指粗细的铁链,沉重的铁环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江玉燕那双戴着手铐脚镣的纤细双手,正无力地吊挂在这条锁链之上。 她低垂着头,长发凌乱地遮住了面容,朴素的长裙下,脱去了鞋袜的双脚,只有脚尖能点在地面。 始终保持着这样站立姿势,别说睡上一会了,就连蹲下休息一会都是奢望。 整整三天三夜粒米未尽,只是喝了点水的江玉燕,精神与肉体都被人折磨到达极限。 意识昏昏沉沉中。 柴房的小木门推开了,光芒照了进来,多日不见的阳光没有给江玉燕带来半点温和,带来的只有刺痛。 江玉燕痛苦的侧过了脸。 万花楼的陈嬷嬷捂着鼻子说道:“挨饿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可想明白了吗?只要答应接客,现在就能放你出去,给你饭吃。” “至于你那病重的老娘也不用管了,几天前,我们就已经给了她一笔银子,她也愿意把你卖给我们。” “不可能…我娘…不可能…卖掉我。” 江玉燕倔犟的抬起那张美艳而又苍白的脸。 几天前。 没钱给母亲抓药的江玉燕,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让一群伢子骗到了这万花楼里,要她卖身。 江玉燕死活不愿意。 花娘找了几个嬷嬷,打了她几顿,只想回家救娘的江玉燕依然没有半点松口。 江玉燕长相美艳。 还自带一股萦绕体香,调教好了能值万金。 花娘怕打坏了她这一身好皮肉,便将她关在了小黑屋里,关到了现在。 换作普通女子,在小黑屋里不吃不喝的待上一天都受不了。 江玉燕整整关了三天,竟然依旧不松口。 陈嬷嬷冷哼一声。 她可是在花娘面前,立下军令状,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松口的。 早就想好了攻心之计的她,从袖中掏出一纸伪造的卖身契。 上面赫然写着江玉燕的名字。 “看见了吗?” “这卖身契,是你老娘写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是我们万花楼的人了。” “你娘已经不要你了,还是早些认命吧。” 江玉燕依旧不信,双眼无神的低下脑袋,口中不断的喃喃。 “不会的,我不相信。” “娘不可能把我卖掉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陈嬷嬷忍着恶臭走进小黑屋,一把扯住江玉燕的头发,强迫着她把头抬起来,看向那张卖身契。 “不会?”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娘的字迹!是不是你娘写的。” 江玉燕一眼就认出了卖身契上的字迹是来自她的母亲,将母亲视为支柱的她,依旧怎么都不肯相信,对自己那么好的娘,会把自己卖去青楼。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向陈嬷嬷的哀求。 “嬷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娘病的真的很重,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让我见娘一面。” “如果娘亲口说把我卖给你们了,我便认了。” 杀手锏了都拿出来,也不能让江玉燕服软,挫败感让陈嬷嬷怒了,双眼阴冷像是一条阴毒的毒蛇。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你自找的!” “你们把她从铁链上解开,按住胳膊!” 两个五大三粗的女奴照做,几天没有吃饭的江玉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没费多少功夫,就让那两个女仆按死了身子,跪在陈嬷嬷面前。 江玉燕落泪求饶。 陈嬷嬷瘆人冷笑着从袖口里面,拿出了一枚细长的银针。 “听说过,十指连心吗?” “可惜这双抚琴按箫的玉手,得养上几天了。” 陈嬷嬷抓起江玉燕的左手小指,将钢针沿着着她的指甲缝里刺进去大半! 红色的血液滴落。 剧烈的痛感,席卷全身,江玉燕眼泪横流。 还未喊出声音,陈嬷嬷就已经用一团软布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 江玉燕疼到抽搐,满头冷汗。 陈嬷嬷又拿出来一根钢针,怜惜的滑过江玉燕的侧脸。 “啧啧啧。” “瞧瞧这我见犹怜,泪花带雨的模样。” “嬷嬷都于心不忍了。” “只要答应去接客,就再也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了。” “不难的,点点头就行了。” 江玉燕,缓了好久才从小指的痛苦里稍稍回过神来。 眼泪都快要流干的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哀求道:“嬷嬷,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看你能嘴硬多久!”陈嬷嬷再次抓起江玉燕的手。 眼见着钢针就要刺穿自己第二根手指,江玉燕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不管是谁,求求你了,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什么都愿意。’ 噗! 一股热流洒在了江玉燕的脸上,预想中钢针再次刺入指甲的痛苦,没有出现。 江玉燕睁开双眼。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是一位俊俏的少年,在这样的阳光里,用一把匕首划开了陈嬷嬷的喉咙! 动脉割破,血如潮涌。 回过头的陈嬷嬷,看清了苏信的脸,惊恐的张开了嘴,似是想要大喊。 可刚张开嘴,血就从她的嗓子里鼻孔里,喷出来了。 陈嬷嬷死不瞑目,倒地身亡。 还在按着江玉燕的那两个女奴,从满眼鲜血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崩溃的抱着脑袋,想要大喊。 可惜。 苏信没有给她们机会,有着上辈子经常杀人的经验,没等这两个女奴喊出声音,就已经用匕首捅穿了一人的脖子! 顺势手脚敏捷的掐住另一人的脖子。 苏信手上的力气奇大,等他拧转匕首带起一汪鲜血,结果了第一个女奴时,那第二个膘肥体壮的女奴还未从他的手里挣脱。 女奴流泪。 苏信不给她求饶的机会,手起刀落,宰杀小鸡一样,将匕首捅入了她的后脑勺。 短短几个呼吸,小黑屋里陈嬷嬷三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鲜血染红了地面。 苏信看向瘦弱的少女,还没双十年华,青涩的跟个高中生一样的。 不等他说话。 刚跟苏信对目光的江玉燕就吓得缩成一团。 苏信怕她发出声来,惊动了那个传说中的秦爷,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江玉燕的嘴。 落到了杀人魔手里,江玉燕害怕到了极点。 时间紧,苏信把重要的信息压缩成了简短的三句,一口气说完。 “闭嘴!” “我来救你!” “懂就眨眼!” 来救我的? 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江玉燕大大的眼睛里,汹涌的泪花,啪嗒啪嗒流出。 含着眼泪,飞快的眨动眼睛。 还行,没在这小黑屋里关成傻子,见她这番模样苏信松了口气,很快又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放开你。” “你不要大呼小叫,然后一切都听我的,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明白吗?!” “要不然我就不救你了。” 做梦都想离开这里的江玉燕飞快点头。 苏信慢慢慢慢放下了捂在江玉燕嘴上的手。 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虽然苍白但不掩其颜色。 眸似星辰,眉若小叶。 珠唇樱红一点,身段妩媚妖娆。 美比初晨玫瑰,艳胜红莲含粉。 当得一句祸国殃民。 只一眼,苏信就能确定这个女子,定然就是疯批美人江玉燕无疑。 此时没有时间欣赏美人。 苏信哗的一声打开铁锁。 将那女仆身上的外衣扒了下来,塞到了她的手里,“把你身上的脱衣服脱掉换上她的。” 江玉燕闻言一呆。 在男人面前换衣服,这让她如何做到? “现在没时间给你犹豫,要逃的话就换,不换的话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你自己决定!” 江玉燕眼光莹莹,楚楚动人。 柔弱的一点没以后疯批女皇的模样。 若是平时见这样漂亮的女子,哭成一个泪人,苏信或许还会去搬个小板凳,再拿上一袋旺旺小小酥,饶有兴趣的好好看上一会。 但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哪有这些时间可以浪费! 惊动了秦爷,都得死在这里! 见江玉燕犹豫不决,苏信半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别走!我换,不过求你不要转过来好不好?”,江玉燕可怜巴巴拉住苏信的衣袖,掉着眼泪,生怕苏信不管她了。 “还就快点,晚下一秒我们都有可能让人发现!” 于苏信的催促中,江玉燕咬牙解开了腰间的长带。 江玉燕波光粼粼的眸子款款落泪。 明明刚才面对陈嬷嬷时。 眼泪都快哭干了。 此时不知道怎么的,反而越哭越多了! 大颗大颗的怎么哭都哭不完。 泪眼朦胧的看着苏信的背影,江玉燕穿着衣服心想,肯定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凶了的原因。 心里复杂。 江玉燕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没一会,女奴身上的衣服穿到了他的身上。 听她说了穿好了。 苏信这才转过了身来,扔给她半块饼子,拉起她往万花楼的南院走去。 万花楼四周的院墙很高,足足有四米。 墙面光滑,没有石头在下面堆着,普通的人很很难爬得上去。 经过那么多天的闲逛,苏信早就规划好了逃跑的路线! 想要逃出去,只能从南院走,在南边有一处裂开的墙,可以从裂缝借力爬上去! 万花楼做的是夜间生意。 这个时候万花楼的伙计小厮大多数都在睡觉。 躲过两个日常值班巡逻的小厮。 苏信脚步很快。 带着江玉燕,没一会就来到了那万花楼南院的墙角。 “你先到蹲在地上,我踩你的身上先上去,然后拉你上去。” 这时候谁先上了墙,谁就先安全。 如果第一个上墙的要是直接逃走,另一个人铁定完蛋。 原剧情里江玉燕不记恩,只记仇,清楚她是个什么人的苏信,自不可能让她先上去。 江玉燕也不敢反驳。 只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苏信踩着她的背,用力往上一跳,少年的身体非常轻盈,很容易就攀上了那墙上的一角裂缝! 手指扣进裂缝的开口里,刚一用力锋利的石砖断口,就割破了苏信的几根手指,血一下就出来了。 江玉燕还以为苏信伤了手要掉下来,起身去扶。 下一秒她就见,苏信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仿佛伤了的手不是自己的一样,死死的扣住了那一角裂缝稳住双脚,用力往上一攀。 身形犹如健硕的猎豹,蹭一下,就爬上了高墙顶上。 苏信回过身,拉江玉燕上来时。 万花楼二层的窗户旁边,有一小厮打着哈欠擦窗户。 抬头便看见墙头上的苏信! 两人视线交汇,相顾无言。 小厮愣了半晌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发出破锣般大叫! “快来人啊!苏爷要逃走了!!!” 第5章 出逃 这小厮天赋异禀,嗓门响亮。 几声下来,喊醒了半个万花楼的人。 睡的正熟的花娘,也是从香喷喷的被窝里惊醒了。 一听苏信要逃跑。 她衣服都没穿好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站在高墙的上的苏信,能看见有一大群小厮正在往这里赶来。 还在墙下的江玉燕也听见了大片的脚步声。 怕上了墙的苏信不管自己,江玉燕哭道:“别丢下我,求你了。” 还要江玉燕将来帮自己打开六爻神骰,苏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扔下她。 流着鲜血的手在江玉燕哀求时,便已经伸了下去,“别废话了,赶紧跳上来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江玉燕卯足的力气,跳起来去够苏信伸下来的手。 墙高四米。 女子发育比男子要快,年轻青涩的江玉燕出落的已经有一米七左右,比苏信还要高上一点。 苏信又将胳膊放下来一米多。 江玉燕只要举起手,稍微跳起来一点,就能拉住苏信的手。 换作以往十分轻松。 然而这时候的江玉燕,先在铁索上踮着脚吊了好几天,又饿了好几天,双腿酸的都快没了知觉。 根本跳不起来。 看着苏信近在咫尺,都不足一尺的手就在自己面前,江玉燕急的都哭出来了,可也够不到。 沉重的双腿像是扎根在了地上。 花娘带着一群小厮,跑到了南院,看见了墙头上苏信的同时,她也看见了江玉燕。 急红了眼圈, “苏信!” “我对你那点不好!” “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离开我!!” “负心薄幸!” “始乱终弃!” 苏信嘴角抽搐,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暧昧呢! 满心怨恨愤怒的花娘觉得此时的自己,活像是位目睹夫君偷人的新婚少妇。 你苏信不是带小贱人逃走吗! 不是要这个小贱人不要我吗! 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她怨毒的指着江玉燕,向周围的小厮道:“抓住小贱人!我就把她赏给你们!” 江玉燕美艳瑰丽。 不染胭脂就能压过万花楼里的一众花魁,身段也同样妩媚窈窕到了极点。 给我们了? 小厮们齐齐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那江玉燕扑去。 十多米的距离转眼就消失大半。 被那么多男人盯上。 江玉燕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了。 她都不敢想,让这群人抓住会怎么样。 眼泪哗哗流,拼命的跳起来向苏信的手抓去。 苏信双眼凝重。 此时整个万花楼都惊动了,要是等秦爷这位外炼高手现身出手。 那自己必然会被抓回去。 到时候再想从万花楼里逃出去,就难了! 花娘虽然肤白貌美。 颇有家资,但并非是自己理想中的富婆姐姐。 他想要的是有权有势,能够保护自己的公主姐姐。 花姐的级别太低了。 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困在这万花楼里。 自己一辈子都别想成为先天下第一,还怎么长生不老? 眼见江玉燕马上就要被那群围过来的小厮抓住。 苏信断不可能为了救她,连累自己重新落入万花楼的手中。 心念至此。 他决定再给江玉燕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是抓不住…… 从苏信的眼睛里看到了冷色。 江玉燕怕到了极点。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我跳起来的,一定可以跳起来的!” 苏信却已经对她失去了信心。 然下一瞬。 他低估了即将陷入绝望中的人,会爆发多大的力量。 泪花带雨的江玉燕小手攥紧,用尽全身力气濞涕泡都出来了,赶在小厮抓住她之前,奋力一跃! 沉重到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这一次终于离开了地面。 拼死一跳,江玉燕跳的极高! 要是给她一颗篮球,苏信怀疑她都能扣篮! 干的漂亮江玉燕! 不愧跌入低谷后,还逆袭成为了女皇的反派女主! 苏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挺沉! 眼见着那群伙计即将包围上。 苏信半个身子送到了高墙外侧,双脚蹬着墙壁,身体后撤在那墙头处,找了一个杠杆。 他咬紧牙关,双臂上青筋暴起,一起用力猛的往上一拽! 嘣的一声! 终于赶在那群拎着棍棒的小厮,追到了墙下前,把江玉燕拉拽了上来! 双脚都在高墙外侧的苏信,拉上来江玉燕刹那,就没了着力点,两人瞬间失重,齐齐的从四米高的墙上摔了下去!! 砰! 万花楼围墙外溅起一片灰尘! 江玉燕摔的绣眉紧蹙,却没觉得身上哪里疼,奇怪怎么回事时。 苏信嘴角流血道:“你还不起来!!” 江玉燕这时才发现,自己正趴在苏信的胸膛上! 给她当了人肉缓冲垫的苏信疼到了龇牙咧嘴。 即使点满了根骨。 这样的高度平拍摔下来,还带着一个人,苏信的五脏六腑也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咳出来一口血。 不过好在落地时,他很有经验的,用双臂护住了后脑,那没有直接把自己摔蒙。 不过左臂也因此脱臼了。 江玉燕大为感动。 除了母亲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那么好的人。 “你没事吧。” 赶紧从苏信的身上爬了下来,关切的搀扶起苏信的胳膊,继续逃命。 本来就脱臼的左手臂,经江玉燕这样没轻没重的一拉,疼的苏信直接开口骂娘!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妈的,你去扶另一条胳膊啊!!” 江玉燕眼圈委屈红了,刚对苏信升起的好感烟消云散。 “不许骂我娘!” “好好好,下次我骂你爹,反正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江玉燕气的不想理他了,扶着苏信的另一只手臂,努力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此时只是逃出了万花楼,远没有安全! 两人不敢停留,赶紧继续逃命。 万花楼里,眼睁睁看着两人就那么从高墙上逃走了,花娘气急败坏,把气全都撒在了那群小厮的头上。 “你们这群废物!” “饭桶!” “猪狗!” “连个人都看住不!我花那多银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众小厮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还在干站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追!!” “不把人抓回来,我扒了你们的皮!” 红娘尖叫。 小厮们头都不敢抬跑出南院,从万花楼的追出去了。 “怎么了东家,那么大的生气。” 一位高大的汉子打着哈欠,从万花楼的后院里走出。 一见秦爷来了,花娘找到了依靠就要找他出手,把苏信抓回来时。 鼻青脸肿的大牛瘦猴两人,拿着苏信留下来的那一纸诗词,忐忑的送到了花娘的面前。 他们两个是主要负责看守苏信的人,现在苏信跑了,他们两个难辞其咎。 两人送上诗词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花娘看见他们两人就来气,本想着物理意义上扒了他们的皮。 但看完了那首诗词后,花娘泪流满面,玉手攥紧了那纸诗词,捂着白花花胸口,痛彻心扉!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你这薄情的人,既然早就决定要走,又何必来招惹我?” 接受不了苏信就这样走了。 花姐一把抓住秦爷的粗壮的胳膊,癫狂道:“我给你一万两银子,把他给我抓来!我只要他!告诉他只要回来,我什么都不追究,我还好跟以前一样好好待他!” 秦爷道:“那苏爷要是反抗怎么办?” “只要能把他抓来,打断四肢也在所不惜!!” “东家吩咐了,在下必然倾尽全力。” 秦爷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的白牙。 外炼高手没有内力不会轻功,绕大门去追太过费事,秦爷大步走到一丈多高的外墙前,提起气力威然大喝。 身上肌肉虬结! 轰然一拳犹如钢炮轰出! 砰! 只一拳,那面裂开了一道缝隙的厚实外墙,绷了大半! 烟尘里,秦爷跨过残墙,带着一群小厮,向苏信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不断喃喃着那首诗词的花娘失魂落魄,在几个女仆的搀扶下回去了房间。 瑟瑟发抖的瘦猴大牛侥幸捡了一条性命。 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出了一里,饿了几天的江玉燕很快就没有什么力气,粉嫩的嘴唇青白一片。 脑袋昏昏沉沉,眼见着就要晕倒。 一看就是饿到低血糖了。 早有准备的苏信,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油乎乎的鸡腿,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三天三夜只喝水的江玉燕,突然尝到了肉味,双眼都发光了,一下就来了精神。 小嘴嚼的飞快,一根鸡腿没一会,就让她啃的干净净,骨头上连一根肉丝都没有,若是嚼不动骨头,她怕是会一同吞掉。 鸡腿下肚,江玉燕脚下的步子顿时快了几分。 都准备让江玉燕喘口气的苏信震惊了,这是什么体质,那么好养的吗! 不愧是能一个人杀穿一部剧的疯批女皇! 注意到苏信看向自己的眼神,江玉燕也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们两个人跑的不慢,万花楼就在城门不远处,眼见着就出城时。 经验丰富方秦爷带着那群小厮,跟着苏信两人的脚印追了上来。 为首的秦爷喊起。 “苏爷不可能从在下手中逃走的。” “还请快停下!” “东家已经发话!只要苏爷束手就擒,她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苏信不认识这人,但见他声若奔雷,筋骨横练,健步如飞。 已将他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万花楼的外炼高手,秦力! 也就是秦爷。 还是把他惊动了,苏信心中骇然高喊:“秦爷若是不追我就不跑!” 秦爷笑了,然后他追的更快了。 眼看着这群人越来越近,江玉燕无所依靠,不知不觉中,拉住了苏信的衣角。 “怎么办呀?” “我们现在往哪逃,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报官吧,官老爷们肯定会庇佑我们!” 苏信也是没想到江玉燕这时候还会说如此天真的话。 武侠世界的官府有个屁用! 光天化日之下,福威镖局上下百余口人命,几天时间就让青城派那群杀胚,屠戮一空,官府可敢管! 武侠世界相信官府,那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命硬。 不过苏信一直往城门外跑。 本就有所打算。 万花楼来往的江湖客很多。 苏信发现最近几天的客人里,有不少川渝那边来的汉子。 想来是青城派的前队。 已经开始进入福州城打探情况了。 距离林家覆灭也就不过这几日的时间。 盯着福威镖局手里辟邪剑谱的不止青城派。 暗地里还有华山派! 按照原剧情里的时间线,岳灵珊此时就在福州城外的官道扮成丑女开馆子呢! 要是按照电视剧剧情。 说不定令狐冲也在! 两人都有侠义之心,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主! 苏信累到满头大汗地喘息,“这人不会轻功,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 “往前跑,只要出了城,很快就安全了!” 江玉燕绝望,就住在福州附近的江玉燕根本不相信城外有什么活路。 可再是不信,她现在也只有苏信能够依靠了。 死就死吧! 江玉燕刚横下心来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 一听身后的叫喊声靠近,她就又害怕的抱紧了苏信的手臂。 三流高手没有内力用不了轻功。 脚程比普通人快,但也不会快过太多,主要胜在血气旺盛,跑上半天都不会累。 好在苏信根骨拉满,不算是普通人,此时更是拿出了跑死都不会停下的信念。 一时间,万花楼的人倒也追不上他们。 就在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苏信江玉燕拼死,冲出了福州城的大门! 出了城后有左中右三条官道,江玉燕不知往哪跑,她还以为苏信知道,急红了脸蛋看向苏信。 然而,苏信也不知道华山派开设的暗店到底在哪一条路上! 他还以为福州城外只有一条官道! 秦爷血气鼎盛,跑了那么久都体力不衰,从百米外追上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苏信没有时间多想。 生死只能靠老天爷保佑了,他挑着三条路中,其中一条马脚印比较多的路道。 “左边,我们走左边这条!!” 才刚喘息了一会儿的两人,头都快要跑掉的再次狂奔起来。 第6章 令狐冲 福州城外的一处官道旁。 一家简陋的小餐馆里,坐着两位老头,一位老妇。 其中一老头,如同酒鬼一样。 抱着小葫芦,一会躺在椅子上,一会儿坐在桌子上,一会儿又跳到房梁上。 喝的不亦乐。 无聊的老妇人趴在桌子上。 向身边的老头问道:“二师兄,你说爹派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等劳德诺说话。 房梁上的令狐冲,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抢先道:“管他呢,师父他老人家是何用意?我们哪里能想得到?我们要是能想明白,我们不也是名动天下的君子剑了?” “老老实实听安排就是。” 扮作了丑女的岳灵珊,翻了个白眼,“那我爹娘不让大师兄喝酒,大师兄为何还是那么喜欢喝?” 令狐冲嘻嘻哈哈抱着酒壶灌了好几口,“我这喝的可不是酒,我这喝的是药。” “歪理,酒就是酒!药就是药!喝酒怎么会是喝药!” 令狐冲单掌运起内力往下一拍。 使了一个绝妙的轻功,修长的身躯,横在空中,打着漂的转了几下。 轻若落叶柳絮般,落在了岳灵珊面前的桌子上。 他拎着酒壶,老酒摇头晃脑的说道:“如果我要是不喝这酒,那就会生不如死,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只要喝了一口,立马就恢复了所有力气,喝的酒越好我就越有力气,你说美酒是对于我来说,是不是药?” “哼,我不听,我不听,大师兄都是歪理,都是歪理!” 岳灵珊说不过令狐冲,生气的瞥过脑袋。 “哈哈哈哈!” 劳德诺跟令狐冲哈哈大笑。 就在三人说话之间。 一对年轻男女相互搀扶着。 沿官道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追兵! 三人顺着敞开的大门远远望去。 这对男女虽然狼狈,但容貌非凡。 其中那位俊秀的少年,似乎受伤颇重,而搀扶着他的那位美艳女子,也似乎快要跑尽了力气。 狐媚子一样的脸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令狐冲浪子一个又爱喝酒。 平日里下山时,没少往青楼里跑,一眼就认出,少年少女背后的那群追兵,是青楼里的小厮。 “这不有意思的事情来。” 酒壶挂在了腰间。 令狐冲嘴角旁挂起了几缕,放荡不羁的笑容,最爱管闲事的他,正要拔剑边要相助。 然一旁的劳德诺乌黑的眼球一转。 却是拦住了他。 “师兄不着急,我们这是在做暗探,一旦动手就要暴露身份。” “我们身上还有师父交代的任务,要以大局为重啊!” 想要去救人的令狐冲皱起眉头。 他平日里又最敬重师父岳不群。 劳德诺的这番提醒,让他生出几分救人的犹豫,暂且按下藏在长桌下的宝剑。 “那再看看吧。” 远远的。 苏信看到了那破破破烂烂的小店,以及坐在老店里的两个老头,一个丑姑娘。 想来就是华山派的令狐冲、劳德诺、岳灵珊三人了! 这三人每一位都是二流高手,嵩山派间谍劳德诺还是一流! 他们收拾秦力这样的杂鱼不要太轻松! 知道自己赌对了的苏信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 秦力等人也已经追到了他们的屁股后面。 见江玉燕上气不接下气,跑不动了。 苏信拖住她的身体,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搀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我们去那处小店,只要到了那小店里,我们就安全了!” 江玉燕还以为苏信说的小店,是什么能躲避追杀的秘密基地。 定睛一看,她差点哭死。 一阵小风,似就能吹倒的小破店。 以及店中的两位看模样都快要爬不动的老人,还有一手无寸铁的女子。 这就是你说的生路? 这就是你往城外跑的底气? 难不成你想指望那一对老人,把我们赶走身后的这群恶徒? 江玉燕心态爆炸。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 她再是爆炸也没有用了,再次鼓起,死就死的勇气,继续向那小破店。 注意到了那对男女,像是朝他们这边跑来的。 岳灵珊皱起眉头,“好奇怪呀,大师兄,他们逃命不顺着小路破,怎么直直的往我们这边跑?” 劳德诺猜测道:“莫非是其他门派来试探我们的,师兄师妹,我们一定别输出手。” 令狐冲感觉不像,“也许是慌不择路了,我们再看看,若是能帮就帮他们一把。”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安全屋,苏信拉着跑不动了江玉燕,脱力般摔进了小破店里。 与华山派三人视线交汇。 苏信影帝上身。 巴拉巴拉的向那华山派三人卖惨,把江玉燕有多惨,在万花楼里,遭遇了怎样非人的虐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当然苏信把自己的经历给隐去了,毕竟他是主动卖身的。 “老丈救救我们吧!” 令狐冲岳灵珊。 听的一愣一愣的。 话才刚说完,万花楼的恶徒也包围了这座小店。 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领头的秦力喘了几口粗气,笑骂道: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有本事继续跑!” 华山派的大侠就在身边。 有了靠山的苏信,也不回话,近乎脱力的躺在地上好休息。 这副模样。 落在江玉燕的眼中简直就是在摆烂! 不知道苏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她,见众人围了过来,甚至想把苏信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逃命算了。 可她自己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 面对满脸恶笑的众人。 最终认命的站到了苏信身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长的簪子,尖端只想指向众人。 “你们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江玉燕的这番举动,让苏信侧目。 进入了这座小店。 苏信就已经完全松弛了下来。 他可太知道这小店里三个人的性格了。 太清楚令狐冲。 平日里到底有多么爱管闲事,打抱不平。 尤其这位令狐少侠。 还是五岳剑派年轻一辈中,第一翘楚! 有他在。 只要不遇到一流的高手人物,基本上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苏信知道这些。 江玉燕可什么都不知道! 按照原剧情里的不记恩只记仇的性格,江玉燕这时候居然没有扔下自己一个人逃走。 还护在了他身前。 这属实让苏信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江玉燕,只记仇,不记恩的疯批性格,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成型,还是值得投资的。 就在苏信心中翻起思忖时。 瞧见这群恶徒闯进店来。 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人,岳灵珊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就是女子。 从苏信嘴里得知江玉燕的遭遇,更是一下就狠狠的共情上了。 再加上苏信长的太过好看。 岳灵珊见不得那么多丑八怪欺负他,当即就要挺身而出,当一把美救英雄的女侠。 令狐冲也是要拔剑出马,赶走这伙恶徒。 然而劳德诺脑子一转,拉住蠢蠢欲动的两人,抢先苦笑着对秦力等人作揖。 “各位老爷,这两人跟小老儿乐没有关系。” “老爷们的拳头众,小老儿这处店小,经不起各位的折腾,求各位老爷小心些。” 此话一出,苏信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劳德诺你有病啊! 你一个嵩山派安插在华山的间谍,害我做什么!? 令狐冲,岳灵珊你们可千万别听他的! 苏信心中呐喊。 “滚!老子怎么做不用你管!”秦力喘匀了气,十分霸道的把劳德诺推到了一边,来到苏信两人前。 跑了那么久,秦力也是跑出了一股怒气堵在了胸口,恶狠狠的笑道:“苏爷,你让我们在你屁股后面追了那么。” “现在兄弟几个想用你的皮肉出一口气,不过分吧?” 苏信一言不发,只盼望着令狐冲他们快些出手。 秦力向身后的小厮们道:“苏爷这是默认,你们还不上去给苏爷松松筋骨。” “花姐说了,就算折断苏爷的四肢也要把他带回去,你们可别忘了!” “至于那个女子,你们谁抢到就是谁的!” “哈哈,多谢秦爷!” 凶恶的小厮,皆是露出了如虎狼一般的模样,不断向苏信与江玉燕两人逼近! “不要过来,不然我会杀了你们的!” 紧握簪子的江玉燕怕到了极点,流着眼泪守在苏信身前,威胁着众人。 可她的这种威胁,就像是红了眼睛的小白兔一样,不仅一点卵用没有,反而让那群满身淫威的小厮们,更加气势汹汹了! 眼见着就要落到他们手中,江玉燕到达了极限,崩溃的闭上眼,扑了出去! 噗呲! 她全力刺出的那根簪子竟然还真的扎中了秦力的胳膊,刺破了他的衣服,伤到了他的一点皮肉! 不过也仅仅如此! 本就追了一肚子气的秦力,挨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更盛! 脸上可怖的笑意,也更扭曲! “贱人找死!” 气愤交加的他一脚踹倒江玉燕,抢过身旁小厮手里的木棍,抡圆了就向江玉燕的脑门砸去! 现在的江玉燕身上可是半点武学都没有。 秦力实打实的外炼高手! 一双臂膀足足有三四百斤! 这一下要是打实在打实在了,她得直接横死在这里! 令狐冲三人始终不出手,苏信也是着急冒火。 怎么还不出手,这不符合你令狐冲爱管闲事的性格啊! 你救仪琳?时,不是很果断的吗! 难不成只救美女? 江玉燕不是也很好看吗! 令狐冲岳灵珊两人没有出手! 眼见着江玉燕即将横尸于此,棒子打下来的刹那,苏信来不及多想,骤然起身扑在了江玉燕的身上! 砰! 一声闷响! 拳头粗的棍子应声落在了苏信的后背上,鲜血打湿了江玉燕的脸蛋。 一片温热。 “苏信!!!” 第7章 死不瞑目 秦力一棍子含怒而发,打的极重! 打的苏信登时就吐了血! 打的苏信麻了半边身子! 也打的苏信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 ‘蠢到居然把身家性命,押宝在了一个外人的手里!’ ‘我居然蠢到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别人会出手相救上!!’ ‘苏信你简直是天下第一蠢货!!!’ 苏信吐出的大口热血染红的江玉燕的脸蛋,吓的她抱住苏信哽咽。 “别死!” “求你了,别死好不好!” 秦力打完了一棍子,依然不觉解气,抡起棍子,还要再往苏信江玉燕的身上打! 角落里,扮作丑女的岳灵珊坐不住了,作势就要冲出。 而一旁的劳德诺却又是拉住了她的手腕,细声暗道。 “师妹别急,人还活着。” “二师兄!再不出手那个少年人快要被人打死了!” “一旦出手,我们就要暴露了,到时候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彻底泡汤了。” 劳德诺又搬出岳不群,没了办法的岳灵珊只能求助令狐冲。 令狐冲既想要救人,可又怕任务失败师父怪罪,思索一瞬强忍着拔剑的冲动。 “再看看,若是这两人真有性命之危我们再救!” 令狐冲都如此发话了,岳灵珊见那俊俏少年吐血如斗,就算再是心急,也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上了手,秦力也不再掩饰凶性了,抡着棍子,恶狠狠大笑。 “叫你一声苏爷算是抬举你,不过是野狗一条,我让你再跑!” 砰! 那棍子再次在苏信的身上,不想真把苏信打死的秦力,手上留了分寸,收了力气,棍子也指向苏信肉厚的地方打去。 不过苏信不久前还是个小乞丐,身上肉在厚的地方能有多少? 几棍子下去,苏信死去活来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疼的跟个虾米一样,蜷缩起了身体。 江玉燕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到苏信的身前,跪在地上替他向秦力磕头求饶。 “别打了,他已经吐血了,求求你别打他了。” “我们跟你回去。” “别打了,我们跟你回去,再也不跑了!” 那秦力出了大半口恶气,随手将棍子扔给了身后的小厮。 江玉燕颜色绝艳。 此时梨花带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色心大起的秦力蹲在了江玉燕的身前。 满脸淫邪的笑道。 “想跟我们回去可以,不过你得先……” 一众小厮哈哈大笑。 秦力向她的衣领伸出手去。 江玉燕花容失色本能想躲,可一想到苏信就在自己身后快要死了,又不敢躲了。 认命一般,闭上泪珠汹涌的双眼。 啪! 当秦力的手快到江玉燕的衣领刹那,只剩下半条命的苏信,强撑着从江玉燕的身后坐了起来。 血淋淋的右手,搭在江玉燕的肩头,替她挡下了秦力伸过来的手。 搂她在怀,苏信满脸血笑道:“怎么,秦爷是想要跟我抢女人吗?” “是又怎么样?苏爷棍子还没有挨够?”秦力皮笑肉不笑,又要叫几个小厮过来,帮苏信松松筋骨。 然已经让这群人彻底打醒了苏信,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不去看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小厮,只对秦力道:“秦爷,花娘一定很不舍得杀我吧?” 秦力笑容不变,“是又怎么样,东家可是允许了,我们就是把你的四肢打断也没事。” “是吗?” 苏信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两个字时,突然搭在江玉燕的肩膀的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搂着江玉燕的同时,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既然花娘那么喜欢我,如果我要是死在这里,想必秦爷也会感到困扰吧。” 秦力脸上笑容一点点的退却。 确实。 他平日里坐镇万花楼,基本上什么事都没有。 花娘出手阔绰。 一年给他开的银子,都快赶上内劲高手了,更不用说每天都有花魁娘子想用。 如果苏信真死在这里,花娘因此迁怒,他在万花楼的美差也要泡汤。 看出来秦力的表情变化,苏信立马呵道:“既然不能杀我,那就让这些狗滚!要是在敢动我跟江玉燕一下,我就死在这里!” 让一条野狗这样威胁,秦力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可这条野狗有花姐保牌,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只能让那几个恶奴先回来。 想着等会万花楼后,在慢慢炮制他们。 秦力拍拍屁股起身重新笑道:“既然苏爷想明白了,那现在就回去吧。” 见苏信一身是血,秦力顿了顿又道:“需要我找两个人,抬着苏爷吗?” 苏信也是收起了刚才的样子,笑道:“这点小事,不麻烦秦爷了。” “江玉燕扶我起来。” 蜷缩在苏信怀里,身上染了不少血的江玉燕双眼怔怔的望着他的侧脸,没有反应。 直到苏信又喊了一次,江玉燕才回过神来,抽抽鼻子扶起了她。 在江玉燕的搀扶下走了两步,确定没问题后,苏信道:“行了,秦爷咱们上路吧。” “苏爷若是早这般识时务,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你们两个跟在九爷的后面,别让他掉队。” “兄弟们,咱们回去了。” 秦力大手一挥领着众人转身走出房门。 “大师兄还不出手吗!这两人就要被这群恶徒带走了!”岳灵珊双眼冒火。 劳德诺还要在阻止两人,“师兄,师妹大局为重啊!” 可这一次令狐冲不准备在等了,“我等平日里自诩名门正派,岂能见死不救,若是这次出手导致了任务失败,我回华山领罚!” 令狐冲抓住了藏在桌下的长剑,正要杀出之际。 就在这一瞬! 秦力即将迈出大门的刹那。 于江玉燕的搀扶下,跟在秦力身后仅仅有一步之遥的苏信,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暴起。 推开江玉燕的同时,将手中匕首送向秦力的后脑! “死!” 苏信一声断喝,令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令狐冲瞪大双眼,“这小子疯了不成!外炼高手的五感远强于普通人,他没有武学在身怎么敢去偷袭!” 看见苏信这样的送死行为,岳灵珊也是担心至极握住了剑柄:“这人看上去俊秀的像是个探花郎,怎么这般莽撞!这我怎么救他!” 一直劝冲灵两人不要出手的劳德诺却是心中一喜,“好!哈哈这小子找死的好!” “再晚一会,要是令狐冲他们出手了,华山派提前暴露,说不定会引起青城派的警觉。” “到时候青城派不灭福威镖局,我嵩山派如何坐收渔利?” “为了我嵩山大业,你小子就快些死在这里了吧。” 砰! 果然就如众人猜想的一样,身为外炼高手的秦力反应极。 刚听到了破风声,便回手往后,如后脑长眼般抓住了苏信刺过来的手腕。 “苏爷,你就那么想死吗?” 秦力咧嘴一笑露出森冷的白牙,攥着苏信手腕的大手,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卸下了苏信的手骨,秦力顺势夺取了他手里的匕首,掉了个头往苏信的胸口去送。 这样近的的距离,令狐冲等人根本来不及去救。 所以有人都以为苏信必死无疑时。 “不要!!” 江玉燕绝望的哀鸣中。 苏信的左臂,从刚逃出万花楼就开始脱臼不能动弹的左臂,没有人在意的左臂,手腕抖动一瞬。 一细长的锋锐之物赫然从袖口中滑落到他的手里! 左臂前送! 寒光一闪! 噗呲一声! 那细长的锋锐之物,毫无阻碍的刺入了秦力的肾脏! 剧烈的疼痛使得秦力身体一僵。 他下意识去低头看时。 苏信已经拔出染血的簪子,然后再刺!! 这次苏信将江玉燕的那根铁簪子,狠辣的刺入了秦力心窝!! 秦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对上了苏信那双冷酷至极的眸子,颤动的瞳孔似是在问。 “你的左臂为什么能动,不是早都脱臼了!为什么还能动!” 苏信拔出簪子,这一次刺入的是秦力喉咙。 鲜血喷泉般飘洒间,苏信漠然道:“这还要感谢秦爷赏赐的那几棍子了。” 扑通一声。 倒在地上的秦力临死之际,顺着苏信的话,想起来苏信刚刚挨打时,总是刻意的往右边躲闪! 原来这条野狗,是在借棒子抡打的外力,矫正骨头! 那时候他的左臂就能动了,然后为了让我大意,一直藏到了现在!! 一条野狗! 一条会写诗的野狗为什么懂得这些! 秦力口鼻渗血死死的瞪向苏信。 想要看清楚苏信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可惜,至死秦力也看不出来了。 秦力死不瞑目! 小店内万籁俱寂! 苏信没死!苏信还活着! 刚才那一瞬间,都以为苏信死定了的江玉燕,激动的抱住了他。 外炼高手秦力,突然间暴毙当场。 其他的一众小厮心惊肉跳,再看苏信时,他们的心头皆是升起一股瘆人的惊骇! 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干净地方,苏信推开了江玉燕。 抓起她的一缕长发咬在口中,握着刚被卸掉的右手,忍着剧痛用力一掰。 江玉燕芳心狂跳,感觉这一刻苏信咬着的不是她的长发,而是她的心。 岳灵珊双眼在这一刻也像长在了苏信身上,好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咔嚓。 手掌里错位的骨头复原。 满头疼汗的苏信,吐出长发,冷冽的双眼扫向剩下的那群小厮。 虽然他已经伤痕累累。 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是这群人多势众小厮恶奴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跟苏信对上目光。 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无一人敢再靠近。 一旁观战的岳灵珊也是傻了眼,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俊秀少年,居然藏着一股这样的狠辣劲。 令狐冲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酒葫芦上,想要狠灌上几口,“有勇有谋!是个好汉子!” 劳德诺,唯心的陪着笑了几声,“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苏信两个人与一群恶奴小厮对峙片刻。 “你这么敢把秦爷杀了!” 小厮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大着胆子喊道。 苏信默而不言,弯下腰捡起掉落在秦力身边的匕首。 这些人见状,又吓的后退了几步。 说到底,这些小厮恶奴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只是一群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 只要你比他们表现的更狠更恶更凶残,他们就会害怕你! 苏信拎起匕首,笑着向他们走去。 笑得很冷。 随着他每上前一步,那些拿着长棒短刀的小厮恶奴,便汗如雨下的后退一步。 没一会,他们都快要从这破破烂烂的小店里退出去了。 “苏信,我劝你赶紧把刀放下!” “你先别过来!” “刀放下,现在跟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原本位于欺负人一方小厮恶奴们,此时仿佛变成了被人欺负的一方。 岳灵珊差点笑出声来。 令狐冲准备出手,结束这出大戏。 这时候。 店门外面马蹄声呼啸! 一阵川味十足的吆喝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苏信一听这声音顿知不妙!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福州的四川汉子。 不是那来抢辟邪剑谱的青城派杀胚,还能是谁?! 这个时候卷进去就完了! 苏信拉着江玉燕想要赶在那两人进店前,从后门逃走。 可满身是伤的他太慢了。 没跑出几步。 那两位川汉子就已进门。 他们头上包了白布,身上套着青袍,赤着的两脚上穿着麻鞋。 看见店里有尸体横在血泊里,年龄稍小的汉子愣了一下。 “你们这是做啥子嘞?” 第8章 沟槽的 “余兄弟,你看,那花姑娘的身材,脸蛋儿硬是要得,还有这兔儿爷,比台上唱花旦的还要艳丽上几分。” “这群拿着刀棒的龟儿子,又都是青楼里小厮的打扮。” “估计咱们遇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戏码了!” 听身边大汉这样一说,那姓余的年轻汉子也是来了兴趣。 “既然遇上了,那咱们岂不是要拔刀相助?” “硬是要得!” 未等周围人有所反应,只听宝剑铿锵一声出鞘! 余姓男子手中剑光陡然于众人之间,留下了数道还未散尽的雪寒色冷芒! 再看那十几个小厮! 不是脖子上中剑,就是胸口上挨了一剑! 纷纷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倒地。 呼吸间,便都死在了这里。 急转而下的发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突然这么多的死人。 快要吓破胆了的江玉燕,忍不住的把身子缩在了苏信的身边,“咱们这是遇到大侠了吗?” 大侠? 我们这是遇到抄家灭口的煞星了! 苏信心里凝重的几乎能滴出水。 这两个川汉子都是青城派的弟子。 尤其是那位余姓汉子,还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 这家伙是一个色中恶鬼,原剧情里,连假扮成面上流脓丑女的岳灵珊,他都会上手调戏! 此时有江玉燕这位明晃晃的大美人放在这里,他必然不会视而不见! 继续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苏信拉着江玉燕向小店的后门退去。 可是来不及了。 余姓的年轻汉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群万花楼的小厮后,便笑着招呼了他身旁的大汉,一前一后的将他跟江玉燕两人堵在了店内。 “怎么着急就要走啊?” “我们两个可是刚刚救了你一命,怎地不来谢谢我们两位?” “莫不是你们偷拿了别人家的东西才被追杀,快脱光衣服让我好好搜查一番!” 此时江玉燕也是从那两人的眼中,看到了,那毫不遮掩的轻薄之意。 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江玉燕泪眼婆娑,暗恨自己的命为何如此可怜? 我见犹怜的模样。 更是引那两个青城派的弟子,色心大起,食指大动。 此时的苏信心中权衡,要不要放弃江玉燕,独善其身,那这一关自己便是过了。 靠着现在的情报。 还有从花娘处得来的几百两银票。 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正当他有这种想法时,害怕到了极点,无所依靠的江玉燕,却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样,颤抖躲在他身盼。 “呦呵,这花姑娘跟这兔儿爷,好像还是一对鸳鸯。”余姓的年轻汉子出言轻挑,身后的大汉哈哈陪笑。 想起刚才江玉燕跪着求秦力别杀自己时的样子。 苏信暗叹了口气。 终是没有狠下心把江玉燕送出去。 把她挡在身后。 苏信藏好了匕首,弯下腰,像是万花楼里的龟公那般谄媚的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掏出银子,向那青城派的两人恭敬送去。 “两位爷,小人刚才吓破了胆,只想着逃命了,险些忘记两位爷的大恩大德,大爷不要见怪。” “感谢两位爷的救命之恩,这是一点孝敬,还求两位爷笑纳。” 余姓汉子扫了一眼苏信手里的银票,接过来塞回来怀里。 见他如此识时务,余姓汉子笑骂道:“龟儿子还挺识时务,行了,滚吧。” 苏信笑着诶了一声,随即拉着江玉燕就要离去。 可刚走出一步。 一把闪烁着的锋芒寒意的长剑,就架在了苏信的脖子上。 只需轻轻一划,就能取走苏信的性命。 余姓汉子侧过剑锋。 冰冷的剑身啪啪拍在苏信的脸上。 “龟儿子,刚夸过你识时务,怎么突然就昏脑壳了?我说让你走,说让这位花姑娘走了吗?” “还是说你也想学老子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给我跪下!” 余姓年轻的汉子,抬脚踹向苏信腿弯之际。 已经算好距离。 苏信眼底藏怒,正要扑上去给这狗东西一刀。 可有人比他更快。 雕翎箭从门外飞激射而来,擦着余姓汉子是耳边飞过。 咄的一声! 定在了小店的木板墙上! 众人望向门外。 却见出手之人,是位骑着白马的锦绣少年。 这少年苏信见过。 乃是刚穿越第一天,遇到的福威镖局少东家林平之! 林平之家破人亡前。 虽说身上有些富家子弟的傲气,但也未失去侠义之心。 山中偷猎一圈。 他路过这家小店准备歇歇脚,他见有外来汉子,敢在这他们福威镖局的地盘上欺男霸女。 顿时怒气上冲。 想也没想就射出一箭救人。 林平之呵骂道:“哪里来的东西,两条不带眼的狗,也敢在我福州地界上撒野!” 那余姓少年看清林平之长相后,顿时与同伴笑了起来。 “这有一个兔二爷,外面又来了一个兔儿爷,莫非这福州的地界,盛产兔儿爷不成。” 林平之的相貌虽然不如苏信,但也是少有的俊秀,像极了他的母亲。 原剧情里。 岳灵珊就曾说过,他这样貌不该习武,应该去考状元。 如此秀美样貌,也让林平之颇为在意,平日里最忌讳别人拿样此事侃于他。 路上若是遇人挤眉弄眼的多看他几眼,林平之都会一耳光抡上去。 此时当面被叫兔儿爷,盛气惯了的他如何能忍? 顿时火冒三丈。 从马侧箭袋中又拔出一箭,瞄着那余姓汉子的脑袋,射了出去! 林平之的箭法稀松平常。 那余姓的年轻汉子,只是脑袋一偏,便躲过了雕翎箭,转而又是笑道: “这兔儿爷那么喜欢舞刀弄剑,不会是哪个戏台子里跑出来的小花旦吧。” “哈哈哈!我看着像!” 年长些的壮汉大笑。 主子这般受辱,林平之左右的镖头,一同跳将了出来。 郑镖头破口大骂:“狗眼看人低!我家小主人乃是福威镖局的少东家,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想在这福州地界上活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 郑镖头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向那余姓汉子的脸颊,猛打过去! 余姓汉子冷笑着也不使剑,只是张脚一抬,没看清那脚是怎么踢出去的。 众人就听砰的一声! 烈火般扑出去的郑镖头,肚子上已然挨了一脚,倒飞而出砸碎一张木桌,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曾经用鞭子抽过苏信的陈七,见此一幕骇然的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边。 史镖头与郑镖头共事多年。 深知郑镖头功夫虽然一般,但绝不是一般货色可以对付。 可今天。 这是在这年轻汉子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去,史镖头心中顿感不妙。 心思斗转之间。 已经感觉眼前的两条汉子并非是普通人家,背后恐怕大有来头。 赶忙抱拳道:“尊驾武艺非凡,想来也是江湖同道,在这福州地界上,难道真的不给我福威镖局几分面子?” “福威镖局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你听说过吗?”余姓汉子掏了掏耳朵。 壮汉也是摇头。 他们两人本就是奉余沧海之命来挑衅福威镖局,打探虚实。 自是不会跟林平之他们有好话说。 祖辈事业被人侮辱至此,气急攻心的林平之翻身下马,拔出马匹上的宝剑,向那人刺去!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福威镖局是专门打你们这种狗崽子的!” 林平之比那郑镖头武艺好上不少,能跟那余姓汉子走上两招。 长剑刺来。 余姓汉子往后一跳轻松躲开,林平之追上去,举剑再砍。 余姓汉子又让他逼退了两步。 有林平之转移了火力。 趁着没人注意的,苏信拉上江玉燕,偷偷溜到了后门,逃了出去。 余姓汉子一剑弹开林平之的长剑。 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两人的他,游刃有余的笑着与那大汉道:“龟儿子还想跑,贾师兄,你去把这两人抓来,我一个人陪这兔儿爷玩玩!” 那贾姓汉子得了令,面露喜色,大步从后面追了出去。 他是青城派弟子,自有青城派的内家功夫在身,已经是练出了内力的二流高手! 远强于只学有外家功夫的秦力! 苏信江玉燕两个伤弱,哪里能跑得过他? 才刚逃出小屋,还没有跑出百米,转眼那贾姓汉子轻功一纵,从他们的头上翻了个跟头追上,挡在了前路上! “跑?你们能跑哪里去!” “跟我回去一会陪我们师兄弟两个喝上一夜,到时候自然会放过你们两个!” “若是把老子们伺候好了,说不定还会有赏钱给你们!” 贾姓大汉不住了打量这两人的身段。 那可怕的眼神,顿让江玉燕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苏信眼见着跑不掉了。 立马顺着汉子的话往上爬,“大爷放心,小的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的本事,却是一流,保证让大侠满意!” 贾姓大汉多看了苏信一眼。 随即笑道:“你最好真的很会伺候人,不要再耍小聪明,跟我走。” “我哪里敢走在大侠的前面?还是大爷先走?。”苏信跟在后面点头哈腰。 等贾姓汉子,转身露出后脑勺时。 苏信再次偷袭,藏了半天的匕首拔出,果断直接的刺向那汉子的腰子! 当啷! 铁器碰撞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起! 汉子手中长剑都未出鞘,只是用剑柄,就把苏信这处心积虑的偷袭挡在了身前! “真当爷爷没有注意,那死在地上的汉子,是被人偷袭阴死的吗!” 完了,这汉子的江湖经验不是秦力那种货色能比的! 苏信心头一寒。 那贾姓大汉内力翻涌,震飞了苏信手里匕首,扣住了他的手腕,淫邪的双眼从两人身上扫过。 “你们两个的心眼太多了,留到晚上不知道还要生什么变故!” “小美人,现在就先让爷好好爽爽吧。” “江玉燕,跑!!” 跑不掉的苏信冲上去为江玉燕争取时间!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贾姓大汉制住了苏信的同时,另一只大手也扣住了江玉燕的肩膀。 “嘿嘿嘿,小美人我来了!” 落入如此境地,江玉燕心如死灰。 戚戚然的闭眼落泪。 然一股大力忽的从江玉燕的肩头袭来,贾姓大汉满脸嫌弃的把她扒拉到了一边。 摔在一旁,摔懵了的江玉燕。 睁开眼就看见,那贾姓汉子扑倒了苏信,撕扯他的衣服。 苏信双手护胸,目眦欲裂! nm! 沟槽的成都男同!! 小美人原来是tm喊老子的!!! 第9章 大难临头 苏信扯着嗓子大吼。 “江玉燕,救我!” “实在不行,杀了我!!”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江玉燕吓得在原地僵了半天,等到听到苏信这一声呼喊后,方才魂归身体。 由于眼前的画面太过荒唐,她都忘记了对这大汉的恐惧。 努力的抱起一块石头。 呀的一声! 举过头顶,向贾姓汉子砸去! 有内力的人跟没有内力的人,简直就不是同一个物种。 面对江玉燕抱着石块砸来,贾姓大汉毫不在意,等她靠近了后,才突然翻转手腕,搬运内力于肉掌之上! 刚猛的掌力如手枪扣动扳机,轰然发出。 江玉燕手中的石头,顷刻间碎了一地! 而她本人也让那股碎石块后依旧还未散尽的内力,振飞出了数米! 鲜血溢出红唇,江玉燕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小美人,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贾姓大汉畅快大笑。 苏信不堪受辱,已打算咬舌自尽! 然而就在这时! 锵喨喨! 随着拔剑声响起,一道剑光,如落月般划破天际! 噗呲一声! 剑锋入肉,挑破了那壮汉衣襟的同一时间,也切开了他背上的皮肉! 嶙峋脊椎外露,血液喷发! 吃痛的瞬间,青城派的汉子反应极快。 也不转头去身后看是怎么个情况,就直接往前一扑一滚,与身后出剑之人拉开了距离的同时回过了身来! 这时他才看见,刺他一剑的居然是那小店里的丑女! 岳灵珊单手持剑,盈盈而立。 面上伪装虽然丑陋,但粗布麻衣下的身段依然颇为青春动人。 贾姓汉子忍着后背上的痛苦惊讶不已,心中纳闷。 ‘这丑女突然刺来的一剑,我竟没有一点察觉!有这等武艺在身,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以感觉到了这处小店的不对劲,贾姓汉子准备叫起店里余姓汉子,先撤一撤。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店内惨叫声传来。 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那姓余的年轻汉子! 大汉面色一变,顾不得身上伤势,双脚踏地,运转轻功一跃而起,急向那小木屋中奔去! 岳灵珊也是愣了一瞬,刚刚见贾姓汉子追出,担心苏信两人出事,她就赶忙跑来,不知道小屋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想有令狐冲跟劳德诺在,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也没有去拦那贾姓汉子。 收剑来到了苏信的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 侥幸躲过一劫的苏信。 依旧满脸惨白,心有余悸向岳灵珊道了谢。 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岳灵珊从袖口中掏出一条帕子便要给他擦擦。 可帕子还在半空。 苏信翻身而起,一瘸一拐的跑江玉燕的边上把她扶了起来,紧张的道:“江玉燕,你还好吧!” 江玉燕咬着下唇,疼的说不出话来,抱着苏信的胳膊掉眼泪,一副好像活不久的模样。 抱着她的苏信大急,“你可不能死啊!可不能就那么死啊!” 我的六爻神骰还没有拿到呢! 两人情深义重,岳灵珊抿了抿唇,秀眉先是一紧而后又是一松。 将刚刚掏出来的帕子,重新收回了袖口中,快步来到苏信两人的身边,她十分热心肠的道:“把手腕伸出来,我看看。” 大门大派的弟子,家传深厚,不仅武艺出众,也有几手粗浅的医术在身。 江玉燕不知道这人是谁,没敢伸手给她,只可怜巴巴的看向苏信。 苏信却赶忙拿着她细白的手腕递了出去,“这位女侠是可以相信好人。” 岳灵珊正是青春灵动的时候,接过江玉燕的手腕,笑着吓唬起苏信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我跟你讲我可坏了,杀人无数,看见我这张脸没,就是炼邪功炼的!” 苏信道:“哪里有杀人无数的恶人,偷袭恶徒时,还手下留情的?” 岳灵珊知道苏信说的是,刚刚刺贾姓大汉的那一剑。 如果那一剑她多用半分力气,都不会只是挑开皮肉这样简单。 岳灵珊好看的大眼睛,斜了苏信一眼,轻哼道:“我却不如你心狠手辣,普通人敢去杀外炼高手!” 担心江玉燕伤势的苏信没有心思再说这些,忧心忡忡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为了六壬神骰,苏信废了那么大的劲,才将江玉燕保下来,可不能让她就那么没了。 岳灵珊白嫩嫩的指尖,在江玉燕脉搏上轻轻一搭,很快便松开了。 从荷包里翻出一瓶药液塞到了苏信的手里。 “没事,内力没有入体,也没有内伤。” “就是饿的太久了气血太虚,导致受了那一掌的余力后经脉堵塞,把这药给她喝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饿的!”,苏信没好气的在江玉燕的头上敲了一下,江玉燕羞赧的捂住了脸。 将岳灵珊给的药液喂下,果然江玉燕腹中立马就不疼了。 她不敢继续在苏信怀里缩着,起身赶忙向岳灵珊道谢。 “苏夫人不必客气,我华……” 差点把自己跟脚说出来,岳灵珊赶忙清清嗓子,“反正不必客气就是。” 江玉燕脸蛋酡红一片,低着头不敢看人的道:“女侠误会了,我跟苏大哥……我们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 岳灵珊双眼顿时一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亮,反正就觉得很愉快。 一旁见江玉燕没事了。 苏信思索一瞬,没有离开,反而抓着江云燕的胳膊道:“扶我起来,我们去那小木屋看看。” “啊?还过去啊?” 江云燕刚起了几分精神的脸蛋又哭丧起来。 “必须去看一眼,不然的话,我心里不踏实。” 苏信没有惯着她。 江玉燕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岳灵珊拍着胸膛,发扬女侠精神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坏人欺负你们的!” 江玉燕又是千恩万谢。 三人结伴,重新回到了小破屋,从后面走进去一瞧。 贾姓汉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小屋里除了万花楼一群恶徒的尸体外,此刻还多了一人的尸体。 不是福威镖局的人。 而是那位余姓汉子的! 姓余的年轻汉子,胸口处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已是没了半点气息! 第一次杀人的林平之,瘫倒在余姓汉子不远处,脸上血色全无。 余沧海的儿子还是死了,即使有了自己和江玉燕乱入,他还是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林平之的手中。 苏信微微眯起双眼。 曾在苏信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还抽了他两鞭子的陈七此刻跳了出来。 他一脚踢在了那余姓男子的尸体上骂道:“你这不开眼的野狗!惹了我福威镖局,死了也是活该!” 苏信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杀意闪过。 想着刚刚林平之也算帮了自己一把,在江玉燕的搀扶下,苏信从岳灵珊的身后走出,与那林平之道:“福威镖局的少东家,可知道死在你手里的人是谁。”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苏信。 “你…你认识那俩人?” 林平之慌乱的道。 “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福威镖局,乃至整个林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话一出。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陈七率先嗤笑笑了起来,“小子你知道我们福威镖局的总盘口有多大吗?” “纵横十省,八十四位镖头!有谁敢碰我们福威镖局的霉头!在太岁头上动土!” “敢说我们福威镖局大祸临头,你小子是想找打了吧!” 陈七一拳击向苏信的面门。 不过只在半空中,就让岳灵珊用长剑截了下来, 长剑上的剑尖一闪,就点在陈七的喉咙上。 冰冷的刺痛感,令他惊惧万分汗落如雨。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 岳灵珊秀眉一横,怒道:“你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 史镖头心思缜密刚刚在跟余姓汉子交手时,已经发觉了这两位川汉子不似普通人。 苏信此时一说,他心头更觉不妙。 他抱拳上前,姿态颇低道:“这位小友,我们福威镖局管教不严,还望恕罪。” “刚刚小友所言,福威镖局大难临头之谈,以及这两人的身份,可否仔细说说。” 苏信冷脸笑道:“福威镖局纵横十省,堂下镖师八十四位,怎会大难临头?!” 史镖头面上一尬。 不过听苏信这般语气,他更觉得眼前少年之前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了。 心念至此,史镖头当即呵斥陈七 “还不跪下!给小友赔罪!” 第10章 陈七死 “镖头,我怎么能给他跪下?” 陈七一脸不愿意。 此时,先前在余沧海儿子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的这郑镖头早已醒来。 暴脾气的他话不多说,上前一脚踹在了陈七的腿弯处。 膝盖一软,陈七一个踉跄当即就跪在了苏信的面前。 “让你跪你就跪!” “直娘贼,那么多的屁话!” 当众与人下跪 陈七那张尖恶的脸上,又是青又是红! 心说不出的委屈愤恨,可又不敢记恨,郑史两个镖师,毕竟以后还要在他们的手下过活。 只能将满腔的仇恨记在苏信的身上! 表面上陈七服软的朝苏信恭恭敬敬一拜,心中已于这个瞬间想了无数种,事后报复的办法! ‘你这狗娘养的白面贼!’ ‘竟让我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出丑!’ ‘你给我等着,等今天之后,老子必然扒了你的皮,挖下你这双眼珠子喂狗!!’ 就在陈七暗中坑骂之际。 踏踏。 苏信推开江玉燕的搀扶。 两步走到了陈七的前头,黑色的身影逆着光拉长,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了陈七的头顶上。 有所察觉的陈七抬起头来,对苏信露出了一个无害又谄媚的笑容。 “苏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求您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苏信笑了。 笑着一刀自上而下顺着陈七的肩窝捅进了脖子里,寸长的匕首整根没入,鲜血从伤口处滋滋喷出,沿着胸膛流下! 突如其来的一刀,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令狐冲不喜道:“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能跟魔教妖人一样胡乱杀人?”劳德诺本就看不惯苏信,上来就给他扣两个帽子。 “太过火了吧!不过是言语冲突,他都已经跪下来给你道歉了,怎么还动刀子?”福威镖局的两位镖师也怒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皆心惊于苏信的嗜杀,纷纷出言呵斥。 岳灵珊秀眉紧皱。 虽然她觉得苏信随便杀人很不好,但没有随着众人指责。 而且先前见过几次苏信舍命救江玉燕的样子,岳灵珊不太相信苏信会是嗜杀的人。 江玉燕想到了什么,心中砰砰跳的捂住小嘴,不可思议暗呼,‘我说之前看福威镖局的陈七有些眼熟,难道苏大哥是……’ 苏信无视了所有人的呵斥,一口唾沫啐砸了那陈七的脸上。 “半个月前,你抽了我几鞭子,往我身上吐了我一口脏痰,我差点命丧黄泉。” “如今我还了你一刀,也吐了你一口唾沫。” “如今我们两个之间,恩怨两清!” 陈七瞪大了双眼,大片的眼白已被鲜红的血丝占据。 这时候的他想起了苏信是谁了,是那个乞丐!那条野狗! 陈七的双眼中闪过无尽的悔恨。 只恨当初没杀了他。 可惜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气绝身亡! 从苏信的话里,众人听出大概苏信跟着陈七之间就有恩怨,并非是随意杀人。 先前指责他的令狐冲,劳德诺,以及突围镖局的众人,都闭上了嘴。 岳灵珊哼了一声。 向她的大师兄以及二师兄瞪了一眼过去。 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性子的他,当即向苏信道歉 劳德诺眼观,鼻鼻观口,不再说话。 陈七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史教头错开了这个话题,第二次向苏信请教,“苏小兄弟,人也杀,你的恶气也出了,现在可以说出死的人是何身份,以及我们福威镖局为何会大祸临头。” 大仇得报。 苏信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道:“死在你们少东家手里的,是青城派弟子,而且还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之子!” 此话一出。 令狐冲,岳灵山皆是心里一惊! 青城派乃是不亚于他们华山派的大派,余沧海的儿子死在这里,这件事非同小可! 劳德诺双眼微暗:“青城派密谋灭福威镖局,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半大的少年如何知晓这人身份?!” 华山三位弟子的目光,都看向苏信上下打量。 苏信则是看向了林平之。 “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我这个人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我也告知你一句,刚刚那俩汉子是青城派先过来探路的,余沧海就在后面。” “他们所来的目,不是别的,就是为了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 ” “现在赶紧回家,带上你的父母,赶紧跑,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保住三五个人的小命。” “跑晚了,你福威镖局上下近百口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福州城。” 这番话太过于惊世骇俗。 好像是一柄大锤一般,砸进了林平之的脑袋里,接受不了这些信息的他,懵在原地。 令狐冲与岳灵珊,面色凝重。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 也都听说过辟邪剑谱的威名,自然也清楚辟邪剑谱的吸引力有多大! 八十年前林远图横空出世。 力压一众强敌,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黑道无敌手,白道不少名家慕名挑战也败在他的手下! 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长青子也就是余沧海的师父,就曾挑战过林远图,结果惨败收场。 辟邪剑谱虽然威震天下。 可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会因此灭了一个家族,近百口人命,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一时间令狐冲岳灵珊两人也看不出苏信这番话的真假。 站在两人身后的劳德诺,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忽然站出来道:“小兄弟未免有些太危言耸听了吧?” “那青城派的余观主,乃是名门正派,做事怎会与那横行霸道的血刀门一般。” 血刀门。 青海魔教,教主血刀老祖是连城诀里的大反派之一。 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苏信不咸不淡的了一句:“名门正派?你刚才不是才看到青城派的弟子强抢民女吗?” 劳德诺额头一汗,但还是嘴硬道:“青城派也许有弟子行为不端,但你要说他对屠人满门的话,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到了现在,苏信也是想明白了,罗德诺为什么处处跟自己作对。 想要辟邪剑谱的不只是青城派的余沧海。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是虎视眈眈。 就连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也是想要分一杯羹,才让岳灵珊三人在这福州城外当个暗哨。 而这劳德诺表面上是华山派的二弟子,实际上,其真实身份乃是左冷禅三弟子! 唯恐天下不乱,想着让嵩山坐收渔利的主! 他当然不愿意看到,林家在青城派手中逃过一劫。 苏信懒得理他。 福威镖局的众人若有所思。 最先开口的是郑镖头。 陈七是他的手下,现在死在了苏信的手里,他对苏信没有半分好感。 有这偏见在。 郑镖头对于苏信的话自然也是嗤之以鼻,将瘫坐在地上的林平之扶了起来,粗着嗓子道:“少东家,别听这小子胡扯!” “青城派的余观主,乃是远近闻名的江湖正道,咱们的大东家跟他也是有着几分交情!” “上个月,才刚给他送去了一份大礼,据说回礼已经在路上了!” “这样的白道大人物,怎么会随意的杀人?” “这两个川汉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是那余观主的儿子?” 吓傻了的林平之连连点头,“是了,那满口胡言的川汉子,定然不会是余观主的儿子!” 见他们不信,苏信也不多说。 好言难劝,该死鬼。 而且刚刚那两句话,已经足够偿还林平之的恩情了。 第11章 结束 郑镖头是位一言不合就开干的主。 林平之已经惊慌失措到不会思考了。 这两人虽然没有脑子,但福威镖局里的其他人,也并非都是蠢货。 就比如史镖头。 听了苏信的话后,手心之中直冒冷汗,上衣后背都湿透了! 川汉子,还姓余,一身武艺又这般出众! 全天下除了余沧海的儿子还能有谁! 苏信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还有苏信不过少年之年龄,却一眼就能认出青城派高徒的身份,还知晓青城派要对林家动手的秘信。 有如此见识,只怕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见少东家跟郑镖头就要言语冒犯贵人! 史镖头急的满头大汗,来不及多说。 砰的一声,他上去就是一拳,将郑镖头打倒在地! 而后赶紧跟林平之对了个眼色,拉着他一起向苏信拜谢。 林平之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但知道史镖头素来是个头脑的,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他照做。 “郑镖头心直口快没什么脑子,还求先生勿怪。” 此时史镖头对苏信的称呼已经从小兄弟变成了先生。 见这史镖头还算有点意思,苏信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回道:“没事。” 史镖头松了口气,赶忙向苏信请教。 “先生,难道我们福威镖局真已经到了非逃不可的地步了吗?” 苏信也没有吝啬,认真的与他们俩人道:“我也不瞒你们,现在青城派的人,估计已经对福州城完成包围了。” “福威镖局将要覆灭无法避免。” “趁现在赶紧回家,不要等明天,今天晚上连夜就走,说不定偌大的林家还能活上几个人。” 史镖头满头大汗。 见向来冷静的史镖头都紧张无措成了这样,林平之在不愿相信苏信的话,也得信了。 一时冲动,竟为家中惹出如此大祸,林平之双腿一软,晃悠了两下又险瘫在地上。 他喉咙干涩的求教苏信。 “小先生,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没有除非你们能直接杀死余沧海。” “行了,赶紧逃命吧,你们每在这里耽误一分时间,福威镖局就要多死一口人。” 余沧海,掌门级别的宗师高手。 福威镖局无人是对手! 话已至此。 林家的几人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不敢在浪费时间了。 史镖头吩咐手下,捣烂了余姓汉子的脸面埋进地下。 搀扶起来,腿都软了林平之,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去。 万花楼的秦力小厮都死了。 青城派的两人,一个死了一个逃了。 林家的人也走了。 这间破旧的小店里,只剩下苏信江玉燕,以及华山派的三位暗哨。 望着林平之一众远去的背影,苏信也不知道他们里面,有几个能活过明天。 江湖世界里,普通人的小命没比蚂蚁强上一点,没有半分自保能力的苏信,不会去掺和这福州城的事。 不过辟邪剑谱…… 苏信微眯双眼,收回了目光。 拿出了一粒雪花白银,塞到了华山派岳灵珊的手中。 怕她不拿,苏信投其所好的对那令狐冲道:“这粒银子,就当小弟对三位店面的赔偿,而剩余的就请几位喝酒。” 一听喝酒两个字。 令狐冲眉毛一扬,觉得这少年有点意思,从岳灵珊的手中把银子抢了过来。 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搓着手道:“那就谢过这位小先生了。” 岳灵珊之前在苏信的面前显露过武艺,此时也不再装了,清脆的黄鹂音从口中娇嗔而出。 “大师兄,你半点忙没帮,怎么好意思拿别人的银子!” 令狐冲哈哈本就没打算真要苏信的银子,顺着岳灵珊道话,将那银锭子送还苏信,“师妹发话了,酒喝不成了,这银子只能还给苏兄弟了。” 苏信并没有接过,“银子不必退还,我正好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向诸位请教。” “几个问题罢了,我们若是知道便了当告诉你,哪里还需要银子。” 苏信笑而不答。 令狐冲一下就明白了,面前这少年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受别人恩惠的主,如此便将刚掏出的银子又塞回了怀里。 “苏兄弟,有什么想知道的便直接问吧,不过有一点我可先说话,我们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告诉你的。” 苏信哪里想知道他们三个华山派弟子的身份,他想问的问题只跟江玉燕有关。 江湖上至今没有花无缺的消息。 江玉燕也还青涩,甚至还没有他大。 绝代双骄的剧情线明显还没有展开。 苏信根本无法判断眼前的江玉燕到底是不是那位能打开六壬神骰的江玉燕。 苏信深吸一口气。 怀着一种彩票刮开前的紧张感,向令狐冲三人请教道。 “敢问三位,可曾听闻过十二星相?” “十二星相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自然是听说过,苏大哥跟他们有仇吗?”令狐冲还未回答,岳灵珊就已经抢着说道。 苏信的心在此刻凉了一大截。 原因无他。 只有原剧情版的绝代双骄才有十二星相,小鱼儿与花无缺的电视剧里没有! 苏信心里一痛,隐隐感觉到了六爻神骰,移花接木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不死心追问道:“江南大侠江别鹤,有儿子还是女,名字叫江玉郎还是江玉凤?” 这个岳灵珊就不知道了,毕竟平日里她很少下山,知道了江湖消息并不多。 时常浪迹在街角巷尾,酒店茶馆,结交各种江湖中人的令狐冲倒是有点消息。 “江南大侠江别鹤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出生时,我还跟随师父去送过礼,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孩子叫什么记不清了,也许是叫做江玉郎。” 令狐冲的话,彻底破灭了苏信心中残存的幻想。 众所周知。 江玉燕本来就是剧版的绝代双骄中,原创的人物,其原型便是来自于原版里的江玉郎。 到现在苏信终于可以确定了,这个世界融入的不是剧版的小鱼儿与花无缺,而是原版绝代双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六壬神骰! 没有能隔空无限吸取别人内力的移花接木! 所以我身边的这个江玉燕是谁?! 所以我为什么要费劲巴拉的带着江玉燕跑到现在,中间为了她还差点死了好几次!! 赌狗赌狗! 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亏成了麻瓜的苏信,痛到难以呼吸。 如果不是江玉燕,他现在还在万花楼里吃香喝辣! 而不是在这里,衣衫褴褛,还落得一身伤! 不行了! 不能想了! 苏信气到肝疼的趴到桌子上。 看他脸色突然间变得极差,江玉燕赶忙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伤势发作了。” 苏信现在完全不想理她。 还以为苏信真的伤势发作了,江玉燕担心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拉着岳灵珊向她哀求道:“女侠,你行行好,求你帮苏大哥看看!” “苏大哥为了救我伤的很重,身上都是血印子!” 岳灵珊二话不说,立即上前查看苏信的伤势。 望了眼跟哭包一样的江玉燕。 苏信无奈的叹了口气,救都已经救了,又不能给她重新扔回万花楼去,重新坐直了身体。 “不用了,我没事。” 十点根骨来带的好处非常明显,首当其冲的就是身子骨特别的结实。 苏信身上看着伤痕累累很吓人,其实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内里。 岳灵珊不信,非要给苏信把脉。 江玉燕也在一旁劝说。 苏信拗不过她们,伸出手来。 指尖搭在苏信暖呼呼的手腕,岳灵珊没来由的脸上有些热,漂亮的大眼睛如蝴蝶翅膀般扑闪了几下。 直觉心里有点慌慌的。 怎么回事。 之前给大师兄把脉时,也没有这种感觉呀,好奇怪。 岳灵珊把了半天也没说话。 苏信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的问道:“姑娘,难不成我身上真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啊!” 岳灵珊猛的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惊醒了,她假脸皮下,粉白的小脸如火烧般红了一片。 磕磕巴巴道:“没…没有,苏大哥…的伤势养养就好了。” “就手腕上的伤需要用药敷几天。” 说着拿出袖子里的巾帕,涂上药,麻利的系在了苏信的手腕上。 看着手上的帕子。 苏信感觉有点怪。 按照原剧情,岳灵珊这帕子是给林平之才对吧,怎么现在送我手里了。 不过一面帕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问清楚想知道的一切,苏信再次谢过他们。 带着江玉燕起身告辞,岳灵珊忽然叫住了他。 岳灵珊抿了抿唇角,有些犹豫的道:“我听苏大哥的口音不像是福州地界的人,像是我们北方的。” “如果不嫌弃可在我们店里多留几天,等我爹娘来了,到时候可与我们一路回北方。” 苏信笑了。 他这还真是拿到了林平之的剧本了。 如果他悟性就够高,跟岳灵珊拜入华山也不错。 去后山思过崖找风清扬,花个一两年学成独孤九剑,基本上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可惜他的悟性只有五点,不配学独孤九剑。 至于去跟岳不是群学,那就更算了。 岳不群实力不错 能一个人虐余沧海木高峰,两个人。 可令狐冲剑道天资如此之高,跟岳不群练了一二十年,放在江湖上屁都不是。 至于林平之几年下来,更是毛都没学到。 另外还保留着找富婆的愿望,苏信也不准备走林平之路线,成为华山四姐妹的一员。 所以还是去昆仑拿九阳神功才是正事! 大成九阳。 自动防御、高回蓝、加普攻伤害、百毒不侵。 最重要的是九阳神功大成后。 在去学其他武学,都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融汇贯通。 太适合他这种只点了根骨,没点悟性的偏科型选手了。 苏信抱拳谢道:“姑娘的大恩,在下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不过今日还是就此别过吧。” 苏信执意要走,岳灵珊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好挽留。 想了想,从那小店内台子下方的包袱里又翻出了几瓶华山独门的疗伤药,还有一小册子,一股脑的塞进了苏信的手中。 “苏大哥,这些药内服外敷七天,你身上的伤就不会留下病根。” “还有这本小册子里记载了粗浅的易容术。苏大哥还有江姐姐模样太出众了,日后行走江湖还是做些伪装的好,会少很多麻烦。” 这两样东西,对苏信都有大用。 尤其是易容术! 苏信拒绝不了,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无以为报,只能再次做出承诺,日后必会报答。 岳灵珊依依不舍的依在门外,目送两人离去。 直到两人看不见了,岳灵珊才回到了小店内。 托着香腮一脸的落寞,“大师兄,你说苏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呀?总感觉他很特别,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跟我们也有不太一样。” 有着同样感觉的令狐冲深以为然,掏出那粒银子,在手中抛了起来,笑着道:“做事人情老练,杀人出手果决,一点不像个年轻人,长的还俊俏,啧啧啧啧。” 岳灵珊很是赞同道:“没错,苏大哥确实很俊俏,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俊俏的男子。” 令狐冲笑道:“福威镖局的少东家不也很俊俏?” 岳灵珊眉头一拧不快道:“那绣花枕头,杀个人软弱成那样,哪里能跟苏大哥比?” 发现岳灵珊这般在意苏信。 令狐冲也是有点吃味起来。 “我记得那锦帕你绣了许久,平日里宝贝的不行,现在却突然送了人。” “小师妹,你不会对苏信……” 令狐冲还没有把话说完,岳灵珊急跳起来,红着脸大声道:“大师兄你乱讲什么!不要理你了!” 气呼呼的岳灵珊噔噔噔跑回了小店里屋。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只留下令狐冲跟劳德诺两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第12章 辟邪剑谱到手 离开了那小木屋。 江玉燕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赶。 福州还有一件事还没办完,需要落脚地的苏信也跟她一起回了家。 两人顺着官道一路往南,走上一两里地,就能看到一处靠近小河边上的小村庄。 稀稀拉拉的住着二三十口户人,每家耕种着几亩薄田饱腹,平静到跟刀光剑影的江湖,简直不是一个世界。 江玉燕是为了救治母亲,才被伢子骗到了万花楼里,到今天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病重的母亲不知道如何了。 来到了家门口。 江玉燕慢下来脚步,玉手颤抖着推开了寂静的房门。 母亲的病很重,虽然开门前她想到了这种结果。 但在看到见病逝母亲的那一瞬,江玉燕还是崩溃了,嚎啕大哭。 哭的比之前那一次都要伤心。 从小就没有父母的苏信,共情不了这种感情,他默默的替江玉燕关上了房门,搬了个板凳,静静的坐在了门外。 江玉燕在屋里面哭了整整一夜,他也在屋外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 可能是江玉燕没了力气,哭声才渐渐停下。 细碎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来。 哭到了眼皮红肿的江玉燕,拿着一纸书信,像是空壳一般,从房屋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苏信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还有些温度的饼子,掰开了一半,塞到她的手里。 有些饿了的他,自己先啃了起来。 江玉燕怔怔的望着他,把书信叠好塞进腰间,然后蹲在了苏信的身边,跟着他一起啃起了饼子。 啃着啃着,她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苏大哥,我娘死了。” “嗯。” “我没有娘了。” “嗯。” “是他们害死我娘。” “嗯。” “苏大哥,我要报仇,我再也不要让人欺负了。” “好。” …… 江玉燕崩溃大哭的这一晚上,整个福州城上空,似有一股血色所笼罩。 福州地界上排行第一的江湖势力,福威镖局突然连夜遣散家仆,心惊胆颤向城外逃散。 本来林平之回到家里已经从杀了人的恐惧中冷静了下来。 还想着将自家十省堂口的英雄好汉聚在一起,跟那青城派的余沧海拼上一场,然只吃了个晚饭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下人,凭空让人摘下了脑袋惨死! 连林平之平日里最喜欢的白马,也横死在了马厩! 他才彻底认清了现实,想起了苏信所说,赶忙劝着林震南快逃。 本来林震南还在犹豫,舍不得偌大的家业。 知道他从林平之还有史郑两位镖头口中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及苏信其人有多么奇怪后。 不敢继续在福州城多待,连行李都不敢收拾,只带上一沓银票,喊起一家人与众人分散逃亡。 虽然林家大部分人路上还是遇到了青城派杀胚的截杀。 但因为余沧海还没有赶到,就林家提前逃命了,所以福威镖局那百口人命,也就没有如原剧情那般死了干净。 不少人活了下来。 那史镖头便是其中之一。 等于沧海赶到时,整个林家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来到了林家空荡荡的厅堂。 身着青色道袍的余沧海脸色铁青! 自己为了辟邪剑谱,从川蜀跑了这么远过来,结果居然扑了一空! 还死了一个儿子! 越想越气的余沧海,怒发一掌。 砰! 雄浑的掌力,隔着数丈击碎了林家的牌匾! 一个个弟子,皆低下头来。 余沧海怒道:“都站在这干什么!” “还不快去追!” “敢放跑一个,我拿你们试问!!” “滚!!!” …… 七天后。 岳灵珊给的药确实不错,苏信身上的伤基本上痊愈了。 今天是江玉燕母亲头七。 苏信去了趟福州城,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了一口楠木棺材,帮着江玉燕把她母亲下了葬。 顺便打探了一下消息,得知福威镖局这几天都快来来往往的乞丐抢空。 苏信心中大定 江玉燕母亲的坟前。 苏信帮忙烧完了黄纸后问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江玉燕犹豫了片刻道:“我娘临死前留有一纸书信,上面说我爹其实是江南大侠江别鹤,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想去找他……” 几天前。 苏信就知道了,江玉燕还真是江别鹤的女儿,也许原版绝代双骄里本就有一位江玉燕。 只不过在剧情尚未开始前,就死在了万花楼里。 又或者死在了其他地方,所以没有在书里出现。 这样一想,苏信颇觉得有些峰回路转之感。 不过苏信已经确定,这个世界里没有六爻神骰,所以江玉燕是不是江别鹤的女儿已经无所谓了。 江玉燕现在要去找江别鹤。 苏信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江别鹤那一个亲人了。 哦,不对。 算上江玉郎应该还有两个亲人。 不过那位声名鹊起的江南大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玉燕真去找他估计能领一个“推宫过毒,容貌尽毁”的亲女儿套餐。 不过苏信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他现在说出来,江玉燕也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说不定去了江南后,江玉燕还能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不对,应该说是要命天子。 花无缺。 不过对于江玉燕这样的疯批恋爱脑来说,死在花无缺的手里,想来她也一定也是幸福的。 苏信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六爻神骰。 没有移花接木。 江玉燕对苏信来说,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烧完黄纸之后,拿出了50两银子给了江玉燕与她分道扬镳。 不过有着这几天的交情,在临走时,苏信还是多跟江玉燕讲了一句 “到了你父亲家,若是情况不对的话,不要犹豫,赶紧逃。” 握着那还有温度的银子,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江玉燕的双眼。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猫儿一样。 矗在原地不知所措。 与江玉燕分手之后,苏信没有直接前往昆仑山,去寻找那一步登天的九阳神功。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没有能力去。 从福州到昆仑山,期间有着不少于2000多里的路程! 没有火车,飞机,三四千里路靠着一双肉脚走,最少也得风餐露宿两个月! 而且这还是综武世界,中间不知道得遇上,多少打家劫舍的山贼湖匪! 苏信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张无忌,没有主角光环,没有本事在十四五岁的年龄扛着玄冥神掌的折磨,还能带着杨不悔,靠着双腿硬走完大半个华夏。 所以在上路之前,苏信准备去拿谋划好的护身之法。 他先前告诉林平之青城派之事让林家的人提前逃跑,除了报恩之外。 还有另外的谋划,是对于辟邪剑谱的谋划。 林家有漏网之鱼从福州城跑出去了。 余沧海定然头疼。 想要拿到辟邪剑谱,他就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追捕福威镖局的众人身上。 如此余沧海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福州城了 借着易容术,苏信打扮成乞丐的模样,混入了福州城中。 调虎离山成功。 此时此刻整个福州城已经没有青城派半个人影。 不过苏信依旧小心,拄着拐杖四处溜达了一圈后,才来到向阳巷林家的老宅附近。 原剧情里辟邪剑谱,就藏在林家老宅。 苏信远远打量了一眼。 为了找辟邪剑谱,青城派的人都已经把林家老宅犁地三尺翻找过无数遍,就连院内的青石板都没有放过,一个个全部掀翻。 漆黑的大门都碎了一半。 凉亭旁边的假山,也推倒在花园中,甚至院子内的湖水都给抽干了。 残垣断壁,惨不忍睹。 不时的有乞丐从中进出。 青城派的人所求只为辟邪剑法。 林家存放的金银虽然都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但那些不起眼的财物,比如家具,镇纸,还有一些装饰,以及厨房里堆的粮食都没有带走。 这些东西,吸引了不少乞丐的光顾。 确定没有危险,苏信方才跟着三四个乞丐一起混入了林家的老宅里。 看过笑傲江湖的他,清楚那武林中除了东方不败,人人都想得到的辟邪剑谱,就藏在这林家老宅的佛堂里面! 不过做事极为小心的苏信,进了林府,依旧没有着急的往佛堂里跑。 学着那几个乞丐,一个一个屋子慢慢搜了过去,期间还不忘捡了一点破烂背在身上。 等见佛堂的院子里面,没什么人了,苏信才进入佛堂里面。 刚入门,就能看到佛堂居中位置高悬挂着一幅水墨画。 不是什么明家所画,挂的又高,所以一直没有人取走。 苏信笑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他可是太知道了,画里的内容是达摩老祖面壁九年的情景。 只见画里的达摩老祖左手掐了个剑诀背在身后,右手的一根手指指着佛堂上的屋顶。 他所指的位置,便是辟邪剑法所藏的地方! 辟邪剑谱果然就在这里! 苏信一喜! 辟邪剑谱江湖中绝世剑法之一,练成之后出剑快如鬼魅! 奇诡无比! 而且可以速成! 原剧情里林平之练了一两个月,就能轻松击败余沧海,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自宫才能练成。 不过苏信不需要练成,只需要学会辟邪剑法的剑招就足够了! 辟邪剑谱本来就是绝顶剑法,其剑招也比寻常的二流剑法精妙。 就算不学心法,只学会剑招,苏信去昆仑的路上也有自保的能力了! 屋顶距离足有三米高。 佛堂内没有凳子,苏信对着残破的佛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爬上了佛台。 拔出腰间的匕首,往上一跃。 噗呲。 苏信在那达摩老祖所指的屋顶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口子不够深。 看不见里面藏着的袈裟。 苏信不怕麻烦的又往借助佛台,划了屋顶六七次。 藏在屋顶上的红色袈裟,终于随着一片尘土掉了下来。 苏信一把接住。 摊开袈裟,里面果然写着辟邪剑谱的招式以及心法口诀。 苏信笑了。 “哈哈,辟邪剑法轻松到手!” 第13章 木高峰 辟邪剑谱源自《葵花宝典》。 八十多年前。 华山派的岳肃蔡子峰两人,从南少林寺红叶禅师处,偷偷录下《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又名《天地书》或者《阴阳录》! 乃是武林无上神功之一! 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精研此功多年达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无上境界。 偷录葵花宝典时,岳肃与蔡子峰两人为了节约时间,约定一人背下一半,然回到华山后在合成一部。 可两人武学造诣不够,回去后发现,上下两部分出入非常多,前言不搭后语。 于是都怀疑是对方隐瞒,想要独吞神功! 正值红叶禅师派其弟子渡元大师,前往华山讨要《葵花宝典》。 岳肃蔡子峰以为渡元大师练过《葵花宝典》,便向其请教。 然渡元大师此前并未翻看过《葵花宝典》。 趁着两人请教之时,借此机会记下了不少菊花宝典的内容。 渡元大师才学惊艳。 以此为基础创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八天后,渡元大师下了华山,没在回归少林,还俗改名林远图以辟邪剑法,威震天下! 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黑道白道,武林群雄无不眼红,都在暗中打上了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 如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如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如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等等…… 一众宗师级别的大人物所争抢的神功,如今却这般轻而易举的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苏信怎能不心生快意。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若是不然练功时,体内的热气就会焚烧经脉,至火入魔而死。 看了辟邪剑谱的前言。 苏信好奇。 “辟邪剑谱男子修行需要自宫,可要是拿给女子修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练成?” 恍然间苏信想起了江玉燕。 “如果江玉燕愿意跟我远走昆仑,倒是可以让她去练这剑法。” “她是江别鹤的女儿,悟性根骨不会太差,就算不能完全练成辟邪剑法,只学个十之二三,昆仑一路都会畅通无阻。” “如此寻到那桃源仙境里的九阳神功也更容易些。” “可惜她要去江南,不能为我所用了。” 苏信不由一叹不再多想。 他合起袈裟,正欲塞进身后的包裹时。 转念一想有些不太安全。 于是苏信花了点功夫,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那袈裟贴身紧缠在了腰间。 穿完衣服又拍了拍身上,确定腰间前后没有鼓起的地方后,苏信才放心下来。 雁过无痕,准备离去。 他踏出佛堂,穿过小院,不曾想迎面竟撞上了一位面容丑陋的驼子。 弓着腰,背后的鼓起肿块,就跟那大漠里的骆驼一样! 如此惹眼的身体特征。 苏信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心中不由得掀起惊涛骇浪! 塞北明驼木高峰! 不亚于余沧海的高手! 为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极其歹毒! 原本剧情里就是他杀了林平之父母的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再也追林平之一家吗! 原来因为苏信的提前预警,引发的蝴蝶效应。 导致本该一夜灭门的林府上,提前逃跑了不少人。 木高峰这一次,没能抓到林平之的父母,于是不死心的他,便掉头来到了这林家老宅里探探运气。 迎面撞上了这么一个恶人,苏信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幸亏苏信身前还有几个乞丐。 若不然,他刚刚那般紧张的模样,定会引起那木高峰的注意。 苏信咬住舌尖,连呼吸都不敢乱的低下头来,浑水摸鱼的跟着几个乞丐,试着从木高峰眼皮子底下溜走。 然而那木高峰却盯上了他们几人,手中的拐杖往前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 “你们几个要饭的,把身上的东西统统都放下!” 几个乞丐顿住了脚步,其中领头的那乞丐拎着竹竿,端着缺口的瓷碗,面色不善。 “你这老家伙是谁?!” “看你也有些武艺在身,不去抢那些有钱的富家员外也就算了,怎么还抢到我们这些叫花子身上了?” “活不起了是吧?!” 这乞丐口气如此硬气,木高峰抬起眼皮,多打量了他一眼,便见这弟子身上虽然穿的破烂,身上却挂有三只口袋。 顿时知道其根脚,不屑的笑了起来。 “那么大的脾气,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丐帮的一位三袋弟子,也敢在我木高峰面前装腔作势?” 丐帮中原武林第一大帮派,门下弟子数不胜数。 以身上的袋子划分地位。 比如地位最高的帮主乃是九袋。 而其他分舵的长老,堂口舵主大多都是八袋或七袋。 一位三袋弟子,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精英弟子。 身上的功夫不说令狐冲了,怕是连余沧海的徒弟青城四秀都比不过。 而木高峰的武艺,是能比肩余沧海,稍逊于岳不群的存在! 木高峰报出名号刹那,苏信啪的一下就将背上捡的破烂扔到了地上表示投降。 “老前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塞北明驼,小人拜见木大侠!” 苏信如此识时务,好虚名的木高峰满意笑道:“不错,你小子倒是乖巧。” 而那三代的丐帮弟子满脸不喜,见苏信一身乞丐的模样打扮,下意识也将他当成了丐帮弟子,斥责道: “木高峰又怎么了,都是一个脑袋一双眼的人!你那么怕他做甚!” “这般没有骨气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丢了我们丐帮几位帮主的脸面!” 因为是融合世界,所以现在的丐帮有正副三位帮主。 除了大帮主汪剑通。 其余两位便是净衣派帮主—北乔峰。 污衣派帮主—五绝之一洪七公。 都是名震江湖的顶尖人物。 小命要紧,苏信老实巴交的低着头,任由他骂,没吭声。 “你们少说废话,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赶紧把身上的东西放下,然后滚!” “要不然就把性命留在这里!” 木高峰眼中杀气四射,霸道无比。 他抢这些穷乞丐,自然不是贪图财物,而是怕这群人的包袱里藏着他心心念念的辟邪剑谱。 丐帮的三袋弟子也是头铁。 听木高峰咄咄逼人,他半分不退还摔粉碎了手中瓷碗,大怒道:“老狗欺人太甚,众兄弟一起上,结打狗阵!” 七八个手持竹竿木棍的乞丐霎时间围着木高峰转成了一个圈。 手中竹杖,咄咄咄杵着地面,非常刺耳。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木高峰拔出驼剑。 清楚这几个乞丐不可能是木高峰的对手。 苏信没敢趁机逃跑。 怕被他们波及,躲到了一边,心中不计前嫌的给这几个乞丐加油。 希望他们能够创造奇迹弄死木高峰。 两败俱伤也可以。 理想虽然丰满,但现实总是骨感。 丐帮弟子摆出的打狗阵还未出招。 木高峰抢先一步动了起来! 他身形一闪旋风般,冲至了那几个丐帮弟子近前! 手杖中是驼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带着凌厉的剑气,闪电般横扫而出! “咔嚓”一声脆响! 几个丐帮弟子手中紧握的竹杖瞬间断成了数截! 断裂的竹杖四散飞射。 有的直接插入了一旁的墙壁之中,深深地嵌入进去! 有的则直直地飞向了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掉落下来! 竹杖断在剑下的同时,丐帮弟子中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苏信闻声望去。 只见那八位丐帮弟子中的其中两位,已在木高峰的驼剑下开肠破肚! 鲜血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连着肠子一起流淌在了地上! 好快的剑! 苏信心惊肉跳。 丐帮的三袋弟子见状,上头的脑瓜子顿时就清醒了,“亲娘诶,这是踢到铁板了,小命怕是今天要留在这里!” 三袋弟子的武功本就稀疏平常,此时他心里在一慌乱,脚下的步伐更是松散的没法看了! “就这点武艺也敢在爷爷面前做威风,找死!” 木高峰抓住其破绽冷笑着一剑刺出,手中驼剑的剑尖顺着那三袋弟子的喉咙从脑后一穿而过! 噗! 雪白的利剑带着殷红的鲜血抽出! 丐帮三袋弟子痛苦的捂着流血不止的脖颈,倒地不起,混着血沫咳嗽了几声,一会便没了呼吸。 武功最强的都死了。 还剩下的几个丐帮弟子,哪里还敢动手,连逃都不敢逃了,扔了竹杖,跪在地上喊爷爷,告奶奶的求木高峰饶命。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爷爷可没有你们这群不孝子孙!” 木高峰发出一阵张狂而又刺耳的大笑声,手中那柄锋利无比的驼剑挥舞起来。 凌厉无匹的剑气从剑身之上呼啸着纵横而出。 眨眼间。 一丈远的几个乞丐,大好的头颅齐刷刷地飞离了各自的身体! 空无一物的脖颈上,艳红色的鲜血喷涌,溅洒得到处都是。 鲜红的血液在阳光照耀之下格外刺眼。 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血腥味。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 一群丐帮弟子,全部命丧黄泉。 连杀了八人,木高峰意犹未尽,双眼阴翳狠毒转向了苏信那边。 第14章 兜兜转转 生怕木高峰杀起性了,顺手把自己也给宰了。 苏信眼皮子都在打颤。 发了疯一样转动脑筋,想着怎么样从这恶驼子手里活下去。 如对付秦力一样试着偷袭他? 在他的腰子上捅上一刀? 纯属找死。 有内力的一流高手跟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而木高峰这种打通了人体十二正经的宗师一个人又能打一群一流高手。 苏信怀疑他藏在腰间的那只匕首都不一定能破开木高峰的护体内功! 率先排除了硬拼的想法。 苏信转而又想,木高峰所求与余沧海一样,都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我若是编个辟邪剑谱的假信息告诉他? 又或者干脆直接把身上的真辟邪剑谱献给他能不能换一条命呢? 还是不行! 木高峰这人阴险狡诈,就算把辟邪剑谱献给他了,这狗贼为了掩盖他得到了辟邪剑谱的消息,还是会一剑囊死我! 一瞬间。 苏信心头闪过,千思万绪。 可就没有一个办法能让自己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弓腰驼背,身形佝偻不足一米五的木高峰,已经一步步向他走来,身上的散发的杀气,如大漠上一座吃人的荒山压的苏信喘不过气来。 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苏信愤怒到了极点。 妈的! 妈的!! 妈的!!! 沟槽的木高峰! 沟槽的老天! 是不是非要玩死我! 可即使在愤怒,苏信那孱弱的身子骨,也支撑不了他反抗着操蛋的命运。 只能赌一把了 苏信故作惊骇之色,双手抱着肚子慌不择路的疯跑。 木高峰见他般模样。 眼神一亮。 莫不是辟邪剑谱在这小子手中?! 心念一动! 其动作之迅速犹如沙爆。 手臂一挥。 只听得“砰”的一声! 木高峰那看似干枯的老手,竟打出一股飞沙走石的真气。 狠狠地灌在了苏信的后背! 像是一柄沉重异常的铁锤,抡圆了砸了上去。 刹那间。 苏信似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向后飞射而出。 足足飞出了两三丈之远,才力竭落地。 一滩猩红刺目的鲜血从他的鼻子里、嘴巴里、眼睛里以及耳朵里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土地上,开出一片片令人心悸的血花。 挨了一掌的苏信。 宛如一条死狗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木高峰走上前来。 斩开了苏信腹部外衣。 直接从中滚落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原来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狗崽子!” “让老子白高兴一场!!” 木高峰冷哼一声。 左脚用力一踏,将几锭银子震至空中,收回袖口中,又是一脚将苏信踢飞了丈许。 便懒得再看他一眼。 木高峰又搜了一圈其余几个乞丐身上的东西,确认没有辟邪剑谱,只见是一堆破烂。 他满脸唏嘘。 “早知如此,就不杀你们了。” “真是天意弄人。” 跨过一地的尸体,他走向那林家祖宅的几间大屋。 根骨拉满。 挨了木高峰一掌,苏信没有当场暴毙,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知道若是让穆高峰发现自己还有气,那就的死定了! 忍着五脏六腑中翻江倒海的疼痛,苏信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眼皮子沉重至极。 内脏中传来的阵阵疼痛,更让他想要晕死过去。 可苏信却非常的明白。 那么重伤,若是现在晕死过去了,自己就真的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为了保持意识的清醒。 他不得不得用力去咬自己的舌尖! 血水腥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 静静的等待木高峰的离去。 这些天。 青城派的人还有丐帮弟子都在林家老宅翻找无数遍了。 上好的宅院。 早就变成了一片破烂的废墟,木高峰来此也不过是为了碰个运气。 本身并未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莫约半炷香的时间。 木高峰将那几个房间的细微之处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掌拍碎林家大厅的木门,他纵其轻功飞越院墙离去了。 木高峰素来奸诈,防备这老狗杀来一次回马枪! 在其走后苏信没有敢有丝毫的动弹。 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直到天上的日头逐渐偏西。 林家的院子里,洒上了一片黄金色的闪闪余晖。 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苏信,才勉强强撑身体,试着站起来。 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 又拖了那么长时间,稍微动弹一下,内里都痛疼难忍。 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苏信双眼下,挂着两行未干是血痕犹如血泪。 站不起来,那就爬!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这么憋屈的死在这! 我要长生不老! 我要报仇! 我要杀了木高峰! 杀了所有敢再招惹我的人! 满怀着一腔仇恨,苏信靠着最后一口气翻过身子。 如一只蝼蚁。 又像是一条快要死了的野狗。 一点点爬出了林家的大门。 爬出了夕阳的余晖。 靠在冰冷的街角,于夕阳西下中,即将失去意识。 “给你吃吧。” 一只雪白的小手,此时拿着半张香喷喷饼子,又一次递到了他的眼前。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 甚至连这女子的声音都非常熟悉。 苏信似回到了刚来这片江湖的那一天。 可今天与那天不同的是,他连吃饼子的力气都没有。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苏信努力的抬起沉重的脑袋,去看看这女子的长相。 然西归的太阳太过刺眼。 苏信用尽全力也没有看清。 …… 苏信离开后。 本身是要动身前往江南寻找亲生父亲的江玉燕,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在母亲的坟前静立了许久。 想起了苏信离去时所说的话。 “回到家里,若是不对,别犹豫赶紧跑。” 都回到家怎么会不对呢? 为什么要跑呢? 难道父亲家里有什么危险不成? 江玉燕本身就是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 有苏信的提醒,她稍微一想,便犹豫了前往江南的心思。 江边鹤是名满天下的江南大侠,据说仁义无双,急公好义。 可若他若是真有传闻说的那么好,他又怎会抛弃母亲?又怎么会那么多年没有来找过母亲?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重新娶亲,已经有了夫人,还有有了儿子。 他真的会接纳一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吗? 江玉燕不知道答案。 但她见过苏信曾一言断定福威镖局将会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然后威震福州,纵横十省的福威镖局,还有贵不可言的林平之,真的就如他所言,在一夜之间沦为了丧家之犬。 江玉燕仰望天空。 明明这么广阔的天下,她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依无靠,跟只孤魂野鬼一样。 不知道该去哪的她。 没来由的想起了,苏信前几天无意间提起的,他会再去福州城一趟。 江玉燕鬼使神差的也回到了福州。 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来自己来福州做什么。 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沿着福州的青石路,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 从日上三竿,走到了夕阳西下。 从满怀期待,走到了黯然神伤。 什么也没遇到。 什么也没…遇到。 她叹了口气,有些饿了买了一只饼子。 路过城西的巷口。 见有一乞丐,从一破破烂烂的院子里,一路艰难的爬到了青石路角,好像是快死了。 江玉燕抿了抿唇走上前,将饼子掰开一半,递了出去。 “给你吃吧。” 然那乞丐闻声只是稍微抬了抬头,便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夕阳太过刺眼。 苏信失去意识前,也没有看清江玉燕的模样。 然背对着夕阳的江玉燕,却在他抬起头时,将他的容貌看了个清清楚楚。 “苏大哥!!!” …… 等苏信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躺在木床上,头顶上一片已经发黄的屋顶,横在中央的房梁上,还斑驳的截着几片蜘蛛网。 辟邪剑谱整齐的摆放在他的床头。 这是哪?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苏信昏聩是意识随着眼前画面的逐渐清晰而清醒。 苏信想起这是哪了。 这是江玉燕的家。 “我不是快死在木高峰的掌下了吗,怎么回到这里了?” 苏信试着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动弹,背后以及身体内,火辣辣的疼痛犹如一把电钻在他的身体里嗡嗡转。 疼的他眉毛拧成了一团。 豆大的汗水从额角哗哗流下。 听到了房屋里的动静,江玉燕急忙提着裙子跑了进来,看见苏信醒来。 她妖艳的脸蛋上顿时喜色嫣然。 “太好了!” “苏大哥你终于醒了!” 第15章 还好不喜欢我 不用想一定是江玉燕救了自己。 苏信很是庆幸,当初没有对江玉燕见死不救。 还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因果。 他难得的对江玉燕露出了一个温和笑容。 “江玉燕,多亏你了。” 苏信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了,江玉燕也很高兴,让苏信歇着后,她就兴冲冲的忙活午饭去了。 苏信这一次伤的极重。 幸亏上次岳灵珊给的上药里有治疗内伤的,苏信昏迷时江玉燕喂给了他。 要不然这一次,苏信还真不一定能从鬼门关逃出来。 不过岳灵珊留下的药不多。 苏信醒来后没两天就吃完了。 伤势起起伏伏。 一到晚上,就咳嗽的厉害。 江玉燕不辞辛劳,帮他请了数次郎中,伤势这才稳定下来。 几天后。 苏信虽然还不能下地,但脸上的气色总不像是前几天那么煞白了。 这一天。 江玉燕如往常一样,坐在苏信的床边,端着药碗,用勺子盛了一小口,轻起粉唇,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小心送到苏信的嘴边。 她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苏大哥,谁那么狠毒的心,把你打成这样?” 苏信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满脸奇怪看向江玉燕,“咱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拒绝了江玉燕的投喂。 以能坐起来的苏信,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冷了片刻,昂起脖子,咕嘟咕嘟的把药吞到了肚子里。 江玉燕扁了扁小嘴有点失落,明明昨天还都让我喂的…… 木高峰下手极狠,那一掌是冲着要了苏信小命打出去的,雄浑的内力入体,内伤难除只能慢慢养。 这样又喝了几天的药,苏信才能在江玉燕的搀扶下,下床走路。 先前苏信对江玉燕冷漠不信任。 是因为原剧情里,江玉燕黑化后不近人情的疯批性格。 如今跟江玉燕之间有了这过命的交情,苏信对于她,也没有最开始的那般冷漠了。 受够了总是被人踩在脚底的日子。 昆仑之行刻不容缓。 内伤在身难以练功的苏信决定对江玉燕好好调教培养一番。 这天苏信在江玉燕的搀扶下。 出去晒了一圈太阳。 回来后他指了下,挂在床尾包裹里的红色袈裟试探江玉燕道:“告诉你一个秘密,红色袈裟里面,装着的是绝世神功。” “我先前就是因为它,才被木高峰打成这样。” “而且不只是一个木高峰,整个江湖的高手,若是知道这绝世神功在我们手里,都会追杀我们的。” “怎么样,怕不怕?” 江玉燕很怕。 都快要吓死了,小脸苍白的给苏信端来药碗。 “那咱们还留着它干什么?赶紧把他送人吧!” “不行送人不行,人心难测!要是送了人的话,别人就知道这袈裟曾在我们手中,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埋,或者包块石头扔河里吧。” 江玉燕紧抱着苏信的胳膊。 苏信对江玉燕温和许多。 纵容江玉燕多抱了一会,才从她的怀里抽回了肩膀。 药不烫了。 苏信两口喝完后引诱江玉燕道:“你就没想着自己练?这可是绝世神功,你要是练成了谁还敢来抢?” “而且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要被人欺负吗?” 江玉燕有些脸红的从苏信手中取走药碗,“苏大哥,你就别拿我逗趣了,我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哪里能练成什么神功?” 苏信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搓着下巴,眼前的江玉燕跟他所认知的江玉燕不太一样。 江玉燕黑化前虽然性格稍好,但也是个有野心,有心机的人。 黑化后更是蜕变成,那种“我想要什么,什么就是我的,谁敢阻止我,我就杀谁”绝对自我的疯批。 而现在坐在他面前,一会给他喂药,没事扶着他遛弯,时常还给他捏肩按摩的江玉燕,怎么处处透露出一副小家碧玉贤妻良母与世无争的模样。 要不是她还顶着那张妖冶到祸国殃民的脸。 她说她其实是小昭苏信都相信。 就算不是原剧情人物,也不能有那么大的性格幻化吧? 到底怎么回事呢? 苏信锁美思忖。 恍然间,自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左右眉毛上下齐齐一挑带着几分古怪,“江玉燕,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江玉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先是一呆。 大约过了三五秒钟。 迟钝的大脑逐渐反应过来后,她的小脸登的一下鲜红如雪。 咵啦。 江玉燕又凶又急又气的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扬起白嫩嫩恶小手,就要把药碗扔在苏信的身上。 可这只药碗是家里唯一一只药碗,明天苏大哥还得用它喝药。 她又下不去手里。 只能顶着似火的双颊。 凶巴巴的瞪着苏信,“苏大哥!你怎么也学那些市井混人那般胡说?!” 虽说江玉燕很漂亮,身段高挑,玉腿修长,白团子也很有弹性。 但疯批性格还有病态占有欲太扣分了。 平日里想想还行。 若是真的让她喜欢上了,那这辈子基本上可以告别了其他女人了。 原剧情里。 她可是为了抢男人,能干出杀人夺孩子的事。 “你没喜欢上我就好。” 苏信松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什么叫喜欢上你就好? 江玉燕凤眼都瞪红了,带着气哭的音腔,“鬼才喜欢你,我就是喜欢福州城里快死的乞丐,我都不会喜欢你!” “以后你自己熬药,我不伺候你了!” 吧嗒。 江玉燕把药碗扔在床头,噔噔噔的跑出了小木屋。 自觉说错话了的苏信,想喊住她。 但没好意思开口。 苏信哀叹坐起身子。 从包袱里掏了辟邪剑谱,将剑谱所记载的剑诀以及内功心法,全部看了一遍。 他开始根据功法的内容认真考虑。 “我练辟邪剑法需要自宫,那江玉燕练辟邪剑法,是不是可以直接练练成?” 苏信拿定主意,决定要让江玉燕练辟邪剑谱。 若是换作之前。 苏信就是自己练不成辟邪剑谱,也不可能让江玉燕练。 毕竟这种做法,无疑是将自己手里的匕首递给别人。 但现在。 且不说江玉燕救了他一命。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苏信能清晰的感受到江玉燕在自己面前非常的乖巧听话。 乖巧到了把她埋进万花楼,还会帮自己钱。 苏信对江玉燕颇为信任。 江玉燕若是能学会辟邪剑谱,以后也可以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 一举多得。 至于江玉燕日后会不会黑化的问题。 苏信此刻没太在意。 毕竟刚刚江玉燕都说了不喜欢他了,那黑不黑化还什么关系? 根本不影响自己找其他小姐姐。 黄蓉、赵敏、张三娘…… 嘿嘿嘿。 苏信笑了两声。 “只是还不知道江燕愿不愿意跟自己去昆仑,不管她愿不愿意,我这个情况都得带上她。” “得好好的跟她聊聊。” 苏信花了几个时辰,将辟邪剑谱背到了滚瓜烂熟,叠好后放回了包袱。 晚上 生气的江玉燕真的罢了工。 不仅没有熬药就连连晚饭都没做。 没东西吃的苏信也不生气,爬起来切了点小葱肉搞了点盐巴,还有什么乱七八糟调味。 熬了一锅瘦肉粥出来。 盛了一碗趁着热,端到了江玉燕的面前算是给她道歉。 发烫的手指捏着耳朵,苏信催促道:“快尝尝我的手艺 ” 江玉燕撇过了身子,不愿意吃。 嘿! 先前还觉得你乖巧,这就傲娇上了? 信不信我不带你去昆仑了! 苏信想摔桌。 不过他一想自己还有内伤在身,去昆仑难如登天,没有江玉燕这个工具人还真不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苏信将这点不爽给压在了心底,准备以后找机会在好好炮制这小丫头片子。 不过现在,苏信老实认错。 “下午那件事是我错了,不该花花口你,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玉燕身子一僵,在她眼中苏信俊俏,懂得多,有本事,福威镖局的人都会喊他先生。 而自己只是个谁都可以轻贱的农家子。 所以她刚刚除了生苏信的气外,更多的是在难过。 难过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身。 难过…… 然现在苏信居然给自己道歉了。 苏信这样的了不起的人居然自己一个农家女道歉。 江玉燕心里又慌又乱。 粉嫩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搅着身上的衣襟。 “你是不是肯不原谅我?” 见江玉燕半天没说话,苏信追问一句。 “不是!没有!” 江玉燕急声回答时,不小心对上苏信的眼神后,她又惊慌失措的低下了小脑袋。 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一样。 别说还挺可爱。 苏信笑了,将热喷喷的瘦肉粥,推去了江玉燕的身前 “这么说,你就是原谅我了,那你快把粥喝了。” 苏信受伤的缘故,这几天的饭食基本上餐餐都有肉。 但江玉燕吃了很少,每天基本上就是喝点肉汤,最多吃点锅里熬剩下的肉渣。 这些苏信都看在眼里。 所以给江玉燕熬的粥里,铺了满满一层肉。 香喷喷的气息,刺激着江玉燕的味蕾 她抿了抿嘴唇,将粥推了回去,声音细若蚊蝇。 “还是你吃吧,你身上有伤,你需要进补,我哪里吃得了这种好东西?” “不过是一碗粥而已别推让来退让去了,厨房还有一锅呢。” 苏信这样一说,江玉燕也不再拒绝了。 捧着热乎乎的碗,少女黑羽一般的眼睫微颤,拿起了汤匙,舀起那浓厚的肉粥,尝了一口。 出锅时,苏信就尝过味道了。 因为缺少材料的缘故,这瘦肉粥并不怎么好喝。 但对于一年都吃不上几次肉的江玉燕来说,却是非常美味了。 一口咽下,她又连吃了两口。 吃到了好吃的东西,江玉燕感觉失去母亲后,连着这十几天难过的心情,都在这一刻,好受了一些。 江玉燕眉眼带笑,准备告诉苏信这粥真好吃。 然她抬起头。 却发现暗黄微动的灯光下。 苏信撑着下巴,一直在看着自己。 江玉燕的脸颊上,不由的浮起来一片羞涩的红晕。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6章 改变的开始 有一说一。 江玉燕,长得确实漂亮。 即使家境贫困,时常需要下田干活,从小到大风吹日晒,也没什么营养摄入。 却依旧能违反常规出落成这样一副,明媚皓齿,肤白如雪的好样貌。 尤其是那张妖冶绝美的狐媚子脸。 平日里江玉燕只低着头。 从村东头走上一圈,什么都不做就能招惹到一群老太太的指指点点下,凭空多出七个情人八个金主。 最近几天。 苏信也在那群老太太的口中,成为了江玉燕后宫团的一员。 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男爱女妒。 江玉燕本就漂亮到不像话了,此时微黄跳动的灯光下,白皙的脸蛋上妆容了几许少女家的羞红。 更灿若初晨玫瑰。 苏信仔细打量了一番,都没有从江玉燕脸上找到什么缺点瑕疵。 真是一位全方位无死角的大美人,就是太艳丽了。 苏信抱着欣赏之意,又多看了两眼。 江玉燕像是架在火上烤,面对苏信赤裸裸的目光,她粉白的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心也越跳越快。 ‘哪有这样一直盯着女子看的,苏大哥怎么样这样……’ “他不会对我……” 也不怪江玉燕有这种想法。 她生的漂亮,虽然在一群老太太的指指点点下,风评不好。 但及笄之后,上门提亲的人依旧踏破了门槛。 为她把关的母亲见到有合适的人,也会让她出来奉茶。 江玉燕只要露面。 那些男子无不惊为天人,一双眼睛都能看直了。 本来江玉燕对这样不加掩饰的眼神厌恶极了猜对。 然此时。 明明苏信眼神比那家伙还要过分。 可江玉燕就是对他生不出半点不喜,只是心里越来越乱,本来觉得非常美味的瘦肉粥,都没了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让苏信不要再盯着自己看了,但又怕苏信生气,不敢说出来。 没有办法的江玉燕只能跟个受气包一样,不断地借用喝粥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复杂的心情。 ‘苏大哥怎么还在看我。’ ‘他先前明明说过,不喜欢我的……’ ‘可娘也说过,不会有男子不喜欢我。’ ‘苏大哥喜欢我怎么办?’ ‘我要答应吗?’ 江玉燕胡思乱想之际。 苏信斟酌了片刻道:“江玉燕答应我件事儿好不好?” 江玉燕砰砰跳的小心脏,在这一刻都停止了,不只是心脏,江玉燕甚至觉得她的呼吸,甚至周围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手中的汤匙掉落。 当啷。 砸在了碗的边缘,声音非常清脆。 慌乱到不能自持,江玉燕连忙将汤匙捡了起来,怕浪费,又将洒在在地上肉粒,捏起来就要吃了。 苏信还坐在对面,江玉燕突觉自己的行为不好。 脸上一红。 攥着手心里是肉末,努力的学着映象里的淑女整理了下衣裙,她低垂的小脑袋羞涩到不敢抬起来一点。 “什么事啊,苏大哥?” “陪我去趟昆仑,怎么样?”苏信开门见山。 已经做好答应苏信任何事的江玉燕:? 绮丽的气氛消散,小鹿乱撞的胸口梗塞。 停在她周围的时间重新开始运转,唯有江玉燕脸色有些发白的僵在桌子前。 半晌没有说话。 “不行吗?”苏信道。 “没,没有不行。” 她收拢了心神,强笑应道。 没想到江玉燕那么容易就答应,苏信没发现她的异样,笑了起来,“那我们可说好了,事后不许拒绝。” 江玉燕点头。 有了江玉燕的陪同,到时两人都练有辟邪剑法,昆仑之路必然会一路顺风。 距离九阳神功近了一大步! 目的达成,天色也也不早了。 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不太合适,苏心满意足的地回了屋。 只剩下江玉燕怔怔地坐在小屋里,等到面前的那碗粥都凉了,她才回过神来。 自嘲一笑。 江玉燕一把吃下从地上捡起的肉沫。 暗黄的灯光在窗外夜风的吹拂下微动,江玉燕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 如瀑布般轻垂落而下,散开在凳子旁,像是与灯光无法企及的黑暗链接在了一起。 望着桌子上的冷粥,江玉燕突然笑了。 唇瓣鲜如血,笑的很妖娆。 一夜无话。 江玉燕答应了去昆仑。 时不我待,第二天一早,苏信便让她,去城里的书铺子买了一本人体穴位大全。 而身体不便的苏信不方便进城。 不过也没闲。 不仅学完了易容术。 还拿着匕首,从院子里的柴火堆里,里挑选了两根烧火棍,削成了两把木剑。 至于辟邪剑谱。 这些天苏信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留在身边已是祸害。 顺手堆了一摞干柴。 将那袈裟烧成了灰烬。 等江玉燕回来时。 苏信依旧把两把木剑削的颇为有型。 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久。 眼下终于可以练功了,终于要踏上强者之路的第一步了。 苏信不免有些激动。 中午饭胡乱的对付了一口。 他便拉着江玉燕,回到小木屋里钻研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心法才是要点。 至于七十二路剑招,等心法学完之后补都可以。 苏信对拿着人体穴位大全,对照着辟邪剑谱心法中记载的运功路线以及各处穴位,一个个仔细比对了后,才教给江玉燕。 江玉燕悟性很高,学的也很快。 每天都能记住八处穴位的运功轨迹,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练出了一缕气感。 辟邪剑法一共九层,每一层都有六十四处运气穴位。 八天后。 江玉燕就将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运气穴位宣布记住且打通。 原来朦朦胧胧的一丝气感。 也越发的清晰,等到六十四处穴位全部打通之际,江玉燕已能控制了那一丝游荡在她身体中的气。 江玉燕有如此进度,苏信大喜过望。 告知她道:“只要你控制这股气,将那六十四处穴道连成一片,辟邪剑谱第一层你就练成了。” “以后秦力那种,普通三流高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见苏信这样高兴江玉燕也是很兴奋,更加努力的练功了。 本以为会继续顺利下去,但接下来江玉燕却突然陷入了瓶颈。 有苏信的帮助。 江玉燕虽然打通了六十四处穴位,可在运气时贯通它们之时,却是始终都抓不准那些穴位的准确位置。 人体穴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只要出现一点差错,就要从头开始。 起初苏信只以为是小问题。 然一连几天的时间,连连出错的江玉燕都没有能走完六十四处穴位。 苏信不禁皱起眉头。 江玉燕也是越来越着急,甚至一次强行运功,震动了肺腑吐出血来。 不过好在只是轻微震伤,问题不大。 江玉燕还要继续练下去,苏信却叫停了她,“练功之事急于求成是大忌,万一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苏信也不着急,从头开始一点点 把人体穴位图上记载的穴位,教给江玉燕。 江玉燕也是很努力的在学,可是那多如繁星的穴位,她一时间哪里能记得住? 而且就算记住大概的位置,还是很难在运功时,将那穴位拿得准。 几天下来,江玉燕寸步未进。 苏信揣着手,直搓牙花子。 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拿到的辟邪剑谱是不是真的。 毕竟原剧情里。 林平之拿到剑谱后,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功力就一路从三流的选手,暴涨到了可以轻松吊打宗师余沧海的存在。 江玉燕也是看出了苏信的苦恼,觉得是自己太笨了,拖累了苏信。 几次的生死危机,虽让苏信很迫切的想要拥有自保之力。 但他也知道。 江玉燕在一个月前还只是普通的农户之女,没有什么见识根骨也很一般,起步点太低了。 比不了从小习武的林平之。 慢就慢一点吧。 苏信叹了口气,揉了一把江玉燕的小脑袋,没有去压力她反而安慰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我去做饭”。苏信从凳子上起身。 自江玉燕全身心投入练功后,苏信就接过了家庭煮夫的任务。 然江玉燕紧咬贝齿,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红着脸拉住了苏信的袖摆。 “苏大哥,我们再试一次。” “先前不能失败都是认不清穴位,苏大哥这一次你直接用手……” “用手指贴身帮我指着那些穴位……” 江玉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但在这间只有两个人的小屋里,苏信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严重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穴位里,有不少穴位都是极其隐私的。 他是苏信。 又不是老顽童周伯通。 江玉燕也不是瑛姑。 怎么好贴身教导? 万一教导出感情了,让这妖女赖上了。 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男女授受不亲,此事休要再提,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在学。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在这里休息,我去做饭。” 苏信义正言辞的离开了小屋。 脸上血红未退的江玉燕,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咬着下唇。 “男女授受不亲嘛?” “我不相信……” 第17章 辟邪剑谱太罪恶了! 之后的几天里。 俩人除了吃饭与睡觉,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行辟邪剑谱上。 如此大的精力投入下。 江玉燕一点点将人体的各处穴位。 牢牢记了下来,现在已经能将辟邪剑谱六十四处穴位,一口气贯通四十多处。 只剩下最后二十几处穴道,就能练成辟血剑谱第一层了。 两人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就在江玉燕勤学苦练辟邪剑谱的这一个月里。 有着十点根骨的加持。 苏信除了一早一晚会咳嗽几声外,身上的伤势也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没什么大碍了。 伤势刚好了的第一天,坐不住的苏信便跟江玉燕一起修炼起了辟邪剑谱。 这一个月来。 苏信每天细心教导江玉燕,辟邪剑谱该如何修炼,早就了然于胸。 欲练此功,需先自宫。 辟邪剑谱虽然开头就这样写了。 但如此神功只要练成个一层,实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快速提升实力的诱惑下。 苏信还是想要试试,辟邪剑谱不自宫能不能练成一点。 本着自己只练最浅显的第一层。 就算发生最坏的结果,他被功法反噬。 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苏信说干就干。 盘膝坐在床榻上,五心朝天,开始按照辟邪剑谱的口诀,打通穴道。 初始苏信苏信修炼的非常顺利。 十点体质的可怕在这个时候也展现了出来。 左右最多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接连打通了十八处穴位! 这样恐怖的进度赶得上江玉燕两天的苦修! 来到这综武世界那么久,苏信也基本弄明白了,悟性跟根骨的不同。 简单的来说。 悟性决定练功门槛与上限。 根骨决定练功的速度。 就比如辟邪剑谱。 苏信虽然练功的速度,远快于江玉燕。 但他受限于悟性,就算自宫了最多也就能把辟邪剑谱炼到第五层。 而江玉燕起步虽然慢。 后面却能慢慢的将整部辟邪剑谱学完。 平庸的悟性。 是他不老长生道路上最大的敌人。 一想起当初自己煞逼的把那些珍贵的天赋点,全都浪费在该死的魅力上。 苏信就悔到想自杀重开。 也正因为如此。 这时的苏信才会那么的执着于昆仑桃源仙境里的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打通周身数百穴道。 水火相济,龙虎交会习练大成以后,再去修行其他法门都能直接融会贯通,事半功倍。 明教教主阳顶天学了一辈子才练到了第四层的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几个时辰便炼至七层圆满了。 甚至还把乾坤大挪移心法中,炼歪了的两句给找了出来。 大成的九阳简直就是悟性作弊器。 从根本上解决了悟性不够所带来的等级瓶颈。 专业对口。 正好弥补苏信悟性上的不足。 苏信叹了口气。 “若是开局点满了悟性,我现在何必舍近求远去爬昆仑雪山。” “早都南下直奔大理无量山琅嬛秘境,去拿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去找乔峰称兄道弟了!” 哀叹完了。 还得面对现实,苏信沉下心继续猛攻辟邪剑谱。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他犹豫要不要停下来时。 忽然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苏信猛地抬头,就见江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窗外。 苏信问她过来做甚。 江玉燕媚眼如丝也不答话。 款款走来。 苏信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 “不好,我走火入魔了!眼前的画面,都是心魔幻象,得赶紧清醒回来!” 霎时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半个时辰后。 苏信对抗心魔失败。 不过确实如猜测的那样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反噬。 只是换了一条裤子。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是吧?” “沟槽的辟邪剑谱,就该让人好好批判!”苏信怒骂。 第二天。 苏信自觉今天的自己已经能对抗心魔了。 成道之心,坚不可摧。 自信满满又接着强练辟邪剑谱。 半个时辰后破功。 第三天。 这一次苏信特地选了贤者时刻练,本以为这次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 苏信破功。 一个星期后。 “辟邪剑谱实在太罪恶了!” “邪功!!” 苏信愤怒的放弃了对辟邪剑谱的修行。 专心去练七十二路外功招式。 外功靠的是勤学苦练,对于资质的要求不如内功那般苛刻。 苏信进步依旧神速。 不管多么奥妙复杂的剑招,他只要对着心中的剑谱练上一遍,在于脑海中回想一遍。 便能学会。 随手使出来的剑形与剑谱中描述的分毫不差。 江玉燕根骨一般。 要想把一式剑招,练成这种地步,最少也需要一两天的苦练。 虽然她学的慢。 但好在她不需要将七十二路剑招学完。 只需要学会辟邪剑谱第一层所对应的前八路剑招就行。 花了几天时间。 苏信便将整套辟邪剑法的剑招炼至纯熟,虽还未到融会贯通,随心所欲的境界。 但凭这剑法再遇到秦力之流,不会再向先前一样无力了。 便开始全力悉心教导江玉燕辟邪剑谱第一层,前八招的学习。 有了苏信的言传身教。 江玉燕的进度快了很多,前七路剑招,只用了五天时间就融会贯通了。 学到了最后一招,也是最难的一招。 飞星逐月。 不管苏信怎么演示,江玉燕始终都学会精准。 飞星逐月是辟邪剑谱第一层中速度最快威力最大的一招。 相当于杀手锏! 江玉燕必须学会。 多次亲身将这一招拆分演示给江玉燕看,依旧无果后。 苏信没有办法。 直接走到了江玉燕的身后,一手握住她的细腕,带着她的身体,慢慢体会飞星逐月的精妙。 可与苏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 江玉燕没完全有体会到剑招的精妙。 她小心脏却是怦怦直跳。 一套剑招还未演练完。 江玉燕好看的脸蛋,精致的小耳垂就都羞涩的红成了一片。 少女身的幽香阵阵。 长发间。 半遮半掩的雪白后颈,似在发光。 如扶风弱柳般的腰肢,还时不时的往他的身上轻轻蹭着。 引着苏信不由的想起自己练辟邪剑谱的时候了。 他努力屏住心神不去乱想。 江玉燕察觉到了苏信的动作似乎变得的僵硬了。 偷偷的笑了一下。 妖女!! 苏信当即五官一板。 松开了江玉燕的手腕,在她的小脑上的敲了一下。 “用心!” “哦。” 江玉燕委屈巴巴。 第18章 江玉燕的套路 “我已经很用心了,是苏大哥……” 江玉燕小声嘀咕。 苏信装听不见。 带着她又将流星追月的招式练习了几遍。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得飞快。 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 江玉燕这手流星追月依旧还有不少晦涩的地方。 要先去做饭的苏信。 放开了江玉燕的手腕,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多练上几遍。 然苏信进屋之后。 脸红红的江玉燕神情毫无征兆一变,柔弱似扶柳般的眉梢飞扬上挑。 那张狐媚子的脸。 顷刻如换脸般多了几分女儿家少有的锋芒之色。 只见刚刚在苏信教导下。 怎么都练不纯熟的剑法。 此刻在江玉燕手中,竟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看她招式纯熟,比苏信竟只稍有逊色! 尤其这八招中。 她一直没有学会的飞星逐月,更是练到了与苏信一样的精准。 八路剑法打完一遍。 江玉燕神采飞扬的吐出一口浊气。 “苏大哥仅仅几天的时间,就能将七十二路剑法,练至纯熟,我却只能学会八招。” “苏大哥的天赋果然胜我百倍。” “这些天来的试探,苏大哥应该不喜欢愚蠢的女子。” “最多还能在苏大哥的怀里学两回,就得学会了,还有辟邪剑谱第一层也该加速了,要不然苏大哥该嫌我笨了。” “如果可以,这招飞星逐月,真想一辈子都学不会。” “可这样苏大哥……” “唉……” 江玉燕哀叹一声,等苏信喊她吃饭时,眉宇间的锋芒色消散。 无缝对接的回到了平日里小受气包的模样。 委屈巴巴。 可可爱爱。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 却如江玉燕计划的那般。 她好像突然开窍了。 一直没有练会的飞星逐月,在苏信亲身教导下带她又练了三两轮后。 便领悟了其中的精髓所在。 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六十四处大穴,除了最后的四处外,也即将融会贯通。 本以为最少还要有半个月,江玉燕才能有这样的进度,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突然就达到了。 苏信非常高兴。 不吝啬赞美的夸奖了江玉燕好几次。 江玉燕心海花怒放,眯着眼享受着苏信揉她的小脑袋。 练了一个多月的辟邪剑谱。 第一层现在只需要贯通最后几处穴位,就可以练成了。 对苏信图谋不轨的江玉燕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吃完了晚饭。 苏信打一盆热水,准备回屋洗漱。 刚刚洗完脚的江玉燕攥着小手,颇为认真的喊住了他。 “苏大哥,我想今天晚些睡。” “辟邪剑谱第一层,就剩在为数不多几个穴道了,我想一口气就把它全部打通。” “你能多陪我一会吗?” 没想到江玉燕有那么高的练功热情,苏信这会倒是从她身上看到电视剧那位疯批女皇的影子了。 苏信当即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那苏大哥,帮我看着。”江玉燕也是开心道。 只见她身上穿着十分清凉 苏信开始怀疑江玉燕,是不是抱有别样目的了。 当他看到江玉燕面容上并没有一丝羞涩,呼吸十分平稳的闭目进入修行后。 才打消了疑虑。 苏信暗骂辟邪剑谱害人不浅。 才练了几天,就引诱的他这种大好青年,思想都开始走下坡路。 狠狠的将辟邪剑谱谴责的一番。 苏信目不斜视不再去偷看江玉燕身上的诱人之处。 心无旁骛。 把全神放在江玉燕的练功进度上。 前面六十处穴位江玉燕早已练至炉火纯青,没花费多少功夫,便把控制内力游走了一遍。 过程很是顺利。 到了最后的四处穴位,江玉燕的速度才开始慢了下来。 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开始有了波动。 随着内力的运转。 只见那端坐在床榻之上的江玉燕,面色愈发红润起来,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她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红晕,就连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也悄然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再看她那粉嫩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之间。 同样渗出了丝丝缕缕香艳动人的汗水。 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而下。 此时的江玉燕看上去就如同正在遭受极大痛苦折磨一般,原本舒展的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频繁蹙起又松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然而。 尽管如此艰难,她却始终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江玉燕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辟邪剑谱所提及的后续四处穴位终于开始逐渐被一一打通。 每打通一处穴位。 她体内的内力便会随之增强一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越发强大。 眼看着距离成功只剩下最后的两处穴位,一直在旁静静观看着这一切的苏信也不由自主地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玉燕。 心中暗自祈祷着她能够顺利突破这道难关。 可事与愿违。 一直苦苦支撑着的江玉燕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压力。 长时间高强度的内力运转使得她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丝偏差,内力猛地在经脉中乱窜开来。 瞬间打乱了原本顺畅的运行轨迹。 江玉燕如遭重击般向后倒去。 而那即将被打通的最后两处穴位,也因为这次失误而功亏一篑,此次突破以失败告终。 一口气散。 她睁开眸子,疲惫的喘息了几口。 失落的道:“对不起苏大哥,明明就差一点就能突破的,我没有看准穴道的位置。” 江玉燕现在的进度已经让苏信很满意了,哪里会再去苛责她。 跟撸猫一样,顺着江玉燕乌黑的长发抚摸安慰道:“没事,你已经练到很快了。” “不用心急这一会,是不是累了?” “累了就先休息吧。” “我不累,我再试试!”一向娇弱的江玉燕,今天却颇为头铁的拿出了一股‘我今天一定要练成此功的气势。’ 喝了两口水后,又重新盘膝坐好。 苏信怕她练坏了身子劝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先休息休息,等几天也不着急的。” “苏大哥我没事,而且我感觉今天晚上我的状态非常好,很有把握将辟邪剑谱练成!” 江玉燕自信满满,仿佛打了鸡血。 苏信感觉有点奇怪。 可江玉燕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千万不要逞强,要是感觉身体不对劲了,就赶快停下来。” 江玉燕嗯嗯两声答应后,又投入了修行之中。 似乎真的如她所说,今晚状态极佳。 这一次打坐练功时,内力顺着穴位流转的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 还要顺畅三分! 而且刚刚贯通的倒数第四道穴位,倒数第三处穴位,也没有遇到分毫阻碍的就完全打通了! 内力运行至倒数第二处穴位,刚刚失败的位置时,苏信都不知不觉的跟着一起悬起心来。 江玉燕的小脸上很快开始泛红。 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又开始如珍珠般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滚落。 苏信也是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江玉燕的进度上 “呼。” 随着蒋玉燕的一声吐气如兰的轻喘,倒数第二处穴位终于告破。 苏信振奋的挥了下拳头! 干得漂亮江玉燕! 已经贯通了六十三处穴道了! 如今距离练成第一层辟邪剑谱,只剩下最后一道穴位!! 这样看。 江玉燕还真有可能把辟邪剑谱给练成了! 前往昆仑的计划,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终于要向九阳神功迈进了! 苏信大喜过望。 然就在这时。 窗外一阵夜风袭来,干扰了江玉燕的气息。 一口气没绷住。 只剩下最后一处穴道,就可以连成一片的周天,立时又散了出去! 失败了! 还是距离成功只差一步的失败! 这次失败似乎对江玉燕颇为打击,颓废的趴了下去。 漂亮的桃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苏大哥……”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眼见距离成功只差了一步,苏信也觉得可惜。 不过他还是捞起了被子,怕在江玉燕冻着,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哪里笨,已经很聪明了。” “你今天晚上取得的进展已经很了不起了。” 捧着江玉燕的嫩滑的小脸蛋,轻轻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苏信温和道:“今天就到这里。” “你先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漱。” 苏信对自己这样关怀,江玉燕很是开心,眼底闪过一丝谁都没有察觉的狡黠。 开始进行最后一步计划。 只见她小狐狸一般偷偷舔了一下唇角,小手从被子里伸出,一下就拉住了苏信的大手,不让他离开。 “苏大哥。” “我能感觉到,我刚刚距离练成第一层心法,只剩一步之遥了。” “只要苏大哥能在我运功时,帮我指一下,最后的运功路线,我真能一鼓作气练成它的……” 说着话。 江玉燕拉着苏信的一根手指,慢慢引着他的大手来到了自己身前。 这妖女怕不是在勾引我吧! 苏信大怒! 虽说江玉燕很漂亮。 收入房中未尝不可。 但一来,苏信不确定过早摄入女子元阴,会不会影响九阳神功的修炼。 九阳神功是苏信的崛起的最大倚仗,他不敢赌。 二来,别看江玉燕现在又乖又软还挺甜。 其本性占有欲极强,而且出手就是杀招,极狠极绝。 要是后宫里没一个能压得住他的女人。 这小丫头真能杀到血流成河。 苏信假装不懂她心思,放起了风筝,“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合适!” 江玉燕却抓的很紧,她低着脑袋的声音哽咽道:“我知道苏大哥很着急。” “着急离开这里,前往昆仑。” “我不想拖累苏大哥,我想尽快练成辟邪剑谱,跟苏大哥一起前去昆仑!” 没想到江玉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信愣神一瞬。 就这时。 江玉燕偷笑又把苏醒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拉了几分。 第19章 社死 苏信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 啪一声。 在江玉燕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了。 “放开!” 苏信板起脸来. 吃痛的江玉燕委屈的“哦”了一声。 扁着小嘴捂住额头。 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水色盎然的转了一圈,小珍珠就蓄满了。 江玉燕泫然欲泣,“苏大哥,真的不行吗?” 苏信叹了口气,本想拒绝。 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只许一次!” 没想到苏信那么容易就同意了。 小珍珠都快要成串掉下来的江玉燕,差点笑嘻了。 要不是演技足够好,险些露出马脚! 打开被子 氤氲雾霭的眸子轻轻扑闪。 江玉燕的身体白到快要发光。 完美无瑕。 苏信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如今来看,花娘当初说,江玉燕这身皮肉最少值十万两雪花白银还真不是空话。 感觉到苏信的目光,江玉燕羞涩的侧过了小脸。 贝齿紧咬下唇,脸儿通红细声细语。 “苏大哥,快些来吧……” 瞧江玉燕这副欲拒还休的样子。 苏信顿感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一会儿要做什么,苟且之事! 九阳神功过于重要。 去昆仑的日程也是越早越好。 江玉燕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苏信自然也不是扭捏。 为了早日拿到长生不老的任务奖励,苏信横下心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头。 拉着江玉燕的手腕。 往自己身边一带。 江玉燕惊呼一声,还以为苏信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高兴的指尖都要颤抖。 已经开始思考是矜持一些拒绝过几次在扭捏的同意。 还是热情一些直接就同意。 然后下一秒。 江玉燕就见。 苏信只是将自己拉到近处,方便他用手指帮自己指清楚修炼的修炼路径,有些失落。 不过能在这种程度上跟苏信发生身体接触,江玉燕已经很满足了。 调整好心态。 她闭上了眼睛。 顺着着小腹上苏信所指的路径,开始运转起辟邪剑谱第一层心法。 心念的通达。 江玉燕最想满足的愿望都实现了。 这次运功的速度,明显远超之前两次! 前六十三处穴道,水到渠成,一蹴而就! 仅剩的最后处穴道,江玉燕也在苏信的指点下没有一丝阻碍的很快打破! 经过了一个半月的努力! 六十四处穴道于这一刻终于全部贯通! 形成了完整的周天! 江玉燕的体内随着也诞生出了一股驱如臂使的内力! 如此辟邪剑谱第一层算是练成了! 过程顺利的让苏信都有些讶然。 不过想来江玉燕这些日子来每天持之以恒的练功。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从今天起江玉燕便是二流高手了,秦力之流在她面前将不堪一击。 这就是神功的魅力。 可助人一步登天! 江玉燕练成了,苏信也很是高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江玉燕的小腹处。 升起了一股炙热的火力,隔着皮肤,苏信都觉得滚烫! 而且练成了辟邪剑谱第一层的刹那。 江玉燕浑身上下。 原本白如雪的娇嫩皮肤,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红了大片! 妖冶的脸蛋上五官皱巴在一起,像是在经历什么难挨的痛苦,紧紧的咬住了牙关! 一双白嫩嫩的小手。 不知不觉间也是用力的抓住了苏信的胳膊,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苏信胳膊上的肉里! 任凭是谁。 此时都能看出来江玉燕的状况非常不对! “身上怎么烧成这样,难不成江玉燕走火入魔了?!” “江玉燕浑身的经脉遭到反噬了!?” “没有道理呀,江玉燕只是第一层,就算有反噬,也不可能有那么严重!” “而且江玉燕现在都已经将第一层炼成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生怕江玉燕出现什么意外。 苏信毫不在意胳膊上的刺痛,起身下榻,要去给她打水来降降身上的温度。 可苏信刚起。 神志不清的江玉燕。 竟一把牢牢的按住了他的肩膀,五根手指之中,隐隐的有内力涌动! 苏信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 一股巨力从身后袭来。 苏信毫无抵抗能力,被抓回到了床榻上! 四肢张开如树袋熊一般。 紧紧的抱住了 此刻苏信终于知道女子到底能不能练辟邪剑法了! 也终于知道。 辟邪剑谱明明那么厉害。 华山四姐妹里,岳灵珊跟宁则中为什么始终没有练了!! 这它娘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功法!!!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江玉燕的小脑袋迷醉的埋在苏信的胸膛上。 片刻后。 暧昧的气氛逐渐在小屋中弥漫。 一动不敢动的苏信:…… 江玉燕也渐渐的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刚刚一股邪热入脑。 使得她的本能控制了身体,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也就是说,所以江玉燕刚刚身体不受控制,但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脸见人的她羞愤欲死。 抱着苏信如鸵鸟般不敢抬头。 苏信也是双眼无神。 ‘所以,我这是差点让女流氓那啥了?’ ‘沟槽的江湖!” “实在太tm险恶了!!’ 回过神来,苏信瞧还趴在自己身上埋头装鸵鸟的江玉燕。 没好气的推了推她的肩头。 社会性死亡的江玉燕小手紧抱着苏信,死活不愿意松开。 拽胳膊也一点不动,反正就是死活不愿意松手。 看这模样是要把鸵鸟当到底了。 苏信当即给了脑门她一下。 挨了打,江玉燕羞愤的不想活了。 松开小手。 嗖的下从苏信的身上爬起来。 麻利的拔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掉着眼泪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拉。 才刚把这养了几个月的工具人,培养出一点战斗力,怎么能让她这样荒唐的就挂了?! 苏信赶忙抱住了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匕首,扔到了远边。 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苏信安慰道:“冷静一点,还不至于以死谢罪。” 江玉燕捂着脸哭道。 “呜呜,让我死!” “呜呜呜,我对苏大哥做了那种事情!” “呜呜呜呜,我以后没有脸见人了!” 苏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玉燕,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但又不能放着不管。 万一江玉燕真磨抹了脖子,那自己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算是都要赔进去了。 苏信带入女孩子的角度。 思索受了侮辱的女子,如何原谅凌辱自己的男子。 他试着安慰道:“没事儿,别担心,我不用你负责。” 然后江玉燕就哭的更加伤心了。 大声嚎啕。 隐隐有崩溃的模样。 苏信一个头两个大,“那让你负责,让你负责,行不?” “真的?” 江玉燕立马就不哭了。 捂着脸蛋的小手左右挪了一小下。 打开一道缝隙。 江玉燕漂亮的大眼睛满含羞涩的往外看了出来。 苏信:…… 第20章 纪晓芙杨不悔 不能惯着这妖女! 要不然,她早晚得有蹬鼻子上脸的一天! 苏信冷着脸道:“假的!” 江玉燕闻言又要去哭。 她已然发现只要自己掉眼泪,苏大哥就会对自己温柔几分。 已经看穿了江玉燕的伎俩,苏信抬手就是一记爆栗,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哭个屁!” “赶紧睡觉!” 天已经晚了。 江玉燕那张狐媚子脸太诱惑人了。 苏信怕再跟江玉燕纠缠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真在她的床上睡下。 侧身躲开后他匆匆回屋睡觉去了。 望着苏信离开的背影,江玉燕满脸羞红的扑倒被子里,嘻嘻直笑。 一夜过去。 天空刚刚吐白。 昨夜完全没睡好的苏信顶着黑眼圈。 在井口边洗漱。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切,对于现在这个年龄的他来说。 还是太过于刺激了。 以至于昨天又跑去对抗辟邪剑法的心魔了。 也没办法。 青春期的少年看凤姐都眉清目秀的,更别说是江玉燕这样妖冶的大美人了。 不想才怪。 这时候。 刚刚睡醒的江玉燕推开了窗户。 苏信回身看去,只见她十分清凉的趴在窗边 星眸朦胧,美颈风流。 一大早就看到了苏信。 江玉燕心情很好刚要笑,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娇俏的小脸很快就妩媚动人的羞红了。 苏信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赶忙收回了目光暗道:“得赶紧去昆仑学会九阳神功,然后找个富婆吃软饭了。” “要不然,真得栽在那妖女身上!” 之后的两天里。 辟邪剑谱第一层练成后,江玉燕那八招剑法,使得越发凌厉了。 木剑飞荡间。 隐隐有剑光似要透出剑身! 速度极快! 随着江玉燕的挥动,若白涟一闪而过。 随之院子外的篱笆墙,便断去了一截! 仅仅是木剑,就有这种威力。 若是换成铁剑,就算是顶尖的内劲高手,也难以在江玉燕手上讨到便宜。 仅仅一个半月。 江玉燕就从普通的弱女子,一跃成为二流高手中顶尖的存在。 这就是顶级神功的魅力啊。 抱着肩膀。 一旁观看江云燕练剑的苏信笑开了嘴角。 不过。 话说回来了,真正的生死之战,输赢除了看双方武艺的高低外,还得要看临场发挥。 遇上实战经验比较丰富对手,就算武艺胜过他一筹,也不一定能胜过他。 就比如乔峰。 乔峰的内功修为虽然达不到最顶端,但在实战时却总是能以弱胜强。 出手之间,便有着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即使平庸的太祖长拳,在他手里也是无敌拳法。 反观张无忌,内外功皆是顶级配置。 因为老好人的心态,以及几乎等于零的实战经验。 除了遇到能用内力碾压的敌人外。 其余不管什么级别的高手,都能跟他过上几招,甚至周芷若这种速成九阴,都能让他吃了亏。 可见光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还有自那晚的暧昧后。 苏信也确定了辟邪剑谱,不适合女子修行,江玉燕能练成辟邪剑法第一层,已是极限。 继续练下去对身体有害无益。 是时候带她出门,长长见识,见见血了。 打着这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苏信便让江玉燕好好在家待着。 他吃完了早饭后,一个人去了福州城。 在福州城中,一连待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苏信方才回来。 身上还背着一杆白布抱成了细棍子。 回到屋里。 苏信打开布条。 里面包着的是两把由精铁打造的长剑! 两把剑。 一把黑一把白。 黑剑长三尺五寸,重三斤四两。 白剑长三尺三寸,重一斤七两。 将其中稍微短,也更薄更锋利的白鞘快剑拿给了江玉燕。 “从今天开始,木剑不要再用了。” “换成这把快剑。” “这两天,熟悉一下这把快剑的重量,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带你去杀人。” 江玉燕接过了长剑。 什么都没多问,连苏信要杀谁都没问,就只说了个好字。 这副乖巧又听话的模样。 很是让苏信满意,奖励般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江玉燕很享受的眯起眼来。 两天后。 福州城东十里铺,一座破旧的小院外。 两个农家汉打扮的卖柴人,坐在街边,时不时的吆喝一声柴火。 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的双眼都在窥视着那间破旧的小院。 莫约等了小半个时辰。 小院的木门从中打开,走出院外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子。 虽然穿着朴素。 头上也没有什么簪花,但那张漂亮的脸,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无比。 从街上走过,引得不少男子频频回头。 街角卖柴火的两个汉字中。 体型稍微壮硕一些的,望见那女子高挑曼妙的身子,咽了口唾沫,“好一个美少妇,不如我们抢完他的女儿后,再将她一起……” 然而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在身边的那位一脸络腮胡子长相的人抢话道:“我可先跟你是说,那少妇的脚步,虽然不快,但步履之间,间隔近不差分后,明显是有不俗的武艺在身!” “若非上次那两个人逃了,花老板要人要的紧,我都不想对她女儿下手。” “你若是想找死,我不拦着你。” 壮硕汉子虽也有些粗浅的武艺在身,但是远远比不过络腮胡子。 络腮大胡子在干伢子的行当前,曾是丐帮的核心弟子,学过几年的武艺,有一次酒后与同门发生争执,三拳两脚将人打死。 怕受帮规三刀六洞,叛逃丐帮。 这才沦为伢子。 是一位实打实的外炼高手! 络腮胡子都这样说了,壮硕汉子赶忙打消了心思。 等那少妇走远。 两人扛起了柴火。 鬼鬼祟祟的绕到小院后,络腮胡子借着汉子的后背,很快的翻上了小破屋的院子。 壮硕大汉拉着他的手紧随其后。 两人动作熟练,俨然不是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络腮胡子守住大门与汉子道:“那少妇不是好惹的,你快些进屋,多用些迷药,把那女娃子迷晕,我们就赶紧。” “动作要快!” “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 壮硕男子掏出腰间的帕子,又往上抹了点白粉的药粉子进去。 一个闪步,闯进了屋内。 还在床上熟睡的七八岁的女童听到生声音,还以为是娘回来了,刚睁开朦胧的大眼睛。 张开小手想要跟母亲撒娇。 就看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 小女孩吓得脸色煞白,当即就要喊来母亲。 可那汉子手法很奇快。 没等小女孩喊出声来,他那抹了蒙汗药的帕子,就已经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钻入鼻腔。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小女孩的大眼睛一翻,软在被窝里,失去了意识。 壮汉嘿嘿笑了两声。 拿着事先装备好的袋子,手脚麻利的将小女孩装了进去,往身后一背。 没浪费一点时间的与那络腮胡子,翻墙出来院墙。 将那小女娃藏在他们挑柴的扁担里。 两人挑着摇摇晃晃的扁担,一前一后的往万花楼方向走去。 这两天就要跟着商队离开福州。 纪晓芙出门去买些路上吃的干粮。 刚离开家不久。 可不知怎么的,纪晓芙的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女儿要出事。 秀丽的眉宇,随着脚步忧心忡忡的拧在一起。 最终纪晓芙停下来步子,极快的往家赶去。 没多时赶至家门口。 可刚推开房门,纪晓芙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离开前,她故意夹在门槛上的稻草掉在了地上。 家里有人来过! 纪晓芙来不及多想,赶忙冲入卧室之中。 然而这个时间里。 本应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杨不悔不见了! 自从离开了杨逍,纪晓芙就已将女儿视为了此生的唯一寄托。 此刻的纪晓芙只是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四肢都泛起麻木的冷意! “不悔!” “是谁掳走的我的不悔!” 纪晓芙忍着差点摔倒的晕眩,摸了一把床上的被褥。 见还有余温。 她抄起包起来的长剑,夺门追去! 而此时。 那两个伢子,已经扮着送柴火的樵夫,掩人耳目的进入万花楼的后门。 拎着袋子将七八岁的杨不悔倒在了地上。 “花老板。” “你看这女娃子,值不值一千两银子。” 这时候杨不悔才刚刚醒来,蒙汗药的劲儿还没从身上完全退下。 酸软无力躺在几人中间。 听见了他们的话后。 宝石般漆黑的眸子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你们是谁?” “我要娘亲!” “呜呜,娘快来救我!” 杨不悔嚎啕大哭。 哭的花娘心烦意乱,抄起手就在杨不悔是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杏眼圆瞪。 “不许哭了!” “在敢哭一声,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杨不悔疼的顿时咬紧了下唇,不敢哭出声,眼泪花还是连成串的往下掉。 杨不悔为明教光明左使杨逍与峨嵋派女侠纪晓芙的女儿。 父母的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华丽。 继承了两人容貌的杨不悔,自然也是粉雕玉砌极为可人。 花娘如同挑瓜捡菜般。 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小脸,手脚后,很是非常满意的吩咐下人。 拿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送到了两个伢子手中。 花娘用力捏着杨不悔的脸蛋很快几个血红的印子出来。 杨不悔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 花娘满意收回来手,拍了两下笑道:“还是这样的小丫头好,最多就哭哭鼻子,好调教,以后就送这样的小丫头都给我。” “那些十几岁的贱货以后别往我这里送了,一个个心都野了,笼子都关不住!” “还会勾引男人!” “自己走也就算,还把我的心头宝一同带走。” “真是该死。” 距离苏信跟江玉燕出逃,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了。 花娘想起他们,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一千两银票到手。 又可以花天酒地,一段时日了! 络腮胡抱拳谢道:“好说,只要花老板想要,日后我们兄弟,只要还有这等年龄的好货,第一个送来孝敬您。” 又想起了苏信。 花娘哀怨一叹。 失去了谈兴的她慵懒倚在榻上,挥挥手,让两人离去。 同时吩咐伺候在一旁的老鸨,把杨不悔也给带下去。 皮笑肉不笑的老鸨走到杨不悔的身前,拎起她的手臂。 “小姑娘,跟我走吧。” 正要推开房门,与两个伢子一同离开刹那。 噗呲! 凌厉的剑锋透过了门上的窗户纸,一剑刺入了那老鸨的喉咙! 长剑拔出! 中剑的老鸨松开了杨不悔,捂着脖子连连倒退。 猩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之间喷出。 两个伢子,还以为是那少妇追来了,当即拔出腰间短刀从门前撤出了几步。 戒备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花娘,直到老鸨的血珠子溅在脸上,她才瞪大了眼珠子。 正要喊人。 砰! 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两个伢子凝重的看向门外。 入眼,站在房外并非是杨不悔的母亲。 反而是位驼背老者! 络腮胡有些见识,双眼紧锁,呼吸都有些急促,“莫非您就是塞北名驼,木大侠?” “是也不是。” “木高峰”冷笑着,掀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摇身一变成了一俊秀少年。 十六七岁的年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似乎很是温和。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的话,还要更温和! 没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夜夜于梦中相会的心头好,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 花娘霎时间失了神。 两个牙子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木高峰! 见苏信瘦弱还长的那么俊俏,一看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 壮硕的汉子恶声恶气道:“你是什么人,冒充塞北名驼,还来万花楼闹事!” 苏信没理他们。 挽了个剑花震去剑上鲜血,收回鞘中,微笑着跟花娘打了招呼。 “花娘,好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苏信还是如自己印象里的那般俊俏,花娘双眼都快痴了。 俨然是忘记了,苏信刚刚才斩杀了她手的下一位老鸨。 听到他问候,花娘干嘛整理起衣裙,坐直了身体,绽放出妩媚的笑容。 可还未来得及跟苏信说话。 就见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位身着鹅黄长裙,脸比桃花还要妖冶三分的少女! 花娘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 苏信才离开自己! 贱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花娘面容扭曲的对那两位伢子,“男人折断双腿擒下!” “杀了那个女人!” “只要你们能杀了那个贱女人,我就掏一万两银子!!” 什么?! 一万两银子!! 这都足够他们做十几个单子了!!! 玩上好几年了! 两个伢子,脸红心跳的对视了一眼。 兴奋至极。 没想到自己也有鸿运当头的一天。 他们俩都认识江玉燕。 当初就是他们合着万花楼的老鸨,打着帮江玉燕母亲救命的由头,骗她进入了万花楼。 所以他们也记得这个长着狐媚子脸的女子,没有半点武艺在身。 而那个小白脸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武艺。 花娘的一万两银子简直是白给! 两个伢子嘿嘿一笑。 猝然。 高硕的汉子如猛虎般向江玉燕扑去。 而外炼高手络腮胡子,也一同拦在了苏信的面前。 手中短刀翻着花,直奔苏信的下三路而去,是要挑断他的脚筋。 对方来势汹汹。 苏信当即拔剑而出。 仗着自己手中长剑,远长于络腮胡子手里的短刀,不躲不闪,一招飞燕穿柳刺向他的后脑。 没想到苏信那么狠。 络腮胡子无奈只能回身去躲。 苏信趁着这个时候,一把抱起了躺地上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这小女孩是谁家的。 一会画面太血腥。 捂住她的眼睛,苏信安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杨不悔也不挣扎,乖巧的任他抱着。 苏信收剑入鞘,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了。 才过了一招,就不打了? 这小白脸搞什么鬼? 络腮胡子怀疑苏信是不是在使诈时。 壮硕汉子的哀嚎声突然响起。 众人回眸。 身着一袭鹅黄长裙的江玉燕,依旧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手中长剑未染上一滴鲜血。 生龙活虎的壮硕的汉子,此时却从腰间一分为二! 肠子内脏什么的合着血水掉落一地! 断成了两节身子抽搐的倒在血泊中! 满脸狰狞,好不痛苦! 怎么会这样! 是那个女子干的吗?! 怎么可能!!? 明明两个月前,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成高手了??? 一剑斩人! 剑不染血! 如此高超的剑法,络腮胡不想敢相信是江玉燕干的。 但这间屋子内,除了他之外,就还剩下三个人。 不是苏信。 更不可能是花娘。 只剩下江玉燕了,络腮胡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他,额角上已有冷汗落下! 坐在屋里。 堵了全过程的花娘,再看江玉燕时,她雍容的脸上只剩下惊恐了。 她的视角里。 扑向江玉燕的伢子才刚靠近,还未碰到她,身子就毫无征兆的裂开了!! 像是遇到了鬼一样! 苏信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的勾起嘴角。 捂着杨不悔的双眼,与那络腮胡道:“怎么,你那同伴都快死了,还不去帮他吗?” 还去帮他? 开什么玩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 他岂会在意那汉子的性命? 络腮胡见势不妙疾驰而出,要从侧边跳窗而逃。 然。 江玉燕的剑,已经快到超越他的想象! 飞星逐月一招使出! 寒光一闪! 不过翛然! 江玉燕手中锐利的长剑像是流星划过了整片屋子! 从络腮胡的后心刺入,穿透了胸膛! 感受到了那把贯穿了自己的长剑有多冰冷。 络腮胡才知道自己被刺。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处刺穿的长剑,还想说些什么。 江玉燕狠辣的转动剑柄,搅碎了他的心脏! 络腮胡气绝身亡。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两个伢子。 一个被劈成两半还在地上挣扎。 另一个已经暴毙归天。 都是江玉燕所为,她就像索命的厉鬼! 花娘害怕到不敢再看她一眼。 缩到了床榻的角落,抱着枕头哆哆嗦嗦的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噔噔噔!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万花楼中,听到了动静的小厮们,往这里聚了过来。 花娘重新升起希望。 命令让这些小厮,赶快拿下苏信两人。 不等这群小厮还未进屋。 苏醒当即又拉下假脸皮,扮成了木高峰的样子。 学着木高峰的模样,走出房门呵骂道:“爷爷奶是塞北明陀木高峰!” “你等不想死的,快快滚去!” 青楼消息灵通,在这里的小厮们,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人物的大名。 苏信刚报出塞北名陀的名号,他们就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动弹! 为首的两人,更是对他跪了下来。 咚咚咚! 脑袋用力的往地上磕着。 “爷爷,饶命!” “饶命啊,爷爷!” 看清那两人样子,苏信笑了。 带头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初守着他的那俩小厮,大牛与瘦猴。 两人当初与他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还经常一同喝酒,相处的还算不错。 尤其逃走时,他们两人也没有跟着那群小厮追杀自己。 无冤无仇。 苏信自是不会为难他们。 笑骂道:“滚吧!”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两人得言千恩万谢,带着一大群小厮,屁滚尿流的从哪来回哪去了! 花姐听着门外的声音,心头一急,当即就要喊破苏信的身份。 然脖子上一凉。 江玉燕用长剑,帮她把声音咽了下去。 眨眼就成为了孤家寡人,花娘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怕这江玉燕也把自己给杀了,她泪眼婆娑的向苏信道:“苏信!你平心而论,在万花楼时,我对你如何?!” 苏信将杨不悔递给了江玉燕。 温和的走上前去,坐在花娘的身边说道:“当时花娘对我确实不错,但是我也送了花娘不少名篇诗词,恩怨已经相抵。” “可是花娘后来又派人追杀于我,刚刚还要那人断我的双腿,可就有些过分了。” “我那是因为爱你!我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花娘抓着苏信的衣袍争辩道。 “不管因为什么,你让人追杀我,折我双腿总是事实,我这个人最讲道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所以,别怪我。” 苏信一把抓住了花娘的左手腕,对着关节处用了一掰。 咔嚓一声! 花娘胳膊顿时断成了几截! 痛苦席卷而来,花娘疼到哀嚎,抱着胳膊在床榻上抽搐,鼻涕眼泪横流。 苏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就恩怨两清了。” 花娘掉着眼泪,疼的说不出话来。 心中怨毒无限。 就当她以为能逃过一劫时。 苏信抱着杨不悔走出门外,江玉燕走到花姐的面前。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在苏信面前时可怜巴巴受气包的模样。 不说话,只站在这里。 花娘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缠满的戾气与杀意! 不由得往后缩了几许。 江玉燕冷冷的道:“该来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花娘咽了咽口水,想要求饶。 可人狠话不多的江玉燕,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长剑划过细腻的脖颈。 花娘似睡着般,倒在了血泊里。 如此。 福州城的一切恩怨,全都结束了。 冷漠的扫了一眼花娘的尸体,江玉燕收回长剑,转身出门刹那。 倒在血泊里的那壮汉,竟然还未死透! 双眼狠毒的向着江玉燕,举起了左手 机括声响起。 嗖! 一枚寸长的短箭激射出! 速度太快! 江玉燕来不及拔剑,眼看着就要中招。 苏信眼疾手快丢下杨不悔,上步挥剑横挡! 当啷! 火花四溅! 短箭立时飞了出去! “都快死了还会咬人,你们可真是畜牲!” 苏信怒骂,一剑斩断了他的脖子。 顺手解下他手腕上的袖箭,带在了自己身上。 又被苏信救了。 江玉燕一改刚才杀人时的冷漠模样。 装出害怕的模样就要往苏信的怀里扑。 不等她嘤出声。 苏信抬手就在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苏大哥,你干嘛老敲我?” “都要起包了……” 江玉燕一脸委屈。 苏信冷着脸道“来之前就告诉你了,杀人时千万不要留手!既然已经将他劈成两截,为什么不在他脖子上再补一剑?”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岂不是又要完蛋?!!” 苏信竟会因为自己的安危动怒。 江玉燕心头狂跳,眸子荡漾,依恋的摇苏信的胳膊道:“下次不会了,苏大哥,你别生我的气嘛……” 这是江玉燕第一次杀人 虽然还有瑕疵,但整体上已是不错。 毕竟还只是位十多岁的青涩少女。 不是心思缜密的疯批女皇。 江玉燕认错后。 苏信也没有对她过多的苛责,逗猫般挠着她雪白的下巴。 “牢记这一次。” “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这种大意,我可不想哪天亲手为你收尸。” 江玉燕很喜欢苏信这样亲昵。 舒服的眯起眼来。 脸红红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心,我保证不会比较大哥先死!” 苏信眉毛一挑。 总感觉这妖女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杀完了人。 离开了血泊之地。 两人看着门外泪眼汪汪,萌哒哒的杨不悔,陷入了沉思。 这小女娃见到了他们两人的容貌。 按理说不能留。 但苏信还做不到对这么个小女孩下手。 看出了苏信的犹豫,江玉燕拉着他的肩膀道:“要不我来吧。” 不愧是狠辣的疯批女皇。 苏信叹了口气道:“不必,有那群小厮在,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塞北名驼做的这场案子。” “童言无忌,没人会信这小女孩的话” 江玉燕点头。 两人先把这个小女孩带在了身边。 江玉燕询问杨不悔姓名,好去寻找她的父母。 杨不悔正要回答。 好巧不巧,三人刚出万花楼。 苏信就听到不远处的街道,有一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满脸焦急见人就问。 “你见过我的孩子吗?” “小女孩七八岁的样!”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女儿?” “眼睛大大的,很漂亮!” 跟在两人身边的杨不悔,也看到纪晓芙。 忍了好久都没哭的她,终于大声嚎啕起来。 “娘!” “娘亲,我在这!” “呜呜呜,好多坏人……” “他们欺负我!” 恍惚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纪晓芙回眸去找,就见她的不悔,从不远处的街边往自己这边跑来! 纪晓芙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沿途撞开许多人。 紧紧住杨不悔流着眼泪,哭着埋怨道:“你去哪儿了?” “知不知道,娘快要担心死了?” 杨不悔哽咽不断。 “娘,我被坏人抓走了!” “那些坏人要把我卖掉,还打我!” “还不许我哭!” “呜呜呜!” 纪晓芙本是峨眉女侠,深得灭绝师太的真传,剑法狠辣凌厉! 为人也是刚烈,非寻常女子。 一听有人要卖自己的女儿! 还打了自己的女儿。 尤其看到杨不悔脸上还未消退的血印子。 怒上心头! 握紧白布包起来的长剑,纪晓芙清秀的眉眼上都挂起十分的狠戾! “不悔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些人在哪?!” “娘去为你报仇!” 杨不悔,擦着眼泪抽抽嗒嗒的道:“他们都死了,是这两位哥哥姐姐杀死的。” “哥哥姐姐,还捂着我的眼睛,不给我看。” “但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纪晓芙愣了愣。 原来女儿是遇到贵人了才幸免于难。 给杨不悔擦干眼泪,纪晓芙道:“那不悔还记得哥哥姐姐叫什么名字,他们在哪?我们受了那么大的恩情,得去报答才行。” “他们就在这里呀!” 杨不悔抬着小脑袋,就要指给纪晓芙看。 然母女俩人环顾四周。 也不见苏信跟江玉燕的身影。 第21章 再遇 苏信做事最为小心缜密。 躲在远处望着那小女孩跟她母亲重逢,直到见她们两人,没有去官府报官的意思。 才跟着带着江玉燕回到了村落里面。 每天晒晒太阳,练练剑。 静静的等待着,局势会不会如他料想那般变化。 果然不在几天后。 福州城内模样大变。 数不清的官兵涌入了福州城中,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严防守死。 而发生了命案的万花楼,已经在大批的衙役还有官兵的包围下,水泄不通。 案发现场。 几个福州本地的官差刚来到现场,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腥臭。 才刚进房门,只看了一眼屋内的血污,流出的内脏。 就一个个都捂着嘴,跑到门外,扶着墙呕吐起来。 唯有一人抱着一把长刀,人面容不变的走进屋内。 瞥了一眼那群不堪用的官差后,冷冷的说道:“这案子你们不用管了,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 “凭什么?” “就凭你归海一刀是地字第一号的密探吗?这案子发生在我福州,自然又要我福州的锦衣卫来查!” 还不见见人,粗犷沙哑的声音就已经从屋外传来。 呼啦啦又有一队人马来到万花楼。 归海一刀回头看去。 来者三人皆穿着飞鱼锦衣。 为首的腰间挂着一把双手大刀,身后两人,一人带着绣春刀,一人带着两把短刀。 眼神锐利,气势不凡。 “你们是何人?” 归海一刀,面色不善。 “北镇抚司小旗官,卢剑星!” “沈炼。” “靳一川。” 三人报了姓名。 归海一刀不再看他们,回过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伢子,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这两个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口,都出自一人之手,切口平整,剑路凌厉。” “如果真的是木高峰所为,你们三人不过是不入流小旗官,处理不了这个案子。” 卢剑星冷哼一声,“我兄弟三人奉皇命而来,能不能处理不是你能说的算!” 三人不听,归海一刀也不多言。 将小屋里的线索找完了后,他抱着刀,从几个官差手中,接过了塞北名驼的画像,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福威镖局一夜近乎灭门。 这件事天下震动,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也慢慢传入了皇城中。 然后不久,万花楼又出了案子。 当今皇帝才刚登基不久,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铁胆神侯为了平息皇帝怒火,特请旨查案。 魏公公岂能让铁胆神侯出风头,也横插一脚,与他一同请旨。 皇帝索性把万花楼还有福威镖局两个案子,同时交给了他们两人。 这才有了归海一刀与沈炼三兄弟,在此福州相遇。 一边是铁胆神侯的人。 一边的魏公公的人,两边互看不顺眼。 等归海一刀走后。 靳一川迫不及待道:“大哥咱们从哪开始查?” 卢剑星道:“福州距离皇城甚远,一来一回两个月都过去了,就算青城派的人留有什么痕迹,证据也都不见了,万花楼的案子,说不定与福威镖局有所关联,先从眼下查起吧。” 靳一川道:“那大哥二哥,我先去喊来仵作,给尸体验伤。” 走到床榻旁,探查这花娘尸体的沈炼满脸凝重道:“大哥,三弟,这案子不对。” “老二,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卢剑星走上前。 三兄弟中,老二沈炼心最细,考虑也最周全,平日里三兄弟以卢剑星为老大。 办案时却是以沈炼为主。 沈炼道:“伤口不对。” “万花楼的小厮都说,是木高峰在这里做的案子,可你们看这尸体上的伤口皆又细又长,而且出手极快,甚至比一流高手还要快,并非是驼剑所为。” “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案子并非是木高峰所为。” “而第二种,木高峰或许已经拿到了七十二路辟邪剑谱,并且已经练成了,所以尸体上才会留下这种剑痕。”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还好,如果第二种,那木高峰的现在的实力,或许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若是深追下去,恐怕我们……” 归海一刀说这话时,卢剑星因为两人都派系不同,没有当回事。 沈炼一说,卢剑星与靳一川方才凝重起来。 “难道我们就不查了?张英说了,只要我们兄弟办好这个案子,大哥就能升百户了!”靳一川道。 沈炼看向他,又看了看卢剑星。 见两人都不想放弃。 他叹了口气想了个稳妥的办法,“我们兄弟三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收集青城派作恶的证据带回皇城,没有必要与其硬碰硬。” “不如让那归海一刀先在前面查着,我们且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大哥,三弟你们看这样可好。” 两人赞同。 与此同时。 等到了想要的变化,接接连发生惨案的福州城,终于引来官兵后,苏信江玉燕准备动身去昆仑了。 两人都起的很早。 齐排排的,蹲在篱笆院墙旁,从井里打来井水。 一番洗漱。 没有什么可带的,他们只收拾了几身换洗的衣物。 为了小心。 苏信给江玉燕还有自己,都画了一副平庸的妆容,便一人背着一个包裹出发。 福州城外突然多了很多的官差,而且出入福州城的各处道路,也都多了不少的隘口。 尤其是塞北名驼木高峰的画像,在福州城附近贴的到处都是。 很明显。 万花楼的小厮,非常给力。 迎面有一队官兵走来。 苏信还没有蠢到去触他们的霉头。 果断的拉着江玉燕躲进了官道旁边的小树林里。 苏信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快活的想着。 福州城接连发生大案。 朝廷即使再不作为,也得派点能人过来看看吧。 最好是名声在外的四大名捕,或者天地玄黄四位密探,能来上一位才好。 到时候,那木高峰不死也脱层皮。 若是能借着这次事,把木高峰精通辟邪剑谱的消息传到江湖上。 那才更妙。 苏信想入非非。 江玉燕也想入非非。 大白天苏信突然拉着自己就钻小树林。 她还有苏信终于忍不住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含羞带怯抱着他的胳膊,一会脸红红,一会又喜滋滋的。 就差把凭君采摘。 几个字写脸上了。 习惯了江玉燕日常发神经。 苏信没搭理她。 躲在暗处,等来来往往的官差揍过后。 他扔下了嘴里的稻草道:“走,我们进城!” 几个时辰后。 有着易容术在身,苏信与江玉燕假扮成父女,没费多少功夫就回到了福州城里。 没乱跑。 两人先去一些陆路上的必需品。 本来苏信打算的是走海路。 现在那么多官兵在,海路已经不可能了,毕竟在大海上被围住了,跑都没有地方跑。 为今之计先入川,然后乘着汉水一路往西。 估计全路程得有四五千里,中间还要绕着河,绕着山,那就更远了。 如果没有张无忌万里送六婶的主角光环。 以及六大教围攻光明顶的意气风发。 只靠着两条肉腿走去昆仑,怕是人都没走到地方,两条腿就已经烂在路上。 所以苏信备齐了干粮之后,果断的给他跟江玉燕一人买了一头骡子。 为什么不买马? 首先,两人根本不会骑。 其次,骑马的人有钱,比其他人更有概率遇到劫匪。 准备好了生活用的物资。 苏信又去了铁匠铺,试探性的问了问有什么内甲什么的。 可惜。 虽然是综武江湖,这里的朝廷依旧全民禁甲。 若非如此。 苏信怎么也得买个几层锁子甲,给他跟江玉燕两人套上。 忙完了一切需要的东西。 江玉燕还不知道苏信是什么打算。 看着满大街的官兵。 她牵着小骡子,有些紧张的跟在苏信的身后。 “咱们现在是要出城了吗?要去昆仑吗?” 苏信道:“你一农夫,我一黑户,身上都没有度牒,怎么去得了昆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偷别人的?反正我们有易容,官兵也看不出来。” 自从跟苏信杀完人后,江玉燕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脑筋歪的越发不像是老实巴交的朴实农妇了。 怕她将来黑化。 苏信随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纠正其思想道:“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把抢啊偷啊的挂在嘴边上。” “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 江玉燕揉揉脑袋,白了苏信一眼。 两人说着话,没一会就来到一处商会前。 万福商社,福州城最大的商会,生意遍布了整个南明小朝廷。 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福商户的老板黑白两道都很有人脉。 称得上的手眼通天。 他的商队,整个南明都畅通无阻,无人会查,也无人敢查! 这个世界里,因为盗匪丛生的原因。 商队不只拉货物,只要给钱旅人也能加入商队,得到庇护。 今天万福商会,刚好有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队即将出发入川。 能那么巧,当然不是苏信运气好。 早在几天前,他进入福州城打听伢子的消息时,就顺带着记下了万福商会情报。 作为前往昆仑的备用计划。 第一计划已经夭折。 采用的第二计划的苏信,留江玉燕在外看着骡子。 他扮成一位老头的模样弓着腰,走进了商会里面,向坐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写写画画的中年人抱拳行了一礼。 “掌柜的。” “我跟我女儿,想要搭成您家入川的商队 您看得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闻言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来人是个瘦弱的糟老头子,穿的衣服也很破旧。 榨不出多少油水。 于是准备将人赶走,他面色冷淡道:“一个人50两银子。” “两个人就一百两。” “干粮马匹自备。” “要走的话,现在把钱给我,我给你批张条子出来。” 苏信心中暗骂,“沟槽的奸商!” 他来之前,早早就打听过,一个加入商队的名额,也就是十两银子左右! 到他这里,竟然翻了十倍还不止! 这狗日的,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呀! 苏信忍着火问道:“掌柜的,怎地这么贵,往日里也没有这个价格。” 那掌柜的皮笑肉不笑道:“老头,你也说了,平日里没有这个价。” “不过你这几天看看,福州城街头巷尾,城到处都是衙役,都是官兵,还是平日里吗?” “有钱就坐。” “没钱就赶紧滚。” “别在这碍眼,打扰老子算账的心情!” 嘿,这狗东西! 苏信眯起眼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掏银子,当一次冤大头。 听到了屋里的嘈杂声,江玉燕还以为苏信在屋里出了什么事,顿时担心起来 把牵骡子的绳锁系在木桩上,她急忙跑进了商会中。 见到并未发生什么冲突后,这才松了口气。 江玉燕此时做了易容,那张狐媚子脸上即蜡黄又平庸。 但岳灵珊送的易容术太粗浅了。 脸能易容,江玉燕窈窕的娇躯,没法做出遮掩。 她刚进来,那掌柜的眼前一亮。 一改刚才势利眼的模样,合起了账本温和问苏信道:“老头,这就是你女儿?” 苏信道:“如何?” 那掌柜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轻飘飘的说道:“看你们两人一脸穷酸的样子的,也知道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 “一百两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这样吧,你女儿进屋里陪我喝上一盏茶,我便按照原价,只收你们二十两银子,如何?” 这样不要脸的话。 居然也能说的那么正大光明。 苏信差点笑出来,套银子的右手依然渐渐也摸在了藏于腰间的匕首。 盘算着就要化身木高峰,杀了这人。 带着江玉燕,去走他计划好的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虽然走起来麻烦点花费的时间长点,但也能到达昆仑! 然不等他动手。 有了不俗的武艺在身,江玉燕已察觉到了苏信的动作。 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 附近的官差太多,怕苏信在这里杀人,陷在里面,她赶忙抱着苏信的手臂拦住他。 “爹爹!” “我们别理这人了。” “找其他的商会就是。” “何必跟这样的小人动气。” 江云燕的身段太挑,嗓音也是柔媚若仙。 绕梁三日。 要不然花娘当年,也不会说她值十万两银子。 “都破落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气节呢。”那掌柜的色心大起,笑声嘀咕来一句,当即加码道:“这样我在退一步,陪我进去喝盏茶,我只收你们五两银子,可行了?” 好像是给了苏信两人多大的恩惠一般,他高高在上人又补了一句。 “给你们两个讲。” “机会就这一次。”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本在江玉燕的劝说下,苏信都打算饶过这厮的狗命了。 可听到这话后,他当时冷笑了起来。 “你已经错过这个店了!” 眼神示意江玉燕的去关门。 苏信凶性大发,摸出木高峰的假脸皮准备带头。 然就在这时。 女童的声音,忽从商会连接着内院的里屋传来。 “娘亲。” “我好像听到那对哥哥姐姐的声音了。” 啪嗒。 木门打开。 就见要夸长剑的纪晓芙,牵着杨不悔的手,从中走出。 苏信一眼就认出了那少妇身旁的小女孩,正是前几日在万花楼救下的那个。 好聪明的小丫头! 明明说话时,已经装沙做哑了! 居然还能听出! 这要在城中让人道破身份,那就真的糟糕了。 苏信不敢在此地停留。 拉起江玉燕,快步离开。 那掌柜见既然两个人走的那么坚决,急忙喊道的在后面喊道:“我不收你们钱,不收你们钱可行?!” 苏信两人怕在让小女孩听出点什么,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知道那姓张的掌柜又在以权谋私欺负人,纪晓芙面色不太好看。 要叫住那对父女时。 然纪晓芙一看向两人。 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的她就发现不对! 那老人步履虽然蹒跚。 可并没有老年人的无力感,反而精力充沛。 明显有些浅薄的武艺在身! 女子更不用说了,功力比她有过之无不及! 纪晓芙小声的在杨不悔的耳边道:“不悔,你小声的告诉娘,刚刚真的听到了哥哥姐姐的声音了吗?” 杨不回认真的点点头。 纪晓芙不再犹豫,当即喊道:“老丈!” “我乃峨眉派纪晓芙!” “还请留步!” 上一秒还想着从此地尽快脱身的苏信拉着江玉燕停了下来。 谁? 纪晓芙? 所以我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小女孩,是张无忌他六婶呗? 殷不亏他娘呗? 第22章 因果 纪晓芙牵着杨不悔的手,连忙上前,做出一副热络的模样,朝苏信使了个眼色。 “老丈” “小女有一事相询,还望恕冒昧!” “您可姓陈?” “家住汉阳二十里外的陈家铺上?” 苏信反应极快。 当即明白纪晓芙这是认出来,他跟江玉燕是杨不悔的救命恩人,特地过来帮自己的! 峨嵋女侠纪晓芙。 为人正派,性情刚烈,同时也不失大家闺秀的舒雅温娴。 除了个人作风问题上,有点对不起武当六侠殷梨亭外(主要责任在杨逍身上)。 基本上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女人。 也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女侠! 苏信也不犹豫。 当即接着她的话道:“这位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还有我的姓氏?” 此话一出,两人就算是对上暗号了。 纪晓芙松口气,往下编着瞎话道:“您贵人多忘事,我父亲是汉阳金鞭纪英,两年前,我父亲过五十大寿时,你还来我家里祝过酒呢。” 苏信一同飙起演技,一拍大腿。 “我说怎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纪老哥的闺女!” “哎呀哎呀!老头子还真是老眼昏花,两年不见,认不出了!” 接下来。 两人顺着这话,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越发热络,关系越攀越近。 眼见着都快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两个戏精看的江玉燕,还有杨不悔,一愣一愣的。 搭上了关系,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纪晓芙带苏信两人上前。 言语冰冷的与那前台掌柜道:“这两个人是我的远房亲戚。” “你去通知一下,等会入蜀的商队临时再加两个名额。” 万福商会行走天下,一是靠银子铺路,二是靠广结天下英雄。 金鞭纪老英雄威震汉阳,是整个汉阳地区的武林的魁首,总瓢把子! 汉阳位置险要。 临近长江,贯通南北,若是得罪了纪晓芙,以后万福商会再想出货,可就得多花十倍几十倍的价钱! “纪大小姐姐都发话了,小的自然遵守。”这掌柜的立马搓着手,谄媚的对苏信两人道:“货物还没有全部备齐,距离出发,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二位不妨先进商会的休息室内,坐上一会儿,喝杯茶歇歇脚。” 碍于形势,不好杀了这人。 苏醒感觉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没有强求 没再搭理他搭理,只对纪晓芙连连道谢。 纪晓芙笑道:“老先生,何必那么客气,且随我去后面,休息一会。” “正好我们娘俩,也要搭这支商队,到时候我们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带三大一小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后院。 那前台的掌柜谄笑的表情一变,命手下招来了,一会要与商队随行的郑武师。 与他耳语了一番。 郑武师面色微变。 “掌柜的,那两人可是与纪晓芙有关系,真要对他们动手?” 那掌柜的不以为意,翻着账本道:“路上风餐露宿的,那老头年龄那么大了,出点意外很正常。” “只要不露出马脚,纪晓芙又能说些什么?” 郑武师还有些犹豫。 掌柜的又道:“只要你帮我把那丫头带回来,到时候我保你坐上总武师的位置。” 郑武师咬了咬牙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纪晓芙在这万福商会中,地位颇高。 商会的后院里,有着一处属于她的独立小院。 单身带娃美少妇了属于是。 之前因为不想收万福商会的好处,所以她才自己花钱租了一间院子。 可这样的做法险些害自己女儿落入歹人之手。 自那天起。 纪晓芙便搬回了万福商会中。 回到自己的小院。 进屋前,纪晓芙极为小心探查了一番,地确认没人跟踪,她才关上了房门。 “恩公在上,还受我们母女一拜!” 她拉着杨不悔对苏信两人跪下磕头。 救杨不悔,不过是顺手而为。 刚刚在外面,还受了纪晓芙的恩惠,苏信哪里会受两人如此大礼? 不等两人跪下,他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纪晓芙的胳膊。 花型少妇的体态,就是比江玉燕这样的妖女丰腴的多。 这时候,双方都已经明牌了。 苏信也不再继续装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了苦笑道:“纪前辈!” “你这是要折煞我们啊!” 江玉燕也在一旁拉住了杨不悔。 纪晓芙数年前,无力反抗曾被杨逍强迫,又在之后的相处中,不受控制的又爱上杨逍。 对不起与自己有婚约的武当六侠殷梨亭。 也接受不了与杨逍之间的扭曲感情。 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忘忧峰。 离开了杨逍。 从那时候开始杨不悔便是她的命根子。 若非苏信江玉燕两人,自己的命根子都要没了。 纪晓芙怎能不感激? 念他们两人的恩情,她款款的掉着眼泪,“对于两位恩公来说,此番恩情或许只是顺手而为,但对于我跟不悔来说,却已如同再造。” “还请两位恩公一定要受下我与不悔的一拜!” “若是恩公不肯,我生前死后都不会安宁!” 纪晓芙言辞凿凿,执拗无比。 不想受她跪拜的苏信,心思斗转间想到了个办法,赶忙道:“纪前辈不必如此!” “若是纪前辈真想报恩的,还请传一两手功夫于我!” 纪晓芙闻言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的道:“恩公莫非是在拿话打趣于我?” “虽然我的武艺浅薄,不及我师尊的十之一二,但也能够看出,这位女恩公一身武学造诣,在我之上。” “恩公何必舍近求远,向我来讨教?” 若是江玉燕真远强于你,就好了。 我能省一万个心。 苏信叹了口气,撒了个谎道:“纪前辈有所不知。” “我这女伴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受制于她师父,不能将那高深的武学传授于我。” “而我又手无缚鸡之力,与她相伴,未免有些自觉惭愧,所以这才想从前辈手中求教几招。” 纪晓芙有过男人。 自然也是知道,男人都是爱面子的,苏信这番道理讲的通顺。 她也就信了。 稍作思索了一会,便应下道:“恩公莫怪,我是峨嵋派俗家弟子,峨眉派的武艺,需要用师尊点头后,才能传授外人,我不能教你。” “不过我纪家的武艺,如果恩公不嫌浅薄愿意学的话,我定然不会藏私。” 苏信现在身上。 只有一本能看而不能练的辟邪剑谱。 说句不好听的,铁头功都比那本破剑谱强。 纪晓芙出生汉阳纪家。 金鞭纪老英雄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他的家传武学最少也是一流! 苏信哪里还会嫌弃,非常虚心道:“那我就先行谢过纪前辈了。” “不过,前辈既然答应指点我了,那便与晚辈有半师之恩,可千万不必再提跪拜恩之事了!” “还有我叫苏信,这位叫江玉燕。” “前辈日后直接称呼我姓名便好,恩公什么的,听着真的很别扭。” 纪晓芙愣了愣,这才发觉,已不知不觉间落入苏信的陷阱中。 心中不禁感慨,这少年还真是聪慧! 她也不再纠结于此,莞尔一笑道:“我观少侠年龄也不大,如是这般,也不必一直前辈,前辈的喊着我。” “若是少侠不弃的话,你们便叫我一声纪姐姐吧。” 拉近关系的机会,苏信当然不会拒绝,笑着与江玉燕一同喊了声纪姐姐。 纪晓芙很是高兴,温婉的笑了起来。 很是好看。 虽然远不及江玉燕美艳。 但却自有一番风情。 “那我便斗胆,认下两位弟弟妹妹了。”说着她还对杨不悔道:“不悔,以后不能再喊哥哥姐姐了,”要喊叔叔婶婶。” 杨不悔,有些不太高兴。 见过苏信跟江玉燕真容的她,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萌萌哒道:“可是娘亲,哥哥姐姐长的很好看。” “我不想喊他们叔叔婶婶。” “哈哈哈。” 三人大笑。 第23章 归海一刀 半个时辰后。 万福商会,即将开往川蜀的五十人商队已经准备整齐,随时都能出发。 跟随纪晓芙。 苏信江玉燕两人混在了商队的中间。 为首的郑武师,若有若无的打量了他们一眼。 苏信有着十点体质的加成。 感官非常敏锐。 当即就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窥视感。 临行前。 纪晓芙就提醒过他跟江玉燕,说这个郑武师平日里与掌柜的关系很好。 让他们两人路上小心些。 察觉到了恶意的苏信眯起双眼。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趁着商队还没有开拔,与身旁的纪晓芙道:“纪姐姐,我身上的剑不太好用,商会里可有多余的,让我换一把?” 商会行走江湖,最最不缺的就是刀枪剑戟。 纪晓芙当即就要佣人帮苏信拿上一把上好的剑来。 然而苏信却道:“纪姐姐,还是直接告诉我在哪,我自己进去挑一把,这样用起来顺手。” 纪晓芙寻思是这个道理。 于是找了个佣人领着苏信过去,还不忘嘱咐道:“商队说走就走,苏小弟,你可快一些。” 苏信应了一声 跟苏信相处了两个月,江玉燕知道苏信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猜测他定然是要搞什么事儿。 就想跟苏信一块去。 然苏信只拿走了江玉燕的剑。 就让她老实的待在这里。 江玉燕不太高兴望着苏信的背影撇撇嘴。 纪晓芙瞧她这般模样,笑着打趣起来。 “也不知我这刚认下的苏家弟弟,那假脸皮下,藏着的是怎样风流倜傥,竟让我这江妹妹,片刻都离不开他~” 江玉燕不过二八年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调侃,当即红起脸来也不敢再去看苏信了。 娇声的嗔道:“纪姐姐!” 抱着杨不悔,纪晓芙哈哈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江玉燕青春年少与苏信朝夕相伴。 江湖快乐。 而她青春不再,尚未嫁作他人,就已生下女儿,纪晓芙带着有些许哀怨的叹了一声。 杨不悔带着几分舍不得,将手里的糖人递给了她。 “娘亲,别难过,给你糖人吃。” 纪晓芙面上那点忧愁顿散。 自从有了杨不悔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她便觉得年少时受过的罪,都不那么让人难过了。 杨不悔才是不悔。 没多等一会。 换了两把新剑的苏信,回到了商队里面,刚好商队也开拔了。 商队很长。 除了五十人外,商队里还有十几匹马,十几匹骆驼,十几匹骡子。 连绵起来,足有一两百米。 郑武师作为护卫里最强的二流高手,坐镇最前方,而其余的五名三流高手,则分别守护在左右以及大后方。 就这样。 商队缓慢走向福州城大门。 江玉燕趁机询问,“苏大哥刚刚去干嘛了?” 苏信卖了关子,没有直接告诉她,“等会你就知道了。” 万福商会的掌柜,望着江玉燕还有苏信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散的恶意。 “等着吧。” “小美人。” “要不了多久,你那糟老头子的爹就会死在路上,而你只能乖乖的回到福州城,投进我的怀抱里。” 站在门旁,心中满是恶意的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有一年纪不大的佣人,在商队离开不久后,鬼鬼祟祟的从商会后门跑了出去。 商队摇摇晃晃。 随着马蹄子打在青石板上,嗒啦嗒啦的响。 莫约一两盏茶的时间。 一行人来到了福州城的城门前。 郑武师,很是懂事的从包里掏出了准备好的孝敬,以及度牒。 找到了守城的军官,恭敬递了过去。 军官掂了掂分量很是满意,咧嘴一笑。 随便打开度牒扫了一眼 根本不去查商队里的货物。 招手打开城门。 直接放万福商会的商队过去。 动作之熟练。 一看就是老py关系了。 郑武师谢过后骑上马,大嗓门吆喝一声。 刚刚停下不久的商队,再次缓缓地向前驶去。 然而还没等一半的人走出福州城的城门。 忽然间。 有奔马声,从众人的身后震起! 苏信回身一看。 是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汉子! 驾马而来! 那汉子虽然长相颇为英俊,只是那气质太过冷了一些,尤其是那双眼睛,比剑还要锋利,比刀还要肃杀! 从众人身旁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都好像刀光一般,刮的脸颊生疼! 骏马嘶鸣。 那汉子勒住缰绳,稳稳停在了城门前。 一人一刀拦住了出城的商队! “停下!” 话不多只有两个字,那身气势压的商队众人不敢继续前进。 为首的郑武师,见这是一位新面孔,不知其身份,也不好得罪。 赶忙又从准备好的孝敬打点中包出一份来,向他递了过去。 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银钱。 这一次不好使了! 郑武师才刚下马,只见眼前刀光一闪! 他手中的银锭子,顷刻之间断成了数节! 看那断口处,竟然光滑如镜! 几乎能照出人脸! 郑武师赫然大惊,吓得后退两步,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 纪晓芙等人,也是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刀法?! 这人到底是谁?! 商会这边骚乱的动静,引来了守城官的注意,他挺着将军肚走了过来,一脸不爽的喝道:“归海一刀!” “我知道你是朝廷派过来的密探!” “你查案就查案,在福州城里,怎么查我都不管,可是能别来插手我们城防的事吗?!” 听到那男子的名字。 苏信心头咯噔一跳,没把四大名捕引过来,却把天地玄黄四大密探引来了一位。 归海一刀。 地字号第一密探! 师从霸刀,但刀法修为却已经强于霸刀! 即使没有学会阿鼻道三刀 其武学也已远超一流,放眼整个江湖,已跻身宗师级别的刀客! 距离大宗师的境界也相差不远! 这是苏信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强者。 比木高峰还要强。 已然在不知觉中,微眯起了双眼。 心中暗道。 真不愧是断情绝念的归海一刀! 往那一站,一身气势就如刀子一般锋利! 若是落在这个人手上,别说是学九阳神功了,怕是性命都不能留的一条。 归海一刀向来冷漠,惜字如金。 不跟守城官多说。 只拿出了自己地字号的命令牌,要强搜万福商会的车队。 万福商会的车队里面,除了万福商会自己的货物之外,还有着整个福州城达官显贵们的货物。 而且这些货物,都属于灰色交易,可都不会写在度牒上。 上不得台面。 若是让归海一刀翻出来了,这不是捅了天大的乱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守城官当即令人将归海一刀围了起来! 他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小声道:“你自己作死我不管。” “但现在,你别想拉着我们这些兄弟跟你一起死!” 归海一刀眼中只有任务,这些根本听不进去。 见这些城防兵敢拦着自己。 他当即亮出长刀。 不见归海一刀怎么出刀的,甚至都不见他拔刀的右手是如何动作的。 围着他的十几个官兵手中长枪,就已全部断成两节! 身上的盔甲也都夸拉夸拉的掉在地上! 而那把带走无数人性命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守城官的脖子上面。 感受到归海一刀那凌厉的杀意,也能感受到,那个家伙真的会杀死自己。 守城官的额头上的汗水如雨。 性命攸关之际,扛不住的他,只能命令部队散开,放任归海一刀去搜。 归海一刀对商队的货物没有兴趣。 他来福州只是为了查案。 查府福威镖局灭门之案。 也最近发生的万花楼的案子。 归海一刀收起长刀。 叫来几个小兵,命令商队的五十多人,站成一排。 他要一个个辨认。 犯人苏信江玉燕此时就站在这五十人中。 滑稽的是。 两人身旁的城墙上,就贴着通缉木高峰的画像。 第24章 谋划 归海一刀,双眼如炬。 拎着长刀众人身旁走过,如此来回走了一遍,等走到第二遍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而停在的位置。 赫然对着苏信江玉燕二人。 他冷漠的双眼,好似两把尖刀,上下打量在两人身上。 苏信知道此时不能露怯,只要露出一丝马脚就完蛋了。 怕江玉燕承受不住压力暴露,苏信轻轻抱住了她。 靠在苏信的怀里。 江玉燕果然安心了许多。 面对归海一刀刀子般探视。 苏信心里并无太多的波澜,他对自己的谋划非常的自信。 当然了。 他不会傻到将这种自信展露出来。 与身旁瑟瑟发抖的众人一样。 苏信弓着腰,低着头。 也是表现出了一位普通的老人,在官兵前该有的样子。 归海一刀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眼。 总感觉这个老人有些奇怪,但看不出是哪里奇怪。 走近了两步,要仔细问上两句时。 归海一刀的属下,骑着快马从街边疾驰过来! 苏信心中一动,暗笑道:“来了。” 那人飞奔至此,下马行礼道:“大人!” “据人来报万花楼案子的犯人,已经落在那三个锦衣卫的手里了。” 归海一刀闻言愣了一下。 万花楼的案子,即使不是木高峰所为,作案的凶手,也不是那三个内劲高手,能对付的。 他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凶手? 归海一刀向那属下又确认了一遍信息,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且就那属下说,万花楼案子的凶手,此时此刻已经在福州的衙门里了。 归海一刀一听这话,当即放过了万福商会。 翻身上马,刀鞘一拍。 胯下骏马嘶鸣一声,向府衙冲了过去。 归海一刀走后。 守城官松了口气,催促万福商会赶紧离开。 郑武师也是吓破了胆子,匆匆上马,带着商会队伍出城去了。 直到出了城。 江玉燕依旧心有余悸,快要吓瘫了的抱住苏信的胳膊。 然看向苏信的大眼睛里,却是闪闪发亮。 聪明至极的她,猜到了苏信做了什么。 江玉燕牵着小骡子,抱着苏信的肩膀,小脸兴奋到酡红道:“苏大哥,你用我的剑,把案子嫁祸万福商会掌柜的了吧?” “一石二鸟,即惩治了那个小人,还是吸引了官差!”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让,官差知道凶器在万福商会的?” 江玉燕双眼里的崇拜给苏信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他笑着道:“很简单,花了二十两银子,买通了一个在万福商会扫地的佣人而已。” 归海一刀的马很快。 没多久。 他赶到了福州城的府衙内。 刚一进门,凄厉的惨叫声从堂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啊!” “大人!小人真是上冤枉的!” “凶器真不是小人的!” 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跪在府衙下求饶。 这人正是在万福商会,刁难过苏信的那个掌柜。 大名白亮。 两位衙掰着他的手指上拶刑。 随着夹棍的收紧。 疼的白亮死去活来,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哭喊求饶,眼看着都快上气,不接下气,疼晕过去。 两个衙役才很熟练的,松了刑具让他喘了一口气。 而在他身边。 还跪着一位瑟瑟发抖的佣人。 也就是他,收了苏信的二十两银子。 主持审问的三人。 归海一刀认识,几天前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锦衣卫三兄弟。 卢剑星,沈炼,以及靳一川。 卢剑星坐在主位,指着堂下的凶器,呵问道:“你说不是你,那为何这凶器,会从你的院子中搜出!” “还求大人明察,真不是小人啊,小人也不知道,那把剑为何会在小人那里!”白亮说不出来道理只能一边喊冤,一边反咬告发他的佣人一口。 “大人!一定是这个杂种陷害我!就因为我上个月少发了他半两银子,所以怀恨在心!” “你说是不是?!!”白亮双眼发狠向那佣人怒喊道! 卢剑星等人回望向那佣人。 他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吓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害怕他们看出自己心里的鬼。 更怕丢了性命。 那佣人跪在地上赶忙给众人磕头。 “小人没有!” “小人只是打扫商会时,偶然从角落里,发现了那把剑!” “小人不敢欺瞒各位老爷,所以才来报案!” “你这条狗!你撒谎!你就是故意诬陷我!” 白亮扑上去跟那仆人扭打在一起! 归海一刀,这时候走进了府衙。 卢剑星看他来了,一拍惊堂木,招来几个衙役,先将两人压了下去。 显然是在防备归海一刀。 然归海一刀丝毫不在意。 任由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带下去,丝毫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他道:“这人身上没有武艺在身,凶手并非是他。” 卢剑星道:“凶手是不是他,凶器都在他的手中找到,那他与这个案子就脱不了关系。” 两人话不投机。 归海一刀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几个手下跟在他的身后道:“大人。” “杀人的凶器都留在这里了,凶手估计已经不在福州城了,我们接下来去哪查?” 归海一刀沉默了下道:“找不出线索那就不找了,让下面的探子,把木高峰的行踪整理好送过来。” 府衙内。 三个锦衣卫坐在一起。 归海一刀能看出白亮身上没有武艺,他们三人自然也能看出。 卢剑星有些犹豫道:“老二,我们真的就把这个人拿过去交差吗?如果上官责怪,该怎么办?” “是啊二哥,虽然凶器与他有关,但这人实在不像是凶手,也没有一剑斩人的本事。”靳一川也是愁眉苦脸的说道。 沈炼的表情内敛,没有什么表情。 “大哥,三弟。”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了宗师级别的高手,凭我们三兄弟的武艺,根本对付不了宗师。” “可那王英偏偏还是派我们三兄弟来了。” “要么是他故意在拿这个案子坑我们。” “要不就是魏公公根本不在意这个案子。” “不管上面哪种可能。” “继续追下去,不管凶手是不是木高峰,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有极大的可能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反正是找到了杀人的凶器。” “不如将这凶器与那白亮,一同押解回去,交给刑部的人去审,我们三兄弟也好尽快从这滩浑水里脱身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大哥百户的职位……” 沈炼说到这,有些抱歉的看向卢剑星。 卢剑星摆手道:“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三兄弟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置于百户的位置,以后还有机会。” 靳一川怒捶椅子把手。 “王英那条老狗,拿了大哥那么多年的好处还有打点,就是一点都不松口!” “还给我们兄弟穿小鞋!” “真是该死!” 不知何时才能坐上百户的位置,卢剑星沉沉的叹了口气,“既然我们已决定要脱身,那便事不宜迟,你们两个回去准备准备。” “明天一早,我们就押白亮上路。” “好。” 有沈炼三人的牵头。 万花楼的案子,很快就在福州城结案了。 白亮因杀人劫财押入大牢。 告发他的佣人,完好无损的放他回来了。 官道上。 虽然大概猜到苏信的谋划。 可江玉燕苦思冥想很久,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关节。 借着扎营吃完饭的时间,她缠着他问道:“苏大哥,怎么就知道那个佣人不会出卖你。” “能用钱收买的人,是最不可靠的。” 本来苏信不想说那么多,但被江玉燕缠的烦了,还是告诉了她。 “收买那佣人的二十两银子里,只有十两是给他的。” 江玉燕呆了呆没理解什么意思。 “苏大哥,你说仔细点嘛~” 她缠着苏信还要再问,苏信烦的受不了了,重重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自己去想。” 江玉燕扁着红唇不再追问了。 福州城中。 那佣人担惊受怕的等了三天,直到第三天辰时,他才鬼鬼祟祟的跑到城东头,一棵大槐树下。 面容紧张的等着。 小心又警惕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半个人影。 “难道那人是骗我的?” “他根本没有想过给我解药?!” 佣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大热的天,他竟然害怕的四肢都开始发凉。 就当他绝望,以为自己快要毒发身亡时。 一乞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你可是万福商会的人?” 那佣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也不嫌脏,一把抓住了那乞丐的肩膀赶忙道:“可是有人让你找我!” “那人在哪?” “你快带我过去!” 乞丐不耐烦的推开了他道:“三天前却有一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过那人说了,需你付给我十两银子,我才能把话告诉你。” 生命攸关,佣人也不多说,赶紧就拿出了十两银子,塞到了了那乞丐手里。 “你快说,那人让你跟我说什么了?” “嘿,没想到真的拿到了银子!” 那乞丐一喜,直接将苏信的话与他说了出来。 “那人说什么,给你吃的毒药是假的。” 佣人当即愣在原地。 得了银子的乞丐,开心的离去了。 第25章 小意外 自福州沿途北而上的一处小酒坊内。 一矮坨子踢开屋门。 斜眼一瞥,单掌一推,仅凭掌风就将一桌子的客人,给打飞了出去,直接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几人捂着胸口起身怒问:“你是何人,怎敢随意出手伤人!” 那坨子,眉宇间十分高傲。 “塞北名驼,木高峰!” 七个字一出。 那四人顿时再无一点脾气,赶紧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出了店门。 不只是他们。 原本高朋满座的酒店,顷刻间也是跑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一半,也并非是不想跑,而是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 木高峰也不管他们。 大大咧咧往那空桌上一坐,驼剑拍在桌子上。 “小二!” “来一坛酒!” “两只肥鸡,还有一斤羊肉!” 没多大一会儿。 店小二就颤颤巍巍的把菜上齐了。 连赶了几天路。 木高峰饿的前胸贴后背,抱着酒壶咚咚咚的喝上一口。 撕扯下一条还流着油的鸡腿,边往嘴里塞边想。 姓林的那一家还真能跑。 余沧海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追到人影,老子接着追下去,估计也毛都捞不到。 得去前面堵他们。 林振南是金刀王家的女婿,他们一直往北逃,估计是想逃往王家。 得想个办法,绕到他们前头去才行。 啪! 一把漆黑的长刀,突然拍在了木高峰身前的桌子上,打断了他的思索。 是一黑衣男子。 木高峰见那男子脸生的很,双眼一寒怒道:“不想死,赶紧滚!” 啪! 一块令牌拍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令牌很朴素,中间刻了一个“地”字。 木高峰脸色一变,当即收起了那副阴冷的模样,客气的笑了起来。 “我当是何方豪杰,原来是地字第一号密探归海一刀。” “久仰久仰。” “不知一刀兄弟找老夫有何事,还请坐下,先喝杯酒再说。” 归海一刀,一言未发。 又是啪的一声。 这一次拍在桌子上的是一纸通缉令。 木高峰仔细一看,上面画着的人居然是自己! 在福州万花楼杀了四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木高峰眼皮子抽搐怒道: “这不是我干的!” “老夫从未在万花楼杀过人,肯定是有人嫁祸于我!” 这时归海一刀才说出第一句话。 “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放下武器,跟我走一趟。”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跟我走一趟自会知晓。” 木高峰想,归海一刀是朝廷的人。 真要跟他走一趟,这屎盆子就真扣在他脑袋上了。到了那时候,不是他干的,也会变成他干的。 对方来者不善,他也不再客气。 “爷爷见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才请你喝口酒,不过你要想找茬的话 ”木高峰握住手边长剑,语气越发阴狠,“老夫也不是好惹……” 然下一瞬他的狠话还没说完。 归海一刀就已经出刀了! 惊天的刀切,从两人之间若白涟飞过! 啪咔! 两人中间的桌子。 几把椅子,房梁,乃至整个屋顶! 都在这一刀下,断开了! 木高峰的三魂六魄,在吓跑了一半! 心中大震! 这家伙的功力远在我之上,十二正经最少已经开了十条! 我才开了五条,远不是他的对手! 木高峰见势不对,翻身跳窗,拔腿就要逃跑,没有一点宗师风范 归海一刀紧跟其后,又是一刀斩出! 刀光飞出丈远! 从身后来的一刀速度太快,木高峰没法躲避,只能回身以剑相抗。 当! 驼剑与刀光相撞! 霎时间,木高峰从原地震退了三四丈有余! 双臂被震得发麻。 握剑的虎口更裂开淌血! 他怒道:“我都说了,真不是我做的,我们坐下好好说一说不行吗?” “上来就出手伤人!” “怎这样不讲道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归海一刀冷道:“要不投降。” “要不死。” “其他的我不想听,你不配说。” 木高峰怒极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归海一刀毫不留情拔刀再砍。 木高峰目眦欲裂,一边逃一边高声怒骂。 “真不是我干的!” “啊啊啊!”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狗贼嫁祸老子!!!” …… 万福商队沿着官道,不紧不慢的走了七八天,很快就走出了福州的地界。 即将进入湘西。 这几天的时间里。 虽说一直在路上,但苏信也没闲着,一直在跟着纪晓芙讨教着武艺。 纪晓芙如她所言的那般,没有半点藏私,不仅传授了苏信许多拳脚上的功夫。 就连家传的内功《八海叠浪》也一同传给了他。 这内功自是比不上九阳神功。 但在江湖上是一流。 一共八层。 炼至大成,可至宗师高手! 汉阳金鞭纪老英雄,练此内功30多年。 如今已是江湖上顶尖的一流高手! 距离宗师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不管怎么说,都比本只能看不能练,要不就直接当成小黄书批判的辟邪剑谱要强上100倍。 十点体质。 苏信悟性不够,体质却是旷古烁金级别。 这些天里。 内功虽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外功拳脚什么的,只听纪晓芙讲了一遍。 趁着夜里众人熟睡时,跟纪晓芙一同,找了块没人的空地打上几遍。 全都纯熟在心。 距离随心所欲的境界还差一段距离,但也已经行云流水! 有着常人四五年的功力。 在旁指点他的纪晓芙看的心惊肉跳,震惊于苏信所展现出来的天赋。 虽说她在峨眉派 也听说过,有些天纵英才,练功时一天的进度都赶上别人好几个月。 本以这样的人,只活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 如今真的看到。 纪晓芙已惊骇到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 若非是她已没了脸面再回峨眉。 都想带着苏信回峨眉山,引荐给师父灭绝师太。 收他做俗家弟子。 两三遍的拳脚打完,苏信身上已经出了大片的汗,尤其是额头上脸上。 关键他还贴着不透风的假脸皮,更是泥泞一片,非常不舒服。 他想了想。 纪晓芙人品很好,福州城面对归海一刀时,都没有把自己跟江玉燕卖掉。 现还将家传的武艺都教给了自己。 倒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掩饰真容。 汗水难忍,苏信既已信任纪晓芙,也不再犹豫,当即扯去了脸上的老人脸。 猎猎月色下。 苏信展露了真容。 剑眉星目,清朗俊逸。 英气勃勃,温煦阳光。 尤其朦胧的月光中,少年额角上汗水若星辰闪闪发亮。 单说样貌苏心竟比那忘忧峰上的杨逍,还要多了几分俊朗 一时间。 纪晓芙竟看呆在了原地。 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长发,凌乱的散在苏信的耳边。 很是不爽利。 掏出岳灵珊的帕子。 苏信仔细的擦了几遍后才擦拭干净。 回眸。 正好对上了纪晓芙那双发愣的双眼。 苏信歪了歪脑袋。 纪晓芙这才回过神来。 又是害羞又是生气,素来淡雅的脸上,都多出了一两分的晕红。 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竟然对个少年发了呆…… 不过我这刚认识的苏弟弟,可确实好看,难怪江妹妹这般离不开他。 怕被苏信看出来自己的脸红。 纪晓芙在他看过来时,赶忙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道:“苏小弟,时间还早,我来给你喂喂招吧。” “只一个劲的埋头苦练,即使拳脚练得再好,也是闭门造车,比不了真正的高手。” 苏信早有这种想法,但总觉得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所以也没敢向纪晓芙提。 如今纪晓芙主动说了,苏信自然是欣喜的答应下来,“那就多谢纪姐姐了。” 话刚说完。 声音还在两人中间,没有散去。 纪晓芙不讲武德,猝不及防之间。 一掌打了过来! 等苏信刚有反应时,那掌风竟已经吹在了他的脸上! 在看纪晓芙雪白的素手,就停在他面前的半寸左右! 一击得手。 纪晓芙收回了小手,笑盈盈的道:“苏小弟,江湖险恶,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实战经验。” “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在即将与你交手的对手上。” 苏信扯了扯嘴角。 总感觉纪晓芙在耍自己。 可她说的却很有道理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苏信也只能抱拳说一声受教了。 自觉找回了面子的纪晓芙,非常高兴的笑了起来。 一袭白裙,跟朵芙蓉花一样好看。 “既然这个你已经学会了,那我们接着来。” 然而这一次,不等她话说完。 苏信竟学着纪晓芙刚才的模样,也是一掌凌厉的拍出! 苏信这一掌,虽然没有内力加持。 但凭着自己根骨,以及远强于同龄人的力气,来的也是很快。 隐隐有了外炼高手的声势! 一时间,不比纪晓芙那一掌慢上多少! 竟逼得纪晓芙也是有些慌了。 不过在峨眉山上习武多年的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掌风吹在她的脸上刹那,纪晓芙顺势往后一仰,柔软的腰肢犹如柳枝,就那么垂了下去! 而且纪晓芙这一招还是连躲带打。 下腰后翻的过程。 以顺势动了玉腿踢向苏信的面门! 这一招。 是纪晓芙下意识使出的。 脚上没有收起力气。 踢的又狠又快,要是踢到了苏信的下巴,少说会把他的骨头踢碎。 纪晓芙吓的赶忙扯招! 然而却没想到,苏信在拍出一掌之时,已然料到了纪晓芙能躲过。 所以早早做了应对, 当她这一脚踢出的刹那,苏信已然架起双臂往下截去。 一个向上减弱力气,一个向下用力。 纪晓芙刚抬起的脚。 当即就让苏信给压了下去! 只觉得她这一脚踢轻,苏信还是自己抓住了空档。 可以立马反击! 顺势双掌变幻。 隔着布靴一把抓住了纪晓芙的脚踝,带着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 一掌直取纪晓芙面门! 虽说苏信这一掌反应很快。 但却不难应对。 纪晓芙只需素手一抬,在半空中截住苏信便胜了。 不是很难。 纪晓芙本来也是准备这样做的。 可苏信抓到她脚踝的刹那。 心头突的一紧,本该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僵了一下慢了半拍! 纪晓芙与苏信对练。 纪晓芙功力强,是喂招人需要留力。 而苏信需要全力以赴,以此方能达到实战的目的。 也正因为如此。 苏信这一掌并未留手。 眼看真的要打在纪晓芙的脸上,苏信大惊! 可是此时收掌却已来不及了! 只能调转方向。 危急关头。 苏信来不及多想,赶忙偏转手腕,使这一掌打向了纪晓芙的身侧。 砰! 苏信一掌打的碗口粗树木颤了两颤。 而自己也因为突然改变掌力的方向,导致跟纪晓芙的脚下,同时失去平衡。 一前一后将要摔倒在地上。 苏信眼力非凡看见纪晓芙倒地的位置,刚好有一块凸起的石头。 若是摔在上面,纪姐姐非得伤了腰不可。 他赶忙调转身形。 单臂挽住纪晓芙的身子,往上一兜。 扑通! 苏信摔到地上,纪晓芙摔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额头撞在了一起,苏信的手正好还搂在纪晓芙腰下的大月亮上。 视线交织。 纪晓芙瞳孔地震。 淡若芙蓉的脸上。 迅速的涌上血色。 苏信也是眼中也有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 担心这一幕被江玉燕看见了。 不好解释。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江玉燕解释。 第26章 正人君子 纪晓芙脸红到快要滴血。 苏信满脸关切道:“纪姐姐。” “你有没有摔着哪?” 听见了苏信话。 小脸涨红如苹果的纪晓芙,方才意识到她还趴在苏信的身上呢。 蹭! 像是触碰到烙铁一样,纪晓芙从苏信的怀里跳出去了。 甚至还在这个过程中用上了内力! 苏信也爬起来了。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脸热未消的纪晓芙背对着他,青葱指尖缭绕着上衣下摆。 觉得苏信刚刚故意占了自己的便宜。 不过她很快又觉得。 苏信并非那种人。 而且先前摔倒时那番举动,他也是在救自己。 “对,没错,苏小弟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有那种心思?” 身为江湖儿女。 纪晓芙片刻便调整好了心态,落落大方转身对苏信道谢。 “刚才谢过苏小弟了,若不是你挽了一下,我摔到那石头上,怕是会受伤。” 得了便宜的苏信也不卖乖微笑道:“何须道谢?我这个做弟弟的,还能见姐姐受伤不成?” 本该是句玩笑话。 可这时暧昧的气氛还没散去。 姐姐弟弟的称呼传入纪晓芙的耳朵里使得她俏脸又红了些许。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练功是练不下去了,俩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信提议回营地时。 不远处营地的方向,传来异响。 “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 苏信跟纪晓芙都在第一时间里听出了,那是郑武师的声音! 杨不悔还有江玉燕还在营地。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回去。 营地里。 郑武师带着几个人手持武器,戒备着不远处的林子。 其余的五十多人也惊醒了,从各自的帐篷里探出身子来。 江玉燕带着杨不悔,躲在火堆旁。 营地不远处的林子有三道黑影渐渐清晰。 走到了火光下。 众人才见这三人皆是锦衣华服,腰宽宝刀,身后还压着一位带着枷锁的犯人。 不是那锦衣卫三兄弟,又是何人? 看清这三人身上的穿着。 准备驱赶他们的郑武师,赶紧命众人放下了刀枪。 小跑着过去,陪笑起来。 “原来是三位官爷。” “差点冲撞了贵人!” “快请快请。” 面对这些平民。 沈炼三人也不骄横,客气的抱拳道:“我们三兄弟连夜赶路,迷失了方向,见这边有营地的火光,所以才冒昧打扰,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老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 常年行走江湖的郑武师,更是懂得这个道理,不仅不见怪,反而极为客气的将自己的帐篷,让给了这三人。 卢剑星摆手,“不必如此,我等今晚在这借宿一场,等到明天一早就会离去,你等当我们不存在便好。” 郑武师见这三人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 这时候。 三人身后,带着枷锁的白亮从马匹上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隐约听到了郑武师的声音,激动的喊道。 “郑源!” “郑兄,是你吗!” 听着声音非常熟悉,郑源回过头来,仔细地一瞧,那带着枷锁的人影披头散发的。 灯光朦胧下,有些看不真切。 不过郑武师还是从声音,依稀分辨出这人是谁。 “难道是白亮?白兄?” “是我呀!” “白兄才几日不见,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郑武师认出了老友,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 沈炼横起刀,挡在他的身前。 “朝廷重犯,不能随意靠近。” 郑武师不敢上前,扫了三人一眼,转身从帐篷中掏出三十两雪花银,塞到了沈炼的手中。 “还请三位官爷通融一下。” “小人只想与我这老友说上几句话,保证不多做什么。” 锦衣卫三兄弟。 老大卢剑星,需要钱打点升官。 老二沈炼,需要攒钱去赎教坊司的周妙彤出来。 老三靳一川,深受加钱居士,润哥勒索中。 三人都是缺钱的主。 有人主动送上银子,三人对视一下,白亮身上有枷锁,那姓郑的武师武艺寻常,两人耍不了什么花样。 沈炼熟练的将银子揣到怀里。 “不要说太久。” 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兄弟三人便走到不远处的火堆旁。 有了说话的空间,郑武师赶忙询问白亮这是怎么回事。 白亮将他在福州城的遭遇说了一遍。 郑武师听完后,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楚自己,若是被这三个精卫带去了皇城,就算身上没有罪,到那里也得扒一层皮下来。 白亮激动的抓住郑武师的手腕,落泪哀求。 “老郑。” “这次你要救我!” “我们可是八拜之交,你一定要救我!” 郑武师眉头紧锁苦笑道:“那三名锦衣卫,每个人都是二流高手,与我不相上下,我即是有心也是无力啊”。 然白亮道:“兄弟你听我说。” “这批货里有一批香料!名为绮罗香!无毒,但点燃后吸食其香气,就有催眠的功效!” “是皇城的某位大人,用来安神之物!” “没有写在度牒上。” “等晚些的时候,你找个风口将绮罗香点着了,迷晕他们,我们兄弟俩一同逃走轻而易举。” “此地已经出了福州,到时候我们只要北上,连走两天,就能赶到大元朝境内,南明的这些官差,就奈何不了我们不得了!” 白亮计划周全,郑武师一脸纠结。 他虽然想救白亮,可不想同白亮一同变成不能见光的逃犯。 看出郑武师还在犹豫。 白亮又咬牙道:“郑兄弟,我那做假账的本事你也知道!” “这些年来,我攒下了八九百两黄金!” “就埋在汉阳一处院子里!” “只要你助我逃走,到时候,这笔钱咱兄弟俩五五分账!” 什么! 八九百两黄金! 分到手也有四五百两! 这自己干十辈子也是赚不到的钱! 干完这一笔,不仅自己吃喝不愁,儿孙也衣食无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郑武师呼吸粗重,权衡了片刻,下定决心当即答应了下来。 白亮松了口气。 正巧这个时候,苏信纪晓芙两人回到了营地。 看见了他们。 白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戾色。 “郑兄,走的时候,你在帮我杀个人!到时候,我再多分你五十两黄金!” 郑源本有些犹豫,怕白亮要杀的人不好对付,但听他说是先前那一位老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哄着杨不悔玩的江玉燕,见苏信回来了第一时间,迎了过来。 两人此时还在假扮父女。 江玉燕乖巧的扶上他的胳膊。 顺便就将营地里来了三个锦衣卫的事与苏信说了一遍。 见这三人是押解着白亮从福州城过来的,苏信顿时就笑了。 江玉燕也跟着笑了两声。 不过笑着笑着。 她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挨的很近。 近到嗅觉敏锐的江玉燕,都能嗅到苏信身上的味道。 苏大哥的身上。 为什么会有纪姐姐的味道? 还那么浓郁!! 他们两个真的是去练武了吗! 还是说,其实他们两个…… 想到某种可能。 江玉燕不仅失去了笑容。 抱在苏信胳膊上的小手也是越来越用力,指甲都快抠进苏信的手臂里。 明明是我先来的呀! 情绪快要崩溃。 江玉燕浑浑噩噩的跟着苏信回到了帐篷前,进去时都忘了弯腰,脑袋直接撞到了檐上。 苏信道:“瞎想什么呢?” 江玉燕吃痛的回过神来,心碎一地,扁着红唇委屈道:“我能想什么?” 苏信也没多说什么。 吹灭了油灯,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江玉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 可是心里难受的就跟有一把剑捅进来了一样。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摇着苏信的胳膊,“苏大哥。” “你是不是更喜欢,纪晓芙那样成熟的女子?” 好一个只记仇不记恩。 薄情寡义的江玉燕。 不久前还叫人家纪姐姐,刚有一点不对,就直接改成叫人纪晓芙了。 前倨后恭的很多。 前恭后倨的就这么一个。 苏信差点笑出声来。 拿着江玉燕逗趣道:“是啊,纪姐姐,人又温柔,做事周全,武功高强,还是名门正派的女侠,家里还有钱,还没有相公。” “这样完美的大姐姐,谁不喜欢?” 江玉燕激动道:“可是她都有女儿了,她女儿都九岁了,搁我们村都会打酱油了!” “那又怎么样?” “买一送一,不是更好?” 江玉燕红了眼圈,气呼呼的抱着被子扭着腰把小脸一转,不再看苏信。 对着帐篷生闷气去了。 苏信哈哈笑了两声,往江玉燕那边挪了挪。 “怎么,生气啦?” 江玉燕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耳朵,又往帐篷里面缩了缩,心酸道:“我生什么气?!” “我才没有生气!” 呵,一疯批妖女还傲娇上了。 苏信扬手在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江玉燕疼得哎呀一声。 立马翻过了身子。 满眼通红的瞪向苏信。 不等她开口说话。 担心江玉燕真记恨上纪晓芙,偷偷摸摸把人杀了。 苏信的解释道:“今天晚上,纪姐姐见我功力够了,所以开始与我喂招对练了。” 江玉燕想两个人喂招对练。 难免接触,身沾染一点味道也是合理的。 “原来是这样。” 江玉燕里难过的滋味顿时就消散了,有些难为情的道:“苏大哥为什么不早说?” 苏信反问:“我为什么要早说?” 江玉燕哑口无言。 小脑袋一下一下的往苏信的心口撞。 只觉得这人坏到了极点,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什么都不说。 让人难受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又爱的舍不得咬。 心情如坐过山车般。 翻来覆去的倒了一遍,睡在被帐篷里,望着近在咫尺的苏信。 江玉燕目光灼灼,心里在想。 要不我钻进苏大哥的被窝里? 我生的这样好看,不信他能坐怀不乱!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我就能赖上他一辈子了! 江玉燕越想越兴奋,不过她也只是想想。 江玉燕很怕挑明了关系后。 苏信会不要她了,真到了那种时候,她感觉自己都不想活了。 “唉。” 怀春的少女悠悠一叹。 裹紧了小被子。 准备就这样睡过去。 苏信的目力极好,能够夜视。 目睹了江玉燕一系列的表情变化。 把少女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笑了笑。 想着给江玉燕一点甜头。 刚闭上眼的江玉燕。 忽然感觉到,一只颇为有力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江玉燕心尖尖一颤。 苏大哥,怎么突然抱我了? 是喜欢我吗?! 一定是喜欢我的吧! 一定是吧!! 江玉燕觉得自己在这一秒。 被世界上最大的幸福给拥住了。 大眼睛里,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光彩。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强忍着羞涩转过小脑袋靠近苏信。 想从他那里寻找答案。 可苏信却早早闭上了双眼,呼吸平顺。 仿佛睡着了一般。 江玉燕撅了撅小嘴,不信苏醒这么快就能睡着。 手脚都裹在被子里。 不能动的她便如蚕宝宝一样,拿小脑袋顶着苏信的心窝。 一下一下。 “苏大哥~” “苏大哥~~” “我知道你还没睡,你跟我说说话嘛~” 苏信纹丝不动。 江玉燕贝齿紧咬,眼大眼睛里燃烧出熊熊火苗屁,不信弄不醒你。 还要再有动作。 苏信不耐烦了。 抬手又在江玉燕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 很快。 她光亮的额头右边。 鼓起了一个像是馒头一样的小包。 江玉燕像只猫儿一样,可怜巴巴的缩在被窝里。 “苏大哥~” “苏哥哥~~” “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嘛~” 江玉燕清冷又妖娆的嗓音。 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 钻进了耳朵里后,能转上十七八个弯,最后一头扎进你的心里,扎的你心头发颤。 白白嫩嫩的脚儿。 更是慢慢的探入了苏信的被窝。 这样一番攻势下。 全天下最铁骨铮铮的男子,也得骨酥筋软。 可苏信是何许人? 岂会受妖女所惑? 当即勃然大怒,摆出了正人君子的架势。 又在江玉燕左边额头。 敲了一个对称的小包。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开始搞擦边了!” “再敢有下次,就把你扔到帐篷外面!” 江玉燕求锤得锤,老实下来。 乖巧的给自己盖好小被子,不敢在胡思乱想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随着月光的荡漾 虫儿的轻鸣渐歇。 整片黑夜,都陷入宁静时。 营地中。 一股奇异的幽香,缓缓的弥漫开来。 第27章 午夜杀机 绮罗香却有神效。 莫约半盏茶的时间。 整个营地里的人,都睡得如死猪一样。 阵阵鼾声如雷。 郑源没费多少功夫,就从卢剑星的腰间取走了钥匙,打开了白亮身上的枷锁。 两人各拿一刀,鬼鬼祟祟朝苏信所在的帐篷走去。 郑源胆子不大,怕多出事端,小声在白亮身后劝道:“苏老头都七八十了,眼看着也没有多少时间活着了,何必再给他一刀。” “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这几天受了大罪,白亮只觉得胸口处有一股郁结的怨气怒气不散,急需发泄。 他目露凶光道:“若是不杀了这老头子,我得难受一辈子!” “那咱们动作快些!”见他心意坚决,郑武师也不再多劝。 两人压着步子,没一会儿就摸到了苏信帐篷外。 郑武师侧耳贴着帐篷布。 听着里面没有任何意动,给白亮使了个眼色。 两人身子一矮,同时闯了进去。 直扑帐篷内的床铺所在。 狠辣的两人也不看人,连着鼓起的被褥一同乱砍! 一鼓作气,连砍了七八下。 杀过人的郑武师,渐渐觉得手感不对。 “这两人怎的没有骨头?” 长刀挑起被褥。 这才发现,被褥下挨了他们那么多刀的是一对枕头!! 祸事了! 郑武师惊恐万状! 拉着还在往枕头上乱砍的白亮急撤! 但晚了! 两道锐利的剑尖,一左一右同时从他们的身后刺来! 封锁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这两剑来的太过突然。 躲不过去的郑武师,情急之间,竟直接把那白亮推了出去。 噗呲两声! 苏信江玉燕的长剑,一左一右贯穿了白亮的胸膛。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白亮横死当场! 郑源趁机夺路逃出了帐篷。 身为内炼高手,他以练出内力在身,速度不慢。 几步之间,就跑出了两三丈远! 眼见他就要钻入林子里。 不用苏信多说,江玉燕已然用出了辟邪剑法! 飞星逐月一出, 闪烁如星辰般的剑光横空,两三丈远的距离瞬息而过,刺穿了郑源的胸口! 有了万花楼的教训。 江玉燕怕他不死。 拔出长剑接着一招紫气东来,斩去了郑源的脑袋! 前后两式剑招,出手却在眨眼之间! 辟邪剑谱名不虚传! 杀人如杀鸡一般,江玉燕收剑入鞘,一脚踢飞郑源的头颅。 拎着小裙子跑回苏信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狐媚子脸上写满了崇拜。 “苏哥哥。” “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呀!” “怎么会知道今晚有贼人来送死。” 苏信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只是小心习惯了而已。 营地里,突然多了三个来历不明的锦衣卫。 秉承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 苏信一夜未睡。 所以郑源刚点起绮罗香,就他喊醒了江玉燕,用打湿的麻布捂住口鼻,埋伏起来。 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功夫,苏信把胳膊抽回来,赶忙道:“快去,把郑源的尸体砍烂,尤其是他胸口处的伤口。” 但是来不及了。 那绮罗香本就不是迷药,只是能加深睡眠,刚刚的打斗声太大。 营地里。 几个有武功底子在身的人,都惊醒了。 比如纪晓芙母女 还有锦衣卫三兄弟。 刚刚睁开眼的沈炼,就发现白亮不见了! 赶忙喊醒了卢剑星,靳一川。 正准备追出去的三兄弟,便看到父女打扮的苏信江玉燕两人站在帐篷外。 手里握着剑。 不远处还倒着一具无头尸体。 眼神好的靳一川大喊道:“大哥二哥,快看,这两人的帐篷里也有血迹!” 卢剑星令沈炼去看。 他跟靳一川拔出刀来,与苏信两人对峙。 沈炼掀开帐篷,就见白亮倒在血泊中,道了一句犯人死了后。 又向郑武师的尸体走去。 蹲在郑武师的尸体前,看见尸体胸口处伤口的一瞬,沈炼的瞳孔就紧缩了起来! 苏信暗道不妙,江玉燕杀郑源用的飞星追月,在万花楼也用过。 如果被这三个锦衣卫看出来,免不了要血战一场。 这三人实力不弱,都是二流顶尖的高手。 苏信勾动垂在身眫的小指,碰了碰江玉燕的手背,准备先发制人! 就在这时。 刚从帐篷里出来的纪晓芙还以为苏信江玉燕被人欺负了。 带着杨不悔,含怒入场,一跃两丈,衣裙飘飘。 纪晓芙护在苏信与江玉燕身前。 铮! 长剑出鞘! 锋利的剑尖,直指卢剑星三人! “你们要做什么?!” 纪晓芙二流顶尖的高手,距离一流只差一线。 江玉燕八招之内堪比一流高手甚至宗师,八招之后手无缚鸡之力。 自己三流左右。 对面三个锦衣卫实力都在二流。 有了纪晓芙的加入,苏信多了几分底气,能跟对方拼上一拼了。 就当苏信无比忌惮这三位锦衣卫时。 沈炼对苏信三人更为恐惧。 在他看来。 对方两男一女里,有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一位实力不知,这又来了一位与他实力相近的顶尖二流高手。 这要是打起来,他们三兄弟不是送死,是什么? 眼见自家大哥还有三弟,还对这三人拔出刀了。 沈炼汗流浃背。 赶忙冲上前,打断他们的作死行为,拦在这两拨人的中央,恭敬抱拳向纪晓芙道:“在下沈炼,我观女侠身法飘逸,可是峨眉派弟子?” 听到沈炼这个名字。 苏信不禁看向他,同时也打量了其他两个锦衣卫几眼。 ‘他是沈炼。’ ‘那剩下两人,就是卢剑星跟靳一川了?’ ‘我这遇到锦衣卫倒霉蛋三人组了?’ 苏信紧绷着的身体,松弛了下来,知道两边定然是打不起来了。 纪晓芙仗剑道:“是又如何?” “贵派掌门灭绝师太,神功无敌,德高望重,我等虽是朝廷之人,但也对其仰慕已久!”沈炼言语恭敬道。 他这话说的倒也不假。 灭绝师太除恶务尽,一生立志于剿灭魔教,诛杀邪魔歪道。 而死在她剑下的恶人。 大都在北镇府司,榜上有名。 所以灭绝师太,也算是变相的帮他们完成了业绩。 长此以往,锦衣卫的人对其确实多了几分敬意。 纪晓芙对灭绝师太很是尊敬。 听沈炼这样一说,她布满面寒光的脸上,少霁了几分。 不过依旧非常不客气道:“敢问三位大人,这位老丈还有他的女儿,是怎么得罪三位了?!” 怕激怒对方,沈炼的姿态很低,“没得罪,没得罪。” “是我们的错,我们看守的犯人跑了,惊扰了这位老丈,以及这位姑娘。” “我们还得谢他,帮我们诛杀了这两位贼人。” 沈炼这样说。 卢剑星,靳一川不高兴了。 但见沈炼在疯狂的给他们使着眼色。 虽然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但三兄弟连心,他们俩也就耐着性子没有多言。 “这么说来,便是误会了?” “没错,就是误会!” 纪晓芙把长剑收回剑鞘,暗中松了口气,如果万不得已,她也不想与这三个锦衣卫交手。 而沈炼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 全身都快被汗水打湿了。 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已消散,他不敢与这三人多说。 赶紧招呼着卢剑星跟靳一川,去掩埋郑源的尸体。 这时候,他才趁机道:“大哥,三弟。” “不要多说,不要多问,只知道我们三兄弟此时的性命,只在一线间!” 卢剑星,靳一川。 当即提起心来,也不敢再有任何不满。 那边。 纪晓芙关切道:“苏小弟,江妹妹,你们两个没事吧?” 俨然一副,真把自己当成他们姐姐的模样。 江玉燕很是感动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愧疚,觉得自己真不该,因为争风吃醋,记恨纪姐姐。 此时,已至后半夜。 熬了一夜的苏信,也是有些困了。 明天还要赶路。 他准备回帐篷睡一会。 至于沈炼他们三个。 苏信相信,他们既然都已经把郑源挖坑埋了,以后就也不会追究今晚的事了。 说白了。 他们三人与自己是一类人。 都是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小人物而已。 不同的是。 他们三人是在庙堂挣扎。 自己是在江湖上挣扎。 所谓不过求活,谁会跟谁过不去呢? 苏信笑着伸了个懒腰。 一阵冰冷的邪风,从森林中吹来。 苏信后脖颈发凉。 打了个冷颤。 随即一女子的疯笑声,于四周响起,犹如催命符一般,听的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孩子!我的孩子!” 几声疯笑,营地里所有的人都醒了。 一年轻汉子起床气很大,双眼冒火地从帐篷里探出脑袋,破口大骂。 “操你姥姥,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笑你娘的笑。还笑的这样渗人,搁这跟老子装鬼呢!” 那笑声陡然一停。 年轻的汉子,啐了一口唾沫,准备回帐篷,睡个回笼觉之际。 呼呼! 一道红影如鬼魅般乘着妖风,从营地中穿梭而过! 转瞬之间! 暴躁的年轻汉子空荡荡的脖子血流如注! 脑袋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失色! 苏信江玉燕,当即拔剑! 纪晓芙依旧第一时间,把杨不悔还有苏信两人护在身后。 锦衣卫三兄弟,也噌噌噌拔出长刀,后背靠着后背,戒备着四周。 护卫商队的几个武师们,也都抄起了刀枪棍棒。 其余的众人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杀了一人。 那疯笑声,再次于四周响起! 红色的身影,紧贴着地面,若一支急射过来的弩箭,从众人后方萧然而出! 所过之处。 蹭蹭蹭! 又有几个大好的头颅,随着喷洒的鲜血,飞上了空中! 又遇到这么诡异又惊悚的场面。 商队里。 几个胆子小的还以为遇到索命的厉鬼了。 失心疯一般,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向着营地外围跑去! 在他们的带头下。 不少人竟跟着一同往外逃。 营地外围都是林子,到处黑灯瞎火,那身影速度这么快,跑进林子里,必死无疑! 卢剑星大喊道:“快回来!” “快回帐篷里,别乱跑!!” 然这些吓破了胆的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 当他们争先恐后的进入林子后。 果然那红影再次杀出。 跑在最前面的一人脑袋,突然就离开了他的身子,高高飞出三丈,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目惊恐,满脸狰狞。 紧接着,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在林子里响起。 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整个营地还剩下能喘气的,竟不足十余人了。 前半夜还安静祥和的营地。 此时已是让那红影杀的,人头滚滚,鲜血淋漓,尸横遍野。 大地都在血雨的淋漓下,染成了红色!! 然那道人影依旧在屠戮,每次闪身而过,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苏信等人靠在了火堆的中央,学着三个锦衣卫的队形,将年龄尚小的杨不悔护在中间。 三人各守一个方向。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 生怕引起了那红影的注意。 就在这样急剧紧张的高压下。 才坚持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苏信身上就像是洗过了一样都快要湿透了,不断有汗水顺着他的发白了,地落在地上。 其余的几人情况也都如他差不多。 有武功的成年人都尚且如此,杨不悔不过八九岁的年龄,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很快到达了极点,抱着纪晓芙的大腿哭道:“娘亲我害怕!” 纪晓芙大惊失色,赶忙捂住杨不悔的嘴巴。 但还是晚了! 林子中。 邪风再次来! 这次所吹来的方向,正对着苏信几人! 鬼魅般红影,来得及快! 纪晓芙匆忙之间,只得向前刺出长剑。 然而,那道人影避也不避,隔着两丈多远,一掌拍出。 当! 雄浑的掌风震飞纪晓芙长剑的同时,聚而不散的真气,还余威不减灌入了她的肩膀! 骨裂声响起,纪晓芙吐血飞了几丈! “真气!” “是宗师!” “宗师级的高手!” 沈炼等人惊呼! 那随风而来的人影一掌重伤纪晓芙后,哈哈哈大笑落地,抱住杨不悔。 双脚没有半点停顿的点地而起,整个人荡如半空,又将飞出! 这时。 苏信等人才看清那随风而来的红影,竟是一位颇有风姿的中年妇人! “娘亲,救我!” “苏哥哥,江姐姐,救我!” “呜呜呜。” 杨不悔落入敌手,江玉燕跃步追上提剑就刺! 辟邪剑谱。 剑路邪魅,灵巧多变,速度极快! 那妇人刚看到江燕拔剑。 下一瞬。 快若闪电的剑尖,就已经刺到了她的身前! 好快的剑! 中年女子虽面带疯狂之色,神志不清,但依旧震惊于江玉燕的这一剑! 怀里还抱着杨不悔。 速度不如刚刚那般快。 眼见着就要被刺中,她只能侧身去躲! 江玉燕像是早有预料,手腕一抖。 顺势使出一招江上弄笛! 直刺出去的剑尖,就像会拐弯一样,以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追着那中年女子刺了过去! 猝不及防间。 那有着宗师之能的妇人,竟然被江玉燕这一剑划破了肩头!! 第28章 小僧鸠摩智 数里之外的林间小路上。 一阵夜风吹来。 有位番僧打扮的和尚顿住了脚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哪里来的血腥味儿。” 不见他脚下是何动作。 身形只是在小路上,左右的晃了下。 身后便出现一串虚影。 眨眼间,追到了那血腥味的源头。 正赶上江玉燕一剑刺向疯妇人。 和尚的目力极好,隔着一片林子也将江玉燕刺出的那一剑看了个清楚。 “那女施主好俊的剑法!” “竟然这般精妙绝伦!” “乃小僧平生前所未见!” 那大和尚心中惊叹一声。 旋即想起了最近两个月内,福州城的一桩大案。 以及半个江湖都在找的辟邪剑谱。 他也是其中一。 此地距离福州只有几天的路程。 大和尚心中不由的起了猜测,双眼大放贪婪之光,“莫非这女子所使的便是七十年前,林远图威震天下的辟邪剑谱。” 心中一动,他便想着再看看。 大和尚武功修为高深。 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营地中的几个人里,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就连有着宗师修为的疯妇人也没有发现。 锦衣卫三兄见到江玉燕,这手妙到了绝巅的剑术,心里大喊庆幸,幸亏刚才没有苏信几人交手。 若是不然,他们估计已经死在这女子剑下。 同时也放下心弦,只等着江玉燕赶走那疯妇人。 沈炼三人不知道江玉燕的本事,错估了她的武艺。 苏信可是是对她一清二楚。 江玉燕只练成了辟邪剑法第一层。 只掌握了七十二路剑法里,前八招的精意。 再加上内力薄弱。 江玉燕此时的武艺,有点像丐版的九阴周芷若了。 周芷若练全了速成九阴,没有内力也能靠着初见杀,击败余莲舟这等绝顶高手。 现在江玉燕对敌时,也是靠着辟邪剑法快、奇、诡的初见杀属性。 八招以内她能力压一流高手。 一旦八招用尽。 没了内力。 江玉燕立马就会原形毕露! 变回连寻常三流高手也打不过的废物小点心! 清楚这一点的苏信紧跟江玉燕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攻向那疯妇人! 江玉燕剑法凌厉。 划破了那妇人的肩头一刹又已经变招。 一招扫荡群魔使出! 手中长剑,挥斩之际,一化为三! 笼罩了那妇人的大半个身子! 这还是江玉燕顾及杨不悔的存在,而没有尽用辟邪剑法精要。 若是不然,这一剑将会把疯妇人全身都笼罩在其中。 怀抱着杨不悔,疯妇人只能单手对敌,无法施展全力。 可有着宗师修为的她,又岂是寻常高手能够比拟的? 两招打下来,疯妇人已探明江玉燕内力薄弱。 她单手轰出的掌力! 隔着几尺远,就弹开了江玉燕笼罩过来的长剑! 她五指张开。 直抓向江玉燕的咽喉。 掩护着江玉燕的苏信,自知挡不住那妇人。 对疯妇人身份有所猜测的他,果断的不去管江玉燕,挺剑刺向疯妇人怀里的杨不悔!!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 纪晓芙面色惨白。 锦衣卫三人不懂,苏信此举是何用意。 只以为苏信武功稀松平常,惊慌中搞了乌龙。 然下一秒。 他们竟然见那妇人面露惊慌之色。 当苏信的长剑落在杨不悔的胸口前时,她竟然收回了爪向江玉燕的右手。 卷着内力,握住了苏信刺来的剑尖! 剑锋锋利。 疯妇人五根手指都在流血。 帮杨不悔挡下了一剑! 果然!果然是她!! 看穿了妇人的身份,苏信出手更加的果决。 抬起左臂。 长袖下机括声立时响起。 一根几寸长的短箭,射向杨不悔,速度极快! 此时疯妇人右手抓着苏信的长剑。 右手抱着杨不悔。 两手皆无空档。 她竟出乎意料的扭转身形,以自己的后背,再次帮杨不悔挡了一记! 原本救杨不悔的苏信,要杀杨不悔。 反而抓走了杨不悔的妇人,却在拼命的救杨不悔。 众人皆对这一幕震惊不已。 心都揪在一起的纪晓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短箭入肉大半! 疯妇人闷吭一声。 身形一颤,显露破绽! 苏信急忙喊道:“江玉燕快刺她腋下!!” 江玉燕虽也不懂什么情况,但她对苏信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 想也不想,一剑刺出! 修炼辟邪剑谱时,背了一两个月的人体穴位图,江玉燕这剑的极准。 正中那妇人腋下的一处要害穴道! 当即她吃痛松开左臂,杨不悔掉出! 一直等着的苏信,鱼跃而出,接住杨不悔顺势兜了一圈,向纪晓芙的方向扔了过去。 纪晓芙忍痛,跃至半空中接住了女儿。 母女两个,叠在一起摔到地上。 纪晓芙又吐出一口鲜血。 回到了娘亲的身边,杨不悔抱着她,号啕大哭。 苏信趁着江玉燕压制那妇人时,向那三个锦衣卫大声吼道:“她是叶二娘。” “若继续袖手旁观,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叶二娘! 这名字一出沈炼三人当即心头一震。 叶二娘。 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排在第二,号称无恶不作。 地位实力仅次于段延庆之下。 在北镇抚司的缉拿榜单上,能排到前五的存在。 排名这么高。 倒不是因为她的功力已经深厚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而是这个女人太过于歹毒。 每天都会掳走一婴儿,刚掳走的时候,会将那婴儿视若己出,百般呵护。 然而等到第二天,便会将其残忍杀害。 知晓叶二娘的身份,纪晓芙也是满面骇然,同时也明白苏信刚刚为什么要“杀”杨不悔了。 一听是这恶人! 沈炼三人哪里还敢旁观,赶忙出刀上前助阵。 与苏信江玉燕联手,五人联手一同围攻叶二娘! 纪晓芙也想帮忙,可她才刚要起身,便牵连起体内伤势,无力的坐倒在地。 有了锦衣卫三人的出手相助。 江玉燕的辟邪剑法,使得更加毫无顾忌,一剑接着一剑的向那叶二娘刺去! 剑光抖擞。 招式凌厉。 看着一旁大和尚,心花怒放,垂涎三尺。 趁着江玉燕换招之际。 锦衣卫三兄弟,加上苏信,四人一同出招,逼退了叶二娘半步! 已将前七招全部打完一遍的江玉燕。 当即抓住机会,在耗尽最后一丝内力前,用出了最后一招,也是她作为杀手锏的一招! 飞星逐月! 一剑刺出,江玉燕似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若流星划破夜空,飞身向叶二娘胸口刺去! 大和尚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 “这么绝妙的剑法,一定是辟邪剑谱!!” “只能是辟邪剑法。” “只有名震天下的辟邪剑法,才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招!!”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是天佑小僧!” 面对江玉燕如此凌厉的一剑,失去了杨不悔叶二娘,面上疯魔之意更胜! 苏信见她神态不对,心中暗忖。 叶二娘虽然恶毒,但精神并没有那么疯癫,而且她也只抢婴儿,不抢半大小孩才对。 为什么会对杨不悔出手。 原来苏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叶二娘的孩子被人抢之后,她思念成疾,堕入魔道。 除了平日里劫掠他人的孩子外。 只要每年到了她失去孩子的那一日,便会被心魔控制,疯狂成魔! 而今天就是她失去孩子那一日! 苏信等人的围攻。 还有江玉燕流星般的一剑。 使得叶二娘仿佛真的回到了多年前,失去了孩子的那一夜。 她身上魔意更盛! 满脸凄苦,口中却狂笑不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们抢了我的孩子!” “我终于招到你们这些恶徒了!!” “只要杀了你们,我那可怜的孩儿就会回来!!!” 翁! 叶二娘单手挥出! 从腰间带出来一把蝉翼搏刀! 宗师真气的注入! 挥刀刹那! 狂暴的刀气,竟然同时向四个方向连连纵横! 三个锦衣卫! 苏信! 刹那被刀光所伤,斩飞了数丈。 倒地吐血。 使出了飞星逐月的江玉燕,因为内力的用尽,接连打散两道刀光后,也中招受伤! 完全疯魔的叶二娘狂笑飞身追向江玉燕,蝉翼刀上刀光闪烁! 八招使尽。 江玉燕一那点微薄的内力已然用干。 面对宗师的一刀。 她无力去躲,也无力去挡。 临死之际,江玉燕只想再看苏信最后一眼。 然她回首却见。 苏信竟以飞扑至她身边! 刀光斩尽下的刹那,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嗡! 叶二娘刀光划过。 苏信挡在身前的长剑断成两截。 人也倒在地上。 中刀的胸膛,往外洒着热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也溅在了江玉燕的脸上。 “苏小弟!” 纪晓芙红了眼圈,想要去救,可重伤的身体爬都爬不起来。 苏信死了? 苏信死了!!! 江玉燕浑身血液倒流,如坠冰窟。 泪水夺目而出。 “啊!” “啊!!!” 她哀鸣着抓起地上长剑,疯一样扑向叶二娘。 哈哈大笑的叶二娘。 反手一刀也斩断了江玉燕的剑,震的她大口吐血。 折了长剑,江玉燕又抽出匕首扑了上去。 毫无章法。 内心崩溃的江玉燕比叶二娘还像疯子。 “回来!” 苏信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 闻声,江玉燕豁然回头。 见苏信没死,她大喜过望。 原来刚才,面对叶二娘携带宗师之威的一刀,苏信为了活命情急之间拼尽全力抬起宝剑去挡。 对抗宗师之力的过程中,身体也受到了真气的冲击。 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练成的纪家内功,机缘巧合下入了门! 内力于丹田中滋生。 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要害。 苏信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江玉燕大悲大喜间,跑回到了苏信的身边,抱着他要死要活的掉着眼泪。 叶二娘疯笑不止。 向两人走来。 沈炼三人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一腔血勇,向叶二娘挥刀! 然她只是随手一挥。 一丈刀光便将三人再次打飞了出去。 江玉燕赶忙将苏信护在身后。 握着匕首,面无血色。 “你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叶二娘要举起手中长刀。 眼见江玉燕要死。 苏信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说出虚竹的身世。 这秘密很重要。 很值钱。 苏信原本是想准备等他神功有成时,拿这个秘密,还有慕容博活着的消息去少林寺,跟玄慈换易筋经的! 但现在,江玉燕内力耗尽。 纪晓芙重伤不起。 三个锦衣卫死活不知。 所有人都要死在叶二娘的手中。 苏信等不到拿虚竹身世去换易筋经的时候了,就要喊出这个秘密,救所有人一命时。 一声阿弥陀佛,突然于四周响起。 声音中内力雄浑,更是蕴含着的浩荡佛法。 如黄钟大吕。 霎时间,震碎了叶二娘的心魔,挥刀的手臂僵在当场。 而其余众人。 也从声音中,感受到了其祥和浩大。 只见。 一位宝相庄严,布衣芒鞋的大和尚出现在了众人的中央,两指夹在叶二娘的刀刃上。 四五十岁的年纪。 明珠玉璧般的脸上自然生辉。 神采飞扬。 若不是他一副番僧的打扮。 苏信都要以为,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唐长老,也乱入这个世界。 叶二娘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智。 只觉得手中薄刀,像是卡在了铁山中一样,重有千万钧。 自己拼尽全力去拔,蝉翼刀依旧夹在那大和尚两指之间纹丝不动! 哪里还能不知道,她这是遇到绝顶高手了! 苏信等人也是骇然。 他们难以抵挡的叶二娘,在大和尚手中,竟会连刀都拔不出来。 这大和尚是何方高人!? 众人心惊之际,面色发白的叶二娘看都不敢看那和尚一眼。 刀也不要了。 跃起轻功,转身向周围密林飞遁去! 生怕跑晚了一步,小命就丢在这了。 大和尚也不加阻拦。 任由叶二娘远去。 苏信忍着伤势赶紧喊道:“大师,那妇人名叫叶二娘,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万不可放过她!” 大和尚像是一尊佛像,一动不动,就这般做事,叶二娘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二娘走了。 五十多人的商队,此时只剩苏信江玉燕等活人。 大和尚悲悯的扫了一眼遍地的尸体。 盘坐在地。 为这一地死人颂念了一段往生佛经。 见和尚一身番僧打扮。 苏信不知道其好坏,不敢在这和尚身边多待想趁机溜走。 不等几人走出几步。 大和尚双掌合十,一股无形的力道化为有形,从他身上激荡开来。 吹起猎猎飓风,飞沙走石。 苏信等人脚下不稳,掩面挡风间。 散落在营地里的尸体竟掩埋在风沙中,尘归尘土归土了! 狂风消散,目睹了如此神迹的苏信等人双眼紧缩。 也懂了大和尚的威胁之意。 这般功力,想要打死他们几人都不用一息的时间。 苏信四人还有锦衣卫三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逃跑不得,纪晓芙翻出干净的白布,给苏信包扎了伤口。 莫约一柱香的时间,大和尚超度完了之后,起身微笑着向苏信等人走去。 不知这和尚是何来意。 纪晓芙紧张的抱紧了杨不悔。 江玉燕本能的想往苏信的身后缩,但想起苏信现在重伤了,她又忍着害怕的护住他的身前。 大和尚淡淡一笑,双眼温润的望了江玉燕,满面慈祥的做了个佛礼。 “女施主。” “小僧鸠摩智,有一事相求。” 第29章 小无相功!!! 鸠摩智吐蕃国师。 这些年很少在中原武林露面。 纪晓芙还有沈炼三人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江玉燕先前就是一农家女,更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这番僧是正是邪,几人很是忌惮。 唯有苏信。 当鸠摩智三个字一出后,他七上八下的心安稳落地了。 鸠摩智这人很奇怪。 是个搞战力狂魔。 为了搞战力,他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 但除此之外,他还严守着佛门的清规戒律。 不杀人,不吃荤。 有着不下于乔峰的武功。 然而全本天龙八部从开头到结尾,这大和尚愣是一个人没杀。 就连逼问段誉六脉神剑时,大多数时间也只是言语恐吓,最多点点穴道什么的。 属于坏的不彻底,但也说不上好的混乱阵营。 既然不杀人,苏信便半点不怕他。 不仅如此,他还大概猜到了鸠摩智的来意。 定是看上辟邪剑谱,都没有第二种可能。 苏信眼珠子贼溜一转,觉得这是撞大运的好机会。 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如果能成。 说不定,找到九阳神功之前他就能起飞了。 鸠摩智见江玉燕没有回话,他非常有礼貌的执了个佛礼,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剑法卓绝,精妙至极。” “小僧见猎心喜,不知女施主可割爱,将那套绝世剑法借与小僧翻看几遍。” “不需多久,一盏茶的时间便可。” 就知道会是这样。 苏信暗笑。 在纪晓芙的搀扶下起身,他替江玉燕给鸠摩智还了一礼,十分大气的道:“大师救了我等性命,何须说借,这辟邪剑谱,就是直接送与大师也是应该的。” 辟邪剑谱在武林上声名远扬。 此时苏信直接点了出来,江玉燕所使就是辟邪剑法。 纪晓芙心中骇然。 沈炼三人惊讶间也是确定了,苏信江玉燕两人就是万花楼案子的始作俑者。 鸠摩智早猜到了辟邪剑谱,对此并不惊讶,反而有些好奇苏信的身份了。 凭他的武学造诣。 一眼就能看出,这群人里面,最弱的便是这假扮老人的少年。 但峨眉派的女弟子。 还有身怀辟邪剑谱的女子。 都对他言听计从。 甚至这少年还能一言将辟邪剑谱送给自己,好像他才是这三人里的主导。 不管怎么样,只要辟邪剑谱能到手就好。 鸠摩智笑道:“那小僧在这里先行谢过施主了。” 然苏信却道:“大师先别忙着谢,辟邪剑谱,虽能送给大师,但可不能白送。” “什么意思?”鸠摩智表情一变,一身绝顶高手的气度荡开,“施主,莫非是在逗我不成?” 江玉燕,纪晓芙花容失色 。 锦衣卫三兄弟也是大汗淋漓。 清楚鸠摩智雷声大雨点小的作态,苏信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大师精研佛法,岂不知‘法不轻传’之说?” 鸠摩智乃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佛法比他的武学修为还要高,只要开坛讲经香火就络绎不绝。 苏信这般一说。 他立马就想到了如来弟子讲经得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的典故。 当即从怀里掏出一袋黄白之物。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理,神功等同真经,岂能轻传,小僧这里有黄金数十两,还请施主笑纳。” 苏信却是不受,一副看不上黄白之物的模样。 江玉燕等人见苏信对那鸠摩智,这般随意,一点不怕的模样。 他们心头突突的跳,为苏信捏了一把冷汗。 鸠摩智竟也不恼,把金子收了回去道:“施主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吧,只要小僧能办得到,定会尽力而为。” 苏信笑道:“大师言重了,我的想法倒也简单,我也从大师那里挑选一本功法,大家就当做交换了,怎么样?” 鸠摩智很想说不怎么样。 但出家人不打狂语,说过的话落地成根不能收回,心思一转,他想:‘这小子年轻估计也没什么见识,要不糊弄糊弄?’ 打着这个主意,鸠摩智僧袍挥动,几本武学秘籍在身前摆成一排。 “请施主自行挑选吧。” 苏信打眼一瞧,这些秘籍都是什么,快慢掌,铜锤拳,铁头功等一堆三流功法。 连一本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都没有。 苏信心中腹诽 这鸠摩智还真是狡猾,他去天龙寺换六脉神剑时,可是一口气拿出了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高明指法。 就算辟邪剑谱不如六脉神剑。 但也不至于拿这些垃圾出来,真当老子没有一点见识? 苏信忍着不爽,随意的浏览了一遍,兴致缺缺的道:“大师可还有其他秘籍?” 鸠摩智皱起眉头,也觉得这小子有点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又拿出了几本功法,这一次他在里面混了一本稍微好一点的———太祖长拳。 看苏信只想翻白眼。 他也懒得装了,看也不看那堆垃圾一眼,直接道:“大师,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法?” 见苏信还跟大和尚讨价还价上了,江玉燕,纪晓芙两女都快吓哭了。 三个锦衣卫也在心头呐喊。 ‘你快给他好不好?’ ‘万一把这大和尚激怒,我们都得死!’ 一连两次都被苏信拒绝,鸠摩智心里也清楚了,眼前这看似一脸纯良的少年,并不是那样单纯。 而且见识也并非自己猜的那般浅薄。 ‘看来这贪得无厌的小子是想从佛爷这里换一本跟辟邪剑谱同等级的武学!’ 不能白嫖,鸠摩智也是收起了笑容,“施主,想换什么功法直说便是。” 眼见着鸠摩特有些不太高兴了。 江玉燕吓得拉住了抱紧了苏信的胳膊 纪晓芙也是担心的拉着苏信的衣角,想要劝他收敛一些。 拿准了鸠摩智不会杀人这点。 苏信咧嘴一笑,吐出獠牙。 “我曾听先生说,逍遥派有一套奇功,修至大成后,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世间所有的武学,只要知晓其招式,以这套奇功为根基,便能模仿。” “大师可曾听过逍遥派的这门小无相功?” 鸠摩智脸色顿变得可怕起来。 天龙八部剧情改编极其大。 新修版剧情中,鸠摩智上天龙寺后才拿到小无相功。 连载版剧情中,鸠摩智上天龙寺前就拿到了小无相功。 此时鸠摩智身边没有段誉跟着,说明还未上天龙寺。 苏信也不确定鸠摩智有没有小无相功,此时故意出言诈了一下。 见鸠摩智表情突变,他便有数了。 鸠摩智的心里翻涌起滔天巨浪。 ‘小无相功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对!’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鸠摩智的眼中闪过一缕戾色,想着要不要把这小子给拿了。 绝顶强者所所释放的戾气,即使是一缕也足够让江玉燕,纪晓芙以及沈炼三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软。 强顶着压力,满头大汗的苏信知道鸠摩智已经上钩了。 他紧接着又扔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先生命我问候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练得如何了?” 此话一说鸠摩智一身的杀气荡然无存,无比惊讶的道:“你口中的先生是谁?!” 苏信擦了一把汗水,笑道:“大师明知故问?全天下有几人知道,大师手中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30年前。 鸠摩智曾就来过一次中原武林。 那时。 慕容博也就是慕容复他爹,与鸠摩智相谈甚欢,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送给了鸠摩智。 这件事全天下只有慕容博还有鸠摩智两人知晓。 苏信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在叶二娘的手中破碎。 见他这少年模样。 鸠摩智失态喊道:“莫非你是慕容博的儿子慕容复?” “不对,北乔峰南慕容天下闻名。你要是慕容复的话,武功怎么会连区区的宗师高手都不如?”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大师当真猜不出来吗?”苏信故弄玄虚。 听着他们两人的加密通话。 周围的纪晓芙的人一脸懵逼。 江玉燕虽然也懵逼,但她眼睛却是亮亮的,只觉得苏信无所不能。 面对那么可怕的大和尚依然不失气度。 这大和尚还不敢动他。 爱极了苏信的江玉燕,对其更加崇拜。 鸠摩智双眼锐利如剑,死死的盯着苏信。 可依旧看不出他的虚实。 鸠摩智不由的想,‘小僧与慕容施主之间有交易,慕容复都不知道才对。’ ‘这少年怎会知晓?’ ‘除非他也是慕容家的人,还得是慕容博的心腹!’ ‘如此的话这少年问小僧讨要小无相功,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 ‘还是慕容博的意思?’ 鸠摩智拿不准,直接问道:“其实是慕容施主让你来找小僧的吧?”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苏信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保持春风般的笑意不变。 任由鸠摩智自行脑补。 鸠摩智心头暗道:‘这少年果真的是慕容博的人!’ ‘也是了,嵩山派、青城派、华山派还有一群江湖草莽,都在抢夺辟邪剑谱。’ ‘普天之下,能在这群人里无声无息夺得辟邪剑谱的人,也只有那位慕容施主!’ ‘想来是慕容施主,拿到了辟邪剑谱后交给这少年,来找我换那小无相功的。’ ‘那我换还是不换?’ 鸠摩智陷入了纠结。 小无相功还有火焰刀这两门无上神功,乃是他立身之根本。 换了的话舍不得。 可若是不换的话会错过辟邪剑谱,得罪慕容博。 多年之前。 他的修为不如慕容博,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小无相功虽日益精进外。 七十二绝技修炼至今却没有一点长进。 只能凭借小无相功催动。 估计自己还不是慕容博的对手。 一番权衡之后。 鸠摩智不愿意现在就得罪慕容博,也不想错过辟邪剑谱,他强忍着心头滴血道。 “施主既是慕容先生的人,小僧便卖老友一个面子,拿小无相功与你换了!” 老话说得好。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 本来苏信想的是借着慕容博的名头,狐假虎威,能从鸠摩智手中,换来一本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就不错了。 说换小无相功只是为了给辟邪剑谱抬价。 没想到鸠摩智真的答应了。 以小无相功为根基,可以催动天下所有神功,威力还会更胜一筹! 小无相功+辟邪剑谱。 这配置放在江湖上,最少也是第一梯队。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苏信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鸠摩智还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换,立时就怒了起来。 “你就算是慕容施主的人,未免也太利欲熏心、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了吧!” 不愧是成语小能手,一句话就带三个成语。 眼见着鸠摩智要恼了。 这位大爷要是真暴走起来,那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人能治得住他。 不死也得折半条命。 苏信一路走来,皮肉之苦已经吃够了,不想再触鸠摩智的霉头,他连声道:“不敢不敢。” “大师可有纸笔,我这就将辟邪剑谱的要诀与大师写下来。” 鸠摩智面色稍霁冷哼一声,从包袱里扔出了一沓折子。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要诀不是很多。 苏信早已将它背的滚瓜烂熟,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便将整篇剑谱都抄写了下来。 如果不是用毛笔的话,速度还能再快上一点。 当然了,他没把欲练此功须先自宫这八个字明白写上。 只藏在了字里行间。 辟邪剑谱心法玄妙,鸠摩智修为再高,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发现。 若非这样大和尚肯定是不愿意换了。 毕竟有大病的人。 才会去拿小无相功这等神功,去换一本得先切了才能练的辟邪剑谱。 这次先对不起大师了,以后我会拿易筋经补偿你的。 苏信在心里默道。 抄录完成,他没有做太多防备,直接将这剑谱送到了鸠摩智手上。 毕竟鸠摩智的实力在这里摆着,他要是想耍赖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接过辟邪剑谱。 鸠摩智仔细的翻看了两眼,只见里面所记录的剑招变化万千,心法更是奥妙无比。 确定苏信没有造假。 鸠摩智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错。” “不过就是这字太丑了,施主平时若是没事的话,多练练字。” 苏信脸上一黑。 江玉燕纪晓芙没忍住,噗呲的笑出了声。 苏信黑着脸道:“大师既已经确认辟邪剑谱的真假,还请将小无相功交与在下吧。” 小无相功乃是鸠摩智的宝物,每天都要翻看几遍,仔细钻研,此时却要把它交换与人。 鸠摩智十分不舍得。 深深的叹了口气,才从怀里掏出三本小册子,“施主请看,这便是小无相功了。” 苏信心中冷笑,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原剧情里小无相功共有八本! 除了丁春秋手上的第八本外! 鸠摩智的手里应该有七本才对! ‘这和尚果然奸诈无比,都到现在了,还用经书试探我的身份!!’ 苏信蓦得神色一变背起一只手,装腔作势道;“大师,您是不是以为我家先生没有见过小无相功?” 此话一说,鸠摩智对苏信的身份再无疑虑。 尴尬的哈哈了两声。 赶忙从怀里掏出了四本经书来。 加在一起刚好七本,重新送到了苏信的面前。 “小施主不要动怒,小僧不过是在跟施主开了个玩笑。” 这次经书都已齐全了。 苏信拿到手中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没有多看一眼经文,反而让江玉燕找个盒子密封了起来。 鸠摩智见状更加的相信苏信是慕容博的心腹了。 毕竟哪里有心腹,敢去偷看主子的神功? “小施主,日后经书转交给慕容施主时,还不忘代小僧问个好。” 鸠摩智行了个佛礼。 苏信抱拳道:“大师的叮嘱,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那小僧就先告辞了。” “大师请。” 鸠摩智话不多说,辟邪剑谱贴身放好,边迈开大步,飘然离去。 第30章 卑鄙! 等鸠摩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快要耗尽了所有力气的苏信,晃荡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都在颤抖。 江玉燕见状,无比心疼的想扶他。 苏信强撑着一口气对江玉燕说道:“不用。” 大和尚虽然走了。 可还有三个锦衣卫在这里。 起初苏信本想借鸠摩智的手,打发了这三个锦衣卫。 但他那时候是冒着慕容家的身份。 叶二娘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高手。 他对付不了,还在情理之中。 可身为慕容家的人,要是连三个锦衣卫都对付不了。 鸠摩智必然会怀疑他的身份。 苏信便没有提这茬。 如今。 鸠摩智走了。 杀白亮时,江玉燕的剑法已经暴露了,万花楼的案子是他们干的。 此刻纪晓芙重伤。 江玉燕耗尽内力。 如果他再露出颓然之色。 谁知道锦衣卫三兄弟会不会趁火打劫? 苏信虽知晓这沈炼三人不是什么恶徒,但他也不敢去赌人性,只得强撑着没事的模样,朝他们三人拱了拱手。 “多谢三位官爷出手相助。” 沈炼三人受的伤,比苏信三人轻的多。 此时都已经用过药。 行动无碍。 沈炼闻言也对苏信回了一礼。 然而除了他以外。 卢剑星还有靳一川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危险。 尤其是卢剑星。 不愿做恶,致使家境贫寒,没有银子去继承父亲的官位。 而现在的他看到了一个机会。 朝廷很重视福州城的案子。 只要他抓住苏信江玉燕,这番功劳一定能让他升上百户。 卢剑星的手慢慢摸向腰间兵刃。 注意到他的动作。 苏信心头一寒。 也是眼神示意起了江玉燕,纪晓芙两女。 她们俩个带着杨不悔,靠在了苏信的身边。 江玉燕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内力,随着卢剑星一点点抽出刀来,她也握紧了长剑。 两边的气氛,凝结到了极点。 只要有人先拔兵刃,必会血拼上一场。 夜风吹动树梢,几片落叶飘落。 就当两边刀剑即将出鞘之际。 沈炼抓住了卢剑星的手。 站出来道:“苏兄弟,可否与沈某单独聊聊。” 江玉燕纪晓芙,都对锦衣卫有偏见,觉得他们再用用阴招,不想让苏信去。 苏信松了口气微笑着安抚起了两人。 “无事,我去去就来。” “请。”,沈炼迈开大步,走在前。 苏信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了五六丈外的一处林子里。 走在前面的沈炼,突然抽刀转身一气呵成。 绣春刀闪烁着冷光的刀尖,距离苏信的鼻尖不足一寸。 沈炼冷冷的道:“万花楼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苏信道:“不错,是我们。” 沈炼奇怪道:“你不害怕?” 苏信颇有些无语的伸出一根手指,撇开面前的刀尖,“你若是想动手,刚刚大可以跟卢剑星一拥而上,何必脱裤子放屁,叫我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好胆识。” 沈炼笑了一声,将刀收了回去。 苏信道:“所以该我问了,你为什么不抓我们?这可是盛大官发大财的机会。” 沈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坊间传言,两个月前也就是福威镖局灭门那些天,有一对受尽了折磨的情侣从万花楼中逃了出去,为此万花楼的东家气的打死了七八个下人。” “我想那一对情侣,便是你跟江小姐吧,你根本不是什么慕容家的人。” “后面你们不知因为什么机缘巧合,拿到了辟邪剑,谱练成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去万花楼报了仇。” “死在万花楼的四人里,老鸨女仆两人逼良为娼该死,两个贩卖妇女儿童的伢子更该死。” “我如何抓你们?” 见沈炼说这番话时,神情萧索,眉宇之间却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戾气,既是痛恨又是无力。 苏信当即就明白了。 这沈炼不抓他跟江玉燕,不只是因为红娘四人该死,还是因为心上人周妙彤。 周妙彤深陷教坊司。 沈炼没有钱为其赎身,也没有本事像苏信一样拔刀抢人。 如今放走苏信,也像是放走了他自己。 苏信出言道:“婆婆妈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脱下这身飞鱼服,你何事做不得?” 被说穿了心事的沈炼愕然大惊,“你莫非真有神鬼之能不成?” 随即想起这少年在鸠摩智面前,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又不觉得惊奇了。 少有在人面前袒露心事的沈炼苦笑道:“皇城不是福州。” “教坊司不是万花楼。” “周……” 周妙彤不是江玉燕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苏信也不再多劝。 他不愿意占别人便宜道:“你放过了我,我也算是承了你的恩情,我这个人最不习惯欠人情。” “白亮还有郑源的尸体,你们可以好好搜搜。” “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好处。” 沈炼道:“你怎么知道?” 苏信道:“我偷袭他们两人时,郑源第一时间把白亮推了出去挡了剑,可见两人的交情并没有到达舍身取义的地步。” “郑源依然还愿意救白亮,那就只有利诱一种可能了。” “估计还得是不少钱。” 苏信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也只是猜测,所以沈炼没有当回事,只到一句知道了。 苏信见他不信。 耸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 说完话的两人一前一后从林子里出来。 江玉燕纪晓芙,见苏信没事都松口气。 沈炼跟卢剑星靳一川说了什么后,两人叹息一声,也是只能点头答应。 原来五十多人的营地,没几个活口了。 到处都是尸体。 虽然已经埋了,但阴气太重也没法住了。 锦衣卫三兄弟骑上了马,带上白亮的尸体,临走前,沈炼想了想苏信的话,还将郑源的尸体顺手给带上了。 跟苏信等人告辞后,三个锦衣卫先一步离去了。 等他们的马蹄走远。 苏信等人算是彻底安全下来了。 江玉燕松开了长剑。 纪晓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而强撑到了现在的苏信,猝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苏大哥!” “苏小弟!” 两女急忙扶住了他。 苏信成了纪家内功,练出了内力,在叶二娘那一刀下护住了要害。 可依旧伤的极重。 刀气入体,再加上应对鸠摩智还有三个锦衣卫,强撑了那么久。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快要油尽灯枯的他,双眼黑到什么都不看见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小无相功至宝,收好。” “快走,赶紧逃命。” 鸠摩智武学成就高深。 辟邪剑谱里的弊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用小无相给换了一本只有太监才能修行的剑法,等鸠摩智这发现后,怕是会气死。 气急攻心之下。 说不定会不顾慕容博,追上来。 苏信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江玉燕纪晓芙知道苏信是为了救大家的命一直强撑到现在,都是忍不住落泪,嘤嘤哭泣。 纪晓芙拿出峨眉山伤药吊住苏信的性命。 两人片刻也不敢耽搁。 带着杨不悔,腿脚麻利收拾了几天的干粮。 抱着昏死过去的苏信进了马车。 两女觉也不睡了,马不停蹄的连夜狂奔。 苏信的伤太重了。 为了救他,江玉燕没走原定的入川路线,而是听纪晓芙的改道去汉阳。 纪晓芙的父亲乃是汉阳金鞭纪老英雄,在汉阳算得上一方豪强,只有到了那里苏信才能活命。 四人快马加鞭。 纪晓芙江玉燕两人轮流着驾车,不驾车的那个便照顾苏信。 半天换一匹马拉车。 三匹马轮流替换,昼夜不停,飞速的往汉阳赶去。 放走了苏信两人。 靳一川还好,没太在意。 卢剑星一直闷闷不乐。 沈炼看在眼里,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哥。 三兄弟行至一家客栈。 昨夜没有睡好,住进去休息了一会。 想着苏信的猜测。 沈炼叫上两人,准备一同把白亮郑源的身体扒干净,仔细检查检查。 靳一川笑道:“二哥你还真信他啊?他要是连这都猜出来,那还是人吗?” 卢剑星也是道:“是啊,白亮下狱时,身上就已经检查个干干净净了,要是藏了银钱,怎么可能躲得过我们的眼睛。” 沈炼三人其实也不相信,此时翻找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笑着道:“万一呢。” 老大老三虽然不耐烦,但手上的动作倒也没停。 找着找着。 卢剑星忽然在白亮的嘴里,摸到了一颗造型很奇怪的金牙,足足有三个后槽牙那么大! 缺钱缺到尿血的他,一把就将金牙拽了下来。 然后卢剑星就发现,那颗金牙是中空的!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三兄弟对视了一眼。 那金牙里藏着的东西,撬出来一看。 居然是钱庄的票号。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背后皆是一阵恶寒。 过了好半晌,卢剑星才道:“老二你是对的,这种人万万不能得罪。” 靳一川叫道:“他根本不是人!” 沈浪苦笑。 另一头。 身为武痴的鸠摩智入手了辟邪剑谱,确保自己不会受到打扰,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山洞。 将江湖上人人争抢的剑法摊开,认真的研读起来。 辟邪剑谱,精妙无比。 鸠摩智越是仔细的研读,越是如痴如醉,越是感慨林远图的武道境界之高。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创造如此之快的剑法,真是令小僧大开眼界!” 遇到了绝世武学的鸠摩智,就像是遇上了绝世美女的色中恶鬼。 他怎会放着不去练习? 从头到尾仔细的研读一遍,悟出辟邪剑法的要义之后,鸠摩智忍不住的修炼起来。 辟邪剑谱共分有上下九层。 每一层都有对应的八句心法口诀。 鸠摩智本以为能很快的将这辟邪剑谱第一层炼成。 然而他刚试着练习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自小加入佛门密宗。 于广大的佛法中深耕多年,鸠摩智早斩断了色欲孽根。 可这时。 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小腹处,不知怎的竟燃起了一股躁动不安的邪火! 鸠摩智大惊失色! 还以为自己是动了魔念,赶忙停下了练功,盘坐于蒲团之上,宝相庄严的他念了半个时辰的心经。 以无边佛法在压制邪念。 一时三刻。 带到身上的欲念已消散,鸠摩智才舒了口气,起了疑心。 “怎么会走火入魔?” “莫非那少年人敢骗了小僧?这并非是真正的辟邪剑谱!?” 鸠摩智冷下脸,又重新将那辟邪剑谱从头到尾又精读了几遍。 他武学境界之高,世间罕见。 几遍精读。 只觉手中的这本剑谱,要义清晰,玄功明了,剑招变化万千,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鸠摩智松了口气。 “亮那少年人也不敢骗我。” “可功法没有问题,为什么会差点走火入魔?” 鸠摩智苦思冥想,排除所有可能后,只觉得是自己的修炼姿势有问题。 于是鸠摩智静下心来,不再急于练成。 放慢练功速度。 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下苦功,对那辟邪剑谱的第一层口诀进行修行。 真气沿着口诀上的穴位。 缓缓的推进周天。 就在鸠摩智这样精益求精的修行下,随着内力流过的穴位越来越多,他小腹里的那股欲火,也是越是烧的旺盛。 鸠摩智自信自己所练的没错。 可现在还是出现了邪火。 他不由想。 “难道这并非是走火入魔?而是这功法中自带的特性?”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小僧修炼没错,功法也没错,那就不可能出错!” 鸠摩智强压着一柱擎天的欲望。 开始用他那深厚如海的真气接连冲破剑谱一层的所有窍穴,打算强行将辟邪剑谱第一层,运转完成! 就这样。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鸠摩智面色火红,身上、额头上、脸颊上挥汗如雨。 忍着小腹下的百爪千挠。 就在他一鼓作气,强行突破辟邪剑谱第一层的最后一道关窍时。 轰的一声! 丹田中的那股欲火,像是爆发的火山一样,彻底点燃了鸠摩智的真气,化成一股邪火魔焰,顺着他的四肢百骸,向全身各处焚烧过去! 刹那间。 鸠摩智全身各处的筋脉,连着五脏六腑,都犹如在沸汤之中熬煮! 头顶冒出血红的烟气! 鸠摩智惨叫一声! 鲜血顿时就从他的双耳、眼角、口鼻中喷出。 足有斗多! 也就是鸠摩智内力深厚,烈火焚身后还有力气封住穴位。 换做一般人。 此刻不是下体爆炸,也得一身武学尽数废去! 捂着受伤的胸口,鸠摩智满脸的怀疑人生。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没道理的呀!” “小僧跟着这剑谱中的字句,一个字,一个字的练,怎么还会出错?!” 鸠摩智不信邪,又将这辟邪剑法的口诀从头到尾仔细研读。 读了一遍之后又读一遍。 就这样,发了狠读了整整一天一夜。 鸠摩智才发现。 辟邪剑谱中,有几句口诀不太通顺,好像是多了几个字。 比如第三句的第八个字,第十三个字。 第四句的第六个字,第七个字。 还有第七句和八句的第五个字,第九个字,第十二个字,第二十三个字。 将这八个字,挑出来之后。 辟邪剑谱果然通顺了许多。 鸠摩智怒骂:“那奸诈的小子,竟然敢在口诀里做手脚!” “幸亏佛爷内功深厚,武学见识广深,要不然还真着了你的道!” 找出来问题所在,鸠摩智自信满满准备伤好了再去修行。 他忽然发现刚刚挑出来的这八个,似乎能前后关联,组成一句话。 鸠摩智心里一动。 赶忙鼓动真气轻轻一拂,便将那八个字调整顺序连在一起。 等他看清那句话写的是什么后。 鸠摩智气到浑身颤抖。 先前他欲火焚身,此刻再加上怒极攻心。 一口心头血竟突破了他的穴道封锁,从七窍中喷涌而出! 鸠摩智含血怒骂,声若虎啸震动整片森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啊!!!” “我的小无相功!!!” “苏信!慕容博!你们卑鄙!!!” …… 两天三夜的狂奔后。 风尘仆仆的纪晓芙等人,赶在苏信断气前,终于赶到了汉阳。 第31章 八百年血参 纪家。 乃是汉阳第一豪族。 家主纪英。 不仅是整个汉阳武林的总瓢把子,还是汉水漕运的龙头。 家财万贯。 八进的纪府内水榭亭台、假山流水、奇花异草、一处接着一处。 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富贵到了就连下人都有自己的下人,都有自己独立的院落,比外面的员外还要阔绰。 纪家的中堂上。 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画功豪放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图画下面,则架着一根金光闪闪的鎏金熟铜鞭,两指粗细,三尺多长,共有十三节! 看上去最少有三四十斤的份量。 此时上午时分。 明明风和日丽。 纪老英雄与其夫人,却满面怒容的坐桌边。 两边伺候的下人低头,不敢多言。 静到了极点的屋内,只能听见下首一女子嘤嘤哭泣声。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又矮又丑的蒙古鞑子!” 纪家的二小姐纪晓晓,也就是纪晓芙的妹妹,捏着秀帕哭的梨花带雨。 光哭还不行。 啪啪啪。 几下又把小桌上的茶具、瓷碗、碟子摔了个粉碎。 最后一头扎进了纪夫人的怀里。 “要让我嫁给他,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纪夫人忧愁的轻抚她的秀发安慰。 年近五旬的纪英,不怒自威的脸上,阴云一片,更显得气势骇人! 他犹如怒雷般道:“那蒙古的鞑子的真是痴心妄想,我不愿帮他们去拉拢整个汉阳武林的同道,他们竟打起了这种下三滥的心思!” “还说什么比武定亲,分明就是强娶!” 纪夫人见女儿哭得那么伤心,她也是落泪道:“蒙古势大,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赶紧逃吧。” 纪英道:“逃什么逃!我最近花了大价钱从一大户手中 ,购得了一株八百年的血参!” “这血参强筋健骨,补足血气,还能增加功力。” “有血参的辅佐,我这个月内定然能开十二正经,突破宗师!” “到时候,鞑子还敢来逼婚,老子捏断他们的骨头!” “小小,你放心!” “爹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畜牲!!” 听自己的爹爹居然要拿命去拼,纪晓晓哭的更加伤心了。 噔噔噔! 一串脚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如风一般吹了进来。 “老爷!” “夫人!!” “出大事了!!!” 老管家阿福,面红气喘的匆匆跑来! 纪英见他副模样。 砰的一声。 摔碎手中茶杯! 他一把薅过阿福的衣领子怒气冲冲道:“是不是那鞑子又来了!不是约好一个月后手上见真招吗!他们又来做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纪英扔开老管家,拔起厅堂挂着的金鞭,跨开大步就要气势汹汹的杀将出去! 阿福惊叫道:“老爷,不是那姓胡的元狗!是咱们家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纪老英雄还有纪老夫人皆是一愣,连快要哭出鼻涕泡的纪晓晓,也是呆呆的抽了抽鼻子。 “小小不是在这里吗?” “阿福,你瞎通报什么?!” 纪夫人怒斥。 然激动到血气顶红了脸面的阿福,却是急得摇头摆手。 “不是二小姐!” “是大小姐!” “咱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夫人老爷你们快去看看吧,大小姐.……” 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 平日里举止有度,温婉大方的纪夫人红了眼圈,手指一颤,匆忙起身时,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而纪老英雄早已如黑旋风一般,冲出了纪府的大门。 却见在纪府门外。 停着一辆马车。 在马车旁,正站着面容秀丽的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女子面上颇有风霜之色,身上破旧的衣裙也显得褴褛。 右臂还固定着夹板。 十分的凄惨落魄。 在看到这女子的刹那。 纪英便虎目落泪一把抱住了这对母女,悲痛大呼,“我狠心的女儿,你终于舍得回家了!” 纪夫人纪晓晓,也都落泪跑出。 就连阿福也是在旁边直抹眼泪。 杨不悔哭着喊爷爷奶奶。 纪晓芙从未在二老面前,提起过杨逍之事,所以杨不悔一直喊二老爷爷奶奶。 前几年,纪晓芙觉得自己有辱纪门风,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带着杨不悔离开家。 如今回来。 见到了老了几岁的父母。 她的心里也是千头万绪。 泪水滚落脸颊。 但此刻不是互诉思念的时候。 苏信受伤极重,叶二娘的刀气深入肺腑! 虽然有峨眉山的灵药帮其吊住了最后一口气,但还是耽搁了两三天的时间,他的性命就在悬崖边上。 而且连天没日没夜的狂奔,江玉燕也已经昏死。 受伤极重的纪晓芙能撑到此时,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道:“爹。” “娘。” “马车上的人对女儿还有不悔,有着莫大的恩情,是女儿最重要的人!” “一定要救活他!” “他若是死了,女儿也没有办法活了!” 话落。 纪晓芙也是重伤昏死了过去。 “晓芙!” “姐姐!!” 纪夫人是汉阳名医,赶紧为纪晓芙把脉,见其脉象平稳后才松了口气。 听从女儿的话,她又赶忙跑向马车。 只见马车里。 左右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纪夫人先是给江玉燕把脉。 确定问题也不大后,又给苏信把脉。 刚一上手,纪夫人还以为这少年是个死人! 她赶忙去试苏信的鼻息,见还有气,大喊道:“阿福!” “这女孩劳累过度,你叫几个婢女过来,把她抬进卧房里,先让她还有晓芙好好睡一觉!” “这男孩情况危急。” “夫君,你快去背他去静室,为他注入内力!” “要快,这孩子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我现在去抓药!” 在纪夫人一番井井有条的吩咐后。 整个纪家俨然有序动了起来。 纪晓晓也没闲着,也跟着上前帮忙。 与几个婢女一起将苏信还有江玉燕扶起来时,见了苏信的样貌。 只觉得这少年长得无比俊俏。 莫非他就是姐姐不愿说出口的相好之人? 那不就是自己的姐夫咯? 纪晓晓这般想着将苏信扶到了自己父亲的背上。 半个时辰后。 苏信已经赤裸体着上身,坐在一座木桶中。 木桶足宽一丈,高三尺。 苏信盘坐在其中。 里面混合着药液的水,刚好能没过他的肩膀。 纪英坐在他身后。 双掌贴在他的后背。 全神贯注的为其注入着内力。 一股股犹如浪涛般的内力,随着苏信的经脉,灌入叶二娘斩处的那道伤口中。 试着将她阴毒的真气逼出苏信的体外。 然就这样持续逼了四五个时辰。 中间药水换了七八次。 纪老英雄的内力都快耗干。 也没有办法将叶二娘的真气尽数去除。 这时候。 纪夫人还有纪晓晓,端着药走了进来。 纪夫人将补充内力的补药送到了纪英的面前。 纪晓晓则去帮苏信喂药。 纪家的静室,是纪老爷子平日里练功之地,放着纪家的家传绝学。 平日里不许下人进来。 苏信还处于昏迷之中,只能纪晓晓去喂他。 纪晓晓虽觉得麻烦,但也不厌恶。 毕竟苏信长的好看。 其次她又觉得苏信跟纪晓芙,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姐夫。 在她的小心的送喂下。 苏信起初还能喝下去两口。 但喝到后面,苏信突然吐血不止,将刚刚喝下去的伤药都吐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浴桶。 季晓晓哪见过这般场景,当即吓得落了眼泪。 “爹爹!” “娘!” “你们快来看呀,他不知怎的就流了好多血!!” 纪夫人上前,抓住苏信的手腕。 一番仔细的诊断后。 发现苏信除了刀气入体,损伤了心脉。 在此之前,他的五脏六腑还受过一次重伤。 他的体内除了叶二娘的刀气外。 还有一股如阴魂般不散的真气,如附骨之蛆一般,缠绕在他五脏六腑之间。 两股真气对冲。 伤了气血。 所以才吐血不止。 纪夫人救人无数,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复杂的伤势。 皱着秀眉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惹上这么多的宗师高手?” “五脏六腑,竟都没有一处好的。” 听纪夫人说的如此严重,纪英道:“难不成以夫人的手段,也没有办法救他了?” 纪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的体内有两股真气对冲若是只有宗师真气,我还能想办法帮其调理。” “可他伤的实在太重了,损失了太多的气血,除非能将气血补回来,不然我是没有办法了。” 纪老英雄道:“夫人莫急,跑船的水手曾经说过,有一位蝶谷医仙胡青牛,只要人还剩一口气,他能给救回来!” “我这就带着孩子过去!” 说着话,雷厉风行的纪老爷子就要将苏信从浴桶中背出来。 纪夫人拦阻他道:“蝴蝶谷距离此处最少有一千多里的路,孩子身体已经熬到了极点。” “若是养在家里,还能坚持个一两天,若是继续在路上奔波,怕是今晚都活不过去!” 纪英重重的拍了几下额头。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小芙醒来见这孩子没了,怕不是又得离家出走。” 就当纪英还有纪夫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纪晓晓忽然道:“娘,只要这位大哥,能补足气血,你就能救他是吗?那就将爹那颗血参喂给他吧。” 纪英大笑起来,“是啊!是啊!那八百年的血参,已经快成灵物了。” “能壮根骨,弥补先天不足。” “练武之人服用了,还能多上几年的功力,是最好的补气补血之物!”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能把它给忘了?” 纪英当即就要把那血参拿过来给苏信服用。 纪夫人却心痛道。 “小小。” “那血参要是喂给了这孩子,等一个月后你……” 纪夫人说起这事,纪老爷子才恍然想起,他还要在这一个月内突破宗师。 可要是没有这株血参。 一个月内突破宗师境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自己的女儿真要嫁给蒙古鞑子了! 纪老英雄取药的脚步当即定在了原地。 跟着纪夫人一同看向纪晓晓。 纪晓晓想起姐姐求爹娘救这少年时的模样,还说出‘他要死了,我也不愿意活了’这种话。 只觉得这昏迷之人定然是姐姐无比重要的人。 想起从小到大。 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儿的。 姐姐第一个想的都是自己。 纪晓晓咬紧了下唇,终是下定了决心笑道:“爹地娘亲,快去救这位大哥吧。” “若是我们没能救得了这他,姐姐会难过的,姐姐已经吃过太多苦了……” …… 一株血参喂下。 苏信有了血气的补充。 再加上纪老英雄,不断的为其注入内力。 整整一天一夜后。 苏信体内的两股宗师真气,都已经拔除了。 剩下的那点皮外伤,还有些低烧。 养个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将苏信的伤势包扎好,从静室送到待客的厢房,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纪晓晓帮着纪夫人煮好了药汤。 苏信此时已经住在了厢房里,不用她亲手去喂了。 纪晓晓本来也是想叫来下人去给苏信喂药的。 但她想。 那男子是姐姐,珍视之人。 还吞了自己一颗血参。 万一下人毛手毛脚的出了什么差错,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纪晓晓便亲自端着药碗,跟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下人,亲自来到了厢房,给苏信喂药。 厢房中,灯火通明。 两个丫鬟,正在帮苏信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叫两个小丫头把苏信扶起来后,纪晓晓便赶走了她们。 坐在床榻边上,她素白的小手搅动着汤匙,吹了吹上面的白烟。 双眼却一直都放在苏信的脸上。 心中暗道。 这人长得确实好看。 简直皇上点的比探花郎还要好看。 怪不得姐姐会这样在意他。 待到药碗不烫手后。 纪晓晓往苏信边上靠了几分,送去汤匙,喂起药来。 没一会一碗药,就快要见底了。 纪晓晓还贴心的用自己的帕子,给苏信擦了擦嘴,哼哼道:“还没成亲呢,就开始使唤起小姨子了,全天下估计也就你独一份了。” 喂完了药,纪晓晓也不多待起身离去。 苏信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纪晓晓心头一跳。 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就要把手抽回来。 就见苏信薄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声音很小,纪晓晓始终听不清楚。 便将耳畔靠了过去。 烧到迷迷糊糊的苏信想定然又是江玉燕救了自己。 苏信心头感动。 在少女的脸蛋上的轻轻亲了一下,口中喃喃有声。 “江玉燕,这次可多亏你了。” 脸上湿润的触感一闪而逝。 倒在苏信怀里的纪晓晓双颊血红,头顶都快要冒烟。 又羞又急的同时。 心中还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愤怒。 水杏一般的大眼睛都瞪圆了! 江玉燕? 江玉燕是谁?! 你不是我姐夫吗!! 怎么能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第32章 醒来 纪晓晓不傻。 很快就猜到了。 江玉燕,这个名字是马车里另一个女子的! 想起江玉燕那张妖艳的狐媚子脸,纪晓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定然是你们背着姐姐勾搭在一起!” “奸夫淫……” 然纪晓晓还没骂完。 苏信迷糊间又把她娇嫩的身躯,往怀里紧了几分。 纪晓晓一个没留神。 整个人直接趴在了苏信的身上。 贴着胸膛。 脑袋对着脑袋。 纪晓晓都能感受到身下男子呼吸间喷出的热息。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接触的她。 身体都僵住了。 纪晓晓心里一颤,好看的大眼睛都不可思议的瞪圆。 蹭了一下,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脸蛋涨红。 银牙都快要咬碎! “这登徒子,这么敢的!” “脚踏两条船,竟然还轻薄于我!” 气不过的她。 又上前一把抓住苏信的领口,素手上扬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还不等落下。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却是面色发白的几晓芙,来到了房外。 “小小?” “你怎么在这?” 没想到这个点了妹妹居然在苏信房间,纪晓芙愣了一下。 见姐姐来了。 巴掌打不下去了,纪晓晓赶忙把手收了回去,关切的来到纪晓芙身边。 “姐姐。” “你的伤还没好,大晚上出来容易受风。” 纪晓芙笑道:“没事。” 只见她走到苏信的身边,温柔的整理了他的领口,还帮他压了压被子。 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纪晓晓心里一阵恼火,更为姐姐鸣不平了,当即告状苏信。 “姐姐,这男子不是个好人,你不知道,他刚刚在梦里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纪晓芙没明白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歪着脑袋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晓晓如遭雷击。 难道? 难道姐姐已经跟那个妖艳的女人,共侍一夫了吗?! 想着出水芙蓉般的姐姐。 跟那狐媚子脸。 两个人一同在床上,侍奉着可恶的登徒子。 纪晓晓脸都红了! 她拉住姐姐的手铁不成钢的道:“姐姐!” “这男的有什么好?” “怎配让你对他如此之好?” 纪晓芙红了脸。 此时纪晓芙伤势还没恢复,脸蛋上尚有三分病白,脸颊在上一缕浮红,当真有病西子那般的娇媚了。 “苏小弟帮了我很多。” “还救了不悔。” “要是没有他,姐姐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自当要报答他的恩情。” 纪晓晓焦急道:“救命之恩,我们自当涌泉相报。” “但不能与其他的混为一谈。” “怎能因为恩情就.……就与其他女子……” 那话太过于丢人,只想想都让人红了脸。 纪晓晓实在说不出口。 纪晓芙也是越听越迷糊了,“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纪晓晓小脸酡红,心一横,双眼一闭说道:“姐姐,我们江湖儿女怎可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纪晓芙:?!!! 她的脸蛋也红了一起来。 烛光下。 姐妹两人脸蛋轰到一个比一个漂亮。 纪晓芙又急又羞抬手,在妹妹的小肩膀上,轻打了好几下。 “你瞎说什么?” “苏信是我的干弟弟!” “我跟他之间只有姐弟之谊,清清白白!” 说到清清白白四个字。 纪晓芙没来由的想起,那天喂招时的事。 不由得心虚的几分。 然纪晓晓已经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颤抖中。 “姐姐真的跟这人没有男女之情!?” “绝无半点私情!” “那这么说来,这人跟那女子是一对!?” “苏小弟跟江妹妹天造地设!” 纪晓晓像是遭受了生命难以承受之痛,捂着胸口扑在纪晓芙的怀里,哇哇痛哭。 “这样的话!” “我的血参不是白给他吃!” “就为了这登徒子的命。” “我下个月就要嫁给鞑子了!” “呜呜呜!” 纪晓晓爆哭。 …… 血参的滋养效果很好。 不仅帮苏信去除了身体里的两道真气。 还壮大了他的气血。 再加上十点根骨的恢复力。 当天夜里。 苏信身上的低烧就已退去,伤口也已结痂。 第二天一早。 几个婢女在给他擦拭身体时,苏信便醒了过来。 只觉得自己精神万分。 身体里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除了身前的皮外伤,还有些隐隐作痛外,他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到鼎盛状态。 苏信不知自己服用过八百年的血参。 还以为全靠他根骨之功。 得知苏信醒来了,纪晓芙很是高兴。 亲自下厨煮了一碗小粥,给苏信送了过去。 这时候,苏信已经开始下地穿衣服了。 纪晓芙心中一急赶忙劝道:“苏小弟!” “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这脱臼的臂膀还没痊愈呢,你伤的这么重,怎的就下床了?!” “快些回床上休息。” 纪晓芙扶着苏信的胳膊,就把他往床上带。 花信少妇的香味,温润如水,香甜细腻。 血参最壮气血。 而此时又刚刚清晨。 气血方刚的苏信受不了刺激,赶紧弯下了腰来,挡着纪晓芙的手。 纪晓芙还以为他身上的伤没有好利落,情急间,又往苏信的身边靠近了几分,又香又软到身子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 “苏小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 气血上涌。 苏信艰难的昂起头来,“纪姐姐,没事儿,真的没事!” 见他这副面红耳赤一直在忍耐的模样,纪晓芙怎会信他,只觉得是在逞强。 经过了叶二娘之事。 两人也算患难与共,生死之交。 纪晓芙真把苏信当成了亲弟弟,她见苏信难受的紧,还一直弯着腰,想来定然是伤了腰间。 也不顾男女之分。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去。 苏信大惊失色。 赶忙就要阻止 纪晓芙虽然有些呆,但身为过来人的她,也慢慢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好看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红起来。 还是苏信咬着牙喊了一声纪姐姐。 她方才如梦初醒。 羞愧难当的掩面离去。 独留苏信一个人。 直到念了半个时辰的心经后,方才冷静下来。 等到吃中午饭时。 羞到想要自尽的纪晓芙都没出现在。 苏信大大方方的见过来纪老爷子,纪夫人。 知道是他们俩救了自己,苏信对两人万分感激,一番感谢的话,自不必说。 他还发现。 纪晓芙居然还有个妹妹纪晓晓。 原着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物。 生的十分漂亮。 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水杏一般的眸子极为动人。 少了纪晓芙的温婉。 但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 苏信也跟她打了招呼。 见他就来气的纪晓晓,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轻薄了纪晓晓,苏信一脸懵逼,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吃完了饭。 苏信便来到了江玉燕住的厢房。 守在江玉燕身边。 纪晓芙告诉苏信。 从叶二娘手中逃走之后。 江玉燕整整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用尽了心力照顾他,为他传输着内力。 只剩下一口气的苏信这才得以坚持到汉阳。 重伤再加上累到了虚脱。 江玉燕一睡到现在还没醒来。 苏信也是极为心疼。 好在纪夫人说,江玉燕并无大碍,他才放心下来。 就这样苏信就这样坐在床边。 守了她一下午。 等到了傍晚时分。 西边流火开始殷红半边天空。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年的江玉燕,才缓缓醒来。 咿咿呀呀的哼哼了两声。 躺在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疲惫的睁开双眼,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顺着昏迷前的记忆往前捋。 直到回想起苏信快要死了。 江玉燕才小脸煞白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床边上坐着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 左手拿着小无相功。 右手拿着一颗啃到一半的苹果。 双眼发直,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身前。 这男子,不是苏信又是谁? “苏哥哥!” 江玉燕欢喜到差点落泪,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苏信的脖子。 胸口处柔软的挤压感。 心旷神怡。 苏信没敢动。 跟树袋熊一样的江玉燕见他不拒绝自己的抱抱,立马得寸进尺,越抱越紧了。 恨不得把自己都揉进苏信的怀里不出来了才好。 浓郁的少女香味,顺着苏信的鼻子,直顶入了他的大脑。 八百年血参的功效太强。 早上被纪晓芙刺激一波。 晚上又被江玉燕更加露骨的刺激一波。 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从苏信的脚底板,直顶进了他的大脑! 殷红的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江玉燕花容失色,也不敢抱了,害怕给苏信擦着血,“苏哥哥,你没事吧,别吓我?” 身子一晃,她那轻薄的肚兜下白花花的一片更加若隐若现,也更加妩媚诱人。 血气太过旺盛的苏信,不敢再看。 赶忙背过了身去。 一本正经道:“我说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江玉燕啊了一声。 低下头来,才看自己的身上,除了一件绣着牡丹的粉白色肚兜外,再无他物。 而且这肚兜的尺寸还很瘦身! 左右春色根本挡不住一点! 江玉燕装模作样的尖叫一声,扯过了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 “苏哥哥怎么不早说?” “苏哥哥真下流!” 江玉燕喜滋滋的骂道。 苏信怒道:“我就是想说,你也得给我机会呀,一上来就抱过来,哪个男子能反应过来?” 哑口无言的江玉燕,脸上又红了几分,强词夺理道:“你就是下流,就是下流!” 心里欢喜不已。 甚至期待苏信更加下流一点。 瞥见江玉燕眸子里荡漾的春意。 若是一股血气上脑。 苏信差点没忍住扑了上去。 赶忙运转纪家内功。 将躁动的血气,重新安抚下来,。 擦干鼻子前的血迹,翻了个白眼,从果盘上拿出一个新的苹果。 削了起来。 苏信居然破天荒的给自己削苹果。 江玉燕像是吃了蜜一样,扭捏的笑了起来。 觉得心儿都快被幸福填满。 不禁开始幻想。 苏哥哥,一会儿喂我时。 我要不要趁机咬住他的手指。 他会狂性大发吗? 会不会扑倒我? 江玉燕害羞的捂起了脸,却按耐不住的嘴角都扬起来了,甚至都快要在床上打滚了。 然后满怀期待的江玉燕,就见苏信拿着那刚刚削完皮的苹果,库吃库吃自己吃了起来。 江玉燕整个人直接都傻了。 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盯向苏信。 苏信疑惑道。 “怎么了?” “你也想吃苹果啊?” 刚刚甜蜜的滤镜摔了个稀碎,江玉燕难过的将后脑勺留给苏信,对着床里的墙壁,小珍珠都快在眼窝里转满了。 苏信哈哈大笑,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床头前拉了拉,俯身在江玉燕身后道。 “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快要哭出来的江玉燕,难过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裹着被子,又往床榻里面缩了几分。 苏信又道:“你要不理我,那我走了?” 你走就走吧! 最好不要回来! 江玉燕愤恨的想着。 一串脚步声响起,听苏信真的走了。 房间再无一点声响。 江玉燕眼睛中蓄满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掉出来。 怎么都停不下来。 怎么都擦不干净。 江玉燕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 这时。 一块切好的苹果塞到了,她就要放声大哭的嘴巴里。 哭麻了的江玉燕。 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边哭着,一边将嘴里的苹果吃了下去,觉得还挺甜。 她回过小脑袋,睁开了水雾朦胧的大眼睛。 苏信端着一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切好的苹果,上面还淋着一层蜂蜜。 满脸坏笑的坐在床榻边上。 “甜吗?” 江玉燕呆呆的点了点头。 苏信又送到了一块到她嘴边。 想苏信这样欺负自己。 委屈的江玉燕耍起小性子,抿着唇瓣,不要再吃了。 江玉燕本就有十分的艳丽。 此刻,眼角泪水未干。 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更是娇弱美艳。 苏信连着被子将她抱在怀中。 任她挣扎了两下。 等这般再喂时。 江玉燕乖乖巧巧的张开嘴巴了。 第33章 二流高手! 穿越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前后已经遇到了四次生死危机。 缺少自保之力的苏信不敢浪费一点时间,江玉燕醒来后,便拉着她一同修炼起了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 很多人以为其精要在于无相二字。 无形无相。 方能得各家武学之精要 其实并非如此。 小无相功的真正要义在于小字之上! 其意为无处可寻! 而无相两字,则是形容道玄虚无形之语,讲究的是清静无为。 所以小无相功虽名为无相,但却与佛门的浩大佛法并无半点关系。 乃是正统的道家玄门根法! 小无相功需要的悟性门槛极高。 就连丁春秋这样的一代宗师。 苦心研究数载。 也未得其要领,这才遁入毒道,取北冥神功之独到处,自创化工大法,逍遥西域。 苏信那可怜的点悟性。 若是没有名师指点,若没有虚竹那般逆天的天赋,由李秋水直接为其灌顶。 怕是花费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功夫,也难以将这小无相功入门。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穿越两个月来。 苏信先是在陈七、秦力、木高峰、叶二娘四人手中,险些殒命。 尤其木高峰与叶二娘两次。 皆只剩一口气在,昏迷了数天之久。 天将降大志于斯人也,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心,行拂乱其所为! 由此四次身死受难。 一如人人可欺的浮萍! 又如人人可踩的沙石! 苏信切身体会到于此番天地,自己立身之渺小。 领悟小之意境。 带着这番感受。 他再读那小无相功时。 苏信只觉得这功法似老天为他准备的一样,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印证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无处不明。 无处不通。 仅仅是一番研读。 苏信丹田之中的内力,便跟着小无相功运转的法门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丁春秋花了一辈子,都没有学会的小无相功。 苏信在片刻间内入门了。 直接在他丹田之中。 生出了一股近乎于透明的内力,无形无相无色。 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危险。 然苏信丹田中的另一股纪家内力,在这小无相功出现的刹那,就如同太监见了皇上一般,海纳百川的融入了进去。 两股内力相互叠加。 不到半个时辰。 苏信便将小无相功的第一本经书修成了! 他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 搬运小无相功的内力。 顺着辟邪剑谱内力运行的轨迹于体内运转周天。 下一瞬! 苏信拔剑而出。 锵的一声。 不见他如何出剑,凌厉的剑弧若圆月般横扫红烛。 燃烧的火蕊眨眼被他截断! 但仍未熄灭,依旧在他剑尖上闪烁燃烧。 目睹了这一幕的江玉燕,惊的张大了小嘴! 用剑斩去红烛上的火蕊,很是容易。 她闭着眼都能做到。 可若是像苏信这般,将火蕊削去却还能保持燃烧。 江玉燕想都不敢想! 这手剑斩火蕊,看似很容易。 实则不仅需要极其精准的出剑。 还需要极强的内力控制,使得的出剑时,长剑上附着的内力不能有丝毫分散,方能做到! 如是不然。 仅仅是一丝剑气泄露,蜡烛上的火蕊都会瞬间熄灭! 只凭这一剑。 江玉燕完全能够确定,苏信的武艺已经超过了自己。 她眼中并无半点嫉妒之色。 由衷的为苏信感到高兴。 与苏信相处的两个月来。 没有人比江玉燕更清楚,苏信有多么渴望成为江湖高手。 她乌黑的眸子一转。 借着欢喜劲,小无相功也不练了雀跃扑向苏信。 “苏哥哥!” “你是不是练成神功了!” 江玉燕兴奋大喊。 见苏信高兴,她想要趁机投怀送抱。 苏信半点不给这妖女机会,横剑萧然间横在两人中间。 对上苏信那嫌弃的眼神。 江玉燕心里啧了一声。 又被看穿了吗!? 可恶! 无奈她只好悻悻的收回小脑袋。 然后下一秒想到了什么? 她搂在苏信胳膊上的小手,赶忙回护在往自己的脑门上方。 但还是晚了。 咚的一声。 苏信的指节,已然敲在了她漂亮的额头上。 江玉燕小嘴瘪瘪。 捂着脑门,可怜巴巴的望着苏信。 小手抱住了苏信的胳膊。 跟公园里的三花猫一样。 这小妖女! 还真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苏信心中冷笑,也没有铁石心肠的推开她。 收起长剑道:“还没有。” “只是第一层练成了。” “丹田里多了一股小无相功的真气。” “有这股真气在,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都能使出了。” 见苏信没有推开自己。 上一秒还可怜巴巴的江玉燕很快又开心起来。 她甜甜的道:“那苏哥哥也是要比我厉害许多了。” 随着江玉燕的靠近。 苏信顿觉。 丹田中那股无法控制的燥热血气。 又突然爆发出来。 燥热无比。 就连体温都在急剧升高。 还不知道自己昏迷时,服用过血参这等灵药,苏信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抱着苏现胳膊的江玉燕。 看到他的脸突然红成这样。 还以为苏信也是喜欢上自己了。 欢喜不已。 小脑袋靠在苏信的肩头,娇滴滴喊道:“苏哥哥~~” “哥哥~” 气血爆棚的苏信。 虎躯一震! 就跟拎猫一样,掐着她的后脖颈 从自己身边拎了起来。 不知道引入女子元阴会不会影响九阳神功的修炼。 苏信不敢赌。 随手往别处一丢。 他赶忙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 就像纪晓芙躲着苏信一样,苏信也开始躲着江玉燕了。 除了必要的见面外。 苏信绝不给再江玉燕任何独处的机会,专心致志练功。 秉承着这般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的态度。 苏信点满了根骨,大放异彩。 再加上八百年的血参相助。 苏信小无相功的修炼进程,可谓是一日千里。 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清静无为,神游太虚的小无相功,苏信已经练成了前两本。 第三本也练完了一半。 丹田中。 小无相功,无色无形的内力练出了二十一股! 这方世界的武学境界。 苏信先前在万花楼里了解的太过于笼统。 纪家有纪老英雄这样德高望重的一流高手。 这些天除了练小无相功以外,苏信还向他仔细请教了一番,武学上遇到的问题,一些江湖事。 其中自然包括武学境界。 用纪老英雄的话说。 武学境界并没有太过严格的划分。 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 有长有短。 具体的强弱,主要还是在临阵对敌心态,以及武学的发挥上。 如果真要划分的话大致可以分为五等。 前三等。 便是先前说过的三流,二流,一流。 三流高手自不必多说。 五岳剑派的弟子,少林武当的普通弟子,大多都是这种程度,虽然这处于末流,但也远超于一般的江湖人。 外功内功,殊途同归。 练到一定境界。 丹田之中都会生出一股内力。 而到了这一境界。 便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跟苏信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山派的令狐冲、岳灵珊,就是处于这个层次。 当然了纪晓芙也是。 内力有强有弱。 有多有寡。 就正常而言,资质好的人。 能在丹田中练出三十六股内力,内力横空,已做到了隔空击物。 而资质差的。 最多也就能凝练出那么两三道,只能加之在手足之上,以此对敌。 而这便是二流高手与一流高手的区别。 江与燕练成了辟邪剑谱第一层,丹田凝聚出了两股内力。 苏信练完了两本小无相功,凝聚了二十余股内力。 两人此时皆为二流高手。 想要踏足一流。 需得凝聚出三十六股内力! 而纪老爷子这等江湖上顶尖的一流人物,丹田之中已凝聚出九九八十一股内力。 内力加之兵刃上后,可外放一丈。 再进一步。 等到打通十二条正经里的其中任何一条。 转化内力为真气。 由此便能踏入宗师境界! 成就宗师者。 无一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不是一方保境安民的大侠,就是为祸一方的大恶! 余沧海。 叶二娘。 还有归海一刀,都在此境界中。 等到十二条正经全部打通,打开奇经八脉里的第一道玄门,便来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大宗师者大都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派掌门或是长老,威震一方。 比如武当山上的武当七侠。 哦不对,现在只剩六侠了。 比如少林玄字辈,空字辈的高僧。 然这依旧不是武学的顶点。 再往上。 还有武功,至臻化境的绝顶高手。 碍于眼界。 纪英雄往后也不是很了解了。 不过苏信猜测,他所遇到的鸠摩智,估计就属于这一层次。 鸠摩智已是绝顶高手。 那扫地僧。 张三丰。 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 移花宫的邀月。 南天大侠燕南天。 剑神谢晓峰等人。 这些明显比鸠摩智还要高上一层的江湖人,又属于什么境界? 这问题估计只能去问他们自己才能知晓了。 得知此世江湖如此丰富多彩。 苏信练功更加的勤奋了! 每日除了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修行小无相功的外。 拳脚功夫,他也没有落下。 纪家是汉阳豪族。 家中二流高手,三流高手有着好几位。 苏信是纪府贵客。 纪老英雄见他嗜武如命,俨然一副武痴的模样,很对自己的胃口。 很大方的招来家中高手,挨个儿给他喂招。 血参最壮血气。 而血气是力之根本。 才跟纪家的高手拆了五六招。 刚上手苏信便感觉自己的一拳一脚,都有着莫大的力气。 远超对方! 当即翻身一拳打出。 纪府一位不知姓名的二流高手,只能架起双臂搬运内力抵挡。 即使是这样。 苏信拳头上的巨力,依旧震得他双臂发麻。 噔噔噔。 连退七八步。 苏信追了上前,再出一拳。 拳风之重。 只让那人觉得自己在对付一头蛮牛。 劲风压面。 根本还不了手。 只能再次交叉双臂,于身前抵挡。 于是又被打退了七八步远。 连续两拳下来。 那人的双臂快要失去知觉了。 打出了真火的他,不想让着苏信了。 身法极快的横跨一步,斜脚踢向苏信的侧颈! 越打越爽的苏信迎着他踢来的腿,一拳轰了出去。 纪老爷子暗道不好! 这位纪府的高手,最擅长铁腿功。 一脚下去少说有七八百斤的力气,连一头蛮牛都能踢倒! 这孩子竟敢用拳头去碰? 若是踢实在了。 手臂怕是都会骨折! 纪老爷子赶忙就要拦下两人。 然拳脚相撞之间。 发出一声极脆的响劲。 却见苏信仅倒退一步。 而纪府那位高手竟飞了出去丈远! “好俊的拳脚。” 纪老爷子没想到苏信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艺,大赞了一声。 又向纪家的一众高手喊道。 “你们几个不是苏少侠的对手。” “一起上。” “不用再留手了!” 五位纪府高手,在纪老爷子一声令下,也不讲武德了,转着圈地将苏信围在了中央。 陪着姐姐溜达的纪晓晓。 正巧在这时候,也溜到了演武场附近。 远远的看见身材瘦弱的苏信。 被五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 像是一副要挨揍的模样。 她心头一喜。 幸灾乐祸的拉着纪晓芙的手跑了过来。 准备看好戏。 第34章 五百两 纪晓芙刚走过来。 就看见苏信在演武场上要跟人动手。 还是一个打五个。 这最是会心疼人的她,拧巴着秀墨般的眉黛,带着几分责怪道:“苏小弟。” “你这身子还没有好利落,怎么能与人动手,快下来!” 然而,还不等苏信说话。 纪晓晓却如黄鹂一般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 “姐姐!” “苏大哥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人家是江湖人,这点小伤早就好利落了。” “是不是啊,苏大哥?” 苏信也在纪府里住半个月了。 平日里,也跟跟纪晓晓打过几次照面。 每次见面。 她都是对自己都不假辞色。 苏信还在寻思,自己有没有无意间得罪过她。 然这小丫头,突然就热情的一口一个苏大哥了。 苏信顿觉有鬼! 想看看这小丫头到底想做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含笑着答应道:“却如二小姐所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若是再不动动,便生锈了。” 苏信都这样说了。 纪晓芙再是担心,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只在最后又补了一句:“那你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别硬撑,跟姐姐说。” 香软成熟的身子。 温婉可人的性格。 苏信对于这位干姐姐的好感度是越来越高了。 纪晓晓略微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些天来。 她从纪晓芙那里得知了。 苏信万花楼救杨不悔,以及为了救她们差点死在叶二娘刀下的事。 纪晓晓对苏信改观了一些。 也不再心疼那株八百年的血参了。 人家有恩情在先。 不能不报。 但恩是恩,仇是仇。 一码归一码! 苏信昏迷的那天晚上,对自己做的事情。 这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 但纪晓晓一想起,依旧气的浑身发抖。 关键这事还没法跟别人说的! 只能吃个闷亏! 此深仇大恨若是不报! 枉为纪家女子! 纪晓晓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小火苗。 为了让那五位纪府的高手,狠揍苏信一顿,替自己出口气。 在他们开打之前。 纪晓晓拍出了一张钱庄的票号,“光干巴巴的打,有什么意思?我来给你们做个彩头。” “这里有五百两银子。” “你们五人与苏大哥,谁若是能胜得,这五百两银票便归谁了!”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 许多人家一辈子都攒不到。 穷文富武不是随口说说。 纪府的这些武师,平时里为了练武打熬身体,花销太大。 没有个四五年的时间都攒不下那么多银子。 如今他们五个打一个。 只要打赢就有的拿,几人眼前一亮。 抱拳对苏信道了一声得罪。 知道苏信力气大。 纪府五位武师打算速战速决,不给苏信还手的机会。 猛虎般从五个方向一同而出,向他围攻过去。 一袭粉色长裙的纪晓晓。 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 粉裙下一双穿着,绣着云纹秀鞋的幼嫩脚丫得意的晃荡着。 期待苏信挨揍。 见纪府武师突然打了鸡血一样这么勇猛。 余光又瞥见了纪晓晓得意的模样。 苏信大概猜出了她想干嘛了。 ‘这是想找人打我?’ ‘小丫头片子。’ 苏信心里暗笑也不恼怒。 五个二流高手全力杀来。 每个人都是练出了十股内力的高手! 苏信不留手。 先与这五人中,冲的最快最前的那人对了一拳。 借着对方手上的力道。 苏信顺势往后退了一丈。 赶在五人完成合围前,躲过了其他四人,犬牙交错的拳脚。 鹤起鹘落。 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蹿了出去! 苏信也不硬上,贴着演武场的边子打一拳踢一脚就立马拉开距离,一点不给对方放,合围自己的机会。 一直游斗着。 没一会,苏信就跟五人拆了二三十招出去。 纪老爷子赞道:“小芙,你认得这位弟弟确实不错,虽然身手还有些青涩,但与人交手的经验却是十分老练。” 听闻父亲夸奖苏信。 纪晓芙很开心的浅浅笑了一声。 然而没有看出什么门道的纪晓晓却不屑道:“有什么?他不是一直在被五个人追着跑?” “缩头乌龟打法,难看死了!” 纪老英雄平日里很是宠爱这个小女儿,笑了两声,与她解释道:“你这位苏大哥并非是乱跑。” “你看他每次跑位,都能保证自己最多只应对两人的出招,避免自己陷入众人的围攻之中。” 纪晓晓也是从小练武。 年龄虽不大,但也练出了内力。 听纪英雄这样一说,她也看出其中奥妙。 出于对苏信的鄙夷。 纪晓晓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他又赢不了!” 听到了纪晓晓的话。 苏信笑了。 绕了几回圈子。 已经探明了纪府五人招式的他,不再继续逃跑了。 踩着纪晓晓的话。 突然回身反冲! 刹那苏信就已突至,自己身后那人的面前! 左拳右掌。 苏信用出猛如狮虎的纪家武功! 拳先掌后的攻向那人的小腹! 纪家武师反应也是迅速。 精通擒拿的他,当即运转内力于五指之上,弯曲成爪,正要扣住苏信的先打来的左拳手腕! 然而还未等他截住苏信的拳头。 却见苏信明明是后发的右掌,竟然比左拳的速度更快。 砰的一声,已落在他的小腹上。 巨力涌入了那人的身体! 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好。” “好一手蛇鹤齐鸣!” “截鹤蛇咬,截蛇鹤击,苏少侠已得这一招,其中精髓。” 演武场旁,纪老爷子鼓掌叫好。 纪晓芙惊愕的张大了红润润的小嘴。 “才几日时间,苏小弟的功力怎么又增长了这么多?” “刚刚那一拳,怕是有五六百斤的力道。” “主修横炼的二流高手都不如他!” 纪晓晓气的跳脚。 解决了一人。 苏信趁着其余四人惊愕刹那。 运转小无相功功走辟邪剑谱的法门。 辟邪剑谱。 身似鬼,剑似魅! 苏信很是灵活的将辟邪剑谱当成身法来用! 只见他身体陡然一转。 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旋着弯从四人之间飞快转过! 乃至四人都没有注意。 苏信就已摘下了他们上衣前的第三个绳扣!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摘去他们上衣绳扣,就能捏碎他们的脖子! 四人面色发白。 心服口服的向苏信抱拳认输。 苏信微笑回礼。 纪老爷子眼前大亮。 “好小子!” “好俊的身手!” 见苏信进步的这么快,纪晓芙也是双目含星。 但一想到苏信的武功已经超过自己了,以后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保护不了弟弟了。 她又抿了抿唇。 从演武场上下来,拿到纪晓晓手中的五百两银票,苏信笑嘻嘻道:“多谢,二小姐赏赐。” 纪晓晓气的咬牙。 也不装了。 轻哼了一声,扭着小腰回自己的院子了。 纪晓晓如此失礼。 纪老英雄与纪晓芙,纷纷向苏信赔礼。 苏信没有一点不介意。 反而还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拿了这五百两银子。 苏信回到了厢房中,准备跟江玉燕炫耀炫耀。 感受她崇拜的小眼神。 却见江玉燕正在给她那条鹅黄色裙子还有自己的黑色短衫,缝缝补补。 苏信愣了一下。 忽然意识到,他虽然不缺银子,但跟江玉燕相处了那么久,自己居然没带江玉燕买过一件裙子,一根簪子。 一直练功,竟然把这事忘了。 如此不上心,怎么能养好鱼? 苏信一拍脑门。 趁着此时无事。 他走进房中,直接拉起江玉燕的小手。 “苏哥哥刚白赚了几百两银子。” “带你去买首饰去。” 江玉燕从小跟母亲过惯了苦日子,对衣服簪子什么的,还真不怎么在意。 不过听苏信要给自己买衣服,她还是很高兴。 可还是婉拒道:“苏哥哥,不用为我破费的。” 苏信笑眯眯的与她道:“这怎么算破费?把你打扮的美美的,我看着也赏心悦目。” 苏大哥,这是在夸我漂亮吗? 江玉燕心花怒放,小脸红红。 知道这妖女贯会得寸进尺,苏信不给她撩人的机会。 随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快换套衣服,一会我们就走。” 难得跟苏信一起出门逛街。 江玉燕喜滋滋的换上一条漂亮的白色裙。 亭亭玉立。 原本狐媚子的气质都乖上不少。 一点没有,未来疯批女皇的模样。 亲昵的挽着苏信的胳膊。 两人走过前院时,正巧撞到了也要一同出门的纪晓芙杨不悔。 当然还有纪晓晓。 还没过多久,又撞见了苏信。 才丢了五百两银子的纪晓晓,奶凶奶凶的瞪了他一眼。 苏信装没看见。 跟纪晓芙打起了招呼。 知道苏信两人是要去买几套衣服,纪晓芙笑了起来。 “这不是巧了吗?” “天冷了,我们娘俩正要同小小,去城东头的布庄,挑上几匹布,还有家里人做几身衣服。” “苏小弟,江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跟小小便把你们的衣服一同做出来吧。” 这年头布匹金贵。 衣服没有统一的尺码。 想要在布纺买现成还合身的衣裙很难。 百姓们大多是买回家自己做的,有钱的则是找另找绣娘。 纪家姐妹这般富贵,还亲手做衣服。 估计是为了仪式感。 纪晓芙主动帮忙做衣服。 苏信也不矫情笑着道:“那多谢纪姐姐了。” 江玉燕在一旁夫唱妇随,“我也会一点针线活,到时候也会帮衬一下。” 纪晓芙开心的答应。 “我才不要帮他做衣服!” 纪晓晓这时绣眉一皱,瞪了苏信一眼。 拉着杨不悔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前一辆马车。 苏信:??? 三番两次的被纪晓晓甩脸子。 苏信心里也是升起了几分不爽。 纪晓芙尴尬的打起了圆场。 “苏小弟,别生气,小小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最近小小遇到了一点事情,心情不太好。” “苏小弟别放在心上。” 苏信虽有些不爽。 但并未怎么在意。 毕竟他的真实年龄已经二三十岁,岂会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而且比起恼怒,苏信更多的还是疑惑。 疑惑十点魅力的自己,到底哪里得罪纪晓晓了,才会这么不受待见。 苏信不说什么了。 但江玉燕确实不太高兴的道:“纪姐姐,苏哥哥的衣服还是我给他做吧。” 纪晓芙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门外马车有两辆。 纪晓晓已经带着杨不悔坐上了前面那辆。 苏信江玉燕,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跟上去。 两人坐在后面那辆上。 马车上。 纪晓芙一下一下的戳着纪晓晓的额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小小,姐姐知道那株血参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也不能迁怒苏小弟。” “他是不知情的,你要是真的气不过就怪姐姐。” “不过你放心,半个月后,那鞑子若真敢逼你太甚,姐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纪晓晓跟杨不悔一左一右躺在纪晓芙的怀里。 她闷闷道:“根本不是血参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 纪晓晓瘪着小嘴没有吭声。 她实在没脸把苏信轻薄了自己这事说出来。 而在另一边的马车上。 江玉燕左瞅了瞅马车上完全封闭的窗户。 又往后瞅了瞅马车后面,密不透风的帘幕。 江玉燕的小心思开始动起来了。 这些天来。 苏信为了专心致志的练功,每天都在严防死守的躲着她。 都好久没有独处过了。 如今抓到了那么好的独处机会。 她岂能放过。 看着一左一右坐的泾渭分明的两他们,江玉燕转动脑筋思索。 怎么靠近苏哥哥呢? 随着马车轻轻的颠簸了一下。 她顿时有了主意。 江玉燕宛如老猎人一般,耐心的潜伏了起来。 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着急。 一旦着急。 苏信又要敲自己脑门了。 江玉燕无比漂亮的桃花美眸扑闪,随着马车不断的前行。 终于又压到了一颗小石子。 坐在车厢后的两人踉跄了一下。 抓到了机会的江玉燕。 娇滴滴的哎呀一声。 顺势往前一倒。 眨眼间就坐到了苏信的身边,搂着他的胳膊。 一套连招打完。 江玉燕开心至极,装模作样的小嘴叭叭道:“苏哥哥,汉阳的路可真颠死人了呢!” 苏信:…… 第35章 糖人 这小妖女还真是越来越磨人了。 眼见快要治不住她了。 苏信板起脸来。 当即问道。 “你的小无相功练得怎么样了?” 江玉燕小脸一愣。 像极了上课时,突然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的倒霉蛋! 小脸一垮。 乖乖的从怀里掏出小无相功,努力学习去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摇摇晃晃。 不一会儿。 便来到了城东头的布庄。 纪家是汉阳黑白两道的龙头,家财万贯。 二小姐纪晓晓平日里出手极为阔绰 纪府的马车才刚驶至布庄外。 布庄的掌柜便高声吆喝起来。 “纪府的大人来了!” “快备上好的布匹!上个月从蜀中流出来的蜀锦,都拿出来,给纪家的贵人看看!” 店里的小二忙成一团。 而掌柜的自己,比迎接自己亲娘还要着亲的去迎纪府的马车了。 待到马车停稳了。 他甚至还接过了马夫的活。 纪晓晓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昂首阔步的下了马车。 掌柜的见是她来了,带着几个小二站在成一排齐声问好。 “见过纪二小姐” 纪晓晓扫了他们一眼。 淡淡道:“赏。” 身后跟着的丫鬟,便掏出一把银子扔给了他们。 走在最后面的苏信目测,最少也有一二十两。 他啧了几声。 这便是江湖上的豪族吗? 仅仅是在原剧情里昙花一现的纪府,就阔成了这样。 挽着苏信胳膊的江玉燕满脸羡慕,“纪二小姐,可真是富贵。” 苏信暗笑,你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皇帝,比她还要富贵。 得了赏钱。 布庄的掌柜更是殷勤了,不用纪晓晓动腿。 已将最好的料子送了过来。 供她挑选。 纪家几口人穿衣服用布很是固定。 大都是川蜀锦绣。 韧性很好的明霞棉。 还有女子做裙子的软烟罗。 这样名贵的绸子,一尺都价值万金。 然纪晓晓只是粗粗打量了几眼,便随意地挑选了几款上好的料子。 甚至还帮江玉燕挑一匹了。 最后看也不看的随手抄去了一匹黑底金纹的邺棉。 吩咐布店掌柜,包好送进马车里。 看了这些布匹的价格。 江玉燕稍微算了算,纪家做一次衣服,最少也要花费四五千两银子! 农家出身的她见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惊的狐媚子脸都呆了,忍不住的道:“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些银子!” “谁说的。”苏信揉着她脑袋调笑道:“花娘可是说过,你能值白银十万两。” 一听原来自己值那么多钱。 江玉燕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没笑两声,她就琢磨出味来。 不满道:“苏哥哥!你取笑我!” 苏信哈哈一笑。 纪晓晓很豪横的把所有人的布料都给买下来了。 苏信在一旁看的分明。 纪晓晓挑的那几匹料子里,有两段是专供给男子做衣服的料子。 那么长的料子。 纪老爷子一个人根本用不完。 而且她最后选的那件黑底的邺棉,明显更适合给年轻的男子做衣服。 莫不是给自己挑的? 这小丫头在跟自己示好? 苏信乐了。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纪晓晓又是一眼狠狠的瞪了过去。 奇怪的小丫头片子。 买完了布。 纪晓芙还准备带杨不悔在城里逛逛。 苏信难得带江玉燕出来一趟。 就也没有着急回去练功。 便随同纪晓芙一同转转。 马车跟在几人后面颇有不便,纪晓晓让两个驾马车的马夫,还有随行的丫鬟们先回了。 五人沿着汉阳城东的大道。 一路西行。 汉阳与福州很不一样。 这里已经属于大元朝的领土。 路上除了汉人之外。 还有许多留着辫子的蒙古人。 个个神情骄横。 纵马在街上狂奔。 街边的汉人们敢怒不敢言。 望着那些蒙古人。 纪晓晓咬牙切齿的恨恨道:“该死的鞑子!早晚把他们都给杀了。” “卖糖人喽!” “麦芽熬成的糖人喽!” 街边卖糖人的吆喝声突然传来。 还是孩子的杨不悔,顿时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有点婴儿肥的嘴角,差点流出口水。 “娘,我想要那个兔子的!”,她拉着纪晓芙的裙摆道。 纪晓芙道:“不行,不悔现在正在换牙,要是吃了糖人的话,牙齿会长螨虫子。” 杨不悔虽然很想要糖人,但跟着纪晓芙东奔西跑了那么多年,早已懂事。 她瘪着小嘴哦了一声。 只失落的拉着纪晓芙的手。 苏信五人从这卖糖人的老太太面前走过。 老太太眨眼的功夫。 突然就见自己摆在摊子上的五只糖人都不见了! 面前还多了一粒碎银! 大白天的。 这是遇到鬼了! 老太太吓得,眼角的皱纹都在颤抖! 也不敢继续出摊了! 抓起银子就往家里跑! 拿着五只糖人的苏信,跟在杨不悔的身后,偷偷把那只兔子的塞到她的手里。 杨不悔惊喜的看向苏信。 苏信笑着跟她眨眨眼。 指了指旁边的纪晓芙,在嘴唇前做了个嘘动作。 可爱的杨不悔心领神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可惜她的动作太大,一下被纪晓芙跟纪晓晓发现了。 看到杨不悔手里的糖人。 纪晓芙嗔怪道:“苏小弟,你这样会把不悔惯坏掉的。” 苏信笑道:“女孩子嘛,娇惯一点儿也好,纪姐姐也给你一个。” 说着把一个糖人塞到了纪晓芙手里。 江玉燕自然也少不了。 看着手里的糖人纪晓芙哭笑不得。 她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能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 糖人吃到欢快的杨不悔,却是抱着她的腰道:“娘你也吃嘛,很甜的。” 纪晓芙拗不过她,浅浅的尝了一口。 别说确实很甜。 从小就在峨嵋拜师学艺,她都快忘记糖人的味道了。 纪晓芙有些羞涩的看向苏信,“谢谢了,苏小弟。” “谢谢苏哥哥!苏哥哥最好了!”杨不悔给了苏信一个大大的笑脸。 杨不悔一个。 纪晓芙一个。 江玉燕一个。 见苏信的手里还有两只糖人,纪晓晓有点紧张。 忍不住的想。 那登徒子,定会跟我献殷勤。 区区糖人本小姐才不要。 不过。 这般拒绝他。 落了他的面子也不好看。 毕竟是家里的客人,还是姐姐的恩人。 如果他硬给我的话…… 纪晓晓抱着肩膀,昂着雪白的下巴,做足了大小姐的姿态,等着苏信朝贡。 苏信跟她对上了目光。 礼貌的笑了笑。 然后就把第四只糖人也给了江玉燕。 其他人只有一根。 而江玉燕有两根。 一手一只!! 感受到苏信对自己的偏爱,江玉燕的小心脏都快开心炸了。 眼睛都快要冒出来粉红色的小心心。 只恨此时在大街上。 要不然江玉燕拼死,也要把自己献给苏信! 老天都挡不住! 而纪晓晓那边。 也快炸了! 不过是快气炸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不就是只糖人! 平日看都懒的看的东西! 但她就是气的肝疼! 要不是苏信纪晓芙的恩人,她恨不得把这人咬死!! 亏自己刚刚还买了布,还准备给他做衣服!!! 瞎了眼!!! 情绪快要失控。 纪晓晓半点不想看见苏信了,扭头就走。 心细如发的纪晓芙注意到了,自己妹妹跟自己干弟弟之间的不对付。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杨不悔留在苏信身边。 赶紧去追。 而手握两根糖人的江玉燕,左舔一口,右舔一口,都快把杨不悔羡慕坏了。 她奇怪道:“苏哥哥,你为什么不给纪二小姐。” 苏信也没瞒着,一口咬碎最后一根糖人道:“本来想给她的,但看她那副骄傲的模样,就不想给了。” 江玉燕表面上哦了一声。 心里却喜滋滋的想。 还好没给,要是给了我就只有一只糖人了。 纪晓芙追着纪晓晓没跑出多远。 呼听前面一个巷口。 传来了男子的哀求声。 还有女子的哭声。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银子了!” “哈哈哈,放了你们行啊!小爷心善,只要把你老婆给我,我就放过你!” “别啊,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家吧!” “嘿,你这贱骨头!欠杀的汉奴!” “要钱,你没有?要你老婆,你也不给,诚信是让小爷难做是吧?那就别做了!” 砰的一声! 一年轻男子口鼻流血的,从那巷子里飞了出来。 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挣扎了两下。 腿脚一伸,便断了气息。 “相公!!” 女子紧跟着惨叫一声扑了出来,抱住男子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嚎什么嚎!” “不就是死了一个男人,一会小爷补偿你一群男人!” “你们两个把这女人给小爷带回去!” 一肥头大耳的花袍蒙古男子,拎着鸟笼,慢悠悠的从那巷口中走出。 跟在其身旁的,除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外,还有一位抱着宝剑的汉子,腰背板直,太阳穴微微内凹,只看气度都颇为不凡! 得了那蒙古汉子的命令。 两个恶奴摩拳擦掌的抓住了那女子的双肩,把她从尸体上拽了下来。 女子无法反抗,垂泪磕头哀求。 “大人!” “奴跟你走!奴愿意跟你走!” “奴求你了,奴将丈夫的尸体安葬好便跟你走!” 那蒙古汉子哈哈笑道:“早那么痛快不就好了,你男人也用不着死了,我帮你办了!” 说着让另外几个恶奴,把那女子丈夫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乱葬岗是什么地方? 丢在那里的尸体,最后都成了野狼恶狗的腹中之餐! 女子悲痛欲绝。 在那两个恶仆的手下疯狂挣扎,“求大人行行好,让奴安葬夫君吧!” 蒙古汉子烦了。 暴躁的给了那女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的极重! 那女子当场翻倒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贱人!” “再敢多说一个字,小爷便把你扔到那不要钱的勾栏里,让整个汉阳的人一起玩你!” 女子凄惨的趴在地上,只觉得天地黯淡无光。 蒙古汉子哈哈大笑。 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杀人夺妻之事。 汉阳街上的百姓,竟然无一人围观。 都低着头加快脚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原因无他。 只因为那蒙古汉子的恶名太盛。 他名叫巴尔虎。 其父亲乃是汉阳达鲁花赤。 也就是知州。 只要巴尔虎看上的女子,不管是嫁为人妻,还是待嫁处子,若是直接许了他还好,不然便会沦落到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气急败坏的纪晓晓。 一路急走到这里。 看到那巴尔虎后。 粉嫩的小脸上顿时一片戾色!!! 恨不能用眼神把这人杀了!! 纪晓芙年少时就拜入峨眉。 深得灭绝师太器重,也是对于这种恶贼深恶痛绝。 姐妹两人当即就要挺身而出。 快步赶来的苏信,一眼就看出蒙古汉子身边的抱剑男子,实力非凡! 贸然救人,怕是要吃亏! 苏信赶忙拦住了她们,“纪姐姐不可冲动!” 纪晓晓摸出腰间缠着的软鞭冷声道:“你要是怕死,就在一旁看着!” 这小丫头片子!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苏信忍着火,跟她们俩讲明利害时。 人群中。 却已有一少年挺身而出! 仗剑拦住了巴尔虎的去路! “你这恶贼,快放开这位大姐!!” 只见这少年长脸黝黑。 粗手大脚,不像是江湖人,反倒像是个庄稼汉! 这么一个愣头青,居然拿着剑敢挡自己的去路。 巴尔虎哈哈大笑,对身后的几个恶奴招招手。 “这汉子是个有趣儿的,别伤了性命,只折了四肢,挖了眼珠子,丢在这里,看看他能活多久。” 巴尔虎歹毒的言语,令街边众人心里一寒! 黝黑少年大怒。 拔剑而出! 挥舞着长剑,就向那几个冲他打来的恶奴刺去! 这少年虽是一副农家打扮。 剑法使的倒是有鼻子有眼。 横劈、直刺、上挑、下撩。 仅仅交手数个回合,几个恶奴还真在他的剑下见了血! 这群恶奴没有什么本事。 平日里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 这会刚伤了皮肉。 就都哭爹喊娘的跑回了巴尔虎的身后。 “呦,还是个练家子,倒是让小爷走眼了,先生帮我看好鸟儿。我去跟他这小子玩玩。” 巴尔虎一脚踹飞离他最近的恶奴,夺下他手里的钢刀。 笑呵呵的向那农家少年走去。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虽面相粗陋,但却有一身正气。 他大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叫狄云!” 第36章 真正的倒霉蛋 狄云? 狄云是谁。 苏信可太知道了呀! 这兄弟可是少有的倒霉蛋主角! 比自己还要倒霉! 从小教狄云武艺的师父想杀他。 中了仇人的仙人跳,蹲了好几年大牢不说,还挨了好几年的揍。 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被削掉了! 这还不止。 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小师妹,还移情别恋的仇人。 最后好不容易手刃了仇人。 可他还得养仇人和小师妹生的孩子。 纵观狄云的一生。 不是正在悲催,就是走在悲催的路上。 比令狐冲那个倒霉蛋。 还倒霉好几倍。 至少令狐冲最后不用帮岳灵珊养孩子。 回想着这哥们未来的遭遇,苏信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跟这位仁兄相比。 自己那四次生死危机,都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已经把糖人吃完了江玉燕 ,好奇的瞅着苏信。 “苏哥哥,你笑什么?” 不仅是她,就连纪晓芙还有纪晓晓都看了过来。 苏信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没什么,就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纪晓晓对他一万个意见,抓住机会就刺道:“确实,这位少侠比某些胆小鬼,有意思的多!” 苏信:…… 巷口旁。 狄云才刚报出自己的大名。 那巴尔虎就不讲武德的突然出手! 只见他虽然身宽体阔。 但行动间并不显得臃肿,反而速度不慢! 两步跨到了狄云身前半丈之内! 巴尔虎手中长刀闪烁着冷冽的寒光,迎面砍出! 势大力沉! 嗡嗡作响! 没想到他出手那么快,狄云猝不及防。 已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抬剑格挡! 当啷一声! 刀剑碰撞之间火光乱射! 巴尔虎身宽体胖,平日里牛羊肉不断。 一把子力气远远超过普通汉子。 而狄云虽然跟着戚长发从小习武,但看他粗手大脚,身材干瘦的乡下人模样,也知晓大多数时间都在务农。 武艺稀松平常的很。 不过末流! 刀剑才刚碰上。 狄云便感受到了巴尔虎那一把子力气,像是磨盘,砸在他的剑上! 震的他双臂发麻,发痛! 险些都拿不住手里的剑了! 狄云扛不住,急忙推开一步。 然巴尔虎冷笑一声,跨出大步,刀光追着他斩去! 刷! 这刀来的又急又快。 狄云还是无法招架。 只能倒地上使一个狼狈驴打滚,这才躲开。 不过他衣角还是让钢刀划破了一道口子! 交手第一个回合就吃了亏。 狄云满是是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你这人好不要脸,怎么还偷袭?!” 巴尔虎笑呵呵道:“偷袭?小爷正大光明出的刀怎么能叫偷袭?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怪别人!” 狄云本就是耿直的性格。 听了这话。 只觉得这人忒不讲道理。 怒上心头。 他起了个“大漠孤烟直”的剑势向巴尔虎杀去。 在狄云手中。 剑尖顿变的飘渺起来 巴尔虎心头微惊。 只觉得狄云这一剑想像是朦胧的轻烟,一剑之后,仿佛藏有连绵不绝变化! 一时间竟然难以躲闪,只能用钢刀勉强招架! 狄云使出这一剑后。 跟在巴尔虎身后的抱剑汉子,也微微抬眼。 纪晓晓赞道:“这位少侠好剑法!” 苏信眯起眼来。 暗暗心道。 可不是好剑法吗? 狄云使得这招剑法名叫躺尸剑法,也可以叫唐诗剑法,都是连成剑诀的劣化版本。 虽比不上原版的连城剑诀。 但也算得上一流。 不过…… 只见巴尔虎硬着头皮接了狄云一剑后。 赶忙收刀回身,做了一个缠头裹脑的八方防守势。 防备着狄云这招大漠孤烟之后的变招。 然而。 本该接上一招长河落日圆的狄云。 却在此刻。 不知怎么想的,将直刺的剑招往上挑起,乱七八糟的使出了一招。 两岸猿声啼不住! 不仅把猛攻的机会葬送了出去。 还把自己身前的大片破绽,露给了巴尔虎。 巴尔虎怔了怔。 当即一脚踹出正中狄云的腰腹,他整个人连着剑,一同飞了出去! 摔到地上。 受伤不轻,嘴角都流出血来。 巴尔虎哈哈大笑。 “差点被你小子骗过去了,原来就是个假把式!” 在场。 懂剑的与不懂剑的都看不明白。 原本升起几分兴趣的抱剑大汉,又无趣的垂下眼帘。 恨不得巴尔虎横死的纪晓晓,愤愤跺脚道:“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把那一剑刺出去,不管是刺心窝还是刺脖子,这鞑子都死了!” “黑脸汉乱变什么招啊!还变得这么蠢!!” 苏信好笑的瞟了纪晓晓一眼。 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也是个妙人。 刚刚还叫人少侠,现在刚有点不对。 就喊人黑脸子了。 不过刚刚那一剑,还真不能怪到狄云头上。 狄云的师父铁索横江戚长发。 是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防备的奸诈小人,混号背刺达人。 背刺了自己的师父梅念笙。 背刺了自己的师兄。 最后还想背刺狄云。 早年间,为了连城剑诀里藏着的宝藏。 他连同。 砌墙达人万震山,还有蝎子达人言达平。 三大恶人。 一同拜在梅念笙门下。 梅念笙一代仁侠,知道他们三人品行不端,传授连城剑诀时,便在其中加了许多不需要的变化。 此番就以弱化一重。 戚长发背刺梅念笙后。 伪装成农夫,收下了狄云当徒弟。 等他再把这套连城剑诀传授给狄云时。 防备狄云发现连城剑诀里的秘密。 戚长发又将这套剑法东倒西歪的改了一遍。 经过梅念生。 还有戚长发的两次改版。 等到了狄云手里,这套连城剑诀怕是连三流都算不上! 根本不能用来对敌。 受伤了的狄云,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 巴尔虎生性残暴得势不饶人。 像是大风车一样,长刀抡圆了。 转了一圈又一圈。 每转一圈。 巴尔虎的长刀上,刚猛的力道就多加一分。 转足十圈。 转到狄云身前时。 钢刀上的劲力破开空气,隐隐带有风雷之声。 直直向狄云的脖子砍去。 狄云已无力抵挡。 眼见着自己要暴毙于此。 “师兄!” 一声娇喝从人群中传来。 狄云的小师妹戚芳终于冲了出来! 只见此女一张可爱的圆圆小脸。 挂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娇俏可喜,又甜美娇憨。 细长的眉梢,弯弯的嘴角,嫩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盈盈发亮。 虽不如江玉燕妖艳。 也不如纪晓晓精致。 但却小家碧玉感十足,千娇百媚。 自有一番风味。 戚芳是戚长发的女儿。 与狄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真挚。 见狄云受难。 她想也不想,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住这一刀。 当即出剑点在巴尔虎的刀锋上。 当的一声! 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戚芳那只握剑的小手,都被内力震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人也是直接飞了出去。 街边的众人见这位女侠飞了过来,不想招惹事端,赶忙向左右散去。 把躲在人群后面的苏信露了出来。 砰。 半个身子都酸麻的戚芳,还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 后背都绷紧了。 然下一瞬。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落在了一处又硬又软的垫子上。 戚芳抬头一看。 正好对上了,苏信那张俊美清朗的脸。 她愣愣的看着苏信。 苏信也非常无语的看着她。 一旁的江玉燕看到有其他女子占了自己的宝座。 一下子就恼了。 但随后又觉得这女子也不是故意的。 便赶紧装作关切的模样,上前把两人分开。 “没事吧,这位女侠?” 戚芳闻声。 方才恍然,自己是在一位男子怀里。 俏脸一红。 赶忙跳了下来。 “多谢公子相救。” 戚芳红着脸,很是腼腆,声若蚊蝇。 苏信放下手臂,淡淡的道了句无事。 见戚芳的小手还在流血。 苏信想现在跟戚芳结下善缘,日后拿神照经会容易些。 便拿出一条帕子出来。 递过去时。 他忽然想起这帕子是岳灵珊给的,留着还有用,不好送人。 便让江玉燕拿她的帕子给戚芳。 江玉燕小脸闪过一丝不快,心里吃味的想。 明明跟自己刚认识的时候。 又冷又硬,一点都不体贴! 现在怎对其他女子怎就这样的好?! 江玉燕心里吃醋,但也不敢不听话。 拿出她的帕子来,给戚芳包扎了一番。 整个过程。 戚芳都红着脸,低着头,没敢再看苏信一眼。 场中。 戚芳刚刚那堪称自杀式的一剑,虽把自己震飞了。 倒也成功打断了巴尔虎全力的一刀。 挥空后。 他的身后出现了大片的破绽。 狄云看准机会,提起一口气来。 拍地而起。 手中长剑如灵蛇,吐芯一般猝然而出! 瞬间架在了巴尔虎的脖子上! 纪晓晓看的直着急。 “怎么没一剑杀死他!” “妇人之仁!你这黑煤球倒是一剑杀了这鞑子呀!” 才这一会。 狄云在纪晓晓口中。 已经先后从少侠,降级成黑脸汉,又降级成了黑煤球。 连下三级。 苏信觉得好笑之余,也是琢磨出一点味来。 纪二小姐不会是跟这鞑子有什么过节吧? 包扎好了伤口。 戚芳没敢在苏信这边多待。 赶忙跑回了狄云身旁。 狄云刚刚看到了,是苏信接住了自己的小师妹,和善的笑笑。 而后宝剑往巴尔虎脖子上一压,怒道:“你快把那个大姐放!” 剑就架在脖子上。 剑锋压的脖子上生疼。 性命攸关。 巴尔虎不见刚才的恶气,向身后众人急声喊道:“你们还没听到这位少侠的话吗?快把人放了!” 几个恶奴见自己的主子都在别人的手里,当即就放掉了那妇人。 而那抱着宝剑的汉子。 手却已经悄悄的摸在了剑柄之上。 一直注意着他的苏信暗到不好。 “以后若是再敢作恶,我便一剑杀了你! 狄云冷哼一声,才刚收剑! 一把利剑快若惊鸿! 流光一闪之间。 拎着鸟笼子抱剑大汉,长剑就已出鞘。 剑尖上还流有鲜红的鲜血。 等狄云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握剑的右臂,已被削去一块肉来! 就连戚芳的手臂上,也是多了一道血痕。 “得罪了少爷,还想走?” 抱剑汉子冷笑。 狄云戚芳大惊。 学习了十多年武艺的两人,刚刚竟然都没有看清楚,那拎着鸟笼子的中年男子,到底是如何出的剑? 要不是凭借着习武多年的直觉。 赶忙退了一步。 他们两个的胳膊怕是都会断掉。 纪晓晓急红了脸。 “完了完了,姓牧的奸贼出手了!” “黑煤球还有这突然出现的白馒头,这俩人要完了!” 黑煤球是在说狄云。 那白馒头就是在说戚芳喽。 纪二小姐化身外号小达人。 苏信咧咧嘴。 听纪晓晓似乎认识这抱剑大汉。 他上前问道:“纪二小姐,这人很厉害吗?” 此时。 纪晓晓也顾不上跟苏信生气了。 “他叫牧野,外号飘血剑神剑是汉阳有名的高手!” “还是顶尖的一流高手,内力最少结出七十股以上!” “剑法极快!” “曾经一剑斩掉,两位一流高手的脑袋!” 一流高手,剑法极快吗? 苏信挫着下巴。 思索着,自己能不能接下牧野这一剑。 片刻,他就摇了摇头。 一流二流之间。 差距太大了。 狄云戚芳对视了一眼,隔着一丈多远都能感受到,牧野长剑上的凛凛寒意! 心知他们加起来也不是这人对手。 两人施展轻功就逃! 牧野冷笑一声。 内功深厚的他,脚尖一点,就以两人数倍的速度,先一步拦在了他们离去的方向上。 左手端着鸟笼子。 右手宝剑闪烁着锋锐的寒芒。 牧野指着他们鼻子道:“都说了,你们跑不掉的,赶紧投降吧。” 差点让一个泥腿子杀了,巴尔虎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牧先生!快拿下他们!” “尤其是那个黑脸的泥腿子,敢威胁小爷,把他的两条胳膊砍下来!” “至于那个女子。” 巴尔虎发现戚芳身段妖娆,面容姣好。 目露邪光的笑道:“这个女的,别伤了她,这样好姿色的小妞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小爷要在她身上狠出口恶气!” 本来还想跟狄云戚芳玩玩的牧野。 听巴尔虎发话了。 他也只能收起了玩意,丝毫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道:“这位小姐,你可以先去一旁等着了。” “竟敢侮辱我师妹!” “你们该死!” 巴尔虎的污言秽语激怒了狄云,怒火引去了他心中的恐惧,唐诗剑法在他手中舞到生风! 一招连着一招。 一剑连着一剑。 七扭八歪的想到牧野左右刺去! 看上去倒也绵绵不绝。 端着鸟笼子的牧野冷笑,在狄云密不透风的剑法中,他不仅长剑藏鞘,甚至脚步都没怎么动过! 或是侧身。 或是低头。 又或是歪过脑袋。 便将狄云斩来的十几招,化作了虚无! “师兄,我来助你。” 戚芳忍着手痛拔剑助阵。 但两人的剑法,合在一起,也伤不到牧野的一根毫毛。 “这牧野好生厉害!”,纪晓芙惊讶。 纪晓晓恨的要死。 “明明是咱们汉人里的高手!” “却甘愿给鞑子做狗,对付咱们汉家儿郎!” “真是该死!!” 苏信暗道。 并非是牧野厉害,而是这唐诗剑法的破绽实在太大了! 如果是今天铁索横江戚长发不在这里。 狄云。 还有戚芳。 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 牧野突然将鸟笼子高高往上一抛,手中长剑荡出一道剑光出来。 内力外放。 咔咔两声! 狄云跟戚芳手中的长剑,直接从剑骨中间的位置断成了两截! 断去的长度竟都一模一样! 当啷啷! 两人断剑落地的同时。 那鸟笼子也正好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牧野的手中。 此人出剑之精准,剑法之凌厉。 狄云生平未见。 知道今日多半是要完了。 他扔掉断剑。 赤手空拳的扑向牧野大喊道,“师妹,快走!” 然牧野手中的剑光又是一闪。 狄云的大腿便少了块皮肉! 血液流淌。 他吃痛中失去了平衡。 扑通! 摔倒在了地上! 第37章 这一剑快过了一切 戚芳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落在这人手里。 才是真正的完蛋。 想要回去喊戚长发来救狄云。 可还没跑两步。 牧野一脚踩碎地上青砖。 三颗石子破空飞出,含着内力打中了戚芳后背上几处的穴道。 戚芳定在原地再难动弹。 “干的好牧先生!” “回去后,我会让父亲好好赏赐你!” 巴尔虎拍手大笑。 轻描淡写已经就解决了两人。 牧野收剑入鞘,极为恭敬的鸟笼子送回了巴尔虎的面前。 “少爷玩的开心就好,这些只是在下该做的。” 高手拍马屁。 就是比那帮废物拍马屁来的舒爽。 巴尔虎很是受用的拍两下牧野的肩膀。 满眼淫的走向戚芳。 见着蒙古鞑子越来越近,戚芳俏脸发白,恐惧道:“不要过,你不要过来!” “师兄,救我!” 狄云也想救她。 现在他伤的更重,爬都爬不起来了。 戚芳本就秀丽,此时双眼含泪。 害怕的跟兔子一样,我见犹怜。 巴尔虎贪婪的上下打量她那窈窕的身段。 “放心,小美人,我会温柔的!” “哈哈哈。” 戚芳娇躯颤抖,泪眼婆娑。 倒在血泊里的狄云挣扎两下,没挣扎动。 目眦欲裂,怒声大骂。 “畜牲!” “你这个畜牲!!” 眼见着巴尔虎,就要去扯戚芳的衣服。 纪晓晓杏眼中,若火山喷发般的燃烧起熊熊火苗! 纪晓芙也是气的银牙紧咬。 两位女侠,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侠义之心了。 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牧野。 就要上去救人。 从狄云戚芳出手。 就一直在留意附近众人的苏信,早注意到了有一位中年老农,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蠢蠢欲动,几次想要出手。 苏信猜测,那人就是隐姓埋名的戚长发。 虽说戚长发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老话说的好,虎毒尚不食子。 有他在这里。 戚芳狄云两人不会出什么事。 苏信赶忙拦住要上去送死的女侠姐妹。 “纪姐姐,纪二小姐莫急!” “我看见狄云少侠的师父,就在……” 然苏信的话还没说完。 纪晓晓就瞪圆了大眼睛,粉白的玉手攥成小拳头,怒声娇斥。 “姓苏的!” “你是见死不救的胆小鬼!别以为我们也跟你一样!” “你要是怕的话,就赶紧回家躲着!” “没人逼你出来!” 苏信也是大为恼火。 要不是看在纪晓芙的面子上,老子有病管你! 他最后耐着性子。 想要给纪晓晓讲明戚芳她爹戚长发就在附近看着。 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然跟个炸药桶一样的纪晓晓,不给苏信说话的机会。 满脸愤怒的推开了他。 窈窕娇小的身段,从众人之间跃身而出! 苏信怒骂。 “这女人是不是有大病?” 啪的一声! 纪晓晓抽出手中长鞭,如惊雷般在半空中打响! 若好似毒蛇,蜿蜒曲折的猛向巴尔虎的脖子咬去! 只看这身一跃丈高的轻功与不俗的鞭法。 从小养尊处优的纪二小姐。 竟也是位二流高手! 鞭子来的突然。 巴尔虎无力躲闪,眼见着就要被抽中脸面。 又是牧野闪身而至。 横起剑鞘,往前一挡,啪的一声脆响,没费什么功夫,就将纪晓晓的长鞭从中间拦了下来! 颇有韧性的长鞭,顺势在剑鞘上缠了几圈。 牧野是个用剑高手。 纪晓晓想先拔去虎牙,夺取他的长剑,后面也好对付他一些! 素白的小手用力一拽! 然一点都没有拽动! 纪晓晓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她用力的同时,牧野也在一同发力! 她细胳膊细腿的。 哪里能比得过牧野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 况且牧野还是一流高手。 跟他比拼力气。 不就相当于小孩主动去找野牛玩比赛拔河吗? 望着纪二小姐令人发愁的实战经验。 苏信只想捂脸。 牧野稍用内力,便将纪晓晓娇小的身躯,拉了一个踉跄。 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险些趴倒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小爷!” 巴尔虎凶神恶煞的瞪了过去。 看清楚纪晓晓的样子。 他当即就乐了。 “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还有半个月,才能过门的妻子呀!” “怎的,是思念为夫成疾,迫不及待的出来相见了吗?” “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 纪晓晓被他这话恶心坏了,收回长鞭厉声骂道:“我就算死了,就是嫁鸡!嫁狗!嫁蛤蟆!也不会嫁给你这畜牲!”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苏信一脸精彩。 虽说说他刚刚猜到了,纪晓晓可能与这巴尔虎之间有什么过节。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瓜 “怪不得这蠢女人恨不得杀了这鞑子。” 纪晓晓俏脸精致无比,鹅蛋脸白皙盛雪。 灵动的双眼,宜喜宜嗔。 红唇微翘诱人。 即使含着薄怒,也依旧明艳无双。 与她相比,那戚芳都成庸脂俗粉了。 只要见她巴尔虎心里一片火热。 就算纪晓晓骂上他两句,心里也是欢喜之极,甘之如饴。 心里让那猴子挠的厉害。 把纪晓晓抢到手的心,一天难等。 巴尔虎舔着嘴角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牧野抓她回去,小爷不等了,今天就要跟着纪二小姐拜堂成亲!” 纪晓晓气急。 手中长鞭一甩。 绕着弯的又是抽向了巴尔虎脑袋! 每一鞭的都是杀。 可见纪晓晓当真是恨极了这巴尔虎。 牧野岂会放鞭子过去。 猿臂带着剑鞘横栏,还未挡下鞭子! 他身旁一侧。 又有一把长剑翛然刺来,而且出手极其狠辣,直直刺向了他的侧颈! 这一剑来的很刁钻。 时机抓的也很好。 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牧野只是冷笑,当即捎出的剑鞘收至身后,随着弯膝前跨之际,夹这剑鞘在膝弯之间。 右手拔剑! 锵喨! 狭长的宝剑陡转而出! 随着内力所化剑光,抖擞。 牧野神乎其技一般,拔开了那把向他刺来的长剑,同时还将纪晓晓手中的金丝软鞭,砍成了两节! 鞭芯里缠着的金丝。 如金辉一般飘落。 一剑逼退两人。 牧野没去管纪晓晓。 举剑指着那刚刚对自己出手的蒙面女子道:“剑法不错,你是何人?” 这蒙面女子自然是纪晓芙。 委身于魔教光明左使杨逍。 还生下来杨不悔。 她已经算是峨眉派的叛徒。 纪晓芙不敢暴露身份,只能抽出一块面纱,挡住了脸面在行出手。 跟苏信预测的一样。 纪晓晓出手了。 连带着纪晓芙又出手了。 牵扯到纪晓芙。 本打算明哲保身的苏信,现在也没办法保下去了。 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都是不顾性命的大英雄。” “都是大圣人。” “大侠!” “就他妈我是苟活的小人!” 江玉燕很能理解苏信。 他们两个都是微末之中,经历过数次生死,一点点挣扎到现在。 她拉着苏信的手笑着说道。 “我跟苏哥哥一样,也是苟活的小人。” 果然还是江玉燕最乖巧。 要不是这条鱼,容易把其他鱼都给咬死。 苏信真的要爱上她了。 他欣慰的揉着江玉燕的脑袋道:“等以后我大业有成一统江湖,一定封你做武林副盟主。” 江玉燕心里暗气。 谁稀罕什么副盟主! 人家想做的是盟主夫人!! 苏哥哥就会装傻!!! 不能置身事外了。 让江玉燕在这里看着杨不悔。 苏信挤开了人群,朝着一处巷口中跑去。 准备变身假面骑士。 纪晓芙手中长剑已如灵蛇一般接连刺出,又是狠辣,又是灵动。 出剑的同时,她沙哑着嗓音怒道:“你这等毫无汉人大义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须问我是何人?” “汉人大义?值多少银子?” 牧野轻笑。 手中长剑横在身前,左右拨挡。 当当当! 不过十数招之间! 纪晓芙的剑法就已被牧野全部看穿! 顺着纪晓芙剑招里的破绽,牧野一记上挑,便将其剑锋逼退了三分! 他在顺势横拉长剑,闪电似的切向纪晓芙的脖子! 逼得纪晓芙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撤! 不过四五招间。 纪晓芙都已退了数十步。 眼看着就要退到墙边上。 退无可退。 纪晓晓扔出断了的鞭子打在戚芳的后背上,帮她解了穴道。 “快带着那黑煤球逃!” 说吧,不再管狄云俩人。 她拔出备用的软剑,上前去救姐姐。 戚芳呆呆的,没想出来纪晓晓口中的黑煤球是谁? 直到与狄云对上了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戚芳不肯离去。 拔出匕首,她也重新加入了战场。 “两位姐姐如此侠义,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也来帮你们!” 藏在人群里的戚长发破口大骂。 “真是多事,把两个女人卖了,赶快脱身不好吗?!” “不愧是我们江湖女子!”纪晓晓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还不忘埋汰苏信,“比某个绣花枕头,有骨气的多!” 三女联手。 纪家姐妹两把长剑飞舞,密不透风。 戚芳小匕首外围偷袭,灵巧多变。 三人配合默契。 只可惜,但没有半点毛用。 一人一剑应对她们三人,牧野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先是一记横扫。 用高深的内功。 与纪晓芙硬对了一剑。 纪晓芙的丹田之中,虽也凝炼出了三十多股内力。 是顶尖的二流高手。 但跟牧野这种一流相高手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剑体碰撞。 纪晓芙的内力瞬间就在牧野的内力前。 碎掉了! 手腕像是断了一样,疼的钻心,颤动不止。 长剑脱手而出。 戚芳抓住机会,绕到了牧野身后,双手紧握匕首,刺向他的后腰。 然牧野像是身后有眼! 身子往后一倒! 仰面便以剑柄点穴,封住了戚芳那半边身体的经脉! 一瞬间解决了两人。 牧野轻笑一声,“区区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就凭你们,也配使剑?!” 只见他双脚蹬地跃出。 于半空之中牧野似与手中连接成了一道灿烂的“一”字! 凌厉的剑光上杀气涌动,向着纪晓晓横扫而出! 一字快剑!! 牧野的成名绝技! 当年,他便是凭着这一剑。 同时斩去了两位一流高手的脑袋!! 纪晓芙花容失色。 想要去救妹妹,但她现在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戚芳更不用说了。 半边身子僵的都不能动,刚一用力就趴倒在地上。 倒霉蛋狄云。 依旧无力的趴在血泊里,只能眼巴巴看着。 江玉燕抱着杨不悔的也是有点着急,“苏哥怎么还没来啊?” 面对这破空而来的一字快剑。 纪晓晓满脸苍白,根本抵抗不了。 不过转念一想。 自己死在这里也好。 这样半个月后。 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就不用为自己拼命了。 纪晓晓坦然的接受这一剑。 刚闭上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竟然想到了苏信。 纪晓晓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没打那胆小鬼、登徒子、小白脸一顿,真是太便宜他了!!! 随着剑光带着凌厉的破风声飘下。 纪晓芙红着双眼大喊,“住手啊!!!” 就在这时! 人群中间! 苏信以化身假面骑士——木高峰形态! 等到了牧野终于露出一线破绽,他偷袭而出! 身法快若鬼魅。 晃闪之间,竟身后留下了数残影! 铮! 清澈的剑吟长啸,似龙出于渊! 苏信拔剑而出。 冷冽如冬雪般的寒芒向牧野急刺出去!! 牧野余光轻瞥冷笑道:“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本就不能杀纪晓晓。 他炫技般的一剑顺势调转剑锋,准备来拿那人祭剑! 然! 下一瞬! 看清来者一剑的那一瞬! 牧野眼中的轻蔑之色登时就凝固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然!! 这一剑太快了! 快到了,几乎没有人能反应过! 快到了,仿佛是刺破黑夜的第一缕晨曦! 快到了,仿佛超越了时间! 快到了,仿佛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在汉阳,怎么可能有人快过我的剑?!’ ‘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剑?!!’ ‘难不成是路过的宗师?!!!’ 牧野心头狂跳。 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眼见着这快若流星一剑就要洞穿自己的咽喉。 危急关头,牧野双眼血丝密布。 大吼一声。 搬运丹田之中,所有的内力,聚于长剑之上。 暴涨出一丈粗硕的剑锋拼命斩出!! 呲的一声! 他这才勉强碰到苏信的这一剑! 但也仅仅的碰到了而已! 依旧阻挡不了,长剑从他身前一闪而过的未来! 下一瞬! 耀眼的剑光消散! 苏信剑尖斜指地面,手中剑锋雪亮,不见丝毫血迹! 而在他身后一丈的牧野。 握剑的右手上,滴答滴答,鲜血滴落。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右眼连至右肩上。 竖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第38章 来龙去脉 有过之前的万花楼之事。 纪晓芙岂能不知道这木高峰是苏信假扮的? 与他相识的这些日子。 苏信先是在伢子手里救了杨不悔。 后来又在叶二娘手里救了她娘俩。 现在又在鞑子手里救了她妹妹。 苏信总是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像是太阳一样,消散着她身上的霜雪。 纪晓芙刚刚那颗沉入谷底的心儿,此刻像是泡在了温泉里。 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被人呵护着的暖意。 纪晓芙表面温婉似水。 但其内心十分刚毅。 若是不然,她也不会怀着身孕时,从杨逍身边离去。 更不会含辛茹苦的养大杨不悔。 可她再是坚毅。 这时候也随着心儿的融化红了眼圈。 垂着泪儿。 不把苏信的名字放在嘴上,怕暴露了苏信的身份。 只能在心尖上,一遍遍的喊着苏小弟,苏小弟…… 不只是纪晓芙,就连八九岁的杨不悔。 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她的苏哥哥。 在这个小家伙眼里。 苏信的存在,都快高大的成奥特曼了! 只要自己和娘遇到危险! 她的苏哥哥就会化身为丑丑的老爷爷,来拯救她。 杨不悔激动的小脸扑红。 要不是江玉燕紧拉着,她都要冲到苏信的怀里撒娇去了! 至于江玉燕,倒是没什么想法。 毕竟两人相识的早,都老夫老妻了,苏信在她眼里早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在听苏信说要出手那一刻。 她便知道纪家姐妹,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出于女人的直觉。 江玉燕戒备的眼眯起了桃花眼心中一片狐疑。 “苏哥哥,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拖到了这种危机时刻才出手?” “纪姐姐,还有纪二小姐这般好看。” “苏哥哥,不会对她们有什么想法吧?” 而三大一小,四女中。 唯一一个不知木高峰身份,连八九岁杨不悔都不如的纪晓晓。 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死成的她,望着苏信假扮的不高峰。 下意识的想。 ‘这丑老头,哪里来的?’ 等意识到这丑老头救了自己之后。 纪二小姐羞愧的在内心忏悔。 纪晓晓! 你怎么能这般以貌取人呢! 那家伙是好看了,可就是个缩头乌龟!胆小鬼! 不管怎么说这位丑…老先生,人家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怎么能这般无礼! 一番忏悔后。 纪晓晓见苏信假扮的老头厉害无比,只觉得这是个机会,救纪家的机会! 她忙向苏信急声大喊道: “老先生!” “这些鞑子,不知祸害了我们多少汉人!” “还想强迫我们汉阳武林,为他们元廷效力!” “您莫要放过他!” 还您莫要放过他。 说的倒是轻巧,你自己怎么不上? 苏信强忍着握剑的右手上传来的锥心疼痛,翻了个白眼。 刚刚那一剑。 所以说重伤了牧野。 但这家伙,最后关头用尽全部内力,招挡的那一下。 碰到了苏信的剑尖。 弹回来了一些力道。 二流高手与一流高手的差距还是太大。 仅仅是那一点力道。 也是让苏信的手腕以及手掌内的骨头,受了伤。 苏信叹了口气。 还是自己学艺不精。 若是有令狐冲,以独孤九剑对阵封不平时,拆了百十招,依旧剑不沾剑的手艺。 这牧野今天必死于此。 不过。 此时绝不能露怯。 苏信忍着锥心的剧痛,抬剑指着牧野的鼻尖。 “哦。” “这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木高峰的身体特征极为明显。 矮坨子。 丑老者的模样。 普天之下宗师级别的高手里,只有他一人如此。 牧野当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想着木高峰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打通了人体十二正经的高手,有着宗师级别的实力,杀他犹如杀狗。 生怕这木高峰,不高兴,一剑把自己砍了。 牧野忍着脸上肩上的剧痛,诚惶诚恐的拜道:“木前辈!晚辈保证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那这小丫头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在骗我?”苏信冷声喝问。 巴尔虎挥汗如雨的跟牧野拜到了一起,喊冤道:“木大侠,我们怎敢对汉阳江湖动手?” “我跟纪二小姐定有婚约,半个月后面娶亲,她不愿意嫁我,所以才编的假话!” 纪晓晓大怒道:“你们这群鞑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哪里编假话了!” 苏信也能猜到,纪二小姐,大概说的是真的。 纪家是汉阳武林的龙头,掌控着汉水漕运。 家里除了纪老爷子外,又没有男丁。 想来那鞑子,是想打着迎娶纪晓晓的幌子整合汉阳武林! 若让他们把这事办成了。 到时候别说汉阳武林了。 整个汉阳的水口都在落在元庭手里! 好狠辣的手段! 苏信见证牧野两人拜的诚恳。 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想着要不要拼一把,把他们两人杀了。 但见牧野虽然拜服。 腰背一直在紧绷着,明显是抱着鱼死网破之意。 苏信暗暗叹了口气。 偷袭的心思只能作罢。 用苍老的声音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小两口之间闹矛盾。” “看来是我这老头子多事了。” “滚吧滚吧,都滚吧。” 闻言。 已做好拼命准备的牧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与巴尔虎起身,又向苏信抱拳道:“今日得木大侠指教一剑,三生有幸!” “在下告辞!” 说罢,他拉上巴尔虎就要离去。 然巴尔虎,绿豆一般的瞳孔在眼底奸滑的转了两圈。 搓着手笑哈哈的走上前来,拍起了苏信的马屁。 “木前辈名震大江南北,您有这种高手莅临至此,那可真是我们汉阳的荣幸啊,不知前辈可否赏个面子,让小子替前辈洗洗风尘。” 苏信双眼一眯,鞑子是想拉拢我呢? 纪晓晓也是看透了这一点。 这鞑子手下高手众多,现在他们纪府都难以对付,要是在拉拢了木高峰这样的宗师。 那整个汉阳真的要完了! 她急切道:“木前辈,你可千万别答应他!” 苏信自然不会答应。 但见纪晓晓这般紧张。 想起这小丫头片子先前几次对他恶语相向事,不免起几分戏弄之意。 他故作姿态道:“我答不答应与你何干?” “我看这位颇为……” “嗯……颇为富态的公子,很有古先贤之风,倒还真想与他喝上一杯。” 不远旁。 纪晓芙,江玉燕,还有杨不悔。 都看出了苏信是在逗纪晓晓玩呢。 江玉燕心里不太舒服,总感觉苏信对纪晓晓有点不太一样。 纪晓芙则是无奈的在心中笑了笑。 颇有种家里大姐。 看弟弟妹妹打打闹闹的感觉。 至于杨不悔想的就简单了。 撅着小嘴,满眼嘲笑。 姑姑真笨,连苏哥哥都认不出来! 巴尔虎心中一喜还以为真有机会拉拢苏信,更加恭敬道:“小子莽撞,当不了前辈这般夸奖。” 纪晓晓急的眼圈都红了。 爹爹为了救那胆小鬼。 血参给了他不说,还折损好几年的功力。 半个月后的比试。 纪家本就要拿命去搏,方有一线生机。 如果这鞑子,在得了木高峰这样的高手帮衬。 自己是小。 要是整个纪家乃至整个汉阳武林都落在鞑子手里,那就真完了! 纪二小姐情急之间。 竟然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跪在了苏信的身前! 连连叩首! “前辈,求你了,不要答应鞑子!我们纪府什么都愿意答应前辈!” 苏信:…… 见苏信没回话,纪晓晓心一横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盈盈落泪道:“不只是纪府,只要老先生别答应这个鞑子,我就算是给老先生鞍前马后,当牛做马,当婢女也是认了!” 苏信:…… 不是,我就逗逗你,上来就玩这么大。 你纪二小姐的骄傲呢?!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苏信有点慌了,赶忙看向江玉燕还要纪晓芙。 果然。 两女看自己的眼神已经隐隐发生改变了。 尤其是江玉燕。 那眼神幽怨的,像是目睹了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 苏信头皮发麻。 玩不下去了,在玩下去,还不容易养的鱼都要凉了。 咬牙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苦。 苏信拔剑而出! 铮的一声清鸣于石板街上荡开! 巴尔虎肥嘟嘟的脸上,赫然间就出现了道,一尺长的伤口。 横跨鼻梁! 血水喷涌而出! 上一秒还乐呵呵的巴尔虎惨叫着捂着脸,摔倒在地上。 那是案板上的鱼一样,扑棱着双腿。 啊啊惨叫。 苏信双眼冷漠。 “三个数,要是不滚的话,就把命留在这里。” “一。” 刚说完一个数,已吓到了魂飞魄散巴尔虎,带着牧野以及一群贪生怕死的恶奴们。 屁滚尿流,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鞑子在汉阳横行霸道多年,这还是第一回吃了瘪。 路边的汉家儿郎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欢呼起来。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教训了,这群该死的鞑子!” “咱们快谢谢木大侠呀!” “多谢木大侠!” “多谢木大侠!” 苏信岂能让这木高峰落到好名声? 当即怒着脸来,双眼目露凶光,扫过众,恶声恶气的怒骂去。 “都给我滚!” “再他妈敢说一个字!” “爷爷连你们一起砍了!” 众人皆吓得脸色发白,拔腿就跑。 很快。 这片街角,只剩下苏信江玉燕,纪家姐妹,还有戚芳狄云两人了。 苏信大步走到了戚芳狄云身边。 啪啪两声。 解开了戚芳身体上的穴道,也顺手帮狄云止了血。 戚芳狄云两人十分感激。 “多谢前辈。” “若是没有木大侠,我们师兄妹二人,今天怕是要折在那鞑子的手里。” 苏信用自己的声音道了一句,“不客气。” 戚芳顿时就愣了。 抬头对上了苏信的眼睛。 小心脏剧烈跳动。 这! 老先生! 居然是那位俊公子假扮的!! 戚芳惊讶的捂紧了小嘴! 见苏信对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她才恍然的收敛了情绪。 不敢在看苏信的眼睛了,红着脸,低下头来。 没什么心思的狄云。 觉得师妹好像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苏信见狄云伤的厉害,好人做到底。 又掏出银锭塞到他手里。 狄云哪里肯要。 知道这家伙是个倔的苏信对戚芳道:“赶紧去带你师兄找个好大夫,别伤了筋骨。” 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苏信时,戚芳只觉得身体都在火炉子旁边烤着一样。 脸红的厉害。 细声细气的说了声谢谢后。 腼腆的不敢在苏信身前多待,赶紧拉着狄云要走。 想着狄云好歹是个主角,现在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苏信多提醒了他一句,“你们以后小心姓万的人。” 姓万的? 狄云戚芳皆不明所以。 但还是记下了,等到了两人走后。 纪晓晓还跪在地上,没起身来。 苏信回望过来。 她又赶忙喊道:“老先生,今日受你大恩我们纪家不能不报!” “老先生可有落脚处,” 感受着江玉燕不断盯过来的幽怨目光。 还有纪晓芙那嗔怪的眼神。 苏信一个头两个大。 赶忙撂下一句:“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该的,报恩什么的就不必了。” “大家就此别过,江湖路远,日后再见!” 他施展着轻功。 逃似的三两步踏上一丈高墙。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隔街的巷口中。 苏信走了。 纪晓芙将自己的妹妹扶了起来。 纪晓晓打打裙子上的泥土,红唇中自言自语般喃喃有声。 “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果然是有道理。” “这位老先生,虽然面色粗鄙,但一身武艺却如此之好。” “还有一副侠义之心救了我们。” “若是有他出手相助,我们纪家……” “可惜!” 纪晓晓长叹一声。 双眼不自觉的开始去寻找苏信的身影。 扫视四周,找他不见。 纪晓晓面色一冷怒道。 “反观某些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遇到事了,跑的比谁都快!!” 江玉燕:…… 纪晓芙:…… 杨不悔:…… 纪晓芙嘴角抽搐着帮苏信解释道:“小小,苏小弟,人很好的,你多了解了解就知道,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已经在心里,把苏信跟胆小鬼这三个字绑定在一起的纪晓晓。 任凭纪晓芙再怎么把苏信说的天花乱坠。 她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江玉燕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甚至希望纪晓晓永远误会下去。 这样就没有人跟她抢苏信了。 事情结束了,三女也没有继续逛街的意思了,结伴回家。 苏信先她们一步回到纪府。 在纪府住了下的这些天里。 除了纪二小姐。 纪老爷子,还有纪老夫人对自己都很不错。 纪晓芙就更不用说了。 都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 苏信也是很会来事的给他们买了不少小礼物。 想着纪二小姐刚刚给自己磕了好几个头。 也不忘给她带了点小玩意。 托管家阿福一一送了过去。 做完这些。 苏信准备回厢房练功时,刚好碰见了回家的三女。 不等打招呼。 杏眼里满是怒火的纪晓晓,就忍不住抱着小肩膀冷嘲热讽起来。 “真不愧是胆小鬼,跑的就是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家了呢!” 江玉燕:…… 纪晓芙:…… 杨不悔:…… 苏信:…… 第39章 纪家姐妹 见纪二小姐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苏信懒得理她。 调头就走。 然纪晓晓还以为苏信是羞愧了,提着好看的裙子就小步子追了上去。 像只小麻雀一样,绕在苏信的身边。 红艳艳的小嘴不断叭叭。 “某个胆小鬼还不知道吧!” “他走之后,我们遇到一位真正的大侠。” “那位老先生不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气度非凡,而且还胸怀大义!” “对鞑子的巴结弃之如敝履!” “他是真正的英雄!远不是某些胆小鬼能比的!!” 苏信都气笑了。 神tm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要是只听你说。 老子都要以为自己扮的不是狗贼木高峰,而是武当山上邋遢老道张真人呢!! 跟这傻女人多说一句话都会影响智商。 苏信加快了脚步。 纪晓晓还以为是苏信让自己怼的哑口无言落荒而逃了。 雪白精致的小下巴抬的老高。 细嫩的一双小手上,金玉镯子还一晃一晃的。 得意的跟一只小孔雀一样。 都快忍不住轻哼了。 纪晓芙替自家妹妹羞愧到捂着脸。 赶忙捂住纪晓晓的嘴,不让她继续丢人下去了。 正要跟苏信道歉。 就见快着步子的苏信已然走远了。 望着他僵硬的右臂。 纪晓芙眼里一阵心疼。 从刚进门,她便注意到了,苏信的右手一直都缩在衣袖里。 先前跟牧野交手时,她也跟牧野对上一剑。 那一剑牧野还没有全力,自己的手腕差点就被震到脱臼,苏小弟虽然功力大进,但也只是二流高手。 与那牧野拼了一剑,定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纪晓芙心疼的厉害。 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要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纪晓晓还在叭叭个没完。 “姐姐。” “你还护着这个胆小鬼,做什么?” “刚刚遇到危险,他都抛弃我们……” 然纪晓晓话还没说完。 纪晓芙生气的斥责道:“小小住口!不许再这样说你苏大哥了!” 纪晓晓愣了愣。 从小到大,姐姐还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此时居然为了其他人,这样严厉的训斥自己。 想不通为什么的纪晓晓一下就红了眼眶。 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纪晓芙自责不已。 夹在苏信跟纪晓晓之间。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一个都不想委屈。 纪晓芙有心说出苏信的身份。 可苏信自己没说,她又怎好做主? 只能抱着纪晓晓歉声安慰。 “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凶你。” “但是小小,苏小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晓晓泪水打湿了纪晓芙的衣裙,哽咽落泪。 “可是…可是……我就是气不过!” 纪晓芙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玉燕没功夫看她们姐妹情深。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晓晓。 总感觉这个女人,比纪晓芙还要危险。 将杨不悔交给管家婆,她便追着苏信离去了。 纪晓晓抱着纪晓芙。 也没哭一会就收了眼泪。 情绪低落的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先前在城东布庄里买的绸子,这时候已经送到了她的房内。 看着桌子上,那匹给苏信买的黑底邺棉。 纪晓晓心里噌噌的起火。 “来人,把这匹布扔出去烧了!!” 这时候。 纪晓晓的侍女素云,捧着一只小礼盒走了进来。 “小姐,苏少侠给您送来的礼物。” 纪晓晓先是一愣,而后冷声斥道:“谁要他送来的东西?!” “拿着跟那邺棉一起烧了!!” 素云“哦”了一声,抱起桌子上的那匹邺棉,还没走出房门。 就听又听纪晓晓道:“等等!先放在这,一会我自己烧!” 素云从小就开始服侍纪晓晓,素来知道二小姐的性子。 与外柔内刚的大小姐正好相反。 二小姐最是个外冷内热,口是心非的。 平日里越是喜欢就越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 素云将那礼盒放到桌子上,顺口问道:“小姐,那这邺棉还要不要拿去烧了?” 纪晓晓冷哼一声。 “为了那胆小鬼,糟蹋了一匹好料子浪费!一并留下!” 素云忍笑离去。 等房间里没人了。 纪晓晓抿了一口茶水,瞥了眼外面也没有下人路过时。 她晃荡着小脚丫,不动声色的绕到了桌子旁。 满眼嫌弃的打开了那只小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只木簪子。 “呵。” “我还以为是什么?” “就这破簪子,连十个铜板都卖不到!” 虽是这般说着。 纪晓晓脸上的冷意,却是缓和了许多,哼哼着将那簪子放回盒子里,抱起桌子上的邺棉,回里屋摆弄针线去了。 回到院子里的苏信。 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满脸不爽。 “真多于送她礼物,我呸!!” “白瞎了八个铜板!” “早知道还不如买两个肉包子喂狗来的划算!” 苏信骂骂咧咧时。 追着他来到院子里的江玉燕,把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狐媚子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咚咚咚。 快步跑到房间内,二话不说就一把抱住了苏信的腰。 雪绸子一样漂亮的尖下巴。 抵在苏信的胸膛上,小嘴撅的老高,都快把幽怨两个字写脸上了。 “苏哥哥,你是不是看上纪二小姐了?” “我看上她,笑话!” 苏信冷笑不止。 江玉燕忍着心酸道:“那你怎会那么生气?” “你平时哪有这般气性?” “就是在面对秦力,面对叶二娘时,你的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情绪起伏那么大。” 苏信愣了愣。 江玉燕的话,让他的心中震了一下,背后渗出冷汗。 还真是。 他还真被那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影响了。 纪晓晓很漂亮。 与江玉燕的妖艳不同,她是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趾头的漂亮。 家里还很有钱。 靠着汉水做贯通南北的物流运输生意,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 简单的概括。 绝美女富婆。 很挺踏马挺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 要不是有江玉燕,这时候点出来,恐怕自己还真要就要沦陷了。 此时清醒过来。 苏信的心态,重新回到了以往,望着江玉燕那张勾魂夺魄的小脸。 他低下头来。 在江玉燕好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 “放心。” “这天底下的女子里,我与你最好。” 天天琢磨着怎么撩苏信的江玉燕。 才亲了一下小额头。 妖艳的俏脸顿时涨得血红,脑袋上面都快冒烟了。 迷迷糊糊就把搭把纪晓晓的事。 放到了一边。 小脑袋里只剩下,自己跟苏哥哥最好的这一句话。 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害羞至极的捂着小脸。 苏信轻轻抱着她,心里想。 江玉燕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强。 占有欲也太强。 而且出手极狠,一言不合就下死手,不是能和姐妹,好好相处的类型。 在没有找到一位,能压得住她的女人前,还得当风筝慢慢放着。 奖励一般抱了江玉燕一会。 为了防止这妖女得寸进尺,苏信将一枚金步摇,插在她发髻里后,便赶她回去练小无相功去了。 收到了礼物。 还得到了亲亲。 江玉燕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而这时候。 忧心忡忡,回到房间里的纪晓芙,也收到了礼物。 同样也是一根簪子。 是支雪色的玉簪,做工精细很是好看。 纪晓芙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杨不悔也是收到了苏信送过来的,很多精美的点心。 左一块儿,右一块儿吃的不亦乐乎。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娘亲,握着那根簪子,出神了好久。 直到晚上。 洗漱完毕,躺在被窝里的纪晓芙,依旧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惦记着苏信的手伤,十分心疼。 最终还是没忍住。 穿好了衣服,从纪府的药库里,取了几味上好的外伤药材,研磨调制成药。 这个过程里,纪晓芙纠结万分。 明明苏小弟有江妹妹照顾,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而且深夜。 孤男寡女…… 可犹犹豫豫间,她还是来到了苏信的房门外。 抿着唇儿。 想要敲门的小手,一会探出一会收回。 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纪晓芙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了两步。 紧张声音发颤了。 “苏…苏小弟我…我是来……” 然话才说了一半,在看到苏信的第一眼,她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站在房门口的苏信。 赤裸的上身,只搭着一条白色的巾子。 精壮的身躯,肌肉如刀劈斧凿一般,加之那俊若朗月似的面容。 两者叠加。 纪晓芙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这一刻,直接炸开了! 人都傻了! 刚洗漱完。 端着水盆开门倒水的苏信,看到纪晓芙出现在自己门外也很诧异。 正要询问她的来意。 然回过神来的纪晓芙掉头就要跑,苏信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纪晓芙心里一跳。 还以为苏信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又是大羞,又是窘迫,又是害怕。 心中无措。 慌乱的去挣脱苏信的大手。 然刚才一动,就听身后苏信吃痛的嘶了一声。 纪晓芙这才发现,苏信拉她胳膊的右手腕上,红肿一片。 一双想要逃离的脚儿,一下就定住了。 也顾不上羞涩了。 反身扶着苏信的胳膊,焦急的往屋里拉。 嘴里还心疼的嗔怪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敷药!苏小弟,你怎地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拉着苏信进了房间。 纪晓芙怕人看见,顺手就关了房门。 但又觉得不妥,关了房门不就显得心里更加有鬼了吗。 她又想打开。 苏信这时候笑着问道:“纪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事?” 纪晓芙闻言脸上又是一热。 也就顾不得开门关门的事了。 她坐在苏信身边。 拿出刚刚调配出来的药膏带着几分嗔怪之意道: “你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我?与牧野那厮交手时,伤了手腕上的筋骨了吧。” 苏信也没想到,纪晓芙心细如此。 笑道:“劳纪姐姐挂心了,不过是一点小伤,放着不管,没两天也就好了。” 苏信说的是真话。 那十点体质的加成,让他的体魄强于他人,就连恢复力也远超常人。 纪晓芙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苏信不爱惜自己。 恼火的一眼瞪了过去! “你岂会知道,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模样,落在那些爱惜你的人眼里,是多么心疼!” 这话才刚说完。 屋里顿时一静。 连带着摇摇晃晃的烛火,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纪晓芙自知失言,红着脸慌忙找补。 “苏小弟,你别乱想!” “我是说江妹妹!” “她对你痴心一片,若是知道了,定然会难过很久的!” 然这话不说还好。 说完之后,纪晓芙都觉得自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羞愧的脸红了一片,眼圈都要急红了。 苏信却在这时,反握住了她的手。 纪晓芙的心里一颤。 就听苏信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笑意道:“我做梦都想有一位,能像纪姐姐这样疼爱弟弟的好姐姐。” 苏信的声音。 像是柔风一样,吹纪晓芙耳朵痒痒。 心里也是一片温暖。 窘迫的俏脸,随着苏信的话笑开了。 微黄的烛光下,光彩无限。 “你本就是我的弟弟,我自当全心全意疼爱你。” 上完了药。 用干净的帕子贴心的帮苏信包扎好。 做完这些的纪晓芙本想离去。 但又心想。 苏小弟的实力虽然不俗,一剑能伤得了牧野。 但只是偷袭。 若是让苏小弟继续住下去,半个月后,他定然不会对小小的事袖手旁观。 鞑子凶狠。 真卷进来怕是性命难保。 我已欠了他太多恩情,不能再拉他下水了。 纪晓芙突然站起身来。 背对着苏信,语气生冷的道:“苏小弟,今晚我便为你跟江姑娘准备马匹盘缠” “等到明日一早,你们便住启程离开吧。” 纪晓芙突然下了逐客令。 以苏信的聪明。 哪里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他开玩笑道: “纪姐姐,就算是为了我好,怕我卷入争斗,让我提前离开,但语气未免太过冷淡,叫人好生伤心。”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纪晓芙苦笑,无奈只能把事情全盘托出。 “半个月后。” “汉阳的达鲁花赤巴图,会给他的儿子巴尔虎,你已经见过了。” “来跟我们纪府比武定亲。” “真正目的还是为了借着我爹汉阳金鞭的名声,收腹汉阳武林为元庭所用。” “同时占据汉水,为日后南下做打算。” “鞑子来者不善。” “手底下除了牧野外,还有两位一流高手,甚至其中一位,距离宗师也不远了。” “爹,这段时间岁花费重金网罗高手。” “但敢跟元庭作对的江湖好手又有几人?” “我们已经做好了跟鞑子,玉石俱焚的打算。” “你的恩情姐姐已经偿还不完。”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连累你了。” “苏小弟你听姐姐的话,且先离开几日,等半个月后,我们纪府挺过了这一关,到那时,你想在姐姐这里住多久,便住多久。” “可好?” 纪晓芙握着苏信的手哀求道。 第40章 情难自矜 原剧情里,纪晓芙母女两年后遇到张无忌时。 她们已经四处漂泊,无家可归许久了。 若是富丽堂皇的纪府还在。 何至落魄至此? 若是纪老英雄还在,凭借他的声望,人脉。 纪晓芙最后,又怎会落得个横死在灭绝师太掌中的下场? 苏信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 原剧情里的纪府,极大概率是半个月后,灭在的鞑子手里了。 不过原剧情里。 纪晓芙,杨不悔因为不在家中,所以逃过了一劫。 但现在这个世界。 因为自己的出现,引起的蝴蝶效应,世界线已经发生不小的变动。 现在这个时间线上。 本该没在家,从而躲过一劫的纪晓芙母女,为了救苏信,现在也牵扯进了这场针对纪府的浩劫之中。 纪晓芙不过二流高手。 杨不悔更是个整天,只知道傻呵呵卖萌的吃货小女孩。 多了她们母女两人。 少了她们母女两人。 纪府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唯一与原剧情不同的是,半个月后的纪府,会多出一对母女的尸体。 苏信心头沉重。 他很有自知之明。 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虽有侠义之心但不是很多。 在他看来,侠义比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 旁人的性命也没有自己性命,以及自己所在乎之人的性命金贵。 比不上郭靖、燕南天这等一流人物。 所以白天之时。 如果没有纪家两女强出头的话,苏信绝对会拉着江玉燕,头也不回的一走了之。 看都不多看一眼。 现在也是一样。 如果纪府换成个什么王府、李府、周府。 苏信也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待半天,惹一身骚。 可这里是纪府。 纪老爷子为了救他,损耗了十年的功力。 纪老夫人这些天来,也是费尽心思帮他调养身体,伤势才好的那么快。 纪晓芙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没有她。 只靠玉燕小宝贝,自己拿到小无相功的那一天就死了。 至于纪晓晓…… 不提她也罢! 连夜给某个胆小鬼缝衣服的纪晓晓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有人在说自己坏话的她。 狐疑昂起小脸。 一秒钟都没用,就习惯性的怪到了苏信的身上。 纪晓晓气呼呼的一摔手中针线。 娇声斥道:“定然是他!那个又坏又胆小的坏东西!” “也就骗骗姐姐休想骗我!!” 苏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一生行事。 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守信重义、不负真心! 这个时候怎会弃纪家于不顾? 自己逃命? 苏信认真道:“纪姐姐,也许在你眼中,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我也并非小人,纪家上下对我有恩,让我置身事外,坐视不管,我却是做不到的。” 纪晓芙气的眼圈都红了,恼火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 “苏小弟你怎这样看我!” “你多次救我跟不悔于水火之中,我怎会视你是贪生怕死之人?!” “姐姐让你现在离去,只是不愿再看你为我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 “你怎就不明白!!” 苏信见纪晓芙恼了。 连忙赔礼道歉。 笑着握住她的小拳头道:“你是我姐姐,就如你疼爱我一样,我自也是发自肺腑疼爱你的,你又如何让我袖手旁观,看你一个人陷入危险?” 苏信的掌心里温度,炙热的好像是火山里,火红的岩浆一般。 快把纪晓芙的心都给融化了。 从骨子里泛起感动与欢喜的海潮,渐渐已经将她淹没。 此时纪晓芙竟生出,‘自己若是能与苏信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这般想法。 但转又想。 她可以死,苏信绝不能死! 强忍着泪水夺目而出的冲动。 纪晓芙一把甩开苏信的手。 转过身来,咬紧牙关,忍着心中的难受,冷声道:“你若是真当我是你姐姐,那就听我的话,明早带上不悔,赶紧离去。” “若是不然,我们姐弟之间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故作冷漠的纪晓芙,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肩膀都在发颤。 纪晓芙性格极好。 温柔如水,心思细腻。 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委屈别人。 苏信在她后面看的也是心疼。 想也不想,就轻轻上前半步,从纪晓芙身后拥了上去。 苏信这般超出了姐弟情谊之间的动作。 吓的纪晓芙芳心一颤。 “苏…苏小弟…” 她的声音都发颤发抖起来。 只听苏信轻轻说道。 “纪姐姐待我如此,刀山火海又算的了什么,就算最后落得个横死的下场,能与纪姐姐死在一处,也极好的。” 此话一出。 纪晓芙眼眶中,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决堤了。 回过身来,她不管不顾的反搂住苏信的脖子。 泪水款款。 纪晓芙清泉般的嗓音都哽咽的朦胧起来。 一个劲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苏信紧搂着她的腰。 心中暗笑。 不装傻,怎么能那么快攻略你? 就你这般矜持的性格。 若非如此,怕是再等个十年,难以等到今日。 说些心里话,苏信自不会说出来。 一时间心旷神怡。 苏信抱着情感大爆发,粘在自己身上,不愿意下来的纪晓芙坐回了椅子上。 他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该怎么帮纪家渡过难关。 纪府坐镇汉阳,纪老爷子更是汉阳的龙头,管着汉阳渡口上所有的漕运。 不管大江南北谁家的商船。 只要经此过,就得来拜纪老爷子的码头。 这处贯通了东西南北水陆地理位置。 不光是对朝廷来说十分重要,在江湖上也十分重要。 想要完成天下第一,一统江湖的任务。 拿到长生不老的奖励。 汉阳,一定得牢牢握住自己的手中才行。 可该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救下纪家呢? 刚刚纪晓芙说。 难道汉阳达鲁花赤巴图,手下有三位一流高手。 除去牧野之外。 还有两位,一位精通拳脚。 另一位身份不知,距离大宗师仅一步之遥。 而纪府家这边。 虽然二流高手众多。 但一流高手与一流高手差距太大,包括纪家姐妹在内,他们都派不上用场。 纪家人脉虽广。 但也没人会为了一方豪强去而得罪势大的元庭。 至于玉燕小宝贝,她的悟性奇高,根骨却不算很好。 小无相功虽然入门了。 但进度很一般。 半个月后,估计也不能练成第一本。 仗着辟邪剑谱之威,虽比纪家姐妹强上几分,但基本上也是个废物小点心。 算来算去。 纪府这边,只有派上用场的只有纪老爷子一人。 纪老夫人虽也有一流修为,这些年,因精于医术,武学已渐渐荒废。 能算上半个人。 自己也算半个。 纸面上的实力,远不是不如鞑子那边。 更何况鞑子手下的三人中,还有一位半步宗师。 纪老爷子,纪老夫人的实力基本上锁死了,半个月后也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想要救纪家。 破局的办法还真在我身上。 可就算我半个月后,把小无相功第三本练成,也只能勉强对付牧野一个人。 打赢了他,也是惨胜。 还剩下一位半步宗师没人能对上。 可怎么办才好呢? 苏信暗暗一叹,搂着纪晓芙纤细柔软的腰肢心不禁想,要是我的剑再快一些就好了。 白天与牧野交手之时。 他也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勉强挡了我那全力一剑。 要是我的剑再快上几分,便能轻松挑了他。 到时候,在与纪老爷子联手。 两个打一个,不怕打不过那半步宗师。 所以该怎么让剑再快上一些呢? 苏信思索片刻。 双眼一亮,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兴奋的一动身子。 怀里的纪晓芙搂在他脖子上的玉臂更紧实了。 苏信心头一热回眸望去。 只见纪晓芙侧脸儿血红。 过了那么长一会儿。 纪晓芙也渐渐从刚刚情绪失控中,回过神来了。 发现自己如此不知羞耻抱住苏信,蜷在他的怀里,还坐在他的腿上。 还抱的那样紧! 生性含蓄的纪晓芙,羞到没脸见人。 死死的埋首在苏信脖颈间跟个鸵鸟一样半点不敢动。 不过刚刚的亲密相拥。 只是在一味的宣泄难以抑制住的感情。 脑子里空空的倒也还好。 等此时纪晓芙清过来后,屋子里暧昧的气氛却是越发的浓郁了。 心想再让纪晓芙撩火下去,自己真就扛不住了! 苏信红着双眼心中怒骂! 狗操的九阳神功! 你他妈的! 老子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 要是你不能让我成为绝顶高手! 老子他妈撕了你! 守住最后一丝清明,苏信咬破舌尖。 疼痛感陡然爬上了脑袋,止住了身体中腾腾燃烧的欲火。 他大喘吐出一口浊气。 终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苏信是冷静了。 但纪晓芙没人救火的娇躯依旧滚烫,大有抱着他,一晚上都肯不松手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 苏信说话也不遮遮掩掩了。 调笑道。 “好姐姐。” “你要再这样抱着。” “你的好弟弟,就要变成好哥哥了。” 纪晓芙自幼拜入峨嵋。 哪里听过这般不知羞耻的闺房话? 登时羞到不能自持。 一口咬在了苏信的肩头上,却也心疼的没有用力。 只浅浅的留下的一圈可爱的牙印,便捂着脸从苏信身上跳了下来。 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欢喜。 羞恼苏信先前装乖弟弟欺骗自己。 却也欢喜,苏信乖弟弟的样子都是假的。 心乱如麻,纪晓芙不敢在苏信的房中多待了。 也不敢再跟苏信多说一句话了。 慌不择路的撞开房门逃了出去。 翩飞的衣裙。 带起香风阵阵。 烛光舞动。 荡漾房间里的残香。 望着纪晓芙婀娜妖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苏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处理完纪府的事,昆仑的行程真的得抓紧了。” “淦!” “和尚太监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第41章 五绝神功 苏信穿越到这个世界,到今日来为止,也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期间大大小小的武功也练了不少。 如纪家的家传心法、拳脚、辟邪剑谱、小无相功。 他本身。 也已经脱离普通的江湖中人,在二流高手中能算个顶尖。 加之辟邪剑谱的威力。 一般的流高手与之交手,要是大意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在这个过程中。 苏信也是切身体会到了,他悟性的缺陷与根骨的长处到底表现在哪。 简单的来说。 根骨决定的是练功的速度。 悟性决定的是练功的深度。 根骨在最开始就拉满的苏信。 不管是内家功夫还是外家功夫,只要能入门,他便能以最短的时间将那门武功练至上手。 但也仅仅是上手的程度。 受限于悟性,就算苏信花费大量的时间,也很难将其炼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比方说这本辟邪剑谱。 对比江玉燕,苏信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便将那七十路剑招全部烂熟于心,出手精准至极,一招一式法度森严。 但苏信受制于悟性 将辟邪剑谱练至这等地步也已是极限。 他若是再想往上一步。 提炼出辟邪剑法之精妙,以达登堂入室,出神地化的境界,却是很难很难。 反观江玉燕虽然进度不快。 但因为悟性奇高。 苏信最近在与她喂招之时,已经能隐隐的感觉到,明明两人使的同一套辟邪剑法。 可江玉燕的剑法之中。 却在渐渐生出一种,自己剑法里没有的变化。 可以说只要给江玉燕时间。 在辟邪剑法的造诣上早晚都会超过自己。 陷入悟性瓶颈的苏信 想要让自己的剑法更快,勤能补拙已经没用,只能另辟蹊径,破开自己的悟性屏障。 苏信本来的打算。 是用九阳神功来打开悟性限制,九阳神功大成,周身几百大穴都会打通,到那时阴阳交汇,龙虎征交。 自然而然一通百通。 切身体会武道之理,从内而外的打破悟性的门槛。 但现在不行了 距离鞑子上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就算苏信不吃不睡。 等他赶到昆仑,拿到九阳神功,一秒钟练成,再快马加鞭的回到汉阳,都赶不上纪晓芙一家的头七。 所以他现在只能去想别的办法。 一个能够暂时帮他打破辟邪剑谱瓶颈的办法。 别说还真有。 先前苏信抱着纪晓芙火热的娇躯,想起了那位跟他悟性同样尴尬,甚至比他可能还要尴尬的————郭靖。 郭巨侠。 射雕英雄传前半本书里,郭靖悟性拉胯到了什么程度。 江南七怪与牛鼻子老道丘处机。 因为误会打了一场不分胜负,看对眼了的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约定各自收郭靖,杨康为弟子。 十八年后,在嘉庆醉仙楼让这俩兄弟,接替他们比试。 按道理来说。 江南七怪的武功合在一处,本就不弱于丘处机了。 初出茅庐的郭靖。 不仅得了江南七怪的真传,还多上了一个,全真道统玄门正宗内功的优质buff。 就按纸面实力来说。 出茅庐的郭靖打初出茅庐的杨康。 就算杨康有浅薄的九阴白骨爪加持,两人最少也是五五开才对。 可事实上。 郭巨侠三招两式就败下阵来。 由此可见心地纯朴,大智若愚的郭巨侠,悟性方面有多么的拉胯。 很多人都以为。 如此可爱的郭大侠,是在得到了洪七公的指点后,学会了十五招降龙十八掌,开始一路起飞。 其实并非如此。 真正让郭靖起飞的,是他把兄弟周伯通! 是在桃花岛上学的九阴真经! 熟读射雕的朋友都知道,九阴真经除了学名外,还有个另外的诨号,一个非常霸气屌炸天的诨号! 天下武学之总纲!! 森罗万象,无所不有!! 九阴真经除开本身是无上神功之外,更厉害的地方在于。 不管你擅长内家功夫。 还是外家功夫。 又或者是奇门功夫。 都能在这本武学宝典之中,找到印证,找到不足之处,找到增益之处! 以此提升你的武功招式,境界见识! 就拿降龙十八掌举例。 洪七公教给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虽也是有刚有柔,但刚柔之间泾渭分明。 用七公的话来说。 ‘降龙十八掌对敌时,当刚则刚,当柔则柔。’ 而郭靖在学会九阴真经后。 靠着九阴真经中的武学至理,将周伯通所授至高至柔的道家空明拳法,融入了降龙十八掌之中! 降龙十八掌已在郭靖的手中。 达到了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之道! 此番武学境界。 孰优孰劣已然高下立判!! 九阴真经的逆天之处,也是由此在郭靖的身上昭显天下。 当然了。 汉阳距离桃花岛,少说也有三四千里之遥,半个月拿到九阴真经,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 谁说能够从外而内,提升武学至理的宝典,只有九阴真经一本?! 苏信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绝代双骄里。 也有一本,设定与九阴真经极其相似的神功!! 那是由当世人杰欧阳亭,聚齐了天地五绝。 网罗天下各门各派的所有武功。 不管是内功、外功。 不管拳脚、刀剑、擒拿、暗器 不管是道教、还是佛教、还是邪门歪道的武功,全都熔炼于一炉! 海纳百川! 博百家之所长! 最终浓缩整个江湖的精华,铸成了一本震古烁今的奇书。 其名为————五绝神功!! 原剧情中。 不入流的小鱼儿拿到了五绝神功。 不过只练了几年的时间。 功力就堪比顶尖高手魏无牙。 甚至最后一战里,小鱼儿更是靠着五绝神功之威,与从小苦练堪明月功的花无缺,拆了几百招,不分上下。 要知道明玉功都tm快修仙了! 苏信舔了舔嘴角。 心道。 五绝神功此时就在峨眉山,半山腰上的地灵洞下。 连夜赶路,两天就能到。 来回最多三天的时间。 我最少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去修炼五绝神功。 虽然时间也很紧迫。 但我也并不需要,将那五绝神功全部练会,只需要去学其中剑法篇的武学至理,印证自己的辟邪剑谱,提升自己在剑法一道上的感悟。 只要武道感悟足了。 就算悟性有所欠缺,也能让我的辟邪剑法更为精进。 无需多,只需要再精进个三两分。 我杀牧野如屠狗。 一人一剑,足可定纪家无忧。 打定了这番主意。 苏信说动就动。 没工夫睡觉了,他套上袍子,在房间中留下一纸书信。 正欲动身。 可即将出门之际,苏信脸上又出现了几分迟疑之色。 他在犹豫要不要带上江玉燕? 峨眉山地灵洞秘境,对于苏信来说,半点危险都没有。 坐镇地灵洞的boss。 是十大恶人之一,名为迷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 是位极其美艳的春闺少妇。 其姿色。 仅在‘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两位并列天下第一的美人之下。 她的爱好也很简单。 就是收男宠,抓男宠,监禁男宠,享受男宠。 平时宅在家里,基本上不出门。 不是倒霉透顶的话根本遇不上。 而且退一万步,苏信真的倒霉透顶,真碰上了这位了。 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估计还会被萧咪咪放在心尖上宠着。 可江玉燕就不一定了。 虽然说原剧情里,萧咪咪从不对女人出手,但自己要是被抓了,架不住江玉燕会找她拼命。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怕江玉燕出事,苏信本是不想带她去的。 可真把江玉燕留在纪府。 苏信也放心不下。 万一自己不在的这几天里,再让她发现自己跟纪晓芙之间有私情。 那都不用等鞑子出手了。 江玉燕当夜就会拎把剑,把纪晓芙姐妹给杀了。 想想这画面。 苏信就背后直冒冷汗。 “此女太过凶恶,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是带在身边吧。” 他打了一桶水。 先用清水将全身上下洗了一遍,用皂角打上沫子,再洗一遍。 四处嗅嗅,确定没有半点纪晓芙的味道后。 苏信这才翻进江玉燕住的院子。 已经虽已深夜。 但江玉燕的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一看就还没睡。 苏便没有敲门,轻轻的推门进去。 只穿了一件小衣的江玉燕,撅着小屁股趴在被子里。 微黄的灯光下。 她的皮肤白到了像是会发光,拿着苏信送给的那只金步摇。 一会儿笑嘻嘻,一会儿笑哈哈。 七扭八歪的喜嗔着。 “嘿嘿嘿,苏哥哥说与我关系最近~” “我与他最好~” “这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苏哥哥真不知羞~” 听着这话的苏信也是乐了一下,抬手啪的一声。 给江玉燕。 青涩又不失挺翘的小屁股来了一下。 吓得她尖叫一声。 赶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双眼放出狠戾的凶光。 当看到来人是苏信之后,眉眼上的戾气登时消散,换来的是难以想象的兴奋。 大晚上的~ 哥哥突然过了~ 难道~ 难道~ 江玉燕俏脸扑红,呼吸都开始粗重了。 苏信杨手在她小脑瓜上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废话。 直接让江玉燕穿好衣服跟他上路。 两人手脚都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半个月的干粮。 一人背着一个包裹。 向纪府的前院马厩走去。 纪家本就是江湖豪族,武学世家。 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苏信两人是纪府的贵客,看守马厩的马管听到两人要用马。 也不多问。 没一会就从十几匹马中,挑选了四匹品相最好的千里马,牵到了苏信的面前。 马鞍马鞭自是准备的一应俱全。 苏信谢过后。 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怀里。 两人都不会骑马。 但是这些天里,他们的内力越发深厚,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好。 骑马这种事情。 自然而然的也就精通了。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一人双马,轻挥马鞭,啪的一声。 披星戴月。 从纪府的大门中,疾驰而出! 此时此刻。 汉阳府衙中。 达鲁花赤巴图面色凝重。 “牧先生,那木高峰真的这么厉害?” 牧野苦笑道:“禀告大人,木前辈不只是厉害,而是远胜于我。” “我从小勤练剑法三十余年,不敢有一日松懈,今日却连那位木前辈如何出的剑都没有看清!” 说话间。 牧野滋啦一声,将他左肩上刚刚缠好的净布,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狰狞伤口。 “大人请看。” “木前辈随手一剑,剑力就已透入我的筋骨中,也就是那位前辈手下留情,没有多用内力,倘若是他刺我的这一剑在深一分,再多用内力一分。” “我这只手臂,也会彻底废掉。” 巴图惊疑不定,眉头深皱。 “这木高峰如此厉害,那他若是掺和我们跟纪家之间的事该当如何?” “这是郡主大人第一次主事。” “对汉阳非常看重,若是失败了,她恐怕会对我等……” 这时候。 一位身穿黑袍,白色长袜,黑色靴子的中年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大人不必惊慌,纪府还在广散千金,寻找高手来参加半个月后的比武,可见那位木高峰,极大概率并没有帮他们。” “再说我们与纪府赌亲,乃是正大光明的赌约。” “愿赌服输。” “只要我们能赢下来,任凭江湖上的黑白两道,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且就算有木高峰帮他们,三局两胜,只要我们有把握赢下其他两场,也足够了。”黑袍中年男子言语间颇为自信。 “可言先生,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保证一定能赢下那两场?” “纪英不到五十正值壮年,本就是顶尖的一流高手,若是真加上宗师境界的木高峰,我们……” 巴图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言达平微笑起来。 他心中一动,赶忙问道:“莫非言先生已有妙计?” 陆地神龙言达平。 也就是戚长发的师弟。 梅念笙的三位恶徒之一。 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了一口。 巴图催促:“言先生有何妙计,你就快说吧!急煞本官了!” “这还不容易?” 言达平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物。 巴图接过一看,居然是纪府招揽高手的金榜。 言达平眼睛眯的细长,满脸阴险的笑道:“纪府不是在重金网罗高手吗?要是他网罗的高手是咱们的人……” 巴图双眼精光大放! “言先生果然好计谋!” “若是能在半个月后一举平定汉阳江湖,到时候我一定会在郡主面前,替言先生多多美言,只要郡主高兴了,定会招揽先生进入汝阳王府!” 这些年。 汝阳王府为了元庭大业。 不断的招揽江湖上的高手。 只要投效,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还有百家武功随意翻阅。 引来的无数高人投效。 宗师之下的江湖人,想要抱上这条大腿,比登天还难。 想着若是能借着这个事儿,巴结上汝阳王的千金。 由此入职汝阳王府。 言达平也是心里一热。 恭敬拜道:“那就提前祝巴图大人,功成必就了!” 巴图哈哈大笑。 …… …… …… 铺垫了那么久。 你们猜猜,接下来出场的女主该是谁了? ~( ̄▽ ̄~)~ 第42章 偏要勉强赵郡主,问心有愧周芷若。 飞鸟齐鸣。 悠白的日光刺破了夜的阴霾。 东方才刚吐亮之际,权倾天下的汝阳王府中,来往宾客、带甲军士、仆从下人已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西侧的厅堂。 一位少女拿着一卷诗经,负手而立。 不见其容貌,只观其纤身软背。 便以能感知此女绝色。 大殿下。 一身黑甲的探子单膝跪地,恭敬的向她禀报着汉阳之事。 “启禀郡主。” “巴图昨日来报,在半个月前已与汉阳绿林头马,既已经定下了比武定亲之事。” “巴图大人说,他准备借此事,将整个汉阳武林的群雄聚在一起,到时候一举歼灭。” 听闻此言。 站在大殿上首的女子,霍然转过身来。 显露出了那张。 明艳极致,瑰丽好似初晨玫瑰的绝美娇颜! 一双凤目中的蕴含的光彩。 比日月还要灿烂。 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之中的险恶伎俩。 身上华服锦绣,珠光宝气。 却半点不落俗成。 因为不管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是大师匠人历尽数年苦心雕琢而成的鎏金瑰玉。 穿戴在她的身上。 皆成了衬托少女绝世容貌的绿叶。 极娇!极美!极媚! 明明美到了这等地步,可偏偏这女子的气度并无半点女儿家的柔态 反而连着头发丝到玉嫩秀趾。 都昭现着一股不容任何人忤逆于她的威严! 当她转过身来之际。 不管是跪在大殿中央的探子,还是列在两旁的众人,都在那少女极尽艳华的美貌与气度前。 慌忙低下头来。 心生自惭形秽之意,不敢与之双眼相对。 这般出彩的女子。 世上只有一人,那便是元庭兵马大元帅汝阳王的千金,邵敏郡主——敏敏特穆尔。 也是后来剧情里。 先灭少林,再灭武当。 一个人差点覆灭江湖上六大门派的超级女魔头——赵敏。 此间。 赵敏虽还未长成。 但早就有心帮其父汝阳王,帮其兄王保保分担政务。 汉阳之事。 是她自长大以来第一次主持。 也是汝阳王对她的校考。 所以看的极重。 听属下这般荒唐的禀报,赵敏郡主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该死的巴图!简直愚蠢至极!” “明明他的手下有三位顶尖的一流高手坐镇,还有近千带甲骁骑!” “纪家不过一介草莽,携大军平推了便是!” “只要斩了汉阳武林的龙头,剩下的人哪里还能聚的到一起,哪里还有什么汉阳武林?!” “明明早该解决的事,巴图这厮居然还要在拖上半个月!不知中间又要生出多少变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父子!我看他们是色令智昏,看上那纪二小姐的美貌了吧?!” 赵敏养尊处优,生下来自带的贵气。 加之久居上位养成的威严。 一番怒斥。 吓的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无半个人敢回话。 而跪在她身前的探子。 浑身都已被汗水打透,肩膀双手连着后槽牙,都在害怕的嘶嘶打颤。 赵敏冷冷的乜了他一眼,向让身后之人道。 “苦大师。” “那群蠢货太没用了。” “还得劳烦你带上十香软筋散,亲自走一趟。” 大厅最里面。 一位满脸刀痕,披散着红棕之色头发的可怕头陀走上前来,打上手语说道。 “郡主的吩咐,在下定拼尽全力去办,有何劳烦之说?” 苦头陀。 不仅仅一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还与赵敏有半师之谊,时常指点其武功。 赵敏对他颇为敬重。 盈盈一笑道:“有苦大师出马,汉阳之事已然无忧,本郡主就先在这里祝苦大师马到成功啦。” 苦大师也是笑了起来。 只是他那笑容,太过狰狞了。 汉阳这边。 纪府,早晨用饭之时。 管家阿福才发现苏信江玉燕两人,昨晚便策马离去了。 赶忙将他在房间内留下的书信。 送到了纪家的饭桌之上。 纪家众人得知此事后都愣住了。 纪老爷子擦干嘴角。 翻看书信,见苏信留的内容很简短,也没说自己去哪里,只是没头没尾留了句。 他去找神功练功去了,一定会在半个月后赶回来。 字写的还跟狗爬的一样。 很不好看。 看着苏信这些人类迷惑行为,纪老爷子摸不着头脑。 然纪晓晓得知这消息后一下就恼了。 “又跑!” “他又跑!” “这个胆小鬼,每次都跑,还这样连夜逃走!就算他当面与我们说要走,我们还会强留他不成!” 本就是气到胸闷的纪晓晓。 一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给他做了一夜的衣服,手上还让针线戳了好几个血洞! 更是想哭,啪的一声。 将面前的小碟子摔得粉碎! 纪晓芙这时却不乐意了。 昨晚苏信于她耳边说的那些山盟海誓,还犹言在耳,纪晓芙岂会坐视纪晓晓这般诋毁。 她粉白玉嫩。 面若芙蓉的脸儿立马就板了起来。 杨不悔还以为。 自己妈妈露出这般模样,是要训斥自己。 不知道又自己又犯什么错了。 但她还是吓直了身体。 却见自家妈妈拿出姐姐的仪态。 严肃的对小姑道:“小小,苏小弟就算逃走,又何必多此一举留下书信?” “可若苏小弟真的是为了救咱们,连夜奔波,你这番话岂不是伤了人心?” 没自己的事。 杨不悔,顿时放心下来。 又懒洋洋的趴回了桌子上。 纪晓晓最是敬爱姐姐,对上纪晓芙澈若寒潭的眼睛,她立马软了下来。 可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第二次了! 这是姐姐第二次,为了那个胆小鬼凶我了! 纪晓晓心里,对苏信的负面情绪又加了几分,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担忧纪老爷子对苏信产生别样的看法,纪晓芙教训完妹妹后,又赶紧对纪老爷子说道。 “爹爹,昨天晚……” “昨天晚饭前,我便劝说苏小弟,让他离去了,但他并没有答应。” “此番,苏小弟估计是真的像这纸书信上说的那样,去找寻神功帮我们了。” 苏信在纪府住的这半个月以来。 每天都很有礼数的向纪老爷子求教,两人从武功聊到江湖上的传闻,相处的颇为不错。 大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纪老爷子也是不信苏信会逃跑,训斥纪晓晓道:“小小!你苏大哥在我们纪府做客的这半月以来,你多次冒犯于他,但他在爹爹面前还多次夸赞于你。” “你日后万不许在对他无礼了。” 纪晓晓:? 昨天下午。 不仅纪家姐妹收到了苏信的礼物,就连纪老夫人也是也收到了一只佛坠子。 背后还刻着悬壶济世四字。 东西不贵,却很是符合纪老夫人的心意,也是跟着纪晓芙,纪老爷子一起教训起纪晓晓来。 “你姐姐,还有你爹爹说的没错,小小你往以后不可再这样任性妄为!” “等你苏大哥回来,你跟他好生道歉!” 纪晓晓:??? 脑瓜子不怎么聪明的纪晓晓,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只是过去一晚。 她的世界就变得那么陌生。 仿佛这里不是纪府而是苏府! 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纪晓晓,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承受不住这般打击。 早饭也不出吃了,她呜呜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纪老夫人悠悠一叹。 “其实也能不能怪小小?” “都是那该死的鞑子,谁要是摊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舒坦。” 昨晚依偎幸福还未散去。 纪晓芙内心都被苏信填的满满,对他更是无比的信任,微笑着宽慰纪老夫人。 “放心吧,母亲。” “苏小弟神的很,他说能救我们,就一定能救。” 纪老夫人虽对苏信很有好感。 但也是难以相信纪晓芙的话,毕竟苏信只是一个二流高手。 别说给他半个月的时间。 就是再给他半个年时间,也不可能敌得过牧野等人。 然纪老爷子却突然哈哈笑了两声。 纪晓芙母女两人奇怪的看过去。 就听纪老爷子夹着小菜,边吃边笑道:“苏信那孩子心肠是好的,不过就算他练成神功,半个月后也用不到他了。” 纪老夫人灵机一动,“夫君,可是已经请到高手了?” “夫人聪明,昨日梅念笙,梅大侠的高徒,陆地神龙言达平,说会考虑一下此事。” 听到梅念笙之名。 纪老夫人也是无比欣喜。 “梅念笙,梅大侠生前曾是一代大宗师,湖上有名的仁义侠士!若是能得他的高徒助阵,后咱们纪府确实无忧了。” “夫君,你请人家时可千万莫要忘了不礼数!” 纪老爷子笑道:“放心吧,夫人,等一会吃完饭,我便效仿当年刘皇叔,亲自去请一趟。” 刚回到屋里的纪晓晓。 便将那件连夜给苏信做了一小半的衣服,丢在了软绒地毯上。 抬脚向那衣服上猛猛的踹去。 “让你跑,让你跑,让你跑!” “让你气我,让你气我,让你气我!” 一番发泄之后。 纪晓晓人不解气,对素云道:“衣服扔了!” 素云将衣服拾起来,抱在怀里。 “二小姐,早了些吧,万一苏少爷回来了怎么办?” 纪晓晓脸红了一下,立马跳脚的喊道:“他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让你扔便扔!那么多废话!” 素云也不再多劝,抱着衣服告退。 纪晓晓心里又生出不舍,一把从素云的怀中把那衣服抢了回来。 “先留着!” “等半个月后,胆小鬼要没来,直接烧掉!” “我自己烧!” 素云差点没忍住笑。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两天后。 前往峨眉方向的山间小路上。 四位身量高大的恶汉。 挡住了一位瘦削老道还有一位清丽绝尘的少女。 这四位汉子里。 其中三人各拿着红缨长枪,为首的那人则是拎着一把阔背单刀。 每人身上。 还都套着冷光闪烁的甲胄。 似乎是从战场溃败逃跑下来的军士。 因有军籍在身,怕被追责,不敢回家,无处可去。 所以在这野山之间落了草。 为首的汉子上下打量的两人一番,冷笑着在那老道面前,挥了挥手中的大刀。 “你这老道士。” “看模样,少说也得七八十岁了,如此乱世能活到这般的高龄,实属不易。”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杀你。” “把你身上的钱财,小美人胚子留下,赶紧滚去吧。” 老道身后的少女。 虽衣衫朴素。 但却难掩清丽无比的面貌。 若晓露水仙。 又似江南小河畔上,一株随风飘摇的白色荷花, 只是站在那。 用那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望着你。 都不用半个字。 便会让人心生愧疚。 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可惜这四个汉子里。 没有一人是良善之辈,见少女美成这样,他们不仅没有愧疚,反而眼中的淫邪之色,更加的贪婪了! 周芷若缩在张三丰的身后,害怕极了,生怕这位年迈的老道长,不是这四个大汉的对手。 张三丰也不气恼。 笑呵呵的从包裹里取出银子。 “你们也曾经杀过鞑子,曾是在战场上滚过生死的好汉子。” “老道身上这些银两都给你们。” “拿着这些银子回家找个好营生吧。” 为首的军汉看见银子两眼发亮。 一把从张三丰手中抢过了过来,咬出牙印后,哈哈笑了两声。 “你这老道长,倒是个识时务的。” “滚吧滚吧。” 张三丰笑了笑,带着周芷若离去。 然那军汉眉眼一戾,抬刀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老道士,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吗?” “这个女娃子留下!” “你滚!” 张三丰道:“这却不行。” “老道受人所托,得照顾好这位小姑娘。” 不等领头的军汉说话。 后面几个拿红缨枪的汉子,见周芷若长得极美,已是忍受不了心中邪火,挺枪怒骂。 “爷爷心情不错,想要放你这老道士一马!你这不知死的老畜牲,还敢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就不要走了,都留下来吧!” 见几人动刀兵杀出。 还没步入江湖的周芷若吓的花容失色。 这时。 “老道长请闪开些!” 少年的长啸声,随着马蹄疾驰而来。 张三丰赶忙拉着周芷若退到了一边。 周芷若闻声回望。 只见来者是位。 面似朗月,眸若星辰,一双墨眉锐利如剑,薄唇冰冷如刀,英武至极,俊美至极的锦绣少年! 策一匹高大的黑马,左手之中,长鞭啪的一响。 黑马嘶鸣。 苏信双目似电,从周芷若的眼前如风而过,一跃丈起! 铮的一声剑鸣。 少年横在腰后的利剑出鞘! 随着跃至半空的黑马落地之际,左右闪出四道冷澈如骨的剑芒,从四个汉子身体中,一穿而过!! 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人。 这会不是喉咙喷血 就是胸口洒血! 皆倒地惨死!! 随着苏信收刀入鞘,奔马未停,转眼已带着江玉燕奔出了五六丈远! 他翻转手腕往后一抛。 两道银光借着巧劲,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张三丰的怀里。 是两锭雪花白银。 “老道长,不用谢我。” “前方山匪更多,林子更深,您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是赶紧找个商队,再行上路吧!” 还不知道两人是谁。 苏信头也不回的朗声轻笑,渐渐远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周芷若清美绝色的俏脸上怔愣一片,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觉得胸口跳的厉害。 生出一种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张三丰看着怀里的两粒银子,也是愣了一瞬。 而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果然,勤下山走走,就是会遇到意思的事。” “竟遇到这般有趣的少年。” “不仅相貌一流。” “一手剑法也是不错,刚猛威严,却又不失奇诡变化之术,虽内家修为浅薄,但出手已经隐隐有了宗师气度。” “只不过太刚猛了些,太威严了些,大道至柔,缺少变化。” “要是能让老道调教个几日。” “这少年日后定成就,定无可限量。” 自70多岁。 收下张翠山最后一个亲传弟子之后。 一百多岁的张三丰。 此时竟又生出了收徒的念头。 可望着少年早已远去的身影。 又笑着摇了摇头。 把那两锭银子,分给了周芷若一锭。 “那少年人给咱们俩的,咱们两人一人一个。” 心跳如雷的周芷若,一双清水眸子还在望着苏消失的方向愣神。 等张三丰又喊了两遍之后。 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接过沉甸甸的银子。 周芷若想起跟在那少年人身后的美艳女子。 千回百转的心中顿生愁肠。 若我父皇哥哥没死。 若我并非是亡了国的公主。 想来那位大哥,刚才策马而过时,定会多看我一眼。 第43章 冰山寒玉张三娘 随手见义勇为了一次。 完全没意识到救了谁的苏信。 奔走出四五里地之外,他才渐渐的回过味来。 那位老道长。 还有那位小姑娘。 看模样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刚刚苏信策马飞驰而过,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目力极好的他,也将两人容貌看了个大概。 老道长头发胡子尽数全白。 一身道袍破烂邋遢。 可身形消瘦,却丝毫不显佝偻,五官苍老,但并无腐朽之气。 反倒很有一番世外高人之感。 而且跟在他身旁的少女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年岁不大,但那清丽无比的姿色,世间罕见。 苏信穿越至今,所遇女子之中。 唯有纪二小姐之精致。 江玉燕之妖冶。 能与其清艳淡雅相提并论。 就算是。 岳灵珊戚芳这样的美人,与她相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众所周知。 武侠世界,颜值虽然不一定跟实力挂钩。 但颜值高的人大概率不会是普通人。 比如。 天下第一绝色,移花宫宫主邀月。 天下第一美人,冰山寒玉张三娘。 刚刚那两人,有这般气度,怎么会是一般的路人? 少女。 老道。 苏信一边策马。 一边苦思冥想,哪个武侠的世界里有这样的组合。 他知道的类似组合。 只有张三丰加周芷若。 原剧情里。 主角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 张三丰带着他上少林求取少林九阳功救命。 但在空性神僧一句。 “少林中千百名和尚一拥而上,你也未必就能把少林寺给挑了!” 这样又软又硬的狠话后。 两边闹得不欢而散。 张三丰只能带着张无忌回去,路过汉水时,遇到了在鞑子手里拼死保护,周芷若兄妹的常遇春。 周芷若的哥哥死在鞑子箭下。 幸的张真人出手,周芷若方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之后。 便是张无忌跟常遇春去蝶谷医仙胡青牛处治伤,而周芷若则是跟了张三丰回了武当山住了一段时日,后又送往峨眉。 不过这段剧情发生时。 张无忌十二岁左右。 周芷若比张无忌的年龄还要小上一些。 而苏信根据杨不悔的年龄粗做推算。 张无忌今年最少也有十四五岁的年龄了。 刚刚那位少女,少说也有十四五岁。 年龄根本对不上。 所以那一老一小到底是谁呢? 直到又奔出了五六里后。 苏信才想到了某种可能,用力一拍脑门! 原书里tm只说。 周芷若先跟了张三丰回了武当山。 而后又去了峨眉。 可没有说,周芷若在武当山待了多久,才去了峨眉! 若是她在武当山上。 待了两三年之后才去的峨眉!那不就是这般年龄!! 而这条路,又是去峨眉山的路! 不是什么都对得上了!!! 苏信猛地勒住马绳。 疼得胯下黑马嘶鸣,两只前蹄扬起一丈多高的尘土! “江玉燕,你先去前方等我。” 苏信赶忙拨转马头,挥舞马鞭,满面焦急的向身后,来路疾驰而去! 这般着急忙慌的模样。 看的江玉燕一愣一愣的,不禁纳闷道。 “苏哥哥突然怎么了,跟丢了金子似的。” 等苏信再飞马赶至那片林间小路时。 此间除了四具尸体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苏信不甘心 。 他跳下马来,放声在周围喊了几声张真人。 俱无人应答。 苏信悔的蹲在地上直拍脑门。 “操操操!” “我tm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老道,那tm可是世间最强的几人!!!” “要是能收张真人为师!!!” “抱紧他的大腿,混个武当二代弟子的身份,这不就一步登天了吗!!!” “就算是拜师不成,能得到他几句指点,那也比自己去肝五绝神功提升要快!!!” “草草草!!!” 苏信悔的肠子都青了,在地上蹲了好一会才能起来。 江玉燕见苏信刚刚表情大变的模样,放心不下,追了过来。 一上来就看到苏信蹲在地上。 一副欲哭无模样。 从没见过苏信这般模样的江玉燕吓了一跳。 赶紧扑到了他身边。 抱着他的胳膊。 “苏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伤心成伤心难过成这样?” 错过了一个亿的苏信哭丧着脸道。 “燕啊。” “咱们俩错过,天大的机缘了。” 江玉燕:??? 错过便错过了。 这般高人追也追不回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得。 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 苏信虽还没能完全做到,不在乎外物的得失,不过此时的心境已比刚穿越时要好上许多。 也没有失落太久,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继续赶往峨眉山。 苏信化悲愤为动力,快马加鞭下。 经过了两夜一天的狂奔。 于次日清晨,他们终于赶至了峨眉山脚下。 峨眉山的范围很大。 除了峨眉派灭绝师太座下的那群女弟子外。 山脚下还有无数的住户。 所以平日里山上山下往来的人不少。 苏信也怕不惊动灭绝师太。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牵扯到了纪晓芙。 直接请灭绝师太出手帮纪家。 才是最优的解法。 灭绝师太不仅实力强横,而且面对鞑子,魔教中人,向来灭之绝之。 不过少年时代执念。 导致她太正,已经正到发邪了。 真要是请灭绝师太出手。 万一让她发现杨不悔的存在。 那灭绝师太极大概率会在灭绝完鞑子后,顺手把整个纪府也都给灭绝了。 一魔辈魔了属于是。 端木大将军看了都得的高呼,前辈。 苏信忍俊不禁。 没花多少功夫,苏信便带着江玉燕找到了年久失修的玄坛庙。 而苏信此行最大的目的——五绝神功。 此时静正静静的躺在地灵洞内。 而进入地灵洞入口,就藏在玄坛庙。 虽说玄坛庙。 香火早就断了很多年。 算有人上山上香,还愿,也都会去更大的峨眉山的道场。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 苏信还是让江玉燕在外面放哨。 木高峰那种事情。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回了!! 苏信推开破烂的庙门走进去。 然才踏进去一步,一股浓烈至极的寒意却在此时。 扑面而来!! 这股寒意比那寒冬腊月的刀子风还要寒冷!! 仿佛像是一座冰山迎面撞过来!! 苏信的身体,竟从外至内的发寒,渐渐沿着经脉冻起来了!! 江玉燕还未走远。 看到苏信动作不对,赶紧过来查看,才刚走近,竟也如苏信一般冻住了 翛然。 淡雅宜人的香气随着冷意,弥漫开来。 苏信这才看到,破庙中站着位仿若蟾宫仙子般的美人。 华美的衣裙胜雪。 长发飘若乌云。 清逸绝尘的五官。 无一人可以用言语描绘。 丰一分太满,消一分太瘦的绝世身姿。 就算是世间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美到这般,已是人间至绝至色。 可这女子还不罢休。 冰冷瑰丽的娇艳上还有一双。 仿若深埋在雪山底下,冷了万年的翦水秋瞳。 摄魂夺魄。 说不出的冷艳风情。 她的美。 远胜于苏信见过的所有女子。 包括江玉燕 包括纪晓晓。 也包括匆匆一瞥的周芷若。 美到了。 即使苏信知道,就是这个女子冻住他们的,此时她若是想杀自己。 轻而易举。 可还是不受控制的。 对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出了神。 而那女子也是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 此处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能找到。 回过神来。 见这对少年少女脸上都快要结霜了。 浑身筋骨冻的连连打颤。 女子大惊,赶忙如阳光化雪般消融消散了一身冰冷的气机。 冰冷的薄唇轻启。 发出的音色。 也与她的气质一般冰冷,仿若从冰山之上,流淌而下的一缕清泉。 “抱歉,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 说着话时,她指尖一点。 分别向两人打去了一道真气。 真气入体,顺着江玉燕与苏信的经脉游走一圈,就让两人的身上重回温暖。 更是有一种舒坦无比的感觉,从内而外的蔓延开来。 苏信回过神来。 无比惊讶的发现。 女子的那真气,不仅将他们身上的寒意化解了,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还帮苏信的修为精进了不少。 不过眨眼的时间。 他的内力竟然多凝聚了五股!! 这是什么绝世大好人! 嫦娥仙子转世吗!? 苏信震惊! 而这时候,那女子也才注意到苏信的容貌。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本以为江枫就已是世间第一美男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没想到世间还有你这样好看的小家伙。” 那女子嘴角略微勾起。 似要浅笑。 但她太冷了,也太久没有笑过了。 以至于都忘了该怎么笑了。 寒玉般坚硬的嘴角,终是没有扬起,冷淡了下去。 微微向两人点头后。 她便收回目光向玄坛庙内走去。 可就这半缕笑容。 竟让苏信的心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似乎知道。 段誉第一次见到李秋水妹妹的玉雕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卧槽! 居然有人,能他妈的美成这样。 如果自己是10点的魅力。 这女人怕都已经是11点12点了吧? 而且还是一位绝顶的高手! 要是她能给自己当老婆。 那就是让他天天享受荣华富贵,美酒佳肴,游山玩水,大权在握,他也愿意啊!! 甚至不开后宫…… 这个绝对不行,后宫该开还得开。 不过这个女人是谁啊?? 苏信望着那女子在玄坛寺中到处翻找的背影。 陷入沉思。 实力强横成这样,气质还冷成这样。 难道是邀月? 不,绝对不是。 如果是邀月那个女变态的话,那自己现在已经个死人了。 那是谁? 慕容九秀家的小妹妹慕容九? 她练的化石神功也有冷冽之气。 不过应该也不对,慕容九年岁不大,现在不可能有绝顶的修为。 至于小龙女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射雕的故事都没展开,这会的小龙女能有个四五岁都不得了了。 就这女子的画风。 一整个就不是金氏武侠的。 总不能是萧咪咪的吧。 要她真是萧咪咪的话,九阳大成后,算她是把我掳走,我也认了。 不过下一秒,苏信还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毕竟萧咪咪就住在这地灵洞下, 还豢养了一群来自三山五岳,武当少林,年轻弟子,供她享乐。 说不定。 江玉燕同父异母的兄弟,江玉郎也在萧咪咪的后宫群中。 再说了。 要是这女子是萧咪咪的话。 哪里还会在这里翻找这么久都找不到地灵洞入口?? 所以这位神仙姐姐到底是谁啊? 就在苏信挫着下巴,苦思良久之际。 那女子寒潭般的嗓音,再次悠悠的传来。 “小家伙,你虽然长的好看。” “但若是总这般盯着女子看,也会令人心生不喜的。” 好厉害的神觉! 苏信赶紧收回目光。 然后又赶紧看一下旁边的江玉燕,怕她吃醋。 但没想到。 江玉燕比他还要愣神,眼睛都快长在这女子身上了。 好家伙。 那美女通吃的魅力吗? 苏信双眼顿时一亮。 这位不知名的大姐姐,不正是他苦苦寻找能压过疯批美人江玉燕的女子吗? 要是能娶她当老婆。 有她镇压江玉燕,日后自己的后宫稳了不说。 抱上她这样一条又白又长的玉腿。 也是直接可以躺平吃软饭了。 不比那什么张老头强。 然到处翻找机关的女子,又是连头都没回的当即道。 “你这小家伙,乱七八糟的心思太多了些。” “且不说我心有所属。” “就只说年纪,都跟你妈妈是一辈的了。” 你是能读心吗!! 苏信又是惊骇又是无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耿直的女子。 又赶紧看向江玉燕,见她还在傻傻发呆。 又松了口气。 这女子刚刚虽然差点冻死他们。 可后面不仅道歉了。 还送了他们一番机缘,凝练了一番功力。 而且就刚刚的那两段话来看。 这女子虽然耿直。 但是脾气很好,不在意自己无意之间的冒犯。 是位极其正派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见她在这里翻找,苏信也是猜到了这女子的目的,他心思百转,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便直截了当的道:“前辈可是来找地灵洞。” 那女子闻声,悄然回眸。 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却因其太过冷艳美貌,也是风情万种。 既有少女的青涩俏丽。 又有少妇的妖娆艳美。 苏信的心又很不争气的跳了一下。 那女子也没想到苏信这样就把地灵洞的存在说出来了。 微微惊讶又带着几分好奇看向苏信。 “果然你们两个小家伙,来到这里。” “并非是偶然。” “也是为了那地灵洞而来。 “不过那地灵洞中藏着当世人杰欧阳亭的宝藏,还藏着他与天地五绝共同所书的五绝神功。” “你这般直白说出,就不怕我把你杀了,一个人独吞宝物?” 此情此景。 苏信不禁回想起。 木高峰那厮的所作所为。 再对比眼前这位冷艳大姐姐的所作所为。 他轻笑道。 “前辈若是那般凶恶之徒。” “刚刚又怎么会耗费真气,祛除我们两人身上的寒意。” “坐视不管。” “不需半刻,我们也化成冰雕了。” 那女子又是半点嘴角微扬。 苏信如此敞亮。 她也落落大方的道。 “小家伙,若是你知道地灵洞如何打开,便说出来吧。 “我来此处,全是赖我那女儿最近总是叫嚣着要闯荡江湖,我不放心,特意来帮她寻一把兵器。” “至于五绝神功,还有欧阳亭的宝藏。” “非我张三娘自夸,还看不上。” 第44章 师徒孽缘的开始 看不上五绝神功。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苏信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面前这位女子说这话。 苏信却是信了,而且信的没有半分怀疑。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这名女子,她叫张三娘。 张三娘。 绝代双骄中。 古龙先生匆匆一笔带过的角色。 虽只是匆匆一笔。 那一笔也却留下了足够的绚烂芳华,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其在江湖上的头衔,包括却不仅限于。 玉娘子。 冰山寒玉。 天下第一美人。 与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 合称为天地双玉。 其性情冷雅至极,能让她看上之物寥寥无几,能让她看上之人,更是没有一个。 不对,应该还是有一个。 便是江湖中传说的天下第一神剑。 与邀月公主平分秋色的南天大侠燕南天。 绝代双骄原书之中。 小鱼儿的第二任绯闻女友,小仙女(火爆猴)张菁便是她的女儿。 具体是跟谁生的? 天下没人知道,不过张菁自称是燕南天的女儿。 玉娘子张三娘也承认。 普天之下能入她眼的男子,只有燕南天一人。 所以无数江湖人便猜测。 玉娘子跟燕大侠,可能是一对。 不过这事在苏信看来。 其中可就有太多猫腻,令人寻味了。 首先第一点。 燕南天已经在江湖中消失,十多年了。 然而这位玉娘子,居然半点都不带着急的,甚至从来没有出去找过。 就连她的女儿小仙女张菁。 都比她找的积极。 后续剧情里。 燕南天的生死兄弟路仲远替燕南天之名重出江湖。 张三娘依旧无动于衷。 依旧没有露面,看都不去看一眼。 这性子简直就跟她的冰山寒玉这外号一模一样。 稳得一批。 如果这一点,还能用张三娘也与陆仲远相识,所以早都知道,他假扮燕南天之事勉强解释。 那之后。 也是第二点。 真正的燕南天真的出山,天下皆知。 张三娘依旧没当回事。 还是懒得去看一眼。 寻常夫妻过到这份上,早都该离了。 至于第三点。 那就更有意思了。 燕南天什么性格? 豪放至极,重情重义,正大光明,是江湖上最具有男子气概的人。 而且还极其好名声。 三两天不干一件,让人人称赞的大事。 他都心里难受。 要是张三娘是他老婆,张箐是她女儿。 能不到处嚷嚷? 江湖中人还能不知道,张三娘的男人到底是谁?还用一个个在那胡乱猜? 就综合以上三点来看。 眼前的这位张三娘与南天大侠燕南天之间的关系。 像极了现在捞女。 厌烦了鱼塘里每天乱叫的癞蛤蟆们。 于是随手从无数种怨种中,挑了出来一个出来,给自己当挡箭牌。 当然了。 张三娘心地善良,人品高洁。 与仗义疏财,温文尔雅的江枫,并列于世间。 自是不会与现在的捞女小仙女一般。 苏信大胆猜测。 江枫本就与燕南天是八拜之交。 而江枫又与张三娘合称为天地双玉。 估计是他们三人,本就是一个圈子内的好朋友。 张三娘冷傲若雪。 自是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与人相恋,相夫教子。 张三娘的美貌原着里有这样一番话。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提起张三娘的名声,江湖中许多老一辈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心中一跳。 估计张三娘年轻的时候。 上门想娶她的人太多了,多到把门槛都踩塌了。 玉娘子疲于应对。 她也不似邀月那般不近人情的魔女,又不可能把这些人当成魏无牙直接打残废,杀鸡给猴看。 挡不住众人的追求。 无奈之下。 张三娘只好找到了她那两位名声在外的好友,寻求帮助。 江枫是个小菜鸡。 拿他当挡箭牌,纯属于是害了他。 所以这事只能落在燕南天,燕大侠身上了。 而且以燕南天豪爽之至的性格,估计都没当回事,小酒一喝就拍着胸脯答应了。 至于张三娘的女儿张菁怎么回事。 明眼人一眼就懂。 张三娘是什么性格,清冷孤傲,心肠极好,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玉娘子。 反观小仙女张菁。 整个就是一火爆猴,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就会拿鞭子抽过去,出手还极其狠辣,真能把人抽到血肉模糊,折磨致死。 两人画风完全都不一样。 要说这俩人是亲母女。 苏信就是把眼珠子抠出来都不相信。 综上所述。 眼前的这位月宫仙子般的大姐姐,百分之一万还未经人事! 美少妇的身份+天下第一美人+处子+绝顶高手+清冷仙子! buff都叠满了!! 这要不娶回家镇宅,天理不容!!! 苏信差点乐出声来。 这时候。 张三娘也是看不出来苏信在想些什么了,但是能感觉到是很失礼的事情。 她面色一寒,声音冷了几分。 “小家伙,你若是再敢胡乱编我……” 说着的话,她缓缓推出一掌。 不见掌力是如何运出。 七八丈外的佛龛上便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老好人仙子也是有脾气的。 想要攻略这般女子不能心急,只能把眼光放长远了,慢慢图谋。 苏信收收心思道。 “前辈冰雪聪明。” “进入地灵洞的入口,我确实知道,不过在进洞之前,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前辈答应。” 张三娘何等的阅历。 只是才交谈几句,便看出眼前少年虽然颜色一流,但心眼子太多了,一肚子坏水。 不似善类! 她谨慎的没有直接答应。 “你先说是什么事?” 苏信情真意切道:“不敢瞒前辈,我等两人自进入江湖以来。” “每每受人欺凌。” “无一日安宁,更无一处安身之地。” “前辈神功盖世,心善至真,心如皓月,志比玉山,貌若霜雪。” “我两人斗胆想拜前辈为师,只要前辈答应,地灵洞的五绝神功还有宝藏,定双手奉上以作师礼。” 说着话。 苏信拉着江燕,便要向那张三娘拜去。 可还不他们拜下。 就有一阵拂面的清风,将他两个人吹了起来。 张三娘满眼无奈的瞧着苏信道。 “你这小家伙,怎么就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你们两人有如此颜色,天下罕见。” “不说你,只说你身边的女伴,娇美艳丽,怕是我年轻时都不及她。” 苏信腹诽,那你可太谦虚了。 如果你的魅力是十的话,玉燕小宝贝最多有九。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 “日日没有安宁,无一处立身之地。” “哪里还会站在这里?” “早都让人捉去当玩物了。” “还有你们身上的衣服料子,先不说价值连城,但也都最少数百两纹银。” “哪里有那半点落魄的模样?” 张三娘一番话听的苏信无语之际。 这年头。 连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不过张三娘拒绝在苏信意料之中,他也没想过,直接就能拜师成功。 刚刚那番说辞。 只不过还是跟对付鸠摩智一样,把价钱抬的高高的。 等对方还价。 毕竟跟这样的老好人老实人有底线的人打交道,苏信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这时候就不用他在再多说了。 张三娘拒绝了苏信后,自觉的就补了一句。 “你且换一个要求吧。” 如此苏信顺着话,便把纪家的事全盘托出,求张三娘出手相助。 张三娘这一手,阴寒之力的功夫,已经练到绝顶的层次。 若是半个月后。 纪府有她坐镇。 都用不着张三娘出手,只需要将她在汉阳的消息传出去。 估计张三娘的鱼塘。 就会发着疯的将汉阳的鞑子给平推了。 这件事不难。 苏信本以为人美心善的张三娘会痛快答应。 可不曾想。 张三娘犹豫了半分之后,还是拒绝了。 苏信不知为何。 张三娘幽寒的目光如冷月般望向远方大亮的天空,有些厌倦的道。 “其实江湖很像这片朗朗晴空。” “月亮不出来的时候,星星也都不会出来。” “可一旦月亮出来了。” “数不清的星星就像数不清的麻烦一样,都出来了。” “你有心抗元,保我汉家大义。” “是位好男儿。” “照理说我本该出手帮你,可……” 张三娘话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了。 不过有时候话也不用说完。 苏信已经明白她是何意思了,还真跟他先前猜的那样。 张三娘如此名望之下。 定然也是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 就像江枫死在了他命中劫星,邀月手里一样。 说不定。 张三娘也有一位或者一群“邀月”,不过有南天大侠帮她挡住了。 再加之她现在已经退隐江湖。 这数不清的麻烦也就隐藏在这片朗朗晴日之中。 可张三娘一旦重出江湖。 还是为了纪家重出江湖。 那张三娘身上的麻烦,立马就会变成纪家身上的麻烦。 小小的纪家,如何挡得住? 这便是江湖。 剪不断,理还乱的江湖。 苏信悠悠一叹。 还真应了徐克老怪那一句。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抱不上张三娘这条又白又长的大腿。 苏信现在唯一的路,只剩下去苦肝五绝成功了。 不再多言。 就当他去打开通往地灵洞入口之时。 张三娘望见苏信脸的落寞。 人美心善的她,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犹豫了了几分道。 “我虽不能收你为徒,也不能直接出手帮纪家。” “地灵洞下面不是有五绝神功吗?” “这样吧,我留下亲手教你十天。” “虽说我的境界不如燕大侠那般天下无敌,也不如邀月宫主那般举世无双。” “但总归还是有几分浅薄的见识。” “你根骨不错。” “若是这十天肯用心去学的话,对付江湖上的那些一流高手,绰绰有余了。” 苏信眼前一亮。 顿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最是会打蛇上棍的他连忙拉着江玉燕的手,一边高喊着多谢师父指点,一边纳头就拜。 打定主意不会收苏信这个徒弟。 张三娘,哪里会受如此大礼,素手虚扶,就又将上赶子要拜师的两人给扶了起来。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 “你这小家伙。” “年岁不大,明明与我家女儿相差无几。” “怎的就把那些江湖人的油滑,学的个这般干净?” 苏信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大步去开地灵洞入口时,小声哔哔。 “还不是这凶险的世道逼的? “油滑成这样,还差点让人打死四次。” “若是不油滑。” “想来现在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苏信声音虽细不可闻,张三娘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微微一愣。 冰心玉质的她,心若霜雪一般细腻。 这般特质。 使得她只从对方的语气与情绪中,就能感知,那人所言是真是假。 善良的张三娘。 不由对苏信,生出怜悯之情。 油嘴滑舌,一肚子歪主意,本以为是个锦绣的纨绔子。 却不曾想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张三娘看向苏信的寒眸柔和了几许。 一无所知的苏信。 走到了那玄坛寺佛龛的下面。 把墙角边上的一块青石板,用匕首给撬了出来。 青石板一米多宽,足有几百斤重。 可在苏信一膀子力气面前也还是不够看。 没费多大力气。 便将它板翻了个面。 露出了里面墙壁上,井口大的黑洞。 很是狭窄仅能容一人,还得弯着腰半蹲着才能通过。 苏信笑道。 “师父大人,这就是那地灵宫的入口了。” 张三娘无奈道:“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师父。” 苏信道:“好的,师父大人。” 张三娘:…… 小无赖! 不知道地灵洞下面有没有危险。 张三娘走前上两人身前。 “我先进去,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 只见张三娘。 苏信鼻子一热,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冷静。 语重心长的对江玉燕道。 “这里面太危险。” “你最后一个进去。” 苏信迫不及待紧跟在张三娘的身后,也爬进了地洞之中。 从没有见过张三娘这么漂亮的女人。 至今才回过神的江玉燕,听着苏信刚才的话心里一阵感动。 “苏哥哥待我真好。” 也隆着好看的小裙子钻了进去。 就这样般,三个人。 在这狭窄拥挤的地道里,弯着腰,半蹲膝盖,半匍匐的前行。 狭窄的地洞里很是黑暗,还有点潮湿。 紧紧跟在张三娘身后的苏信,却觉得眼前挂着一轮又翘又圆的大月亮。 知道张三娘的神觉非常灵敏。 不敢多看。 没看两眼,就赶忙的挪开了目光。 苏信忍不住又偷偷的瞥了两眼,而后怕被发现,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 张三娘再好的脾气也是忍不住了。 冷声斥道。 “你这小无赖,要是在管不好眼睛的话,我定要你好看!” 苏信乖巧的低下头去。 张三娘冷哼一声,接着往前走去。 三人又相安无事的走了一段,因为这地灵洞太久没人过来。 地洞中塌了一块石头 正好堵在了中间,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张三娘停下身子。 正准备一掌打碎这石块。 突然脚下踉跄了一下,苍白如玉的脸罕见的浮起一丝羞红。 却见是。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往前走,不敢乱看的苏信,不知道她突然停下步子了。 一头撞在玉娘子身上。 瞬间知道这是什么的他。 不等张三娘发作。 大喊抱歉,匆匆往后退了出去。 而还不等他刚退开一点,江玉燕也不知道两个人停下了,撞在了苏信的身上。 这一下。 苏信的整张脸都陷入了大月亮里面。 …… …… …… 爱看的话~ 记得发电捏~ ~( ̄▽ ̄~)~ 第45章 冰山崩塌的开端 惊人的杀气与冷气袭来。 苏信赶忙抬起头来,急声高呼。 “师父大人!误会!!” 但张三娘以带着雪崩般的寒潮,直奔他的面门踢来一脚,速度极快!! 苏信反应不及。 身体下意识的用出了,纪家传武学,虎口擒拿手应对。 可张三娘是何等的高手? 这一脚快若划过夜空的闪电。 一闪而逝。 苏信手才刚抬起,张三娘的玉足就快要点在他面门的印堂之上! 再多半寸就能踢爆他的狗头。 可张三娘终究人美心善,性情素然冷傲非常,但内心却如观音菩萨一般慈悲。 她神觉灵敏。 知晓刚刚苏信并非故意。 心中不禁想。 这小淫贼虽然冒犯了自己,若是就这般将他一脚踢死,惩罚也过于凶狠了。 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 若是自己这一脚真的踢下去了,恐怕那个无辜的女孩也会死去。 犹豫起来的张三娘终是没有狠下心。 本该踢爆苏信狗头的纤足上,真气一消而散。 此时的张三娘还不知道。 她的这次决定。 会让自己无比后悔。 日后的无尽岁月里,每当想起这天,便会仰天长恨,恨没踢爆这逆徒的狗头。 如此后话,先不必说。 张三娘虽撤去了绣足上的真气。 可苏信的擒拿手依旧是全力使出的,当即就扣在了她的脚掌之上! 仿若虎口的五根手指。 拇指按住张三娘的脚背,另外四根如虎牙一般的手指,则是隔着绣鞋的软底,扣住在了张三娘的足心之上! 苏信的悟性不好。 所以习练武功之时,一招一式异常的死板,缺少灵动的变化。 一板一眼的缺点很明显。 但一招一式法度威严的优点也很明显。 当他用出擒拿,这种最吃精准的手上功夫之时,优点便放到了最大。 四根扣在张三娘足底的手指,极其精准的拿住了她脚掌上的四处大穴。 苏信出手就是全力。 然张三娘没有真气的加持。 就算她是绝顶的高手,脚部也是柔软似玉。 苏信情急之间。 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一爪之下,指力透进了鞋袜,深入几处穴道。 张三娘面若火烧,银牙紧咬。 嗖了一声,把脚缩了回来。 但没曾想。 她缩回去的速度太快,而苏信的那五根手指又扣太紧。 只见三娘冷玉般的脚儿虽然回去了。 但她仿若月华寒霜织就而成的罗袜绣鞋。 却是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望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白色袜袜,还有精致漂亮的小鞋子。 苏信人都傻了。 张三娘习练的功法有驻颜长青之效。 看年龄不过双十年华。 但实打实都三四十岁了。 冰清玉洁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让一刚见面没多久的小淫贼如此轻薄了。 张三娘脸热难褪。 强忍着破防的情绪,急声怒道。 “还不给我?!” 苏信半个字不敢多说。 赶忙将手中的鞋袜,递给了张三娘。 怕苏信看见,张三娘羞涩的足儿藏在在裙摆之下。 等她拿回了鞋袜。 可问题又来了。 甬道内上宽下窄,极其狭窄,半虚着双腿,往前弯着腰儿,后背抵在了洞口的顶部。 蹲蹲不下去。 站站不起来。 即使拿到了鞋袜,张三娘也无法穿上。 可若是不穿的话。 张三娘虽无甚洁癖。 但见她雪白的衣裙上不染纤毫尘埃,也能知其本身是个极其爱干净之人。 走在这污浊的甬道里。 已是忍着心中的不适了。 若是让她赤着足儿踩在污浊里前行,那是万万不能接受不的。 一时间张三娘。 不知如何是好的定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尴尬至极。 只觉得所有过错都是因身后的那小淫贼而起,恨不能将其一掌拍死! 苏信心思活络。 见张三娘定在原地,半晌未动,立马就猜出了其中缘由。 本着为师父排忧解难的心思。 他义正言辞道。 “师父大人!” “您把鞋袜给我,我来帮您穿上!” 你想得美!!!! 张三娘气的两眼都快冒火了,心里的冰山库库往下崩塌。 苏信见她不说话。 接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虽说您不承认是我师父,但终究要教导我几天,不管怎么说,都有半师情分。” “师徒名分大过天。” “太公家教就曾有言,弟子事师,敬同于父。” “还有程门立雪的典故。” “就连在市坊里,想要手艺的徒弟,每天伺候师父吃个饭,洗个脚,那都是常有的事。” “我给您穿个鞋袜,又算得了什么?” “师夫放心好了,我不嫌弃。” 你还不嫌弃了!!!!! 你还程门立雪了!!!!! 你是正经徒弟吗!!!!!! 张三娘只觉得这小子无耻至极。 要不是有多年的涵养在,她都要骂人了。 自己情真意切引经据典的说了那么多,自家师父还是不为所动。 苏信也继续不多言。 极有耐心慢慢等着。 甬道过于狭窄,后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两人身后的江玉燕。 听的前面两人一会淫贼。 一会又尊师重道的。 聪明的小脑袋瓜都迷糊了。 这两人玩什么呢??? 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约莫僵持了半炷香的时间。 期间。 张三娘也不是想过一掌把这甬道打穿。 但怕这甬道的整体结构是相连的。 这一段受损。 就会导致整个甬道全都坍塌。 到时候他们三人将会被埋在峨眉山里面。 一边是肮脏不堪的淤泥。 一边是心怀不轨的淫贼。 犹豫两难的张三娘。 最终痛苦的选择了淫贼。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淫贼总是要比肮脏的淤泥好看的多。 她闭上双眼,紧咬下唇。 五根白嫩嫩的指尖都抓紧在手心之中。 长腿颤颤巍巍。 将藏在长裙下秀美纤足,探到了苏信的身前。 察觉到苏信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张三娘玉寒色的脸颊两边,又羞又恼的酡红一片。 “你不许看!!” 随着冰山持续不断的崩塌,张三娘的声音也不似先前清冷之至了。 苏信赶紧闭上眼睛。 接过轻薄的罗袜套了过去。 他练习辟邪剑法也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勤奋至极的缘故。 每日握剑的双手之上,也已经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稍有触及。 张三娘就觉得,自己像是让烧到滚烫的粗糙烙铁抓住了一样。 脸蛋红的都要滴血! 啪的一声。 又从苏信的手中挣脱开来。 她清清凉凉的声音中,满是悲愤之色。 “你不许碰!!!!” 双眼紧闭的苏信也是很无奈的道。 “师父大人。” “你又不让我看,又不让我碰,弟子怎么帮你穿啊?” 张三娘只觉得身后那淫贼是故意的! 银牙咬了又咬。 拳头紧了又紧。 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强烈的羞恼道。 “你动作快些!!” 听着着玉娘子的声音里。 已经有着几分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意思了。 苏信也不敢再继续撩拨这位冷美人了。 隔着长裙,抓着她的脚踝。 两三下就将她的鞋袜穿戴着整齐。 张三娘收回了脚儿。 等到了右足踩在地上,可还是感觉脚底处,残留不舒服的感觉。 怀着对小淫贼的愤怒。 张三娘含怒向前方拦路的石块打出一掌。 明明她的素手距离那块巨石。 还有半丈之远。 然在张三娘掌心中吞吐出来的极寒之力下。 仅仅一瞬间。 那块巨石粉碎的化成了一地冰沫! 拿石头泄愤之后。 张三娘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内心中崩塌了大半的冰山。 也稍稍找回了往日里的冷傲之感。 怕这小淫贼跟在自己身后再出意外,张三娘美眸极冷的说道 “等我走出一丈,你再跟上!!” 小人防备就算了。 连我这种君子也防备。 苏信一阵腹诽,眼观鼻,鼻观口不敢说话。 如此这般。 隔开了一段距离之后。 三人之间倒是没有再生出任何波澜。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 三人终于走完了,这狭长的甬道,洞口下方是一处颇为明亮的宫殿。 不过两三丈的高度。 张三娘轻轻一跳仙子般,白裙款款平稳落地。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紧跟其后。 终于进入了地下宫阙。 入眼是一座有着八堵墙的房间。 每堵墙都是由不同的材料构成的。 房间中间有八个绞盘。 绞盘上的颜色,分别对应着每个墙面的颜色。 且这处宫殿构造的十分奇特。 明明藏在峨眉山的内部。 不见天日,宫殿里面也不见有任何火烛,却丝毫不见黑暗。 与白昼一般明亮。 能看清人了。 冷面寒霜的张三娘,当即对苏信瞪了一眼过去。 清冷美人的嗔怒。 也是那般的令人赏心悦目。 比板起脸来时更加好看,冷艳无双。 不过有刚才自己干的那些事在,在张三娘这双霜寒冷眸的注视下。 苏信少有的不好意思了。 尴尬的想摸摸鼻子。 可想起来他的这双手,刚刚给张三娘穿过鞋。 又赶忙放下。 看懂了他的动作,张三娘的脸上飞过一丝羞红。 瞪向他的双眼更加恼怒了。 苏信赶忙转移矛盾,抬手往江玉燕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把锅全都扔给了她的头上。 “看看你!把你把我们师父气的!” 江玉燕:???? 江玉燕本就在他们后面。 听着了一路的卿卿我我。 一会别看。 一会别碰。 一会又淫贼的。 那种感觉。 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男人,跟其他的女人偷情一样,而且那偷情的女人还比自己好看好几倍。 心里本就酸到极点了。 苏信这时候还怪她。 江玉燕顿时委屈的瘪着小嘴,眼眶一红都快要掉眼泪了。 苏信心痛起来。 又赶忙安慰起自家的玉燕小宝贝。 然下一秒。 只听咚的一声。 苏信的脑袋也是挨了一下。 疼的他蹲在地上,捂着脑门蹲在呲呲的抽着冷气。 张三娘扬着小拳头,冷冷的道。 “你这小淫贼最是心术不正!!” “少要怪别人!!” 一看有人给自己撑腰,江玉燕噔噔噔跑到张三娘旁边,小嘴叭叭,“师父说的对!苏哥哥少要怪别人!” 苏信大呼冤枉。 张三娘冷哼了一声。 拉着江玉燕看向各处的墙壁,不再管他。 张三娘下手极重。 苏信疼的蹲在地上揉了半天的脑门,才站了起来。 见两女还在那里琢磨,这里的机关。 他径直走到了绞盘处。 地宫之中的八面墙。 分别是土、木、石、金、银、铜、铁、锡打造。 苏信记得很清楚。 金墙的背后。 便是欧阳亭的宝藏,里面黄金成山,堆放了数不清楚的稀世珍宝。 而铜门背后对应的则是兵器。 每一把都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 虽然不如倚天剑,屠龙刀这般有名。 也不如邀月宫主的碧血照丹青那样诡异。 但每一把也都是削铁如泥。 寻常江湖人,穷其一生也别想见到一柄。 也是张三娘来此的目的。 至于五绝神功,则是放在铁门背后。 苏信道:“师父大人来此是为了寻找武器,对吧?” 张三娘好奇道:“你知道这里的机关?” 苏信笑了一声,用力转动起来身前的铜绞盘。 触发机关后。 随着铜门吱呀吱呀的打开。 数百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器,闯入三人的眼帘。 张三娘讶然。 “你这小淫贼,怎会对此地如此了如指掌?” 听着这个称呼。 苏信也是无语了。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清冷孤傲的师父大人,不能免于俗套。 不久还温和的喊人小家伙。 这才短短两章。 就开始,一口一个小淫贼了。 苏信叹息。 从师父大人。 到师父大宝贝的之路。 还很长啊。 …… …… …… 书终于放出来了。 要是喜欢看。 记得发电。 ~( ̄▽ ̄~)~ 第46章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无意间从某本典籍中看到的而已。” 苏信随便找了个由头,应付了一句,又接着拧动了几个绞盘。 将几个藏有好东西的大门都给打开了。 霎时间。 无数的珍奇珠宝。 神兵利器。 还有各种奇门暗器。 以及江湖上已经失传的灵药毒药。 琳琅满目。 像是陈列在超市里的商品一样摆在几扇大门中。 供人挑选。 望着张三娘还有江玉燕,愣愣的小眼神 苏信笑眯眯道:“这地灵洞中藏着的宝物,每一件都耗费欧阳亭无数的心血,师父若有看中的,先行挑去吧。” 清冷至真的张三娘虽然无欲无求。 但看到那些失传已久,只能从典籍中看到的有趣物品,也是提起了几分兴趣,逛了起来。 苏信暗笑。 果然逛街是刻在女人dna里的。 心情不错的玉娘子。 也没有只顾着自己四处赏玩,见到有趣的物件,还跟苏信两人讲解起来。 她指着一把泛青的匕首道。 “这把匕首名叫见血清,据说淬火之时需要在阴时阴刻,用千百种剧毒喂炼,使其猛烈毒性完全融入刀身之中。” “用这把匕首杀人不用伤到要害。” “只需在指尖上轻轻划开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其中蕴含的毒素便能让人全身血液发青,不出三天就会暴毙身亡。” 苏信眼前一亮。 这东西是个好宝物啊! 但粗略一想,又觉得十分鸡肋。 与真正的高手对敌。 先不说你都伤不到人家的手指,而且算伤到了,还得等三天之后才会毒发。 这三天里。 人家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比他先死。 苏信懒得多看一眼,跟上张三娘的脚步。 张三娘边看边走。 没一会便走到屋子最里面,她在一把又黑又短,极其不好看的剑前,停下了脚步 “这把剑……” 玉娘子一掌拍出,仅以掌风便将那柄剑从架子上震飞了起来。 落到手里。 三娘顿觉手中一沉。 饶有兴趣的说道,“果然。” “这把剑是用天外陨铁打造,虽然不到三尺来长,但却有六七十斤不止。” 说着话。 张三娘双眸瞥向苏信,素手一抬,这柄六七十斤的剑就飞了过去。 剑本身就出奇的重。 飞过来的惯性又太大。 苏信匆忙间。 一只手竟握不住,赶紧两个手一同抱着黑不溜秋的剑身。 噔噔噔。 又往后退了七八步远,他方才站稳脚步,接稳了这把剑。 苏信正奇怪师父大人给他这把那么重的剑做什么? 便听玉娘子发话道。 “我先前承诺过教你十天,这十天里,你就用这把剑。” 继林平之的剧本之后! 我是又拿了杨过的剧本吗!? 苏信忍不住吐槽。 并且严重怀疑玉娘子是公报私仇,他虽然有几百斤力气,但想使这么重的剑,非得把两个膀子累脱臼不可。 苦于找不到证据。 苏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把剑背在身上。 藏兵器的房间逛完后。 玉娘子发现接下来的屋子更有意思。 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灵丹妙药,还有各式各样的天下剧毒。 张三娘爱好不多。 平日里除了喜欢看书以外,最大的一个爱好便是炼药。 这间房子里的数百种丹药。 虽然没有标注其用途及功效,但见多识广的张三娘只看丹药名字。 便能知晓来历。 才一会儿功夫,她就如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从那数百瓶丹药之中。 挑了三瓶出来。 放在鼻尖,她轻轻嗅了几次,确定丹药是真的后直接丢给了苏信。 “这三瓶药里,五元养神散,能养精神醒头目,对练功最有增益,你这十天里每隔两天服用一颗。” “而那瓶雪骨玉体丹,是传说中的淬体宝药,据说每吞一颗,就能增加百十斤力气。” “这种丹药我没有见过,也不确定有没有副作用,有没有毒,不过若是有毒的话” “你便把黄色瓶子里,天香化毒丸吃了,它能够解天下万种剧毒。” 怀里揣着三瓶一瓶比一瓶逆天的丹药。 苏信现在是感受到了。 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要是没有师父大宝贝在。 他跟江玉燕,就是把眼睛都翻瞎,也找不到这些机缘。 苏信爽到在心里嘎嘎直笑。 同时把师父大人变成师父大宝贝的道心,也更加坚定了。 察觉到觉得苏信没怀好意。 玉娘子又瞪过去一眼。 这时候江玉燕突然发现,这处堆满了丹药的屋子里,角落旁放有一只黑色的小盒子。 她用剑挑开一看。 里面躺着一只绿色的小瓷瓶,看样子很是神秘。 江玉燕好奇道。 “师父,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张三娘闻言走过去一瞧。 见那绿色的小瓶子上贴着,熔炉化凤散几个字。 顿时面色一寒。 冷声道:“淫毒邪药!” 当即就要一掌将那瓷瓶打成冰粉,但转念又想这药在江湖上也已经绝世,留在这里也不会害人。 便就收了掌力,没行灭绝之事。 她拉着江玉燕的手。 “不用管这种淫邪毒药。” 江玉燕哦了一声,乖乖的跟着玉娘子离开了。 等张三娘带着他们。 将藏宝的几个地方逛完一遍后,除了那几瓶丹药,以及那把中剑。 苏信的袖口里。 还多出了五枚黑色丸子一样的暗器。 名叫霹雳雷火弹。 乃是峨眉派的独门暗器。 这东西的威力不用张三娘多说,苏信也是极为清楚。 倚天屠龙记原剧情里。 屠狮大会时。 峨嵋派就曾用这个东西,震慑了一众的江湖好手。 尤其是。 武当七侠里的俞莲舟殷梨亭两人,都费了老大的劲,才接住了这两枚霹雳雷火弹。 要知道那时候的俞莲舟都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这地灵宫中。 除了天绝地灭透骨针外。 没有比这五颗霹雳雷火弹,更好的防身暗器。 但可惜的是。 天绝地灭透骨针,在天地五绝争抢五绝神功,相互厮杀时用完了。 拿完了用得着的东西。 苏信便准备去拿五绝神功还有五绝神功的手稿。 手稿就在铁门里放着。 苏信带着两女走进去一瞧,铁门的后面仅仅是一间宽敞的大铁屋。 没有什么陈设。 在铁屋子中央,是还有片近十丈的空旷空间。 精铁打造的地板上。 残留了许多打斗的痕迹。 或是拳脚印。 或是刀剑印。 这间大铁屋,便是天地五绝与欧阳亭,创建五绝神功时,每日相互切磋印证武艺的地方。 铁房子正东方向的角落处。 排列着一架书柜。 两具骷相互拥抱着,立在书柜前方。 他们便是天地五绝里的两人,而他们背后书柜上那几本书卷,便是五绝神功的手稿。 上面记录了天地五绝,以及欧阳亭的各种武学感悟 通俗的来说。 就像是游戏里的经验书,有这些手稿在,五绝神功的入门难度会降低几个维度。 苏信没有管那两具尸体。 拿到了手稿,想着先前把自家师父大人狠狠的冒犯了一次。 这回他做足了弟子范。 将那些书稿递给了玉娘子。 “请师父大人过目。” 瞧着苏信这假装乖巧的样子,张三娘既是好气又是好笑。 也不拒绝。 绷着脸嗯了一声,将那几卷书稿先收在自己的衣袖中了。 这会玉娘子看出来了。 苏信对地灵宫宫确实无比熟悉。 接下来。 她便由着苏信继续接着带路。 拿完了五绝神功的手稿,苏信也不多说,带着两人直奔最后的银门。 走过一段长廊。 来到一片极具奢华的宫殿,前后左右共有六个大殿组成。 地上铺着雪白色的地毯。 每间房门上都挂着,成串的珠宝夜明珠作为装饰。 就连木窗与木门。 都在往外散发着怡人的檀香之气。 名贵不凡。 三人走在其中,仿佛像来到了瑶池仙殿一般。 这是天地五绝。 还有欧阳亭。 他们六个人,以及他们的老婆,平时所住的地方。 欧阳亭。 还有他老婆方灵姬。 就住在最后一间大殿内。 三人推开房门。 便看到了欧阳亭与方灵姬的尸体。 他们两人的尸体与其他几人不同。 其他人的尸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化为了腐朽的枯骨。 而他们两人却与活人一般栩栩如生。 没有半分腐烂。 尤其是躺在绣床里的方灵姬,虽然因为体内血液的凝固,脸色微微泛青。 但绝世之容。 依旧让苏信多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多看一眼。 毕竟天下第一美人。 此时就活生生的站在他身边呢。 苏信收回目光,快步走向欧阳亭,两下就从他的怀里找到了一本淡黄色的册子。 这便是他来此的最终目的。 五绝神功。 张三娘对于绝世功法不感兴趣。 她反而是走到了方灵姬的绣床前,看着这位美人即使死了,依旧绝美的脸。 玉娘子双目微凝。 有些疑惑道。 “嘴唇泛青,她是中毒而死。” “死后身体依旧保存了这么多年,可见这女子吞下去的毒药,有着保护肉身不腐朽之功效。” “想必生前定是一位爱美到了极点的女子。” “不过,天地五绝都已经死了。” “五绝神功也落在欧阳亭的手里。” “她还有欧阳亭,为什么服毒要自杀呢?” 苏信一边翻看着五绝神功。 一边慢悠悠的道。 “师父大人有所不知。” “这女子名叫方灵姬,乃是在师父之前,天下第一美人。” “不过在我看来,她这天下第一美人,也就是占了年岁的便宜,若是与师父并列于世,她定然比过。” “也比不过玉燕小宝贝。” 苏信顺着话,恭维了两女一句。 江玉燕很是开心。 喜滋滋的,一把就抱住了苏信的胳膊。 张三娘虽也有些愉悦,但面色依旧冷淡道。 “别卖关子,你这小淫贼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快说。” 苏信笑着将五绝神功的册子合上,塞进江玉燕的手中。 走到了方灵姬前。 伸手向她怀里探去。 有过先前苏信猥亵自己的事情,张三娘还以为他又要去猥亵这个死去的女子。 一把攥住了苏信的手腕。 “小淫贼!” “你又要做什么?” 苏信无语道:“师父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怀里有绝笔信。” 张三娘一脸不信。 “她怀里有没有绝笔信?你这小淫贼怎么知道?” 苏信顿时笑了。 “师父大人若是不信,可要与我赌些什么?” 一见苏信露出这般模样。 张三娘就知这小淫贼又想借机占自己便宜。 才不上他的当! 玉娘子当即伸出素手 在方灵姬的怀里一阵摸索,还找到了一纸书信。 她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立马反应过来。 “你这小淫贼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 苏信没法解释,只笑笑不说话,任由张三娘自己去想。 张三娘想着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也就没有多问。 松开了苏信的手腕,打开那纸书信,张三娘方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方灵姬年幼之时。 欧阳亭将她方家满门三百余口全都杀死。 为了报仇。 方灵姬一弱女子能用的,只有美貌。 费尽心机嫁给了欧阳亭。 又一步步获得欧阳亭的信任。 最终。 在欧阳亭完成五绝神功,人生达到最顶峰的时候。 方灵姬仅用一杯毒酒。 便送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完这些。 张三娘悠悠一叹。 “欧阳亭创下五绝神功,这般足以名留青史的武学,但却不曾想最后竟落到了个这样一个结局。” “方灵姬更是可怜,拥有如此美貌,但一生皆为仇恨而活。” “繁花落尽一场空。” “曲终人散皆是梦。” 听着张三娘伤春悲秋的话。 苏信琢磨出有点不太对劲。 我这师父大宝贝不会是有出家当尼姑的想法吧?! 不过想着张三娘的性格。 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信赶忙道。 “欧阳亭一生所望,便是名垂千古。” “此番他聚天地五绝,写下了五绝神功这样的旷世奇书,必将流芳百世。” “纵使是身死,只要绝神功流传于世。” “欧阳亭的心里定然也是无悔。” “至于方灵姬。” “她若是只想报仇,只需提前服下一枚天香解毒丸,只毒死欧阳亭一人便是,又何必也将自己也一并毒死?” “依我看若是方灵姬没有那一身血仇,嫁给欧阳亭这样世间的一流人物,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番自尽。” “即是结了方家三百人的血仇。” “也是全了她与欧阳亭的夫妻之情。” “两人虽已身死,但皆不留半点遗憾,又怎会是繁花落尽一场空?” “更何况。”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他们能在死前,完成自己所追求的一切。” “已是比无数人要幸运的了。” 没想到苏信这个小淫贼,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张三娘怔怔的看了他半晌。 良久后,方才回过神来。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玉娘子好奇道。 “你写的?你还读过书?” 苏信,笑死! 电影谁还没看过?! 第47章 五绝剑意 拿别人诗作在青楼换换银子还行,诱骗小姐姐太掉价了。 苏信也不装。 “是读过几年的书。” “不过,这诗句并非是我写的,只是从戏台子上里看来的。” 说完他不去管方灵姬了,继续在欧阳亭的身上翻翻找找,试着能不能找到原着里没有出现的宝物。 本以为苏信会趁机装模作样,与常人一样博取自己的好感。 没想到他竟这般坦荡。 生性傲寒的张三娘,最不喜的就是谎言。 不禁对这小淫贼的观感,好上了几分。 不过有前面那一档子的事。 这几分微薄的好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信为了找宝物。 这会都快把欧阳亭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了。 看他这副贪得无厌的模样。 玉娘子也是无奈了。 “五绝神功现在已经到手了。” “你只有十多天的练功时间,别浪费了。” “跟我来。” “现在就教你们武艺。” 拉上江玉燕,张三娘向外走去。 绝顶高手的指点。 可遇不可求。 苏信也顾不上继续搜索宝物了,反正都在地宫里也丢不了。 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来到了天地五绝平日里练功的大铁屋子。 张三娘没有直接先指导苏信两人。 而是让他们先将自己擅长的剑法,拳脚,以及各种武功,都打上一遍。 两人拳脚套路都很一般。 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不过剑法颇为不凡。 张三娘看完一遍后 也不让两人再演练拳脚了,就将那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来回使出几遍。 江玉燕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现在已经是二流高手,再加上修行小无相功有段时间了,内力也有进步。 打上半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 可苏信就不一样了。 得到玉娘子的特别宠爱,他拎着那把五六十斤的重剑,才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从头到尾使完一遍。 丹田里的内力就基本上耗尽了。 浑身大汗淋漓,双手的筋骨都累到抽搐缩紧,疼的肌肉像是裂开了一样。 然而。 苏信手上的动作才刚慢上一点。 翻看着五绝神功以及手稿的张三娘,立马就屈起指尖弹出一道冷冽的劲气。 打进他屁股上的一处穴道。 劲力侵入皮肉深可见骨,像是用银针扎进了去了一样。 还伴有冰冰凉凉的刺激。 疼的苏信龇牙咧嘴,浑身上下直打哆嗦。 这女人肯定是在借机报复!! 苏信咬牙切齿。 不敢多想,赶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重剑呼呼生风。 张三娘抬起五绝神功,挡住了俏脸上的一丝愉悦。 等大半个时辰后。 张三娘将五绝神功。 以及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遗留下的手稿全部翻看了一遍。 五绝神功何其不凡,翻看之时。 张三娘从五绝神功中,找到了许多可以印证的地方,进入了一种不可言说,十分玄妙的状态。 体内的玄功。 竟都跟着神功里的内容自动运转。 若是这样练下去。 她这一身实力,说不定会更上一层楼。 挥了大半天的剑。 身上已在汗水的洗礼下,燥热不堪的苏信与江玉燕,突觉一阵寒冷。 回头一看。 寒霜傲雪般的气息,从玉娘子身上往外弥漫,宽广的大铁屋竟慢慢的结出一层寒霜。 苏信满眼羡慕。 心想自己的师父大人,定是从五绝神功中获得极大好处了。 说不定能就此再进一步。 然下一秒。 玉娘子竟合上五绝神功。 收敛了外散的真气,强行打断了这般常人可遇不可求的练功状态。 对上苏信愕然的眼神。 她心静如水的道。 “实力到了我这种境界,多一分与少一分又有何区别。” “解决不了的麻烦,还是解决不了。” 这番话一出。 先前,苏信只是觊觎于玉娘子世间无对的美貌。 那些现在。 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自家师父大人的境界了。 张三娘将五绝神功放置一旁。 走到两个便宜徒弟身前。 接连挥剑大半个时辰,江玉燕的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汗。 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愈发的娇艳。 张三娘都不禁暗叹,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胚子。 至于苏信。 早都虚脱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丰神俊朗的模样也狼狈不堪。 瞧见他这副模样。 张三娘眼底余光,闪过一丝笑意。 玉白色的双手背在身后,摆足了师父的架子。 “刚刚你们的剑法我已经看过了。” “玉燕的剑法已经入门,剑招之间已经生出了自己的变化之道。” “只需要沿着这种变化,慢慢的磨练下去,终究会有悟出属于真意的那一天。” 张三娘本就美貌无比 对于自己的容貌,非常爱惜,同样也对好看的女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看向江玉燕的眸子里虽然冰冷,却也有着几分温柔。 “你已经走上了天然大道,剑法上不用我多引导什么。” “至于内功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你。” “我每天早晨会指导你半个时辰,等十天过后,想来就会有不错的长进” 江玉燕的实力。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明显的增长了。 眼见苏信超过自己越来越多,她生怕有一天帮不上苏信。 她的苏哥哥就不要她了。 为此江玉燕不知急的多少夜晚,都睡不着觉。 此时。 从张三娘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实力能够再次增长。 她不由得大喜过望。 妖娆身段向张三娘拜去,甜甜的喊道。 “多谢师父!” 张三娘温和的点了点头。 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还躺在地上的苏信。 眼中的温柔陡然一散。 那突变的气场如同学校里,冷酷无情女班主任。 “你还躺在地上做些什么?” “不是要我教你练功吗?” “还不起来?!” 苏信:……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他脑中催眠着自己。 这是师父大宝贝对我的偏爱。 这是师父大宝贝对我的偏爱。 张三娘还以为苏信累到站不起来了,想着让江玉燕给他服下雪骨玉体丹时。 然有着十点根骨的加成。 苏信休息这一会,体力便恢复了不少,不仅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了,连六七十斤的重剑都没扔下! 张三娘心中微惊。 有千斤力气的人,拿着这把重剑挥舞大半个时辰,也得累的一天站不起来。 可这小淫贼。 居然那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力气。 看来他根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是块上好的料子。 好好打磨一番,必成大器。 “还不错。”张三娘收敛心思夸赞一句,淡淡道:“不过你的剑法里问题很大。” “你跟玉燕所使的这套剑法非常精妙,其特点是快与奇诡变化,一招一式变化万千。” “这种变化不拘泥于原有的七十二路剑法,甚至为了剑法里的变化,可以舍弃原有的剑招。” “但你的剑法,却舍本逐末,完全固死在七十二路剑招里面。” “从根子上就已经错了。” “若是按照这个路子再练下去,即使你多花费十年功夫,也不可能再有半分进步。” 悟性并非等同于智商。 苏信不傻。 张三娘所说的这些,他十分清楚。 早就发现了自己剑法里的这些弊端。 但是受限于悟性。 苏信即使知道那里不对,但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没有能力去寻求剑法里的变化。 为了解决这一点。 他甚至想过,吸取江玉燕剑法里的变化,来微调自己的剑法。 可问题是江玉燕剑道真意未成。 苏信根本分辨不出来,她的剑招里哪些变化适合自己,哪些是不合适自己。 若是一股脑的胡乱吸收。 只会降低自己原有剑法的威力,使得剑法越来越杂乱。 如今他的这些症结。 张三娘全部点出。 苏信少有的正经起来,向张三娘抱拳拜道。 “还请师父大人指点。” 收起平日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苏信本就俊朗无双的脸在这一刻,又多出了几分认真的美感。 张三娘虽然对他颇有偏见(也不一定真是偏见。) 心中也是不禁惋惜。 ‘这少年当真是好样貌,可怎么就是个小淫贼呢?’ 张三娘一诺千金。 说过教导苏信十天,自当会尽心尽力教导。 刚刚两人演练剑法之时。 她便对比着苏信剑法里的缺陷,从五绝神功的手稿中选定了几节。 五绝神功太过玄奥。 苏信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根法。 现在去看没有半点益处。 张三娘只将手稿中,剑法篇一卷递给了他。 苏信翻开。 只见那卷书稿里面,从前到后记载了五种不同的剑法真意。 如此珍宝,他不敢囫囵吞枣。 仔仔细细的从头开始看去。 然而他刚凝住心神,去看那书稿上的字迹时。 还未看清内容。 一股凌厉的剑意,便破开了字体的束缚。 化作了一把长剑! 一把快到超越世间一切的长剑!! 猝然! 贯穿了苏信的眉心!! 像是真的让剑刺穿了脑袋一样! 痛疼感袭来。 苏信大叫着丢掉了手中的书稿。 本就让重剑耗费全身力气,惊慌之中,他脚下蹒跚不定,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面色煞白。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不觉之间。 其背后刚刚停下的汗水又透过衣衫,淋漓下来。 苏信反应这般剧烈。 江玉燕也是吓坏了,慌忙冲过来抱住他。 “苏哥哥,你怎么了?!” 苏信喘了好大一口气。 确定自己还活在世上,才拍了拍江玉燕的小手,表示自己没事。 干涩的喉咙往下咽了一口。 苏信定了定神望向张三娘,“师父大人,刚才怎么回事?” 抬手接住苏信扔掉的手稿。 玉娘子表情淡淡的道:“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实力超凡脱俗。” “他们的笔锋之中自然蕴含着剑法真意,刚刚你看到的便是他们的剑意。” 苏信忍着顶上来的血压道。 “师父为什么不早说?” 玉娘子压着微微翘起的嘴角。 “先前不告诉你。” “是怕你有了防备之后,在切身感受股剑意,就不会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要不是你嘴角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苏信心中怒吼。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这师父大人心中冷傲的冰山下,藏着的是夜空般的腹黑! 等着! 你给我等着! 等你变成师父大宝贝的那天,看我怎么炮制你!! 苏信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重新接过玉娘子手里的手稿,他不咸不淡的道:“那弟子可真是谢谢师父大人了。” 听出这是反话。 心情愉悦的张三娘也不生气。 “现在你知道了书法中蕴含的剑意。” “再看书稿时,心中会加以防备,效果将大打折扣,你身上不是有五元养神散吗。” “现在可以吃下一粒,吃完后再去感悟。” 刚刚那一道快剑真意。 差点斩碎了苏信的心神。 后面还有四道剑意需要切身体会,五元养神散能够清醒头脑,吞下它,再去感悟剑法真意,恐怕效果会比刚刚那一剑还要猛烈。 苏信不由得头皮发麻。 但为了在十天内提升实力。 为了救纪晓芙一家。 苏他是咬紧牙关,到吞下一粒五元养神散,屏息凝神的翻看手稿。 快剑真意之后。 第二道乃是重剑真意。 在五元养神散的加持下。 苏信仿佛离开了大铁屋,来到了巍峨的泰山脚下! 磅礴浩大之气碾压过来。 苏信提不起半丝反抗之意,浑身血肉就在顷刻间化成了一片肮脏的血泥。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画面一转。 泰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乱剑真意! 连绵不绝的剑光。 透体而过,转眼间,又将苏信搅成了一地的碎肉,连着骨头都削碎成了粉末。 心神连续两次遭创。 苏信浑身都在颤抖。 咬紧的牙关,咯吱咯吱作响,不过步履却渐渐稳住了,没有再次摔倒。 玉娘子端着双手暗道。 “还算不错。” 三道剑意已过。 接下来是第四道剑法真意了。 这一次不再有剑来斩苏信。 反而苏信化身成一位凌驾于世间的剑仙。 一剑横出。 豪迈的剑气,长啸月光,纵横九州。 席卷八荒六合! 十方皆惊!! 此乃气剑真意!! 等这凌驾于一切的飘飘然之感消散。 苏信终于走到了最后。 见到了五绝神功包含着的最后一道剑意,也是最为玄奥的一道剑意。 苏信漂浮在湖水中央。 脚下的湖水与蔚蓝的天空相接,连成了一片。 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水。 就在这方纯粹至极的世界之中。 就在苏信的身旁。 悬浮着一柄近乎于透明无形之剑。 苏信伸手过去。 还未碰触,这柄剑便消散在了虚无中。 同时分化出了四把剑。 每一把都代表着先前的一种剑道真意。 苏信再探手去拿。 这四把剑又合并成了那一把虚无的剑。 不管怎样都触碰不到。 苏信虽然理解不了第五种剑意。 但他看过众多的武侠小说。 也大概猜的到。 这层剑意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如此方可驱使万剑。 随着这一想法出现在他的心头。 飘渺虚无的剑气。 竟于他的身体之中,向四周席卷而出。 吹的张三娘衣裙猎猎。 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绝美脸蛋,都忍不住惊呆了! 湖水退散,云海倒卷。 苏信睁开眼来。 只见他手中的书稿,以如纷飞的雪花一样,碎成一片,飘散落地。 还不等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清清冷冷的玉娘子。 好看的大眼睛就已经睁圆了,生出反差的可爱,难以置信的道。 “你把所有的剑意都领悟了???” 苏信一脸懵逼。 “我领悟什么了???” 第48章 转变的开始 “你若是没领悟,那刚刚的剑气是怎么回事?” “你是师父,你问我?” 玉娘子苏信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后。 从苏信的语气神态中看出他没有说谎,张三娘渐渐平静了下来,可刚刚那种情况,她依旧不知是为何。 渐渐地回过味来的苏信。 心中倒是有了个猜测。 先前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没有什么眼界。 但细细想来。 这种想法属实是有点可笑。 自己所欠缺的其实并非是宽广的眼界,反而是最基本的江湖知识。 穿越前身为武侠爱好者。 有这么多武侠电影、电视剧、小说的熏陶,他的眼界比寻常的宗师还要高。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 谁不知道天下第一的降龙十八掌,要义在于“刚柔并济,击三留七”。 看过神雕侠侣的。 谁不知道独孤求败“无剑胜有剑”的最高境界。 看过小李飞刀。 谁没听说过“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些武学至理,早都老生常谈。 看似好像平平无奇。 但一字一句放在江湖上,都足以震慑古今。 对这些道理了然于胸的苏信。 来到这片世界,就像是踏入考场的学生,早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所有题目的答案。 但是受限于悟性。 他缺少题目与答案之间的解题过程。 以至于让那剑意书稿造成了误判,还以为他直接领悟了,方才有了现在的乌龙。 苏信满头黑线。 这番缘由,他心里十分清楚,可一时间还真不好跟师父大人解释。 好在玉娘子生性淡泊。 过了最初的惊愕后,便不甚在意了。 她对苏信道。 “五绝神功中蕴含的五种剑意,你刚刚都已经见识了。” “不需多,只要领悟其中皮毛。” “都足够帮你化解半个月后的危机了。” “你先吃下一枚雪骨玉体丹恢复身体,我再把这五道剑意讲解给你听。” 苏信想了想道。 “师父大人。” “我的悟性一般,一次学五种剑意,贪多嚼不烂。” “不如只钻研其中一道剑意。” “兴许这样提升的会更快一些。” 这五道剑意玄妙之极,换作江湖上大多数来学,怕是都会贪性作祟迷了眼,想着要在第一时间把所有剑意学全了。 然这小淫贼居然有这等心境。 玉娘子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 “不错。” “你倒是清醒的很。” 苏信笑笑没说话。 玉娘子接着道:“我先前观你们所练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仅身法奇快,剑法也凌厉无比。” “你将这套剑法练得纯熟。” “以此为基础,你去练快剑真意,应当会比其他四道剑意快上许多。” 苏信应下。 吞下了一粒雪谷玉体丹,此丹刚刚入腹。 还没有尝出味道。 便在苏信的丹田内,化为了一股清灵之气,一圈一圈的往外流转。 滋养着他全身的筋骨。 噼里啪啦。 苏信全身上下,发出了炒豆子一般的响声。 片刻之后。 身体里的经络像是都打通了一样,从头顶舒坦到脚底板。 呼呼挥舞了两拳。 他却没有明显的感觉到力量有所提升。 不过想想也是。 一枚丹药。 增加全身上下百十斤力气。 分散到身体各处,也就不是很明显了。 见苏信没有出现半点副作用,玉娘子放下心来,正式教他练功。 手稿虽没了。 但张三娘本身就是剑道高手。 小仙女张箐的一手双手剑,便是传承于她。 张三娘先前翻看手稿时。 便就将其中蕴含的剑理记了下来,照自己的理解,将快剑真意中的道理教给苏信。 然随着玉娘子侃侃而谈。 苏信的表情。 从最开始的格外认真。 慢慢过渡到苦思冥想。 再到最后的怀疑人生。 虽然苏信也能感觉到张三娘讲的非常细致,但听到耳朵里后,那些道理就都变成了。 先是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 快剑真意就可以练成了。 苏信的根骨世间仅有。 玉娘子还以为他的悟性竟然也不会多差,再加上自己透彻如山泉的讲解如何有学不会之理? 讲了大半个时辰的她自信满满道。 “你是不是已经都明白了?” 苏信一脸尴尬,虽想回一句‘嗯,我都明白了’ 但事实上他连毛线都没听懂! 尴尬的挠挠头道。 “师父大人,劳您受累,要不再讲一遍?” 张三娘微微皱眉,“你哪里没听懂?” 苏信弱弱的说道:“哪…哪里…都没听懂…” 玉娘子绝美脸蛋上的自信凝固了。 确定苏信真的没明白后。 她不厌其烦。 又将那快剑真意,系统的讲了一遍。 这一遍,比先前讲的还要细致。 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听完了的苏信,只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一点,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依旧一脸懵逼。 对上苏信那双澄澈中又带着迷茫的眼神。 玉娘子难以置信。 “你不会还没听懂吧,小玉燕都听懂了!” 江玉燕:? 苏信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要不是能看穿谎言,玉娘子都要以为这小淫贼是在消遣自己了。 先前答应的事,怎么都得做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 开始第三次讲解。 看出苏信的悟性很差。 这一次玉娘子没有像先前一样,将完整的剑意一股脑的扔给苏信。 而是花了大量的时间 先把剑意拆开成了数个小节,一点点揉碎了,再塞进苏信的脑袋里。 这样一来。 苏信的悟性即使不够,但在玉娘子这位好老师的悉心教导下,也是终于对快剑真意有了一定的了解。 渐渐看懂了。 书稿里的那一记快剑,是怎么穿透的自己脑袋的。 如获至宝的苏信。 脸上欣喜万分。 足足给他讲了三个时辰剑意的张三娘,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无比心累的道。 “你现在已经明白了。” “便去铜门后,找一把轻巧的快剑去练习吧。” 先前已经用重剑整治了苏信一番,张三娘也不准备继续惩罚他了。 然不曾想,苏信却一脸认真道。 “师父大人,我若是拿着重剑练习,等将重剑的速度,磨练至与普通的长剑一样快,那等我换回普通长剑后,出剑的速度一定更快吧。” 张三娘点点头。 “确实如此,用重剑练剑提升会很大,不过练功时所承受的折磨,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有着十点根骨加成。 苏信对肉体上的折磨,根本不当一回事,而且能用痛苦换来短时间的实力增长。 对他来说。 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法了。 苏信拎着烧火棍子一般的重剑,走到大铁屋子中央。 没有上来就愣着头练习。 他闭上双眼调整自己呼吸的同时,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张三娘所说的各处要点。 等将身体调整到绝佳的状态。 苏信调动体内大半的内力,斩出重剑! 咻的一声! 身前划出了一道暗色的弯月! 仿若流光!! 江玉燕拍手叫好。 “苏哥哥,真厉害,这一剑真有气势!” 玉燕小宝贝提供的正向情绪,无时无刻不在。 苏信对她笑笑。 但心中却没把江玉燕的夸奖当真。 他可太知道了。 刚刚那一剑里有多少瑕疵。 玉娘子夜担心苏信当真,正准备出言提醒。 却见冷静的苏信,已经收敛心神,回想着刚刚那一剑的错处。 片刻后又斩出了一剑。 玉娘子,放下心来。 剑光依旧如黑色弯月一闪而过。 这一剑虽弥补了上一剑的瑕疵,但又生出了其他的瑕疵。 而且只是斩出两剑。 苏信挥动重剑手臂上,居然就传来了一丝绵密的酸痛之意。 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长针在扎一样。 尤其体内的二十余股真气,也在这两剑之下,耗去了三分之一。 果然越是高等的剑法。 越是难以修行。 苏信咬紧牙关,将长剑收回腰间,吐出一口浊气,用出吃奶的力气保证自己的手臂不颤,出剑的架势不散! 然后斩出了第三剑! 第四剑! 第五剑! 就这样一剑接着一剑! 等到内力耗尽时,苏信便吞下恢复内力的丹药。 喘息片刻接着挥剑。 两个时辰后,足足斩出了一百剑的苏信筋疲力尽,躺倒在地上。 胸口炙热犹如熔炉。 身上的汗液,都蒸发成了白烟。 然苏信这依旧不能圆润如一斩出一剑。 依旧满是瑕疵。 剑法没有进步也就罢了,他挥剑的右臂还红肿一片,青筋更是如怒龙似的凸起在皮肤下面。 既狰狞又恐怖。 像极了步惊云的麒麟臂。 果然悟性的瓶颈,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江玉燕很是心疼的扶起苏信,捏着帕子擦拭着他额角的汗水。 玉娘子瞥眼看向她们,淡淡道。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到明天继续修炼。” 说罢,她便先一步离开了。 累到了心肺都快炸开了,苏信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 他跟江玉燕。 简单的吃了一点干粮后。 全身骨头都酸软的他,在江玉燕的搀扶下才回到房间。 银门背后有六座宫殿。 刚好三人一人住一间。 将大殿里的尸骨堆在别处,苏信躺在软床上,虽然疲惫至极,但半天都没有睡着觉。 静静的回想自己几个月来的经历里。 最为温馨平静的日子居然是在纪家的那半个月。 纪老爷子。 纪晓芙。 对自己属实不错,要是救不了他们,就算自己最后天下无敌,长生不老了,心里都会留下一个坎。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苏信发了狠,又拿出来一粒雪骨玉体丹吞了下去。 借用雪骨玉体丹的清凉之意。 压制右臂的酸痛。 以及身体的疲劳。 他又拎着重剑,跑到了练功室内磨练起来。 不知不觉,夜便深了。 做梦都喊着苏哥哥的江玉燕早已睡去。 自从回屋之后。 开始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玉娘子,却还没睡。 心灵手巧的她。 花费了半天功夫,在将地灵洞藏着的极品丹药。 相互调节着药性。 配成了一副灰白色的药泥。 这才伸了个懒腰。 雪白的裙子,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张三娘打着哈欠。 准备上床休息的她,突然听到了呼呼的出剑之声,还有计数声。 玉娘子哑然。 “难不成那小淫贼还在练功?” 想了想她推开房门。 玉足无声,白裙飘然间,瞬息便至大铁屋外。 果然就见苏信站在铁房子中央。 赤裸着火红一片的上半身,随着重剑的挥出,汗水洒落已经聚成了一片小水洼。 张三娘站在铁门外 都能感觉到铁屋子内,充斥的男子炙热的气息。 不知道玉娘子就在门外看着。 全身心都在剑上的苏信,随着出剑刹那大喊出声。 “278!” “279!” “280!” 下午之时。 苏信不过斩出一百剑,就已经累的不能动弹! 此时竟然已经快斩出三百剑! 玉娘子不禁再次感慨苏信的根骨果然异于常人。 就这般。 静静的看了一会。 等到苏信将要斩出第三百零一剑之际。 心中陡然出现一丝明悟! 抓住这一感觉,苏信猛地前踏一步,斩剑出! 五六十斤的烧火棍! 竟如柳絮一般轻盈! 划破空气,产生的剑鸣清澈如许! 没有半分杂音杂质!! 玉娘子喃喃道:“剑势如一,那么快便入门了?” 苏信静站了片刻。 然后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也当啷啷滚到了一边。 玉娘子见状。 快步上前,轻轻的喊道。 “小淫贼。” “你没事吧?” 苏信不答,张三娘蹲身来去看,这才发现苏信竟直接累到失去意识了。 玉娘子松了口气,不禁暗道。 ‘满脑子歪主意的小淫贼,竟然还有这般狠劲,看来那纪家对他真的很重要。’ 见苏信的身体并无大碍。 玉娘子正遇离去。 累到睡着的苏信。 无意识翻身之时,压到肿胀的右臂,嘶嘶的疼出声来。 走出了两步的张三娘闻声犹豫了几分。 想着这十天里。 自己好歹算是小淫贼半个师父,丢在这里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好。 转步又回到了他身边。 掏出刚刚配好药泥,倒在掌心之中,均匀的涂抹在,苏信红中的右臂上。 做完这些。 她又从药瓶中取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向苏信的嘴里喂去。 睡着的苏信颇为乖巧。 纯真安宁的脸上也没有那些歪心思了。 玉娘子不由得感慨。 “你若是像这永远像现在这般,收下你这么个弟子也……” 然话还没说完。 就听苏信说着梦话道。 “师父大人,你好漂亮呀。” 玉娘子清冷绝艳的脸上。 霎时间羞恼一片。 抬掌就要打爆这逆徒的狗头,但最终高高举起的小手也没有落下。 恨恨的瞪了苏信一眼。 不再管这小淫贼了。 衣裙飘忽,消失在大铁屋子内, 然而半刻钟不到,哗啦一阵风响,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苏信嘴角微扬。 师父大人到师父大宝贝的路。 似乎也没有那么远。 第49章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呼呼呼。 第二天一早。 长剑的破风声,便开始在铁屋中接着传出。 昨天晚上。 苏信力竭之际,无意之间触碰到了快剑真意的根本斩出了绝妙的一剑。 可受限于拉胯的悟性。 他并没能完全抓住那一丝感悟,等到了今天练剑时,虽然比第一天好了很多,可依旧不能完美的将剑意,初步融入到剑法之中。 每十剑里才有那么一剑像模像样。 这样的骰子剑法,对敌使出来怕是都不用刻意去杀人,对手自己就笑死了。 苏信直撮牙花子。 暗恨当初为什么要胡乱加点,如果自己把悟性拉满了。 有玉娘子的悉心传授。 加上灵药雪骨玉体丹。 还有汲各家之所长的五绝神功。 他这十天内,不说贯通五种剑意,但学的肯定比全靠一只沙雕教的杨过要快。 可现在…… 不能想,稍微想想苏信都心痛不已。 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吃。 没有更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苏信只能继续以勤补拙,不仅白天练,晚上他也接着练。 而且每一剑都拼尽自己的全力。 天天都把自己折磨的筋骨抽搐,头顶冒烟,皮下瘀血方才罢休。 见他这种完全就是在自虐的修炼方式。 江玉燕心惊肉跳。 生怕苏信把自己练死了。 于是每天苏信练剑时,她便无比紧张的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满眼心疼的看着。 等着她的苏哥哥累倒时。 第一时间流着眼泪,冲上去给他涂药,扶他回房休息。 这一切。 玉娘子自然也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直到第五天清晨,张三娘日常指导完江玉燕内功修行。 刚刚睡醒的苏信。 在打了一套五绝神功里的拳脚,身体微微出汗,准备练剑之时。 玉娘子将一页纸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呀?” 苏信接过一瞧,见纸张中居然记载着一式剑招。 而且这剑招很眼熟。 似乎是脱胎于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可又有些似是而非。 玉女娘子淡淡道。 “你的根骨极好,但悟性确实一般,按照你当前进度,想要初步领悟剑道真意,最少也需要一个月多少时间。” 苏信也是感觉到了。 五天地狱般的苦熬,他才将自己的骰子剑法,从十抽一中,磨练成六抽一中。 太慢了。 拿着这一式剑招。 苏信若有所思,他笑着道。 “所以师父大人,教给我的这一式剑招,能够辅助剑意的领悟是吗?” 哼,小淫贼果然聪明。 张三娘心中冷笑,不去看他那张讨人嫌的脸。 冷若冰霜的侧对着他。 “你虽然缺乏悟性不懂变通,但也有一招一式自有法度,极其精准的优点。” “这一式剑招。” “结合了辟邪剑法的出剑技巧,以及快剑的部分精要,只追求快,舍弃了所有的变化。” “只要你学会这一式剑招,分毫不差的施展出来,即使尚未领悟快剑真意,但在出剑之快上,也不会差上太多。” 听完了师父大宝贝的讲述。 苏信都狂喜了。 他也是觉得,比起领悟玄而又玄的剑意,看得见摸得着的剑招,才是更适合他的武学理念! 师父大宝贝果然最棒了。 苏信欢喜之至都想冲上去,抱着玉娘子亲上一口。 不过要是真亲上去了。 自己的小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苏信冷静下来。 看着玉娘子,眉宇间的疲态。 武侠世界,最难的便是在原有的招数上推陈出新,才如杨过之流,集百家之所长,创出黯然销魂掌,也花费了十多年之久。 虽只有一式剑招 。 苏信也能想象,这几天玉娘子耗费的心血,才思,定然是不会比自己少的。 清冷腹黑心却热的天下第一大美人。 谁能不迷糊?! 苏信心动至极。 走到玉娘子身畔,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玉娘子霍然回过头来满眼冰冷。 “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信轻轻按揉着她肩膀上的几处穴位,真诚的道。 “师父大人对弟子这般好。” “弟子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尽点绵薄之力,服侍师父大人了。” 玉娘子素来不喜与人接触。 就连女儿张箐都少有亲昵。 当即就要震开苏信的双手,但听他所言,见他神情都没有不怀好意。 而且这几天里。 她确实耗费了许多心力,苏信轻轻的按揉几下后,沉重的肩膀舒缓了不少。 玉娘子冷着脸哼了一声。 便任由这逆徒服侍自己了。 旁边的江玉燕都要羡慕坏了,心中不禁在想,她的苏哥哥哪天也能帮自己捏捏肩。 苏信深耕擒拿,拿穴极其精准。 片刻揉捏。 师父大人眉宇间的冷色渐渐都消散了,可见是满意的。 隔着衣裙,感受到了张三娘玉肩的滑嫩,嗅着玉娘子身上冷傲的寒香。 苏信心头也是有些荡漾,先前多看一眼,都会引来冷斥的师父大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能上手了。 见师父大人已经舒服的半磕着眼了。 飘飘然的苏信,作死的心又提了上来。 凑到了张三娘耳边。 悄咪咪的问道。 “师父大人,前些天我累昏在这大铁屋子里时,做了个梦,梦里梦到您了。” “您要不要猜猜我梦到什么了?” 想起了那晚的事。 玉娘子晶莹剔透的小耳垂,发烫起来。 肉眼可见的红润了几分。 浑身真气一荡,弹开了苏信的一双大爪子,噔噔噔将他逼退了数步! 这淫贼!!! 越来越得寸进尺!!! 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羞恼至极的张三娘 鼓动裙袖,真气涌动之间,隔空一掌打爆西边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 烛火纷飞。 支撑着灯笼的两尺长小竹棍,打着圈儿的落到了她白嫩嫩的小手中。 玉娘子瞪着苏信道。 “光一个人练习剑招没有用。” “现在给你三息的时间,将那剑招熟悉一遍,一会我会用同样的招数,给你喂招。” “等什么时候你用剑,将我手里的这根小木棍劈断了,你这一招就算练成了!” 三息的时间? 你怎么不说一秒钟的时间?! 感受到师父大人身上扑面而来恼意。 知道玩大了的苏信赶紧将那纸上的那式剑招,仔细的看了一遍。 才将将记住。 按捺不住想要揍苏信的情绪。 玉娘子清喝。 “时间到了!” “小淫贼,受……” “看剑!!!” 你刚刚想说的是受死吧!!! 苏信来不及吐槽了。 张三娘手中的小木棍速度极快,眨眼便劈头盖脸的冲着他脑门而来!! 苏信看的真切。 师父大人这一招,还真就跟纸上所记载的一模一样。 不仅包含了辟邪剑谱鬼魅的身法! 同时兼具快剑真意的极速! 卷起的破风声中。 还伴随着一阵又快又急促的清亮之音! 苏信来不及拔剑。 匆忙躲闪。 可还不等他脚下的步子有何动作。 咚的一声。 那根小木棍就已经重重的敲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瞬间鼓起了一只包子般大的包。 疼得他龇牙咧嘴,跟苍蝇一样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蟾宫仙子般的张三娘。 衣裙翩翩的落在地上,脚尖轻点,盈盈而立,白嫩嫩小手中的木棍斜指地面。 睨了苏信一眼。 “快站起来,浪你现在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 此话一出。 女班主任的味儿更浓了。 苏信忍着疼心想,自己堂堂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个女人在床榻下,始终骑在自己头上! 先前记下了剑招。 刚刚张三娘又亲身演练了一遍。 苏信已经将要点记住了七七八八,直起腰来之际,突然偷袭! 六七十斤的重剑,裹着凌厉的罡风。 直奔张三娘的小木棍而去。 张三娘双眼微亮。 果然这小淫贼,学剑招的速度要比剑意快上许多,第一次出手就有了几分样子。 不等苏信剑锋压来。 胸有成竹的玉娘子,便以同样的手法,将手中的小木棍,当成短剑。 悄然刺出! 精准的点在了苏信握剑的手腕之上! 苏信手心一麻。 重剑当即脱手而出,他整个人也在张三娘这一击之下倒退数步。 飞至半空中的重剑力尽坠落。 张三娘白裙飘然,绝世身姿美若月下仙子,转身荡开裙摆,朝着下落的重剑踢出一脚。 五六十斤的重剑。 轻的像是鸡毛键子一样,打着圈的就追着苏信飞了过去。 经过了这五天的磨练。 还有半瓶雪骨玉体丹的药效,苏信虽然剑意未成,但一身力气的增长速度却如同奔马一样。 拦都拦不住。 双臂一晃,足足有七八百斤的劲力。 这样的巨力下。 苏信握住急飞而来的重剑时,双腿还是像是钉子一样,在精铁浇灌的地面,吱呀吱呀滑行了数米,才堪堪稳住。 师父大人的玉足有多软。 苏信是知道的。 然能踢出这样的力道,武侠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师父大人,你刚刚那脚踢的真好看,那招叫什么名字?” 苏信甩着发麻的手腕随口问一句。 张三娘胡乱答道。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苏信愣了愣。 上步出剑的同时哈哈笑道。 “我这一剑就叫,‘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好了!” 张三娘也就是嘴角绷的紧。 要不然也要笑出来。 手中小木棍轻弹,再次用更快的手法,将苏信速斩过来的一剑剥离了原有的方向,朝着自己身侧偏了过去。 苏信笑追问,“这次又是什么招。” 张三娘剜了他一眼,“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苏信顺着剑势。 以右脚为轴,整个人转了一圈,再次回剑刺向张三娘。 “师父大人看我这招‘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如何?” 玉娘子终是没忍住。 浅浅的笑出了声来。 仿佛雪山顶上,盛开的一朵纯真至美的冰花。 冷着脸的玉娘子。 就已经有十分的美貌,笑起来后,美貌更是突破了天际。 苏信不禁看呆了。 玉娘子赶忙冷下脸来,上挑小木棍,再次将他的重剑弹开。 从来没有见过苏信这样人。 明明嫌弃的紧。 可真说起来,却又怎么不讨厌。 玉娘子满眼嗔怪,想也没想的道。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刚说完。 对上苏信微微睁大的眼睛。 她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玉娘子冷傲似寒玉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慌乱的微红,急忙想要找补,可心一乱。 连带着手上的剑招都乱了。 苏信抓住机会一剑横出。 剑光闪烁。 飘渺似暗香。 玉娘子手中的小木棍应声折断。 苏信收剑,看着她的眼睛道:“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张三娘愣愣的片刻。 抿了抿嘴唇,移开了眸子。 一言不发,扔下折断的小木棍,回屋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江玉燕。 还有搓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苏信。 晚饭后。 江玉燕回到自己的房间,握着苏信送的金步摇。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苏信跟师父练剑的画面,在她的小脑袋瓜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江玉燕心酸的厉害。 总感觉她的苏哥哥跟师父之间有些什么。 不由得拿起玉娘子跟自己对比起来。 脸完败。 身材完败。 修为完败。 发现自己哪哪都比不过的玉娘子,没有半点胜算。 江玉燕心里更难受了。 像是搁浅的鱼儿。 心里发堵的扑腾了半天的小脚丫,把床单塌上被子乱七八糟的踢到了地上。 然就在这时。 快要难受死了江玉燕,忽的从床上坐起来起来。 “常规手段比不过那个贱人。” “非常规手段呢?” 想起了绿色小盒子里放着的淫邪毒药。 幽幽烛火下。 江玉燕妖冶的脸上。 浮现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 …… …… ps: 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简意:珍惜当下,别等错过眼前的好时光,在后悔。 大的要来了。 如果喜欢看。 记得发电。 ~( ̄▽ ̄~)~ 第50章 玉娘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接下来的两天里。 地灵宫的三人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 苏信每天坚持练剑。 张三娘指导他练剑。 江玉燕看着他练剑。 有两女的陪伴下,苏信也是将那一式剑招,磨练的越发精准,出手之间,重剑锋芒撕裂空气,已有了张三娘挥舞小木棍时,那般清亮的声势 玉娘子点点头 赞许道。 “不错,与人交手时,你只需把手中的重剑换成寻常宝剑,宗师以下的江湖客,没人能挡得住。” 得到了张三娘的肯定 始终为纪晓芙一家悬着心的苏信,也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笑着恭维道。 “这还全靠师父大人教的好。” 张三娘默下声音,没搭理这茬。 自两人那天以李清照的词句,相互拆招之后,玉娘子失眠了一晚。 一清早醒来。 又回到了最初见苏信时冷傲清雅的模样,这两天里,除了练功之事外,她几乎不跟苏信多半句交流。 先前的好感度,似乎全部清零。 女人心海底针,苏信心中叹了口气,只怪那天自己太心急了。 刨除杂念。 全力挥舞两个时辰的重剑,等苏信筋疲力尽,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三人简单的吃完了干粮。 江玉燕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几分后,突然语笑盈盈道。 “师父,苏哥哥。” “这几日我在房间中,找到了两块陈茶饼子,看年头还不错。” “要不要泡给你们喝呀?” “你还会泡茶?”苏信颇为惊奇。 何止会泡茶? 江玉燕的母亲原是青楼里的花魁。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玉燕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自然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只不过自从跟着苏信以后。 一直东奔西跑,流浪江湖,事赶着事,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喘息过一口气。 没时间表现这些才艺罢了。 江玉燕俏脸一扬,脆生生道。 “那可不!” 苏信也忍不住笑了,揉着她的小脑袋,“那就拜托你了。” 玉娘子道:“与我一杯清水便好。” 江玉燕应下款款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一刹那,她妖冶的面容上,乖巧的笑颜顿消。 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只茶碗。 摆在了桌子上。 指尖点着自己白净的漂亮下巴,思索道。 “贱女人只喝清水,倒也是好办。” “我只需将春药,加在另外一碗茶里。” “到时候。” “不管是我喝了药,还是苏哥哥喝了药。” “苏哥哥,定然都会要了我。” “生米煮成熟饭。” “贱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再有本事,也抢不过我了。” 周密盘算了一番,江玉燕若银铃般笑出声来。 拎起烧好的热水。 冲开两只茶饼子,从怀里将那枚绿色的小瓶子掏了出来,准备都倒进去时。 江玉燕墨色的长眉微蹙。 “这药在地洞里,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这药性有没有减退。” “放少了的话。” “万一没有作用,再惹得苏哥哥不快可就不好了。” 江玉燕思忖片刻。 小手一抖就将整瓶春药,一股脑的全都倒进了口味稍微带甜的花茶里面。 她满面羞红的想。 多点份量也无事,苏哥哥还能多要我几次。 嘻嘻嘻。 一切准备妥当。 江玉燕深呼吸几次,端着茶碟子回到了铁屋子。 笑盈盈。 将茶水分给了苏信,张三娘。 “苏哥哥,这碗甜的你喝。” 江玉燕将藏了茶的春药,递到了苏信的面前。 苏信到了谢。 地灵洞藏着的药,都是最顶尖的货色。 无色无味。 加了一整瓶。 茶碗里依旧只有醇厚的茶香弥漫。 苏信打算尝尝江玉燕的手艺。 却注意到了,嗅到了茶香的师父大人,有意无意的瞥过来一眼。 莫非师父喜欢这茶? 想着这些天来。 师父大人对自己的冷淡,苏信索性借花献佛,献起了殷勤。 先把玉娘子的清水端了过来喝了一口。 又将花茶送到了她的手边。 “师父大人。” “燕儿小宝贝的手艺很不错,您尝尝?” 喝什么都无所谓的玉娘子瞧见苏信喝了自己的清水。 便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花茶。 轻轻嗅过。 只觉得这茶醇美香厚,玉唇轻启,抿上一口之时。 江玉燕俏脸僵硬的喊道:“别…” 苏信与玉娘子,同时转头看向她。 “别什么?” 苏信奇怪道。 张三娘也同样奇怪。 见玉娘子已经喝了一口,江玉燕只得硬着头皮强笑道:“别,别喝这么快。” 心里疯狂祈祷。 张三娘功力深厚,一定能够扛得住那一瓶春药。 苏信笑道:“好,我们慢慢品你泡的茶。” 张三娘刚刚喝一口。 觉得江玉燕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禁对她点点头。 也继续喝了起来。 江玉燕忐忑的坐在一边,头都不敢抬的抱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没一会功夫。 三人的茶碗都见了底。 害怕极了的江玉燕不敢在两人面前多待,赶忙将桌子上的茶具收拾起来,跑掉了。 铁屋子内。 转眼只剩下苏信跟玉娘子两人。 玉娘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苏信试着套近乎道。 “师父大人。” “我感觉剑法自己练得差不多了,要不再您再陪我喂喂招?” 玉娘子面无表情,清清冷冷道。 “可以。” 两人前后走到铁屋子中央,这一次,玉娘子也不拿什么小木棍了。 直接并起了剑指。 与苏信拆起招来 虽然只是两根白嫩细腻的手指,但在真气的加持下,与苏信全力挥出的重剑碰撞在一起。 竟爆发出金石交错的征鸣之声! 这便是绝顶高手的实力! 苏信心头火热,战意大起,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连绵不断的剑影,似满天暴雨,洒向了白裙飘渺的玉娘子。 然不管他的剑使得有多快。 只要重剑锋芒进入张三娘身前一尺之内,便在剑指所阻下,不得寸进!! 就这样。 两人默约交手了半刻钟的时间 各种剑法皆出的苏信。 忽的一改先前的剑术,回拉重剑收至腰间,随着单脚踏地,拔剑暴起! 霎时间! 剑光吐出一道黑色的弯月!! 苏信用出了玉娘子,教给他的那一式剑招!! 这一剑虽未含半点剑道真意。 但凭借着森严的出剑技巧,使得剑法之快媲美宗师!!! 玉娘子面无波澜。 像是包容孩子玩闹的母亲般,剑指轻轻一夹。 苏信全力斩出的一剑。 便在下个瞬间,尽数消散在了她素白玉滑的小手上。 玉娘子松开剑刃。 清冷若仙道。 “还要继续下去吗?” 内力已经耗的七七八八,苏信用手腕擦过额头上的汗渍,背剑于身后。 喘了口气道。 “多谢师父指点,咱们先到这里吧。” 玉娘子点头。 白裙随着步履荡漾,走向椅子。 可就在走过苏信面前时,感受到他身上溢散出来的男子气息。 不知怎的。 一抹艳红悄然爬上了师父大人白皙若雪的脸蛋上。 纤细的腰肢也跟着软下来。 浑圆玉润的双腿酸软无力。 玉唇中更是吟出一声,犹如仙乐的嘤咛!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踉跄数步,娇躯摇摇欲坠,眼见就要倒在地上。 苏信见状赶紧扶住了她。 近若咫尺的男子气息。 若雪崩扑面而来。 玉娘子发觉自己的身子。 更加的酥软了。 仿佛从头软到了脚趾,连着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半丝力气,尤其小腹之处,还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中毒了?! 玉娘子心头惊骇。 然苏信脸上的表情比她还要精彩。 此时他眼中的玉娘子 原本的寒霜玉眸似春水含媚,清冷绝艳的脸蛋,再一片驼红的修饰下仿若仙子落入凡尘,更加的绚烂夺目,娇躯之中,还散发着一股,穿透了衣裙的幽香,足以勾起所有男子心中恶念。 恨不能一口把她全部吃掉才好。 看到明显不对劲的师父。 苏信定了定神,关切道。 “师父大人,您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想要起身的玉娘子。 在苏信的怀里,连挣扎了两下,都没有起来。 而且她还发觉。 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小腹下不断传来的难言之感,也越发的难受了。 还想好像全身上下。 都爬满了小虫子一样,从骨子里往外痒着,难受着。 精神虽然无比清醒。 可身体却发自本能的想跟苏信亲近。 想跟他融为一体。 玉娘子本就精通药理。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春药了!! 想起苏信先前给她换茶。 玉娘子先是觉得难以相信,然后像是让一把刀扎进了胸口。 她提起一丝力气推开了苏信。 自己也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长裙如皎若月光般摊开,黑丝如瀑散乱在娇艳的脸颊旁。 艳绝至美。 圣洁如仙。 可她看向苏信的眼神中,却满是凄然的痛苦。 “你!” “你!” “你竟下作至此,给我下药!?” 对上张三娘这般眼神。 苏信赶忙大呼冤枉,要去扶她。 浑身上下快要让一股邪火烧化了的玉娘子怒喝道:“别过来!别靠近我!!不然我打死你!!!” 苏信麻了。 垮着脸道:“师父大人,虽然我们之前有点误会,但你相信我啊,真不是我给你下的药!!” 玉娘子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江玉燕吗?!!” 此话一出。 苏信跟玉娘子,都愣了一瞬。 都想起来了。 那碗茶水,是江玉燕先给苏信的。 还有江玉燕在两人喝茶时,突然的反常。 苏信一拍脑门。 三两步冲出了铁屋,推开了江玉燕的卧房,就见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连半张小脸都不敢露出。 这副做贼心虚的样,都不用问,苏信就知道真的是她所为! 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急冲冲的又跑回了玉娘子面前,苏信既头疼又无奈的道。 “你给师父下的是什么药。” “如果有解药,赶紧拿出来。” 江玉燕缩着脖子,也都快哭出来,抽着小鼻子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是从那盒子里的那只小绿瓶……” 玉娘子脑袋轰炸开了。 小盒子里放的是什么药她太清楚了。 那药名为熔炉化凤散,是几百年前的万恶老人,为了采补女子,研制的一种极其阴损的淫邪剧毒。 这邪药不仅能对女子的身体产生作用。 放大身体的欲望。 还会熔了女子的功力。 若不与男子交合 半个时辰内,便会全身干裂而死。 可若是与男子交合。 全身的功力,也会让男子采补一空。 而且此药毒性是作用于功力上。 几乎无药可解。 确定不是苏信下的药,玉娘子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稳住了快要崩溃的心弦。 她想若饮下的药量不大,自己根基深厚,亏损几年功力也能化去药效。 强忍着骨子里的难受与酥软。 问江玉燕。 “你放了多少?” 不敢说话的江玉燕小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犹犹豫豫的伸出了一根白嫩嫩的手指。 “一滴是吗?” 玉娘子松了口气 江玉燕抿着小嘴,带着几分怯懦的弱弱道:“是…一瓶…” 一瓶!!!! 玉娘子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自己的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整个人差点气背过去。 悲愤欲死的瞪向苏信江玉燕。 “能收你们两个好徒弟,我真是三生有幸!!!” 江玉燕小脑袋垂的更低了 从玉娘子的表现。 看出了这毒很猛烈,苏信心头一荡,满脸正气的上前一步,试探道。 “师父大人,要不……” 不等他把话说完。 玉娘子吞下一粒丹药,恢复些许力气,危险的看着他,“你若想趁人之危,我就自绝心脉自尽于此!” 苏信:…… 她强撑着一口真气。 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用深厚的功力,压制住小腹内的毒火。 摇摇晃晃的回房间逼毒。 关门前。 玉娘子又不放心瞪了苏信一眼。 “我不出去前,你不许进来!” “若你这小淫贼敢闯进来,我定拖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苏信:…… 砰的一声! 玉娘子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苏信与江玉燕两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苏信抬手给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江玉燕扁着小嘴。 红着眼圈,难过的抹起了眼泪。 拉着苏信的衣角。 “苏哥哥,燕儿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苏信叹了口气。 把江玉燕抱在怀里,在她的小脑袋上一顿乱揉。 第51章 同命相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苏信带着江玉燕,就守在房门外面,每隔一柱香的时间,便往屋内喊上几声,确保玉娘子别真出什么事情。 怕这个不要脸的小淫贼强闯。 张三娘时不时的也会发出点声音回应。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然等到了第三个时辰时。 苏信喊道,“师父大人你还行吗?” 屋内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耐着性子。 等了片刻。 又往屋里喊了两声,还重重的敲了几下门。 可房间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虽然苏信不通药理,不知道那毒药是有多厉害,但能让玉娘子这样的绝顶高手中招,而且神色大变,肯定猛烈异常 ! 现在她突然没有动静。 苏信升起来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大喊道:“师父大人,你要是在不回话,我就进去了!” 见玉娘子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这下苏信可以确定,师父大人真的是出事。 救人要紧。 苏信拉着江玉燕准备强闯。 江玉燕急忙道:“苏哥哥,师父刚才说了,要的强闯她就打死你。”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在等下去,说不定真要跟师父大宝贝天人永别了! 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苏信道:“人命关天,师父大人会体谅我的!” 江玉燕皱巴着白嫩嫩的小脸蛋。 扁着嘴巴道:“苏哥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迫不及待。” 苏信:…… 玉娘子生的这样好看,断档的领先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身材也是玉腿修长,纤腰若柳,硕果累累。 身上还自带一股冷傲寒香,浮动销魂。 苏信除非是太监。 不然不可能对她没有想法。 可苏信不仅怕摄入女子元阴,影响日后九阳神功的修行。 还顾虑玉娘子的性格。 毕竟好感度没有刷满。 要是真对她做了什么,这几个时辰是爽了,可爽完之后,玉娘子百分之一万会跟自己同归于尽。 一次爽。 留着小命日日爽。 选哪个,苏信还是知道的。 抬手在江玉燕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瞎说什么!玉娘子可是咱们的师父。” 江玉燕斜瞅着他不说话。 苏信用力的推了两下房门,没有推动,里面是让木栓反扣住了。 不知道玉娘子情况如何。 说不定晚一秒就要凉了,苏信也不犹豫对着大门中央,拍出一掌! 内力自掌心吐出。 木栓顿断的粉碎,两扇大门也直接冲开。 还不等苏信闯入。 屋子内部。 有如龙息一般的热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如决堤般淹没了门外的两人。 炙热的火浪。 化作劲风。 吹的苏信两人倒退数米,连眼睛都睁不开。 甚至身上的皮肉都要风干了! 还好苏信反应迅速。 于热浪逼退的一瞬,就以拔剑挡在江玉燕身前。 调动内力灌入双臂之上。 重剑立斩而出。 一声清亮剑鸣过后。 凤炎龙息似的热浪,顿时一分为二,从两人左右涌散了出去。 只见数米外的长廊,都在这两道热息的冲撞下。 嗤嗤发响。 焦黑一片! 屋内热浪散去,苏信两人这时才能睁眼,看清屋内情况。 玉娘子双目紧闭盘坐在床榻上。 月白色长裙脱落在地,香消玉软的娇躯上,只剩一件银丝软线织就的肚兜。 不管是光滑的额头上 还是精致的下巴 乃至圆润的肩头。 都挂满了点点薄霜。 头顶上却白雾茫茫。 倾城绝艳的脸蛋上,不见半点血意,连着她雪绸子般娇躯,也是透着霜寒冷色。 刚刚那股炙热的气浪,想来就是她逼出体外的部分毒火。 随着屋内的热毒散去。 玉娘子,幽幽清醒了过来。 望见苏信闯了进来。 她仿若寒冰铸就的脸蛋上挂上红妆。 努力捂住已经湿透的银绸肚兜,虚弱无力的斥喝道:“谁让你进来了,快滚出去!” 差点痴于绝美景色的苏信闻声,方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师父你没事吧?!” 羞愤的张三娘正要答话。 毒火攻心。 立时呕出一口血来,只见那血落在绣床刹那,便如流火一般,烫化了锦被! 不用玉娘子说了。 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现在情况有多糟糕。 救人要紧,苏信赶忙上前。 玉娘子惊怒,“你不许过来!” 苏信举着双手,以示清白,“师父大人,我只是想要帮你,绝不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再敢上前我打死你这个淫贼!” 玉娘子话才刚说完,体内火毒翻涌。 又吐出一口血来。 神色也跟着萎靡了许多。 整个人也差点软倒,苏信大惊失色的跑过去。 “别过来,别逼我!杀了你!” 听出玉娘子话里杀气。 苏信定住脚步。 犹豫的一瞬,咬牙道:“师父,你要打死我就打吧,反正我是不能看你死在这里!” 见苏信不管不顾的向自己冲来。 玉娘子满是失望的道:“好!那我就打死你!” 她竟真提起了最后一丝力气。 向苏信打了过去! 虽说玉娘子现在快要油尽灯枯。 但绝顶高手。 想要杀死一个连宗师都不是的菜鸟,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冷冽的掌风扑面。 苏信心里怕的要死,但想着玉娘子这些天来,对他的好。 不信玉娘子真的会打死自己! 横下心来。 苏信紧闭上双眼,迎着掌风冲了过去! 江玉燕尖叫。 “苏哥哥,快闪开!!!!” 就当苏信真要死在玉娘子掌下刹那。 素手停在了苏信心口前一寸。 她终究是按不下去。 赌赢了的苏信,心中一喜。 睁开眼,还未笑出来。 就见玉娘子贝齿紧咬下唇,看着自己的眸子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过。 随之,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调转掌心。 竟向着自己的额头拍了过去! 苏信七魂六魄顿吓散了大半! 拦不住玉娘子的手。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飞扑出去,抱着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一掌落空。 只打碎了绣床的一角。 张三娘结霜的娇躯冷的像是块冰。 苏信忍着哆嗦,两手死死的按着她的手腕,怒道。 “你就这般想死吗?!!!” 玉娘子眼角清泪不断,在身体与心灵的接连折磨下,她心中的冰山终是崩溃,红着眼眶喊道。 “我舍不得杀你!!” “我自杀还不行吗!!!” “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何种地步?!!” “你就这般想要这副身子?!那你拿去就是!等你消遣完了,再杀了我可好?!!” 随着情绪的失控,毒火蒸腾。 玉娘子冰冷的身体,都开始往外泛着热红。 苏信额角上的怒筋也在突突。 拉起张三娘的身体。 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 将自己的内力,灌入了她身体经脉之中! 张三娘如风中残烛般,随时都会熄灭的真气,在无形无相的小无相功的加持下。 竟慢慢又在翻涌的毒火中。 稳住了根脚。 泪眼朦胧的玉娘子,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冷艳的脸蛋都呆住了。 小淫贼真的只是来救我的? 苏信压着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用药的无耻小人!” “更不会去做那趁人之危之事!!” “一进门我就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 “至于要死要活的!?” 玉娘子苍白的脸蛋,血色不断上涌,羞愧的想要自尽,跟个鹌鹑一样低着小脑袋,半个字不敢说。 一点不见刚才的凌厉。 随着内力深入她体内,苏信也感受到,张三娘体内的毒火有多厉害,比他们刚刚开门时,所碰到的热浪炙热数倍。 得降温才行。 暂时帮张三娘稳住了最后一口真气不散。 苏信向江玉燕喊道。 “燕儿,土门的背后有大量的水!” “你快去找个大点的桶,多打些过来!” 眼见这两人都你好我好的坐床上。 这个关头自己要是离开了,一会他们会发生什么,想都不敢想! 江玉燕心酸无比。 都快哭出来了,不愿意去。 苏信服了。 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吗! 他耐着性子骗江玉燕道。 “我跟师父现在内力相连,你要是不去,我们两个都要死。” 此话一出。 江玉燕不敢犹豫,赶忙抹着眼泪跑去打水。 床榻之上。 苏信坐在玉娘子的身后,全力的往她的身体里灌入内力。 玉娘子体内的毒火实在太旺盛了。 虽说先前她已经逼出大半,但剩下的毒火,依然不是苏信能够抗衡的。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玉娘子丹田中的真气,又开始在毒火的熔炼下飘摇不定,又回到了随时都会熄灭的状态。 要是这口真气散了。 张三娘的命也就没了。 而且因为玉娘子先前拖的时间太久了,毒火已经攻入心脉,把身体熬到了近乎油尽灯枯。 就算此时。 自己吃点亏,跟玉娘子交合。 她也撑不住。 苏信咬紧牙关,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内力,灌入张三娘的体内,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自己身体的状况,玉娘子比谁都清楚。 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却并不觉得悲伤,反而因为身后那股,微弱的内力而有些欢喜。 算着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玉娘子轻轻道:“我不行了。” 苏信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玉娘子嘴角微扬,摇摇头道:“不用费力了,我没救了。” “等我死后,不要火化,也不要下葬。” “地灵洞的丹药室内有一瓶不化丹,你去来喂我服下,将我安置在这房间里,便可。” “我说过了,不会让你死的!”,苏信大汗淋漓,加大了内力的注入。 张三娘柔声安慰,“人生来都会死,死又不可怕。” “对了。” “我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张箐” “本性不坏,但平日里缺少管教,养成了娇纵的脾气,早晚会吃亏。” “你日后若是在江湖上遇到了她。” “还替我多多照顾……” 自穿越过来。 苏信也算是遇到不少人了,其中对他好的有江玉燕,岳灵珊,纪晓芙,还有纪老爷子纪老夫人。 其中对自己最为真心的是江玉燕。 但对自己最好,最不求回报的,一定是玉娘子,张三娘。 眼看着玉娘子。 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上的冷意也在逐渐消退,这是快要散功的表现了。 攻入她心脉的毒火。 更是渐渐透过了玉背,烫在自己的手上。 没了办法。 本不想用这一招的苏信,实在是不能见玉娘子就将死在眼前。 呲啦一声。 撕开上身的衣服。 “师父误怪!” 撤走内力的瞬间,苏信张开双臂直接从后面抱住了玉娘子的娇躯,让自己的胸口紧贴在了她的玉背上! 小无相功的内力顺着心脉,一口气灌入玉娘子的心脉上。 像是肾上腺素一般。 顿将瞳孔都快要散玉娘子,从阎王老爷的手上,又给拉了回来! 真气也壮大了了几分。 苏信这是在损耗自己的功力。 同时用心脉吸出张三娘体内的毒火。 这般用心脉与人拔毒注入内力的手段。 是从倚天屠龙记里学的。 当年十岁的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阴毒寒气入侵心脉。 张三丰还有武当七侠。 就是用这种办法,一点点将张无忌,身体里的毒素,拔到自己的身上。 才让他多活了几年。 但那时候的张三丰已经有了百年功力。 而现在的苏信才习武数月,就算他根骨旷古烁今,也不过就相当于别人,几年的功夫。 此时用这种方法救张三娘 无异于引火烧身。 吸出毒火进入自己身体,苏信觉得胸口里塞进了颗烧到了通红的大火球。 痛不欲生。 玉娘子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 恍惚了一瞬竟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揉进了苏信的怀中。 还跟他肌肤相互贴。 苍白缺少了血色的脸上,烧红一片,心里也烫的发抖。 自己都要死了。 苏信还想轻薄于她。 心儿又难过又羞恼,下意识的就要挣扎。 然才刚动。 苏信就吐出几口鲜血出来,滴落在玉娘子的侧脸之上。 怔愣了片刻她才突觉。 自己的心脉竟跟苏信的心脉连在一起了,相对于两人的命也连在一起了。 顿时知道苏信是在用什么办法救自己。 玉娘子红了眼圈。 哪里还敢再动。 冷冷清清脸上的泪水成串落下。 “我不要你救!赶紧放开我!” “快放开我!!” “你会死的!!!” 苏信含着滚烫的血水,忍着身体上难以言说的炙热痛楚。 紧紧搂着冷到犹如大冰坨子似的玉娘子。 强笑道。 “师父大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 “你舍不得打死我。” “我又哪里舍得看着你死?” “趁着我现在还能坚持,你赶紧运功逼毒,说不定咱们两个人还有活路。” 第52章 得寸进尺 苏信的根骨纵然极好。 可是功力太浅。 他现在以身体,帮自己分担毒火灼烧,纯粹就是找死的行为。 生怕苏信真的为自己而死。 玉娘子也不顾不上此刻的相拥了,收起泪水运功逼毒 。 此时两人的心脉已经连在了一起。 内力真气贯通。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张三娘刚运功,她体内至阴至寒的真气,便随着岩浆般的毒火,共同流进了苏信的心脉之中。 一边是透骨的寒流。 一边是焚身的流火。 相克相冲的两股力道交织,龙争虎斗。 顺着苏信的心脉,肆虐着他全身的筋骨,那感觉似有无数把刀子,一块块割着身上的肉。 痛到了,难以言说! 牙齿都快要咬碎! 苏信闷哼一声。 紧抱着张三娘的双臂,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小淫贼,你没事吧!?” 玉娘子赶忙停下了运功。 稍稍舒缓了一点点苏信声音沙哑,强撑着道:“师父我没事,你继续运功别停,不然我们真的要去地府做师徒了。” 自己功力这样深厚,都扛不住毒火的肆虐。 苏信就这点浅薄的功力。 承受的痛苦,定然是自己百倍。 张三娘眼圈泛红,心中大为感动。 咬着牙再次运转真气。 冰与火共济之威,再次沿着苏信身体前行,一点点撕裂了他各处的经脉。 苏信的眼睛布满血丝。 痛到想要自杀。 心想在那么下去自己的精神都得崩溃,实在难以忍受他,埋头进了玉娘子的黑发之间。 这淫贼怎么敢的!!!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 玉娘子娇艳如血,玉体僵硬,竟说不出话来。 过来好一会。 她才忍着心尖的颤抖骂道。 “淫贼!你快放开我!!” 紧贴着玉娘子修长的侧颈,嗅着她发间里的醉人香味,苏信满头大汗,忍着痛苦道。 “师父大人。” “不能怪我,实在太疼了,不这样转移点注意力,我根本承受不住。” 玉娘子吸了口气急声道:“你承受不住,你就赶紧放开我!” “我不,我要放开你,你就死了!”,苏信又往张三娘的发间埋了埋。 玉娘子心跳飞快只觉得这淫贼是故意的!! 她紧咬着牙关一边运转的功法。 一边羞愤的道。 “我都说了,不用你救!” “你赶紧放开我,你若是死了,纪家怎么办?江玉燕又怎么办??” 随着真气深入了运转。 苏信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剧烈,他环在玉娘子腰间的手臂也慢慢的收紧许多。 张三娘很是保守。 就算是肚兜,都是盖住了腰肢。 苏信轻轻搂住了她。 见好就收不敢再乱动。 江玉燕此时不在身边,而纪晓芙更是远在天边,苏信半点不带犹豫的道。 “我跟燕儿不过是兄妹。” “而纪家则是与我有大恩。” “这些感情,怎么能与我跟师父间的情义相比!” 绝顶高手何等敏锐。 玉娘子哪能注意不到,苏信手上的那点小动作。 只恨甬道中。 自己没有把这小淫贼踢死。 红着脸,双臂往下撑开了苏信不老实的手。 她故作冷淡道。 “我与你之间哪有什么感情,我们不过是十天的师徒,你快些放开我吧,还是纪家小姐,小玉燕比较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 虽说玉娘子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但苏信总感觉这话带着点淡淡的醋味。 他稍稍抬起脑袋。 看向师父大人的脸蛋。 红妆胜雪,娇艳绝美,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苏心想了想。 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把师父大人变成师父大宝贝的机会。 赌狗再次附体。 冒着玉娘子跟自己同归于尽的风险。 苏信微抬脑袋。 在她红莹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刻。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当玉娘子意识到,苏信做了什么后。 轰! 真气荡开! 掀起了惊涛骇浪,仿若失控的在她浑身上下到处乱窜。 一瞬之间。 竟将旺盛的毒火都压制了几分。 逆徒! 淫贼!! 装都不装了是吧?!! 从未受到过那么大的刺激。 玉娘子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含着护玉石俱焚的怒火。 她面带寒霜的瞪向苏信。 眸子里的杀意闪动! 可当看到苏信那张因痛苦都快扭曲的脸,软弱的杀意连一个呼吸都没坚持住,就慢慢的散去了。 终究是舍不得杀他。 玉娘子怒骂。 “你这淫贼,再敢对我无礼,我定一掌打死你!!” 一掌打死你这话。 自从两人见面到现在,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苏信想笑但笑不出来。 玉娘子刚刚体内真气险些失失控,也带着他的心脉又受到了一次冲击。 闷闷的哼了两声。 他无力的将下巴磕在玉娘子圆润的肩头,虚弱的道。 “师父大人。” “你看,我都这样冒犯了,你都没直接下手打死我,你说咱们俩人有什么情谊?” 玉娘子满腔羞愤怒火,渐渐愣住。 其实早在那天。 拿小木棍陪苏信练剑,两人借用李清照的词句玩闹的那天。 因为一句不打紧的词。 自己竟乱了心境。 被苏信用那简陋的剑法斩断了手中的木棍。 张三娘就意识到了。 自己不再是那个可以心如止水面对所有人,所有事的玉娘子。 生来就是一座雪玉寒山的她。 本注定孤立在天地间,傲然于世,孤芳自赏。 可与苏信接触后。 产生的未知心情。 让她感到不喜。 甚至感到恐惧。 玉娘子本能的选择逃避,害怕再跟苏信纠缠下去,就真的失去自我了。 所以之后的几天里。 她对苏信冷眼相待,不再多说半句话。 想着这等这十天过完之后。 自己还是曾经的玉娘子。 就算苏信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抹痕迹,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但没想到。 中间出了这事! 而苏信现在又以这般模样,主动将这层窗户纸挑破! 玉娘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 难受的像是突然让刀子钻进来一样,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捂着胸口。 小口小口的平复了好一会。 她面上的红潮,才缓缓退去,换来的是冰雪一样的惨白。 冷声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现在救了我。” “而且我早已心有所属。” “跟你永远不会有什么!!” 心有所属,四个字。 是苏信第二次从玉娘子的嘴里听到了。 不仅一点没当回事,反而恢复一点力气的他,还笑呵呵的问道。 “师父大人可否告知,你心有所属的人是谁呀?” 玉娘子噎了一下。 半晌没有出声,而后瞪着他怒道:“他是何人,与你何干?” 刚见面时。 玉娘子这般冷眼冷眼瞪过来,苏信都觉得心底仿佛结冰似的。 现在看多了后。 冷美人的怒视,也别有一番风情。 若是现在挑着她的下巴,就在这样的眼神下,好好品尝一番美人的红唇。 定是最上品的。 不过现在只能想想,师父大宝贝撅的很,真做什么过分的事,能跟自己怄一辈子气。 苏信笑道。 “师父若是不说出那人姓名,我便当你你是在唬我。” 玉娘子气的咬牙。 用力的拍掉了苏信越来越放肆的手。 心中暗骂这淫贼太过无耻,怒声道:“我早都说过了,已有女儿了!” “哪里拿话骗你?!” 天下第一美人成亲生子。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怕是心都要碎上一地,当然了曹贼除外。 清楚其中猫腻的苏信只觉得。 怀里的大冰坨子,过于腹黑了。 整天说自己心有所属,却又不肯说自己心有所属的人是谁? 见众人问急了。 她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天下人中,燕南天能入眼。 江湖众人便被她耍的团团转。 纷纷猜测。 燕南天跟她是一对。 可但凡有点脑子,不要只用脚趾头去想,也该清楚。 能入眼。 跟倾心之间。 得隔着一条黄河,一条长江,还得再加上地中海那么远。 苏信懒得理她这些小心思。 大手不依不饶的又向她的腰间搂去,张三娘怕他再不老实,恼火着又在他的两只爪子上打了几下。 然苏信这会却不摸她的腰了。 反而手腕翻转,直接抓住了张三娘那双白嫩嫩的小手。 玉娘子刚要睁开。 苏信连声痛呼,“师父大人,您慢些运功,痛苦了!快扛不住了!” 玉娘子心中一软。 小手便被苏信牢牢拿出,甚至还用出擒拿的招式,还挤开了张三娘的手指,顷刻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张三娘又羞又气又急。 开口骂道,“你这淫贼简直无耻!” 苏信冷笑。 听师父大宝贝,还在用这种话来压自己,本想直接穿她。 但转念一想。 还是得给师父大人留点面子。 瞥见不远处梳妆台上,竖着一面光亮的铜镜。 苏信顿时有了主意。 拉着张三娘的小手,他笑呵呵的道。 “巧了。” “师父心有所属,我也心有所属。” “师父大人心有所属之人是谁不能说出。” “但弟子无所谓。” “师父大人要不要听听,我心有所属的是何人?” 张三娘冷道。 “你心有所属的是何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想知道!” 与苏信扣在一起的玉手,又挣扎了两下,但是纠缠的太紧,只是这样轻轻用力根本挣扎不开。 可要是用上真气,又怕伤到苏信。 犹豫之际。 感觉苏信跟自己贴的更加紧密了,说话时的热气,都能吹到耳朵上。 玉娘子嫌弃的侧侧脑袋。 听苏信道。 “师父不想知道,可我却偏要告诉师父。” 玉娘子冷哼一声。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反正不管怎样,都与我无关就是!” 苏信笑了。 “那师父可听好了。” 玉娘子心中一紧,心想这淫贼要是敢出自己的名字,就给他好看! 然就在她紧张之际。 苏信突然收紧环在玉娘子纤腰上的手臂,深深地在她秀发间,嗅了一口香气。 忍着胸腹中的剧痛。 提起一口力气抱起玉娘子,拧动腰身。 将面向床尾的她转了半圈。 调向了床榻之外。 玉娘子微微惊呼,不知道苏信又要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正要骂他。 却见不远处的梳妆台上,竖着一面铜镜,正对着他们两人。 透过铜镜。 玉娘子清楚的看到。 自己清冷的脸蛋上满面红妆。 只穿着轻薄肚兜的酮体。 冰肌盈盈,雪酥玉软,透着诱人的媚色,清雅绝艳。 依偎在一俊朗男子的怀中。 与他十指相扣。 交颈而卧,耳鬓厮磨。 若情侣。 若夫妻。 虽然玉娘子很清楚自己与苏信的状态,心里想的远远没有亲眼看到,来的冲击要大。 心神巨震之间。 也明白了,自己刚刚所说。 心有所属。 已为人妇。 有了孩子 这些话,在苏信眼里有多么可笑。 玉娘子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 清泪款款,不愿再看。 咬着唇瓣,挣扎着就要转过身去,小手也不给苏信拉了,用力的往外抽。 早就知道她会有这般反应的苏信。 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不给她乱动。 看向着镜子里的玉娘子,是时候道:“怎么样?师父大人,你看我心怡之人漂亮吧?” 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玉娘子激动的竟忘了哭了。 小手也忘记挣扎了,喘着气,羞愤欲死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大人。” “你快说啊,我心悦之人漂不漂亮?” 苏信还问。 张三娘装作没有听见,死活不肯回答。 见她倔成这样。 苏信只好又亲了亲她的侧脸。 “好师父,你就告诉弟子吧。” 玉娘子娇躯颤抖,死死的瞪着铜镜里的苏信。 近乎崩溃的尖叫。 “淫贼!!” “闭嘴!” “你闭嘴啊!!!” “在敢多说一个字,我跟你同归于尽!!!!” 啧啧啧。 这就急了。 清冷的师父大宝贝,果然不禁逗。 苏信很是懂事的,闭上嘴。 不敢在刺激她了。 …… …… …… 喜欢看,记得多发点捏。 ~( ̄▽ ̄~)~ 第53章 误打误撞,机缘巧合 害怕师父大宝贝失去理智,真的跟自己同归于尽。 苏信接下来一段时间。 都非常老实的闭上了嘴。 当起了乖宝宝。 环在玉娘子腰间的双臂也不再放肆,松开了许多,玉娘子赶忙掉了个身。 没有镜子在前面照着。 她上下起伏不断的胸口,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处于崩溃的边缘的情绪重归稳定。 咬牙切齿的瞪了小淫贼一眼。 存着教训他的心思。 也是为了化解毒火,赶紧跟他分开。 不管苏信痛不痛了,张三娘全力运转内功,犹如雪海冷浪的真气,先带着火毒,一股一股的涌入苏信身体。 猛烈的痛感霎时间袭来。 苏信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默默埋头在玉娘子发间,苦苦支撑。 在浑身经脉撕裂的痛苦前。 他仿佛架着一叶扁舟,飘荡在巨浪滔天,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需得屏住全部心神,一点都不能放松,才能顶住大海的吞噬。 这样的折磨。 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然就当苏信抱着张三娘的双臂都要忍受不住筋骨打颤时。 渐渐的。 熬过最初的痛苦后。 苏信身体中随着张三娘的阴寒真气以及毒火,肆虐而撕裂的经脉里,居然慢慢涌出了似大江大河般的舒爽之感! 连着体内的痛苦。 都在这股舒爽感中消散了许多,竟不似先前那般难以忍受了! 苏信惊愕。 这是怎么回事!? 初来乍到的苏信自是不会知道熔炉化凤散的真正来历,别说是他了,就连见多识广精研药理的张三娘也不清楚。 熔炉化风散。 其本身并非是淫邪春药。 反而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无上宝药,其中每一味大药,都有着强壮筋骨,通经拔脉之功效,服用之后,可洗经伐髓,长青不衰! 百年前。 万恶老人也算是少有的人杰。 而从一张流传了不知多久的上古药方中,耗费了数十年之功,才将熔炉化凤散配制成功。 吞服之时。 他却发现这宝药阳气太盛,已经超出了至阳,化为独阳! 正所谓。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使这宝药似毁灭生机的烈火。 根本没法直接服用,若是强行吞服,五脏六腑都会化为灰烬。 放着无上宝药,只能看不能吃。 谁也忍受不了。 于是万恶老人另辟蹊径,走上邪路。 以阴阳合和之道,借女子元阴与功力来抚平熔炉化凤散中的独阳。 化独阳为至阳。 再以采补邪功,从女子的身上吸食药效。 然万恶老人做梦也想不到。 创出这门宝药的上古先贤,乃是位女子,更想不到其创出这门药的目的,是为了帮她体弱丈夫补足根骨。 为了防备后人里的恶徒,以此药为祸世间。 她在药中留下的暗门。 想要服用此药,须得女子先服,再男女合力阴阳共济,化去药内独阳,最后由女子心甘情愿将药力渡至男子体内,方能成就。 不管男女,若有一人心存不轨两者皆会惨死。 其中凶险难以想象。 非至亲至爱之人,不能所为。 若是行采补邪道。 更是只能吸取独阳所化的毒火。 万恶老人不知这些,他所强行采补的女子,因吸干了功力承受不了药效,全身干裂而死。 而他自己也因为吸收的全是宝药的毒火废气。 最终落得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而此时。 苏信与玉娘子之间。 一个有贼心没贼贼胆,还有诸多顾虑。 一个冷傲倔强,稍微碰碰就要死要活。 却在误打误撞之间。 将这熔炉化凤散,用在了正途上,先前玉娘子花费数个时辰逼出了满屋的毒热。 便是她无意间。 用女子天性之阴,与自身至阴极寒的功力,散去的宝药独阳。 本来这一步,需要夫妻二人合力完成。 幸得玉娘子至臻绝顶。 功力深厚,才侥幸保的一条性命,若是苏信江玉燕吃了这药,必死无疑。 张三娘之后垂死。 幸得苏信并非薄情寡义之辈。 赌上性命舍身相救。 如此几番机缘巧合之下。 两人虽不是情侣,但亲若夫妻,心脉相合,真气随着药力于两人身体中互通有无,滋养两人的身躯。 先前的猛烈剧痛。 不过是熔炉化凤散逆天改命的药力,在帮苏信拓宽他本就旷古烁今的根骨! 在帮他本就拉满了的根骨。 再强行拔高一筹! 相当于是在帮他突破世间的极限! 此等惊世骇俗的资质,已不属于世间,甚至为天道所不容,其中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知道这些的苏信。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爽利,尤其是浩大的丹田居然又开始扩宽了! 四肢百骸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 他还以为是师父大宝贝,在帮自己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呢。 不由得大为感动。 因为这药本就是女子所创。 帮男子塑根骨时,自是不会亏待自己。 随着玉娘子流入苏信体内的真气,回归自己丹田中后,竟带回了一股勃勃阳气。 翛然就抚平了她差点油尽灯枯的身体。 还滋养着她全身各处。 本就肤白貌美精致无瑕的玉体,在一番滋养下后,更加娇艳欲滴了。 似乎寿命都连带着增加了! 同样不晓得怎么回事的玉娘子也懵了,不过她也是发现自己体内的“毒火”,此刻竟然不受控制,飞快的苏信身体里涌去。 苏信的胸口也是越来越烫。 好像火炉子一样。 玉娘子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苏信疯了,要用自己的命来救她的命,心中感动之余,赶忙喊他停下。 可一回头。 玉娘子竟见,趴在她背上的苏信,脑袋上咕咕的往外冒着白色的烟气。 热浪不断的从他的汗毛孔中散出。 与此同时。 全身上下还传出炒豆子般噼里啪啦之声。 脸上赤红一片。 身上也赤红一片。 像是快要煮熟了一样。 不仅苏信这样,熔炉化凤散的药性极强,在这股热浪的笼罩下,玉娘子就算有着一身至高至阴的内功。 也在瞬间脸蛋通红,香汗淋漓。 冰雪消融,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挂在雪绸子般的皮肤上。 热浪焚身。 烧到快要迷糊的苏信,也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师父大宝贝越发娇艳,滑腻了。 埋在她黑发间。 望着玉娘子侧颈上的晶莹汗珠。 口干舌燥,已经热迷糊的他轻轻舔舐过去。 玉娘子心尖一颤,连带着声音都娇媚的颤抖了起来。 “淫…淫贼,你又要…做什么!” 快要热死的苏信没听懂玉娘子说些什么,感觉心脏都要烧起来,恨不得跳进河里把自己淹死。 而这时。 用最快速度打完水的江玉燕,噔噔噔的抱着大木桶,跑了进来。 一进门。 就看到了自己的苏哥哥跟玉娘子,不穿衣服的抱在了一起,满身是汗。 面红耳赤。 还喘着气。 这画面都不用多想,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很激烈的事!!! 玉燕小宝贝当即一口气没上来。 差点昏死的坐倒在地上。 满满的水桶,也跟着落在地上,撒出了小半的水,打湿了她的衣服。 哇哇大哭。 “你们!” “你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 苏信烧热到蒙蒙的脑袋,向江玉燕那边看去。 看到江玉燕 也看到她身边的水桶。 顿时双眼放光。 好似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看见了绿洲,抱着玉娘子,就要冲过去,然他心念才动,身体便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了,没有动用,半点内力,就隔着一两丈远,身法极快的跳进了木桶之中。 扑腾。 水花飞溅。 紧接着,像是烧红的火球,落入了水里,伴随着嗤嗤声响,一大股白雾,从木桶中冒出。 清凉的水。 渐渐消散了苏信身上溢散的热量。 哇哇大哭的江玉燕,一看这场面,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痛心疾首的蹬着一对小脚丫。 “你们已经完事了是吧?!!!” “你们都开始洗鸳鸯浴了是吧?!!!” “是吧?!!!” 哭到眼前发黑,江玉燕晃荡着,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身旁的宝剑。 打定主意。 要先把张三娘这个贱人杀了。 再把苏信杀了。 最后自己再自尽。 都别活!都毁灭吧!!! 此时苏信昏沉沉的脑袋,在冷水的浸泡下,也终于清醒了起来。 见自己的燕儿小宝贝。 已经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彻底疯狂。 苏信大急,正要出言稳住。 然而却没想到,坐在他大腿上的玉娘子竟比他还急。 本来在玉娘子眼里。 苏信跟江玉燕才是一对。 而她现在当着正主的面,衣不蔽体的跟苏信抱在一起,这不成那什么了!! 传出去。 她玉娘子还能活吗!! 都怪这小淫贼!! 张三娘狠狠的瞪了苏信一眼。 赶忙将自己小手从他的大爪子里抽了出来。 掩面向江玉燕解释。 “小玉燕,你先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小淫贼,只是在救我!!!” 锵喨喨! 宝剑出鞘,江玉燕指着木桶里的两人,愤怒的掉着眼泪喊道。 “你都叫他小淫贼了!!” “还说你们俩没有事!!!” “再说了你当我傻吗!你中了春药,不就是要做那事才能救你!!” 不能想,也不能说。 一说出来,才将哽咽的江玉燕,又嚎啕大哭起来,剑法身法什么的都忘了。 举着宝剑向木桶里的狗男女冲了去。 “我杀了你们!” 江玉燕拒绝沟通。 玉娘子也顾不得羞愧了。 急到快要掉眼泪。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她竟发现苏信这死人还搁这悠哉悠哉的抱着自己,恼火的推了他一把。 “你等什么呢!!!” “快说话呀!!!” 第54章 玩脱了 苏信此时很想来一句。 ‘你来的正是时候。’ 但要是真说了这句话,不仅玉燕小宝贝要一剑戳死自己。 师父大宝贝也得一掌拍死自己。 气势汹汹的江玉燕,挥舞的宝剑眼看就要扎在自己的眼皮子上,来不及多想,苏信大喊。 “燕儿,你先冷静!” “我跟师父大人,是清白的!我们真的只是在祛毒,救命!” 苏信的话还是比玉娘子的话好用。 江玉燕的剑风稍稍慢了下来。 苏信趁机从木桶下抽出一条,环在玉娘子腰间的胳膊,递到江玉燕面前。 又赶紧道。 “你不信把把我的脉就知道了。” “我跟师父大人现在也不是抱在一起,而是心脉相连,不能分开!” 苏信说的义正言辞,有理有据。 江玉燕听的半信半疑。 玉娘子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抽抽嗒嗒的抹了把眼泪,江玉燕走到木桶前,白嫩嫩的小手搭向苏信的手腕。 霎时间。 浩大的热息,顺着江玉燕的两根白嫩嫩的手指,似不讲道理的洪流,涌入了她的臂膀。 仿佛摸到了烙铁! 疼的江玉燕,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这一下。 不用苏信跟玉娘子在编什么谎话了。 她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 苏哥哥跟师父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江玉燕稍有放心。 可立马又误以为苏信此时命悬一线,眼泪却是流的更多了。 声音都在颤抖。 “苏哥哥!” “你是怎么了,经脉怎么会这样热!” “不会有事吧?” 果然玉燕小宝贝还是关心自己的。 苏信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身体以好了大半的他,装出虚弱的模样安慰江玉燕道:“你放心好了,有师父在呢,她定能保住我的性命,等把这药力化解掉,这会没事了。” “是不是师父大人?” 两人心脉相接。 玉娘子哪里不知道。 苏信不仅一点事没有,根子骨更是好到了极点。 此时两人还打着祛毒的幌子抱在一起。 她本就无颜面对江玉燕了。 要是还跟苏信一起说谎话。 不真成奸夫淫妇了!! 要脸的张三娘正要起身。 苏信哪肯放她走。 环在玉娘子腰间的手不老实的在肚兜边缘轻轻刮过。 玉娘子娇躯霎时僵住。 咬着下唇,羞愤欲绝。 这淫贼!! 江玉燕在这。 他竟还敢在水下面搞小动作!! 对玉娘子来说。 简直比在镜子前还要难捱! 怕让江玉燕看到自己血红的脸蛋,她死死低下小脑袋,不敢抬头。 自己的师父大宝贝居然变得那么软弱! 发现了这一点的苏信嘿嘿偷笑。 做弄起来玉娘子。 惹得她藏在发间的耳朵一片红盈。 苏信眼底藏笑说道:“师父大人,你快跟小玉燕说,我们不会有事。” 无耻!! 下流!!! 玉娘子银牙都要咬碎。 抓着苏信无礼的手腕往一边扔去。 但木桶太小了。 稍有动作,都会激起泛泛水花。 生怕江玉燕看出什么,玉娘子不敢大动,只能将苏信的手拿开几寸。 跟个鹌鹑一样,好欺负。 苏信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催促道。 “师父大人,你看小玉燕眼急的,你就赶紧告诉她吧。” 玉娘子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江玉燕还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了,不救苏信了,泪眼汪汪的拉住张三娘撑在木桶前一只手,哀求起来。 “师父大人!” “我就是个村妇,没有什么见识的!” “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快哭了的玉娘子,实在无颜面对江玉燕,提起一口气,准备先把江玉燕哄走。 在跟身后的淫贼算账。 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勉强笑道。 “你放心吧。” “毒已经驱除大半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赶紧再去……” 玉娘子突然停住。 雪白的皮肤上,浑身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 原来苏信的另一只手,趁着她说话时。 竟然竟趁机搂在了她的身上。 仿佛是一瞬间。 又仿佛过了很久。 承受不了这样的撩拨,玉娘子黑宝石般瞳孔碎掉了。 霎时间。 其玉体浮现的诱红消散,随之换来的是傲寒雪冷般的气息,弥漫而散出。 紧抱着她的苏信,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冷到牙齿都在打颤。 心头狂跳。 完了! 太得意忘形了! 师父大宝贝要跟我拼命了!! 苏信赶忙把手从肚兜里收了回去。 但是已经晚了。 张三娘冰冷如霜的道。 “江玉燕,桶里的水快要熬干了,不能断,你再去打一些来。” 忧心苏信性命。 江玉燕丝毫没有怀疑玉娘子的话,赶忙又噔噔噔跑去打水了。 刚把她骗走。 玉娘子瞳孔便在汹涌的真气下猝然玉化,颜色通透似玉质琉璃。 回转身体看向苏信。 明明那双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 但才与她对上视线,苏信似坠入了冰窟窿,连经脉里的燥热都在瞬间冻住了! 完了! 完了! 师父大宝贝真发怒了! 苏信正要求饶。 然冷戾的寒风压面,玉娘子一巴掌打向他的脸。 木桶太小。 出手太快。 苏信有心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紧紧抱她的腰,闭上眼。 做好了任打任骂的准备。 然等了好一会。 那来势汹汹的巴掌,都没有落在他的脸上,甚至张三娘身上的冷气,似乎都在一点点的散去。 师父大宝贝不生气了? 不打我了? 苏信赶忙睁开眼,果然看见玉娘子本该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去。 心中一喜,可苏信还没来的及高兴。 就又看到。 师父大宝贝冷艳绝美的脸蛋上,居然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 竟满是破碎的凄然。 眸子里泪光滑落。 “你究竟要把我羞辱到何种地步?” “作贱成什么样子?” “才肯满意?” 苏信脑海一炸。 坏了! 我做的太过火了! 太得意忘形了! 听着玉娘子的控诉,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攥紧了,后悔无比,也不管师父大宝贝身上还未完全散的透骨冷寒意了。 紧抱着自己的师父大宝贝。 连声去哄。 “师父大人你别哭了。” “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冒犯你了,好不好?” “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 苏信抓着玉娘子的小手,向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下。 然张三娘没有一点反应。 就那么无言的看着他,掉着眼泪,仿佛失去了灵魂。 苏信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生怕师父大宝贝伤心后,就那么远离自己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信只能搂着玉娘子,不断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 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喜欢她。 比所有人都喜欢她。 一定不会负她。 师父大宝贝喜欢李清照,他还投其所好的背了几首词,以表心意。 什么。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等等。 抱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玉娘子才渐渐回过神来,收起眼角的泪花,清清冷冷满眼失望的说道。 “你这些话,还是拿去骗其他的女子吧。” “这些天的事全当个意外。” “十天后。” “我们再无半分关系。” 听出张三娘话里的决然。 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到怀里的师父大宝贝还能让她跑了! 苏信大怒! “不行,我不同意!” 玉娘子也大怒。 “你凭什么不同意!!” 凭什么!? 你问凭什么是吧!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凭什么!! 苏信气急败坏,朝玉娘子含怒抿着的娇艳唇瓣亲了过去。 …… …… …… 啧啧啧啧啧。 太畜牲了。 喜欢看记得发电捏。 ~( ̄▽ ̄~)~ 第55章 动情 此时熔炉化风散的药力。 已经尽数回归了苏信的体内,玉娘子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活动自如。 苏信虽然力量突飞猛进。 可绝顶高手眼中看来,依旧比乌龟还要。 素手抵在他额头。 便将他亲过来的脑袋挡在了下来。 张三娘怒道。 “淫贼!!” “你才说过不会轻薄我,这又是在……” 早猜到师父大宝贝会拦住自己的苏信,不等她说完话,箍在她前腰上的双臂一紧。 玉娘子就是功力在深厚。 这样亲密的相拥下,也是猝不及防的倒往苏信怀里。 苏信脸颊一侧。 不要脸的亲向玉娘子的小手。 张三娘大惊失色,急忙收手回去。 然而这一下,她与苏信之间再无阻隔。 苏信再亲过去。 玉娘子心乱如麻,明明荡开真气就能逼退这淫贼,可她竟如普通女子般,慌乱的侧头去躲。 但木桶就那么大,又能躲到哪去。 “你不许过…呜……” 唇角相印。 张三娘与苏信双目交织,眸子里冰冷的琉璃色刹那破碎,娇躯僵住忘记挣扎,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红潮似血。 将这些变化尽收眼底。 苏信笑着抬起头。 见玉娘子轻轻喘息,恨恨的瞪着苏信,抿着嘴唇,看模样还要骂自己。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苏信又是低头亲下。 玉娘子呜呜声再次传来。 这一次苏信不再浅尝辄止,慢慢品味着师父大宝贝嘴唇的柔软、冰凉、细腻、甜蜜。 心神震颤的玉娘子本能的推攘着苏信。 想要反抗。 但随着两人亲吻的深入,她绝望的发现,自己居然并不厌恶。 更多的是羞愤,是害怕,是难过。 可同时心底竟还有几分欢喜。 意识到这一点后。 玉娘子感全身真气一滞。 身子失去力气似的软了下来。 面上刚涌起的羞红,翛然褪去,冷艳的脸蛋换来的是一片死灰惨白,不见半点血色,没有半分光彩。 碎裂的痛苦从身体各处传来。 张三娘猛地推开苏信。 玉背弯曲,捂着嘴剧烈咳嗽。 “师父,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信大惊。 玉娘子咳嗽了好一会。 才缓过来,看见手心里的血丝,她寒瞳骤缩。 怕苏信看见。 驱使真气刹那将那血丝冻散,冷冷道。 “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明显看出师父大宝贝这会的模样不对劲,苏信哪里信她,关切的靠过去。 玉娘子十分激动的叫道。 “我让你离我远点!!!” “滚啊!!!!” 张三娘又咳嗽起来,脸色也更差了。 苏信吓得不敢乱动,双手也赶忙放开她。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 “你别吓我!” 玉娘子喘息了片刻,忍着真气逆行带来的痛苦,脱离苏信的怀抱,踉踉跄跄的从木桶里抽身而出。 带起的水花,在她无瑕的玉体上。 翛然化成冰晶。 未看清半点动作,玉娘子强提一口气,卷起月华般雪白的衣物转了一圈。 将衣裙穿戴整齐。 远离了苏信。 玉娘子缓缓运气,片刻后才终于将突然逆行的经脉理顺。 复杂又痛苦的望了苏信一眼。 最终神色又回到了往日清清冷冷的冰山模样。 苏信满脸担忧的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 张三娘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淡着声音道:“我有没有事,与你何干?”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 苏信快要急死了,也要跟着跳出水桶。 玉娘子手中真气涌动,引出水桶中的水流化成了一把霜雪长剑。 指着才刚起身的苏信。 藏在云袖下的另一只手,指尖扣入掌心血肉。 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的道。 “最后再说一次,别靠近我,别逼我真的杀了你。” 冷冽的杀意从剑上蔓延。 苏信皮肤刺痛。 对上师父大宝贝眼里的漠然,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心渐渐沉入谷底。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开始凝固。 噔噔噔。 打完水的江玉燕,这是个时候跑了进来。 不等她看见。 玉娘子碎去了手中冰剑。 小玉燕看到她已经穿好衣裙了,苏信也从木桶里站起来了。 大喜道。 “师父,苏哥哥,你们没事了是吗!?” 玉娘子黯淡目光。 双手叠在身前,面无表情的对江玉燕说道。 “他体内的热毒未消。” “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换上一桶水,如此换上三次之后,他的身体便无事了。” 留下这句话。 她不再多言一句,也不再多看苏信一眼。 飘然离开了房间。 水桶中的苏信跟江玉燕。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玉燕聪明的小脑袋瓜,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猜测道。 “师父,这是生气了?” 苏信也完全摸不到头脑。 总感觉师父大宝贝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烦躁紧。 招招手把玉燕小宝贝喊到木桶近前,撸猫一样,在她小脑袋上一阵揉。 接下来的时间里。 听着玉娘子的话,江玉燕每隔半个时辰,给苏信换一桶水,换完三次,也就是一个半时辰。 苏信体内的灼热感。 全部消散,一丝都没有留下。 全身各处的筋骨,充分的吸收了药力,爽到了难以言说。 砰的一声! 苏信爆碎木桶,攒出了两丈高!! 半空中转了四五圈,甩干身体上水珠。 重重的落在地上。 赤裸的双脚在黑岩铺就的地面上留下半寸脚印! 上半身未穿衣服。 可以清楚看出,他原本不算壮硕的身体,在完全吸收药力后更显清瘦了。 并非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瘦。 而是浑身肌肉紧实到,像是直接长在了筋骨里的瘦! 苏信稍微攥紧拳头。 小臂上的肌肉便一根根绷紧,若龙鳞般紧密。 随意的挥出一拳。 竟砰的一声打出暴鸣。 苏信心头大动,抄起重剑。 果然六十多斤的重剑,上午拿的时候还十分吃力。 这会拿在手里。 却轻的像只木剑一样! 摆出架势,全力斩出! 随着剑锋在他身前划过一轮弯月。 卷起的气浪加持内力。 竟将一丈外的梳妆台,震的吱呀呀作响,七零八碎垮了大半,就连那面让玉娘子差点破防的铜镜,也凹陷了大块! 仿佛是被大铁锤砸中一般! 苏信睁大眼睛。 我这身力气,保守也估计也要有2000余斤。 内功修为也来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父大宝贝,推宫逼毒时,偷偷用真气帮梳理经脉了? 苏信心中疑惑。 想要去找玉娘子问问情况。 可想起玉娘子刚刚离开时,冰冷的模样。 又叹了口气,心道这会还是别自找没趣。 此时已然深夜。 苏信虽然一身力气有了极大的提升,爽到了飞起,但先精神上承受了过多痛苦,他也是疲惫到了极点。 瞥了眼身边愁眉苦脸的玉燕小宝贝。 苏信想了想。 大宝贝快要翻船了 小宝贝不能再翻了。 他重剑随手丢到一边。 正寻思着苏信玉娘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的江玉燕,注意到苏信走了过来,扁着难过的小嘴道。 “苏哥哥,你……” “呀!” 她话还没说完,苏信只用一条手臂便轻松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同时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玉燕小宝贝的脑袋瓜顿时清空了。 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快要冒烟了。 低下头回搂苏信的脖子,娇羞道。 “哥哥~” “你怎么突然就亲人家呀~” 苏信也不多说,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成了抱枕,搂在怀里,倒在床榻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娇躯紧贴在苏信的怀里。 江玉燕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苏哥哥终于忍不住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 这算是意外之喜嘛!! 然而她等了小半天。 居然发现苏信真的只是单纯的抱着自己睡觉。 江玉燕:……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苏哥哥是不是苏姐姐。 不过也更相信。 他跟张三娘之间,清清白白了。 撅着小嘴。 江玉燕不想放弃这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机灵的小脑瓜很快就有了主意。 嘿嘿一笑。 准备等苏信睡着了之后再行动。 早已看穿了一切的苏信。 手指尖轻轻拨起,便封住了江玉燕手脚几个穴道,让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个抱枕,不能动弹。 “哥哥!你不能这样!!” 玉燕小宝贝快哭出来了。 苏信也不理她。 闹了一会俩人就这般熟睡过去,长月高挂夜空,山间虫鸣寂静无声。 宛若蟾宫仙子般的张三娘。 清清冷冷的站在铁屋子里,芊芊素手抬起,真气卷起水色,在她的左右手中,化成了两把晶莹透亮的含霜玉剑! 玉娘子的双眸。 也在此时,又变成了如雪一般的透明琉璃色! 双剑轻舞。 玉娘子一招一式,都美若雪山顶上的仙子。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随着一双寒剑舞到最后。 雪色的真气从剑锋之上,萧然似月晕荡开! 百米宽的铁屋内。 不管是地面,还是屋顶,还是墙角! 皆在玉娘子一剑之下,结出了数寸厚的冷冻寒霜。 平息真气。 收剑而立的玉娘子。 压制着真气逆流,但随着面上浮红,脚下踉跄,终是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手中寒剑散去。 她轻拭嘴角。 凝视指尖上那一抹鲜艳的红。 矗立良久。 第二天一早。 为了给师父大宝贝赔罪,苏信端着热粥小菜,殷勤的敲响张三娘房门。 “师父大人。” “弟子知错了,给您备了早饭,赏个脸用些呗。” 然苏信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未有人应。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心里一急。 砰的一张掌拍开木门,强闯进去。 然房间内。 早已没了玉娘子的身影,只留一纸书信,静静的摆在桌子上。 …… 第56章 可爱 跑了? 就这样跑了? 张三娘,真有你的!! 苏信脸上青白一片。 啪嚓一声。 乘着早饭的托盘,都被他捏碎了一角。 不过只是一瞬间。 他便长吐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托盘放这一边,撕开桌上信封。 里面除了几页书信外。 还放着一枚水滴型的雪色坠子,没做什么打磨,却有种返璞归真的美感。 明明放在信封里时没什么变化。 可入手之后。 苏信感觉手中仿佛拖着冰块一样,寒气入骨,发冷发麻,赶忙将那坠子又重新放回了信封里,揣进腰间。 去看玉娘子留下的书信。 很多足足有五页纸多,只不过前四页都是剑招,如快剑剑招一样,也是玉娘子从辟邪剑谱中拆分的剑术,在融入剑道真义,草创出来的。 依次分别对应。 重剑真意。 乱剑真意。 气剑真意。 以及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心剑真意。 每一招都能通过固定的剑招,发挥出无限接近剑道真意的威力。 若是平时。 苏信早都如获至宝般欣喜起来,可现在他对这些招式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玉娘子到底怎么想的!! 就算要走! 也该什么都说清楚再走! 就这样跑了算什么?! 苏信压着火,翻开第五页纸,上面的内容不长不短,玉娘子先是告诉他那只水滴形的坠子,是取自极北雪山,万丈冰层下的寒玉神髓。 带在身上。 可抑制练功时的心魔,还能提高内功的修行速度,修行一天相当于别人修行两天。 苏信咋舌。 不禁暗道,玉娘子留下的寒髓玉坠,怕是跟古墓派的寒玉床,是从一个地方挖出来的。 顺着书信。 他继续往下看去,第五页纸上的字迹。 只剩下最后一段。 玉娘子依旧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突然离去。 只告诉苏信。 他的根骨非比寻常,世间无人能够媲美。 寻常江湖人受制于丹田。 积攒八十余股内力就到头了。 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只能去寻求打通十二正经,突破宗师的办法。 苏信不一样。 他丹田已宽阔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八十一股内力。 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玉娘子道。 “你的悟性不足,根骨极好,宗师乃至大宗师的境界,唾手可得。” “猜你定是不会满足于此。” “需谨记。” “想要日后想要达到最高境界,至臻绝顶,乃至天人,需得在宗师之前打下坚实基础。” “天下第一神剑。” “南天大侠。” “也根骨非凡,曾在宗师高手之前,凝炼内力三百余股,你的根骨还要胜于他,上限在哪我不清楚,不过可以他为参照。” “言已至此。” “缘分已尽。” “愿你安好,勿念勿扰。” 一封信,五张纸,到此就是全部内容。 苏信看完后。 真的是有点红温了。 “什么意思?” “这女人什么意思!?” “半句话不说为什么走,最后还拿燕南天来说事!” “还以他为参照,故意膈应我是吧?!” “张三娘!” “真有你的!!” 苏信气往上冲怒海翻涌,哐当一声。 两千余斤的浑厚掌力,顷刻击碎了身前的木桌。 听到这声巨响。 总担心苏信跟玉娘子之间别有什么。 一直躲在不远处。 支着小耳朵,踮着脚尖,往那边听的江玉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蹭蹭蹭的跑了过来。 “苏哥哥,师父大人,你们没事吧?!” 然而入门。 江玉燕见只有苏信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内,左手攥着几页信纸,面前的桌子以及清粥小菜碎了一地。 没看到玉娘子在哪。 想到了某种可能。 江玉燕心中一喜,差点笑出来,但瞥见满面怒容的苏信,又赶忙将快要绷不住气的嘴角压下。 十分违心的安慰道。 “苏哥哥,是不是师父离开了?” “师父这样确实不太对,但你别气坏了身子。” “江湖那么大,日后一定还会相见。” 本来因燕南天之事而生气的苏信。 听到玉燕小宝贝一番话后。 当时就愣住了。 紧紧抓着江云燕的双臂,有些激动的说道。 “燕儿。” “你平时怎么称呼我?” 搞不懂苏信现在是个什么精神情况。 江玉燕懵懵道。 “苏哥哥呀。” “除此之外呢?还有呢?”苏信再问。 玉燕小宝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小脸蛋,羞羞答答的喊道:“哥哥~” 苏信哈哈大笑。 心中抑郁一扫而空。 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木凳子,揽臂将小玉燕抱在怀里,轻轻挠着她的下巴。 “你怎么不叫我苏大侠。” 江玉燕剜了苏信一眼,不太高兴道:“苏哥哥,干嘛跟我故意生分?” 苏信乐的直拍大腿。 确实哪里有爱侣之间会这般生分称呼对方。 本来只写本名就够。 师父大宝贝却浪费笔墨。 去写绰号。 甚至还特意加上‘天下第一神剑’这样江湖上是个人都知道的头衔。 能知道燕南天宗师前凝聚内力数量。 两人定有交情。 可用词却生分的,像嫁人后守着三从四德,不见外男似的女子。 苏信不禁想起祛毒时。 问她心有所属之人是谁。 死活不说的样子。 师父大宝贝是怕我误会,所以在借着话跟我解释吗? 不好意思直接说。 所以就这样暗示我,她跟燕南天之间虽有交情,但除此之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吗? 啧啧啧啧。 清冷女文青可太有意思了。 想到其中妙处,苏信抱着小玉燕乐了一会。 但乐着乐着。 他又十分不爽了起来。 若真是这般。 可见师父大宝贝心中有我。 但又为何这样突然离去,这不是没事找事,故意找不痛快! 翻来覆去想不通其中的原委。 苏信感觉哪哪都不痛快! 拿着那四页纸,呼呼练剑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 玉娘子不在,苏信全身心投入了修行之中,更加的专注了。 师父大宝贝留下的寒髓玉坠。 效果非凡。 戴上之后,不仅修炼内功有加成。 就是在练剑时。 也有阴寒之力,滋养筋骨,缓解体内的燥热与疲惫。 全力挥剑两个时辰,耗尽力气。 带上寒髓玉坠,苏信才运转了半刻钟的内功。 身体上的疲劳。 便抚平了大半,连耗尽的内力也都恢复了不少。 这寒髓玉坠还真是至宝。 虽与寒玉床上修炼内功,天顶十天,一年顶十年的效果比不了。 但胜在可随身携带。 看着玉坠子,苏信叹了口气,玉娘子走的第二天想她。 江玉燕斜瞅着苏信脖子上戴着玉坠。 酸溜溜的道。 “苏哥哥。” “那只玉坠子,我见师父大人带过,是她送予你的吧?” “师父对你真好呢。” 小醋坛子又开始了。 苏信想了想,将寒髓玉坠塞进衣服里,拉着江玉燕的小手,来到那处储藏兵器的房间的。 双眼一扫。 从兵器架上看中了一对匕首。 都只有一尺来长。 一黑一红,做工精美,手柄处剑鞘上还有宝石镶嵌,一看就是情侣所用。 他将其中红色匕首递给江玉燕。 “现在开心了吗?” 江玉燕顿时眉开眼笑。 准备谢谢苏哥哥时。 然而却见苏信突然又把递到她身前的匕首拿了回去。 江玉燕小脸垮掉。 “苏哥哥,又在逗我是不是!” “没有逗你。”苏信拔出匕首道:“刻着我们名字的尾字,这样才更像一对。” 江玉燕听的心怦怦跳。 苏哥哥,这是在跟我交换定情信物嘛?! 一定是吧!!! 眼见苏信将刀刃抵着手柄,就要刻字时。 江玉燕一个激灵,赶忙拦住了他。 “别!” “苏哥哥,先别刻!!” 苏信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她。 江玉燕不好意思的道:“还是我来刻吧,苏哥哥的字虽然自成一派,但……” 苏信脸上一黑。 真是对不起哦! 我的字丑,实在太抱歉了!!! 第57章 鞑子上门! “快剑式!” “气剑式!” “重剑式!” “乱剑式!” 铁房子中,随着苏信的一声声清呵,内力外透化成的剑影密布,仿佛一片剑道领域。 只要踏进去。 刹那间就会在这无数道剑影下粉身碎骨。 江玉燕抱着怀里的匕首,手指摸索着,手柄上刻着的信字。 美目中异彩连连。 “苏哥哥,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我也得赶紧跟上才行!” 这两天里。 苏信练功格外的刻苦努力。 再加之他那已经突破了天际的根骨。 玉娘子留下的五式剑法。 除了最后一道心剑式之外,其余四道他都已完全掌握。 除此之外。 他的内力也有十足的增长。 短短的十天时间。 也将从离开纪府时的二十余股,凝练出了现在的六十三股! 能够轻易内力外放,妥妥的一流高手级别。 这还不止。 要是加上他那2000余斤的肉身巨力。 再遇到木高峰那个狗贼。 苏信有信心砍掉他的脑袋! 实力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纪府如今的那点危险,在他的剑前,已然不够看了。 擦去眉间的汗水。 感受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 苏信笑着对江玉燕道。 “燕儿收拾东西。” “你苏哥哥神功已成,这就带你回纪府人前显圣。” 江玉燕嘿嘿傻笑。 两人的手脚都很麻利,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收拾好行李后。 苏信又带江玉燕,从兵器库中挑出了两把轻巧的快剑。 一重一轻两把剑斜背在身后。 离去时。 苏信满怀恶趣味递给了江玉燕一本空白的册子。 让她将辟邪剑谱的要诀写在其中。 然册子外面却大书五绝神功几个字。 等江玉燕乖巧的做完这些。 苏信将这本“五绝神功”塞进了方灵姬的怀里。 小鱼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江玉郎是天下第一阴险狡诈小人。 按照原剧情,他们两个一定会携手来到这里。 到时候会不会练这本‘五绝神功’呢? 如果练了。 两个大男人压抑不住体内欲火…… 那画面太美。 苏信忍不住笑了两声。 江玉燕虽然不知道她的苏哥哥在笑什么,但只见其所作所为,就知道他又是在坑人,偷笑着叭叭一句。 “苏哥哥真是孩子气。” 不过这点声音还是让苏信听见了,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话不多说。 为了尽早赶回汉阳纪府,两人下了山没在峨眉山多待一天,骑上寄存在山脚客栈里那四匹喂足了草料的千里马。 沿着山路疾驰而去。 时间一天天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汉阳达鲁花赤巴图与纪府比武定亲的当天。 明面上说是比武定亲。 可实际上。 汉阳的江湖豪杰们心里都门清,这就是元狗对于汉阳绿林的清洗。 若是汉阳绿林的总瓢把子,汉水漕运的龙头纪老英雄跟元狗做了亲家,那整个汉阳江湖要不了多久,也要落在了鞑子的铁骑之下。 汉阳武林日后如何。 就看今日。 所以大半个汉阳武林的豪杰,都聚集在了纪府中,声援纪老爷子,同仇敌忾的等着元狗上门。 还有两个多时辰,比武定亲就要开始。 鞑子就要上门 纪家妇人紧张的不断喝水,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连喝三杯。 纪老爷子却面不改色。 而且还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模样,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有我跟陆地神龙言达平,言大侠在,今天那群鞑子们输定了!” 坐在侧首的言达平对纪老夫人宽慰一笑。 “老夫人放心,元狗嚣张,我今日定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言达平的实力很强。 尤其是一手神龙摆尾的轻功,已有宗师水准。 是一流高手中少有的好手,其实力甚至比纪老英雄还要高出一线。 纪老夫人稍稍安心以茶代水向他敬了一杯 “还望言大侠费心,若言大侠帮我们帮小女渡过今日难关,我们纪府后续还有报答!” 言达平也是十分郑重的端茶回敬。 “纪老夫人何必客气,我等江湖人士,岂能坐视这些元狗鹰犬来毁我汉儿家园?” “今日我言某把话放在这里!” “若是杀不退那群鞑子,我那仙逝的恩师梅大侠,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言达平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满面英雄气。 还发那么恶毒的誓言。 纪老夫人感动至极,连声道谢。 纪家爷子也赞道:“言大侠不愧为梅念笙梅大侠的弟子!真是世间少有好男儿!若非此时情况不允许,老夫真想与言兄结为兄弟!” 就连躲在屏风后的纪晓芙,纪晓晓姐妹两人都觉得,言达平是少有的侠义之士。 依照汉阳的江湖好汉。 也是纷纷喝彩。 “言大侠威武。” “请言大侠纪老英雄为我汉阳武林出口恶气!” “我等提前祝纪老英雄言大侠凯旋!” 听着这些声音。 昨晚就已经将衣服上的最后一处针脚缝的纪晓晓,想着某个胆小鬼看向门外。 可始终不见人影。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大片的马蹄声忽然响起。 随之纪府大门外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尚未开打,言大侠就把话说的那么满,不怕风扯了舌头吗?” 纪府众人听到这一声音。 纷纷满面怒火的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 身着黑色重甲骑兵撞开了纪府大门,闯入大院,战马嘶鸣,百十位骑兵控马,左右立成两队。 汉阳达鲁花赤巴图。 带着其子巴尔虎从中策马而出,身后还跟着两位一身煞气的江湖高手。 在一众江湖好汉的怒目而视中。 巴图下了马。 盘着两枚核桃文玩,走进大厅。 脱去毡帽,挑衅笑道:“亲家公,亲家母,我记错了时间,来的有点早了,你们说咱们是现在就开打,还是等两个时辰后再开打?” 亲家公,亲家母六个字。 把纪老爷子夫妇气的不轻。 尤其是纪老爷子,他本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此时都让鞑子欺负到家门口了,哪里能把气咽下。 当即怒拍桌子道。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也用不着挑良辰吉日,现在就直接开始吧!” 纪老夫人心细。 发现巴图身后除了一队骑兵,只跟着牧野与一光头汉子两位高手,她多问了一句,“不过你们这边三位高手,好像没有来齐吧?难不成要亲自上场?” “我那位最后一位高手还有点事,没忙完,等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到的,不影响前面两场赌斗。” 巴图自信满满,毫不在意的说完,扫视四周,不见纪晓晓的身影,又是笑道。 “倒是我那未来的儿媳妇呢,我这当公公的以及他未来的相公都来了,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 巴尔虎以及那队元庭骑兵,哈哈大笑起来。 “少说废话,快些打过!” 纪老爷子大怒,半句话不想跟他们多说,大步前踏,带着众人一步来到了,纪府的演武场。 纪家本就是汉阳的豪门望族。 家中连纪晓晓这样娇惯的小姐,都有一身武艺在身,演武场自然不会寒酸。 四四方方的石擂台架在中间。 旁边还有水榭亭台。 院子宽大,能轻松容纳数百人,大半个汉阳的武林豪杰,汇聚在此,都不觉得拥挤。 元庭的人与纪家的人分坐在擂台两边。 早在一个月之前。 双方就已然定好了规矩,擂台上生死无论,器械无论,除了暗器禁止之外,阴招毒药禁止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束缚。 纪家出战的三人分别是。 纪老爷子、纪老夫人、还有言达平。 巴图那边出战的是。 牧野、光头汉子,还有一人未知。 暴脾气的纪老爷子二话不说。 第一个上场。 纪老夫人却是拦住了他。 “我你还有言大侠三人中,我的武功最弱,我先第一个上场,替你们探清虚实。” 纪老爷子摇头道:“鞑子最是无耻,虽说定下了规矩,不用阴招,不用暗器,但谁也说不准这些无耻之徒,会不会遵守。” “你已经多年没有动手了,搏杀经验远不如我跟言大侠,所以还是安心的在这坐着。” 鞑子那边只有两个人。 虽巴图说第三个人马上就会来,可纪老夫人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她还想在跟纪老爷子说说。 可性情火爆的纪老英雄在喝下一口茶水后,已然大步一跃,飞身三丈! 虎虎生风的落在擂台! 如雄狮般大吼。 “你们谁先来!” 第58章 惨烈 纪家爷子的呼啸席卷整个演武场。 吹的旌旗猎猎。 汉阳江湖众人赞叹不已。 “纪佬英雄果然宝刀未老,那么多年过去了,内功不仅没有半点退步,反而更精进了!” “如此深厚的内力,真不愧是我们汉阳第一豪侠!” “纪老英雄打死这些元狗!” “让这些鞑子知道知道厉害!” 牧野冷哼一声,就要跨上了擂台。 “大哥,你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先让我来吧。” 光头汉子抢先一步跃到了擂台之上。 纪家爷子正要按照规矩与他互通姓名。 然那光头汉子脚尖点在擂台上的刹那,就以屈膝纵出! 皓日当空下。 剑光闪烁着寒芒,似捕捉水中游鱼的白鹭,飞快的刺向了纪家爷子面门!! 偷偷藏在门后观战的纪晓晓看到这一幕气的直跺脚。 “该死的鞑子走狗!” “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偷袭,真是不要脸!” 纪晓芙也是气的脸色青白怒道:“爹爹一定不会输给这种卑鄙小人!” 果然。 只听当啷一声。 光头汉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还未近纪老英雄的身,他肩上就传来股极大的力道。 震得他整条手臂发麻! 原来经验老到的纪老爷子早有防备,光头汉子偷袭的一瞬,他就猛挥金鞭反制了过去。 金鞭砸在了剑尖之上! 承受不了这刚猛的力道。 光头大汉偷鸡不成,蚀把米,忍着手臂剧痛,急忙倒飞而出泄力! 江湖中一众豪杰拍手叫好。 “哈哈哈,真是个蠢货,纪家英雄纵横江湖时,你怕是在娘胎里还没出,在他面前耍这点心眼,不是找死,是什么?” “寻常的宝剑,不过三五斤重,纪老英雄的九棱金鞭,足足有三十斤重。” “元庭走狗,你的手都快握不住剑了吧?!” “哈哈哈哈!” 听着众人的嘲讽。 光头汉子忍着手上的颤抖,心沉了几分。 纪老英雄一击得手。 得势不饶人大喝道:“贼子休跑!” 抡起金鞭追上光头汉子连连打去! 吃了一次亏,纪家爷子来势凶猛,他不敢再用长剑去跟金鞭硬碰硬。 只能以其灵活的身法游斗起来。 寻找纪家英雄刚猛鞭法中的破绽,偶尔反击! 光头汉子的速度不慢。 纪老爷子一时间还真追不上。 就这般。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互换了三十多招过去,都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不管是内力还是兵器,都是纪老英雄占优,早晚都能赢下。 可纪晓晓还是紧张的攥紧了手指。 纪晓芙在一旁安慰,“放心吧,爹爹一定不会输的。” 就这样,双方又过了十几招之后。 不断游动的光头汉子内力有些不够了,身法也不如先前那么那么敏捷。 始终以不变应万变的纪家英雄。 体力还存有不少。 光头汉子寻思,再这样游走下去,自己必输无疑。 眼中一狠。 侧身躲过了一记竖劈下来的金鞭刹那,他抓住了纪老英雄出招的间隙,向着他的胸口刺出了一剑! “爹爹!” 纪晓晓惊呼出声。 然纪老爷子却突然笑了起来。 老辣的他,为了引那光头汉子上当,故意卖出的这个破绽! 侧身闪过锋利的长剑。 纪老爷子猛踹在了那汉子的胸口! 普通一流高手运足劲儿的一脚能踏碎青石板。 纪家爷子早已是最为顶尖的一流高手。 这一脚下去。 重如虎蹲如象步!! 光头汉子长剑脱手而出,胸骨顿时碎了大半,口鼻喷出鲜血的飞出了擂台。 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爹爹万岁!” “爹爹万岁!” 一上来就如此轻松的旗开得胜。 门后偷看的纪晓晓激动的抱住了纪晓芙的胳膊,高兴的跳了起来。 汉阳的英雄豪杰们也是兴奋的振臂高呼。 “纪老英雄神威!” “纪老爷子无敌!” 上来就输了一场。 牧野扶起光头汉子,抱拳道。 “大人,真是抱歉了,我这师弟还是太急躁了。” 巴图赶忙往后瞥了一眼,见藏身马队里的苦头陀,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才放下心来。 心想有言达平作为后手,还有苦头陀坐镇,今天纪府必灭无疑。 所以他心头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发作。 “牧先生说的什么话?”巴图收买人心的扶起牧野,同时吩咐几个手下,“你们几个把牧先生的师弟送回去,找个好郎中,好好照顾!” 几个手下抬着光头汉子匆匆离去。 巴图道:“牧野先生,接下来靠你了。” 牧野颇为感动的对巴图一拜。 “还请大人放心,接下来我会用自家性命保证,绝对不会再出半点问题。” 德胜的纪老爷子。 冷笑着瞥了他们一眼,在一片欢呼中,下了擂台,纪老夫人赶忙端了一杯茶水。 赢的虽然轻松。 但前后也跟那光头汉子过了小百十招。 口渴的纪老爷子,一口喝完。 下一场出战的是纪老夫人。 纪老爷子关切道。 “牧野此人心机深沉,剑法凌厉,不好对付,你若是看势头不对就赶紧回来。” “我们这里还有言大侠兜底。” “不要硬撑。” 言达平也微微一笑,“纪老夫人放心,一切都可交给我。” 纪老夫人对其感谢一番。 可那股违和感却是愈发的明显了,尤其登上擂台时,她心中还生出一个疑问。 自家人的性命。 放给一个外人兜底,真的没问题吗? 没给纪老夫人多想的机会。 才刚上擂台。 抱着长剑的牧野便冷笑道:“纪夫人我虽身上有伤,但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真交起手来,刀剑无言,若是真伤了你这风韵犹存的脸蛋就不好了。” “还是直接认输吧。” 一大把的年纪了。 居然还被人调戏,纪老夫人双眉倒竖,一双凤目,满含怒意。 “无耻之徒,找死!” 她手腕一抖。 手中长鞭一如灵蛇一般转了三个旋后飞出! 竟然不见一点声响!! 纪晓晓的长鞭便学自纪老夫人,不过她那点微末的造诣,连纪老夫人两三成的功力都没有学到! 众人惊呼起来。 “本以为纪老夫人从医日久,武艺衰退。” “但看这手软鞭使得依旧炉火纯青!劲力凝实在鞭头聚而不散,方才能达到如此挥鞭不见声响的境界!!” “一鞭子抽下去,怕是能震断碗口粗的老树!” 牧野也是看出这一鞭的凶狠。 猜到纪老夫人已被自己激怒,心中暗笑。 双脚蹬地猛出。 向上迎向长鞭的同时,怀中的宝剑,也也同一时刻出鞘! 长剑不刺不斩。 只点了出去,转着圈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化去长鞭聚而不散的内力。 没一会儿。 纪老夫人长鞭上的内力还真消失的无影无踪。 鞭子用力过狠。 又见对面似乎还准备的应对之法。 纪老夫人惊觉不妙。 长鞭还未收回,她就转过身向后疾退。 然而已经晚了。 牧野的长剑已经跟纪老夫人的鞭子搅在了一起,他握着剑的手臂猛地一绷吐出雄浑的内力。 震散长剑上软鞭的同时。 也将内力不足的纪老夫人震的气血翻涌,脚下虚浮! 看准了这一空档。 牧野身法极快的追刺了过去,剑尖上的剑气吐出一道寒芒! 纪老夫人稳住身形。 往侧边躲得飞快,但还是噗呲一声,让那剑气挑烂了肩上的白袍! 雪白的臂膀露出大片。 牧野挑着纪老夫人碎掉的衣袖笑了起来,“纪夫人都说了,你不是对手,赶紧退下吧。” “你这无耻的畜牲!” 纪老夫人气的脸上发红,受此侮辱她哪里肯认输? 挥动着长鞭再次向牧野杀去! 牧野转动手腕。 手中长剑于同一时间,点出数道剑光,如细雨般就将纪夫人包围在其中 纪老夫人没辙。 只能转动长鞭,以内力抵挡着密不透风的剑气。 可牧野的剑实在太快了。 纵使拼尽全力用长鞭抵挡,还是不断有剑光落在纪夫人的身上。 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纪老英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纪晓芙纪晓晓姐妹两人,更是急的满头大汗,尤其是纪晓晓,眼泪都快急出来。 没一会儿。 纪老夫人的身上就中了不少剑,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看起来鲜血密布,颇为凄惨! 好似一朵朵盛开而出的血色梅花。 纪晓芙指尖扣入掌心。 已是峨眉弃徒的她恨自己没用,不能替母亲出战 纪晓晓红着眼圈。 情绪上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去,却被纪晓芙死死抓住肩膀,“姐姐,你放开我!我要杀这群狗贼!!” 纪晓芙咬牙怒道。 “你这是去送死!老实带着,相信爹爹娘亲!” 纪老夫人顶着伤势苦苦支撑。 江湖众人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纷纷出言劝道。 “老夫人你已经尽力了,快些下来吧。” “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您就算认输,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您半个不字。” “是啊,后面还有言大侠,把一切都交给言大侠吧。” “言大侠必然不会输的。” 不听这些人的话。 纪老夫人苦苦咬牙坚持。 自己家的事。 她信不过外人来解决,她一定要击败牧野才行! 虽有如此信念。 但实力上的明显差距,还是让她节节败。 片刻之间。 在牧野连绵不断的攻势中。 纪老夫人从擂台中央的位置,一路被压制到了擂台的边缘。 眼看着自己再往后退上一步。 就要落下擂台了。 就当纪老夫人都以为自己要输了时。 那牧野竟然突然撤去了剑光,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纪老夫人来不及多想。 抓住时机,提起一口内力后,长鞭飞舞,啪啪打向牧野。 牧野见状也不去接。 直接往后一跃,退回了演武场的中央。 成功逼退他的纪家夫人,连跃数丈,也是从那演武场的的边缘地带脱离。 纪老爷子以及纪家姐妹皆是松了口气。 “元庭走狗怎么突然收招了?” 人群中有人疑惑的问道。 “管他呢,也许是内力不够了吧!” “哈哈哈,这倒是给了纪夫人反败为胜的机会!” “纪老夫人加油干掉这条鞑子的狗!” 众人的鼓舞声中。 纪老夫人,喘息了片刻,鼓足所剩不多的内力,挥鞭成影! 鞭头抖擞一化为三! 仿佛三条灵蛇,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同咬向牧野的几处要害! “这是纪家夫人的绝技。” “灵蛇三吐信!” “少有高手能挡得住这一招!” “牧野就要输了,纪老夫人定能反败为胜!” 牧野冷笑。 还想要反败为胜,看来你们这群废物的眼力,真不怎么样! 三道鞭影破风而来。 牧野只斩出一剑,这一剑比刚才任何一剑都要快,威力都要大。 剑光划过一道亮色白影后。 纪老夫人全力挥舞出的长鞭便如水中泡影般碎裂了! 于众人惊恐的目光下。 牧野戏谑的笑了起来。 又用出了与先前一样密集若细雨的剑招,第二次将纪老夫人笼罩在其中。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 刚才的纪夫人还能提起内力,用鞭子抵挡。 现在鞭子碎掉的她没了武器。 整个身体都暴露在这细密的攻势下。 瞬息之间。 胳膊上。 肩膀上。 大腿上。 也都在牧野细密的剑术下,伤痕密布,鲜血淋漓,这些伤口都只有半指长。 也不深,刚刚划破皮肤的程度。 牧野这是在羞辱纪夫人! 他是在羞辱整个汉阳江湖!! “败类!!” “你这无耻败类!!” “鞑子的走狗!!!” “牧野,你真该死啊!!!” 众人义愤填膺。 纪老爷子双虎目血红。 纪晓芙肩膀愤怒到颤抖,双眼死死的盯着牧野。 可他们无法上场去救。 因为规矩,一旦有人上场插手比斗,那另外一方就直接获胜了。 纪晓晓再也忍不住了。 她挣脱了纪晓芙的双手。 哭着冲了出去,“娘亲!你别伤害我娘亲!” 终于见到正主了,牧野咧嘴一笑。 “行啊。” “只要纪二小姐答应嫁给我们巴尔虎公子,我便放了你母亲。” 巴图巴尔虎父子畅快的大笑。 纪晓晓跌倒在地上,绝望的垂泪。 纪老夫人顶着剑光,强提内力怒道:“小小不许哭!不要求他!娘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怒到了想要杀人的纪老爷子,也是拍碎桌子怒吼道:“纪晓晓站起来!你想让你母亲的脸都丢光吗?!” 看着伤痕累累的母亲。 听着父亲的话。 纪晓晓心里抽疼。 不能给父母脸上抹黑,她指尖在地上抓出血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 但即使咬破了嘴唇,要出血来,她都没有再哭出一声。 牧野啧了一声 果然不能这么轻易的达成目的。 蔑了一眼血人一样的纪老夫人,心想一是帮巴图找回面子,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回身收剑。 一脚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纪夫人踹飞了出去。 早已在下面等着的纪晓晓,第一时间抱住了她。 牧野这一脚太重。 接住了纪老夫人的纪晓晓,也倒飞了出去。 眼见着就要重重砸在地上。 纪老爷子飞身接住了她们。 看着满是伤口已经昏死过去的妻子,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的纪老英雄,满眼血红的向言达平恳求道。 “言大侠。” “剩下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言达平满面正气,颔首笑道。 “好。” 第59章 配吗? “老夫带夫人先谢过言大侠了。” 纪老爷子对言达平抱拳一拜,回身喊人送纪老夫人下去之际,言达平忽一改先前正气,眼底谑笑的拍出一掌! 砰的打中纪老英雄后背! 阴毒的掌力灌入身体。 纪老子噔噔噔往前扑出,护着昏迷的纪夫人,摔在地上,鼻子嘴里喷出了大口血来,染红了他花白的胡子。 纪晓芙纪晓晓以及汉阳江湖所有好汉,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在原地。 还是纪晓晓最先反应过来。 尖叫一声,抢上前去,扶起虎目震颤的纪老爷子,她愤怒道。 “言达平,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纪二位小姐,我知道你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还看不出来吗?” 言达平似笑非笑。 擂台上胜了这一局的牧野飞身落下,笑呵呵的道:“师兄,既然纪二小姐想要个明白,你便怜香惜玉告诉她就是。” 言达平哈哈大笑。 纵起非凡轻功,如神龙戏水,长衫飘动,潇洒自若是落在擂台上。 “纪老英雄,纪二小姐。” “在下早已立过门头,与我师弟牧野,同是巴图大人手下,也是今天比斗的第三人。” “所以恕在下,不能为你纪家出战了,还请另请高明吧!” “哈哈哈。” 此话一出,整个演武场哗然一片! “言达平不是梅念笙梅大侠的弟子吗!怎么会跟牧野这种鞑子走狗是师兄弟!” “是啊!这不可能!” “不是真的!!” “言大侠不可能与鞑子为伍!” 牧野冷笑着扫过这个群人。 言达平最早之前乃是跟他同为一字慧剑门的弟子。 后一字慧剑门灭在灵鹫宫手中。 言达平才带艺投师,拜入梅念笙门下。 此等秘辛。 江湖上哪有几人知晓。 不去理这些江湖汉,牧野跳下擂台笑着向纪老爷子道:“纪老英雄,我的师兄已经上场了,还请快些派出你们的人上场吧,若是派不出来,直接投降也是一样的。” “啊!!” “言达平!牧野!你们两个小人无耻小人!!” 纪老英雄气急攻心。 口中吐血怒骂,运功要跟着他们拼命! 可言达平刚才一掌,狠毒的打在他的后心,刚一运劲纪老英雄的心脉中便升起一股猛烈的刺痛。 好像有无数蝎子在吸食啃咬他的骨髓!! 脸色黑红一阵。 纪老英雄身上的力气顿时散去了大半,腿下一软,刚在纪晓晓搀扶下站起身来的他,又跪倒在了地上。 一缕暗红的毒血。 顺着他下巴滴落到地面。 “纪老英雄!” “老英雄!” 众人才意识到,纪老英雄已经受了中毒了,纷纷上前抢去。 擂台上。 黑衫白袜的言达平负手而立,笑眯眯的说道。 “纪家英雄,我刚才那一掌含有花斑毒蝎的剧毒,已经伤了你的心脉,若是继续运功,将会全身溃烂而死,我劝你还是别动弹了,老老实实在擂台下面坐着吧!” “你这个卑鄙的畜牲!”纪英双手攥拳,不甘的捶地怒吼!! 可一动气。 大口大口的黑血就从他的嘴里喷出。 无比骇人! 其他江湖人士,也是愤怒至极,指着那言达平的鼻子骂道。 “言达平!你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为何要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为了这群鞑子对付我们武林同胞,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梅大侠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面对众人的谩骂,言达平不当回事。 “爹爹!” “爹爹!” 此时的纪家爷子连扶都扶不起来了,纪晓晓急得眼泪直落。 牧野眸子滴溜一转。 是时候在一旁劝说起来。 “纪二小姐,纪老爷子中的毒,受的伤可是非常烈的,若是拖的久了,就算服用了我师兄的独门解药,也难以保全性命。” “你现在代表纪府认输,并承诺嫁给我们巴尔虎少爷,将纪家漕运让给巴图大人控制,我师兄便将解药交付于你,你看可否?” 纪晓晓咬着银牙怒骂。 “你这畜牲,妄想,我们急家就算是死,也不会与你们鞑子为伍!” 纪老爷子撑着一口气,坐在了起来,摸着纪晓晓的脑袋,强笑着看向牧野。 “小小说得好!爹爹纵横江湖三十多年,吃过苦,受过罪,也曾差点死在别人的手里,就是没有受过小人威胁。” 牧野冷笑道:“既然纪老爷子,纪二小姐那么硬气,那我们的赌斗就继续吧,不过你们纪府还能派出第三个人来吗?” “谁说纪府派不出人来了?!” “我们都是纪府的人!!” “你想要灭纪府,想强娶纪家小姐先过我们这一关!” 牧野等人已经引起了众怒。 整个汉阳的江湖好汉,他们待剑的拔剑带刀的拔刀,带枪的举枪,是要一鼓作气冲上擂台,将这几人围攻致死。 “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还想聚在一起闹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牧野嗤笑呵斥,抱拳向巴图请示。 坐在另一边的巴图很满意牧野的这番表现。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而后抬手一挥。 咵咵咵咵咵! 整齐的盔甲摩擦声响起,近千披坚执锐的元庭军士,涌入了演武场之中,将在场中所有的江湖中人,全部围了起来。 不仅如此。 连演武场的围墙上,也都站满了手持硬弩的军队。 众人脸色一惊。 他们这些江湖人单打独斗可以,但是在那么多成建制的军阵面前,在那么多张硬弩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没有半点用处! “你!” “你这个狗贼!” “说好的独斗,居然设下陷阱!!” “无耻至极!!!” “是又怎么样?你们此时又能如何?”牧野冷喝道:“所以你们现在还要执迷不悟,还要与巴图大人作对吗?!” 深陷包围。 江湖中人敢怒不敢言。 “我杀了你这狗贼!” 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纪晓晓抽鞭杀向牧野。 然牧野剑都没有出鞘。 只是往外一拨就扫开了她全力打的鞭子,震的纪晓晓中门打开,破绽大露。 牧野剑鞘甩出,拍打在了她的肋骨上。 纪晓晓倒地忍着肋骨断裂的痛苦,挣扎着又一点点爬了起来。 “杀了你!” “我杀了你!!” “杀你了!!!” 她疯了一样又向牧野冲了过去。 然牧野这次连剑都没出,只是一脚就将纪晓晓踹飞了出去。 背部重重的拍在地上。 震得她五脏六腑发痛吐血。 “牧野!” “狗贼!!” “休伤我女儿!!” “你冲我来啊!来杀了我啊!!!!” 纪老爷子虎目恨到落泪咆哮,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巴尔虎笑眯眯的喊道。 “牧先生,你下手轻点,怎么说纪二小姐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牧野咧咧嘴笑道:“还是少爷懂得怜香惜玉,是我冒昧了。” 鞑子那边的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 一直等待机会的纪晓芙。 抓住他们放松的这一刻,拔出手中长剑,向始作俑者,巴图刺了过去! “鞑子,看剑!” 纪晓芙这一剑用出了十成十的功力,寒光闪烁之间,三步就突至巴图面前! 巴图吓的魂不附体! 赶忙将手中的茶杯向她砸了过去。 纪晓芙侧剑斩碎茶杯,就要挺剑在杀,藏在骑兵队里的苦头陀看到这一幕心想。 元狗残害我中原百姓该死。 但为了大事,我现在还得需要得到他们更多的信任才行,得把这件事帮郡主做成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抱歉了。 苦头陀范遥暗中打出一股真气射中纪晓芙的肩膀穴位,使得她本该刺死巴图的一剑,刺偏了几许。 只刺伤了耳朵。 插入木椅之上。 纪晓芙也是知道,鞑子里还有高手,但此刻她已没了退路。 扭转剑柄崩碎木椅靠背,纪晓芙顺势横斩长剑,去砍巴图的脑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中间耽搁的那一瞬间,已足够剑法以快着称的牧野反应过来。 当啷! 火星四射。 架住纪晓芙一剑的牧野怒道。 “你这女子是谁,就这点微末的本事,也敢帮人出头,真是不自量力!” 纪晓芙戴着面纱。 牧野不知其身份。 吐出内力,震开纪晓芙长剑,护在巴图身前。 纪晓芙握剑的手发麻。 噔噔噔退出几步,提起一股内力,还要再上。 巴图险些死在纪晓芙手里。 牧野后怕之余,火气也是上来了,“你这女人先前在街上就帮纪家出头一次,如今又来,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拔剑的瞬间。 内力所化的剑气纵横而出,纪晓芙手中长剑不能抵挡刹那便被击落! 牧野手中的寒芒,转而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杀鸡儆猴的向纪家众人喊道。 “纪老爷子,纪二小姐。” “你们找不出能上擂台的高手就赶快认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若是继续在挑衅我的底线。” “那下场就都跟这不知死活的女子一样……” 说罢。 牧野长剑刺向纪晓芙的雪白的素颈。 “不要!” “住手啊!!” 趴在地上的纪晓晓崩溃,心中喊道。 不管是谁?!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嗖! 一颗黑乎乎的东西,从大门外向着牧野急射过去! 卷着风浪,速度来到极快! 牧野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心中一惊,匆忙间,距离纪晓芙脖颈仅仅不到半寸的剑尖,陡然掉头。 将那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历时劈成两半。 红色的血水。 与他剑锋的左右洒落在地。 咚咚。 等那一分为二的暗器落地之后。 牧野与在场的众人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双眼骤缩。 并非是什么暗器,而是一颗头颅!一颗元兵的头颅! 是谁?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对元兵出手!?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在大门外,在一群元兵的包围中,正站着一位气喘吁吁的少年人,他的脚下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面颊上布满了风霜。 一身衣袍也布满灰尘。 若非是他长着一张不管男人女人看了都会赞叹的英朗俊俏的面容。 谁看了他这身穿着。 都会当成逃荒流民,误入此地了。 然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到这人的刹那。 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纪晓芙,眼睛里顿时布满泪水。 而扑倒在地上的纪晓晓。 看见自己心目中的胆小鬼,既然真的赶回来了,心中即是无比的欢喜,却也害怕,害怕他为纪府陪葬 哽咽着向着苏信大喊道。 “胆小鬼!” “你赶紧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平时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跑都跑了,干嘛要回来呀?!” “谁要你回来了!!” 日夜兼程,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四匹马都跑死在路上,才从峨眉跑回来的苏信。 望着演武场里的场面。 本以为还会早到半步。 没想到在晚上一秒。 温柔贤惠的纪姐姐就要与自己天生永隔! 不知道赌斗临时提前两个时辰。 苏信大怒。 不是说好比武定亲,下午才开始吗?! 怎么上午就开始了?! 他妈的! 你们武林中人也不守信用了是吧!! 心里骂骂咧咧一阵,听着纪晓晓的喊话后,苏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小丫头片子。 深吸一口气。 朗声向在场的众人喊道。 “谁说纪府派不出高手了!?” “在下苏信,虽然不才但愿带纪府出战!还望纪老英雄成全!” 说罢苏信朝着老爷子恭敬一拜。 场中一片哗然。 “苏信是谁?” “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你呢?” “我也没有。” 汉阳武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对苏信这个名字一脸懵逼。 这种危机时刻,还能挺身而出。 是个好孩子有情有义 纪老英雄十分感动。 但想苏信才十几岁的年龄,哪里是陆地神龙言达平,飘雪快剑牧野这种成名高手的对手?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为了救他一命。 纪老英雄故作冷漠道。 “我们纪家哪里需要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出头?” “哪来的赶紧回哪去”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苏信:…… 牧野哈哈大笑。 “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个无名之辈,你配上擂台吗?。” “不过既然来了。” “那就别想走了,杀了他!” 元兵一拥而上。 然苏信还没有出手,一道剑光从他身后而来,诡异刁钻! 眨眼唰唰几剑下去。 围着苏信的元兵就死了七八人,吓的众人不敢上前。 江玉燕横剑立在苏信身边。 苏信像是看死人一样对牧野道:“现在我配吗?” 牧野嘴唇微动。 然不等他说出话来。 白光闪烁,血水喷洒,牧野大好的头颅飞出数丈之高。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苏信。 已把剑收回剑鞘。 回身抓住牧野落下的脑袋,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再次问道。 “现在呢?” “配吗?” …… …… …… 零帧出手。 开杀开杀。 爱看记得发电捏。 第60章 初试锋芒 不过可惜。 牧野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听见苏信的这句话了。 一刀秒了,没什么好说的。 苏信一脸无趣地将他的脑袋扔了出去。 鲜血淋漓的滚落在地上。 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滚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整个纪家的演武场。 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不过这种寂静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就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兴奋欢呼! “哈哈哈哈!” “鞑子养的这条好狗死了!” “死在这位少侠的手里了!真是大快人心!” “苏少侠好快的剑!” “苏少侠这般年龄,就有这样的功力在身,定然身份非凡!” “说不定是江湖上某个大派的嫡传弟子!” “又或者是武林顶尖世家的公子!” “不管是什么身份,有苏少侠在,咱们汉阳都有救了!” 不知苏信底细的江湖中人,激动万分纷纷胡乱猜测起来。 然目瞪口呆的纪老爷子比他们还要心惊一万倍。 其他人不知道苏信的底细。 他还能不知道? 一个月前初见苏信时,他被人打的就剩半口气了,而且最多算是个二流高手。 哪有江湖大派弟子。 世家公子惨到这种地步的! 可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从三流高手功力提升至这种地。 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快剑,怕是换成自己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多么天才,才能做到这一步!! 晓芙到底从哪领来的一个干弟弟!?? 饱经风浪的纪老爷子。 没想到自己还有长见识的一天。 相比于他的震惊,一直坚信苏信会来救他们的纪晓芙只是感动,眼泪越擦越多。 要不是顾及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要不是顾及在场人太多了。 要不是顾及暗戳戳往这边不断打量过来的江玉燕。 她都忍不住要冲进苏信怀里。 互诉衷肠了。 至于还趴在地上没起来的纪晓晓,在看到苏信这道快如月华的一剑之后,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 先是不可思议的僵住,而后完全呆滞! 这人! 这胆小鬼! 这剑! 怎这般熟悉!? 因为从小娇惯而养成了骄纵的性子,纪晓晓极容易情绪上头,显得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真的蠢。 与此时此刻。 苏信斩杀牧野的一剑。 半个月前,石板街上。 木高峰刺伤牧野的那一剑。 两招相似的剑法。 两张相似的画面。 渐渐在纪晓晓的脑海里融合了。 回想起几次姐姐因苏信对自己发的火,对自己的几次教训,以及小不悔看自己的眼神。 纪晓晓哪里还能不知道。 青石板街上危机时刻挺身而出的木高峰,就是现在纪府落难时同样挺身而出的苏信! 意识到这一点。 纪晓晓的大脑一片空白,连眼泪都忘了流了,嘴唇颤抖着喃喃。 “我错怪他。” “原来一直是我错怪他。” “我真的好傻,连小不悔都知道,我居然不知道。” 不过还没后悔一会。 纪晓晓又想起了自己对苏信下跪,还几次当面嘲讽他的事。 回旋镖一个个打来。 死去的记忆开始对她发动总攻。 纪晓晓苍白的小脸蛋。 眨眼的功夫爬满了血色。 脏兮兮的小手,没脸见人的捂住了自己眼睛,圆润的肩头轻颤,想要自尽。 隐藏在元兵里面的苦头陀范遥,打量着器宇轩昂的苏信。 虽是敌对势力。 他也不禁在心中赞叹。 “没想到除我逍遥二使年轻时,世上竟还有这般风采的少年!” “年不到二十剑法就有如此境界!已触及到剑意的层次!” “出手隐隐有宗师之威!” “能在纪府这艘大船沉底时出手相救,品性更是难能可贵!” “自教主阳顶天失踪后,我明教众人四分五裂,新生一代弟子青黄不接,有郡主的命令在,纪府今天非灭不可,可苏信这样的好苗子,死在这里太过浪费。” “不如出手保他一命,吸纳入我明教效力。” 不知道范遥隐藏在人群中。 还对自己起了惜才之情。 苏信走到纪晓芙面前,轻轻擦去她脸蛋上的眼泪。 “抱歉纪姐姐。” “我来晚。” “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没有人再能伤纪府一个人,这里交给我,你且去和纪老爷子一同看我大显神威。” 鞑子凶猛,言达平又是个无耻之辈,纪晓芙担心苏信,想要留下帮忙,但又觉自己的实力留在这里,只会拖累她。 咬着嘴唇,痛恨自己实力低微。 忍着眼泪,拉着苏信的袖口,柔情似水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苏信拍拍她手安慰她放心。 早就怀疑两人有奸情的江玉燕受不了,长剑挥刺,斩退几个元兵后,一展轻功落到了苏信的身边。 鹅黄袖裙既美艳又娇俏。 小碎步,噔噔噔挤在了苏信与纪晓芙中间,皮笑肉不笑的道:“纪姐姐,您赶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帮衬着苏哥哥呢。” 有江玉燕帮衬着。 纪晓芙确实放心许多,又多嘱咐了两人,小心一些后。 才回到了纪家阵营。 这时候,纪老夫人已经被送了下去。 纪老爷子也已经在纪晓晓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 苏信再次向着纪老爷子朗声道:“老英雄,小子实在无法做视,鞑子当道,恶徒横行,还请纪老英雄允小子出战!” 身受重伤的纪老爷子。 听了苏信这番话,也是哈哈大笑两声,在纪晓晓的搀扶下,他也是抱拳遥对着苏信一拜。 “苏少侠有此情意,老夫又岂能辜负” “还求少侠。” “为我纪府,为我汉阳江湖出口恶气!” 苏信郑重抱拳回礼,身形一纵,在两丈高空中,打了两个圈,如鬼魅一般折到了擂台之上。 他这一手轻功,快若惊雷,又似鬼魅。 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不过也有人嘀咕起来。 “虽说苏少侠一剑斩杀了牧野。” “但言达平已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距离宗师也相差不远。” “不知这苏少侠是能不能敌得过这姓言的老狗。” “对了,这老狗还擅使阴招!” “咱们得赶紧提醒苏少侠,让他小心别中招了才行!” 就当众人要向登上擂台的苏信提醒之时。 忌惮苏信的快剑。 言达平竟不讲武德,在他落地的一瞬,突然出手偷袭,翛然打出一发暗器。 趁着苏信长剑拨扫,无法用出快剑之际。 一剑刺向了苏信的胸口! 言达平外号陆地神龙。 一手神龙摆尾的轻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一流高手中,速度可称之为最! 就连不少不善于轻功之道的宗师高手都不如他。 此时一剑突刺而来。 因为速度太快,竟然在他身后六尺之间,留下了三道虚影,看上去就真的如神龙游云之时,荡开的尾巴一样! 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 剑尖距离苏信的胸膛,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 仿佛是自己将要中剑似的,纪晓晓的心都缩紧了起来,这畜生,卑鄙无耻,又耍这种阴招!! 她眼中恨恨,焦急喊道。 “胆小…苏大哥,快躲开呀!!” 然苏信哪里用得着她提醒? 看过连城诀,看过狄云倒霉实录,他岂能不知道言达平还有他的他的两位师兄弟,是怎么样的卑鄙小人?! 上场的一瞬之间。 他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言达平手中长剑距离他的胸口,只剩下三寸之间。 拔出背后的第二把剑! 重剑式!! 五六十斤的玄铁重剑,携带乌云盖顶之威,劈头盖脸的砸向了言达平的脑门!! 这一剑虽然不极快。 但磅礴的剑势,于出鞘的一瞬间,就已化成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壮阔泰山,力压而下!! 将无坚不摧的霸道! 贯彻到的极点!! 面对苏信山岳般的一剑,面对这仿佛倾天而来的压力! 言达平阴毒的双眼骤然瞪大! 好重的剑! 这一剑足有数百斤! 不,数千斤! 不,是数万斤! 我挡不住!我肯定挡不住!如果是让其斩中,我必然粉身碎!! 生死关头。 言达平本该送入苏信胸口的一剑。 退缩了。 赶着在长剑落下一瞬,他双腿屈膝往地上一蹬,咻的一声,往后退出了一丈之远。 重剑斩落的劲风扑面。 吹的言达平长须糊到了脸上。 砰的一声。 青石碎裂的巨响在他身前响起,当激荡的劲风扫过,严达平睁眼。 方才瞧见苏信手中的中剑。 在他刚刚所站的位置上,斩出了一道足有丈深的剑痕! 而在剑痕周围五丈! 还蔓延着似蛛网般狰狞裂缝!! “好恐怖的威力!” “好深厚的内功!” “怕是只有开了十二条正经的宗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难不成这苏少侠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已经成就宗师了吗?!” 鬼门关前晃悠了一遭。 见识了苏信的破坏力,言达平是额角上,不断有汗水流下。 心想此子不能力敌。 想着出言交谈两句影响他的心境,再找机会。 言达平算盘打的啪啪响。 可苏信半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右手重剑,左手快剑。 重剑斩空瞬间。 师父大宝贝留下的气剑式! 无缝衔接! 苏信丹田之中的内力注入快剑之上,随着剑光的划出,内力所化的无形剑气,似水中波纹,刹那飞出了一丈之远,斩向了言达平的面门!! 如此猝不及防。 言达平纵然身法再快,也是来不及躲闪,只能架起长剑横拦在身前! 当啷一声! 他手中长剑与无形剑气之间,碰撞出了金石交错之声! 才见过苏信重剑的威力。 言达平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苏信内功深厚。 接这一剑之前。 他鼓足的内力,甚至都做好自己要受内伤的准备! 然言达平而完全想不到。 苏信堪比宗师的重剑威力,全靠肉身膂力。 跟内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所斩出的无形剑气看起来威猛无比,但碰撞后,言达平才发现虚有其表,最多也就是六七十股内力的水平,远不及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小子是在唬人?! 苏信也是啧了一声。 心中暗道。 果然剑气是虽然练成了,但威力是跟内功修为挂钩的,遇到内功远比自己深厚的对手,除了帅,没有一点屌用。 不过他也没想着这一招能够建功。 用来唬一下言达平就够了。 只见苏信此时已经将快剑横着腰间。 前踏一步,摆出了拔剑的架势! 抓住言达平全力去挡剑气,来不及再次搬运内力的瞬间。 苏信拔剑而出! 使出了练得最久,掌握的最为熟练,也是师父大宝贝手把手教导的。 “快剑式!!” 身与剑合,不过眨眼之间! 苏信身形快到了模糊,仿佛收紧成了一道黑线,瞬间越过了一丈多的距离,手中寒芒拖曳着如寒光冷玉似的流光,斩向言达平的脖子! 唰的一声! 流光似电流闪过! 苏信长剑斜指地面,剑尖上滴答滴答,有红色的血水点点流下!! 整个汉阳江湖。 包括纪府没有一个人能看清这一剑。 但在这一剑之后。 他们看到场中景象时,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言达平握剑的臂膀,齐整的飞了出去,当啷啷落在地上,胸膛之上,也是横出了道一字形的锐利切口,深可入骨! 鲜血汩汩流出! 将他身穿的黑色长袍,染得更加漆黑。 从羞愧中缓过劲的纪晓晓小脸蛋兴奋的扑红,紧紧搂着着纪晓芙的胳膊,兴奋的喊道:“姐姐,你看见了吗!苏大哥好厉害!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很厉害。” 纪晓芙哭笑不得。 “言达平虽然卑鄙,但是实力宗师之下,最为顶尖的高手,居然连咱们苏少侠三剑都挡不住!!” “爽啊!!” “哈哈哈,真是太爽!!!” “给鞑子当狗,榻这种卑鄙小人!就不配活!!” “没错,杀了他!” “苏少侠杀了他!!!” 众人的兴奋的欢呼声中。 拼着重伤躲过了这一剑的言达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他在看向苏信的目光里。 满是恐惧。 像是在看什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恶鬼!! 没想到言达平能躲过自己这一剑。 苏信也是挑挑眉毛。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不愧是陆地神龙,这都让你躲开了。” “我还真是愧对师父大人的教导。” “不过你能多开一剑。” “还能多开第二剑吗?!” 说着话,苏信收剑入鞘,再次摆好了出招的架势,就要给言达平最后一击。 然言达平居然大喊一声。 “言某认输了!!” 头也不回的向擂台下逃蹿出去! 对于这些泯灭人性的杂碎,苏信绝不留情,提剑就追! 跑到擂台边缘。 听着身后的风声。 只剩一条肩膀的言达平眼狠色闪过,猝然翻身,掷出一物。 打向苏信的面门。 第61章 给老子死!!! 言达平掷出手的暗器。 不是别的东西。 正是他喂养了多年的花斑毒蝎。 蕴有剧毒。 若是让它蜇上一下,血肉溃烂,没有独门解药必死无疑。 苏信此时已经成为场中所有汉人的主心骨。 纪晓晓,纪晓芙,纪老爷子。 乃至汉阳江湖的豪杰纷纷大喊。 “小心!” “苏大哥那蝎子有剧毒,不要硬接!” “苏少侠快躲开!” 苏信有这超越了极限的根骨,反应何其之快,下意识就已拔剑去挡。 言达平心中暗笑。 ‘挡吧。’ ‘就用剑去挡吧。’ ‘我这花斑毒蝎,不仅尾巴上的毒钩含有剧毒,就连斩碎后,身上的血肉汁液沾在身上都足以致命。’ ‘等你中了我这毒后。’ ‘看我怎么炮制你,怎么报我这断臂之仇!!’ 言达平这般想时。 想着苏信一剑斩碎他的花斑毒蝎中毒哀求自己时。 却见苏信快如闪电,且又刚猛无比的剑法,触及到花斑毒蝎的一刹那。 竟变得怀柔似水! 剑尖上的刚劲翛然间,消散于虚无之中,剑身柔软的像是仙子的云袖似的,倒了两个圈,十分写意的将那花斑毒蝎稳稳的接在了剑身之上! 陆地神龙言达平。 网友赠他的诨号——蝎子达人。 常年高强度在某吧武侠区冲浪的苏信,与他交手时,岂会心大到不提防他的花斑毒蝎? 横剑于身前。 见那蝎子身上五彩斑斓,既美丽又邪意,还散发着一股似香似腐的腥味。 苏信冷冷笑一声。 在言达平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轻轻弹剑身,咻的一声,将这花斑毒蝎甩在了他的脸上! 花斑毒蝎性情凶猛。 即使言达平喂养了多年,也丝毫没有把他当成主人。 触碰到血肉的一刹那。 花斑毒蝎大发凶性,啃咬着言达平面部上的血肉,尾部毒钩扎入了他的面门,海量的毒素涌入言达平的脑袋。 言达平惨叫一声。 只见他的面色,须臾之间就漆黑的像是一块钢板,脖子上的血管,也都黑了一片,开始溃烂,恐怖狰狞的像是僵尸。 深知自己所养的花斑毒蝎,毒性有多猛烈。 毒气若是入脑。 无药可治! 言达平拽着蝎子连着自己半张面皮撕扯了下来,痛呼着扔了出去,慌忙从怀里掏出解药,就要服下。 唰的一声。 剑光横扫而过。 言达平的手掌齐腕断掉,落在了苏信的手中。 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言达平急忙跪在地上,忍着脸上钻心的痛楚,向着苏信落泪哀求。 “苏少侠!” “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残害同胞我不是人!我是卑鄙无耻的畜牲!” “求你饶了我吧!” “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保证再也不与你为敌了!” “我杀鞑子立功!” “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行。”苏信笑着将他手里的解药,掷向了远边的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接过药后。 见言达平这般模样,心想这一定是真的,端来了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运功片刻。 丹田里还有浑身骨头,让毒蝎啃食的痛苦,烟消云散。 而再看言达平。 已然死在了他的花斑毒蝎手中。 先前,纪老爷子已经赢下一场。 如今,苏信又赢下一场。 三局两胜。 纪府今天大获全胜。 苏信背着剑,向那巴图高声喝道。 “鞑子!” “按照约定,你们已经输了!” “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从纪府滚出去!” 苏信气宇轩昂,大发神威。 俊朗英武的身姿立在擂台上,仿佛谪仙降世,举世无双。 望着他如此身影。 纪晓晓心脏怦怦直跳,美目中异彩连连。 纪晓芙也与妹妹一般无二。 兴奋的小手都无意识的攥紧了裙摆。 江玉燕抱着长剑,坐在一边,骄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睥睨众人,喜滋滋的心想,我的苏哥哥,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随着苏信的喊话。 汉阳江湖中的豪杰们,也都一个个扬眉吐气,与有荣焉,兴奋地向那群鞑子高喊起来。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人人气势如龙! 声震寰宇! 望见纪二小姐看向苏信的眼神,以将她视为自己禁脔的巴尔虎的脸色青黑一片,想要号令大军,把苏信斩杀于此! 然而,他的父亲。 汉阳达鲁花赤巴图,却依然面无波澜,心有静气的喝着茶水。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笑着对苏信道。 “汉人。” “你很不错。” “比言达平牧野这两个废物强多了,汉廷孱弱,嫉贤妒能,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少年英豪。” “我大元皇帝有吞吐天下之志,兵马大元帅广纳天下英豪,我元军更是兵强马壮,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兵锋无一人能挡!” “我大元天命所归,挥鞭弱宋早晚的事,你又何必逆天而行。” “只要你投降。” “我保证,汉阳武林总瓢把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今天这一战之后。 汉阳武林的龙头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何需要用你这鞑子的封赏。 苏信心中冷笑。 震剑而鸣,大义凛然的呵道。 “沐猴而冠的胡掳,也妄谈天下?” “也配说天命二字?!” “神器有命,你等不知礼法的野人宵小也敢觊觎?!” “岂忘了一汉当五胡!” “马踏祁连山之时了!!” 苏信的话震耳欲聋,掷地有声。 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仿佛真的听到了金戈铁马之声,回到了一汉当五胡的时代。 个个热血沸腾。 恨不能痛饮元狗热血!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着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这是霍去病,卫青。 给他们北方牧民留下的沉重悲歌。 传唱至今日,即使隔离数百年,依然还是他们心中的痛,永远的耻辱。 巴图脸色稍有难看,讥笑道。 “你们弱汉除了抱着老祖宗的光荣,无能的做梦,还会做什么,改变的了现在大半江山都在我们大元铁蹄下的事实吗?” 苏信擦拭长剑呵道。 “那又如何?!” “你们踏是踏碎了大半个宋廷,可踏的碎我汉家山河吗?!可踏的碎我汉家儿郎的脊梁吗?!” “诸位好汉!” “随我一起屠了这群鞑子!” 于这一瞬间,苏信在汉阳江湖的声望,已经超过了纪老英雄。 随着他举剑高呼。 数百江湖好汉,举起武器,嗷嗷喊着就向元兵冲去,不要命的大喊道。 “杀鞑子!” “杀了这群狗鞑子!” “把他们赶出汉阳!!” 巴图看到这一幕,只是呵呵冷笑。 只见数百汉阳的群豪冲锋之时,忽的有人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随着第一个人出现之后。 接下来的几个瞬间里,又有七八个人倒下,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 整个纪府的演武场上,还能站起来的,已经不足十七八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浑身无力?!” “我也是,不仅手脚没有力气,连内力都提不起来了!” “难道我等是中毒了?!!” 刚解了花斑毒蝎之毒纪老英雄。 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又坐回椅子上。 不止是他。 就连纪晓晓与纪晓芙姐妹两人。 也都手脚发麻的软在椅子上难以动弹。 “是毒!!” “又是这些卑鄙的阴招!!” “你们这群元狗卑鄙无耻!!” “简直该死!!” 听着众人的喝骂声。 巴图哈哈大笑,摔碎了手中瓷杯。 嗖嗖嗖。 院墙上的元兵发射手中弩箭,一轮齐射过去。 箭雨密集的像是一片乌云! 朝着演武场中的江湖人飘了过来! 苏信见状。 也是大惊,叫上江玉燕,赶忙回到纪家众人身前。 左手右手两把长剑。 舞的飞快。 尽可能的帮纪老爷子,纪家姐妹,还有在场的江湖中人挡下箭雨。 苏信跟江玉燕再是厉害。 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三把剑。 一轮齐射的箭雨,何止百发!! 很快,箭雨过后,场中的江湖人就有四分之一,要不是洞穿头颅,要不是射穿心脏,又或是射成了刺猬,丢掉了性命。 哭喊声。 哀嚎声一片。 尸横遍野,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结伴来此的江湖人之中,大半都有着过命的交情。 还有不少是亲兄弟。 或者是夫妻二人。 如今,兄弟惨死,夫妻生离死别。 剩下还活着的江湖好汉,恨不能将那巴图生吞活剥。 “元狗!” “元狗!” “诛杀远狗!” 几个失去了至亲至爱的汉子咬碎后牙,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那巴图艰难的冲了过去。 然而,手脚无力的他们。 才刚跑到巴图的身前,就让元兵的几杆长枪,噗呲一声,贯穿了身体,丢掉了性命! 巴图满面春风的踹开他们的尸体。 上前一步笑道。 “怎么样?” “十香软筋散的味道还不错吧。” “告诉你们。” “中了这毒,没有解药,你们就是一群待宰的两脚羊,连没有车轮高的孩童都不如!” “最后在奉劝你们一句。” “趁着本官现在心情好,赶紧跪地投降,若是不然,就都死在这里吧!” “哈哈哈!” 巴图狂笑不止。 巴尔虎也是在一旁捧道:“父亲神机妙算,孩儿佩服。” 而后耀武扬威的冲纪晓晓喊道。 “纪二小姐。” “赶快投降吧,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或许可以求父亲大人,少杀两个纪府的人。” 纪晓晓身子软的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去理巴尔虎,反而含着泪,向帮自己挡箭的苏信道。 “苏大哥。” “快些逃吧,别管我们了。” 苏信点点头道:“好,我这就逃。” “?” 纪晓晓精致的俏脸呆滞。 歪歪的睇过小脑袋。 然后她就这样苏信真将两柄长剑丢出了老远。 向着巴图抱拳拜道。 “巴图大人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小子服了!小子愿意投降于您!效忠于咱们大元!” “效忠于咱们伟大的法天启运圣武皇帝!” 没想到苏信将他们成吉思汗的尊号背的那么熟练! 自己都没有他背的熟练!! 你才是真正的蒙古人吧! 巴图人傻了都,回过神来又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 “你是个识时务的!” “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中原人!”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站到一边去吧。” 苏信笑着道:“好嘞。” 而后,快步的向元兵那边跑去。 上一秒还高喊着汉家儿郎脊梁的苏信。 突然投敌。 在场的江湖豪杰,也一个个差点闪断了腰。 不是你就这样把我们卖了?!!!! 真的不多犹豫一下?!!!! 他们急红了眼,一时间对苏信的恨意都超过了鞑子,怒骂道。 “苏信,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连言达平都不如的畜牲!”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居然甘做元狗的鹰犬,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畜牲!!” “狗贼!” 汉阳武林豪杰,群情激愤,恨意滔天。 江玉燕,纪老爷子,纪晓芙,乃至时常误会苏信的纪晓晓,却都闭口不言,甚至十分紧张。 对于苏信十分了解了他们。 绝不相信,苏信能做出这种效忠于鞑子,猪狗不如的事! 隐隐猜到他要干什么。 都为其捏着汗! 而且听着那些人对苏信的辱骂,纪晓晓又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红着眼圈难过的心里都在滴血。 就如纪家人所猜测的那样。 苏信跑向元兵之时,不断在心里默算着距离。 等跑到距离巴图十丈左右的刹那。 他突然发难! 凌空拍出一掌,打向了巴图! 一直对苏信有所防备的巴图冷笑,“果然!我就知道你这厮不是真心实意投降!不过也太心急了,十丈外就敢向我出手,你是把自己当成大宗师了,不成?!” 一流高手的内力外放最多不过两丈远。 超出两丈内力就会衰弱散去。 而宗师高手最多也只能打到五丈至八丈之间。 唯有大宗师。 放才能有真气外放十丈而不衰的本领! 苏信所展示的实力。 最多不过宗师,就算他的掌力再是刚猛,等过了十丈之后,也是连蜡烛都吹不灭! 如此匹夫莽撞之举。 巴图没当回事招手命人放箭。 然苏信拍出一掌之后。 整个人竟快如鬼魅的追着掌力一同冲向了巴图! 两丈之后。 掌力即将散去之际。 他又凌空拍出一掌! 后掌推动前掌! 两道掌力堆叠,硬生生突破了一流高手的两丈极限,打出了六丈之远! 眼见距离自己不足四丈! 还能这样!! 巴图的心中顿感不妙,立时就要往后退去。 苏信大吼一声。 调动其周身所有内力,追着那两道叠在一起的掌力,再次拍出第三掌! 五绝神掌!!! 三道掌力叠加! 仿佛海啸! 后浪推着前浪! 伴随虎啸龙吟的破风之威! 不过瞬间飞过十丈距离,轰到了巴图面门! 苏信黑发狂舞,犹如降世修罗! “元狗!” “给老子死!!!” …… …… …… 爽文太难写了。 要是写的还行。 求求发点电捏。 ~( ̄▽ ̄~)~ 第62章 师父大宝贝限时返场 “苦大师救命。” 巴图吓得屁滚尿流,坐倒在地上,蹬着双腿往元兵中缩去,急忙大吼。 虽然自己是间谍。 需要帮汝阳王府做事,但屠戮同胞这事,说出去不太好听。 藏在元兵之中。 本不想出手的范遥暗骂一声废物。 可不能坐视巴图,就这般死在这里,他踏马而起,迎着苏信的五绝神掌,也是轰出了一掌。 赶在苏信即将拍死巴图之前。 扛住了他的掌力 苏信叠加起来的三掌与范瑶仓促间急发的一掌对在了一起! 掌力互冲! 不过须臾! 苏信的掌力便如同江河倒灌,涌回了自己的身体,内力反噬,仿佛刚刚的五绝神掌打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整个人被击飞了数丈之远。 胸口中血气翻腾。 呜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江玉燕、纪晓晓、纪晓芙,三女花容失色,焦急惊呼。 “苏哥哥!” “苏大哥!” “苏小弟!” 纪晓芙纪晓晓两女身中十香软筋散,手脚还提不起力气,内力也封锁在丹田内,摇摇晃晃的挣扎起来。 急着向倒地吐血的苏信扑了过去。 而江玉燕早已先她们一步。 飞身到了苏信的身前。 看到一地的血。 江玉燕眼圈发红,拔剑的杀向那突然出手的元兵。 “你不是他的对手!” “别冲动!” 提起一口内力压住翻腾的血气,苏信站起身来,拉住了要送死的江玉燕,将她护到了身后。 望见这一幕。 场上才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江湖豪杰们,崩溃的抱住了脑袋。 “这群鞑子里面居然还有高手!” “能一掌击退苏少侠,难不成这鞑子是位宗师?” “天要绝我汉阳武林吗!” “老天爷,为何要这般对我们?!” 纪老爷子日日勤练武艺,苦修三十余年,一身实力距离宗师只差一线。 他的眼力自然远超场上的江湖人。 能看的出来。 苏信刚刚那一掌,就是寻常刚开了正经的宗师,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然而这神秘的元兵。 没费半点力气,轻松一掌,便能将其击退数丈,打到内力絮乱吐血,这般惊人的实力,最少也是顶尖宗师,甚至是大宗师! 这样的高手。 只一个人,就能挑了他们整个汉阳! 面对这样的对手。 刚毅的纪老爷子,此时心中也是升起了几许绝望的悲凉。 纪晓晓与纪晓芙两姐妹。 这会也已跑到了苏信的身边,怒视着那突然出来的元兵。 大有着跟苏信同生共死的味道。 地灵宫时。 有师父大宝贝的帮助,苏信的根骨已经突破了十点,不仅来带了强大的肉身膂力,恢复力也不能同日而语。 刚刚吐了一大口血,看上去伤的很重。 但他五脏六腑固若金汤。 骨头更是盈盈如玉。 其实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内伤。 随着内力于体内运转一周天,不过片刻调息,苏信便觉得身体已经无碍了。 可对上那突然出现的元兵。 他的心里也是没底 从刚刚巴图喊这元兵苦大师,再加上刚刚那雄浑的掌力。 苏信岂会不知这人身份? 想来就是,明教光明顶上,位列四大护教法王之上的逍遥二使之一,光明右使范遥,传言是江湖上少有的美男子。 修为最少都有大宗师的水准! 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涉及,十分的博学。 其一生还对明教忠心无二。 怀疑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失踪,跟成昆与元庭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为了查清此事。 他甘愿自毁容貌。 潜伏进了汝阳王府中,探查成昆的消息。 苏信回想着范遥的各种情报时。 刚刚与苏信对了一掌的范遥,也是暗暗心惊,只觉得此子不仅内功深厚,掌力更是惊奇!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流高手。 掌力雄厚的绝不弱于普通宗师! 如此天赋异禀。 再加上苏信长得一表人才,堪称江湖第一美男子,非常符合逍遥二使的审美,本就对其起了惜才之意的范遥,此时更想把他拉入明教了。 作为年轻一代培养。 于是以雄厚的真气为墨。 以剑为笔。 当空做字,向苏信以及在场的众人说道。 “你少年英才。” “死在这里确实可惜。” “现在离开这里,不要再插手汉阳的事,不要再插手纪府的事,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 “不只是他。” “除了纪府的以外的人,只要投靠我大元,都可以走。” 差点死在苏信手里的巴图。 以及将苏信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巴尔虎。 坐不住了,赶忙喊道。 “苦大师万万不可!” “这是放虎归山啊!!” “此子这般年龄,就如此狠辣,处处与我大元作对!” “要是把他放,一定会后患无穷,遗害万年。” 范遥冷冷回眸。 “你们是在教我做事?” 宗师之威如气浪,从他的身上散开笼罩十丈,于这股气势威压下,巴图父子感觉有一根麻绳勒住了他们的脖子。 脸色涨红。 喘不过气来,双腿颤抖的好像筛子一样,差点软倒,低下头,不敢多发一言。 纪晓晓拉着苏信的袖腕哭道。 “苏大哥,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了。” 纪晓芙也是求着苏信离开。 江玉燕没有吭声。 不管苏信是走是留,她都会陪在苏信的身边。 且不说纪晓晓。 就光是纪晓芙,纪老爷子。 苏信也不能坐视,他们死在这里,从地上捡起刚刚扔掉的长剑,默然不答。 范瑶皱了皱眉头,再次于空中写道。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赶紧走。” “若是再不走的话,就不用再走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 苏信无视了这些威胁,只在脑中疯狂的思考着,当前的局势有没有破解之法? 他的实力跟范遥之间。 天差地别。 想要将其击败,完全不可能。 不过范瑶,杨逍两人同为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逍遥二使,亲如兄弟。 杨不悔是杨逍的女儿。 有纪晓芙与杨不悔在,纪府四舍五入,也算是半个明教的势力。 靠着这点关系。 能不能在范遥的手里讨出半点活路? 苏信对此没有把握。 毕竟范遥不是杨逍,不是谢逊,不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这种很有人情味的高手。 范遥的人生信条很简单,一切为了明教。 只要在他眼里。 是对明教有利的事。 他什么都会去做,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去做。 就比如混入汝阳王府做间谍这事。 身为美男子的他,不仅甘愿自毁容貌,甘愿装聋作哑,更是亲手杀了几个对明教忠心耿耿的香主,作为投名状。 眼下。 先是十香软筋散。 后又是范遥出马 明显巴图父子只是这场戏的马前卒,在他们背后真正想对纪府下手的人是汝阳王府。 不知道是王保保所为。 还是赵敏所为。 不管是谁指使的,为了获得汝阳王府的信任,增加自己的话语权,范遥就算是知道杨不悔的身世,怕是也有可能大义灭亲! 认亲这条路不安全。 苏信又想,那若是直接当众喊出范瑶的身份呢? 这里的元兵这么多。 杀是肯定杀不完,一旦喊出范遥的真身。 他这卧底必然是做不成了。 只能与汉阳武林群豪站在一边。 可这样一来。 肯定是能保住汉阳武林群豪以及纪府。 但事情结束后。 自己破坏了范遥的计划,他极大的概率,会杀了自己泄愤。 这计划也不合适。 苏信绞尽脑汁思索万全之策时,冷漠又认真的模样。 落在汉阳一众江湖豪杰的眼中。 便是舍身取义不畏强权,生死置之度外,粉身碎骨全不怕的英勇无畏之举! 他们想着自己先前还误会了苏信。 还以为苏信为了活命投降了鞑子,对他万般侮辱。 可这时候苏信还以德报怨。 舍命救他们。 汉阳的江湖豪杰,一个个羞愧的恨不得给苏信跪下。 平日里。 这些连死都不怕的好汉子。 扼腕垂泪,向苏信大喊道:“苏少侠你快走了吧,我们这些人不值得你救!” “你已经为汉阳做的够多了!” “我们汉阳武林已经欠你的太多了!” “不能再把你拖下水了!” “求你了,你快走吧,要是连你也死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之后也不会安宁的!” 跟在苏信身后的纪家姐妹,也在此时嘤嘤落泪,求他离开。 苏信叹了口气。 实在没有万全办法的他,抖动袖子。 扣住了两枚霹雳雷火弹。 准备再跟范遥拼上一次,若是实在拼不过,就当众揭穿他逍遥二使的身份! 保全整个汉阳武林还有纪府。 至于后面范遥会不会找自己泄愤?自己怎么在范遥手上活下去? 走一步,看不一步! 到时候再说吧! 苏信下定决心,搬运内力。 摆出了拔剑的架势。 范遥要见他冥顽不灵,并未有半点气愤,反而更为欣赏苏信了,毕竟无情无义的野心之徒如过江之鲫,有情有义的汉子少之又少。 这样的人才更值得信任,才更值得吸收。 他准备下令。 将这些人先拿下,关进大狱里,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调教苏信。 范遥抬起手来。 呼呼呼! 他身后的元兵,纷纷架起了手中的长矛,压低身形,作出了冲锋的架势。 如上了弦的弓箭。 只等范遥一声令下。 然范遥的手即将挥落刹那。 纪府的屋檐上,忽的闪过了一道雪色的倩影,至高至阴的气息,似寒风吹过。 冷的范遥差点打了个哆嗦。 有高手! 他反应极快。 豁然抬眸,双眼如剑向那气息的方向射去! 目光所及,那片屋檐上。 阳光温煦,暖风宜人,还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就是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难不成是错觉? 范遥心头纳闷。 定了定神,他就要再次放下手来,招呼元兵一拥而上。 冰寒如玉的气息。 又一次侵袭过来! 而且这一次,远比上一次要猛烈! 几乎凝聚成了一把无形的冰霜寒剑,猝然贯穿了范遥的眉心,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冻结了,就连意识都凝固了一瞬!! 不是错觉! 有高手!! 绝对还有高手!!! 范遥心惊,匆忙提起真气化解了那股入骨的寒意。 再次向那气息的方向望去。 然入眼还是那角屋檐,依旧半个人影都没有。 难不成这人的轻功。 比我的眼力还快!?? 范遥不信邪,又向四周环顾,可还是半个人都没有发现。 不知不觉间。 他的额角上渐渐有汗水滴落,心中纳闷。 大白天的。 难不成是见鬼…… 话还没完,范遥的双眸陡然紧缩! 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屋檐上,玉白色的倩影,不知何时,静静的矗在那里!! 胜雪的素裙飘摇。 如瀑的青丝轻曳。 无人可描述的绝美容貌下。 是疏离是冰冷。 仿佛天边的冰山,遗世独立。 仿佛蟾宫的仙子,本就不属于这片世间。 只一眼便叫人心生愧秽。 甚至连仰望的勇气都没有。 范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他苦苦单恋的紫衫龙王黛绮丝,与此女相比,仿佛都平庸了。 后背衣物已让冷汗打湿了他。 没有胆子去欣赏这女子的美貌。 心中一片惊悚的惊呼。 吾命休矣!! 绝顶高手!! 为什么纪府会有绝顶高手在?!!! 区区纪府,不过是一方豪强!虽靠着漕运之便赚得盆满钵满,但底蕴微薄的可怜,凭什么能请来绝顶高手相助?! 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范遥大着胆子,再向那神秘女子看去。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 神秘的女子漠然的寒眸。 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看纪府的众人一眼。 只落在一人身上。 苏信的身上! 范遥心中惊呼。 难不成这女子,是因为苏信才来此的!? 也是了! 这样惊才绝世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出身!! 望着苏信与三女簇拥在一起,仿佛要生死相依的模样。 玉娘子眼底漠然,面无表情。 还不知道师父大宝贝。 就在附近看着自己。 全身心都在范遥身上的苏信,注意到了他于一瞬间神情的变化。 仿佛很紧张似的。 那准备下令的手,也是抬了好一会了,都没有放下。 举着枪的元兵。 一个个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很。 根骨远超寻常。 苏信五感灵敏,似感觉到了什么。 顺着范遥的目光,也向不远处的屋檐望了过去。 …… …… …… 关键时刻。 还得看,师父大宝贝。 往那一站。 足顶千军万马。 ~( ̄▽ ̄~)~ 第63章 范遥:这样玩是吧!? 玉娘子身形飘忽。 还没有整理好心情,不想让苏信知道自己在这里。 衣裙若雪色荡开。 转瞬间便消失在屋檐上。 苏信两眼看了一空。 范遥在此时回过神来,心中无比必确认,这神秘女子跟苏信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也许是长辈。 也有可能是师徒。 心中不禁暗骂。 “怪不得,明明只有这点微末的实力,却敢与元狗叫板,原来你小子的背后站着绝顶高手!” “你他妈有这背景,不早说?!” “扮猪吃老虎是吧!?” “搁这装你妈悲壮呢!!” 生怕惹得那神秘的女高手不高兴,一巴掌把自己灭了,不敢再对苏信动手的范遥,半抬半落手臂竖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举起来也不是。 就当他无比尴尬,想要骂人却又不敢之际。 巴尔虎父子。 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暗戳戳的请示道。 “这小子冥顽不灵,苦大师赶紧杀了吧!” “没错,这些江湖人也是板上鱼肉,强弩之末,咱们快些剿灭他们,郡主娘娘也能早高兴几天。” “到时候,还望苦大师,帮我们父子,在君主娘娘面前美言两句。” 小命能不能留到明天还不知道。 居然还想着功劳,简直不知死活! 郡主说的果然没错。 你们这对父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废物! 范遥在心头怒骂。 恨不能将巴尔虎父子掌毙于此! 可是骂着骂着,他忽然之间心头有灵光一闪。 顿时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苦大师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巴图父子。 “你们想要功劳?” 巴图巴尔虎,相互对视了一眼。 搓着手,谄媚的笑了起来。 苦大师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冷漠模样,十分温和的与两人说道。 “说起来。” “巴图大人,还是汉阳的达鲁花赤,汉阳的一把手。” “我来这里主导政事。” “却有些喧宾夺主了,还望巴图大人海涵。” 经过范遥的多年经营。 他现在可是汝阳王府的大红人,地位仅在玄冥二老之下。 巴图哪里敢接这话,赶忙道。 “苦大师此言太折煞我等,此次纪府之事,全靠你一人扭转乾坤。” “我等哪里敢谈何功劳。” “只求大师能在郡主面前,稍为我父子美言,便心满意足。” “大师放心。” “我父子二人,不会让您白白张口,等事成之后定会有厚礼相赠!” 范遥哈哈一笑。 他那吞下火炭的嗓子,发出的笑声,不似人腔,反而刺耳的更像是利爪划过玻璃。 收起笑声。 范遥忽的回身望向苏信以及汉阳武林群豪。 “我汝阳王府,广纳天下英才。” “你们这些人都是响当当汉子,现在就将你们杀了,不过实在可惜,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晚的时间考虑,是否投效。” “如果等明天一早,若是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范遥命令那些准备冲锋的元兵,从演武场中退了出去。 而后半句话不再多说。 带着巴图父子转身就走。 这番操作。 看的苏信。 纪老爷子一家。 乃至整个汉阳江湖的群雄。 都一脸懵逼,本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他们,悲壮到底的他们一口气打在了棉花上。 完全搞不懂那苦头陀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在想什么! 巴图父子也是摸不到头脑。 明明一鼓作气,就能将那些汉人都给剿灭在此。 为什么还要再拖一个晚上?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怀着一肚子疑惑,也不敢问,跟着范遥走出纪府。 这时候。 范瑶才对他们吐露真实意图。 “难得你们父子这般识时务。” “我若是现在就剿灭了他们,你们父子二人便捞不得半分功劳,对你们太不仗义了。” “现在汉阳的武林群豪都以身中十香软筋散任人拿捏,唯一的苏信,在大军面前,也不足为惧。” “接下来汉阳的事,交给你们父子统筹。” “只要能把收尾的任务做好,这个功劳小不了!” 巴图父子闻言疑惑顿消。 并且心中大为感动,原来苦大师是为了润几分功劳给我们,所以才又拖了一晚! 这等人情! 这等心胸! 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大好人啊! 此时,这对父子在看苦头陀那可怖的面貌,都觉得温和英俊了许多! 巴图巴尔虎两人皆是满面红光。 大喜过望,拜谢道。 “多谢苦大师大恩!” “多谢大师厚爱!” 两替死鬼,还谢谢我呢。 范遥心中偷笑,摆了摆手,又回到了往日里冰冷的模样,义正言辞的道。 “功劳已经分给你们两人了。” “若是中间出什么差错。” “不仅我饶不了你们,就连郡主娘娘也饶不了你们!” “可明白?” 巴图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师放心,我用我这颗脑袋担保,汉阳大事,绝对不会出现一点问题!” 范遥拍着巴图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汉阳就交给你们了。” “好好干!这是郡主大人第一次主持大事,对汉阳无比看重,我先一步将好消息传送给她,也会为你们父子多做美言。” ”只要你们把这里的事做好看了。” “郡主娘娘一高兴。” “到时候恩赐少不了!” 巴图与巴尔虎,虎躯一震,再次向范瑶拜谢。 黑锅彻底甩到了巴图夫子的身上。 害怕那神秘女子的范遥。 不再多言。 也不敢继续在这汉阳多待一秒。 中午饭都没吃,骑上快马就朝着汉阳城外狂奔而去。 巴图父子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还不禁赞叹道。 “苦头陀果然是真正的大师。” “竟般宅心仁厚,宽以待人,仁义至极,吃到嘴里的功劳,还能吐出来分给我们,真是少有的好人,我算是对他服了!” 巴尔虎也是叹服的点头。 “父亲所言极是!苦大师真是大好人!”,然话音一转,对纪晓晓念念不忘的他又道:“父亲,若是明日纪府不投降,纪二小姐,可否留给我?” 啪的一声。 巴尔虎的面颊上挨了一巴掌。 巴图冷声训斥道:“色迷心窍的东西!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汉人!?” 巴尔虎唯唯诺诺,缩着脑袋。 巴图无语了,冷道:“不要留下痕迹,把事儿做干净些!” “多谢父亲!” “多谢父亲!” 巴尔虎大喜。 想着纪晓晓那精致的小脸,娇小玲珑的身段,忍不住心中荡漾。 骑着快马。 狂奔了一个时辰。 跑出了五六十里,范遥一直悬着的心,才将慢慢的放下,往后眺望着,见已经看不到汉阳城了,他方才擦了一把额角冷汗。 “这里应该是安全了。” “妈的!” “刚才吓死我了!” “还以为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终于松了口气的范遥口渴难耐,摸出腰间的酒囊,灌上了一大口清冽爽口的酒水,还未顺着咽喉咽下。 他双眼中的瞳孔。 都像是触电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口中的酒水也吓得从嘴里从鼻孔里,似喷泉般喷了出了老远。 呛得他咳嗽了半天。 弯着腰,差点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只见在他前方,一棵三四丈高的树梢上,那神秘女子面无波澜的站在那。 看样子是像是等了他好一会了! 范遥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顿时又沉入了万丈寒冰之中。 深知若是这神秘女子想要杀他。 那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也不可能逃的掉。 他强忍着恐惧,抱拳向玉娘子道。 “阁下,我已经从汉阳抽身出来。” “与纪府没有半点瓜葛,也为没有杀汉阳,杀纪府一人!” “难道非要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直到这时。 玉娘子才微抬寒眸,看了范遥一眼。 半句话都没说。 隔着十丈之外,素手翛然急发一掌,雪玉般的真气加持掌力打出,似山间惊鸿,又似湖海月光! 所过之处,花草结霜,天寒地冻! 没想到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突然出手! 范遥双眸骤然紧缩。 眼看着掌力已经快要轰到自己面门。 急忙运起全身真气,双手交叉于胸前,拼了老命的去挡玉娘子华美,却又杀气凛然的一掌! 砰的一声! 身为大宗师的范遥,隔着十丈之远,连人带马,都在玉娘子这随手一掌之下,被击飞了十多丈。 人摔在地上,马摔在人上! 脖子上青筋疼到狰狞。 人与马俱是仰头痛呼,嘶鸣声声! 口中喷血! 俨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范遥忍着五脏六腑碎裂的剧痛,一脚踢开踹马匹。 防备着玉娘子再出杀招。 他仰倒在地上的身子,像是滑板一样,诡异是横出了四五丈的距离。 单脚撑地,翻身而起! 然而,范遥起身之后。 却发现,那打了他一掌的神秘女子,竟然头也不回的,踩着树叶飘然若仙,一纵十余丈的悠然离去了。 这就走了? 不是来杀我的? 范遥愣了愣,而后怒道。 “这样玩是吧?!” “跑了六七十里,拦住路,就为了打我一掌,什么毛病?!!” 然怒着怒着。 他又琢磨出味来,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妈的!” “这女人怕不是在给那个苏信报仇!” “我打了他一掌!” “所以你就替他打回来是吧!” 忍着胸腹中的剧痛,范遥骂骂咧咧。 “可是我打他的那掌,用的都是巧劲,只是看着伤的重,其实半毛钱的事都没有!” “你他妈打我这掌。” “都快把我五脏六腑打碎了!” “这公平吗?!” 范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差点吐血。 于是一气之下,怒了一下! 吞下了几粒抑制内伤的丹药,找了个地方调息了半晌。 待到伤势稳定,没了马的他。 一瘸一拐,身形萧瑟又悲凉的向汝阳王府赶去。 汉阳这个地方。 他这辈子是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范遥等人虽然离开了。 但是那千百元兵,已然将纪府包围的水泄不通! 好在纪府足够大。 纪老爷子将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武林豪杰们,安排在了纪府各处的厢房内,虽然人数众多,但挤一挤也能住得下。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天。 时间过得飞快,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晚上,吃完饭回到自己屋子的苏信,还是没有想明白。 范遥为什么突然撤兵? 难不成是什么陷阱? 可现在汉阳所有人的小命,都握在他的手里,还需要设什么陷阱? 直接一拥而上,完事了! 真要有什么陷阱,那才纯属脱裤子放屁! 完全理解不了范遥的这一迷惑行为。 苏信只能认为是他突然抽风了。 “不过范遥这一抽风。” “倒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机会!” 心中要有了主意的苏信,勾起嘴角。 等到了夜色渐深,他利落的翻过越墙,跑到了江玉燕的小屋,很是熟练的推开房门。 江玉燕也还没睡。 忧心忡忡的坐在梳妆台前。 看到是自己苏哥哥来了,她起身迎了过去 不等江玉燕询问来意。 苏信已拉着她的手,先开口说道。 “燕儿。” “你这就收拾东西。” “我马上会去一趟巴图的官邸,等我将那对狗娘养的鞑子杀了,解了纪府之围。” “我们便连夜离开汉阳!” 江玉燕听了这话。 哪里能让苏信一个人去冒险,抱着他的腰就要跟着。 苏信心想。 想要杀巴图父子,绝对绕不开范遥。 自己一个人的话,或许可以用一些有关于成昆的情报,明教遗失百年的镇教圣物圣火令下落,迷惑一下范遥,跟他做些交易。 可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办。 带上江玉燕反而会有危险。 苏信板着脸道。 “听话!” “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江玉燕扁着小嘴,想要撒娇,求苏信带着她。 然早就预判她要干嘛的苏信。 抬手在江玉燕白白净净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打断她施法的瞬间,就话不多说的翻墙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然他才刚回来。 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 会有谁来找我? 苏信搓着下巴,忽然兴奋起来。 莫非是纪姐姐?! 想起纪晓芙珠圆玉润的身段,他快步上前开门。 纪姐姐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的瞬间。 借着月光,苏信看清敲响自己房门的是位身材娇小,面容精致的少女。 苏信皱起眉头。 “纪二小姐?” “那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 …… …… 各位老爷。 求发电捏。 ~( ̄▽ ̄~)~ 第64章 啧啧啧 纪晓晓低着脑袋。 不说话。 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色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 纪晓晓的面容精致。 极美的模样,夜色都不能遮掩些许。 每一根头发,都似是由无数名匠,精心雕琢出来的。 苏信对其第一印象颇为不错。 隐隐的还生出过好感。 但因为之后两人之间的种种误会,那点好感已经烟消云散。 不过今日。 面对范遥之时,纪晓晓竟与纪晓芙一起,冲上来要与自己同生共死,苏信心中还是颇为感动。 本来也不是多么无情的人。 对其观感自然也回暖了几分。 大晚上的让人站在外面也不合适。 苏信侧过身子,语气温和道:“若是二小姐不介意,进来说话。” 纪晓晓尚年少。 大晚上找男子私会有些羞涩,始终低着小脑袋,没有说话。 不过因为从小娇生惯养。 家财万堆出的贵气。 也让她没有如寻常女子那般,扭捏的揉搓着衣角作态。 听到苏信的邀请。 便亦步亦趋,没有半点犹豫跟着他进了屋内。 苏信拉了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笑道:“纪二小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下人来一趟便是,何必亲自前来。” 纪晓晓接过茶水,却没有喝。 反而将抱在怀里都捂热了的包裹,塞到了苏信的手里。 “这里面是?” 苏信疑惑的看向纪晓晓。 纪晓晓抿了抿嘴唇,慢慢才抬起头来,看向苏信的眼睛道。 “苏大哥。” “我们纪家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不必多言,明日我们一家,还有汉阳的武林群雄,将会跟鞑子决一死战。” “你已经尽了力,没必要陪我们一起等死。” “时间仓促。” “包裹里只为你准备三千两银票,还有…还有件换洗的衣服,我知你的本事,门外的元兵拦不住你,你快跟江姐姐,先走吧。” 半个月前姐姐来劝我走。 半个月后妹妹来劝我走。 你们纪家的女子,当真是有意思。 苏信抱着包裹,没忍住笑了两声。 纪晓晓还以为苏信是在笑话自己,苏大哥也不叫了,羞恼起来。 “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人笑什么?” 本来就准备出门去杀鞑子的苏信想了想,正好可以借机抽身。 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纪二小姐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出发!” 说着他背几个包裹,就要推门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看的纪晓晓人都傻了。 不是。 我虽然是在劝你走。 但好歹说两句场面话,再走呀! 就这么果断吗?! 纪晓晓心里一急,急忙喊道。 “站住!” 苏信停下脚步,半转身体,歪着脑袋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似是在问。 纪二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纪晓晓精致的小脸僵硬到尴尬,红艳艳的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信见她没话说。 继续往外走,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他即将走出房门。 纪晓晓心里一阵难受,眼圈一下就红了。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向着苏信的背影,噔噔噔冲了过去! 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来了个小馒头冲撞,柔软的触感,直击苏信的后背。 纪晓晓带着哭腔喊道。 “你就这般讨厌我吗?!” “就这般,不想与我多说半句话,多呆片刻吗?!!” “若来的是姐姐你也会走的这般快吗?!!” 谁会讨厌跟美少女独处? 苏信走那么快。 只不过是赶着去弄死几个鞑子,毕竟这事儿宜早不宜晚。 他见纪晓晓情绪不对。 正要开口与其解释。 然彻底爆发的纪晓晓不给苏信半点机会,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他,埋头在他后背上哭的是泪花带雨,娇躯颤颤,喊道。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为什么总是这样欺负我?!!” “你吃了我的血参!” “强亲了我,轻薄了我的身子!” “还总是跟我作对!” “还不给我糖人!!” “假扮木高峰,没有瞒着江姐姐,没有瞒着姐姐,连小不悔都没有瞒着,就只瞒着我!” “就像是逗傻子一样。” “欺负我!”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 纪晓晓哭喊的歇斯底里,似要把自己受的委屈都给喊出来。 苏信听得满头大汗。 赶紧将房门关上,生怕纪晓晓的声音太大。 惊动了隔壁院子的江玉燕。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 清冷的月光下,夜风中,踩着树梢的张三娘,目光幽幽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苏信也是明白了。 这小丫头片子,是不知不觉喜欢上自己了。 啧啧啧。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不过纪晓晓说的后面几条他都认。 但什么血参,还有强亲她,轻薄她什么的控诉。 苏信是半点印象没有。 哪里肯认? 再说他自己也不喜对女子用强的手段。 就连从见面第一眼,就在心里暗戳戳觊觎的师父大宝贝,轻薄她时都是算着好感度来的。 苏信正气凛然道。 “纪二小姐,我承认你长得漂亮,但也不能胡乱说话,我何时轻薄过你!” 纪晓晓此时已经哭已经的失去了理智。 本来就容易情绪上头冲动的她,变得更加不讲道理,直觉忽略了苏信当时昏迷的情况。 只觉得苏信还是在欺负自己。 恨上心头。 她松开了苏信的腰背,抱住了他的左臂,冲着手腕凶狠的咬下去。 十分的用力。 整齐的银牙,一下就刺破了苏信血肉,咬在了筋骨上。 这小丫头片子属狗的是吧! 一言不合就咬人!! 苏信疼的直抽冷气,下意识就要攥紧拳头崩开她! 转念一想。 自己这身力气,若是绷紧了,怕是得把纪晓晓一嘴牙齿都给震掉! 心顿时就软了。 松下手腕,忍着剧痛任由纪晓晓去咬了。 一阵阵痛苦袭来。 苏信不禁自嘲。 果然自己还是太好色了。 见纪晓晓生的精致漂亮,所以不舍得伤了她,如果是咬自己的,是一位男子,又或是一位容貌不如她的女子,估计都不会带半点犹豫的直接杀了。 就当他这般想时。 纪晓晓咬的极深。 鲜血顺着苏信手腕上的伤口,涌进了她的嘴里,腥甜的铁锈味道没一会充斥了整个口腔。 将恨意全部发泄出来的纪晓晓。 理智开始一点点回归。 等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吓得小脸煞白,赶忙松开了嘴,嗤的一声,撕开了自己的锦绣小褂,给苏信包扎伤口。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对不起。” “对不起。” “苏大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苏信:…… 见苏信不说话,纪晓晓头脑发热,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首来,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砍下去。 “苏大哥,我还你!” “不至于,不至于!” 苏信赶忙夺下了她手中匕首,可纪晓晓下刀极狠,还是切开了皮肉,鲜血涌出。 小丫头片子怕是有点极端啊!! 苏信大惊。 赶紧又给她包扎。 纪晓晓扑在他怀里呜呜大哭。 “苏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你打我骂我,好不好,我都愿意的。” “可是别讨厌我。” “求你了别讨厌我?” 抱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少女。 苏信满脸无语,不过他现在也是看明白了。 纪晓晓也不是什么正常女子。 是个容易上头的极端傲娇。 完全由情绪支配行动。 这种性格的人。 往后退一步,就是普通的傲娇或者公主病。 但是稍微往前发展,就能进化成恶娇或者病娇! 危险程度堪比疯批江玉燕! 苏信还能说什么? 只能搂着她的腰背,尽力安抚道。 “没事。” “就是一点小伤。” “眨眼的功夫就好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讨厌你?那我不成小心眼了。” 纪晓晓抽了抽小鼻子。 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苏信,小手紧紧攥着他胸口的上衣,抽抽嗒嗒道。 “真的吗?” “苏大哥,真的不讨厌我吗?” 苏信支起一只手来,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开玩笑道:“纪二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谁忍心讨厌你呢?” “真的吗,苏大哥,莫要骗我。” “真的,没骗你。” “你真的真的真的不要骗我。” 纪晓晓可怜巴巴。 苏信:…… 没想到骄纵的纪二小姐,内心那么脆弱。 他坐直几分身体,看着纪晓晓的那双眼睛漂亮的大眼睛,表情认真道:“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讨厌纪二小姐,永远都喜欢纪二小姐。” 听到了喜欢的字眼。 纪晓晓脸蛋微红。 与苏信对视的双眸里,爆发出阳光一般灿烂的颜色。 抱着苏信的脑袋。 纪晓晓带着无以言喻的热烈感情,向着苏信的嘴唇吻了过去。 少女的初次亲吻。 就并非是那种浅尝而止的轻吻。 而是用情至极的深吻。 贪恋的汲取着苏信唇齿之间炙热的同时。 也毫无保留的把自己送到苏信口中。 吻了许久。 吻到了纪晓晓脸蛋血红。 吻到了呼吸困难。 吻到了身躯都在轻颤,她也不愿意放开。 从心口中不断涌出的热烈感情。 似烟花般,仿佛快要自己燃尽在苏信怀里。 还是苏信见纪晓晓快要窒息了,才箍着她的腰,分开了些许。 晶莹的水线。 挂在两人的唇角。 纪晓晓衣裙凌乱。 俏脸酡红。 水雾朦胧的眸子里一阵失神。 连呼了好几口气后,才渐渐的从无意识中走出来。 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 就又把自己的身体融入了苏信的怀里,痴缠的咬着她的下唇。 “苏哥哥。” “真好。” “若是能与你这般依偎一辈子就好了。” 苏信轻抚着她的玉背笑道。 “那我们就这样依偎一辈子。” 纪晓晓幸福的笑了起来。 可想到明日要与鞑子拼命,到时候父母都会死,姐姐也会死,她也不愿意独活。 能跟苏信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今晚。 纪晓晓悲从心来。 眼泪滚滚流出,褪去在刚刚拥吻中,让苏信柔乱的大片衣裙,绸子一般的雪白酮体,缩在他怀里,颤抖连连。 “苏哥哥。” “要了我好不好?” “我不想就这么死了。” “我想嫁给你,不想带着遗憾就这么死了。” 树梢上。 玉娘子眼中的寒意深结。 “这便是你说的,与纪家姐妹只是恩情?” “果然是好大的恩情。” 屋内。 怀里抱着可人儿。 痴迷于纪二小姐的精致美好身段的苏信。 愣神之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的感觉周围的气温好像降低了几度,有点冷嗖嗖的! 心里更是没来由的虚了几分。 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叹了一声,抱着纪晓晓的走向床榻。 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主动脱光了衣服。 但纪晓晓落在床榻上时,依然紧张的满面羞红,闭上了眼睛,娇声呼喊道。 “哥哥怜惜!” 然而才刚喊完。 便感觉身上一暖,她疑惑的睁开大眼睛,见苏信已经用一床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了起来,还卷的严严实实。 纪晓晓疑惑了片刻。 而后还以为苏信看不上自己,心里难受的像是撕成了两半,眼中更是逐渐绝望。 眼见着马上又要情绪失控。 苏信赶忙把她抱到怀里解释。 “好妹妹别多想。” “哥哥现在所练的神功,还没有大成,不能破去童子之身。” 纪晓晓崩溃的情绪稳住,哽咽问道。 “真的?” “哥哥不骗我?” 苏信赶紧在她红唇上亲了两口,“绝对不骗你,等哥哥神功达成当天,你就是不愿意了,也要把你吃抹干净。” 纪晓晓碎成两半的心重新拼凑合到了一起。 要是换成江一燕,听见这话,怕是下一秒就会羞得小脑袋冒烟,没脸见人。 而纪晓晓虽然也是小脸红红。 但看向苏信的目光里,却丝毫没有半点闪躲,又是动情的送上嘴唇。 又跟苏信拥吻在一起。 等到再一次,将自己闻到气喘吁吁,快要把自己憋死时,她才依依不舍的跟苏信分开。 这会苏信身上的衣服。 也让纪晓晓脱去大半,小脑袋靠在他精壮的胸膛上难过道。 “有哥哥这句话小小以心满意足。” “只不过小小福薄等不到那一天了,等不到哥哥的宠爱了。” 第65章 夜色撩人,正好杀人 说着说着。 纪二小姐又嗫起了小嘴 泪眼婆娑。 紧紧搂着苏信的腰同时。 还妄图挣脱着被子对自己的束缚,大有有种不管不顾,也要跟苏信强行连接的意思。 如此美人投怀送抱。 主动热情。 但自己却只能坐怀不乱。 苏信牙都快要咬碎了,强忍着吃肉的欲望,又抱着她安抚着亲了一会,哄了一会。 不过这般表现。 落在玉娘子的眼里。 却让她脸色好看了不少。 懒得再去看他们两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后半夜。 可纪晓晓依然痴缠着苏信。 半分睡意都没有。 小手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片刻都不愿意分离。 小丫头片子太过于粘人了。 夜空深邃。 月亮早早的挂在高空之上,越发的皎洁。 苏信心想。 要是今晚不把鞑子杀了。 真等到了明天,汉阳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无奈的苏信。 等再跟纪晓晓亲亲之前,偷偷在嘴里化开一粒迷魂丹。 这是从地灵宫中得来的迷药。 对身体没什么害处。 不过只要吃下半颗,很快就会进入熟睡,就算在耳边唱大戏都叫不醒。 而且无色无味。 纪晓晓的吻热情又贪恋。 毫无防备,立马就中招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因爱意而亢奋的她,眼皮子打起了瞌睡。 蜷缩苏信的怀里。 纪晓晓半磕着眸子,依依不舍的望着他。 “哥哥。” “我有点困了,你握着我的手,陪着我睡好不好?” 苏信拉着她的手。 “我一直陪着你。” 感觉到苏信手上传来的温暖,纪晓晓放心下来,绣眉舒缓,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等到她彻底熟睡。 苏信怜爱的帮纪晓晓盖好了被子,又俯身在她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方才换上一身夜行衣。 没带自己的两把宝剑。 随便拎着一把快剑,大步走出了房门。 听着门外库库的脚步声。 乘着夜风,苏信纵身一跃,抓住两队元兵交替换防的机会,几个闪身飞出了纪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夜晚。 张三娘望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默默的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 已经是后半夜。 整个汉阳都陷入宁静之中。 巴图父子的府衙内依旧灯火通明,整个纪府整个汉阳的漕运已是囊中之物。 只等到明日太阳初升。 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巴图父子欢喜至极,大摆宴席,整个汉阳大大小小,二三十位说得上品级,叫的出名字的官员,都落座在两边。 “此番汉阳大定,巴图大人鞠躬尽瘁,当居于首功!” “若非没有巴图大人运筹帷幄!我等又怎会将这汉阳的毒瘤,如此轻易的铲除!” “巴图大人神机妙算,简直是活诸葛啊!” “大人本就是汝阳王的心腹,如今又立此等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我等预祝巴图大人平步青云!” “祝大人平步青云!” 听着众人的马屁,巴图欣喜之至。 “大家放心,汉阳之功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大家之功,我定然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会在王爷面前为大家请功!” “喝酒!喝酒!” “大家喝酒!” 大小官员,赶忙起身谢过巴图大恩。 伺候在旁的青楼女妓们一个个穿的清凉,抱着酒壶与那场中的诸位官员满上酒水。 巴尔虎搂过一位把玩着,恨恨向巴图请命道。 “父亲!” “等到明天的时候,就让儿子领兵去灭了那群该杀的江湖匪寇!” “尤其是那个叫苏信的,今天居然敢大庭广众下,跟我的未婚妻眉来眼去!” “不把那小畜牲扒皮抽骨,全身血肉片成千片万片,难消我心头之恨!!” 巴图点头道。 “那小子虽有几分本事,但确实是个不识时务的。” “既然不能为我大元所用,也不能留给汉人,杀了吧。” “你明天多带些人,小心行事,别出了……” 巴图的话还没说完。 异变突生。 破风的黑影嗖从房外急射进来! 噗呲一声。 血水飞洒! 利器入肉的声音顿从众人之间响起! 却见是一把闪着寒芒的三尺长剑!! 插入了巴尔虎的嘴里,贯穿了后脑,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惊恐的双眼里已经没了半分光彩! 显然已经是断气!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妓,也是吓得晕厥了过去。 仅剩的一个儿子。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惨死在自己面前!? 巴图惊怒交加! 眼眶都快要瞪裂了! 谁! 是谁?! 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然不等他吼出声来。 长剑钉死巴图的一下瞬,如影随形的一道人影,惊雷般砸在了宴席之上,酒菜震飞,盘子碎裂! 他眨眼握住剑柄。 吐出内力震碎了巴尔虎的头颅! 剑身嗡鸣之间,震去了肮脏不堪的血色! 这一段说起来很长。 但仅发生在眨眼!! 等到一众鞑子官员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才将看清,闯进来的人是一位,面目丑陋的老驼背老者。 “木高峰!” “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宗师高手!” “大家快逃啊,木高峰来杀人了!” 认出了此人是谁。 鞑子的官员们饭也不吃了,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没错。 苏信又一次化身成为了假面骑士木高峰。 都扮成木高峰了。 不做场大案太可惜了。 本打算连夜杀掉十多位汉阳鞑子官员的苏信,没有想到巴图父子竟然那么贴心,将整个汉阳的大小官员,聚在了一起开银趴! 一举团灭驻汉阳鞑子高层的机会! 就这样送到嘴里! 苏信大喜,岂会放一个人离开! 他刹那踩碎木桌,舞剑飞纵,身若游龙的从一阵鞑子中,疾飞而过! 华光翛然。 便沿途斩下了四五颗脑袋!! 抢在所有人之前。 苏信砰的一声,堵住了大门,顺手还将门上的铁锁,给锁死了。 手中的宝剑滴着鲜血。 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群鞑子。 “我才来,你们就跑,连杯酒都不请我喝。” “怎么,你们是看不起我塞北明驼木高峰是吗?” 一众鞑子头皮发麻。 其中有个识时务懂颜色的,以抢在所有人之前,面无血色的跪倒在地上。 向着苏信连连叩首。 “木木木,大侠!” “汉阳的事与我无关,一切都是巴图父子做的!” “冤有头债有主啊!” 有一个人的带头。 这群鞑子也都赶紧跪倒在地上,纷纷向着苏信求饶,言语间,极力的撇清跟巴图父子之间的关系。 巴图怒骂。 “你们这群小人!” “卑鄙!!” 苏信勾起嘴角,走到了第一个跪下来的鞑子面前,见他已经将额头磕的出了血。 笑着道。 “你说的是真的?” “汉阳的事,跟你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那鞑子疯狂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关系!木大侠,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鞑子大喜过望,心中悄然一松。 然还不等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就听苏信道:“不过你穿的衣服是蓝色的,我这个人刚好不喜欢暖蓝色。” “所以你还是死吧。” 冰冷的剑光嵌入了他的脖子中,脑袋随之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剩下的一众鞑子。 吓的胆寒,发了疯的将自己身上蓝色的布料,撕扯下来。 苏信不紧不慢的走到另一人面前。 这人此时已经吓得大汗淋漓,像是掉进了水池子里,洗过一样。 强忍着恐惧,撕完了身上蓝色的布料。 勉强扯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嘴皮子打颤道。 “木木木木大侠。” “我…我身上。”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苏信又是轻飘飘的一剑割下了他的脑袋。 厌恶的道。 “我不喜欢编辫子的男人,你的辫子太粗了。” 此话一出。 剩下的十几个官员们,手忙脚乱的去解自己的辫子,有的甚至直接拔出刀来,贴着头皮将自己的头发一刀切了干净。 恭敬着哀求着跪倒在苏信面前,可惜还是逃不过他的屠刀。 “你披头散发的太难看了!” “你光头比他还难看!” “你的发型跟狗啃的一样,难看!” “你的头发修的太整齐,也难看!” 就这样一刀一个,一刀一个。 没一会功夫,二三十位鞑子官员,苏信杀的就剩下最后四五个人。 像是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堆在角落。 等待着苏信的屠刀。 巴图也在其中,怒吼道。 “木高峰!” “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你凭什么对我们这样痛下杀手?!!” “不服,我不服!” 其他的几个人也壮着胆气,跟巴图一起喊道:“我们也不服!” 苏信踩着满地的血液。 走到他们身前,轻笑着道:“汉阳群雄哪里得罪你了?你杀他们的时候,有想过凭什么吗?” 巴图红着眼扯着嗓子嘶吼道:”我大元兵强马壮!皇帝英明!手下猛将如云!汉人孱弱,不配坐拥天下,我们有能力!有本事!夺取天下,哪里有错?!!” 苏信一刀一刀。 像是割韭菜一样,将最后几个鞑子的脑袋全部砍掉。 只剩巴图一个人后。 才淡淡的说道。 “那我现在杀你,你还不服什么?” “我比你强,有本事杀了你,你该认命才对。” 巴图愕然之间。 懒得跟这傻逼废话,苏信横起一剑,也斩下了他的脑袋。 如此。 整个汉阳大大小小的元庭官员,都已尽数伏诛。 站在大片的鲜血之中。 站在一地的残肢断臂之中。 苏信宛如。 女子的哽咽泣泪之声,从角落中传来。 苏信侧目看去。 只见这群鞑子招来的一群青楼女子,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发抖的蹲在角落里。 对上苏信那冷漠的双眼。 还以为面前这人要将她们也都给杀了。 二三十个女子之中。 顿时有一半。 吓得面无血色,晕死在地上。 剩下的那一半,也都满面泪水,惊惧骇然。 没有搭理他们。 苏信收回了目光,心想自己杀了这么久,都没有惊动范遥,难不成这人已经离开汉阳? 本来还想着。 今天晚上用成昆的消息跟他做一笔生意。 此时迟迟不见这人出来。 也只能作罢。 苏信不再多想。 从巴图的怀中搜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又扯下了大厅中的帘幕。 拧成了一根长布条,将满地的人头,一个一个的穿了起来,挂在了长布条上,最后扎在一起,像是血乎乎的佛珠串子似的! 这等鬼气森森恐怖狰狞的行径。 宛若地狱走出来的魔头! 剩下的十几个青楼女子,也昏死了过去。 拎着这滴往下滴着血水的佛珠串。 苏信刚准备离去。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射破了窗户,射碎了木门,密集的飞入大厅! 那群晕厥的青楼女子。 顷刻之间。 便在这片密集的箭雨中失去了性命! 等到一轮齐射,数百发箭矢倾泻完了后。 聚集在门外的元兵。 才身披甲胄,手握长枪钢刀的冲了进来! 大厅内。 猝然飞出了一把插满了箭矢的铁椅子,卷着呼啸的风压,像是保龄球。 砰的一声! 便将冲进来的鞑子兵,砸了个七荤八素,飞出去的十几人当场横死,还有几十人,要不是折了手脚,要不就是碎了胸腹,丢了半条命,倒在血泊里哀鸣。 铁椅子在前开道。 拎着人头扎成的佛珠子,苏信紧跟其后杀出。 长剑之上,剑气纵横。 顷刻间。 又有七八人丢了性命,殷红的鲜血成雨,碎裂的残肢作雪! 跨着成串的人头! 苏信满身血污的挥舞着长剑,戾气骇人! 逼得一众鞑子兵,竟不敢上前!! 他放声大笑。 声音中加持内力,震得众人耳边似有擂鼓山崩! 狂妄的大声道。 “你们这群狗鞑子听好了!” “老夫乃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告诉你们成吉思汗,告诉你们汝阳王,以后见到老子,要不躲着走!要不磕三个响头再躲着走,不然砍了他们!!!”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张三娘:…… 想了今晚之后。 木高峰定能名扬四海。 苏信咧嘴大笑,还没杀过瘾的他又是横剑而出,在这群鞑子兵里,游龙般冲杀了几轮,哀嚎声不绝。 等到将这些达子杀了胆寒。 杀到无人再敢上前。 杀到手中,宝剑都卷刃。 面脸是血的苏信。 出尽一身戾气。 方才抬脚踹飞身前的元兵,踩着他似鹤如鹰飞身而起。 越过两丈高墙,拂袖了事去。 第66章 西域妖僧 汉阳有座铁佛塔。 唤为地藏塔,顾名思义,里面供奉的乃是地藏王菩萨,还有十殿阎罗。 矗立在汉阳城的西南外,杏树林里。 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苏信快马加鞭,一路飞檐走壁,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了这杏树林,铁佛塔外围。 夜空中的月亮渐渐偏西。 如今汉阳群雄,江河漕运,虽在金鞭纪老爷子的带领下仍在暗中反抗鞑子。 但依旧改变不了。 明面上汉阳早已经沦陷在元庭铁蹄之下的事实。 如今的铁佛塔。 平日里供奉地藏王菩萨的黄袍僧人,黑袍僧人,已然没了踪影。 换成了一位位红袍番僧。 顶着鸡冠子样式的帽子,持着密宗藏传的皮骨法器,二三十位年轻和尚,围成一圈。 中间还端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和尚。 打坐念经。 梵音阵阵,乍一听颇为燥耳。 但细细体味一番,也是从中听出了些许的平和之意。 苏信顿住脚步。 隔着老远,往那和尚群里一瞧。 只见坐在人群中的老僧额角太阳穴微微外凸,身躯干瘦如柴,形似如枯木,紧闭着的一双眼皮,耷拉的好像是两张粗糙是黄纸片。 窄额头,宽下巴,鼻孔朝天。 虔诚合十的双手,大的吓人,好像是两把合在一起的蒲扇。 老和尚虽然模样不怎么样。 但苏无信一眼过去,也是看出来了不少东西。 “太阳穴隆起,这是血气旺盛,精神饱满的表现,双掌皮肉厚重却不粗糙,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和尚,怕是一位善于掌法拳法的外家宗师!” 本来想将这血佛珠。 挂在地藏王脖子上,再给木高峰壮壮声势。 见有宗师境界的老和尚在此坐镇,望着今夜时间也不早了,苏信也只能作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他调身回头之际。 忽然就听那群诵经的番僧,一个个肃穆庄严的站直身体,嘴里叽里呱啦的念了几段听不懂的藏文密语。 塔塔塔。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袭来。 铁佛塔内门户大开。 只见从里面又走出了两队密宗和尚,一共三十二人,这群和尚每四人一队,抬着座莲花蒲团。 蒲团上还坐着的赤裸女子! 一共八人,表情呆滞。 双手双腿,肩膀脊背都打着钢针固定成盘坐的姿态,稳固在莲花蒲团上,无法动弹! 然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 这些女子身体中,还插着一柄金光灿灿的降魔杵! 按着顺序,将这八位女童摆上若莲花盛开似的一圈。 坐在中央的老和尚缓缓起身,抓起身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法刀,走到第一个女童前。 又朗诵了片刻经文。 举着法刀,割向她的小腹! 看到这里。 苏信终于知道这些密宗和尚是在做什么了! 双眸陡然紧缩。 一股戾气从心头而起! 肉莲花!!! 这群密宗的狗砸碎,是要活取这些女子的下体,制成法器肉莲花! 群该死的杂碎!!! 该死!!! 当法刀即将切开那女童皮肉刹那,苏信挎着人头,连拍三掌,暴怒而出! 浑厚的掌力霎时间化作山岳! 叠加之后,滚滚的压向了那老和尚的脑袋! 苏信掌力来的猝然。 等临近之际,猛烈的罡风吹的老和尚僧袍哗啦啦作响,才将反应过来! 他微垂的老目大惊! 来不及在取肉莲花,急忙扔去脆弱的法刀。 老和尚搬运真气,袖袍滚滚,双掌也像是苏信拍了过去! 两人四掌于空中相对! 还未碰触! 外放的真气与内力,撞在一起后,就先发出一声砰的震鸣,一众修为还不到家的番僧们,皆捂着耳朵倒退! 然那八个女童。 却在这刺耳的震鸣声之中,依旧安然无恙的稳坐在莲花台上! 依旧表情呆滞! 老和尚修为多年。 刚一着手,苏信便知,他最少也是开了五脉的宗师高手! 自己那点浅薄的内力。 与那老和尚的深厚的真气对上的一瞬。 便如同鸡蛋来找大石头拼命一样! 溃散而去! 占据上风的老和尚嘴角咧过一丝冷笑! “我当是什么高手?” “原来只是个宗师修为都不到的蝼蚁,就凭这点微末的实力,也敢来阻扰佛爷的法事?” “不自量力的东西!!” “佛爷这就送你去西天极乐!!!” 老和尚打散苏信内力的一瞬,双脚猛地踏地,像是两根钉子一般,插入了地板数寸,力拔地起,运全身之劲于双臂之上! “金刚掌!!” 两掌齐推而出! 那丑陋的老和尚,于掌力的加持下,仿佛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在苏信眼中,他像是真变得像是在斩妖除魔的怒目金刚! 威严无比,刚猛无敌! 不愧是佛门七十二绝技! 苏信不敢大意,也是运转起五绝神掌以对! 捂着耳朵的西域番僧望见此幕。 皆冷笑不停。 “我们法庆长老,乃是八大密修长老之一!” “苦练金刚掌多年!” “双掌之力,已有不下于1500斤!可在钢板上留下一寸掌痕!” “无知的中原驼子!” “居然敢跟我们长老对掌,自不量力,真是找死!” “怕是一瞬之间,他的双臂都会碎成血沫!!” 然随着几个番僧的话语声落。 掌掌相对的苏信老和尚之间,爆发了第二次震鸣!这一次碰撞爆发的声音,裹挟着冲击,竟将他们二人脚下的三尺青砖,震碎了七八块! 那些和尚更是被震得头痛欲死! 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等到了震鸣散去,啪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伴着哀嚎声响起!! 点点的湿润。 打在了一众和尚的脸上! 他们抹着脸上的湿痕一瞧,却见殷红的血迹,他们心中大定。 哈哈哈狂笑。 “与我们法庆长老硬碰硬,这驼子果然被打的四分五裂了!” “哈哈哈哈,真是个笑话小丑!”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早说了中土之人都是自大的无能之……” 话还没有说完。 这群番僧抬头看眼前画面的刹那,双眼圆睁,差点睁裂了眼眶! 张大的下巴差点砸在地面上! 只见苏信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垂在左右两边的双掌也依旧盈盈如玉。 而他们口中的法庆长老。 已被打飞出了四五丈之远! 两袖衣袍尽碎,熬练了三四十年的金刚掌,只剩在左手还完整,右手一触之下已经碎裂了大半,五根手指几乎全部折断。 嶙峋狰狞的断骨裸露在外。 往下落着血水。 滴滴答答敲在地面上。 “怎么可能!” “我们的法庆长老败了!” “这丑驼子比长老还强?!!” 法庆和尚目中的震惊与恐惧,这些尚更甚! 明明这小子连一丝真气都没有凝聚出来! 内力孱弱,一击而溃! 可为什么筋骨掌力,堪比我教的护法罗汉!! 凭什么!! 没有一点道理啊!!! 不知苏信底细。 强忍着心中惊骇,手中剧痛,法庆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土汉音,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着这样刚猛的掌力,莫非是中土的佛门弟子?!” “还是西域金刚门的弟子?!” 苏信心头似有火烧。 没有理他。 转而看向那八位坐在莲花台上的女童。 刚刚掌力对冲炸开的惊响,连周围的和尚都承受不住。 担心波及到了她们。 然而苏信一眼扫去,这八位女童的脸色依旧呆滞,盘坐在莲花台上的身体,也没有一点动弹! 更是对突然出现的变故,毫无反应! 若不是呼吸平稳,苏信都要以为她们是死人。 感觉这些女童的情况不太对劲。 苏信走近探查,方才看清这些女孩,双眼黯淡无光,耳朵里嘴里塞着药棉! 愣了愣 。 他心中的怒火,又拔高了几重。 原来这些孩子早就被这群畜牲毒瞎了双眼! 刺聋了双耳!! 药哑了喉咙!!! 苏信身上的冷意越发的凝固了。 他扪心自问,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甚至自私。 遇到与自己无关的事,不涉及自己身边人之事,第一时间所想的都是明哲保身,都能冷眼旁观。 若不是汉阳的事,牵扯到了纪府。 牵扯了纪晓晓,纪晓芙,还有纪老爷子。 苏信都不会强出这个头。 甚至还能冷漠的道上一句,汉阳群雄的死活与我何干? 但这一次。 他少有的愤怒了,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人愤怒了。 往日里的自私。 往日里的明哲保身。 都在这一刻,让怒火吞噬。 以他的冷漠心硬,实在无法理解,也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孩子的惨状! 苏信压着火气,一字一句的冷声问道。 “为什么你们这些和尚,可以这么狠毒的对待这些才十岁左右的孩子?” “你们不是出家人吗?” “佛祖不是教你们普度众生吗?为什么心中连半点悲悯都没有?” 那老和尚用真气封住手臂上的几个穴道,使之伤口不再流血。 单手执了个佛礼。 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才解释道。 “过眼云烟皆为虚妄。” “施主不是佛门弟子所以不知,这些女童,生下来便是渡着法器的灵童。” “她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孕育法器,等着法器从体内取出的那一天。” “这对她们而言。” “并非是苦难,而是莫大的功劳,等到取出法器功德圆满,她们自当享有极乐,为后世修福。” “老僧是在帮她们成就道果。” “反而施主如此捣乱一番,错过了取法器的吉时,方才会给她们带来恶果恶报。” “你才是害了她们啊!” 听了老和尚这番话。 苏信沉默了片刻,攥紧的拳头释然的松开了。 自己又犯蠢了。 西域的番僧中,鸠摩智这样的大师只是极少数。 大多和尚都如这群邪魔一样。 邪魔已经不算是人了,在他们的眼里,只要给人扣上命中注定的帽子,就可以肆意的欺辱、折磨、生杀!! 对于这样的狗杂碎。 自己居然还问他们为什么,还想知道他们作恶的理由。 “哈哈哈。” 苏信自嘲的摇头笑了起来。 老和尚眼光微动,往铁塔中退去求援。 其余的四五十名和尚,收到了他的信号。 趁着苏信愣神之际。 或抄起长棍,或者抄起法轮,抄起是戒刀,结成了一座伏魔大阵! 抢先发难! “妖魔!” “还不跪地伏诛!!” 八位手持棍棒的和尚高高跳起,手中长棍于半空之中叠在一点,狠狠的砸向苏信的头颅。 一人的力气,如果有三四百斤。 七八个和尚叠在一起,便有着两三千斤! 威势不俗! 而且在他们棍子劈落之际。 四周八个方位。 也有横着戒刀的和尚,堵在一边,防备着苏信躲闪。 可以是怒火中烧的苏信哪里会躲? 面无表情的捏紧刚玉一般的拳头! 迎着八条棍子卷起的破风声,刚猛不退的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叠加在一起,足有两三千斤的棍子。 居然连苏信手上的皮骨都没有打破,反而那八个和尚手中木棍爆碎成屑,反震得吐血倒退!! “好重的拳头!” “怎有这般力气!?” “这驼子难道真是佛门金刚转世不成?” “他莫非是跟法刚长老一样,修炼顶尖外家神功金刚伏魔神通的高手?!” 番僧们一个个心头骇然。 玉娘子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暗道。 “五绝神功果然非凡。” “仅仅领悟皮毛,一招一式,虽不显山不露水,却已然化繁为简,内蕴极高的武学造诣。” “小淫贼,刚刚那一拳,包括先前与那妖僧对的那一掌,看似莽撞。” “但都无意之间依着五绝神功中的精妙,出掌击拳的刹那,卸去了妖僧的力量,击在了妖僧的薄弱关节所在。” “以己之强,对彼之弱。” “方才有如此威力。” 逼退八位妖僧,身后已有四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斩了过来, 苏信不急不缓。 蜂腰斗转,虎背轻舒,躲开了四把钢刀的同时,虎爪擒拿手顺势扣住了两位妖僧的手腕! 钢条般的五根手指用力抓紧! 指尖顺着穴道扎进了他们血肉之中! 两个妖僧哀嚎一声,手腕血肉模糊顿时粉碎,两把钢刀自是落地! 苏信脚尖往上一带! 踹飞了两个妖僧的同时,也将两把钢刀潇洒的踢到了半空! 落到了早已张开的左右手里。 刀剑相通。 有了武器,苏信脚尖猝然点地,快剑式刹那而出! 疾若雷霆!! 一刀下去,飞起了四五颗圆滚滚的番僧脑袋! 第67章 再见 苏信砍杀众僧的同时。 四道法轮旋转着掷出,也直追着他的身后而来,毒辣的打向他的后脑,后心,还有两边肾脏! 嗖嗖嗖! 法轮锋利的边缘,旋的风声骤响。 不用回头。 苏信便听了个一清二楚,抓住一位朝他砍来的妖僧,扣着他的肩膀,看也不看到往身后一扔,甩向了那四枚法轮! 本以为能将这法轮打掉。 然而法轮锋利无比。 噗噗几声,便贯穿了那妖僧的肉身,削断了皮肉,碎了骨头,打穿了身体,速度不减分毫的接着向苏信飞去。 没想到这法轮如此锋利。 只顾冲杀的苏信,一时间还真让它追到了身后。 后脑勺后心以及双肾的位置,隐隐传来即将受伤的刺痛预感。 若是让这四枚法轮打实在了。 自己的小命真的要留在这里。 苏信不敢随便应对。 弃车保帅,不去管身前打下来的两根木棍子,豁然拧腰砍向那四枚法轮! 两柄雪亮的长刀。 随着苏信的双手挥动,极快的荡开了道雪色的冷芒,与那四枚法轮撞到了一起! 火星飞溅! 虽是两刀斩开了四枚法轮,居然只传出了一声铁器碰撞之音! 法轮还在飞转,隐隐要搅开苏信手中的长刀! 他大喝一声加持内力。 运转重剑式奥妙于双刀之上,以力压服,方才弹开了这四枚嗖嗖旋转的法轮。 然暴露在外的背后。 乓乓两声,挨了妖僧的两条木棍子。 一条打在左边。 一条打在右肋。 疼的苏信,龇牙咧嘴,不过也仅仅是疼,如今他的肉身,完全不输于一般的宗师! 这群妖僧虽然阵法不错。 但每个人实力低微,长棍子用力打在身上,也伤不到根本,不过是皮下淤伤。 苏信咬紧牙关收紧臂膀。 夹住这两根棍子,顺势打出一招神龙摆尾,右腿如鞭往后扫出! 啪啪折断两根棍子同时! 也一脚踹碎了两个妖僧的下巴,踢的两人牙齿碎了大半,嘴里乌红一片,捂着嘴连连往后退去。 本就怒火中烧的苏信,挨了两棍子之后,更如火上烹油一般,怒的瞪圆了双眼! 以雷霆手段朝着那两个妖僧,掷出断了半截是木棍子! 两尺长的木棍,嗖的化成两道利剑! 转眼间! 飞过了大段距离。 贯穿了那两个妖僧的喉咙,带着他们又飞出了几丈远,钉死在了铁塔寺外围的杏树上! 接回了法轮的四个妖僧。 趁着苏信杀人时,敞着后背的机会。 双手搓转,就要再次掷出法轮! 刚刚已感受到那法轮的危险,苏信哪里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射杀两个和尚的同时,他便以运转小无相功,催动辟邪剑谱的诡异身法。 身若流云行水! 快若阴魂鬼魅! 不过瞬息,就从几个和尚的围堵中窜了出来,出现在那四个手持法轮的和尚面前半丈! 两把钢刀。 片刻不停的使出了辟邪剑法中,以一敌多的横扫群魔! 当啷啷。 手握两刀的苏信,顷刻间变成了三坛海会大神,仿佛有三头六臂,呼吸间,双刀同用,竟斩出了如狂风暴雨般的戾芒! 这也是师父大宝贝留给他五式剑招之一。 以辟邪剑谱中剑扫群魔为基础。 加之五绝神功的奥义,推陈出新所创。 只不过苏信,还不能将这一招完美掌握,所以用出手时依旧以辟邪剑谱中的剑扫群魔,为主体。 这样的剑法。 宗师高手看来算不上顶尖,贸然使用,甚至还会被找出不少破绽! 但这群妖僧。 武道修为最高的不过一流。 苏信双刀齐出,起初他们还能稍做抵抗,不过抵挡了二三十刀后,他们便双臂发软,肩胛发酸,内力接续不上,难以呼吸,憋到脸颊涨红,连连往后退去。 就这样。 于衣密不透风的刀光剑影中,苏信一个人压着四个人砍。 砍出了三四米之后。 四位番僧身上所穿着的袍子经碎的像是抹布,身上更是凄惨无比的,落下了数道伤口,鲜血直流。 见他们心生动摇。 苏信趁势大吼一声,虽不会什么佛门狮子吼的法门。 这声但夹杂着内力的怒吼。 也依然震耳欲聋! 刹那间,震得他们心神失守,头昏脑胀,苏信手中两把长刀,于此时从左右斩开两道寒芒! 四位持法轮的和尚。 双臂连着脑袋一同,与身体做了永久的告别! 从苏信打碎法轻和尚的手臂到现在。 总共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杀了近二十个和尚。 寒月高挂,幽冷如霜。 高耸的地藏塔,也是泛着冰冷的黑光。 站在黑塔的阴影中。 挎着二十多人头颅的苏信,黑色的夜行衣在血水的浸染下越发的深邃,两把森白的钢刀上,血迹点点! 对上他那双愤怒而又冷漠的眸子。 还剩下的三十多位和尚。 心头被一股,难以描述的惊悚与恐惧所笼罩,在他们的眼中,苏信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佛经之中记载的魔头,罗刹,修罗! 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踩着粘稠的血浆。 苏信向着他们再次举起屠刀。 前不久还对他喊打喊杀的邪僧,此时已经在他的凶威下,彻底吓碎了肝胆,连降魔大阵都摆不下去。 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抱团取暖一般,挤在了地藏塔的大门前,跟小鸡仔子一样。 苏信前进一步。 他们就后退一步。 颤颤巍巍的握紧手中的禅杖与借刀,可这两样东西,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依靠,一点温暖。 要不是还记着自己密宗弟子的身份。 怕是早就落荒而逃了。 眼看着苏信越来越近,手中的钢刀也越来越冷,这群退无可退的邪僧们,满眼恐惧的着嗓子大喊起来。 “别过来!” “你在佛门禁地,闯下如此大的杀孽,会遭到报应的!” “不怕报应循环吗?” “这种恶果早晚会应在你身上,早晚会将你堕入阿鼻地狱!” “只有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 打不过苏信,这群邪僧开始妄图用佛法度化他了。 越听越想笑的苏信,戾声怒喝。 “住嘴!” “你们这群畜牲,也配提因果报应,也配提阿鼻地狱!” “若是真有阿鼻地狱!” “我才更应该送你们过去,只有在红莲业火中折磨万年,方能赎去你们身上的罪恶!” 苏信话落,长刀也同时落了下来。 这些和尚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向着铁塔寺中大声哀嚎。 “法庆长老您怎么还不出来!” “快来救救我们!!” “有邪魔降世危害世间,佛祖救救我们!地藏王菩萨救救我们!” “快降下业障,收走这邪魔吧!!” 随着这些妖僧的话。 苏信也是想起来了,碎掉一只手指的法庆和尚,已经钻入这地藏塔中,有一段时间了。 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莫非这大塔中,还有什么玄妙,莫非这群妖僧还有后援?还有其他的高手坐镇? 不管怎么样。 反正已经出手了,后悔也晚了。 先将这群杂碎先杀了。 通达念头再说! 幽冷的月光下,苏信再次落下屠刀。 临死之际。 这些和尚拼了命的阻挡。 但这点微末的实力,抵抗和不抵抗又有什么区别? 一刀落下。 两个和尚开膛破肚! 鲜血溅到脸上,苏信宛若屠夫,挥刀的动作持续不停,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冷漠的像是在杀鸡一样。 杀了这些和尚魂不附体。 杀了这些邪僧屁滚尿流。 没费多少功夫,便将这群和尚全部杀了个干净,苏信堵在胸口中的浊气,终于是吐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两把钢刀。 已经砍人,砍到了豁口。 索性丢到了两边,苏信推开铁塔寺的房门。 砰! 一声巨响! 铁佛塔的大门,竟在一瞬之间,爆碎成了无数飞屑,从中打出了一记砂锅大的拳头! 沉重的像是大铁锤。 呼啸着直奔苏信的面门而来! 早就猜到铁佛塔中还藏有高手的苏信,心中一直戒备未消! 凶猛的拳头打来瞬间。 有着万全准备的他,就已双臂交叉在身前,护住脑袋! 刚猛的拳头砸在双臂上! 苏信立时感觉到一股不讲道理的力气,灌入了身体之中! 仿佛像是让山中的老虎! 或者是让丛林中的黑熊! 拍了一掌!! 苏信扎在地上的双腿,往后滑出了七八丈远,留下两道深痕不说,还又往后砰砰砰踩碎了十七八块青砖! 方才堪堪停下了倒退的身子。 削减灌入身体中的力量。 犹是如此,他还是五脏六腑,疼痛万分,嘴角滑落出一丝鲜血。 这样的力道。 绝不是刚刚那个法庆和尚能够打出来的! 甩了甩发酸的双臂! 苏信抬眼,向铁塔寺中望去。 只见房门内,站着一条七尺大汉,也是做密宗番僧打扮,面色漆黑如锅底,双耳招风似铁罗。 长腿长臂,虎背熊腰。 一身腱子肉,宛若虬龙缠身,满嘴的络腮胡子,像是钢针一样往外炸开! 比起法庆微微隆起的太阳穴。 这和尚的太阳穴已经完全鼓了起来,一身凶煞的虎威! 半点没有出家人的做派! 瞧着苏信,他粗声粗气的笑道。 “这些神神叨叨的和尚,我看着也烦。” “你刚刚杀了他们,我没有拦着你。” “现在我杀你。” “你也没有半分话说吧?” 话落刹那。 那和尚螳螂似的一双腿,当即蹬碎了脚下三四块青砖,化成黑影翛的蹿出了三丈之远! 双爪如龙! 带起罡风阵阵,直扑苏信的面门!! 凶猛的气息扑面。 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苏信侧身连闪。 只见那和尚从上往下扣下来的爪子,骤然击碎了苏信先前所踩的地砖,然依然余威不减! 半条手臂,都在刚猛的巨力之下! 没入了泥沙之中!!! 经过多年风吹雨打的坚硬青砖,以及那实土压厚的地面,在这人的面前,仿佛软的豆腐一样! 此人功力如此不凡! 怕是一拳就能将自己打死!! 苏信双臂急若白鹤展开,往后掠去! 然而那和尚。 拔出手表带出大片泥沙,朝着苏信掀了过来! 苏信急忙并起双臂护住面门。 隆起的泥沙中带着不少的碎石! 加持那和尚恐怖的巨力,细小的碎石片,仿佛化成一颗颗子弹,打进了他的皮肉! 霎时间。 苏信的双臂腹部还有大腿上! 多出了许多的伤口! 这样的表现力! 妈的,这人怕不会是大宗师吧?! 就当苏信心惊时。 那大和尚狂暴的撞破空气,带着砰砰砰的破风之声,转眼就突至他的身前,又是大开大合的一掌劈了下来。 这人的拳脚太过生猛! 一招一式,怕是都有千钧重,根本不能招架! 好在出招还能看清! 苏信只得一退再退! 脚尖轻点,擦着大炮般轰过来的掌力,又躲了出去。 只听一阵巨响震耳朵! 那和尚又是一掌拍碎了大片的地面,青石砖在他掌下,化成了齑粉。 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大和尚冷笑着道。 “小子。” “要打就好好打,不打就速速领死,逃什么逃?” 月光洒下。 照在这人的脸上,苏信这时才看到他的左脸颊子上长着一块黑斑,上面还有一撮黑毛。 此外貌特征,苏信心中咯噔一声。 “莫非这人是赵敏手下?” “那位西域金刚门火工头陀的传人,擅长大力金刚指,金刚伏魔神通的阿三?” “先后废了武当七侠,俞岱岩殷梨亭的恶人?” 看出此人身份。 知道了,对方是顶尖的外家高手,绝对的大宗师修为,虽然心中震惊,不过苏信倒不怎么害怕了。 反而还颇为兴奋的舔了舔嘴角。 金刚伏魔神通。 可是他最想要的几门外家神功之一。 修持内力虽然一般,但是大成后,对于肉身的加成,堪比十层的龙象般若功! 而且阿三这个人不太聪明。 很容易算计。 落地间。 苏信暗中扣住能够轻松干死大宗师的霹雳烈火弹挑衅道:“来!我不躲了便是,可敢跟我对上一掌!” “还算是有点种!”阿三哈哈大笑,运转金刚伏魔神通道:“可别稍微砰下就死了!” 若金刚降魔之威。 阿三提起十成十的力气,向着苏信飞身一掌拍了过来! 声势浩大。 这凭掌风便吹的飞沙走石,青砖碎裂。 顶着风压。 苏信巍然不动,冷笑着就要掷出霹雳雷火弹,废了这莽夫,之后慢慢审问出金刚伏魔神通! 玉白色的身影坐不住了。 乘着月光。 匆忙之间,真气流转,握住一把寒冰铸成的长剑,赶在阿三掌力轰至,飞到了苏信身前! 寒剑斩出。 天寒地冻! 周围数十丈的地面,刹那冻有天霜! 阿三吐血倒飞,拳头其腕断裂。 半点血水都未洒出,阴寒之力便冻住了其伤口! “绝顶高手!!!” 阿三惨嚎一声,目眦欲裂。 望着身前的素白背影。 苏信先是双眼一呆,而后兴奋上前喊道。 “师父大宝…大人!” 第68章 我能亲你吗 师父!? 你喊这绝顶高手师父?!! 狗贼坑我!! 有位绝顶高手当师父,你他妈不早说!? 有这后台! 别说是杀几个和尚了! 你就算是把这铁佛塔拆了,老子也没意见啊!! 搁这扮猪吃老虎呢!!! 阿三惊恐之余,心中气恼至极,但也对苏信做不了什么,小命要紧,他十分果断的抓起断手,落荒而逃! 这人身上有金刚伏魔神通! 少林寺最顶级的外家神通,堪比降龙十八掌! 苏信眼里。 凶神恶煞的阿三已经变成了一个只大大的金箱子,能开出金色传说的那一种,哪里能放他离开! 大喊道。 “师父大人!这恶僧出自西域金刚门!是元庭的走狗,作恶无数,万万不可放过他!” 没想到苏信竟然喊出自己的跟脚。 阿三跑的更快。 然而玉娘子却半点没动。 甚至真气也散了出去,手中寒玉般的长剑,随之碎成了冰雾,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他。 见这般模样。 估计师父大宝贝还记恨着,地灵宫发生的事呢。 苏信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 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扣着霹雳雷火弹朝着阿三的身后追了出去! 可还没追出几步。 急奔而走的阿三,脚步却是越来越慢,身体的动作也十分的僵硬,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叽扭叽扭的响! 一步两步。 很快缓缓的僵在了原地,皮肤上衣服上,甚至头发,都挂着一缕寒霜。 苏信追到近处。 定睛一看,方发现阿三一身血肉,已经自内而外的冻结了,仿佛一座人形的冰雕,嘶嘶的往外冒着寒气! 再看其手腕的伤口。 更是于张三娘寒玉真气的侵入下,血肉骨骼俱是雪白晶莹,几乎要完成了玉化!! 苏信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便是绝顶高手吗! 阿三乃是顶尖的外功大宗师,单论拳脚刚猛,能在大宗师中称最! 这样深厚修持 都扛不住绝顶高手的真气! 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了玉娘子的真正实力。 回想起地灵宫中自己对她的屡次冒犯与调戏,苏信不禁滚动喉咙。 直呼自己当初胆子真大! 庆幸自己当初运气真好! 那么多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苏信感慨若不是师父大人,对自己有着朦胧的好感,不舍得杀自己。 怕是要变成无数次冰雕了! 压着心头的后怕。 苏信从阿三的怀里一阵摸索,很快就从他身旁的内侧摸到了一个,防死的口袋。 撕开来。 里面正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上面写着蝌蚪梵文,旁边还有蝇头译文。 不是别物。 正是金刚伏魔神通! 苏信大喜过望,金刚伏魔神通能炼出纯刚真力外壮筋骨,一拳一脚无坚不摧,堪称最为适配九阳神功的外家神功! 等到了昆仑。 九阳神功+金刚伏魔神通+小无相功+五绝神功。 内外兼修。 这配置堪称天下无敌! 可惜没有一键练功的系统,要不然真就原地起飞了。 苏信收敛兴奋,抬指去试探着阿三的鼻息,竟然中气十足! 师父大宝贝的真气只是封住了他的动作。 有金刚伏魔神通护体。 一道真气,很难取他的性命。 此时苏信扮做木高峰行凶,本就是要把汉阳的事全部都嫁祸到木高峰的头上。 帮纪府转移元庭的仇恨。 如今玉娘子露了面目。 玉娘子是天下第一美人,名声太大,只要露了脸,就藏不住。 到时候。 他扮作木高峰行凶的事必然也会存疑。 这阿三必死不可! 苏信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二话不说,五指扣住了阿三的脖子,五根手指齐齐发力,然能够捏碎青砖的虎爪。 抓在他的喉咙上,竟然不得寸进,像是抓在牛皮包裹的铁块上一样! 金刚伏魔神通果然霸道! 苏信只得拔出匕首,噗呲刺入了阿三的眼眶,深入大脑,狠狠搅了两下。 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苏信献宝般的将金刚伏魔神通,送到了玉娘子的身前。 “师父大人。” “我从这恶徒身上搜到了一本神功,您看看可有用处?” 苏信一副驼子的打扮。 身上还挂着20多颗头颅脏兮兮的,张三娘懒得理他。 寒眸冰冷,素白的长裙飘然。 纤弱的娇躯随风离地数丈,仙娥翩飞,静落在了十几丈高的地藏塔上。 本来想追上去的苏信。 很是机灵的想起玉娘子爱好干净,自己身上一身血污,不太好看 他赶忙跑进了地藏塔内。 刚刚与他对掌的法庆和尚倒在佛像前,眉心中洞穿了两指血洞,鲜血满地,看来是死在了阿三的手里。 此时,这片地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苏信也没必要继续扮成木高峰的模样。 扯去了面上的假皮。 将着那巴图父子的脑袋,还有一众鞑子的脑袋,当成贡品摆在地藏王菩萨像下。 顺手刻下了一个木字。 “明天就是汉阳三月一次的庙会。” “半个城的百姓,都会来此铁佛塔,上香礼佛。” “众口铄金。” “就算我留下了什么破绽,所有人还是会认为,汉阳的事是木高峰犯下的。” 苏信哈哈大笑。 从佛堂水缸里,取水净面。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僧袍,顺便又翻出几个僧袍,盖在了那八个女童的身上。 自觉已经干净。 苏信急跑出去,果然玉娘子果然还在塔上等着自己。 心里欢喜,脚下轻快。 也不走楼梯,施展轻功,顺着铁塔寺的外门柱子,一步两丈,绕着圈的也跑到了塔顶上。 夜风缓缓。 张三娘黑发飘扬,一身素白的长裙,仿佛与高挂在空中的月亮,融为了一体。 景色绝美。 苏信忍着心头悸动,轻轻呼唤。 “师父大人。” 玉女娘子侧过身子,连半张脸都不给他留了,声音清冷如泉。 “我不是你的师父。” 苏信挠下脑袋,试探着道。 “那三娘?” 砰! 挨了一脚的苏信,直接从塔顶上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从十几丈高处掉落下。 幸亏他眼疾手快。 扣住了铁塔的一处屋檐,以指尖用力扒起,又将自己的身体,送上了塔顶上。 张三娘怒道:“没大没小,休要胡说!” “好的,师父大人。” 苏信乖乖巧巧。 张三娘冷哼一声,又是不再理他了。 苏信也不说,带着笑意,席地而坐,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只觉得跟在师父大宝贝身。 就这样静静的待着。 也是一片岁月静好。 然玉娘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没有什么话,那我就先走。” 苏信赶忙抓住她的裙摆。 “有话说,有话说!” 张三娘拽回裙子,“那你说。” 很识趣,没有去提地灵洞的事,苏信斟酌了一下道:“汉阳的事,今天就完了,我接下来准备去趟昆仑,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 张三娘道:“然后呢?” 苏信笑着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玉娘子并肩斩在一起,肩膀轻轻的碰着她的肩膀。 “师父大人你陪我一起去呗。” 玉娘子嫌弃的往边上侧了侧,跟苏信又拉开了距离,依旧不冷不热。 “你要去昆仑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昆仑这么危险,没有师父的保护,可不好走,就像是今晚,若不是您出手,说不得我就要折在这里了。” “你虽然内功孱弱,但肉身也足以媲美宗师,只要不像今晚似的,惹上大宗师,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玉娘子心冷如铁。 苏信也不生气,又打蛇上棍的贴了过去,做好挨揍的准备,突然偷袭,拉住了玉娘子的小手,实话实说。 “我要在昆仑待的时间太长。” “师父大人如果不在身边,我会常常思念的。” 直球攻击起了效果。 玉娘子极快的甩开了苏信的手,脸上挂有羞红怒道:“谁让你想我,不许想我!” 而后又想起。 这淫贼跟纪家小姐卿卿我我,张三娘的语气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你身边花团锦簇。” “也不必想我。” 不过此话刚一说出,她又后悔了,只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是在吃醋一样。 脸上的面子越发的挂不住。 心里羞急。 也不想跟苏信再做纠缠,飞身就要离去。 苏信赶忙抱着她的腰肢。 玉娘子怒道。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 这话苏信都快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半点不害怕的梗着脖子喊道。 “那你把我杀了吧。” 对这种无赖行径,张三娘还真没辙正要荡开真气震退苏信,然心绪几番波动之间,真气竟又开始逆流,又差点呕出血来! 还不知道师父大宝贝真气出了问题。 苏信只发觉她身上真气忽然减弱了几分,趁机将她抱的更加瓷实了。 拥在怀里,表着忠心。 “师父大人,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真的,我最喜欢的女子只有你!” 玉娘子靠在他怀里,平复了好一会,才将躁乱的真气重新归于丹田之下,一边挣扎的着,一边冷斥道。 “你这淫贼也好意思说喜欢,江玉燕算什么,记家姐妹算什么?!” “骗她们还不够,还来骗我?” “你当我跟她们跟她们一样,也是无知少女吗?!” 江玉燕是最喜欢的小宝贝。 纪晓芙是最喜欢的好姐姐。 纪晓晓是最喜欢的好妹妹。 玉娘子是最喜欢的大宝贝,说她是最喜欢的女子,没有问题! 逻辑自洽苏信理直气壮道。 “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你本就是我最喜欢的女子!” “我要是有半分虚言,天打雷劈!” 张三娘依旧半点不信。 又在苏信的怀里又挣扎了两下。 但因为真气的逆流,手脚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挣扎不开,反而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浮起细汗的脸蛋挂着几根秀发。 透露着凌乱的美感。 苏信不禁感慨,师父大宝贝可真是太好看了。 “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 “不放,你就是淫贼!” “淫贼就淫贼。” “……” 玉娘子又挣扎了几番,依旧挣扎不开,渐渐的只能放弃。 重新抱住了师父大宝贝。 搂住了师父大宝贝纤细的腰肢,苏信只觉得成就感满满。 见她不再挣扎。 苏信得寸进尺的将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脸颊道。 “师父大人。” “你陪我去昆仑吧。” “要是好几年见不到你,我会相思成疾的。” 张三娘身子虽然不挣扎了。 小脑袋依旧嫌弃的往一边侧着,别扭的就跟她的心一样。 冷着脸道。 “不可能,别想了。” “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苏信都快忘了,师父大宝贝还有个闺女呢。 看来带玉娘子去昆仑这事儿。 不可能了。 他可惜的叹了口气,转而又求道。 “那师父大人,可否告知您家在哪,弟子离开昆仑后也好,第一时间去找您。” 玉娘子道。 “你找我做什么,我留给你的信没看吗?” “勿扰,勿念。” 苏信揽着玉娘子腰间的双臂稍稍往下,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冷笑道。 “师父还说缘分已尽呢。” “可缘分都已经尽了,您还出手救我干嘛,还干嘛跟着我一路来到汉阳?” 张三娘急忙解释道。 “谁跟着你了,我本就需要从汉阳坐船。” “刚好路过,于此而已。” “至于救你,就算不是你,是其他人,我路见不平,也会出手。” “是吗?”苏信似笑非笑。 “是的!” 张三娘言辞凿凿!。 然苏信忽然松开了她的小手,往下一伸,连着玉娘子的素裙还有腿弯都一同挽了起来,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没有真气支撑的张三娘。 失去平衡。 情急之间,赶忙搂住了苏信的脖颈。 苏信笑道。 “那这又如何解释。” “难道?” “其他男子,也能这般跟师父大人亲近?” “师父大人,也会这般亲密搂着其他男子?” 张三娘让这话气的顿时两眼发红。 狠张牙舞爪的去抓苏信的脸。 “你!” “我撕烂你的嘴!” 苏信躲也不躲,任由玉娘子扯自己的脸,笑得愈加欢喜了。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只有我才能与您这样亲密吗?” 很好。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你!” “无耻!” 张三娘无话可说,气的胸口团儿上下起伏。 恨恨的瞪着他。 可惜不能把他瞪死。 嗅着师父宝贝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苏信心头一荡,微微俯脸颊,看着她的眼睛毫不躲闪的问道。 “师父大人,我能亲你吗?” 玉娘子脸蛋血红。 只觉得胸口中加速跳动的小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炸成了无数碎片。 羞恼到了极点。 “滚!” 第69章 上路 苏信哦了一声。 俯下身子,就朝着师父大人的嘴唇亲去。 看着他那张。 越来越近的脸。 玉娘子心若擂鼓,小手也不顾不得去撕苏信的脸了,赶忙往着他的嘴捂了过去,拼命的往外推出去。 可白白嫩嫩的掌心。 刚碰到苏信的嘴唇,师父大宝贝的脸颊更加的红润了,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 小手又缩了回来。 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眼底的寒霜此时已经完全融化,瞪着苏信,瓮里瓮声道。 “不许再亲我!” 怕把她在惹急了,苏信也没有真的亲过去,只在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两下,调笑着讨价还价道。 “师父大人,只要告诉我你住在哪?” “我便不亲你了。” 张三娘恨不能把眼前无耻之淫贼打死,但又下不了手,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难过的侧着脸颊,不去看他。 活跟一位落在魔头手里,被迫受辱的仙子一样。 这般模样把苏信直接逗笑了,有过上次的经验,没有继续逼迫师父大宝贝,很有分寸的松开怀抱,将她放了下来。 突然从苏信的怀里回到了地面。 都做好受辱准备的张三娘,没想到这小淫贼居然那么快就放过了自己,直直的看着他,呆了一会。 苏信笑眯眯道。 “莫非师父大人还没有抱够吗?” “要不我们再抱一会,反正弟子始终抱不够师父。” 玉娘子回过神来。 噔噔噔,往后后退了好几步,小脸蛋越发的红热了,狠狠的瞪着苏信。 跟着淫贼多待一刻钟。 自己的心里都会纷乱无比,仿佛都快要失去自我。 十分不喜这种牵绊的感觉。 才刚恢复真气,张三娘便跳下铁塔。 心地善良的她也是看不得那些女子落难。 云袖卷起她们,带着她们一同,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这次是真的打算跟苏信分别了。 望着师父大人逐渐走远的背影。 还要去昆仑的苏信,也不可能跟她走。 只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师父大人!” “等我从昆仑回来,到底该去哪找你?!” 张三娘本不想告诉他。 想要从现在开始,就了结这段孽缘。 但心里荡起的涟漪,还是让她鬼使神差的说道。 “坚冰连夏处,太白接青天。” 苏信在口中跟着念了一遍 自从穿越来到这片世界,根骨得到了十足的加强后,带着他的精神头,记忆力也好的发指。 稍微回想一下。 苏信便知晓这句诗的出处,写长白山。 所以冰山寒玉张三娘,是住在千年的冰雪长廊吗? 还真是应景。 苏信乐的笑了两声。 而后又想起一十分紧要的事,脸色一变,赶忙又向快要消失在远边的玉娘子喊道。 “师父大人!” “您跟燕南天,到底有没有关系?!!” 玉娘子才刚整理好的心情,差点乱掉,连带着真气都要乱掉。 回头狠狠的瞪了苏信一眼。 只觉得这小淫贼太过于无耻。 明明什么都知道。 自己也在书信里给过他暗示。 此时还要拿这事出来说道! 生气! 不想理他! 张三娘飞得愈发快了。 对于这事,苏信心中虽有底气,但毕竟都是他的猜测,心里若是说没有半分芥蒂,是不可能的。 今天不管怎么样。 他是要将这事问个清楚! 打定这个主意。 苏信也从高塔上一跃而下,追着玉娘子的身影飞奔过去。 本来苏信的修为与轻功造诣远不如张三娘。 但是现在玉娘子身上带了八个人。 无法全力施展轻功。 一时间,还让全速奔走的苏信,追上了些许,甩不开他。 苏信一边跑,一边跟在她身后喊道。 “师父大人,要是不把这事说明白,我明天就全天下去喊,你是我师父,你还是我老婆!” 张三娘差点让这话气的心态炸裂,整个人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羞的脸蛋胭红一片。 本想装听不见。 但想以这小淫贼的无耻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事! 那要是让全天下人知道了。 她张三娘跟自己的徒弟,暗通款曲,不清不楚。 那自己也不用活了! 玉娘子只恨恨的道。 “没有关系!” “可满意了?!!!” “不许在对跟着我了!!!!” 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苏信心中大喜。 得了这话。 他放过了玉娘子,也不继续学追下去了,只最后又喊了一句 “三娘!” “等我从昆仑回来,就去长白山上门提亲!” 玉娘子差点没一个回身,直接把这小淫贼拍死,飞驰的身影,又加快了几分速度,萧然间纵出七八丈远。 于月色下。 皎白的长裙款款,仿若乘着华光的仙子。 不过等飞出苏信看不到的地方后。 玉娘子羞愤的脸蛋上。 也在不自觉中,挂起了两三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呸! 淫贼! 这样的话也敢说! 谁会嫁给你! 望着师父大宝贝真的离自己远去了。 苏信带着几分落寞的坐在了屋檐上,叹息了片刻。 “还是太弱了。” “要是我足够强,今晚拉着师父大宝贝,跟玉燕小宝贝,还有纪姐家姐姐妹妹,一起拜堂成亲,大被同眠都行。” “还得努力练功!” “得尽快把自己练到天下无敌!” 苏信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起了精神,朝着纪府的院子飞去,做最后的收尾。 大半个时辰后。 东方的天空中,也将吐出一线白亮。 回到了纪府的苏信。 见到纪晓晓,依然在自己的床上熟睡。 刚与师父大宝贝分别。 马上又要与纪家姐姐妹妹分别,若是惊动她们,还不知道纪家姐妹得掉多少眼泪。 苏信实在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 想了想。 只留下了一纸书信,塞到她的手里。 没有叫醒她,做最后的告别。 望着纪晓晓精致的面容。 说实话苏信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但是这个世界上高手太多,人命不如草芥,自己还太弱,还不配美人环绕,声色犬马。 但为了日后更好的日子。 苏信只能暂时忍受。 硬着心离去之际。 这解开心结后,便对苏信痴恋至极的纪晓晓,鬼使神差睡梦中呢喃着喊了句。 “哥哥,求你了别离开小小。” 苏信虎躯一震,定住脚步。 无奈叹了一声,回到了纪晓晓床边上,在她小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不再停留。 几个翻身来到了纪晓芙的房间内。 纪晓芙虽中了十香软筋散,但是因常年闯荡江湖,有着十分的警觉。 苏信进了门,才刚走到她的床边。 纪晓芙陡然睁开了双眼。 拔出了枕头下的利刃,刺向了苏信的喉咙。 好在苏信武艺不俗。 能反应过来,赶忙右侧脑袋躲了过去,要是换作稍弱一点的,怕是要直接死在这里。 眼见着刺空的匕首,追魂夺命又要在刺过来。 怕惊动下人。 苏信赶忙小声道:“纪姐姐是我。” 此时夜空还未散去。 屋子里昏暗,只能看清人形。 纪晓芙听到了苏信的声音,锐利的双眼陡然温柔了,赶忙收起利刃,脸蛋飞红。 “苏小弟。” “你怎的突然来我房间,这要是让人看到了……” 纪晓芙话还没说完。 “被人看到又怎么样。”,苏信嘿嘿一笑,不给,纪晓芙说话的机会,一坐到床边,抱着她的腰,冲着嘴唇吻了下去。 几次三番的相救。 纪晓芙一颗心早已在苏信身上。 起初她还若有若无的抵抗两下。 但随着苏信叩开了齿关,吻的越发深入,越发动情,越发热切之后。 本就温婉的纪晓芙。 便如水一样化开,在苏信的怀里,闭上宛若媚丝的眼眸,任君采摘。 情浓之时。 浑圆的玉腿,更是悄悄的勾住了苏信的后腰。 对于这唾手可得的美味珍修。 要不是时间紧。 要不是还不能摄取女子元阴。 苏信险些都没有忍住。 当放开纪晓芙的嘴唇他抬起头来,被亲到迷迷糊糊的纪晓芙,还疑惑地睁开大眼睛,含着春水的眨了两下。 像是在问苏信怎么不亲了? 这模样很是可爱。 而且风情动人。 苏信抱着她的腰,坐起身来,将她整个人抱在了大腿上,两手轻轻的把玩着大月亮。 本来想无声的离去。 但现在纪晓芙已经醒了,苏信便没瞒着她,直接道。 “纪姐姐,我准备离开汉阳了。” 此话一出。 纪晓芙脑袋,仿佛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因爱情的滋养而红润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 她的心里一阵难受, 但知道苏信此时离开是最正确的,强笑着道。 “早就该走的。” “我家的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 “趁着元兵还没到,快些走吧,你要是能逃出去,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眼见着纪晓芙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还故作镇定。 苏信搂紧她的腰。 怜惜的就对着她那勾人又挺翘饱满的嘴唇,狠狠的吸了两口。 同时还啪的一声。 在她身后挺翘的大月亮上打了一下,颇为弹手。 “想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我要抛弃你了?” 纪晓芙服难过的抿着嘴唇,忍着眼泪,撇着脑袋道:“没有。” 苏信也不再逗她了。 从怀里掏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小瓷瓶,以及一本小册子,塞到了纪晓芙的怀里,又顺手在她那累累硕果上占了两下便宜。 纪晓芙羞的红了脸。 不等她询问这是什么东西,苏信依然郑重其事的道。 “好姐姐。” “那黄纸包里,放着的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先拿水化开。” “在倒入缸里,足够几百人头服用了。” “小瓷瓶里面的三枚冰肌玉骨大丹,能够壮大体魄。” “而那一本小册子。” “名叫五绝神功,是江湖上,最为顶尖的神功,内外兼修,玄妙无比,绝顶高手看了都会心动。” “等到明天一早。” “好姐姐将神功,还有小瓷瓶交给纪老爷子,告诉他小心放好,千万不要泄露给外人。” “若是不然,恐怕会横生祸事。” 纪晓芙对苏信全心全意的信任,一点不怀疑他说的话。 一听五绝神功这般非凡。 连绝顶高手都会心动。 就知道这本神功有多珍贵,怕是连她们峨眉的九阳功都比不上。 纪晓芙哪里肯要这东西,拿起小册子重新塞给苏信。 “苏弟弟,这样的东西!” “你自己收好啊,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 苏信揽着她的腰道。 “那好姐姐喊我一声好哥哥,补偿补偿我。” 纪晓芙更加的羞恼了。 急忙就要把五绝神功塞还苏信怀里。 早就知道她会有此反应的苏信勾起嘴角。 只见指尖浮动。 啪啪在她后背点了两下,纪晓芙的身子就彻底酸软了下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纪晓芙当然知道苏信不会害自己。 愣愣的看着他。 苏信只在纪晓芙唇瓣上亲了一下,便将她放回了被窝里。 捏着纪晓芙的脸蛋道。 “不用担心。” “这穴道最多半个时辰,就自动解开了。”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虽没有夫妻之名,但也算是已有夫妻之实。” “何必再分你我。” “纪姐姐也知道我要去昆仑,汉阳的事已经了了,巴图那对狗杂种,我已经全都杀了,明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汉阳。” “我也得上路了。” “先前所说离去,便是此事。” “此一去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姐姐以后若是遇到事儿,能躲就躲,且等我回来。” 一听苏信要离开这么久。 纪晓芙眼中泪水,连成一串的顺着眼角不断的滚落,红润的嘴唇颤抖。 可是被点住穴道。 也说不出话。 苏信心疼的,又在她嘴唇上亲了两口。 随后道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纪晓芙身体颤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告别了纪家的姐妹。 苏信随后来到了江玉燕的小院儿里。 对自家苏哥哥的话,言听计从,江玉燕早已收拾好两人的行李。 一进院子,苏信就见她已经背好了个包袱,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巧巧的数着手指,等着自己。 江玉燕一路上跟自己受了不少苦。 本来还想劝劝她。 留在汉阳过好日子,别跟自己去昆仑受罪的苏信,看到这一幕后。 便揉着她的小脑袋。 “燕儿,咱们走吧。” 江玉燕起身抱着苏信的胳膊,妖冶的小脸蛋,给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 第70章 尘埃落定 太阳初升。 遥远东方的一缕晨曦。 慢慢侵散了夜的寂静,天空刚才放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的排着长队,穿过了重重杏树林,打着哈欠,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铁佛塔外围。 只为在今天的庙会。 为佛塔里的各路菩萨各路佛祖,上炷香,讨个吉祥。 铁佛塔香火旺盛。 每三月一回的庙会,更是人声鼎沸,早早都会有数十位僧侣,维护着场中的秩序。 然而今天。 众人都来到佛塔寺的山门前了,也没有半个和尚迎出来,而且大门也是虚掩着的,没有锁死,寺庙里也没有和尚的撞钟声,十分奇怪。 走在人群最前方。 几个抢着上头香的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庙门未锁。 但怕惊扰了佛祖,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 可等了半天。 也依旧没人开门,眼看着快要错过上香的吉时。 几个富商中一位性子急的黑袍男子。 有些耐不的让手底下的几个小厮,进门去问问,青袍小厮得了令,一路小跑的刚推开了大门。 顺着小路刚深入了几步。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才刚进门的几个小厮,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寺门! 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杀他们! 看他们这般模样。 也吓得一群富商,乃至身后的香客们,跟着往后跑去,本就排着队的一群人,在这样争先恐后的逃窜下,顿时挤倒了一地。 摔得七晕八错,哭喊声一片。 领头的几个富商,也是栽了个大跟头,摔破了脑袋,在疼痛的刺激下,不少人清醒了许多,也没有发现寺门中有什么妖魔鬼怪追出来。 赶在出现踩踏事件前。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黑袍富商,薅过小厮的衣领子。 捂着疼痛的脑门斥骂道。 “你这狗娘养的煞才,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话,跑什么跑?!” 那小厮吓得满脸发白。 指着寺庙大门哆哆嗦嗦道:“死人,都是死人!” 黑袍富商大怒,一耳巴子扇了过去。 顿将那小厮扇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死人就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把小厮推开一旁,黑袍富商大着胆子,气冲冲的向着寺门走了过去。 其余的人虽然恐惧,但心里也是好奇的紧,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此时有人带头,他们也跟在后面。 等了进门。 众人便惊呼了一声。 入眼看到铁佛塔外,摆着八座铁莲花,上面的钢针还残留着干黑的血迹。 而在诡异的铁莲花四周。 横躺着三四十具和尚的尸体,都是红衣红袍,番僧的打扮,风干在地面上的血迹,将石板都染的成了深邃的黑色! 有的被砍掉了脑袋。 有的被剁掉了四肢。 还有的开肠破肚,肠子混着内脏都流了一地。 见到这般,宛如无间地狱的景象。 不少刚吃过早饭,才上山的人,当场就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连带着没吃早饭的。 也跟着弯着腰捂着嘴在那干呕。 不少跟着父母,来佛庙里烧香,来还愿的富家娇小姐们,更是吓得俏脸苍白,当场晕厥了过去。 然而恐怖的画面还不止这些。 随着众人心惊胆战继续往里面深入,在走进铁佛塔中,先前就吓得栽了一个跟头的众人。 又一次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一个个跌坐在地上,双眼瞪圆,惊恐又难以置信的盯着,铁佛寺内供奉的地藏王菩萨。 因为过于惊悚。 他们甚至忘记了尖叫! 往日平静而肃穆的菩萨身上,满是黑红色的血迹! 而在它的脖子上! 更是挂着,一串佛珠子! 只不过这串佛珠子,是由二十多颗人头穿成,每颗人头上的表情,都无比的狰狞恐惧! 还是那位胆子大的黑袍富商。 第一个从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从地上爬了起来,恐惧又猎奇的,忍着心中以及胃里的不适,上前打量了几眼。 双眸越发的惊愕了! 认出了其中两个人头的身份。 他惊呼喊道:“是巴图!是巴尔虎!是那元庭父子的脑袋!” 众人闻言,也都顾不上害怕了。 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凑进去看,果然,这二十多颗头颅最下方的两颗,还真的是那对父子的! 而其他的十多颗脑袋,也都是鞑子官员的! 巴图父子在汉阳作恶多端。 不仅其子巴尔虎,连日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其父巴图,也是草菅人命,恶事做尽,比巴尔虎更甚! 上行下效。 他们两对父子都这般模样,底下的官员自然一一效仿! 汉阳百姓,对其父子两人,还有汉阳的鞑子们,无不痛恨! 恨不得扒皮抽骨! 炼尸熬油烧了后,点天灯! 如今竟见这群畜牲死在了这里! 众人心头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眼中皆有兴奋欢喜之色,忌惮于鞑子的凶威,只敢偷偷的叫好。 然人群中竟有一面容枯槁的妇人。 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畅快又凄厉,宛如恶鬼! 这小妇人并非别人。 就是在青石板街上,纪家姐妹,还有戚芳狄云师兄妹,舍命相救的美妇人。 丈夫惨死在巴尔虎手中。 来铁塔寺。 求地藏王菩萨,保佑丈夫下辈子安康的她,看到巴尔虎的头颅。 扑倒在地上,哈哈狂笑。 血丝密布的双眼中,滚落的泪水,仿佛血液,碰碰碰,往地上磕头。 “哈哈哈!” “哈哈哈!” “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带走了元庭狗贼,为我夫君报仇雪恨了!” 有这位苦命女子的带头。 忍着笑的众人,也不再藏着掖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大快人心!”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群狗贼,终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苍天有眼!” “苍天有眼啊!!” 众人欢呼了一阵,见那女子额头上,已经咳出瘀血,怕她把自己磕死在这里,几个好心人将她搀扶了下去。 这些脑袋虽是挂在地藏王的脖子上。 但汉阳的百姓,也没有真天真以为这事,真就是地藏王菩萨,降临世间,斩妖除魔。 心中有明镜的他们。 猜测估计是某位路见不平大侠出的手。 但是谁所为呢? 第一个发现鞑子身份的黑袍富商观察细致,看到地板上有划痕,一把推开众人,方才看到他们脚下的石板上,刻着非常醒目的“木”字。 “木?” “哪位大侠跟木有关?” 那小妇人,想起来自己被巴尔虎当街欺辱的那天,最后是由一位驼背的丑者出手所救。 当即挣开了几个好心人的搀扶。 激动的喊道。 “我知道!是塞北明驼木高峰木大侠!” “半个月前!” “他便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 “巴尔虎狗贼脸上的伤痕,就是这位大侠所留下的!!” 巴尔虎人憎狗厌。 所有人都盼着他倒霉,木高峰教训他这件事,这在半个月前传的很广,几乎大半个汉阳的百姓都听说了。 如今这妇人提起来。 再有地板上刻着的字迹佐证。 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需要什么推理,所有人一瞬间都认定了,是木高峰行侠仗义,是他一个人杀了整个汉阳的鞑子!! 纷纷感动的眼含热泪。 冲着那地上的木字,俯身抱拳。 声音哽咽。 “江湖传闻木大侠性情乖张,不似正道。” “我看皆是对他的抹黑!” “元狗势大,屠戮了我汉人这么多好汉,除了六大派,几乎无人敢发声!” “木大侠孤身一人,就敢将元庭一方大员与高官尽数砍杀于此!”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在我们汉阳人眼里,就是抗元的第一好汉!” “没错,木大侠是抗元第一好汉!” “各位老少,咱们一定要把木大侠,抗元第一好汉的事迹,传扬四海,帮木大侠正名!” “没错,帮木大侠正名!” 为了躲避归海一刀的追杀,不敢走官道,每日吃草根啃树皮,往元庭境内仓皇而逃的木高峰,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 牵动身上的几道泛着火辣辣痛楚的刀伤,其中一道,擦着心脉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嘶嘶的抽了口冷气。 木高峰恨恨道:“要不了几天,爷爷就到元庭的地盘了!又能吃香喝辣了!归海一刀这南明的探子,有本事继续追来!” 香客兴奋的高呼声中。 很快整个汉阳,都知道了木高峰月夜杀鞑子的事迹。 自然也是传到了纪府里。 纪家大院的老管家阿福,兴高采烈的将这一消息禀报给了纪老爷子。 才刚洗漱完的纪老爷子。 还没来得及吃饭。 听到这一消息,就振奋的一拍手掌。 仰天狂笑三声。 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在纪府落脚的汉阳好汉们。 半个时辰后,冲开穴道的纪晓芙这时候冲了进来。 “爹……”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 兴奋的纪老爷子,扶住了她的肩膀,笑道。 “哈哈哈,好女儿!”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纪家有救了!汉阳的那群鞑子,都死了!死在塞北明驼,木大侠木高峰的手里!” “敢为天下先,如此蔑视元狗!” “真是抗原第一好汉啊!” 纪晓芙听着这话,红着的眼圈,大颗大颗的泪水成串滚落。 “芙儿你怎么了。” 纪老爷子关切道。 纪晓芙不答,将苏信留下来的解药,还有五绝神功,以及那三颗丹药。 通通塞到了季老爷子的手中。 纪老爷子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纪晓芙带着哭腔哽咽道,“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小册子是绝顶神功!还有能帮爹爹突破宗师的三粒丹药!” 这三样东西一件比一件贵重。 纪老爷子大吃一惊。 “芙儿,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纪晓芙哽咽道:“爹爹还不明白吗?哪里有什么木高峰?!那些鞑子,都是我们苏弟弟,连夜杀的!” 纪老爷子伟岸的身躯像是触电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有点不敢相信, 但想着昨天苏信在擂台上,露的那一手功夫,也不得不信。 他赶忙道:“苏小兄弟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阿福快请他过来!!” 管家阿福哎了一声,就要动身去请。 纪晓芙哭的更加伤心了。 “苏弟弟帮我们杀了外敌。” “又留下这些帮我们纪府安身立命的宝物,便带着江妹妹离去了!” 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用说,这是他们汉阳全英雄豪杰的命脉。 而那本五绝神功。 及百家之所长,以纪老爷子眼光自能看出,将其练至大成,能至臻绝顶高手! 至于那三枚丹药。 瓶身上写着,每一枚都能增加百十斤力气,修炼了三十余年的纪老英雄,只需要一颗,便能借助丹药的药力,突破宗师! 可以说,这三样东西! 每一样都重若千钧! 纪老爷子,拿在手里,怔愣了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阿福在旁边轻轻呼唤了几声。 他方才走出恍惚。 本就对苏信满是好感的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苦涩。 “英雄出少年啊!” “好孩子,真是一位好孩子!” “可是你给我纪府留下这么重的恩情,又让我们怎么偿还?” 这时候。 纪晓晓的贴身丫鬟,素云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禀报道。 “老爷不好了。” “二小姐她大清早就掉着眼泪离家出走了!” “奴婢在后面,怎么喊,都拦不住!” 纪老爷子一听这话。 心中着急就要追出去。 纪晓芙擦干眼泪道:“我已经服下解药了,内力恢复了,我去追。爹爹现在赶紧把这些把解药分给汉阳群雄要紧!” “好好好,你快去看看你妹妹!” 纪晓芙也不多言,骑上马,追着纪晓晓离去的方向奔了出去。 没追出多久。 才刚出了城门,就见没有内力的纪晓晓,情急之下从马匹上摔了下来,像是摔伤了脚,满身是泥的愣愣的坐在地上。 姐妹连心。 纪晓芙自是知道自家妹妹是在发什么疯,心疼的下了马来,将她抱在怀里。 揉着纪晓晓的脑袋。 “小小你要是心里难过,便哭出来吧。” 策马追出了这么远。 也依然没有看到苏信的背影,纪晓晓已然冷静了许多,攥着苏信给她的一纸书信。 回想着信里那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仅没有落眼泪。 反而还安慰纪晓芙。 “姐姐哭什么,苏哥哥一言九鼎,他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的。” 纪晓芙也没想到自家的妹妹竟这样坚强,强忍着落着眼泪道。 “没错,他一定会回来的。” 纪晓晓抱住自己的姐姐,抱了一会。 望着昆仑的方向。 她下定了决心,轻轻说道。 “姐姐,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只会给苏哥哥拖后腿。” “所以他才不带上我。” “这样的事,我不想再有下次了,姐姐,你说我去峨眉派学艺好不好?” 第71章 木高峰:又是谁陷害我! 巴图父子暴毙。 整个汉阳的元庭高官身首异处。 金刚门的阿三也丢了性命。 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元廷驻守汉阳的探子不敢隐瞒,连发飞鸽二十八只,将此间消息上报至汝阳王府。 敏敏特穆尔。 也就是赵敏,两只小手捏着耳朵跪在柔软的蒲团上。 高大威严的汝阳王拿着简报。 绷着脸道:“这就是你保证的?只要把事情交给你,就能帮父王兵不血刃拿下汉阳武林?” 赵敏的小脑袋,埋的愈发底了。 咬着小嘴不敢说话。 汝阳王道:“先前是你在父王这里领的军令状,说若是摆平不了汉阳武林,家法处置。” “咱们蒙古人,一言九鼎。” “来人上家法!” 随着汝阳王一声大喝,几个仆人,送来了一条鞭子。 眼见父王要动真格的。 赵敏吓的小肩膀微缩,一双灵动又狡黠的大眼睛,疯狂的给自己的哥哥库库特穆尔,也叫王保保使着眼色。 王保保心领神会。 清了清嗓子,刚要帮自家妹妹说话。 汝阳王一记冷眼瞪了过来。 “你也想挨鞭子?” 王保保刚往前迈出一步的腿收回去,眼观鼻,鼻观口,假装木头人。 哥哥怂成这样,赵敏气的两眼冒火。 汝阳王握着鞭子着走到她身后,怒哼两声。 还未长大的赵敏,顿吓的像是鹌鹑一样,颤抖的身子,泪眼汪汪的喊道。 “父王。” 汝阳王道:“喊父王也没用!做错事就要受罚!” 话落,大手挥鞭! 啪! 软鞭子落下! 赵敏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闭上了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都快要缩到脖子里。 下一秒。 并未觉得半点疼痛,她小心翼翼的睁眼去瞧,才见软鞭并未打在自己身上,只是落在身边的空地。 赵敏心头一喜。 也不跪着了,跳着扑到汝阳王的身上,笑嘻嘻道。 “敏敏就知道爹爹舍不得打我!” 对这从小调皮捣蛋的女儿,汝阳王也是,又宠爱又头疼,打是舍不得真打,粗糙的大手在她脸蛋上拧了两下。 “巴图虽然无能,但是我的亲兵,几次跟我沙场浴血,为我死了好几个儿子,如今因你而死,我们派去汉阳五品以上的官员,也因你而死。” “你虽是我女儿,但此事若不罚你,不足以服众!” “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了,先在家抄一年佛经,然后去跟你母妃好好学习,汉族女人的三从四德,学学女工!” “别整天跟个疯小子似的!” 一听爹爹要将自己禁足,还要抄一年佛经,还要学汉族女人那一套,赵敏当即就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 掐着小腰骄傲道。 “我是蒙古女子!” “生来就应该骑在马背上,干嘛要去学汉家女儿的那般扭捏!” “再说我以后可是要帮爹爹帮哥哥做大事的,怎能困于闺房之中!” “不行 ,我才不要!” “还帮我跟你哥做大事,你别搁后边扯后腿就行!”,汝阳王气的脑门直突突。 王保保在一旁忍着笑。 汝阳王怒喝:“笑什么!你妹妹惹出那么大的乱子!,你这个当哥的没有责任!?” “还有脸笑!一会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王保保:…… 汝阳王接着道:“汉阳闹出那么大的事,我马上要进宫一趟请罪,好好看着你妹妹!不许再让她在惹祸了!” 心累的汝阳王留下兄妹二人。 出了大门,骑马离去。 不想被禁足的赵敏追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声。 目送着汝阳王走远。 王保保道:“好了妹妹,别看了,听父王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吧。” 赵敏瘪着嘴道。 “哥哥!” “难道真的要禁敏敏吗?” “我跟你讲,本来汉阳的事都十分顺利,那群江湖悍匪,都中十香软筋散了,整个汉阳武林就都在咱们家的掌控下!” “出了一个可恶的木高峰!”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才功亏一篑的!还敢叫嚣自己是什么抗元第一豪杰!害得我在爹面前出丑!若是不杀了他,我心绪难平!” 王保保翻着白眼道:“我要是不把你关起来,父王就要把我关起来,还得抽我鞭子。” “好了好了。” “木高峰,这名字我记下了,只要他敢踏进我们大元半步,就杀了他,帮你出出气。” 赵敏跺着小脚丫,不愿意道。 “不行不行!” “我手下的探子送来消息了,那姓木的狗贼,没几天就会进入我大元境内!” “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我第一次帮爹爹帮哥哥做事,这狗贼就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个仇,我敏敏特穆尔必亲手去报!” 说着赵敏噔噔噔跑到王保保身前。 抓着他的衣袖威胁道。 “你要是关我禁闭的话,我就绝食给你看,到时候父王见我瘦了,肯定还会用鞭子抽你的!” 王保保嘴角抽搐。 “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 “那可当然。”,赵敏得意一笑。 自小给妹妹背黑锅的王保保没辙了招手喊道:“神剑八雄何在?玄冥二老何在!” 嗖嗖两道黑影。 如鬼魅般出现在兄妹两人的身侧。 另有八位蒙古大汉,骑着奔马,如旋风般哗啦哗啦的停在大院外。 王保保叹了口气。 “苦大师还没回来,汉阳的情况到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只看外功大宗师阿三,也死在木高峰手里,木老狗最少也有大宗师的功力。” “带上玄冥二老,神箭八雄。” “早去早回,别让爹发现。” “谢谢哥哥!” 赵敏开心的抱了一下王保保,而后性急的骑上小白马,挥舞马鞭,她一身红色胡裙,漂亮的如一团火焰疾驰而去。 转眼几天后。 跟归海一刀玩了一个多月你追我跑的游戏。 满身伤口的木高峰。 终于来到了大元的境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在街上的木高峰,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而且那目光里,满是钦佩之意。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扬四海。 木高峰有些奇怪。 不过让归海一刀追到,身心俱疲的他也没有精力去多想,就近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准备好好休息一阵。 进入客栈。 这一次木高峰没有了,先前的威风。 很是低调的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上去后,叫来店小二随便点了几个热菜,一壶老酒。 没一会功夫,酒菜就都上齐了。 正要付钱时。 那店小二笑着道:“客官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你给过了。” 木高峰回目一望。 不远处有位中年男子在向他拱手。 木高峰心中暗道,没想到我这名声在这,元廷内也这么好用! 受了一个月的罪。 刚来到大元境内就有人请吃饭,心情不错的他向那人道。 “那位好汉可否来同饮?” 那人也不推却与木高峰坐到一桌,倒了一大碗酒,满眼尊敬的道。 “木大侠果然一身是胆!在那汉阳做了天大的好事,居然还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大元境内!” “某佩服之至!” 木高峰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跳,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他有些僵硬的道:“阁下是不是记错了,我最近没有去过汉阳啊。” 那人恍然。 然后摆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 “对对对。” “木大侠没有去过汉阳。” 这模样,木高峰的心里更慌了,警惕的往四周环望。 这时候才发现。 整个客栈的汉人,居然都非常尊敬的看向自己! 这画面过于诡异! 木高峰毛骨悚然,赶忙向那人问道:“我到底做什么了,你快与我说说!” 那人笑道。 “木大侠,何必这么谦虚?” “你在汉阳杀了一大票大元朝廷命官这事,现在整个大元都传遍了。” “元庭到处通缉你,你竟然还敢这样,这样正大光明的在街上行走。” “真不愧是抗元第一豪杰!” “某实在敬佩!” “来来来,某再敬你一碗!” 木高峰如遭雷击。 面前汉子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怎么连在一起后,自己就听不懂了呢? 他什么时候去过汉阳! 什么时候杀过鞑子大官!! 抗元第一豪杰喊谁呢!!! 到底是谁又tmd在陷害老子!!!! 有过被归海一刀追杀的惨痛经历,木高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清楚的认识到,大元境内待不下去了! 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拔腿就跑。 但是晚了。 嗖嗖嗖,数道带着内力的箭矢破碎门窗,从屋外射了进来! 木高峰反应极快,拔剑斩出几道剑气。 当当当当。 跟着八支箭全部挡了下来,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 又是八支箭齐射而来! 而且还是连珠箭,在这八支箭后面,还跟着两组。 整整二十四支箭。 如箭雨般密密麻麻的将他包围! 瞄点及准,每一箭不是往他的脑袋心脏这些要害招呼,就是往他的手脚关节射去! 神剑八雄。 八人都是一流高手,组成的箭阵,连大宗师都能困住! 木高峰挡下几只。 箭矢上的内力,便震得他握剑手生疼。 动作才迟缓一瞬。 噗呲两声。 便被箭矢射穿了肩膀,伤了腰间! 一黑影于此时,翛然而出! 拍掌过来! 那人出手极快,木高峰还未有所反应,双掌就已经打在面前! 从匆忙之间,他只得以双掌应对! 木高峰那点掌力,顷刻于鹿杖客掌中,灰飞烟灭,阴毒的玄冥神掌真气也顺着他的手臂,轰入了身体之中! 木高峰惨叫一声! 身体随着气浪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撞碎了三丈外的土墙。 木高峰口吐血沫子。 整条手臂已经废掉,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息。 玄冥神掌虽然阴损霸道。 但如果全力出手时,遇到掌力强于自己的人,顷刻会受到掌力的反噬,身受重伤。 情报中说 金刚门的阿三都死在了木高峰手中。 忌惮木高峰的掌力,鹿杖客刚刚那一掌,只用了五成掌力,却没曾想,能把这木高峰打成这样。 这人哪有什么大宗师的修为? 鹿杖客正要上前再补一掌,彻底送走他。 哒哒哒。 马蹄声悠扬。 骑着白马的赵敏走来,女扮男装的她,身着一袭白袍,摇着折扇,居高临双眼含着冷意,笑道。 “你。” “就是木高峰?” “在汉阳坏了我的好事的木高峰?” “抗元第一豪杰木高峰?” 听闻声音,躺倒在地上的木高峰,努力的睁开眼帘,才看清阳光下的来人。 此人虽然年幼。 但却姿容无对,一身贵气逼人,尤其身后跟着的两位黑袍老者,每一位都是高手,难以想象的高手! 差点死在其中一人掌下。 木高峰连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而有这样的高手随行保护。 骑白马的年轻人,定然是有着难以想象的身份,怕是元廷的皇亲国戚! 木高峰落汗如雨,为了活命,他竟咬紧牙关,翻身跪在了地上高呼道。 “冤枉啊!” “我是冤枉的!” “一个月以来,我一直被南明朝廷追杀根本没去过汉阳!” “求贵人明察秋毫,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小人一介江湖汉,怎敢与元庭为敌!” 赵敏闻言,皱紧眉头。 自小跟在汝阳王身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 看到这木高峰的第一眼。 观其面相。 她便觉得此人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没胆子干成汉阳这样的大事。 再说了。 敢在汉阳犯下如此大事。 正大光明的留下自己的姓名。 还敢让他的父王,让他们大元的皇帝,给他磕两个响头,再绕开他走的贼人。 其胆量之大。 用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简直就是个无所顾忌的匹夫! 这样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就跪在地上求饶。 赵敏没有搭理他 转而询问一旁的鹿杖客。 “鹿先生,您刚刚与他对了一掌,这人功力如何?” 鹿杖客冷笑着,蔑了木高峰一眼。 没有半分隐瞒。 “此人的武功稀疏平常,掌力更是不值一提,绝对不是阿三这等外门宗师的对手。” 听到了鹿杖客的说辞,木高峰不仅没有半分不快,反而向着赵敏等人积极磕头拜谢。 “感谢前辈的仗义执言。” “贵人,您现在相信了吧,汉阳的事,真不是小人所为!” “真的是有人嫁祸于小人!” 汉阳的事绝不是木高峰所为。 赵敏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心想汉阳的事,到底如何,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坏了自己的事! 只能等苦大师回来,才能有所定论。 赵敏招手正要让神箭八雄把木高峰射死。 忽注意到。 附近不少围观的汉人,对木高峰满眼的失望与鄙夷。 赵敏心中一动,不想杀他了。 “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木高峰大喜,“求贵人责罚。” 赵敏笑眯眯道:“你不是抗元第一豪杰吗?那从今天开始,每天跪在这里,从早跪到晚大喊,我是大元的狗。” “如此喊足十天,我便放了你。” 第72章 交代后事 木高峰虽然此刻表现的不堪。 但在众人的眼中,尤其是汉人的眼中,也是杀了许多鞑子高官的英雄好汉。 岂能这样折辱。 心中愤慨万分,但忌惮于赵敏的威势,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以无声的怒视,来表达心中的愤恨。 同时祈祷着木高峰,千万不要答应。 然而他们的祈祷,注定是泡影。 赵敏的话才刚说完。 找到了生路的木高峰,半分没有气节的高喊起来,“我是大元的走狗!” “我是大元的走狗!” “我是大元的走狗!!” 声音洪亮,情真意切,仿佛是现在给心爱之人示爱。 赵敏冷笑,若是木高峰,宁死不弯,虽不会饶了他性命,但还会高看其两眼。 但现在,一个猪狗不如,无君无国的畜牲,活着跟死了,没有任何区。 杀了他都嫌手脏。 赵敏扫了周围,众多恨不能对木高峰扒骨抽皮的汉人百姓们,吩咐道。 “赵一伤,钱二败!” “你们两个,这十天里,看住这木高峰,要是他敢跑,敢有任何异动,随时可杀了他!” 赵一伤钱二败两人闻言下马,单膝跪地。 “遵命!” 没了任何兴趣的赵敏,不再多言,策马回了汝阳王府,可心中恶气半分未吐的她。依旧愤愤不平。 抄起一把宝剑,找了几个陪练的下人,三脚猫的功夫一顿胡砍乱劈。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汉阳坏了我的好事?!! 还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真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这时候,王府里的一位下人,快步来报。 “启禀郡主,苦大师回来了。” 赵敏闻言,当啷将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扔随手扔到了一边。 连额头上的浮汗都没来得及擦。 快步迎了出去。 隔着老远,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苦头陀喊道。 “苦大师!” “等的我好苦啊!” “快快将汉阳的事,告诉我!” 从汉阳抽身而出的范遥,早有准备的将汉阳之行,事无巨细,全部写在了信封中,恭敬的呈了上去。 赵敏接过后急忙撕开。 仔仔细细的将那纸页纸上记录的信息,一个一个字,从头到尾看去。 范遥的记录很仔细。 从最开始,言达平在纪府卧底把纪府逼上绝路,再到后来苏信横空出世连斩牧野与言达平扳回局势,接着十香软筋散绝杀汉阳群雄。 以及最后收网时,突然出现的神秘的绝顶高手出手相助苏信。 都写了进来。 当然了,范遥隐去了,自己害怕那神秘的绝顶高手,把锅甩给巴图父子的这事。 改写成了,他发现那绝顶高手之后,将纪府的事托付给巴图父子,而他则主动去找那绝顶高手对决,不过可惜落败。 等赵敏将书信看完。 伤势未愈的范遥忠心耿耿的跪拜在地上,写道。 “汉阳之事。” “全是属下办事不利,导致功亏一篑。” “属下,对不起郡主的信任。” “求郡主责罚。” 看完了这些消息,以赵敏的聪明,只稍做思考,便猜到,极大概率就是这个叫苏信的江湖汉犯下的! 他有神秘的绝顶高手助阵。 那外家大宗师阿三的死,也有合理的解释了。 赵敏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虽然有了合理的猜测,不过还不能真的确定就是那个姓苏的坏了自己的好事! 她看向苦大师道。 “起来吧苦大师,有绝顶高手入局,非你之错,去查这个姓苏的跟木高峰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范遥能在汝阳王府里,混到如今的地位,靠的是真有本事。 在来的路上。 他就早已通过元廷各处的情报网,将苏信的消息整理了起来。 不多只有薄薄两页。 都呈到了赵敏的手中。 她接过瞧去,里面还有苏信的画像。 瞅了一眼,暗道:“没想到这人长得景还不错。” 不过因为粗糙的画工,展示不出苏信十分之一风采。 赵敏只是随意打量了两眼。 就去看下面的记录。 赫然看道,苏信出身于南明的福州,而木高峰也曾去南明福州抢过辟邪剑谱,在犯下汉阳大案之前,木高峰也曾在福州也曾犯下大案。 赵敏妩媚的眸子,陡然缩了起来。 一次巧合是巧合。 两次巧合就不是巧合! 结合苏信在纪府救人时所施展的高明剑法。 一条清晰的事件链,慢慢现在赵敏的脑海之中。 木高峰去福州抢夺林家的辟邪剑谱。 遇到了同样去向辟邪剑谱的苏信。 辟邪剑谱最后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两人也在此事上,结下了梁子,估计这个苏信还在木高峰的手里吃过亏。 所以练成了剑法后的苏信,为了报复木高峰,扮成他的模样,先是在福州犯下大案。 而后又在汉阳犯下大案。 一箭双雕。 既救了人,还玩了一手漂亮的借刀杀人。 想清楚了中间的全部脉络。 赵敏两眼一黑,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气昏过去。 信纸都快让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攥碎。 “所以!” “所以!” “所以这个姓苏的狗贼坏了我的好事,导致本郡主差点挨鞭子,还被父王教训,还被禁足。” “然后我还帮他,教训了仇敌是吗?!!!” 装哑巴的范遥心里道。 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赶忙表达衷心道:“郡主消消气,手下这就命令探子,将苏信这人找到,给抓起来。” 气到浑身发抖,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都红了一圈,快要气哭了的赵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咬牙切齿道。 “这狗贼身后有绝顶高手,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纪府也不要动了。” “让手下的探子,分成两波,第一波人就守在纪府旁边,只要姓苏的那个狗贼,再回到纪府,第一时间上报。” “另一拨人,拿着这狗贼的画像,围绕着汉阳,顺着汉水,去各处打探,暗中搜查这人行踪,但不要惊动!” “告诉底下的探子们!” “先送来有关这狗贼准确行踪者,赏金百两,银千两,钱万贯!” “快去!!” 范瑶领命退下! 等他才刚出了大厅,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一阵摔凳子,砸杯子的暴躁声。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十天后。 在赵一伤钱二败两人的监管下,连喊了十天,“我是大元的狗”。 木高峰都快把嗓子喊的冒烟了。 最后的两天,他的嗓子里仿佛含着干枯的沙子,嘶哑的都快喊出血来。 看了他十天的赵一伤钱二败,骑上马道:“今天是第11天了,你滚吧。” 木高峰跪地高声答谢。 赵一伤临走前笑呵呵道。 “不过我劝你快点,我们的公子虽说不追究你了,但你这命晚一步可能就走不了了。” 说罢两人骑马走。 木高峰还未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呼喊声。 “杀了狗贼木高峰!” “杀了这个无耻狗贼!” “我呸的抗元第一豪杰,这人简直就是个畜牲!” “汉人之耻!”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 木高峰回头一看。 顿惊悚起来。 只见无数汉人百姓,拿着铁锹菜刀,如洪流一般向着他涌来。 木高峰吓得魂飞胆颤,身中玄冥神掌的他,实力本就十不存一,再加上这十天的折磨,几乎油尽灯枯。 很快,被众人围在中央。 面对人的围殴。 他像只狗一样,捂着要害,连连从他们的胯下钻过,被揍的鼻青脸肿后,终于从混乱的人群中爬了出来。 用尽为数不多的真气。 连翻过数道墙壁,才将众人甩到了身后。 他坐靠在墙面上。 听着众人高呼着要手刃自己的呼唤。 木高峰满脸血污,气喘吁吁的盘算。 “有归海一刀在,南明不能再去了。” “惹了众怒,现在元廷也不能留了,而且这十天时间,我在元廷的事,估计也传到了临边的北宋,宋地也不能去了。” “我现在还身受重伤。” “体内阴毒寒气始终在侵蚀着我的经脉。” “要是在一个月内得不到医治,一身武艺都要废掉!” “为今之计只能去边陲小国大理。” “人都说大理天龙寺的高僧慈悲为怀,一灯大师,一阳指救死扶伤。” “到了那里,说不定我有救。” 木高峰还没有把气喘匀,几个举着铁锹的人发现了他,大声喊道:“木高峰在这里。” “大家快来啊!” “万不能放过这个狗贼!!” 轰轰轰! 大片的脚步声包围过来,木高峰目眦欲裂,惶惶如丧家之犬。 仰天悲愤吼道:“无耻狗贼!千万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陷害了我!要不然老子就算是死!也要从你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话分两头。 安顿好了纪府,苏信与江玉燕连夜出走,乘着汉水入川后,一路水色相伴的坐船直插甘肃高原地区。 而后转陆路。 喝着青稞酒,骑着两匹骏马。 一路上悠哉悠哉。 游山玩水。 看绿草连天,听夜莺唱晚。 有这几门绝世武功傍身,苏信江玉燕还顺路行侠仗义,杀退了七八伙拦路抢劫的土匪 救下了三路商队,几群赶考书生。 还有位官宦人家的娇小姐,对苏信媚眼如丝,几次相邀他们两人,来府上做客。 都过都被婉拒了就是。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带着江玉燕,好好领略一番江湖乐趣苏信。 终于来到了昆仑山的地界。 一改先前的轻松,苏信换上人皮面具,也扔了一只给江玉燕,“燕儿,接下来咱们得小心了。” 江玉燕很聪明,戴着面具后,立马猜道:“接下来有危险?” 苏信点头。 将昆仑附近的错乱的势力说与她。 “这里天高皇帝远,不比中土,就连昆仑派这样人模狗样的势力,在这里地界上都算是名门正派。” “臭名昭着的恶人谷、明教的总坛、血刀门的势力也有、甚至昆仑与天山两处接壤的缘故,灵鹫宫也有岛主洞主分部在这里。” “等等等等,鱼龙混杂,怕不怕?” 江玉燕笑着从小毛驴上一跃,很是轻盈的落在苏信的怀里,与他共撑一马。 “苏哥哥小无相功已经练到了第四本,金刚伏魔神通练到第三层刀枪不入,还有五绝神功精妙招式,一般宗师碰到了你都是找死,跟在哥哥身边,我才不怕。” 苏信莞尔,捏着她的脸颊道。 “没跟你开玩笑,上面说的这些遇到了还能应对,可还有一人咱们要是遇上了几乎必死无疑。” “谁啊?那么厉害?” “铜先生,也叫邀月,移花宫宫主。” “女子?” “女子,但是比咱们师父大人还要强的女子,也是个女疯子。” 江玉燕半开玩笑道:“那也不怕,真遇到她,苏哥哥直接揭开面具,显露真容,不信有女子舍得杀你。” 苏信摇头失笑。 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 邀月是纯女疯子不是恋爱脑。 对比她妹妹怜星就知道了,她们都看上了天上第一美男子江枫,怜星根本舍不得下手杀江枫,杀江枫的孩子小鱼儿与花无缺。 但邀月的冷漠连同样的因爱生恨的李莫愁。 都自愧不如。 人家李莫愁大杀四方时,看到自己跟陆展元的定情手帕,还留了陆无双程英姐妹一命。 邀月杀江枫说杀就杀。 而且刚杀完江枫花月奴,再杀他们的孩子,小鱼儿花无缺也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江枫有句话说的很好。 邀月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把她当成颜控、恋爱脑、病娇的。 那是纯傻。 邀月的本质是大汉皇后吕雉那种掌控欲极强,极度自我到变态的女人。 苏信拉着江玉燕的手,认真道。 “移花宫不杀无辜女子。” “真要遇上了这尊煞星,记住一口咬死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要不就说你是我掳来的。” “不然你也绝无活路。” 江玉燕觉得苏信精神太敏感了。 小脑袋往他胸口蹭着,痴痴笑道:“我才不说,打不了就跟苏哥哥一起死。” 穿越来了那么久。 苏信大概也弄清楚了,满级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能分成有形无形两种。 第一种,也就是有形的魅力,给了他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第二种,无形的魅力,会将剧情人物送到他的身边,产生交集。 比如锦衣卫三兄弟。 比如叶二娘。 比如鸠摩智。 比如师父大宝贝。 比如金刚门的阿三。 如今来到了昆仑,与邀月经常出没的地界。 苏信很怕他那无形的魅力再次发功。 引来这尊女魔头。 啪的一声,他在江玉燕越发成熟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严肃道:“听话,你不能死。” “我要真死在那个女魔头手里,你无论如何都得继续活着,给我报仇!” “要不然我就真死不瞑目了!” 江玉燕急忙捂着苏信的嘴道:“快呸呸呸!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第73章 养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有些准备,也是好的。” 听苏信如此说,江玉燕急道:“那么我们别去昆仑了,不去了就没事了。” 苏信却挥动马鞭,哈哈大笑。 “江湖上,哪里有一定安稳的地方。” “要是害怕这些,就止步不前,做事畏手畏脚,我还不如带你回家生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 江玉燕俏脸扑红羞涩道:“也行呀。” 苏信:? 骏马嘶律律一声,撒开蹄子,沿着的官道疾行。 不过片刻。 苏信与江玉燕来到了昆仑脚下的一处酒馆。 前不着村。 后不着店。 能在这里开酒馆的都不简单。 苏信眯起眼来,看酒馆外面停了不少骡马,车驾,来往的客商不少。 估摸着应该没有人肉卖。 便带江玉燕近了前去,店小二热情迎上,“客官打尖还是驻店?” 苏信吩咐客栈里的马夫,给马匹喂上上好的精饲料后,进了酒馆,随意坐下。 西域的牛羊最是肥美。 不差银子的苏信,直接点了四条羊腿,两碗大碗羊汤,一壶烧酒解膻腥味。 带到菜上齐全。 苏信撕下一条羊前腿,借着烧酒的辣劲。 豪迈的啃着。 江玉燕一旁看的欢喜。 别人男子这般粗俗,她是看不惯的,但自家苏哥哥,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很喜欢。 不过也没有学着苏信悍匪的吃法。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斯斯文文的拿着剔骨刀,剜下肉来,一片片吃的慢条斯理。 胡吃海喝一阵。 待到吃爽快了,苏信接过玉燕小宝贝递过来的帕子,擦拭手上的肥油。 此时已经午时,早过了饭点。 偌大的酒馆里,还有廖廖几桌的客人在吃饭,他招手将不怎么忙的店小二唤了过来。 打探的消息道。 “听说这昆仑雪山上,住着一对雪岭双淑,绝色动人,艳媲白雪?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岭双淑。 朱九真武青婴两人,倚天屠龙记里,算是张无忌最早遇到的坏女人,其中朱九真还是张无忌的初恋。 朱家乃是昆仑山白道大户。 坐拥着十几座山头,富甲一方,家里小厮丫鬟都有百十口。 苏信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消息。 但没想到。 店小二听到了雪岭双淑四个字后,吓的身子一抖,脸色都有些难看道:“客官问错人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要离去。 畏之如虎狼。 啪。 苏信大手下扣,直接往桌子上拍下了一锭雪花白银。 从纪家离去时,贴心的晓晓妹美,给他准备了几千两银票傍身,根本花不完。 一锭十两的雪花白银,就这么拍在自己眼里。 月俸才三钱银子的店小二双眼都直了。 忙忙碌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那么多钱,想要离去的双腿走不动道了,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意动,万分纠结。 苏信也不废话。 啪的一声。 又是十两雪花白银按在桌子上,两对银锭子摆在一起,整整二十两! 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店小二,心中的害怕与纠结在二十两银子的重量下,烟消云散,他看看左右,见酒馆的几桌客人,没人注意到这里。 双眼已经变成了银子模样的店小二。 小声的与苏信道:“大爷!” “听小的一句劝,这朱家武家可招惹不得!” 苏信哦了一声,顺着这话问道:“朱武两家据说源自大理,是那渔樵耕读四位的后人,白道上的大户人家,不是据说家风颇正吗?” 店小二一拍大腿激动道。 “大爷不是本地人,有所不知,朱武两家虽嘴上说是白道上的大户人家,可做事比那黑道还要黑!” “我们昆仑山脉连绵千万里,虽然山脉成群,可是山地极深,只要陷进去,就没有几个能走的出来的。” “山高天冷,收成不好,每年只有一季粮食养活不了一家人,剩下的只能靠进山打猎补足,山中猎户,年年必须在大雪封山之前打够食物,不然根本熬不过冬天。” “然而附近能供打猎的山就那么几处。” “其中一大半被昆仑派占住。” “另外剩下的小半,便在这朱武两家人的手中。” “所有猎户上山打猎,就都得听他们的规矩,不仅打到了猎物,要先由他们挑选,月月还得向他们朝贡。” “若是朝贡的银钱不足数,下个月就别想在踏足山地。” “咱们昆仑地界,冬季本来过得就慢,多少户人家都全靠着山里过活,哪里有多少的余钱上供。” “可不上供,就得等死。” “可把猎物换成银钱,上供了,没食物吃,还是得等死。” “这些年来,朱武两家院子越盖越大,底下几个村子的空房子,却越来越多。” “谁要是敢在他们身后嚼舌根子,发现了,还得被打死!” 听着店小二说了这么多。 苏信没到朱武两家,竟然如此横行霸道。 他不免有些奇怪道。 “偌大的昆仑山上,白道上又不止朱武两家独大,昆仑派不是也在吗?” “昆仑派也是江湖上六大门派之一啊!” “朱武两家这样乱搞,难道没有人去找昆仑派主持公道吗?” 那店小二越说越气,“哎呀,大爷您可别提了,那昆仑派跟朱家,武家,本来就是一伙的!” “去找他们主持公道的乡民,活蹦乱跳的过去,等送回来,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更不用说朱武两家,收缴盘剥村户的供钱,都有昆仑派的一份!” 苏信讶然,对于这朱武两家,他本是有几分解了的。 相信只要看过倚天屠龙的。 对处心积虑哄骗张无忌冰火岛下落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 苏信自然也是如此。 但因为书里的描写篇幅有限。 原本他只以为。 朱家除了朱九真这个,喜欢纵狗咬人的恶女该死以外,其余的人只是觊觎屠龙刀。 如今看来,朱武两家的人。 还真是没有一个配活着的。 一灯大师要是知道,对他忠心耿耿的渔读耕樵的后人,竟然如此恶毒,这样荼毒百姓,怕是会气的来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吧? 苏信零零碎碎的又从店小二嘴里问了一些消息。 最后问出了朱家庄的位置。 他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只给苏信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不知道店小二是不敢说,还是真不知道 苏信也没有,难为他,将光亮的雪花白银扔到了他的怀里。 二十两银子。 好几年也挣不到。 得了银子,店小二高兴到嘴角都快咧上耳边了! 贴身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见苏信没话再问,他又说了两句吉祥话,点头哈腰,激动的离去时。 想起什么,店小二脖子缩了缩。 忽然转过来身子,又对苏信多说了一句,“大爷,待会儿上路,千万别走西面那个山头。” “为什么?” “朱家的大小姐朱九真,最近又收了一批恶犬,抓了不少人,用来牧狗,那狗凶的很,咬住就要掉一块肉,您可千万别往西边的山头走,小心误了性命!” 苏信假意答应了他。 等着店小二走远,江玉燕猜到了苏信的心思。 有些不高兴的撅着小嘴道:“苏哥哥,一上来就打听那什么雪岭双淑 ,是不是要找她们?” 见她这么聪明。 苏信奖励的挠挠她下巴笑,道:“不着急,先歇歇脚,等酒足饭饱后再去。” 江玉燕撇过小脸蛋,不给苏信碰。 不咸不淡的道:“苏哥哥一上来就那么着急的找她们,那两位雪岭双淑,想必一定长的很漂亮,很美艳动人吧?” 苏信:…… “看来定然是了,那两位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奴这等蒲柳之姿定然是不如的。” 苏信:“……” “唉,哥哥有什么话说就是了,这般一直不说话,好像是妹妹的做错什么了。” 苏信:“……” 忍无可忍的苏信,挥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才刚装了一会林黛玉的江玉燕。 顿时被打回原形。 抱着苏信的胳膊泪眼汪汪。 “你是不是又找女人!” 苏信无语道:“我什么时候找过女人!找她们只是为了神功,整天乱七八糟瞎想什么!” 江玉燕哼哼两声,振振有词道:“谁让哥哥总是勾三搭四,别以为我傻,你腰间的两只香囊,就是纪家两位小姐送的!” 苏信:“……” “你脖子上,还带着师父的坠子!” 苏信:“……” 不能在让江玉燕在掰扯下去了,要不然自己在江玉燕面前不近女色人设都要塌了,苏信拉着她的手,骑上喂足了草料的马匹。 向着昆仑山的山脉方向进发。 两人才离开没多久。 客栈中。 就有一伙人左右使了个眼色后,也在他们后面起来身,顺着苏信两人离去的方向跟上。 沿着山间的雪路。 莫约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苏信看了眼周围,惨白的雪色, 渺无人烟的环境,觉得这地方杀人截道,颇为不错。 笑着勒停了身下骏马。 与江玉燕道:“燕儿,我说马上就会有群不长眼的来送死,你信不信?” 江玉燕何其聪明,顿拧起了绣眉,手按剑柄,“苏哥哥是说,那酒馆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在那么龙蛇混杂的地方,生意还不错,不是身后有黑道,就是有白道。” “那哥哥怎地还在那打探消息,还露钱财?难道是故意的?是在钓鱼?” 苏信笑而不答。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林子间呼呼啦啦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真正能带路的本地通们来了。” 苏信的话刚说完。 身着虎皮裙的独眼大汉,踩着一块铁盾牌,顺着前方的斜坡,滑了下来。 双腿挫转,激起盾牌下飞雪阵阵。 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只见他背着一把四五十斤重的金背阔刀,其上就只金环当当作响。 双眼短圆,做虎猫瞳,双臂结实比普通人大腿都要粗壮。 模样三分像人,另有七分像是山间成了精的妖怪。 随着他的一声哨子。 苏信与江玉燕,周围各处林子里,竟跳出了二三十人。 皆手拿刀枪棍棒,一身土匪的模样,煞气十足。 为首的虎眼汉子,拍刀斩碎了两棵人腰粗的大树,震的飞雪纷纷! 冷面威喝傲气十足的报出自己的姓名。 “爷爷乃是昆仑镇山彪!” “见到爷爷在,你们两个还不快,赶紧下马磕头!要是再敢磨叽!爷爷手里这把金背大刀,顷刻间就要了你们的性命!” 一众山匪,举着兵器迎合着。 “下马磕头!” “下马磕头!” “下马磕头!” 在汉阳苏信两人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了,千余元兵的包围都见过,几个土匪能吓的到谁? 苏信面容不变。 他能够看出,这虎眼汉子,有着不俗的内在修为,丹田中的内力最少也修炼有五十股以上。 能使把半人高金背环刀,一膀子力气估计也不错。 少说也是一流高手里的好手。 如果换做两个月前。 遇到这样的高手,苏信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扭头就跑。 搞不好,又要来一次性命之危。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群拦路的杂鱼。 苏信咧咧嘴,粗糙的大手摸向后腰剑柄。 不过用不着他出手了。 那自称震山彪的虎眼汉子,话音刚落。 以为苏信要找女人的江玉燕。 本来就一肚子气。 又遇到这么一群不长眼的,她双眉倒竖,怒睁美眸,凶声斥道。 “好一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我们的路也敢拦,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江玉燕娇躯轻盈,不见其如何发力,便如蛟龙出渊的白涟,从马首跃起。 于两丈上空,转了个圈,猝然一折! 腰间的宝剑翛然出鞘! 带起的锋芒,吹动漫天雪花,月白色的寒芒卷着冷冽掠过! 一剑横空! 周围十米内的飞雪,同时爆散! 再看。 江玉燕以身至那悍匪背后一米外。 鹅黄裙摆轻荡,绣着白露的绣鞋点地,素手中森寒的长剑上,没有半分血色。 点点的红色血迹。 却在那虎眼大汉的脖颈上,溢出皮肤。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 察觉到脖子上的湿热,用手去摸,手指透过皮肤,发现有着道头发丝般的细痕。 紧接着大量的血水,从那伤口中不断涌出。 虎眼大汉捂着脖子。 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体,惊恐的看向江玉燕。 嘴角抽动。 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雪地中,染红了一片白雪。 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苏无信坐在马背上,望着自家玉燕小宝贝的身姿,眼中欣赏,心中赞叹。 燕儿的悟性很高。 在自己没日没夜,倾囊相授,手把手的贴身教导下,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小无相功修炼到了第二层。 苏信的根骨拔到了顶。 玉骨冰肌丹再吃也没什么用,除了留在纪府的三颗,剩下的小半瓶,都喂给了江玉燕。 帮她的根骨提升了不少。 如果以前是五的话,现在怎么着都得有七或者八了。 内力也已经凝结出了二十余股。 更出彩的是辟邪剑法! 如果不算师父大宝贝,专为他传下来的那五式。 江玉燕在辟邪剑法上的造诣。 已经超过苏信。 五绝神功的辅助下,江玉燕已经初步领悟了七十二路剑法中蕴含的三昧,自有剑意孕育。 别说是一般的江湖好汉。 就凭着这等剑法,有五绝神功辅助,就是遇上木高峰,她也能在七十二路剑法打完之前,不败! 看着自己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玉燕小宝贝。 终于崭露头角。 苏信的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这就是养成的乐趣吗? 确实不错。 第74章 实力 平日里只有他杀别人从没有吃过亏的镇山彪。 转眼就死了。 还是死在一位模样一般,身段却娇滴滴的女子手中! 剩下的匪寇顿吓破了胆! 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煞星,踢到铁板了! 一哄而散,四周逃命而去! 兵器甲胄丢了一地,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不能比身边同伴跑的快。 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 原剧情里的江玉燕,尝尽世间凄苦,昏暗的日子里,几乎没有照进来过一点阳光。 养成了不计恩,只记仇的偏执性子。 如今因为苏信的乱入。 跟着他东奔西跑,一路上从福州到昆仑,虽也饱经风霜,但苏信除了到处勾搭女人这一点外,对她真的很好。 除了日常的关怀。 还教给了她一身,不会在受人欺负的武功。 江玉燕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世间除了冰冷的苦难外,也是有温情存在。 再加上平日里接触的都是。 纪晓芙姐妹。 玉娘子。 这等品性一流,绝对的正派女侠。 本该按照原有剧本,对世间就绝望,从而化身杀杀杀,反派女皇的江玉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心有温暖,还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于玉娘子等人的耳濡目染下,她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嫉恶如仇的侠义! 本性里的杀伐果断。 全都用在了这些恶贼,匪类的身上! 岂会放过他们?! 刷刷刷。 剑光的璀璨,随着风雪舞动,江玉燕身法似仙若魅,绝妙非常! 顷刻之间。 不见如何出招,便有几个匪类丢掉了性命! “仙子饶命啊!” “我再也不敢做这行当了!” “仙子,奶奶,祖奶奶,您行行好,饶我这条狗命吧!!” 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 江玉燕双眼冷漠,未因为这些人的求饶,而有半分心软。 起于微末她十分清楚。 这些只会将手中刀枪指向弱者的畜牲,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们此时的悔改。 不过是怕自己手里的这把剑而已! 心境通透,江玉燕手里的宝剑,越发的冷冽,随着剑锋不断的斩入皮肉,带出血迹。 三尺青峰之上。 淡青色的锋芒,若隐若现! 江玉燕辟邪剑法,在此刻竟又精进了几分,又跨入了更高层次! 怕是登堂入室了! 剑意初成了! 对于自家玉燕小宝贝的悟性,苏信满眼羡慕,心中暗叹。 五绝神功果然跟江玉燕这样悟性高的人最为适配,里面蕴含的武道至理通透后,能帮她省去十年,甚至十几年的苦工。 再加上五绝神功集百家之所长的特性。 能够帮所有神功查漏补缺。 如果说,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本来是s-级功法。 那加持五绝神功后。 就会升级s+级别的功法。 等到江玉燕剑意圆满的那天,脱去七十二路剑招束缚的那天,想来她手中的‘五绝·辟邪剑谱’。 不会比独孤九剑差到哪里去。 一剑一剑一剑。 剑气四纵。 眼见着,杀爽了的玉燕小宝贝,快要将这群土匪杀光之时。 苏信还得找人带路。 赶忙出声道。 “别杀完了,那个身穿青色袍子的留他一命!” 江玉燕闻言,收敛的杀性,一脚将那身穿青色袍子的年轻汉子。 踹到了苏信的马匹下。 苏信因为体质的原因,五感极好,不管是目力还是听力超于常人。 能够看清百米外的树叶纹理。 也能听见,五十米内别人的窃窃私语。 这群山匪刚从林子里跳出来,他便认出来这身穿青色袍子的汉子,刚刚也在那个酒馆里吃饭,就坐在左后方的那张桌子。 都不用想,定是他喊来这群山匪。 “爷…爷爷…饶命!” 还不等苏信问话,青袍汉子便吓的跪倒在地,牙齿都在打颤。 找到朱家,就算找到九阳神功了。 从穿越后第一天就定下的目标,也是自己完成天下无敌拼图里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如今近在咫尺。 苏信没有功夫跟他废话直接道。 “你背后是黑道白道?可知道朱家在哪?!” “速速说来,饶你不死!” 玉燕小宝贝很是贴心的出剑抵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帮着自家哥哥威吓道:“快说,敢有一个字隐瞒,杀了你!” 刚杀了二三十人的江玉燕,本就一身煞气未消,她的威胁犹如厉鬼索命! 顿把青袍男子吓的裆下一片腥臊。 哪里敢有半点隐瞒? 鼻涕一把泪一把,倒豆子般将他是谁的人,知道的事,通通倒了出来。 苏信这次运气很好。 青袍汉子,以及刚刚死掉的镇山彪,都是朱家的手下,朱家养着他们,也就是当黑手套用。 比如某个不长眼的影响了朱家老爷发财,还有敢煽动百姓,敢在背后说他朱家半句不好的眼中钉。 身为白道豪强的朱家顾及口碑,不方便动手杀人。 就全都交给了他们出手。 而且除了日常帮朱家暗中杀人外。 有这群“黑道”的存在,他们朱家这样以侠义为本,为民除害的“白道”,也才有存在的必要。 也才有让周围百姓上供的合理性。 说白了不过四个字。 养寇自重。 这样的事书上见多了,苏信听得想笑。 农家出身的江玉燕,初入江湖不久,在她的世界里还以为,白道的人都是纪府那样的英雄好汉。 有面对元兵刀枪,依旧不落气节,敢于慷慨赴死的纪老爷子珠玉在前。 江玉燕实在想象不到,朱家可以无耻成这样,恨的牙痒痒,要不是苏信还留着青袍汉子有用,真想一剑把他杀了。 这群山匪。 至于为什么盯上,苏信江玉燕下手。 除了苏信出手阔绰,给了店小二二十两银子,有油水可以捞外。 还因为朱九真。 正如店小二说的那样,那位朱家的大小姐,最近又收了一批猎犬。 要拿人来训练。 而强掳百姓这样的事,伟光正的朱家肯定不能自己动手。 便交到了这群山匪的手中。 酒馆里,青袍汉子见苏信江玉燕,身上没有二两肉,出手还那么大方。 跟个富贵人家的傻公子一样。 便将主意打在他们,准备将他们两人抓起来,送到朱九真的场子里。 问清了缘由,苏信笑道。 “所以你知道朱九真此刻在哪喽?” 青袍汉子,此时除了活命之外别无他想,别说是朱九真,就连亲爹亲妈他也能出卖。 以头抢地,赤胆忠心道。 “知道!小人知道!” “那朱家臭名昭着,朱九真更是心如蛇蝎!先前小人所做的恶孽,都是他们逼迫的!” “小人心中日夜倍受煎熬!” “只盼有神兵天降,收了那群狗贼。” “如今两位天神下凡,小人愿弃暗投明,给两位神仙带路!” 青袍汉子如此识时务。 苏信满意的笑了。 昆仑山脉外围西峰,半山腰上一片封锁的林子里。 十几头眼中闪烁着凶狠红色的猎狗,追着八九个人跑。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 有大人有小孩。 最小的孩子,甚至还没有车轮高! “快跑!大家快跑!别停下!” “啊,好疼啊!!” “贵人饶命啊!!” “小姐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的女儿吧,她才四岁!” 交错锋利的犬齿下,场子里鲜血淋漓的众人,哀鸣不断。 他们的哀声,没有求的半点同情。 反而还激的恶犬更加暴虐,更加的嗜血。 听着那些人越发痛苦的嘶吼。 场子外围。 面容艳丽,五官美艳,皮肤如雪又腻又白的朱九真,满脸欢快。 每当猎犬咬伤了人。 她便高兴的鼓掌,要是咬死了人,这女人更是会跳起来,为场中的恶犬,叫好助威! 一口一个将军元帅。 仿佛在她的嘴里。 这些个咬人的恶犬,都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 牧场中的平头百姓,大都衣衫褴褛,平日里饭都吃不饱几顿,那十几条猎犬,每日都喂足生肉,养的个个膘肥体壮! 没几刻钟的时间。 那些可怜的百们,就都被这群恶犬咬倒在地,撕扯的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淋漓。 满眼绝望,很快就没了气息。 不过片刻的功夫。 八九人里,就只一对母女,还在这群恶狗的撕咬下苦苦硬撑。 无力抵抗的妇人,拼命的用自己纤细的身躯,将女儿护在身下。 任由恶狗扑在自己的后背啃咬! 尖锐的爪子,撕碎破烂的衣服,森寒的犬齿,扎入血肉,随着恶犬凶狠的呜呜底鸣。 妇人的背上,撕下了一块血肉。 疼得她面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 即使这样,她没有半点抵抗挣扎。 也没有逃命。 只更加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恶狗还在咆哮。 妇人怀里的女孩吓得大哭。 “娘亲我害怕。” 忍着剧痛,妇人想去安慰女儿,但在几条恶犬的撕咬下,她早已说不出话来。 天色渐渐暗了。 朱九真记着出门前,父亲的吩咐过,今晚得早些回家吃饭,见自己的几条爱犬,始终没有把那对母女咬死。 都快要耽误自己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她生气的喊道。 “真笨!” “不要咬她的后背了!肚子软,去咬她两侧的肚子啊,这样这女人不就抱不住小女孩了吗!” “不就都能咬死了!” “就那么简单!” “你们怎么还咬那个女人的背,真是笨死我了!!” 朱九真气的挥舞鞭子,啪啪抽在了几个恶犬的身上。 训练的许久的恶犬,立马开了窍。 去咬那妇人两侧的腹部。 失血过多夫人,终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恶犬咬着小女儿的衣服,从她怀里硬拖了出来。 眼见这对母女终于要死了。 不耽误自己回家吃饭了,朱九真连连喝彩! 就在此刻。 哒哒哒马蹄声传来,不等朱九真等人看去。 剑光如流星划过。 扑在那母女身上的三条恶犬,一瞬间就被刺穿了喉咙,呜咽着倒在雪地里。 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现在江玉燕的包裹里,还一直放着母亲灵位,她持剑站在那对母女身前,双眼冒火,牙齿都快要咬碎。 怒视着朱九真。 江玉燕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你也是父母生养的女子,怎么会狠毒至此?!” 几个穷人罢了,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了的? 朱九真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反而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杀了自己三条猎犬,不禁大为恼火! “哪里来的贼女人?!” “杀了我的爱犬,还敢骂我!” “知道我是谁吗!有眼无珠的贱狗奴!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打断四肢,扒光衣服喂我的爱犬!” 朱九真是雪岭朱家的大小姐。 每次出行,前拥后簇,身边自有不少人保护,一声令下几个虎背熊腰的护卫,拔出钢刀向江玉燕杀去! 几个人都是二流高手,内力不俗。 江玉燕搬运内力准备速战速决,杀了这群助纣为虐的护卫,再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虽然江玉燕不知道苏信找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做什么,但她看来朱九真这样的人不配待在自己苏哥哥的身边! 然打定清君侧的玉燕小宝贝才刚握紧手中长剑。 剑招还未使出,就不用她出手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有了不俗的功力在身,苏信不再在事事唯利是图,不损害自己与身边人利益的情况下,有能力帮人一把,也不会吝啬出手。 毕竟谁没有个大侠梦? 苏信快若惊雷的从江玉燕身后杀出。 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冲进了那几个汉子中央,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除了那个女子,还有高手! 纷纷高举长刀,砍向人群里的苏信! 苏信根骨绝佳,修炼武学,尤其是佛门的武学,都能极大缩短工龄。 金刚伏魔神通。 乃是少林排名第一的无上外家神功! 什么龙爪手,大力金刚指,金刚掌,比都没法比,都得靠边站。 也就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能与之较量一二。 极其难以修行,几百年了,除了工头陀以及其门下弟子阿三,有所成就。 少林寺那么多和尚,没一个能练成的。 人跟人的差别。 有时候比人跟狗都大。 十点根骨。 玉骨冰肌丹。 熔炉化凤散。 众多buff叠加下,苏信的根骨红利还有身体上的数值,已经堆到溢出来了。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 便将门槛极高难以修炼的金刚伏魔神通,势如破竹的练到了第三层小成的境界。 皮如牛革! 宗师以下,寻常刀剑,难以伤身! 检验自己的功力,苏信双臂展开,任由那几人的钢刀,胡乱砍在自己的身上。 砰砰砰! 数声闷响传来。 几个人全力劈下的钢刀,仿佛砍在了一块包裹着牛皮的铁柱子上! 吹毛立断的刀锋,仅仅压入半分。 便不得再有寸进。 不仅没把苏信皮肉斩开半点。 反而震的他们自己手臂发麻,手腕几乎断掉! 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 捂住差点断掉的手腕,难以置信的往后退去。 “刀枪不入!” “宗师高手!!” “还是少有的外家宗师!!!” “小姐快逃命啊!!!” 第75章 挡不住的魅力 “还想跑,有点晚了吧!” 苏信冷面狠笑,虎爪擒拿手伸缩如电,猝然扣住了一人小臂。 巨力的加持下。 他的五根手指若五根锐利的长矛,一把就抓进了血肉之中,深刻入骨! 手臂上鲜血淋漓,可那人来不及惨叫。 脚下虚浮,一两百斤的身体,竟腾空飞起! 只见苏信全身肌肉嶙峋,绷紧成丝,双脚踏雪,压入土地半寸,悍然发力的一瞬,将手里的汉子,当成人形木棍,向着其余几人抡砸了过去! 呼呼破风的声,带着夺命的低吟。 仿佛来自地狱。 两个跑慢了的护卫,来不及躲闪,只是扫中些许,就砰的一声,擦破了半边身子,倒出飞而出! 苏信如人形凶兽。 抄着人形棍子,眸冷如霜的再次追上,才刚倒地,还未来得及起身的两人。 连砸数下! 肉体碰撞的声音。 像是两只盛满了水的橡胶球对撞时发出的闷响,震得周围满天飞雪连连。 随着苏信的挥舞,不成型的尸体中洒出的鲜红血水,也渐渐融入飞雪之中! 何时见过这等凶暴的画面! 何时见过这等残暴的人! 朱九真吓到惨叫,在她的眼中苏信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凶威赫赫的魔神! 哪里还敢管那几条爱犬的命。 管那几个护卫的命! 花容失色,她惊惶无措逃命去! 害怕到了极点的朱九真,此刻只想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 对于苏信表现出的狂暴。 满地腥,三具砸到了不成样子的尸体。 玉燕小宝贝,先是心惊肉跳。 而后望向苏信的眸子,又更加的深情款款,心中喃喃,什么样的苏哥哥,都让人万分痴迷呢。 苏信呼吸的功夫打死了三个护卫,见剩余的五个护卫,保护着朱九真撒丫子就跑。 眼见着她就要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骑上的奔马。 苏信双腿蹬地,脚下的地面微微塌陷。 身化黑色闪电,几次落脚,沿途撞碎了七八丈的风雪! 带起的劲风如龙。 吹的朱九真等人,面颊生疼! 风来了,苏信的拳头紧跟着也来了! 三重金刚伏魔神通大显神威,他的一拳一脚,声若雷霆,重若泰山! 砰砰几下。 剩下的五个汉子要不下巴粉碎,满嘴牙齿脱落。 要不胸膛凹陷,口鼻涌出鲜血。 要不四肢折断,痛不欲生。 凄惨的倒在四周,片刻就没了呼吸。 苏信负手而立。 风雪之中。 他身量清朗,虎背蜂腰,黑底金纹的华服抖擞精神。 就算带着易容人皮。 也挡不住其风姿无限,仿若谪仙。 不只是江玉燕眼神越发迷恋了。 就连朱九真一时之间都看痴了,忘记这男子是敌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敌人!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 才发现苏信踏着风雪,走到了自己极尽之处。 朱九真赶忙驱马而逃。 苏信猿臂轻舒,便将她擒下马来。 落在这人手中一瞬,朱九真心惊惧胆颤,可在那无尽的恐惧中,竟生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怯。 在与苏信对上眼神的刹那。 朱九真更是觉得,自己小心脏在怦怦乱跳。 往日里刁蛮狠辣的她,一时间不敢与其对视,脸蛋儿微微红润的低下头来。 暗骂自己没骨气。 明明这人的模样很普通,比不上卫表哥半分,还是凶神恶煞的敌人,怎么心跳那么快。 朱九真的小女儿态过于明显。 苏信:…… 江玉燕:……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信直撮牙花子,都带面具了,魅力怎么还那么高,看来岳灵珊给的粗浅易容术已经不够用了。 以后得找更高级的才行。 见识过苏信的残暴,现在自己落在他手里,朱九真都做好了被欺负的准备。 害怕的闭上了大眼睛。 鸦羽般长长的眼睫都在轻颤,衣袖里小手流汗,脸蛋越发的红润了,竟有些期待苏信会对她做什么样的粗暴事情。 然等了片刻,却发现并没有然动自己。 朱九真奇怪的睁开眼来。 就见苏信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脸上又是一热。 半是恐惧,半是羞怯的垂下眼帘,她糯着嗓音,细声细气的大胆问道:“公子找奴奴,所为何事?” 见着上一秒还纵狗咬人的恶毒女人。 这会就骚起来了,勾引自家男人! 还奴奴! 我都没有这样撒娇过! 江玉燕双眼冒火,拔出腰间的匕首,冲过来,就要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攮死在这里! 苏信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还以为自己的苏哥哥也看上这贱女人了,江玉燕心里着急。 却见苏信对自己摇了摇头。 摸不清苏信什么意思,江玉燕嘴唇微抿,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也不敢违背苏信,也只能暂且按下杀意。 冷哼一声。 去救猎场中,剩下的那对母女了。 等到了玉燕小宝贝走远,见苏信这般维护自己,还为她赶走了那个讨厌的女贼人。 朱九真漂亮的大眼睛里更加的媚了。 要不是害怕苏信身上残留未消的煞气,都想背着她心爱的表哥,贴过去哼哼。 苏信自是看出了这女人的心思。 打算利用一番。 他此番来找雪岭朱家,来找朱九真,是为了确定朱家位置,确定九阳神功所在悬崖。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也是想要快速修炼成九阳神功,必须备齐的条件,那就是,雪岭朱家的一阳指! 众所周知。 九阳神功,乃是禅宗最为顶级的内功心法,修行时最为忌讳急功近利,其内在核心讲究的是不争,戒骄戒躁。 最正统的修炼方法。 应如觉远大师那般,将这门神功当成瑜伽,每日勤练一遍,强身健体,练个几十年后,自然水到渠成,贯通周身大穴,修至大成。 若是换成张三丰这等绝世天才。 十几岁的年龄,便能靠着觉远大师传授的九阳真经,练出极其深厚的内功,以一手少林入门拳法罗汉拳,击退昆仑三圣何足道。 门槛虽然不高。 但因为注重心境的缘故,想要短时间修之大成的话,十分困难。 张无忌能够短时间修成。 主要是因为他有武当九阳功打底。 而在连载版中,他甚至还修行了少林九阳功,金毛狮王谢逊的生死大敌混元霹雳手成昆,甚至还隔墙帮他打通了周身静脉。 再加上张无忌最后看破生死的心境。 方才在桃源秘境里,四年将九阳神功全部修完。 而得天独厚成这样的他。 最后也是在说不得和尚的乾坤一气袋里,冲开了数百道大穴,又破去了成昆幻阴指的至阴功夫,巧合中引阴入阳,最终龙虎交际,刚柔并济,九阳大成。 其中一处关节出了问题,都会暴毙而亡。 没有张无忌那么好的运气。 苏信想要速成九阳神功,几乎难如登天。 本来的打算,他是想要忽悠师父大宝贝,跟自己一块来昆仑,辅助修炼神功。 师父大宝贝本就是绝顶高手。 打通周身大穴这种事对她来说,手拿把掐。 而且她还有一身至高至阴的精纯内力,最后阴阳相合,引阴入阳,也能轻而易举。 但是可惜。 师父大宝贝攻略程度不够,不愿意抛家弃子跟自己私奔昆仑。 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苏信,只能另辟蹊径,没有高手帮自己打通周身大穴,就自己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打通! 那么问题又来了。 天底下最为高明的点穴功夫是什么? 没错是一阳指! 不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就是个高明的点穴功夫,纯修炼六脉神剑的前制条件,上不得台面。 真正厉害的是一灯大师与王重阳,融合了先天功的一阳指! 王重阳用先天功加一阳指。 临死前,一指废了绝顶高手欧阳锋的蛤蟆功,不必说。 一灯大师,更是将先天功版一阳指玩出了花来。 不仅能够杀人,还他妈能够救人。 仅比五绝差上一线的裘千仞,一掌打的黄蓉筋脉寸断,铁掌功热毒攻心。 就剩半口气了。 硬硬生生都能让一灯大师,以先天功版一阳指,接续经脉,打通周身百骸,给救回来。 这样逆天的血包能力。 整个金氏武侠里,除了能把死人救活的神照经以外,堪称独一档了。 不管此间综武世界怎么融合。 雪岭朱武两家,是一灯大师传人的设定依旧都在。 所学所用的一阳指。 自也是融合了先天功版一阳指。 此也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大名鼎鼎的一阳指。 到了倚天屠龙记里那么废。 本来一阳指,就是极其难以修炼的功夫,从一品划分到了九品,能修成四品以上的都算是高手,比如天龙寺里的高僧们,枯荣四本。 而先天功,更加难以修炼。 整个全真教,除了王重阳以外,没一个人练成。 两部s级难度的神功叠加在一起。 入门的难度,闭着眼都能想出来的。 估计比九阴降龙十八掌还难。 朱武两家的传人天资一般,能够修炼有成这等神功,才是开玩笑。 守着宝山而不自知。 整天还不务正业的打着屠龙刀的主意。 只要能把先天功版一阳指,练的稍有成就。 都足够在武林上横着走了。 为了不让顶级神功,在他们这群废物手里继续蒙尘,也是为了自己的九阳神功大业,这先天功版一阳指,苏信是拿定了! 为了赶紧从朱九真嘴里套出功法。 苏信不惜牺牲色相。 粗糙的指尖,把玩两下朱九真牛奶般滑腻的下巴,轻轻将她含羞待怯的小脸,慢慢的勾了过来。 对上苏信那双灿烂若星的眼睛。 朱九真香肩轻颤,心若擂鼓。 一直期待着苏信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她,又羞又怯的想,这人怎么这般轻薄,要是让表哥看到了,误会了我该如何是好。 没管她那满肚子复杂的想法。 苏信直接笑眯眯的问道。 “朱小姐不要怕。” “在下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求朱家的一阳指,看个新鲜。” 听到一阳指这三个字。 又是一个觊觎我家神功的! 朱九真从苏信的魅力中清醒了几分,不过依旧不敢直视他那双眼睛,有些游离的道。 “一阳指是大理天龙寺,一灯大师传与我朱家的绝学。” “不能轻易与人相看……哼~” 朱九真话才说了一半,顿时面颊绯红。 只见苏信在她下巴上游戏的手指,慢慢顺着她如天鹅般,细滑的美颈,勾入了衣领里,轻轻撩过锁骨上的美人沟。 虽与卫壁青梅竹马。 从小对其心生爱慕。 但平日里朱九真还算守礼,从没有做过什么越礼的事情。 更别说,让男子这般撩拨娇躯了。 “别~” “不行~” 朱九真娇声轻喘,双手捂在胸口处,不让苏信在往下探索。 但那小手无力的,轻轻便能扯开。 腰肢早已软的像是一池春水,想要融化在苏信的身体上。 江玉燕快步走到,猎场中央。 恶犬的犬齿下。 有着母亲的保护,小女孩身上没有受到什么伤。 但是那妇人伤的确实很重。 尤其是后背上,撕扯的血肉糜烂,凄惨的难以入眼,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江玉燕赶忙从包裹里翻找出纱布。 还有酒水,好在那妇人已经早已经昏厥,不用在承受酒水消毒的痛苦。 心灵手巧的江玉燕,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身上的伤口包扎完好。 同时还喂下了一片贵重的草药,内补血气。 如此这妇人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了。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拉着江玉燕的裙摆,“姐姐,我娘亲怎么了,怎么还没醒来?” 没有车轮高的孩子。 还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睡着了。 从她的身上,江玉燕仿佛看到了曾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己。 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放心。” “你娘亲只是有点累,睡一会,就没事了。” “谢谢姐姐。”小女孩抹着眼泪抽泣。 心中怜悯这对母子,姜玉燕对那唯恶的朱九真,心中更加的愤恨。 她回眸一望。 居然看到,自己的苏哥哥都快要跟那恶女抱到一起了,手还不清不楚的! 为了一阳指,苏信调笑着说道。 “怎么不行?” “难不成朱小姐有什么心上人吗?” 心恋表哥卫壁的朱九真,一听这话,心里害怕苏信知道她跟卫壁的关系,竟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没有,才没有呢!” “真没有吗?”,苏信的指尖,从她衣领中抽了出来,游动到了饱满软润的红唇上面。 轻轻划过。 朱九真微微张开香口,乖乖巧巧的含住。 指尖的温热。 使得苏信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悄然凑近几分。 近乎于贴着朱九真的耳边道。 “我自是相信朱小姐,冰清玉洁。” “朱小姐也该相信我对不对?” “一阳指的秘籍,我保证不会外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苏信抽送手指。 朱九真越发迷离,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第76章 妖艳贱货 满级魅力施展的美人计。 使得苏信没花半点功夫,就从朱九真的口中,得到了一阳指的心法口诀。 揣摩了片刻他感觉到了不对。 苏信虽然修为不高,到现在也没有凝聚真气,迈入宗师境界,但这一个月来,将天地五绝,还有欧阳亭,留下的手稿,读了一遍又一遍。 理论知识丰富的可怕。 即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先天功。 也没有了解过一阳指。 仅凭着朱九真口述的那点东西,苏信也能够断定,这绝不是融合了两种顶级神功的绝世武学! 莫非这个女人对我有所隐瞒?! 苏信看向朱九真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美男计不管用,那他也不介意让这女人受点皮肉之苦。 正要动手之际。 苏信还是低估朱九真对他有多顺从了。 已经完全沦陷于苏信魅力中,朱九真刚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好看。 竟跪坐在雪地中,扑红的小脸就蹭着他的掌心,讨他的欢心道。 “别生气嘛~” “奴奴知道都已经说出来了~” “若是好哥哥想要全部,那奴奴这就去从爹爹还有武伯伯嘴里,将心法诓出来~” 苏信:? 江玉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过去。 气到跺脚。 自己平日里最多也就色诱一下。 这小婊子,怎么能骚成这样!这就喊上好哥哥了!这就背叛自己的亲爹!怎么能这么贱! 别说江玉燕了。 就连苏信自己也是大为震惊,难以理解。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突然变得这么好使,哪里还是魅力,都堪比洗脑的魅惑了! 以前可从未有过! 难不成随着修为的精进,魅力也提升了? 苏信稍微思索。 便打消了这扯淡的想法,猜到了其中的可能。 他以前的遇到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人? 有着极高成长潜力的江玉燕。 宁死不屈的烈女纪晓芙纪晓晓。 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大宝贝。 这些女子每一个都非寻常之辈,心高意坚,尤其是玉娘子,对于皮囊的之美,完全不在意。 连江枫都看不上。 要知道江枫原书里的描述,可是没有女子能抵抗他的笑容。 朱九真虽然也有着雪岭双淑的名声。 算是少有的美人。 可容貌最多也就是岳灵珊,戚芳的水平,与玉燕小宝贝等人相比还是差上一点的。 至于心性,更是差的没法看了。 泥云之别! 此时朱九真所有的反应。 才是普通女子面对自己时,该有的反应,以前没有过,只是因为以前自己遇到女人都不正常。 苏信思索时,朱九真见她不理自己。 接着表忠心,说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好哥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朱家与武伯伯家,同是一灯大师的传人,一阳指也分成了两份,分放在了两家。” “我们家得到的是外练之法。” “而内练之法,则是在武伯伯家。” 说着话,见苏信眼中的冰冷散去些了,她两条纤细又柔软的胳膊,得寸进尺的向着苏信的脖子搂去。 “我家与武伯伯是世交,平日里最是疼我,要不了几天,我便能偷出来给你的。” 朱九真呵气如兰。 柔软的腰肢,挤进了苏信的怀里,含羞待怯的看着他。 苏信:…… 在他的眼里,朱九真草菅人命,不是个好东西,旁边的猎场上,还躺着一地死于这女人手上的无辜百姓。 狠毒堪比阿紫了。 本来从她口中问出先天功版一阳指心法。 就该一刀杀了这女人的。 但现在这女人居然乖巧到了,居然愿意背叛自己亲爹,来帮自己拿心法。 苏信不得不承认。 对朱九真,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了。 玉燕小宝贝幽怨的目光如芒在背。 心想不可能因为一个朱九真。 惹得江玉燕不高兴。 苏信不好意思下手,不是不能下手,立马冷下脸来,一把扼住了朱九真的脖子,冷笑道。 “不用了。” “就你们朱武两家的那群废物,哪里还用得着偷,全杀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现在便杀了你,再去杀你爹。” 随着苏信的手,越发用力。 朱九真的脸蛋渐渐涨红。 然她都死到临头了。 然她脸上的表情都快因痛苦扭曲了。 然她那双大眼睛里,却满是震颤与难以描述的悸动! 朱九真裙下浑圆的长腿,也在这里窒息时,紧紧的环上了在苏信的腰间! 火热的动作,比刚才还要痴恋! 更加动情的想把自己的身体,全部融化在苏信的身上! 你妈! 这小贱人! 妖艳贱货! 还踏马是个字母圈的! 苏信麻了。 真的,如果朱九真此时有一点反抗一点挣扎,眼见里一丝怨恨,苏信都能毫不犹豫的弄死她,捏碎她的喉咙。 但现在…… 这小贱人变态成这样,苏信算是服了,也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扼在朱九真脖子上的手,渐渐散去力气,得到呼吸机会的朱九真坐在苏信腿上。 挺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原本黑宝石一样的瞳孔。 此时仿佛也被脸蛋上的血红,染上了一抹暗沉的红意,小手无力又眷恋地搭在苏信的肩膀上。 不仅是苏信觉朱九真变态。 就连朱九真也觉得自己变态,她心里十分清楚,刚刚这男人对自己的杀意是真的,自己也真的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 本该赶紧远离这大恶人才对! 跟着这个准备杀自己,还要杀自己爹爹的恶人,势不两立才对! 她什么都明白。 也很清醒。 可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悸动,控制不住,自己性命在这男人手中攥着时的,那种连灵魂都在震颤的感觉。 看着苏信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朱九真心想。 半点比不上自己表哥俊俏。 难看死了。 可明明是这样想着,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软在苏信的胸膛,顺着苏信的下巴,脖子,妩媚的袛舔了起来。 全身心的去讨好这个男人。 苏信:…… 朱九真很快发现了不对,苏信脖子上的皮肤太粗糙了。 难道有易容?! 平时霸道惯,养成了肆无忌惮的性子,刚从地狱徘徊一圈的朱九真,想也不想,就去扯苏信脸上的皮肤。 江玉燕双眼寒霜凝结,准备动手杀了这个女人。 已经不打算下杀朱九真的苏信。 示意无事。 江玉燕恨恨罢手。 如果眼神能杀人,朱九真已经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粗浅的易容功夫,看着没有什么破绽,但稍微上手,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 顺着脸颊与脖子的连接处。 朱九真摸索两下,就找到了接口,没怎么用力拉拽。 随着人皮面具揭开一角。 冷冽的寒风,倒卷飘雪。 苏信真容展露。 眉宇似剑,眸灿星辰,俊的不食人间烟火。 朱九真的心脏刹那撞进了一列高铁,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在这个瞬间消失了,四周都静下来了,愣愣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想要获得长生不老的奖励。 除了天下无敌外,还需要一统江湖。 既然不准备杀朱九真了,苏信便另做打算,准备通过朱九真,将整个朱武两家,都变成自己在昆仑处的一处据点。 以此慢慢控制昆仑。 拍拍朱九真完全傻掉的脸蛋。 她方才这才回过神来。 小脸上慌乱一片,羞不可耐的咬着下唇,不敢再去看苏信的脸。 顾及玉燕小宝贝的心情。 苏信不再跟朱九真虚以委蛇,将她扒拉来去一边,冷声道。 “现在看到我的脸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现在就杀了你,第二……” 话还没有说完。 才刚与苏信分开的朱九真就抢着道:“什么都愿意做,奴奴什么都愿意!” 怕苏信不信,她又扑了过去。 抱着苏信的腰。 挺着自己饱满的雪团子上,拉着苏信的手,按了上去,“好哥哥摸摸,奴奴的真心。” 小贱人的真心又大又软又滑溜。 江玉燕没绷住,内力都乱了。 差点没吐出血来! 在她的心里,朱九真已经上了此生必杀榜单第一名。 玉燕小宝贝一旁看着,苏信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怪不的男人都喜欢妖艳贱货呢。 确实上头啊。 “还请姑娘自重!”苏信咳嗽了两声,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丹药,十分严厉的道:“口说无凭,把这颗毒药吞下,我便信你。” 朱九真跪在苏信的身前。 没有半点犹豫捧着苏信伸过来的手掌,将那枚黑色丹药吞下时,还舔了舔他的掌心。 毒药入肚。 朱九真这种予取予求的服从,使得苏信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不需要跪我。” 将她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苏信才刚温和,朱九真便像是妖艳的毒蛇一样,往苏信的身上缠去,蹭着脸颊。 水蒙蒙的眼睛。 舒服到,眯的仅剩一条缝隙。 “奴奴一切都是好哥哥的,好哥哥对奴奴做什么都可以,奴奴也什么都愿意做。” 快要被玉燕小宝贝的目光幽怨死了,眼看着要掉眼泪,苏信又一次把这小贱人从身上扒开。 “真的什么都可以?” 朱九真瞥了一眼江玉燕。 心里暗笑,而后羞涩的点点小脑袋,摆出一副随时脱掉衣服,将自己的一切献给苏信的模样。 江玉燕两眼冒火攥紧了拳头。 然两女就听苏信道。 “那你现在,就去给你害死的人磕头认错。埋藏他们尸身,年年给他们上香,赔给他们的亲人钱财,赡养他们的父母,养大他们的孩子。” “在他们面前发誓,会用你以后的一生去赎罪,去祈求他们的原谅!” 朱九真:? 本性狠毒她,杀了一些畜牲都不如的人,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但害怕苏信讨厌自己。 朱九真只能顺着他的话,跪到了猎场中忏悔。 趁着这个时候。 苏信赶紧跑过来稳住自己的玉燕小宝贝。 这一次江玉燕是真生气了。 不去理他,手也不给他拉。 瞥过脑袋只给苏信留了个后脑勺。 苏信很懂的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江玉燕,“生气了?” 江玉燕挣了挣。 没有挣开,都快哭出来的道。 “为什么不杀了她!” “这样的坏女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你看那对母女,要是我们来晚半步她们也会死! ” 苏信也不好说什么。 他不杀朱九真有很多原因,发展地盘,一阳指,当然最重要的确实也舍不得杀。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百依百顺的妖艳贱货。 就是正直如乔峰。 面对人憎狗厌的阿紫,起初一掌差点打死她。 可后来不也在阿紫的软磨硬泡下,乔峰也变得柔软了,虽未对其生出有儿女情,却也真把她当妹妹爱护。 不过苏信心中有秤。 自是不可能把朱九真放在等同江玉燕的位置上,搂着她道。 “一刀杀了她,朱武两家该欺压百姓,还是会欺压,不如留她一命,今后管着,让她多做好事赎罪。” 江玉燕跟苏信相处那么久了。 朝夕相处,日夜不分,比寻常夫妻还要你侬我侬,也能猜到他一两分心思,“你骗人!就是看上她身上那股骚劲了!” 苏信:…… 不搭这茬,他哄着江玉燕道:“你要是不高兴,就把她当个使唤丫鬟,随打随骂,别伤她性命就成。” “那你不许喜欢她!” “保证不喜欢她,要喜欢也喜欢你。” 苏信都这样说了,江玉燕还能说什么。 心里再是难受,也只能先压在对朱九真的杀意,只等以后苏信要是敢骗自己,敢跟这贱人不清不楚。 就第一时间杀了她! 冬天的白天很短,黑夜很长,没一会的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 朱家武家乃是世交。 两家的庄子,也套在一起,称为朱武连环庄。 朱长龄与武烈推杯换盏。 武青婴卫壁两个小辈坐在另一边那说着话。 眼见着快要到了饭点。 朱九真迟迟没有归家,朱长龄带着歉意与老友道。 “九真那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出门前我还特意叮嘱了她,今晚早点回家,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到哪撒野去了!” “越发没有女子模样,还是青婴侄女乖巧!” 得了夸奖的武青婴笑着道谢。 武烈也笑道:“九真侄女,平日里最是活泼灵动,说不定又是找到什么有趣之处,在外玩的忘了时间了,朱兄何必动气。” 卫壁顺着道:“是啊,表妹天真烂漫,大家都喜欢。” 武青婴的笑容消失。 桌下的脚狠踹在了卫壁的小腿上,眉眼藏刀。 你不是说,喜欢我,不喜欢九真的吗? 帮她说什么话? 朱九真武青婴虽共称雪岭双淑。 但朱九真可比武青婴娇俏艳丽的多。 尤其是那绕指柔的身段。 想起这位表妹,卫壁便有些燥热,装作没看懂武青婴的质问的眼神,低头喝茶。 本就很宠爱朱九真的朱长龄哈哈一笑,不再继续等朱九真了。 叫下人摆上了一桌子菜。 就当大伙取出酒来,吃将之际,有颗黑色的圆球从门外飞了进来。 咚的一声。 落在了众人的酒桌之上。 滚了一圈,好巧不巧,滚到了武烈的女儿武青婴的怀里。 定睛一看。 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 武青婴尖叫,又把那人头扔回来,正好掉在汤盆里! 朱长龄武烈这时候才看清。 那人头是朱九真身边一个护卫的! 护卫的人头出现在这里,自己的女儿那朱九真现在如何了!? 朱长龄都不敢多想,冲出门去! 却见位身形佝偻,背后长着脓包的丑陋老者,立在庭院之中! 而朱九真此刻身中穴道,满面泪流的为他所擒。 “爹爹快点救女儿!” “这人好凶!” “女儿害怕!” “嘤嘤嘤~” 苏信:…… 你踏马演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见着小贱人还想继续卖弄演技,生怕让她演露了,苏信抬手给了她小屁股一下。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朱九真吃痛的哼了一声,眼睛里差点流露出舒爽的快意。 怕让人看到,赶紧垂下小脑袋。 可怜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的眼里,仿佛朱九真受辱到没脸见人,心都死了似的。 “狗贼!” 朱长龄暴怒大喝。 正要杀出,可有人比他更快,早已将朱九真看做妻子的卫壁大怒,从数丈之外冲了过来,一掌打向苏信。 “表妹莫怕,我这就来救你!” 连幼年张无忌都打不赢的家伙,还来抢戏,苏信无语的拍出一掌。 砰! 卫壁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数丈之外,口吐鲜血。 朱九真眸子灿灿。 好哥哥可真厉害! 这卫壁的草包,真够废物的,我以前竟还对他生有好感,真是瞎了眼。 都怪好哥哥不早些来! 朱九真悄悄将自己身后挺翘的臀儿往后靠了靠,期待苏信再打一下,同时假声假气的喊道:“卫壁表哥,小心!” 苏信:…… “师兄!” 武青婴哀呼着扑了过去。 卫壁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心想表妹跟自己虽然互有好感,但终未相互表露心迹。 有朱舅舅,还有武师父在这里。 丑陋的驼背汉,奈何不了我,正是一举让表妹爱上我的好机会。 卫壁推开武青婴。 面容坚毅的擦去嘴角血迹,他仿佛化身苦情剧里的男主角。 痴情的望着朱九真。 “表妹,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朱九真:…… …… …… …… 本来朱九真没什么戏份。 问完一阳指,一刀砍了的。 可妖艳贱货。 确实越写越带感。 ╮( ̄▽ ̄)╭ 第77章 先天功版一阳指 为了搏取朱九真的欢心,卫壁摇摇晃晃的再次向苏信冲了过去。 对于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 苏信连杀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像是赶苍蝇似的,又是随手将他拍飞了出去,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吧唧脑袋朝下,倒插葱陷入雪堆里。 还剩下两条腿在外一晃一晃。 “外甥!” “壁儿!” “表哥!” 朱长龄武烈,以及武青婴三人惊呼过去,赶忙将他从雪堆拔了出来。 没想到卫壁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情深义重,朱长龄不禁有些感动。 心觉此番表现定能打动朱九真,卫壁情真意切的向她望去。 期待着从朱九真漂亮的眸子中看到泪眼汪汪的感动。 然朱九真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甚至还有几分难掩的厌恶与凉薄。 卫壁:? 朱九真都快要让着草包气死了,心里对卫壁一阵臭骂,你这杀千刀的搁这深情给谁看呢! 败坏我的名声! 要是让好哥哥误会了怎么办! 懒得多看卫壁一眼。 朱九真眼角余光跟苏信使着眼色,像是再说。 好哥哥。 这人好烦,你快把他打杀了。 读懂了她意思的苏只想说。 现在绑架呢!能不能演的真实一点!跟绑匪抛锤子媚眼呢! 赶紧又给了她小屁股一下,朱九真就是再变态,当众打屁股也是羞涩的夹紧了腿儿。 处于强烈的羞耻中的她。 又听到了卫壁的咬牙切齿的呼喊,“你这恶贼,休要在侮辱我表妹!” 朱九真灵机一动。 瞥了眼卫壁,又偷看了眼好哥哥。 小脑袋里灵光乍现,莫非好哥哥是在尝试一种很刺激的玩法? 好哥哥真是的! 武道天赋一般。 变态天赋极高的朱九真,以为弄清了苏信的想法,低着小脑袋,秀丽的长发掩住嘴角坏笑。 宽大长裙下,穿着云纹鹿皮小靴的玉足。 偷偷摸摸的挑逗着苏信的小腿。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朱九真“呀~”了一声,娇滴滴又无助的喊道:“表哥,快来救我呀~” “这人好坏,人家害怕呀~” 苏信:? 夫目前犯是吧! 你这女人无敌了!! 刚刚苏信随手两掌,虽然只用了几成力气,没要了卫壁的小命,但身板脆弱的他也身中重伤。 此刻看到泪眼汪汪的朱九真在想他求救。 爱情的加持下。 卫壁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呲溜一声从众人的搀扶中,昂首挺胸了站直了起来。 双眼之中,昂扬着痴情的热浪。 燃烧了自己的小宇宙,仿若发青的公牛,嗷了一嗓子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 武烈,朱长龄一个愣神间,竟没能拉住。 “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 “快退下!” “师兄!” 苏信看了眼,已经在朱九真的魅力下,昏了头,向自己发动自杀攻势的卫壁。 又看了眼朱九真。 只见这坏女人十分得意对自己挑着眼角,一副奴奴乖不乖,要好哥哥夸奖的模样。 苏信麻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卫壁也是真的在救你。 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妹。 竟然能把他的性命当成乐子戏弄。 果然朱九真这样的女人,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算是个人。 歹毒又无情。 可话又说回来了。 当她全身心爱你时,那股藏在漂亮脸蛋下的恶毒,就会散发出如罂粟花一样,诱人又令人上瘾的香味。 别说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苏信也觉得自己快要中她的毒了,不过仔细想想,只是好色而已。 要是朱九真模样一般。 即使再骚,也早都把她砍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信第三次将卫壁踹飞了出去,这一次他多用了几成的力气。 一脚下去。 狂暴的力道,贯穿了他的身体。 爆碎了他后背的上衫,五脏六腑都挤成了一团,全身血液凝固,两眼发黑的倒在地上。 即将昏倒时,卫壁还握着朱长龄以及武烈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舅舅,师父,别管我快去救表妹!” 话刚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见苏信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把卫壁打死。 朱九真不满的撅撅小嘴。 卫壁跟自己有没有过节,杀他搞毛线。 又不是杀人取乐的疯批。 苏信白了朱九真一眼,不给她继续表演的机会,省的又给自己玩出什么花样, 直接进入正题。 苏信冲着朱武两人笑道:“两位庄主,别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我来此只为了你们两家的一阳指秘籍,只要你们将功法给我,我便把小美人还给你们。” 朱九真很是配合,眼珠子掉成串子的喊着。 “爹爹。” “你们快把秘籍给他吧,女儿求求你们了。” 驼背。 丑陋。 背上还有个脓包。 如此扎眼的身形特点,不需要苏信自报家门,朱长龄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怒声咆哮道。 “塞北明陀木高峰!” “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般杀我朱家庄的人,抓我女儿,还想强抢功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武烈站在朱长龄身边,冷冷道:“别人怕你这老驼子,我们可不怕!” 随着话落。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响起。 只见有七八位一流高手,带着二三十位二流高手,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 能在强者如云的昆仑立足。 光靠着与大理的关系肯定不够。 朱武连环庄的底蕴确实不错,远比汉阳的纪府要强大的多,留朱九真一命,算是留对了。 苏信心中暗喜,眉宇自不能表现出来。 浑身气势一凛。 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直接冷声道:“我木高峰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将功法给我,我将小美还给你,也不伤你们的性命。” “可若是想要动刀兵的话。” “那老子也不讲什么情面了!” 苏信一掌拍出,卷着漫天风雪,将一丈之外的树上梅花,爆散成雨! 红的花瓣与漫天的飘雪。 混在了一起! 惊人的掌力,真的一众喽啰不敢上前。 远边外围,没有跟着苏信一同杀进去的江玉燕,躲在灯火阑珊处。 望着那一片风花雪月般的美景。 眼中对苏信的爱意浓郁,但看到此时苏信怀里的人,是朱九真而不是自己。 玉燕小宝贝平庸的小胸脯。 气的都快要赶上师父大宝贝了。 “贱女人!” “贱女人!” “贱女人!” “早晚杀了她!” 对江玉燕杀意一无所知的朱九真,也差点迷醉在这片美景之中,眷恋的往苏信的身上贴了贴。 “你!” “你!” “你这狗贼,竟如此不把我们雪岭朱武连环庄放在眼里,这就取了你的脑袋来祭奠死在你手里的朱家人!” “朱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小喽啰无用,朱长龄纵身冲出。 武烈紧跟其后怒骂道:“我这侄女如此的秀外慧中!灵气美丽,你竟狠的下心挟持她,木老贼受死!” 先一步冲出的朱长龄先至。 “狗贼受死!” 他声助掌威,暴喝着一掌拍向苏信的面门。 即使没有先天功。 一阳指也是内外兼修神功。 朱长龄苦练多年,虽未大成,但也将这一阳指练到了六七品的境界。 此时含怒拍出掌力,力道与真气倒也刚猛。 掌风猎猎,打的一丈飘雪倒卷散尽。 颇具声势。 估摸着有着一千五百多斤,入门宗师的水准,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不错了。 朱九真许久不见自家父亲全力出手。 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势。 再看自己的好哥哥,居然半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朱九真花容失色。 这可是宗师的掌力!挨到就死,碰到就伤!好哥哥怎么能般托大! 正要喊自己亲爹手下留情之际。 苏信捂住她的嘴,把话堵在嗓子眼里,同样也是一掌拍出! 平平无奇一掌。 连内力都未加持的一掌。 “看不起人?” 天下谁不知道,塞北明驼以剑法闻名天下,此时居然以短对长。 不是找死是什么! 朱长龄冷笑着加大掌力,就要将这老贼大杀在此! 下一瞬。 两掌触及。 朱长龄脸上的冷笑僵硬了,他感觉不是在跟人对掌,而是在跟一座铁塔对掌! 眼前的木高峰好像不是血肉之躯。 而是一座金光璀璨的铜钟! 砰的一声。 炸开了大片的血色,苏信双脚半分未动,而朱长龄退出了三四丈之远,双脚才落地。 可落地后。 体内依旧有狂暴的劲道未消。 他继续泄力又往后退了七八步,方才按住体内震动的血气。 右掌酸痛发颤,感觉手骨都要裂开了。 捂着胸口。 嘴角处缓缓留下一丝血迹。 朱长龄双眼大骇,只对了一掌,他便受了不轻的内伤,木高峰到底什么实力! 跟在他身后准备出手的武烈看到这一幕。 心中也是恐惧。 实力不如朱长龄的他,追到苏信面前顿怂了,半招不发,双腿便打着圈的往后一捎,起落间退出了四五丈外。 展示了一手颇为不错的轻功。 苏信:…… 朱九真:…… 朱长龄:…… 苏信轻飘飘一掌,就能打伤自己亲爹。 厉害成了这样。 朱九真差点哄堂大笑,兴奋的跳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家好哥哥天下无敌的威势中,自动忽略了,她只认识了几个时辰的好哥哥,打伤了她的亲爹的事实。 苏信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顾及朱九真,他真没打算打伤朱长龄,只是他现在的实力比朱长龄强太多了。 朱长龄宗师守门员,最多一千五百斤的力气。 而苏信在汉阳时就有两千斤的膂力。 一个月来。 小无相功精进,内力勃发。 还有外家顶尖绝学,金刚伏魔神通三层加成,苏信的膂力大概在三千五百斤左右。 刚刚那一掌已经收着力气了。 如果朱长龄加大力道,也根本不会受伤。 苏信咳嗽两声,沉着嗓子威胁道:“朱庄主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赶紧把功法交出来,不然可就不是受伤了。” 朱九真帮忙劝道。 “爹武伯伯,你们就快把功法教出来吧。” “你们打不过他的!” 一阳指+先天功。 不仅是一灯大师的传承,还是他们立身之根本,就算自己练不成,也不能便宜别人! “好女儿,你待会不要动,相信爹爹。” 刚刚缓过劲的朱长龄安慰完朱九真,又对武烈道:“武兄!这狗贼是厉害的紧!咱们俩联手用绝招!” “好!早该如此!” 武烈也是这般想法,脚步变换,顷刻间飞挪到了朱长龄身后。 运起神功。 满头大汗的他,双掌上升出丝丝金阳般的真气。 拍入朱长龄的后背。 朱长龄像是打了肾上腺素般,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温润的晶莹,运武烈赤金色的真气聚之在右手食指之上。 猝然间。 两人周身的气息突变,满天的飘雪落在他们周身一丈间,竟都呲呲的蒸为白雾! 武青婴守在卫壁的身边。 满眼疑惑的道。 “朱伯伯与爹,这是在做什么?” 不仅她不明白,就连出朱九真也迷糊了。 然苏信居然从朱长龄泛起金光的指尖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朱九真先前说。 一灯大师传下来的先天功版一阳指,分成了两部分,放在了朱武两家。 朱家练指法。 武家练内功。 难不成,资质一般的他们修炼不成,便另辟蹊径以合击的方式,把这先天功版一阳指,演化出来了? 也是了。 这是综武世界。 要是没一手压箱底的手段。 想在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的昆仑山上,坐拥万贯家财,才是扯淡! 对于自家的直觉,苏信非常的信任。 心思转动间,他已经将朱九真推了一边,急跃而起。 就在他跃起一瞬。 朱九龄凝聚到极点的赤金真气射出! 一路上融雪消冰。 追着苏信的面门打来! 几乎转瞬而至速度极快! 还隔着一段距离,苏信眉心之上刺痛警报,就不断传来。 硬吃这一招。 怕是真的玩完了。 没了朱九真这个包裹。 苏信身若惊鸿,催动辟邪剑谱,身若鬼魅,眼见要中招刹那,他灵巧若麻雀轻盈点枝,踏着飘雪 ,侧转身体,毫厘之间,躲过了那股骇人真气! 噗呲。 一前一后两道沉闷的响声骤起,只见苏信身后两丈外的梅花树,打了个对穿! 还将院墙的青砖打碎数块! 射雕英雄传三联版里。 一灯大师,一阳指也就能打一丈多。 就算是战力崩坏的连载版里,也不到三丈! 朱武两人合力使出先天功版一阳指最多入门。 绝不如一灯大师造诣深厚。 可他们吐出的指力,却能打中五丈外的院墙! 还有这威力! 赶上步枪子弹了吧?! 这就是综武世界,顶尖神功的表现力吗?!! 苏信大开眼界! 第78章 铜先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若是这先天功版一阳指,没有如此的威力,身负多种顶尖神功的苏信,还看不上了呢。 才将落地。 他就听对他们的合击神功,非常自信的朱武两人,忘记了刚才的狼狈,鼻孔看人道。 “木狗贼!自出道以来,见识过我们兄弟这招的敌人,还没有活着的!” “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别说,爷爷们欺负了你,江湖上传闻塞北明驼不是以剑法闻名吗,赶快拔剑吧,不然你就没有出剑的机会了。” 没想到自己爹爹伯伯原来那么厉害,朱九真小手心里都攥出汗了。 心道,好哥哥哪里是什么木高峰! 哪里会什么剑法! 万一爹爹不小心伤到他可怎么办。 还有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好哥哥都陷入如此境地了,怎么还在远处看着,还不来帮忙,这么不懂事! 一点没有我心疼哥哥! 在苏信与自己亲爹里面。 完全倒向了苏信的朱九真,连江玉燕都恼上了。 身中穴道的她没法动弹,赶紧向武青婴喊了一声。 武青婴帮她解开了穴道。 “真姐,你没事吧?” 没搭理她,朱九真着急忙慌的想要阻拦朱长龄,但脚还未动,忽然意识到。 如果好哥哥打不过爹爹。 落在爹爹手里了。 不就等于落在我手里了。 那到时候…… 朱九真不敢往下想,稍微想想都激动的腰软腿软,仿佛拥有了整个天堂。 刚刚还完全倒向苏信的她。 此时又完全倒向了自己亲爹,暗戳戳的祈祷着,爹爹您了一定要拿下好哥哥,也小心点,莫要伤了他。 求爹爹一定满足这个女儿这个愿望。 等您百年之后。 女儿保证每年清明十五,烧一百份的黄纸给您。 苏信自是不知道小贱人在想什么,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的吐血。 见朱武两兄弟那么自负一阳指神功。 他也认真了几分。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便陪两位试试手。” 噌! 锐利的短促锋鸣嘹亮。 苏信拔出了腰间的一尺匕首,对两人勾勾手道:“来吧!” 朱长龄武烈两人怒道:“匕首!?” “你就用这个?!!” “不然呢,我也没有比这更短的剑了。”苏信无奈耸肩。 “苏哥哥真是的。” 远观的江玉燕没忍住笑了出来,苏信丢开朱九真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苏信如此嚣张行径。 朱九真目眩神驰,眸子里又快要媚出水了。 无意识的朝着他走了去。 想要宠爱。 武青婴赶忙拉住了她,“真姐,你干嘛!” 朱九真陡然回过神来,赶紧心虚的退了回去。 微红着脸道:“没什么。” 此时已经是夜里,到处点着红灯笼照亮,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许微红。 武青婴倒也没看出朱九真的异常。 还以为朱九真的恨急了那驼子,拉着她的手阴阳怪气道:“真姐,那驼子又老友道丑,绑了你,还折辱你,以后卫壁表哥定会嫌弃你,我知你对着驼子恨之入骨,但宗师不是我们能够对付了,还是交给爹爹伯伯!” 都有好哥哥了。 谁管还卫壁那个废物啊! 朱九真怜悯的看了武青婴一眼,“说的对。” 武青婴得意的勾起嘴角。 “老贼狂妄!!” “马上你就会为自己的自大后悔!” 朱长龄的怒吼声,将两女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场上。 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朱武两人。 搬运真气,使出了全力! 朱长龄左右两手的食指上,都聚有赤金色一阳指力! 咻咻两声破空而出! 出手之间荡开的真气,融化了半个院子的飘雪,点点薄雨打在众人身上! 三丈外持刀的一众朱家下人,顶不住冲击荡倒退数步。 人人惊叹! “两位老爷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如此手段,那么深厚的功力!” “惹上咱们朱武连环庄,木狗贼气数已尽。” “木老贼好好在自己塞北待着不算了,非要来咱们昆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见那两道一阳指力。 速度竟比只先前那发,还要快! 一指心窝。 一指眉心。 皆是要命之处! 若是打中了苏信修有刀枪不入的身子得被射个对穿,打中了眉心,脑袋都会碎掉。 但前提是他们得能打的中! 朱武两人动真格的了。 苏信也是不再留手,冷笑斩出手中匕首! 读透了五绝神功。 这一月来,他对于快剑式的理解感悟,又上了一个台阶! 玉燕小宝贝悟性绝高。 孕育出的剑意快要脱胎辟邪剑法,但只论速度,至极的剑法之快。 她依旧拍马比不上苏信! 苏信手中寒光抖擞,于漫天水雾中划出了一轮弯月! 快到了极限的剑速。 卷起的冷冽利风,带走了大量的温度! 刚因一阳指赤金指力化成的薄雨,才落在周围朱家下人,朱九真,武青婴等人上身毛毡,便顷刻冻出结霜! 朱长龄射出的那两道,仿若无坚不摧的指力。 不过瞬息。 便泯灭在了苏信斩出的半轮寒月之中!! 五绝辟邪。 快剑式——天霜! 朱长龄武烈眼珠子里血丝密布,心中滔天的巨浪翻滚,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破了我们的先天一阳指! 一灯师祖不是说。 先天一阳指是天下无敌的吗? 就算修有小成,也足以笑傲江湖。 难道他骗我们? 又想苏信被拿下,又怕苏信受伤的朱九真。 再次陷入了呆滞之中。 而后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欢喜自己的好哥哥武艺通神,不会受伤。 难过自己独占不了好哥哥了。 武青婴若见了鬼一般,吓的赶紧躲在了朱九真身后,“真姐,咱们快跑吧!” “爹跟朱伯伯好像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 “他先前已经轻薄了你,万一一会又要轻薄我怎么办?” 朱九真瞥了眼,武青婴远不如自己的脸蛋,不咸不淡的道:“放心好了,你长的安全的很。” 小有姿色。 自觉是个美女的武青婴:“?” 而朱家的那群下人。 也已经吓得扔下的手里的长刀,见势不妙,随时准备跪地求饶。 扫了眼院子里,一众人仿佛见了鬼的模样。 苏信心道,没见识的玩意,我这一剑连师父大宝贝一成的风采都没有。 要是还她来了。 一剑斩出,你们所有人都得趴下。 不再跟他们多哔哔。 苏信气剑式荡出三尺剑气! 朱武两人大惊失色,刚刚那两指消耗太大,来不及使再用一阳指,急忙运功去挡。 推出掌力与剑气撞在一起。 相互抵消。 余波震的一众下人,咬紧牙关纷纷运气时。 跟在剑气后杀出的苏信,以金刚伏魔神通,重拳震开了前面的朱长龄,匕首噗呲入肉,插入武烈肩头! 朱长龄双臂让苏信一拳砸的抬不起来。 见兄弟受伤。 他忍痛,还准备扑将过来。 朱武两家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两家人之间的情义倒是真的不错。 苏信从武烈的肩头抽出匕首。 溅了朱长龄一脸的血,世交兄弟的血让他冷静了几分。 没在敢上前。 朱长龄是朱九真他爹,给朱九真一个面子,不能伤了其性命。 但是武烈无所谓。 苏信一脚踹倒武烈,踩在他后背上。 看着朱长龄漠然开口道:“最后一次,功法给我,不然,你们朱武连环庄,没一个人能活过今晚。” 眼前这人将自己的兄弟踩在脚下。 还羞辱过自己的女儿。 背靠大理天龙寺。 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的朱长龄,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屈辱。 武青婴泪眼汪汪的喊道:“爹爹!” 朱九真是时候道:“爹,武伯伯快不行了,你快些把功法发给他吧。” 武青婴感激看向朱九真。 这一刻她愿意把朱九真当成真正的好姐妹。 武烈强挺一口气也是道:“朱兄,我们认栽吧。” 朱长龄阴险狠毒,心机深厚。 能为了屠龙刀,将生死置之度外,跟张无忌一起跳悬崖。 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枭雄。 此刻世交兄弟,自己女儿,还有侄女都投降了。 他一个人不答应,又能如何。 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小册子,献给了苏信,强笑道:“先前是小人错,还求前辈笑纳。” 武烈道:“木前辈,您先放我起来,我的功法也是随身放着的。” 顶级功法都是安身立命的宝物。 放在哪都不安全,唯有贴身存放。 放开武烈后,他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放在苏信的身前。 “前辈这便是内炼心法了。” “小人刚刚无知,冒犯了木大侠的神威,还求木大侠,别跟我俩一般见识。” 武烈比朱长龄还要谄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信将那两本小册子翻看了一遍,只觉得字里行间都蕴含着极其深厚的武学奥妙。 每一句都值得细细斟酌。 绝对是真货。 收入怀中,他笑眯眯的拍着武烈两人的脸颊,又接着给木高峰拉仇恨。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平白吃了这么多苦头。” “别以为靠着天龙寺就能为非作歹。” “别人怕一灯那个秃驴,我不怕。” “记着给一灯传个话,后见到我木高峰,都得给我磕三个响头,明白吗?” 江湖里,师门传承,莫若父子。 师徒之情大过天。 这样侮辱师门。 朱长龄武烈,心里恨的冒火,可性命都在木高峰的手里握着,只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苏信哈哈大笑。 临走前,余光瞥见一旁艳丽的小贱人痴痴的望着自己。 想着马上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苏信带着几分调笑的对朱长龄道了一句,“你女儿生的不错,很合老夫胃口。” 当着自己亲爹的面前,听苏信这样讲露骨的情话。 朱九真小心脏怦怦直跳。 灵魂悸动,恨不得此刻死在他身上才好。 而朱长龄十根手指,都扣进了雪水里,在地上磨出血来! 后槽牙都快咬碎。 他隐忍的笑着道,“小女能让木大侠看上,是无上的荣幸。” 觉得火拱的差不多了。 苏信心满意足,此行收获满满。 不再多言,在朱九真迷恋的注视下,他飞身掠上院墙。 转瞬之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等他走后半炷香,武烈跟朱长龄,才在各自女儿的搀扶下,缓缓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朱长龄本来英俊的脸,已让仇恨扭曲,痛彻心扉的怒吼,震落屋檐上片片积雪。 “来人!” “来人!” “快来人!!” “把家里的信鸽都拿出来,送往大理!!” “送往天龙寺!!“” “木高峰!!” “木老狗!!!” “你抢我功法,辱我师门,害我女儿!!!” “我与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昆仑山脚下。 一户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厅堂里幽冷的烛火随着夜风摇摇欲坠。 如此冰天雪地。 披着被子都觉得寒风刺骨的时候。 这户院子的男主人,却上身赤裸着跪在地上。 他的结发妻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落着眼泪,在他前胸后背,划出横七竖八,十几道伤口,往外渗着血。 不过好在天气非常冷。 鲜血才刚流出,还不等落到地上便凝结了。 不至于,他失血过多而死。 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然中年男子却连吭都不敢吭出一声。 中年美妇实在承受不了了,扔掉了匕首。 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 向站在厅堂上首,那位戴面具之人,戚戚哀求。 “铜先生。” “求求你饶过我的夫君吧。” “我不怪他了。” 那位被称作铜先生的人,凝视了中年女子一眼,面具之下,传出一道非男非女的朦胧之声。 “先前是你说,这个男人背着你在外勾三搭四,不知道藏了多少妻妾,求我惩治他。” “怎的现在又为他求情?” “是何道理?” 女子嘤嘤哭泣,伏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夫君,我实在不忍见他承受如此罪过,求您饶过他吧。” 铜先生冷笑。 “这男人如此三心二意,往日里还对你多加折辱,时常拳脚相向。” “此负心薄幸之人,留在世间有何用?你竟对他还有余情,愚不可及!” “你求我饶过他,我偏不饶过他!” 只见那铜先生掌心之中,吐出一道凌厉的阴玉真气。 隔着一两丈远,顷刻间。 便透过中年男子的皮肉,由外而内断绝了他全部的生机,冻成了块人形冰雕。 随铜先生掌风轻轻一吹。 冰雕摔在地上,那男子的血肉便在女子眼前碎了一地。 不过眨眼。 一个大活人,便成了一地碎屑。 中年美妇哀嚎,扑在冰碴子中间。 哭的撕心裂肺。 铜先生听的烦躁冷道:“你这女人如此之贱,既然那么舍不得这男人,我便送你去见她!” 又是一掌打出。 美妇人转眼也变成了一地的碎冰。 杀完了两人。 铜先生冷哼着,身形若湖水中的月影消散,等再出现时已站在了屋檐之上。 幽冷的月光下。 寂寥的冬雪随着孤独的寒风。 凄美散落。 邀月袖摆飘飘,试着伸出手来,然漫天的飘雪中没有一片,敢落在她的掌心。 邀月铜面具下的眸子,愣了半晌。 随后嗤笑三声。 仅以半缕气息,便碾碎三十丈内的所有雪花。 乘着清风与明月。 不似世间之人,飘然离开了这座庭院。 …… …… …… 来了。 那个女人要来了。 ~( ̄▽ ̄~)~ 第79章 苏信vs邀月 沉睡了一晚的太阳,越过连绵万里的昆仑雪岭。 带来旭光,使得东方吐白。 大街上渐渐热闹的人流,最终结束了夜的静谧。 杀完了人的邀月,此时坐在一处小酒馆内,叫了壶热酒,于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一杯一杯的自酌自饮,暖着身子。 她打算回移花宫前。 最后在去恶人谷看一眼,瞧瞧江枫花月奴那对狗男女,生下的贱奴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还需要等多久。 小鱼儿才跟她手里的另一位贱奴花无缺交手。 一母同胞血亲兄弟。 互相视对方为生死仇敌,打生打死的场景。 想想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就连江枫花月奴这对狗男女,给自己带来的耻辱,都舒缓了些许。 邀月面具下的眉宇舒缓,凉薄的红唇抿着酒水。 嘶捋捋。 几匹马鸣声从外传来。 沾染一身夜露雪水的汉子们,身披斗笠,冷到哆哆嗦嗦着肩膀,钻进了酒馆里。 抱着暖洋洋的火盆,放在脚下。 点上胡饼汤饭,嘴里冒着热气,呼啦呼啦吃将起来。 边吃还边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邀月很是倒胃口,准备离去。 耳力极佳,数里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察觉。 那几个粗汉子交头接耳的话语,自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几个汉子正是朱家的下人。 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的朱长龄报仇心切,担心飞鸽传书不到天龙寺,又派出了他们连夜驱马,去大理告状。 几个人就着嘴里的饭食,恨恨有声。 “木高峰那狗贼真不是个东西!江湖上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这么欺负过人的!绑了小姐,还上门羞辱,强抢功法!!这能是人干的事!?” “就是,咱们小姐花容月貌,平日里笑一笑都让人晚上睡不着觉,他也舍得下手!” “不说咱们了,咱们小姐那模样,昆仑上从昆仑派到灵鹫宫,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惦记着,没想到竟然让木高峰那狗贼糟蹋了!” “木狗贼昨晚走后,小姐就一直掉眼,哭到了一夜,一个字都没说!小姐在她手上遭了多少的侮辱,真是想都不敢想!” “以咱们小姐那骄傲的性子,经此一难,即使不寻短见,也得郁郁终生!!” “等天龙寺助威高僧出手,抓到木狗贼,就把他千刀万剐!” 汉子们越说越气。 饭也不仔细去吃了,囫囵的吞下饼子,忽听身后突然传来啪嚓一声响脆。 众人回头。 只见在那角落的桌子边上,碎了一只瓷碗。 桌子上却空无一人。 汉子们疑惑道:“刚刚有人在那吃饭吗?” “没有吧,没感觉那有人呢?” “那碎碗是怎么回事?” “管他的呢,老爷可是给了咱们任务,死也要在五天内,把消息送去大理,哥几个不要心疼马,速速上路!” 雪山顶上。 日头很快从正东边转到东南方。 苏信小心的将木高峰面具换成了中年人面具。 带着江玉燕,花了一夜的时间,在朱家方圆十里内搜索了个遍。 穿过了一片林子之后。 终于踩在雪山头的西方,发现了唯一一处断崖。 原剧情里。 张无忌才跑出了半个夜晚,朱武两家的人就追上了他。 那时候的他身上寒毒已经完全扩散。 没什么体力,也跑不出多远。 苏信基本上可以断定,不远处的那道悬崖,就是张无忌朱长龄两人携手,跳下去的那座。 日思夜想的九阳神功就在下面。 苏信兴奋的拉着江玉燕的手,快步过去。 还在因为朱九真的事跟苏信置气,玉燕小宝贝甩开手不给他拉,阴阳怪气道。 “哥哥不是有了其他新欢,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哥哥就不怕她万一看见了?” “还是去拉她吧。” “反正新妹妹了比我很会哄哥哥开心。”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哥哥要嫌弃我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我以后学着懂事,要是哥哥厌烦妹妹了,我给你们腾地方就是。” 江玉燕小嘴叭叭。 苏信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挤眉弄眼道:“真的懂事?真能腾地方?那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哈!” 锵喨! 江玉燕眼圈红红。 拔出宝剑,向着苏信大开大合的砍了过去,“好你这个薄幸的!果真是看上那贱人了!我这就杀了你!” 苏信哈哈大笑。 指尖拨开江玉燕手中剑锋,张开双臂直接把气昏了头,扑过来砍他的玉燕小宝贝,抱进了怀里。 江玉燕一副要跟苏信同归于尽的模样。 调转宝剑,使出了一招玉石俱焚,准备一剑将他们两人一起刺穿在这里。 不过落在苏信怀里的她。 已经没有机会了。 箍着江玉燕不老实的小手。 苏信直接就亲了过去,含住了软软甜甜的小嘴。 以前他不敢太过撩拨江玉燕。 主要怕这疯批情绪突然失控,把其他的好妹妹小宝贝都给杀了。 现在九阳神功尽在眼前。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玉燕小宝贝一个人陪着自己。 而且等出山之后。 基本上九阳神功也就大神了。 苏信也就不太顾忌她潜在的危险性了。 早就觊觎疯批女魔头的滋味,苏信吻的越发深入。 此时意想不到的一吻。 还是江玉燕的初吻,从有过的触感使得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心中最为深爱之人,这样猝不及防的吻住了自己,她握剑的小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整个人全都陷入了宕机中。 被动且没有半点反抗的接受着苏信在她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索取。 直到贝齿都被扣关。 她才在更加深入的刺激中,回过神来。 陪在苏信身边那么久,一直得不到苏信明确的回应,而且情敌环绕四周,刚走了姐妹花,又来了小贱人。 天天愁到快要睡不着觉的江玉燕,终于等来了苏信的主动,差点喜极而泣,幸福的一把抱紧了他。 面对苏信的热情,羞涩至极的江玉燕,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的勇敢,试着回应了一点点。 那生涩的动作中蕴含着难以描述的妩媚。 勾的苏信血气喷张。 然后江玉燕,立马就被亲的天昏地暗。 感觉日月都倒转了,身子都要有苏信抱着,才勉强能够保持站立。 不过随着最初的悸动过去。 亲着亲着。 江玉燕聪明的小脑瓜回过神来了,这不对啊,我正说那姓朱的贱女人呢,这会突然亲过来算什么! 越发觉得不对,她开始拼命的去推苏信。 但是始终都推不开。 急眼了的玉燕小宝贝,直接一口咬在苏信的舌头上。 苏信吃痛这才放开了她。 江玉燕委屈的都快掉眼泪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面对江玉燕突如其来的质问。 苏信沉迷的一瞬。 江玉燕。 纪家姐妹。 师父大宝贝。 小贱人算半个。 她们每一位,苏信都很喜欢。 但从福州,从宛如路别野狗时便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江玉燕。 绝对是最特别的。 看她掉眼泪的模样,苏信也是觉得的心疼,上前轻轻的抱住她执拗又单薄的身子,笑话她道。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犯傻了,我们一路经历过那么多生死才走到这里,此间的情义,哪里还需要多说什么。” 听了这话。 江玉燕刚刚吹进小口里的寒冬腊月冷风,驱散了一干二净,身子都暖洋洋的。 她也收敛了疯狂。 回抱住苏信,抽抽小鼻子,苏哥哥也不喊了,怨气十足的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又一直对我忽远忽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捧着江玉燕的小脸,苏信温柔拭去她眼角泪痕。 苏信没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浅浅点了一下,笑着道:“说不定,接下来哥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一片如同仙境的桃花林里,只与你渔樵耕作,朝夕依你相伴了。” 为了给江玉燕一个惊喜,苏信还没有把桃源秘境的事告诉她。 听着苏信的描述。 江玉燕心想如果真有这样的这样的地方,还只有自己跟苏哥哥两个人相伴,没有其他该死的女人打扰的地方。 那绝对是仙境是天堂! 她眸子亮亮,而后觉得不现实,又叹了口气道:“要是真有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笑一笑,说的不定真有呢。” 苏信捏着江玉燕两边的脸颊。 江玉燕笑着抱住苏信的腰,“要是这样这样的地方,我要跟哥哥住一辈子。” “一辈子不行,最多住三四年。” “为什么?你是不是要出来找其他女人!找那个贱人!” “没有,我怕你憋着。” “你就有!” “……”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仿佛真的来到了那片桃源秘境。 冷风凄厉吹过。 江玉燕忽的缩了缩小脑袋,拉着苏信的的手道:“苏哥哥,这昆仑的天好生奇怪,明明太阳高照,却突然变得比晚上时还要寒冷。” 苏信也是感觉到了一股骤降的冷意。 从来没有来过昆仑的他,随口道也许是因为山太高了吧。 带着江玉燕往不远处的断崖走去。 然就在这时! 两人身后,千百丈之外! 有一道身影,极快的身影,飞掠在雪林之间,却没在没过小腿深的雪地上,留下半点痕迹,半只脚印!! 漫天的飘雪,更是犹如遇见了自己的女王一般,为她让开了一道笔直的路径。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 千百丈的距离尽翛然而逝。 那道简直媲美的音速身影,带着霸道的轰鸣,震爆了数棵几人粗的参天大树。 木屑与飞雪,阳光下交相辉映。 而那人已杀至苏信两人身后! 一手飞快的搂住了江玉燕的腰肢!! 将她从苏信的身边拉开,而右手已然冰冷到如刀似剑若霜雪的拍苏信的脑袋!!! 若是拍中顷刻间,别说是苏信的脑袋,就算是钢铁,也会爆碎成渣! 一切就是那么猝不及防!! 骨好到极点的苏信,靠着神觉灵敏,即将遭重的右脑传来刺痛预警! 赶在脑袋被拍中碎掉前,他惊恐着前扑回身。 既然调转身体后。 苏信依旧没有看清,那又急又快的一掌是从何处打来。 也没有看清突然对他出手的人是谁。 只看到了,有如波涛般劲力,掀开一层雪浪,即将要轰碎他的身体!! 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出招。 也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一掌! 多场生死之战的熏陶下,苏信本能的选择以快制快! 未用重剑。 而是拔出了腰间轻灵快剑! 快剑式——天霜! 苏信全力使出的天霜,远比惊恐朱武两人的那一剑更为迅速,更为完美! 但只换来那人不屑的轻笑! 邀月非男非女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不伦不类的剑招剑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刹那间,仿佛停止了时间。 只有她一人能动似的。 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快,改变掌力方向! 轰向了苏信引以为傲的剑招! 砰! 一声巨响! 苏信还未斩出弯月的长剑,剑势戛然而止,断成了七八节碎片!! 剑柄震伤了虎口掌心,脱手而出!! 但邀月的掌力依旧未消! 余力轰在了苏信的身躯之上,那感觉如同让高速行驶的重卡撞到了! 毫无半点反抗之能,吐血倒飞了数丈! 他双臂抱头勉强护住后脑,背部落地,好在地面上雪有半人之厚。 苏信没有二次受到伤害。 于雪堆里滑行了好几米,身躯才刚停下。 强忍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 防止对面追击过来。 他鲤鱼打挺,站起身体,拔出重剑之时握剑的右手上,传来一股冷冽的剧痛。 原那人掌力中蕴含的阴玉真气。 竟在刚才交手的一瞬,便顺着那柄碎掉的剑,蔓延到了他整条手臂上! 还在沿着经脉,往他的身体各处蔓延! 好在苏信剑柄都握不住。 要是再多握几秒钟,怕是整个身体都会被这股阴寒之力冻结。 而且他还发现,这股阴寒之气不仅能冻住身体。 还有着吞噬内力生机之能! 远要比师父大宝贝至高至阴的真气,凶狠、猛烈、冷酷无情!! 寒冰真气? 玄冥神掌? 还是那个女人!? 狂风吹起的厚雪遮挡,苏信还未看清来人,心沉入了谷底。 来不及多想。 他赶忙运转小无相功。 带动辟邪剑谱的极阳内力,化解手臂上的这股阴寒之气。 第80章 苏信vs邀月2 呲呲呲。 辟邪剑谱比不上明玉功。 但不自宫强运辟邪剑谱产生的那热毒邪劲,狂暴无比,硬生生阻止了那断绝生机的寒意在手臂上继续蔓延。 发出了如烧到火红的铁棍,插入冷水时淬火般的声音。 苏信握剑的右手上,大片的冷水自上流下。 短短眨眼的时间。 他几乎将体内的内力,全部耗尽! 才从身体中将这股,恐怖的寒气给逼了出来。 两人功力上的差距,高过了天! “阁下是何人,不知道在下因何事得罪了阁下!”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邀月冷笑不答。 本就极其厌恶男子的她,从小酒馆听到了那番话后,便追杀而来。 苏信虽然小心。 换下了木高峰的人皮面具,但是这样简陋的易容,对于邀月这等天人层次的无上高手,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邀月对江湖没有半分兴趣。 移花宫威震天下。 根本不识的木高峰这种阿猫阿狗,见苏信这般藏头露尾,她便直接把人当成了木高峰。 认错了也无所谓,多杀一个人而已。 毕竟移花宫杀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不给苏信喘息的机会。 邀月又撕破了风雪,蛮不讲理的一掌打来! 苏信麻了。 内力几乎耗尽,好在他根骨非凡。 有的是力气! 双臂握剑高举过头顶,重剑式力劈华山,沉下的剑威化成了一座巍峨山岳镇下。 足以将宗师碾碎! 但对于邀月却没有半点用。 落剑刹那,她轻飘飘掌风,又是以时停般的恐怖速度,截住了苏信双臂运劲的经脉。 素手似有魔法般,刹那牵引了力道。 然后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苏信本该向前劈出的重剑之威,莫名其妙的调转向了自己! 而且威力更盛!! 你妈! 斗转星移?! 乾坤大挪移?! 还是移花接玉?!! 不会真的点背,遇到那个女人了吧!!!! 眼见就要被自己的重剑威势化成的山岳砸碎身体,苏信大喝一声,双臂上虬龙般的肌肉紧绷成丝丝细线,血管狰狞暴起。 重剑式! 再斩出一剑! 当!! 仿若两座山岳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的冲击震起了十丈雪爆,折断了周围七八棵老树! 苏信在这冲击之中,震的双臂发痛发胀,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于半空中还未落地。 邀月就以那不可思议的速度,猝然追到了他的身前! 直到这时。 苏信方才看清对自己出手的人是何模样。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生袍子。 身材不高,比一米七多的江玉燕矮上不少,莫约只有一米六左右。 体态极为纤细。 脸上则是戴着一块,伴着青色冷光的青铜面具! 青面獠牙,极为狰狞! 在看到她的一瞬,苏信原本凉了大半的心头全凉了。 完了! 还真是那个脑子有病,且自我自负到了极点,绝不跟人讲道理的邀月!! 现在苏信已经来不及惊骇了。 决意要杀掉苏信的邀月。 追上他的刹那,两根白嫩嫩的手指并成剑诀。 一尺长的剑气。 带着无尽的锋锐,随着指诀刺出,笼罩了苏信的眉心、咽喉、及胸腔三处要害!! 邀月出手极快。 很可能是世间最快的人,唯有东方不败能与其一较高下。 苏信本不可能躲过这要命的三指剑诀。 好在他那堪称蜘蛛感应的神觉,无比紧张的时刻再次立功! 邀月还未出手。 苏信的三处大穴,便像是被剑刺穿了似的,疼的厉害! 如此凌厉凶狠的出招。 他清楚自己根本招架不了。 幸亏踏上昆仑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遇到这个女人的准备。 苏信一直将霹雳雷火弹扣在袖口中。 邀月剑诀打的同时,他也以极小的动作将可以干掉大宗师的霹雳雷火弹打了出去! 这点小动作。 瞒不了邀月。 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圆球飞向了自己。 邀月面具之下的猩红的嘴角冷笑。 到了她这种程度,任何暗器都是笑话! 当即从剑诀刺出的剑气中分出一道,打在了那黑乎乎的弹丸之上! 本想是将其完全摧毁! 下一瞬,真气与黑色的弹丸才刚触及。 轰的一声!! 宛若惊雷般的炸响轰鸣,炙热的火力从那弹丸之中爆裂而出!!! 于邀月的面前。 盛开出耀眼的火红色蔷薇花!!! 苏信早有防备,在那霹雳雷火弹炸开之前,就抱起双臂护住脸颊。 借着爆炸的劲风。 他又往后飞出了数丈之远,砰的一声撞断棵碗口粗细的树。 方才落地。 虽只被霹雳雷火弹爆炸的外围波及,苏信身上的衣物,便炸的破烂不堪,血黑色的伤口密布! 他哈哈大笑。 “没想到吧!时代变了!!!” “武功再高有用吗!?” “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黑烟渐渐随着风雪散去,苏信张狂的笑容戛然而止 盛名之下无虚士。 武林圣地移花宫的宫主邀月。 武道通玄,仙魔之躯。 天下第一绝色。 能胜过她的人,庙堂江湖加在一起都不足一手之数。 这样的人形怪物。 居然连火药都奈何不了她,屁事没有的站在爆炸中心,但是…… 只见邀月秀发凌乱。 还有几缕焦黑到弯曲。 脸上那块青铜面具砸的乌黑,身上那件书生袍子,更是没法看了。 简直跟比苏信还惨。 跟乞丐服一样。 两条袖子还有裤腿完全炸碎,手臂玉腿乌漆麻黑,赤条条露在外面。 而身上与下摆,也毁的就剩点布料,绣着空山寒月的肚兜兜在冷风中,无言的摇曳着。 值得一提的事。 肚兜兜上冷色的寒月,也在火药的爆炸中,变成了乌云掩月。 换作其他女子。 就是小贱人朱九真,这时候第都会第一时间的遮掩春色。 然已经从人类中超脱的邀月。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怔愣片刻,而后青铜面具下笑声传来。 “不错。” “你很不错。” 处于暴怒边缘的她,连声音都不再隐藏了。 空灵妩媚。 如钧天仙乐,又如靡靡魔音,只不过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冰冷,怎么杀气凛然。 最后的底牌霹雳雷火弹不仅没用。 反而还把boss激怒了,成功狂暴模式。 找不到任何活路。 觉得人生陷入一片黑暗的苏信麻了,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 “前辈,我说刚才都是误会,您相信吗?” “我信,所以下辈子,别在让我误会。”话音刚落,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肚兜的邀月动了真怒。 幻影般出现在苏信的身前! 速度之快。 宛若瞬移。 刚刚还能看到一瞬黑影的苏信,这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胸口处就有猛烈的疼痛预警传来! 邀月五根手指并拢成刀,向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苏信黔驴技穷,只能再次打出一颗霹雳雷火弹。 霹雳雷火弹爆炸范围很大。 虽然伤不了邀月。 那能炸碎她的衣服。 上半身仅剩下肚兜的邀月,再被炸一下就全裸了。 “无耻!” 邀月怒斥,不得不调转手刀,以借力打力的移花接玉,化解霹雳雷火弹上的劲力,甩向别处! 威力可怕的雷火弹,撞在一棵大树上后。 爆炸出的火光。 将三丈内的所有的冰雪消融,灌木老树全部摧毁的一干二净! 苏信趁机想跑。 但邀月哪里给他机会,手刀拨开霹雳雷火弹的下一瞬,已顺势斩向他的脖颈! 双眼冒火的她。 要把苏信的脑袋割下来! 苏信躲无可躲。 剩下的三颗霹雳雷火弹也没有时间打出来。 邀月的素手就已斩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仿佛匕首。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切进他的血肉,他的气管,他的颈骨。 苏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然邀月的手在割破他皮肤的一瞬,却骤然停了下来! 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 抬手将苏信脖子上的玉坠子扯了下来, 抢到了手中! 寒髓玉坠。 那是师父大宝贝留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苏信暴怒抓向邀月的手,“还给我!” 邀月闪身飞出了七八丈,回到了江玉燕的身边,此时江玉燕被她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玉燕小宝贝还在她手里。 苏信冷静了下来。 仔细的打量手里的玉坠子。 还真是天下无对的寒髓玉坠。 这不是张三娘的贴身之物,怎么在这人身上? 玉娘子天下第一美人。 邀月天下第一绝色。 两人合称,“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 两人虽没有什么交集,但眼高于顶的邀月却对张三娘颇为欣赏。 觉得张三娘与自己是同类人。 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如今却从一男子的身上,见到玉娘子的贴身之物。 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邀月也是压下了怒火,忍不住道:“坠子你哪来的?你跟玉娘子什么关系?” 苏信心中,都给师父大宝贝跪了。 没想到这还能保自己一命,他稳了稳神道:“你先把坠子还给我!” 邀月将寒髓玉坠扔了回去。 苏信贴身放好后,使着攀关系道:“玉娘子是我恩师,莫非前辈与我恩师交好?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苏信实话实说,邀月却是厉声道。 “说谎!” “寒髓玉坠是张三娘家传至宝,岂会送给一个弟子!?” 原来寒髓玉坠那么珍贵! 还是真是师父大宝贝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苏信欣喜若狂。 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还在疯批手里,高兴的情绪就走远了。 见邀月不信,苏信不再说话。 只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这人沉默的模样,目光也没有半点虚伪的躲闪。 苏信心道难不成这人说的是真话? 他真是张三娘的弟子? 可张三娘这般人物,怎么会将贴身玉坠送给个弟子,还是男弟子。 也算是谈过一次恋爱的邀月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玉娘子她不会跟自己的徒弟…… 邀月骤然抬起头来看向苏信。 有人皮面具的遮挡,她看不出苏信的真容,心想这般藏头露尾的小人,估计也是个面目可憎的。 眼高于顶的玉娘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不过想想与玉娘子合称天地双玉的江枫。 邀月便能理解了。 玉郎江枫能有眼无珠到在天下第一绝色的她与卑贱的女奴中,选择女奴。 那玉娘子张三娘看上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东西也不算什么。 回想起江枫花月奴两人。 那股刻入了灵魂里的耻辱,点燃了邀月戾气,刚压抑住怒火的她冷道。 “我能看上的人不多,玉娘子算是一个。” “既然你跟她有着两分关系。” “那边有个悬崖,自己跳下去吧,若是运气好活下来了,我便不杀你了。” 跳悬崖。 悬崖下面就是九阳神功啊。 那不就等于直接放了我吗? 苏信大喜过望,没想到幸福来了那么突然。 二话不说就要答应下来。 准备带着玉燕小宝贝一起跳下去。 然邀月一句话,却让苏信的心完全坠入了谷底。 “你想带上她?你跟她什么关系?” 邀月瞥了一眼江玉燕。 又看向苏信,手中明玉功流转。 “别告诉我,你们两人有奸情,背着玉娘子逃出来的,我不介意亲手帮玉娘子清理门户。” 妈蛋! 你一个脑子不好的女魔头。 怎么还成纯爱战神了! 望着江玉燕泪眼朦胧的大眼睛。 苏信无力的攥紧了拳头。 江玉燕陪着他,眼见着都要走到九阳神功的门口了。 明明只要轻轻一跃。 就能海阔天空。 为什么总是天不遂人愿。 强烈的不甘,霎时间席卷了苏信的身体与灵魂。 仿佛又回到福州。 回到了面对木高峰的那天。 同样的无力。 同样的不甘。 还是我太弱了,弱小是原罪。 只要你弱,比你强的人都是木高峰,都能随意的拿捏你的性命,践踏你的尊严,从你身边把你最为珍视的人夺走。 苏信的指尖抠进了肉里,骨头里。 鲜血顺着拳头滴下,他垂下目光一言不发的走到悬崖边上,在心里用性命发誓。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被人踩在脑袋上了! 最后一次这样不甘!! 最后一次这样无力无能了!!! 站在悬崖边上。 自知今日,无法当着邀月的面,带江玉燕去藏着九阳神功的世外桃源。 清楚邀月的性格。 若是她怀疑,江玉燕与自己有私情的话。 怕是会直接打死她。 为了能让江玉燕在邀月的手里,好好活着,苏信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骂。 “你这婊子。” “没想到,老子都跑到这里了,居然还有人来救你!” “还真是个运气极好的贱货!” 虽然进入昆仑前,苏信就给江玉燕打过预防针了,可真听到了这话,她还是眼泪唰唰的从眼眶落下。 心如刀割。 恨不得直接死了才好。 怕邀月看出来什么,苏信又赶紧骂道。 “你这不要脸的贱货,才有人救你,便喜极而泣了吗?!” “老子一路上对你哪点不好了?!” 本来怀疑两人有私情的邀月,那点狐疑烟消云散。 移花宫虽然对男子心狠手辣。 但虽女子还算不错。 不知这女子在他手中受了多少苦楚,邀月怒道:“在敢多说一句,我立时就杀了你!” 苏信如此终于松了口气。 扫了眼已泪流满面,张着嘴却半点声音都喊不来的玉燕小宝贝,他心疼的道了一句抱歉。 往悬崖边上退了几步,等到半边身子都在悬崖外面。 仿佛即将乘风飞去时。 苏信双眼死死的盯着,邀月脸上那张阴冷的青铜面具。 这在狗女人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被迫跟玉燕小宝贝分别。 岂能让她舒坦了!!! 绝代双骄的剧情了然于胸。 苏信知道邀月的痛点是江枫花月奴带给她的耻辱。 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 得用银针狠扎手臂,方能压制她内心带来的痛苦。 苏信满是愚弄的望着她道:“我猜你一定长的很丑吧?” 对自己的美貌自负到极点的邀月,丝毫不在意苏信的这点讽刺。 觉得是临死前的野狗在狂吠。 嗤笑不止。 然后她就听到了苏信后面一句。 “丑到了,你所爱的男人,宁愿跟家中女奴私奔,也懒得看你一眼,所以这才整天戴着铜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 此话一出。 邀月脑袋里像是有霹雳雷火弹爆炸。 身体陡然僵硬。 瘦弱的肩膀,气到哆哆嗦嗦。 在她身旁的江玉燕,感觉她突然变成了座崩塌的冰山,冻得她直打哆嗦,眼里的泪水都化成冰粒子往下掉! 青铜面具下,邀月倾城绝艳的脸。 扭曲的如厉鬼一般。 “你!” “你!!” “找死!!!” 明玉功完全爆发所凝聚的掀起气浪,几乎凝结周围的空气! 快若流光的向着苏信扑了过去。 然苏信根本不给邀月出手的机会,激怒她的同时,嘿嘿笑了声。 头也不回的直接跳下了万丈悬崖。 第81章 落在真疯批女魔头手里了 看着苏信就这样跳下的悬崖。 身影渐渐消失在云端。 邀月双眼里的愤怒,快要燃烧出实质性的火苗。 我要亲手杀了这个狗东西。 拧断他的脖子。 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怒火几乎吞噬理智,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外加快要脑溢血的邀月。 半点都没有犹豫。 竟跟着苏信一同跳了下去!! 双腿从峭壁上借力,用力蹬出,一整个人像是入海的鱼一般,追着苏信跃入云端。 点了穴道。 发不出声音,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的玉燕小宝贝,眼睁睁地目睹了苏信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还以为苏信真的自尽了! 死在这里了。 失去了一生的支柱,江玉燕心灵崩溃。 拼了命运转五绝神功的解窍法门。 内力接连出错。 呕出一口鲜血后,直接晕死在了雪地里。 然就在这时。 又是一道美到窒息的身影,乘着风雪踏月而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来人的一手一足,都有些坡态。 此番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邀月一母同胞的妹妹,移花宫的二公主怜星。 最是古灵精怪。 满脑子主意的她。 瞅了瞅不远处的悬崖,又瞅了瞅昏死在地上的江玉燕。 为了这个家。 操碎了心的怜星一脸无语。 摇头叹气道:“我这不谙世事的傻姐姐,又上头了,算了算了,随她玩吧,反正天底下没几人能奈何的了她。” 不同于脑子有病的邀月。 心地善良的怜星,怕江玉燕无人问津冻死死在此,抱着昏死的她,袅袅飞远先一步回移花宫去了。 万丈悬崖下。 高速坠落时,产生的冷风吹的苏信,整张脸皮都在发颤。 他用尽力气。 抄起重剑,在下落的过程中,拼了命的将剑插入了岩石的峭壁里。 硬生生在峭壁上划出了十几丈的长痕。 双臂都拉出了血丝,骨头筋脉都快扯断断,方才停住了坠落速度,身体挂在峭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想着邀月最后吃瘪的愤怒。 苏信的眼中满是快意。 “狗女人。” “让你牛逼。” “武功高强又如何,有本事追过来呀?!” “哈哈哈。” 然还没笑完,苏信就发现自己成了赤壁之战后的曹丞相了。 只听头上一股要命的劲风呼响! 一点黑影突破云层。 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直奔他的狗头而来! 那不是邀月是什么!!! 苏信吓了一个激灵,七魂六魄飞出体外,差点没握住重剑。 “狗贼,你以为跳崖就能跑的掉吗!!!!” “我邀月要杀的人,没人能逃走!?” “哈哈哈哈!” 邀月放声戾笑。 苏信麻了,麻麻了的那种麻!!!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脑子有病,但没想到能病成这样! 再不跑就真要死在这女人手上了! 苏信拔出插在峭壁上的重剑,接着往悬崖深处跳去。 邀月见苏信还想跑。 发了狠的她,于下落的过程中,踏碎了峭壁上足有十丈宽的巨岩! 以移花接玉,借力打力的技巧。 从上借力。 凝炼罡气破开在她身前形成的阻力风墙! 速度暴涨,眼见着就要突破音障!! 就要追到苏信身后!! 生死攸关,苏信果断顺掷出了两枚霹雳雷火弹。 “无耻之徒,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用吗!” 邀月怒笑。 只见霹雳雷火弹还未碰到她,就被其身前罡气,弹飞了远处,于云海中爆发,宛若苍云里一闪而过的红色长龙,颇为好看。 如果不是在被追杀中。 苏信说不定得好好的欣赏一会。 但现在他只想赶快甩开这疯婆子。 跟这疯婆子相比,时常有黑化趋势的玉燕小宝贝都比她可爱一千万倍!! 弹开了霹雳雷火弹的邀月。 伸手抓向近在眼前的苏信,不计真气的消耗再次加速。 就在她指尖快要触及苏信之时。 轰隆!! 于邀月近处的峭壁上。 突然盛开了一朵硝烟弥漫的娇艳鲜花,震的邀月身影一晃。 上半身仅剩的肚兜。 终于在炸起的火光中,随着冲击飞了出去,烟火散去,露出了一对若白瓷般细腻的倒扣玉碗。 原来刚刚苏信,丢出了两枚霹雳弹雷火弹。 直接打向邀月的那枚只是佯攻。 知道破不开邀月护体神功的苏信,将另外一枚直接掷向她附近的悬崖峭壁之上。 借助爆炸的余波拦阻邀月。 如此果然产生了效果。 半身赤裸的邀月愣神之际,她贴身肚兜兜,也好巧不巧的随这冲击,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不信邀月这疯婆子连衣服都没了。 还能追过来。 已经借着雷火弹爆炸产生的冲击,趁机与邀月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的苏信,捏着她的肚兜,放在鼻尖上嗅了几下。 处于坠落过程。 风太大,根本什么都嗅不出来。 苏信还是挑衅的大声谢道:“邀月宫主真是慷慨,肚兜我会好好珍藏的,不用再送了!” 本就已经破防了邀月。 又经如此羞辱,气的胸前玉碗颤颤。 真气随着冲上怒意暴走,当场走火入魔,闷吭一声,伤了数条心脉,喷出几口血来。 双眼中的理智于这一刻完全破碎。 此时她对苏信的恨。 已经超过了江枫与花月奴! “我要扒了你的皮!” “捏碎你全身的骨头!” “刺瞎你的双眼,折断手脚!” “我要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彻底疯狂的邀月,也不要命了,于飞速下落的空中,以绝世轻功,不断踏碎峭壁增加自己的下坠速度。 不过呼吸间她便超出了音速! 而且还在不断的暴增! 甩开了邀月,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苏信,在跌入万丈悬崖的中央时,终于发现了悬崖上伸出来的一角平台。 念念不忘的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了。 苏信收起滑溜溜的肚兜。 正要老招新使。 再将重剑插入悬崖峭壁上,以此借力止住下降速度。 忽然又听到脑袋顶上,也就是悬崖的上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大炮般轰隆隆的震响。 苏信的心里咯噔一跳。 不会吧,那疯婆子连衣服都没了,总不至于赤身裸体的追上来吧?! 事实上,他还是远远低估了邀月。 苏信抬头看去。 一副毛骨悚然,却又满是诱惑的景象。 于这一刻。 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袋里。 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只见半身赤裸的邀月,在愤怒的支配下,化身成了一头人形母暴龙。 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也不遮掩身前,奶滑的绝景。 踏碎悬崖峭壁,伴随满天石屑,直奔着他从上而下狂奔了过来。 速度快到。 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楚!! 这一次。 苏信连打出霹雳雷火弹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见邀约的一瞬间。 她双腿陡然发力,似火箭一般,爆发出了修行至今,三十多年来,所有的功力。 撕裂了层层的风障。 一把掐住了苏信的脖子,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狰笑。 “狗贼!” “可终于抓住你了呢!” 苏信则在此时,惊恐的连灵魂都要尖叫出来,完了这个真的落这女人手里了。 这下彻底凉了! 真的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抓住了苏信,邀月真气也几乎耗尽,注意到了不远处,有块突出平台。 能够捏碎的钢铁的她。 像是抓豆腐一样,整条左手臂如同钉子,直接插入了悬崖峭壁中。 及其反人类化解了下落时产生的速度。 再拎着苏信,于云层中,折了几个圈,先把苏信扔到了那平台上。 背部重重落地苏信。 摔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而邀月这时候。 才飞了过来,华丽窈窕的娇躯飘然若仙,如果仙子也奔放如她,光膀子不穿衣服的话。 才将落地。 鞋袜都炸碎了的邀月,直接落在的苏信的身上。 一脚踩在他胸膛之上。 而另一只玲珑幼嫩的玉足直接踩住了苏信的喉咙。 将他死死的压制地上。 连番不计功力的追逐,邀月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不大却饱满挺翘的胸口起伏不定。 世间最是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丝毫瑕疵。 散发着最为天地间鬼斧神工的魅力。 不过以为自己死定了,面对着只有自己一人看到过的绝世美景,苏信不敢多看第二眼。 毕竟在这疯女人的脚下。 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不过就那一眼也被邀月察觉到了,冷笑道:“好看吗?” 踩在苏信脖子上的脚丫再次用力。 本就不快不能呼吸的他,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求生意志的促使下。 他两手拼命的抓着邀月的脚踝。 不过两人差距太大,苏信脖子上,额头上,手臂上青筋都快爆出血了,也撼动不了邀月纤细玉足。 刚刚气到吐血的邀月。 此刻很是满意现在苏信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痛苦表现。 想着这样踩死他,太便宜这狗贼了。 邀月俯身从苏信的怀里,将自己肚兜找出来穿好后,稍微抬了点脚。 寒冷的空气争先恐后的灌入了苏信的鼻腔喉咙。 干冷的空气使得他不停咳嗽。 眼睛鼻子酸涩。 难受的泪水都出来了。 缓了好一会,苏信才从窒息带来的痛苦中,舒缓出来。 不过依旧觉得喘不过来气。 踩在他要身上的邀月,好像是一座冰山,不同于师父大宝贝那种孤芳自赏的冰山,而是一座冷酷无情,想把谁碾死,就把谁碾死的冰山。 被镇压在这样一座冰山下。 苏信仿佛灵魂都被冻结住了。 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他试着跟这个脑子有病的疯婆子交流,“那个邀月宫主,你们移花宫还缺人吗?” “我天赋还算不错。” “可惜半生飘零,只恨未逢明主,宫主若不弃,信愿拜您门下!” 邀月此时收起了怒意。 闻言后,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苏信两眼。 功力消耗过度,她觉得有点累了,直接坐在了苏信的胸膛上。 小脚丫也从苏信的喉咙上拿开。 啪啪踩着他的侧脸,“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刚才怎么不这样说?” 面对此等羞辱。 无力反抗的苏信,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催眠自己。 这是奖励,这是奖励。 尴尬的笑道:“刚才年少轻狂,不知道世界有多大,现在知道了。” “真知道了?” “真知道了。” “晚了!” 邀月一改戏谑的语气,阴森冷酷道:“你几次三番侮辱我,还妄图活命?!!” “不过你放心,我会满足你加入移花宫的愿望。” “本宫主亲自带你回移花宫。” “还会找人,用各种各样的刑具,日夜服侍你,让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长命百岁!” 这女人真歹毒啊!! 苏信去摸最两发霹雳雷火弹。 与她同归于尽。 然在那东西上,接连吃亏的邀月哪还能没有防备。 “还想用那无耻的暗器!” 邀月一脚踩断苏信的右手腕。 将他藏在袖口的霹雳雷火弹,抢到了手里。 苏信疼的头冒冷汗。 满眼卑微,表示再也不敢了。 “你这狗贼太不老实,我先把你双眼废了再说。”邀月狠劲上来,抓起苏信的重剑,往他的眼睛扎去。 “宫主手下留情啊!” 苏信吓的魂不附体,闭着眼左右挣扎。 邀月用力的踩住他的侧脸,将他的脑袋固定住下刀之际。 然经过一番大战后。 苏信脸上的人皮面具,早都不堪重负了,邀月脚才刚用力,面具就从苏信的脸上彻底脱落下来。 露出他本来的尊容。 面若皓月,眸似灿星,英武俊逸至极。 世间所有男子在了他面前,都会自愧不如,即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也一样。 邀月洞察力惊人。 一早看穿了苏信的易容,始终觉得他卑鄙无耻之徒,肯定面目可憎。 怎么也想不到。 苏信面具下的脸会是这样的颜色。 怪不得玉娘子会把贴身玉佩送给他。 这下就能理解了。 强烈的反差感,让邀月愣了会神,悬在苏信眼前的剑,没有落下。 苏信偷偷的睁开眼。 看到邀月青铜面具下,发愣的大眼睛。 心想,难不成这疯婆子还真是个颜控? 抱着这个想法。 苏信使着对邀月挤出了个,还算风流的笑容,轻声温柔道。 “宫主大人?” 邀月面具下愣神的小脸蛋,变得异常可怕了起来。 “不挖你的眼睛了。” “这么俊的一张脸,弄破了可惜了。” “我准备将你的脸皮,一整个剥下来!” 苏信:!!! 第82章 女魔头的凌辱 “别别别别!” “宫主大人,我们在商量商量啊!” 眼看着剑锋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苏信满头冷汗,脸色煞白。 然邀月却突然笑了起来。 纤细娇小的娇躯颤颤,笑的很是开怀,白皙的脚丫狠狠踩在他的脸上。 “不接着笑了?这副模样顺眼多了,跟个鹌鹑一样,哈哈。” 你说的都对! 苏信屈辱的低着头,不敢多嘴。 心中暗暗发誓,只要等到机会,一定把这狗女人摆成十八般模样! 下一秒。 才刚想等机会的他,就迎来了机会! 邀月刚才不顾一切暴走式的追过来,怒火攻心,走火入魔,经脉都伤了几条。 精神绷紧时无事。 如今在苏信的身上出了几分恶气。 才刚放松,她体内的真气就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窜,牵连了刚刚受伤的经脉。 青铜面具下冷艳精致的小脸笑容凝固,青白交错。 噗! 喷出口鲜血出来。 气息萎靡! 被她骑在身下的苏信,也在此刻顿觉身上压力骤减,邀月的鲜血打湿他的衣襟。 苏信双眼一凝。 狗女人受伤了!天助我也! 战机稍纵即逝,虚得当机立断,他立马运转起了金刚伏魔神通,拔背挺腰,几千斤巨力震得的身下石屑乱飞。 竟然以横躺的姿势,掀翻邀月弹起一丈高! “妖女受死!?” 半空中,苏信倒转身躯,面若金刚,英武的脸庞,宝相庄严,高举的左拳头上,流光浩大,仿佛手握一柄诸邪避僻的降魔杵,直击邀月的太阳穴! 面对这样的女魔头。 苏信不敢大意,抓住机会出手就是绝杀要害! 邀月也是没想到,这人的身子骨好成这样。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爆发有宗师之威。 稍稍有些许惊讶。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的,面对苏信的大开大合拳头,走火入魔,伤了经脉,身受内伤是邀月生动形象的告诉了他一个道理。 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见邀月愚弄的看着他,光洁的小胳膊,快来快去,随清风拂过。 一闪而逝。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然苏信本打向她脑门的拳头,下一秒就轰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爆发出。 砰的一声闷响。 江河洪流般的劲力灌入,跃起一丈高的苏信,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自己一拳震碎了,连连干呕着吐出胆汁胃液,腰弯成了虾米,摔落在地。 移花接玉。 移花宫借力打力,反弹招式的绝学。 主要核心是在出手之快,眼界之高。 能在对方出手刹那,看穿对方经真气行的方向,接着以后发先制的绝对速度,截住对方真气,最后配合明玉功牵引之法。 做到反弹的奥妙。 不局限于拳脚兵器,被誉为最没有破绽的神功。 因为就算出现破绽,也能用后发先至,绝对的速度来,弥补破绽。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除非你能比她更快,要么不然任何人在这女魔头面前,都是玩具。 疼到蜷缩在地的苏信,脑海里闪过这些情报。 可惜知道移花宫,移花接玉奥秘。 他也没有本事破解。 有罡气护体。 霹雳雷火弹伤不了邀月的肉身,可连续的冲击,也让她的内里不好受,尤其再被苏信气上几次,暴怒之下走火入魔。 本没有什么负担的移花接玉。 此时强使出来,邀月落地后脚步虚浮的晃悠两下,连着完全没有注意,脸上的青铜面具都掉在了地上。 寒风吹拂。 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蛋,惊艳到了极点。 满是狰笑的走到苏信的身边。 抬腿在他本就受创的肚子上猛猛踏了过去。 即使有金刚伏魔神通减伤。 邀月的劲力仿佛一把利剑,贯穿了他的小腹! 疼苏信嘴角溢血。 两眼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握着邀月细腻却能杀人的脚踝,他抬起眼来,看见她那张美到令人窒息。 只需要一眼,苏信明白了。 什么是原着里所说如仙、如魔、如雪、如月光的容貌。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也是明白了。 为什么师父大宝贝是天下第一美人。 而邀月是天下第一绝色。 只因为她的美已经超脱了世俗,不再拘泥于人相。 而是已经媲美世间任何的绝景。 如极寒处绚烂的极夜。 森林里阳光落下时的丁达尔之光。 芸芸众生所追求的至美。 举手投足,无需要多余的媚态,最是被老天爷偏爱的她,一颦一动都散发着鬼斧神工的诱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三十多岁,甚至比师父大宝贝还要年长几岁的邀月,因为自小修行明玉功,驻颜有术,加上本身体态玲珑的缘故。 戴上面具时。 是脑子有病的女魔头。 而现在即使被他踩在脚底下,小命都在她手上攥着。 苏信竟然也有种。 面对十五六岁高少女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连刹那都没留,就胸口的传来的疼痛给惊醒了。 邀月本踩在他肚子上的玉足。 又重重的落在他方胸口。 “哈哈哈。” “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居然那么大。” “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杀我,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在她连番的踩踏下。 苏信又吐出一口血来正要求饶。 “你这狗东西,嘴里没有半句真话,不许说话!”邀月骂着,踩着他的脑袋,看着他无法反抗的模样。 眼底隐隐的闪过一丝兴奋。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 就已经麻过无数次的苏信,再一次麻了。 邀月的小脚丫很精致。 明玉功的缘故,不仅纤尘不染,还没有一点异味。 美的仿佛一块暖玉。 换成粥吧老哥这会估狂喜,但有这尊严与脊梁的苏信,只觉得屈辱痛苦。 他也不求饶了。 眸子里满是士可杀不可辱愤怒,怒视着这个带给自己如此屈辱的女人。 邀月感觉更快意了。 更爽快了。 只想好好羞辱苏信,折磨苏信的她,咯咯娇笑出声。 俯下绝美的身段,肚兜微晃。 邀月的指尖轻轻的从苏信的脸庞划过。 “乖。” “别着急,得罪了我就想死哪会那么容易。” “等我带你回移花宫。” “好好的折磨你~” 邀月抬起脚捡起青铜面具。 顺着悬崖峭壁一步几十丈,往上跑去! 两人处于悬崖峭壁的边缘。 距离上方悬崖顶上足有四五千丈。 跳崖容易上崖难。 邀月神功盖世,身法天下无双。 全盛时期,想要顶刺骨寒风带一男子,登顶如此高的峭壁,不算难事,可也得费一番功夫。 而如今走火入魔。 数条筋脉受损,难以流畅运转真气,功力刚刚耗费过多,体内真气也尚未恢复。 负面buff几乎拉满了。 这般情况下,别说是带着苏信一同飞上悬崖顶了。 就算是她一人,也是十分的困难。 刀子似的寒风。 从上往下急吹而来。 没有罡气护体的邀月冷的娇躯发紧,天性要强,从不知退缩的她,硬着头皮又往上,攀出了百十丈之远。 可越往上,寒风越是猛烈,气温也是越低,呼出的热气刚脱口,便化成了严寒冰雾。 而且在这里凛凛寒风中。 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悬崖峭壁上,也附上了一层冻霜,不知要比寻常的石块硬上多少倍,堪比钢铁。 修有绝世神功明玉功。 有功力在身的邀月,碾碎这些石块,轻而易举。 但现在。 所剩不多的功力,都得用在往上攀爬之上。 细嫩的手脚,没有真气的加持,做不到刚才把岩石当成豆腐,随手就能将整条胳膊插进去的夸张表现。 尤其此时,她还拎着苏信。 承担了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攀在悬崖上的,指尖足尖都冻得通红。 仙魔之躯。 宛若刚玉的血肉自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又往上爬了几十丈后。 身体疲态越发明显的邀月也知道了。 功力不完全恢复,治疗好身体里的内伤,很难带着这狗东西爬上去了。 叹了口气。 没办法的她只能暂缓回移花宫的事。 从几百丈的悬崖上,回身一荡,十分轻巧的又落到了那处只有阳台大的平台之上。 不过即使回来了。 这片平台上依然暴露在冷风之下,气温极其恶劣。 苏信心里一喜。 落在狗女人手里,等进了移花宫,自己绝对百死无生。 可现在似乎短时间回不去了。 而且只要自己不说,邀月这个狗女人绝对不知道,平台峭壁上的小洞,直通藏有九阳神功的桃源秘境,里面吃喝不愁。 练武不是修仙,吃喝拉撒一天少不得。 狗女人身受重伤。 若是在这平台上,没有吃食补充体力,每日还有寒风消磨功力,得不到休息。 几天下来。 说不定我能靠着金刚伏魔神通。 把她耗死在这里! 然后心怀鬼胎的苏信,就见拎着他的邀月。 落回平台后,半点不带犹豫。 向着那藏有九阳神功的洞口走了过去。 站在那处仅容十四五岁半大少年通过的洞口前。 邀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信道。 “我刚才就在想。” “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在跳崖前就知道,悬崖峭壁的中段有这么一块,突出来的一角平台,而在这平台的后面,还藏有一处山清水秀的洞天。” 苏信:??? 如果刚才邀月带给他的惊恐,都是肉体层面上的,而在现在,他带给苏信的可怕,便完全是在精神层面,心理层面的了。 你他妈是全知全能吗?! 你是也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挂开那么大,我还能玩?! 也没有世界gm啊! 快来封一下啊!!! 苏信这惊恐到仿佛见鬼,宛如炸了毛的猫的模样,邀月觉得很有意思。 那双冷艳至极的凤眼。 仿佛能透过苏信的双眼,直击灵魂深处,看到了他刚才的恶意。 邀月轻轻的捏着苏信的脸警告道。 “方圆十里之内的风吹草动。” “只要我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也没有事,能瞒得过我,明白吗?” “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多活几天,回移花宫在杀了你。” “可你要是……” 不用邀月把话说完,苏信已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狗腿子般的谄媚道。 “以后宫主大人就是天。” “宫主大人让属下往东,属下绝不往西,属下日后绝对赤胆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邀月仿佛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咯咯之笑,笑得花乱颤。 抬脚把苏信踹到了一边。 知道这冰冷的狭窄洞口后面,有一处四季如春,瓜果飘香的秘境。 而且这狭窄的洞口,自己也能通过。 可是高傲的邀月宫主。 怎么会如张无忌,像是朱长龄,那样钻狗洞似的,一路爬进去? 玄功流转。 周围的气温骤降。 邀月眼角挂起冷霜,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流转到了芊芊玉手之上。 握住苏信那把从地灵宫拿到的重剑。 刷刷刷! 只见她再次化身为人形母暴龙,一剑一剑的往那悬崖峭壁上砸去。 没错不是砍,是砸! 没有什么章法,就是以真气碾压过去的抡砸! 这样的死物还不配她使出剑招! 邀月每砸出一剑。 就能将坚不可摧的石壁,打崩一二十丈! 惊的苏信张大了下巴。 就算是自己全力使出的快剑式,重剑式,也没有这狗女人随手用剑砸出的威力大!! 明明这狗女人都身受内伤走火入魔,实力十不存一了! 怎么还那么恐怖! 全盛的她,究竟有多厉害! 就这样,在狂风暴雪之中。 邀月一剑连着一剑。 不懂得弯腰,也不懂得低下高贵脑袋的她,打崩了大片的岩块,飞出的石屑吹散了周围的风雪。 咻咻的从苏信脸颊旁飞过。 受邀月挥剑的身姿与动作所吸引,他的眼睛死死在这女人的身上。 连眨都没有眨上一下。 渐渐的,本悟性不好的苏信,竟然从邀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意境。 唯我独尊。 纵横霸道。 受到了这股意境的感染,苏信慢慢上前,跟着邀月挥剑势的动作,也是轰出了一拳! 于这一瞬间。 苏信全身上下近乎大半的经脉,都调动了起来,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 挤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加持在拳头之上,如潜龙出于渊般轰打而出! 重击石壁! 轰隆! 以苏信拳头为中心,坚硬比过钢铁的石壁,蔓延出了直径一丈长圆型的裂纹! 邀月歪歪脑袋。 停下了砸剑,危险的道:“学我?” 第83章 没有相爱只有相杀 这一拳。 苏信只是凝聚了身体上百分之五六十的力量。 而不是完全的力量。 就已经将他原本的三千五百斤力气,往上提升了一个台阶,足足有四千斤左右! 更为恐怖的是。 苏信刚刚还是用的左拳,若是用自己的惯用手右拳,估计还会有个千八百斤的增长。 陷入这种武道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一拳并不完善。 与邀月身那种随意出手便能将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个细胞的劲力,融入成一股的意境,相差甚远。 太过于专心,没听见邀月的话。 苏信起手再试一拳之际。 被他无视了的邀月铮的一声,掷出了手中重剑,三尺长的剑锋连着剑柄,刹那一整个没入苏信身前一寸的岩石地上! 带起的风啸,斩断了他的好几根头发丝! 苏信吓了一跳。 急往后退了好几步,从那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惊醒了过来,他悟性不高,这样见微知着的武道状态可遇不可求。 狗女人又要干什么!! 苏信暴怒。 然对上邀月那双已经充满杀气的双眼,他的暴怒霎时间烟消云散,跟小命相比,区区武道算的了什么? 苏信最从内心,秒换成了狗腿子的模样。 “宫主大人姿丽无双,美貌惊世骇俗,天底下无人可比,也没有一人能抵挡宫主大人的魅力,属下情不自禁,这才多看了两眼。无心之举,宫主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邀月听的差点气笑了。 “你这狗东西,嘴里一个字都不能信!你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是在偷学我的武功吗?!” 偷学武功这种事放在江湖上,无论各门各派都非常的严重,就算是少林派,抓到之后,都会挑断偷学武功者的手脚筋,废了一身的修为。 就连张三丰当年因被诬陷偷学武功,差点被一群和尚做掉。 要不是觉远大师跑得快。 估计就没有如今的武当派,中原武林的泰斗了! 苏信生怕邀月在这一点上计较。 硬着头皮道。 “宫主大人说笑了,您不仅艳压天下,而且神功盖世,仅仅是举手投足,都蕴含着武道至理,一丝一缕都震古烁今。” “属下侥幸看的宫主半分神韵,心里只有憧憬,自惭形愧不敢偷学!” 邀月笑了笑,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信的心口。 踩的他心中一沉,背后冷汗淋漓,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走到他身前,邀月勾了勾手指。 自穿越而来,已经过了小半年。 因为习武的缘故,这小半年来,苏信的身高,每天都有所增长,从最开始比江玉燕还要略矮小半个头。 到如今已经。 他已经比一米七出头的江玉燕高出大半个脑袋了。 站在一米六,可能还没有一米六的邀月面前,比这位眼高于顶的狗女人,高了整整一个头还多。 还算机灵,苏信看懂了邀月的意思,赶紧表示臣服的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与邀月一般高。 甚至还比她矮了一点儿。 邀月眼中闪过些许满意,拧着苏信耳朵道。 “恭维的很好听。” “只可惜你这狗东西嘴里这样说,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 苏信还想补救。 “冤枉,我对宫主大人……” 邀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肤浅的武功,学去就学去了,你都没有几天的命了,我有什么在意的。” “不过学了就得好好练。” “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剩下的石壁就交给你打开了。” 没想到狗女人突然这么好说话。 居然没有抓着自己偷学她武功的事,再行凌辱之事,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别说,苏信还有点感激她了,赶忙表衷心道:“宫主大人慈悲,属下愿为宫主赴汤蹈火!” 然话刚说完。 想明白了的苏信,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大耳巴子。 他妈的,这狗女人是在pua我?!! 一个巴掌,一颗糖? 小命还在她手里攥着呢,我谢她个锤子!! 狗女儿,你给我等着!!! 等你落到我手里的那天,我定要将你摆成十八般模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藏着阴暗的想法。 苏信拔着重剑,去完成邀月做了一半的工程。 邀月那略带着两分惫懒的声音,这时候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谁说你可以用剑了,你不是喜欢用拳头吗,剩下的那段石壁,你就用你的拳头砸通吧。” 操! 我就知道! 这个狗女人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苏信咬牙切齿! 他一拳虽然有着4000斤左右的力气,但这里的石壁,因为饱经风霜的缘故,堪比钢铁。 就算最硬的部分已经毁于邀月的手里。 剩下的那一大段距离,没有成千上万拳,也打不穿! 而且就算打穿了。 自己的两条胳膊两只拳头,估计也血肉模糊了! 找了一块舒适,又背着风的岩块,邀月悠悠闲闲地侧卧下来,指尖把玩着一缕发梢,斜瞥着苏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道。 “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有什么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让你看看我的意见有多大了!! 这样的话,苏信只敢在心里说。 面上还得扯一副乖巧的笑容。 “宫主大人开哪里的玩笑,您的吩咐属下怎么会有意见呢?” 看着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还得顺从自己的狗东西。 邀月心中恶气狠狠的舒了一口。 漂亮的大眼睛弯弯,咯咯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衷心了,快去吧。” “属下遵命。” 转身的一瞬,苏信立马收下了脸上的笑容。 心中狠骂一番狗女人。 向着那处砍了一半的峭壁走过去,同时他握着自己断掉的右手腕,有过多次脱臼的经验,没什么费力,便把错位的骨头掰回了原处。 活动了一下手腕。 确定断掉的部分只是脱臼了,并没有其他的损伤之后,苏信放心下来。 岩石峭壁大约有五六十丈厚。 邀月已经打穿了一半。 面对剩下的几十丈,苏信没急着出手。 反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不断回想着邀月,先前乱砸长剑时的动作。 他开始慢慢的放松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而后垂下双肩。 让自己的两条臂膀,也彻底的放松下来,自然的落在身旁两侧,随着呼啸的寒风,轻轻的摇摆。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而直到第四个呼吸后,苏信终于又捕捉到了邀月抡砸重剑时,所展现的那股霸道的意境! 苏信没有模仿她的动作。 双臂不动,全身的肌肉,尤其是背部的肌肉却在不断的运走,仿佛痉挛了一样。 他这是在只顺着,邀月那股非凡的气势,莫石头过河,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发力方式。 此时苏信半身衣服同样都破碎了。 身着清凉肚兜的邀月,将他身上的变化尽收眼底,饶有兴趣的暗道,小小年纪,竟还知道‘意生于招式,又脱胎于招式’的道理。 看来张三娘果真悉心教导过他。 那我把他杀,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娘子,会有什么反应。 邀月杀意暗涌,嘴角勾起,越来越想杀死苏信了。 还不知道邀月对自己的杀意更盛了。 费了一会功夫。 苏信终于摸索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力方式,放松到极致的双臂十根手指陡然收紧! 全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经脉,同时运转,搬运着一直藏在身躯里却从未调动过的劲力,灌入双臂之中! 苏信出拳如雷。 嘭嘭两声! 一左一右的两只拳头,先后落在那峭壁之上,每一拳都像是打入湖泊里的雨点,在宛如水面上的峭壁中,震荡起圈圈的涟漪! 蹦飞出如水花般的石屑! 拳头落下,两只清晰的拳头印记,赫然印在那墙壁之中! 两拳打完。 苏信吐出一口浊气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调动全身的力量,重复着与刚才一般无二的动作。 砰砰! 又是两拳落在了石壁之上。 转瞬又是在石壁上荡起了些许的黑色石屑,留下了两枚深入一寸的拳头印! 苏信再吐气、再吸气、再出拳。 不断循环往复着这个动作! 二三百拳过后。 他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本来很明显吐气,吸气的间隔不用刻意去做,渐渐在他出拳的刹那就能完成。 一双铁拳。 狂风暴雨,没有半分停歇的向那悬崖峭壁上抡砸过去。 碰碰碰! 碰碰碰! 几千拳过去后。 大片大片的石屑开始从它的四周散开。 苏信每一拳所凝聚的力气,也从最开始全身力气的十五六,渐渐变成了十之八九!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随着他的出拳。 一点一点的缓慢增加! 此时苏信已经打进了墙壁深处十丈之远。 即使加持金刚伏魔神通,他不断挥舞的拳头仿佛是一双铁拳,可也在这几千拳的摧残下,皮开肉绽。 随着每一次的挥拳,都有点点的血水,随着漆黑的石屑一同飞出! 苏信半点不停,连稍微的喘息都没有。 十丈! 十五丈! 二十丈! 三十丈! 从中午一直猛砸石壁,砸过了夜晚,砸过了清晨,又砸到了余晖散落。 对着岩石峭壁。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自残行经。 即使是最能吃苦的人,也早都抱着溃烂的双手,蹲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然苏信即使额头上因为痛苦,而青筋暴起。 即使侧边脸颊因为紧咬着后槽牙,狰狞扭曲。 即使他拳头上的血肉都于在嶙峋的石壁上,消磨殆尽,每一拳都是白骨与岩石的碰撞。 他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没有半分退缩。 能坚持到现在,倒不是因为苏信的毅力有多么顽强。 而是因为愤怒! 因为仇恨! 他对邀月的仇恨已经超过了木高峰! 恨不得将狗女人一拳打死,苏信在精疲力尽中,满头大汗中,渐渐忘却了痛苦,甚至在他因为疲惫而模糊的视野里,始终阻拦去路的岩壁,渐渐变成了邀月那个狗女人的模样! 仿佛自己的每一拳都是砸在她的脸上一样。 极限状态下的苏信,本该麻木的苏信。 愤怒的加持下,他一拳一拳打的更加狂暴,每一拳都比巅峰时更加的重,本只能入岩一寸的拳头,砸到了现在,整个拳头都能砸进岩壁之中! 这般非人的磨练,带动他的金刚伏魔神通,也迈入第四层境界! 这一刻。 苏信仿佛金刚降世,双眼之中摄人心魄的金光灿灿! 而他所臆想出来的邀月。 也越发惟妙惟肖。 似乎真的就坐在岩石峭壁上,满眼轻蔑的看着他,红唇嘲讽,“杂鱼,杂鱼。” 气急败坏的苏信,在怒血的加成下,终于领悟了邀月的霸道的意,用出来身体里百分之百了力量! 面对快要成为自己心魔的邀月。 他打出了流光璀璨犹,如大日般的一拳!! 狗女人! “给爷死!” 第四层金刚伏魔神通的加持。 百分之百力量的加持。 苏信这一拳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五六千斤!! 轰隆一声! 三十丈深的石壁,终于在他的拳头下彻底崩溃,打穿了人形大洞! 苏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双手撑着膝盖,勉强站在秘境的入口处,望着秘境里面的景色。 区别于悬崖峭壁外,那严寒无受的冷风。 秘境中,犹如春日般温煦的阳光。 带像是春之女神的爱抚,带着点点桃花、瀑布、森林的香味,洒在他憔悴的身躯上。 不远处,全程目睹了这一过程的邀月眼稍抖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狗东西刚才,狠狠的冒犯了自己。 尤其是那句给爷死。 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指桑骂槐。 虽然没有证据,但邀月也不需要证据,从岩石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到苏信身后,给了他屁股一脚,顺口夸奖道。 “做的不错。” 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 恨意愤怒还残留着几分,苏信回身,差点没直接冲着邀月的脑袋砸过去。 小命要紧,他压着火道。 “都是宫主大人指挥的好。” 邀月不置可否,粉琢玉雕的小耳朵微动,忽的勾起嘴角,白嫩嫩小手俏皮的指向远边,“你刚刚动静太大,好像招惹到什么了呢。”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苏信眺望过去。 只见硕果累累的桃林中,无风自动,飞鸟惊起,刹那硕大的白影,划出一道直线,冲碎万朵花瓣,高高跃出!! 吼!! 猛兽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山谷。 苏信看见了。 是一头猿猴,不应该说是是一头,身高四五丈,通体雪白,一口能将人脑袋咬下来的,超级巨猿! 双腿暴碎地面。 一跃十多丈!! 目露凶光,奔着自己扑了过来!! 几乎筋疲力尽的苏信汗毛倒竖,赶紧寻求邀月的庇护。 然而邀月一早就飞身远走。 只留下阵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回荡。 “加油,再接再厉呢~” 第84章 什么主角,不过是邀月的玩具罢了 我加你ma! 再接再厉你ma!! 狗女人早晚杀了你!!! 苏信牙都几乎咬碎,此时正站在刚刚打通的石壁隧道里,身后便是那悬崖峭壁上,突出来的一角平台。 要是被那白猿堵在了隧道内。 他绝对会被逼下山崖。 来不及多想,苏信拎着重剑,赶在那白猿扑过来之前,往那片桃源秘境里跳了下去。 他追着邀月喊道:“宫主大人救命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啊!!” 邀月根本不理。 狗女人很乐于见到苏信多受点折磨,吃点苦头,她的心情也会很好。 隧道口位于峭壁顶上,距离地面还有七八十丈。 这点高度对于邀月来说不算什么。 身若飘雪,仿佛没有一丁点重量,雨伞般,飘飘转转就落在了秘境里的树梢上。 对于白猿老说,入侵它地盘的两人都不可饶恕,兽眼凶狠,先调转方向朝着先进来的邀月扑杀过去! 苏信心中大喜。 趁机下峭壁的同时,心中给白猿兄弟摇旗呐喊。 上啊,白猿大哥。 要是能把这狗女人宰了,我封你为这个世界的齐天大圣! 然那看起来野性十足,不服教化的白猿 才呲着大牙,对上邀月那满是寒意杀意的娇媚凤眸,就像是孙猴子遇见了紧箍咒。 刚出生的乳猪遇到了山中老虎。 吓得它白如同绸子一般的皮毛,当场炸开了一片! 满眼凶光消散,澄澈的宛如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天生野兽的直觉告诉了它。 千万不要招惹这个雌性的人类。 千万不要在她的面前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 如果是不然的话。 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猿能一直活到现在,从一只平平无奇小猴子活成如今恐怖巨兽,主打的就是个遵从内心。 果断跟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敢造次。 苏信痛惜扼腕。 你咋就不敢跟狗女人干上一架呢! 邀月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种连灵智都未开的野猴子,白嫩嫩的脚尖轻轻的点在碧绿的枝叶上,继续朝着远边的桃林,飞驰而去。 肚子饿了,摘桃子吃。 趁着这个机会,将重剑当成了凿子,苏信一段一段的下了悬崖,心想白猿不敢对邀月下手,可这畜牲对不对自己下手可不好说。 他赶忙追着邀月跑去,狐假虎威的喊道:“宫主,等等我啊!” 识破了苏信的小心思,邀月速度更快了,转眼就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苏信:艹! 欺软怕硬的白猿。 见两人似乎不是一起的,果然在第一时间盯上了苏信,凶性大发! 砰砰砰! 它那一双斗大的拳头,擂鼓一般砸着自己的胸膛,顶天立地,一改刚才怂逼的模样,誓要从苏信身上找回场子! 宣告自己在这秘境中霸主的地位。 一人一猿,此时相距足有十多丈远。 隔着如此的距离。 那白猿深吸一口气,凶面獠牙朝着苏信所在的方向,咆哮了一声过去! 惊天动地的声浪,于空中掀起了一道道无形涟漪! 顷刻间飞沙走石,叶落花散! 震的苏信双手捂紧捂耳朵,以内力抗衡,寸步难行,头昏脑胀,暗暗惊呼。 “佛门狮子吼!” “这头白猿还真成精了,连内功都修出来了!” 白猿很有灵性,以声暴封住了苏信的动作后,蓦然杀将过来,十多丈的距离在它的脚下,转眼消失不见。 跃起了四五丈之高。 白猿那双沾满了污泥脚,漆黑仿佛钢铁,蕴含着刚猛无比的掌势,从上打下,直直的拍向苏信的脑门,声势颇为不俗! 飞至桃园的邀月。 不多时,小手上已多了只水灵灵的大桃子。 就着溪水擦拭干净。 听到苏信那边的动静,她侧目望去,看见了白猿动作,心中暗道。 “这头畜牲出招,有点佛门金刚掌的影子,莫非不是野生,而是被人调教后,留在这里看管这处秘境的?” “若是这样,那秘境里必然会有需要看管的宝物。” “那狗东西很明显,一早就知道这里有处秘境,说不定就是为了这宝物而来的。” “会是什么宝物呢?” 虽然不谙世事,没有怜星满肚子主意,但也不是傻子的邀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片秘境藏有重宝。 想着要不要在这秘境里找找。 可转念一想,自己坐拥移花宫,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见过,什么样的绝顶武学没看过?自己本身还几乎天下无敌。 秘境里真藏有宝物没啥用,懒得去找。 觉得还不如折磨那狗东西有意思。 念及此处,邀月笑眯眯的小口小口咬着桃子,与苏信喊道,“加油,打赢了,给你桃子吃。” 哔哔哔!! 我吃你的哔——!!! 苏信骂的很脏。 白猿来招范围很大,失去先手的他躲无可躲,重剑式自下而上,横出以对。 砰的一声跟那白猿的双脚撞在了一起! 苏信的重剑式颇有精妙,是辟邪五剑中,熟练度仅次于快剑式的一剑。 同境界,无坚不摧! 就算是成名宗师想要硬接,也得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 可这会的他经过一夜的苦熬,千拳万拳打穿石壁,此刻状态不说容光焕发,也是精疲力尽。 重剑式威力不足往日一半! 白猿的金刚掌力,若泰山压顶坠落下来,苏信感觉自己一剑砍在大山,差点没被当场震死。 重剑式巨力刹那散去。 白猿的掌力铺天盖地而来! 外练筋骨皮,内敛一口气,这样的重压下,苏信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不散。 绷紧的浑身血肉,快都要撕开皮肉的束缚,一根根血管充血暴起,浑身血肉筋骨都发出炒豆子般,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白猿股股狂暴的劲力还在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下来。 一下一下捶在他的身上。 苏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颗打铁锤下的钉子,双腿压入了泥土两尺有余,没过了膝盖! 口鼻眼眶都开始流血。 继续这样下去,非得被震死不可。 苏信强提一口气,拼死调动全身的力气,加持在重剑式上! 这时候从邀月身上学到的霸道意境立功了。 完全调动下。 苏信双臂齐发力,爆发出的五六千斤力量,若霸王举鼎,硬生生扛住了白猿的力气。 虽然只有瞬间,不过也足够了。 苏信斜举重剑,泄去了白猿三两分的力量,往侧方拔地而起,飞逃而出! 白猿轰然落地。 踩碎数丈大地,震起的一片尘埃,跟着风浪化为冲击,又将刚起身的苏信,吹的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坐在粉嫩嫩的桃枝上。 邀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吃着美味的桃子心想。 这种情况还能强行调动全身劲力。 狗东西还真是根骨奇佳。 要是修为更高点就好了,当成打不坏的沙包,留着不高兴了就捶他几下,等捶够了在杀了,也不错。 只是这样碰了一下,苏信便感觉到了,这身通体白毛的猿猴,实力介于八条正经的宗师到初步打开了八脉的大宗师之间。 一般的宗师远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这种状态与它硬碰硬的话,基本上就是找死。 苏信拎着重剑不断往后退着,尽可能的给他白猿拉开距离,使着寻找用霹雳雷火弹的机会。 心里中愤懑的快要吐血。 什么沟槽的吊世界! 真以为老子没看过倚天屠龙记是吧?!! 张无忌来到这片秘境时,遇到的白猿是这一只吗?!! 他遇到的那头白猿,出的气比进的气都多好吗! 要不是张大教主心善,将九阳神功从白猿的肚子里挖出来,还帮它放出脓血,缝合伤口,那白猿都没几天好活了!!! 白猿后来为了报恩,还给张教主献上增长根骨的蟠桃灵果。 主打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可凭什么老子遇上的白猿,是这么一头! 不说是慈眉善目,那也是相当凶神恶煞!! 就这么个玩意,别说是送蟠桃了,你就说它吃人,我都信!! 副本难度看人调整的是吧?!!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吗?!!! 苏信骂骂咧咧,身法可半点不敢停下。 白猿虽有着四五丈高的庞大身躯,可它的行动并没有想象中的迟钝,反而依旧如常,有的猴子一般灵活!! 不给苏信远距离投掷霹雳雷火弹的机会。 双脚做掌白空,落地的刹那。 白猿及其宽厚的后背,和同的脑袋一起就顺势往地上一滚,庞大的身躯化成了滚地龙,携着滚滚烟尘,追上才刚遁走几步的苏信。 攥着两只拳头。 轰轰轰,又是一阵狂暴的抡砸! 拳头快出了残影,仿佛白猿左右两侧,一瞬之间长出了八条手臂! 颇有章法的三十六道拳路,密不透风。 将苏信周身能够闪躲腾挪的空间尽数封锁,遥遥望去,满天都是雨点般的拳影! 落在地上打的土石崩飞。 地裂树摧! 白猿的攻势太过于密集,靠着身法不可能完全去躲,只能抱起双臂招架。 倒退着,苏信用根骨去硬抗那些拳头。 一拳两拳三拳。 白猿的拳头很重,接连承受下来,他的胳膊就算是铁打的也快要酸痛成面条了,更不用说,他的一双臂膀本就在凿隧道时,伤痕累累。 持续掉血下,眼见着要触及性命红线。 苏信狂暴了。 艹! 老子受狗女人的气还不够! 还要挨你这畜牲的打?!! 去你ma的!!! 给你脸了!!!! 彻底怒了的苏信,双臂架挡住白猿的一记拳头后,不等它下记拳头迎面打来,挨那么多拳的他已经看穿了白猿所有的的拳路! 白猿出拳之前。 苏信便以极其微小的动作,侧身闪了过去! 还以为苏信马上要死了。 正考虑着要不要多留他几天的邀月,轻咦了一声。 就见在白猿侵掠如火的拳影下。 苏信的身竟佛变透明了,白猿刚猛的拳头连续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察觉到不对劲的白猿。 嗷嗷大吼。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它,增加的自己的出拳速度还有力量。 本就密不透风的拳影,更加的令人窒息。 砰砰砰! 砰砰砰! 连续的狂轰滥炸下。 透明的苏信依旧片叶不沾身! 白猿的气力有些不够了,拳法渐渐的慢了下来。 而苏信依旧挺立在那里,眼角带着惊人的煞意,开始了他的一次反击。 白猿双拳贯耳,苏信顺势弓步上前,递出重剑刺入了白猿的小腹! 重剑大巧不工,不算锋利没能刺穿白猿的皮毛。 只让它疼了一下。 白猿反应也是极快,双臂狠抱向钻进自己腹地的苏信。 然苏信依旧先有预料,拔出长剑矮下身子,从白猿左侧大腿绕过的同时,一剑又砍在了他的腰眼上。 白猿再次吃痛。 虽然都没有破烦,但接连两次吃了亏,却也让它越发的狂躁,张开五根擀面杖粗的手指,连连的朝着苏信抓过去。 片刻它身上的又多了七八道划痕。 白猿气的连踩地面。 邀月目露稀奇,“这狗东西年纪不大,眼力倒不错,比跟着怜星学了好几年的花无缺还要好。那么快就能从对方的出招里预读出接下来的招式,做到先敌之先,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 不顾消耗的接连反击,只对白猿造成了皮外伤。 到达极限的苏信,回望不远处的邀月。 见他看过来,邀月一副不关我事的娇俏模样,还对他回以微笑,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 本还对这狗女人抱有一丝幻想,此刻苏信彻底认清了现实。 这个狗女人就是天地下最狗的那种! 嘴唇已经干到开裂。 双眼也有些发黑,没有什么体力的苏信,身体像是快挤干了的海绵。 白猿却已经屁事没有 知道继续这样跟它耗下去。 最后死的一定是自己。 苏信不再顾忌霹雳雷火弹的威力,准备跟它拼了,刚这样打算,他便没有半点拖延,拖着沉重身子,朝着白猿正面,冲了过去! 一直抓不到苏信的白猿都快气昏了头! 此刻见他这样直挺挺冲过来。 白猿皮毛覆盖下的五根黑漆漆的手指,像是一根根,铁丝扎成的钢束,直抓向苏信的身子。 苏信等的就是此刻。 白猿身上的皮毛,仿佛覆盖了一层钢化膜,铠甲一样,自己的重剑很难破防。 拳脚硬的有很多。 但掌心有跟拳头一样硬的,却几乎没有! 看准白猿抓过来的爪子。 为了集中伤害。 苏信没有用,师父大宝贝给他留下的辟邪五式,而是使出了很久未用的飞星逐月! 人随剑走。 极快的身形,在出剑的刹那,仿佛与手中重剑合二为一,划过了一道若流星般的微光。 噗呲一声。 剑尖成功入肉,刺破了手骨,带着血从白猿的手背上,刺出了一截!! 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但身为野兽的白猿在吃痛的一刹那,张开了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同时猛蹬一脚。 向着苏信的脑袋踹了过来。 若是被这一脚踹中了,他的脑袋可能会如西瓜一样,红的白的黑的碎上一地。 先敌之先的苏信依旧早有预料。 弃剑不要。 踩着白猿踹过来的大脚,鸿鹄展翅,飞跃到了它脑袋前,将早就扣在手里的最后一枚霹雳雷火弹,本该留给邀月的霹雳雷火弹,射进了白猿的嘴里! 而后猛踹它的下巴,让白猿闭嘴。 没法吐出霹雳雷火弹! 顷刻间。 火红的蔷薇,在爆炸的艺术中,占据了白猿强壮的脖子。 距离太近,再次被冲击波及到苏信,长发倒卷,上半身的衣服彻底粉碎,吐出一大口鲜血,眼见着就要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不打算让他死那么快的邀月果断出手。 一缕阴柔真气,帮他缓冲了冲击。 落在地上,怕白猿没死,苏信强撑疲惫起身。 等到火药的硝烟散去。 他看到白猿脖子上鲜血如注。 原本那凶神恶煞,可以一口将人脑袋咬下来的硕大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 …… …… …… 各位新年快乐呀! ??(ˊwˋ*)?? 第85章 邀月:我的口水甜吗? 搞死了白猿。 苏信一身体力也是全部耗尽,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保持继续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双手双腿张开成一个大字。 不应该是一个木字,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汗如雨下。 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砰,犹若雷鼓,眼看着似要马上炸开。 九阳真经就藏在这白猿的肚子里。 只要剖开其腹部,就能看到油纸皮包裹的四本楞伽经,九阳真经就用蝇头小字写在楞伽经的字间缝隙中。 不过有邀月这个狗女人在。 苏信现在可不敢拿。 狗女人反复无常,若是让她给抢走了,那自己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连玉燕小宝贝都丢了,最后却换来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徒作嫁衣,真可以自尽了。 想起玉燕小宝贝。 还不知道怜星已经带她回移花宫,苏信的心中升几分担心,天气那么冷,担心江玉燕没把五绝神功背熟,没能自行冲开穴道,再冻着了。 不过很快,苏信就放下心来。 这片山头离朱家不远。 霹雳火弹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朱家定然会派人前来查看,有朱九真在,想来她会好好照顾玉燕小宝贝的。 想着想着。 苏信发现一片冰冷的影子遮住罩住了自己的脑袋。 疲惫到只想倒头就睡的他。 努力睁开打架的上下眼皮,往上看去,就见走过来的邀月拿着一只鲜美多汁的桃子,笑眯眯的道。 “做的不错,你还真能从这白猿手里活下来。” 苏信噌噌冒火,恨不得跟这女人拼了。 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九阳神功就在眼前,不能因小失大,还打不过这狗女人,现在动手就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师父大宝贝,玉燕小宝贝,纪家姐妹花都没有人照顾了。 很快调整好心态,苏信乖巧的道。 “宫主大人过奖了,属下可是要为您上刀山下油锅的,怎么会折在这样的畜牲手里。” 知道苏信说的是假的。 一个字都不能信。 邀月还是很给面子捂着小嘴娇笑了两声,纤细的玉指若有所思的点着红艳艳的下嘴唇。 “我刚刚好像说了,打赢这只猴子的话,就给你桃子吃是吧?难得你表现那么好,我得多奖励奖励你才行。” 狗女人的奖励。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又是折磨自己的。 苏信一点不想要,只想睡觉的他拒绝道:“宫主说笑了,属下为您鞠躬尽瘁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求回报。” “那怎么行,我的话就是抛出去的水,难道你想让我食言?!” 邀月小口小口的咬着桃子,一边真仔细的思索了起来,该给苏信什么样的奖励。 先是砸了一天一夜的隧道。 又跟那十米多高的恐怖白猿血战了一场。 到现在连半口水都没喝,苏信闻到了邀月手里飘着香味的桃子。 口舌生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着恢复了力气。 自己也去桃林里摘上几颗吃。 注意到苏信的目光,邀月愣了愣突然有趣的笑了起来,“怎么,想吃我吃过的桃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看你想吃屁!!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苏信赶忙摇头,“属下岂冒犯宫主大人!” 邀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似仙似魔的脸蛋本就足够巧夺天工,笑起来时更散着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媚色暗藏。 娇俏可喜。 “平日里自然不会容你那么放肆,可我才刚说了给你奖励,又不能食言。” “唉,给你点便宜,勉为其难满足你吧。” 邀月俏生生的将她那吃剩半只桃子递了过去。 且不说苏信没有吃嗟来之食的习惯。 邀月可是他的生死仇敌! 已经上了他此生必杀排行榜第一名,把原来的第一名,木高峰都挤下去了! 让老子吃你剩下的东西!? 我呸! 苏信十分硬气的不接。 “怎么?你不想要?” 邀月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没有半分瑕疵的小脸蛋冷了下来,若有若无的杀意弥漫,连带着气温都降了又降。 不远湖水里的野鸭子惊飞。 游鱼深入水里不敢露头。 狗女人说变脸就变脸,苏信冷的一个哆嗦,刚升起的半点叛逆消散,重归乖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属下只是怕玷污的宫主大人的高贵,而且筋疲力尽,已经抬不起手了!” 听苏信如此说。 邀月的脸色立马又笑眯眯起来。 同时俯下娇小玲珑的身段,蹲在苏信身边,将自己吃剩下的半只桃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贪得无厌的狗东西,真拿你没办法呢~” “来吃吧~” 苏信:…… 性命有关,不敢违抗狗女人,他强忍着恶心,在邀月吃过的部分上咬了一口。 桃源秘境里,生长出的桃子鲜美无比。 即使不是白猿送来的仙桃,能增长体质。 但也一样的汁水充盈,咬下去甜蜜的味道迅速占据了苏信全部味蕾,累了两天一夜,饿了两天一夜的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万事开头难,第一口吃下去后。 再接着吃邀月吃过的桃子,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苏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邀月眼中的欢喜也与杀意同样深沉,拖着脸蛋道:“怎么样,桃子好吃吗? 苏信大口吞咽,呜呜囔囔的点了点头。 “果肉是不是很香?” 苏信接着点头。 “汁水是不是很充足?” 苏信还是点头。 “我的口水是不是很甜?” 苏信依旧点头。 才刚点完头,听清了问题的他又立马摇头。 邀月:“嗯?!” 苏信只能屈辱的接着点头,而且点的比之前用力多了。 邀月哈哈大笑。 很是满意的拍拍他那血乎乎的头发。 “不错不错。” “真是乖巧狗狗,很可爱。” “你要是真一直这样乖巧下去,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了~” 你不杀老子,老子早晚杀了你!!! 苏信赶紧表忠心道。 “属下对公主大人忠心无二,此生此世都愿为宫主效死。” 邀月有着张三娘一样的洞察力。 甚至比她还要更好一筹。 知道苏信暗藏祸心,这样的话,刚从她左耳朵进去了,便从右耳朵里出去了,半点没信,更没放在心上。 苏信的头发上血水弄脏了自己的手,邀月满脸嫌弃的在他脸上抹了几把。 不想继续逗他玩了。 邀月漠然起身,一改刚才的笑意,连着头发丝都往外散发着阴冷气息。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入夜,今天晚上就算了,我在荒郊野岭将就一晚,等到明天晚上之前。” “如果我还见不到一处能落脚的地方。” “你最好亲手割掉自己的脑袋,拎着来见我。” 说完话。 她不再多看苏信一眼,向着桃林深处飞了过去。 瑟瑟发抖的苏信。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邀月真的已经离去之后。 受尽了侮辱。 实在忍不住的他悄悄骂道,“狗……” 女人两个字还未说出口。 夜风带着寒意漪漪吹过。 顿吓得苏信魂不附体,赶忙把狗女人三个字咽进肚子里,调转话头道:“宫主大人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比天上的仙子都漂亮。” “还那么的善良,活菩萨下凡呐!” “就算是为她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 拍了半天的马屁。 听到周围没了动静,苏信放才松了口气,又心里将邀月十八辈祖宗上下,都骂完了一遍后。 终于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 遇到邀月的两天来。 身体与心灵。 都让她折磨到了极点,精疲力尽的苏信很快便睡着了。 俗话说得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刚进梦里,苏信又遇到了邀月,还想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苏信大怒。 “在我的梦里,还能让你欺负了!!!” 当场翻身过来,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这个狗女人。 哗啦! 冰水泼在了他的脸上,梦境霎时间烟消云散。 苏信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 起床气爆表的他,眼睛红的冒火,牙齿都快要咬碎,怒视四周,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扰他自己的好梦?! 然后就看见了抱着小胳膊,依旧只穿着一件薄肚兜的邀月。 事实证明。 起床气这个东西,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是完全能够收敛,苏信恭恭敬敬的道:“宫主大人,早上好。”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 根骨已经好到了爆表的苏信,体力基本上全部恢复,血气旺盛,手臂上身体上的伤痕,也开始结痂了。 邀月没工夫跟跟他废话。 从昨天苏信凿悬崖峭壁时,她就开始不断的运功调息平复内伤,算上昨天晚上,已经恢复了整整两天两夜。 然走火入魔伤了的几根经脉,却连一根都没有恢复过来。 她心想按目前的进度。 自己想要恢复内伤,最少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 本以为最多几天的时间,就能治疗好身上的伤势,把那狗东西带回移花宫,折磨个两三年后再一刀杀了。 现在居然要拖一两个月的时间! 气不打一处来的邀月。 昨天晚上做好了决定,不准备把苏信带回移花宫了,准备就在这儿把他杀了。 杀他之前,邀月还打算废物利用一下。 毕竟总是风餐露宿不是个事,睡觉都睡不好,还是先让这狗东西,找个落脚的地方出来再杀了他。 临近中午,邀月过来看看进度。 没想到这狗东西还躺在地上,哈哈的睡大觉。 还早上好。 不就因为内伤而极度不爽的邀月,一脚踩在苏信的脸上恶狠狠道。 “昨天我吩咐了你的事,忘了吗?!” “让你找落脚的地方,居然睡到现在,还不去找,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你是想死了吗?!” 邀月猛然用力。 将刚坐起身的苏信又给踩回了地上躺着。 才想起来狗女人昨天晚上临走前说过的话,苏信生怕她拧掉自己的脑袋,捧着她的踩在自己脸上的小脚丫高呼。 “宫主大人息怒啊!” “属下这就去!” “绝对保证在日落之前,为宫主找到住处!” 两天两夜,只吃了半只桃子,苏信才刚喊完,肚子就饿的咕咕作响。 邀月气笑了,冷骂道:“好吃懒做!” 然而她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两声。 苏信邀月。 大眼瞪小眼,陷入一片死寂。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邀月,少有的难为情的一次,咬着牙脚丫子又往苏信脸上狠踩过去。 生怕死在这狗女人脚下。 苏信急道:“刚刚是我肚子叫的!” “宫主大人您在这里先歇着,我去那边湖里抓两条鱼吃!” 有了台阶下。 邀月收回了白嫩嫩的脚丫。 抚平内伤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总是吃桃子确实吃不饱,不用苏信捕鱼了,饿了的她扫过旁边的湖水。 湖水里游鱼很多。 几条漂亮的红尾鳞鱼,在温煦的阳光下争相跃出水面嬉戏之际。 邀月眼疾手快。 修的打出了数道钢针般的阴寒真气。 崩崩几声。 刹那将跳出来的几尾鳞鱼,钉死在了不远处的树木上,鳞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漂亮的红色尾巴还在乱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苏信骇然,邀月随手打出的几道真气,自己四层金刚伏魔神通恐怕都挡不住! 邀月睨了他眼背着小手吩咐道。 “先吃饭!” “你去把那几条鱼烤出来,吃完再去找落脚的地方!” 难得能吃点肉。 苏信也不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手脚很是麻利的就将这几尾鳞鱼,刾去鱼鳞,扒下内脏,放干净血,处理的干干净净。 捡上一堆干草,用重剑敲出火星子点着。 将几尾鳞鱼拿桃枝穿上。 挂在明火外,以烟熏制起来。 忙完了这些,瞥了眼又在运功疗伤的邀月,苏信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前。 想着一会该去哪给狗女人找落脚的地方。 总不能给她盖房子吧! 该死的狗女人! 你给我等着,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能那么牛批下去! 千万别有天功力全失了! 别落在我手里!! 不然我都想象不到会对你做什么!!! 苏信恶狠狠的想着,帮熏鱼翻面时。 看着眼前快要熏好了的鱼。 忽然一愣。 功力全失? 突然想起了什么的他,怦怦心跳,悄眯眯的摸向自己的腰带间,里面藏着指甲盖大小的油皮纸包还在! 十香软筋散还在! 从巴图父子手里缴获的十香软筋散! 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 专封人功力的十香软筋散! …… …… …… 你方唱罢我登场。 两极反转。 主仆互换。 ~( ̄▽ ̄~)~ 第86章 制服(感谢大哥这是默认昵称的礼物,鞠躬感谢!) 大胆的念头萌生。 并且开始以奇快的速度在苏信的心中长成参天大树,挥之不去! 把十香软筋散下在熏鱼里。 狗女人要是吃了…… 是不是…… 经过两天两夜的相处(折磨),邀月都成为苏信的心魔了,半点反抗不了,所受屈辱难以言说! 此时不仅有了反抗的机会。 要是成了。 还有了骑在狗女人头上的机会! 才刚动念头,稍微想想自己制服狗女人的画面,苏信呼吸就开始急促,手指不受控制,向着腰间的十香软筋散摸了过去。 ‘干不干?’ ‘要不要冒险一把,要不要赌一把?’ ‘万一被那狗女人发现了。’ ‘自己这条命就真转瞬即逝了,三娘,小玉燕,好姐姐好妹妹,还有九真,都得守活寡了。’ ‘可要是不干的话。’ ‘也是慢性死亡,等到狗女人恢复伤势,把我抓回移花宫,更没有半分活路。’ 极度紧张下的权衡下。 苏信手心开始出汗,包裹十香软筋散的防水牛皮纸上温热一片。 眼看着熏鱼就要烤出来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 苏信必须要考虑,这会不会是自己此生唯一一次制服狗女人的机会! ‘奶奶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千金难买爷高兴,爷想咋地就咋地!’ ‘干了!’ 苏信眼神一变,狠下心来! 片刻。 他用荷叶包裹着先烤出来的两尾鳞鱼,快步跑到邀月身边,保持人设十分狗腿的献了上去,孝敬道。 “宫主大人,吃鱼了。” “这两条先熟的,属下先给您送来了,您先吃着,后面的等烤好了属下再送来。” 盘坐运功的邀月抬起眼。 瞅瞅了眼苏信烤好的鳞鱼,黑了吧唧的,不太好看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那么难看,不会有毒吧?” 苏信吓的差点当场暴毙! 要不是提前做好了死就死的心理建设,这会裤子都得重换一条,苦着脸道,“我得敢啊。” 邀月也觉得苏信不敢。 毕竟狗东西要真敢给她下毒,在毒性发作一瞬间,自己也能取了他的狗命! “给我吧。” 邀月接过鳞鱼,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出了一种极其玄妙的法门。 看似柔弱的指尖,变换之间,便从两尾鳞鱼身上,各划了一块肉片,而她的指尖在那熏鱼身上留下的痕迹,竟然比世界上最锋利刀切过的痕迹,还要顺滑! 两片鱼肉邀月没吃,直接随真气打入了苏信的嘴里。 没有经过咀嚼。 顺着嗓子眼就送进了喉咙。 速度发生之快,苏信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咳嗽了两声,就把鱼肉咽了下去。 手腕也在刹那让邀月控制。 只要狗女人真气一吐,怕是会当场变成一座崭新恶冰雕。 难不成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也瞒不过她?! 那自己不是完犊子了?!! 苏信忍着发毛询问。 “宫主大人,这是怎么了?” 邀月不说话,只盯着他一会,几个呼吸过去,见苏信身上没有什么异状,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才彻底放下心来,放开了苏信的手腕儿。 “看来你真的是学老实了。” 苏信心中虚惊一场笑呵呵的道:“还是宫主大人调教的好。” 邀月彻底放下了防备。 当着苏信的面,将那两尾鳞鱼,熏到焦黑的鱼头,鱼尾,都切下扔掉。 只留下中间鱼肚子肉。 捏着一块送到嘴边。 奈何苏信手艺太差,鱼肉不仅乌漆麻黑,还有一股烟味,平时吃的精致惯了,面对难以下咽的熏鱼,邀月属实是有点不好张嘴。 可连番运功消耗,肚子也是真的饿。 桃子实在吃不饱。 这时候的邀月有点羡慕自己傻妹妹怜星了,那孩子从小就跟有异食癖一样,打个架都能把对方的武器啃碎。 邀月横下心来。 小小的咬了一口熏鱼肉,味道与她想象的一样,十分的不好。 烟火熏出来的苦涩。 彻底遮盖了鱼肉本身的鲜美。 还没有调料,隐隐的有股腥味。 不过也并非难以下咽,能吃就行,邀月松了口气。 忍着难吃一块一块开始填饱肚子,顺便鄙夷苏信一句,“直接生着切出来,都比你这烤出来的好吃,滚吧!” “是是是。” 看着鱼肉接连不断消失在邀月的小嘴里下,苏信嘴角都快忍不住要上扬了。 邀月接着又吃了两块。 见苏信还在自己旁边站着,皱着眉头道:“不是让你滚了吗,还在这站着干嘛?” 十香软筋散入口见效。 见她吃了那么多。 苏信站直腰来,学着邀月的样子笑眯眯道:“三。” 邀月不明所以,“三?什么三?” “二。” 不等苏信数到一,二字的尾音都还没落下,邀月忽然感觉自己的全身泛起天翻地覆的晕眩感! 双手双脚麻木的仿佛提不起一点力气! 丹田里无边无际的阴寒真气也运转不动了! “鱼里有毒!” “你这狗东西是给我下毒了!!” “你不是也吃了怎么没事!!!” 邀月的脑子还算清醒,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是遭狗东西的毒手了! 苏信哈哈大笑,“不知道,解药可以提前吃的吗!” “卑鄙无耻!!!” 邀月大怒,后悔没早把苏信一掌拍死。 但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力量不断流失,仿佛泄洪的堤坝,她二话不说趁着还没有彻底脱力,赶紧拿腰间锦囊里藏着的丹药! 明玉功横强无比。 炼至第六层就能位列天下绝顶高手。 邀月根骨资质魅力三项全部拉满。 二十多年将明玉功,一口气炼到了第八层! 堪称天下无敌! 招式精妙,身法无双,几乎没有任何短板。 硬要说的弱点,那便是不耐毒了。 邀月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时常在身上放带着移花宫的解毒圣药,素女丹,仙子香。 内服外用可解天下万毒。 仙子香珍贵非常,需要数千种名贵药材调配,每一小撮都值万金。 味道宜人,飘渺如远山寒月。 邀月颇为钟爱,平日里当做香粉擦拭娇躯。 所以她只需要吞下素女丹,就可以祛除身上的毒! 如果是换了别人。 不留神下,估计还真就让她解毒成功了。 但苏信在下毒之时,早就预料到了邀月的身上藏有素女丹! 岂会给她吃丹药的机会! 于邀月察觉自己中毒的一瞬,苏信便不顾生死的朝着她猛扑了过去! 邀月反应不可谓不快,怒喝一声。 “找死!” 踹出一脚直击苏信的心口要害! 若是巅峰时期。 邀月有徒手裂金撕铁之力,一脚下去,就算只一成力气,都足够将苏信的心脏连着护心骨一同暴碎! 苏信必不敢硬接。 可现在战机稍纵即逝,他咬紧牙关,绷紧全身肌,硬扛邀月这一脚,他就是在赌狗女人这会的状态,一脚踢不死他!! 砰! 闷响爆发! 胸口受了一脚,苏信背后皮肤都险些撕裂,差点没能抗住,吐出一口血来,邀月这一脚,所爆发的力气竟比那白猿还要强上几分!! 好在苏信提前做好了受重伤的准备! 硬抗了一脚的他,身体没有半分退却,还满嘴是血的抓住了邀月脚踝。 用力往自己身边拉来。 苏信依旧如饿虎扑食一般,张开胳膊不要命继续扑向邀月! 面对苏信这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邀月也是有点慌了。 身体被苏信强拉硬拽过去时,她又踢出了另一只脚。 然而因为两人身形的改变。 这会苏信半个身子都在邀月上方,她这一脚没办法跟刚才一样,充分的发力去踢胸口要害。 苏信只抬起一侧肩膀便扛了下来! 两脚踢完,邀月两只还没有手腕粗的脚踝,都已落在了苏信的手里。 整个身子更是都被苏信罩在的身下。 说起来一番攻防,颇为惊险。 其实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只脚虽都落在苏信的怀里。 邀月也已经拿到的素女丹,送到了小嘴边上,她得意的看向苏信,一副好像已经赢了的模样! 这丹药要是让狗女人吃了。 一万个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信素来有急智,情急之间看着邀月娇艳欲滴的小嘴,即将要把丹药吃下,瞬间有了主意。 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极致与果断。 松开了邀月的两只脚踝,整个人压到了邀月的身上,抢在她吞下素女丹的刹那。 扑过去,咬死了她的嘴唇!! 深受老天爷的偏爱,邀月的每一处都是最好最美最无瑕的。 虽然跟这狗女人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苏信也得承认,这一瞬间有着难以想象的甜美香味,钻进了他的大脑。 如麝如兰。 娇嫩欲滴。 还有几分熏鱼的苦味。 不过生死之际,双眼满是血丝的苏信 没有功夫体会这些美好,只是牛嚼牡丹,凶狠咬住邀月的嘴唇不放! 他嘴里的血腥味。 也狂暴的闯入了邀月的小嘴里。 别说是亲吻了,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没想到苏信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能使出这样卑鄙的招式! 纵使是邀月也瞪圆了眼睛。 身体僵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决定两人接下来的攻守之势! 差点满盘皆输的苏信,抓住时机吹起来,全盘反攻的号角,肌肉虬结的双臂爆发出能将野牛勒死的力气,将邀月双臂连着纤细腰肢,一同紧紧的箍住在怀里! 等邀月反应过来。 羞恼一闪而逝,换来是被亵渎的惊人愤怒。 嘴唇上疼痛的刺激下。 怒火如海啸扑天,在她漂亮的凤眼里熊熊燃起,拼尽力气扭动身子想要从苏信怀里挣脱,取他狗命!! 然已经完成了锁死的苏信,十根手指扣在一起,紧箍着就是不松开! 这样的体位下。 纵使邀月有再多绝世武学,再多精妙的招式,也难以发挥。 只能跟顶着四肢酸软的de buff。 被咬着着小嘴。 跟炼有金刚伏魔神通。 还有爆表根骨加成苏信,硬碰硬的比拼力气。 全方位将邀月死死的压制在身下。 苏信恶狠狠的瞪着她。 邀月也是分毫不退,漂亮的眸子里杀意凛然! 两人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杀死! 没有碰过狗女人的身子,苏信不知道。 两人全面的搂抱之后。 邀月明玉功虽然被封,但依旧有护体之能。 她身体的温度急剧降低,使苏信仿佛抱着一块阴寒极致的大冰坨子! 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 每一块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像有针扎了进入,发出痛苦的哀鸣,十分要命! 邀月在十香软筋散的药效下也不好受。 两人都清楚,这会已经到了搏命的时刻。 谁要是怕疼松手,谁就彻底完蛋了! 互不退让的相持片刻,阴寒之气太过难熬。 咬着邀月嘴唇的苏信,渐渐有点支持不住了,眼看着狗女人用着缩骨功,小手要从自己怀里挣出来。 没办法的他突使阴招。 狠嘬一口邀月小嘴,差点没把狗女人的魂给嘬出来,力气顿时泄掉了。 连番受辱,邀月小嘴里呜呜呜斥骂。 像是炸了毛的猫,指尖狂挠苏信腰间背后的皮肉,看上去就像是回拥着他一样。 对于这些皮外伤。 苏信吭都不吭,就这样死扛着。 如果不知道情况的。 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对恨不得将对方杀死的生死冤家,是情到浓时难以自控的热恋情侣。 又过了一会。 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飞快的消散,渐渐如普通女子一样,邀月愤怒之余终于有点害怕了。 用起了平日里最不屑的撩阴腿。 然对这招也有防备的苏信,两条腿一直跟她的腿左右纠缠形影不离,仿佛交媾的蟒蛇。 就这样两人又僵持下来。 十香软筋散挥发下,邀月纤细的娇躯越发柔软了,不过眼神依旧狠戾,没有半点没有退让。 苏信也没有半点放松。 又坚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这下狗女人终于不行了,护体真气也散去了。 而且如此高强度的对抗下。 邀月凌乱的发丝黏在扑红的小脸蛋上。 连连轻喘。 冰坨子融化成了雪娃娃。 又香又腻又滑又软。 香汗打湿丝滑的肚兜,每一处皮肤,都散发着最为原始,最为勾人的妩媚气味。 唯有那双凤眼依旧冰冷如霜。 死死的盯着苏信。 不肯认输。 第87章 苏信:这是你逼我的! 对邀月太过于忌惮了。 不知道这狗女人现在这副模样,是真的还是装的。 苏信不敢大意。 依旧用尽全力,继续将她箍在怀中,想着最好能把她腰肢勒断,直接勒死才放心。 持续不断的爆发力气。 不比邀月还吃了两块鱼肉,几颗桃子,两天两夜只吃了半只桃子的苏信,体力再好,也开始有些虚脱了。 满头大汗打湿发梢。 邀月早就香汗淋漓,浑身暖烘烘的,跟她紧密抱在一起,更是让苏信口干舌燥。 始终咬着不放粉唇。 在他嘴里,越发甜丝丝滑嫩嫩了,所带来的诱惑,仿佛迷路在沙漠里的旅人遇见绿洲,无限被放大 渴到喉咙发干。 苏信看着邀月近在咫尺的大眼睛。 看着那眼睛里的凶怒。 为了试探狗女人到底还没有反抗能力,他稍微放纵一点自己的欲望,在邀月小嘴上轻轻吮吸了起来。 从未有过的体验对邀月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愈发恼火了。 可再是恼火,失去了功力的她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般无二,娇弱不堪。 本来还能抓烂苏信皮肤的小手。 现在真的就跟猫抓的一样彻底撑不住了。 穷途末路,邀月大眼睛中的杀意即使不散,可也多了几分难掩是水汽。 狗东西屡次亵渎我! 真是该死! 继续下去怕是真要落在这狗东西手里了! 得想办法吃下素女丹才行! 两人目光始终互不退让的交织着。 察觉到苏信眼底里对自己的欲色,邀月狠下心来,放下自尊用出美人计,慢慢的张开紧咬的银牙贝齿,准备放苏信进来! 咬断他的舌根!! 苏信好色,所以最懂色令智昏道理。 本就是试探狗女人的他,并未真的陷入情欲之中,根本不上当,依旧只是吸引浅尝而止,撩拨她的嘴唇。 心想狗女人最是高傲。 这会居然开始诱惑我了。 看来真是黔驴技穷,没什么力气了! 自己是真的要赢了! 苏信大喜原本紧死固在邀月腰肢上的双臂,稍微放松去抓她握着素女丹的小手。 素心丹丢了,自己的活路也就彻底的断了。 邀月赶忙往自己的身后去藏。 苏信如影随形,紧跟其后。 顺着她的滑溜溜的小胳膊,接着去抢素女丹。 虽说邀月现在没什么力气了,但手上的功夫依旧绝妙,尤其是听劲后,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出神入化。 即使苏信的力气十倍于她,也难以抓住! 滑的跟泥鳅一样! 接连几次了,抓住了都能让她用巧劲逃掉! 邀月眼捎轻蔑,是在嘲笑。 ‘即使我没有功力又如何?在我面前你依旧是个杂鱼!’ ‘杂鱼!杂鱼!杂鱼!’ 苏信大怒。 狗女人的腰很细,索性不去管她另一只手了,苏信一整将她抱在怀里,两只手同时向她抓着丹药,那只小手围攻了过去! 两只手的联合围攻下。 没有功力作为支撑,不断使出精妙招式的邀月,很快气喘吁吁,体力不够,动作一慢,苏信抓住机会,秒勾住了她手腕。 邀月大惊,眼看保命的素女丹就要丢。 学习能力很强的她,学着苏信卑鄙的阴招,反咬他的嘴唇上。 直接给他咬出血来! 果然吃痛的苏信内力也是走岔了一瞬。 邀月赶忙挣脱两只手的合围,还掰住了苏信的一根小指,去挡住他抓过来的另一只手。 手上功夫成功碾压了狗东西。 邀月的大眼睛里越发得意,紧咬着苏信下唇不放,还滋滋吮血。 小指快要让狗女人用巧劲掰断,苏信越来越怒,不去在抢邀月的丹药,分出一条手臂,以一阳指的法门狠戳她腰间痒筋! “暧呀!” 中招的邀月惊呼,小嘴才刚张开,苏信就狂暴的闯了进去,疯狂掠夺占有。 从交手至今。 邀月的眸子里,除了愤怒之外,第一次涌现了其他的情绪,难以描述感觉,如电流般从她是脚趾尖尖划过至头发丝! 忘记了呼吸! 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 小胸脯起伏不定,被苏信强占了好一会,邀月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水雾朦胧眸子升起戾色。 她要将狗东西整个舌头咬下来! 然已经晚了。 重新拿回主动的苏信,在她心神大乱之际,挣脱了邀月小手,还挤开了她紧握的五指。 眼见着就要将素女丹抢到了手里。 邀月也顾不得去咬苏信的舌头了,赶紧稳住所剩不多的心神,去应对苏信抢丹药的手。 她不咬了。 苏信狰狞冷笑,抓住机会大爽特爽,在狗女人小嘴里到处搜刮香津解渴,就连最为香腻的柔软也没有放过! 说白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如此强烈的刺激下,邀月再努力坚守心神,也是连连败退。 没一会儿功夫。 嘴巴小手两片战场,应顾不暇的她,全部大败。 苏信以一阳指的手法。 扣住了她的掌心,强行破开攥紧的五根手指,成功将素女丹抢到手里! 这东西留着就是隐患! 苏信指尖内力吐出! 素女丹当即化成了粉末,防止粉末还有药效,苏信扬手又将药粉撒进了泥土中,彻底毁掉! 如此大功告成。 狗女人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苏信放开了她的小嘴,受尽了憋屈的他哈哈狂笑,掐着邀月的脖子,“狗女人,你可终于落在我的手里,可想过有这一天吗?!” 没了素女丹。 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希望,邀月的心也是沉入了谷底。 面对苏信的质问。 兵败如山倒的她,一言不发,只冷冷的擦去了嘴上的湿润,依旧高傲的撇过脑袋。 从刚开始见面就饱受这狗女人欺辱。 一直受到了现在。 积攒了满肚子怒火的苏信,学着邀月折磨他的样子,大马金刀一屁股坐在她小身板上。 两只手扯着她那绝美又精致的脸蛋,狠狠的左右拉扯,算账道。 “狗女人!” “你自己说说,老子来昆仑哪里得罪你了?我都没见过你,凭什么上来就对我喊打喊杀?!!”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完美仙子脸在他粗暴的拉扯下。 都快成了椭圆形了。 狗东西居然敢骑在自己的身上!沦为下阶下囚,脾气一点没减的邀月,往苏信的脸上抓去,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红着眼怒道。 “落在你这卑鄙小人手里,是我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 “有能耐就把我杀了,休想侮辱我!” 苏信气笑了。 “你不是天天羞辱我。” “如今我羞辱你,你还不乐意了?!” 邀月冷哼一声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 苏信捏着邀月漂亮的下巴,抓起旁边的重剑,抵着她的脸蛋,恶狠狠的道。 “深宫邀月色。” “天下第一绝色,想必咱们宫主大人很爱惜自己的美貌吧。” “现在给你个机会,喊主人。” “不然的话我就刮花你的脸!” 本以为这种威胁对邀月会有用。 然而,她却很是轻蔑的笑道:“你要划就划,区区皮囊而已,不过你舍得吗?” “我会是舍不得?就你这长相,倒贴二两我都看不上!比不上玉娘子一点!” 邀月不屑轻哼。 行吧这狗女人确实比师父大宝贝,更精致更妩媚几分。 毕竟师父大宝贝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狗女人是仙子魔女的结合体。 但苏信最是恼怒别人激他,拿着重剑直接往邀月的脸上压了过去了。 这个过程里。 邀月眼神都不带躲闪的,满满自信,直勾勾盯着他,完全看透了,这狗东西就是个卑鄙无耻还下流的色胚。 绝对舍不得划自己脸。 更不用说,划也没有用。 不得不说邀月看人确实很准,身为天下第一绝色,那张脸蛋美到超脱人相,确实令所有人都舍不得毁掉。 苏信叹了口气,重剑停在了她脸前半寸没有压下去。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你这种以凌辱别人为乐的疯子。” “不折磨你,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这辈子我们恩怨两清。” “随你。”邀月勾起嘴角。 苏信懒得搭理她,重剑丢到了一旁,双手掐在她细滑的脖子上。 邀月长得很漂亮。 漂亮到了极点,漂亮到了全天下,没有一个女子能跟她相比,可对她只有仇恨,深仇大恨的苏信,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丝毫没有迟疑的按了下去! 根骨爆炸加上四层金刚浮魔神通。 苏信的这双手,别说是掐断女子纤细的脖子了,搏熊伏虎也不在话下。 要是全力爆发。 一棵百年老铁树都能拦腰捏碎! 可是此时此刻,苏信非常确定!肯定!自己掐在邀月脖子上的双手,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狗女人居然没有半分喘不过气的模样! 而且始终看着他的那双大眼睛,早有预料一般,更加轻蔑了! 掐不动! 根本掐不动! 狗女人的脖子看似嫩滑,还因为浮汗的缘故,摸起来极其的细腻,像是脱了皮的葡萄一样,吹弹可破! 当苏信用力的掐上去后。 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坚韧的难以想象! 不管是内家还是外家,武道的至高境界,殊途同归。 明玉功虽然是顶级的内家功夫。 修炼到六层,就是绝顶高手。 邀月虽未修成最高境界第九层,但炼到了第八层的她也已经天下无敌,不老长春。 无穷无尽的明玉功真气连年滋养下。 狗女人的身体,看上去娇嫩如二八少女,但实际上堪比神兵利器了! 要是不然,也做不到肉身破开音爆。 纤纤素手,撕裂钢岩如豆腐。 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也知道是就算失去了功力,狗东西也奈何不了自己。 看着苏信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邀月欢笑起来。 “用点力啊。” “苏信大人刚刚不是要杀了小女子吗?” “小女子真是好怕呢~” 狗女人! 松开了她的脖子,苏信黑着脸再次抓起重剑怒道:“掐不死你,我不信刀剑还砍不死你!” 双手握住剑柄。 将自己全身力气凝成一股,全部加持在重剑中,从上而下刺向邀月的喉咙! 对此毫不在意的邀月。 不仅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还抬起雪白的下巴,让苏信更方便的去刺。 重剑猛然落下。 只听嘣的一声! 鬼故事发生了,苏信全力刺出去的重剑,别说要了邀月的命了,都没能在她皮肤上留下一丝痕迹! 这还不止。 六七十斤的重剑,坚不可摧的重剑,剑锋上,竟崩开了一丝裂痕! 苏信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他妈是人! 狗女人有挂是吧?! “苏信大人好厉害啊~” “刚刚那一下,痛死小女子了呢~” “苏信大人快饶命呀~” 邀月咯咯娇笑,花枝颤颤,小脚丫乱踢,洋洋得意。 苏信不堪其讽,气急败坏,勃然大怒。 于是接下来的半天里。 苏信尝试了各种办法,搞死这狗女人。 他先是把邀月按进水里,想要溺死她,可狗女人的内息极为充足,在水里闷了半个时辰,都屁事没。 不信邪的苏信,又点燃了一堆柴火,把她架在了上面。 下一秒,天下无敌明玉功自动护体。 火焰才刚起来,便冻成一地碎屑。 苏信又拿绳子将她捆起来,饿上狗女人十天半个月,也能饿死她。 可才刚绑好她上半身。 下半身还没来得绑。 精通缩骨功的邀月,就已经挣脱了出来,还将绑他的绳子贴心的还给了苏信。 水也没有。 火也没用。 刀剑还不加身。 捆又捆不住。 唯一的弱点是怕毒药,可苏信的身上没有其他的毒了。 面对笑嘻嘻的邀月。 苏信整个人又快麻了,想着实在不行就把她从这桃源秘境里扔出去,几千丈的悬崖,说不定能把她摔死。 但只想想。 他就赶紧丢了这找死的想法。 能把邀月摔死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没把她摔死! 那不是放虎归山! 等她回了移花宫,恢复功力会发生什么苏信都不敢想! 面对这尊真外挂,苏信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失去了功力的邀月。 翘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坐在一块洁净的岩石上,笑盈盈催促他道。 “怎么了呀~” “我的苏信大人这就不行了吗~” “快点来杀了小女子呀~” “小女子真的很怕呢~” “咯咯咯~” 苏信牙齿咬了又咬,拳头紧了又紧,他大步上前。 挥手扯掉邀月的肚兜。 “狗女人!” “这是你逼我的!!!” 第88章 狠狠地哭! “你干嘛!” “还能干嘛,干你!” 滑溜溜的肚兜落掉地上,苏信怒着脸,接着去撕邀月的亵裤。 “哎呀!” “欺辱弱女子,你下贱!你没有江湖道义!!” 邀月惊呼,死抓着着自己的薄裤,蹬着白嫩嫩的小腿,往后缩着,娇躯晃动美不胜收。 苏信恶声道:“你也算弱女子!” “十万个男子,也比不上你一根脚趾头!” “还江湖道义,守道义的煞笔全都死了!更不用说,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是老子的阶下囚,是老子的东西,老子对你做什么都行!” 功力动用不了的邀月,除了一身的被动技能。 肉身力气,就是寻常女子。 就算再有巧妙的招式,也对抗不了苏信用绝对力量的碾压,根本不在乎她连连踹过来的小脚丫。 硬顶着,压了过去。 胸被看了。 嘴被啃了。 现在自己身上也要被狗东西看光。 那还不如死了! 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对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高傲到了骨子里,把尊严看的比一切还要重重要的邀月宫主终于是慌了。 小爪子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身上最后的小裤子,急声道:“别!我们先聊聊!” “聊什么聊!老子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傲气吗,等老子睡了你后,看你还如何傲气!” 滋啦一声。 邀月的亵裤被撤下一快,浑圆饱满的大腿,暴露在看空气中。 杀红了眼的苏信扔去手中布料。 接着去撕扯。 邀月羞愤欲死的小脸蛋上,冰冷高傲彻底崩溃,换来最为动人的胭红羞恼,幼嫩脚丫抵着苏信的胸口。 拼了命的阻止他靠近。 “杀了我!你这下流的狗东西有本事杀了我!这样算什么好汉!!!” “老子不是好汉!” 苏信冷笑,一把撕扯掉邀月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完美无瑕的玉体,暴露在天空下。 暴露在苏信的双眼下。 望着那最美,最妙的地方,苏信呼吸粗重道。 “邀月宫主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绝色,你这样的好东西老子怎么舍得杀了,老子要日日享用,夜夜享用,月月年年享用!每天都享用个十回八回!!” 在不像是人,终归还是人。 于苏信淫威下,天下无敌的邀月,终于找回了女孩子的感觉,凤眼含羞,粉面潮红。 害怕、惊慌又无助。 急的就要缩回足儿,挣脱出去。 苏信哪能让她如意。 邀月的太漂亮了。 全身上下不加修饰的她,更漂亮,更动人。 因为九阳神功不能破身,本没想真上了狗女人,只准备吓唬吓唬她的苏信,也不免有些上头了。 双眼里凶暴的野性泛红。 吞并着原有的理智。 狗女人,老子就是不练九阳了,今天也要把你睡了! 他犹如虬龙的双手掐住邀月纤弱的脚踝,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 强烈的杀气逼近眼前。 邀月急红了眼圈,推着苏信的胸膛。 “你要是敢!移花宫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那老子玩够了你,就把你扒光,扔进窑子里,给所有人玩!到时候让你们移花宫,去追杀整个天下人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苏信如入魔一般哈哈大笑,箍着邀月双腿细腰扑上去。 接连逼迫,破碎近在眼前。 邀月的内心防线在这一刻终于的崩溃,急红了眼圈,汹涌的往外掉着眼泪,崩溃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你欺负我!!” 这一下把苏信给整不会了,掐着邀月的脸蛋,恶狠狠道:“哭有用吗!你哭我就会放过你吗!” 从小在移花宫长大。 权势滔天。 拥有天下第一的容貌。 天下宠爱。 这样环境中长大的邀月吃过最大的苦,就是下午茶不够甜。 天下无敌后更是目中无人。 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也得给她当狗。 不然只能死。 然肆意妄为三十多年。 横行无忌三十多年。 蛮横跋扈,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轻世傲物三十多年的邀月,此刻在苏信这里遭遇了,人生头一次挫败,第一次滑铁卢。 沉重到连贞洁都要没了。 承受不了如此打击的邀月彻底崩溃。 哭昏了头的她,根本听不到苏信说什么了,哗哗的掉着眼泪。 仿佛是将从出生到现在。 积攒了三十年的眼泪,一口气全部哭出来,小爪子攥成了小拳头,撒娇一样拧着腰往苏信身上乱打。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不许欺负我!!” “不许你欺负我!!” “我不要!就不要!不要!!!” 苏信情欲完全退散,一个头两个大,还nm刁蛮任性起来了。 这会的邀月完全没有了原本冷傲女王的模样。 反倒跟个在爸爸面前,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虽然哭的很毁形象。 但因为太漂亮,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几次差点死在邀月手里。 苏信对狗女人恨之入骨,不上她的当,狠下心来,还要继续睡她。 才刚动。 邀月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她要是一直傲下去,苏信借着刚才那股狠气,上也就上了。 现在。 还不是个畜牲的他…… “妈蛋,好人就该被欺负!” 苏信给了自己一巴掌,无奈的放开了邀月的双腿。 哭傻了邀月也不怕羞了。 也不遮掩春色,就躺在苏信身前哭,从原本呜呜呜的哭了变成了无声的哭,好看的大眼睛幽幽的瞪着苏信。 泪珠子成串掉,脸上湿痕一片。 不知道真把她怎么样了呢。 苏信耐着火气,“狗女人,你差多行了!要不是你先招惹我,能这样吗!!” 邀月泪珠子掉的更快了。 咬着下唇。 控诉的瞪着苏信,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蹬鼻子上脸是吧! 苏信火了,“你要是在哭,我现在就上了你!” 这句话确实好用。 落泪如雨的邀月立马泪眼汪汪抿起来小嘴。 不敢在哭了。 第89章 哪有什么邀月,不过是苏信的小女仆罢了。 怜香惜玉。 道德水平还不够低,做不得太畜牲的事情,而且现在真强上了邀月,夺走其元阴。 九阳神功也走远了。 自己千辛万苦的来到昆仑。 就差临门一脚了。 死也要把九阳神功练了! 再次选择委屈二弟,苏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去火气,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要这么放过邀月。 要是那么便宜的,就把这狗女人放过了,那自己这些天的折磨算怎么回事?! 苏信捏着邀月的下巴让她直起腰来,冷着脸道:“记住从今天开始,天底下就没有移花宫公主邀月了!你只是我的一个女仆,明白吗?!” 邀月委屈的眼泪又要落下。 苏信冷哼一声,当即吓得她又把泪水憋了回去,抽抽嗒嗒的点点小脑袋。 “现在跟我发誓!” “以后绝不会背叛我!以后也不许找我报仇!也不能让别人找我报仇!一辈子都是我的小女仆!要是敢有违此誓,整个移花宫都会变成窑子!” “快说!!” 心灵彻底失守的邀月,对苏信不敢有一丝反抗,瘪着小嘴,跟着他道。 “我…我以后…绝对不敢背叛你。” “叫主人!” “我以后绝对不敢主人!” “谁不敢背叛主人,我是谁?!!” “呜呜!我是邀月!” “大声点听不见!!” “邀月!是邀月!邀月对不敢背叛主人!呜呜!” 邀月哇哇大哭,哭的小肩膀都在颤抖,发誓道。 “邀月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邀月绝对不会找主任报仇!” “邀月一辈子都是主人的女仆!” “乖。”苏信满意了,奖励的去帮她擦去泪水。 对苏信害怕到了极点。 邀月怕怕缩着脑袋,不敢让他碰。 然苏信眼睛一瞪,她就不敢动了,颤颤的闭上大眼睛,握紧小拳头,任其所为狠搓自己的脸蛋。 心里爽出一口恶气,苏信成就感满满。 天下第一绝色。 天下最强的女子邀月宫主。 如今真的落在他的手里了,还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真是不错呢。 不过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为了防止这女人还对自己暗藏祸心。 苏信试探道:“现在为了表示你的真心。” “把明玉功的口诀背给我。” 刚才那么羞耻的誓言都发了,现在说出明玉功,邀月更是没有一丝犹豫,一口气将前三层口诀都背了出来。 还要接着往下背。 明玉功是世间最高深的内功之一。 练到第九层后天下无敌。 体内的真气更是能自动运转,形成黑洞,其引力不仅能吸取别人的功力,连着刀枪兵器,天地万物,什么都能吸引。 简直就是武侠世界的万磁王。 比那什么北冥神功。 高出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唯有破而后立,刚猛第一的嫁衣神功能与之媲美。 太过于玄奥,入门门槛极高。 几乎无人能够炼成。 每一字一句都需要斟酌数日,身上没有纸笔,不能记录,消化不了这么多口诀的苏信,摆摆手,不让她继续背下去了。 这会的邀月宫主,乖巧的跟娃娃一样。 苏信不让她背,就立马闭上了小嘴。 那么听话,苏信对她的心理防备也降低了几分,也仅仅是几分而已。 面貌精致绝美。 如仙如魔,怯怯的小脸蛋上梨花带雨。 没有了往日嚣张跋扈的美艳。 多出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柔。 苏信不得不承认,这会的狗女人更加漂亮,也更想欺负她了了。 天底下最漂亮最漂亮的美人。 就这样就这样玉体横陈,跪坐自己面前。 苏信侧过脸,将落到一旁的肚兜,扔到了她的身上。 “起来穿上吧。” 邀月站了起来。 纤细饱满的娇躯,更直观的闯进了苏信的眼睛里,完美到了纤毫的地步,狗女人浑身上下仿佛为玉石雕制。 美到没有一丝瑕疵。 华美的连一块雀斑都没有,浑然天成。 散发着最为原始的媚色。 从邀月身上,苏信懂了什么叫天生媚骨,刚刚差点把她就地正法,现在自己的血气依旧昂扬。 怕自己控制不住,他赶紧去白猿的身体那边,翻找九阳神功去了。 白猿已经死了一天一夜。 好在桃源秘境里的气温,还没有太高。 白猿的血肉没有发臭腹部没有皮毛那么僵硬,苏信用重剑很松松的刨开了。 不用找。 刚切开皮肉,他看到了包裹着九阳神功的牛皮纸袋。 怕上面的血水染湿了九阳神功。 苏信抱着它先去小溪边仔细的清洗了一番。 而后找到一块平整的岩石。 小心翼翼的将牛皮纸翻开,终于从里面拿出了里面四本楞伽经。 半年的时间。 一路从福州,再到汉阳,再到昆仑。 数次生死。 几番磨难。 颠簸至今一路坎坷,到了今天终于拿到了这部经书。 看着终于到手的经书。 苏信没有半点,想要仰天长啸的快意,也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更没有得宝的狂欢。 因为部经书。 是他饱受苦难后,应得的甘露! 是他用血用命换来的机缘!! “为了你!” “老子失去了玉燕小宝贝!” “放跑了师父大宝贝!” “强忍着痛苦,在纪家姐妹花面前坐怀不乱!” “就在刚刚还放过了天下第一绝色邀月!” “要是你不能让我破开悟性屏障,不能让我长生不老,不能让我天下无敌!” “老子他妈撕了你!!!” 一阵碎碎念后。 苏信将那四本经书,小心的揣进了怀里。 看着天色已经渐晚。 火红色的太阳,渐渐的往西边山林处落下,天空中还飘来几片乌云。 “最多还要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 “看起来,有雨的样子。” “总是风餐露宿却是不行,是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了。” 刚刚烤鱼时就有了想法的苏信。 赶在太阳即落山前,手脚麻利的将白猿身上的毛皮拔了下来,肉身不知道能不能吃。 对人形生物膈应的苏信没有留着吃。 直接埋进了桃花林里,当养料。 而后又将白猿的皮毛简单的在小溪里清理了血水,在用功力烘干,捆成一圈。 扛在肩膀上准备叫上邀月离开这。 回头却见。 邀月依旧赤身裸体,肚兜紧紧的攥在小手里,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怎么不穿?” 苏信问道。 邀月不说话,委屈的看向他,漂亮眸子里的难过,能融化世间最铁石心肠的人。 拿着肚兜递给苏信。 苏信愣了愣,“什么意思?” “给我穿。” “你自己不会穿吗?” “你脱掉的,你给我穿。” 这会功夫缓过劲来的邀月,没那么怕苏信了,红着眼圈说道。 苏信冷下脸来,冷声道。 “你是不是有点认不清自己,你现在是我的女仆,还把自己当移花宫宫主呢?” 邀月不说话了。 眼珠子又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不过还是倔强的看着苏信,就要他给自己穿。 “爱穿不穿,不穿拉倒!” 不惯着她。 空气越发压抑,乌云厚重,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苏信揣着九阳神功,向着桃源深处,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完全不在意。 依旧原地站着,被他甩开老远的邀月。 怕一会落下雨水淋湿九阳神功。 苏信用起来轻功,脚下的步子很快,沿着桃园一直往深处走,秘境很大,桃花林也很广阔,沿着白猿所过处留下的痕迹。 走出一两里地,果然他在桃林最深的位置,发现一处干净的洞穴。 白猿已经通了人性。 苏信想来这处洞穴就是它平日里所居住的地方。 洞穴旁生有还有一株更为瞩目的参天大树,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棵参天大桃树,别的桃树上面,花瓣都是粉色的。 而这棵桃树。 上面的花瓣火红火红。 桃子磊磊,越往上越大。 尤其桃树最顶上的桃枝,挂着的十来只桃子,每一只足足有脸盆大!! 先前那几尾鳞鱼。 除了最开始烤好的两条,都合着十香软筋散,喂给了邀月,剩余几条,都已在炉火前化成了灰。 饿了那么久的苏信。 看见那么大的桃子,口舌生津。 一步跨出三四丈,沿着十几人粗的桃树枝干往上爬,两手一抖,只抓了三个桃子,就有些抱不下了。 饥渴难耐的他,坐在桃树的枝干上。 抱着脸盆大的桃子,往下啃了起来。 一口下去,口舌生津。 难以想象的香甜,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鲜美到了极点,而且入口即化的桃肉与汁水,吞入肚子里后,还又生成了一股股暖流,往他的四肢百骸流淌! 浑身上下都暖暖的! 吃嗨了的苏信左一口右一口。 片刻之间。 三颗桃子全部进入了他的腹中。 苏信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竟排出了大量腥臭的汗液! 不禁大吃一惊! 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描述,恍然大悟。 “张无忌救了白猿之后,白猿献来蟠桃,以示感谢,吃了那蟠桃的张教主,根骨有所提升。” “莫非这大桃子就是蟠桃?” “灼灼桃树,是株灵根?” 念及此处,苏信从桃枝上跳了下来,向着不远处一块丈宽的巨岩上轰出一拳! 这一拳不带半点内力! 刚出手刹那,声势却如雷霆在乌云中炸开! 轰隆一声! 拳落的同时,岩块俱碎! 拳头中间的石块,更是化成了石粉! 周围崩开的石碎射出了数丈,咚咚几声深嵌在不远处的几棵的桃树枝上! 感受着自己增加的力量。 苏信惊讶道。 “只是吃了三只桃子,我这一拳上的力气最少增加了三四百斤,蟠桃带来的增长,简直跟地灵宫中找到的冰肌玉骨丹效果一样!” “有点逆天了,可比书中描述的强上太多了!张无忌要是连着吃了四年着这样的桃子,不练九阳神功,肉身也足以媲美大宗师了!” 苏信抬头往桃树上看。 只见桃树上挂着的蟠桃有大有小。 最大的有磨盘大,最小的不过两掌宽。 刚刚苏信所吃的都是最大的。 “看来与人为善的张大教主,不仅会被女人骗,还会被猴子骗,估计那白猿送给他的蟠桃,是这桃树上最小的。” 苏信笑了起来看着满枝头的桃子,他又不禁有些心热的道:“要是把这整棵树上的桃子都给吃了,自己的根骨会不会再次增长,连续两次突破天地极限,会变得有多可怕?” 三个蟠桃带来的药效 还未完全消化。 这会就继续下去吃的话,恐怕过犹不及。 桃树就在这里,根本跑不了。 懂得克制的苏信拍着肚子,走进了白猿平日里居住的山洞中。 前脚刚走进去,哗啦啦的雨水,就从天空落下,噼里啪啦的打在桃树林的花蕊上。 山洞里颇为整洁干净。 最深处,还有一张草塔,一张木桌,以及早已干涸的油灯,有很明显人为居住过的痕迹。 苏信站住脚步,心里一惊。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张无忌应该还没有来到昆仑。” “而且因为我的关系,小不悔与纪姐姐也不会再去蝶谷医仙胡青牛处,张无忌也开启不了千里送六婶的剧情。” “莫非这洞口并非是白猿的住处?” “桃源秘境,还有其他人在这里生活过?” 苏信皱着眉头往前走去。 山洞里昏暗走近后,他才发现在那放着木桌草榻的角落里,还有一大片干草垛,上面还有不少的白毛。 草垛才是白猿平日里睡觉的地方。 木桌于油灯上,挂着层层蛛网。 而在草榻上。 竟然还叠放着一席罗裙。 做工精致,上面珍宝无数。 虽然落了灰尘。 但是其针脚依旧精良,丝毫没有染上岁月的暗黄,想来是曾经住在这洞口的女子,留下来的。 也没有留下什么书信。 不知女子是何身份。 苏信搓着下巴道:“估计这桃源秘境,最早就是这女子居住,白猿离开尹克西两人,进入秘境后,怕是被这女子所驯服了。” “看落灰,这女最少已经离去四五年了” “真是可惜了。” ”离去那么多年,白猿依旧不敢动其衣裳睡觉的草榻,那女子想必也是个神通广大的,居然没有神功留下来,让我捡漏。” 刚冒出这个念头的苏信 又摇头失笑起来。 “还是贪心不足。” “我的身上现在藏有辟邪剑谱、小无相功、五绝神功、金刚伏魔神通、先天功、一阳指、明玉功,九阳神功,那么多门武学至高宝典。” “随便一门练着高深之处,都能纵横天下。” “哪里还需要别人的传承?” 第90章 剥极而复参九阳 山洞外乌云席卷,大雨倾盆。 好似怒兽张开了巨口,咆哮出漫天的雷光,风声呼啸。 山洞中。 苏信点燃了篝火,亮红色的火光,悦动着温暖,照亮安宁。 三只蟠桃带来的药力,很是惊人。 四肢百骸舒畅无比。 精力充沛的苏信,半点没有睡意,很快将山洞打扫干净,处理了木桌上草塌上的浮灰,准备将罗裙撕扯开,与白猿的皮毛做成枕头时。 他发现。 那罗裙的材质非同一般。 摸起来竟然比镜面还要光滑。 而且很有韧性,根本撕扯不开。 久放的缘故,罗裙上虽然染上了一层浮灰,但只拿起来轻轻抖了两下,灰尘便从上面滑落,显露出原本鲜亮的艳红色模样。 裙子的腰间。 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拿起衣裙时,铃铃作响。 悦耳又清澈的声音,好像加深了什么特别的音律,入耳之后,竟让苏信的心头一荡,脑海里浮现靡靡之色,声色盎然。 心血都有些沸腾。 不过并非没法控制。 只是稍微调动内力,便能顶住这金铃的蛊惑之声。 苏信惊奇的将那小铃铛拿在手中。 仔细观察。 见整个铃铛外部都是金精铸造而成。 做工极其精致,只有拇指宽到小铃铛上,用红晶雕着一朵瑰丽的奇花。 中间镂空。 边角勾勒着繁琐花纹。 其内珠子,更是由十万两黄金中才能炼出一两的紫金铸造。 “这般精巧华贵的东西。” “又能勾起欲念。” “这铃铛怕不是桃花岛上的黄老邪,打造的吧?” 想起了碧海潮生曲的苏信惊讶道,而且越想越有可能,这里是桃源秘境,桃花岛上也是一片桃园。 说不定其中会有什么关系! “若真是这样,那这裙子是谁的?” “黄蓉的? “黄蓉他妈的?” “还是黄老邪情人的?” “总不能是黄老邪他妈的吧?” 苏信哈哈大笑,反正也想不明白,便不去多想,把那铃铛与红色的罗裙放到一边。 静下心来。 趁着桃子的药力还在,他将九阳神功的第一本翻开,对照着五绝神功内功篇的精妙真意。 一字一句的解析修炼起来。 九阳神功四本经书,也对应了四重境界,讲究循序渐进,入门不难,但想要练到高深之处,需要不争不抢的心性,以及数十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 苏信的根骨拉满。 再借着五绝神功的奥妙。 只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将九阳神功的第一本,也是第一个境界,吃透了七七八八。 转而修行了起来。 跟着书中所言,想要入门的话,需要将人身体中的九条阳脉,连成一个周天。 于丹田之中凝练出一口九阳气。 如此就算是入门了。 张无忌师从蝶舞医仙胡青牛,十五六岁的年龄,医术精湛之堪比华佗,药力不输孙思邈。 所谓九条阳脉。 对于他来说自然无比清楚,换作别人,如果没有这般际遇的话。 想要理清身体中的九条阳脉,再将这九条阳脉连成一起,贯通周天,比登天还难,想几年练成九阳神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的苏信。 虽然不通药理。 但是有着五绝神功,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宝典,以及当时人间欧阳亭与天地五绝的练功手稿,里面记载了人体所有经脉的运行之法。 以此为参考。 人体玄奥的九条阳脉,几乎就是直接摆在了他眼前般,那么清晰明了。 苏信闭上双眼。 深吸一口气,开始将内力,沿着九条阳脉运转,头顶上的热气蒸腾。 口中喃喃道。 “九阳经脉,分别是手三阳经,足三阳经,此为阳之六经。” “阳维脉、阳跷脉、督脉,此为阳之三脉。” 随着他口述的过程中。 只见他的手足上,隐隐有金色的光辉流流转而过。 超越了天地极限的根骨。 此刻再次显威力。 他采入体内的那一股气,进入这九条阳脉中,如同大江大河,肆意奔腾,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挡,也没有半点瓶颈。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便将张无忌三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打通各处的关节,才梳理好的骨骼经脉才将,九条经脉贯通在一起,才练成的九阳神功第一层。 给轻易炼成了。 九阳经脉循环一个周天后。 入了门的九阳神功仿佛化成了一颗种子,扎根在了苏信,无边无际的丹田之中。 手脚上。 两处后腰上。 以及背部的整条龙骨。 都升起了一股温热,像是泡在温泉里似的,舒爽至极,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苏信欣喜的睁开眼。 感受着丹田中的那一枚九阳神功的种子,笑着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入门了。” “接下来更简单了,只要将九阳神功不断的壮大,壮大到内力的极限,蜕变到九阳真气的那一天。” “也对应着从一流高手,晋升宗师的那一天,九阳神功的第一层,便算是真正炼成了。” “开始迈入第二层境界。” 虽然远比张无忌入门要快,但这会儿,苏信还是又有些羡慕张大教主了。 张大教主在武当山住了两年。 得了张三丰以及武当六侠,两年的灌顶,又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当九阳功。 来到桃源秘境之前。 他体内已有了寻常人三四十年都没有的功力,而且这些功力本就跟九阳神功同源。 对于他来说。 在九阳神功的修炼上,最难的便是入门,只要入了门,打通各处关节,而那些熬炼内力的水磨功夫,基本可以靠着他原有的内力补充。 但对于苏信来说,正好相反。 他的根骨逆天。 九阳神功起步几乎没有瓶颈。 但内力实在浅薄,需要花时间一点一点的积累。 苏信心态不错,很快想明白了。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占了。” “花点时间就花点时间吧,所幸我有十点根骨,还有师父大宝贝留下的寒髓玉坠,修炼一年等于别人修炼三年,把九阳神功的经验拉满,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见着外面雨还没停,夜还很长。 苏信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快要熄灭的篝火里添了两把柴火。 还不困的他,继续盘坐在草塔上。 五心朝天。 蟠桃与寒冰玉坠的加持下,平心静气戒骄戒躁,继续修炼九阳神功。 壮大身体里九阳神功种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修行的深入。 意外还是出生了。 苏信在练九阳神功之前,本来就有着小无相功的功力,而且已经将小无相功练到了第四本。 第四本还没有圆满。 小无相功虽不是靠内力深厚吃饭的神功,还是在他的丹田内,凝聚了100股的内力。 距离突破宗师的108股,仅仅剩一步之遥。 正常来说,人体的丹田有限。 受限于丹田大小,普通人基本上只能修炼一门内功,要是想重新修炼内功,除非新的内功与旧的内功出于同源,或是新内功有化去异种内功之能。 不然的话就得废去现有的内功。 再去从头修行。 但是苏信不一样,根骨好到了逆天,师父大宝贝更是说过,他的丹田甚至比燕南天还要广阔。 足够宽阔的丹田。 给了他修炼多门内功的可能。 本来以为,九阳神功能跟小无相功兼容,但随着九阳神功种子一点点的壮大,苏信发现他的小无相功开始动荡起来! 一股脑的往九阳神功的种子上扑了过去。 苏信心头大震。 两股内力对冲,轻则静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甚至还有当场暴毙的可能! 九阳神功现在还算弱。 就算对冲,也不会对自己身体造成太大伤害。 他赶紧努力压下躁动的小无相功。 额头出汗道。 “九阳神功不能不练。” “既然不能相容的话,只能先把小无相功,散进周身穴道之上,先把丹田给九阳神功腾出来,再想其他办法!” 忍着丹田之中翻江倒海的疼痛。 苏信开始给小无相功搬家。 然而本来对他百依百顺,像个乖孩子一样,无比体贴的小无相功,现在竟然成了钉子户。 就钉死在他丹田里,根本调动不了! 苏信用了吃奶的劲。 都没能将它搬出丹田半点。 只能绝望的看着小无相功疯狂的与九阳神功对冲在了一起! 只听他丹田气海中砰的炸响一声! 下一秒。 已做好了,走火入魔,全身经脉损毁的准备,然苏信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仅如此! 丹田内九阳神功的种子。 还在小无相公的滋养下,壮大了一圈! 将苏信的丹田当成自己家的小无相功大方的像是把九阳神功当成了亲兄弟一样。 将自己无形无色的内力,丝丝不觉地注入到了九阳神功之中! 仅仅是顷刻之间。 苏信就感觉自己的九阳神功有了三四个月工龄的增长! 本来以为自己都要挂了! 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苏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小无相功最厉害的是搬运真气内力的法门。” “其本身的内功修为。” “原着书里明确有写,只是道家高深内功之初阶。” “而九阳神功与道家至高点级九阴真经同源,三联版更是改成,由斗酒僧翻看过九阴真经之后,从中脱胎出来的内功心法。” “一个是九阴返阳,另一个是九阳返阴。” “完全殊途同归。” “虽然明面上佛门至高宝典,其实跟道家脱不了关系,小无相功凝练出的道家初阶内力,自然能直接灌输到它的身上。” “帮助其快速增长!”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苏信压制住欣喜若狂。 更加的屏住心弦。 屏蔽了山洞外面的风雨风怒号。 源源不断的将小无相功无形无色,无阴无阳的内力,灌输到了九阳神功之中。 如此用心之下。 完全不知道。 被他完全抛之脑后的邀月。 高傲入骨的邀月。 倔强的站在原地,站在泥泞的小溪边上,站在冰冷雨夜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浑身湿透。 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就是不肯低头。 …… …… …… 书又被封了。 第三次了。 我也许写不下去了。 抱歉了各位。 第91章 木高峰历险记。 一夜大雨磅礴。 洗刷了世间的浮沉。 太阳还未升起,云南大理国,天龙寺内就已经,钟声缭绕。 打开寺门。 两位拎着扫帚的青袍小僧哈欠连天,从中走出,沿着山门前的阶梯,清扫着寺前的落叶与雨水。 一路扫到了半山腰,近千级台阶。 两位年轻的僧人依然脚步稳实,双臂有力,没有半点虚浮的模样,可见是有些功夫在身。 天空此时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密林的树叶,耀到其中一位年龄稍小的和尚脸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对身边的同门道。 “时候不早了。” “师兄,咱们得扫快些了,朱师伯武师伯,最近因为昆仑朱武连环庄的事脾气不好,揪小辫子处罚了不少僧人人。” “咱们扫完地,还得赶在早课前挑满水缸呢!” “千万不能慢了。” “万一被两位师伯抓到错处,少不了责罚。” 昨天刚被罚过的僧人咬牙切齿恨道。 “都怪那瞎了心的木高峰!” “惹谁不好,居然敢惹到咱们天龙寺的头上,若是让佛爷撞见了,非得好好超度他不行!” 年轻僧人玩笑道。 “师兄莫说大话,最近江湖可是盛传,那木高峰已经练成了辟邪剑法,若是真来了,咱们两个可不是他的对手。” “哼!什么狗屁辟邪剑法,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吹嘘的罢了,比得上咱们寺里的六脉神剑吗?” “哈哈哈,那必然是比不过的。” “咱们努力扎实内功,说不定等到二三十年后,也能跟四位本字辈的师叔一样,学上六脉神剑其中一招,到时候不说天下无敌,也能傲然江湖了,区区木高峰算什么!” “师兄说的是极!” 两位小和尚一路说说笑笑快要扫到山脚下时,迎面撞上了一位身材佝偻,面目可憎,还瘸了一条腿,浑身发臭的乞丐。 这丑乞丐历经了万险,才来到这天龙寺前,见到两个小僧人,尤为的激动。 拉着他们的衣袖,嘴唇都在颤抖。 “敢问两位小师傅,一灯大师可在!?” “小人求他救命啊!!” 天龙寺为大理的护国禅院,经常参与卫国战争,还有党派之争,这里的和尚比少林寺只喜欢念经的和尚,刚猛了许多。 不过因为有一灯大师的言传身教。 待人还算是和善。 两位小和尚僧人没因为这臭乞丐面目可憎,而就冷眼相待。 反而打了个佛礼,耐心的道。 “阿弥陀佛。” “不好意思施主,一灯师祖已经坐禅闭关多年,很久之前就已经不见客了。” “而且您若是身有重。” “来我们天龙寺也是无意,应该去山下的医馆呀。” 满身伤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 不是木高峰还是是谁? 先是被苏信坑的得罪了全体蒙古人,又在元庭境内给赵敏磕头,得罪了全体汉人。 中土里外不是人的木高峰。 一个月里,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每隔两三天,就几位汉人高手或者蒙古汉子来追杀他。 都想割了他的脑袋成名。 而且在玄冥神掌折磨下,他宗师实力十不存一,只能被动挨揍还不了手。 为了躲避追杀。 他这一路上比唐僧取经还难,藏过茅坑,跟野狗抢过剩饭,睡过猪圈。 简直是林平之翻版。 就是如此。 木高峰还是折了一条手臂,一条腿。 几乎丢了半条命,比乞丐还像乞丐比当年段延庆还惨。 直到进入了这消息闭塞的大理国。 不知道他那些破事的大理。 方才得以喘息。 满腹心酸,一路艰苦,半走半爬来到了这天龙寺,这唯一能救他的地方。 木高峰流着泪,哀求道。 “两位小师傅行行好!若不是实在不得已,小人又怎么敢冒犯一灯大师,小人身上所受的伤,只有一阳指能救啊!” 撕啦! 木高峰扯开了自己身前发黑到快要出油的衣襟,露出了胸膛上的掌印。 只见那掌印已经黑到已经发青。 往外散着丝丝的寒意! 从未见过此等武学的小和尚们大吃一惊,“好狠辣的掌法,这是何人所为?!” 木高峰为人奸诈。 来天龙寺之前,怕一灯大师不施以援手,他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抹去眼角泪水,换了一副坚毅不屈的模样。 “不瞒两位小师傅,在下的伤势,是那些该死的鞑子所为!” “一个月前,小人路过鞑子的地盘时,好巧不巧地遇鞑子那边的狗官,我跟随几日准备杀了他,后来发现那狗鞑子还带着咱们汉家儿郎的军防布阵图!” “正是要送到前线!” “若是这图送过去了,不知道鞑子又要抢我们多少土地!杀我们多少儿女!” 大理国虽独立为国但也是汉人国度。 与大宋唇亡齿寒。 对鞑子们的仇视,他们一点不比北宋南明差。 一听这话,当即急了起来。 “万不能让他把图送过去!万一由此开战必定生灵涂炭,必须拦住!” “是啊,必须拿下他!” 两个小和尚很天真,轻易就上当了,木高峰藏着心喜进而说道。 “两位小师傅胸怀大义,小人佩服!” “小人当时也是这般想的,仗着自己还有两分本事,趁着鞑子高官晚间休息时,连杀人带拿图,本来都已经抢到手了!” 说到此处,木高峰扼腕痛恨。 两个小和尚,急忙追问,“然后呢?!” “没想到那鞑子身边,也藏有高手,还是绝顶高手,小人不是对手,不仅丢了图,还被一掌打成了这样!” “拼死才从鞑子手里逃出来!” “后又一被一路追杀,这才不得已求到贵寺山门前!还望师傅们可怜则个,救小人一命!!” 木高峰悲戚含泪,跪在两个小和尚的身前,装作体力不支,快要晕死的模样。 “狗达子不当人!” “若非佛爷已经出家,非得上战场打碎他们的脑袋!” 两个小和尚,义愤填膺。 此时,在他们的眼睛里,拜倒在这里的哪里是什么臭乞丐,简直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啊!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他们,一左一右,急忙扶起了木高峰,你一句我一句。 “大侠,您在撑一会!” “我们先带你进寺庙!” “我们一灯师祖虽然闭关不见人。” “但师祖的亲传弟子,朱师伯,武师伯还在,您是为国家卫国的大英雄,两位师伯最欣赏您这种豪杰!” “他们说不定,会帮您请出来一灯师祖,而且就算请不出一灯师祖,朱武两位师伯,功力高深也能救您!” 计谋成了! 木高峰眼底有喜色划过,装作没什么进气的道:“多那就多谢两位小师傅了,小人日后必有报答。” “大侠,何必言谢!” “您这种大英雄,我们天龙寺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怕木高峰死了。 两位的小和尚扫帚都不要了。 丢至旁边草地,架起木高峰的两条手臂,火急火燎的往寺庙里赶去。 与此同时,天龙寺之内。 朱长龄飞鸽传书的第二天,朱子柳,武三通两人便收到了消息。 知晓了木高峰做下的恶事! 朱九真不仅模样娇美,还是懂得讨长辈欢心。 俗话说得好隔辈亲。 对于这个小孙女,朱子柳异常宠爱。 一听她竟然遭了木高峰的毒手。 连家传的一阳指先天功,都被那木高峰上门夺了去! 平日里温文尔雅,书生打扮的朱子柳,也满脸黢黑,直接把心爱的扇子给捏碎!本就有点疯癫的武三通,气的功力逆流,差点七窍流血! 到今天,两天过去了。 朱武两人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憋屈。 一身佛法都难以化解的煞气,逼得常人不敢靠近,给两人端茶的小和尚,噤若寒蝉,生怕触了他们霉头。 武三通突然重拍桌子震得碟碗跳起。 当即把精神绷紧到了极点的小和尚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本想稳住,谁知脚下软的没稳住,摔了一个屁股墩。 茶水洒了一地,打湿了朱子柳的袍子。 小和尚脸上青白惊惶。 跟个鹌鹑似的头也不敢抬,跪俯在地上,“求…求两位师伯恕罪啊!” 暴脾气的武三通二话不说。 恶着脸一脚将那小和尚踹飞了出去,滚了两圈摔在门框前,疼的龇牙咧嘴。 不过用上了巧劲。 看着摔的厉害只是皮肉痛,并没有伤着身子。 武三通怒道。 “倒茶都倒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定然是平日里练功偷懒,现在滚去达摩院站桩,不站满六个时辰,不许吃饭!!” 小和尚都快要哭出来了。 然后就听朱子柳淡淡道:“再加六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 那不是一天一夜。 小和尚这下真哭了,忍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了一声,“遵命。” “还不快滚!” 小和尚拔腿就跑。 刚跑出房门,哇哇大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武三通大着嗓子道:“朱老弟,这事儿不能再等了。” “已经整整等了两天了,依旧没有找到木高峰狗贼的下落!昆仑山深,万一那狗贼往林子里一钻,更如大海捞针!” “我看咱们俩人还是直接杀去昆仑算了!到时候咱们昆仑上下翻个地朝天,不信找不到木高峰那狗贼!” 不比武三通这样的莽夫。 朱子柳是大理国丞相出身,做事颇有章法,瞥了武三通那莽夫一眼,“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我的孙女受了那么大的罪,我不比你着急?” “那咱们兄弟还等什么,难道那木老狗还能找上门来吗?!” “你动动脑子!木高峰没头没脑的跳出来抢咱们两家的功法,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身后有昆仑山其他势力支持,怎么办?!” “能怎么办,杀过去呗!” 朱子柳:“……” 对这个笨逼莽夫服了。 他攥着新扇子,深吐一口气道:“昆仑势力错综复杂,万一木高峰背后真有什么靠山,除非师父出手,不然咱们两人去了就是送死!” “可咱们师父先天功正到了关键时刻,总不能因为咱们的事惊扰他老人家吧。” 武三通心里冒火,抓耳挠腮。 “都让人骑到脖子上拉屎了!难道就这么等着,这不成龟儿子了!” 朱子柳也满脸憋屈道。 “你以为我想吗!” “现在情况不明,只能用蠢办法,先找到他的踪迹再说。” “十个探子不行,咱们就派出一百个探子,一千个探子,分布在昆仑进出昆仑的各处要口,不信找不到木高峰那狗贼!” “至于现在还是在等等吧!” “也只能这样了。”武三通心里闷的恨不能找人打一架,骂骂咧咧道:“狗贼木高峰,这样欺辱我们两家!” “他最好不要落在老子的手里,要是不然,老子不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捏碎都不姓武!” 话音刚落。 两个小和尚带着木高峰,着急忙慌的闯了进门来,“朱师伯,武师伯!您快些救救这位大侠吧!” 气头上的武三通,破口大骂过去。 “救什么救?!” “救什么大侠?!!” “哪里来的大侠?!!!” “一点规矩没有,滚去把佛经抄上一万遍!!!” 宛如佛门狮子吼般的怒声直接把两个小和尚震傻了眼,也不想着救人了,搀扶着木高峰就要逃走。 木高峰听武三通怒吼声中蕴含的功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这样高人定能救自己! 挣开两个小和尚的搀扶。 倒在地上祈求道:“大师救命啊!” 武三通还要再骂,宅心仁厚的朱子柳拦住了他,“别急,师父教的慈悲都忘了?先听他们说说怎么回事。” 怕懵了的两个小和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火爆脾气的武三通又是一拍桌子。 “愣着干什么,说!!” 年纪大的和尚赶紧把师弟推到了前面。 小和尚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将木高峰先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朱九真一家人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朱子柳武三通两人,小节有亏,大节没得说,多次多抗鞑子,保卫襄阳城! 没想到这看起来快死的乞丐身怀大义! 朱子柳赶忙上前为其把脉。 武三通也是收敛了火爆脾气,一脸敬色,“这位兄弟果真是豪杰!做事痛快!敢问尊姓大名!” 大理边陲小国。 边陲闭塞。 根本不知道中土的事,木高峰没做隐藏,强笑道:“在下木高峰。” 霎时间佛堂内一片寂静。 两个单纯的小和尚。 朱子柳。 武三通。 四人不约而同,目光幽幽盯住了他。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 …… …… 第三次复活赛打赢。 ?(ˉ?ˉ?) 第92章 说梦话 俗话说的好。 吃一堑长一智,几个月来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吃了多少苦头的木高峰,才说出自己的姓名。 见看气氛突然变得不太对劲。 顿觉不妙! ‘难不成,我在中土的事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 ‘不太可能啊!’ ‘不管怎么说,先跑再说,落在他们手里真的就完了!’ 一点迟疑都没有,木高峰非常果断的绷紧两侧肩膀,用力往中间一挤,夹紧了本就佝偻的身躯。 将身后的驼峰顶了上去,撑破衣服! 啪的一声。 背后顶着大脓包的木高峰就跟妙蛙种子一样,背后射出大股腥臭的脓液! 脓液里含有剧毒。 原本的故事线。 练成了辟邪剑谱的林平之,就是瞎在这脓液下的。 这招算是木高峰最后的撒手锏! 可惜武三通朱子柳两人不是林平之。 得武学大家一灯大师多年指点。 两人都是宗师级别高手,还是开了十二条正经的宗师大圆满,距离大宗师,仅有一步之遥,反应不可谓不快! 朱子柳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真气灌注之下,扇面如铁,卷起一阵狂风,顷刻间便将木高峰向喷射的毒液,卷在了一起,尽数接下! 木高峰一心只想逃命,毫不恋战。 毒液喷射而出的一瞬间。 他一头顶开两个修为浅薄的小和尚,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大门飞扑过去,眼看着就要夺门而逃。 “姓木的猪狗!” “欺人太甚!” “当老子是什么人,竟敢上门羞辱,老子断了你这两条狗腿!” 本就一肚子火的武三通,还以为木高峰是看不起自己,故意上门挑衅,出手就不留情,并起双指含怒点出一阳指力! 木高峰头都没回。 便觉身后有一股极其恐怖的锋芒,直逼过来!出手无比精妙,像是漫天大雨,封锁了自己前后左右所有出路! 不留半点躲闪的空间! 差距过大不是对手,惊骇无比的他正要求饶,还未来得及出声,只听噗噗两声,两道指力贯穿了他的小腿,带着两道血箭破体而出,击碎了两扇木门! 武三通虽然狂暴,出手却是极准。 两道一阳指力,所打的位置皆是木高峰,双腿上经脉交汇的要害穴道! 此穴道洞穿一瞬。 木高峰身下一阵剧痛后,绝望的发现自己的两腿仿佛失去了知觉,完全动弹不得,整个人在距离木门只剩一步的距离下,跌倒在了地上。 恨极了这老贼。 武三通大步追了上去,一脚踩在木高峰的胸口恶狠狠道:“好老狗,爷爷正到处找你,没想到还真送上门来了!” “欺我朱武两家无人是吧?!” “爷爷这就杀了你!!” 武三通人狠话不多,抬掌拍向他的脑门,眼见就要将他轰杀在此! 木高峰满眼恐惧, 扯着嗓子嚎道。 “饶命啊!” “大侠,饶啊命!!” “小人是为了活命骗了你们,可咱们无冤无仇,也不至于上来就打杀啊!!!” 武三通朱子柳两人听了这话都气笑了。 尤其是朱子柳,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鼻子都气歪了,后槽牙快要咬碎,“老狗!当真是没脸没皮!你做过什么心里还不清楚!!” “小人该死!” “小人不该欺骗两位大侠!小人不该为了活命给那蒙古鞑子下跪!” “求两位大侠饶了小人一命吧!!” 木高峰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啪的一声。 武三通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打碎了他半口老牙。 “狗娘养的畜牲!” “没想到,居然还是鞑子的走狗!!” 把鞑子的走狗当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两个小和尚,羞的已经没脸见人,赶忙跪倒在地上请罪。 “弟子有眼无珠,没认出姓木的恶贼!” “求两位师叔责罚!” “你们的事,晚会再说!”朱子柳先让他们退到一边,走到了木高峰的身边,一字一句的道。 “昆仑山!朱武环庄!” “你欺辱我孙女!上门打伤众人!抢走了我们的家传功法!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所为?!”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井水不犯河水几个字!!!” 从福州。 到元庭。 再到大理。 每到一处地方,就要被人嫁祸挨顿毒打,木高峰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又是给人背黑锅了! 一口恨入骨髓得怒气攻进心脉。 带动玄冥神掌内伤,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眼珠子快要瞪裂,他大喊大叫道。 “嫁祸!” “这是嫁祸!!” “是有人嫁祸我啊!!!” 木高峰嘶哑的声音撕心裂肺,佝偻的身躯都承受不住的震颤,说不出的愤怒与痛恨下,他忘记了对朱子柳两人的恐惧。 老泪纵横的拉着他们衣摆,癫狂吼道。 “不是我!” “真不是我!!” “有人陷害我,一直都有人陷害我啊!!!” “几个月了!他顶着我的名字!到处作案!使我人人喊打!天下无容身之处!都是他干都是他干的啊!!!” 木高峰歇斯底里至此,不像是演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会了 武三通不管那么多,掐着他的脖子拎起来道:“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了?我看你这老狗是在狡辩!!” 还要将他打死。 不比武三通这样的莽夫,朱子柳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是琢磨出一点味了,拉住武三通道:“武兄且慢,事情真的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 “昆仑到我们大理,少说也有小半个月的路程,那贼人在朱武连环庄做下大案后,而到今天前后也不过四天,木高峰就是会飞,也不可能从昆仑直接飞到我们大理!而且真要是他干的,又怎么敢孤身来咱们天龙寺?” “如此说来,还真不是这个狗东西干的了?” 听朱子柳说的有道理,武三通看了木高峰一眼,松手将他扔到了地上。 一路上。 从福州到大理人人喊打,终于有人相信自己。 终于遇见相信自己的人了!! 木高峰感动至极,哭得更加伤心了,连连给朱子柳磕头。 “大侠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大侠明察秋毫!” “真不是我干的,就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两位大侠!” “求求两位行行好!” “把小人当个屁给放了吧!” “放了,你哪有那么好的事!”朱子柳冷笑一声道:“你这腌臜的直娘贼,就算没有得罪我们,也是鞑子的走狗!” “来到天龙寺还想走!” 朱子柳攥着扇子,对两位小和尚道:“你们两个,把这老狗送去咱们大理国的吏部大牢,好好的审上几遍再说!看看他也没有私通敌国!” 吏部大牢!? 那是人能待的地方!? 完好无损的活人进去了,都得没有半条命,自己这只剩半条命的进去了,不过得彻底死在里面! 小和尚的拖行下木高峰疯狂挣扎,绝望的大喊。 “冤枉!” “我真的冤枉啊!” “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在害我啊?!!!” …… “阿嚏!” 桃源秘籍,坐在洞口外迎着阳光的高处,苏信采入了清晨第一抹初阳紫气。 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来,他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晶莹温润。 整整修炼了一个晚上。 又在清晨采集紫气。 蟠桃的滋补下,一直没有休息的他也不觉得累,反而精神抖擞。 看着丹田内那四十多股九阳内力。 苏信高兴的伸了个懒腰。 “最多再有两天,我就能把小无相功全部转化为九阳神功,最少能节省四五个月的苦修。” 做事喜欢一鼓作气。 自觉不累的苏信,本想回山洞里,继续转化小无相功,肚子却对他发出了抗议的咕咕声,只得作罢。 “磨刀不误砍柴工。” “九阳神功讲究循序渐进,还是先吃饭吧。” 苏信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身若柳絮,轻飘飘的从高处跳了下来,纵起轻功朝着桃林外的小溪边飞去,准备去抓两几条鳞鱼,打打牙祭。 路上想起了邀月的他寻思着。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 “狗女人没有功力,要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估计得淋的够呛。” 想到狗女人会倒霉。 幸灾乐祸的苏信,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出了桃林,来到了小溪边上。 然后。 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夜狂风暴雨。 小溪边上的土地满是泥泞。 他口中的狗女人,就那么赤身裸体的站在泥泞中,一步未动,湿透的长发黏在肩膀上后背上,冰冷刺骨。 等了一夜。 终于等到了他回来了。 觉得自己赢了,邀月昂起白净的下巴。 依旧如昨天那样,将手里已经湿透的肚兜,递给了苏信,只是她的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僵硬许多。 “你…脱掉的…你给我穿…上。” 才说完这句话。 不等苏信回答,顶着一夜风雨的邀月晕倒在地上。 “狗女人有病是吧?!” 苏信暗骂,赶忙跑了过去,昏死过去的邀月脸颊上很红,娇躯失温颤颤。 看模样,是受冷发高烧了。 按道理说,就算有十香软筋散封锁功力,明玉功也又九阳神功那样被动护体能力。 就算是淋了一会儿雨水。 明月功也会驱散寒意,不可能受寒发烧才对! “除非狗女人真在这里淋了一夜的雨!” “不是,她脑子里到底在想是什么!?” 完全搞不懂邀月。 苏信想着要不要救她,狗女人烧成这样,放在这里不管,最多一两天就会暴毙。 犹豫了一瞬。 还是抱起了她,鱼也没空抓了,苏信赶紧跑回了山洞里,把白猿的皮毛,当成被子给那狗女人裹了起来。 再将已经熄灭的篝火重新点燃。 给那狗女人提供热量。 看着邀月精致的脸蛋时不时拧在一起,很是痛苦的模样。 “好人就tm该被枪指着!” “你几次要杀我,我反而要救你!” “淦!” 苏信给了自己一巴掌。 跑去了洞口外,把本想一个人吃完的大仙桃摘下两颗,切成块喂给邀月。 已经烧迷糊的邀月根本吃不下东西。 喂不下去。 苏信没不要脸到用嘴去喂,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用手将桃子挤成了汁水,一点点淋进邀月的嘴里。 救着邀月简直比杀了自己难的还难受。 苏信一边喂一边骂骂咧咧。 “该死的狗女人!” “但凡丑一点,老子都不会管你!知道吗!” 该说不说,仙桃的效果确实好 喂完了片刻。 邀月拧着的小脸蛋就舒缓了很多,像是做了什么梦,湿润的眼角缓缓落下泪水。 “怜星。” “姐姐不是故意推你的下去的。” “你别恨我。” 邀月小时候,曾将她的妹妹怜星,从树上推下去,导致怜星摔断了手脚。 因为这事怜星对邀月很恐惧。 姐妹俩表面姐友妹恭,实际隔了一层。 邀月的泪水越流越多,练成了串,快要打湿毛皮毯子。 “唉,狗女人平日里强势高傲惯了,让她认错比杀了她都难,估计心里也得压了不少事吧。” 有点不是滋味的苏信,帮她擦了擦。 然刚对狗女人升起一抹怜惜,他就听邀月道。 “妹妹,你快来救姐姐。” “姐姐落到坏人手里了,被坏人欺负了。” “那个坏人卑鄙又无耻又下流!” 对邀月的好感度烟消云散,苏信脸上黢黑,准备把狗女人扔出去,让她自生自灭! 邀月还在叭叭。 “怜星你快点来!” “帮我把那个坏东西!那个狗东西!抓回移花宫!” “狗东西!” “你居然敢这样欺负我!没想到吧,还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吧!” 梦里的邀月似乎是回到了移花宫。 刚刚还流着眼泪的她,一改柔弱的模样,娇笑连连,小脚丫不老实的踹着被子。 “狗东西,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咯咯咯,我得好好的留着你,我得让你长命百岁,好日日夜夜供我折磨~” “你这辈子只配被我踩在脚底下,只配给我当狗,只配跪着舔我的脚,知道嘛~” “咯咯咯~” 苏信两眼冒火! 好好好! 狗女人你完了!老子这就挖个坑!!埋了你!!! 就在这时邀月突然兴奋的轻喘起来。 “哼哼,下贱的狗东西~” “我的脚好吃吗~” “乖狗狗~” “嗯?!” “你干什么!你只能舔脚!不许往上面来!” “别~” “不行~” “那里不可以~” “嗯嗯~狗东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邀月小脸蛋上媚的快要滴水。 蜷着腿儿,呢喃不断。 苏信:…… 第93章 江玉燕在移花宫 苏信不杀邀月。 有一分是他善。 剩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分是因为狗女人模样真tm好看,比所有女人都好看,实在舍不得弄死了。 媚骨天成。 往那一站就跟个本子似的。 尤其此时邀月脸蛋带媚,含春带羞,忍着难挨的贝齿紧咬樱唇,可怜楚楚模样,更是要了人的老命。 就算是修持了无数元会的西天佛老在这里,都得当场破戒还俗,商量彩礼。 自制力无比强大的苏信,心中持练成九阳神功的小人,差点没让催促他现在、立刻、马上把邀月睡了的小人按在地上打死。 强忍着喷薄而出,快要无法控制的欲望。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 闭上眼睛安抚自己的好兄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以钝示人,以锋策己。” “再忍忍,等神功大成,补全了唯一的悟性短板,融汇贯通各种神功天下无敌后,别说狗女人跑不掉。” “就算老子把移花宫改成移花会所!” “狗女人又敢说什么!” “区区邀月,不过是我的婢女罢了!” 坚持“涩而不种马,淫但不小人”的原则。 苏信深呼吸好一会,才努力摆脱了邀月无意间散发的魅功。 为了尽早一天吃肉。 为了以后好好蹂躏狗女人 为了把移花宫变成独属于他的天上人间。 苏信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两三口将邀月没吃完的桃子,大口吞下后,不再去管她,坐在山洞边上继续深耕九阳神功。 转眼几天过去。 距离昆仑山千里之外,繁花似锦的秀玉谷,武林圣地移花宫内。 怜星百无聊赖。 坐在铺就着雪毯子的大殿内,托着下巴自己跟自己下着棋,喃喃自语道:“姐姐怎么还不回来,杀一个欺男霸女的恶人怎么那么久?” “难不成遇到什么事了?” “那个恶贼是个武林高手?” “姐姐不小心落在他手里了?” 怜星弯弯的绣眉微缩,不过下一瞬她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荒诞,太可笑。 “怎么可能呢。” “姐姐可是不属于天地间的奇才,要不是早年因为江枫跟花月奴坏了心境,早都将明玉功第九层练成了。” “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也不是她对手。” “从来都是姐姐杀别人,别人哪能奈何的了她,能遇到什么麻烦?估摸着又是去恶人谷,调教江小鱼去了吧。” 提起江枫花月奴这两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曾经对江枫情根深种的怜星,也没有多少感觉了。 “物是人非,江湖十年一代人。” “哪这么多的念念不忘,刻骨铭心,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放下这段执念。” 她叹了口气,从棋盒内捻起一颗玉润的白子,就要落子之际,冷若冰霜,美若春花的少女,穿着白色纱衣,莲步轻摇走了进来。 这么姿色非凡的女子。 放在江湖上,最多少也能混得一个什么仙子,什么美人的名号。 可放在美人如云的移花宫内。 两位宫主一位世间第一绝色,一位世间第二美人的移花宫内。 不过只是位普通的婢女。 铁萍姑婉约行礼,恭敬的道:“二宫主,您吩咐照顾的女子才刚醒了。” “醒了?” 怜星灿烂的美瞳一亮,“快把她叫过来。” 铁萍姑应声退下。 不多时,等她再回到大殿,身后已跟着一位,同样换上了白色纱裙的绝美女子。 宛若粉色的荷花。 随风摇曳。 狐媚子脸上冷白,没有一丝血色。 美的仿佛冰雪铸成。 原本一双充满灵气的桃花眼,却空洞的没了灵魂,明明漂亮到了极点,可整个人浑身不见半点活人生气。 如木偶,如傀儡。 不是江玉燕,又是谁? 怜星不比邀月那个女疯子,对漂亮的女子颇为喜爱,平日里见到身世可怜,无家可归,受苦落难的漂亮女子。 都会顺手救回移花宫里养着。 铁萍姑就是这般。 她的父亲是十大恶人之一李大嘴,母亲是三湘武林龙头铁无双的女儿,死在了李大嘴的手里。 从小父母离散。 铁萍姑寄养在李大嘴朋友的家里,时常遭到虐待,浑身上下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逃出来遇到了怜星后,这才脱离苦海。 江玉燕模样出挑。 虽然还未彻底成熟,但已有一股独特的魅力,万里挑一的铁萍姑放在她边上,都显得姿色一般。 天差地壤之别。 怜星看着自然欢喜,热情的招呼她上前。 “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江玉燕木讷的走了过去,直到怜星拉着她的手,好一番打量,她寂漠的眸子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似一只精致的娃娃。 “真是位标致的美人。” “虽然不比姐姐,但放在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能有这般容貌了!”怜星越看越是喜欢,询问道:“你姓甚名谁,可还有家?” “我叫江玉燕,已经没有家了。” 江玉燕平静的说道。 苏信在悬崖旁边为了在邀月手里救江玉燕一命,故意撇清关系说的那番话,那番污言秽语。 怜星听得一清二楚。 她跟邀月一样,都以为江玉燕是苏信掳过来的良家女子,此时听江玉燕这样说,怜星还以为她的家人死在了苏信的手里呢。 如此可怜。 她看向江玉燕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了。 “既然如此,你以后在移花宫住下吧。” “我们这儿很多姑娘,都跟你一样,你们好好相处。” “留在这里好好生活。” “不要去以前那些苦难了,都忘记吧。” 忘记? 怎么忘? 从福州到昆仑的数千里路怎么忘? 他就那么死了怎么忘? 我若忘了,又有谁替他报仇?! 又有谁给他偿命!!! 知道面前的人跟杀死苏信的人是一伙的。 为了复仇。 还继续活着,就是为了给苏信报仇的江玉燕骤然双腿一弯,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 给怜星磕头,给仇人磕头。 “如果不是前辈出手相救,我已经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了,我不想好好生活,只是想跟着前辈学武,求前辈教我武功。” “你想学武?”怜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江玉燕遭此横祸,想要学武自保,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先前给江玉燕把脉时,她就发现了,江玉燕的身上有浅薄的功力。 移花宫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武学胜地。 各路神功秘籍无数。 学个武功而已,不算什么。 不知道江玉燕擅长什么,怜星要她随便打几招看看时,随着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 是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拎着长剑,清清冷冷的走进宫殿。 按照规矩,他给怜星行礼时。 瞧到了怜星身边的陌生女子。 俊美非常少年愣了一瞬,而后赶紧收敛心神对怜星拜道:“二师父,您前几日教我的移花接玉,徒儿琢磨至今,仍有些窍门难以领悟,可否抽时间再指导徒儿一番?” 俊秀绝伦的少年。 移花宫唯一一位男子。 还能有谁,可不就是江枫的孩子,小鱼儿的兄弟,移花宫少宫主花无缺。 “你来的倒是巧。”怜星笑了起来,对两人道:“你们两个人都要找我请教武艺,那正好你们两个先过过招,让我看看你们的底子怎么样?” “过招?” 花无缺抬头,又往江玉燕那边投去了目光,见她花容月貌,白色纱裙下的娇躯清瘦,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不像是会武的,担心怕伤了她。 怜香惜玉的花无缺赶忙道:“二师父,还别了吧,我的移花接玉还未炼成,若是一时间没收住剑势,伤了这位姑娘可……” 然花无缺的话还未说完。 铮的一声! 江玉燕已在刹那间拔剑! 朝着他的心口,冰冷的刺了过去! 出手便是飞星逐月,杀气凛然,狠辣如地狱恶鬼! 随着剑锋而至! 花无缺感觉到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浑身毛孔都快炸开了!霎时间知道了,这女子并非常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赶在江玉燕刺中他身躯之前。 拔出了长剑,以移花接玉后发先至的快,去化解了辟邪剑谱如鬼如魅的快! 当啷一声! 两把长剑碰撞到了一起火星四射! “好狠的小家伙。” “好冷的心。” “花无缺继承了其父亲江枫的美貌,其俊美天下罕见,移花宫里的小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称他为无缺公子。” “而这小家伙居然没看他一眼,出剑就不留情面,哈哈还真是有意思!” 怜星带着笑意看着两人。 一剑未成。 江玉燕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刺出去的长剑,顺着花无缺的剑身横扫而过,画出一轮弯月,斩向他的脖颈! 又是一记杀招袭来! 速度比刚才更快!! 辟邪剑法太过凌厉,速度太快,花无缺移花接玉尚未炼成。 想要反弹,也没有机会。 只能以快打快,眼见着长剑横扫将至,他赶忙上挑剑尖,再次把江玉燕的剑挡在身外! 当啷又是火星炸开! 剑光纵横,剑影密布。 不过呼吸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多招! 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学了不少武学,每天都有人给喂招,使得花无缺才十四五岁的年龄,眼光就及其老辣! 只交手片刻。 他便看出了江玉燕所使用的诡异剑法速度奇快,一旦抢到先机,必然会连绵不绝,不给对手留半点喘息的机会! 接着被动的打下去会被压制到死! 意识到了这一点,花无缺又接了江玉燕几招后,趁着架开她手中长剑的机会,花无缺半点都不恋战。 脚尖连点两下地面。 以极快的身法,退出了两丈之外,从江玉燕密不透风的剑法中抽身而去! 就如他猜测的那样。 突然拉开了距离,使得江玉燕尚未使出的剑招被迫中断,只能上前追击! 而这一下。 先机便落在了花无缺的手中,趁着江玉燕追过来的时候,花无缺开始将移花接玉初步融入剑法之中! 往前刺出的长剑,剑气猝然一分为七! 每一件都快若惊雷,角度刁钻! 笼罩了江玉燕,全身上下,各处要害,虚虚实实看不清真假! 寻常宗师高手都难以拆解! 不过,江玉燕应对也很快。 根本不去拆解花无缺的剑招,直接以快打快,反手使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中扫荡群魔与之针锋相对应 一瞬之也是斩出了数道锐利剑气! 两边铁剑叮叮当当不断的打在一起,炸开的火星子如同漫天的流星,颇为好看! 候在一旁的铁萍姑还有其他小丫鬟们都惊呆了。 “新来的妹妹好厉害,居然能跟咱们无缺公子过那么多招!” “看着也就比公子大一两岁的样子,真厉害。” “就是出剑太凶狠了些,万一伤到了公子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确实有点不懂规矩,怎么能对少宫主那么无礼。“” “以后我们得好好教教她才行。” 小丫鬟们叽叽喳喳。 坐在上首的怜星也连连点头,“花无缺果然天资极高,这么小的年龄,就能将移花接初步的融入了剑法中。” “而小江玉燕也是不错,一手鬼魅的剑法,初步领悟了剑道真意,出手应对也十分果断,天纵之才,那么有趣的小家伙,真不知道她以前的师父是谁。” 随着两人不断的见招拆招。 又是十几招过去。 江玉燕浅薄的内力,有些支持不住了,而花无缺这边则是渐渐探清楚了江玉燕内力的流动方向。 以及辟邪剑谱的大部分招式。 修有明玉功。 内力深厚的他,等到完全适应了江玉燕剑招之际,当机立断,再次用出了尚未成熟的移花接玉。 碰撞之间,花无缺忽闪飘渺的长剑与江玉燕的软剑搅在了一起,而后顺着江玉燕发力的方向,花无缺如放风筝般 一紧一松,猝然借力打力! 江玉燕长剑脱手而出! 飞至高空! 胜负已分,自以为德胜的花无缺正要背起长剑时,双眼骤然一缩! 一道锐利的白光! 在他眼前爆发出极致的璀璨!! 快若惊鸿! 使他躲无可躲!!! 嗡的一声,怜星恍若瞬移,出现在两人之间,赶在江玉燕的匕首刺入花无缺的脖子前,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它! 当啷啷长剑落地。 惊醒了怔愣住的花无缺。 差点就死了。 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 望着那满眼漠然没有一丝感情的江玉燕,花无缺额角上冷汗淋漓,心有余悸的吞咽口水。 这位女子。 他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然交手到现在只剩下仇恨的江玉燕,从未正眼看过花无缺,淡淡对怜星道。 “算我赢了吗?” “前辈可以教我武功了吗?” 这一瞬间。 怜星仿佛从江玉燕的身上,看到了邀月的影子,都是那么不近人情,冰冷的不像是人。 她松开了匕首笑道。 “从今天开始。” “你便是移花宫第二位少主了。” 第94章 桃园日常。 失去了功力的邀月。 除了一身刀枪不入的身躯之外,跟普通弱女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昆仑山终年积雪。 即使是桃园秘境里,整体气温与中土相比还是有些偏低的。 然就这样的情况下。 邀月居然能在冷风冷雨中,倔着性子硬生生站了一夜!等晕倒时,不仅受了风寒,就连身体都冻到失温了,基本上只剩一口气! 若是苏信不救,一天难活。 对于她这股疯劲,还有傲气,苏信算是服气了。 为了救她。 苏信忍着肉痛,将价值万金的仙桃连着给她吃了好几天。 从最开始水米不进,只能淋点桃汁进她嘴里,到后来几天,邀月身体稍微恢复一些时,在喂下去一些桃肉块。 苏信每天不厌其烦的照顾投喂,好在邀月将明玉功练到了第八层不老长春,她的肉身已经通透到没有杂质排除。 不需要给她擦拭娇躯。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整整昏迷了十天的邀月,终于苏醒过来,睁开了漂亮的大眼睛,发丝凌乱从兽皮里坐了起来。 迷迷糊糊看了看头顶黑色岩石。 又看了看身上盖着的白色兽皮。 她愣了半晌。 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不过随着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中流淌过一遍后。 哗啦一声。 才刚坐起来的邀月,缺少血色的脸蛋涨红到好像大樱桃,小手掀着兽皮死死裹在自己脑袋上,羞愤欲死。 “我!” “邀月!” “堂堂移花宫宫主!” “天下无敌!” “不仅差点被那个狗东西欺负了!” “还发誓给他当女仆!” “还赤身裸体的在雨里等了他一夜!!” “啊!!!” 没脸活了的邀月,两只小手一起掐住自己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当场掐死。 可惜已经将自己修的如仙如魔。 还有明玉宫护体。 连身负顶尖外家功夫,金刚伏魔神通的苏信都掐不动她的脖子,此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邀月,就更不用说了。 躲在被窝里掐了自己好一会。 她不仅没对自己造成半点伤害,反而还用力过度,把自己给掐饿了。 没有自杀成功。 过了最开始的羞耻之后,冷酷的现实在是难以面对,邀月也只能被迫接受。 渐渐冷静下来的她。 跟仓鼠一样拉下被子,红彤彤的小脸蛋重新露了出来,打量着外面的环境,仔细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估计这山洞。” “是狗东西现在的住处,我昏迷后是他把我带到这里的。” “所以说,是他救了我喽?” 意识到这点后。 邀月自得的勾起了嘴角,只是一点笑容便有无限的千娇百媚,女人中的女人,仙子中的仙子,也是魔女中的魔女。 “真是个下流又无耻的狗东西~” “我这么对他,他都舍不得杀我~” “咯咯咯~” “也是。” “也不能完全怪他,我生的这般漂亮,谁会不心动?” 邀月越发的得意。 咿咿呀呀的举起小胳膊,床上躺了整整十天,躺到浑身发硬的她,肆无忌惮的伸展着腰肢,仿佛刚刚羞窘到没脸见人的不是她一样。 “既然他救了我。” “那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折磨他了,前提是狗东西得把解药给我,然后乖乖的跟我回移花宫。” 伸完懒腰邀月顺势将盖在身上的兽皮扔到一边。 身体完全恢复。 轻盈的跳下了草榻。 她看到旁边木桌上,整齐叠放着一件红色的罗裙。 连亵裤都被那狗东西撕碎了。 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的邀月,看到那件罗裙,做工不错,还非常干净,大眼睛都亮了起来,俏脸上的得意更甚了。 高高昂起了雪白的下巴。 “还不错。” “狗狗真乖,还知道给主人准备衣服。” 重新把苏信当成了她的狗。 邀月抓起罗裙准备穿上时,罗裙带动了旁边的金色小铃铛。 “叮叮叮~” 一阵音律钻进她的耳朵里。 霎时间,邀月的脸蛋浮起一抹羞红,玲珑剔透的五根脚趾,十分不自然的往里扣了起来,才刚下来草榻的她,差点又重新坐了回去。 明玉功护体之能再次体现。 等邀月脸蛋红了时。 玉白色的真气,从内到外一闪而过,消散了铃铛中蕴含的功力,邀月身上奇怪的感觉,转眼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小脸红红的她,银牙紧咬。 抓起那小铃铛扔出了好远,啐骂道:“不要脸的人,就会带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叮叮叮~” 金色的小铃铛,脆响不断滚出了好远。 一路落到了洞口外,正巧落在了苏信的脚边。 坐在桃花树下练功的苏信,看到那金色的小铃铛被人扔了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是邀月那个狗女人醒来了。 金铃铛是个稀罕物,扔了怪可惜的。 他顺手捡起来后往那洞口看去。 就见昏迷了几天的邀月,穿着一身亮红色的罗裙,踩着唯我独尊的步子,走了出来。 邀月身材娇小。 罗裙却很是修长,穿在她身上时,裙摆都拖到了地上,两条小胳膊更是还没有袖子长,小手都缩在袖口里。 拖拖拉拉的。 仿佛穿着家长衣服的小女孩一样。 然已经不合身到这种程度,邀月穿在身上后,这条鲜红色的罗裙,依旧没能减少她半分魅力,反而跟晚间的烛火似的,散发着松松垮垮的慵懒美感。 苏信不得不承认,狗女人虽然疯。 但是真受老天爷宠爱。 知道苏信舍不得杀自己 也知道苏信救了自己。 还以为苏信彻底沦陷在自己的美貌下。 重新找回了高傲的邀月,拖着裙子大步走到他的身前。 漂亮的凤眼瞪的大大的。 不等苏信开口,她就高傲的像只小凤凰一样,抱着胳膊,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我饿了,你去给我找吃的!” 苏信脸上一黑。 果然,狗女人就是狗女人! 不说话时人模狗样,一但开口就纯让人来气!我是你爹啊这样惯着你!? 坐在桃花树下的苏信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娇小的邀月笼罩住了。 如此压迫感下。 还记得自己功力全失,邀月往后退了两步,端在胸前的小胳膊抱的更紧了。 “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苏信冷笑着,一把捏住邀月白皙的下巴,凑近她脸颊边上,恶狠狠道。 “邀月宫主,你是不是忘了先前发过的誓了?” “是不是忘记自己小女仆的身份了?” “是不是需要在下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糟糕!误判了!这狗东西不仅没有沦陷!胆子比之前还大! 邀月惊慌失措,急忙挣扎。 可惜身娇体弱的她没能睁开,在苏信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下,她明明穿着罗裙,却总是感觉依旧浑身赤裸,仿佛又回到了被这狗东西压在身下的时候。 邀月高傲的小脸渐渐变得煞白。 怕苏信欺负自己,她抓着苏信的手腕,故作坚强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对我做下流的事情!” “你知道我是谁!” “我离开移花宫那么久没回去,我妹妹肯定会来找我的!我妹妹虽然不如我,但打杀你这种江湖汉,轻而易举!” “你若是现在给我解药,奉我为主。” “等我妹妹来了,我还能饶你一命。” “若是不然,哼!” 听着她的威胁,苏信笑了笑放开了邀月的下巴。 还以为这狗东西是怕了。 邀月松了口气,再次从容了起来,正要乘胜追击,问苏信要来解药,让苏信发誓做自己的狗狗。 “呀!” 一声惊呼。 下一秒,邀月整个人都被苏信搂着腰抱到了怀里,苏信的大手隔着纱裙都能感受到她腰肢有多纤细,多柔软,多美好。 邀月香肩颤抖,连连推搡苏信的胸口。 “你快放开我!” “不许再欺负我!” “我妹妹怜星马上就会来救我!你要是敢碰我,她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妹妹可凶了!” “特别会咬人!” “就算你铜头铁脑,她也能一口咬……” 不想听邀月多叭叭了。 苏信顺着领口掐住她的脖子,强行打断道:“我的宫主大人,你才刚醒,可能不太清楚你已经昏迷十天了。” “昏迷十天了又怎么样!就是一百天怜星也肯定会来救我!” “我是想说,这十天里我闲着无聊,拿着剑将这片秘境的入口处,以及那一角突出的平台,都给毁掉了。” 一听这话。 邀月心里咯噔一声,看向苏信的凤眼终于畏惧起来了。 “就如你想的那样,只要我们不出去,没人能发现这处秘境了,就算是你妹妹也不行。” 苏信哈哈大笑,松开了她的脖子,轻轻捏她的小脸蛋道:“宫主大人现在这副模样,不比平时目中无人的模样可爱多了 ” “所以。” “宫主大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 苏信的声音很温柔。 但听在邀月的耳朵里,却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呢喃! 比寒冬腊月的风雪还要冷! 胸口凉了半截。 刚刚建立起了高傲也破碎的一干二净。 邀月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狗女人太漂亮。 越欺负她,就越想要欺负她。 以后的日子里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没想一上来就弄哭她,苏信放开了邀月,往后退了几步。 重新坐回桃花树下,笑眯眯道。 ”既然宫主大人知道什么情况了。” “现在到饭点了,我也有些饿了。” “我的小女仆,还请你去抓两条鱼,准备午饭吧。” 真被当成女仆使唤了。 邀月的心里快要把苏信骂了一百遍,可再把他骂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能把他骂死,只能抽抽鼻子,应了一声。 不情不愿的顺着小路抓鱼去。 走出一会后,又难过又委屈又愤恨又憋屈的她,发狠的一脚踢在拦路的石块上。 然而这次没有触发明玉功护体。 细嫩的脚趾撞在坚硬的石块上,疼的邀月鼻子一酸,强忍着快要哭出来的泪花骂道。 “狗东西欺负我!” “你个烂石头也敢欺负我!” “早晚有一天,我要将这个秘境给平了!” 捂着脚丫蹲了好一会,她才重新站起来。 一会后。 来到了小溪边上。 没了功力在身,邀月不能再像以前似的,等着鳞鱼跳出来时,直接用真气,将它钉在树上。 只能用最笨的方式下水抓鱼。 小溪不是特别深,邀月卷起裙摆,雪白如玉的小脚丫,踩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下,抓起鱼来。 有精妙的招式在身。 对于她来说抓鱼不算困难。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的邀月,将水中的鳞鱼,当成了苏信,一会儿给他一掌,一会儿给他一拳,愤愤不平的骂道。 “卑鄙的狗东西!” “无耻的狗东西!” “下流的狗东西!” “就会欺负女子!此仇不报我邀月誓不为人,千万别让我等到机会,千万别让我回到移花宫,不然的话!!” 邀月满怀恨意打出一掌。 又将一尾鳞鱼拍到了岸上。 如此碎碎念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抓了七八条鱼上来。 抓够了鱼的邀月准备上岸时。 无意间瞥见了自己踩在水下的小脚丫,看着精致的脚趾上未消的红肿。 实在气不过的她。 凤眼一转笑了起来,顿时有了报复苏信的主意。 半个时辰后。 桃花树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将小无相功全部转化为九阳神功的苏信,无奈的睁开了双眼。 “果然。” “九阳神功没那么好练。” “每天采集初阳紫气后,最多借助那一缕紫气修炼两个时辰,超过了两个时辰,继续强行修炼就会产生心魔,极大的影响修炼速度。” “这十天来。” “有仙桃的帮忙,我凝练了一百五十多股内力。” “师父大宝贝曾经说过,我的丹田比燕南天的丹田还要宽广,燕南天当年凝聚了三百余股内力,才突破宗师,” “现在仙桃吃完了,以我当前的修炼速度,每五天才能凝聚一股内力。” “这样算起来的话,我最少还得一年半,才能突破宗师,才能将九阳神功练到第二本。” “按照这个进度,等我神功大成那天,都得八年后了!” “不行,这太慢了!” “我得想办法加速修行了。” 就当苏信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 邀月端着香喷喷的鱼汤,一路小跑过来,娇媚的招呼着。 “苏信大人,快来喝汤呀。” 该死的狗! 喝本宫的洗脚水吧!! 第95章 桃园日常2 看了眼那被称作鱼汤的清水煮鱼,又看了眼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邀月。 对狗女人满是戒备的苏信警惕道。 “刚才你还一脸不忿呢,现在那么殷勤,该不会在鱼汤里下毒了吧?” 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前簇后拥,受万人宠爱。 长大后又天下无敌,看谁不爽就杀谁。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邀月,能有什么城府就怪了,听苏信这样一说,小脸翛的一下僵硬起来,赶忙装作生气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用毒的卑鄙小人吗?更何况我全身上下都被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看遍了,我有没有毒药,你还能不知道?!” “亏我还好心给你熬鱼汤!” “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还不如喂狗!!” 瞧她这副激动的样子,苏信更加确定了,鱼汤里定然有毒,狗女人还真给自己下毒了,真想毒死老子。 亏老子费那么大的劲救她! 给她吃了那么多仙桃! 比自己吃的都多! 真特么好人没有好报! 忍着快要双眼冒火的愤怒,苏信将计就计,故作作惊喜的道。 “原来宫主大人第一次下厨啊!” “那我还真是荣幸!” “那么珍贵的鱼汤,我这种普通人怎么配享用呢?还是您自己喝吧。” 我的洗脚水我自己喝? 有病吧? 邀月尴尬的笑道:“我刚才已经吃过了,你不是救了我的命吗,这鱼汤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算是报答,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你要是喜欢喝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不行不行,还是宫主大人自己喝吧。” “我说了,这是给你做的!” “还是宫主大人喝吧,我喝了太可惜了。” 邀月生气起来,“你是不是不想喝?!” “是不是嫌弃我的手艺!” “这样的话我倒掉就是!不给你喝了!” 说着话,气呼呼的邀月真的要倒掉鱼汤,苏信这才从她手里,将鱼汤抢了过来,赔笑道:“宫主第一次亲手做的鱼汤,倒掉了多可惜,我喝就是。” 狗东西终于要上当了。 邀月差点没绷住上翘的嘴角,“那你快趁热喝吧,尝尝我的手艺。” “恭敬不如从命了。”苏信玩味的笑着。 看着他将鱼汤,一点点的往嘴边送,邀月漂亮的大眼睛里光彩流转,藏在长裙下的小脚丫,不自觉的动了动。 心中快活道。 ‘快喝吧。’ ‘这可是本宫专门为你准备的洗脚水呢,在里面一连洗了八遍脚,才拿来煲汤!’ ‘你可一定要多喝一点,一饮而……’ 邀月心里话还没说完。 下一瞬间。 眼一花,苏信便挣笑着捏住了她的小脸,将鱼汤往她嘴里灌去! “狗女人想害我,当我傻吗?!” “那么鲜美的鱼汤我无福消受,还是你自己喝吧!” 这可是自己的洗脚水,哪里喝得! 邀月惊恐大喊。 “不要!” “你快住手!” 才刚喊完,盛鱼汤的石碗,已经抵到了她的小嘴前,邀月花容失色,赶忙紧紧抿住小嘴,在苏信的怀里,疯狂的挣扎着。 见她怕成了这样。 苏信认定鱼汤里放了什么不得了的毒。 认定狗女人要毒杀了自己。 勃然大怒的他,啪的一声将盛鱼汤的石碗摔了个粉碎。 还冒着热气的鱼塘洒了一地。 不顾邀月的挣扎,苏信拎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按在双腿上,怒火中烧的问道:“你在鱼汤里放的什么毒!?你从哪来的毒!?老实交代!” “不是毒,我才没有给你下毒!”邀月有点委屈的道。 “还狡辩,不是毒你怎么不喝?!” “就不是毒嘛……” “不是毒还是什么!!” 事情败露了。 遮掩不住的邀月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甚至还有些害羞的道:“也…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赶紧说!” “就…就是我的…洗脚水。” “?” 苏信暴怒的火气僵住。 “烧汤用的水,是我的洗脚水” 说完这句话,见苏信突然不说话了,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妙,邀月又赶紧补救道:“你别太放心上,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不知道,我常年修炼明玉功,身躯早就内外通透如玉,我的洗脚水不仅不脏,比寻常的水还甜呢!” 说到最后,邀月甚至还有些得意。 晃了晃白白嫩嫩的小脚丫。 苏信直接气笑了,“既然不脏的话,那刚才你自己怎么不喝?!” 邀月哑口无言,缩着脑装乖巧。 然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虽然这狗女人没给自己下毒,但依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信抬起大手。 只听啪的一声,邀月娇躯颤颤,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粉粉嫩嫩的小脸蛋。 红的像是晚间的落霞,连着精致的小耳垂,完美的锁骨线,都红成了一片,烫的吓! 好像是炸了毛的猫! 拼了命的在苏信的腿上扑腾,张牙舞爪的要跟他同归于尽! “狗东西!” “你!!” “怎么敢的!!!” “居然打我!!!” “我杀了你!!” “啊!!!” 彻底疯狂的邀月,没有功力在身,暴怒下连精妙的招式都没了,战斗力基本上等于零,不等她扑腾两下,苏信就重新死死的按住了她。 压着她的腿。 同时还将她一双小胳膊牢牢的抓在身后。 空出来的一只手,不断挥下。 啪啪啪!邀月的身后羞耻的响声不断! 堂堂移花宫公主。 堂堂天人高手。 居然被人这样按在腿上打屁股! 邀月小脸蛋红的都能滴血,强烈的羞耻感简直比把她脱光了还要难以接受。 不停的咒骂着狗东西三个字! 苏信却觉得那充满弹性的手感颇为美妙,甚至有些上瘾了。 本想随便打两下,给狗女人一个教训。 没忍住多打了几下。 打着打着,气急败坏的邀月眼圈发红,突然就不继续咒骂苏信了,粉唇都快要咬破,扭过小脑袋,死死的盯着他! 跟不知道遭到多大的罪一样。 看着就让人心疼。 苏信心里一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双臂一松便放开了她。 然后就后悔了。 放开邀月的一瞬间。 疯狂的狗女人,不管不顾的扑到苏信的怀里,凶狠的咬住他的肩头,极其用力,恨不能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 怜星能咬碎精铁。 比怜星强上一头的邀月,自然也能,只不过高傲的她,不会跟怜星一样去咬别人。 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平日里不会咬人的邀月彻底破防后,完全不管不顾了! 只想要苏信好看! 扑在苏信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抱着他的脑袋! 如此发疯的撕咬下,就算苏信炼有金刚附魔神通,就算他把皮肉练到了刀枪不入,但依旧挡不住,邀月两排米粒小牙。 一下就咬穿了他的皮肉。 疼的苏信嘶嘶直吸冷气。 赶紧拉开邀月的胳膊,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 满半张小脸都是血的邀月。 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很是得意的昂着下巴,蔑了眼苏信,满眼疯狂。 “你属狗的吧?!” 苏信捂着肩头骂道。 邀月冷笑道:“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咬的就不是你的肩头,而是脖子了!” 妈的,这疯女人!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苏信怒气上冲,站起身来。 小野猫一样的邀月警惕道:“你要干什么!再敢欺负我,我还咬你!!” 然瞬间! 她就又被苏信抱住腰肢。 有了刚才的教训,知道这狗女人能咬伤自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苏信按着邀月的腰,刹那将她压在了柔软都草坪上,这般体位下,任狗女人再是铜牙铁齿也难咬到自己了。 一身疯劲,野性的邀月。 咬不到苏信了,就去抓挠他的胳膊,不过邀月的爪子,可没有她的牙齿那么锋利,拼尽力气抓不开苏信身上的皮肉, 造不成什么伤害。 反而让苏信更加的生气了,肩头的血水,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此刻只想教训邀月的他,也不包扎。 一把撩开狗女人艳红色的裙摆! “还敢咬我,我看你还是没认清,这片桃园,到底是谁的地盘!” 意识到苏信要干什么了。 邀月彻底黄了,赶忙道:“你要敢打我,我还咬…啊!!” 话还没说完。 弹手的颤响就从她的身后传来! 而且因为这一次没有裙子的缓冲,所以打起来很是清脆! 也因为没有裙子的缓冲。 给邀月带来的羞耻感,比刚刚多了数十倍,数百倍,数千倍! 只一下。 邀月那小野猫般的疯劲就彻底烟消云散,漂亮的大眼睛,红都快要哭出来了。 带着哭腔喊道。 “啊!!” “狗东西!我早晚要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我!来杀吧,我等着!”肩膀还在不断的流血,被狗女人彻底激怒的苏信一点不留情面。 “狗女人!几次得罪我,我还救你性命,还敢得寸进尺,真把我当龟男了是吧?!” “真以为老子脾气好是吧?!” 苏信双手左右开弓,骂一句打一下。 起初邀月还不断杀了你,杀了你的尖叫着,但随着苏信双手一下接着一下。 尖叫声也渐渐的消散了。 承受不住这种羞耻的邀月,没脸见人的捂着脸,嘤嘤的抽泣起来。 “你这不要脸,你下流!” “呜呜,你就会欺负我!” “从来都没有人欺负我!全天下就你总是欺负我!” “呜呜呜!” “我讨厌你!!!” “讨厌我?”苏信冷笑啪的一声,又给了她一下,“说!你错没错!” 邀月肩头颤抖。 崩溃大哭道:“没错就是没错!邀月就是讨厌你!” “全天下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呜呜呜,早晚杀了你!” 邀月那么嘴硬。 苏信也是上了头,一直的打,足足打了小半炷香。 然邀月哭到快断气了,哭的满脸泪痕,脸都花了。 都没有松口,没有认错。 渐渐冷静下来的苏信,见狗女人这副模样,打不下去了,从她身上站了起来还贴心的将她裙子给放下了。 恢复了自由。 快要哭死过去的邀月赶紧抱住长腿,坐在地上,小屁股一疼又蹲了起来。 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我见犹怜。 苏信倒也没有心疼。 毕竟狗女人就是欠教育,他没有半点好脸的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去做饭去!” 邀月嘴上不服输。 但也怕在被苏信按着打。 擦了一把眼泪,倔着小脸蛋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去小溪边捉鱼了。 没一会的功夫。 她拿着几条烤鱼回来了。 不仅烤鱼黑乎乎的焦了大半,就连她的小脸,也被烟熏的黑一块白一块,小花猫一样。 虽然不哭了。 但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走出来。 把都快要碳化的烤鱼,递到了苏信的面前,邀月嗡里嗡气道。 “吃!” 瞧她这副模样,也是尽力了。 苏信不再难为她,接过来烤鱼,将实在不能吃的鱼头去掉,忍着苦味,两三口塞进了肚子里。 到现在还没吃饭的邀月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瞪了苏信一眼。 一言不发的抱着长腿,远远的坐到另一边,亮红色的长裙款款,仿若随风摇曳的花仙子。 狗女人的魅力太高。 摆出柔柔弱弱的模样后,竟使苏信生出了一股负罪感,他无语的起身,朝着桃花林旁边的森林走去。 “老子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不知道苏信干嘛去。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邀月心绪难平,又是悲愤,又是怨恨,又是羞耻! 更多的则是后悔。 后悔来昆仑!后悔追杀这个狗东西!后悔没直接把这狗东西杀了!更后悔吃这狗东西做好的烤鱼! 想着自己这些遭遇。 邀月的心里一酸,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又想哭了。 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移花宫宫主不能那么软弱,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将快要掉下来的小眼泪憋了回去。 狠狠的瞪着苏信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 狗东西! 你给我等着! 早晚一天,我要将你带给我的屈辱,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我也要让你后悔!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跪在我的脚下! 重新打起精神。 邀月开始思索着,她该怎么从苏信的手里挣脱出来。 “我没有功力,完全不是狗东西的对手,想要从他身上拿到解药,难如登天。” “为今之计,只能试着去突破明玉功第九层了。” “只要将明玉功练到第九层,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真气不尽用之不竭,充斥全身,封锁功力的毒药,自然就失效了。” 打定了主意。 趁着苏信离开了。 邀月揉着自己快要饿扁了的小肚子,跑回了山洞内,偷偷摸摸的修炼起来。 第96章 桃园日常3 桃园秘境很大。 主体是由瀑布,桃林以及森林,三片区域组成,首尾相连,连绵不绝。 合天地人三才之数。 在这里住的愈久,对这片秘境的环境越是熟悉,苏信就越是觉得,藏在昆仑山里的这片秘境,极大可能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建造。 至于是谁所建造的,建造后用来干什么的。 只想练成九阳神功的苏信懒得去多想。 沿着深林朝阳的方向,踩着没腿深的草丛,一路往前,汉阳纪府住的那半个月里,他每天除了跟着纪老爷子习武了解江湖常识,还顺便从纪老夫人那里学了一些粗浅的医术。 与张大教主肯定是不能比。 不过识别一些能吃能用的草药,还是有能力的。 很快苏信就在一片灌木丛中找到了目标。 那是片绿油油的草丛。 其根茎有泛着淡紫色,绿色的叶片像是菊花一样往外张开,上面还开着几朵鲜红色的小花,娇艳欲滴。 描述起来不像什么正经的花草。 其实是一味良药,是一种名叫宝盖草的药材,也叫做接骨草,也叫接骨仙桃,活血丹,不仅能够治疗跌打损伤这样的外伤,还能用来充饥。 狗女人咬伤的肩头还在往外渗血。 苏信薅下来一把,也不管脏不脏,塞进嘴里嚼成碎末之后,吐在掌心往肩头上均匀抹去。 “狗女人,疯女人!” “妈的,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咬了老子,老子还得来给你找吃的!” 敷上了草药。 火辣辣的伤口上,清凉了许多。 避免伤口继续流血冲走草药,苏信先以一阳指封住几处穴道后,又用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紧紧勒住伤口。 稍微活动了下臂膀,确定不再出血。 苏信马不停蹄,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一边留心观察着周围有没有野兽留下的痕迹,赶在太阳落山前打点野兔子野刺猬什么祭五脏庙。还一边思考着该怎么提高九阳神功的修炼速度? 头脑灵活。 没一会的功夫,还真的让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一阳指有激发潜力,疏通筋骨之能,若是用它来刺激身上的穴位与经脉,是不是能以此增加内力运转的速度?” “练功时内力走得快了!” “九阳神功的进度自然不就快了?” “哈哈,我真是天才。” 苏信击掌大笑,然后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一阳指分有九个品级,九品入门,至高一品,想要做到刺激经脉这一点,最少需要六品左右的一阳指力,我当前这点一阳指的皮毛也就比九真强上一筹,还做不到。” “不过没事 找到办法就好。” “一阳指可以努力练。” “就怕找不到办法,有劲没地方使。” 知道练功最忌讳心急的道理,理清思路后的苏信,没有着急忙慌的跑回去练功。 宽下心来的他,跟上一只三四斤重的肥兔子,没一会摸到了它的老窝。 没有赶尽杀绝。 将妇孺老幼都放了。 只从里面掏出了三只大肥兔子出来。 被他抓住耳朵的兔子。 一个个急红了眼,蹬着腿,发疯似的要咬人。 神似邀月。 苏信好笑道:“狗女人惯着也就惯着了,爷爷还能惯着你们?” 随着话落,三只兔子在他手里转瞬即逝。 扒皮、抽筋、放血、冲洗干净。 一气呵成。 拎着回山洞去了。 山洞里。 邀月冲击着明月宫第九层。 努力的修炼的小半天,奈何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封锁后,她的仿佛丹田从身体中剥离出去了,用尽了所有办法都引动不了原有的功力。 这种情况下。 想要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基本上等于痴人说梦。 而且在邀月这样连续的冲击下。 药力封住的丹田稳如磐石。 可饿到难受的她,小肚子是越发的疼了,胃里翻江倒海,往外泛酸水,眼冒金星。 邀月气的又咒骂了苏信一阵。 “该死的狗东西!” “用毒的小人!” “卑鄙!下流!无耻!下三滥!” “……” 骂着骂着,耳聪目明的邀月忽然闭上的小嘴,即使功力全失,她还是能隔着几百米外,听清苏信的脚步声。 担心苏信发现自己偷偷练功准备造反的事。 怕他再打自己屁股。 邀月赶紧收敛了声音,抱着双腿,继续装成一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模样缩在山洞的角落里。 刚摆好姿态。 没一会儿,苏信果然走进了山洞,左右手上还拎着东西,左手里拎着三只剥好了皮的兔子,右手里的东西乌漆麻黑,看不出来是什么。 邀月瞅了他一眼。 哼了一声,撇过小脑袋。 她不理苏信,苏信也没有搭理她, 此时的天色已经见晚,要不了多久就黑透了,中午也没怎么吃饱的苏信索性点燃篝火,将三只清理干净的的兔子,架在篝火旁,炙烤了起来。 邀月昏迷的十天里。 准备在这秘境里长住的苏信,不仅烧出来一堆的泥灌石碗,还从森林南部一片盐碱地里,熬出了小半碗粗盐来。 在这渺无人烟的桃园秘境里。 盐可是真正的稀罕物。 熬了两三天就熬出那么一点,苏信捏上一小撮,仔细抹在三只兔子的肉里。 随着火焰的炙烤。 吱吱冒油的兔子肉在粗盐的加持下,弥漫出一股诱人的肉香,很快充斥了整个山洞。 饿着肚子。 还发昏的邀月可以发誓,自己是绝不想吃苏信的食物,灵魂是不想吃,可饿到了极点的身体,当闻到了这股香喷喷的味道后,还是非常诚实的有了反应。 饿到发酸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小嘴里忍不住咽了好几次口水。 漂亮的大眼睛。 时不时的往苏信那边瞟过去。 半个小时后,等到兔子烤的两面金黄,苏信用剑扎了两下,确定内外都快要熟透,他抬手将身旁那只黑溜溜的东西从中间砸开。 伴随着一股甜蜜的芬芳。 只见如油脂一般的金黄色粘稠液体,腻汪汪的从中流了出来, 蜂蜜! 那东西里居然装着蜂蜜! 狗东西从哪搞来的?!! 邀月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回忆起蜂蜜甘甜的味道,不争气的小嘴快要流出口水了! 余光瞥了狗女人一眼。 正巧看到了狗女人,咽口水的样子。 苏信暗笑,“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万人服侍的狗女人,怕是都没有见过蜂窝是什么样的吧?’ 等到三只兔子快要烤出来时。 苏信将蜂蜜均匀的涂抹到它们身上。 接着放在火边又烤了一会,等蜂蜜的甜味与兔子的肉香完全融合为一体。 也不管邀月 苏信自顾自的拿起一只兔子,趁热啃了起来,没有更多的调味料,只有蜂蜜跟盐,兔子肉的味道其实很一般。 但放在这秘境里,也是少有的美味了。 中午就没吃饱的苏信,也不吐骨头,连着兔子的骨头都给咬碎咽下,一只三斤重的肥兔子连肉带骨,三分钟没要就进了他的肚子里。 吃完一只接着吃第二只。 同样也是三分钟不到就下肚了。 就当他在向篝火旁伸手去拿时,看着最后一只兔子,邀月的心都跟着提起来,小拳头都不自觉的攥紧了。 等看到苏信是去拿盛水的竹筒。 她才放下心来。 喝了一大口清泉水,冲冲嘴里的腻味,苏信满足的擦干净嘴角。 吃饱了他依旧没有跟邀月说半句话,说半个字,只将最后剩一只兔子留在篝火旁,拍了拍屁股,去山洞外修炼一阳指去了。 偌大的山洞。 转瞬就只剩下邀月,跟一只烤到金黄酥脆的兔子。 躲在角落里的她。 大眼睛不受控制的往那兔子身上瞟过去,隔一会瞟上一眼,隔一会瞟上一眼,心里展开了一场极为复杂的争斗。 ‘不能上当,这是狗东西陷阱!’ ‘他故意把兔子留在这里,就是想骗我上当!’ ‘狗东西,用心险恶!’ ‘若是真吃了兔子,说不定他会借机对我做些什么?!’ ‘说不定这兔子上又被他下了什么毒药!’ ‘哼!狗东西!你以为我邀月是谁?!’ ‘区区一只烤兔子,我才不上当!!’ ‘可……’ ‘真的好香……’ 不算先天功,一阳指虽有配套的内功心法,但本质上还是外功,需要锻炼手指,是吃身体本钱的功夫。 而对于这种功夫。 根骨拉满的苏信,练起来手拿把掐。 加之他身负金刚伏魔神通第四层,十根手指早就练的坚韧如虎爪,碗口醋的树木,轻轻一爪下去,就能在树干上留下五道,手指深的抓痕! 再者说金刚伏魔神通乃是佛门最顶级的外家功夫,而一阳指虽是大理段氏的家传功夫,但本身也是天龙寺的顶尖佛门武学。 同位最顶尖的佛门武学。 两者自有相同之处。 如此深厚的根基下,不过两个时辰,苏信食指中指上的一阳指,便已经入门了,远超练了几年的朱九真,达到了八九品的境界。 隔着半寸之间的距离。 他右手食指突发指力,在山洞外的大理石上,横扫而过,如切豆腐一样,没废多大力气,便留下了一道半寸深,三尺长的一字划痕。 “都是刚猛的功夫,有金刚伏魔神通作为底子,一阳指破位好练。” “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将一阳指练到六品左右的境界,到时候就能借着一阳指力打通经脉,辅助九阳神功的修行了。” 苏信满意的笑了起来。 练了半天,练出一身臭汗。 听着周围的虫鸣,准备休息的他,脱去身上的兽皮跑到了瀑布下,冲了几遍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到山洞中。 刚进去就看到,留在篝火旁的那只烤兔子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啃到干干净净的小骨头。 狗女人也是真的饿了。 他笑了笑。 大步往里面走去,此时已经临近半夜,吃饱喝足的邀月,先他一步躺在草搭上,裹着兽皮被子睡去。 见狗女人睡的才香。 苏信拎着她的后脖颈,直接从草塔上丢了下去。 正在梦境里。 踩着苏信的脸,对他各种凌辱的邀月,小屁股忽然与地面亲密接触,摔了个瓷实。 当即就惊醒了。 坐在地上懵了一瞬,等搞清楚是什么回事后,她两眼冒火,蹭了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就见苏信慢悠悠的躺进她捂热的被窝里。 刚吃了苏信烤好的兔子。 对他的恨意稍稍平复一点的邀月,又气小胸脯鼓鼓。 “你干嘛抢我睡觉的地方?!” “谁说这是你睡觉地方,这是我睡觉的地方。” “明明就是我先睡这里的!” “整个山洞都是我的。” “你不讲道理!” “你现在想睡这里也行,草榻还算宽,挤挤的话,能躺下两个人。”苏信往里面缩了缩,拍拍空出来的位置道:“正好侍寝也是小女仆的工作之一。” 侍寝!? 鬼才是给你侍寝!? 邀月脸蛋血红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差点没忍住再次找苏信拼命,不过有着前几次的教训,终于学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她,这次忍住了火气。 闷闷的道:“那我睡哪?” 邀月捂过的被窝整个都喷喷的,苏信很享受的翻了个身,往旁边的草垛指了指。 邀月扭头一看。 肩膀都气的颤抖,“那狗窝一看都不是人睡的地方,你怎么不去睡?!” 苏信笑眯眯道:“因为我拳头比你大呗。” 这是武侠世界最朴素的真理。 邀月无言以对。 跺了两下脚丫,狠狠瞪了苏信一眼,不可能去睡够狗窝的她,扭头坐在了还未熄灭的篝火边上。 又开始在心里咒骂苏信。 山洞重回寂静,夜渐渐的深了。 骂着骂着,今天一天,又是哭又是闹的邀月,沉重的眼皮随着暗淡的火光,渐渐的耷拉下去。 身体才刚好。 晚上气温骤降,睡梦中的她,哆哆嗦嗦的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还未睡着的苏信听邀月的呼吸不对。 睁眼见她冷快要打摆子了,赶紧下了草榻,用兽皮被子将她包裹着,重新抱回了草榻上。 邀月睡在里面。 他睡在外面。 瞧着被子外,邀月那张精致艳丽,又纯又欲的小脸蛋,逐渐在温暖中舒展开。 觉得自己有种养猫的感觉了。 苏信有点想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熟睡的邀月忽然勾起嘴角,昂着白净的下巴,十分得意,被子下的小脚丫,还不老实踹着他的腰。 “狗东西!狗混蛋!狗贱人!臭狗!” “让你欺负我,让你不宠着我!” “哼哼,你跪下求我也没用了!” “舔我脚也没用!!” “不许舔那里!!!” 苏信:? 第97章 桃园日常4 随着早起鸟儿的欢鸣,以及早起虫儿的哀嚎。 太阳打着哈欠,慢悠悠爬上天空。 拉开了今天的序幕。 昨天前半夜睡的晚,大清早了邀月还沉浸在睡梦里不愿醒来,粉嫩白皙的小脸蛋又美又俏,像是刚出炉的馒头,引得人想咬上一口。 睡相很不老实的她左右翻身。 小爪子乱放。 忽然抓到自己身边好像躺着什么东西,暖烘烘的,好像是一只炉子。 摸起来很是舒服。 于是她一个劲儿的往大炉子身上贴去。 然而这大炉子却不让她靠近。 她刚靠过去,就会被大炉子推开,刚靠过去就会被推开。 一连被冷漠的大炉子推开了好几次。 邀月恼了,攥着小拳头气呼呼的往那大炉子身下捶了两下。 疼地大炉子缩着腰,嘶嘶抽气。 大炉子似乎是被自己打怕了,邀月轻哼一声再次贴了过去。 果然这次大炉子没有在敢推开她。 邀月樱唇满意翘起,张开胳膊抱住大炉子的腰,娇软的身躯严丝合缝的贴在炉子上。 惊喜的发现,大炉子身上虽然也有点硬,但比其他铁炉子要软上许多,抱起来不仅硌人,还有点舒服! 她抱的更加紧了。 小脸蛋还贪恋在炉子胸口处,舒舒服服的蹭着。 然而被她抱的那么紧。 炉子有点不耐烦了,又开始往外扒拉她的胳膊。 邀月骂道。 “别动!” “烦人!” “再动打你!” 炉子一整个无语了。 就这样抱着炉子,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邀月,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了。 我不是睡在篝火旁边的吗? 篝火旁边哪有炉子? 哪有那么软的炉子! 哪有炉子会动的?! 而且哪有炉子跟那狗东西是一个味的!!! 邀月赶忙睁开大眼睛,然后就对上了苏信那张无语到极点的脸。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爬到了苏信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腰,半张小脸都埋在他胸口里,宛若新婚夫妻般的依偎! 难以接受现实的邀月,瞳孔地震。 ‘我怎么会跟狗东西睡在一起!’ ‘我还睡在他的身上!’ ‘还抱着他的腰!’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这个狗东西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些什么了!!’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可能有失。 邀月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血红,眼见着就要尖叫出声。 苏信先发制人,反客为主。 抓住后裙,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拎起来,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一样,他满脸愤恨的骂道:“狗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简直不要脸!” “昨天晚上你差点冻死!” “我好心把你抱到床上睡,给你盖了被子取暖,而你居然恩将仇报,占我便宜!”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狗东西! 狗东西!! 狗东西!!! 听苏信还在这含血喷人,邀月差点没当场吐血背过气去,张牙舞爪掐向苏信的脖子,激动的喊道:“我…我…跟…你拼了!” 然下一秒。 当前战斗力只在5~10之间徘徊的她,整个人就让苏信按在床上,捆进了被子里,裹的跟个粽子一样,往草榻旁边一撂。 他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 “今天念在你是初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以后记住,不许再占我便宜。” “小女孩子家的,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说着话,起身后的苏信已经将一块兽皮,当成衣服披在身上,趁着今早的阳光正好,他随随便洗漱一番,出洞采集初阳紫气,修炼九阳神功去了。 走出洞口外走时,苏信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腰真细,身子真香,真软啊。” 声音虽然小。 可哪里能逃过邀月的耳朵,听的一清二楚。她捂着脸,差点没羞死气死在被窝里,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直到苏信走了一会后。 躲在被窝里的她,才慢慢的平复下心情,羞愤道:“得赶紧想个办法,恢复功力才行,狗东西太不要脸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他会兽性大发,到那时候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清早就那么刺激,邀月也睡不着了。 整理整理凌乱的裙子,从木榻上跳了下来,借着缸里的水,仔细洗漱了一番后,她没有继续修炼明月功。 反而瞄向了草榻边上的重剑。 “现在最要紧的,得给自己弄张床先。” 重剑虽然不长。 只有三尺左右,却实打实有五六十斤。 功力没丢前,这点重量对于邀月来说跟一株草没有什么区别,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两只小手握着剑柄同时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拿起一端来。 费劲巴拉的拖行着,往山洞外走去。 重剑在地面上拖行时产生的刺啦声,特别的聒噪,苏信隔着老远就听见了。 修炼着九阳神功的他。 一脸问号的看着狗女人挽起袖子,气喘吁吁的拖着重剑走出来,自觉狗女人还没有傻到拿重剑跟自己拼命的程度。 苏信好奇的道。 “你拿着剑干什么?” “哼!” 因为刚才的事,邀月不想理他,拖行着重剑自顾自的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多米,来到了棵一人腰粗的桃树下后 累到实在不行的她,当啷一声。 随手将重剑丢到地上。 掐着腰俏脸浮红,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你不会是是要砍树,做张床吧?” “我说宫主大人。” “就您现在这小身板用的了那么重的剑吗?” 苏信乐了。 “哼!无知!” 狗东西居然敢小瞧自己,邀月气鼓鼓的准备给他亮一手,让这狗东西知道知道,自己即使没了功力,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欺负的! 调息片刻。 邀月喘匀了气,浑身气势陡然一变! 双手握紧剑柄发力抬起一端,改变身体重心,以右脚为支点,用全身力气,费劲巴拉的带动重剑,就那么左摇右晃的转着圈。 一圈儿两圈儿三圈儿! 不过片刻! 邀月一米五六的个头,七八十斤的娇躯,还真靠着四两拨千斤的高超手法,将快要跟她一样重的剑挥舞了起来,虎虎生风! 吹起的劲风,卷起了地上无数的桃花瓣! 于落英缤纷之间! 准备就绪的邀月,顺着挥剑的力道,突然往前踏出一步! 看似没有什么力气的小脚丫,白白嫩嫩堪比玉石的细嫩脚丫,竟将她脚下的地面,踏出三寸深坑!! “嘿!” 邀月一声娇喝,重剑的速度快到如一道黑线从空中划过!快若流光!锋芒毕露! 苏信啧啧有声。 “没有一点功力,还能斩出这么快的一剑,狗女人一身武艺,果然名不虚传。” 砰的一声巨响! 明明没有什么锋芒的重剑,在如此快的速度下,也变成了一把快刀,轻而易举的嵌入了桃树的树皮! 深入其树干! 直到砍入了桃树躯干一尺深,重剑方才横栏在桃树的腰间,止住锋芒!! 合着十几米远。 苏信稍余光稍微偏瞥过,就能看到桃树上切口平滑到似用砂纸打磨过! 劲力如此凝一的一剑。 只有从小到大,练剑数十年如一日的剑术大家,方能可为! 苏信觉得自己一剑劈断桃树轻而易举,但想要跟狗女人一样,斩出那么平滑的切口很难。 由衷称赞道。 “真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之一!” 斩完这一剑,邀月收了力气,大眼睛扫过苏信,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敬佩之色,狗女人得意快要轻哼起来。 “狗东西。”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苏信干嘛鼓掌。 邀月满意的笑了两声,切口平滑,她没费多大力气,就将重剑从从桃树中的中间拔了出来。 准备趁热打铁。 再出一剑,将这棵桃树拦腰截断! “狗东西好好看!好好学!” 高傲起来的她,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出招,先将重剑一圈一圈的挥舞起来,等到挥剑速度,到达她目前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时。 又是跟一脚重踏,再斩出长剑! 剑光落下刹那! 意外发生了! 想要在苏信面前炫耀巧妙招式的邀月,没有注意到自己才在地上踩出的深坑,一脚踩空。 身子陡然一晃。 与重剑之间间的平衡,瞬间灰飞烟灭! 本该斩出去的重剑,脱手而出。 插在了原地,力气之大,半把剑都没入了地面。 而她整个人,也在反作用力下,像是炮弹,嗖的一声,飞出了一两丈远! 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到青苔大石上! 苏信赶忙去救。 但是晚了。 邀月飞出去的速度太快,他才刚起身时,砰的一声,狗女人的小脑袋跟青苔大石的碰撞声已经响起。 随之一同的还有邀月的尖叫声。 好在触发了明月功护体。 青苔大石,裂开深痕。 仙魔之躯,刀枪不入的邀月,屁点儿事儿没有。 不过上半截身子,卡在她自己撞裂的石头缝里,只剩下挺翘的小屁股以及两条纤细又笔直的玉腿,挂在外面。 一阵尴尬的微风吹来,几片桃花跟着一同飘过。 苏信发誓,他真不想笑的。 但奈何场面太过于滑稽了,实在忍不住。 “库库库。” “库库库。” “不许笑!”,无地自容的邀月恨不能当场自尽,奈何卡在石头里,胳膊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扑腾着小腿。 这副模样看起来更搞笑了。 不过在笑下去,狗女人得疯。 努力的忍住笑意,苏信赶紧走了过去,双手一左一右按着两块石块上,猛然发力,只听砰的一声。 硬生生将石块从中间掰开! “宫主还好吧?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苏信笑眯眯说道。 跌倒在碎石堆里,重回自由的邀月,猫儿一样嗖的爬了起来,小耳朵都红了,往苏信的小腿上狠踹了一脚,没脸见人的跑回山洞里。 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 就连吃晚饭时,她都没跟苏信坐在一起。 两人抱着石碗。 坐在篝火旁左右两边。 苏信吃饭的速度比邀月快的多,几大口就将野兽肉炖出来的汤喝了干净,放下石碗,趁着夜色又出去了一趟。 等羞耻劲过了。 抱着石碗的邀月依旧忧心忡忡。 “木床没有做出来,山洞里就只有一张草榻,他肯定不会让给我。” “那狗东西是全天下最不要脸的!” “说不定今天晚上,又会趁着我睡着后占我便宜!又会抱着我睡一宿!”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就在邀月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应对之策时。 碰碰碰! 一声接着一声的震响,突然从山洞外响起。 吓的邀月一个激灵。 还以为又是苏信在练什么武功她怒道:“烦人精!等我恢复功力的那天!你给我等着!看我不……” 不等她日常狠话还没放完。 昏暗的月色下,刚离开山洞没一会的苏信就扛着什么东西回来了,等他走到近处,篝火照亮之处,看清楚后。 邀月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片错愕。 原来苏信扛进来的,是一张简易的小床。 直到他将那张小床,放到了草榻边上,呆住了的邀月才缓缓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给我做的?” 苏信道:“除了你,山洞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我想给别人做,也没机会啊。” 得到了肯定答案。 邀月慢慢低下了头,胸口竟生出喜滋滋的感觉,有点高兴。 等再抬起小脑袋时。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都亮亮的,就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苏信一脸严肃的警告她道。 “你现在有自己的床了。” “不要再妄想着跟我睡在一起,更不要再妄想占我便宜了!” 刚刚心里的欢喜,转瞬即逝。 邀月气急败坏,言辞激烈道:“狗才想占你的便宜!狗才想跟你睡在一起!” “是你一直想占我便宜!!” “是你不要脸!!” 苏信不搭理她。 将充当被子的兽皮,分出一半扔给邀月,自顾自的躺在草榻上,睡觉去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 邀月气的心里难受,又不可能追着苏信骂,也愤愤不平的躺在小木床上,直勾勾盯着苏信后脑勺,过了好久才睡着。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 越想越气的邀月为了早日翻身做主人。 天天躲在山洞里突破明玉功。 没在跟苏信说半句话。 苏信也不搭理她,每天持之以恒早上练九阳神功,下午练一阳指。 靠着无与伦比的根骨。 以及金刚伏魔神通的底子。 很快将出了名难练的一阳指,练到了六品境界,能辅助九阳神功了。 第98章 桃园日常5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 不仅颜值得天独厚,根骨与悟性也都高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邀月,为了早日恢复功力报复苏信,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努力过。 可惜不是世上只要努力就能换来结果。 如此努力练了那么多天明玉功后,她的明玉功开始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如一汪死水,没有半点变化。 想要突破的明玉功第九层。 痴人说梦,遥遥无期。 十几天白干,邀月气的都想扑苏信身上咬他! “卑鄙的狗东西!” “也不知道是从哪搞来那么卑鄙阴险的毒药,真是烦人!” 心里烦躁没有心情练功了。 知道继续硬着头皮练下去没有任何作用。 山洞里宅了那么久的邀月,索性出去透透气,顺便去看看苏信在练什么功夫,找找也没有搞破坏的可能。 “你害我没了功力,我也不让你好好练功!” 小心眼。 睚眦必报的邀月,仿佛已经看到了,苏信练功失败时伤心的模样,开心的笑了两声。 起身整理一番红裙子。 邀月才从容的走出洞口。 盘腿坐在桃花树下的苏信,此刻忽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洒向地上的血水,落在满地的桃花瓣上,淋漓如雨! 那么大的喷血量。 邀月愣了愣吓了一跳。 都忘了自己准备干扰苏信练功的事了,拎着小裙子紧张的向他身前跑去。 跑到半路邀月才恍然意识到,她有什么可急的,狗东西要是练功练死在这里,对她来说才是好事呢! 想明白到邀月立马停下步子。 站在苏信一丈外,满脸讥讽的嘲笑道。 “哎呀!居然有人练功能把自己练成这副模样。” “真是笨呢。” “咯咯咯~” 苏信满头黑线,懒得理搭理狗女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火山喷发般的丹田,压了下去。 原来练成六品一阳指之后。 苏信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依照着五绝神功上的武学理念,借一阳指之妙,扩展自己身体上九条阳脉。 起初很是顺利。 仅仅只花了小半个时辰,他便将九条阳脉中的第一条,成功梳理完了。 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苏信没有继续往下扩展,先试着运转内力。 结果也确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扩宽了一条经脉后,内力的流速,增快了一成左右,也就是说,提升九阳神功的速度增快了一成。 用一阳指加快九阳神功修行,确实可行! 然还不等苏信高兴随着修行的深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他丹田里的内力,忽然就像是逆反了一样,没有任何规律的狂躁了起来,专心练功,没有注意到丹田内的情况。 苏信没能在第一时间封锁经脉。 导致突然全面爆发的内力,沿着经脉震动了他五脏六腑内的血气,方才有了邀月走出山洞时,看到的吐血一幕。 看着很严重。 实际上有稳固如泰山的根骨在,这点轻微内伤对苏信来说,并不算多大事。 没费多大功夫,镇压住想要造反的内力。 苏信稍微调息了一下。 便完全抚平了身体里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 瞥了一眼还在看戏的邀月,他冷笑道:“宫主大人,刚刚跑那么快干什么,莫非是担心在下了?” 邀月脸上先是一红。 然后一会青,一会白。 最后抱着小胳膊,托着身前那对没有玉娘子富余,但也稍有规模的小馒头,嘲笑道。 “是呢,我可担心你了呢~” “不过是担心你修炼顺利,担心你神功有成。” “看来我现在是白担心了。” “恶人自有恶报,活该。” “咯咯咯~” 本来修炼出了问题,苏信心里就不太美妙,狗女人这样飞龙骑脸冲过来嘲讽一番,就更生气了。 看向狗女人的目光,越发的危险。 思索着要不要将她摁在地上,好好惩罚一下。 先是被苏信扒光衣服。 又是被苏信打屁股。 连续在苏信手里吃亏的邀月,看他突然不怀好意盯着自己不说话,应激似的往后退了几步,故作逞强的缩着脖子道。 “你想干嘛?”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说了你就是!” 怂怂的邀月宫主,双手护胸,赶忙躲到远离苏信的一棵树后,戒备的盯着他,生怕他追过来。 狗女人还算识相。 苏信放下了惩治她的心思,继续借助五绝成功的知识,推测着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很快他就有了猜测。 “估计还是我太急心急了。” “九阳神功最需要戒骄戒躁,可我刚才只梳理完一条手阳明大肠经,就着急忙慌的去练功,导致手阳明大肠经与其他八条经脉,内力的流速不匹配,最终在经脉里造成积压。” “一定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吐血的。” 确定了因素,吃一堑长一智。 苏信不慌忙着练功了,耐下心来先去梳理其他的八条经脉,磨刀不误砍柴工,等将这八条经脉完全理顺,在开始修炼。 这一梳理,很快又过了两天的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天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邀月,都没有继续宅在山洞里,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苏信旁边,静悄悄的看着练功。 也不知道狗女人打算干些什么。 又再动什么歪脑筋。 不过见她没有影响自己练功,苏信也没有管。 等到第三天辰时。 太阳越过山头,苏信采取一缕初阳紫气,纳入丹田,运行内力,走过九条扩宽后的阳脉,运行周天。 一路很顺利,没有再出现内力积压的情况,而且九条经脉打通后,他的修行速度也提高了七八成。 原本五六天,才能凝聚一股的九阳内力,以现在的速度来看,只需要三四天,就能凝聚出一股来。 随着内力没有一点阻碍的走完,整整一个周天,一个循环。 最后安分守己的归于丹田之中。 化成一股新的的九阳内力,帮助丹田里的内力突破了,一百六十股大关。 苏信觉得他简直是个天才! 一阳指辅助修行技巧那么难,都让自己给琢磨出来了! 简直是青春版的一灯大师啊! 就当苏信心满意足结束修行刹那! 他体内的那九条经脉,忽然像是毛线团一样,相互纠缠在了一起,你拽着我,我拉着你,谁也不愿意分开,仿佛要从他的血肉中抽离! 疼的苏信浑身肌肉都在抽搐。 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青筋在肌肉下狰狞! 祸不单行,丹田中的内力也跟着开始躁动起来。 苏信咬紧牙,忍着痛苦,赶忙重新梳理各条经脉,可这时候,又有一股无名阳火,在九条阳脉中自燃而起。 烧的他全身皮肤肤往外泛红,鼻子,耳朵,以及眼眶中,也有鲜血缓缓的流出。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突然这样!! 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失。 身体似乎快要垮了。 完全找不到症结在哪的苏信开始慌了,赶忙去翻五绝神功的内功篇,寻找救治之法,但是没有半点用。 只能坐着等死。 放着不管这狗东西就死了。 他死了我就自由了。 不要管他!不要管他!!不要管他!!! 心里这样想的邀月,片刻没犹豫的朝苏信跑了过去,拉起他半边身子,双手打在几处穴道上。 但她手上没劲,力气点不进去。 只能着急喊道: “三阳络!” “清冷渊!” “翳风!” “指力如肉一寸三!” “快呀!要不然你就真完!!” 九条阳脉里着的火炙烤全身,双眼发红,感觉自己身体下一秒都会崩溃的苏信,想都没想,按照邀月所说双手一阳指打在那三处穴位之上! 吐出一阳指力,深入一寸三分。 刹那之间。 苏信快要从内往外崩溃的身体,平静了下来,静脉里的阳火熄灭,暴躁的内力回到了丹田内,一身降龙伏虎的金刚力气也充裕起来。 要不是满脸的血迹还在。 他都要以为刚刚出现的都是幻觉。 从死门关走了一遭。 苏信长长舒一口气,邀月也松了口气,苏信感激的看向邀月,真没想到狗女人关键时刻居然会救自己,本说些感谢的话。 可跟邀月斗的久了。 感谢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后就变成了。 “咱们宫主大人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还真开始关心我了,属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干嘛要救他?! 就刚才那走火入魔,这狗东西不死也废!! 你说你救他干什么!!! 邀月悔的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冷冷对苏信道:“你要是死了,我以后找谁报仇!” “不然才不会管你!” 听着她的冷言冷语,苏信笑容不改,“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 邀月撇过脑袋装听不见。 心里继续检讨着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救这狗东西? 而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我身上中的毒药很厉害,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冲的开。 与其寄希望于不切实际的明玉功第九层。 还不如试着取得狗东西的信任。 帮他几次让他对我感恩戴德! 等他彻底放松警惕,就从他身上偷解药! 到时候一样翻身做主人! 怪不得我刚刚要救他! 原来我是这么打算的! 我可真是冰雪聪明! 理清了思路的邀月,回过小脑袋对苏信道:“你是不是在某种高深的内功,想要提高修炼速度?” 苏信道:“你这也能看出来?”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帮你练功,你发誓,以后奉我为主,保证听我的话,当我的奴隶,不许背叛我!” “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吧?” “……” 被他一句话怼的俏脸羞红,邀月咬着牙道:“那你就自己练去吧!” “自己练自己练,无非是多花点时间。” 苏信很无所谓。 两人的谈判就陷入了僵持之中。 安静片刻后。 为了宏图伟业,决定忍让苏信那个狗东西一时的邀月,先一步妥协了,瞪着漂亮的大眼睛道:“我教你练功,你保证日后不许再欺负我!这是底线,要是你不答应,那你就自己练去吧!” “这个要求还差不多。” “不过你要是敢骗我的话,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信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同时威胁的在邀月的小胸脯上扫过一眼,邀月捂着小馒头暗骂。 “色胚,等我从你身上偷到解药,看怎么惩治你!!!” 为了尽快得到苏信的信任。 两人定下约定后。 邀月没有藏私,也没有包藏祸心,真的开始帮苏信修行,告诉他道。 “我在身旁看了三天。” “大概也是看出来了,你在修行一门至刚至阳的内功,为了减少水磨功夫,所以一门高深指法,扩张经脉,企图达到加快修行的速度,是也不是?” 苏信暗暗吃惊。 没想到狗女人的眼力这么好。 只看了他练几天功夫。 就基本上把所有东西猜的七七八八,就连九阳神功的至阳属性,都看出来。 苏信诚实点头。 邀月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说玉娘子是你的师父吗? “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至阳再逢阳,乃是取死之道?” “你所修行的内功,本身就至阳,而所用的指法也是刚猛的路子,再加上你的根骨,超凡脱俗,如此叠加之下,定会积阳过盛,阴虚不足!” “且不说这种作死的方法练不成神功。” “就是练成了,你也难以长久,最多活到20多岁出头,便会暴毙而亡!”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东西。 苏信悟性不够听不懂,但就觉得邀月说的很有道理,扮成学生向老师请教的模样,抱拳道:“求先生指教。” “没脸没皮,哪个是你的先生?” 邀月啐了他一口,而后接着道:“除了我刚才告诉你的三处穴道外,液门、阳池、四渎、会宗四处穴道指力入肉半寸。” “打通后就不会再有刚才那种状况了。” 难得有听高手讲道的机会。 苏信细细琢磨邀月的话,配合着五绝神功中所记载的道理。 觉得狗女人说的越发有道理。 见他没去练功,还以为狗东西不信任自己。 邀月心中有点生气。 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雪腻的小胳膊,“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在我的胳膊上先试试。” 苏信回过神来,瞅了一眼她的胳膊。 狗女人很完美。 不仅是小脸精致。 浑身上下连一块雀斑都没。 然而苏信这会却在她的胳膊内侧,看到一片扎眼的小红点。 密密麻麻的很是难看。 苏信记得这块伤疤。 好像是邀月自己用针扎出来的。 第99章 告别过去 “我信你。” 苏信收回了目光,笑着道。 邀月俏脸好看了一点,傲气的哼了一声,“量你也不敢不信。” “知不知道全天下有多少成名高手,没日没夜的等在秀玉谷外,只为得我一句之指点,你现在平白得了那么大的便宜,就感恩戴德的偷着乐吧。” 没忍住,苏信听笑了。 邀月绣眉拧起,掐着腰道:“笑什么!你不信?觉得我吹牛?!” “怎么能不信,属下绝对相信,有众多高手在秀玉谷外排队这件事。” “算你识相!” 邀月还没刚得意,苏信打量着她的身段,欠欠的道:“不过那些高手,更多是想上门提亲吧。” “你瞎胡说什么?!” 邀月玉面微红,抬脚向苏信脸颊踹去。 “嘿嘿,踹不到!” 反应很快的苏信歪头,躲开玉足同时,抓住邀月的脚踝,轻轻一拉,狗女人哎呦一声,整个人就坐倒在他的身上。 长裙顺着上翘的长腿下滑。 邀月连忙捂住,羞愤的骂道。 “卑鄙小人,你刚刚还保证不欺负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狗女人好不讲道理,这不是你先踹我的吗?还不许我还手了?若是你不先动手,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动手。” 说完苏信放开了她的脚踝。 嗖的一声,邀月站了起来,清纯妩媚的小脸上浮红未消,大眼睛狠狠的瞪着苏信。 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 苏信在这个瞬间,已经死上无数回了。 可惜不能够,他依旧屁事没有,乐乐呵呵,悠哉悠哉的坐在桃花树下。 还嗅了嗅刚刚抓住邀月脚踝的那只手,“宫主大人浑身上下,居然都那么香。” “你给我死!!” 邀月气的直跺小脚丫, 扑过去跟苏信一决雌雄。 只不过结局依旧瞬间就被制服。 修炼九阳神功还得靠她。 苏信也没有再打她屁股,而且天天这样逗邀月玩,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就这样子,十多天的冷战之后。 两人进入了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时间转瞬而逝。 不知不觉间。 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在这片桃园秘境里,整整生活了五个多月,快有小半年了。 最开始,邀月告诉苏信的七个穴道。 只是初步打通九条经脉中手三阳经的。 那么长的时间里。 邀月结合苏信的根骨情况,以及每天的修炼进度,仔细的推演了一番后,一阳指辅助修行的能力,在她的手里放到了最大。 不打破苏信身体平滑的情况下,她又将九条阳脉上,能增益修行的穴道,帮着苏信全部找了出来。 原先苏信五六天才能凝结的一股内力。 到今天只需要两天半就能凝聚一股,修行速度快了一倍多。 丹田里的内力突破了两百大关。 原本需要十多年,才能练成的九阳神功,苏信现在算下来,最多五年时间就能成功练成。 而且还不是张无忌那种残缺。 而是真正打通周身百骸的九阳大成。 就算是一灯大师来了最多也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若是没有邀月。 只靠苏信自己的话,想要做到这一步,没有一点点可能,甚至早就走火入魔而死了。 对狗女人颇为感激的他。 日常去森林狩猎小野兔的一家,以及其他能吃的野兽食时,顺便留意起来几种极其罕见的外伤草药。 桃园秘境资产丰富。 连仙桃这种灵根都能生长。 苏信也是花了十几天功夫,才将想要寻找的几味草药找齐。 这天他拎着几只运气不好的,看上去似乎中暑的小野兔回来后,笑眯眯的向邀月喊道。 “狗女人,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坐在小木床上,闲着无聊的邀月拿骨针兽皮,给自己缝几件衣服,顺便也勉为其难,纡尊降贵的给狗东西缝制几件。 听苏信的喊话。 她抬了抬眼没什么好气道。 “怎么了?” “你又抓到奇形怪状的甲虫了?” 跟狗男人生活了那么久,邀月也是渐渐看清了他的本质,虽然卑鄙下流无耻,但还有一点底线,勉强的来说,算是个好人。 时不时还有点抽风的幼稚。 就比如长着长角的大甲虫,几个月来,他居然乐此不疲的抓了一二十只。 还养在山洞里。 还一个个起了名。 这只叫暴龙战士,那只叫巨无霸,还有几只五颜六色的叫什么假面骑士。 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心累的邀月实在不想搭理他,苏信献宝般两三步跑了过来,抓起她还拿拿着骨针的小手。 红色的长裙,这两天洗了。 邀月身上穿着跟苏信一样的兽皮袄,宽宽大大,不怎么合身。 才被苏信抓起小手。 兽皮袄宽宽的袖子,就整个耷拉了下去,露出了一截光洁的小手臂。 “你又要干嘛?” “没看我缝衣服呢吗?” “我一件衣服,两个月都穿不坏,穿在你身上,没三两天,上面的麻绳就断了。” “赶紧去一边玩你的虫去。” “别烦我。” 邀月板着脸教训完他,就要抽回小手。 苏信将找来的草药,全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吐出绿了吧唧的一坨,往她胳膊上抹了上去。 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跟苏信打闹习惯了。 不介意跟他之间的身体接触。 但苏信现在把那么脏的一坨,吐到了自己的胳膊,邀月还是应激性的炸了毛,从床上跳了起来。 “啊!” “你干什么?!” “你脏不脏?恶不恶心?!!” 满脸嫌弃的邀月,疯狂甩动着胳膊,就要拿水冲洗。 “你先别着急!这是草药!不是脏东西!”苏信赶紧拦住她道:“我看你胳膊上的疤许久未愈,才给你找来的,别浪费了!” 苏信这些药理知识,自然都是从纪老夫人那里学来的。 穿越时太过傻逼。 将珍贵的属性点,浪费在了魅力上 苏信深怕哪天自己脸上挨了一刀,十点属性全打水漂浪,所以特别向纪老夫人打听的,有没有能不留伤疤的上药? 还真打听到了几种。 不过没想到没用在自己身上,反而用在了狗女人身上。 真是世事无常。 听苏信一番话说完,邀月先是愣了一下彻底傻住了。 不是因为感动。 而是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就如苏信记的那样,邀月胳膊上的伤是她自己用针扎出来的。 不然的话,仙魔之躯,武道通神,不老长春的移花宫宫主,谁能伤的了她,谁能给她留下那么多年还未痊愈的伤痕。 当年江枫与花月奴私奔。 高傲的妖月,自觉尊严被两人践踏,即使将两人全杀了也不解气,每天依旧会想起他们两人,恨入骨髓。 对于世间所有狗男女的厌恶。 也来源于此。 唯有用银针刺入手臂,方能以痛解恨。 如此常年往复,无数细小的针眼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那块丑陋的,始终愈合不了的伤疤。 ‘我不是很恨他们吗?’ ‘恨到了,他们死后还要让他们生下的双胞胎兄弟自相残杀。’ ‘可……’ ‘为什么’ ‘我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想起过他们了?’ ‘甚至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邀月愣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苏信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想什么呢?” 打断了思绪。 邀月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狗男人,小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一言不发,直到睡觉。 突然沉默了的邀月,都没有再跟苏信说话。 晚间睡梦里。 邀月日常凌辱完苏信一番,小脸餍足,刚整理好裙子。 画面陡然一转,不远处喊杀声一片。 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刚刚还在身边苏信也突然不见了,邀月奇怪的喊道。 “狗东西!” “你跑哪去了?!” “给你三秒钟赶紧出来,不然你就别想舔我了!” 等了小半天。 始终得不到苏信的回应,邀月不爽的向着喊杀声跑了过去,才跑两步,她突然觉得步履轻盈,真气充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无穷的力量! 停下步子。 轻飘飘推出一掌,只见真气奔腾间,轰断了七八棵老树! 邀月眸子骤然亮了起来。 夺目璀璨,犹如夜间繁星。 “我的功力恢复了!” “太好了,狗东西,你给我等着,这下你彻底完了,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刚刚喊你还敢不答应!” “我看你这次能跑到哪去?!” “等抓到你后,看我怎么好好‘宠爱’你!” ‘宠爱’两字咬的很重。 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苏信抓到手中,换上衣裙纱白长裙,邀月宛如风雪吹过。 一纵数十丈! 沿途冻碎了无数的花草树木! 不过刹那间,就如魔仙一般,闪至了远处那片喊杀声中间! 突然有高手入场。 打杀声顿时消散一干二净。 看清了邀月的模样,场中的众人里,有的满眼惊惧,有的面露痴迷,还有流出口水,软了身子,一脸的猪哥相。 生怕苏信逃了。 一心只是想把他赶紧抓回来的邀月。 扫视一眼周围的人。 没发现苏信的影子,懒得搭理他们,就要离去。 人群中一对青年夫妻,却突然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宫主,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夫妇二人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 邀月寻声看去,愕然一惊,跪在地上的居然是江枫与花月奴两人! 他们两人不是早死了吗? 怎么又在这里遇见了? 不明所以的邀月在再次环视左右,恍然发现,周围的这些人,她也曾见过一面,正是十二星相里的司晨客、黑面君等人。 ‘我这是又回到了,杀死江枫花月奴的那天了?’ ‘那我傻妹妹怜星怎么不在?’ ‘估计异食癖犯了,又去乱吃什么东西了吧’ ‘不管她了。’ 再见江枫与花月奴。 邀月心中没有想象中的愤怒,甚至因为急着去找苏信,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他们两个。 可既然认出来了。 那就先把他们杀了,再去抓狗东西吧。 反正是顺手的事,要不了多少时间。 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司晨客,黑面君等人,从未见过如此美人,远看清冷若仙,近看妩媚似妖。 如此美貌的引诱下。 他们竟忘记了追杀江枫夫妇,不知死活的上前调笑。 听他们说话都觉得恶心,不等他们靠近自己。 邀月一身明玉功功力陡然而发。 冷若清月的寒流,瞬间冲过他们的身体,差不过刹那之间,司晨客五人以及黑面君冻成了冰雕,横死当场。 江枫与花月如两人。 也是半个身子,被冰封住,跪在地上难以动弹。 杀他们之前。 还得有些话说清楚。 邀月走到他们身前,淡淡的道。 “江枫,你当年身受重伤,是谁救了你一命?是谁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在移花宫?” “还有你花月奴,年幼丧父,少年时卖身葬母,差点沦落青楼,又是谁救你脱离苦海?” “你说你们两个该不该杀?” 花月奴垂泪的低着头道:“奴永远不敢背叛公主,奴永远都是宫主的奴婢,是奴该死爱上了江郎,奴情愿死在宫主手中,只求您放江郎一命。” 妻子哭成那样,曾经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也是满脸悲戚的道:“别伤我妻子,宫主要杀就杀我好了!” “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掉。” 邀月随手甩出两道寒芒刺破他们的眉心,只要在深入一寸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宫主求你了,别杀我的月奴!是我对不起你!你杀我!” 江枫眼眶快要瞪裂。 “江枫我对你如此,你却不顾及我的颜面跟一个奴隶私奔,还想活?” “别做梦了。” 邀月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什么寻常小事。 “是我承认宫主待我很好!我也承认全天下没人不喜欢宫主!我也曾心悦于你!” “可是!” “可是!” “可是你并不爱我啊!” 江枫猛然抬起头来,血水从他的脸上划过,直视邀月那双漠然若雪的双眼,惨然笑道:“您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冰冷!无情!漠然!” “像是在看一只簪子,是一件裙子,一盒胭脂,一对耳坠!” “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 “我跟月奴出逃,你所怒的也只是脸面有失!” “这根本不是爱!” “是吗?那你说说什么是爱?”邀月微皱眉头,多问了一句,怕在江枫花月奴两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一会抓不到狗东西了,她又补了句:“长话短说。” 江枫深情的看了花月奴一眼。 俊朗的面庞,温和笑道:“没事什么好说的,等宫主遇到一位,时时想着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更舍不得杀他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呵。” “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净说些废话。” 邀月挥出掌力,打碎了江枫两人以及他们的孩子。 看着一地的死人,她愤愤道。 “浪费我的时间。” “狗东西最是奸滑,万一趁机跑了怎么办!” 邀月一刻不停留的飞了出去,接着寻找苏信的身影,可找了半天到处都没有找到半点踪迹。 越发心烦意乱的她碎碎念起来。 “狗东西!你跑!我看你能跑哪去!等我抓到你先打断你的两条腿!” “狗女人起来吃饭了!” 一阵呼喊忽然在她耳边炸响。 邀月惊的激灵一下。 睁开了睡到迷迷糊糊的大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苏信那张英武俊美的脸。 还没有从梦里走出来的邀月。 生怕他在跑了,小胳膊赶紧锁住他的脖子。 “咯咯咯!” “没想到吧,我功力恢复了!”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狗东西你完了!乖乖给我当狗,你还能有条活路!” 还以为狗女人真的恢复功力了。 苏信先是吓了一跳。 而后感受脖子上半点力气没有的小手后,整个人无语了。 三两下就将狗女人制服在身下。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吧?!” “诶!我的功力呢?” “狗女人你还想有功力?!” “等等别!狗东西你敢欺负我!!我真就跟你拼了!!!” 打打闹闹的一天从大清早刚起床开始。 …… …… …… 汤圆节快乐。 第100章 纪晓晓在峨眉 苏信消失的这半年里。 不少人都在没日没夜的惦记着他。 元廷,汝阳王府。 气氛阴沉,所有人一言不发。 只有一位少女的脚步声,响在压抑大厅里,一步一步敲在所有人的心里。 少女穿金戴玉,珠环翠绕?。 一身常人难以直视的珠光宝气,穿在她的身上却半点没有喧宾夺主,反倒成了最适合衬托她那张艳压群芳,明艳大气俏脸的绿叶。 汝阳王府的郡主。 敏敏特木尔,赵敏娇艳的眉眼带着煞气,“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姓苏的,半年前,在昆仑露了一次头后,就没再出现过?” “人间蒸发了?” “呵呵,到底是他人间蒸发了?还是你们这群废物,没有本事,拿话唬我呢!!” 赵敏虽为女子,可身为元廷的皇亲国戚,从小久居上位,养出了一身不俗的气度。 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升高。 竟吓人一群从昆仑赶来的探子,汗流浃背,跪在地上,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叩首哭喊道。 “郡主息怒啊!” “我等怎么敢欺骗郡主。” “得知那人出现在昆仑的消息后,我等便将进出昆仑的各个路口,全部安插了探子,明哨暗哨加在一起不少于两三千人,可真的没有那人半点消息。” “真的就跟长翅膀飞了一样。” “郡主明鉴啊!” “我看不是那姓苏的长翅膀了,而是你们这些人没有本事!”赵敏怒哼一声,看向左右的卫士冷笑着道:“把这几个废物拉出去,每人砍掉一只脚趾,换一批人再去昆仑接着查!!!” 求饶声中。 一群披甲的蒙古大汉,将这几个探子拉拽了下去。 等这些人不见后。 守护在赵敏身边的苦头陀,走上前来,手指沾着茶水,在木桌上写道。 “郡主。” “既然那么久都没有那人的消息了。” “我们现在要不要对纪家动手,把汉阳的这颗钉子给彻底拔掉?” 赵敏思索了片刻,摆摆手道。 “姓苏的不是善茬,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就有着比肩一流宗师的功力,武当山上的老神仙也就这般了吧?” “这样的人不死,若是现在动了纪府。” “说不得之后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继续让手下的人继续盯着纪府,不要轻举妄动。” 苦头陀狡猾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拍马屁道:“郡主冰雪聪明,属下敬佩。” 赵敏笑了笑,不以为意。 拿起架在大堂上的倚天剑,英姿飒爽的向着校场大步走去。 “反正我大元兵强马壮,铁骑横扫整个天下,不信那个姓苏的能从我手上逃出去。” “坏了我的好事。” “导致现在,父王还拿我当个孩子,让我每日抄经!刺绣!学女德!还不然出门骑马!” “此仇不报,我赵敏誓不为人!” 峨眉山上。 自从苏信留下一纸书信,离开了汉阳之后,一夜之间从娇小姐长大了的纪晓晓,没几天便上了峨眉山拜师学艺。 住在山里的江湖大门派,即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养活众多弟子。 峨眉派是真正的名门正派。 门下弟子大部分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不偷不抢,只靠收着香火钱度日。 峨眉山名声在外。 上香还愿的恩客络绎不绝。 可整个峨眉派弟子众多,练武又需要大量的银子,所以小尼姑们的日子虽不拘谨,也绝不宽裕。 纪老爷子,纪老夫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纪晓晓拜师那天。 他们起五十辆马车的拜师礼送往峨眉,每一车都价值连城,加上纪晓晓本身天资绝佳,比曾经的纪晓芙还要强出一筹。 拜师的过程异常顺利。 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非常欣喜的收下了这个小弟子。 瞪纪晓晓上山后。 因为纪晓芙的失踪,对纪家的人心怀内疚,灭绝师太把放在纪晓芙身上的关爱加倍给了纪晓晓。 刚入门就将她当做关门弟子培养,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教导她。 算的上是倾囊相授! 就差没直接给她灌顶了! 这样一位大宗师的悉心传授,加持五绝神功,纪晓晓的修为也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 几乎每天都有进步。 如此灭绝师太更为宠爱她了。 不止一次当着所有弟子的面称她为峨眉派创派以来,天资最好的弟子。 可万事有正就有反。 灭绝师太这样正大光明的偏爱,很快就引得峨眉山一众女弟子对纪晓晓不爽起来,为首的自然就是峨眉派第四代弟子里的大师姐,丁敏君。 嫉妒纪晓晓的美貌、天赋、以及灭绝对她的宠爱。 灭绝师太出了名的放养弟子内斗。 妒火中烧的丁敏君,时常借着自己进门早的资历,给纪晓晓要各种穿小鞋。 放着火工弟子不用,偏偏让她去厨房准备饭菜。 几乎她当成仆人呼来喝去。 每日练功时更带着几个弟子,以多欺少,围成一圈霸凌她,美其名曰帮她练剑。 纪晓晓虽然有着五绝神功在身。 但丁敏君几个人,从小在峨眉山学武,每一个都有不俗的功力在身。 难以应对。 每天练完功下来。 纪晓晓身上都会被木剑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如果是原来冲动的她。 哪能受得了这委屈,早就拿剑跟丁敏君等人拼了,但是现在的纪晓晓早已不是原来纪家的二小姐了。 清减了不少的娇躯,清清冷冷。 没了与人争强斗狠的心思。 也不在意丁敏君的欺负。 现在的她唯一想要的就是,留在峨眉山上好好学艺,守着苏信送给她的木簪子,等着她的苏大哥回来。 期待着下次相见时。 自己也能够像江玉燕一样帮上忙,不会再被他抛弃。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纪晓晓这样的忍让下,却助长了丁敏君几人的气焰,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天。 从演武场上回来,练完剑出了一身臭汗的女弟子们,分批在后山清泉打水冲洗。 最先一批洗完的丁敏君,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 拦住了最后一批去洗的纪晓晓。 皮笑肉不笑的向周围喊道:“我们的纪小师妹刚刚说了,她要帮我们所有人洗袜子,姐妹们都把袜子丢给她!” 说罢丁敏君第一个把刚换下来的臭袜子丢了过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 扔在了纪晓晓的脸上。 在她的带头下,几个以她为首的几个小团体,哈哈哈大笑中,也都将袜子扔了过去。 “那就多谢小师妹了。” “还是我们的小师妹懂事。” “那是不然,她要是不懂事,能那么会巴结师父吗?能那么受到偏爱吗?” “简直跟她那个白莲花姐姐一模一样!” 听着这些冷嘲热讽。 纪晓晓全当耳旁风,毫无波澜的将那些袜子,拾到自己自己洗漱的木盆里。 见周围有人敢不扔。 丁敏君柳眉倒竖,冷冷的扫过她们。 “怎么?” “你们是想跟她一起洗吗?” 丁敏君是峨眉女弟子里的一霸。 几乎所有女弟子都被她欺负过。 这些女弟子虽然看不惯丁敏君的作为,但也怕她给自己穿小鞋,敢怒不敢言。 只能满眼歉意的,把袜子扔进了纪晓晓的木盆里,比纪晓晓早进门几天的周芷若,装作小透明,也弱弱的跟着师姐们那么做了。 丁敏笑着拍了拍纪晓晓的肩头。 “师妹好好洗啊,师姐先谢谢你了,多提醒你一句,要是洗不完的话,中午可不许吃饭。” 纪晓晓没有什么反应。 等着丁敏君等人离开后,她端着一盆臭袜子,蹲在小溪边上,一只一只的清洗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 刚刚随大流的周芷若,穿着粉白色的裙子,柔弱的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样,悄悄跑回来了,蹲在纪晓晓身侧,帮着她一起洗袜子。 周芷若抿了抿嘴唇,有点委屈的道。 “小小姐,你别介意,我……” 周芷若虽比纪晓晓早进门半个月。 但因为比纪晓晓小大概一岁左右的缘故,便把师姐的身份让给了纪晓晓。 周芷若入门晚,长得还漂亮。 丁敏君也时常的欺负她。 缘分难说,半年来明争暗斗无数心眼子的峨眉派里,她们两个总是被人欺负的,私下里慢慢成了共患难的好朋友。 唯有在周芷若面前时。 纪晓晓才会展露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用多说,我知道。” “其实你现在也不该帮我的,吃饭时见不到你的踪影,丁师姐肯定能猜到你帮了我,下次丁师姐找我麻烦时,又会牵连你的。” 周芷若洗着的袜子,苦笑了一声。 但也没有离去。 就这般一对好姐妹蹲在小溪旁边,洗了一两个时辰,一堆臭袜子,终于快要洗完的时候,周芷若活动了一番快要发硬的后背。 悄咪咪的说道。 “小小姐。”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可知道,你的功力快要超过丁师姐了吧?” 纪晓晓正要回话。 这时候,一位峨眉派的女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抓起纪晓晓的手臂,往主峰跑去。 “纪师妹!” “快别洗了!前面出大事了!师父喊你赶紧过去!” “周师妹,你也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俩人也顾不得洗袜子了,赶紧跟着那传信的女弟子,往峨眉山主峰赶去。 峨眉山主峰。 只见待客的大厅之中,最上方端坐着两位女子,其中左边那位女子年龄稍大,虽然姿色不错,可眉宇因为多年的怨气下垂,有些面目可憎。 而坐在右边的女子,面容秀丽。 美眸空灵,描述不出的美貌,最不缺的美人的峨眉派,不少女弟子都在她那张脸下出了神。 此女子不是其他人。 正是移花宫的二宫主怜星。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峨眉派这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邀月失踪的前一两个月。 心大的怜星还觉得自己的傻姐姐,又去跑哪儿杀男人玩儿了,没怎么在意。 又过了一两个月后 邀月还没回来,怜星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可认为自己姐姐天下无敌,不可能有什么。 再过一两个月。 不知不觉,邀月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怜星彻底坐不住! 生怕邀月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姐姐那么漂亮,世间无人能比,万一落到了哪个男子手里,那么长时间里会发什么她不敢想! 轻则满身正字! 重则一胎八个! 再过两天说不定自己都得当姨了! 坐不住的怜星赶忙带着移花宫的女子,出了绣玉谷,在整个江湖上到处寻找邀月的下落。 然而始终没有半点踪迹。 怜星麻了。 麻他妈给麻开门,麻到家了这种麻! 移花宫虽然威震整个天下,但底下的女弟子其实数量不多,在整个江湖上寻找邀月,无异于大海捞针。 为了寻求帮助。 怜星找到了同是只有女弟子峨眉派。 希望她们能施以援手。 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对大名鼎鼎的移花宫早有耳闻。 对两位宫主也是钦佩已久。 尤其是大宫主邀月。 以女子之身问鼎江湖,江湖上那个女子不对她心生向往。 这样的女子居然失踪了。 灭绝师太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怜星的求助,甚至出于道义,都不愿意接受移花宫送来的无数礼品。 只提出了一个小小要求。 为了见识传说中武学圣地移花宫的本领,灭绝师太希望,让她们峨眉派的弟子与移化宫的弟子过过招。 峨嵋派虽说是六大门派之一。 师祖郭襄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代女侠。 但放在移花宫面前,属实有点不太够看。 怜星怕伤了和气几番推辞。 可灭绝师太却非要坚持,最后更是保证就算峨嵋派输了,她也绝不会生气,也会继续派人帮忙寻找邀月的下落。 怜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上来第一局。 灭绝师太就自信满满的派出了,峨眉派八大静字辈弟子中,实力最强的静玄师太出战。 结果三招两式便败在了移花宫中一位不知名的女弟子手里。 灭绝师太脸色难看了几分。 然后又派出了第四代弟子里的大师姐丁敏君去对阵花无缺。 依旧完全不是对手。 眼看着又要落败。 开始前说好不生气的灭绝师太,血压上来了,赶紧叫人把纪晓晓找来。 半年来,手把手教纪晓晓。 她岂能不知道纪晓晓功力,如今已经是第四代弟子中首屈一指存在,尤其还有一手连她都觉得精妙至极的家传武学。 现在只有她才有可能保全峨嵋派的面子! 很快纪晓晓,周芷若等人赶到了前山,刚来到演武场边上。 丁敏君与一位俊秀的白袍少年交手。 说交手都有些抬举她了。 整个就一单方面虐菜。 四五招过去,看穿了峨眉剑法的花无缺,竟使用一种极其玄妙的掌法,将丁敏君全力刺出的一剑弹了回去! 剑力回打在了自己身上,从没见过这种招数的丁敏君,惊恐的飞出擂台。 连连退了十七八步! 才压下身体里紊乱的真气! 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这还是花无缺手下留情的结果,若是不然,就刚才那一下,丁敏君最少都得再床上躺一个月。 花无缺冷的像是块石头。 淡淡的抱拳道:“承让了。” 前后不过十一二招,自己就输给了一个半大的小子,以后还怎么在峨眉立足? “你使妖法,我不服!” 丁敏君羞的满脸通红,拔剑就要战。 “输了就赶紧退下,别在这里丢人了!” 连输两场,脸上无光的灭绝师太斥责完丁敏君,见纪晓晓来了,叫她过来,将整个峨眉山的脸面,都压在了纪晓晓的身上。 灭绝师太解下自己的长剑。 送到了纪晓晓的手里。 “晓晓,下一场你上。” “你的师姐们没一个顶用的,峨眉派的面子全看你了。” 师父的吩咐自然不会拒绝。 搞清楚了什么事儿的纪晓晓,毫不犹豫的接剑答应下来。 混在人群里的周芷若在这时带头喊起来。 “纪师姐加油!” 看着自家门派连输两场,其他女弟子们,也开始同仇敌忾的为纪晓晓加起油来。 唯有丁敏君满眼怨毒的盯着她。 “跟纪晓芙一样的贱人!婊子!” “最好死在移花宫妖人的手里!” 同门师姐妹的指声援下,纪晓晓飞身而起,一身青色长裙,如寒潭碧波,曳曳落在演武场上。 对移花宫那边做了个请。 最喜欢美人的怜星看到纪晓晓的瞬间,眼睛都亮了。 想着顾全峨眉的面子。 找个婢女随便上去打打,让人家峨眉派赢一场。 准备让铁萍姑上时。 站在她身侧,戴着面纱的少女,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周围的人都没看一眼,却在此时忽然出声道。 “二宫主,让我来吧。” 怜星诧异拗头看去,灵动的大眼睛笑了起来,“还以为你对练武以外,所有事都不感兴趣呢。” 江玉燕不答只静静的看着她。 怜星道:“既然你想玩玩的话,那便去吧。” “不过记着,给人家峨眉留点面子。” 得到怜星的应允。 带着面纱的江玉燕,不见如何运功。 新月色长裙飘然间,便如九天之上的仙女,落在了擂台之上。 落在了纪晓晓的身前。 …… …… …… 五千字大章,这算加更吧? ?(ˉ?ˉ?) 第101章 江玉燕:苏信死了 环境决定人设。 跟在苏信身边的时候,江玉燕虽容貌出众,妖艳婀娜,但气质拉胯,整个就一村头普通农户,连寻常小家碧玉都比不了。 面对从小在蜜罐子长大。 堪称人间富贵花的纪晓晓,时常有些自卑 现在不过半年的光景。 进入移花宫这处专供绝世美女的大染缸后,江玉燕从内而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月白色的长裙包裹着艳丽无双的娇躯。 清冷又妖艳。 竟隐隐有了几分邀月曾经的模样。 姐控的怜星,对她喜爱之至,江玉燕根骨不够,她不惜拿来移花宫至宝,血玉梅花,来给她提升根骨改善体质。 这样的待遇。 连她从小养大的花无缺都从未有过。 如今脱胎换骨的江玉燕再对上纪晓晓。 因为戴着面纱的缘故,纪晓晓虽觉她那双狐狸眼有些熟悉,可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其的身份来。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方气势不俗。 定是强敌! 纪晓晓打起了几分精神,依礼报出自己的名号。 “峨眉派纪晓晓,请指教。” 距离苏信身死已经半年。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曾经的故人,江玉燕半年前就死去的内心,生出了些许的波澜,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 她没有报出姓名,明玉功运转的刹那。 纵起长剑一如冷冽风雪,刹那飞至纪晓晓面前。 直取眉心要害! 如此凌厉的一剑,惹得在场众人惊呼阵阵。 “好快的剑,比一流高手都快吧?!” “移花宫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少年,怎么会这么厉害?” “厉害是厉害,太没有规矩了!” “姓名都不通报,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峨眉!” 灭绝师太的脸上愈发的不快。 怜星此时也面泛尴尬之色。 暗骂爱自己才收不久的笨徒弟,不听话。 赶紧给灭绝师太赔礼道:“我这弟子的身世坎坷,曾经遭遇过巨变,性情与常人不同,还请师太勿怪。” 江玉燕这一剑杀气凛然。 生怕纪晓晓挡不住这一剑受伤,灭绝师太没空搭理怜星,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下一秒就发现,她小瞧自己的爱徒了! 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狠辣! 纪晓晓稍有心惊,双臂一展以峨眉派上层轻功,如仙鹤轻盈倒退! 可连退数丈。 依久躲不过江玉燕刺来的一剑。 对方来势咄咄逼人。 躲无可躲的纪晓晓也不再去躲,拔剑而起,天资极高加上出身武学世家,纪晓晓颇有灵性。 没有死学峨眉剑法,她举一反三将峨眉剑法融入了海纳百川的五绝神功之中! 抬手就是加强版的黑沼灵狐! 当啷一声! 震到江玉燕的长剑,挑向上去! 纪晓晓后撤的身躯停下,迎着江玉燕的腰,顺势往前踹出一脚,连削带打,霎时间调转局势! 反守为攻,巧妙之极! 没想到纪晓晓竟有如此实力。 峨眉派女弟子们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谁带头高呼起来。 “打得好!” “纪师妹打的漂亮!” “纪师妹加油!” 与纪晓晓关系最好的周芷若与有荣焉,满脸自豪。 丁敏君惊骇无比,“她凭什么有这样的实力!!”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现在整个峨眉派,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在纪晓晓的身上。 就连移花宫二宫主怜星,也饶有兴趣的多看了纪晓晓几眼,啧啧称奇。 “能教出这样的女弟子,灭绝师太不愧宗师之名。” “峨眉派不愧是江湖上六大派之一。” “人杰地灵!” “不过一两招,就想压制燕儿的话,就太过想当然了。” 江玉燕迎着纪晓晓脚踢来的一脚,不躲不闪,以更快的出手,纪晓晓的脚力还未踢到实地,就已抓住了她的脚踝。 拉拽之下,整个人飞身而起! 刺出更快一剑,还是直取纪晓晓的眉心! 江玉燕的这两剑! 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险过一剑! 来不及收腿回来,纪晓晓侧头偏躲,顺势回身斩剑,去截江玉燕再次刺剑而来的手臂! 当啷! 两人的长剑又是在空中碰撞出星星火花! 长剑互抵! 两人目光交错,谁都不肯先一步撤开! 于是比拼起内力来! 纪晓晓江玉燕的根骨,虽然都不错,但完全达不到苏信那种程度,没有到达绝顶高手前,只能修炼一本功法。 本来在苏信倾尽全力的培养下。 修炼小无相功的江玉燕,修为是要高于纪晓晓的,可半年前,她丹田里的小无相功内力,已经让怜星全部化解了。 从头开练移花宫的明玉功。 半年时间,将移花宫练至第二层的她,与在峨眉派练了半年五绝神功的纪晓晓,平分秋色,没有高低。 内功对冲之下! 两人皆是退了一丈多远,方才落地。 三招下来。 两人都清楚了对方的实力。 纪晓晓精致的脸蛋挂上凝重,空无一物的左手,慢慢的摸到腰间。 灭绝师太对她很好。 峨眉派的脸面不得有失! 就当纪晓晓准备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时。 江玉燕却突然收了剑,道了一句,我输了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下了擂台回到怜星身边。 怜星松了口气。 心想江玉燕外功远强于内功,刚才三剑最多使了五六成实力,若是再打下去,峨眉派的小弟子必败无疑。 要是真打了峨眉派的脸面。 还怎么好求人帮忙找姐姐。 人前显圣很简单,可装弱实在太难了,怕灭绝师太还要继续打,怜星赶忙恭维,“峨眉派人才辈出,这位小弟子不仅面貌绝伦,武功也是年轻一辈少有,师太有福了。” 说着怜星又吩咐几个奴婢。 让她们拿来不少,增强体质,扩宽经脉的丹药,送到了纪晓晓的身边。 一番处世给足了峨嵋派面子。 灭绝师太有着大宗师修为,也能看出了刚刚江玉燕没有用出全部实力,也不是真输不起的她,也没准备再打下去。 叹了一声道。 “纪晓晓,还不谢过怜星宫主。” “晓晓?” 从江玉燕说完认输的话,纪晓晓整个人就完全僵硬在原地,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对怜星客套的谢了两句。 把剑还给了灭绝师太。 回到了峨眉派的女弟子里,应付着周围师姐们的热情,纪晓晓眨着大眼睛,时不时的往江玉燕那边飘去。 这女子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听起来,怎么……怎么那么像江姐姐? 不会吧,不可能吧。 江姐姐跟苏哥哥去昆仑了,怎么会在这里? 肯定不会是她。 一旁的周芷若看出了纪晓晓的心神不宁,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腕问道:“小小姐?” 纪晓晓摇了摇头,没跟她多说什么。 峨嵋派与移花宫此番切磋,结束的还算比较圆满,有大宗风范的峨嵋派为了欢迎移花宫的众人。 晚些的时候,还举行了盛大的晚宴。 移花宫的女弟子,虽然各个冰冷清傲,但这些姿态都是故意摆出来给江湖男子看的,对于峨眉派的这些女侠们,她们颇有好感。 甚至丝毫不介意。 纪晓晓击败了她们少主的事。 铁萍姑等好几个移花宫的少女,混进了峨眉派的女弟子中,围在纪晓晓的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看着众人簇拥下的纪晓晓。 丁敏君嫉妒的双眼都红了,原本还算貌美的脸上无比的难看,身边没有一个人的她,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贱人!” “跟纪晓芙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天赋!这么好的容貌!” “进门那么晚,却比谁都要强!” “我不服!凭什么!” “肯定都是师父偏心,把真功夫传给她了!” 完全被嫉妒所扭曲。 晚宴结束后。 各弟子回到了寝室中。 喝到醉醺醺的丁敏君,来者不善,砰的一脚踹开了纪晓晓的房门。 “丁师姐?” 刚打好水。 还未洗漱的纪晓晓见丁敏君醉醺醺,差点摔倒,伸手去扶。 然而丁敏君却一把推开了她。 就要破口大骂之际。 砰的一掌,从后面斩在了她的脖颈上,丁敏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软在地上。 露出了身后雪白的衣裙。 江玉燕冷冷开口,纪二小姐,越活越回去了,连这样的草包都能骑在你头上了吗?” 纪晓晓彻底确认了! 这位移花宫的少主,还真是她认识的那个江姐姐! 江姐姐,在这里,那是不是苏哥哥也在这? 少女的爱,总是单纯又美好。 半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苏信,纪晓晓激动抓住江玉燕的手。 “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苏哥哥是不是也在?” 江玉燕抽开手平淡道:“他死了。” “死了?” “谁死了?” 纪晓晓猛地没能反应过来。 追问过后,见江玉燕一言不发的模样,她消瘦许多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 脚下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纪晓晓害怕的挤出笑脸,“江姐姐,别开这种玩笑,苏哥哥,苏哥哥他,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呢?他肯定不会死的!是吧?” “没有开玩笑。” “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在我的面前,跳下了绝不可能有生路的万丈悬崖。” 随着江玉燕平静的话落。 纪晓晓感觉周围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晕厥的坐倒在了地上,心脏像是被人捏碎,泪水夺目而出。 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的她几乎崩溃。 嚎啕大哭道。 “不可能!” “你是在骗我,你绝对是在骗我!” “苏哥哥!” “他!他说过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江玉燕跨过丁敏君,忽的上前掐住了纪晓晓的脖子,面纱上她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此时在仇恨的驱使下密布血丝! 声音嘶哑! 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再跟你说一次!” “他已经死了!苏信已经死了!” “哭有什么屁用,你能把他哭回来吗?!!” “要不是看你还有两几分实力,能助我一臂之力,帮他报仇,我现在就把你这废物杀了!!!” 砰的一声。 纪晓晓被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木墙上,摔落在地滚了两圈,身体因痛苦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泪水不断,可她咬紧牙关没再哭出一声。 江玉燕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复仇,可不入此道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 怜星半年的指导下。 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与江湖天花板之间的差距。 别说仇人邀月了。 想要杀死怜星,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等纪晓晓清醒了几分,江玉燕深呼吸压下深藏在心底的仇恨,冷道:“杀死苏信的是移花宫大宫主邀月,我复仇的对象是整个移花宫!” “移花宫的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 “你要是还顾及曾经的情义,愿意给苏信报仇,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拼死练功!没日没夜的练功!不要再浪费一天!” 纪晓晓抽着鼻子。 等她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后,眼中的悲伤,已然全部转化成了仇恨。 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奋战了。 江玉燕轻轻抱住了她。 “我卧底在移花宫,行动没有你方便,你找机会去寻找一位叫张三娘的人。” “江湖人称玉娘子。” “她是绝顶高手,是苏信的师父,你去把苏信死的事告她知晓,有她加入,我们的复仇才更有希望。” “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能为苏信报仇。” “只有我们。” 纪晓晓忍着心碎的泪水,重重点头。 这一夜。 两位心死的少女,因为仇恨结成了坚不可摧的复仇者联盟。 江玉燕走后没多久。 丁敏君捂着发疼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来。 还以为是纪晓晓打的自己。 她厉声吼道:“纪晓晓,你这个贱婊……” 啪! 一声鞭响打断了丁敏君的吼声。 殷红色的血痕浮现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居然敢打我!?” 纪晓晓眸子黯淡,将木簪插回发间。 毁容了的丁敏君疯了一样,拔剑杀向她。 白光划破昏暗的夜幕。 纪晓晓左手持鞭,右手刺剑,长剑点穿丁敏君脖子,鲜血流出,再稍入半寸就能切开破她的气管。 丁敏君色厉力薄,额头上冷汗淋漓。 不仅小腿肚子打颤,她的声音也抖的不行,“纪…纪师妹…你千万…冷静……” 纪晓晓道:“滚。” 吓破胆的丁敏君,扭头就跑,没看路踩在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牙都摔掉了两颗,忍着疼爬起来接着跑,生怕纪晓晓追上来。 睡在纪晓晓壁的周芷若。 听到这一切的她,瞪圆了大眼睛,捂着粉色的樱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周遭一片寂静后。 她方才松了口气。 抱着怀里那锭舍不得花的银子,替纪晓晓感到忧伤。 “原来小小姐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过是见不到喜欢的人,每天都有些难过。” “小小姐喜欢的人死了,得有多痛苦啊。” 走在冰冷的月光下。 为复仇而活的江玉燕比月光还要清冷。 回到自己房间时。 在他门前等了一会的花无缺,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粥,迎了上来,磕磕巴巴道。 “江师姐。” “我见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喝点粥?” 江玉燕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从他身上走过。 “师姐您喝一点吧,空肚子……” 花无缺跟上,还要在劝。 江玉燕挥袖扫出。 那碗热粥登时打翻在地。 走进门时,江玉燕冷道:“你若是闲的无聊,大可以去找其他的师姐,最后一次,不要再来烦我了。”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花无缺在门外呆立了片刻,叹着气将碎掉的粥碗,打扫的干净。 “这是第三次被师姐拒绝了。”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 此时。 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苏信。 还在跟邀月过日子。 不!是在没日没夜的练功! 第102章 直球克傲娇 时光如水银泻地。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之间,已是匆匆一年过去。 山洞外的桃花树抽出新枝。 重新结出累累仙桃。 湖水边上,鳞鱼跃出粼粼波光的水面。 吃不完的小兔子一家,林子里你追我赶。 忙活了小半天,才洗完两人衣服的邀月,白皙的手腕擦过额角细汗,嘿呦一声,端着木盆,哼着苏信时常随口唱的小曲,走在回去的路上。 忽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暗道:“自从住在这里,怎么总是打喷嚏?不会是有哪个该死念叨我,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会是谁呢?” 苏信那张俊到了完美的脸,自动浮现在邀月眼前。 “一定是这个狗东西没错了!” 赶紧晾完衣服,赶着审问苏信的邀月跑回山洞,隔着老远看到狗东西坐在大石头上吃桃看书,刚好背对着自己。 起了坏心思的她偷笑着助跑起来。 一脚飞踹! 本想把苏信踹个狗吃屎,却不曾想砰的一声后。 一年来从未懈怠的苏信已将金刚伏魔神通练到第八层,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主动鸡蛋碰石头的邀月。 纤细的小脚丫像是抡圆了踹在巨石上似的,小腿疼的发麻,蹲在地上,嘶嘶有声。 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见苏信头都没回,她不服气的又在苏信腰间掐了一把。 还是没能掐动。 用尽了全身力气的邀月,觉得苏信腰间的那层皮,不是血肉而是充满韧性的钢铁。 打不动苏信,对他完全没有办法。 邀月气急败坏跑到苏信面前,质问道:“狗东西!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在背后嘀咕我了?又说我坏话了? 身心沉浸在经书里。 苏信完全没有注意到邀月回来了,对于她的大呼小叫自然没有反应。 邀月憋屈的又在他小腿上,邦邦踹了几脚,依旧反震的她自己小脚丫生疼。 捂着脚又在地上蹲了好一会。 等再起来后。 邀月暂时学老实,不敢对苏信动手动脚了。 可狗东西看书看的认真,认真到不搭理自己,越发不爽的邀月悄悄趴在他耳边突然大喊。 “看什么呢?!!!” 沉迷于经书中的苏信,吓的一个激灵。 终于回过神来。 邀月开心了,咯咯咯大笑。 苏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捞进怀里。 一年多的相处。 苏信对狗女人已经完全信任,大大方方的将手中的经书给她看。 “先天功,全真派镇教之宝,也是全天下最为高明的内功心法之一。” “你听说过没有?” 坐在苏信的大腿上,邀月习惯的往后靠靠脑袋,娇躯松弛下来,仿佛是把苏信当成了人肉靠椅。 瞥了眼他手边石盘子里的桃肉。 苏信很懂的赶紧投喂。 享受着狗东西的伺候,邀月随意的打量了两眼先天功。 勾起嘴角,带着几分不屑。 “在明玉功面前,天底下哪还有什么高深的心法?” 就像邀月习惯了坐在苏信身上。 习惯了他亲昵的投喂。 苏信也早已习惯了狗女人的高傲,给她擦擦嘴角,笑着捧道:“是是是,宫主大人,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听出苏信话里的讽刺。 不爽的邀月要拧他耳朵,“哪里来的那么多马屁!谁吃饱了撑得去一统江湖!” 苏信笑着抓住狗女人的小手,放回身前,抱着她继续研究起先天功来。 还想继续捣蛋的邀月。 一会扭扭腰,一会蹬蹬腿。 可苏信始终不搭理她,感觉到无聊的邀月,也慢慢把心思放在先天功上,老老实实的陪着苏信一起翻看。 越是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 越是大道至简。 刚入眼,看不上半点先天功的邀月。 随着静下心来,同着苏信一同钻研,只看了几页,就从里面领悟不少武学精要,她称赞道:“别说,狗东西你手里这本经书还真有点门道。” “江湖上所有的内功心法,无论有怎么变化,都躲不开一静一动。” “就比如我的明玉功,就是静态的功夫。” “需要长期打坐冥想,沉心静气,才能有所增长。” 怕苏信听不懂,她抬起小拳头在苏信的胸口处邦邦敲了两下,发出了敲在石头上的闷响声。 “你所练的硬石头功夫(金刚伏魔神通。),就是动态的功夫。” “熬炼筋骨,从外到内,内力自生。” “而你手里这本经书,居然另辟蹊径,将法门设在了静与动之外。” “将心法融合到了日常生活。” “不管是坐着还是站,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不管是睡着还是醒,都能积蓄功力。” “虽不知威力如何,仅凭着这一点。” “这本书确实可以称为天底下最高深的内功心法之一。” 说到这里。 邀月骄傲的昂起精致的下巴,握着苏信两根手指,摇摇晃晃,把玩着道:“不过比我的明玉功,还是差上了一筹。” “想不想学明玉功?” “你若是求我,我也不是不能教你。” 明玉功练到第九层,丹田中会形成持续运转的黑洞,功力、兵器、水火、草木竹石乃至于人,天地万物,无所不吸! 比特么万象天引都牛逼! 身边有这种真bug级别的神功,如果不是自己悟性不允许,煞笔才会吃饱了撑的死磕九阳神功! 苏信抬了抬双臂。 把怀里的天下第一绝色,往上提了提,下巴磕在她雪滑的侧颈边上,继续翻看先天功,随口道。 “贪多嚼不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悟性也不允许我现在去炼明玉功。” “那你现在练这门功夫干嘛?不一样也练不会。”邀月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小脑袋一下一下往苏信的额角碰着。 苏信暗叹口气。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在九阳神功大成前钻研先天功。 可问题是。 如今他已经在桃园秘境住了一年。 半年前,内力就已突破两百大关,时到今日,丹田里的内力早已凝结三百余股,能够比肩天下第一豪侠燕南天。 按照师父大宝贝所说。 燕南天当年凝聚三百余股内力后,就到达了极限,不需要刻意突破,靠着水到渠成就能的贯通人体十二条经脉,突破宗师境界。 苏信本来也是走的燕南天这条路。 一直忍到现在都没有选择突破,就是为了等丹田积攒到极限后,经脉自行贯通。 但问题是积攒够三百多股内力,他发现自己的丹田不仅没有到达极限,反而依旧如大海般广阔无边。 再来三百股都能撑得下…… 虽然苏信早就能突破宗师,可练功就像是盖房子,如果没有将宗师前的境界,修炼到极限,那进入宗师之后也无法全部兑换自己的潜力。 所以现在就很尴尬了。 十点根骨+熔炉化凤散+昆仑山仙桃。 根骨已经堆到爆炸的苏信,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把他那该死的丹田全部装满。 一两年还好。 可如果三四年,五六年,甚至十来年! 那等他九阳神功大成,出山后。 别说师父大宝贝纪姐姐这样的轻熟大美人了,玉燕小宝贝纪妹妹都成小阿姨了! 这谁能接受! 深感当前的修行速度不够用,苏信准备再踩油门,继续给自己的修炼速度加码。 这才把主意打在先天功上。 修炼九阳神功,离不开初阳紫气,所以每天只能修炼两个时辰,即使有一阳指辅助,也打不破这两个时辰的限制。 而先天功正好相反。 跟易筋经属性差不多,就是个被动练功的外挂,无时无刻都在练功。 先天功是天下道门心法正宗。 九阳神功也算是脱胎于道门,两部功法有着共通之处。 苏信此时就是在想,能不能借助先天功之奥妙,增加九阳神功的修炼时间,达到破除九阳神功,每天只能修行两个小时的弊端! 然这个想法很好的。 可九阳神功与先天功。 每一本都是高深至极的绝顶功法。 想要把两门顶尖神功的优点合而为一,其中的困难程度,可比用先天功催动一阳指难的多。 不出任何意外,抱着这先天功,研究了两天两夜,苏信也没有研究出什么花来。 毕竟他的模板,勉强算是个根骨爆炸的郭靖,跟段誉、杨过、令狐冲这些天生的聪明蛋没法比。 苏信这时候有些羡慕慕容复了。 如果他的身边也有一位王语嫣就好了,说不定能将先天功与九阳神功完美的融合。 可惜没有。 也不可能跑去江南绑王语嫣回来。 毕竟自己这会的功力,还对付不了慕容复的斗转星移。 遇到了瓶颈,心烦意乱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的苏信揉捏起邀月的小爪子。 只想玩苏信。 不想被苏信玩儿的邀月,啪啪啪的打着他的手。 等等邀月? 苏信的脑袋里忽然轰隆一声,死死盯着怀里的狗女人。 察觉到苏信的注视。 邀月昂起小脸迎着他的目光分毫不退的冷笑,“狗东西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苏信哈哈大笑。 激动抱起邀月纤细的腰肢,她小脸蛋上大大的ma了一口。 我真他妈傻逼。 有了邀月,谁还要什么王语嫣啊? 邀月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遇到江枫花月奴那一档子事儿,她是能在二十多岁把明玉功到第九层的绝世天才! 根骨与悟性! 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世间独一份了。 就这样说。 六十岁后的邋遢道人张三丰天下无敌。 可要是拿二三十岁时的境界比,邀月估计能打几个张老道。 要是她肯帮忙。 哪里还用愁怎么融合先天功跟九阳神功! 突然被狗东西亲了一口的邀月,血色爬满脸颊,反应过来的她,又羞又恼起身去踹苏信的脸。 “你不要脸!!!” “下流!!!” “你!你!!!” 移花功长大,邀月虽然疯,情绪时常不稳定,但还是太有修养了。 骂人都不会。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杀伤力基本为零,每天不听她骂两句,苏信都觉得少些什么。 他满眼炙热抓住邀月连连踹过来的小脚丫。 写满了渴望的眼神。 盯的邀月心尖颤颤,以为狗东西终于控制不住兽性,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双手抱着胸口。 她也不敢继续坐在苏信腿上了 ,缩着腿儿就要逃走! 苏信哪里会放过她,拉着她的脚踝往自己怀里拽。 邀月吓坏了。 拧着腰刚准备尖叫时。 忽然发现苏信并没有扒拉她的衣服,反而满脸讨好的靠了过来,嘿嘿笑道。 “宫主大人。” “求你答应我个事呗。” 自己好像是误会了,邀月冷静了几分,小手推开苏信的脑袋,忐忑的道。 “先说干嘛?” “什么都不说,我答应你什么?!” 苏赶紧将九阳神功与先天功的事,跟邀月说了一遍,听完这话,确定狗东西真不是要对自己做下流的事。 邀月彻底放下心来。 “行啊,可以帮你。” 苏信脸上一喜,邀月正过身来腰跨坐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的脸鄙夷道。 “别高兴那么早。” “我可以帮你参悟内功,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把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给我!” “十香软金散的解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身上也没有。”苏信有点尴尬的道。 他只从巴图父子身上搜到的解药。 都拿去救汉阳豪杰了。 唯一剩的那点也在给邀月下毒时自己吃了,哪还有存留。 “你给我下毒,怎么可能没有解药!骗鬼呢!” 邀月满脸不信。 苏信张开双手示意邀月去搜。 觉得狗东西一定是在骗人,邀月眯起漂亮的大眼睛,聪明的小脑瓜转动。 狗东西肯定有解药。 这会那么信誓旦旦的让我搜,定是早把解药藏起来了。 现在把他扒光估计都找不到解药。 不如这样,我先假装相信他,先帮他参悟功法,没有男人不喜欢我,看模样狗东西也快上钩了。 不如等他彻底迷恋上我,彻底信任我,彻底放下戒备后。 我在偷偷的从他身上拿解药。 打定这个主意。 邀月斜着漂亮的大眼睛哼哼道:“不搜了,我相信你就是。” “换个条件。” “我帮你参悟功法,等参悟完了你放我回移花宫。” 放自己回去,是邀月随口提的条件,没指望苏信会答应,狗东西怎么可能放自己走呢。 果然听完话的苏信沉默起来。 邀月心里冷笑不止。 思索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套取狗东西的信任时。 回想着跟狗女人一年多的相处。 苏信深吸一口气,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再害自己了。 揉开邀月攥起来的小手,笑着跟她拉起勾来。 苏信道:“我答应你,帮完我这一次,我放你回去。” 邀月:? 不是,你还真答应了! 还说那么认真!跟真的一样!? 看着自己与狗东西勾在一起的小手指。 邀月不会了。 第103章 先天九阳功! “狗女人?愣什么呢?” 听到苏信呼唤,邀月回过神来。 依旧不相信狗东西会放过自己,怀着别的心思饿,抽回与他勾在一起的小手,顺着他的话道。 “那我们这样说好了,你到时候要是敢食言,不放我回去,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好了,谁骗人谁小狗。” 苏信笑着道。 邀月哼了一声,不跟他继续废话,“两本功法,都拿来给我看看。” 苏信先将手边的先天功递给了她。 随后快步回了洞穴里,撰写着九阳神功的四本秘籍,整齐的放在小木桌上。 他取了出来一同拿给邀月。 旁观苏信练功那么久,邀月知道他以九阳神功为主,于是先天功放在一边,重点先翻看起九阳神功来。 身为绝顶高手之上的天人。 又出身武学圣地移花宫。 邀月除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实力外,其本人也是一本行走在世间的九阴真经或者五绝神功! 堪称天下武功无所不通! 与王语嫣这种死记硬背不同。 靠着悟性,邀月即使遇到没见过的招式,只要给她多看上两眼,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察觉招式里的漏洞,知晓其精要所在。 此时四本九阳神功在她那双素白小手里,如浪花般一页一页的往后翻过,每一页所停留的时间,前后都不到两秒钟! 她这种看书的方法,让苏信想到了小时候,有幸在某个补习班见识过的量子阅读法。 狗女人能看清经书里的内容吗? 苏信严重怀疑。 不过考虑邀月天花板的实力,以及此时无比认真的小脸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揣着双手老实巴交的坐在她旁边。 静静的等待着。 四本经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邀月从头到尾将每一本经书翻阅完一遍后,闭了一会眼,等重新重开时,又开始翻阅第二遍。 不过这一遍,她没有再次从头到尾全部翻看。 只挑每本经书里重要的内容仔细琢磨。 苏信惊恐,狗女人还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翻一遍真就将九阳神功都记在脑子里了!甚至每一页的内容都记住了! 她还是人吗?! 看着她那张永远只有16岁的脸蛋。 刀枪不入的身躯。 超脱人像的美貌。 苏信搓搓下巴,还真拿不准狗女人算不算人。 前前后后,大概一个多时辰。 邀月合上了全部的经书,表情有些异样的上下打量苏信,嘴唇紧紧抿着。 苏信感觉她好像是在憋笑? 他感觉的没有错,下一秒没有忍住的狗女人,乐的前俯后仰。 “咯咯咯,咯咯咯!” 邀月笑到捂着肚子,靠在苏信的肩膀上,花枝乱颤。 苏信莫名其妙,抱着她的肩膀道:“笑什么呢?那么开心,你从经书里看到什么了?” 邀月不答。 继续笑了好一会。 笑到眼泪花快出来了,脸蛋都有些僵硬了,她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没想到你这不要脸的。” “居然…居然练了一本和尚功法!” “咯咯咯。” “就这还每天装模作样的想欺负女子。” “咯咯咯。” 翻阅九阳神功,知道了练此功者大成前不能破身的法门,一直担心狗东西兽性大发的邀月,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落下。 高兴的晃悠起小脚丫。 一下一下轻轻踹在苏信的腰间,撩拨着他。 “小和尚,还想欺负人?” “咯咯咯。” 苏信满脸黑线,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都被这狗女人踩在了脚下了! 勃然大怒! 忍无可忍,当即抱着她的腰,紧紧的箍在怀里! 恶狠狠道:“一本功法而已!大不了我不练了就是!” 说着话就要往邀月的脖子上啃去。 以前苏信摆出这副样子,邀月早都吓得小脸煞白,尖叫求饶了。 但现在嘛。 抓到苏信死穴的邀月,不仅没有一点害,小手还直接勾在了他的脖子上,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道。 “还想吓唬我呢?” “你要现在破了身,九阳神功永远大成不了,这辈子都别想补全悟性,也基本无缘绝顶高手了。” 邀月舔舔鲜红色的嘴唇,指尖点着苏信的胸口绕着圈圈,凤眼妩媚,吐息如兰。 “本宫主现在给你,你敢要吗?” “敢吗?” 苏信:…… 他确实不敢,只能用力的捏了一把狗女人的小屁股,气急败坏放狠话。 “你等着!” “等神功我大成的那一天,第一个就拿你开荤!” 邀月娇躯颤了下,脸蛋以入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拧着苏信的耳朵。 “你要在敢占我便宜,我就不帮你修炼!” “你不帮我修炼,我就不放你回去!” “你不放我回去,我就给你天天捣乱!” “你敢给我捣乱,我就让你给我生孩子!” “你!不要脸!” 两人抱在一起。 你一句我一句,进入了熟悉的日常的斗嘴环节。 说到生孩子那句。 没能说过苏信,败下阵来的邀月只能,不要脸,下流的胡乱骂起来。 苏信满脸得胜者的从容。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洗衣服做饭的家庭重任,完全落在了苏信的身上,闲下来的邀月开启了闭关模式,抱着几本经书,从早晨睁眼开始一直研究到晚上,完全投入其中。 九阳神功与先天功。 都是当世最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之一。 将两本顶尖神功合练成一本谈何容易? 即使由邀月这种天纵之才操刀,参悟的过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其中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最重要的就是两本功法之间平衡的拿捏。 需要结合苏信的体质。 一点一点推演,精确到每一处脉络如何运行,而且不一定能推演成功。 一旦失败就要推翻前面的所有。 再从头开始推演。 其中所要消耗的精神,花费的心力难以想象。 就这样从头到尾。 不断的推倒重演,再推倒再重演。 足足推演了几百次,邀月过度消耗,快要熬到心力交瘁时。 终于在几个月后的一天。 昏昏沉沉,头脑发晕的她,将一卷兽皮卷,扔到了苏信的怀里,往日无比惊艳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精神的说道。 “给你。” “以后你按着兽皮卷上的内容修炼就行了。” 白皙的脸蛋暗黄,乌黑的长发枯槁,嘴唇发干的看着都快要裂开。 邀月居然憔悴成了这样。 苏信看着挺不是滋味。 拿到了先天九阳功的他,没有半点欣喜,随手将它扔到木桌上,赶忙搂着邀月,抱在腿上,一勺一勺的喂着熬了许久的姜汤。 邀月闭关的几个月里。 苏信每隔几天,会找来几十年或者百十年的野山参,熬出汤来给她滋补。 都喝腻歪的邀月撇着脸蛋道。 “我不喝了,没什么事。” “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推演武功秘籍。 最是消耗心力,有油尽灯枯的危险。 当年黄药师的老婆,就是因为默写九阳真经,心力绞竭而死。 黄药师的老婆是普通人。 本来苏信以为,推演两本神功,对于邀月这种天人高手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这几个月来。 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才知道并不容易。 苏信也曾叫停,让她休息几天。 可邀月拿着早一日推演完功法,苏信就能早一日放她回家为借口,根本不听。 怀着后悔与歉意。 苏信握着邀月的小手,一边以九阳神功的内力蕴养着她的身体,一边给她喂着药。 “多少喝一点。” “身体恢复的也快一点。” 实在是喝够了的邀月,昂着黯淡无光的小脸蛋看着苏信叭叭道:“你让我喝这个,还不如把解药给我。只要功力回来了,这点消耗根本算不得什么,五六天就能补全回来。” “要是有解药的话。” “我早都喂给你了,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啊。” “你怎么就不信呢?” 苏信无奈道。 邀月撇撇嘴心想,‘你就接着骗我吧,不过要不了多久了,你就会乖乖的把解药主动送给我!’ 想着自己在功法里做的手脚。 邀月差点没得意的笑出来。 几个月持续不断的消耗,累也是真累,邀月疲惫地环住苏信的脖子,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上昏昏欲睡。 “没有就没有吧。” “我真的不想喝这药了,又苦又涩,抱我回去休息一会。” 邀月实在不想喝药,苏信也不为难她。 抱着她三两步跑回山洞,安置在草榻上,仔细的帮她掖好兽皮,撩开散落在脸蛋上的头发。 苏信怜惜道:“你先睡一会儿。” “我现在去林子里,帮你找点其他补身体的药来。” 累到了躺床上就要睡着,邀月点了点头。 没有浪费那碗参汤。 苏信一口饮尽,冲进了林子里,一连跑了七八十里,翻了三个山头,找到一处猛兽的领地。 跟一头堪比大宗师的棕熊。 厮杀整整两个时辰。 到了晚上。 满身是血的苏信,拎着一只肥大的熊掌,德胜回到山洞。 月亮高挂天空。 沉沉睡着的邀月,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半梦半醒之间,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落在温暖的怀抱里,跟个娃娃一样。 一口一口的接受着投喂。 熊掌的味道不错,肉块大小也切的正好,而且每当口渴了,就会有甜甜的蜂蜜水,送到自己的嘴边。 如此细致的照顾下。 还以为在梦里的邀月吃得十分欢快。 等吃完后,擦干小嘴,她就又被温柔送回被窝里,额头上还被亲了一下。 全程困到眼睛都没睁开的邀月。 闻到苏信的味道,知道是狗东西照顾自己。 浅浅的笑了起来。 很安心,也有点开心。 之后的几天里,苏信九阳神功也不练了,精心的守在邀月身边,直到她渐渐恢复精神。 这天睡到发懵的邀月。 迷迷糊糊的从草榻上坐起,睁开眼第一时间就去寻找苏信的踪影,左右环视,偌大的山洞里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有点不太高兴。 邀月从草榻上跳了下来。 几天没下过床的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一路小跑出了山洞。 直到看见洞口外面收拾东西的苏信后。 邀月才放下心来。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抬起小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喊道:“狗东西,干什么呢?” 听到了狗女人的声音。 苏信回头一看,邀月居然下地了,赶紧将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边,跑了过去。 狗女人小脸蛋上还有点苍白。 苏信关切道:“那么快下床干什么,再养上几天。”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躺到都快不会走路的邀月,指着苏信包进兽皮袋里的肉干野菜,好奇道:“你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呢?” 苏信捏着她的脸蛋笑道:“我们先前不是约定好了吗,你现在把功法给我了,我自然不会食言,送你回家。” “我先收拾好东西。” “你再养两天,等到身体彻底无碍了,咱们就上路,开不开心?” 送我回家? 意识到苏信,真的要放自己走。 邀月恍惚了一瞬,没有想象中的惊喜,甚至觉得心里有点发酸。 脸上的笑意都淡了许多。 背着攥紧的小手,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 “送我回移花宫之后。” 苏信说笑道:“送你回移花宫之后,你就回家了呀,是不是睡傻了?” 邀月:“……” “我是说你,送我回移花宫之后,你去哪?” “我?” 苏信想到远在天边的师父大宝贝,想到了玉燕小宝贝,还有好姐姐好妹妹,九真小贱人。 那么多心肝宝贝等着自己。 一年半多没见她们了。 对她们甚是思念的苏信,怀念的笑了起来道:“你回家了,我自然也回家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邀月低下头来,漂亮的小脸蛋上阴晴不定。 沉默了片刻。 等她再抬起头来,脸上却已重新挂着笑意。 “着什么急?” “等你将先天九阳功入门再说。” 苏信奇怪道:“你不是着急回家吗?” 邀月抱起双臂,托着还算有规模的小胸脯,十分的傲气道:“我们先前的约定是,我帮你融合那两本功法后,你再送我回家。” “现在那两本功法虽然初步推演出来了,可你还没有学会,能不能练还不知道。” “我不占你便宜。” “等你把那门功法入门了,再送我回家。” “如此,我们两人才算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这四个字,让苏信有些心烦,不过邀月坚持,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你先练着。” “当遇到不懂的,来找我问。” “本宫再回去再睡一会。” 邀月回过神,走进山洞的刹那。 绝美的脸蛋冷到可怕,凤眼凌厉如刀,黑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绯色的戾气,宽大的袖口下,五指开开合合。 “狗东西。” “好好练吧。” “练了这本功法后。” “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家了。” …… …… …… 求求了,来点发电吧。 ?(ˉ?ˉ?) 第104章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苏信从来不会自欺欺人,这也是他众多优点之一。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喜欢狗女人。 已经喜欢到了舍不得杀死她的地步。 要知道现在的苏信,可不是刚刚来到昆仑时的他了。 跟邀月这种一身本事九层都在内家修为上的高手不同。 苏信一直走的都是内外双修的路子。 得益于根骨带来的恐怖加成,他的外功修为始终比内功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年半来。 苏信除了每天两个时辰练九阳神功外。 剩下的时间,都投入到了金刚伏魔神通与一阳指中,如今十二层的金刚伏魔神通,他练到了第八层大成的境界! 十根手指都精通五品一阳指! 什么概念呢? 就算苏信这会跟邀月一样,吃下十香软筋散,封住丹田,然仅仅靠着肉身蛮力,普通的宗师,都难以在他手上活命。 就算是遇到大宗师也能有交手的资本。 邀月那身以高深内功,由内而外带来的刀枪不入,并非嫁衣神功这种真正的金刚不坏。 早就挡不住苏信一身蛮力了。 只要他愿意,掐住邀月的喉咙稍稍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的她。 比不杀只兔子难多少。 真杀了,他也不用在这秘境里当野人。 整天没滋没味的,吃桃子,吃鱼,吃野味了。 没办法苏信就是舍不得杀。 全天下没有男子能抵抗邀月的美貌,他也在不知不觉之间中了狗女人的毒,真的爱上她了。 当然了苏信也不是木头,也能感觉到他中邀月毒的同时,邀月也不在不知不觉间中自己的毒了。 狗女人也%喜欢上他了。 每天贴贴抱抱跟情侣没有任何区别,要不是为了练九阳神功的话,苏信早都想方设法,连哄带骗把她忽悠进被窝,吃干抹净了。 所以这会苏信从狗女人嘴里听到互不相欠四个字,心里极度不爽。 “什么叫互不相欠?” “说的好像等我送你回家之后,我们俩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狗女人!” 抱着先天九阳功,骂骂咧咧的苏信半天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不适合练功。 他也不强来,索性去了林子,又找到了那头大宗师修为的棕熊,发泄般的又跟它打了一架。 轰隆轰隆的巨响,接连不断的在山林中传出。 附近的飞鸟惊慌失措的逃离。 一人抱的大树,一棵一棵折断。 两炷香左右的时间。 苏信提着刚猛重剑,以炉火纯青的快剑式,斩出了赤霞般灿烂的弯月! 棕熊另一只手掌齐腕断掉,鲜血流淌。 哀嚎着掉头钻进了山林里,没了踪影。 打爽了的苏信捡起熊掌,来到小溪边上冲洗干净血水 催动九阳神功升高火苗的温度,很快烤熟肥硕的熊掌,再淋上粗盐、胡椒粉、蜂蜜。 痛痛快快饱餐一顿。 等到心里的不爽散去了,苏信也不再去想狗女人了。 这会才凝聚心神,完全投入到了先天九阳功的修行里面。 九阳神功优缺点很明显。 起步平稳,也并没有什么瓶颈,但大成需要熬时间,需要工龄。 先天功就不一样,作为道家最正宗的内功心法,它的入门门槛极高,没有足够的悟性根本不可能学会。 整个全真教,除了掌教王重阳外。 没有一个人练成,就连未来的五绝第一老顽童周伯通,也没能练成。 如今由邀月经手。 真的把先天功与九阳神功合成了一本。 自然极大的抬高了九阳神功的修行难度。 苏信丹田里放着着三百五十余股九阳神功的根底,以他那五点悟性,从头开始领悟先天九阳功,都非常困难。 费了一个多时辰也只能看个大概。 阳九阴六。 九为阳数之极,六为阴数之极。 融入了先天功后,原来只有四个层次的九阳神功,如今划分出了一十五个境界。 前五个境界对应:三流~一流。 中五个境界对应:宗师~大宗师。 后五个境界对应:绝顶~天人。 邀月才情世间无双。 原本只能练到绝顶的九阳神功,在她引入先天功的道家至柔后,现在已经能够直通天人境界! 除了九阳神功自动护体,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强健筋骨,洗髓伐经等原有的功效外,还多了先天功的混元如意,容纳万物,无穷无尽,日日夜夜被动练功的能力。 面板属性来看。 几乎能跟明玉功媲美了! 苏信看的火热,可受限于悟性找不到修炼之法的他,也只能守在金山外面干着急。 无可奈何。 等到狗女人美美睡了一觉,晚些慵懒的醒来后,他殷勤的凑到床边上请教,“宫主大人,这会儿可有空心情可还好?” 相处了那么久。 对狗东西了解到了骨子里。 苏信只要开口,邀月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斜了眼他那张上天底下所有女子都会心动的脸,笑话道:“真是笨呢。” “那么简单都学不会,说吧,哪里没看懂?” 苏信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 “那个……都没看懂。” “?” 邀月头疼道:“你是认真的?” “十分认真。” “不是逗我玩?” “瞧您说的谁敢呢。” 狗东西嘿嘿笑的十分尴尬,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邀月能有怎么办,忍着头疼掀开被子接过先天九阳功,跟他仔细的讲解起来。 玉娘子曾经体会到的痛苦。 现在轮到邀月身上了。 整整讲了两个多小时,邀月觉得自己已经讲的非常非常非常细致了,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苏信一定能听懂了。 刚合上功法准备喘口气。 她就对上了苏信那澄澈到完全放空的眼神。 邀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苏信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你不会还没听懂吧!!” 厚脸皮的苏信有些羞赧了。 邀月惊了! 虽然她知道苏信悟性不怎么样,但也完全没料到到差到这种地步。 完全就是个二傻子啊! 他要是练不成,我的计划怎么办? 不是白费那么大力气! 都是冷美人。 不像玉娘子那么清清冷冷,冷漠下藏在海啸岩浆的邀月小脚丫连连往苏信的身上踹去。 “你怎么能那么笨!” “怎么能笨成这样!” 苏信还能说什么,自己当初胡乱加的点,含泪也得忍着。 邀月没辙了。 苏信不把先天九阳练成,她的计划根本不能实现,还怎么控制狗东西!? 厌蠢症快要犯了的邀月。 压着心里的烦躁。 耐着性子拽着苏信的耳朵,又跟他仔细的讲了解起来,这一讲就从下午直接讲到了晚上。 不知不觉间。 从苏信的身前讲到了他的怀里,抱在了一起。 平时抱习惯了,谁也没在意。 坐在他腿上的邀月,白白嫩嫩的指尖,指着他身体上的各处穴道,经脉。 一点点的告诉他。 如何贯通,如何修炼,又如何练成周天。 这样的手把手的教导下。 用身体感悟的苏信,比听天书时学的快很多。 顺着邀月的讲解。 不断切身实地的加深对先天九阳的感悟。 苏信丹田里的三百多股内力,隐隐有了波动,自发的顺着几处经脉缓慢的运转了起来。 邀月美貌,用任何的文字形容,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本身的存在,就在彰显老天爷的偏爱。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以想象的诱惑。 天生媚骨,倾国倾城这种词。 用在她的身上,多会拉低美的表现力。 苏信每当抱着她的时候。 狗女人悠然萦绕的体香,都会随着从她娇嫩身子上传来的温度,刺激着苏信身体里最为原始的冲动,那种感觉仿佛全世界,都被邀月身上的香甜包裹了。 不过因为整天抱着的缘故。 苏信对邀月自带的魅功,多少还是有着几分抗性。 可今天随着丹田里内力蠢蠢欲动。 他始终压在心底的欲望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原先随意环在邀月腰间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紧,想要感受她红裙下的腰线,想要跟她更加贴近。 更想占有她全身所有味道。 这种渴望只来源于身体的本能,并非是迷惑人心的魅功,所以苏信此时的头脑也很清醒。 强忍着心猿意马的冲动。 往后撤了撤身子,不再跟邀月那么紧贴。 他暗暗寻思,怎么自控能力差了那么多,难不成我更喜欢狗女人了? 坐在苏信的怀里。 狗东西身体上每一点的变化,邀月都感觉的一清二楚,尤其在听到他明显粗重的呼吸后,嘴角更是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能够确定了。 自己撰写的先天九阳功很有用,狗东西只要练了,绝对能控制他。 继续在他的怀里坐下去会有危险。 先天九阳功随手扔到一边,邀月跳出了苏信的怀里。 又纯又魅的脸蛋上,难掩得意。 “前五层都会了吗?” 苏信道:“差不多了” “先天九阳功最难的就在前五层入门,只要入了门,你丹田里的九阳神功自动就会蜕变成先天九阳功,一通百通前面会了,后面十层,你也能慢慢领悟。” “好了,先吃饭吧,等吃完你在接着练,我还等着你练完了送我回家呢。” 邀月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谁也没有察觉到狡黠,对她完全信任的苏信,也没有发现狗女人暗藏的祸心。 苏信宠溺道:“好,我去准备晚饭,你先歇一会吧。” 一想到跟狗女人分开。 他的心里就极为不舍,但为了满足邀月早点回家的心情。 临去做饭时苏信补了一句。 “不会让你多等,我会尽快练成这门功夫,送你回移花宫。” 极其不喜欢听这话。 邀月冷着声音敷衍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几天里。 苏信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先天九阳功的修行中。 九阳神功借助初阳紫气,以壮大人体九阳,刚猛霸道。 而先天功则是以人体先天之气为根本,阴阳并济源远流长。 两者本没有半毛钱关。 但为了将两本神功合而为一,天资高到难以想象的邀月另辟蹊径。 先天之气为人之根本。 所谓道自虚无生一气,一气变阴阳。 先天至阳远胜于初阳紫气。 于是邀月撰写的先天九阳功,抛开了初阳紫气,直接用人先天至阳作为替代,如此贯通人体的九阳经脉,行走周天,浑圆成丹。 最终得先天九阳功! 按照这个法子。 根据邀月的指点,苏信先试着打通了沟通人体先天根本的桥梁。 苏信此时世界的身体最早只有十六岁。 半年多来到昆仑,又跟狗女人生活一年半。 如今刚满十八。 正值青春年少,又固守元阳到现在,苏信的先天根本已经厚到了可怕的地步。 像是用针扎破气球。 没费半点力气,苏信就将源源不断的先天至阳引了出来,之后就很简单了。 只需要延续着九阳神功的周天运转。 最后一半归入丹田壮大内功! 一半归于先天强壮根本! 这个过程里,苏信先前在丹田里积蓄的三百五十多股内力最先开始转化,几天的时间里,转化了个七七八八。 最开始的两天,每天练完功后都神清气爽。 手脚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感觉连龙他都能一拳打死。 随着丹田里的内力转化的越来越多,先天至阳持续壮大,苏信练功时身体渐渐发热,并不难受,相反浑身都泡在温泉似的还挺舒服,练功的速度也会快很多。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月过去。 随着先天九阳功日渐步入正轨,苏信的修炼速度像是坐上了火箭。 从两天半一股内力。 提升到了一天一股内力。 而且这股先天九阳功的内力远比九阳神功的内力菁纯。 不仅如此。 先天九阳壮大根本的特点,还让苏信在这两个月里,膂力增加四百斤左右。 苏信对这本神功满意到了极点。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日子,自己做春梦的频率异常多了。 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 每一次梦见的女人还都是邀月! 而且日常也越来越馋她身子,甚至有一次抱着邀月钓鱼时,没忍住在她耳边舔了一口。 后果自然是挨了邀月好几脚。 不知道是被狗女人坑了,苏信还以为是自己意志不坚,几次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邀月。 算日子。 一天比一天高兴。 …… …… …… 求求你们,电死我吧。 ?(ˉ?ˉ?) 第105章 怎么办呢? 沉浸于练功之中。 转眼之间又是两个多月过去。 已经被苏信吃了两茬的仙桃树,再次挂上了一颗颗泛着青色的果实,虽还未露红,但桃子上发散的香味,已经逐步蔓延开来。 坐在桃树下修行的苏信。 只闻着桃子香,丹田内力的凝聚速度,都会快上几分。 从一天一股。 涨到了两天三股。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积蓄下,时到今日,他的丹田内,已经积攒了六百余股内力,肉身力量也跟着壮大的先天至阳,往上增长了几百斤。 实力日新月异。 几乎每个月就会跨上新的台阶。 苏信估计,如果现在的他跟两个月前的自己交手,估计用不了一百招就能轻松拿下。 然如此进步下。 他依然没有感觉到丹田的极限在哪。 反而对于邀月的渴望,一天胜一天。 狗女人美的难以描述,身量虽不高,可比例极其的完美,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火红色的长裙下,腰肢曲线,妖娆动人,妙到毫颠。 似是悦动的火焰。 无时无刻不在点燃着苏信的神经,使他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扑上去! 跟个他妈痴汉一样。 苏信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好色。 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色这种程度,渐渐的怀疑起来。 我到底是在练先天九阳功。 还是在练辟邪剑谱? 怎么感觉比辟邪剑谱还离谱。 强练辟邪剑谱时,虽然也做春梦,可每天梦里的人都不一样啊,从玉娘子到九真一个换着一个。 可自从练了先天九阳功,春梦居然就只剩下狗女人一个人了。 太不正常了吧?! 想起秀玉谷移花宫似乎是坐落云南苗疆。 该死!狗女人不会是苗疆女子吧!不会精通什么蛊毒降头,藏在这先天九阳功里面,给我用上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苏信差点汗流浃背。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疑虑。 狗女人爱干净,让她藏一身虫子,去搞脏兮兮的降头法,比杀她都难受。 而且随着先天九阳功的深入。 苏信也体会到这本神功有多厉害。 随着运功时,他的经脉内生出一股,犹如温泉般的热流,滋养着全身上下每一块血肉,虽然每次带来的提升不明显。 但练了半年下来。 苏信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根骨又拔高了一线。 虽然只是一丝。 可也难能可贵了,要知道他现在的根骨已经逆天到天打雷劈的程度,每提高一丝都是在逆天而行。 那么强大的神功,怎么可能有问题。 苏信稍微睁开眼。 便能看到坐在不远处青草地上,一边守着他,一边麻布的邀月。 跟狗女人过了两年日子。 不是夫妻也胜似夫妻了,她怎么会害我呢,我应该更相信她。而且退一万步说,狗女人若真的想害我,我因一阳指走火入魔那次,只要她袖手旁观,我就已经死了。 估计还是邀月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长时间与她待在一起,心里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某种依赖,所以才会越发的渴望她吧。 不仅恋爱中的女人无脑。 恋爱中的男人除开想着怎么把女人忽悠进被窝里的时候外,也是降智的。 绝不相信邀月会害自己的苏信,给她各种找补,说服了自己。 望着邀月那张比仙子还要清冷,比魔女还要,妖娆小脸蛋,他暗暗道:“相信归相信,不过我得抓紧时间练功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 似乎是察觉了苏信的眼神。 摆弄着麻线的邀月回眸过来,正好与他的目光撞到一起,发现了苏信在偷看她。 美到窒息俏脸,轻蔑的笑了一下。 夏日的风,温柔拂过邀月的发丝,撩到到了苏信的心里,狠狠心动了。 “得赶紧完成与狗女人之间的约定!” “赶紧把先天功行功练到小成!” “赶紧离开这里!” “赶紧把她送回移花宫!”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继续跟她过日子,我怕是会完全沦陷在狗女人手里,从后宫变成单女主了,其他的小宝贝不得哭死!” 苏信赶忙闭上眼睛。 心里默念着无色无相,红粉骷髅,压下躁动的欲望,继续努力苦干先天九阳功。 先天九阳功共分有十五层,其中每五层,算是一个大境界。 苏信现在的修为,大概处于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 距离小成已经不远了。 等到下个月,第三批仙桃就要成熟了,到时候借着仙桃强大无比强大的药力,估计最多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他就能将先天九阳功练到小成的境界。 那时候,先天九阳功的各种奥妙也会跟着显现出来,比如护体反弹,比如包容万物等,全天十二时辰自动挂机修炼。 拿到了挂机涨功力的bug。 不依赖仙桃辅助,修炼速度也会快的吓人。 皮肤泛红,头顶生出了氤氲紫气。 闭眼练功的苏信,全然没有注意到,耐着性子等了足足半年多的邀月,眼底藏着的绯色黯芒在打量他时,有多危险。 随着太阳从东边的山顶上,一步步爬到高空。 温煦的阳光透过桃树上的绿叶。 斑斑点点打在苏信脸上。 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快要到午饭点,苏信收敛运转的内功,拉起邀月白嫩嫩的小手。 “中午想吃什么。”苏信走在前面。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邀月还没说话。 苏信忽然感觉身体里不太对劲! 他刚才明明收敛的功力,可经脉里那股自生的热流,居然没有在他的控制下归于丹田,依然在他身体中奔流不息!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股热流会自行运转? 难不成我无意间把先天九阳练到小成了? 苏信先是一喜,然后立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先天九阳小成的标志是宗师,他现在连一缕真气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破。 而且随着这股热流的不断运转,他身躯上里的温度随着急剧升高!对于邀月的身体也渴望到了极点! 想要占有她。 极度想要占有她。 这不正常!强忍着这股欲望,苏信赶紧把邀月推开一边。 “你先离我远点!” 苏信面色火红,口中、双眼、双耳、鼻息快要往外喷火,盘坐在地,调动丹田里的内力,去镇压那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强行停下它。 然根本做不到。 先天九阳功接触到那股热流瞬间,也跟着融入了其中! 热流不仅没能停止,反而更加壮大了! 滚滚咆哮,浪涛拍岸,在他身体四处翻腾! 苏信身躯红的像是在发光,浓郁的氤氲紫气不断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如大日碎掉后的浓郁烟霞。 灿烂辉煌。 盘坐在其中的苏信,犹如神姿绝世,气度孔明,宛若少年谪仙。 苏信对于邀月的欲望却渐渐弱去了。 可他的状态并不好,热流完全失控,使得他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虽然能感受到手脚还在,但完全动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 难道我又走火入魔了? 觉得自己对邀月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苏信赶紧向她求助道:“宫主大人,我现在有点不对劲,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这天。 邀月火焰似的纱裙摇曳,裙摆下比明月还要精致秀美的玉足,踩在青色的草地上,一步一步的向苏信走来。 “我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了,可能是跟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热流……” 苏信仔细说着自己当前的情况。 可还未说完,砰的一声。 邀月踹在了他的脸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而后没有半点想要救他的意思,捋顺长裙,骑在他相对于柔软的肚子上。 轻俯上身,乌黑的发丝犹如瀑布般。 散落在苏信面颊两边。 那张每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惊艳的脸蛋近在咫尺,迎着他难以接受的目光。 邀月咯咯笑道。 “狗东西。” “你可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呢。”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此刻,苏信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冷到发寒,想不明白为什么邀月会害他,也难以接受邀月会在害他! 难不成她与自己的亲近都是假的吗!! 无法描述愤怒与痛苦下。 苏信脖子上额头上的怒筋,都狰狞暴起,可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半分知觉。 “你还要杀我是吗?!” “来!杀吧!” “不杀我,我看不起……嗯!!?” 苏信瞪大了眼睛。 只见狗女人那双凤眼里的戏谑快要溢出,按在他胸口上的小手,顺着脖子划了上来,最终抱住他两边的侧脸。 微微低头。 猫儿一样,轻轻咬住他冰凉的下唇。 难以想象的香甜,顺着苏信的鼻息,侵入了他的身体,甘露一样瞬间将他心中刚升起的负面情绪消散大半。 咬苏信的薄唇,她又像是叼着猎物似的。 撕扯了几下。 邀月很开心,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撩过耳边的秀发,松开苏信的嘴唇,跟他抵着额头道。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我要像你对我一样,把你待移花宫,好好养着你,让你一辈子都舔我的脚。” “现在乖乖的把解药给我。” 苏信无语了。 他还真没想到,狗女人那么记仇,都过了两年了狗女人居然还惦记着把他带回移花宫当男奴的事。 哎,不管怎么说。 也算是猜对一半,狗女人不会真害自己。 猜到了狗女人的心思。 苏信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晓,就算送你回移花宫了,只要你想见我,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赶回去的。” 啪的一声。 邀月给了他一记耳光。 刚才还眉眼妩媚的她,此时冷的像是块冰,抓断苏信脖子上的玉坠子、腰间的匕首、还有两只香囊。 把他这一身信物扔了出老远! 邀月冷戾道:“狗东西!” “还敢用这种话哄我!” “你以为我是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渣子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有多少贱女人吗?!!” 阴晴不定的狗女人发完疯后。 又瞬间变脸,在苏信挨了耳光的脸颊上啄了口,抱着他的脖子温柔道:“放心,谁让我舍不得打杀你呢,只要你乖,你以前的那些烂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当做没有。” 苏信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邀月咯咯笑了一会又道:“先天九阳功没有问题,但因为九阳神功太过猛烈,起初会导致先天根本阴阳失调。” “所以先天九阳小成前,需要明玉功加以辅助。” “不然的话……” 像是能看到苏信体内暴走的热流,邀月的指尖,顺着热流的流向,在苏信的身上滑动,“会全身血肉沸腾而死,你应该早就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热了吧?” 满身大汗的苏信,确实已经感觉到了。 起初那股温泉般的暖流,每流过他的身体一寸,都会留下无尽的舒爽,而现在则像是开水烫过,又像是刀子拉开,疼痛难忍。 邀月心疼的低下小脑袋,啄着苏信的嘴唇,似撒娇般道。 “你现在的情况距离先天至阳暴走,还有一段时间,乖乖的把解药给我,等我恢复功力后,就帮你抚平好不好?” 浑身血肉沸腾而死?!!! 苏信坐不住了,一脸害怕的道:“宫主大人,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吧?” “咯咯咯,看你这胆小的样子。” 轻松拿捏了苏信,邀月开心的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笑道:“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只要你给我解药,我恢复功力就能以先天至阴抚平你暴走的至阳,不仅能保你无忧,甚至还能帮你神功大进,开不开心?” 苏信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他欲哭无泪道:“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身上真没有解药这种情况吗?!!!” 邀月光彩照人的俏脸,一点点凝固起来,“怎么可能呢!你给我下毒,你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你之前就吃过解药,你身上肯定还有!” “我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十香软筋散是我从别人身上抢来的,我吃的那一小撮是最后的解药!”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 邀月在苏信身上翻找一通翻找,全身上下走完一遍之后。 还真没有找到解药!!! “你一定是把解药藏在其他地方了!” “赶紧说!” 邀月从容不在开始慌了,拽着苏信的衣领子逼问。 苏信心累到不想说话。 完了真的没有解药! 那狗东西不是马上要死?! 邀月娇躯晃荡的一下,差点没摔在地上,急忙扶起苏信,用力点着他身上几处穴道,可她那点力气,根本透不过苏信八层金刚伏魔神通。 阻止不了他体内逐渐开始暴走的先天至阳,眼看着他身上越来越烫。 快要变成火炉子。 邀月红了大眼睛,急忙跑进山洞一桶冷水浇到自己身上,再抱着苏信给他降温。 “怎么办?” “怎么办?!” 不补全先天至阴,一切都是徒劳,邀月发疯的想着办法。 没想到最终还要死在邀月的手上,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要融化了的苏信,死到临头前除了绝望之外,居然还有点想笑。 邀月紧紧的抱着烙铁一样的苏信。 蒸腾的白色雾气,比火焰还要炙热,将她笼罩在其中,疼得她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也不愿意松手。 苏信有气无力道:“你这样会受伤的,放开我吧。” 疼到说不出来话的邀月一个劲的摇头。 她是在自残。 只要疼的厉害,威胁到了性命。 明玉功就会被动护体,散出来的至阴寒气就能帮苏信降下体温! 很快丝丝凉凉从她体内蔓延至体表。 近处的花草挂上寒霜,但是太少了没用,很快就被苏信身上的高温打散。 温度不降。 苏信的身体逐渐痉挛,有血丝从毛孔排出,他的筋骨血肉快要崩溃了。 情急之间。 邀月想到了一个不知道行不行的办法。 来不及犹豫。 火红的长裙,连着肚兜也一同褪去。 比雪还要白净无瑕的玉体时隔两年,再次出现在苏信面前。 邀月大哭道:“你以后再敢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我一定一定一定会杀了你的!” 而后闭上了眼睛。 抱住苏信,长长的眼睫连着心尖连连轻颤,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然等了半天。 什么也没有等到。 不敢睁眼的邀月,羞愤欲死,一口咬在苏信的耳朵上,带着哭腔道:“你都快死了还等什么呢!你这下流的狗东西,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确实一直都很想要。 苏信努力的感受了一下仿佛四肢无奈的道:“好宝贝,你是不是忘了,我动不了。” 才想起这茬,邀月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几近崩溃道:“那怎么办?!!” 苏信道:“是啊,那怎么办?” “你不要问我啊!!!” “要不我教你,然后你……嗯……” “下流!闭嘴!!!” 苏信剧烈的咳嗽,洒出几朵滚烫的血花。 神色越发萎靡。 邀月花容失色,“狗东西,你没事吧?” 苏信忍着痛苦的对她笑笑,“不要逼自己,要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你救。” “我想救就救!不要你管!!!” 自己死了也不舍得让他死了,邀月梨花带雨,指尖颤抖的解开了他的衣服。 闭着眼睛,咬着下唇。 片刻后,随着一声闷哼。 邀月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哭喊道:“狗东西,你绝对不能负我!” …… …… …… 求求了,继续电再多电电我。 ?(ˉ?ˉ?) 第106章 依偎 一头酷爱吃蜜的棕熊。 听闻了一种世间有最美味的蜂蜜。 于是毅然决然的踏上寻路,却苦苦追寻许多年未果,饥肠辘辘,即将走到终点,快要死去的时候。 那罐世界上最为美味的蜂蜜。 忽然投怀送抱,命运使然,来到它的身边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棕熊会将那罐蜂蜜视如珍宝极其呵护,就连凑进去嗅罐子里蜂蜜的芳香时,都会非常小心。 原本凶煞可怖的獠牙。 也在此刻变得异温柔,生怕伤了蜂蜜罐子上的瓷白华美,生怕美味的蜂蜜会因为它的粗暴的动作,撒出来浪费了。 棕熊一点点试探着。 轻轻啃咬白瓷罐子,好一会才在罐子的开口处,咬开了些许缝隙。 能够稍稍嗅到一丝蜂蜜的香甜。 棕熊的眼睛都馋红了。 为了更好的品尝蜂蜜的滋味,它拿出了难以想象的忍耐力,才忍住没有一上来就扑过去,大快朵颐。 化身成一位美食家。 棕熊轻啄一口蜂蜜,含在嘴里细细品味这罐子里的蜂蜜,蕴含着怎么样的味道。 甜度如何? 香度如何? 最美妙的滋味又是什么? 为什么能被评为天下第一? 它细细的品味着,直到彻底品味出了,这罐蜂蜜中蕴含的极致美好,确实再也没有一罐蜂蜜再能比得上。 这头忍耐了许久的棕熊。 饿了许久的棕熊。 方才放开自己藏在温柔下的凶性狂暴,贪婪的本性显露无遗,放纵肆虐,大口吞噬那罐天下第一的蜂蜜! 从此之后只属于它一个人独享的蜂蜜! 秀玉谷移花宫,倾尽所有,堆砌了无数珍宝心血,养了30多年蜂,才酿出的那一罐子满满当当的蜂蜜。 也禁不住棕熊这般疯狂无度的索取。 没撑一会儿,瓷白的罐子就见了底。 然而棕熊依旧不满足。 它抱起罐子,粗糙的舌头沿着罐子里的各处角落仔细搜寻,直到将罐子底部最后一丝蜂蜜,搜刮进它的肚子里。 贪婪狂暴,仿佛永远也吃不饱的棕熊才堪堪满足。 抱着空荡荡瓷白色罐子。 他带着死而无憾的笑容,沉沉的进入香甜梦乡。 此时距离苏信先天至阳暴走的那天。 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 怕惊扰还没有醒来的邀月,只睡了两三个时辰,恢复体力,神清气爽的苏信,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带着快意,一路狂奔到了山头上! 气息长扬,嘹起一声长啸! 如破晓长枪,贯穿长云! 虎啸龙吟! 惊的周围山林中,狼群,猴群,跑的跑逃的逃。 一头两三丈大的吊睛白额猛虎,在它所占据的这片山林里横行无忌,气宇轩昂,捕食猎物时。 可听到苏信的啸声后。 它浑身橘黄色的皮毛都炸开了! 吓得撅着屁股,一头扎进片灌木丛里,瑟瑟发抖,假装可爱的小猫咪! 长长的喊完一声。 向天地展示完他此刻的爽快! 苏信发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开通了一条,从脚底板直通脑袋顶上的高速公路,每一道经脉都舒畅的难以言说。 最让他惊喜的是。 丹田里突然多出了两百余股,先天九阳功内力! 苏信搓着下巴思索道。 “按照道理来说,九阳神功是童子功,先天功虽然不是童子功,但也需要在大成前节制欲望,才能成就。” “可如今我神功尚未小成,便破了身体,功力应该会倒退才对,可不仅没有如此,还精进了不少?” “原先的六百余股内力,加上现在的二百余股内力,我丹田里的内力直逼九百大关了!” “丹田隐隐生出股充实感,想来快要触摸到极限,先天九阳功第五层小成的境界,近在咫尺!” “这是什么道理呢?” “三天里,我明明没有练功,好月儿羞涩的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后面放开了一点,但也不可能用明玉功辅助我。” 虽然有五绝神功的补助,苏信对于武道的理解远超一般一般江湖高手,但还是比不上邀月这样真正的武道大师。 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心大的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大不了日后在跟邀月请教就是。 狗女人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好。 天下第一绝色所带来的世间极乐。 闪过心头,苏信恨不得重回山洞,哄着邀月好好再来上几次,但想着这三天三夜里确实难为她了。 狗女人估计还在熟睡。 当然也可能是昏迷。 苏信有些心疼,打消这一想法。 注意力放进了周围的林子里,想着抓点好东西回去给好月儿补补。 刚有这种想法。 苏信眼中闪过精光,隔着百米之远,远比比平日更加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缕极快的金光,展翅闪过。 似是一只鸟,浑身的羽毛金灿灿的! 太阳的照射下,竟有些绚烂! 看上去十分的不凡! 估计也是跟白猿棕熊一样,都是得了这秘境好处的变异种,这样的野味猎下来给邀月补补身子正好。 锁定了的目标。 苏信心念一动,他的身子便如利剑,踏碎了脚下山石,身躯陡然间拉成了一道黑线,刹那窜出了近十丈远!! 一流高手所施展轻功的极限不过三丈。 宗师也只有六丈左右。 唯有大宗师方能达到九丈以上! 苏信心头微惊,要知道他刚刚并没有用辟邪剑谱的身法,只是上提内力,直接用蛮力蹬地送出自己出去而已! 完全没有想到能爆发那么恐怖的力量!那么快的速度! 回过神苏信这会才发现。 除了内力的增长之外,自己的外功也有了不俗的提升! 越往后越难以修炼。 卡了大半年的金刚伏魔神通。 居然也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第九层了!一身膂力恐怕不少于万斤! 如果不考虑招式的话。 仅仅说肉身之力,他不会亚于外家大宗师! “金刚伏魔神通不也是佛门的功法吗?我不当和尚,破了色戒后,修为怎么还一日千里了!” 难以理解。 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苏信再次震惊。 那只金灿灿的鸟儿,听到了苏信横冲直撞过来时,发出了巨大动静。 受到了惊吓,它翅膀拍的更快了。 仿佛融入了日光一般,金光璀璨的向着远处山崖,疾驰而去! 这鸟速度之快。 比一般宗师还要灵动! 如果张三丰这等神人在此,估计能从它的身上悟出一部高等的轻功来。 可惜在这里的是苏信。 只想杀了它吃肉的苏信,压下了多余的心思,双腿齐齐发力! 大腿上,小腿上的肌肉吹气球,一块一块的鼓胀起来!撑得血管暴起,皮肤涨的都快要崩裂了! 砰的一声巨响! 苏信脚下的巨石,裂开了一丈蛛网长纹! 全力提气跃起的他,仿佛化身成一辆油门踩到底泥头车,以极其不讲道理的肉身力量,推动蛮横的速度,撕裂层层空气! 不过眨眼之间。 顶着风压,追到了那金色的小鸟身后! 周围掀起的猛烈气浪,狂风般吹的那只比普通的公鸡小上一圈的金色小鸟,失去平衡,晕头转向的转了几圈! 苏信趁机点出一指! 随着他的内力增长,金刚伏魔神通的提升,一阳指品级虽然不变,但外放的指力,也跟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噗的一声。 破体而出的赤金指力,手枪子弹般的威力,在两米以内的距离,轻松炸开了小鸟金色羽毛,贯穿了它的身躯。 从后背处带出大片血花来! 金色鸟儿哀鸣一声! 双翼无力的扑棱了几下,从半空跌落。 等苏信落地后。 那只鸟也正好坠落到了他的手里。 “原来是只金色的鸽子,飞那么快早知道不杀,留着当只信鸽就好。” 拎着它的腿晃荡了两下。 见这鸽子已经殒命了,苏信只能嘴角含泪的来到小溪边上,拔毛处理起来。 山洞里。 苏信醒来的两个时辰之后,邀月也从昏迷中渐渐的苏醒了。 睁开朦胧的大眼睛,睡的有点断片。 她习惯性掀开被子,寻找苏信在哪时,刚动了一下,邀月疲惫的小脸蛋就拧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随着这股痛楚袭来。 邀月的小脑袋渐渐清晰了,渐渐回想起,那三天三夜里发生么了什么,自己经历过了什么! 小脸上绯红一片,快要冒烟。 “啊!!!” 邀月尖叫一声,嗖的钻进了被子里。 然后又受不了被子里残余的羞人气味。 小脑袋又钻了出来。 三天里心惊肉跳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飞快闪过。 起初她当家做主时那段记忆。 画面虽然羞人,但还能接受。 可等狗东西恢复行动能力,开始一口一个好宝贝,一个一个好月儿,哄着自己玩各种花样后,就彻底不能看,更不能想了。 羞到爆炸的邀月,捂脸想要自杀。 过了好一会。 她才从这种无比羞涩,又十分恼火,还伴随着忧伤与幸福的复杂情绪走出来。 注意到自己雪白胴体上一处处红痕。 仿佛落在皑皑白雪上的朵朵腊梅,触目惊心。 受了那么大的罪。 邀月有点来火,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子,努力摆出高傲的模样。 就准备以这副模样,来面对苏信。 而她才发现偌大的山洞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并不见苏信的影子。 心里泛起些许的酸涩。 三天来喊的太多了,此刻邀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向着洞口外喊道:“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连喊三声。 直到萦绕在山洞内的回音渐渐消散。 依然没有看到苏信的身影,邀月眸子黯淡了几分,心想那狗东西估计又去练功去了吧。 抓起身边的长裙,往自己身上套着。 可穿着穿着。 邀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越来越酸,越来越酸,比全世界最酸的柠檬,还要酸,还要苦。 苦到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邀月抓起被子胡乱的在脸蛋擦拭。 可是那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只能用力的堵住。 这时候苏信才赶回来。 他先是在山上找到了好几种养身体的好东西,又费了半天劲合着金色鸽子一起,煨出一锅鲜汤。 抱着汤罐子刚进门。 想着跟邀月献宝的他,就见坐在被窝里的邀月脸蛋上满是泪痕,比破碎的月亮还要柔弱。 苏信吓了一跳。 汤罐子放到一边,急的连辟邪剑谱都用出来了,嗖的一声,身若流云鬼魅的出现在邀月身边搂着她 虽然不知道邀月为什么哭。 但是这个时候先认错就对了。 “好月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伤心了,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听见苏信的声音。 重新感受到苏信的怀抱。 本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酸,为什么想哭的邀月,这一刻只是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委屈过,难受过。 本来就汹涌不止眼泪直接决堤了。 挣着不要他抱,苏信哪里敢在这会放开她,抱的更加用力了。 睁不开的邀月,一下下捶着苏信,泪水打湿他的胸口前的衣物,哽咽的道。 “你干什么去了?!” “我睁开眼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喊你好半天,你都不来!” 越说邀月越哭的就越厉害,眼泪噼里啪啦的成串往下掉。 差点没把苏信的心一起都给哭碎。 啪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紧抱着邀月亲着她的额头,好月儿好宝贝的安慰了起来,又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她半步。 如此哄了好半天。 邀月才止住了眼泪,缩在他的怀里,抽抽嗒嗒的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苏信松了口气。 这会才抱过来汤罐子,摸摸还好没凉。 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邀月,笑道:“怕你伤着,给你煨汤去了,跑的有点远,这才没听见你叫我。” “宫主大人,原谅属下这一次可好?” 喝着还热乎的鸽子汤。 两年来,苏信的厨艺已经进步了不少。 喝着还算鲜美,邀月酸楚的心,跟着一起热乎起来,翁里翁气的嗯了一声。 算是原谅了苏信了。 苏信笑着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 邀月没好气的哼哼两声。 又往他的怀里挤了挤。 喝完了汤,两人就那么依偎的抱在一起。 听苏信说着腻人到恶心的情话。 刚才还掉眼泪的邀月,觉得的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安心过。 安心的都不想回移花宫了。 …… …… ……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才会偷我的电瓶车充电器。 求电。 π_π 第107章 再次落在狗女人手里了。 只要能与他长相厮守。 生活在繁花锦绣的移花宫。 还是生活在这片无人问津的桃园,又有什么区别呢? 随着这一念头,出现在邀月内心深处。 她的丹田中。 已经沉寂了两年多,没有丝毫动静的明玉功,在此刻共鸣了起来。 十香软筋散的药效下。 罩在丹田外的封印,原本比铁塔还要坚硬,邀月在这两年间冲击了无数次,都丝毫没有损毁半分! 随着明玉功的复苏。 那坚不可摧的封印,却显得比纸还要单薄,还要脆弱! 别说阻挡虎狼似的明玉功了,还不等明玉功冲击靠近,只是外散的气息便完全冲碎了封印! 明玉功如出笼的猛虎。 席卷四面八方! 绕开了苏信,霎时间将方圆近十里笼罩在冰霜寒雪之下! 草木竹石。 来不及逃走的野兽动物。 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生机,化成冰雕,泯灭在了这股极寒至阴的功力下! 随之天地异象临来! 青天高日风云剧变,温煦的暖阳,似朦胧!似幽冷!宛若寒月! 周遭如此剧变,苏信恐慌大惊。 而在他怀里的邀月,变成一块仿佛埋在冰山下的千年寒玉,冷的令人发指! 随着这股冷意侵入他的身躯。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样,苏信双眼不住的睁大,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他的邀月竟然玉化了! 没错,就是字面意思的玉化! 只见邀月比白雪还要白上几分更加细腻的皮肤,褪去了血色,也褪去了肉色,换上了恐怖的透明色! 不仅是她的脸蛋! 连着脖子,双手,以及裙摆下的小脚丫,都在发生这样的变化! 苏信的目光能够轻易透过她的皮肤,以及血肉,都能看清楚。 她的骨头,她的血管,还有经脉! 等到她的皮肤完全玉化。 邀月的筋骨,也开始跟着她的血肉一样,渐渐变得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邀月身体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苏信的心里发慌。 也不管此时继续待在邀月身边有没有危险。 会不会被邀月的功力所伤。 苏信匆忙搬运全身功力。 拍在邀月的后背,往她那颗火红色,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注入过去! 苏信先天九阳功已有九百余股! 整个天底下。 宗师以下的高手,只有他一个人达到了这种成就,就算曾经的燕南天,也只积蓄了三百余股,便到达了极限。 苏信也曾问过邀月。 阳九阴六,邀月得意炫耀,她在宗师之前,凝聚了六百余股才到达了极限! 然得知苏信丹田大到如此逆天后。 邀月气的两天没有理他。 可就这么磅礴的内力,此时送入邀月体内。 在八层明玉功的面前。 就像是一滴水,遇到了整片海洋,任凭苏信如何拼尽全力,倾尽所有,将全身功力注入邀月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 邀月还是在持续不断的玉化中。 “这怎么回事?!” “邀月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倒是跟我说一下啊!” 苏信急的团团转。 生怕此刻的邀月,进行某种不可逆转的变化,这种变化要是正向了还好,可一旦要是负向,万一出现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苏信开始害怕了。 什么办法都没有,无力的他只能干守着邀月,不管有没有用处,持续不断的往她的身体里注入着内力。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六天。 没日没夜为人注入六天的内力,除非乔峰这样存在,换作其他然然早都把自己熬死了。 先天九阳功逆天程度在此刻体现。 六天下来,苏信虽然疲惫。 但丹田并不空乏,甚至因为抗着邀月的明玉功,他的功力还更为精进了! 内力来到了九百五十股左右! 天上的异象消散,十里寒霜融化。 六天水米未进,邀月的全身上下,也终于完成了玉化,整个人仿佛是由最为名贵的冰种翡翠雕刻而成! 近乎完全透明,冷的像是冰块。 不过她那精致的脸庞,以及娇躯依然是柔软的。 太阳的照射下。 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柔光,比天底下最美丽的事物还要美丽。 守了六天最终看到这样美丽的她。 苏信的心跌入了谷底。 “宫主大人?” “好月儿?” “邀月?!” “狗女人!!” “你要听到就回答回我一声啊!” 无论他怎么呼唤,邀月始终都闭着眼睛,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塑,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苏信指尖颤抖深在邀月的鼻尖下,发现还有呼吸,性命似乎无碍,才稍微松了口气。 关心则乱。 没了刚开始那般无措,逐渐冷静下来的苏信思索着他所知道的原剧情,渐渐的想到了某种可能。 更加的惊愕了! “不可能吧,狗女人难道要突破明玉功第九层了?” 绝代双骄原剧情里。 邀月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已经到了全书的大后期,那时的她已经四十多岁,中了魏无牙的奸计与怜星等人,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天外天内! 断绝了粮食与水源。 油尽灯枯的情况下,她意外参透了生死玄关,在求死的心境中脱胎换骨,跨过了明月宫第九层的瓶颈! “她怎么这会就突破了?” “也没经历什么生死啊!哪来到顿悟?” “再说了原剧情里狗女人突破明玉功第九层时,可没有这会风云变色的动静!” 邀月大概率没事。 彻底放下心来的苏信,摸着脑门疑惑不解。 他不是邀月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玄妙。 邀月的天资极高。 天底下最需要资质,最难以修炼的明玉功,在她面前根本就是敞开大门,任由她自由进出,半点瓶颈都没有。 在这十多年里。 唯一拦着她是始终放不下的执念。 而随着邀月心底生出想要跟苏信,在这片秘境里相伴到老,退隐江湖的心思。 一念之间犹如隔世! 愿意把移花宫交给妹妹怜星。 愿意放过江枫花月奴的两个孩子。 愿意从移花宫宫主邀月这个身份中脱离出来。 没有了执念。 邀月的心境,自然又重新变得平和了起来,明玉功锁上的大门,自然重新为她敞开! 天下无敌的明月宫第九层! 没有任何意外的水到渠成了!甚至邀月这一次的蜕变,比原剧情里的蜕变更为的彻底! 毕竟明玉功是正道神功。 原剧情里的邀月靠着天资硬吃,直到完成蜕变之后,也依然没有放下执念,反而走上了更加极端的邪道,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怜星,最终抱着怜星的尸体,消失在了世间。 而此时的邀月在苏信两年来的陪伴下。 不仅放下了执念。 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爱。 在这样情绪下,最终蜕变的明玉功纯正浩大,岂会是彻底坠入邪道后能比拟的? 更不用说。 邀月蜕变的这六天里,苏信还每日每夜的为她输送先天九阳功。 先天九阳功在编写时。 为了控制苏信,为了让他离不开自己,邀月本就在里面融入了很多跟明玉功互补的地方。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最顶尖神功即使起初会有偏向,但到了最后都会刚柔并济,合乎阴阳。 明玉功以先天至阴为本,辅以至阳。 先天九阳功以先天至阳为本,辅以至阴。 两本功法再由邀月的操刀后,早已不分你我,比江湖上最顶级的双修功法,还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品级。 这也是为什么,得到了邀月的元阴后,苏信的功力不仅没有倒退,反而迎来了喷井式增长。 此时蜕变之际,得到了苏信的元阳,邀月获得的好处,也跟着体现了出来。 先天至阳蕴养着她全身各处的经脉。 虽然身体冷的丝丝往外冒着凉气,但邀月不仅不冷,反而像是躺在软绵绵的云彩一样舒服。 有种快要飞升的感觉。 明明修炼到第九层,就已经登峰造极的明玉功,邀月却在此刻朦朦胧胧的看到了第十层的可能! 邀月现在虽然不能说话。 但苏信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见。 知道苏信这六天里一直守着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紧张自己,邀月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为了不让苏信担心赶紧完成蜕变。 邀月没有去追寻明玉功第十层这条新的大道,而是努着劲儿运转着明玉功,加速着自己蜕变的过程。 然后更加可怕就出现在苏信眼前。 啪咔一声。 邀月近乎于完全透明的脸蛋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随之她全身上下,噼里啪啦的都跟着裂开了! 仿佛掉在地上的瓷器,满身裂纹。 下一秒就要完全破碎! 苏信吓得大叫了一声。 “邀月!” “狗女人!!” “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死了,我tm怎么办!!!” 邀月差点没笑死。 随着丹田内的功力旋转,形成如黑洞似旋涡!邀月身上透明的玉色完全碎裂,玻璃片一样从她身上一点一点脱落。 蝴蝶破茧,涅盘终成! 崭新的邀月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苏信眼前。 脸蛋比婴儿还要细嫩,透着健康白皙。 远山细眉,飘渺连云。 内勾外翘的凤眼或傲然或妩媚,神韵无限。 朱唇含丹娇艳欲滴。 明玉功第九层,完成了蜕变的邀月,比六天前的她更加的漂亮!更加的精致了! 甚至年龄比以前都小了一点! 更嫩了! 原本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狗女人,此时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五六岁了! 哪里还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移花宫宫主邀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娇养的千金小姐,初高中小女孩。 这就是明玉功吗? 本来以为就是吹吹牛皮,原来还真能不老长春,越活越年轻啊! 上一秒还被狗女人吓得要死。 下一秒看着完成超进化的狗女人,苏信呆立在原地。 完全告别了过去。 从移花宫大宫主的身份中脱离出来,邀月十分开心,在完成蜕变的一刹那,搂住了苏信的脖子,嘲笑道。 “傻样。” “瞧把你吓的,真是笨呐。” “还‘你要死了,我可怎么办啊’,这种话也说的出口,真是不知羞。” “咯咯咯。” 回过神来的苏信老脸一红。 而后勃然大怒 抓着狗女人小胳膊,猛地翻身就将她重新压制在下。 “狗女人!你还有脸说!下次再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突然来这么一出!” “谁特么的能受得了?!” 此时的邀月已经不是曾经的弱女子了,哪里还能容苏信随意的摆布? 都不用邀月自己控制。 九层明玉功自动运转,无尽吸引之力,从她的双臂蔓延到苏信的双手。 抽水泵一样。 霎时间苏信的一身力气空空如也,脱力的死狗般趴在邀月的身上。 邀月咯咯欢笑。 轻而易举的从苏信身下挣脱,玉足尖尖点着他的胸膛,轻轻推倒。 喜欢在上面的邀月,整理好红裙,慢条斯理坐在了苏信身上,抚摸着他的侧脸,笑眯眯道。 “好。” “以后我都听你的。” “别生气了,给你奖励好不好?” 苏信很傲气,绷着脸正要拒绝。 可邀月的奖励已经送过来了,甜蜜蜜的朱唇送到了他的嘴上。 不得不说。 完成蜕变后的邀月,味道比以前更加香甜,更加诱人了。 一番满是爱意的热吻后。 邀月懒洋洋的趴在苏信的怀里,攥着他的几根手指,摇摇晃晃的把玩着。 热吻期间。 苏信几次想要翻身做主。 可都在一瞬之间,被狗女人轻而易举的反手镇压。 无奈只能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给狗女人充当肉垫。 双手还得给她暖着小脚丫,简直是丧权辱国! 芬芳的草坪上躺着晒了会太阳。 邀月昂起小脸,啄了两口苏信的嘴唇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道:“狗东西,我不想回移花宫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好啊,我们在这里住着,住到你想回去在回去。”没明白邀月的意思,苏信宠溺道。 “真是吗,那我们以后就都住在这里吧!” 邀月惊喜。 回过味来到苏信表情僵硬了,赶忙道:“以后?都在这里住下?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住?” “谁说什么都没有,这里不愁吃不愁喝,不是挺好的嘛。” “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这不是更好吗?” “啊?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 “我们在外面还有那么多……” 苏信的话还没说完。 邀月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起来,不跟他亲亲了,脚丫也不给他握着了,女王的气质拉满,坐在他的身上冷笑道。 “怎么?” “有我还不足够?” “你还想出去找其他女人是吗?” …… …… …… 还有没有电。 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吧。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这玩意了。 求求了。 ?(ˉ?ˉ?) 第108章 色令智昏 “哪有的事,我最爱的人绝对是你!” 生怕邀月暴走。 苏信赶紧搂着她的腰,试着将她重新抱回怀里。 “这种话拿去骗骗其他小姑娘吧。” 邀月冷笑不止,拍掉苏信的胳膊,捏着他的下巴道:“不要跟我装傻,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我要的不是你最爱我,我要的是你只爱我,懂?” 果然女人在抓奸时的智商,比爱因斯坦还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苏信忍着尴尬,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道:“你说什么呢,我本来也只爱你一个人!” 邀月连脸上冰冷的笑意,渐渐的温和了许多。 苏信还以为成功的糊弄过去了。 不等他松口气,邀月趴在他胸膛上,委委屈屈,朱唇撅快能挂酱油瓶了。 她楚楚可怜道:“你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实话!” “我们明明已经是最亲近的人了。” “我们明明应该全心全意的相互信任对方才对。”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就算是跟我说实话了,我还能怪你什么?!” 说着说着邀月生气起来。 撇过小脸蛋,只把半张侧脸对着苏信,“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 “所以也不信任我!!” “天地良心,现在绝对是爱你啊!”苏信这句话还真没有撒谎,毕竟所有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初恋,还有初次的对象,抱着别样的感情。 第一次去漂的除外。 他再次使着去搂邀月,邀月依旧不给他抱。 可怜的快要掉眼泪了。 苏信头皮发麻自责的觉得,这样什么都瞒着邀月确实有点不太好。 于是他稍微把玉娘子的事说了出来。 邀月没有反应。 他又试着把江玉燕的事说完。 邀月还是没有反应。 三娘小玉燕都说了,其他的瞒不瞒着也无所谓,苏信老老实实全盘交代。 交代完他向邀月发誓绝,对没有在瞒着她的事情了。 邀月这才有了反应。 “就这些?没有了别的了?” “绝对没有了。”没想到邀月真的没生气,苏信十分惭愧的想要抱抱她。 然下一秒。 砰! 憋了半天火气,邀月一记重拳精准的命中在苏信脸上。 这个瞬间。 苏信的脑海里只闪过了一道念头。 ‘坏了!中狗女人奸计了!!!’ 紧接着整个人以火箭发射的速度。 飞出十几丈远,沿途砸断了七八棵老树!又撞碎了一块半人高的黑岩,方才落地。 苏信捂着发黑发肿的左眼眶。 嘶嘶抽着山林里的清爽空气,他严重怀疑要不是炼有金刚伏魔神通,狗女人这一拳最少要走自己半条命! 唰! 苏信才刚落地,邀月便点着树叶追了过来。 花瓣似的长裙翩翩,落在了苏信面前,向他走去,怕狗女人再打自己,苏信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邀月冷下脸来。 “嗯!” 苏信双腿绷直,很是遵从内心的站着不动了。 “宫主大人,咱们可以有话好说嘛?” 邀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喜怒无常的她,走到苏欣面前,立马就从暴力女魔头无缝切换成了柔弱小娇妻,环着苏信的腰。 小脑袋贴在苏信胸膛上,幽幽怨怨的说道。 “从刚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个烂人。” “可谁让我爱上了你这个烂人呢?” 挨了拳的苏信,一个字不敢胡说,半个屁不敢多放,只强笑道:“我今后只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对于烂人的话。 邀月是连一撇一捺都不相信。 “哼!说的好听!” “连天下第一美人张三娘都是你的相好,你真能放下她们?” “我什么本性你清楚。” “我也不瞒你,我现在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 苏信心底发寒,邀月已经突破了明玉功第九层,她想杀的人,除非能请动张三丰等寥寥几人出手保护,不然没人能挡得住! 万一她要是真对师父大宝贝,小玉燕她们出手…… 苏信不敢想象,脸色无比难看。 邀月哼了一声,抱住苏信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精致绝美的小脸蛋上满是不高兴的道:“我才说要杀他们,你这狗烂人就给我脸色看。” “倘若我真把她们杀了,说不得你还会对我拔刀相向!” 苏信眼前翛的一亮。 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月儿宝贝,愿意让我开后宫? 愿意和其他姐妹好好相处? 还不等他做完美梦,邀月抬脚将他踹倒在在地。 同时褪去身上红裙。 忍着羞意看着苏信的眼睛,认真道。 “我爱你。” “很爱你,很爱你。” “所以我不可能跟任何女人分享你。” “狗东西跟我在这桃园里过一辈子好不好,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这样我就能当她们不存在。”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办法。” “真的别逼我杀了她们。” 说到最后,邀月语气中已带有哀求的意味。 苏信瞪大眼睛,他没想到高傲了一辈子的邀月,能说出这样卑微的一番话。 看着这样的邀月,他心疼了。 很想答应邀月,就这样跟她在这里过一辈子。 可话到嘴边。 苏信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觉得玉娘子、江玉燕、纪晓芙、纪晓晓、朱九真都在看着自己。 不管是出于男人的责任。 还是出于其他什么,苏信实在无法舍弃这些女子。 可不放弃她们。 此时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邀月。 就当苏信陷入死胡同时。 已经完全褪去衣裙,邀月飞蛾扑火,一把抱住了苏信的脖子,挤进了他的怀里。 “月儿比她们都漂亮,比所有人都漂亮。” “月儿什么都愿意为做” “苏大人有月儿足够了。” 随着邀月的动作,很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苏信再一次享受到了,天下第一绝色中,蕴含的人间极乐。 很快就忘我的身至云端。 然快乐到了一半,邀月突然从苏信的怀里挣脱出去,媚眼如丝,气喘吁吁的咬着嘴唇。 “苏大人还没答应我呢~” 沉沦在邀月的美色中。 玉娘子等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苏信双眼发红想也不想,粗重的道:“我答应你!” 很快在苏信的追逐下。 邀月再次落在他的怀抱里,苏信抱紧了她的腰,绝不给她再逃脱的机会。 喜欢苏信对自己的渴望。 邀月痴痴的笑道:“苏大人先说清楚答应我什么。” “我什么都答应你!” “再说清楚点嘛~” “只要你,我只要邀月!” “不许骗我~” “绝对不骗你!” “咯咯咯~” …… …… …… 加更! 啧啧啧,我实在太努力了。 ?(ˉ?ˉ?) 第109章 宗师! 世间女子。 美貌这点上,无有能出邀月之右者。 沦陷于她蚀骨销魂的滋味中。 色令智昏的苏信,最终选择放弃其他的小宝贝,愿意与邀月携手,在这片一年四季桃花都朵朵盛开的秘境里,过上隐居的生活。 摆脱曾经见一个爱一个的烂人人设。 幡然悔悟,浪子回头,做位感情专一的美男子。 然后本书完。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忽略邀月十五六岁的外表,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看似比十九岁的苏信大很多。 实际上二十岁之前,她连移花宫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都更别说见过男人了,二十岁后神功大成,是见过男人了。 但惊骇于她的实力与身份。 敢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大都是江枫这等扶危济困,仗义疏财堪比圣人的真君子。 以至于邀月看起来很聪明。 其本质不谙世事。 所以她根本不懂一个的道理,一个浅显到放在现代社会,几乎没有女孩不懂的道理。 千万不要相信! 男人脱掉裤子后给你作出的承诺!! 那时候的承诺基本上等于放屁!!! 不! 连放屁都不如! 放屁好歹还有个谱,小头控制大头后,男人的承诺、保证以及海枯石烂的誓言,连谱都没!! 美美的享受了几天后。 忘记了玉娘子等人的几天后。 随着提上裤子,苏信的理智重新占据高地,玉娘子等宝贝们的身影也在他心里逐渐清晰。 鱼也要,熊掌也要! 一棵树也要,整片森林也要! 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小宝贝! 贪得无厌的苏信目标重新明确,绝对不能在这山窝窝里跟邀月厮守终身! 清楚自己打不过邀月。 苏信只能暂时虚与委蛇假装乖巧,等抓住机会就溜走! 可惜他低估了邀月的实力。 作为片武综大世界的天花板之一。 没有功力的加成。 邀月那双眼睛,就能看清千米外蚊虫展翅! 她的那双耳朵更为恐怖。 能听清百米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加持了明玉功后,十里内乃至更远的声音,也都在她的听力覆盖下! 半个月来,苏信几次逃跑! 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 还没跑出桃花林,就被突然出现的邀月堵住去路,紧接着就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毒打! 最后拖着死狗一样的他。 回到山洞里扔在床上,继续睡服,洗脑他,在恐怖女暴龙与黏人小娇妻中间,邀月切换。 如此被狗女人家暴,殴打。 憋了一口恶气的苏信,试图在睡服的过程中找回面子,然有着明玉功天地万物,无所不吸的威能。 不管苏信有多无坚不摧,多勇猛。 只要邀月想,他随时都得败下阵来。 全方位被碾压,毫无还手之力!气不过的苏信选择摆烂,也不练功了,每天就用快乐麻痹自己。 实在太煎熬,太痛苦了。 在先天九阳功与明玉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下。 即使苏信荒废了修行。 天天跟邀月纠缠。 他的功力依旧没有落下,不仅如此还在双修中,不断的迎来增长!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他丹田里的内力,已经来到了惊人的九百九十九股,就当他借助邀月送来的先天至阴调和他的至阳,凝炼出第一千股内力刹那! 苏信的丹田终于达到了极限。 就像玉娘子所说的那样,丹田到达极限后,不需要去刻意突破,苏信那一千股内力,似乎知道自己该去哪一样。 猛虎出笼。 顺着苏信的经脉,势如破竹的打通他身体内十二条正经。 或许是因为与邀月双修的缘故。 苏信摄入的先天至阴太多,突破的第一条正经,居然不是九条阳脉之一,反而连接左手上的手太阴肺经! 当这条经脉全部打通后。 苏信身上的皮肤迅速老化,发黑发硬褶皱起来! 整个人化成了一块黢黑的石料! 进入宗师境界,每打通一道经脉,潜能就会被挖掘一分!就会迎来一次蜕变! 蜕变的强弱与所修行的功法有关。 普通的功法带来的蜕变,要么是精气神的提高,要么就是身体上某个部位的增强。 苏信这种如蛟蟒化龙般全身上下同时蜕变。 宗师境界从未有人听说过。 如此的奇景,自然也是出于邀月的手笔。 编写先天九阳功时。 邀月为了控制苏信,在里面融入了不少明玉功的精要,所以先天九阳功也有着跟明玉功玉化蜕变时,类似效果。 见苏信变成岩石,已经进入第一次蜕变。 邀月果断的出手。 明玉功与先天九阳功互为养料。 就像苏信先前为她注入先天九阳功一样,为了帮助苏信蜕变,邀月也以明玉功来滋养苏信的身体。 明玉功练到第九层。 邀月的一身实力,已经恐怖到无法描述的境地,有她帮忙,本来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成蜕变的苏信。 只是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笼罩在他全身上下的黑色老皮,便完全脱落。 先前狂堆根骨。 加上金刚伏魔神通的不断精进。 苏信浑身长满了腱子肉,有着施瓦辛格般肌肉猛男的身材,此时蜕变后,他的肌肉体型缩水大半,整个身体又恢复到了曾经如猎豹般,完美的流线状态。 浑身肌肉盈盈如玉。 坚如磐石的皮肤,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看起来柔软且还充满弹性! 比一般女子都要好看! 邀月双眼发亮,红润的小嘴里啧啧有声,伸出小手在苏信的胸膛,腰间,肚子上左摸摸右摸摸。 “不错嘛。” “还挺好看的,不过比不上我就是。” 不等邀月骄傲的评价完。 终于突破到了宗师境界,感觉身体充满无限的力量,苏信自信起来,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了! 迎着邀月戏谑的目光。 挨了那么多毒打的他哈哈大笑。 “狗女人!你夫君我宗师了!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夫纲!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话落,苏信扑了上去! 砰砰砰啪啪啪邦邦邦! 片刻之后。 连一成实力都没动用的邀月,坐在鼻青脸肿的苏信身上,托着精致又好看的白嫩下巴好笑道。 “好夫君,这就是你说的夫纲吗?” “月儿真的好害怕呢~” 说着说着邀月把自己逗笑了,抬脚踹在苏信的脸上,“还夫纲呸!你这狗东西再练一百年,也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咯咯咯~” 苏信羞愤难言。 蜕变后还是打不过邀月,他抱着狗女人,急吼吼跑回山洞里。 试图换个办法欺负她去了。 关键时刻明玉功出来抢戏,苏信再次惨败。 就这样不知不觉。 苏信又跟邀月缠绵了两个多月。 再好吃的美味。 都会有吃够的一天,两个月后的一天,浑浑噩噩苏信在心满意足后,搂着邀月准备睡去的刹那。 他悟了! 领悟到了观美人如白骨的意境! 苏信终于对狗女人的身体,产生了一丝抗性。 第二天晚上。 面对脱光衣服的邀月时。 苏信攥紧拳头。 闭上眼睛。 调整呼吸。 额头上青筋股。 忍住内心几乎如火山喷发的欲望,他第一次成功的拒绝了邀月,大声的说出了那个字。 “不!” 对于这天,邀月似乎早有预料。 冷艳又妩媚的她,幽幽一叹。 就在苏信自以为胜利时,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邀月白白嫩嫩的小腿,就那么伸到了他的身前。 只见比那嫩豆腐,还要白皙的脚踝上缠着一圈红绳。 挂着只紫金色的小铃铛~ 叮叮叮~ 铃铛上响来的靡靡之音。 加上邀月本身散发着的诱人妩媚。 苏信好不容易按耐下的欲火,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抗性,都在邀月嗤笑下破碎的一干二净。 律动的铃铛声不断的在山洞里响起。 浑浑噩噩的苏信。 重新沉沦在美色之中,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 秘境外。 昆仑山地界远离中原,崇山峻岭,缺少官府的管控,鱼龙混杂,大小势力无数。 这些势力里面。 其中最有实力的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最近有点不太高兴。 听完了卫壁的禀报。 他长着厚厚茧子的食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椅子把手上,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你的意思是说。” “朱武卫三座庄子,现在朱武两家准备自立,只有你们卫家,还愿意继续听我们昆仑派的号令是吗?” 卫壁与朱九真表兄妹关系。 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 虽然他跟武青婴因暧昧不清,但心里最喜欢的还是身段更好,模样更俏的朱九真,早都将她看做自己的妻子禁脔。 本来卫壁也觉得朱九真对自己有意。 而且朱九真现在已经失身贼人,在他看来,自己不仅不嫌弃,还依然要娶朱九真,她应该感恩戴德赶紧嫁给自己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 自三年前,卫壁就发觉朱九真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微妙,起初见面还会不冷不热的喊声表哥打个招呼,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把他当成为陌生人了! 甚至上个月。 自己上门提亲时,更是连朱九真的面都没见到,便被朱长龄打发走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卫壁越想越是气愤,怀恨在心上的他,向昆仑派掌门何太冲道。 “没错,何前辈!” “除了我们卫家之外,我那朱伯伯,还有我那武师傅,都准备脱离昆仑,在雪岭上自立门户了。” 朱武卫三家,明面上是昆仑派的附庸。 实际上则是昆仑派网罗钱财的黑手套。 他们三家从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其中只有三成能自己留着,剩下的七成都要孝敬给昆仑派。 现在朱武两家居然要跑? 何太冲怎么可能放他们在外自立? 他冷笑着道:“朱长龄,还有那武烈,是不是睡觉睡昏头了?没有我昆仑派给他们撑腰,就凭他们两个末流宗师,还想在昆仑山上立足?他们也配?” 卫壁继续拱火,“何前辈有所不知,朱武两家跟大理关系匪浅。” “自从三年前,朱武两家的秘籍,被木高峰那贼人抢去之后,大理天龙寺,每年都会派两名宗师修为的大和尚,来他们两家坐镇,如今朱武两家已经有四名宗师了。” “早在两年前,他们就已经想要拉着我们卫家一同自立门户,我父亲没答应。” “甚至有一次武烈喝醉时还跟朱长龄说……” 说到这里,卫壁好像失言了,突然捂着嘴止住了话锋,不敢再往后面说下去了。 何太冲还没说话。 他身后的一片黑色帘幕中,传出一道威严又冰冷的女子声音,“他说什么了,不要遮遮掩掩,如实招来!” 虽这位女子没露面。 卫壁以猜到她的身份,整个昆仑地界谁都知道,昆仑派的掌门人虽然是何太冲,但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他的夫人,也是他的师姐班淑娴。 卫壁赶紧朝她拜了拜,不再犹豫说道。 “那武烈对朱长龄说,若是何前辈答应他们自立还好,若是不答应的话,他们便将这些年为昆仑派做的事,全部都说出来昭示天下。” “到时候集天下之力,群起而攻之。” “取了和何辈掌门的位子,还…还要强抢了班前辈…做小妾。” “找死!”火爆脾气的班淑贤,猛地一掌拍在她身前的桌子上,看似很用力可发出的声音,还没有茶盏放在桌子时响! 掌心劲力吐出! 那张苍木雕塑而成的木桌。 四条长腿霎时间碾碎成了木屑,整个桌面当啷一声,平平的落在地面上。 卫壁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上。 “班前辈息怒,这都是武烈那狗贼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班淑娴怒的双眼喷火。 哗啦一声,掀开帘幕,从中走了出来,卫壁抬眼偷看,只见是一位身段挺翘,模样庄严的中年美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急忙低下头去。 班淑娴看都没看卫壁一眼。 直冲冲走到何太冲身边,怕老婆怕到出名的昆仑派掌门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师姐且息怒。” “何必因为那些宵小的话动气。” 班淑娴生那么大的气,并非是因为武烈对其侮辱,而是因为朱武两家,居然要把给昆仑派当黑手套的事宣扬出去! 要知道昆仑派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六大派之一! 谁也说不出半个字的正道人士! 名声就是他们的逆鳞! 谁敢碰谁就得死!! 班淑娴压着火道:“他们朱武两家想要自立也就罢了,可那些没了心肝肺的杀才,居然敢拿那些事,威胁抹黑我们昆仑派!”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其实不用班淑娴说,何太冲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安抚着班淑娴道:“杀自然是要杀,可他们那儿有四位宗师,我们得好好筹划一下,怎么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万一放跑了一个麻烦。” 卫壁上昆仑派,就是为了借他们的手对付朱武两家,到时候不仅朱九真能到手。 还能渔翁得利吞并朱武两家。 成为昆仑雪岭上最大的庄子。 早就想好计划的他这时候道:“晚辈不才,愿意弃暗投明,帮两位前辈,把他们两家骗进昆仑派来。” 若是能把他们骗进昆仑派,自然会省事了许多。 班淑娴双眼一亮。 她这时才仔细的打量几眼卫壁。 瞧这小子长的油头粉面,心里不喜,但还是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可知道后果?” 卫壁拍着胸脯保证,“晚辈不敢狂言,只需要两位前辈稍加配合,晚辈保证将他们两家骗来此地。” “好!” “只要你能将他们骗来,我做主,过往此事过后,何太冲收你为关门弟子。” 何太冲:? 拜入六大派,成为核心弟子! 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啊! 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啊! 卫壁大谢过望,连连拜谢道:“多谢些班前辈,多谢班前辈!” 一番谋划后,敲定了主意。 等到卫壁退下。 班淑娴一脚踹翻何太冲怒道:“我当初就是眼瞎才看上你那么个没用的废物!” “才让你当掌门几天。” “先是门派圣药雪玉膏让人抢了!” “如今阿猫阿狗也敢来跳脸!” “这掌门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人腾位置!” 何太冲蹲在地上,捏着耳朵瑟瑟发抖。 不敢多言。 …… …… 电,懂? ( ̄へ ̄) 第110章 邀月:我们合葬吧 “苏信。” “既然如此。” “你又何苦来招惹我呢?” 玉娘子一袭白衣寒眸悲怆,不给苏信狡辩的机会,清泪款款的她一剑刺来! 冰冷入骨的寒芒转瞬贯穿了苏信! “师父大宝贝!” 一声惨叫! 梦到了玉娘子的苏信猛地睁大眼睛,从床上坐来,冷汗淋漓打湿后背,慌忙的摸向本该挂在脖颈上的寒碎玉坠! 结果啥什么都没摸到!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师父大宝贝儿送给自己的信物,江玉燕送给自己的信物,以及纪姐姐纪妹妹送给自己的信物。 都已经让好月儿给扔了…… 苏信惊醒的动静太大,邀月被他吵醒了。 揉了揉舍不得睁开的眼睛。 她依恋的抱住苏信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蹭了蹭,懒懒道:“怎么了,怎么那么早就醒了?” 苏信低下头,凝视着即是满脸困容。 也依旧风姿无限的邀月。 他愣了片刻,吻下邀月的香肩,而后一言不发的从她怀中抽出手来。 于邀月疑惑的目光中。 苏信下了床,走出了山洞,来到了林间的草地里弯下腰到处翻找。 偌大的桃源秘境,就他跟邀月两个人。 虽然那些信物都让邀月丢出去了。 但也没出秘境。 月光的照耀下,苏信很快就都找了回来,寒遂玉坠,还有地灵洞得来的匕首,都算得上是宝物,没有丝毫的损坏。 可纪晓芙纪晓晓,送给他的香囊。 在前几日的雨水里,泡的有些开线了。 拿着这些信物。 仿佛宝贝们还陪在自己身边,苏信觉得无比的安心,他是开心了。 而跟过来的邀月却不开心了。 “你什么意思?” “到现在你还放不下这些女人吗?” “非要逼我杀了她们才行吗?” 她一句句的逼问,犹如积压在黑层中的凛冬暴雪,森冷恶寒! 双眼绯色暗沉等待着苏信的回答。 不像是有些,明明很想要还要故作矫情的贱人,苏信从来都敢直面自己的欲望。 先前虽因沉迷邀月的身体昏了头。 可当此刻彻底清醒后。 苏信无比的清楚,清楚自己不可能将一碗水全部端平,清楚自己现在最爱的就是邀月,自己对狗女人有着深入骨髓的爱。 宝贝里谁也没有办法与她相比。 就连玉娘子也不行。 可苏信也清楚,感情方面自己是一个渣子,是个十足烂人,即使如此深爱着邀月,也无法做到专一…… 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够。 还不足以撑起自己实现野望。 不能跟邀月直面冲突,苏信拿着那些信物起身,坦然的面对着邀月的目光,轻轻的抱了上去。 “我爱你。” “最爱的是你。” “比所有人都要爱你。” 听着苏信平和的心跳声,邀月知道他没有撒谎,冰冷的声音温和了几分,但还是不满的道。 “那你还捡这些东西干什么?” 苏信低下头吻了吻邀月的嘴唇,“你在这看着也好,我跟她们做最后的告别。 随着挥掌而出! 苏信丹田内那股真气,如臂驱使顺着掌风一同奔涌! 砰的一声! 掌力落地之处,炸开了两尺深的土坑! 在邀月的注视下,苏信将那些珍贵的信物,扔进坑里再填上土,最后站上去踩了两脚。 直到踩平了土地。 苏信满是爱意的牵着邀月的小手,“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想着离开你了。” “我们回去睡觉吧。” 邀月眸子里光彩璀璨,比天上的月亮还要闪亮,从苏信的口中听到这番话的她,感受到苏信真心的她。 在这一刻,仿佛被全世界最温柔,最美好的事情包裹住了! 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眼角都泛出泪花,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十分用力的点了下小脑袋。 苏信心中说了一句抱歉,将邀月抱在了怀里,踩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山洞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 苏信什么都没有想,更不在想着如何逃跑,只全心全意的爱着邀月,尽心尽责陪伴着邀月,做好自己丈夫的角色。 感受到了他的真诚。 与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 始终都想要这些,贪婪这些的邀月,在拥抱幸福的同时,也更加深爱苏信,对他放心了很多,信任了很多。 没有先前那么粘人了,也不再无时无刻防备他逃走了。 如此放开自己的心后。 邀月也有了变化,她更加爱笑,更加活泼了。 苏信抱着邀月。 两人坐在小溪边上,在清澈见底的湖水里浣洗着双脚。 微风轻抚细柳,荡过溪流。 小溪中游鱼成群,鸳鸯成双成对。 回想起三年前。 才刚来到秘境的那段时间,跟狗东西之间的事,邀月摇摇晃晃的小脚丫突然扬起。 带起大片水花,闪闪发亮。 径直的洒在了苏信的脸上。 大仇得报的邀月咯咯笑道:“狗东西你逃得掉吗?过了那么久,你终于还是喝我的洗脚水了。” 听她重提此事。 苏信忍俊不禁,也忽然猛的踩溪水,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清楚苏信狗里狗气的本性。 对于他早有防备,邀月悄悄的运转明玉功,水花才近她身前几寸,就已冻成了冰雾,噼里啪啦的重新落回了小溪里。 邀月得意洋洋的晃着小脑袋。 苏信假装大怒将她扑倒在地,环在她腰间的双手胡乱挠了起来。 惹得娇躯敏感的邀月。 咯咯乱笑,小溪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扑腾着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别!” “这个狗东西!” “快放开我!咯咯咯!” “就不放开你!”苏信加大手劲冷笑,“我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用明玉功!” 快让苏信挠断气了。 邀月连连拍着苏信在她腰间胡闹的大爪子求饶,“不敢了,不敢了,苏大人,快饶了我吧~” “什么苏大人喊夫君!” “夫君,好夫君饶了我,快饶了我吧~” “饶了谁?!” “饶了月儿,夫君饶了月儿吧,月儿要不行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苏信这才冷哼一声,放开了她。 然才刚起身,狗女人就立马反客为主,张牙舞爪的扑到了苏信身上,跟他拼命! “狗东西!” “本宫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会她在上面,一会儿他在上面,两人打打闹闹的乱成了一团。 闹腾了许久。 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额头上挂起汗水,才渐渐消停。 躺在苏信结实的臂弯里。 脸蛋上始终挂着欢喜的邀月,望着快要下山时,变成了火红色的太阳,她出神道:“真好呀。” 苏信搂紧了邀月笑道:“拥有你,我也觉得真好。” 说完他抬起搂在邀月身后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怀里,堵住娇嫩香甜的朱唇,狠狠的亲了一大口。 像是要把邀月的味道。 永远的铭记在心中,刻在灵魂深处。 过了这么久。 老夫老妻的两人许许多多的玩法都试过了。 邀月还是那么害羞。 亲吻的时候,脸蛋还是会红的像火,像她那颗炙热的心脏。 注视邀月那双漂亮又耀眼的凤眼。 苏信放开吻到气喘吁吁的她。 少有的认真道:“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会陪在你身边。” 这次的承诺。 苏信没有在骗邀月,只不过他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但不是现在。’ 最喜欢听苏信跟自己讲这些情话。 邀月对苏信的爱意到达了极点。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活着,活着永远陪着我!” 刚吻到难以呼吸的邀月。 抱着苏信的脖子,学着他刚刚那样,也十分用力的吻了过去! 感情同样炽热的两人。 如此干柴烈火之下。 当天晚上,山洞内又是一番水乳交融的云雨。 助兴的铃铛声响起动人的韵律。 鱼儿钻进了湖水里面不敢出来。 太阳没眼多看,连忙回了家。 就连刚起来上班的月亮,也羞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 直到传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嘤咛后。 万籁俱寂。 第二天清晨。 爱极了苏信的邀月,昨天晚上为了让他尽兴,没有用明玉功,受了大罪了的她,醒的比平日里晚了不少。 还没睁开眼睛。 她就伸着小胳膊往苏信身上缠去。 然却抱了一空。 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草榻,邀月皱起眉头。 自从上次醒来没见苏信使性子后。 狗东西就算先醒了也会等着我的。 他干啥去了? 是去准备早饭了? 有点烦躁,不过邀月也没有特别在意,很快穿好衣裙,走到篝火边上。 发现昨晚熄灭的篝火,依旧冰冷。 “没有做到饭,那他去干什么?” 越发烦躁的邀月准备出去寻找苏信,转身时余光瞥见了苏信的重剑,不知怎么断成了两截,摆在了木桌上。 除此之外还有三卷没有见过的兽皮。 秘境里只有她跟苏信两人,是谁留的这些东西,已经不言而喻了。 邀月心头沉了下去。 想到了某种可能的她,对着那三卷兽皮看了好一会儿。 指尖才带着几分颤抖的伸过去。 三卷兽皮里,从左到右第一卷里面的内容,全是苏信写给她的情话,不管是平日里说的,还是只有被窝里才能说的,都写了上去,密密麻麻,密里调油写满了整卷兽皮。 平日里。 看到这些难以启齿飞的情话,邀月脸蛋早都红的能冒烟了。 可这时候的她看着这些没有温度的字迹,心里只觉得越来越冷。 看完后,邀月沉默不语。 拿起了第二卷兽皮,这卷兽皮上,也没有写什么有用的信息,通篇都是道歉,各种各样诚恳的道歉。 邀月身体晃荡了一下。 不用看最后一张兽皮卷,她也能猜到上面写什么了。 可她不相信。 不相信昨天还深爱着自己的苏信。 突然就那么离开她! 不愿意接受现实写,邀月还是打开了最后的兽皮卷。 上面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发誓,我们以后永远都会在一起,若是我食言了,便如折断的重剑。’ 看完这句话的刹那。 邀月的泪水夺目而出。 不过这些眼泪,还没有从她的脸上滑落,就已被她体内暴走的寒气,冻成了冰珠子,一颗一颗的落下。 砸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不受控制的寒气,连带着她手中的兽皮卷,都冻了个粉碎。 不相信这一切。 也绝不接受这一切的邀月,纵身飞出山洞,飞出了桃花林,一直飞到了秘境的入口处! 将整个秘境找了个遍。 都没有找到苏信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邀月害怕了,哽咽的大喊。 “夫君!你快出来!” “月儿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快出来好不好!” “月儿现在好难受,夫君最疼爱月儿了,快出来哄哄月儿好不好!” 邀月哀求的声音,响彻整片秘境。 可等到她的嗓子都喊到沙哑了,也没有等来苏信的回应。 还是不信苏信就这样抛弃了自己。 邀月又飞至苏信埋下玉娘子等人的信物的空地。 掌力狂轰。 青草地破碎成坑,里面埋藏的信物果然不见了! 他走了。 真的走了。 真的抛弃自己,去找其他的女人了。 仿佛又回到了等苏信回来的那个雨夜。 邀月冷的浑身都在打颤。 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十根手指如刀子一样,不知不觉的插进了肩膀的血肉深入骨头。 鲜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流出。 如泪水一样,不等落地便凝固成冰坠子,唯一的区别是这次冰坠子。 是血红色的。 邀月眼底戾气上来。 “啊!!!!” 尖叫一声,她从肩膀的血肉里抽出血淋淋的十指! 发狂般在秘境各处横冲直撞! 明玉功肆虐! 狂暴的罡气如雪兽嘶吼! 秘境里,不断传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山林崩塌,桃园残破,瀑布拦腰截断,整片秘境七零八落。 站在这片废墟之中。 邀月哈哈大笑。 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她双眼之中溢满血泪。 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 跌倒了,跪在地上。 然而她还是在笑,还是在嘲笑,嘲笑苏信的虚伪,也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直到她黑色的瞳孔被血泪所替代。 染成红色! 乌黑的长发因走火入魔的明玉功,褪去黑色。 惨白若雪白! 摇摇晃晃的邀月,再次站起身时。 原先如仙如魔的她,不再有一丝人的气息! 苍白的好像尸体。 身上的红裙,如血泼在身上! 阴森可怖,如妖魔如厉鬼! 收敛了狰狞的狂笑,似堕入魔道的邀月,看着手里的那只最终没舍得毁掉的铃铛,轻声道。 “我爱你,我永远都会爱你。” “即使你离开了我,我依然还深爱你着。” “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找到你。” “然后亲手挖出你的心脏,取走你的性命,不过你不要害怕,你是月儿的夫君,月儿是你的妻子。” “月儿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 “月儿会为你殉葬,永远的陪着你。” “到时候我们两人埋在一处,埋在同一处棺材里,这样你就跑不掉了,你就不会再去找其他女人了。” 轰! 山体崩塌! 邀月单手打穿秘境! 满头白发的她双眸摇曳阴冷红光。 如索命的罗刹。 撕裂音啸! 头也不回的跃入了,深不见底的昆仑云海! 第111章 秘境至宝 日升日落。 距离邀月离开桃源秘境,已经整整三天! 秘境里。 狂暴的兽吼与猛禽的嘶鸣声。 一阵响过一阵。 桃园与森林一处不起眼的交界地里。 噗嗤! 一条沾满了泥土的手臂,打穿了大片土石,从满目破败的大地里伸了出来! 五指张开猛地往地上一撑! 土地里憋了整整三天,差点没把自己憋死的苏信,将自己的脑袋从大地中拔了出来,重见天日。 黑乎乎的脖子上。 隐隐能看到因缺氧而狰起的青筋。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等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将自己的身体从土地里拔出来 三天前。 苏信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邀月的手中逃走,就算侥幸逃走了,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她抓回来。 于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把自己埋在地底下,创造出自己逃走的假象,引得邀月出去追。 怕邀月杀个回马枪,苏信又小心的靠着先天九阳功的绵长。 在地里躲了三天。 直到今天实在憋不住了才出了。 冒着金星的他恢复了视力,苏信起身环视四周。 环境已经大变了样,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记忆里的桃园秘境。 风景秀丽,山灵水秀的桃花源。 这会剩下的只有破败与悲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想起狗女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苏信微微低头。 紧紧攥着玉娘子送给自己的寒髓玉坠。 因为在地里躲着的缘故。 发现他不见时,邀月所说的每句话它都能够听到。 听着邀月的苦苦哀求。 好几次,苏信都差点没忍住跑出去,想着要不然在这里跟狗女人过一辈子算了。 可真的这样的话。 师父大宝贝她们这一辈子又怎么办?她们这一辈子又得何其凄凉? 苏信有些后悔了。 这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 第一次为自己到处沾花惹草的行径,而感到后悔。 “命运弄人。” “如果我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是狗女人的话,可能这辈子,真的就只会爱她一个人吧。” 苏信将寒髓玉坠玉坠挂到脖子上,将刻着小玉燕姓氏的匕首重新插回腰间,纪晓芙与纪晓晓送来的香囊,也好好的放回怀里。 “现实没有重来的机会。” “世间也没有后悔药。” “事情已经这样,月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会放手,师父大宝贝她们,我也不会放手。” “造成如今的局面。” “一切的缘由还是我不够强。” “只要我足够强的话,比月儿更强的话,她在不愿意也只能听我的,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我要变强,我要天下无敌!” 苏信黯淡的双眼重新焕发有神,从哀伤的情绪中调整好了心态,谋划着接下来的事。 “月儿的占有欲太强,我这样偷偷跑掉,对她的伤害太大,定然到处疯狂的找我,杀了我。” “这样也好,她暂时不会去对师父她们出手了,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对她们出手了。” “这段时间很宝贵也非常紧迫。” “我必须在月儿找到我前,提升自己的实力,拿到对抗她的本钱。” 说着说着,苏信竟有种在跟邀月玩捉迷藏的感觉。 也确实是在捉迷藏。 只不过输掉的结局是死在她手里。 苏信笑了两声。 “按照现在的修行速度,在全天挂机练功的加持下,想要把先天九阳功练到十五层,最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 “没有人能在狗女人手下躲十年。” “必须另辟蹊径。” 心中已有全面计划,打定主意后,苏信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向着远处的兽吼以及猛禽的嘶鸣声。 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狂奔了过去! 刚来到桃园秘境时。 苏信便发现了这片秘境是由桃园、森林以及瀑布,三片不同的区域呈品字形坐落而成! 加上山洞里,遗留下来的铃铛与红衣。 那时候起,苏信就在怀疑这片桃源秘境是不是人为建造出来的。 如今秘境被毁。 而在中心的位置,从未有过争斗的野兽们这时候,打在了一起! 定然是出现了什么?! 苏信一路狂奔,没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这桃园秘境的中央地带。 邀月狂暴的肆虐下。 秘境里唯一一片,三处区域的交汇地,也已经残破不堪,大地都因为她无尽的力量而崩坏了! 裂开数十道漆黑的深口! 其中有一道,正好位于桃园、森林以及瀑布三者的交汇之处。 苏信定睛细看。 只见在那漆黑的洞口下面,有着一道金光闪烁朦胧霞光! 引得一众野兽汇聚于此。 可它们中间没有一兽敢上前! 只因为在那裂缝的上方,正有一头浑身染血的昆仑白虎在与一只仿若黄金铸成灿灿的金雕斗在一起。 昆仑白虎身长八丈有余! 四条腿两三丈长,有如四根擎天的柱子,口中的獠牙似两把银亮的钢刀。 一口就能咬掉七八个人的脑袋。 比磨盘还要大的虎爪一击之下,秘境里屹立了三五百年不倒的巨石,刹那崩碎! 在桃园秘境里生活了三年。 时常见进林子里打猎的苏信,识得这头昆仑山的白虎,是桃园秘境里森林区域的主人,庞大的身躯,神力无限,一声呼啸,全山震颤!比那只有着大宗师修为的白猿还要强大! 这样的深山异种一身血肉肯定滋补。 苏信流口水几次想要狩猎它,割了它的虎骨泡壮阳酒,但碍于自身的实力,始终没有敢这样做。 昆仑白虎以威武至此! 而那头与他交手的金雕,更是不凡。 速度极快,双翼若垂天之云,展开后足足有十丈多长,开合之间吹起的风暴,竟吹了几棵老树拦腰折断! 更为厉害的是它那对撕裂钢铁的爪子。 看着白虎一跃三四十几丈朝空中的自己横扑而来! 金雕丝毫不虚,当即针锋相对,也以自己的利爪,对上猛虎的爪子。 只听当啷一声巨震! 仿佛刀剑互砍! 恐怖的力道席卷而来的劲风,吹的周围泥沙滚滚,树乱草飞! 躲在周边不敢近前的苏信,双手撕开吹向他身畔的狂风,转眼只见在那群兽中央,有着一身神力的白虎竟败下阵来,无坚不摧虎爪竟然在那金雕的利爪下碎裂了! 鲜血与混着骨头渣子的血肉,从它的前腿上齐腕断掉。 白虎吃痛的大吼了一声,从半空中跌落,砰的一声,庞大的身躯砸碎了几块巨石,又震起了一片烟尘! 邀月离去不多时。 白虎就已跟那金雕交手,到如今已经打了三天,它的身上早伤痕累累,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 金雕虽然也受了伤。 落下来不少金色的羽毛,但比它的情况还是要好很多。 爪子断了一只的白虎无力再战。 自知不是对手,它翻身而起,头也不回的往林子里飞速遁过去! 盘旋在高空中的金雕。 瞅了瞅裂缝中的宝物,又瞅了眼那只逃走的白虎,白虎的一身也是宝。 犹豫了一会。 既想要又想要的金雕,觉得是裂缝中的宝物不会动不会跑,对着它带来的几只苍鹰叫了几声,让它们看好宝物。 冲着白虎追击了过去! 躲在不远处。 望着那金雕,追着白虎渐渐的飞远,很快在高空中就剩下看不清的金色小点了。 苏信知道他的机会到了。 当机立断跳了出来! 他以先天九阳真气运转小无相功,将辟邪剑谱催动到了极限,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苏信就以极快的身法跨越了七八十丈的距离! 沿途挥动刚猛的拳头。 打死了好几只不长眼挡住自己去路的野兽。 动静太大。 留下来为金雕守护宝物的苍鹰,注意到苏信,它们每只都有十多米长,连牛都能抓到万米高空上。 见有只猴子竟然敢靠近。 它们凶戾的抬爪飞了过去。 “不知死活!” 苏信的铁拳之上金光璀璨,迎着它们撕抓过来的爪子,舍身而出化作炮弹的拳头,连叫出声的机会都不给它们,瞬间打爆!! 几只苍鹰的羽毛。 如绒毛大雪般从天空飘落。 苏信落地后,已跑到了大裂缝的边缘,双脚不停,踩碎大地纵身一跃! 将大力飞砖玩到了极限! 全是数值没有操作。 靠着力量,苏信直挺挺将自己送到了十五丈外,势头依旧不止的身体,大半个撞进了悬崖峭壁之中! 苏信低头看到金色的宝物还在下面,可是悬崖很是陡峭,没有落脚的地方。 于是抡起拳头来。 碰碰碰。 他是每一拳都将自己的胳膊,深深的砸进悬崖峭壁里。 当成了固定在岩石上的钉子。 一拳一个脚印 就这样他很快爬到了那那片金光闪烁之处。 这时候苏信才发现。 那闪闪发光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根茎,有点像人参,有点像黄精,也有点像何首乌。 “我管它是什么?” “能让两头发生了异变的恐怖巨兽打生打死的争抢,肯定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怕破坏了这株大药。 苏信很是小心,先将它连着根茎,一整个从岩石壁上挖了下来,而后才清理大药上的石块。 金色的大药很快在苏信的手里,露出了它原本的真容。 依旧是植物根茎的模样。 只是肿胀的体型比起人参,更像是萝卜与红薯了,而且金色只占了这株大药身体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地方依旧发青发黑。 瀑布森林以及桃园,三处都有灵根所在,而这株大药又正好长三处灵根汇聚之地。 如此巧合让苏信忍不住猜测。 “莫非布置桃园秘境的人,就是为了养这株不知名的大药?” “一直没来收取,大概是因为这株药还没成熟。”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养药人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布置的秘境,会那么毁掉,导致他这株大药,还未成熟就早早的见了天日,落在我的手里。” 苏信勾起嘴角。 按道理来说,得了如此大药,应该找到深谙药理的大家,制成一副绝世大药,才能完美的发挥这药的功效。 但是现在的苏信时间就是生命。 急需要提高实力的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最怕夜长梦多。 苏信也不觉得脏,直接连着泥,嚼吧嚼吧,三两口就把这大药吃了下去。 大药入腹一瞬! 他觉得自己丹田里,燃起了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感! 身体开始发红! 止不住的汗水,像是瀑布一样从脑门滑落! 随着他的呼吸。 更是有一股澎湃的药力,如烟云火浪一般喷出! “好厉害的药!!” 苏信大惊,等他从悬崖峭壁上跑出去之后,邀月一针一线,三个晚上没睡,亲手为他缝制的兽皮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 更恐怖的是。 他的皮肤又开始逐渐的老化发黑了! “这是又进入蜕变!” “居然那么快就让我进入第二次蜕变了!” “这株大药果然是至宝。” 苏信狂喜,不过他的脚下不停。 那只金雕比白虎还强,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而且随着蜕变的深入,身体会渐渐僵硬不能行动。 万一要让那金雕追上来,就玩完了! 不敢在这片区域多待。 苏信赶忙往远离森林的方向跑去。 寻找安全的地方蜕变。 刚才冲进来时,杀了几只不知死活的野兽,等这会跑出去时,围在这里的野兽,再也没有敢拦着他的了。 一路畅行无阻。 可还没等苏信跑出几里地,一声凄厉的嘶鸣,就在他身后的高空贯穿云霄! 叼着白虎尸体。 金雕回来了,发现自己才离去那么一会,它的宝药居然就不见了! 差点没从空中掉下来! 气到冒烟的它疯狂转动脖颈,寻找的周围到底是谁,是谁敢偷他的大药! 寻常苍鹰的眼睛都能看到几里之外。 而这头快要成精的金雕,自然能看得更远,森林中疯狂逃窜,浑身还冒着金色烟霞的苏信,哪里能逃的过它的眼睛。 金雕怒鸣一声! 白虎的尸体也不要了,扔掉给自己减负。 陡然化成了一道利剑。 金雕急速的朝着苏信杀了过去! 感觉背后一阵恶寒,苏信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金雕追过来了,“扁毛畜牲怎么回来那么快!虎兄你也不行啊!要是让它抓一下!我以后怕是见不到月儿宝贝了!!” 浑身如火烧的苏信。 咬紧了牙关,疯狂的往前路逃窜着。 然而随着蜕变的深入,他的身体越发僵化,速度越来越慢!本来只能在地上跑的他,就跑不过天上飞的金雕,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缩短! 感受到金雕那对利爪上的冰冷。 命悬一线,苏信急忙往身侧的一棵老树后躲。顷刻之间,那棵老树,就在金雕的利爪之下,爆碎成木屑! 锐不可挡的利爪撕碎老树后,继续向苏信的脑袋抓去! 身体持续蜕变。 浑身布满老皮的苏信身体更加僵硬,面对金雕能够杀人的爪子,再一次往前一扑,躲在了一个巨石后。 跟老树一样。 巨石也在瞬间四分五裂。 眼见着金雕透过巨石的爪子,即将撕裂自己的身躯。 快要彻底不能动的苏信,没了办法。 赶在金雕的爪子捏碎自己脑袋前,跳下了身前一口不知道多深的大地裂缝! 从裂缝上掠过的金雕。 怒鸣嘶吼。 往着裂缝俯冲。 但它的身体太大,裂缝只能容它的脑袋进来。 气急败坏的金雕撕抓裂缝半天。 怎么都进不去的它。 愤怒的再次嘶鸣一声,展翅飞起,环绕在裂缝上空,久久都不离去。 它要把苏信堵死在这里! …… …… …… 能电嘛。 扑街小可怜,卑微哀求~ (x_x;) 第112章 伏魔三绝式 裂缝是从外而内开裂。 虽然深不见底,但是中间的夹缝越往下深入越狭窄。 等苏信坠落到十来丈后,他整个身体,便卡在了裂缝中间,不能动弹,难以往下继续坠去了。 裂缝里面昏暗无比。 外面却因日光非常的敞亮。 徘徊在高空的金雕看不见裂缝里面的苏信,而裂缝里面的苏信却能看见它。 能够看到金雕始终盘旋在外。 没有离开。 身体处于蜕变中不能动弹。 苏信骂道:“扁毛畜生,你最好继续在这守着,守到老子出来!看老子怎么把你给炖了!” 压下愤怒。 平心静气的闭上了双眼。 苏信全神贯注运转起先天九阳功,炼化着那株宝药所带来的药力,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功力。 转眼间又是三天。 三天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换作常人早死了。 可在药力的滋养下。 苏信不仅没有半分不适,反而神采奕奕,功力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疯狂暴涨! 第一天。 他便完成了第二次蜕变! 打通了十二条正经里的第二条手少阴心经! 那株大药的药效太过于恐怖,不需要任何沉淀。 紧接着第二天。 完成了第二次蜕变的苏信,再次迎来第三次蜕变,依旧只用的一天的时间,十二正经里的第三条,手厥阴心包经打通! 至此手三阴经?全部打通!! 迈入了三境宗师,苏信体内暴涨的功力,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三天的清晨! 宗师境界的第四次蜕变也开始了 随着药力如长江大河在身体里流淌,没出任何意外,手阳明大肠经也在一天的时间内全部打通了! 随着一身的老皮脱落。 连生了三级的苏信,毛孔之中还流出了淤泥般黑色的液体。 身上皮肤变得更加光滑坚韧! 因为先天九阳中,含有部分明玉功的真意,苏信的身躯犹如玉石一般灿烂,在幽深的裂缝里,都似乎发散着柔和的光彩! 不过三天的时间。 苏信的修为便像坐火车般,从一境宗师提升到了四境宗师,他的先天九阳功也从第五层提升到了第七层的境界! 丹田之中已有了四股宛若蛟龙的真气! 深藏于渊只等雷霆一跃! 在这裂缝里夹了三天,因为蜕变,三天了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的苏信,腰背酸痛,忍不住伸展四肢,拉伸躯体! 随着他的四肢挥动,双手双脚上蕴含的巨力,举手投足间,便轻而易举的将崩碎。 紧紧夹在他前身前身后的岩石裂缝。 竟然比豆腐硬不了多少。 比平时轻松了不知多少倍!! 苏信赶紧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没让自己继续往下滑落,心头微惊道。 “我还是低估了,由秘境三条灵脉供养出的大药,到底有多么的不凡!” “除了增长功力之外,居然有着强健筋骨的功效!三天的时间里,不仅帮助我的内功修为连跳了三级,就连外功修为也带来了十足的增长!” “原本第九层的金刚伏魔神通,也跟着内功修为一同连跳三级!居然十二层大圆满了!” 如此意外之喜,苏信不禁欣喜咧嘴。 “大圆满的金刚伏魔神通,加上我本身恐怖的根骨上限,以及先天九阳功的提升,我这一身膂力,怕是不下于斤了!” 跟邀月生活三年。 除了第一年互相防备外,剩下两年两人不说亲如夫妻,也是时常字面意思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苏信从邀月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比如以快打慢的发力技巧。 经脉运行上的知识。 甚至连移花宫珍宝,全本明玉功他都烂熟于心来。 对宗师之后的大宗师境界如何修行,更是门清。 武道修为到了大宗师。 对于大多数天才来说,就已经到头了,按照不同人所领悟的意境,大宗师能够分为三类。 忘我、齐物、逍遥。 其中精通内家功夫的大宗师,为忘我境。精通外家功夫的大宗师,则为齐物境。 忘我境界的内家大宗师。 修炼到了极限,一身膂力也不过两万斤。 不如苏信。 而齐物境界的外家大宗师。 修炼到极限,有三万斤左右的神力! 与此刻的苏信相当! 也就是说,只谈力量与体魄,金刚伏魔神通大圆满后,苏信的武道修为,完全可以媲美外家大宗师的极限了! 攥着拳头。 感受着自己拳脚上不断上涌的力量! 苏信知道是时候了。 双脚一蹬,他整个人如一道金光璀璨的惊雷,撕裂了十几丈的大地,崩碎泥土石块,从大地深处,龙跃而出! 睚眦必报的金雕,围绕在那裂缝的上空,片刻都没有离去。 抓来昆仑白虎的尸体。 渴了就喝白虎血水,饿了就吃白虎血肉! 一双锐利如钩的眼睛。 始终死死的盯着苏信跳下去的裂缝,如今终于等到了,等着那只偷了自己宝药的瘦猴子忍不住出来了! 苏信跃到了半空中。 脚踩清风,背靠大日。 看到他血肉之躯,因日光的照耀无比通透灿烂,不染纤尘,想来那珠宝药的药力都已消化进了他的身体! 金雕先是一怒,转而又欢喜起来。 即使吃不了大药! 把这瘦猴子吃了,也是一样! 带着这个想法,金雕丢掉了白虎的尸体,纵起一双利爪,向着在半空中不能躲闪的苏信,拦腰抓了过去! 双眼凶戾的它。 出手就是躲无可躲的绝杀!! 若是换作三天前的苏信,若是在半空中遇到金雕这样的杀招,必死无疑! 可惜现在的苏信已经脱胎换骨了! 自从邀月走后,就始终憋了一口气,有火没地方发的他怒笑道。 “扁毛畜牲!” “老子的婆娘闹脾气,正憋屈的不知道找谁发火!” “你他妈的还敢在这等我!” “老子让你等!” 迎着金雕呼啸而来的爪子,苏信虎目圆睁,双拳若霸王举鼎,以魔火烧天之势,分毫不退的对轰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 一人一雕中席卷起的冲击,震荡的附近大地都在震颤,七八棵高通的大树,在这股剧烈的冲击下,连根拔起,卷起沙石往远处飞去! 金雕黄金色的凶眼闪过一丝诧异! 要知道秘境里的昆仑山君,都顶不住它的一爪子,本以为轻松撕裂苏信的身躯,完全没想到那么他瘦弱的身体也有那么大的力气!! 一抓下来。 自己居然跟瘦猴子平分秋色! 然让金雕震惊的还在后面。 连续四次蜕变后,苏信已将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外功第一的金刚伏魔神通,练到了十二层大圆满的境界。 这是从古至今除了达摩祖师外,从来没有人修炼到的境界! 别说赵敏的手下阿三了。 就算是阿三的祖师爷。 那位在少林寺偷学武功,后创建西域金刚门的天纵之才火工头陀,也没有将这门顶尖的外家神通,练到如此境界。 以至于火工头陀一脉乃至整个少林寺。 都认为金刚伏魔神通,只是如金钟罩铁布衫般强化身躯的武学,没有用以护道的招式! 炼至十层已经足够。 再往下练下去提升不大还浪费时间。 虽然名列外功第一神功,但是跟金刚不灭体神功无法相提并论。 如此金刚门的阿三,只将金刚伏魔神通炼至第九层后,便转而学习大力金刚指,这等杀伐绝技用以护道。 原本苏信也是这样认为的。 再将金刚伏魔神通推到第九层后,便不再花费时间磨练,此时误打误撞借助大药一口气将其全部练成。 苏信才知道少林寺与金刚门的想法简直是可笑! 他们根本不知道金刚伏魔神通,练成十二层后,会将前路全部融会贯通生出金刚伏魔之力! 更是会演化出用以护道的。 伏魔三绝式!!! 只见苏信与金雕撞在一起的双手。 忽然开始隐隐发光。 随着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环绕苏信周身!他的双拳上犹如烧红的烙铁! 金光璀璨的同时。 更像是一轮浩大的金辉落日! 苏信周身一丈都被这股赤金色的光芒所笼罩,仿佛屹立在血海中的怒目罗汉,菩萨金刚! “伏魔三绝第一式!” “伏魔金刚拳!” 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不断融入,苏信紧攥的双拳燃烧起朦胧的烟霞,霎时间爆发出一股宏伟巨力! 灌入了金雕的两条爪子之上! 能撕碎白虎那对利爪。 霎时间疼的蜷成了无骨鸡爪,顺着爪子,金刚伏魔之力继续透入,金雕庞大双腿上的羽毛顷刻间炸开!! 它惨叫一声,倒飞出十多丈远! 凶戾而又暴躁的眼睛,突然就澄澈了许多。 一击得手。 苏信浑身缠绕着的赤金色金刚伏魔之力,似披在罗汉金身上的红绸。 威武若九天上的神君! 令人不敢直视。 才将落地的他,一脚踏裂大片的地面。 再一次暴起而上! 趁着金雕懵逼之时,苏信落在了它的身后,犹如虬龙般的双腿,死死夹住了金雕的脖子,趴在它硕大的脑袋后面。 苏信左手攥住金雕脖子一侧的金色羽翎。 右拳高高举起! 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再次如同绚烂的烟霞,滚滚的注入到他的拳头上! 轰! 伏魔金刚拳再落! 正中金雕的后脑! 金雕不仅那对利爪能撕钢裂铁,在那金色羽毛的包裹下它的浑身,都如浇灌了黄金的钢铁。 寻常宝剑都伤不了它分毫! 可即使坚硬成了这种程度! 在苏信全力抡出的拳头下,金雕依旧被砸的眼冒金星,尖锐的嘴角处边上,有金色的鲜血流下! 嘶哑的惨叫一声! 金雕双眼戾气如血。 心高气傲的它何时受过这般的侮辱? 所为昆仑这片地界,天上的绝对霸主,金雕如何能接受这有只猴爬上自己的脑袋! 被猴子骑的屈辱。 比挨了拳头的痛苦还要让它恼火。 金雕倒卷身体,往下疾驰,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后背狠狠撞在一座小山头上。 砰!! 经它这般一撞,小山头当即崩溃碎开大半,岩石滚滚落下! 抱在金雕身后的苏信,在这一撞之下,受了内伤,吐出了大口鲜血来! “这扁毛畜生是想砸死我!” 苏信大怒。 当即又一记伏魔金刚拳,轰在了金雕的后脑门上,打的还是脑门上同一个位置! 连挨了苏信两拳。 金雕的脖子都要断了。 天灵盖都要被那只瘦猴子给揭开! 忍着头晕眼花的疼痛,与苏信拼命的它,再一次飞上高空,用后背去撞击山峰!力气比刚才那次更大了! 轰隆! 随着这一次的撞击,那座山头彻底断掉,弥漫的烟尘,笼罩住了附近的森林,仿佛地震。 生活在森林里的猛虎野兽。 吓得跑回了窝里,连头都不敢抬! 刚才苏信就已经受了内伤,挨更重的这一下后,他浑身血肉,仿佛都被扔进了磨盘里搅碎! 五脏六腑都受伤了! 苏信唔得,吐出了大口血! 杀到这里。 不仅是金雕拼命了,苏信也是红了眼,再一次爆发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 暴怒喝道。 “扁毛畜牲,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伏魔三绝式!!” “第二式、金刚伏魔大手印!!!” 汹涌的金刚伏魔之力化作一片赤金色的洪流,于苏信的落掌之间,一力催气,凝聚成了一座犹如泰山般沉重的三丈掌印! 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重重砸在了金雕的后背上!后脑上!砸的它落羽纷纷! 金雕不仅再次吐血。 体内也是遭受到了沉重难以想象的重创,那双凶戾的金色鹰眼,也已在此时充了血! 两条翅膀此时能够扇动也只剩下一条! 半空中的金雕东倒西歪。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够再次蜕变! 如果没有这可恶的瘦猴子,自己就能够蜕变成真正的灵兽! 金雕恨意滔天!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羽毛分落,嘴角处撒着血的金雕,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锋利长剑。 飞入了云端之上! 然后合拢翅膀,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与苏信一同从万丈高空中,坠落而下! 紧紧抓着那金雕的羽毛! 苏信脸颊上的血肉,都快让下坠时产生的劲风吹飞!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苏信寒毛倒竖,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在于金雕的死斗中,狠狠出来一口心中闷气,激发前所未有的凶性! 他满眼疯狂哈哈大笑道。 “扁毛畜生!” “好烈的性子!!” “老子看上你了,不杀你了!!” “要是这次能活,老子收你为坐骑!!!” 金雕似能听懂人话。 闻言后,红着眼嘶鸣不断,虽然苏信听不懂它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它骂的肯定很脏! 随着坠落的速度不断加快。 一人一雕的身上仿佛燃烧起了火焰! 即将触地的刹那,苏信身外赤金色金刚伏魔之力光芒大盛,化作了一尊半张脸慈悲庄严,半张脸凶神恶煞的法相! 即如佛堂之上端坐的佛祖菩萨! 又似九幽地狱游荡的修罗恶魔! 苏信大吼。 “伏魔三绝式!” “第三式!金刚伏魔身!!!” 轰!! 掀起了磅礴沉雾的巨震,响彻整个桃园秘境。 …… …… …… 摆烂,爱电不电吧。 那是不可能的。 求求了,电电孩子吧。 ?(ˉ?ˉ?) 第113章 收服金雕! 苏信满眼疯狂。 双手合十。 金刚伏魔之力显化的半佛半魔法相,刹那笼罩在了他的全身! 跟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碰撞! 一人一雕玉石俱焚的撞击下,整个桃园秘境仿佛都跟着那山崩地裂之声而震动! 掀起狂风卷起数十丈高的沙暴烟尘! 遮天蔽日! 约莫半晌,狂暴的烟尘才随着清风渐渐散去。 撞击中心,原本残破的秘境,变得更加疮痍,彻底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近二十丈的巨坑中。 一人一雕,直挺挺的躺在左右血泊。 经过如此猛烈的一撞后,浑身再是如铁的金雕,也是头破血流,跟只死鸡一样,没了动静,不知死活。 苏信虽在撞击的一刹那。 用出了金刚伏魔神通第三式,也是最终奥义,开启了媲美不金刚不坏护体神通——金刚伏魔身。 挡住了大半的冲击。 勉强没有昏死过去,可也受了不轻的伤,不仅五脏六腑往外溢血,就连身上刀枪不入的皮肤,也在那恐怖的冲击下,撕开了一道道可怖的伤口。 眼鼻口耳七窍流血! 好在有着无与伦比的根骨。 放在别人身上能够暴毙八回的伤势,放在苏信身上,不过是区区致命伤罢了。 他心胸腔如雷,喘息似牛。 嘴里大口大口咳着血沫子,似乎每个细胞都在饱受凌迟的痛苦。 而除了痛苦之外。 苏信感觉更要命的是有一股深入灵魂的疲惫感,压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仿佛连心脏都没有跳动的力气! 好像是纵欲过度,又像是亏了先天之本。 大概知道这股疲惫是怎么回事。 清楚自己接着躺下去,说不定就要完蛋了。 苏信面色惨白,长发枯槁,艰难撑起破损不堪的身体,爬了起来一摇一晃的朝着白虎尸体走去。 虽然白虎已经死了三天。 但能长到二十几米的它,本身就已不是普通的生灵,白色的毛皮下的血肉筋骨没有一点腐坏! 金雕三天里,也只吃了它的胸腹部分。 大半都没有动。 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苏信化掌为刀,切开它后腿上的皮毛,扯下一条比他本人,还要高出不知多少的白虎后腿。 彻底精疲力尽。 苏信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了。 倒在了虎腿上。 也不管是熟是生了,眼前漆黑快要昏死过去的他,喝着血水大口大口啃食起来! 昆仑白虎吞噬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宝。 一身血肉也化为了宝药。 其滋补的功效不比寻常天生地养的大药差! 尤其白虎属西金。 力主杀伐! 本就是化阳而生的生灵! 与苏信一身赤阳功力无比适配,啃食了百十斤虎肉虎血,吃到肚子圆滚滚了。 随着虎肉的温补。 苏信惨白的脸色,甘草一样枯败的头发,渐渐重新回到了往日里,红润晶莹的模样,容光焕发。 身上的伤势,也随着虎肉的药效,恢复了三四成。 体表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 可惜没能带来第五次蜕变。 恢复了行动能力,苏信气喘吁吁的擦了一把头上血汗,从满地虎血中坐了起来,若有所思。 “我现在的内功与外功的差距太大。” “四次蜕变的宗师的修为,催动大宗师圆满的体魄,简直像是最新的苹果16的壳子,里面装着诺基亚手拉手的处理器一样。” “说小马拉大都是抬举了,完全是小蚂蚁拉大车!” “若非是月儿费尽心力,帮我融合出来先天九阳功,使得九阳神功里多了,源远流长,连绵不绝的特性,不会在大成前漏气。” “经刚才那一番厮杀。” “就算有白虎血肉宝药在此,我怕是也会虚不胜补,全身漏气立即而亡。” 想起了邀月。 苏信漠然一瞬,撑起身子道,“以后与人争斗,伏魔三绝式,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能动用了。” 又啃了两块血肉。 完全喘足了气。 身体上的疲惫消散了大半,苏信翻出一些平日里积攒的草药粉,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外伤。 拎着没有吃完的虎腿。 走到了金雕的旁边。 “还活着吗?”苏信往金雕的脑袋上踹了两脚,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死了吧,我还想收这玩意当坐骑呢,死在这里多可惜。” 苏信扒拉开它领上羽毛。 伸手进去,羽毛下面依旧温暖没有失温,还有微弱的脉搏跳动。 “还行命挺大。” 抓住金雕的尖嘴,苏信上下用力掰开,将血淋淋的虎肉,切成一条一条,往它的嗓子眼里塞进去。 金雕的尖喙很长。 一次能装几十斤的肉。 没一会的功夫,一条上千斤的虎腿全部都塞进了它的肚子里。 有了食物的补充。 昏死过去的金雕,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恢复了生机,如地毯般盖在地上的双翼。 微微的动了一下。 可还没有扑腾起来。 金雕感觉到了骨骼粉碎的剧痛,疼的猛然睁开双眼! 此时日落西山,天空将近昏暗。 而那只给它带来奇耻大辱的瘦猴子,骑了它身子的猴子,就坐在不远前。 点燃了一堆篝火,烤着白虎肉。 金雕是个小心眼的。 一想到自己堂堂的昆仑一霸,让这瘦猴子骑了,不干净了! 就要找苏信接着拼命。 但奈何全身疼痛,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没法动弹了。 篝火边上。 听到金雕的扑腾声,苏信扭头笑道:“呦,雕兄睡的还好吗?” 金雕怒眼过去,不断戾鸣。 苏信怀疑它又在骂街。 也不在意,他笑眯眯的走了过去,站在金雕脑袋前一丈,主动跟它友好交流。 “雕兄。” “你似乎能听懂人话吧?” 金雕实力可能不比襄阳城外,杨过遇到的那只掉了毛巨型秃鹫,但灵智不输它分毫,甚至因为吞了大量天材地宝的缘故,还隐隐还有些高出。 绝对是雕类一族首屈一指的小天才。 能懂得苏信的话。 然金雕拒绝交流,满眼凶光,张着嘴就要将这只偷了它灵药的瘦猴子,骑了自己的瘦猴子一口吞掉。 奈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它现在身上多处骨折,根本动弹不得。 苏信算准了距离,站在一丈外,摆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任金雕如何伸长了脖子,都咬不到他。 等金雕咬了一会儿咬累了。 没什么劲了之后。 苏信继续笑眯眯的道:“雕兄可消气了吗,能听我一言了吗?” 金雕气的差点吐血。 叽叽叽穷尽鸟语,破口大骂。 如果苏信能听懂金雕在说什么,定会感慨它的才学,它丰富的骂人词汇。 奈何听不懂,苏信只能保持微笑。 金雕自闭了,狠狠的闭上眼睛,不想在看见这只瘦猴子。 苏信觉得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 他盘着腿坐在地上,语重心长的劝金雕道:“雕兄身姿伟岸,小弟生平前所未见,人生在世应该豁达些,何必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一点小事?! 你管那叫一点小事?!! 知不知道那株大药本来就是我的。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刚自闭的金雕,又气的把眼睛睁开,死死的盯着苏信,要不是身体不能动,恨不得再跟这瘦猴子大战几万个回合! 装作看不见金雕快要气冒烟的头顶。 苏信侃侃而谈。 “且不说天财地宝,本是无主之物,向来有德者居之。” “小弟刚刚可还救了雕兄一命。” “而且再退一万步,就算是小弟抢了雕兄一株灵药,小弟赔给雕兄就是。” “何必大喊打喊杀。” 金雕气笑了,愚蠢的猴子,真以为宝药是大白菜!你拿什么赔!拿脑袋赔吗!! 从金雕的眼神中看到鄙夷。 跟邀月生出夫妻相的苏信,颇为自得的抬起下巴。 “苏某不才,没什么大的能耐,却正好知道几处宝药的位置,而且每一处的灵药,都不比秘境里的那株药效差。” “尤其有处地方生着一窝怪蛇。” “那些蛇的血肉堪比大药,每一颗蛇胆,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功效,只要雕兄愿意助小弟两年,小弟便将那处地方拱手相让。” 不管是什么雕什么鹰。 蛇对于它们。 基本上等同于辣条对于人类。 从苏信的嘴里,听到居然有辣条味的,不对是蛇肉味的灵药,而且还是一窝! 金雕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馋的快要流口水了! 不过它不太相信面前这瘦猴子的话,不信这只偷了它宝药的瘦猴子,知道这种好地方,还会告诉自己。 定然是假话! 金雕眼神冰冷,讥讽的叫了两声。 虽依旧听不懂金雕叫声,但和金雕交流片刻后,苏信也能从那张满是拟人表情的脸上,猜到几分意思。 “雕兄不信?” 金雕叫了两声,除非苏信拿出证据,要不然根本不相信。 这下有些难办了。 苏信没骗金雕。 他真知道,有这种能增长功力的怪蛇。 名叫菩斯曲蛇。 就在襄阳城外一处断崖上,断了一只手的杨过靠着吃蛇胆不到几个月,就吃出了五绝级的内功。 可此地距离襄阳何止万里之遥。 他上哪拿证据给金雕看? 一人一雕的谈判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苏信思忖了片刻。 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实在不想放过这头神俊的猛禽,苏信只能赌上一把,站起身来,走进了金雕能够攻击距离内。 这个距离下。 不仅金雕能够攻击到苏信。 苏信也能攻击到金雕。 金雕还以为谈判破裂,瘦猴子要对它动手,要杀它,脖子上的羽翎都炸开了。 瘦猴子能动,自己不能动。 必须先下手为强! 金雕锐利的尖喙,直击苏信眉心要害,可还不等啄在实处,就定在了原地! 苏信不仅没有对它动手。 反而将自己胳膊上的一块血肉割开了,淋漓的血水从中撒出。 因为吞噬了大药的缘故。 血腥味中藏有沉香。 苏信跟个没事人一样,对愣住的金雕笑道,“前有佛祖割肉喂鹰,今天我以血向雕兄立誓。” “绝对有那处地方,绝对有能够帮雕兄更进一步的灵蛇,只要雕兄信我助我两年,我必将那处地方告知雕兄。” “若是有违誓言。” “我愿葬身在雕兄腹中。” 金雕幼年之时也曾被人养过。 所以才能通晓人话。 不过因为幼年尚未开启灵智的缘故,忘记当初养它的人是谁了,只隐约记得是位女子,桃园秘境里的那株大药,也是那位女子离去时,留给它的。 苏信胳膊上流出的鲜血。 唤起了金雕一些早已遗忘的记忆,在它灵智未开的时候,养它的那位女子。 似乎也曾这样。 割开自己的胳膊,用鲜血喂养过它。 随着画面一幕幕的从脑海闪过。 金雕依旧没想起那女子的模样,收敛了凶性,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苏信。 仔细端详了片刻。 它发现在,苏信虽然瘦弱的跟只猴子一样,远没有自己神俊,但也挺好看的。 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金雕陷入了犹豫中。 半晌过后心底一横,还是朝苏信张开了血盆大口! 面对可以吞下几个人尖锐利口。 苏信苏信面不改色,巍然不动。 就当金雕的喙,彻底笼罩在苏信脑袋上,然苏信依然没有对它出手的意思后。 金雕没有咬下苏信的脖子。 终于彻底相信了他。 金雕缩回脑袋没好气的瞪了苏信两眼,又哔哔了两句,最终低下高傲的头来,舔了几口苏信胳膊上的鲜血。 苏信以血起誓。 金雕喝了苏信的鲜血。 如此一人一雕,契约已成。 终于成了,以后有漂亮又威猛的坐骑了,苏信放开藏在背后的拳头,不知不觉间,掌心都湿透了。 紧张的心情散去。 换来的是狂喜,三年的桃园秘境之旅。 所有的收获里,除了狗女人外,最大的就是这头金雕了! 不算它那堪比大宗师的实力。 就只说赶路速度,都能为自己节约大量的时间! 苏信满心欢喜的扛来白虎的尸体。 分了大半到金雕面前。 “雕兄,都给你吃。” 金雕瞥了苏信两眼,也没拒绝,在它吃食的过程里,苏信把他的骨头长歪了,又赶忙砍倒几棵大树。 将它已经断掉的双翅,固定在了一起。 伤痕累累的一人一兽,就这样在秘境里,过了三天。 将白虎的肉全部吃完。 苏信一身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金雕骨头虽然,还没有愈合,但也能飞能动了。 站在原地。 足有十来米高气势雄峻非凡,披在双翼上的金色羽毛,宛若一把把华丽无比的宝剑。 远看这头金雕,越是欢喜。 苏信凑过去,摸着它黄金般的羽毛,商量道:“雕兄你好的差不多了吧,一直窝在这里,闷不闷?带我飞出这秘境,怎么样?” 金雕矜持点头。 苏信跳起来就要往它身上骑。 哗啦。 转眼被金雕一个展翅给吹飞了七八丈远,跌在地上滚了两圈,差点摔个狗啃泥。 苏信:? 虽然跟苏信定下了互帮互助的约定。 但心高气傲的金雕,哪里肯让他骑在自己身上,瞅了瞅苏信又踩了踩它的爪子。 “什么意思?” “我抓着你的爪子,你才带我飞?” 金雕傲然点点。 苏信脸上一黑,从地上爬起来怒道:“那在别人眼里,我踏马不成你的猎物了?!” 金雕昂着脑袋,表情极其丰富的蔑着苏信,一副你爱坐不坐的模样。 苏信:…… 靠自己的本事,爬上这几千丈的高崖,不知道得花多大的力气。 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利落。 苏信无奈只能抱住了金雕的爪子,没好气的道,“那么矫情,我怀疑你不是雕兄,是个雕姑娘吧!” “傲娇成这样。” “找机会带你去趟移花宫,认识下我老婆,你们两个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不听苏信的胡言乱语。 等他坐好。 金雕十多丈的双翅展开,刹那犹如长虹流光,腾风而起,直冲九霄! 桃园秘境篇完。 …… …… …… 有没有电。 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问。 t_t 第114章 捡到一只李莫愁 嗖! 砰! 速度极快的黑影,从天空坠落而下,轰隆一声,将大地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 躺在大坑里面。 摔了个七荤八素的苏信,咳嗽半天,呸呸呸吐了几口土气,龇牙咧嘴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该死的小母雕!” “就踏马该拿你煲汤!” “老子不过想看看你屁股后面,是公的,是母的吗,至于把我扔下来!!!” 傲娇属性的小母雕盘旋在半空。 瞪了苏信一眼,没好气的叽里咕噜叫了两声,意思大概是说,我去养伤了,最近一段时间,没事别叫它。 头也不回的飞向远方。 片刻之间。 就消失在天空之中,不见一点踪影。 就这样苏信被金雕扔在了一处不知名的荒山中,他觉得也不错,毕竟邀月现在正满世界的追杀他呢。 坐着金雕进城的话太招摇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 站在山头上,苏信放眼望着云海中探出的一座座山峰,仿佛海洋里的礁石。 “三年了,终于走出桃园秘境了。” 苏信的心中有些唏嘘。 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青铜面具,这是与狗女人刚见面打生打死时,他用霹雳雷火弹,从邀月脸上炸下来的。 虽然这张面具是邀月随手在街边买来的,不值什么钱,也不好看。 可跟狗女人定情之后。 苏信便始终把这张青铜面具带在身边。 如今青铜面具还在手里,可面具的主人已经不知身处何方了。 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做工粗糙的面具。 苏信无比思念邀月,想要再次见到她,可也非常害怕狗女人真突然杀过来,强行拉自己殉情。 “虽然我是为了师父大宝贝她们才这般选择,才把狗女人逼成这样的。” “但不管我如何为自己辩解。” “也改变不了,我是个烂人的事实,在感情上有负月儿的事实。” “以后还是少以真面目示人。” “不沾花惹草了,做一个感情专一的男人……” “嗯…尽量吧……” 苏信惆怅着,抬手将青铜面具扣在了无与伦比的帅脸上,掩盖了原本十点的魅力。 向着山下飞身而去。 转眼半天后。 苏信还在昆仑大山里,满头大汗的到处晃荡着。 昆仑山脉,山连着山,山套着山。 一望无际,纵横三省。 就算是在山里跑了一辈子的老猎户,平日里也不敢过度的深入山林,一个不留神,也会陷入林子里出不来。 苏信这种外地人。 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在这片林子里转了半天后,早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了。 “沟槽的扁毛畜生!” “你踏马多少把老子扔在有人烟的地方啊!”,苏信仰天痛骂。 金雕早就不知道飞哪养伤去了。 根本听不见。 身陷山林的苏信,使着用他那无比浅薄的野外知识,每翻过一个山头,就爬到树上去找日光,借此分辨东西南北。 奈何昆仑山上终年积雪不化。 大风吹来,飘雪遮天蔽日,哪里见得到日光。 苏信服了。 没了办法的他,只能闷着头靠着直觉在没腿深的积雪里往前走。 如此在深山老林里又走了两个时辰。 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头。 眼看着天色都渐渐晌午了,连续不停赶路苏信渴的嗓子快要冒烟,登高望远。 站在一棵松树的枝头上。 抓着一把从松鼠窝里掏出来的干果,他和着雪硬塞进嘴里吃下去,保持体力。 了望四周。 忽然在雪雾以及没有边际的林子中,看到一片闪着银亮色的位置。 “那似乎是冬雪化成的山泉!” “如果是活水的话,跟着山泉说不定能从这片大山中走出去!” 林子里没有海市蜃楼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肉眼能看见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裹紧身上厚重的兽皮,苏信大步流星,猪突猛进。 不过片刻,他就如同发射而出的火箭,沿途撞碎了数不清的花草灌木,冲到了那片银光闪闪的地方。 正是一片雪水融化而成的山中寒潭! 清澈见底! 吃了半天的雪,嗓子都冷的发疼 口渴难耐,苏信拧开腰身带着的水囊,去寒潭打水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时。 恍然发现这片潭水边上除了他一人外,还有一位白裙少女。 脸蛋白腻,若秋后初雪。 明眸皓齿,眉眼灵动如画。 年纪不大明明还未二十,身材清瘦修长,白裙下的丰饶果实,却非常夺人眼球。 目测一只手把控不住。 模样加身段最少有95分左右,是江湖上少有的美人,跟世间独一档的邀月自然没法比。 比满分的玉娘子,也差上一筹。 大概跟江玉燕、纪晓晓是一个梯队,比朱九真还要好看几分。 少女坐在雪地里,点着一堆篝火烧烤取暖,毫无防备的她被突然冲出来的苏信吓了一跳,手里的烤麻雀,吓掉到了地上! 穿着兽皮。 披头散发,看不清脸! 还以为是个野人! 少女急忙握紧背后长剑,缺少血色的脸蛋比周围白雪还要白,满是戒备! 从头到脚瞥了一眼那女子的身段。 苏信很快做好眼神管理,收回目光,稍微整理了一下邀月缝制的兽皮衣服。 收起刚才野人的样子。 很有礼貌的向那女子拱拱手,问路道:“敢问姑……” 娘字还未说出口。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白裙女子,看清苏信脸上的面具刹那,脸上的表情忽然从大惊变为大喜! 锵喨! 素手拔出身后长剑! 催动十分高超的轻功,绣有白色雏菊的玲珑绣鞋,跨过白雪,在寒潭水面上连点了几下! 携风雪之势,苍然杀出! 顷刻间,女子手中长剑已来到苏信面前! “你这贼人!看剑!” 贼!? 我贼什么了,我也没见过你啊!! 苏信摸不着头脑,见那女子刺来了一剑宛若飘絮鬼影,速度极快,剑光抖擞瞬化出七八道剑影,每道剑影都刁钻厉害! 有着不下有宗师的威势! “还是个高手!” 苏信挑眉的同时,左脚往后退了一步,以比那女子更快的身法侧过身体,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她颇为出彩的一剑! 似乎没有什么与人争斗的经验。 惊讶于苏信的身法之快。 那女子清若寒潭的双眼闪过了一丝惊愕,居然忘了一招不成,赶紧再出第二招! 剑法出现那么大的空档。 还是送上门的空档。 男女一视同仁,从来只惯着自己老婆的苏信,自然不会惯着这个白衣少女,毫不迟疑一脚踹了上去! 闷响一声! 正中那白衣女子的小腹! 苏信现在的内功宗师+外功大宗师的修为,随手一击也不是普通宗师能承受的!白衣少女感觉自己像是被飞驰马场给撞了! 宝剑脱手而出,扔上高空。 身体刹那飞出了七八丈远! 清瘦的后背,沿途撞断了两棵手臂粗的树木,才跌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成虾米,本就苍白清冷的脸蛋,疼的冷汗淋漓。 惨白的跟鬼一样。 苏信接住少女的宝剑,随意抖了个剑花搅碎丈远飘雪。 冷着脸走到少女面前。 闪烁着寒光的冰冷宝剑,抵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有些头疼的问道。 “认识我?” “你是移花宫的人?” 少女咬着下唇,摇摇头。 不是移花宫的人?不是月儿派来找我的? 苏信傻了眼更加疑惑了,宝剑往少女纤细的脖颈上又压了几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喊我贼?!” “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老实交代!” “不然的话,把你扒光了卖给山下的黑窑子!” 挨了苏信一脚,少女几乎丢了半条命。 此时再听他那么一恐吓。 顿跟只兔子一样怕的红了眼圈,泪汪汪。 “别别!我……我叫……” 还不等少女说出自己自己的名字,胆量不怎么大的她,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小脑袋一歪,行云流水的晕死过去。 苏信:? “妈的,最烦这种话说一半家伙!!” 想着要不一剑把她捅死算了。 但真要把她杀了,苏信又怕这少女别跟其他的几位小宝贝有什么关系。 万一误杀了麻烦。 无语的苏信权衡了片刻,将宝剑扔到一边,把昏死的少女拉了起来,一掌拍在她的后心上注入先天九阳功。 内力刚流进少女的身体。 苏信就惊奇的发现,少女身上的功法就跟着先天九阳功一同运转了起来! 而且随着功力的注入。 苏信不仅没有一丝一毫耗费功力的疲惫,自动挂机修炼的先天九阳功运转速度反而比平时更快了! 竟然有相辅相成之感! 要不是少女的内功十分平和,没有与明玉功双修时那种水乳交融之感,苏信都要确信,她就是邀月派来找自己的了! 帮少女缓解了伤势。 苏信收了内力疑惑的多看了她两眼,没有多管,坐在篝火边上捡起少女烤熟的麻雀吃了起来。 大半个时辰后。 雪地里,昏迷的少女再次睁开了清澈杏眼,很快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先是挨了贼人一脚! 又落在了贼人手里! 最后还在贼人手里晕倒了! 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反抗的晕倒了!!! 白裙少女才刚恢复过来的脸蛋,瞬间煞白。 绝望的哀鸣了一声。 噌的雪地里跳起了起来,跑出了好远。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像是被糟蹋了一样,她双手抱胸,满面清泪,伤心欲绝,悲怆控诉的望着篝火旁的苏信。 “你!你!你!” “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了!” “你这贼人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 苏信满头黑线。 他实在不懂这女人的脑回路,没好气的道:“老子对你做什么了,你一上来就要杀老子!老子不计前嫌,还救了你,合着老子救错了呗?!” 一听苏信这样说。 少女掉着眼泪的脸蛋呆了片刻,而后继续哭唧唧,越哭越伤心道。 “不可能!” “婆婆说了,我长那么漂亮,出门在外一定要防备所有男子,若是落在你们手里,绝对会破了守宫砂,中生孩子的毒!” 神他妈中了生孩子的毒!!! 苏信强忍自己的暴脾气道:“首先,你有男人算什么,我还有老婆呢。” “其次,我老婆是天下第一漂亮,我吃饱了撑的碰你?” “最后,你不是说你有守宫砂吗,我碰没碰你,你自己看看不完了吗!普信女真下头!!” 苏信的话点醒了白裙少女。 赶忙掀开自己的衣袖,看去点在手腕内侧的守宫砂。 真的还在! 自己身上的衣裙也非常完整! 没有失身! 少女惊喜,眼泪也不掉,拍了拍波澜壮阔的小西瓜,从大树后面俏生生的走了出来,很是歉意的对苏信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 苏信:…… 白裙少女这会儿却没了刚见面,就拔剑的凌厉之气,捡起插在雪地里的长剑收回了剑鞘。 怕怕的她稍微靠近一点苏信。 眨着漂亮的杏眼好奇道:“婆婆说,我那么漂亮,若是落在男子手里,而那个男子没有欺负我的话,他就一定是位正人君子,前辈既然是君子,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呢?” 苏信实力高超。 又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年龄,白裙女子还以为他是位前辈高人。 “抢别人东西,我抢谁的东西了?!” 苏信怒道。 然后他就见,少女从腰间拿出了一张江湖追杀令,江湖追杀令上的画像,跟自己一模一样,应该说与自己脸上的青铜面具一模一样! 苏信惊了,一把从少女的手中抢过追杀令。 仔细看去,追杀令上写着。 跟他戴有一样青铜面具之人,在半年前,抢走了昆仑派独门圣药雪玉膏! 还打死了五位昆仑派的弟子! 苏信的眉头拧成一团毛线,心道:‘这事不可能是我做的,也不可能是狗女人做的,半年前邀月还在没离开秘境呢!’ ‘凶手是谁?’ ‘邀月的面具是买来的,随处可见。’ ‘作下这个案子的人,戴着跟邀月一样的面具是碰巧,还是为了嫁祸给邀月?’ 里面有太多的谜团。 苏信想不清楚,问白裙少女,“你是昆仑派的人?” “我是古墓派的。” “哦,你是古墓派的啊。” 苏信一上来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后,猛抬起头,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古墓派的?!” “你说的是林朝英那个古墓派?!!” 苏信震惊。 白裙女子比苏信还要震惊。 古墓派鲜少在江湖的来往,这个人怎么知道祖师的名讳?! 担心苏信跟自己师门有仇。 白裙少女缩缩脖子,十分害怕的道:“前辈,跟我们师祖认识嘛……” “不认识但久仰,所以你叫什么。” “李…李莫愁…” 第115章 苏信出山,邀月回宫 李莫愁?! 看上去嘚呵的女人是李莫愁?! 苏信难以相信,围绕着李莫愁转了两圈下来,不仅没从她的身上看到半点赤练仙子的狠戾,反而从内而外透露着一股如小龙女般清澈的愚蠢。 被盯的有些不舒服,李莫愁又害怕的抱紧了自己的胸,小声道:“前辈……” 苏信目光灼灼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小龙女的师妹?” “前辈这也知道!” 李莫愁更加震惊了,“难不成前辈是神仙?是山里的山神!?” 还他妈真是李莫愁啊! 苏信相信了。 除了明玉功,也只有古墓派的内功更跟他的先天九阳功共鸣。 林朝英跟王重阳两个闷骚,活着的时候,没少在古墓派心法与全真派心法里玩情趣。 不过苏信也猜到了。 这个李莫愁不是神雕时期的赤练仙子,而是射雕时期,偷偷跑出古墓,不谙世事的李莫愁! 他蹲在地上直撮牙花子。 “所以呢,所以你一个古墓派的人,为什么要帮昆仑派的人抓贼!” 李莫愁正气凛然的挺起小西瓜道:“扶危济困不需要理由!” “说人话!” “哦。” 觉得苏信不是坏人,李莫愁捋着身上的白裙,身后的满月,又漂亮又夺目,整个人仿佛草丛里长出的一朵小白花。 陪苏信蹲到一块儿。 指尖撩起散落在耳边的零碎刘海,李莫愁清纯的脸蛋上,挂上了愁容。 “晚辈需要昆仑派的雪玉膏来救人。” “那人中了星宿派的七绝五毒掌根基损害,活不过三十岁,星宿派势大,晚辈打不过,只能寻昆仑派的雪玉膏来救命。再有昆仑派放话了,谁能从前辈夺回雪玉膏就分出一半给他,所以……” 直到现在李莫愁还认为是苏信抢了昆仑派的圣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那人对我很重要。” “前辈是个好人,求求您把雪玉膏借给我一点好不好?” 神雕侠侣原剧情里,陆展元那个短命鬼,跟何沅君成亲没几年就嘎了,李莫愁现在来昆仑山去求药,极大的可能就是来救他的。 苏信调笑道:“那中毒之人不只是对你很重要,更是你的情郎吧?” 李莫羞红了脸蛋,赶忙低下小脑袋。 苏信心道:‘傻逼女人,你搁还这儿为那渣男到处求药,那个渣男怕是背着你都跟何沅君勾搭到一起了!’ ‘等你再回大理,估计能看见的就只剩下一封诀别书!’ 注意到苏信满是怜悯的眼神。 李莫愁迷糊道:“前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脸上没有东西,就是你的头顶上多了一顶帽子,还是绿色。” 李莫愁听不懂苏信的明示。 对陆展元痴心一片。 一定要拿到雪玉膏的她,再次向苏信恳求,甚至直接都跪在了他面前。 “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求您行行好,圣药借给晚辈一点吧,前辈放心晚辈绝对不会空手拿您的药,不管前辈日后有何吩咐,晚辈都愿意赴汤蹈火!” 听李莫愁对陆展元用情至此。 豁出自己的性命都救他。 苏信从李莫愁身上看到了邀月的影子,想起了先天九阳功焚身的那天。 邀月喊出的那句‘不许负我。’ 可他现在还是负了邀月。 苏信沉默了,他有些可怜李莫愁了,可怜这个为了救自己情郎,跪在自己面前,求药的女人了。 李莫愁虽然单纯。 但因为出身视守宫砂为性命的古墓派,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异常敏感。 见苏信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 李莫愁又护住了身前的小西瓜。 因为常在古墓中住,她明艳的脸蛋始终都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可怜巴巴的道:“前辈…这个不行的…晚辈已经有心中喜欢的人了…” 刚刚对李莫愁生出的那点怜悯,霎时间烟消云散,苏信怒道。 “呸!” “脸不大,怎么总想屁吃!” “我还怕你占我便宜!” 明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感觉是好事,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来气? 李莫愁微微的鼓起脸蛋,觉得这人不像个好人,也不像个君子了! 苏信拎起水囊。 不想沾花惹草的他,背着李莫愁揭开一角面具,往嘴里灌了一口潭水,懒洋洋道:“我都快跟你说八万遍了,我根本没有抢昆仑派的那什么圣药雪玉膏。” “可江湖追杀令上面,明明画的就是前辈呀。”李莫愁满眼都不信,还是觉得苏信不愿意给自己。 眼看着就要再次磕头。 不想给她压岁钱的苏信,屈指在面具上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追杀令上画的只是我脸上的面具。” “这张面具谁都能戴。” “你凭什么认定,那面具下的人一定是我。” 听苏信说出自己没有考虑到的逻辑盲点,李莫愁小拳头捶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前辈说的对呀。” “这样说来,雪玉膏确实不一定是前辈拿的!” “前辈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您可千万别跟我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李莫愁站起很是有礼的冲苏信躬身拜下。 身前饱满的雄壮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 颤颤巍巍更加的宏伟了。 一只顶邀月俩…… 心里还惦记着邀月,身为正人君子的苏信肯定没有多看,只觉得这李莫愁太单纯了 太容易相信人了。 不过也对。 若不是这样,不久后的她怎么能被渣男骗成到处乱杀的赤练仙子? 水囊别回腰间苏信思索着。 ‘如果抢雪玉膏的贼人,只是碰巧用了跟月儿一样的面具,给他个教训也就罢了。’ ‘可若他若是真包藏祸心,真就敢扮作狗女人的模样,往邀月身上泼脏水的话!’ ‘我定要捏碎他全身骨头!’ ‘想要探明事情真相,不管怎么样都先往昆仑派走一趟,绕不开雪玉膏,要不卖给李莫愁一个人情?’ 本来急赶着提升实力。 对李莫愁的事没什么兴趣的苏信,转念思忖了几番后,因为有负于邀月的愧疚,对同样被渣男骗了的李莫愁,生出的几分同情。 最终决定顺手帮她一把。 既然李莫愁称自己为前辈,苏信便接受了前辈这个设定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怎么从此地走出去?” 李莫愁热心的点头。 拎着小裙子,跑到前面给苏信带路,“前辈跟我来,顺着这条路,我们先往下,再绕过两座山,翻过三座山后,就能看到一座小镇了。” 靠自己的本事估计是找不到药了。 李莫愁一边在前方殷勤的道路。 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该怎么开口,求这位神通广大的老前辈帮帮自己。 要是拿不到药的话。 以后她怎么跟陆郎天长地久。 李莫愁忧愁间,忽听跟在她身后的苏信道:“我这几天里,正好要去昆仑派一趟,你若是想的话,大可以跟着。” 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李莫愁大喜过望,都快开心哭了。 赶紧向苏信拜了两拜,“多谢前辈,婆婆说的果然没错,前辈是个正人君子,是个真正的侠士!感谢前辈大恩大德,前辈若是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千万开口吩咐!” 李莫愁的誓言诚恳。 苏信不甚在意。 只笑着催促道:“赶紧在前面带路,马上天都黑了,我不想今天晚上睡在山间野地里。” 李莫愁应了一声。 还是少女的她心中雀跃,连着在前带路的身段,都如林间小鹿一样更加的灵动了,白裙下挺翘的满月,一晃一晃颇为风情。 与此同时。 苏信不告而别。 备受打击而陷入疯魔的邀月,杀死了几十不开眼的山匪路霸后,几天的时间就走完了昆仑山脉,穿过了大理国。 一路深入云南。 回到了四季如春的秀玉谷。 回到了武林第一圣地移花宫坐落的地盘。 整整三年没有回秀玉谷了。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邀月,望着秀玉谷里,繁花依旧,白发下她如血一般鲜红的瞳孔里,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 没有丝毫波澜。 随着她迈开脚下的步子,极其不合身的红色长裙,拖在泥土里,走向万花齐放,钟灵毓秀的秀玉谷。 邀月世间第一绝色美名在外。 即使知道她如仙如魔,即使知道她有多么不近人情,秀玉谷外每天还有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世家豪杰。 求见邀月,祈求一睹芳容。 但碍于邀月天下无敌的实力,肆无忌惮高傲若月的性格,这群每天雷打不动,前来求见朝贡的人群很守规矩。 排着队等在秀玉谷外,也不吵也不闹。 走向秀玉谷的邀月一袭红衣满头的白发,非常的扎眼,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目光。 “看到了吗,那位女子好生奇怪。” “是啊,看着似乎很年轻,怎么一头白发,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难道是移花宫的人?” “不是吧,移花宫的仙子们向来清冷,以清白二色为美,没听说有仙子穿红裙?” “不管是不是,这女子的身段可真是妙到毫巅,可惜白发遮掩看不清面容,不知道有没有哪个胆子大的,敢去询问那女子芳名。” 一群人小声议论间。 忽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揭开邀月白金色的长发,只是露出了半张脸。 所有的议论声,霎时间全部消失! 陷入了难以想象的静谧! 片刻后,有人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道:“看到了吗,那位红裙女子好生好看。” “老子不瞎,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漂亮女子。” “世间真的有女子能够长成这般模样吗?” “这位女子到底是谁啊,那么漂亮,白发红瞳又那么有特点,江湖上应该有名才对!” “有没有认识的?” 一众江湖豪杰摇摇头。 邀月的美貌太过于璀璨,他们心生愧秽别说搭话了,都不敢靠近,只能目送着她,一步一步的往秀玉谷中走去。 这群人中。 翠青色锦袍男子颇为清雅俊秀,看到邀月半张脸蛋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那位女子勾走了。 眼看着妖月就要走进秀玉谷中。 没有两位宫主的召见。 任何人不许踏入秀玉谷半步,尤其是男子,胆敢进入就是杀无赦。 怕邀月进去谷中,此生再也见不到。 英俊的绿袍男子,按捺不住已经喷井的喜爱,三步跨成两步而出,追到了邀月身边,拦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 他那张既温如玉又风流倜傥脸上。 浮现一抹笑意。 只是一抹笑意便引得周围不少的女子心跳加速!有些女子甚至对他露出了痴迷之色! 还不等英俊男子道出自己姓名。 就有人认出来他来惊呼道:这人是江南才子墨秀,江南第一美男子!” “据说不管怎么样的女子,都会痴迷在他的笑容里,隐隐有当年江枫的气度!” 看到墨秀展露笑容后,那位惊艳了所有人的红裙女子真的停下了脚步。 周围人恨的咬牙切齿。 “可恶,这个靠脸吃饭的崽种!” “他妈的,贼老天赶紧来个雷劈死这种小白脸吧!” “那么漂亮的女子,也要掉到这狗贼的手里吗!” 人群里的女子则是道。 “那位姑娘与墨才子看上去就很登对,天造地设,哪里轮到你们这些丑八怪说三道四?” “就是就是,人家明明就很相配。” “甚至让我看,那女子都甚至配不上我们的墨大才子。” 拦在邀月的身前。 还不知道自己拦住谁了的墨秀也是自信满满,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红裙女子的身段。 满是觊觎的他,用钺乐般的嗓音道:“在下墨秀,敢问姑娘姓名?” 邀月似没有听见他的话没有回答。 好久都没有回答。 看热闹的人笑了。 “哈哈哈,墨秀那小白脸被无视了!” “狗屁的江南第一美男子。” “我看就是个笑话。” “还碰瓷人家江枫,真不要脸。” 迟迟等不到回应,墨秀又温声细语的对邀月说了几句,然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随着嘲笑声越来越多。 墨秀的脸上挂不住了,见邀月红裙上,满是泥土,心中一动道:“莫非这个女子是傻的?这倒是省事了!” 他伸手就要去摸邀月的脸蛋。 强抓邀月回家! 自从苏信离开自己后,觉得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的邀月,察觉到了敌意,微微抬起脑袋,浑身死寂的她看了墨秀一眼。 又扫了周围所有人一眼。 才发现自己家门口有周围有那么多苍蝇。 苍蝇多。 杀死一点好了。 九层明玉功陡然而发,圈圈无形的涟漪,从那墨秀以及周围人群中,若微风拂面般荡过。 墨秀身上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突然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邀月走进秀玉谷内。 不只是他,周围不少人也都如他一样。 突然就没有动静了。 站在外围的人奇怪是怎么回事,有个与墨秀相识的人,等邀月走远后,走上去问道。 “墨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不动了?” 墨秀没有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那人抬手在墨秀眼前晃了晃。 结果还是一样。 像是没有灵魂的雕塑,墨秀没有任何反应。 “装没看见我?” 那人有些不太高兴了,往墨秀的肩头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 只是那么轻轻一下! 恐怖的画面出现了! 刚才还好好的墨秀,俊秀的面部突然四分五裂,而后整个身体,啪咔一声摔在地上。 化成了一堆的冰雾! 墨秀的朋友吓懵了,整个人惨叫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裤裆里腥臭一片,蹬着腿往后退去。 没注意身后,碰到周围一人的腿上。 霎时间,那人也跟墨秀一样化成了一堆细沙!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破碎! 所有的人吓破了胆! 还以为是见鬼了。 尖叫哀嚎,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了两条腿! 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没多时只剩下一堆堆冰沙,留在秀玉谷外。 随风一吹连冰沙都消失不见了。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 …… 星期四。 不要你们v50了,电,懂? ( ̄へ ̄) 第116章 朱九真?菩萨!? 穿过了一片紫竹林。 邀月走进秀玉谷中鸟语花香的小路,再往前走个几里,就到移花宫的正门了。 移花宫戒备森严,堪比皇宫大内! 邀月才刚走近。 刷刷刷! 八道身姿若仙的女子,踩着鲜花绿叶,裙带飘摇,飞身而来,不过眨眼瞬间,包围在了邀月四周! 单手握着长剑姿容婉约。 她们的容貌,虽然不能与邀月相提并论,但每一位都是武林中少有的美人不输岳灵珊之流。 此时联袂而来。 好似住在瑶池仙苑的仙子。 她们八人乃是移花宫,护法八仙子,每一人都有不下于大宗师的修为。 为首的花影更是一位绝顶高手! 花影的容貌也比其他的几位女子,高上一筹,唇红齿白,眉黛出彩。 日常守护移花宫的她。 见擅自闯进秀玉谷的不是男子,而是位少女,看着她绝美的身形,花影有些熟悉,但因为邀月此时一头白金色的头发。 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其身份来。 红裙沾上了不少泥土,没有什么杀气,不像是敌人的样子,莫非她是位落难的女子,来移花宫寻求帮助的? 移花宫对天下的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有着非常的好感。 这样想的花影挽了个剑花。 长剑背在自己身后的同时,示意周围的姐妹们收起长剑。 她上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这位妹妹,没有我们两位宫主允许不能再往前进了,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跟我说。” “花影。” “你眼瞎了不成?” 邀月淡淡的抬起头来,那一张美到无人能与之争艳的脸蛋,从月华般洒下的长发中完全展露出来的刹那! 作为邀月的贴身侍女。 从小陪伴邀月三十多年的花影,美眸含泪陡然跪在了地上! 其他几人也认出了邀月的身份。 同样跪在了地上。 花影想要靠近邀月,但又不敢,泪水犹如泉涌般痛哭流涕。 “宫主!” “我们找你三年了,您终于回来了!” 邀月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道:“起来吧。” 花影抹着泪水哽咽道:“您可回来了,二宫主每天都在想您。” 邀月没理她,继续往移花宫走去。 花影哪里还肯让她再走半步。 随着几女快走快来,很快将邀月的出行时专坐的摇光轿抬了过来,通体由白玉与琉璃铸就,走在太阳下,流光溢彩,媲美天上星辰! 花影请邀月坐入其中。 而后与其他七位姐妹们充当力士,欢喜到落泪的施展轻功,飞向位于花海深处的移花宫。 邀月高傲冷漠,移花宫的女子虽怕她,但每个人也都从心里爱她。 没一会她回来的消息。 就传遍了整个移花宫!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怜星,听到傻姐姐终于回家了,连裙子都没穿好,鞋袜都少穿了一只,急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隔着多远。 看到从摇光轿中走出的邀月,像是变了一个人! 乌黑靓丽的秀发雪白成霜。 高傲的凤眼中满是死寂的血色。 姐妹才刚见面,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怜星便如遭雷击,心痛的泪水似洪水夺目而出。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姐姐。 总是精致华丽的!何时有过眼前这般快要破碎的模样! 怜星差点崩溃的冲了过去。 呜呜大哭的抱住三年未见的邀月。 “姐姐,你怎么了?!”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三年到底经历什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一米七八御姐身高的怜星抱着勉强一米六的邀月时,她更像姐姐。 移花宫的婢女们看到这一幕,也捏着帕子潸然泪下。 在被苏信抛弃后。 活着也像死了一样,如行尸走肉的邀月,此刻面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眼神依旧冷漠的她踮起脚丫。 揉了下怜星的脑袋,“准备汤池,我要漱洗。” 没一会花露池边。 怜星驱散了其他的婢女,主动的为姐姐漱洗。 邀月没多说什么。 才在她面前褪去红裙,怜星刚忍下的泪水,又哗哗的流淌不止。 苏信真爱邀月,邀月更不用说了。 两人的感情好的发腻。 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每天都要云雨一番,要是兴致来了得四五番。 苏信渣男的前一天晚上。 两人还你侬我侬的到了半夜。 以至于到现在,邀月雪一样的皮肤上还遍布着未彻底消散的春痕。 自己高傲的姐姐真被人欺负了! 还欺负成这样! 怜星抱着她哇哇大哭,“呜呜,姐姐你这三年来到底受了多少罪啊!” 邀月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想起苏信对自己的痴迷,心底涌起欢喜的瞬间,无尽的痛苦也随之而来,刹然间苍白了脸色,捂着快要碎掉的胸脏,口中流血。 吓坏了的怜星尖叫。 “姐!” 赶忙为她输入功力,然她八层明玉功才刚进入邀月身体,就发现自己姐姐的修为已经高出她不知道多少了! 以前邀月最多能打两个她! 现在怕是十个她也能打! 姐姐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怜星又惊又怕! 邀月缓了一会后,诛心的疼痛散去。 她下了汤池,泡在滚烫的花露中,对于自己妹妹没有什么好瞒着的,邀月大大方方的道出了,跟苏信之间的一切。 怜星听完后,得知自己多出位姐夫后,漂亮的脸蛋不说面不改色,那也是大为震惊! 而得知那便宜姐夫不仅脚踏几只船,还玩弄了自己姐姐的感情吼。 怜星都快要震惊麻了! 她的姐姐可是邀月唉! 普天之下还有男子敢玩弄她的感情!? 不过震惊之后,身为邀月的妹妹,天生跟邀月一个阵营的怜星,眼底有杀意隐现。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姐姐抢男人!” “姐姐,你放心,姐夫既然那么不听话,那我们就让他知道知道,移花宫这三个字代表什么!不用您出手,我明天就派花影她们出去杀了那些贱女人!” 邀月淡淡的瞥了怜星一眼,“我为什么要杀她们?” “那些女人在跟姐姐抢姐夫啊?” “杀那些贱人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在跟她们争风吃醋吗!她们配吗!” 怜星:? 花露池中的水,是从整个秀玉谷中采集来的初晨露水,不仅花香四溢,还有温养身体的功效。 哗啦! 洗去了身体上的春痕,邀月赤身裸体的从水中站起身来。 “这是我跟苏信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掺和在我跟他之间!” 怜星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想要帮邀月的她,想着别的主意道:“要不姐姐先在移花宫的休养,我亲自去一趟,把姐夫抓过来?” 啪! 怜星漂亮脸蛋上浮肿起五根手指印。 邀月眼中满是血色的疯狂,“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这是我跟苏信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谁也不许插手!” “我只要苏信!我要他!” “我要带着他一起死!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他永生永世的在一起!才不会有人在打扰我们!” 怜星瑟瑟发抖,觉得自己的姐姐彻底疯了。 邀月收敛了戾气与疯狂。 拿起崭新的白色衣裙,随意的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对怜星道:“他喜欢红色的裙子,以后把我的衣裙都换成红色。” “回去脸蛋上记着抹药。” 等到邀月的声音在花露池附近消散,怜星才回过神来。 “向来无中无人,以自我为中心的姐姐,居然会在意别人的喜好,看来是真的爱上那个叫苏信的!” “那家伙还跟小玉燕有牵连!” “唉,小玉燕一年前就不知所踪了,看来她那时候拜师,也并非真心实意拜入移花宫,亏我还对她那么好。” 怜星叹了口气,又在池子里泡了一会。 脸蛋上的巴掌印渐渐消散了。 她捏起一片玫瑰花瓣,嚼在嘴里,灵动的大眼见里,满是好奇道:“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天下第一的姐姐,天下第二的玉娘子同时爱上?” “偷偷的去见识一下应该没事吧~” 昆仑。 苏信李莫愁都有不俗的功力在身。 寻常猎户走一天一夜都走不完的山路,在他们的脚下,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便赶在日落之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远远到了李莫愁所说的城镇。 昆仑地界上,几乎有一大半的城镇,都是昆仑派的管辖之地。 还没进入城。 双眼能看清几百米之外的苏信,就发现从门口上贴着的几张来自昆仑派的江湖追杀令,上面画着的人像,跟他戴着一样的面具。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 天空中还飘着不大不小的风雪。 路上的行人,几乎都将兽皮裹成毡帽,卷在整个脸上。 不想引人注目。 苏信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将邀月缝制的兽皮上衣裹在脸上抵挡着风雪,揣着手混在人群之中。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他跟李莫愁两人就从几个守卫的眼底下,混进了这座城镇。 为了寻找雪玉膏。 跟个街溜子的一样,已经在昆仑各处晃荡了两个多月的李莫愁,对这里很是熟悉。 继续发光发热的给苏信带路。 “前辈,是不是要找落脚的地方?” “我知道前面的两条街外,有一家客栈老板和善,酒菜的味道也不错,价钱也合适,我也已经在那住半个多月了。” 没见过苏信的真容。 又听他能叫出自己的师祖林朝英的名字,李莫愁渐渐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那种不知道在山上隐居了多少年的老前辈,老古董对待。 顺着这客栈的话题。 她将昆仑各处的风土人情都介绍给苏信,说的神采飞扬,不亦乐乎。 苏信心中暗笑。 这就是李莫愁跟小龙女之间最根本的区别,虽然两人都不谙世事,都一样的单纯。 但是小龙女缺乏对事物的好奇心。 而李莫愁则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要不然也不会违背林朝英定下的规矩,偷偷从古墓中跑出来。 听着李莫愁侃侃。 苏信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 两人很快走过了三条街,来到了小镇上,较为繁华的一段。 刚走到这片街区,苏信就发现有意思的一点,这条街上的商家,不管是客栈、还酒馆,还是茶楼、饭馆,甚至是某些勾栏。 牌匾旁都插着黑底红面的“朱”字大旗! 昆仑地界里姓朱的势力,苏信想到的只有朱九真那个小贱人。 ‘这些商家怎么会挂上朱家的旗?’ ‘难不成朱九真,没有听我的话,还是那么心狠手辣,残害着昆仑的百姓?’ 就当苏信眉头皱起时。 在他旁边一直喋喋不休的李莫愁,也看到了随风招展的朱家大旗,风雪拂过的脸蛋上,满是钦佩之色的道。 “前辈,听说过朱大善人吗?他叫朱长龄,是昆仑雪岭朱家庄的庄主,那位朱前辈不仅是一位江湖高手,而且宅心仁厚,是整个昆仑地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 朱大善人!? 从李莫愁的嘴里听到这四个字时,苏信还好没有喝水,不然绝对会喷出来!他难以理解,朱长龄那货是怎么跟大善人三个连在一起的! 李莫愁继续道。 “不过在昆仑,朱大善人的美名只能排第二,而排名第一的,你猜他是谁?” 苏信哪里猜的出来。 默默的看着李莫愁不说话。 自知没趣的李莫愁也不卖关子了,尴尬的笑了两声。 “是朱大善人的女儿朱九真!” “前辈看到这些门店上插的旗子吗?这些旗子就是朱九真的主意,只要这些商家插上朱家的旗子,就能在这鱼龙混杂的昆仑地界,受到朱家的保护!” “朱家每年收取的保护费用,不到昆仑派的五成!五成里朱家也只拿小半,剩下的大半全都捐给寄养院里那群孤寡老人,孤儿寡母,穷苦人家!” 李莫愁越说眼睛越亮。 叽叽喳喳,不自觉都快靠到苏信的身上。 “前辈可能不相信。” “仅仅才三年的时间,朱家管辖的几个镇子里,每年的严冬不仅没有饿死的人,甚至连无家可归的乞丐都看不到了。” “原本被称作雪岭双姝的九真,现在都被人叫做雪岭真菩萨呢!” 苏信目瞪口呆! 神tm雪岭真菩萨! 这还是我那个天天拿鞭子抽人,放狗咬人,唯一优点就是烧的小贱人吗?!! …… …… …… 这个月最后一章。 提前给你们了。 不用谢! ~( ̄▽ ̄~)~ 第117章 朱九真:好哥哥,你怎么还不来 苏信装作不认识朱九真问李莫愁道:“听你的语气,似乎跟那位真菩萨相识?” 李莫愁点头。 她跟朱九真确实挺熟。 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李莫愁为了给陆展元求药,随着商队刚来到昆仑的时候,偶遇拦路抢劫的山匪,不仅要钱,还要命,李莫愁自然不怕这种蟊贼。 可还不等她大显身手救人。 朱九真带着一队人马,以及十几头狼犬杀将出来,不过一轮冲击便如风卷残云,将那群山匪打杀了大半,留得一命的也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平日里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曾想这群山匪里有个不怕死的。 趁着朱九真放松警惕时,倒在地上装死的他猛然跳起,迎面一刀劈向朱九真的脑袋! 朱九真大意了,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属下离得也远,也来不及救。 眼见着就要丧命于此,就是这万分惊险的时刻,是李莫愁出手一剑封喉,斩杀了那山匪,救了朱九真一命! 劫后余生,朱九真为了表示感谢。 拉着李莫愁在朱家庄里住了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里两人是越聊越投机,从武功聊到成长经历,几乎无话不说。 要不是李莫愁还得为陆展元求药,朱九真还要拉她再多住一段时间。 从李莫愁的口中听到了这些来。 苏信感慨,不愧是综武世界,真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九真小贱人,虽然不如师父大宝贝小玉燕那般亲近,也算是自己人,李莫愁救了她一命,间接的也是对自己有恩。’ 抱着这样的想法,本来只是打算随便卖给李莫愁一点恩情的苏信,这回准备帮真的她从昆仑派的手里搞点雪玉膏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内。 不用苏信花钱。 李莫愁拍下了一锭银子点了一大桌子菜,帮他拉开木椅子,苏信坐下前,还不忘用自己帕子擦了擦。 殷勤的跟位小女仆似的。 李莫愁风姿绰约,走到哪里都非常惹眼,见她这样的大美人如此服侍一位男子。 客栈里所有的男子都酸了。 无视他们嫉妒的目光,苏信知道李莫愁做这些都是为了讨好自己,日后好救她的好情郎。 公平交易。 苏信接受的心安理得,好好大快朵颐了一番后,李莫愁又给他开了一间天字号上房。 泡在浴桶里。 苏信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 “九真小贱人这么听话,真弃恶从善了,多少得给她一点奖励才行。” “去昆仑派前,先去趟雪岭朱家。” “朱家势力大,让她帮我打听打听小玉燕的下落,还有星宿派的消息,希望阿紫还没有把神木王鼎偷走,要不然就得想其他办法提升功力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过狗女人。 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狗女人。 与邀月朝夕相处三年,天天腻在一起,还没有适应邀月不在身边的苏信,又不可避免的想她了,想她那张美到动人心魄,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脸蛋。 还想到她离去时。 对自己的哀求,对自己的控诉。 苏信憋了一口气,把自己沉入水面下,运转神功,恢复身上还没有好利索的内伤,等到身上的伤势好到差不多的时候,木桶里的水也凉了下来。 喊来店小二抬走木桶。 身心俱疲的苏信往床上一躺,早早睡去。 与此同时朱武连环庄。 在自己闺房里,囚禁了五天的朱九真缩在床榻上的角落,抱着金丝楠木的枕头,妩媚的脸蛋上,眼泪啪嗒。 “好哥哥,你不是说最多一两年就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昆仑派那群畜牲抓了我的爹爹,卫壁那家小人趁机吞并我的家产,还想欺负我! ” “好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砰的一声! 卫壁从外一脚踹开朱九真闺房大门,喝到醉醺醺的他在武青婴的搀扶下,有些虚浮的闯了进来。 朱九真赶忙擦干眼角泪水。 收起了软弱的表情,俏丽的眼角上,挂上了往日的凶狠,“你们来干什么,谁让你们闯进来了?!” “表妹,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吗?以为自己还是朱家小姐呢?青婴都已经从了我了,你也别再跟表哥闹下去了,好不好。” 卫壁把手直接伸进了武青婴怀里,武青婴不敢看朱九真的眼睛,羞愧的低下头来。 朱九真怒骂:“畜牲!你做梦!” 卫壁也不生气,走了两步觉得自己能够站稳了,推开了武青婴,走到了朱九真床榻前,他威胁到:“表妹,你也不想朱伯伯出事是吧?” “你表哥我现在可是昆仑派的掌门弟子,只要你愿意从了我,表哥就帮你劝劝师父他老人家,对朱伯伯网开一面,这样你们也可以父女团圆了不是吗?” 卫壁试着击溃朱九真的心里防线继续道:“朱伯伯平时那么疼你,你忍心看他在昆仑派的地牢里受罪吗?表妹要是在不答应,万一朱伯伯少了条胳膊少了条手的可就不好了。” 朱九真忍着泪水,怒道:“你们这样逼迫我们朱家就不怕天龙寺的高僧知晓吗!” 卫壁乐了,“怕什么,我们昆仑派可是名门正派,而你们朱家做的恶事还少吗?” “那些事恶事有大半都是我们朱家帮昆仑做的!” “表妹说话可要讲证据,不能血口喷人。” “你!” 没想到昆仑派那么无耻,卫壁那么无耻。 朱九真气的说不出话来。 凶狠的瞪着卫壁 面对她这恨不能杀人的目光。 卫壁不仅不害怕,反而觉得朱九真更有味道了,接着酒劲向着她身前的挺翘伸过去。 “表妹乖,表哥会一辈子对你好……” 噗嗤!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贯穿了卫壁的掌心,鲜红色的血水从他的手心中顺着匕首滑落。 卫壁握着手惨叫! 酒气顿时醒了大半,暴怒之下,他抽了朱九真一巴掌,抽的她眼冒金星,气不过的卫壁又抓着朱九真的头发,拉下床来,狠狠朝着她的后背,踹了一脚过去! 娇躯瘦弱的朱九真。 挨了那么重的一脚,嘴里都吐血了趴在地上,可瞪向卫壁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软弱,依旧凶狠! “我就是嫁给了狗,也不便宜你这个畜牲!” 卫壁攥着流血不止的右手,气的七窍生烟,“好好好,好你个贱人!” “我都不嫌弃你是别人玩过的破鞋,你竟然还在这里蹬鼻子上脸!那就等着吧,等着明天晚上捧着你爹的脑袋,给你爹收尸吧!” 撂下这句话后。 手掌流血的卫壁,怕伤了筋骨。 也没有玩乐的心思了,赶忙回去包扎伤口,武青婴犹豫了一会,将披头散发的朱九真扶起来。 “九真姐,你就从了卫师兄吧,我爹你爹都深陷在昆仑派,无力回天了,你又何苦多吃点苦头。” 朱九真挣开武青婴的手,恨其不争的骂道:“你爹爹还有我爹爹,都是让卫家的畜牲偷袭才落到昆仑派的手里,你居然还委身于仇敌,怎这般没有骨气?!” “赶紧滚!” “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嫌你恶心!” 武青婴泪流满面,心道:“我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怎么办呢?” 劝不动朱九真。 武青婴也不再多言,帮朱九真关上房门后,追着卫壁离去了。 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走远消失。 朱九真忍着脸上,后背上的疼痛。 又一点点的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抱着双腿,半张小脸埋进膝盖里,始终忍着没有哭出来的泪水,像是决堤一样打湿了身前的衣襟。 “好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呀?” “九真好害怕。” 第二天,天才微亮,太阳还没爬上山。 赶着去见朱九真的苏信起了一个大早,带上李莫愁前往雪岭朱家。 有李莫愁这个人影导航在。 轻车熟路,等到太阳刚刚爬过山头时,两人看到了朱家大门。 李莫愁上前叫门。 砰砰砰。 她拿着狻猊口中吐出的金环,往大门上敲了三四下。 吱呀声响。 朱漆大门从内打开,灰袍下人面色不善从中探出脑袋,不耐烦道:“大早上的,敲什么敲,催命呢!” 李莫愁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 行了个江湖礼。 “还请勿怪,在下李莫愁,求见你们家朱小姐,劳烦通报。” “李莫愁?没听说过。” 看门的下人敷衍完一句,二话不说就要把门关上。 李莫愁眼疾手快,拉住了大门上的金环,“怎么会不认识呢,我跟你家小姐可是手帕交,我还在朱家住上一段时间呢,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我叫李莫愁,你们小姐肯定认识我的。” 听李莫愁说,她跟朱九真认识。 灰袍下人越发不耐烦,怒骂道:“哪里来的泼贼!听不懂人话吗!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赶紧滚远点!再敢废话,就将你打杀在这里!!” 砰! 朱家的大门关上! 一阵尴尬的风吹过,李莫愁站在门前傻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跳下了朱家大门前的台阶,抬头看向上面的牌匾,确实是雪岭朱家。 她纳闷道:“怎么会这样,上一次我来的时候,明明朱家的人都很客气啊。” 苏信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朱长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最会做面子功夫,什么时候当面赶过人? 将李莫愁拉到身后。 他自己走到了大门前 砰砰砰,用力的敲响大门。 大门打开。 灰袍下人见这俩人赖着还不走,气的火不打一处来。 “走不是吧!” “两个这个泼贼,等着老爷这就叫人给你松松骨……” 头字还没有说出口。 灰袍下人话音戛然而止,苏信抢门而入,掐着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灰袍下人满眼惊恐的看着苏信,面部充血涨红,知道自己惹到神仙了,想要哀求可惜说不出话来。 “吃枪药了是吧?” “不会好好说话是吧?” “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你这辈子就别说话了!” 灰袍下人后悔的目光中,苏信五指猛的用力,将他的舌头从嗓子眼里掐出一大截来,然后猛的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 灰袍下人顿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红色的一大截含着血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像是垃圾似的,苏信随手把昏死的他扔到一边。 大门前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一众下人们的注意,这群卫家养的江湖打手平日里霸道惯了,见有人居然敢伤他们的人。 一个个抄起长刀短棍,凶神恶煞的向苏信两人扑了过去。 苏信出手太重。 打伤太多人没办法跟朱九真交代,李莫愁没敢在让他再动手,化作一道白色的鬼影,翛然而出,从十几个打手中间一穿而过,宛若游龙! 七八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连手指都没办法动了! 这是穴道被人封住了! 还能动的几个打手里,精通点穴的赶紧给他们解开穴道,但试了一下才发现,凭他们的功力根本解不开! “完了,是高手!” “那女子最少是宗师!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 “快去找卫公子来!”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吓的脸如菜色,目光澄澈了很多,不敢再靠近苏信两人,只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围在了中央。 其中卫壁的心腹赶紧跑去禀报。 此时天才大亮。 昨天晚上包扎伤口,弄到了半夜才睡的卫壁,还在沉睡就被喊着大事不好的属下吵醒,本来就气愤的他,听完属下的禀报后更是愤怒。 “我倒要看看是谁?!”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闯我卫壁的家门,敢打伤我卫壁的人。” 套上了衣服。 带着几个人,满面怒容的卫壁赶到了朱家前院时,他养的二三十位江湖打手,已经全部躺倒在地上。 性命无忧。 都是被点了穴道。 远远的看清楚楚了恶贼的长相,卫壁怒气全消,眼前顿时一亮。 恶贼有两人,除了一其貌不扬的黑袍人外,还有一位白裙女子 眉若柳叶,眸似小星,清纯明媚,比朱九真还要好看几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傲人的曲线,连宽大的白裙都难以遮掩! 卫壁本就是好色之徒,见到李莫愁这等美人,心中不可避免生出了别样的念头,暗道。 ‘这女子真俊俏,而且实力不俗。’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打趴下二十多位二流高手,而且只是点了穴道,没有要了性命,估计得有宗师修为,也不知滋味如何。’ 卫壁双眼滴溜转了一圈,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抬脚将身旁的下人踹出了几米远。 怒骂道。 “这位仙子容貌如此清新脱俗,哪里是你嘴里的恶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能给卫壁当心腹。 那下人也是个机灵的,不解释只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小的该死!”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少爷责罚!” 卫壁冷哼一声,不理他,整理了一番仪容,走到了李莫愁的身前,抬起包扎着白布的左手,赔罪道。 “在下治家不严冒犯了仙子,还请恕罪。”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朱家人出现,反而是一位个陌生男子迎客,李莫愁越发纳闷了。 她道:“这里不是雪岭朱家吗,怎么不见朱九真父女?你是什么人?” “哦,莫非这位仙子与我表妹认识?”卫壁问道。 李莫愁道:“我叫李莫愁,我与九真是好友,你是九真的表哥?” 卫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再次拱手道:“原来是李仙子,表妹时常提到仙子,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 “仙子可是来寻九真的?” 李莫愁嗯了一声。 卫壁笑道:“那还真巧,前段时间,表妹与朱伯父去了一趟青海,算上日子今天下午也该到了,仙子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妨在这里等上半天。” 李莫愁不敢做决定,偷偷的看向苏信。 藏在黑袍下的苏信,若有所思。 李莫愁不认得卫壁,他是认得的,卫壁是武烈的徒弟,朱九真的表哥,关系虽然很亲密,但也不可能亲密到能让朱长龄,放心的把自己家交给他看管的地步。 而且就卫壁这点修为,他能看什么家?明明托付给武烈才更合适吧? 看出朱家藏有不少问题。 不知道卫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信不动声色,示意李莫愁先答应下来。 李莫愁客气地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在这里等些片刻吧。” 卫壁哈哈笑道:“岂能让仙子在这里干等,若是伯父知道了,非得责怪我没有礼数,仙子且随我去正厅喝杯茶水,让这些下人们去准备些酒菜,我们边吃边等。” “如此多谢了。” 李莫愁客套谢过。 卫壁在前面带着路,李莫愁苏信两人,在后面跟着,穿过一片姹紫嫣红的小路,一行人来到了朱家的正院。 卫壁在院门外请李莫愁先进入。 跟在李莫愁身后的苏信,也要进入时,守在门口的黑袍下人拦住了他。 “这个院子,不允许下人进。” 李莫愁汗毛差点吓直了,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让苏信给当自己的下人,就要解释。 忌惮邀月杀过来。 害怕暴露身份的苏信,顺势装作李莫愁的仆人拜道:“小姐安心。” 怕李莫愁太单纯中招。 苏信又补了一句。 “属下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姐喊我。” 苏信如此说了。 李莫愁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跟着卫壁进入正院,坐到了三面屏风如画的正厅,屏风上画的是岁寒三友,颇为雅致。 卫壁拍拍手。 武青婴拎着一壶好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头也不敢抬的给李莫愁满上一杯。 又陪在卫壁身边,给他倒了一杯。 卫壁举杯敬道。 “这茶名叫昆仑仙,茶叶乃是昆仑山上,一株八百年的仙树结出,一年就那么二三十斤,茶水也不是普通的井水露水,而是昆仑山顶峰的一层寒雪,好茶配好人,仙子请用。” 李莫愁听他说的天花乱坠。 端起茶盏嗅了下,确实茶香四溢,没什么戒心的抿了两口。 完全没有没有注意到。 卫壁脸上闪过的一丝阴险狡猾笑容。 …… …… …… 五千多字大章。 算加更了捏。 ~( ̄▽ ̄~)~ 第118章 李莫愁:救命! 卫壁还未来得及遮掩脸上的坏笑。 就听李莫愁咦了一声。 “路杏子、阴生花,百春草,万里行……” 李莫愁颇有运势。 刚从偷跑出古墓,就遇到了机缘捡到一本五毒秘传,对药理尤其是毒药有着不错的了解。 随着说出一味味药名。 回想起它们的药效,李莫愁的心跌入谷底,“不对!这茶里下了淫邪之毒,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害我!” 愤怒的李莫愁抬手将茶盏砸向卫壁,卫壁三年前就已经是二流高手,三年前败给了苏信后他也算得上是知之而后勇,这些日子来努力修行。 如今也有了一流高手的实力! 脑袋往左侧撇去,躲过了李莫愁含怒打过来的茶盏,啪嗒一声!带着大半茶水的瓷碗,砸在墙壁上摔了个粉碎! 一击不中。 李莫愁娇躯不见有何动作,上一瞬还坐在椅子上的她,下一瞬就已经矫若游龙飞身而出! 芊芊玉指并拢为掌,只取卫壁面门! 卫壁只是一流高手。 远远不是宗师修为李莫愁的对手,这一掌若是拍下,他必必死无疑! 但他既然敢设下陷阱,来谋害李莫愁,自然就有所打算! 面对李莫愁急来的一掌! 坐在椅子上的他丝毫不会慌,只将手边上的茶盏,用力砸在地上! 啪嚓! 瓷杯碎裂的声音,响在整个大厅的瞬间,嗖嗖嗖!十几道弩箭,射穿了三面雅致的屏风,银光闪烁奔李莫愁而来! 密集如同狂风中的雨雪! 内家高手与外家高手的区别,在这一刻就体现出来了,如果是苏信在这里,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弩箭。 强顶着杀了卫壁完事。 最多也就受点皮外伤。 身为内家宗师的李莫愁可是挡不了这些弩箭,赶在弩箭射来之前,她被迫收回掌力,内力外用白裙飘飘若仙的在半空转了几圈。 同时巧用借力打力的法门。 带着那些锐利的弩箭,也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反射向那三面屏风! 等到李莫愁重新落地,那些弩箭也将三面屏风全部射爆,只见每一面屏风后都藏有十几位高手! 这些高手里还有两位领头之人。 一穿黑袍,一穿白袍。 两人都内息绵长,双目之中隐隐射有精芒,四五十岁的年龄,头发乌黑一片,显然是有着深厚的内家修为! 怎么会有宗师高手在这里,而且还是两位! 李莫愁惊了! “两位长老,这女子与朱家关系密切,快拿下她!万不能放她跑了!” 没给李莫愁多思考的机会。 卫壁一声令下,两位长老联手而出,隔着两三丈的距离,一左一右同时打出两股掌力! 一黑一白若两道长虹破空而出! 极其霸道,顷刻间就打到了李莫愁的面门,吹得她满头青丝飞扬,面对如此掌力,李莫愁怎敢迟疑,运转起了她们古墓派的心法。 以攻对攻,急打两掌出来! 李莫愁的双掌才刚对上那一黑一白的两股掌力,自认为古墓派武功不输于天下任何门派的她,一下就发觉不对劲了! 那一黑一白两股掌力。 其中,黑色的颇为阴柔,能化解她左掌打出的劲力,而白色却十分刚猛,震的她右手微微发麻! 还不是最要紧的。 更李莫愁心惊的是,随着那两位长老,尚未动用的左右手拍到一起刹那,他们所打出的两股掌力,竟然能够阴阳相合,自行交汇! 生出以后更为宏大的力道! 源源不息,长江大河般爆发出一记宛若闷雷的响声后,将她震退了两三丈! 李莫愁双掌的皮肤下隐隐往外渗着血丝,两条胳膊上的袖子,全部碎掉,比雪还要白嫩的胳膊,就这样赤条条的露在了外面。 卫壁看到那抹扎眼的白后,心头更加火起,不仅是他,大厅内众多高手都忍不住多看了李莫愁两眼。 吃了亏受了伤的李莫愁赶紧撕开布料遮掩,怒声骂道。 “不仅给我下药,还埋伏高手在这里,身为江湖中人,你们怎么能如此卑鄙,如此不讲道义!” 话才刚说完。 因刚才不断的动用内力。 李莫体内的那股淫邪毒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身体中的血液越来越热,不断的往外涌出汗水,那张总是缺少血色的脸蛋,眼见着都要挂上红云。 看出李莫愁已经是强弩之末。 撑不了多久了。 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始终在做椅子上,没起身的卫壁欣喜说道:“仙子还真是不谙世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江湖道义?江湖道义值几个钱?江湖道义能换来身份与地位吗?” 初入江湖。 还未见过太多小人,心中仍藏有一片江湖童话的李莫愁听不得这些话,反驳道:“江湖上那些名满天下的大侠,有谁不是重信重义?只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才会干这种龌龊的勾当!” 话不投机半句多。 李莫愁提气真气还要再上。 可随着淫毒发力,她的真气越发萎靡了,不仅是脸蛋儿上爬上了血色,就连裸露在外面的双臂,也跟着红润了起来! 李莫愁本就美的如同天上仙子。 纯真无比,此刻加上几分红润之色点缀,更是明艳无双。 “仙子实在太单纯了,等你落到我手上后,我会好好告诉你什么是江湖的。”卫壁眼睛都看直了,满是觊觎的他迫不及待的道:“两位长老还请快些拿下她,记着留她一条命!” “好说,卫师侄玩完了,别忘了我们。”两位内家高手也看上了李莫愁的美貌,淫邪笑道。 李莫愁如此美人,简直就是天人下凡。 可遇不可求! 卫壁本想独享,但这两位宗师都是昆仑派长老,他虽然拜在昆仑派掌门何太冲门下,但算不上真传,地位比不上这两位长老。 不敢得罪,卫壁只得忍痛道:“当与长老共享。” 得此一言。 两位昆仑派长老大喜过望,脚踩两仪阵法,就在再次运功向着李莫愁打出一掌! 没想到这些人那么卑鄙。 李莫愁气的眼圈都红了。 早知道卫壁不对劲,她本来是想在苏信面前表现一番,一个人查清卫壁的底细,想能让苏信高看自己一眼。 可现在别说在苏信面前表现,清白都快要没了! 没了办法。 李莫愁可怜巴巴的求救了。 “前辈!” “来救救我!!” “仙子,不要白费功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以为那位黑袍人我没有防备吗?早都派了其他人去收拾他了!现在他的脑袋,都已经让我的人割掉了吧?” 谋划好了一切。 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的卫壁张狂大笑,眼看着李莫愁就要落在他手里之际。 内敛的声音从外传来。 “是吗?” 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但这两个字像是惊雷响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之上!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卫壁猛地抬头看向大门外! 而那两位昆仑派的长老反应比他还要大,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两人不仅变了脸色,本来该打一下李莫愁的掌力,也调转了方向。 用尽全力,打向大门外! 这一掌! 远比刚刚打向李莫愁的那一掌,更为厉害! 黑白色的掌力于半空中交织,宛若一条披着银白色鳞甲的巨龙,朝着大门的方向,咆哮出去。 不过刹那便炸开! 狂风袭来,吹得众人衣衫猎猎! 两位昆仑派长老,连退了四五步之远! 坐在更远处的卫壁人连着凳子,一同被这股劲风掀翻到了地上,人摔得七荤八素,椅子直接碎了。 他左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流淌鲜血! 等卫壁从地上爬起来时,才看到跟在李莫愁身后的那位黑袍汉子,此时就站在大门外面。 手里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卫壁双眼陡然紧缩! 他认得那只脑袋,颗脑袋的主人,是他们卫家的一位宗师,本来是他派过去杀死这个黑袍人的,没想到居然死在他的手上! 卫家只有三位宗师! 每一位都珍贵无比,重新这样就死了一个,他们卫家的实力以后会大打折扣,卫壁哪里能忍,心中发恨道:“两位长老,快杀了这个贼子!” 这一次。 两位昆仑派长老没有听他的话,戒备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卫壁催促道:“快杀了他,这个人定然也是跟朱家有关,万万不能放过他!” 苏信往门口一站给两位昆仑派长老带给的压力,简直比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掌门夫人班淑娴还要大! 两位昆仑派长老,汗流浃背。 心中暗骂:‘卫壁这个蠢货,居然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个形式!没看见,刚刚这个黑袍人一只手就捏爆了我们合力打出的掌力吗?!’ ‘这人最少也是大宗师的修为!’ ‘让我们两个只蜕变了三次的宗师,去干掉一个大宗师?你怎么不说,让我们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 ‘我们他妈要是有这本事,还会被宗主派过来保护你一个废物吗?!!’ 两位昆仑派的长老,此时的心情就像是麻他妈给麻开门,麻到家了! 生怕被这个黑袍人一巴掌拍死。 两人不敢有一念一动。 刚刚根本没有看见苏信出手,实力低位的卫壁,觉得苏信最多只是个宗师,而自己这边有两位宗师。 这不是蒋光头演武——优势在我吗! 对两位长老信心满满的卫壁道:“两位长老快点干掉他,只要你们能干掉他,我再拿出一万两银子孝敬你们。” ‘你可快闭嘴吧!你要是能干掉他,我们给你十万两银子!’ 两位长老快要哭了。 听见了卫壁的话,苏信黑色帽沿下,那双锐利的眼睛,朝着他们打量了过去。 只是一眼。 昆仑派一黑一白两位长老,顿觉自己像是被阎王盯上了,吓得头皮炸开。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会死! 留在这里绝对会死!! 两人十分默契半句话没说,向着大厅左右两边的窗户,飞身过去! 这是要跳窗逃命! 苏信无声冷笑,哪里给他们逃命的机会?! 外家大宗师的他,宛如一头人形暴龙踏碎地板的瞬间,砰的撞碎空气,瞬移般直接出现在了身着白袍昆仑派长老面前! “穿那么白。” “你这是给自己带孝呢?” 苏信拎那黑不隆冬的脑袋,甩出一道血线,当成锤子向着那长老的脑袋砸了过去,白衣长老赶紧架起双臂抵抵抗! 砰的一声! 脑袋如西瓜一般炸开,红的白的飞出一片,那白衣长老被砸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双臂酸疼但是并无大碍。 ‘好像还行!’ ‘似乎能打,莫非这人是只纸老虎?’ 硬扛了苏信一击没有受伤,白衣长老心中重新振奋起来双眼一戾,就要再跟苏信碰上一碰。 苏信立马满足了他的想法。 脑袋碎掉的刹那,当即用出了自己三万斤巨力! 攻城锤威势的拳头迎面砸去! 滔天的气势宛如泰山! 白衣长老刚刚生出的胆气,刹那消散的一干二净,魂不附体,双眼都瞪裂了,血水混着泪水,哗哗流淌。 在这样的拳头下。 在三万斤的巨力下。 他就像是一只拦在坦克前的蟑螂,别说抵抗了,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喊出一个字! 啪咔一声清脆! 白衣长老双臂折断,胸膛上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洒着血的飞了数丈。 一头撞爆在了黑袍长老的后背上! 正要翻窗逃跑的黑袍老者,被砸的吐血身体僵硬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不过眨眼的功夫! 苏信一步跨出,赶在他逃出大厅前,五根手指犹如金雕的利爪,擒在黑袍长老的后脖颈上,用力一抓! 噗呲! 黑袍长老的脑袋,便跟脖子玩起了分居了! 从进屋到连杀两位宗师。 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 目睹了这一切的卫壁,终于清醒了,终于知道自己招惹到什么样的存在了。 ‘这是什么层次的高手?!’ ‘大宗师?’ ‘还是说绝顶?!!’ 见苏信拎着昆仑派长老的脑袋,转过身看向自己,卫壁浑身皮肤都炸开了,觉得自己是在面对一尊站在血海尸山里的魔神! 吓得浑身瘫软,裤裆下污秽一片! 扑通一声,十分标准的跪倒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侠…饶命!” 吓破胆的卫壁,话都不会说了。 先没理他,苏信走到李莫愁身边。 只见中了春药的李莫愁香汗淋漓的软倒在地,修长的腿儿紧紧夹着白裙,她水雾雾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喊道。 “前辈,救命~” 苏信:…… 第119章 李莫愁:? “你这咋了?” 见李莫愁夹着腿,跟条蛇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的,苏信疑惑的问道。 强忍着发自骨子里的难耐,李莫愁委屈巴巴的说道:“那个叫卫壁的是个卑鄙无耻之徒,给我下来淫邪之毒,这毒是由十几种药材调配而成极其难以消除。” “不仅如此这毒还不会影响精神,只刺激感官,一旦中招女子只能清醒的等待绝望,等待被人夺走青白,十分恶毒!” 苏信也是奇了怪了。 “不是,你对这个毒药都那么了解,怎么还能中招?” 李莫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正是喝了这个毒,所以才对它那么清楚的呀。” 苏信:…… 虽然早就知道面前的这个李莫愁,单纯的可怕,但苏信还是没想到她能傻成这样。 不过瞄了一眼李莫愁胸前的波澜壮阔后,他也不觉得奇怪了。 苏信虽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但也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 不然也轮不到李莫愁,玉娘子现在都该生三胎了。 扔掉手里的脑袋,苏信就走到了卫壁的身前,冷冷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苏信凶威滔天。 卫壁吓得肩膀发抖,舌头都在打颤,没“没…没有解药啊。” “没有解药?”苏信双目微眯不相信卫壁的话,觉得这小子在是在给自己耍滑头,当即抬起脚来,重落下的刹那。 卫壁左脚脚踝被他踩得粉碎。 “现在有没有解药了?” 苏信审问道。 卫壁疼的青筋狰狞,抱着碎掉的左脚惨叫痛哭,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苏信让他嚎得有些头疼。 又砰的一脚又是踹在卫壁的肚子上,将他整个人踹出了两三米远! 五脏六腑几乎全都挤在一起碎掉了! 卫壁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绿色的胆汁都跟着一同吐出来了。 吵闹的嗷嚎声顿时消散。 苏信还不饶他,紧跟上去,又是一脚踩在卫壁的胸口上,压迫他胸腔里的空气,继续逼问,“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三个呼吸内不把解药交出来,我要了你这条狗命。” 卫壁满嘴鲜血,喉咙里嗬嗬有声的抱着苏信小腿痛哭流涕,断断续续的道。 “没有…解药,真的…没有解药,大侠,您相信我…春药哪有解药的啊…” 春药没有解药!? 苏信起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仔细想想后,卫壁说的挺有道理,给女子下春药本来就是为了那事。 爽爽完事了。 谁吃饱了撑的准备解药啊! 而且这家伙已经被自己打成这样,眼见着就剩半条命了,也不太可能撒谎。 所以真没解药? 意识到这点,苏信转头看向李莫愁。 从头到尾都听着的李莫愁,在听到没有解药几个字后,也愣愣的看向苏信。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了一会。 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李莫愁最先打破了僵局,她呜呜哭泣,“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我,我还那么小,我才逃出宗门没几天,还没有玩够呢,我还有喜欢的人,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该怎么救你呢?”苏信有些无语,他环望四周见周围还有许多江湖汉子,他提议道:“男子那么多,要不你随便挑个对眼的试试?” 李莫愁的脸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自己可是有喜欢的人! 自己可是跟人私定终身了!怎么能跟其他男子苟合?不仅有违礼法!而且她要是真要与人苟合了,以后还怎么面对陆展元?! 李莫愁急忙道:“不行的,不行的前辈,这办法万万不可!” 古墓派出品必出精品。 李莫愁肤白貌美,明艳倾城,尤其是那股清纯的少女劲儿,以及火爆的身材,非常令人垂涎。 一听有机会拯救仙子。 周围的江湖汉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个个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眼睛幽幽直发绿光,直勾勾的盯着李莫愁!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就差没给苏信李莫愁磕头,大声喊道,选我选我了! 在这些人贪婪的目光下。 李莫愁觉得自己就是条砧板上的鱼,羞愤欲死,自觉自己的命已经走到头了,谁也救不回来了。 她噌的一声。 从腰间拔出一根银针,刺向自己的脖颈间! 要以死来还守住自己的清白! 李莫愁边刺边落泪喊道:“前辈,莫愁先去了,您的恩情,莫愁只能下辈子再还您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苏信:…… 不愧是古墓派的弟子,性情就是刚烈。 苏信既是佩服,又是无语。 这特么距离你中情花毒领盒饭那天,最少还有二十年呢,着什么急! 眼见李莫愁要死。 苏信抬脚踩碎地面,踢飞一个石子,当的一声击飞了李莫愁手中的银针。 身躯动若雷霆。 几乎与他踢出的石子一同,现身至李莫愁的身前,扣住她那纤细的手腕。 李莫愁还以为苏信要对自己做什么,惊呼道:“前辈…” 还不等话说完,她便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真气进入了自己经脉里,帮她驱散着淫邪毒药猛烈的药效。 这是先天九阳功的真气! 九阳神功有着万毒不侵之能。 结合了先天功与九阳功所有优点的先天九阳,自然也有着化解各式各样毒药的功效。 随着这股真气不断在体内运行。 缓缓流动。 这种感觉,令李莫愁恍惚觉得,像是苏信的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来回抚摸,很温柔,还有点舒服。 没一会她道脸蛋更加红了。 干嘛屏气凝神不敢多想。 随着苏信真气的注入,李莫愁身上的炙热一直都在稳步的消散,那发自骨底的难也慢慢的趋于平缓,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前辈神通广大,真的救自己了!’ 本就对苏信无比敬佩的李莫愁,此时对他崇拜的无以言表,看向苏信的眼里都快要冒小星星了。 但不过转而一想之后。 李莫愁又有些脸蛋鼓鼓,小声哔哔道:“前辈刚才是不是故意在逗我?既然有这种神功,怎么没早点用?” “你以为化解你身体内毒素很容易吗?” 苏信翻着白眼道。 他的先天九阳功虽然能有着万毒不侵的功效,可那是大成之后,他现在不过小成,别说是帮别人祛毒了,就是帮自己祛毒都得耗费不少功力。 帮李莫愁祛毒的这一会。 苏信体内的真气消耗了一半还多,只剩下不到一股,才终于将李莫愁身上的毒素全部压制下去。 功力见底,苏信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李莫愁身体恢复后,也看出了他气息不如刚才熊猴,猜出为自己祛毒时,苏信花费了不少的功力心中十分感动。 赶忙上前搀扶住苏信的胳膊,“前辈,你没事吧?” 随着李莫愁香软如风的贴过来。 她身上茉莉花般的清甜香味瞬间将苏信淹没,少女的体香总是那么让人心情舒畅,身体上的疲惫也扫清了些许。 苏信心旷神怡。 默默从李莫愁的搀扶中抽出手来,他随口道了一声,“没事。” 李莫愁没事了。 苏信开始询问正事,再次来到了卫壁身前审问道:“这里不是朱武连环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朱长龄跟武烈呢?” 没等卫壁说话。 刚在卫壁的示意下,给李莫愁下毒的武青婴泪流满面的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向苏信磕头哀求道:“大侠!大侠!求求你快救救我们朱武连环庄吧!” 难道朱武连环庄出什么事了?! 九真不会也出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的瞬间,苏信心里一惊,紧跟着青铜面具下的脸色都冷了不少,对武青婴道:“朱武连环庄怎么了?你且如实说来!” 武青婴跪在地上,边落泪边说。 很快她将最近半个月来,朱武连环庄与昆仑派之间的事说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朱武连环庄本来是昆仑派的黑手套。 帮昆仑派在整个昆仑地区敛财。 每次入账三七分成,朱武连环庄三,昆仑派七。 最近两年,身为黑手套的朱长龄武烈两人,起了独立出去的心思,不想在受制于昆仑派。 然朱长龄武烈帮昆仑派做了这么多坏事,明面上身为六大派之一的昆仑派,怎么敢让他们两人独立出去? 于是在半个月前。 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假意答应朱武两家的自立,而后以重新划分昆仑各方势力为由,宴请朱武两家来昆仑派详谈。 谁知到昆仑派后。 何太冲并没有谈判直接掀了桌子。 朱武连环庄加上卫家,共有六位宗师,又背靠大理天龙寺,就算敌不过何太冲,想要自保的话也不难。 但没想到卫家突然反水投靠昆仑派。 卫壁的父母,打伤了朱长龄与武烈,导致现在朱长龄武烈两人都落在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手中! 苏信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在他的心里,朱九真已经是他的人了,朱武连环庄也已经是他的势力了。 昆仑派这不是在对朱连环庄动手。 而是对他动手! 何太冲班淑娴当真是好胆! 离开古墓派半年多。 朱九真是李莫愁除了陆展元和何沅君外,结识的第三位朋友,也是最好的闺中密友。 听到朱武两家落了难,李莫愁的心也跟着一同提了起来,赶忙问武青婴道:“九真呢?九真现在也落在在昆仑派的手里了吗?” 苏信也看向武青婴。 跪在地上的武青婴含恨瞪了眼卫璧,经过朱武两家这些事后,她已经看清了卫璧的真实面目,本来痴迷于卫壁的她,这会直接将卫壁卖了个干干净净。 “九真没有被囚禁在昆仑。” “而是被卫璧这个狗畜生囚禁在家中!就关在她的闺房内!这些天来,姓卫的畜牲一直都在逼九真嫁给他!” “昨天晚上,他还想对九真要强,要不是九真用匕首刺伤了他,后果……” 苏信本就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谁要是敢得罪了他,必定百倍奉还回去。 女人更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 没想到卫壁这个畜生居然敢如此欺负侮辱朱九真。 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苏信一眼过去,耐不住的杀气几乎化成了实质,吓的卫壁瘫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牙齿都在打颤,砰砰砰的磕头,脑门都咳出血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大侠饶命,求大侠饶命!”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 一刀杀了这畜牲都是便宜他了。 苏信压着火气继续问武青婴,“你知道朱九真现在在哪吧?带我过去!” “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带大侠去!” 武青婴点头如捣蒜。 跟武青婴离开大厅前,怕卫壁趁机跑掉了,苏信催动真气隔空取物,隔着一丈远从几个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江湖汉手里,夺来四把长剑! 猝然甩出! 蹭蹭蹭! 四把长剑刺入卫壁的四肢,将他整个人钉死在了地上。 于卫壁的痛呼声中,苏信,李莫愁两人跟着武青婴,没一会就来到了关押在朱九真闺房前。 看守朱九真的两个卫家家奴,瞧见有苏信几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不见卫壁在哪。 他们噌的拔出腰间的钢刀,厉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没事不许靠近这里!赶紧滚!” 没跟他们有半点废话。 救友心切的李莫愁噌噌射出两道银针,犹如头发丝般的银针,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嗖的贯穿了两人的喉咙。 两个猖狂的家奴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摇晃了几下! 不到一息的时间倒地身亡! 李莫愁心急如焚,自己的好友就被关在这扇大门里面。 催动真气一掌劈出! 砰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蜷缩在黑暗房间里的朱九真吓了一个哆嗦,害怕的微微抬头看向门外。 日光下,李莫愁看到自己的姐妹满脸泪痕,头发凌乱,模样憔悴不堪,心中顿时一阵揪痛,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九真!” 她张开双手,向着朱九真跑去。 看清屋外的来人。 蜷缩在角落里的朱九真先是愣了愣,而后也流下泪水,与李莫愁一样张开双臂向屋外跑了过去! 难过不已的李莫愁,准备跟好姐妹抱在一起,好好哭上一阵之际。 朱九真很是灵动,一个闪身绕开了她的拥抱。 纵身一跳,乳燕投林。 如八爪鱼般,小胳膊长腿只紧紧的缠在了苏信身上,哭花了的小脸蛋埋在苏信的脖颈间,跟个孩子一样大声嚎啕。 “好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再来晚几天,九真就要被坏人欺负了!!” “呜呜呜!!!” 李莫愁:? …… …… …… 爹,电。 π_π 第120章 春心荡漾 在被朱九真抱住的一瞬。 苏信整个人都惊住了! 要知道,邀月留下的那张青铜面具自打他戴上后就从未摘下来过! 身上还裹着一件异常宽大的黑袍! 长长的黑色帽檐,将自己大半个脸遮得密不透风! 可以说浑身上下几乎没露出一丝破绽! ‘小贱人到底是如何一眼就把我认出来的?!’ ‘还直接扑过来!’ ‘她就那么确定是我?!’ ‘难不成她有透视眼?!!’ 苏信难以理解! 其实道理很简单,魅力这个词很广泛,从来不单单指颜值,魅力拉满10点后,苏信除了那张俊美到折寿的脸外,他全身上下乃至于外在气质也都得到了显着的变化。 形象的来说。 拿被老天爷偏爱的邀月来说。 狗女人不仅娇艳无比的脸蛋无人能比,就连她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根手指和脚趾,每一寸皮肤,甚至某些不能明说的地方都是是世间最好的。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要不然也不能硬控苏信三年。 差点将后宫文变成单女主。 而在朱九真眼里,苏信亦是如此,即便这会是他将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严严实实,那鹤立鸡群的气质,也像黑夜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炬一般显眼。 就连他身上的气息。 都如罂粟花香般,令人入迷。 朱九真一边撒娇着哭,一边贪恋的呼吸着苏信身上的味道。 苏信麻了。 他可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他那些烂账。 早就在邀月的忽悠下,交代得一清二楚,她可是知道有朱九真这个小贱人存在的! 虽说邀月现在一门心思地追杀自己。 没空对朱九真这些人出手,甚至狗女人出于高傲都懒得对她们出手。 朱九真等人看似安全。 然万一要是让狗女人知道自己背着她偷偷来和朱九真见面了…… 估计第一天知道。 第二天晚上,整个朱家,乃至整个朱武连环庄都会被夷为平地,连只苍蝇都不会剩下! 朱九真这些天受了那么多罪。 苏信心底对她满是怜惜,可一想到她以后的安危,苏信还是咬咬牙,轻轻掰开她抓着自己肩膀的小手。 偷偷在她手心里悄然挠了两下。 旋即板起脸,故作冷酷地说道:“姑娘,请你自重,怕是你认错人了吧?” 朱九真苦苦等了苏信那么久。 又受了如此之多的委屈。 好不容易见了面,朝思暮想的苏信却如此冷淡地对待自己,换做其他女人,估计早就情绪崩溃了,问他讨要说法,大骂负心汉了。 要是换成李莫愁那样的心比纸还脆弱的,说不定当场就会心生怨恨、性情大变。 超进化为赤练仙子版李莫愁。 但朱九真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心思极为机敏,坏的淌水。 听到苏信那么不近人情的话。 她心里刚升起难过的瞬间,便注意到苏信脸上戴着的面具以及浑身的装扮,心中暗暗猜测,‘莫非好哥哥,似乎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想到了这一点。 尽管心里有些失落和委屈。 怕耽误苏信的事,乖巧听话的朱九真强忍着情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赶忙从苏信身上退下。 抽抽搭搭地说道:“抱歉,大侠,您的身形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这才让我一时慌了神,还望大侠恕罪。” 朱九真话里藏着的委屈让苏信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到自己的好姐妹朱九真。 竟直与前辈紧紧抱在一起,李莫愁惊得嘴巴大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待听到小姐妹说认错人了。 她高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又担心朱九真刚才的举动惹得苏信不快。 李莫愁快步上前,替朱九真赔罪,“前辈,还请勿怪。我这姐妹近来怕是受了太多惊吓,脑袋有些糊涂,才会将您认错,还望前辈大人大量,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朱九真这才发现,不仅她日思夜想的好哥哥来了。 就连她的好姐妹李莫愁也来救自己了! 刚止住的眼泪,此刻又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她紧紧拉着李莫愁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好妹妹,没想到你也赶来救我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对不起,朱姐姐,是我来晚了。我真不该离开朱家,要是我早知道这些消息,肯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要不是在山里遇到了前辈。 要是晚来几天。 自己说不定就会失去朱九真这个好朋友! 李莫愁心里满是后怕。 重情重义的她眼眶泛红,一把将朱九真紧紧抱住,两人很快哭作一团。 武青婴静静地矗立在一旁,看着正紧紧抱在一起哭泣的朱九真与李莫愁,来与朱九真相拥而泣本应是自己才对。 可如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两人哭了一阵。 朱九真不想抱着李莫愁哭了。 心中对好哥哥满是眷恋与思念,她只想抱着苏信哭,可又怕暴露苏信的身份。 三年未见想跟苏信尽可能多说几句话的朱九真缓缓放开李莫愁,再次转身面向苏信,恭敬地拜谢道:“多谢前辈,多亏您出手搭救,这份恩情九真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 朱九真如此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对她亏欠的苏信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她时,忽然瞳孔猛地一缩,却见朱九真那俏丽美艳的脸蛋上,赫然清晰地印着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狰狞的像是疤痕! 九真受辱了!? 苏信只觉得心头像是被浇了桶热油,怒火瞬间噌噌直往上蹿! 一股脑儿地涌上脑门! 是谁打的她,不言而喻! 苏信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裹挟着极北冰山上崩塌的寒流,透着彻骨的寒意,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冷冷地吩武青婴:“把卫壁带过来。” 武青婴哪敢多言。 急忙带着几个下人朝着正厅跑去,没过多久,卫壁便被几个下人扛了出来。 他双臂双腿的筋骨都被苏信挑断了。 几个下人将他重重地扔在朱九真闺房外的院子里。 刺眼的阳光下,卫壁伤势极重。 又没人敢为他包扎,短短一会儿工夫,也不知流了多少血,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双眼都要因失血过多而晕黑。 卫壁不想死,还在挣扎。 满眼哀求,声音虚弱的向苏信道:“大侠,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是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的弟子,您要是杀了我,绝对没有好处的。” “只要您肯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给您银子,给您美人,您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只要我有的,绝无二话。” 苏信冷着声音说道:“真的吗?你什么都给我?” “真的,真的!只要我有的,都能给您!” “好,那我就要你这条命了。” 在卫壁惊恐到极点的目光中。 苏信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稳稳地扔到朱九真手里,沉声道:“去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接住还温热的匕首。 朱九真心里甜丝丝的。 她明白,好哥哥这是在帮自己出气呢! ‘好哥哥果然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 ‘他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 若不是李莫愁,武青婴在旁边看着,若不是还有很多人,朱九真恨不能再次扑进苏信怀里,好好地撒会娇。 握着匕首,她缓步走到卫壁身旁。 脸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让她对卫壁的恨意达到了顶点,恶狠狠地瞪着卫壁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卫壁想要跑,可他动弹不得。 哭着哀求:“表妹,我可是你的亲表哥啊,我们一起长大的啊!你就手下留情吧,你不能杀我呀!我……” 朱九真对卫壁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根本不想听他废话,没有用匕首,而是抽出腰间的鞭子。 “啪”的一声! 她用力挥舞起手中长鞭,在卫壁背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火辣辣的伤痕。 啊! 卫壁惨叫一声,疼得身子剧烈抽搐。 三年来,为了讨好苏信,生性残忍的朱九真始终压抑着自己本性,当个乐善好施的女菩萨。 都快忘记抽拿鞭子抽人,折磨人。 是什么感觉了。 此时听到卫壁那撕心裂肺的哀嚎,朱九真每一处细胞都舒畅了! 简直如闻仙乐! 手中鞭子飞舞不断。 化作数道鞭影,“啪啪啪”接连不断如雨点般落在卫壁的身上! 不过片刻之间。 卫壁便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整个人如同死狗一般瘫在血泊之中,只有小指还在微微颤抖。 气息微弱,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李莫愁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没想到自己的好姐妹居然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真怕苏信等人杀了自己。 气若游丝的卫壁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道:“表妹,大侠,求求你们饶了我吧,真的求求你们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啊。” “你们要是杀了我,昆仑派不会放过你们都。” 昨天要不是刺伤了卫壁。 差点就要被他侮辱。 心中恨意翻涌,朱九真本想一刀杀死他,但转念一想怕给苏信招惹麻烦。 她缓缓收起了鞭子。 带着几分不甘,如同在外面吃了亏,回到家跟丈夫告状的小娇妻一般,朱九真委屈巴巴跑回苏信身边道:“大侠,虽说这家伙是个不知好歹的畜生,但他有句话说得在理。” “他前不久刚拜了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为师,如今要是杀了他,只怕会招来昆仑派的报复。” “何太冲班淑娴都是大宗师修为。” “还有我父亲和武青婴的父亲都在他们手里……” 听到“昆仑派”这三个字。 苏信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昆仑派先是诬陷我的好月儿偷了他们的仙药!如今又妄图逼死我的小贱人一家! 再一再二简直欺人太甚! 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苏信拉着朱九真迈步走到卫壁身旁,如同教朱九真写字一般,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带着朱九真缓缓将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刺入卫壁的脖颈。 划破他的大动脉! 鲜血顺着银亮的刃口汩汩流出。 卫壁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信,心中惊愕万分:‘怎么可能?我可是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的弟子!’ ‘我师父是大宗师 ,他怎敢杀我?!’ ‘我不想死!’ ‘不想死!’ 强烈的不甘下,卫壁的瞳孔渐渐暗淡了下去,离开了这个世界。 松开了朱九真的小手。 苏信淡淡的道:“不用等昆仑派报复,我现在就去试试名动天下的何太冲班淑娴,是怎样的成色。” 朱九真白腻腻的俏脸上泛起一层激动的红晕。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并非是因为害羞,而是听到苏信这般狂言后,内心的兴奋难以抑制。 ‘那可是昆仑派掌门!’ ‘大宗师!!’ ‘好哥哥居然那么看不起他们!!!’ 本就对苏信爱极来的她,将苏信视作自己天的她,此刻激动得裙下双腿都要夹紧了,恨不能立刻将自己的全部送给苏信,什么都送给好哥哥。 好好展示一下,她这三年来从几个花魁身上学来的斩男腰法。 女人大多都是慕强的,江湖儿女更是如此。 不光朱九真快要被苏信迷晕了。 本就对苏信满怀崇拜之情的李莫愁,这会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内心泛起阵阵波澜,她暗自感叹。 ‘何太冲班淑娴可是不是一般的大宗师,十多年前两人就联手镇压了昆仑派的内乱!后来又击败无数前来昆仑挑战的豪杰,杀出了鼎鼎威名!’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都入不了前辈的眼!这就是前辈高人的风范吗?!’ ‘如此气魄,实在令人…令人……’ ‘心生敬佩!’ ‘没错!令人心生敬佩!’ ‘行侠仗义、谦谦君子、实力通天,前辈真是令人敬佩,真不知道他那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张脸。’ 李莫愁直勾勾地盯着苏信脸上的青铜面具有些出神。 全然没有注意到。 自己的好姐妹朱九真眼如媚丝,长裙下按耐不住春心的长腿,勾住苏信小腿内侧轻轻蹭着。 苏信:…… …… …… …… 省流版,卫壁暴毙。 电电电电电电电~ ?(ˉ?ˉ?) 第121章 杀上昆仑 朱九真身上这股烧里烧气的劲儿。 堪称天赋异禀。 即便美若邀月,与苏信同居三年,恩恩爱爱一年多,也没能像朱九真这样,随时随地说烧起来就烧起来。 这般浑然天成。 苏信生怕被李莫愁瞧出端倪,重重地咳嗽一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与朱九真拉开些许距离,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去昆仑派一趟,会会那昆仑派掌门,顺便把你父母救出来。” 说着,苏信转头看向李莫愁,“你不是需要雪玉膏救你的情郎吗?跟我一道去。” 李莫愁闻言,欣喜若狂连声道:“是,是!” 就要给苏信跪下叩首。 苏信向来不喜别人对自己行跪拜大礼,大手一挥,一道真气涌出,稳稳地将李莫愁扶了起来,李莫愁眼眶泛红,感激道:“前辈,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与苏信分开了三年多。 才刚重逢,苏信却马上要因别的事离开。 朱九真此刻是片刻都不想与再苏信分开,苏信往后退一步,她就往前进一步,小手紧紧拉着苏信黑色衣袍的下摆 ,眼神满是祈求,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前辈,我父亲还在那儿呢,您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李莫愁还没看透自家小姐妹的心思。 只当朱九真是在担心父亲朱长龄的安危,赶忙安慰道:“九真姐姐,莫要忧心,有我和前辈前往昆仑派,必定能保伯父平安无事。” 朱九真哪里是在操心朱长龄,她不过是一心想跟苏信多相处片刻。 听李莫愁这么一说,心思本就弯弯绕绕、不那么单纯的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李莫愁这小婊砸,该不会也看上我的好哥哥了吧? 难不成是想支开我,自己吃独食? 这么一想,朱九真更铁了心不跟苏信分开,当即婊里婊气,娇声说道:“那可是我的亲爹爹呀,我这个当女儿的若不是亲眼瞧着,如何能安心?” “前辈,您就行行好,带上我吧,我发誓绝对不会给您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一边说着,她那娇软的身子又有意无意地往苏信身上靠去,十分的磨人。 苏信又怎会猜不出朱九真那点小心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朱九真也算是自己的女人,该宠着的时候还是得宠着,况且昆仑派也算不上什么难以对付的强敌。 略微思索一番后,他开口道:“跟着可以,但你一定要听话,明白吗?” 朱九真听到苏信同意带自己一起,满心欢喜,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 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随后,她走到李莫愁身边,亲昵地挽住李莫愁的胳膊,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娇声道:“有莫愁妹妹在,她也会保护我的。” 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李莫愁的胸前,又看了看自己同样饱满傲人的身姿,觉得自己没输,暗自得意。 李莫愁倒是没察觉到朱九真这细微的心思,还以为她是真心感激,十分仗义地拉起朱九真的手,说道:“朱姐姐放心,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与三人格格不入的武青婴。孤零零站在一旁,想着自己的爹爹武烈被困在昆仑派,心中焦急万分。 见苏信答应带朱九真同行,她也鼓起勇气,想请求苏信带自己一道前去,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刚吐出“前辈”两个字。 这时,苏信从怀里掏出一枚半掌长的金色羽翎吹了一声哨子,那哨声嘹亮高亢,犹如破空的利箭,又似苍鹰啼鸣! 连吹三声! 不过眨眼间,一道金光从远处飞速袭来,闪烁不定,如流星赶月,片刻后,几女就见那东西便飞到了她们头顶上方。 待它双翼展开,竟足有十几丈宽,遮天蔽日,气势惊人,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敬畏! 李莫愁惊呼:“好神俊的金雕!” 恶大胆小怕狗咬的朱九真,惊慌失措的躲在苏信的身后。 苏信拍拍她的小手示意无事。 金雕飞临苏信面前,似乎满是埋怨,仿佛在说:“都说了这些天别叫我,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 苏信没理会它,只是神色淡然地对武青婴说了一句:“人齐了,你还是留下看家吧。” 说罢,他左手打出一股柔和内力送起李莫愁,右手揽住朱九真的腰,纵身一跃,带着二女稳稳抓住了金雕的大爪子上。 “如此神俊的金雕……难道是前辈所养?!” 李莫愁与朱九真两女忍不住纷纷惊呼,眼中满是震撼与好奇,她们望向苏信,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苏信并未回答。 他仰头望向金雕,简洁地说道:“雕姐,劳烦你了,昆仑派。” 小母雕与苏信签订过契约,即便满心不耐烦,也只能叫唤两声。 随后,它双翼奋力一展。 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高亢长鸣,划破宁静长空,巨大的身形裹挟着磅礴气势,带着苏信、李莫愁和朱九真,如同一道金色残影,向着昆仑派的方向急速振翅飞去。 昆仑派中,掌门何太冲高高在上,端坐在主位之上,班淑贤如垂帘听政一般,默默坐在他身后的帘幕中。 卫壁的父母卫石与卫夫人,与昆仑派的诸位长老一同就座。 而在大厅中央,跪着两个人,何太冲等人正满眼戏谑,有说有笑地看着他们。 这二人正是朱长龄与武烈。 落在昆仑派短短几日,朱长龄和武烈便没了往昔富家员外的体面模样,他们浑身衣袍破旧不堪,前胸后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皮开肉绽。 显然是饱经酷刑折磨,模样凄惨至极。 这时,卫壁的父亲卫石端着一杯茶水,慢悠悠地走到朱长龄身前,俯身蹲下,将茶水递过去,假惺惺地劝道:“朱兄,你在牢里苦头也吃尽了,何必还硬撑着呢?” “只要你愿意重新归入昆仑派门下,继续听从何掌门的调遣,把你们朱家田庄的地契都交到昆仑派,何掌门定会既往不咎,不会追究你们欺男霸女,鱼肉乡民,残害百姓那些罪过的。” 朱长龄还不没说什么,武烈听到这话,气得双眼几乎要瞪了出来。 血气上涌,脸颊涨得通红。 披头散发的他,活像一头受伤后暴怒的猛兽!猛地向前扑过去,怒声吼道:“这些事都是你们昆仑派指使我们干的!” “我和老朱虽说向昆仑派周边的百姓强征私税逼死了很多人不假,可每年收上来的税钱,七成进了你们昆仑派的口袋,我们能拿几个子儿?你们昆仑派才是整个昆仑派最大的祸害!!” “啪!”卫石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武烈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把武烈两颗后槽牙都给打落了。 武烈被打得脸瞬间肿起老高。 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出几米远,头晕目眩,卫石还不解气,破口大骂:“你这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都到这时候了,还敢往昆仑派身上泼脏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们昆仑派怎会稀罕那些来路不正的钱?哪里见过你们的那些黑钱!分明是你们两条狗借着何掌门的威名在外横行霸道,现在居然还想反咬一口,真是贱骨头!” 武烈被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怒火攻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 向来能忍的朱长龄,此刻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喉头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他颤抖着指尖,指向卫石,怒不可遏道:“你……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不得好死的畜牲!” 卫石只是冷冷瞥了朱长龄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懒得搭理他,端起那杯茶,既然朱长龄不肯喝,便直接把茶水浇在了他头上。 随后大摇大摆走回何太冲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掌门,您也瞧见了,这两人嘴硬得很,要不直接解决了吧。” “想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这会儿已经把朱家和武家的地契、庄子都弄到手了。” 何太冲面露犹豫之色。 要杀朱长龄和武烈并非难事,可当下这两人在昆仑一带口碑还不错,若是贸然动手,恐怕有损昆仑派的声誉。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昆仑派真正的主人。 也就是坐在帘幕后的班淑贤果断的开口,对那卫石道:“就照你说的,这两人冥顽不灵都杀了。” “不过这事儿得你亲自动手,也不会让你白干。你不是说朱武两家的庄子都已在卫壁的掌握之中了吗?等你杀了他们,以后朱武两家的地盘就归你们卫家接手。” 昆仑派身为江湖六大门派之一,爱惜羽毛,注重自己名门正派的形象。 可卫家不过是普通的江湖草莽,只图眼前利益,哪管得了那么多。 卫石一听能彻底吞并朱武两家。 顿时喜出望外,拉着夫人一同“扑通”跪地,朝着何太冲磕头,又转向帘幕后的班淑贤,砰砰磕头道:“多谢掌门,多谢掌门夫人!往后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昆仑派最忠心的奴才,您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班淑贤为人傲慢又刻薄。 向来最瞧不上卫石夫妇这种没骨气、趋炎附势的人。 可想要掌控这偌大的昆仑派,又不得不利用这些人。瞪了一眼没用的丈夫,她实在不愿多看这两人的谄媚嘴脸,略显疲惫地开口道:“少废话,赶紧动手。日后你做得如何,我心里有数。” 卫石心中一凛又是连连称是。 起身转过身的瞬间,他之前那副谄媚至极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 “噌”的一声,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朱长龄,冰冷的匕首抵在朱长龄的脖颈上。 卫石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狞笑道:“朱兄,安心上路吧。” “不过你放心,你女儿朱九真现在想必已经是我卫家的媳妇了。你走后,我定会好好‘照顾’她这个儿媳妇,也会替你打理好朱家的家业。” 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要落入这群畜生手中,朱长龄心中恨意滔天,一双老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怒吼道:“你这该死的畜牲,不得好死!” 卫石不再多言,抬手间,短匕寒光一闪,眼看就要刺穿朱长龄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尖锐的鹰啼从远方传来! 紧接着,一股金色的狂风呼啸而至,好似能掀起海啸的巨风般凶猛,这股狂风席卷而来,吹得昆仑派大殿外的弟子们人仰马翻。 那恐怖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卫石也在这狂风中被吹得倒飞出去三四丈远,连滚了两三个跟头,灰头土脸地摔在何太冲的脚下。 屋内众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着那股狂风渐渐消散。 一道身着黑袍的人影,如同一头出渊的蛟龙,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气势汹汹地轰杀而来。 那掌力犹如惊鸿乍现! 带着一股巍峨大日般浩荡威严的气势,毫无征兆且毫不留情地朝着坐在上首的何太冲狂涌过去。 何太冲见状大惊失色! 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暗叫:“这是什么样的掌力,竟如此恐怖!” 面对这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掌力,他惊恐万分,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一脚狠狠踢向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卫石,想借卫石的身体来替自己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还没等卫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苏信运起金刚伏魔之力,融入那精妙绝伦的五绝神掌之中,施展出了威力最为强大的一击,最刚猛无俦的一掌! 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卫石的胸膛之上! 刹那间,磅礴的劲力疯狂涌动! 卫石身上的衣物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后背的皮肤也大片崩裂开来,血肉、骨头以及内脏从他后背喷涌而出,红的黑的,洒落一地! 没有完全躲开的何太冲,被那如喷泉般涌出的红色血水溅得满头满脸都是。 “嘭”的一声,卫石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将他刚刚所坐的椅子也一并砸碎。 就在这一瞬间。 闪身躲到一旁的何太冲,这才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全身都被黑色袍子紧紧包裹着的人,那面具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隐隐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看到这张面具。 何太冲的双眸陡然一缩,而后愤怒无比的厉声喝道:“是你!你这个偷药贼,居然还敢跑到我昆仑派来送死!” …… …… …… 没有电。 我知道。 π_π 第122章 移花接玉 苏信故意戴着与邀月一模一样的面具,踏入昆仑派与何太冲交手。 瞧着何太冲此刻的反应。 苏信心中暗道:看来当真有贼人戴着和邀月一样的面具,抢夺了昆仑派的仙药雪玉膏。 苏信正想着开口说话,还没等他出声,一旁卫石的夫人见丈夫转瞬之间暴毙,大半个身子都被打爆,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没了呼吸,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半点没有为夫报仇的念头,身形一闪,便如同一阵风般,“嗖”地向昆仑派大厅外逃窜而去。 就在这时,“锵锵锵”! 宝剑出鞘的轻鸣声清脆悦耳,一道寒光闪过,只见李莫愁施展门派精妙的身法,宛如美艳的女鬼般,从已然惊慌失措、乱了神的卫夫人身前一闪而过。 刹那间,卫夫人的脖颈间出现一道细细的红色血痕。 卫夫人双目圆睁,满脸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不断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最终满心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朱九真也跟着走进大厅。 远远瞧见自己的父亲朱长龄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模样,平日里对父亲不怎么在意的她,此刻也面露关切之色,急忙跑了过去,喊道:“爹爹,您还好吧?” 场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长龄完全摸不着头脑。 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儿,你怎么来了?这龙潭虎穴哪里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朱长龄急迫的道。 朱九真赶忙上前,为朱长龄解开身上的绳索。 见父亲虽身上伤痕累累,却大多只是皮肉伤,并无性命之忧,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炫耀的光芒,看向正与何太冲对峙的苏信,颇为得意地说道:“爹爹,您放心吧,这位前辈是来救我们的。有前辈在,我们肯定不会有事。” 朱长龄回想起刚刚那少年一出手,便逼得何太冲连连倒退,还瞬间打死了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的卫石,心中已然明白,这个黑袍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人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己的女儿又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请得动这样厉害的人物? 苏信来到这昆仑派,目的除了救下朱九真一家。 还想弄清楚究竟是谁扮成邀月的模样,抢走了昆仑派的雪玉膏,顺便再从昆仑派手中夺取一些雪玉膏,还李莫愁一个人情。 面对何太冲的怒问。 苏信正想好好跟他聊聊。 可何太冲不跟他聊,翻手变打来一道掌力。 “贼子受死!” 苏信:…… 看来不打服何太冲,是没没有办法交流了,不他啰嗦的,苏信横起一掌打散他掌力,转身便再次拍出几道掌印,如猛虎下山般向着何太冲连连攻去。 一时间,掌影翻飞,呼啸声如虎啸龙吟般震人心魄。 何太冲心中忌惮不已。 虽然只交手片刻,他已然看出,眼前这人至少有着外家大宗师的修为,拳脚间蕴含着几万斤的巨力,绝非自己所能轻易抵挡。于是,他决定不与苏信正面硬拼。 只见何太冲脚下施展太极八卦步法。 身影陡然旋转一圈,瞬间分化出八个方向的残影,巧妙地躲过了苏信的连番重拳。 而后,他迅速回身,来到正厅中央,一把抓起挂在墙壁上的宝剑。 随着寒光出鞘,“吱啦”一声! 犹如霹雳震响,何太冲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雷光,刹那间斩出几丈之远,力劈苏信脑门! 剑光还未至。 苏信便从上感受到一股凌厉之意! “这是昆仑派的迅雷剑法!” “威猛无比,快若雷霆!” 朱长龄和武烈两人见状,纷纷大声吼道,“前辈快躲开!小心啊!”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说完,便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只见苏信迎着这威力绝伦的一剑,不躲不闪,双手如同圣僧拜佛一般,在那雷霆般的刀光落下之际,双掌合十。 “砰砰”一声! 那长剑上所蕴含的无尽雷光,瞬间弥漫在他金光璀璨的双掌之上,金刚伏魔神功!是佛门外家第一神功所催动的金刚伏魔之力,自然丝毫不逊色于他人的功夫。 甚至单论刚猛之道。 金刚伏魔神通足以在天下诸多武功中跻身前十之列。 苏信所施展的金刚伏魔神通固然威猛无匹,然而那迅雷剑法乃是昆仑三圣何足道从昆仑山上某位前辈高人处传承而来的顶级剑招。 也绝非易与之辈,并非那么容易应对。 在被苏信双掌合十磨灭了剑上的劲力之后,却见何太冲往剑中灌注真气的瞬间,剑身再次嗡嗡作响! 那由剑光所化的雷霆,好似一条蛰伏在雷光中的蛟龙,长鸣一声。 刹那间挣脱了苏信双掌的束缚! 但见剑光一抖,竟分化成十六路剑招,犹如一张无尽的雷网,又似肆意闹海的蛟龙。 从四面八方将苏信紧紧围困其中。 十六道剑影,快若迅雷,紧密交织,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苏信虽能凭借小无相功催动辟邪剑谱中的精妙身法,然而受限于小无相功目前的层次,近三年来,他在辟邪剑法上的造诣并未取得太大突破。 尚未能完全领悟其中的深奥精髓。 身法上存在短板的他,在艰难躲过七八道剑光后,一个不小心,便被另一道剑光擦过。 只听“嘶啦”一声,他身上的黑袍瞬间被湛蓝色的电光扫破,左臂上也留下了一道焦黑的伤痕,好在有金刚伏魔神通护体,这伤痕也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啊!”朱九真见状,不禁尖叫起来,面色紧张得煞白,她满心担忧,生怕苏信抵挡不住何太冲这凌厉的剑招。 心急之下,她拔剑便要冲上前去帮忙。 知道朱九真是个废物小点心,上去就是白给。 李莫愁拦住了她,“我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那十六道蔚蓝剑光。 剑光只是微微一颤,泄露出一丝雷霆剑力,便如同一股无形的巨力,将李莫愁狠狠弹飞了两三丈远。 “不要过来!”苏信急忙大喊道,“这人有着大宗师的修为,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呵呵,你这贼子有几分本事!偷了我的宝药,杀了我的门徒!居然还敢公然打上门来,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死在我的剑下!” 随着何太冲看出苏信身法一般。 剑招越使越快,准备速战速决! 那十六道由雷霆剑光所化的蛟龙逐渐凝实,最终竟形成了一道足有两三丈长的巨龙虚影。 这蛟龙虚影将何太冲整个人牢牢笼罩。 那剑尖恰似雷龙的巨口,伴随着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沿途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径直朝着苏信的胸口直刺而去! 恐怖的剑压呼啸而至,吹得苏信的衣袍猎猎作响,苏信负手而立。 那一向平静的双眼,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认真之色。“既然何掌门这么有兴致,那我便好好陪你玩玩!” “贼子休要狂妄!你先能接下我这一剑再说!”何太冲怒喝一声,那雷龙虚影咆哮着,张开了巨大的血盆大口! 眼看着就要将苏信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信背在身后的双手动作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朦胧的雾气,又似纷飞的血色梅花!玄而又玄的从那狂暴的雷龙面前轻轻挥过! 下一秒,让何太冲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该直刺向苏信心脏的全力一剑,竟在苏信双臂挥动之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陡然来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不受控制地朝着一侧的墙壁飞射而去! “砰!”一声巨响,雷光炸开,剑气四散。 何太冲拼尽全力、灌注全身真气的这一剑,将昆仑派大殿的大半个屋子炸得粉碎,木屑横飞,烟尘弥漫。 这一剑一路将墙壁轰出了一个大洞,随后何太冲持剑往前又飞刺了七八丈远,将昆仑派的山壁也击碎出一道一丈多宽的深洞后,剑力才终于停下! 不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何太冲惊恐地回头望去。 只见苏信依旧站在原地,云淡风轻,双手背负,正静静地看着他。“妖法!?你……你这是什么妖法?”何太冲声音颤抖,满脸骇然地问道。 李莫愁等人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在他们的视角下。 刚才何太冲放下狠话后,那一剑就仿佛失控了一般,突然刺偏了方向。 朱长龄心中疑惑不已,忙向朱九真问道:“宝贝女儿,这位前辈究竟是何人?你到底从哪儿请来的这位前辈啊?” 朱九真此刻也正震撼于苏信所展现出的绝世实力,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神中满是自豪地说道:“爹爹,我都说了,有这位前辈在,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武烈在一旁点点头,赞叹道:“这位前辈当真是厉害!刚刚那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却能轻松化解何太冲的全力一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李莫愁也有同感,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她心中暗道: “能够随手使用这般神仙手段,这位前辈定是位绝顶高手。” 他们都不知道苏信的手段。 一直躲在幕帘后的班淑贤,实力本就高出何太冲一筹,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出了些许端倪。 班淑贤心中惊骇,暗自思忖道:“这并非什么妖法,而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借力打力的技法!” “何太冲出剑的瞬间,那个少年似乎预判到了他出剑的方向,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干扰了他真气的运行,从而让他出剑的角度发生了偏移。” “说起来容易,可这般手段,整个江湖上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我能想到的只有武当山上的那位老神仙!” “这黑袍人究竟是谁?” “难不成是武当山上那位老神仙的弟子?” 虽说苏信只与张三丰有过一面之缘。 可他哪里会张真人那太极阴阳轮转之道。他方才所用的,乃是武林圣地移花宫最正统的神功——移花接玉! 与邀月相处的三年里,除了每日谈情说爱,苏信也并未荒废武学,每日勤加练习。 见苏信练武成痴。 全心全意爱着苏信的邀月,自然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只要苏信想学,邀月便悉心教导。 移花接玉这门神功对悟性要求极高,整个江湖之中,能够练成的也唯有移花宫的两位宫主。 即便是天资极高的花无缺,将移花接玉融入剑招中,在她们面前,也只能算是略有小成。 以苏信原本的悟性,想要学会“移花接玉”这种玄之又玄的神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有邀月全天候十二个时辰贴身细心教导,如同嚼碎了一点点喂给他。 苏信虽没有彻底领悟这门神功的精髓,却也算是入了门。 如今首次施展,效果竟出奇地好。苏信自语道:“我的移花接玉还是不够水准,若是能练到大成如月儿那般,刚刚何太冲的那一剑,可就不只是简单地调转方向了,而是能将那一剑的威力完全反弹回去,让何太冲用自己的剑力刺穿他自己的胸口。” 不过,对于第一次使用移花接玉就能有这样的成效。 苏信已然十分满意。 他笑着看向何太冲,说道:“怎么样,何掌门,还想继续过招吗?要是不想的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何太冲本就不是个强硬的性子。 一向欺软怕硬。 见到苏信这手带有“妖法”的神功如此骇人,此时的他早已没了继续争斗的心思,正想顺着苏信递来的台阶,就此罢手言和。 然而,昆仑派真正的主宰——性格极为强势的班淑贤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坐在椅子上的她,气势犹如阴云骤雨,转瞬之间化作一阵清风,轻轻吹开了那黑色的帘幕。 眨眼间,她便如移形换影一般,出现在了苏信身前一丈之处。 苏信抬眼望去,只见眼前这位美妇人,身着得体服饰,身段饱满挺翘,五官端庄威严,面容大方。 这样一位颇具威严的美妇人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苏信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班前辈了吧。” 班淑贤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贼人,倒还知道我的名号!” 话音刚落,她周身戾风微动! 那纤细的右手五指赫然间已逼近苏信眼前,眼神锐利如鹰! 速度之快竟让苏信有些猝不及防! “我倒要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贼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123章 苏信:我看掌门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苏信脸上的面具可是邀月所有。 邀月宝贝现在恨他入骨。 他还等着下次见面时,邀月看到这面具时能念及旧情,饶他一条狗命呢! 若是在此时因这面具碎在班淑娴手里,苏信都不敢想象邀月知道后会发生什么!想到这儿,他匆忙架起双臂护在青铜面具前! 瞬间班淑贤的急来的拳头重重砸在苏信的双臂上,苏信感觉到了一股仿佛山中猛虎扑来的巨力! 班淑贤那看似瘦弱的拳头上,竟能打出不下万钧的力量! 苏信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貌美的中年妇人,竟与我一样也是位齐物境大宗师!” 江湖中,大宗师分为三境。 忘我、齐物、逍遥。 其中忘我境长于内家修为与齐物境长于外家修为,比如金刚门的阿三就是齐物境界宗师,刚刚与苏信交手的何太冲是忘我境宗师,两大境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眼前的班淑贤刚才一拳不下万斤。 显然是齐物境大宗师级别的强者! 班淑娴凭借着她那雍容华贵的外表,不知用这种反差迷惑杀死过多少人,没想到苏信居然能挡住自己的偷袭。 心中不免有些吃惊,不过手上丝毫不停,一击得手,班淑贤不给苏信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身形一闪,如青云般轻盈地飘起,华丽的长裙似海棠花展架,单手撑地,双脚如同攻城炮,化作两道锐利的寒芒,兔子蹬鹰再次朝着苏信的面门袭来! 她死死盯着苏信脸上的青铜面具,似乎一心要看清苏信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一招比刚才更加迅猛、急切。 苏信刚吃了一次亏,可不会再吃第二次,只见他双脚猛地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向前跨出一步,迎着班淑贤的攻击而上,举起双手对上了班淑娴双脚! 两人瞬间较上了劲! 真气四溢,周围的青石纷纷碎裂! 一股强烈的风浪将屋内众人都逼退了几分! 苏信齐物境大宗师圆满的修为,在绝顶高手之下,他的肉身之力不惧任何人! 班淑贤包裹在鹿皮靴下的双脚看似小巧玲珑实际,如攻城炮般凶猛,然而在苏信那蕴含着三斤巨力的双手下,她的攻击瞬间被击溃撕碎! 得势不饶人! 霎时间苏信五指化作钢扣,隔着鞋子猛攥住了班淑贤的双脚! 班淑娴庄严的脸蛋先是疼的发白,而后除了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带来的疼痛外,身体一丝异样的酥麻感! 她体内的真气都有些紊乱! 在古代,女子的脚是不能随意被人触碰的,更何况班淑贤还是有夫之妇。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被苏信握住双脚,这让她感到无比羞愤。 原本满是怒气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贼子,找死!” 伴随着一声怒喝! 一股透明的真气从班淑贤的周身爆发而出,如喷泉般四溢,将苏信弹开,苏信被这股真气震得双手发麻,身形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天罡归元气!” “这黑袍人到底什么来头?竟逼得掌门夫人施展出天罡归元气了!” “掌门夫人都十四五年没用过这招了啊!” “打什么来头都没用了,见过怎么不认这一招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的!” 昆仑派的数十位长老们纷纷惊呼。 他们自觉实力不济,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站在一旁发出阵阵惊叹。 没想到班淑娴那么厉害。 李莫愁、朱九真等人,心中又不禁为苏信捏起一把汗来。 听到“天罡归元气”这几个字。 苏信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有关这门神功的信息。 与何太冲刚才施展的迅雷剑法一样,这门神功乃是昆仑派开派祖师爷何足道从昆仑山上某位老神仙处习得的绝学。 天罡归元气与迅雷剑法,一内一外,相辅相成,威力极为不凡。 此刻,班淑贤羞愤到了极点——自己的脚竟被一个男人握住了。 她满脸羞怒地从倒立的姿势站起身来,回归地面,她双手紧紧握拳,随着周身大穴不断向外释放气息,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罡气所环绕。 她背后的头发丝无风自动,衣裙猎猎作响。 “砰”的一声,罡气乍现! 脚下的地面瞬间碎裂大半。 在这罡气的护持下,她犹如一道流星般,直冲向苏信的面门,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然而,面对进入第二阶段、气势汹汹的班淑贤,苏信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意。 反而显得更加从容镇定。 还是那句话,金刚伏魔神通乃是少林七十二路绝技中排名第一的外家神功,无惧天下任何外功。 苏信也最喜欢别人与硬碰硬! “当啷”一声! 犹如金刚碰撞的声音响起。 苏信与班淑贤的拳头狠狠撞在了一起,刹那间,空气仿佛都为之震颤,强大的气劲四溢开来。 周遭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地面上的碎石被震得高高飞起,又四散落下。 与班淑贤周身外放的无形罡气相同。 苏信周身大穴也有真气喷薄! 那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仿若朦胧的红云,又似大日碎裂后洒落在天边的炽热余晖,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 能够将真气外放护体,这是迈入气无境界的大宗师之后,还需苦心孤诣地潜心修炼数十年才能达到的高深境界。 班淑贤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黑袍人竟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心中又惊又怒。 她娇叱一声,当即又迅猛地挥出几拳,直逼苏信而去,苏信毫不畏惧,来者不拒,见招拆招,同样以拳掌相迎,与她展开激烈的对攻。 “当当当” 两人的交手如同金刚刀剑交错碰撞,巨大的爆响声从他们之间不断传出,震得整个昆仑派的客厅都为之颤抖。 众人只觉双耳生疼,尤其是修为较弱的朱九真以及昆仑派的一众弟子,实在难以忍受,纷纷捂住了耳朵,即便如此,还是在这强烈的气劲冲击下连连往后退去。 而灰头土脸的何太冲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与自己家中这位强势的“母老虎”正面拼杀,且厮杀得如此难解难分。 苏信与班淑贤的战斗愈发激烈,不仅是拳头与腿脚的较量,两人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拳脚如雨点般密集地攻向对方。 他们的攻击手段多样,肘、膝乃至肩膀、头颅都成了克敌制胜的武器。 起初,班淑贤凭借着比苏信年长几十岁,还能凭借着丰富的搏杀经验,与苏信你来我往地过上几招。 然而,随着交手招数不断增加。 苏信所施展的金刚伏魔神通那赤金色的刚猛之力逐渐展现出了其霸道之处。每一次拳脚碰撞,都能震散班淑贤身上那层透明的护体罡气些许。 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人相互攻杀了百余招后在看,班淑贤满头黑发几乎都被汗水湿透,脖子和脸蛋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而她身后那层原本坚实的透明罡气,在金刚伏魔神通的不断消减下,变得极为薄弱,犹如纸片一般,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有与班淑贤几招之后。 打爽了的苏信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班淑贤再次迅猛攻来的拳脚,他竟不闪不避,双臂大大张开,好似在狂风暴雨中坦然迎接洗礼一般,就这么任由班淑贤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砸落在自己身上。 当当当!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不断响起。 连打了七八拳,见苏信防都不防了! 班淑贤又羞又恼,双眼冒火,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周身气血翻涌,将全身功力毫无保留地凝聚在拳头上,恶狠狠打出! “你这狗贼,竟然如此羞辱我,受死吧!” 刹那间,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两人周身近十丈的地面轰然坍塌,伴随着坍塌扬起的尘浪,一股强劲的暴风席卷开来,将昆仑派大厅的墙面吹得爆裂粉碎! 连屋顶都被直接掀飞。 众人在这股风浪的冲击下,纷纷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起码数十米之远,而像朱九真这样修为薄弱的,整个人直接被吹出几丈远还停不下来。 眼瞧着朱九真就要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好在李莫愁反应迅速,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将她接住。 等到烟尘缓缓散去,忧心苏信的她们又忙定睛往场中看去,只见苏信仅凭胸膛,便硬生生挡住了班淑贤拼尽全力打来的一拳。 半点伤势没有! 这一幕实在太过惊人,何太冲惊骇得手都没了力气,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昆仑派的其他弟子们才刚从那股冲击中挣扎着站起身,瞧见眼前这震撼的场景。 双腿一软,又哆哆嗦嗦地摔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硬接掌门夫人一拳,还毫发无损?” “这绝对不是真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这肯定是幻觉!” “那家伙难不成真的是绝顶高手?” 班淑娴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身前的苏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苏信调侃道:“班前辈,您这一套拳法当真是奥妙无比,可帮我这身筋骨舒缓了许多呐!” 堂堂一派掌门,如今却被人当成青楼里给人按摩揉捏的,这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班淑贤的自尊, 她气得几近吐血,状若疯魔一般,猛地捏起双指,狠辣地戳向苏信面具下的双眼,嘶吼道:“我要杀了你!” “哼,让你打了这么久,现在该轮到我了吧!”苏信一声冷笑,周身陡然燃起赤金色的光芒。 这一次,当班淑贤的双指触及苏信时,金刚伏魔神通瞬间爆发,澎湃的劲气如汹涌的浪潮,直接将她整个人震飞出去。 苏信哪会给班淑贤喘息落地的机会。 身形如出膛炮弹一般,瞬间追到被震至半空的班淑贤身前。 他五指捏紧成拳,毫不留情地朝着班淑贤的小腹砸去。那赤金色的金刚伏魔之力,好似床弩射出的利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贯穿了班淑贤的小腹。 这股力量不仅打散了她身上的天罡归元气,余威更是震得她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猛击,几近吐血。 “砰!”班淑贤后背重重着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砸在地面上后又高高弹起,随后再次摔落。 倒地后,班淑贤猛提一口气。 强忍着小腹中的剧痛,生怕苏信再趁机追上来,咬着牙猛然站了起来。 然而刚起身,她就觉得身前原本紧密的束缚消失了,竟晃晃荡荡的。 她下意识地垂头一看,身前大半的衣服都在苏信这一拳的威力下破碎不堪。 那隐藏在庄严儒袍下的黑色肚兜。 此刻无比扎眼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尤其他全身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湿,透过肚兜上精致的牡丹纹理,隐隐能窥见那奶白色的傲人规模。 苏信不禁多看两眼夸道:“我看掌门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班淑娴因腹痛而显得苍白的脸蛋上,刹那间涌起又羞又恼的血色,整张脸像是被火烧透了一般,红得刺眼,烫得惊人。 双眼中的眼白几乎都要被愤怒的血液冲红。 她“嘶啦”一声,心急如焚地从长裙上撕下一块布,一只手慌乱地捂住胸前,另一只手则迅速将那对藏在破碎黑色肚兜下、晃晃荡荡的丰满重新紧紧裹住。 一番折腾后,才稍稍稳住身形。 她恶狠狠地瞪向苏信,那目光中裹挟着恨不得将苏信千刀万剐的恨意,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随后,她朝着不远处还在发愣的何太冲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这个软骨头!我都被人打成这样、羞辱成这般田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何太冲这才如梦初醒,他以往从未见过自家老婆吃亏,这次被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他怒吼两声给自己壮胆,捡起匆匆跑到战场中央。 班淑贤怒不可遏地喊道:“贼子,你如此无耻,就别怪我夫妻二人以多欺少!” 当即,她单手一伸,从一名昆仑派长老手中接过长剑,与何太冲的长剑相抵。刹那间,两人周身气息流转,施展出了昆仑派的镇派绝学——正两仪剑法。 第124章 正两仪剑法 两把长剑叠加的刹那。 何太冲与班淑贤周身的气息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的真气交融汇聚,竟如同将他们两人也合为了一体。 班淑贤与何太冲一左一右持剑杀出。 两道锐利的剑锋划破空气,诡异的是,此时竟只发出一道尖锐的振鸣声! 看似平平无奇、只是直直刺出的一剑,威势竟丝毫不弱于刚才何太冲全力施展的迅雷剑法! 然苏信看着这两人使出的正两仪剑法,嘴角微微勾起,并无半分压力。 眼中反而带着几分饶有兴致。 何太冲与班淑贤两人脚下踏着正两仪阵法,步步紧逼而来。苏信不仅不躲闪迎着两人刺来的长剑,主动踏入剑阵之中。 只见他身体陡然一转,双掌猛地迎着那刺来的剑刃推出,掌心之中吐出一股刚猛至极的金刚伏魔之力,“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 将班淑贤和何太冲震得接连后退几步。 那金刚伏魔之力实在霸道,随着这一击震荡,班淑贤与何太冲只觉双手紧握长剑的手臂都被震得微微发麻。 两人此前已分别与苏信交过手。 深知这黑袍人功力深厚,此番再度交手,心里早有了准备。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两人身形迅速交错,刹那间,手中剑光闪烁,各自划出四道剑影,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朝着苏信杀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四道寒光。 站在剑阵中央的苏信却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他再度施展那尚未炉火纯青的移花接玉,只见他左手轻轻拂动,右手缓缓拢去,动作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 原本攻向他的剑势,竟在他的操控下瞬间改变方向,一会儿刺向何太冲,一会儿刺向班淑贤。 班淑贤性子强势,平日里没少对性子软弱的何太冲打骂,夫妻二人早已心生嫌隙,关系不和已久,这套正两仪剑法,必须要两人全心全意配合,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可如今他们多年未曾用心演练,已然荒废了许多。 此刻,两人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是苏信在暗中做手脚,还都以为是自己许久未练,剑法生疏所致。 只见他们手忙脚乱地应对着混乱的剑势,班淑贤狠狠瞪了何太冲一眼,何太冲立马心领神会向后退开。 一人站在震位,一人站在离位。 震为雷,离为火。 刹那间,雷火交错,何太冲手中宝剑雷光闪烁,如银蛇乱舞;班淑贤手中长剑则燃起熊熊火焰,仿若烈日当空! 二人施展两仪剑法,一人化作凶猛的雷龙,周身雷光环绕,气势汹汹;一人化作咆哮的火龙,火焰烈烈,炽热逼人,从两个方位相互交织,朝着苏信凶猛杀来! 剑锋即将袭来的瞬间。 移花接玉越发成熟,苏信福临心至。 双臂如朦胧雾气般轻轻一带,左手精准地牵引住何太冲的剑,右手则稳稳牵制住班淑贤的剑。 双手在空中交错触碰的那一刻。 原本刺向苏信的两道剑势,竟瞬间改变方向,转而刺向了对方——班淑贤的剑直逼何太冲的心脏,何太冲的剑则指向班淑贤的脖颈椎 两人仿佛中了邪术,都瞪大了双眼! 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何太冲吓得后背寒毛直竖,头发都好似要炸开,心中慌乱地叫道:“这疯婆娘,折磨打骂我这么多年,终于要对我下死手了吗?” 班淑贤则又惊又怒,脑海里闪过念头:“这软骨头的,竟然敢对我拔刀相向!” 惊怒交加之下,“当啷”声响! 两人慌乱地扭转手腕,让长剑相互砍切在对方的剑身,真气轰然炸开,两人“噔噔噔”接连倒退数步。 都被对方的劲力震得血气翻涌吐出几口血了。 班淑贤擦把嘴角,满脸怒容,厉声吼道:“你这狗东西,想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何太冲接连两次中了苏信的“妖术”,心中已经有些乱了阵脚,赶忙叫嚷道:“夫人,不是我啊,这是那厮使的妖术!” 瞧见他们滑稽的样子。 苏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着他这一笑,班淑贤原本混沌的思绪陡然清明,瞬间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又让这贼子戏耍了!” “这贼子又使了那种借力打力的妖法!” 她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 到底不知道苏信到底是如何做到这般神乎其神的招式,但班淑贤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起。 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 尽管还没完全参透苏信手段的奥秘,但班淑贤毕竟是江湖中的高手,很快就冷静下来。 迅速在脑海中思索应对之策。 她扯着嗓子,对着身旁一脸懊恼的何太冲喊道:“别再跟这狗贼硬拼了功力了,我们以剑招取胜!” 何太冲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配合着班淑娴的身形闪动! 如同鬼魅两人迅速占据了两仪八卦中的两处关键方位。借助阵法方位优势,后再次出手。 剑招凌厉,直逼苏信而去。 这一次,何太冲与班淑贤歪打正着,苏信的移花接玉虽精妙,却还不如邀月那般运用得炉火纯青。 当两人将剑法毫无保留地融入两仪剑阵中后,剑招轨迹繁杂难测。 竟难以看懂他们的剑路,如此一来,苏信便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施展移花接玉借力打力 。 不过,苏信的本事也并非仅局限于移花接玉,面对两人的再次进攻,他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不紧不慢地调整身姿。 周身气息流转,稳稳地站在原地。 从容应对着班淑贤和何太冲狂风暴雨般的剑招。 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与华山派的反两仪剑法并驾齐驱,闻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命丧于这套剑法之下。 数十年前,昆仑派内乱之际。 正是班淑贤与何太冲两人施展这套正两仪剑法,以宗师之身将昆仑派的高层势力肃清一番,才稳稳坐上掌门之位。 如今,两人已从当年的宗师进阶为现如今的大宗师,这套剑法的威力自然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 然而,就是在这样威力绝伦的剑法面前,苏信不仅能游刃有余,还将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朱九真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里直冒小金星,神思都有些恍惚了,一颗心完全被苏信的绝世风采所俘获,恨不得现在就给苏信生十个八个孩子才好。 “爹爹,前辈可真厉害呀,苏哥哥可真厉害呀!” 朱九真完全沉浸在苏信的魅力之中,一时口误说出了苏信的姓名。 好在周围的人都被眼前这震撼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没人注意到她的失言,就连站在朱九真身旁的李莫愁也没听清。 “朱姐姐,你刚才说苏什么?”李莫愁疑惑地问道。 朱九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说前辈他好厉害啊,何太冲跟班淑贤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莫愁心中,苏信早已是一位绝顶高手,正要附和。 武烈与朱长龄神色凝重。 他们多年前曾有幸见识过两仪剑法,此刻两人眉头紧皱,武烈忧心忡忡地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两仪剑法繁复精妙,从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足足有六十四般变化,而且越往后,变化首尾相连,无穷无尽。” 朱长龄的性命此刻与苏信紧密相连。 他行事向来果断、心肠狠辣,知道两仪剑法越往下拖越危急,不由得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向场中的苏信大喊道:“前辈,快杀了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的两仪剑法继续施展下去!” 然而他这一声喊喊得有些晚了。 苏信虽看过倚天屠龙记,却对两仪剑法这门剑阵所知有限,在他的印象里,这剑法不过“不错”罢了。 毕竟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时。 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与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联手对付张无忌,也被张无忌信手两招就给破了。 苏信自觉现在虽比不上光明顶时期的张无忌,但也自信不会被这套剑法轻易击败,就在他听到朱长龄那声呼喊之时,变故突生。 何太冲与班淑贤的身体随着剑招越使越快,陡然一转,竟从原本的四道身影分化成了八道。 紧接着,八道身影再度变幻。 化作十六道,十六道又迅速增生,眨眼间竟变成了三十二道。这三十二道身影,对应着三十二个方位,每个方位都有截然不同的剑招。 一时间,满天剑影纵横交错。 比暴雨时的雨点还要细密。无数剑光如潮水般向苏信围殴而来,将他困在剑阵中央! 为了杀死苏信。 多年来分心不和的何太冲与班淑贤,在这共同的念头下,竟渐渐重归一心,他们的剑气之间,隐隐找回了曾经那种阴阳雌雄相交、龙虎汇集的两仪妙境。 何太冲的忘我境界与班淑贤的齐物境界,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两人两剑,渐渐仿佛融为一体。 似乎成了一人一剑。 这一剑,既有着迅雷剑法的阴柔,又有着天罡归元气的阳刚,刚柔并济,在齐物与忘我之间,竟生出了大宗师境界中独有的第三股势——逍遥! 两剑瞬间合为一剑,直刺而来。 这一剑,没有雷光萦绕,也不见火焰灼烧,看似平平无奇,只有如春风化雨般的细腻与无声。 然而,正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让苏信感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感受到了会死的可能! 苏信微惊! 心中清楚,这绝非寻常之物所能刺出的剑,唯有逍遥境大宗师,才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他从邀月口中,无数次听闻大宗师境界的划分。 忘我境界的大宗师专注于内功钻研。 齐物境界的大宗师致力于外功修炼。 这两种境界虽各有所长、难分高下,却都无法与逍遥境界的大宗师相提并论。 逍遥境界与前两者全然不同。 想要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就必须先踏入逍遥境,所谓逍遥境,指的是内外合一,心与身合,力与气合,只有将内功与外功都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方能成就。 像明教的逍遥二使范遥与杨逍。 武当山上张真人座下的宋远桥、俞莲舟等人,都是逍遥境的强者。 面对何太冲与班淑贤刺来近乎于逍遥境的一剑!苏信再也无法维持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展露几分真实本事! 只见他双脚猛地发力! 狠狠地踏向地面,地面瞬间龟裂,尘土飞扬,震起脚边的一把长剑,抄在手中! 即将刺到胸膛的长剑寒光闪烁。 苏信毫不犹豫,双手紧握剑柄,运转邀月霸道之势凝聚全身力量,融入剑招之中,施展出玉娘子所传授的辟邪五式中的重剑式——镇岳! 股遮天蔽日的力量爆发而出! 足足三万斤的巨力加持在剑锋之上的 这股剑力仿若化作了一座巍峨的泰山,带着降妖伏魔的磅礴气势,轰然镇压而下! “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苏信的剑与何太冲、班淑贤两人斩出的剑针锋相对,强劲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紧接着又猛地回涌,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何太冲与班淑贤刺出的逍遥剑,威力着实惊人,可苏信这一剑同样不容小觑! 这一剑之中,不仅融入了玉娘子传授的辟邪剑谱精要,蕴含五岳神功那厚重沉雄的剑意,更裹挟着邀月亲授的霸道劲力,以及苏信自身修炼的金刚伏魔之力! 几股强大的力量相互交织、碰撞,即便是直面堪比逍遥境的一剑。 苏信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隐隐间甚至还占据着上风,将何太冲与班淑贤死死压制! 何太冲和班淑贤两人面色涨红! 牙关紧咬,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的长剑,拼尽全力想要稳住剑势,可即便如此,两人依旧难以抵挡这股强大的压力! 连连败退! 惊人的力量对抗之下,三人手中的剑锋都开始弯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响! 眼见着班淑娴何太冲退无可退! 就要镇死在重剑式下! “崩咔”一声脆响! 占据优势的苏信。 手中长剑竟在这一瞬间不堪重负,轰然破碎! 第125章 打穿昆仑派! 何太冲与班淑贤。 身为偌大昆仑派的掌门夫妇,位高权重,钱财无数,手中所持宝剑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利器,每一把都不逊色于地灵宫内珍藏的神秘神兵。 反观苏信,他刚才随手捡起的不过是昆仑派弟子日常练功所用的普通铁剑。 这样一把平凡的配剑,又怎能承受得住三位大宗师之间如此激烈的真气碰撞? 自然是在瞬间便碎成了粉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苏信也不禁愣了一瞬。 何太冲与班淑贤迅速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绝不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贼人受死!” 两人猛地向前突进! 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嗤”的一声,瞬间刺破了苏信用于防护的金刚伏魔之力。强大的剑势裹挟着两人的功力,将苏信硬生生逼退数步。 胸前的防御也随之被攻破。 苏信神色微变,急忙转身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那来势汹汹的一剑划破了他的黑袍,撕裂了左边的臂膀。 刹那间,血肉绽开。 殷红的鲜血汩汩流下。 “前辈!”朱九真见状,惊恐地尖叫出声。 李莫愁同样大惊失色,原本粉嫩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向前冲了一步,碍于纵横的剑气无法靠近。 何太冲与班淑贤一剑得手。 狂暴的剑气顺着苏信的伤口,如汹涌潮水般瞬间蔓延至他整个臂膀,手臂又酸又麻,经脉也被无尽的剑气阻断,无法再传送真气。 激战持续至今,一直被苏信猫戏耗子的何太冲夫妇,终于扳回一城! 班淑贤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大声喝道:“贼子,你这胆大包天的狂徒,先偷取我们昆仑派的宝药,还敢公然上门挑衅辱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深知苏信实力强悍,对他忌惮万分,所以即便暂时占据上风,也半点不敢大意。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手中长剑一抖。 刚才的三十二路剑影陡然变幻,再次翻转,眨眼间,彻底化作六十四道剑气纵横! 剑影交错的幻影,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整个大厅之中。屋内仿佛有一黑一白两片汹涌的鱼群,向着苏信疯狂地绞杀而来! 左手被剑气所困,苏信一时无法凝聚真气。面对这更为凶猛、铺天盖地的剑势,他只能依靠右手应对。 然随着班淑娴何太冲将两仪剑法演化到极致! 这每一道剑势之中,都弥漫着逍遥境之威,顷刻间苏信身上的黑袍又是多了几个窟窿! 好几次险些再次负伤! 打到现在,苏信不得不再次亮出点真东西了,迎着班淑娴一道剑光飞来。 他气息陡然变化! 终于用起了先天九阳功! 蓬勃的内力如滚滚洪流,一边冲击着左手上的各处穴道,冲破着右手被剑气封锁的经脉,同时苏信右手一指猛地举起。 “嗤”轻响! 指尖瞬间激射出道犹如流火般的指力! 一阳指本就属于外功! 随着苏信金刚伏魔神通修炼至大成,一阳指的品级也随之水涨船高,如今已从先前的五品提升到了三品左右! 虽然还比不上天龙寺一灯大师。 但与枯荣大师座下的四位本字辈高僧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而在加持了比先天功更为强悍的先天九阳功之后!一阳指所爆发出的威力更是惊人!即便与逍遥境高手的凌厉一剑相比,也毫不逊色! 苏信凌空射出的指力与班淑娴斩来的剑气剑在空中激烈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强劲的气浪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两功相辅相成,其霸道之处尽显无疑。在先天九阳神功的猛烈冲击下,苏信右手中刚刚侵入的剑气瞬间被消解殆尽! 班淑娴剑气也被指力打散! 手腕酸疼,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宝剑! 朱长龄和武烈本就对苏信的实力有颇高的预估,可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 两人还是惊得差点趴倒在地。 “这是一阳指?!” “天龙寺的一阳指?!!” “这位大侠怎么会天龙寺的一阳指?!!!”武烈失声惊呼。 朱长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沉声道:“这不是重点。你没发现吗?这位前辈所用的一阳指,比咱们合力催动先天功使出的一阳指还要霸道得多!这位前辈究竟是什么来历,难不成是天龙寺派来救咱们的?” 一阳指修炼极为艰难。 先天功更是没有几十年的苦功根本难以有所成就,再加上黑袍苏信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从身形上也难以判断,但从苏信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和魅力来看,与那丑陋的莫高峰截然不同。 朱长龄武烈也没往三年前莫高峰的身上去想。 从认识苏信至今,苏信一次次地刷新着李莫愁对他的认知,李莫愁对苏信崇拜得五体投地,眼中满是倾慕。 几乎要冒出小星星来。 朱九真则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武伯伯,见他们没什么异样反应,才悄悄松了口气,大声喊道:“前辈加油!” 听到朱九真的鼓舞。 苏信双手齐动,他十根手指皆精通一阳指,此刻纷纷发力,一道道指力呼啸而出,每一道指力都能外射一丈有余,指力赤红如焰! 宛如冒着赤金色火焰的加特林! 班淑娴连忙抬剑招架,可苏信每一道指力都无比沉重,而且至刚至阳猛! 再是拼命招架也不可能完全防住。 火光炸裂,炽热的猛火渐渐渗透了她的剑光,呼吸间她身上雍容大方的襦裙,就烧毁了大半。 刚藏住的黑色肚兜又颤颤巍巍的露出大半,蛮腰细腻,包裹在长裙下的那双浑圆长腿也暴露在空气中。 熟透了的风情极为诱人。 苏信调侃道:“夫人真是慷慨。” 下流贼子! 绝对的故意的!! 班淑娴脸色不知是被火光映的还是,臊的红到发烫,后槽牙都快要咬碎! 何太冲再是软骨头。 见自己老婆让人这般调息也是暴怒,借剑法之威,携逍遥境之势挺剑而来! 苏信再次打出一阳指力对上! 指力与剑光碰撞,炸开无限璀璨。 快要脑淤血的班淑娴,也顾不得胸前颤颤巍巍,裙下暴露的大长腿了,现在的她只想擒下苏信抽骨扒皮! 再次与何太冲的剑法合道一出,八八六十四道剑光齐出! 不算外功的话。 苏信如今不过是一个经历了四次蜕变的宗师,与寻常江湖人相比,他的内功的确算得上登堂入室,但与他的外功相比,内功却浅薄得不值一提。 十指齐发的一阳指力看似威力惊人。 但能够维持的时间极为有限。 随着内力如流水般不断消耗,即便有先天九阳功自动恢复内力,也难以跟上如此巨大的消耗速度。 在与这六十四道剑影所化的剑刃对峙了百余招之后,苏信面具下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心中暗忖:“再这样耗下去,肯定会被这两人耗死,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苏信眼神一凝。 当他打算不顾内力的巨大消耗。 冒着走火入魔、神功漏气的风险,使出伏魔三绝式,先将何太冲、班淑贤两人中的一人击毙,从而让他们无法再施展两仪剑阵时。 一直渴望在苏信面前证明自己,盼着能让苏信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李莫愁,突然大声喊道:“归妹!” 虽对太极八卦并非十分精通,苏信但也知晓“归妹”是太极八卦中的一个方位! 听到李莫愁的呼喊。 他做没多想,当即朝着“归妹”位一步踏出。 就在苏信踏出这一步的下一瞬。 他先前所站之处的地面上,陡然落下两道蕴含着逍遥剑意的凌厉剑招。 剑招如电,“嗤啦”一声。 硬生生将地面划出一道丈许深的长长痕迹。苏信心中猛地一动,暗自思忖:莫非李莫愁看穿了这两仪阵法? 两仪剑法从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再变三十二,首尾相连再是无穷无尽,也摆脱不了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理。 李莫愁出身于古墓派。 古墓派虽并非道家修行之所。 但由于祖师林朝英与玄门第一全真派掌门人王重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实际上也和女观差不了太多。 自幼在古墓派成长,李莫愁从小就被灌输了太极八卦,尤其是先天八卦的道家法理。 观察了何太冲和班淑贤的剑阵许久之后,以李莫愁的聪慧和对八卦的了解,若是还看不出何太冲、班淑贤两人剑法中,所有的方位都包含在六十四卦之中,那才有鬼了! 苏信正想开口询问李莫愁下一个方位在哪里,还没等苏信说话,李莫愁见苏信听从了自己的指引,真的成功躲过了班淑贤与何太冲的夹击,顿时信心大增。 她目光坚定,再次朝着苏信报出几个方位:“前辈无妄、明夷、大有……” 李莫愁一次次报出方位的指引下。 苏信依照她所说的位置在剑阵中灵活腾挪,原本那些需要依靠先天一阳指才能抵消的剑气,此刻他竟凭借着极为普通的身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躲过了! 小李莫愁还真是帮了大忙! 苏信心中暗喜,不禁想起当年在光明顶上,张无忌面对昆仑派与华山派正反两仪剑法的夹击时,也是在周芷若的指点下才成功将其击败。 “难不成我现在正走着张无忌的剧情,而李莫愁开始客串起周芷若的角色了?” 正这般想着,又在李莫愁的几次提醒下,苏信顺利绕开了班淑贤与何太冲合力施展出的凌厉剑招。 能够帮助苏信,李莫愁清纯的脸蛋上露出甜甜笑容。 报点愈发的顺畅了! 班淑贤越打越恼,又是一剑落空后,班淑贤怒不可遏,猛地回转身,对着李莫愁厉声怒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是谁?难不成是这黑袍男子的姘头?在这儿瞎捣什么乱!” 纯情无比的李莫愁一听班淑贤这话,顿时双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慌慌张张地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的,你别胡说,我跟前辈一点关系都没有!” 紧张得手足无措。 仿佛如果此时有个地缝,她都恨不得立刻钻进去躲起来。 李莫愁反应那么大。 朱九真目光幽幽的抿起了小嘴,心中先是涌起一点酸涩,可转眼又觉得能和好姐妹一起服侍一夫…… 似乎也挺不错的…… 这般想着,朱九真的心情又渐渐好了起来。她走上前,一把抓住李莫愁的肩膀,为她声援道:“好妹妹,你怕她作甚?我这位好妹妹与前辈的事儿,轮得到你多嘴吗?” 李莫愁听了这话,羞得更加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班淑贤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好两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昆仑派的长老何在?还不快去把这群人拿下,别让他们跑了,别在让这个贱女人再给那贼子报方位!” 随着班淑贤的一声令下。 昆仑派的八位宗师级长老纷纷抽出长剑,如饿狼般向着武烈、朱长龄以及李莫愁、朱九真四人围攻过去。 昆仑派的八位宗师级长老来势汹汹,在武烈、朱长龄、李莫愁和朱九真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李莫愁率先挺身而出,迎向敌人。 武烈与朱长龄此时别无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本领低微的朱九真站在原地,干着急却帮不上一点忙,急得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武烈与朱长龄拖着本就身受重伤的身躯与那些长老交手,然而实力悬殊。 不过两三个回合,武烈就被对方一脚踹翻在地。 朱长龄的情况更是凄惨。 整个腹部直接中了一剑,瞬间开肠破肚,鲜血汩汩流出,肠子都险些流了出来。 朱九真看着父亲这般惨状,心急如焚,她在这些人里算是毫无缚鸡之力,急得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很想大声呼喊苏信快来救救自己的父亲,可又担心会让苏信分心,从而陷入危险。 只能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一声都不敢吭。 即便没有朱九真的求救声。 苏信也已然察觉到那边的情况不妙,不能玩下去了。 班淑娴与何太冲也开始拼命了! 两人面色狰狞,双眼神色狠厉,将全身的功力疯狂灌注于剑中,积蓄起恐怖的剑势。 陡然间,二人齐声暴喝。 双剑如两道寒芒,裹挟着呼啸的风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全力刺出。 这凌厉的一剑。 蕴含着他们突破桎梏后,完全蜕变成逍遥境宗师的强大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像是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不再保留的苏信闭上双眼,双手迅速合十! 赤金色的光芒如洪水般爆发开来,一尊三丈高的佛魔尊影自他身后缓缓浮现,将他的全身紧紧笼罩!威严赫赫! 金刚伏魔身! 轰! 刚猛无匹的金刚伏魔之力如排山倒海,轰在了班淑贤与何太冲的剑锋之上。 随着磅礴的拳力涌入。 两人剑锋上的真气瞬间崩解! 剑势泯灭! 紧接着,真气逆流倒冲回他们的经脉之中! 何太冲班淑娴顿时口吐鲜血,身形倒飞出去,脸色煞白如纸,苏信射出两道一阳指力打中他们身上大穴封住行动! 片刻不停! 脚下生风的他刹那冲到了朱九真李莫愁身边! 先天九阳功与金刚伏魔之力齐发! 赤金色真气横扫! 八位昆仑派长老皆吐血倒飞出去! 第126章 真相 八位昆仑派宗师如遭雷击。 身形失控,重重砸落在地,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他们嘴角溢血,在风沙中显得狼狈不堪。 西华子,这位矮胖的昆仑首徒,发髻凌乱,几缕头发黏在汗湿的脸上。 看到师父班淑娴与师公何太冲被封住大穴,动弹不得,他心急如焚,连滚带爬地冲到二人身边,“扑通”跪地,抬手“啪啪”点在他们的穴道上,试图以真气冲开。 可当他的内力触及那被苏信封住的大穴时,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瞬间被弹了回来,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贼人!”西华子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瞪着苏信,怒吼道,“还不快放开我师父!” 吼完,他胸脯剧烈起伏。 不顾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西华子高举手中长剑,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一股狠劲,朝着苏信冲了过去,边冲边喊:“师兄弟们,跟我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周围的师兄弟们面露惧色,没有一个人敢迈出步子。 西华子的眼神瞬间黯淡,脸上满是失望与不甘。他紧咬着牙,腮帮子高高鼓起,深吸一口气,提着剑,孤注一掷地独自向苏信发起了冲锋。 苏信瞧着冲来的西华子,不闪不避。 待西华子近身,他猛地一脚踹出,“砰”的一声闷响,西华子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如圆滚滚的西瓜般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脑袋重重地撞进了土里,头重脚轻地在地上连滚带滑,又往后滑出两三丈才停下。 他浑身真气涣散,瘫倒在地,满脸是血,却仍不甘地狠狠瞪着苏信。 对于这样的硬骨头。 不管好坏。 苏信都会高看两眼,没杀他也没有继续搭理他,见李莫愁和朱九真二人安然无恙,苏信微微松了口气,来到受伤不轻的朱长龄身旁。 苏信蹲下运转先天功,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凝起一阳指的金色光芒,轻轻点在朱长龄的伤口处。 随着真气缓缓注入,朱长龄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逐渐舒缓。 “多谢恩公搭救!” 朱长龄受宠若惊的对苏信道谢,甚至要行大礼。 有朱九真的关系在。 苏信自不肯受,处理完朱长龄的伤势,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稳步走到班淑娴与何太冲身边,神色平静,淡淡地说:“何掌门,班夫人,咱们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聊聊吗?” 何太冲早就不想打了。 若不是班淑娴非要和苏信分出个生死,他早想顺着苏信之前给的台阶握手言和了。如今小命攥在苏信手里,他更是不敢反抗,忙不迭地点头:“谈!谈!大侠说怎么谈就怎么谈。” 班淑娴一听这话,怒火中烧。 她接连在苏信手中吃亏,衣服都被烧毁了大半,屈辱万分,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何太冲骂道:“你这个软骨头!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扶持你当昆仑派掌门,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窝囊样,真是把昆仑派的脸都丢尽了!” 骂完何太冲,班淑娴还不解气,又将充满恨意的目光转向苏信,胸脯剧烈起伏,恨不得将苏信生吞活剥,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你这贼子,卑鄙无耻下流之徒!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班淑娴何许人物,跟你这种小人没什么可啰嗦的!如今既然被你制住,要动手就赶紧,少在这儿假惺惺!” 苏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气也不恼,双眼上下打量着班淑娴。 只见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颤颤巍巍的果实更加饱满诱人了,衣衫下若隐若现。 苏信勾起嘴角说道:“班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昆仑地界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这般刚烈,实在让人敬佩。” 话还没落音,他突然单手迅速一动,指尖涌出一道炙热的真气,“刺啦”一声,精准地将班淑娴肩头上的一片衣物击得粉碎,刹那间,她圆润如玉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原本一脸威严,气势汹汹的班淑娴。 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声尖叫。 “住口!” 苏信一声怒喝,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瞬间打断了班淑娴的叫声,“我可以给班夫人留几分体面,但这得班夫人配合才行。若是班夫人不想要这份体面,我也不介意帮你彻底丢个干净!” “现在,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身上的衣服一片片扒下来。想来昆仑派的这群长老,还有外面的诸多弟子,有不少人都好奇,他们貌美如花的掌门夫人,那藏在裙袍下的玉体究竟是何等模样。” 此言一出。 班淑娴的脸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惧怕,原本熊熊燃烧、盛气凌人的气焰,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咬着牙,怒视着苏信。 满心不甘,还想要再骂上几句,可话到嘴边,对上苏信面具下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心里一哆嗦,怎么都不敢开口了,心里害怕得厉害,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下意识地想要低下头躲避。 班淑娴终于服软了。 苏信缓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雍容端庄的脸蛋。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清楚了吗?” 被逼到绝境、满心屈辱的班淑娴。 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一般,饱满的胸脯,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愈发扎眼诱人,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何太冲看着自己的老婆就在眼前被这男子这般侮辱,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苏信大卸八块。 可他生性软弱,根本没有大丈夫血溅五步的气魄,只能把这股屈辱深深藏在心底,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说道:“大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我夫妻二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昆仑派那几位倒在地上的长老。 本就瞧不上何太冲,此时听他这般窝囊的话语,对他更是厌恶至极。 尤其是西华子,见自己的师父班淑娴竟然嫁给这么个窝囊废,只觉得她真是瞎了眼,忍不住破口大骂:“何太冲,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赶紧拔剑自杀算了!” 不仅是昆仑派的长老们。 就连李莫愁和朱九真也觉得何太冲毫无骨气,心思比较多的朱九真,看着苏信这般对待班淑娴,黑亮亮的大眼睛滴溜一转,心中暗自思忖。 好哥哥该不会看上这个妇人了吧? 虽说这妇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过身段确实不错,皮肤保养得也挺好,就跟三十多岁的少妇一样。 身段甚至比我还有莫愁妹妹还好。 苏哥哥要是真有这个心思的话,莫愁和我情同姐妹,就算比我晚入门,也能和我以姐妹相称不分大小,但这个姓班的,必须比我小! 就算她是昆仑派的掌门夫人也不行! 必须在我面前低头服小,给我日日奉茶! 朱九真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 苏信不知道她这般复杂的心思。此刻的他只想搞清楚血玉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问何太冲道:“何掌门果然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来昆仑派,只为了一件事,何掌门到处放话,说有人抢了你们的雪玉膏,而且那抢雪玉膏的人,与我戴着一样的面具,我就想问一下,何掌门,可确有此事?” 难道这人真不是抢雪玉膏的人? 何太冲原本有些不太相信,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小命如今都攥在苏信手里,苏信确实没必要骗自己。 想到这里,他赶忙赔着笑脸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 何太冲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额头上微微沁出些汗珠,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偷偷瞥了一眼苏信的神色,见苏信面色平静,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他继续说道:“那日,我派中弟子护送雪玉膏回山,途中遭遇一伙蒙面人袭击,那带头之人,与大侠您的装扮极为相似,所以……所以我等才以为是大侠您所为。” “可有证据?”苏信直截了当地问。 “有有有,有的。”何太冲忙不迭点头,赶忙招呼几个弟子,让他们去把当时看守血玉膏的几个弟子尸体带回来。 没一会儿当时押运雪玉膏的四人,全被带到大厅来了。其中三人已经没了气息,身上盖着白布,还有一人还有一口气,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走进大厅。 何太冲冲苏信说道:“当时押运雪玉膏的人,都在这儿了。” 苏信走上前去。 伸手掀开盖在其一具尸体上的白布,这一看他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 只见白布下的三具尸体,身体蜷缩得像婴儿一样,皮肤干巴巴的,就跟干尸似的,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骨头和血肉也都紧紧缩成一团,那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狰狞又恐怖,头发也像被吸干了营养,干枯又毛躁。 苏信赶忙又掀开另外两具尸体的白布,发现另外两个也是一模一样,全身的生气仿佛都被抽干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 苏信惊愕不已,心里直发毛。 “这些人怎么都像是被吸死的!天底下这么霸道的功夫,除了明玉,我能想到的只有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了!” “段誉只抢人表妹,不抢人宝物。” “任我行现在脱没脱困都不知道,就算脱困了他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的,跑来昆仑派抢雪玉膏吧?” “难不成真是邀月?可她也没理由,更没时间干这事啊!” 苏信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问还活着那人当时情景,这弟子虚弱得很,像是半条命都被吸走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又黑又紫,脸上毫无血色。 回想那天的事。 昆仑派弟子身子害怕的颤抖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当时我们运着雪玉膏回山,一路上都好好的,啥情况都没有。结果一道黑影突然杀过来,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才看清他脸上的面具,其他三位师兄弟就被他抓住脑袋吸干了。” “我想跑,那人飞过来瞬间就抓住我的脑袋,吸走了我的功力,我晕死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就不见那人了。” 苏信听着这话,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那贼人留下这个弟子一条命,绝对不是大发善心,而是为了让他回来后,好给昆仑派报信! 那人绝对是故意嫁祸邀月的! “会是谁呢?谁跟狗女人有深仇大恨,非得这么陷害她?而且这人还会吸人内力,连血气都能一起吸走的魔功……” 苏信顺着这两点,稍微一琢磨,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一个人。 “难不成是小玉燕?!” 刚冒出这个念头,苏信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赶紧摇摇头,“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移花接木和六壬神骰,小玉燕不可能会这种魔功。再说了,她要是真练成了,早杀上移花宫了,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嫁祸手段?!” 排除了玉燕小宝贝黑化的可能。 苏信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一个黑化的邀月就已经能要他老命了,再来个黑化版江玉燕,真没法玩了。 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信便吩咐昆仑派的人将那受伤的弟子扶下去休息。 何太冲堆起一脸讨好的笑,说道:“大侠,事情都弄清楚了,您肯定不是抢我们雪玉膏的人,这全是误会啊!还望大侠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饶了我们之前冒犯您的罪过。” 苏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把整个昆仑派怎么样,心里早就有了盘算是他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这都好商量。” “只要何掌门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和昆仑派之间的过节立马就一笔勾销,烟消云散。甚至,要是您同意,我加入昆仑派都行。” 什么这样的高手加入昆仑派?! 那昆仑派不是要起飞!! 成为西域第一大派!!! 何太冲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说道:“大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打半点折扣,一定答应!” 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苏信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别的,第一雪玉膏给我一半,第二昆仑派掌门人的位置让给我。” 第127章 收服昆仑派 何太冲先是一愣,脸上写满了疑惑。 一时没反应过来苏信说的话。 等他终于明白苏信的意思时,脸上原本讨好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挂在脸上。 “大侠,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是吧?”他干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 苏信脸上依旧挂着笑,可那笑声音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我怎么会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何掌门刚才可是亲口答应,我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难不成是想毁约?” 何太冲听到这话,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心里把苏信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苏信千刀万剐,可迫于苏信的威慑。 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到现在都没敢吭声的班淑娴,这时却突然鼓起了勇气。 她猛地抬起头,冲着苏信喊道:“不行,绝对不行!” 班淑娴作为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对自身地位的看重远超性命。她虽然实际上掌控着偌大的昆仑派,但明面上只是掌门夫人,所有权力都源于何太冲。 要是何太冲这个掌门没了,她这个掌门夫人也就名存实亡了。 没了昆仑派这座靠山,她的身份地位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以接受! “怎么不行?” 苏信冷冷道。 班淑娴与苏信目光交错,刚开始还带着几分强硬,可只对视了一会儿,那点刚提起来的勇气就又软了下去, 她声音都怯懦了起来,说道:“我们昆仑派是名门正派,每一任掌门人,都必须是继承昆仑正统的弟子才能担任。大侠虽然实力过人,但终究不是我们昆仑派的内部弟子,要是强行当昆仑派的掌门人,这不合礼法。” 苏信听了,“哈哈”笑了两声,满脸不屑地说道:“礼法?礼法算个什么东西?” 苏信早就瞧出,昆仑派的内部长老们,除了华虚子之外,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于是抬步走到那七位长老面前,目光依次扫过他们,挨个问道:“你们说说,我现在要担任昆仑派掌门,需不需要礼法?” 说话间,苏信的指尖轻轻点在头一位高瘦长老的脖子上。 这位姓孙的长老,能清晰地感受到苏信身上那如实质般四散开来的杀意。 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顷刻间就会性命不保,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所谓的礼法确实屁都不是。 姓孙的长老赶忙赔着笑脸,说道:“我们昆仑派祖师爷昆仑三圣,本就是自立门派,传到何太冲何掌门这儿不过三代罢了,哪有那么多一成不变、循规蹈矩的礼法呀!大侠您德高望重,武艺通神,若能当我们昆仑派的掌门,那简直是上天眷顾我们昆仑派啊!” 这姓孙的长老一番马屁,把苏信逗得轻笑了两声。 而后,苏信带着几分谦逊的语气,看向其他六位长老,说道:“我不太清楚昆仑派的具体情况,不知这位长老说的对还是不对?” 在苏信的目光扫过之时,剩下的六位长老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跟孙长老一样,都低着头,开始猛拍马屁,谄媚地陪笑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掌门之位,向来都是有德者居之。” “现在何太冲那家伙都已经败在大侠您的手上了,他当然没资格当我们昆仑派的掌门!” “我们昆仑派的掌门,只有像大侠您这样的人才能胜任!” “没错,求求大侠您来当我们昆仑派的掌门吧,昆仑派没有您可不行啊,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昆仑派走向更好的明天!” 这七位五六十岁的昆仑派长老,平日里一个个高高在上,看人都恨不得用鼻孔看,此时却点头哈腰,活像一群奴才般对着苏信阿谀奉承。 滑稽又荒诞的场面,让何太冲咬牙切齿,班淑娴更是气得恨不得把这群长老都杀了。 可两人的小命都捏在苏信手里,哪敢说些什么。 唯有西华子这个不怕死的,这会儿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声斥责苏信道:“你这个卑鄙无耻、恃强凌弱的贼子!你就算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拿到了昆仑派掌门之位,我们昆仑派也不会服你的!有种就光明正大地较量!” 苏信觉得这西华子还挺有意思的,说道:“哦?你们昆仑派不会服我?” 西华子坚定地说道:“自是不会服!你用这种手段谋来掌门之位,我们昆仑派上下绝不认可!” 苏信撇过头看向孙长老,戏谑问道:“你会服我吗?” 孙长老忙不迭点头,那脑袋点得比小鸡啄米还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西华子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气得满脸通红,怒声骂道:“孙老狗,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我们昆仑派平日里花了那么多钱,每年不知道给你多少俸禄,可这时候你却公然倒向这贼人,到底是何道理?” 孙长老脸上闪过一丝羞愧。 但他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练就了厚脸皮的本事,很快便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大侠一人就将我们昆仑派打得心服口服,何太冲何掌门都败在他手上了,退位让贤才是正道,这才是顺应天意的事,我们何必逆天而为呢?” 西华子被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气得差点吐血,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苏信见孙长老还挺会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走到了何太冲的面前。 苏信眼神冰冷,直视着何太冲,说道:“何太冲,何掌门,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把掌门之位让给我?” 何太冲本就是个把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此时面对苏信的逼问,又能说什么呢?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西华子见状,气得直跺脚,大声骂道:“何太冲,你这个小人!” 苏信似乎早已料到何太冲的反应,他不紧不慢地转身,最后看向班淑娴,目光落在了西华子最为敬重的班淑娴身上,说道:“班夫人,你说呢?” 班淑娴咬着下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先前在苏信的威慑下已经服过一次软,此时想要再强硬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心中满是恐惧,害怕苏信会像之前威胁的那样把她扒光衣服。 最终,在恐惧的驱使下,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自己的师父也答应了。 最可不能同意的班淑娴也答应了。 西华子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随着何太冲与班淑娴点头,偌大的昆仑派已然彻底易主,落入了苏信的手中。 孙长老很是有眼力见。 立刻招呼来昆仑派的两个小童,让他们把掌门的印信以及剑符都送了过来。 他从小童手中一把抢过剑符,像个狗腿子似的跑到苏信面前,谄媚地说道:“掌门,您看,这就是我们昆仑派的信物。” 苏信接过一看,昆仑派的掌门剑符,是一枚白色玉剑,通体雪白,质地温润,做工极为精美秀丽。 在小剑的中间,刻着一黑一白两条鱼组成的太极图案,阴阳流转,透着一股神秘的韵味。 苏信拿起玉剑把玩了一会儿,随后随口说道:“我现在虽已是昆仑派的主人,但身上还有些事务缠身,无法长留昆仑派。所以在我离开之后,昆仑派的事务依旧交由何掌门与班夫人二人处理。” 听到这话,何太冲与班淑娴两人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 原本绝望黯淡的目光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彩。 尤其是何太冲,刚刚被剥夺掌门之位时,他满心以为苏信接下来会随便找个理由将他除掉,可没想到苏信不仅没杀他,还让他继续管理昆仑派。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苏信的这番“操作”下,他对苏信的恨意都减少了几分。 激动之下,他竟然带头和其他长老一起喊道:“多谢掌门,多谢掌门!” 而班淑娴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她不仅在苏信手中遭受了身心的折辱,连自己最为看重的名声与地位也被苏信夺走,如今却又被苏信还了回来。 原本,她看向苏信的眼神中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深深的恐惧,可现在,除了这两种情绪之外,还多了几分无助少妇的怯懦与柔弱。 再次与苏信的目光交汇,班淑娴仿佛触碰到了烙铁一般,吓得赶紧低下头。 不敢再与其对视。 苏信将班淑娴与何太冲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颇为满意。 他来昆仑派,除了要帮李莫愁拿到雪玉膏,弄清楚究竟是谁抢走了昆仑派的宝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将整个昆仑派收归己用。 何太冲和班淑娴二人皆是大宗师修为,二人施展两仪剑法、双剑合璧之时,能爆发出媲美逍遥境大宗师的实力。 这样的战力在整个江湖上都属于上乘。 只要不遇上逍遥境大圆满的绝顶高手,他们都能应对自如、不落下风。 若能好好利用这两人,日后他们定会成为自己手中的得力“利刃”。 抱着这样的想法。 苏信此前才会如同猫戏老鼠一般,陪着何太冲和班淑娴两人玩那么久,故意让他们使出浑身解数。 为的就是彻底击溃他们! 如今,他不仅击溃了二人引以为傲的武艺,更摧毁了他们的内心与精神。 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苏信暗自思忖:这两人即便心里再恨我,日后在表面上也定会像乖巧的奴才一样听话。 不过他心里清楚,班淑娴何太冲,终究不是自己的心腹,必须得再加以限制才行。不然的话,这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利刃”,说不定哪天就会反过来捅向自己。 苏信可不愿冒这样的风险。 他回头看向李莫愁,开口说道:“莫愁,你身上有没有能控制别人的毒药?” 看到偌大昆仑派、不可一世的班淑娴与何太冲竟拜伏在苏信脚下,李莫愁觉得自己仿佛做梦一样,痴痴出神。 突然听到苏信喊自己,她猛地惊醒过来,“啊”了一声,随后思索了一下,说道:“有的,前辈。”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枚寒光闪闪的银针,“前辈,这叫冰魄银针,是我最近刚研制出来的毒针,见血封喉。” 虽然不清楚苏信要毒药做什么,但李莫愁还是乖乖地如实相告。 “冰魄银针太毒了。”苏信说道,“能不能把这毒性削减几分,做成那种只控制人,让人服从,不会一下把人毒死,但需要按时服用解药的毒药?” 李莫愁想了想,回道:“这倒不难办,前辈,只需要把这冰魄银针上的毒性削减几分就行。” 苏信又问:“那你身上有吗?” 李莫愁刚好调配了一些,身上还带着不少。她从腰间翻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苏信,“前辈,这就是制作冰魄银针的毒药。” 接过毒药,苏信看向何太冲与班淑娴。 不用他多言,两人心里都明白苏信的意思,刚刚夺了掌门之位又还给了自己。 肯定是有条件的。 如今他们面临着选择,要么吃下这毒药,从此失去自由,彻底成为苏信手底下的奴仆;要么拒绝服药,然后一死了之。 两人心中又是犹豫又是挣扎。 苏信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等着他们做决定。藏在左手袖摆里五指以运转一阳指力,只要他们敢说个“不”字,便会立马以雷霆之势将他们斩杀!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生性软弱、胆小怕死的何太冲率先吞服了解药。 有他带头,最放不下名声与地位的班淑娴也紧跟着服下了冰魄银针的毒药。 服下药后,何太冲彻底放下了身段。 双手抱拳,对着苏信拜了下去,说道:“此后,小人愿为掌门效犬马之劳。” 班淑娴满脸嫌弃地看了眼何太冲。 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苏信运用真气将何太冲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以后好好做事,只要你们让我满意,早晚会把解药给你们的。” 第128章 风韵犹存 何太冲又是赶忙拜谢。 班淑娴一双素手轻轻覆在小腹前,脸上带着别扭的神情,不情不愿地做了一个万福的姿势。 姿态略显僵硬。 可见向来身居上位、高高在上的班淑娴,从未有过向人低头服软的经历,此时在苏信的威慑之下。 她也只能满心委屈、别别扭扭地给他行了这个礼。 苏信看着她这副模样,轻笑了两声,没有多说什么,而后他将解药小心地放在怀里,接着神色一肃,朗声道:“现在我作为昆仑派的新掌门,发布命令。” “第一,我现在手上缺两把称手的剑,咱们昆仑派家大业大,不缺宝剑、铁器,也不缺铸剑的能工巧匠,去帮我铸两柄剑来,一柄重剑,一柄轻剑。重剑要八百斤左右,轻剑则越轻越好。” 见众人没有异议,苏信继续说道,“第二,去把江湖上我们昆仑派在门外的情报组调动起来,去找一位名叫江玉燕的女子;第三,派人前往大理国境内,打听大理皇氏的消息。” “最后一条,将昆仑派的雪玉膏分出一些给这位女子。” 苏信伸手指了指李莫愁,向众人示意。 随着这几条命令一条一条地传达下去。 何太冲以及几个长老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过分之处,但渐渐的,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那位孙姓长老想着新掌门刚刚上位,自觉这是抱紧苏信大腿、让自己一飞冲天的好机会,于是赶忙上前,抱拳说道:“掌门,其他找人与打听情报、铸剑这三件事倒是好办,但雪玉膏这事有点难办了。” 苏信微微皱眉,问道:“怎么难办?” 那孙长老微微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雪玉膏是由昆仑山上一种名为雪玉花的药材炼成的。这雪玉花每三年才开一季,一季仅能开出百朵,用这些花总共也就只能炼制出两三瓶玉膏来。” “就在几个月前,昆仑派新一批的雪玉膏已经被贼人全部夺走了,现在门派内已经没有剩余的了。若想要再拿到雪玉膏,只能等到三年以后了。” 之后,李莫愁静静地站在苏信身后半步之处,听到苏信真的在为自己向昆仑派讨要雪玉膏,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欢喜与甜蜜,看向苏信的眼神中,对他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可当听到孙长老说要三年后才有新药,李莫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的思绪瞬间飘到了自己的情郎陆展元身上,陆展元中了星宿派的剧毒,虽说毒性已被她用五毒经之法排出体外。 但他的根基已受损严重。 如果不在半年内服下雪玉膏,那陆展元怕是连三十岁都熬不过去。可昆仑派的雪玉膏三年后才有。 等到三年后,一切都太晚了。 一想到这里,李莫愁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差点落下泪来。 此时,昆仑派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苏信也不认为孙长老敢欺骗自己。他沉默了片刻,又转头问道:“孙长老,那我要的那两把剑大概什么时候能铸造好?” 不等孙长老回话,在八位长老中,一位矮胖、浑身肌肉纠结的火姓长老撸起了半个胳膊,“呼”地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掌门,俺……俺是昆仑派铸剑堂的火长老。” 他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您的吩咐,俺们自当尽心尽力去办。最多八日的功夫,俺便能把您想要的剑打造出来,轻剑倒是没什么问题,俺最近刚得了一块神铁,能打造得轻如羽毛,可八百斤的重剑,是否太重了些?” 苏信原本以为这八位长老中,除了那油嘴滑舌的孙长老外,没什么可用之才,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位能人。 自从自己的重剑断了之后。 手中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导致无法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听他所言,苏信眼睛一亮对那位火长老说道:“尽管打,往重了打!需要吝啬铁料子,越重越好!要是能铸得好,必有重赏!” 这姓火的长老本是个热性子的莽撞人,眼睛顿时亮得如同铜钟。 对着苏信抱了个拳,他声音洪亮得仿佛能震破天际,大声道:“掌门,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俺老火也不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了。俺这就去为您准备,八日后,掌门您就瞧好吧,俺保证把那两把剑妥妥地奉上!” 说罢,他大手一挥,带着几个弟子,风风火火地朝着昆仑派的铸剑炉跑去,那架势,仿佛晚去一秒就会错过天大的机会。 此时,李莫愁抽抽搭搭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苏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回身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李莫愁眼眶红红,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用手擦着眼泪,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在跟自家长辈撒娇,可怜巴巴地对苏信道:“可是,那血玉膏都没了,我……我可怎么救他呀?” 苏信冷哼一声,说道:“血玉膏没了就没了,谁说救人就只有血玉膏这一个法子?那个叫什么陆展元的,不是中了星宿派的毒吗?等我这两把长剑打造出来,我亲自陪你去星宿派走一趟!” 说完,苏信又转头看向何太冲,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何太冲,星宿老仙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绝顶高手,其他人去办这事我不放心。你带几个人去西域星宿派附近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星宿派最近可有什么大动作。尤其要注意,如果星宿派有大规模往中原迁徙的迹象,一定要立刻禀报我!” 何太冲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发怵,不想去。 星宿老仙那一手化功大法,在整个西域都让人闻风丧胆,稍微碰一下,就会修为大减,要是中了一招,那全身修为可就彻底废了。 可现在他受制于苏信,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咬了咬牙,抱拳领命。 何太冲匆忙离去之后,苏信的语气稍微温和了几分,对李莫愁轻声说道:“放心,我之前与你做过约定,会帮你救人,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做到。” 昆仑山林,派鱼龙混杂,魔头众多。 在这诸多魔头之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当属星宿派的星宿老仙丁春秋,哪怕李莫愁初出江湖没多久,也早听闻过他那令人胆寒的赫赫威名。 可如今,苏前辈竟然愿意为了自己,去从这个魔头手中夺取解药。 李莫愁望着苏信那张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脸,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芳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眼中只剩下苏信那高大而又坚定的身影 。 心底竟涌起一股冲动。 想要冲进苏信的怀里,依偎在苏信身旁,寻求依靠。 可念头一转,想到自己虽未与人成亲,也无亲密举动,但已然与人定下情缘,怎么能有这有违礼法的冲动。 李莫愁羞愧不已。 她赶忙压下这份心思,神色复杂,眼中满是感激,向苏信拜谢道:“多谢前辈,前辈大恩大德,小女子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苏信摆了摆手,他哪里需要李莫愁报答呢?再说李莫愁不过是个普通宗师。 又哪有什么能力来报答自己。 而且他如此不遗余力地帮李莫愁,并非觊觎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对邀月的亏欠。 看着李莫愁此刻为陆展元那个渣男费尽心思、尽心尽力的模样,苏信就想起了同样这般对自己的邀月。 他亏欠邀月实在太多,心中满是愧疚。 想着能帮李莫愁,也算是对邀月的一点忏悔,想起邀月,苏信的心里霎时间又被惆怅填满。 之前与何太冲、班淑贤大战一场,他本就伤势未愈,现在更是感到有些疲惫。 苏信挥了挥手,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朱庄主与武庄主就在昆仑山上养伤,等伤养好了再下山。” 朱长龄与武烈原本想着脱离昆仑派自立门户,可目睹苏信神功压顶,昆仑派局势大变,曾经压制他们的何太冲和班淑娴都成了苏信驱使的奴才。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有了决断。他们抱拳道:“我们朱武两家,往后愿意为掌门效犬马之劳。” 苏信眉毛一挑,知道两人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那么识时务,他上前两步,将两人扶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意,说道:“好说,好说,只要朱庄主与武庄主有这份心意,昆仑派的大门永远为你们二位敞开。” 一片欢声笑语中,朱长龄与武烈被一群昆仑派的小童子们带到了安排好的住处,准备安心养伤 。 朱九真因担心父亲伤势,与李莫愁结伴离去。 临出门时,目有幽怨,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苏信,苏信也很想和她好好聊聊,可碍于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下。 只能回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没多会儿,大厅里的八位长老和众人纷纷散去,各忙各的,偌大的昆仑派厅堂,眨眼间就只剩下苏信和班淑娴。 刚刚还没啥感觉的班淑娴,此刻与苏信独处一室,瞬间就慌了神。 浑身紧绷,像只耗子见了猫,寒毛直竖。 她赶忙低下头,声音发颤地说:“掌门,那我也先走了。” 话一落音,头也不敢抬,拔腿就往大门外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手腕就被苏信一把攥住。班淑娴吓得脸都白了,魂魄都差点飞了,条件反射地就想挥手给苏信来一下,可被苏信彻底吓破了胆。 这手举在半空,僵住了,怎么都不敢落下去。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班淑娴身子微微发着抖,声音又细又弱地说:“掌门,这是做什么呀?” 一边说着,小手还在苏信手里挣扎了两下,可根本挣不脱。 欺负这种女强人可太有意思了。 苏信轻笑说道:“还得麻烦班夫人。我虽说现在是昆仑派掌门了,可刚到这儿,对这偌大的昆仑派两眼一抹黑,劳驾班夫人带我去住处。” 班淑娴一听这话,心里把苏信骂了个底朝天:“这卑鄙无耻的贼子,找个小童带路不就行了,非得折腾我!我可是有夫之妇,带他这外男去住处,要是被别人撞见,还不得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 她在心里把苏信诅咒了千百遍。 可脸上不敢露出半点不满,只能咬着那红红嫩嫩的嘴唇,不情愿地说:“属下这就为掌门领路。” 苏信听她答应,松开了班淑娴的手腕。班淑娴见苏信没再为难自己,暗暗松了口气,抬脚在前领路。 班淑娴很高,足有一米七八。 比最少玲珑精致的邀月高出一大截。 走在她身后的苏信,随意欣赏着班淑娴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那比李莫愁还要丰满圆润的翘臀。 修为达到大宗师境界后,五感变得极为敏锐,苏信那赤裸裸、毫不收敛且肆无忌惮的目光,班淑娴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苏信目光比身烙铁还烫。 浑身不自在。 白皙的脸蛋因为紧张和羞愤迅速泛起红晕。 为了赶紧结束这令人煎熬的带路。 她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前进,苏信忍着笑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 班淑娴便将苏信带到了掌门的住处,一到地方,她双眼满是戒备,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与苏信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怕苏信侮辱自己,班淑娴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紧张地说道:“掌门,这里便是您的住处了。” 苏信抬眼望去,只见这处地方是一座单独的雅阁,旁边有一座清幽的水榭,水榭旁还种着一片黑紫色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十分雅致。 满意地点点头,简单道了一句:“多谢班夫人带路了。” 便不再多理会她,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苏信着急闭关修炼,恢复之前大战留下的伤势。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生怕苏信突然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没想到苏信还真是只让自己带路。 班淑娴呆愣了一阵。 长舒了一口气,俏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晕,她忍不住往门前啐了一口,而后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四周环看一眼,见没有人后松了口气。 她脚步匆匆,急忙离去了。 第129章 邀月在移花宫 夜里,朱九真细心照看完父亲朱长龄的伤势。 朱长龄肚子上虽被划开一刀,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和肠子。 昆仑山上救命的伤药应有尽有,还有不少武林中颇有名气的药师,经过一番精心治疗,朱长龄已无性命之忧,也未伤及根本,只需安心休养即可。 父亲无恙,朱九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朱长龄安稳睡下后,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与许久未见的李莫愁同榻而眠。 两位少女本就年龄相仿、一见如故,又恰逢朱九真经历了一场大难,在这之后两人再次相遇,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她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朱九真将李莫愁离开后的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还详细描述了卫家的人是如何卑鄙,如何妄图抢夺她家的家产。 李莫愁听后义愤填膺,恨恨地说道:“那群姓卫的,真是该死!好在他们已经死在前辈手里了。” 听着李莫愁一口一个“前辈”地喊着苏信,朱九真试探着问道:“莫愁妹妹,你知不知道前辈面具下长什么样子?” 李莫愁摇了摇头,回道:“我当然不知道啦,我也是几天前才刚遇到前辈的。前辈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戴着面具,可神秘了,我哪里能知道他长啥样,我都没见过呢。” 朱九真闻言,灵动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量。 她可是清楚地看到,在昆仑派的大堂上,苏信对李莫愁关怀备至、鼎力相助。 可苏信这般帮助李莫愁,却又始终不在她面前展露真容,朱九真一时有些摸不透她苏哥哥的心思,搞不明白他对李莫愁究竟有没有别样的情意。 本着好姐妹一被子的打算。 朱九真又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对李莫愁说道:“莫愁妹妹,你都没见过前辈的真实模样,就一直这么‘前辈、前辈’地叫着?你就没想过,万一前辈是一位俊美的年轻男子呢?” 李莫愁先是顺着朱九真的话,在脑海里稍稍脑补了一下苏信面具下的极其俊朗的容貌。 想着想着。 李莫愁然后“噗”的一声笑出声,一把拉住朱九真的手,抱着朱九真的胳膊,她哈哈大笑道:“九真姐姐,你呀,真是想太多啦!” “前辈神通盖世,能够如此轻松从容地击败何太冲、班淑娴夫妇,想来他的功力最少也在逍遥境宗师之上,甚至连绝顶境界都有可能呢!” “你想想有这般修为的人,江湖上无一不是老前辈。就算不说五六十岁,那也是德高望重的一代前辈了。” “前辈这种肯定是隐居在昆仑山中的绝世外高人,又怎么可能是年轻男子呢?” “还俊美!哈哈哈!” 既然李莫愁说得如此笃定。 朱九真抿了抿小嘴,也不再与她争辩,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顺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没错,你说得对。” 两女转换了这些话题,又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等到月上中天,夜色渐深。 困意席卷而来,两人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某一片刻,朱九真忽地睁开了大眼睛,她轻轻在李莫愁的耳边呼喊了两声“好妹妹”。 而与苏信连夜赶路,又经历了一番大战,身心俱疲的李莫愁早已陷入了沉沉的熟睡之中,毫无回应。 见她彻底睡着了,春心难耐、一刻都不想与苏信分别的朱九真伸手揭开了被子,白嫩嫩的脚丫踩上短靴,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出来 向着苏信所在的院落走去。 掌门所住的阁楼中水汽弥漫。 苏信正坐在一人半高的水桶之中,运功修炼,头顶上蒸汽氤氲,水桶里投入了无数的天材地宝,使得水中药力浓郁得快要化成雾气,连水质都变成了金莹的玉色。 随着苏信运转先天九阳功。 药力不断地被吞吐吸纳,将他身体中的废液排出融入水中,水桶中的水渐渐从清澈变得浑浊。 约莫半个时辰。 等到水中的药力彻底消散,苏信头上的浓烟也渐渐散去,他从水桶之中一跃而出,露出那通透犹如玉石般的身躯。 迅速穿上衣物,戴好面具。 苏信吩咐叫两个小童进来,将水桶抬了出去,感受着内伤已经完全痊愈,体内涌动着的蓬勃生气,以及又精进了几分的内功。 距离五次蜕变已经不远了。 苏信满意地笑道:“果然,资质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钱,即便资质普通,狂堆天材地宝,也能一点点把修为堆上去。” “如今我将昆仑派——这世上最具实力的门派握在手中,借助昆仑派的资源,果然让我的修行速度快了许多。” “不过,还得再快一些。” “这种进度可还挡不住邀月那小宝贝的刀和剑锋,不知道邀月那小宝贝什么时候会杀过来,从丁春秋那儿抢夺神墨王鼎的计划得早点推进。” 苏信擦拭完头发上的水汽。 吩咐了两个小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进来,正要摘下面具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时,“咚咚咚”,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苏信皱紧了眉头,他刚刚明明已经吩咐过那两个小童了,心中不悦,冷喝道:“退下!” 门外的人并不搭腔。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苏信愈发不耐烦,他身形一闪,如惊鸿般迅速,“刷”的一声,像一阵风似的来到大门前,猛地将大门推开。 正要呵斥门外的童子,还没等他开口,一道温软的娇躯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苏信到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定睛一看,来的人竟是他的小情人朱九真。 朱九真本就对苏信情根深种,春心难耐、难以忍受寂寞的她连夜偷偷跑了过来。 这一开门,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苏哥哥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青衫,健壮的胸膛半遮半掩地露在外面。 在这般诱惑下,她瞬间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扑到苏信怀里,又亲又摸。 活脱脱像个女流氓。 苏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顺势抱住色欲上头的朱九真,一转身将阁楼的大门关上,搂着她的身躯很快坐到了宽大的床榻上。 朱九真挽着他的脖子,眸子里雾气朦胧,娇声嗲气、痴痴地说道:“好哥哥……” 说着话,原本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就去揭苏信脸上的面具,苏信把朱九真当作自己人也不阻止。 很快他的脸出现在朱九真眼中。 那双清冷又含情的眸子,比天上的日月星辰还要璀璨,朱九真的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停止了,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彩,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的苏信。 朱九真压耐不住狂跳的春心,紧紧抱住苏信,送上自己的嘴唇。 苏信也不拒绝,回吻过去。 两人吻着吻着,朱九真身上的衣物渐渐褪去 ,眼见就剩粉色的肚兜,还有身下轻薄的亵裤,苏信放开朱九真的嘴唇。 捏着她的脸蛋道:“你的身子太弱了,受不住的,就到这里吧 ,乖。” 朱九真却不管这些,她与苏信匆匆见了一面后就等了两三年之久,生怕苏信再次突然消失,让自己再等上两三年。 一刻都等不住的朱九真蹭着苏信的小腿。 “能的,好哥哥人家可以的~” 苏信拗不过她,犹豫了一瞬间顺了她的意。 一声娇媚的痛呼。 很快床榻上传来动静,没过多久,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的朱九真,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着求饶,拼命摇着脑袋。 小手推着苏信的胸膛。 就知道会这样的苏信无奈了,金刚伏魔神通练到最顶层,加上两次突破极限的根骨,体魄达到世间极致。 就连天人顶尖的邀月都难以承受,不过二流的朱九真又怎么能撑得住? 没吃到肉就算了。 但已经吃到肉又怎么将肉吐出去? 苏信紧紧的箍着朱九真的腰不让她乱动,犹如恶霸一样哈哈大笑道:“现在后悔了?晚了!你这小贱人就是欠教训!” 很快朱九真哭的更厉害了。 不过苏信虽嘴上说得凶狠,却也没真把她往死里折腾,朱九真又哭又喊地求饶了大半个时辰后,见她快要昏死过去,苏信便停了下来。 稍稍满足的他抱着浑身大汗淋漓,身子如同暖玉般的朱九真正要好好休息一番,忽然察觉到体内功力出现异样! 刚刚通过药浴增加的功力,竟在悄然消散了! 有邀月的威胁在。 功力对苏信而言,就是生命线,每一丝一毫的缩减,都可能在未来危及他的性命! 急忙从床上坐起,查看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这一查,苏信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狗女人!居然还给我弄了个贞洁锁!” 先天九阳功本是邀月以明玉功为基础,为配合明玉功所创的顶级神功。 为了把苏信永远留在身边。 邀月除了让先天九阳功与明玉功双修能带来极大提升外,还设下了一个 “惩罚” 机制,若苏信与其他女子行周公之礼。 便会漏气减修为。 刚刚与朱九真共度鱼水之欢后,苏信通过药浴新增加的功力,顺着欢愉一同流入了朱九真的身躯。 只见朱九真整个人像是泡在滚烫的温泉里,原本细滑白腻的皮肤变得一片火红,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苏信赶忙为她把脉,发现她脉象紊乱至极,那股先天九阳功的真气在朱九真体内横冲直撞,大肆破坏着她的经脉。 若是放任不管朱九真绝对活不过今晚。 朱九真浑身痛苦,迷迷糊糊的喊道:“哥哥~” 苏信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吻了吻朱九真的脸蛋,轻声安慰:“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迅速拉起朱九真的手腕。 扶着她在自己身前坐好,苏信先运起先天九阳功,接着以阴阳指连连点向朱九真身上的诸道大穴。 全力地帮朱九真打通身上经络。 朱九真身为一灯大师一脉的传人,虽说功夫学得不怎么样,是个草包,但或多或少也练过先天功。 苏信同样修炼着先天九阳功。 他以自身真气,去引动送入朱九真体内的那股真气,依照先天功的脉络,打通朱九真身上诸多穴道,引导真气在她体内自行运转。 如此持续了一个时辰后。 苏信疲惫的吐出一口白气,而朱九真在经历一夜的折腾与疲惫后,彻底昏睡过去。 苏信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蛋,把被子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怜爱的笑道:“你这小贱人,倒是运气好,本是狗女人惩罚我的招儿,没想到便宜你了。” 为了不让朱九真因为自己的先天九阳真气暴毙,苏信耗费了大量精力,几乎倾尽了常人一年的功力。 打通朱九真身体各处大穴。 至此,朱九真体内那缕先天九阳功已经形成根基,能像普通先天功一样运转。 也就是说,原本只是二流高手的朱九真,在这一夜欢好之后,体内已经有了宗师级先天功的底子。 未来突破宗师境界。 不过是需要花些时间水磨功夫的事,再没有半点阻碍,看着如此好运的朱九真,苏信笑又着摇头:“要是让狗女人知道了,估计又得气得跳脚。” 与此同时,移花宫中。 梦到苏信跟别的女人跑了,邀月忽然惊叫一声,满头白发的她从床榻上惊坐起来。 自从和苏信分别后。 她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会惊醒,那鲜红如血的眸子在幽暗的房间里,仿佛两簇由仇恨与思念化成的火苗。 醒来后再也睡不着的邀月抱着苏信留给她的那柄断剑,把它当成了苏信,轻轻抚摸这剑身,喃喃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肯定在想我,因为我在想你。” “你到底在哪儿,快告诉我好不好,我这就去找你。” “等我找到你,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冰冷的短剑又怎会说话回应她呢? 邀月倾诉了好一会儿,却得不到半分回应,她猛地将长剑狠狠掷在地上。 没有剑锋的长剑“噗呲”一声,竟将移花宫金石打造的地板砸出一道裂缝!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候在外面的侍女。 花影第一个冲进屋内,焦急喊道:“宫主,发生什么事了?” 邀月流着泪,愤怒地嘶吼:“你们这群废物!全都是废物!” “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他?!!!” 花影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属下无能,属下明天就加派人手,一定、一定会找到那人,公主,还请您息怒!” 邀月胸口剧烈起伏。 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平息了些,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邀月的眼中满是失望,声音冰冷道。 “不用了,明天我亲自出宫。” 第130章 玉娘子在汉阳 第130章 玉娘子在汉阳 初春时节,汉阳城一片暖意融融。 暖阳轻柔地洒下,如棉絮般舒适。嫩柳悄然吐出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淡粉色的梅花也已悄然爬上枝头。 绽放出点点娇俏。 “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两位女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远走近,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吸引了街边路人的目光。 左边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裙,面上蒙着一层薄纱,看不清面容。 而她右边的女子,则穿着一身红色的江湖劲装,英姿飒爽,劲装将她窈窕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粉白的脸蛋既明艳动人,又透着一股凌厉的英气,宛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眉目间神采飞扬,惹得街边众人纷纷侧目 然这位红衣少女的脾气可不太好。 见众人的目光不断投来,她手腕一动,从腰间抽出软鞭,啪的一声,挥出一道脆响,如惊雷般震得街边众人耳膜生疼,大家纷纷捂着耳朵,龇牙咧嘴。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抠出来!” 红衣少女厉声叱骂道。 白裙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声制止。 可红袍女子仍余怒未消,手中的鞭子如同毒蛇一般,朝着街边几个泼皮无赖抽去。“啪”的一声,鞭子还未触及几人。 白袍女子轻轻一抬手,一片绿叶飞射而出,稳稳地将那鞭子挡住。 “箐儿,怎的越发这么急躁了?” 白裙女子轻声说道。 小仙女张箐收回鞭子,撅着红莹莹的小嘴,嘟囔道:“娘,不是我急躁,是那些人太没规矩,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而且他们看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往您身上乱瞅呢?!” 张三娘那圣洁的脸蛋上不禁皱起了眉头,瞥了一眼自己捡来的女儿,没好气地教训道:“就算他们没礼貌,你也不能直接拿鞭子抽人呀。你这样做,不就和那些无赖没什么两样了?” 那些泼以然见着两位女子不是凡人。 招惹不起,一哄而散。 张箐收起鞭子,重新缠回腰间,笑嘻嘻地跟张三娘撒娇道:“好啦,娘,我知道啦。以后再碰到这种泼皮无赖,我肯定好好跟他们讲道理,求他们别再看您了,成不?” “你呀!” 张三娘摇头失笑。 张箐笑道:“娘,您向来不喜欢出门,就爱待在山上种种花、采采药,怎么这次愿意陪我闯荡江湖了呢?” 张三娘随口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没多少江湖经验,我放心不下,陪着你,也好能照顾你。” 张箐满脸不信。 别人或许不清楚玉娘子的脾气,可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会不知? 玉娘子生性冷清,极不爱与人打交道。 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情往来,就连自己,若是自己惹她心烦,都会被送到慕容家寄养几个月。 等她心情好了再接回去。 如此清冷的母亲,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担心自己就陪她闯荡江湖呢? 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儿。 张箐正暗自思索着,玉娘子察觉到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神,没好气地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 张箐的脑袋上立马鼓起一个大大的红包,她捂着脑袋,委屈道:“娘,您干嘛呀?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玉娘子淡淡道:“不用你说,你这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把你的心思全暴露了。” 张箐大呼冤枉,玉娘子却没再理她。 正如张箐所猜测的那样。 张三娘此番与女儿行走江湖,并非只是担心张箐会遭遇不测。 张箐虽说年纪尚小,可一身武艺已然颇具火候,隐隐有了宗师气度,再加上自己的名号。 江湖上,敢招惹她的人着实不多。 玉娘子此次从长白山那冰雪覆盖的仙境中走出。 全是因为苏信。 望着远方的铁塔,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苏信分别的那一晚。 当初在铁塔上时,苏信信誓旦旦地说。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定会前往长白山寻她。’ 然而,如今三年过去了。 那孽障半点踪迹都未曾见到。 玉娘子纵使再是好脾气,再清冷的性子,此时也难免心生怨念,暗自思忖那个孽障徒弟是不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又或者是始乱终弃了。 毕竟在认识她之前,那个逆徒就已经在汉阳纪府左拥右抱,如今三年过去不知道要勾搭多少女人回来! 念及此处。 玉娘子那双冰冷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眼眸愈发冰冷,“走我们去铁塔寺瞧瞧。” 她挥动马鞭。 白马嘶鸣一声,快步走起,张箐揉着脑袋上的红肿赶忙跟上。 这自从三年前,苏信将寺中番僧以及汉阳所有蒙古高官的脑袋全部割下,挂在地藏王菩萨像后。 铁塔寺名声大噪。 自那以后,香火却变得无比旺盛,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商客慕名而来。 或是还愿,或是请愿。 玉娘子带着张箐来到铁塔寺附近,将马匹暂时寄放在铁塔寺不远处的客栈里,两人结伴徒步穿过临近的小路,来到了寺门前。 望着眼前高耸的铁塔。 三年前她与苏信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与苏信分别时,在那铁塔上搂搂抱抱情景。 如同电影般在玉娘子脑海中一一闪现。 这些珍贵的回忆,让她对苏信三年来未曾寻来的怨念又淡去了几分 。 来到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正殿。 张三娘虔诚对着地藏王菩萨虔诚地拜了拜,她心中虽对苏信满心的幽怨不满,可内心深处还是担忧着苏信。 她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向地藏王菩萨祈祷,“我那混账徒弟,虽说又油滑、又卑鄙、还下流,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东西,但本性也不算太坏。还请菩萨大发慈悲,保佑他一世平安,无病无忧。” 张箐见自家母亲如此虔诚的模样。 也跟着拜了两拜。 等张三娘拜完后,张箐悄咪咪地凑到她身旁,调皮地说道:“娘,你说你是不是在向菩萨祈祷,是在求菩萨保佑我那不知是谁的老爹呢?” 玉娘子愣了一瞬,顺着便宜女儿的话思索。 若是那逆徒强娶了自己。 不就真成自己女儿的爹了吗! 张三娘:! 玉娘子清冷如仙的脸蛋上难得地泛起了红晕,好在她戴着面纱,张箐并未察觉到母亲此刻的异样。 玉娘子瞪了张箐一眼。 抬手“咚”的一声又重重敲在了她的小脑袋,生气地说道:“再敢胡说,就不许你再出门了,老老实实地给我回家待着!” 张箐生性好动,最怕被关在家里。 赶忙双手捂住嘴巴,可怜巴巴地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就在母女两人一个佯装生气,一个乖乖认错的时候。 有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两人身畔走过。 玉娘子似有所感,回过身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白裙、身段婀娜的美少妇,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位佣人。 虽然那少妇同样戴着面纱。 但拥有绝顶修为的玉娘子,还是凭借着对方的气息、身形以及眉眼的轮廓,瞬间认出了她的身份。 心中暗道。 “这不是纪家的大小姐纪晓芙吗?” “那逆徒的几个红颜知己之一,竟在这儿遇到了,真没想到。” 望了纪晓芙一眼。 玉娘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上前去,从她那儿打听打听苏信最近的情况。 纪家是汉阳的豪族,家财万贯,没少在这铁塔寺花费钱财。 纪晓芙刚走进大殿,老僧就急忙上前迎接,几个小僧恭恭敬敬从纪晓芙的佣人手中接过了许多钱财。 老僧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阿弥陀佛,纪施主已经连做了四十八天法会,距离七七四十九天功德圆满,就差一天了。” 那和尚说话的声音虽小。 可躲不过拥有绝顶修为的玉娘子的耳力,她把和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做法会?纪府的人中有人去世了?” “难道是汉阳金鞭纪老前辈?” “看着不像是短命的。” 玉娘子正这么想着,就听身着一身素袍、眉眼憔悴的纪晓芙,神情恍惚得像是没了灵魂,喃喃自语道:“做完这七七四十九天法会后,苏信的魂魄真的能登往极乐世界吗?” 玉娘子:! 霎那间,她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有一团惊雷在她胸口炸开!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赶忙在听。 大和尚对纪晓芙道:“施主心诚之至,苏施主泉下会有知的。” 玉娘子眼前发黑。 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好在张箐一直跟在她身旁,眼疾手快地赶忙扶住了她。 “娘,您怎么了?” 张箐关切道。 玉娘子心中一片混乱。 纪晓芙是在给苏信做法事?! 苏信他……他死了?!! 那个混账竟然死了?!!! 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玉娘子呼吸急促,体内的真气愈发紊乱,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走火入魔。 张箐很快察觉到母亲脉象异常。 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娘,您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她这一声呼喊,迅速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 众人见是一位漂亮到了极点的女子在呼救,不少男子快步走上前来。 想要为玉娘子查看情况。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冰冷的气息从玉娘子体内蔓延开来,刹那间,大殿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众人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 为苏信做法事的大和尚这时候走过来了。 知道玉娘子是高手。 他也不敢贸然靠近中双手合十道:“施主还好吗,可需要到厢房休息。” 玉娘子压住崩溃的心灵,微微抬起头,看了那和尚一眼,稍微冷静了几分,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多谢这位大师。”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拉着张箐匆匆下山。 好不容易强撑着走到了寺门外。 进入客栈后,张箐赶忙为玉娘子倒水,“娘,您真的没事吧?” 强撑了半天的玉娘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张箐吓得眼泪夺眶而出,急忙转身就要冲出去找大夫。 却被玉娘子拦住:“我没事,别慌。只是刚才真气走乱了而已。” “真的没事吗?娘,您别吓我呀!要是有事,我们赶紧去看大夫。”张箐急声道。 玉娘子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我自己就是大夫,还用得着找别人吗?你看看包袱里,应该有一瓶天山养神丹,取一粒给我服下就好。” 张箐赶忙照做。 服下药后,玉娘子的脸色果然立刻有了些许好转,张箐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玉娘子的胳膊,心有余悸地说道:“娘,您刚刚可真把我给吓死了!” 玉娘子强扯出一抹微笑,轻轻地揉了揉张箐的脑袋,却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调息。 一直到了夜间,太阳彻底落下山去,玉娘子突然站起身来,对张箐说道:“你一个人在客栈里好好休息,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后半夜就回来。” 张箐上午看到玉娘子吐血,担心她身体还存在问题,心里不踏实,便想跟着一起去,说道:“娘,您带上我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呀。” 玉娘子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乖乖在客栈等我,听话。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回长白山去。” 说完心中痛苦难堪的她,飞身从窗户而出 踩着月光似的白练,迅速向远处飘去。 “娘!” 张箐的轻功远不及玉娘子。 追在她身后跟出几步,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只能无奈地回到客房,焦急地等待着。 此时的纪府,在铁塔寺主持的安排下,刚刚做完了四十九次法事。 他们得知苏信的死讯已经一年。 纪晓芙也已经为苏信斋戒整整一年。 她满面颓然的坐在自己的屋内,手中抱着苏信的灵位,一页一页地焚烧着亲手抄写的地藏经,无声落泪,一滴一滴,掉在那已经微微泛黄的经页上。 突兀的冷风吹起。 玉娘子那如天仙般的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纪晓芙的身后。 凝视着纪晓芙。 玉娘子身畔少有的带着寒冷的煞气! 握住冰霜铸成的寒剑,搭在纪晓芙的肩头上,这把剑只要再深入一寸,便能轻易划开她的皮肉,斩断她的动脉! “为什么说苏信死了?!” 玉娘子冷声问道。 第131章 苏信还在爽 第131章 苏信还在爽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感受到脖子上那刺骨的冰冷。 纪晓芙的动作只是顿了一瞬,随后便仿若不惧死亡般,继续一页一页地焚烧着地藏经,为苏信做着最后的法事。 玉娘子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怒意。 微微下压剑刃,那冰冷的长剑划破了纪晓芙脖子上的皮肉,点点鲜血从皮下渗出,可刚滴落到剑锋上,便被剑风散发出的无尽寒意冻成了冰霜! “回答我,苏信到底死没死!” “怎么死的!!” 玉娘子再次开口,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冷酷! 然而纪晓芙依旧没有回应。 专注地焚烧着经文,仿佛那架在脖子上的利刃与自己毫无关系。 玉娘子凝视了她片刻。 收起手中长剑,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耐心地等着纪晓芙将纸钱烧完。 烧完纸钱。 纪晓芙把苏信的灵位摆放好,随后像个妻子祭拜丈夫那般在苏信灵位前磕头。 叩首三次之后转过身来。 二女对视。 铁塔寺时,纪晓芙就注意到了张三娘,此刻在看她那清冷得不似尘世中人的气质。 不等玉娘子再问。 对其身份有了猜测的纪晓芙直接拜了下去,说道:“世间没几人有您这般气度,想来您就是苏信的师傅,玉娘子吧。” 既然出现在这了。 玉娘子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承认道:“是我!快告诉我,苏信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峨眉派学艺的纪晓晓突然回到家中,将苏信生死的事情告诉了纪晓芙,并且告知她,如果遇到玉娘子,就把苏信的身死的消息转告给她。 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鼎鼎大名的玉娘子,是苏信的师父。 纪晓芙没有任何隐瞒。 将苏信在昆仑山上被邀月逼下悬崖、尸骨无存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从纪晓芙口中确认了苏信的死讯。 玉娘子体内真气翻涌,面纱下的脸蛋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握紧在袖摆下的拳头都在颤抖。 难以相信,难以接受。 苏信真的死了? 纪晓芙并未留意到玉娘子的异样。 她落泪地拜伏在地上,心如死灰,哀声求道:“我的资质太差,苦练了一年,也才刚刚迈入宗师境界。想要为苏信报仇,怕是穷尽一生,也没有什么希望。求前辈为苏信报仇!” 然此刻的玉娘子耳边隆隆作响。 天旋地转。 已经听不到纪晓芙的话了。 没有给纪晓芙任何答复,如同来时那般突然,她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偌大的厅堂,转眼间便只剩下纪晓芙一人,她流着眼泪站起身来,抚摸着刻有苏信名字的灵碑。 悲痛难忍,又失声痛哭起来。 从纪府离开。 浑浑噩噩的玉娘子没有回到客栈,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又似那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闯。 也不知飞驰了多久。 也不知在汉阳城绕了多少圈。 最终她来到了铁塔寺,登上了与苏信最后一次见面时所在的那座铁塔。 明明已经三年没有见到苏信了。 可曾经与苏信在地灵宫相处的日子,以及在这铁塔寺中说过的话。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玉娘子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一缕微风吹来,轻轻撩起轻柔的面纱,从小到大只在地灵宫落过一次泪的玉娘子。 圣洁清冷的脸上满是清泪。 “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说过会来找我的,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他没有死,没有死!!!” 无人的深夜,从未失态过的玉娘子撕心裂肺的嘶吼!嘴角边上,不断的有血水流出! 高空中的明月都不忍心看下去躲在了云后。 等到吼的喘不过气了。 张三娘弯着腰喘息着,还是无法接受苏信已经离世的现实,抱着几乎碎掉的胸口,喃喃自语。 “他没死,他没死。” “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对,他只是坠下了悬崖!不一定就死了,不一定!” 仿佛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玉娘子原本黯淡、近乎绝望的眼眸中。 重新闪烁出一丝光彩。 “眼见为实!” “我要去昆仑,我要去看看那个混账坠崖的地方,我要亲眼看到他的尸体。除非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不然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玉娘子重新打起精神,身躯犹如朦胧的月影,随清风中飘摇闪烁,回到了客栈! 整整一夜没睡,一直担心玉娘子的张箐,见到她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赶忙上前抱住她,带着哭腔说道:“娘,您去哪了?不是说好后半夜回来吗,怎么天都亮了才回来?” 玉娘子没有搭话,只是急切地说道:“赶紧收拾包袱,我们这就去昆仑!” “啊?” 一脸茫然的张箐完全搞不懂母亲这是要干什么,脑袋上方仿佛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一会。 一白一红两匹骏马,身姿矫健,鬃毛在微风中轻轻拂动,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哒哒哒”地踏在蜿蜒的土路上,扬起一阵轻尘! 马背上,两位绝世美人。 一人身着素白罗裙,裙摆随着马匹的疾驰微微飘动,宛如一朵绽放在风中的百合,另一人身着绯红色衣衫,如燃烧的火焰,明艳动人。 她们好似一道凌厉的剑光,向着昆仑的方向风驰电掣般奔去! 昆仑。 香玉满怀到苏信刚刚睡醒。 抬手“啪”的一声,重重地在朱九真挺翘丰腴处拍了一下。 入手触感又弹又软,颇为不错。 朱九真哼哼两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长睫微微颤动,看清眼前是苏信后,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甜笑,又痴缠又粘人地贴了过去。 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苏信的胸膛。 讨要宠爱。 大早上刚睡醒的男人本就火气旺盛,更何况苏信这一身根骨,堪称男人中的男人,火气更是大得很。 二话不说,当即又把昨天才刚“改了户型”的朱九真按在身下,朱九真先是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娇羞地闭上双眼。 云雨片刻,等到她再次哭着喊着求饶。 苏信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抱着被喂撑了。 几乎快要下不来床的朱九真。 感受着自己不在流失的真气,他暗笑道:‘果然帮九真将先天功入门之后,再行周公之礼、享受鱼水之欢时,便不会再被她吸走内力了。’ 朱九真贪恋地在苏信怀里腻了好一会儿,像是舍不得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突然,朱九真像是想起了什么。 脸色微微一变,强顶着虚弱的身体,咬着牙,扶着床沿,颤颤巍巍地想要下床,苏信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 然朱九真腿一动就小脸煞白。 苏信实在不忍心,又有些心疼地把她抱回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轻声问道:“怎么了?那么着急回去?” “好哥哥眼下正隐着身份呢,要是有人瞧见我大清早从浩哥哥房间出去,定会起疑,到时候你的身份可就悬了!” 朱九真一脸担忧。 苏信听后,满不在乎地道,“这算哪门子事儿?如今我已是昆仑派掌门人,有个掌门夫人能怎样?谁敢在背后嚼舌根,直接杀便是!” 他伸出手,勾起朱九真白嫩嫩的下巴。 朱九真听了这话。 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又往苏信怀里缩了缩,整个人几乎要贴进苏信胸膛。 纤细的指尖在苏信胸口轻轻画着圈。 与苏信有了夫妻之实,她和苏信说话也自在大胆了许多。 半是羞涩半是娇嗔地说道:“好哥哥,你要是真想找掌门夫人,还用得着四处寻觅?现成的不就在这儿嘛!” 苏信一愣没有反应,“你说谁呢?” 朱九真粉嫩的拳头轻轻捶了下苏信的胸膛,娇声道:“好哥哥还装傻!你昨天跟何太冲、班淑贤过招时,三番五次调戏班前辈,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是什么?” 苏信有些尴尬,忙摆手解释:“我怎么会调戏她?不过是打斗时的意外罢了!” 朱九真哪肯相信,坐直身子。 凑近苏信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像勾人魂魄的美女蛇般充满诱惑:“班前辈虽说年纪大些,可皮肤细腻得如同二八少女,那身段……我看了都眼馋,好哥哥,你当真不心动?” 顺着朱九真这番极具色气的话语。 苏信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班淑贤藏在黑袍下的诱人身段,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朱九真敏锐察觉到了。 她像个得逞的小狐狸,“嘿嘿”笑出了声。 苏信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骂道:“小贱人!” “小贱人有小贱人的好,人家就只想当好哥哥的奴婢,才不想当什么掌门夫人呢。” 朱九真双眼水汪汪的,像只撒娇的小猫般紧紧抱着苏信,声音软糯,身子还轻轻晃着。 正如朱九真所言。 苏信回想起身边的那些女子,邀月得知他有其他女人时,第一反应便是要与他同归于尽。 小玉燕则是只想把其他的女人除掉。 就连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师父大宝贝,面对他有其他女人这件事,心里也有疙瘩。 可唯独朱九真,心大得很。 全没把这当回事,不仅不生气,还一门心思帮着他,甚至催着他再多找几个女人。 虽然觉得调戏班淑贤那过程挺有意思的,但苏信真没存着勾搭她的心思,要是真想要她,昨晚上苏信就不会轻易放她走了。 他顿了顿摇头说道,“别瞎说,人家班淑贤可是有夫之妇,这种事儿可不能乱来。” 朱九真眉眼弯弯,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指尖轻轻戳着苏信的胸口,娇笑着说道:“我那莫愁妹妹不也心中早就有了情郎吗?可好哥哥你不也是这般不遗余力地帮她。心里头不还是惦记着人家的身子?” 对于班淑贤,苏信心里或许确实藏着几分阴暗的想法。 但对李莫愁,他真没有半点心思。 旋即伸出手,捏住朱九真那粉嫩的小脸蛋,手指还轻轻摩挲着道:“别瞎想了,我对李莫愁,当真是半分心思都没有。” “是吗,我那莫愁妹妹,脸蛋生得漂亮,身段更是婀娜,尤其是那胸前的丰满,可比我的还要大上几分呢。” 朱九真歪着头眼神里满是调侃。 似笑非笑地盯着苏信。 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来,苏信一脸正气,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见他不为所动,朱九真咯咯娇笑起来,“如果好哥哥要是想的话……” 小贱人跟个不知疲倦的皮条客似的,一心想着给自己拉女人,苏信不等她把话说完,佯装大怒。 “啪”的一声。 又往朱九真挺翘处拍了一下。 惹得朱九真轻呼一声,紧接着苏信双手一揽,再次朱九真整个人稳稳地压在了身下 ,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朱九真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 嘴里娇娇媚媚的喊着“好哥哥,你先听人间说完嘛~”,可话音还没落,就被苏信新一轮的欺负淹没。 阁楼之上,卧房之中。 那张雕花床榻不堪重负,又发出令人牙酸的“吱扭吱扭”声响。 临近中午,日光愈发炽热。 暖烘烘地洒在庭院里。 苏信给几乎快要被“榨干”、虚弱得不行的朱九真,缓缓注入了一股股雄浑的真气,助她恢复气力。 才恋恋不舍的帮她穿好衣服。 放她离去。 客房院子里,整个早上愁都没瞧见朱九真的影子,到处也没找到,李莫愁有些担忧。 朝着苏信的住处走去。 打算问问苏信,朱九真去了哪儿。 巧的是在半路上。 李莫愁正好撞见从苏信房中出来的朱九真,只见她再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 那原本就娇艳动人的脸蛋,此刻更是红扑扑的,透着粉嫩光泽。 像是被精心滋养过一般,娇艳风情。 完全没料到一出门就碰上这场景,朱九真瞧见李莫愁的瞬间,脸上“唰”地一下红透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朱九真心里七上八下。 正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解释,然李莫愁已经满脸担忧的跑来到她身边。 关切的扶住朱九真的胳膊单纯的道:“九真姐姐,你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难不成是昨天伤着了?” 朱九真:? 第132章 蒙古骑兵 第132章 蒙古骑兵 连续喝了两天两夜的露水。 何太冲一行人历经艰辛,终于穿过了巍峨连绵的昆仑山脉,抵达了西域星宿老仙丁春秋所盘踞的青海星宿海地区。 整个西域地界,势力错综复杂,大致可分为四方。 其中,实力最为薄弱的当属昆仑派。 除了昆仑派之外,还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明教雄踞在光明顶上。 有星宿老仙丁春秋坐镇星宿海的星宿派。 以及火工头陀掌控的金刚门。 在这四方势力的角逐中,以何太冲为首的昆仑派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常常遭受其他三方势力的打压。 尤其是星宿派。 丁春秋凶名远播,令人胆寒,就连他门下的弟子也是恶名昭彰,让人闻风丧胆,何太冲门下弟子,没少在他们手中吃亏。 所以此次出行奉苏信命令打探星宿派消息,何太冲带上的诸多弟子,无一不是追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 站在高耸入云的高山之巅,凛冽的山风呼啸着吹过,掀起他们的衣角。 何太冲极目远眺。 目光纷纷落在不远处星宿海的星宿川中,心中忌惮着丁春秋的赫赫凶名。 众人迟迟不敢靠近。 何太冲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既能打探到情报,又能糊弄苏信时,站在他左手边的一位心腹女弟子名叫素元子,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掌门,这星宿派势力庞大,星宿老仙阴毒无比,咱们真要听那贼子的去星宿派吗?” 何太冲微微皱眉,反问道:“你是何意?” 素元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掌门,我们昆仑派只有您一位掌门!” 何太冲当即板起脸说道:“这是什么话!我既然已经在众人面前让位于苏前辈,那苏前辈如今便是我们昆仑派的掌门人,你们都得听他的。” “他不过靠实力强占了我们昆仑派的贼人罢了!”那女弟子却满脸不服气,忿忿地说道。 跟随何太冲前来的本就是他的心腹。 听了这女弟子的话。 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素师妹说的没错!” “藏头小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昆仑派的掌门!” “我们的掌门只有您铁琴先生一人!” 何太冲心里暗自得意,但他深知自己与苏信实力差距悬殊,还是开口劝道:“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万万不可传到第三人耳中。” 这时,素元子再次进言:“掌门,您且听弟子说上一言。这几日弟子思来想去,觉得有机会能帮您从姓苏的贼人手中重新夺回掌门之位。” “哦?” 何太冲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其貌不扬的素元子,“你且细细说来。” 那素元子神色郑重,娓娓道来:“姓苏的虽然凭借着一身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高强武艺,从您手中强行抢占了昆仑派掌门之位。” “可他毕竟根基尚浅,难以坐稳昆仑派这偌大的基业。所以才会给您还有掌门夫人下毒,企图通过控制你们,来掌控昆仑派。” 何太冲微微点头,“这个我明白,可那我身中那贼人的剧毒,手中又没有解药,就算有心夺回掌门之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素元子嘴角微微上扬,自信地说道:“掌门想要解开身上的剧毒,并非难事!” 何太冲一听,不仅是来精神了。 双眼更是冒出精光。 激动地一把抓住那素元子的手腕:“你若真能帮我拿到解药,我便许诺你做昆仑派的长老!” 那素元子听到如此重诺。 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不再卖关子。 赶忙遥遥指着远处的星宿海,说道:“掌门,您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那苏信给您下的毒药虽然厉害,需要按时服用解药才能延续生命。可整个西域乃至天下,谁人不知用毒的行家,首推星宿老仙丁春秋与西毒欧阳锋两人。” “西毒欧阳锋行踪飘忽,白驼山山庄,更是人迹罕至,无人知晓其确切踪迹。但星宿老仙丁春秋的星宿派可就近在眼前啊!” 何太冲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投靠丁春秋,从他手里拿到解药?” 素元子单膝跪地,抱拳拜道:“星宿老仙虽然声名狼藉,为江湖所不齿,但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师。掌门您若是投靠于他,虽说在江湖上听起来不太光彩,可总比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贼子抢走昆仑派掌门之位要好得多!” 何太冲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心里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倘若自己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贼人抢走了昆仑派掌门之位这事儿传扬出去,自己必将沦为江湖笑柄。 更何况,那姓苏的还当众敢调戏自己的夫人,扯烂了她的衣服。 连肚兜都露了出来了! 何太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恨意,对苏信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他只犹豫了片刻,心中便有了决断。 咬咬牙说道:“好,就依你所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去投靠星宿老仙丁春秋。只要他能帮我报了这一箭之仇,就算我把昆仑派拱手让给那丁老怪,我也认了!” 素元子闻言,立刻高声赞道:“掌门人英明!”其他弟子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些不情愿投靠魔教,但见何太冲已经下定决心,也只能纷纷应和:“谨遵掌门之命!” 何太冲如今虽已离开了昆仑派,可他的夫人班淑贤还留在那里。 如今已经离开两天。 那姓苏的在交手时就对自己老婆贼眉鼠眼的,现在过了这么久,说不定自己的夫人都要被那狗贼给欺辱了! 怀着这样的担忧。 下定了决心的何太冲不敢犹豫,带着一众弟子,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向着远方的星宿海疾驰而去。 当他们走到半路。 即将踏入星宿海的区域时。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何太冲神色一紧,急忙竖起手来,示意弟子们停下。 他微微侧耳,仔细聆听了片刻。 何太冲脸色微变:“是马队,最少有十人,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大家小心,快四散躲到树上!” 随着何太冲一声令下。 昆仑派的弟子们纷纷施展起昆仑派的上乘轻功,身姿矫健地迅速闪身上树。 何太冲也不例外。 几个纵跃便躲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树梢上,等他们都藏好了,约莫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远方天地相接之处,出现了一队黑压压的人影。 随着那队人影越来越近。 何太冲等人终于看清,原来是一队由十个蒙古大汉组成的马队。 这些大汉身着厚重的铁甲。 头戴铁面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外,就连他们胯下的骏马,也都佩戴着铁铸的面甲,威风凛凛又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每个蒙古大汉腰间都挂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弯刃,背上还斜挎着长弓,看着马的左右两边各挎着一箭壶。 远远望见这群全副武装的蒙古人。 何太冲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恨,眼中闪过阴鸷,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般,阴冷地向周围的弟子下令道:“等这群畜生走近些,一拥而上,把他们的脑袋都割下来!” 伴随着马队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马队如同狂风一般迅速席卷过何太冲等人所藏身的这片林子,就在这时,何太冲猛然出手! 只见一道电光闪烁! 为首的那个蒙古汉子被他一剑劈落下马! 紧接着跟随在何太冲身边的几个弟子一同拔剑扑出,前后不过眨眼之间,十个蒙古大汉便已有一半被斩落马下! 这些蒙古大汉可都是军中精锐,反应速度极快,遭受偷袭的瞬间,他们便迅速做出了反应! 纷纷提起背上的硬弓! 挽弓搭箭,“嗖嗖”几声! 几道犹如流星般的箭矢呼啸着射来。几个昆仑派的弟子躲避不及! “噗嗤”几声。 有人被箭矢贯穿了胸膛,有人被射爆了脑袋,当场气绝身亡! 何太冲怒火中烧,当即施展出迅雷剑法,他身影一闪,化作一道雷光,犹如雷龙降世,剩余的几个蒙古汉子也瞬间被他一剑刺穿了身上的铁甲! 鲜血飞溅,倒在马下。 转眼间,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十位蒙古大汉,此时只剩下为首的那一人还活着。 何太冲满眼怒火,举剑抵住他的脖子,用一口流利的蒙古语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西域?你究竟想干什么?” 蒙古汉子见同伴们全部死去。 如今只剩下自己孤立无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像倒豆子一般,急忙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西域的缘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这个汉子名叫乌力吉。 是汝阳王府的一位传信使者,他所来是为汝阳王府千金郡主,绍敏郡主敏敏·特穆尔,也就是赵敏传信。 丁春秋贪图荣华富贵。 早已与赵敏谈妥条件,十天后要与赵敏会面,商讨星宿派加入大元朝廷,以及封赏等诸多事宜! 对蒙古人恨之入骨。 何太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丁春秋这狗贼,居然与蒙古鞑子狼狈为奸,甘愿给他们当狗,简直就是武林败类!走,我们回宗门,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姓苏的贼子!” 何太冲怒喝一声,猛地轰出一掌。 那蒙古汉子的脑袋如同西瓜般被拍得稀碎,脑浆和鲜血溅落一地。 素元子却急忙上前拦住他。 “掌门,倘若我们把这消息告知那姓苏的贼子,您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从他手中夺回掌门之位了。” “您还怎么从丁春秋那儿拿到解药呢?” “不如还是按我们先前的计划,投靠丁春秋。况且如今丁春秋已经投靠了蒙古人,我们投靠丁春秋,也算是依附了蒙古人。到时候有蒙古人的支持,您想要夺回昆仑派掌门之位也会容易些……” 素元子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她的脑袋如同刚才那蒙古汉子的脑袋一样,如西瓜般爆开,污血四溅,洒了一地。 何太冲面如寒霜,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扫视着周围的一众心腹,一字一顿地说道:“谁要是再敢提投降鞑子、投靠丁春秋,下场就和她一样!” 众人见状,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随后,他们赶忙收殓同门的尸体。 又按照何太冲的吩咐,将那些蒙古人的盔甲扒下来,随意丢在雪地里,任其被荒野中的野兽撕咬。 何太冲一行人急速朝着宗门赶去。 归程的速度比他们出宗门时还要快上许多。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 此时,距离苏信成为昆仑派掌门已然过去了四天,苏信除了每天晚上在温柔乡里将朱九真“喂饱”之外。 也并没有完全沉溺其中无所事事。 他把昆仑派的武功秘籍全都取了出来,有针对性地从中挑选出几本颇为上乘的,仔细研究。 班淑娴的天罡混元气。 还有何太冲的迅雷剑法。 这些高深的武学,他都用心记在了心里,除了这两门绝学,他还研习了昆仑派的轻功,学了一门顶尖气功——冲霄惊鸿。 昆仑派除了剑法与外功出众。 其轻功在当今武林也是一绝,能够与武当山的梯云纵比肩。 饶是苏信身法本就有所欠缺。 此刻有兴致地在演武场上演练着,还 抽空指导李莫愁以及朱九真习武。 班淑贤也被不情不愿地喊了过来。 时不时地给苏信讲解天罡混元气里的关键诀窍,约莫练了一两个时辰,苏信招呼众人休息。 朱九真眉眼含情 贴心地从袖中拿出一方精致的帕子,轻柔地为苏信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也不避讳众人。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清晨朱九真都会从苏信的房门中盈盈走出,除了单纯的李莫愁外,众人再是眼瞎也能看出朱九真跟新掌门关系不浅。 昆仑派的弟子们。 只要远远瞧见朱九真的身影,都会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规规矩矩地低头行礼。 众人刚落座。 这时一位小婢女便端着一碗果盘匆匆跑了出来,也许是跑的太急了,又或许是想抱朱九真大腿,她苏信与朱九真拜道:“掌门,掌门夫人,请用。” 听到小婢女这般称呼朱九真。 班淑贤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喊她什么! 掌门夫人?!! 她要是掌门夫人,那我是什么?!! 第133章 计划 班淑娴本就脾气暴躁。 听到小侍女竟称呼朱九真掌门夫人,顿时火冒三丈,她那双威严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圆,红唇微张。 就要发怒斥责。 然而,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苏信面具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刹那间,班淑娴心里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冷水猛地浇灭,满心的委屈只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出于对苏信的恐惧,她闷闷地闭上了嘴巴。 心里却把苏信骂了个狗血淋头,气鼓鼓地扭过头,小脸一扭,身子也跟着一歪。 活脱脱像个受气包。 背对着众人,不再言语。 这些小表情,被苏信尽收眼底,但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拉着朱九真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朱九真从小生活富足,在雪岭丈横行霸道惯了,对于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满心满眼都只有苏信。 她所有的念想与野心都倾注在苏信身上。 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朱九真笑着和小侍女打趣道:“你这小蹄子,可别乱喊。咱们昆仑派如今哪有什么掌门夫人?要是这话让以后真正的掌门夫人听到了,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小侍女听了,吓得瑟瑟发抖,慌慌张张地就要下跪认错。 朱九真见状,依旧笑着说道:“没事儿,不过随口开个玩笑,你下去吧。” 苏信也开口道:“下去吧。” 小侍女如获大赦,感恩戴德地抱着茶盘匆匆跑开了。 班淑娴的心却被“昆仑派现在没有掌门夫人”这几个字扎得透心凉。 眼眶差点气红了,心里愤愤地骂道:“什么叫没有掌门夫人?我不就是掌门夫人吗?你这无耻的贼子,实在是可恨,可恨至极!” 小侍女退下没一会儿。 苏信一杯茶还没喝完,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个十来岁、背着剑的小童子快步跑了进来,禀报道:“掌门,何长老他们从星宿海回来了!” “就在议事堂候着。” 自从苏信当上掌门之后,何太冲便自动降级成了昆仑派长老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信闻言,心中不禁纳闷。 从昆仑派到星宿海,一来一回少说也有十天的行程,哪怕何太冲身为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往返也得四天,单程起码两天。 可如今距离何太冲下山,前前后后不过四天时间 ,这意味着他在星宿海连一天都没待,那么短的时间何太冲能在星宿海打听到什么消息? 能知晓星宿海的什么情况? 星宿派的动向很要紧。 苏信想要在短时间内对抗邀月,全指望丁春秋手里的神木王鼎了!然何太冲这般不把自己的命令当回事,他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哗啦一声,苏信从椅子上站起身。 招呼李莫愁等人道:“走,跟我去前面的议事厅看看,瞧瞧我们的何长老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了。” 几人一路快步。 还没迈进议事堂的大门,一阵苍老的叫骂声便传了出来。 “何太冲,你竟敢对掌门的吩咐阳奉阴违!” “掌门让你去打听星宿派的消息,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匆匆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苏信一听这声音,立刻就听出这是孙山的声音。孙山孙长老是在他镇压昆仑派,逼何太冲让位时。 第一个倒向他的长老。 孙长老武功平平,只是个历经七次蜕变的宗师,六十多岁了,没什么特别出众的本事,不过却十分听话的好狗。 既然他已经在教训何太冲了。 苏信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人走进了议事堂。 此时议事堂里的人分成了两拨。 右边是以何太冲为首的弟子们,个个背着盔甲,衣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 左边则是以孙长老为首的昆仑派长老们。 苏信刚一进门,原本吵闹的议事堂瞬间安静了许多。 看到何太冲等人身上的血迹以及背着的铁甲,苏信感觉事情或许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虽然惦记着神木王鼎的事。 但苏信还是当即压下了火气,对着孙长老等人摆了摆手说:“孙长老,你先别这么大火气。何长老一向对昆仑派忠心耿耿,他这么早回来,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发现,先听听他怎么说也不迟。” 如今已彻底倒向苏信的孙长老,俨然成了他的铁杆心腹。 一听苏信这么说,他立刻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笑着往自己嘴上轻轻扇了两下,谄媚地说道:“还是掌门英明啊,是我太着急了。” 说完,又客气的朝何太冲抱拳拱手道:“何长老,要是有什么发现,就赶紧说吧。” 何太冲此前绞杀了一群蒙古鞑子的传信官,事关重大,没见到苏信之前,他不敢把这消息告诉昆仑派的其他长老。 此刻见苏信进来,再看看曾经整天对自己摇尾讨好的孙长老,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为了对抗鞑子,何太冲也只能强压下心中对苏信的愤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如何遭遇鞑子,又从鞑子骑兵那里缴获了哪些情报,毫无保留。 说完后,他还示意手下的心腹弟子上交出一枚令牌。 只见那令牌金光闪闪,做工极为精致,令牌中央赫然刻着一个看不懂的蒙古文字。 苏信目光扫视众人,开口问道:“你们当中可有懂蒙古文的?可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应,何太冲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禀苏掌门,这块令牌上面刻着的是‘汝阳王’的‘汝’字。” “掌门有所不知,像这样的令牌,只有鞑子皇族血脉才能拥有 ,这必然是汝阳王女儿敏敏特穆尔的身份令牌。” “据这群鞑子所言,那个蒙古郡主敏敏特穆尔已经通过书信,和丁春秋达成了投靠的相关事宜。等到十日后,鞑子郡主就会亲自与丁春秋会面。” “届时,丁春秋将接受鞑子的封赏。” “帮助鞑子为祸西域武林!” 何太冲似乎对蒙古人怀着深仇大恨,说着说着,他的双眼已然冒火。 即对夺走自己掌门之位。 恨不得将其扒皮抽骨的苏信,他竟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西域虽然远离中原,但也是汉人的土地,岂容那群鞑子在此作恶。” “掌门,这封密信是我们三日前截获的,如今距离鞑子郡主前来西域,还有7天时间。掌门神功盖世,恳请您带我们截杀那群蒙古鞑子,斩下汝阳王女儿的头颅!” “如此,方能震慑丁春秋那群吃里扒外的叛徒!” 说实话,苏信对何太冲的印象着实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在苏信眼中,这人就是个既阴险又懦弱的小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别说是掌门之位,就算是老婆,他都能拱手让给旁人。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有着如此强烈的民族气节! 居然对蒙古人有如此浓烈的恨意! 这让苏信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他回想起原着里,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后,班淑娴与何太冲夫妇被赵敏关在大元的万安寺长达大半年之久,何太冲和班淑娴两人的几根手指都被剁掉了。 却也始终没有向赵敏低头。 如此看来,这两人并非纯粹的卑劣宵小之徒,虽说平日里鱼肉百姓,但在大义面前,倒也有着几分宗师该有的气度。 念及此处,苏信嘴角微微上扬。 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越发觉得将整个昆仑派掌控在自己手中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他拍了拍手,目光望向何太冲,说道:“何长老,你的气节令我深感敬佩,快请起身吧。” 何太冲还以为苏信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正准备再次拜谢,却听苏信道:“不过,你的要求我并不能答应。” 苏信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何太冲交给他的那枚令牌。 何太冲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猛地抬起头,竟不顾生死地逼问苏信道:“那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苏掌门也和丁春秋一样,是贪生怕死之辈,害怕那群鞑子骑兵了吗?倘若如此,苏掌门你这个昆仑派掌门之位,我不服!” 何太冲满脸愤怒,大声吼道。 不光是他,就连班淑娴以及原本支持苏信的几个长老,脸上也都瞬间变了神色。 唯有孙长老面露难色,左右为难。 而那位火性十足、率先为苏信出头的长老也跟着嚷嚷起来:“咱们昆仑派虽说地处西域,可也是中原八大六大门派之一,你怎能惧怕那群蒙古鞑子?掌门您要是这么做,岂不是要被江湖人耻笑,让我们昆仑派沦为八辈子的笑柄?” 眼看苏信在昆仑派众人面前有些失了威望的样子,朱九真赶忙给苏信使了个眼色。 让他先稳住众人再说。 李莫愁可不管那么多。 她只知道苏信对自己有恩,不管苏信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恩人,面对昆仑派的诸位长老,她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一副随时准备拔剑出鞘,与昆仑派众位长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苏信赶忙抬手拦住了这两位女子。 他拿着赵敏的身份令牌,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就算我们现在把汝阳王的女儿杀了,把那群鞑子都杀了,又能怎样呢?” “我们杀了一个汝阳王的郡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来一个汝阳王的王子,又或者是哪位亲王的儿子女儿,到时候,丁春秋依旧会投靠大元,投靠蒙古鞑子。” 苏信这番话一出口,不少长老都回过神来。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丁春秋投靠的是大元,又不是汝阳王的女儿。把她杀了,虽然能解一时之恨,但对于大局来说,确实没什么作用。 难道整个西域武林也要像中土一样,沦入鞑子的马蹄之下了吗? 不少昆仑派的长老也都面露颓然。 就连那位火暴脾气的长老也紧紧攥紧了拳头。 然而,何太冲却半点没有低头的意思。 他追问道:“苏掌门,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丁春秋投靠那汝阳王的女儿吗?!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若不是看在何太冲对中原还有最后一点良心的份上,就凭他几次这样对自己咆哮,苏信早就一剑将他杀了。 他再次耐住性子,把手中的令牌抛到何太冲面前,说道:“现在汝阳王女儿的身份令牌在我们手里,而先前丁春秋又只跟这位郡主有过书信往来,根本没见过真人。” “正好,你们又缴获了十件蒙古骑兵的盔甲,这不是现成的好办法摆在我们面前吗?” 在场的聪明人不在少数。 经苏信这么一提醒,本就阴险狡诈的何太冲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掌门妙计,真是妙计啊!” 朱九真以及几位长老也都琢磨过味儿来,双眼放光,纷纷看向苏信,眼神中满是敬佩。 孙长老第一个跳出来拍马屁:“如此妙计,也只有我们苏掌门能想得出来!” “苏掌门能成为我们昆仑派掌门,那简直是天佑我们昆仑派啊!” “不,这是天佑我们整个中原!” 听多了这些阿谀奉承之词的苏信,一脸无趣地又坐回了板凳上。 一脸茫然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李莫愁凑到苏信身边,看着兴奋的众人。 她碰了碰苏信的胳膊肘,呆萌地问道:“前辈,您说的到底是什么妙计呀?” 苏信:? 这就是古墓派出品的弟子吗? 苏信些不想搭理这个笨比。 一旁的朱九真替李莫愁感到丢人,捂着脸拉过李莫愁的手,将苏信的计划告诉了她:“既然丁春秋没见过汝阳王的女儿,而汝阳王女儿的身份令牌又在我们手上。” “那我们不妨拿着这块令牌,扮成那那蒙古鞑子的模样,去封赏丁春秋,来个鱼目混珠。” 何太冲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顺着朱九真的话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们一拥而上,说不定能直接把那星宿老怪给打杀了!” “一旦丁春秋死了,星宿派群龙无首,蒙古鞑子再想接他们的手,清剿我们西域武林,这辈子都别想了!” 从这两人的口中知晓了苏信的计划。 不知已经被苏信折服过多少次的李莫愁,再次在心中惊叹不已:“前辈不仅武功盖世,心思还如此缜密!” “真是高深莫测!” 第134章 得剑 何太冲对鞑子的恨意极为浓烈。 定下计划之后,他当即提议道:“各位长老,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迟则生变,现在就出发吧!” “先别急,丁春秋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绝顶高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苏信多看了何太冲两眼。 猜测这人是不是跟鞑子有什么过节,说着他望向那位格外显眼的矮胖火长老,问道:“火长老,我之前吩咐你打造的一把重剑和一把快剑,锻造得怎么样了?” 火长老抱拳回道:“回禀掌门,经过多日的锻打,那两把重剑和快剑的剑胚都已经打好了。现在只差再过火一次,就能出炉。” “还需要多久?” “最迟最少还需要三天。” 火长老介绍道:“打造这重剑与快剑的铁,是昆仑山脉深处的神铁晶,比普通的铁更加坚韧。” “所以煅烧这种铁料,普通的凡火可不行,必须等到三日后六丁齐聚之日,太阳离俺们昆仑山顶最近,地气上升的时候,摄取太阳中的先天火精,才有足够的温度将这两把长剑锻造出来。” 何太冲着急道:“三天之后就太晚了啊!” “我们从那鞑子首领手中拿到这书信已经是三天前了,再过三天就过去了六天。等我们赶到星宿派时,恐怕已经过去八九天了!” “那汝阳王的女儿与丁春秋虽定在十天之后会面,可万一她早来个一两天,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到时候我们和他们撞个正着,那可如何是好?” 何太冲这番话确实在理。 苏信沉吟片刻,便对火长老说道:“火长老,你锻造这两柄神剑,如果不摄取先天火精,会不会有影响?” 火长老回答道:“影响肯定是有的,融入六丁六甲齐聚时的先天火精,两把剑的品质会有所下降,只要之后再煅一次火,还是可以弥补的。”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不借助三日后上升的地气,俺们没办法大幅度提升温度,无法将剑胚里的杂质彻底去除。” “要是这一步做得草率,这两柄剑就跟废铁没什么两样了。” “还请掌门做个决断。” 得知缺失的先天火精后续能够补足。 苏信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站起身来,说道:“火长老,走,带我去看看那两把剑。” 火长老明白,苏信这是打算提前取剑了,那昆仑神铁可是极为难得的宝贝材料,要是温度不够导致过火失败。 这两块宝料可就彻底报废了。 火长老暗自叹了口气。 可又不敢违抗苏信的命令,只好带着他前往铸器堂。 铸器堂与其他堂口不同,那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只火炉。 其中最中央的火炉足有三丈之高。 形状上头圆、下头方,暗合天圆地方的说法。 众人才刚靠近。 就被一股轰隆隆的热浪所笼罩。 火长老才刚走近,身上的汗水就带着呲呲声的气化成了白雾! 朱九真修为太弱。 更是差点被炉火散发的火气所伤,苏信外放真气,将她护在身边。 众人从外面的炉口望进去。 能看到里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在火焰的中央,正用钩索吊着两把被烧得火红的剑胚。 其中一把较为宽厚,长三尺七寸,宽有一掌。 而另一把则较为灵巧,长仅有三尺,宽不过两指。 这两块昆仑神铁实在是世间罕有。 打了一辈子兵刃的火长老,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两块珍贵的材料变成废品。 他满脸恳切,再次向苏信劝说道:“掌门,您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就再等三天,只需三天时间。两天后,当太阳临近、地气上升的时候,炉火就会达到铸剑过火所需要的温度。” “到那时,俺向您保证,一定能把这两柄神剑完好无损地交到您的手中。” 神兵利器向来可遇而不可求。 即便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手中也未必能有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 苏信望着那两把由昆仑神铁锻造的轻重双剑,虽还只是剑胚,可他只看了一眼,便能从火炉之中感受到它们所蕴藏的凌厉锋芒。 眼下时间确实紧迫。 倘若丁春秋真的投靠了赵敏,那她再想从他手中夺取神木王鼎,可就难如登天了。 没有神木王鼎相助。 想要在短时间内拥有能与邀月媲美的武道实力。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与邀月分别还不到半个月,苏信就已经对她思念至极。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怎能再躲着邀月过上两三年。 为了能早日与邀月再续前缘。 神木王鼎苏信志在必得,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收入囊中。 苏信再次向火长老确认:“火长老,只要温度能达到,你就能保证这两把剑成功出炉,不会出意外,对吗?” 苏信取剑的决议已然定下。 火长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劝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抱拳道:“只要掌门能把温度提升到剑胚过火所要求的程度,俺就有把握先将这两把剑的粗坯打磨出来。” 话虽如此,可打了一辈子铁的火长老并不认为苏信有什么办法,能将火焰温度骤然提升。 昆仑神铁锻造所需的火焰温度是寻常火焰的十倍,这三丈高的大炉子,最多也只能把火焰温度提升到锻造寻常神兵利器所需温度的五倍左右。 苏信怎么可能能在一瞬间将炉子的火焰温度再提升五倍,并且还能让这高温持续保持两个时辰之久! 然得到火长老肯定的答复后。 苏信吩咐一旁的童子,把昆仑派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真气的灵丹妙药拿出了一大半。 待童子将丹药放在自己身边。 苏信站起身来,闭目养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等精神饱满他对火长老说道:“火长老,只需维持两个时辰的高温就行,对吧?火长老,你可得仔细点,千万别把我的这两把宝剑给打坏了。” 话音刚落。 不等火长老回话。 苏信浑身气势陡然变得锐利! 一跃而起,踩在了那散发着几乎能把人融化的高温的炉子顶上,他左手按在熔炉上方,先天九阳功与金刚伏魔神通同时开启! 一股赤金色混杂着红芒的光芒,从他的双掌之中迸发而出! 紧接着,先天九阳功与金刚伏魔神通所蕴含的,天地间最为正统、浩大的赤阳功力,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将整个炉子包裹起来! 只见原本因为高温而扭曲的三丈高的炉子,此刻竟被一股金赤之色的烟霞笼罩,犹如在锅中蒸煮一轮大日的红汤! 散发着炽热而威严的气息! 火炉中的火焰,也以恐怖的速度急剧升温。 一倍、两倍、三倍…… 仅仅在呼吸之间,温度就提升到了寻常锻造神兵利器所需温度的十倍!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 与苏信交过手的何太冲、班淑娴两人。 自认为已经见识过苏信的真正实力。 可此刻见到这般场景,也吓得寒毛直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要是想动手,只需一招就能取了他们的性命。 尤其是何太冲,想到自己先前在议事堂上还三番两次顶撞苏信,一时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朱九真和李莫愁两个小可爱。 一左一右,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火长老等他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满脸震惊! 苏信大喝道:“火长老,还不赶紧给剑胚过火!” 火长老这时才如梦初醒。 赶忙运起自身真气,冲开了苏信以功力催生出的如烟霞般赤金色的真气! 冲到了炉子近旁。 他迅速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血肉筋骨,那双臂粗大犹如虬龙。 火长老丝毫不惧高温。 双手抱住烧得发红的铁索,用力一拉,只听“哗啦啦”一声,原本悬在炉子中央上方的两把剑胚便被拉到了近处! 滋啦滋啦! 铁链与皮肤接触发出烤肉般的声响,等火长老放下铁链时,他的胸膛和双臂已被烫得糜烂不堪! 然而,这位满身大汗、白气蒸腾的火长老却丝毫不在意,龇牙咧嘴的将两柄剑胚拉到近处! 他左脚猛地一抬,踢向炉灶! 一把磨盘大小、百十斤重的巨锤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中! 双臂紧握锤把。 火长老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抡圆了手臂,“当”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剑胚之上。在热浪与炙热之中,火星四射。 苏信看到那被巨锤抡砸过的、火红无比的剑身竟变得通透了几分! “掌门,您瞧好了!俺绝对能把这两把剑给您打出来!” 火长老哈哈大笑。 身上血流如注,可他双手丝毫没有停歇,不断地抡着锤子。 火长老豪气干云,很对苏信的脾气。 他仰头吞下一瓶丹药后,大笑道:“你好好打,等你把这两把剑打造出来,我必有重赏。” “当当当” 落锤的声音持续不断。 赤色霞气的遮挡下,在场的众人都看不到炉子近处的情况,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朱九真与苏信亲如夫妻的睡了几天。 她深知苏信的情况。 知道苏信虽然外表强壮,外功已达齐物境大圆满的水平,但内功修为还比较弱,只有四次蜕变的水平,而提升炉子的温度极其耗费真气。 所以,苏信才会拿出那么多丹药备用。 朱九真满心担忧苏信,紧张得双手都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 生怕苏信真气消耗过度伤了身子。 然而在李莫愁眼中,苏信早已是无所不能、高大无比的存在,见朱九真如此担心,她笑着安慰道:“九真姐姐,你何必这么担心呢?前辈神功卓绝,锻造两把剑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对于这个单纯到极点的好姐妹。 朱九真无言以对,也没心思搭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大火炉。 为苏信祈祷着。 就这样,随着锤子“当当”的敲击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原本高悬在高空的太阳也开始慢慢西沉,眼看着日头就要落下。 当! 一阵犹如铜钟般悠扬的锤声落下,随后陷入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等了好一会。 苏信也没有从烟霞中走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何太冲和班淑娴两人也不例外,他们紧张得要命,生怕在这关键时刻出什么意外。 毕竟,他们还得依靠苏信来抵御企图入侵西域武林的鞑子呢! 何太冲和班淑娴都是果断之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当即施展起两仪剑法,两道剑光闪过,将那一片烟霞斩开! 只见苏信身上的黑袍已被火焰燃尽,黑发散乱的披在肩头! 裸露着大半的身体! 血肉如同玉石雕琢而成,散发着别样的光泽! 而那两把剑正分别置于他的左右两侧。 精疲力尽的火长老倒在一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道,“掌门,快,快,只差最后一步了,快用您的血祭这两把长剑。 苏信从腰侧拔出那把刻有“江燕”名字的匕首,在自己的左右手心分别划出一道血痕,随后攥紧拳头。 鲜艳的血水洒在两把剑胚之上! “咝啦”一声! 红色的血珠在高温中,瞬间融入火红的剑胚里面,于剑身之上化成了又圣洁,又邪意的血纹! 此刻两把剑仿佛有了灵魂! 竟如活了过来一般,顿时发出阵阵嗡嗡的轻吟声。 苏信从那两柄剑中感受到一股亲切之感,他催动神功,止住了掌心中的伤口。 两把长剑余温未退。 他心中一动,毅然抓住了剑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炙热,反而生出一股清凉之感。 苏信惊讶地望着手中这一轻一重两把剑,用力拔出! 此时苏信的臂力已颇为惊人。 左手的快剑轻如鸿毛,握在手中仿佛空无一物,没有丝毫重量。 而右手那把重达三百斤的重剑,在注入真气加持后,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仿佛真的扛着一座山岳! 苏信猛然一挥剑。 只见火浪与霜雪从他身前蔓延开来。 左手的快剑在挥剑瞬间,褪去了原本的黑红色,变得如月光下的白雪一般,圣洁透亮! 而右手的重剑则越发乌黑深邃、古朴厚重! 火长老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 于众人的惊异的注视下。 苏信挥舞长剑,在空中留下阴阳两道剑气,他笑道。 “明天咱们上任鹅城!” 第135章 嚣张 次日,困眼惺忪的太阳才刚与月亮完成交替,慢慢爬上山头。 苏信、何太冲、李莫愁和朱九真等人就已经乘着这金雕来到了星宿海附近。 自从苏信成为昆仑派掌门之后。 金雕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然而然就成了昆仑派的正宗派中神兽。 这几天以来,每天都用各种山珍野味供奉着金雕,它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往前走,就到了星宿老仙丁春秋的地盘了。 苏信让金雕在远处一座山林里停了下来,转身对李莫愁道。 扭头间,他看到朱九真在出门之前就已经换好了一副蒙古女子的打扮,一身红色花袍,衬得她美得像一朵玫瑰花。苏信打量一眼,觉得她有几分赵敏的气度了,而后回身对李莫愁道:“你且在这里和金雕等着,等我们杀了丁春秋后,你看见我发的信号,便与金雕前来接应。” 李莫愁虽然很尊敬苏信。 但对苏信这番指派有些不太满意。 她更想在苏信面前表现自己,争取道:“九真姐武功平平,前辈还让我来假扮那蒙古郡主吧,我虽然武功也不如前辈,但好歹也有着宗师的水准,能够自保。” 苏信直翻白眼。 就连朱九真、何太冲以及班淑娴等人也都差点笑出声。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们都看出来李莫愁缺心眼,远不如朱九真机灵,要是让她去扮蒙古郡主,说不定刚进门就会被人抓个现行! 苏信也没继续在智商方面多打击李莫愁,只是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信口开河道:“莫愁,这次我们有那蒙古郡主的令牌,此行并没有多少风险。” “刺杀丁春秋并不难,难的是逃脱。” “如此重要的岗位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唯有你来。” 苏信竟然将如此重要的岗位交给了自己! 李莫愁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本就饱满的胸脯挺得更高了,重重地点了下头,说道:“放心吧,前辈,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站在众人身后的金雕,怜悯地瞥了一眼这个一身白裙,不太聪明的母猴子。 告别了李莫愁。 苏信等人不敢浪费一点时间,向着星宿派疾驰而去。 俗话说得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苏信的武功本来就不及丁春秋。 所以此次前来,他除了带着班淑娴和何太冲两人之外,昆仑派的八位长老也出动了六位,算是倾巢出动! 只将受了伤的火长老以及算是苏信心腹的孙长老留在昆仑派留守,并将昆仑派的各种事宜都交给了孙长老。 孙长老对苏信更加无比信服。 众人的轻功都很不错,除了朱九真之外,苏信怕她掉队,只能抱着她赶路。 苏信飞身在最前方。 眼见着离星宿海愈发近了,朱九真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她抓着苏信的衣襟,小声说道:“好哥哥,那星宿老怪,据说是位绝顶高手,我们就这么杀过去,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个蒙古郡主到底是什么性格,也不知道该如何假扮,我们是不是再计划一番?” 苏信听她说话时,众人已经如利剑般到了星宿海的腹地。 从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星宿派的所在。那并非想象中到处阴暗森然的魔派。 星宿派虽然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教邪派、旁门左道,擅使毒功,但其门派并非是想象中的阴暗魔窟。 反而是一座用汉白玉铸成的华美道观。 道观的上空,盘绕着氤氲的紫气,云雾袅袅,阵阵悦耳的丝竹声从里面悠悠传来,全然不像是魔窟,反倒好似一处遗世独立的神仙居所。 这下,可不只是朱九真满心不安,就连一贯沉稳的何太冲和班淑娴,神色也跟着起了变化。 何太冲向来行事谨慎,他赶忙上前劝道:“掌门,要不咱们先观望一阵,回昆仑派再仔细商讨对策?” 班淑娴皱紧眉头,“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杀过去,实在太鲁莽了。” 其他四位长老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谏。 朱九真心里发慌,手足无措地抱紧苏信的胳膊,虽然没吭声,但眼中的怯懦藏都藏不住,明明白白地把害怕写在了脸上。 除了苏信之外,其余几人心里都不禁生出了退意。 然而,此刻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们踏入星宿海、进入星宿派势力范围的那一刻,便已被星宿派那些藏在暗处的明哨、暗哨发现了。 随着一声声好似鸟鸣般尖锐的哨声突兀地响起。 嗖嗖嗖嗖! 几个身着西域服饰的年轻弟子。 身法犹如薄雾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将苏信等人围在了中央。 为首的那名男子,虽然长着一副西域人的模样,却生得颇为俊美,长发编成了细细的小辫子,垂在双耳旁边,双手揣在宽大的衣袖之中,昂首挺胸,一脸倨傲地朝着苏信等人质问道:“你等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星宿派的地盘!” “识相的,就赶紧自缚双手,兴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要是动作慢了,等大爷动手,一个都别想活命!” 苏信没理那人。 环视一圈周围星宿派的十几位弟子后,只笑着跟朱九真暗中传音道:“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怎么扮演那位蒙古郡主吗?” “我现在教你。” “越跋扈、越盛气凌人越好!” 苏信刚把话说完,朱九真还没领会其中意思,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声呼啸。 原本站在她身侧一步之遥的苏信,已然如同一头愤怒的猛龙,闪身冲了出去。 脸上戴着面具、全身被黑袍紧紧包裹的苏信,好似一道暗沉且凶戾无比的旋风! 风声呼呼作响! 紧接着“砰砰砰”几声如龙吟虎啸般的拳脚碰撞声传来! 下瞬间他们团团围住的十几位星宿派弟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击飞出去! 洒着血水摔倒在地上! 那批星宿派弟子,有的脑袋被击碎,有的胸口被打出大洞,还有的整条脊椎竟从背后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血水横流,血肉和骨头碎了一地,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唯有那位星宿派领头的弟子,胸口挨了一拳后,没有当场毙命,只是吐了几口血,摔出了一两丈远。 不过他没死,并非是因为功力深厚、命硬,而是苏信有意留他一命。 这名领头弟子惊恐地望着眼前这血腥骇人的一幕,还没等他挣扎着起身。 苏信又如同魔神降临一般,撞开空气,瞬间来到他近前。 伴随着“咔嚓”的脆响! 苏信一脚踩断了他的左腿膝盖。 那弟子吃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苏信倒是很有耐心,等他叫完,唰地一甩手,“铮”的一声,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擦着那弟子的耳畔飞过,深深嵌入地面之中。 苏信冷冷地说道:“郡主不远万里从大元赶到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还要我们通报吗?” “赶紧让丁春秋出来拜见!” 苏信身后,朱九真、班淑娴、何太冲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原以为苏信所说的刺杀。 是扮成蒙古郡主的模样,悄无声息地混入星宿派,然后再找机会,集众人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丁春秋。 可没想到,刚到星宿派前,苏信就如此彪悍地打杀了十几个弟子。 闹出那大的动静! 虽然他们一时无法理解苏信为何如此莽撞行事,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感觉到一阵痛快。 与其他人不同。 朱九真,这个天生带着几分坏种的女子,在遇到苏信之前,未经教化的她,在雪岭作威作福。 遇到苏信后,也只是压抑着自己想做坏事的本性。 如今见苏信为自己撑腰,能光明正大地“做坏事”了! 刚才脸上的怯懦瞬间烟消云散。 素白的小手气派的背在身后。 真摆出了几分皇亲国戚的派头,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那星宿派弟子说道:“怎么,听不懂中原话吗?还是说丁春秋不想投靠我们大元了?” 那星宿派弟子终于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竟是他们掌门都要极力巴结的大元郡主! 汝阳王的女儿! 他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邦邦邦! 地对着朱九真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人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 “小人这就去喊掌门。” 说着,他双手捧起地上的金牌,拖着瘸了的腿,一跳一跳地向着星宿派内跑去。 等那名星宿派弟子走远后。 何太冲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星宿派的弟子了,才走到苏信身旁,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小声说道:“掌门,那丁春秋性情古怪,为人阴险毒辣,您这样打杀他的弟子,若是惹恼了他,真要和我们动起刀剑来,可如何是好?” 苏信心头暗笑。 心想这何太冲实在是高看丁春秋了。 那丁春秋,不过是个贪图荣华富贵、只知享受的小人罢了。 别说和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相比,就连鼠辈慕容复,他都比不上。 而且星宿派的弟子,明面上是他丁春秋的徒弟,实际上就是奴仆! 丁春秋与人比斗时。 经常把弟子当成炮灰扔出去,给自己挡刀! 杀了这些弟子,量他丁春秋也不敢怎么样,也不会放在心上。 再者说。 我如此霸道行事,也符合赵敏那女人的行事风格。 苏信顿了顿,淡淡笑道:“放心吧,我们表现得越强势,丁春秋越不敢和我们翻脸。” 何太冲不太相信,正想再劝苏信小心些时,突然听到一阵嘹亮的唢呐声。 紧接着,笛子、古筝等乐器的声音也飞扬起来! 两扇由汉白玉铸成的大门缓缓敞开! 一群星宿派弟子分成左右两队,手持各种乐器,吹奏着,排列整齐。 而在队伍中央,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 他身着一袭由玉蚕丝精心编织而成的华美道袍。 步伐轻快地走了出来。 隔着老远看到蒙古女子打扮的朱九真后,脸上满是热切之色,向前迎道:“哎呀,是我来迟了!邵敏郡主安好,实在是老朽来迟,还望郡主恕罪啊!” 丁春秋三步并作两步。 快速走到苏信等人面前,在一丈开外停下,而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如此一位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堪称绝顶高手的人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多弟子面前,对鞑子行如此大礼。 何太冲只感觉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得有些虚幻了。 而朱九真的虚荣心,在此刻满足到了极点! 堂堂江湖绝顶高手! 居然给自己鞠躬行礼! 这种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云端! 飘飘然起来! 不过朱九真心里清楚,自己此刻享受的这一切都是苏信带来的。 她恨不得马上拉着苏信,再好好商量探讨一下她那处小户型的精装工程,在配合好哥哥扩宽一些! 站在人群中的班淑贤。 此时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她袖袍下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攥着腰间的长剑直勾勾地瞪向朱九真,眼睛瞪得滴溜圆,心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小庄子出身庄子的女人,能享受这般尊荣?!” “而我!堂堂名门大派的掌门夫人!却只能站在她身后,当个随从?!” “这凭什么!!” “明明我的武功明明比她高!” “地位也比她尊贵!” “就连胸脯都比她大!个头也比她高!” “凭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班淑贤盯着朱九真身侧的苏信。 她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知晓了凭什么样样都不如她的朱九真能有此待遇,为什么能享受如此待遇。 很简单。 只是因为她找了个厉害的男人! 曾几何时,班淑贤满心以为何太冲是值得托付的良配,能够带给自己想要的地位,不惜余力的扶他坐上了昆仑派掌门之位。 可如今才发现这个男人竟如此窝囊! 她狠狠地瞪了何太冲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班淑娴的何太冲一脸莫名其妙。 班淑贤更加恼火! 若不是顾及在场人多。 她恨不能立刻拔剑砍了何太冲。 第136章 星宿派三宝 第136章 星宿派三宝 但此时根本没有人在意班淑贤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苏信撑腰,朱九真重新找回了当年在雪岭上为非作歹时的感觉。 她单手背在身后。 微微昂起白净细嫩的小下巴,神态淡淡地打量了丁春秋一眼,毫不怯场、气势十足地问道:“你就是丁春秋?” 丁春秋原本弓着腰,听到这话,弯着的身子又往下低了低,满脸谄媚,恭敬地说道:“小老儿正是丁春秋,不敢在郡主面前妄称老仙。” 完全进入角色的朱九真淡笑道:“行了,丁老前辈也是西域武林的一方豪杰魁首,不必如此多礼。且快些请神吧。” 丁春秋这才直起身来。 这时,跟在朱九真身旁的苏信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丁春秋的容貌。 只见丁春秋虽已六十多岁高龄,脸上却丝毫不见皱纹,若不是满头白发,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苏信心中暗道:“这就是逍遥派的邪术吗?一个背叛师门的弃徒,竟都有这般能够长驻青春的功力,逍遥派还真不愧是金庸武侠里的一大派。” 这般想着,他脚下寸步不离地跟在朱九真身旁保护着她,带着众人一同进入了星宿派的大门。 就在众人跟着丁春秋,正朝着星宿派的正厅回春殿走去时,老谋深算的丁春秋忽的向某处使了个眼色! 忽然从左边一处由似玛瑙珊瑚堆砌打造的假山中,窜出一道紫色的影子! 口中娇喊这“哎呀!” 跌跌撞撞冒冒失失,直冲着朱九真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个满怀! 苏信眼疾手快,当即运起真气,拍出一掌,苏信本就对星宿派没有半点好感,这一掌提起真气,本想直接将那抹身影直接打死! 顺便威慑一下丁春秋! 然而,不曾想他那先天九阳功的真气还未触及那道身影,一股刺鼻的暗香便传来,掌中提起的刚猛真气竟被那股气味消解得干干净净! 苏信心中愕然一惊:“化功大法?莫非是化功大法!” 被消解了真气的苏信双眼一凝。 心道化功大法对自己有什么用! 他本来也不是靠内功吃饭的,当即双眼一横,随后以更刚猛的掌力朝那道身影打去! 掌若是碰到对方,那身影怕是连身躯都会被打碎! 然而就在苏信的掌力即将触及那“冒失鬼”之时。 丁春秋却动了,也不知施展了什么功夫,竟隔着三丈远的距离,单手一招,就将那道紫色的身影隔空拉到了自己身边。 与苏信的掌力擦肩而过! 苏信掌力落空,打在了地上。 霎时间,将近四五丈的大理石地面被打得粉碎,中心部分竟直接化成了粉末,风一吹,灰尘扬起。 丁春秋老谋深算,虽然看到了赵敏的身份令牌,还是留了一手进行试探。 这个冒失的星宿派小弟子,正是他找来试探苏信一行人实力的。 见苏信被化解了真气后,仅凭肉身之力,就能打出如此刚猛的掌力! 丁春秋抽了抽胡子,心中暗自思量。 这等掌力,放在江湖上,就算是金刚门的火工头陀来了,若只比纯粹的外功,差不多也就是这样的火候了! 有这样的高手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身边。 此女子定然是汝阳王的女儿了! 当即对朱九真等人的身份再无怀疑,丁春秋挥了挥大袍,将那小童挡在身后,快步上前赔罪道:“恕罪,恕罪!我这小弟子平时颇受我宠爱,冒失惯了,差点冲撞了郡主和各位贵客。” 那位冒失的星宿派小弟子倒是眼尖嘴甜。 丁春秋说完话后,她从丁春秋宽大的袖袍后探出脑袋。 一双狡黠又灵动的大眼睛透着乖巧,带着求饶的语气说道:“这位姐姐生得真美,那位黑袍大哥也好身手啊!刚刚都怪阿紫愚笨,险些冲撞了两位贵人,两位都是天上的贵人,还请别跟我这个乡野丫头计较。” 苏信听这女孩自称阿紫,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在原剧情里,星宿老仙丁春秋对阿紫宠爱有加。 甚至因为阿紫模样出挑。 大有着等她长大些就收入房中采阴补阳的打算。 不过也是因此,除了擅长使毒外武功平平的阿紫,才能在满是阴险小人的星宿派中安然生存。 不过这个少女不是老实的。 心情怪癖又狡黠的她看出了丁春秋对自己的不怀好意,而后仗着他对自己的宠爱,从丁春秋身边偷走了神木王鼎。 如今阿紫还在星宿派,那就说明神木王鼎绝对还在丁春秋身边! 苏信此行,来星宿派时间紧迫,又不确定段誉身在何处,无法确定天龙八部的时间线,不知道神木王鼎还在不在星宿派,心中忧虑不已。 如今见到阿紫。 他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苏信抬手向朱九真抱拳道:“郡主,可要我杀了这丫头?” 不等朱九真开口,阿紫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抢先跪到了地上。 知道就丁春秋护着。 她也不害怕苏信再次出手,像个小矮人似的一路爬到朱九真身边,拉住她的裙摆,红唇微颤,泪眼汪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可怜巴巴地说道:“仙子姐姐,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紫虽然不是什么善茬,论起恶毒来,比朱九真还要厉害许多。 但她那张脸蛋确实生得标致。 毕竟她爹段正淳本就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她娘阮星竹也是少有的灵动美人,继承了父母优点的阿紫,自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若不考虑心肠好坏,她甚至比姐姐阿朱还要漂亮几分。 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跪在自己面前。 身子微微颤抖着苦苦哀求,不知阿紫本性的朱九真,心肠也难得地软了几分。 她道:“那就饶你这一次,你起来吧。” 得到原谅的阿紫“嗖”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盈盈而立,抱拳说道:“那就多谢神仙姐姐了!” 说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回了丁春秋身后,乖巧地候着。 苏信看着比林间小鹿还要灵动几分,比山里狐狸还要狡黠几分的阿紫。 心中暗道,怪不得游坦之会变成金庸武侠世界里第一“舔狗”。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回到朱九真身边,不再多言。 跟着丁春秋,众人很快来到了星宿派的正殿回春堂。 丁春秋虽是此地主人,但在大元郡主面前也不敢托大。 一进门,他便恭请朱九真坐在上首。 朱九真自然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随后丁春秋招呼苏信等人落座。 苏信却沙哑着嗓子说道:“不必了。” 他寸步不离地站在朱九真身边,生怕手无缚鸡之力的朱九真出什么意外。 见苏信不坐,昆仑派的弟子自然也不敢坐下,一个个严阵以待地立于左侧。 星宿派的弟子见状,也都紧张地站在了右侧。 丁春秋正要大摆宴席。 为苏信等人接风洗尘之际。 朱九真按照来之前苏信吩咐的计划,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既然人都到了,先办好正事吧。” 正打算让人上菜的丁春秋连忙陪笑道:“郡主说得有理,是小老儿考虑不周。那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办完了再吃再喝也不迟。” 丁春秋当即拍了三下手掌。 几个星宿派弟子便抬着五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 当着在场众人的面。 打开那几个大红木箱子一看。 里面金光闪闪,除了黄金之外,尽是世间少有的宝物。 不仅如此,丁春秋还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瓶丹药,脸上堆着笑说道:“此药是老夫亲手炼制,虽不能增加功力,却有常驻容颜之效,还望郡主笑纳。” 哪个女人能对“常驻青春”这四个字没有抵抗力呢? 朱九真心里虽很是心动,但她谨记苏信的吩咐,深知丁春秋浑身是毒,不敢轻易上手去接,只是看向身旁的苏信。 苏信此刻很好地扮演着手下的角色,上前一步,伸手从丁春秋手中接过那瓶丹药。 他先仔细地嗅了嗅,苏信修炼了先天九阳功,对毒药不仅免疫,还极为敏感。 确定这瓶丹药里没有毒性后,他才开口道:“郡主可以收下。” 朱九真点了点头,让苏信暂且帮自己拿着,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先谢过丁掌门了。” 丁春秋做出一副承受不起的模样,说道:“郡主开心就好,小老儿怎敢当您的谢字。” 而后,他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说道:“郡主此行,可带有天狼草来?” 天狼草只产于蒙古草原。 本就是是极为稀有的天材地宝。 每一株都能淬炼筋骨皮、有着增长外功的神奇功效。 丁春秋练的是邪功。 虽说一身修为已达到绝顶的境界。 却也只是刚刚摸到绝顶高手的门槛。 因为外功方面有所欠缺,他只能靠着内功支撑,想要真正踏入绝顶高手的行列,唯有借助能增强筋骨皮、提升外功的天狼草才行。 苏信和朱九真哪里有什么天狼草。 这种草就连大元朝廷一年也弄不到多少,就算苏信坐拥整个昆仑派,手中也难以找到。 不过他们本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 苏信当即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何太冲从黑袍下拿出一只由乌香檀木打造的乌黑长盒走了上来。 这次不用朱九真说话。 苏信直接从何太冲手里接过了长盒,对丁春秋说道:“丁掌门,您想要这草自然是可以的,我家郡主此次前来,这草自然也为您备下了。” 丁春秋闻言大喜,正要开口感谢,苏信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接着说道:“不过,我家郡主听闻丁掌门有三样宝物。” “其一,是化功大法,能化去天底下所有内功。” “其二,是柔丝索?,据说是由星宿海所产雪蚕吐出的丝缠成,比头发丝还要细百倍,肉眼不可见,却能拉动千万斤重物。” “其三,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木王鼎。我家郡主对那神仙锁与神木王鼎非常感兴趣,不知……” 话说到这儿,丁春秋就已经明白苏信的意思了,他这是想让自己用这两样宝物来交换天狼草! 这条件之前在信里可没有说过呀。 丁春秋赶忙回头看向朱九真,却见她神色平静,淡然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副默认苏信所言的模样。 丁春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神木王鼎对他来说倒没什么大用。 他的化功大法已经练到了最高层次,甚至可以分出一点功力借助旁人来施展。 刚刚阿紫身上的化功大法便是他加持上去的,所以神木王鼎对他而言并非不可或缺。 但那柔丝索可是件神物! 昆仑山上的雪蚕与其他蚕不同,根本不会作茧,每年所产丝线极少,几十年才制成这一根柔丝索,就这样送给别人,他实在有些舍不得。 见丁春秋面露犹豫之色。 朱九真却忽然笑道:“丁掌门还真是小气呢。不过,您也别太担心,我们借这两样宝贝,不过是想见识见识罢了。且拿给我看看,看完就还您。” 朱九真这番话,让丁春秋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赔笑着说道:“让郡主见笑了。” 说罢,他吩咐手下取来神木王鼎,而柔丝索本就在他身上。 待神木王鼎取来后,丁春秋毫无防备的将这两样东西摆到了朱九真面前。 在他心里,堂堂大元郡主,汝阳王的亲女儿,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既然说只是看看,肯定会还回来的。 那蚕丝索乍一看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比普通蚕丝更细一些。 太阳下,几乎近乎透明。 朱九真正要伸手触碰,丁春秋却突然开口提醒:“郡主,小心!” 朱九真的手顿时停住,可她的袖摆却不小心飘落到了柔丝索上。 只见她那精致的红色袖口才刚碰到柔丝索,瞬间就被割得稀烂。 朱九真大吃一惊,赶忙缩回手道:“如此锋利的蚕丝,该如何驱使?” 丁春秋笑着为她解惑:“郡主有所不知,这柔丝索太过锋利,轻轻一碰就能割开人的皮肤和骨头。想要使用,只能以真气催动,不能直接徒手去拉。” 苏信听着这些情报,暗暗点头。 那柔丝索已然如此非凡。 而那神木王鼎更是宛如神仙法宝一般。 只见这小鼎不过巴掌大小,放置在桌面上,里面并未点燃炉火,鼎顶却自行滋生出祥瑞之气,隐隐有奇异的光泽流转。 不仅如此,这宝鼎才刚被拿出来片刻。 星宿派内诸多毒虫,像蜈蚣、蟒蛇、蝎子之类,都争先恐后地朝着回春堂爬来。 第137章 斩杀丁春秋 第137章 斩杀丁春秋 神木王鼎中蕴含着独特的异香,具备吸引天下所有毒虫毒物的神奇能力,而且毒性越强的毒物,受到的吸引就越强烈。 当这些毒物爬入鼎中,它们体内的毒性以及蕴含的精华,便会被这鼎转化为世间最为精纯的毒功与真气,可供人摄取吸收。 丁春秋正是凭借着神木王鼎的这种奇异能力,把最为正统的北冥神功改练成了歹毒的化功大法。 苏信想要得到神木王鼎,自然不是为了练成化功大法。 他所看重的,是这鼎能将毒物的精粹凝炼成真气的特殊功效。 毕竟在武侠世界里,想要提升功力,无外乎那么几种办法:要么像虚竹那样德高手灌顶,再不然就如同段誉、杨过一般,吞食那些能大幅提升内力的灵虫毒物。 苏信心中暗道,只要能将这神木王鼎据为己有,不管是段誉的朱蛤,还是杨过的菩斯曲蛇,乃至游坦之的冰蚕,还有郭靖曾服用过的蝮蛇宝血,都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只要吞噬了这些蕴含强大灵性的毒物。 就不用再躲着邀月了。 此刻,苏信见神木王鼎刚被拿出来一会儿,就吸引了无数毒虫,成百只世间毒物朝着这里蔓延而来,看了那鼎必然是真的。 而那柔丝索刚刚轻易割烂朱九真的袖摆,也证明了它的威力。确定这两样宝物都是货真价实之后。 苏信不再与丁春秋多做周旋。 挥出一掌,荡开一股刚猛的真气。 刚猛掌力,将那些毒蛇毒虫尽数掀飞出去,随后他抓过那只乌黑的长盒 递向丁春秋:“丁掌门,这便是你要的天狼草了。” 丁春秋对能够提升资质根骨的天狼草极度渴望,一心想要实力更进一步。 虽说苏信此刻扮演的是赵敏的奴仆,但他依旧不敢在苏信面前摆架子。 见苏信将乌盒递过来,他赶忙回礼:“多谢,多谢……” 说着,从苏信手中接过了乌盒。 接过盒子后,丁春秋对苏信等人的身份已深信不疑,没有半点怀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乌盒。 打开盒子的丁春秋看到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天狼草,而是一大块油布纸。 盒子似乎带有某种机关,打开的瞬间点燃了油布纸前端的一角,丝丝火绳正往外冒着烟火。 丁春秋一时间没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愕然地看向苏信。 就在乌盒打开的瞬间,苏信却如避蛇蝎一般,大袖一挥,卷起桌子上的柔丝索、神木王鼎,同时拉着朱九真急速向后退去,一下子退出了二十多丈远,几乎是从回春堂的首座位置退到了大厅门口。 丁春秋先是一愣,随后,凭借他的学识渊博以及见过无数精巧玩意的经验,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瞬间迸发出惊恐之色,急忙拼尽全力将手中的乌盒向前扔去。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乌盒脱离他指尖的瞬间,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宛如烈日坠落在屋檐之中。刹那间,赤红的颜色充斥了整个世界。 轰隆! 无尽的火光与冲击力,在转瞬之间,就把偌大且富丽堂皇的回春堂夷为了平地。 苏信怀里抱着朱九真,和何太冲等人早有防备,在火光爆炸前就从回春堂逃了出来。 等到烟尘渐渐散去,看着眼前满地的废墟,还有仍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何太冲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掌门好算计,果然厉害啊!这一炸,丁春秋必死无疑,别说他,就连星宿派的大部分弟子也都得葬身于此!” 然而苏信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神色,冷冷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 何太冲愣住了,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就这么一炸,丁春秋还没死?” 苏信虽没有和绝顶高手正面交过手,但他曾用霹雳火弹炸过邀月这等天人。 那次霹雳火弹虽能炸烂邀月的衣服,却连她的肌肤都伤不到分毫。 丁春秋虽是绝顶,远不如天人。 乌盒里放置了大概有霹雳火弹五倍量的火药,可即便如此,苏信也没把握能一击炸死丁春秋。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像丁春秋这般狡诈的绝顶高手,一旦得罪了,就必须立刻除掉,否则日后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遭到他疯狂的报复。 苏信先让所有昆仑派的弟子严阵以待,自己则握紧了黑袍下的快剑,紧紧盯着那片废墟,不敢轻易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砰”的一声,废墟的最中央,一股极具杀伤力的绿色狂风席卷而来。 狂风所过之处,石头和木头都被腐蚀,绿叶如同被火焰点燃,就连熊熊燃烧的普通火焰,也被这绿色气浪异化,变成了条条绿色的火龙,向着苏信等人凶猛袭来。 苏信大声喝道:“这绿色的火焰有毒,你们快退下!” 说着,抬手将怀里的朱九真扔给了身后的班淑贤,等众人退开后。 苏信陡然拔出腰间长剑,先天九阳功那极为纯正的真气,顺着浑身已打通的经络注入到长剑之中。 寒光一闪,“一剑飞霜”,一剑挥出,剑气所化的阴寒之气如同天降寒霜一般,刹那间便将那几条向他席卷而来的绿色火龙冻结在了空中。 只听“咔咔咔”几声,火龙碎裂成大片的冰雾弥漫开来。 再看那废墟之中,只见衣衫褴褛的丁春秋不知何时已站在废墟上的一块碎石上。 他原本如雪般的白发被炸得乌黑一片,脑袋更是被炸秃了一块,头皮也被炸掉,鲜血直流,牙齿缺了几颗,一只眼睛被炸瞎,半张脸的骨肉都被削去,露出苍白的骨头,浑身的衣袍破破烂烂,连身体都遮不住了。 重伤濒死的丁春秋,仅剩的那一只眼睛里满是仇恨、狠辣与阴毒,死死地瞪着苏信等人。 然而,下一瞬间,他竟一言不发,运转起轻功,身形如仙鹤一般向着远处的山头飞驰而去。 做好了与丁春秋拼命准备的苏信一愣,暗骂道:“这丁春秋果然是个奸猾的老鬼!” 苏信岂能放虎归山? 见丁春秋不愿与自己争斗而逃走,他提着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奔跑一阵后,双脚猛然蹬地,整个人如炮弹一般直射向半空中的丁春秋,挥剑刺去。 那快剑的剑锋之上,锋锐之气十足,宛若后羿射落九日时的箭矢,仿佛能洞穿长空。 这一剑,正是苏信许久未使用的辟邪剑法——飞星逐月! 苏信的速度太快,剑气太过凌厉! 半空中的丁春秋隔着一丈远,便感受到了刺来的剑风。 他豁然回头,手中挥出一股绿色真气,五指张开往前一抓,那缠绕在手指间的绿色真气,竟在一瞬间将苏信长剑剑锋上的锐气尽数化去。 丁春秋怒喝道:“小人!真以为老朽怕了你不成?” 说罢,他双手一抖,陡然抓住了苏信的快剑! 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已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不仅能隔空化去他人内力,就算不与对方接触,隔空对着目标发功,也能施展这化功之术。 就在丁春秋抓住苏信宝剑的瞬间,化功大法的功力顺着苏信手中的快剑,如蛇般迅速向着他的身体蔓延而去。 按理说,苏信的先天九阳功至刚至阳,又融入了明月功的阴柔特性,本应万毒不侵、万法不入,根本不怕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可无奈他如今修为尚低,仅仅才经历了四次蜕变,还无法硬抗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苏信赶忙松开手,“噌”的一声扔掉手中快剑,右臂黑影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如泰山般沉重的重剑。 他将伏魔金刚之威融入重剑之中,本就三百多斤的重剑,在这刚猛外功的加持下,霎时间仿佛有数十万斤重,如同一座山峰般向着丁春秋的脑门抡砸过去。 丁春秋虽身为绝顶高手,但外功方面本就有所欠缺,最多也就是齐物大宗师的外功水准。 面对这当头劈来的凌厉一剑,他原本想与苏信搏杀的胆气顿时消散了一半。 “刷”的一声,他将刚刚夺来的快剑裹着化功大法的力量掷向苏信,逼得苏信不得不暂缓攻势。 趁着这个时机,丁春秋头也不回地再次借助树梢之力,向着远处飞逃而去。 此刻身受重伤的丁春秋,全力施展逃跑功夫,将绝顶高手的实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仅仅一瞬之间,他便荡出了一二十丈远。这速度之快,在苏信平生所见之人中,仅次于邀月。 围观的昆仑派众人见丁春秋即将逃脱,忍不住捶胸顿足、连连叹气。 “这丁春秋这老狗果然滑得跟泥鳅似的,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难杀!” “要是让这厮逃回去,我们昆仑派日后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如今星宿派几乎已毁,他没了根基,成了亡命之徒,定然会投向蒙古人,西域武林可就更不得安宁了……” “苏掌门……唉!还是棋差一招啊!” 何太冲等人唉声叹气之时,一直紧盯着苏信的班淑贤忽然惊呼道:“快,你们快看,那丁春秋怎么回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却见已经在一瞬间纵出一二十丈远的丁春秋,竟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身子倒卷着,急速地倒退着飞驰回来。 朱九真比在场的众人都要聪慧,看到这一幕,当即双手一拍,惊喜地叫道:“是柔丝索!苏掌门,咱们苏掌门在刚刚交手的时候,把柔丝索挂在了丁春秋的身上!” 确实如朱九真所说的那样。 在丁春秋掷出软剑的一瞬间,苏信空出的右手便暗中催动那肉眼难以分辨的柔丝索,缠在了丁春秋的手腕上。 柔丝索虽比蛛丝还细。 却能承受千万斤的力量。在苏信的这一拉之下,外功本就不如处于齐物大圆满境界苏信的丁春秋毫无反抗之力,不受控制地被拉了回来。 丁春秋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狗贼!定是刚刚从我口中得知了柔丝索的使用方法,如今竟用在我身上,真是可恨!” 丁春秋也是个狠辣之人。 深知苏信外功强于自己,若再被苏信近身,绝无生还的可能。 于是,他当即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噗嗤”一声,将被柔丝索系着的一条手臂当场从身上扯了下来,然后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臂,继续往前逃窜。 经此一事,丁春秋不仅浪费了时间,伤势更重,速度也大不如前。 苏信快步疾追,逐渐拉近了与他的距离。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丈时。 丁春秋高声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苏信冷笑道:“星宿派在江湖上臭名昭着,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今日替武林除害,就这么简单!” 丁春秋听完这话,气得气息都有些不稳,差点当场吐血,他回身再次拍出化功大法。 然而,这一次,苏信竟不躲不闪,直冲着那绿色的掌力迎了上去! 冒着被化去功力的风险,苏信一头扎进了那股掌力之中。 他不顾身体内内力的急速消散! 重剑与快剑一左一右,阴火与阳火分别缭绕在双剑之上,双剑身前交叉。 只听“嗡”的一声! 刹那间,苏信化作黑线闪至丁春秋身后! 微风吹拂落叶。 丁春秋的脖子上血水喷涌,空无一物! 苍老的脑袋飞起了三四丈高,带着血水,如同一个球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才摔到地上。 还滚了两圈,正好滚到了苏信的脚下。 头颅被斩掉后还尚未断气的丁春秋,瞪大了眼睛,满眼怨恨与怨毒地瞪着苏信。 他堂堂一代绝顶高手! 没想到最后竟被人偷袭重伤! 一身绝世神功,半分都没用出来! 就让人砍了脑袋! 憋屈至极的丁春秋,张开嘴想要吼想要叫骂,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用那仅剩的一只独眼,无比怨恨地瞪着眼前的苏信。 苏信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冷哼一声。 抬起脚,正打算把丁春秋的脑袋踩爆 可就在落脚的一刹那,他转念一想,这狗贼的脑袋或许还有用处。 无崖子对丁春秋这狗贼深恶痛绝。 布置真龙棋局也是为了找人帮他诛杀此恶贼。 要是把他的脑袋拿到珍珑棋局上…… 想到这儿,苏信更开心了。 撕下自己黑袍的一块布,快速叫手下送来盐巴,在丁春秋意识即将散去的最后一瞬间 他将丁春秋的脑袋用裹着盐的布包了起来。 第138章 面具女子 第138章 面具女子 丁春秋死了! 西域武林的一方霸主。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丁春秋。 就这样死了?! 何太冲等人虽眼睁睁看着他的头颅被苏信砍下,可过了许久,仍沉浸在震撼中无法回过神来。 昆仑派与星宿派相邻。 这些年来两派没少发生摩擦。 昆仑派众人平日里没少在丁春秋这个星宿老仙手上吃亏。 丁春秋实力强悍至极。 以往他们即便联手,也绝不是丁春秋的对手,可这样一个令他们敢怒不敢言的大敌,竟然就这么死在苏信手里。 真真切切地死在了他们眼前。 何太冲,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班淑贤望着身着黑袍的苏信怔怔出神,也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朱九真则满眼爱意与崇拜地看着苏信。 昆仑派的其他几位长老,见本门在西域武林最大的对头已经死在苏信手上,对这个刚上任没几天的新掌门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至于之前的何太冲掌门,他们在这一瞬间已将其抛到了九霄云外。 自此刻起,在他们心中 昆仑派只有一个掌门,那就是苏信苏掌门! 几位长老高声庆贺道:“掌门威武!掌门神功无敌!” “掌门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苏信先没有搭理他们。 他收好丁春秋的脑袋,交给一位长老留作后用,之后又在丁春秋破破烂烂的衣衫里仔细翻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苏信心中暗道:“莫非最后一本小无相功不在他身上?还是说那本小无相功在刚才的爆炸中毁掉了?”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若想完整学习小无相功,就只能去西夏国找李秋水了。” 虽说李秋水那个女人学小无相功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苏信心里,实在不想跟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公交车有太多牵扯。 从爆炸声响起,到苏信斩杀丁春秋,说起来过程似乎挺长。 可实际上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听到爆炸声后,许多纷纷赶来的星宿派弟子,刚一现身,就看到自家祖师爷的脑袋被一个黑袍人砍了下来。 连同阿紫在内。 星宿派众人仿佛瞬间石化一般,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待回过神来,竟没有一个人敢生出为丁春秋报仇的念头。 做鸟兽散去了! 这也难怪星宿派弟子们如此表现,毕竟他们一个个都是丁春秋的奴仆。 在星宿派中,奉行的是鼓励厮杀的规则,不论年龄大小和入门时间长短,也不讲什么礼法道义,门派中的地位完全以实力来定夺。 哪怕是刚入门的弟子,只要能杀了最早入门的弟子,就能获得大师兄的地位。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成长。 这些星宿派弟子心中自然没有丝毫江湖道义可言。 苏信深知,若是把这群人放出去,整个西域武林,不知会有多少平民百姓要遭此横祸。 挥手荡出柔丝索,“滋啦”几声。 将十来个跑得最快的星宿派弟子的脑袋齐刷刷切了下来。 随后,他对着麾下的昆仑派长老们毫不留情的下令道:“杀,一个不留!” 那些早已对苏信彻底拜服的长老们。 没有丝毫异议。 就连何太冲和班淑娴夫妇也不例外。 他们提起剑就朝着星宿派弟子追去。 星宿派的弟子们本就水平有限。 丁春秋平日里也没好好教导他们,而且稍微有点本事的弟子,刚刚大多都死在了爆炸之中。 剩下的这些弟子。 最多也就一二流的水准,与昆仑派的宗师级长老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所以,没费多少功夫,昆仑派就将星宿派的所有余孽全部诛杀,剩下的魔头几乎全死在了昆仑派的剑下。 何太冲看到几个长老的反应。 心里明白,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无法动摇苏信的掌门之位了。 既然没有了重新夺回掌门之位的可能,而自己的实力又远远比不上苏信。 何太冲这种心态转变极快的人,立马做起了苏信的狗腿子。 等众人将星宿派弟子全部诛杀殆尽后。 乖巧听话的何太冲还顺便把星宿派珍藏的灵药、宝物、金银珠宝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整理在册,恭敬地递给苏信查看。 苏信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把册子交给了朱九真,说道:“回去之后,让你爹朱长龄,再带些人手过来,把这些东西搬到昆仑派。” 自古以来,抄家敛财之事都被视为重中之重。 不管是谁,都会让自己的心腹来负责。 而苏信竟当着众人的面,把这样的事交给了朱九真去办,几位长老以及何太冲神色骤变。 原本他们都以为朱九真不过是苏信的玩物,没什么本事,家世也普通,只是凭借着漂亮的脸蛋才得到苏信的青睐。 可如今看来,这位姑娘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昆仑派掌门夫人。 一时间,众人对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重。 然而,看到朱九真地位再次提升的班淑娴却气得差点哭出来,心中委屈叫嚷着:“这些本该是我的,她现在占着的可是我的位置!” 但即便她满心憋屈,也无人理会。 星宿派除了一群魔头外。 还有数百被他们抓来玩乐的女子以及做饭的奴隶等 如鹌鹑一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信叹了口气。 并没有杀这些可怜人,留下四位长老,让他们负责管理和照看这些人。 安排好这些后。 已经拿到神木王鼎、斩杀了丁春秋的苏信,懒得再在这乌烟瘴气的星宿派多做停留。 带着朱九真等人去找李莫愁。 然后返回昆仑派。 众人骑上骏马,骏马奔腾,速度极快,来时气势如雷霆,去时迅疾如狂风。 很快冲出了星宿派的大门。 身影渐渐远去,最终化成了远处的几个黑点。 骑马冲在最前方的苏信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已成一片废墟的星宿派里,一肚子鬼灵精的阿紫早已混在奴仆之中。 正望着苏信的背影发愣。 “他是谁呢?” “听他们说,好像是昆仑派的掌门?” “可看起来不太像何太冲……不管了!” 阿紫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悄悄往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而后凑到了马厩边。 当看到苏信留下的四位长老正在分别管理那些被抓来的奴隶时,她悄然施展了一个身法,闪身跨上了一匹骏马。 朝着苏信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阿紫这一追,很快就远离了那几位长老的视线范围,几个长老连忙追赶。 然而,他们的脚力终究比不上苏信等人骑着的骏马,追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追上,只能无奈作罢。 四位长老气得满脸通红,愤愤地骂道:“这星宿派的狗贼,果然是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竟然混在那些百姓里面!” “放走了一个魔头,咱们赶紧给掌门写信吧,认罪吧!” “该死的星宿派余孽!” 而此时,阿紫全力地追赶着苏信。 她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却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兴奋,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过去,也全然没有考虑过追过去会怎么样。 当苏信斩杀丁春秋的时候。 在距离星宿派不足百余里的星宿海一带,响起了“啪啪啪”的马蹄声。 一面鲜红色犹如盛开牡丹般的金旗猎猎扬起,席卷着西域的狂沙。 在人群的中央,数百位骑士整齐排列。 他们皆身着黑色的盔甲,就连脸上也都扣着甲面,胯下的马匹也被钢铁包裹着,远远看去,威风凛凛,好似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一般。 而在这一队散发着腾腾杀气的甲士骑兵最前方,端坐着却是一位妙龄少女。 她骑着一匹毛色如月色般的白马。 身上穿着比太阳还要娇艳的红裙,满头乌黑的秀发扎成了条条细长的辫子,分别垂在左右两边,整个人明艳动人到了极点。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汝阳王府的千金赵敏。 此次出行,考虑到西域江湖地势险峻,高手众多,玄冥二老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身边,范遥也在其中,神箭八雄也一同跟随着。 骑马跟在赵敏左侧的范遥开口询问道:“郡主,距离与丁春秋约定的日期还有四日,您何必如此心急呢?这般匆忙赶去,岂不是会让丁春秋那家伙小看了?不如晚来几日,晾晾他,杀杀他的锐气再说。” 赵敏摆摆手,飒爽得如同男子般洒脱,呵呵一笑道:“无妨。我既已给了那姓丁的脸面,他若是不接,自然有鹿先生、鹤先生跟他讲道理。” 鹿杖客捏着胡子,鹤笔翁则掸了掸袖袍,两人都微微含笑点头。 赵敏回以一个笑脸,随后收起了刚才那几分凌厉的气势。 仿佛瞬间变成了邻家少女,娇俏地说道:“再说,我已被父王因汉阳之事禁足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又从他手上接到了一件差事,自然要早来几天,好好领略这西域的风光。” 说到这儿,赵敏又想起了三年前在汉阳坏自己计谋的苏信,不禁狠狠咬了咬牙。 她恨恨道:“那姓苏的贼子三年前就在这昆仑一带活动,如今整整三年过去了,那帮废物竟没上报一丝一毫有用的消息。我就不信那家伙真能人间蒸发了!” “此次我亲自来到昆仑,等把星宿派掌控在手里后,就算联合金刚门把整个西域翻个底朝天,也不信找不到那姓苏的半点痕迹。哼,除非他真的从人间消失了!” 赵敏越说越气,本因禁足三年后重获自由而心情不错的她,提起苏信便怒火中烧。 “啪”的一声猛挥皮鞭。 胯下的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后便急速奔跑起来。 玄冥二老、范遥以及身后的甲士们连忙追了上去,众人都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既骄纵又威严的郡主。 一行人策马疾驰。 赵敏跑出几里之外后,忽然双眼一凝,赶忙勒住了身下的骏马。 却见不远处的风沙中,似站着一位身着白衣女子,隔着十来米的距离,黄沙满天。 赵敏一时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 赵敏虽是蒙古人,但她平日里除了对江湖中人显露强硬手段外,对普通百姓倒也少有残暴之举 有时候遇到元兵欺凌百姓,她甚至还会出手搭救。 此刻见有一女子挡在前方道路上,她当即勒停了身后的部队,厉声喝道:“前方的女子是谁,快快闪开!”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见前方那身着白裙的女子身形一阵模糊! 刹那间便出现在了距离她不足一丈的位置! 单手伸出,五根手指仿佛化作了五把锋利的长剑,又好似五支蓄势待发的弩箭! 带着能撕碎钢铁的气势,直抓向她的面门! 赵敏顿时惊得汗毛倒竖! 她身为蒙古人,三岁便会骑马。 马上功夫颇为不错,此时急忙张开双臂以保持平衡,身体向后仰倒在马鞍上。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躲闪,玄冥二老以及范遥便已出手。 两位绝顶高手,加上一位逍遥境大宗师,在那女子出招的瞬间,三人同时拍出三掌,朝着那女子打去。 可当三人的掌力刚与那女子的真气接触,他们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离体的真气竟然不受控制地被那女子的真气所吞噬! 就连自身的内功也在不断消解。 范遥、鹿杖客和鹤笔翁皆是大吃一惊,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们在察觉到这面具女子内功的异样后,急忙运转内力,震荡真气。 只听“砰”的一声! 真气在半空中炸响,想要将那女子暂且逼退。 可那女子在吸取了他们三人的掌力后。 半步未退! 竟在同一时间又挥出三掌。 这三掌一出现,范遥与玄冥二老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三掌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刚刚打出的玄冥神掌和逍遥掌法。 三掌来的太快! 范遥与玄冥二老来不及躲,只得再次全力应对。 而就在他们全力对抗这三掌的时候。 那女子已经来到了赵敏所骑的马匹近前! 而此时,赵敏方才看到,那女子脸上戴着一面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 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面具女子来到赵敏近前,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左手成爪,向着赵敏的咽喉抓去,动作快如闪电,势不可挡。 赵敏心中大骇,想要躲避却因坐在马上而行动受限。 匆忙见只得横起倚天剑,反击! 倚天剑不愧是与屠龙刀齐名的神兵利器! 赵敏并未拔剑! 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剑气便以透过剑匣,化作一丈斩击,划破巨石,斩开沙地,向那女子杀去! 那面具女子似也没有料到倚天剑如此霸道! 急忙收爪,也从腰间拔剑斩出! 倚天剑剑气虽然无坚不摧。 但赵敏的剑法实在太差,她只斩出一剑,而那面具女子已然同时斩出三剑! 璀璨的剑光陡然一闪。 震散了倚天剑的剑气,面具女子狠辣无比,再出一剑! 长剑破空刺向赵敏咽喉! 第139章 接着骗 第139章 接着骗 紧接着。 长剑眼看着就要刺穿赵敏的咽喉! 然而在这一刻。 赵敏竟全然没了先前的惊慌失措! 反而异常平静,红艳艳的嘴唇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面具女子。 只听“叮当”一声! 那女子的长剑本应直直刺进赵敏的心窝,却仅仅刺透了衣衫,便卡在了赵敏穿着的红色裙子下的内甲之上! 这内甲似乎是一件堪比倚天剑的绝世神兵! 不仅能挡住面具女子长剑的锋锐! 甚至还将其长剑上附带的锐利剑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赵敏挨了面具女子全力的一剑。 依旧稳稳地坐在马上,身形半分未动。 见着女子已经中计,她笑道:“还不快拿下她!” “郡主好演技!” 玄冥二老哈哈大笑,两人反应极快与范遥,顺势呈品字形将面具女子围在中间! 玄冥神掌以及范遥的掌力不再一同打来,而是趁着那女子未收剑之势。 分三个不同的方向攻来! 让她无法再用那诡异邪功! 面具女子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原来赵敏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是装出来的,她有宝甲护体,故意引自己刺过来,以自己为诱饵。 来不及收剑了。 她只能偏转身子,用诡异功法透过周身大穴,勉强化解几成威力更强的玄冥神掌! 然范遥打来的掌力。 她却无法抵挡,只能以后背硬生生扛下! 面具下流出了血来。 面具女子差点扑倒在地上,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赵敏十分好奇,这女子究竟是谁,为何要刺杀自己? 她喊道:“抓住她,留着活口!” 此刻异变再生! 沙地中突然又钻出一道身影,手持利刃,身法飘逸,出剑极快! 翛然间打乱了鹿杖客、范遥和鹤笔翁三人的联手攻势! 这道身影戴着面罩,一样看不清面容。 不过似乎是名男子。 他抓住面具女子的肩膀,急切道:“快走!” 可那面具女子丝毫不领情。 猛地运起一阵真气,将男子的手臂弹开。 紧接着,她的身躯如鬼魅般。 真气与剑融为一体! 趁着范遥与玄冥二老攻势被打乱的时机,又一次杀至赵敏近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赵敏身后的神箭八雄,也已经反应过来。 面具女子身影刚一落下,还未出招 八道裹挟着真气的剑式便激射而来,逼的她难以再上! 此时赵敏有宝甲护体,身边又有神箭八雄守护,背后还有数百铁骑。 想要杀她已然不太可能。 面具女子心念急转,很快有了决断,“哼”了一声后,抛出手中长剑,直取赵敏面门。 赵敏安坐马背,无需躲闪。 神箭八雄射出的数道箭矢,便将那女子的宝剑击落。 赵敏以为那女子技穷了。 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正要喊她尽快俯首投降,却见那女子重伤之后,速度却比刚才更快,竟随着抛出的长剑一同飞身而出! 一把抓住了赵敏手中的倚天剑! 掌心倚天剑上的剑气交汇,剑气搅烂了她掌中的血肉! 面具女子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 往倚天剑中注入自己诡异的真气。 刹那间,赵敏握剑的手臂被吸得毫无力气。 赵敏吃痛,“哎呦”一声,松开了手! 只能让其将倚天剑夺取。 看到这一幕,苦头陀、鹿杖客等人额头上冷汗直冒,倚天剑可是能刺穿赵敏宝甲的神兵! 他们不取管突然杀来的男子,赶忙过来支援。 向着面具女子全力攻杀。 面具女子心中暗道,此时若杀了赵敏,自己怕是也会死在这三人手中。 大仇未报,怎能就此丧命? 当即,她拔出倚天剑,朝着范遥三人斩出一道璀璨如银河般的剑光,逼退他们一瞬,抢身后撤。 飞入那百十名甲士之中! 剑光霎时间如箭雨般飞射而出! “唰唰”几声,将几位甲士来不及反抗,便被斩杀当场,那些甲士连同他们的马匹,一同碎成了一地的血肉白骨! 面具女子好似魔神降世。 又如同天仙临凡般腾空飞起,“啪”的一脚,剁碎了一名蒙古士兵的头颅,飞起十米! 倚天剑背在身后。 半空中的她,双手仿佛有无尽的吸力,一左一右隔空抓取,就有两个甲士被隔空吸来。 噗呲! 五根手指穿透铁甲,紧紧抓住两人的天灵盖,仅仅片刻,便将那两名蒙古士兵以及神剑八雄中两位高手的一身功力、精血乃至肉身都吸得一干二净,两人瞬间变成了白骨。 她随手将白骨扔出,又砸死几个蒙古甲士。 面具女子不再停留。 也不理会那个来救她的男子。 随着一阵微风吹起,她借着风势遁出了十余丈远。 玄冥二老因为轻功不高,追不上对方。 范遥本就不太想追,自认为即便追上了也不一定能留住她。 眼看这女子杀了自己那么多人。 抢了剑就要逃走。 赵敏朝着那女子怒声喝道:“阁下到底是谁,可敢留下姓名!” 就在面具女子即将消失在隐约的风沙中,身影都快看不清的时候。 一道如清泉般凌厉的女声传来。 “醉来忘却移花处,谁自临风吹欲笛?” 为了帮大元的事业添砖加瓦。 从小就研究中原武林的赵敏,也算得上是一位“百晓生”了,听闻那两句诗,她那美艳的小脸蛋上赫然一惊,失声道:“移花宫?你是移花宫的人?” 然而此刻,那女子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听不到她的问话了。 赵敏惊愕的神情渐渐阴沉下来。 移花宫乃武林圣地。 坐拥邀月这样一位天人高手以及怜星这样一位顶尖的绝顶高手。 若这女子真是移花宫的人。 她来刺杀自己。 难道说向来不怎么掺和江湖俗事的移花宫也要与大元为敌了?! 赵敏那双漂亮的凤眼眯得狭长。 见那面具女子已经逃了,立马喝道:“把那个男子抓起来,好好审问!” 然而那男子看到女子逃脱的后,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不再与他们纠缠。 趁着玄冥二老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他长剑玄妙转动。 神箭八雄射来的箭矢一一散开,借力打力,把剑反弹回去后,射向赵敏! 范遥等人出手拦下。 神秘男子趁机便纵身一跃,隐入风沙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范遥见那男子最后使的借力打力的功夫,写字对赵敏说道:“郡主,这可能真的是移花宫的招式。像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大力的功夫,江湖上只有武当派、江南慕容家以及移花宫才有。” 赵敏有些头疼地皱起眉头。 若是真的是移花宫,那就有些麻烦了。 武当派本就与元廷势不两立。 若是再加上移花宫的邀月,两位天人高手,如此想要踏平中原武林,可就难上加难了。 面对移花宫这样的庞然大物,必须得早做应对才行。 赵敏叹了口气,对鹿杖客、鹤笔翁两人道:“麻烦两位先生,等此行之后,还得劳烦你们帮我引荐一下你们的恩师百损道人。” 鹿杖客和鹤笔翁乃是汝阳王的心腹。 从汝阳王青年时就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对于赵敏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抱拳道:“遵命,属下遵命。” 此时丁春秋那边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赵敏暂且把这个插曲搁在心底。 继续向着星宿派赶去。 她挥动马鞭,策马前行,对众人道:“诸位,我们快一点,这西域妖魔鬼怪众多,再拖延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 众人齐声应和,赶紧跟上。 赵敏一行人疾驰赶路,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昆仑山周围星宿海的地域。 赵敏等人速度不减,依旧往前疾驶。 大有一口气直奔星宿派而去。 星宿派所在的星宿海极为荒凉,开辟出来的路就那么一条,不管出去还是进来,都得走到狭长的星宿山谷。 日头见晚,黄沙满天。 赵敏等人朝着星宿派赶去。 苏信等人正骑马离开星宿派。 两边疾驰的人马,没有任何意外的,在出入星宿海必经之路,星宿山谷不期而遇了。 骑在昆仑派众人最前方的苏信,与骑在蒙古铁骑前方的赵敏,隔着老远,双方都听到了对面传来的马蹄声。 有黄沙的遮掩,却不知对面来者何人。 苏信与赵敏同时挥手。 叫停了各自的手下,有了刚才被刺杀的经历,赵敏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没有在贸然靠近。 而苏信在停下队伍后,透过风沙,勉强看清了对面黑色的数百人骑兵洪流,认出了其身份! “掌门,咱们这是遇上正主了!” 何太冲低呼,紧张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星宿山谷狭长。 左右皆是悬崖峭壁。 众人身处峡谷之内,无法往左右疏散。迎面遇上装备精良的蒙古骑兵,对方只要一个冲锋,顷刻间便能将他们化为齑粉。 面对着这群气势森然的蒙古军队。 众人心里都涌起无尽的寒意,身体僵硬,额头上冒出冷汗。 班淑贤向来胆子大,此时看向苏信说道:“苏掌门,咱们在这里是跑不掉了,要不主动出击吧,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苏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提议。 赵敏身边有多少高手。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 且不说范遥等人,就这样的峡谷里,神箭八雄都够昆仑派这群长老喝上一壶的。 苏信安抚众人道:“大家先不要妄动,且看我接下来如何行事。” 说罢他让身旁的朱九真先回到队伍之中,然后独自一人驾马前行。 “哒哒哒” 不急不慢的地来到了距离赵敏约莫十丈左右的距离。 昆仑派众人不知道苏信想要做什么。 见他单枪匹马地过去,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生怕苏信直接送了,要是真是这样,他们这群人可就全完了! 然后昆仑派的众人。 就见他们的苏掌门忽然翻身下马。 有模有样地学着丁春秋的模样。 遥对着赵敏施了一礼,故意用苍老的声音笑呵呵地说道:“郡主,想必您就是汝阳王的掌上明珠,邵敏郡主了吧?” “老朽丁春秋未能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何太冲班淑娴等人直接傻了。 而后呼吸急促起来。 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明亮的火光,兴奋不已! “是啊,丁春秋不认识蒙古人。” “蒙古人自然也不认识丁春秋!” “我们何不妨扮成星宿派的人!!” 此时,平日里自诩阴险狡诈的何太冲对苏信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他昆仑派的长老们更不用说了,对苏信的敬仰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就连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的阿紫,也攥紧了小手。 居然还能这样! 两头骗是吧,刚骗完星宿派的人,又骗蒙古人!! 仿佛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阿紫比狐狸还要狡黠的大眼睛亮亮的。 朱九真则有些担忧的抓紧了小手,暗道:“赵敏可不是丁春秋,她是天底下少有的聪明人,可不像丁春秋那么好糊弄,哥哥能行吗。” 果然当苏信自称星宿老仙”丁春秋之后。 赵敏虽心中放松了几分警惕。 但并未贸然相信。 她远远瞧着,只见苏信身着一身黑袍,看不清容貌,便问道:“哦,你是丁掌门?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苏信不慌不忙地回道:“若是老朽不能掌控星宿海的一草一木、所有动向,老朽又凭什么报效郡主?” 这话说的漂亮。 赵敏哈哈笑了两声,抬手虚扶道:“丁掌快快请起。” 苏信学丁春秋学的有模有样。 再次拜谢后才敢起身。 刚想套着近乎上前。 刚经历过一次刺杀的赵敏,此时已谨慎到了极点。 她忽然又问道:“我听说丁掌门满头白发、鹤发童颜,活脱脱一副神仙做派。怎如今黑袍裹面,难不成是受了什么风寒不成?” 果然这女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要是李莫愁那个小可爱,估计现在早就信了自己的身份,把她抓到手了。 苏信心中暗骂。 面上镇定自若,哄了邀月三年。 苏信此时,瞎话随口就来,抱拳说道:“郡主有所不知,老朽所修行的化功大法每日都需要从神木王鼎中,摄入毒功,前几日得知郡主要来封赏,欣喜之下,运功出错,脸上生了恶疮。” “怕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勿怪。” 说着为了坐实丁春秋的身份,苏信还直接翻手拿出的神木王鼎。 随着真气灌入。 神木王鼎上异香盎然,霎时间藏于沙土下的毒虫,像是收到了君王召唤一般。 翻起沙土。 沙沙沙的钻了出来! 赵敏那边的人,看到如此奇景,皆啧啧称奇,西域出身的范遥写道:“确实是神木王鼎没错了。” 神木王鼎。 乃是丁春秋随身之宝。 赵敏再是有一万个心眼子,此时也不得不信了苏信的身份。 客气的抬手相邀道。 “小女子刚遇刺杀,这才小心了一点,丁先生勿怪,还请上前说话。” “多谢郡主。” 苏信忍着笑,快步上前。 第140章 探囊取物 第140章 探囊取物 一丈、两丈…… 眼见着苏信距离赵敏已经不足五丈。 昆仑派的众人全都紧张起来,一个个攥紧了拳头。 他们满心以为苏信的计谋就要成功了。 马上就能把那蒙古郡主给抓住。 谁能想到,赵敏,这位不愧是金庸武侠世界里能与黄蓉在智谋上媲美的女子,忽然抬起手,不紧不慢地说道:“鹤先生,摘了他的面纱。” 鹤笔翁本就全神贯注盯着苏信。 听到赵敏这一声令下,反应极快。 只见他一手持着鹤嘴铁笔,那铁笔乃是精铁所铸,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笔锋如电,直指点向苏信一处要害穴道。 鹤笔翁身为绝顶高手。 一出手便气势非凡,周身真气汹涌澎湃,仿佛海浪翻涌。 他将真气灌入鹤笔之上。 那鹤笔瞬间金光璀璨,整支笔好似与他的一身气势相连,恍惚间,竟像是化成了一头数十丈高的仙鹤,振翅扑向苏信。 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凌厉的锋芒,带起呼呼风声。 “这真是狡诈到了极点的女人!” 苏信心中暗自咒骂一声。 面对绝顶高手的这凌厉一击,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刹那间,黑袍之下金光流转。 苏信当即运转金刚风魔之力,周身气息陡然变得狂暴起来,只见他猛地大喝一声,迎着鹤笔翁手中的金铁鹤笔,轰出一拳。 金伏魔三绝式——伏魔金刚拳! 赤金色的拳头,宛若一轮小太阳,带着无尽的威势,与那仙鹤幻影重重碰撞在一起。 “碰”的一声巨响! 真气在两人之间疯狂肆虐,好似有一场风暴在席卷。 刺目的光芒迸发而出,让人睁不开眼,强烈的气流吹得周围的沙石乱飞! 地面上都被这股力量犁出了一道道沟壑! 内力对冲之下,鹤笔翁的身形恰似一只白鹤,整个人倒悬着在空中连打了几个圈,双臂张开,就像白鹤伸展的两翅,在空中划出优美却又暗藏凌厉气息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苏信在这一击之下,也是半身一震。 “噔噔噔”接连倒退了四五丈之远。 强劲的冲击使得他一身黑袍破碎,原本束得紧实的领口松开。 连带着脸上所戴的青铜面具也露了出来。 看到那面具的瞬间。 赵敏、范瑶以及玄冥二老等人皆是猛地一震。 赵敏目光如炬,咬牙切齿地喝道:“是你!你是移花宫的人!” “你跟那面具女子是一伙的!” 喊出这一句话之后,赵敏心思飞转,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旋即惊愕道:“神木王鼎怎么在你手里?难道说丁春秋已经……已经栽到你手上了?” 苏信与绝顶高手硬对了一招。 即便他根骨突破了两次极限。 拥有齐物境大圆满的实力,此时右臂也是不禁有些发麻。 他甩了甩手腕,缓解那股酸麻之感。 并没有理会赵敏的问话,反而从她的话语中敏锐地抓到一个关键的点,反问道:“你说面具女子?你说的面具……你见过面具女子?” 此前被面具女子抢走倚天剑。 还折损了几个甲士,憋了一肚子火的赵敏,此刻听到苏信这般反问,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装什么装?!” “你们俩,你跟那面具女子先后跑来劫杀我,分明就是同伙,还装什么糊涂?!” “玄冥二老、苦大师,快,一起将这厮拿下,万不可放跑了他!” 话音刚落,玄冥二老与范遥三人便一同朝着苏信攻了上去,三人呈三角之势,将苏信的退路完全封死! 绝顶高手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势,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苏信此时也有些慌了。 不过倒不是因为玄冥二老与范遥三人的围攻而慌,而是被赵敏刚才所说的话惊到了。 带着和自己一样戴着阴阳面具的女子? 还是移花宫的人? 还胆大妄为到敢去劫杀赵敏? 苏信根据这些条件,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人——他的邀月小宝贝,他的好月儿。 苏信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月儿又杀来了?! 没道理啊这才过去没几天啊! 难不成她已经杀回昆仑了?! 不会吧,要是她真来了,不仅自己要完蛋,整个昆仑派估计也得跟着遭殃!! 苏信一想到邀月或许就在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杀出来。 他便半点也不想跟赵敏等人纠缠了。 面对玄冥二老以及范遥三人的围攻,他不等对方出招,率先发难。 只见他双手同时打出数道一阳指力! 嗖嗖嗖! 蕴含先天九阳功的赤阳之力急如子弹般隔空射出,分别射向玄冥二老周身数道大穴! 瞬间在沿途所过的空气中留下一股灼热之感,仿佛要将空气点燃! 玄冥二老赶忙举起手中的铁杖和鹤笔抵挡,“当当”两声,两人手中的兵器皆被震得发出清脆的铁石撞击之声。 这两人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见多识广,了解各种武艺的赵敏紧盯着苏信,大声问道:“一阳指?你不是移花宫的人,你是大理天龙寺的人?!” 苏信并未回答。 射出一阳指力打向玄冥二老的同时。 已如游龙般然拔出腰间快剑! 刹那间,他左手轻剑、右手重剑,接连斩出数十道剑光,直逼范遥而去。 范遥不愧是武学大家! 即便在惊慌惊愕之中,也迅速抄起一把长剑抵挡! 一时间,“当当当”的长剑交错声在两人之间震耳欲聋! 然而,正当两人的剑光杀得难解难分之时,苏信忽然快剑怀柔、重剑含刚! 脚下踩着九宫八卦步! 归妹! 坎离! 苏信身形刹那间如鬼魅般灵动。眨眼间,他的身影划出两道残影。 两人四剑,一明一暗。 恰似阴阳鱼相互交织。 紧接着四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又似惊雷乍响,直朝着范遥的头顶劈去! 当! 范遥虽是逍遥境大宗师,比齐物境大圆满的苏信实力还要高出一个台阶。 可面对这般突如其来、凌厉至极的剑招,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四剑叠加的威力巨大,逼得他连连后退,整个人后半截身子都陷入了土里,右手更是被震得发麻。 坐在马上的赵敏见此一剑,又惊又愕,失声道:“不,你不是大理天龙寺的人!” “这是两仪剑法!你难道是……逍遥派的人?!” “你是逍遥派的何太冲?!” 躲在逍遥派人群里的何太冲心中大惊,暗自想道,一人对抗两位绝顶高手、一位大宗师,还略占上风,我可没有这般实力。 此时,打散了阴阳之力的玄冥二老已迅速攻至苏信左右两侧。 先前在面具女子手中吃了亏、放跑了人的玄冥二老,这次发了狠,使出了全力。 鹿杖客探出左掌。 鹤笔翁拍出右掌。 两人阴寒的掌力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将苏信困在其中! 阴寒刺骨的掌力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苏信的心脉,这正是江湖上最为阴毒的玄冥神掌。 被困在黑色大球中的苏信。 只觉四肢百骸好似被一股股如漆如墨、散发着腐肉气息般阴鸷毒辣的寒劲紧紧粘连住,每一寸皮肤与筋骨都像是被冰渣子狠狠扎入,剧痛难忍。 他不禁心想,张无忌年幼时所受的寒毒之苦,大概就是这般滋味吧。 苏信冷笑一声,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此时,将他困在玄冥掌力下的玄冥二老,还以为已经成功束缚住了他,正打算向赵敏邀功。 可就在这时,他们左右两掌真气交汇所凝练出的黑色大球上,“噗嗤”一声,竟从里面射出一道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光!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光辉接连不断地刺破黑球的笼罩! 玄冥二老顿时大惊失色。自出道跟随汝阳王纵横天下至今,能破开他们玄冥神掌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急忙运转玄冥神功,试图夹住掌力,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按道理说。 两位绝顶高手的合击,苏信一届大宗师怎么都不可能抵挡。 但正巧的是玄冥神掌阴柔功夫。 而苏信练到最高深的两大绝学,先天九阳功,金刚伏魔神通都是作为上乘的刚猛功夫! 一身赤阳功力。 比乔峰还要更猛的苏信怎会怕玄冥神掌! 一只仿若岩浆铸就的大手宛如从地拔起! “噗嗤”一声! 将那黑色大球抓得粉碎。 苏信就像一尊如魔似佛的罗汉,从中激射而出,赤金色真气环绕,如同天神般立于半空! 此时,何太冲等人望着苏信的背影,内心的震撼已达到了顶点! 他们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这人真的是我们昆仑派的掌门吗?! 如此绝世猛人,真是我们昆仑派的掌门?! 我们昆仑派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迎来这样一位绝世猛人!! 我们昆仑派这是要成为武林至尊啊!!! 一众长老几乎都要拜倒在地,给苏信跪了。 何太冲早在苏信斩杀丁春秋之后,就已经下定决心给苏信当狗腿子。 此时见苏信又展示出这般恐怖的实力,对他的推崇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心中连一丝一毫的反叛念头都不敢生。 别说是生出反心了,就算是苏信心血来潮,当面睡了他老婆,估计他都不敢吭半个字,满心满眼只有对苏信实力的恐惧与折服。 朱九真望着神威凛凛的苏信,小心脏砰砰直跳,双腿忍不住夹紧了。 同样被苏信的表现所震撼的。 还有躲在远处的阿紫。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苏信的身影,呼吸急促,漂亮的大眼睛里几乎要泛出痴迷的紫光,脸蛋红扑扑的,嘴里喃喃自语:“这人好厉害,这人……这人好厉害!” “玄冥神掌对这人无用!” “用硬功夫!” 鹿杖客不愧是纵横武林多年的绝顶高手,瞬间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当机立断,向鹤笔翁招呼一声。 刹那间,两人一个手持铁杖,一个握着鹤嘴笔,迅猛地朝着苏信猛攻过去! 铁杖势大力沉直直砸向苏信的脑袋! 鹤嘴笔则如毒蛇吐信,刺向苏信的心脏! 这两人成名已有几十年之久! 又有汝阳王府提供的大量资源相助,无论是外功还是内功都已修炼到了绝顶境界。 虽说比不上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那般诡异莫测,但这钢杖与鹤笔挥动起来,却也带着几万斤的巨力! 砸在空气中,发出一片隆隆巨响。 声势骇人!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苏信最喜欢的,恰恰就是别人与他硬碰硬! 只见苏信剑也不用了背在身后。 她不避不让,周身气息陡然暴涨,肌肉紧绷,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整个人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左手捏拳,右手捏印! 举手投足之间! 左手使伏魔金刚拳,震退鹤笔翁! 右手以金刚伏魔印,打退鹿杖客! 汝阳王府手底下强者如云。 除了百损道人的弟子玄冥二老之外,还有金刚门。 赵敏自然见识过金刚伏魔神通。 虽说金刚门里无人能将金刚伏魔神通修炼至苏信这般惊世骇俗的境界。 但赵敏还是从苏信的举手投足之间,尤其是那外放的刚猛无匹、炽热灼人的金刚伏魔之力。 认出了他所施展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外功排名第一的金刚伏魔神通 。 她满脸震惊,再次问道:“你是……你是少林派的弟子?能把金刚伏魔神通练到这种境界,你是少林寺的哪一位大师?” “郡主还是别猜了!” “你猜不到的!” 苏信哈哈大笑,身形仿若一道火流星,气势汹汹地直逼赵敏身前! 此时赵敏身边的护卫,除了那数百名甲士外,就只剩下神箭八雄。 苏信距离赵敏已不足一丈之遥。 形势岌岌可危。 苦头陀见势不妙,急忙冲上来救援! 神箭八雄不敢迟疑,立刻张弓搭箭,八道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流星般直直射向苏信。 面对这等攻势,苏信神色自若,只是双手轻轻一挥,施展出移花接玉的绝技。 只见那原本射向他的霸道箭势。 竟在瞬间调转方向,朝着赶来救援的范瑶射去。 箭风呼啸,范瑶刚刚稳住身形,便见那八道箭矢气势汹汹地袭来,他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连忙施展身法闪避,同时抽出兵器抵挡! 赵敏简直要疯了。 眼前这男子从一开始出手到现在。 先后施展了大理天龙寺的功夫、昆仑派的功夫、少林寺的功夫,而刚刚竟然又使出了移花宫的功夫! 她又惊又怒,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究竟是哪门哪派的?” 苏信淡笑不答。 以杀至赵敏身前的他,抓住赵敏的肩膀,用力一扯将其拽下马来,紧接着抬起脚蹬白马借力! 赵敏只感觉眼前景物飞速后退,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又惊又怕。 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苏信的控制。 可苏信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 等回过神来。 赵敏绝望的发现,她已然被苏信擒至敌人中。 第141章 欠调教 第141章 欠调教 “你们的郡主现在已经落到我手上了,还不赶紧退开!” 苏信掐住赵敏的肩膀,向着玄冥二老以及苦头陀等人厉声喝道。 不过眨眼的瞬间。 赵敏便落入了苏信这个黑袍人的手中。 玄冥二老心里清楚,赵敏可是汝阳王最疼爱的女儿,要是她有半根毫毛受损,他们这些人,包括身后的几百甲士,都难逃责罚。 轻的话可能会被直接打杀,重的话或许会被流放万里。 投鼠忌器的他们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赵敏在最初的惊恐过后,脑子迅速运转起来。 被掐着肩膀吃痛的她,声音有些沙哑地朝着众人喊道:“不要听这贼子的!快散开兵马,将他们围起来!要是他敢伤我,就直接把他打杀了!” 听了赵敏的命令。 数百蒙古铁骑立即行动起来。 “呼啦啦”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掀起地动山摇! 仅仅几个眨眼的时间。 他们就将苏信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被掐着脖子的赵敏吃力地侧过小脑袋。 脸上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死死盯着苏信脸上的青铜面具,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逃出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劝你现在最好把我放开,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要是你敢对我有丝毫伤害,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这野丫头可真是难缠的! 苏信心中暗自咒骂,望着一步步压过来的玄冥二老等人盘算,他外功虽已达炁物境大宗师的境界。 但内功却有所欠缺,刚刚力压玄冥二老这般绝顶高手,交手的三招,全靠金刚伏魔神通的三绝式才勉强压制住。 现在一身力气已经用了大半。 眼见着就要力竭! 若是继续打下去,怕是自己会因真气耗尽而死! 而且就算他即便能压制住玄冥二老。 身后的朱九真等人在这些蒙古铁骑的马蹄下,也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虽抓住了赵敏。 可依旧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眼看着蒙古铁骑压越近,苏信沉下心来,没有理会赵敏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玄冥二老等人,威胁道:“你们几位高手,都在大元朝廷坐拥高官厚禄,与我这种乡野村夫不同,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要是你们再敢近前,我大不了杀了这蒙古郡主,然后一走了之,你们也拦不住!”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还要不要那些荣华富贵了!” 玄冥二老等人听了苏信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权衡利弊。 赵敏可是汝阳王的心肝宝贝。 要是真有个闪失,他们绝无好果子吃,可若是就这样放了苏信,又实在不甘心。 这时候,赵敏本就是个心思深沉、善于玩弄心眼的人,她狠狠瞪了苏信一眼,又冲着玄冥二老等人喊道:“两位大师,还有苦大师,你们别听这贼人的话!别跟他废话,让铁骑直接冲锋!” “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拦不住数百骑兵。把他身后的人都拿下,我就不信他还敢动我半根毫毛!” 赵敏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苏信! 原本只是轻轻搭在赵敏肩膀上的手赫然掐住她的脖子! 赵敏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纤细优美。 苏信虽掐着她,却能感觉到那肌肤比最为水灵的豆腐还要嫩滑,仿佛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将她掐死。 苏信不敢太过用力。 只是轻轻抓着,可即便如此,还是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五道明显的红痕。 赵敏依旧被扼得说不出话来。 苏信冷冷道:“你再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你信不信?” 面对苏信的威胁。 赵敏眼中却没有半点恐惧,反而露出更加得意的神色,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就是不敢杀我。” 赵敏虽然向玄冥二老喊话。 但他们向来只是听令行事,此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决断。 范瑶眼中光芒连闪,心中暗自思忖:“这黑袍人接连使出江湖上几个大门派的武学,来历必定非同一般。” “此时若是一拥而上,万一郡主死在这人手里,江湖上那几个大门派怕是都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汝阳王为女儿报仇,找上那几个门派,必然会引得整个江湖群起而攻之。那时我明教再趁机揭竿而起,说不定能一举成就大业。” “只是这样一来,郡主可就有些可惜了……” 范瑶对赵敏,也算是有着半师之谊。 他看着被苏信擒住的赵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瞬,便被狠辣所取代。 在他心中。 便是手足兄弟,妻子女儿也没有明教的大业更为重要! 范瑶飞身而过。 一把夺过蒙古骑兵中一位将官的令旗! 抬手一指。 那些认旗不认人的蒙古骑兵便如潮水般冲杀了出去,齐声呐喊:“杀!”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数百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朝着苏信等人席卷而来! 想到范瑶竟如此狠辣决绝。 苏信心中也有些恼怒。 范瑶的那些算计,他自然看得明明白白。若是此时真把赵敏给杀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一大口黑锅扣在脑袋上。 赵敏不仅是汝阳王的宝贝闺女,更是大元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一旦她命丧于此。 自己日后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江湖上的高手了。 而是整个大元朝廷的怒火。 麻了的苏信只觉得迎面冲来的不再是蒙古骑兵,而是一群草泥马! 沟槽的范遥! 苏信心中怒骂。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丢下朱九真等人独自逃生,他抬手以一阳指封住赵敏身上的几处大穴。 挥手将她扔给了身后的昆仑派长老们。 随后猛地抽出背后的两把长剑! 此时的他,体内剑气疯狂涌动,准备拼了命,拿手中双剑,挡住这数百蒙古骑兵的冲锋! 此时,苏信依旧坚定地守在众人面前。 何太冲等昆仑派的众人,无一不被苏信的重情重义所打动,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朱九真班淑娴甚至差点落下泪来。 众人纷纷拔出宝剑,毫不犹豫地与苏信并肩作战。 在如此绝境之下,心怀鬼胎的他们竟也生出了几分豪迈之气。 其中一位长老手持长剑。 立在苏信身侧,刚要开口喊:“掌……” 就在那长老差点道出“掌门”两字的关键时刻。 话还没说完,就被心思缜密、心眼颇多的何太冲打断了。 何太冲生怕赵敏听到这两个字从而识破他们的身份,急忙抢过话头,大声喊道:“张大哥,大哥,我们跟这群鞑子拼了!” 这些昆仑派的长老,个个都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若单独拿出来对付这些蒙古骑兵,那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然而,数百骑兵一同冲锋时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却不是他们轻易能够抵挡的。 不能让他们就那么死了。 苏信先所有人,向前踏出一步,说道:“等我先挫掉这些鞑子的兵锋,你们再上!” 看着苏信的背影众人差点落泪。 一旁远远旁观的阿紫。 见苏信一人冲阵,眼中的期待愈发浓烈,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灿烂,满心期待着苏信再次大显神威。 就当速度快到化成黑线的苏信与黑压压如乌云般的蒙古铁骑即将撞在一起时! 刹那间! 一道仿佛能刺破众人耳膜的尖锐啼鸣声炸响在半空中。 苏信闻声,猛然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点从远方急速飞来。 那黑点不过几个展翅的工夫,就已飞过了千百丈的距离,带着一股猛烈的狂风呼啸而至,飞到了众人的头顶。 摧金断铁狂风袭来! 飞沙狂狷,遮天蔽日! 苏信反应极快,双眼立马插进沙土里稳住身形! 骑在马背上的蒙古骑兵们反应不及,冲在前方的几十蒙古骑兵被这狂风一吹。 顿时人仰马翻! 如此狂风,若不是金雕,还能有谁? 原来,李莫愁一直乖乖听着苏信的吩咐,守在星宿海的边缘。 按道理,她只需在原地待命就行,可她对苏信敬仰到了极点,一心想在苏信面前好好表现,让苏信对自己刮目相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发光发热。 闲得无聊的李莫愁使唤不动金雕,便自顾自的在星宿海边缘四处闲逛。 还当起了哨兵,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正巧,她撞见了在星宿海边缘处被面具女子袭击的赵敏等人。 李莫愁虽然平时有些憨憨的。 但远远瞧见赵敏那一身华丽的打扮,以及她身后威风凛凛的蒙古铁骑,心里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她当即就担心起来。 生怕扮成蒙古郡主的苏信等人与这正主撞上会出意外,于是赶忙跑回金雕身旁。 给金雕讲明情况。 金雕虽然傲娇但也是通人性了,知道情况紧急,带着李莫愁风驰电掣般地赶了过来! 数百蒙古甲士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其反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风沙弥漫过后,他们见此神俊金雕竟然丝毫不生怯意,并且迅速做出反应。 当即齐刷刷地拔出背上的硬弓。 动作娴熟而利落,挽弓搭箭,眼神如鹰般锐利,将箭头齐齐瞄向空中的金雕。 这些蒙古力士手中的硬弓。 每一把都有三四百斤之重,绝非寻常人能够轻松使用。 他们奋力拉开弓弦,随着“哆”的爆响。 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如流星般疾驰而去,划破长空,朝着金雕飞射而来。 再看那金雕。 浑身的羽毛如同黄金铸就,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华丽与威严。 任凭那如狂风暴雨般密集的箭矢纷纷打在它的身上,只是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声响,那些箭矢便瞬间爆碎,无法对金雕造成丝毫伤害。 金雕满眼鄙夷的扫了两眼这群铁甲猴子,双翼展开足有十多丈的它,一个俯冲便又将十几甲士掀飞百米! 摔的内脏破碎,骨碎肉烂! 见奈何不了金雕,弓手们又调转弓箭射向李莫愁,可还不等箭矢飞出,被苏信调教了几天武艺的李莫愁就先出手了! 刷刷甩出数道银针! 出手又快又准,那些细密的银针擦着鞑子们的铁甲,直接钻进了他们的血肉之中。 那些中了针的士兵。 毒气攻心,转瞬而逝,扑通扑通一个个倒在了原地。 李莫愁一边射出冰魄银针,一边邀功似的大喊道:“前辈,我来救你们啦!!” 听出李莫愁话音里那掩饰不住的得意。 苏信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那憨憨的李莫愁,在这关键时刻还真能帮上自己一把,之前对她的好也算是没白费。 既然有金雕在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趁着金雕所带来的狂风渐渐散尽,苏信收起长剑,迅速回到人群之中。 他挟持着赵敏,带着众人飞身而起,一同抓住了金雕的爪子,金雕展开巨大的双翅,猛地振翅高飞。 瞬间便上升到了百十丈的高空。 在这样的高度下,别说是眼前这群蒙古甲士了,就算是邀月亲临…… 算了。 邀月来了,他连着金雕都得一起完蛋。 一直担心邀月就在附近。 苏信不想再跟这群蒙古鞑子过多纠缠,更不想一直握着赵敏这个烫手山芋。 苏信掐住赵敏,冷冷地说道:“如今我要取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天狼草交出来。你给我天狼草,我可以饶你一命!” 苏信的话语冰冷刺骨。 说话间,他还运起真气。 那冷酷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直侵入赵敏的心神。 即便平日里胆子比天大的赵敏。 此时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冷汗。 有金雕在,自家的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要是真的彻底落在苏信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手上没了筹码的她,也不像刚才那般强硬了,立刻换上一副娇俏动人的笑容,说道:“好说,好说。” “大侠想要天狼草有何难,我们大元求贤若渴,我爹汝阳王最是礼贤下士,只要您肯加入我们大元,别说是一株天狼草,就算是天下的灵根,只要您想要,小女子愿意双手奉上。” 都到了这时候。 赵敏居然还想着招揽自己。 这娘们,就是欠调教! 啪! 一声脆响。 苏信抬手打在了她的小屁股上。 “别废话,赶紧让你的人把天狼草给我!” 第142章 赵敏:原来是你! “呀!” 从未被人如此冒犯过的赵敏尖叫一声。 苏信这一下打得着实不轻,她那明艳的小脸蛋都疼的羞的涨得通红起来。 不给赵敏乱动。 苏信捏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蛋,稍稍用力。 嘴唇都被挤得嘟了起来。 对上赵敏又急又怕的漂亮眼睛,苏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最好赶快让你的手下把天狼草给我送来。” “要是再磨蹭,说不定老子就改变心意,不要那天狼草了,只要你这小美人儿!” 一旁的李莫愁无奈地想着,前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这般吓唬女子。 而朱九真侧目看了看苏信,又看了看国色天香的赵敏,心中暗道:“莫非我又要有一个小姐妹了?”瞧着赵敏没赢过自己的胸脯,朱九真笑了。 赵敏刚被打了屁股。 生怕苏信再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不敢在苏信面前耍什么诡计了,连忙尖叫着向前方喊道:“快把天狼草给他!” 得了赵敏的命令,玄冥二老二话不说。 从元兵那里拿过装着天狼草的玉盒。 然后用力向上一抛。 那玉盒在真气的包裹下,“嗖”的一声划出一道白光,直扑苏信而来,苏信翻转手腕,施展出移花接玉的巧力,轻描淡写地便将那玉盒接到了手上。 打开玉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株浑身漆黑,犹如泼墨、又似夜色的三寸长的草。 看样子,似是兰花,又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 虽模样平平无奇。 但刚打开盒子,那草上所蔓延出来的药香,只闻到了一下,就让苏信浑身的毛孔几乎都张开了! 仿佛在贪婪地吸收着那股药力! 这种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雀跃的感觉,自从苏信第二次打破根骨上限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 如今,在这天狼草的作用下,他竟再次感受到了。 盯着这株漆黑的草药,苏信眼中满是火热,心中惊喜不已:“怪不得丁春秋对这天狼草如此执着,原来它竟似乎能让我第三次打破根骨,药效竟如此强劲!” “也难怪丁春秋为了此药,甘愿投靠元廷,给那些鞑子当狗。” 苏信心中欢喜,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将玉盒收了回去。 赵敏的屁股被打得火辣辣地疼。 她本想伸手揉揉,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 她没好气地瞪了苏信一眼。 似看出苏信也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郡主性子丝毫没变的赵敏,趾高气扬地说道:“喂,现在天狼草已经给你了,还不快放我走,哼!” 赵敏虽然是个棘手的人物。 但也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苏信哪能这么轻易就放她回去? 好不容易将她攥在手里,不多要点好处、不换点东西回来,怎么能让她走呢? 苏信当即说道:“倚天剑应该还在你手里吧。倚天剑本是峨眉派的镇派神兵,后遗失流落江湖,才落入你们大元,到了你家手里。” “快把倚天剑归还,再给我一盒接骨续筋的黑玉断续膏,我便放你离开。” 赵敏万万没想到苏信竟然坐地起价。 无耻成这样! 刚才说好给了天狼草就放人。 她都照做了,现在居然又狮子大开口,索要倚天剑和黑玉断续膏! 赵敏咬牙切齿地瞪着苏信,说道:“我哪里还有倚天剑?!” “倚天剑不是刚被你这厮的贼同伴给抢走了吗?!” 苏信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哪个抢你的倚天剑了?休要胡说,快点交出来!” 赵敏闻言顿了一下,见苏信不想说假话。 她面露诧异,说道:“难道你真不是那个面具女子是一伙的?” 而苏信此时也更加奇怪了。 猜测那名女子是邀月的苏信,一时间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心中暗自琢磨。 邀月宝贝怎么会去抢赵敏的倚天剑呢? 且不说移花宫本就富甲天下,拥有无数神秘利器和天材地宝,财力雄厚。 邀月自身,本就就持有一把绝世神兵。 碧血照丹青。 那是一把全长不过一尺七寸的短剑。 漆黑如墨,质地坚硬,吹毛断发。 据说此剑一旦出鞘,便无坚不摧,论威力与品质,比起倚天剑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邀月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不然根本没理由去抢倚天剑啊。 “莫非那面具女子不是邀月?!”苏信暗道,“若不是邀月,又会是谁呢?” 又有一位女子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 苏信神色大变。 手掌满满摸到腰间刻有江玉燕姓名的匕首,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不会吧……” 江玉燕的成长能力极其恐怖,自己和邀月跳下悬崖,在桃源仙境里住了整整三年时间。 这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 玉燕小宝贝究竟遇到了什么机缘。 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实力增长到了何种地步,他根本无法预料。 要是那个面具女子真的是江玉燕。 神功大成的江玉燕+倚天剑。 想到这种可能,苏信额头上不禁渗出冷汗,面具下的额头渐渐布满汗珠。 一个已经达到移花宫大成境界的邀月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万一再来一个黑化的江玉燕。 他觉得就算自己的根骨拉满了,可能也招架不住! 苏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慌。 不再多想,对着赵敏说道:“快把黑玉断续膏给我,给了我就放了你。” 赵敏此刻完全受制于人。 在苏信手中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让手下的人把黑玉断续膏扔上来。 苏信先后从赵敏这里拿到了天狼草,又得到了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最后又贪得无厌的薅了一包十香软筋散。 把赵敏身上的东西彻底搜刮一空。 就差把她随身的小钱包都抢走了。 苏信不再跟她过多纠缠。 “啪”的一声。 他又在赵敏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把。 不愧是三岁就会骑马的蒙古女子。 挺翘的小屁股,一掌打下去竟感觉有些弹手。 苏信用巧力,运真气将她从金雕上送了下去,下方的甲士们赶忙上前去接,不等他们接住。 赵敏凭借苏信送她下去时那股真气。 施展着自己会的那几分三脚猫功夫,在空中打了几个圈,长裙飘转,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落到了地上。 左右两边的屁股蛋都挨了一巴掌的赵敏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恶狠狠地看着苏信,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玄冥二老等人满脸关切地护在赵敏身旁,纷纷上前想要搀扶,嘴里急切地问道:“郡主,你没事吧?您还好吧?郡主身上可有受伤?” 虽然屁股疼得厉害。 但赵敏此时仍坚守着蒙古郡主的威仪,她挥开红袖,拒绝了众人的搀扶。 她咬着牙关,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 从众人中走了出来。 目光紧紧盯着即将随金雕远去的苏信,大声喊道:“阁下做事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不是英雄行径!若是好汉可敢留下姓名,让小女子知道知道!” 赵敏此时显然是气昏了头。 这激将法用得十分生硬。 苏信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他自觉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于是哈哈一笑,随口说出了一个老熟人的名字:“留下姓名有何不敢?在下塞北明驼木高峰!” “郡主要是有仇的话,就来找我吧!” “老夫随时恭候!” 听到“木高峰”这三个字,赵敏猛地抬起头!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 直直地盯着站在金雕爪子上的苏信! 他说他是木高峰?! 塞北明驼木高峰?!!! 汝阳王乃是元廷兵马大元帅,汝阳王府掌控着众多势力,作为汝阳王的宝贝女儿,赵敏手下探子无数。 堪称手眼通天!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得到消息。 木高峰被大理的高僧囚禁在远在万里之遥的天龙寺内。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个黑袍人定然是冒用木高峰的名字! 赵敏何其机敏! 立马就想起来,三年前,那个姓苏的贼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害的自己被禁足三年,抄写三年佛经,被哥哥嘲笑,被父王责骂的贼人。 也自称是木高峰!!! 赵敏曾见过苏信的画像。 此刻,苏信先是与丁春秋激烈交手,而后又和玄冥二老、范遥过招。 他身着黑袍,在打斗过程中破碎不少。 那露出的颀长身形。 在赵敏的脑海前,渐渐与画像上那个年轻男子,那个失踪了三年的贼子融合成了一个人! 就在这一瞬间! 赵敏虽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她无比笃定、确定、肯定! 眼前这个黑袍人,就是她苦苦找寻了三年却一直未能找到的那个姓苏的贼人!! 怒气上冲。 赵敏顿时觉得浑身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血液猛地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快要爆炸的血压把她脸蛋涨得通红! 气得几乎要吐血! 赵敏完全顾不上郡主的威仪! 猛地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朝着苏信远去的方向追了几步,随后用力扔了出去! 眼圈气得泛红。 赵敏咬牙切齿地吼道:“原来是你!!!” “苏信!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汉阳坏我好事!如今又在西域捣乱!有本事别跑!!” “不许跑!!” “我杀了你!!!” 然而,此时苏信乘坐着金雕早已飞出了千万丈之远,在空中仅仅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哪里还能听到赵敏的嘶吼。 这一趟出行。 苏信先是亲手解决了丁春秋。 顺利拿到了神木王鼎与柔丝索,又从赵敏那里抢到了天狼草、黑玉断续膏等宝贝,收获可谓十分丰厚。 心情格外愉悦的他。 带着众人开开心心地返回昆仑派去了。 赵敏气的想咬人! 如今丁春秋已然命丧苏信之手。 自己一统西域的宏伟计划也就此化为泡影。 若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到王府,知道父亲会施以怎样严苛的惩罚,大哥肯定也会嘲笑。 到时候说不定又会被罚着在家禁足三年,不许出门。 天天守着佛像,抄佛经,学着刺绣,学着女工。 赵敏眼前漆黑,险些晕倒。 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气得那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般。 有个探子不合时宜的问道:“郡主,那咱们现在还去星宿派吗?” 铮的一声。 赵敏拔出腰间短刀。 那探子喉咙中射出一道血线,整个人捂着咽喉,呜咽的倒了下去! “蠢货!” “丁春秋都死了,还去什么星宿派!” 赵敏猛地转身,对着周围的属下们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给我找!” “就算把整个昆仑山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姓苏的贼人给我揪出来!” “不然你们就提着脑袋见我!!!” 属下们被赵敏气到发狂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低下头,颤声应道:“是,郡主!” 望着那已经彻底消失在天边的苏信。 赵敏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 扔了价值千金的短刀,她藏在红袖下的小拳头一会儿紧紧攥起,一会儿又缓缓松开,牙关紧咬,那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姓苏的!” 或许是太过愤怒。 话说到一半。 赵敏甚至气到说起蒙古语了。 “等着,姓苏的,你给我好好等着!” “等你落到我手里!” “我定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我要让你知道!” “得罪我的下场,究竟会有多惨!” 快要气哭的赵敏双眼通红,似乎已经在脑海中想出了无数折磨苏信的方法。 在远处的阿紫。 全程目睹了苏信怎么坑死丁春秋。 又在蒙古郡主赵敏以及一众蒙古高手面前大显神威。 最后不仅片叶不沾身。 还把蒙古郡主洗劫了一番! 回想着一幕幕,阿紫不知不觉间出了神。 过了许久。 直到赵敏一行人离去时的马蹄声响起。 阿紫这才回过神来。 她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惊叹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男子!” “听那昆仑派的四位长老所说,这人好像还是昆仑派的掌门人!” 阿紫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 等到赵敏等人远去。 她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用力抽在马屁股上。 骏马吃痛,嘶鸣一声。 扬起前蹄,随后驮着她向着昆仑派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第143章 心思 仙气袅袅的昆仑派中。 被苏信留在门派里看家的孙长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乱转。 一会儿向左走一圈,一会儿又向右走一圈。 浑身缠着绷带的火长老本就心烦意乱。 见此情景,忍不住喝道:“姓孙的,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别像个苍蝇似的在这儿转,转得我心烦!” 孙长老也怒道:“掌门一去都两天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不着急吗?虽说掌门计策精妙,算无遗策,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让丁春秋那狗贼看出了破绽可怎么办?要是掌门他们折在了星宿派,咱们偌大的昆仑派可如……” 孙长老话还没说完。 火长老“啪”的一声重重一拍桌子。 破口骂道:“孙老狗!闭上你的乌鸦嘴!” 自从苏信凭借高深的内功催发提炼出两把绝世神兵后,火长老对他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火长老心中,苏信就如同天神一般。 他怒目圆睁,继续喝道:“咱们苏掌门神威无敌,此行定然顺利无比,怎会出什么岔子!” 本就心急如焚的孙长老被火长老这么一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暴躁地喊道:“你个蠢猪!我能不惦记着咱们掌门好吗?要是掌门真出了什么事,肯定是你锻造的那两柄剑不够好,到时候我扒了你的皮!” 火长老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最忌讳别人质疑他的锻造手艺。 听了孙长老这话,他两道又粗又浓的眉毛瞬间倒竖起来,怒声吼道:“孙老狗,你放你娘的狗屁!” “火蠢猪,你住嘴!” 就在这一老一残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 昆仑派上空突然传来一阵清澈透亮、宛如利剑破开云霄的鹰啼声。 听到这声音。 孙长老与火长老顿时消了火气。 刚刚还互相骂着“孙老狗”“老蠢猪”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消了一身到火气。 孙长老赶忙搀扶着伤势未愈的火长老。 两人匆匆走出昆仑派的厅堂。 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吹得他们的胡须肆意飞扬,长袍猎猎作响。 抬眼望去,上空之中,一只双翼展开足有数十丈的金雕,宛如垂天之云,遮天蔽日般挡住了阳光,正稳稳地降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 两人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只见金雕缓缓降落在昆仑派的演武场上,苏信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火长老还沉浸在惊喜之中时。 最擅长阿谀奉承、表忠心的孙长老已经扯着苍老的嗓子大喊一声,眼角挂着老泪,朝着苏信等人扑了过去。 他跑了两步,接着一个滑跪,“滋溜”一声便拜倒在苏信身前,带着哭腔说道:“掌门啊,您可算回来了,可把老朽担心坏了!” “咱们昆仑派要是没了您,可如何是好啊!” 苏信:…… 朱九真李莫愁:…… 何太冲等人:…… 本来也想迎上去表达一番忠心的火长老,被孙长老抢先一步,又看到他如此毫无底线的模样。 心里一阵怒骂“孙老狗!” 而后能一瘸一拐地走到苏信面前。 火长老见苏信身上没有丝毫伤势。 一同前去的长老们也都平安归来,她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掌门此行没遇到丁春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掌门,您此行可还顺利?” 苏信伸手搀扶起对自己最为忠心耿耿的孙长老,随后笑着说道:“顺利。” 接着,他指了指身后一位长老手中捧着的黑色包裹,面带笑意地说道:“顺利,丁春秋的头颅就在那包裹里,从现在起,世间再无星宿派了。” 此言一出,火长老和孙长老两人大吃一惊。 火长老对苏信推崇备至。 在他心中,即便丁春秋识破了苏信的计谋,苏信也绝对不会输给那个丁老怪。 然而,不管他多么相信苏信的实力。 丁春秋始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 因此,火长老实在难以想象,苏信一行人竟然能毫发无损地就将丁春秋解决掉了。 他心中暗自惊呼:“难道苏掌门已经强大到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斩杀丁春秋这等高手了?!” “难不成掌门的实力已经超越了绝顶境界,达到了如同武当山上老神仙那般,触摸到了天人境界的层次?” 心思并不比火长老少的孙长老。 此刻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他眼里,苏信的高深莫测已然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苏信此次出行,来回虽说用了两天时间,但实际上仅仅过了一天半。 也就是说,扣除往返在路上所花费的时间,苏信等人一到达星宿派就直接斩杀了丁春秋,随后便返程了。 孙长老被苏信展露的实力震惊得够呛。 连继续装哭都顾不上了。 看着两人那呆呆傻傻、一脸憨傻的模样,苏信哈哈大笑两声,背着手朝着厅堂走去。 孙长老和火长老则赶忙拉住与苏信随行的几位宗师,仔细询问此行的具体情况。 不用他们多问。 早已将苏信视为此生偶像的李莫愁,便兴致勃勃、叽叽喳喳地讲述起来。 她有声有色地说着苏信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杀丁春秋。 又怎样在万军之中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擒拿住了蒙古郡主赵敏。 李莫愁讲得绘声绘色。 一大群昆仑派弟子以及火长老、孙长老等人听完后。 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心中涌起阵阵热血。 恨没有跟随苏信一同前去! 掌门乃是一个门派的主心骨,掌门越是英武不凡,门派中的弟子自然也与有荣焉。 此时,数百名昆仑派弟子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听闻苏信此次出行,行事如雷霆般果断锐利,他们不禁热血沸腾,脸庞也涨得通红。 无需任何人引导。 那群弟子们齐齐举起手中的剑,大声喝道:“掌门威武!掌门威武!” 千百名弟子的呼喊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音浪,直冲云霄,他们手中宝剑如雪片般,闪烁着银光,犹如银河。 已经走进大厅中的苏信听到这些声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过他并未太过在意。 苏信来到主位前坐下。 跟在他身后的众位长老、李莫愁、朱九真等人也都依次落座。 苏信侃侃而谈,先是指派了几位长老,让他们带着弟子前往星宿派搬运财物,并接济当地的难民。 而后,他又命令最为忠心的孙长老。 带领着他门下的弟子,去接手星宿派在昆仑地区的所有产业。 打算将星宿派彻底纳入昆仑派的版图之中。 不过,考虑到昆仑派虽为名门正派。 但以往的一些行事作风确实令人不齿。 苏信便多叮嘱了孙长老几句:“此次前去,只能安抚百姓。星宿海的百姓受星宿派压迫已久,你去接手那边的地盘,务必记住,不许再像从前那样欺压、剥削百姓,一定要尽力安抚他们,明白了吗?” 孙长老心中一紧。 深知这位苏信掌门与他们之前的何太冲掌门完全不同。 他立刻抱拳道:“是,掌门!老朽发誓,绝不敢违背您的命令!今后,只要有昆仑派在,青佑海一带的百姓,我昆仑派弟子绝不再欺!” 孙长老这样的人。 就如同墙头草一般。 跟在何太冲这种为非作歹之徒身边时,他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十足的坏家伙。 但要是跟在正道人士手下,却也能成为得力的部下。 苏信对他颇为放心。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记住,要先让手下的人得到好处,他们才会为你好好做事。” 顺便还“pua”了孙长老一句,给他画了个大饼:“只要你能把星宿海那片地方管理好,将来星宿海每年收上来的钱财,你可以从中抽取一成留作自用。” 星宿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也有好几十万百姓在那儿生活。 一年下来,仅仅这一成的钱财,也比孙长老之前的俸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孙长老心中激动不已。 苏信不仅武功盖世,还如此慷慨大方,他此时恨不得为苏信赴汤蹈火。 这简直是他们昆仑派天选掌门啊! 孙长老这次真的感动流泪了。 他当即跪拜道:“遵命,掌门!您就瞧好吧,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您将星宿海治理得妥妥当当!” 安排完星宿海的事情后。 苏信又毫不吝啬地拿出钱财、珍贵的天材地宝,封赏了此次跟他随行的几位长老,班淑娴与何太冲自然也在受赏之列。 其实这几位长老。 在这一两天的行程中,根本连手都没出过。 然而苏信还是如此厚赏他们 这几人心中满是感激。 就连班淑娴与何太冲都觉得这赏赐拿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觉得烫手。 苏信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他们回去休息。 很快,等众长老一一拜谢离去之后。 大堂之上就只剩下苏信、朱九真和李莫愁两女了。 李莫愁来到昆仑,就是为了陆展元求药。 不知道苏信有没有拿到药。 李莫愁有心开口询问。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毕竟这些日子来,苏前辈帮自己太多,而且他也不欠自己什么,就把药的事忘记了,没有拿药,也没什么可以怨怼的。 李莫愁手微微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 就当她可怜巴巴的天人交战时。 苏信从怀里掏出几包药,扔给了李莫愁,说道:“这药是我从丁春秋身上搜出来的。” “这里面里哪包是解药,哪包是毒药,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你自己精通药理,应该能够分辨,看看有没有你心上人的解药。” 也不知怎么的。 药包落在手里后。 李莫愁于这一刹那,听不到苏信讲什么了,心里有种说不出,言不明的感觉,竟有些想哭。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茫然。 苏信见她傻呆呆地看着自己。 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想要药吗?还不快看看究竟有没有解药,要是没有,我再帮你想其他办法!” 这会才听清苏信的话。 李莫愁回过神来,心乱如麻的她连谢过苏信都忘了。 她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再看苏信的眼睛,急忙嗅闻那几包药。 李莫愁在药理上确实有天赋。 很快她便从几包药中确定,那包红色的药,就能解陆展元身上的毒! 惊喜的李莫愁抬起头来,想要笑。 然在看到苏信脸上的面具后,她却没有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笑出来。 一直想要的解药到手了,能够救陆展元了,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然不仅没有,反而还有一些…… 一些…… 失落? 李莫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又低下头来,捏着药包,穿着白色绣鞋的脚尖不自觉地轻点在一起,脑袋低垂,细声细气地说道:“有的,前辈,这一包就是。” “那就好了,那我们的约定便到此为止了。”说罢,苏信轻笑一声,接着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说道:“解药已经到手了,想必你现在很着急去救你的心上人吧。要是着急的话,我这就给你安排快马,送你出昆仑。” 轰隆! 仿佛太阳在这一刻炸开,李莫愁只觉大脑一阵恍惚,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煞白。 此刻的她。 终于明白了刚才那股莫名的忧伤从何而来,也清楚了为什么解药到手了。 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因为。 拿到了解药。 自己与苏前辈的约定也随之结束。 拿到了解药。 就意味着她必须得返回云南。 拿到了解药。 她便再也没有理由继续跟在苏前辈的身边了。 意识到这些。 李莫愁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硬地僵立在原地,咬着下唇,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的心上人是陆展元,又怎么能一直想着留在其他男子身边呢? 李莫愁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把药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口的位置,而后朝着苏信盈盈一拜,努力压下那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多谢前辈大恩大德!往后只要前辈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只需一封书信,晚辈万死不辞。” 说完这些话。 她生怕再在苏信面前多待一会儿,自己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 舍不得离开了。 李莫愁猛地转过身。 白色的裙摆随之荡起一圈圈涟漪,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厅外冲了出去。 看着李莫愁这突然撒腿就跑。 苏信愣住了。 这小憨批怎么突然跑了? 苏信对李莫愁虽然无甚男女之情,但还是很欣赏这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女子。 知道李莫愁这一去的结果。 堪比满世界找自己的邀月宝贝。 有点于心不忍的苏信,最终还是望着李莫愁的背影道上一句,“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回来吧。” 李莫愁忍着许久的泪水。 终于忍不住夺目而出,脚步不停的她,哽咽着越跑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女孩最懂女孩心。 傻姑娘,朱九真幽幽的叹了口气。 而后整个人就被苏信抱到大腿上,刺啦一声裙子撕开,长腿白腻的扎眼。 朱九真闷哼一声。 红着脸喊道:“好哥哥,回屋嘛~” 第144章 准备离去 昆仑派在水榭云台之中,一座精致的阁楼隐匿其中。 周遭静谧,唯有微风轻拂。 撩动着窗边的轻纱帷幔。 阁楼内,氤氲雾气肆意弥漫,如梦似幻,那雾气仿若蒸腾的水汽,丝丝缕缕,缥缈得如同天际的云朵,不带丝毫温度。 却透着一股空灵的美感 。 池中,苏信赤身裸体地盘坐于玉石打造的打坐水池里,周身被雾气紧紧包裹。 他双眼轻阖,神色平静。 额前几缕湿发贴在皮肤上,更衬得他面容冷峻。 随着他悠长而平稳的呼吸。 奇异的云气竟丝丝缕缕地从他毛孔中逸散而出,融入这满室的雾气之中。 这半月以来。 苏信凭借昆仑派珍藏的天材地宝、从星宿派搜刮而来的珍稀之物,以及从赵敏手中夺得的天狼草,日夜修炼。 这些宝物的灵力在他体内汇聚、交融,不断冲击着他的根骨极限,终于,他成功将根骨推至第三次破限的境界。 外功与内功本就相辅相成。 根骨的突破带动外功更进一步,同时也让他的内功迎来了蜕变。 当苏信缓缓睁开双眼。 刹那间,周身真气仿若被点燃,化为赤金色光芒! 这股真气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荡开,所到之处,水池边的雾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 此时的他,内功已然完成第五次蜕变。 第六次蜕变也在刹那完成! 苏信站起身来,伴着“哗啦”的水声,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身躯滑落,在池面溅起微小的水花。 他伸手随意扯过一旁的白色锦绸。 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身躯,随后攥紧拳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喃喃自语:“如今根骨第三次破限,我的力气已不下四万斤。” “虽说内功方面仍有些许不足,但再碰上玄冥二老那样的大宗师,即便不用伏魔三绝式,也有底气与他们过上几招,周旋一番了。” 苏信嘴角挂着笑意。 转头看向床上。 只见朱九真同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被子随意地散落在一旁。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 苏信望着朱九真,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清晨本就容易让人火气上升,再加上他刚刚功力大成,血气愈发旺盛。 他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拽过朱九真的脚踝。 柔和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卧榻之上。 睡梦中的朱九真,双颊酡红。 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沉浸在与苏信缠绵的美梦之中。 可不一会儿。 她就迷迷糊糊地察觉到,现实里自己又被苏信拉着恩爱了。 没改户型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朱九真。 这会已经知道天高地厚了。 还没有姐妹跟自己分担,她哪天说不定会死在床上。 朱九真的双眼还带着几分惺忪。 可怜巴巴地望向苏信,眼神里满是兴奋的哀求,软糯着声音,假声假气喊道:“好哥哥,都好几天了~” “让我歇一会儿嘛,饶了我吧~” 苏信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这些日子,他每日潜心练功,一边全力炼化着天狼草等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一边与朱九真进行双修。 这番修炼下来。 不仅自己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朱九真也跟着受益匪浅。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 朱九真就从一个三脚猫的小菜鸟,摇身一变华丽丽是成为了一流高手。 再加上先天功那独特的特性。 吃饭睡觉都能提升功力。 日后哪怕她 朱九真天天躺着睡大觉,过上一两年,说不定都能在床上躺成宗师修为。 苏信伸手轻轻捏了捏朱九真粉嫩的小脸,笑着打趣道:“小贱人,从我这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还不想出点力气?” 朱九真热情的吻住苏信。 知道小贱人巴不得自己在粗暴些,苏信索性彻底放开。 朱九真不比邀月。 没有随时控制苏信时长的能力。 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很快就只能紧紧地环抱住苏信的脖子,娇躯微微颤抖。 又欢喜又难捱的拼命迎合着。 时间悄然流逝,太阳渐渐升高,很快便日上三竿。 苏信并未过度沉溺于温柔乡。 神清气爽地起身之后,还贴心地帮朱九真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整理好衣衫,大步朝着昆仑派大堂走去。 大堂之中,气氛庄严肃穆。 何太冲、班淑娴等人早已等候在此,见到苏信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苏信目光沉稳,在主位上落座后,先是看向火长老,神色关切地问道:“火长老,那两把剑可祭炼完成?” 昆仑神铁铸就的轻重双剑。 本就极为特殊。 除了常规的淬火工序,还需借助地气上升时产生的特殊温度,在六丁齐聚的玄妙时刻,摄取太阳之精,方能大功告成。 只是此前为了对付丁春秋。 苏信无奈只能将其早早取出。 火长老闻言,拍着胸脯笑道:“俺老火别的本事没有,但打铁的本事谁都不服!掌门请看!” 火长老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拍拍手。 五位昆仑派的弟子,迈着沉稳却略显吃力的步伐,抬着一只黑色长匣缓缓走了进来。 他们走到大堂中央,五人同时发力。 才将长匣稳稳地放置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坐在上位的苏信,仅仅听着长匣落地的声音,都能深切感受到匣中那两柄剑沉甸甸的分量。 似乎连空气都被这股沉重压得微微凝滞。 苏信对这两把剑极为喜爱。 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完全体的那两把剑是什么模样。 他的双脚纹丝未动。 可身躯却如鬼魅一般瞬间一晃,只听“砰”的一声,他已然出现在长匣之前。 这鬼魅般的身法带起的劲风。 吹得那几位昆仑派弟子脚下一个踉跄,身形都有些站立不稳。 何太冲与班淑娴两人瞪大了眼睛。 满脸写满了惊骇。 一众长老们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感觉咱们掌门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 苏信抬手正要打开木匣。 火长老突然神色紧张地大声喊道:“掌门,小心!” 话音刚落,木匣打开。 还未等苏信看清匣中长剑的模样,两道锐利无比的剑气,仿若熊熊燃烧的火光,扑面而来。 这剑气还未近身。 其蕴含的高温就瞬间将周围五个小弟子的衣袍烧成了灰烬! 幸亏苏信反应极快。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朝着那两道剑气轰出一道雄浑的掌力,“砰”的一声巨响,剑气被瞬间打散。 成功救下了那五个险些遭难的小弟子!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五个小弟子,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满心感激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拜谢:“多谢掌门出手相救!多谢掌门!” 苏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目光则紧紧地盯着匣子里的长剑。 这时,那两把长剑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原 本通体漆黑如墨的长剑,此刻依旧保持着黑色的基调,可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深邃得如同无尽黑夜,而是在那深沉的黑色之中,隐隐带上了一抹瑰丽的绯红。 仿佛是被注入了火焰一样的生命与危险! 火长老走上前,向苏信解释道:“掌门,这两柄剑在六丁齐聚之日,成功摄取了太阳火晶之后,剑气凌厉非常。” “寻常的刀鞘根本承受不住它们那仿若烈火般的剑气,所以只能装在这特制的箱子之中。” 苏信听闻,心中暗自思忖,寻常的神兵利器各有其特异之处,像倚天屠龙刀,屠龙刀自带强大刀气,锋利无比,以至于没有刀匣能够盛装。 倚天剑更是厉害。 隔着剑鞘都能释放出凌厉剑气,削铁如泥,杀人于数丈之外。 莫非这两把剑如今也达到了倚天剑、屠龙刀那般的层次?! 想到此处。 苏信不禁在心底感叹,这昆仑派还真是自己的福地啊! 幸亏攥在手里了。 苏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火长老的肩膀,夸赞道:“火长老做得好啊!” “我知道你的修为卡在七次蜕变已经有段时日了吧,等会儿我便传你一套心法,助你破开瓶颈。” 火长老平日里虽痴迷于锻造之术,但作为习武之人,又有谁不想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呢? 听闻此言,火长老顿时激动得眼眶泛红,感激涕零地就要跪地拜谢:“多谢掌门恩典,多谢掌门恩赐!” 苏信眼疾手快,不等他下跪。 便运转真气,轻轻将他扶了起来。 之后,苏信的目光又落在那两柄剑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剑。 这两柄剑本就已被苏信用鲜血祭炼过。 相当于认了主。 在打散最初那凌厉的剑气后。 苏信抬手轻轻一招,两柄剑便如同乖巧的宠物一般,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握住剑柄。 苏信轻轻一振,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散开的剑气竟在他脚下的地板上拉出了一道一丈深的裂痕,裂痕边缘整齐光滑,足见剑气之锋利! 苏信忍不住赞叹:“好剑,真不愧是好剑!” 火长老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掌门,这剑虽是世间罕见的好剑,但还是有一缺点。” “打造它们时,俺把昆仑神铁全都用完了,如今没有相同的材料,也没法制作与之匹配的剑鞘了。” “平日里只能封存在,这金玉石打造的箱子里,不然剑气就会随意四散伤人。” “有些不太方便。” 苏信听闻火长老的话,爽朗地哈哈一笑:“何须这般麻烦!” 话落,他握住剑柄的双手猛然发力。 先天九阳功以及金刚伏魔神通所蕴含的纯阳真气,仿若汹涌的猛浪,源源不断地灌入轻重长剑之中。 刹那间,苏信周身真气翻涌,如同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封印,将两把剑内狂暴得如汹涌火海般的剑气,尽数死死地锁在了剑体之内 。 随后,他伸手扯下身上的黑袍。 动作洒脱,将两把剑高高抛起,精准地插入黑袍卷起的缝隙之中,拍了拍手,脸上带着笑容道:“如此,不就可以了?” 火长老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内心对苏信的佩服简直达到了顶点。 惊为天人! 这两把剑可是他亲手打造的,那凌厉的剑气有多恐怖,他再清楚不过。 为了将这两把剑封锁在金玉石打造的箱子里,他当时可是拼尽了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 差点虚脱! 然而,苏信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剑的剑气压制住,还能随身带着,并且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 就算做一般的大宗师。 持续用真气压制这两把剑,也会精疲力尽! 火长老满心震撼与崇敬。 当即抱拳拜下,口中高呼:“掌门神威盖世,掌门天下无敌!” 苏信回到上位,待众人安静下来后,神色平静,淡淡地开口说道:“等到明天,我需要离开昆仑派一段时间。”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间,纷纷出声询问:“掌门这是要去何地?” “可需要我等跟随?” 邀月宝贝明玉功十层天下无敌。 玉燕小宝贝实力未知。 她们如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苏信心头,他对提升实力的渴望极为迫切,此次离开昆仑,便是为了借助神王鼎提升修为,自是不可能带上昆仑派众人。 他神色沉稳,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无需你们跟随,你们都留在昆仑派好好看家。我走之后,昆仑派还有诸多事宜,得有人主持。” 说到这里,苏信抬眼,目光如炬。 逐一扫过一众长老。 这可是成为苏信心腹的机会,长老们纷纷抬起头,挺起胸膛。 最终苏信的目光出乎意料恶落在了何太冲身上。 何太冲心中猛地一动。 自从跟随孙长老成为苏信的狗腿子后,他满心期待能更进一步成为苏信的心腹。 此刻,他心中暗自欢喜。 还以为机会来了。 却听苏信接着道:“我走之后,昆仑派的事务,全都交给朱九真管理。何太冲明日找来朱长龄,与他一起作为左右副手,好好辅佐朱九真。” 苏信不需要昆仑派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开疆拓土,他所求的仅仅是安定平稳,不给他出幺蛾子。 所以死心塌地跟自己的朱九真。 最适合代替他管理昆仑派。 虽说小贱人是个草包,但有朱长龄这个阴险的辅佐,足够用了。 何太冲心中先是涌起一阵失落,本以为苏信会委以自己重任,没想到只是担任副手。 但他很快转念一想。 朱九真是谁啊? 那可是苏信的枕边人! 苏信让自己辅佐朱九真,这也算是变相地信任自己了,而且他跟班淑娴身中剧毒,解药还在朱九真的手里。 于是,他满脸真诚,带着十足的表忠心姿态,快步上前说道:“掌门放心,我定会鞠躬尽瘁,全力辅佐朱小姐!” 此刻的他,满心都在盘算着要在苏信离开时,好好表现一番,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妻子班淑娴的异样。 听到苏信将大权交给朱九真。 昆仑派的权利全都落在注朱九真的手里了。 作为曾经昆仑派最有权势的女人,班淑娴嫉妒的快要质壁分离! 朱九真那个贱人! 不就是贴上了这个姓苏的吗! 还有什么比我强的! 要是我也贴…… 班淑娴心里一惊,赶忙打消这个大胆的想法。 第145章 阿紫 昆仑派一切事宜彻底稳定。 当天晚上,苏信告知才刚睡醒的朱九真明日一早便要离去。 一想到即将分别 朱九真顿时泪如雨下,哭天喊地,死活都不愿与他分开。 苏信满心无奈,只能好言好语,见她不听,又狠狠的喂了她整整一夜。 彻底喂饱,给她喂的快撑死后。 才勉强答应跟苏信分别一段日子。 第二天天刚破晓。 此行不想引人注目的苏信,拿下脸上戴着的青铜面具,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而后取出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熟练地换上。 他穿上一身朴素布衣。 跨上一匹毫不起眼的骡马,在一众昆仑派长老和弟子恭敬的目送下,缓缓摇着缰绳,不紧不慢地出了昆仑派。 出了山门,苏信并未径直离开。 而是先来到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稍作停留,待确定无人跟踪后,他才再次出发,朝着云南大理的方向离去。 这一趟远行。 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无量山上的万毒之王莽牯珠蛤,还有那琅嬛玉洞里藏着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苏信骑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只要拿到太古珠蛤之后,就借助神木王鼎之能,将其炼化转化成纯正功力,用来提升先天九阳功的修为。” “到那时我应该就能成为真正的绝顶高手了吧。” “就算打不过邀月宝贝,也能试着去移花宫见见她。” “到时候好好认个错,说些软话,月儿就放下与我同归于尽的念头,愿意跟其他姐妹和谐共处了也说不定。” 想屁吃的苏信嘴角上扬。 就在苏信沉浸在拉着邀月跟其他小宝贝一起大被同眠的美梦中时。 “嗖!”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在耳边响起。 苏信如今根骨三次破限,敏锐的预感越发强烈,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他太阳穴猛地一痛。 瞬间反应过来:“有暗器!” 经过三次根骨破限,苏信的根骨已通畅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真正达到了心到手到的境界。 心中刚察觉到危险。 还未等他仔细思考如何应对,身体便已自行做出反应。 他的脑袋轻轻一偏,仅仅错开一寸的距离,便巧妙地躲过了那枚从树林中激射而来的暗器。 “嘟”的一声轻响,那枚暗器擦着苏信的耳畔飞过,深深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苏信抬眼望去,只见那暗器竟是一根仅有一指长的细小银针。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冷冷地大喝一声:“何人敢偷袭我!” 话音刚落,苏信身形如电,飞身朝着暗器射来的方向急速掠去。 他的右手成爪状抓出,掌心泛着赤色精芒,五指勾成的锋利弧度好似钢钩,将那方向周边的灌木狠狠撕扯开来! 伴随着一阵“簌簌”声。 绿色的花草树木纷纷爆开,一个躲在里面的人影显露了出来。 是一位妙龄少女。 年纪不大,身着一袭紫衣,稚气未脱的脸蛋上透着灵动与美丽。 苏信看到这女子,不禁微微一愣。 他记得在星宿派曾与这女子有过一面之缘。“这不是阿紫吗?她竟然没死,怎么会在这里?” 阿紫没想到这人武艺如此之高! 转身就要逃跑。 但是已经晚了,下一瞬,苏信手指狠狠扣住了她的肩膀。 在阿紫吃痛的尖叫声中。 苏信猛地发力,纵身一提,“哗啦”一声,便如鬼魅般从棺木中抽身而出,稳稳落到自己的骡马旁边。 紧接着,他掌心吐出真气。 “啪”的一声,将阿紫猛地推了出去,阿紫柔弱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疼得她在地上直打滚,嘴里叫嚷道:“哎呀,你干嘛呀!”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疼好疼,你这人好粗鲁啊!我就想问问路,我就想找你问个事,你干嘛这么凶啊!” 苏信满脸怒容,大声呵斥:“你那叫问路吗?你直接射暗器,要不是我有点武艺傍身,说不定就被你这毒针给害死了!” 阿紫强忍着疼痛,地上艰难爬起,虽说心里清楚自己绝非眼前这位叶先生的对手,可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驳:“正是中了我那毒针才好问路呢!” 苏信直接气笑了气笑了,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心狠手辣,问个路都要致人于死地。 他压着怒火道:“怎么就中了毒针才好问路?这是什么歪理?” 阿紫揉了揉摔疼的后背。 嬉皮笑脸,大眼睛满是狡黠地解释:“中了我的毒针,没有我的解药就得死,所以我问什么,那人就不敢骗我,叫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还踏马挺有道理! 苏信差点被这话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看着年纪轻轻,行事作风却如此狠辣,实在不是个善类,要不干脆一掌把她结果了。 就在他暗自盘算的时候。 阿紫忽然捏着小手凑了过来。 脸蛋上带着三分紧张,三分不好意思,还有四分少女特有的羞红,小声问道:“我瞧见你是从昆仑派那边过来的,你是昆仑派的弟子吧?” “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你们掌门呀?” 找我? 苏信眉毛一挑,冷着脸问道:“你找我们掌门做什么?” 被苏信这么一问。 阿紫的脸蛋更红了,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扭动着腰肢,娇嗔地转过身去,带着几分娇蛮地喊道:“你不过是个小弟子,管那么多干嘛?我让你引荐,你就赶紧帮我引荐嘛!” 苏信:…… 对这个蛮不讲理的野丫头,他实在是感到无语至极。 他心里想着,这丫头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可毕竟是段正淳的女儿,还和乔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罢,还是饶她一条性命吧。 念及此,不想与她多做纠缠的苏信。 突然抬起脚,“砰”的一声踹在了阿紫的屁股蛋上。 阿紫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接飞出了两三米远,“啪嚓”一声,四仰八叉地摔落在地上。 苏信看都没看狼狈不堪的阿紫一眼。 翻身跨上自己的瘦马,慢悠悠地说道:“我们掌门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见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是赶紧自己回家玩泥巴去吧!” 自在星宿派见了苏信杀了丁春秋,灭了星宿派后。 阿紫也不晓得自己着了什么魔。 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为了见那位苏掌门,她已经在昆仑派附近等了好多天,既没听到苏信的半点消息,也没碰到一个昆仑派的弟子。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可是她接近苏信的唯一机会,阿紫岂会轻易错过? 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的阿紫,揉着屁股慢慢站了起来,施展着还算不错的轻功,三两步就追了上来。 跟在苏信后面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要是不给我引荐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看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苏信刚骂完,就见阿紫又射出一枚银针。 这银针并非冲着苏信而来。 而是扎向了他胯下骡马。 银针刚一刺入马身,那针上自带的毒素迅速发作,瘦马四条腿猛地蹬直,口吐白沫,眨眼间便没了气息。 苏信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此刻,他终于有些理解乔峰当初为什么那么想打死这个野丫头了。 看着阿紫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苏信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步步走到阿紫面前。 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她。 苏信根骨三次破限,身体好的没话说,自然个头也极大。 此时的阿紫尚未成年。 身材娇小,站在苏信面前,个头还不到他的肩膀,跟个小女孩一样。 面对苏信居高临下。 充满威慑力的目光,阿紫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心中顿时有些发慌。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胆怯,强装镇定地说道:“你敢怎样?你们昆仑派可是名门正派,你可不许欺负弱女子!” “弱女子?” “会向别人使暗器的弱女子?” “会毒死别人马匹的弱女子?!” 苏信怒喝。 阿紫见苏信真的动怒了,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脚底抹油,转身撒腿就想跑。 然而,苏信岂会让她轻易逃脱? 蹦! 绳子扯紧的声音,原本挂在骡马上的缰绳,下一刻便精准地套在了阿紫的背上。 阿紫惊呼一声:“你这是做什么?拿着脏绳子套我身上做什么?” “你不是想玩吗?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苏信冷笑,没有理会她的叫嚷。 抬手猛地轰出一道强劲的掌力,“咔嚓”两声,两棵一人多粗的树木应声而断。 他动作迅速,拔出剑来将断木拼接成板,眨眼间又从中刨断,快速拼接成一个简易的板车。 随后,他将被绳子绑住的阿紫固定在了板车上。 苏信大大咧咧地往板车上一坐,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跟着我吗” “行,那就跟着吧!你杀了我代步的马,现在你就是我的马。” “拉着我往昆仑派走,三天之内必须赶到,晚了一个时辰,我就从你身上挖一块骨头下来!” 阿紫整个人都惊呆了。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男子的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星宿派时。 虽说那里没有一个好人,不少弟子对她也心怀不轨,居心不良,但还从未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辱她。 被人当成马使唤!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如何能忍受?! 阿紫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了,怒火中烧的她拔出匕首,恶狠狠地就要去扯断身上的缰绳。 然苏信屈指一弹。 一道赤阳指力如闪电般划过, “当啷”一声,精准地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又一道指力迅猛地灌入她身上的一处穴位之中。 阿紫本能地想要惨叫出声。 可奇怪的是,那真气入体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还暖洋洋的。 她心中顿时一喜,还以为苏信只是虚张声势,看起来唬人,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正准备开口嘲笑时,突然,从被点中的穴道深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的骨头。 阿紫瞬间痒得大笑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缩成一团,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眼泪都笑了出来。 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 阿紫一边笑,一边带着哭腔喊道:“你、你干什么?你这坏人,对我使了什么邪法?” 苏信双臂抱在胸前 冷冷地站在木板车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地上疯狂打滚的阿紫。 阿紫本就是在星宿派那人阿谀奉承,尔虞我诈、残酷血腥的环境中长大的。 从小耳濡目染,心智和品行自然不是那种心坚至高之辈。 刚才还死活不当牛马的她。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彻底没了脾气,开始求饶起来。 她一边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一边带着哭腔喊道:“大侠,少侠,求求您饶了我吧!您快把这该死的穴道给我解开呀!我愿意给您拉车,我这就给您拉车还不行吗?” 准备好好惩治她一番的苏信又怎会这么轻易就放开她?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身为昆仑派的弟子,昆仑派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做那等欺辱女子的事情。” “你不是不愿意拉车吗?那行,就别拉了,干脆就在这儿痒死算了。哦,顺便告诉你一声,”苏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拖长了声音,信口胡诌道,“我刚刚点的你那处穴道,若是一刻钟内没有解开,身上的奇痒便会一分分加剧。凡是被点了这处穴道的人,都得痒上整整七天七夜。” “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皮肤从身上扒掉,最终痛苦惨死。” 阿紫信了苏信的话。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苍白如纸。 一想到自己要这样痒上七天七夜,最后还要落得个把自己皮肤扒掉的凄惨下场,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哀求道:“少侠,不,前辈,求求您了,就让我给您拉车吧!我真的很喜欢拉车,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干这个!” 苏信挑了挑眉,嗤笑道:“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拉车?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 阿紫几乎要崩溃了,她紧紧抱着苏信的小腿,哭喊道:“真的,我真的喜欢拉车,求求您了,让我给您拉车吧!我保证把您平平安安地拉到云南,一路上绝对不会有一点颠簸。” “求求您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见阿紫这般苦苦哀求,真心认错的样子,苏信勾起嘴角,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有逼你给我拉车。” 此时的阿紫被身上那奇痒折磨得浑身难受。 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 出了一口恶气,苏信哈哈一笑。 他伸手在阿紫的小脑袋上拂了下,一股如清泉般温润的热流瞬间涌入阿紫体内,她身上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奇痒霎时间便烟消云散了。 第146章 云南初遇 三天后,在云南境内无量山附近,阳光暖暖地洒下。 一位面容娇艳的红衣少女,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走在前方。 她时不时地回过头,柳唇轻启,怒骂道:“赶紧滚,滚得远远的,别像个癞蛤蟆似的总跟着我,烦不烦啊?!”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五官端正、干净俊俏的少年。 他手摇折扇,身着书生长袍,头戴玉制发冠,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 面对女子的怒骂,少年脸上笑意不减,温和地说道:“这位仙子姐姐何必动怒呢?我从家中逃出来,也正愁不知该往何处去。姐姐你瞧,你也不知要去往何地,不如我们结伴同游一番,也可相互照应。” 红衣少女不屑地冷笑一声。 眼神中满是不耐烦。 原来,这位红衣少女正是小仙女张箐。 几天前,她与张三娘从汉阳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南。 可刚一抵达。 当天张三娘便留下一封书信,信中让她要么好好在云南待着,要么就自己回家,别到处乱跑,随后整个人便没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张箐寻母心切,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这偌大的云南大理境内四处乱撞。 然后不知道路的她,碰到了这位姓段的公子哥。 自那以后便被他纠缠上了。 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掉的人,张箐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软鞭,心中涌起一股想要狠狠抽过去的冲动。 然而,她瞧着这少年郎,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始终保持着一两丈的距离,没有半分逾矩之举,也不曾贸然靠近。 有玉娘子的教导。 小仙女张箐脾气虽不算好,但也并非不通情理、凶恶之辈。 她强忍着心头的火气,再次骂道:“滚,你要是再不滚,我可真就拿鞭子抽你了!” 说罢,她提气纵身。 施展了一个轻功身法,眨眼间便飞到了两三丈外的一棵高树上。 张箐虽脾气不好。 动不动就喜欢拿鞭子抽别人。 可那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出众。 即便比不上玉娘子那般有着惊为天人之姿,却也远非寻常江湖中的仙子美人能够相提并论。 段誉第一眼见到她时,便惊为天人,只觉世间再无女子能与她媲美,甚至心想,就算被她一鞭子抽死,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见小仙女张箐飞身跃上了树,段誉生怕被她甩下,急忙拔腿追赶。 然而,慌不择路间,他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重心不稳,脚下一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还顺势滚了两圈。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看到如此滑稽一幕的张箐,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段誉看着她笑。 只觉得张箐那张脸蛋愈发漂亮明艳,竟也不觉得丢人,挠了挠头,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随后,他从地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衣衫,说道:“仙子姐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张箐收起笑容。 瞪了他一眼,道:“哼,你先能追得上我再说吧!” 说罢,她双脚轻点枝头,“嗖”的一声如飞燕般向前方疾飞而去。 段誉一听,觉得似乎有了希望。 又傻笑起来,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迈开步子,急忙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不知不觉间,走了一二十里地,两人很快就彻底进入了无量山的地界。 张箐见段誉这傻傻的模样颇为有趣,心中抱着几分想要耍耍他的心思。 也就没有真的打算甩开他。 见段誉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张箐便停下了脚步,轻盈地坐在一处枝头上,等着他,好让他休息一会儿。 段誉见她不跑了,浑身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强撑着笑道:“仙子姐姐,继续跑就是,不必顾虑我,我还有力气,还能追得上。” 张箐轻哼一声,白了段誉一眼。 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阵“吱扭吱扭”的马车声从林间小路传来。 坐在树上的她侧身望去。 只见在远方的小路上,有一位紫衣女子,身上挂着拴马的缰绳,正艰难地拖着一辆平板车,步履蹒跚,满身大汗地向前走着。 更引人注目的是。 在那平板车上,正躺着一位青年男子,身边还放着一堆橘子苹果,那男子还时不时地催促着拉车的少女:“快点,说好了三天内赶到无量山,现在距离无量山就差几里地了,加油,再坚持坚持!” 这两人自然便是苏信与阿紫。 正义感爆棚的张箐一看这场景。 又听到苏信的话,再瞧瞧阿紫模样俏丽,苏信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丑。 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一出恶霸欺凌娇俏少女的戏码。 她顿时火气噌噌往上冒。 小脸涨得通红,也顾不上累得躺倒在地上的段誉,脾气一上来,“嗖”地一下朝着苏信两人的方向急速跃去。 陡然间化成一道红光飞至半空。 张箐一句话也不说,右手挥出的瞬间,已拔出腰间软鞭,“啪”的一声,那鞭子比毒蛇的毒牙还要狠毒! 气势凌厉,直逼苏信的面门而来! 这一鞭若是换做一般的宗师,绝对会被抽掉脸上一块皮肉。 但此时的苏信早已今非昔比,这鞭子虽然来得突然,可在张箐出手的瞬间,其所有轨迹便已落入苏信的眼中。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 苏信呵呵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屈指一弹,将刚刚剥下的橘子皮射出。 “嘣”的一声,灌注了真气的橘子皮宛如一颗呼啸的子弹,刹那间与那凌厉凶狠的鞭影正面撞击在一起。 很快“砰”的一声爆响袭来。 橘子皮瞬间碎裂。 可就在这碎裂之际,那股雄浑真气顺着张箐的长鞭逆向冲去,震得她双手一阵发麻。 她在空中的身形难以自控。 接连往后退去,一直退了四五丈远,后背重重撞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内息翻江倒海,才勉强稳住身子。 “好强的功力,这人最少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张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不过她毫无惧意,稍稍稳住内息后,她又拎着鞭子冲了出来。 这次张箐没敢贸然出手 站在苏信身前两三丈的位置,杏目圆睁,怒声喊道:“你这厮有这般功力,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豪强了,怎这般为难欺辱一个弱女子?!” “还有没有羞耻心,还要不要脸?” 苏信听乐了。 他从这突然杀出来的红衣少女身上,看到了他的纪家姐妹花,曾经纪二小姐的影子,心中颇有些怀念。 他倒也不恼怒,抱臂耸肩,反问道:“这位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怎知道我在欺负她?你又怎知道她是一位弱女子?” “这还用问吗?” “明眼人一看便知,一位大宗师让一女子给他拉车,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还用得着问?” “你这恶徒还敢强词夺理!” 张箐火气噌噌往上冒。 张箐正要提着鞭子与苏信拼命。 这时喘过气来的段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跑到两边中间,暂且拦住快要气炸了的张箐。 他抱着扇子,遥遥向苏信施礼道:“这位大哥,在下段誉,见过这位大哥。” 苏信听到这个名字,多打量了这位富家公子两眼,见他长得模样周正,身上的衣服也颇为华美,又想到这里是云南地界,且还有几里地就要到无量剑派了,心里猜测这个段誉应该就是天龙三位主角之一。 苏信胡口给自己编了个假名字道:“在下苏月,不知这位段公子有何见解?” 段誉抬起头来,余光扫见给苏信拉马车的紫衣少女阿紫。 阿紫确实生得人间少有的俏丽。 此时娇弱的身躯上却套着沉重的马鞍和缰绳,脸蛋挂着哀容,看着就让人怜惜。 段誉道:“这位大哥,佛家常言,慈悲为怀,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这位姑娘如此娇弱,您怎舍得让她驱使拉车,还望大哥能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姑娘吧。” “日后必得善报。” 苏信啃了一大口苹果,似笑非笑地看着段誉和张箐,说道:“还是那句话,你们怎么就认定我在欺辱这女子了?” “又凭什么觉得她是个弱女子?” “我当时好好骑着马走在路上,是这野丫头先偷袭我,还毒死了我的马,我这才让她给我拉车,给我当个脚力,很公平?” 苏信说的确实都是实情。 然而,先入为主的张箐和段誉却并不相信。 苏信见状,扬了扬下巴指着阿紫道:“你们要是不信,问她便是。” 张箐和段誉两人一同看向阿紫。 阿紫本就心思诡谲,一听有人要帮自己,立马没了前几日向苏信求饶时的乖巧模样,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嘤嘤地哭喊道:“他骗人,都是骗人的!” “我本是昆仑山附近的普通良家女子,这恶贼路过昆仑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我抓来不仅白天拉车!” “晚上还得陪他睡觉!不然就要挖我骨头!” “大侠女侠快救救我!” 苏信听着阿紫颠倒黑白的话,脑门顿时冒出几根黑线,心中暗骂这野丫头果然不老实。 阿紫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张箐。 “老恶贼,凌辱女子的狗贼!这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她又挥舞起鞭子,朝着苏信狠狠劈去。 还不知道她是张三娘的收养的女儿,苏信可不会惯着她,大手一挥,施展出移花接玉的绝技。 瞬间,张箐鞭子的方向被扭转。 竟朝着她自己的脸蛋抽了回去,张箐抽出的鞭子本就用了十足的力气,而经苏信的移花接玉加持后,又添了苏信的劲力,这一下,力道直接变成了二十分! 那鞭子抽出去,空气都仿佛要被抽裂。 张箐见状,自知无法接下来,急忙将长鞭丢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啪”的一声,长鞭抽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她的整个手腕的骨头打裂! 整个右臂都提不上力气的垂了下去! 张箐捂着胳膊,疼得“哎呦”一声,忍不住痛呼起来。 段誉见状,赶忙关切地跑过去,口中喊着:“仙子姐姐,仙子姐姐,你没事吧?” 听到段誉对红衣女子的这个称呼,苏信不禁觉得好笑。 在他的印象里,段誉的“仙子姐姐”不应该是慕容复的表妹王语嫣吗? 又或者是李秋水。 怎么变成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了? 难不成这红衣女子就是王语嫣,不太像。 此时正处在气头上的张箐。 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了跑来关心她的段誉, 没有玉娘子在身边,彻底上头的她,又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咬牙切齿地向苏信砍了过去。 “恶贼!我跟你拼了!” 这边阿紫也看出了这一男一女似乎并不能把她从苏信手中解救出来的少侠女侠。 那自己刚刚还诬陷苏信…… 想到苏信的手段,阿紫一个激灵,生怕待苏信跟自己算账,比墙头草还灵活的她,再次反水。 不等张箐冲到苏信面前。 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时,阿紫抓住机会下黑手,“嗖”的一下从衣袖中射出一根比蚊子口还细的蚊须针。 这针悄无声息。 毫无防备的张箐瞬间中招,毒针精准地扎进了她一处要害穴道。 蚊须针上的毒气迅速翻涌开来。 还没等跑到苏信面前准备拼命的张箐,整个人身体瞬间僵硬,“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先是傻了眼,而后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紫,看着这位她拼死拯救的少女。 张箐气急攻心吼道:“我在救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道德底线灵活。 心中丝毫没有善恶观的阿紫,看都不看张箐一眼,立刻摆出一副邀功的模样,对苏信拜道:“大侠,我已将这女贼擒住了!” 苏信:…… 这野丫头确实是该好好管教了! 苏信抬手在阿紫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阿紫吃痛,委屈地摸了摸脑门。 也不敢说什么。 乖巧的跟在苏信身后。 苏信看向躺在地上的张箐和站在一旁的段誉,淡淡说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也知道这野丫头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了吧?” 躲在苏信身后的阿紫,对他们两人,扮起鬼脸,还吐着粉嫩的舌头嘲讽。 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箐,脸蛋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段誉也是脸上一阵发烫。 双手抱拳,对着苏信拜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147章 荒诞 这场偶然的小插曲结束后。 马车很快又“吱呀吱呀”地在山间的小路上前行起来。 不过这次拉车的人不再是阿紫。 而换成了脾气火爆的张箐。 阿紫则乖巧谄媚地坐在苏信身边,给他捏肩捶腿。 张箐刚刚与苏信交过手,折了一条手臂,如今却不得不将绳套在身上,强忍着痛苦充当拉车的苦力。 因疼痛,她的脸蛋都有些泛白。 生性风流、怜香惜玉的段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实在于心不忍,便向苏信求情道:“大侠,神仙姐姐先前有些急躁确实误会您了,但您大人有大量,神仙姐姐她还受着伤呢,就请您先原谅她这一次吧。” 苏信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既然说了先前是她不对,那既然知道做错了事,受到责罚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又为什么要宽恕她?” “我是她爹啊?” 如果苏信知道,红裙少女是玉娘子的女儿,估计就不这样想了。 火爆猴张箐听了,气得直想吐血。 但苏信说的话虽然难听,却也在理,确实是自己弄错了情况,而且自己又不是苏信的对手,只能咬着牙关继续拖着车往前走,闷着头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娘才看不上你!” 苏信一点不让着她,笑眯眯回怼道:“巧了,你娘倒贴我都不要。” “你知道我娘是谁吗?等我娘回来了一定杀了你!” “我管你娘是谁,要是不讲道理,一样给我拉车!” “你!” 苏信张箐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 段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求苏信:“大侠,您就宽恕神仙姐姐吧,她也不是存心的。” 给苏信按摩肩膀的阿紫瞧了段誉一眼,轻蔑地笑道:“这位公子既然这么怜惜那位姐姐,不如自己帮她拉车呀。” “求我们大发慈悲是何道理?” 怕被苏信抓小辫子,阿紫不知不觉间已经偷偷把自己归到苏信一伙的了。 苏信瞥了一眼这个滑头的野丫头,也没跟她计较。 听了阿紫的话,段誉有些羞愧,抱拳低头拜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张箐身边。 他脸上带着如暖阳般的笑容,轻柔地扯住张箐手中的缰绳,温声说道:“神仙姐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帮您拉一会。” 张箐虽然容貌上上乘。 就算与王语嫣相比,也不会弱于半分,但她的脾气可不像江南女子那般温婉。 此时正满心怒火的她。 运起真气猛地一震,“梆”的一声,将好心帮忙的段誉震出了好几米远,摔了个屁股蹲。 她怒声喝道:“给我滚远点!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我哪里用得着你帮忙!” 说罢,张箐执拗地继续拖着马车往前走,心里还恨恨地想着:“你个狗贼给我等着,等我娘来了,非得把你抓起来不可,抽你一万鞭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作为天龙二舔之一。 舔狗属性大爆发的段誉被张箐如此暴力对待,也不生气。 反而还怕张箐不让他帮忙。 偷偷溜到了平板车后面,从后面帮她推了起来。 跟苏信坐在平板车上的阿紫,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哈哈哈捧腹大笑,“你这人好不知羞,你这样出力讨好,人家也不受你的情。” 怕张箐听见。 段誉赶忙摆手让阿紫小声点。 而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又不求她报答。” “世间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傻子。” 阿紫饶有兴趣的看着段誉,小手偷偷去拿水果,拉了三天的平板车的她,口干舌燥,也想吃。 不惯着阿紫一身坏毛病。 苏信屈指一弹,咚的一声将她小偷小摸的爪子打的酸痛难忍,整条手臂的都麻了。 “啊呦!” 阿紫吃痛的缩回手来,快要疼哭了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苏信。 敢怒不敢言。 苏信扔了个苹果到她面前,管教道:“记住,只有贼才偷拿别人的东西!” 苹果刚到手。 阿紫立马就绽放大大笑容,把苏信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随口应了一声,就抱着苹果大口大口咬起来。 苏信:…… 野丫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教化的。 不过看着舔狗段誉和野丫头阿紫。 苏信忽然想起来。 这两人似乎还有些亲戚关系。 阿紫是段正淳的女儿,段誉是段正淳的儿…… 不对化子邋遢,观音垂发。 段誉应该是段延庆的儿子。 不过两人都算是大理段氏的血脉,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堂亲。 坐在平板车上的苏信心里思索着。 要不要干脆把阿紫丢给段誉,也算是卖段正淳一个人情。 张箐在前面拉着平板车 段誉在后面推着平板车,四人继续前行。 又走了几里路后。 “叮叮当当”的剑声以及阵阵嘶喊声、厮杀声,渐渐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苏信、张箐嗅觉颇为敏锐。 就连阿紫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前方有人交手,看这动静,数量估计还不少!”张箐停下脚步率先开口说道。 不过,此时她还受制于人,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转身看向苏信等他拿主意。 苏信对这一带人生地不熟。 偏头看向车后的段誉,开口问道:“段公子,你是云南本地人,可知前方是什么地方了?” 段誉跟着推了半天马车。 本就身子比较弱,此时喘着粗气,举起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好像是无量剑派的地盘,前面应该快到无量剑派了吧?” “无量剑派?” 苏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碰上段誉的剧情线了。”苏信心中暗道。 来活儿了,他不再继续坐在马车上悠闲地待着,身子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众人前方,说道:“看看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阿紫急忙步跟在后面。 段誉心里全是张箐,见苏信不用人拉车了,赶忙跑到她身边,帮她解去身上的缰绳,关切地问道:“神仙姐姐,您的胳膊没事吧?” 张箐的胳膊疼得厉害,哪能没事? 她瞪了段誉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 气冲冲地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苏信忽然回头笑道:“这就走了吗?小姑娘?” 张箐停住脚步,暴躁地回道:“我先前确实做错了事,可你也打了我,罚也罚过了,现在也不用我拉车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只觉得这少女脾气太过火爆。 甚至有些让人厌烦,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只见苏信身影一闪,瞬间已到她面前。 张箐以为苏信要对她动手,刚要抬手反抗,苏信的动作却比她快了数倍。 还没等她的拳头抬起来。 苏信便一把抓住她那受伤断掉的手臂,将手臂捋直,找准骨位,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擒拿手法,上下一捋。 只听“咔啪”一声,原本脱臼断裂的骨头就严丝合缝地拼接好了。 不等张箐喊出声来。 苏信又迅速在她的断骨处涂上了黑玉断续膏,紧接着,他又是一闪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眨眼。 后知后觉的张箐才要喊疼,就感受到受伤的胳膊处一阵清凉的舒爽感蔓延开来。 苏信道:“你胳膊的骨头没伤着,只是脱臼了而已。我已经给你上好伤药了,你自己找块木板固定一下,不出一日一夜,伤口便能愈合。” “记着以后别那么暴躁。” 说完话,苏信没再看张箐一眼,迈着大步朝着无量剑派的方向走去。 阿紫在一旁狐假虎威,有模有样地学着苏信的腔调,转头看向张箐和段誉,趾高气扬地喊道:“出门在外,以后都给我小心点,休要再狗眼看人低!” 说罢,她轻哼一声,小跑着追向苏信的背影。 可追了一半,阿紫突然停下脚步。 她愣了一瞬,发现苏信没有管她,也不要她拉车了,自己似乎已经自由了。 而且云南都已经到了。 她没必要再跟着这个又丑又霸道的男人! 阿紫朝着苏信的背影骂道:“无耻恶贼,你给我等着,早晚把你毒死一百遍!” 碎碎念骂完。 念头通达了的阿紫,刚准备开溜。 可转念一想,要是不跟着这恶贼,又上哪去结识昆仑派的苏掌门呢,没有门路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位苏掌门…… 想着苏信斩杀丁春秋时的身影。 阿紫眼神闪闪。 摸着藏在怀里的东西,她最终跺了跺脚,咬牙又急忙追了上去。 平板车那边。 胳膊已经能活动的张箐,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先是看了看苏信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的胳膊。 回想着苏信临走时教训自己的话。 从小到大没受过那么大委屈的张箐不仅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而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暴跳如雷地吼道:“我娘都没这么说过我,你算什么!凭什么那么教训我!!!” 憋着火的她,也朝着苏信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段誉在后面追着张箐喊道:“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等等我呀!” 凭借着根骨三次破限。 苏信的实力早已不容小觑,他的外功也丝毫不逊色于绝顶高手。 苏信迈开脚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如同身后装了门火箭推动器般,刹那来到了无量剑派的外围。 他身形矫健,飞上最高的一棵树梢,目光如鹰般俯瞰着无量剑派内的场景。 若不是担心被人发现,以苏信的速度,还能更快抵达此处。 此时的无量剑派内一片狼藉。 数百弟子相互砍杀,转眼间已经有四五十位弟子倒在地上。 惨不忍睹。 有的被剁去了胳膊,有的被斩断了脚筋,更有甚者直接被一剑刺穿心脏或是抹了脖子,倒在血泊之中,重新投胎重塑根骨去了。 这群无量剑派的弟子修为普遍一般,大多处于二三流的水准。 唯有两群弟子中领头的两位中年人,出手时真气暗涌,隐隐有着宗师的修为。 苏信看来,也不过如此。 看他们出手的声势,甚至还比不上刚刚给自己拉车的红衣少女。 苏信暗自思忖:“这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无量剑派东西两派的掌门人左子穆跟辛双清了吧。” 无量剑派原本只是无量山上的一个普通三流小门派。 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 但身处人迹罕至的无量山,日子倒也过得平安,无人打扰,偏安一方。 然数十年前。 无量剑派剑湖宫旁的无量玉壁上,忽然有一天开始闪烁出仙人练剑的身姿。 剑法精妙世间罕见。 无量剑派所有人,都为这不时出现的仙人剑法所吸引,众多弟子以及掌门从中领悟到了不少精妙的绝招,门派的实力极速提升。 随着门派实力的逐步提升。 无量剑派众人的欲望也随之不断膨胀。 无量剑派原本分为东、西、北三宗,然而剑湖宫仅有一处,且那能映出仙人练剑景象的无量玉壁便在剑湖宫旁。 为了能够独占这神奇的无量玉壁。 汲取其中精妙的剑法,东、西、北三宗的弟子和高手们纷纷拔剑相向,一场惨烈的内斗就此爆发。 鲜血横流,尸横遍野。 为了决定谁能拥有观赏无量玉壁的资格,他们约定,唯有在厮杀争斗中胜出的一方,才能占据剑湖宫。 并且规定,获胜者可在剑湖宫观看无量玉壁长达五年时间,到了第六年,便要再次举行论剑厮杀。 重新决出胜者。 就这样,在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这样残酷的争斗周而复始地进行着,在这无尽的战火与厮杀中,五年前北派落败,退出流亡。 如今在眼前厮杀的这数百人,便是无量剑派东西两派的残余势力。 看着这群人为了那无量玉璧拼得你死我活。 苏信只觉得既荒谬又好笑。 他们眼中的仙人异象根本就都是假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无量剑派的情况,苏信岂能不知? 无量剑派视为至宝的无量玉璧。 上面所映出的哪里是什么仙人显圣的景象! 分明是无崖子和他的老婆李秋水当年在无量山琅嬛玉洞里隐居,每日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练的打情骂俏剑时,映照出来的海市蜃楼罢了! 竟然被这些人当作无上至宝,仙人传道! 还为此厮杀了这么多年! 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真tm荒诞! 第148章 猜出身份 想要获得长生不老的奖励。 除了要达到天下无敌的境界之外,还必须完成一统江湖的大业。 而想要一统江湖。 绝非单凭一人之力就能轻易达成的易事。 正因如此,苏信才会设法夺了何太冲的位置,将昆仑派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扎根在西域昆仑。 也算是为日后完成一统江湖的任务预先打下的基础。 不过,昆仑派毕竟是名门正派。 行事必须将大义摆在明面上,有诸多底线是不能触碰的。 说白了,作为名门正派。 昆仑派有些脏活底线是不能干,不能碰的。 日后难免束手束脚。 更何况,先前苏信才刚斩杀了丁春秋,昆仑派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大举接手了星宿海如此辽阔的地域,吞并了星宿派。 门派的实力和体量迎来了一次巨大的飞跃。 在整个西域昆仑地界,原本在四大门派中处于最末流的昆仑派,如今就算是排名第二、第三的金刚门,以及逐渐走下坡路的明教,在体量上也不一定能与之抗衡。 当然,天九天九部。 拥有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还有天山童姥坐镇的灵鹫宫自当别论。 所以,不管是为了避免受树大招风,到某些掣肘。 还是为了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 苏信除了依靠昆仑派之外,还必须在暗地里再扶持出一股势力来。 望着正在厮杀的无量剑派东西两宗弟子。 东宗弟子身着黑衣。 西宗弟子穿着白衣。 苏信的脑海中很快便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嘴角含笑,站在树梢上,俯视着下面那些争斗不休的弟子,心想:“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就让我来带你们去见识见识这天底下的广阔世面吧。” 苏信正准备出手。 然而,之前在苏信手中吃了亏、还受过教训的张箐,此时气冲冲地追了过来。 想找苏信拼命的张箐刚冲到无量剑派的外围,便被那冲天而起、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给震住了,整个人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双眼。 望着那弥漫着浓郁血腥味道的地方,瞬间忘记了对苏信的恼怒,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求饶声、喊杀声以及刀剑激烈碰撞的方向。 只见在无量剑派剑湖宫的外围。 原本数百名相互厮杀的弟子,转眼间已有大半倒在了地上。 残破的断肢四处散落,血肉横飞。 一片片血泊连接在一起,就快要汇聚成一条鲜红而又残忍的溪流。 这是张箐第一次行走江湖。 她哪里见识过如此惨烈的场景。 虽然她脾气火爆,出手狠辣,可自幼是由玉娘子养大,张箐本质上心地极为善良。 看到这般凄惨的情景。 看到又要有人死在剑下! 她根本来不及多想,身体便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救人! “唰”的一声。 她的身躯如同一道红色的朝霞,刹那间便闯入了正在进行黑白厮杀的无量剑派弟子中间。 随着真气涌动。 她手中的长鞭奋力挥洒,鞭梢一抖,泼墨作画般,瞬间打出七八道凌厉的鞭影! “当当当”几声脆响! 那些正准备继续杀戮的长剑纷纷被打落在地,有的甚至被击飞至空中,最后插入地下,救下了几个倒在地上、已无力再战的无量派弟子。 她的突然闯入,让杀红眼的无量剑派的氛围为之一静。 东西两派的派主以及他们麾下的弟子们,都纷纷惊愕地注视着她。 在众人的目光下。 烈烈的大日下。 站在血泊之中的张箐,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声音沙哑,声嘶力竭地嘶吼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们为什么还在厮杀?难道你们没有父母吗?难道你们没有亲人吗?难道你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 看到这一幕。 藏在树梢上的苏信也不禁有些惊讶。 原本他还以为,这个红衣女子不过是个没被管教好的蛮丫头,没想到竟是个十足的热血笨蛋。 莽撞、热血、善良。 纯粹的人设,纯到能在二十年前的王道漫画里担当男主角或女主角的那种。 手脚并用,废了半天劲。 好不容易抱着树干爬到苏信边上的阿紫,看着义无反顾冲进人群中的张箐。 她不屑地嗤笑了两声,说道:“这姐姐还真是的,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头,居然能这么莽撞,真傻。” 咚! 苏信抬手在阿紫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又打我干嘛!” 苏信没理这野丫头,经此一事,他对张箐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虽说她行事鲁莽。 但苏信还挺欣赏这种骨子里透着善良的人。 毕竟,如果不是有着像她这样善良的人,自己还有江玉燕,早在福州城外就死在青城派的剑下了。 张箐的突然出现。 让正在互相厮杀的无量剑派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剑。 无量剑派东西两派的掌门以及他们麾下的弟子纷纷转头看向她。 刹那间,场面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众人看清突然闯入的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子后,西派掌门人辛双清, 西宗掌门辛双清,将剑上的血迹一甩,厉声喝道:“这点人命算得了什么!” “你这黄毛丫头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插手我们无量剑派的事,莫不是活腻歪了?识相的就赶紧滚远点,要不然老夫连你一起杀了!” “你!” 张箐本就性格火爆,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被辛双清这一激,心中的怒火“轰轰隆隆”地往上蹿。 她银牙紧咬。 紧紧握住手中的鞭子,眼中仿佛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气势汹汹地就要出手。 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段誉终于跑了过来。 他见眼前气氛不对,情况危急,赶忙上前拦住张箐,拉着她的衣袖说道:“神仙姐姐,您先消消气,消消气呀。您且看我的。” 段誉也不管张箐同不同意,拦住她之后,便笑着向辛双清施了一礼,说道:“贵宗名为无量,所谓无量者,佛经有曰: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 “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 “诸位既为无量剑派,自当有慈悲喜舍之心。” “阿弥陀佛。” 段誉执了个佛礼,接着道: “前辈,今日这场厮杀,已然死伤众多,实在是太过惨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求心怀慈悲啊!” 段誉引经据典。 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把众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满脸凶相、怒气冲冲的辛双清,都被他说得一时之间有些发蒙。 摸不清这家伙到底干什么的。 东派掌门左子穆也是迷糊。 架还没打完呢,怎么做法事的就来了? 段誉见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剑,以为自己这番慷慨陈词的劝说起了作用,成功舌退群儒。 欢喜着正准备向小仙女张箐邀功呢。 可谁能想到。 下一秒,就听见辛双清怒喝道:“哪里来的酸秀才,满嘴说的都是些什么歪歪扭扭的鸟话,老子听不懂!” “上,给我把他砍了!” “还有那个女子也一同砍了!” 话音刚落,几名弟子“刷刷刷”地挺剑刺向段誉。 顷刻间,锋利的长剑便已到了段誉身前。 然而段誉倒也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毅然挺身护住了身后的张箐。 长剑距离他的心脏已不足几寸,他依旧面无惧色,但拥有堂堂宗师修为的张箐,哪里用得着段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保护呢? 辛双清这边一动手。 本就听着段誉在旁边叽叽歪歪说了好半天,心情正火爆的张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 见对方又出剑攻击,她哪里还能再忍? 猛然抓住段誉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扔,张箐喊道:“滚开,别烦我!” 紧接着,张箐整个人如同燃烧的怒火一般冲了出去。 长鞭裹挟在她周身,她单脚轻轻点地,身形“萧然”一闪。 那群无量剑派的弟子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定格在了空中,任由她从中间穿过! 等张箐落地之后。 那些刚才持剑杀来的弟子“砰”的一声,脸上、脖子上都留下了一道鞭痕,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飞了出去! 落地后,张箐的身法没有丝毫停顿。 脚尖点地瞬间。 她的身影犹如太阳初升时那绚烂的贯日红光一般,迅速穿梭在无量剑派的众人之间。 每一次挥鞭,打出的鞭影。 都像一朵朵火红色的怒花绽放! 无量剑派的弟子,不断有人人被狠狠打飞出去,场面颇为震撼。 苏信虽然习武时间仅有四年。 时日尚短,但凭借自身天赋与努力,他一身武学造诣已然不弱,已达到逍遥境大宗师的水准。 就算是遇上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也能与之周旋一二,不至于落入下风。 眼界至高,已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那一批! 能认出天下绝大多数门派武功。 在树梢上看到这一幕,看到红衣女子显露的功夫,苏微微一怔,双眼不可置信地猛缩。 “热血丫头的功夫,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尤其是这快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身法,怎么如此像一位故人?!!” 蹲在他身边的阿紫 小脸上也满是惊愕之色。 先前张箐与苏信交手时,连苏信随意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住,手臂还被打断了,甚至还能被自己偷袭。 阿紫还以为张箐没什么真本事。 和自己一样不过是个小垃圾罢了。 却没想到,此时张箐与无量剑派的人交手,竟然能展现出这般强大的实力! 在数百位弟子之中肆意穿梭! 身法之高如入无人之境! 普通的无量剑派弟子,根本连张箐周身一丈的距离都无法靠近。 即便是无量剑派中几位稍有实力的长老,在与她照面之后,也撑不过三招两式,他们就会挨上几道鞭子,捂着被抽得火辣辣疼的皮肉,连连倒退出去。 阿紫不禁暗自咋舌:“原来这位姐姐还藏着两手本事啊!” 而之前被张箐扔出城外、挂在树梢上的段誉,看到张箐武功如此高强。 原本满心担忧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化身为啦啦队,一边拍着手,一边兴奋地替张箐加油助威道:“仙子姐姐打得好,神仙姐姐打得好呀!神仙姐姐加油!” 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弟子被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个打趴下。 辛双清只觉得这丫头抽的不是他门下的弟子,而是在狠狠抽打他的脸面。 要是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以后他们西宗可就彻底没脸在东宗面前抬头了! 更别妄想能抢到那无量玉璧了! 辛双清暴喝一声:“黄毛丫头,看剑!” 说罢,他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般,朝着张箐迅猛刺去,剑风呼呼作响,带着凌厉的杀气。 辛双清还算讲些道义,没有搞偷袭,出招前喊了一声。 张箐听到这声怒喝,立刻回身做出应对。 面对辛双清这凌厉的一剑。 张箐能感觉到此人的内功在自己之上,便不打算硬拼,她转动手腕,手中的长鞭舞动起来,好似石子投入清泉,荡起一圈圈涟漪,一道道真气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她的身躯向后倒退。 巧妙地化解着辛双清长剑上的剑气。 待辛双清的剑势即将消散之际。 张箐手腕一收,长鞭如灵蛇般紧紧地缠绕在了辛双清的长剑之上。 辛双清靠着气力,踏步连着鞭子还要在刺一剑! 张箐与他一同出手猛地一拉长鞭! 由于她轻功极好。 整个人借着这股拉力飞了起来,顺势一脚踹出,这一脚快如飞镖。 竟然比辛双清的剑还快,直直地朝着他的胸膛踹去! 无量剑宗东西两派多年来相互争斗。 生死相搏,经过无数次残酷的厮杀,不仅是门下弟子,就连长老和宗主都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出来。 他们的搏杀经验极为丰富。 远非一般江湖客可比。 这也是苏信为什么想要收编他们的原因。 张箐尽管应对得极为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比李莫愁的实战能力还要强不少,可见从小就有顶尖高手日日教导。 脚比剑长。 而自己的速度也比辛双清快。 张箐还以为自己要赢了刹那,错估了辛双清凶狠的她,瞪大了眼睛! 辛双清面对她踹向自己胸口的一脚。 竟丝毫不打算闪躲,他只是迅速曲起左臂,挡在胸口处。 与此同时,右臂持着那把连着鞭子的长剑,依旧如凶猛的毒蛇般刺出! 直指张箐的咽喉! 辛双清这是打算以自己左臂甚至半条命为代价,来换取张箐的首级!! 寒芒闪烁的剑尖撕裂空气。 发出一阵如丧歌般令人胆寒的剑鸣。 直直地朝着张箐的咽喉疾刺而来,眼瞅着就要夺走她的性命。 张箐满心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惊恐万分之时。 竟见刚才羞辱过自己,还说教自己的黑袍人形换位般,护在了她身前! 屈指一弹! 噔! 原本即将刺穿自己咽喉的长剑,应声碎成数段,散落一地!! 这会。 已经猜出少女身份的苏信。 有点蛋疼。 第149章 入主无量剑派 不出意外的话。 这缺根筋的热血的少女,应该就是张三娘收养的好女儿。 小仙女(火爆猴)张箐了。 没想到刚出了昆仑山就遇到那么大个熟人。 苏信强忍着无奈与蛋疼,复杂的回头看了张箐两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张箐。 只见她容貌极为惊艳。 比丛林间盛放的玫瑰还要明艳动人、夺目耀眼。 然而,她的容貌与那如冰山寒月般清冷的张三娘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就连气质也截然不同。 毕竟清清冷冷的师父大人。 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玉娘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个疯婆子一样,有到处去找人打架的一天。 苏信就很好奇。 冰山似的三娘是怎么把张箐养成这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张箐即使不是张三娘的亲生女儿,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到大,两人也亲如母女。 有玉娘子的关系在。 苏信还真算是这泼辣火爆猴的长辈,甚至能算是便宜爹…… 才二十出头就当爹了…… 苏信看着张箐。 无奈且复杂地叹了口气。 不明所以的张箐被苏信这目光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三四年不见的师父大宝贝不说四年是假的,苏信本想着问问张箐,玉娘子在长白雪山之上过得可好。 然余光周围无量剑派的弟子们都手持长剑。 小心翼翼地戒备在周围。 苏信心道此时并非说话的好时机,还是先料理了他们在叙旧吧。 昆仑剑派东派的掌门左子穆,见西派掌门人辛双清,不仅在与这个十六岁少女的较量中功力稍逊几分。 而后更是连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手中竟然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长剑都被震碎了! 与辛双清实力相差无几的左子穆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他眼神示意东派的无量剑派弟子们暂且放下手中的长剑,对着不知来意的苏信远远地施了一礼。 开口问道:“前辈神通盖世,不知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我无量剑派,前辈可否告知姓名,我等也好全了带客之礼。” 左子穆这人倒是识时务。 礼数周到。 可惜一心要把无量剑派整个收入囊中的苏信,根本没心思跟他废话。 苏信袖袍猛然一卷。 地上一把插着的长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嗖”地飞入他手中。 握住长剑的刹那。 苏信与长剑仿若融为一体,气势陡然一变,他右手握剑,身形如电,飞身数丈,直取左子穆的咽喉。 原本还在抱拳行礼的左子穆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礼数,赶忙举起长剑,连连出剑抵挡。 只见他拼尽全力斩出一道道剑光。 然而这些剑光还没碰到苏信手中的长剑,就被苏信那凌厉无匹的气势震得七零八落,溃散在空中。 左子穆根本无处躲闪,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满心绝望,无力抵挡之下。 他闭上双眼,声嘶力竭地吼道:“前辈,还求前辈饶命!” 这话刚喊出口,剑风扑面而来。 过了片刻,左子穆只觉喉咙处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剧痛,满头大汗的他战战兢兢地慢慢睁开眼睛。 却见那原本要刺穿他咽喉的长剑,此刻稳稳停在了他脖颈前一寸之处 。 发现自己没死。 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的左子穆,双腿发软得如同面条一般,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辛双清瞪大了眼睛,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这神秘男子刚刚所使的那一招剑法,与先前自己见识到的剑法如出一辙! 甚至连气息都丝毫不差! 分明都是无量剑派的剑法! 辛双清脑海中闪过某种可能,不由得急声大喊道:“你是北派的人!你也是无量剑派的人!” 无量剑派曾分东、西、北三大派,彼此争斗了数十年之久,而北派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消亡了。 苏信本就想尽快收服他们。 冒充北派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如今鱼儿已经上钩,他笑呵呵地说道:“还算聪明,我名苏灿,是北派唯一传人!” 左子穆满脸不信地从地上爬起来,惊声说道:“怎么可能呢?早在六年前剑湖宫大比时,败落的北派就已离开了剑湖宫,流亡江湖。这五年来毫无一点音讯,肯定早就消散在江湖中了!” 苏信笑眯眯地回应道:“非也非也,我们北派虽销声匿迹了些时日,但并非消散于江湖。而是知耻而后勇,选择躲起来隐居,潜心钻研,就为了今日扬眉吐气!。” 此言一出,无量剑派的数百位弟子们满脸惊愕,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不少人都半信半疑。 无量剑派北宗在流亡离开之前,曾是三派中的绝对霸主,连续二十多年蝉联剑湖宫大比的胜利。 把东、西两派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喘不过气来。 性格多疑的左子穆依旧满脸狐疑,皱着眉头说道:“阁下莫不是那话诓骗我等?” “一招半式说明不了什么!” “除非阁下在亮几剑,给大家看看!” 对于左子穆这番说辞,苏信早有预料。 他拎着剑,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无量剑派众人中央,长剑轻抬,剑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信朗声道:“你等可看好了!” 只见苏信手腕轻转,手中的长剑霎时间仿佛化作一道白练,又似漫天飞雪。 华丽的剑光伴随着长剑凄厉的啸声,剑招绚烂无比、精妙绝伦,犹如银河倒泻般夺目。 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让无数无量剑派的弟子们不禁惊呼出声:“是无量剑派剑法!这是正宗的无量剑派剑法!” “这招是金针渡劫!” “这是白虹贯日!” “顺水推舟,万芳争艳也有!!” 左子穆与辛双清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苏信此刻所施展的,不仅是纯正的无量剑法,而且一招一式都比他们更加精妙!剑气也愈发纯粹凌厉! 相较之下,他们东西两派的剑法反倒显得不那么正宗了! 不仅无量剑派的人震惊不已。 而跟随苏信一同前来的阿紫和张箐等人,同样一脸难以接受和理解。 阿紫心中暗自嘀咕,“这人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是昆仑派弟子,我明明亲眼看见他从昆仑派走出来的!怎么这会又成了无量剑派的人!定然是在骗人!” 张箐也愤愤说道:“这个贼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刚到无量山的时候,明明连这是地方在哪都不清楚!这会儿倒好,摇身一变成了无量剑派的弟子!满嘴话说八道!” 苏信自然不会什么无量剑派的功夫。 他现在所使的招剑招,不过是刚刚旁观无量剑派争斗时,从左子穆以及辛双清身上偷看到的罢了。 他的境界之高,已经将左子穆和辛双清远远甩在身后不知拉开了多少条街。 再加上无量剑派的剑法本就处于一二流之间,不算特别高深难学。 苏信功力深厚,身有小无相功,凭借小无相功之妙,轻而易举地便将无量剑派剑法,施展起来。 一套剑法打完,苏信顺势一个旋身,手腕轻抖,利落地收至身后。 他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扫视众人道:“现在还信了啊?” 那凌厉的目光扫过之处。 无量剑派众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如此铁证之下。 无量剑派的众人即使心中仍有疑虑,也只能选择相信。 左子穆与辛双清两人对视一眼,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抱拳恭敬说道:“见过师兄!” 苏信自信地笑了两声。 目光依次扫过辛双清和左子穆,开口道:“刚刚的比试,辛掌门你连我手下那位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 “而左掌门你,连我一剑都接不下。” “你们俩身为东西派的掌门,既然都已败在我北派手下,这剑湖宫大比,已然盖棺定论,是我北派获胜,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从今天起,无量剑派今后便继续听命于我北派。” 谁是你的手下?! 谁是小丫头片子?”! 听到苏信这样称呼自己,张箐瞬间火冒三丈,当下就要冲出去与他理论。 可转念一想,苏信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她强压着满腔怒火,狠狠地瞪了苏信一眼,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插嘴捣乱。 虽说承认苏信是北派传人还算容易。 但要将剑湖宫和无量玉璧拱手相让…… 左子穆与辛双清面上都露出了极为纠结的神色。 他们身后一位长老看出两位掌门的不情愿,眼珠子陡然一转,上前一步,恭敬说道:“见过这位北派的前辈。” 苏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也没让他起身。 那长老尴尬的笑了两声嘿嘿,清清嗓音直起身体道:“北派的前辈剑法通神,定然是无量剑派的亲传,此番回归山门,我无量剑派蓬荜生辉。” “但北派毕竟离开无量剑派五年之久,如今重新归来,怎么也得先认祖归宗,才能参加剑湖宫大比,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啊。” “还请这位北派前辈委屈一下,这五年剑湖宫依旧由我们东西两派做主。” “等到五年之后,下一次大比,若北派前辈还能胜出,我等绝无二话。” 江湖上。 无论哪一门哪一派,香火传承之事都被看得重于泰山。 北派,六年前离开无量剑派之时,向祖师爷叩谢师恩,如今北派归来,想要重新加入无量剑派,自然也得按照规矩,重新祭拜祖师! 这位长老所说的话,确实在理。 辛双清与左子穆两人,顿时眼前一亮,着帮衬着说几句。 可还没等他们张嘴发声。 陡然间,耳边传来一道尖锐呼啸的剑锋之声,紧接着铮! 脆响随着寒光闪过。 刹那间,豆大的血珠溅落在地,炸开一片,殷红夺目,好似一朵朵骤然盛开的血色鲜花。 再看时,那刚刚还在说话的长老。 人头已经高高地飞到了半空中! 划出一道森冷的弧线!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咚的落地,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旁。 死寂的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苏信看都没在看他一眼,更没有搭理他刚才的话,若无事发生,继续重复道:“我北派今日赢了剑湖宫大比,此后无量剑派便归我北派调遣。” “诸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声音冰冷刺骨。 回荡在这片弥漫着血腥气的演武场上,无量剑派每一个人都脊背发凉。 刚刚心中还各怀其他想法的左子穆与辛双清,被苏信这霸道又果决的一剑彻底震慑住了。 那飞溅的鲜血和滚落的人头。 仿佛一记重锤,将他们心底所有的小心思都砸得粉碎。 眼神都在这一刻澄澈了! 满心都在害怕,下一秒苏信手中的剑就会架到自己脖子上。 两人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声音带着敬畏的喊道:“恭迎,见过掌门!” 东西两派的掌门都服软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长老以及数百位弟子们,哪还敢有丝毫违抗。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长剑。 整齐划一地俯身拜倒,此起彼伏的“见过掌门”之声在演武场上响起,连绵不绝。 就这样。 苏信不费吹灰之力的收服了无量剑派。 他呵呵一笑,一改刚才冷酷狠厉的模样,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刚刚的血腥场景从未发生过,温和地扶起了辛双清跟左子穆。 苏信大步上前,满脸笑意。 轻轻拍了拍左子穆和辛双清的肩膀,温和道:“行了,不必多礼。” “经过一日的厮杀,想必两位掌门还有各位长老、弟子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他目光扫视一圈,接着说道:“赶紧收拢弟子,安排人手救治伤员。” “而后调出两队车马,将整个无量山封锁起来,记住,切莫再让一个人进来,也绝不能放一个人出去,明白吗?” 怕莽牯朱蛤出差错。 刚登上掌门之位。 苏信的第一个命令便干脆利落地下达了。 左子穆和辛双清此时对苏信眼中满是敬畏,哪敢有丝毫违抗,两人立刻抱拳,恭恭敬敬地应下。 “是!” 不敢在苏信杀这杀胚身边多待。 领了命令后两人迅速转身,急匆匆地去传达苏信的指令,着手安排各项事宜了 。 第150章 琅嬛福地 无量玉璧虽名为玉璧。 实则是一面三千尺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自高处飞泻而下,宛如银河倒悬,在日光的照耀下,水波粼粼,熠熠生辉,远远望去,恰似一面温润的玉璧。 苏信带着阿紫、张箐等人穿过剑湖宫,来到无量玉璧前。 望着下方蒸腾的水汽,苏信对三人说道:“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呀?” 阿紫咬着指尖,好奇地探头往下望去。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突感背后被人猛推了一把,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接从剑湖宫的观台上坠落下去。 失重的阿紫朝着瀑布底下急速坠去。 她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苏信的方向! 却见苏信一脸坏笑,左手拉着张箐,右手拉着段誉,一同纵身跳下。 速度极快。 不过眨眼就追上了,即将摔入湍急水流的阿紫,苏信先甩手将张箐与段誉扔进了瀑布中。 而后,他运起一股真气。 及时将差点掉进水里的阿紫捞了起来。 苏信抱着阿紫,脚踩浪花。 施展绝妙的轻功,如飞燕般轻盈地破开瀑布,撕裂水幕,一同飞入了无量玉璧后方的洞穴内。 一番惊险操作过后。 阿紫吓得小脸煞白。 直到双脚踩在坚实的黑色岩地上,她依旧惊魂未定,紧紧抓着苏信腰间的衣袍。 死活不敢松手。 缓了好半天,阿紫才压下心中的恐惧。 也顾不上苏信的实力远胜于自己。 她把小手背在身后,小脑袋往前一倾,冲着苏信就发动了音波攻击:“你干嘛呀?!” “你是想害死我吗?!” “我刚刚差点就摔得粉身碎骨了,你知不知道!” 有心想着逗逗这野丫头的苏信随意应付了两句:“好好,我知道了。” 说着话,他走到最前方,带着张箐、段誉等人往洞府深处走去。 段誉好奇地打量着这处洞府。 这里虽隐藏在无量玉璧后面,却并不灰暗。反而因瀑布角度的缘故,光线颇为明亮。 周围的石头也不全是黑色。 有些如珊瑚一般,五彩斑斓。整个洞府不仅不显得阴暗,反倒颇有仙家府邸的韵味。 段誉跟在苏信身后,小跑了两步,凑到前面问道:“前辈,这是什么地方啊?” 苏信说道:“再往前走几步,你就知道了。” 对苏信很有意见的张箐,抱着肩膀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故弄玄虚。” 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是自己便宜闺女后。 苏信也不跟她斗嘴。 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约莫几十米后,拐了几个弯。 原本还有些昏暗的洞穴。 霎时间间亮堂起来,脚下的地面也不再有丝毫潮湿。没想到,他们真的来到了一处仿若神仙居所的福地! 琅嬛福地! 福地内宽敞明亮。 四周盛开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 四人刚一走进,一股清甜的花香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洞府中,四处摆放着桌椅、床榻,显然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福地的深处,在日光的映照下,站着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 透明接舔的顶上,日光映照。 那女子的皮肤细腻如雪、温润如玉,隐隐还透着些许粉红。 段誉只瞥见她的侧脸,便知晓这是一位漂亮到极点的美人,眼睛都直了起来。 由天下第一美人玉娘子养大的张箐见了此女,也不禁为之惊艳。 看到这女子后,张箐心中暗自感叹:“此女好生漂亮,虽还比不上娘,但也多差不多。” 阿紫是三人中最机灵、最有眼力见儿的。 一看到福地里站着位气度不凡的女子,瞬间以为自己等人闯了人家的洞府,怕被这人追罚。 反应极快的她,当即“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前辈,还望勿怪!” “我等并非有意闯入这片洞府,都是这个黑袍人强迫我们来的!” 说着,她还不忘把苏信出卖得干干净净。 这野丫头! 苏信无语了,没好气地在她小屁股上踢了一脚,用的是巧力,阿紫“哎哟”一声,被踢出两三丈远。 等她捂着屁股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竟摔到了那漂亮女子的身前。 还以为苏信是替自己过来挡刀! 阿紫吓得魂飞魄散,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 她正要再次跪下求饶,可刚才在远处看不清楚这女子身上的细节,如今距离这女子不过一尺之遥。 这么近的距离。 阿紫只瞧了一眼,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整个人“腾”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指着那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个女人居然是用玉石雕刻出来的!” 此言一出。 张箐与段誉,也快步走到阿紫身边,仔细打量起来那女子。 只见这女子栩栩如生,但皮肤极为通透,并非活人! 正如阿紫所说。 这么一个宛如活生生的美人,竟然真的是用玉石雕琢而成! 段誉脸上先是露出震惊的神情,随后流露出惋惜之色,他伸手想要摸摸那玉雕,却又觉得亵渎。 放下伸出一半的手来。 喃喃自语道:“这么漂亮的神仙姐姐,居然是玉雕,真是太可惜了!” 之前被段誉叫做神仙姐姐的张箐,听他口中的神仙姐姐,现在对象换成了这个玉雕美人。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也没生气,张箐接着伸手摸着玉雕身上的锦衣,赞叹道:“这般鬼斧神工的手艺,竟能把玉石雕琢得如此栩栩如生、灵动逼真。” “要是我娘见到这样的奇物,应该会颇感兴趣。” “你娘会喜欢这座玉雕?”苏信挑了挑眉头,看向张箐。 对苏信意见满满的张青冷哼一声,道:“怎么?我娘喜不喜欢,关你什么……” 玉娘子清冷文艺。 还有点厌蠢。 所以张箐没脾气上头的时候,心思还是颇为灵巧,她当即听出了苏信话里的弦外之音,惊讶捂着小嘴道:“你知道我娘是谁?!” “你莫非认识我娘!” “小丫头片子还不算太傻。”苏信笑着开口道,“要不是和你娘有交情在,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救你,闲得无聊吗?” “啊?!” “你还跟我娘有交情!!?” 张箐如遭雷击,怔怔的看着苏信。 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难以接受苏信的话! 张箐对玉娘子崇拜到了极点。 在她的心里,玉娘子是世间最完美的女子,无人能及,就算是邀月也不行。 而眼前这个身着黑袍家伙,不仅模丑陋,且最不讲道理,还又烦人! 她完全想不通。 这样的讨厌鬼,怎么会和自己完美无瑕的娘有交情?! 想到苏信刚才哄骗整个无量剑派的事。 张箐大喊道:“你这厮满嘴胡言乱语,定然是在诓骗我!” “爱信不信。” 苏信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径直走到那玉像前,仔细端详的几眼。 心中暗道,玉像雕刻得确实精美,若论颜值,大概能有九点五分左右。 远不如超越人类极限美貌的邀月。 只比拥有人类极限美貌的玉娘子,略逊一筹。 ‘想来这就是无崖子的小姨子李沧海了。’ ‘哎,这般漂亮,也难怪无崖子能对她痴迷六十多年’,苏信心中暗道。 正他这么想着,许是离得太近了。 苏信的鼻尖忽的嗅到一股如兰似麝的甜美气味。 那股气味,仿佛是女子的体香,又好似汇聚了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隐隐间能够勾起人内心最深处、最纯粹的欲望。 恍惚间,苏信竟对这玉像生出了几分向往与爱恋之情,想要为那玉像付出自己的所有。 苏信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他最爱的明明是邀月。 可还是不受控制的向玉像伸出手。 要去触摸玉像的脸颊。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抬起来,苏信体内的先天九阳功便有了反应! 先天九阳功由邀月所创。 其中不仅融合了先天功与九阳神功,为了防止苏信变心,为了让苏信只痴迷自己,邀月还在先天九阳功中加入了明玉功之奥妙。 此时,那股迷人的香气萦绕入体。 先天九阳功仿佛像是遇到了小三的正宫娘娘,不待苏信自行运转。 便自发地追着那股进入苏信体内的香味穷追猛打起来! 刹那间。 凭借先天九阳功的霸道威力,那股弥漫在苏信体内的香味瞬间泯灭! 苏信的眼神陡然清明,回头去看其他人 张箐与阿紫两人虽离这玉像很近,却丝毫没有受到那股媚功的影响。 由此可见,这股媚功似乎只能对男子起作用。 苏信眼底闪过一丝骇然之色:“好厉害的手段!差点着了你的道!” 他本想一掌将这石像打碎。 但想到张箐说玉娘子可能会对这等身大小的玉雕感兴趣,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送给玉娘子。 段誉却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玉像前的蒲团上,大喊大叫起来:“神仙姐姐,要是你能活过来,跟我说句话,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让我死上千回百回,我也心甘情愿!” 他这一喊,惊得阿紫张箐猛地一跳。 苏信却是看出,段誉也被那魅功侵入心神了! 仿佛着了魔的段誉。 完全忘记了苏信等三人还在这儿,自顾自地径直朝着那玉像拜了下去。 本来觉得段誉是个谦谦公子,品行不错的张箐,满脸厌恶的往后退开了几步。 而阿紫看段誉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什么变态一样。 完全着了魔的段誉对两女的眼神熟视无睹,他低下头叩拜之际。 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玉像的裙摆。 段誉忽然见那玉像脚下的一双绣鞋上,左边和右边各绣着八个字,轻轻读了出来。 “磕首千遍,供我驱策。” “遵行我命,百死无悔。” 段誉完全被那媚功入侵了心神,昏了头。 他只觉得,为这玉像做任何事、哪怕是死都是理所当然、心甘情愿的,也是幸福的! 神魂颠倒之下。 于是,段誉真的对着那玉像一下一下地磕起头来,口中还数着:“一、二、三……” 这场景太过于诡异。 吓的张箐阿紫心里发毛。 聪明伶俐的阿紫,很快就发现了段誉此时的不对劲,她拉了拉苏信的衣袖,问道:“这呆子怎么了?” “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确实中了邪术。”,苏信虽然不太喜欢段誉,但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毕竟,苏信曾从朱武连环庄处学来了一阳指,说起来他和大理段家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情谊。 苏信伸手扣住段誉的肩膀。 先阻止他继续磕头。 然而着了魔的段誉疯狂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你拦着我做什么?!” 苏信没有回答,制住他之后,右手并起剑指,运起一阳指力,戳向段誉的几处经脉,试图驱散侵入他体内的那股邪香。 指力入体。 苏信这才发现段誉的根骨极好。 即便不如自己,也能有九分的水准,经脉十分的宽阔! 可也正因为如此。 那股侵入他身体的媚功香气已经扩散到了周身经脉,乃至丹田、肺腑、灵台之中。 苏信的一阳指只有五品左右。 尚未大成,一时间竟然无法将那媚功彻底拔除出来! 无法给那玉像叩头的段誉变得越发疯魔,双眼血红,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他竟转身朝着苏信挥舞起了王八拳,口中叫嚷着:“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得了神仙姐姐的看重,嫉妒我能为神仙姐姐效劳!” 苏信一阵无语。 知道此刻段誉已经疯了。 得先让他冷静下来才行。 于是,苏信手起刀落,一掌砍在段誉的脖颈后方。 段誉双眼一翻,当即就昏迷了过去。 这时,阿紫和张箐才敢凑上前来。 张箐问道:“这人没什么事吧?” 阿紫也跟着问:“这人到底怎么了?” 苏信解释道:“这位段公子中了这玉石像上附着的媚功,不过想来,对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等他醒过来,想必就没事了。” 本来还想着把这玉像搬走送给自己娘的张箐,此时对它避之不及。 满脸嫌恶地说:“这害人的东西!”说着便抬起鞭子,一副要把玉像砸个稀巴烂的架势,“得毁了它才行,不能再让它害人!” 苏信抬手拦住张箐,说道:“等这位段公子醒来,要是看到这玉像毁了,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疯呢。” 张箐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砸了这玉像,说不定真会害了段誉的性命,便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苏信将昏死过去的段誉丢到一边。 把他身下的蒲团拿了起来,然后对阿紫和张箐二女说道:“你们既然有缘跟我来到这里,便送你们一份机缘。” 说着,他当着两人的面撕开了那黄蒲团。 赫然从里面取出了两本秘籍。 一本名为《北冥神功》。 另一本名为《凌波微步》。 第151章 完蛋 《北冥神功》若正练,其功法刚猛无匹,开山碎石,力能扛鼎! 若逆练,则转为阴柔深邃,若附骨之蛆,无孔不入,杀人无形! 而且此功还有着,洗筋伐髓,拓宽经脉,延年益寿,还能通过周身大穴吸取他人内力,其威力之强,不言而喻。 《凌波微步》同样是一门顶尖的神功,虽说是轻身之法,实则也是淬炼内力的奇妙法门。 与其他轻功不同。 一般的轻功在运气施展时,需消耗内力提起真气才能达到轻身的效果。 《凌波微步》却完全相反。 它不仅无需消耗真气,只需按照周易六十四卦的方位运转即可,而且运转的时间越久,不仅不会损耗内力,反而还能反补真气,使内功更为深厚! 这两本功法,皆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旷世奇功。 苏信本就掌握了逍遥昆仑派的两仪剑法,而两仪剑法也是以周易六十四卦为基准衍生出的剑阵。 所以,学习《凌波微步》对他来说基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粗略翻看了一遍,便已将其中真意领悟得透彻明白,抬脚就能用! 不过,《北冥神功》虚的没有内功的人才能入门。 苏信身上的《先天九阳功》比北冥神功强了几个档次,自然不会自废武功。 所以《北冥神功》只能看不能练。 但他还是将《北冥神功》全篇精要铭记于心,在心中反复默念,确定不会遗忘后。 便十分大方的将这两本神功分别递给了阿紫和张箐。 经过之前的相处。 张箐不太相信苏信这个满嘴谎言、没有一句实话的家伙,会真的把绝顶神功拱手相赠。 她带着防备地从苏信手里接过《北冥神功》,小心翼翼的翻开,只一眼看清里面的内容。 张箐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血液猛地往脑门涌,脸蛋血红一片! 可爱的小耳垂,漂亮纤细的脖颈,乃至锁骨都红透了,就像田地里熟透的西红柿一样! 若在她脑门上插个烟囱,估计都能发出小火炉般“呜呜”的声响。 张箐又羞又怒,满脸通红,恼恨地合上了《北冥神功》。 狠狠跺了一下脚丫子! 随即将那功法朝着苏信的脸扔了过去,嘴里还羞愤骂道:“登徒子!浪荡胚子!下流!根本不是人!” 苏信一回手便接过了《北冥神功》,一脸茫然地看着张箐。 张箐嗔怒道:“你竟然给我看这种肮脏的话本子!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挨过苏信的教育。 张箐也不敢在对其使鞭子了,气急败坏,觉得脏了眼睛的她,挥起拳头就要找苏信拼命。 十五六岁的张箐个头还没苏信的肩膀高,那一米六出头的大高个,也就比邀月险胜些许。 她登登跑来。 苏信不躲,抬手轻轻一抵就顶住了她的小脑袋,任凭张箐怎么挥舞拳头,怎么抬腿去踹,都无法碰到苏信分毫衣角。 自把张箐当便宜闺女看后。 也不觉得这火爆丫头有多憨批,多招人烦了,反而还觉得挺好玩的。 苏信按着她脑门,笑眯眯地道:“谁羞辱你了,我给你看的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神功。” “别人就是拿几万两黄金,求着要看一眼,我都不一定答应呢。” “别不识好歹啊。” “我不识好歹!!??”张箐红着脸啐了一口,“呸!登徒子!还想唬我!什么神功!那上面明明都是女子的裸体画!就是肮脏的春宫图!” 张箐这话一出,苏信才恍然大悟。 确实,《北冥神功》是极为高深的武功秘籍。 每一处穴位、每一处经脉,都得按照经书里的图解来修行,错一毫一分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所以秘籍里面留了大量赤身露体的经脉运转图。 而这本《北冥神功》又是李秋水留下的。 所以那些经脉运转图,就是李秋水本人赤身裸体的插画,还画栩栩如生,简直像照片一样逼真。 原来的剧情中。 段誉拿着这本《北冥神功》翻看时,就对李秋水的插画,情不自禁地有了反应,甚至没忍住奖励了自己。 后来还羞得不敢再练。 他所以才没有将《北冥神功》修炼到大成境界。 本身对李秋水这样的公交车就没什么好感,苏信下意识的没在意这些。 哈哈笑了两声。 苏信放开张箐的小脑袋,巧劲将她推开几步,又把《北冥神功》扔给她,说道:“傻丫头,哪有什么春宫图,你自己好好看看,那上面分明是正儿八经的练功图!” 在苏信手中吃了太多亏。 纵使苏信说出话来,张箐说什么都不愿再看,用力的把那本绝世神功扔出老远。 正拿着《凌波微步》的阿紫本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一听有类似春宫图的东西! 顿时兴趣大增,飞身一跃! 将张箐扔出去的《北冥神功》接了下来,带着些小兴奋喊道:“扔什么呀!” “我看看,让我来看看!” 她翻开秘籍,只见画像上的女子清纯中透着妩媚妖娆,浑身赤裸,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勾勒得十分详尽、栩栩如生。 画像太过逼真。 阿紫的脸蛋也不禁红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在邪魔歪道的环境中长大,阿紫的承受能力比张箐要强许多。 在最初的羞涩劲儿过去之后。 她又多看了几眼,便发现那女子裸体上还真的标注了许多穴位、经脉,以及内功的运行走向! 解释着经文口诀是什么意思。 更让阿紫惊讶的是,这些内功走向,和她在星宿派所学的一些毒功,以及只掌握了皮毛的化功大法,竟有不少相似之处! 准确地说,几乎完全一致!!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功法是星宿派的人留下的? 看到阿紫脸上表情的变化。 苏信惊讶地暗道:“莫非这野丫头能修炼《北冥神功》不成?” 原本苏信不太想让阿紫修炼《北冥神功》,毕竟阿紫野性难驯,又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念,学了神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才让她练一门《凌波微步》。 日后逃跑也方便,也不枉她从昆仑山一路拉车送自己到云南。 然而没想到《北冥神功》被张箐如此嫌弃,却落到了阿紫手里。 而且看阿紫的样子,似乎真的能够修炼。 也是了。 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本就脱胎于《北冥神功,丁老乖对阿紫颇为照顾,甚至可以说是宠爱。 阿紫跟着他,学点真东西却有可能。 这样一来。 《北冥神功》还真跟野丫头有点缘法在。 想到这里,苏信便对阿紫说道:“阿紫,你试着按照这秘籍上的方法,运转一下身上的毒功试试。” 惊愕了瞬间。 “知道了。” 阿紫应了一声,盘坐在地,顺着《北冥神功》的运功图,试着运转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毒功。 果然,无比通畅! 甚至按照《北冥神功》上的运功路线运转,比照着丁春秋所教的那些练功路线还要顺畅得多! 几个眨眼的功夫。 尝试修炼《北冥神功》的阿紫竟然进入了入定状态。随着《北冥神功》的运转,她的双臂、双肩乃至额头上,渐渐升腾起一抹绿色的气息! 即便见多识广如苏信,也不禁有些吃惊,“怪不得星宿老怪那么看重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天赋啊!” 见阿紫抱着那看似春宫图的秘籍,竟然真的修炼起来了。 还有模有样的! 张箐也看傻了眼,心中满是不可思议,暗自惊愕道:“原来真不是春宫图,而是货真价实的秘籍啊!” 知道自己错怪别人了。 张箐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想要向苏信认错,但又拉不下脸。 觉得丢了面子。 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苏信哪里会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呢? 就算看在玉娘子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阿紫已经开始修炼《北冥神功》。 苏信便把原本打算给阿紫的《凌波微步》递给了张箐。 “这样也好。”苏信心中思索着,“张箐本就修炼着玉娘子亲手传授的内功,要是废除再去修炼《北冥神功》,也挺麻烦的。” “虽说《凌波微步》不如《北冥神功》。” “可玉娘子的武功本注重身法的灵动缥缈,张箐学了《凌波微步》,既能加深内功,还能将身法再提升一个层次,也算是不错。 ” 接过《凌波微步》,这次没有任何意外。 张箐虽然武学造诣仅为宗师级别,但她也能看出这门门没有内力也能催动的身法,有多么珍贵玄妙。 这样级别的神功,放在江湖上必定会引发群雄争抢! 可如今,就这么轻易地被苏信送给了自己。 拿到这本神功。 日后突破大宗师,都不算多难! 意识到这些,张箐越发羞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那声音比蚊子叫还小。 若不是苏信的根骨经过三次突破,听力远超常人,还真听不见。 刚说完这三个字。 张箐立马就别过脸去,脸蛋上泛起红晕,如同红霞萦绕,还挺可爱的。 没想到能从这个脾气火爆的丫头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就说师父大宝贝人美心善。 她养大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坏的。 这会终于从张箐身上,看到些许玉娘子的品质,苏信不禁觉得有趣,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功法太珍贵了,我不能要,还给你。”张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本《凌波微步》递到苏信面前。 接连往前送了几次,像是生怕苏信不接。 苏信笑道:“怎么,不喜欢这功法?” 张箐闷闷地回答道:“喜欢,但是不能要。” 小丫头片子,说话还挺耿直的。 苏信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拿着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和你娘有交情,而且你娘对我有天大的恩情。和那些恩情比起来,这区区一本功法根本算不了什么。” 先前,张箐打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样貌平平甚至丑陋的男子会和自己美若天仙快要冒泡的娘有什么情谊。 但如今这么珍贵、令人眼热的功法拿在手里,张箐即便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她也忍不住犹豫起来。 张箐狐疑地抬起小脑袋,问道:“你真的认识我娘,真的和我娘有交情?” 面对自己这“便宜女儿”的提问。 苏信十分坦然的点头。 距离张三娘失踪已经好几天了。 张箐从小就与张三娘相依为命,这几天来,她一直急切地寻找着母亲,却始终没能发现张三娘的半点踪迹。 苏信似乎真跟自己娘认识。 张箐急切地拉着苏信的衣袍,改口问道:“那前辈最近可见过我娘?你知道我娘现在在哪里吗? ” “你娘不在长白山,这里是云南哪里会见……,难道她又出江湖了?” 苏信愕然反问。 张箐小脸上挂满了愁容,说道:“是啊,我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游历江湖,就跟着我一起离开了长白山。” “大概四天前,我们刚到云南的时候,之前都还好好的,我娘却突然失踪了,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她,可一点踪迹都没找到。” 玉娘子失踪!!!? 听完张箐的话。 苏信呼吸凝固瞳孔猛缩,只觉得自己身处的世界都在这一刻坍塌了! 冷汗爬满后背! 双手都僵硬的攥成了一团! 云南地界的势力构成不是特别复杂,不算五毒教这种不入流的势力,能数得着的就两处地方。 一处是大理国的天龙寺。 而另一处…… 便是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却又无比向往的…… 绣玉谷 移花宫 现在,玉娘子在云南地界突然失踪了。 一位绝顶高手…… 还是绝顶高手中,最顶尖的强者……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云南境内,谁有这样的能力,是谁做下的,根本不需要去猜! 人皮面具下。 苏信的脸上褪去血色,惨白如死人,鲜血顺着他扣入掌心的指尖流下。 一直以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好月儿。 他最深爱的邀月宝贝。 还是对其他的女人出手了…… 第152章 莽牯朱蛤 张箐看出苏信此时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略带关切地问道:“前辈,您怎么了?” “没事。” 苏信回过神来。 赶忙将自己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 在心里安抚自己,玉娘子现在只是失踪,还不一定就是被邀月害了,说不定只是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不一定是邀月做的。 不去移花宫看看,一切还都不好说。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 苏信瞥了一眼旁边昏死过去的段誉,对张箐说道:“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一下。这位段公子中了玉人像的蛊惑之法,一时半会儿无法醒来。你且留在这儿看住他,等他醒来后也别让他乱跑。” 说完,心急如焚的苏信不再与张箐多说一句,身形一闪,“嗖”的一声便飞出了琅琊福地,朝着无量山的中心疾驰而去。 张箐看着苏信突然如此古怪的举动,不禁嘀咕道:“这前辈还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没等他走一会。 阿紫忽然睁开了双眼,朝着苏信的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苏信心头急躁。 情绪如翻江倒海一般,恨不得立刻就飞往移花宫一探究竟。 然而,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较为低微。虽说根骨已经破限三次,再加上修炼着宗师级别的内功,勉强能算得上是一位绝顶高手。 可这样的修为,面对移花宫,面对天人层次的邀月却远远不够。 估计都过不了十招! 万一玉娘子真的落在了邀月手里,他就这么贸然前去,不仅救不了玉娘子,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到那时,就真的只能和邀月彻底决裂了。 苏信努力沉住气。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情绪,身形如电,很快飞身到了朝着无量山顶峰。 看着无量山周围的群山峻岭。 以及郁郁葱葱的树木,苏信没有浪费丝毫时间,迅速拿出了神木王鼎。 紧接着,他将犹如海浪般汹涌的真气内功,源源不断地灌入到神木王鼎之中。 顿时,一股飘渺的异香从鼎口袅袅升起。 随着山间微风的吹拂,这股神秘的异香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便笼罩了半座无量山。 站在山巅之上的苏信喃喃自语道:“就看你了,莽牯朱蛤,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随着异香的蔓延,无量山上无数的毒虫纷纷探出了脑袋。 这些蝎子、蜈蚣、毒蛇之类的毒虫,在嗅到异香后,仿佛闻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红着眼睛,发了疯似的争先恐后地朝着异香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出了琅嬛福地的阿紫。 她看到这些躁动的毒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愈发闪亮,也跟在毒虫后面,朝着山顶的方向奔去。 无数的毒虫一边朝着山顶爬去。 一边相互厮杀。 原本成千上万只的毒虫,不过几炷香的时间,等它们爬到苏信所在的山顶时,就只剩下了一二十条。 这些存活下来的毒虫,有五彩斑斓的蜘蛛,有手臂那么长的蜈蚣,还有浑身漆黑如夜的蝎子。 虽说它们没有莽牯朱蛤那般厉害。 但苏信想着这些毒虫也绝非等闲之辈,于是来者不拒,大袖一卷,便将它们都投入神木王鼎中。 让它们继续厮杀,自己则耐下心来继续等待着。 跟着一波又一波涌来的毒虫。 阿紫终于找到了在山顶的苏信。 她“哈哈”一声,从苏信背后蹦了出来,娇笑着说道:“神木王鼎!果然神王鼎在你手里!” “你就是苏掌门!” “明明武功那么高,杀了丁春秋,还算计了蒙古郡主,那么大的人物,居然冒充无量剑北派,昆仑派小弟子,不知羞!” 阿紫兴奋的喊着。 张开双手,就朝着苏信身后抱过去,还连着往前扑了下。 结果双手扑了个空,整个人也往前踉跄了几步。 她一脸惊愕,“啊”了一声,四处张望,刚刚还站在前面的苏信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正茫然时。 却发现苏信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身后。 其实是苏信刚才因玉娘子和邀月的事心情太过急切,没留意周围气息,才被这野丫头追上来还识破了身份。 苏信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懊恼。 而阿紫发现苏信又出现在身后,又笑嘻嘻地跑到苏信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兴奋地喊道:“苏掌门,苏掌门,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已经暴露身份了,我猜到是你了!” “不许再骗我!” 苏信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头,说道:“我是昆仑派的掌门,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对啊,我找你做什么?” 阿紫先是一愣,紧接着那张写满灵气的脸蛋泛起一片绯红。 刚跑到苏信身边的她。 又噔噔噔地跑开了一两丈远,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心思复杂的一会儿捋着头发。 一会儿跺着小脚丫,又羞又急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娇滴滴地探出半张小脸,忸怩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黄本子,递到苏信面前,“有东西给你……” 苏信还没接过,便在那小本子上看到了“小无相功”三个字! 他接过后翻看。 竟发现这本《小无相功》与他身上的其他几本截然不同,明显更为高深。 甚至还蕴含了前面六层《小无相功》中的缺点以及化解之法! 苏信顿时明白过来。 这本阿紫递来的《小无相功》便是最后一本!也是《小无相功》的最后一层! 正是当年丁春秋从李秋水那里拿走的那本。 他找了许久的全本《小无相功》。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到了自己手里。 苏信摩挲着这本还带着少女温热体香的秘籍,沉吟片刻后问道:“你从昆仑一直追到这里,跟着我,就是为了把这本秘籍给我?” 阿紫踢着脚下的石子,轻轻点了点头。 阿紫一副别无所求的模样。 苏信又怎会不明白,往往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看着阿紫这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他又不傻,大概也猜出了阿紫的几分心思。 阿紫虽然本性不分善恶。 甚至可以说有些恶毒。 也许是在星宿派被人欺负怕了的缘故,她的内心深处极其慕强。 在原剧情里。 原本她觉得有意思才跟在乔峰身边。 整日调皮捣蛋。 直到乔峰帮她收拾了星宿派一众弟子后,她便对乔峰倾心,甚至不惜耍些手段,毒倒了乔峰,也要把乔峰留在身边。 如今这野丫头这般娇羞扭捏。 想来是自己在铲平星宿派,杀掉丁春秋的时候,被这野丫头看在眼里。 在慕强心理的作用下。 阿紫对星宿派有多痛恨,对丁春秋有多惧怕,自然也就会对自己有多喜欢多敬爱。 苏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刚穿越到这个武侠世界的时候。 苏信确实曾有过“集邮”的想法,想把各种类型的美人都纳入自己的后宫之中。 然而,自从遇到了邀月。 渣了邀月后。 苏信才真正感觉到,这片武侠世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不是自己可以随便玩弄的。 他的这份心思便淡了许多。 而且,他确实不太喜欢眼前这样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 苏信将《小无相功》放入怀中。 对阿紫说道:“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满足你。” 阿紫依旧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一副什么都不要的模样。 苏信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 他手指一用力,便把那石子捏成了粉末,随后轻轻一吹,粉末飘散开来。 只见那几枚粉末竟然变成了三枚小剑符。 样式与昆仑派掌门的剑符信物差不多。 “你不要我的东西,但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所以,这三枚石符你收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就拿给我,或者托人带给我,不管什么要求,也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定去帮你。” 苏信认真说道。 阿紫依旧不太想要,可还没等她拒绝,苏信便强行把那三枚石符塞到了她的小手里。 本不想和苏信分得太清楚的阿紫,拿到石符时满心不高兴。 然而,就在接过石符的瞬间,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立刻又有了主意。 阿紫道:“只要你拿着石符,前辈什么都能什么忙都能帮?” 苏信思索一瞬,考虑到阿紫的人品打了个补丁道:“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作恶,都可以。” “那前辈说话算话,不许骗小孩!” 苏信点了点头。 才刚答应。 阿紫迫不及待是把一枚石符递上前,“那我可要拜托前辈第一件事了!” 苏信笑了笑,“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想要的吗?” 阿紫也笑着昂起小下巴,“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刚才没什么想要的,可现在有了。” 苏信耸了耸肩膀,“那你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第一个愿望,前辈让我一直陪在前辈身边。” 阿紫得意的道。 “不行。”苏信果断地拒绝了。 阿紫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她跺着脚,转着小身子,质问道:“凭什么?为什么不行?前辈刚刚可是说了,只要拿着石符,答应的忙就能帮我!这才刚说的话呀!” “而且这件事又不违背江湖道义,也没让你做坏事,怎么就不行了?!” “莫非前辈又在骗我,骗小孩吗?” 苏信早就料到阿紫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笑眯眯地说:“我之前说了,能做到的事才会帮你。这件事我真做不到。” 阿紫不依不饶:“怎么就做不到了?带我在身边很难吗?” “倒不是难,而是很危险。”苏信瞧着阿紫一脸不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妻子很厉害,比你见过最强的人还要强出数倍,就连我都打不过她。” “我马上就要去找她,要是带着你在身边,她一旦对你起了杀心,想杀你,这全天下可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 阿紫太相信。 能杀了丁春秋,在她的认知里,见过最厉害的人就是苏信了,她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比苏信更厉害! 阿紫笃定地觉得苏信是在吓唬自己。 委屈得眼圈都快红了,两只手晃来晃去,一副恨不得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前辈就是在骗我,就是在骗我!前辈骗人,不讲信义,最讨厌了!” 苏信最讨厌别人说他不讲信义。 他虽然不是那种纯粹的好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侠君子,但内心很是向往郭靖、乔峰那样的大侠风范。 所以听到阿紫这么说。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解释道:“没骗你,我是真不能带你在身边。” “算了告诉你吧,我马上就要去移花宫!” “你知道移花宫吧?” “坐镇移花宫的大宫主就是我夫人!” “要是你落在她手上,十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移花宫的威名,威震天下。 邀月更是凶名赫赫! 即便阿紫是在西域星宿派长大的,也听说过邀月的名号。 还是从丁春秋的口中听到了的。 当时丁春秋说,这世上最不能招惹的几个人当中,就有邀月的名字。 连丁春秋都不敢招惹的人。 提起来都会色变的人。 得多厉害? 阿紫霎时间,不哭不闹了,弱弱地问道:“真的?” 苏信摊手说道:“真的。实不相瞒,我夫人她可爱我了,占有欲强得很,还极其爱吃醋,平生最恨的就是有异性生物靠近我。” “就连从我身边路过母蚂蚁,她都得一脚踩死。” 最会察言观色的阿紫,看着苏信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狐疑地说:“我怎么觉得前辈有点得意,有点享受呢?” 苏信嘴角抽搐清了清嗓子,赶忙板着脸道:“我得意什么?我有什么好享受的?我可是在认真跟你说事儿呢。” 阿紫撅着小嘴,情绪不高地“哦”了一声。 苏信其实心肠也软,见阿紫这样。 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可要是玉娘子真在邀月手里,自己去救她,邀月都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要是身边在带个女人…… 邀月剥了他的皮,那都是她人美心善,大人大量的结果。 万不能作这个死。 苏信思索了一下,便对阿紫道:“我是真不能把你带在身边,但是我身边正好缺一个帮我做事的人,你可愿意帮我做事?” 原本情绪低落的阿紫。 一听到有能帮苏信做事的机会,立马像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小脑袋,兴奋地说:“愿意愿意,不管前辈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苏信正要跟她说。 哞! 厚重是牛鸣震的山林都仿佛颤抖! 苏信大喜! 莽牯朱蛤来了!! 第153章 出阳神 一声声洪亮的牛鸣声传来,无量山顶峰的密林中,传说中的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终于显露了它的样貌。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蟾蜍。 血肉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透过皮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神采奕奕。 更为非凡的是,它身上似乎覆盖着毒腺,又或许是粘液,仿佛艳红炽热的岩浆流火一般。 随着它的跳跃,那些粘液每一次落到地上,就连那坚硬无比的岩石,都会被腐蚀出拳头大小的坑洞。 而它所过之处的草地,更是如同被大火烧过一般,瞬间化为灰烬,还散发出刺鼻难闻的烟气。 苏信看到如此神异的毒物,心中也不禁大吃一惊。 他暗自思忖:当年段誉吃的就是这莽牯朱蛤,而且还是直接生吞的,吃了这东西真的不会死人吗? 阿紫自幼在毒物堆里练功,跟着丁春秋身边也学了不少有关毒物的知识。 看到眼前的莽牯朱蛤。 她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地抓住苏信的衣袖,喊道:“前辈,喂,那是莽牯朱蛤!这可是千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灵物,丁春秋那老怪一直都想得到呢。” “他说,吞下一只莽牯朱蛤,能增长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的功力,是人间少有的大补之物。前辈快,这是天大的机缘,可遇不可求啊!” 像是生怕这莽牯朱蛤会跑掉似的。 阿紫接着催促道:“前辈,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快催动那什么令,抓住它!” 苏信本就为了莽牯朱蛤才来到这无量山。 担心原本作为这个世界主角的段誉会有天命庇护,从而阻碍自己得到莽牯朱蛤。 所以还特意把段誉带到了琅琊福地,让张箐看着。 为这癞蛤蟆下了那么多的苦心。 哪里还用阿紫提醒。 在看到莽牯朱蛤出现后,苏信毫不犹豫地往那神木王鼎中注入真气,让它散发出更为浓郁的药香味,以此引诱莽牯朱蛤靠近。 为了不让莽牯朱蛤起疑。 惊扰它,苏信比住在山边的老猎人还有耐心是等待着。 直到莽牯朱蛤进入到距离自己不足十来米时。 确保这个距离万无一失了! 苏信才猛然出手,以精纯无比的真气,强行将那巴掌大小的莽牯朱蛤摄入了神木王鼎里。 先前苏信往神木王鼎里投入的毒虫。 每一只都经过一路厮杀,才到达无量山顶峰,放在外界也是顶尖存在的毒虫。 然又在神木王鼎厮杀了一番。 此时鼎里,只剩下了一条色彩怪异的蜈蚣。 与其他浑身漆黑的蜈蚣不同。 这条蜈蚣,身上每一处骨节,都有着不同的颜色,身上红的、白的、紫的、蓝的颜色混在一起。 尤其是那一双螯牙,更是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寒意。 就在苏信刚才还看见,这只蜈蚣用它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将一只剧毒蜘蛛咬死,注入的毒液,仅在呼吸间便将其腐蚀成,一滩黑血,吸食进了肚子。 吞下了那么多的毒虫后。 这条蜈蚣身上的颜色更加鲜艳,更毒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条在无数毒虫中拼杀出来、凶威赫赫的蜈蚣,在莽牯朱蛤进入神木王鼎的一瞬间。 它竟像是宫里的太监见到了皇上一般。 霎时间,无数条粗壮的长腿迅速缩成了起来,原本像大铡刀一样张开的獠牙也哆哆嗦嗦地收紧。 明明是条蜈蚣。 此刻却缩成了一个球,滚到了一旁,蜷缩在莽牯朱蛤的身边。 莽牯朱蛤进入神木王鼎后。 像是回到了家一样,浑身舒泰的它,惬意地嗅着周围的气息,仿佛飘飘欲仙。 在这一刻,莽牯朱蛤似乎已经把这神木王鼎当成了自己的居所。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见身旁有一条蜈蚣闯入了自己的地盘,莽牯朱蛤瞄了它一眼,随后张开大口,一下子就将那条蜷成一团的蜈蚣吞进了肚子里。 如此后,莽牯朱蛤便不再爬动。 开始贪婪地吸收着令中飘出的异香。 然而,随着异香一点点被吸收,莽牯朱蛤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它的身体竟在这异香的作用下开始渐渐融化。 从它的皮肤中先是涌出一道道清灵色的真气,接着又出现一道道赤红色的毒气,这些气体慢慢在神木王鼎的上方积聚起来。 苏信知道,这是神木王鼎的异香发挥了作用,正在将莽牯朱蛤体内的灵性以及毒气,分化成精纯的功力与毒功。 清灵色的便是最为精纯的功力,而赤红色的则是毒功。 一直在旁边等待时机的苏信。 二话不说,立刻运转起先天九阳功,将那股清灵之气引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这股极其精纯的力量顺着经脉进入身体,一点点在七经八脉中运行,流向全身,苏信只感觉自己仿佛一头扎进了温暖的温泉里,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在昆仑派, 在天狼草的作用下。 才刚完成六次次蜕变的苏信,隐隐感觉到第七次蜕变的关卡已然来临。 他心中大喜:“不愧是莽牯朱蛤,这功力好强大、好精纯!” 当下,苏信收敛心神,就要全力引导这股力量入体。 一旁的阿紫见状也不闲着,立刻说道:“前辈,我去给你护法!” 说着便要往山脚下跑。 然而,苏信犹豫了一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住了她,心道。 莽牯朱蛤分化出来的毒功不比精纯功力差 这些毒功我不需要。 若是放在神木王鼎令中任其消散,那就浪费了。 吃了不疼,丢了疼了。 倒不如便宜了阿紫这个野丫头。 而且她的实力提升了,以后毕竟帮我做事,也容易一些。 抱着一个打算。 苏信对阿紫道:“你本是星宿派弟子,从丁春秋那里学过毒功之法,又刚得了本命神功,你可以用一些窍门试着吸收这些赤红色的毒功,看看能否为你所用。” “若真的有用,对你来说可是一场大机缘。” 以毒练功的阿紫早就对那团红色的毒气垂涎三尺。 可又担心苏信不答应。 不相信自己,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没想到苏信竟主动将那精纯的毒源让给了自己,阿紫的心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了一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地看向苏信,那双狡黠又乖戾的大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轻声喊道:“前辈……” “这毒功那么珍贵,怎么就那么给我呀~” “人家怎么报答前辈呀~” 看着阿紫满脸一身相许的悸动,苏信蛋疼。 对这个没胸没屁股的小丫头片子,实在不感兴趣,也不想和她多说废话。 苏信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引导那股橙红色的毒气进入她的体内。 苏信虽不修炼《北冥神功》,但也清楚其中的修炼方法。 怕阿紫太菜,把自己毒死,苏信带着她运转了一圈周天,将毒气转化为功力,在她的丹田里生了根。 阿紫感受到那毒功在体内缓缓流动。 自己的修为也在飞速增长,红扑扑的小脸上更添娇媚之态,娇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苏信的身侧贴靠过去。 再次追问道:“前辈如此大恩,我该怎么报答呢~” 吃过大鱼大肉,对粗茶淡饭实在没啥胃口,更何况玉娘子跟邀月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所有心思都在她们身上。 苏信波澜不惊,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说道:“好好练,你的功力越高,日后对我的帮助自然越大。” 一万个心眼子的阿紫。 见色诱对苏信一点用没有,哦了一声,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阿紫小声嘟囔着:“就算前辈不这样说,我以后肯定会为前辈做事的。前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而且前辈明明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想报答的也不是仅仅帮您做事这么简单!” “前辈是坏人。” 妖女就是那么直接,从来没有名门正派女侠们的那些扭捏了。 看这小丫头开始打名牌了。 心累的苏信直接选择屏蔽她的话,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练起功来。 随着不断引导着莽牯朱蛤所释放出的精纯之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一炷香。 两炷香。 苏信很快迎来了第七次蜕变。 他浑身张开的毛孔以及血脉中,涌出了一些无色却带着异味的液体。 这些液体逐渐包裹住他的身体。 就像是一层黏膜,又好似褪去的角质 死皮一般。而后,随着苏信功力的不断提升,这层角质渐渐从他身上脱落下来。 阿紫修炼的北冥神功,本就能够通过穴道吸收对面的功力。 她指尖深入赤红色的毒气中。 直接运转吸引之法,将那毒气吸入体内,再依照苏信刚刚所引导的周天运转方式,把毒气引入丹田之中,便自动转化为毒功。 与苏信全身心投入练功不同。 阿紫吸收毒功不需要那般专注。 无聊的她坐在苏信旁边练功时,那双大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苏信的脸庞。 她看着苏信手上,脖子上不断脱落的皮肤和角质,却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阿紫轻哼着:“果然前辈这张脸是假的!” “在昆仑派的时候,前辈就一直戴着面具,现在又戴着张假的人皮脸。” “前辈明明实力这么高强,为什么却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阿紫托着下巴,向苏信问道。 这丫头有点话痨啊! 苏信懒得理会,假装没听见,继续一门心思地练功。 他完成第七次蜕变,仅仅用了不到莽牯朱蛤四分之一的精气。 时间紧迫。 晚一秒去移花宫,玉娘子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苏信没有丝毫停歇,马不停蹄地向着第八次蜕变发起冲击。 自从知道苏信是昆仑派掌门后,阿紫之前的敬畏之心少了许多,爱玩的心思又冒了上来。 阿紫见苏信不说话,便又往苏信身边凑了凑,拽了拽苏信的袖子,撒娇道:“前辈,哼哼,理理我嘛,睁开眼睛跟我说句话嘛。” 可苏信依旧不理她。 全身心地投入练功,根骨三次破线的强大之处体现出来了,苏信不知不觉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也就是邀月突破明玉功第九层时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 苏信修炼的速度极快,仅仅半个多时辰的工夫,刚完成第七次蜕变的他,紧接着便迎来了第八次蜕变,第九次蜕变! 当第九次蜕变结束。 苏信感觉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似的。 明明是闭着眼的他。 却能清楚的“看”道周围的一切,而且这种“看”比用眼睛去看时,看的更为真实,更为清晰! 就像是原本主观视角,变成了上帝视角! 环顾左右。 不管是躲在草丛里的蚂蚁。 还是藏在枝头上的麻雀。 又或者是趴在绿叶下的毛毛虫。 十丈内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察觉。 沉浸在这种神秘的状态中。 苏信发觉自己的心灵都通透了,暗道:“我所修行的内功,不管是先天九阳还是小无相功,都是作为正宗的道家的功法。” “莫非这就道家是传说中的境界。” “出阳神?!” “举头三尺有神明?!” 没有邀月在身边,无人能为苏信解惑。 “不仅没有视觉死角,这种状态下还能看到对方的真气流动,出招方向。”苏信感受着此刻如漂浮在空中的状态,感慨道:“若是这种状态,不仅在练功时能够触发,要是在战斗时也能进入,那可就真的无敌了。” 正思索间。 苏信忽地瞧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阿紫,在接连叫了自己好几声,见自己不理后,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她趴在苏信耳边道:“前辈,你要是不动我可就揭开你的面具了哈。” 还不想在她面前露脸。 苏信无奈只能搭理她一下。 刚想说话,苏信才发现这种状态下,似乎无法控制身体了!! 苏信惊了赶忙回归。 阿紫见苏信还是不搭理自己,本就调皮捣蛋的她,胆子越来越大,竟真的偷偷摸摸地伸出小手,朝着苏信脸上的人皮面具探了过去! “回去啊!” “快回去啊!我的手动啊!” 苏信有点急了,但就是怎么都回不到身体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阿紫的小手,触碰到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顺着下巴的接口处。 她满眼好奇的扯开了一角。 第154章 一决生死 苏信武功高强,却始终戴着面具。 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阿紫对此满心好奇,在揭开他面具之前,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她曾想过,或许苏信长得奇丑无比,甚至面目凶恶可憎,所以才用面具遮掩。 也猜测过他可能是一位白发苍苍,年过花甲的老者。 又或者脸上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比如烙印毁容之类的。 甚至就连苏信可能是女人这种可能性。 她都认真考虑过。 不过,阿紫心中已做好了准备,无论苏信长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他、侍奉他。 怀着这样的信念。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阿紫一点点揭开了苏信的面具。 当那张脸一点点映入她的眼帘。 刹那间,阿紫那双明亮比狐狸还要狡黠的大眼睛陡然一怔,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呼吸都在这一刻忘记了。 人皮面具从她的手中不自觉地滑落。 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冷峻得如同山间的幽境,恰似从九天之上的月亮垂落而下的一缕冰冷月华。 俊美又仿佛金乌盘旋于落雪之上,洒下的璀璨日光。 他容貌秀美,却毫无阴柔之气。 尤其是那如刀似剑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摄人的英气…… 阿紫一时之间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去描述这张脸。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前辈那么年轻,还那么…那么好看……’ 阿紫原本就对苏信满怀憧憬。 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 此刻,看到苏信如此出众的面容,霎时间,她的整个内心都被苏信的身影所填满。 阿紫望着苏信。 那双原本因震惊而呆滞的大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随后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浓烈的痴迷与眷恋。 眼前这小丫头片子,瞧着她那双眼眸里几乎要往外冒出粉色小星星了! 苏信一阵无语。 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不应该是有群霸王龙,奔腾而过。 留下一片,难以言说狼藉与复杂。 阿紫身子娇软,像没了骨头似的半倚在苏信肩头,凑到苏信脸颊旁。 半是欢喜半是幽怨地嗔怪道:“明明这么年轻,看着都没比我大几岁,却哄着我喊了这么久的前辈,还说自己不是坏人。” 出阳神状态下。 苏信的五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提升。 那么近的距离,他不仅能嗅到阿紫身上萦绕的少女幽香,还能隔着衣服感受到少女娇软身躯里的火热温度。 苏信想把她扒拉一遍去。 但直到此时,他依然没能让自己的精神完全回归身体。 试了一会,依旧无法动弹。 事已至此,阿紫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苏信也只能接受现实,继续无视这小丫头片子,专心去吸收莽牯朱蛤的灵性,增强自身的内功修为。 苏信心想,脸都被这小丫头看了。 她的好奇心也该满足了。 接下来只要自己不理她,估计她觉得无聊就不会再粘着自己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 就在苏信准备全力将内功突破到第九次蜕变,进而向第十次蜕变迈进的时候。 耳边忽然一热。 苏信:! 无视了阿紫的苏信,猛然看向了她! 只见这小丫头像条灵蛇一般。 把小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红唇微张,接着咬住了自己的耳垂! 还轻轻扯了几下! 她那还未脱稚气的小脸上,竟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媚意与春色。 随后,阿紫松开贝齿。 朝着苏信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含羞带怯的同时,小手缓缓摸到苏信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又缓缓地顺着胸膛往下移动。 阿紫贴着苏信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前辈,现在不能动了是吧?” 苏信:妖女!!!! 说着话,阿紫的小手已经从苏信的胸膛划过,来到了腹部,那柔弱无骨的柔荑竟还缓缓朝着他的小腹下方探去。 苏信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妖女不分年龄大小!再让她这么摸下去,怕是这本书都没法继续写下去了! 危急之下,苏信急忙全力运转先天九阳功,甚至连金刚伏魔神通也一并施展出来! 他将浑身玄功催动到极致! 就在阿紫的小手即将探进他下摆的衣襟时,苏信浑身上下金光一闪,精神瞬间回归肉身。 感觉到四肢的存在了。 苏信“嗖”的一下,迅速抓住了阿紫那还想要继续捣乱的小手,恶狠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小妖女!!” 阿紫羞涩地舔了舔嘴唇,身子一扭。 一双纤细的腿已环在苏信的腰间,脚尖在他腰后一晃一晃的勾在一起。 她整个人几乎贴进了苏信怀里,娇软道:“人家就是想这样靠着哥哥,至于别的……只要哥哥想的话~” 之前一直喊着“前辈”,可在看到苏信这张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脸后,阿紫立马改了口。 苏信额头上不禁皱起几道黑线。 苏信的手很大,紧紧握着阿紫那纤细的手腕,触感就如同握着婴儿的小手一般,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掰折。 要是不给这丫头一点教训,她以后怕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苏信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 握着阿紫的手腕轻轻发力,顺势一翻,将她的小手拧了个圈,牢牢按在了背后。 赖在苏信怀里。 被迫背过身的阿紫的小脸瞬间变了颜色。 刚刚还想扩宽户型的她。 此刻却扁着小嘴,眉头紧拧,大声喊道:“疼疼疼,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快放开我嘛!” “喊个屁的哥哥,老夫有不老长青之法。就我这年龄,都足够当你爹爹了!” 苏信胡口斥道:见阿紫疼的厉害,小脸都拧在一起了,怕真伤了这调皮丫头,松了些手,稍稍放开了阿紫的手臂,好让她身上的疼痛得以缓解。 阿紫听了苏信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媚眼如丝地回过头,脚尖轻轻地在苏信的小腿上撩蹭着,娇声道:“是吗?哥哥想让人家怎么称呼?” “爹爹~” 不得不说,阿紫模样生得极好,身上既有段正淳的那种端庄大气,又有阮星竹的狡黠灵动。 明明才十多岁的年纪。 清纯之中,就带着少女独有的别样妖冶与狡黠,正是因为如此,阅美无数的星宿老仙,才会对她青眼有加,想着等她长大便将其收入房中。 此时这娇滴滴的一声“爹爹”喊出来。 苏信虽对她并无男女之情的想法,却也被这一声喊得热血上涌,虎躯一震。 真不愧是西域的邪魔歪道。 比中原的邪魔歪道还会玩!! 阿紫半个身子紧紧贴着苏信,察觉到苏信身体的僵硬,她误以为苏信对自己有了别样的感觉,于是更加大胆起来。 她用力地回过头,纤细的腰肢犹如拉开的弯弓,又似一弯月牙般柔美。 雪白的脖颈倚靠在苏信的肩头上,侧脸不时摩挲着他的左脸,眼神中透着兴奋与羞涩,娇声说道:“爹爹,女儿的身体感觉有点奇怪,爹爹要不要帮女儿看看?” 这小丫头片子,就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吗?!! 再这么由着这小丫头胡闹下去。 这本书可真就没法继续写了。 苏信迅速扣住阿紫的手臂,“啪啪啪”几下,点中了她背后的几个穴道。 上一秒还像条灵蛇般缠人的阿紫,瞬间整个人僵硬在苏信身上。 阿紫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只能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苏信,小嘴微微撅起,嘟囔着:“爹爹怎么又凶女儿,人家也没做什么嘛……不就是想多陪陪爹爹嘛~” 苏信硬了。 拳头硬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澜,将她的身子提起,放到了一旁,他板起脸,拿出以前高中班主任训人的口吻,教训阿紫道:“别一天到晚尽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才十几岁,哪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好好努力练功,等什么时候把武功练到大宗师的境界,再谈别的!” 听着苏信的训斥。 阿紫压根没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出,眼底的思绪反倒更加活跃了。 她娇滴滴地轻哼一声,仿佛发现了苏信的弱点,得意地说道:“哥哥,是不是对人家动心思了?起感觉了?不然干嘛要点人家的穴道,不让人家动呢?” “哼,羞羞羞,真不知羞!” 苏信老脸一黑,猛地捏起阿紫的小脸,恶狠狠地说道:“拉倒吧!就你这个青瓜蛋子,白送给我都不要!知道吗?” 阿紫气呼呼地立刻顶嘴,不甘示弱道:“哪是什么青瓜蛋子,明明都熟透了,不信你尝尝!” 苏信下意识地往下瞟了一眼。 看到阿紫胸前与身后的清汤寡水,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就这,怕是以后的孩子都得饿的营养不良。” “哪有那么夸张!明明挺一挺,挤一挤还是很明显的!!” 苏信依旧嗤笑。 阿紫又羞又恼,俏脸涨得通红,真恨不得扑到苏信脖子上狠狠咬他一口。 当下赌气。 她闷闷地不想再搭理苏信了。 苏信见这小丫头片子终于安静了些,也没有要解开她穴道的打算,就这么把她放在一旁,自己重新调整状态。 继续运功修炼起来。 云南最东边。 秀玉谷外。 自上一次邀月在秀玉谷外大杀四方之后,移花宫的秀玉谷前来求见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愈发多了起来。 这些人既心怀畏惧,又满心期待,都盼着能否再见邀月一面。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人群最外围,一人开口道:“项兄,听闻上次邀月宫主现身时你就在场,那传说中的邀月公主当真有那么漂亮吗?” 被称作项兄的人连连摇头地说:“李兄,你也太肤浅了。邀月宫主的美,岂是一个‘漂亮’就能形容的?” “她的那种美,超凡脱俗,仿佛不似人间之物。这么跟你说吧,就算穷尽人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也难以描绘出她万分之一的风姿。” “真的有那么美?真难以想象啊!” “真羡慕项兄啊,竟然能远远地见到邀月公主一眼。”旁边一人满是艳羡地说道。 那位姓项的人面上难掩得意之色。 摆了摆手,正准备再向身边的同伴大肆描绘邀月的样貌是何等倾国倾城、气度是多么神秘出尘、宛如天仙之际。 忽地,一阵寒风吹来。秀玉谷外的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纷纷回头朝着那寒意袭来的方向看去。 却见在寒意的源头处。 是一道如皑皑白雪般纯净。 又似清冷月光般皎洁的身影。 正乘着徐徐清风,飘飘而来。 那身影移动间,衣袂翻飞,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是从九天之上踏云而下的仙子。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众人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如霜似雪的肌肤。 眉眼间透着清冷与孤傲,琼鼻挺秀,朱唇不点而红,美得惊心动魄,她本该平静慈悲的眼神此时却带着煞! 如一座冰山从天而降,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如此的威压之下。 秀玉谷外众人的目光却好似着了魔一般,始终舍不得从那女子清冷又惊艳的面容上移开。 纷纷为其让开道路。 自惭形秽,只觉得,跟她站在一起都是对她的亵渎。 目送着她向着秀玉谷走去。 李姓男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女子的身影,激动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同伴,说道:“项兄,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邀月宫主了吧?!!” “果然如你所说,邀月宫主的美貌,穷尽世间所有词汇,也无法描述!” “任我想象,也想象不出如此美丽的面容!” 邀月大开杀戒之时,姓项的男子当时因离得远,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匆匆一瞥下,他虽不知道邀月容貌的细节。 但印象很深的是。 邀月有着满头白发、如鬼似魔的红色瞳孔! 可眼前的女子。 一头青丝纤细华美。 虽然眉眼间带着凌厉的杀气,可那眸子却如同璀璨的黑色宝石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他摇头道:“不,她不是邀月宫主!” “嗯?” “那她是谁?!” 走到了秀玉谷入口,白衣女子抬手斩出了一道寒冰剑气,象征着移花宫威严的墨玉梅花,拦腰折断,花瓣残落满天! 站在满天花雨下,玉娘子压抑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恨意,漠然喊话: “在下张三娘,请邀月宫主现身与我一战。” “决一生死。” 第155章 玉娘子vs怜星 从白衣女子口中听到“张三娘”三个字。 花影的脸上陡然一惊。 “玉娘子,你……你竟是大名鼎鼎的冰山寒玉玉娘子?” 张三娘漠然。 花影定了定心神,抱拳拱手道:“我们移花宫与你们太白张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玉娘子,你为何上门来闹事?” 此时的玉娘子,满心满眼只有为苏信报仇这一件事,一门心思想要见到邀月。 她哪有心思跟花影等人多说废话。 玉娘子冷声道:“既然你们的邀月公主不肯现身,那我便自己进去会会她!” 说罢,她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一股森寒的气息弥漫开来,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整个人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冰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花影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大声道:“休要胡来!移花宫岂容你肆意妄为!” 与此同时,移花宫的一众弟子也迅速围拢过来,长剑出鞘,警惕地盯着玉娘子。 玉娘子冷面如霜。 视这些人如无物,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朝着秀玉谷关口冲去。 速度之快,宛如天仙飞涟! 花影身边女弟子们,横剑刚想拦截。 仅仅一个照面,还没有交上手! 玉娘子周身自有寒气纵横,刹那间就将她们摊开数丈之远,手中抵挡寒气的宝剑都覆上了一层冰霜。 刺骨的寒意冻的她们握剑的手臂僵硬! 能在移花宫担任守卫,要知道这些女弟子,实力最弱的都有九次蜕变的宗师修为。 其中几人更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却连玉娘子一招的接不住! 秀玉谷外,众人大惊不已。 “二十年前,江湖上就在流传,深宫邀月色,秀外张三娘这话。” “本来以为只是美貌上不相上下 ” “今日一见,玉娘子的修为怕是也不会逊色邀月宫主!” “不过玉娘子是江湖上有口皆碑的正派仙子,无数的江湖女子视为标杆。” “她怎么突然打上移花宫了?” 众人疑惑不解。 玉娘子以一路横扫之势,深入秀玉谷中! 移花宫作为天下武林圣地,威名赫赫,若就这么轻易让人闯了进去,日后必定颜面扫地。 花影身为邀月的贴身婢女责任重大。 要是让玉娘子单枪匹马就这么闯进去,到那时,怕是都不用邀月动手责罚,自己都该以死谢罪了。 想到此处,花影眼神一凛。 猛地大喝一声:“休走!” 随后,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般迎着玉娘子冲了上去。 花影虽只是婢女。 但在邀月的教导下,武功也颇为不俗! 只看其声势,都有着绝顶之威,她双手成爪,带着凌厉的风声,双爪挥动绞杀而成的劲风,似是十指上探出的瘆人爪子! 双爪拍下,直击玉娘子天灵要害! 玉娘子冷面昂身后撤! 花影双爪迅猛出击,卷动的劲风带着凌厉的气势,贴着她飞扬的发丝呼啸而过,“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大惊不已! 玉娘子先前所在的位置,地面上赫然出现了十道交错纵横的深痕。 每一道深痕都触目惊心,深入地面一丈有余,周围的土石飞溅,烟尘弥漫。 高手对决间。 所逸散出的气浪凶猛异常。 远非普通人所能承受。 原本还聚集在移花宫门口的众人,此时早已慌不迭地退出了老远。 众人惊魂未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纷纷感慨道:“移花宫不愧是武林圣地,名不虚传啊!” “仅仅是一位护卫婢女,竟然就拥有绝顶高手的功力。” 这些人,刚刚还觉得玉娘子厉害得不行,这花影婢女一出手,才知道移花宫的底蕴有多深厚! 躲过了花影的攻杀! 张三娘知道自己身体情况,还得留着力跟邀月拼命,不能在这里让花影拦下。 她以快打快。 纤手一挥,抓住花影真气上提的瞬间,一道冰寒的气劲便朝着花影激射而去,花影急忙侧身躲避。 那道气劲擦着她的衣袖飞过。 将旁边的一块石头瞬间冻成了冰坨。 绝顶与绝顶之间,异有极大差距! 花影心中暗自惊心,若是被玉娘子这凌厉的攻击碰到手臂,怕是当场就废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异。 正准备再次向玉娘子挥出利爪,然而,以速度和身法见长的玉娘子,就在花影出掌的瞬间,如鬼魅般飞速闪到了花影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臂之遥。 玉娘子素手轻轻拍出,动作轻美得如同蓝天白云般悠然,可掌心中所散发出的森冷寒气。 却让花影不寒而栗。 寒气逼来! 刹那间,花影只觉全身的毛孔都猛地张开,本能地惊悚地往后退去。 然而,无论花影如何极速后撤! 都感觉玉娘子拍出的那一掌,犹如天罗地网般,严严实实地笼罩在自己头顶! 只需要轻轻抚过! 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眼看着那白皙无瑕、宛如美玉般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自己的额头,花影满脸凝重,千钧一发之际。 “嘻嘻嘻……” 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忽然从后方传来。 这笑声清脆悦耳。 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掀起的劲浪在空气中翻涌。 其中竟蕴含着深厚如海的内家修为。 这股力量仿佛一面坚不可摧、无情的墙壁,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地将玉娘子那足以致命的必杀一掌。 挡在了花影的额前仅仅一寸之处。 两人同时转头,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 身量高挑。 几乎跟一米七八御姐身高的张三娘,相差无几,她的面容绝美,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尤其在那双气势鄙人的美眸中,还藏有几分少女的纤巧。 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速度可却不慢。 几个呼吸,就已然近身到了花影的身后。 “二公主,属下无能,花影没有挡住来敌,还让二公主出手相救。” 花影俯身,就要拜下。 不同于邀月的不近人情。 怜星待移花宫女子极好,不等花影拜下,便握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没怎么在意的笑嘻嘻道:“你面前的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玉娘子,与我姐姐——这天下中唯一能与我姐姐齐名的女子,输给她不丢人。” 说话之间。 怜星已然将花影拉到身后护着。 随后将目光投在玉娘子的身上,笑盈盈的打量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暗道:“玉面无瑕美若天仙,脸蛋十分。” “形状饱满浑然天成,胸十分。” “楚楚纤细妖娆若柳,腰十分。” “若满月似山峦,臀十分。” “罗袜生尘,凌波踏月,腿儿足儿还是十分!” 怜星越发的兴奋了。 她捂着小嘴嘻嘻笑道:“冰山寒玉名不虚传,世间除了我姐姐外,没有缺陷的女子,只有你一人,不愧是与我姐姐齐名的女子,可真是美呢!” 玉娘子被怜星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她想什么,冷着脸厉声说道:“休说这些废话,快叫你姐姐出来!堂堂移花宫的大公主,这般缩手缩脚、缩头缩尾,不敢露面,不怕江湖群雄耻笑吗?” 怜星心里门儿清玉娘子这是在使激将法。 丝毫没有生气。 甚至还带着几分古怪的神情看向玉娘子。 早在邀月回宫的时候,就把玉娘子的事儿,还有玉娘子和素心等几个女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全都说给她听了。 怜星想。 按自家姐姐的说法。 姐夫虽然花心,但是姐姐目前还是姐夫唯一的妻子,就算退一万步,把所有女子都算上,姐姐那也是绝对的正宫娘娘,是大老婆! 玉娘子呢。 明面上跟姐夫只是师徒关系。 往深了说勉强能算个情人。 怜星难以理解,在心里嘀咕,我姐姐不去找你的麻烦就不错了,你一个情人怎么还跑到正宫家里撒野了? 多少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移花宫了? 要是换做男子敢这般上门挑衅移花宫。 怜星早就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其挫骨扬灰了,可玉娘子实在生得好看,怜星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对她好感倍增。 还以为玉娘子是想小三上位。 来跟自己姐姐抢正宫位置的。 怜星稍微理了理思路,而后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这件事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在所有女子身上都难以接受,但说实话,找我姐姐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玉娘子:? 怜星耐心地给她讲道理:“你看啊,虽说你先认识那姓苏的,可没我姐姐下手快啊!一步慢,步步慢,怨不不了别人。” 玉娘子:?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姐姐愿意和你一战,就算你能赢了我姐姐,然后呢,又能改变什么呢?” 玉娘子:? “所以呀,你不应该去找我姐姐,你应该去找那个姓苏的才对,其实我姐姐也算是受害者。” 想到自己美艳无双,冷酷若月的姐姐大人,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变得不人不鬼,狂躁易怒。 整天还疯疯癫癫,怜星就忍不住叹气。 恨不能把那便宜姐夫的抓住,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 玉娘子在听完怜星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原本冷若冰霜的双眼此刻仿佛要喷出火来,玄功狂躁,黑宝石般的眸子,寒若琉璃! “去找那个姓苏的?” “去找苏信!?” “他都让你姐姐杀了,你让我去哪找!!!” 玉娘子暴怒而起,身上散发着丝丝寒意,似要将她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无数的霜华如飞雪般飘落。 双手之间,已不知何时握住了两把由冰雪铸就的生冷长剑,交叉着交叠着斩向怜星的脖颈。 原本还以为自己搞清了状况的怜星。 此刻又陷入了一头乱麻之中。 姐夫死了? 还是被我姐姐杀的?怎么回事?没道理啊,怎么可能呢?我姐姐才离开移花宫没几天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姐夫? 她心中满是疑惑,不太相信。 玉娘子满眼的仇恨不像是假的,怜星的心不由沉了几分。 难道姐姐真的把姐夫杀了? 想起邀月不止一次说过,要带着姐夫一起死的话。 要是姐夫现在死了。 那自己的姐姐…… 怜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挥手一扬,从地上几个被玉娘子击退的侍女手中招起一把长剑。 明玉功第八层的功力流转。 长剑上附着着一层青玉色无坚不摧的真气! “当啷”一声! 将玉娘子的双剑架在了身前。 怜星急切地问道:“姓苏的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玉娘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少在这儿装蒜!就是你姐姐邀月下的毒手!” 含恨之下,玉娘子一双玉臂齐齐发力! 寒气蔓延中,足有数万斤的巨力! 怜星小时候曾被邀月从树上推下。 摔折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如今只有一只手臂健全的她,与玉娘子拼力吃亏,渐渐被逼退了好几步。 苏信真的死了?! 怜星十分清楚自家姐姐那极端的性子。 要是苏信真的死了,邀月也绝对绝对不会独自继续活下去的! 实在难以接受自家姐姐可能已不在人世这件事。 怜星不愿相信姐姐真的就这样没了。 不断追问玉娘子,苏信什么时候死的,在哪死的! 满心只有复仇的玉娘子半句话不肯多说! 手中双剑越使越快。 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丈长剑风!! 情急之下,怜星也上了火气。 面对连连将自己逼退的玉娘子,不再让着她了,猛地施展出了移花接玉! 只见怜星运力于剑 剑尖往上一挑,内力全力流转,瞬间便将玉娘子斩向自己脖颈的剑荡向了上空。 移花接玉,奥妙玄奇。 玉娘子也难以防范,露出了破绽,几乎在同一时刻,怜星反向一剑,直刺向玉娘子的腰侧穴位! 玉娘子身法虽快,但怜星出剑速度也不慢。 此刻躲闪已然来不及。 情急之下,玉娘子左手的冰剑掷出,直击怜星的头颅,这是以攻代守、近乎换命的打法。 然而,玉娘子万万没想到。 面对直扎自己眉心而来的长剑,怜星竟丝毫不躲闪,粉色的樱唇张开,“咔嚓”一咬,那由冰霜铸成的寒冰剑就如同冰棍一般,竟被她一口咬碎! 而就在这时。 怜星手中的剑锋也已点在玉娘子的气海大穴之上,只要再往前递进一寸。 就能废掉玉娘子的全身修为。 怜星不再嘻嘻,冷着脸蛋道:“现在能说出来了吗?苏信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156章 堪比天人的一战 自从得知苏信的死讯,玉娘子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虽从未与邀月交过手。 却清楚自己绝非邀月的对手。 所以,从踏入绣玉谷移花宫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已然做好了死在邀月剑下的准备。 然而,现实比她预想的更为残酷。 她不仅连邀月的面都没见到,甚至就要败在怜星手中。 玉娘子心中难以言说的痛苦与愤怒,在被怜星以剑指着要害的刹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缓缓低下头。 往日如冰山般的清冷与平淡,渐渐重新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气势陡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透着清清凉凉的气息。 “三年前,在昆仑山,他死在你姐姐手中,想来如今尸骨都已无存了吧?” 面前这一头乱麻的怜星,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玉娘子得到的情报太过时了。 她还以为三年前姐姐在昆仑山杀了姐夫。 可实际上,那三年里姐姐和姐夫在昆仑秘境里过得没羞没臊 ,要不是运气差一点,孩子都能有好几个了。 这边玉娘子还苦大仇深。 以为姐姐杀了姐夫。 而刚刚还因为担心邀月生死而愤怒的怜星,此时火气已然全消,看向玉娘子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怜星正想着要不要给玉娘子解释一下 更新下她的情报,把事情说清楚。 毕竟这玉娘子确实怪可怜的,而且勉强也算是一家人 但话到嘴边,怜星转念一想。 以自己姐姐的性子,肯定不可能接受姐夫有其他女人,要是玉娘子一直死缠着姐夫不放,到头来,肯定会死在姐姐手里。 这么漂亮的美人,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在太可惜了。 不如…… 念及此处,怜星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信口开河道:“你说得没错,苏信确实死了,三年前就死在我姐姐手里。” “你连我都敌不过,更不是我姐姐的对手,劝你还是快快离去。若是不然,我便废了你的修为,取了你的性命。 ” 话音落下,怜星正要收剑放玉娘子一条生路,然而剑上的真气还未撤去。 怜星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着凌厉的阴寒之气,刺激得她背后寒毛直竖,顿生一股寒意!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自己的生死仿佛只在一线之间。 来不及多想。 怜星为了自保急忙递出长剑刺向玉娘子的要害。 “叮!” 剑锋挑破了衣裙,可才刚触及玉娘子的身体,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剑尖顺着玉娘子的皮肤划过她的腰间,带起一串冷色的火星,并未刺入血肉! 怜星当即瞪大了双眼,一剑不成。 她单脚踏地,长裙摇曳,身若柳絮般急速飘退。 玉娘子则低着头站在原地。 宛如玉石雕像一般,也不追击。 不过眨眼间,怜星已与玉娘子拉开了五六丈的距离。 怜星双眼紧紧地盯着玉娘子,她双脚踏着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如镜一般光滑的尖冰。 在她周身一丈两的范围内,幽冷的气息如同飘雪一般盘旋不散。 再看玉娘子腰间。 衣衫破损后露出的皮肤,已不见半分肉色,仿佛是由寒雪堆积而成,透着透入骨髓的冷意。 随着玉娘子缓缓地抬起头来,怜星双眼骤缩,只见玉娘子琉璃色的瞳孔越发湛蓝。 幽冷的气息肆意吹荡开她披散在两侧肩头的长发,只见在其眉心之处,浮现出出尘如仙的湛蓝色霜花! 清美入骨,不食人间烟火! 怜星惊道:“寒髓天仙诀,你竟将寒髓天仙诀练到了如此境界!” 玉娘子默不作声,双眼直视怜星。 此刻的她,不仅身体仿若由冰雪铸就,就连思想似乎也被冰雪封存。 从内而外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寒意与美意。 她一步踏出。 脚下自有烟云冷气弥漫散开,恰似腾云驾雾的月宫仙子。 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怜星的视线之中。 怜星急忙四处寻找玉娘子的身影。 然而还没发现,背后脖颈处一片凉意陡然袭来,怜星不用回头就知道玉娘子已握着剑站在自己身后,心中骇然,暗忖:“这么快?她是如何做到的?怎么会这么快!” 来不及细想,怜星单脚踏地。 身躯如离弦之箭般急射而出,带起的风浪卷起地上一片冰雪,落花。 被人打不还手。 不是符合移花宫霸道的个性,怜星漠然回头,向着预感中玉娘子攻击袭来的方向,轰出一掌。 掌力所到之处。 数棵树木乃至巨石被打得粉碎,却不见玉娘子丝毫身影。 “不好,上当了!” 怜星焦急喊道,赶忙收起掌力再往后退。 但为时已晚,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那寒光无声无息。 如飘雪一般在柔美中暗藏凌厉杀机,从她的身侧划过。 怜星已尽力躲闪。 但袖口还是被那间隙中的剑光削去了一截,长袖飘落。 几颗艳色血珠如飞落桃花般。 随着剑气一同迸溅而出。 然而,血珠还未落到地面,便被那股仿若自月宫中垂降而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寒意瞬间冻成了红色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玉娘子拎着一把奇特的玉剑,那剑没有剑鞘,分不清剑刃与剑柄,甚至未曾开刃,模样就像一根棍子。 她脚下烟尘冰雾弥漫,仿若飘在半空中。 漠然地注视着怜星。 那深邃的眸子毫无感情,却似有着无尽的魔力,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寒风吹起。 怜星被斩去的一截袖口悠悠飘向空中。 几十年来,那条幼年折断后变得畸形的手臂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只见那手臂扭曲得如同老树上的枯枝,形态狰狞而崎岖。 花影等人见到这一幕,惊恐的冷汗落下,纷纷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咝啦”一声。 花影急忙扯下自己半身的衣服。 露出里面黑底绣着青鸟的小衣。 惊慌地跑到怜星身边,跪下来帮她遮掩手臂,说道:“二宫主,您别生气,周围的人离得远!” “没人看见的,要是有谁看见的!” “奴婢就戳瞎他的眼睛,一个人看见,奴婢就戳瞎一个人的眼睛,十个人看见,奴婢就戳瞎十个人的眼睛!” 怜星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又抬眼望向玉娘子。 她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 待人和善,尤其对漂亮女子最为温和,可此刻,少见地,眉眼间涌上了一丝煞气。 原本灵动如山间泉水的声音。 此刻也带上了几分阴冷的煞气与威严,渐渐地,从怜星散发的气势中。 竟能隐隐看到她姐姐邀月的影子。 “花影,你现在带着姐妹将绣玉谷十里内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通通杀掉,不管他们看没看见,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他们不是喜欢在绣玉谷外等着吗?那就让他们永远留在绣玉谷外好了。” 怜星的话仿佛是从地狱冥府中爬出的恶魔所传出的低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花影恐惧得双肩颤抖。 作为邀月的贴身婢女,她从小陪伴两位宫主长大,深知平日里待人和善、喜欢与她们玩耍的怜星宫主,本质上与大宫主邀月是一样的人。 一旦触及逆鳞,不管是谁都必死无疑。 “是。” 花影不敢违背,应了一声后。 便带着姐妹们朝着绣玉谷外那群江湖人杀去。而那群江湖人此刻还浑然不知,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很快就将不属于自己了。 待花影等人离去。 怜星将那扭曲的手臂又严密地包裹了几层,随后似笑非笑地望向玉娘子,说道:“真没想到啊,竟真的有人能将寒髓天仙诀练到这般地步。” “你有如此这般才情,与我姐姐齐名倒也不算折辱了她。” “不过,也就这样了。” 此时的玉娘子似乎已经丧失了所有人类的情绪。 面对怜星的出言挑衅,她如闻所未闻一般,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周身卷着冰雾。 萧然飘渺间一剑横空斩出,划出两道丈长的冰枪,如两条银蛇般左右直击怜星。 “砰!” 冰雾射中怜星的刹那轰然炸开。 迸发出的冷雾化作劲风,竟将怜星所在的方圆数丈内的一切全部凝结成冰。 玉娘子冷冷地望着冰雾之中。 只见磅礴的冰雾中像是燃起了一股冷色的火焰,“轰隆轰隆”几声,一道锐利的冷线快若残影,直飞冲天,瞬间穿破冷雾跃到了半空之中。 那道人影正是怜星。 跃至半空中的怜星本已无处借力,却见她抄剑背于身后,脚尖往后如蝎子摆尾般轻点,蹬踩剑身借力。 “刷!” 整个人又诡异又精巧地刹那间如化成一枚陨石,带着扑面的劲风直击玉娘子而来,速度之快,竟比之前提升了数倍! 玉娘子却毫不畏惧。 拎起手中那如棍子一样的长剑,与怜星对斩。“砰”的一声,双剑交错的刹那,玉娘子手中的长剑竟爆散成一片冰雾。 而怜星手中的铁剑也在同时碎成数片子 就连剑柄都已被她握碎。 手中没了长剑,怜星冷笑一声,顺势捏紧拳头。 “知道吗?” “为什么我跟姐姐明明同是明玉功第八层时,我却远不如她吗?” “因为我练歪了!” 话落,怜星那粉嫩晶莹、不过沙包大的拳头,在挥出的一瞬竟爆发出如炮弹出膛般的轰鸣声! 这一拳所蕴含的力量。 恐怕不下于八九万斤! 比之苏信的金刚伏魔神通还要更胜数筹! 一拳下去。 玄冥二老这样的绝顶守门员,怕是直接就残废了! 然玉娘子也是顶尖绝巅。 手中长剑已然破碎,此时进入天仙状态的她,心如止水,清楚若是以双臂硬接这一拳,两条臂膀恐怕都会在这刚猛的拳力下断成数截! 就在拳头打来的刹那间。 她迅速分析出了最优的应对之法。 玉娘子身形轻盈如纸片,顺着拳头的冲力,下腰肢一扭,身体如弯月般完成后翻,同时带动裙下的右腿。 在怜星的拳头即将打中自己胸腹之际,脚尖精准地踢在了怜星的手腕之上! 凭借这一腿之力。 勉强截住了怜星这凶猛刚劲的一拳。 玉娘子深知怜星肉身强大,不能与之贴身相搏,她双臂横空借力,借着周身幽冷的风,脚踩冰雾,急速后退数丈。 左右手探出的瞬间,又已各自握住一把冰剑,一剑斩出,冰剑借助周围的寒气。 刹那间卷出东西南北四道阴寒剑气。 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的怜星。 一改先前凭借真气与深厚内功与人交手的战斗方式,转而全然依靠着无穷无尽的力气、无坚不摧的体魄,勇往直前。 玉娘子后撤的瞬间。 怜星猛然一脚跺下,地面瞬间被踩出一丈深的陷坑,她借势如疾风般追了上去。 紧接着又是一拳抡出。 迎着那同时袭来的四道阴寒剑气,这一拳竟打出了音爆轰鸣,她周身的空气都因这一拳而剧烈颤动。 “砰”的一声。 那四道剑气便全部被泯灭。 怜星冲破剑气,杀至玉娘子面前。 咯咯笑道:“知道吗?姐姐的悟性比我好,而我的根骨比姐姐要好。姐姐嫉妒我,把我从树上推下,我折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 “说实话,小时候我还挺恨我姐姐的。” “可后来渐渐就不恨了,知道为什么吗?” “除了我姐姐天下第一美外。” “还因为就算我比你们这些废物少了一条腿和一条手臂,经脉无法运走周身,是个废人!但也远远强于你们!!!” 怜星右腿如锋利的斧头,猛然劈向玉娘子面门! 移花接玉乃是借力打力的技巧。 不同人手里用出来,效果也不同。 邀月本就无敌,所以最擅长的是打力。 而自小不如姐姐的怜星擅长的则是借力! 将移花接玉之能运用在拳脚之中,引动周围的自然之力,这简简单单的一脚。 怜星竟将其升华至“道”的境界! 一脚落下,竟引得天地共鸣。 在这一瞬间,她仿佛从绝顶突破到了天人,发动了堪称天人级别的一击。 脚还未完全落下,仅是那股风压。 就已将玉娘子周身数十丈内的树木土石全部碾碎。 身处压力中央的玉娘子。 仿佛看到了盘古开天时的巨斧朝自己迎面劈来。 她黑发倒卷,脸上却无半点惧色。 天仙诀在此刻也运转到了极致! 蔚蓝的瞳孔中,蓝色如流光般溢出,连带着眉心处的湛蓝色雪花印记,也发出璀璨的光芒。 玉娘子高举右手。 她的手臂化作由风雪化作的长剑,积蓄着力量,迎着怜星强大的攻势,玉娘子竟也在此刻化技为道。 引动了天地之力! 万里晴空下的她,招来了一场风雪! 第157章 绝顶! 曾经风景如画的绣玉谷。 此刻一片死寂。 草木在凛冽的力量下凋零衰败,往日平整的青石路面也布满裂痕,青石碎块凌乱散落。 随着一场风雪肆虐而过,只留下满目疮痍。 怜星衣裙破碎不堪。 大片布料耷拉着,原本精心挽起的发髻早已散乱,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颊,又凌乱地垂落在身后。 身上受创四处。 最重的一处剑伤距离她的心脏不足半寸。 精疲力尽的怜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真厉害啊,玉娘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你动了情丝,冰心有瑕,我还真要死在你手里。” 喘息了好一会,怜星才笑嘻嘻着说道。 然而此时,满身血污的玉娘子静静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已然听不到她的这番话了。 无量山上。 整整修行一天一夜的苏信。 猛然睁开了眼睛。 恍惚间,不知为何,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脑海中竟隐隐浮现出玉娘子的死相! “不会有事的。” “肯定不会有事。” “邀月恨的只是我,不会真对师父出手的。” 此时他练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前功尽弃,走火入魔。 苏信压下这股不祥的念头,冷静下来,运转玄功,炼化莽牯朱蛤以及整个无量山上毒虫所化的精纯功力。 最终与自身的先天九阳功熔炼合一。 这一天一夜里。 他接连完成了十一次蜕变。 当把最后一缕功力,也吸纳进身体的刹那,苏信终于迎来了第十二次蜕变。 这也是通往大宗师境界前的最后一次蜕变。 先天九阳功本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功法,而苏信三次破限的根骨,世间无人能及。 当他冷静下来后。 所谓的瓶颈,不过如薄雾一般,指尖轻轻一碰便消散无形。 此刻,内家大宗师的大门像是迫不及待般,完全向他敞开,水到渠成! 不止如此。 苏信的外公本就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甚至能媲美绝顶高手。 此刻,他内功成功突破大宗师,不再有短板。 随着先天九阳功的运转。 他那赤红色如外公之力般的刚猛劲道,与若纯净水流般的阴柔内力,形成了阴阳两个极点,在他体内交相辉映。 就在这一刻。 风云突变,龙虎交汇、水火共济,再加上根骨三次破限的深厚底蕴。 苏信的修为一举打通了周身全部穴道,贯通了任督二脉! 刹那间。 坐在苏信身边,正专心修炼毒功,百无聊赖地托着漂亮下巴的阿紫,只见原本阳光明温煦的周围忽然狂风大作。 无量山上空。 黑压压的云层铺天盖地压来,似狼嚎、似鬼哭的呼啸声从云层间蔓延开来。 整个无量山顶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阿紫憋闷难受。 阿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一时慌了神,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又怕惊扰苏信修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把他喊醒。 当她转头看向苏信之际。 却见苏信的体表之外,缓缓浮现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怖功力,这功力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茧,将他完全包裹其中。 渐渐地,那股功力开始扭曲、变形,竟化作了一尊奇异法相。 这法相半张脸狰狞可怖,恰似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獠牙外露,双目圆睁,透着无尽的凶煞之气; 而另一半脸却法相庄严,宛如端坐在大雄宝殿上的佛祖,神态安详,宝相慈悲,散发着普度众生的佛光。 令人称奇的是。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与气息,在这尊法相上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毫无违和感。 就在法相凝聚成型的刹那。 九天之上的乌云猛地翻涌起来,一道粗壮的雷电仿若开天利剑,撕裂了厚重的暗色天幕。 那雷电如雷蛇狂舞,似电蛟翻腾。 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直朝着苏信劈落而来。 无需阿紫出言提醒。 苏信便已敏锐察觉。 他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抬手轻轻一拂,巧妙地运用巧劲,将阿紫还有神木王鼎送出了十几丈之外。 苏信将修炼至大宗师层次的先天九阳功与伏魔神通完美融合。 只见他右手抬起,动作行云流水,捏起法印! 既有佛道的慈悲庄严。 又裹挟着伏魔的肃杀之气。 苏信毫不犹豫,朝着即将轰鸣落下的雷霆奋力轰出,一道赤红色的劲力汹涌而出,与蓝色的雷霆正面碰撞。 “轰!”刹那间。 巨响震耳欲聋,整个无量山仿若遭遇了强烈地震,地动山摇。 山体上的滚石纷纷飞落,扬起漫天尘土,狂风呼啸而起,席卷着山林,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枝叶狂乱摇曳。 山林中的猛虎、恶狼等猛兽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兔子、狐狸躲在巢穴里,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露,被这恐怖的力量吓得魂飞魄散 。 不过眨眼之间。 那道仿若天罚般、无可匹敌的雷霆,便被苏信轰出的劲力所泯灭,化作一片蔚蓝色的天光。 就在雷霆碎裂的刹那。 部分尚未消散的雷光,竟顺着苏信轰出的劲力,缓缓融进了他周身那尊法相之中。 这雷光融入,恰似画龙点睛。 原本稍显凝滞的法相,在遭受雷击后,法相之上,五官似有了神韵,周身气势也愈发灵动。 仿若活物一般栩栩如生。 与此同时,苏信的五感以及悟性,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他对天地间的法则感悟更加深刻。 周遭的一切细微声响、气息变化,都清晰地落入他的感知之中。 法相渐渐消散。 重新化为精纯的功力,顺着苏信周身的穴道,缓缓回到他的丹田之中。 大功告成! 苏信站起身来,攥了攥拳头。 感受着体内充盈澎湃的力量,突然,猛地向着身畔一侧挥出一拳。 轰! 那恐怖的力道瞬间将周身一侧的空气震得发出沉闷的爆鸣声,空气仿佛被实质化的拳头狠狠击中。 泛起肉眼可见的波动。 随后,苏信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仰头向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 这啸声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冲上九天,气势磅礴,似能贯穿白日,回荡在无量山的上空。 引得山林间鸟兽惊惶,回音在山谷中不断盘旋、激荡。 “这就是绝顶啊,历经四年的时间,我终于修到了。” 苏信喃喃自语。 微风轻拂而来,他乌黑的长发随风舞动,一身朴素黑袍的他,即便衣着简单,那出尘若仙的气质也难以掩盖 仿佛与这世间的喧嚣全然隔绝,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神韵。 不远处的阿紫,望着苏信的眼神越发迷离,竟一时忘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咚!” 等阿紫恍然回过神时,苏信也不知是如何移动的,竟已出现在她的身旁,抬手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阿紫吃痛,捂着脑袋揉了揉,嗔怪道:“苏哥哥,你又干嘛打人家?” 苏信说道:“先前跟你说过了,我要去移花宫,马上就要走。” “我走后,神木王鼎留给你,你接着习练毒功。你不是说要为我做事吗?等你把这毒功练成,就算达不到大宗师的境界,起码也能有顶尖宗师的修为。” “辛双清还有左子穆两个废物,不会是你的对手。” “到时候,无量剑东西两派的人马都听你指挥。” “以后也别叫无量剑派了,改叫冥教。” “哪个明?是光明的明吗?”阿紫问道。 “不是光明的明,是幽冥的冥。以后你就是冥教之主。无量剑派的人不是喜欢穿黑衣服白衣服吗?他们以后就是你手底下的无常小鬼。” 苏信正要告诉阿紫冥教以后做什么。 然不用苏信再多吩咐,聪明的阿紫,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苏信想让她做什么了。 她拍着几乎没有起伏的小胸脯,兴奋地说:“苏哥哥想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不管是正是邪,是老是小,只要苏哥哥想让我杀,我都杀给你看!” 阿紫如此聪慧,苏信也省心不少。 奖励般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移花宫那边刻不容缓,苏信从怀里抽出了金雕的羽翎,放在嘴边吹响。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神俊的金雕,裹挟着一阵狂风,落在了无量山的山顶。 自从苏信成了昆仑派的掌门。 这金雕也鸡犬升天,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昆仑派的护教神兽,不用自己四处觅食,就有猴子把好东西送到嘴边。 金雕被投喂爽了。 如此在整个昆仑派的悉心供养下,金雕不仅身上的伤势痊愈,就连身形都大了几圈,显得愈发英武不凡。 只是那傲娇的小母雕,至今仍不肯让苏信骑在它背上。 苏信只好抓着金雕的爪子,就在金雕正要起飞之时,苏信忽地想起一件事,赶忙转身对阿紫说道:“对了,你爹是段正淳,你娘叫阮星竹,那个叫段誉的段公子,算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等段誉醒了,你跟他回大理,顺便认祖归宗吧,也去见见你的爹娘。” 身负一阳指。 对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很有想法的苏信道:“到时候我会去大理找你。” 话音落下,随着金雕展开双翼,扑闪了几下,便载着苏信飞上了数百丈的高空。 想跟苏信一起去。 但也知道移花宫危险,邀月的可怕。 怕拖累苏信,阿紫望着苏信那越来越小的身影,红着眼圈的挥舞小手,大声喊道:“咱们可说好了,我在大理等你!苏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啊!” 苏信在空中对她摆了摆手。 这只金雕体型庞大,双翼张开足有二三十丈,近乎百米。 双翼每一次开合,便能跨越数里之遥。 移花宫距离无量山足有千里之远,若是跋山涉水,得走上四五天才能到达。 然而在这金雕的助力下。 不过几个时辰,苏信便来到了大名鼎鼎的绣玉谷周围。 这头金雕比当年教杨过剑法的那只秃鹫还要聪慧许多,它不仅通晓人言,甚至还听闻过移花宫的赫赫威名,以及邀月的凶名。 吃了那么苦。 受了无数的罪。 自己终于修成绝顶高手了,在这偌大的江湖上,终于算得上一位人物了。 虽然还是打不过邀月。 但邀月想打死自己应该那么容易了。 膨胀了的苏信,想着让金雕载着他飞到移花宫上空,直接从天而降给快一个月没见的邀月宝贝一个“惊喜”。 可这怕死的金雕说什么也不愿意靠近绣玉谷。 生怕被苏信连累。 让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邀月顺手就给砍了。 距离绣玉谷数里外的一个山头上。 金雕把苏信甩了下去,随后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飞去。 苏信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地面。 砸出了一个小土坑,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嘴里忍不住骂了那金雕两句。 便向着移花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邀月,还有许久未曾谋面的师傅大宝贝。 苏信的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正当他思索着见到邀月时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几个汉子满身伤痕,脸上和眼中都带着难以言表的惊恐,慌慌张张地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那几个汉子边跑边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饶了我吧!” “移花宫的仙子,求求你们了,我以后保证不会在靠近秀玉谷半步了?!” 听到“移花宫”这三个字。 本不太在意这些江湖汉子的苏信顿时来了兴趣,想着伸住其中一个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香风扑面而来。 几个身着白裙的女子云袖飘飘,宛如天庭仙宫之中的仙娥般,踩着枝桠,缥缈而来。 然而在那温柔的梅香之中。 却隐隐蕴含着无比凌厉的杀机! 这股带着杀意的香风从那几个江湖汉子的身后轻轻吹拂而过。 刹那间,那几个人的眉心、喉咙、心脏等要害部位便被无形的剑气瞬间刺穿,鲜血汩汩流出。 他们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尚未发出更多的声响,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没了呼吸,死不瞑目。 “又来一个,二宫主说了,十里内一个不留,姐妹们杀了他。” 杀完了那群江湖汉子后。 三位移花宫的女弟子齐齐望向苏信。 可还没等动手。 看到了苏信面容的她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在原地,原本清冷淡漠的小脸蛋,渐渐泛起了名为羞涩的红晕。 第158章 移花宫没有正常人 邀月恨透了苏信。 恨不得祭出自己的绝世神兵,碧血照丹青,往苏信胸口狠狠戳上几百剑,而后再一剑结果他性命,最后竟还想着抱着他的身体,与他同归于尽! 让他死也跟自己死在一块! 然在苏信心里,邀月依旧是他第一个女人,是他最正经的妻子。 来移花宫见自己的妻子。 这不就去邀月娘家一样吗,所以压根没必要易容,就这样素颜坦荡地来了。 于是他那脚踩楚留香、吊打江枫,顺便还能碾压李寻欢的绝世英姿。 如同一辆开到180迈的坦克。 就那么直接闯进了三位移花宫女的视线里。 刹那间,三位宫女的芳心像被重锤击中,七零八落,自幼在移花宫养成的清冷与漠然也碎了一地。 她们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脸蛋红得发烫,可爱至极。 要知道,就在刚刚,她们杀人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此刻却低着头,不敢与苏信对视。 这般娇羞模样,倒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三个小丫头收起了凌厉的剑气,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墨梅姐姐,你看到了吗?那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年龄最小的青松满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里都透着藏不住的激动 。 “看到了呀,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俊朗的男儿,比那花无缺叛徒还要好看呢,杀了他是不是太可惜了?”墨梅的眼里满是欣赏。 “青松妹妹,墨梅姐姐,要不咱们偷偷把他放了吧?”紫竹眨着大眼睛,小声提议道。 “这……二公主可是说了,方圆十里内,一个人都不能放过,把他放了,是不是不太好?”年龄最大的墨梅面露犹豫之色,微微皱着眉头,眼里满是纠结。 “墨梅姐姐,你想啊,二公主让我们杀人的时候,这位公子还没到呢,他不算在该杀的人里头。”青松晃了晃墨梅的胳膊,急切地解释着 。 “青松妹妹说的对,”紫竹在一旁用力点头,“而且这位公子生得这么好看,我看他一眼,心头就怦怦乱跳,实在不太舍得杀他。” 墨梅思索片刻,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 随后,她从三女中盈盈款款地走出来。 葱白似的小手交叠在腰间。 遥遥地对着苏信行了一礼,声音娇娇滴滴的:“公子,切莫再往前了,这里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您快些离去吧。” “您遇到我们三个,我们可以当作没看见您。可要是您继续往前走,再碰上我们其他姐妹,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墨梅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裹挟着凛冬里初绽的梅香。 悠悠扬扬地传入苏信耳中。 三个移花宫小丫头能看清苏信的模样,苏信自然也将她们瞧得真切。 若按系统的标准打分。 她们每个人的容貌都在八点五分以上,而眼前这位上前搭话的墨梅,更是有九分左右的姿色。 与朱九真相比也不遑多让。 苏信心中不禁啧啧称奇,不过转念一想,移花宫的这些小宫女,都是邀月千挑万选出来的,容貌身段自然皆是上乘。 他暗自思忖,这三个小丫头都是自己妻子邀月的手下,于情于理都得客气几分。 等会见了邀月,更要好好说话。 说不定,能少挨一顿毒打。 这般想着,苏信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对着三人微笑还礼。 可这一笑不打紧。 三个小丫头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那一张张漂亮的小脸蛋愈发绯红。 墨梅更是害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前。 跟在她身后的紫竹与青松两个小丫头,也都低着头,只是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既想看又不敢看,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苏信。 见她们如此表现。 都快忘了自己有满级魅力的苏信赶忙收起笑容,你们三个可千万别生出什么奇怪想法,要是激怒了邀月,我也得跟着完蛋。 赶忙换上了一副冷峻的模样。 苏信礼貌的开口问道:“三位姑娘可是出身移花宫的仙子?在下此次前来,正是要去移花宫求见你们的大宫主邀月。若是不麻烦的话,还劳烦三位仙子帮在下通禀一声。” 听到这话,三个移花宫小丫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 不过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毕竟来绣玉谷的江湖汉子,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他们大宫主邀月而来,垂涎于邀月的美貌。 剩下那两人,则是为二宫主怜星而来。 眼前这个男子生得如此出众,竟也不能免俗。 墨梅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同时想着二公主此时还在气头上,实在不忍面前的男子去送死,便忍不住多嘴劝了一句:“公子,不瞒您说,我们移花宫前不久刚遭遇敌袭,二公主正在气头上。” “您此番求见,恐怕会惹恼二公主,下场不太妙。若公子真想求见我们邀月公主,还请过些日子,等我们二公主消气了再来。” “有人入侵移花宫?” 苏信闻言一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邀月的地盘闹事?! 吃熊心豹子胆了!! 是张三丰,还是扫地僧? 苏信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扶额,心中暗道:不会真的是师父大宝贝吧? 难不成不是邀月对师父大宝贝下手。 而是师父大宝贝跟朱九真一样,不知从哪得知我死在邀月手里的消息,一怒之下杀向了移花宫?! 邀月本就因为其他女人的事对自己恨之入骨。 师傅大宝贝就这么直愣愣地杀上去,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一想到邀月可能会因此彻底爆发,苏信哪还顾得上跟这三个小丫头多费口舌。 他立刻开口问道:“我姓苏,叫苏信。你们的邀月宫主可曾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我?” 苏信这个名字一出口。 那三个原本面红耳赤的小丫头先是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先是一愣,随即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 一同声道: “你是苏信?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很好,看来自己和邀月的事,整个移花宫都已经知晓了。 苏信觉得,只有渣了对方又不娶才算是负心汉,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抛弃邀月。 他没好气地说道:“什么负心汉,说话别这么冒昧!我对你们宫主可是真心的。” 虽说苏信在男子中容貌出众,但和拥有超越人类美貌的邀月比起来,也就没那么回事了。 作为移花宫的小宫女。 纯颜控的墨梅等三人,自然是向着她们的宫主邀月的,一听苏信就是那个辜负了邀月的人,刚刚还对苏信颇有好感的三人,立刻冷下脸来。 身着翠色外衣的青松皱着小鼻子,气鼓鼓地说道:“你撒谎!我们宫主都被你伤成什么样了?头发都白了,整天饭都吃不下,睡不安稳!常常半夜惊醒,哭着喊着你在哪。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爱她?呸!真不要脸!” 模样有些呆呆的紫竹在一旁帮腔道:“青松说得对!” 而一向沉稳大气的墨梅轻哼一声。 已经从腰间拔出一把亮闪闪的小刀,眼神冰冷地说道:“姐妹们,跟这个负心汉啰嗦什么!哼,挑断他的手脚筋,把他擒下来,押到移花宫,交给二宫主处置!” 话音刚落,墨梅率先冲了上去。 紧接着,青松手持竹杖,紫竹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绿伞。 也跟着墨梅一同发起攻击。 看着三女飞身向自己杀来,小小的年纪每个人都有着顶尖宗师的水准。 原本以为可以避免动武的苏信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见他身形一晃。 那三个已经飞到半空中的小丫头瞬间手脚僵硬,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一个个摔落在地上。 她们被点中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苏信从青松刚才的话语中,得知了邀月在离开自己后有多煎熬。 心中满是愧疚。 他也不好意思对这三个移花宫小丫头动粗,便再次解释道:“我要是真的负心,还会出现在这里吗?赶紧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宫主!” 这三个小丫头可不是移花宫普普通通的宫女。 她们三人乃是花影手下的“岁寒三友”。 属于移花宫的外围守卫力量,并且是其中最顶尖的存在。 然而,她们三人连这个负心汉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就被轻易击败了! 没有一点招架的能力! “姐姐妹妹,现在怎么办,我们好像打不过这个负心汉。”紫竹呆呆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厉害又怎么样!”青松趴在地上,不服输的道:“你这家伙背叛了我们宫主,你就是杀了我,我看不起你!” 苏信:“……” “谁说要杀你了,我只是要你带我去见你们宫主。” “那我也不让你称心如意,我就不带你过去!” “你们刚才还要挑断我的手脚筋,抓我去移花宫呢。” “我现在改主意了!” “……” 不愧是移花宫出品的女子。 从上到下,一个正常人没有! 苏信服了,不想管这三个小丫头了。 直接莽进去完事。 “这穴道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你们在这趴一会儿吧,我去找你们宫主了。” 苏信说罢,抬步便要走。 这时,三人中的墨梅略一思索,开口喊道:“负……苏公子请留步!” 苏信回头看向她。 墨梅顿了顿说道:“绣玉谷布着梅花阵,只有像我们这样从小在移花宫长大的女子才知道如何通过。苏公子,你帮我们解开穴道,我便带你过去。” “他武艺高强,还长着这样一张脸,怎么能让他靠近宫主?万一宫主再被他骗了可怎么办?!” 青松大声地说道。 “青松妹妹说得对。”紫竹附和着。 墨梅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像这位苏公子所说,他要是真的负心,又怎敢来这儿?毕竟这位苏公子武艺再厉害,也绝不是咱们宫主的对手。” “而且,他刚刚要杀我们,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指力再深入一寸,我们就性命不保了,可他却没下杀手,是看在咱们宫主的面子上。” “我想,苏公子和宫主之间或许真的存在什么误会。” 移花宫每一个正常人这句话收回! 这不还是个明事理的吗!! 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苏信感动了,热切地帮墨梅解开了穴道,拉着手腕,扶她起来。 墨梅白皙的皓腕触碰到苏信粗糙的手掌,她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急忙又害羞地从苏信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 双手贴在胸前。 庄严的脸蛋带着微红,恭敬地对苏信微微俯身低头道:“还请苏公子将我这两位姐妹的穴道解开,我们三姐妹这便带您去移花宫。” “好说好说。” 苏信随手弹出两道指力,打在青松和紫竹两女的身上。 瞬间解开了她们周身的穴道。 刚站起身的青松心有不甘,拎着伞,还想再跟苏信斗上一番。 “青松,不得无礼!” 墨梅赶忙喝止了她,随后带着歉意对苏信解释道,“青松还在襁褓中时,便被家人遗弃在绣玉谷外。” “邀月宫主出宫时,看到奄奄一息的她,便命人将她带了回了移花宫,所以青松对邀月宫主的感情极为深厚,还请苏公子不要见怪。” 原本青松没什么好感的苏信。 听完这番缘由后,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几分,那眼神就像是长辈看晚辈一样。 苏信温和地看向青松,开口说道:“倘若邀月知晓你对她这般忠心耿耿,如此全心全意地拥护她,定然也会满心欢喜的。” 青松收起小伞,撇了撇嘴说道:“大宫主是那高悬天际的月亮,不需要喜欢我们,只要让我们能远远地喜欢、敬仰就足够了。” 听着青松的话。 苏信不禁想起初次见到邀月时,她那副目中无人、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点点头,说道:“没错,你说得对。她就像天空中的月亮,只要我们喜欢她便足够了。” 可现在月亮都被你偷走了! 这句话没说出口,青松冲苏信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跑到墨梅的身后,不再搭理他了。 第159章 火工头陀 昆仑附近。 在苏信手中吃了大亏的赵敏仍未离去。 她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修长的手指曲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侧的木桌。 “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整个大帐内鸦雀无声,没人敢说一句话。 过了片刻。 赵敏狭长的双眼扫向身侧的一位蒙古汉子,语气虽听不出什么波动,但却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所以你是说,那个姓苏的贼人出自昆仑派,对吗?” 那位蒙古汉子赶忙俯身,恭敬地说道:“没错,郡主。小人手下的细作来报,就在两三天前,原本被星宿派占领的星宿海,有一批人马入主。” “那伙人身份隐秘,并未打出哪家旗号,但小人的细作连日观察,发现为首之人使的似乎是昆仑派的武功。” 蒙古汉子顿了顿看赵敏面色没什么变化,又接着道,“所以,那天在星宿谷内侮辱了郡主的那伙人,极大概率就是昆仑派的高手。” 旁听的玄冥二老对视了一眼。 这两人与其说是赵敏的手下,倒不如说是汝阳王派到赵敏身边的保镖。 汝阳王对赵敏疼爱至极,要是知道赵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了屁股,他们回去之后,丢了差事都是小事,说不定还得受一番皮肉之苦。 想要立功表现将功折罪,两人当即站了出来。 鹿杖客向前一步,朗声道:“郡主,既然已经查明了那伙贼人的身份,他们竟敢公然挑衅我大元威严,属实是不知死活!” “在下建议,直接带领麾下铁骑平推昆仑派。不必怕那贼首!” 赵敏摇了摇头。 鹿杖客还以为她是怕了苏信,大笑道:“郡主勿扰,贼首的武功我们也已摸清,不过是外功有些名堂,内功却稀松平常。” “这次我和师弟有了防备,定能在三十招之内拿下他。先挫了昆仑派气势,届时,郡主只让麾下铁骑冲阵,定能踏平群龙无首的昆仑派,便可报此大仇。” 鹿杖客得头头是道,鹤笔翁也赶忙上前帮腔:“是啊,郡主,这昆仑派实在是不识好歹!先是灭了星宿派,杀死丁春秋也就罢了。” “他们还抢了咱们的天狼草,讹诈去这么多宝物!属实是不识好歹!” “必须得给这些反贼一点颜色瞧瞧!” 大帐里一群蒙古军官,在玄冥二老这番说辞的煽动下,都激动地举起手来,高呼:“给他们点颜色!” “诛杀反贼!” “诛杀反贼!” 赵敏端坐在主位上,手托着下巴,眼中无语扫过这群人,心里暗自骂道: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随后,她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地说道:“鹿先生,鹤先生,你们说的办法确实能荡平昆仑派,可荡平之后会引发什么后果,你们想过吗?” 鹿杖客和鹤笔翁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赵敏强忍着不想搭理他们的冲动,耐心解释道:“昆仑派不管怎么说,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而星宿派是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 “昆仑派灭星宿派如此大事,根本瞒不住,我们知道了,江湖上不少人肯定都知道了。” “如今我们大元虽然拿下了大半中原,但根基终究不稳,要是这时候我带着铁骑踏平昆仑派,你们猜,中原的那些大门派会有什么反应?” “尤其是少林的那群老和尚和武当的老道士,会怎么做?” 听着赵敏的这番分析。 鹿杖客和鹤笔翁顺着思路往下一想。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竟也渗出了冷汗。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可不是空谈。 南北少林寺一直都是武林中的常青树。 更是正道魁首。 寺中60岁以上的顶尖高手层出不穷,每二三十年就会涌现出一批,跟韭菜似的,割都割不完。 而武当山呢。 虽说没有少林寺那么多顶尖高手,但只要张三丰那老道士还在世一天,武当派就能稳稳压制整个武林所有的高手喘不过气来。 要是得罪了这两个门派,别的不说,元廷那些将军元帅,包括成吉思汗晚上都别想睡安稳觉。 苏信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让手下人去接手星宿海,才放心离开昆仑派,让没什么本事的草包朱九真坐镇昆仑派。 “莫非咱们真就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鹿杖客紧紧攥着铁杖,猛地用力一握,那铁杖杵着的青砖,霎时间碎成了齑粉。 赵敏对苏信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在汉阳被苏信坏了一次好事,在昆仑又被坏了一次好事,她都不知道这次回到汝阳王府后,会被汝阳王怎样教训,又会被禁足多久,抄多厚的经书!! 她满心愤懑,恨不得扑到苏信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也只能想想。 “罢了,”赵敏无奈地摆摆手,“继续在这里驻扎也是徒耗粮草,劳累军士,我们回大都吧。” “休整一日,明早便启程。” 颓然的气氛在大帐中蔓延开来,赵敏手下的几个校尉抱拳领命,正准备退下。 就在这时,“哈哈哈”,一阵狂放的笑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不等众人纷纷回头。 哗啦! 仿佛火山喷发前的炽热浪潮,滚滚气浪猛地冲开了军帐的门帘。 紧接着,一道身影裹挟着这股气浪,突然闯入! “有刺客!!” 玄冥二老同时大喝一声,反应极快。 在那身影闯进大帐的瞬间,他们两人已然抬掌迎上。 之前在苏信手里吃了轻敌的亏。 这一次,玄冥二老使出玄冥神掌时,可谓是全力以赴,将十成的功力都使了出来。 只见两道漆黑如墨、森冷无比的毒掌,带着仿佛能将整个大帐冻结的寒气,轰然朝着那道身影合力轰去。 然而,那道身影竟豪迈到了极点。 面对两位绝顶高手同时全力打来的一掌,他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双掌齐出,与玄冥二老的手掌硬生生对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掌掌相接。 鹿杖客和鹤笔翁,只感觉自己的右掌像是拍在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之上,掌心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还不等两人惊愕。 赤红色的火光铺面,一股如岩浆般炽热的气浪,已然冲破了他们的掌力,顺着他们的臂膀,朝着浑身经脉汹涌而去! 仅仅交手一瞬。 可不一世的玄冥二老便双双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们一左一右,砸穿了军帐。 身影继续往后急射,又飞出十丈开外,接连砸断了几棵大树,才重重地摔落在地! 直到这时,军帐中的众人才看清来者的模样。 那是一个光头大汉,身高足有两米多,身形极为壮硕。他那锃亮的额头下,是一双犹如佛门护法金刚般的眼睛,却没有金刚的威严庄重,反而满是夜叉恶魔般的凶狠之气。 他的眼睛大、耳朵大、鼻子大、嘴巴也大,给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粗犷印象。 这大汉上半身赤裸,不着寸缕。 只在下半身简单地系着一条暗黄色的僧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胡子,那胡子如同刺猬球一般,根根直立炸开,与众不同的是,这胡子并非常人的黑色,而是仿佛沾染了鲜血般的猩红色,看上去十分扎眼。 那宝塔般的大汉往那儿一站,军帐中所有人便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一群平日里骁勇善战的元廷骑兵军官们,此刻汗如雨下,汗水浸湿了身上的盔甲。 就连范遥,心中也在盘算着是不是该舍弃赵敏,赶紧逃命。 毕竟这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还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玄冥二老,以自己的实力,恐怕连他的一合之敌都算不上。 就在范遥如此犹豫之际。 那大汉忽地仰头狂笑两声,紧接着收起了身上凌厉的气势,再次仰头大笑了两声后,抱拳向赵敏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金刚门掌门,火工头陀,见过绍敏郡主。” 听到“火工头陀”这四个字。 刚才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以为今天要命丧于此的赵敏,忽地松了一口气。 火工头陀本是少林寺的叛徒。 他偷学少林武功后,打死了少林寺的传功长老,为躲避少林寺的追杀,一路逃到了西域。 身负重伤时。 是她们大元密宗的高僧,救了他一命,后那位密宗高僧见火工头陀颇具慧根,根骨也极佳,便将他收入门下。 坐化时,还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了他。 学了密宗武功,又与原本从少林偷学的武功融为一炉,算得上天纵神神资的火工头陀自创一路,在西域创建了金刚门! 成为了西域的一方霸主。 因为密宗的恩情,金刚门一直以来都在为大元效力,阿三刚相就都是其门下弟子。 六十年前,火工头陀与张三丰大战一天一夜,最终败在张三丰手下。 自那之后便没了消息。 江湖中众人都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活到了现在。 赵敏面露赞叹之色,说道:“大师如今已达百岁高龄,竟还保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随手之间就能击败两位当世赫赫有名的高手,实在令人钦佩!” 刚才火工头陀没下死手。 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封住体内火毒的鹿杖客和鹤笔翁相互搀扶着,重新回到了军帐。 这两人本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本还想着再跟那突然杀出来的和尚,拼上一场,可听到对方的名字后,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两位六十多岁的绝顶高手,此刻像是晚辈对待长辈一般 对着火工头陀躬身行礼道:“没想到是火工前辈,晚辈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不必多礼。我与你们师傅百损道人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火工头陀哈哈笑了两声,而后不屑道,“百损道人实力不错,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却不怎么样。” 鹿杖客和鹤笔翁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刚挨了一顿打,又被这般奚落,想要骂娘了都,但考虑到火工头陀的实力。 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低眉顺眼地说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学艺不精,让师父他老人家蒙羞了。” 火工头陀不再理会鹿杖客和鹤笔翁两人,十分随意地铺开僧袍,盘坐在地上,对赵敏说道:“刚刚在帐外,小僧听闻昆仑派那帮不长眼的家伙招惹到了郡主您?” 火工头陀不仅身材高大,功力更是已达化境。 他虽只是平常说话不喊不叫。 但发出的声音,竟如同锣鼓在赵敏耳边敲击一般,震得赵敏胸口发闷、有些发晕。 赵敏强忍着不适,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多谢大师关心了。” 火工头陀闻言,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这算哪门子关心!郡主您乃是大元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无比,怎能容这些贼子鼠辈冒犯?” “郡主且稍等片刻,小僧这就去把昆仑派所有人的脑袋都拧下来!” 说着话。 火工头陀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就要杀将出去。 赵敏大惊,赶忙拦住他。 将先前对玄冥二老等人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后又多说一句。 “大师神功盖世,灭掉一个昆仑派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但少林、武当以及五岳剑派等杂七杂八的门派联合起来,实在难以应付。” “哈哈哈!”火工头陀大笑道,“郡主多虑了!荡平昆仑派,何须郡主麾下兵马出手?只需小僧一人便足矣!” “只要没有大元的铁骑参与,仅小僧一人出手,这便只是普通的江湖纷争,与大元无关。” “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 “江湖之事江湖了,如此一来,就算小僧在那杀得他们人头滚滚,江湖上也没人能挑出理来,说个不字!” “若是武当山上的张老道强行出头……” 说到这儿。 火工头陀周身气息如同翻滚的流火般,从体表四溢而出,他双脚所踩的石板,在那恐怖的高温下。 迅速融化成了一片蒸腾着热气与火焰的岩浆。 摸了把胸口处的剑伤,火工头陀森然咧嘴,两排如钢刀般森寒的牙齿显露出来,冷冷说道:“那便更好!” “小僧闭关整六十年,才练成的这门神功正好还缺个试试手的人!” 第160章 姐夫! 火工头陀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赵敏总觉得此事考虑得还不够周全。 赵敏遭遇的敌袭可不止苏信那一波。 在苏信之前,移花宫的弟子就曾对她发动袭击。而且,那苏信脸上所戴的面具,与移花宫众人的面具如出一辙。 基于这些情况。 赵敏很难不怀疑苏信与移花宫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她正想叫住火工头陀,再仔细商议商议该如何行动。 然而,此刻心急如焚的火工头陀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整个人如同来时一样,裹挟着一股热风,风驰电掣般狂奔了出去。 赵敏对火工头陀的行事风格厌恶到了极点,她咬着牙,沉着脸说道:“涉及移花宫,这事恐怕没火工头陀说的那么简单。”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人知道火工头陀和我们是一伙的,指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 “走,别休整了,现在就走,连夜撤出昆仑。” “最起码明面上撇清关系!” “郡主,”玄冥二老应声道,“难道咱们就把火工头陀一个人留在这儿?” 赵敏冷冷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了,火工头陀不是自恃武艺高强吗?那就由着他去闹吧,要是他能把昆仑派那个姓苏的杀掉,那自然最好。” …… 移花宫。 在“岁寒三友”,也就是三个小丫头的引领下,苏信穿过了梅花迷阵。 来到了江湖上。 所有男子都想要一探究竟的移花宫内。 移花宫不愧是天下武学圣地,不仅藏有天下至高的武学秘籍,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堪称富甲一方。 漫步在这偌大的移花宫中。 苏信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应接不暇了。三步一水榭,五步一假山,处处繁花似锦,景致交相辉映、争奇斗艳,当真是美轮美奂 走在前面的青松。 瞥见苏信脸上那副惊叹的表情,暗暗嘲讽了一句:“土豹子。” 墨梅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又摸不透苏信与邀月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便抬手给了青松的小脑袋一巴掌,斥责道:“不许无礼!” 青松扁了扁嘴,应了声“哦”。 苏信知道这青松小丫头与邀月关系不一般,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当她是个调皮捣蛋的后辈。 很快,四人走上了一条由玉石堆砌而成的长桥。 这座桥十分不凡。 在渐渐黯淡的日光照耀下,竟泛出一抹淡淡的银辉。踏上桥面,苏信觉得自己仿佛踩在银辉之中,有一种腾云驾雾的奇妙感觉。 忍不住蹦哒了两下。 苏信好奇地问道:“这桥是用什么材料铸成的?竟然还会发光。” 墨梅本想回答,可还没等她开口。 管不住嘴的青松,瞧着苏信那副好奇的模样就抢说道:“哼,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这桥是用银玉铸就的。” “每一万斤玉石中才能产出一斤银玉呢!” 这桥居然那么华贵。 苏信听了,啧啧称奇:“移花宫还真是奢华啊!” 不过苏信没有半点刘姥姥进大观园时,那种自惭形秽,反而觉得走在这桥上还挺带感,一想到移花宫的主人邀月是自己的老婆,他更觉得带感了。 很快四人穿过了长桥。 来到了移花宫的大殿正门。 此时,在大殿门外正站着一位身着黑裙的少女。 墨梅领着苏信来到大门前,见到那黑裙少女时,墨梅、紫竹立刻俯身行礼,就连平日里调皮的青松也乖乖地欠下身来,三人齐声喊道:“花影姐姐!” 花影没有看他们三人,目光径直投在了他们三人身后的苏信身上。 在看到苏信那张脸的一刹那,花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与岁寒三姐妹一样,她的脸蛋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 但作为邀月的侍女,而且还是绝顶高手,她对情绪的控制力要比墨梅她们三人强得多。 仅仅恍惚了一阵,花影便恢复了正常,冷冷地看向墨梅三人,说道:“你们也是在移花宫长大的老人了,难道忘了移花宫的规矩?怎么敢带男人进来?是不想活了吗? ” 作为从小跟邀月一同长大的玩伴兼婢女,花影受邀月的影响,言行举止间也透着几分冰冷与狠厉。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没等墨梅等人回话。 她抬手就准备往墨梅的脸蛋上抽去。 然而,还没等她高举的手掌落下,“砰”的一声,苏信的手已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影本就冷着的脸,此时已然遍布寒霜。 “哼,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男子,没有宫主的允许闯入移花宫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出手!” 花影先前在玉娘子手里吃了亏,之后又奉二宫主怜星的命令,杀了不少人,此时她肚子里正攒着不少戾气。 只见她五指进气翻腾,如冰冷的钢刀一般,朝着苏信的胸口狠狠插去。 感受到那股凌厉气势的墨梅,不清楚苏信的实力,不知道他是绝顶高手。 生怕苏信会受伤。 急忙大喊道:“花影姐姐,手下留情!这人是苏信,这人是苏信啊!” 而在她喊话的同时。 本对苏信满是意见的青松,竟在这时撑起了小伞,挡在了苏信的身前,一副要为苏信拦下花影这致命一击的架势。 “苏信”这两个字宛如一声惊雷,直直灌入了花影的耳朵里。 她原本浑身杀气腾腾、翻涌的真气猛地一滞,那本欲狠狠刺向苏信胸口的五指,也僵在了原地。 她昂起小脑袋,脸上的寒意瞬间被不可思议的神情所取代,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苏信?苏信,你怎么敢来我们移花宫?” 苏信将挡在身前的青松拉到身后,脸上挂着笑意,说道:“我是苏信,我有什么不敢来移花宫的?” 男人行走在外,什么都能丢,唯独面子不能丢。 为了彰显自己的家庭地位。 苏信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快去禀报,告诉你们大宫主邀月,就说她男人来了,让她赶紧出来迎接我。” 望着突然现身在自己眼前的苏信——她们大宫主每日入睡后,连梦话都在念叨的男人。 花影满心都被荒诞感充斥。 苏信? 他居然敢来移花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花影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场景。 但她稍作思忖,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在移花宫的地盘上,堂而皇之地冒充苏信这个名字呢? 眼前这个满脸得意的男人,除了苏信,还能是谁? 花影接受了这个现实。 想着邀月宫主说过跟苏信之间的关系,基本上等同于夫妻,虽然大宫主说要杀他,但是没啥大事之前。 这个男人勉强也算自己半个男主人。 规矩最大的花影,想到这一点,很不情愿的朝着苏信微微欠身行礼,“苏……苏公子请稍待,奴婢这就去为您禀报。” 花影说完话,像一阵风似的,朝着大殿内飞奔而去,一心只想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二宫主怜星。 玉娘子实力着实非凡。 即便自己已将寒髓天心诀修炼至前无古人的境界,即便身负情丝的束缚,难以发挥全部实力。 怜星战胜玉娘子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此刻,她正躺在万花浴中。 水汽氤氲,花瓣飘浮。 她一边借助这特殊的沐浴方式滋补着身体、恢复元气,一边捻起一片花瓣,轻含在樱桃小口之中,喃喃自语:“姐姐,那么爱他,为了他,性情大变,近乎走火入魔,甚至疯癫。” “还有这玉娘子,竟然因为他破了神功,不顾性命地来移花宫赴死。” “那个叫苏信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能让天底下最优秀的两个女子,都为他这般倾心。” “真的好好奇呀,真想亲眼见一见啊。” 这出宫去见苏信的念头刚在脑海中升起,怜星便重重叹了口气。 移花宫在武林中凶名远扬,时刻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抓到几个不知死活的采花贼,大盗。 哪里离不开人。 姐姐邀月向来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必须得有人稳稳坐镇移花宫,所以,看家的重任就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被迫当宅女的怜星将脑袋埋进水里一半,“呜噜呜噜”地往外吐着气泡。 怜星心中暗自想着。 等下次姐姐回宫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强硬些,坚决要求让姐姐留在宫里看家,换自己出去行走江湖。 “凭什么呀!” 越想越气的怜星一边拍打着漂浮在池面的花瓣,一边嘟囔着,“凭什么每次都是姐姐出去玩,留我一个人看家,这太不公平了,根本就不公平!” 就在怜星发着牢骚的时候。 花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知道怜星的忌讳,没敢往池水里面深入,只是隔着几层樱粉色的轻纱,匆忙禀报道:“怜星宫主,不好了,苏信上门了!” 也不知花影为何要加上一句“不好了”,但她本能地觉得,这个姓苏的人上门,对移花宫来说。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谁?” 怜星猛然从水池中站起,动作之大溅起了几朵浪花,水花摔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如两把锐利的剑,透过数层轻纱,灼灼地射向花影。 花影不敢窥视怜星的玉体,急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苏信,就是邀月公主要找的那个苏信。” “真是苏信?你可确认其身份?”话才刚问出口,不等花影回答,怜星自己便接着说道,“嗯,没人敢在移花宫面前作假,应该是他没错了。” “哗啦啦”,水声再度响起。 玉腿修长的怜星先单脚跨出了汤池,真力在周身流动,瞬间蒸干了身上的水珠。 因身体有疾,向来不需要别人服侍的她,披上一身衣袍,一边穿着整理,一边思索着:“姐姐对苏信恨之入骨,他应该知道来移花宫是死路一条,怎么还敢上门?” 不同于姐姐邀月那什么都不喜多做考虑,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杀人的性子。 怜星聪慧,稍微转了转脑筋,便想通了其中关键,“玉娘子……他莫非是为玉娘子而来?” 随即她嘻嘻大笑起来:“师父为了徒儿不要命地杀上门来,如今徒儿又为了师父不顾生死、上门送死。” “哼,还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幸亏姐姐不在,要是姐姐此时在场,目睹了这出生死相依的戏码,真不知道他们俩会是什么下场,估计被砍成几百万断,姐姐都消不了气。” 怜星笑得花枝乱颤,身前的饱满挺翘也跟着身子轻颤,美得动人心魄。 穿好衣服的怜星荡出一缕真气,挥开身前的几层轻纱,脸上笑意盈盈,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苏信到底是何等人物!” 花影瞧着怜星满脸兴奋的表情,心中暗道:“您可千万悠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虽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敢吭声,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出这片汤池,朝着大殿走去。 在大殿外。 苏信喊青松,“小丫头片子?” 青松板起了小脸,从苏信身边挪开了几步。 不想跟他说话。 苏信笑眯眯跟了上去,地用肩膀戳了戳她的胳膊,继续说道,“小丫头片子,你不是挺看不惯我的吗?刚刚干嘛第一个冲上来护在我前面?” 青松脸蛋红红,扭过头,背过了身子。 苏信在她身后又调侃道:“呦,这是害羞了?” 青松脸蛋更红了。 接着往旁边挪,苏信就跟着她。 很快被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的青松没办法了,她攥着拳头哼道:“大宫主喜欢你,我们都能看出来!” “所以你不能死!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大宫主的手里。” 苏信心想,这小丫头对邀月还真是忠心耿耿 ,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正要再逗逗她。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苏信骤然回头。 还不等他看清什么,整个人便陷入一片温暖之中,仿佛被一大片海绵包裹住了。 远远的看清苏信模样后。 怜星眼前一亮,整个人从大殿中冲出来,直接扑到了苏信身上 修长的玉腿挂在他的腰间。 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满满窒息感的洗面奶。 怜星笑嘻嘻地喊道:“姐夫!赶快老实交代!趁着我姐姐不在,来移花宫干嘛!” “是不是想来偷小姨子!” 第161章 怜星 看到这一幕的花影连忙捂住脸颊,差点惊叫出来! 二宫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要是让大宫主看见了! 你这简直是取死之道啊! 墨梅、紫竹、青松三个小丫头也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心思最为缜密的墨梅率先回过神来,急忙拉着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姐妹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怜星虽然跟邀月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不过相比身高一米七八、十足御姐范儿的邀月,怜星的身材还要更好些。 苏信差点被怜星闷死在她胸前,他面颊被两团饱满簇拥着,可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绮念,他使劲拉了两下,竟没能将怜星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心底陡然生出寒意。 这女人速度好快,好大的力气! 在这片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 苏信心里清楚,自己的魅力对站在武林顶点的那些女人并非毫无作用,但也没大到能让她们轻易一见倾心。 怜星聪明绝顶,突然来这么一出投怀送抱,苏信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苏信越发警惕,正要运起真气将怜星弹开,没想到,怜星却先他一步,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花影见状,赶忙上前,隔在了苏信跟怜星之间,满面焦急地拉着怜星的衣袖,劝说道:“怜星宫主,您怎么能这样呢?万一要是让大宫主看到了,她肯定会责怪您的。” 怜星却满不在乎,笑嘻嘻地说道:“那有什么?姐姐这不是不在宫里吗?” “对哦。”花影一时愣住,小脸露出呆愣的神情,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声道,“不对不对不对。大宫主不在这里,您也不能这样啊!怎么能跟其他男子如此亲近!” “哪里有其他男子,这不是我姐夫吗?” “?” “不是吗?” “是……但是……” 看着cpu快要烧掉的花影,怜星捂着樱花色的嘴唇欢笑几声,而后将扯着自己袖子的花影拉到一边。 她眉眼弯弯,笑眯眯地望向苏信。 之前在远处匆匆扫上一眼,怜星就觉得苏信气宇不凡,此刻近距离打量,更觉他风神俊朗,宛如天上下凡的神仙。 而且功力也还不错。 刚才拉的那一下,居然让自己使出的几分力道。 当真是和姐姐极为相配。 想到这儿,怜星仪态优雅地施了一礼,说道:“怜星,见过姐夫。” 刚才差点被怜星闷死。 苏信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仔细打量起怜星。 怜星个头比邀月高出不少,匆匆一瞥,两人五官乍看之下差距很大,几乎没什么相似之处 。 可再仔细端详,眉毛、眼睛等细微之处,确实与邀月同出一辙。 只不过,怜星少了邀月身上那种近乎神、仙、魔般的超凡美感,反而多了许多红尘中的烟火气,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年少时少女独有的灵动。 怜星很漂亮,即便没有十点的满级容貌,也几乎趋近于完美的数值。 苏信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她那空荡荡的左手袖口,心中暗道:若是没有身体上的残缺,以怜星的魅力,应该能与玉娘子不相上下。 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小姨子。 尽管怜星生得貌美,苏信也没敢多看,随即开口问道:“怜星宫主不必如此,你刚刚说邀月不在移花宫,那她去了哪里?” 怜星收起了之前那副亲和的仪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深深地看了苏信一眼。 紧接着,她一改刚才的热切,瞬间寒起脸,厉声喝道:“姐姐想去哪就去哪!管姐夫何事!” “当初姐夫既然那么狠心抛弃我姐姐,如今又寻来这里,到底是何道理?!” “莫不是姐夫以为我姐姐是那种可以任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 说到此,怜星身上的纱裙微微晃动,轻摇不止。 挽起的长发也在无风的情况下飘动起来,隐隐间一股气势散发开来。 似有要动手的架势。 本就理亏的苏信,在来移花宫前就已做好了被邀月毒打一顿、受点皮肉之苦的准备。 邀月不在,他没法跟怜星动手? 只能硬着头皮,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怜星妹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并没有抛弃你姐姐!” “我当时离开确实是事出有因。”情急之下,为了跟怜星套近乎,苏信直接喊起了妹子,也不再尊称她为宫主了。 听苏信喊自己“妹子”,怜星心中暗自欢喜,但脸上依旧冷冷板着,喝道:“事出有因?有什么因?姐夫不妨说来听听。” “若姐夫真有难处,说得在理,等见了姐姐,我便在她面前替姐夫美言几句,又有何不可?” 怜星一口一个姐夫。 喊的十分亲切,然苏信脸上泛起了苦涩,他离开邀月确实事出有因,可那是因为其他女人。 这样的借口实在难以启齿。 说出来,小姨子绝对得跟自己翻脸。 正当他准备胡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时,早已从邀月口中得知所有真相的怜星,已然冷笑着道:“姐夫张不开口,那我替姐夫说吧。不就是想坐拥齐人之福,遍赏百花吗?” 苏信的脸都绿了。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进一步解释,刚刚还冷若冰霜的怜星,脸上却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嘻嘻嘻,瞧把姐夫吓得,就这点胆量,以后还怎么在我姐姐面前立足,以后不得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 怜星笑着上前,亲密地挽住苏信的胳膊,拉着他往大殿走去,一边走,她还一边说道:“江湖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大侠,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就连皇宫里的皇帝,不也是妻妾成群吗?男子汉大丈夫,多娶几个女人又有何妨?” 几句话的工夫。 怜星就变换了三次表情,一会儿冷酷,一会儿又显得灵巧活泼,这让苏信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完全搞不清楚她哪副面孔是真实的,哪句话又是真心实意的。 暗忖这女人的心眼可比邀月多多了。 生怕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掉进了圈套,苏信不敢她的话接茬,用力地抽回被她挽着的手,说道:“没有没有,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专情的,心里喜欢的女子,只有你姐姐一人。” 怜星的小手又软又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与邀月颇为相似的香味,挽着苏信时,那股香气悠悠地散开。 渐渐的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亲近她的念头。 这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魅功,从娘胎里带来的魅功,不过怜星的这点功力跟邀月比起来,太弱了。 苏信与邀月相处三年。 对此早就有了抗性的苏信半点不受影响,用力想要从怜星胳膊中抽离自己的手臂。 却怎么用力也抽不出来。 苏信先是一惊,而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心中暗道:“移花接玉,莫非这就是移花接玉?这个女人的移花接玉功夫绝对比我高明得多。” 怜星假装没察觉到苏信一直在用力抽手的动作偷笑两声。 将他引到大殿的侧座旁。 待苏信坐下怜星打了个响指。 一排千娇百媚的侍女从里面走了出来,个个纱裙轻薄,身姿曼妙,为首的侍女端着银色的酒壶,俯下身来要给苏信倒酒时。 纱衣下,轻薄的诃子中沉甸甸的果实正对着苏信坠下。 虽说邀月不在,但这是邀月的地盘。 非礼无视苏信半眼不敢多看,赶紧转过头去看一旁的酒杯,只觉得那酒杯又大又白。 怜星被苏信小心的模样逗笑了。 “瞧姐夫不在自在的,怕什么,都说了姐姐不在。” 说话时,她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坐在了苏信身边,亲自为他满上了一盏酒,说道:“姐夫,尝尝看,这酒是由我们移花宫修玉谷里结出的千百枚果子酿造而成的果酒。” “还是我亲手酿制的呢,你品鉴品鉴,味道如何?” 从与怜星见面到现在。 苏信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不怀好意,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这酒里是不是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没敢喝。 心思玲珑的怜星一眼就看穿了苏信的疑虑,她娇嗔地剜了苏信一眼,随后轻提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 然后将染着自己唇印的酒杯,再次递到苏信身前。 神情极为暧昧地说道:“这下,姐夫可愿意喝了?果然跟姐姐说的一样呢,姐夫可真坏,就想着占女子的便宜。” 看着杯沿沾上了怜星胭脂印记的酒杯,苏信越发觉得这酒难以下咽。 他赶忙推开怜星探过来递酒杯的手,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怜星妹子,别再闹了。你如此聪慧,应该清楚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所以我也不瞒你了,玉娘子应该是在你手里吧?” “是在我手里呀,那又怎么样?姐夫刚刚不是说过,心里最爱的人只有我姐姐吗?”怜星把玩着手里的半杯残酒,似笑非笑地说道。 苏信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暗怪自己嘴欠说错话。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怜星解释道:“我心里最喜欢的是你姐姐这没错,我甚至可以发誓,但玉娘子对我情深义重,甚至对我有再造之恩……” “所以姐夫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坐拥齐人之福吗?”怜星嘻嘻地笑着,随即将那半杯残酒又推到了苏信身边。 紧接着,她娇软的身子也往苏信那边靠了几分,星辰般灿烂的双眸,灼灼地、直勾勾地盯着苏信的眼睛。 “怜星早就说过了,无所谓姐夫有几个女人。而且不瞒姐夫,怜星从小就不希望跟姐姐分开,所以一直盼着能和姐姐共侍一夫。” 说这话的时候,怜星裙摆下的小脚丫偷偷探了出来,在苏信的小腿上轻轻蹭了几下。她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带着蛊惑般在苏信的耳边吐气如兰:“只要姐夫喝了这半杯酒,姐夫想要什么都好说。” “什么都好说。” 怜星又极为暧昧地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那声音既带着御姐的磁性,又不失少女的青涩。 顺着苏信的耳朵传来,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在美色面前,意志本就不太坚定的苏信,面对怜星这样级别的美人,就更加动摇了。 怜星动人的娇躯近在咫尺。 苏信有些犹豫的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怜星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羞涩,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只要姐夫喝了这半杯酒就行。” 怜星说着,便将拿着酒杯的小手塞进了苏信的手里。 感受到怜星皮肤的滑嫩,小手的柔软,苏信内心开始动摇起来,“不太好吧?你可是邀月的妹妹。” 怜星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苏信怀里了,她笑嘻嘻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 “正因为我是姐姐的妹妹,这样才好呢,不是吗,姐夫?”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诱惑,苏信喉结上下滚动。 他从怜星手中接过那半杯残酒,在怜星的注视下缓缓抬起手,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怜星目光闪烁,轻声说道:“喝吧喝吧,只要喝下去,一切就都是姐夫的了。” 然而,下一秒,本以为苏信会一饮而尽。 可他却猛然将连着酒杯的酒水一起摔向地上。 半杯残酒洒落。 随着“叮当”一声脆响,酒水浸湿了宫殿里的地毯。只见那被酒水浸湿的地方,竟密密麻麻地钻出无数只黑色的虫子。 “果然这酒水有问题!” 苏信怒喝一声,随后他猛地出手,狠狠掐住了怜星的脖子,怒道:“你给我下毒?!” 被掐住脖子的怜星还在笑嘻嘻。 紧接着,苏信就感觉自己指尖划过一道滑滑嫩嫩的触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怜星竟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她的长裙飘飘然如云朵般轻盈,转瞬间便飘出数丈之远,落在了移花宫那两把玉制的椅子上。 端坐在椅子上的怜星轻笑道:“姐姐看上的男子,果然不是草包,不过我还是希望姐夫能喝了那半杯残酒。” 看着酒水洒落之处不断冒出的虫子,苏信强忍着一阵恶寒,质问道:“你在酒里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怜星轻笑着说道:“瞧姐夫这话说的,我怎么舍得给姐夫下毒呢?那不过是放了一点蛊虫罢了,一种能让姐夫永远听话、乖乖顺从的蛊虫。” 说到这儿,怜星舔了舔水润的嘴唇。 迷人又危险的道,“而且我刚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要是姐夫真把那杯酒喝了,移花宫的一切就都是姐夫的了,我也不例外。” “这蛊虫难得的很。” “现在,姐夫没有这个机会了。 ” 第162章 正宫 怜星竟然如此过分,妄图对自己下蛊。 还想要控制自己。 哪怕怜星是邀月的亲妹妹,此刻在苏信此时也是心头火气。 不惯着她了。 “呼——” 苏信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瞪向怜星声如雷霆般喝道:“少废话!赶紧把玉娘子给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散出的些许气息,震得周遭空气都跟着微微发颤。 怜星不以为意姿态闲适地坐在那儿。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撑着粉嫩的脸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深意的笑。 那笑容乍看鲜活,眼底却藏着彻骨寒意, 恰似寒夜中毫无温度的冰霜。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藏着尖刺,满是嘲讽。 “不管怎么说,我姐姐才是姐夫的妻子?姐夫就这么大剌剌地想从我们移花宫要人,姐夫,你把我姐姐的颜面放在哪里了?是不是太看不起移花宫了?” “这件事我日后自会跟邀月请罪,但现在还真想试试你们移花宫有什么能耐!” “姐夫真有男子气概呢~” 怜星脸上的笑意愈发幽深难测,叫人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恰似平静湖面之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苏信攥紧了拳头。 两人就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被彻底冻结,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好似只要再轻轻一碰,就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花影、墨梅等侍从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几次都想上前劝解,可那近乎窒息的压抑氛围,让他们双腿发软,根本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更不敢轻易出声,只能满心忧虑地默默站在一旁,祈祷着两人别打起来。 怜星行事向来古灵精怪,毫无章法,这让苏信满心忧虑。 他实在担心怜星会一时兴起,对玉娘子下狠手,在这忧心忡忡下,苏信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许多。 刹那间,周身气息翻涌。 体内九阳功全力运转,炙热的真气在经脉中奔腾,他双手握拳,周身隐隐有热浪翻涌,眼看着就要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怜星却突然出声:“算了。” 话音刚落,她周身那股凌厉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眨眼间又变回了先前那副邻家妹妹般娇俏可爱的模样。 只见她慵懒地靠在玉椅上,语气轻快,“真要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说到底,姐夫跟我也是一家人,伤了和气可不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夫不是想要玉娘子吗?给你便是了。” 苏信闻言愕然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行事捉摸不定的怜星,竟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过,苏信心思缜密,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中依旧带着警惕,沉声道:“没那么简单吧?你肯定有所图谋。” “姐夫果然聪明!” 怜星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还俏皮地打了个响指道:“我刚才就说过,我不在乎姐夫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那些莺莺燕燕我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我姐姐必须是正宫,她必须得是姐夫明面上唯一的妻子,这一点绝无商量的余地。” 苏信听闻,缓缓压下刚在体内蒸腾翻涌、几欲喷薄而出的真气,让那股炙热的力量平稳地归于丹田之中,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你姐姐现在本来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啊。” 怜星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抓起一枚葡萄丢进嘴里,嗔怪道:“姐夫,你就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啦,就好比皇宫里的那些皇帝老儿,后宫嫔妃可以成群,可正宫娘娘永远只能有一个。”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从今往后,正妻之位、正宫娘娘的位置,只能留给我姐姐,其他女人想都别想,包括玉娘子。” “我姐姐平日里虽然聪慧过人,可一旦脾气上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姐夫跟姐姐在那桃园秘境里发生的那些事,我全都一清二楚。我也明白,姐姐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情,彻彻底底喜欢上了姐夫。哪怕这会儿她嘴里喊着要对你喊打喊杀,可等过了这段时间,又或者真见到姐夫,说不定她就自己冷静下来了, 就清醒了。” 怜星说着话,在侍女的服侍下擦干净了小手,而后从玉椅上站起身,款步走到了苏信的身前,笑盈盈地说道:“纵使姐夫此时一口一句深爱着姐姐,可这段时间里,心里对姐姐不说生出厌恶,最起码也会有些许的不喜。” 苏信一听,急忙摆了摆手,板着脸十分认真地说道:“别胡说,别瞎讲,我没有,我对你姐姐,打从心底里就只有喜爱!” 怜星发出两声轻快的笑声,眼里满是促狭,抬手拍了拍苏信的肩头,调侃道:“看来姐姐把姐夫管教得很好嘛。” 说完,稍作停顿,又接着道:“算我相信姐夫了,可万一有哪个贱人趁着这段时间,在姐夫身边花言巧语,把姐姐正宫的位置给骗走了,那可怎么好。” “真到了那个时候,姐夫你可得小心咯。姐姐就算不杀你,可对那些妄图插足的贱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怜星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眼眸弯弯,看似无害,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威胁,直勾勾地盯着苏信。 苏信被这话堵得一时语塞,沉默了好半晌,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片刻后,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道:“所以,你就别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怜星轻轻叹了口气。 “还能做什么呀?为了保护姐姐,维护姐姐正宫的位置不动摇,也为了防止姐夫被其他的贱女人蛊惑。唉,没办法,只能让我这个小姨子受点累了。”说着,还故意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玉娘子可以还给姐夫。不过,从今天起,一直到姐姐找到姐夫的那一天,我都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姐夫身边。”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监视我?”苏信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怜星。 “没错,我就是要监视姐夫,防止姐夫沾花惹草。当然啦,也是防止那些花花草草主动来沾染姐夫咯。” 怜星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 。 “你一直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呢?”苏信满脸的抗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怜星却不依不饶,脚步轻快地紧跟着贴了过去,歪着头,一脸无辜地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小姨子跟着姐夫,又有什么不对?” “哪哪都不对好吗?!” 苏信一阵头大! 一直以来都像个木头人似的花影,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劝阻,神色焦急地说道:“怜星宫主万万不可呀!我们移花宫邀月宫主不在,您若也跟着离开了,不在宫里坐镇,万一移花宫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人怕出名,树怕壮。你们移花宫名头那么大,估计每天来找茬的人也不少,你还是怜星公主,守在移花宫比较好。”苏信皱着眉头,也劝说怜星。 怜星瞥了苏信一眼,随后扭过脸,看向花影,开口问道:“花影,你现在也有绝顶的修为了吧?” 花影赶紧点点头,恭敬地回道:“是的,宫主。不过奴婢这点修为,与您相比,还是如同萤火比着皓月呀,实在是不值一提。” 怜星轻轻笑了笑,说道:“不必如此过谦。你自幼便与我和姐姐一同长大,虽说一身功力比不上我和姐姐,但放在江湖上,也已经登堂入室。 ” “有你,再加上其他姐妹们,守护移花宫,除非天人高手来此,不然应对其他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花影总觉得这样不妥,还想再劝几句。可还没等她开口,怜星便板起了小脸,厉声喝道:“怎么?花影,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花影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单膝跪地,惶恐地说道:“不敢。” “哼,知道不敢就好。”怜星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笑盈盈地看向苏信,小手背在身后,语气轻快地说道,“好了,姐夫,这下我可以跟你出去玩……啊呸,是替姐姐在你身边盯着你啦。” “出去玩!?” “你刚刚说的是出去玩吧!!” 苏信喊道! 不小心暴露真实想法的怜星,小脸蛋瞬间僵硬了一下。 到了现在,苏信大概也猜出了怜星肚子里的鬼心思。怕不是从他踏入移花宫的那一刻起,怜星这鬼孩子就盘算着拿他当借口,好出去玩一趟了! 看破了一切的苏信道:“是不是邀月不让你出门!你想出去玩,又怕被你姐责罚,所以拿我当挡箭牌呢?” “要真是这样,你想也别想出去!!” 没想到苏信那么聪明。 突然就猜到了自己心里所想,怜星一时间有点乱了,不过差不多摸清苏信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后。 她立马拉住苏信的衣袖,那宽大的袖摆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怜星扁着小嘴,脸上满是可可怜怜地撒娇道:“姐夫~” “人家都在移花宫带好久了嘛~” “姐姐在宫里的时候不让我出门。” “姐姐不在宫里,又留我守着。” “就算偶尔有次机会出宫,做完事就得赶紧回来守着,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姐夫根本不能想象吗,一只鸟儿从小到大都被人关在笼子里的感受。” 苏信:…… 见苏信不为所动,怜星也不再装模作样。 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威胁道:“姐夫要是不带我出去玩,我就不把玉娘子交给你。” “实话告诉姐夫,玉娘子伤得很重。” “姐夫想必也不想玉娘子出什么事吧?” 一听玉娘子伤得很重,苏信的心猛地一紧,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担忧瞬间又涌上心头。 他猛然抓住怜星的肩膀,双眼紧紧盯着她,急切地问道:“伤得很重?玉娘子现在在哪里?她到底怎么了?” 怜星娇喊道:连忙喊道:“疼!姐夫你弄疼我了!真粗鲁!” “快说,玉娘子现在在哪!” “我带你去就是了,着什么急嘛!” 挣开苏信的手,怜星带着苏信,朝着大殿深处走去。 穿过了两条长廊。 怜星领着苏信来到了移花宫的一处密室内,这座密室被坚固的钢玉严严实实地封锁着。 最深处是一堵由刚玉砌成的玉墙。 质地坚硬无比,即便用锋利的刀剑去劈砍,也难以留下丝毫痕迹。 走到了绝路的苏信正要问怜星接下来往哪走,只见怜星从腰间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小令牌。 随即将其插入钢玉墙中间的卡槽里。 就在令牌插入的刹那,整个墙面发出了“轰隆隆”的沉闷声响。原本光滑如镜的玉墙,竟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然后向左右两边缓缓地张开。 赫然显现出一道暗门。 还没等这暗门完全打开,一股幽白色的冷气便从门后弥漫而出。 苏信身怀纯阳功力,可在那冷气触及他身体的一瞬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大门完全敞开,苏信朝里望去,只见密室中被森寒的雾气完全笼罩,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 “玉娘子就在这密室里面呢。走吧,姐夫。” 怜星率先踏入石门。 苏信急忙紧跟其后。 两人刚一进门,不等那彻骨的寒气侵入身体,怜星便迅速一挥袖摆,荡出一股温润如春风的真气,将她和苏信包裹其中,隔绝了那股寒意。 紧接着,怜星伸手往左边的石壁上按了一下,只听“哗”的一声,在这雾气弥漫的石室左右两边,浮现出数十颗如同夜明珠般的珠子。 那些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竟将这森冷的白气驱散了不少,使得周围的光线明亮了几分。 恢复了视线的苏信,一眼便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师父大宝贝,此刻静静地躺在石室中央的玉床上。 双目紧闭,宛如沉睡的仙子。 第163章 苏信在移花宫,邀月在昆仑派 见到将近四年未曾谋面的玉娘子,苏信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玉床边上。 他轻轻俯下身,怕惊扰了玉娘子。 声音轻柔地呼唤道:“三娘,师父……” 然而,玉娘子却毫无反应。 在这冰冷如霜的密室里,玉娘子衣裙单薄,脸上一片惨白,毫无半点血色,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又似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虽刚才就听怜星说玉娘子伤的很重。 但此刻苏信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急忙握住玉娘子的手腕,为她诊起脉来。 他小心翼翼地探入一股真气进入玉娘子的体内。 很快苏信的脸色阴冷一片。 玉娘子的脉象微弱得如同寒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表面看似无恙,可体内的奇经八脉却已尽数断裂,就连习武之人最根本的任督二脉也碎成了数节! 这样重的伤势,能活着都是奇迹。 且不说还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了也会武功尽失,沦为废人一个! 所有女子中,对自己最温柔最好的就是玉娘子。 刚见面那会,她杀自己比踩死蚂蚁还简单,明明知道自己不怀好意却总是包容自己,纵容自己的放肆。 对自己这样好的玉娘子。 再见面时,居然变成了这样。 苏信的双眼几乎泛起凶狠的红光。 他缓缓转头,死死地盯着怜星,声音从嗓子眼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你干的?” 怜星向来心思深沉,刚刚与苏信靠近时,便已运用移花接玉之术,探清了他的修为。 她虽清楚苏信的功力比自己略逊一筹。 但此刻,面对苏信那犹如食人野兽般凶狠的眼神,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阵发怵。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慌忙开口解释,将玉娘子找上门来求死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怜星说道:“玉娘子还以为你死了呢,刚到移花宫,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她一上来就对我喊打喊杀,我总不能傻站着让她杀了吧?更何况,她这一身的伤势也不是我造成的。” “玉娘子修炼的功法名为寒髓天仙诀,本就是一门断情绝性的功法。喜欢上你之后,她那原本无暇的道心出现了裂痕,又强行运转功力与我死战,油尽灯枯后才落得这般下场。” 说到这里,怜星斜睨了苏信一眼,继续道:“而且,幸亏玉娘子遇到的是我。要是我姐姐还在移花宫,就凭她刚才那副样子,现在你见到的就不是活着的玉娘子了。我姐姐的手段,一百个她也承受不住,恐怕早就死了无数次,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越说越气的怜星轻哼一声,想到苏信刚才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赌气般说道:“你还敢凶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晚把这事告诉姐姐!!” 得知了前因后果。 若真如怜星所说,这事情的根源出在自己身上,而且玉娘子主动打上门来,确实有些理亏,怪不得怜星。 可苏信本就不是那种完全恪守道理、帮理不帮亲的正人君子。 不管怎么说。 玉娘子是在和怜星交手之后才落得如此重伤的下场,这让他实在难以对怜星有好脸色。 暂时不想看见怜星。 苏信面色冰冷。 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你们移花宫四季如春,最适宜药材生长,灵药无数。你现在去,把所有能蕴养身体的药材都给我拿来,而后都退出去!” “在我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踏入这间玉石室半步。” 怜星早就料到苏信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打了个响指,门外便有几个婢女端着朱红色的盒子和玉瓶走了进来。 她们动作轻柔,缓缓将那些珍贵的药材整齐地摆放在玉娘子的床边。 而且还贴心地在盒子和玉瓶上留下了这些药材的用处说明,十分详细。 等她们做完这一切后。 怜星开口说道:“玉娘子身上的伤都是根骨方面的,极其难治。” “你虽然修为高深,但恐怕也起不了太大作用。沿着左边的墙往前走三步,在离地面四尺高的墙身上,有一块砖可以按下去,一旦有状况,按下那块砖,我在外面立刻就能察觉。” 苏信心里明白怜星这是在向自己示好,玉娘子伤成这样,可他现在实在难给她好脸色,冷冷地说道:“出去。” 白眼狼! 还是不是我姐夫!! 怜星瞪了苏信一眼。 没再说话,冷哼一声后,便带着那群婢女走出了密室。 随着“轰隆隆”的声响。 钢玉打造的大门重新闭合,密室里就只剩下苏信和玉娘子两人。 苏信满眼都是怜惜,他小心翼翼地将玉娘子扶着坐起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师父,三娘,我在呢,我这就救你。” 玉娘子什么也听不见。 苏信运起自身神功。 将功力凝聚在双指指尖,运用阴阳之力,朝着玉娘子周身经脉断裂的地方轻轻点按过去。 昆仑派。 那庄严规整的议事厅内,何太冲、班淑贤夫妇此时一左一右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手中的宝剑已断成数节,无力起身。 其他几位长老更是狼狈不堪。 在那股诡异的神功作用下,他们像是自相残杀一般,你的剑插入了我的大腿,我的剑插入了你的肩胛骨里,场景又滑稽又恐怖。 昆仑派的数百弟子面对这场景。 竟连大殿外百丈内都不敢靠近,唯一敢靠近的几个人,只在瞬间就被一股邪异的寒功冻住了手脚,痛苦哀嚎。 在苏信走后,被留在昆仑派担任掌门的朱九真,此时浑身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着,跪在掌门宝座的一侧。 大殿里诡异寂静,可闻针落。 娇俏的红衣女子,坐在昆仑派掌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不敢抬头朱九真,冷笑一声开口道:“先天功?你也是他的女人,他喜欢你?” 朱九真当然知道这红衣女子是谁。 已经从苏信口中听过无数次了。 这位容貌胜过比世间所有美景的女子,是移花宫的宫主邀月,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魔头,武林第一美人。 同时苏哥哥的妻子…… 邀月那目光注视下。 朱九真觉得自己仿佛背负起了整座昆仑山,恐惧得几乎喘不过气,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打透。 跪在地上的朱九真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磕头说道:“不是的,宫主大人。” “掌门一直都说,天下所有女子里,他最喜欢的女子只有您一个人,奴不过是一个小奴婢,是苏掌门的奴婢,更是您的奴婢!” “咯咯咯。” 邀月轻笑两声,妩媚的凤眼眯成月牙,悠悠开口:“你相貌平平、武功平平,草包一个,我刚才还纳闷,他怎会看上你呢?原来还有这几分伶俐。” 得了夸奖的朱九真刚松了口气,却见邀月指尖轻点扶手,漫不经心道,“不过,我不相信你这样机灵的人会只想做奴婢。” 朱九真的心猛地悬起,“扑通”一声重重拜倒在地,死死叩首:“宫主大人!我当真只想做您的奴婢,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奴婢可以发誓,今后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当啷!” 朱九真话刚说完,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便被丢在她面前。 朱九真心底瞬间泛起寒意,惊恐地抬起头,正好撞进邀月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只见邀月白嫩嫩的小手托着香腮,四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颊,慢悠悠道:“那我现在让你死,你是死还是不死呀?” 朱九真如坠冰窖,僵在原地。 犹豫片刻后,她颤抖着抓起地上的匕首,使劲往自己胸口扎去。 一连试了两下都没有勇气。 朱九真,泪流满面地朝邀月哀求:“宫主!我不想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只做您跟前的奴婢,一心一意伺候您!” 邀月唇角勾起冷笑:“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我最不缺的就是奴婢。你说对我忠心,事事听令,可我让你死,你若不从,便是骗我。” 说到这,她眉间陡然泛起一股戾气,想起被苏信欺骗的过往。 她的眼中寒光更盛!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你若不死,我便杀了你爹娘,杀了所有与你有关的人——至于你的那位苏哥哥,我也会杀了!” 一听邀月要杀苏信。 朱九真哭得愈发凄厉,跪在地上的她猛地扑上前,死死抱住邀月的腿:“宫主!求您别杀苏掌门!他是真的爱您啊!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我这就去死,求您饶了他!” 邀月娇声大笑:“好啊!那你便自杀,你死了,我就放过他。” 两人话说到了这里。 朱九真早已爱苏信爱到骨子里,哪怕片刻分离都日夜思念。 再是怕死的她。 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的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双手握住匕首,朱九真泪水鼻涕流了一脸刃口,缓缓贴上自己的脖颈。 随着锋利的匕首划开她滑腻的皮肤。 血珠渗了出来,在深入一寸。 朱九真的动脉就要割破,小命就要丢在这里,邀月袖中劲力暴起,“啪”地一声将匕首打落在地。 方才还笑意盈盈的邀月。 此刻脸上阴寒笼罩。 “苏信,你还真是好手段,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草包,居然都能为你去赴死。你对女人,当真是有一套。” 朱九真侥幸捡回一条命。 连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擦,慌忙磕头谢恩:“多谢宫主不杀之恩!以后奴婢定是宫主跟前最听话的奴婢!” 邀月冷笑着,目光如刀般将朱九真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厉声道:“说!把你跟苏信之间的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半个字都不许瞒!敢少一个字,我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礼物送过节时给姓苏的!” 朱九真哪敢隐瞒,立刻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当说到苏信杀了丁春秋、夺了神木王鼎,动身前往昆仑派时。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战战兢兢地递到邀月面前:“宫主,这是苏掌门留给您的。他临走前猜到您会来昆仑派,让我若遇上您,就把这盒子交给您,说能保我性命……” “那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邀月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草包看出来了,自己只是在试她? 没理由啊。 朱九真眼眶一红,带着哭腔道:“太害怕了,一时吓得忘了……” 邀月:…… “真是个草包!” 她嫌弃地瞪了朱九真一眼,五指轻扬,隔空将锦盒吸到手中。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方巴掌大的帕子,上面寥寥一行字。 苏信:邀月宝贝,爱你爱你爱你,全天下最爱的就是你了! 本来以为苏信留在的书信,是给朱九真求情,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 没想到居然那么直白,且露骨还恶心的情话。 精神突然遭此一击。 邀月五指瞬间收紧,浑身功力如汹涌怒潮般暴走,眨眼间就将锦帕捏成了细碎的粉末。 她那张绝美的小脸冷若冰霜。 寒意仿佛能凝结千年寒冰,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般盯着朱九真,厉声道:“你说他前几日去云南了?” 朱九真吓得脸色煞白,忙不迭点头。 心中暗道,好哥哥,你这留得锦盒好像激起反作用力! 邀月站起身来,衣袂翻飞间带着凛冽的杀意。 既然苏信不在昆仑派。 她自然不愿多做停留她眼神暗沉血红,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亲爱的夫君,邀月天底下也最喜欢你呢。” “所以等我抓到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对我的爱,最好跟你嘴上说的一样!!” 她甩了甩衣袖,留下瑟瑟发抖的朱九真,在昆仑派一众高层的注视与目送下。 邀月红裙翻飞,大步离去。 然而,她还未走出昆仑派大厅。 “哈哈哈哈!!” 一阵宛如清晨少林寺铜钟撞响般的洪亮粗犷声音,骤然响彻整个昆仑派上空。 紧接着。 一道好似火球般炽烈的身影划破天际,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轰隆”一声巨响。 那身影重重地落在了昆仑派的大门之前,地面都为之震颤,扬起大片尘土。 火工头陀血红的胡须张狂大啸。 “苏信小儿,你爷爷来了,速速出来受死!!” 第164章 邀月很生气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骤然响起。 惊得昆仑山上飞禽走兽四散奔逃,几棵粗壮的参天老树都被连根拔起。 然而,偌大的昆仑派却一片死寂。 毫无半点动静。 火工头陀咧嘴狞笑:“狗娘养的,还挺沉得住气!” 话音刚落。 他猛地一脚踹向山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坚固的山门瞬间爆裂粉碎。 火工头陀大步流星闯了进去。 可山门阶梯内,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阻拦。 甚至连一名昆仑派弟子都不见。 此情此景使得火工头陀,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莫非这昆仑派的反贼在使什么计谋,故意引我深入?” 然火工头陀闭关六十年。 自恃武功天下无敌。 觉得天下唯有武当张三丰能与之一战,狂妄至极。 很快便将疑虑抛诸脑后。 他冷哼一声:“爷爷倒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 说罢,他纵身一跃,身形如箭般掠出数十丈,朝着昆仑派正殿疾驰而去。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便裹挟着飞沙走石、炽风火海般的气势,肆无顾忌闯入了昆仑派正殿大院! 只见数百名昆仑派弟子此刻都聚集在正殿外围,火工头陀见状,放声大笑:“哈哈哈果然!果然是想把弟子们聚在一起,在这腹地与我决一死战!可惜,一群蝼蚁而已!再多也是无用!” 连看都不看那群弟子一眼。 火工头陀目中无人地再次咆哮:“苏信狗贼!爷爷我都到这了,你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火工头陀在前往西域之前,本是少林派的弟子。 凭借着自身的天资。 他将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偷学了个七七八八。 此刻他一声怒吼。 施展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少林狮子吼”! 这吼声在其恐怖内力的加持下。 如同水波在水面上扩散开来,形成阵阵波纹。 而且与一般的狮子吼不同。 火工头陀的狮子吼,惊携一股火潮而来。 不仅那数百名昆仑派弟子瞬间被震得头昏脑胀,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钉子扎入,又好似被利斧劈开一般剧痛无比。 他们纷纷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扑面而来的炽热火浪,更是烧的他们浑身衣服火起! 眨眼间,就有十几人昏死过去。 眼看着这数百名弟子都要被这吼声震死在此地,死在熊熊烈火之中。 朱九真心急如焚。 心想这昆仑派是苏信交托给自己打理的家业,要是这些弟子都折在这里,日后可怎么向苏信交代? 她正打算哀求邀月出手相助。 可连听苏信三次被骂,邀月又哪里需要她多言! 还没等朱九真开口。 她已然眉眼带煞的动了,就在那吼声即将波及到大厅之时。 邀月近乎通神、宛如仙人般的强大功力周身涌起,仅仅刹那之间,便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将火工头陀的吼声斩碎、碾成粉末! 火浪消散在天寒之中! “少林狮子吼”登时被破! 火工头陀受到些许反噬,连退几步,浑身气息都变得躁动起来。 他咧嘴露出不屑的神情。 “姓苏的狗崽子,有点意思,居然还能接下你头陀爷爷一招!本来以为是只蚂蚁直接踩死就行,看来还能松松骨头了!”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从那数百位侥幸捡回性命、倒在地上的昆仑派弟子中走出来的并非男子。 而是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 身量不高,纤细灵巧。 看上去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可那张脸蛋却美得风华绝代、精致无双,世间难寻。 即便火工陀陀活了一大把年纪。 也算是见多识广。 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心中也不由地为之一惊,像是怕冒犯了这女子一般,他身上的戾气在其面前都不自觉地收敛了几分。 见邀月缓缓走来,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凶狠的火工头陀少有的起来一次善念,压着破锣嗓子道:“黄毛丫头,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离开!” 黄毛丫头? 都多少年了,邀月都多少年没听别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本因这光头秃驴连着三次辱骂苏信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她。 气的差点都笑了。 邀月双眼微寒的道:“本该将你一刀杀了了事,但本宫现在还挺好奇,你这老秃驴哪里来的,有眼无珠成这样,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看上去牙可能都没长齐、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竟然扬言要砍了自己!? 都一百多岁了。 火工头陀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口出狂言之人,收起了因邀月美貌而产生的那一丝怜悯,重新凶恶起来。 “看来你也是昆仑派的人,那姓苏的狗贼,小畜生,居然让你出来送死,那就……” 火工陀陀的话还没说完。 听到他第四次辱骂苏信。 邀月彻底忍不住了,双眼已然被怒火充斥,泛起血色的流光。 小畜生? 他是小畜生,那我算什么?!! 你指槐骂桑呢是吧!!! “少要废话!你这老秃驴受死!” 怒到了极点的邀月,懒得在跟火工头陀再说一个字,话音刚落。 她身形陡然一动。 紧接着便消失在了火工头陀面前! 速度之快!无人可见! 上一秒还满心讥讽的火工头陀,在这一瞬间,竟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那种感觉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挥动,就能收割了自己的性命!! “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让我感受到死意!” 火工头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但这切身的感受,临近死亡的气息让他不得不信! 这个黄毛丫头不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 火工头陀十分果断,虽然看不见邀月在哪,他还是在瞬间就绷紧了身体! 双臂交叉护在身前。 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功力,在身前一丈处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使出了所有的防御手段。 然而下一刻,消失不见的邀月,以用极快的速度,如仙似魔、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一身红裙的她,右手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一尺来长的黑色短剑。 是邀月的神兵,碧血照丹青! 再看火工头陀,他全力运功之下,身体近乎暴涨到一丈之高,刚猛犹如宝塔,察觉身后邀月气息的他,正要回身有所动作时。 噗呲! 血液盛开! 火工头陀右胸口的位置,喷出一道数丈高的血泉,只见从他的右胸到左肋处,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深可见骨! 森然的白骨与内脏都暴露了出来!! 我被砍了?这就被砍了!! 什么时候?!!! 遭受了重创的火工头陀,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邀月略带诧异的回过身。 看着浑身染血、一个照面就身受重伤的火工头陀,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外:“本来我这一剑是要将你斩为两段的,居然只切开了一半,天底下能接我一剑不死没有几个。” “老秃驴,小看你了,还真有几分本事。” 邀月出手向来狠辣。 除了苏信,她还没给过任何人在她手里活命的机会。 说话间,她就已经再次挥剑刺向火工头陀。 火工头陀也绝非泛泛之辈。 尽管身受重伤,险些被拦腰斩断,可他竟能趁着邀月剑招稍顿的间隙,轰出了一掌! 以火山喷发般的掌力挡住邀月一剑。 强忍着伤痛,火工头陀满脸惊恐,十分不甘地喊道:“你到底是谁?竟有这般厉害的功力!老夫闭关整整六十年,才练成的神功,竟然连你一剑都挡不住!” 邀月素白的小手紧紧握住短剑。 将移花接玉这门绝技施展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至高至阴的剑气纵横。 比雪山顶上的寒风还要凌厉。 不过眨眼,她便切开了火工陀陀汹涌的掌力。 那被一分为二的掌力。 如两条炙热的猛兽般从她身侧飞过,重重地打在火工陀陀身后的假山上。 刹那间,假山便被融得粉碎。 半边湖水都蒸发成了水汽! 邀月转瞬至火工头陀近前,一剑朝着他的眼睛刺去,和苏信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在邀月影响苏信的同时。 苏信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邀月。 换做平时,邀月这会也就一剑取了火工头陀的性命,根本没有半句废话。 可此时。 不知是因为火工头陀先前辱骂苏信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 邀月竟用着苏信般的口吻讥讽道:“闭关六十多年,就练成了这身三脚猫的功夫?你这六十年,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吧?今天本宫就送你去投胎,重塑根骨,下辈子再去练上六十年!” 眼看着邀月手中的长剑,若划过天边的流星一般,就要刺进火工头陀的眼睛。 刺穿他的脑袋! “嗖” 暗器破空声传来,速度极快,直打邀月后脑! 邀月神觉何其敏锐,似脑后长眼! 本欲斩向火工头陀脖子的剑,在暗器近身刹那顺势一转。 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出。 将那暗器在半空中震得粉碎! 已然锁定敌人在什么位置的邀月,目光冷冷瞥向远处的密林看了一眼。 不屑地冷哼,“宵小鼠辈!” 随后,她再次调转剑锋,朝着火工头陀攻去,誓要取其性命。 不是无能之辈的火工头陀,已然抓住了邀月分心的机会,不顾加重伤势,胸口鲜血不断涌出。 瞬间奔出百丈之远,与邀月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邀月的速度之快。 全天下估计也只有东方不败能够勉强与之相比。 若真要全力追赶的话。 邀月也能追上火工头陀,但也必定得费上一番不小的功夫。 森林里还藏有其他人。 要是追火工头陀了,不能保证深林里的人不会对昆仑派的人下手。 恨死了苏信。 还得给苏信守着家业。 无法两头兼顾的邀月很生气,但没有办法,她暂且放弃追杀火工头陀,凶着脸蛋朝着远处的密林杀了过去。 那密林深处的高手似乎对邀月颇为了解,深知她的听力极其敏锐。 能够覆盖极远的范围。 当邀月刚踏入那片森林时。 之前出手射出暗器的高手早已没了半点声响,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邀月找了会,竟连一丝痕迹都未曾发现。 没过一会儿。 朱九真带着昆仑派里还能行动的弟子骑马追了上来,在森林中追上了邀月。 此时已彻底把自己当作邀月奴婢的她,急忙翻身下马,跪地拜道:“宫主,您可受伤了?” 邀月没有回应她的话。 在移花宫当了多年宫主的经验。 她熟练地吩咐起来:“那个光头秃驴是金刚们的不用查了,躲在林子里偷袭,救那老秃驴的宵小不知是何身份。” “明明认识我,知道我的厉害不敢靠近,却还敢躲在暗处坏我的事。” “真是好大的胆子。” 邀月双眸之中闪烁冷光,背过小手继续道:“让门下脑子灵光、心思细腻的弟子,分散到周围五十里,不一百里的范围! “全部作为暗哨,仔细搜寻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 “不管是鞑子那边的探子。” “还是西域或者其他门派的舌头,一旦发现,全部抓起来好好审问。”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有了消息,就在昆仑派大门外左边十步内的那棵柳树上留下这朵墨玉梅花,自然会有人把情报传递给我。” 邀月将随身带着的一朵墨玉梅花抛出。 朱九真稳稳接住。 察觉到邀月没有继续留在昆仑派的打算,她忙开口问道:“宫主,您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呀?可是要前往云南?要不您在昆仑派休息几日,奴婢也好为您安排马车。” 好不容易得知苏信如今的下落。 邀月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多等几天,她缓缓回过头,深深看了朱九真一眼,“你是不是怕我太快抓到你的苏哥哥啊?” “想在帮他挣取几天?” 朱九真心中一紧,吓得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绝对没有其他心思呀!奴婢只是怕宫主旅途劳累。” 邀月冷笑道:“有没有那心思,不是你说了算。这次便饶过你,若再有下次,敢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就算苏信来了也保不住你的命,听明白了吗?” 朱九真一个劲地磕头如捣蒜。 嘴里带着哭腔的不住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邀月冷哼一声,不再多看朱九真一眼。 脚尖轻点地面,红裙若霞。 似腾云驾雾的九天神女般,朝着云南的方向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众还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昆仑派弟子和瑟瑟发抖的朱九真。 第165章 下一站大理 转眼几天过去。 移花宫内。 墨梅、紫竹、青松三个小姑娘正陪着怜星在阳光底下踢着毽子。 花枝招展,衣裙翩飞。 像是几只漂亮的蝴蝶游荡在花丛中一样。 尤其是四人中的怜星。 一颦一笑都摄人心弦,都美得动人心魄,连在一旁伺候的宫女丫鬟们都看直了眼。 毽子在四人之间你来我往。 花影陪在一旁,面色担忧地说道:“二宫主,大公主这几日来了消息,让咱们往昆仑地域加派一支暗哨,在昆仑派附近加强戒备。” 怜星偏转腰肢,轻灵地轻轻跃起,脚尖轻灵地往上一勾,便将青松踢过来的毽子给点了回去,笑道:“嚯,姐姐动作很快嘛,这就已经查到昆仑派背后的掌控人其实是姐夫了。” “姐姐既然吩咐了,你们好好做就是。” 听了这话的花影。 额角上微微有汗水流下,她小心翼翼道:“可是二宫主,大宫主此行就是去寻找苏公子的,苏公子现在就在移花宫,咱们真不把这消息告诉大宫主吗?” 怜星踢毽子的技艺极为高超。 速度快不说,踢出的角度还十分刁钻。 急来的毽子,青松一人根本就接不住。 这不,轻松一个没留神,不仅没接住毽子,还被毽子的冲力带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小屁股哎呦一声。 好在墨梅和紫竹眼疾手快。 没等毽子落地,赶忙合力将毽子弹了回去。 迎着飞来的毽子。 怜星比水蛇还要柔软的腰肢轻轻一侧,便巧妙地将毽子弹向了花影那边。 正在回禀公事的花影,被迫加入了踢毽子的游戏,小脑袋往前一顶。 将毽子顶了回去。 怜星用脚尖稳稳接住毽子,风情万种地白了花影一眼,嗔怪道:“花影,你自小就跟我和姐姐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怎么连我半点聪慧都没学到呀?” 说罢,她轻轻一甩脚,毽子又飞向了花影。 来不及回话的花影赶忙再次接住毽子。 这时怜星继续说道:“若是把姐夫在咱们这儿的事情告诉姐姐,她今晚知道了,估计明天上午就能杀回移花宫。” “到时候姐姐一回宫,就看到姐夫跟玉娘子在一起,你说姐姐会是什么反应?” “冲动之下。” “是杀了姐夫呢,还是杀了玉娘子呢?” 花影原本没想那么多,闻言顿时一愣,觉得二宫主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似乎现在通知大宫主确实不太好。 可还是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花影又道:“可二宫主咱们这样瞒着大宫主,是不是不太对呀?” 怜星踢了好一会儿毽子。 脸蛋泛起红晕,漂亮的额头上浮出一层细细的香汗。 她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拭了几下,随后带着花影,还有青松、墨梅几人,一同在乘凉的小亭子里坐下。 怜星没有先回答花影的话。 而是笑盈盈地看向青松,问道:“青松,小青松,你喜欢我姐姐吗?” 青松此时与在苏信面前那副调皮恶劣的模样截然不同。 一身鲜翠绿裙的她红着小脸。 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怜星又看向墨梅和紫竹,她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喜欢。 从她们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怜星对三个小丫头继续洗脑道:“那姐姐喜欢的东西,你们喜不喜欢呢?” 三个小丫头想都没想。 便顺着怜星的话,齐齐点起了小脑袋。 “这不就结了嘛。” 怜星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也给三个小丫头以及花影都倒上一杯,笑着解释道:“姐姐虽然天天喊着要跟姐夫同归于尽,可嘴上可是半点没藏过,她对姐夫的喜爱。” “所以啊,如果真把姐夫在这儿的消息告诉姐姐,姐姐回宫要是冲动起来,杀了姐夫还是杀了玉娘子,怎么办?” “杀了姐夫,姐姐怕是当场就会自尽,要是杀了玉娘子,姐姐和姐夫之间也会产生难以修复的裂痕。” “所以啊,花影你说说,咱们现在还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姐姐呢?” “要让姐姐走向抱憾终身的结局吗?” 此时,完全被怜星忽悠缺了的花影,以及其他三个小丫头。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还残留着些许理智的花影纠结地说道:“可要是不把这事告诉大宫主,等以后大宫主知道了,肯定会发更大的脾气呀。” 对此早有应对之策的怜星小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不是说了嘛,不会的,不会的。之前我不就说了吗?我会代替姐姐跟在姐夫身边,好好盯住他的。” “半步不离的跟着他。” “到时候,肯定会帮姐姐把姐夫看紧咯!” 说着,怜星抿了一口那芳香四溢的花茶,轻轻叹息一声,佯装无奈地说道:“唉,我可真是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呐。” 三个小丫头在一旁不住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甚至对怜星起了几分心疼。 花影迟疑了片刻。 她虽然觉得二宫主说的哪哪都对,但总感觉有点目的不纯的意思。 可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一心想着让苏信带自己出去玩的怜星,没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们过多纠结。 很快转移了话题。 和众人聊起了最近江湖上的趣事。 哪个大侠的老婆耐不住寂寞出轨了哪个少侠。 哪派的掌门勾搭徒弟的闺女。 哪两个武林世家弟子,又在为哪个青楼为了花魁吃醋。 聊到兴起之时。 负责移花宫外围防御的墨梅,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说道:“二宫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最近半年里,很多地方都有人顶着我们移花宫的名字,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犯下了不少案子。” “咱们移花宫向来树大招风。平日里,那些着着我们名号,想借着我们的名头给自己壮声势的江湖散客,往人群里扔块砖头,都能砸死七八个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怜星没怎么在意。 墨梅道:“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这半年来,这样的案子似乎比以前增多了不少……” 增多了不少? 有姐姐这样的天人高手坐镇。 难道真有人敢对她们移花宫搞小动作? 吃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不想活了? 怜星眯起眼来,虽心里觉得不可能有人回来招惹她们移花宫,但还是说道:“墨梅你有心了,待会我让库房打一支漂亮簪子给你。” 墨梅拜道:“谢谢二宫主。” 怜星抬手示意她起身 又吩咐花影道:“这件事你稍微盯一下,看看后续有没有其他情况。” “是!” 花影刚刚领命。 铁萍姑匆匆跑来回禀道:“二公主,苏公子出关了!” 怜星眼前一亮,立刻起身道:“走,咱们去看看!” 移花宫一侧偏殿内。 苏信从冰室中将重伤的玉娘子抱了出来,安置在了这处温暖的偏殿里。 此刻的苏信。 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正靠坐在椅子上,吃了点点心,试图恢复些体力。 玉娘子的伤势极其严重,七经八脉全部损毁,仅剩下不到半口气。 为了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苏信拼尽了全力,这三天三夜,未曾合眼,靠着移花宫提供的大量灵药补给,强行运功,以一阳指力,一寸一寸地将玉娘子断裂的经脉重新接上。 十二正经已经全部接通。 剩下的奇经八脉也基本上接通了大半。 此时玉娘子的呼吸已然平稳,苏信总算是把她从鬼门关上拉了下来。 可玉娘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信紧拧着的眉毛也丝毫没有松开。 带着一群小丫头的怜星匆匆来到门外。 看到偏殿内还在沉睡的玉娘子,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 她示意众人留在外面。 怜星一个人走到苏信身边坐下,满脸关切地问道:“姐夫,玉娘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今已过了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怜星不遗余力地从库房中拿出积攒的灵药供苏信使用。 玉娘子能活下来。 也多亏那些灵药。 苏信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生硬,脸色好看了不少,他说道:“性命是无碍了,但是想要醒来,还远远不够。” “玉娘子的任督二脉伤得太厉害,几乎全部碎裂了,体内的经脉也紊乱得很。我的一阳指修为不够,想要帮她接续这两条经脉简直难如登天。” 怜星微微皱起眉头。 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姐夫你别太担心了,咱们移花宫有不少古籍医典,说不定其中会有办法。” “我这就让人去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能修复任督二脉的法子。” 苏信感激地看向怜星,可紧接着,他无奈地缓缓摇头,苦笑着开口:“二宫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我皆是习武之人修为到了如今地步,自然都明白任督二脉,乃是人体先天之本,是全身经络的根基 。” “玉娘子的任督二脉几乎全部碎裂,受损至此,想要修复,简直难如登天,即便神医华佗在世,恐怕也对这等伤势束手无策,无力回天。” “这时候药石对她已经没用了。” 怜星聪明伶俐,不仅能言善道,满嘴花言巧语,更能听出他人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听苏信说得这般艰难。 却未在其语势中察觉颓然之色,她挑眉问道:“非药石可医,莫非姐夫知道还有其他医治的办法?能接续玉娘子的任督二脉?” 苏信点头:“确有办法,不过能不能成,还要到地方才知道。玉娘子此时才刚刚脱离险境,等她伤情稳固一夜,明日我便带她动身前。” 苏信神色微顿,看向怜星缓缓开口:“对了,多谢你了。” 怜星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调侃道:“姐夫才刚谢过我一回,这转眼又道感谢,所为何事?” 她故意拉长语调,眼波流转。 苏信道:“我在移花宫已足足待了四日,至今都没见着邀月姐姐的身影,想来是你根本没将我在这儿的消息告知她吧?” 苏信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虽然他很想见邀月,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是见邀月的时候。 怜星替他隐瞒行踪。 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他帮玉娘子疗伤的时候,邀月杀回来了。 那情况想想都头大! 苏信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帮我跟你姐周璇。” 怜星笑嘻嘻地挽住苏信的胳膊。 将自己的柔软尽数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眼波横溜娇嗔道:“姐夫,这话可说见外了!哪有小姨子不跟姐夫一条心的?” 苏信面色僵硬。 用力将手从怜星怀中抽出,皮笑肉不笑地假笑两声。 怜星却也不恼,依旧笑意盈盈道:“再说了,姐夫之前答应过要带我出去玩,我自然也要帮姐夫一把呀!” 这三天。 苏信全身心都扑在玉娘子身上,早把怜星说要跟着他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经怜星这么一提。 他的表情越发僵硬了。 苏信杀了星宿老仙,还从赵敏手中抢走诸多宝物。 他敢这般离开昆仑派。 还敢让孙长老在明教、金刚门、灵鹫宫的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去吞并曾经星宿派的地盘。 不怕赵敏报复,不怕其他门派眼红。 趁他不在灭了昆仑派。 就是一早就盘算到了——以邀月的能耐,用不了多久便能发现昆仑派跟他之间的关系,正因如此,为避免九真小贱人被邀月随手杀了。 他才给对方留下锦囊。 算着时间,苏信心中有预感,此刻邀月恐怕已从朱九真那里得知自己前往云南的消息。 九真小草包一个,肯定拦不住邀月。 估计她现在已经提着刀,走在前往云南的路上了。 玉娘子身受重伤,任督二脉尽毁。 想要修复,唯有前往天龙寺,寻求一灯大师相助才有治愈的可能。 蛋疼的是。 天龙寺就在云南。 他带着玉娘子跟邀月迎面撞上了,苏信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实在不行就扛着她的腿睡服她。 多少会有点用。 可要是身边还多一个怜星,万一对自己颇有偏见的邀月要是误会,他跟怜星有一腿…… 苏信光是想想。 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找怜星商量道:“怜星妹子,要不下次?” 第166章 江玉燕在无量山 “不行!” 苏信干脆利落地拒绝。 怜星比乌鸦羽毛还要好看的睫毛扑闪两下,冷笑着道:“姐夫,你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 苏信赶忙摆手。 将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云南,万一撞见你姐姐,多尴尬。” “有什么好尴尬的?”一心想要出去玩的怜星满不在乎道,“我跟姐夫清清白白,怕什么?” 清白是清白,但就怕邀月不这么想啊! 苏信在心里咆哮,还想再劝。 然而怜星却狡黠地笑了,往苏信身边凑了凑,满眼促狭道:“原来姐夫这么怕姐姐啊。你要是不带我出去玩,我就告诉姐姐,说你趁她不在移花宫的时候偷偷欺负我!还霸占了我的身子!”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苏信一听这话,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慌忙伸手去捂怜星的嘴。 怜星却如一缕香风般灵巧地从他身边躲开,俏生生地背着手站在苏信面前,学着姐姐邀月的模样,洋洋得意道:“那姐夫就带我出去玩!” “你这是威胁!”苏信没好气道。 “是威胁,那又怎么样?”怜星不以为意,还故意挑衅,“姐夫猜猜,姐姐到时候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这一刻,苏信彻底确定。 移花宫这两姐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一个比一个难缠! 一个比一个恶劣! 可玉娘子的伤等不得,无奈之下,苏信也只能咬牙答应:“去可以,但到时候不许给我添乱!” “谢谢姐夫!”怜星欢呼雀跃,兴奋地跳起来,亲昵地搂住了苏信的肩膀。 小脑袋还在苏信肩头可爱的蹭了蹭。 这般模样,若是外人看了怕还真把她当成喜欢粘着姐夫的纯真小姨子了。 苏信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大理之行,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云南境内。 无量山琅嬛玉洞之中。 张箐看着昏迷整整三天仍未苏醒的段誉,心地善良的她,生怕这人就这样丢了性命。 拿起水壶喂了他两口水。 随后张箐托着下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那位前辈跟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娘找回来。” 百无聊赖之际。 她捡起石子,一下又一下地朝着面前的的花草扔去,打发着时间。 突然琅嬛玉洞外围的瀑布中。 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快速闯入,哗啦的水声瞬间引起了张箐的警觉。 她反应极快,抄起腰间长鞭,朝着闯入者狠狠抽去,同时厉声喝道:“是谁!闯入此地所为何事?” 随着张箐的喝问的同时。 鞭子抽打的爆鸣声“啪”地炸响在洞内! 张箐有着大宗师的修为,出鞭快如捕捉猎物的灵蛇。 然而那道闯入的黑影动作也不慢。 就在张箐的长鞭即将抽中他身体的刹那,那人长剑出鞘,“铮铮”一声。 与打向空气的鞭尾碰撞在一起! 绚丽的花火在半空炸开! 紧接着,那人肩头一转,竟将张箐长鞭上的劲力悉数消散于无形,仿佛他的剑身上存在着一种无形的黑洞,轻而易举间,便化解了张箐的攻势! 张箐美目一凝,怕那人趁机杀来,赶忙收鞭防御。 然那人并无争斗之心。 弹开张箐的长鞭后,并未趁机挥剑反击,而是落地后急忙朝着她喊道:“快走!快带着那位公子走,有人要来杀你们了!” 这时,张箐才看清来人的面貌。 竟是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此人虽岁数不大,模样却生得十分俊俏,眉眼温和,恰似绘画大师笔下的竹林,温润儒雅。 见这人相貌不凡。 加之刚刚对方并未趁机攻向自己,身上没有杀意,张箐觉得此人不像是奸恶之徒。 便没有再出手攻击。 不过,她也没敢放松警惕,仍与来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开口问道:“你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来杀我?还有又是谁要杀我?不妨把话讲清楚些。” 俊秀男子神色急切,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叫花无缺,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人要来杀你们了!” “至于她的姓名我不能说!” “快,快带着那位公子离开,再不走,你们就真的不一定能逃得掉了!” 花无缺? 张箐默念着这三个字,略作思索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着,江湖上似乎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号。 她不太相信花无缺的话。 而且张箐自幼出自太白张家,本就心高气傲,此刻听了花无缺的警告。 她压根没当回事,还嗤笑一声:“且不说你这话是真是假,就算真有人要杀我,我凭什么要跑?” “既然你不肯说对方姓名,那等他来了,我直接将他拿下,亲自审问便是!” 这女子明明长得比花还漂亮。 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油盐不进! 花无缺急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想着要不要强行把他们带走时,一股阴冷恶毒的寒风瞬间弥漫了整个琅嬛玉洞。 洞内的三人。 张箐花无缺霎那间寒毛直竖! 就连昏死在地上的段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无意识地缩成一团。 张箐猛地看向玉洞进口处。 只见作为天然屏障的瀑布已被那股阴冷气息尽数冻结,随后一道如剑光般的白练闪过,冻成冰霜的瀑布顷刻间碎裂。 入口处。 一位身着清冷白裙、戴着移花宫面具的女子,将拎着的无量派弟子,随手扔到一旁的瀑布中。 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一边朝着洞内的三人缓缓走来。 那女子一言不发,张箐甚至都没看清她的容貌。 然而,仅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的气势,便压的张箐双腿发软,牙齿都在打颤。 仿佛面对的并非是人。 而是被一头在千年寒冬中蛰伏的毒龙魔蛟顶上了! 花无缺第一个反应过来。 赶在那女子走近前,迅速拔剑,将张箐以及躺在地上的段誉护在身后。 “江师姐,你回头吧,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看着她手中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鲜血,花无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江师姐,你已经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如今已彻底踏上了邪路了!” “快回头吧,不能再错下去了!” “是吗?” 江玉燕淡淡地笑了两声。 语气满是无所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无辜?什么又是不无辜?踏上邪路怎么样?不能回头又怎么样?我要如何,我想如何,管他人何事?” 说着,江玉燕将擦过血迹的手帕扔到一边,抬起头来,面具下的双眼比最阴冷的毒蛇还要漠然:“滚。我要杀的人里没有你。” 花无缺似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师姐,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你今天若是想杀他们,就先把我杀了!” 这些年来,为了江玉燕,花无缺脱离了移花宫,即使她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还是始终跟在她的身后。 默默守护着她。 就是一条狗陪伴那么多年,也会产生点感情。 花无缺相信江玉燕对自己一定是有些感情的! 然下一秒他就听见玉燕道:“那就先把你杀了吧,毕竟总跟着我还挺烦人的。” 话音刚落。 江玉燕便已然出手。 如泼墨般的漆黑真气从她体内狂涌而出,白色裙袖下的双手刹那间染上了如夜空般的墨色。 她五指似刀如剑,狠厉地抓向花无缺的面门。 出手之凶狠、果决,没有半丝犹豫。 花无缺心中仿佛被利剑洞穿,痛苦万分,不过还是个少年的他,眼角都泛起了苦涩的水色。 即将要被江玉燕抓到脑袋的下一瞬。 他将移花接玉融入剑法之中,挡住了江玉燕的一爪,头也不回地喊道:“你们快走,快带着那位段公子走,我来挡住她!” 听此一声急呼。 张箐方才如梦初醒。 面对江玉燕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她满心恐惧,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往日的高傲也老老实实收起。 拎着段誉的衣领,就往山洞外逃去。 然而,江玉燕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黑玉般的掌力陡然喷薄而出。 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花无缺虽也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移花接玉神功使得颇为纯熟,但即便如此,他的造诣也远不及邀月和怜星那般高深。 想要以小博大还是太难。 面对四年后已拥有绝顶修为的江玉燕,才堪堪摸到大宗师门槛的花无缺,即便将移花接玉催动到了极限。 也难以弥补功力上的巨大差距! 江玉燕黑色的劲力裹挟着无形的杀机,顷刻间便搅碎了花无缺剑法中的玄妙。 一掌击出。 江玉燕将花无缺狠狠打飞了出去,紧接着飞身而出,追向张箐两人。 江玉燕的速度极快。 全力运转轻功的张箐在她面前,就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去跟短跑冠军一较高下! 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 江玉燕便追至张箐身后,漆黑的利爪朝着段誉的胸口抓去,爪间闪过五道森然的冷光。 毫无功力的段誉要是挨上这一下,只怕整个人都会被撕得粉碎。 张箐有心施救。 可就在满身戾气的江玉燕靠近的刹那,她的身体因恐惧而僵硬,像是生了锈一般,手脚完全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救人。 被打得吐血、尚未落地的花无缺看到这一幕。 心急万分。 不想在看到江玉燕乱杀无辜,他强提一口气,再次运转移花接玉。 将江玉燕打飞自己的那股力道化为己用,汇聚于手中宝剑,而后借着宝剑往地上一撑。 借力飞身而出。 在那五道冷光即将撕裂段誉的瞬间,花无缺横剑赶上,将那狂暴的真气全部承受下来! 寒光一闪,如刀划过。 花无缺勉强挡住了三道冷光,剩下的两道冷光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皮肉翻开。 鲜血汩汩流出。 花无缺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竟被反弹起来,而后又再次狠狠砸落地面。 他从口中喷出大量血水,血水中还夹杂着黑点点,似是碎裂的内脏碎片。 花无缺低低笑了两声。 尽管已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他仍用双掌按着地面,拼命强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江玉燕,那目光既像是解脱,又像是饱含着无尽的悲戚。 “想来在江师姐的心中,我始终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那就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吧。” “不知道这样,我能不能在你心里留下一点点印记?” 江玉燕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完全理解不了,花无缺的话。 她语气冷淡地说:“你会因为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地盘绕,而感到欣喜吗?” 花无缺愣在原地。 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胸腔剧烈起伏,血水不断从嘴里喷涌而出,可依旧没有停下,直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原来。 在江世界心里,我不仅连空气都算不上,不过是一只讨人厌的苍蝇罢了…… 花无缺的笑声令江玉燕更加心生厌烦。 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正打算将眼前这三人一并解决。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好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又有人来? 江玉燕等人几人回头看去。 只见阿紫一蹦一跳的从洞口外走来,睁着一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指尖轻轻点着粉色的裙摆,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见先前和苏信一同出去的,阿紫你回来了!张箐心中大喜,赶忙喊道,“阿紫!这个女人是个魔头,快喊前辈过来救我们,救我们!她是魔头!” 阿紫闻言,又仔细打量起江玉燕来。 只见江玉燕身材高挑,皮肤细腻,尤其身上那股魔性邪性阴冷的气质,让阿紫对她大生好感。 毕竟她从小长大的星宿派。 上上下下的同门都有这样的煞气。 可惜,江玉燕戴着面具,看不见面貌。 阿紫小跑两步凑到江玉燕身前,眼睛亮亮的,嘻嘻笑着称赞道:“这位姐姐想必很好看吧!怎么会是魔头呢!” 下一秒,阿紫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对于江玉燕而言,杀三个人还是杀四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阿紫刚凑过来的瞬间。 江玉燕挥起袖袍,朝着阿紫身上的要害打出一掌。 虽是随手一掌。 但江玉燕觉得,就这一掌,足够将面前的小丫头打死七八十次了。 然而,掌风还未到阿紫身前。 江玉燕刚抬起手,阿紫就已有所察觉到了,噗通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的同时,躲过了江玉燕凌厉的掌力! “饶饶饶饶饶命!” 第167章 阿紫vs江玉燕 阿紫竟怂得如此之快,甚至毫无底线地当场跪下求饶。 这让狠辣的江玉燕都大感意外。 这女子是谁? 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的? 从小在星宿派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阿紫哪会在乎什么脸面。 她嘴上求饶。 那双写满了狡黠的大眼睛却始终紧盯着江玉燕,留意着对方的细微动作,见江玉燕没有再攻击自己,微微出神时。 阿紫瞅准机会,猛地射出两道银针。 紧接着,上一秒还跪在地上的她,下一秒便纵身弹起,同时朝着江玉燕的小腹狠狠打出一掌,口中喊道:“妖女,受死!” 阿紫动作迅猛,快如雷霆。 苏信离去后,阿紫将神木王鼎中的毒气尽数转化为自身毒功,还依照苏信所说,收服了无量剑派黑白两宗的宗主左子穆以及辛双清等人。 让他们成了自己手底下的“黑白无常”。 收罗了一众喽啰。 江玉燕闯进琅嬛玉洞时,附近山头上享受着无量剑派,不不现在是冥教了。 享受着冥教众人美酒美食供奉的,阿紫就看到江玉燕杀害了无量剑派的弟子。 那时就已明白这女子绝非善类。 所以,刚刚的求饶乃至下跪,都是为了麻痹对方,好为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创造机会。 只见她手起,两枚银针直射江玉燕双眼,同时一掌击向江玉燕的小腹! 像是一条双头毒蛇。 抓住机会就不给对手一丝活命的机会! 如此近距离且迅猛的攻击,让正愣神的江玉燕也不禁吃了一惊。 然而,她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 冷哼一声。 没等那两根银针近身,她左脚猛地一跺地面,震起两颗石子,石子与银针相撞擦出火花,银针瞬间被弹飞。 与此同时,江玉燕不做丝毫蓄力,挥手指向阿紫打来的手掌,轻轻点出一指。 黑曜石般的指尖,轻易破开阿紫掌中的真气。 转眼点在了她的掌心! 刹那间,阿紫只感觉自己整条手臂的经脉仿佛都被搅碎了,疼痛难忍。 尽管她吞噬了莽牯朱蛤的毒源,功力大增,但一时之间还无法熟练掌控当前的真气。 在这剧痛之下,她气息一泄,无法稳住身形,整个人当即被击飞数丈远。 她瘦小的后背重重砸在岩壁上。 坚硬的岩壁都被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浅坑,随后她和散落的石块一起摔到地上。 仅仅只是挨了江玉燕一指。 阿紫嘴角便溢出了鲜血,然而,更令她惊恐的是,她的左掌无力地耷拉下来,整条右臂竟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哪里来的臭丫头,仗着有几分功力就敢来坏我的好事?既然你这么不长眼,想死的话,那我就送你一程!” 江玉燕面色冷厉如霜,话音刚落,她便如一阵寒风般腾空而起,五根手指如利爪。 似追魂夺魄的厉鬼,直取阿紫的脖颈。 挨了一击后感觉筋骨都快散架的阿紫,此时靠在岩壁上,纵使想要逃脱也无路可走,她深知求饶已无济于事。 恐惧到了极致就是愤怒。 心中的凶性被激起。 阿紫运转起北冥神功,横起一掌,朝着江玉燕打去,怒喝道:“毒妇,你我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瞬间! 阿紫娇嫩的小手与江玉燕漆黑如墨的手掌对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掌力碰撞产生的劲气横扫整个琅嬛玉洞。 这股劲气震得洞内颤动。 张箐、受了重伤的花无缺乃至昏睡的段誉都被逼退数米。 花无缺伤势严重,整个人像风滚草一般在地上连滚了几圈。 张箐也险些站立不稳而跌倒。 她的长发在这四散的劲气下被吹得凌乱不堪。 张箐拨开挡住脸的长发,惊恐地发现,阿紫竟然能与这个女魔头对上一掌,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张箐心中震惊不已:“这女魔头可是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我在她面前,光是被她的气势所慑,连一招都不敢接!” “阿紫这丫头的武艺明明远不如我,可才短短几天不见,这丫头功力怎么变得如此高深,竟然能与绝顶高手过招?” “莫非是前辈留下的神功!?” 张箐想到了苏信临走前送给她们的那两本秘籍。 然而,不仅张箐感到惊骇。 此时江玉燕心中也微微一震。 阿紫能挡住江玉燕一掌,并非是因为她的功力有多么深厚,掌力有多么雄浑。 而是江玉燕惊觉。 在与阿紫手掌相接的瞬间,自己的不少真气竟飞速地朝着阿紫的身体中涌去! 明玉功? 难道这个小丫头会明玉功? 江玉燕面上的煞气愈发森然,她猛地往前推送一股真气,借着这股力量将自己与阿紫弹开,翻身落在一丈之外。 脸上的杀气如同厉鬼一般,森寒逼人,她怒声喝问道:“你是移花宫的人?” 刚刚那一下。 阿紫从江玉燕身上吸到了些许功力,原本重伤的她恢复了一点精神,便以为自己真能成为眼前这个女魔头的对手了。 “哼!” 阿紫冷哼一声,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对着江玉燕又是一拳一脚地打过去,口中喊道:“我是谁你管不着!妖女,今天就让你知道本教主的厉害!” “你到底是哪一教的教主?” 江玉燕耐着性子再次发问,阿紫却死活不肯回答。 功力大增后的阿紫。 虽然拳法稀松平常,但凭借着陡然增长的功力,每一次挥动手臂,都能带起七八道拳影。 而且下手极黑的她。 这些拳影全都朝着江玉燕的面部招呼过去。 江玉燕身法诡异,不断偏身闪躲,见自己又将江玉燕逼退,阿紫越打越起劲儿。 拳脚都凌厉了些! 这一幕让一旁的张箐都看呆了。 “难道前辈留下来的秘籍,真有这么厉害?阿紫都能压制住绝顶高手了!”她摸着怀里的那本薄册子,心中疑惑不已。 而被阿紫的拳头逼得频频躲避的江玉燕,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从阿紫的拳路中。 她渐渐看出阿紫所使的并非是明玉功。 明玉功是在体内形成无形的黑洞来吸取他人功力,要么将明玉功练到最高境界,也就是第九层时,在丹田内形成黑洞。 要么就像她现在这样走上邪路。 然而,眼前这个小丫头也能吸人功力,却是通过周身穴道来吸取,她这些看似普通的拳脚,看似没什么威力。 可一旦擦碰到对手,就能带走对方几分功力。 而且阿紫的功法只能吸收功力,并不能像江玉燕邪练的明玉功那样,将人的功力连同生命力一同吞噬。 也算是小有门道了。 江玉燕弄清楚了阿紫并非移花宫的人,也大致摸清了阿紫身上功法的原理。 瞬间对阿紫失去了全部的兴趣。 她挥了挥袖摆,一股黑气裹挟着妖风涌出,霎时间就把斗志昂扬的阿紫卷退了出去。 正打得兴起的阿紫还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刚被逼退的她正要再次冲上去时,眼前画面一闪。 江玉燕以不知道如何移动出现在她身前。 右手如爪。 扣在阿紫的天灵盖上! 这一下可把阿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全力运转本命神功,试图通过头顶的穴道去吸江玉燕的功力。 只听江玉燕森然笑道:“你不是会吸别人功力的魔功吗?那就来看看咱们俩谁的魔功更厉害些!” 说罢,她全力运转邪练的明玉功。 掌心之中,黑色的手掌瞬间褪去所有墨色,掌心间凝聚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黑洞,就在这黑洞成型的瞬间,恐怖的吸力从她掌心喷薄而出! 那恐怖的吸力差点直接把阿紫的魂魄抽出去。 “难道这人也练过本命神功?” “而且练得比我还要高深得多!早知道就不招惹这个女魔头了!” 阿紫心中大惊,几乎要哭出来。 又想要跪地求饶了。 但此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看女魔头架势是要弄死自己! 她认清现实的阿紫只能强忍住慌乱,屏住心神,拼命运转本命神功,以此来抵抗江玉燕的吸力。 此刻的两人,就如同在拔河一般。 如果两人实力、功力相差无几,或许真的会出现你吸我一点,我吸你一点,或者谁也吸不了谁的情况。 可这会江玉燕和阿紫的功力差距实在太大,尽管阿紫将蒙古诸王的毒性尽数转化为毒功,可她现在最多也只是刚踏入大宗师的门槛。 更不用说她刚刚获得这一身功力。 还不熟悉如何运用,根本发挥不出大宗师应有的实力。 面对处于绝顶境界的江玉燕,她连半刻都难以抵挡,自身滚滚的功力,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 源源不断地朝着江玉燕的掌心涌去。 阿紫的功力顺着江玉燕掌心的黑洞,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体内,顺着经脉游走周天,最终汇聚到丹田之中。 与自己原本的功力汇聚于一炉。 感受到了阿紫功力的精纯,江玉燕嘴角上扬,笑着夸赞道:“你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竟有如此精纯深厚的内力。能修炼出这般精纯的内力,看来不仅天赋异禀,还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福缘,当真是个有福之人。” 就在江玉燕说话的工夫。 阿紫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被吸干了,整个人就像被扔到岸边暴晒的鱼,原本娇艳欲滴、饱满晶莹的嘴唇,转眼间就失去了光泽,开始起皱脱皮。 白皙的皮肤渐渐暗黄,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就连发梢也在不断枯萎。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阿紫意识模糊间,仿佛看到了自己记事起,就从未见过的亲爹亲娘在向自己招手。 阿紫哭了。 前辈,快来救我呀! 我还这么小,我不想死啊! 已经说不出话的阿紫在内心痛苦地呐喊着,然而可惜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苏信,这一次根本不可能赶来救她。 不想就这么死去的阿紫。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江玉燕手中挣扎了一下,但这也只是徒劳。 江玉燕抓着她天灵盖的手指稍一用力,阿紫便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如同一个充电宝一般,再次任由对方汲取自己的功力。 “哼!” 江玉燕冷笑一声,“嘶啦”一下撕开了阿紫身前的外衣,从里面白色的内衬中摸出了一本封皮为黄色、写着“北冥神功”几个字的小册子。 她一边吸着阿紫的内力,一边翻看了几页,轻蔑地笑道:“你修炼的这吸人功力的功夫,就是照着这本秘籍练的吧?” 此时的阿紫已经虚弱得无力回答。 “啪”的一声鞭响! 张箐虽不太喜欢阿紫,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女魔头!快放开她!!”张箐强忍着对江玉燕的恐惧,猛地抽出并甩出手中的鞭子,朝着她扣住阿紫的手抽去。 然而,江玉燕对此嗤之以鼻。 对于这种程度的攻击,她连躲都懒得躲,当即运功外放,打算在周身形成一道三尺气墙,将张箐的鞭子弹开。 就在她运转真气之际。 江玉燕忽然察觉到身体一阵剧痛,体内各处经脉仿佛被烧到滚烫的岩浆烫了一下似的。 紧接着。 她双眼、双耳乃至口鼻都在这一刻往外流出黑色的血水! 全身的经脉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又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她连真气都无法顺畅游走! 张箐鞭子挥打过来! 那三尺气墙无法凝聚成型,无法防御,江玉燕还真被这一鞭子竟真的抽中了手臂。 鞭子抽烂了她白色的纱裙。 在她光洁如玉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鞭痕! 突然间遭此一击,江玉燕扣着阿紫天灵盖的手指自然松开了。 捂着不断喷吐黑血的口鼻。 江玉燕茫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一旁的张箐看到这一幕也惊到了,她自己都没想到这鞭子竟然真的能伤到江玉燕!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鼓起勇气,趁着江玉燕吐血的时机,再次挥动手中的鞭子,鞭子如灵蛇般卷住阿紫的腰腹,张箐用力一拉,将阿紫拽到了自己身边。 肩膀上扛着快被吸干了的阿紫,左手抓着仍在昏睡的段誉,右手拎着失血过多也昏迷了的花无缺。 张箐拼命朝着琅嬛玉洞外跑去。 第168章 认亲 黑色的血水顺着江玉燕的指尖滴落到地上。 滴在坚硬的岩石上。 竟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血液有毒,我……我中毒了!” “那丫头片子的功力带有剧毒!” 江玉燕又惊又怒,气急攻心之下,又吐出一口血来。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张箐等人逃离的背影。 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江玉燕强提一口真气,快速连点几处大穴。趁着毒功尚未侵入心脉,她果断封锁了身上几处关键大穴。 以此来控制那股毒性蔓延。 就在这时,她眼睁睁地看着张箐等人即将逃出琅嬛玉洞。 江玉燕怒目圆睁吃了那么大的亏。 哪里肯放过这几人,猛地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她身形如灵犹如狸猫,贴着地面疾驰而去,速度极快。 她将最后能动用的真气灌注到倚天剑中,在即将追上已经到洞口的张箐等人刹那! 奋力一挥! 甩出一道璀璨夺目、如江海银河般绚烂的剑光。 江玉燕恶狠狠地的吼出一个字! “死!” 剑光转瞬即至,所过之处,地面的石块、花草瞬间被绞成无数粉尘。 看着如此声势浩大的剑气袭来。 张箐惊恐万分,拼尽全力挥出手中长鞭抵挡。 那根鞭子乃是玉娘子从地灵洞中为她寻来的,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件难得的利器。 然而,这鞭子在触及倚天剑所斩出的剑气的刹那,便瞬间断成了数截! 没了鞭子,张箐黔驴技穷。 再无任何手段可施,绝望地看着那即将将他们几人吞噬的剑气,闭上双眼,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嗖嗖几声,琅嬛玉洞外口几道身影突然出现。 “妖魔头,竟敢还出手行凶!” 只见喊话之人,身着锦衣玉带、蟒袍,一副王爷的打扮,而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老僧。 就在那剑气即将吞噬张箐等人之时。 为首的王爷指尖迸射出一道赤阳真气,急速射出,与此同时,那四个老僧也一同出手,各自从指尖打出一道截然不同的剑气。 那四道剑气,有的古朴厚重。 有的奇诡难测,有的灵动飘逸。 与王爷所发出的赤阳之力一起,和倚天剑斩出的剑气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无数剑气飞散开来。 没想到,他们竟真的将江玉燕含怒借助倚天剑之威斩出的这一剑给成功打散了。 趁着倚天剑的剑气消散。 那匆忙赶来的五人飞身进入洞中。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王爷服饰的中年男子,他看到一身红衣的张箐容貌美丽,先是微微一愣。 紧接着,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正被张箐拎着,处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 顿时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他快步跑过去,焦急地喊道:“誉儿,你怎么了?我的誉儿,你到底怎么了?” 原来,来者正是大理国皇帝段智兴的弟弟段正淳。 也是大理国亲王。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四位老僧,正是天龙寺内辈分极高的“四本”。 段正淳护子心切,匆忙跑向段誉身边查看,那四位老僧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红色的袈裟飘然。 他们的身形如四片枯枝落叶般,迅速护在了张箐等人的身前,目光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洞内的江玉燕。 平日里慈悲为怀的他们。 此刻双目之中没有半点怜悯之色,反而燃烧着无尽的怒火,仿佛佛寺侧殿中镇压一切邪祟的尊者罗汉。 这四位老僧。 各自掌握着六脉神剑中的一式,此时皆手捏剑诀,严阵以待。 一个接着一个向江玉燕喝道:“魔头!这些时日以来,你杀害了我大理段氏诸多子弟,怎如此恶毒!” “现如今,你竟还想对小王爷下毒手,简直心如蛇蝎!” “幸亏我们王爷机警,早就猜到你可能会对小王爷不利,否则今日还真让你得逞了。” “魔头,我且问你,我们大理与你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你为何这般歹毒!” 这时,江玉燕已经封住了心脉,从那凶猛的毒功侵蚀中缓过一口气来。 她面具下的脸蛋煞白如纸。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强撑着身子,拄着倚天剑,冷笑着看向那四位老僧,满脸不屑地说道:“我移花宫杀人,何需理由?怪就怪他们长了一副短命的模样。” “移花宫?!” “你说你是移花宫的人?!!” 四位老僧听到“移花宫”三个字,顿时大吃一惊。就连正在为段誉输送真气的段正淳也不禁惊愕不已,转过头看向江玉燕。 江玉燕轻呵一声,笑了笑:“哼,不小心就说出来历了。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们敢动我吗?” 的确,移花宫名头极大。 与少林、武当一样威震天下。 但与少林、武当不同的是,移花宫人行事不辨善恶,亦正亦邪,向来随心所欲,而且极为护短。 江湖中人若是被移花宫的人所杀。 往往也只能忍气吞声。 要是有哪个不服气,敢找上移花宫寻仇,那不过是白白送掉一条性命罢了。 “若是不敢动我,还是麻烦你们几个老秃驴让开,让我把他们都杀了。” “放心,只要我杀了他们,便不会再为难你们天龙寺,也不会再找大理的麻烦,怎么样?” “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江玉燕哈哈笑着,她甜美的笑声如同罂粟花一般美丽,却又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江玉燕这番话,可把修行五六十年的四位老僧给激怒了,那原本干枯的老脸上,都涌起了几分怒色。 其中,性子最为火爆的本相更是气得怒不可遏,他们个个七窍生烟。 当即斩出一道锐利的剑气,怒喝道:“移花宫虽然势头大,可我们天龙寺也不是江湖中那些没骨气的软蛋!” “真以为仗着移花宫的名头就能横行无忌了?” “就算你是邀月怜星,今天贫僧也要讨个道理!几位师兄,别跟她多费口舌,先降伏此魔头!!” 有了本相带头。 其他三位本字辈的老僧也不再迟疑。 只见他们提起真气,嗖嗖射出三道剑气。 这四道剑气,每一道都是六脉神剑中不同的一式,然而此刻却能首尾相连、彼此交融。 在出手的瞬间,它们竟连成一片。 将江玉燕整个人都笼罩在密密麻麻、无形的剑气之下,那情形仿佛狂风中翻涌的鹅毛大雪,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骇人的剑法。 江玉燕戾气冷漠的双眼中,少见的有了一丝别样的波动。 “六脉神剑。” “这便是苏大哥生前说过的六脉神剑了,竟有如此威力,也难怪他提过那么多次。” “若是赤手空拳的话,就算我的修为比这四个老秃驴高,怕是也难以应对这遮天蔽日的无形剑气。” “可惜,我现在并非赤手空拳!” 面对压来的剑气,江玉燕地握紧倚天剑,没有使用什么剑招技巧,只是将剑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从上而下用力一挥。 “嗡!” 这一剑挥下的瞬间,仿佛连琅嬛玉洞内的空气都被撕裂了。 四式六脉神剑所连成的密集剑气。 被江玉燕这仿佛“铁索横江”般的一剑立时斩断,而推动剑气的四位本字辈老僧,也被这一剑的威力震退了数步。 仅仅这一剑。 就让怒火中烧的本相消去了不少火气,找回了大半理智。 他赶忙向身旁的三位师弟喊道:“小心!这魔头手里的剑是一等一的至宝,千万不能被它砍到!不然性命难保守” 然而,话音刚落。 速度极快的江玉燕就已经杀到了本相跟前,她一剑斩出,手中的倚天剑化作一道弯月,带着灿烂的剑光直取本相的头颅! 本相仿佛看到了下一秒自己的脑袋被砍去一半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感觉魂魄都要离体去拜见如来佛祖了。 就在剑锋即将划破他脸皮的瞬间,江玉燕眼光闪闪改变了主意。 她转动剑柄,原本要斩掉本相半个头颅的剑锋,变成了剑背。 “啪”的一声,就像狠狠甩了一记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本相的脸上,本相被抽得在空中转了七八圈,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本相的三个师弟见本相在江玉燕这快如流火流星般突如其来的一剑下竟然没死。 先是为师兄感到庆幸。 可紧接着,看到师兄半张脸被抽烂,半嘴牙齿都脱落的凄惨模样。 他们又个个气得怒目圆睁,红着眼,手指颤抖着指向江玉燕,骂道:“你这魔头!你这毒妇!” “要杀人便杀,为何还要这般侮辱人!” 倒在地上“狗吃屎”模样的本相,捂着半边烂掉的脸颊咆哮道:“士可杀不可辱!毒妇,我今日定要跟你拼了!” 愤怒至极的本相. 强忍着伤痛再次打出一道无形剑气。 然而,在这般怒火中出手,即便六脉神剑再是高明,在他的驱使下也难以发挥出半成实力。 江玉燕侧身微微一动。 侧过脑袋便轻松躲过了这道剑气。 她心中暗自思忖:“移花宫与大理段氏结下的梁子已经够多了。” “此时这四个老和尚,怕是已经对移花宫恨之入骨,他们这辈子都会把移花宫视为死敌。” “就这样杀了他们实在太可惜,不如留着他们,日后或许能当作覆灭移花宫的棋子。 ” “而且那小丫头阿紫的毒功太过厉害。” “我得尽快找个地方疗伤驱毒才行,必须得把体内的毒性彻底逼出来。” 想到这里,江玉燕收敛了身上的杀气,将倚天剑插入剑鞘。 她冷哼一声,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快如残影,化作一道曲折诡异的光影,瞬间便到了琅嬛玉洞的洞口外。 她朝着众人说道:“今日心情好,就不杀你们了。以后记住,碰到我们移花宫的人,最好跪着走,远远躲开!” 说罢,江玉燕正要飞身离去,准备跃下琅嬛玉洞外的悬崖。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花无缺还在昏死在人群之中。 万一等他醒来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办? 江玉燕眼中闪过冷光。 回身就要把他宰了,然毒气再次涌起,她浑身经脉又是传来了剥皮挫骨的剧痛。 真气都要凝滞了! “罢了,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吧。” “这蠢货,既然能为了我叛养了他十几年的移花宫,想来等他醒来后也不会那么快就把秘密说出去。” “等我把体内的毒功排出去之后,再找机会杀他也不迟。” 抱着这样的念头,江玉燕很快便消失在了无量山的密林中。 江玉燕离开后,段正淳已经为段誉输送了好一会儿内力,然而段誉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段正淳心急如焚。 急忙向四位老僧喊道:“四位大师,快过来看看我的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脉象明明很正常,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没等四位本字辈的大师有所行动。 搀扶着腿肚子都在打颤的阿紫,与大理众人显得格格不入的张箐便开口说道:“他没有受伤,只是中了魔障罢了。” “中了魔障?” 段正淳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张箐,见她面容艳丽,一旁的阿紫也十分灵动娇俏,甚至与自己曾经的一位红颜知己有几分相似。 他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彬彬有礼地向两个小姑娘抱拳说道:“在下段正淳,敢问两位小姑娘,我这犬子是如何中了魔……” 还没等段正淳把话说完。 听到他的名字,原本虚弱无力的阿紫一下子来了精神,抢着说道:“你是……你叫段正淳?你真的是段正淳?” 段正淳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小姑娘,你也听说过我?” 阿紫想起苏信临走前告诉自己的话,自己从小没见过的爹就叫段正淳这个名字。 她多看了几眼这位富态十足、还算顺眼却又有点油腻的中年男人。 有点嫌弃地问道:“那你可认识阮星竹吗?” 阮星竹? 那简直不要太熟了! 段正淳刚觉得阿紫与自己曾经的一位红颜知己有几分相似,当听到“阮星竹”这个名字后。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阿紫几眼。 这一看。 他的心顿时“扑通扑通”直跳,仿佛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之前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也被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所取代。 他既满怀期盼,又带着一丝胆怯 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是我的孩子?” 阿紫昂了一声。 对苏信的话无比信任的她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了。” 第169章 只有四本受伤的世界 说着,阿紫顺手拿出了她从出生时便一直带着的金锁片,对着段正淳说道:“这应该是你们留给我的吧?” “还有,我的肩头有一个‘段’字。” 此言一出,段正淳再没有半点怀疑。 眼前这个跟阮星竹有几分相似,长着瓜子脸蛋、满脸透着精怪之气的少女,就是他和阮星竹的孩子。 当年,他年轻时因为太过害怕王妃刀白凤,在与阮星竹生下阿朱、阿紫两姐妹后,无奈将她们送给别人收养。 为了日后能够找回孩子。 他才留给她们一人一半的金锁片,还在她们姐妹俩的肩膀上都刻了“段”字,这件事只有他和阮星竹知道。 听到阿紫这么说。 段正淳霎时间红了眼眶。没想到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他上前激动地说道:“我可怜的孩子,爹爹找了你许多年啊。”说着便要去抱阿紫。 虽说段正淳模样还算不错。 但阿紫怎么看他都觉得嫌弃,她赶紧一转身,把张箐拉到身前,躲在了张箐背后,十分警惕地看着段正淳。 原本众人以为会出现父女失散多年重逢后抱头痛哭的场面,可并没有出现。 现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四位本字辈的老僧,乃至张箐都沉默无言的他们这一幕。 见阿紫躲得如此迅速,段正淳刚张开的双臂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阿紫自小在星宿派长大,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恶感。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是认了这个便宜爹。 一下子从无依无靠小丫头片子,摇身一变成为大理国的小郡主,岂不是能配得上前辈了。 她顿时觉得这事儿还挺不错的。 于是,为了不让段正淳太过难堪,她不咸不淡地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把段正淳给乐坏了。 他的心花瞬间怒放,激动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甚至连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段誉都抛到了脑后。 可当他再看到阿紫虚弱无力、面色枯黄的样子时,心中猛地一紧,赶忙关切地问道:“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 这时,张箐再次像个没有感情的解说员一样开口道:“阿紫先前为了救你的儿子而出手,结果被那个女魔头吸走了不少内力。” 在场的段正淳以及四本。 每一位都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都很清楚,内力可是江湖中人身体的根本,若是被人强行吸走,轻的话会导致寿命受损,重一点就会伤筋动骨、损坏经脉,更严重的还会缩短寿命! 自己刚相认的女儿竟然遭遇这样的灾祸,本就对江玉燕恨之入骨的段正淳,此刻对她更是痛恨到了极点。 “那个该死的女魔头,早晚有一天我要将她千刀万剐!” 不过此时江玉燕早已没了踪影,再去追也没有什么意义。段正淳转而向四位老僧恳求道:“四位大师,快看看我这女儿,她的伤可伤到了根本?还请四位大师出手相助啊。” 大理天龙寺本就是大理段氏的护国大寺,里面四位本字辈的高僧在出家前也都是段氏的宗室子弟。 要是细究起来。 他们都算是阿紫爷爷辈的人,自然不忍心看到自家孩子被伤成这样。 段正淳求他们出手,他们自是不会拒绝。 当下,他们就让张箐扶着阿紫坐在四人中间。四位本字辈的老僧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运起一阳指力。 将真气灌入阿紫的身体之中。 虽然被江玉燕吸走了不少真气,但阿紫的一身功力本就是从蒙古诸位可汗身上吸来的。 这些功力虽已归入她的丹田,却尚未与她完全融为一体。 所以此番被江玉燕吸了一通,并没有伤到她的根本,只相当于把她从别人身上抢来的东西又被抢走了一样。 并未伤及根基。 随着四位本字辈高僧不断往她身体里灌入精纯的内力,很快,那北冥神功在这四股不同内力的刺激下自行运转起来。 北冥神功与吸星大法有所不同。 吸星大法把别人的内力吸到自己体内后,只会形成与自身内力相互排斥的异种内力,导致丹田里多种内力相互对冲,震碎经脉。 然而北冥神功运转时,却能够将他人的内力转化为北冥真气,再送入丹田之中。 因此,这四位本字辈高僧将功力注入阿紫的浑身经脉之中,无异于把一块香甜诱人的蛋糕送到了饿极了、饿红了眼的流浪汉面前。 性情乖张、不辨是非善恶的阿紫,哪里能忍得住这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内力。 她也不管这四位老僧是不是在出手救自己,当即就将他们输入自己身体的那股功力全部吞噬殆尽。 不仅如此。 她还跟拔河一样,趁着四位老僧不注意,一口气从他们身上各自吸走了不少功力! 四位老僧瞬间被吸得手臂直抽搐。 有的甚至像触电一样打起了摆子。 这一下,四个老僧每人最少被抽走四五年的功力,加起来差不多就是近二十年的功力。 阿紫刚刚被江玉燕抢走的功力,此时从这四位老僧身上得到了补充。 很快,阿紫将这些内力炼化之后,原本萎靡不振的她立马神采飞扬起来。 功力也恢复到了大宗师的水平。 灵动狡黠的大眼睛里隐隐有温润之色! 这是内功练到极其深厚之时才有的表现! 天龙寺的四位老僧看到这一幕差点吐血,几年的苦修为了她人做嫁衣不说,因为他们刚才所用的是一阳指力。 以至于他们苦心修炼。 才将推到三品境界的一阳指,如今却因被阿紫吸走功力,一阳指的境界下落了一个品级,现在最多只有四品的境界了! 四位老僧欲哭无泪。 之前被江玉燕打烂半张脸的本相,更是怒着嗓子冲着段正淳喊道:“正淳,你这女儿不对劲!她怎么和那女魔头一样能吞人内力?难不成你这女儿也是移花宫的人?!” 因为对江玉燕已经恨到了极点。 四位老僧一度以为阿紫也是移花宫的人,于是连阿紫也一起恨上了。 段正淳生怕这四位在大理宗室中辈分比他还高的长辈会对阿紫不利。 赶忙把这个有点邪性的女儿护在身后。 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后,他严肃地问道:“阿紫,乖女儿,你跟爹爹说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邪功?你真的是移花宫的人吗?” 阿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拍了拍沾了灰尘的紫裙,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说道:“爹爹你真笨,谁是移花宫的人了?我要是真的是移花宫的人,会被那个女魔头吸走功力吗?” 段正淳也赶忙帮着解释道:“是啊,四位大师,我女儿要是真的是移花宫的人,那女魔头又怎么会连她也不放过,要杀她呢?” 此时,四位本字辈的老僧也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阿紫这么一说,心想确实如此。 若这孩子真是移花宫的人,那女魔头又怎会对她出手呢? 脾气最为火爆的本相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但他还是追问道:“那你这一手吸人内力的邪功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们好心救你,你却夺我们的功力。就算你不是移花宫的魔头,也肯定是哪个邪派的弟子。快说,你这功法到底是从哪个魔头手上学来的?”本相怒声质问道。 阿紫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气鼓鼓地反驳道:“谁说我是跟魔头学的?我明明是跟一位非常好的前辈所学,这哪是什么邪功?这明明是堂堂正正的武功!” 苏信被本相说成是魔头。 不仅阿紫生气了,就连张箐也没好气地说道:“几位前辈,你们说话未免太有失偏颇了吧。哼,能够吸人内力的就都是魔功吗?” “那按照这位大师的说法,要是魔道中有个用宝剑杀人的,难道天底下所有用剑的江湖客就都是魔教弟子喽?” 张箐毫不客气地回怼。 “你!你!” 本相被张箐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又是何人?” 张箐冷笑一声,傲然说道:“本姑娘名叫张箐,张三娘的张,太白张家的张!” “张三娘”与“太白张家”这几个字一出口,正发着火的本相立马消了火气。 不仅是他。 包括段正淳乃至其他三位高僧,看向张箐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敬色。 甚至,本相还单手行了个佛礼,微微向张箐低头说道:“阿弥陀佛,是贫僧莽撞了。原来是太白张家的小姐,失敬失敬。” 张箐对这样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便也没有继续端着架子,摆摆手示意无妨。 阿紫十分好奇,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脾气不怎么好的姐姐,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凑到张箐身边,好奇地问道:“张箐姐姐,太白张家很有名气吗?” 段正淳见状,赶忙说道:“阿紫,不许无礼。” 刚才还一脸凶相的本相,此时笑呵呵的,就像坐在佛殿里的弥勒佛一般,满脸慈祥和蔼地说道:“太白张家武林中正派里的第一名门世家,但凡张家弟子,无一不是乐善好施,扶危济困,除魔卫道,行侠仗义之辈!” “更不用说美名广播天下的玉娘子了。” “是吗?” 听完本相这番话,阿紫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在她的印象里,张箐又莽撞又暴躁。 虽说心地善良。 可这与大和尚口中所说的那些谦谦君子的张家形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啊。 张箐注意到阿紫投来的目光,脸蛋不由得微微一红,轻咳了两声,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位段公子遭了魔障,到现在还没醒呢。” “也不知道这魔障会不会对他的心智有影响,咱们还是快些带着段公子离开这个地方吧。” 经张箐这般一提醒。 段正淳以及其他人才想起段誉还处于昏迷状态。 段正淳急忙把段誉背了起来。 这时,他看到在段誉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男子。 只见那男子伤势颇为严重,身上流了不少血。段正淳便问向张箐道:“张姑娘,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 张箐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不过他和那女魔头似乎认识。但那女魔头上来时,这位公子却让我们逃跑,还因此被女魔头打伤成了这副模样。” “想来他如今已经和那女魔头反目成仇。” “那重的伤势,放在这里不管肯定就死定了,几位前辈,要不也救他一命吧多少应该知道一些那女魔头的底细吧。” 武林中所有正道人士对太白张家都推崇备至。 张箐刚一说完,本相第一个便表态道:“阿弥陀佛,这位张施主果然心地善良。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施主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老僧自然也不能不管,便把他带回天龙寺吧。” 说着,本相就让师弟本参背起了花无缺。 至此,这次无量山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有两个伤员需要救治。 众人出了琅嬛玉洞,在无量山的山脚下,骑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匹,急匆匆地向天龙寺赶去。 在临走之时,阿紫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偷偷指尖一弹,弹出了一纸书信。 她让手底下的黑白无常,也就是左子穆、辛双清等人,在把无量剑派妥善安置好之后,也跟着前往大理。 “若是前辈知道我把无量剑派收拾得这么妥当,等在大理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夸奖我的吧。” 想到这儿,阿紫满心欢喜。 …… 几天后,云南大理国都。 一辆马车吱呀吱呀地缓缓驶入。 马车里,仍处在昏迷中的玉娘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中央。 苏信坐在马车前头赶着马。 戴着面纱的怜星紧贴着坐在他身边,双眼放光,满脸兴奋地看着周边的小贩。 怜星:“姐夫,姐夫,快看!那有卖糖葫芦的!” 苏信:“嗯。” 怜星:“姐夫,快看哎!那还有卖簪子的!” 苏信:“嗯。” 怜星:“姐夫,那有卖风筝的!我要放风筝!” 苏信:…… 第170章 姐夫我们这样,姐姐不会生气吧? 果然把她带出来就是个错误。 苏信实在受不了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了。 只见他一把将马缰绳塞到怜星的手里,跳下马车,来到糖葫芦摊前,扔下一粒银子,抓过两个糖葫芦。 回到马车,他将其中一根迅速塞进怜星那说个不停的小嘴里。 另一根苏信本是想自己吃的。 见一根糖葫芦堵不住怜星的嘴,她仍不罢休,便又把另一根也塞了进去。 果然有了糖葫芦吃之后 怜星稍微消停了些。 虽说她以前身为移花宫的二宫主,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没吃过,糖葫芦自然也不例外。 但像这样坐在马车上,行驶在街上,自由自在地吃着糖葫芦的感受却是头一回。 那甜甜酸酸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这种颇为新奇的体验,让怜星满心欢喜,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儿。 “姐夫真好,谢谢姐夫。” 怜星一手抓着一根糖葫芦,咬了一口后,甜甜地笑道。 苏信瞥了她一眼。 看到她始终藏在袖摆里的左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驾着那摇摇晃晃的马车往天龙寺赶去。 天龙寺,作为大理的护国寺庙,向来香火旺盛。 所以很多条大路都通往那里。 苏信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地方。 寺庙建筑宏伟壮观。 红墙金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缭绕的香烟从寺中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庄严肃穆又神秘祥和的感觉。 寺外的道路上,香客往来不绝。 有身着朴素布衣的平民百姓,也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他们或虔诚地捧着香烛,或带着家人一同前来祈福,热闹非凡。 山门附近。 苏信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马车,将马车妥善安置在客栈内后,便小心翼翼地背起同样戴好了面纱的玉娘子。 正准备起行时,苏信看向怜星,问道:“你是跟我一起去天龙寺,还是自己在外面溜达溜达?” 刚吃完糖葫芦的怜星。 顺手将两根竹签子扔了出去,只听“嘣嘣”两声,竹签子射进了一棵老树干里。她擦了擦手,说道:“自然是跟着姐夫啦!”说着,她调皮地嘻嘻一笑,“姐夫,你想甩开我呀?” 苏信没好气地说:“你好歹也是移花宫的二公主,虽说戴了面纱,可天龙寺香客众多,里面的高僧也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你万一被人认出身份,恐怕会有麻烦。” 怜星却满不在乎,紧紧挽住苏信的胳膊,撒娇道:“哪有什么移花宫二公主,现在只有跟着姐夫私奔的小姨子。” 苏信心里本就担心在这云南地界遇到邀月,怜星这一满口胡言的抱过来,他急忙想拉开距离。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 苏信也发现怜星的力气出奇地大,他挣了好几下,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胳膊从怜星的怀里抽出来,严肃道:“别胡说!万一真遇到你姐,你可就真把我害死了。” “姐夫还真是怕姐姐呢。” 怜星嘻嘻地笑了两声,左裙摆随风随意摆动着,右手得意地背在了身后。 苏信瞥见她那袖下空荡荡的样子。 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怜悯。 怜星的美貌虽比不上邀月,可普天之下,能比她漂亮的,估计也就只有邀月和玉娘子两人了。 而且,她的性格比邀月更加开朗活泼,也没有玉娘子那般清冷,与她相处,确实没有和邀月相处时那般大的压力。 很难不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却折了一条左臂和一条腿,实在叫人疼惜。 苏信想着,要不等找个时间,便把那黑玉断续膏给她。 黑玉断续膏可是治疗断骨、重塑筋脉的圣药,说不定能接上她断了二十多年的手脚。 如果记得没错,怜星的手脚是邀月故意把她推下树摔断的。 虽然邀月从不在嘴上提起。 但苏信好几次,听她在梦里呢喃着向怜星道歉,苏信轻笑道:“要是真能把怜星的手脚治好,也算是帮那个狗女人了结一桩心事了。” 苏信往怀里揣了一个锦盒。 小心翼翼地抱起玉娘子,带着怜星朝着天龙寺的山门走去。 此时正是香客众多的时候,天龙寺的楼梯并不宽敞,仅能容纳两三个人并肩而行。 向来不习惯与人接触。 尤其是与男子接触的怜星,每走两步就皱起眉头,小声地对苏信抱怨道:“姐夫,这人怎么这么多呀?好烦呐!而且还一个个走得那么慢,要不我们把他们都赶走,再进寺吧。” 苏信听了,有些无语。 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比起邀月,怜星还算好的,邀月可不喜欢多费口舌,直接就动手了,而怜星好歹在动手前还跟他打了声招呼。 苏信耐着性子,一边走一边给她讲道理:“你首先要搞清楚一点,我们来天龙寺是上门求大师救人的,可不是来找茬的。要是把人家的香客都赶走了,我等会儿还怎么求人家出手帮玉娘子接续筋脉呢?” 怜星歪着头想了想。 觉得苏信说得有道理。但她很快又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嘛,姐夫!只要不让那些大和尚知道是咱们做的不就行了吗?”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苏信心中暗自吐槽。 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除了玉娘子之外,自己身边尽是邀月、朱九真、江玉燕、阿紫,还有现在的怜星这样不怎么正常的坏女人! 苏信严肃地拒绝了她:“不用,实在不行你就回客栈等我。你先回客栈,自己在大理玩个两天,等我治好了玉娘子,我再去找你。” 怜星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走呢!姐夫把我支走,万一趁着我和姐姐不在的时候又去勾搭别的女子怎么办?” “你身边的女人都已经够多啦!” “不许再偷吃!” 怜星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避讳石阶上拥堵的众人。 这话一出,周围十几双眼睛像是开了自动瞄准一样,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此时,怜星虽然戴着面纱,但众人透过面纱,只从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以及粉色纱裙下修长的身段,便能看出这是个美到极点的人物。 再看苏信,戴着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的人皮面具。 然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 虽看不清面容,但仅看身段就无比引人注目。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顿时鄙夷了起来。 甚至有人小声骂了起来道:“妈的,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小子长得还没老子好看呢,怎么就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姨子,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婆?” “都娶到这样的美人儿,有了这么漂亮的姐妹,居然还想着偷吃,这人简直不当人子!” 人群里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也道:“就是,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哎,这位姑娘话可不要乱说,只是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可都是好东西。” “是啊,我们都是好男人!” 周围的骂声虽然不大,但苏信修为已臻至绝顶,耳聪目明,即便不想听,也能将这些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顿时一黑。 那些说他花心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骂他丑,气得他差点当场把面具摘下来,让这群人好好看看。 不过,他想了想万一引来什么骚动就不好了还是忍住了。 赶紧闷着头往前走。 怜星见苏信不说话,愈发得寸进尺起来,又接着眉眼如波的娇嗔道:“姐夫,你背着她和别的女人私会就算了,还拉着我做什么,姐姐知道不会生气吧?” 不同于邀月那冷厉如霜、寒如霜雪般的声音。 怜星的嗓音十分甜美。 再加上她故意娇滴滴的语气,那股暧昧的劲儿简直能把人腻死。 周围原本看向苏信满是鄙夷的目光,此时已经充满了杀气。 “畜生!畜生!原来他怀里的还不是他老婆!” “背着老婆找小三偷情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小姨子!” “真是太无耻了!无耻到了极点!” 刚刚那个小丫头气得跺脚,怒道,“哼,这就是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太畜生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苏信发誓,要是能重新选择,他就算在移花宫跟怜星打上一场,也绝对不会把她带回大理。 看着他双眼快要冒火的样子。 恶作剧成功的怜星却更加开心了,更加得意了,要不是有面纱挡着,漂亮的下巴都要昂起来了。 怜星极为挑衅地看向苏信。 娇俏灵动的小脸蛋上那副“你拿我没办法”的神情十分气人。 不得不说。 她和邀月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某些方面上,怜星可要比邀月恶劣多了。 此时被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三佛出世的苏信,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接连在怜星手里吃瘪,他也不管邀月会不会突然杀到。 直接冷笑着回击道:“没事。前几天你姐还跟我说呢,只要你愿意,就把你许配给我当小老婆。” “乖,以后姐夫会对你好的。” 此言一出。 周围众人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听到什么了,那么漂亮的小姨子直接就许给丈夫当小老婆了?” “这是什么绝世好老婆啊?!为什么我就找不到这样的老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能轮到他头上?!贼老天不公平!!” 而刚才还在对苏信进行嘲讽,甚至对全体男性发出批判的小姑娘,此刻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巴,满脸的惊愕。 旁边一个小伙见此情形,趁机回击道:“呵,这就是你们女人,也不见得比男人强到哪儿去!” 周围的喧闹声中。 过了好一会儿,怜星才反应过来苏信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向来只许自己戏弄别人,不许别人戏弄自己,脸皮薄得跟邀月有得一拼。 没料到苏信的突然还手。 似乎没有心理准备的怜星,此刻面纱下的脸蛋迅速涨红,红意蔓延至耳尖,就连那晶莹漂亮的小耳垂也跟着变得通红。 原本如弯弯月牙般的漂亮眸子,此时带上了危险的弧度,脸上虽仍笑眯眯的,却隐隐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她强忍着想要啐苏信一口的冲动。 深知这时候谁先破防谁就输了面子。 怜星上前依旧亲昵黏人的挽住苏信的胳膊,然而那右手在旁人看不见的位置偷偷攀上苏信的腰间。 捏住他侧腰的一块肉。 而后像拧水龙头似的狠狠拧了好几圈,甚至还用上了移花接玉的巧劲。 疼得苏信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怜星娇声说道:“是吗?姐姐真的是这么跟姐夫说的吗?” “那等见面了,我可要好好问问姐姐。” “要是姐姐真的答应了,我给姐夫当小媳妇也没什么。” 随着怜星的话。 苏信感觉自己腰间的那块肉都快被她拧下来了,疼得他咬紧后槽牙,忍不住直抽冷气。但他面上依旧强装镇定,甚至冷哼一声。 此时,他当然听出了怜星话里的威胁之意,是在用邀月威胁他。 明白她这是在逼自己低头。 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的低头认怂,那可就颜面扫地了。 这谁能忍? 苏信强忍着腰间的剧痛,原本抱着玉娘子腿弯的右臂微微一动,突然伸出,一把搂住本就与他贴得极近的怜星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刹那间。 怜星只觉自己仿佛被丢进一座烧得通红的炉子里。 她挺翘的胸脯紧贴着苏信的胸膛,被他胳膊揽住的腰肢,隔着纱裙都能清晰感受到苏信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 酥痒之感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苏信不仅要讨两句口头便宜,也就算了。 怜星万万没想到。 他竟然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相拥,让怜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就在这时。 苏信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哪舍得让你去说?等我们回去,我就亲自去找你姐姐,求她同意我们的事,一定给你个名分,好不好?” 面对苏信深情款款的眼睛。 忘记思考的怜星,都快分不清他此刻说的是真是假了!只觉脸颊滚烫,红晕如霞般迅速蔓延。 整个人仿佛被烈火点燃。 赶忙从苏信的怀里跑了出来,语气中多了几分羞恼的道:“姐夫不许胡说!” 第171章 大轮明王 这就急了? 没想到怜星意外地不经逗啊,比邀月还要不经逗。 苏信看着小脸扑红的怜星,心里想着,准备趁势大举进攻,让怜星知道,以后男人可不是能随便拿来打趣的。 就在她要再次乘胜追击时。 人群前方忽地传来一阵喧哗:“开始啦!快要开始啦!” “西域来的高僧与咱们天龙寺枯荣方丈的第二次比斗马上又要开始了!” “昨天斗了第一场,咱们天龙寺输给西域高僧一筹。不过今天不一样,昨天晚上四位本字辈的高僧回来了!” “再加上咱们的枯荣禅师,今天这场比斗,咱们天龙寺定然能大获全胜!” “大伙赶快些!别让让咱们天龙寺冷了场!” 不知是谁这么带头一嗓子喊出来。 本就密密麻麻挤满人的山路阶梯上,顿时变得你推我搡,众人如潮水般朝着天龙寺涌去。 人群乌压压一片。 其中不少人往怜星这边挤来,差点就碰到怜星的衣服。 怜星蓦的冷下脸来。 知道怜星素来不喜与外人接触,生怕她一怒之下伤人,苏信赶忙揽住她的身子,往左边横移一步,跨到了山林野路之上。 看着纷纷往天龙寺中挤去的人群,苏信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西域来的高僧与天龙寺的枯荣禅师斗法,这剧情有点眼熟啊,难不成是那位来了?” 苏信心中嘀咕着。 想着要不要拦下一个路人问清楚情况。 不需要他多打探。 跟在苏信身边的怜星娇俏地挽着苏信的手臂,眉飞色舞地说道:“姐夫还不知道吧?” “早在两天前,西方西域密宗的大轮明王就来到了天龙寺对外宣称是相互传经做法会呢。” “可昨天,大轮明王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和天龙寺的枯荣和尚比试了一场。那大轮明王似乎实力不俗,居然把声名远扬的枯荣和尚给打败了。” “今天是第二场。” “咱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刚好赶上这场热闹啦!” 怜星说得有鼻子有眼。 苏信听后满脸诧异,问道:“你说两天前发生的事,可这两天你一直和我一起赶路,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怜星笑嘻嘻地说道:“姐夫,你不会以为移花宫武林圣地的名头全靠我姐姐一个人撑着吧?” “我们移花宫啊,正经的弟子虽然不多,单是暗探,就遍布整个江湖。” “早在你说要到云南之前,沿途就有不少人给我送来这边的情报了。” 苏信一时语塞,愣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不愧是移花宫,牛逼!” “不许说脏话!” 怜星剜过去一眼,而后就像个急着去看热闹的小孩子,拉着苏信的袖子说道:“走走走,姐夫,咱们赶紧去瞧瞧!两边的大和尚要开打了,你看这人这么多,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可就什么都看不到啦!” 就在怜星和苏信跟着人流进入天龙寺的时候。 天龙寺禅院内气氛凝重。 寺内四位本字辈的高僧面露愁容。 而天龙寺的住持枯荣禅师,坐在一个黄色的蒲团上,身形比老树还要枯槁。 段誉正躺在他身前。 枯荣禅师粗糙的左手伏在段誉的额头上,口中不停地诵读着经文。 张箐、阿紫、段正淳以及大理的皇帝段正明等人都静静地矗立在一旁聆听。 随着那一串串经文从枯荣禅师口中吐出,四位本字辈高僧脸上或是愁苦、或是愤慨的表情渐渐消散。 就连天性顽皮的阿紫,都觉得这佛音悦耳动听,听的津津有味。 不消片刻。 一直处于昏死状态的段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枯荣禅师收回了手掌,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与段正淳还有段正明一对兄弟道:“阿弥陀佛。” “段誉只是遭了些魔障,如今已被贫僧用佛法化去,今后每日多多诵读经文,便无大碍了。” 段正淳爱子心切,急忙追问道:“可是禅师,段誉他怎么还未醒来?” 段正明神情威严,斥责道:“正淳,不得无礼!枯荣禅师是何等人物,怎会骗你?大师既说无事,那便定是无事了。” 枯荣禅师在大理国地位极高。 不仅是大理的国师,更是段氏宗族的元老和支柱般的存在。 段正淳自知失言,连忙惶恐地说道:“晚辈无礼,还望禅师恕罪。” 枯荣禅师幼年出家修禅已久。 早已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为外物所扰而喜怒的境界。他不以为意地笑道:“无妨,段誉现在未醒,只是先前劳神过度,安心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从小跟在玉娘子身边,见多识广的张箐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免惊讶,不禁暗自感叹:“这位禅师的佛法真是深厚啊!” 确定爱子无恙。 段正淳连连向枯荣禅师道谢。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一个小沙弥神色慌张地从门外小跑进来。 进入房门的他,一眼扫过房间里的众人,这些可都是比他辈分高出好几级的祖师爷们,于是赶忙挨个行礼。 行完礼后。 他才急忙汇报道:“住持师祖,那个西域来的大和尚又上门来挑战了!” 此言一出。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脸色瞬间变得肃穆起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也陡然紧张。 本相满脸怒气,第一个说道:“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大和尚,竟然还敢再来挑衅!住持,您昨日小败于他,是因为我们不在场。今日您就在一旁观战,无需下场。我带着其他三位师弟去会一会这大和尚,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罢,本相便准备带着其余三位本字辈的高僧出门迎战。 这几日,他们师兄弟四人在江玉燕手中吃了大亏。 又在阿紫身上损失了四五年的功力。 除了本相之外。 其他三位本字辈的高僧也都憋着一股怒气。此时听闻有人上门挑衅,他们二话不说,便跟着本相起身,打算出门好好教训对方。 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然而,枯荣禅师却拦住了他们,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莫急要知道,那位可不是普通的僧人 他乃是西域佛门的大轮明王。” “大轮明王又怎么了!?” 本相扯着嗓子喊道。 枯荣颇为敬佩道:“这位大师不仅佛法造诣高深,贫僧自愧不如,就连武学修为也远在我之上。” “你们四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大轮明王的武学修为竟在住持您之上?”本相满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一阳指共分九品,从第九品到第一品,越往上越难修炼。 天龙寺四位本字辈的高僧。 自幼便开始习练一阳指,每日刻苦修炼,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堪堪将一阳指练至三品境界,便已有了大宗师的修为。 而枯荣禅师,不仅将一阳指练到了二品境界,仅逊色于常年闭关不出的一灯大师,还修行了六十年的枯荣神功! 即便如此,这样的武道修为已达绝顶之境,却依然远不是那西域大轮明王的对手。 听闻此言。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一时之间难以相。 一旁的段正淳满脸疑惑地说道:“听禅师这么一说,那位西域佛门的大轮明王,不仅佛法高深莫测,武道修为更是惊世骇俗,想必是如同德高望重的真佛人物一般。” “可既是这样的人物,为何会三番两次跑到咱们天龙寺来斗法呢?难不成是和咱们有什么过节吗?” 这一番话,说出了房间里其他人的心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枯荣禅师。 不过还没等枯荣禅师开口,大理皇帝段智兴便代为回答道:“六脉神剑。”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的心头顿时一沉。 六脉神剑,凭借内功催动剑气,无需手持铁剑,手指点点便能施展出凌厉的剑招! 杀人于无形之中! 乃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剑法指法,也是他们天龙寺最上乘的护寺神功。 诸位高僧多年来潜心修持佛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自然是明白的。 本相怒不可遏,猛地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向地面,“砰”的一声,地面竟被砸出一个小坑来,他怒道:“这算哪门子的高僧?咱们这分明是招惹到豺狼了!” 旁边的本参看了本相一眼,劝说道:“师兄,此刻生气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应对之策吧。” “还要什么对策,对方都抢上门了!大不了咱们跟他拼了就是!” 段正明道:“本相大师,还请稍安勿躁。昨日枯荣住持已与我商议过应对之法。” 本相闻言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哦?住持与陛下究竟有何办法?快说与我们听听。” 此时情况紧急,段正明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四位本字辈的大师,自幼修习一阳指,各自练成了一式六脉神剑。” “枯荣方丈的一阳指境界更高,也练成了一剑,而朕同样也练成了一剑,六脉神剑每多施展一剑,威力便会成倍增长。” “只要我们六人齐心协力,全力施展出完整的六脉神剑,就不信打不退那大轮明王!” 办法是好办法。 段正明说完,满眼期待地看向四位本字辈的高僧。 然而,他并未在四人脸上看到自己所期望的振奋神情,反而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都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副模样让段正明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四位大师,难不成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相瞪了一眼在一旁玩手指的阿紫,却没有摇头,也没有说话。 一旁的段正淳见状,脸上有些尴尬。 实在挂不住的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先是对着四位本字辈的高僧深深一拜,接着又向段正明和枯荣大师拜了两下 满脸惭愧地说道:“小王惭愧,皇兄、大师,是小王教女无方,害得四位大师损失了部分一阳指的功力。” “损耗了一阳指的功力?” “一阳指可是六脉神剑的根基啊!” 段正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急切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段正淳无奈,只得将在无量山琅嬛玉洞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众人听闻阿紫竟吸走四位本字辈高僧每人四五年的功力。 段正明僵在原地。 连素来沉稳的枯荣大师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没想到阿紫闯下这般大祸! 无力对抗鸠摩智。 他们天龙寺护寺神功都要丢。 段正淳纵使再疼爱女儿,此刻也满面怒容,转头冲阿紫厉声道,“阿紫!还愣在那里作甚?还不过来给几位大师磕头赔罪!” 这时,一直自顾自玩着手指的阿紫才抬起头,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便宜父亲,不屑地说道:“凭什么要我道歉?是他们自己要来救我的,我又没求着他们来。” 说着,她还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你!” 四位老僧气的站了起来! 就连好脾气的段正淳这一下也是被阿紫气的够呛,咬牙切齿地骂道:“逆子!” 他怒目圆睁,高高举起手。 眼看就要动手打下去。 然而,枯荣大师却在这时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拦住了段正淳,缓缓说道:“罢了,都是自家孩子,一切皆有定数,皆是缘法,何必对她太过苛责呢?” 段正淳听了枯荣禅师的话。 本就没准备真打阿紫的他,立刻收回了手,脸上满是愧疚与歉意,对着枯荣禅师说道:“都是我的错,是小王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禅师要是觉得需要施以惩戒,就罚在小王身上吧。” 枯荣禅师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 门外的小僧又匆匆跑了进来,禀报道:“大师,那大轮明王已经到场了,正在叫嚷着要您出去应战呢。” 枯荣禅师双手撑地。 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即便我们没有胜算,也不能让西域佛门的人看了咱们的笑话。” 看着枯荣禅师那干枯瘦弱、略显蹒跚的身影。 段正淳心中又气又无奈,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阿紫,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呀你呀……哎!” 接连被段正淳责怪。 阿紫满是不耐烦,撅着嘴道:“爹爹你好烦啊,一直说个不停!” “不就是个老和尚嘛!” “大不了我上场去,和他过过招就是了!” 第172章 阿紫vs鸠摩智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这个刁蛮又毒辣的小姑娘。 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枯荣禅师,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似是正要开口询问她究竟有何本事。 先前听枯荣禅师和段正明先前所说,段正淳觉得西域来的大轮明王实力强横无比。 他又怎舍得让自己才刚刚相认的宝贝女儿去冒险呢? 于是爱女心切的喝道:“阿紫,休要胡说!在场的各位大师,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功力深厚,个个都比你强上千倍万倍,这儿哪有你插嘴的地儿!” 然而阿紫并不理解段正淳的良苦用心,还以为这个刚相认的便宜爹是在瞧不起自己。 还瞧不起苏信传授她的神功! 顿时小脾气就上来了! 阿紫狠狠瞪了段正淳一眼,猛地挥出长袖,朝着站在门边的小沙弥打出一掌。 掌心之中,绿色的真气伴随着掌风一同飘然而出,好似浮动的暗香一般朝着小沙弥袭去。 这一掌打出。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以及段正明、段正淳见那掌风绵软无力,看起来没有丝毫劲道,心想这掌打在人身上,怕是连衣角都吹不动,更别说伤人了。 段正明还以为阿紫是在胡闹,正准备哈哈笑两声,打个圆场。 可就在这时。 枯荣禅师原本微眯的老眼陡然睁开。 他来不及呼喊小沙弥躲开,迅速踏出一步,在那掌风击中沙弥之前,鼓动起袈裟。 袈裟带起磅礴气浪,将阿紫打来的那股泛着绿意的掌风弹向了窗口一侧。 那掌风悄然飘落在窗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窗台旁的蜡烛微微晃动了一下。 可下一瞬间,众人就看到。 被掌风击中的上好红木窗沿,竟出现了一大块乌黑发腐的印记! 段正明惊愕不已,急忙上前仔细查看。 只见那被毒腐蚀过的痕迹,竟有自己的两个指节那么深。 他震惊地说道:“打在木头上都有这般威力,要是打在人的身上,寻常的江湖中人,岂不是被这一掌下去,就会肉腐骨消!” 段正淳同样大惊失色。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也满脸惊讶地看向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段正明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好霸道的毒功!你这毒功是从何处学来的?” 段正淳哪里清楚阿紫之前的经历,正打算含糊过去,替她遮掩一下。 可枯荣禅师却突然沉声说道:“功法不分好坏,暂且不多说。只是正淳,你这女儿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 小沙弥从未招惹过阿紫。 可阿紫仅仅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力,就狠下心要将他一掌打死。 这般行事作风,心肠之狠辣。 就算是魔教中人也望尘莫及。 若不是因为阿紫是自己的女儿,段正淳早就出手“降妖除魔”了。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段正淳满头大汗地向众人解释:“阿紫自幼被我遗弃,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或许是对人有些防备、敏感,所以才会冲动出手伤人……”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 早已看出阿紫绝非善类,又怎会轻信段正淳这番说辞。 枯荣禅师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其他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也大有降妖伏魔的意思。 见势不妙。 段正淳将阿紫护在身后,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把阿紫送出天龙寺。 就在这时。 一道洪亮的佛号从外面传来:“阿弥陀佛,枯荣禅师,还有诸位天龙寺的高僧,还需让小僧等待多久呢?” 这声音隔着数道院墙传来,却依旧清晰洪亮,仿佛说话之人就站在面前一般 如此深厚的功力,犹如一把巨锤。 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口。 四位还未见过鸠摩智的本字辈高僧震惊不已,说道:“这,难道说话的就是那位西域的大轮明王?” “世间竟真有这般功力深厚之人?” “太不可思议了,这人莫不是活佛转世吧?” 段正淳能在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等一众女人之间周旋自如,心思之敏锐、口才之出众自不必说。 发现到众人被那声音震慑。 为了保住阿紫的性命,他赶忙对枯荣大师及众人说道:“枯荣大师,如今外敌当前,咱们当以大局为重。” “阿紫虽说缺乏管教,行事莽撞,但她这一身功夫确实不容小觑。不如就如她所说,让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助几位高僧和您一臂之力,与那大轮明王过上几招。” “要是侥幸能胜上一招半式,也算是她将功赎罪了。” 这番话可谓恰到好处,一下子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毕竟面对鸠摩智这样的强敌,屋内众人即便使出六脉神剑,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放着阿紫这样的高手在眼前却不加以利用,实在是不明智。 六脉神剑丢不得! 段正明赶忙在一旁帮腔:“是啊,枯荣大师,一切还得以解决眼前的麻烦事为重!” “而且那小师傅也没受伤,不是吗?”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也面露犹豫,想要出声劝说。 枯荣大师见众人都持这样的想法。 况且阿紫也算是段氏宗族的子弟,在这种时候确实不适合严惩,便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先设法应付走那位大轮明王,之后就让阿紫留在天龙寺内聆听佛法吧。 ” 行了阿紫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段正淳松了口气按住阿紫的脑袋,想让她给枯荣禅师磕头赔罪。 可阿紫用力一甩,挣脱了段正淳的手,气鼓鼓地叫嚷道:“我哪里错了?我根本没做错!你们干嘛一副我罪大恶极的样子?” “不就是个小和尚嘛,杀了就杀了,和杀畜生有什么区别?再说他又没死,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似的!” 阿紫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庙门,边跑边喊:“我这就去把那个大和尚杀了,杀了他你们总没话说了吧!” 眨眼间,阿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枯荣大师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快追上她!那大轮明王可不是好对付的。万一他见阿紫施展毒功,把她当成邪魔歪道给杀了可怎么办。不管阿紫做了多少错事,她始终是咱们段氏宗族的弟子,不能让她死在别人手里,快追!” 话音刚落,枯荣方丈第一个冲了出去,四位本字辈高僧以及段正淳、段正明两兄弟也急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在天龙寺法会的外围。 苏信和怜星坐在高台上,与围观的群众一同观看着。 远远地打量着鸠摩智。 多年前苏信跟江玉燕曾与鸠摩智匆匆见过一面,还用辟邪剑法从他的手里骗到过一本小无相功。 几年过去,如今的大轮明王鸠摩智依旧宝相庄严,面容莹莹如玉。 那模样一点都不像江湖中人。 反倒有几分西游记里仙风道骨的神韵,像是唐王身边的高僧或是玉帝座下的神僧。 就连怜星也不禁称赞了两句:“我见过的大和尚也不算少了,可这位大和尚在众多和尚里,确实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说着,怜星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被苏信的话气得差点破防的事,又亲昵地贴在苏信的肩头上,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啦,不过要是跟姐夫您比起来,他就如同萤火之光,哪能与皓月争辉呢。” 丝毫没有理会怜星的“彩虹屁”。 苏信目光紧盯着与多年前别无二致、没有丝毫变化的鸠摩智。 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往昔。 那时,他与江玉燕结伴同行,从两条路边的野狗,一步步走到昆仑。 想到这里,苏信的心情不禁低落下来,感慨万千,也唏嘘万千。 “小玉燕大概还以为我死在邀月的手上了吧,恐怕整日都在盘算着如何报仇呢。” “等救醒了玉娘子,我就上路去把小玉燕找回来,若是不然即便日后知道我还活着,她和邀月也定会势同水火。” 江玉燕的潜力苏信再清楚不过。 再加上昆仑派那几个被吸干血肉精华与内力、惨死当场的尸体。 如果是小玉燕干的…… 想到这种可能的苏信眉头紧缩。 这方世界没有移花接木才对。 可万一呢。 万一小玉燕真得到了那种邪功呢,以她的心机城府,天下第一也不好说。 到时候她要对邀月出手。 邀月能不能挡得住? 苏信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越琢磨,他越觉得脑袋发胀。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喃喃道:“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是先集中精力把玉娘子治好要紧。” 随即,他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场中。 原本,苏信为了给玉娘子治伤,打算用《九阳真经》或者《五绝神功》去换取一灯大师出手相助。 可如今,碰上了鸠摩智这档子事。 这位福星,苏信便有了新的打算。 他在心里默默思忖着:“要是不出意外,枯荣禅师加上四位本字辈高僧,再加上保定帝段正明,他们一同施展出六脉神剑,应当是敌不过鸠摩智大师的火焰刀。” “等天龙寺这边快要落败的时候,我适时出手相助,定能让天龙寺承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到那时,再去求一灯大师帮忙,也会容易许多。” “还省下了一本绝顶的神功。” 苏信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一直紧挨着他坐在身旁的怜星,敏锐地察觉到了苏信表情的变化。 她那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好奇地问道:“姐夫,你又在盘算什么坏事呀?” 苏信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淡淡地说:“姐夫明明是在想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说完,他便放松身体靠在椅子后背,等着看枯荣大师和四位本字辈高僧大战鸠摩智的精彩对决。 刷—— 紫色的身影突然从天龙寺的院子里飞了出来! 这身影的速度快得惊人。 等那道身影稳稳地落在高台上,周围坐在法会四周的百姓们才看清她的模样。 原来是一位娇俏可人的少女,身着紫衣,瓜子小脸又白又嫩,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些发亮。 她一袭紫衣,身姿妖娆娇俏。 虽说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然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哎?天龙寺里怎么跑出个小丫头来?” “怎么还跑到高台上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丫头,没人管管吗?快让她下来,这可不是小孩子胡闹的地方!” 周围的百姓都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究竟是谁,可苏信又怎会不认识呢? 刚刚还悠闲地靠在椅子背上的他。 在看到这个野小丫头的瞬间。 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不是阿紫那个野丫头吗?! 之前她不是跟她说好在大理等着的吗!! 怎么跑到天龙寺来了?! 来就来了吧,怎么还跑到法会的高台上去了?! 小野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跟鸠摩智斗法不成?! 不怕被鸠摩智一巴掌拍死!!! 坐在苏信身边的怜星没注意到苏信的失态,因为在看到阿紫的瞬间。 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了! 仿佛雷达锁定了目标一般。她兴奋地抓着苏信的袖口,说道:“姐夫,姐夫,你看!好漂亮的小丫头,长得可真标致,一看就和咱们移花宫有缘呢。” 苏信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对对对,天底下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就都和你们移花宫有缘。” 怜星没听出苏信话语里的讽刺意味,也许是听出来了,却没当回事,一脸骄傲地望着阿紫,说道:“那可不!” 不仅周围的百姓和苏信搞不明白阿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连此刻盘坐在高台上的鸠摩智也感到十分困惑。 “不是要和天龙寺的人斗法吗?怎么这边派出个小丫头来?” 他满心疑惑地看了阿紫两眼。 想了片刻也以为她是跑错地方了呢。 在不触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 鸠摩智虽然犯了贪、嗔、痴三戒,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德高望重的神僧模样。 他面带温和而慈祥的笑容,对阿紫说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等小僧胜过天龙寺的几位大师后。” “再请你上来戏耍,可好?” 第173章 阿紫vs鸠摩智2 鸠摩智这番话慈悲又霸道。 他虽对阿紫和颜悦色地说话,可还没等与天龙寺的高僧们正式对决,便在众人面前直言自己必定会取胜。 要知道,天龙寺乃是大理国的镇国神寺,前来参加法会的客人,无一不是天龙寺的虔诚信众香客。 众人听了鸠摩智这狂妄之语,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叫嚷起来: “哼,好大的口气!还未比试,就敢口出狂言,也太不把我们天龙寺放在眼里了!” “就是,这西域来的和尚,莫要以为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天龙寺岂是你能轻易战胜的!” “我看他是太自负了,待会儿高僧们定要让他知道厉害,省得他如此嚣张!” 听着众人的喝骂,鸠摩智不以为意。 还微笑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阿紫下台。 阿紫却对鸠摩智的礼貌置若罔闻,只冷冷一笑。 刹那间。 她的身影在日光下化作一道紫色长线,直朝鸠摩智突袭而去。 “秃驴!休要废话!” “姑奶奶是来取你首级的!” 自从在江玉燕手中吃了大亏却侥幸未死后,聪慧伶俐的阿紫便明白,自己最大的倚仗并非深厚的功力,而是苏信赠予她的那身连绝顶高手都难以抵挡的毒功! 所以在出手瞬间! 她掌心已翻涌出翠叶般碧绿的毒雾,丝丝缕缕裹挟着杀意弥漫开来。 阿紫的毒功瞒得了旁人,却瞒不过绝顶高手,就如同枯荣大师能一眼看穿一样。 鸠摩智原本脸上带着微笑,在那掌风靠近的一刹那,笑容瞬间凝固。 盘坐在地上的他,双臂猛地往地上一拍,“砰”的一声,吐出的掌力直接将他从地面震起数丈之高。 从阿紫的头顶上方翻身躲过了这一击。 鸠摩智落地后,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一掌打空的阿紫单脚踩住地面,纤细的腰身一拧,迅速回过身来。 再次带着毒功朝着鸠摩智拳脚相加地攻去。 鸠摩智一时大意,躲闪稍慢了半瞬,他身上宽大的袈裟被阿紫的指尖轻轻划过,只见那红色的袈裟上立刻留下了一道如同被强酸强碱腐蚀过的乌黑痕迹。 鸠摩智心中一惊。 不知阿紫的毒功会不会隔着衣物渗入体内,赶忙一把扯下身上的大红袈裟,团成一团扔到一旁。 不仅如此。 他还主动与阿紫拉开了距离后扯丈余! 这会。 法会外众人看向阿紫的目光瞬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女娃子好像不是上来胡闹的,居然真有两下子!”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怎么那么厉害?” “这位大轮明王,咱们天龙寺住持枯荣大师昨日才刚败在他手里啊!难道……难道明王昨日与枯荣大师交手时受了伤,所以才被这小女孩压制?” 不怪周围众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一位绝顶高手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压制着打,换做是谁目睹这一幕,心里都会犯嘀咕,产生这样的疑惑。 眼光极高的怜星,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瞧出了一些端倪。 她好奇地说道:“姐夫,看到没,这小姑娘的拳脚功夫看着稀松平常,身法也很一般,可这一身毒功却着实厉害,能要人命呢。” “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领,莫非是哪一大派的弟子?” “是天龙寺的俗家女弟子,是个小尼姑?可她使的拳脚招式,又不像是佛门功夫,反倒有点像咱们道家的功夫呢。” 无法理解阿紫为什么会出现在法会上跟鸠摩智交手,苏信在心里暗自吐槽:“那可不,正宗逍遥派北冥神功,可不就是道家的功夫嘛!” 吃了阿紫的亏后。 脱去袈裟的鸠摩智收起了刚才和蔼的模样,看向阿紫的双眼渐渐冰冷下来,阿紫的出手招式不像是天龙寺的路数,他冷声问道,“小姑娘,你不是天龙寺的人吧?” 阿紫懒得跟鸠摩智废话,骄横地回道:“是不是关你何事?秃驴等着受死吧!” 仗着自己的毒功,她再次朝着鸠摩智猛攻过去。出手狠辣无比,招招直逼鸠摩智的双眼、咽喉以及各处要害内脏。 鸠摩智虽有赤阳功力护体。 却也忌惮她手中毒功的煞气,不想硬接那猛烈的毒攻。 于是,他施展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一苇渡江”,凭借绝顶轻功与阿紫游斗。 恍惚间。 阿紫只觉自己四周全是鸠摩智的身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攻击哪一个才好,只能闷头胡乱地攻打着。 打散了几个身影后。 鸠摩智的声音从阿紫的脑后传来:“小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是天龙寺的人,就赶快离开这里,贫僧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随着话音的传出! 阿紫后脑还一阵发凉! 她大惊失色,暗自觉得这大和尚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对付,似乎不能轻易将他拿下。 念及于此,她立刻收了架势,直起身体,刚才还冷冰冰的小脸蛋瞬间换上了纯真可爱的笑容。 阿紫双手合十,远远地拜了一拜,说道:“好的,大师,我这就走。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说罢,阿紫真往擂台边缘跑去。 众人大跌眼镜,“她是来玩的吧!” “太儿戏了也!” 阿紫如此识相,鸠摩智也就没再与她计较,收起了“一苇渡江”的绝技。 无数的幻影霎时间消散,鸠摩智显现出了真身。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正要跳下擂台的阿紫猛出手偷袭,她凝聚全身功力,全力朝着鸠摩智的真身打出了一掌。 “这憨批!” “偷袭偷袭张箐还行!鸠摩智是你能偷袭的吗!” 看到这一幕的苏信怒骂。 已在瞬间做好了出手救人的准备。 他在阿紫身上投入了太多,不仅传授了全本的北冥神功。 还把莽牯朱蛤的毒功都给她了。 要是阿紫就这么死在这里,他的沉没成本可就太高了。 果不其然。 阿紫全力打出的掌力还未触及鸠摩智,鸠摩智虽没料到她会偷袭,但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你既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鸠摩智当即施展出一式少林绝技,只见他左掌微微发光,猛地向前一推。 伴随着“轰隆”一声,掌力激发而出,“砰”的一声将阿紫打出的毒功瞬间打散,鸠摩智的掌力依旧凝实。 朝着阿紫的身躯狠狠轰去。 这一手大力金刚掌,掌力刚猛无比,丝毫不逊色于乔峰所使的降龙十八掌。 阿紫要是挨上这一下,即便有北冥神功护体,也非得丢半条命不可。 苏信坐不住了就要出手,一旁的怜星见阿紫生得漂亮,也动了出手相助的念头。 没等他们二人出手。 枯荣大师、四位本字辈高僧以及保定帝段正明及时赶到。 为首的枯荣大师凭借六十年的深厚禅功,在半空中硬生生截住了鸠摩智这一掌。 只见枯荣大师的脸,一半如老树般枯槁,另一半却似草芽般透着青春气息,在这“一岁一枯荣”之间。 将鸠摩智全力打出的大力金刚掌成功拦下。 不过,虽说是接下了这一掌,枯荣大师双臂上的袖摆却因那股恐怖的力道碎成了数片。 他那干枯的双臂晃晃悠悠。 如同细面条般地垂在腰间,刚才接住大力金刚掌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还从没见过这么狡猾的小姑娘!”怜星见阿紫安然无恙,竟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姐夫,你瞧见了吗?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又奸又滑,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苏信满脸黑线,黑着脸说道:“确实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要是有机会,你把她带到移花宫去,好好管教管教。” 怜星没想到苏信会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脸诧异,难以置信地问道:“姐夫,你该不会是真看上这小丫头了吧?” “看上她个屁!” 苏信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想再跟怜星多聊阿紫的事,便把话题转到了鸠摩智身上,“刚刚那大和尚的那一招,你看到了吗?似乎有点门道。” 苏信问起了正经事,怜星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认真地说道:“姐夫,你这回可是有点看走眼了。这大和尚可不只是有点本事,就刚刚他打出的那一掌,从他展现出的功力来看,他的境界就算比不上我,没有达到化境四梵天的层次,可也相差无几了。” 听到“四梵天”这个陌生的名词。 苏信一脸疑惑。 见他这副模样,怜星愣了一下,满脸诧异道:“姐夫,你该不会连四梵天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苏信秉持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原则,耿直地摇了摇头。 怜星一脸难以置信,追问道:“姐夫,难道姐姐没跟你说过,绝顶之后的境界?” 怜星这话可就说错了。 邀月原本是打算日后慢慢告诉苏信的,毕竟那时邀月想着与苏信一辈子都待在桃园秘境里,不出江湖了。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可没想到苏信耐不住寂寞,还是跑了,这才没能知晓这些。 想到这儿,苏信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说道:“你姐让我自己摸索。” “这上哪儿摸索去?” 怜星对苏信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这人是自己姐夫,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真不知道姐夫是怎么修行到如今色界十八天的境界的。” 怜星顿了顿开始给苏信科普起来:“从内外合练开始,跨过逍遥境大宗师之后,就会达到绝顶境界。” “虽说‘绝顶’这个词听起来很厉害,有‘会当凌绝顶’的意思,但它并非修行的终点,再往上还是有路可走的。” “按照我们道门的说法,修行境界可以分为三界和四梵天。” “其中三界又能细分为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这也就是姐夫你现在所处的境界,还有无色界四天。” “当把三界的境界修行到极致后。” “就会进入我刚刚说的四梵天,这也是我目前所处的境界,也可以叫做半步天人。” 说到这儿,怜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瞥了一眼苏信怀中的玉娘子,捏了一把玉娘子的屁股,她轻哼笑道:“顺便提一句,姐夫怀里的这位小妾也处于四梵天这一境界。” “不过,她的境界应该没我高,估计只在四梵天其中之一的玉龙腾圣天,离我这样的四梵天大圆满境界还差着一截呢。” 知晓了绝顶之后的修行之路。 苏信眼界大开。 他还不忘问怜星:“那邀月呢?你姐姐邀月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提起邀月的境界。 怜星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姐夫,三四年前在与你相遇之前,姐姐就已经突破了四梵天,踏入了圣境。” “圣境也就是常说的天人境,那时她应该只是处于圣境四天里的第一天太清境大赤天。” “但如今嘛,就凭姐姐给我的那种压迫感来判断,她应该已经再次突破,达到了上清境禹余天的修为。” “未来修行到玉清境也是水到渠成。” 虽说怜星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深。 但苏信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羡慕和落寞。 苏信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和你姐姐邀月一母同胞,而且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高的修为,都将四梵天的境界修炼到了圆满,可见天姿半点不差。” “为什么你没有像你姐姐那样突破到天人境界呢?是遇到什么……” 话说到一半,一阵微风吹来,轻轻拂过怜星左臂和左腿那空荡荡的袖摆。 刹那间。 苏信一下子反应过来。 自知失言的他立刻闭上了嘴。 邀月曾提过一次,想要到达武学的最高境界,必须做到精气神浑然如一。 怜星手脚折断,经脉残缺。 自然永远达不到天人境界所要求的那种浑然圆满的状态了。 “抱歉。” 苏信轻声说道。 然而怜星却根本不把这当回事,捂着小嘴咯咯娇笑了两声,“瞧姐夫这严肃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我早都看开了。” “天人又有什么好的?” “天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世间天人就那么几个,我早就看开了呢,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呢。” 要不是苏信刚到秀玉湖时,就遭受墨梅、青松、紫竹她们三个小姑娘追杀。 知道怜星有多小心眼。 他还真就信了这话。 苏信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怜星空荡荡的左腿,暗自思忖。 “也不知道黑玉断续膏到底有没有用。” 第174章 六脉神剑 怜星想起刚才上山时苏信撩拨自己的话,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媚波流转。 她用那刀削般的肩膀轻轻碰了碰苏信的肩头,笑嘻嘻地说道:“姐夫,现在知道了我姐姐的修为,还敢在姐姐面前提要娶我当小老婆的事吗?要是把姐姐惹恼了,哼,就姐夫你这小身板,怕是连姐姐的一剑都扛不住哟。” 说到“小老婆”三个字时。 怜星的脸微微泛红,不过还是强忍着羞涩说出了这番话。 苏信原本以为,吸收了莽牯朱蛤的功力后,自己就算打不过邀月,挨她一顿打也不至于送命。 可没想到,自己与邀月之间的差距。 仅仅是从相隔一万米缩短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米,估计自己依旧连邀月的一根小指头都抵挡不住。 苏信不禁有些郁闷。 不过,他知道还有几处能像得到莽牯朱蛤那般提升功力的地方,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反而又开始撩拨起怜星来:“小姨子这么舍不得姐夫,姐夫可不能让小姨子伤心呀。”说着,苏信勾起指尖,隔着怜星的面纱。 轻轻在她细腻的脸蛋上蹭了一下。 这一举动惹得怜星的脸颊愈发红了。 眉眼比夜空的星辰还要灿烂,探出两只芊芊玉指,拧住了苏信腰间的软肉,转了好几个圈。 怜星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男人的嘴最会骗人了,希望姐夫以后可别食言!” 看着怜星瞪过来的大眼睛。 苏信心中竟涌起一种她认真的错觉。 但回想起之前与怜星相处时,她总是喜欢戏弄自己,便赶忙打消了这个念头,暗忖这肯定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苏信不敢再多想,忙撇过眼睛,不再与怜星嬉闹。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法会的高台。 此时,枯荣禅师以及四位本字辈的高僧已经站到了阿紫身旁。 而鸠摩智则独自站在另一边。 两边人身上散发的无形斗气,仿佛化作了高山与海潮,相互碰撞,迸发出强大的无形气势。 这气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 却让在场围观的所有百姓都感受到了一股肃穆之意,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苏信见鸠摩智一人与一位绝顶高手以及五位大宗师对峙,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不禁暗赞:“鸠摩智大师不愧是西方佛门的高人,单是这气度,就当得起大轮明王的法号。” 高台上,在这一片肃穆的氛围中,鸠摩智的眼神越发凌厉。 他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开口说道:“枯荣禅师,小僧在来大理之前,对天龙寺以及枯荣禅师您,皆是颇为敬重,仰慕已久。” “但今日一见,天龙寺内竟藏有如此狠辣武功的女子,这与天龙寺偌大的名头,似乎不太相符啊。 ” 面对鸠摩智辛辣的嘲讽。 枯荣禅师不威不怒,双手合十,只是淡淡一笑,回了一礼道:“大轮明王言重了,这位小姑娘乃是我天龙寺门下的一位俗家弟子,她学艺不精,冒犯了明王,让明王见笑了。” 鸠摩智冷哼一声,显然不信枯荣大师所言,继续揪着阿紫不放,说道:“不对吧?禅师说这位小姑娘是天龙寺的俗家弟子,可天龙寺的俗家弟子怎会有如此上乘的毒功?莫非天龙寺还研修邪魔外道的毒功不成?” 天龙寺乃是云南境内的佛门正统,更是大理的护国神寺。 鸠摩智说这番话时运上了内力。 声音从高台上清晰地传了出来,让周围成千上万的香客都听得清清楚楚。 “毒功?邪魔?这样的女魔妖女怎会是天龙寺的俗家弟子?” “不可能吧,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一定是这西域大和摸黑的!没错一定是他在摸黑咱们天龙寺!” 这成千上万的百姓大多都是天龙寺的香客,没那么容易被鸠摩智蛊惑。 反而把矛头调转向了鸠摩智。 差点没把鸠摩智气笑了。 见众人似有不信之意,他大步走到自己扔掉袈裟的地方,将那团成一团的袈裟从地上拿了起来,向周围展示道:“请诸位看看,小僧的袈裟,仅是被那小姑娘的手扫过一下,便烂成了这样,这不是毒功是什么?” 他把团成一团的袈裟摊开。 只见袈裟上被毒功腐蚀的痕迹十分明显。 有此证据在手。 周围的香客们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真是毒功,这大和尚说的是真的!” “咱们天龙寺真跟邪魔歪道有关系?!” “这不可能吧?枯荣禅师如此德高望重,怎会有这样的事呢?” 见周围议论声渐渐沸腾起来。 枯荣禅师岂会容得鸠摩智这般毁坏天龙寺的根基? 他当即轻喝一声。 运足内力,口中吐出“阿弥陀佛”四个字。 霎时间,这声音犹如甘霖一般,浇灭了人群中刚刚燃起的怀疑之火。 让在场众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枯荣禅师神色平和,缓缓说道:“明王,您这话太过片面了。怎能仅凭武功就判定一个人是正是邪、是好是坏呢?” “倘若有一位僧人,仗着自己身负深厚的佛门武学,便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地行贪嗔之事,大肆进行掠夺,难道这样的僧人也能被称作正道人士吗?” 听了这话,怜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轻轻拽过苏信的手背,挽住他的手臂道:“姐夫,你瞧这老和尚,看着慈眉善目的,颇有佛法修为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话来也这么阴阳怪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暗指这西域来的大和尚不是好人呢。” 没想到枯荣大师会如此维护阿紫。 苏信也是莞尔。 场边密密麻麻天龙寺的香客们,闻言也都捧腹大笑一个个向鸠摩智问道。 “明王,那和尚可算好人?” “是不是正派人士啊?” “大和尚,你快回话啊!” 鸠摩智面色铁青,他又怎会听不出,枯荣大师口中那个“身负深厚佛门武学的僧人”指的就是自己。 他当即明白,在口舌之争上自己占不了上风,况且这里还是天龙寺的地盘。 无视周围的嘲笑。 鸠摩智说不过对方,直言道:“休要逞口舌之快,枯荣大师,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昨日你小败于小僧之手,不知今日可准备好了?” 枯荣禅师微笑着宣了一声“阿弥陀佛”,而后说道:“大轮明王莅临我天龙寺,既然想见识一下六脉神剑,老衲不敢违背明王的意愿,在明王面前献丑了。” 话音刚落。 只见枯荣禅师原本合十的双掌忽然一晃,左手捏成了一道剑诀,随后,他的指尖朝着鸠摩智站立的位置看似平平无奇地轻点而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鸠摩智,刹那间仿佛遇到了猛虎扑来,身形猛地一动,向右侧横移出去两三丈远。 就在鸠摩智刚移开的瞬间。 似有一阵无形的风从他身旁掠过,将他灰松色的袖袍削去了一角。 紧接着,只听“铮”的一声,那道无形的剑芒竟在法台外两三丈远的石碑上,留下了一道一指多深的剑痕!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惊叹。 “这是什么功夫啊?这指功也太厉害了,居然能隔空伤人!” “枯荣禅师的功力看起来又精进了不少。” “这一指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能直接把人打穿!” 鸠摩智愣愣的看着身后不远处石碑上留下的剑痕。 先是一惊随后嘴角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六脉神剑,真的是六脉神剑!” “传闻果然是真的,天龙寺竟真的藏有这种杀人于无形、能隔空取人首级的绝世神功!” 鸠摩智猛然回头,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枯荣禅师。 就在回首的刹那间。 他脸上的喜色瞬间被对武学的无尽渴望与贪婪所替代。 他左手施展刚猛无匹的大力金刚掌,右手使出缥缈轻柔的拈花指。 面露狰狞地朝着枯荣禅师等人冲杀过去,狂笑道:“大师好功夫!小僧这就来领教领教,天龙寺的六脉神剑是否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鸠摩智气势汹汹地横冲而来。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以及保定皇帝段正明,站定在不同方位,在鸠摩智冲上来之前,便已形成一个六边形的剑阵。 将鸠摩智笼罩其中。 就在鸠摩智即将冲到枯荣禅师面前时,“嗖嗖嗖”,三道剑芒从他的左后方、右后方以及正后方飞射而来。 这剑芒速度极快。 几乎是天龙寺众人抬手的瞬间,便已逼近鸠摩智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剑芒的锋芒刺痛,鸠摩智无奈之下,只得回身迎敌。 鸠摩智以刚猛的大力金刚掌迎向那三道剑芒,刚一交手,他便领教到了六脉神剑的神奇之处。 这三道剑芒虽都出自六脉神剑,但由于招式不同,每一剑都有着独特的特性。 其中,段正明打出的那一剑,仿佛带着皇帝般的威严,厚重而古朴。 本参和本相两人打出的剑,一剑刚猛如同烈火,另一剑则阴柔似水。 三种截然不同的剑诀一同攻至身前。 鸠摩智的大力金刚掌仅仅抵消了段正明的一式剑气后,便无力再抵挡其余两式剑法。 鸠摩智赶忙向后退去。 接着施展拈花指,卸去了本参的一剑,他眼疾手快,连续挡下两剑,可随后而来的第三剑却已逼近身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即便鸠摩智出招速度极快,此时也来不及抵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他全身真气凝结,随着双掌一拍,真气在体表汇聚,仿佛有一面无形气墙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咚”的一声闷响。 本相那阴柔的剑气撞在这“气墙”之上。 爆散! 鸠摩智在这危急关头,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金刚不坏体神通! 虽说描述起来很长。 但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就发生了。 坐在百姓之中的苏信不禁咂舌,心中暗道:“这六脉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厉害至极!不过鸠摩智也不愧有‘天龙四绝’的名号!” “眨眼间就使出了三种不同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而且还是在小无相功有缺失的情况下。” “要是他能习得完整的小无相功,恐怕实力还会更上一层楼。” 高台上,枯荣禅师等人见鸠摩智被迫施展出了金刚不坏体神通,立刻抓住机会。 六人同时竖起剑指,打出剑气。 六道剑气如激光般凌厉,“当当当”地不断撞击在鸠摩智撑开的三尺气墙上,一道接着一道,连绵不绝。 这些密集的剑气瞬间将整个法台都笼罩其中。 原本因为六脉神剑练至最高境界后无形无影。 周围的百姓根本看不清台上的状况。 只能听到串密密麻麻的撞钟声! 正看得一脸茫然。 直到那几片树叶刚飘到法台上方,刹那间就被数道剑气搅成了残渣,他们才意识到此刻高台上的局势有多么凶险。 金刚不坏体神功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绝顶神功,只说防御,其排名甚至比苏信所修炼的金刚伏魔神通还要更高一筹。 一旦施展出这门神功,周身三尺外便会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不管是内功、外功的攻击,还是兵器、暗器的侵袭,都能被这气墙轻松阻拦。 真正达到了坚不可摧、金刚不坏的境界。 堪称金庸武学体系中第一防御神功。 扫地僧就曾凭借这三尺气墙,硬生生挡住了乔峰含怒发出的降龙十八掌。 由此可见这门神功的威力之强。 不过,这门神功虽厉害无比,却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极其耗费内功。 即便鸠摩智拥有一身雄浑的赤阳功力,在以金刚不坏体神功接连扛下众人数十道六脉神剑的攻击后,也不禁感到有些气喘吁吁,内力损耗巨大。 不过需要用功力维持无形剑气的六脉神剑,同样极其耗费真气。 枯荣几人也是有点面色发白。 鸠摩智双眼阴沉,冷冷扫过枯荣禅师等人,心中暗自思忖:“这群不要脸的家伙,莫不是想把我耗死在这里?” “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虽说光是他们六个人,以我深厚的功力倒也不惧。” 鸠摩智瞄了一眼角落里暗戳戳等着偷袭的阿紫,暗道:“可还有那个会使毒功的小丫头,一直躲在角落里还没出手,那小丫头的毒功着实厉害,要是我消耗了太多内力,到时候再对上她,弄不好真会在阴沟里翻船。” 第175章 苏信vs鸠摩智 鸠摩智深知自己若再这么撑下去必定会败,双眼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他一只手悄悄藏在身侧。 掌心之中暗暗积蓄着真气。 在赤阳功力的凝聚下,他双掌之上的空气竟微微扭曲起来。 苏信一直留意着场上的局势。 虽然鸠摩智的动作十分隐蔽,但他和怜星还是发现了这一细微举动。 怜星轻咦一声:“咦?这大和尚似乎在施展什么厉害的功夫呢。姐夫,你快看,他好像有大动作。” 苏信道:“鸠摩智这是要使出火焰刀了。这是他压箱底的绝学,若是让他偷袭成功,而枯荣禅师等人又毫无防备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两人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周围在座的都是天龙寺的香客。 其中一人听到苏信和怜星说天龙寺的几位高僧可能会落败,顿时满脸不悦,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懂什么呀?枯荣禅师可是我们大理第一高僧!” “知道枯荣禅师有多厉害吗?他曾闭关修炼了60年的枯禅,本身就拥有绝顶修为,昨日与那西方来的大和尚比试,也不过是小败一场罢了!” “如今还有那四位本字辈的高僧,虽说不如枯荣禅师,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 “现在那西方来的大和尚都快被咱们天龙寺的高僧们压制得喘不过气了,怎么可能会输?你们这两个乌鸦嘴,不会是和这个大和尚一伙的吧?” 苏信一阵无语。 没想到自己都穿越到武侠世界了,居然还能碰到这么偏激的“脑残粉”。 他懒得搭理这些人。 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可怜星却不一样。 表面大气和善,实际非常小心眼的她面纱之下,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没说什么,但藏在袖摆下的青葱玉指轻轻一弹。 一道阴寒的真气便“嗖”地飞射而出。 在角落里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分成数道,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那几个刚才出言不逊、骂她是“乌鸦嘴”的人身上。 那几个天龙寺的无脑支持者。 见苏信和怜星没敢还嘴,一个个趾高气扬,满意地闭上了嘴,继续观看台上的比斗。 可突然间,他们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袭来,紧接着身体一麻,就感觉腰椎的某个部位像是被冰锥猛地刺了进去。 疼得他们“嗷”的一声,一个个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由于高台上的百姓是像阶梯一样一层一层坐着的。 这几个人蹦起来再落下去后。 双脚刚踩到地面,就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腿没了知觉,仿佛腰椎以下都被截断了一般,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你摔在我身上,我砸在你身上。 没一会几个人团成了一个球,翻滚着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霎时间,苏信和怜星周围乱成了一团,惊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眼瞅着现场再这么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好在高台上香客众多,每个高台附近都有几个天龙寺的僧人负责守卫。 看到这边出了状况。 几个僧人眼疾手快,立刻冲过去将那几个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人分开。 僧人们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受了伤,而且腿脚都没了知觉,担心会引发更大的乱子,赶忙叫来了几个帮手,把受伤的人一一抬走了。 怜星对自己的这个“恶作剧”很是满意,捂着小嘴娇笑起来。 苏信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何必呢?他们不过是说了两句罢了,又不伤皮不伤肉的,你就断了他们的腿。” 要是邀月在这里。 听到苏信帮外人说话,肯定会直接翻脸,发脾气,得要苏信给她道歉好几次才能哄好你。 怜星可不是邀月。 她笑嘻嘻地反驳道:“他们刚刚居然敢侮辱姐夫,侮辱我是小事,可侮辱姐夫我绝对忍不了。” 对于怜星的这番话,苏信一个字都不信。 他身边的这些女人里,怜星是最会变脸的,苏信没好气地笑了两声,便不再理会她,继续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比斗。 “这一招居然对姐夫一点用都没有吗?” 怜星面纱下漂亮的小脸蛋满是疑惑,不太高兴的微微撅了撅小嘴。 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陪着苏信继续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场和尚之间的大战。 火焰刀在鸠摩智的掌心渐渐成型。 有着在西域荡魔三十年经历的鸠摩智,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也很有耐心。 他深知出手便要一击必杀,不给对方留半点机会的道理,此刻正如同蛰伏的毒蛇一般,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鸠摩智内功极为深厚。 在金刚不坏体神功与六脉神剑这场最强矛与最强盾的较量中。 渐渐的,枯荣禅师等人出剑的速度不像最开始时那么密集了。 枯荣禅师面色虽有些枯槁,但手上动作依旧不慢。然而,四位本字辈的高僧指尖都已有些颤抖。 最吃力的还是保定帝段正明。 他已然快要力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身的汗水浸湿了龙袍,看上去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 枯荣禅师注意到了段正明的体力不支,开口说道:“正明,你且休息一下。” 段正明道:“六脉神剑乃是一套完整的剑法,缺一不可。此时若是缺一人,威力便会骤减。再等等,我还能坚持。枯荣大师,朕还能撑住!” 枯荣大师道:“我们的内力消耗严重,那鸠摩智的内力同样也损耗不少。你先下去休息,让阿紫顶替你的位置,去喘口气吧。” 段正明点了点头。 就在他唤来阿紫,正要与一旁的阿紫交替位置之时,一直蓄着火焰刀的鸠摩智瞅准了这个时机。 猛然间,他撑开的金刚不坏体的三尺气墙,如同一阵冲击波般“呼啦”炸开。 气浪将枯荣禅师和四位本字辈高僧都震得连连倒退数步,打断了连绵不绝的六脉神剑攻势。 就在这空当的一瞬,鸠摩智迅速反身,右手从左上方利落滑下,斩出一道绚烂的火光,那火光犹如长刀一般,向着保定帝段正明以及阿紫飞斩而去! 四位本字辈高僧因内力消耗过度。 根本无力救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刀从眼前飞过,他们连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 本相大声嘶吼道:“快躲开啊!” 然而,已消耗到极限的段正明,双脚仿佛生根一般,根本无法挪动。 阿紫虽然功力充沛。 但刚一步登天的她从未与高手对决过,此刻面对这如汹涌火浪般斩来的火焰刀,一时间惊慌失措,竟忘了躲避。 眼瞅着两人就要遭受重创。 尚存些许力量的枯荣大师赶忙不顾内力损耗,全力催动枯荣神功。 只见他原本慈悲的面容再次。 一半愈发枯槁,一半却似焕发生机。 他的身影如随风飘摇的枯叶般,几个起落竟瞬间赶到了段正明和阿紫身旁。 可火焰刀也紧随而至,情况万分危急。 枯荣大师别无他法,只能拼尽全力撑起真气去抵挡火焰刀。 然而,火焰刀虽比不上六脉神剑,却也是一等一的杀招。 那刀气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 瞬间便突破了枯荣禅师修炼了六十年的枯荣禅功所形成的防御。 滋啦! 枯荣禅师的双手几乎被烧焦,却依旧无法阻挡那刀气的逼近。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 枯荣禅师看了看阿紫,又瞧了瞧段正明。 此时的他。 在抵挡火焰刀的过程中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救不下两人了。 火焰刀近在咫尺! 没有犹豫的时间。 枯荣禅师最终狠下心来,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一把将段正明从火焰刀的攻击范围内推了出去。 紧接着火焰刀犹如流火,又似一条咆哮着张开巨口的火龙,眼看就要将他和阿紫一同吞没。 枯荣禅师满是愧疚地看了阿紫一眼。 毅然护在了阿紫身前,想着尽可能为阿紫减少一些伤害,保阿紫一条命。 得势不饶人的鸠摩智见状。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又斩出了一道火焰刀。 之前一道火焰刀就让枯荣大师和阿紫难以招架,如今又来一道…… 枯荣大师身形微微摇晃。 阿紫则是脸色苍白,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场面,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 一把长剑从观众席中飞射而出,划破空气,以极快的速度插入火焰刀的轨迹中,将火焰刀拦腰截断。 随后,整根剑身深深地没入高台之中,只留下一个剑柄露在外面! 就在第二道火焰刀即将击中枯荣大师和阿紫的千钧一发之际。 随着先前那把射出的宝剑。 苏信也已行动。 从看到鸠摩智要使出火焰刀时,苏信就早有准备,此时的他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般,迅猛地落在了擂台之前。 挡在那把插入地面的剑身前方。 面对鸠摩智的火焰刀,苏信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当即施展出自己最强的神通——金刚伏魔神通。 刹那间,他化作了一尊一丈多高的赤红色佛魔尊像,这尊尊像双掌合十,稳稳地将火焰刀拦截在身前一尺之处。 熊熊火焰侵袭而来。 包裹着苏信的佛魔尊像,此时的他犹如火焰中狰狞的恶修罗、魔神一般,气势骇人。 火焰炸开! 一声巨响后! 赤红色人烟霞渐渐散去,高台上苏信脚下,由他真气所凝聚显现的魔神尊像也一同消散,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烧痕。 枯荣禅师阿紫并无大碍! 鸠摩智本想着只要打残枯荣禅师和阿紫,这场比斗自己就能获胜,六脉神剑的秘籍也能落入自己手中。 可这必胜的一击。 如今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破坏了。 他愤怒地瞪着烟火中出现在场中的苏信,质问道:“这位施主,你是何人?你与天龙寺有何关系?为何突然横插一脚?随意插手小僧与天龙寺的比斗,也太不懂礼数了!” 苏信早就料到鸠摩智会有此一问,他冷哼一声,对此早有准备。 只见他曲指弹出一到一阳指力。 “噗呲!” 高台的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小黑洞。 无需苏信多言。 一旁的枯荣禅师和几位本字辈高僧看到这一手,皆是一惊。 “一阳指!” “这是纯正的一阳指!” “而且看这功力,最少也有三品左右了!” 整个江湖谁人不知,一阳指乃是大理段氏和天龙寺的绝技。 见苏信如此轻而易举地使出一阳指,鸠摩智满脸惊愕,失声道:“你是天龙寺的人?” 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是天龙寺的人,怪不得要为他们出头!” 果然从上场到现在。 自己始终一言未发,只是这么露了一手一阳指,在鸠摩智的眼中,已然坐实了他与天龙寺的关系。 果然大师还是跟曾经一样喜欢脑补。 鸠摩智笃定地将苏信视为天龙寺的人,然而天龙寺这边,包括枯荣禅师在内的众位高僧们却都满心疑惑,一头雾水。 一阳指如同六脉神剑一般。 是天龙寺寺内绝不外传的高深武学。 整个天龙寺之中。 枯荣禅师一派,就只有四位本字辈的高僧掌握这门绝技。 一灯大师一派也只有朱武两家会用。 此外,便只有大理段氏宗族的直系子弟,像保定帝段正明、亲王段正淳等人会使。 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人。 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一阳指!? 满心疑惑的天龙寺众人。 注意力全一阳指所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阿紫的异样。 就在苏信出现的瞬间。 阿紫的双眼亮若星辰,璀璨夺目,仿佛藏着无尽的惊喜与激动,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苏信。 旁人或许不清楚苏信的身份。 但阿紫又怎会不知道呢?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前辈,竟然真的来到大理来看她了。 苏信敏锐地察觉到了蠢蠢欲动的阿紫,他还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赶忙回过身来,偷偷地给阿紫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先不要声张。 而后他转向枯荣禅师。 颇为敬地说道:“禅师,您与各位大师休息片刻。在下不才,愿代各位大师,来领教领教这位大轮明王的高招。” 第176章 击败鸠摩智 鸠摩智武艺精湛。 不仅能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融会贯通,更有火焰刀这等可媲美六脉神剑的惊世神通,内功之深厚远非常人能敌。 瞧着表情倨傲,周身气势张扬的鸠摩智。 枯荣大师又瞧着苏信年纪轻轻的样貌。 心想苏信虽一阳指展现出几分火候,可与鸠摩智雄浑的赤阳功力相较,实在相差悬殊。 生怕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白白上去送命。 枯荣大师忙道:“你这番好意,贫僧心领了。但这位吐蕃的大轮明王……” 话未说完,苏信已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右手手腕。 刹那间,枯荣大师浑身一震。 话语戛然而止。他那双平日里如枯叶般波澜不惊的眼睛,此刻骤然瞪大,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一股雄浑至极、精纯到难以言喻的真气,顺着苏信的掌心汹涌灌入枯荣大师体内。 这股真气犹如抚平旱地的甘霖。 犹如驱散阴霾的暖阳,让他原本枯竭如游进灯枯油尽的身躯,竟在瞬间重新焕发出蓬勃生机。 “好深厚的功力!” “我苦修了60年的枯荣神功,竟还不及这股真气浩大精纯,这年轻人究竟是谁?” 枯荣大师内心震惊不已。 胸膛剧烈起伏,情绪如地震般翻涌。 苏信微微一笑,在帮枯荣大师稳住伤势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大师但请放心,今日有我在此,定不会让任何人扰了天龙寺的安宁。” 话说到这份上。 枯荣大师明白苏信绝非常人,其内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便木讷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出战的许可。 苏信身姿矫健,纵身一跃便到了高台中央,与鸠摩智面对面站立。 鸠摩智此前接连与枯荣大师、天龙寺四位本字辈高僧以及保定帝段正明交手,真气已消耗得七七八八。 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横插一杠的苏信,他心中没底,双眼阴沉。 之前经历了车轮大战。 此刻浑身仅余三成功力的他,实在难以预估眼前此人的实力究竟如何。 鸠摩智心中暗自盘算,也不清楚自己能否战胜眼前这人。 万一输了,名声扫地还是小事,那梦寐以求的六脉神剑可就真的要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愤怒得几乎要破了杀戒,大骂天龙寺和苏信等人不讲江湖道义,搞车轮战,众人联手对付他一个。 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毕竟从江湖道义来讲,他是来踢馆的,是上门挑衅的一方,对面就算出动再多的人,也是合乎情理的。 鸠摩智强忍着心中的憋屈,板着脸威胁苏信:“这位施主,小僧不愿多造杀孽,劝你还是速速下台为好。不然待会动起手来,小僧要是一时收不住手,伤了你的性命,可就不好了。” 苏信淡笑一声。 此前在高台上,他已和怜星将鸠摩智的实力剖析得清清楚楚。 若是巅峰时期的鸠摩智,苏信还真不敢说能胜过他,定会暂避锋芒。但如今鸠摩智只剩下不到三成功力,苏信又怎会怕他? 苏信踏出一步,双拳紧握,豪迈大笑道:“哈哈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大师你佛门武学精湛,那就来试试我这一身佛门功夫练得到不到家!” 话音刚落,苏信身形如电,猛地纵出两丈,瞬间来到鸠摩智身前。 只见他紧绷的双肩上,在真气的萦绕下,微微散发出橙黄色的光芒。 那光芒闪耀,仿佛他的双臂已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能够驱散妖魔的宝杖与降魔杵! 鸠摩智本就精通佛门武学,看到苏信举手投足间竟有这般佛光普照的异象,不由得瞳孔一缩。 “金刚伏魔神通!?” “这……这人如此年轻,竟然能将佛门至高武学修炼到如此登堂入室的境界!” “怎么可能呢!” 鸠摩智一向自恃在佛门武学领域无人能及,见到苏信出手如此气势磅礴、凌厉非凡,不禁激起了他争强好胜的心思。 即便此时他仅剩下三成功力,竟也不闪不避,运转起小无相功,催动着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就在苏信的崩拳迅猛轰来的瞬间。 他也崩起双掌,双臂同样微微泛起橙黄色的光芒,用出了金刚伏魔神通横着双掌与苏信的双拳重重对撞在一起。 只听“梆”的一声巨响。 仿佛是两座由金刚打造的铁塔与用熟铜浇筑而成的铜钟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直震得整个天龙寺高台外成千上万的百姓抱着脑袋,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高台上,除了鸠摩智和苏信之外。 其余众人在这两人交手所产生的强大冲击下,都不由自主地被往后冲退了数丈。 功力相对较为浅薄的四位本字辈高僧更是难受,他们不得不捂住耳朵。 好在枯荣大师反应极为迅速。 当即施展禅功,运起枯荣神功护住了众人,才使得他们不至于被这股冲击力震伤脑袋。 原本就对苏信那一身深厚内功深感震惊的枯荣大师,此时看向苏信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异样。 “金刚伏魔神通,这可是少林最为正统的外门神功,难不成这年轻人是少林寺的弟子?” “可少林的弟子,又怎会我寺绝学?” 就在枯荣大师暗自思索之际,高台中央,正与鸠摩智全力正面硬碰、相互角力的苏信,局势渐渐发生了变化。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正常情况下,鸠摩智一生佛法精湛,若单论佛法,甚至堪称天龙八部里的第一神僧。 在佛门中,武功与佛法相互关联。 佛法越是精深,功力也就越强。 所以,若是处于巅峰时期,鸠摩智借助佛法施展的金刚伏魔神通,绝对不会比苏信逊色。 然而此时的鸠摩智。 仅有全盛时期的三成功力。 而且,他所施展的金刚伏魔神通虽有佛法加持,但其根基却是以小无相功催动的。 没有做到佛道相容。 使得上梁不正下梁歪。 所以他这佛门功夫在一般和尚面前或许能唬住人,但在将金刚伏魔神通修炼到前无古人境界的苏信面前,就显得相形见绌、班门弄斧了。 渐渐的在与苏信拳掌相碰之间。 鸠摩智的双掌隐隐开始颤抖。 生性要强、绝不愿在佛门武功上输给任何人的鸠摩智,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咬牙坚持着,双眼如刀般紧盯着苏信。 可将移花接玉融入拳法之中的苏信,早就通过拳掌相接时的“听劲”,暗暗察觉到鸠摩智后力不继。 看着鸠摩智死要面子的模样。 苏信轻笑一声后,猛地踏地,一声暴喝。 双臂在真气的加持下,肌肉瞬间鼓胀,仿佛吹球般大了一圈,将两边的袖子撑得鼓鼓的。 紧接着。 一股如蛮牛冲撞般的巨力轰然涌出,“砰”的一声,将鸠摩智轰飞了出去。 被轰飞到半空的鸠摩智,在苏信发力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沉重的铁山迎面撞上,脑袋都快被撞得失去了意识。 然而,鸠摩智不愧是天龙四绝之一。 即便处于半空中头脑发懵,他也深知此时的危险,生怕苏信趁机追击过来。 于是,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 用疼痛刺激着有些发懵的头脑。 待头脑稍微清醒后,他当即施展出佛门的捏花之力,左右手各自如捏着叶子一般弯起兰花手,凭借阴柔的武学。 巧妙地卸去了双臂刚刚承受的金刚伏魔之力,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化解了部分冲击力。 即便如此。 在他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卸去冲力,双脚落地之后,左右两边的袖子早已如雪花般爆裂开来。 两条臂膀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 而那刚硬接了苏信金刚伏魔神通的双掌,此刻又麻又疼。 鸠摩智强忍着疼痛,将双手背在身后。 使完这一招后,鸠摩智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并非巅峰的状态,想要战胜苏信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他强忍着疼痛,挺直了腰板,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这位居士当真是武艺高强,竟能将佛门武学修炼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小僧实在是佩服。” “此番小僧前来贵寺,本意只是为了与各位大师切磋,相互印证所学。如今这一目的已经达到,若是再与这位施主继续争斗下去,恐怕就要演变成生死相搏了。” “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万不可造下杀伐之孽。所以,小僧愿意退一步,这场论武,便当作是平局如何?” 鸠摩智这番说辞让苏信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可爱。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第一次见面。 苏信就从鸠摩智那里骗来了小无相功,开始了崛起的第一步。 第二次相见。 又从他身上,一文钱没花就拿到了天龙寺的人情。 苏信对鸠摩智的观感属实是不错。 所以他对于大轮明王提出的以平局结束的说法,也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这里毕竟是天龙寺的地盘。 而且他之后还有事要请求天龙寺,自然不能反客为主,替人家做决定。 于是,苏信当即回头看向枯荣大师。 等待他的决定。 枯荣大师作为一代高僧,早已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并没有执念,他所在意的只是保住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罢了。 如今鸠摩智愿意以平局收场,他自然不会拒绝。 枯荣大师缓缓撑起身体,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明王心怀宽广,贫僧钦佩。” “一切就如明王所言,此番斗法,我们天龙寺与明王不分胜负,以平局论。” 随着枯荣大师一锤定音,将这场比斗就此盖棺定论。 周围的四位本字辈高僧也都齐齐向鸠摩智合掌行佛礼,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场边高台上黑压压的群众。 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天龙寺万岁!” “枯荣大师万岁!” “四本高僧万岁!” “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万岁!” 苏信:? 不知名的年轻人是不是在说我呢? 在如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鸠摩智暗暗收起眼中的阴厉之色。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只能暂且到此为止了,若要强取六脉神剑,自己绝对会死在天龙寺中。 想要得到这门绝学,只能另想他法。 想到这儿,鸠摩智强忍着左手的颤抖,单手行了个佛礼,便走下了高台。 他拒绝了枯荣大师邀请的素斋,一刻也不停留,带着几个西域僧人,离开了天龙寺。 望着大轮明王匆匆离去的背影。 苏信搓了搓下巴,如邀月那般微微眯其了眸子,心中暗道:“鸠摩智此人,贪嗔痴全犯了,而且对天下武学极度执着。” “在原本的剧情里,枯荣大师把六脉神剑的剑谱都烧了,他仍不罢休,还直接绑走了六脉神剑的活体人柱力段誉。” “可如今他却走得如此干脆利落,其中定然有诈。” 鸠摩智离去后。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枯荣禅师以及保定帝段正明都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 枯荣禅师在小和尚飞搀扶下咳嗽几声,吩咐手下僧众,向天龙寺周围的香客百姓们一一拜谢,随后将众人送回山下。 待这一切结束后,他们才一同回到寺院的私房后院闭门疗伤。 苏信自然也随着几位大师来到了天龙寺的后院。 刚到屋内,枯荣大师示意搀扶自己的小僧人先退下。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枯荣禅师、四位本字辈高僧、段正明兄弟、阿紫、张青、字成言等人后。 枯荣大师才看向苏信,说道:“少侠应该不是我天龙寺的弟子吧?” 之前那番自称是天龙寺俗家弟子的说辞,本就是为了能顺利出手对付鸠摩智编的谎言。 如今鸠摩智已经被赶走了。 他自然无需再隐瞒。 苏信轻笑一声,说道:“果然瞒不过大师。” 枯荣大师也跟着笑了笑,随后竟直接向苏信拜下。 几个本字辈的高僧赶忙上前搀扶。 “住持万万不可!” 苏信也是道:“大师不必如此!” 枯荣大师推开了他们,很是执拗的对苏信拜道:“少侠,您此番对我天龙寺有再造之恩。” “如此大恩大德,请受老衲一拜。” 第177章 真巧 苏信见状,急忙伸手扶住枯荣禅师的双臂,说道:“大师切勿如此,晚辈实在担当不起。其实晚辈也有一事想求于大师。” 枯荣大师听闻此言,在苏信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少侠何必客气?你对我天龙寺有大恩,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我天龙寺上下,定当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得了枯荣大师这句话,苏信暗暗松了口气,也不再废话,当即朝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这时,大门“呼”的一声,被一阵微风吹开。 屋内众人,除了苏信之外,在感受到门外那股气息后,都如同在森林中突然遭遇猛兽的路人一般,寒毛直竖。 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大家都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要闯进来,可定睛一看,只见一位戴着面纱、身段窈窕的绝色女子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仅从眉眼间便能分辨出她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她怀中还抱着另一位同样美貌绝伦、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女子。 众人本以为是猛兽闯入。 没想到却是两位争奇斗艳,交相辉映的绝色美女,一时间都不禁愣住了。 就在大家发愣的时候。 张箐虽见那女子戴着面纱,但自幼跟在玉娘子身边长大的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走失了半个月之久的母亲。 她惊喜地轻叫一声:“娘亲!” 随即就扑了上去,一下子扑到了怜星的身边。 来到近处。 张箐这才发现玉娘子张三娘此刻双眼紧闭,对于她饱含深情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张箐心里猛地一沉,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又忐忑不安地连着喊了两声:“娘亲!娘亲!” 然而,仍旧昏迷不醒的张三娘,依旧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此时,即便张箐再单纯懵懂,也察觉到玉娘子的情况不妙。 她的小脸刹那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恐惧。 不清楚怜星究竟是敌是友。 张箐心急如焚,猛地从怜星手中夺回玉娘子,口中大声喊道:“放开我娘!” 怜星在张箐一口一个“娘亲”的呼喊声中,一下子也有些懵了。 平日里那双狡黠又机敏的大眼睛,此刻看着张箐也露出了几分茫然。 她心中暗自思忖:“不对啊!这小姑娘怎么会喊玉娘子娘亲呢?” “难不成她真的是玉娘子的女儿?” “如果她是玉娘子的女儿,那不就意味着也是姐夫的女儿?” 想到这里,怜星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先看了看苏信,又看了看怀中昏迷的玉娘子。 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 瞧这小姑娘的模样,看起来最少也有十六七岁了。 要是她真的是玉娘子和苏信的女儿。 那岂不是说十六七年前,苏信和玉娘子就有了那档子事? 那这么一来。 玉娘子不就成了正宫! 那姐姐邀月岂不是成了小妾! 而自己这个小姨子又怎么算! 怜星瞬间怒了,原本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隐隐有了些张狂的意味,她看向苏信的双眼也愈发危险。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玩弄了自己感情的渣男。 苏信虽然不清楚怜星为什么要生气。 但被她那目光一瞪,心里也“咯噔”一下。 怜星发起脾气来虽说她没有姐姐邀月那样恐怖的破坏力。 但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也就是鸠摩智跑得快,不然也得死在这里。 怕她突然暴走。 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讲明张箐是玉娘子路边捡的,苏信赶忙抢上前去,拉住怜星的手。 都不是姐夫了。 怜星满脸厌恶的不想让苏信碰。 就要运功将其弹开,就听苏信运用内功向她暗中传音道:“这孩子不是我的。” 本就怒意上升到一半的怜星,听到这话后,情绪瞬间戛然而止,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苏信话里的意思。 但等她反应过来,确定苏信说张箐不是他的孩子后,起初她还有些不太相信。 可当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张箐的眉眼后,发现这姑娘虽然长得很漂亮。 但确实和苏信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怜星心底的火气陡然消散得无影无踪,看向苏信的大眼睛里多了几分怜悯与嘲笑。 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姐夫,你的脑袋上有点绿啊。” 怜星强憋着笑。 可那弯弯的眼睛却怎么也藏不住她此刻欢快的情绪。 苏信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揶揄。 脸色瞬间黑得快跟锅底似的,心里暗骂道:“你头上才绿,你全家头上都绿。” 嘴上虽没说出来。 却十分气愤的松开了怜星的手。 得知张箐不是苏信的女儿。 姐夫还是自己的姐夫。 姐姐依旧是正宫。 怜星心里不再有芥蒂,便大大方方地将玉娘子交给了张箐。 随后,她又赔罪一般亲昵地贴到苏信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苏信试着挣脱了一下,没能挣开。 无奈之下只好由着她抱着。 苏信转头安慰张箐:“你别着急,我已经帮你娘稳定了伤势,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想醒来……” 说着,他向枯荣大师抱拳行礼,诚恳地说道:“大师,晚辈斗胆求见贵寺出手相救。” 在苏信抵达天龙寺之前。 张箐就已经随着阿紫、段正淳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在场的枯荣禅师以及四位本字辈的高僧等众人,都知晓张箐来自太白张家——那可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君子世家。 听张箐喊昏迷的白衣女子娘亲。 众人对视了一眼。 张箐的娘亲,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玉娘子了吗! 玉娘子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 她不仅容貌绝美,声名远扬,而且人品极佳,有着扶危济困、乐善好施的侠义心肠。 几乎成了全天下所有正道女子的标杆。 对于这样的人物,就算没有苏信的这层人情,天龙寺的高僧们也定会出手相助,更何况现在还有苏信的请求。 枯荣大师赶忙说道:“少侠,还有张箐姑娘,你们切莫着急。先说说玉娘子此时究竟是何情况?” 正所谓病不瞒医。 苏信便将玉娘子周身经脉被锯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听自己娘任督二脉都碎了。 几乎成了废人。 张箐“呜”的一声,抱着玉娘子哭了出来。 此时的苏信倒是很冷静。 他对枯荣大师说:“大师,可有医治之法?听闻贵寺的一灯大师精通一阳指、先天功两门绝世绝学,还善于药石之理,可否请他出来相救?” 枯荣大师在苏信说话时。 用一阳指外放一股真气,探查玉娘子情况。 却如苏信所说。 玉娘子的任督二脉已经粉碎不成形状,以他的一阳指功力根本难以接通。 枯荣大师叹了口气说:“此番伤势如少侠所说,老衲确实无力医治。唯有一灯大师出手,方有治愈的可能。” 苏信正想求他请一灯大师出来。 却听枯荣大师叹了口气道:“若是施主早来三天就好了,三天前,一灯大师离开了天龙寺,此时仍未回来。” 一灯大师不在!? 他不是最宅的吗? 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 怎么会不在!? 苏信皱起了眉头,问道:“那禅师可知一灯大师此时身在何处?” “说起来也是一桩孽缘。”枯荣禅师叹了口气,说道:“一灯大师收有两位入室弟子,其中一位名叫武三通,武三通原本也是个正人君子,但近些年来不知为何时常疯癫,竟对自己的养女产生了不轨之心。” “听闻他养女近日要与他人成亲,便狂性大发,打伤了我天龙寺几位弟子后逃出寺中,要去他养女的婚礼上大闹一场。” “武三通得一灯大师言传身教,武学修为颇高,他趁夜出逃,我等没有防备,拿他不住。” “无奈之下,只能将此事告知闭关已久的一灯大师,一灯大师得知此事后,怕多生恶业,便追着武三通去了。 ” 武三通的养女是谁? 答案是何沅君! 何沅君要和谁成亲呢? 答案是陆展元! 那陆展元又是谁呢? 是铁憨憨李莫愁的老相好! 苏信只感觉一阵牙疼,忍不住直嘬牙花子。 枯荣大师说道:“一灯大师此番来回最少得一个月时间。要不,几位少侠和玉娘子,就在我寺中暂且安置几日,等一灯大师归来,再请他出手相助。” “到时候有一灯大师,再加上老夫和四位本字辈的僧人,想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能打通玉娘子的任督二脉。” 张箐一听自己的娘亲还有救治的希望,激动得眼泪都快冒出鼻涕泡了,她眼睛红肿着,满含期待地看着枯荣大师,问道:“真的吗?” “大师,我娘真的还有救吗?” 枯荣大师迟疑了片刻。 点了点头,他犹豫间叹了口气,接着还要说些什么。 “只是……” 话还没说完。 苏信便沉声打断道:“玉娘子伤的是任督二脉,每多拖延一天,她的一身功力就会削减一分。” “要是真的拖上一个月,即便到时候能打通她的任督二脉,玉娘子恐怕也会功力尽失,再无习武的可能。” “彻底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怜星之前把张箐当成苏信的闺女。 而张箐呢,想起苏信先前不仅送了自己珍贵的神功凌波微步、北冥神功,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如今更是找回了自己的母亲。 还带着昏迷的母亲来到天龙寺求治。 张箐自己都觉得,苏信说不定就是她失踪已久的父亲,即便不是,也肯定是值得自己敬重的长辈。 此时玉娘子昏迷不醒。 张箐感觉自己没了依靠,泪眼婆娑地向苏信哭诉道:“前辈,那可怎么办呀?” “我娘要是功力尽失了,等她醒来怕是会……” 不用张箐把话说完,苏信也明白玉娘子的性子有多要强。 那个能提着剑杀到移花宫,敢和邀月拼命的人,要是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功力没了。 那滋味可比杀了她还难受。 想到这儿,苏信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原本他对李莫愁、何沅君和陆展元三人之间的纠葛持着旁观态度,根本不想插手。 可如今因为这微妙的蝴蝶效应。 事情竟牵连到了玉娘子身上,苏信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他揉了揉张箐的小脑袋,说道:“不等了,我这就带着你娘去找一灯大师。” 说完,苏信望向枯荣大师,问道:“还望大师告知,一灯大师究竟去了何处?” 枯荣大师答道:“江南嘉兴陆家庄。陆展元虽常年在大理做生意,但祖籍在江南。此刻他与何沅君成婚,需回祖籍江南祭祖,就在嘉兴的陆家庄。” 得知了地点。 苏信从张箐怀里接过玉娘子,张箐急忙说道:“前辈,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张箐是玉娘子的闺女,她执意要跟着去,苏信也不好阻拦,便点头答应了。 一旁的阿紫可着急了。 从苏信来到天龙寺到现在,她都没找到机会和苏信好好说说话。 这一转眼苏信又要走。 阿紫正急着也要跟着一起去时,枯荣大师却开口说道:“几位少侠且稍等。此去江南,一路颠簸,老僧刚刚探查过,玉娘子脉象有些不稳,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恐怕会伤及身体。” “老僧虽没有一灯大师那般深厚的功力,但一阳指也算略有小成。” “少侠对我们天龙寺恩重如山,老僧若是不做点什么,实在是于心难安。请诸位再稍歇一晚,待我等师兄弟恢复些许内力,便合力为玉娘子稳固经脉。” “虽不能直接将她治愈,但也能让她的脉象平缓几分。” “那小子在这里就先谢过几位大师了。”苏信满怀感激地说道。 枯荣大师以及几位本字辈的高僧赶忙回礼 之后在枯荣大师的安排下。 苏信带着玉娘子来到了天龙寺一处静谧的佛堂内安置下来。 这座佛堂十分幽静。 里面点着三支细细的香,每一支香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香之气。 苏信闻到那股清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都被洗涤了一番。 肉身也跟着通透了几分。 怜星啧啧称奇,说道:“姐夫,这是天龙安神香,有着开悟明理之能,在此练功事半功倍,一炷香就有着两三年的功力。” “是世间少有的宝物。” “姐夫这次出手帮这群老和尚,还真是帮对了。” 第178章 再次精进 江湖中那些能够提升功力且毫无副作用的灵物,向来都是有价无市,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这三根比小拇指还细的香。 要是拿到江湖上去交易,少说也能换得数万两黄金。“ 不愧是大理国的镇国神寺,果然财大气粗!”怜星一边说着,一边搬过一个蒲团,在苏信身边坐下,笑嘻嘻地开口。 苏信瞥了她一眼,随口回应道:“天龙寺再有钱,它再富,也比不过你们移花宫。” “哪有呀?”怜星娇笑得愈发灿烂,眉眼弯弯,满是得意与俏皮,“我和姐姐不过就是两个乡野丫头罢了。” “跟这些大理贵胄哪里有的比?”苏信轻哼一声,知道怜星又在跟自己打趣,“你们俩这话要是说反了吧,巴掌大的大理国,根本比不上你们姐妹俩才对。” 知道怜星也是在跟自己在闹着玩。 苏信索性不再理她,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根宝贵无比的天龙香上。 这每一根香都能增加两到三年的功力,三根加起来差不多就是十年左右的功力。 如此珍贵的神物,白白浪费实在可惜。 安置好玉娘子,确定她状况稳定后,苏信盘坐在蒲团上,屏气凝神。 在这清幽的香气中,他运起功来。 根据苏信的了解,那个对神功极度执着的大轮明王鸠摩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迟早还会再来天龙寺。 既然天龙寺以礼相待。 拿出天龙香这样的神物,苏信决定帮人帮到底。 他知道鸠摩智浑身功法中唯一的破绽就是小无相功,于是借着这三根天龙香的助力,果断修炼起从阿紫那里得到的小无相功的第七层——也是最后一层。 随着根骨三次突破极限,苏信已经由根骨带动悟性提升。 再加上苏信所修炼的先天九阳功,虽说距离圆满尚有很大一段距离,但自从他的修为达到绝顶境界后,这门功法也已修炼至大成。 此时,他悟性虽比不上邀月、怜星那样堪称妖孽,但放在江湖之中,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流的水准了。 坐在苏信身旁的怜星。 见他转瞬之间便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松一般,沉稳地进入了修炼状态,不禁有些小情绪,嘟囔了两句:“都不陪我玩了。” 不过她也没有真的给苏信添乱,而是托着下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为他护法。 随着苏信修炼的过程中,丝丝缕缕的真气在他体内缓缓运转,与天龙香散发的奇妙力量相互交融。 先天九阳功的刚猛之气。 在小无相功的调和下,变得更加醇厚顺畅。 先天九阳功。 是由邀月操刀融合佛道两家精要,能直接一口气修炼到天人境界的不世奇功! 其中蕴含着的奥妙无穷。 在加持明玉功的互补,堪称佛道两门的武学的最高杰作。 随着先天九阳功的运转。 苏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小无相功第七层的理解正不断加深。 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功法口诀,此刻也如同明亮的灯火,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佛堂内除了苏信轻微的呼吸声和怜星偶尔的哼哼声,一片寂静。 苏信沉浸在功法的修炼中。 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唯有那淡淡的香气和体内流转的真气,他对小无相功的领悟也越来越深,每一个经脉、每一处穴位都在真气的滋养下逐渐强大起来。 就在这时。 离开了天龙寺的鸠摩智,已带着身后的仆从僧人来到了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座客栈落脚。 在几个仆从僧的服侍下。 鸠摩智重新换上了一身宝相庄严的袈裟,服下恢复功力的丹药后,盘坐在蒲团之上。 他双手时而化出各种手势。 时而双掌合十 时而捏起指诀,不断变换着佛印,以此恢复着自身的功力。 约莫过了几盏茶的功夫。 只见鸠摩智头顶缓缓升起了淡淡的金色霞光,犹如太阳散发的光芒一般。 鸠摩智睁开了双眼。 脸上的疲倦之色一扫而空,原本稍显急促的呼吸也重新变得绵长沉稳起来。 一个仆从僧见鸠摩智醒了过来,赶忙端来素斋,关切地说道:“明王,您先用些斋饭吧。” 在天龙寺吃了个大亏。 虽说最终是以平局收场,但鸠摩智心里始终觉得自己输了一筹,心中正憋屈不已,便摆了摆手,冷哼道:“哼,不吃了。” 那仆从僧见鸠摩智心情不佳,只好把斋饭让其他僧人撤下去。 小心翼翼地伺候在鸠摩智身边,说道:“明王何必与那些人置气?大理不过是个弹丸小国,您要是不高兴,咱们大可回到西域,联合蒙古的军队一同南下,把他们灭了。到时候,天龙寺的所有功法不就都是您的了?” 这小僧刚献完计策。 “砰”! 似雷鸣般的声音在那仆从僧飞耳边炸响。 鸠摩智一掌将手边的桌子击得粉碎。 他双眼如金刚般威严凶狠,仅仅一个眼神,便把那仆从僧吓得心里发怵,冷汗像雨一样往外冒,眨眼间就湿透了全身衣服。 那仆从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明王饶命,明王饶命!” 鸠摩智怒道:“你我皆是出家人,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你怎能把如此狠毒的计谋挂在嘴边?” “怎可轻易动了杀孽,还妄想挑起战事?” “你可曾想过天下百姓的性命该置于何处?难道不怕涂炭生灵,不怕恶业因果吗?” “经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那仆从僧被骂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鸠摩智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转过身去,背对着仆从僧,望向窗外。 看着矗立在落日余晖中的天龙寺,鸠摩智神色平静,淡淡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僧想要六脉神剑,自有办法。且等到这余晖散尽,一切自会见分晓。” 那仆从僧倒是颇为机灵。 听出了鸠摩智话里有话,不由抬起头来,试探着问道:“明王,您还有后手?” 鸠摩智对这个仆从僧厌恶至极。 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关你何事?赶紧滚回西域,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小僧让你知道什么叫金刚手段!” 那仆从僧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赶忙在地板上“嘣嘣嘣”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连声道:“多谢明王大恩!” 随后,提着僧袍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生怕动作慢了一秒,就要被鸠摩智以强大的佛法镇压。 等仆从僧狼狈逃窜走了。 鸠摩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再次投向天龙寺。 此时,落日的余晖渐渐消散,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龙寺在暮色中显得愈发神秘而庄严。 鸠摩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他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起佛号。 “阿弥陀佛。” 天龙寺的雅间内。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还沉浸在练功中的苏信没有任何反应,而陪在苏信身边小睡了一会儿的怜星睁开了眼睛。 她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外面敲门的小沙弥喊道:“两位施主,方丈为您准备好了素斋,我放在门外了,还请您趁热吃,一会儿别凉了。” 那年纪不大的小沙弥说完这话。 便把素斋放在了门外,然后还很乖巧的对着紧闭的房门拜了两拜。 一路小跑着回去复命了。 怜星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咿咿呀呀”地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还在练功的苏信,起身将素斋拎了进来。 一天都没吃过饭的怜星,揉了揉自己平坦又纤细紧实的小肚子,小声问道:“姐夫,饿没饿?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时香炉里三支天龙香已经燃尽。 对小无相功的理解已极为透彻的苏信,也把这门功夫练得差不多了。 他缓缓抬起双臂,将运行的功力收敛至丹田内,轻吐出一口浊气后,睁开眼睛说道:“是你饿了吧?” “不过也好,咱们先吃饭,月满则亏,过犹不及,磨刀不误砍柴工。” “好呀好呀!” 怜星欢快地笑着,抢在苏信之前将放着素斋的盒子打开。 天龙寺为苏信两人准备的素斋颇为丰盛,光小菜就有三碟。 除此之外还有几盘新鲜的时蔬。 两碗盖了浇头的素面,光闻着就让人觉得香喷喷的。 苏信食欲大振。 然而怜星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她平时锦衣玉食,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斋饭即便准备得再丰盛,说到底也只是素斋。 对于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她来说。 看着眼前这七八道新鲜的素菜,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兴致缺缺的瘪起小嘴。 怜星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苏信留意到她的举动,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饭菜不合你胃口?” 怜星笑嘻嘻地抱着苏信的肩膀,撒娇道:“可不是嘛,全是素的,叫人怎么吃呀。” 苏信虽然平日里也喜欢吃肉喝酒。 但他觉得偶尔吃顿素,清清肠胃也挺好的,于是说道:“那就随便吃两口垫垫肚子,等咱们离开天龙寺,再去吃点好的。” 怜星在某些方面和邀月还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就像在桃园秘境过野人生活时。 即便身处那样的环境,邀月也要精心给自己和苏信准备十几套替换着穿的衣物,十分讲究精致。 怜星也是一点委屈都不愿受,娇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吃好吃的。” 跟怜星相处久了。 越来越能从她身上看到邀月的影子。 这就是小姨子吗? 苏信忍不住乐道:“那你说怎么办?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没地方给你弄好吃的去。” 早有办法的怜星哪用得着苏信帮她想办法,她得意地晃了晃白净的手指,说道:“姐夫,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移花宫的人遍布天下,想吃点好东西还不简单。” 只见怜星打了一个响指,几个呼吸的功夫,“刷刷刷”几道人影便落在了屋外,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上抱拳道:“二宫主,有何吩咐?” “这就是移花宫吗?不愧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啊!” 苏信不禁惊叹道。 怜星报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名,让他们去准备,随后转头问苏信:“姐夫,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也让他们一并带过来。” 苏信对天龙寺印象颇好,觉得在这佛门圣地吃荤食,实在是有些不尊重人家。 向来习惯客随主便的他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你自己吃吧。我吃这些素菜就挺好的。” “姐夫真做作。” 怜星忍不住吐槽了苏信一句,但也没有再强求他跟自己一起吃荤菜,便挥手让几个属下下去准备了。 苏信见怜星不打算吃这些素菜,而自己胃口又比较大,就把她身边的几碟素菜和那碗素面都挪到了自己跟前。 正当他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 怜星却一脸不高兴地拉住了苏信就要夹菜的手腕,苏信都被弄无语了,问道:“你又要干嘛?” 怜星双眼一瞪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就看上姐夫了,一点都不体贴人!你现在自顾自吃饭,让我怎么办!在一旁干看着吗?” 苏信牙疼道:“你不是说不吃这些素菜,不跟我一起吃吗?” “哼,那也不行。”怜星气鼓鼓地说,“你可是我姐夫,当然得跟我一起吃饭。” 怜星振振有词。 仿佛她说的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你跟你姐姐还真是亲姐妹哈。”对怜星这副不讲理的样子,苏信哭笑不得。 怜星轻轻哼道:“那是当然。” 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好好好,等你准备好,咱们一起吃。” 怜星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一道黑影“刷”地一下落在了门外。 从移花宫的探子离开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了几分钟时间,这就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苏信不禁咋舌:“移花宫的效率这么快吗?” 怜星的耳力虽比不上邀月。 但也远超常人,她从脚步声中听出此人并非移花宫的人,还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等房门外的身影敲响房门。 她便如同一阵风般迅速窜出,身形陡然一闪,一把扣住了门外那人的肩膀。 那人身形尚未反应过来。 怜星凭借极快的身法,已抓着她回到了房中,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了,这一连串动作仅仅在眨眼之间便完成。 将抓住的小阿紫扔在地上。 怜星满眼危险地看着苏信笑道:“姐夫,这小姑娘应该不是来找你的吧?” 第179章 木高峰在天龙寺 “刚才在高台上,那个西域的大和尚要对这小丫头动手时,姐夫你当时一脸着急的模样,后来更是直接出手救了她。” “现在这小丫头又鬼鬼祟祟地跑来这里找你,难不成她真成了姐夫新纳的小妾?” 怜星的声音愈发冰冷,眼神中也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被怜星这么盯着,苏信心里直发慌。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阿紫的脸已经羞得通红,急忙辩解道:“不是的,我哪能是呢!这位姐姐,我才不是前辈的小妾。姐姐你可别胡乱说了呀!” 苏信:…… 怜星其实只是故意板起脸,想诈一诈阿紫,看到她反应如此激动,心里当时就觉得自己猜中了事情。 她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嬉笑着瞪了苏信一眼,嗔骂道:“好你个姐夫,才跟我姐姐分开没几天,还真就又勾搭上一个小美人儿。” “要是让我姐姐知道了这事,你恐怕真的就小命难保咯。” “不对,我知道了也不行!” “我要替姐姐教训姐夫!” 说话间,怜星支起小拳头,就要捶向苏信。 苏信:…… 阿紫按捺不住对苏信的思念,偷偷摸摸地找过来的,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怜星一把抓住扔到了地上。 在怜星面前她毫无反抗之力。 此刻在阿紫眼中,怜星那强大到夸张的实力,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女子。 一听到怜星要教训苏信,阿紫顿时急了,生怕怜星会对苏信不利。 阿紫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连连摆着两只小爪子,皱巴着小脸说道:“没有的事,姐姐误会了,我真不是前辈的小妾,前辈是有夫人的呀。” 阿紫生就一副标致的瓜子脸蛋,圆亮的杏眼透着灵动,身段娇俏中又不失少女的天真可爱。 本就让最喜爱漂亮女子的怜星心生好感。 早在高台上,阿紫与鸠摩智对峙斗法时,若不是苏信先一步出手。 怜星便要亲自上前救人了。 此刻见阿紫急得眼眶泛红的模样,天性爱玩爱闹的怜星心中顿时升起几分逗弄的心思。 她敛起先前玩笑的神色。 星辰般漂亮的美眸眼骤然一冷,板着脸呵斥道:“还敢狡辩?既然知道他已有家室,那你鬼鬼祟祟跑来私会,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阿紫被这话吓得浑身一激灵。 刚抬头撞上怜星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又慌忙低下头,小脑袋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心里乱成一团麻——难道真要承认自己是来与苏信私会的?这话一旦说出口,那可就全完了! 见阿紫咬着唇不吭声。 怜星心里乐开了花,平日里总被邀月欺负的她,逮到个自己可以欺负的“软柿子”后,玩兴更浓。 她故意往前逼近一步。 阿紫立刻像炸了毛的小猫般,慌慌张张往后退去。 怜星每前进一步,阿紫就后退数步。 几番周旋后,退无可退的阿紫被死死逼到墙角。 摇曳的烛光将怜星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窄,忽明忽暗间,彻底笼罩住蜷缩在角落的阿紫。 就在阿紫抖如筛糠时。 怜星压低声音,再次冷声道:“是不是讲不出道理了?还想狡辩!” “太阳才刚下山,你就急不可耐地来找他私会,还说不是他的小妾,若不是小妾,这算什么?情妇?外室?” “若不是我在这儿,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当着佛祖的面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哼,也不怕脏了佛爷爷的眼睛!” 怜星言辞犀利,荤素不忌地说道。 即便阿紫从小在星宿派魔窟中长大,对各种是非善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认知,再是没有礼义廉耻,可终归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女。 听到怜星这般毫不避讳的话。 她臊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原本就因羞怯而低着不敢抬起的小脑袋,此时更是深深地埋了下去,几乎要埋进衣襟里。 一双小手紧张得无处安放。 只能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那一双巴掌大的小脚,脚尖也羞涩地紧紧叠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局促得不行。 坐在一旁的苏信。 看着怜星把阿紫逗弄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也是觉得好笑。 不过眼见阿紫眼眶泛红。 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苏信还是连忙出面打圆场:“行了行了,怜星,别逗她了。这丫头叫阿紫,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外室。” “她算是嗯……算是我的徒弟吧。” “姐夫的徒弟?”怜星微微惊讶。 苏信心道,阿紫练到北冥神功以及一身功夫都是我给的,也确实是师徒了。 得了苏信解围。 阿紫就像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原本几乎要缩进衣领的脑袋猛地抬起来,泪眼汪汪地望向苏信,带着哭腔喊了声。 “前辈~” 便慌忙从怜星身前跑到苏信身后躲了起来。 苏信拍拍阿紫的脑袋,帮她出头对怜星道:“那么大的人了,还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知羞。” 刚找到个小玩具,还没玩尽兴呢。 苏信就不给玩了。 怜星撇了撇嘴,不满道:“姐夫真是偏心,没意思!要是我姐姐来逗她,你肯定不会说半句!” “果然小姨子就是不如真老婆!” 一听怜星把姐姐邀月搬出来。 苏信果断闭了嘴。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要是邀月来了,哪有闲心逗阿紫?就算真要找个人逗着玩,那大概率也是逗你姐夫我!” 正想着。 怜星通过移花宫暗卫叫的外卖刚好送到,各种美酒佳肴。 怜星本就没真生气。 利索地将酒菜端进来,挨着苏信坐下,拽着他的袖子催促道:“姐夫,别愣着了,快吃饭!” 说着,还不忘朝阿紫挑眉:“还有这位‘小妾’,你也一起吃点?瞧着怪可怜的,饿坏了可怎么好?” 躲在苏信身后的阿紫对怜星忌惮到了极点,只敢探出半张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瞥了怜星一眼。 又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急忙缩回去。 闷声嘟囔:“都说了不是!这位姐姐就是爱使坏心眼!” 怜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将一双筷子丢到阿紫跟前:“行行行,不是就不是,赶紧吃饭吧。” 夹在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中间,早已饥肠辘辘的苏信,此时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一门心思只想赶紧吃饭填饱肚子。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第一个动起筷子,刚抱起那碗已经放凉的素面。 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苏信端起素面的当口,阿紫突然支起小巧的鼻子,使劲往前嗅了嗅。 苏信见状,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也想吃这面?”说着,便将刚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素面递到阿紫手中。 阿紫接过面后,把碗又凑近鼻尖一些,接着闭上眼睛,仔细地闻了闻。 下一刻,她的脸色陡然一变,满脸惊恐地惊叫道:“前辈,这面不对劲,里面有毒!” “有毒?这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天龙寺送来的斋饭啊!” 苏信满脸错愕地说道。 见苏信不信,阿紫也不多作解释。 出身于星宿派的她,最了解的就是毒药,她伸出两指,从脑后那柔顺的发间抽出一根银针。 当着苏信与怜星的面。 阿紫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探入面汤里搅动了几下,等再把银针拿出来时,原本银亮且泛着柔和光芒的银针。 此刻已然变得乌黑一片。 “还真有毒!”,这次不只是苏信,就连怜星也有些目瞪口呆,她惊道:“一般来说,用银针试毒,银针变得越黑,就说明里面的毒越厉害。这银针都黑成这样了,显然这面汤里下的是剧毒啊!” 阿紫皱着眉头。 又抬起鼻子仔细嗅了嗅天龙寺送来的其他素斋。 阿紫仔细嗅完一圈后说道:“果然,前辈,其他菜里也都有毒。而且这种毒近乎无色无味,要不是我练了一身毒功,能够察觉到极其微弱的毒源气息,恐怕根本没人能发现。” 苏信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满脸疑惑地说道:“到底是谁下的毒?难道是天龙寺的人?天龙寺的僧人没有理由给我们下毒啊。” 怜星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姐夫就是太心善了!人心是很难测的,既然天龙寺送来的饭菜有毒,那这件事就跟天龙寺的人脱不开关系,肯定是那些老和尚想谋害我们!” ”至于原因,姐夫你何必想那么多?等我去把这寺庙拆了,杀几个秃驴,再留下一两个活口,随便一审问,事情的原委不就清楚了。” 阿紫听了怜星的话,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这位姐姐说得太对了!前辈,我们得先发制人,赶紧把这些和尚都杀了!” 怜星颇为赞许的看了阿紫一眼。 对这个杀伐果断的小丫头更喜欢了。 “一言不合就杀人,你们两个在这种事上还挺有默契。” 苏信有点心累,他拦住要冲出去杀杀杀的怜星,“先别急,事情未必有这么简单。天龙寺作为佛门圣地,向来以慈悲为怀,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们若要行凶,又为什么拿来天龙香给我们用。” “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别人下的毒……” 此话一出。 苏信好似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原本盘坐在蒲团上的他“噔”地一下弹了起来,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大叫一声:“不好!怜星,快跟我来!阿紫你留下这里照顾玉娘子!” 紧接着。 苏信便如一道疾风般冲出了房间。 还呆坐在原地的阿紫被苏信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与怜星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怜星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小丫头,就按姐夫说的办,你留在这儿好好照看玉娘子。她可是你前辈的心头宝,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阿紫拍了拍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姐姐,你快去帮前辈!” 怜星点了点头。 随后也如一阵风似的朝着苏信离开的方向追去。 此时,天龙寺的佛堂内,一片狼藉。 除了先前已回到皇宫的段正明皇帝、段正淳亲王以及段誉三人外。 枯荣大师、四位本字辈的高僧。 还有三十多位高辈分的老僧,全都面色煞白,嘴唇发黑,口鼻流血,七倒八歪地瘫倒在佛堂中央,动弹不得。 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显然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 而在偌大的佛堂大雄宝殿上,除了端坐在高处的金漆佛像外,唯一还站立着的,是一位面目可憎的老人。 他身材矮小,弯腰驼背。 背上还长着如驼峰一般的大包。此人正是木高峰。 他望着倒了一地、毫无反抗之力的和尚们,发出一阵怪笑声。 那笑声中满是快意,仿佛将憋屈了多年的恶气都彻底释放了出来。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枯荣大师身前,猛地一脚踩在枯荣大师的脸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 瞬间将枯荣大师的几颗牙齿踩掉,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出。 “你这老秃驴,当年不仅不肯救我,还把我困在这天龙寺里,让我每天给你们当伙工、做奴仆,整整四年!” “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 “老秃驴,你当年肯定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木高峰凶恶的说着,踩在枯荣大师脸上的脚狠毒的来回撵动。 枯荣大师脸上的血肉都烂成一团。 血肉模糊。 被木高峰踩在脚下的枯荣大师悠悠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神情平静得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心直口快的本相大师,眼若冒火,愤怒地怒骂道:“木高峰,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当年你丧尽天良,恶事做尽,朱武两位师兄欲杀你而后快!” “要不是枯荣方丈保你一命,又耗费功力用一阳指救你性命,留你在寺里教化!你这狗贼早都身首异处了!!” “我们天龙寺哪里对不起你!!!” 木高峰不屑地瞥了本相大师一眼,冷笑道:“要是你们一开始直接救我,我岂会废了大半武功?我的腿又岂会废了?还说我恶念未消,把我囚禁在寺中每日洗衣做饭!” “那我现在也废了你们,也断了你们的腿,囚禁你们好不好?” 第180章 托付后事 “你无耻,你卑鄙!” 本相双眼通红,愤怒地嘶吼着。 然而,他的辱骂不仅没有让木高峰感到丝毫羞愧,反而让木高峰愈发得意,笑得更加畅快淋漓。 木高峰猛地一脚踢向地上散落的一根筷子,筷子“嗖”的一声如利箭般射向本相,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膀 巨大的冲击力将本相顶倒在地上。 紧接着,木高峰又是一脚,又是一根筷子飞射而出,直取本相的头颅。 身中剧毒的本相根本无力躲闪。 只能微微侧开脑袋。 只听“噗呲”一声,那根竹筷子竟然直接洞穿了他的脸颊,连同口中的舌头一并穿透,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上。 本相满脸鲜血,再也喊不出一句话来。 算着时间也不多了,木高峰也不跟他们废话。 一瘸一拐的走到大雄宝殿中央。 俯视着血泊中的枯荣大师,木高峰恶狠狠地说:“老秃驴,听好了!你们中的毒名叫绮罗香,中了这毒的人,要是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就会从五脏六腑开始融化,最后连骨头带皮肉都会化成一滩污水!” 此言一出,不少僧人都惊骇万分,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木高峰看着他们惊恐万状的样子,冷笑一声,十分满意又对枯荣禅师说道:“老和尚,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赶紧把六脉神剑的剑谱交出来,再好好给我磕几个响头。要是我心情好,说不定还能饶你们一命!” 六脉神剑比天龙寺所有僧人的命都重要。 面对木高峰的威胁。 枯荣大师依旧紧闭双眼,沉默不语,对木高峰的威胁毫不在意。 威胁不成,木高峰顿时恼羞成怒。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一位老和尚,死死掐住其脖子,恶狠狠地吼道:“老秃驴,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数三声,要是你再不把六脉神剑的剑谱交出来,我就杀了这个和尚!” 话一说完,他根本不给枯荣大师反应的机会,便开始大声倒数:“一、二……” “三”字刚一出口。 木高峰猛地五指发力,只听“噗呲”一声,他竟真的生生掐断了老和尚的脖子。 腥污的血水瞬间溅了他一手。 也洒到了枯荣禅师的脸上。 木高峰像扔垃圾一般,随手将那老和尚的尸体扔到一旁。 一直闭目养神的枯荣大师,苍白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念起了经文。 “好好好,还不肯说是吧,没想到你这秃驴也够铁石心肠的,我倒要看看你这秃驴能撑多久。”木高峰冷笑一声,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和尚,随后又从人群中揪出一个模样清秀的小沙弥。 这小沙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木高峰掐着他的脖子,威胁道:“还是三秒,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三、二……” 被掐住脖子的小沙弥满脸恐惧,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他拼命挣扎着。 却因力量悬殊而无济于事。 “方…方…丈…” 被掐着脖子的小沙弥,带着哭腔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声音。 木高峰以为他要求饶,心中一喜,便稍微松开了一点手,对着小沙弥说道:“算你这小秃驴识相,好好求求你们方丈,要是能让他把六脉神剑交出来,我就饶你一条命。” 然而,脖子刚被松开一点的小沙弥,立刻冲着枯荣禅师喊道:“方丈,别给他!他是恶人!” 小沙弥满脸恐惧,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 原本紧闭双眼、口中默念心经的枯荣禅师,听到小沙弥的呼喊,默念的经文陡然一顿。 木高峰感觉自己被耍了,顿时勃然大怒,恶狠狠地吼道:“你这小崽子,找死!” 说着,便又用力地掐向小沙弥的脖子,想要将其掐断。 看着这个弱小的生命即将在自己眼前消逝,枯荣禅师心中一紧,他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 一本死了的功法。 真的比活人的生命更重要吗? 就在枯荣大师几乎要喊出“交出六脉神剑”,让木高峰停手的时候。 一道寒芒骤闪。 锐利的剑光如惊鸿般乍现,伴随着“嗡”的一声轻响,仿佛割裂了空气,带起一道炫目的白练。 这道凌厉的剑光精准无比地掠过木高峰抓着小沙弥的手臂。 肃穆庄严的大雄宝殿。 “噗呲”一声闷响之后,白光闪过之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染红了一地。 被高高举起的小沙弥连同木高峰那截断臂一同重重摔倒在地,断臂“啪嗒”一声掉落在一旁。 这一剑太快了。 实在太快了。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木高峰从未见过如此迅疾的剑招,比他生平所见识过的任何剑法都要快上数倍! 直到亲眼目睹自己的断臂落在脚边。 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然而,就在他刚要发出痛苦的哀鸣时,那道剑光陡然一闪,再度颤动。 剑尖如同鬼魅般刺进了他的喉咙 深入半寸之多。 此刻,只要剑尖再往前推进一个指甲盖的细微距离,便能轻易割开他的喉管,终结他的性命。 脖子上传来的彻骨寒意与刺痛。 以及那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胁,瞬间让断臂的剧痛变得不值一提。 木高峰疼得脸色煞白。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然而他却连一丝呻吟都不敢发出,原本因剧痛而本能张开的嘴巴,也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紧紧闭上。 苏信稳稳地握着剑柄。 拎着长剑,目光落在眼前这个身形佝偻、面目丑陋的人身上。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不禁微微一怔,心中诧异 此人怎的如此眼熟…… 稍作思索。 他猛地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收起剑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你是木高峰?!” 来到这个世界后。 苏信吃过不少亏,但最让他耻辱的还是当年在福州城,于林家老宅寻觅辟邪剑谱之际。 与木高峰狭路相逢那次。 彼时的苏信一身武艺没有,被木高峰打得奄奄一息,狼狈不堪。 跟狗一样爬出林家大院。 要不是江玉燕真就死在那里了。 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 苏信向来睚眦必报,秉持着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原则,木高峰的脸快要记不清了,但当年所遭受的耻辱,他依旧铭记于心。 不过那时的苏信乔装改扮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眼高于顶的木高峰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更未对其留下任何印象。 正因如此,木高峰压根没认出,眼前这个手持长剑、眼神锐利的人与他有着那段不共戴天的仇恨过往。 一听面前这位剑客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难不成与其相识? 木高峰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仿佛瞬间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扑通”一声赶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交加哀声喊道:“没错,我是木高峰,大侠您认得我呀!求大侠开恩,饶我这条狗命吧!” “还真是木高峰。” 苏信面露疑惑,很是好气的问道,“你怎么会在天龙寺?” 木高峰一听这话。 还以为苏信真的跟自己有旧。 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结下的善缘,刚准备继续编排天龙寺和尚们的不是,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却被苏信打断:“行了,别说了,我没兴趣知道。” 说着便准备挥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木高峰顿吓得魂飞魄散! 这那是跟自己有旧,这是跟自己有仇吧?! “少侠且慢!我们都中了这个恶贼下的毒。”,枯荣大师急切地喊道。 一旁被苏信救下的小沙弥也用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大侠,您先别杀他!我们长老、住持,还有好多师傅们都中了这恶贼的毒,要是半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都会化作一滩血水的!我们都会死的!” 苏信扫视了一圈天龙寺的众僧。 只见他们个个口鼻流着黑血,无力地趴在地上,显然已毫无反抗之力,估计饭菜里的毒也是木高峰下的。 若不是阿紫嗅觉敏锐,及时发现。 说不定自己也会中了他的奸计。 苏信看着木高峰,轻笑一声,那笑容冰冷刺骨,仿佛严冬腊月里的寒风,直透人心,木高峰被这眼神一盯,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发寒。 “别废话了,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苏信语气淡淡地命令道。 在苏信那若有似无的强大杀气笼罩下,木高峰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打着颤,却仍试图讨价还价:“解药可以给您,大侠,但您得保证让我活着离开。不然,这解药我打死也不敢给啊。” “好啊,那就别给了。” 苏信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 木高峰瞪大了眼睛,刚想再争辩几句,却见苏信随手一挥,一道如银月般清冷的剑光闪过。 这一次。 剑锋没有砍向他的手臂,而是精准地划过了他的脖颈。 “噗”的一声轻响。 木高峰的脑袋从脖子上应声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在了他的身前。 片刻之后。 那脖子上才缓缓渗出鲜血。 尚未断气的木高峰,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苏信。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眼前这人竟然如此狠辣果断,丝毫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信抬脚猛地一踢,将那尚未合上眼睛的木高峰的脑袋当成球一般踢飞出去。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远处的金刚尊像上,瞬间爆成一片血雾。 4年前的大仇,今日终于得报。 苏信心中畅快,只觉神清气爽,甚至隐隐感觉自己的境界都有了些许提升。 天龙寺内一片死寂。 众人望着满地狼藉与木高峰的尸首,皆是目瞪口呆。 有的和尚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有的下巴惊愕得险些脱臼砸在地上。 就连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枯荣大师,也剧烈咳嗽起来,声音颤抖着质问:“少侠,你、你怎就把他杀了?他一死,我等上哪儿去找解药?我们这些和尚,难道都要葬身于此?” 苏信神色自若。 全然未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他笑着上前,将满脸血污的枯荣大师从地上扶起。随后,他仰头朝大雄宝殿上方的横梁喊道:“二宫主,身上可有疗伤的丹药?借我一用。” 众僧人循着声音望去。 这才惊觉不知何时,那位始终蒙着面纱的绝美女子,竟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坐在头顶的红木横梁上。 她身姿轻盈,衣袂垂落。 宛如画中仙,却又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神秘。 怜星闻言,指尖灵巧地在随身小包中翻找片刻,随即将一个青瓷小瓶抛向苏信。 这段时日的相处。 苏信真将怜星视作自家小姨子,对她的信任也与日俱增,也不去试她给的丹药,便拧开瓶塞,取出一粒喂入枯荣大师口中。 紧接着,又倒出数粒丹药碾碎,和着清水,分发给在场其他受伤的僧人们。 僧人们服下丹药后,虽体内的剧毒仍未解除,但好歹元气恢复了些许,气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如纸。 枯荣大师赶忙吩咐几个和尚去仔细搜查木高峰的尸体,和尚们将木高峰的衣物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差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来了。 可依旧一无所获,半点解药的影子都没寻到。 “难道我天龙寺今日真要毁于一旦了吗?”枯荣大师悲叹一声,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早已红着眼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哭声在寂静的佛堂中回荡,令人心碎。 年轻的僧人们也都红了眼眶。 有的默默念着经文,试图在佛的庇佑中寻找一丝慰藉;有的则相互抱头痛哭,与身边的师兄弟们做着最后的告别。 场面一时间十分悲伤。 苏信:…… 此猜到木高峰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投毒世间的背后另有主谋。 苏信看着这压抑而悲伤的气氛,刚要上前安慰众人,解释事情缘由。 等一会主谋来了问他要解药就行。 枯荣大师却突然一把抓住了苏信的手腕,目光坚定而郑重,说道:“少侠,今日我天龙寺怕是在劫难逃了。临了,老衲有一事相求,还望少侠务必答应。” “大师,你放心,这都没事了,等一会鸠……” 苏信话还没说完。 枯荣大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双布满皱纹的苍老双手死死攥住苏信的手,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不必宽慰老衲!这‘绮罗香’毒入骨髓,老衲苦修六十年的禅功都无法压制分毫,大限已至啊!” 他剧烈咳嗽几声。 喉间溢出暗红血沫,却依旧死死盯着苏信,“天龙寺兴衰乃天命,但老衲做了六十年僧人,早已参透生死,唯有一事……恳请少侠成全!” 苏信一脸蛋疼。 就要在跟枯荣大师解释真的没事,一心想要交代后事的枯荣大师,拽着他踉跄地往大雄宝殿后方走去。 在如来金像背后的石壁上。 枯荣大师用指节重重叩击两下,“轰隆”一声,暗藏的石板缓缓滑开,露出一道幽深的暗门。 潮湿的霉味裹挟着陈年檀香扑面而来。 苏信跟着枯荣大师走进去。 暗室里仅有一张斑驳木桌、一把竹椅,四壁悬挂着六面泛黄的绢画——正是鸠摩智一心想要拿到手的六脉神剑! 第181章 苏信vs鸠摩智2 绢画虽已泛黄发古。 可墨色勾勒的剑痕依然凌厉如霜,笔锋游走间似有剑气破空而出。 最令人震撼的,是画旁书写的六首四言绝句——每一个字都暗藏内力运转之妙,分明就是江湖中传说已久的六脉神剑口诀。 苏信只匆匆一瞥。 便扶着剧烈喘息的枯荣禅师在茶桌前坐下。老和尚佝偻着背,每咳一声都似要将肺腑震碎,七喘八喘后,才沙哑着嗓子问:“少侠,可曾听闻过六脉神剑?” “自然听过。” 苏信神色郑重,“此功无需兵刃,仅凭指尖真气便可化剑,杀人于无形,乃大理段氏天龙寺镇寺绝学,武林中谁人不知?” 枯荣大师艰难地点头,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既知此功,老衲便好开口了。不知少侠……可愿学这门神通?” 从踏入密室的那一刻。 苏信便猜到了这层缘由。 他也不扭捏,坦诚道:“这般绝世武学,莫说在下,换作江湖中任何一人,怕都求之不得。” 这番直白磊落的回答,让枯荣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老和尚颤巍巍地指向墙上画卷:“不瞒少侠,这六幅画便是六脉神剑的精髓。画中笔锋暗含剑意,诗句里藏着口诀。” 枯荣大师双目垂危,强撑着一口气搭配:“六脉神剑极其难以修行,不仅修炼者需内力深厚如海,还得有绝顶天资,二者缺一不可。” “老衲与四位本字辈的师侄钻研半生,也仅习得一式。少侠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能击退大轮明王,内功深厚,举世罕见,实乃修炼六脉神剑的不二之选。” “老衲自知时日无多,毒气即将攻心。还望少侠收下这六脉神剑,日后能替天龙寺寻觅传人,别让这神通在老衲手中断绝传承。” 说完,枯荣大师便向苏信弯腰跪拜。 苏信一脸无奈,伸手想要扶住即将拜下的枯荣禅师,说道:“禅师,六脉神剑传承之事我可以答应你,但事情还没到那地步。这点毒真的不足为惧,送解药的人马最多半盏茶功夫就会赶到。” 枯荣大师以为苏信是在安慰自己,强笑道:“施主何必如此,老僧早已看破生死,少侠无需用这些话宽慰我。” 话音刚落,一声洪亮的佛音突然从大雄宝殿外传来:“阿弥陀佛!枯荣大师,小僧鸠摩智又来叨扰了,大师不介意吧?” 这声音穿透整个大殿,清晰地传入暗室,仿佛就在耳边说话。 “鸠摩智?他怎么又来了?” 枯荣大师面色骤变,不知对方此时前来所为何事。若是为抢夺六脉神剑,他们此刻毫无还手之力。 枯荣大师急忙扯下墙上六卷画,塞进苏信怀中:“少侠,快走!这西域僧人鸠摩智定是为六脉神剑而来。暗门直通后山,你快顺着暗道离开!老衲为你挡住片刻!” 然而,苏信面上并无半点焦急之色,反而按住枯荣大师推搡的手,笑着道:“大师,你看,送解药的人不是来了吗?” 枯荣大师一愣,作为聪明人,经苏信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少侠的意思是……木高峰背后另有主使?”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除了鸠摩智,还有谁能为了武功做出这等没底线的事?”苏信沉声道:“大师且安心在此疗养,我这就去把解药取回来。” 说罢,苏信迈开大步便要往外走。 枯荣大师急忙阻拦:“少侠不可!那鸠摩智内功深厚无比,他此时赶来,定然是功力已然全然恢复。你虽天赋异禀,但与他相比,仍有不小差距,还是快些逃命吧!” 苏信神色自信,语气笃定:“放心吧禅师,他伤不了我。”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跨出暗室。 枯荣大师哪里坐得住,心中担忧不已,也急忙追着苏信出了暗室。 两人刚踏出暗室。 便见鸠摩智已换上崭新的僧袍,显然还沐浴整顿过。 他一扫先前落魄模样。 再次宝相庄严,尤其立于夜空之下,周身似萦绕着温润珠光,气息内敛,更显不凡。 “好和尚!”苏信见状暗自赞叹,随即上前行礼道:“大师早间输了一筹,晚间却使出下药这般手段。您身为一代神僧,若此事传扬出去,只怕威名有损,惹人耻笑。” 鸠摩智淡然一笑:“施主此言差矣。我等出家人修行即是修心,若还会因身外之事或喜或悲,岂不是白读了几十年经书?” 苏信目瞪口呆,这还是他头一回见有人能将厚颜无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就连晃着绣鞋,坐在大雄宝殿横梁之上的怜星,听闻此言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信沉声道:“大师莫要巧言狡辩。我知晓您并非残忍嗜杀之人,天龙寺上下与您无冤无仇。如今全寺僧众身中奇毒、命悬一线,还望大师慈悲为怀,交出解药,少造杀孽。” “阿弥陀佛。” 鸠摩智宣了一声佛号,脸上挂着笑,说道,“贫僧自是不会造那杀孽。只要贵方将六脉神剑交与小僧,小僧自会双手奉上解药。” 说着,他袖袍一挥,一个玉制的小瓶子出现在手中,晃了晃。 苏信试探着与鸠摩智周旋。 他觉得鸠摩智本性并非坏到极致,应属那种立场摇摆不定的混乱阵营。 苏信相信这瓶解药是真的,对鸠摩智正色道:“明王,你此举有些强人所难了。先是下毒,这已然是你的不对,此刻又拿解药威胁抢夺天龙寺的六脉神剑,这怕是犯了佛门的贪、嗔二戒吧?” “更何况,还有一位大师死在了木高峰的手上。就算大师你没有亲手造那杀孽,此番也脱不了干系。” 鸠摩智满脸不屑,说道:“这与小僧何干?小僧又没有亲手杀他。那僧人死在木高峰手中,自是他们之间的因果。大不了小僧之后为那僧人做法事,亲自为他诵经四十九天,超度他往生极乐便是。” “休要多言,快些将六脉神剑交出来,不然这天龙寺满寺僧人,可都要去见我佛如来。” 鸠摩智这般盛气凌人。 彻底激起了天龙寺众僧的血性。 这些和尚本就性情刚烈,此刻更是个个涨红了脸,怒喝道:“你这卑鄙无耻之徒,也配自称佛门中人?还敢提我佛如来!我等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六脉神剑交给你!” 鸠摩智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绝顶高手的气势自他身上缓缓散开。 苏信对天龙寺颇有好感。 又不想得罪鸠摩智,鸠摩智乃是天人之下少有的高手,教好了未来一统江湖时肯定有用。 见两边剑拔弩张,情势即将失控。 苏信赶忙插话道:“六脉神剑是天龙寺之物,我确实做不了主。我愿用其他功法,向明王换取解药,就当我吃点亏。” “哼,六脉神剑何等神功,天下罕有。你能有什么功法,能比得上六脉神剑?” 鸠摩智嗤笑一声。 苏信被如此轻视,却并不恼怒。 “明王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满呢?”说着话,苏信向前走了两步,装模作样地围着鸠摩智转了一圈,脚开始缓缓往上打量。 鸠摩智被苏信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冷哼道:“施主,你在看什么?” 苏信越看,表情越凝重,眉宇间拧成一团,嘴里低声念叨着:“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越发严重了。” 鸠摩智功力高深,即便苏信声音细微,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严重了? 什么严重了!? 苏信这般装神弄鬼,鸠摩智冷冷道:“施主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鸠摩智猛地朝着苏信拍出一掌,掌间泛着盈盈金光,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掌。 这鸠摩智心眼极小且十分记仇,显然是想找回白天输给苏信那一掌的面子。 苏信见鸠摩智上钩,根本不打算硬接这一掌,身形陡然一转,施展出辟邪剑谱里的轻功。 整个人轻若鬼魅,在原地留下几道残影后,瞬间便闪到了大雄宝殿的中央。 鸠摩智的掌风重重落下,“轰”的一声,石板上碎石飞溅,赫然留下一道刚猛的掌印。 呱唧呱唧! 苏信拍了拍手道:“明王好深厚的功力!这江湖上,天人之下,能胜过明王的,恐怕不超过十人。” 鸠摩智满脸傲然之色,说道:“算你识货!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把六脉神剑交出来?” 苏信冷哼一声,说道:“明王何必如此着急?在下有一事想问,明王刚刚出掌之时,可感觉到左腋下的阴脉,还有上身的闻风穴隐隐作痛?” “真气从这几处经脉运转时,是否有些滞涩,不太通顺?” 鸠摩智面上虽维持着平静。 心底却如同惊雷炸响。 自己这些极为隐晦的难处,这年轻人怎么会知道?! 苏信自然知道。 看过天龙八部的谁不知道。 鸠摩智借小无相功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功力高深,但也因为佛道不相合,给自己练出了一身毛病。 已经走到悬崖边了。 苏信学着扫地僧的姿态,缓缓说道:“明王应当知道,佛门武功最讲究中正平和,少林刚猛的绝技,必须以佛法化解其中的戾气。” “否则,就会走火入魔,落得经脉俱断的下场。” “也是因为这个缘由,自建寺以来,少林寺的十二门神通,除了达摩祖师,没有一人能全部练成。最多的,便是那位练成十三门绝技的‘十三绝神僧’。” “大师号称将七十二路绝技全部练成,想来这功法……”说到这,苏信眯起了眼,并未在众人面前直接挑破鸠摩智练的其实是小无相功的秘密,只是隐晦的道,“想来大师所练的这七十二门绝技,跟脚是出了问题吧?” 跟脚出了问题?!! 鸠摩智心中一紧。 莫非这小子是在说我练的七十二绝技并非正宗佛门武功!! 方才被苏信点出身上经脉运转不畅之处,鸠摩智已然心中慌乱。 此刻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人究竟是谁?难不成真的知晓我练的是小无相功?” 这般念头闪过。 鸠摩智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不再多言,猛然朝着苏信猛攻过去。 自己的身家秘密怎能让他人知晓,不管苏信到底知道多少,鸠摩智都不愿冒险。 他施展出“一苇渡江”的轻功。 眨眼间便跨越数丈距离,带起一阵风浪,瞬息间已杀至苏信面前。 双手如铁钩般勾起。 泛着森冷的寒光。 朝着苏信的面门和胸口抓去。此番他所使的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号称近身杀伐第一毫无破绽的“少林龙爪手”! 苏信故技重施。 凭借辟邪剑谱里绝顶的轻功,身形再次晃动间留下几个残影,成功躲过了那两道锐利的爪光。 “噗呲”一声。 只见蹲在大雄宝殿外的石狮子,在鸠摩智凌厉的龙爪手攻击下,瞬间被切得七零八落,石屑纷飞。 看到向来宣称不犯杀戒的鸠摩智使出如此狠厉的功夫,苏信心道:看来刚才那番话真是踩到他痛脚了,戳进他的肺管子里了! 强忍着笑意。 苏信不等鸠摩智再次攻来,飞身而退,如腾云驾雾般纵身一跃,落到了一棵四五丈高的老松树上,开口笑道:“大师何必动怒?在下有办法解决大师身上的隐患。只要大师愿意把解药交出来,在下便将能解决您隐患的功法拱手奉上。” “哼!休得胡言!小僧身上好得很!” “看我般若掌!” 鸠摩智怒喝,隔着两三丈的距离,突然双手抬起,旋即双手合十于胸前,猛地推出一掌。 真气随着掌风汹涌外放。 那掌力眨眼间便朝着苏信汹涌逼来。 苏信躲避不及,当即绷紧绷紧拳头,施展出金刚伏魔拳,硬生生去对抗鸠摩智轰来的掌力。 “轰”的一声。 脚下的那棵老松树在这激烈的对冲之中,树叶连着树干一同化为粉末。 苏信在漫天木屑中翻了几个跟头,卸去劲力后落到地面,攥了攥微酸的拳头,心中暗道:果然,全状态的鸠摩智实力惊人,正如怜星所说,我赤手空拳还不是他的对手。 鸠摩智一招得手,更是得事不饶人! 手中炙热的火焰熊熊,转瞬如刀斩出! 火焰刀! 此刻,坐在大雄宝殿上方房梁上的怜星,见苏信不敌鸠摩智,怕他接不住火焰刀,刚想着要出手。 却见苏信缓缓地拔出了横在腰后的长剑! 第182章 邀月:终于让我找到了呢~ 这是鸠摩智全力施展出的火焰刀. 比起白天在法台之上,内功真气几乎耗尽时所使的火焰刀,凶猛了无数倍。 天龙寺的大和尚们,忧心苏信究竟能否接下这一击。 只见苏信将腰间横在身后的两把长剑拔出,握着一轻一重两把流光溢彩的神剑! 苏信双眼锐利,浑身真气沸腾! 辟邪五式! 快剑式!重剑式! 二式合一! 苏信双剑交叠横斩而出,真气四溢,在繁星点缀的夜色中,带起一抹厚重且不失锐利的幽光。 刹那与气势汹汹的火焰刀碰撞在一起。 “唰”的一声,剑气四溢。 火焰刀的雄厚威力与苏信双剑的凌厉剑气激烈碰撞。 赤红色的火光与银色的华彩剑气相互交织,卷起的狂风如同利刃一般,“铮铮”作响,在寺院的石板地上留下数道狰狞的伤痕! 两位绝顶高手全力出手。 那全力一击所激起的气势,于此刻如长虹贯日般直直冲天云霄。 碰撞产生的光影。 恰似黑夜中盛开的绚丽烟火,异常扎眼醒目,惊艳百里。 正巧百里之外。 邀月着一袭红裙。 幽幽冷冷的月色之下,她宛如夜空里的精灵,又好似下凡的妖星。 衣袂飘飘,清冷妩媚。 飞身在万家灯火的屋檐之上。 猛然停住了脚步,冷弱微风袭来拂过她冷白的脸庞,带起几缕乌黑的发丝飘摇。 耳力惊人的邀月。 竟在此刻,在这只有微风杨柳和虫鸣相伴的寂静夜空里,听到了一丝细微异响! 她回过头。 冷月般看向那声音的方向,正是天龙寺! 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声音。 感受着从百里之外弥漫而来的微弱气息。 冷了许久的红润饱满朱唇。 终于微扬起来。 绯色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千百里的距离,不,在这一刻邀月是真的透过遥远的距离! 看到了让她朝思暮想的。 一直寻觅的那个人! 邀月绯红的眸光盎然,纤细的玉指轻轻按住自己加速跳动的胸口。 “终于让我找到了呢~” 修着红月的秀鞋,轻点屋檐边角。 邀月陡然化成了一道霞光,破开空气,极快的向着天龙寺方向飞身而去! 天龙寺内。 幽冷剑气与猛火刀光渐渐消散。 苏信虽功力不及鸠摩智,但凭借两把神兵,又以双式剑招合一之姿爆发威力。 竟与鸠摩智战了个平分秋色! 枯荣大师面露惊叹之色。 本就认为苏信是少年天才的他,此刻再次被其天赋震撼:“这位少侠究竟是何许人也?出自何门何派?一身武学博杂却不杂乱,造诣皆深厚,拳脚功夫精妙,剑法更是惊艳!” “难道这世间又要出一位如张三丰,张真人般的物?” 坐在房梁上。 犹豫是否要出手的怜星,此刻也忍不住笑出声:“原以为姐夫背着两把剑只是为了好看唬人,擅长的只是拳脚,没想到竟真有真功夫!只是这剑法的路子……” 说着,她星辰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怜星曾与玉娘子全力交手,绝顶高手间的对决,足以摸清对方七八分底细。 见苏信双剑出手的刹那。 她便从剑路中瞧出端倪,远远瞪了苏信一眼,嗔骂道:“还以为姐夫跟玉娘子平日里‘师父’‘徒儿’都是喊着玩,没想到真教了东西!” “姐夫本就脸皮厚,又好色,不说他了。” “玉娘子,我先前还以为她是个正经人,没想到竟也不知廉耻,居然真和徒弟……” 正碎碎念间。 怜星心中突然一动,猛地望向天空 。 只见原本月皓星明的夜空。 不知何时在远方笼起一片乌云。 姐妹连心。 怜星凝视着乌云深处,片刻后缓缓收回目光,喃喃自语:“不会吧?应该没这么快……若姐姐真来了,暗卫早该传信。” “应该只是我太紧张了。” “都怪姐夫,整天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还喜欢胡言乱语,弄的我也跟个同他私奔的小姨子一样。” 怜星长舒一口气,将方才的心悸当作错觉,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与此同时。 苏信心头突然泛起一阵异样。 仿佛被无形目光窥视了一样。 他暗忖莫非鸠摩智身边还有隐世高手躲在周围!? 借着剑气炸开的反震之力。 苏信支起身形,运转先天九阳功探查四周。 虽五感不及邀月敏锐。 但凭借先天九阳功的加持,小半座天龙寺的动静皆逃不过他的感知。 一番仔细搜寻,确认周围并无异常后。 苏信才转向鸠摩智,掂掂手里的双剑朗声笑道:“有我在这里,大师似乎奈何不了天龙寺,不如坐下来喝杯茶,谈谈先前之事?” 鸠摩智也是未曾料到。 苏信不仅拳脚功夫了得,剑法更是精通。 虽苏信戴着人皮面具。 但交手间,他血气旺盛、筋骨清健,呼吸间虎啸龙吟之态尽显。 鸠摩智由此看出对方青春年少。 如此年纪,拳脚功夫虽不及自己,却也相差不远,更遑论还有这般惊世剑法。 他心中震惊不已。 “寻常人练至这般境界,就算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实现。就算绝顶天才,没个四五十年也不能成就!” “这小子最多二十出头,怎会有如此造诣?难不成他的一天比别人的两天还长?!!” 鸠摩智心中虽震惊不已。 但面上却丝毫不露。他抖了抖僧袍,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哼,施主武艺非凡,小僧佩服。不过,施主此番作为却有失规矩。我华夏乃礼仪大邦,施主这般行事,未免有些败了脸面吧。” 江湖上明里暗里的规矩很多。 比如三不主,三不惹,还有三不离等等。 苏信蹭在汉阳时,跟纪老英雄学会很多。 此时鸠摩智说他不讲规矩指的是他手里的兵器。 江湖有规矩。 交手比斗时一方不用兵器,另一方也不应先动兵刃。 鸠摩智始终空手。 苏信却先用了兵器,确实落了下乘。 知道鸠摩智是在逼自己弃剑不用,苏信不上这个当,他神色自若,朗声道:“若为寻常比斗,我以兵器取胜,确是坏了规矩,再无颜面与大师交手。” “可今夜大师夜闯天龙寺,于佛门净地寻衅滋事,妄图抢取寺中宝物。” “此等行径,于道义二字上如何站得住脚?既然大师行事不顾道义。” “我又何须死守江湖规矩?” “伶牙俐齿!哼,就算你用兵器,当真能拦得住我?” 鸠摩智本就没指望三言两语让苏信弃剑,说那些话不过是扰乱其心智罢了。 话音刚落,他双掌燃起火焰。 一脚踩碎地砖,冲击力沿地面破碎数块石砖,直击苏信面门。 苏信持剑在手,战力陡增。 丝毫不惧鸠摩智强攻。 他重剑抬起,猛地落下,“砰”的一声,将那股冲击力砸散在身前。 紧接着。 苏信左手快剑横于身前,如毛笔书写般斩出一道一字形剑气,泛着森然寒气。 朝着双手冒着火的鸠摩智杀将而去! 鸠摩智的火焰刀不仅能斩出远距离的炙热刀气,还能附着于双手近身攻击。 他双手左右一挥。 便将苏信斩出的剑气撕得粉碎,同时五指甩出如点点炙热流星般的火焰,密密麻麻地朝着苏信面门急射过来! 鸠摩智出招变幻莫测,难缠无比。 苏信丝毫不敢大意。 辟邪五式! 乱剑式! 他双手急舞,双剑化作漫天银亮雨点,迎着鸠摩智双掌挥出的火星疾点而去。 剑影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将炙热火焰尽数隔绝,宛如冰冷湖面冻结了燎原之火。 被鸠摩智压制许久,苏信心中憋屈难耐。 在挡下最后一簇火星的刹那。 趁鸠摩智忌惮如雨的剑法尚未近身。 苏信紧握重剑,凶猛抡砸而出。 磅礴剑气如海啸奔涌,裹挟着碎石草屑,隔着两三丈距离朝着鸠摩智压去。 辟邪五式之一——气剑式! 此招乃是玉娘子传授的辟邪剑法前四式中威力最强的杀招,与内家修为息息相关! 内家修为越深厚。 所修行的内功越是强大,斩出的剑气便越雄浑! 苏信凝结先天九阳功之力。 将佛道交融的极致真气灌注剑中,吹的鸠摩智僧袍滚滚,这一击让他首次感受到了威胁! 面对这玄妙的剑招。 还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致命威胁,换做一般武人必定设法躲避。 然而鸠摩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他望着苏信这招绝妙剑招,竟畅快地大笑起来,战意更加汹涌。 只见他双手火焰蒸腾。 那火焰如同火山喷发,刹那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赤红色的火焰之中。 鸠摩智双手举起,左手右手举过头顶,双掌相贴合二为一,他将浑身如岩浆般炽热的赤阳功力,全部灌注到双掌之间。 浑身燃烧的火光猛然一散。 如同烧焦的木炭。 而他双掌之间蕴含的温度,如同太阳般炽热,掌间光芒从赤红色慢慢转为一缕金辉。 “好剑!好剑!” “见此玄妙至极的一剑,小僧若是不回礼此生难安!” “施主,也看小僧这一刀!” 话落! 鸠摩智合十的双掌如同高举的屠刀,朝着苏信斩出的剑气猛挥过去。 灿烂的金光幻化为长刀。 伴随着呼啸之声,刹那间与苏信斩出的剑气轰然相撞。 鸠摩智的火焰刀已修炼至极高境界。 双刀合一施展出的刀光。 红芒如太阳般璀璨耀眼。 这刀光好似一颗小太阳被投掷而出,瞬间便将苏信的剑气泯灭。 耀眼的刀光撕裂剑气后。 刀光依旧凝实不散,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朝着苏信猛扑过来,那“血盆大口”已然张开,似要将苏信一口吞噬。 “不好!” 怜星暗自惊呼一声,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凭借绝顶轻功,瞬间从房梁消失。 转瞬便出现在苏信身前。 是要替苏信挡下这致命一击。 怜星攥紧拳头,随着明玉功的运转,乌黑瞳孔运转开始玉化。 面对鸠摩智倾尽所有的一刀。 就连她也不敢大意! “别碍事!” 然而被怜星护在身后的苏信却一把将她拽到旁边。 我碍事?! 怜星差点真气走出岔子。 又气又恼的赶紧道:“姐夫,别逞强!这大和尚这一招暗合天道,已经有了几分天人的气势,你接不住!” 苏信与鸠摩智见招拆招。 已连过了许多回合。 此刻,苏信仿佛受到鸠摩智气势的感染,心潮澎湃。 他毫无躲避之意,将重剑收回腰后。 仅留一把快剑在手。 滚滚的先天九阳功灌注于剑上,苏信手中的快剑发出悦耳的铮鸣。 这把剑。 是苏信用自己的血祭炼出来的。 随着剑身的轻颤。 苏信能够感觉到剑如他一般,在欢喜在雀跃! 两把由昆仑神铁铸就的神剑。 在六甲之日经受了地火的淬炼。 剑身里封存着一阴一阳两股至纯至真的天地之量,这两把神剑他一直带在身边。 因为没有合适的剑鞘能容纳它们。 为防止神剑力量暴走,苏信一直用真气压制着。 面对鸠摩智汹涌的刀势,不需要怜星多说,苏信自己也知道他难以抵挡。 但是人不轻狂枉少年! 这时候退了,就太难看了! 苏信双眼锐利,周身剑意迸发! 解放了剑体上的封印,刹那间,快剑中蕴含的至阴至寒之力爆发出来。 被苏信拉到身后的怜星。 霎时间感觉周围温度在骤降,脚下的石板瞬间凝结出一片寒霜,仿佛凛冬提前降临,森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感受到苏信身上散发出的天地气息。 怜星聪慧的脑袋瞬间有些发懵,她死死地盯着苏信的背影。 “天地气息!” “姐夫也能勾动天地!?” “难道姐夫已经达到四梵天的境界,临近天人之境?可这怎么可能,我怎会看走眼呢!?” 在怜星大大不解的目光中。 随着不断的将自己的功力与剑气融合。 苏信口中默念着。 快剑式。 重剑式。 乱剑式。 气剑式。 四式合一。 辟邪五剑——天剑式。 斩。 苏信双眼漠然,出剑斩出。 冰冷的长剑从他面前斩过。 没有什么纵横剑气,也没有什么绚烂的华光,甚至连剑风都没有带起来。 然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一剑。 却将鸠摩智掌中的灿烂刀光,摧枯拉朽,无可匹敌的刀光。 一刀两断。 第183章 鸠摩智暴走 随着苏信那一剑落下。 咆哮的金光在深邃的夜空消散。 整个寺院陷入寂静。 只剩下地面上那至阴至寒的气息还未散尽,凝结成如镜面般的霜华。 枯荣方丈以及天龙寺的众多和尚。从苏信与鸠摩智交手到现在,已不知被苏信震惊了多少次。 此时,他们望着持剑而立的苏信。 望着斩出了近乎天人合一般一剑的苏信。 竟一时语塞。 因为任何赞美的词汇,在这个少年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 被苏信拉到身后的怜星也一脸木然。 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姐姐果然不是肤浅之人,怎会只凭皮相就看中姐夫。” “原来姐夫除了相貌,竟有如此天赋,刚刚那一剑,威力丝毫不逊色于我。” “也难怪姐姐那么钦心于他。” 话这样说。 怜星的眼力远超天龙寺众僧,自然看出了苏信刚刚那一剑的奥妙。 苏信握着剑的手臂隐隐轻颤。 右手在手背那至阴至寒气息的反噬下,血管浮现出一抹青黑,青黑之色沿着手臂的血管缓缓蔓延开来。 “姐夫手里的这两把剑似乎也非同寻常,刚刚出剑时释放出的那股至阴的天地力量,想来是从剑上借来的。” “并非是姐夫自行勾动天地之力。” “如此厉害的剑,虽然比不上我的孤霞映日月,也比不上姐姐的碧血照丹青,但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神兵利器,真不知姐夫从何处得来?” 苏信身怀绝妙功法。 丝毫不亚于移花宫的明玉功。 又有两把世间难寻的神兵利器傍身。 最重要的还能得到姐姐青睐。 怎么全天下的好处都让这人得了!? 怜星酸了。 被苏信护在身后的她,撅起红唇朝着苏信偷偷哼了一声,瞥到了苏信握剑的右手泛着冷意,那阴寒能量似要不受控制。 这是遭到了剑的反噬。 放任不管,怕是会伤到经脉。 怜星轻转手腕,一股真气渡向苏信的身体,帮他压制剑上肆意暴走的阴寒之气。 虽借助神剑之力。 可苏信此刻的修为,斩出那样近乎天人的一剑,确实让他身体不堪重负。 功力消耗大半不说。 握着神剑的手。 仿佛握着一块能冷入骨髓的寒冰,若非正面对峙鸠摩智,他都想直接把剑扔出去。 好在怜星及时渡来一股真气。 因邀月的缘故。 明玉功的真气与苏信所修的先天九阳功无比相融,那股精纯的真气流入苏信身躯,无需炼化,顺着苏信的经脉游走一圈后,便转化成了与苏信本源无二的先天九阳功。 在这股真气的支撑下。 苏信身上的冷意霎时间消散大半,他满是感激地回眸看向怜星。 怜星轻哼一声,虽未出声,但那红唇却是叭叭微动。 无声的教训苏信。 “姐夫真孩子气,那么大了还逞强!” 苏信读懂了她的意思。 尴尬地笑了笑,也觉得自己刚刚确实上头了。 手上的刺痛越发严重。 苏信赶忙借助怜星送来的真气,重新封印神剑,压制住肆意发散的阴寒之气。 等到了身体重新温暖起来。 苏信才望向鸠摩智,笑道:“大师,还要再打下去吗?” 天龙寺内气氛凝重。 鸠摩智眼神微眯,紧盯着苏信,阴沉的思索着。 身为四梵天境界的绝顶高手。 鸠摩智比苏信高出两个小境界,其赤阳功力深厚无比。 即便斩出那道金光璀璨、近乎勾动天地的一刀,消耗了大量功力,气息也仅仅微微颓靡几分,气势依旧不减太多。 从交手至今。 苏信已将辟邪五剑。 快剑式、重剑式、乱剑式、刺剑式。 乃至最后四式合一的天剑式,在鸠摩智面前一一展现。 起初,鸠摩智只觉得苏信剑法精妙。 每一式都蕴含独特剑意,不禁为之欣喜,虽然鸠摩智便隐隐觉得这些剑招有些熟悉,只是他以为天下绝顶剑法皆大道至简。 至高剑法真意本就相差无几。 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当苏信使出集辟邪剑法精妙奥义于一身的天剑式后。 鸠摩智脸上的喜悦瞬间消散,身为武学领域的神僧、见识卓绝的鸠摩智。 终于明白了。 苏信剑法中的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想起了辟邪剑谱。 用小无相功换取的辟邪剑谱! 想起了几年前在福州城外,上当受骗,险些走火入魔、自爆而亡的侮辱。 鸠摩智身为西域密宗大轮明王。 地位尊崇,熟读的佛学经文浩如烟海,四五十年来,不知道顿悟过几次。 堪称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对于这般聪慧之人,只需抓住一点蛛丝马迹,便能将所有细微的线索串联起来。 鸠摩智双目阴沉思忖。 “这人点破小僧所学功法并非佛门正统,极有可能知晓自己修炼的是小无相功。” “普天之下,知晓这个秘密的人,算上自己一共只有三位——除了已故的慕容博。” “剩下一人便是当年在福州城外,用辟邪剑谱骗走小僧小无相功的贼人。” “再看眼前这人所使剑法。” “虽然剑招与辟邪剑谱有着天壤之别,可皮相好换,但骨相难改,最后一剑所蕴含的剑道奥妙,与辟邪剑谱的真意相差无几!” 辟邪剑谱、小无相功。 结合种种线索,此人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鸠摩智盯着苏信的双眼,在这一刻几乎要喷出火焰,他强压心中怒火,牙关紧咬,声音里满是怒意地质问:“施主,小僧忽的想起来,几年前在福州城外,似乎与施主有过一面之缘吧?!!” 啧啧啧。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吗? 苏信心中暗道大意,不过旋即释然。 有怜星在侧,他丝毫不惧鸠摩智,面上带着笑意,遥遥朝着鸠摩智抱拳一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还以为大师贵人多忘事,早将在下忘了,这么多年过去,您竟还记得我这无名小卒,实在荣幸!” “小僧记得你!” “小僧当然记得你!” “还小僧神功来!” 鸠摩智怒喝一声,猛踏碎石板而起,周身原本消散的火焰再度喷涌而出。 气势比刚才更为凶猛。 如疯魔般朝着苏信杀去。 他抬手间,将火焰刀融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中,一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摩诃指隔空点出。 炙热的赤阳真力在佛门神通与火焰刀的融合下,本就刚猛的佛门七十二绝技更是威势大增,隔空打来的真气仿若一条咆哮的火龙,汹涌袭来。 天龙寺的空容大师以及一众和尚,都愣住了。 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苏信。 难不成这位少侠与鸠摩智有什么过节?? 而且看鸠摩智气的,好像是吃了什么大亏啊!? 跟在苏信身边的怜星。 脸上神情也是精彩,没想到苏信跟着大和尚居然认识,嗅到了瓜的气息,怜星眨巴这大眼睛,满是好气的凑到苏信身后,笑嘻嘻地问道:“姐夫,你对这大和尚做了什么?瞧把他气成这样,你们之间到底有何过节呀?” 可哪有功夫在此说话? 由火焰刀与摩诃指打出的炙热劲力已然逼近。 苏信甩出一道剑气,将劲力打散。 然越至半空中,鸠摩智发狠了用出了王子战法,准备要用功力把苏信堆死! 大力金刚指! 摩诃掌! 捏花指! 无相劫指!! 唰唰唰一道道指力融入了火焰刀的狠辣后,化成了一道道火蛇直奔苏信四面八方而来! 同时还用出了压箱底的控鹤功。 以隔空取物之能,锁死苏信所在的方向,让他无法借用轻功躲闪! 望着满天的火蛇如流星一般,璀璨闪耀着直奔自己而来。 感受到了鸠摩智的愤怒。 看出他也是真的急了。 苏信乐的哈哈大笑。 “姐夫真是坏心眼呢,这大和尚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笑。”,怜星走到了苏信身边,轻笑道:“现在要不要我出手。” 此时,在鸠摩智控鹤功的笼罩下。 周围的空气仿佛化作泥潭,变得极为凝重,功力稍浅的人,想要挪动一步都得费尽全身力气,更别说施展轻功了。 “暂且不用,这点东西还难不住我。” 苏信自信笑道,而后右手甩出宝剑。 嗖的一声插在了数十丈外的假山上。 怜星正奇怪着苏信在做什么,怎么把剑扔出去了时。 自己的腰肢突然被人搂住了。 怜星一惊而后一怒,正要挣开却见是苏信搂的。 是姐夫啊,那没事。 怜星的怒气霎时间消散,不过很快又意识到是姐夫也不行! 哪有姐夫对小姨子动手动脚的! 怜星小脸微红,刚要挣扎。 苏信甩出长剑的手用力一拉,在满天火光落下瞬间,他抱着怜星,竟如腾云驾雾般,横移了出去! 躲开了鸠摩智大范围的狂轰乱炸! “这也能躲过去?” 枯荣禅师以及四位本字辈的高僧都惊呆了。先前被从慕高峰手下救下的小沙弥喃喃自语:“这位施主莫不是仙人转世,真会腾云驾雾不成?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横着飞出十几丈远,这真的是轻功吗?” 此时,咆哮的火焰在苏信先前所在的地面削出一个大坑。 待烟尘散去。 气喘吁吁的鸠摩智看到毫发无损。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飞出十几丈外的苏信,满脸难以置信,质问道:“你这使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苏信松开揽着怜星的腰肢。 左手五指张开,便将掷在假山上的长剑吸到手里,淡淡一笑,说道:“我这轻功是不传之秘,向来传女不传男。大师若是做个女子,我倒可以考虑告知于你。” 做个女人!? 苏信这又是在嘲笑自己,上当强炼辟邪剑谱的事呢!! 鸠摩智气的脸上越发乌黑。 苏信又道:“算了算了,做女人对大师来说还是太难了,我跟大师两次相遇也是有缘,只要大师愿意当我的弟子,我便把这神功传给大师。” 怜星被苏信这话逗得咯咯直笑。 先前被苏信搂腰占了便宜的事也瞬间抛诸脑后,娇嗔地瞪了苏信一眼。 姐夫真坏! 姐夫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经常骗人,谎话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打。 什么不传之秘,什么传女不传男! 就刚刚那不借力就能横移十几丈的轻功。 哪里是什么轻功? 明明是在宝剑上系了根肉眼都难以察觉的绳索。 先把宝剑扔出十几丈远。 再拉着绳索飞出去,就这么简单! 还想哄大和尚做弟子,姐夫真是大骗子!肯定经常骗姐姐! “当你的弟子?小僧这年龄当你的爷爷都够了!” 俗话说的好。 士可杀不可辱。 鸠摩智连番被羞辱,气得头顶仿佛都要冒烟。汹涌的赤阳功力在他经脉中肆虐。 好似要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烧穿。 盛怒之下。 鸠摩智将佛法、佛经以及修心修我的大道理统统抛诸脑后,只想拿下苏信。 狠狠出一口恶气。 他双手合十,将自身功力运转到极致,气势不断攀升。 苏信只见一缕红光从鸠摩智眉心涌现,周深一丈之处被映照得一片火红,火光之中隐有鬼哭神嚎! 如同置身怒火地狱!! 这股气势比他全力施展火焰刀斩出金光时还要危险许多!!! 那狂涌的气势掀起的气浪。 吹的苏信黑袍倒卷,衣衫烈烈! 鸠摩智默默念道:“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犯五逆罪者永堕此界,尽受终极之无间。” “无间地狱!” 随着鸠摩智一声断喝。 那暗红色光芒,从他身上愈发汹涌的爆发。 苏信、怜星以及天龙寺众人,猛然间看到,在鸠摩智脑袋左右两边的肩膀之上,竟又浮现出两颗脑袋。 一颗满脸悲伤,另一颗则满是欢喜。 青面獠牙,宛如修罗。 而鸠摩智原本的脑袋双眼血红一片,全然一片愤怒之色。 随着两颗脑袋的出现。 隐隐间,苏信等人又见,由红芒凝聚而成的四条手臂从鸠摩智左右腋下探出。 这些手臂上青筋暴起! 而且每一只手臂之上,都隐现着或是掌法,或是指法,又或是拳法,数门少林绝技!! 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见鸠摩智这般变化,众人大惊。 “三头六臂?是我看错了吗!” “世间还有这种功夫!?” “他这是炼的什么功夫!” 这一次。 怜星也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险,原本嬉笑的脸蛋瞬间冷了下来。 “姐夫,这次换我来!” 同样将金刚伏魔神通修炼到能凝聚尊相的境界。 看着似化身修罗的鸠摩智。 苏信猜出了一二。 “难不成,鸠摩智这是想将少林七十二绝技合二为一吗?!” “他是真的不怕走火入魔啊!” 见怜星如临大敌的模样。 刚刚故意出言激怒鸠摩智的苏信,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没事,雷声大雨点小,他修炼的内功有破绽,撑不起这样的大动静,马上就要不行了。” 第184章 龙象般若功 鸠摩智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势。 怜星并不相信苏信的话。 随着明月宫功法运转,她双眼瞳孔逐渐玉化,袖摆下不禁攥紧的小手也泛起晶莹之意。 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苏信说道:“姐夫别开玩笑了,这大和尚功力深厚得很呢,就算不如我,也相差无几,哪有那么容易走火入魔。这一招可不好接。” “我不一定能全然护住你,你先躲远点。” 怜星虽然古灵精怪、心眼颇多。 爱玩爱闹腾。 但对苏信这个姐夫却是真够意思。 苏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将剑收回剑鞘,抱臂而立,口中开始倒数:“5,4……” 就在苏信倒数之际。 鸠摩智的三头六臂已然完全成型。 周身红光如同绸带环绕,磅礴的杀意弥漫开来! 刹那! 鸠摩智六条手臂出击。 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炼狱般的哀嚎,恐怖的气势在他身后凝聚,仿佛是无间地狱的惨烈景象具象化。 化作招招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朝着苏信和怜星席卷而来。 天龙寺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恐怖的气势所凝固,众僧人面露惊恐之色,枯荣禅师微微皱眉,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 无力助阵的他为苏信两人祈祷。 “姐夫,快些躲开!” 面对鸠摩智的强攻,怜星毫无惧意地大喊一声,随后用力将苏信推开,攥紧的拳头散发出温润如月光般的气息,向着鸠摩智所构建的地狱之势横击而去。 就在怜星行动之时。 苏信倒数到“一”的刹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鸠摩智,身体陡然一僵。 顷刻间。 他所营造出的无间气势土崩瓦解,如破碎的玻璃般崩散,化为点点猩红光芒。 那煞气森然的三头六臂。 也随着无间地狱的意象一同消散。 鸠摩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脸颊时而血红一片,时而苍白如灰。 他浑身的筋脉,仿佛正遭受着烈火烹油般的剧痛。 更糟糕的是。 丹田中的赤阳真气此时已不受控制,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血气上涌,顶得他双眼泛红,七窍中不断有鲜血喷涌而出。 不仅如此。 鸠摩智全身上的皮肤下,毛细血管纷纷爆碎,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那庄严的僧袍。 上一秒还气势恢宏的他。 此刻如同被随手丢弃的塑料袋,“啪唧”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是血。 天龙寺内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怜星出拳的动作也是一僵,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这?还真让姐夫说对了,这大和尚雷声大雨点小!” 怜星和邀月一样。 一旦出手,若非特殊情况,绝不容情。 此刻,鸠摩智满身是血地摔在地上, 已毫无反抗能力,可怜星在愣了一瞬后,她依旧毫无怜悯之心的,出拳朝着地上的鸠摩智攻去。 连玉娘子爆种后都拦不住的肉身力量。 怜星这一拳若打实。 鸠摩智定会被碾成肉饼,甚至爆成血雾。 只见怜星拳头上散发着明月宫功法的波动,空气中荡开几道若隐若现的波纹。 其拳力之重可见一斑! 鸠摩智那么有意思的人。 苏信可不想让他就那么死了。 那么随意的死在怜星的手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忙大喊:“二宫主,手下留情,且饶他一命!” 若是换邀月在这里。 就冲鸠摩智刚才露出了杀意。 有苏信求情,她也断然不会留鸠摩智性命。 本性柔软一些的怜星。 虽不明白苏信为何替鸠摩智求情,但听到苏信呼喊,为了跟姐夫处好关系,她还是利用移花接玉之术。 将即将打出的劲力转向空中。 怜星出拳瞬间,空气被吹出刺耳爆鸣,一声如惊雷般的空爆响起,震得众人耳朵生疼。 就连天龙寺近处几间房屋的屋顶都被这拳风掀飞出去。 飞出的瓦片在冲击之中粉碎! 苏信瞪大了眼珠子。 龟龟怜星这一拳,堪比一颗小型榴弹炮爆炸了吧!! 动静之大连邀月都听见了! 往天龙寺急来的她,俏脸越发的冰冷!起来。 “是怜星吗?” “她为什么也在!??” 天龙寺内尘土飞扬。 众人望着气息奄奄的鸠摩智和收手的怜星,皆是满脸震惊。 枯荣禅师双手合十,嘴角抽搐。 一众天龙寺的和尚心里狂喊。 “我们寺里到底来了两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毁了那多屋顶,得多少香火钱才能复原啊!” 不管这些和尚心里怎么想的。 怜星散去功力。 玉化的双眼很快回归的来了本色,乌黑如宝石般亮亮的。 她退到了苏信身旁,背着小手好奇道:“姐夫,这大和尚作恶多端,为何饶他?还有姐夫你是怎么样知道他会走火入魔的?未卜先知不成!?” 鸠摩智修炼的是缺少第七层的小无相功,小无相功前六层虽精妙,算得上顶尖神功。 但因缺第七层而不圆满。 功法破绽极大。 苏信借助三根天龙香,修炼了小无相功第七层,虽然还未至臻圆满但也够用了。 刚才与鸠摩智战斗中。 他凭借小无相功和移花接玉两门神通,很容易就看穿了鸠摩智功法的要害之处。 知道鸠摩智是个不动声色不回头的。 苏信不动声色,暗中以完整的小无相功引动鸠摩智体内残缺的功法。 使鸠摩智身体濒临极限却浑然不知。 等到了鸠摩智走到悬崖边上,外强中干之际。 苏信用故意言语羞辱。 激得鸠摩智急切施展七十二路少林绝技,强行推动少林结界,如此一来,鸠摩智走火入魔便不足为奇了。 其中缘由太过复杂。 说起来太过麻烦。 苏信于是简单地以一句“我神机妙算”应付完怜星后,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不杀他。大轮明王不过是偏执了些,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他能修行到如今的境界也颇为不易,就这么杀了,着实可惜。” 怜星眨了眨眼睛。 总感觉苏信是在逗自己。 她道:“姐夫原来是这样大度之人吗?我一直都以为姐夫的睚眦必报的狠辣之徒呢,看来是我一直错怪姐夫了呢~” 苏信:…… 不去理会怜星的内涵,苏信走到鸠摩智身边蹲下来,啧啧啧的打量着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的鸠摩智。 鸠摩智双眼充血。 满是恨意地瞪着苏信,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想要破口大骂。 可刚一张嘴。 血水便止不住地往外涌。 此刻的他,性命犹如风中残烛,哪怕一丝微风,都可能将其熄灭,哪还有力气骂人。 苏信笑着,从鸠摩智那血糊糊的僧袍里,摸出装有解药的小瓷瓶,随即将解药递给枯荣大师。 这里毕竟是天龙寺的地盘。 而鸠摩智此次前来是找天龙寺的麻烦。 苏信在递解药的同时,替鸠摩智求情道:“枯荣大师,大轮明王虽做了不少错事,但好在寺中并无重大伤亡,还望大师能饶他一命。” 说句不好听的。 若不是苏信和怜星在此。 整个天龙寺今晚恐怕都要葬送在木高峰手里。 苏信对天龙寺从上到下的僧人,从住持枯荣大师到十来岁的小沙弥。 都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况且天龙寺的僧人皆是良善正义之辈,苏信如此求情,枯荣大师又怎会拒绝? 枯荣大师接过解药,念了声“阿弥陀佛”:“少侠但有吩咐,老衲及天龙寺上下定会照办。” “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大师了。” 苏信笑了笑,让枯荣大师等人赶紧服下解药调息,又走到鸠摩智身边,说道:“大师,你也听到了,天龙寺已不计较你深夜闯寺之罪。你身为出家人,最重誓言,若你答应此生不再叨扰天龙寺,不再踏入此地半步,我便救你。你意下如何?” 苏信以一阳指力封住鸠摩智周身几处大穴,在稳定其伤势的同时。 往他体内注入一股精纯内力。 这股内力,恰似在鸠摩智如熊熊烈焰般狂躁的身体上浇了一盆水。 让他体内狂躁的真气稍稍安稳了些。 受此帮助。 血葫芦般的鸠摩智不再吐血,缓缓从地上坐起。 此时,他的性命牢牢攥在苏信手中。 哪还有其他选择? 而且刚刚还是苏信喊停了那个女人,救了他的命。 鸠摩智忌惮的望了怜星一眼。 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一切就如施主所说,六脉神剑,小僧不要了,还求施主搭救小僧。” 随着小无相功的破绽显现。 鸠摩智已无法控制体内的赤阳真气。 曾经令他引以为傲的功力,此刻竟如索命毒药般威胁着他的生命,只能求苏信救他一命。 鸠摩智服软。 苏信满意地笑道:“救大师有何难?我早说过。我这里有本功法,大师凭借自身的悟性和聪慧,只需翻看一遍这册子,不仅能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功力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鸠摩智满心疑惑:“什么武功竟如此神奇?”话还未出口,苏信已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册子。 册子微微泛黄。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然苏信只是随意翻开一页,展示给鸠摩智看,只一眼,鸠摩智便呼吸急促起来! 小! 小无相功!第七层!! 苏信手里的小册子。 正是鸠摩智苦苦追寻数十年却始终未得的小无相功最后一层。 濒死之际。 鸠摩智对武学的渴望丝毫不减。 他下意识地抬手,欲从苏信手中抢走册子。 苏信似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啪”地合上册子,灵巧地躲开鸠摩智伸出的双手。 鸠摩智讪讪的笑了一声。 苏信没在意他这举动,笑道:“大师,何必如此着急,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话,法不可轻传啊。”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 走火入魔的痛苦如附骨之疽,唯有小无相功能够化解。 而且若能学会小无相功的最后一层。 正如苏信所言,他的功力定能更上一层楼,甚至有可能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融会贯通。 鸠摩智心中满是懊悔。 悔恨刚才自己太过着急了,若是早知道苏信手中握着小无相功的第七层,还不如当初直接用解药交换。 也不至于如今身受重伤,还得向苏信低声下气地恳求。 世事无常。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完了。 鸠摩智叹了口气,以他的聪慧,苏信一提起四年前福州城外之事,他便立刻明白苏信的意图,知道苏信想用小无相功与自己交换功法。 鸠摩智苦笑道:“施主不必多言,您想要什么功法,直接告知小僧便是。” “与聪明人交流,就是舒服。” 苏信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说道:“大师如此爽快,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知大师可知道龙象般若功?” 没错,苏信提及的龙象般若功。 正是金轮法王所修炼的那门内外兼修的护体神功。 此功法共十三个层级。 倘若修炼至十层境界,一举一动皆蕴含着龙象之威。 虽说鸠摩智身为吐蕃国的国师。 金轮法王是蒙古的国师。 二人看似毫无关联,但苏信心想,鸠摩智与金轮法王同属西方密宗一派,而且鸠摩智贵为密宗八大明王之一。 地位比金轮法王还要高上一等。 以鸠摩智对武学如饥似渴的程度,即便他没练过龙象般若功,想必也对这门功法知晓一二。 果然如苏信所料。 鸠摩智听到“龙象般若功”这几个字,微微一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道:这少年一身绝顶神通层出不穷,竟对我西域密宗的武学如此了解,连龙象般若功都知晓。 龙象般若功作为密宗的护教神功。 珍贵无比。 威力也是极大,九重时就能与五绝争锋。 十重更是号称天下无敌。 练武达人鸠摩智,曾尝试修炼这龙象般若功。 发现此功修炼周期极长! 每练成一层,所需时间成倍递增! 普通人想要练到十三层,一万多年都不够! 而且带来的增长远不如投入的时间。 心高气傲的鸠摩智,一点看不上这门功夫。 如今苏信居然点名要。 鸠摩智心头微动。 “龙象般若功虽然名头大,可根本不可能练成,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天姿不在我之下,练了那么多年,也才九层,根本不是小僧的对手。” “这样的武学居然还点名要。” “你既然如此不识货,那以后练不成可不能怪小僧。” “哈哈哈哈。” 第185章 邀月:死! 用不能练成的龙象般若功。 换小无相功。 自觉占了大便宜的鸠摩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苏信的交换。 不过为了打消苏信的疑虑。 在交换时,他装作一副纠结万分、难以割舍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施主眼光独到,这龙象般若功可是我密宗的无上神通。若不是小僧如今性命垂危,绝舍不得用它来交换。” “所以在下一直都觉得,大师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苏信朗笑一声,而后对着天龙寺的诸位高僧说道:“取纸笔来。” 很快,几个小和尚便拿来了纸笔。 鸠摩智不只是精研佛法的神僧,书法上也是一代大家,他提起一口气,运笔如飞。 龙蛇走笔间。 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便一气呵成的将龙象般若功书写完毕。 他展开册子,待墨迹晾干后。 鸠摩智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才将册子递给苏信,说道:“这便是龙象般若功,施主若是不信,大可对着练上几遍。” 苏信清楚鸠摩智的性命此刻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怕他欺骗自己。 所以接过龙象般若功后。 连看都没仔细看,直接收进了怀里,随后,他将小无相功的最后一层递给鸠摩智,说道:“大师德高望重,我自是信得过大师,不必多言。” 苏信如此磊落。 鸠摩智心生些许好感,道了一声佛号, 才从苏信手中接过小无相功的册子。 俗话说“冤家易解不易结”。 鸠摩智夜袭天龙寺,不但没抢到六脉神剑,还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一身功力紊乱。 可世事难料。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竟从苏信手中得到了小无相功第七层,寻到了彻底解决体内内力逆行的办法。这般好坏交织之下。 鸠摩智心情倒也渐渐平复。 他翻开小无相功,依照其中精要运转赤阳功力。 凭借深厚的武学根基。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便稳住了体内经脉,熄灭了那不受控制的邪火。 待身体恢复如常。 鸠摩智收起小无相功,主动化解与苏信之间的恩怨,起身对着苏信拜谢道:“多谢施主出手相救,若不是施主慈悲,小僧此次在劫难逃。” 苏信摆摆手,说道:“大师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多年前,若不是大师相助,我早已命丧叶二娘之手。” “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 刚刚还大打出手的两人,此时颇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这会天龙寺的一众和尚也都服下了解药,化解了身体里的猛毒。 见苏信与鸠摩智化干戈为玉帛。 枯荣禅师也不计较鸠摩智夜闹天龙寺的事,赞叹道:“今夜明王与少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明王少侠都是心胸宽阔之人啊。” 败于苏信之手。 不再觊觎六脉神剑的鸠摩智又回到了往日平和的模样,惭愧的对枯荣大师回礼道:“禅师才是真正修心修性的高僧,小僧自愧不如。” 天龙寺的几个和尚,哭着将今夜唯一死在木高峰手里的僧人,抬着出去。 戾气散去,慈悲找回。 鸠摩智看着大雄宝殿内流淌的血迹。 满身血迹没了呼吸的僧人,他忏悔道:“我虽告诫过木高峰不许他出手害人,但这位大师终究死在他的手上,但因果却在我的身上,求枯荣大师,让小僧为其主持法事,等七七四九天后。” “小僧便终身不入天龙寺一步。” 鸠摩智跪到了地上。 本相等人忌惮鸠摩智一身武艺。 不敢留其在寺里久留,纷纷给枯荣禅师使眼色。 鸠摩智如此诚信忏悔。 人也确实非他多杀,枯荣大师很是大度的道:“那就多谢大轮明王了,有大轮明王超度,想来我那位本真师弟,能得享极乐。” “阿弥陀佛。” “谢过禅师。”鸠摩智垂首拜下,“阿弥陀佛。” 这一夜苏信先是收获了六脉神剑,又收获了龙象般若功,一连将两门绝世神功拿到手里。 像是抱着两位不着寸缕的绝色美人一般。 没有习武之人能忍得住不去尽快参悟。 见鸠摩智跟天龙寺也算是解触仇恨了,握手言和了,苏信抱拳道:“明王功力深厚,在下刚才硬接几招,现在站着都腿肚子打颤,两位大师勿怪,在下先回去歇会了。” 枯荣禅师鸠摩智闻言皆哭笑不得。 都是活了六七十年的人精,岂能看不出苏信这是赶着回去练功。 六脉神剑刚才是枯荣禅师强送的。 此时自然也不可能收回。 而且枯荣禅师觉得,苏信人品上佳,六脉神剑此等神功放在天龙寺里吃灰,不如在苏信的手里发扬光大。 枯荣禅师吩咐几位小沙弥道:“去帮少侠准备浴汤。” 苏信谢过枯荣禅师,带着怜星就要回厢房时。 经过几番接触。 鸠摩智愈发觉得苏信深不可测,那一身玄功奇妙无穷,世间罕见。 苏信临走前。 鸠摩智略作思索,对他说道:“施主,日后若有想交换的功法,还可再来找小僧。” 苏信愣了一下。 那感情好啊! 而后立马微微点头,道:“好,若有机会,定会再与大师探讨武学。” 鸠摩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苏信转身迈步离去,才刚走远几步,怜星凑到苏信身边小着声音道:“姐夫,这大和尚可信吗?感觉你是在有意跟他交好呢?不怕肉包子打狗?” 怜星聪明伶俐。 能洞察自己的心思并不奇怪,苏信嘴角微微上扬,正要说话。 铃铃铃~ 悠扬的铃铛声响彻在夜幕之中。 灵动又清脆,极其悦耳。 仿佛山间的清泉,流淌在青黑的岩石上,能够洗涤心灵与灵魂,让人通体舒泰。 只是在这舒泰之中。 天龙寺内功浅薄的和尚们。 渐渐泛起了靡靡之色,个个面红耳赤,呼吸粗重起来! 渴望若火焰一般从他们的身体中升腾。 烧的他们皮肤发红,血液熬干,化成一缕缕淡红色的蒸汽,从他们的身体中挥发而出! 天龙寺内一片混乱。 更有僧人似发了疯般,有的抱着同门师兄弟,有的抱着石柱,还有的甚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行那苟且之事。 在场的僧人中。 除了枯荣大师、四位本字辈的老僧、鸠摩智等人,其余僧人皆受那铃铛的影响,失去了理智。 四位本字辈的高僧虽能抵抗。 却也是面红耳赤,眉头紧锁,口中默念着心经,努力守住灵台中的清明。 “这是什么邪音?!!” 枯荣大师面露惊,身上隐隐泛起金色光芒,赶忙运起枯荣神功,口中诵读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声声传入僧人们的耳朵里,消散了他们身上燃烧的欲火。 鸠摩智此时已与天龙寺握手言和。 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运足内力,施展出少林狮子吼,大喝道:“何方妖人,竟敢来扰佛门清净之地!”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天龙寺。 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动。 那铃铛的诡异声音与鸠摩智的狮子吼相互碰撞,激起阵阵气浪。 然霎时间。 鸠摩智运起赤阳功力施展出的狮子吼,竟被那诡异铃声瞬间破去。 鸠摩智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 “砰”的一声。 整个人倒飞出去七八丈远,重重地撞在寺庙西边的一处假山上。 假山的一座峰头竟被撞断。 石屑崩飞,场面骇人。 天龙寺的僧人们惊恐万分,其中一位本字辈高僧本性惊叫道:“莫非我们寺庙是遭了妖魔不成?” 妖魔? 妖魔算什么! 来的人比妖魔可怕一万倍!!! 紫金铃铛的声音。 苏信在昆仑秘境里,听了三年! 日日天,夜夜听,这会还能不知道是谁杀来了! 苏信这会的心情。 就类似是偷偷跑去洗浴会所,被老婆抓到了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肌肉僵硬,一身骨头如同生锈一般! 成就绝顶实力之后,没那么害怕邀月的苏信,预想过十几种遇到邀月的应对方案。 可此刻。 只是感受到邀月的气息。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紫金铃铛,苏信准备的那些应对方法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别说是天龙寺的和尚了。 就连身旁小脸蛋呆滞的怜星,苏信都顾不了,转身就往天龙寺外的山林跑去! 苏信心中大骇。 拼了命地逃窜,生怕晚了一秒就会被邀月抓住。 然好不容易才寻到苏信的邀月。 又怎会让他轻易逃脱? 紫金铃铛的声音消散。 “咯咯咯~” 邀月的娇笑声从夜空传来。 乌云翻滚,将星辰遮掩,高空之中唯有那轮明月高悬,就在这玉盘般的月色之中。 如血的红影于明月中央缓缓滴落。 陡然化作了一道红光! 在夜风中划过,留下一道绚丽的惊鸿! 直奔天龙寺! 随着那红影御空而来,天龙寺众人皆感受到一股沉重无比的威压,好似血海般,冰冷刺骨! 压得众人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刚从紫金铃铛迷惑中清醒过来的天龙寺和尚们,都被这股威压死死压制在地上狼狈的跟死狗一样! 四位本字辈高僧也难以抵抗,如同背负着巨石一般动弹不得。 就连枯荣禅师也难以站直身体。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红芒,枯荣禅师满脸惊骇,惊叫道:“莫非真有妖星降世?” 碎裂的假山之中。 鸠摩智挣扎着从碎石里站起,眼中满是兴奋,盯着那红芒哈哈大笑道:“什么妖星,这分明是天人!难得一见的天人高手!!” “轰!” 红芒好似流星般迅猛! 坠地的刹那,激起千层浪! 偌大的寺庙在这恐怖的冲击下,瞬间地动山摇。 大地四分五裂。 一间间佛堂接连轰然倒塌。 趴在地上的和尚们被这股冲击力直接掀飞出去,无数的菩萨罗汉化为了粉末,就连那端坐在大雄宝殿上,身高十丈塑着金身的如来佛祖像。 也在这冲击中满布裂痕。 脑袋都碎了一块! 不过瞬息之间,香火旺盛,雅致清幽,珠光宝气的天龙寺已满目疮痍,大半崩塌,化成一片烟雾缭绕的废墟!! 那恐怖的冲击过后。 天龙寺方丈枯荣大师也被吹得连翻几个跟头,整个人如同黄瓜一样。 狠狠拍在禅寺的墙壁上。 枯荣大师虽身子还算硬朗,没受太重的伤,可此时,看着身边的残垣断壁,他多少年来苦心修炼出的不悲不喜的禅功,在这一刻,彻底破了。 浑浊的双眼满是绝望。 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完了!” “天龙寺完了!!” “完在老衲的手里了!!!” 两个在冲击瞬间被他护住的小沙弥,晕头转向,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清醒过来。 就见五六十年未曾流过泪的枯荣大师。 此时竟然泪水如泉涌。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声嚎啕。 他们惊了,赶忙上前搀扶,等他们发现天龙寺成废墟了以后,也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道:“住持,您别哭了!” “主持,您快些起来!那贼人如此嚣张,将我们天龙寺毁成这般模样,绝不能轻饶了他!” 小沙弥哭着喊道。 泪流满面的枯荣大师,那深入灵魂的心疼,被这话语点燃! 瞬间化作熊熊的复仇之火。 出家数十年来,从未与人红过脸,与人争吵过的他,此刻竟生出了嗔意! 不应该说是杀意!! 灰白的胡子根根竖起! 修了六十年的苦禅,本来中正平和的苦禅,此刻仿佛成了助燃的汽油! 体内真气汹涌如潮! 竟丝毫不输鸠摩智那狂暴的气势,让身旁搀扶他的两个小沙弥都不敢轻易靠近。 “对,该死的那贼人竟敢毁我天龙寺!” “老衲绝不饶他!!” 待烟雾缓缓散去,枯荣大师一改平日里慈悲如菩萨佛祖般的模样,双眼好似降伏恶鬼的罗汉! 凶狠的向天龙寺被砸出的深坑看去! 深坑里。 没有什么贼人,只站着一位精致到了极点、明艳到了极点、又清冷到了极点的女子。 长发比霜雪还要美丽。 绯色的眸子如血月一般妖冶。 包裹着一身若天边落霞的红裙。 美到令人窒息。 美到无法描述。 美到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不过唯一有些破坏了这份美感的是。 她高举起来的芊芊素手,正掐着一人的脖子。 快要窒息的苏信眼神向怜星求救。 然捏着耳朵小脸煞白的怜星。 早就老老实实的跪在邀月一侧,连看自己姐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没用的小姨子! 只能靠自己挣扎了。 苏信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好月儿,好久不见。” 邀月:“死!” 苏信:!!! 第18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邀月细嫩的五指死死掐住苏信的脖颈。 指尖寒意刺骨。 一点点嵌入他的皮肤,刺破皮肉。 鲜红的血珠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溢出,刺痛感袭来,苏信整张脸因窒息而充血发紫。 他拼命运转先天九阳功试图挣扎。 可昏了头的苏信忘了。 这套功法本就是邀月所创,她对其的了解远超苏信,就在掐住脖子的瞬间,邀月已用明玉功压制住他的内功。 苏信浑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看着苏信陷入窒息的痛苦模样。 哀求的眼神。 邀月冰冷又精致的小脸蛋上,浮现出几缕病态的笑意:“乖,别怕,头晕是正常的,等会儿就舒服了。等会,我这就带你去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你妈! 都过那么久了! 狗女人还是那个狗女人! 还是不忘初心的想带自己殉情! 苏信快要崩溃了。 随着邀月的小手掐得越来越紧,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仿佛看到黄泉对岸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还要给他买小时候最爱喝的旺仔牛奶! 苏信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我不能就这样狗带! 绝对不能就扎样狗带!太几把丢人了! 被邀月逼至绝境。 强烈的求生意志燃烧起来,先前因骤遇邀月产生的慌乱消散殆尽,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苏信瞬间冷静下来。 在喉间命脉即将被掐断之际。 他准备置之死地而后,求生的放弃,双眼满是忧伤地看向邀月,沙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你杀了我吧。但在动手前,我还有句话要说,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说什么?全天下最喜欢我?” 邀月嗤笑,眼中尽是冰冷的嘲讽。 然听到这话后,苏信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果然,邀月去过昆仑派! 也看到了自己让九真小贱人给她的书信! 昆仑派至今未传出朱九真遇害的消息。 说明她还安然无恙! 狗女人没对九真小贱人做什么! 狗女人还没有对自己彻底绝情,那这样自己还有活命可能的! 苏信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接着对邀月哀求道:“那句话是真的,但我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好月儿 你能把手松开些吗?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行。” 邀月歪起小脑袋,眉眼弯弯的笑道。 这就是邀月。 他最喜欢的邀月。 不愧天下第一绝色之名,只是些许娇态流露,便惊艳过世间所有风景。 苏信心狠狠动了一下。 若不是脖颈被掐得几乎窒息,这心动怕是要更剧烈。 心底暗骂一声“狗女人”。 苏信强压下住心中的悸动,不去受狗女人的蛊惑,定了定心神,真诚又悲伤说道:“从离开你的第一个瞬间到现在。” “一百零三天五个时辰里。”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吃饭时想你,睡觉时念你,赶路厮杀时也忘不了想你。” 邀月手劲微滞。 一百零三天? 这狗东西日子都记着呢! 邀月不信,并且在第一时间怀疑苏信又在花言巧语,于是果断垂下眸子心中算了算,要是不对就掐死他。 算完以后发现,还真是103天! 邀月惊了,这狗东西真记得那么清楚!! 比自己都清楚!!! 邀月顿时有点理亏…… 不过很快又想起,自己过往被这狗东西,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在骗人。 邀月立马冷下,手指半点不松,冷俏的小脸蛋上挂着十足的讥讽道:“所以呢?你打算说自己错了?跟我认错?是不是?” 这会苏信整张脸紫胀得像熟透的番薯。 但他还是强扯出一抹微笑。 “不是,我想说的刚才已经说了——我想你了。” 轰! 邀月早已冰封千里的内心,已下定主意手刃了苏信的内心,瞬间地动山摇,遭受了成吨的暴击伤害。 我想你了。 没有道歉,也没有认错。 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让邀月动摇的呼吸一滞,连肩头都在听到这话后微微轻颤。 一旁捏着耳朵跪着的怜星。 也跟着心中一颤,偷偷翻着大眼睛瞥了苏信一眼,又怕被邀月察觉,慌忙收回目光。 可没过多久。 她又忍不住偷偷抬起小脑袋瞧了瞧。 紧接着迅速低下。 怜星心中暗自感慨。 怪不得姐姐会看上姐夫,生得俊朗、天赋卓绝,还这般花言巧语。哎,世上怕是没有女子能招架得住。 可邀月终归寻常女子。 自负到了极点,自我到了极点的即便内心已被苏信的话融化了大半,但手上的劲道却丝毫没有松懈。 她咬着银牙道:“我不信,你肯定又是在骗我。” 说着。 邀月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一副不管苏信说什么,都要把他掐死在这里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道邀月。 苏信依旧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依旧很有骨气的没有求饶,只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强撑着痛苦对邀月说道:“我…我怀里有…有给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邀月狐疑的抓破了苏信身前的衣襟,有只巴掌大小的小木盒子从苏信怀中掉落。 她单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几样小首饰。 有耳环、珠钗,还有胭脂、簪子等等。 这些首饰的样式,虽然都挺符合邀月的喜好,但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甚至很廉价。 不过是街边花几钱银子就能买到的便宜货。 看到这些东西。 刚刚还因苏信的话而有所感动的邀月,霎时间被气得冷笑不止! “什么意思?!” “你以为随便从路边买点垃圾来钟给我,就能让我原谅你了?!!” “狗东西!你当我是什么!” “能被随意哄骗戏弄的无知少女吗!!!” 邀月的声音愈发冰冷,那双如血月般的眸子,此刻泛起瘆人的冷光! 怜星额头上冒出冷汗。 完了! 完了完了! 姐夫这下弄巧成拙了! 姐姐那么高傲,不管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要天下最好的,你拿这些移花宫丫鬟都不用的垃圾首饰送给姐姐,还是气头上的姐姐,这不是羞辱吗!? 觉得苏信马上就要凉了。 怜星大急努力的克服着对邀月的恐惧抬起小脑袋,就当她努力的试着帮苏信说句好话时。 不用她帮忙。 苏信看着盒子里的首饰,一句一句道。 “坠子耳环,是与你分别第三天,我走在昆仑山脚一个叫固安的小镇子时,碰巧看到了的,觉得你会喜欢,就随手买下来了。” “玉色的簪子,是与你分别第十三天后,我打上昆仑派,当上昆仑派的掌门,巡查昆仑派的库藏时看见的,正好是你喜欢的款式,就拿出来了。” “胭脂,是与你分别第三十三天后,我前往无量剑派,遇到一群山匪在打劫商客,我出手救下了他们,那些商客为了报答我,要送些货物给我,我本不想要,但你说过喜欢这种带有花香的胭脂,我就收下了一包。” “还有那只珠钗,那根簪子……” “别说了!你住口!!” “我不要听这些!”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邀月的眼角从脸颊滑落,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苏信迎着邀月的目光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 “杀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随着泪水的汹涌,邀月声音都委屈的哽咽起来。 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怜星。 听完苏信这一段独白,她的眼眶也跟着邀月泛红,差点掉小珍珠了。 心中大呼。 姐夫这哪是花言巧语?! 分明是情圣转世!! 从耳环到簪子,哪是在说什么首饰?字里行间都在诉说对姐姐的思念! 是在说,我一直都在想你! 别说是垃圾首饰了。 就是随地捡的一根烂木条,加上这一段。 也价值千金啊! 姐姐拿什么挡?再超凡脱俗,再仙魔之躯,再不食人间烟火,姐姐终究也是个女人啊! 正如怜星所想。 聪慧如邀月。 又怎会听不出苏信的意思? 嘴上喊着要杀了苏信,内心的坚冰却已经融化,化作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滴在红色的长裙上。 楚楚可怜。 掐在苏信脖子上的冰冷手指也渐渐变得柔软,苏信身上被明玉功压制的先天九阳功也随之解封。 终于恢复功力与行动能力了。 看着泪眼婆娑的邀月,苏信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算是闯过了这道生死关。 “好了,别哭了。” 苏信试着帮邀月拭去脸蛋上的泪水。 掉着眼泪的邀月心里又委屈又难受,不想跟他好,挥手打开了苏信的爪子。 惯会得寸进尺的苏信。 见邀月只是拍开自己的手,没揍自己了,胆子一下就肥了很多。 俗话说得好。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苏信大着胆子上前,试图抱住邀月。 可没那么好哄的邀月哪肯让他得逞,苏信刚靠近,脑门上就便挨了一下。 被邀月按着脸狠狠推到一旁。 她绯红的眸子含泪骂道:“别碰我,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全天下最讨厌你了,再也不想看见了!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这会要真听邀月的话滚远了。 那这辈子基本上是有了。 苏信全然不在意邀月嘴上的讨厌,那么多年的武功不是白炼的 刚被邀月推开。 不等邀月收回手,凭借多年习武的敏捷,苏信迅速出手,把从邀月那学来的移花接玉用在了邀月的身上。 手往前一勾一探。 若金蛇缠丝紧紧缠住邀月的手腕,拿到了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 跟撕咬住猎物的猛兽一样。 刚抓住邀月的小手,苏信就非常不要脸的不肯松开,他任凭邀月怎么挣扎都不肯松开。 “你放开我!赶紧滚!然后不然我杀你了!” 邀月生气的威胁。 苏信极其无赖的拉着邀月的小手,摆烂道:“你杀吧,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离开你。” 邀月愤然道:“那你松开我,你不走我走!” “不行,你那都不许去。” 苏信偷摸的扣紧邀月的五指。 “你!” 邀月快要破防。 这会的她已经被苏信的花言巧语哄的晕头转向了,都忘了明明是她追着苏信砍才对! 现在居然变成是她想走。 苏信死拉着不让。 邀月气的眼圈通红,气的也不哭了。 她抬脚就往苏信的身上踹。 “你无耻!” “嗯。” “你不要脸!” “嗯。” “你松开我!” “不松。” 你们这是打情骂俏起来了!? 不是,这才多久! 姐姐的矜持呢?! 而且就算你们要打情骂俏,好歹考虑下周围人的感受啊!!! 我还跪在这里呢!!! 跪在一旁的怜星满脸震惊,心中大呼精彩。 跟苏信拉扯了一会。 直到这时。 邀月仿佛才想起这里不是只有她跟苏信两个人。 自己的妹妹还跪在一边呢! 夜色下邀月白皙到发亮的脸蛋浮起一丝微红,不跟苏信闹了,赶忙运转刚才忘记使用的明玉功,甩开了苏信的手。 区区绝顶想要拉住天人? 简直做梦! 邀月剜了苏信一眼,而后整理好心情,摆出姐姐日常的威严模样,居高临下的瞥着跪在地上的怜星,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好好守着移花宫,跑这儿来干什么?” 怜星对邀月的感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打从心底喜欢甚至崇拜着邀月这个姐姐。 可另一方面呢。 她又对邀月满心恐惧,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嫉妒。 平时犯错时还能跟邀月亲昵一点。 一但犯了错,她连话都不敢说了。 面对邀月质问。 怜星害怕的娇躯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声音怯弱:“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这是在对我撒谎?” 听着邀月的语气愈冷,怜星俏脸已然没了血色。 头垂得更低,支支吾吾道:“不…不敢隐瞒姐姐,我就是在移花宫待得太久了,就单纯想出来玩玩……” 邀月的眸子眯了起来。 “是我的话还不够清楚?还是你在这儿装疯卖傻?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狗东西身边?!” 她指着一旁的苏信喝问道。 怜星顿被吓的一个哆嗦,嘴唇都褪去血色了。 看着怜星这副模样。 “呵。” 邀月轻笑起来,她走近怜星几步勾起她的下巴道:“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怜星:!!! 苏信:!!!!! 第187章 狗女人的妹妹也是狗女人 “不是,姐姐,我没有!” 怜星紧紧抓着邀月的手,急切地说道,“我真的没有喜欢姐……苏大哥。” 怜星这般激烈的反应。 让本想诈一诈她的邀月,周身散发着寒意。 刚刚因苏信而有所软化的心。 此刻如坠冰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 真的跟那狗东西有什么。 邀月都要吐血,她冷俏的脸蛋森然,绯红的眸子阴沉的快要滴血,怒声问道:“没有?!那你为何跟他在一起?!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骗我的后果你清楚!!” 说话间。 邀月勾着怜星下巴的手,指尖愈发用力,两道刺眼的红印在怜星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一旁旁观的苏信。 见怜星被吓得都傻了。 就像是遇到了天敌,往日里怜星满肚子的机灵,满眼的狡黠都忘的一干二净。 害怕的说不出话。 眼眶中噙满了打转的泪水。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做贼心虚! 邀月脸色愈发阴沉。 这会要是让她误会了。 要是误会自己跟怜星真有一腿,那就完蛋了! 苏信满头大汗,赶忙替怜星解释:“好月儿,你误会了,事情……”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问你了吗!!” “还是说你在心疼她呢!!!” 苏信话还没说完。就被快要气疯了的邀月尖声打断! 苏信头皮发麻果断闭嘴。 给了怜星一个你加油,快说实话的眼神。 苏信与邀月同出同睡。 共同生活了三年之久。 而怜星从出生起便与邀月相伴,姐妹至今已三十多年,普天之下,没有人敢说比怜星更懂邀月。 她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气。 邀月自私又善妒,即便自己这会说实话 真的只是贪玩,跟着苏信跑出来,邀月也会认为是她看上了苏信。 想要趁她不在,抢走苏信。 真要是在这会说出实话,在邀月的气头上说实话,别说姐妹情分保不住,就连自己的小命,恐怕都要折在姐姐手里! 怜星急得小脑袋都快冒烟了。 “怎么?不说?看来你还如今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邀月语气越发的淡下来了。 怜星清楚,此刻自己的姐姐已是怒到了极点,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只是她,整个天龙寺怕是都要完了。 她心急如焚,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办,怎么办啊!” “姐夫,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刚才哄姐姐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 然苏信被邀月刚才那通喝斥吓得瑟瑟发抖,哪还敢再帮怜星说话,生怕在邀月心里坐实了“奸夫淫妇”的名头。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瞧见苏信这般置身事外的模样。 怜星又急又气,心里怒骂苏信不讲道义,连她那么可爱的小姨子都抛弃! 这还是男人吗! 以后你在遇到事也别想我帮你! 还说要求姐姐娶我! 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 都是谎言,以后鬼才信你! 呸! 怜星越想越气,恨不能爬苏信脑袋上咬上一口,然就在这气急败坏之中,她心思一闪,似乎有了主意。 偷偷瞥了一眼。 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苏信,怜星暗道:‘姐夫,既然你先作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想到应对之策。 刚才还慌得说不出话的怜星,此刻影帝上身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像是一颗颗坠落的星辰 怜星哭唧唧地抱住邀月的腿,伤心地哭着:“呜呜呜,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贪玩,您别怪姐夫,都是我的错!” “姐夫说对外面的世界有好多好玩的要带我出来玩,是我没顶住外面的诱惑才跟着姐夫出来,是我没有拒绝姐夫” 此言一出,一旁的苏信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没有……” 苏信急忙解释,然还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邀月厉声打断:“闭嘴!我说过了,现在没轮到你说话!” “我……” “你什么你,做贼心虚了是吗!!” “我没有!” “没有你就闭嘴!让你说话你再说!”,邀月眼神冰冷,太指射出一道真气,封住了苏信的哑穴,在苏信支支吾吾声中。 邀月威严如同女皇帝一般,又转头问怜星:“你说,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怜星急忙把邀月离开移花宫后。 玉娘子硬闯移花宫,以及苏信后来去移花宫找玉娘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邀月。 不过,为了给自己开脱。 原本是怜星自己非要跟着苏信出来玩,这会儿却变成了苏信强拉着她。 怜星哭哭啼啼地抱着邀月。 从邀月的小腿一直抱到腰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柔弱无比。 “姐姐,你上次离开移花宫,三四年都没有消息,这次走又没留下书信,我实在太担心你了。” “我本不想跟姐夫出来的,可姐夫说能带我找到你,上回你走了那么久没音信,万一你在突然人间消失了怎么办,我这个做妹妹的,哪能不忧心啊?” “所以才信了姐夫的话跟他出来!” “姐姐别跟姐夫生气,这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拒绝姐夫的!” “呜呜呜。” 听完怜星这番话,邀月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朝着苏信那边瞥了一眼。 刚才还只是麻了的苏信。 这会已经麻麻的了! 哑穴被封住,说不出话来的他,被怜星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有没有天理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出移花宫了! 不是你非要跟来的吗!! 不让你来,你还威胁我!!! 苏信穿越至今,见过不少坏女人了 比如邀月这样掌控欲极强又冷酷无情的。 比如朱九真那样不把百姓当人的。 也见过像小阿紫那样天生坏种的。 可像怜星这般清新脱俗的“绿茶”,他还是头一回见! 不愧是狗女人的妹妹! 也是个狗女人! 苏信很想质问怜星。 说出这样的谎话,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然而已经被气得快要脑溢血的苏信,还不知道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 邀月不傻心里清楚。 就如怜星了解她一般,她也是了解怜星的,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心眼比自己多太多了。 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所以没完全信怜星的说辞,她淡着声音道:“既然如你所说,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强拉你出来,那你刚才为何那么害怕?你的心里定然还有鬼!” 早料到邀月会有此问。 迎着邀月那双似能洞穿人心的冷眸。 怜星泪水更汹涌了,她紧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丝,苍白着脸,看了苏信一眼,垂下头弱弱地说:“妹妹不敢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 邀月攥着拳头,已然失去耐心。 苏信心底发凉,虽然不知道怜星还要说什么,但他隐隐感觉自己的死兆星好像开始闪烁了! 怜星“哇”的一声。 哭得比刚才更汹涌,还故意卖惨,用那空荡荡的左手袖子擦着眼泪,抱着邀月娇小的身子,哽咽道:“姐姐对姐夫一片真心,妹妹断不敢对姐夫有非分之想。” “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姐夫是姐姐的。” “可是来这天龙寺前。” “姐夫他……” “姐夫说,他会求姐姐答应……” 怜星眼泪越发止不住。 哭得气都喘不上,话也说不囫囵。 听到这里,这会的苏信也知道怜星要接着往下说什么话了!这话要是说出来,他真的活不了! 苏信急得眼珠子都红了! 赶忙冲到了邀月的面前,用先天九阳功冲击被封住的哑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不断手舞足蹈的跟邀比划着。 她胡乱说的! 好月儿你可千万别信她啊! 小拳头已经攥紧的邀月一拳把苏信打飞了两三丈远,冷冷地看着怜星,“接着往下说,他求我做什么?” 怜星抽抽搭搭地说道:“姐姐,姐夫说只要我愿意……他就会求姐姐把我许配给他……” 说完了话。 把锅全部甩在了苏信的头上。 演出收尾的怜星作出一副我已经不活了的模样,哭倒在地上 宛若心死,寻死觅活! 苏信被打飞出去后,重重砸在乱石上,躺在纷乱到石屑钟,只觉人生一片走到了今天。 前方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了前路。 唯一的亮色,就是从刚才开始就越发耀眼的死兆星。 苏信苦中作乐的想。 如果现在是在游戏里。 自己的脑袋顶上一定会挂着一个大大的危字吧!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的狗带! 我还能挣扎一下!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苏信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邀月身边,做好了再次被邀月暴打一顿的准备。 他心急如焚地想要解释! 然走到邀月身边,苏信却发现邀月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陷入狂暴。 甚至连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那双如血月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沉静的宛如一尊玉石雕像,又似被寒霜覆盖的高山般冰冷,这副模样的邀月反而更让苏信愈发心里没底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 邀月平静地注视着还在手忙脚乱比划着的苏信,指尖轻轻一弹,一道真气打出,解开了苏信的哑穴。 嗓子里堵堵塞感觉消散。 能说话的他赶忙解释道:“邀月,你别听她胡说!是她非要跟着我出来……” 邀月不想听这些解释,也不在意这些。 她只冷冷的再次问道:“刚刚怜星说的你会娶她,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要骗我。” 从邀月朱红的丹唇中吐出的这句话。 没有半分怒气,也没有半分冷酷与漠然。 但却让苏信愈发的毛骨悚然。 明明是那么平静的语气。 却让苏信感觉这时的邀月哪一次生气都要恐怖。 “你…你听我说,这是有原因的,不能当真,在哪山上时……” “所以是真的对吗?” “是真的,但不能算……” 苏信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铮的一声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不知道何时。 邀月的手中出现了一把两尺长的短剑! 像是犹如青铜铸就,通体一片青黑! 是移花宫的神奇碧血照丹青!! 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寂静。 终于再从苏信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后,邀月彻底爆发了。 那一头血色白发此刻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光,双眼之中,黯然的光芒顺着眼角化作两道血红色的流彩。 她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 从那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魔仙,瞬间化作了残暴冷酷、祸乱天下的妖星罗刹。 鲜红的真气如汹涌的血潮一般。 缠绕在那两尺长的“碧血照丹心”上。 剑气横空! 撕开了夜幕! 映照得半个夜空都陷入了妖异的红芒之中。 邀月只是将剑缓缓举起。 还未劈下。 那恐怖的威压便如同一座大山般,将苏信周身四面八方的空间都禁锢住了,别说挣扎闪躲了,苏信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在那妖异红芒的笼罩下。 苏信感觉自己如同困在由邀月主宰的牢笼之中。 这便是天人的力量! 这方综武世界天花板的实力! 若是平常,苏信定会仔细揣摩,说不定还能有所感悟,对突破天人境界有所助益。 可如今性命攸关,哪有心思去感慨! 苏信狂吼道:“好月儿,你冷静冷静!那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我对怜星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心里只有你啊!” 若是没有江玉燕、没有玉娘子、没有纪家姐妹花、没有朱九真。 邀月也许会信了苏信。 但就是因为有这些女人。 苏信早在她的心中固化成了一个沾花惹草、四处留情、不要脸的狗东西! 怜星虽然不如自己漂亮。 但那副美貌全天下也就玉娘子能跟她一较高下。 比起让邀月相信苏信会对怜星没想法。 她甚至愿意相信日月倒转,河海逆流。 邀月笑道:“我刚才竟然生出了饶了你一次,以后把你看紧点,你就不会再沾花惹草的想法。” “我真的太傻了。” “苏信你赢了,我这辈子怕都管不住你了,所以我们还是一去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吧。” 苏信:!!!! 第188章 邀月: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先前周围烟雾缓缓散去时。 天龙寺众人看清来者是一位美到极致的红裙少女,并非什么妖星。 而且这少女明显是直奔苏信而来。 似乎跟苏信有旧。 枯荣大师与众人对视了一眼,等人暂未出手,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然后就听到了那么一个难以想象的大瓜! 目瞪口呆! 张大的下巴都要脱臼砸到地上。 “那个红裙少女是移花宫宫主邀月!” “而那个跟在苏少侠身边的面纱女子居然是移花宫的二公主怜星!” “听他们的话,苏少侠和邀月还是夫妻,这两姐妹像是在争风吃醋!!” 三位本字辈的高僧你一言我一语的惊到。 在场的众人里。 像四本高僧、枯荣大师以及鸠摩智都是内功不俗的高手。 邀月根本没把天龙寺这些人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这些和尚就如同蚂蚁、虫子,林子里没有开化的猿猴一样。 连人的都不算。 所以跟苏信、怜星说话时没有收敛声音。 被这些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听到的内容太过魔幻,以至于众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以相信这么一个娇小的少女。 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可她横冲而来毁掉大半天龙寺,举起剑便能映红半边夜空的天人实力,又强烈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 竟有如此实力。 除了那大名鼎鼎的移花宫宫主邀月,还能有谁?! “湖上不是传言移花宫的两位公主皆断情绝性、不近人情、不分善恶吗?怎么现在居然为了苏少侠争风吃醋起来?!” “苏少侠果然不一般,贫僧早就看出来了,这竟引得这样两位女子皆倾心于他!”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唉!英雄出少年啊!” 邀月的美已超脱了人皮相。 即使是在天龙寺修行多年的高僧,也难以抵挡她那股近乎受天地偏宠般的魅力。 感慨时的语气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对苏信的艳羡与嫉妒。 唯独枯荣大师与鸠摩智两人除外 鸠摩智听了苏信、邀月的对话,也认出了这突然袭来的天人高手就是移花宫的邀月。 他是个对武学远比对美人痴迷的人。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鸠摩智心中火热地想到:这少女居然是移花宫的公主。移花宫号称天下武学圣地,所藏武学多如繁星,若是能与她交手一二,定能受益匪浅…… 而枯荣大师则在心里愤恨不平地吼道:“你们纠缠儿女情长争风吃醋,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干嘛霍霍我的天龙寺?好好的一个寺庙,就这样没了!” 望着周围凌乱的废墟,枯荣大师险些又要落泪。 不过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天龙寺的惨状。 只见邀月缓缓举起手中长剑。 殷红真气翻涌,仿佛将半边天空都浸染成血色。 这一剑贯通天地。 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剑势甫起,狂风呼啸,石屑纷飞,树叶簌簌作响。 随着碧血照丹心剑上杀意弥漫。 枯荣大师与鸠摩智同时变色高呼:“不好!” 先前邀月还跟苏信纠缠情爱。 拉着手打情骂俏。 转瞬便要生死相向,这般变脸速度令人咋舌。 苏信对天龙寺的恩情自不必多说! 刚才曾以小无相功救下鸠摩智。 虽鸠摩智平日为人多有争议,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真汉子,眼见苏信命悬一线,二人毫不犹豫同时出手相救! 鸠摩智功力高深。 率先破开纷飞石屑,如离弦之箭急射而出,转瞬已至邀月身后数丈。 面对邀月这样感知敏锐的天人高手。 此刻哪还顾得上偷袭与否、武德之说?! 他双手合十掌心相对 一道金光璀璨的火焰刀裹挟着雄浑内力,直劈邀月后心。 这一刀鸠摩智刚刚使过。 苏信刚才神剑的余威,倾尽毕生修为试图阻拦,然而,面对这足以令苏信难以招架的致命一招。 邀月连头也未回,“一只虫子也敢插手我的事!” 她随意挥手! 袖间带起的霞光如绚烂晚霞! 不过瞬息之间。 鸠摩智全力施为的火焰刀便轰然破碎,刚杀至近前的鸠摩智也被这股余威震飞出去! “好厉害!这移花宫宫主邀月竟如此霸道!” 众人惊呼。 仅仅一个照面,功力远超常人的鸠摩智便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枯荣大师见状,心中怒火瞬间平息。 双脚如钢钉般死死扎入地面,硬生生划出两道丈许长的痕迹。 才堪堪止住了冲上前去送死的身形。 他那张半面干枯、半面生机盎然的脸庞满是凝重大喝道:“大家一起上!不要留手!” 废墟中其他僧人听到掌门命令。 纷纷向着这边汇聚。 枯荣大师带领四位本字辈高僧跃至半空,厉声喝道:“用六脉神剑!”话音未落,他并起双指,率先向着邀月打出一道凌厉剑气。 四位本字辈高僧对视一眼。 立即紧随其后发动攻势。 少商剑! 商阳剑! 关冲剑! 等五道剑气破空而出——有的贴着地面劈开石块,如离弦之箭径直斩去!有的如灵蛇般蜿蜒潜行,从角落发动偷袭!有的似巍峨大山轰然压下!还有的像潺潺溪水缠绕而来! 五种截然不同的剑气,从不同方位分袭邀月而至! 这六脉神剑号称武林前十的绝顶神功,杀人无形,连鸠摩智都难以抵挡。 然而邀月却依旧神色淡然。 面对五道疾驰而来的剑气,她连挥袖抵挡的念头都没有! 直到剑气近身。 她周身护体罡气猛然一震。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五道剑气瞬间在距离她娇躯一丈之外化作齑粉! “虫子没了,又来了五只苍蝇。”邀月嗤笑一声,握着剑转向苏信,目光冰冷:“这些和尚是你请来对付我的帮手?” 苏信被剑意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 却见邀月高举的长剑迟迟未落,剑尖酝酿的恐怖剑气虽森然迫人,他却隐隐觉得邀月尚未彻底下定决心。 还没有决定要杀了自己。 果然邀月宝贝还是爱自己的。 觉得自己还能稍微抢救一下,还不想英年早逝的苏信连忙摇头辩解:“怎么可能!我有多爱你你还能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舍不得伤害你分毫!” 邀月不置可否的冷笑。 就是因为知道,她举着的剑才犹豫着没有落下。 邀月也在迟疑。 也在害怕在担心。 毕竟她也不知道杀了苏信后自己在殉情,死后他们能不能去到同一个地方。 趁着邀月还没想好要不要杀了自己。 苏信冲着那群和尚大喊:“枯荣大师!明王!还有各位高僧!这是我的私事,不关你们的事,不必为我出头你们快走!” 苏信心中已暗自补上一句。 等邀月彻底发疯了就真的完了,到了那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然听了苏信的话后。 枯荣大师悲愤回应:“苏少侠,这里是天龙寺,是老衲的地盘!你让老衲往哪去!” 苏信瞬间僵住。 左右看了一眼前化为废墟天龙寺。 连供奉佛祖的大雄宝殿都已坍塌,他都快忘了这片废墟,一刻钟前还是一处风景秀雅的佛门圣地! 苏信少有的羞愧起来。 歉然望向枯荣大师一眼,默默发誓:若今日能逃过一劫,定要拿出连城珍宝,为天龙寺重建一座更宏伟的庙宇。 就在此时。 本字辈高僧中修为最高的本相突然暴起,他方才全力施出的杀招被邀月轻易化解。 此刻脸上伤口未愈。 血水顺着下巴滴落,狰狞模样哪像佛门高僧,倒似夜叉恶鬼。 “移花宫的妖女!你杀我大理段氏族人,先屠戮我段氏血脉,如今又毁我千年古刹!简直丧尽天良、欺人太甚!” “横竖不过一死,我等岂能容你这般羞辱!”他怒目圆睁对着邀月破口大骂。 苏信头皮一阵发麻,暗叫不妙。 暗骂本相愚蠢。 这时候跳出来挑衅不是找死吗? 惹恼了邀月别说你们天龙寺了,灭了整个大理国也只是她一念之间! 一路走来,虽然饱经风霜但终有一口侠气没有散去的苏信。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 不等邀月有所反应,他赶忙抢着帮腔,冲着本相骂道:“你这秃驴少放屁!” “我家邀月为人淡泊,性情最是清冷,待人最是温婉贤淑!” “何时屠戮过你大理段氏子弟?!” “赶紧滚,再胡说我先杀你!” 苏信这话说的太过于不要脸,导致他骂完这段话后,整个天龙寺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淡泊、清冷、温婉!? 你说的是邀月还是玉娘子!! 暴躁的本相都懵逼了。 一旁的怜星看着已成废墟的天龙寺,即便对姐姐滤镜极深,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姐夫,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听着苏信这般维护自己。 邀月原本几近崩溃的情绪竟稍稍缓和。 本相虽性情鲁莽暴躁,却并非愚钝之辈。 他并未记恨苏信的怒骂,反而大声道:“苏少侠,我知你是在救我,但移花宫的妖女辱我大理多次!” 说着,他指向自己被江玉燕拍烂、尚未愈合的脸颊:“瞧见这伤痕了吗?就是移花宫的妖女所留!半月前,她们还屠戮我段氏数位年轻子弟!此等血仇,我岂能忍!” 言罢,血勇的本相一把撕开胸膛,冲着邀月怒目而视,嘶吼道:“贫僧修为不如你,但也不受此辱!妖女,有本事便来取我性命!” 不同于老阴逼扎堆的少林寺。 天龙寺的僧人们各个都是敢战之士,一个比一个血性。 移花宫女弟子屠戮大理段氏子弟之事,这消息早就在大理国传得沸沸扬扬。 早在随苏信前往大理前。 暗卫花影便向怜星汇报过此事。 怜星如邀月一般高傲,在她眼中大理不过弹丸之地,整个国力都不及移花宫分毫,只当是有宵小作乱,故而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刻,在本相的煽动下。 天龙寺数百名僧人皆被点燃怒火。 他们血气上涌,赤红着脸,眼神中满是悍不畏死的决然,齐声向着邀月怒吼:“本相师叔说得对!移花宫的妖女!我大理段氏、天龙寺众,士可杀不可辱!岂容你这般羞辱!” 大理段氏弟子都是江玉燕所杀。 邀月本就不喜与人多做辩解,谁要是误会她,直接杀了就是。 平日里也只愿对苏信解释两句。 连怜星都鲜少得到她的耐心。 此时怒火灼烧,本就被苏信气到崩溃边缘的她,更是不愿多费唇舌。 猛然调转本要劈向苏信的剑锋。 直指天龙寺众人。 “咯咯咯~” 邀月娇声轻笑。 玲珑有致的娇躯妖娆。 那笑容宛如地狱中绽放的妖艳曼陀罗。 “没错,就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一群虫子而已,我踩死他们又如何?你们这些蝼蚁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 “大不了,我把你们也一起杀了就是!” 苏信:! 这些人是不是邀月杀的。 别人不知道,他岂能不知? 邀月见过九真小贱人,那半个月前她分明还在昆仑派,她既没有金雕代步,又不会腾云驾雾,就算是天人高手,也绝不可能瞬间跨越千里到大理杀人! 苏信急得大喊:“你们这群蠢笨的秃驴!这事与邀月无关!就凭你们,也配让她动手?杀了你们,只会脏了她的剑!是不是好月儿。” 他转头望向邀月。 邀月冷着脸不发一言。 而被彻底激怒的天龙寺僧人早已听不进苏信的话了,他们明知不敌,却无一人退缩。 这些和尚们结成一团,纷纷怒吼:“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们!我们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找你这妖女索命!” “满足你们!” 邀月话音未落,剑锋已挟着腥风下压。 千钧一发之际。 苏信猛地张开双臂,整个人如盾牌般拦在她身前。 剑气扑面。 苏信被气浪碾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颌不断滑落,急声道:“好月儿!你先冷静!明明不是你杀的人,何必背这黑锅?” 入魔渐深,白发苍苍。 邀月垂眸睨着他,血红眼眸泛起妖异的涟漪,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比寒冰更冷:“是我干的又如何?不是我干的又如何?我现在想踩死这群虫子,你也要拦着?你也要跟我作对是吗?” “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第189章 雨 邀月攥着剑柄的手稍一用力。 一道如血月般的凌厉剑光便从两尺短剑上嗡鸣着疾射而出,擦着苏信身侧斩断他一缕秀发,直击其右侧身后的废墟。 这道剑光如墨笔在雪纸上横扫。 风声呼啸而过,沿途碎石纷飞! 转瞬消散在废墟之上! 只留下了斩出一道数十丈长、近一丈宽的深壑! 这一剑让方才还扯着嗓子叫嚣的天龙寺和尚们猛然噤声,帮他们上火了脑子降了不少温度。 他们望着深壑中簌簌掉落的石屑。 心中寒意蔓延——若这一剑落在身上,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 不是谁都有本相大师那般视死如归的心情,冷静下来的和尚们,在望向邀月的目光里。 除了愤恨外。 已然更多了几分深入骨髓的恐惧。 然苏信却依旧纹丝不动地拦在邀月身前。 “你就这么想死?还是真觉得我杀不了你!?”邀月愈发恼怒,沉着脸蛋再举长剑,剑尖已在月光下泛起刺目红光,她冷声开口:“我数三声,若再不让开……” 不等邀月说完。 苏信猛然上前一步,颤抖着伸手握住她手中的神剑碧血照丹心。 血红色真气如利刃透穿剑柄。 瞬间割破他的掌心,剧痛从骨髓深处翻涌而上,他咬牙忍着刺骨疼痛,指甲几乎抠进掌心,却死死攥住剑柄不松开。 鲜血顺着剑锋滴落,染红他的衣袖。 鲜艳的极为刺眼。 邀月眼睁睁看着他掌心渗出的血珠染红剑身,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尖声嘶吼:“松手!你真要为了几个秃驴和我作对?!” 碧血照丹青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奇。 全天下杀伤第一。 仅是一缕剑气的渗入,就让苏信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废掉了! 整条手臂因剑气侵蚀而发麻! 苏信额头上冷汗滚滚,却仍将剑刃往自己掌心按了按,哑声道:“不是为了他们……别说这几个和尚,在我心里就是全天下的人加起来也无法与你想比。” “我怎么会跟你作对?” “只是不想你徒增杀孽……人不是你杀的,若你今天杀了他们,别人泼在你身上的脏水就真的洗不清了……” 邀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要杀了他,但苏信见邀月始终未下死手。 天人想杀一个绝顶不就是吹口气的事。 自己到现在没死。 可见邀月心底还是不舍还是很爱自己。 渐渐摸清了邀月的心思,苏信胆子大了起来,他心一横,赌上性命般双手死死攥住碧血照丹心的剑身。 任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猛然将锋利剑尖往自己胸口拉去。 没想到苏信如此举动,邀月惊的脸色都白了几分,赶忙在剑锋刺入苏信胸口前,握紧碧血照丹青! “你做什么!”,邀月尖叫。 苦肉计大获成功。 这下苏信彻底看清邀月不会杀他了。 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面,乘胜追击,进一步对邀月道:“是我对不起你……负了你,可就如你所说,我们两人的事只在我们两人之间,跟天底下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若有气,砍我两刀。” “但是别平白造下这些杀孽,作践自己。” “你在逼我是不是?比我低头是不是?以为吃定我不敢杀你是不是?!”邀月气得肩头剧烈颤抖,血红眼眸几乎要将苏信生吞活剥:“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邀月!” 话落她狠下心将长剑往前一送。 “噗嗤”一声! 剑尖裹挟着狂暴剑气刺入苏信胸前半寸! 那吹毛断发的神剑瞬间洞穿皮肉。 翻江倒海般的剑意如毒蛇钻心。 直入脏腑,痛得苏信半边身子骤然痉挛,每一寸血肉都似在遭受凌迟。 剑锋入肉的刹那。 苏信只觉每一根骨头都在被利齿撕咬,剧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几乎令他窒息。 死死攥着剑身不放的双手。 都因抽搐而青筋暴起! 他强撑着吸了口气,胸口血沫翻涌调侃邀月道:“堂堂天人高手,刺剑竟能刺偏?难不成……不知人心脏在哪?” “而且才刺半寸那么浅杀的了谁?” 虽然伤势极浅,还故意避开要害。 只伤在皮肉上,可到底是神剑刺出来了,剑气攻心,说着话的苏信嘴角流血。 看着他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 邀月全身都在发冷,连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泪水堆满绯色的眸子,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胸口起伏剧烈,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仿佛在刺苏信的同时,邀月也一剑把自己给刺穿了。 看着邀月比满头白发更苍白的小脸。 苏信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迹。 松开剑锋想去帮她擦擦泪水,但见自己一手的血水,又收了回去,安慰道:“别怕……我没事……我不怪你。” 自从桃园秘境离去那日。 换上一头白发的邀月就早已走火入魔,整个人多有疯癫。 此时冲动下刺伤苏信。 心灵更是进一步崩溃。 眼中红芒肆虐,恍若中被血色牢笼吞噬,她眼前一片猩红,听不见苏信说什么,也看不见周围除了血色外还有什么! 身子摇摇欲坠,连剑柄都握不住。 邀月踉跄着后退几步,抱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哭喊道:“啊!我没错!我没错!是你逼我的!是你一直都在逼我!!” 从初见邀月时,苏信便深知她性格极其极端,千万不能招惹。 明明知道。 可几年的相处中,他还是没抵挡住诱惑,不仅砸在手里,更砸进了心里。 其实打定主意跟邀月在一起的那天。 对今日这般被她所伤的场景。 苏信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不能让邀月在疯下去了,他强忍着剧痛,将胸前长剑拔出。 血水喷涌间闷哼一声。 苏信迅速用一阳指封住心脉大穴,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到邀月身旁,一把将她颤抖的身躯拥入怀中:“没事,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别慌,我在呢,别怕……” 他轻轻拍着邀月的后背。 还在流血的指尖抚过她染血的白发,心疼:“你从来没错,是我不该惹你生气……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被苏信抱在怀中。 感受着从他身体上传过来的温度,浑身冰冷的邀月缓缓抬头,望着眼前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对她笑的男人。 泪水决堤。 自责、愧疚、愤恨、委屈…… 诸多情绪如潮水般翻涌,伤了苏信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 从不受制于人的邀月不喜欢这样。 也不想这样。 自己没有错,又舍不得伤苏信。 满腔的痛苦堵在心口快要把自己堵死的痛处无处发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邀月猛地将苏信推开。 本就重伤的苏信脚下虚浮。 整个人重重摔在废墟上,胸口伤口崩裂,鲜血渗出,邀月快要疯了,泪水一颗接着一颗。 碧血照丹青扔到了地上。 她踉跄着就要去扶。 却被两道刺耳的呼喊打断。 “妖女!放开前辈!” “你这怪物要干什么!离前辈远一点!” 埋在废墟中的阿紫与张箐爬了出来。 被埋在废墟下的她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见苏信浑身是血倒在邀月的面前。 误以为她是敌人在害苏信。 两个小丫头,一个是苏信的干女儿,一个是他的小徒弟。 见苏信落难。 阿紫安置好昏迷的玉娘子。 什么顾不上的她与张箐一左一右、姹紫嫣红地朝着邀月杀来。 试图救下苏信。 濒临崩溃的邀月,见又冒出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一个穿红衣娇艳如牡丹。 一个着紫衣灵动似雀鸟。 还有昏迷的玉娘子。 对苏信的了解,邀月瞬间就把她们也当成了苏信的外面的姘头,发出癫狂的笑声! 憋屈到了极点。 委屈到了极点。 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邀月。 明悟了,她眼中红芒骤盛,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喃喃道:“我知道了……错的不是我,也不是苏信,是你们……全是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苏信就不会离开。” “我也不会伤他。”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的错!你们这些贱人就不该活着,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长久以来为苏信。 邀月压制着对他身边女人的杀意终于在悔恨与委屈之中彻底爆发! 她周身杀意凝成实质。 化成一片如刀似剑的罡风尚未触及阿紫与张青,便将两个小丫头掀飞出去。 大宗师修为的阿紫只觉胸口如遭重锤。 细巧的五官疼得扭曲,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修为稍弱的张箐更觉脖颈一凉。 竟生出头颅被斩落的错觉,整个人瘫软在地,冷汗浸透衣衫。 邀月抬步逼近,血红裙摆扫过碎石废墟,抬手一招刚被丢到地上的碧血照丹青吸到了手中。 剑身之上凝聚的真气如泣血红梅。 到这会,阿紫跟张箐两个小丫头才知道她们此时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高手。 只是杀气。 就让她们胆散,浑身僵硬不能动了。 眼看着她们俩就要死在邀月的手里。 苏信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拼尽全力冲上前,“月儿你冷静一点,这两个孩子只是我的后辈!” 然还是太慢了。 他根本阻止不了邀月的挥剑。 碧血照丹心划出的剑光如血色瀑布从而天降,犹如九天上的银河倾泄,瞬间将前方的张箐、阿紫连同昏迷的玉娘子卷入其中。 泯灭了邀月身前的一切! 苏信眼睁睁看着剑光吞噬那抹姹紫嫣红的身影,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身体都僵硬了。 邀月发出癫狂的笑声,缓缓转身。 血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苏信惨白的脸,掌心贴着苏信胸前伤口,指尖染着他的血,而后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笑得娇躯乱颤:“这样就干净了……这样就只有我们了,走我们回家,我们会移花宫,我给你疗伤……” 血色剑光溃散。 邀月骤然变色,五感敏锐如她,早已捕捉到尘埃中那抹华丽的白衣。 她死死盯着剑光余波中的身影。 声音寒如冰窟,咬牙切齿地嘶吼:“怜星!你也背叛我?!” 剑光随着烟尘散去。 怜星单薄的身形显露出来。 她雪白的衣裙破损大半,单手握着一柄雪白的神剑孤霞映日月与邀月的碧血照丹青乃是一对。 将阿紫、张青和昏迷的玉娘子死死护在身后。 面对邀月裹挟着杀意的怒喝。 怜星咬着下唇,强顶着那笼罩了一生的恐惧,弱弱道:“姐姐!不能杀!这些人……你若杀了她们,就真的不能跟姐夫回到过去了!” “我做事哪里要你来教?!” “赶紧滚,不滚连你一起杀了!!” 邀月厉声喝道。 怜星吓的肩头一颤,听出姐姐的杀意是真的,她脚下一软转头就想跑,但想要是现在跑了,以后怎么面对姐夫? 纠结之中。 无法取舍之中。 怜星漂亮的大眼逃避现实的闭了起来,站在阿紫等人身前一动不动。 “哈哈哈。” “哈哈哈。” 自己妹妹也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邀月笑声越发的悲凉,她安慰自己。 我还有苏信。 还有苏信,我只要苏信就够了。 陷入疯魔的邀月道:“那就跟这群女人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剑锋横行起。 真气注入,碧血照丹心愈发猩红,剑身“嗡嗡”悲鸣震响不断,仿佛在为手足相残哀泣。 这一剑,她要将怜星一同灭杀! 邀月虽然对怜星异常冷酷。 但心底其实还是极为在乎她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妹妹。 怜星与邀月两姐妹。 就像是遗落在这方世界的月亮和星星。 相互是对方的依靠与锚点。 若是月亮不见了,星星便失去了依靠难以独活,同样,星星若是不见了,月亮也不会再在这片世间停留。 此时邀月竟然对怜星举剑。 苏信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他拼着胸口的伤势不顾,强行运转全身功力,拔出双剑,借助双剑上快剑至阴与重剑至阳的神力! 邀月斩出那一剑时。 苏信猛然飞扑到怜星众人身前,抡起双剑从侧面斩在邀月的剑光之上! 只听轰鸣一声! 全力斩出这一剑,硬接邀月一剑! 超负荷的力量让苏信双臂的皮肤都崩开了,血肉模糊的混成一团,左臂的骨头更是断成了数截,十根手指绷断六根! 整个上半身都鲜血淋漓! 然而这依旧挡不了邀月这一剑的威力,不过在苏信拼死下,邀月这一剑终究偏移了几分,擦着怜星等人的一侧飞上了高空! 斩开了暗色的天幕,引动了斑斓雷鸣! 点点的雨水随之落下。 很快打湿了邀月与苏信之间的地面。 一个人的邀月。 一群人的苏信。 在这片雨水中,泾渭分明。 看着他。 看他们。 邀月仰了仰脑袋,自从认识苏信以来,哭过太多次了,这次不想让泪水落下了。 可打湿了脸颊的雨水。 比泪水还像是泪水。 “苏信,你也要背叛我吗?” 第190章 无 硬接了邀月一剑。 苏信双臂伤痕累累,上半身衣物爆裂,满身血迹斑驳,连束发的发带也断了,长发纷乱地披散在肩膀两侧。 他几乎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却仍用剑插在地上撑着身体,大口喘着气唤道:“月儿,别胡思乱想……我怎会背叛你?” “是吗?” 嗡—— 碧血照丹心被邀月掷出。 半个剑身打着圈的插在苏信身前地面,剑身在碎石间震颤不止。 盯着他染血的脸。 邀月声音冷得刺骨:“那你现在就用这把剑,杀了身后那几个女人。” 苏信急得喉头腥甜:“她们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邀月忽然低笑,雨水打湿了她的雪一样的白发,“她们活在我们之间就是最大错,就是与我最大的怨仇!”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说你下不去手!” 邀月语气陡然锐利如刃。 苏信急欲辩解,张口却如鲠在喉。 往日巧舌如簧的他,此刻竟找不到半句话反驳。未等他开口,邀月已冷笑着替他说了下去:“你想坐拥齐人之福,妄想让我与她们共处,所以根本做不出选择,是吗?” 这话如重锤击中要害。 苏信嘴唇瞬间干涩。 “我要非让你选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拔起剑杀了她们。”邀月心痛的犹如撕裂,指着自己的胸口强着泪水道:“要么拔剑杀了我!” 话落。 一道惊雷撕裂雨幕。 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转急。 豆大的雨点砸在碎石瓦砾上,摔得粉碎,溅起无数水花。 站在大雨之中。 雨水渐渐浸湿邀月的长裙,也与苏信满身的血水留在了一起。 断了的几根手指紧攥。 用痛苦来刺激疲惫的大脑,手心手背皆是肉,苏信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找不到两全之策。 他长久的沉默中。 雨水冲刷着邀月苍白的脸蛋,眼底中绯红色的光芒也逐渐熄灭心灵的破碎中,只剩下死寂一片的空洞。 “滋啦——” 裂帛之音划破雨幕。 邀月狠狠撕碎了身上的红裙。 那是苏信在桃园秘境中赠予她的,此刻破碎的绸缎如泣血的蝶,在雨中飘零。 拄着剑单膝撑地的苏信瞳孔骤缩。 强撑着想要起身阻拦,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惊呼,然而重伤的身躯早已透支到极限,他踉跄着刚撑起半截身子,便又重重栽倒在泥泞里。 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邀月恍若未闻身前的动静,将撕碎的红布掷入泥浆,任雨水将其上的艳色晕染成黯淡的灰。 她又扯下身上悬挂的紫金铃铛。 悲凉又凄厉雨声中,她笑着:“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与你长相厮守。” “真的好想啊。” “我知道!月儿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苏信挣扎着站起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 铃铃铃~ 摇响手中的紫金铃铛,邀月自嘲的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退出江湖,放下移花宫宫主的身份,做个乡野夫人都很幸福。” “哪怕在昆仑被你抛弃,我还是厚着脸皮,自甘下贱的满世界找你,不眠不休的找你。” “就算那些和你纠缠不清的女人,我恨得想将她们扒皮抽筋,可我不敢,我怕你会厌恶我,会疏远我。” “自轻自贱,不知廉耻。” “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都快不是邀月了。” 说到这里。 邀月抬起头来,对着苏信笑了。 笑得又卑微又凄凉。 脆弱的仿佛要溺死在这片大雨之中。 她道:“可即便这样,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后悔,只要想到你能留在我身边,与我白头到老,这一切……都值得。” “啊!” 苏信怒吼一声。 不计损耗,疯狂的运转先天九阳功,强提着气,拄着剑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撑起身子。 他身形摇晃,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瘸一拐地朝着邀月走去。 冷艳高贵的凤眸一一扫过苏信身后的女子,等他走到近前,还未等苏信开口。 收回目光的邀月抬起手。 砰! 她将攥在掌心的紫金铃铛捏了个碎,五指松开的刹那,细碎金粉被冷风裹挟,混着雨水消散在泥泞之中。 “狗女人!” 苏信慌着去抓邀月的手。 啪! 迎面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声响穿透雨幕,他侧脸瞬间泛起红痕。 虽然忍不住的泪水早已随着雨水一同落下。 邀月还是挺直脊背。 白皙精致的下巴微扬,高傲如旧。 “苏信,你听好。” “是我不要你了。” 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 邀月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也随之死去了,心脏活生生的让人剜走了疼的厉害,连着五脏六腑绞成一团。 今天已经足够狼狈。 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狼狈过。 邀月已不愿让自己在人前更加狼狈了。 她转身不顾苏信的挽留。 头也不回地踏入雨幕。 然才走出几步,胸口那近乎实质的痛楚与空洞便如潮水般涌来,本就走火入魔的她,在大悲之下只觉经脉剧痛,喉咙一甜,竟呕出一口心头血。 不知道这些的苏信。 撑着剑踉跄追出,沙哑着嗓子喊:“好月儿!” “月儿!” “邀月!” “狗女人!” “你给我停下……我们再谈谈……” 可还不等他追上邀月,听身后突然传来张箐等哭喊声:“娘!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苏信赶忙回头望去。 只见昏迷中的玉娘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角还往外流着血! 玉娘子经脉寸断不能受半点颠簸。 显然是被邀月的两道剑气勾动伤势了! 张箐死死抱着母亲,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横流,声嘶力竭地哭喊:“前辈!快救救我娘!求您了!” 雨幕中。 身前是决绝离去的邀月。 身后是命悬一线的玉娘子。 难以抉择的苏信,断了的几根手指攥的生疼,碎裂的骨头刺开皮肤扎进了掌心,最终停下了去追邀月的脚步。 玉娘子对他恩重如山,情深义重。 生死关头不能不管。 苏信狠下心向身后的玉娘子快步走去。 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邀月微微踉跄,捂着嘴,将涌上口中的血水用力的咽了回去。 消失在大雨之中。 …… 第191章 收尾 邀月走了,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深处。 苏信只觉心口像是塞着团烧红的铁球,堵得几乎要炸开,戾气顺着毛孔往外渗。 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刨开。 通通气爽快一下! 走到玉娘子身边,他硬生生将断成三截的手指掰回四根,剩下两根手指骨头都碎了,掰不回去。 他随手缠上布条,很快就被滴血的指尖浸湿了。 在张箐身旁蹲下。 “别哭了。”苏信压着怒火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让我看看。” 张箐慌忙抹泪让开。 苏信仔细查看一番。 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玉娘子经脉寸断,为其重铸的经脉太过于脆弱。 因剑气反噬堵塞的经脉如乱麻。 只要重新疏通就没事了。 找了个避雨的地方。 苏信吞了两颗续命丹药,运起先天九阳功时为玉娘子疗伤,双臂伤口的血珠顺着肌肉纹路往下淌,上身的伤口也是一样狰狞。 怜星觉得现在的情况跟自己脱不开关系,如果自己不撒谎,可能事情还不至于这样,自觉对不起姐姐与姐夫。 她伸出小手,想要渡气给苏信赎罪。 指尖刚触到苏信肩膀。 便被苏信周身煞气震得倒退半步。 “你又想要干什么!”他怒声吼道。 怜星眼眶骤红,喉间滚过哽咽:“姐夫……是我错了……我不该骗姐姐……” 怜星嘤嘤地哭着,哭得很是伤心。 苏信:…… 其实他心里明白。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 以邀月那高傲的性子,以及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本就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和谐共处,更不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就算没有怜星。 他们也会走到这一步。 怜星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要是能强过邀月,就是绑也能把邀月绑在身边! 既然如此,怪怜星又有什么用呢?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没本事,还把气撒在一个女人身上,也难看了。 不如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赶紧找到嫁祸邀月的小玉燕。 等能打过狗女人后,事情自然就不是她一个人能说的算了。 苏信冷静了下来,对怜星说道:“抱歉,我刚刚情绪没控制住,你别往心里去。” 怜星噙着眼泪摇了摇头,坐到苏信身边,弱弱地说:“姐夫,我来帮你。” 苏信道:“你不用帮我。玉娘子这点伤势我能抚平。” 怜星以为苏信还在生气,刚要瘪着小嘴,就听苏信又道:“你现在赶紧去找你姐姐,我很担心她,你去陪在她身边,帮我好好看着。” 怜星也很关心姐姐。 也想去找邀月。 但更多是害怕,她有些犹豫地问:“姐夫,你说姐姐现在会想见我吗?我这时候去找她,她会不会觉得烦?” 苏信轻声开导:“放心你们是亲姐妹,这世上她是唯一的亲人,你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和你姐姐在昆仑时,好几次听见她睡着时喊你的名字。” “真的吗?” 怜星刚刚还噙着眼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苏信点头:“自然是真的。别看你姐姐性子冷,其实心里重情得很。你别总怕她,下次试着跟她撒撒娇,说不定管用。” 怜星心头一动,迫不及待想见到姐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姐夫,那我先走了!你放心姐夫,我是向着你这一边的!” “姐姐那边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苏信笑着挥手:“快去吧,路上当心。” 怜星冲进雨幕的背影。 苏信掌心贴着玉娘子后心,继续帮她疗伤,很快将玉娘子堵塞的几条经脉彻底打通。 原本脸色青黄如灰、呼吸微弱的玉娘子,此刻呼吸恢复平稳。 灰败的脸上也重新泛起血色。 苏信长舒一口气。 轻轻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安置躺下,苏信接过旁边僧人递来的水壶到了一声多谢,仰头灌下一大口清水。 才疲惫的喘出一口浊气。 枯荣大师带着几位僧人上前,鸠摩智也在其中。枯荣大师神色凝重,递上一瓶丹药:“苏少侠,老衲已向大理发出求援信号,不消片刻救援便至。还请随我去大理休养些时日,您这伤势容不得耽搁。” 话音未落,鸠摩智也开口相邀:“何须如此周折?小僧在山脚下已包下一处酒楼,苏少侠不如随我去歇脚几日,安心养伤。” 面对两位高僧的盛情,苏信拱手行礼。 客气笑道:“多谢两位大师好意。只是……” 他望向四周,原本巍峨的天龙寺此刻已被彻底夷为平地。 残垣断壁在雨中更显凄凉。 苏信眼底泛起苦涩,长叹一声:“天龙寺之毁,皆因在下妻子而起。在下实在无颜在此久留,愧领大师们的厚意了。” “不过枯荣大师放心,” 苏信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在下愿与大师立下字据,有生之年,定当为贵寺重建天龙寺,且新寺规模必远超从前!” 枯荣大师望着满地狼藉,心中剧痛如绞,却仍双手合十,颤声道:“施主不必如此……有这番心意,老衲已感激不尽。” 苏信向来秉持“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信条,当即唤阿紫取来笔墨。 无论枯荣大师如何推辞。 他都迅速写下字据,先是强塞给枯荣大师。见枯荣大师执意不收。 又转手塞进本相手中。 苏信郑重道:“本相师傅,这话或许不中听,但我必须说明袭击大理、打伤您脸颊之人,绝非我妻子指使,真凶另有其人!” 本相大师齐声瓮声道:“少侠,此事不必多言,贫僧不是不愿意相信。” “但那人当日施展的移花宫武功,不仅贫僧亲眼所见,贫僧的三位师弟、还有您身边的阿紫、张箐两位女施主也都目睹,断不会错!” “若那人是移花宫的叛徒呢?” 苏信沉声道。 “移花宫叛徒?”这一说法让本相等人面露惊色,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枯荣大师目光如炬,追问:“少侠说得如此笃定,莫非知晓凶手身份?” 苏信心中自然清楚。 此事多半是小玉燕所为,但念及旧情,他无法将其供出,只得正色道:“两位大师放心,待我找到真凶,定会给大理一个交代。”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宣了声“阿弥陀佛”:“也只能如此了。” 待众人各自散去疗养伤势。 苏信将阿紫唤到一旁,低声吩咐:“阿紫你不要随我去江南了。即刻带着冥教黑白无常,尽可能扩大人手。” “若缺银钱,便向昆仑派支取。” “把探子撒遍天下,重点盯紧跟移花宫有关的血案!” “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第192章 前往江南 阿紫自然不愿意跟苏信分别 拽着他的袖口不肯松开,可怜巴巴的央求道:“那些事让无量剑派的蠢材去做就好啦!前辈,你就让我跟着嘛,路上也能照顾你呀,我现在功力深厚了,拉车都不累了。” 苏信无奈失笑:“我哪需要人照顾?再说你都骂左子穆他们是蠢材了,他们哪里能办成事。” “这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说着苏信揉了揉阿紫的小脑袋,补了句,“你可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 这话如同一剂兴奋剂。 阿紫顿时脸蛋通红,挺了挺平坦的胸脯,脆生生道:“前辈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成功cpu一番阿紫。 苏信不再耽搁,邀月性格极端,此事拖得越久,裂痕只会越深,他可不想落得卓一航与白发魔女练霓裳那般结局。 暗自思忖。 江南几处能快速提升功力的机缘,还有逍遥派的珍珑棋局,都得抓紧时间提上日程了。 念及此苏信不在天龙寺继续耽搁。 摸出金雕留下的金羽,凑近唇边吹响。尖锐哨音刺破雨幕,嘹亮异常,惊得远处林鸟扑棱棱振翅而起。 不消半炷香工夫,天空骤被狂风撕裂,一只浑身金光璀璨的金雕如燃烧的小金乌,自高空滑翔而下。 它双翼展开足有数十丈。 撕裂雨幕落在天龙寺废墟上,“啁啾”一声瞥向苏信,满是“大晚上不睡觉烦我干啥”的嫌弃。 枯荣大师、鸠摩智等六十余岁高僧虽见多识广,却仍是首次目睹这般神武金雕,不禁赞叹:“苏少侠当真是天赐机缘,得此灵禽。”鸠摩智亦感慨:“苏施主果非常人。” 苏信对金雕的傲娇早已熟稔。 笑着躬身致歉,示意张箐抱玉娘子先坐上金雕利爪。 临行前,他纵身跃上雕背。 向枯荣大师等人颔首道别。 才跟苏信见了一面,又要分别。 阿紫望着即将远去的金雕,红着眼圈追喊:“前辈!” 坐在金雕的爪子上。 苏信见她模样,又多嘱咐:“探查移花宫行凶一事,只需暗访即可,切勿插手。你尚不是他们对手,切记小心性命。” “待我从江南归来自会寻你。” 话音刚落,金雕已振翅腾空,狂风卷着苏信的衣摆猎猎作响,转瞬之间就已看不见天龙寺众人了。 玉娘子现在比玉石还要脆弱。 金雕速度太快,卷起的狂风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张箐功力不够,护不住玉娘子,苏信便转头想从她手中接过玉娘子。 而后却见张箐,此时那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大眼睛闭得紧紧的。 右手紧紧抱着玉娘子。 左手死死扣住金雕的爪子,小手上青筋都狰狞起来了,小脸更是苍白无血,一副生怕被金雕甩下去的模样。 苏信乐了,没想到这暴脾气的小丫头居然怕高。 苏信修炼的先天九阳功极其霸道。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他虽一身伤势尚未痊愈,但真气也已恢复了四五成。 当即,他撑开一股真气,将嘶吼的狂风抵住,撑起的真气笼罩在张箐和玉娘子的身前,把狂风挡在外面。 没了狂风。 害怕恐高的张箐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苏信道:“放心,雕姐比一般人聪明多了,不会把我们摔下去的,而且这样飞在天空中的美景,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的,你不睁开眼看看吗?” 听苏信这般说,出于对他的信任。 张箐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点眼睛。 然而,刚睁开眸子。 就见自己身处被金雕带到的平日里仰头才能看到的白云之上,身下是无尽的深渊! 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又紧紧地闭上眼,颤抖地喊着:“前辈,我觉得我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 原以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没软肋,谁知竟怕高怕得紧。 苏信见状哈哈大笑,从她怀中接过玉娘子。 没了负担双手空下来的张箐。 双手双脚齐用,如八爪鱼般死死缠在金雕利爪,甚至抽出腰间鞭子,当成绳子用,将自己牢牢绑在雕爪上。 这才敢睁开一只眼。 她又怕又好奇,悄悄往下方瞥了一眼,小脸瞬间煞白,慌忙收回目光。 赶忙深呼吸几平复狂跳的心。 然张箐忽见坐在她身边的苏信,正给她娘玉娘子喂水,喂了两口后,又轻轻用衣袖擦去她嘴角的水渍。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 张箐抿了抿红唇,终究忍不住开口,声音干巴巴的:“前辈,你跟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早已在张箐心底萦绕许久,只是碍于旁人在场,一直没机会问出口。 此刻,金雕之上只有她、母亲和苏信三人,张箐终于忍不住将疑惑说了出来。 听闻这突如其来的提问。 也是让苏信一愣。 我跟玉娘子是什么关系? 师徒? 玉娘子肯定接受不跟自己徒弟谈恋爱。 情侣? 玉娘子脸皮薄也接受不了。 所以算什么关系? 苏信乐了顺着这个问题,他回想着跟玉娘子相处时的点滴,当初为了与抱上玉娘子又白又香的大腿,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回想起来。 那些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甚至有些“下作”。 虽然二人至今尚未有实质性的关系。 但玉娘子全身都看了个七七八八,那些不该碰、不能碰的地方,也几乎都仔细的冒犯过。 可即便如此。 脾气温和的玉娘子不仅没有一掌将自己拍死,反倒纵容又无奈的让自己真抱上大腿了,而如今,又为了自己强闯移花宫变成了这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看着怀中昏迷的玉娘子,苏信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他将玉娘子紧紧搂入怀中。 不提自己跟玉娘子是什么关系。 只笑着对张箐说:“你娘是世上最温柔、最好的女子,我只盼着,她能一生顺遂,幸福无忧。” 张箐目光幽幽:“那移花宫的大宫主呢?她跟前辈又是什么关系?” 自从邀月当众扇了苏信一巴掌。 还说了那番话,是个傻子都能瞧出两人关系不简单。 苏信喉头微动,沉默良久。 他本想随便找个话茬糊弄过去,要不就直接岔开这个话题,可一想起邀月离去时近乎破碎的神情。 惯会花言巧语的苏信。 竟破天荒在张箐面前吐露了真心:“我爱她。” 若不是玉娘子当时吐血昏迷。 苏信怕是早就弃所有人余不顾,去追着邀月去了。 张箐虽早有心理准备。 可听他亲口承认,仍忍不住为母亲不值,这一刻她倒忘了恐高,又变回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扁着嘴怒怼苏信道:“那前辈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说出来心里话。 苏信憋屈的心里也跟着舒坦了很多,不恼反笑,重重揉了揉张箐的脑袋:“但你娘喜欢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娘就吃我这一套,所以管好你的小嘴,别在她面前乱说话。” 苏信耍起无赖,警告张箐。 张箐气呼呼地顶开他的手,像头倔强的小牛犊子:“呸!你想让我帮你隐瞒?做梦!等娘醒了,我就把这些话全告诉她!” “然后带她回长白山,你自己跟别的女人过去吧!”,张箐这语气简直就是在帮自己娘控诉渣男老爹的可怜小女孩。 苏信哈哈大笑,满不在乎。 心道:你说就说呗 你娘可不是邀月。 当初在汉阳,她知道纪晓芙、纪晓晓的事都没生气,现在怎会为了邀月跟我置气? 玉娘子还在沉睡。 苏信张箐“父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 吵吵闹闹中。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昏暗的天空被染成淡淡的粉紫色,仿佛连晨光都被这他们的喧闹染上了烟火气。 与此同时。 在大理直通江南的一处海港,场面同样喧闹。 港口内。 一排排堆满货物的商船整齐排列。 这些本该数天前就发运出去的船只。 却迟迟未能启航。 每日折损着百十两银子的船老板们等在边上,心急如焚。 等着搭船的百姓里。 一个叫花子打扮的瘦小少年,奇怪的问一旁背着孩子的农妇道:“大姐,怎么都在这里等着,怎么没人上船,也没人开船,难不成你们大理的码头,发船还要将就个良辰吉日?” 突然被搭话的农妇回头,见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本不想理会。 但这小叫花子虽然脸蛋黑不溜秋。 但一双眼睛确实漂亮到了极点。 有这灰都藏不住的灵气,一闪一闪的好不让人喜欢。 农妇大姐不由得心生好感道:“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 黄蓉点点脑袋。 “怪不得不知道赵老大,赵老大没来敢发船的怕是不要命了。” “赵老大?” 黄蓉正要细问。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 一队人马不急不缓的走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 农妇大姐小声的指着他道:“这位就是赵老大 ” 这群船商的头子陈全见赵成来了。 赶忙迎上前去。 不住地往赵成手里塞着银钱哀求。 “赵老大!您就行行好,开了关卡让我们发船吧!”陈全急得额头冒汗,“您也是跑航运的,该知道货物在港口多停一日,就得损失百十两银子!” “这几日下来,我们这群船东加起来赊了几千两,跑船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些银子是大伙凑的,您就收下,通融通融!” 赵成懒洋洋地坐在船商们准备的太师椅上啃着苹果,瞥了眼递到手中的银票。 他手指灵活地一搓。 有着十张,每张都是百两面值,整整一千两。 将银票揣进怀里。 赵成一改先前的冷脸,咬了口苹果,笑着拍了拍船商头子的肩膀:“这钱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硬要。” 船商头子忙不迭弯腰赔笑:“是小的主动孝敬!主动孝敬!” “你这般识时务,我本该放开关卡,不为难你们。”赵成哈哈大笑,话音陡然一转,他猛地沉下脸拍案怒道,“可你们这群人里偏有不识时务的!当初立的规矩白纸黑字写着——每月每条船孝敬一百两银子,我保你们的货不受江匪海盗侵扰。” “如今月已过半,本该月初上交的孝敬,竟有人拖到现在!” “有人这般不守规矩,你说我怎么让你们发船?!” 赵成这话一出。 十几个船商面面相觑。 互相喝问着:“姓钱的平时就你最贪财,是不是你没交银子!” “放狗屁,我看你这条老狗没交!” “狗日的平白让老子折了几百两银子,到底是谁没交赶紧站出来!” “敢做不敢当,还有没有卵子!” 一句句谩骂声中, 船商最边缘的王德利咬着牙,举手从人群中挪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赵成哀求道:“赵老大!上个月我的货被黄河帮的人劫来三回,家底都赔进去了!能否宽限小人一个月?家母上月卧床不起,家中实在连隔日米粮都凑不出了……等货款到了,小人立刻把孝敬补上!” “原来又是你啊。”赵成上下打量着浑身布衣的王德利,走到他身前,一脚将他踹了几个跟头,冷笑着骂道:“直娘贼!老子今日给你宽限,明日别人求老子,老子是不是也要给他宽限?” “后日再来个人求老子,是不是还要宽限?” “老子这生意还要不要干了?” “规矩就是规矩,要么现在交上一百两银子出船,要么你——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蛋!” 此话如惊雷砸在众人头顶。 船商们七嘴八舌地向赵成哀求:“赵老大!没交孝敬的是这狗东西,我们老早之前就把银子老老实实交给您了!” “规矩就是规矩,一人没交等于全没交。想走船?让姓王的把银子补上!若是在找我聒噪……”,赵成冷眼扫过众人猛起一脚,将脚边的石块踩碎。 他乃是江湖中人,有一身的武艺。 这些船老板不敢敢得罪他, 纷纷咬牙切齿瞪向王德利:“又是你这祸害!扫把星!自己过不下去何苦拖累我们?害我们赊了那么多银子” “赶紧把银子交上去!” “赶紧去,你这个恶心人的废物!” 挨了一脚的王德利满嘴血沫。 跪爬到赵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赵老大!我真的拿不出银子了!老母还等着钱救命,求您宽限这一次,就这一次……” 赵成“啧”了一声,又咬了口苹果,蹲下身拍着他的脸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谁说你没钱了?” 王德利有点懵。 赵成露出他的獠牙,指着王德利的商船,嘿嘿笑道:“把你的几艘船抵给我,不就结了?” 第193章 碧血照丹青 “把船都抵给您……” 王德利厚实的嘴唇颤抖着重复这句话,突然抱住赵成的大腿哭嚎起来,“不行啊!赵老大不行啊!这几条船是我全家老小的命根子啊!” “水匪连劫三回,我房子都抵了,就靠这点船活命啊!” “您行行好……” 赵成骤然变色,将啃完的苹果核狠狠砸在王德利脸上划开他眼角,瞬间肿起青黑的大包。 接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将人踹得滚出三尺远,赵成怒道:“你他妈吃不上饭,死不死关我屁事?船被抢了是老子没管好?暗讽老子?” 王德利连滚带爬跪回来。 圆滚滚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转眼间印堂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不敢不敢!” “小人只求您宽限一日!等货款到了,小人一定补上孝敬,小人愿让五成利……不,八成!都给您!” 懒得再听王德利的哭求。 赵成冲其他船商冷笑:“规矩就是规矩,事你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姓王的贱货他一时不交齐孝敬,你们一时别想出海。一个月不交,你们所有的船就在这里停一个月,老子没空跟你们耗。” 说罢他甩袖走向码头。 嫌恶的走过王德利身边,踩着滴落的血迹,留下几道模糊的印子。 赵成坐回太师椅,悠哉啃着苹果。 船商们如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般围住王德利,七嘴八舌地骂开了:“姓王的!赶紧把孝敬补上!” “赵老大都说了,没钱就拿船抵!几条破船有什么可心疼的,赶紧抵了!” “你在这磕头求饶有屁用?!你一家吃不上饭是小事,连累了我们几百口人都要跟着喝西北风怎么办!” 吵着吵着。 船商里有人竟“扑通”跪下,冲王德利磕头,“王老板!行行好啊!快把船押给赵老大吧!” 被众人包围的王德利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绝望得连哭嚎都发不出声。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人群里,百姓们也跟着骂:“这姓王的简直缺德!害渡口三天没开船,但我老子多少事!” “可不是吗!我小妹远嫁请喝喜酒,耽误了三天,现在喜酒都不一定赶不上了!” “真是害人精!活该一家人喝西北风!” 混在人群里面。 扮成小乞丐的黄蓉听着这些辱骂,心里一阵乐。 嘲笑这群百姓与船商。 明明真正吃人的狼在啃苹果看戏呢,这群人居然去怪那个姓王的,真是愚蠢。 不过那赵老大确实有几分手段。 把矛盾丢给船商们,让船商自己内部去斗,最后把人逼得家破人亡,他手里还不沾血。 外面的世界果然比桃花岛上的那几棵烂桃树精彩。 黄蓉觉得此事有趣,乌亮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正打算去会会那赵成。 还未从人群中走出。 察觉到什么的她猛然向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便有一男两女快步走来。 两人打扮很是有趣。 走在前面的男子,面容粗犷。 易容手段粗糙一看就是戴着面具。 其身后横着两把长剑,身前腰间带着一把短剑,步子扎实,虎步龙行,腰身挺拔,器宇轩昂。 然裸露的手腕却缠着层层绷带。 显然伤势不轻。 身旁跟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少女,一身贴身的红裙美艳如花,发梢耳畔一身首饰细致,看上去就非富即贵。 然这样的女孩。 却不乘马车,反而后背上还背着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小跑跟在男子后面。 而后她背着的那女子也很是不凡。 虽看不清面容,只看上去就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受。 黄蓉自幼在黄药师身边长大。 见过不少的奇人,也见过很多高手,眼界极其之高,所以更让她觉得有趣的是,苏信才刚尚未走近,她便远远察觉到一股澎湃彪悍的气势扑面而来! 黄蓉本想出去戏弄赵成。 见状又止住脚步,退回到人群中,从腰间摸出一小把瓜子嗑起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人,瞧他们匆匆赶来码头的模样,定是来乘船的。 虽不知是好人是坏人。 但她笃定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正如黄蓉所料。 苏信本想乘金雕直飞江南,可玉娘子身子太弱,即便他用真气凝成壁垒挡住大半寒风,高空的湿冷仍让毫无功力的玉娘子难以承受。 无奈之下。 只得就近飞到码头,改走相对安稳的水路。 自打给苏信贴上“不是好东西”标签后,张箐生怕自己娘也落得个邀月的下场。 对苏信各种严防死守。 刚从金雕爪上跳下,她就抢先背起玉娘子,像防偷油老鼠般盯着苏信。 苏信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他与玉娘子的情谊,岂是这黄毛丫头能懂的? 便由着她背着。 只当做这是便宜闺女在孝敬爹呢。 就这样一个在前快步。 一个追在后面小跑 两人一路疾行两三里,赶到了码头。 刚到码头。 苏信便见一群船商围着个满头是血的胖子吵吵嚷嚷,显然出了事情。 不过因为邀月的事。 心情一般的苏信,懒得去管。 拨开人群朗声喊道:“哪个是船头?我要包船。” 苏信半身缠着绷带。 身上还别着三把剑。 这般奇特打扮的人,大大咧咧的闯入码头,饶有兴趣的赵成都多看了几眼,不过他没黄蓉那份眼力,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江湖上奇装异服、带古怪兵器的人本就不少。 咬了一口苹果嗤笑道:“哪来的愣头青。” 赵成没动。 船商里,船头子陈全眼头活忙迎上来。 见苏信带着兵器又一身伤。 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大概率是个江湖人,忙赔着笑躬身道:“这位大爷,要包船是吗?眼下码头上的船都走不了,您要不先在旁边歇会儿?” 码头上的船都走不了? 苏信挑眉,缠满绷带的手摸向怀里。 船头陈全以为苏信要掏兵器,脸色一变正要后退,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当啷”落进掌心,足有二三十两重,比他半船货物还值钱。苏信淡道:“现在能走了?” 陈全苦着脸摇头:“爷,不是钱的事……” 苏信二话不说又扔出一锭金子,两块沉甸甸的金锭压得他手掌发颤。 换作平时,遇到苏信那么财大气粗的。 陈全早该备好上好的船只。 甚至找来善歌善舞的女妓在船上伺候,路上排解寂寞,可此刻他只觉金子烫手,忙捧着钱奉还:“大爷,真不是钱的事,这船确实没法开。” 苏信皱眉:“为何没法开?” 陈全低头不语。 苏信看向其他人,然其他船商纷纷避开目光。 “呵。” “还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有钱不赚的。” 苏信淡笑了一声,收回扔给陈全的金子,环顾四周。 视线从坐在太师椅上的赵成身上扫过,陈全等一众船商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额头磕得血肉模糊的王德利身上。 他走到王德利身边,将银子递过去:“你呢?拿这金子,能开船吗?” 闻言,王德利满脸是血地抬起头。 看了看苏信,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金子,张了张嘴,最终眼神黯淡地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有赵成在这里,谁敢接这金子? 谁敢开船?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 苏信脸上的笑意浓郁了,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他,现在真想看看这码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了。 而不等他用强硬手段找人问话。 人群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黄蓉,边嗑瓜子边捏着嗓子,假装沙哑的男声藏在赵成身后起哄:“瞧瞧这外地人,啥也不知道还乱打听!这码头是咱们赵老大的地盘,他不点这个头,你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也别想有船商敢拉你!” 黄蓉故意扯着嗓子一喊。 声音在码头炸开,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赵成脸色骤变,猛地扭头朝着声源方向瞪去,心中怒喝:“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背后嘀咕老子!” 然纵使他目光如炬扫视人群。 也根本找不到说话之人。 “就凭你这点浅薄功力,也想找到我?” 黄蓉暗自冷笑。 她自幼修习父亲黄药师的传音功夫,哪是寻常人能轻易捕捉的? 她得意地接着嗑瓜子时。 突然浑身一僵,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后颈汗毛瞬间炸起,瘦削的后背都应激的发起了紧! 一个哆嗦,手中的瓜子也跟着抖落一半! 她慌乱回头。 正撞见苏信似笑非笑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刹那。 黄蓉急忙低下头,躲在农妇背后。 “不会吧,这也能被发现?我” 她心下骇然,却不知自己这点小伎俩,在苏信眼中就像黑夜中的灯火般显眼。 看着脸上抹着黑灰,脏兮兮的乞丐模样的黄蓉,苏信暗自思忖:“莫不是丐帮弟子?” “算了,管他是谁呢。” 急于开船的苏信懒得深究,向码头上众人喊道:“哪个是赵成?” 坐在太师椅上啃苹果的赵成这会站起身来,走上前,冲苏信拱手:“在下便是。” 苏信循声看去。 身着员外服饰的赵成生得头大腰粗,眉眼间一道狰狞疤痕,平添几分狠厉。 手中握着咬了一半的苹果。 大步向自己走来。 等他走到近处站定,苏信道:“这两锭金子给你,能开船吗?” “库嗤”,赵成咬了一口苹果摇头笑:“不能。” “为何不能?” “因为规矩。他欠我一百两银子,这钱不交齐,码头上的船谁也不能走。”赵成抬手指向跪地的王德利。 “不过是区区一百两银子,我帮他给了就是。”苏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连同先前的两锭一并递出。 三锭金子在阳光下灿灿生辉。 加起来都快有一百两了! 比一船货物还要值钱。 ‘这不知死活的愣种,还真有钱,哈哈哈!’赵成心中大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熟稔地接过银子揣进怀里,随后道:“少侠请先到一旁休息,等开船了,我自会派人通知你。” 苏信挑眉:“什么意思?拿了钱还不能开船?” “不能。” “那我这三锭金子算什么?” 苏信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赵成也跟着咧开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刚刚不是说了吗?少侠先去一旁稍作等待,等那个贱种把银子补齐了,自会派人通知您。” “那贱种欠的钱,必须他来还。” “这是规矩。” “是吗?” 苏信活动了一下缠着绷带的手腕。 此前强接邀月一剑,他左臂受伤严重,断了好几根骨头,尤其两根手指的骨头更是碎裂。 幸亏有黑玉断续膏疗伤。 辅以能打通经脉的一阳指,否则这只手怕是早就废了。 他扯了扯被绷带勒得发紧的手掌。 最后道:“真不能通融一下,要是实在不行就把钱退我,总不能让我的钱白花了,对吧。” 赵成哈哈笑道:“少侠不知,我这儿还有个规矩进了口袋的钱,从不往外吐。” “您还是先去一旁等着,等那个贱种钱交齐了,到时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唉,我最近心情不好,是真不想杀人的。”苏信叹了口气道。 赵成愣了一下。 “什么?” 瞬间。 苏信手动了。 漆黑的寒芒骤然划过! 赵成脖颈处,血液如牡丹般盛开! 他硕大的头颅打着旋儿飞上高空,“咚”重重地落在地上,弹了两下。 最终骨碌碌滚到苏信脚边。 跟他爱吃的苹果滚到了一起。 一剑封喉! 杀人不见血! 手感绝妙,切断骨肉跟划过空气一般容易。 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器。 世间最锋利的剑。 苏信握着只有自己小臂长的碧血照丹青,不知道是不是邀月故意留给自己的念想。 通透漆青黑的剑刃在温煦的阳光下。 依旧散发与邀月一样森冷无情。 虽然剑身没有沾染半点血迹,苏信还是极为爱惜的用自己黑袍擦拭了几遍。 “好剑,真是好剑。” “可惜在我手里第一次出鞘,居然是用来杀这种猪狗。” “唉,真不想杀的,非要自己找死。” 铮! 擦拭干净的碧血照丹青收入鞘中。 从出剑到枭首。 全程懒得看赵成一眼的苏信,转身冲这那群吓破了胆,趴到地上的船商道:“现在,可以开船了吗?” 人群中。 黄蓉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爹说的对江湖太危险了,要不我回家吧……” 第194章 黄蓉 赵成的脑袋滚落在地。 这个众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码头霸主。 就这么被一剑枭首。 死的如此潦草,荒诞! 赵成身旁的几个随从吓得腿肚子发软,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屁滚尿流地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往远处逃窜。 船商们见状也冷汗直流四散惊逃。 但在苏信的注视下手无寸铁的他们动都不敢动! 待赵成团伙的气焰散尽。 船头陈全第一个反应过来,满面泪痕地跪倒在地,向苏信深深拜道:“多谢大侠行侠仗义,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在他带头下。 这些常年在江河湖海跑船的世故人精,如同被风吹倒的野草般整整齐齐跪下,此起彼伏地跟着呼喊:“多谢大侠!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更有机灵的船商担心苏信取代赵成称霸码头,慌忙从怀中掏出厚厚的银票。 恭恭敬敬地捧上前递上“孝敬”。 苏信懒得搭理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冲傻愣着跪在地上的王德利喊道:“现在能开船了吗?若能开船,赵成怀里的金子便都是你的了。” 王德利如梦初醒。 本以为全家要命丧赵成之手,不料竟得贵人相救。 他富态的身躯挤开人群。 涕泪横流的冲上前连连叩首:“多谢大侠!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大侠有所不知,这赵成与江河上的黄河帮多有勾结,不仅在码头勒索财物,还会在江上洗劫船货。若非大侠今日仗义出手,我等全家老小都要死在那贼人手里。今日得大侠相救,小人无以为报,只求日后当牛做马,方能报此大恩!” 苏信摆了摆手。 他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算不上真正的好人。 行事全凭心意。 杀赵成不过是为了赶路,根本没有出手救人的意思。 自然无意接受王德利的感激。 “我要你不必当牛做马做什么?” 苏信淡淡抬手一招,以绝顶内功将赵成怀中的三锭金锭隔空摄起,金锭划破半空,稳稳落在王德利身前,“拿上钱,立刻开船送我去江南。” 这手绝妙的隔空取物功夫让人群中扮作乞丐的黄蓉微微吃惊:“好深厚的功力!江湖上唯有顶尖高手方能做到,莫非此人是与父亲同辈的老前辈?” “而且看他作派,倒不像是恶徒。” 王德利望着眼前的金锭。 只觉几辈子的福气都攒在了今日,眼前这位大侠不仅救了他全家,还不求报答,甚至还给了自己金子! 这简直就是圣人君子啊! 这样的恩情若是自己不报答,那简直是猪狗不如! 王德利咬了咬牙。 没去碰那三锭金子,反而将血乎乎的胖手伸进怀中,狠命一扯,他拉着肚子上的皮肉,“呲啦”一声撕开一片皮肉。 胖乎乎的脸顿时煞白如纸,豆大的冷汗顺着下巴直往下掉。 他紧咬着牙关,剧烈喘息着。 很是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个拳头大小、用油纸紧紧裹住的血糊物件,颤巍巍捧到苏信面前。 “大侠……” 他疼得全身发抖,鼻尖急促地翕动着,“那赵成勾结黄河帮的匪徒,屡屡劫掠我的商船,逼得我家破人亡,就是为了这黄河精。” 听到“黄河精”三个字。 躲在人群里的黄蓉浑身一震。 连跟在苏信身边的张青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苏信打量了两眼那血糊糊的油纸包,面露疑惑:“黄河精是什么?很珍贵的宝物?” 不等王德利开口。 张箐白了一眼苏信这个“便宜爹”。 上前帮他解惑道:“黄河精是一种草药,长在黄河淤泥深处,千年才成熟。普通鱼虾服用后能化作河妖水怪,江湖中人吃了,既能强身健体增长力气、蕴养根骨,还能提升资质。” “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灵药!” 苏信恍然大悟,这黄河精的功效,堪比他在昆仑仙境服过的未成熟仙药,以及从赵敏手中得到的天狼草。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码头。 居然碰到这种宝物。 不过苏信也没有被机缘砸昏头脑,多问了王德利两句:“你既然得了这等宝物,为何不自己服用?” “赵成武艺稀松平常,你若吞下此宝,增长气力、抬高资质,随便练上两门武功,他也不是你的对手,为何还要受这腌臜气?” 王德利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苦笑着摇头:“大侠莫要取笑。小人这把年纪,练武又有何用?” “留着这宝物,不过是想等将来孩子出生,为他谋个前程。谁料消息走漏,被赵成知晓,险些害得我家破人亡……” “如今虽蒙大侠相救,但小人深知,此等灵药非我能守,留在身边反是祸端,求大侠收下!” 说着,他低下头来将黄河精高高捧起。 苏信见王德利言辞恳切,不似作伪,又见他毫无武功根基,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便接过染血的油纸包。 刚揭开一角。 一股浓郁药香扑面而来,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肉都在贪婪的啃食这这股药香,与他服用天狼草、昆仑仙药时的感受如出一辙! 药是真的。 是上好的炼体宝药! 苏信将宝物换了个木盒装好,递给一旁的张箐收好,随即看向王德利:“你既献了此宝,而我本无意救你,谈不上恩情。如今倒是我欠了你人情。” “我这人从不平白占男人便宜。” “说吧,你想要什么?这座码头怎么样?” 苏信张口便要将整座码头送给王德利。 刹那间,码头上船商们纷纷凌乱在空气中。 一撇一撇的向苏信偷偷望去。 那目光中又恐惧又幽怨。 心中哀嚎道:“大侠!您武功高强,可这话也得顾念我们啊!码头要是给了王胖子,我们往后可怎么活?” 王德利身为船商。 自然深谙码头价值,手握这座码头,王家子孙便能世代富贵无忧。 然而,刚从生死劫中清醒的他,并未被利益冲昏头脑,连忙摆手拒绝:“大侠万万不可!这码头太过贵重!小人献药,不过是报答您救我全家的恩情,岂敢贪图回报?若大侠不嫌弃,只求日后……” 他声音微颤,心底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还是重重向苏信摆道:“若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尚有习武资质,还望大侠能指点他几招,让他在乱世中能有几分自保之力。” “别像我这般任人欺凌,小人便此生无憾了。” 话落。 苏信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若有若无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半个码头的人心底顿时一片压抑,仿佛天空都被阴霾遮住了。 站在苏信身旁的张箐。 瞥了一眼王德利,心中冷笑,“真是个不识趣的。” 不远处的黄蓉这会也打量着眼前圆滚滚的王德利心想,“瞧这人富态模样,还以为是个没心机的老实人,没想到内里也有算计,刚才他收下码头,财货两清,谁都不吃亏。” “可现在他偏以退为进,求这人指点自己儿子。” “师徒名分可不是其他,在江湖中重如泰山。” “若是这个江湖前辈应下。” “往后这姓王的儿子在外不管有什么事,他都脱不了干系,得护一辈子。” “狭恩图报,真是狡诈的家伙。” 就如黄蓉说的这样。 面对苏信沉默的威压,为了自己的儿子,王德利牙关紧咬,整张脸几乎贴地。 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青石板上。 苏信道:“再给你重新选一次的机会。” 王德利怕死怕到了极点。 忍不住的就想求饶。 但想到要是他求饶了,他的儿子以后也要跟自己走一样的路,跪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王德利脸色憋的通红。 用尽了全身力气摇摇头。 良久,苏信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行了,去准备船吧。” 这话如同一根绷紧的弦骤然松开。 压在王德利身上的压力骤降,他大喜过望,浑身脱力,险些瘫倒在地。 知道苏信这是答应了。 自己的孩子以后有出路了。 顾不上肚子上的伤口,喜极而泣的王德利像个皮球似的骨碌一下蹦起来,连声道:“大侠稍等!小人这就去备船,定给您安排最好的房间!” 说着就兴冲冲的往船队跑去。 看着王德利浑身疼的一瘸一拐,依旧兴致勃勃指挥水手的背影,颇为滑稽。 苏信刚才紧绷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张箐世家出身、极重名声。 她皱着眉质问:“你干嘛答应他?一块黄河精虽贵重,可收个不知品行的徒弟,往后指不定惹出多少麻烦!” 自从在金雕上谈心后,张箐越发的对苏信没有敬畏之心了,连“前辈”都不叫,直接张口闭口就是“你” 。 活脱脱一个叛逆期到了。 整天就想着跟老父亲作对的逆女一样。 苏信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着解释:“我收下他孩子,不是因为黄河精。” “只是觉得,一个为孩子拼尽全力的父亲,不该被辜负。” “而且这王胖子,能为家人做到这份上,他教出来的孩子,品行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一个为孩子拼尽全力的父亲。 不该被辜负 听闻这番话的张箐突然怔住。 没了下文。 这时,王德利已备好船,远远招手喊道:“大侠,船备好了!请上船!” 苏信应了一声,迈步走去,却发现背着玉娘子的张箐并未跟上。 回头一看。 只见她呆立原地,眼神发怔,苏信不禁疑惑:“怎么了?突然想什么?” “哦,没什么。” 张箐回过神,紧了紧背上的玉娘子,快步跟上苏信。望着他厚实的背影,她心中泛起一丝怅惘:“那我爹呢?我爹是谁?又在哪?他又为什么离开我跟娘?” 随着船老大赵成伏诛。 码头秩序恢复如常。 王德利率先开放商船,载上苏信等人,其他船老板见状也纷纷开船迎客,等候许久的百姓终于能乘船出行。 黄蓉本打算随便登上一艘不起眼的商船前往江南,可望着苏信与张箐的背影,好奇心作祟,她改变主意。 径直朝着他们乘坐的那艘最大最华丽的船只走去。 还未踏上甲板。 两名水手便将她拦下。“你干什么的?这船可不是随便能上的!” 黄蓉大大咧咧的:“来码头当然是坐船的!不然还能干嘛!赶紧闪开!是不是傻!” 说完黄蓉就要上船。 可两个水手依旧拦在她身前,被骂了傻,他们也不生气,反过来调侃黄蓉道:“小兄弟,坐这船可得有钱,光是房间,最少就要五十两银子,就你这身打扮掏得起?” “怎么你们这是瞧不起我?” 黄蓉本就是小妖女的性子,还爱玩。 见两个水手瞧她一身乞丐打扮便轻视。 当即玩心大起。 她昂着黑溜溜的小脸,背着手装大爷:“若是我能掏出五十两银子,又当如何?” 水手笑道:“你要能拿出,我们立马请你上船就是!” “好哇,合着好处都让你们占了?”黄蓉挑眉冷笑,“先看不起人,如今又想卖乖?哪有这等好事!” 水手面面相觑:“那你说怎么算?” 黄蓉眼珠一转,忽然从背后抽出雪亮亮的匕首,在掌中把玩:“这样你不是说我没钱吗?我身上的钱,除了付船费的五十两,剩下的全给你们,但每多一两,我就往你们身上捅一刀。” “怎么样敢不敢玩?” 黄蓉一身褴褛,衣服黑得发亮快要冒油,头发乱如草窠,瘦小的模样活像饿了三天的小乞丐。 两个水手上下打量她。 心道别说五十两银子了。 连五文铜钱都未必掏得出。 他们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讥讽,忽听“扑通”一声,一个沉甸甸的灰布从黄蓉身后滚落,砸在甲板上发出闷响,还有一粒银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水手:…… 黄蓉像是被踩了尾巴。 慌忙俯身捡起袋子藏在身后,强作镇定道:“咳……装石头的袋子,不小心掉出来了,你们别在意,二位爽快点到底赌不赌!” 原本还想跟黄蓉赌一把的两个水手。 此刻心思已消了大半。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犹疑。 ‘刚才那是钱袋子吗?’ ‘谁知道,假的吧?一个小乞丐身上怎么会有沉甸甸的钱袋?’ ‘可万一真是银子呢?若钱袋里有一百多两,去掉五十两船费,剩下的五十多两意味着他们得捅自己五十多刀,一人至少二十五刀,捅完了咱们还得倒欠她几条命!’ 刷! 黄蓉晃着匕首往前猛的虚刺! 冷光在水手脸前一闪,两人吓得后退半步! “磨磨唧唧的!到底玩不玩?” 他们最后一点胆气在黄蓉的冷呵声中完全散掉,忙不迭抱拳道:“不玩不玩!大爷您请上船!” “两个没胆的鼠辈。” 黄蓉冷哼一声,将匕首插回腰间,掏出藏在身后的钱袋在手中抛了抛,“不过嘛,还算有点眼力见,大爷心情好,这银子赏你们了!” 两个水手本已吓得腿软,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眼睛登时发亮! 此时在看黄蓉。 比看见亲爹亲娘还要亲,恨不能给她磕几个头才好。 “谢谢大爷!” “谢谢大爷!” 两个水手搓着手,谄笑着就要上前接过银子。 谁知黄蓉手一滑。 钱袋“扑通”落入海中。 两水手常年在水上讨生活,被钱迷了眼的他们见此变故,想也没想就追着钱袋子跳下水去。 虽然位于浅滩,水位不深。 奈何钱袋子重沉的快。 但他们还是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将钱袋子捞起来,浮出水面,拽着钱袋子你争我抢起来。 “我的!你快放手!” “放屁,这是我的!” 滋啦一声。 两人扭打争抢中。 布料撕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除了袋口外装有一钱碎银,其余全是乌黑石块! 被骗了! 上当了! 鼻青脸肿的两人血压顶上了脑门。 赶忙气急败坏的抬头望去。 这会的船已经离开码头了。 黄蓉站在船头上冲他们挥手,清脆的笑声混着海风飘来:“两个狗眼看人低的蠢蛋,银子赏你们啦!” 第195章 雌小鬼黄蓉 傍上苏信这棵大树,不只是他还未出生的孩子,就连王德利他们全家也算跟着“鸡犬升天”。 为巴结苏信。 他毫不吝啬地将三层楼船最顶层的房间,全数腾出——雕花木窗正对粼粼江面,鎏金烛台在壁上投下暖光,檀木床榻铺着柔软的蜀锦被褥。 喜静的苏信自然没推辞。 带着张箐和玉娘子登上楼船,将玉娘子小心安置在靠里的卧房软床上。 张箐立刻像护崽的母鸡般绷紧身子。 转头时发间银饰轻晃。 大眼睛凶凶的瞪着苏信:“三层空房这么多,我和娘住这间,你去别处!” 苏信却一屁股在雕花梨木茶桌旁坐下,指尖敲了敲桌上青瓷茶盏:“我与你娘是正大光明的爱侣,凭什么听你的?” 他挑眉看张箐气鼓鼓的模样,低笑出声。 “不行就是不行!” 张箐急得跺脚,木地板被踩得咚咚响。 她抱住苏信的胳膊往门外推,苏信任她推搡了两下,哈哈笑了两声,按住她的肩膀。 因为张三娘的关系。 爱屋及乌。 苏信基本上是把张箐当闺女看待,逗孩子一样,指腹拂过她发顶:“好了,快把黄河精拿出来,给你娘服下。” 张箐“啪”地拍开苏信摸她脑袋的手。 鼓着脸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她利落地从袖间掏出装着黄河精的盒子,盒盖掀开的刹那,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轻吸一口气。 苏信只觉丹田处微微发热,张箐更是眼神一亮,连运功时都觉得经脉更顺畅了几分。 “好厉害的药效!” 张箐感慨道。 自小被玉娘子收养,张箐虽与母亲性情迥异。 玉娘子喜静,日常养花写字。 而她一门心思扑在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上。 但耳濡目染间,也学了不少药理知识。 她将黄河精细细研磨成粉,分出小半。 剩下的大块推向苏信:“给你。” “给我作甚?这药正适合你娘调养身子。”苏信皱眉道。 虽然知道苏信是好意,但张箐依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害死我娘?她现在虚不受补,这么烈的药,一小撮就够!” 说着,她熟练地将药粉与几味草药混合,仔细分成五份,冲调后喂玉娘子服下。 药汁入喉不久。 玉娘子苍白的脸色便褪去几分病色,倦意也消散了些。苏信见状暗自点头,这暴脾气的丫头,果然对药理有几分真本事。 苏信对药理一道。 不说多有研究,那也是一窍不通。 外行人不插手内行人的事,既然张箐能照顾好玉娘子,他也不胡乱插手了。 苏信接过那大半块黄河精,掰开一半扔给了张箐,让她也提升提升功力,而后转身便往房外走去。 张箐哑然。 原以为他还会耍无赖多留一会儿,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真走?” “当我是什么人?”苏信没好气地回头,“你娘需要静养,我还能做什么?好生待着,我这劳碌命,就给你们娘俩守个门去。” 说罢大手一挥。 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槛,重重的木门在身后阖上。 张箐透过雕花窗棂望去,只见苏信真的在门外的甲板上盘膝而坐守着她们母子。 海风卷起他的衣角。 温煦的阳光里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只看着就令人安心。 张箐方才还凶巴巴的小脸。此刻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会她大概了解一点,自己月宫仙子般的母亲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滥情的无赖了。 握着半块还有温度的黄河精。 张箐的心里有点复杂。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索性对着苏信的背影娇嗔的哼一声,别过脸,在玉娘子床边坐下,托腮守着母亲安睡。 “师父大宝贝身娇体弱虚不受补。” “我筋骨强健,可不惧药力凶猛” 苏信望着手中的小半块黄河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驴嚼牡丹随手将金块塞进嘴里,像啃萝卜般“咕哧咕哧”囫囵吞下。 刹那间。 丹田内腾起一团灼热,药力如汹涌浪潮席卷全身,每寸毛孔都开始喷吐药气。 黄河精珍贵可不能浪费! 苏信低喝一声,运起龙象般若功。 靠着四次破限的根骨光速入定! 龙象般若功乃是内外双修的无上神功,还不吃悟性,靠着根骨熬时间就能修成,完美契合他的体质。 而且苏信在修炼这门神功之前。 以借助过类似的金刚伏魔神通将肉身打磨的堪比降魔罗汉,再加上黄河精又有壮骨培元的奇效。 更是如虎添翼。 此刻他才念动心法周身真气流转,如入海蛟龙,沿着功法周天横冲直撞。 不消半盏茶功夫。 第一层瓶颈便如薄纸般被撕裂,紧接着,他一鼓作气,向着更高境界冲击。 龙象般若功每突破一层,所需时间倍增,但此刻的苏信,在黄河精的加持下,修炼速度堪称惊世骇俗。 第一层不过须臾。 第二层也仅耗一盏茶。 接着第三层、第四层…… 他的真气在经脉中奔涌,似摧枯拉朽的洪流,直到将功法推至第六层圆满时。 那半块黄河精的药力才渐渐耗尽。 随着黄河金药力消散,苏信接连突破,身上未愈的重伤与经脉已不堪重负。 佛门功法讲究循序渐进。 再强行修炼恐有走火入魔之险。 他向来行事稳健,即便心急赶紧提升功力把邀月抓过来,此刻也缓缓收功,劳逸结合。 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两道金芒随着龙象般若功的运转从双目中激射而出,直冲天际。 此番修炼。 他本就比常人深厚数十倍的内功又拓宽小半,连带着肉身也愈发强悍。 最惊喜的是,那断成数截的左臂,在黄河金滋养与功法淬炼下,竟已恢复大半,除两根粉碎性骨折的手指外。 其余关节皆能灵活活动。 苏信起身,爽利的左右拉伸几下,朝着甲板空地随意挥出一拳。 “砰!”拳风如雷。 真空般的气爆声震得耳膜生疼,打出的拳劲不仅将迎面海风倒卷而回,更在海面炸开两三丈高的水幕。 几条避之不及的海鱼被震得血肉爆裂,碎骨混着血水翻涌而上。 他满意地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清脆响动:“好!内功精进,外功更胜往昔三成。如今随手一拳,虽不及怜星的十万斤巨力,却也有六七万斤的力道了!” “境界距离绝巅的极限四梵天也更进了一步!” 苏信正暗自感叹功力精进,身后忽响起“啪啪啪”的清脆掌声。“好功夫!大侠果真是好功夫!” 不用回头便知有人靠近。 以苏信此时的境界,早在那道身影接近甲板时便已察觉,只因对方气息微弱,才懒得搭理。 不料这人竟主动凑上前来。 苏信转身望去。 来人正是码头所见的小乞丐打扮的黄蓉,还不知道这人是黄蓉,苏信挑眉:“方才在码头人群中喊话的是你,此刻又寻来此处,这位丐帮的兄弟,莫非是与苏某曾经有过节?” 黄蓉躲在暗处观察时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这会靠近过来了。 等她直面苏信的目光后,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信那双眼睛似淬了冰的利刃。 又似深山猛虎的瞳仁。 明明眼前是人形,却让她生出面对十丈不!是百丈猛兽的错觉,眼睛大如斗!獠牙似钢刀!一脚能踩碎一片山头! 稍有不慎便会被其碾作齑粉。 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气势。 不说吓破胆,也是屁滚尿流了。 黄蓉喉间发紧,不过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堆起笑意抱拳道:“大侠说笑了!我丐帮向来结交天下英豪,最敬佩行侠仗义之人。小人在码头见大侠救人时风姿卓绝,心生敬仰,特来结识一二。” 这人话倒是说得漂亮。 苏信挑眉,不过在江湖中曾经吃了不少的亏,早养成多疑习性。 眼前这人若只是路过便罢。 既然主动搭话,必有图谋。 不管那图谋是好还是坏,苏信现在都不想再生事端,他淡笑道:“那现在已经结识了。” 说罢他转身。 在天边的夕阳下,重新坐回夹板上。 这副漠然的态度摆明不想多言。 黄蓉险些被这话噎住,心里暗骂“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真讨厌!” 讨厌归讨厌。 但对苏信却更起了兴致。 苏信这会已经散去了气势,黄蓉敏锐的察觉苏信虽态度冷淡并无杀意,索性大着胆子上前两步,在一丈外站定。 而后两只乌黑的小爪子高高举过脑袋。 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而后学着苏信的模样盘着腿,往夹板上一坐,惬意的吹起海风。 远处晚霞若天降的流火。 将天空与大海一同燃烧红的耀眼。 “好不识趣的小乞丐。”苏信微微皱眉。 黄蓉见苏信没有驱赶自己,又搭起话来:“大侠方才那一剑,小的生平罕见!” “便是当今天下东南西北四位绝顶高手,怕也未必能使出这般凌厉的剑招!” “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属何门派?” “也好让小的回丐帮宣扬大侠威名!” 黄蓉连珠炮似的抛出好几个问题。 苏信一个没搭理,只觉耳边聒噪,不甚烦躁! 侧身往旁挪了几步。 黄蓉:…… 接连在苏信身上吃了两次闭门羹,先前费尽心思的吹捧全打了水漂。 从小到大就见过这样的讨厌鬼! 她憋屈得直磨牙。 满是灵气的大眼睛,扫过了苏信腰间三把长剑,仍不死心的她保持笑容道:“大侠剑法出神入化,堪称当世剑神!” “小的虽然眼拙,但也能看出来,方才那剑更是不凡——通体漆黑如夜,却泛着凌厉的丹青之色,杀气腾腾,比小的见过的任何兵刃都要凶煞!” “这般神兵配大侠,当真是宝马配英雄!” “敢问大侠此剑何名?说出来也叫小的掌掌眼。” 苏信依旧一言不发。 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耐烦了。 也不坐在夹板上继续看夕阳了,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护栏边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氛。 黄蓉:…… 她的心里快要抓狂了! 第三次了! 第三次被这个人无视了!! 你说句话能死是吗!!! 看不起谁呢! 被接连无视的黄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不理我是吧! 不理我是吧!! 我就不信你一直不理我!!! 她死死盯着苏信腰间那柄出鞘时,泛着青芒的短剑,语速极快地嚷道:“大侠既不肯说剑名,借我瞧瞧便是!我说三声,若不答应,便算默认了!” “一、二、三!” 黄蓉使了个心眼子瞬间喊完! 随后话音刚落的刹那,他乌黑的小爪子就往苏信腰间的碧血照丹青抓了过去。 然还未触及剑身。 早已被纠缠得不耐的苏信骤然抬脚。 “砰”的一声闷响。 黄蓉只觉小屁股一疼,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十多米远! “扑通”一声狠狠摔在甲板上。 她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胸脯跟船板来了个亲密接触,重重平拍了上去。 不大的规模更加平整了。 钻心的疼痛让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黄蓉就听苏信凛冽的道:“不管你是谁!这次只是教训,饶你一命。再敢纠缠,直接扔海里喂鱼!” 接连碰壁还挨了揍。 初代雌小鬼黄蓉被爆杀后,眼眶通红气得直哆嗦。 她狠狠哼了一声。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甲板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三层楼船下走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神气什么?不就是仗着功夫好吗!” “我爹这辈子都没打过我!” “你给我等着!” “这个仇我黄蓉记下了!” “那把柄破剑!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不让我看吗!我偏要看!我不仅要看!” “还要把它藏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揉着发红的屁股和撞疼的胸口,骂骂咧咧走了一路。 路过厨房时。 王德立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出来。 “三层的苏大侠,那可是咱们的亲祖宗!都给我记好了,务必把咱们祖宗伺候舒坦了!” “船上是不是还藏着几两今年的新龙井?赶紧的,用最好的山泉水沏上一壶!” “给大侠送上去!” 抽抽搭搭的黄蓉立时止住眼泪。 灵气盎然的大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烈焰。 还喝龙井! 我让你喝!!! 第196章 又是哪来的野女人 不多时。 船上小厮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新鲜龙井从厨房走出。 躲在暗处的黄蓉紧盯他的脚步。 待小厮行至无人角落,她猛然暴起,手中短刃“咚”地敲在后脖颈。 小厮瘫软倒地。 她迅速将人拖进阴凉处,夺过茶水。 黄蓉掀开壶盖,一把痒痒粉撒入,冷笑出声:“敢踢我屁股?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摇晃均匀后,她端起茶壶,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到三层甲板,远远朝苏信扬声道:“大侠,我又来啦!”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信皱眉回头。 果然又是那个纠缠不休的小乞丐。 他心里暗恼:“这小乞丐真是不知死活,还敢来招惹?” 没等他开口呵斥,黄蓉已噔噔跑近,满脸堆笑地捧起茶壶:“大侠,方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没规矩的小叫花子计较!这是上好的龙井,我专程赔罪来的!” 她一番话堵得苏信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 那壶龙井还没倒出来,茶香就隔着水壶蔓延而出,沁人心脾。 不愧是一两茶叶就能卖到千金的好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信一时不好发作,而且身边精明的坏女人太多了,瞧着黄蓉这副殷勤的模样,他总觉得这小乞丐眉眼间藏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算计,没憋什么好屁。 苏信上下打量黄蓉几眼,默不作声,没啥事干的他,倒要看看这小乞丐还能耍什么花样。 黄蓉手脚麻利地倒出一杯茶来,端起恭敬递上:“大侠,请用茶!小弟赔罪来了!” 苏信盯着茶杯,并未伸手。 只冷冷盯着黄蓉。 先前被苏信冷脸了三回,他这冷漠反应早在黄蓉意料之中,她赔笑道:“大侠莫不是疑心茶里动了手脚?” 话音未落。 她便将手里茶各倒出一半在旁边的空杯子里,再用茶壶将两杯茶重新斟满,两杯茶色、分量分毫不差。 “您瞧,两杯一模一样,您一杯我一杯,若有毒,我也逃不掉!” 黄蓉端起两杯茶盏道。 苏信沉吟片刻。 最终从黄蓉左手边接过茶杯。 见他终于接茶,黄蓉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大侠赏脸,大侠请。” 两人碰杯后。 苏信刚将茶盏凑近鼻尖轻嗅,突然停住:“换一下,我喝你那杯。” 黄蓉暗骂,“事真多,不过两杯茶里都有痒痒粉,不管你喝那杯都会痒的痛不欲生,到时候一定让你狠狠的求我!” 她若无其事地交换茶杯,还奉承了苏信一句:“大侠果然谨慎,不愧是闯荡江湖的行家,寻常手段可算计不了您!” 黄蓉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随手将空杯倒扣,一滴茶水未落:“大侠这般小心,这下该放心了吧?”苏信不置可否,心中冷笑,亦扬手将茶喝尽。 见他喉头微动咽下茶水。 痒痒粉是黄老邪年轻时鼓弄出来的毒药。 杀不死。 但发效极快,只要入腹就就有效果。 眼看着大仇得报近在眼前。 黄蓉再也绷不住,“啪”地摔碎茶盏,指着苏信狂笑:“上当了!你这混蛋终于上当了!是不是胃里开始发痒了?别急,等会儿从五脏六腑到骨头缝儿都会痒,就像万只蚂蚁爬过一样!” “让你敢踹我!” “现在趴在地上,让我踹回去,我就给你解药!”,黄蓉猛地扑上前,揪住苏信衣领恶狠狠的笑道。 苏信:…… 他丝毫没有半段波澜,面无表情的看着黄蓉。 看着苏信这般模样。 笑着笑着,黄蓉笑脸就骤然僵住。 不对劲! 十分,一百分的不对劲! 痒痒粉虽然要不了别人的性命,但有药极其刁钻,无法用内力逼出。 而且发作起来奇痒难忍。 不管是毅力多坚强的人都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皮肤给抓烂的! 可眼前这人竟面色如常! 难不成他能忍受的了痒痒粉的折磨? 不可能! 世界上绝对没有这这种!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这人根本就没中毒!!! 黄蓉脸色瞬间煞白,抓着衣领的手缓缓松开,见他的衣领子被自己抓得皱巴成一团,她又指尖哆嗦着替苏信理平褶皱。 等做完这些后。 黄蓉后退两步深深作揖:“大侠再见,您就当我没来过。” 话未说完便转身要逃。 刚跑出两步,她腹中突然剧痛,半边身子发麻,“扑通”一声又一次跟板砖一样,平拍在甲板上! 小胸脯再次遭创,都快摔平了。 黄蓉何其聪明,这立马就知道自己这是中毒了! 是苏信给她下的毒! 苏信在跟她换茶时,给她下在茶盏里的! 一辈子都在刷别人,没想到在苏信这里连续折戟沉沙,黄蓉咬牙抬头,怒喝出声。 “卑鄙!你居然下毒!” “枉为君子!!” 对这三番两次来找事的小乞丐,苏信也是无语了。 他随手把茶碗扔到一边。 走到小乞丐边上蹲下,捏着她乌黑的小脸蛋道:“你这厮好不要脸,忘了是谁先在茶水里下毒了吗?还说我伪君子,没脸没皮!” 黄蓉此前没落在苏信手里还挣扎两下。 这回彻底被制住后倒也不害怕了,瞪着苏信道:“你才没脸没皮!要不是你瞧不起人,先踢我屁股,我会给你下毒?” 小乞丐振振有词,把苏信都快气笑了。 黄蓉接着道:“虽然我现在落到你手里了,但我不服!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两杯茶水里都有毒,我刚刚明明看你把那茶水都喝下去了,凭什么你没有中毒?你肯定用了什么妖法,我不服!” 苏信冷笑道:“你那计策简直破绽百出,不就是先吃了解药,再把毒药拿给别人吃吗?” “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至于我为什么没中毒——老子百毒不侵!” 黄蓉:! 苏信掐着黄蓉下巴的手上台,看着她的眼睛道:“现在赶紧交代,你三番两次来找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谁指使你过来给我下毒的?” “老实交代,老子心情好还能留你一条小命,不然就拧下你的脑袋!” 若是阿紫在此。 恐怕早已哭着流鼻涕向苏信求饶。 可黄蓉虽然妖气爱玩,但比阿紫硬气得多,眼眶通红虽已泛起泪光,却毫不躲闪地瞪着苏信:“没人指使!就是我想害你!可惜没把你毒死!” 苏信怎会相信一个小乞丐敢独自害他? 尤其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乞丐。 他掐在黄蓉下巴上的五根手指如铁箍般收紧,黄蓉顿时喘不过气,乌黑的脸蛋渐渐泛起青紫。 苏信双眼冰冷,杀意翻涌。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你这辈子都不用开口了。” 苏信周身冰冷的杀意如实质般迸发。 瞬间洞穿黄蓉的心房。 她通红的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子再也忍不住了,接连滚落,呜呜哭着不过仍小嘴叭叭的哭喊道:“就是我干的!没人指使!” “谁让你这混蛋看不起人!欺负我!踢我屁股!” “我就是要报复,就是要给你下毒!” “我就要踢你屁股!踢回去!” 这时,掐着她下巴的苏信突然愣住,不自觉松了力道,倒不是因小乞丐哭得伤心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而是随着泪水不断冲刷。 黄蓉脸上的脏灰被晕开,露出瓷白如雪、娇嫩欲滴的小脸。 此前这小乞丐身形瘦小。 前面不凸后面不翘,毫无曲线,苏信从未将其当作女子。 此刻见她脸蛋比一般女子都要细腻。 发觉不对劲的苏信,才意识到小乞丐的巴掌大的脸蛋下颌极其精巧,脖颈处更是不见喉结。 这烦人的小乞丐。 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子! 想到一个女子敢扮成乞丐,还这般大胆下毒,性格又那么有特点。 这人是谁,苏信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忍不住乐了两声。 苏信松开掐在黄蓉脖子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乐。 还没到江南,没到嘉兴。 还没进入射雕的故事线。 就遇上了金庸江湖第一小厨娘、第一女诸葛、第一古灵精怪、第一少女、第一少妇、第一本子王。 还是金庸江湖中的第一女主。 果然江湖广袤,无奇不有,却又如此狭小,总能在不经意间撞见意料之外的人。 江湖真是太有意思了。 苏信哈哈笑了两声,并未点破黄蓉身份,只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对还在泪眼啪嗒的黄蓉道:“你中的只是麻药,半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说完,便不再理会瘫在甲板上的黄蓉,径自坐着不再言语。 黄蓉本以为死到临头。 居然被放过,本来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泪水都断了一下,忘记继续哭了。 黄蓉挣扎着想起身。 却如苏信所言,麻药尚未失效,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她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瞪向苏信,大喊道:“混蛋!你既然不杀我,就赶紧把我放开!” 苏信充耳不闻。 见苏信不理睬,黄蓉又连喊几声,可任凭她如何叫嚷,苏信始终无动于衷,既不回应,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将她当成了空气。 黄蓉气的恨不能把苏信吃了。 闭上嘴也不说话了。 如此跟黄蓉闹腾了一番。 天边夕阳渐渐消散,月亮即将升起,正值饭点,王德利率着几个小厮,亲自端来一桌精美菜肴——荤素搭配,还有点心。 虽说比不上移花宫的饭食精致,但在海上能吃到这样新鲜的饭菜,已是难得。 苏信尝了一口新鲜的饭菜,点头道:“你有心了。” 得了夸奖,王德利好生欢喜,高兴的像是三百斤的孩子又谄媚地奉承了苏信几句,便带着小厮退下。 临走时。 他瞥见躺在甲板上的黄蓉,好气的打量了几眼,惹得黄蓉怒骂道:“看什么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给那个混蛋当狗腿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德利平白被骂了一顿。 不过心大的他也不生气,见苏信都没说什么,他也识趣地没多问,装作没看见般从旁走过。 黄蓉更加生气了。 苏信身边共有三人。 王德利率着小厮贴心地备了三份饭菜。苏信端着食盒走到张箐玉娘子房门前,敲了敲:“出来吃饭了。” 屋内,张箐这几日历经诸多事,下午难得在玉娘子身边小睡了会儿。 听见苏信的喊声。 她揉着惺忪睡眼拉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夹板上除了苏信外,还躺着个小乞丐。 苏信将封好的食盒递过去。 张箐接过。 不过并没有回房间吃,玉娘子昏迷不醒,有黄河精补充能量,暂时无需进食。 她独自吃饭无趣。 便搬了张桌子到甲板与苏信坐在一块,吹着海风一同用餐,她瞥了眼躺在一旁的黄蓉,好奇问道:“这小乞丐怎么躺这儿?你认识?” 被苏信无视、又遭王德立忽视的黄蓉,终于等来有人提及自己。 顿时像炸毛的猫般咋咋呼呼。 “瞎了你的狗眼!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张箐可不是王德立那样的好脾气。 一听小乞丐竟敢骂自己,还敢骂自己全家! 瞬间火冒三丈,抽起鞭子便要动手。 然而鞭子尚未落下。 就被苏信笑着拦下:“别理她,不过是小疯子,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因为邀月张箐对苏信意见很大,本来就不是个乖巧的,见他竟维护这小乞丐,更是来了脾气。 她“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瞪着苏信呛声道:“怎么,你还护着这小乞丐?我不让我跟他一般见识,我偏要跟他见识见识!” 说着大步走到黄蓉跟前。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此时太阳已完全西沉,月亮爬上夜空,不过三层甲板挂着的红灯笼将四周照得还算是明亮。 张箐走近后,凭借女子对同性的敏感,很快察觉这小乞丐不对劲。 她轻疑一声。 随机蹲下身掏出一方袖帕,地往黄蓉脸上抹去。 黄蓉惊得尖叫。 “你干嘛!别碰我!拿开你的臭手!” 当黄蓉脸上的脏灰被擦净。 露出那张清丽脱俗、娇俏婉约的小脸时,张箐脸色瞬间阴沉如锅底。 她愤怒地将帕子甩到一旁。 冲着苏信吼道:“这又是你从哪勾来的野女人?!!” 第197章 张箐:他是我爹 “我娘还在船舱里躺着呢,你又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你对得起我娘吗?”张箐愤怒得肩膀簌簌发抖,指着苏信质问道。 苏信一脸无辜,无奈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野女人?我几个时辰前才刚跟她见面。” 一旁躺在甲板上的黄蓉反应比张箐还大,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像条被扔上岸脱了水的鱼般拼命扑腾,咬牙切齿骂道:“放屁!你胡乱说些什么?谁是他姘头?就他这样的,白送给本小姐都不要!” 自从邀月大闹天龙寺事件之后。 苏信的名声在张箐等几个女子眼里已经彻底臭了,根本不信苏信的话。 她气得连饭也不吃了。 “啪!”她将碟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嘶喊道:“你就和其他野女人过去吧!我带着我娘自己去江南!” 跟控诉无良老爹后。 要离家出走的叛逆女儿一样。 张箐转身就要冲进房间,要带着玉娘子离开。 一旁的黄蓉见状,先前的恼怒全然消散,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道:“活该!你这混蛋,让你招惹我,这下女儿不要你了吧!” 正要回房的张箐猛地转身,眸中腾起怒火,冲着黄蓉怒喝道:“胡说!你这野女人,谁是他女儿?我是他女祖宗!” 张箐向来不是好脾气。 黄蓉也不是常人好相与的,虽仍动弹不得,她却梗着脖子,气焰嚣张地反唇相讥:“你不是他女儿?那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娘才是他的姘头,你就是姘头生的女儿!!” “一个姘头生的女儿还好意思骂别人野女人!” “不要脸!” 黄蓉多机灵、多伶牙俐齿啊! 那一根筋、火爆得跟一点就着的煤气罐似张箐,哪里是她的对手。 三言两语间。 张箐就被黄蓉抹了蜜的小嘴,骂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指着黄蓉“你你你”了半天。 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黄蓉可算是把在苏信那儿受的委屈,憋的火气全撒在了张箐身上。 这会儿心里畅快极了。 得意地轻哼一声,活像打了胜仗的常胜将军。 这副得意的模样更是刺激了张箐。 她气得头发几乎倒竖,连鞭子都忘了抽,像只炸了毛的野猫般尖叫着朝黄蓉扑去:“你这婊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此刻黄蓉浑身瘫软在甲板上。 麻药劲未过,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见张箐来势汹汹,生怕自己花容月貌毁在这暴脾气女人手里,她吓得声音发颤,急忙向苏信喊道:“你这混蛋!生的女儿也是混蛋,还不快拦住这疯婆子!” 然而,苏信却优哉悠哉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吃着饭,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萝莉斗在一起。 比耍猴戏的还有意思。 黄蓉气得直咬牙,眼看着张箐就要扑到了自己身上,她满眼冒火,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样。 苏信还是对自己不管不顾。 坐在边上看戏。 “喜欢看笑话是吧?我让你看!!” 黄蓉祸水东引,已改刚才见谁咬谁的模样,娇滴滴地冲苏信喊道,“呀!相公快来救我呀!我,你不是说最喜欢人家这张脸了吗?你真的忍心将我这张脸蛋毁在这疯婆子手里?” 黄蓉这招祸水东引十分,那效果极佳。 正端着酒盏吃饭喝酒的苏信差点一口没把自己呛死。 疾风般张箐冲向黄蓉也停在原地。 滴溜溜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 她直勾勾地瞪着苏信悲呛的控诉道:“我就说吧!我就说的没错吧,她果然是你勾搭的野女人!” 就是苏信也没料到黄蓉居然这么没皮没脸。 不过也是。 东邪的闺女,能是正常人就怪了。 “你别听她——” 苏信正要跟张箐解释之际。 “轰”的一声轰鸣从远方炸开! 火光迸射间,火浪汹涌袭来! 将苏信身前的菜碟全部掀飞,冲击力裹着风中崩飞的木屑、石块扑面而来! 这冲击来得突然。 怕张箐黄蓉挡不住。 苏信脚下猛地一动,“砰”地踏碎甲板,旋即撕裂劲风,闪身挡在张箐、黄蓉身前。 他腰背如弓,瞬间拔拳而起。 六层金刚伏魔神通与六层龙象般若功的恐怖劲力凝聚于拳,轰然轰出! 刹那间金光闪烁、真气喷涌,拳劲与爆炸冲击轰然相撞,在距离三层楼船十丈之外炸开。 震波如飓风席卷。 海浪被掀起数丈高,浪涛拍击而下,苏信等人所乘的楼船也被浪花推着往后退了数米远。 冲击散去张箐和黄蓉也顾不得争吵。 三人一同朝轰鸣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海岸燃起熊熊火焰,隐隐传来喊杀声,在静谧的黑夜中,这声响与火光显得格外显眼、刺耳。 “前面发生什么了?” 张箐呆呆地问道。 她从小在人迹罕至的长白山雪岭长大,从未出过海,哪里见过这番景象。 “海上怎么着火了?” 黄蓉自幼在桃花岛长大,常年与大海打交道,对于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瞥了她一眼,嘲笑道:“无知!还能是怎么,遇上海盗了呗。” “你怎么知道就是海盗?” “我当然知道。” “如果不是呢!” “在我这里没有如果!” 两只小萝莉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正叽叽喳喳时,一艘仅容一人乘坐的快船朝着他们所在的三层楼船急速划来。 船上之人连连呼救:“救人啊!救命!快救救我们!我们是华山派弟子,师门在海上遭遇海盗,求诸位出手相助!华山派日后必有厚报!” 喊话的是女子声音。 苏信起初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然而听到“华山派”三个字后。 他立马反应过来:莫不是岳灵珊? 苏信刚来到这方世界时,在福州城外,便与岳灵珊、令狐冲等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若不是岳灵珊相助。 他怕是已经落入四川青城派那群男同手中,下场有多凄惨他都不敢想! 熟人求救。 还是曾经对自己有恩的熟人。 苏信丝毫没有犹豫,身形如流云般,从三层楼船上纵身跃下。 半空之中,苏信双臂舒展。 真气身下翻涌而上,恍若踏云而行,转眼滑至小船上空。 他抄起船上之人。 脚尖轻点快船船头,借力腾跃时如鱼鹰掠水、蜻蜓点波,瞬息间便挟着两人飞身回到三层楼船之上。 黄蓉纵使对苏信满心讨厌。 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施展的轻功,只在父亲黄药师身上见过,这厮的武功放在整个江湖上估计都是顶尖的! 将船上两人拎到甲板上。 借着红灯笼的光,苏信看清了面容。 那个娇小身影,除了岳灵珊还能是谁? 此时他戴着人皮面具,岳灵珊未认出他。 见苏信轻功卓绝定是高手。 岳灵珊慌忙抱拳跪地求救:“前辈!小女岳灵珊,家父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母亲宁女侠!我爹娘还有我相公此刻危在旦夕!” “求前辈出手相救!” “小女愿做牛做马侍奉前辈!” 相公? 看这挽起夫人髻的岳灵珊。 苏信暗道看来岳灵珊还是成了岳不群的工具人,跟林平之走到了一起了。 令狐冲个倒霉蛋。 哈哈哈哈。 苏信曾受岳灵珊恩惠,自然不会推辞。 他笑着扶起岳灵珊,“岳家娘子不必多礼,扶危济困是我等江湖中人应该做的。” 苏信转头对张箐道:“你照顾好她。” 而后又屈指一弹。 一阳指力解开黄蓉药劲,“眼下有事,没工夫与你玩闹了,你自便吧。” 话音未落,他双脚一蹬,如蛟龙入海般飞身跃出楼船。 身体恢复活动后。 黄蓉本想一走了之,却被苏信那句“没工夫陪你玩了”激得心头火起。 她紧追着苏信跃下甲板。 仗着轻功不错,踩着水面借力跃上岳灵珊驶来的小船,划桨追着苏信喊道:“什么叫没功夫陪我玩了!谁要你跟我玩!呸!是谁跟你玩了!” 苏信听见声响。 在空中仅凭真气旋身打转,回过身来见黄蓉追着自己过来了,挑眉笑道:“你追来作甚?” 因无法像苏信那般飞那么远。 黄蓉坐在船上奋力划桨,扯开嗓子嚷道:“本姑娘想救人不行吗!想扬名立万不行吗!管得着吗你!” 啧啧啧。 果然人生轨迹与不同人交织便会有不同境遇。 郭靖身边。 黄蓉整天左一个“靖哥哥”,右一个“靖哥哥”,不说茶味十足那也是温良贤淑。 可到了自己这儿。 怎么张口闭口就是。 “你管得着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混蛋!” 跟个雌小鬼一样。 “果然,我当不了郭靖那种宅心仁厚的大侠。” 苏信这般想着,猛然急冲而下。 像老鹰抓兔子般一把揪住黄蓉的衣领,踩着水面拎着她朝火光冲天处疾驰。 黄蓉活像个被拎起的塑料袋,七扭八扭地尖叫:“你干嘛!放开我!” “你不是想行侠仗义、扬名立万?就你划船那速度,等划到地方,华山派早烧成灰了。我帮你一把,还不乐意?” “不乐意!谁要你帮……” 黄蓉话音未落,忽然被苏信往上提了提。 抓住腰间绑带般举过头顶。 隐隐的猜到苏信要干什么了。 黄蓉吓的大眼睛澄澈了很多,尖着嗓子求饶:“我劝你别乱来,我不要救人了,我不要扬名立万了,我不要跟你玩了,你快放开我!” “晚了!” 苏信哈哈大笑。 以投掷铅球的动作猛地发力! 霎时间,黄蓉如炮弹般“嗖”地脱手飞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极快的长线! “滚蛋!我早晚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蓉哗哗流淌的眼泪被狂风吹飞。 支离破碎的尖叫随之一同远去。 “哈哈哈哈哈。” 苏信笑的极为开心,雌小鬼就该被狠狠爆杀。 楼船上。 张箐本想跟着苏信一同救人,却想起自己娘还昏迷在房间里,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只得按捺下心思。 站在甲板上望着苏信与黄蓉离去的背影。 越看越气。 只觉苏信将她们娘俩丢在一旁,去陪野女人去玩了! 恨得牙根发痒! 张箐咬牙切齿道:“哼!野女人等着,等我娘醒来,不光是你,什么邀月、什么怜星、什么乱七八糟的狐媚子,通通不是我娘的对手!!” 她跺了跺脚。 正要回房照顾娘子时。 张箐目光从岳灵珊身上扫过,忽然发现这姑娘模样竟有几分出众,想起苏信方才毫不犹豫跳海救人的果断的模样。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在张箐印象里,苏信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大侠,这厮连码头上濒死的王德立都懒得救。 如今却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这般热情! 还是个漂亮女子。 要说苏信心里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她第一个不信! 霎时间。 张箐就把岳灵珊当成了继黄蓉之后的野女人二号,她地指着岳灵珊鼻子冷冷道:“我警告你最好本本分分的离他远点,不然我可叫你知道厉害!” 岳灵珊一头雾水:“啊?离谁远点啊?” “还能是谁就……” 话到一半,张箐忽然卡壳。 她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信。 初见时把他当成了仇人。 后来发现他与母亲交情匪浅,便唤作“前辈”。 再后来才知他跟自己娘亲如夫妻。 按道理来说该叫“爹”的。 可一想到邀月宫主那一档子事,还有苏信身边那群莺莺燕燕。 她又死活不愿认。 不想有那么个花心的爹。 可除了花心外,苏信其他地方又很好,对玉娘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对自己也很是关心。 张箐就在算不想承认。 经过了几次相处,从小缺失父爱的她,心里对苏信还是有了依赖,虽然这个“爹”很招恨,但绝不想让给别人。 憋了半晌。 本着苏信反正不在,张箐梗着脖子道:“就是救你的那人!他是我爹!别问那么多!反正记得离我爹远点儿!!” 岳灵珊懵懵的点点头。 同时身为颜控的她心里不太理解。 你爹虽然武功很高,但模样实在难以恭维,会有什么女子硬贴他吗?至于那么防备? 不过为了让张箐放心。 她还是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爹只有感激。” 张箐小脸红红昂了一声。 还挺羞人的,赶紧回屋照顾玉娘子去了。 第198章 我跟你拼了 “岳掌门,还请速速投降!再拖下去,可别怪我等不念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谊!” 嵩山派十三太保排名第二的丁勉站在船头,俯瞰着已被大火吞没的华山派船只。 哈哈大笑笑。 火焰冲天的小舟上。 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等人被火势逼至船角,滚滚浓烟呛得众人呼吸困难,满面焦黑。 岳不群朝对面喊道:“嵩山派的丁师弟,我华山派与贵派可是有什么误会?为何突然刀剑相向?” 丁勉默不作声,身旁矮胖的乐厚冷哼一声,骂道:“岳不群,别装傻!都到这地步了,还装什么?辟邪剑谱呢?林家那小崽子不就在你华山派?少废话,赶紧交出来!现在交剑谱,或许能留华山派一条活路,不然,就葬身大海!” 说着,乐厚舔了舔嘴角,语气轻佻,“不过听说你夫人……我会留她性命,你放心。” 宁中则握剑怒喝:“无耻贼子!五岳剑派竟出了你们这群败类!有种就来与我过招!” 乐厚怪笑着,语调暧昧:“过招?不急,等擒住你,再慢慢陪你玩。” 这话气得宁中则浑身发抖。 提剑便要冲进火海,却被岳不群死死拉住:“师妹,这是激将法,莫要中计!” 岳不群转身看向缩在船尾的林平之。 语气带着恳求:“平之,你也看到了,华山派为你林家,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若辟邪剑谱真在你手中,就拿出来吧。” 林平之早年从令狐冲口中得知,辟邪剑谱藏于林家祖宅。 这些年来,他与华山派众人多次前往搜寻,甚至将祖宅地砖一块块掀开,却始终不见剑谱踪影。 林平之苦着脸辩解:“师傅,徒儿怎敢隐瞒?我真不知辟邪剑谱下落。”他目光瞥向一旁拄剑半跪的令狐冲,“而且我爹娘临终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令狐师兄。” 令狐冲剧烈咳嗽,撑着剑喘息道:“师傅、平之,我已将林伯父伯母临终所言如实相告,他们就只说了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放着祖传之物,让林师弟好好保管,就那么多,绝无半句遗漏。” 然而这番话,在岳不群与林平之耳中,却满是疑点。 令狐冲本武艺平平。 不过是五岳剑派年轻弟子中的普通角色,与嵩山派十三太保、余沧海、木高峰等成名高手相差甚远。 可自从福州归来,短短数年,他武艺突飞猛进——不仅击败华山剑宗传人,更有着以一剑戳瞎十五位高手双眼的惊人战绩。 这般飞跃的实力。 若说与辟邪剑谱无关,又有谁能相信?! 林平之岳不群认定是令狐冲背着众人,偷偷潜入林家祖宅拿走辟邪剑谱,才得以武功突飞猛进。 想到此处。 林平之强压对令狐冲的恨意,默默收回目光。 在华山多年。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学会克制情绪,即便满心怨愤,也只是沉默不语。 岳不群挥袖荡开身旁火焰,冷声讥讽:“令狐少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既自称不知剑谱下落,又身负绝世武功,还请出手击退嵩山派贼子。” 令狐冲向来对岳不群唯命是从。 恭敬应了声“是”,双手握剑用力杵地,挣扎着起身。 可刚迈出两步。 桃谷六仙与不戒和尚注入体内的真气突然失控,在经脉与丹田中疯狂乱窜,剧痛之下,他口鼻喷血,重重栽倒在地。 “冲儿!” 视令狐冲如亲子的宁中则,虽也心存疑虑,却顾不上多想,慌忙冲上前将他抱住。 岳不群冷笑道:“令狐大侠,莫不是非要老夫跪下来求你不成?” 令狐冲气若游丝:“师父,真不是我……” 话音未落。 两颗裹着火焰的炮弹轰然砸下,本就岌岌可危的华山派船只瞬间被轰碎小半,海水汹涌灌入,船身开始下沉。 火舌与浪涛交织。 众人无暇多说,岳不群拽着林平之率先冲向甲板,宁中则背着令狐冲紧随其后。 见华山派众人仍不投降。 名列嵩山十三太保第四位的乐厚怪笑着对身旁的丁勉道:“丁师兄,得给这些硬骨头点颜色瞧瞧!待我擒住他们,细细审问!” 丁勉颔首示意。 乐厚猛地踏浪而起,踩着漂浮的木板几个起落,便飞跃十余丈距离。 凌空落在华山派众人上方。 “岳掌门,让我领教领教你‘君子剑’的高招!” 半空中,乐厚双手张开。 左手阳气蓬勃、金光灿灿。 右手阴气缭绕、如墨化形仿佛与夜空锻成一体! 身为五岳剑派之人。 比起剑招他更擅长拳脚功夫,此番施展的正是五岳剑派中罕见的绝学“大阴阳掌”,左右手各执阴阳掌力以雷霆之势朝岳不群当头劈下! 乐厚这两掌内力雄浑可见功夫! 岳不群不敢大意,当即运转紫霞神功。 双眼泛起紫意,掌心腾起氤氲紫气,尽数注入三尺长剑。 剑身裹着紫色华光斩出。 与乐厚的掌力轰然相撞。 紫霞神功乃道家正统内功,兼具中正平和之韵与荡魔除妖的煌煌天威,一剑挥出,竟将大阴阳掌的阴阳二力尽数化去。 轰鸣巨响。 乐厚被劲气震得在空中连打几个旋。 双臂顺势张开留风,如垂云展翅,他轻功了得,虽首击受阻,却未停歇,双掌翻飞间,阴阳二气交织缠绕。 转瞬间又向岳不群等人轰出二三十掌。 掌影重重,一阴与一阳两道掌力交替席卷而来,将四周空气搅得嗡嗡作响。 换作平时,岳不群拿下乐厚并非难事。 可此前他已与嵩山派二三十人激战。 真力损耗严重,如今体内真气只剩七八成。 加之紫霞神功虽修炼了二三十年,奈何资质平庸,始终未能练至大成,无法在丹田内生生不息。 几个回合下来。 接了乐厚七八掌后,岳不群额头上冷汗涔涔,身形也显出几分虚浮。 宁中则见状,提剑上前疾呼:“师兄,我来助你!”随即施展出玉女十九式,剑影翻飞间,替岳不群挡下数道凌厉掌力! 玉女十九式以巧破力。 剑招施展时,剑法轻灵飘渺,将女子柔美身段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乐厚见状怪笑道:“江湖传言,宁女侠年轻时乃五岳剑派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咂舌几声,语气轻佻,“可惜啊,这般美人,竟嫁了个不中用的丈夫。宁女侠若识时务,不如弃暗投明,入我嵩山派当个十四太保,岂不快哉?” 宁中则双眼喷火,银牙紧咬。 接连被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荡开两道掌力后,她猛地踏地而起,身形如白练般疾射而出,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剑气,直刺乐厚咽喉,怒喝道:“无耻淫贼,瘦死!” 岳不群一眼看穿这是激将之计。 急忙大喊:“师妹,莫要冲动!” 然这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是宁中则传授令狐冲用以对付田伯光的杀招。 将就是先声夺人! 一个快字! 所以岳不群话还没喊完,宁中则已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剑光如电,瞬息间便刺向乐厚面门。 乐厚不慌不忙,咧嘴狞笑,双掌阴阳交汇,一阴一阳两道掌力在身前凝成旋涡,掌心似有无尽吸力,竟将宁中则的剑锋牢牢锁住。 未等她反应,乐厚猛然发力拧动,掌力如绞索般缠上剑身。 女子气力本就逊于男子。 何况乐厚修搞出她一头,只听“嗤啦”一声,宁中则右手袖被绞得碎裂,藕白小臂瞬间暴露在外。 剧痛之下,她五指一松,长剑脱手。 乐厚趁机调转掌力,夺来的长剑丢出,如毒蛇吐信狠辣的直刺宁中则胸口要害! “师妹!”岳不群惊呼。 令狐冲躺在一旁,早已吐血不止,整个人如血葫芦般似的,却仍拼尽全力嘶吼:“师娘!”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救人,刚用力便“噗嗤”喷出一口鲜血又大残地跌回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人形炮弹裹着尖啸声划破夜空! 正是被苏信掷来的黄蓉! 苏信武道修为已堪比江湖老牌绝顶高手,出手时分寸拿捏的极好,她的哭腔混着风声传来,一路撕裂空气,临近华山派众人时速度渐缓。 非常精准的砸在那柄刺穿宁中则胸口的利剑。 有软猬甲在身。 黄蓉跟个铅球的一样轻松将那剑打飞了出去。 而后撞在宁中则怀中。 花信少妇娇俏少女滚成一团,摔到了地上。 “完美。” 随着黄蓉进场。 行云流水般救下宁中则后,紧跟其后的苏信已稳稳站在船顶桅杆之上。 摔倒夹板山海的黄蓉顺着惯性,又滚了几圈,漂亮的小额头狠狠撞上木板。 “砰”的一声,瞬间红了一片。 黄蓉又疼又怒,几乎气疯,从宁中则身旁爬起来,朝着桅杆上的苏信哭喊着冲过去,边哭边吼:“苏信!你这混蛋!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我跟你拼了!!!” 黄蓉刚顺着桅杆攀爬至一半。 苏信随意瞥她一眼,便轻轻一跃,稳稳落在甲板上。 她顿时气炸。 也跟着从桅杆纵身跳下,可刚冲到跟前,就被苏信大手拦住,掌心直接按住她的脑袋。 历经先天九阳功淬炼。 兼修金刚伏魔神通与龙象般若功,又服下无数天材地宝,苏信四次突破根骨极限,距离第五次破限也相差不远。 肉身强悍至极。 初穿越时不过一米六的“土豆丁”,如今已疯长到将近一米九。 反观黄蓉,典型江南女子身段。 一米六多的个头。 也就比邀月高上那么一点,此刻被苏信按住脑袋,她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又抓又打,却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半分。 这般古怪的两人突然闯入嵩山派与华山派的混战,两派人马皆是一愣。 率先反应过来的乐厚怒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坏我们嵩山派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速速报上名来!” 岳不群不知苏信、黄蓉二人是敌是友,赶忙扶起宁中则,拉着她与林平之默默退至甲板边缘,暗暗打定主意。 若情势不妙,便跳海逃生。 苏信却全然不理乐厚的喊话,单手仍牢牢按着黄蓉脑袋,忽而转头望向躺在血泊中的令狐冲。 看到他这副浑身是血,气息奄奄模样。 苏信差点没忍住乐出声来。 不愧是令狐冲,不是在重伤就是在重伤的路上,血条就没满过。 哈哈哈。 他屈指并起。 隔着两三丈距离隔空点出几道一阳指力,“噗噗”几声闷响,一阳指力如剑,直入令狐冲筋骨寸余。 瞬间封住他身上几处大穴。 紊乱暴走的真气被强行压制,令狐冲剧烈颤抖的身躯也渐渐平息。 令狐冲原本几欲炸裂的身躯骤然一松,经脉间的剧痛如潮水退去。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发现手脚竟已能灵活动弹! 要知道他这异种真气连桃谷六仙,不戒和尚都束手无策。 这人只是点了几下。 就缓解了大半! 自己这遇到高人了! 令狐冲连忙挣扎着从甲板爬起,他抱拳向苏信郑重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苏信点头。 目光从令狐冲身上掠过未多言半句。 乐厚见苏信全程将自己视若无物。 自觉的收到侮辱,一张油脸涨得发紫,暴喝着踏出两步。 他双掌阴阳真气翻涌,掌心腾起的青白二气如毒蛇吐信,嘶嘶作响间直扑苏信面门:“大胆狂徒!竟敢藐视嵩山派!” 两掌之中有一掌是奔黄蓉而来。 跟抓娃娃一样。 苏信抓着黄蓉小脑袋的手用力一提,就将她整个人如拔萝卜般提至身侧。 随即迎着乐厚拍过来的阴阳掌力。 苏信随手一拳轰出。 拳风未至,空气已发出尖锐的爆裂声。 乐厚骤然感觉,遮天蔽日的山岳虚影,磅礴巨力如海啸般压来,竟将他脸上皮肉扯得向后翻飞。 掌心阴阳二气在如此拳压下消散殆尽! 连带他周身衣物也化作齑粉! “砰!” 拳风压至,闷响如擂鼓。 随着船上燃起的熊熊烈火,都在这一拳下破灭,乐厚轰飞了七八丈,撞断碗口粗的桅杆后才重重跌落。 摔在丁勉的身边。 乐厚眼珠上翻,喉咙里咕噜噜响着血沫,未及哼唧半声便瘫软在地,便双眼一闭生死不明。 华山派岳不群、宁中则等人。 嵩山派丁勉。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个瞬间,心颤了一下…… 第199章 黄河四鬼 作为左冷禅的师弟。 嵩山派十三太保排行第二的丁勉,既是左冷禅最信任的心腹副手,在嵩山派的地位更是相当于副掌门。 见苏信仅一拳便将功力深厚的乐厚打得生死未卜,丁勉并未动怒,只淡淡瞥了眼身旁弟子,几个弟子便赶忙将七窍流血、生死不明的乐厚拖回了船舱救治。 海风卷着浓烟掠过甲板。 丁勉抚了抚花白胡须,向苏信客气地拱手一礼,朗声道:“大侠神功盖世,在下佩服。在下乃嵩山派丁勉,斗胆请教大侠与华山派是何渊源?为何插手我嵩山与华山之事?” 苏信按着张牙舞爪的黄蓉。 不让她近身,淡声道:“无甚渊源,不过路见不平。” 丁勉肃然正色道:“大侠有所不知,华山派表面虽属五岳剑派,其门下弟子却与魔教多有勾连,是非不分,蝇营狗苟,龌蹉至极!” “我嵩山派此次清剿华山派,实为匡扶江湖正义、铲除邪魔歪道望大侠明鉴!” “若大侠肯暂息雷霆,待我等肃清此獠,必当大摆宴席,恭迎大侠至嵩山论剑言欢。” 丁勉不愧是左冷禅身边干将。 说话做事鸡有分寸,这番话滴水不漏,既给足苏信颜面,又以大义之名将华山派钉在正邪对立的砧板上。 被苏信按在肩头的黄蓉听了都不知如何分辨,微微迟疑了几分。 丁勉算是个人物。 躲在甲板边缘随时准备跳海的岳不群亦是老谋深算之辈。 见苏信先救宁中则。 又随手止住令狐冲体内真气之乱,已知此人非敌。 虽不知这般绝顶高手为何援手。 但如此紧要关头,他可不敢让苏信站到嵩山派那边,仍急忙朝苏信喊道:“大侠莫听此獠胡言!嵩山派作恶多端,不仅围剿我华山派,更是大肆屠戮恒山派的各位同道,定静师太惨死在他们剑下!” “其行事之恶毒狠辣,与日月神教魔头无异!至于我华山派私通魔教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说着岳不群顿一下。 憎厌地瞪了令狐冲一眼,刻意划清界限:“只是我这大弟子向来叛逆,不听管教,擅自与魔门有所牵扯,却与我华山派上下无关!还求大侠救我等性命!” 自福州城林家事了后,令狐冲已不知听过多少冷言冷语,此刻再闻岳不群这般绝情之语,仍是心中一痛,悲声道:“师夫,我并非……” 岳不群生令狐冲牵连自己,他怒喝打断:“并非什么?你与曲阳、刘正风相交不清不楚是假的?与采花大盗田伯光称兄道弟是假的?还有那不戒和尚、桃谷六仙,个个皆是邪教妖人,你与他们混在一起也是假的?” 令狐冲被怼得哑口无言。 面色惨白如纸。 苏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从前只在书中读,如今身临其境更觉精彩。 连一旁的黄蓉都听得入神。 桃花岛外的世界可真精彩啊! 她一时竟忘了找苏信算账,暗自嘀咕:这令狐冲竟与这等为非作歹之辈交好,定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正当黄蓉觉得苏信救错人了。 准备看他笑话时。 却见苏信忽然戏谑开口:“这么说来,这位令狐冲与华山派毫无瓜葛?” “自是没有!”岳不群忙不迭应声。 苏信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如此甚好!” “那你们自行应对嵩山派吧。我与令狐少侠有过一面之缘,此行只为救他。既然华山派与他无关,我便不再插手了。” 此言如惊雷炸响。 听明白苏信说什么后,岳不群脸色瞬间青白交替,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 对面船上的丁勉心中暗喜。 此行目标本就是林平之和辟邪剑谱,覆灭华山派不过是附带。 一个令狐冲而已。 大局面前,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丁勉立刻恭敬有礼的接话道:“大侠既为令狐少侠而来,丁某自当卖个面子。您只管带他离去,我等绝不为难。” 岳不群只觉浑身发麻。 方才急于与令狐冲切割,没想到这人居然跟令狐冲有关,此刻若苏信真的袖手旁观,他们这几人必葬身火海。 他想挽回却实在没有脸面开口。 不敢记恨苏信的他,对令狐冲的憎恶更深了。 倒是宁中则咬了咬下唇。 最终满是慈爱的望了令狐冲一眼,她朝苏信抱拳求道:“大侠,是我管教不利,让我这徒儿走上了歧途与邪道中人相交,但我宁中则可以发誓,我这徒弟的本心是良善的……还望大侠助他脱险后好好教导,教他做个好人。” “来世宁中则必将结草衔环。” 宁中则对令狐冲的好毫无保留。 实在没话说。 完全将他视作亲儿子教养。 也是因为如此,这一路受尽岳不群、林平之、岳灵珊及众师兄弟冷眼的令狐冲,若没有师娘庇护,恐怕早已拔剑自尽,断不会苟活到今日。 “师娘!” 令狐冲双眼含泪。 华山派危在旦夕,此刻他怎能独自逃命,令狐冲双眼含泪跪地,向苏信哀求:“前辈不必救我,只求您救我师娘、救我师夫!” 黄蓉看着这对“母子”情深的场景。 眼眶不禁微红,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 苏信却“啧啧”两声,他受岳灵珊请求而来,怎么可能只救令狐冲,方才那番话本就是纯戏耍岳不群。 虽能理解岳不群为振兴华山派不得不行的这些卑鄙行径,但对其伪君子做派。 苏信实在嗤之以鼻。 比起只会背后捅刀子的伪君子,木高峰这种真小人都顺眼得多,可爱的多。 “年纪大了,最见不得这种苦情戏。” 顺着令狐冲的话,苏信活动着手腕,冲丁勉笑道:“丁兄弟,这场戏你也看了,人家费心思演这么一出,你多少给点‘门票钱’?不如卖我个面子,放华山派众人离去如何?我今日便不与你动手了。” 丁勉摸不透苏信的深浅。 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太多阴沟里翻船的例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愿与苏信这等神秘之人为敌。 他沉吟片刻为难道:“大侠既开口相求,丁某本当卖个面子。只是在下也有在下的难处,左盟主有死令,务必带岳不群人头回嵩山复命……” “这样吧,丁某再让一步!大侠可带宁女侠与令狐冲离去,将岳不群与林平之留下,也好让我等有个交代。” “望大侠体谅在下难处。” 丁勉这番话倒让苏信有些棘手。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若丁勉如乐厚般蛮横。 他大可一剑劈了了事,如此一来也算清爽。 可如今对方偏偏对自己礼数周全。 又接连让步给了面子。 这倒是让他有点为难了,毕竟江湖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苏信拧了拧眉,沉声道:“丁兄弟,你们左盟主在江湖上也算号人物,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他一个面子,今天这事算我欠你们嵩山派一个人情,你等就此退去吧。” 连续对苏信让步 然苏信依旧如此油盐不进、不知进退,一点不识时务! 饶是丁勉,也不禁有些气恼。 他虽忌惮苏信那未知的实力,但此刻气氛之下对苏信也生出了几分杀意。 心想实力再强也只是一人! 己方大小战船十余艘,嵩山派弟子近两百人,围攻他一个还能打不过? 再说海面不比陆地。 只要将他们脚下那艘破船炸碎,没了立足之地,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无处施展,耗也能耗死他! 就在丁勉准备下令手底下的战船齐齐开炮、将苏信等人脚下那艘即将沉没的船彻底炸碎之时。 远处一颗炮弹竟在他下命令之前便已呼啸着喷射而出,冒着火光直飞向苏信所在的船只。 苏信也是没想到对面突然出手。 赶忙将黄蓉扔到身后,在炮弹落到船面之前,猛地拔剑跃起。 只听“铮”的一声剑鸣。 剑光如闪电划破夜空,铁柱般的炮弹在半空被生生斩成两段,灼热的残骸坠入海中,激起丈高水花。 狂风吹得众人衣袍哗哗作响。 苏信一剑斩碎铁炮的一幕,让岳不群、宁中则乃至丁勉等人,对其实力的认知又提升了一层! “能挡住炮弹的冲击好深厚的功力!” “这人究竟是谁!” 惹上这样麻烦的家伙,丁勉怒喝:“谁?是谁不等命令就擅自开炮?!!” 手下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此时。 几道水鸟哨声从灰暗的海域中响起。 随着一道道火把点亮,十六七艘小艇赫然出现在数百米外,正朝着这边急速划来! 小艇虽不过十余米长,却每艘都装备着铸铁虎蹲炮。 它们甫一现身。 海面便响起“砰砰砰”连绵不绝的炮鸣。 火光接连炸响。 一颗颗炮弹裹挟着虎啸般的轰鸣,划破夜空飞射而来。 这次炮击的目标不只是苏信所在之处,嵩山派的战船也尽数笼罩在十几发炮弹的覆盖范围内。 嵩山派的那群人可没有苏信徒手劈炮的本事。 只能转舵躲闪。 可船身太过笨重转眼间,几艘战船便被炮弹砸得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 几个倒霉的弟子直接被炮弹命中,瞬间血肉横飞,身躯爆开大片血渍,惨死当场。 丁勉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嘶吼:“谁?!是谁敢对嵩山派动手?!不想活了吗?!” 火光映照下。 苏信目力极佳,看清那十几艘小艇分成四队疾驰而来,每队皆由四条船组成。 而在四支小队为首的船上,分别站着四个装扮迥异的中年男子。 四人兵器也是各异。 一人持刀,一人扛枪,一人挥鞭,一人舞斧。 持刀者所在的小艇上。 还一面杏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黄河帮”三个大字。 黄河四鬼之一断魂刀沈青刚,扛着一把精铁铸就的斩首换刀,怪笑出声:“嘎嘎嘎,连我黄河四鬼的名号都没听过,也敢在这江湖上混?你们这些龟孙子,真是活腻歪了!” 说罢他再度下令。 炮弹如雨点般朝着嵩山派战船齐射而去。 不过半盏茶工夫。 嵩山派又有两艘战船陷入火海。 嵩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素来霸道,左冷禅更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老牌高手,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丁勉当即命人调转炮口还击。 然而,嵩山派虽人多势众,船也比黄河帮的船更大,终究是中原帮派旱鸭子居多,没怎么打过海盗江匪,水战不过是外行!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装填炮弹时。 黄河四鬼默契地散开阵型,四支小队灵活如泥鳅,躲开嵩山派密集炮弹的同时,从不同方向迂回包抄而来。 待小船逼近。 黄河帮众人不再使用笨重的铁炮,早早搬出一桶桶火油。 他们将缠着棉麻的剑尖浸入火油。 再用火把点燃。 刹那间,“嗖嗖”破空声骤起,漫天火箭如成群的萤火虫,又如密集的火雨,朝着嵩山派战船倾泻而下。 黄河帮常年盘踞海上与长江流域劫掠,说是帮派,实则与海盗匪窝无异,作战手段阴毒至极。 他们所用的火油不仅能瞬间点燃战船,更蕴含剧毒。 火箭一旦扎中嵩山派弟子。 火毒便顺着伤口迅速蔓延全身,剧痛钻心,令人痛不欲生。 短短片刻,几轮火箭齐射过后。 嵩山派已有三分之一的弟子中箭倒地,在甲板上翻滚哀嚎,浑身抽搐。 剩下的弟子,要么忙着抢救伤员,要么四处扑火,早已无暇还手。 丁勉拔出宝剑,施展嵩山剑法。 “当当当” 地格开数支飞来的火箭,救下几位弟子后,见海盗正在准备飞索,他厉声大喊:“镇定!稳住阵脚!快拦住这些海盗,别让他们顺着飞索爬上船来!” 终究是晚了一步。 飞索勾住嵩山派战船的瞬间。 黄河帮海盗们如嗅到腐肉的苍蝇,叼着钢刀顺着索链往船上攀爬。 为首的“断魂刀”沈青刚准备跟进。 船上他身边几个跟着赵成身边的喽啰,认出了不远处的苏信,指着他惊呼道:“堂主!就是这贼子杀了赵老大,还抢了咱们黄河帮在云南的码头!” “是吗?” 沈青刚怪笑了一声,吩咐道:“老二老三你们接着杀!嵩山派是大门派别留活口,老四跟我一起过去,给赵兄弟报仇!” 利落的下完命令 断魂刀沈青刚带丧门斧钱青健。 以及八嗖小艇,杀气腾腾地朝苏信所在方向疾驰过去。 第200章 这是剑法吗?! 跟对付嵩山派一样。 精通水战的黄河四鬼还未靠近苏信,华山派这边的战船就先射出一片箭雨。 嗖嗖嗖! 无数密密麻麻的铁箭破空,带着细碎的嘶嘶鸣响,破空而来。 因华山派的船已然燃烧起了大半 所以黄河帮射来的铁箭上便外裹着火油。 苏信见着剑雨而来,本想出剑挡掉,但见这箭也太多,用剑挡太过麻烦。他思索了片刻,瞥见抱着胳膊杵在他身后一步的黄蓉,顿时有了主意,笑着对黄蓉道:“帮我个忙。” 对苏信满是意见的黄蓉张口拒绝。 “不帮!” 然而她的拒绝根本没有半点用。 “不帮也得帮!” 无视了她的拒绝,苏信直接扣住她的肩膀,被当成炮弹扔出去的画面历历在目,黄蓉顿时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尖叫道:“你要干嘛?” “啊啊啊啊啊!!!” 不等她问出,已被苏信当成了一个大盾牌顶在身前,用着巧劲,头轻脚重地那么一转,“当当当”,借着她身上的软猬甲。 轻松将那黄河帮射来的铁箭挡了个大半。 黄蓉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被当做炮弹。 接着又被当成盾牌。 从来没吃过这么大委屈的她快要气疯了,抓着苏信的胳膊带着一口咬了下去。 结果还没咬动。 圆满金刚伏魔神通+六层龙象般若功。 两门绝强的护体神功在身。 她要是能咬动了,苏信都要怀疑自己的练的功夫是假的了。 “啊!我跟你拼了,混蛋,我跟你拼了,我杀了你!” 黄蓉心态炸裂。 带着哭腔的要跟苏信拼命,小爪子直往他脸上抓。 没心没肺的苏信乐得哈哈大笑。 他这副模样,让身后的宁中则嘴角微微抽搐,这位大侠怎么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怎么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黄蓉挡下大半箭雨。 还有小半飞射而来,又瞧着黄蓉已经被惹毛了,欺负黄蓉上瘾的苏信,正准备让黄蓉缓一缓,自己抬掌去挡剑雨时。 令狐冲提剑上前喊道:“大侠,我来助你!” 随着他跨步而来,剑随身动。 手中宝剑左右晃动间,竟迸出数道剑影。 “叮叮当当” 令狐冲出剑极其精准,数道剑影迎上空中的箭矢,每一剑都以剑尖与飞来的箭矢箭头针锋相对,刹那间天空溅起一片火星子。 灿烂犹如烟火! 苏信看着这般剑法,眼前一亮。 令狐冲所使的剑法虽精妙到了极点,但剑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仅仅凭借出剑的手法,以及那随心所欲的招式,便能妙到毫巅,堪比寻常的大宗师。 令狐冲如此大显身手。 岳不群和林平之两人心中都生出忌恨,怨毒地盯着他。 “这该死的令狐冲!这肯定是辟邪剑法!”林平之咬牙切齿,“这厮心机颇深,比之岳不群都不遑多让!定然是他隐瞒了我父母的遗言,偷取了我家的剑谱!” 岳不群亦是这般想法。 心中暗暗盘算着,等此事了结,该如何从令狐冲口中套出这剑法的奥秘。 然心怀鬼胎的两人就听苏信大声赞道。 “好剑法,不愧是独孤九剑!” “果真精妙绝伦。” “独孤九剑?那是什么玩意?”岳不群心中一愣。 养气功夫远不如他的林平之,更是惊异地惊呼起来:“什么独孤九剑?他用的不是辟邪剑谱,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吗?” 苏信回头看向林平之。 只见原本虽脾气暴躁,却还带着少年热血与义气的林平之整个人阴沉又内敛 已然被仇恨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当年在福州城。 林平之先是纵马撞了自己,后来又在青城派手下救过自己,两人之间的恩怨也算扯平,因此苏信对他并无恶感。 便笑着解释。 “这位令狐少侠所使的独孤九剑,乃是几百年前天下第一剑法高手独孤求败的绝学,比你家那辟邪剑谱可强太多了。” 此时,令狐冲已将天空中的铁箭尽数挡下。 听到苏信喊出自己剑法的名字。 还如此清楚地说出其来历,不禁有些惊讶:“前辈竟听说过独孤九剑?” 苏信笑道:“我不止听说过独孤九剑,还知道你们华山派剑宗有一位不出世的老前辈,名叫风清扬。” “你这剑法想必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吧?” 因为华山剑气二宗争斗之事。 风清扬曾叮嘱令狐冲,不许向华山派的人透露自己还在世的消息。 正因如此。 令狐冲才一直瞒着岳不群独孤九剑之事。 如今这番隐秘被苏信点破。 令狐冲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震惊道:“莫非前辈认识我风师叔祖?” “不认识,只是有所耳闻。” 苏信笑眯眯地说道。 一旁的林平之有些难以接受,如果令狐冲用的不是辟邪剑谱,那他们家的辟邪剑谱在哪? 难不成江湖传言是假的? 他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剑招神功? 那他该怎么为爹娘报仇? 怎么才能灭了青城派?! 一想到报仇无望,林平之浑身发冷。 他家逢大变,活到现在全凭一腔报仇的血恨,如今报仇没了指望,他脸色煞白,双手双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林平之信了苏信刚才那番话。 可“老狐狸”岳不群可不相信,他瞥了一眼林平之的状况,打算拿他当枪使,于是装作疑惑的小声道:“江湖中从未听闻过什么独孤九剑。令狐冲所使的剑法,剑招飘忽不定,倒是更像是传闻中的辟邪剑谱啊,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听到岳不群小声的嘀咕。 林平之心中一震,就像掉下悬崖的人突然抓住了安全绳。 是啊! 这人说令狐冲使的是独孤九剑就是独孤九剑了!?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把报仇看的早已比身家性命还重要,不畏惧苏信一身煞气,林平之直接开口道:“大侠既然说令狐师兄使的不是辟邪剑法,而是独孤九剑,可有什么凭证吗?” 苏信此时的功力已媲美黄药师等五绝高手,在如此深厚的功力覆盖下,岳不群的小动作又岂能逃过他的法眼? 他冷冷地瞥了岳不群一眼,目光从其身上扫过,岳不群心虚地微垂目光,不敢与苏信对视。 苏信的视线随即落到林平之身上,带着些许玩味开口:“证据就是辟邪剑谱在我身上。若再不信,我使两招给你看便是。” 此时,黄河帮众人经一轮铁箭齐射后,已抛出飞索勾住华山派的船栏。 黄河四鬼之一“丧门斧”钱青健带着几个喽啰呼啸着冲上前,此人扛着一柄比他块头还大的斧头,左右膀阔腰圆。 双手抡起斧柄举过头顶,用力劈下! 那股子力道怕是有千斤不止,只听“当啷”一声巨响 令狐冲抬剑去接,他本就伤势在身,又无真气加持,在纯力量的碰撞下。 竟被一斧头斩退数步。 令狐冲握剑的手都有些发颤。 就在他准备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换成破枪式对敌时,苏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狐兄弟且先歇一歇,换我来。” 苏信话音落下。 令狐冲只见一道黑芒如鬼魅般从身旁闪过,紧接着,一道灿烂若霞的银光在夜空中炸现。 嗡! 随着一声清澈的剑鸣如飞鸟嘹响! 黄河四鬼之一“丧门斧”钱青健的半边身体连着手中巨斧,竟被苏信一剑斩成两段。 血水肠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流出。 林平之对林家祖传三代的辟邪剑谱虽未得心法,却熟知剑招,他目睹苏信这一剑,结结巴巴的道:“飞…飞星逐月’!” 唰的一声。 苏信甩去剑锋上沾染的血迹,将昆仑仙剑收入剑鞘,回首笑道:“怎么样?现在你们可信了?”事实就摆在眼前,纵使林平之满心不愿,也不得不信了。 那黄河四鬼之一的钱青健,竟被苏信一剑砍成两段。 他身后的黄河帮小喽啰们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疯了般扔下刀枪棍棒,沿着铁索钩锁往回逃窜。 与往前冲的帮众撞作一团。 “扑通扑通”如下饺子般跌进水里。 小艇上,尚未登上华山战船的黄河四鬼老大“断魂刀”沈青刚目睹这一幕。 眼角剧烈跳动,心中发寒。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这是惹错人了,都不是踢到铁板,分明是撞上了阎罗王! 他赶忙嘶吼着下令:“快逃!调转船头,全速撤退!” 这会儿,苏信怎会放他离去? 转头对令狐冲道:“令狐兄弟剑法神妙,让我见识了好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一式剑招,拿出来给令狐兄弟品鉴品鉴。” 令狐冲哈哈笑道:“好!” 说着,苏信双脚猛地踏向船板,竟将偌大的船桨往水面压得沉了几尺。 溅起哗啦啦的海浪! 苏信借力一跃,直飞至半空七八丈之高,黑袍猎猎鼓动!此次他未拔出两把昆仑仙剑,而是抽出腰间那柄两尺来长的青黑色短剑。 单手举起,剑锋朝天。 随着汹涌先天九阳功真气注入,只听轰鸣一声,湛蓝色的雷电如龙撕裂夜空! 霎时间! 海上风云巨变,雷鸣伴着狂风骤起! 黄蓉、宁中则等人被狂风吹得长发凌乱,衣裙哗啦啦作响,快要睁不开眼! “这混蛋要干嘛!!!” 身子轻弱娇瘦的黄蓉差点让风吹走,抱紧一边围栏抬头上望。 只见半空中的苏信手中短剑。 在狂风雷鸣的交织中泛出猩红血色,那血气中蕴含着仿佛来自九幽的杀气,直透天地! 四周的风啸。 更是响起鬼哭狼嚎更是异响! 苏信手中短剑散发的猩红剑气,已然映红大半个夜空!! 沈青刚以及一众黄河帮的帮众只觉得被一座巍峨的恐山压住了身体。 一个个都被无形的压力死死按在船上。 动弹不得。 他们望着夜空之中,苏信将夜幕搅动得一片血红,满脸难以置信!无与伦比的恐惧于心中蔓延! 就仿佛是蚂蚁在面对神灵!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他们,随着苏信挥剑。 碧血照丹青斩出刹那,半空中的血色剑气化作决堤的银河,从九天之上奔流而下,滚滚如瀑! 移花宫绝学! 血月神斩! 转瞬之间,数十丈的海浪掀起,红光灿烂中沈青刚连同黄河帮众人,以及那八艘小船,尽数泯灭于这凶煞的剑气下。 尸骨无存! 苏信这一剑声势太过浩大,竟引动天地异象,不远处嵩山派的丁勉想不注意都难,只是那冲天剑气中散出的一缕余威冲得他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是什么层次的高手?我们嵩山派左盟主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身为江湖老狐狸丁勉心中既震撼又庆幸,“幸亏我丁某行走江湖,始终牢记小心二字,如果刚才率先出手的是黄河帮,若是开炮得罪这人的我,这剑就是落在我的头上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我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丁勉又是一阵后怕。 黄河四鬼为首断魂刀已经死了。 剩下还在嵩山派船商抢杀的两鬼老二“追命枪”吴青烈,老三“夺魄鞭”马青雄皆吓得面无人色,对视一眼后,连身旁的喽啰都不顾上了。 直接跳下海中。 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在男主人手中,品尝到了杀戮的快意,碧血照丹青嗡嗡作响,发出欢喜的剑鸣。 苏信轻弹了弹剑锋。 “果然先天九阳功与明玉功交融。”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邀月能用的剑招,我自然也能施展。” “只是同样的血月神斩,我催动起来几乎耗尽大半真气,而邀月能随手当成平a来用,想要追上狗女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苏信笑了两声。 将碧血照丹青插回腰间,纵身落回甲板。 在黄蓉、宁中则、岳不群、林平之一众见了鬼的神情中。 他笑着问令狐冲道:“令狐兄弟,我这一剑如何?你尽破天下剑招的独孤九剑破得了吗?” 破个集贸啊! 你这是剑法吗?! 除了拿着把剑外,还跟剑有什么关系!!! 令狐冲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道:“大侠您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第201章 真容 “令狐兄剑法卓绝,当世罕见,太过谦虚了。” 苏信随意与令狐冲客套了一句。 便回过身,看向远处已经平息战斗的嵩山派战船。 此时嵩山派船上的火焰已经熄灭。 黄河帮的喽啰们在失去主心骨后,已被嵩山派杀得七七八八。 就算没死的,也大多带着伤跳了海,估计最终也难逃葬身鲨鱼腹中的下场。 继续刚才的话题。 苏信看向丁勉,开口问道:“丁兄,当真不卖给在下一个面子?” 丁勉先前还有与苏信在水上掰掰手腕的想法,但见识了苏信那一剑泯灭了黄河帮八艘船的威力后,哪里还有半点儿想得罪苏信的意思? 若真得罪了此人。 也挨上那么一剑,他们嵩山派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黄河四鬼好到哪里去! 丁勉强笑着向苏信拱手。 之前还将自己与苏信以同辈相称的他,此刻低下头,恭恭敬敬做小道:“大侠说的哪里的话!方才得大侠相救,我等嵩山派的弟子才在黄河帮那群匪徒手中幸免于难。” “大侠对我嵩山派有大恩,今日丁某若不卖给大侠一个面子,岂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哈哈,丁兄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 苏信笑着说道。 丁勉抱拳接着道:“这面子虽然可以卖给大侠,可丁某身有难处还请大侠留下姓名,也好将事情禀明我嵩山派的左盟主。” 见丁勉如此好说话。 苏信自然也不想为难他。 原本打算随便编个名字应付,稍作思索后,他掌心运力一吸。 将甲板上黄河帮众人掉落的长刀抓起。 “啪咔”一声。 竟如撕纸般将长刀扯成几段。 他挑出一块大小适中的铁片,捏在手中揉搓几下,猛然射出! 只听“哆”的一声。 铁片如箭般扎入嵩山派战船旁的桅杆。 丁勉回头看去,只见那铁片已被捏成一柄小剑的模样。 苏信朗声道:“在下昆仑派掌门苏信。今日丁兄卖了苏某一个面子,来日若有难处,可持此剑符来我昆仑派,我昆仑派必然倾力相助!” 昆仑派掌门苏信? 昆仑派的掌门不是何太冲吗? 是什么时候换人的? 昆仑派地处西域,远离中原,朱九真牢记苏信的吩咐,只管在西域稳固发展,并未将势力扩张到中原,因此昆仑派掌门换人的消息,在中原武林中鲜为人知。 丁勉虽满心疑虑,却并未将疑惑显露在脸上,只是将剑符从桅杆中拔出,又从身上扯下一块黑布,小心翼翼地将其包住,收入怀中,说道:“那就多谢苏大侠了,日后若有机会,还请苏大侠来我嵩山剑派一叙。” “有机会,我一定前去拜访。” 苏信应了一声。 丁勉心知华山派的人此刻动不得,与苏信告辞后,他命嵩山派弟子调转船头。 趁着夜风渐渐远去。 嵩山派的船渐行渐远,华山派众人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岳不群早已真气耗尽、体力透支,此刻喘着粗气瘫坐在甲板上,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消散。 缓了口气后。 他才起身向苏信拱手道谢:“多谢苏大侠援手!” 宁中则也笑着感慨:“幸亏遇上苏大侠,否则我等今日恐难脱身。冲儿、平之,快过来谢过苏大侠救命之恩!” 二人依言行礼。 一旁的黄蓉见状,却撇了撇嘴,满脸不以为意。 细心的宁中则看见黄蓉不满的表情后。 向她感激道:“也谢过这位小姑娘了,要不是帮我挡了那一剑,怕是此时已然不能站在这船上了。” 当成炮弹的事又被提及。 黄蓉脸上的表情更加难堪了,苏信连忙抬手示意众人免礼:“诸位不必客气,先随我上船安置。” 随着黄河帮的船全灭。 嵩山派的船远去。 瞧着这边没什么危险了,张箐便急着催促王德力把三层楼船行到近处。 华山派的船只摇摇欲坠。 随时可能沉没,众人纷纷施展轻功跃上大船。 黄蓉本想自己施展轻功跳过去。 可还未等她起身。 苏信已一把拎住她的衣领,脚尖轻点,如履平地般带着她稳稳落在楼船之上。 接连被苏信“折腾”。 黄蓉都快应激了,整个人差点缩成一团,待双脚落在甲板上,见苏信没有继续使坏,她心里才稍稍安定。 但依旧没好气睁开苏信拉着她手。 很不高兴地说道:“干嘛动手动脚的?我要你帮我了吗?” 苏信并不在意她这浑身带刺的模样。 可张箐却不乐意了。 她生怕苏信再给自己找个小妈,尤其要是找个跟自己一般大的,更是难以接受。 等苏信和众人刚上船。 她就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挤在黄蓉与苏信中间,像护犊子的小母鸡一样,怼黄蓉说道:“狗咬吕洞宾,他带你上来还不对了?” 少有的张箐不仅不数落自己。 还站出来维护自己。 苏信见状乐了,发什么了才刚下船一会儿,小辣椒就变成小棉袄了? 本就在苏信那里憋了一肚子气的黄蓉,又被张箐这般呛声,顿时心头噌噌的火起,“混蛋老子生混蛋女儿,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才不是好东西!” 眼看着她们就要骂起来,苏信赶忙拉开张箐,挤到了两人中间头疼的按着她们的脑袋道:“消停一会,有客人在哪,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能不能有点涵养。” 苏信这般一提醒。 两个一见面就吵、宛若天敌般的小萝莉,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华山派的众人在场。 当着这些“电灯泡”的面。 她们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吵下去了。 两人同时晃着小脑袋,挣开苏信按在她们脑袋上的手,一个往左撇着脸冷哼,一个往右撇着脸哼哼。 宁中则看着这两个容貌漂亮、模样可爱的女孩子,没忍住捂着嘴轻笑出声。 连带着岳灵珊、令狐冲等人,脸上也都露出了笑意,船上因先前厮杀而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岳灵珊扶着宁中则的胳膊。 关切问道:“娘,爹,你们没事吧?” 岳不群摇了摇头,宁中则说道:“多亏了你请来苏大侠相救,我们才没事。” 岳灵珊泪眼汪汪。 又一次向苏信拜谢。 苏信摆了摆手,这时王德力连忙上前,拱手道:“几位大侠,若是不嫌弃,就在小人的船上住下吧。小人这就吩咐下人打水来,再备上饭菜,等各位洗漱完便能享用。” 此前被嵩山派追杀多日。 华山派众人许久未曾好好吃饭、休息。 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岳不群闻言说道:“那就多谢这位兄弟了。” 脱离险境后。 他身上那几分“小人”卑劣渐渐隐去,“君子”人设再度占据主人格。 岳不群摸了摸身上发现没有钱财。 便问宁中则:“夫人,你身上可还有银子?给这船家一些。” 华山派曾经也是五岳剑派之首。 一时间风头无量,可媲美昆仑派、崆峒派、峨眉派等江湖大派。 只可惜在剑、气两宗自相争斗之下。 中流砥柱凋零殆尽。 宗门底蕴更是在一战之中全部毁于内斗。 现如今整个华山派的炉灶。 已不足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平日里在山门,作为掌门夫人的宁中则都得亲自去厨房,帮门下弟子们搭把手准备饭菜。 如今被嵩山派追杀许久。 她身上也确实没有钱财,面颊微微泛红,尴尬的摇了摇头。 倒是令狐冲。 江湖上乱七八糟的朋友一大堆,身上从来不少钱花。 他从怀里掏出两枚银锭递给岳不群,道:“师父,徒儿这还有些。” 此时岳不群对令狐冲已厌恶到了极点,他怒哼一声,冷笑道:“这点小事就不劳令狐少侠费心了。” 说着便要将自己腰间佩戴多年的玉佩解下来,拿去给王德利抵债。 王德利见状,赶忙摆手。 笑着说道:“诸位都是苏大侠的朋友,谈什么钱财?几位大侠大可在小人船上住着,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岳不群闻言正要道谢。 苏信那不和谐的声音却在一旁悠悠响起:“王德利,你把岳大侠当什么人了?岳大侠乃是天下闻名的侠士,五岳剑派首屈一指的君子。你不要他的钱,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被苏信这话往上一架。 本想顺着王德利的话收回玉佩的岳不群,顿时抹不开面子了。 他硬将玉佩塞到王德力手里,道:“正如苏大侠所言,我等有手有脚,岂能白吃白住?” 话虽如此。 可接连被苏信针对两三次。 岳不群心中也犯起嘀咕,暗自思忖:莫不是我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他做梦也想不到。 苏信纯粹就是闲着无聊给自己找个乐子 在戏弄他寻开心罢了。 把苏信奉为天人,他都那么说了。 王德利便心安理得地将玉佩收在身上,热情的招呼几人:“几位大侠,走吧,我带你们去收拾好的房间。” “那就谢过了。” 岳不群虽然不高兴,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与宁中则等人准备一同跟着王德利前往二层。 一步两步。 跟在岳不群身后的林平之。 在随着众人走到楼梯口时,忽然站住了。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强忍着、憋到现在的林平之终于忍不住了,跟随在岳不群身后的他猛地回头。 目光灼灼地盯着苏信问道:“苏大侠,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会有我们林家的剑谱?” 这话林平之不仅问出了他自己的心里话,也问出了岳不群心中最为瘙痒的地方。 就连对什么都快没兴趣的令狐冲。 对辟邪剑谱不感兴趣的岳灵珊黄蓉也跟着多看苏信两眼。 本来苏信打算找个没人的时候。 与林平之见上一面,将辟邪剑谱交还给他,在给他一点好处补偿。 毕竟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 自己擅自拿了,多少有点违背江湖道义。 没想到林平之竟这样当众问了出来。 不过问出来就问出来吧,苏信爽朗地笑道:“林家少爷,令狐兄,还有岳灵珊岳女侠,你们当真不记得我了?” 看着苏信这张三十三四岁的脸。 三人实在没什么印象,纷纷摇了摇头。 苏信一直戴着人皮面具。 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因为自己魅力太高,不戴面具容易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其二,则是担心被邀月找到。 如今,苏信的实力已然今非昔比,江湖上能胜过他的,不过是东南西北中五绝,那等水准的高手。 他不再惧怕因魅力带来的麻烦。 至于第二点顾虑就更无需担忧了。 以他和邀月目前的感情状况来看,只要他不主动去找邀月,邀月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见他。 既然如此。 那他再戴着人皮面具隐姓埋名,还有什么意义? “三位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苏信笑着,手指勾住耳畔人皮面具的一角,用力一扯,刹那间,随着人皮面具脱落。 他的真容展现在众人眼前。 剑眉星目,面若雕刻。 双眸灿烂如炬,神采飞扬,俊美到令人不敢相视,俊美到了只看上一眼就足以铭记终生。 跟在苏信身边那么久了。 这还是张箐第一次看到苏信的真容,大大咧咧的她先前都以为那丑丑的张人皮面具就是他真脸。 一时间都有些呆了。 心中喃喃,‘怪不得啊,怪不得啊,怪不得爹爹那么花心,娘还那般喜欢他…不对!他还不是我爹爹!!’ 黄蓉情况跟张箐差不多。 虽然她爹黄药师就是顶级老帅哥,但在看到苏信后也是被惊艳到了,做梦黄蓉都想不到如此恶劣的一人能长又这样一张脸。 好看有什么用。 好看也是个该死的混蛋! 黄蓉立刻清醒过来,不屑的冷笑一声不再去看苏信了。 而在看到这张极有辨识度的脸后。 令狐冲、岳灵珊、林平之都回到了五年前,福州城外的那一天。 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是你!!!” 苏信身份跟他们三人来带的冲击,比他那张脸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毕竟五年前苏信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啊!转眼五年后就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了! 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见他们三人好像跟苏信认识,被惊艳了片刻的宁中则好奇道:“你们与苏大侠认识?” 苏信对宁中则笑了笑。 “当然认识,说起来他们还对我有恩呢。” 满级魅力的那张脸,笑起来后比太阳还要夺目。 只是说了一句话。 宁中则不觉间粉白的脸都红了。 第202章 难劝 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几个匆匆一瞥便会惊艳一生的人。 对于岳灵珊来说,苏信便是这般的人。 虽只是匆匆一面,苏信却犹如白月光一般,时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自从在福州分别之后。 岳灵珊的生活都不能用不尽人意来形容,简直就是一路跌进了谷底。 先是因为林平之等乱七八糟的事。 近乎与从小玩到大的令狐冲几乎决裂。 而后华山派也随着嵩山派的围剿几乎破灭,堂堂华山派掌门之女,不得不跟着父母流亡江湖。 紧接着,本以为嫁给林平之之后能得到幸福,却不曾想两人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不说情谊绵绵,那也是泾渭分明。 没有半点夫妻之谊,夫妻之实。 没想到有生一日还能再见苏信,岳灵珊惊喜悲交之下,落泪出声:“苏大哥,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瞧瞧。 这淬了毒的小嘴。 苏信脸上一黑。 不错过任何一个嘲笑苏信的机会,黄蓉哈哈大笑。 谁死了?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苏信懒得搭理黄蓉,扯着嘴角道,“岳女侠,多谢挂念,您这可真是说笑了。” 宁中则赶忙将发愣的女儿拉到身边,说道:“灵珊,怎么说话的?赶紧给苏大侠道歉!” 岳灵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泪眼婆娑地向苏信行礼:“苏大哥,您别介意。” 若不是岳灵珊。 苏信早就落在青城派那群恶徒手里,受尽屈辱。 虽然距离福州城的事已过去五年。 苏信如今也有了绝顶修为,但每当回想起被青城派歹徒压在身下,差点被当成花插的情景。 仍忍不住打寒颤。 那堪称他人生中第一耻辱。 前三危机之事! 对岳灵珊感激备至的苏信连忙摆摆手:“不必客气!岳女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岳灵珊听苏信这么说。 又见他对自己微笑,只觉得过去几年饱经的风霜都被温煦的暖风抚平了些许。 她垂着眉,脸颊微红,轻声唤道:“苏大哥…嘴上说着不必客气,却还不是一口一个“岳女侠”地称呼我…” 都是江湖中人,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苏信哑然一笑顺着岳灵珊的话道:“那我就斗胆凭着年长几岁,喊岳女侠一声妹子了。” 岳灵珊这才满意地恩了一声。 苏信左身后。 全程看着这一切的张箐,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目光幽幽的盯着苏信的后脑勺。 差点没为玉娘子气死。 不过好歹是顶尖世家出身的小姐,在生气也没在众人面前跟苏信闹起来。 那样就成泼妇了。 也不想那么放过苏信,张箐偷偷伸手在抓着他腰间的肉狠狠拧扯起来。 苏信嘴角抽搐,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完全没发现右后边的黄蓉也一脸难看。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见苏信对别的女子这般温雅君子,对自己时完全就是混蛋恶贼,本来就气不过是黄蓉对苏信意见更大了。 朝着他的右边的腰间伸出小手。 霎时间双倍的“快感”一同而来。 苏信:…… 林平之虽与岳灵珊没什么夫妻情义,但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这贱女人果然跟她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竟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 水性杨花! 连着苏信他也一同恨上了。 林平之心中暗道:“这姓苏的武艺高强,若是私下找他讨要林家辟邪剑谱,对方必定不会轻易交出。不如趁着人多,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若他顾及面子,说不定会归还剑谱。” 念及此,林平之抱拳。 “苏兄,我林家的辟邪剑谱是否在你手中?你现在武功盖世,不是曾经落难的时候了,也用不上了,还请你将剑谱归还于我!” 一时间,众人所有目光都落在苏信身上。 岳不群心中盘算。 若这姓苏的把辟邪剑谱还给林平之,就等于剑谱落入我手中。 这苏信如此厉害。 一剑灭八船! 想必就是仗着辟邪剑谱之威。 等我将辟邪剑谱拿到手,练成如此神功,莫说一统五岳剑派,就算一统江湖也未必不可能。 想到此处,岳不群假意帮衬林平之,学着苏信刚才的说辞道:“平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苏大侠义薄云天,难道会贪图你家的剑谱不成?” 自己刚才抬岳不群的话,现在被他反了过来。 哈哈哈,岳不群还真是个老狐狸。 苏信乐了没太在意,毕竟他本就打算归还辟邪剑谱,只是考虑到剑谱那些不可当众言说的缺陷。 想找个僻静之处单独交还林平之。 既然林平之当众问起。 苏信也只好直言道:“辟邪剑谱本就是林家的,我自然会归还,但林少侠真的要练吗?” “我有一言,还请林少侠且听。” “这辟邪剑谱虽算得不错武学,但其功力太过刚猛,已走上孤阳绝路,寻常男子练此功,近乎邪功。若强行修炼,必定走火入魔,全身筋脉暴裂而亡。” “想要解决只有一个办法……自宫。” 此言一出,黄蓉、张青、宁中则、岳灵珊四个女子皆是一阵错愕。 她们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直愣愣地盯着苏信。 而后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事情。 紧接着,三人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得赶忙低下头去。 宁中则嗔怪道:“这苏大侠看着一表人才,怎么说话这般孟浪,这般话也能当着众人的面数出来。” 宁中则一个过来人。 都羞的面颊绯红。 更不用张箐黄蓉两个黄毛丫头,反应有多大了,听苏信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般露骨的。 原本拧在他腰间的双手又狠狠用力。 张箐咬牙道:“果然不能让这人当我爹爹!” 黄蓉也是俏脸红红,“这混蛋,真不知羞耻!” 两个生来不对付的小姑娘。 难得的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拧在苏信腰间的小手,使劲的转了好几个圈,在两个她们的“酷刑”下。 苏信默默运转起金刚伏魔神功与龙象般若功。 不仅四位女子反应强烈。 岳不群、林平之、令狐冲三人也满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令狐冲对辟邪剑谱本就没什么心思。 惊了一下后就没了什么反应。 但岳不群和林平之听后,却如遭雷击。尤其是岳不群,感觉自己的盘算在这一刻彻底落空。 林平之更是踉跄着后退几步。 怒目圆睁地着苏信,嘶吼道:“不可能!我家祖上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功法?你定是骗我!若修炼辟邪剑谱需自宫,那你又是如何练成这一身绝世功夫的?” 岳不群脑子转的多快了。 当时眼睛就亮了,上下打量苏信,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苏信身下扫去。 “苏大侠,难不成你自宫了?” 四位女子闻言。 又纷纷将目光聚在苏信身上,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绷不住,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尤其是黄蓉先是一愣。 而后也顾不上拧苏信的腰了,拍手笑得前仰后合,像是过年了一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脸怎么这么白呢?原来是个太监!” “哈哈是个死太监!” “哈哈,小信子还不快来给娘娘请安!” 张箐小脸煞白。 也松开了苏信腰间的小手,完全不能接往后退了几步,“我要跟娘说,我要劝娘回头,我不要太监当爹爹啊!” 华山派那边。 岳灵珊不可思议。 宁中则满脸惋惜,这么好的少年,竟然为了武功选择去势,唉太可惜了。 “你才自宫了!”,苏信怒了。 差点破防的他这会也不惯着黄蓉了。 “咚”地一声。 重重敲了下笑得最欢的她。 紧接着又给了张箐脑门一下。 这会苏信也把张箐当半个女儿看了,恨铁不成钢的道:“动动你的脑子,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挨了一下后。 张箐惨白的小脸蛋呆住了,脑海中渐渐回想起邀月为了抢男人,大闹天龙寺的场景。 能让邀月还有玉娘子。 天底下两个最好的女人喜欢,苏信怎么可能是太监。 张箐恍然大悟。 紧接着又不高兴了,满脸不满,噔噔噔从苏信身后跑出来,指着岳不群骂道:“你这遭老头子,胡说什么呢!” 岳不群见一个十来岁、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顿时沉下脸:“你是何人?竟敢这般与老夫说话?” 张箐“啪”地从腰间抽出一块白玉牌子。 牌子上没什么装饰。 只刻着一个云飞凤舞的张字。 看到这块牌子,宁中则忍不住惊呼:“太白张氏!你是太白张氏的人?” 张箐并未回答。 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岳不群。 太白张氏乃武林正道第一大世家,势力仅次于武当、少林,哪是小小的华山派能招惹的? 岳不群瞬间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 脸上的表情僵了又僵,却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怎的?太白张氏出来的人就能目无尊长?人都说太白张氏乃武林魁首,速有君子之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是吗,希望你见了我家长辈依然能保持这般说辞。” 岳不群不接这话,抬头看天。 “鼠辈!”张箐冷哼一声。 岳不群这样的假模假样的人她见多了,懒得跟他多说,将玉牌挂回腰间。 又乖乖的回了苏信身后。 张箐这般举动又惹得黄蓉、宁中则等人侧目连连,心中暗道:这人到底是谁?连太白张氏出来的女子都对他如此恭敬。 林平之却不管这些,他质问道:“你既没有自宫,那如何练成辟邪剑谱?这一身功夫怎么来的,当年你不过一个乞丐,现如今有如此功力,敢说不是炼成了我家的辟邪剑谱!” 对于这个已被报仇冲昏头脑的年轻人。 苏信头疼的揉揉眉心道:“第一,我没骗你;第二,我也没有理由骗你;第三,谁跟你说我练的功夫是辟邪剑谱了?” 说着,苏信伸出手来。 轻轻往身旁木墙上轻轻一按。 等他的手在拿开的时候,木墙上苏信手掌所覆盖的地方化为细碎的木尘! “老王这我赔,等会别忘了找我拿钱。” 苏信对角落里的王德利。 王德利道:“哎呦喂,我的苏大爷,我的不就是你的,说什么赔不赔的,那么见外。” “一定要赔,亲兄弟还明算账。” 苏信如此说了,王德利只能应下。 在场众人中,黄蓉、张箐、岳不群及宁中则眼力都颇为不俗。 一眼便看出苏信的拳脚功夫已练到极致。 已经能做到细致入微! 寻常高手虽能轰破木门、震碎木墙,但说要将劲力控制到如此精准的地步,江湖中恐怕没几人能做到。 “你家辟邪剑谱上可没有这些拳脚功夫。” 苏信拍去掌中木屑淡淡道。 见林平之还是不信,向来帮理不帮亲的宁中则站出来劝道:“平之,这位苏大侠所言不虚,辟邪剑谱听名字便知是专精剑法的功夫,而苏大侠一身内力雄厚,拳脚功夫更是江湖顶尖水准,显然未修炼过你家剑谱。” 林平之面如死灰,颓然的摔倒在地。 他本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却突遭大难,父母双亡,家中仆人也被青城派屠杀殆尽,独自一人如孤魂野鬼般漂泊世上。 说不可怜是假的。 苏信见状也是心有不忍,而且拿了林家辟邪剑谱一事他本就理亏。 本着补偿林平之。 他说道:“林少侠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当年青城派那群恶贼灭你林家时我也在场,此血海深仇不报难为人子。” “不过辟邪剑谱太过极端还是不练为好。” “这样吧,我传一套其他功夫给你吧,无论是拳法、腿法还是剑法随你去选。” “我保证其威力绝不亚于辟邪剑谱。” 苏信这番话完全出自善意。 然而听在林平之耳中却无比刺耳。 甚至屈辱。 五年前不过是个乞丐的人,都能装模作样的施舍于我了! 哈哈哈!! 林平之他红着眼,怒视苏信吼道:“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的施舍!林家的仇,自有我林家来报!!” “把我林家的辟邪剑谱还我!!” 林平之应激成了这样。 苏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林家的辟邪剑谱不也是从华山派偷来的,何必这么较真呢?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言尽于此,苏信也只能尊重林平之的选择。 叫王德利取来笔墨纸砚。 片刻后,将辟邪剑谱的口诀写下来递给林平之。 第203章 太精彩了 见苏信真的将辟邪剑谱给了自己。 林平之连谢都不谢,拿到剑谱转头就往船下跑。 不管怎样。岳灵珊与林平之还有夫妻名分,见林平之抱着剑谱跑了,她赶忙追上去:“林平之,这剑谱不能练啊!” 一旁的岳不群望着林平之离去的背影,神情纠结又阴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狠厉。 “夫人,咱们也走吧。” 宁中则点点头,向苏信拱手道:“苏大侠,林平之这孩子家逢大难,秉性难免极端,还请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是辟邪剑谱而已。 一身绝世武学的苏信那会在意,摆摆手:“宁女侠宽心。” 苏信如此宽和,宁中则对其好感又增添了一些。 再度躬身跟苏信道谢。 芊芊的腰肢微垂,硕果累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不愧是华山玉女。 等她岳不群夫妇离开后。 令狐冲也向苏信抱拳告辞,转眼间,甲板上就只剩下苏信、张箐和黄蓉三人。 张青立刻将矛头对准黄蓉道:“你怎么还不离开?” “我凭什么走?你们能住最好的三层,我为什么不能?我就住这儿了!” 黄蓉挺着细腰振振有词。 黄蓉转头冲王德利怒道:“你这胖子,还不给我备房!” 王德利笑眯眯地回道:“这恐怕不行,楼船整个三层都已被苏大侠包下了。” 黄蓉一拍身后的钱袋子,道:“少废话,我会少你钱财吗?他能包下三层,我为何不能?我出双倍银子,这三层楼船我包下了,把他们父女俩赶下去!” 王德利闻言,只是揣着手站在一旁笑,并不搭话。 “你真听不明白话是吗!?” 见黄蓉快要炸毛了。 苏信笑着开口道:“老王,三楼空房多,你就挑一间让她住下吧。”王德利立刻点头应道:“好嘞!”接着满脸热切地请黄蓉:“女侠这边请。” 黄蓉却不乐意了,双眼冒火般冲着苏信怒道:“要你多嘴!你让我住三层,我偏不住,我就要住二层!” 说完,她迈着重重的步子朝二楼走去,临走还瞪了王德利一眼:“哼,你这死胖子,是他的奴才吗?这么听他的话!” 王德利满脸堆笑,也不生气:“小人还真是苏大侠的奴才。” “老王瞎说什么?你我是朋友,哪有奴才一说?”苏信从张箐那里拿了一块金子,塞到王德利手里:“这是刚才打坏木墙的钱,你收下。” 王德利在江海上跑了半辈子船。 从未见过打碎东西还主动赔钱的大侠,当下对苏信更是敬重,连声道谢:“多谢苏大侠!您先歇着,我这就去为您准备汤水和饭食,好让您洗漱。” 见他们这般你好我好。 黄蓉气得牙痒痒,怒哼一声:“狼狈为奸!” 随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苏信为人宽厚大度,可张箐却满心不满,她扯着苏信的衣袖抱怨道:“那个姓林的,还有这个脏兮兮的乞丐,我瞧着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还对他们这么宽容?” 苏信抱臂轻笑:“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不过是图个乐子罢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反问张箐:“教你的凌波微步,学得如何了?” 张青脸色瞬间僵住。 这两日先是在天龙寺遭遇邀月,又乘着金雕赶路,上船后更是麻烦不断,哪有时间练功? 下午她还补了一觉。 凌波微步根本连碰都没碰过,她松开扯着苏信袖口的手,像被父母抓包没写作业的孩子,转身就往玉娘子的房间走:“我困了,先睡了,告辞!” 苏信的声音幽幽的从她身后传来。 “按照这船的速度 最多三天就到江南,要是凌波微步还没入门,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张箐的小脸蛋“腾”地一下红透。 转身捂着身后青涩的挺翘,跺脚道:“你下流!我娘都没打过我!” 苏信哼笑一声:“正是因为你娘舍不得管,我才得替她好好管教你!” “好好的世家大小姐,天天上蹿下跳的想什么样子,瞧瞧你娘多清贵!” “赶紧回去休息,明早起来练功!” 张箐满脸通红地狠狠瞪了苏信一眼,“砰”地关上房门。 玉娘子呼吸平稳的睡在榻上。 浓密的黑色长发散在身下,好似枕着一团乌云。 冰山寒玉铸就的面容。 美到窒息。 普天之下只有怜星能与其争锋。 至于邀月那是另一个维度。 张箐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拉着玉娘子的手,犹豫半晌,红着脸小声问道:“娘……你是不是想让这个坏东西当我爹爹?” “他那么坏、还无耻、还卑鄙、还好色、粗鲁、野蛮、伪善、多管闲事、弑杀、凶狠……” 指着苏信的缺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说到嘴巴都有些干了。 她满脸通红小声又小声的补了一句,“其实……只要您喜欢,让他当我爹爹,也不是不行……” …… 苏信等人累了一天。 华山派众人也疲惫不堪。 在王德利安排的小厮引领下,他们住到楼船二层房间,晚饭随便扒拉几口,洗漱后便准备歇息。 岳不群、宁中则虽是江湖前辈,虽被苏信所救,但行走江湖向来小心谨慎。 两人在陌生楼船上不敢有半分松懈,皆穿戴整齐,腰间佩剑。 岳不群坐在门边,对宁中则道:“夫人,你先歇会儿,前半夜我守着,后半夜换你。” 宁中则早已习惯这般行事,点点头,并未脱衣就寝,就提着剑靠着床榻闭目养神。 小半炷香时间过去。 听着宁中则呼吸渐缓,岳不群从袖口掏出一根短香,捂住口鼻点燃,压着步子走到宁中则身边,没发出半点声音在她面前晃了三圈。 很快宁中则握剑的素手缓缓垂下。 睡得深沉。 岳不群灭了香,仍小心推了推宁中则肩膀,唤了几声“夫人”,见她未醒,当即冷笑,“只要能匡扶华山,就算自宫又何妨?” 从包袱里掏出一套夜行衣换上。 又用黑布蒙住整张脸,穿戴妥当的他,趁着夜色向岳灵珊、林平之的房间摸去。 此时已是深夜,按道理早该睡去了。然岳不群摸到房门边上,却见岳灵珊与林平之的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将耳朵贴在窗户旁,还能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 岳灵珊道:“苏大哥都说了,这功夫是邪功,你怎可练?你不能练!” “他说是邪功就是邪功了?!你怎么那么听他的!我若不练,如何为我家报仇?”林平之道。 “报仇这事可以从长计议啊,青城派如今气焰如此嚣张,早晚都会自取灭亡。现在苏大哥已出面调停了嵩山派的追杀,我等只需跟爹娘回到华山派,重整华山。待到练成一身华山武艺,再去找青城派报仇也不晚。” “哼,还去华山?你爹……”林平之冷笑,“我已入门至今已有五年,你爹可曾教过我一招一式?整天就让你这个不入流的来糊弄我!” “你怎能这样说我爹?他那里对你:不好!”岳灵珊急了,不想看林平之踏上邪路不能回头,就要从林平之手中抢过剑谱,“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练这邪功!平之你就听苏大哥的吧,他不会害我们的!” 林平之此时恼意越发浓烈,他啪的一掌打在岳灵珊的肩头,将其推倒在地,怒道:“一口一个苏大哥,你可将我放在眼里?你若那么喜欢他,大可与他去做个姘头!!” “你怎说这般狠心的话?!” 岳灵珊目中泛起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林平之见此冷静了一番,自从家里被灭、被岳不群骗至华山后,说得上对他好的也只有岳灵珊一人… 他咽了口唾沫。 不敢去看岳灵珊的眼睛,道了一声抱歉后,揣着剑谱就往外走。 林平之不傻。 他知道岳不群一直图谋他林家的辟邪剑谱,现在辟邪剑谱已经到手, 林平之知道岳不群随时可能出手。 此时必须尽快从船上逃离! 然而大门刚打开,便见一名黑衣人站在门外,尽管岳不群蒙着脸,但林平之清楚这人必定是他的岳父,他的师父! 五岳剑派鼎鼎大名的君子剑! 林平之也算是不错了,情急之间就要喊出岳不群的姓名,想要以此让岳不群投鼠忌器! 可岳不群比他更精明老辣。 不等他话音喊出。 出手间两指已快如闪电般打出真气,击中他喉下哑穴之上,林平之顿时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又猛起掌拍打在林平之胸口。 将其打得飞出去,哗啦后背撞碎了厅里木桌,摔在地上,林平之嘴角立刻流血,已然受了内伤。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岳灵珊懵了片刻。 随后提着剑就冲向那黑衣人,边尖叫着:“来人啊,救人啊,有贼人!” 岳不群对这个连区区一个林平之都管不住的女儿也大为恼火,不过虎毒不食子,终究没对岳灵珊下杀手,只提剑振起几分真气。 “噔”的一声将岳灵珊手中宝剑震飞。 震得她握剑的小手都鲜血淋漓! 此时依旧闹出了动静。 岳不群怕夜长梦多,提剑刺向林平之胸口,他知道林平之已然认出自己的身份,这一次不准备留活口! 就在他一剑要刺杀林平之、抢夺其剑谱之际。 作为岳灵珊的“首席大舔狗”。 半梦半醒的令狐冲听到岳灵珊的尖叫,猛地睁开眼来! “小师妹有危险!” 大急之下。 令狐冲将独孤九剑用到了极致,只见他整个人提着宝剑,身形若游龙般破开两层窗户。 “咻”的一声杀入房间之中! 随后在半空之中,宝剑以诡异巧妙的弧度抖转,“当啷”一声将岳不群刺向林平之的一剑弹了出去。 先是自家女儿坏了自己的好事。 接着自幼收养的大弟子又半路杀出,接连被自家人阻拦,岳不群气得几乎要脑溢血。 毕竟岳灵珊是亲生女儿,他始终舍不得下狠手,但对于早已怀恨在心的令狐冲,岳不群可没有半分留情。 剑锋刚被弹开。 他猛地欺身上前,凭借深厚内功稳住身形,没敢用华山剑法的他,随手剑直朝令狐冲头顶斩去。 这剑虽然来的凌厉凶狠。 奈何令狐冲施展的独孤九剑玄妙至极。 只见他手腕如蛇般七扭八扭,左右晃动间,剑锋以常人难以预测的轨迹,点在了岳不群宝剑的剑锷之上。 岳不群的剑还未触及令狐冲。 剑上劲力已被卸掉大半。 令狐冲顺势倒转剑势,自上而下一剌,“刺啦”一声,在岳不群肩膀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仅一招便负伤。 岳不群虽早知自己不是令狐冲的对手,此刻心中仍满是震撼与浓烈的嫉妒,对令狐冲的杀心更甚。 知道令狐冲全凭精妙剑法克敌! 内功不仅浅薄,体内还因异种真气横冲直撞存在巨大隐患! 心念电转间。 岳不群当即不再与令狐冲拼剑。 反而运起真气,剑招如乱拳般攻出! 令狐冲接着以独孤九剑迎敌。 两剑相触的瞬间,岳不群的紫霞神功透过剑柄爆发,令狐冲只觉五脏六腑如遭电击般发麻,闷哼一声,连忙向后撤去。 岳不群得势不饶人,转眼间连出数剑。 那凝聚真气的剑锋,令狐冲半点不敢触碰,只能凭借眼力寻找对方出招破绽,持剑左右闪躲。 然而,交手二三十回合下来。 他还是被岳不群的剑击中几次,每次真气冲击,都令狐冲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动作愈发迟缓。 很快令狐冲就面色紧绷。 背后冷汗直流,眼看着就是强弩之末了。 岳不群再出几剑。 可最后一丝血的令狐冲相当难杀,怎么都杀不死! 生怕打斗声惊动苏信那尊煞星。 岳不群见迟迟无法解决令狐冲,心中焦躁,“这小子怎么还不死?” 再次将令狐冲逼退后。 注意到一旁扶着林平之往外逃的女儿,他怎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突然斗转剑锋,朝着林平之刺去! 林平之急忙将岳灵珊推向岳不群挡剑! 所有人都惊了! 眼看着岳灵珊就要死在岳不群剑下。 “小师妹!” 令狐冲吓得魂飞魄散,飞身去救。 这一急之下,剑法大乱。 岳不群真气轻易就弹开他的剑身,紧接着“噗呲”一声,径直刺穿了令狐冲的身体! 林平之歉意的望了岳灵珊一眼。 抓住机会,带着剑谱跳进了大海之中! 船楼三层。 喝着酒,吃着小菜,从头到尾看完了二层发生的一切,苏信啧啧赞叹。 “华山派实在太精彩了。” 第204章 在吗? 辟邪剑谱何等重要。 可是关乎着华山派能否在自己手中振兴! 林平之跳了海,岳不群心头大急。 噗呲一声拔出刺入令狐冲胸膛中的利剑,大步追了上去。 追到围栏近前,他双目向下一扫,波涛翻滚的海面上已不见半分林平之的身影! 这么大的海,浪这么急。 这时就算他跳下去也不可能拿到辟邪剑谱了。 振兴华山的机会就这么与自己失之交臂,岳不群怒不可遏,恨不能仰天长啸! 得生了这么个女儿! 养了这么个徒弟! 上辈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尤其是那该死的令狐冲,若不是他,辟邪剑谱早都拿到手了,不出了这口恶气,心绪难平! 岳不群黑色面纱下的双眼几乎要冒火! 拎着剑便要结果令狐冲, 此前林平之将岳灵珊推开时刺了两剑,令狐冲舍身救下了岳灵珊。 因为林平之。 这些年岳灵珊跟令狐冲之间已生了不少嫌隙,此刻两者相较下,岳灵珊回忆起了两人青梅竹马的真挚情谊。 见那黑衣人凶神恶煞地逼来。 她提剑保护令狐冲,然只是一剑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人飞了出去。 剑也飞了出去。 岳灵珊嚎啕大哭:“来人啊!救救我们啊!救救我师兄啊!” “砰!” 踹开房门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啊!干什么呀!大晚上不睡觉,吵死人了。”黄蓉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满满的起床气从房里走出来。 而后就看见,一蒙面的黑衣大汉拎着宝剑,正逼向岳灵珊和令狐冲等人。 而令狐冲身下,还躺着一大滩血。 有恶人行凶! 黄蓉心地虽不像正道人士那般纯良,但多少还是有点侠气在身! 她想也不想,抬手便是嗖嗖两声,射出两道暗器! 叮叮! 皆被岳不群横起一剑打落半空,溅出点点星火。 “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了是吧?!!” 岳不群怒气冲天! 只觉今日仿佛被霉运缠身,五六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天像这般诸事不顺,总感觉上天处处与他作对,无时无刻不有人来搅局。 被彻底激怒的他,心中杀意与凶意翻涌,眼看黄蓉竟还敢冲来。 当即“刷”地斩出一道剑气! 黄蓉自幼跟随黄药师习武,虽实力不算顶尖,但轻功身法颇为灵巧。 她脚腕轻拧,身形如黄鹂般灵动一转,堪堪避过剑气。 然而这等功夫在岳不群这位大宗师面前,终究相形见绌。 不等她再次出招。 岳不群见一击未中,瞬间欺身上前。 待黄蓉抬头时,岳不群已杀至眼前,左手真气翻涌,轰然一掌直拍她面门! 这一掌若结结实实拍下,黄蓉的脑袋怕是当场就会如西瓜般爆裂。 如此近的距离黄蓉根本无从闪躲。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法时。 左腿膝盖突然“蹬”地一软,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左歪斜! 这一歪竟妙到毫巅! 她顺势偏转脑袋,竟将岳不群必杀的一掌堪堪避开! “还敢躲?” 岳不群怒不可遏,拍空的手掌迅速下压,“啪”的一声,岳不群的手掌重重击在黄蓉肩膀上! 霎时间,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其中一声是黄蓉的。 挨了岳不群一掌,她只觉肩头骨头几乎要被雄厚的真气震碎,疼的快哭出来了! 另一声竟是岳不群发出的! 身为黄老邪独女,黄蓉自幼备受宠爱,那真算得上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自己百般呵护还不够,又寻来天下第一宝甲“软猬甲”给她护体。 这宝甲不仅能挡刀枪剑戟等诸类兵器。 还能卸去内家拳的大部分真气,其上倒刺更能反伤对手! 岳不群不知底细,全力一掌拍下,虽震伤黄蓉,自己手掌却瞬间被扎出十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好像是拍在一面钢钉墙上! 疼得面容扭曲。 “你这妖女,我杀了你!” 岳不群几近疯狂,甩开手上鲜血,高举宝剑便要向倒在地上的黄蓉脑袋斩去。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死了!” “爹爹!爹爹你在哪?快来救我呀!” “我保证不乱跑了!这就跟你回桃花岛!!!” 黄蓉满心绝望之际。 只听“嗖”的一声,岳不群举剑的手腕上的穴道突然被一物击中!本该斩向黄蓉的宝剑,擦着她耳畔一缕秀发,重重劈进木板之中。 这也能劈歪? 两人皆是一愣,鬼点子多的黄蓉率先反应过来,猛地使出一招“兔子蹬鹰”,双脚并起踹在岳不群胸口,将他踹退一步。 紧接着,她借力翻身而起,顾不上救人,转头就往甲板跑去。 而岳不群比她逃得更快! 他瞬间反应过来:“有高手在暗中!” 船上的高手,他能想到的唯有苏信一人! 要是让他认出身份就完了!! 冷汗瞬间浇灭了岳不群的怒火,他抓起宝剑,运起轻功,几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跑到一半的黄蓉,见对方逃得比自己还快她,反倒是不跑了。 黄蓉缓缓的步子停下。 见那黑衣人已跑得没了踪影,从生死存亡的紧张中渐渐缓过神来后,聪慧的黄蓉稍稍回想刚刚的情形,愈发觉得不对劲:“不对!不对!我刚刚躲开那黑衣人的一掌和斩来的剑,不像是他学艺不精,倒像是有人暗中帮忙!” 念及此处。 黄蓉捂着肩膀上近乎断裂般的剧痛,走到刚刚交手的房间内。 低头仔细搜寻。 果然在地上发现些许碎末,是几小撮碎了的粉黄沫子,搓起一点放在嘴边轻嗅——是黄豆! ‘救我这人能把黄豆当成暗器打出,破开大宗师的真气护体!’ ‘好深厚的功力!’ ‘就算是爹爹的弹指神通不过如此了!’ “肯定是那个混蛋!”黄蓉眯起眼眼睛猛地睁开,抬头望向船上三层。 这会。 苏信意见吃完最后一把炒香的花生黄豆,也很喝完了最后一口小酒。 “戏看完了。” 舒爽地撑了个懒腰,回房睡觉去了。 虽然没有看到苏信。 但黄蓉认定就是那个混蛋,狠狠咬了咬牙,从怀里抽出一只瓷白色的小玉瓶子从中一枚花香缭绕的药丸吞下。 正是桃花岛仙药九花玉露丸! 软猬甲虽然帮她抵挡了岳不群大半的掌力,但她连一流高手都算不上的小身板。 依然难以承受,疼得满头虚汗。 服下九花玉露丸后黄蓉盘坐下正要运气疗伤,听见岳灵珊抱着气息奄奄、眼瞳几乎散掉的令狐冲,嚎啕大哭道:“救命!师兄,你别死!师兄,是我不对,以前是我不对,我还没给你道歉呢,你不能死!”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不去找人救命在那干嚎有什么用?” 黄蓉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身边,倒出一颗九花玉露丸,塞到岳灵珊手里,“给这人服下,能吊住他一口气。” 说完有厌蠢症下黄蓉懒得管岳灵珊。 自己坐到一旁调息去了。 岳灵珊对黄蓉千恩万谢,赶忙将九花玉露丸送进令狐冲口中。 九花玉露丸是黄药师用九种奇花酿就的灵药,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强健筋骨、清醒灵台。 药效放在仙侠世界都得畅销。 就靠着九花玉露丸,到了神雕后期。 洪七公、欧阳锋都归天了。 黄药师不仅活到一百一二十多岁屁事没有,还能拉开膀子跟金轮法王干架,与一灯大师论道比谁活得更久。 怕是老顽童都活不过他。 某种意义上黄药师才是五绝第一。 令狐冲服下后果然如黄蓉所说,最后一口气总算没散,眼中也渐渐恢复光彩。 岳灵珊欣喜万分:“师兄,你活过来了!” 瞧瞧多会说话。 令狐冲:…… 他提着半口气,虚弱地道:“师妹,别管我!快去看看师父跟师娘!师父师娘平时那么小心,这边打斗这么大动静,他们都没露面,我怕他们……” 令狐冲伤势好转后,岳灵珊刚因他好转而露出欣喜的小脸,瞬间又变得煞白。 一想到爹娘可能遭遇恶人的毒手。 她几乎要晕过去,赶忙对一旁调息的黄蓉说道:“这位姑娘,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师兄!”说完,不等黄蓉拒绝,她提起裙子,朝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的房间跑去,边跑边喊道:“爹!娘!” 看了眼半死不活的令狐冲,令狐冲也看了她一眼。 黄蓉额角的青筋直跳。 “我看个屁!我也要疗伤啊!!” 岳灵珊根本不管那么多,已经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果然我最讨厌笨蛋了!” 黄蓉怒道! 然而岳灵珊还没跑到房间,就听见岳不群的怒吼:“贼子!休要逃跑!” 岳灵珊心中一紧:“果然,爹娘还是遭遇毒手了!” 她加快脚步,穿过长廊。 看到海风中。 岳不群身上血迹斑斑,肩膀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周围却空无一人。 见到岳灵珊跑来。 岳不群脚下一软,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岳灵珊惊叫一声,赶忙冲上前去,扶住岳不群的胳膊。岳不群连连摆手:“无妨,爹爹没事。” 岳灵珊见岳不群肩膀上插着一把宝剑。 这剑她认得,正是方才刺伤令狐冲的黑衣人所持之物。 岳灵珊又惊又怒,问道:“爹,那贼子呢?那个蒙面的贼人呢?” “哼!那贼人如此凶恶,我岂能让他逃了?已被我一掌打入大海,想必此时已经葬身鱼腹了!” 岳不群运转紫霞神功。 “噔”的一声将那剑从伤口中逼了出去。 射在夹板之上。 而后封住伤口处几处穴道,撒上华山特制的跌打药,岳灵珊见岳不群确实并无大碍,急忙问道:“爹娘呢?” 岳不群道:“那贼人给我和你娘下了迷香。你娘功力浅,至今还在昏睡。爹爹我修炼紫霞神功,功力深厚,这才及时醒来。” 听闻爹娘都平安无事,岳灵珊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岳灵珊喊醒了宁中则。 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宁中则一听有人袭击,令狐冲还胸膛中剑、危在旦夕,心中大急,急忙拉着岳不群往那边赶去。 到了现场。 只见令狐冲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黄蓉一脸不爽的坐在唯一没碎的板凳上。 见华山派的人来了。 怕黑衣人再次杀来,没敢疗伤,忍了半天疼的黄蓉半点没好气的道:“你们聊,告辞。” 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中途碎碎念道:“早知道就跟那个混蛋住三层了!” 令狐冲就剩下半口气了。 宁中则眼眶瞬间泛红,快步跑到令狐冲身边,连唤几声:“冲儿!冲儿!” 令狐冲费力地睁开眼帘,见到宁中则与岳不群,勉强笑道:“师父、师娘,你们没事就好。” 你没事,我很不好!!! 岳不群心中恼恨。 宁中则略通医术,赶忙为令狐冲把脉。 只见令狐冲除了胸口那道深入肺腑的剑伤之外,体内被苏信封住的几道真气也已彻底消散。 此时的令狐冲,就像寒风中摇曳的烛光,随时都可能熄灭。 宁中则哭着向岳不群求助:“相公,你快救救冲儿吧!他体内经脉乱成一锅粥,只有你的紫霞神功能够化解他体内的异种真气。不管怎么说,冲儿也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我救他! 我不扒了他的皮都算心善了! 令狐冲坏了岳不群那么多好事,岳不群心中恨的要死,但面上仍得维持体面,只得点头道:“好,夫人,我这就为他疗伤。” 岳不群让宁中则扶起令狐冲盘坐。 自己运起紫霞神功,从其背后将真气注入。 感受到温润的紫霞真气流入体内。 时隔多年。 再次从岳不群身上感受到关爱,令狐冲眼眶泛红,哽咽道:“师父,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知道就好。” 岳不群温笑一声,继续引导真气。 然而就在他试图以紫霞真气化解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时,岳不群面色突然变得蜡黄如土,双臂剧烈颤抖。 紧接着“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血是黑色的! 只见他嘴唇发黑,手指哆嗦着嘶声道:“那……那贼人的剑上有毒!” 宁中则、岳灵珊大惊失色。 “相公!” “爹!你怎么样?” 岳不群调息片刻,喘着气安抚妻小道:“没事,这毒不算猛烈,没有大碍,最多两三天就好了。” 宁中则松了口气。 却又听岳不群懊丧地说:“只是可惜,这两三天不能为冲儿疗伤了,可恶,这该死的贼人!” “这可如何是好?” 宁中则泪眼款款,“伤上加伤,冲儿要是消不了这七道真气,怕是挺不过三天了!” 何止挺不过三天。 岳不群阴冷暗道 ‘原本令狐冲身体里只有不戒和尚,桃谷六仙七人真气,而我故意把紫霞神功留在他体内,又给加上一股,八股真气作乱神仙难救,怕是今晚就要暴毙!’ 一想到令狐冲马上就要归西了。 岳不群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早已不想活的令狐冲淡笑着安慰宁中则与岳不群道:“没事的,师父、师娘。” “我这条命……一切也许都是上天注定吧,你们回去歇息吧。” “师妹劳你扶我回房。” 看着令狐冲摇摇欲坠的背影。 宁中则心中疼痛。 岳不群叹了口气安慰道:“别看了夫人,说不定冲儿吉人自有天向,能挺过这几天呢?只要我伤一好就为他治疗。” 哪里能挺的过去。 他又不是铁打的。 跟岳不群回到房中,等岳不群都睡着了,忧心忡忡的宁中则都没睡着,想着该如何救令狐冲。 很快想到了苏信。 可又想苏信武功虽然高,但不一定能化解异种真气。 而且人家与自己萍水相逢。 总是劳烦人家算怎么回事? 犹豫着犹豫着。 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宁中则悠悠轻叹。 就这样。 在岳不群熟睡中。 在夜深人静时。 五岳剑派第一美人,华山玉女宁中则微抿着红唇,轻轻敲响苏信的房门。 “苏大侠……” “在吗?” 第205章 逼良为娼 身为有夫之妇。 大晚上不睡觉来找俊俏小子。 虽然没有腌臜的想法,但宁中则此时还是难免紧张,站在苏信门前敲响房门后。 她的几根手指都在身下搅在了一起。 房间内,听到了宁中则的声音。 苏信刚脱去外衫,心中疑惑:“这宁中则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干嘛?” 想着便将外衫重新穿上,推开房门就看见外身着白裙的宁中则在夜色下白的仿若发光。 苏信笑道:“宁女侠有何事来找在下?” 宁中则做贼心虚,左右虚了两眼。 知道张箐就住在苏信隔壁。 生怕被人看见。 她挤出几分笑意:“苏大侠可否进去说话?” 苏信虽觉得不妥。 但宁中则都这样说了,苏信还是请她进了屋,顺手关了房门。 登时烛火微亮的房间里只剩两人。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气氛不是更加怪异了?! 才反应过来的宁中则惊的心头颤颤,赶忙要打开房门,苏信也察觉不对,同时伸手去开门。 两人的手在半空碰到了一块。 宁中则像碰到火炭般缩回手,白皙的脸瞬间泛红。 苏信本来坦荡。 却被她这举动弄得有些无措。 忙走到桌边倒了杯温茶,递到宁中则身前,请她坐下后说起正事,缓和那尴尬的气氛。 “宁女侠深夜找我,可是有事?” “不必客气,请直接说便是。” 喝口茶水压压惊。 随着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宁中则冷静了不少,她道:“苏大侠可知,刚刚二层突然闯入刺客,我那不成器的大弟子被刺伤了。” “如今体内几道异种真气失控,生命垂危,还望苏大侠出手相助。” “您若能救我徒弟性命,小女子定感激不尽。”说完,宁中则从板凳上起身,抱拳躬身一拜,纤细的腰肢曼妙,颇具女侠风范。 苏信并未立即答应。 而是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极为复杂,他只能以一阳指压制,并无全然治愈的把握。 见苏信犹豫。 宁中则以为他不愿施以援手,要是苏信不救令狐冲,那令狐冲就真的要完了。 心急之下,宁中则忙道:“苏大侠,您若肯救我弟子,即便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苏信讶然。 没想到宁中则竟如此看重令狐冲,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标致的美少妇。 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 宁中则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忽然发觉自己刚才失言了,心中羞恼之意愈甚,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抬起头。 正对上苏信那双灿如星辰的双眸,在银黄萦绕的火光下。 比房间内摇曳的烛火还要熠熠生辉。 宁中则羞得脸上一红。 赶忙低下头来不敢跟其对视,还以为苏信在打自己的主意,宁中则有些后悔来找苏信,本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侠 没想到竟也这般龌龊。 虽念着救令狐冲,但宁折不弯的宁中则也做不到受人凌辱,紧缩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满心失望的她正要冷声告辞之际。 门外忽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知道你没睡,在干嘛?” 说话的是张箐的声音。 这让正要开门离去的宁中则大惊失色,披肩乌黑长发都要炸开了。 她赶忙跑回苏信身边。 疯狂地向他着摇着脑袋,生怕苏信说出自己的也在这里。 苏信不禁纳闷。 两人清清白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见宁中则这副做贼心虚。 还抓着他衣袖哀求的样子。 无奈之下,苏信只能帮她打掩护,朝门外喊道:“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才不信你!” 平日里张箐大大咧咧习惯了,更何况现在她也已将苏信当作自己的爹爹看待。 一点也不见外。 边说边就要推门进来。 苏信刚才只是把门随手一关,并没有从里面拴上,随着“吱呀”一声门响。 宁中则丰润的嘴唇都白了毫无血色! 这要是被张箐看到了。 那自己这辈子的声誉就全毁了! 不仅如此,作为华山派掌门夫人。 华山派的名声也会跟着一同跌入谷底! 尽管华山派如今在江湖中已经没什么好名声了! 此刻慌乱的不只是宁中则。 连方才替她打掩护的苏信也慌了神。 起初若如实相告倒也罢了,可如今帮着遮掩后,若被张箐撞见宁中则在自己屋内,以张青那火爆脾气,指不定闹出多大动静。 届时整条船都会知晓此事! 被逼无奈与宁中则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生怕张箐闯进来。 苏信急中生智朝外面喊道:“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然而为时已晚。 张箐已经一脚跨进房门。 小脑袋眼看就要探入屋内,一旦进来,必要撞见苏信与宁中则之间苟且! 千钧一发之际。 还是宁中则反应更快。 她银牙一咬,猛地拉着苏信扑到床上! 而后在苏信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宁中则跨坐在他的腰间! 粉白的小脸蛋上羞红一片,赶在张箐完全进来前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往下一趴。 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苏信胸膛。 温香四溢,软玉满怀。 好不柔软! 苏信心中不仅没有半分激动,反而飘过一片mmp。 这算什么?逼良为娼?! 就在宁中则蒙着头,紧紧贴在他身上时,张箐推门而入。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 总感觉苏信这会怪怪的。 但说不上来哪里怪。 张箐一进门,她那双英气勃勃的大眼睛像雷达般,不灵不灵的沿着屋内—目光扫了一圈。 在没发现异常的的踪迹后。 她才看向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苏信,脑子一根筋的张箐见苏信身上被子捂的严实,以为他真没穿衣服! 赶忙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 “你真是越来越下流了!” 先前只是慌乱的苏信此刻彻底害怕了! 若是张箐只看到他和宁中则共处一室,多费些口舌或许还能解释清楚。 可如今宁中则正与他同处一被窝! 这就算他浑身长满嘴说两人清清白白也没人信! 这要是传到了外面。 传到了邀月的耳朵里面 怕是就真的要失去邀月大宝贝了。 甚至就连玉娘子怕也得跟着爆发。 苏信一刻也不敢与张箐多待,赶忙催促道:“大晚上找我干嘛?没事赶紧回去照顾你娘!” “我娘好着呢,有黄河精养身体睡得很香。” 张箐点没听出苏信赶自己的意思。 反而一屁股坐在桌子边的板凳上。 她打眼看到桌子上正放着两个用过的杯子,原本不算太聪明的张箐,这会突然敏锐起来,问道:“怎么,你房间刚才有人来过?” 张箐的突然问话。 让趴在苏信身上的宁中则心尖尖都跟着颤了两下,抱着苏信腰间的手儿都攥紧了。 好在苏信还算沉着冷静。 眼皮都不带眨地撒谎,“王德利刚刚又给我送了一壶小酒。” 屋里还有未散的酒味。 张箐信了苏信的话,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刚刚楼下听说遇到贼了,不少人都受伤了,血流了一地,精彩得很!” “就那个你颇为在意的小乞丐,也被人打伤了!” “哈哈,叫她住三层他不住,被人打伤了吧!真是活该!” “刚刚我还过去嘲笑她了呢。” 一说起天生与自己不对付的黄蓉。 张青就忍不住哈哈直乐,说着她问苏信道:“你怎么不去看看?” 苏信道:“关我什么事?我去看那干嘛?” “不对,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吗?这不像你啊。” 张箐奇怪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苏信。 在微光的烛火下。 他额头上还隐隐浮出的汗水颇为晶莹。 “莫非你生病了?发热了!” 张青心里一急,就要过来摸摸苏信的额头。 听着张箐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宁中则害怕地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缠着苏信。 恨不能直接揉进苏信的身体里面! 苏信叫苦不已,可不敢让张箐走近发现什么端倪,要不然就真的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当即脸色一变,呵斥张箐道:“没事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起我来监督你练功!一天天游手好闲像什么样子!” 一说起练功的事。 张箐漂亮的小脸蛋立刻垮了下来。 对苏信的关心也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 原本还想跟苏信聊上几句。 此刻却一点心情都没了。 “你真烦人!”张箐骂了苏信一句,扮了个鬼脸,提着红裙子噔噔噔跑回隔壁屋,啷当甩手关上房门。 终于把这难缠的丫头应付走了。 苏信刚松了口气,就急忙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 此时在被窝里捂了一阵的宁中则早已香汗淋漓,乌黑的秀发凌乱地粘在嘴角,娇艳欲滴的脸蛋红得不知是因羞涩还是憋闷,快能滴出血来。 美的动人心弦。 可惜这样的美景。 身边一圈定时炸弹的苏信实在没福欣赏,他急道:“宁女侠,你快下来!” 宁中则也不敢多待。 趁机就要逃离这间屋子。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女子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姓苏的!” “你怎么教的女儿?” “我哪里得罪她了?一天到晚找我麻烦,受了伤还要来数落两句!” “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那笨女儿到底能不能管?要是管不了,本小姐帮你管!!” 黄蓉气鼓鼓、娇蛮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 来不及多想! 苏信只得一把将刚坐起半边身子的宁中则重新按了回去,再次蒙上被子。 黄蓉要比张箐聪明的多。 心细的多。 赶在黄蓉进来前苏信猛吹一口气,熄灭了房内唯一的烛火。 黄蓉一进门,见四周漆黑,顿时更不高兴,抱着肩膀质问道:“我刚来你就吹蜡烛,什么意思?” 苏信忙道:“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凭什么明天说?你女儿今晚得罪我,我今天就要个说法!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黄蓉伶牙俐齿,句句紧逼。 其实讲道理张箐此举确实不妥。 黄蓉为救人受伤,她却还去嘲讽人家,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为尽快把黄蓉糊弄走,苏信赶忙替女儿道歉:“箐儿从小被宠坏了,做事没分寸,你别跟她计较。” 没想到苏信道歉如此爽快。 此前黄蓉本已做好唇枪舌剑的准备。 如今这么轻易“取胜”,反倒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已是熟透了的年龄。 宁中则接连捂在被窝里,浑身汗水早已变得黏腻,打湿了前后衣襟,甚至将贴着苏信的那部分衣衫也浸透了。 尤其两人紧贴的地方更是潮暖泥泞。 除此之外,她身上散发的如麝如兰的香味,更是从被窝里蔓延开来。 直往苏信鼻腔里钻。 苏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 修炼了金刚伏魔神通、龙象般若功等刚猛功法,此刻抱着那么个温润的水娃娃。 又置身于浓郁的芳香之中。 若还没有半点邪念,那倒真可以列入太监之列了! 不愿冒犯宁中则。 苏信只能不断往下撑着腰。 尽可能地与她拉开距离,可奈何害怕的宁中则缠的愈发紧致了。 强忍着鉴于爽与不爽中的不适。 苏信催促黄蓉离去:“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吧。灯都熄了,我困了要睡觉了。” 黄蓉犹豫了几分。 原本她觉得苏信这人就是个纯粹的混蛋,但被苏信救下后,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混蛋,身上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并非无恶不赦。 今晚她来此。 正是为了缓和与苏信的关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脚尖在地面上转来转去,忸怩道:“先前……是不是你救了我?” 若是平日。 难得黄蓉这小妖女主动来找自己拉近关系,苏信自是不会拒绝,说不定还会找机会哄她喊自己一声“苏哥哥”来听。 可现在哪是时候? 感受着怀中宁中则越来越滚烫的娇躯。 僵硬得不行,苏信糊口道:“不是。” “整条船上,只有你有这等功力,能用黄豆打散高手的劲力,不是你又是谁!?” 黄蓉很是笃定。 苏信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般顺着她的话回应:“那就算是我吧。” “什么叫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蓉有点恼了。 她好心好意来缓和关系,苏信说话却如此生硬冷漠。 为了让黄蓉尽快离开。 苏信故意气她,语气满不在乎,“没什么意思,难道你会在意路边随手救的小猫小狗吗?” 果然这人就是混蛋里的混蛋! 黄蓉小山包般隆起的小胸脯都气鼓了不少,“你才是小猫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猫小狗!” 气冲冲的离去。 头也不回,她不想在理苏信了! 第206章 卑鄙无耻 这般紧密的抱着。 不仅苏信有了感觉,宁中则也觉得自己身上愈发不适,尤其小腹中仿佛着了一团火一般灼烧着她。 不住地往外溢着香汗。 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快要干渴死了。 不能继续下去了。 黄蓉才刚甩门离去,宁中则便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想要从苏信身上下去。 然而她才刚起身。 苏信赶忙一把搂着她的腰、按着她的脑袋,将她重新抱回自己身上。 宁中则大惊失色:“登徒子……”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 苏信的手就已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大喊。 还以为苏信要轻薄自己。 宁中则仍欲拼命反抗,这时苏信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道:“禁声,人还没走。” 男子口中吐出的热息,打在宁中则的耳朵上,宁中则冷的色的耳垂红的灿烂,小腹中那团火焰里仿佛浇上了热油。 “嗯~” 宁中则心里一颤。 指尖带着发梢也跟着轻轻缠了起来 小手用力抱着苏信。 良久她春潮带的漂亮脸蛋上,多了一抹尽兴后的疲态。 你爽了是吧?! 你玩爽了是吧!! 感觉自己被宁中则当成男模了,苏信气得想要骂人! 躲在门后的黄蓉听了一会儿。 见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她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戳着下巴喃喃道:“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黄蓉轻哼一声,骂了句“混蛋”,便走下楼梯。 再次听到黄蓉的脚步声。 低着头的宁中则心里一阵后怕,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苏信。 她愧疚地望了苏信一眼。 而苏信此刻也对眼前这位“女流氓”颇为无奈,说道:“行了,宁女侠,你先下来吧。 感觉到自己身上黏腻潮热。 宁中则羞愧难当,赶忙从床上跳下来。 她实在没脸再在苏信房间里多待。 连令狐冲受伤求助的事都顾不上,匆匆道了声抱歉,扭头就往门外跑去。 向来都是苏信占别人便宜。 如今却第一次被人“白嫖”,苏信心里满是不爽。 正要从床上下来给自己倒杯茶喝。 降降体内的燥热。 哪想到,宁中则刚走到门口,才探出半个身子,便吓得浑身一激灵,随即一扭脸、一转身,又冲回了房间里面 还没等下苏信下了床,她便一个飞扑,再次紧紧抱住苏信,完成合体缩到被窝里! 苏信额角青筋暴起。 玩一次还不够?! 还来!! 真把老子当成男模了是吧?!! 苏信彻底恼了,怒火中烧,就在这时。 门外第三次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岳灵珊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大哥。” “在吗?” 不愧跟宁中则母女俩,连说话时的起手式都一样。 若是被张箐、黄蓉看到,宁中则大不了拔剑自尽以证清白。 可要是被亲生女儿看到。 这宁中则连想都不敢想!!! “这小妮子,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知礼数!” “谁教你大晚上来找男人的?” “也不怕让人看见!” “更甚万一让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缩在苏信的怀里,宁中则已把岳灵珊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信心中的火气微微消退。 这才明白宁中则为何如此紧张,原来是岳灵珊来了,他隔着门道:“快睡了,岳妹子,有什么事吗?” 岳灵珊跟宁中则想法一样。 自己已是有夫之妇,大晚上来找其他男子,万一被人瞧见,不知要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她有些羞涩地说:“苏大哥,有点小事想麻烦您,能让我进来说话吗?” 什么? 你这小妮子还想进来说话?! 孤男寡女你想进来干什么!! 这小妮子不打是不行了!!! 宁中则心中冒火,已然想好明天要找个“左脚先进门”的理由,好好教训岳灵珊一顿。 让她明白什么是守礼。 什么是女儿家的矜持! 但此刻,她千万不能让岳灵珊进来,若是女儿发现半点蛛丝马迹,自己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宁中则急得眼圈发红,紧紧抓住苏信胸口哀求,摇着他的手臂不住恳求:“千万不要让她进来!” 接连被宁中则当成男模。 苏信窝了一肚子火,这要是不报复回来,那不成禽兽不如的龟男太监了! 见宁中则怕岳灵珊进来。 怕成了这副模样,苏信很快有了主意。 此时两人的体位。 苏信躺在床上,而宁中则如八爪鱼般紧紧抱着他,双手双臂环住他,双腿也死死缠在他身上。 苏信平放的右腿微微抬起弯曲。 便抵住宁中则分开的双脚间的白裙,接着顺着裙摆不断抬高。 很快便抵到了裙子尽头…… 出了那么多汗身体还很敏感。 宁中则浑身一颤,喉咙里不自觉哼出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苏信,只见苏信眼中满是戏谑看着自己! 调戏!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宁中则哪里受过这般玩弄,瞬间急红了眼,脸上羞愤得几乎要滴血。 她挺起身从苏信大腿上坐起来。 抡起巴掌就要往苏信脸上打去,刚烈无比的架势誓要与苏信拼命。 然而,苏信既不拦也不躲。 只是偏头往门外瞥了一眼。这一眼让宁中则悬在半空的手僵住了,再不敢落下。 苏信悠然调了个姿势。 惬意地横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对着宁中则比口型:“夫人,你也不想岳妹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宁中则气得浑身发抖,先前,苏信仗义救华山派于水火,还归还林平之家的祖传剑谱,加之他丰神俊朗。 宁中则对他心生诸多好感。 认定他是正人君子、侠义贵公子! 可此刻才知道,他那锦绣光辉的外表下竟藏着这般龌龊禽兽的肮脏内心! 宁中则觉自己像个被愚弄的无知女侠。 眼眶发红。 眼看着泪水就要滑落。 门外岳灵珊等了一会,没听到苏信的回应,她小心翼翼地又往里喊了一声:“苏大哥,你还在吗?” 苏信脸上的笑意愈发肆无忌惮。 接着无声地跟宁中则比对着口型:“怎么样,宁夫人?需要我喊你的女儿进来吗?” 无耻之徒! 宁中则狠狠抬手往苏信胸口捶了一下。 因岳灵珊就在门口。 她不敢用力怕敢发出声响,所以这一下力道极轻,反倒像是妻子与丈夫调情。 以至于打完后。 宁中则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觉屈辱,恨不能杀了苏信。 她含着泪水的目光中满是凌厉的锋芒! 可面对苏信那放肆的笑容。 不敢让岳灵珊进来。 宁中则没有选择,只能屈辱地摇了摇头。 “那夫人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需要我教你吗?” 事已至此宁中则还能怎么办? 粉色的下唇咬得发白,闭上双眼,随着两行清泪缓缓滑过娇嫩的脸颊。 她最终坐回了苏信的腿上。 宁中则这般听话乖巧,苏信在她身上找回了面子,报了刚才被当成男模的仇。 终于是满意。 他开口对门外的岳灵珊道:“岳妹子我现在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岳灵珊既不像张箐跟苏信情同父女那般亲近。 也不像行事我行我素的黄蓉。 听闻苏信已经上床休息,她虽有急事,却也不敢贸然进入。 站在门外的生怕被人撞见。 她隔着门,匆匆将令狐冲的事讲了一遍。 与宁中则所求一样。 都是请苏信去救令狐冲。 苏信听完便道:“行,我知道了,待我穿上衣服就去,岳妹子先回吧。” 见苏信答应,岳灵珊大喜过望。 连声道谢后,快步回去照顾伤重昏迷的令狐冲。 等岳灵珊走了。 宁中则仍坐在苏信腿上无声落泪,模样清冷又凄凉。 苏信乐得直笑。 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调笑道:“宁女侠,别这般坐着了,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做点正事吧。” 一听这话。 即便闭着眼睛,宁中则也能想到苏信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表情有多无耻! 她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生性刚烈的宁中则,含恨拍开苏信扶在腰间的手。 岳灵珊走了。 她这会也不怕了咬牙,厉声骂道:“什么正事?不就是想行那些龌龊苟且之事吗?” “畜生!来吧!” “落到你手里算我宁中则倒霉!但求你……疏解完便拔剑杀了我。” 苏信笑骂道:“你想什么屁吃你?赶紧起来!你大徒弟那一剑正中胸膛,体内数道真气乱窜,也不知何时就会丢了性命,我得赶紧去救他!” 得知苏信口中的“正事”竟是救令狐冲。 宁中则顿时小脸发烫。 刚还刚烈决绝的神情僵在脸上。 羞愤之下,她抬手便要挥掌自尽。 苏信哪能让这么有趣的女侠寻死,当即屈指弹向她手臂麻筋。 在苏信面前。 宁中则见自己连死都做不到。 当时心态就崩了,她含泪怒斥,“你这无耻之徒还要怎样羞辱我?!!” 苏信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抱起膀子与她理论:“亏你还是名门正派出身的侠女,怎的如此不讲道理?” “明明是你一连两次强拉我上床!” “你先羞辱的我!” “我刚才不过是回敬你罢了!况且你羞辱我两次,我才回敬一次,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听苏信说的理直气壮。 宁中则气得肺都快炸了,怒声道:“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这能一样吗?你这无耻之徒,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那按照宁女侠的说法,只要是女子就能随便轻薄男子了?” “就可以可随意对男子动手动脚了?” “拉男子进被窝了?” “宁女侠真是天大的道理啊!” 苏信冷笑着反唇相讥。 虽然他说的字字在理,可宁中则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自己被占尽便宜,怎么倒成了自己的错? 这是什么道理。 她憋屈得直想咬人,脱口怒道:“反正你占我便宜就是不对!” 见宁中则词穷,开始胡搅蛮缠了。 啧。 这就是女人。 苏信淡淡道:“先不提谁先占谁的便宜。单说占便宜这事,宁女侠虽美若天仙,但苏某不才也算风神俊朗。” “说实话,谁占谁便宜还真不好说。” 看着无耻之徒,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宁中则彻底没了话说了。 得胜的苏信抬了抬大腿。 宁中则又哼出声来,顿时脸上刚褪去的红潮,又烧得通红一片。 先且不谈刚才谁占谁的便宜。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宁中则抓到了把柄就要质问苏信,却被苏信又抢先一步,先发制人道:“还没坐爽是吧?赶紧起来,再不去救你徒弟,他就真没命了。” 质问卡在喉咙里。 宁中则恼的打一下苏信的肩膀。 现在确实正事要紧。 她赶忙从苏信腿上起身。 然而起来一点,宁中则就因腿上酸软,又无力的坐回到苏信腿上。 苏信:…… 宁中则羞的快要把脑袋埋进胸里。 啧啧啧。 这就是华山玉女。 看出她根本站不起来的窘态,苏信也不墨迹,横抱着将她扔到了床里面。 而后下了床,脱去身上的外衣。 露出一身紧实且布满疤痕的健硕上身,肌肉线条分明,纵横的疤痕透着一股彪悍的狂野美感。 宁中则红着脸瞥了一眼,急忙撇开头去,骂道:“你这登徒子,脱衣服干什么?” “衣服都湿透了,你让我怎么穿?” 苏信没好气地将湿漉漉的外衣扔到她脸上。 见苏信扔过来的衣服不仅完全湿透。 还带着自己的浓烈气味,在苏信这里把脸面全部丢尽了。 宁中则想要自杀。 不过苏信一句话又把她气的不想死了。 脚踩数条船的苏信穿好衣服。 对宁中则道:“我待会先出去,你等一会再出去,小心点,可别被人看见了。” “我可不想一世英名栽到你手里。” “什么叫一世英名栽到我手里?!” “卑鄙无耻下流的登徒子!” “你把话说清楚!” 宁中则破口大骂,然而苏信根本不给她机会,关上房门便离去了。 走出房间,微凉的海风吹来,苏信感到一阵清爽。 他嗅了嗅指尖残留的余香。 轻笑着走下楼梯。 完全没注意到,就在自己走进楼梯后,一道身影从隔壁房间闪身出来。 正是黄蓉。 总感觉苏信哪哪不对劲的她,摸黑潜至他的房门前,刚打开门进去。 便和宁中则撞了个满怀! 两女霎时间都惊得后退一步! “谁!” 做了亏心事的宁中则吓得连剑都抓不稳了! 而黄蓉借着外面亮着微光的灯笼。 看清屋子里是谁后狂喜。 “居然偷人老婆!” “这样无耻的事都干的出来!” “哈哈哈哈,可终于让我抓到这个混蛋的把柄了!” 第207章 你偷人老婆! 答应了岳灵珊和宁中则去救人。 苏信并未食言。 他走下楼梯来到二层,穿过一片走廊,便到了令狐冲的门前,此时王得利手底下的船员手脚十分麻利,已将整个二楼收拾好了,血迹擦拭干净,门板也换成了新的。 苏信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岳灵珊的声音:“来了!” 不一会儿。 她快步跑来打开房门。 “苏大哥。” 苏信点头进去后,只见令狐冲的伤口已经止血并包扎好了。 只是令狐冲整个人陷入深度昏迷。 胸膛缠满绷带,虽然血已止住,但原本微黄的皮肤如今惨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情况岌岌可危。 岳灵珊焦急道:“苏大哥,您快帮我师兄看看吧!” 苏信没有耽搁,快步走到令狐冲身边,伸手搭脉,发现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随后,他探出两指试探鼻息,确定尚有气息后,赶忙用一阳指力点在令狐冲的几处大穴上。 并往他体内注入几道先天九阳功。 护住心脉。 令狐冲体内本就多种真气紊乱,苏信注入真气后面色瞬间更加难堪,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五官都扭曲了。 “苏大哥,我师兄不会挺不过去吧?” 岳灵珊还是那么不会说话。 苏信坦言:“我现在也没什么把握,只能尽力,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在岳灵珊心中。 苏信宛如无所不能的天神,救世主。 听到他说没把握,她泪眼婆娑,满心担忧却不敢在室内打扰,只能说了句“苏大哥尽力就好”。 便出了房间,在门外守候。 看着昏迷的令狐冲,苏信暗道:“本来你们华山的事,我不该插手,也不会救你。” “但现在你师娘都那么卖力求我。”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你死了。” 想着,苏信手上动作不停,已然从临行前怜星送给他的荷包里,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 散发出的花香味罄人心田。 这是移花宫特产的灵药,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服下,都能保住最后一口气。 极为珍贵。 小姨子怜星临走前给苏信个小锦囊里,总共也就放着三颗,给他保命的。 此时把这小药丸喂给令狐冲后。 苏信脸上也露出些肉疼之色,这样的药丸,每一颗流传到江湖上,怕是十万两黄金都买不来。 该死的宁中则! 药丸的药力散开后。 令狐冲的呼吸果然顺畅了些,苏信再运起一阳指力,帮他稳住了胸膛间那道近乎致命的剑伤。 剑伤虽然严重。 但令狐冲现在身体里最大的问题,还是那几道相互冲突且无法控制的真气。 苏信收了功力,搓着下巴思索该如何解决。 说实话。 在他眼里异种真气冲突算不上什么大事。 令狐冲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纯属是因为他自身根骨太差,经脉太过脆弱,承受不住这么多真气,又因内功薄弱,无法掌控,才使得真气作乱。 只要他根骨稍微强上一点。 这不过是几道真气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信你看苏信自己。 他体内也有数种不同的真气,而且都是最为上乘的,比如先天九阳功、部分明玉功、小无相功、金刚伏魔神通、以及最近修行的龙象般若功。 随便哪一股真气单拎出来。 不比令狐冲体内桃谷六仙加上不戒和尚的哪几种杂乱真气厉害? 按令狐冲这种情况。 苏信早该爆炸了才对,可他凭借四次破限成就出的绝世根骨,区区几股真气而已,轻松镇压。 所以想要解决令狐冲身上的问题。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帮他提升根骨。 可惜提升根骨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苏信几次提升根骨,也是在吞服了无数天材地宝之后,才堪堪完成那四次根骨破限,他现在上哪找来天材地宝给令狐冲用? 再说了,有那种东西自己用不好吗? 早点完成第五次、第六次破限,到时候功力大增,而后赶紧去找邀月宝贝破镜重圆,合家欢包饺子不好吗? 何必把天材地宝给令狐冲用? “所以,该怎么治他呢?” 苏信思索一番,想先试着用一阳指将令狐冲体内分散到身体各处的真气先聚到一起,压制在丹田里看看。 这般想,苏信便这般做了。 在桃源仙境与邀月过二人世界时,苏信没有荒废武学,整日勤加修炼,将十根手指都练成了一阳指。 此时,他十指齐发。 十道一阳指力打在令狐冲身体各处穴位上,以极其深厚的功力,一点点将令狐冲全身散落的真气往丹田逼去。 苏信不是一灯大师,没有花太多心思,深耕一阳指。 而且令狐冲也不是玉娘子。 苏信自然怎么快怎么来,所以打穴的手法十分粗暴。 诸多大穴传来灌入钢针的疼痛。 令狐冲疼的直哆嗦,汗水如雨。 随着一阳指不断施展,令狐冲身上的真气一点点汇聚,苏信回忆起在天龙寺的经历。 当时,因鸠摩智来袭,苏信得枯荣大师看重,被带入密室。 枯荣大师曾将六脉神剑的剑谱交予苏信。 不过,在离开天龙寺前,鸠摩智与枯荣大师已经握手言和。 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因此苏信离开时并未取走六脉神剑剑谱。 不过枯荣大师作为少有的神僧。 看重苏信的人品,依旧将六脉神剑的精义传授给了他。 一阳指本就跟六脉神剑相通。 此时苏信在帮令狐冲逼聚体内真气。 连续使用一阳指时渐渐回想起六脉神剑的剑势精义。 不知不觉间,他真气游走。 依次经过中府、云门、天府等多处穴位! 最终从少商而出! 赫然从他左手拇指中射出一道风雷雄劲的少商剑气,打向令狐冲! 少商剑是六脉神剑第一剑。 其本身的剑意,就是以力压人。 剑势如同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又似天地威压降临,磅礴雄浑,异常强大,以无可匹敌之势震慑对手。 因为这个缘故比起其他繁杂的五剑。 少商剑只要内功修为足够深厚就能学会。 正是这个缘故,在《天龙八部》少室山一战时,乔峰指点段誉减少其他剑法的使用,专注施展少商剑。 如此,段誉才得以击败“南慕容”慕容复。 毫无心理准备。 突然练成了少商剑了。 眼见剑气直奔令狐冲而去,苏信心中大惊,这要是不小心把令狐冲杀了,他都不敢想象明天岳灵珊和宁中则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苏信赶忙想要收回剑气。 然而为时已晚。 霎时间扎破令狐冲的皮肉,顺着穴道钻进他的身体! 苏信大惊! 赶忙要把少商剑散去。 但谁曾想剑气进入令狐冲的身躯后 ,并没有狂暴的将其一劈两半。 反而跟一阳指力一样。 顺着经脉游走起来! 令狐冲体内的数道异种真气已在他浑身经脉里扎根,即便苏信用一阳指想要将其逼回丹田,也得颇费一番功夫。 但此刻少商剑气注入后。 这凌厉的剑气如同刮骨疗毒,每流过他身体一寸地方,便驱赶着那些杂乱无章的真气,就像狼入羊群,异种真气一见少商剑气,立刻四散奔逃。 不出片刻,令狐冲身上竟有小半的异种真气被压制回丹田之中。 苏信见到这等情况。 不禁一阵愣神,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其中缘由。 令狐冲虽然根骨普通。 但作为书中主角,在悟性上却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在剑法悟性方面尤为突出。 独孤九剑虽强。 却需极高悟性,即便拿给岳不群、林平之,让他们穷其一生研习,怕是也难以掌握。 而令狐冲不仅能在极短时间内学会。 还能融会贯通。 他与任我行在地牢大战时,任我行曾感慨其剑法已超过当年的风清扬,由此可见令狐冲在剑法上的天赋有多惊人 即便与同为独孤求败传人的杨过相比。 只说剑法天赋,恐怕不会逊色。 想来,此刻少商剑未直接将其劈开,正是因为他体内独孤九剑剑意的缘故。 “既然如此。” 苏信勾起嘴角,“那我岂不是可以放开手脚了。” 当即又射出数道少商剑气,一同打入令狐冲的经脉之中,全力逼迫他体内的异种真气往丹田汇聚。 虽然少商剑气不至于将令狐冲直接劈伤,但威力远比一阳指力强大,如此冲击经脉所造成的痛苦也远超一阳指力。 方才昏迷中的令狐冲只感觉有人拿针不断扎他,而此时却觉得像是有人用锥子剖开他的皮肤。 疼痛犹如凌迟 疼得他几乎要咬碎牙齿。 很快,将近三分之一的异种真气被压缩至丹田之中。 随着丹田内真气渐稳。 令狐冲身体经脉各处承受的错乱压力减小,血液不再四处淤积,身体渐渐恢复正常运转,他也在剧痛中缓缓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苏信正隔空以指力施救。 虽这指力带来的痛苦让他头疼欲裂。 但令狐冲心中仍满是感激。 “又是苏兄救了我的性命。短短一日相遇,已是二次相救。”令狐冲此时气息仍有些不稳,顿了顿才道,“如此大恩,令狐冲难以报答。日后苏兄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需知会一声,即便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皱半分眉头。” 别人说这话,苏信或许会嗤之以鼻。 但从令狐冲口中说出,他倒是信几分。 这长脸剑眉的汉子极其难评。 风评极端两极化。 说他好的,觉得他哪哪都好。 说他不好的,又觉他一无是处。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令狐冲生性不羁,这特点如同一把双刃剑。 往坏里说。 令狐冲善恶不分、好坏不明、行事全凭义气,还结交魔教、冲动误事,算不得的郭静、乔峰式的大侠。 可要往好里说。 令狐冲从不用有色眼镜看人,无论身份高低,出身贵贱,只要与他意气相投诚心相交,他便能以命相托,掏心掏肺。 刚见面就能跟杀人越货的天王老子向问天去救任我行。 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属实是牛逼。 听了令狐冲这话,苏信只笑了两声,没答应也没拒绝:“令狐兄还是先别说大话了,先把身子养好。” 苏信在心里补了一句。 至于报答的事,你师娘已经给过了。 令狐冲笑了笑,闭眼运功。 半个时辰后。 苏信活动着微酸的臂膀从房间走出。 宁中则这会已经从三楼下来了。 正见他跟岳灵珊母女在外面等候,岳灵珊满眼着急地迎上去:“苏大哥,我师兄情况如何?” 苏信点头笑道:“放心,虽还未找到化解异种真气的法子,但保住他的命、让他多活几年,苏某还是能做到的。” 令狐冲受了这么大的伤,身体又乱成这样,就他不死已是天大的恩情。 还敢奢求什么。 岳灵珊满是感激,连声谢过便要进房看令狐冲。 等她进去后。 走廊上只剩苏信与宁中则二人。 苏信对宁中则笑了笑,她目光躲闪,不敢跟苏信待在一起,低头也要往房间走。 从苏信身边走过。 见她纤腰摇曳。 白裙下饱满勾勒出诱人的风情。 款款步履更有着说不出优雅。 没忍住苏信左手上扬,宁中则骤感身后遭重,吓得花容失色,忙看向岳灵珊,见她没察觉才松了口气。 她抬眼瞪向苏信。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又赶忙快步走进了房间。 才片刻不见。 这小妇人怎就变得这般有底气? 居然还敢蹬我了? 苏信搓了搓下巴,“不对劲,很不对劲。” 想不出宁中则的底气从何而来,见宁中则进了房间、身影消失后,苏信便懒得再多想。 顺着楼梯回到三层。 此时夜已过半,他站在张箐与玉娘子的门口,听着她们娘俩二人平静的熟睡声。 苏信安心地笑了笑。 “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才上船半天,就接连遇到事。 苏信不打算睡了,准备继续为这娘俩守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油灯,坐在桌子前,随便找了本书来看。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 原本铺在床上的被子赫然被人从里面掀开! 一道银亮的匕首直刺他后心而来。 “淫贼看招!” 见苏信不躲。 以为我不敢刺是不是!以为苏信看不起自己,那人微恼调转匕首刺向苏信的肩膀。 只听“当”的一声。 匕首扎在他肩膀上,连皮肉都没伤到便崩断了。 “哎呦!” 那刺客更是被反震回床上。 苏信头都懒得回道:“你这小乞丐大晚上不睡觉,来行刺我做什么?” 黄蓉捂着手冷笑道。 “你不要脸!你偷人老婆!你罪该万死!” 苏信心里一跳。 这小丫头咋知道的! 表面还是稳如老狗的否认道:“别胡说。” 第208章 心动 “还真是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都到这会了还敢狡辩。” 黄蓉勾起嘴角笑道,“我已经从宁中则那里知道全部的事了,你居然自持武力胁迫人家与你苟合!” “呸!枉为江湖侠客!你真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胁迫她了? 不是她先动的手! 苏信脸上一黑,看来黄蓉真的知道些什么,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你确定她就这样跟你说的?” “不然呢?人家好端端的正派掌门夫人,要不是你胁迫人家,怎么能跟你苟合?” “人家都嫁人了,你还行禽兽之事!” “你还是不是人?” 黄蓉从床上跳下来,瞪着圆圆大眼睛数落着苏信。 想起刚才宁中则瞪自己的事。 苏信心中冷笑:“我说这小夫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那么有胆子了,原来是有人帮她出头!” 看着身前依旧还是一副乞丐装扮的黄蓉苏信迎着她的鄙夷的目光,“所以呢?这关你啥事?” “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到底想干啥?” “你问我想干什么?” 黄蓉圆圆的大眼睛眯了起来,背着小手,得意地晃着小脑袋,围着苏信绕圈道,“虽然你这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也能看出来,你还是有点人性的。” 黄蓉走到门边,敲了敲木墙。 “堂堂绝顶高手不睡觉,心甘情愿的给人当守卫,这事儿,江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隔壁睡的两人对你很重要吧。” “让我猜猜你们的关系。” 黄蓉指尖点在粉色樱唇上:“嗯……那个熟睡的漂亮姐姐,还有烦人的张箐,是你老婆女儿吧?” 见苏信不动声色的模样。 黄蓉走到了他近处,“不用装模作样,像你这种高手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不可能与人做个侍卫。” “所以那两人一定是你的妻小!” “你这么想在她们面前维持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你很爱她们吧?” 苏信皱眉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废话。” “瞧你急得。”黄蓉走到苏信身后,小手搭在他的肩头上,像是恶魔般在他耳边低语道:“不想让她们知道你跟宁夫人之间的事吧?” “哈哈哈。” 黄蓉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 “ 所以,你在威胁我?” 苏信也在这时眯起眼来。 “哈哈!”黄蓉小手一拍,“你说对了,可你又能怎么办呢?” 她捂着嘴娇笑,一扭身坐回苏信的软榻,细长的小腿晃了晃,原本灵气的脸颊忽然一冷,“以后,本姑娘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是惹我不高兴。” “你老婆女儿万一知道些什么。” “我可就说不定了。” 苏信乐了,终日打鸟。 居然有鸟敢真扑上来啄他的眼珠子了。 他抱着肩膀笑道:“你真觉得吃定我了?把我当奴才使唤?” “是又怎么样?哼哼。”黄蓉轻哼一声,“不过你放心,本小姐知道你们男人好面子,有旁人在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做那些难堪的事。可现在嘛……” 她乌黑亮丽的睫毛如小刷子般扑闪。 侧倚在床榻上。 白里透红的指尖轻轻扬起,对着苏信慵懒的勾了勾,“来小信字,给本小姐捏捏肩。” 哈哈哈。 小信子。 这小丫头是真的欠交易啊。 苏信摇头直笑。 “你笑什么?”黄蓉嗔道。 因先前宁中则的事,苏信学了个乖,并未上前,而是起身走到门前,将关上的大门从里面反锁起来。 斜倚在软榻上的黄蓉见他这动作。 心里顿时升起不妙的预感:“你突然锁门做什么?” 苏信不答,只褪去上身长袍,留下一件轻薄短衫向黄蓉走去。 “混蛋脱什么衣服?你要干什么?” 黄蓉越发觉得不妙,看着苏信穿着浅薄白衬逼近,主动坐到床上的她连连后退。 “你说我要做什么?” 苏信阴沉冷笑着道。 在黄蓉眼里,苏信此刻的笑容既可怕又下流。 意识到什么了的她,双手紧紧抱着衣襟威胁道:“你别胡来!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可真把你跟宁夫人的事告诉你女儿了!” 苏信毫不在意。 高大身影在幽黄烛光下蔓延,将已经害怕到缩成一团的黄蓉全部笼罩。 黄蓉想逃,但他已经把床边都封死了。 “还敢威胁我?” “看来你这小丫头不明白,威胁这两个字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 “教你一个道理建立威胁的最重要条件,是你本身得有能敌得过对方的实力。” 苏信俯下身来。 见苏信靠近,无路可跑的黄蓉慌乱地往床榻角落缩去,却被他捏住精致漂亮的下巴。 “你混蛋…你别碰我……” 苏信整张脸几乎贴到黄蓉道耳畔,沉声道:“我现在捏死你都不用两根手指,你怎么有胆量来威胁我?” “尤其你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 “这么送上门来,真以为我是正人君子不会动你吗?” 黄蓉身上少女的幽香很是好闻。 苏信眼中恶意盎然,掐着黄蓉下巴的指尖缓缓滑落,粗糙的指腹蹭过她天鹅般优美的脖颈,酥麻的触感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紧接着,食指沿着她那灰扑扑、抹布般的衣衫领口,一点点向下拉扯。 眼看就要拉开锁骨前的衣襟。 黄蓉这下慌了神,两只小手拼命推着苏信。 可苏信一身玄功,身体比钢铁还坚硬。 她这点力气连杀鸡都难,又怎能撼动苏信分毫? 看着自己的衣襟就要像剥橘子、撕洋葱般被层层拨开。 黄蓉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她高估了自己的智慧,原以为凭借聪明,自己能在任何人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却没想到在苏信这样真正的高手面前。 她引以为傲的聪明竟毫无用处! 甚至不比笨蛋张箐强多少! 唯一能依仗的聪明,在苏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黄蓉无措了、害怕了、恐惧了! 灵气聪明骄傲。 在这一刻被苏信撕的粉碎。 在苏信面前,她就是个长得漂亮的普通女孩,黄蓉死死抓着即将被扯开的衣襟,连身份都顾不上隐瞒,尖叫道:“你快住手!别碰我!我叫黄蓉,我爹是黄药师,他是五绝中的东邪!” “你知道为什么叫他东邪吗?!” “他做事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 “他最疼我了,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你要是敢欺负我、脱我衣服,他知道了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黄蓉连黄药师都搬出来了。 显然已是黔驴技穷。 苏信却不以为意:“那你叫你爹来试试,我也想看看,凭我现在的功力,跟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五绝到底谁强谁弱。” 懒得跟黄蓉多哔哔。 “滋啦”一声,苏信大手一扯,她半边衣服连着软猬甲一同扯开,露出大半个圆润的香肩。 在身体与心理的双重逼迫下。 随着衣服绷开的声音响起,黄蓉彻底崩溃,泪珠子如开闸的洪水般从眼角奔涌而出。 一双小手胡乱拍打苏信的头脸。 脚往苏信的身上踹。 “混蛋!畜生!卑鄙无耻下流!” “休想碰我!!” “呜呜呜,你给我记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为了守住清白。 黄蓉狠下心来,闭眼就要咬舌自尽时。 然而舌尖尚未咬破。 忽觉肩头传来一阵软软滑滑的触感,凉丝丝的蔓延至全身,惹得她浑身一颤! 究竟是什么东西,触感这般奇怪? 忍不住轻哼出声。 闭着眼的黄蓉又羞又恼又怒又惊,脸颊滚烫,这不要脸的混蛋,到底在用什么下流的手段作弄我! 黄蓉有点想看! 但又害怕那画面太过下流不要脸。 她又不敢看。 但随着那冰冰凉凉,还软软滑滑的触感不断从肩膀上蔓延。 弄得她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黄蓉下定决心。 不能死的那么不明不白,还是在咬舌前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微微睁开一丝眼眸。 泪眼婆娑中,只见苏信端着一盒乌黑如泥的东西,用指尖往她肩头上涂抹着。 苏信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下流的事情。 黄蓉稍微冷静了下来。 细细闻着那黑色东西传来的药味,像是一种药膏。 为了救岳灵珊令狐冲是兄妹两人。 黄蓉肩膀中了岳不群一掌,虽有软猬甲抵挡,但掌力已透入皮肉、深入骨头。 她虽服下九花玉露丸调养。 但这药丸毕竟是强身健骨的灵药,对伤处没有治愈效果。 内功调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受了伤大半夜不好好养着,反倒跑来干坏事、威胁我,你也是吃饱了撑的。” 苏信边骂黄蓉边给她上药。 本以为要被欺负,没想到不仅没被欺负,反而是在给自己疗伤。 黄蓉傻了眼,怔怔地看着苏信。 没注意黄蓉在看自己,苏信低头认真上药,在抹黑玉断续膏的同时打通她肩膀上的穴道,助药力透过穴道深入骨肉。 加快治愈她肩头的伤。 荧荧烛火在蜡芯上轻轻跳跃,恍惚的灯光下,竟将苏信的脸映照得格外好看。 看着看着。 黄蓉不知不觉心跳加速,只觉得这人虽是混蛋,却确实有些好看…… 心中刚升起这想法。 她猛地一惊,想起这人是个混蛋,拧着身子就要躲开,连药也不让苏信上了。 刚刚爆哭过的她。 这会鼻音浓浓,声音微哑地骂道:“你别碰我,混蛋!别想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 “想什么屁吃呢?” “就你这没胸没屁股的,有什么便宜可占?” “白给我的不要。” 苏信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 所有女人里能让他无脑宠爱的只有邀月。 师父大宝贝是宠爱他。 果然这人就是个混蛋!滤镜彻底破碎,黄蓉气急败坏地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苏信哈哈大笑。 拉住她的手将人按在腿上:“别动!那黑衣人一掌打得极深,已经伤到筋骨了。要是不处理好,会留下暗伤,以后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疼你一辈子。” 被苏信就那么强行按在塌里上药。 黄蓉仍挣扎着,可心跳却愈发慌乱。 仿佛那粗糙的指尖按的不是肩头。 而是直接按进了她心里,暖暖的,又痒痒的。 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趴在苏信的腿上,已经小脸红红动也不动了。 苏信确实没想着占黄蓉便宜。 一心为她治伤。 很快便用黑玉断续膏覆盖了肩头受伤的部位,又从包中取出绷带帮她将伤口包扎好。 一番忙碌后。 苏信拍了拍手道:“行了,肩膀别沾水,三天后应该就好了。” “也记住,以后女孩子家家以后矜持点,别大晚上随便进男子房间。” “遇到我这么正人君子,才让你原模原样回去。万一遇到淫魔色鬼,就你这小身板,怕是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黄蓉被说得脸颊发烫。 也不反驳,低着头,脚尖蹭在一起碰啊碰的。 小声“哦”了一声。 小妖女突然乖顺起来。 反差的让苏信觉得好笑,果然是没出过门的女孩子,再聪明也透着骨子里的单纯。 稍微对她好点,就能在她心里加分。 可惜现在不是跟她玩纯情的时候。 “怎么还不走,还有事?” 苏信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黄蓉脸蛋微红,虽脸上还沾着灰,在幽暗中仍像白雪里绽放的粉花般好看。 她本想离开,走了两步却又有些不舍。 折回身拉过条凳坐到苏信身边。 苏信抿着茶笑问:“怎的又回来了?难不成想留下来陪我暖床?” 经刚才的事。 黄蓉知道苏信最多只是嘴上讨便宜。 便不再那么怕他。 她虽仍有些羞涩的脸红,却昂着小脸蛋迎着苏信的目光道:“我知道是谁打伤我的,我要报仇。” “那你去便是。” 苏信微挑眉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船上只有你能打过他,我可打不过。”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得寸进尺,先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会儿又想使唤我替你报仇?” 苏信调侃道。 不怕苏信了,黄蓉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精明灵动的模样,从他面前抓过水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觉得不太好喝。 她道:“就算你不帮我,也得杀了他。” “为什么?” “因为你偷了他的老婆!” 咳咳咳! 苏信被这句话呛到了。 放下水杯的同时,心中有点惊讶。 蓉究竟是怎么知道那黑衣人就是岳不群的? 第209章 白衣金带 全程看了华山派内部的狼人杀。 苏信自然知道凶手是岳不群。 他有意不动声色的道:“你说黑衣人是岳不群,怎么知道的?” 黄蓉侃侃而谈:“这不是很简单,傻子都能看出来。” “哦?那么厉害,那你说说看。” 黄蓉拿出新鲜的茶叶,筛了几遍后,一边用开水冲泡,一边侃侃而谈道:“你今天刚把辟邪剑谱给了林平之,当天晚上就有黑衣蒙面人出来抢夺,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知道这个消息。” 苏信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黄蓉将筛了两遍的茶水重新煮上一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苏信倒了一杯。 喝后果然觉得少了许多涩味。 很是满意。 黄蓉却皱着眉头,依旧觉得不好喝,索性不喝了,随手扔到一边,接着道:“知道消息的就只有你我、华山派的那么几人,还有你的笨蛋女儿张箐。” “首先,那辟邪剑谱本就是你给林平之的,而且在黑衣人行刺时你还救了我,所以你不可能是凶手。” “岳灵珊令狐冲在凶手行刺时在场,令狐冲差点被那凶手一剑刺死,所以他们师兄妹也不是。” “王德利身上没有半分武艺,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做到。” “至于你的女儿张箐,虽然有可能,但她太过蠢笨了,抢剑谱这种事,以她的性子怕是连遮掩都不会。” 黄蓉分析得虽然有道理。 但话中对张箐未免太过刻薄,两个差不多大的小丫头之间怎么那么大的矛盾,苏信好笑的道:“箐儿其实虽然有点不太聪明,但其本性还是十分善良的。你不必对她这般有偏见。” 黄蓉却不管不顾,冷哼一声道:“现在有嫌疑的就剩下两个人了。宁中则,二是岳不群。” “先说你的姘头宁中则。”黄蓉有点不高兴地瞥了苏信一眼,“那刺客拍了我的软猬甲被反伤,被令狐冲划了一剑,而宁中则身上没有伤势,自然也不是她。” “那么这样一来,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不管是不是岳不群,凶手都只能是他。” 黄蓉如此抽丝剥茧。 真将凶手给推断了出来,苏信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道:“岳不群不也被那凶手所伤吗?还是他拼着重剑出手解决了凶手,把那凶手打进海里呢?” “这就是那姓岳的还算精明的地方,以此来混淆视听!” 黄蓉冷笑一声,很是骄傲的道:“可但凡有脑子的稍微想一想就能发现,除了岳不群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人看见是刺客刺伤了他!就连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岳灵珊都没有看到凶手的踪影!” “那么谁能证明不是岳不群自己刺伤了自己呢?!” 不愧是女诸葛真聪明啊。 张箐还在一旁苦想凶手是谁。 而黄蓉这会已经心里有数了。 她眼睛亮亮的,凑到苏信身边道:“我们一起干掉他怎么样?这样一举两得,不仅我能报这一掌之仇,你也可以跟你姘头,以后再想私会的时候,也不用背着人了,不是吗?” 黄蓉左一口“姘头”、右一口“姘头” 苏信让她说得无奈,解释道:“她真不是我姘头,只是阴错阳差而已。”他把宁中则的事前因后果跟黄蓉说了一遍 。 黄蓉听完之后大吃一惊。 先前宁中则与她说时耻于言语,只说是受其胁迫,黄蓉还只当两人已经成就了好事。 没想到只是迫于无奈的搂搂抱抱而已! 而且还是宁中则主动的! 黄蓉惊了。 只是搂搂抱抱,那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干什么? 所以我这是被她坑了! 黄蓉气急,恨不能去找宁中则数落她一顿。 苏信笑道:“所以现在知道了吧?我根本没有要杀岳不群的理由。” “而且,你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刚才那些也只不过是你个人的主观推测,你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岳不群就是凶手” “若杀了他华山派的人可不会饶过你。” “想要证据还不简单。” 黄蓉搬过小板凳往苏信身边又挨近几分,凑到他耳边,在少女的香味萦绕下。 悉悉索索地将计划说了一番。 “有道理。可我为什么要帮你?”苏信听完笑道:“这对我也没啥好处呢。” 这混蛋可真讨厌! 无奈黄蓉地拉住苏信的手腕摇了摇,“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帮我杀了他嘛。” “他那一掌重的很,蓉儿的肩膀都疼死了! “就帮帮蓉儿嘛~” 小妖女突如其来的撒娇令苏信虎躯一震, 呼吸都差点乱了节奏。 见苏信表情有所松动。 黄蓉再接再厉,连“苏哥哥”都叫上了:“苏哥哥~” “你帮了蓉儿,蓉儿给你做菜吃~” “苏哥哥,行不行嘛~” 对不起了老岳。 没有人能拒绝金牌小厨娘的诱惑。 苏信沉思一瞬道:“行吧。” “多谢苏哥哥!” 黄蓉很是高兴,坐在板凳上的她小脚丫荡啊荡的。 而渐渐回过味来的苏信。 总感觉自己上这妖女的当了。 不能太过纵容这个妖女。 见黄蓉赖在自己房间里不走苏信立马道:“事儿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莫不是真喜欢上我了吧?” “呸!” 黄蓉小脸红红的跑开了。 而后又跑回苏信门前。 藏着半张小脸娇瞪着苏信道:“你想得美!” 说完就真的离开了。 坐在房间里的苏信,心中微动,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 啧啧啧。 纯情的少女,真青涩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 黄蓉就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抻了个懒腰。 简单洗漱一番后。 她来到商船的伙房前,推开门。看着伙房里已经上工的众人。 她不耐烦地扔出几粒银子。 喝道:“滚滚滚,赶紧滚出去!” 那群伙房的人知道黄蓉跟苏信有关系,半点也不敢多啰嗦,捡起银子,说着“感谢大爷”之类的吉祥话,就都跑出去了。 转眼间,伙房里就剩她一个人。 黄蓉扫了一眼船上的食材,随手挑了几样,卷起袖子开始和面。 她的手很巧。 在桃花岛上唯一的乐趣就是做饭。 没一会儿功夫。 就包出两笼玲珑精致的小饺子,放在两层蒸笼里。她拾了些柴火放进蒸锅,开始蒸煮。 就在等着的功夫。 没想到宁中则打着哈欠也来了。 两人突然在这碰面,都有些意外,宁中则的哈欠打了一半戛然而止。 黄蓉原本以为宁中则是被苏信胁迫。 可昨晚听苏信讲完,得知宁中则是主动的,在她眼里,宁中则原本玉女前辈的形象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黄蓉率先回过神来,笑道:“宁前辈也在做饭吗?” 宁中则尴尬地笑了笑。 有些紧张地撩着肩头的长发道:“给我那群弟子做点东西吃。” 说着宁中则舀了一碗碎米。 下到锅中熬粥。 片刻后,伙房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 终于,宁中则忍不住率先开口:“黄姑娘,昨天那事怎么样?” 宁中则很怕苏信接下来会继续纠缠自己。 怕丢了身子给他。 希望黄蓉能帮她摆平。 虽然觉得苏信不会骗自己,两人之间应该没什么,但本就聪慧的黄蓉还是留了心眼,略显羞涩地问道:“冒昧问一句,宁前辈,他强迫你……那个了吗?” 作为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即便黄蓉性子像个小妖女,说这话时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那个是什么?” 宁中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过来人吗?装什么糊涂? 黄蓉心中暗恼。见宁中则装傻,她咬了咬银牙,踮起脚尖,在她耳边细若蚊蝇般说了几句。 听完黄蓉的话。 宁中则白白净净的小脸蛋红得快要滴血,饱满的胸脯剧烈浮动。 羞愤的快要差点当场“炸”开。 “要是……” “要是……” “我早就拔剑自杀了!岂会活到现在!” 宁中则气的两眼发红,同时心里羞恼眼前这个还没自己女儿大的小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见宁中则反应如此剧烈。 黄蓉暗道两人果然是清白的,心里也放松了几许,笑着道:“既然如此,宁前辈就不用担心了。苏信那人虽然混蛋,但多少还有点底线,勉强说的话,能算是小半个君子。” 宁中则很不理解。 黄蓉怎么会把“君子”二字跟苏信联系到一起。 真正的君子,不应该是像她丈夫岳不群那等人吗? 她心里好奇。 苏信昨天晚上到底跟黄蓉说了些什么?给这小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 该死的苏信。 强迫自己不够,还要哄骗黄姑娘! 宁中则将要劝黄蓉不要上苏信的当时,黄蓉这边的包子已经出锅。 香气四溢,味道醇厚。 宁中则闻了香味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蒸包子的同时,黄蓉已经用另外的锅灶熬了两碗稀粥。 此时,包子与米粥一同出锅。 黄蓉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拍了拍手道:“宁前辈,我这边好了,先走一步了。” 宁中则懵懵的点头。 等黄蓉离开,她才忽然想到。 ‘黄蓉现在不管这事了,万一苏信再占自己便宜怎么办?!’ ‘跟他拼了?’ ‘可冲儿还得靠他救!’ ‘而且自己的命也是他救的!怎么能跟他动手?’ ‘实在不行,要不就跟苏信缓和一下关系吧。’ 这般想着宁中则在做完华山派众人的早饭后。 又多做了一道拿手小菜。 华山派是名门正派。 每天都要早起做功课。 一想到惹人厌的令狐冲就要死了,岳不群昨天晚上睡得十分舒爽,早上起来时脸上都带了几分春风拂面的笑意。 而然一开门,晦气扑面而来。 只见令狐冲岳灵珊两人早早的等在门前给他请安。 “师父。” “爹爹。” 岳不群震惊得差点瞪出眼珠子,手指捋着胡子的动作顿住,颤抖着竟拔下几根胡须。 令狐冲怎么还活着! 我不是一剑刺穿他胸膛了! 不仅没死,还能下床了怎么回事! 岳不群难以理解,凭借几十年的养气功夫,他强压下震惊,假模假样地询问前来请安的岳灵珊是怎么回事。 听到岳灵珊说是苏信救了令狐冲后。 岳不群只觉得无比晦气。 暗骂苏信该死。 昨天杀黄蓉时,就是苏信暗中捣乱坏他好事,如今又来,定是故意针对自己! 令狐冲没死。 岳不群也不能再突然动手杀他,只得招呼他们进屋,“都坐下吧,马上你们师娘就送来饭了。” 岳不群话音刚落。 宁中则就满是心事地拎着食盒过来。 把做好的粥和小菜分给众人。 岳灵珊眼尖,看到食盒下层还有好菜,闻到味道急忙问道:“是娘最拿手的葱油鸡!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早上就做这么好的菜。” 令狐冲道:“定然是看师父昨天为了保护咱们受了伤,师娘特意做的。” 虽然岳不群厌烦令狐冲已到极点。 但听了这话心里还算受用。 “夫人有心了。” 他笑呵呵的正要去吃。 砰! 宁中则把食盒盖上,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她坦荡道:“咱们受苏大侠大恩,无以回报。全靠他庇护才活到今日。这菜是给他做的。” 岳灵珊和令狐冲点点头。 “还是娘心细。” “师娘大义,理应如此。” 而早已恨透苏信的岳不群。 只觉得更加晦气,气的连饭都不想吃了! 华山派众人起来做早课之前。 苏信就已经起床了,不仅自己起来了,还顺便把张箐拽了起来。 从小在福窝里长大。 从未起过这么早的张箐,整个人都麻了,原本梳得整齐的黑发此时乱作一团。 还有一绺翘在头顶上。 或许是受黄蓉影响,苏信现在看自己这个便宜女儿,越看越觉得她傻。 傻是傻一点,只要练成武功就行,将来在江湖上也有自保能力。 苏信抱着膀子。 让她把身上的功夫打两招给他瞧瞧。 张箐就满肚子牢骚道:“还没吃饭呢练什么功!我娘说了,不吃饭练功会让血气倒退的!” “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根骨爆炸的苏信从来不知道,血气倒退是什么。 不过玉娘子这样说。 肯定是对的! 他从兜里掏出两块干粮饼子扔给张箐一只。 拿着乌黑的干粮饼子。 坐在木桌前,试着咬了一口,差点磕掉牙齿,她有试着把饼子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比板砖砸的都响亮! 张箐怒了! “这怎么吃?这东西能吃吗?!” 运转龙象般若功,苏信轻松将饼子掰成小块,扔进嘴里吃得嘎嘣响。 “挑什么挑?行走江湖,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这个活爹张箐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就在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时。 脚步声传来。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也飘了进来。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张箐瞬间来了精神。 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坐直身子。 只见一位粉面无瑕,身着白裙金带,纤尘不染仙女姐姐,端着两笼精致的饺子、两碗香喷喷的热粥,哼着小曲走了上来。 见其长的好看。 张箐打招呼道:“漂亮姐姐哪里来的?” 黄蓉蔑了她一眼。 “漂亮姐姐不跟笨蛋说话。” 张箐:! 第210章 乖女儿 听出来黄蓉的声音。 张箐都惊了,认出了她的身份从桌子前一蹦老高,围着黄蓉转着圈上下打量,看着她这般大变身后的模样,不可思议地“咦”了一声:“你……你不是那个脏兮兮的乞丐吗?” 黄蓉虽因昨晚的事对苏信改观不少。 但对张箐始终没什么好脸色,当即冷着脸道:“谁说我是乞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乞丐?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果然,黄蓉还是那个黄蓉。 张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抱着干粮饼子,满脸戒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穿成这样?来我们三层干什么?” “这里风凉快,风景好,来吃早饭喽。” 黄蓉轻哼一声,懒得搭理张箐,托着放着两层小蒸笼的托盘带着粥,坐到苏信身边。 将下层更热乎的蒸饺推到苏信身前。 又把粥也推过去。 随后自顾自地擦拭着筷子道:“许久没有做饭了,手有点生,多做了一笼,扔掉可惜,给你吃吧。” 小妖女不闹了,反而开始傲娇起来。 苏信倒也无所谓。 正要尝尝黄蓉的手艺,只听“啪”的一声,去而复返的张箐用筷子将苏信正要夹蒸饺的筷子打在桌面上。 一脸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脑袋上方仿佛都要亮起红色警报了。 张箐质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没等苏信说话。 黄蓉便淡淡地开口:“你哪只眼看出跟他关系好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那只能说你这两只眼睛眼神都不太好。” 张箐也不跟她争辩这些。 指着蒸饺和小米粥质问道:“你若是跟他关系不好,怎么突然给他做饭?难不成你是什么大善人吗?” “他昨天救了我,我这人知恩图报,报答他一下不行吗?” 黄蓉对答如流,表情也没半点变化。 张箐从她身上找不到半分破绽,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感觉这黄蓉对苏信发生了什么,发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箐一时想不明白,但这事可以往后放一放。 那肉饺子散发出来的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快冒出来了。 口水不知不觉地从舌头底下涌了出来。 一边是比砖头还硬的干粮。 一边是香喷喷的肉饺子,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张箐道:“你既然是来向他报恩的,那报答我也一样,我也要吃!” 说着,她坐在苏信的左手边,就要去夹黄蓉身前的饺子。 黄蓉将筷子往后一抵,拉着蒸笼往后一躲,躲过了张箐的筷子。 她冷笑道:“想吃饺子?行啊,不过不就是个饺子而已,只要你乖乖给我磕个头,认个错,以后见了面喊我一声姑姑姨姨,我就给你吃一个。” 说着黄蓉还用筷子夹起一只香喷喷的饺子,在张箐眼前晃了晃。 “磕头认错?” “还让我喊你姑姑姨姨?你有我大吗!你这厮简直欺人太甚!”张箐咬牙切齿道,“今天这饺子,你让我吃也得吃,不让我吃也得吃!” 说完,她不再跟黄蓉废话,直接伸手去抢黄蓉筷子上夹着的肉饺子。 在对美食的强烈渴望下。 张箐一出手便用上了玉娘子传给她的绝妙招式。只见她素白的手腕往外一探,霎时间,如游龙探云般分化出六七道手影。 张箐虽然一身功夫不算顶尖。 但也要看跟谁比。在苏信面前,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便宜女儿,浑身上下满是破绽还不够聪慧,简直一无是处。 自己这个老父亲得时常看着她才行。 可要是在普通江湖人面前。 张箐却是张家的小仙女,她不仅样貌出世间第一流,武功也达到了宗师水准。 天赋不俗的她。 再加上玉娘子十几年的悉心栽培,早已远超同辈之人。 但反观黄蓉。 身为五绝之一黄老邪的女儿。 天资高绝。 可惜自负聪慧的她,从未把心思放在练武之上,以至于一身武艺与张箐相差甚远。 张箐这手法又急又快。 密如雨点,黄蓉堪堪躲开后,手腕便被黏住。 张箐当即发力真气吐出。 便逼得黄蓉从苏信身边往后退了一步,张箐哈哈笑道:“就你这点功夫,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装腔作势?看本小姐待会抓住你,把你按在地上让你喊姐姐!” 说着话。 功力远逊于张箐的黄蓉又被压制着连退几步,眼看手里的饺子就要被抢走。 黄蓉脑子转得飞快。 瞥见一旁悠哉悠哉吃饺子的苏信,顿时有了主意。 她一个转身躲到苏信身后。 抄起苏信的胳膊抱在胸前拿着他手臂拦住张箐追来的手掌。 被迫当“枪”使的苏信只想看戏。 可毕竟吃了黄蓉送来的饺子,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抬手轻轻一扶,将手胳膊从黄蓉手里收回来的同时。 也帮她错开了张箐凌厉的掌势! 黄蓉得意道:“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想胜过我,你还差得远呢!” 本来一招就能将黄蓉制服。 现在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张箐跺了跺脚,恼向苏信,“你不许再帮她了!” 苏信耸了耸肩。 “别以为你能跑的掉!”张箐冷哼一声,快步朝着黄蓉追去。这时,已彻底把苏信当成挡箭牌的黄蓉,也不往别处跑,就围着苏信转起圈来。 “小笨蛋姨姨不跑,你来追我呀。” 就这样两个小丫头一会儿往左。 一会儿往右。 在苏信周围你追我赶,跟旋转木马uy,看得苏信眼都快花了。 他懒得理会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 刚吃了半个饺子,正要继续品尝黄蓉的手艺,两人忽然如旋风般从桌旁掠过,他身前的那一笼饺子险些被碰倒,粥也洒了出来。 苏信额角青筋直跳。 “啪”地放下筷子,左右手同时伸出,看准两人的位置,猛地往下一敲。 只听“咚”“咚”两声。 张箐与黄蓉同时抱着吃痛的脑门蹲到地上。 苏信左手揪着黄蓉的衣领。 右手抓着张箐的衣领,将两人按在板凳两侧,冷声喝道:“好好吃饭!” 黄蓉挨了苏信一个脑瓜崩。 白皙的脑门瞬间红了。 要是换作之前已经要跟苏信拼命了。 但这会已经解锁了白衣金带的限定皮肤,已没了初见时的乖戾,乖巧地应了声“哦”,坐到苏信身边,白了张箐一眼。 端起小米粥小口小口喝起来。 黄蓉不是之前的黄蓉了。 可张箐还是那个张箐,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拽住苏信的袖子,又撒娇又闹别扭道:“你居然帮别的女人欺负我!胳膊肘往外拐!我要跟我娘讲!” 苏信一听她搬出玉娘子。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知道她就是贪吃,赶忙将碗里的粥分了一半给她道:“别什么事都麻烦你娘,体谅体谅她,总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随后又对黄蓉道:“多谢黄姑娘送来饭菜,你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 苏信话里话外都是向着自己的。 喝着小米粥的黄蓉顿时喜得眉眼弯弯,刚应了一声“嗯”,正要回话,只听“哒哒哒”一阵柔缓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了上来。 三人对这脚步声都颇为敏感。 立时同时回头,却见一身妇雅致长裙的宁中则拎着食盒走了上来。 刚一走上三层甲板。 撩过耳边黑发的宁中则就跟苏信三人对上了目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到宁中则出现,苏信三人有些吃惊。 而一上来就看到苏信和黄蓉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宁中则,更是大为震撼,感觉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绝望地想:难不成黄姑娘也跟自己一样,遭了这个畜生的毒手?! 坐在苏信身畔捧着小米粥喝的黄蓉何等聪慧,一眼看到宁中则手里的食盒,就知道她来干什么。 心中不禁纳闷。 宁前辈不是受苏信逼迫吗? 不是跟苏信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还来送饭? 想起苏信之前说过,他虽与宁中则有点误会,但先主动的是宁中则,他只是报复而已…… 黄蓉顿时对宁中则生起几分敌意。 好几个宁中则!被人胁迫了还给人做饭!还在我面前装可怜、装委屈!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吧! 念及此,黄蓉不再与张箐争斗。 反而将矛头转向宁中则。 她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米汤,阴阳怪气道:“岳夫人来错地方了吧?怎么把食盒拎到三楼了?您相公岳掌门可是住在二楼的。” 这一句话。 黄蓉便把宁中则扔到了烈火上烹烤! 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宁中则不守妇道了! 连张箐看向宁中则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不喜。 早就知道黄蓉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没想到这鬼丫头嘴这么毒! 苏信听得嘴角一阵抽搐,他跟宁中则那点没头没尾的“暧昧”,确实是宁中则先主动的,但他也确实胁迫了,况且事后多少占了点便宜。 真要论起来还是自己有点理亏。 宁中则那么刚烈的人。 苏信怕黄蓉把宁中则挤兑死了,赶忙帮衬道:“宁女侠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找我?” 谁知宁中则根本没听出黄蓉话里的挖苦。 反而满眼怒火地瞪着苏信。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胁迫我一个妇人也就罢了,黄姑娘才多大年纪! 跟你女儿张箐都差不多! 你居然连这么小的小姑娘都哄骗下手! 简直是个畜生! 正道女侠宁中则气得差点拔剑,想当场把苏信捅死在饭桌上。 只可惜她不是苏信的对手。 为了“拯救”黄蓉,她借着苏信的话,挤到两人中间,将随身带来的食盒搁到桌上打开,赫然是鲜美多汁的葱油焖鸡! 香味刚飘出来,张箐眼都直了。 方才被黄蓉挑起的那点敌意,这会儿已烟消云散,她盯着葱油焖鸡道:“宁前辈,这是送来给我们吃的吗?” 宁中则对黄蓉观感极佳。 觉得此女灵动漂亮,讲江湖道义,虽然鬼点子多,但有一股子正气。 为了让黄蓉赶紧离开苏信这个泥潭。 宁中则咬紧牙关,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尽管厌恶透了苏信,她还是挤出笑容道:“是啊,当然是给你们准备的。” “我们华山派在外多受苏大侠照顾,我现在住在船上,又没有其他能报答苏大侠的地方,只能备点小菜,聊表心意,还望苏大侠喜欢。” 宁中则这番话说得落落大方、诚意满满。 只是在说话间。 她眼神不时往黄蓉那里微微瞥去。 示意她赶紧远离苏信这个畜生。 可她这番舍己为人的表现,落在黄蓉眼里却变了味道,越发让她难以直视。 “宁中则什么意思?!” “我大清早上起来给苏哥哥准备饭食,她也准备!” “我来给苏哥哥送饭,她也来给苏哥哥送饭!” “而且说话就说话,一直不断给我使眼色,什么意思?” “故意来找茬来砸我的场子的是不是?!”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跟自己抢过东西!” 黄蓉这下怒了。 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宁老前辈当真是好手艺啊,只这葱油焖鸡做的倒是色香味俱全。” “只可惜我见苏大哥平日里吃的清淡,这大早上又是葱又是油的,恐怕不符合他的口味习惯,他哪里吃得下去?” 听到“宁老前辈”四个字。 喝着小米粥的苏信差点直接喷出来。 宁中则虽然年岁不小了,但也就跟邀月、玉娘子一般三四十岁。 而且常年习武,有真气在身,虽做不到她们两人那般驻颜有术、越活越年轻,却也是位前凸后翘、腰纤腿长的风韵御姐。 老前辈这三个字,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前辈”二字实在太过扎眼。 就连不太聪明的张箐,此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暗道:这小乞丐怎么跟宁女侠呛上了? 虽然搞不懂缘由 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思。 加上宁中则虽漂亮却已成家,威胁远不及与自己同样青春年少的黄蓉威胁大。 为了帮玉娘子减少潜在对手。 张箐立马抱着苏信的胳膊帮腔道:“那你可错了,苏信就喜欢口味重的!你送来的饺子小米粥反倒有点寡淡,是不是啊,苏信?” 随着张箐这番话。 成功让苏信惹火上身,黄蓉与宁中则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他身上,等待着他作出选择。 苏信嘴角抽搐。 看着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张箐,微笑中透着mmp。 你可真是爹的乖女儿啊!!! 第211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黄蓉灵动又漂亮的大眼睛目光幽幽,樱粉色的小嘴撅得老高,都快能挂酱油瓶了。 满脸写着四个字。 我不开心! 要是这时候当着她的面选宁中则,怕是先前提升的好感度一下怕是会直接飘绿跌入谷底,直接跌停,搞不好还会当场爆炸。 张箐都听出了黄蓉话里的刺儿。 有着丰富江湖阅历的宁中则自然也听得清楚。 虽然被黄蓉当着面暗讽 宁女侠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对黄蓉感到惋惜,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竟然真的被这畜生迷惑! 这畜生真是该死! 对黄蓉的欣赏使得她对苏信更加恼火了。 两眼之中要是能射出刀子。 都恨不得把苏信当场戳出两个窟窿。 出于自身强烈的正义感以及对黄蓉的欣赏,宁中则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 哪怕牺牲自己也无妨。 于是如此大义凛然下,她看向苏信的眼神也更加迫切了。 希望苏信能够选她。 夹在两人中间的苏信有点无奈。 其实吧在这两人中做出选择虽说有些麻烦,可真要硬选一个出来的话也不难。 想也不用想,肯定直接选黄蓉。 他跟宁中则虽然有点暧昧,但那暧昧本身就是意外。 另外昨天晚上,他被黄蓉突然撒娇套路,已经答应帮黄蓉杀岳不群了,不能食言。 岳不群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在华山派威望颇重,把令狐冲都挤兑成那样了,令狐冲依然视他如父,敬畏、尊敬、敬爱异常。 真等到他把岳不群杀了。 到时候华山派的人肯定会跟他翻脸。 如此一来,不如现在就表明态度,划清界限,也好过到时刀剑相向。 就在苏信已经做好决定时。 坐在一边晃着小脚丫的张箐,见苏信不说话,还以为他在纠结,她仗着自己苏信亲闺女的身份,直接替苏信做了选择。 她抱着苏信的胳膊,像抱着传国玉玺一样,有模有样学着苏信往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蔑了黄蓉一眼,淡淡道:“黄姑娘,还请你带着你的饺子走吧,这里有宁前辈了,已经不需要你了。” 苏信:! 黄蓉:!!! 咚! 脆响一声,苏信抬手又给了张箐脑门一个脑瓜崩。 她漂亮的额头上,同一个位置连续挨了两下。这使得张箐的脑门上肿起红包上又肿起一个红包。 双手捂着脑门,张箐疼得蹲在地上直抽气 疼得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她仰起脑袋,捂着闹到满脸不解地质问苏信:“你又干嘛打我?!”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的亲女儿! 要是你是我亲生的,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对这个便宜女儿,苏信满心无奈。 此刻,他渐渐理解那些带孩子的父母,为什么会被孩子逼疯。 坐在苏信身旁的黄蓉这会也是满脸铁青,虽然她打心眼里看不上张箐。 但心里明白。 此时这条船上,张箐是所有女人里和苏信关系最为亲近的。 作为苏信的女儿 她在苏信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就连自己也比不上,张箐都这么说了,她若继续留在这里,那就是死皮赖脸,不知道好歹了。 黄蓉猛起身,目光满是杀气地瞪了张箐一眼,暗暗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打算回去后找个法子把她骗到海里喂鱼。 眼看黄蓉负气要走。 苏信哪敢在这时让她离开,赶忙拉住她的手腕安慰道:“黄姑娘,你别生气,箐儿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宁中则巴不得黄蓉赶紧离苏信远点。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她趁机冷冷道:“苏大侠这么说,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怪不得老祖宗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见老祖宗是相当有生活的。 若是换做刚才。 苏信大可以顺着这话让宁中则离开,毕竟早晚都得拔剑相向。 可现在张箐已经站在宁中则这边了,不管怎么说,张箐都是他的女儿,多多少少能代表他一点态度。 此时要是再让宁中则走。 那张箐的脸上就不好看了,毕竟张箐是他的便宜女儿,多少都得宠着点。 而且更不用说。 张箐除了女儿这个身份外,背后还站着玉娘子,天底下最好的师父大宝贝。 果然后宫不是那么好开的。 苏信心累地暗道。 面对这些一肚子心眼的女人,他不由得开始想念还在昆仑派中坐镇着的朱九真了。 还是九真小贱人好啊。 乖乖巧巧的,不争也不抢。 苏信暗叹了口气,对宁中则笑着打圆场道:“宁女侠这是哪里的话?您好意送来菜肴,苏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让您离开?” 本就不开心的黄蓉。 听了这话,心里的醋坛子直接打翻,甩开苏信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你就是想让我走了!那我走就好了!你还拉着我干嘛?!” 已经从疼痛中缓过来的张箐。 探着小脑袋继续拱火,又抱着苏信的肩膀撒娇道:“你就选一个嘛!我想吃葱油焖鸡,你选宁女侠嘛!” “选什么选,老子选个屁!”苏信满心满脑门子黑线,按着张箐的脑袋转头对黄蓉和宁中则说道:“不过是吃个早饭而已,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坐在一起吃?” 吃个早饭而已? 这是吃早饭的事情吗! 黄蓉瞪向苏信,白白嫩嫩的小脸蛋鼓得圆圆的,少了两分仙气,反倒多了邻家少女般的娇俏,看着就像让人在她脸蛋上亲上一口。 宁中则也是怒火中烧。 暗骂道:苏信这个畜牲竟然对她和黄蓉都不肯放手,妄图享齐人之福,实在太过无耻了! 黄蓉宁中则明争暗斗的那么激烈。 这会儿不太聪明的张箐也看出,这两人是在苏信面前争宠。 张箐心想。 ‘要是我娘在,任凭她们怎么折腾,也不敢在我娘面前放肆,可娘亲现在身体不便,不能出来镇住她们。’ ‘宁中则无所谓,怎么也比不过我娘。’ ‘但姓黄的小妖女长相不错,与我相比也不落下风,还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在让她钻了空子可就糟了。’ ‘前面已经有邀月那么一位生死大敌了。’ ‘要是再加上这个姓黄的小妖女。’ ‘娘亲又是个清冷是最不屑于别人争的性子,万一这小妖女把我娘的地位挤下去了怎么办?’ 眼看着苏信在两个女人之间和稀泥。 还想着以后子凭母贵,挟玉娘子以令苏信的张箐,哪能让他这般糊弄过去? 本着别的女人斗得越激烈,玉娘子的地位就越稳固的想法,唯恐苏信身边不乱。 就在张箐准备再次蹦出来拱火时。 苏信早看出他的小棉袄,不仅是黑心棉的,还格外漏风。 早就坐了预判的他抢先一步。 在张箐开口前,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断的往她嘴里塞着饺子。 “你不是想吃饺子吗?赶紧吃!多吃点!” “瞧你瘦的,马上瘦得都没人形了!” “苏……你……别……”张箐每说一个字,苏信就往她嘴里塞几个饺子,很快两边小脸就被塞得跟个松鼠一样。 张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憋得眼都红了。 脚下穿着由华贵红兽皮鹿血制成的长靴,连连蹬着,小脑袋不断顶着苏信的下巴。 跟条丢上岸的鱼一样。 可挣扎半天也没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苏信嘿嘿笑着,按着她的脑袋道:“乖,好好吃饭。” 这下拱火的人彻底闭嘴了。 苏信笑眯眯地看向黄蓉与宁中则,说:“来,快坐下吃饭吧。” 这算是给事情定了性。 不过是吃顿早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蓉自然不可能把争宠的事摆到明面上,顺着苏信给的台阶,便坐回到他身边。 虽不满苏信这般和稀泥。 但也别无他法,毕竟争宠之事摊开了说实在丢人。 坐下后。 黄蓉抢先一步,宛若家中主母赏赐小妾般,对宁中则温笑道:“苏大哥都这样说了,宁前辈,你也别站着了,快来坐下吃饭吧。” 宁中则乃是华山派掌门夫人。 黄蓉这番话,平日里都是她对别人说的,此时居然拿来压自己了。 即便她此前对黄蓉观感极佳。 这会也难免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我好心拉你出泥潭,你怎么还往里头钻?! 宁中则越想越气,只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只觉气都气饱了。 她把食盒留下,语气生冷道:“我就是来送个菜而已,就不与几位一起吃了。”说罢,一肚子气的宁中则扭头便走。 宁中则走得这般干脆利落。 敏锐的黄蓉刹那间觉得有些不对,心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什么了? 不过宁中则已经要走,她也不顾不得细想,在与苏信对视一眼后,黄蓉冲着宁中则离去的背影喊道:“宁女侠,请留步!我还有件事要与女侠说。” 宁中则回眸道:“何事?黄姑娘有话直说。”黄蓉道:“昨日行刺贵派的刺客,恐怕还在船中。”宁中则双眼微睁,道:“那贼人不是让我相公打落下海了吗?怎么会还在船中?” 早料到宁中则会有此疑问。 黄蓉含笑,素白的小手往袖中一掏,手掌翻转间,一只蜜蜂趴在她掌中嗡嗡作响。 这蜜蜂与寻常黄色蜜蜂不同。 浑身一片粉白,翅膀近乎透明。 趴在黄蓉掌心,却不飞走,只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 听到这虫鸣。 坐在苏信腿上的张箐浑身一颤,原本娇美如花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一个劲儿地往苏信怀里钻。 没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笨女儿居然怕虫,苏信乐了,有玉娘子的关系,张箐打又没法打。 心想改天抓来十只八只教育教育她。 看着这只与众不同的蜜蜂。 宁中则面露疑惑之色。 黄蓉与她解释道:“此蜂名为寻香蜂,它们与其他蜜蜂一样,都能采集花粉酿制蜂蜜。” “不过它们所酿制的蜂蜜,能制成一种独特的香气,这种香气极为隐蔽,常人的鼻子几乎无法分辨。” “而且可以轻易沾染在人的皮肤上、衣服上,即便武功高强之人也难以察觉,十天之内,水洗不掉,灰也掩不住。” “寻香蜂一旦靠近这香气,便会嗡鸣不止。” 听到这里,宁中则也不是笨人,立刻接过话头道:“莫非黄姑娘在那贼人身上留下了这香气?” 黄蓉昂着小脸蛋,颇为自得地说道:“不错!” “我出来闯荡江湖,家里人放心不下,便将这香气染的我浑身上下都是,谁要敢伤了我,追寻这香味就能报复回去。” “昨日与那黑衣人交手时。” “黑衣人拍了我肩膀一掌,这香气自然就染到了他手上,原本我以为那恶贼已被岳大侠打入海中,葬身鱼腹,便不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今日一早,我从船舱中路过时,这寻香蜂突然又开始嗡鸣了。” 听了黄蓉这番话。 宁中则神情已是满脸严肃:“莫非那贼人真的还在船中?” 黄蓉道:“定是如此。那黑衣人冲着华山派而来,还望宁前辈以及华山派的朋友,这些天多加小心。” 宁中则抱拳道:“多谢黄姑娘告知,我这便下去与夫君还有弟子们商量。” 宁中则走后。 黄蓉收起熏香蜂,语笑盈盈的坐回苏信身边,卷起袖摆地夹了一只饺子送到他嘴边:“苏大哥,今晚就靠你了。” 张箐也没了继续闹下去的理由。 苏信将她放到身边椅子上,吃下黄蓉递到嘴边的饺子,笑道:“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 黄蓉学着苏信昨晚吓唬她的样子。 邪笑着道:“苏大哥,我也教你个乖,” “知道伪君子们为什么总要在人前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吗?” “因为这种人最怕身败名裂。” “有理。” 苏信端起粥,与黄蓉手中的粥轻轻一碰,两人相视一笑。 坐在一旁的张箐看着他们这样快要抓狂,冲着两人喊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还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身边聪明的女子太多。 难得就张箐那么一个小笨蛋。 苏信格外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你不用懂,你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平日里多吃点饭,少说点话,就足够可爱了。” 张箐小脸一黑感觉苏信是在骂自己。 而且骂得相当难听。 黄蓉在一旁捂嘴偷笑。 第212章 凌波微步 宁中则走了。 剩下两个小丫头,再是看不惯对方,也在苏信的“镇压”下,还算和睦地吃完了饭。 黄蓉像小媳妇一样在旁边收拾盘子碗筷时,苏信已经把张箐拎到了一边。 考校她的武艺。 先是让她打了一番拳脚功夫。 张箐打起拳来有模有样,一手软鞭使得也算颇为灵动,在与她同龄的十五六岁少女里面,她的功夫确实能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苏信见她拳脚功夫没什么好指点的。 勉为其难夸赞道:“你这功夫确实不错,同辈之人中,比你强的几乎没有。” 张箐很是得意,挺直脊背,抬着白净的小下巴道:“那是必然,也不看是谁教的!” 说的也是。 靠着玉娘子这尊大神,又会炼药、又不缺资源、本身还是四梵天境界的绝顶高手,想功夫不好都不行。 苏信怕张箐太过骄傲。 加深她骄纵莽撞的性子,便故意为难她道:“江湖中并非只有与你同龄的人,若是遇到那些五六十岁的高手,比你强很多,你可知该怎么办?” “找我娘!” 张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还真特么有道理! 世家子弟的生活就是那么朴实无华。 苏信抽了抽嘴角,随后“咚”地敲了在了她的脑袋上,“要是你娘不在身边呢?别什么都想靠着你娘。! “那找你!”张箐捂着脑门。 苏信严重怀疑怀疑张箐平日是在装傻,怀疑她是在逗司机玩呢怒道。 “我也不在!好好回答问题!在胡说打你屁股!” 张箐粉嫩的俏脸一红。 赶紧捂着自己的屁股,瞪着苏信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了吧,那就认真记着。” 苏信清了清嗓子教导道:“行走江湖,靠的就是看谁拳头大,什么算计谋划其实都是狗屁。” “所以打不过别人的情况下。” “最有用的只有一招,那就是跑。” 苏信笑眯眯道:“只要你跑得够快,再厉害的高手都拿你没有办法,比如我就是靠跑得快,才活得了现在。” 张箐不太相信,狐疑地问道:“就靠跑就能解决所有麻烦?什么样的高手都拿你没办法?” 苏信笑道:“当然,只要跑得够快,什么高手都拿你没办法。” 张箐立刻反驳:“那当时在天龙寺的时候,邀月来了,你怎么不跑?” 苏信:…… 自从天龙寺。 邀月扇了他一巴掌诀别后,就变成苏信心里的一处禁地。 张箐刚提起她。 苏信脸色顿时一黑,“咚”地又在张箐脑袋上敲了一下,道:“那能一样吗?!” 张箐振振有词地反问:“怎么不一样?难道邀月不是来杀你的?” “行,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苏信气得牙痒痒,懒得跟她掰扯,抓起一把黄豆在手里,直接问道:“凌波微步你练得如何了?” 这些天来,张箐拿到凌波微步秘籍后总共都没翻阅过两眼,不说是练得登堂入室,简直可以说一点都不会。 见苏信说不过自己,就要检查作业。 张箐还想继续聊邀月的问题,可苏信不想再理会,当即抓了一把黄豆,“啪”地弹出一颗,打在张箐两脚下前。 黄豆砸在船甲板上瞬间炸成粉碎。 张箐吓得浑身一抖:“你干嘛?你要敢打我,我就跟我娘讲!” 苏信冷冷道:“等你娘醒了再说。现在,立刻给我练凌波微步!我用黄豆打在什么方位,你就得追到什么方位!” 黄豆绿豆破风而来。 张箐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按照凌波微步的方位迈起步子。 一旁的黄蓉在听到张箐喊出“邀月”这个名字后,注意到苏信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 心中纳闷。 自遇到苏信以来,无论是在码头救人、与嵩山派众人对峙,还是一剑斩灭黄河帮,她从未见过苏信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也从来没见过他脸色这般难看过。 “邀月是谁?怎有这般魔力?只是一个名字就能勾动苏哥哥的情绪。” “而且还要杀苏哥哥。” “她与苏哥哥是什么关系?” 黄蓉将这个名字在心底念了一遍,默默记下,心里虽有诸多疑问聪明如她并未追问,只是坐在桌前,静静看着苏信教导张箐。 凌波微步脱胎于《周易》的二十四卦。 所有方位皆蕴含在卦象变化之中,且内蕴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理。 啪啪啪啪。 随着苏信不断射出黄豆。 张箐磕磕巴巴的身形,很快脚下出现了周易六十四卦! 身影也开始在卦象中飘忽不定! 时而身处东方,身上飘起绿意盎然的木气! 时而转至西方,周身木气尽散,化作金光闪烁的金气,锐利无比! 一动一静间变化无穷,玄妙非常。 黄蓉本无意偷窥他人武艺,只是想留在苏信身边。然而不经意的一眼,便惊叹于苏信传授给张箐的这套步法之精妙。 跟着黄豆练习了大半天。 张箐浑身香汗淋漓,罗纱几乎被汗水浸透,无意间瞥见黄蓉一直在旁边偷学。 顿时走了神! 一枚绿豆破空飞来,此次所打的方位与她当时站立之处正好相反。 张箐来不及避让。 眼看绿豆就要击中自己,苏信弹出黄豆的手劲极大,能将其直接弹爆,打在身上怕是要皮开肉绽,就在她闭眼缩成一团准备挨打时,等了半天却都没有等到黄豆落在身上。 睁开眼。 只见苏信若移形换位般追上了他射出来黄豆捏了个粉碎,笑道:“还算不错,基本上算是入门了,” 一听能休息了。 累到近乎瘫痪的张箐她欢呼一声,张开小胳膊,仰面朝天,呈大字型躺在甲板上。 一动不动,任由新鲜的海风吹拂。 尽情感受着凉爽。 见苏信这会儿闲下来了,黄蓉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脆生生说道:“苏大哥,这是什么功夫?看着好有意思,我也想学,你能教教我吗?” 刚才张箐就看见黄蓉在一旁偷学武功。 这会儿她竟然还堂而皇之地让苏信教她。 张箐顿时觉得自己未来的爹要被人抢走了,也顾不上浑身疲惫,一个鲤鱼打挺从甲板上跃起来。 噔噔噔。 俏脸很凶地挤进苏信和黄蓉中间。 像只小母鸡似的,把苏信牢牢护在身后。,在张箐眼里,此时的黄蓉就像是一只想要偷蛋的蛇、一只偷腥的猫。 她龇牙咧嘴地驱赶黄蓉道:“你学什么学?不知道偷学武功是江湖大忌吗?” “我跟苏大哥学,关你什么事?”黄蓉没好气地说道。 “哼,是不关我事。可我让苏大哥不教你,又关你什么事?” 张箐对黄蓉厌恶到了极点。 不放过任何打压她的机会,忽然笑道:“不过,你真想学也不是不行。不用苏信教你,我的武艺远在你之上。” “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如何?” 黄蓉对张箐同样极度反感。 心想这蠢货三番五次坏自己好事,若不教训一番,还真当她泥捏的,好脾气好欺负呢! 随着乌黑宝石般的眸子一转。 黄蓉刹那间已想好整治张箐的法子,笑着顺着对方的话道:“拜你为师?行啊!不过,你总得有胜过我的地方,我才好拜师吧?你若什么都不如我,我凭什么拜你?” 张箐怒道:“我什么都不如你?” “笑话!” 从方才争抢饺子的短暂交手中。 张箐早已看出黄蓉没什么武艺,撑死不过二流水平,她抱臂冷笑:“拳脚、兵器、内功,随便你挑!想什么都比一遍也行,就算全比一遍,我也奉陪!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胜过我的!” 黄蓉故作生气道:“好你个张箐,竟这般看不起我!比就比,我倒要看看怎么教训你!” 没想到黄蓉真要跟自己比试! 张箐只觉得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了,先前在黄蓉那里斗嘴斗不过,智商还被碾压,她都憋屈坏了! 正愁找不到教训这个妖女的机会。 没想到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张箐乐不愿意就那么简单教训一下黄蓉了事,立马道:“比就比!但输了可不是认输那么简单,你要是输给我,就得拜我为师,以后见面得喊我一声‘师傅’!” 黄蓉装作快被气死的模样道:“还想让我叫你师傅?你简直在做白日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输了呢?” 张箐笑道:“我怎么会输?” “哦……你不会是怕了我吧?”黄蓉反唇相讥。 “谁怕你?!”生怕黄蓉不跟自己比,张箐用她不太聪明的猪脑想也不想就道:“我若是输给你,以后叫你‘姑姑’‘姨姨’都行!如此行了吧?” “行!”见对方上当了,黄蓉忍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输不起。” 轻而易举达到目的的黄蓉暗笑不止。 两人身后。 看着自家的傻孩子还一脸自信的模样,苏信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我的傻张箐啊! 黄蓉这不是明显给你下套呢吗! 你还自己往里跳,跳完了还自己给自己挖坑,玉娘子怎么放心让你出来闯荡江湖的? 就这智商不得让人骗的生八个! 孩子就算再傻,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的,不能让人这样当成傻子欺负。苏信就要赶忙阻止张箐往坑里跳。 可张箐根本不给他机会。 “哼!我太白张家的人说话算话,岂会如你这等妖女一般?说吧,你要比什么?”张箐昂首阔步,傲气十足地说道。 苏信选择尊重命运。 退后一步为她默哀,同时给黄蓉使了个眼色让她轻点,受到信号的黄蓉也给了苏信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间的这点小互动自然没逃过张箐的眼睛,她娇喝一声:“你们又挤眉弄眼什么呢?要比就比,你这妖女想比什么赶紧说,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黄蓉小手搭在苏信肩头上借力一跃。 白裙如蝴蝶展翅般翩然扬起,满头青丝随风拂动,宛若仙女下凡般轻盈地落在张箐面前。 “雕虫小技,显摆什么?” 张箐依旧满脸不屑。 黄蓉也不生气,背着小手晃着脑袋道:“比别的,我怕欺负了你这晚辈。咱们就比比刚才苏大哥教你的凌波微步,一炷香之内,谁的手先碰到对方就算赢,你敢不敢?” 听闻黄蓉这番话,张箐只觉得自己被极其轻蔑地小看了,顿时恼火道:“就你也配在本小姐面前现学现卖?!” “以为偷学的那几招就能比得过本小姐了?!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本小姐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 憋了一肚子火的张箐不再多言。 脚踩凌波微步,一抹生机勃勃的木气从身上腾起,身法陡然加速,刹那间在身后留下数道残影,直朝黄蓉面门而去! 显然张箐已将凌波微步练入了门,身法之上能借助六十四卦中的五行之势! 然而苏信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怜悯,心想待会要不要出手救她,别让她输得太难看。 倒不是苏信看不起张箐。 他其实很喜欢张箐直白的单纯,不看好她实在是自家女儿自己清楚。 要是比拳脚,十个黄蓉都不是张箐的对手。 可比凌波微步…… 张箐性格蛮横、鲁莽。 尤其是喜欢直来直去最讨厌弯弯绕绕的性格,其实跟苏信很相像。 他们这类人。 本就与凌波微步、独孤九剑这种精于计算的武学相冲,这也是苏信虽有凌波微步却只随便翻看,从未细练过,也从来没有打令狐冲独孤九剑主意的缘故。 对张箐而言。 她更适合跟苏信学习先天功、一阳指、六脉神剑、小无相功这类武学,金刚伏魔神通什么都就算了,毕竟是女孩子。 反观黄蓉。 琴棋书画、算术机关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她爹黄老邪更是江湖上最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人,没有之一。 自小在黄老邪膝下长大的黄蓉。 对《易经》的理解早已是大家级水准,放在整个江湖上都算是顶尖,而凌波微步的核心正是《易经》六十四卦,凌波微步的六十四个方位步法,全都蕴含在《易经》的卦象变化里。 聪明至极的黄蓉。 刚刚已经在旁边看了一两个时辰,就早已将凌波微步学了个七七八八。 稍加思索间。 更是已经参透了这套身法中所蕴三昧! 此时见张箐脚踩“归妹位”提掌而来,速度虽快,居然还有草木藤蔓的束缚之感。 但黄蓉却半分不慌。 心中暗道:张箐所在的归妹位上震下兑,震为雷,兑为泽。 五行中属木与金,木金相抗易致金伤。 想要破局在金上! 算清这一点后,黄蓉眉眼弯弯,身形如黄鹂鸟般轻盈,迈着小步子往侧前方轻轻一跃。 霎时间。 落在咸位上的她周身一股金气流转,躲过张箐一掌的同时,还将她带起的归妹木气死死压制。 “咸位,上兑下艮。” “五行属金与土,土生金,致使金旺。” 黄蓉笑眯眯道:“小笨蛋你的木气好像被姨姨我的金气克住了呢。” … … 刚从考场出来就给你们更新。 我真是太勤劳了。 (o﹃o ) 第213章 算计 张箐微微一惊。 随即笑道:“有两下子。但就想凭着这个破了我的木气,还不行。” 随着话落,张箐脚腕一转,脚下飘然间已从归妹位转至坎位。 坎属水,水生木。 在水的加持之下,张箐刚刚被黄蓉削去的木气更加葱郁,仿佛从身体之中探出几道手臂粗的藤蔓,从四面八方向着黄蓉包裹而去。 随着她掌法挥动,攻势愈发凌厉! 苏信见状连连点头,张箐确实天赋异禀,就连不太适合她的凌波微步都能练到这种程度。 但看了一眼依旧信心满满的黄蓉之后,苏信叹了口气。 张箐可以以水助木。 那黄蓉就能以金克木。 当黄蓉眼看就要被张箐木气所化的藤蔓缠住时,她如小鹿在林间跳跃,白色的长裙翩翩飘动,身形灵动若游龙。 几个飘闪间。 她便来到了一处方位之上。 只见娇小秀气的双脚才刚刚落下,黄蓉脚下就有赤色的金芒萧然而出,仿佛化成一道领域般,将藤蔓尽数绞了个粉碎。 此方位是乾! 乾卦为六十四卦中的纯阳之金,其金芒犹如天子手中的宝剑,又犹如镇压山河的钟鼎。 在这纯阳之金的狂绞下! 张箐感受到自身所借助的木气已快要散尽,身子晃了晃。 她大惊不已。 没想到黄蓉如此厉害,却也没有坐以待毙,不敢不再去追黄蓉,朝着侧方的巽位而去。 巽属木,为风! 张箐一踏入巽位,当即感觉身体一轻,那纯阳之金带来的刺痛感尽数消散。 周身黑发在木风中飞扬。 身上的木气也在此时化成化成了清灵的风! 带着巽位的风势。 张箐的速度陡然增加了许多,比平时几乎快上数倍,一扫先前的颓态,反而还压制住了黄蓉。 她身影晃动之间。 竟出现了四五道残影,那几道身影一同从不同方向向着黄蓉飞扑过去。 张箐张开双臂,眼见就要抓住黄蓉的衣衫,哈哈大笑道:“你也算是能把我逼到这一步,算不错了!不过现在你没地方跑了吧,乖乖拜师!” “是吗?” 下一秒,黄蓉露出逗小孩般的表情。 就在张箐的小手即将碰到她时,只见黄蓉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红光一闪,赤阳之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炽热之气。 她脚下的卦象赫然从乾位转变成离位! 离属火,乃纯火之卦! 木生火、风助火,张箐身上由木气所化的轻灵之风,瞬间助长了黄蓉脚下的火势! 刹那间。 两人之间竟如炸开一团火光! 炙热的火光翻涌,“砰”的一声,将快要碰到黄蓉的张箐炸得弹飞出去,直接摔在甲板上,跌了个屁股墩。 她的小脸被烟熏火燎弄得乌黑。 发梢也焦了几分。 黄蓉眼睛亮晶晶地跑到苏信身边邀功:“苏哥哥,这功夫好厉害呀!” 苏信嘴角抽搐。 能在与人交手瞬间算清六十四卦里所有的五行相生相克,还能提前预判对方下一步落点的卦位,全天下能做到的都没几人。 不是凌波微步厉害,是你厉害! 张箐一个鲤鱼打挺从甲板上站起来,揉着屁股瞪着黄蓉道:“你以前练过凌波微步?你耍赖、这不算!” “怎么?你是要赖皮吗?” 黄蓉没好气地说道。 “我岂是赖皮之人?分明是你耍无赖!凌波微步精妙无比,你在旁边偷看几眼,怎么可能练成这般地步?定然是先前就练过!你故意坑我!”张箐怒道。 黄蓉哼了一声,把玩着肩头的小辫子,嗤笑道:“自己笨就别学别人聪明。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苏大哥教半天都学不会?” 张箐被噎得说不出话,气急败坏地提起鞭子就要追打:“妖女!有种再跟我战上一合!” 黄蓉自知拳脚不敌。 拎着小裙子轻巧一跳,躲到苏信身后,冲张箐扮鬼脸:“你让我比我就比?想让我跟你比也行,你先叫姨姨!” 张箐暴跳如雷,大叫道:“妖女!你若是再能赢我,我叫你奶奶都行!” 当你你奶奶岂不是跟苏大哥差辈了? 黄蓉笑眯眯道,“你想给我当孙女?我还不想要呢!” “啊!我跟你拼了!!” 张箐破防了。 头顶上浑身冒火直奔黄蓉而去要跟她拼命。 黄蓉欺负张箐欺负的很是欢快。 娇小着喊着:“苏大哥快来救我呀!快管管你的女儿呀!” 苏信:…… 黄蓉这般逗弄张箐。 不管怎么说,张箐也是自家傻女儿哪能让人这样欺负,苏信装作没听见揣着手,任由两个小丫头在他身边转着圈圈打闹。 就在她们两人人闹作一团时。 楼船第二层的船房里,正如黄蓉所想,宁中则得知行刺华山派的贼人仍藏在船中、暗中窥伺华山派众人。 免不了提心吊胆一番。 赶忙将岳不群、岳灵珊等人叫到房内。先前林平之已遭毒手,她生怕再有人死于贼人剑下。 岳灵珊搀扶着令狐冲来到房间中。 奇怪地问道:“娘,这么着急叫我和师兄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岳不群也疑惑地看向宁中则。 令狐冲身上还有伤,宁中则先让他和岳灵珊坐下,等众人都坐定后。 她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刚刚我去三楼给苏大侠送饭,黄姑娘也在。临走前她告诉我,行刺我们的贼人还在船上,让我们务必小心。” 此话一出,岳不群心里咯噔一跳。 “难不成黄蓉那个妖女认出我了?”,想到这种可能,他浑身血液都要凝固,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拿稳。 “当啷”一声掉到桌子上。 茶水洒了半张桌子,弄的他身上都是。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岳不群反应还算快,举起那只包着纱布的手,苦笑着解释道:“手伤了,不中用了,连杯子都拿不住。” 令狐冲关切道:“师父何出此言?您是为了救我们才被贼人伤成这样的。” 岳灵珊也跟着说道:“对啊,那贼人都被爹爹打下大海了,怕是早都葬身鱼腹了,怎么还在船上?” 宁中则没有隐瞒。 将黄蓉手中寻香蜂可以追香识人的事说了出来,“黄姑娘说,她在与刺客交手时,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种异香。那种香不溶于海水,想来是那贼人掉进海里后没死透,又爬了上来。” 黄蓉没有骗他们的理由。 令狐冲、岳灵珊这会都紧张起来。 而岳不群更是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以此掩饰心中的忐忑。 他故作无事地向宁中则打听,“那黄姑娘可曾说那贼人是谁?可找到那贼人了?” 宁中则摇头道:“要是能找到就好了。算上今天,我们还得在船上住上一天半,大家晚上得小心点才是。” 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 宁中则又不放心的嘱咐岳灵珊道:“珊儿,你师兄伤还未痊愈,你这些天得多看着他、保护着他些。” 此前,因为林平之的缘故,岳灵珊跟令狐冲之间的感情已然破碎。 但在昨日遇险之际。 林平之舍她而去,令狐冲却舍生相救。 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因此修复了不少。 岳灵珊拍着胸膛保证:“放心吧,娘!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大师兄!” 令狐冲笑道:“我哪里需要小师妹保护?” 之前在那黑衣人手中吃了大亏,他眼中冷光闪烁,一双剑眉颇为凌厉,沉声道:“若是那黑衣人还敢来害师父师娘,徒儿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一剑杀了他!” 宁中则心中感动,暗道果然令狐冲还是从前的令狐冲。 而听了话的岳不群脸色很是难堪。 心中愤恨,恨不能当场将这“欺师灭祖”的令狐冲一剑劈了。 不过听闻黄蓉目前还没查到自己身上。 岳不群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只要还没发现,他就还有机会。 活动着受伤的手掌。 黄蓉软猬甲刺伤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岳不群心中涌起一丝狠意,暗道:“既然黄蓉这妖女如此不识好歹,非要与老夫作对,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考虑到船上不太太平。 担心令狐冲、岳灵珊两个小辈再出意外,宁中则与岳不群送两人回房。 巧的是。 送完令狐冲。 夫妇两人回船房的路上,正好遇见哼着小曲的黄蓉。 此时的她刚与张箐打闹一番。 收拾好蒸笼和碗筷后,从三层楼上下来,她樱粉色的小嘴里哼着吴侬软语,曲调悦耳动听,一袭白衣随风飘飘,配上钟灵毓秀的模样。 俨然如游戏人间的仙子一般。 即便如岳不群这般老谋深算之人,见到这样仙气飘飘的少女,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随后满是戒备地问身旁的宁中则。 “夫人,这女子是谁?先前没在船上见过,看着这般眼生,咱们船上先前没这号人吧?” 黄蓉前后模样变化太大。 从乞丐到仙女,也难怪岳不群认不出来。 宁中则笑着解释道:“这位不就是黄姑娘吗?”说着便向黄蓉打了个招呼:“黄姑娘回来了。” 宁中则在三楼与自己“争宠”。 再加上她丈夫岳不群正是伤了自己肩膀的人。 因此黄蓉对这夫妻二人全无好感。 刚在楼船跟苏信在一起的好心情,在见到这两人后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本相随便打个招呼再走。 也不失了体面。 不过黄蓉略微思索一下后,板着脸连看两人一眼都没看,既不说话也不停留,抬脚便快步从两人身侧离开了。 瞧她如此一副冰冷的态度。 宁中则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脾气古怪,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还因为苏信那个无耻之徒嫉恨我呢,得找个机会把事情跟她好好说清楚。” 然而在岳不群眼中。 黄蓉这般疏离的态度却另有深意。 他心中大惊,“莫不是这妖女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 “不行,必须赶紧杀了她!” “这姓黄的妖女与姓苏的关系匪浅,万一被她捅出我的身份,尤其是让那姓苏的知道了,可就全完了!” 整条船上,最让岳不群忌惮,不,应该说是恐惧的人就是苏信了。 那一剑斩八船的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 他心想:那姓黄的妖女武功平平,杀她不比杀只鸡难,但那姓苏的妖人却极其难对付!杀黄蓉时绝对不能惊动他!决不能让其发觉!” “得挑个好时机才行!” “可什么时候合适呢?”,岳不群下意识地思索着。 “你在想什么呢?!” 瞧见岳不群盯着黄蓉窈窕背影出神的样子,宁中则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更是陡然凌厉几分,带着警告意味道,“黄姑娘国色天香,放在全天下也是数得着的美人,你可别见人家长得漂亮,就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老夫都快六十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岳不群一脸无奈。 随后他转移话题,悠悠叹了口气从宁中则这里打探消息道:“冲儿虽然是非不分,但到底是咱们的大弟子。” “看他为了保护珊儿,还中了贼人一剑,伤成这副连行动都困难的模样,若不是我中了毒,被那贼人暗害,就算耗尽全身真气,我也要治好他。” 宁中则安慰道:“是啊不管怎么说,冲儿都是咱们从小养大的孩子,不过相公你也不必太担心。如今苏大侠已经出手,定能治好他。” “我虽不是不信苏大侠,可异种真气,哪里是那么好化解的?”岳不群苦涩说道。 宁中则安慰他道:“放心昨天苏大侠为冲儿疗伤后说,最多再有两次,就能彻底压制住他体内的异种真气。” “是吗?那咱们这次可欠了苏大侠天大的恩情,必须好好偿还!” 听到岳不群这话。 宁中则却有些语塞,甚至隐隐觉得对不住岳不群。 想起苏信对自己做的那些无耻之事,她小声嘟囔道:“其实也没……也不算是欠他什么恩情。” “夫人在说什么?” 宁中则有些慌乱,摇头道:“没、没说什么。” 岳不群道:“夫人可知道苏大侠何时为冲儿疗伤?老夫虽受了伤,但好歹也能过去帮着打个下手,冲儿毕竟是我们徒弟,却也不好全部劳烦人家。” 宁中则道:“苏大侠白天要守着他的妻子,日落之后才来为冲儿疗伤。” “而且他不喜别人打扰。” “昨日我与珊儿想要留下帮忙,可都被他赶了出去。” 岳不群笑了。 日落后好啊!月黑风高正好杀人! … … … 考的怎么样。 算了,还是不问了。 直接给我发电吧。 (o﹃o ) 第214章 危险 张箐不适合练凌波微步。 苏信也没强求。 毕竟因材施教,强行把凌波微步教给她,就算学会了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 对于玉娘子跟自己的女儿,苏信自然不会藏私,见凌波微步不适合她,便转手将一阳指和先天功交给了张箐。 果然,在不再学不适合的凌波微步后,她才刚拿到一阳指和先天功,经苏信稍微指点几下,就很快掌握了其中的门道。 尤其是一阳指。 张箐此前得别玉娘子精心教导十多年,已有宗师功底,内功无比充沛。 一阳指才刚上手。 就已能做到隔空打穴。 当然了,比起苏信那样屈指一弹就能隔着数丈远击穿铁石的境界,还差得老远。 这也足够张箐喜滋滋地高兴了好一会。 随后想起黄蓉的事。 她又不满地皱起小鼻子,埋怨苏信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教她这两门功夫:“如果比一阳指,我绝对不会输给黄蓉!” 苏信能怎么说? 难道要耿直的说“一开始没想到你这么笨?” 为了不伤到自家女儿的自尊,苏信没有搭话,只是打发她到一旁练功去了。 中午。 已然化身小厨娘的黄蓉送来了饭食,紧接着王德利也来送饭。 有了黄蓉做的美味珍馐。 谁还会吃王德利送的? 王德利也很有眼色,看了看自己厨子做的饭菜,又瞧了瞧黄蓉的手艺,当即把菜撤了回去,还送来两瓶好酒,随后也不打扰几人,便告辞离开。 苏信、黄蓉、张箐三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张箐跟黄蓉难免又开始互掐。 不过有苏信坐镇,两人也只是打打嘴炮,不可能真的动手。 到了下午日头正高时。 张箐不愿在太阳下暴晒,跑回屋里找别玉娘子去了。 黄蓉肩头的伤尚未痊愈。 也回房休息。 只剩苏信一人留在三层甲板上,吹着风。 虽说他如今武艺已颇为高强。 但与邀月相比,仍有巨大差距。 修为一天不超过邀月,就一天不能将她抓回来。 苏信不敢懈怠盘坐在甲板上。 双臂张开,运转起龙象般若功。 虽说昨日那小块黄河精已经耗尽,剩余的都要留着给别玉娘子续命,没了黄河精相助,他修炼龙象般若功的进度慢了下来。 好在他根骨底蕴极为深厚。 再加上师父大宝贝送给他的寒髓玉坠,虽比不上修行一年抵人十年的寒玉床,但也有加速修行的奇效。 从日头高悬到夕阳西垂。 不过半日功夫,到卯时,苏信已将龙象般若功第六层推至小成,估摸最多再过几天就能突破到第七层。 眼看距离日落还有些时间。 苏信没有浪费,转而回忆起《北冥神功》的心法口诀,按照周天运转,在体内简单运行一圈。 《北冥神功》虽难修炼。 但他周身经脉、大穴皆已打通,练起来倒也不算艰难,不过一茶盏时间,便摸清了功法套路。 此时,太阳彻底落山。 深蓝色的海浪深邃如墨,仿佛被黑暗吞噬,船只行驶在波涛之中,宛如穿梭于藏有无尽杀机的深渊。 海风裹挟着寒意袭来。 苏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 张箐坐到苏信身边,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信笑道:“不用,晚上少食长寿。天不早了,你回去照顾你娘吧。”说着,他摸着张箐的小脑袋叮嘱:“记着,晚上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张箐“哦”了一声。 往回走时忽然察觉不对劲,回首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晚上会出事?” “秘密”苏信笑道。 张箐觉得被当成小孩子,气鼓鼓道:“什么秘密?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她“砰”地关上房门,不再理会苏信。 苏信哈哈大笑。 走下船梯,穿过昏暗压抑的船舱,很快来到令狐冲门前。 刚敲响房门。 正在屋里照顾令狐冲的岳灵珊便快步跑来开门,赶忙将苏信迎进屋内。 躺在床上的令狐冲面色虽比昨日好了些,但依旧苍白。他双臂撑着床板,费力地坐起上半身,说道:“苏兄,又要劳烦你了。” 苏信摆了摆手:“无事。岳家妹子,你先出去吧。” 岳灵珊知道苏信不喜人打扰。 便应了声,为苏信倒了杯茶后退出房间。 令狐冲盘好腿坐在床上。 背对着苏信道:“苏兄,多谢你昨日相助,我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我知道你昨天为我治伤时有所保留,你大可不必有顾虑。” 确实,对于苏信来说,令狐冲体内的八道异种真气根本算不得强,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苏信先前对宁中则说需要三天才能治好令狐冲,并非他实力不济。 主要是因为令狐冲身体太过虚弱。 每次只能承受苏信输入的少量六脉神剑剑气,最多支撑一炷香到一两炷香的时间,时间一长。 他的经脉就会承受不住而崩溃。 没想到令狐冲竟也能看出这点,可见他在剑法、剑意上天赋极高。 苏信笑道:“真的吗?那我可下重手了。” 令狐冲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酒葫芦,却扑了个空,他自嘲地笑了笑:“苏兄尽管来吧!” 苏信摇头:“算了,万一你疼死了可不好,我还是给你用点麻醉。” “什么是麻醉?” 令狐冲刚问出口,后脖颈便传来一阵剧痛,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给令狐冲用了物理麻醉剂后。 苏信先用相对温和的小无相功护住他体内十二条主要经脉,随后如他所愿,放开手脚。 全力施展六脉神剑为他“刮骨疗毒”。 刹那间,纵横交错的剑气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撑爆,剑气扫过桌角、墙面,留下道道灵力痕迹。 昏迷中的令狐冲被密密麻麻的剑气包裹,即便陷入昏迷,也被这磅礴的剑气气息折磨得死去活来。 仅仅眨眼间。 他便浑身大汗淋漓,汗水浸透衣物,像条被掏空内脏的鱼般,在床上痛苦地来回扑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触电了! 在苏信不计消耗的救治下。 片刻之间,令狐冲体内的真气就如同被狼驱赶的羊群,迅速被挤压到丹田之中。 五光十色的异种真气汇聚一处。 这些真气既无法相融,又彼此相克对冲,此时聚于丹田之内,宛如仇人相见,相互绞杀分外眼红。 产生的力量眼看就要将令狐冲的丹田撑爆、令其开肠破肚。 苏信对此早有对策。 他赶忙将手按在令狐冲丹田之上。 以自身雄厚的真气,将那几股异种真气死死压制。 苏信下午特意练习了几遍北冥神功。 正是为解决令狐冲这会的麻烦。 此时,他按照北冥神功的周天运转路线运功,开始吸收令狐冲体内杂乱无章的真气。 随着功力运转。 北冥神功海纳百川的威力从苏信掌心穴道爆发,如同黑洞一般,将令狐冲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尽数吸出。 霎时间。 五颜六色的光芒顺着苏信的手掌、手臂,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 真气进入苏信体内后。 他先用最为霸道的先天九阳功压制这些杂乱真气,再按照北冥神功的周天运转,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体内流转数圈之后。 这些真气最终化作一股精纯的北冥真气,泛着蓝色幽光,缓缓汇入苏信的丹田。 如此吸收了令狐冲体内将近两年冲突不断的异种真气后,令狐冲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终于舒展开来。 这八道异种真气虽杂乱无章。 却均出自名家之手。 桃谷六仙、不戒和尚、岳不群等人的真气,每一道都蕴含着一两年的功力,汇聚起来至少也有十余年。 苏信将这些真气化为精纯的北冥真气,归于己身,如此得了十年北冥神功功力。 也算是没有白帮令狐冲一场。 然而随着北冥真气缓缓流入丹田,苏信原本带笑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只觉丹田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赶忙凝神内视。 竟发现新吸收的北冥真气与下午刚修炼的龙象般若功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的丹田内横冲直撞,大有与他原有的小无相功、金刚不坏神通、五绝神功、先天九阳功等真气一较高下的架势。 尤其是北冥真气。 凭借“海纳百川”的特性,见到稳坐丹田主位的先天九阳功不仅毫无惧意,反而主动扑上去试图将其吞噬。 如同哈士奇闯入狼群般肆意妄为。 搅得丹田内一片混乱,这才有了先前的刺痛感。 苏信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好家伙,异种真气的对冲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从令狐冲身上转移到我这儿了?” 冷笑一声。 他当即运转先天九阳功给北冥真气一点颜色看看,当它知道顶级神功与顶级神功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那股蕴含十余年功力的北冥真气死死压制在丹田底部。 跟着北冥神功一同犯上作乱的龙象般若功也跟着老实了! 在强大的九阳真气威慑下。 躁动的丹田瞬间恢复平静,刺痛感也随之消散。 苏信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 长舒了一口气。这也给他提了个醒——虽说他的根骨已历经1四次破限,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身上兼修的神功太多。 这些神功每练成一步,都能纵横天下。 即便丹田再宏大。 恐怕也有容纳上限,想要把这些神功汇入一炉实在太难! 再这么修下去。 自己说不定真会落得跟令狐冲一样的下场,苏信道:“得想办法继续提升根骨上限了。” 治好令狐冲后。 苏信还答应了黄蓉对付岳不群的事,他上前探了探令狐冲的鼻息,确定其仍在昏迷,便准备把他留在这当成障眼法。 苏信没走正门。 顺着船外侧的窗户翻到楼船外。 身下海浪哗哗作响,天空中银色月光如钩,苏信的身影倒映在船体上。 他轻功极佳。 如壁虎附墙般无声无息地踏着木墙,几个闪身便鬼魅般潜入黄蓉的房间。 刚一落地。 他正欲开口询问黄蓉情况,一阵香风扑面,黄蓉扑到身前,小手捂住他的嘴巴。 她紧张盯着门外。 眼神示意苏信别出声,苏信立刻心领神会,支起耳朵细听,只听见门外有缓缓的脚步声靠近。 是岳不群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屏住呼吸。 俗话说“抓贼抓赃,抓奸在床”,对付岳不群这种伪君子,必须在他进门行凶时将其抓住,否则他定会有一万个理由狡辩。 随着那带着杀机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黄蓉往苏信怀里贴紧了几分。 攥紧手中锋利的匕首,却并无半分紧张。 反倒因与苏信紧贴。 粉白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娇羞之色,心里想着待会要不要表现得柔弱些,好让苏哥哥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 门外脚步声骤然停下。黄蓉赶忙收起胡思乱想,全神戒备。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黄蓉和苏信知道这是试探,两人纹丝不动,做好了雷霆一击的准备。 身着夜行衣的岳不群站在门前。 见里面毫无回应,以为黄蓉已经睡着,便伸出手准备撬开门锁,悄无声息地潜入杀死黄蓉。 然而,他的手刚触摸到门把手的瞬间,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岳不群身为十足的伪君子。 精于算计、行事谨慎。 这样的人因为平日里极为小心的习惯,使得他们对危险的察觉异于常人! 就如此时此刻。 尽管说不出缘由,他却总觉得门后蛰伏着一头准备觅食的饕餮巨兽! 一旦打开房门! 自己定会瞬间命丧其爪牙之下! 这莫名的恐惧让岳不群犹豫了,害怕了!心头愈发动摇,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岳不群是果断之人。 心中刚浮现这个念头,一辈子小心行事的他,便选择相信内心的指引! 发疯似的朝着楼船底层狂奔而去。 那股强烈的恐惧感,让他只想尽快逃离此地、离开这条船,甚至不再顾忌脚步声! 仓皇逃窜的声响。 立刻引起了屋内黄蓉和苏信的警觉! “他发现我们了!”黄蓉难以置! 苏信当机立断,一把抱起黄蓉的腰,沉声道:“别管那么多,先抓住他!” 话音未落。 他双脚地踏碎木板,如猛兽出笼般冲破房门,朝着岳不群追杀过去! … … 考完了,提前恭喜诸位。 (o﹃o ) 第215章 斩杀岳不群 慌忙逃窜的岳不群回头一看。 只见苏信抱着黄蓉猛扑过来,当时吓得魂魄差点脱体而出。 苏信速度极快。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几丈。 此时虽已入夜。 但船舱中仍有许多乘客尚未入睡。 先前的爆炸声吸引不少人抬头张望,而这一幕正好被岳不群利用。 恰逢身旁一扇门打开。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眯着眼、揉着惺忪睡眼怒吼道:“谁大晚上不睡觉放什么炮仗?” 岳不群见苏信即将追上来。 当即掐住大汉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扔。 大汉惨叫着迎面砸向苏信,若是这样撞上去或是躲开,必将都如鸡蛋撞石头,大汉死无全尸! “苏大哥小心!”黄蓉惊呼。 苏信到底并非嗜杀之人。 他运起移花接玉柔劲,横掌将大汉打到一边,撞到墙上摔得七荤八素! 趁着苏信救人的间隙。 岳不群一脚踹碎二层楼板,直接跳到一层。 在船上生活了两日,岳不群做事向来小心周密,早已将整艘船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 来到大多是穷百姓和水手居住的一层后,他拔剑杀了两个拦路的,他朝着船尾狂奔而去。 几个呼吸间。 便跑到船尾一侧的舱室,临睡觉前王德利习惯性的来这里检查备用救生船是否安置妥当。 一见黑衣大汉闯进来! 岳不群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身上沾满血迹。王德利肥胖的脸上吓得惨白,哆嗦着正要大喊救命。 这时候苏信已拍马赶到,大声喝道:“王德利,快跑!” 岳不群见苏信追来。 老招新使反手一掌拍在王德利胸口,将他如炮弹般打向苏信。 王德利口鼻喷出大口鲜血。 苏信赶忙将黄蓉安置到一旁,双手接住王德利,在他后背运功几圈,才将打入他体内的真气化解。 即便如此。 王德利仍是面色煞白,气息奄奄。 苏信勃然大怒:“岳不群你找死!黄蓉,你看好他!” 说着将王德利交给黄蓉照看。 苏信随即踏碎船板,眼中含煞飞身扑出,而岳不群动作也不慢,他已打开船舱外围木板,坐上救生小船! 双掌运起紫霞神功,一掌轰向苏信。 一掌击向水面。 岳不群虽有大宗师修为,紫霞神功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在苏信面前仍不够看! 此时苏信被激怒。 浑身澎湃的先天九阳功化作无形刚气,瞬间将紫霞神功凝成的掌力撕成粉碎。 苏信出掌直取岳不群! 却见岳不群第二掌并未攻向自己,而是重重击在水面。 “砰”的一声! 数丈高的水浪冲天而起。 借着这股浪劲,他身下的小艇瞬间蹿出七八丈远,驶入海面。 岳不群满头大汗。 深知苏信轻功已入化境,有踏海之能,这点距离躲过不过去,于是不计较功力损耗连连出掌! 只见深邃的海面上,丈许高的浪花接连翻涌。 眨眼间。 岳不群借着一道又一道的海浪,已逃出二三十丈,这个距离,纵使苏信轻功盖世,也难以凌空追击! 黄蓉给王德利喂下一颗九花玉露丸,暂时吊住了他的性命。 随后她急忙跑到船舱边。 看到岳不群已经逃远,不由得又急又恨,跺脚道:“竟让这狗贼逃了!都怪我太想除掉他,急于求成反倒露出破绽,早该把计划想得更周密些!” 苏信神色冷峻:“放心,他逃不掉。” 话音刚落,黄蓉就见苏信双腿微屈蓄力,随即猛地一蹬,爆发出来的绝对力量,整艘楼船竟被蹬得下沉大半! 楼船里的人还以为遇到地震。 摔得的个七荤八素。 黄蓉也是赶忙扶住了身边的柱子,惊的上大小嘴。 在她的眸子里。 苏信身形如箭,撕裂风声跃至半空,玉色弯月下,沐浴着清冷月光! 他握住了腰间剑柄!! 正以为自己逃出生天。 松了口气的岳不群,忽然后颈一阵恶寒,仿佛被毒蛇盯上般毛骨悚然。 他回头望去。 月色笼罩下的苏信,双眼冰冷如渊,比漆黑的海水更显深邃! 想起苏信一剑斩八船的骇人手段! 岳不群冷汗瞬间浸透衣衫,拼命划动小船,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种被猎人死死锁定的恐惧始终如影随形! 绝望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生! “要死了!” “怎么办?该怎么……” “黄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贼人又出现了,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还未入睡的宁中则与岳灵珊匆匆赶到甲板,焦急地向黄蓉问道。 黄蓉还来不及回答。 听到她们两人声音的岳不群,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扯碎遮脸的黑色面纱,声嘶力竭地向她们吼道:“苏信要杀我!快救我啊!” 宁中则、岳灵珊闻言先是一怔。 而后大惊失色。 她们既不明白苏信为何要杀岳不群,也不清楚岳不群为何会突然乘着小船出现在远处,还身着黑衣! 但无论如何,岳不群是宁中则的丈夫、岳灵珊的父亲。 宁中则岳灵珊母女两人急忙大喊:“苏大侠住手!” “苏大哥,不要啊!” 住手? 不要? 晚了! 苏信想杀之人,从不会让其活着。 他全然不顾宁中则和岳灵珊的劝阻,漠然地拔出昆仑仙剑! 月光映照着剑身,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随着苏信将汹涌真气注入剑中! 昆仑仙剑斩出刹那,一道如月光倾泻般的剑光压下,至阴至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宛若冰山轰入海面! 轰! 冰雾夹杂着海浪一起爆开!化成的冲击,横扫而过,甲板瞬间出一片冰霜! 吹的众人满面恶汉! 功力不够的岳灵珊黄蓉脸色都发青了! 彻骨的寒风散去。 众人定睛再看,只见岳不群和他乘坐的木船,已然在那道灿烂的剑光之下,不知所踪! 目睹这一切的宁中则、岳灵珊母女满脸惨然,身体一晃,瘫坐在地。 黄蓉则满眼亮晶晶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颤,仰头望着苏信,兴奋道:“苏大哥可真厉害!” 在楼船三层。 向来不听话的张箐没听苏信的劝告。 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跑到围栏边,伸着小脑袋往下张望,将苏信这一剑看得清清楚楚。 她先是震惊于苏信的实力。 当认出苏信此时所用的是母亲别玉娘子的剑法后,更加激动了,还生出一种与有荣焉之感,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漂亮的下巴也扬得高高,眼底满是自豪! 睥睨楼船二层、三层一众看呆的乘客,那小表情仿佛在说:“一群没见过土包子,知道我爹多厉害吧!” 这一剑耗费了苏信大半真气。 丹田内空虚无力。 先天九阳功的压制也随之减弱,北冥神功与龙象般若功趁机躁动,丹田再次传来刺痛。 苏信急忙屏息稳固丹田。 收剑回落甲板时,身体已有些不稳。 黄蓉见状惊呼,赶忙上前扶住他:“苏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苏信摇头:“无妨,只是丹田有些空虚。” 黄蓉不信。 剿灭黄河帮时,苏信一剑断八船依旧游刃有余,现在同样是斩了一剑,怎就虚弱成这样?! 她从怀中掏出九花玉露丸像喂糖豆般往苏信嘴里塞。 “苏信!你为何要杀我相公?他与你有何仇怨?” 目睹丈夫殒命的宁中则黑发凌乱,仿若玉碧削成的双肩颤抖。 猛地拔出长剑直指苏信。 岳灵珊难以相信眼前发生一切,难以相信待人温和的苏大哥会杀了自己爹爹,她满是泪光的看向苏信。 黄蓉将苏信护在身后盯着宁中则的剑锋,怒道:“你急什么?你们可知苏大哥是在救你们!” “你那相公、她那爹,根本不是好人!” “大晚上穿夜行衣逃命,哪有好人这般行事?你们俩个蠢货还看不明白吗?” “你们口中的‘君子剑’,就是昨夜抢夺林平之辟邪剑谱、刺伤令狐冲、还打伤我的贼子!” “我不信!你说谎!” 岳灵珊激动地喊道,听到黄蓉这般侮辱岳不群,她几乎嘶吼起来,“我爹是鼎鼎大名的君子剑,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君子!他怎么可能抢林平之的剑谱,又怎么可能伤我师兄?!” “有什么不可能的!若他不是贼子,为何要换上一身夜行衣?又为何半夜摸进我房间想杀我?” 黄蓉搀扶着苏信冷笑着小手手往袖口掏出一物。 正是那只正是那只先前给宁中则看过的寻香蜂 抓在手心里攥了一两下。 等在张开时,却见那那寻香蜂身上的粉玉色已全部消散,变回了与普通蜜蜂一般无二的黄色。 黄蓉道:“实话告诉你们,根本没有什么寻香蜂,也没有什么十日不散的异香,都是我骗你的!” “就是想借你的口,让你告诉岳不群我发现了他的身份,引他过来杀我,我再借机求助,让苏大哥将他拿下!” “奈何这贼子太过警惕,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走到门外竟不敢下手了,匆忙而逃他还沿途还打伤、杀害了几人,船老板王德利也被他打伤,现在还躺在那里吐血!” “若非苏大哥武艺盖世,只怕真让这祸害逃走了!” “你不可能!你说谎!你不许这么说我爹!”岳灵珊难以接受,拔剑向黄蓉劈来,“那刺客袭击当晚还想一剑杀了我,我爹怎么可能对我出剑?” 见岳灵珊想要动手。 趴在三层围栏上围观的张箐忍不了了! 身着红裙俨若仙女般带着一阵香风跃下来,挥鞭将岳灵珊手中的宝剑抽落在地,她冷着脸道:“你想干嘛?莫非想动刀兵?” 觉得这对母女实在太蠢啊。 黄蓉气道:“虎毒尚不食子,岳不群连你都杀,这不更说明他连畜生都不如?!还有王德利还在那里躺着,你大可去问他是不是岳不群打伤了他,自然水落石出!” 目光转向王德利那边。 服下黄蓉的九花玉露丸后,虽挨了岳不群一掌,断了几根骨头、内脏受伤,所幸心脉未完全崩毁,还留着几口气。 苏信调息片刻后,已从虚弱中缓过来,不再需要黄蓉搀扶,走到王德利身前,赶忙以一阳指力封住他身上几处大穴。 防止伤势继续扩散,面露歉意道:“抱歉老王,此事你因我遭了无妄之灾。” 王德利苦笑道:“大侠,若非你相救,我早已死在码头上死在黄河帮手里了,那还能今天?” 他咳嗽两声,嘴角溢出血沫。 苏信又渡给他一道温润真气护住心脉。 王德利强撑着眼皮道:“打伤我的……确是岳大侠,他一身黑衣冲进来,一句话没说就……就一掌把我打成这样……”磕磕巴巴说完,他彻底撑不住,眼皮一耷拉,昏死过去。 苏信赶紧让人把他送回房间里。 岳不群从楼船二层逃到一层,沿路打伤杀死数人,那些死者的家人们泪流满面,纷纷站出来,一边感谢苏信除贼,一边指证行凶者就是岳不群。 此时人证物证俱在。 面对众人的证词,年纪尚小的岳灵珊几乎崩溃。 她无法接受受人尊敬、号称“君子剑”的父亲,竟是抢夺林平之辟邪剑谱的杀人凶手,差点杀了令狐冲,甚至还想一剑刺死自己! 岳灵珊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中则虽比女儿稍镇定些。 却也只觉灵魂仿佛被搅碎,慌忙扶住岳灵珊,手中原本指着苏信的宝剑也拿不稳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面容惨淡,两眼空洞的扫过众人。 最终落在的苏信的脸上,忽而冷笑两声:“你们本就是一伙的!王德利本来就是你的人!整条船都是你的人!我相公反正已经死了,现在你想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都行!” 本来对宁中则还有几分好感的张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 “爹”字差点脱口而出。 又赶忙改口道:“苏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光明磊落!行事坦荡!不喜欢谁想杀谁从来不遮遮掩掩!岂会往岳不群这种小人身上泼脏水?!” 黄蓉也冷声道:“就是!苏大哥两只手指头就能捏死岳不群,何苦吃饱了撑的冤枉他?” “住口!” 宁中则厉声喝止。 既不看张箐,也不理会黄蓉,她只死死盯着苏信道:“反正现在你说什么都有理,我孤儿寡母无力反驳,苏大侠不想斩草除根吗,快把我们娘俩也一并杀了吧!” 虽说早知杀了岳不群会引发这般局面。 苏信却并未动怒,吩咐船上的几个水手,“给她们一条船,再备足几日的干粮,让她们走。” 事办完了。 还得去救王德利,苏信拨开人群大步离开,张箐满是崇拜的紧跟在他后面。 黄蓉狠狠瞪了宁中则一眼。 赶忙追上去,黄蓉拉着苏信的衣袖,替他不值道:“那个宁中则真不识时务!明明杀了岳不群是在救她们!而且岳不群杀人的证据确凿,她还这么冤枉你!苏大哥你别生气!” 苏信轻笑。 不以为意的在黄蓉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杀岳不群只是因为我先前答应过你。”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至于宁中则岳灵珊误会与否,那是她们的事,与我何干?” 黄蓉怔住了。 随后也不顾张箐在边上,紧紧抱住苏信的胳膊,甜腻腻的娇媚道:“苏哥哥你真好~” 张箐:! 第216章 江南 王德利受伤极重,虽靠九花玉露丸吊住性命,却也只剩半口气。 好在岳不群那一掌只求重伤他来拖住苏信,并未下死手,才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赶走了吵吵闹闹的黄蓉张箐。 苏信费了好大功夫护住他的经脉。 后又以一阳指接好他的断骨,又封住身上多处穴道,最后辅以移花宫的灵药,才总算保住王德利的性命。 王德利面无血色。 裹得像个大粽子般躺在床上,虚弱道:“又被大侠救了一次,此等大恩无以为报……” 苏信笑着摆摆手:“你此番是因我受累,说什么报恩?好好休息吧。”治好王德利后,苏信拍了拍他的手,不再多言,推门回三楼房间。 路上一名船手拿着白布包裹的东西快步走来向他,将其递给苏信:“苏大侠,那位令狐大侠走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令狐冲对岳不群一向视若君父。 堪称金庸武侠里少有的愚忠之人,杀了岳不群后他离开倒也在苏信意料之中。 不过苏信好奇令狐冲会留什么东西。 打开白布一看,里面竟是一截刻满蝇头小字的木椅腿。 字迹细密如蚁。 每一笔都锋利无比、剑意锋芒毕露,握在手里甚至有些刺得生疼。 苏信顺着字迹读了两句,顿时笑出声令狐冲留给他的,竟是独孤九剑的总纲! 也可称作包含九式精髓的总集! 有了这总纲,稍有悟性便能反推出其余九式。显然,令狐冲是把整套独孤九剑都留给了他。 苏信赏了船手一锭银子,待对方退下后,把玩着木椅腿笑道:“留下独孤九剑,是想了清与我之间的恩义?如此一来,日后再见便能拔剑相向了?倒真是令狐少侠的作风……” 苏信不以为意。 区区令狐冲而已,再来十个他也不怕,随手将木椅腿揣入怀中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 黄蓉又如昨日般来给苏信送来早饭。 昨晚听见黄蓉那声腻腻歪歪的“苏哥哥”,张箐对她的防备更重了,几乎整个人黏在苏信身边,生怕这个黄蓉偷腥猫把苏信抢走。 两人免不了又拌起嘴来,吵得苏信头疼不已,只好按住她们的脑袋,强行以武力镇压。 饭后,苏信雷打不动地教张箐麒麟功和一阳指,黄蓉则在一旁练习凌波微步。 看着她在海风中翩若蝴蝶、灵动如鹿的身影,苏信思索片刻,将她叫到跟前,掏出令狐冲留下的独孤九剑总纲递过去:“拿去学吧。” 独孤九剑虽为武侠世界顶级剑法。 却与易经之道紧密相连,与人对敌时不仅要料敌机先、看穿剑招,更需敏锐的计算能力。 狂加根骨一心致力于力大砖飞。 苏信本不喜这类复杂武学,留着也是闲置,浪费了这绝强的剑法。 不如送给精于算计的黄蓉。 “苏哥哥,这是什么呀?” “你看看就知道了。” 黄蓉好奇地接过木椅腿,指尖刚一触碰,便被凌厉剑意刺得发疼,险些脱手。 她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寻常物件。 凑近细看,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映入眼帘,顺着字迹读了几句,竟发现上面记载着一门高深莫测的剑法! 其境界之高,远超她所知! 正练着先天功和一阳指的张箐见苏信送黄蓉东西,立刻警觉起来,也顾不上练功,快步跑过来。 她扫了一眼木椅腿。 也瞬间认出上面刻着一套蕴含恐怖剑意的顶级剑法,当即不乐意了,拽着苏信的手臂,是跟一百分的不高兴道:“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谁说我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了?我教给你的先天功、一阳指,不就没给她?”苏信随意说道。 张箐大叫道:“不行,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苏信问道。张箐不好意思直说苏信是自己爹爹,只抱着他的腰胡搅蛮缠的撒娇道:“就是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苏信无奈道:“又不是只有她能练,你跟着她一起练就是。” 不过鉴于笨女儿的智商,苏信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至于能练多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箐一听,立刻冲到黄蓉面前,要抢她手里的独孤九剑总纲木椅腿,“听到了吗?苏信说了,我也能练!你先给我,等我练会了再还你!” 本以为黄蓉不会轻易给她。 没想到黄蓉直接大大方方地把木椅腿扔了过去,张箐挑起眉毛,一脸疑惑:“怎的?你什么意思?” 黄蓉耸耸肩,转而不好意思的对苏信说道:“苏哥哥,这剑法太过珍贵了。咱们萍水相逢,你这般慷慨相赠,蓉儿受之不起。” 苏信突然意识到了,他身怀九阳神功、先天功、五绝神功等诸多顶级绝学,独孤九剑虽珍贵,在他眼中真不算什么。 随手给黄蓉也就给了。 但对普通江湖人而言,独孤九剑这可是能开宗立派的宝物,就算是黄蓉他爹,当今五绝之一点的老邪,也只有像碧海潮生曲这样的绝学,才能与独孤九剑相提并论。 一出手就送如此贵重的武学,换作谁拿了都会觉得烫手,当然了小人除外。 “我送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苏信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过是一套剑法罢了。就当是你这些天给我做饭的谢礼,若你实在过意不去,等练会了这套剑法,日后我若遇上劫难,黄女侠记得来救我便是。” 这番玩笑逗得黄蓉娇笑起来。 她嗔道:“苏哥哥就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你武功盖世,比我爹爹都不遑多让,哪会遇到什么危险,还需我来救?” “那可说不定。” 有邀月宝贝,还有实力不知深浅的小玉燕在,以后遇到的危险还能少了? 苏信伸了个腰道:“行了,你们俩去练剑吧,我也要练功了。” 打发两个小姑娘去琢磨独孤九剑。 苏信也开始沉下心来修炼,他主修的功法先天九阳功融合了先天功、九阳神功与明玉功的特性,无需刻意修炼,连吃饭睡觉都能增长功力。 因此他将重心全放在龙象般若功上。 时间飞快如流水,如此一日一夜后。 楼船终于横跨大海、汇入滚滚长江,停靠在江南渡口。 恰在此时。 苏信的龙象般若功成功突破至第七层!他长吸一口气,周身萦绕起淡淡金光,随着吐气,金毫般的光芒尽数敛入肌肤。 清爽的海风消散,来到了鸟语花香的江南。 苏信起身走到船头。 望着码头上扛着大包的脚力、街道上坐花轿的小姐与骑马的公子,手掌搭在实木栏杆上,轻轻一握,栏上便留下寸深的爪印。 他低声自语:“可终于到地方了。” 楼船在渡口停稳卸货。 让张箐黄蓉收拾东西,苏信赶在临行前特意找到了还在养伤的王德利。 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书信。 里面还夹着一沓不下千两的银票,放在床边与他道:“王兄,我知你做漕运生意,海上不太平。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行船再老练,始终单干也难免遭难。” “你若信得过我,回云南时会经过汉阳,可拿这封信去找当地武林魁首纪家,汉阳金鞭纪老英雄忠义之名满江湖,若能加入他的漕运船队,日后在江海行船,便不必再怕黄河四鬼这类邪派骚扰了。” 江湖太大,也太乱了。 普通的走船商想要找到靠谱的帮派保护比登天还难,苏信临走前还帮自己安排好了以后的路。 王德利热泪盈眶。 接过信便要挣扎着下床跪拜:“苏大侠,王某人不知积了几辈子德,才能遇您这般恩公!” “快好好躺着” 苏信赶忙扶住他躺下,朗声笑道:“江湖路远,王兄保重,苏某就此告辞。” 结束了短暂的海上生活。 苏信背着玉娘子,带着张箐与黄蓉走下码头。 三位女子各有风姿。 玉娘子即便蒙着面纱,天下第一美人的气韵也难掩。张箐红衣似火,透着娇憨英气。黄蓉灵秀俏皮,眼波流转间尽是慧黠。 再加上顶着满级魅力的苏信。 四人走在一起,惹得路上汉子小姐们频频回首。 当然了最惹人眼的还得是玉娘子。 不只是路人 就连黄蓉也连连偷瞄,说起来这是黄蓉首次见到玉娘子,虽早知道苏信房中躺着位绝色女子,却从未亲眼见过。 此刻见她身形完美,即便隔着面纱。 也能感受到近于仙姿的清冷气韵,不由得暗自惊叹:“不愧是苏哥哥的妻子,果然是美到极致的女子。” 张箐见状,抱着肩膀得意洋洋地嘲讽道:“看到了吧?这是我娘!漂亮吧?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吧?” 黄蓉挑眉反唇相讥:“你娘漂亮,关我什么事?” 张箐本想呛声让黄蓉对苏信死心。 临张嘴前,却忽然意识到。 黄蓉从未说过喜欢苏信,苏信也从未流露过对黄蓉的情意,她小脸一僵,顿时语塞。 黄蓉淡淡“嗤”了一声。 扭过头不去看张箐,也不再看玉娘子了。 一位胆子大的小姐坐在轿中,探出头望见苏信,见他容貌俊美无俦,鬓发被天光映得发亮,便扬着帕子调戏喊道:“俊俏的小哥,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呀?可要乘坐车马?” 苏信:…… 忽然觉得戴面具倒也省心。 他叹了口气,带着三人到旁边车马行租了架马车,将玉娘子安置在内,自己则找了顶兜里扣在头上。 如此一来。 投来的探询目光果然少了许多。 苏信牵着马缓步前行,想领略江南风光。张箐需在车内照料玉娘子,便陪着母亲坐在车里,黄蓉本就与张箐互不对付。 自然不愿挤马车,便陪在苏信身侧。 两人一路打量街边景致。 江南的市集比云南繁华许多,捏糖人的手艺人、卖糖葫芦的货郎、吆喝着的肉包子铺,还有表演戏法的艺人卖力周旋,各色热闹景象令人应接不暇。 苏信看得津津有味。 自小在桃花岛长大、终日与海浪桃花为伴的黄蓉更是看得入迷,像初进大理的怜星般雀跃,扯着苏信手腕喊道:“苏哥哥快看,那边有卖胭脂的!” “苏哥哥你瞧,卖风筝的摊子!” “呀!苏哥哥,那里还有西域人!你看他们,那些女人竟露着腰,好不知羞!” 听见这句苏信顿时来了精神。 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除了骆驼啥也没看见,就要问问黄蓉那些露着腰的西域女子在哪呢,然后就对上了黄蓉那鄙夷的目光。 苏信干咳两声,默默牵马往前走。 黄蓉冷笑两声经过这几日相处,她也算摸透了苏信的性子,虽勉强算个好人,却极为好色,半点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四人正走着。 远处忽然传来起哄声:“哎!又输了!” “这小娘子生得这般娇美,出手怎这么凌厉?别她打过她了,就连过上一二十招都做不到!” “一上午了,这都第几个了?” “难不成咱们江南就没个好汉能赢她?!” 喧闹声飘进苏信和黄蓉耳中。 爱看热闹的黄蓉远远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群汉子聚在一起,立刻拽住苏信的手,眼睛发亮:“苏哥哥,那边有热闹!咱们快去瞧瞧!”瞧那急切的模样,生怕去晚了就错过什么好戏。 苏信本不想去看热闹。 可马车里的张箐也听见了动静,探出头看到远处的喧闹,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拽着他胳膊催促,“苏信我要去看,我要去!” “看看看!” 被两个小丫头缠得没法。 苏信只好牵着马车往人群走去。 三人来到外围,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踮着脚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苏信左手拉着黄蓉右手拉着张箐。 轻松跃至马车顶上,这才看清人群中央摆着半人高的擂台,挂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上面明眸皓齿的红衣女子在与满脸大汉交手。 红衣身法颇有法度,拳脚飘忽不定。 或如棉絮飘摇。 又或如鹰隼锐利! 绕着大汉游走几圈,等把那汉子绕的晕头转向,女子突然一掌极快如电拍在对方后腰,满脸横肉的汉子瞬间被打飞下擂台! “好俊的功夫!” “好身手!” 张箐和黄蓉齐声喝彩。 苏信看着台上容貌姣好的少女,心中莞尔,“这莫非是碰见穆念慈了?” 第217章 六脉神剑显威 穆念慈不是在京城比武招亲吗? 怎么来到江南了? 苏信稍微思考便猜到了其中大概,这是综武世界,如今蒙古、辽、金、宋并立,还有大明势力,其中蒙古国最强,京城早在几年前就沦陷在蒙古铁蹄之下了。 金国其次所以被挤到江南地域…… 苏信叹了口气,旋即他又想到,若穆念慈在这比武招亲,那郭靖郭巨侠岂不是就在人群中? 想到这可能,苏信赶忙扫视下方人群。 以苏信远超常人的目力。 不过片刻,还真让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年轻男子。 他身材壮硕魁梧,比常人高出大半个头,只看背影便有种草原纵马射雕的彪悍感。 可看清他朴实端厚的正脸后。 又让人不禁心生好感,一看就是个单纯朴实的好少年。 “这必是幼年刚出道的郭巨侠了。” 苏信暗自一笑,看着脸上尚未褪去清稚之气的郭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以他如今的实力与眼界。 也不由得啧啧称奇:“郭靖虽然悟性欠缺,但根骨奇佳,比令狐冲那小子好太多了!就连此前见过一面的段誉,怕是都比不上。” “不过几年的时间就能跟五绝交手数百回合,还能靠着蒙古摔跤缠住欧阳锋片刻,恐怕这金庸江湖里,能在根骨上超过或与郭靖相当的,只有那位乔帮主、萧大王了。” 自小长在蒙古草原。 郭靖朴实的性子下,也藏着一股如烈马般的野性直觉。 似是察觉到了苏信的窥视。 他豁然回头,便看到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却不知要比自己俊俏多少倍 只看了一眼,郭靖便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 苏信对郭靖观感极好。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位真正的大侠? 他温和地笑了笑,郭靖顿感受宠若惊,赶忙回以微笑,可又觉得自己笑得不好看,刚扬起的嘴角又急忙抿住。 苏信哈哈大笑。 郭靖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苏信左手边站着一位白裙少女,模样灵动俏丽,弯眉似柳,唇若点朱,比草原上飞翔的黄鹂鸟还要精致好看。 郭靖当即怔住。 十九年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站在苏信身旁的黄蓉。 瞧见他突然发笑,好奇地顺着苏信的目光望去,正好与郭靖的眼神撞个正着。 见这呆头呆脑的汉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看就很不聪明。 怕是能跟张箐有的一拼。 厌蠢症犯了的黄蓉秀眉一蹙,两根手指虚插向郭靖双眼,冷声道:“再乱看,插瞎你的眼珠子!” 郭靖吓得慌忙闭眼。 待回过神来,自知冒犯,赶忙抱拳向黄蓉行礼,随后转过身,像只缩头鹌鹑般。 连肩膀都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目睹这一幕,苏信嘴角抽搐:“完了,古灵精怪的黄蓉没了,彻底要往小妖女的路上撒丫子狂奔了。” 好色归好色。 但自从那次邀约后,苏信开后宫、四处“集邮”的想法已淡了许多。 后来遇到的李莫愁、阿紫等人,他基本都没刻意去攻略好感。 张箐更直接被他当女儿养。 至于黄蓉,苏信对她确实没有男女之情,纯粹是当妹妹看待,谁会不喜欢有个天天围着自己转、一口一个“哥哥”还做得一手好菜的乖妹妹呢? 但可惜的是,魅力实在太高了,他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照目前这情形。 这乖妹妹怕是以后要黏上自己了。 也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 苏信索性不再多想,拉着黄蓉和张箐道:“热闹看完了,咱们走吧。”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再在这待着,以你俩的性子,保不准又要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里。 “不嘛不嘛,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张箐使出撒娇大法,抱着苏信的腰晃来晃去。黄蓉则一脸讶异地看向苏信,语气阴阳怪气:“苏哥哥,人家姑娘在比武招亲呢,您怎的不上去露两手?凭苏哥哥的绝世武艺,再加上这俊朗的容貌,怕是刚上擂台,还没动手,那位红衣姐姐就倾心于您了。” 苏信怒道:“我吃饱了撑的去凑这热闹?比什么武,招什么亲?” 张箐也好奇地打量着苏信,心想这“便宜爹”怎么转了性子,不沾花惹草了? 被两个小姑娘投来怀疑的目光。 苏信满脸黑线,又在她们脑门上各敲了一记:“我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吗?” 黄蓉捂着脑袋,斜睨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可不就是”。 苏信懒得解释,他对穆念慈确实提不起兴趣。 虽说穆念慈容貌与朱九真、岳灵珊不相上下,放在江湖上,也是一位少见的美人了,但性子太过逆来顺受。 自爱上邀月那狗女人后。 苏信从彻底成了坏女人控,对这种没特点的女子实在无感。 而且在他看来。 穆念慈若能和杨康修成正果也不错,将来生下杨过,以那孩子的根骨天资,随便教几年就能成为绝顶高手,到时收为徒弟,让他替自己打天下,岂不是美事一桩? 苏信不再理会两人。 拽着她们就要上马车离开。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骚动,只见一位骑着高头骏马的公子疾驰而来。 此人头戴玉冠,黑发垂肩,面如冠玉,眉似刀锋,模样极为俊俏。 若按系统评分。 颜值至少在八分,与满级魅力苏信相比,也就差个江枫的程度。 这位公子还能是谁? 正是大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郭靖的结义兄弟杨康。 瞧见这边有热闹,他轻挥马鞭,笑道:“走,咱们去看看!” 几个下人连忙驱散人群。 杨康骑马来到近处。 看到擂台上所立的几个大字,目光落在红衣女子见其娇艳如花,笑道:“比武招亲?” 一大群人如此闯人群中,很是扎眼,站在擂台上的穆念慈也看到了杨康见其相貌俊俏,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 “有意思,本公子去玩玩!”杨康踩着马凳,双脚微一用力,借力跃上擂台。 台下聚着的一群无赖见状,见上台的公子生得俊俏,与红衣女子十分登对,顿时哄闹起来:“这还比什么呀!这么般配的一对,赶紧回屋生娃娃去吧!” 这番调笑惹得穆念慈双颊更为羞红,嘴角含嗔。 张箐望着台上,也不由的感叹道:“这公子模样俊俏,与台上的红衣姐姐倒是登对。若真是良人,结成连理,也算江湖佳话。” 黄蓉向来看人刁钻,先前见杨康的奴仆蛮横驱赶围观百姓,心中已有几分不喜,淡声道:“这位公子看着矜贵,红衣姐姐虽容貌相配,到底是江湖草莽,怕是身份悬殊。万一赢了,惹公子记恨;输了,对方若不认账,岂不更难堪?” 张箐瞪了黄蓉一眼,气道:“你怎么事事都要抬杠?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两人这般登对,你何苦说丧气话!” 几天的相处下来。 黄蓉倒也习惯张箐胡搅蛮缠的性子,不与她争辩,只抱肩臂道:“你且看着便是。” 两个小丫头斗嘴间。 擂台上穆念慈已与杨康交起手来。 不过十来招,穆念慈便落入下风,被杨康一记擒拿手制住,要足得足,顺势摘下她一只红色绣鞋,放在鼻尖轻嗅。 这轻浮举动惹得台下无赖们哄笑大叫:“香不香?”杨康并不回应,将绣鞋收入怀中,抱拳道:“姑娘,承让了。” 穆念慈跌坐在地。 捂着裹着白袜的脚,眼神含怨带恨地瞪着杨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前还觉得两人登对的张箐。 这会儿气得小脸通红:“这公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做事怎么跟苏信一样轻浮!” 本就从头到尾没吭声的苏信顿时躺枪,怒道:“谁轻浮了?你说清楚!能不能对我尊重点?” 张箐一头撞在苏信的胸口。 与其顶嘴道:“只要你把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信物全找出来,扔到江河湖海去,我以后就尊重你!” 可以啊! 张箐这小丫头在与黄蓉的每日交锋中,言辞也学得了几分锐利。 还真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就在这时,黄蓉忽然拉了拉苏信的衣袖:“苏哥哥,你快看!” 苏信父女斗嘴时。 擂台上的杨康已与穆念慈的养父穆易即杨铁心也是杨康的亲爹交起手来。 正如黄蓉所料。 穆易按比武招亲的规矩想与杨康商量亲事,却被杨康断然拒绝。 自己的爱女穆念慈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笑话,杨铁心气急攻心,使出“双峰贯耳”朝杨康攻去。 可杨康自幼有丘处机教导。 后来又跟梅超风学过一些《九阴真经》残篇,穆易哪里是对手? 只见杨康双掌一翻,掌力吐出。 胸口处挨了一掌的杨铁心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 杨康瞥了杨铁心一眼。 不屑道“自不量力”,随手擦了擦手便要跳下擂台。 人群中。 怀有赤子之心的郭靖怒火中烧,路见不平岂肯坐视? 他正要飞身而出为穆家父女讨公道,却见一道红影更快,一条长鞭如灵蛇吐信般甩出,是比穆念慈更明艳娇美的红裙女子踏鞭而上。 飘若惊鸿般落在擂台上挡住了杨康去路。 红衣若火的少女杏眼含怒瞪着。 攥着场边的小手都骨节都已拧的发白,娇声怒斥道: “你这厮好不讲道理!本姑娘先前还当你是正人君子,如今看来却是个无赖!” “今日你要么娶了这位姐姐,要么就在这擂台上三跪九叩,磕完头再滚下去!” “不然你这两条腿必断无疑!” 擂台上叉腰怒喝的明艳少女,不是张箐又能是谁?果然如他所料,这傻女儿又卷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了! 体会到带孩子有多不容易的苏信。 头疼到捂额。 还以为是什么高手,杨康见上台的竟是个十五六岁、穿红衣的黄毛丫头,咧嘴调戏笑道:“你也穿红衣,莫非小妹妹也想跟我比武招亲?” 张箐本来就是个暴躁的脾气。 在她手中向来只分活人与死人两种!想着把杨康穆念慈凑合成一对,这才留他一条性命。 可现在他如此不知死活。 还敢羞辱自己。 张箐以不准备让他活着了,没动长鞭,直接拔剑使出凌波微步,萧然剑卷起清风直刺杨康面门。 剑尖分化九道剑影。 如密网般罩住他上半身,招招暗藏独孤九剑破剑式的精妙,竟是要取他性命! 本瞧不上张箐的杨康。 此刻才惊觉在这少女剑下竟毫无反抗之力。 十五六岁的张箐已有宗师修为。 在江湖年轻一辈中算是顶尖。 而杨康虽得丘处机指点、受梅超风教导,却始终停留在一流水准,连真气都未成,哪是张箐的对手? 刚激发的内力让张箐的剑气搅碎! 知道是踢上铁板了。 杨康额头冷汗直冒,急忙后退,然剑影却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眼看眉心、咽喉、心脏就要被洞穿。 杨康吓得魂飞魄散,厉声惨叫:“救我!” 他喊出这两字前,人群中已接连跃出三道人影。 一人高马大的和尚打扮。 一人非僧非道。 还有一位鹤发童颜的布衣老者。 正是赵王府五大高手中的三位:灵智和尚、“血手人屠”彭连虎,以及“参仙老怪”梁子翁。 杨康危在旦夕,若他有闪失。 赵王完颜洪烈岂会轻饶? 三人大惊失色,纷纷使出绝技。 灵智上人拍出雄浑大掌印破开张箐皮毛都算不上的独孤九剑,救下了杨康。 “血手人屠”彭连虎趁机打出十几枚暗器,直取张箐周身要害! 而“参仙老怪”梁子翁则身形如电! 已经绕到张清背后,指尖淬着碧光疾点她后心要穴! 三人皆是江湖中臭名昭着的狠人。 出手便是雷霆之势,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张箐虽强,但面对三位宗师高手夹击难免凶险。 旁观的苏信本不想插手。 可自己宝贝女儿都跟人打起来了,他岂能坐视这些恶徒伤害自己的宝贝女儿? 只见他指尖连弹三下。 少商剑!三道凌厉剑气破空而出! “噗嗤噗嗤”几声闷响! 灵智上人苦练多年的大掌印被洞穿血洞!彭连虎发射暗器的手腕被剑气贯穿!梁子翁淬毒的指尖更被剑气直接击碎! 一个照面。 三人的武功全部被废了大半! 同时被剑气震伤内腑,吐血倒飞出去! 第218章 赵王府 张箐的困局霎时间被化解,她知道是自己的便宜爹出手相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有苏信撑腰,她愈发无所畏惧! 挺剑继续朝杨康攻去。 此时的杨康早已惊恐得面无血色,这丫头背后有高手,赵王府五大高手中的三人,竟被对方一个照面就击败。 对方实力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他哪还敢停留,急忙跳下擂台,朝着人群最密集处跑去。 张箐提剑紧追不舍,奈何人群拥挤不堪。她虽骄蛮任性,但并非心狠手辣的魔教妖人,不愿伤及无辜百姓,只能急切喊道:“快闪开!别挡本小姐的路!” 然而,她这一喊反而让人群更加混乱,追捕愈发困难。 眼瞅着杨康就要混入人群逃之夭夭。 只听一声大喝:“哪里走!不许逃!” 憨厚老实的郭靖拨开众人,一把扣住杨康的肩头,杨康怒不可遏,回身见是个木讷敦厚的少年阻拦,吼道:“关你何事!” 说着一掌便朝郭靖胸口拍去。 郭靖自幼得江南七怪传授武艺,又修习过全真心法,根基扎实,见掌袭来,赶忙抬掌相迎。 “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掌力相撞,郭靖被震退数步,嘴角流血,杨康冷哼一声瞥见张箐杀来,又慌忙逃跑! 郭靖虽被这一掌震得五脏六腑震动。 可他根骨极佳,强忍着不适,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死死抱住杨康的腰,大喊:“不许走!不许走!不给那姑娘一个说法,就不许走!” “好样的!” 张箐见有人帮自己拦住杨康,忍不住大声喝彩,抓住这一机会,她身形如鱼跃江面,从密集的人群中提剑一跃而起! 踩着几人的肩膀借力腾空! 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如长虹贯日般直刺杨康,誓要将他的脑袋洞穿。 剑还未近身! 杨康已被宝剑散发的寒意刺得眉心剧痛,他赶忙躲闪,然郭靖抱的太紧根本睁不开! 生死关头。 杨康恨急了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蛮汉子”,左手五指成钩,赫然使出九阴白骨爪,恶狠狠地向郭靖头顶抓去! 这一抓若抓实。 郭靖的天灵盖定会被抓出五个血洞。 见到这一幕苏信心想可不能让郭靖这未来的大侠可不能死在这时。 就当他准备出手救人时。 余光忽然瞥见,有位道士打扮中年男子从斜方杀出,左手拂尘一卷,缠住杨康手腕,猛地一甩将他转着圈的打得飞了出去。 右手长剑与张箐的剑“叮”地相撞,在逼退张箐的同时,自己也被反震得后退几步。 然而下一刻。 一股雄浑真气顺着剑身涌来,那道士也是惊骇,没想到这女子年纪轻轻,这居然有着这么深厚的内功,他急忙运转全真派心法,才勉强压制住张箐剑上的劲力! 张箐必杀的一剑被人拦下。 她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才落地,杏眼圆睁,怒视着中年道人,喝道:“哪里来的山野老道!竟敢与这无耻之徒同流合污,找死!” 说罢,提剑便要冲上前。 只见那全真派道士并不与她交手,而是朝着马车旁的苏信喊道:“这位大侠,有话好说!” 方才苏信弹指射出三道剑气。 一个照面便废掉灵智上人、梁子翁和彭连虎的场景,中年道士看得清清楚楚。 苏信心中暗道:“不愧是全真派的道士,还是全真七子之一,多少有点眼力见。” 心念一动,身形一晃,“哗”的一声便出现在张箐身前,按住她举剑欲砍人的小手,向道士问道:“敢问道长有何指教?” 苏信往那一站。 气势如巍峨山岳,深不可测。 尤其是那张脸,俊美得世间少有。 这场比武招亲本就是稀罕事,围观人群里,不仅男子凑趣,不少女子也踮着脚张望。她们一见到苏信,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美目频频往他那边瞥。 “呀,好俊俏的郎君!” “是啊!比先前那公子可俊多了,也不知可有婚配?” “想知道,你去问问便是。” 中年道士虽见他模样年轻,却也不敢托大,赶忙抱拳行礼:“贫道王处一,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果然是全真七子。 苏信客气地拱手道:“苏信,王道长有何见教?” 王处一面露惭色,连忙说道:“不敢言教,还求大侠放过这位公子,他虽行为不端冒犯了穆姑娘,所犯之罪却也并非不可饶恕,而且他也算是我半个全真派门人,是丘处机丘师兄的弟子,还望前辈网开一面,饶他性命。” 苏信还没说话,张箐抢先开口,语气强硬:“我管你什么全真派!他敢出言侮辱本小姐,今天我就要杀他,你能怎样?” 王处一姿态放得极低。 原本抱拳弓着的腰又往下沉了几分,转向张箐道:“门下弟子行事不检点,乃是我全真教管教不严,贫道给姑娘赔罪了。” 张箐性子与苏信相似,吃软不吃硬。 见王处一如此退让,虽仍气愤难平,却一时不好发作。 杨康见状也慌忙下拜:“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若小姐肯原谅,在下愿在赵王府摆宴赔罪。”他有意点出自己赵王府小王爷的身份,想让张箐有所忌惮。 “赵王府”三个字一出。 周围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赵王府!?这公子竟是王府的人!” “莫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怪不得看着如此贵气!” “大金的小王爷啊!” 擂台上,杨铁心听到“赵王府”三字,脸色瞬间数变。 他暗想,今日虽得几位高人相助,可终究是萍水相逢,对方不可能一直护着自己。 若是彻底得罪金国小王爷。 日后不知会招来怎样的报复。想到此处,他急忙劝苏信与张箐:“两位大侠、小侠,小人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张箐虽仍想杀杨康,但听杨铁心都不追究了,加上王处一一直好言相劝,便也只能作罢。 她收起宝剑,眼巴巴看向苏信。 苏信道:“此事便到此为止,还请全真教日后管好门下弟子。”王处一总算松了口气,赶忙又向苏信拜谢。 就在苏信准备带张箐离开时。 就听逃过一劫的杨康站出来客套道:“大侠,此事是在下不对,愿在赵王府设宴赔罪,不知两位可否赏脸?” “还有穆姑娘,穆爷也一同来。” 他本是随口一说,谁知苏信忽然想起,赵王府里有蝮蛇宝血和《九阴真经》下半卷,像九阴白骨爪、摧心掌等奇妙武学都在其中。 蝮蛇宝血可是能增加功力的! 苏信现在最缺的就是功力,于是他回身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康脸色瞬间僵住。 自己不过是客气两句,这人怎么还当真了? 话已出口的杨康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抬手作揖道:“还请大侠移驾。” 苏信颔首,转身回到人群后,牵出马车,带着黄蓉一同随行。 黄蓉凑到苏信身边,压低声音道:“苏哥哥,莫非这赵王府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苏信闻言,不禁多看她一眼。 到底是黄蓉心思通透,比自家那傻闺女张箐聪明得多。张箐听见两人对话,撇了撇嘴:“一个王府能有什么宝贝?值得巴巴地凑上去?” 郭靖挨了杨康一掌,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紧了紧背上的包裹,正准备转身离开。 苏信见他模样可怜,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也一起来吧。” 郭靖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 杨康在一旁暗自盘算。 这苏信实力太强,王府上下恐怕都不是对手,报仇得从长计议。 而这个傻小子没什么本事,刚才又险些害我性命,不如把他骗进王府,等应付完苏信,再找机会除掉他! 此时还能卖姓苏的一个人情。 念及此,他便换上温和的笑容:“这位兄弟,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同前往吧。” 两人一番相劝。 郭靖一时不好拒绝,而且他偷偷瞥了黄蓉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赵王府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富丽堂皇的府门前。杨康表面功夫做足,命人大开府门相迎。 踏入府中。 苏信只见赵王府奢华至极——走三两步便是一处奇景,行五六步又见一片花园,景致非凡。 太白张家长大的张箐本就富贵无比。 随便打两眼周围的景色便收回了,便无甚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杨康将众人引至大厅,客气的道:“此时已是饭点,在下已吩咐厨房备了诸多江南美食,诸位先用饭,之后我再为大家安排上房休息。” 说罢他将主位让给苏信,苏信也不推辞。 杨康举杯道:“些微薄酒,不成敬意。” 不管杨康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副热络态度挑不出错处。苏信秉持“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举杯与他轻碰,算是应了这茬。 杨康行事八面玲珑,敬完苏信后,又端着酒杯走向张箐和王处一。 张箐理都不理他。 王处一虽保下杨康,却对这个徒弟毫无好感,冷着脸喝完一杯便不再理会。 杨康也不恼怒,又斟了杯酒,走到杨铁心面前拱手道:“穆爷,常言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对穆姑娘一见倾心,只是若无父王母妃点头,擅自应下婚事便是有违孝道。待我禀明父王求得应允,定会备下八抬大轿、丰厚聘礼,正式求娶令爱。” 穆念慈本就对杨康一见钟情。 擂台上对视一眼便心生爱慕,虽先前被他调戏,此刻听他说得恳切,只觉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不由得脸蛋微红赶忙低下头来,低头兰花指拈起茶杯轻抿,掩饰心中羞赧。 不太聪明的郭靖心想:“是我误会他了,这位完颜兄弟并非不喜欢穆姑娘,只是担心父母不答应啊。”他顿时心中有些自责。 杨铁心却看得通透。 杨康这番承诺不过是因苏信、王处一在场,事后必有变数。他淡然摆手道:“小王爷美意心领了,我父女本是江湖草莽,自知高攀不上王府,此前之事就此作罢吧,王府富贵我等江湖人住不惯,待吃完饭我父女俩就离去。”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与杨康把这事做了了断。 杨康见杨铁心不好糊弄。 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却也没多言,举杯欲饮时,忽听“哗啦”一声,门中传来折扇展开的声响。 坐在上首的苏信眯起眼来。 只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白衣公子摇着扇子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杨康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 连忙笑道:“欧阳兄,怎来得这般迟?” 来者正是欧阳克。 他虽为赵王府五大高手之一,却因背后有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这座靠山,在府中地位不同于灵智上人等江湖草莽。 更似座上宾客,杨康对他向来客气。 杨康笑着拽住欧阳克的手腕:“我今日遇着几个妙人,特意与你介绍。” “妙人?”欧阳克摇着折扇挑眉,“何种人物能让小王爷如此夸赞?” 杨康拉着他往苏信等人走去,正要引荐时,欧阳克的目光撞上张箐与黄蓉。 双脚瞬间像被钉在原地。 眼前两个少女,一个美得娇柔灵动,眼波流转似春水,一个美得明艳似火,眉宇间透着飒爽英气。 直让他这江湖上闻名的好色之徒看得喉头滚动,折扇都险些握不住。 欧阳克从未见过这般绝色的女子。 相较之下。 自己身后跟着的美人竟都成了庸脂俗粉。 他慌忙理了理衣襟。 甩开折扇摆出风流姿态,对着张箐和黄蓉躬身一拜,笑得温润却难掩眼底贪色:\"两位小姐灿灿如明珠,当真是动人心弦。在下欧阳克,敢问芳名?\" 杨康身边哪有什么好人? 张箐和黄蓉理都懒得理他。 欧阳克仗着叔叔欧阳锋的势力,模样也是一表人才,曾被女子如此冷淡对待过? 不仅不生气。 他反而对这两个姑娘更感兴趣了。 正要再问,却被杨康拦住道:“欧阳兄,这两位姑娘是有伴的。” “有伴的?谁啊!” 欧阳克语气陡然冷了几分,满心不爽,活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抢了去。 坐在上首的苏信。 满眼玩味地看着杨康有意引战似地朝自己这里一指。 对欧阳克道:“这位便是苏大侠。” 第219章 终于喊爹了 只听杨康所指方向,欧阳克放眼望去,看到苏信的一刹那,他面色一怔,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世间竟有比自己还风流倜傥的男子。 欧阳克也算是个妙人,不仅本性好色,常劫掠女子,对于样貌出众的男子也会心生欣赏。 见到苏信这张魅力拉满的脸,欧阳克不仅好感大升,更急忙上前,热切地拱手道:“苏大侠一表人才,风姿俊朗至极,小可平生罕见,一看就是我辈中人啊。” 苏信嘴角抽搐,心中暗骂:“你他妈搁这骂人呢是吧?谁他妈跟你是同辈中人?” “欧阳兄过誉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 “苏兄谦虚,没见到弟兄之前小可以为,我跟小王爷就已经是这江南最风流最俊俏的公子了,可今日有幸见了苏兄才知道什么叫做俊俏。” “……欧阳兄才是风流,苏某远比不上。” “哈哈哈,所以今日才方才得见苏兄,但我欧阳克今有种遇到知己之感,待会一定要多喝几杯!” “……” 杨康微皱眉头,本想借着黄蓉、张箐的美貌挑起欧阳克与苏信之间的争斗,若是能借欧阳克背后的欧阳锋把苏信除掉,那是再好不过。 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欧阳克竟对苏信如此有好感! 他的算盘落了空,脸上不由得晦暗了几分,但也不敢过多表露,只得说道:“苏大侠与欧阳兄一见如故,当真是可喜可贺。一会定要多喝几杯。” 很快,赵王府的侍女下人们便端着酒食送到众人面前。 赵王府饮食精致,而欧阳克、杨康也都是才思敏捷、妙语连珠之人,不论人品如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席间气氛烘托得颇为热闹 。 欧阳克貌似对苏信真的颇为欣赏,席上没与其他人多谈,只是止不住地与苏信推杯换盏。 待到酒席结束。 欧阳克已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却依旧拉着苏信的手腕,不愿分开,好似分隔多年方才相见的老友一般。 苏信确实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他虽然也爱美色,但与欧阳克这种淫贼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边应付着欧阳克,一边对杨康道:“完颜兄,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舟车劳顿一天,实在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杨康赶忙让人引领苏信去上房。 然而欧阳克却紧抓着苏信的手,不让他离去,醉言醉语道:“哎!还早呢!这会休息作甚?天才刚黑,老苏兄,你这就回去岂不是无趣?再陪我喝两场!” 苏信笑着推开欧阳克的手:“欧阳兄海量,苏某不胜酒力,今日只能到此了。若是有缘,他日再与欧阳兄推杯换盏。” 欧阳克醉意朦胧地嚷道:“等什么机会?赵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酒水!咱们小王爷完颜康又是个慷慨的,只要你愿意,王府里藏着的佳酿,敞开了喝都没问题!” 杨康也跟着附和:“欧阳兄所言极是!苏大侠若是想喝,赵王府别的没有,美酒管够!” 晚上还得去取蝮蛇宝血。 顺便从梅超风身上夺取九阴真经。 哪里有功夫跟欧阳克纠缠? 苏信再次拒绝。 见苏信拒绝得如此果断,欧阳克朦胧的醉眼瞬间清醒了几分,正要再次挽留时,目光突然扫到苏信身旁的黄蓉与张箐,顿时指着苏信哈哈大笑道:“苏兄果然是个妙人!身旁有这么两位美人作伴,换做是我,也急着回去享受鱼水之欢,床榻之趣了!” 张箐和黄蓉脸色骤变。 尤其是张箐,她敬苏信如父,听到这般污言秽语,只觉耳朵都被玷污了,当即拔剑冷喝:“淫贼!你乱说什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苏信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将欧阳克推开一边沉声道:“欧阳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欧阳克不知是真醉还是故意挑衅。 见张箐拔剑不仅不慌,反而继续调侃:“呦还拔剑,这小姑娘挺泼辣呢,一看就是苏兄调教得少了。” 他吐着浓烈的酒气,又凑到苏信身边挤眉弄眼道:“其实对付这样的小娘子也容易,我有一床中秘术,可传给苏兄。” 欧阳克指着张箐笑道:“调教她这样的小辣椒,只需在床榻之上多找几个男伴一同戏耍,一次不够多来几次,必然服服帖帖。” “哈哈哈哈哈。” 欧阳克哈哈大笑,见苏信并未作答,便满脸疑惑地试探道:“莫非苏兄舍不得?这也好办!苏兄若是不舍,大可把人借给我,待我替苏兄调教个十天半月,等把她训得像小绵羊般乖乖巧巧,再原原本本还与苏兄!” 张箐握着宝剑的手剧烈发抖。 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她猛然出剑直朝欧阳克的脑袋刺去,一出手便是必杀之招,誓要割下这淫贼的舌头,再将他碎尸万段。 然还不等剑光触及欧阳克。 苏信突然抬手,精准地将剑尖压下。 张箐怒不可遏:“你干嘛?要袒护这个淫贼?”苏信却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道:“杀这种畜生,脏了你的手。” 话音刚落。 欧阳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只见他搭在苏信肩头上的左手,竟被拧成了麻花状,碎骨刺破皮肉,鲜血浸透拧烂的袖袍,整条手臂扭曲得不成人形! 这剧痛如同一盆冰水浇下,让欧阳克的酒意霎时醒了大半。 他吃痛地倒在地上,冷汗混着酒气浸透衣衫,额头上青筋暴起,惊怒交加地喊道:“苏兄!苏信!你、你这是作甚?” 苏信对张箐道:“别这么暴躁,以后行走江湖,遇到的江湖败类多了去了,你每次都这般生气,怕是江湖路还没走完,自己就先气死在路上了。” 张箐嘟囔着:“可是这人说话这么……” 苏信指尖轻蹭她的脸颊捏了两下笑道:“傻孩子,不是有我在吗?以后谁得罪你了,我就替你收拾他不就行了。” 张箐从小跟在玉娘子身边,玉娘子虽为人清冷,却是外冷内热,对她少不了宠爱。 但她看着身边跟她一样大的孩子。 能跟着父亲一起放风筝。 能骑在父亲脖子上撒娇。 在外面被欺负了能向父亲告状。 心里总藏着份羡慕。 她也想有个疼爱自己的爹爹。 不知道自己是被玉娘子捡来的,张箐不止一次的询问玉娘子自己的爹是谁,为什么爹爹不要她了。 温柔的玉娘子总是闭口不言。 为此张箐没少埋怨她。 然此刻被苏信捏着脸蛋哄劝,听着那句“有我在,以后谁得罪你了,我替你教训”像只暖炉烫热了心窝。 张箐终于知道有爹爹疼爱是什么滋味了。 眼眶瞬间泛红。 泪眼朦胧地扑进苏信怀里哭喊道:“爹爹!” 养了许久的傻姑娘终于喊自己爹了。 苏信那颗老父亲的心都快被这一声爹爹喊化了,他轻轻抱着张箐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张箐抱着苏信依旧不愿意撒手。 生怕他跑了一样。 就这样没一会,泪水都把苏信胸前的衣服给浸湿了。 啧啧啧,真是个缠人的笨女儿呢。 苏信唏嘘。 笑眯眯的拍着张箐的后背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哭鼻子,还赖在爹爹怀里撒娇,张女侠以后行走江湖不怕让人笑话?” 听到这话。 张箐这才把小脸露了出来,下巴抵着苏信的胸口,眼睛里满是泪花,瓮里瓮声的对苏信道:“跟自己爹撒娇怎么了?谁要敢笑话我,反正我有爹爹,我就让我爹爹把他们都杀了。” 苏信乐了。 宠溺道:“好,谁要笑话你,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一旁的黄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也有些鼻酸,她从桃花岛逃出来就是因为跟黄药师耍性子,此刻见苏信与张箐这般亲昵。 她的眼眶也湿润了。 心中泛起对黄药师的思念。 想着想着,她暗自琢磨:要不哪天请苏哥哥来桃花岛玩玩吧?爹爹大概也是喜欢他这种人的。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晓张箐竟是苏信的女儿。 苏信那张脸太过俊美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而张箐已是十五六岁的青春模样。 任谁都难以将两人联想成父女! 客厅中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郭靖倒是眼前一亮,看向黄蓉心道:“莫非这位漂亮姑娘也是苏大侠的女儿?” 杨康连忙打圆场:“哎呀!没想到张女侠竟是苏大侠的女儿,真是天大的误会!欧阳兄不知内情,才无意间出言冒犯,还请苏大侠恕罪,莫与他计较!” 两位白衣女子的搀扶下。 欧阳克恼怒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怒视苏信道:“苏信!就算我言语有失,你这般出手伤人也太狠了!”他盯着自己血肉模糊、扭曲如麻花的手臂,想到日后恐落下残疾,怒火冲天:“姓苏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 铮铮! 欧阳克身后的白衣女子已拔剑出鞘。 另有两人突然吹响竹笛。 只听“嘶嘶”声四起,顷刻间无数的毒蛇从角落窜出,竹叶青、五步蛇、眼镜蛇密密麻麻铺满地面,粗算竟有千百条。 王处一、杨铁心、穆念慈、郭靖等人见状惊得后背发凉,慌忙跳上桌子躲避。 森然蛇群吐着信子摇头晃脑。 厅内瞬间弥漫起腥甜气息,众人只觉头皮发麻,生怕被毒蛇咬中。 缩在苏信怀里的张箐半点不怕,反而迎着欧阳克恶狠狠的目光撒娇:“爹爹,他欺负我,帮我杀了他!” 苏信本只想废了欧阳克一条手臂。 给他一个教训也差不多了。 但傻女儿都这样说了,哪里还能放过欧阳克性命。 “好,爹爹这就帮你杀了他。” 张箐懂事地擦干眼泪,跑到黄蓉身边,笑盈盈地等着看苏信动手。 黄蓉撇撇嘴:“哼,孩子气。” 难得得到父爱的张箐没跟她斗嘴,只得意地甩了个眼神。 黄蓉无语道:“神气什么!不就是有爹吗?谁没有似的!” 张箐轻哼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 这次反倒是黄蓉气的跺脚。 苏信掰着脖子发出“咔咔”声响,一步步走向欧阳克,欧阳克捂着肩膀冷笑道:“杀我?你有这本事吗?等我杀了你,看我怎么炮制你女儿!上!把他杀了!” 几个白衣女子挺剑刺来。 蛇群也随着笛声游动,厅内腥风骤起。 王处一见状,持拂尘与宝剑欲上前相助:“苏大侠,我来助你!” 苏信却淡淡摆手:“无需。不过是些长虫,这点麻烦不劳全真派道长动手。” 王处一觉得苏信也太托大了。 那几个白衣女子不算什么,可这千百条毒蛇太过厉害,被咬上一口,怕是都性命不保。 待会儿若是苏大侠遇到什么危险。 还是得出手救人! 就当王处一如此思忖间。 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见白衣女子挺剑刺来之时,苏信既未施展神功,也未拔出腰间三把长剑,只是握拳平直轰出! “嘭!” 拳风炸裂空气的轰鸣响彻客厅! 这一拳并未用上半点真气,纯粹由拳劲引发的冲击波,竟将女子手中长剑尽数震碎! 冲击波如无形重锤。 瞬间震碎她们的五脏六腑。几人如破布袋般吐血倒地,当场横死。 更惊人的是那些毒蛇。 尚未靠近苏信,便在拳劲余波中成片炸裂,蛇鳞与血肉碎末溅满地面。 只是被冲击稍有波及的欧阳克。 竟被震飞一两丈远,整个人砸在木桌上,将桌子撞得粉碎,摔进残羹剩饭之中。 随着苏信一拳轰出。 近百条毒蛇瞬间炸裂,剩下的毒蛇虽无理智,却也被满地同类的尸骸触发了生物本能的恐惧,“唰”地向四周逃窜而去。 眼看白衣女子尽数横死。 赖以依仗的蛇群也溃散奔逃,欧阳克见苏信一步步逼近,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慌忙搬出最大的靠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欧阳克!我叔父是欧阳锋!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你若敢杀我吗!你得罪得起他吗?!” 欧阳锋之名一出。 在场众人除了杨康之外,皆脸色大变! 王处一道:“苏大侠,这人不能杀!” 黄蓉认真的劝道:“苏哥哥,这淫贼杀了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杨铁心也听闻过西毒名号也劝道:“苏大侠,还请冷静啊!” 见众人如此害怕。 欧阳克哈哈大笑,往日就是这样,他不论得罪谁,只要搬出欧阳锋的名号,仇家无不闻风丧胆。 哪怕让他们献出老母妻女。 那些人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欧阳克冷笑着道:“姓苏的,只要你现在把你的女儿献给我,再跪下来替我磕几个头……” 话还没说完 走到他身边的苏信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拎了起来,双脚离地的欧阳克脸色瞬间因窒息而涨红,拼命的在苏信手中挣扎着,但苏信的手就如钢铸般半点也挣脱不开。 苏信淡淡开口,“江湖上我苏某得罪不起的人不多。” “武当山上的张真人算一个。” “少林寺扫地的和尚算一个。” “黑木崖绣花的那位算一个。” “恶人谷躺着的汉子算一个。” “还有移花宫……” “至于你的叔父欧阳锋。”苏信五指轻轻用力,便爆开了欧阳克的皮肉,捏碎了他的脖子,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咧嘴笑道:“一条老蛇罢了,他也配?” 第220章 九阴真经 “这就杀了?” “没听他说他叔父是西毒欧阳锋吗?!” “一点不顾忌,说杀就杀了?” 整个大厅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惊得砸在地面上。 原本有意挑起欧阳克与苏信争端的杨康,也不禁额角流下冷汗。 他本想着让苏信与欧阳克争斗起来。 最好是苏信能把欧阳克打伤,这样便能引来西毒欧阳锋的报复。 可现在,欧阳克竟死在了赵王府! 西毒欧阳锋要是知道此事,必将狂怒,报复的可就不一定只有苏信一人了,说不定连赵王府都会被迁怒。 这可是五绝的怒火啊! 他们赵王府里就这几个歪瓜烂枣承受得起吗?杨康顿时有种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难堪感受。 苏信不以为意。 不就是一个欧阳克吗?杀就杀了呗! 他随手将已经断气的欧阳克扔到一边,擦干净手上的鲜血,笑眯眯地问宝贝女儿张箐:“怎么样,开心点了吗?” 张箐简直开心死了,立刻拎着裙摆跑到苏信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用力点了点头。 一声“爹爹”喊出后。 她对苏信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也完全消散了。 黄蓉略带忧愁地上前道:“苏哥哥,你虽神功盖世,但那欧阳锋却也不是好惹的。杀了欧阳克,怕是会招来大祸。” 苏信握着邀月的那把碧血照丹青冷笑道:“不用怕,他若来了,把他也一并斩了就是!”他说得斩钉截铁,让黄蓉心中的担忧扫去几分。 杨康听了这话,心念转动如电。 如今欧阳克已死,欧阳锋的怒火,赵王府可承受不了。若是能抱住苏信这条大腿,倒也不错。 他赶忙上前道:“苏大侠!这欧阳克坏事做尽,确实该死!苏大侠仗义出手,实乃我辈豪杰!欧阳克罪恶多端,罪该万死。苏大侠如此行径,实乃人中龙凤、当世豪杰!” 不愧是杨康,脑子就是比郭靖转得快。 苏信虽清楚杨康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倒也没放在心上。 酒也喝了,饭也吃饱了,人也杀了。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苏信道:“小王爷,苏某不胜酒力,这酒宴就先不陪大家畅饮了。拖家带口的,实在不便久留。” 杨康连忙喊来两个侍女,满脸堆笑道:“苏大侠说的这是哪里话?以后赵王府就是您的家,怎么舒服怎么来!”说罢,他十分有眼色地让侍女引苏信前往赵王府最好的东院上房。 苏信笑着抱拳道:“那就叨扰了。” 说罢,便带着张箐、黄蓉从容离去。 直到他们走远,大厅里的众人还沉浸在苏信强势霸道的威慑中,久久回不过神。 王处一喃喃道:“看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就算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奇术,是世外高人,也不该这般……竟将五绝都不放在眼里,真是……” 王处一想说他狂妄,却又有些不敢。 郭靖傻愣愣地望着苏信等人离去的背影,听到黄蓉喊苏信那声“苏哥哥”,他本以为黄蓉是苏信女儿,此刻心里顿时一沉。 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随后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心道:“苏大侠风神俊朗,黄姑娘也是那般美丽,他俩看起来天造地设。我在这生什么闷气?该祝福他们才是。” 想着,郭靖也不愿在赵王府多做停留,便抱拳向杨康告辞。 王处一、杨铁心与穆念慈父女也顺势请辞。 杨康虽嘴上不愿娶穆念慈,却觊觎她的美貌,哪肯轻易放人? 但碍于王处一在场,不好强行挽留。 送别众人后,他暗中派出一队人马,悄悄跟在杨铁心与穆念慈父女身后,吩咐待二人落单时,便抓回王府。 在两个侍女的带领下。 苏信来到赵王府东院上房,这是除正院外最大的别院,只为贵客准备,屋内桌椅用具皆由上好檀木打造。 一踏入便能闻到紫檀木的盎然香气。 为确保玉娘子的安全。 虽然房间很多,张箐依旧与她同住一间,苏信住在隔壁最近的屋子,郭靖和黄蓉则分别住在两侧,既能相互照应,也可起到警示作用。 夜深后,虫鸣窸窣。 盘坐在房中调息的苏信,片刻间便将酒气尽数逼出,他夜里还有大事要办,容不得半点疏忽。 活动完筋骨,他推开房门来到院中。 闭眼凝神细听。 确认东院百米范围内无人靠近后,他暗自笑道,“果然强势斩杀欧阳克,让杨康那小兔崽子不敢再对自己使坏,晚间行动也能更方便些。” 念及此,苏信脚尖轻点地面。 双臂舒展如鲲鹏展翅,身形轻盈跃起数丈,几个起落间便稳稳落在屋檐之上,眨眼间便消失在东院。 待苏信前脚刚离开。 “啪嗒啪嗒”,黄蓉也悄咪咪地摸了出来。 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心道:“苏哥哥明知杨康不是好东西,还与他往来并住在赵王府,定有所图谋。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说着,她蹑手蹑脚地跟在苏信身后,也溜出了东院。 苏信沿着屋檐疾行,身形如风,步履轻快却未发出一丝声响,径直朝赵王府后院而去。 行至半途。 他瞥见赵王府富丽堂皇的正殿旁圈着一圈篱笆,篱笆内是一处用稻草泥土筑成的墙院,顶上仅铺着几捆稻草遮雨。 看起来极为简陋寒酸。 苏信只一眼,便认出这是赵王府王妃包惜弱的居所。 包惜弱本是杨铁心之妻。 早年她救了赵王府王爷完颜洪烈一命,却遭其觊觎。 完颜洪烈为强娶她,派段天德谋害了郭靖的父亲郭啸天与杨铁心。 郭啸天当场殒命,杨铁心侥幸逃生。 而包惜弱不明真相,被完颜洪烈连哄带骗带回赵王府,稀里糊涂成了王妃。 苏信想着这狗血剧情,忍不住轻笑两声,脚下却未停留,“嗖”地一下从茅草屋上方掠过,几个起落间便抵达赵王府后院的假山林中。 苏信屏住呼吸凝神细听,果然在几十米外捕捉到一丝异动。他朝那方向疾驰而去,几个横跨便来到一处形如深井的地洞。 这正是梅超风的藏身之处。 他想也不想纵身跃下,洞深四五丈,落地时双脚竟将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踩得粉碎。 借着近乎通玄的目力,苏信低头一扫,只见那些圆滚滚的竟是一颗颗人头,上头都留有五个爪形空洞,正是梅超风修炼九阴白骨爪所留。 他横冲直撞而入,毫不收敛气势,土室中修行的梅超风早已察觉,阴鸷如厉鬼的声音传来:“滚!再敢深入一步者死!” 苏信淡笑一声,大步沿窄路走向石室。 听着脚步声渐近。 正在石室中修炼的梅超风戾气暴起,勃然起身,哗啦一声化作妖风扑出! 她五指如淬毒般在黑暗中泛着邪异光芒,直袭苏信头颅! 然而只听“当”的一声闷响。 梅超风引以为傲的九阴白骨爪落到苏信的脑门上,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像抓碎西瓜一样将这人的脑袋抓爆。 反而像是抓在了铁石之上! 这一抓不仅没使上劲,那铁石之中竟还蕴有一股劲力,“当”的一声将她五根指头震得骨裂,一股凌厉的气息携着威压而来,“嘭”的一声将她弹飞了四五丈远,后背撞在石壁之上,撞碎石壁,刷刷落下数块石头。 梅超风难以置信地举着自己的右手,苦练多年的九阴白骨爪,竟一击之下因反震之力受损。 这是什么人?! 哪里来的如此高人?!! 梅超风像受惊的兔子般大吼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时苏信已走到她的身边。 也不答话,“滋啦”一声将她身上裹着的黑色袍布撕开大半,把她藏在黑色肚兜下面的九阴真经秘籍抢到了手里。 九阴真经秘籍这仅是陈玄风留下的,而且那秘籍更是刻在陈玄风留下的人皮之上。 现在被苏信抢走了。 梅超风近乎疯狂地吼道:“还给我!快还给我!” 刚刚交手一合,九阴白骨爪便被破。 她虽然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人对手,但此时已心入魔障的她还是疯狂地向苏信撕咬过去。 然而苏信只是一抬脚,便踩着她的后背,将她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苏信没空搭理梅超风。 只顾翻看着这九阴白骨爪的下卷,看了半天他叹了口气,九阴真经下半卷里确实记载了许多玄妙的武功,比如九阴白骨爪、进阶版的九阴神爪,还有颇为凌厉白蟒鞭法。 然没有苏信最想要的易筋断骨篇。 怜星对自己的断臂断足忌讳颇深,从不许任何人看半眼。 好在她与苏信颇为亲近,苏信便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探视过几次。 只见那断臂与断足因幼年折断。 至今已过去二三十年,畸形太过严重,即便用黑玉断续膏打碎骨骼重新矫正,也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毕竟在几十年的畸形生长中,她的许多经络早已完全坏死,比玉娘子碎掉的经络还要棘手,即使用一阳指也难以接续。 苏信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九阴真经》里的“易筋断骨篇”,可惜这下册里只有武功招式,并无相关内容。 他叹了口气虽说九阴真经中的精妙招式不错,但他本就身怀五绝神功,这半卷经书对他而言属实如同鸡肋。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上面记载的“白蟒鞭法”倒是适合用鞭的宝贝女儿,等会儿带给她便是。 若想拿到“易筋断骨篇”治好怜星。 要么去桃花岛找周伯通,要么只能去古墓派碰碰运气了。 那么想着。 苏信将九阴真经下半卷塞进怀里,而后低头看向脚下的梅超风:“这九阴真经归我了。不过我虽是抢你的,但也不占你便宜。” 说罢他松开脚,一把将梅超风提起来。 梅超风怒道:“还给我!这是陈玄风留给我的,快还给我!” 她双风贯耳,朝着苏信脑袋抓去,却瞬间被苏信两指点出一阳指阻断双臂经络。 梅超风的双臂当即瘫软垂下无力举起。 苏信淡淡道:“你这九阴真经下半卷不也是和陈玄风从黄药师那里偷来的?你们偷得,我便抢不得?” 他将梅超风拎起调转方向。 背面对着自己,双指并起运使一阳指,以精妙手法点在她腰椎几处穴道上。 紧接着,苏信通入先天九阳功真气冲入她体内,梅超风闷吭一声,当即将她几条堵塞已久的经脉全部打通。 早年梅超风在草原与全真七子之一的马钰道长、江南七怪交手时,偶然得了几句全真教口诀。 她以这些口诀辅佐修炼九阴真经。 却因对全真心法一窍不通,练得走火入魔,导致双腿经脉堵塞,落下残疾,此番苏信以纯正的先天九阳功助她运转周天,双腿恢复如常。 随后苏信又按住她的脑袋使其仰面躺着,双手扣住眼皮往下一翻,却见她双眼早已被柯镇恶打烂,彻底失去治愈的可能。 苏信思索片刻。 竖起一根手指在石壁上刻下几行字迹,随后对梅超风道:“你所练的全真心法残缺不全,如今我给你补全,已刻在石壁上。我治好了你的双腿,又补全全真派心法,拿这换你九阴真经下半卷,咱们两清。告辞!” 话音落下。 苏信弹起一块碎石解开梅超风身上穴道,转瞬间便消失在地洞之中。 梅超风从地上弹地而起,追出几步。 然而苏信早已消失不见。 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果然双腿恢复了正常。而后想起苏信临走时的话,又赶忙回到那地洞之中,伸手摸向那石壁。 果然刻着完整的全真派心法! 梅超风走火入魔,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内功不到家,强练九阴真经上面的高强武艺而导致。 现在有了全真派的完整心法。 若是将其练会,自己的功夫必然能往上提一个境界,到时候找江南七怪报仇、找全真七子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时间。 梅超风不知自己该喜该怒,更无法理解苏信的所作所为,她纳闷了半天,心道:现在的高人行事都那么古怪吗? 抢人的东西,还给好处?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第221章 好奇怪 王府的药材库很大,比普通人家的一间院子还要大。 四四方方的墙面中间。 横列着十几个一人高的大木柜子。 每个柜子里又分出一二十个小抽屉,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药材。 一走进去。 就能闻到一股扑鼻的药香。 而在这药材库最中间的位置,地面上放着一个半人腰高的黑檀色大缸,上面留着气孔,没有封死,通过气孔能够闻到里面往外溢散出来的悠悠暗香。 “等不了了!” “我这手指让那姓苏的贼子废掉了,得提前把这条宝蛇享用了。” “这条宝蛇我培育了近50年,用了不知多少人参、何首乌、地灵子等大药喂养。等我将它服下以后,功力大涨,定要去找那姓苏的报这一指之仇。” 梁子翁握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双眼恨得通红。 说着就伸手去打开身前的紫檀缸盖。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你要对我的宝蛇做什么?” 梁子翁吓得满头白发都炸开了。 “谁!” 他猛然回头,就见苏信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抱着肩膀看着他。梁子翁惊道:“苏、苏信!你怎在这里?” “我的宝蛇在这里,我自然在这里了。” “你的宝蛇?你的什么宝蛇?” 梁子翁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苏信的意思,随后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正是自己培育了一辈子的宝蛇,顿时眼珠子都红了,怒道:“这是我的蛇,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信笑眯眯吐出一句让梁子翁胆寒的话:“你既对我起了杀心,那么我杀了你,想必你也没有怨言吧?等把你杀了,你的蛇自然就是我的了。” 梁子翁这才清醒过来。 眼前这人杀他比杀只鸡还容易。 冷汗瞬间打湿他满头白发,感受到苏信散发的凛凛杀意,他自知求饶无用,转身就跑。 可哪里逃得掉? “噗嗤”一声。 苏信指尖射出剑气,“砰”地贯穿他后脑。梁子翁连惨叫都没发出,便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杀了梁子翁。 苏信对着尸体叹了口气:“你干嘛要对我起杀意呢?本来抢你宝蛇我还有点愧疚,说不定还准备拿东西跟你换。现在倒好……” 说着他大脚将尸体踢开。 走到盛着宝蛇的大缸前,掌心推出,缸盖“哐当”落地,随即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张血盆大口直奔苏面门! 这宝蛇由梁子翁养大,只认主人,见生人开盖,只当做是日常投喂的饵食,本能地发动攻击。 然而苏信反应极快。 蝮蛇还未近身,他便一把掐住蛇颈,用力一掰,骨头碎裂声响起,指尖又在蛇七寸处戳出个洞,拎起蛇身。 苏信扬起脖子,顺着戳出的洞畅饮宝蛇之血。 这条宝蛇由无数名贵药材喂养数十年,早已功成。 那蛇血非但没有半点腥臭,反而芳香浓郁、滋味甘甜,入口如饮甘露。 蛇血刚顺着喉咙咽下。 便在腹中化作岩浆般的热力,瞬间席卷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这股热浪中。 苏信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提升了几分,而变化更大的是,那股热力渐渐往丹田汇聚,凝聚出一股精粹至极的真气。 “果然蝮蛇宝血可以提升功力!” 苏信没有丝毫犹豫盘膝而坐,在真气凝聚的瞬间,立刻运转起龙象般若功,将这股真气投入功法之中。 而后每咽下一口蛇血,便运转片刻龙象般若功,消化其中蕴含的真气。 随着时间推移。 龙象般若功的真气开始在丹田里不断积蓄、壮大。 约莫一炷香时间。 龙象般若功第七层便被苏信练至小成。 半个时辰后,第七层圆满练成;再过一个时辰,喝了大半蛇血的苏信,成功将龙象般若功推到第八层,距离第九层仅差一线! 就在此时。 苏信丹田突然传来裂开的剧痛之感。 他知道,自己的丹田已达极限已经彻底装满了,苏信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立刻停止修炼,应当先提升根骨、拓宽丹田上限! 否则继续下去恐生变故! 龙象般若功第八层与第九层的差距,乃是天差地别。 迈入第九层。 才算修至大成之境。 金轮国师靠着九层龙象般若功,都能与中年郭靖战个四六开,勉强可称五五之局。 此时第九层近在眼前。 世上没人能按捺住突破的欲望,苏信亦是如此,更何况,因邀月的缘故他迫切需要力量。 苏信从来不是犹豫之人。 早一天超过邀月,早一天见到邀月。 心下一狠,他将从宝蛇腹中抠出的蛇胆扔进嘴里,而后猛灌一大口蛇血。 蛇胆中蕴含的庞大药力入腹。 金光乍现! 刹那间苏信皮肤下的肌肉如充气般鼓胀,夸张的腱子肉高高隆起,宛如葫芦。随着透体金光渐渐内敛,那股刚猛彪悍的气息归于沉寂,肌肉也恢复如常。 他一鼓作气,终于冲破第八层瓶颈! 将龙象般若功推至第九层! “龙象般若功第九层成了!”苏信嘴角露出喜色,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肉身之力比两个时辰前的自己强出一大截! 先前一拳只能将欧阳克震退数丈,如今这一拳下去,足以将其直接震死! 仅凭肉身之力,便不逊色于绝顶高手。 按照怜星所言的境界划分。 现在的他已触摸到“四梵天”的门槛,与天龙四绝等顶尖强者,大概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了。 再遇到鸠摩智那等高手。 不需动用昆仑仙剑,只凭拳头便能与其角力一番! 苏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实力提升的快感,总是如此令人沉醉。 然而笑着笑着,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苏信丹田处猛地鼓胀起来,像怀胎十月的孕妇般高高隆起,黑色袍服下透出各色光彩,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坏了!”苏信暗叫不妙。 强行突破后。 真气已超出根骨承受极限,在体内剧烈对冲! 此前帮令狐冲治疗时,他将其体内异种真气转化为北冥真气,存入丹田时便已达极限。 现在龙象般若功修至第九层。 丹田平衡彻底被打破,北冥神功与龙象般若功两股真气又开始作乱,连主修的先天九阳功都难以镇压! 更棘手的是,受这两股真气影响。 小无相功、五绝神功、邀月渡给他的明玉功、甚至连金刚伏魔神通也纷纷犯上作乱,如同狼群般围着先天九阳功撕咬不休! 再放任下去怕是要爆体而亡! 苏信急忙运转先天九阳功镇压异种真气。 虽说这些内力霸道。 但终究比不过先天九阳功的层次。 就在苏信运转九阳功将它们一一镇压时,那些真气却突然从丹田逃逸。 在他的身体中胡乱游走、相互对冲! 只听“砰”的一声。 苏信胳膊上的脉络炸开一片血肉,紧接着身上其他部位也因经脉崩断而迸裂出血! 他本以为四次破限的根骨足以承受,此刻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苏信连忙屏住心神。 以一阳指封锁周身大穴,却不想越封堵越将真气挤压集中,对冲愈发频繁。 不过片刻,他身上已炸开七八处经脉,皮肤血肉模糊,剧痛让他浑身抽搐。若不及时处理,真要落得爆体而亡的下场! 如此危急关头。 冷静的苏信赶紧去想解决办法,笑傲江湖中有关异种真气的难题并非只有令狐冲遇到过,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只能吸人内力,却无北冥神功“海纳百川”之能,同样无法转化不同源的内力! 那任我行是如何解决的? 好像是将身体当作空箱,把内力分散到各处穴道中,以此来减轻经脉的压力。 虽然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 但苏信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立刻效仿此法,将无处安放的真气迁移至几处大穴中。 不得不说任我行当真是一代人杰。 这法子还真有用! 虽说每处穴道不如丹田和经脉能容纳大量真气,但好在穴道数量众多。 苏信将身上几十处穴道填满后,体内真气的对冲渐渐平复下来,性命算是保住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却也清楚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常态下虽能摆脱真气对冲的困扰,但若与人交手强行动用真气,储存在穴道里的真气仍会一股脑涌入经脉,损伤经络。 苏信擦着额头上的汗暗道:“如今交手暂且不能用真气了。不过也好,单凭肉身之力我也不弱于绝顶高手。” “得尽快拿到易筋经才行。” “不知道是在少林寺里还是在阿朱乔峰身上。” 蝮蛇宝血还剩三分之一。 苏信是不敢再继续饮用。 喜忧参半的他准备结束今夜之行,刚要回房,黄蓉突然不知从何处蹦出,扑到他身后:“苏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黄蓉双手刚触到苏信肩膀,便摸到一片湿潮,昏暗的药材室内仅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看不清状况,开始还以为是汗水。 可触感却有些滑腻。 她连忙缩回手,借着微光一看,掌心竟沾满鲜红!黄蓉脸色骤变,急忙绕到苏信身前,待看清楚苏信身上都是血后,快要哭出来了,“苏哥哥,你怎么浑身是血?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呀!” 苏信有些无奈道:“我没事,不过是练功出了些岔子,现在已经好了。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在这儿?” 黄蓉急忙掏出九花玉露丸。 连塞了两三颗进他嘴里。 九花玉露丸,不愧是黄老邪邪研究出来的灵丹妙药几颗下肚之后苏信身上那些火辣辣的伤口,感觉到一片清凉,竟然真的不是多么痛了。 就连力气都恢复了许多。 见苏信咽下药丸后,呼吸渐渐平稳有力,黄蓉才稍稍松了口气,嗔怪道:“怎么练功把自己弄成这样?幸亏我跟过来了,要是你出意外可怎么办?” 苏信安抚:“我能出什么事?在这赵王府里,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黄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指着地上的宝蛇尸体道:“苏哥哥大晚上来,就是为了杀一条蛇?” “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这蛇血可比大多数灵丹妙药都灵,比你手里的九花玉露丸还要厉害!” 苏信很是大方的道:“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既然你来了,这好处自然也有你的一份。蛇血还剩三分之一,你喝了不仅能增长功力,日后还能百毒不侵!” “有那么玄乎?”黄蓉一脸狐疑,她看着地上狰狞的蝮蛇尸体,光是想象生饮蛇血的画面,就脸色发白,弱弱推辞道:“苏哥哥,这等好事还是留给你的乖女儿吧,蓉儿消受不起。” “箐儿自有机缘,她娘会炼制各种丹药。这蛇血你用正合适,不必谦让你快喝吧。” “不了不了,苏哥哥,您自己留着用吧。” 黄蓉的小脑袋摇到飞起。 苏信渐渐看穿她的胆怯,顿时起了坏心眼,大手一伸按住她白净的下巴,坏笑道:“不喝?不喝也得喝!”说罢拎起宝蛇,将蛇血直往她嘴里灌去。 动作太过突然。 黄蓉没防备就被灌了一大口蛇血,吓得两条小腿乱蹬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连忙用帕子擦着小嘴,“呸呸呸”地吐了好几下。 气红了,眼睛就要埋怨苏信时。 可咂巴了几下嘴唇的黄蓉微微一惊。 她发现这蛇血并非想象中那般腥臭,咽下后舌底竟残留着一股药香,更奇怪的是,小腹里升起一股燥热,随着热力流淌,体内真气竟真的有了提升! “苏哥哥没骗我?这蛇血真是宝物?” 黄蓉愣住了。 苏信好笑:“现在信了吧?剩下的蛇血我喝不完,你快喝了别浪费。” 他把蝮蛇递过去。 可黄蓉虽知道这是灵药,却还是对直接生饮有些膈应,死活不肯接。 她矫情成这样。 苏信只能直接拉过她的小手,趁她惊呼时拽到身边,按住下巴稍一用力撑开她的樱粉色裙瓣,将剩下三分之一的蛇血全灌了进去。 蛇血喝完后。 宝蛇像干瘪的塑料袋般,血肉仿佛都融化了。 苏信将其团成一团,扔回大缸里。 笑着问黄蓉:“感觉怎么样?赶紧运转内功,把这些精纯真气化作自己的。” 黄蓉晕晕乎乎地依言盘膝坐下。 练了一会儿,小脸蛋越来越红润,浑身渗出大滴香汗,鬓角和额前的长发都被打湿了。 她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渐渐蒙上水雾,小腹中涌起一股难以描述的燥热,从骨子里透出痒意。 黄蓉不自觉地夹紧了白裙下的双腿。 拧着腰拉住苏信的胳膊抱在怀里蹭着,本就娇滴滴的声音,此刻更是媚得人直哆嗦:“嗯~苏哥哥~” “蓉儿感觉好奇怪~” 第222章 撒娇 看到黄蓉突然变成这样。 苏信都惊了,下意识怀疑到这鬼精灵的丫头不会是装的吧? 他赶忙把手从她怀里抽出。 使劲抽了一下,黄蓉抱的太紧了都没抽开,继续用力怕伤了她,苏信只能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让她清醒点。 发现她原本白皙的脸此时烧得有些烫手。 嗯,好像不太是装的。 苏信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黄蓉紧抱着苏信的胳膊,越夹越紧,眼中的水雾越发迷离,喘息着道:“不知道呀,就是感觉好奇怪,苏哥哥,蓉儿这是怎么了~” 苏信麻了。 我哪知道你是怎么了?! 喝了这蝮蛇宝血怎么跟喝春药一样!而且我刚刚喝了也没什么效果啊!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怕黄蓉脑子烧坏,苏信赶忙按住她身上的几处穴道帮她疏解身上的热流。 因为不能动用真气。 只能以指尖不断点按,如此将指力渗入皮肉之下,刚点了两下,随着蝮蛇宝血的火气被泄去一点。 黄蓉便轻颤了一下。 娇软的身子收的紧紧的,抱着苏信的手却抱得更紧了,樱粉色的小嘴中还呢喃着:“苏哥哥,有点疼……轻点……” 苏信:! 你搁这诱惑干部呢,是吧? 苏信满脑门子黑线,手中又加重了几分力气,赶忙帮她将蛇血中蕴含的药力散至经络之中。 同时心中暗道:“莫非是这蛇血太过于霸道,黄蓉的内功浅薄,所以才承受不了,才被反噬,才会有这种反应?” “如此倒也说得通。” “参仙老怪梁子翁本来就精通采阴补阳之法,当初郭靖喝了这蛇血后,也是一阵燥热后才恢复正常。” 苏信不断帮黄蓉疏解药力。 将集聚在小腹中不散的热流慢慢催化至全身。 渐渐地,黄蓉迷离的双眸中恢复了一丝清醒,当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本就红得滴血的脸颊瞬间红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吖!” 她低叫一声,也不敢继续抱着苏信的手,捂着脸羞得无地自容:“苏哥哥,你怎么能给我喝那种东西!你……你下流!” 好家伙,女人的通用技能。 倒打一耙是吗? 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放,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苏信扯了扯嘴角解释道:“这宝蛇血太过猛烈,你功力太浅才会这样。” 黄蓉捂着脸蛋的手指叉开一道缝隙,气鼓鼓的眼睛瞪着他,全然不信苏信的这番说辞。 认定他是故意下“春药”。 苏信哑口无言,百口莫辩,只得悻悻摆手:“你要是没事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孤男寡女被人撞见不好。” “苏哥哥还知道不好!” 黄蓉嗔道。 苏信自知此刻多说无益,索性伸手将黄蓉夹在腰下,纵身一跃便跳出药材库。 他虽无真气傍身。 可肉身强度已至骇人境地,轻轻松松便跃出数丈,落在屋顶,顶着月光朝远处疾奔。 黄蓉余怒未消。 在苏信怀里又是踢腿又是挣扎,羞愤道:“放开我!苏哥哥是坏人,快放开我!” 没一会儿功夫。 跟个小兔子一样的她就把苏信的裤腿踢脏了,而且在他这样闹腾着,苏信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被吵得烦了。 苏信也不惯着黄蓉了,抬手在她尚还青涩但足够挺翘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 “别吵了!再闹我可真不客气了。”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黄蓉吓得心都停了一瞬。 然后更加剧烈的跳动起来。 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本就羞愤的她更是挣扎得厉害,差点就要咬他,“你、你怎么能这样!” 连苏哥哥也不叫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他边跑边说:“我什么样你不清楚吗?”这话噎得黄蓉半晌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扭捏哼道:“那、那也不能这样轻薄女子……” “谁轻薄你了?” “就你这没长成的小丫头片子,白给我都不要。” 苏信哂笑道。 不要?那你还抱着我干嘛?! 黄蓉气急正要回嘴,苏信却突然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黄蓉刚到嘴边的话瞬间哽在喉咙。 随着苏青的脸颊一点点靠近。 黄蓉黑宝石一般的眸子都在颤抖。 苏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亲我吗?! 他可是有女儿有妻子的人,这怎么行?! 黄蓉满心不愿意,就想着要推开苏信,可等到苏信的额头快要她额头撞到一起,等到了如此近的距离时,黄蓉还是没有勇气去推开他,只一狠心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鸵鸟。 还十分用力的抿着小嘴,以示自己是被逼迫的。 黄蓉颤抖着肩膀。 等待着苏信蛮横的掠夺,然等了好一会儿,她想象中的掠夺都没有发生。 怎么了? 难不成苏哥哥良心发现了? 黄蓉又害怕又觉得有点可惜了,睁开一丝丝眼睛,只见苏信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心的蛰伏在屋檐上。 羞死人了! 黄蓉顿时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脸颊又羞得发烫,慌忙移开目光,不敢再去看苏信的脸,逃跑般顺着苏信的视线望去。 只见不远处篱笆小院里。 一男两女三人从土屋中匆忙走出,她在赵王府逛了大半夜,认得那茅草屋是赵王妃所住,不由得捂着嘴惊道:“苏哥哥!我听王府奴婢说,那片篱笆草屋是赵王妃住的地方。她怎么大半夜跟穆易父女走到一起,还跟穆易手拉手、挽着肩?!” “莫非这王妃背着赵王,跟穆易有私情?” 说到“私情”二字。 黄蓉忽然惊觉自己还缩在苏信怀里,在她看来,苏信也是有家室的人,自己这般与他亲近,岂不是…… 她脸颊瞬间又烧红几分。 做贼心虚的要从苏信怀里逃开。 以为黄蓉还在挣扎,苏信将她的腰往怀里箍紧几分,冷声警告:“别乱动。” 黄蓉扁着小嘴,嘟囔着这人怎这般霸道。却听苏信沉声道:“并非你想的那样。这赵王妃包惜弱,原是个可怜人。她本与杨铁心也就是穆易是结发夫妻。” “当年她无意间救了赵王完颜洪烈一命,反被对方觊觎。为夺美人,完颜洪烈毁掉了她与杨铁心所住的整个村子,夫妻二人在火海中失散。” “此后,完颜洪烈骗她杨铁心已死,多年来不断哄骗,趁她绝望时乘虚而入。” 听苏信说完,黄蓉竟忘了挣扎,眼眶泛红,咬牙暗骂:“完颜洪烈可真不是个东西!” 苏信赞同道:“确实不是东西。” 两人说话间,包惜弱、杨铁心与穆念慈一家三口已快逃出王府。 夸夸夸!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撕开了夜幕,苏信黄蓉闻声望去,是一队兵甲追出! 领头之人正是完颜洪烈! 他骑在马上,盯着十几年前本该葬身火海的杨铁心,眼中杀意翻涌! 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完颜洪烈从一旁亲兵手中抓过长弓,迅速搭箭拉弦。“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噗呲”射中杨铁心的肩膀! 这一箭射的杨铁心跌倒在地! 包惜弱顿时花容失色,惊呼:“大哥!” “爹!”穆念慈也惊恐地喊道。 杨铁心回头怒视完颜洪烈,十几年夺妻之恨涌上心头,恨不得将对方粉身碎骨。 可面对如狼似虎的众多金兵。 他深知自己毫无胜算,强忍着剧痛掰断箭矢,一把拉住妻女:“快走!我们快跑!” 眼看对方要逃出府去。 完颜洪烈转头吩咐手下:“王妃落入贼人之手,快去追!务必将那贼人碎尸万段,切记不可伤王妃分毫,否则军法处置!”随着一声令下,无数金兵如潮水般涌来! 杨铁心已经受伤了。 他们又没有马,如何能跑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金兵铁骑?无数箭雨擦着他们一家三口飞过,会点功夫的穆念慈拿着一把铁剑叮叮当当抵挡,可又能撑多久? 眼看他们就要被金兵围住。 屋顶上的黄蓉满眼焦急,她已从苏信口中得知包惜弱和杨铁心这对鸳鸯命运有多苦,不是什么一双小手都已经紧张的握住苏信的大手。 “苏哥哥,他们太可怜了,我们帮帮他们吧。” 苏信本就有相助之意。 不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蛰伏在这里,回去睡觉不香吗,想着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完颜洪烈制住,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苏信准备出手之际。 三道青白色的身影如清风般从夜空中飘然而至! 只听“哗啦”几声! 几个挺枪刺向杨铁心一家三口的金兵骑士被直接拍飞出去。 尤其是中间一名满身精气的道士出手极狠,掌力极其雄厚,只一掌,便将迎面而来的两三个全副武装的金国铁骑拍得倒飞出去! 就像几只被砸扁的铁皮罐头! 鲜血、内脏从破裂的铁甲中流出来。 在这三个道士之中,黄蓉认得其中一人,她抓着苏信兴奋地喊道:“快看,那不是王处一道长吗?另外两人是他的师兄弟吗?莫非他们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全真七子?” 苏信虽然也不认识他们。 但估摸着就是了。 他多看了几眼那满脸精气神、身形颇为魁梧的道士,心想:这道士的掌力远在王处一之上,莫不是全真七子中武功第一的丘处机? 苏信正这般想着。 只听最左侧一位慈眉善目的道士说道:“丘师弟,且勿多杀人,只将他们逼退便是。” 丘处机回答道:“马师兄,你还是太过心善了。这些金狗杀多少都不够!” 此言一出。 苏信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那看上去颇为嫉恶如仇的道士就是丘处机。 而跟他一起来的除了王处一外。 便是曾在草原上教过郭靖几年全真心法的马钰道长,也是全真七子之首。 王处一最为稳重,提剑杀退两个金兵后,大喊道:“两位师兄,金兵势大,我等不宜与他们多做纠缠!”随后又向身后喊道:“郭靖,你且先带着杨叔父离去!” 没了真气的加持苏信的五感没有前那般敏锐,这才发现,来的不止他们三个。 连郭靖也在! 躲在暗处的郭靖听闻王处一的喊话,立马窜了出来,二话不说背起中箭的杨铁心,带着包惜弱和穆念慈母女急忙跑出了王府。 待郭靖等人逃远后。 丘处机冲入金兵阵中,又是一掌一个,连杀四五人,随后荡身而回,三位道士对视一眼,施展轻功朝郭靖逃离的方向追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 完颜洪烈怒火中烧,厉声喝道:“调集军队过来!这些该死的汉狗、江湖败类,一个也别放过!给我追杀他们!” 他带着麾下兵将追了出去。 闹了这么大的乱子,赵王府是待不下去了,苏信虽有意救人,但救人前得先把家事安排妥当。 他带着黄蓉快步回到小院。 推开张箐与玉娘子的房门走进,张箐对玉娘子极孝,把卧室大床让给了她,自己则像个小丫鬟似的睡在耳房小榻上。 苏信走到床边。 怜爱地拍拍张箐的小脸蛋:“箐儿,醒醒,咱们得走了。” 此时天还未亮。 张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起初因被吵醒而皱着眉,看清是苏信后,瞬间舒展开了,她痴缠地伸出小胳膊搂住苏信的脖子。 趴在他胸口嘟囔:“爹爹,怎么这么早呀……” 苏信轻拍她后背:“快起来,赵王府不能住了,再不走就晚了!” 喜欢赖床的张箐不开心地哼哼两声。 而后昂起小脸蛋,凑到苏信脸旁。 苏信一愣,不知她要做什么。 只见张箐抱着苏信的脖子,眼睛都没睁开,嘟着小嘴撒娇:“要爹爹亲亲才行!” 自从喊出那声“爹爹”。 对苏信敞开心扉后,张箐彻底把苏信当成了真正的父亲。 原本娇纵的性子也变得格外粘人。 旁边还站着黄蓉呢。 苏信哪好意思,连忙推拒:“别闹了,赶紧起来。” 可张箐不乐意,两脚一蹬。 不仅双手抱紧苏信的脖子,一双长腿也夹紧他的腰间,像只树袋熊似的整个人吊在他身上晃来晃去:“不要不要,就要爹爹亲亲!爹爹不亲亲就不起来!” 没辙了。 苏信只能顶着黄蓉鄙夷的目光,轻轻在张箐小脸蛋上点了一下。 张箐心满意足。 睁开眼后,叭的一口亲在苏信的脸上。 第223章 铁掌水上漂 弄得苏信一脸口水。 他嫌弃地推了推张箐的小脑袋:“赶紧起来,别瞎胡闹了!” “就是多大了的人了,还跟爹爹撒娇,不知道羞。” 黄蓉端着玉臂嘲讽道。 这时张箐才发现房间里不仅有苏信,黄蓉也在,小脸“蹭”地一下红了。 可还没等她羞涩。 转眼就看到苏信身上满是血迹——原本黑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颜色深得吓人。 她惊呼道:“爹爹!你怎么流这么多血?你做什么去了?” 苏信安抚道:“不过是皮外伤,已经简单包扎好了。赵王府出事了,我们不能再住下去,再待下去会被波及。你娘现在身子骨弱,半点风波都不能卷入,咱们得赶紧带她离开。” 张箐仔细检查了苏信的伤口。 见绷带缠得严实且已止血,加上他说话中气十足,确实不像重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顾不上撒娇。 连忙从苏信身上跳下来,一边收拾小衣服,一边嘟囔着埋怨:“爹爹真是的,做什么事都不让人放心。” 苏信闻言,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张箐手脚麻利,再加上黄蓉在一旁帮着收拾,很快苏信便背着玉娘子,带着二女坐上了马车。 此时赵王府已被完全封锁。 出府门时。 一队守门的官兵中的军官拦住了他们,道:“大人,现在王府戒严!没有王爷的手谕,一个人都不能出去。请先回去歇息。” 苏信冷笑:“若我非要出去呢?” 那守门的金兵拔出长刀。 连带着身后的军士也都拉上弓弦,指着苏信。 他们既然已经呲牙了。 苏信也不与他们多说,唰的一下跃下马车,单脚踏碎地砖,身形若猛虎般,砰砰连踏数个大步,眨眼贴着地面,奔出三四丈远! 到了那个金兵军官身前,在他满面骇然下,苏信五指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攥那金兵当场横死。 “放箭!” “快放箭!!” 挽弓搭箭的金兵瞄向苏信,正准备放箭之际,苏信拎着那死去的军官,如炮弹般向着那群已张开弓的军士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血肉横飞! 一二十个带全甲的金兵被砸得血肉淋漓,包围在大门前的金兵,霎时间被苏信撕出了一个缺口。 苏信喊道:“箐儿,快带着你娘先走!” “爹爹,你小心!” 张箐知道苏信有多厉害,丝毫不担心,趁着苏信打开缺口之际,一马鞭甩在马屁股上,驾着马车冲出了阵。 金兵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一样,追着马车就要杀去。 但苏信哪能让他们得逞。 一个起落间落到两个金兵身后,双手按着他们的脑袋往地上一压,噗呲一声,就将两个人从上而下压成了肉泥。 “逆贼哪里走!” “站住!” 一队全甲黑马的骑兵挺着长矛追着马车猛刺出来,如一道黑色利剑卷着狂风追向张箐! 街边有些没来得及撤走的路人、商贩。 在这队骑兵的兵锋之下瞬间化成了齑粉! 奔马踩踏而过连骨头都碎了! 苏信大怒,“你们真该死啊!” 他猛地跃起,侧跳到一棵一人粗的老树枝上,双腿狠劲一蹬,“砰”的一声,百年老树被整棵蹬得拔地而起,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 苏信借着反作用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半空,像火箭一般瞬间在空中追上骑兵队! 半空中的苏信双拳连出! 每一拳都如重锤落下,将金军骑兵连人带甲、连同胯下黑马砸得血肉横飞! “砰砰砰”几声闷响过后! 等他落地时,那一队骑兵连人带马已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加上修满的金刚伏魔神通,让苏信的肉身如同钢铁浇筑。 除了人形外表。 本质上他已是披着血肉的战斗兵器! 堪比高达! 满身浴血的苏信,拦在在金兵面前,不怒自威,其散发的杀气让这群金兵闻风丧胆。 交战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便已经损失了近百人。 遍地的尸体让这群金兵胆寒了! 对上苏信平淡的眼神,他们吓得双腿发软,尖叫着扔了兵器、脱掉沉重盔甲,哭喊着四散奔逃:“妖魔!他是妖魔啊!” 苏信从地上尸体中捡起一块干净的布,擦去脸上的血迹。他没去追杀这群溃兵,也没功夫理会,便朝着张箐战马离去的方向追去。 半个时辰后。 三人在城外会合。 张箐和黄蓉见苏信满身是血赶来,赶忙为他擦拭,黄蓉问道:“苏哥,接下来咱们去哪?” 苏信已有打算,对黄蓉说:“去嘉兴陆家庄。一灯大师在嘉兴陆家庄,你们先去,我会在半路上追上你们。” 张箐一边帮苏信擦拭头发上的血迹,一边问:“爹爹,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苏信解释道:“我准备去帮杨铁心、包惜弱夫妇。” 原剧情里。 在完颜洪烈带着金兵包围下,这对苦命夫妇最后落得自尽的下场。好好一对纯爱闹成这样,实在可怜。 他简单把两人的故事说了一遍。 张箐本就是嫉恶如仇的小侠女,听完怒道:“完颜洪烈欺人太甚!害得人家破人亡,还强娶为妾,简直是畜生!爹爹,我也要去!” 苏信没好气地敲了敲她脑袋:“你去了谁照顾你娘?她的病拖不得,你们先去嘉兴,别浪费时间。” 他从张箐手中拿过毛巾。 简单擦拭被血打湿的脖子,说:“就这么定了,你们先上路。我脚程快,救下杨铁心夫妇就来追你们。” 说着,将染血的毛巾塞回张箐手中,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叮嘱道:“黄蓉远比你聪明,路上你多听她的话。” “蓉儿妹妹,劳你在路上多照顾箐儿了。” 黄蓉虽不喜欢张箐,但苏信都这般说了,她也无法拒绝,只得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苏哥哥你尽管去,我会照顾好她的。” 苏信不再耽搁。 朝着官道另一头急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路边。 马车上只剩下张箐和黄蓉。 黄蓉拍拍张箐的肩膀拿出小妈的气势来,“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动身去嘉兴。你爹爹的话你也听到了,从现在起乖乖听姨姨的话。” 张箐炸毛道:“你是谁姨姨!” …… 杨铁心中了完颜洪烈一箭,包惜弱又是一介女流,纵使有郭靖、丘处机、王处一、马钰等人相助,也跑不过金军的快马。 此刻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完颜洪烈坐在马上,向包惜弱喊道:“惜弱,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你回来,本王既往不咎!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包惜弱被完颜洪烈欺骗近二十年。 昔日的情意早已破碎,心中只剩仇恨,怎肯再回到他身边? 她握紧杨铁心的手,决然道:“大哥,今日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杨铁心重重点头:“好,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一旁的穆念慈眼眶泛红。 郭靖也咬牙心道:“杨叔父与叔母分别多年才重逢,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们!” 包惜弱如此决绝。 完颜洪烈妒火中烧,他恼羞成怒,厉声道:“杀!除了王妃,一个不留!” 刷刷刷! 密集的箭雨便朝着众人射去。 丘处机、马钰、王处一三人迅速合起剑阵,拦在众人身前,将绝大部分箭雨挡下。 剩下的小半。 郭靖与穆念慈联手倒也能勉强抵挡。 丘处机挥剑荡开数道铁箭,急道:“此非长久之计!金兵人多势众,这般消耗下去,等真气耗尽,唯有死路!” 他看向人群中的完颜洪烈。 转头对王处一马钰道:“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完颜洪烈,金兵自会退去!” 王处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听师兄的!” 马钰道长虽然不喜杀戮。 但此刻不得不杀,同样颔首。 等到箭雨停下刹那,三人达成默契,丘处机在前开路,王处一、马钰一左一右护持,直杀向金兵军阵。 丘处机身为全真教周伯通以下第一高手,内力深厚,剑法雄浑刚猛,一剑劈出,四五个金兵竟无法抵挡。 他剑气纵横。 顷刻间便在完颜洪烈身前的军阵中凿开一道缝隙。 然而,左右两侧金兵长矛如林刺来! 丘处机全然不顾。 将两侧防御交给师兄师弟。 自全真七子合阵后,宛如手足兄弟心念相通,配合默契。 长矛尚未触及丘处机。 王处一与马钰便已出手,一人掌风凌厉,一人腿影飞旋,瞬间将两侧金兵击退数步。 丘处机抓住这一线机会。 挺剑如鲤鱼跃龙门,腾飞数丈直刺完颜洪烈面门! 长剑上真气凝结,透出剑体凝聚三寸剑芒! 眼见就要刺中完颜洪烈面门之际。 只听“啪”的一声! 一道高大身影骤然挡在完颜洪烈身前,竟以肉掌生生攥住了丘处机这近乎舍命、凝聚全身功力刺出的一剑! 此人并非金兵打扮! 而是身着富家员外般的锦袍,虽看上去五六十岁模样一部花白的胡子倒卷在耳边,眉眼间却不见丝毫老态,眉毛粗厚如刀背,双眼坚毅似千锤百炼的钢铁,气势如山似渊,威风凛凛!令人捉摸不透深浅! 丘处机见状大惊。 深知此人定是绝顶高手,急忙抽剑欲退。 可剑身仿佛深陷泥潭,分毫抽不出! 连握剑的手都难以松开! 护在左右的王处一见状,知丘处机落入难处。对视一眼,立刻上前相救。 马钰道长也提剑刺向那高大男子。 全真教内功。 凝聚于剑尖之上,也是化成剑芒。 跟丘处机先前那一剑并无区别,男子又是随手一掌,便将剑芒握碎,顺势抓住马钰的铁剑! 那男子左手攥着丘处机的剑,右手扣住马钰的剑,接连硬接全真七子中最强两人的全力一击,竟半步未退,脸上也不见丝毫吃力之色,反而显得游刃有余。 “两位师兄!” 丘处机马钰两位师兄接连遇危,王处一急忙上前救援。 马钰深知三人绝非其对手。 满头大汗急声大喊:“不要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 王处一见两位师兄出剑无果,并未拔剑,而是施展出自己苦练数十年、引以为傲的铁脚功。 他轻功虽不及丘处机。 但论腿功在全真七子中堪称第一。 这一脚踏出,风声呼啸,隐隐伴有风雷虎啸之音,凌厉的腿风裹挟着真气,直踢向男子腹部! 砰! 一声闷响! 王处一正脚踢中了那男子腹部。 但却面色骤变,他这一脚足以在钢铁上留下痕迹,此刻却如踢在包裹着铁皮的木屑棉花上、又似陷入泥潭。 浑身劲力竟似打在虚空,无处着力! 那高大男子接连接下两剑、一脚后,突然哈哈大笑,周身真气运转,宛如磁铁般将丘处机、马钰、王处一三人牢牢吸附在身上。 紧接着,他猛地向后跃起,裹挟着三人直冲两丈高空! 随着那男子不断运功。 周身涌起岩浆般滚烫的热流。 只听“滋”的一声,他手中紧握着的丘处机、马钰的两柄铁剑,竟在高温下熔化成铁水! 丘处机眼眸骤然紧缩! 再看男子的双手,已然如同烧红的铁球,黑中透红,他冷冽一笑猛地裹着热浪横推双掌,直取两人面门。 丘处机、马钰大惊失色,慌忙双掌齐出,拼尽全力以四掌迎击。 掌掌相对的刹那。 二人不仅难挡那男子掌中巨力,更是发觉掌心仿佛被塞进一座灼骨烧心的火炉,如同攥着滚烫铁球! 炽热之气瞬间将双臂衣物烫化! 一股热毒顺着掌心直窜经脉,两人顿时口吐鲜血,浑身冒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王处一同样未能幸免。 那霸道的火毒真气,不仅能从高大男子双掌迸发,更能从其浑身任意部位透出。 王处一踹在男子腹部的一脚。 在对方发功时,一股火毒顺着接触之处瞬间灌入体内。 他的裤腿“腾”地燃起! 脚心仿佛被烧红的铁锥狠狠扎入。 几乎同一时刻,丘处机与马钰也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三人重重摔在地上。 郭靖赶忙去扶,却见三人浑身大汗淋漓,白烟蒸腾,面色红得发紫,如同被煮熟的青虾! 丘道长,马道长耷拉着剧痛的双臂。 在地上挣扎着难以起身。 而功力不如他们的王处一,已经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这人是谁!” “三位道爷合力竟都不是他的对手!” 郭靖满心惊骇间听完颜洪烈赞叹道。 “裘掌门铁掌水上漂名不虚传!小王佩服!” 裘千仞若秋叶飘摇,轻落地面。 拱手大笑,“哈哈哈,不过是些江湖虚名罢了,当不起王爷盛赞。” 第224章 龙象镇铁掌 “阁下莫非是江南第一大帮铁掌帮的裘帮主?与五绝齐名的裘千仞!” 丘处机闻言大惊。 那男子哈哈大笑,花白胡子乱晃:“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全真七子也听过老夫的名号!失敬失敬!” 丘处机撑着剑鞘从地上站起。 怒目而视:“裘千仞!你也是江湖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怎能与金人为伍?” “况且铁掌帮上一任帮主上官剑南,乃是与岳将军一样的抗金英雄,乃我汉人脊梁!” “你身为他的弟子,怎却甘愿做金人的走狗?” “难道脸都不要了吗?” 丘处机慷慨陈词,裘千仞脸上的笑容骤然冷下,他冷笑着道:“我师父上官剑南自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与岳将军一样为弱宋奋斗了一辈子。” “可最他们终获什么下场?十二道金令,追死岳将军的性命!我师父上官剑南也惨被弱宋狗官毒害!” “如此无忠无义的朝廷,效忠它何用?” “这是强词夺理!金人屠戮我汉人、屠戮我华夏,多少同胞死在他们的铁蹄之下!你身为汉人却与他们为伍,怎可如此?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丘处机在暴怒之下,体内那股火毒骤然暴动,真气逆行,竟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见状,裘千仞反倒不怒了,哈哈笑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老夫追寻名利,大宋无德投靠大金,何错之有?几位还是消消火,别把自己气死了才好。” 全真七子个个皆非庸手。 丘处机、王处一、马钰三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裘千仞此时虽能轻易取他们性命,却也起了几分惜才之心,劝道: “老夫看你们全真教还有些本事,劝你们一句,趁早投降赵王!只要你们归顺,待大金得了天下,老夫保你们日后平步青云,不比在全真派天天吃素打坐、做个苦哈哈要舒坦快活?” 完颜洪烈也立马表态道:“裘掌门说得对!几位道爷身怀绝技,何苦为那无情无义的大宋卖命?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不如投效我大金。别的不说,赵王府的荣华富贵,小王愿与诸位共享!” “呸!” 不仅丘处机愤怒。 连好脾气的马钰道长也骂道:“我等皆是有血性的汉人,岂会被金银珠宝所诱惑?今日栽在裘千仞手里,是我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拿这些荣华富贵来侮辱我等!” 完颜洪烈身后。 一个双目布满鲜红血丝的光头汉子,闻言拎着一条长长的铁桨跳了出来,恶狠狠骂道:“好!王爷这般给你们面子,你们竟敢不接?那就把你们这三个不识好歹的牛鼻子老道打死在这里!” 丘处机走南闯北,阅历极深。 一眼便认出此人身份,怒喝道:“黄河帮沙通天!你这素来为非作歹的贼寇,竟也投靠了金狗,当真是该死!” 沙通天不理。 心中却早有盘算,王府中原本五大高手,已有四个折在苏信手里,如今只剩他一人,日后必受器重。 若完颜洪烈将这三个老道收入麾下。 以他们的本事,个个都在自己之上,岂不是要抢了自己的饭碗? 这三个臭道士必须死在这里! 沙通天将手中铁桨抡得虎虎生风,朝着三人脑门砸去。 “去死吧!!” 眼见不妙,郭靖立刻挺身而出护在众人身前。 沙通天手中的铁桨通体由镔铁打造。 沉重无比。 郭靖仓促间伸手抵挡,铁桨仅仅擦破他的皮肉,便将他狠狠打飞出去。 若不是他根骨坚韧。 此番非得断上七八根骨头不可。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丘处机怒不可遏:“贫道生来顶天立地,就算死也不能折在你这鼠辈手里!” 他不去压制蒸腾五脏六腑的火毒! 忍痛拼尽最后一丝真气,蕴在掌中猛地轰在铁桨之上。“噔”的一声巨响! 铁桨剧烈震颤! 沙通天握桨的双手瞬间被雄厚的真气震得皮肉开裂,铁桨脱手飞出两三米远,他自己也一屁股摔坐在地。 再看那双布满鲜血的手! 已然裂开七八道狰狞的伤口! 沙通天被打飞出去,丘处机自己也口鼻、双耳乃至眼眶都渗出黑血。 裘千仞掌中那火毒般的真气虽非剧毒,却盘踞在五脏六腑间,灼烧着他的肉身。 比毒药还要猛烈。 马钰虽自身难保,见丘处机奄奄一息,仍急忙分出一股内力拍在他身上,试图压制其体内不断沸腾的火毒真气。 马钰怒骂道:“金狗!要杀便杀,何必派小人出来丢人现眼!” 完颜洪烈面子上也是有点挂不住。 沉着脸瞪了沙通天一眼,见这三位全真派道士皆是有气节之人,劝降无望。 便不再多费心思。 挥手示意让人将他们射杀,包惜弱还在杨铁心手中,必须尽快抢回来。 就在他下令让弓箭手动手时。 杨铁心与包惜弱却从众人的保护中走了出来。 包惜弱泪流满面。 杨铁心握着铁枪,声音哽咽:“三位道长,还有郭贤侄……杨某承蒙各位舍命相护,这份恩情来世也难以偿还。如今我夫妻二人命该如此,绝不敢再拖累诸位!” 说罢他与包惜弱相拥,握着铁枪狠狠刺向肚子! “杨叔父不要!”郭靖大喊出声。 丘处机作为杨铁心的结义兄弟,虽已奄奄一息,仍挣扎着嘶喊道:“铁兄莫要如此!” “爹!娘!” 穆念慈更哭天抢地,扑上前去阻止他们。 嗖! 一粒黄豆破空而来,精准打在铁枪之上,“当”的一声将铁枪震得枪身乱颤,弹开了杨铁心的双手,铁枪落到地上。 能用一粒黄豆震开铁枪,众人皆是一惊。 裘千仞眼力何等老辣。 能做到这一步,功力必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顿时察觉有高手到来。 猛然向那粒黄豆急射而来的方向望去,却见外围的金兵人马中已有七八个人被扔飞起来! 向着这边呼啸乱砸下来! “砰砰砰”几声,如同巨石落地,每砸一处,便能将七八个金兵连人带马砸得粉碎,其中还有几人向着完颜洪烈这方砸来! 裘千仞来不及多想。 赶忙护在完颜洪烈身前,运起双掌,铁掌功之下双掌霎时变得通红,掌周的空气都被那恐怖的热力蒸腾到扭曲! 猛然轰出一掌,掌中暗红色真气涌动! 打出一道犹如虬龙喷出的热浪,“轰”的一声将那四五具尸体于空中打爆! 血水都直接蒸发了! 然就当他打散这几具金兵尸体之际,人群后方已有一道黑色身影弹地急射而出,撕裂的狂风吹着他满头黑发倒卷! 速度快得惊人! 骤然之间,那人已从裘千仞身旁掠过,转身杀向完颜洪烈,悍然出爪直取完颜洪烈胸口。 裘千仞大惊失色,这一抓若是打实,怕是要把完颜洪烈整个人打穿,自己的荣华富贵都将成空。 那人五指刚抓住完颜洪烈胸口衣物。 反应极快的裘千仞就已经扣住对方脚踝,猛地往后拉去,“撕啦”一声! 那人被裘千仞甩飞的同时! 将完颜洪烈胸口的衣物撕裂了大半,藏在他胸中的一卷画轴更是被抢走。 刚从阎王殿前晃了一圈的完颜洪烈心中大骇,连忙喊道:“裘掌门!那画至关重要,绝不能落在这人手中,快抢回来!” 裘千仞闻言,当即施展“水上漂”功夫,周身萦绕暗红色真气,身形轻如飘絮,“嗖”地追向黑袍人。 然后他就见。 黑袍人看到自己追来后,眼中毫无躲闪之意,反而闪过一丝兴奋,将抢到手的画卷插在身后,迎着裘千仞轰然拍出一掌。 裘千仞只觉自己被小瞧,怒道:“连赵王府的事也敢插手!既想找死,那便成全你!” 他运起铁掌功,铁掌“嗤嗤”作响,周围空气被灼烧得扭曲,猛地拍出一掌迎上。 双掌相撞的瞬间! 进如同巨锤抡圆了打在烧红的的铁块上,两只肉掌之间进迸发出点点火星!! 掀起的气浪吹了一众金兵倒飞出去! 霎时间,在两人十丈之内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向来以巨力碾压对手的裘千仞。 双眼骤然一缩! 竟察觉对方掌力丝毫不逊于自己! “这人是谁?怎有如此功力?” 惊愕间,他赶忙将赤红火毒随着掌力注入对方掌心,火毒瞬间顺着黑袍人的手掌爬上手臂,“哗啦”火焰燃烧声音后! 如丘处机等人一样。 黑衣男子其右臂衣物被恐怖的火毒烧成灰烬! 火毒入体,犹如烧红的铁锥直插五脏六腑,灼烧着脏器与心脏。 寻常江湖中人。 哪怕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也难以抵挡这般刚猛的掌力,中掌者无不剧痛难忍,倒飞出去。 裘千仞使出他无往不利的铁掌功! 黑袍男子半条手臂被烧得通红,裘千仞正等着对方因剧痛撤力。 失去反抗之力时。 却见那男子面上毫无痛苦之色,只是轻“咦”一声,而后赞叹道:“好功夫!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我伏魔龙象大手印!!” 金刚伏魔神通+九层龙象般若功。 轰! 掌力轰鸣间,裘千仞感觉到对方掌中一股纯粹的恐怖力道向他轰然撞来! 没错,是“撞”! 就如同有一座铁山,极快的向他迎面撞来! 向来以蛮横巨力压制对手的裘千仞,生平第一次在掌力对决中落入下风。 他单掌迎击对方右掌 随着那股不死人体的巨力袭来,竟难以支撑,掌心传来阵阵麻痛,手臂骨骼更是“吱呀”酸响声。 单手无法阻挡。 裘千仞赶忙双手抵挡黑衣男子这一掌,可即便双掌齐出,依旧难以抗衡! 随着年轻人掌力尽数迸发! 裘千仞整个人如遭巨炮轰击,半身衣物顷刻爆碎!像被大炮轰中的苍蝇般倒飞出去! “哗啦”一声,他化作一道黑色长虹! 重重砸入金军队伍之中。 沿途整齐列队的金兵被砸死七八十人,地面划出一道血肉模糊的血线,足足被打退十七八丈,才勉强稳住身形! 半条腿都已陷入泥地里面! 裘千仞大口喘着粗气。 面露惊骇地望向那年轻男子。 此时,年轻男子已稳稳落地。直到这时,裘千仞才看清此人相貌,不仅极为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且容貌异常俊美! 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 若不是眉眼间透着英武锐利之气,单看这长发披肩,怕是会被误认成女子! 刚挨了对方刚猛无匹的一掌。 裘千仞虽震惊于对方的俊美,却再不敢有半分小觑。 “这人是谁?!” “如此年纪,怎会有这般恐怖的功力?!” “莫不是返老还童不成!” 就在他暗自心惊时,郭靖和穆念慈已激动得从地上爬起,眼含热泪喊道:“苏大侠!” 杨铁心也是红着眼眶高声道:“苏大侠,您又来相救了!” 苏信笑着对他们点头示意。 随即走到丘处机等三人身边,连出数道一阳指,点在他们胸口几处穴道之上。指力过处,丘处机等人心中翻涌的火毒瞬间被压制下去,只觉一股清灵之气席卷全身,伤势顿时好了许多。 丘处机与马钰震惊不已,心中暗自揣测,这位苏大侠究竟是何人? 年纪轻轻,不仅能硬接裘千仞的一掌。 还能有余力替他们化解体内火毒,而且长相俊美非凡,简直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两人赶忙向苏信拜谢。 昏迷中的王处一也悠悠转醒,看清苏信的模样,慌忙拜倒在地,惭愧道:“苏大侠,先前全真派弟子冒犯了您,您既往不咎,如今有出手相救,贫道实在惭愧!” 苏信笑道:“王道长不必如此,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苏大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等而言却是救命之恩,还请受我等一拜。” 说罢王处一当即就要拜下。 丘处机和马钰也一同对着苏信行礼。 苏信无奈,暗自想着这江湖人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喜欢磕头作揖,实在推脱不得,只得受了这一拜。 众人起身之后。 王处一赶忙将先前与苏信相遇之事讲给丘处机,马钰两人听。 得知杨康认贼作父。 为虎作伥的行径后,丘处机大怒道:“这个不孝弟子,简直是畜生!”又看看一旁忠厚正直的郭靖,他面露羞愧之色:“当年与江南七侠的赌约,是贫道输了啊!” 第225章 只要投降够快就不算输 这会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裘千仞已经从刚刚那一掌的震撼之中缓过神来。 他虽然衣衫被震裂了大半。 浑身灰头土脸,但并未受伤。 只见他一步跨出,从金军之中跳将出来,立于阵前,威风凛凛地大喝:“阁下何人?与我有何冤仇,竟敢来管这闲事?” 此时苏信还不知这人是谁。 只觉得这人武艺还算不错。 身旁丘处机对他说道:“苏大侠,这人便是那铁掌帮的帮主裘千仞。他横练的双掌、内功以及轻功,这三样都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修为不在当今五绝之下。” 听到“裘千仞”这个名字。 苏信惊讶地笑了。 说起来,这老哥也算是个倒霉蛋了。 倒不是说他人生遭遇有多倒霉,主要是他经常被各大版本电视剧拿来当魔改成小丑。 如果五绝的评分是100分。 那他最起码也能达到95~98分左右。 明明是一个能跟五绝打上百回合而不落下风,甚至生死战里难分胜负的绝顶高手,可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却是谁都打不过的乐子。 跟他哥裘千丈都快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苏信不禁讶然一笑,对他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裘帮主,在下苏信,昆仑派掌门。” 昆仑派掌门? 裘千仞稍稍思索了一下,并未听过此人名号。 但方才对了一掌。 他已知此人身前修为实力恐怕不只不在自己之下,因此不敢轻视,只冷着脸抱拳道:“苏掌门,久仰了。敢问苏掌门,昆仑派远在昆仑仙山,久不来中原武林,不知我铁掌帮哪里得罪过昆仑仙派?” “若有得罪之处,裘某先给苏掌门道个不是,他日摆酒再行致歉,今日之事还请苏掌门不要插手,刚刚抢王爷的画卷也请还来。” 裘先生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帮铁掌帮的掌门,说话做事颇有分寸,既不盛气凌人,也不轻易退让,拿捏得恰到好处。 颇有江湖前辈风范。 苏信对其观感不差。 只可惜从完颜洪烈身上抢来的画卷里记载着武穆遗书的秘密。 正所谓得武穆遗书者得天下。 日后完成一统江湖的霸业,实现长生不老的野望,都少不了用到武穆遗书,这画卷自是不能归还。 至于杨铁心、包惜弱等人。 苏信既已现身相救,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苏信笑道:“裘掌门如此以礼相待,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这几人与我颇有渊源,实在非救不可。” “不如裘掌门今日退上一步,他日我在昆仑派摆酒,宴请裘掌门及铁掌帮各位英豪。” 裘千仞眯起双眼。 一双铁掌上蒸腾起红色真气,沉声道:“这么说来,苏掌门今日是非插手此事不可,不肯善了了?” 苏信耸耸肩。 俗话说得好,先礼后兵。 礼已尽到,裘千仞不再多言悍然出手, 悍然贴地疾飞而出! 方才身法还似飘落枯叶的他。 彪悍却如离手飞镖! 所过之处,炙热掌力化作一道红龙,在地面留下道暗黑色焦土长痕迹,直朝苏信扑面而来! 裘千仞深知苏信实力非同小可。 但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一出手便是全力一击,丝毫不拖泥带水,力求一招必杀。 丘处机、王处一等人见状大惊失色。 高呼:“苏大侠,快躲开!” 一旁的郭靖和穆念慈也面露惊恐。 这掌力范围极大。 气势磅礴,赤色红光将周围空气烘烤得炽热,苏信的发丝都被烤得有些焦黄! 在掌力袭来前。 苏信知道丘处机等人无力阻拦,危急时刻,他双手一横,运起巧劲将丘处机、王处一和马钰三位老道推出掌力范围。 刚做完这些。 不过转瞬裘千仞的掌力已轰至近前! 真气无法动用,苏信不能用轻功辗转腾挪!躲不开这一掌了! 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好了! 对自己的数值极为自信,苏信竟敞开中门,挺起胸膛硬生生迎向裘千仞烧得通红的铁掌! 见此一幕。 裘千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人竟敢以血肉之躯硬接自己全力一掌! 但转瞬便恼羞成怒:“这姓苏的如此瞧不起我?既然找死,我便成全你!” 随着他调动十成功力。 周身暗红色的炙热真气如岩浆翻涌,化作一条条巍峨火龙。随着掌力轰入苏信胸膛刹那间,似火龙张开巨口。 将苏信整个人吞入其中! “轰!”一声巨响。 冲天火焰如擎天柱般直插天际,将原本晴朗的天空染成一片红霞,仿佛提前降临的夕阳。 苏信整个人瞬间被降临的火海彻底淹没。 恐怖的赤红色真气,无孔不入顺着他的胸口灌入经脉,在体内肆意乱窜。 随后从口鼻、眼眶、耳朵等窍穴中喷涌而出。 他整个人就像一个不断喷火的熔炉。 炙热的气息将黑发烤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掌力中狂舞。 危急时刻被苏信打退到一旁的丘处机、王处一和马钰三位道长。 在顶住汹涌火焰的炙热冲击后。 看到苏信中掌的惨状,眼眶瞬间通红。 丘处机恼怒地捶打地面,砂锅大的拳头在地上砸出数个深深的拳印,他怒吼道:“是我等害了苏大侠!以他的功力,躲过这一掌本不困难,可他却为了救我们……” 王处一也是性情中人。 此时左脚经脉已被烧伤,仍单脚跃起大喊:“贫道要为苏大侠报仇!” 说着便朝着裘千仞猛冲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落脚,众人便听到苏信的声音:“你等且退下!莫要插手此事!” 这时大家才惊愕地发现。 方才以胸膛硬接裘千仞全力一掌的苏信,竟然并未死去! 裘千仞这一掌不仅灌注了十成十的真气,力量更是刚猛无匹。 竟将苏信的半个身子都砸进了泥土之中。 这泥土并非潮湿松软的土质。 而是官道上被无数马车、行人反复压实的硬地。 可如此硬土却跟豆腐一样。 已没过苏信的腰间,他冷笑着开口:“裘掌门好功夫!这一掌差点把我打吐血了。” 裘千仞闻言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什么叫差点打吐血? 这一掌本该将你当场打死才对!! 饶是他涵养功夫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姓苏的休要张狂,看老夫掌毙你!” 话音未落,他右掌收回,左掌猛地拍出,汹涌的赤红色真气裹挟着刚猛掌力,再次狠狠轰在苏信胸膛之上。 两掌叠加之下。 本就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苏信,如同钉子一般又往地里嵌了几分,泥土几乎要埋进他的胸膛。 然而苏信依旧没有半点萎之相。 全身冒着赤红色的火光,竟硬顶着裘千仞的双掌,像台推土机般。 仅凭肉身之力。 硬生生碾过埋住大半身子的泥土。 向前跨出一步。紧接着,他如人形暴龙将双掌齐出的裘千仞往后推了几步! 苏信就这么一步一步从泥土里强顶了出来。 这一过程中。 裘千仞的心情从震惊转为不可思议,到最后眼中已有些恐惧了。 这nm还是人!? 苏信抬起拳头。 在他眼前将五根手指一一攥紧,咧开嘴角露出一排森然雪亮的牙齿,道:“裘掌门打了我两掌,现在该我打你一拳了吧?” 说罢,苏信攥紧的拳头骤然发力。 肉身为阳。 内功为阴。 阴阳相合方得妙道。 此时没有真气滋补,苏信肉身到达极阳状态,随着拳头握紧,手臂上的肌肉如气球般不受控制地狂膨。 转瞬间便比常人大腿还要粗壮! 膨胀的肌肉几乎要撕裂皮肤,甚至能看到上面爆起的血管与青筋! 金刚伏魔神通与九层龙象般若功两门横练顶尖神功融合为一。 苏信全力打出一拳! 直朝裘千仞的面门碾去! 轰隆! 苏信这一拳犹如无形龙象撞开空气,化作实质气浪,将身前十丈内的树木震成木屑,脚下大地犁出深深的长坑! 被这全力一拳轰中的裘千仞。 已是满头满脸鲜血,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然散乱,全身上下布满血迹。细看之下,他的皮肤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玻璃。 裂开一块块血口,不断渗出血来,破而不散,这是横练功夫被破到极致的表象。 苏信微挑眉毛心中暗忖。 没想到这裘千仞在如此近的距离挨了自己一拳,竟还能站着不倒。“五绝之下第一人”的名号,看来确实不是虚传,最起码在作为沙包这一点上,确实算得上五绝。 而方才还红着眼圈。 几乎落泪的丘处机等人,此刻已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们本以为苏信能硬抗裘千仞一掌已是极限。 却没想到一拳就将其打成这般模样! “这苏大侠到底是何人?!哪来的一身功力!” “昆仑派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昆仑派与我全真派同属道家,从未听说过有这等猛人。况且看苏大侠所用功夫,也不似道家武学,反倒有些像佛门神通……” 丘处机等人震惊不已。 郭靖、穆念慈两个小辈看向苏信,目光中满是崇敬,犹如望着天神降临。 而杨铁心、包惜弱二人。 本已打算自尽,却见事情陡然急转直下,直至此刻仍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苏信一拳未能将裘千仞打倒。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朝裘千仞喊道:“江湖上能与苏某硬碰硬拼掌拼拳的人不多,裘掌门算一个。来,再与苏某过上两招!”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裘千仞心里明白刚才的惊险! 若不是苏信出拳刹那,他反应够快,及时撤掌,施展出“水上漂”轻功,更是在生死关头突然领悟一线奥妙,将这门轻功发挥到了自己五六十年来从未达到过的境界! 借着轻功急速化开了大半拳力! 他早就去见阎王了! 听苏信还要再战,裘千仞哪里还肯? 这不讲武德的年轻人! 打老头上瘾是吧! 裘千仞大手一挥,将酸痛的双臂背在身后,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苏少侠实力非同凡响,普天下能与你争锋的人没几个,老夫已然心服口服。” “今日这一战便作平手,你们走吧。” 说完话,裘千仞侧过身去。 背着手,不再看苏信等人,一副放他们一马的模样。 只要认输够快。 就不算输,江湖排名就不会下降。 裘千仞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 完颜洪烈急忙说道:“裘掌门,不能放过他们!先不说王妃,那张至关重要的画卷还在他们身上啊!” 裘千仞充耳不闻,心中冷笑道:“给老夫多少银子啊?犯得着把性命搭上去?赢了又没好处,输了老命都得折在这里,傻子才上。” 苏信越发觉得这裘千仞这老头有意思了。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 自己也没必要非把人打死在这里,便笑着对他拱拱手道:“裘前辈,那苏某在此谢过了。” 裘千仞冷哼一声。 不说话,装足高手姿态。 苏信笑笑带着王处一、丘处机、杨铁心、郭靖等人准备离开。 然而完颜洪烈怎能就此罢休? 就要派兵去拦。 这时杨康骑马从府中赶来,看到包惜弱要随杨铁心离开,大喊道:“娘,别跟他们走!” 包惜弱拉着杨铁心说道:“康儿,这才是你的亲爹!” 完颜洪烈养了杨康多年。 虽因喜欢包惜弱收养他,但对杨康也算有了感情,赶忙说道:“康儿,莫听你母妃的!她受了他们蛊惑,昏了头!你是我亲生儿子,别听他们胡言!” 杨康当即信了完颜洪烈的话。 怒视苏信等人,指挥军士道:“快上,把我娘抢回来!” 一众金军领命飞马追来。 打到现在,苏信也厌烦了。 一波波敌人如同蚊子般没完没了。 他猛然收住大踏步,长吸一口气,将周遭空气如同抽水般吸入腹中。 大喝一声:“滚!” 这一声犹如空中爆炸的榴弹! 飞奔而来的骏马以及那些骑在马上的精兵。 双眼齐齐爆开、耳膜破碎流血! 尖叫着相互践踏起来。 很快就一个个倒在地上,死伤大半! 苏信握着剑柄盯着完颜洪烈、杨康二人,冷冷道:“再敢追,杀了你们!” 凌厉的杀气仿佛凝成一把长剑。 隔着老远的距离、穿透军阵。 径直刺入那父子二人的眉心。 杨康登觉如死过一次,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完颜洪烈更是尖叫一声从马上坠落下来,一众金兵赶忙抢上前去护住他们父子。 等这父子俩回过神来。 苏信等人早已没了踪影。 第226章 赵敏在赵王府 俗话说得好。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苏信带着杨铁心、丘处机、郭靖等人甩开完颜洪烈的金兵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又护送了几十里路。 直到天色将晚。 王处一、丘处机等人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些许,有了御敌的能力,并且彻底摆脱了金兵的追击,苏信才在一处渡口,站在桥边,送他们上船。 金兵不擅水战。 只要上了船,顺着江水而下,如此便算是彻底甩开追兵了。 苏信拱手道:“各位,就到这里,就此别过吧。” 全真派的道士们虽有些牛脾气。 但都是极重恩义之人。 到了分别时,丘处机深深作揖:“苏大侠,受了您如此大恩,若不偿还,始终心中有愧。还请告知我等,您之后要去哪里?也好让等我等送完杨兄夫妇回牛家村之后,也好去寻您,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跟在身边当牛做马服侍,也能表一些心意。” 苏信搀起他的双臂,哈哈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员外老爷,要什么苦力小厮?而且堂堂全真七子给我当苦力,说出去,天下群雄怕是都要围攻我昆仑派,还以为我昆仑派使了什么要挟勾当呢。” 众人哈哈大笑。 越发觉得这位苏大侠是个妙人。 在场的都是光明磊落之辈。 苏信也不隐瞒行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接下来要到陆家庄去。嘉兴陆家庄的陆庄主不日大婚,广发英雄帖,宴请天下豪杰。苏某准备去那里瞧瞧。” 听闻此言,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的王处一拍手喜道:“巧呀,太巧了!那陆家庄的陆展元,据说乐善好施,是江南福地有名有姓的大善人。我师兄弟几个也都收到请帖,正要去与天下英雄举杯,为其捧场。” 马钰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 只是手上有些许烧伤,已缠上纱布。 他捋着胡子说道:“确实如此。听说那陆庄主为了迎娶那位姓何的姑娘,花费颇多。不仅江南本地的豪杰齐聚,就连天南地北的豪杰也去了不少。前些日子,贫道在汉口地界,还遇到了神僧一灯大师一行人,他们也是要去陆家庄道贺。” 一听到“一灯大师”。 苏信顿时来了精神。 他来此地,本就是为了找一灯大师,替玉娘子接续经脉,哪管什么陆展元的婚礼? 他赶忙问道:“消息可是真?一灯大师确实来了?” 马钰点头。 “贫道几十年前曾有幸见过一灯大师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灯大师风采依旧。”说着马钰满脸敬佩。 听马钰这么一说,苏信倒是安心了些。 王处一欢喜道:“大家伙都要去参加那陆庄主的大婚,讨杯喜酒喝。苏大侠何不同我们一同先去牛家庄,安顿好杨兄一家,到时再结伴同行?路上饮茶论道,也别有一番滋味。” 丘处机在一旁应和:“妙极!妙极!” 若是平日,与这几个老道结伴而行,吹吹牛,聊聊全真派的心法,增进一下功力,倒也无妨。 但苏信来这江南地界。 就是为了给玉娘子治疗经脉。 如今得知一灯大师就在陆家庄,玉娘子又昏迷许久,他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与他们坐而论道? 况且玉娘子身边只有张箐、黄蓉两个小丫头护着,万一出了事,她们根本无力抵挡。 想到此处,苏信再次请辞。 苏信连妻小都搬出来作为理由,三位老道就算再想与他同行,也不好强行挽留。 只觉这是平生一件憾事。 纷纷抱拳作揖道:“那贫道等也就不好强留了,望苏大侠一路安好。” 丘处机接着说:“待我等安置好杨兄夫妇,从牛家村回来之后,便去陆家庄与苏大侠相会,到时定要痛饮几杯!苏大侠,告辞!” 苏信爽朗大笑一声。 道了句“告辞”,便翻身急走,向着远处而去。 早已背着杨铁心登上渡船的郭靖。 望着苏信离去的背影,听着他那张狂的大笑,眼中满是憧憬与崇拜。 握着栏杆喃喃自语:“苏前辈品性放荡不羁,却忠肝义胆、刚正不阿、扶危济困,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大侠!我在蒙古大漠上,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若是能成为他这样的人就好了。” 一旁的穆念慈也望着苏信的背影出神。 听了郭靖这话,她温婉地笑道:“郭世弟所言极是,苏大侠品行高洁,确实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男儿。不过郭世弟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秉性端厚,有赤子之心,将来定然也会成为一代大侠。” 丢了包惜弱,也丢了藏有武穆遗书的画卷。杨康、完颜洪烈父子二人,像是丢了魂般失魂落魄。 驾着马回到城中。 一言不发地往赵王府行去。那压抑的气氛,仿佛头顶笼罩着一层阴云,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回到赵王府大门前。 完颜洪烈咬牙切齿地怒道:“那该死的苏信,该死的全真派!我完颜洪烈早晚要将你们全部杀光!” 骑着马跟在他身后的裘千仞虚着眸子。 装作听不见,心中暗道:“那苏信少年英武,他比老夫强了不知多少,将来怕要问鼎天下第一。” “就你们这能耐,还想杀他?” “这等人既打不过,就该与其交好,竟还想杀他,简直是蠢材!” 铁掌帮乃是江南第一大帮。 裘千仞虽听命于完颜洪烈行事,但并非他的属下,更像是合伙人。 经此与苏信一战。 他问鼎天下第一的野望,已然在苏信的一两拳之中彻底破碎,就连对荣华富贵的追求也淡了几分。 看着死气沉沉、前景不明的赵王府。 他已生出犹豫,暗自思忖要不要脱离完颜洪烈,另谋出路。 当他犹豫之间。 只听完颜洪烈对着赵王府外的一众金兵挥鞭怒道:“还不开门!你们这群人围在这做什么?” 领头的军官挨了完颜洪烈两鞭子后。 赶忙惶恐拜下道:“大王,赵王府内有贼人!” 王府里进了贼人! 完颜洪烈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闯赵王府?! 那官兵说道:“那伙贼人人来历不凡,个个身手厉害,我等底下的兄弟们刚一照面,就被他们用箭射死不少,根本近不了身!” 王妃被人抢走了。 武穆遗书丢了。 现在王府里都进了贼人! 完颜洪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就算是欺负人也没有这样连着欺负的。 他怒喝道:“闪开!本王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贼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闯我赵王府?” 哗啦一声。 一众围着赵王府的金兵裂开一条通道。 完颜洪烈、杨康、裘千仞等人驾马进去,一路跨马踏过中堂,不知踩碎了多少名贵茶花,径直来到王府正厅之前。 骑在黑马上的完颜洪烈抬眼一看。 就见正堂之中已经坐了不少人。 左右两边坐着八位蒙古汉子,皆背着长弓,腰间挎着铁箭。 上首两边各站着四位黑袍之人。 一人拿着鹿角铁杖,一人拿着鹤笔,还有一人背着剑,再有一人身材矮小,身上罩着黑袍,半点看不清其面容究竟如何。 这群人簇拥着的坐是位白袍公子。 背着素白的小手,观赏着赵王府大厅里挂着的画卷。 完颜洪烈有种直觉。 似乎再往前进一步,有可能就会死在当场: 不仅是他。 就连刚刚跟苏信交过手的裘千仞也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众人皆勒住马匹停下。 完颜洪烈定了定神,挥鞭指着那白袍公子呵道:“来者何人?为何闯我赵王府?” 闻声。 那白袍公子回过身来。 完颜洪烈等人双眸骤缩,只见那公子眉如远山,眸若含星,面容白皙,朱唇好似白雪山上燃起的骄阳。 明艳大方,又英姿勃发。 哪里是位公子? 分明是位娇俏艳美的大美人!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五六十年的老江湖裘千仞,吃过的盐比常人走过的路还多,立刻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那女子身边无论是那八个背着长弓的。 还是四位身着黑袍的随从。 个个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一看便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可这些人竟都奉这位白袍女子为主。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还是容貌如此出众的女子,却能驱使这般高手,她的身份定然非同寻常。想到此处,裘千仞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就在这时。 那白袍女子笑嘻嘻的道:“你就是完颜洪烈。”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直呼大名。 完颜洪烈皱起眉头,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敢直呼本王大名?” 赵敏满脸傲然,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区区金国,不过弹丸小国,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装腔作势?我名敏敏特穆尔!大元皇帝封我邵敏郡主!你还不赶紧跪下!” 随着赵敏一声断喝。 神剑八雄瞬息之间从椅子上跃起,半空中挽弓搭箭。 “嗖嗖”几声。 八支蕴含真气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取完颜洪烈几处要害。 好在完颜洪烈身边并非无能之辈。 几个侍卫赶忙举盾,堪堪将箭矢挡下。即便如此,箭矢上的真气仍震得众人手臂发麻。 此时蒙廷势大。 金国已被压制得退出长白山地域,只能盘踞在中原北部及江南一带,岌岌可危。 如今蒙元郡主竟还上门挑衅。 该死的蒙古人! 完颜洪烈怒不可遏:“邵敏郡主,好大的胆识!你既进了本王的府中,就别想走了!本王要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礼物献给你们大汗!想必他会很喜欢!裘帮主,留下他们!” 艹! 裘千仞心中暗骂。 这时候提我干什么?! 你脑子不好吧!这女子敢孤身闯赵王府,必然是有所倚仗! 连对方实力都没摸清就叫阵! 不是找死是什么! 见裘千仞不动,完颜洪烈连连催促:“裘帮主,动手啊!” 接连两次催促。 裘千仞恨不得一掌打死完颜洪烈。 但江湖混饭吃,总要讲些道义,这时候反水实在丢人。 他只能策马而出。 一脸僵硬地对赵敏道:“见过邵敏郡主。此处乃是金国地界、赵王府邸,来者是客,郡主这般行事,未免太过霸道,有失大元体面,有话不如坐下来好好说?” 裘千仞试图跟赵敏讲道理。 可惜赵敏根本不想讲道理,刚与苏信激战一场的裘千仞,衣衫破烂、浑身渗血。 赵敏瞥了他一眼,捂着红唇咯咯娇笑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显摆口舌之利?拿下他!砍了他的脑袋!” 随着赵敏一声令下。 神剑八雄如机器般迅速行动,又一轮箭雨袭来。 裘千仞满肚子憋屈。 以往从来都是他决定翻不翻脸、讲不讲道理,如今却接连两次被别人不讲道理。 本不想动手。 此时却被迫还击从马上跃起,赤红掌心火焰般的真气蒸腾,猛地拍出一掌,哗啦一声,将一众箭矢打得粉碎。 裘千仞这辈子就想赚个荣华富贵。 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些人打生打死。 又不是华山论剑,打赢了也不是天下第一。 挡住一轮箭雨。 他趁机喊道:“郡主,有话还请好说!大金、大元都是北境出身,莫要伤了和气。” 赵敏冷笑道:“这斯无礼,竟然不束手就擒,还敢还手!鹿先生、鹤先生,灭了他!” 玄冥二老阴森笑着应是。 一左一右,若鬼魅般连袂欺近。 玄冥二老虽不以轻功见长,但其动起来身法极其诡异,看上去不快,却诡异之极,仿若层层鬼影。 两人交错身形,迷幻之间。 已逼近裘千仞身前,齐齐轰掌而来。 裘千仞尚未近身,便从两人掌中感受到一股阴寒毒辣的掌力。 先前与苏信交手。 在阎王门前生死一刻,他的轻功突破极限,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已然至真化境,哪怕一丝一毫的提升,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突破。 面对玄冥神掌。 裘千仞福灵心至使出“水上漂”的功夫,身形如纸片般借着掌力腾空后退,撤出一丈之远,避开了二人锋芒。 玄冥二老见状。 还以为他没什么真本事,只是轻功厉害,当即大步跨前,再次轰掌追击。 可这时他们二次而发的掌力,已不及先发时的十成功力,如同长枪折断了枪尖! 绝顶高手过招。 差之毫厘便是性命之忧。 裘千仞抓住机会,双掌猛然运起赤红内力,轰然打出。 四人四掌相对。 铁掌功炙热的火力蒸腾,瞬间融化了玄冥二老掌中阴寒之力。 玄冥二老竟生出与那火工头陀对掌之感,掌中炙热无比,烘烤着他们的五脏! 以至于他们二次出掌的真气还未达到最强之势,便被铁掌功截断了气势。 两人大意间竟齐齐被打退了几步。 第227章 武穆遗书 铁掌功那犹如岩浆般的暗红色真气。 顺着玄冥二老的手掌、臂膀经脉,直冲向他们的脏器,仿若一条火龙在五脏六腑中翻腾炙烤。 两人的胡子被烫得扭曲。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鹿杖客和鹤笔翁急忙互相往对方胸口击出一掌,借助对方掌中的玄冥神掌阴寒之力,才将体内的火毒尽数逼出。 只听哗啦一声。 他们脚下的地板被逼出的火浪炙烤得几乎融化,变成一片暗红色。 玄冥二老作为成名已久的高手。 刚一交手便在裘千仞手中栽了跟头,老脸实在挂不住,当即咬牙准备继续动手。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 随着阴风吹过。 他们的左右肩膀就被一双干枯的手按住。这双手宛如冬日枯木枝般干瘦,皮肤皱缩得不像人皮,中指与小拇指的指甲极长,将近四五寸,前端干黄且弯曲。 这双手看起来不像是活人的手。 倒像是尸体的手。 阴恻恻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退下,别给郡主丢脸了。”鹿杖客和鹤笔翁脸色涨得通红,鹿杖客嗫嚅道:“师父,我跟师弟……” “住口,你们那么废物怪不得要请我出手。” “那么大的年纪了都不得安生。” “还要给你们这群小辈擦屁股。” 随着黑袍人重重一叹。 鹿杖客和鹤笔翁两人已被那双干枯的老手像扔孩童般甩到后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裘千仞才看到。 出手之人是个身材不足五尺的矮瘦道人,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袍,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将整张脸都遮掩在黑袍之下。 仿佛害了病,生怕见人一般。 唯有一双干枯的老手裸露在外,垂在身体两侧。 就是这么一个人。 裘千仞与之对上后,霎时间提起十二万分警觉。 面对苏信时。 他尚能勇敢地率先出手,给予雷霆一击;然而此刻面对此人,他竟不敢轻易出手。 全身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严阵以待。 时刻防备着这黑袍人的突然攻击。 裘千仞问道:“阁下是谁?敢问阁下姓名?” 黑袍下传来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姓名吗?老道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六十年前。” “江湖上不少人都称老道为‘百损’。” 裘千仞大惊失色,他如今也五六十岁了。 儿时曾听闻张三丰甲子除魔的光辉事迹,那是除魔之战的尾声。 在这一甲子,也就是整整六十年里。 能与张真人交手的人寥寥无几,火工头陀算一个,而另一个便是大名鼎鼎的百损道人! 这人不是应该死在张三丰张真人手中了吗? 怎么还活着? 他如今得多大年纪了?! 惊疑之间,裘千仞猛咽了咽口水,心中怀疑这人是在诓骗自己。 但他修为已达极高境界,具备望气识人的本领。 眼前这黑袍老者往那一站。 便给他一种错觉。 浑身上下看似破绽百出,可一旦动手,必定性命不保。 这等气势并非凡人。 难不成真的是百损道人不成? 裘千仞正惊恐想着,百损道人那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娃娃,我瞧出你使的是铁掌功。想来你应该是上官剑南的传人,他是一代英雄豪杰,老道对他颇为敬佩。” “你既是他的传人,老道便让你先出手。” “打来吧。” 我打百损道人?真的假的? 裘千仞头皮都炸开了。 他甚至没觉得对方喊自己“娃娃”有何不妥,慌忙抱拳道:“见过老前辈!前辈与家师相识,便是在下的师长,晚辈怎可与师长动武?不如咱坐下好好聊聊,老前辈年事已高,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多不好!” 百损道人怪笑两声:“你这娃娃说话倒好听。老道也不想动手,但这事轮不到我说了算。老道曾受汝阳王大恩,甘愿听其差遣,郡主要取你们性命,老道只能奉命行事。” 坐在上首的赵敏把玩着手中鎏金茶杯,笑眯眯地开口:“道爷这是哪里的话?您与父王都是我的长辈,怎可自居下人?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百损道人哈哈一笑,向赵敏微微颔首。 随即又催促裘千仞:“娃娃,赶紧出手吧。若老道先动手,你连半分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了,必须得殊死一搏! 裘千仞双脚踏地,猛地发力,不仅激起全身十成功力,更将十二成劲力尽数凝聚。 霎时间,周身暗红色的蒸汽如火焰般熊熊燃烧,脚下的地面在岩浆般的炙烤下,化作赤红色的熔岩。 蒸腾的热浪直冲而上。 竟将赵王府正厅上方的瓦片轰出一个大洞。 那近乎实质的火焰状蒸汽向周边荡开炙热的冲击波,“哗啦”一声,震得完颜洪烈带来的金兵们倒退数丈。 神剑八雄的衣袍半边化作灰烬。 赤红色的热浪冲到玄冥二老身前。 两人赶忙运起玄冥真气,挡在赵敏身前,仍被气浪推着后退! 转眼间。 热浪散去,裘千仞身上赤暗红色的真气已然消散,气势也陡然减弱。 只见他右手漆黑如焦炭、似烙铁。 掌心虽不见半点赤红。 却散发着恐怖的高温,远比先前更为恐怖,仅仅竖掌而立,便将周围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 随着掌风微动。 一阵热浪刮过,身旁的桌椅板凳瞬间化为灰烬。 裘千仞提掌怒喝道:“前辈既如此相逼,晚辈只能殊死相搏了!接我这一掌!” 说罢。 他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掌,赫然向百损道人面门轰去。 铁掌过处。 大厅地面被掌间散发出的恐怖温度吸干了所有水分,干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周边摆放的鲜花瞬间枯萎! 连瓷器一同崩碎: 桌椅木凳在熊熊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般威势,若苏信在此,定会感慨裘千仞这一掌已触及天人境界的门槛! 然而这凝聚了裘千仞五六十年功力的恐怖一掌,轰向百损道人面门时。 却在三尺之外被拦下! 百损道人巍然不动,其身前已然凝聚出一股寒冷刺骨、宛如来自地狱的真气,化作暗玉色的冰墙! 爆发的气浪震得支撑王府正厅的木梁出现裂痕,裘千仞脚下翻涌的岩浆与百损道人脚下凝结的玄冰轰然相撞,地面剧烈震颤。 赤红掌力如滚烫的热油浇在万年冰雪上,“滋滋”声响中。 刺目的白色蒸汽从两人之间不断蒸腾而出。 两人相持之际。 百损道人开口夸赞:“娃娃还算不错,五六十年能有此成就,也算难得。若再给你百年时间,未必不能练到老道这般境界。” 话音落下。 裘千仞脚下的岩浆竟被玄冥神掌的玄冰一点点蚕食,他那蕴含无限热力的手掌不仅未能破开百损道人如冰山般的气墙。 指尖反而开始结冰。 掌心的热力正被不断吞噬。 护在赵敏身前的玄冥二老冷笑道:“这人能见识到我师父出手,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 “不过这种阿猫阿狗也配与我师父动手?刚才要不是我们大意,早把他打死了。” 站在一旁装哑巴的范遥斜睨了玄冥二老一眼没作声。 虽然看不上玄冥二老的品行。 但他心中对百损道人的实力惊骇不已。 暗自提醒自己这卧底身份千万不能暴露,万一让百损道人察觉到什么,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坐在上首的赵敏望着百损道人展现的神力,心思却飘到了苏信身上。 刚想起这家人,她的屁股上感觉到有些疼。 被抓着打屁股的事。 宛若昨日。 每每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她捏着手中茶杯的小手咯吱作响,美目如蝴蝶翅膀般扑闪,眸中满是怨念:“苏信你给我等着!有百损道爷相助,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时。 裘千仞半个臂膀已被玄冰冻住,寒气顺着胳膊爬到胳肢窝,很快半个身体都成了冰雕。 百损道人的玄冰着实厉害,被冻伤的部位连筋脉都失去了知觉,若寒冰冻伤脑袋或是心脏,恐怕小命真的就要交代在此了。 裘千仞还不想死。 他惦记着荣华富贵,想亲眼看看华山论剑的风采,跟英雄豪杰们切磋武艺。 想着输给百损道人这样百岁老前辈、武林活化石,不算丢人! 他连忙喊道:“前辈,在下认输! 百损道人笑笑,“小娃娃,老道早说过,这不是比试,是死斗。你杀不了我,我便只能杀你。放心,等你死了,老道会给你办场法事。” 话音未落。 玄冥神掌的玄冰“哗啦”一声冻结了裘千仞的整个胸口。他能感觉到心脏被寒冰凝结,几乎要停止跳动。 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裘千仞慌忙回头向完颜洪烈呼救:“王爷,救我!” 可完颜洪烈并非真蠢。 眼看最强的裘千仞都敌不过百损道人,哪里不管赵王府是不是他的地盘了,早带着杨康策马逃命去。 斗篷在空中如旌旗一般倒卷。 只留下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裘千仞耳边回荡。 自己在全面为完颜洪烈拼命。 而完颜洪烈却转头把自己卖了! 裘千仞只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他都五六十岁了,身为江南第一大帮掌门,向来养气功夫深厚、城府极深,此刻却忍不住仰天长啸,“完颜洪烈你个乌龟王八蛋,真他妈该死啊!!!” 既然你无情! 就别怪我无义了! 此刻性命要紧,裘千仞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向着上座的白袍郡主赵敏喊道:“郡主!我裘千仞愿意归降于您,归降大元,愿意弃暗投明!” 赵敏此时也知道了。 这人不是个乞丐,见这人实力不错,问道:“你有何本事?归降我能给我、能给本郡什么好处?本郡主有什么好处?” 裘千仞一听有门,急忙说道:“我是铁掌帮的掌门,在江南有着数万帮众,日后这些人全听郡主号令。” “我这一身武艺虽不及道爷,但放在江湖上也算是……” 裘千仞本想说数一数二。 但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刚败于苏信不久,便改口道“也算是数三数四,还求郡主给我一效力的机会!” 杀了裘千仞,他一身武艺着实可惜。 留着吧,这种为保命而投效的人又靠不住,万一关键时刻反水偷袭将是致命的! 就在赵敏犹豫时。 百损道人开口帮腔:“郡主,饶他一命吧,有老道在,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赵敏闻言点头:“道爷说得是,既然道爷替他求情,那就留他一命。” 百损道人当即收了掌力。 裘千仞身上快要冻结到脖子的玄冰瞬间褪去。 绝处逢生的他大喜过望。 赶忙向赵敏拜谢:“多谢郡主!”又识时务地向百损道人拱手:“多谢道爷救命之恩!” 百损道人冷笑道:“说谢没用。郡主饶了你性命,你该知道怎么做,不是来听你道歉的。” 裘千仞心领神会,当即抱拳道:“道爷、郡主,且看!” 说罢,他施展水上漂轻功。 “嗖”地一声如离弦之箭窜出大堂。 踩着金兵肩膀几个跃步,竟如闲庭信步般在数百金军骑兵中穿梭,瞬间扣住完颜洪烈和杨康的肩膀。 他不仅以铁掌功威震江南。 更精通点穴擒拿之术,指尖真气瞬间封锁二人周身穴道,让他们连话都喊不出。 随后裘千仞提着二人,如鹞子翻身、北燕回南般倒悬着施展轻功,“哗啦”一声卷着两人落回正厅。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 百损道人赞道:“娃娃不错,这等轻功,即便放在整个江湖,也能跻身顶尖之列。” 裘千仞左右各踹一脚。 分别踢在完颜洪烈和杨康的膝弯上,两人双腿一软,当即跪在赵敏身前。 随后,裘千仞解开完颜洪烈的哑穴。完颜洪烈当即怒骂:“老匹夫!你这卑鄙无耻的狗贼,竟然反水!” “啪!” 裘千仞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怒道:“老子拼了命救你们,你们却只顾自己逃命,把老子推出去挡枪!你们给过老子什么好处?老子凭什么为你们卖命!” 完颜洪烈怒瞪裘千仞,冷哼一声。 虽跪在地上,腰杆却挺得笔直。 自觉不失去气节。 他向赵敏冷笑道:“小王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你的命,杀与不杀对本郡主而言没多大意义。我只问你一件事,若如实回答,本郡主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能。” 赵敏站在两人身前淡淡说道。 完颜洪烈一听有活命机会,赶忙问道:“郡主所问何事?小王若知晓,必定如实相告!” “最好如此!” 赵敏目光凛然,沉声道:“武穆遗书!那张藏有武穆遗书的画卷,在你手里吧?” 第228章 赵敏在路上 武穆遗书是岳武穆,也就是岳飞留下来的兵书,上面详细记载着练兵之法、攻城之法、野战之法等各式各样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兵法军阵 。 就算是再平庸的将领。 只要将这本武穆遗书研究透了,都能成为一代名将。 蒙古虽然在成吉思汗带领下国力日益强盛,但想要灭掉宋、金、明三朝也不容易。 尤其是宋明两朝。 在中原武林早已根深蒂固。 就算衰败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将其一举吞并,并非那么容易。 赵敏心想若是能得到武穆遗书。 将其送给自己的父王汝阳王,大元的兵马大元帅,必定能助力父王和兄长王保保成就大业。 而且此前在汉阳。 自己谋划的中原南北渡口之事。 被苏信破坏。 后来想要借助星宿派打通西域武林的计划。 也被苏信那个破坏! 连犯两次失败,父王对自己的信任已经快没了,看自己跟看傻子一样。 还被禁足到现在才被放出来。 若是来说若是再犯错,恐怕就要被送到蒙古草原! 再也别想回中原了! 这次对于武穆遗书,赵敏志在必得,她对完颜洪烈道:“若是能把武穆遗书交出来,饶你一条性命也不无不可。” 刚以为能从赵敏手上捡回条命的完颜洪烈,脸色还未完全放松下来就立马垮了,他说道:“武穆遗书先前确实在小王身上,可惜郡主来晚了一步。” 赵敏双眉微皱。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神色一凝,问道:“什么意思?” 完颜洪烈指着身上被撕扯开的常服。 在赵敏面前卖惨:“如郡主所见,小王前不久遇上了贼人,不仅武穆遗书被抢走,就连王妃也一并被贼人掳走了。” 尽管完颜洪烈此时跪在自己面前。 赵敏言语间透着轻蔑,心里却不敢小觑他。 毕竟对方是大金的王爷。 赵王府中也听闻他麾下有诸多高手,甚至还有裘千仞这样江湖顶尖的人物坐镇。这样的人,怎会轻易被劫? 赵敏下意识觉得他在说谎。 但听完颜洪烈连王妃被抢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又觉得不像是假的,她十分好奇问道:“是谁?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从你这金国王爷手中抢东西,还抢夫人?” 紧接着。 赵敏从完颜洪烈口中听到了那个几乎让她破防的名字。 “苏信。” “你说谁?!”赵敏的嗓门陡然抬高了八度。原本云淡风轻、娇俏绝美的小脸,霎时间被寒霜笼罩,阴沉的脸色比屋外的天气更冷,仿佛弥漫着漫天风雪。 她一把扯住完颜洪烈的脖领子,厉声道:“再说一遍,谁抢了你?那人是谁?” 完颜洪烈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住,结结巴巴道:“据那人所说,他是昆仑派掌门人苏信。” “他长什么模样?!” “小王当时离得远,看得不太清楚。不过裘先生与他交过手,郡主不妨问问他。” 赵敏一把将完颜洪烈推倒在地。 双目如电,直直射向裘千仞。 身为大元郡主,久居上位的她周身散发着威严气势,这凌厉的眼神扫来,生死此刻全在赵敏一念之间的裘千仞心头一颤! 他赶忙抱拳说道:“那位苏信十分年轻,看上去比郡主大个几岁,容貌极为俊俏,老夫生平罕见。最要紧的是,他武功极高,尤其是那身横练功夫,在江湖中怕是能排进前列。” 听完裘千仞的描述。 不是两次她好事的那个苏信还能是谁! 挺翘的臀儿又在隐隐作痛。 赵敏只觉眼前一黑,气急攻心差点当场昏倒过去。 玄冥二老、范遥三人慌忙上前搀扶。 赵敏脚伸手拦住欲上前搀扶的众人,她深吸几口气稳住身形,目光如炬地盯着完颜洪烈问道:“苏信什么时候抢走的武穆遗书?” 杨康心思机敏。 瞧出赵敏听到苏信名字后的激烈反应,料定二人之间不是有仇便是有怨。 他急忙抢在父亲之前答道:“不久!最多一两个时辰,就在城外!后他们往南逃了,郡主若要追捕,我王府上下人马任凭您调遣!” 赵敏冷笑一声,语气森然:“哼,我要你们赵王府这群废物有何用!” 得知是苏信抢走了武穆遗书。 赵敏快要气炸了,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懒得再去理会完颜洪烈和杨康。 大步向着赵王府门外走去。 边走边喝道:“追!鹿先生、鹤先生、苦头陀,务必找到那厮的行踪!” 玄冥二老、范遥三人得令后。 立刻飞身追出,神剑八雄也紧随其后一同散开。 只有百损道人跟在赵敏身边。 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百损道人,单从“百损”这个道号。 便知他年轻时是个手段狠辣之辈,再看他调教出的玄冥二老的秉性,也可知他绝非善类。 不过随着年岁增长。 人的性格也会改变,早年百损道人追求极致武力,行事阴损狠辣。 江湖十年一代人。 如今距离他纵横江湖之时,已过去六七十年。 也就是六七代人。 曾经的恩怨早已如云烟般看淡。 再加上败于张三丰之手,他对武学也没了往日的执着。 每日诵读道家经典。 吃斋打坐。 年轻时那狠辣阴险的性子,渐渐被岁月磨平,反而生出几分和善与慈爱,先前他替实力不错的裘千仞求情,便是出于这个缘由。 自被汝阳王救下后。 百损道人便一直留在王府讲经修行,算是看着赵敏长大,赵敏自小聪明伶俐,精致漂亮,常人很难不对其生出好感。 百损道人自也将其当成孙辈。 瞧着赵敏突然这般生气。 此时他呵呵笑道:“郡主怎这般气恼?平日里您行坐多是端庄,怎一听到那人姓名就如此沉不住气?” 赵敏在苏信手上接连吃了两次亏。 甚至还打了屁股。 只要一听到“苏信”这两个字,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气鼓鼓地,像个告状的小姑娘般说道:“道爷,您不知道,那人可坏透了!” “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可恨的了!” 赵敏跨上白马。 一边往城外疾驰,一边絮絮叨叨地向百损道人说着苏信是怎么得罪他的。 时值春夏之交,江南多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苏信的斗笠上,碎成一片水雾。 他忽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笑道:“谁又在想我了?肯定是邀月那个狗女人!” “也有可能是玉燕小宝贝。” “当然了箐儿乖女儿、黄蓉妹妹也都有可能。” 苏信说着自己都笑了。 哈哈两声后。 顶着雨走进一家客栈,打算吃点东西、喝点酒暖暖身子,等雨停了再赶路。 刚踏进店门。 就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叫喊声:“绝后的老乞丐,赶紧给钱!吃白食吃到我们方家酒馆来了,我打死你!” 苏信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污浊的老乞丐绕着桌子跑,身后追着一位青袍中年男子 看打扮像是店里的掌柜。 手里舞着手腕粗的棍子追在老乞丐身后,往他身上招呼。 每砸中一下。 老乞丐就“哎呦呦”的嚎上一声,颇为凄惨。 店里坐着不少客人。 见此情景非但不上前劝阻,反而像看戏般就着酒嘻嘻哈哈地笑。 苏信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瞅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正要招呼店小二点菜,却见那老乞丐被打得背上挨了七八下,转头竟跑到他身后躲着,还喊着:“莫要打了莫要打了!老叫花吃你点东西,你打了这么多棍子,也该扯平了!” 青袍掌柜喘着粗气骂道:“扯平个屁!今天要不把你打死在这儿,就得让你把吃的白食全‘打’出来!” 说着抡起棍子又往老乞丐身上砸。 老乞丐绕着苏信左躲右闪,掌柜就追着转圈,两人在苏信面前来回打转。 苏信正无奈着。 想把两人推开时,目光忽然注意到那老乞丐身上挂着的布袋。 那是丐帮的标志。 丐帮弟子以布袋数量划分等级。 挂一个袋子的多是刚入门弟子。 三四个袋子的属于精英弟子,内门弟子,八九个袋子是长老,往上还有十个袋子以上的大长老、传功长老等人。 武侠世界当个乞丐都这么阶级分明。 本不想管闲事的苏信。 见这老乞丐是丐帮弟子,略微思索一下便抬起手拦住了劈向他的木棍。 砰! 苏信探手一抓。 便将掌柜手中的木棍牢牢攥住。 那掌柜抽了两下,竟纹丝不动,顿时怒道:“你是何人?管什么闲事!” 苏信淡淡道:“不过一顿饭钱,何必下死手?这老人家吃了多少,我替他付。” “哼,有钱了不起?” 掌柜冷笑,“我不要你的臭钱,今天非要打死这老东西!你快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打!”说着挥手招呼店里的几个小二、下人,将苏信围在中间。 苏信见状松开了手中的木棍。 掌柜以为他服软,冷笑道:“算你识相,今天你这顿饭我请了,赶紧一边吃去!别耽误我收拾这老乞丐!” 苏信并未离去,只是往怀里掏去。 那掌柜喝道:“你还要干什么,赶紧……” 还没等他说完。 苏信便朝他抛过去一个东西。 他下意识接过一看,竟是一锭金灿灿的金子足足有五十两重! 这五十两黄金。 都快顶他这家小客栈一个月的利润了。 掌柜当时就愣住了。 苏信道:“可够了?” 那掌柜虽然嘴上说不要钱,但见了那么大一锭黄金,还是不满心动的抿了抿嘴。 想要。 但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 这会拿了金子息事宁人太丢人了。 他忍着心疼把金子扔给了苏信,梗着脖子道:“区区一锭金子也想收买我?我说过了,我不要你这钱!今天我非得把这老乞丐打死在这里!” 苏信听了这话。 捏着那锭银子,用手轻轻一攥,等手在张开时,那整锭金子捏成了麻花状,再次抛回到掌柜手中,道:“如此可行了?” 能在江湖中开客栈的人。 都不是普通之辈。 最起码,就算没有武艺傍身也得有些眼力,不然怎么应付南来北往的江湖客? 万一哪天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被灭了门都没地方哭去。 此时那掌柜见苏信只用指力便将黄金捏成这般模样,先前还只是为银子心动,现在已经是惊恐了。 掌柜知道了。 苏信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这位爷若肯给银子已是万幸。 要是不高兴随手宰了他,也不比杀只鸡难。 哪还敢再多说什么? 他捧着那锭被捏成麻花状的金子,立刻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笑道:“爷,您说了算!里面请里面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苏信淡淡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酒肉,每样都挑些送来。”说罢,他转向身后的老乞丐,拱手道:“前辈,若不嫌弃,可否与在下一同喝上一杯,稍作叙谈?” 刚刚见苏信捏金子。 躲在苏信身后的老乞丐,双眼不禁泛起一丝精光,赞叹道:“这小家伙,好深厚的功力!” 早在苏信进门时。 他便察觉这年轻人脚步沉稳有力,似有不错的修为,如今看来却是低估了,“就算是修炼少林寺大力金刚指的高僧,也不过能在金锭子上留下寸深指印,可这小家伙竟能将金锭当成泥,捏成这般模样,其外功修为怕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苏信邀请自己喝酒。 老乞丐眼中的精光悄然隐去,提起袖子擦了擦鼻涕,鼻头都被擦得通红,随后笑着说道:“这位贵人若是不嫌弃,老叫花哪敢劳烦贵人相请?贵人只管吃饭,待吃完后,扔些剩饭残酒,便够老叫花填饱肚子了。” 苏信闻言笑道:“哪里的话!” 说着话。 苏信邀老乞丐在客栈角落的一张空桌旁落座。 菜肴还需等些时候,掌柜十分殷勤。 先温了两壶上好的女儿红端上来。 这埋了十年的女儿红倒出来,色泽如同琥珀一般,苏信先给老乞丐斟满。 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苏信道了声请。 老乞丐蹲在板凳上,双手端着酒碗跟苏信虚碰了一下,美美的喝了起来。 两人连喝了三碗。 老乞丐原本蜡白的脸上泛起微红,眯着眼笑道:“贵人,您找我这老叫花吃饭,定是有事相询吧?有话直说便是。” 苏信笑着点点头:“果然瞒不过老前辈。在下确有疑问,不知贵帮乔帮主如今现居何处?” 第229章 苏大爷好久不见 苏信找老乞丐打听乔峰的下落。 自然不是因为崇拜乔峰。 主要还是体内真气相冲的问题。 虽说就算没有真气加持时,他仅凭金刚伏魔神通加上九层龙象般若功,就拥有不亚于射雕五绝的实力。 但邀月曾说过“极阳转独阳,会导致过刚易折”,没有真气用作阴阳调和,身体早晚要出大问题 还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异种真气。 解决的途径苏信心里清楚。 要么提升根骨,把丹田继续扩大。 要么将所有真气统筹成一股化为己用。 苏信虽然知道几处可能藏有提升根骨秘宝的地方,但都不太容易获取。 而且即便提升了根骨。 也不能彻底解决异种真气冲突的问题,那些无法归一的真气还是会在体内胡乱折腾。 如此一来。 比如选用第二个办法,去寻找少林派的易筋经,将所有真气统成一股。 所以问题来了。 苏信现在摸不准易筋经到底是在少林寺,还是在阿朱身上。 阿朱是阿紫的姐姐。 姑苏慕容家的大丫鬟。 按道理说此地离姑苏很近,苏信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去找慕容家的人打听最为合适。 但奈何苏信并不认识姑苏慕容家的人。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丐帮中人,只能借此探听乔峰的动向了。 原剧情里。 乔峰受完三刀六洞之刑离开丐帮后,没多久就跟跑少林寺盗经的阿朱相遇。 此后两人一路同行。 情意绵绵,开始憧憬“塞上牛羊”的生活。 所以打听到了乔峰的动向。 也算是知道了阿朱的动向。 苏信问完话后,那胡子花白的乞丐面色微变,语气生硬地问道:“莫非贵人也是想要除掉乔帮主的义士?那你算是问错人了。” 老乞丐抖了抖身上的布袋,接着说,“老叫花在丐帮地位低微,只知道乔帮主已经离开丐帮了,至于他身在何处,老叫花确实不太清楚。” “离开丐帮了吗?” 苏信记下这一信息,并不需要知道乔峰的确切消息,只要知道他离开了丐帮便已足够。 反正乔峰迟早要去聚贤庄大闹一场。 到时候自己去帮衬帮衬,卖乔峰一个人情,再从阿朱身上换来易筋经,也并非难事。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 苏信端着酒碗喝了一口,随便跟那老乞丐侃道:“人家乔大爷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跟我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吃饱了撑的要去除掉他。” 老乞丐见苏信一身武艺高强。 又听他打听乔峰。 因最近乔峰在江湖掀起风波,下意识便以为苏信是想除掉乔峰,踩着“北乔峰”的大名,借此扬名。 然而没想到,苏信竟并未这般想。 不过老乞丐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太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了。 他并未放下戒心开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乔峰虽是我们丐帮北派的帮主,我们丐帮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我们这些弟子也不会盲目为乔峰遮掩。贵人岂不知,现在整个江湖都已传开了,那乔峰并非汉人,乃是辽人的……野种。” “辽人欺辱我汉人多年,侵占我汉人的国境,与那豺狼虎豹根本无异,根本不能算之为人 ,江湖那些豪杰想要举旗杀他,也是为国除害,所行皆为正义。” 老乞丐说话并未压低声音。 客栈里不少人都听到了他的话,纷纷叫好:“说得好!这老乞丐说得没错,辽人就是该杀!” “乔峰既是辽人,杀他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北乔峰’,就是条喂不熟的狼崽子、辽人的野种!现在不杀他,早晚会后悔!” 听着众人的叫骂。 苏信嗤笑一声,“铛”的一声将喝干净的酒碗扔到桌子上。 老乞丐苏信面上不喜 试探着问道:“怎的,贵人莫有不同见解?” 苏信本不想多言。 但既然老乞丐问了,他闲来无事,索性借着酒劲开口。 “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难道不是看他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吗?” “与他出身何干?” “那乔峰我虽没见过,但也听闻过他的诸多事迹。前些年,蒙古尚未崛起,辽国南下侵扰,他带领丐帮弟子在北境抗击辽国,比软弱的宋军还要英勇,屡次在战火中救北境百姓于水火。” “在当上丐帮帮主之前,他更是为丐帮立下七大奇功,斩杀了多少江湖上为非作歹的恶人,镇的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多少年不敢踏足中原!” “成为丐帮帮主后,他整顿帮风,一改丐帮先前如散沙般的局面,致使丐帮一跃成为江湖第一大帮。” “江湖中人,谁人不知‘北乔峰’的大名?”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哪一件不让人振奋叫好,赞他一声‘好汉子’?怎的到了你们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老乞丐听得沧桑的老脸泛起红光。 看向苏信的双眼中满是炙热,那断去一半的食指都兴奋得颤抖起来。 自从乔峰离开丐帮后。 他在如今的丐帮里憋屈了这么久。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一个能掏心掏肺说话的真汉子,恨不得与苏信痛饮个三天三夜。 其余一众食客听完苏信这番话。 大半陷入了沉思,发觉乔峰似乎并未做过什么恶事,杀他确实有些不妥。 但仍有一些人梗着脖子争辩:“他做过好事又如何?既是辽人诞下的野种,根本不懂得礼义廉耻!迟早会露出狼子野心。此时不杀,等个一年半载,他回了辽境,定会带兵打回来,不知要害多少人性命!” 苏信闻言,回眸看向那人。 那人触及苏信淡然的目光,又想起他刚才将金锭捏成烂泥的情景,顿时心头一颤,背后发凉,赶忙低下头,闷头喝酒。 不敢与苏信对视。 苏信冷笑一声,语气淡淡道:“若是生为辽人就必定狼子野心,凡是汉人就都有礼义廉耻?仅凭出身就能判定一个人的好坏是吗?如此说来,害死了岳元帅的秦桧,岂不是算我汉人中的至圣先贤、中流砥柱、千古一相了?” 秦桧是所有汉人心中的耻辱。 只要还有礼义廉耻,只要还穿着一身汉袍,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那几个叫骂乔峰的人。 被说得无法反驳,顿时脸红得像猴屁股,羞臊得没脸继续留在酒馆喝酒。 袖子一甩,冒雨匆匆离开了。 老乞丐只觉得神清气爽,听苏信这番阴阳怪气,比自己扯着嗓子骂人还要痛快。 他双眼放光,盯着苏信。 仿佛看着稀世珍宝! 老乞丐心中道:这年轻人瞧着不过二十岁上下,外功已然登峰造极,心性更是对老叫花的胃口。 这样的人才若不加入丐帮,实在太可惜了。 老乞丐正要开口邀请苏信加入丐帮。 悦耳的声音如暖阳般穿透雨幕,从外面传了进来:“苏大爷好久不见,今日再见还是如此真性豪爽,小女子实在佩服得紧呀!” 听到这声音,苏信心头一怔。 只觉颇为熟悉,可仔细在脑海中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究竟属于谁。 下一秒。 他便不用再想了。 随着话音落下,酒馆大门“哗啦”一声被两个蒙古汉子推开,一位身着白色公子长袍、负手束腰的男装女子,摇着折扇,迈着齐整的四方步,款步走了进来。 苏信看到她的一瞬间便笑了。 这来人不是赵敏又是谁? 苏信看到了赵敏,赵敏自然也是看到了他。 坐在人群中。 苏信那张脸比店里燃着的油灯还要惹眼。 赵敏一进店门。 便径直朝他的方桌走来。 神剑八雄、玄冥二老、苦头陀范遥,以及一位百损老人已跟在她身后涌入,这一众高手如一条条鬼影,刹那间占据了整个酒馆。 老乞丐心头大惊。 忍不住深深看了赵敏两眼,心中暗道。 这漂亮女娃是何身份?瞧着身上没什么武艺,竟能驱使这么多江湖高手,尤其是那四个穿黑袍的,这阵容除了武当少林,怕是没几个门派能扛住! 赵敏撩起长袍下摆。 利落坐在了苏信身旁的空位上。 瞥见旁边坐着个邋遢的老乞丐,她面露不悦,皱起双眉。还未等她开口吩咐,神剑八雄已快步上前,左右扣住老乞丐的双臂,欲将他扔出去。 苏信见状道:“郡主且慢,这位是苏某相邀的客人。” 赵敏唰地合起手中纸扇。 淡笑道:“苏大爷的朋友可真是不少。” 随后瞥了神剑八雄一眼呵斥道:“听见没有,这老人家是苏大爷的朋友,苏大爷的面子得给,还不退下。” 神剑八雄两人退回了赵敏身后。 老乞丐此时看看苏信,又看看赵敏,见一人英武非凡,一人明艳无双,他嘿嘿干笑两声,装作醉酒,抱着酒坛子往后一倒,顺势滚到角落,自去坛子了。 赵敏将扇子扔到一旁。 看桌子上有酒。 从手下手中接过两只空碗一一满上。 她端起其中一碗,起身敬苏信。 “苏大爷面子大、朋友多。” “论起来小女子与苏大爷也算有缘,先前在昆仑、汉阳苏大爷先后两次坏了小女子的好事,今日正好也是小女子与苏大爷第二次见面。” “不知在苏大爷这儿,小女子可算得上朋友?” 上一次见赵敏时。 苏信还得靠着昆仑仙剑之力,才能勉强对付玄冥二老。 如今龙象般若功已练至第九层。 更突破了绝顶境界。 就算不用真气,对付玄冥二老、范遥再加神剑八雄,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对赵敏的忌惮。 他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深重。 苏信接过赵敏手中的酒碗,笑道:“自然算的。承蒙郡主看得起,若郡主不嫌弃,苏某自当以朋友相待。” 说罢与她碰了碰碗。 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他有先天九阳功护体,百毒不侵,倒是全然不惧。 赵敏赞道:“苏大爷果然豪气!” 随即端起桌前的酒碗,仰头饮尽。 这藏了十年的女儿红后劲颇大,她一口气喝完,脸蛋瞬间泛起红晕,捂着喉咙轻咳了两声,酒劲的辛辣让她微微蹙眉。 恰逢外面雨势正急。 她冒雨而来,发间还沾着细碎的雨珠,此刻被酒气一蒸,脸颊绯红,倒像是带露的鲜花,更添了几分娇艳。 她带着酒气坐回苏信身侧。 笑眯眯道:“既然苏大爷愿交小女子这个朋友,那话就好说了。” “朋友间相处,说破大天绕不开一个‘义’字。苏既认我这个朋友,先前在汉阳纪府之事,与西域丁春秋的事,便一笔勾销。” “小女子回去后,保证会让大元朝廷会撤下对苏大爷的通缉,苏大爷手下昆仑派的发展,也不会再受西域密宗势力的钳制。” “若苏大爷愿意,小女子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一统西域武林。” 赵敏家底深厚。 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富婆。 为数不多能在财力势力能跟邀月宝贝抗衡的。 苏信扫了眼她身后的玄冥二老、范遥、神剑八雄等人,这些人就已经足够恐怖,若是再加上西域密宗那群和尚。 这股势力足以横推半个武林! 若真能得她相助,一统江湖确实添了一大臂助。 但他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道理。 苏信直言道:“亲兄弟还明算账,苏某无功无禄,哪里敢受郡主如此相助。郡主此番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苏大爷快人快语,小女子也就直说了。”赵敏正色道:“苏大爷这般青年才俊,如此年岁便有这等修为,不出十年必成武林魁首,便是与武当张真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苏大侠一身本事,难道甘愿埋没江湖?” “如今我大元兵强马壮,北境部落已扫平,辽金成枯骨,西夏如残烛,只剩宋明两国不过案板鱼肉,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以苏大爷的本事,若归顺大元,待陛下一统天下,裂土封侯不在话下。” 这小丫头片子竟是来当说客的! 想让我做汉奸? 苏信皮笑肉不笑的抬眼看向赵敏,“苏某虽然是江湖人,但究其根本也是汉人,郡主觉得苏某会答应么?” 果然拉拢苏信失败了。 赵敏意料之中,她毫不在意的摆手笑道:“苏大爷莫要动气!您既然不愿意插手政事,小女子自然也不会强求,不过苏大爷手中有一物,小女子喜欢的紧。” “只要借给小女子一观,保证苏大爷日后混个侯爵的封号。” “哦?”苏信好奇道:“苏某身上有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值钱?” 赵敏图穷匕见。 鲜艳的朱唇吐出几个字。 “苏大爷从完颜洪烈手中抢来的那幅字画。” 第230章 赵敏小队开启boss战 苏信还在想。 这赵敏这鬼丫头,怎么突然来找他称兄道弟论起朋友来了? 原来是为了武穆遗书啊! 这武穆遗书这般宝物,若给了赵敏,岂不是帮助蒙古人助纣为虐? 苏信微笑道:“郡主你不会觉得苏某不知道那完颜洪烈的画卷上是什么东西吧?那画卷里藏的正是武穆遗书!想凭几句白话,就从苏某这里把这等宝物诓骗走,是不是把苏某想的太简单了?” 赵敏被戳穿了也不羞恼,只笑道:“瞧苏大爷这话说的,小女子哪里是空手套白狼了?不是说过吗,只要苏大爷把这武穆遗书借与我,将来保你得个侯爵封号。” “到时候我回禀父王,把整片西域武林都划给苏大爷,背靠大元皇帝,苏大爷纵横江湖更无所顾忌,岂不美哉?” 苏信笑了:“条件开得很丰厚,可是不行。我要是个蒙古人,给你就给你了,但不行。苏某说到底是个汉人,出卖同胞之事做不来。” 一旁喝着酒。 眯着眼的老乞丐竖着耳朵,听苏信说这句话,心里赞叹道:“果然老叫花看错他,是个好汉子!” 赵敏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了:“这么说苏大爷是不愿意了?” “不愿意。” “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赵敏站起身来,有了上一次被苏信在千军万马中擒住打屁股的经历。 吃一堑长一智的她 她噔噔两步躲到玄冥二老、神箭八雄等一众人身后,骤然拉下小脸,冷喝道:“抓住这姓苏的狗贼!手脚四肢全部打断,只留他一条性命!” 一声怒喝落下。 玄冥二老、神箭八雄等数位高手如魑魅魍魉般,从四面八方朝苏信所坐之处扑杀而来。 说翻脸就翻脸。 不愧是赵敏。 苏信将手中的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啪”地一脚踢翻身前桌子。 玄冥二老同时出手,只听“砰”的一声,桌子瞬间被打成粉末,如霜雪般散落。 再看时,苏信已然跨至酒馆门边。 飞速射出一粒粒白银。 擦着掌柜的脸面,“砰”地钉在客栈木墙之上。 苏信道:“这木桌我赔了。老板别介意!” 青衣掌柜哪敢出声,见他们打起来,赶忙抱着脑袋缩到柜子底下。 冲出酒馆,苏信速度极快。 身体撞碎下落的雨水,化作片片雨雾,在雨帘中拉出一道雾白色的长线。 赵敏见他转眼间已奔出七八十丈远。 气得跺脚大喊:“快追!别让这该死的家伙跑了!” 先前的“苏大爷”也不叫了,只急得催促众人。 玄冥二老、范遥、神箭八雄急忙追了出去。 神箭八雄张弓搭箭。 “嗖嗖”几声,几条锋利的裹着真气的箭矢向着苏信背后急射而去。 因赵敏下令留苏信性命。 这些箭矢瞄准的只是他的双腿。 然而苏信听到背后声响,头也不回,任由裹着真气铁箭击打在身上。 “砰砰”几声。 八道真气铁箭撞在他身上,非但没能伤他分毫,反而被苏信震得箭头爆碎,箭羽纷飞,仅仅划破了他的衣服,皮肉却未留下丝毫伤痕。 负责保护赵敏的百损道人见到这一幕。 眼前一亮:“这少年竟有如此厉害的外功修为?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造诣,倒是有意思。” 赵敏却撇嘴道:“有什么意思?这人就是不识好歹!”她催促道:“别用箭射了,快拦住他,要是让他跑了拿你们试问!”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 同时抖开黑袍,提聚真气,一步跃出,向着苏信轰然轰出掌力。 玄冥神掌的掌力破空而出。 沿途将身前的雨水凝结成颗颗冰霜,化作寒冰飞镖,朝着苏信后背轰杀过去! 玄冥二老的掌力可比神箭八雄的箭势厉害得多。 苏信跑出数百米远。 来到一片杨柳垂岸的小湖旁。 青石阶板环绕,雨水落入湖面荡起圈圈涟漪,此地开阔清雅,倒正适合厮杀。 察觉到身后危险气息将近。 苏信骤然回身,单手横推而出。掌心未运真气,仅凭肉身之力,便将周身一丈内的雨水震成白雾,化作冲击波刹那间向四周散去。 白雾瞬间打散玄冥二老拍出的掌力。 余势未消,裹着劲风扑向二人,将他们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后方功力稍弱的神箭八雄等人。 更是被裹挟劲力的白雾冲退数步。 待白雾卷到赵敏身前时,百损道人阴恻恻的笑了一声,袖袍一挥,轻巧将其化解。 苏信见状眯起双眼,心中暗道:“赵敏身边果然高手如云,除了范遥、玄冥二老、神箭八雄,又冒出个黑袍矮个,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他并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收回目光时神色自若。 如今他对自身实力极有自信,只要不碰上传说中的天人境强者,就算东南西北五绝同时围攻,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有百损道人护在身前。 赵敏胆气壮了不少,昂着头冷笑道:“姓苏的混蛋!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觉得跑不掉了?哼!谅你也看出来了,本郡主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今天就算长了翅膀也逃不掉!劝你赶紧束手就擒,若是好好给本郡主磕几个响头赔罪,再认本郡主为主,日日伺候在鞍前马后,饶你一条性命也不是不行。” 苏信听得差点笑出声。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欠教训,还真以为我怕了他,先前从客栈逃出。 不过是怕动静太大拆了人家的店。 平头百姓做点小生意不容易。 如今周围空旷无人,苏信不再留手,根本不理赵敏的话,“砰”地一脚踏碎脚下石砖,如猛虎般裹挟着雨水悍然杀出。 玄冥二老猝不及防。 愕然间苏信已杀至两人面门,他左手施展出金刚伏魔剑招,右手拍出金刚伏魔大手印,拳掌并施,直取二人面门。 彪悍之气犹如噬人魔兽。 似要一口将他们吞下。 玄冥二老又惊又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与他们交手时,主动向他们发起攻击。 眼看苏信这拳掌来势太快。 躲不及了。 索性也不躲了,二打一还能打不过他?! 鹿杖客拿起镔铁鹿杖。 双手灌入真气,大力抡砸向苏信的拳头,鹤笔翁紧握鹤笔,笔尖寒光如划破天际的流星,点向苏信的掌心。 就这样,两人皆使出十成全力,与苏信拳掌相对。 只听“当啷”一声! 镔铁打制的鹿杖与鹤笔砸在苏信手中,并没有出现砸在骨肉上的闷响,反而像是砸在历经千百年的铜钟之上,发出清亮的嗡嗡之声。 三人交手处。 迸发出的劲力对冲,刹那将周围十丈的雨幕撕裂。 强烈的冲击下。 三人脚下的石板更在顷刻之间碎成齑粉。 在玄冥二老眼中满是震惊。 没想到苏信赤手空拳就能接下他们二人合力一击,玄冥二老目露惊愕,心中暗道:先前在昆仑与他交手时,并未如此强大,这才短短数月不见,怎就厉害成了这样。 这小子莫不是得江湖上某位老神仙灌顶了不成! 苏信自是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 咧咧嘴一笑间,运力于双腿,尽力拔地而起,劲气顺着腰胯,灌入脊背之中,再由双手猛然推托而出。 只听“轰”的一声! 如同山崩般的恐怖劲力。 顺着两人的兵器爬上他们的双手、双臂,二人虎口瞬间被剧烈的震力震得鲜血淋漓,双臂骨头也被震得咯吱作响。 要知道,两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可在苏信二次发力后。 竟握不住手中兵器,被打飞出去! 这要是传出去。 都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苏信这一掌的力量……竟让玄冥二老想起与火工头陀交手时的那一掌。 火工头陀都多大年纪了。 可眼前这人又才多大年纪?!他还是人吗?难不成是化形的妖物? 两人惊骇间。 苏信倒是有些意外,不禁在心中赞赏,这两人还真是有本事,我刚刚可是奔着震碎他们双臂去的,竟只震破虎口、打落兵器。这功力,着实了得! 玄冥二老兵器被打落,虎口流血! 已在瞬间露出破绽! 苏信出手本就不留情面,大步跨出,追上连连倒退的二人,双掌再度拍向他们面门。 然而玄冥二老跟着百损道人学了五六十年研习,绝非花架子。 单论交手经验。 这两位成名已久的高手,比二十岁上下的苏信只多不少。 被击退的瞬间。 他们虽心中惊骇,却并未乱了章法,早便防备着苏信乘胜追击。 见苏信逼近。 鹿杖客出左掌、鹤笔翁出右掌。 双掌相击。 玄冥真气在两人体内贯通,刹那间宛如合二为一,赶在苏信拳掌打来前果断联手轰出一掌,“砰”地打在苏信胸膛。 掌力迸发的瞬间。 两人只觉如同打在铁山上,沉重得超乎想象,似乎有千万斤重! 眼见苏信的拳掌即将砸落头顶。 这要是被打中了。 两人都没有横练功夫在身,脑袋顷刻间就会碎裂。 站在阎王门前。 为了活命他们咬碎槽牙。 脖子上青筋暴起! 拼尽吃奶的力气,赶在苏信打碎他们脑袋前,将他拦退半步! 借着这一瞬之机。 二人急忙向后跌退,单膝跪地,与苏信拉开数丈距离,大口喘着粗气。 不过交手两个回合。 前后短短数息之间,玄冥二老已然浑身大汗淋漓。蒸腾的热气从他们身上不断冒出,竟将淋在身上的雨水都蒸成了冉冉白雾! 仿佛与人激战了一天一夜般疲惫。 连真气都有些支撑不住。 反观苏信,胸口结结实实挨了玄冥二老凝聚五六十年功力的一掌,整个前胸都结出一片黑色玄冰,刺骨的寒意不仅刺痛皮肤,更直入骨髓。 他点点头。 感觉这一掌的威力。 与先前裘千仞打他的那掌相差无几。 随即猛地抖擞筋骨,浑身一震,震散周围雨水的同时,胸口的黑色尖冰也簌簌抖落成渣。 仿若游戏里顶着一万滴血的血条。 此刻显示hp减100。 苏信活动了下脖子,朝两人勾勾手指:“不错,再来!” 话音刚落,“铮”的一声。 一柄锐利长剑从侧面斩来,直削苏信侧颈。 赵敏见状大惊,就要喊住苦头陀。 但是已经完了,泛着紫光的宝剑切开风雨,斩在了苏信的侧颈之上! 剑刃与皮肤相击,迸溅出点点火星! 范遥:! 不知何时绕到苏信身侧进行偷袭的范遥双眼惊愕,露出与玄冥二老同款的震惊神色,他虽目睹苏信打飞玄冥二老的兵器。 早知对方身体坚硬如铁。 但自己手中这柄宝剑也非寻常之物。 乃是以东海千丈海底下的珊瑚金打制。 削铁如泥! 寻常兵器只需轻轻一砍便会断成两截,为何砍在苏信脖子上却毫无效果?! 不过范遥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苏信已森然笑着,抬掌作刀迎面砍来。 他赶忙举剑格挡。 那柄泛着紫意的长剑与苏信手刀相撞,“当啷”一声巨响。 一股巨力压下。 范遥整个人从半空中被生生压制到地上,站不住的他双膝重重跪地,青石地板被砸出裂痕,大腿几乎没入地面。 再看手中泛着紫光宝剑。 已被苏信的手刀硬生生磕出一个缺口! 苏信夸赞道:“苦头陀果然心思敏捷,偷袭的时机把握得不错,手中的宝剑也不错。但可惜,功力太弱,真气不够强,破不开苏某的防御。” 说着,他攥紧拳头。 肌肉瞬间膨胀,朝着范遥轰出一拳。 呼啸的拳风在他出拳之时,随着劲力扭转,仿佛是巨龙的怒吼,向着范遥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猛击而去。 范遥看向玄冥二老。 无言惊吼,“啊,快来救我!” 早在范遥出手时。 玄冥二老已然赶上,两人分别提着范遥的左右双肩,将其从地上的坑中拉了上来。 面对苏信认真打过来的拳头。 三人像是在打boss一样以三人中,修为最高的鹤笔翁为首,合力架起兵器去抵挡! 只听“轰隆隆”怒响震耳! 拳爆落下后! 只见范遥、鹤笔翁、鹿杖客三人半身衣服都已被苏信的全力轰碎。 手中的兵器也已扭曲损毁。 范遥的长剑崩断,鹿杖客手中鹿杖扭曲,鹤笔翁最为凄惨,纤细的鹤笔碎成了数截。 三人一同倒飞出去。 五脏六腑震荡,口、鼻吐血不止! 第231章 苏信vs百损道人 三拳两脚之间。 苏信就将玄冥二老、苦头陀三位高手全部击败。 赵敏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旁人对苏信所知甚少,有人见他年轻,甚至以为他是用了养颜之术的江湖老前辈。但赵敏不在此列,早在汉阳纪府之事时。 她就已经和苏信结下梁子。 几年前。 赵敏十一二岁的苏信不过是江湖上二三流的角色。 然而短短几年后。 她十五六岁时,在昆仑相与苏信遇时,那时他虽不敌玄冥二老,却也能与其中一人不分上下,在二老联手下支撑许久。 直至今日。 玄冥二老与范遥联手,竟都不是苏信的对手。 出身位高权重的汝阳王府。 赵敏自幼接触众多江湖人物,也见识过不少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 可没有一人能与苏信相提并论。 她喃喃自语道:“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三流一跃成为世间顶尖高手,这人到底有着多惊人的天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震撼间。 赵敏忽然见苏信击败玄冥二老、苦头陀后,以拳化掌,欲取三人性命。 这三人可都是汝阳王府顶尖战力, 其玄冥二老算得上是汝阳王的左膀右臂,苦头陀是王府的得力帮手,若他们今日命丧于此! 就那么折在苏信手里! 赵敏回去怕是会被汝阳王直接送回北境草原,罚她一辈子在草原牧牛放羊。 再也不许踏入中原玩了! 她小脸瞬间苍白。 急忙喊道:“道爷您快去拦住他,救人!” 百损道人是玄冥二老的师父,自然不能坐视徒弟出事。 赵敏话音未落,他已笑呵呵地出手。 只听“叮”的一声。 他枯树似的指尖弹出一道阴寒指劲,裹挟着至阴至寒之力,沿途如有无形引力,吸引着雨水一同砸向苏信。 混着雨水一路飞卷,越滚越大。 待飞到苏信近前时。 原本指节大小的真气,已化作西瓜般大小的黑色圆球!由玄冰凝聚而成! 临近面门之际。 苏信挑眉,他竟从黑球中感受到一股比玄冥二老联手施展的玄冥神掌更为阴寒、阴毒的威力,下意识侧身躲闪。 然而黑球除了寒意,还蕴含至阴之力。 从中漫出一股引力,将苏信周身雨沫汇聚成漩涡状泥潭,搅得他身形滞缓。 黑球来势极快,躲闪不及。 苏信倒也不惧,冷哼一声,当即轰出一拳,重重砸在黑色玄冰球上。 “啪嚓”一声。 似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 那黑色的玄冰球轰然碎裂,中心蕴含的至阴至寒真气,在没了冰球的束缚后,如利箭般陡然扎在苏信的左臂上。 真气顺着皮肤。 沿着筋脉一路上行,转瞬之间,竟将他整条臂膀封在漆黑的玄冰之中。 苏信只觉所有经络仿佛都被封住。 完全感受不到这条臂膀的存在。 “好邪门的功夫!这瘦小的黑袍人到底是什么家伙?” 就在他惊疑之际。 玄冥二老见自家师傅百损道人已然出手,赶忙搀扶起还在地上吐血的范遥,退回到神箭八雄身旁,满脸羞愧地拜道:“师傅,徒儿又丢人了。” 百损道人笑呵呵道:“没事,老道都习惯了,你们什么时候不丢人?” 闻言,玄冥二老面色涨红。 张嘴想要反驳。 却想起先前大意输给裘千仞半招,如今又彻底败在苏信手中,实在没脸再说漂亮话,只得抱拳不语。 “行了你们回去调息去吧。” 百损道人弯着腰、驼着背,从赵敏身边走出,迎着苏信的目光,笑呵呵道:“小家伙,好厉害!好厉害的横练功夫。” 苏信听力何等敏锐。 已然从玄冥二老方才的话语中知晓了这瘦小黑袍人是谁。他面露惊疑:“你是百损道人?与张三丰交过手的百损道人!” “哈哈哈,看来张真人的名气还真大啊!老道六十年前输给他一场,如今我这把年纪了,竟还未被江湖人忘却,这还真是多亏了他!” 百损道人哈哈笑道。 苏信心中惊疑不定,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倚天屠龙记》里并没有百损道人的出场记录,而且算上玄冥二老的年龄。 此人即便存在。 岁数也应与张三丰相近,按理说早该不在人世了。 但眼前这黑袍老人实力深不可测。 随手弹出的真气就能冰封他整条胳膊,而且如万根针似的扎着他的经脉,这般修为,又身处赵敏阵营,除了百损老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就在苏信思索之际。 百损道人半点没有出手的欲望。 又温和开口道:“小家伙,你模样俊俏,实力底子也好。老道像你这般岁数时,便是十个、一百个加起来,也不是你一只手的对手。如此好的苗子,调教个十来年,说不定又是一代张真人。” “小家伙,你想不想学玄冥神掌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是刚盘膝坐下疗伤的玄冥二老,忍不住睁开眼,先看看自家师傅,又看向苏信。 心道师傅都这把年纪了,竟还动了收徒的念头? 还想给我们找个小师弟? 赵敏也一脸惊愕。 埋怨百损道人,道爷怎么还不拿下这个混蛋,怎么还收上徒弟了。 可等她转念一想。 若苏信能拜入百损道爷的师门似乎也不错,毕竟如此一来他们汝阳王府便多了一位顶尖高手。 而且等姓苏的一旦成为汝阳王府的人。 届时自己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想想那画面。 赵敏顿时觉得有些兴奋。 她连忙接口,“苏大侠,这位百损道爷的实力不说天下无敌,也能跻身前十之列。” “有他指点,再加上王府资源,凭你的天赋,十年内问鼎天下绝非难事!” “打打杀杀多没意思,不如投靠我们握手言和,苏大侠,你说呢?”这会儿没皮没脸的赵敏又把对苏信的称呼从“混蛋”换成了“苏大侠”。 苏信没搭理赵敏。 反而对百损道人起了兴趣。 虽说从书中张三丰的描述里,百损道人应是阴狠之辈,但几番交谈下来,此人言谈温和。 倒真有几分道家真人的风范。 苏信对他印象颇佳,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婉拒道:“道长若愿与苏某论道说法,苏某自然乐意。但收徒之事就免了!苏某是汉人,实在做不来投靠蒙古人的事!” 这话听得赵敏不满意了。 “蒙古人怎么了?汉人又怎么了?” “苏大侠刚刚不是还在客栈里说,出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吗?” “既然蒙古人汉人都是天下苍生。” “那不就是谁强谁坐天下,谁的拳头大才是道理!再说你们汉人朝廷都不抵抗了,你这般逆天行事有什么意义?” 苏信淡淡道:“出身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好坏,但能决定一个人屁股该坐在哪。苏某既是汉人出身,自然与汉人站在一边,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歪理!” 赵敏气得银牙紧咬。 只觉这人无比讨厌,冷声道:“道爷把他抓回王府,本郡主要狠狠教训他!” 百损道人叹了口气:“小家伙,你不愿拜我为师,老道也只能听郡主的吩咐了。待会若是扛不住,赶紧求饶,这么好的苗子,杀了有违天和,老道可不想看你折在这里。” 说着,他看向苏信被冰冻的右臂,“方才算是老道偷袭,不太光彩,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开这手臂上的寒毒?” 苏信淡笑一声。 猛然抡起被冰冻的右臂,隆起的肌肉如钢筋铁骨,挥臂间竟在空中打出擂鼓般的轰鸣,似平地惊雷炸响。 刹那。 手臂上的黑色玄冰轰然碎裂。 皮肤重新裸露出来,血气灌入,重新恢复了知觉,他活动了下手指与手腕道:“道长不必忧心,尽管出手。您年龄大了,我先让您三招。” 鹤笔翁、鹿杖客闻言怒骂道:“小子狂妄!我家恩师几十年前就已纵横江湖,哪容得你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他岂会需要你让着?!” 玄冥二老只觉师傅被苏信侮辱,怒不可遏,气急之下就要起身与他拼命。 百损道人却云淡风轻笑道:“无事无事。你既让我,那老道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缓步走向苏信。 步伐平缓,在雨幕中,雨水打湿黑袍紧贴身躯,本就佝偻的身形愈发显得苍老,甚至脚下还有些蹒跚,毫无气势! 仿若一个平凡老者,周身皆是破绽! 待走到与苏信相距半丈之处,他缓缓举起干枯的老手,攥拳朝着苏信轻飘飘的打了过去。 这拳头绵软无力,竟比孩童出手还轻。 赵敏在一旁看得心急,急声道:“道爷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不速战速决,拿下这小混蛋,让我好好教训他!” 身后正在疗伤的范遥闻言。 默默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苏信同样满心疑惑,看着那轻飘飘打来的拳头,暗自思忖:“这么软的拳头,还不如普通人,莫不是百损道人不愿接受我的相让故意的?” 然而就当他这样想时。 百损道人的拳头距离他身体仅剩一寸之时,异变突生,百损道人松弛如水流般的身躯陡然绷紧。 全身劲力在刹那间凝聚于拳风之上! 就好像压缩到了极点的弹簧突然弹出! 苏信双眸骤缩! 竟从那拳头上感受到了危险! 顿感危机急忙侧身横移,试图躲避,但百损道人这一拳,快如闪电! 仿若清晨第一缕刺破天际的朝阳! 在他看清拳势的瞬间,便已呼啸而至。 即便苏信全力躲闪。 仍被拳头擦中右侧腰胯! “啪”的一声脆响,好似针尖扎破气球,百损道人的拳头上腾起森然白烟。 而苏信已然被打飞了数米出去! 双脚落地。 感到腰胯传来剧痛,苏信低头一看,他腰胯处的皮肤已经黑紫一片,皮开肉绽,鲜血渗出,宛如被刺出的长枪蹭了一下。 此前裘千仞的铁掌功。 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 乃至范遥全力一剑都未能伤其分毫的肉身,竟在百损道人轻轻一拳下见了血! 而且苏信有感觉。 不仅皮肉受伤,连胯骨都似有轻微磨损,他心中一跳,“这百损道人竟如此厉害!” 玄冥二老见状,心中大感解气,冷哼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在我师傅面前也敢逞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范遥则默默将这一幕记在心底。 暗忖日后光复明教时,定要将百损道人列为重点防备对象。 而赵敏见苏信吃瘪。 欣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在一旁大声叫好:“道爷厉害!道爷老当益壮,犀利如旧!快,快拿下这混蛋!” 一击便破了苏信引以为傲的肉身。 百损道人举着拳头,并未趁机追击,笑呵呵道:“怎样,小家伙?可还需要让老道三招?” 自从将龙象般若功练至九层,叠加金刚伏魔之力后,苏信这身横练的功夫比少林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体神功还要强上一头! 觉得不遇邀月宝贝那般的敌手。 便可横行天下。 浮躁之下,心中渐渐滋生狂傲之气,缺少了对江湖的敬畏之心。 百损道人这一拳。 戒骄戒躁。 把苏信给打醒了,他清楚百损道人出手时已经留情了,若这一拳直击头颅。 自己即便不死也必重伤! 苏信抱拳正色道:“小子狂妄,还望道长见谅。接下来,小子定当全力以赴,还请道长小心了。” “不错不错,沉稳了许多,却不气馁,当真是块好料子!”百损道人越看苏信,越觉得他像块璞玉,满心欢喜,“来吧,小家伙刚才跟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交手,没使全力吧?让老道瞧瞧你这身横练功夫到底练成什么地步了。” “道长请看好了!” 苏信话音落下,全然收敛先前的傲然,沉下心神,双目如刀,全神贯注盯着百损道人,眉间再无半分轻视。 他不再像对决裘千仞、玄冥二老时仅凭力气肆意宣泄,用出了许久不曾动用的五绝神功! 五绝神功由天地五绝所书写。 里面的武学,化繁为简,一招一式古朴大气,却幻化万千! 苏信捏着炮拳。 直轰百损道人头顶要害,同时上前跨步,右膝猛提,羚羊挂角,直撞其腹部! 面对苏信如此凌厉的攻势。 百损道人双手齐出,一手按住苏信拳头,一手抵住他撞来的膝盖。 指末顺着力道上下一挫。 便化解了苏信极为凌厉的两招,百损道人黑袍虚晃间又如耗子般窜到他身侧。 苏信反应极快。 不等百损道人打来,回身抽拳直击百损道人面门,百损道人矮下身子躲过才刚起身,苏信空出的右掌已使出五绝神功中记载着以力破巧的掌法。 从上而下。 如泰山压顶般劈向百损道人头顶百汇! 第232章 熬老头 “好精妙的招式,竟能将拳脚功夫练到这般境界。” “现在的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真是青出于蓝。” 百损道人嘴上感叹着,手上却丝毫不慢,两只老手如向上生长的树杈,左右架住了苏信下压的掌力。 然而这一掌太过沉重。 竟压得他双臂下沉,渐渐有些难以抵挡。 眼看就要被掌力劈到脑门。 他双脚神乎其神,不知如何发力竟然踏在苏信双膝上,这一踏十分老辣,是看穿了苏信发力的根基,力从地起。 踏在他膝盖上自然截断了其大半力道! 双臂上的掌力稍减。 百损道人借力轻巧一蹬,整个人如纸鸢般倒着飞弹出去,竟飘出四五丈远。 “好俊的功夫!道爷还是道爷!” “姓苏的这一掌,虽然出手刁钻,但依旧被道爷巧妙化解。” “姜还是老的辣!姓苏的那小子太过年轻了。一把子力气看着厉害,可在道爷这一百多岁的经验面前,跟黄口小儿没有区别!” 就在众人感慨时。 苏信眼中金光一闪,他深知百损道人身法诡异,出招阴柔,如跳蚤般围在身边,拳脚难以着力便被化解。 此刻百损道人跃至半空倒退。 左右无处借力。 正是露出破绽的时候! 他猛地踩裂地面,身体如狂龙卷着暴雨,直追而上,抡起右臂肌肉暴起的拳头,向着百损道人那黑袍下的老脸重拳打去。 玄冥二老和苦头陀三人挨过苏信的重拳,深知他拳头的威力。 见此一幕,三人纷纷大惊失色。 虽然他们相信百损道人不会输给苏信,但百损道人毕竟已年过百岁,说不准这把身子骨还能活几年! 这一拳若是直直打在头上。 谁也不敢保证他能扛住,还能禁得住折腾! 玄冥二老当即站起身。 急声大声喊道:“师傅快闪!” “师傅躲开啊!” 然而,他们的喊声远不及苏信的拳头快,不等百损道人听到两位不成器的徒儿喊话。 苏信的拳头已裹挟着刚猛无匹的劲力。 重重轰在他的面门之上! 爆鸣声起,拳风如长龙怒吼,在满天雨幕中爆开一片白雾,直直灌向百损道人的头颅,众人只见挨了一拳的百损道人整个人像风车一般。 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 看到这一幕,玄冥二老的心凉了半截。鹤笔翁脚下一软,瘫倒在鹿杖客身旁,声音哽咽:“完了,咱们师傅完了……” 鹿杖客也是眼眶含泪,悲痛不已。 赵敏早已捂住双眼,不敢看百损道人脑袋炸开的画面。 但范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紧盯着半空中不断打转的百损道人,越看越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百损道人的动作怎么那么怪异。’ ‘是不是太轻了?’ 没错,太轻了。 打中百损道人的苏信也有这种感觉。 按理说,百损道人悬于半空,身体四周没有着力点,自己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他脸上,应当有十足的撞击感。 然而苏信只觉得自己这一拳像是打在一片枯叶上,又像是打在柳絮上! 完全没有劲力灌入对方身体的实感! 心中顿生疑惑。 面对百损道人,他不敢有半分大意,急忙踢出一脚,直攻还在半空打转的对手。 苏信这一脚如钢鞭般凌厉。 在雨幕中划出弯月似的刀光,斩向百损道人的腰间。 然就在苏信的脚力临近的瞬间。 百损道人突然头朝下,以倒栽葱的姿势后脚如斧头劈砍落下,跟重重砸在苏信的腿骨上! 两股劲力同时爆发!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在范遥眼中,力量本不及苏信的百损道人,竟凭借这一脚与苏信平分秋色! 两股劲力相撞产生的冲击力! 将两人同时弹开一丈之远! 苏信的双腿在青石板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划痕!而百损道人则顺着飘落的雨水,轻飘飘地落在地面,落地时发出的声响,甚至比不上雨滴砸碎在地上的动静!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就连百损道人两位亲传弟子鹿杖客和鹤笔翁,也不清楚刚刚怎么回事,自己的师傅是如何在苏信全力轰出的一拳下活下来的。 还能反击一脚。 将苏信打退! 百损道人抬起手背擦了擦黑帽下的鼻子,只见手背上沾着一丝猩红的血迹。 他阴恻恻地笑道:“厉害,小家伙真厉害!六十年了,自张三丰之后,你是第一个将老道打出血来的,不过这60年,老道也没与人交过手就是。” 说玩冷笑话。 他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上身不停颤抖,手背上的血迹也在笑声中被雨水冲散。 看着百损道人笑得开怀。 苏信也跟着乐了两声,而后好奇地问道:“道长,刚刚那是什么功夫?我那一拳可是奔着要你命去的!竟然一点都没有伤到你。” 众人同样好奇。 尤其是范遥,更是抱着偷师的心思。 悄悄竖起耳朵。 百损道人倒也不藏私,大大方方的对苏信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能打穿钢铁的拳头,也依然打不穿水流。” “道理就这么简单。” 本以为能从百损道人口中听到什么高深见解,没想到只得了这么一句话。 范遥撇撇嘴。 只觉得这老道人在故弄玄虚。 要是真这么简单,人人都能天下无敌了。 玄冥二老跟随百损道人多年。 听到这话也微微皱眉,似有所悟,却又抓不住头绪。 唯有苏信眯起双眼。 他本就身怀明玉功,若是真气没有出现意外,虽然不擅长但是也能运转至阴的明玉功,耍耍以柔克抗借力打力的移花接玉来。 自是明白至阴大道中蕴含的道理。 至阴代表着柔,代表着上善若水的大道。 他暗自思忖。 百损道人这番话,想必是在说他已经在其致阴之道上已达极高境界。 能将身体化作流水。 因此面对开山裂石般的拳力,也能卸去锋芒。 就像开山巨斧劈入深潭。 除了激起波澜,又怎能劈开这无尽的水流? 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百损道人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蕴含着高深的武学至理。 听不懂的人不过是境界还未达到。 苏信不禁感慨:“道长武道一途已经攀至顶峰,见识非同一般,怕是这世上能与您争锋的人,已然不多了。” 百损道人沙哑地笑道:“莫要折煞老道。哪有什么顶峰?武道一途,高深莫测。自败于张真人半招之后,老道便深知,你以为登上了山峰,实则还在山脚。” “就算翻过眼前的山。” “后面还有无数重山,一山更比一山高,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在山脚还是山顶。” “正所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百年百损可成道乎?” “无知之知,无知之知。”百损道人摇头晃脑的念叨。 苏信低下头,细细思索。 顿觉百损道人字字在理,以他如今的实力,在江湖中堪称登峰造极,可若与邀月宝贝交手,就算处于全盛状态,能调动真气,也没信心在她手中撑过二十回合。 武道之路,越往上攀登越是艰难。 曲高和寡。 若无人切磋印证,恐怕难免会在自大中迷失,早晚得吃大亏。 他长叹一声。 吐出一口浊气:“前辈真乃世外高人。” “所以,小家伙有兴趣跟老道学玄冥神掌了吗?”百损道人笑呵呵说道。 没想到打到现在。 百损道人还惦记着收他为徒。 苏信不禁莞尔:“还是算了。” 想起还在昏迷中的玉娘子,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况且在下已有师门。” 百损道人并不惊讶。 像苏信这般年龄,又有如此武艺在身,若是没有师门,他还觉得奇怪呢。 在一旁。 玄冥二老与范遥三人,听着百损道人的论道虽只是一知半解。 但还能听懂一点。 尤其是范遥,原本对百损道人所说的道理嗤之以鼻,可平去心浮气躁细细思索后。 竟觉得其中越发饱含深意。 越想越觉吃惊,自身往后的武道之路,竟好像又通畅了些许! 而更让他惊异的是。 苏信竟能与百损道人侃侃而谈。 要知道百损道人年事已高、武学境界深不可测,而苏信才多大年纪? 若不是几年前在汉阳与苏信有过一面之缘。 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返老还童的妖怪了。 武学本就是个相互印证的过程。 当武学理解足够深厚。 达到一定的境界时,只有不断的跟强者较量,跟强者论道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旁观苏信百损道人一战。 范遥玄冥二老功力深厚各有所得。 而赵敏明显不在此列之中,她虽然接触过江湖中百家武学。 但始终浅尝辄止,不求甚解。 而且身为汝阳王府堂堂郡主,虽有着这么多资源在身,然一身武艺到现在也不过二流之列,连身边的神箭八雄都不如。 听百损道人这番话。 只觉得如听天书一般,渐渐烦躁起来,赶忙催促道:“道爷,您怎么还跟他聊起来了?快把这个混蛋抓起来!” 见赵敏急得不行。 本想再跟苏信聊两句,百损道人无奈只能宠溺笑道:“好好好,郡主稍安勿躁,老道这就拿住他。”他转身对苏信道:“小家伙可要小心了,郡主已然催促,老道接下来可要卖力气了。” “道长尽管来!” 瞬间,百损道人便与苏信战作一团! 拳脚往来交错。 苏信修炼金刚伏魔神通与龙象般若功,身形修长、体魄劲健,举手投足间虎啸龙吟,出拳时,胸口震动如擂鼓,亦有虎豹雷音迸发,攻势刚猛至极! 而百损道人也毫不逊色,玄冥神掌已练至化境,近乎以身化幽冥。黑袍翻飞间,幽影飘忽,身法诡谲难测,拳脚刁钻,如蝴蝶点花般粘之即离,招式阴柔似冰似水。 一阳一阴,二人棋逢对手。 在愈下愈大的暴雨中,伴着雷鸣电闪,两人激斗不休。 拳影如织,遍布半个湖泊。 不消片刻,湖边柳树被打折,石桥被击碎,劲力汹涌间,掀起湖面浪涛呼啸,水雾蒸腾,与滂沱大雨混作一片! 转眼间,已是数百招过去! 两人所过之处尽是断壁残垣,依旧难分胜负。 不过到底是百损道人技高一筹。 他身上黑袍虽双臂双腿已破损,干枯如擀面杖粗细的手臂、双腿裸露在外。 但身上并无明显伤势。 再看苏信这边。 半身衣袍全部损毁,胸膛、后背乃至脖颈之间,布满如刀割般渗血的伤口。 苏信气息悠长,额头上也微微出汗。 心中暗自惊叹:“这百损道人好生厉害!与我打到现在,竟然连真气都未动用,仅靠着肉身便与我缠斗至此,当真令人佩服!” 不过若是仅比肉身之力。 我定不会输给他! 苏信虽然不再大意,却依旧十分自信,豪气干云凭借着年轻的优势、四次破开极限的根骨,以及能与邀月在床榻上鏖战数天依旧不觉满足的强悍体力。 趁着百损道人喘息之际。 他使出了熬老头战术,再次扑上前去缠斗。 第二回合。 两人又拆了几百招,这一次苏信已经不落下风,满身满脸都是血的他哈哈大笑,“再来!” 进入第三回合。 熬老头战术持续发力下,百损道人的气力开始不支了,不过拆了四五十招,动作便渐渐迟缓。 在苏信密如骤雨的拳影下。 气力不够的他竟然有些左右难以相顾! 苏信一拳轰出。 百损道人侧身躲闪,正要回爪抓向苏信面门,却因脚下步子慢了半拍,被苏信抢进内圈卡住位置。 不等百损道人的爪子落下。 苏信单手已擒住他的手腕,拎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当作棍棒。 抡圆了,朝着地面暴虐猛砸! 砰! 苏信力量极大,百损道人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将青砖砸碎数块,他干枯的身躯竟然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知道百损道人没那么容易死。 不给他喘息机会,苏信再次将人抡起,朝地面狠狠砸下。 接连八次重击后。 苏信抓着百损道人的手臂猛地将人抛向半空。随即,他屈膝踏地,如火箭般撕裂雨幕追上去。 双手握拳,如出膛炮弹轰在百损道人身上! “嗖”的一声! 身着黑袍的百损道人如黑色流星、又似高空利剑般坠落,撞开空气与暴雨。 “砰”地砸出数丈深坑! 苏信攻势依旧未停。 就在百损道人砸入地面的瞬间,他也从半空中施展一招“千斤坠”,双腿如两把锐利的长矛,直直插向陷在坑里的百损道人! 巨响轰鸣! 数百丈的大湖旁,烟尘与水汽弥漫! 地面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方圆百米的大地都剧烈震颤,赵敏猝不及防,脚下失去平衡,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包裹着青涩臀儿的白袍。 沾满泥水。 第233章 邀月宝贝还在发力 “道爷,你们快去救道爷啊!” 赵敏从地上爬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泥水,急忙向玄冥二老、苦头陀等人喊道。 然而,三人望着烟尘水汽弥漫的深坑,竟无一人上前。赵敏急得跺脚:“你们怎么还不去?快去啊!苦头陀!” 鹿杖客、鹤笔翁一同说道:“郡主莫急。” 赵敏怒道:“道爷不是你们的师傅吗?还等什么?快去!” 玄冥二老并非不想救百损道人 而是他们从深坑中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范遥也感觉到一股恶寒,三人吞了吞口水,鹿杖客劝道:“郡主先别急,且再看看。” “还看什么?!” 赵敏话音刚落。 烟尘中突然一阵剧烈波动,苏信面色冷峻地跃了出来,其双腿已然被黑色玄冰所冻结? 他刚一落地。 唰的一声,一股暗色真气如寒芒般扫过,所到之处,寒意骤起,竟将空中的云雾都冻结成细碎的冰渣,“哗啦啦”地落下。 这股寒意掠过赵敏。 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 即便玄冥二老、范遥等人功力深厚,感受到那股寒意后,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 深坑中传来沙哑阴沉的声音:“厉害,小家伙真的厉害!比拳脚,老道算是输给你了。” 苏信闻言面无波澜。 双脚猛地用力,随着龙象般若功流转。 体表升起一寸金辉,“砰”的一声以纯粹的血肉劲力震碎双腿上的黑色玄冰,双目如刀似剑,死死盯着烟尘渐散的深坑。 半点不敢松懈。 随着冰雹不断落下,寒气升腾。 弥漫空中的烟尘在凛冽寒意中与冰粒一同缓缓沉降。 只见深坑中央。 百损道人单手撑地,将干枯的身体整个倒立起来,后腰如弓弦般绷紧,枯扁的皮肉紧包着嶙峋骨骼,仿佛干瘪木板上插着四根木棍。 他哈哈一声笑。 紧接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弯腰下折,双脚耷拉在地,脑袋顺着胯下一转,整个人以双手代足支撑地面。 如无骨般拧转一圈后站起身。 很是开心的看向苏信。 此时百损道人头上黑袍已毁,露出本来面目,苏信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他体表一片青白,毫无活人气色,那双垂着眼袋的老眼正散着幽幽绿光,眼下挂着一副由铜钱与红线编织成的尸布遮面! 其额头中央还贴着一副紫色道符! 那模样诡异到了极点。 不仅苏信心中暗惊,就连与百损道人最为亲近的赵敏、玄冥二老三人,见了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赵敏小脸吓得煞白。 颤巍巍地问玄冥二老:“道爷还……真的是活人吗?” 玄冥二老也有些发懵。 百损道人常年在汝阳王府闭关,他们已有十余年未见。 十余年前他还只是寻常老人模样。 如今却变成这般形态…… 鹿杖客擦了擦额上的汗,含糊道:“应、应该是吧……” 他们话音虽轻。 却逃不过百损道人耳朵。 他笑呵呵地对赵敏道:“郡主放心,老道清醒得很,最少还有几年好活呢!” 虽说语气慈祥。 但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看向众人时,仍让人心里发毛,赵敏不自觉地往神箭八雄身后躲,又觉得失礼,强撑着露出半个脑袋,堆笑道:“道爷万寿无疆,福如东海,再活一百岁也是自然!” “要是能再活一百岁,老道真成了。” 百损道人感慨一声。 摇摇晃晃回身对苏信道:“小家伙,刚刚比试肉身,老道先动用了真气,算我输了一阵。按江湖规矩,此时该罢手。但老道如今听命于汝阳王,受郡主差遣行事。郡主要生擒你,老道也只好不讲江湖道义,以大欺小,再与你过过真招了。” 话音落下。 一股黑色真气从百损道人身上弥漫开来。 如烟云弥漫在他身畔。 好似道观里中供奉的三清祖师背后披着的彩霞羽衣。 这般姿态才。 明明百损道人身材矮小,不足一米五。 可此刻站在那里。 苏信却觉得他巍峨得难以想象,即便仰起脖子,拼尽全力也望不到顶点。 细密的冰雹打在他肩头。 碎成一地,冷汗顺着苏信额角流下。 天人! 百损道人是天人! 仅靠真气便能改变周遭环境,将暴雨化作冰雹,扭转天地之势,百损道人带来的压迫虽不如邀月那般令人窒息,却已是实打实的天人境界。 苏信起初虽惊。 但转念一想:百损道人六十年前就能与张三丰一较高下,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一身戾气尽数化尽,后破茧成蝶,成就天人之境,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天人又如何? 难道见到天人就要磕头跪拜、乞命投降吗? 这般下去。 何时才能成为天下第一。 何时才能战得过邀月? 苏信抓过一把落下的冰雹,在手里搓成冷水,擦去脸上的鲜血,将额前散落的长发全部撩起。 拔出腰间的两把昆仑仙剑。 他摆出架势道:“道长修为高深,在下赤手空拳难以抗衡,还请见谅。” 百损道人哈哈笑道:“你持双剑,老道仗百年功力,仍是老道占便宜,来吧来吧!”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铮铮——” 一声剑鸣炸响,震碎空中数丈外尚未落地的冰雹,冰屑纷飞。 苏信双剑陡然出鞘。 比之蝴蝶振翼、蜻蜓点水还要快上数十倍数百倍,几乎瞬移般便架在百损道人脖颈两侧,左右交叉如剪。 就要削下他苍老首级! 却听“叮”的一声,火光迸溅! 苏信已练至登峰造极的快剑式,连与鸠摩智交手时都能占得先机的快箭式,此刻竟被百损道人一根手指挡在脖颈前几寸! 百损道人笑呵呵道:“小家伙,好快的剑!本以为你拳脚已是人间一流,没想到剑法更犀利。” 苏信心底却无半分喜悦。 只觉一股寒意彻骨。 左脚猛地蹬地旋身,刹那间变快剑为重剑,右手昆仑重剑如血色山岳劈下,剑风裹着凌厉气劲,直取百损道人肩头! 百损道人面对这一剑竟连挡都不挡。 身披黑色真气的他。 身法比刚才更显阴柔,当剑锋斩在他肩膀上时,竟如同斩入水流,半分无法深入。 他苍老的身子顺着苏信下压的力道,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转了一圈,随即还能借着苏信的重剑的力量。 挥拳砸向苏信面门! “二虎流是吧?!” 苏信心中吐槽,可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手持双剑一攻一守,快剑在拳风触及鼻梁瞬间顺势格挡。 快剑比重剑锋利数倍。 换作常人一拳打在这剑上。 怕是整条手臂都会一分为二! 百损道人这蕴含刚力的一拳砸在剑锋上,他枯老的手臂竟毫发无伤,反倒是苏信被一股阴寒真气震得倒退两三丈,整条左臂连同手中快剑,都附上了一层乌黑寒冰! 那寒冰不仅刺骨 寒意透过表皮侵蚀骨头,更带着锁冷之术,封锁身体经脉,让苏信气血不顺。 左臂几乎失去知觉。 连快剑都险些脱手。 “老道的玄冥神掌厉害吧?小家伙想不想学啊?”百损道人嘿嘿一笑,两手如刀猛插过来,指尖闪烁黑光,姿态如同僵尸扑击,直取苏信脖子两侧。 百损道人出招太快。 压力太盛,苏信已经没有功夫说话了,驾起重剑在身前,知道砍不动百损道人,他索性将重剑当成锤子。 抡圆了往百损道人身上砸去! 看出这是以命还伤的打法。 赵敏在一旁观战,心都揪紧了。她想活捉苏信,日后慢慢调教他欺负他,等玩够了在把杀了。 可没想现在就要他的命。 赵敏急忙想喊百损道人手下留情。 然苏信哪里需要她救,到底是重剑更长一些。 百损道人身材矮小,手臂也不长。 手刀才刚刺入他的皮肉。 还没伤到血管。 就听“砰”一声,苏信手里的重剑,剑身已如锤子般砸中了他的胸口! 百损道人跟苍蝇似的。 瞬间被拍飞了出去! 但还是在被打飞的瞬间,凌空一脚踹中苏信胸膛,阴毒真气顺着踹劲灌入,比先前纯粹拳脚时厉害数倍! 百损道人飞出去的同时。 苏信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后背撞碎两棵柳树,又撞穿数道墙面飞出去几十丈远,最后砸碎一扇窗户,后背摔在了木桌上,稀饭菜汤溅了一身,他吃疼捂着胸口睁眼。 只见一家四口端着碗筷呆愣地看着他。 五六岁的小女孩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筷子,又看了看苏信身下压烂了的肉饼子。 小嘴当时扁了起来。 眼看要哭。 苏信:…… 他忍着胸闷拎剑站起,从钱袋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赶忙提剑顺着刚才闯进来的窗口,有跳了出去重新冲入冰雹,与百损道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人与绝顶高手虽只有一线之隔。 但那一线之间就已隔了数十重山。 拳脚若不动用真气,还能稳稳与百损道人抗衡的苏信,此时在他先动用真气之后,手持双剑也只能打得相当艰难。 不仅自己的双剑砍不穿他的皮肉。 而且那一手诡异的玄冥真气还能封锁他的经脉,麻痹他的手脚。 让每一招每一式都无比凶险。 稍有差池就要丧命! 尤其刚刚胸口受的那一脚,百损道人使出的玄冥真气,可不是玄冥二老那种程度,玄妙得多。 苏信此时无法动用真气。 只凭着身上犹如火炉般的血气,想驱逐百损道人打入他体内的阴寒真气,还是不太容易。 随着那股阴寒之气在他体内肆虐。 苏信心口的经脉竟有些硬化。 更要命的是,这股真气汇入他体内后,让他本就陷入异种真气对冲麻烦的身体。 又多了一个外来者。 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苏信体内为主的先天九阳功察觉到玄冥神掌的寒气闯进,第一时间便去剿灭。 却因此失去了对北冥真气、龙象般若功、小无相功以及五绝神功等的压服。 这些真气又开始在苏信体内作乱。 只见苏信脸上脸色一会如汗蒸般火红无比,一会又如陷入寒潮般一片惨白。 他咬牙一剑横出斩向百损道人。 这会苏信出手已经远远不如刚才凌厉。 对方俯身一转轻松闪过。 百损道人掌心黑气弥漫,就要一掌拍在苏信胸膛之际,不等掌风落下,苏信已噗的吐出一大口血,喷在了他的身上。 双剑插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百损道人泛着绿光的眼眸微微一变,本该打向苏信面门的掌力猛地往一旁侧去,朴素的掌力将其身后的地砖打成一片片冰雾。 还以为百损道人制服苏信了。 赵敏都要欢呼起来了。 连着在苏信手里吃亏,见他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压制不住嘴角上杨的喜意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赵敏在苏信面前挺直柳腰。 娇声嘲讽。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先前的威风哪去了?才打几下就吐血了?苏大爷的气派呢?” 苏信现在正在拼命压制身体里的真气哪有功夫搭理她。 还以为苏信故意不理自己。 赵敏不高兴了。 一把薅住他的头发道:“告诉你,赶紧跟本郡主求饶,说不定本郡主心情好,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噗! 苏信又吐出一口血来。 染红了赵敏身上白袍,看着脸色都暗淡下去,眸子里的神采都消散了! 赵敏吓了一跳。 赶忙抱住要倒地的他,这会就是在不通武道赵敏也知道苏信不对劲了。 急忙道:“道爷,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有着百年修为。 他一眼就看出了苏信的问题所在,呵呵笑道:“小家伙,贪多可嚼不烂。练了这么多神功在身,身子骨撑不住的。” 看着苏信的身体都在颤抖。 隐隐有要崩溃的模样。 百损道人从赵敏手里接过苏信,抬掌抓住苏信的肩膀,又往其体内送进一股玄冥神掌的真气,帮他压制体内各路真气! 那极致的寒气刹那间将苏信全身经脉冰封,以极其霸道的姿势,将他体内躁动不安的先天九阳功、龙象般若功、五绝神功、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全部压制。 苏信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可就在百损道人准备压制明玉功时。 意外突生,这门本就是最为纯正的至阴功法,不仅阴中带阳,更已达极阴生阳、刚柔并济的境界。 先天九阳功平时都得给它面子。 在感受到百损道人的真气闯入自己的地盘后。 明玉功脾气跟它主人一样大。 登时就不高兴了。 竟刹那间将百损道人注入苏信体内的玄冥真气一口气吞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激发护体神功。 反冲的劲力顺着经脉将百损道人震退数丈。 看着自己如同枯树般的掌心烂开一块。 有血液流出。 百损道人双眼满是惊愕。 第234章 洪七公 邀月宝贝留下的明玉功突然爆发。 将其苏信体内躁动的真气尽数压制,让他那快要炸开的经脉稍稍平复。 本已濒临暴毙的苏信缓过一口气。 赶忙趁机以一阳指将体内激荡不宁的真气,尽数引入全身穴道之中,使丹田恢复真空状态。 这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苏信长舒一口气,深知刚刚是百损道人助了自己一臂之力,若非如此,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他抱拳致谢:“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此番救命之恩,苏信铭记于心。” 嘴上说着感激之词。 苏信脚下却丝毫不停,迅速将昆仑仙剑插回腰间,施展“草上飞”轻功,双脚点地一弹,倒纵数丈向后退去! 他此刻内伤严重、身体震颤。 哪里还能跟百损道人继续交手。 而且赵敏那丫头心狠手辣,得罪了她那么多次,若是真被百损道人擒下绑回汝阳府。 还不知要在她手里吃多少苦头。 受多大的罪! 果然,见苏信要跑赵敏急忙喊道:“道爷!快抓住他!这混蛋奸猾得很,千万不能放过!” 百损道人哈哈一笑。 手中黑色真气涌动,化作尖冰封住手上伤口,随后催动真气,整个人仿若一阵阴风,不过两三步便追到苏信近前。 一双干枯的老手从漆黑真气中伸出。 凌厉如索命厉鬼般阴森森道:“小家伙,跟老道回汝阳王府吧。你体内多种真气对冲,每一股都是世间罕有绝学,天底下能化解的人不多,老夫正好算一个。跟老道走,保你性命无虞。” 若没有赵敏在场。 苏信对百损道人观感甚好,尤其对方刚刚还出手相救,与他结个善缘、请其相助倒也不错。 可此刻瞧着赵敏咬牙切齿的模样。 苏信哪里敢跟他回汝阳王府,讪笑两声道:“道长好意我心领了,江湖路远,日后再见吧!” 说着他侧身躲过百损道人抓来的老手,双手展开,身形如浪骤然提速。 正要向远处冲去。 不料,调息许久的玄冥二老已恢复功力,两人联袂而出,唰地拦住苏信身前冷笑着道:“得罪了郡主还想跑!?” 鹿杖客鹤笔翁左右各出一掌! 若是无伤,苏信仅凭肉身便能将二人撞得人仰马翻,可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 玄冥神掌的掌力袭来。 只听砰的一声,他被打得栽了个跟头,仰面摔倒在地。 还不等他起身。 追在后面的百损道人已然赶上。 那缠绕着黑色真气的手,眼看着就要抓住他的胸口要害! 百损道人手上的黑色真气极其邪门。 一旦被其触及要害,便能封锁经脉,让人失去半点反抗能力。 苏信看着那手越来越近。 来不及起身的他心中哀嚎:“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然就在这时。 一抹绿光从远处疾射而来。 “嘟”的一声点在百损道人的手腕上,将其扣向苏信胸口穴道的爪子打偏了几分。 苏信趁机单手拍地。 借力从地上弹起,赶忙后退,与百损道人拉开几丈距离。 “是谁救了我?” 苏信心中奇怪侧头望去,只见一道通体翠绿、莹莹如玉的竹竿横百损道人身前,约莫三四尺长。 而握着竹竿的人。 正是先前在客栈里与他喝酒谈天的老乞丐。 老乞丐半醉不醉。 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泛起两抹醉红,一改先前颓废姿态,颇为豪气地大笑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江湖晚辈,不太好吧?” 百损道人目光落在拦住自己的老乞丐身上,好奇地瞅了两眼。 最终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根翠绿如玉的竹竿,哈哈笑道:“刚刚在酒馆里,老道便觉得你这娃娃不同寻常,看来果真是有几分本事。” “丐帮信物打狗棍居然在你手上,你是汪剑通?” 话未说完。 他便自顾自摇头道:“不知道多少年前,老道见过汪剑通一面,如今他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了。你这娃娃看上去不过五十岁上下,定不是他,莫非是汪剑通的弟子?” 老乞丐原本泛红的脸上。 此刻已一片漆黑。 师父汪剑通被这人说成小子。 而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还被这老头子叫成娃娃!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 老乞丐从没听过比这更难听的称呼。 可让他更气的是。 这百损道人这样说,他还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毕竟人家江湖辈分真就在那摆着呢,全天下能跟他平辈论交的怕是只有武当山的老神仙了。 洪七公没法反驳只沉声道:“前辈所言不错,老叫花正是汪帮主弟子。” 百损道人“哦”了一声。 碧幽幽的眼睛往上一翻,转了个圈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喜道:“三十多年前,江湖上几个年轻小辈在华山搞了次‘华山论剑’,要比出个天下第一。” “五人各以‘东南西北中’为号。” “丐帮有位年轻才名叫洪七,俊夺了‘北丐’名号,想来那位年轻人应该就是你了。” 洪七公拱手道:“既然老前辈听过我这叫花子那点微末名号,还请看在丐帮的面子上,放过这小兄弟一马。” 被洪七公护在身后的苏信。 先前他只当这老乞丐只是普通的丐帮弟子,没想到竟是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 心中不由的升起几分庆幸。 幸亏当时请他喝酒了,若是不然,这会怕是真要落在赵敏手里了。 苏信赶忙抱拳道:“多谢洪帮主相救,先前小子眼拙,未认出帮主真身,还望帮主莫要见怪。” 洪七公大笑道:“哈哈,都是江湖中人,全凭一股义气相交,有什么帮主不帮主的,你这小兄弟我看着顺眼,今天老叫花啊,罩定你了。” 洪七公又对百损道人道:“老前辈如何说?” 百损道人其实挺喜欢苏信的。 放不放过他、抓不抓他其实都不是很在意,他见状闪开半边身,示意身后的赵敏道:“老道这事跟老道说没有用,老道全看郡主的意思。” 洪七公闻言看向赵敏。 而现在在赵敏眼里,苏信都已经是她碗里的肉了,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不管怎么样。 她今天都得把苏信绑了,带回洛阳王府里! 赵敏冷哼道:“你这老叫花子,先前在酒馆里没要了你的命,还敢跳出来坏本郡主的好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对于洪七公。 可没对苏信那般仁慈,赵敏直接冷喝道:“一起上,杀了他。” 恢复大半力气的玄冥二老范遥与神箭八雄一拥而上,朝着洪七公苏信两人杀来。 百损道人也笑道:“小家伙,你也看到了,并非老道不放他,实在是我们郡主想那个俊俏的小家伙。” 赵敏闻言脸上腾的一红。 羞恼嗔怪道:“道爷你说什么呢?我是要抓了他扒皮!” 百损道人笑得更加开心了。 连道:“好好好” 说着便朝洪七公与苏信探去双爪。 先前苏信与百损道人交手时,洪七公已经在不远处看了一会。 深知百损道人一身黑色真气厉害。 有着能封锁人周身穴道还有真气运行本事。 不敢与其硬拼掌力。 手中打狗棒一转,刹那间化作一道翠色圆盘,将对方冰雾般的黑气隔开。 他只身挡在百损道人面前。 向苏信喊道:“小兄弟,这位百损道人老叫花先挡住,其他人交给你了!” 苏信此刻身受重伤。 心知连百损道人正面一击都扛不住。 也不跟洪七公争,说了声“有劳”。 他擦去嘴角血迹,转身朝着玄冥二老、范遥及神箭八雄等人扑杀过去。 早在百损道人出手之前。 玄冥二老等人就已被苏信三拳两脚打得快趴下,若不是百损道人中途插手。 他们怕是小命都得被捏死。 此刻见苏信满身是血地朝他们扑来,那气势犹如猛虎下山,众人心里猛地一颤,玄冥二老和苦头陀中,胆子本就不大的鹿杖客,连脚跟都跟着颤了颤。 动作也慢了几分。 最为精明的范遥,早已换了把新长剑,躲在玄冥二老身后,以腹语术大声喊道:“莫要怕!这姓苏的已经身受重伤,实力连先前的十之一二都没有了!快上一举拿下他!” 鹤笔翁回头瞪着身后的范遥,怒道:“你喊那么积极,怎么不先顶上去?” 范遥赔笑道:“苏信乃是郡主心头头号大敌,若能将他擒下,那封赏难以想象,两位在汝阳王府地位崇高,这等好事自当由二位前辈享用。” 玄冥二老冷哼一声:“瞧你这话说的,苦头陀劳苦功高,这等好事还是你来!” 看着自家王府三大高手,在重伤的苏信面前却畏畏缩缩,玩起了孔融让梨。 赵敏只觉眼前一黑。 又气又急。 先前两次败给苏信,看来也不能全怪苏信太强,她攥着小拳头怒吼:“快一起上!若是让他跑了,本郡主要了你们一条胳膊!”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 赵敏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她说要断人胳膊,还真做得出来。 他们咬着牙,携手朝着苏信杀去。 而此时苏信也已扑到众人面前,横出双掌,施展出五绝神功。 一拳打出,招式变化万千。 拳影连绵。 刹那间将鹿杖客、鹤笔翁等三人的面门全部笼罩。 鹿杖客与鹤笔翁忙以玄冥神掌阻截。 拳掌相交,不过七八招。 鹤笔翁眼中突然一亮,他察觉到,苏信拳头上的力道连先前的三成,都不到! 报仇的机会来了啊! 鹤笔翁顿时来了精神。 鹿杖客也察觉到了苏信拳脚萎靡。 比手足兄弟还要亲密的两人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心中所想,鹿杖客突然英勇起来,周身缠绕的黑色真气如百损道人那般汹涌。 双掌对双拳。 以自己吐血的代价,打的苏信身体一晃,也是无比好受! 与其配合默契的鹤笔翁。 趁机裹挟着真气灌入掌心,猛出一掌按向苏信胸口。 真气一吐,顿将苏信打退了好几步。 本就受伤的苏醒,再遭此剧震。 双眼,双耳,鼻孔都已往外开始流血。! 鹤笔翁甩着依旧发麻的手掌,惊喜叫道:“这姓苏的真的命不久矣!快上,拿下他!” 紧跟其后的范遥也不再藏拙。 闻言后立时从鹤笔翁身畔疾飞而出。 他手中宝剑舞得虎虎生风,剑卷劲光刷刷搅碎空中冰雹,几道剑光如寒芒骤闪,将苏信困在寒光之中。 虽说每道剑光劈到苏信身上。 都如玻璃般顷刻碎裂,难造成致命伤害,但此时苏信真气无法动用,引以为傲的外功也因体内真气冲窜而溃散。 没了功力支撑。 再强的筋骨也抵不住密集剑光持续斩击同一处,很快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尤其是肩膀、膝盖等关节要害,几乎要露出白骨。 范遥大声喊道:“我先压制他,二位快用玄冥神掌,彻底废了他!” 玄冥二老本就是老江湖。 哪需范遥指挥? 二人早已掌心贴合,将功力融为一体,打算凝聚二十成玄冥神掌的威力。 两人掌心汇聚的寒意。 隔着数十丈远,正在全力抵挡百损道人的洪七公都感受到了异动。 洪七公余光望去。 只见苏信被剑光死死压制在地,而玄冥二老掌心已凝聚出阴毒至极的真气,这一掌轰下去,苏信怕是不死也残! 洪七公心急如焚,打狗棍往后一拨。 欲撩开百损道人去救人。 可百损道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在洪七公转身的瞬间,一股真气直击后心! 感受到死亡气息的他匆忙侧身闪避。 躲开了胸口要害。 却被百损道人的真气击中右肩,剧痛顿时袭来,整个右肩瞬间失去知觉,百损道人宛如阴风般瞬间掠至洪七公身前。 洪七公本就以外功根基扎实着称。 内功修也比苏信高出一线。 见状,他当即挥起打狗棒,狠狠砸向右肩凝结的黑色玄冰,随即迎着扑来的百损道人当头打去。 施展出打狗棒法中威力最强的“劈”字诀。 “棒打狗头!” 然百损道人身体竟如柳叶般轻盈。 顺着打狗棒卷起的凌厉锋芒。 陡然旋身一转,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还出手如刀,斩伤了心急如焚想要救人的洪七公。 在他左胸口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此时苏信那边。 玄冥老二掌力已经凝聚成形,两人戾声吼道:“去死吧!” 合力拍向苏信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