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反向扮演,情获男神》 (1) 系统久久 晚,十点。 柔软的粉色大床上,一女子眼戴蓝色眼罩,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挂在床边,正呼呼大睡。 此人正是薛荔,一名全职作家。从业三年,二十二岁的薛荔就赚的盆满钵满。 她良好的职业操守,不烂尾、不水文、坚持原创、具有创新精神的优秀品质,她的文火了,她出名啦! 这个房间被黑暗笼罩着,突然,放在粉色大熊猫上的水晶球亮了起来。 一闪一闪的,并不刺眼,就像是一个圆圆的光圈,发着白光。 这团光慢悠悠地朝着床上的薛荔飞去,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最后停在了薛荔的上空。 光团慢慢地实物化,最后变成了一颗……剥了皮的……荔枝。 果肉饱满,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荔枝在薛荔的面前飞来飞去,似乎很是激动。 突然,薛荔翻了一个身,手在空中抓了抓,荔枝一个不察,就被薛荔抓在手心里了。 可以看出,荔枝有努力地挣脱,但是无济于事,最后摆烂了,不动了。 薛荔毫无察觉,继续睡得香甜。 第二天,六点。 薛荔动了动,醒了。 正想着把脸上的眼罩摘下来,就发现了手上好像攥了什么东西。 薛荔又揉了揉,圆圆的,软软的,还有点q弹。 薛荔赶紧用另一只手把眼罩拽下来,又开了床头灯,摊开手,就要研究研究手上的东西。 放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薛荔看清楚了,是一颗荔枝。 薛荔又捏了捏手里的荔枝,没破,这就奇怪了,“一颗像荔枝却不是荔枝的东西?” 这是什么? 薛荔疑惑脸。 这当然不是凡物,它是有生命的。 但是为什么荔枝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它睡着了? 薛荔不知道它是什么,但看着没什么危害,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小侄女落在自己家里的玩具,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的就拿上了手。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要等自己刷完牙洗完脸吃完早饭再说。 薛荔毫不在意的把荔枝放在床头柜上,就出门了。 等薛荔结束完了一切,就来继续观摩这颗荔枝。 正当薛荔看得认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睡得真香啊~” 薛荔惊讶了。 想:“我被监视了?还是小侄女落在了我家?” 说出声:“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但是床头柜上的荔枝抖了一抖。 实际上,荔枝紧张死了。 “她能听到我的声音?” 薛荔又听到了声音,就是刚刚的问句。 薛荔直接就说:“你是谁?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麻溜的出来,我现在不想玩捉迷藏。” 荔枝又抖了一抖,渐渐地发出亮光,薛荔余光看见了,就意识到了这颗东西不正常。 立马跑到离它远点的地方,静候,顺便还拿了一个小抱枕挡在面前。 那颗荔枝越来越亮,最后,薛荔直接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 等薛荔能够睁眼视物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一个浩瀚无垠的星空里,自己还是漂浮的,甚至自己的抱枕都不见了。 薛荔:我请问呢? 薛荔看着眼前的星星,有点恐慌,这一点都不合理! 突然,耳边传来了刚刚听到的声音。 “薛荔小姐,本系统已经选定你为宿主。” 薛荔自个儿就是写小说的,自然知道系统。 但还是傻眼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怕我搞砸吗?” 小奶音哒哒:“薛荔小姐不用担心,经过我的长期观察,我发现你的脑子正常且十分坚定,肯定十分适合这份工作。” 薛荔:“现在快穿界对任务者的要求都如此低了吗?只要脑子正常就行?” 小奶音已经变成了爆爆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要和我去拯救世界,拨乱反正。不过你放心,任务都完成后,你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 薛荔弱弱道:“可以拒绝吗?我在自己的世界生活的挺好,有吃有喝有穿,而且有房有车有存款。” 更加爆爆龙了,“不行!!我们都已经签定契约了!你这个女人是要始乱终弃吗?” 薛荔被那声震耳欲聋的“始乱终弃”惊呆了,大喊:“你这个系统,不会用词就不要用!还有,我们什么时候签约了?” 被宿主凶了,小奶音委屈巴巴地说:“就在刚刚……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薛荔:人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系统看着脸色越发严肃的脸,赶紧说:“反正签了约,就不能解约了,只能完成任务。” 薛荔看着系统也不像是说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 “那行,我们现在就开始任务,早结束早解脱。” 系统一开心,又成了爆爆龙,“好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行,……嗯……你怎么称呼?” 系统光团好像凝滞了一下,就自然地说:“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你的系统,久久。” 薛荔:有点慌。 就这样,一人一统,出发了。 薛荔感觉到一阵眩晕,等头清目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位置了。 自己穿着一身白裙子,身上还有一股子栀子花的香气。 正坐在一个窄小的木床上,房间也是小的可怜,屋里的东西很少。 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没了。 薛荔看着,就知道这具身体很穷。 等了一会儿,系统还是没有反应,薛荔怀疑它是忘记了,并且有证据。 “久久,这具身体的资料,发过来。” “还有,任务的要求你也没有和我说。” 久久:“抱一丝哈!我现在就和你讲个明白。” “我们来的世界都是由小说演变过来的架空世界,我们的任务就是反向扮演其中的一个角色。你会代替一个特定的角色,然后“扮演”她。不过是反向扮演。” 薛荔疑惑,“反向?” “嗯,我们去的世界都是崩坏了的,里面的剧情严重不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你需要代替一个角色,并且以一个与原主完全相反的性格去让剧情恢复正常。为什么要以相反的性格去扮演,自然是为了让剧情更有趣。” “任务完成后,我会询问你是否留在当前世界,这个我不予以干预。” “任务要求就是以你正常人的思维去解决问题,遵守所处世界的自然法则。” “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由一本虐文演化而来,你所代替的角色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薛荔。这个世界的背景和你原来的世界差不多,只是历史不一样。” “和我名字一样?那她本人去哪了?” “为了让你更快适应。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解释是原主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在我们快穿部门的帮助下脱离了这个世界,你不用担心。” 薛荔点点头。 接着,久久把这个世界的信息以书本的方式投射进了薛荔的脑海。 薛荔快速地提取并筛选信息。 总结一下,这个世界是一个虐文世界。 薛荔,虐文女主。一介贫民,还是个孤儿,救了顶级家族的继承人君奕。君奕醒来后假装失忆,薛荔心软将他留下,并且对他产生了感情。但君奕对她只有利用。君奕哄骗薛荔为他做事,期间薛荔受到了惨无人道的伤害,最后死亡。直到结局,君奕也没有真正爱上薛荔。 薛荔看完这个故事,觉得奇怪:“没有替身梗也没有先婚后爱,到底算哪门子的虐文?还有,薛荔到底为君奕做了什么?” “以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说得就是崩坏人物就是君奕。”久久不太好意思地说。 薛荔扶额:“久久,你就说你能做什么?” 久久真诚的摇头,“宿主,我也不知道啊!” 薛荔彻底无语了。 懒得管久久这个无能统,开始认真思索下一步怎么办? 改变剧情=行动不受限制 反向=不心软,不爱心泛滥,不恋爱脑 正常=按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行动 薛荔抓了抓头发,烦。 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薛荔觉得还是要先赚钱。 薛荔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就听到一句: [没钱就要努力赚钱,先让自己过上幸福生活,这是正常人的思维。经鉴定,任务完成1%。] 薛荔好像找到了完成任务的突破口。 但是薛荔并没有再去想完成任务,而是打算现在就开始赚钱。 (2)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打算捡回老本行,写作。 薛荔什么都不行,就一张脸和一肚子文墨水可以,而且薛荔的文章绝对值钱。 现在急需用钱,长篇是写不了了,但是可以写短篇。 薛荔在手机上搜索了收稿信息,看明白这个世界青睐有加的文章之后,刷刷刷就写好了几篇,投了出去。 做完这些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现在正是夏末秋初,还是有点热的。 薛荔去翻了翻冰箱,没有任何吃的。但是现在薛荔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甚至有点隐隐作痛。 这时,薛荔的脑海里传了一阵阵要薯片的“咔擦咔擦”的声音,而且响的欢快。 薛荔:“久久!你哪来的吃的?” 久久:“我自己的存货呀!” 薛荔:“给我一点!我现在就要饿死了!我饿死了,你也别想完成任务!” 久久:有被威胁到。 久久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包大面包出来,光晕拖着它放在了薛荔的手上。 薛荔满意了。 薛荔其实是会做饭的,而且做的不错。自从薛荔写文出息后,一日三餐都是用丰盛二字形容。 现在………却在这里可怜地啃干巴巴的面包……算了………不提也罢。 薛荔去睡觉了,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饿了。 第二天,薛荔的稿费已经到手了。总共有2200,不多,但是足以解燃眉之急。 薛荔揣着这点钱,准备出门吃点早餐,回来继续写稿子。 薛荔吃的饱饱,就在街上逛逛。想着给自己买些生活用品,不想用别人的二手货。虽然自己用的还是原主的身体。 [滴——有边界感,符合正常人的思维。经鉴定,任务完成3%。] 薛荔:……… 薛荔买了两身衣服,毛巾,牙刷牙膏,各种用途的杯子,然后又买了一件四件套,凉席。 薛荔再一次庆幸现在不冷,不然真的要命。 然后薛荔就回家了。 ——————————— 几天后,薛荔的写作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轨,长篇和短篇一手抓,手头上的钱也多了起来。 今天,薛荔出来逛逛,因为写文没有灵感了。 薛荔不知道怎么去完成久久口中的任务,问了久久,这家伙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吧唧吧唧”的吃东西。 本来,薛荔还以为男主会像原剧情一样出现,让自己有机会救他,但是薛荔紧张了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薛荔叹气,也没有再去问什么了,过好当下的日子就好了。 薛荔是一个内核稳定的正常人,即使是这样一个非科学的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她能想到的也只是过好当下,而不是为没有征兆的事烦心。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这几天,薛荔就凭着自己的心去做事,任务完成度已经缓慢地涨到了30%。 薛荔的心也慢慢放松警惕了。 但是,没想到,变故就发生在今天晚上。 薛荔在外面逛了一天,又在外面吃了晚饭,就准备回家了。 薛荔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昏暗的小巷,每次薛荔路过这里的时候,心里就紧张得不行,生怕自己遇到什么坏人,落到一个五马分尸的结果。 所以,这几天,薛荔还抽空去看了看房子,打算换个房子住。 今晚,薛荔同平时一样,正想要快步走过,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小巷里面传出来。 薛荔害怕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想跑都跑不动了,只能向久久求救:“久久,那是什么东西?我脚不能动弹了,快点帮帮我!” 这时,[滴———遇到未知物体,被吓得腿不能动弹。经鉴定,任务完成40%。] 薛荔:满头黑线刷刷画。 久久:“没事,宿主,那是男主君奕发出的声音。” 薛荔全身放松了下来,“男主出现了?!” “是的是的!宿主要怎么做呢?记住,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做事。” 薛荔:“110,120,两个都打一下。” 薛荔早就把这个世界的各个方面都摸清楚了,让她意外的是,所有的急救电话电话号码竟然都与自己世界的一样。不过也好,省时省力去记。 薛荔做完一切后,也不去凑近男主,就在原地等着,防止有什么危险。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然后,[滴———有安全意识和自知之明。经鉴定,任务完成45%。] 薛荔对这个时不时抽风的任务进度报告机都要免疫了。 薛荔继续等着,还顺便在脑海里构思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的大纲。 大约十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就来了。 薛荔向警察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救护车的医护人员则忙着抢救陷入昏迷的君奕。 薛荔向警察讲清楚之后,就打算回家了。 警察确认了薛荔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就放薛荔回去了。 薛荔在刚刚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不要和男主扯上关系,自己就在这个世界猥琐发育就行,反正任务是可以完成的。 薛荔认为,世界崩坏就是因为男主崩坏,导致虐文最后并没有按照正常虐文的剧情走向进行,女主还死了。所以问题根源就在男主上,只要自己不与男主扯上关系,就能避开世界的崩坏。 薛荔打定主意,就浑身轻松地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几天,薛荔买了一套房,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种。 她搬家之后,就在家宅着,写文,做美食,还在网上学了钩织,惬意的不行。 而且薛荔还在养脸。 原主和薛荔长的一样,但是却难看了许多。 厚重的刘海压在眼睛上,显得整个人阴沉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肉,颧骨突出。皮肤没有一点光泽,黄得发灰。 现在,糟烂的身体在薛荔的精心养护下,已经焕发出了生机。 脸上慢慢地长了肉,皮肤也好了。 刘海早就剪掉了,露出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更给薛荔增添了几分妩媚。 这天,薛荔正用着自己的新键盘噼里啪啦的码字,手机突然响起了声音。 薛荔觉得奇怪,原主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人,自己来了之后也没有交朋友,谁能打电话过来呢? 薛荔拿起手机一看,警局。 薛荔的第一反应是骗子,就没有接。 接着,又打了过来。 还是不接,又继续打。 薛荔被吵得根本写不了东西,就接了。 “喂?你是?” “薛荔女士是吗?我们是榆城警察局,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小巷里的病人醒了,现在吵着要见你,并且说他认识你。所以现在我们请你来第一人民医院同他见一面。” 警察的话虽然委婉,但是薛荔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强硬。 警察或许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那个伤害君奕的人。 薛荔不得已,提着包就打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车上,薛荔想要询问久久什么情况,结果听到了久久的呼噜声。 薛荔:我真的要生气了!!! 脑海里,久久还是一颗粉嫩嫩的小荔枝样子,睡得正香,头顶上还有具象化的“z”。 薛荔数了数,“一,二,三,四,五。” 久久:真香啊! 薛荔也不指望它了,估计就算把它叫起来,还是一问三不知的德行。 看了更加气。 “老妹儿,地方到了!” 司机师傅的大嗓门把薛荔从思索中扯出来。薛荔付了钱,就深吸了一口气,就走进了医院,有点赴死的坚毅。 按照警察的提示,薛荔在十分钟后,站在男主病房前。 薛荔敲了敲门。 门开了。 面前的警察向薛荔出示了警官证,“薛荔小姐,麻烦您走一趟。请进。” 薛荔点点头,跟在警官后面,并且一路打量着病房里的设施。 竟然是一个单人间。 男主醒来后换的吗? 那他现在是醒着的吗? 薛荔额头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薛荔:要和崩坏了的男主说话,真吓人。 病房的条件不算好,房间不大,几步路,薛荔就看到了男主君奕。 薛荔差点就被迷了眼,太好看了! 面部线条流畅而自然,明亮如星辰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却殷红的嘴唇。 尤其是他这个时候还定定地看着薛荔,好像薛荔是他永生的爱人。 薛荔差点就陷在他的眼睛里。 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薛荔才反应过来。 心里默默想到:怪不得原主会被男主迷的七荤八素,这颜值,换谁谁不迷糊啊? (3)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等了一会儿,男主还是只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薛荔都被他盯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转头眼神询问警官,警官摇摇头。 手势示意薛荔来一旁交流。 两个人站在一个墙角里嘀嘀咕咕。 “警官,这……什么情况?” “经过医生检查,已经确定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就记得您的名字,所以我们警方才把您叫来,商量商量解决办法。” 薛荔害怕警方要求自己把人领回家,就斟酌着问:“那现在怎么办?您也看到了,我来了,他也没有反应。” “警方的意思是,您主动和他说说话。因为他只记得你。我们想找到他的身份,但是很难。所以现在我们猜测,他或许是那些顶级家族里的贵公子,所有身份信息都被隐藏起来了。” 薛荔无奈:“但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 薛荔:假的,我认识他,而且我还知道他是哪家的太子爷。 薛荔在警官强硬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站在男主的面前。 “嗨……听说你认识我……可以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吗?” 薛荔现在想哭,真的,特别特别想。 男主还是没有反应,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看,好像薛荔是什么值得研究的新物种似的。 薛荔尬死了,除了刚刚憋出的那句话,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两个小时。 薛荔:真的有病啊!!!想回家啊!!! 薛荔实在受不了男主奇怪的眼神了。 那眼神究竟怎么形容呢? 好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疯子看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想要拆分研究对方的渴望,又好像是可惜,可是到底在可惜什么呢? 薛荔看着男主明显不是正常人的眼神已经懵了,剧情里男主是这样装的,然后还成功的迷惑女主带他回家并且为他办事丧命的吗?那这个女主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正当薛荔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时,有人的肚子叫了,声音还挺大,在这个空旷的病房里还有回声。 是男主。 薛荔有替人尴尬的毛病,现在她的脚趾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扣地了。 警官早就走了,好像把男主托付给自己格外放心,薛荔不理解。 男主不愧是男主,即使是这么尴尬的时候,依旧面不改色,仍然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 薛荔也有点饿了。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额……我去打饭来。” 警官没有回来,只好自己去。 薛荔:这届警官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男主还是看着薛荔,直到把薛荔看得鸡皮疙瘩起了几层,终于大发慈悲的收回了视线,并且点了点头。 薛荔有点吃惊,她没有指望男主会回复自己,但他却回了。 为什么呢? 薛荔带着满腹的疑惑走出病房。 这时,脑海里传来久久打哈欠的声音。 久久醒了。 “哟,我还以为你要睡死了去呢!你竟然还舍得醒过来?” 久久摇头晃脑,“宿主,你不要凶嘛~我还只是一个小宝宝。” 声音倒真的是奶呼呼,软糯糯的。 薛荔听到久久的声音,就气不起来了。 久久:我只是一个小宝宝而已,小宝宝贪睡有什么错呢? 薛荔:“我没凶。但是我现在有几个问题问你。男主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装失忆?又为什么要说认识我或者说是认识原主?久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久久摇摇自己的圆滚滚,“宿主,男主崩坏了呀!他会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原因。” 久久有点抱歉的在薛荔脑海里晃了晃。 薛荔简直要抓狂。 不知道男主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说认识自己,不是,他为什么要缠上自己呢? 薛荔脑瓜子疼,索性就不想了,肚子已经叫的很欢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丢在一旁,打饭去了。 因为男主受伤了,所以薛荔就体贴的打了清淡点的菜,但对于自己,还是无肉不欢的。 画面一转,薛荔和男主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在吃饭。 薛荔是个爱吃的人,吃东西的时候会很投入,甚至会忘记身边的一切,所以薛荔没有发现男主的筷子一下都没动的情况。 男主看着薛荔吃。 一块红烧肉被一次性筷子稳稳地夹起,然后快速地放进嘴里,嚼呀嚼,然后又扒了一口白米饭,又嚼呀嚼。 周而复始。 男主就是默默的看着薛荔,眼里闪过诡谲的光芒,兴味盎然。 等薛荔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就看到了男主完整无缺的饭菜。 傻眼了,急忙咽下最后一口肉。 “怎么不吃?” 薛荔有点无奈,难不成还要自己喂? “我的手受伤了,拿不动筷子。” 薛荔无语,难不成还真要自己喂? 但薛荔发誓,这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沙哑却不刺耳,反而带了一分性感,一分低醇,还有几分大病初愈后的怜弱,像上好的浓酒散发出的香味,在人的心上转啊转,打着钩儿。 薛荔愣了,呆呆看着男主,“那……那怎么办?” 男主脸上好像有一丝笑容划过,一瞬间,又隐去了。 “我叫君奕。薛荔小姐,你那么善良,可以帮帮我吗?” 薛荔:你不会以为给我架高帽我就会喂你吃饭吧? 薛荔咬咬牙,还是拿起了筷子,喂起了饭。 “男……哦不……君奕是吧?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以前是同学吗?” 君奕:“不是同学哦?” 君奕悠哉悠哉地就着薛荔的手叼起一条绿油油的油麦菜,嚼的时候还眯了眯眼。 淡粉偏白的唇沾上了菜油,亮亮的,竟让君奕虚弱的脸变得健康了些。 薛荔还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许久没有声音。 “那个,君奕……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 “我知道薛荔小姐不认识我。”也对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因为你不是真正的薛荔吧? 君奕的眼神开始变得黝黑,沉沉的,晦暗一片。 君奕突然低头,掩嘴低声笑了一声。笑声低哑,格外性感撩人。 “薛荔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需要薛荔小姐帮帮我。” 薛荔没有被君奕的声音迷惑,相反,她的身体开始紧绷,好像满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她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放在小桌子上,双手端放在两膝上,警惕的说:“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躲藏完这一段时间。您也知道,我受伤了,我的仇人正在追杀我,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薛荔赶紧拒绝,“不行!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把我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话音刚落,君奕还没有说话,薛荔就听到了机械音。 [滴————拒绝对自己有危害的事,懂得保护自己。经鉴定,任务完成50%。] 薛荔内心的紧张被驱散了一点。 吞了吞唾沫,“君奕,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的好。我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现在明知有人追杀你,却还要把我扯进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要害我。” 君奕歪歪头,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小姐要这样恶意揣测我,但是我能保证我绝对不会连累您。” 此时,崩坏了的男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没了薛荔的帮忙,他就要立即死去。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头痛,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君奕是非要跟着自己了,薛荔心想。 就算君奕不主动说,警察也会替他说。 警察们应该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们不会找到自己。 他们肯定是想保住君奕的。 毕竟君奕被抬到医院时的伤不像是普通利器所致的。 背后必定有幕后黑手,并且这个幕后黑手身份绝对不一般。 即使不是这样,君奕没有地方去,按照君奕自己说只认识薛荔一个人,就算为了君奕的生命安全,薛荔也就负责定了。 薛荔扶额:我是什么看起来很像冤大头的人吗? “薛荔小姐,不继续喂了吗?我好像没有吃饱。” 可恶的君奕还装作羞涩的向薛荔眨了眨眼,似乎想扮成一个湿漉漉的小奶狗。 薛荔只得咬牙再次投喂。 君奕看着薛荔憋屈的表情,眉眼更加舒展了。 薛荔从未觉得时间有过得那么慢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君奕把他的那份饭菜吃了个干净,似乎格外享受,但真的是在享受饭菜吗? (4)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把塑料餐盒收拾好,丢进病房外的垃圾桶后,又进来。 再次站在男主面前,薛荔面无表情。 “君先生,如果您是担心住院期间的费用,那我可以暂且为您垫付,至于其他的,我想我应该不会答应您。” 薛荔此时的语气比刚刚喂饭时的要坚定。 君奕:“薛荔小姐可以再考虑一下的。如果您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君某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勾人的笑容此时如罂粟花般艳丽,妖艳又致命。 薛荔再傻,也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威胁自己。 就算男主失忆了,他的手段也不是薛荔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而且男主的失忆还有很大可能是装的,即使世界崩坏,但是剧情是现下唯一的参考物。 让薛荔疑惑的是,为什么君奕会认识自己? 这个疑问一直徘徊在薛荔的脑海里。薛荔有预感,只要这个问题有了答案,那其他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君奕看着陷入沉思的薛荔,手指轻轻地勾了勾薛荔的衣摆。 有些邪气地说:“考虑好了么?亲爱的……薛荔小姐?” 薛荔看到君奕脸上妖气的笑,只觉得憋屈。 最后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就按照君学生的计划来吧,我没有意见。” 君奕仍旧扯着那片天蓝色的衣摆,“那薛荔小姐就先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薛荔皱了皱眉,“你的伤……” “呵呵,不用担心我,伤已经大好了。而且,我相信,薛荔小姐肯定会把我照顾好的。” 面对君奕信任的眼神,薛荔只觉得他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薛荔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说:“我去问问警官,若他们觉得你可以离院,那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说完,薛荔就毫不留恋地出了病房。 君奕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衔着笑,两只手放在脑后,闲适地躺下了。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化那么多,竟然连剧情还要旁人来强迫她来走,真是有趣啊! 君奕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变大,最后空旷的病房里竟然出现了回音。 君奕的眼睛都笑得湿了。 他毫不在意地用食指碰了碰眼角。 薛荔这时已经站在病房外了,就在门口。 她问了警官,说君奕可以出院。 本来是直接推门而进,但是她听到了君奕的笑声,只觉得诡异又病态。 说实话,薛荔有被吓到,但是更多的还是无语。 薛荔:真是颠啊!也对,人生在世,谁不颠? 推开门,“吱——”,薛荔进来了,用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君奕。 薛荔刚刚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接受君奕的提议。君奕的身份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大地雷,而且这会儿君奕的表现太奇怪了,万一节外生枝,还不如直接放在身边看着。 “那君先生就收拾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家吧。” 最终薛荔还是妥协。 君奕:“薛荔小姐,谢谢您。” 脸上的神情荡漾,笑容更加浓艳,与薛荔一开始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君奕试着从床上下来,但是一牵扯,就碰到了伤口,只得向薛荔寻求帮助。 他微微睁圆的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起不来,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一丝龟裂,“薛荔小姐,能否请您帮帮帮我,扶我下床。” 薛荔满脸的拒绝,两个人僵持着。 还好,那个消失已久的警官回来了。不仅帮忙把君奕扶下床,而且还帮忙把东西和两个人送回家了。 现在,就是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边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以薛荔的饥饿结束。 “我去买菜,顺便帮你买点生活用品,你自己在家小心。” 薛荔出门了。 薛荔痛苦了。 薛荔决定还是要吵吵久久。 她在脑海里呼叫久久。 “久久,你在干嘛?” 久久第一遍没有回应,薛荔就再问了一遍。 “久久,你在干嘛?” 然后久久回应了。 “亲爱的宿主,怎么了?是在担心任务吗?不用担心哦,您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一半了。” 久久的声音好像有点谄媚,小心翼翼。薛荔一下子就听出了异样。 眯了眯眼,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温软,有点硬硬的,像冬天河里的小石子。 “久久,你有事瞒着我?” 疑问的句式,但有肯定的语气。 久久急急的说,“没有!” 声音有点虚。 薛荔阴恻恻地又问了一遍:“久久,你有事瞒着我?从实招来,不然我直接不正常给你看看。” 久久害怕了,宿主的声音太吓人了,害怕怕。 薛荔可以看到在虚空里圆胖胖的粉荔枝抖了抖荔枝肉,扭扭捏捏。 若是平常,薛荔倒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随随便便就让胖荔枝过去了,但是现在不行。 男主的表现太奇怪了。 崩坏也不是这么个崩坏呀。 那诡谲的表情,那邪气的笑声,真的让人心惊胆战。 久久还是有点不想说,企图萌混过关,奶呼呼的音调翘起来,“宿~主~,这不算什么大事的。男主本来就是好奇怪的。” 薛荔知道久久可以洞察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胖荔枝这么准确的说出来还是有点惊吓。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久久,不要隐瞒,我们是一队的队友,要完成任务必须要相互信任。你隐瞒我是不相信我吗?” 久久被薛荔说的愧疚不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底气地说:“宿主,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觉得这件事会吓到你。我们只是需要反向扮演角色就好了,不用管那么多。” “告诉我!” 薛荔不想听久久到处扯皮。 她有预感,不搞清楚这个盲点,这个任务绝对不可能完成。 没看到男主已经下决心缠上自己了吗? 久久长吸一口气,“宿主,就是……男主是……重……重生的。” 薛荔大惊。 两只眼都瞪大像铜铃。 “重生?!!” “嗯嗯,男主是重生的,而且重生了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心慌。 “所以呢?君奕已经经历了好多好多遍的剧情,没准比我们还要清楚剧情的走向,怪不得君奕知道我的名字。之前每一次原主都是把男主带回家去治疗,但是这一次,没有,所以君奕对我这个脱离剧情的行为有兴趣,所以他谎称只记得我,就是想看看我出了什么差错吗?” 现在薛荔已经不仅仅是心慌了,她现在想换个城市生活。 然后——— “滴———听到怪论,感到心慌,想搬离城市。任务完成55%。” 薛荔:很好,刚刚的心慌瞬间如气球扎针一样瘪了。 薛荔扶扶脑袋,无奈地说:“久久,你这个任务播报器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顿了顿,还是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打着商量的语气,“要不,换换?” 久久义正言辞:“不行,这是我的出厂设置,是统爸爸给我的出厂礼物,我才不要换!宿主,你就忍忍吧!” 说完,就不理人了。 薛荔嘴角抽了抽,明明自己一开始是占上风的,怎么又让久久跑了? 薛荔甩了甩头发,继续走向菜市场。 画面镜头拉向坐在沙发上鸠占鹊巢的君奕同志。 坐姿更加豪放了,背靠沙发靠背。两条大长腿交叉,直直的抵在茶几腿上。一只手盖住眼睛,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大腿上。 君奕这个动作维持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他,终于坐累了。 他僵着手脚站起身来,开始在薛荔小姐的小屋里闲逛。 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冰箱上的便利贴,餐桌上的鲜花,茶几上洗好沾水的红苹果还有挂在门框上的小织品。 君奕越看越觉得有趣。 “明明不是这样的呀!薛荔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玲珑心?若是有,我前几世怎么没有看到。” 君奕忍不住捏了捏小织品,一个向日葵,“啧,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个壳子里装的真的是薛荔?” 君奕逛遍了整间房,薛荔的卧室也没有放过。 君奕歪嘴笑:我一个崩坏了的男主,你和我讲男女有别? 君奕一进到房间,觉得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好像在代替自己内心原本肆虐的疯魔。 卧室里的光景更加温馨,看得出来主人在好好地享受每一天,她在认真地对待生活。 再看看主人的脸色红润,皮肤莹润,也可以看出来生活馈赠了主人。 君奕不禁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几天,与薛荔小姐的同居生活了。 (5)穿成虐文小白花 就在君奕刚好观赏完薛荔的卧室并再次以格外放荡不羁的坐姿坐在米色沙发上时,薛荔刚刚好推门进来。 手里提着一袋子菜,还有一个黑色袋子。 君奕眼神就像个扫描机一样,上下扫描薛荔。 他发现,薛荔的脸好像有点不正常的红。 挑挑眉头,“脸怎么红了?”。 薛荔愣了一下,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确实比平时温度要高。 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瞪了一眼面前姿态不羁的男人。 把手中的黑色袋子重重的扔到君奕身上。君奕没躲,毕竟砸着也不痛。 他打开袋子往里头一看,哦,最上面的就是一条男士内裤。往下翻翻还有两条。当然,衣服裤子也准备了。 君奕:“还挺细心!” 而在厨房整理菜品的薛荔,则在回想刚刚在超市给君奕买内裤时的窘态。 “小姐,是给你爱人买吧?” 正在犹豫怎么挑内裤时,营业小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薛荔的意图。 笑盈盈地上前介绍。 薛荔的脸都要冒烟了。 营业小姐以最专业的姿态讲解,薛荔也不好敷衍。 讲解完之后,营业小姐还笑着问:“那请问你丈夫大概穿什么样式的呢?需要多大的?” 薛荔:……… 最后还是胡乱报了一个数,晕晕乎乎地结账,走出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回忆完毕,薛荔倒地。 在心里不断对着久久吐槽。 这时,君奕的声音突然传来,把和久久聊的火热的薛荔吓得够呛。 “你干嘛突然说话,很吓人的好不好!” 君奕抱歉地笑了一下,但是没有丝毫的歉意。 “薛荔小姐,你……还给我买了贴身衣物,真是太感谢你了。” 薛荔又被这句话搞得红温了。 只是强撑着说,“这是要记账的,你以后要还的。我赚钱也不容易。” 说完,就转身继续做饭,不理人了。 君奕也知道薛荔害羞了,也不继续逗弄。 “薛荔小姐,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电脑吗?” 薛荔切菜的手一顿,电脑里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不过自己的文章全部都在里面。 这倒是让自己有点羞涩。 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没准男主一看,就打算放过自己,不赖在自己身上了。 男主是个危险角色,尤其是重生多次还崩坏了的男主更是危险。 薛荔解开密码,把电脑递给君奕。 “里面的文件你不要看,其他的查询东西的软件随意使用。” 交代完了,也不等君奕回复,转身就回厨房做饭了。 君奕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就开始捣鼓电脑了。 [真是没有意思呀!那么多次,这些蠢货只会这些低级的把戏。] 君奕淡淡的想,看着电脑上的热搜榜,眼里充满了不屑。 [让我来给这场游戏加点颜色吧!太过愚蠢的游戏我不屑玩。] 君家是最为古老的家族,君奕作为继承人,他的样貌以及各种隐私被保护得非常好,只要他自己不想暴露,其他人就不可能认出他来。 更何况,君家旁支的几个小人信誓旦旦,确认君奕必死无疑,绝对不可能派人来找他。 他们认为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独揽君氏家族的大权。 毕竟这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被君家上上下下认为是死人的君奕,现在正在透过电脑屏幕讥讽地嘲笑。 [还真是愚蠢至极!] 君奕重生多次,早就对他们的把戏烂熟于心,只不过因为太无聊,才愿意和他们玩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人牵着鼻子走。 君奕联系了自己最忠诚的手下。 卫一、卫二。 这两个人是在这几十次轮回中的手下。 天地在变,他们也不变。 这是君奕给他们的评价。 就是有一点不好,君奕死了,他们也会跟着死。 这还是不记得第多少次的轮回中,君奕自杀之后发现的事。 [麻烦。] 君奕使用特殊的程序联系上了俩人。 “老大,是你吗?”这是卫一,一个大傻个,武功高强。 “废话,当然是,谁还能知道这个特殊密码?也不动脑筋想想!”这是卫二,一个白面书生,在电脑上极具天赋。 “行了,我现在没事,你们去做好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就好了,其他的暂时不用管。” 君奕看着这两个,一言难尽,实在怀疑当时看中他们的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好的,包完成任务!” “好的,包完成任务!” 君奕没回,直接下线了。 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看剧软件,随意点开一部,就靠在沙发背上看着。 实际君奕觉得这些剧都是无脑剧情,实在让人反胃,看了没两分钟,就又把目光转向了厨房里的薛荔。 厨房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正在搅动锅铲的女人身上,显得十分温柔。 君奕心里因为刚刚浏览君家散播消息而生出的暴戾竟然慢慢消散了。 连君奕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宁静铺满了心头。 [倒是有趣极了,换了一个人吗?但这身皮子又是一模一样。之前的薛荔可没有这样的功效。] 薛荔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快掉了。 毕竟之前君奕只是怀疑薛荔也重生了,现在则是直接怀疑人换了。 薛荔忙活了半小时,端着三道家常菜出来,放在桌上摆好。 然后又准备了碗筷。 最后才招呼君奕上桌吃饭。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薛荔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和君奕说清楚,既然来了这个家,就要承担这个家里的家务。 反正在自己这里,他是不可能再过大少爷的生活了。 自己又不是他家的佣人,还没有钱拿,一点都没有做活的欲望。 “君奕,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还是要承担一点家务比较好。” 君奕嚼着大白菜说:“当然,即使薛荔小姐不说,我也会主动承担的。” 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薛荔。 “是这样最好。不过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让你做些重活。只是一些轻便的活罢了。” 然后,薛荔脑海里传来。 “滴—————不让自己吃亏,也不占他人便宜。任务完成65%。” 薛荔已经习惯了。 久久:这是统爸爸送给我的,谁也换不走。 今天晚上薛荔洗碗,也是要给君奕这个大少爷示范怎么洗碗。 薛荔害怕他把自己的碗都给霍霍了。 这几个碗薛荔还是蛮喜欢的。 君奕学的很认真。 准确的说是看薛荔的手看的很认真。 流水下,薛荔的手更加纤细白嫩,还带着一点点粉,果冻一样的招人。 君奕竟然吞咽了一下喉咙,啧,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那么嫩。 [之前的薛荔可没有这样的诱惑。] 君奕缓过神来,淡淡地想。 “君奕,你看懂了吗?” “当然,薛荔小姐,您教的很好。” 君奕淡笑回答。 事实上,君奕会做很多事。 以前他的生活并不能算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君奕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不过君奕聪明,倒也活的好好的。 其他君家少爷要么就是有爸妈保驾护航,要么就是死在了君家成人节的试炼之中。 君奕父母离异,母亲离婚后就和初恋情人出走国外了,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对她来说,君奕不过是她逃离君家和娘家的筹码。 她对君奕可从来没有半分母爱。 君奕的父亲天生凉薄,对君奕也不会过多关照,他一向信奉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他要的不是一个亲爱的儿子,而是一个强大的君家继承人。 可想而知,君奕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但是君奕并没有说出自己其实会做家务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薛荔这样耐心地教他让他的心暖贴贴的。 而且薛荔一把专注的眼神看向君奕时,整个眼睛里满是君奕的脸,他的心就跳得更加快了,不能自已。 君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向薛荔的眼神里满是掠夺和占用。 而且薛荔已经累了,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君奕眼神的不对劲。 “那就这样吧。明天开始,家里的活我们两个人分担,你明天洗一天的碗,后天我来。” 说完,就拿着衣服打算进浴室洗澡。 不过君奕叫住了她。 “薛荔小姐,那我睡哪里呢?” 薛荔感到有点抱歉,忙忘了。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抱歉,你今天就委屈一下,睡沙发上吧。忘记给你买床上用品了。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再去。” 沙发挺大的,但是要容纳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还是有点困难。 “好的,薛荔小姐。您不用道歉,本就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 薛荔与男主相处了一天,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久久的资料出错了,明明这个男主还算是绅士有礼,一点也看不出崩坏的迹象。 但是薛荔的警惕心并没有完全消散,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可懈怠大意。 (6) 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软乎乎地说了一声“晚安”,就回房睡觉了。 而原地的君奕却再也不能平静了。 薛荔刚刚打哈欠时秀气的模样,红唇微微张开,红舌若隐若现,因为太过困倦,眼里竟然还有泪花流出,轻轻地挂在如蝉翼的睫毛上。 君奕看着这副模样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山林里看到的一只狐狸。 [还真是……] 君奕不知在想些什么,拿着薛荔刚刚紧急为他找来的毛毯就躺下了。 君奕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大半个晚上睡不着,但是没想到,君奕此时一沾床,就睡意汹涌,再也挺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不强烈,柔柔地给君奕铺上了一层金被子。 君奕是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盖扑腾扑腾的声音才起来的。 用手挡了一下阳光,睁开了眼睛。 就看到薛荔正在厨房忙活。 阳光从不偏心任何人。 此时的薛荔就像是沐浴在金光里的圣女,圣洁不可高攀。 就连她现在手上拿着的锅铲都与平常不一样了。 君奕没有出声。 他发现好像自己并不愿意破坏这个场景。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君奕不禁在心里想,出了神。 “君奕,你醒了吗?吃早饭了。” 薛荔突如其来的喊叫将君奕从自己的思绪中拽出。 “醒了。薛荔小姐真是优秀。” 君奕突然想要夸夸薛荔,但是向来冷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甜言蜜语? 最后还是憋了许久,才吐出了这样一句听起来好像骂人的话。 果然。 “你不会夸人就不要夸!” 薛荔端着早餐,有点气呼呼地放在桌上,还弄出来了声音。 “抱歉,薛荔小姐。” 君奕看着薛荔闹小脾气的样子就更觉得她可爱了,要是换个人,估计坟头草都高高的了吧。 薛荔皱了皱眉头,“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薛荔小姐听起来怪怪的。” “好的。薛荔。” 君奕倒是不想直接叫名字。 “薛荔小姐”听起来有别的意味,而平平无奇的“薛荔”,与旁人并无二般,无声的就把两个人分的远远的。 听到君奕改了叫法,薛荔的眉头舒展了。 “先去洗漱吧。” 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早饭。 薛荔吃东西很慢。 每天早上都是她灵感喷薄而出的时候,而她,最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将灵感整理,然后一一写进自己的作品里。 所以薛荔此时的动作完全凭借的是肌肉记忆,毕竟也吃了二十几年的饭。 肯定做不出把勺子伸进鼻孔里的傻动作。 君奕惯会观察人,一眼就看出薛荔的走神。 [是在想什么呢?还是让卫二查查薛荔的人际关系吧。] 君奕眼神晦暗。 薛荔这时正想得正欢,没想到就出了意外。 因为自己走神,突然就打翻了手边的牛奶杯子。 更恐怖的是,牛奶薛荔一口没喝,全部精准地洒在了薛荔的身上。 薛荔穿的还是黑色卫衣和长裤,现在牛奶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还是极为尴尬的地方。 薛荔懵了一瞬,接着脸上就出现了灼目的红,一眼看去,透着山茶花的艳气。 君奕眼疾手快地抓了抽纸,“薛荔,来擦擦。” 薛荔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底,或者连夜换个星球生活。 被一个可以说的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看到这样尴尬的一幕,真是……一言难尽。 “不用了,不用了。你先吃,不用管我,我去房间换一下就好了。” 薛荔忍着极度的羞涩快速地走进房间。 君奕看着女人羞涩逃跑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画面转到薛荔。 她此时正在衣柜门前懊悔不已。 [怎么就打碎了?以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靠近男主就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还是在虐文小说里。] 薛荔拿着衣服,挑了一件更加保守的衣服,势必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不露出一点。 薛荔强迫自己把刚刚尴尬的事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开。 [没事的,没事的,刚刚我动作快,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薛荔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换好衣服,薛荔还是没有出去的想法。 就坐在床上发呆。 结果,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薛荔,还没有换好衣服吗?早餐要凉了。” 薛荔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君奕,所以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君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薛荔的心思。 嘴唇又弯了。 带着笑意说:“薛荔,你放心,刚刚其实我没有看到什么的。” 薛荔一听,再也装不了鹌鹑了。 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刚刚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眼神闪躲,语气飘忽,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她自己。 君奕越看薛荔越觉得她可爱。 [怎么会有怎么可爱的人呢?果然和之前那个贪得无厌又自私怯懦的不一样啊!] 君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无比,但却飞快的恢复正常。 “好的。薛荔,就先去吃饭吧,待会儿我来洗碗。” 薛荔别扭地坐在餐桌椅子上,再次拿起了勺子,喝粥。 君奕则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怎么有女人哪里都让我喜欢呢?真是怪了。] 连君奕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薛荔的眼神温柔无比。 感情来的太过突然,让君奕都险些露馅。 就好像是自己轮回了那么多次的意义所在。 又像是上天给自己的补偿。 他有预感,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薛荔还不知道男主已经盯上自己了。 还在纠结刚刚的事。 [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薛荔在心里捶胸顿足地想。 吃完早饭,君奕在厨房洗碗。 薛荔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男主应该还看不上自己这个小破屋里的东西,所以薛荔也不对男主设防。 男主已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的人物了,说实话,自己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再怎么防备也无济于事,反而让自己在死之前累的半死。 薛荔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蒲公英的人格。 落在了哪里,就在哪里尽全力地生存下去,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就算了吧,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毕竟人生还是好苦的。 “滴————热爱生活,有自知之明。任务完成70%。” 薛荔听着播报声眼里闪过一丝期盼。 [看来这个位面马上就要结束了。] 薛荔终于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件好事。 语气难掩欣喜地对君奕说:“君奕,我现在出门一趟,你就在家里待会儿。” 君奕皱了皱眉头。 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再加上昨天晚上君奕连夜抓来了卫二问自己的情况。 得到了卫二肯定的回答,喜欢。 没错,自己应当是喜欢这女人的。 君奕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就虚心地请教了卫二应该怎么做。 “老大,你的长相身材直接往那一坐就好了,还要做什么?” 语气听起来是真的不解。 “因为她不一般。” “哦~,那我知道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郎缠,老大你就死缠烂打,一直黏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去哪你就跟哪。这叫提前宣誓主权,防止其他爱慕夫人的人勾引夫人。” 其实君奕被卫二的那句“夫人”叫的飘飘然,当即就说:“回去领赏。” “是!老大那我就提前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啦!” 卫二:几句话就有赏,美滋滋!看来以后要好好的巴结……呸!服务夫人。 君奕现在很无语,薛荔让自己在家里待着,那自己怎么粘着她? 薛荔看着君奕许久没有反应,就说:“还是你要和我一起去?” [试探一下,肯定不会去。] 薛荔信誓旦旦地想。 结果没想到,君奕眼神亮了几个度,笑得温柔,“好的,我要和你一起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毕竟也不好叨扰太久 。” 薛荔对君奕的话深感欣慰,这男主终于愿意走一点剧情了。 谁知道剧情完全崩坏会不会危及自身呢? 薛荔终于又遇见了第二件好事。 “当然可以。尽快地恢复记忆就能找回自己的身份了,还有你的家人,他们肯定很着急。” 薛荔只是知道小说大纲,不清楚君家的细节。 她说这些话自然也有为君奕着想。 因为君奕实在好看到过分。 人对于一个漂亮的东西总是会有一点恻隐之心的。 有时候薛荔看着君奕都会莫名呆住。 果然,蓝颜祸水呀!美色沙人。 (7)穿成虐文小白花 两个人收拾好了,就出门了。 薛荔背着一个帆布包,打了一把伞,就可以了。 倒是君奕皱了皱眉头。 这女人都不做些翻晒什么的吗? 君奕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又想了想薛荔细嫩的肌肤,总觉得不行。 但是他还是有理智在的,自己现在和她还只是一个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就连住进她家里,都还是借着警察和失忆的名头。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资格提醒她这些事。 接下来,两个人就在路旁等车。 薛荔虽然拿了不少稿费,但是她珍视地对待每一分钱。 所以薛荔常坐公交车。 因为太阳太烈了,薛荔只好与君奕共用一把伞。 君奕主动地承担了拿伞的活。 “我们就坐公交去,这样比较便宜。马上就要来了。” 薛荔有点歉意地向君奕解释。 君奕到底是大家族的人。 只能说君奕和薛荔两种社会阶层的人各有各的苦吧。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君奕现在已经不想再和君家那些蠢货玩猫捉老鼠温水煮青蛙的游戏了。 虽然薛荔觉得没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薛荔只适合坐着漂亮的小轿车,享受着清闲的生活,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这样的生活才适合她。 虽然两个人只相处了这几天,但是君奕还是看出来了,薛荔随性散漫的性子。 是那种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付出精力的,而生活中的琐事,明显就不是她感兴趣的。 手工,绘画,阅读,这是她的喜好。 做饭,洗碗,洗衣服,还有其他的,她就不感兴趣了。 就连薛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对于很多事都是抱着随意爱咋咋的态度。 “什么?” 薛荔听到君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 君奕觉得自己未来还是会照顾她,她不需要改。 他把伞大部分倾向了薛荔,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烈日下。 薛荔想要替他遮遮,君奕看着她坚持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可以,不过我来拿着伞吧。” 君奕调整了一下,两个人挤在了伞下,谁都没有被晒到,但是,薛荔的脸却红了。 因为两个人实在挨得太近了。 薛荔只到男人肩膀处,又身形娇小,男人拿伞的动作就好像把人牢牢地扣在了怀里。 薛荔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还时不时地喷洒在自己的耳后。 因为君奕说话时会很贴心地低头。 薛荔这样觉得有点难受,决定了等下第一件事就是再去买一把伞。 气氛因为俩人的近距离接触,又或是这天本就燥热不堪,早就在慢慢地散发出暧昧奇怪的味道。 更要命的是,旁边有一个热心的大妈,还有她的女儿。 大妈羡艳的眼神都要成具象化了。 薛荔余光还可以看到大妈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拧身旁女儿的胳膊。 说:“你看你,这么大了,还不给你妈我带个男朋友回家。瞧瞧人家姑娘!告诉你哈,今年要是再没有男人的影子,你也别给老娘回家了!” 薛荔尴尬死了,同时也觉得催婚还真的是广大中老年的首要任务。 那个女孩对自己老妈的唠叨已经习惯了,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亲爱的妈妈。你不能因为没有看到结果就说我过程没有努力呀!” 薛荔:……这姑娘的心态还挺好。 君奕显然也听到了。 似无意地凑到薛荔的耳边,很近的距离。 压低了声音。 “薛荔,她们是把我们当成一对了?看来我们还是很般配的。” 本就磁性的声音,这样被故意一压,就更加性感得要人命。 薛荔只觉得自己的耳蜗都要随着他的声音起伏波动了。 恍惚了一瞬,薛荔为自己的出神恼羞成怒,竟然不自觉地往男人腰间捏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突然的动作让君奕瞳孔地震,不痛,但是够刺激小,他忍不住就出了声,喘息。 尤其是他还会回忆起刚刚薛荔娇软的手在他腰间拂过时给自己带来的颤栗。 薛荔的手软,力气又小,肯定不痛,只是有点刺激,天灵盖都要狂欢了。 薛荔在自己捏了男人的腰就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赶紧把手缩回。 君奕眼疾手快地就捏住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包裹的严严实实。 “薛荔,你捏了我,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薛荔这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举动过分。 之前没有传过来的时候,就听过自己那个情场高手的朋友说过。 “荔荔,你要是想撩拨人,尤其是男人,你就往腰上动作,绝对有用。”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时,薛荔余光看到旁边大妈和她女儿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瞬间就明白了,吃瓜的眼神。 [她们不会以为我在和君奕这个家伙闹别扭吧?] 薛荔觉得自己特别水逆。 自从君奕来了自己家里。 果然,远离男主,珍爱生命。 在薛荔尴尬得几乎要就地将自己掩埋的时候,车来了。 [两个人终于可以分开了。] 薛荔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君奕皱了皱眉头,还想贴。 薛荔从君奕手中拿回来了伞,“快上去吧。” 大妈和她的女儿倒是要和俩人分道扬镳了。 君奕现在身无分文,吃喝拉撒全靠薛荔。 君奕等薛荔付好了两个人的钱才上车了。 他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 虽然现在车上没有几个人,还开了空调,也没有什么不好闻的气味,但是君奕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心烦气躁。 好在薛荔没有选择一人座。 君奕就跟着她,坐在了她的旁边。 君奕此时的脸色不好看,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颤颤巍巍。 本来君奕原先就有暗伤,这次的伤虽然只是为了做戏马虎的弄出来的,但是也引发出了隐藏在身体里的暗伤。 这个好像就是君奕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君奕耐痛力很高,他什么伤都受过,反正就是死不了。 就算死了,还是会再来一次。 薛荔坐车的时候并不喜欢玩手机,而是喜欢观察着周围,寻找自己的写作素材,毕竟,做人做事还是要专业敬业一点。 这不,就好巧不巧地发现了君奕不自然的表情。 “你怎么了?” 薛荔害怕君奕听不到,凑近了一点说话。 君奕听到薛荔带有关心的问话,似乎刚刚还能忍受的疼痛就再也不能忍受了。 “我……我有点……疼。” 虚弱的语气,痛苦的表情,君奕拿捏的刚刚好。 薛荔一听,着急了。 “你的伤没有好,今天你擦药了吗?” 君奕摇摇头,“我忘了。” 薛荔最讨厌不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的人了,有点生气的说:“大哥,你这样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我干嘛还要在那种情况下报警救你啊?” 本来还想说更重的话,但是怕伤人自尊,也就闭嘴了,只是在手机上约起了医院。 君奕自然不会那么脆弱。 只是有点新奇。 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这点疼痛都受不了,怎么接管君家,怎么带领君家更上一层楼?” 这是君父。 “没死就行。我挂了,没事不要找我。” 这是君母。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阿谀奉承,自然不会有人去提醒他什么? 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君奕也没有感到生气,甚至有点甜。 君奕装作疼得没有力气的样子,慢慢地靠在了薛荔的肩膀上。 薛荔刚想推开,君奕就开口了。 “薛荔小姐,请你现在扶我一下,我好像坚持不住了。” 说的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薛荔默默吐槽,但是想要伸出退却的手默默地缩回去了。 “我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医院,待会儿我就带你去。” 君奕此时正在贪婪的嗅着薛荔身上的味道,是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他的头埋在薛荔的肩窝处,还时不时地蹭蹭细嫩的肌肤。 公交车本就摇摇晃晃,薛荔想怀疑他是故意的都找不出理由。 人家都虚弱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做别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薛荔比较敏感,就是君奕故意蹭的那几个地方,皮就透着淡淡的粉色,与旁边白皙形成了鲜明对比。 结果就是薛荔没有去办成自己想干的事,两个人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天。 要不是君奕坚持不住院,今天晚上俩人都回不了家。 薛荔疲惫得要命。 回想起今天在医院的情景。 头上没有几根头发的医生,看起来就让人信服。 “你这个身体不行啊!暗伤那么多,大大小小,做什么的?” 看着医生严肃并且怀疑的表情,薛荔急忙解释。 “他是我朋友,以前专门做保镖工作的,所以身体……,您放心,我们绝对是守法好公民。” 医生半信半疑,说要病人证件。 (8)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傻眼了,病人证件?这人都还在失忆着呢?去哪找证件? 刚才也是急昏了头,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了医院。 本来今天出门就是要帮君奕去警局办一个证件的,现在没有办成,证件就要用了。 薛荔有点尴尬地看了看那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医生,就要说现在还没有证件,能不能先治病,然后再补办。 君奕开口了。 不过仍旧是靠在薛荔的肩膀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薛荔,证件……在我的裤子口袋里。你拿……出来,我……现在痛的没力气了。” 但是他的手牢牢地弯在了薛荔纤细的腰肢上,又因为他比薛荔高太多,俩人此时的姿势就像是心机装柔弱的高大野兽将单纯无比的小白兔扣在怀里。 薛荔一听有点疑惑,但还是压下去,先解决眼前的事比较好。 薛荔在君奕的裤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包 里面重要的证件都有。 赶紧就交给了医生,最后做了一项一项的检查。 检查完之后,薛荔带着君奕回家。 在医院里。 “他这种情况不要住院吗?” “不用了,他这种就是陈年旧伤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适合的救治方式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平时生活注意一点,不要再受什么大伤了就行。” 医生边写边说。 “还得是小伙子年轻,身强力壮,耐遭,不然,命还真的不知道有没有。” “行了,你们回去注意一下就行了。现在的医学还没有法子根治。” 这次,两个人又提了几袋药。 中药和西药。 君奕回家的路上还是靠在了薛荔的肩上,就好像上瘾了。 但是他手上又还提着那些药。 把薛荔都弄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力气干嘛还要赖在自己身上不走,没有力气怎么还能提起来药。 但是只要薛荔一表现出要让君奕自己走,君奕就摇摇晃晃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把薛荔都干无语了。 到了家,薛荔把君奕扶到坐在沙发上,就按照医嘱,给君奕准备药。 还准备了一盘甜蜜饯。 中药很苦的。 君奕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薛荔忙来忙去,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喝完了药,甜蜜饯没有动一下。 薛荔敬佩地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君奕:…… [我是想装虚弱,但是还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娇气的印象。] 可惜心里话薛荔又听不到,她收拾完残渣,就开始今天的创作了。 [可恶啊!今天上午一个字都没有写。今天的任务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只是在开始码字的时候,薛荔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没抓住,就算了。 而坐在沙发上假装休养生息的君奕正在时刻警惕着薛荔的盘问,结果没有问。 不知道怎么就呼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坦白自己已经恢复自己记忆的事了。] 至于证件,这些都是君奕安排卫二送过来的。 而现在,薛荔也忘记问君奕的证件怎么回事,君奕也小心思没有提及,废话,要是薛荔从证件察觉到自己一直都是装的然后把自己赶出去怎么办? 君奕的确将薛荔放在了心上,本来自己还以为只是兴趣,却没有想到最后会演变成来势汹汹的爱意。 因为害怕君家的人因为自己去找薛荔的麻烦,君奕在薛荔家附近安排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保镖。 这些人都是君奕从道上找来的人。 卫一和卫二则是在君奕的远程指导下,有条不紊地将君奕的计划坚定推进。 现在,君家那批人估计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此时,君家老宅。 “混账!” 伴随着尖锐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好像要将耳膜都震碎。 “我说了,你们不要擅自做主,去招惹君奕那个狼崽子!现在!我们怎么收场!” 说话的人是君奕的二叔。 一个还算是俊美的中年男人,但是眼里满是恶毒的阴狠破坏了这份美,让人不寒而栗。 被茶壶砸到的人就是他的独生子,君浩。 贼眉鼠眼,眼下全是青黑,一看就是被美色掏空了身体。 与外貌不符的确实他眼里深深掩藏的恶意和阴险。 此时他正抱着自己流血的额头,缩在一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而在场的人还有一个穿着旗袍的丰腴美人。 君二叔的不知第几任老婆,张芸。 她妖娆地抚摸着君二叔的胸膛,粘腻地说:“老公,不要生气嘛~气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我心疼~” 君二叔在美人的爱抚下总算是慢慢冷静了。 反手握住张芸的嫩手,放在嘴边下流地亲了一口。 张芸发出妩媚勾人的娇笑。 一旁的君浩就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这时,张芸朝君浩甩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 君浩点点头,小幅度,小到绝对不能让君二叔察觉到。 然后君浩弯了弯腰,恭敬地说:“父亲,我现在就出去补救,绝对不会让君奕那个祸害活着回来。” 此时君二叔早就沉浸在张芸的美人计之中,都没有听清楚君浩说的是什么,就随意的甩了甩手。 说到底,这些君家人大部分都已经是酒囊饭袋却日日夜夜做着独掌君家大权的白日梦。唯有一个才能出众的君奕,还是一个暴戾恣睢冷情的性子。 君浩谦卑地弯着腰走出去,缓缓地关上了门,在门完全关上的前一瞬,君浩和张芸又对视了一眼。 君浩才关上了门。 一出门,君浩脸上的谦卑和尊敬就消失了,换上了阴狠和疯狂。 “君奕,我要你永远回不来。那时候,君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脸上的癫狂之意更甚。 跟在他后面的手下瑟瑟发抖,君浩这个人阴险至极,对待自己人也非打即骂。 手下的人不是没有想要造反的,但是自己全家的姓名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毕竟,君奕是不会再用对敌的人。 只能怪自己当初站错队了。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帮着君浩对付君奕,期待自己这一方可以将君奕拉下马。 君浩手指弯了弯,示意旁边的心腹过来。 低声说了几句,心腹就出去了。 君浩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而他不知道的是,君家所有的发生的事通过摄像头传到了君奕这里。 君奕未雨绸缪,连夜叫卫二潜入君家老宅安装了最新型的摄像头,即使君家有最好的干扰器,也无济于事。 君奕趁着薛荔在房间码字的时候,就坐在阳台上看着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看完了,就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的人是卫二。 “通知手下人,进度加速。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玩累了,不用再拖延时间了。” 顿了顿,君奕又说。 “叫烟青去请世界上最好的婚纱设计师,还有钻戒设计师,找好了,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卫二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烂了,愣了半天。 傻了似的问:“你是我老大吗?” 君奕懒得理这个傻子,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在手边的小本子上写: 最近任务1、搞垮君家 2、让薛荔爱上自己 3、结婚 君奕的任务清单简洁明了,极具目的性。 想到以后自己会和薛荔一直在一起一辈子,甜甜蜜蜜,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不过孩子要像薛荔自己才会喜欢。 突然,“君奕,你在干嘛?” 君奕手上的手机差点没有拿稳。 飞快的将手机藏进衣兜,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僵硬地笑了笑。 “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云。” 薛荔瞧着君奕奇怪极了,总觉得他有点不自然。 又探出头,往阳台上的天空看了看,很好,万里无云,长天一色。 薛荔额头黑线排满。 君奕也有点尴尬。 “真的只是在看云,我在这里等它们。” 薛荔:…… “久久,这男主真的没有被夺舍吗?怎么感觉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久久今天醒来了,不过还在打着哈欠,“我也不知道呀~管他呢,反正宿主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也是,想着70%的任务完成度,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薛荔也就不纠结了。 她出来只是为了做饭而已。 薛荔还是很享受做饭的时光的,只不过不喜欢善后。 今天君奕询问要不要他来做饭,薛荔拒绝了。 “为什么?我可以的!” 当时君奕有点着急,刚刚上网查了一下,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第一步就是要抓住那个人的胃。 君奕以前没有做过饭,但是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君奕十分自信。 本来想着大展身手的,结果直接被未来老婆拒绝了。 君奕瞬间委屈了。 在薛荔的眼里,好像是一头凶兽露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极具反差萌。 “要不,我来做饭,你来洗碗。我还是喜欢炒菜这种事情的。你就不要和我抢了?” 君奕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不能剥夺未来老婆的爱好。 “可以,那我做别的。”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变化的那么快,但是今天见到了。 突然就觉得好玩极了。 [这男人和久久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久久也太不靠谱了吧!] 马上任务就要完成了,结束这个世界的副本指日可待,薛荔对于君奕一开始的警惕早就没有了。 反而觉得君奕有点可爱,不知道他哪里可爱,但是就是觉得有时候他做的事就不像一个崩坏了的人做的事。 “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 攻略第二步,多聊天,增进感情。 “嗯……,炒一碗小白菜吧。然后再加一个青椒炒肉丝。再来一碗西红柿蛋汤。差不多了就这些。” 薛荔边搅蛋,边回。 “那今天晚上好丰盛啊!” 别扭地说出了夸奖的话,君奕脸都要憋红了。 薛荔也觉得特别别扭,试探着问:“要不你去把茶几收拾一下吧。” 薛荔不喜欢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有人看着自己,但是又想着君奕可能是因为住在自己家害怕他什么都不做惹了自己厌烦,将他赶出去,所以才这么积极。 如果自己不给他一点表现的机会,没准就钻到牛角尖里面了。 男主很容易就会这样,根据自己看和写了那么多狗血小说,薛荔心里门儿清。 (9)穿成虐文小白花 至少现在,薛荔看君奕挺顺眼的。 反正自己不久之后肯定要走了,让让他也没什么,就当是做善事吧。 君奕翎了薛荔刚刚安排的任务,就认真地完成了。 远在对面楼的对面一层的对面一间房里,拿着望远镜的卫一目瞪口呆。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还是这样。 “二啊!我们老大被人夺舍了吧?他竟然在做家务,还低眉顺眼的,反正一点以前的王霸之气都没有了。” 卫二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屏幕上是一行行复杂的代码。 瞥了一眼像个二傻子似的卫一,“你小心点,最近不要惹我不开心,不然,今天你偷看老大的事我就不能保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了。” 核善的表情,硬生生的让卫一打了一个寒碜。 “你至于吗?” 倒不是害怕卫二,只是害怕老大罢了。 即使嘴上不服输,但是手还是很乖巧地放下了望远镜。 “嘿!你说,那姑娘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被咱们老大瞧上了。老大那脾气杀人放火还行,情情爱爱什么真的不适合。” 卫二又瞥了一眼,“蠢货,老大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说的,上次二十鞭你还没有记住!” “可是老大的八卦真的很难听到呀!你是不知道,我听到老大要找婚纱设计师和钻戒设计师的时候,那个不敢置信。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有你那么蠢!” 虽然卫二在老大面前也犯过这样的蠢事,但是自己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 对于卫一这个榆木脑袋,卫二的回应是,戴上了蓝牙。 卫一:真是无了个大语。 画面再次转到薛荔那。 三个菜已经做好了。 以三角形的形状摆在了桌上。 君奕在厨房清碗,然后把碗摆上了桌。 电饭煲就在餐桌上,随时可以添饭。 对于君奕来说,薛荔做的菜味道只能算一般般,绝对不可能和君家花大价钱请来的厨师相提并论,但是,君奕就是要比在家里吃的东西要多。 而对于炒菜做饭的人来说,自己的饭菜被人喜欢,这是最让自己高兴的事。 君奕在家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薛荔喜欢说话,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最喜欢。 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薛荔都是打开一部超级下饭的狗血剧,然后边评论,边吃的。 现在对面就有一个大活人,自己再这样干就显得格外不礼貌了,但是薛荔又觉得自己不说话,就要难受死了,最终,折中了一下,打算主动找话题聊天。 “你觉得这三道菜最好吃的是哪个?” 君奕也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主动找话题聊天,没想到薛荔自己先开始了。 “都好吃,不过最喜欢西红柿蛋汤,酸酸甜甜的,一口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我觉得还是辣椒炒肉丝好吃一点,今天我在网上学了一个新的方法,果然,味道就比我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小白菜也不错。” “确实不错,不过不是现在吃,下次去买大包菜来炒粉丝。” 君奕第一次听这种做法,有点懵。 不过薛荔看到了,“你没有吃过吗?” 君奕摇头,有些凌乱的发丝掩住了他锐利的眼睛,竟然显得整个人有点乖巧,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正在渴求一个答案。 薛荔承认自己有点心动,谁不喜欢长得帅性子乖的男人呢? 薛荔咳嗽了一声,老神在在地说:“既然你没有吃过,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就给你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最美味。” 君奕笑着点点头。 他也被薛荔傲娇臭屁的样子可爱到了。 “可以,薛荔是很喜欢吃包菜炒粉丝吗?” “对呀!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君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晚饭就在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聊天之中度过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更加融洽了。 吃完晚饭之后,君奕去洗碗,而薛荔就在阳台上看着如火的夕阳。 [好险,今天的写作任务差点就要完不成了,搞不好晚上还要加班。] [刚刚聊的太过火热,现在根本就不想去码字。] 薛荔看着如火的夕阳淡淡的忧伤。 君奕在厨房里认真地洗碗。 对待每一只碗都小心翼翼,生怕碎掉,就害怕给薛荔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比如说无能。 晚上,君奕躺在沙发上,薛荔已经进房间睡觉了。 君奕又拿出藏进衣兜的手机,点开了与卫二的对话框。 ——卫二,事办好了没? ——当然!我卫二一出手,天下我有。 ——行,就这样。 ——别呀!老大,您和薛小姐现在进展怎么样啊? 君奕被问到了,头一次在属下面前觉得自己的脸面岌岌可危。 那边的卫二一看那么久都没有回消息,就知道进展不如何。 他急了! ——哎哟!我的老大哟!暗恋是没有结果的,暗恋即失恋。您得抓紧了!万一薛小姐看上别人了怎么办?您哭都没地方哭去! 君奕还是没有回复。 ——老大,老大!您还在吗? ——不在! 卫二:……… 君奕关上了手机,回想着卫二的话,看上别人了?不可能!有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在身边,她怎么可能还看上别人? 就算看上了,再抢回来就好了。 君奕在心里想。 这几天装柔弱装惯了,这可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柔弱了。 顶多算个白切黑,还只是在薛荔面前的特别演出。 若要是别人,直接就是黑到底。 君奕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想。 [薛荔小姐,还是要眼光好点,不然……就只有被囚禁的份了……] 此时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更是完全显现出来崩坏男主的恐怖。 偏执的暗。 第二天,又来到了。 这次是君奕起的更早,说实话,从昨天晚上看到卫二那条假设之后,他就没有睡。 囚禁只是下策中的下策,是下下策。 君奕还是想要得到薛荔真正的爱。 毕竟强扭的瓜甜不甜这道题实在歧义太大,不必要的风险还是不要冒。 君奕睡不着,只是稍微的眯了眯眼,就又醒了。 他竟然在不断的做梦。 每次惊醒之后,又会接着做。 梦里,薛荔还真的就看上了别人,还打算和那个狗男人结婚生子。 薛荔还来邀请自己去她的婚宴。 君奕的心碎了一地,似乎怎么都拼不起来了。 在梦里,君奕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薛荔另嫁他人,在别人怀里巧笑嫣兮,和别人做尽亲密之事。 君奕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实在不能理解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不把薛荔绑起来,藏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像恶龙珍藏宝物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和窥视,更不允许有人来沾染。 君奕待不下去了,那个梦就是君奕撕开自己这几天精心维护的面具。 ——卫二,你们的进程再加快,一个星期后,我就要看到君家那些蠢货的下场。 然后,又亲自去和两位设计师详谈戒指和婚纱的细节。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君奕已经大致知道了薛荔的爱好。 如果她不满意自己看中的,下次就让她自己再挑几次,总是会满意。 做完这一切之后,君奕就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了翻茶几上的书。 油画本。 世界着名的画家的作品。 薛荔打着哈欠出房门的时候有点惊讶,软乎乎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君奕眼底带着点青黑,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薛荔觉得奇怪,明明前天晚上睡沙发都睡得香甜,昨天晚上睡床反而觉得失眠了。 薛荔换完衣服洗漱完毕就说:“今天我们出去吃早饭,然后顺便去看看包菜和粉丝,中午就煮来吃。” “好。” 君奕自然对薛荔的安排不会有异议。 俩人出门,就在楼下小店要了两份肠粉来吃。 薛荔极爱辣椒。 她认为没有辣的食物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她在肠粉里加了好多辣椒粉。 而君奕为了不显得和薛荔太过不一样,也加了辣椒。 他本想着应该不会太辣,结果这里的辣椒实在超出自己的预料。 君奕的肠胃受得了,但是他的嘴受不了。 吃了没几口,君奕单薄的嘴唇就大变样,就像两条腊肠挂在了脸上。 薛荔不经意间看到,差点就要把嘴里美味的肠粉喷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薛荔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君奕怪异的嘴,整个人笑得就像风中乱颤的艳花,整张脸都红的亮眼。 君奕看着薛荔笑得不能停,也笑。 “怎么了嘛?” 在辣椒的浸淫下,就连平时磁性的声音都变明显沙哑。 “你的嘴唇,还有声音,实在太毁形象了!哈哈哈哈哈!” “你可以吃辣吗?待会儿不会肚子痛吧?我们今天不会又要去医院看看吧?” 薛荔笑完了,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想到这件主要的事。 君奕说:“我肚子不痛。” 君奕的表情有些委屈,似乎在为薛荔嘲笑自己而委屈。 薛荔这人神经大条,也没有察觉,只是觉得现在不应该再笑了,给我们男主留个面子。 谁知道人设狂拽酷炫疯批病娇的大男主会有这样的一面啊? 在君奕颇有些幽怨的表情下,薛荔终于艰难的停止了自己的笑容,严肃认真! (10)穿成虐文小白花 笑完之后,两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薛荔就带着君奕往菜市场走去。 今天两个人来的早。 菜市场里还都是刚刚摆好摊的小贩。 大部分是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不过倒是不显得油腻,而是憨厚和认真。 还有老婆婆老大爷。 多数人还在吃着早饭,边吃边聊。 大家都是在这里卖东西卖了好久,都是在这里熟识了。 薛荔俩人来的早,菜市场里还是昨天晚上刚刚打扫干净的样子,不拥挤,然后东西也是新鲜的。 薛荔的心情很好。 爱做菜的人不一定喜欢买菜。 菜市场的哄乱和气味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薛荔今天来的早,就要买好接下来几天的菜。 正好,君奕可以帮忙提菜。 薛荔一路走,最后在一位胖乎乎的婶子的摊前停下。 薛荔是这位婶子的常客。 果然,婶子一见到薛荔,就热情地打招呼。 “小姑娘,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的菜是刚刚从基地里摘出来的,新鲜着!” 薛荔对着这位婶子笑了笑。 “我就知道婶子的菜好。今天就是特意来婶子这里。” 薛荔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十分了解。 小时候就特别仰慕那些会讨价还价的人,又帅又飒。 薛荔一直觉得,砍价不是穷酸,不是小气,反而极具生活气息。 薛荔和婶子唠了一会儿嗑,然后才开始细心的挑起菜来。 “姑娘,你看看,这些白菜、包菜什么的,都是刚刚从地里摘来的,好吃的很!今天早上我儿媳妇就是炒了一道,味道好得很!” 薛荔边挑边和婶子唠家常。 这也是薛荔积累写作素材的一种方法。 但是君奕就不理解了。 他不会挑菜,不好帮薛荔,又融不进去俩人的话,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看到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瞬间就不开心了。 他咳嗽了一声,示意薛荔关注一下自己,但是薛荔没有反应。 这时候菜市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刚刚还算安静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君奕加大了声音,又咳嗽了一声,而且还“不小心”地靠在了薛荔的肩上。 薛荔被头发碰到的一瞬间,就弹跳开了,离君奕大概两步远。 君奕看着两个人的距离,眼神瞬间不开心。 面上还是虚弱小白兔,“荔荔,我不舒服。” 君奕亲密的称呼再加上他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让卖菜婶子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 当即就笑着对薛荔说:“姑娘,你老公病了还陪你一起买菜啊?感情真好。” 薛荔都要无语死了。 荔荔?什么鬼? 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薛荔看着婶子的笑,有点抬不起头来。 刚想解释,“婶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结果,君奕一个大踏步就来到了薛荔旁边,哑着声音说:“荔荔,我难受!” 薛荔看着婶子越来越不可描述的笑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翻一个白眼送给君奕。 君奕看着薛荔就要抓狂的表情,心里淡定非常。 总要有这一天的,不然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抱到美人。 君奕在心里淡淡地想。 婶子已经完全误会了,笑着说:“姑娘啊!不瞒你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一个小伙子,没想到你自己就找了一个!不错不错!这个小伙子看着人真精神,你们俩配得很!” 薛荔被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而君奕听着,脸上时时刻刻都在笑,以前的冰山病娇脸竟然有了这俗世小井的烟火气。 更加俊逸不凡了。 “谢谢婶子,不过我现在是在追求荔荔,还没有追到呢!” 君奕呲出来一口大白牙,笑着说。 婶子:“那你可得加把劲,我看喜欢这姑娘的人可不少!” “我会的。” 薛荔现在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只觉得男主应该被人夺舍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久久,你在吗?我现在需要你!” 但是留给薛荔的只能是久久安逸的呼噜声,一鼓一鼓。 薛荔傻眼了。 最后,薛荔也不管了,一心挑菜,把俩人热烈的谈话声抛在耳后。 [也不知道男主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拉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的热火朝天。以往小说里的霸总不都是那种拿鼻孔朝人,再不济也是一个冰山,难不成这是君奕内心的真面目?] 薛荔挑菜的手速度飞快,马上就装满了一袋子,大声朝那婶子喊了一句:“婶子!你称称多少钱!” 婶子和君奕聊得开心。 君奕向着婶子讨取追人的方法。 婶子家也有个儿子,看着和君奕差不多大,就是不愿意结婚,可把婶子急坏了。 现在有个人来和她讨教这方面的事情,她可是能一解自己内心当月老的瘾。 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高谈阔论。 就在接过薛荔手中的菜时,嘴里的话也没有停止输出。 “好嘞!姑娘,25块8,你就出25块吧。” “行!” 薛荔利落地付了钱,和婶子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原以为君奕会自己跟上来,结果薛荔走了好几步,君奕还在和婶子聊天。 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能忽视。 遥遥地喊了一声,“君奕,你还不过来。待会粉丝都卖完了!” 说完,就在原地等着君奕。 君奕其实在和婶子说。 “婶子,谢谢您的经验传授,我们结婚了就请您来喝喜酒。” 之后,君奕一转身,就看到了薛荔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等自己。 好巧不巧的是,恰好有一束阳光洒在了薛荔的头发,黑色的头发在光影的魔术下变成了金色,还发着亮光。 等急了,薛荔还冲着君奕招招手。 似乎在说,“快点!快点!” 君奕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一幕特别美,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现在没有照相机,也不能掏出手机来记录这一瞬间。 即使到了多年之后,他也依然记得,在漫长的岁月里,曾经有一个人在阳光下等自己,催促着自己快些。 而自己,则是带着满脸的温柔笑意,毫不犹豫地走向她。 “你说说你!干嘛要和婶子说那些惹人误会的话?这下好了,搞得我以后都不敢来婶子那买菜了!” 薛荔并排走在君奕的旁边,有点怨气地说。 说完,又好像想到什么,“你刚刚是又哪里痛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啊?” 担心的语气,担心的表情,软乎的音色,让那个被关心的人心里甜滋滋的。 尤其对于从小就生活在一片寒冷又重来多次的君奕来说,更甚。 君奕的心跳越来越明显,胸口似乎都要被心跳声穿击破碎,想要将面前柔软的女人拥入怀中的想法已经不能压制了。 君奕久久没有回话,薛荔看他一眼,然后就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君奕一下子清醒,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呢? 君奕开口说话了。 低哑深沉的声音吓了薛荔一跳,就像儿时老家破旧的风扇,摇晃出来的声音。 “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两个人还在继续走着,薛荔眼睛看看旁边的摊贩,寻找自己中意的菜品,时不时转头看看君奕。 听到这句话,薛荔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什么?” “你是原来那个薛荔吗?” 薛荔双眼瞪大,差点破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君奕笑了笑,温柔无害,“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别好。好的让人想抱一下。” 薛荔被惊吓到,离君奕往外走了一步,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这个样子对于君奕来说,就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弱弱地举起爪子,娇声娇气地喵呜呜。 真是可爱极了。 君奕抵了抵上颚,喉结滚了滚。 走近薛荔,“第二个问题就是,荔荔,可以抱一下吗?” 薛荔震惊无比,“君奕,你想干嘛?!”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自己往前闷头走。 君奕腿长,一步抵薛荔两步。 一下子就跟上来了。 薛荔瞪了一眼她,但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在君奕的眼里,眼周粉红,眼角含泪,目光莹莹,更软了。 君奕从薛荔手上拿过菜,“我来提。” 薛荔拗不过,直接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他爱提就让他提呗!反正又不是累我。我也不会心疼他。] 薛荔有点怨气地想。 然后又来到了一家卖粉丝的小摊。 这家薛荔也常来,但是经过刚刚的事,薛荔也不敢再和老板唠嗑了,三下五除二就买好了。 付了钱,就走了。 “老板,东西给他提。”说完,就不看君奕一眼,走了。 [不是喜欢提吗?今天我让你提个够!] 本来薛荔买完粉丝就打算回家了,现在薛荔满脑子就是要为刚刚的事出气。 她的步伐颇有怨气。 君奕笑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快乐。 还不慌不忙地对老板说:“给我提吧!刚刚惹她生气了。” 老板无形中被强塞了一口狗粮,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君奕好心情地跟在了薛荔后面。 只见薛荔走出了菜市场,然后又进了一家超市。 薛荔本就想买几个东西,只是懒得搬回家,都打算网购了,现在免费的劳动力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快点!你不会以为就只要提这点东西吧?还有好多呢!” 说到后面,幸灾乐祸的愉悦已经不能忽视了。 君奕也不在意,只是感受到了面前的女人似乎开心了,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因为这点东西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他经过多年的训练,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11)穿成虐文小白花 回到家,君奕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而薛荔则是一身轻松。 开了门,薛荔指导君奕把东西一一放在该放的位置。 “这些蔬菜就放在冰箱里面,摆好一点,不要弄得里面乱糟糟的。” 薛荔一手插着腰气定神闲地指点,一手拿了刚刚买的红柿子啃着。 君奕做得很快,按照薛荔的要求一下子就完成了所有的安置任务。 做完之后,额头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就像盖了一层薄雾,不显一份狼狈。 薛荔就纳闷了,这人做家务就那么熟练?其实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崩坏了,不然当做伴侣还一个抢手货。 君奕完成了所有的事,就笑着看着薛荔,“荔荔,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薛荔被他这句荔荔弄得不知所措,“我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你要叫我荔荔?” 君奕走近了一点,“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正在追求你,所以,我自然要叫的亲密一点,这样才能显得我对荔荔的不同。让荔荔看到我的诚意。” 薛荔目瞪口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要追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吗?” 君奕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人,“荔荔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解风情。” 薛荔撇嘴,说了跟没说一样。 “行了吧,我告诉你,别爱我,没结果。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薛荔一直都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走的,怎么可能会和君奕在一起? 君奕明显听出话中有话,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只不过转眼即逝,薛荔只察觉到了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却没有发现君奕的不对劲。 君奕:“荔荔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委屈巴巴的眼神,刻意低哑的声线,耷拉下来的头发,君奕这副样子确实很容易让女人失去理智,但是薛荔的不解风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力了。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波动,其他的感觉就没有了。 敷衍的说:“没什么,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开玩笑,当然不合适,都不是一个时空的人,再说了,君奕不知道活了多少辈子,都老大了,一大把年纪,为老不尊。 薛荔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提着包菜粉丝就进厨房了。 只留君奕一个人站在原地。 其实君奕凭借刚刚薛荔的话已经将她的来历猜的七七八八了。 自己都能带着记忆重生那么多次,为什么原来的薛荔就不能被人夺舍呢? 至于原来的薛荔,君奕才不在乎,不过是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以为有了一个救命之恩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虚伪恶毒的人罢了。 “薛荔”可以被人无声无息的夺舍,那么这个夺舍“薛荔”的人也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 现在的薛荔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那样说的。 君奕知道薛荔或许时间到了就会离开,但是他也有自信能够留住薛荔,自己重来了那么多次可不是白来的。 曾经也有几世君奕想要搞清自己不断重生的原因,就花大价钱请来全世界里隐世的高人,让他们帮自己寻找原因,也有眉目了。 留住薛荔,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研究课题罢了。 君奕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里无懈可击,只要自己想要,薛荔就一定可以被留下来。 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走进厨房,正好薛荔转身,立马就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薛荔皱着眉,刚刚君奕的告白弄得薛荔有点心烦,“杵在这里当门神啊?” 薛荔在现实生活就没什么朋友,曾经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吸引来的朋友也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而被朋友丢弃。 薛荔爸妈一生钟爱艺术,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艺术和对方,薛荔这个唯一的女儿反倒是在最末。 不过还好的就是薛荔的祖辈稀罕薛荔,给了薛荔在爸妈身上得不到的爱。 所以薛荔一直都是一个人,活的就像是天仙一样。 生活里除了写作吃饭做手工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爱好了。 也没有人和她亲密接触。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却和君奕生活了一段时间。 君奕没有公子哥的坏毛病,会做家务,会认真倾听薛荔突如其来的怪点子,甚至会陪着薛荔去实行。 所以,君奕对于薛荔来说,确实有点超出了任务对象的定义,至少算是朋友。 薛荔也有时会看着君奕心跳加快,但是她紧记自己是要回家的,这点心动还是可以压下去。 君奕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更加走近了一点薛荔,“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也可以。” 薛荔,“不用了,你等下洗碗就好了。现在你就出去看电视就好了,你一进来,这里就好挤了,我都不好伸展。” 君奕看着薛荔嫌弃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就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薛荔快速的点点头,将君奕推出厨房,君奕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听到了背后一声巨响,门关了。 君奕无奈的笑了笑,发现薛荔的小心思。 [这是在无声的拒绝我呀,不过我哪里是那么好摆脱的呢?] 君奕现在的温文儒雅不过是一层面具罢了,底下还是那个崩坏了的男主。 而此时在对面楼的房间里用望远镜的卫二就恰好看到了君奕此时的表情,差点就要将望远镜丢开,还好在最后时刻想到了这架望远镜的昂贵,险险地抓住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悻悻地自言自语:“还好还好,没摔坏。不过老大那个样子还真是变态现世呀!薛小姐还真是有点倒霉在身上。” 卫二忍不住为薛荔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些薛荔都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陶醉的做着包菜粉丝。 粉丝已经泡好了,软软的,弹弹的,相对于刚刚买回来时,大了至少一倍。 包菜薛荔选择直接用手撕,而不是用刀切。 刀切出来的包菜片总是让薛荔觉得死板,甚至会怀疑刀会损失了包菜片的新鲜滋味,所以,她一向喜欢用手撕。 锅里的水已经烧好了,正在扑腾扑腾地吐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响。 薛荔将已经泡好的粉丝倒进滚水里,煮熟之后,又快速的将其放入凉水。 流动的凉水使粉丝快速地变凉,保持q弹。 然后就是锅里倒油,油热了,就放各种调料,炒香之后,再放包菜片。 最后倒粉丝。 香喷喷的包菜炒粉丝就出锅了。 薛荔只负责炒菜,后续所有的工作都让君奕做。 薛荔坐在沙发上看着君奕熟练的解决后续工作,突然叹气。 [咳!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样好的生活搭子可不多啊!] 君奕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薛荔遗憾的表情,有点奇怪,“荔荔,怎么了嘛?” 薛荔一听他喊荔荔,刚刚上头的可惜和不舍瞬间就消散了,而是变成了和君奕平时一样的扑克脸,“没什么,吃饭吧!” “好的呢!荔荔!” 薛荔扶额。 什么鬼名字?! 但是她也没有去特意纠正君奕的称呼,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想叫就叫吧。 两个人将一大锅的粉丝都吃完了。 等君奕洗完碗,他就询问薛荔要不要去楼下散步。 薛荔是一个宅女,对于她来说,出去还不如坐在书桌前看本闲书来的快乐。 立马就摇摇头,“不了,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不去。” 说完,也不管君奕露出多么委屈的表情,直接进屋了。 君奕确实委屈,他和薛荔生活那么久,还真的没有在傍晚一起散步,然后欣赏夕阳。 卫二说要经常约女孩,才有可能获得女孩的芳心,但是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死,君奕竟然忍不住要抱怨卫二不靠谱。 这样想着,就下楼去找卫二了。 没有忘记君家那些蠢货可能会暗中安排眼线,还是戴了一个口罩。 君家眼线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印象里的魔鬼竟然会像个正常人陪着一个女孩去菜市场买菜,所以君奕和薛荔一起去菜市场的时候露了全脸。 更重要的是要防止其他人对薛荔觊觎。 十分钟后,君奕面色不好的站在了卫二现在住的房间门口。 门锁了,里面没有人。 掏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就继续在门口等着了。 而在街头小吃摊上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卫一卫二此时一脸惊慌的看着手机消息。 卫二提了一把还在埋头苦干吃着烧烤的卫一,“大块头,还不快走!老大在叫我们,他现在就在我们口!快点!” 卫一还是舍不得桌上的孜然烧烤,“老大现在不是在陪薛小姐吗?怎么可能有时间来找我们?” 卫二恨铁不成钢,敲了一下卫一像熊一样的脑袋,“废什么话!快点!” 卫二拽着卫一就走。 卫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身上竟然可以看到小娇妻似的委屈巴巴的表情。 卫一:我的亲爱的孜然烧烤~ 紧赶慢赶,两个人终于在君奕等的不耐烦要暴躁之前到了家门口。 卫一手上还拎着一袋香的勾人的孜然烧烤。 君奕眼角抽了抽,继而冷笑,“你们倒是无忧无虑,快活的很!我交给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 卫二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老大在薛荔小姐那里碰壁了,这是在迁怒呢! 卫二脸上扬起可以称得上是狗腿的笑容,“老大,我们先进门,先进门。” 君奕眯了眯眼,让开了。 卫二就趁着开锁的时候喘了一口气。 卫一就没有卫二那样的心思。 “老大,你是在薛小姐那里受了气就来我们这些下属这里耍脾气!你这样薛荔小姐更加不喜欢你了。老大,我和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温文尔雅的古风公子。” 随着一句一句的话从卫一嘴里吐出来,卫二想死的心越来越强烈了。 使劲拼命地给卫一使眼色。 “呆子!快闭嘴吧!” 而君奕的脸色相比于刚刚就更加不好看了。 阴森森地说:“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才能让薛荔喜欢我呢?” 卫一是个粗脑筋,同时又是一个饱读诗书———各类言情小说和炸裂短剧的文化人。 他十分开心的说:“老大,这你可问对人了!要我说,老大你其他方面已经算是人类男人里的顶配了陪按理说,不可能也不应该有女人不喜欢你……” 君奕一听,这不是旧社会妇女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嘛!立马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说重点。” 卫一挠挠脑袋,“要不我们先进门,尝尝我们今天晚上吃的孜然烧烤,老好吃了!然后小的我就详细的告诉您怎么追人!” 君奕也不看呆头呆脑的卫一,就危险的盯着卫二,似乎在说:“你这个兄弟还真是欠抽!” 卫二头皮发麻,急忙地拽过卫一,急忙打哈哈:“老大,先进去,我们先进去,这里不好说话。” 君奕臭脸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嫌弃地捂了捂嘴,只有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脏”、“乱”、“差”! [还是荔荔家好!干净,温馨!] 卫二一看就知道君奕的洁癖犯了。 头皮继续发麻,并且持续抖动。 君奕左挑挑,右捡捡,终于在各种食品塑料袋里找出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儿,矜贵地坐了下去。 然后看向卫一,“你说说,怎么讨薛荔喜欢。” 卫一手舞足蹈,“老大,你可以直接点明你的身份,这个时候,就直接告诉薛小姐,你是君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样,薛小姐肯定会感动死的!” 君奕试图理解这个呆子的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尝试,最终放弃了。 木着脸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换来的是卫一兴高采烈的挥手和抹泪,“当然有关系!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霸总隐藏身份陪在小白花女主身边,身份一曝光,就获得了女主的爱。” 说完还陶醉地摇摇头,咂咂嘴。 君奕懒得和这个呆子辩论,只是又一次地看卫二,怜悯的眼神,似乎就在说:“有这样的搭档,还是委屈你了!” 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卫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卫二:………我也没有办法啊…… 君奕正色,“算了,我要靠你,薛荔早就跑了。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进一下计划,下个星期一,我要出现在君氏集团。” 君奕这几天在薛荔家并不是无所事事,已经将君家那些蠢货的犯罪证据在暗地里收集了七七八八,就等着回去大杀四方了。 卫一卫二两个人提起工作还是正经极了的,坐的板板正正就等着君奕的命令。 (12)穿成虐文小白花 君奕看着正襟危坐的卫一卫二,就开始部署工作,临到最后,君奕说:“卫一还是多去练练功夫比较好,至于那些言情小说,少看一点,发现了,奖金扣光。” 说完,就飘飘然走了,徒留卫一懵逼痛苦的脸。 卫一转头不理解:“为什么?老大怎么这么独裁?!我就看一个小说也要管!” 卫二:“你自己也不想想刚刚你说了什么!” 卫二捏起的汗最终还是干了。 还好,还好。君奕没有因为这些话对卫一严惩。 君奕之前可是格外冷血无情的人,但是卫二细腻,明显感到君奕好像对自己和卫一都比以前要宽容。 [或许是因为薛小姐吧。老大有点人气也好。] 卫二在心里想。 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君奕重生了好多次,而每次卫一卫二都是为了君奕而死的,君奕在心里自然会对两个人宽容。 卫一卫二两个人是从小就跟在君奕身边的人。 可以说他们见证了君奕遭遇的一切困难,包括多次丢命的时刻。 这些情谊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画面再转到君奕。 他从卫一卫二那出来之后,就往家赶。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本来秋天的傍晚就短暂。 不过周围都是一棵棵粗壮的桂花树,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君奕的鼻孔。 君奕走到一棵最高大的桂花树下,认真观察起来哪一簇桂花最饱满,最芬香。 [女人应该是喜欢花的。] 君奕想。 小区里的桂花树没有专人养育,但是又多了几分天生地长的灵气,那一朵朵,一簇簇,就像小孩杂乱无章的笑声,处处透着愉悦的气息。 君奕用手拨开绿叶,仔细地挑出最好的那一朵。 正当他认真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却掩不住入骨的温柔。 “小伙子,你是在给你妻子挑花吧!” 君奕被老妇人的话激动的心颤抖着,薛荔的确算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她拒绝了自己的追求。 君奕点点头,“是的。” 老妇人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有心思!想当初我老伴也是这样追我的。” 君奕点点头。 然后又来了一个老人,自然地就挽上了老妇人的手臂。 “都说了,不要乱走。我刚刚没有看见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 抱怨的话却字字是对老妇人的关心和爱护。 “走吧,小猫在家等急了。” 老夫妻和君奕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君奕看着两个人手挽手在路灯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的就变成了自己和薛荔的背影。 [确实幸福极了。] 最后,君奕摘了一手的黄桂花,将其捧着回家了。 薛荔此时正在卧室文思泉涌,半点也没有想到君奕怎么还没有回来。 所以君奕一回来,只有客厅里的灯在孤零零地亮着,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君奕有一瞬间的低落,看着手上还带着滴滴露水的黄桂花。 但是,他还是走到薛荔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荔荔,我带了桂花回来,特别好看,你要出来看看嘛?” 说实话,君奕的追求人的方式实在不那么霸总。 薛荔没有听到,她正在戴着耳机,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 君奕在门口等了一会,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不要打扰薛荔,不然可能会惹人嫌。 但是他的情感又在催促自己快去,快去,打开门来,将花直接献给薛荔,不然自己的心意可能会像手上的黄桂花一样,枯萎。 君奕又敲了敲门,“荔荔,我进来了。” 薛荔还是没有反应。 直到君奕开门走近她,同时桂花香侵袭了她的鼻腔,她才意料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昨天挑明要追求自己的男人。 君奕将桂花递给薛荔,脸上带着温软的笑容,“荔荔,给你。” 薛荔刚刚从小说世界挣出来,还有一点迷糊,这时又来经受来自君奕的美颜暴击。 君奕手捧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在周围昏暗背影的烘托下,出乎意料的好看,竟然充满了神性。 毕竟小说世界里的君奕确实像一个无欲无求的神。 薛荔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手了。 就在她要傻乎乎地接过花时,脑海里忽然传来了久久的尖锐爆鸣。 “宿主,不~要~啊~!我们要回家的,不要留情债啊!” 薛荔才从美色中清醒。 伸出去一半的手像被针扎了一下飞快的缩回来。 薛荔抱歉的笑一笑,“谢谢,不过我不喜欢桂花。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去警察局看看你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君奕看着薛荔刚刚明明就要把持不住了,却在重要关头清醒了过来。 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的这副皮囊好看,至少符合正常人类女人的审美,才想着用美色诱惑一下。 本来就要成功了,君奕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却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用昏暗的背景。 薛荔看他这样有点心跳不受控制,好想答应,但是不行。 [还是赶紧回君家比较好。] [荔荔刚刚肯定有人提醒她,不然不可能拒绝我。] 只能说两个人现在已经僵持住了。 尤其在薛荔说明天去警察局之后,君奕的脸更加黑了,还隐隐约约地透出如墨的委屈。 [卫二早就在警察局打点好了,你能查到什么呢?] 君奕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薛荔已经赶人了,君奕决定还是先回君氏集团夺权,再回来夺人,左右不过是一个过场。 到时候就算女人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听自己的。 君奕想清楚之后,就来了一个以退为进。 “荔荔是嫌弃我了吗?” 问完,他还装模作样的苦笑了一声。 “荔荔就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也好,本来我也是来和荔荔告别的,这束花就是我给荔荔的告别礼物。” 薛荔傻眼了,看着眼前的委屈巴巴的男人,失魂落魄,就要碎了,七零八落,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补救。 理智在拉扯,最后理智胜利了。 薛荔故作不在意的说:“那就好,你明天就回家了吗?” 谁知君奕突然抬起头,一双不正常的湿软出现在他那双本该锋利无比的眼睛里。 “荔荔就这么嫌弃我,厌烦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回家吗?” 薛荔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莫名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欺骗无知少男的感情,还把人家的心伤的碎成一片片的。 君奕:“那好,既然荔荔这么厌恶我,我明天一早就会走,早餐也不用做我的那份了。” 说完,也不等薛荔做出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薛荔:……… [我好像没有说一句话吧?唉,这样也好,我毕竟是要离开的,就是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活搭子。我还真有点心动。] 薛荔满脸可惜地想。 再次坐回电脑前,刚刚还灵感爆棚的脑子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来任何词句了,只是一直被刚刚君奕的那副心碎的样子占据。 这天晚上,两个人注定要失眠。 君奕刚刚确实是有心机装柔弱,想着以退为进博得薛荔的心疼,只要薛荔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情谊就能成功,但是很显然,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彻底。 现在的结局确实让君奕的心疼痛得难以忽视。 薛荔刚刚的表现已经让君奕认定了薛荔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情谊。 或许对薛荔来说,君奕不过是生活了几天的室友罢了。 君奕掩下心里的不舒服,邪恶地想,那就抓回去,关起来培养感情吧。 就算一辈子都是舍友关系,那也行,反正人是在自己身边了,其他的,谁在意呢? 君奕想着,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和哭意。 第二天早上起来,薛荔出门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君奕的身影。 留下的只是君奕睡的房间大开的门,以及桌上放好的早餐。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看着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竟然觉得有点空落落,明明之前自己也是一个人住。 薛荔被这样一番异样的感情侵袭着,并没有想到君奕哪里来的钱去买早餐。 洗漱好之后,坐到了餐桌上咬着咸菜包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好像没有找君奕要钱来着。 [算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了。] 只有30%任务完成度了,还有几天,估计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了。 不过最近几天,任务表好像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变动,自己做的事应该还算是正常的吧?为什么还没有完成呢? 薛荔心中有了这样的疑问。 而且久久这个家伙真的很不尽职,露面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清楚。 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到现在,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零食。 薛荔不禁对着久久产生了淡淡的怨气。 或许是怨气冲天,久久竟然出声了。 “宿主,你现在不高兴吗?为什么怨气这么大啊?” 说着,还顺带着嚼番薯干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薛荔满头黑线,就要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那个叫一个顺心,你不是来辅助我做任务的吗?” 久久天真可爱的声音此时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刺向了愤懑不平的薛荔。 “因为我是统二代啊!凭着我和统爸爸的美妙关系,我做了什么事统爸爸都会给我兜底的,我又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懒散一点怎么了嘛?” 很好,原来是拼爹,薛荔无话可说,姣好的一张脸最后歪七扭八,五颜六色调色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好好玩,我现在就一个问题,为什么任务表这几天一点都不动?” 谁知久久天真的话又变成了刀,“宿主,你怎么能对我这个系统未成年保有什么信任之心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以你现在就这么摆是吧!” 久久在薛荔的意识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真的不会嘛!” 薛荔:“……” 久久却没有发现自家宿主的无语,还是操着一嘴番薯干的甜味欢快的说:“那宿主,我最近追的局马上就要播出了,我就先去追剧了,有事就叫我哦~拜拜~” 薛荔此时已经彻底无语地说不出任何话,瘫倒在了软软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墙上的指针游走。 [奇怪,今天怎么那么难熬?] 薛荔此时脑袋空空,也没有要去写作的想法,就是一直瘫在沙发上,任由思绪飞到任何一处地方。 而此时的君奕已经带着警察和证据在君氏集团大杀四方了。 卫一卫二则是拿出来顶级保镖加特助的气势和风范,笔直地站在君奕旁边。 这次来的警察依然有之前在医院接见薛荔的那位。 很明显,君奕和那个警察一早就认识,两个人串通好了,坑了薛荔,让她收留君奕。 那个警察其实是君奕的小舅舅,君奕亲生母亲最小的儿子。 君奕母亲不爱君奕,只爱她和初恋生的孩子,而小舅舅却恰恰相反。 小舅舅叫顾辞烨,他上前拍了拍君奕的肩膀,“好外甥,我这就为你做主。” 虽然两个人岁数相差不大,但是顾辞烨总是把君奕当做一个小辈来对待。 君奕嫌弃地拍开顾辞烨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顾辞烨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外甥这样嫌弃自己,气笑了,“怪不得追不到老婆,该!” 君奕一听,脸瞬间就黑了几个度。 顾辞烨看着意外极了,他这个外甥以前一点情绪变化都不会轻易流露,现在一提那个叫薛荔的女人反应就那么大,还真是稀奇的事。 这边君奕烦躁不堪,那边以君二叔和君浩为首的君家人和老董,已经瑟瑟发抖了。 尤其是君浩,一开始见到君奕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大喊了一声“鬼啊!” 叫完之后,才发现,周围的人的以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君浩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却格外注重自己的名声和人设。 就像君奕失踪那么多天,明明幕后黑手就是他自己,但是却做好了一切表面功夫,派出大把人马和金钱去寻找君奕,还召开新闻发布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凄惨不已。 当时还因为这场感人肺腑的发布会君浩还在网上获得了一批不少的粉丝,天天在网上给他安慰、鼓励。 (13)穿成虐文小白花 实际上却是为了确认君奕确实已经死了,如果没死,还能趁他病要他命,无声无息地再给君奕补一刀。 君浩现在看着自己坐了几天的总裁办公室现在被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挤满,面前还有活生生的君奕,脸色已经苍白了。 君二叔更是没有什么底气,全程低头。 警察拿着君奕提供的君浩收买人害死君奕的证据,一页页地翻给君浩看。 君浩越看身体越抖,脸色越苍白。 到最后,只会说一句话了,“不是我!是君奕他陷害我!没错!就是他陷害我!” 警察才不管君浩说什么,直接手铐一拷,就带着他上警车了。 警察们因为顾辞烨的原因早就知道内情,至于君浩那场假惺惺的新闻发布会早就给他们看吐了,这就是一个伪君子,警察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这样的吐槽。 后来,由警察局发出的公告说明了这个案子的实情,被君浩欺骗的网友才后知后觉,瞬间觉得自己之前对君浩的喜爱就像是吃了几吨重的苍蝇,瞬间在网上就对君浩重拳出击。 只能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哪怕是薛荔这个不怎么关注当下时事的宅女,也吃到了一口瓜。 薛荔觉得君奕现在应该快活极了,自己也挺为他开心的。 [君浩那个家伙还真是欠抽,怎么这么能装!] 薛荔没好气地在心里卫君奕打抱不平。 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冒了头。 [滴———认知正确,胸怀正气。任务完成90%] 薛荔感到不可思议,涨了那么多,就差10%了。 薛荔高兴的准备今天晚上出去吃大餐。 说实话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待腻了。 这个世界唯一有联系的还是君奕,至于他之前说的那些要追求自己的话,薛荔早就将其抛在脑后了,认为不过是他处在人生低谷期的错觉,虽然他这个低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完成第一个任务了,离自己回到现实生活又近了一步。 薛荔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提着包就出门了。 她打算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就去这里最繁华的美食街吧。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一出门,就有人将她出门的消息告诉了君奕,然后又鬼鬼祟祟地跟着薛荔。 没错,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卫二。 此时卫二怀着极大的道德谴责紧跟薛荔的脚步。 他看到薛荔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也拦了一辆,还告诉司机,“你就跟着前面的车。” 司机看着卫二一脸的凝重,表示自己十分理解,“大兄弟,我懂,我肯定让你捉到那个奸夫,绝对不让你这个绿帽子白戴!” 说完,就猛踩油门,嗖的一下就紧紧跟着薛荔坐的那辆车。 卫二一开始还没有明白司机的话,看着司机一副同仇敌忾、气愤懑懑的样子,卫二才察觉到不同。 [这司机不会把薛荔小姐当成我的妻子了吧?老大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卫二赶紧解释,“大哥你误会了,那不是我……是我老板的心上人,我是老板派过来保护她的。” 卫二在心里想,[监视怎么不算是另类的保护呢?] 司机这才恢复正常,抹了抹汗珠,“老弟啊!你这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 卫二:……… 或许是司机闹了这个大乌龙,不好意思开口了,接下来车子上都是蔓延着淡淡的尴尬气氛。 终于,薛荔停在了美食街入口。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月亮弯弯,挂在黑幕上,散发着柔柔的光芒。 薛荔付完钱之后,就走进美食街,打算去吃火锅,这是她刚刚在车上想好的。 找一家火锅店,没有什么人,但是空气里都冲斥着麻辣香锅的香气。 薛荔使劲嗅了嗅,眼睛一亮,就这家吧。 卫二此时则是跟在薛荔背后,也装作是来火锅店吃火锅的路人甲,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而他的手却动的飞快,向君奕汇报情况。 君奕那边此时正在进行扫尾工作。 君奕:“你现在和薛荔在同一个火锅店?” 卫二看着这句话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老大,我在看着薛荔小姐,我这不是怕薛荔小姐和别人约上了吗?” 君奕没有回复,弄得卫二不知所措,但是还是胆战心惊地继续执行职责。 没想到,又过了几分钟,君奕发来一条,“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 卫二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就将共享位置发了过去。 君奕看着卫二发过来的地址,眯了眯眼。 [荔荔怎么会出去吃饭呢?不会真的有约了吧?] 君奕陷入了沉思,但是手脚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反而更快了。 对于卫二来说,自家老大就是在发了共享地址的十几分钟就来了。 君奕一来,就叫卫二回去。 卫二:……我就是那什么廉价的劳动力。 谁知,吐槽着刚刚出门就接到了来自君奕的转账。 卫二:“老大财大气粗!” 赶紧回了一大堆祝福薛荔和君奕百年好合的话,然后……又接到了君奕的泼天富贵。 此时再看君奕。 君奕坐在了卫二刚刚坐的位置,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薛荔。 薛荔点了一个麻辣香锅,被称为本店的招牌菜。 [味道确实不错。] 就是有点辣,不过薛荔可以吃辣。 薛荔的嘴因为辣油的渲染,显得更加红嫩,嘴巴不停地嚼着,然后就是哈气。 深秋的温度有点低,火锅冒出来的热气腾腾,飘飘然的就在薛荔身边翻腾,薛荔姣好的面容被白气衬得更加仙气十足。 君奕紧紧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从上到下,先是因为火锅的美味而眯起的眼睛,然后就是被辣的有些红肿的嘴巴,最后定格到了拿着黑色筷子的玉白皓腕。 君奕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晦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薛荔吃的开心,整个人都沉浸在火锅的美味之中,并没有发现君奕可以称得上是掠夺的目光。 薛荔吃的慢,大概半个小时。 还好现在店里还没有太多的人,不然就凭着君奕占着位置却什么都不点的行为早就被老板请出去了。 薛荔吃完之后,就擦了擦嘴,出去了。 君奕则是紧跟其后。 薛荔吃饱喝足就想睡觉,外面的花花世界对薛荔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 薛荔在手机上打了一辆车,站在等车的地方等待。 而君奕却是站在离薛荔只有两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薛荔。 离开薛荔的这几天,君奕每天都在解决君浩留下来的爪牙,以及抓住君二叔的把柄,晚上也睡不着觉,就是想着薛荔。 现在看着薛荔,君奕就觉得内心充满了柔软,好像这几天疯狂叫嚣的疲累和思念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薛荔的车来了,一直到车开走,薛荔依旧没有发现君奕的存在。 君奕不禁有点委屈和失落,本来还以为可以和薛荔说上话的,那样也不枉费自己在心里复盘了那么久的对话场景。 君奕看着载着薛荔的车彻底没影了之后,才叫卫二开着车来接自己。 薛荔是不会懂君奕此时酸酸甜甜的心情的,她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拿衣服洗澡,然后就是日常护肤,最后就躺在床上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薛荔也只是因为君奕的离开而不舒服了几天,后面就又习惯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和君奕就又要扯上关系了。 事情是这样的,距离吃火锅的三天之后,薛荔接到了君奕的电话。 “荔荔,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好吗?” 薛荔下意识的就是拒绝,“啊?我不行的,我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而且还……” 但是君奕没有给薛荔拒绝的机会,“荔荔,你可以的,等一下我就来接你。” 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只留薛荔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手机。 君奕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听薛荔的拒绝。 君奕来的很快,几乎就是电话挂断的几分钟之后,君奕就敲响了薛荔的家门。 “咚—咚—” 薛荔怀着疑惑的心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君奕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还捧了一束花。 “你这……也太快了。” 君奕笑了笑,“还好,今天晚上先去我家住吧,明天会很累。” 薛荔有点不情愿。 试探着说:“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不可能吧?君奕身为男主,不应该是香饽饽吗?] 君奕落寞的摇摇头,“荔荔不愿意吗?” 薛荔真的好想说实话,自己不愿意。 但是看着男人小心的样子,莫名就是说不出口。 长舒出一口气,“行吧,我先收拾一下。” 薛荔先让君奕进来,然后自己去找了一套换洗衣服,收拾好之后,就要走了。 君奕则是趁着薛荔去捡衣服,环视一圈,还是自己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不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像自己在这里时的那样摆在可以看到的地方。 君奕睫毛颤了颤,[扔了吗?] 薛荔要是知道君奕这样想自己,绝对会大喊冤屈。 真的没有扔,而是收拾好了,放在了柜子里。 不过薛荔注定是不能读君奕的心的。 她也忘记了要趁着今天将君奕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还给他。 坐上了车,君奕凑过来替薛荔系安全带。 因为薛荔手上抱着洗漱用品,不方便。 君奕本就长的好看,近看更是一绝。 薛荔发现自己对于君奕的脸真的是说不出半点重话。 尤其是君奕系完安全带之后,还冲着薛荔笑了一下。 那张半掩在黑暗中半暴露在暖黄色路灯的脸,真是伟大的要命。 一双含情眼脉脉地望向薛荔,差点就要将薛荔溺死在里面。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气氛一时间就暧昧了起来。 君奕动了,他在慢慢靠近她。 只差五厘米,两个人的唇就要触碰到一起,薛荔完全呆住了,只是看着君奕那逆天长的弯弯睫毛出神。 还好,就在君奕要碰上薛荔的那一刻,薛荔脑海里传来久久熟睡的打鼾声。 薛荔瞬间惊醒,艰难的腾出一只手就撑在君奕的胸膛上,阻止了君奕的前进。 君奕察觉到了来自薛荔的阻力,有些不满,又是这样,明明就要成功了。 君奕的眼神比刚刚更加难耐,没有什么比心爱之物唾手可及却在最后一刻飞走了更让人心痛和烦闷了。 君奕看了看撑在自己黑色西装上的白嫩嫩的手,然后隐秘地顶了顶上颚,自己的手就覆盖住了薛荔的手。 两者一比较,君奕小麦色的肌肤覆在薛荔白嫩的肌肤上,莫名就带着一种性张力。 君奕稍微的使了使劲,薛荔手上的软肉就凹陷进去,两种颜色莫名就这样和谐的融合了。 薛荔这时候已经脑子嗡嗡了,不知道作何反应,她只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发热。 想张口说话,告诉君奕不要捏着自己的手,有点奇怪,但是她一张口,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不行,好渴。 薛荔迷迷糊糊的想。 君奕看着薛荔恍神的样子,笑出了声,烟一样的低哑更是给这个暧昧的小空间平添了几分热意。 他无视薛荔撑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甚至捏着薛荔的手更加贴近了自己的胸膛,薛荔可以从手心感受到君奕强健有力的心跳以及男人身上灼人的热意。 薛荔想抽回手,却被君奕牢牢抓住,还抵御不住地让君奕凑的更近。 从第三视角来看,好像是女人将男人拥在了怀里,但是事实确是男人占据着主导地位。 带着清新薄荷味的话在薛荔耳朵边想响起。 “荔荔,我们出发吧。” 其实薛荔并没有听清楚君奕说的什么,只是觉得耳朵边被热气烘的好痒。 薛荔想要挣开君奕的禁锢,哪怕就是挠一挠耳朵边都好,但是君奕却没有放手,反而察觉到了薛荔的动作,抓得更紧了。 君奕此时满足极了,看着薛荔乖乖被自己揽在怀里的样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薛荔还是有点晕乎乎,但是君奕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君奕对于今天晚上的效果特别满意,虽然没有亲到,但是也让君奕知道了,薛荔喜欢自己的脸。 [喜欢我的脸,怎么不算是喜欢我呢?] 君奕在心里想。 而薛荔则是为自己刚刚那个花痴样子羞得要将自己就地掩埋就好。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想当初,我可是冷心冷情,任何美色都入不了我的眼,怎么就对君奕的脸这么喜欢呢?] (14)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尴尬地只能看窗外。 窗外路灯亮起,有好几栋标志性建筑挂上了明黄色的灯条,看起来古色古香。 [不愧是小说剧情发生的中心地,就是繁华。] 薛荔满眼笑意,灯光印在她湿软的眼睛里,就好像落下了漫天星辰。 而君奕却是看着薛荔,如墨一样的眼点缀了温柔的光芒,再往深处,却是不可退让的侵占。 不知道开了多久,薛荔都要在车上睡着了,车子才总算停下。 君奕下车然后打开了薛荔那边的车门,其实薛荔已经很累了,眼睛都迷糊的。 君奕绅士地将薛荔搀下车,有力的双手提过薛荔手上的东西,弯腰低头轻声询问:“还坚持的住吗?要不要抱?” 薛荔实在太累了,就要顺遂本心点头,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不好听,只是娇里娇气得让人觉得有点假。 “奕哥,我想要当你的女伴。” 说完还自认为活泼可爱的眨眨眼。 女人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女人身份不一般。 薛荔觉得面前的女人可能对自己有点敌意,不然自己那么大一个活人站在她面前,她怎么能够完全无视了呢? 薛荔瞥了一眼身旁揽住自己腰的男人,觉得有点好笑,就要使劲从男人怀里出来,心里莫名的有点气闷。 君奕自那个女人一出现就眉头皱得死紧,察觉到了薛荔因为她而误会迁怒自己之后,脸色就更加黑了,比现在的天还要黑。 薛荔试图挣脱的动作被君奕无声地压制了。 君奕冷漠无比的话从嘴里吐出来,“你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面前的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君奕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样下自己的面子,一瞬间瞪大的双眼显得莫名滑稽。 “奕哥,我是妍妍,我爸爸是谢斌,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的。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说完,还故作委屈地擦了擦眼睛,嘟着嘴似乎在说“你要是不来哄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薛荔则是看到的津津有味,[看起来这位小姐姐已经情根深种了啊!] 有多少幸灾乐祸,又有多少莫名的失落,薛荔也不知道。 薛荔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了,脑子乱乱的。 本来早就想着睡觉了,现在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拦住,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哈欠之后,就无意识的靠在了君奕的身上。 薛荔娇小,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君奕却有一米八九,所以薛荔这样随意地一靠就靠在了君奕的胸膛上。 就在薛荔靠上来的那一刻,君奕的健硕的身体就隐秘地抖了两抖,更别说薛荔还在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好几下。 君奕已经不想和面前的女人纠缠了,直接叫了保镖,就把人屈辱地请出去了,顺带把那个放女人进来的人也解雇了。 薛荔依靠在君奕的身上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皮一盖,就睡过去了。 很晚了。 相比于薛荔平时的作息时间来说。 君奕看着薛荔对自己毫无警惕之心的人女人,熟睡的样子娇憨无比,乖的要命,眉心跳了跳。 把东西扔给保镖,自己捏着薛荔的细腰就毫无压力地将人公主抱起来。 君奕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只觉得心里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君奕不止一次的想,自己重来那么多次,或许就是为了等着这个薛荔的到来。 现在,终于等到了。 君奕无声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薛荔对于君奕的心潮澎湃不清楚,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好在不是夏天,不用天天洗澡。] 薛荔看着自己身上原封未动的衣物,庆幸的想。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 薛荔心一惊,手一抖,[我不会耽误事了吧!] 赶紧穿上鞋子就出门了,还好,君奕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薛荔下楼急,不免发出声音。 就在薛荔刚刚从楼梯转角处露出头来的时候,君奕刚好抬头,露出一丝笑,“荔荔,你醒了?那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做妆造了。” 薛荔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耽误了你了?” 靠近了君奕,君奕一把牵住薛荔的手,“没事,化妆师都在指定地方等着,而且宴会在晚上。” 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君奕对薛荔的身体触摸就特别顺手了,就像刚刚的牵手,丝滑的就像某芙巧克力。 薛荔有点不适应,刚刚想挣脱,君奕就瞅好时间松开了。 薛荔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吃好了早饭,才不急不慢地赶到了化妆选礼服的地方。 两个人兵分两路,各有各的妆造师。 君奕先带着薛荔去选她穿的礼服。 在看到一条条整整齐齐地挂起来的礼服,哪怕薛荔再怎么不识货,也知道这些肯定不便宜。 全部都是闪闪发光的,有用珍珠点缀的,还有用金丝银线钩织的,也有用宝石做配饰的。 薛荔觉得自己站在这些礼服面前,自己都有点不配。 [没想到啊!我竟然还有这一天!] 君奕看得出薛荔对这些喜欢,悄悄的就让卫二去把这些买下来,并且去找礼服的设计师再设计一批常服给薛荔。 对此,薛荔毫不知情。 她现在很纠结。 “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陪你去吧?我感觉我不行。” 薛荔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最普通的人罢了,哪里有这样的福气穿这样的礼服。 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就是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定位清楚的不得了而已。 薛荔本来还以为这场宴会就是一个小小的聚会而已,没想到,礼服都这样高级,那宴会得有多高级,参加宴会的人得有多高级? 薛荔暗骂自己猪脑子,男主参加的宴会能是什么名不经传的人举办的吗? 薛荔也知道自己临阵脱逃贼不厚道,但是如果因为自己在宴会上出了什么差错,坏了男主的事,那就不好收场了。 君奕是什么人? 一下子就明白了薛荔的心思。 他走近薛荔,大手压了压薛荔早上没有顺好而翘起的呆毛,声音低醇带着抚慰着说:“荔荔,你不用担心,就是一个最普通宴会,这些礼服我已经买下来了。作为前段时间你对我的收留之恩的报酬,我把它们送给你。” 薛荔瞪大的双眼明晃晃地透露出对君奕财大气粗的惊异。 没等薛荔接话,君奕又补充道:“荔荔,这些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几件礼服而已,你配得上更多更好的。” 薛荔承认,她有被君奕的话蛊惑到。 晃过神来,面红耳赤,气氛一时间明显的尴尬。 薛荔掩饰地咳嗽了一声。 她假装要挑礼服了,假笑着说:“额……那个……君奕,我就先挑衣服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君奕看着害羞的女人,知道兔子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就会适得其反,终于收回了落在薛荔身上炽热的目光。 并且极为绅士有礼地对着薛荔鞠了一躬,就像是中世纪彬彬有礼的公爵。 “好的,荔荔慢慢挑,我先去外面看看。” 薛荔呼了一口气,赶紧点头,“去吧去吧!” 而君奕出去之后,则是交代卫一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薛荔,然后就带着卫二离开了。 等薛荔艰难的在十几件漂亮得挑不出差错的礼服当中挑出一件礼服并且穿好走出更衣室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卫一以及保镖了。 薛荔刚刚出来的羞涩情绪此时就像潮落一样瞬间消失殆尽。 她本来以为君奕会在外面等她,结果却没有。 薛荔的心有点难受。 她明白或许自己还真的对君奕有了心思。 薛荔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就连卫一这样的糙汉子都察觉到了。 卫一憨憨地抓了抓头发,“总裁夫人,总裁刚刚有点事,让我来保护你。” 薛荔被卫一点总裁夫人整整硬控了将近二十秒,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谁是总裁夫人?我吗?” 卫一没有卫二那样的心机,直接点头,“对呀!夫人,您是不知道,我们总裁有多喜欢你啊!我们总裁虽然不是一个好老板,但是他绝对绝对是个好丈夫。” 薛荔也被卫一这样一副坚定并且坦荡的样子震慑了,呆呆地问:“为什么?” 卫一拍了拍手掌,“啪”的一声响,“哎呀!我们总裁早就订好了求婚戒指还有婚纱了。现在这两样东西就放在总裁家里呢?” 说完,还不过瘾,卫一又极其戏精本精地抹了抹眼泪,“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爱呢?尤其是对我们总裁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来说。” 薛荔又陷入了另一场震惊中,呐呐地说:“还有婚纱和婚戒?” 卫一感动得点点头,“当然,我们总裁向来财大气粗,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人,尤其是自己的夫人。” 薛荔:…… 正要说些什么时候,突然一道冷意凝结成剑的声音抢先了话语权。 “卫一,你倒是好样的!” 卫一脑子直,还以为君奕是真的在夸自己,傻笑着说:“谢谢老大夸奖!” 卫二则是看着君奕铁青的脸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转过了头,[这小子玩完了!] 薛荔还在想刚刚卫一说的那些话,而且也不知道君奕到底听了多少去。 “君奕,那个……” “卫二,带卫一去领罚。” 冷酷无情的一面如今暴露在了薛荔的面前,这还是君奕有意压制后的样子。 卫一打破了君奕所有的计划,他非常生气。 他更加害怕的是薛荔知道之后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不给自己任何挽回的机会。 想到这里,君奕的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薛荔被君奕恨不得把牙咬碎的样子逗笑了,赶紧说:“没事,没事,君奕,不要罚了。” 君奕本来已经做好了薛荔用厌恶眼光看自己的准备,没想到,薛荔竟然对自己笑了。 君奕:“你不生气吗?我做的那些事。” 薛荔摇摇头,“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一下。” 君奕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偌大的化妆间里就只剩下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君奕先是让薛荔坐下,然后认真地看着薛荔,说了一句:“这身很漂亮。” “谢谢。”薛荔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等下要问的事情,还是继续硬着头皮继续说。 “额……君奕,我想问问你那个婚纱婚戒的事。” 君奕脸有点僵了,“荔荔,我……” 薛荔一看,乐了,这男人自己都虚的要命,假装正色道:“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 君奕低下了眉头,睫毛颤了颤,“荔荔,我说了的,之前就说了。” “你是说上次你和我表白的那一次吗?” 君奕点点头。 男人这副模样竟然显得有点乖巧,明明刚刚还在咬牙切齿地处罚下属。 薛荔突然玩心四起,想要逗逗眼前的男人。 故作烦恼的说:“可是我不是拒绝你了吗?” 说完,薛荔就不动声色地观察君奕的表情。 果然,君奕周围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不安碎片了。 就在薛荔以为君奕还是会继续保持刚刚那副心碎奶狗的样子时,君奕的气息又陡然一变。 这次没有低头,而是直勾勾看着薛荔的眼睛。 还是那个暗哑的声音,却没了之前那种正常的感觉,而是充斥着占有欲和阴暗面。 “荔荔,你要知道,我的身份会是我最有力的帮手。我不会因为你不愿意就放开你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君奕一直都是直视薛荔的眼睛,所以眼里的势在必得和浓重的爱和欲被薛荔看到一清二楚。 薛荔:…… [果然,崩坏了的男主就是不一样啊!] 薛荔倒是一点也不怕。 怎么说呢?可能是职业的原因吧,她写尽了各种小甜饼,所以薛荔对待感情都有一种近乎纯粹的感觉,热烈,或者说占有欲薛荔反而会更加兴奋。 君奕的感情现在就诱惑到了薛荔,更别说薛荔自己就对君奕有模模糊糊的喜欢。 (15)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看着面前眼神晦暗甚至有点吓人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久久,我们是完成任务之后就要离开吗?” 久久从漫画书中抬起头,“不是呀!这个要看宿主自己喽!宿主想留就留,我们又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 薛荔:“那你不早说!” 久久委屈脸,“宿主,你也没问呀!” 薛荔:…… 君奕的视角确实薛荔被自己吓到了,然后再结合最近从卫一那里看到的霸总小说,瞬间就认定了薛荔是在思考怎么逃跑。 君奕一把就捞住薛荔,动作之快让薛荔怔愣半晌。 “你干嘛?” 君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薛荔就去化妆间。 将薛荔放在梳妆台上之后,才说:“你现在就在这里化妆,别想着逃跑,外面全是我的人。” 说完,也不看薛荔的表情,也不等薛荔开口,就走了,走了。 薛荔气笑了,[这是要来囚禁?但是话都不让人说完吗?] 君奕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一大批人,都是扛着自己的吃饭家伙。 领头的是个干练的女人,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身黑色正装,脚踩恨天高。 她向着薛荔带着明显的敬意鞠了一躬,“君夫人好。” 薛荔想想也知道是君奕这个家伙吩咐的,也没有去纠正女人的叫法,而是自然地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薛荔想着等下化完之后就去和君奕说清楚,不然崩坏了的男主更加坏了怎么办?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君奕此时就坐在隔壁房间,面前是电脑屏幕,而屏幕播放的视频就是此时薛荔那边的场景。 君奕看着薛荔面色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君夫人”的称呼,第一反应是开心,[这是不是也说明了荔荔对我有点感情?] 但是崩坏了的男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纯真且正能量的想法? 君奕立马就摇摇头,[肯定是荔荔特意装的,想让我放松警惕。荔荔,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演戏也要离开我?] 要是薛荔会读心,白眼将会淹没君奕。 化妆是一个大工程,尤其是参加这么重大的宴会,所需要规避的东西就更加多。 所以,薛荔这里紧赶慢赶还是在化妆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再加上上午浪费的时间,白天的日头已经慢慢隐身了。 天暗了。 君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要不是有薛荔的直播视频,他都要以为薛荔已经逃离了。 君奕害怕薛荔饿坏胃,每隔半小时就会送一批零食进去,当然,工作人员也有自己的工作餐。 薛荔喜欢甜食,所以第一次送进来的食物中甜食碰得最多,君奕发现了,后几次送进来的食物就以甜食为主,还细心地搭配了解腻的水果。 所以,一整个做造型的时间,薛荔还是蛮舒服的。 薛荔知道这是君奕特意安排的,也从这个变化之中猜到了君奕可能在这个房间里装了什么高科技。 薛荔忍住笑意,防止自己露出马脚。 [果然就是这样……] 君奕在薛荔面前就是一个陷入爱恋的毛头小子,也不会想到这样光明正大的变化暴露了自己的马脚。 终于,就在君奕忍不住要推门进去看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先出来的是一众工作人员,然后就是盛装的薛荔,后面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帮着薛荔提着裙摆。 薛荔无疑是美的,素颜朝天也不能否认她的美。 现在,上了恰到好处的妆容之后,这份美就更加亮眼,灼人眼球。 身上的礼服没有淹没薛荔美,反而是薛荔的陪衬。 贴身的面料将薛荔优越的身材勾勒出来,腰身处的镂空设计加上碎钻的点缀,欲露不露,似乎在无声的引诱人去探寻。 薛荔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礼服,还有点不适应,所以对别人的目光有点发怵。 尤其是其中一道灼热的目光,似乎就要将她燃烧。 她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就与面前的君奕眼神触碰。 几乎就是第一眼,薛荔就知道了刚刚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了。 君奕走到薛荔身边,取代了她周边的工作人员,凑近薛荔的耳朵,低声说:“很漂亮,尤其是腰部,更美。” 接着就是极具占有欲地将手横放在薛荔的腰部,还心机地挑了挑角度,试图全部遮掩薛荔露出来的白嫩肌肤。 薛荔:…… 薛荔主动地挽住了君奕的手臂,笑着说:“你这样属实是有点幼稚了。” 现在轮到君奕呆愣了,“荔荔,你……” “你都不听完我的话,就跑出去,我也是服了。” 薛荔着实没有什么浪漫气息,就说一句这样没头没脑甚至僵硬的话。 但是君奕知道她是在说上午两个人的谈话。 君奕:“你同意了?” 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会答应自己。 薛荔之前一直抱着尽快完成任务的心态生活在这个世界,君奕也知道薛荔的特殊性,他一直都觉得薛荔抓不住,好像随时都可以乘风而去。 现在,君奕看着薛荔灿烂的笑,蓦然就觉得薛荔此时是真的可以触碰了,好像就这样安定了。 君奕忍不住将薛荔拥在怀里,“荔荔,荔荔……” 间歇不断地重复薛荔的名字,一句比一句低哑,一句比一句深情。 薛荔此时就觉得君奕的声音就像磨砂纸一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就要躲。 “行了,很痒。” 说着,手动闭麦,君奕也不嫌弃薛荔将手放在他的嘴上。 君奕扶着薛荔往前走。 两个人说开了之后,之前僵持的气氛好像是一下子从干硬冷淡的冬季一下子穿越到了百花齐放的春季,周围都是温暖,好像还能闻到花香。 君奕趁热打铁,“要不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我准备的婚戒和婚纱早就等不及了。” 薛荔好笑的斜睨了君奕一眼,“等不及的是你吧?” 君奕点点头,“也有我。不过都听荔荔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他眼里的期待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薛荔不是扭捏的人,既然确定了,也不会有徘徊不定。 “行,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君奕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竟然这么大。 他刚刚的提议本来只是试探而已,还以为自己要打持久战,却没想到薛荔会答应。 君奕的开心具象化了,从化妆室一直到宴会上,君奕的笑容都不曾消失。 宴会上,君奕一出场,就是整个宴会的中心。 因为君奕,薛荔也是体验了一把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君奕是这样介绍薛荔的,“这是我的妻子,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这句话听在各位宾客耳朵里就是:你们以后看着她,就绕道走,惹了她,就等着天王凉破吧! 君奕在他的圈子从来都是疯子的人设。 薛荔当时看到君奕的人物介绍之后,说了一句:“可以,这很小说。”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点点头。 她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另一个是懒得说。 手握剧本的薛荔自认知道这些宾客个个不是什么善茬,自己和他们没有交集最好。 君奕怕薛荔累了,就带着薛荔来到甜品区。 “荔荔,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 薛荔点点头,让他放心去就好。 君奕就这几步路竟然还一步三回头得不知道回了多少次头。 薛荔端起面前的草莓蛋糕。 蛋糕口感绵密,入口即化,水果也新鲜可口,薛荔喜欢的紧。 吃的正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哪家小姐,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这些甜品怕是你以前都没吃过吧?” 薛荔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在君家遇到的女人。 薛荔看着这个女人倨傲目中无人的样子,觉得特别无语。 “所以呢?小姐你是什么人?” 面前的女人明显就是在家被宠坏了,而且是宠的三观不正。 她盛气凌人地说:“我是谢家的小姐,谢妍!只有我,才配得上奕哥。” 薛荔本不予理睬,但是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挖自己的墙角,不理睬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薛荔慢悠悠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然后又整了整刚刚弄皱的礼服,清冷的目光就落在了谢妍身上。 “谢妍是吧?你要是觉得只有你自己配得上君奕,那就去他面前说,跑到我面前来大喊大叫算什么?” 谢妍倨傲得意的脸一僵,以为自己抛出自己高贵的谢家小姐的身份就可以吓退薛荔,没想到却被她用这样轻飘飘的话摆了一道。 [要是我可以在奕哥面前说谁还自降身份跑到你面前来?] 谢妍在心里边翻白眼边想。 薛荔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这女人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自己懒得对付,等下直接告诉君奕好了。 薛荔继续吃蛋糕,然后不再搭理谢妍。 谢妍也知道自己出丑了,跺了跺脚,跑了。 薛荔看着谢妍落荒而逃的背影,还不小心地碰到了酒桌,被撞的踉跄了一下。 薛荔摇摇头。 [这届女配不行呀!这就跑了?] 薛荔没有享受一个人的美好时光太久,君奕草草了事地和那些只有平时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佬结束了对话,就来找薛荔了。 而且看起来状态不好。 似乎是喝醉了,满脸通红。 薛荔手上的剧本并没有说君奕是否能够喝酒,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行的。 君奕迷离的眼,踉跄的脚步,正朝着薛荔艰难地走来。 若不是君奕足够的帅气,这样的走姿怕是会毁了君奕那谪仙一样的气质。 薛荔看了一会儿与平时冷静自持完全不一样的君奕,看到他快要碰上了不远处的大蛋糕才急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薛荔抬起手在君奕眼睛面前晃了晃,“真的醉了?” 君奕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漂亮的头跟着薛荔摆动的手而摆动。 薛荔忍不住就被逗笑了。 “君奕,你竟然喝不了酒?卫一卫二呢?” 君奕只是反应很大,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来的时候看见薛荔乖乖站在原地等自己的时候,就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没忍住,就趁着薛荔没看见自己的时候让卫一卫二先去开车,然后自己再一个人走过来。 薛荔扶着君奕,而君奕更是极有心机地整个身体都靠在了薛荔身上,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如玉一样的肌肤上,然后在君奕充满欲念的目光下慢慢变红。 甚至君奕还可以感受到薛荔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君奕暗中使力气不让薛荔累,但是该吃的豆腐还是一点没有落下。 卫一卫二硬是在薛荔领着君奕出了晚宴厅的大门才姗姗来迟,扶起君奕,“您受累了,夫人。” 直至这一刻,薛荔才完全相信君奕是醉了。 刚刚虽有怀疑,但是薛荔对于君奕的宽容确实很大。 到了车上,卫一就将挡板放下了,并且专心致志地开车。 薛荔则是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断拱来拱去的君奕,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倒是不知道这人醉起来会是这个模样。] 薛荔费了老大劲才将君奕安抚好,然后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再然后就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君奕此刻觉得自己完全被幸福包裹。 脸边蹭的柔软,温热的肌肤,芬芳馥郁的气味,都渐渐的平复了君奕刚刚如潮水般澎湃的心潮。 君奕偷偷将手搭在薛荔腰身上,然后慢慢地收紧,喟叹一句,[这样纤细的腰,我我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但是他却用了两只手,而且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什么。 就像恶龙独占的宝物,必定是在恶龙珍藏的地方。 薛荔没有君奕这样的小心机,她只感到放松。 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不可否认的是,薛荔确确实实是将君奕放进了心里。 这时,紧闭的狭小的空间里,并没有霸总小说写的暧昧拉扯,有的只是两个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温馨相拥的画面。 君奕这几天劳累过度,又因为思念薛荔而失眠,慢慢地就靠在薛荔身上睡着了。 (16)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则是玩起来了君奕的手指。 [这手还真是漂亮!君家破产了还可以去当手模!] 薛荔有点手控。 而君奕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正好,刚刚贴肉,干干净净的,和君奕冷漠无情的外表倒是一点也不像。 薛荔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一比,整整小了一圈。 若是君奕此时拳起手来,怕是可以将薛荔的手完全包起来。 薛荔一根一根手指看过去,每一根都是玉一样的完美,完全挑不出错误。 这时,车子停了。 “总裁,夫人,到家了。” 卫二战战兢兢地提醒道,万一打扰了俩人交流感情那可真是过错了。 薛荔拍了拍君奕的脸,“到家了,君奕,醒一醒。” 君奕其实在车子进入君家大门时就已经醒了,只不过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太舒服了,他不愿意离开。 君奕慵懒的音色传来,“就到家了吗?” 薛荔:“是的,快点起来,我有点麻了。” 一听薛荔不舒服了,君奕也不敢耽搁,一改刚刚闲适的样子,急忙的坐起来,“哪里麻了?我揉一揉。” 薛荔:…… “那倒不用,下车吧,今天好累。” 君奕点头,自己先下车,然后在车门口等薛荔。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自己塞进了君奕高大宽厚的怀里。 君奕抱紧了,就带着薛荔回家了。 第二天,等薛荔下楼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了。 薛荔吃好早餐,打算去外面逛逛。 “管家,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 管家:“好的。夫人慢走。” 卫一想要跟着薛荔,但是被薛荔拒绝了,“不用跟着我,我就是出去一下,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是薛荔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打脸。 薛荔打车来到闹市,打算买一点织线回去,自己带的已经用完了。 “到时候还得回家把我的东西整理一下。” 君奕的速度是很快的,昨天就已经开始在筹备婚礼了。 今天早上薛荔就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结婚证,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啊! 薛荔边认真地挑着线,一边想。 挑好之后,薛荔爽快的就付钱出店了。 走在大街上,看看这看看那,到处都是人和小铺子。 薛荔很享受这样的气氛,烟火人气不就是这样的吗? 正当薛荔要去人少一点的地方的时候,薛荔被一个人拉住了。 薛奇怪,就要转身,结果连人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一块白布蒙住了整张脸,再然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不省人事了。 晕过去的前一秒,薛荔反应过来,[小说世界还真是癫啊!这么多人呢!没看见啊!我真的是……] 当然,她没有时间给君奕通风报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薛荔发现自己被一根粗绳紧紧地绑起来了。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仓库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薛荔垂下眼,无语地想,[果然如此,又是仓库。] 久久这个时候倒是出现了,它急得团团转,“宿主!你怎么被绑架了!怎么办?怎么办?” 薛荔倒是出乎意料地淡定,“慌什么?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带我换一个世界。” 久久傻眼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留下来陪男主的吗?” “那也得分情况不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境况,是谈情说爱婆婆妈妈的时候吗?” 久久:“说的也对哈!就是男主挺可怜的。” 薛荔:“我猜这次绑架十有八九就是冲着男主来的。” 薛荔懊悔为什么卫一要跟着自己的时候要拒绝他,“我真傻,真的,我真傻。” “那宿主,你要现在走吗?” 薛荔摇摇头,“再等等,我想看看是哪方势力绑了我,到时候想法子留一个线索让君奕给我报仇,顺便让他警惕一下。” 久久:“好的。” 薛荔就这样一直等。 不过好像幕后黑手故意在和薛荔玩心理似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偌大的仓库显得莫名有点阴森。 薛荔:“他们想要从精神上击垮我?” 久久:“我觉得是的。” 薛荔不以为意地伸了伸懒腰,“那他们还真的押错了。” 薛荔等的有点无聊了,看到识海里严阵以待的久久,忍不住就笑了,“久久,干嘛这么紧张?” “放心,宿主,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谢谢你哈!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伤害,就是有点无聊,要不你出来陪陪我?” 久久变出了两个短短胖胖的手指,语气低落的说:“对不起呀,宿主,我出不来的。” 薛荔:“哦哦哦,也对,我忘了,没关系,久久就先去玩一会吧,要走的时候我会叫你。” 薛荔实在不忍心对这个粉荔枝生气。 久久点点头,就恹恹地在薛荔的识海里一跳一跳的。 薛荔觉得越发奇怪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就算是要精神打击,那也应该够了吧? 薛荔这样想着,好巧不巧,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就发出来了一阵尖叫,刺耳。 “宿主!” 久久也发现了,急忙的叫。 薛荔还是很淡定,温柔地安抚久久:“没事,不要怕。” 薛荔紧盯着大门,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绑了自己。 薛荔屏息凝神,然后看到了……谢妍。 谢妍和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了,可是不是昨天才见面的吗? 薛荔暗暗地打量谢妍,觉得奇怪。 谢妍的状态很不好,满眼都是红血丝,眼球突出,好像哭了一天一夜,身上昂贵的礼服早就变得皱巴巴的,再也看不出之前高贵千金的模样。 谢妍看向薛荔的目光里充斥着嫉妒和仇恨。 说实话,这目光给薛荔干蒙了。 薛荔皱了皱眉头,“你绑的我?还有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谢妍:“薛荔是吧?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世家的千金呢,竟然可以被君奕看上。没想到就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女人,他还为了你丝毫不顾及君谢两家的交情,打击我们谢家。现在,我爸爸妈妈只能去低声下气地寻求帮助。这些都是因为你!” 薛荔真的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怪,“那你就去找君奕理论呀!凭什么绑我?就看我好欺负呗!” 谢妍:“哼!那是你该死,如果没有你,那我就会是君奕的妻子,我会是君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我谢家也会因为我而更上一层楼。但是,这些全部都被你毁了!你让我怎么不恨!” 薛荔则是说:“一个晚上,君奕就把你家毁了?那他还挺厉害的哈!” 谢妍听着薛荔这句幸灾乐祸的话脸气的都扭曲了。 “你闭嘴!今天你别想回去!” 薛荔还是无法理解这位小说女配,“你不怕君奕事后报复你吗?” 谢妍冷笑,彻底将她疯狂的一面暴露出来,“那又怎么样?谢家现在把我视作罪人,即使我不害你,我的日子依旧不会好过,那我为什么要把君奕让给你呢?让你这个处处不如我的人幸福生活一辈子。” “我就是要你的命,让你死,让君奕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谢妍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薛荔对于君奕的重要性,没有薛荔,或许君奕这一辈子都会沉浸在失去薛荔的痛苦之中。 谢妍因爱生恨,只要一想到君奕会痛苦一生,她的心就会舒畅几分。 甚至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好像这个幻想已经实现了似的。 薛荔无语的看着莫名其妙就大笑的谢妍,[颠婆!] 君奕那边已经急疯了。 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眼眶通红,派出了一辆又一辆的车,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甚至动用了君家道上的关系。 谢妍找的地方称不上完美,但是君奕那边的人就是查不到任何消息。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君奕来说都是凌迟。 身上的低气压似乎要把人挤爆了。 所有的属下都瑟瑟发抖,生怕君奕拿自己开刀。 卫一卫二更是首当其冲。 尤其是卫一,看着最近好不容易有点人样的老大现在又变回了以前那样的魔鬼,就惭愧至极。 “老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我辜负了老大对我的信任。” 君奕通红的眼睛盯着监控画面,头也不回的说:“现在去找,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卫二则是在利用自己精湛的黑客技术深挖背后的人。 “老大!这里面有君二房的手笔。” 原来,君二叔恨君奕不顾半点情分,直接报警抓了君浩,而且趁这个机会狠狠地削弱了君家二房的势力,就已经对君奕怀恨在心了。 君奕对薛荔的态度是个人就知道非同一般,所以君二叔就想借薛荔来威胁君奕,让他把君浩从监狱里请出来,并且还要将君二房的权利归还。 他找了一个替死鬼,让她做明面上的,自己则帮她把所有扫尾工作做好。 没错,这个替死鬼就是谢妍。 谢妍又不是傻子,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君二叔的小心思? 所以谢妍就把薛荔带到了这个荒凉多年的废弃仓库,来了一个黑吃黑。 卫二查出来的资料摆在君奕面前,君奕就直接带人杀到了君家二房那里。 没有废话,直接揍服。 可怜君二叔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侄子当着自己小老婆和一众下人的面前揍得七零八落。 君奕狠狠地拽起君二叔头上稀少的头发,嗜血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君二叔,“二叔,我的夫人薛荔呢?” “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你和你在外面所有的私生子都别想活。” 张芸在一旁装鹌鹑,却被“私生子”三个字气的破功。 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个糟老头子,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你不是说家里的东西全部都给我肚里的孩子吗?你敢骗我!” 此时的张芸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温柔小意的女人了,而是来讨债的厉鬼。 君二叔本就被君奕的人揍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被张芸的话又气得翻白眼。 张芸看着君奕,跪在了君奕脚下。 期期艾艾地想要靠在君奕的小腿上,君奕嫌恶地躲开了,“滚!” 张芸面带羞涩的脸僵了一瞬。 然后又变回了恶毒。 “君奕,你想要知道薛荔小姐的下落,就对我客气一点。” 君奕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唯一的一点柔情就都给了薛荔。 君奕看着张芸胜券在握、胆大包天的样子对着刚刚暴打君二叔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些人接受了命令,直接将同样的手段加在了张芸身上。 张芸没有想到君奕会这样冷血无情,连女人都不放过,甚至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只要一分钟,张芸就变得和君二叔一样了。 那些人还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张芸的肚子。 但是却也见了血,至少她的脸毁了。 “快说!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张芸先没有扛住,声嘶力竭地说:“是谢妍,谢妍把薛荔带走了!” 卫二:“带哪去了?” 张芸:“这个我们不知道!” 然后两个人又被打了一顿。 奄奄一息的俩人,呻吟着,“真的,真的……不知道在哪!” 早在说出了谢妍的名字,卫二就开始查了。 几乎同一时间,薛荔被谢妍带到了悬崖边。 在去悬崖的路上,谢妍不断地在薛荔耳边重复,“薛荔,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要挡我的路!” 薛荔暗地里放松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这女人怎么比我还紧张?] 谢妍确实紧张,但是一想到薛荔死了自己就有机会嫁给君奕,成为人人羡慕的贵太太,谢妍就亢奋极了。 谢妍没有请别人来做这件事,而是和君二叔商量好之后,就又自作主张地自己一个人把薛荔带到了这里。 君奕那里早就找到了薛荔的位置。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终于在谢妍马上要将薛荔推下悬崖的前一瞬赶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警车。 警笛声扰乱了谢妍的心神。 她那只推薛荔的手就这样僵硬的停在了上空。 “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薛荔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又蠢又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被你绑着呢!哪有手去报警!” 然后君奕的声音传来了。 焦急。 君奕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薛荔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去,君奕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荔荔,不要害怕,我来了。” 薛荔听到了君奕的声音,[还挺快,不然我真的就要走了。] 薛荔本来打算谢妍将自己推出去的一刹那就让久久把自己的灵魂抽出来,但是没想到君奕竟然来了。 “你看到了吧?警察都来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等待你的不会是你的幻想,而是坐不穿的牢底。” 薛荔在谢妍耳边幽幽道。 谢妍在看到君奕来了就有点害怕了,更别提这一大堆的警察和充满正气的警笛。 说到底,谢妍还是不够坏,被君二叔洗了脑,再加上自己激素上升,就酿下了这样的祸事。 君奕看着薛荔被谢妍五花大绑,绳子压着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色,眼里就一阵阵心疼。 拿起旁边顾辞烨腰间的手枪,就冲着谢妍的膝盖打了一枪。 谢妍被瞬间的疼痛激的叫出了声,然后跪在了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薛荔这时是真的见识到了崩坏男主的狠劲。 刚刚君奕拿枪攻击谢妍的样子活生生就是索命的鬼。 旁边的顾辞烨更是头疼的不得了。 不过薛荔也不是什么圣母。 (17)穿成虐文小白花 谢妍在薛荔的脚边痛的惨叫,还是顾辞烨派人将她扶到担架上,最后送去了医院。 然后,顾辞烨对着君奕皮笑肉不笑,“大哥,好枪法!” 最后,冲着薛荔笑了笑,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此时薛荔早就被解开了绳子,安安稳稳地被抱在了君奕的怀里。 薛荔察觉到了君奕的身体都在发抖,君奕一边亲薛荔的脖颈,一边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应该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的。” 薛荔硬是忍着全身的麻意,安慰着怀里极度恐慌的男人。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是我不对,没有带人出来,给了坏人有机可乘。” 君奕抱紧了薛荔就不撒手了,把女人抱上了车。 回到了家,薛荔就被君奕轻柔地放在了床上,然后就是家庭医生来给薛荔做全身检查。 即使薛荔告诉君奕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君奕还是不放心,硬是要检查一下。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君奕摆着一张臭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家庭医生给薛荔做全身检查,还时不时地问:“没事吧?” 搞得家庭医生都无语了,“老大,您不要这么急,我这不是刚刚开始吗?” “那你还不快点!亏你还是享誉世界的医生!” 家庭医生彻底无语了。 “就算你是我的老大,你也不能否定我的医术!” 薛荔拍了拍君奕的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 “没事,不要担心。” 再浪漫的话,薛荔就说不出来了。 君奕握着薛荔的手果然就安心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去催家庭医生了。 家庭医生偷偷朝着薛荔那看,竖了一个大拇指。 家庭医生是君奕早些年在国外枪击战救回来的,本名叫马斯凯奇,是享誉世界的神医圣手,年纪轻轻,而且行踪神秘。 君奕也是靠着多世的记忆才在那场致命的枪击战中将他救下。 在他看到顾辞烨第一眼之后,就加入了君氏集团之后,在君奕手底下做事,并且改了一个名字,叫顾幕辞。 随着顾辞烨姓。 至于其中缘由,就只有顾幕辞自己知道了。 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顾幕辞对于君奕十分感激。 所以对于君奕未来的夫人,顾幕辞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过了安静的可怕的二十分钟之后,顾幕辞抹了抹汗珠,操着一口还有着浓重口音的华语,“夫人没事,不用担心。” 君奕才敢大口呼吸,似乎薛荔严重的哪怕大口呼吸都会破坏她的生命。 薛荔看着君奕如释重负的样子,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将手塞进他的大手。 “干嘛这么紧张?医生都说没事了。” 君奕趁机将薛荔抱进怀里,将下巴搭在薛荔的肩颈处,“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明天就公布我们的婚讯。” 感受到了君奕的害怕,薛荔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脱离灵魂去另一个世界,不然君奕这个样子估计要疯。 薛荔垂下眼睛,更贴近了君奕温热的胸膛,“行。” 君奕仍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只要薛荔一分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会被人抓住,然后重演今天在悬崖边上的情形。 晚上,吃完饭之后。 薛荔坐在客厅看电视,然后管家过来说:“夫人,今天晚上您是和少爷一起睡还是继续住您原来的房间?” 薛荔经管家的提醒,才想到这个问题。 [对呀!我已经结婚了,是一个已婚妇女了,按道理来说,昨天晚上还是我和君奕的洞房花烛夜,昨天分了房,今天总不能再躲开了。] 薛荔思索着,斟酌着说,“君奕有什么想法吗?” 管家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少爷自然是想和您一起的,不过少爷也说了,全凭夫人决定。” 薛荔没想到皮球又踢回来了,犹豫了一下,“那就一起吧。” 说着的时候,薛荔白嫩的脸已经红透了。 成年男女,又有感情,共处一室,总是要发生一点什么的。 薛荔的心一想到就怦怦的跳,这样情绪化的时候,薛荔经历的少。 所以她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了。 而是坐立不安。 薛荔没有经验,但是自己一些被控的书还是偷偷看了不少。 从这些书里,薛荔有点小小的谱。 她开始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香香的,刚刚洗完澡。] 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头发。 [有点长了,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压住。但是还好,还是特别顺滑的。] 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圆润透着樱花似的粉,好看。 [指甲也完美,应该不会抓破皮。] 薛荔在客厅像一个严格的外貌要求师检查自己,那边君奕也不好过。 君奕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之前在君家权力之战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寻欢作乐。 后来独掌大权,又重生多次,早就对这个世界没有半分好感。 所以,君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以前没有就没有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自己还有薛荔呢! “第一次如果不愉快的的话,会影响日后夫妻感情的。” 这是顾幕辞说的,顾幕辞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然后顾幕辞就向君奕推荐了几本书。 教会不知道的人如何科学的进行此事。 君奕看了,只觉得无趣。 文字古板,一举一动都是分毫不差的精细。 要说君奕学到了什么,那只有对男女身体有了一个更加科学的了解了吧。 两个人再纠结也无法阻止那一刻的到来。 这个时候,两个人坐在床的两边,面面相觑,肉眼可见的尴尬在布满红玫瑰的房间里蔓延。 玫瑰似乎都要因为这股尴尬而蜷缩起来了。 君奕:“那个,……” 薛荔看着君奕这么紧张,自己的紧张好像就减少了几分。 “要不我们直接关灯睡觉?” 薛荔也还是有点怕,[这种事,像我这种边界感太重的人果然是做不来了。] 薛荔要打退堂鼓了。 但是君奕却不愿意。 “荔荔,我没有经验,但是我可以现学现用。” 说完,君奕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一本书,摆在两个人中间。 薛荔看着书名,脸轰得一下红了,就像天边的火烧云。 “你确定你行?” 薛荔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君奕,“我确定我行!” 君奕突然把薛荔压在身下,还不忘用手护着她的后脑勺。 然后捡起了书,用他那种冷峻的声音缓缓地念:“首先,第一步,轻吻……” 君奕在薛荔不知道是什么目光的目光里先亲了薛荔的脸,薛荔被惊得一颤。 君奕感觉到了,自己也一顿,似乎亲上瘾了,一点点地往下,然后移动到耳朵边。 君奕此时的眼神已经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全部都是迷离的欲望。 君奕看着薛荔小巧的耳垂,就好像是一块白里透红的荔枝肉挂在上面,嫩生生的。 君奕磨了磨牙,慢慢地凑近。 薛荔先是感觉到热气打在上面,然后就是一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薛荔想要离远一点,手下用了一点劲。 君奕却不愿意,还趁此机会将薛荔的手牢牢相扣。 君奕已经忘了一切,满脑子想到都是要尝尝那片诱人的荔枝肉。 所以,牙齿咬了上去。 薛荔的反应就更大了,发出了羽毛挠心一样的声音。 君奕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咬荔枝肉了。 他发现这片荔枝肉不能咬,只能慢慢地吮,慢慢地吸。 这个时候,君奕已经找到了感觉,或者说,本能被激发出来了。 他空出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抓住薛荔,不让她乱动。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开疆拓土,继续探寻着别的荔枝肉。 君奕觉得自己要爆炸了,明明是深秋,但是身上却有一股难以浇透的火热在心里烧。 此时薛荔早就浑身发抖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咽喉,总是发出一些自己听了也羞涩的音调。 面色潮红就像小雨中的桃花,又像白瓷清水里的荔枝。 红唇经不住刺激微微张开,露出里面似乎更加粉嫩的荔枝肉。 君奕此时早已经将耳垂处挂着的荔枝肉吮吸下肚,正打算转战另一处地方,就发现了那处。 喘着气息,说:“荔荔。” 薛荔早就迷乱了,没有看到君奕如狼似虎的眼神。 她只是感觉耳朵边扰人的舔舐消失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感觉唇上覆了一片温热,还透着淡淡的清新薄荷味。 薛荔还没有搞清楚,又觉得什么东西钻进来了,湿滑,只有这一个感觉。 薛荔想要说话,想问问这是什么,但是她现在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气声。 君奕已经上瘾了,他从不知道,竟会这么快活。 “像最新鲜的荔枝肉一样甜,而且多汁。” 君奕不怀好意的说,可是薛荔早就没有了清晰的意识。 君奕边亲吻,边看着薛荔。 薛荔的眼睛是微微张开的,里面倒映着君奕如痴如狂的脸。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了一张玫瑰铺成的花毯子。 薛荔白嫩如玉的肌肤在红如血的玫瑰花瓣映衬之下散发出盈盈俞光,玫瑰的香气和薛荔身上甜美的气息交缠。 君奕看着薛荔迷离不知东西的水润润的眼,满足地喟叹一声。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君奕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但是他还是捡起被他们扫到一旁的教科书,找到他们现在要进行的那一步,然后缓缓地念出来。 薛荔因为君奕的停顿,意识清醒了几分。 但是她一听到君奕念书的声音,又像是灌了几壶酒,晕乎乎的。 “找到……然后……” 边说,温热的触感边移动。 薛荔只觉得惊颤无比,娇喘不已。 君奕像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对面前这颗荔枝肉垂涎三尺。 最后,当两个人彻底水乳交融的时候,一齐到了极乐,眼前俱是白光闪烁。 昏暗的灯光照在凌乱的玫瑰花瓣上,也照在两道交叠密不可分的身影,一室的缱绻旖旎。 到结束的时候,薛荔已经昏昏欲睡,靠在君奕的脖颈上,两个人都是汗津津的,诉说着两个人刚刚的投入。 君奕满眼都是餍足的笑意,只觉得畅快,看着薛荔娇软无力的样子,却又心疼。 将她抱进浴室,忍着心底的欲念,慢条斯理地给薛荔清洗了身子。 不过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君奕故意放慢速度的狡诈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的房间已经混乱的不成样子了,君奕就把薛荔带到了另一间房。 薛荔此时早就进入了昏沉沉的睡梦之中,君奕环抱着薛荔,满眼都是落着碎金一样的爱意。 看着薛荔眼尾的一抹红舍不得眨眨眼睛。 就这样,看着看着薛荔的睡颜就睡着了。即使在梦境,也是薛荔那时哭的漂亮的眼,娇声娇气的推拒。 当晨光洒入房间,阳光自带的浮金在薛荔翘翘的睫毛上跃动的时候,薛荔睁开了眼睛。 她忍不住的嘶了一声,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及以下。 再转头一看,就是君奕毛绒绒的脑袋。 他完全把自己缩进了薛荔的怀里。 脸窝在薛荔的颈窝,也不怕窒息了。 两手紧紧环住薛荔的腰肢。 两条大长腿像蛇一样纠缠着薛荔的两条细嫩的腿, 薛荔就是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明晃晃的独占意味,都给薛荔整笑了。 薛荔更加只觉得自己需要动一下,好鉴定一下自己的伤情。 回想昨天晚上混乱的记忆,薛荔只想把面前这个乖巧睡觉的男人暴揍一顿。 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能发出那么撩人的声音;也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身体竟然可以摆出那么多高难度的姿势;也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的耐力那么高。 薛荔动了动,君奕就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再睡一会儿,你昨天晚上累到了。” 低沉的声音与平时格外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餍足。 薛荔一听这声音,就条件反射的想起昨天晚上这个人的恶劣行径,边哄着自己马上了,还边做的起劲,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狠。 薛荔越想越气,牙都痒了。 张开红肿不堪的嘴,就是一口咬在君奕半边脸上,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力道。 君奕倒是被这一咬激出了几分火气。 本就抱紧薛荔腰肢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也是因为这个,薛荔又感受到了身上不一样的触感。 经过昨天晚上的友好交流,薛荔对这个也是熟悉了,也知道了它的厉害。 瞬间眼里的火气就变成了惊恐,脱口而出:“淡定!淡定!大早上的!” 君奕看着薛荔草木皆兵的样子,笑了,然后又故作委屈地说:“那怎么办?我也不想的,是它想了,不怪我。” 总之,两个人又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下楼。 到了楼下,静悄悄的,平时随处可见的佣人一个也没有看到。 薛荔本来还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明显受到蹂躏的样子,现在松了口气。 “君奕,管家他们都走了吗?” (18)穿成虐文小白花 君奕小心翼翼地扶着薛荔的腰,“荔荔,我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薛荔:“也好。” 君奕看着薛荔暗自庆幸的小模样笑了,带着薛荔来到了沙发旁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薛荔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以及身上其他酸痛的地方。 好奇的象征性地将头凑的离厨房近了些,“你会做饭?” 君奕正在穿戴围裙,还是粉色的。 “我当然会了!那时我就想亲手给你做,但是你不想,所以我就作罢了。” 薛荔从脑子里扒拉出了这段记忆,确实是。 薛荔把自己瘫在沙发上,就像完全烙熟了的饼一样。 薛荔脑子里还时不时的会闪过昨晚的纠缠迷离,再回想过来就是闹了一个大红脸了。 君奕的手脚麻利,薛荔几乎从回忆里回过神的时候就闻到了从厨房发出来的饭菜香味儿。 薛荔有些期待,自己会做饭,自然也会有意识地比一比。 [不过就他这个手速,我还真是比不过。] 薛荔想。 君奕端着一道道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薛荔正趴在沙发上写作。 君奕看着在沙发上柔若无骨的女人,只觉得心中满是柔情。 茶几上的花还是新鲜的,薛荔正好就在花的旁边,从君奕的角度去看,就好像夹了一朵花在耳边,衬得人更加娇艳欲滴。 君奕不自觉的又想起昨天晚上薛荔躺在满床的红玫瑰花瓣上香汗淋漓的场面,不禁呼吸急促了几分。 可能是呼吸的声音吵到了薛荔,,薛荔转过头,“好了吗?” 说话的时候,笑得眉眼弯弯,眼里的星子一闪一闪。 君奕放好手上的东西,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就殷勤地扶起薛荔,还趁机偷了一个香。 薛荔想了想,也回了一个,又因为急,不小心地就发出了难以忽视的声音。 薛荔尴尬脸,想要走开一点,但是因为酸痛的身体,没能成功。 而且君奕则是,声音暗哑:“等会儿我们再去研究研究昨天晚上那本书吧?我觉得我可能还有点不懂。” 薛荔被他这句话说的羞愤欲死,忍不住的就捶了捶男人的胸膛,“闭嘴吧你!” [还不熟?再不会有人比你更熟了!] 薛荔想起昨晚这个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念书的内容,还要逼着自己念,就想咬死他。 薛荔费了老大力把自己从君奕怀里扒拉下来,坐在餐桌旁,“你还不准备碗筷?” 君奕要被薛荔这副傲娇的小模样迷死了,“好的,我就去准备,你等着。” 薛荔:…… 看着这个变了一副模样的男人,似乎之前第一次见到的冷淡模样已模糊不见了。 对于薛荔来说,现在的君奕就是一只粘人的大狗 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自己身上的那种。 吃饭吃得好好的,君奕就要闹幺蛾子,筷子放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觉得荔荔昨天晚上劳累过度了,我来喂荔荔吧!” 薛荔:“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克制一下?” 君奕委屈:“我也不想啊!还不是荔荔太……” 薛荔:“呵呵。” 君奕还在缠,“可不可以嘛?” 薛荔冷漠无情,“不可以,滚一边去。” 薛荔不会说脏话,除非必要时。 早饭过后,君奕要去公司,他刚刚从君二房里撕了那么大一块肉来现在需要去整顿一下。 “公司里有卫一卫二,但是我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 君奕脉脉含情的样子似乎在说,“要不你留留我?我就把事给推了?” 薛荔淡定的笑,驳回了君奕隐藏的要求,“好呀!那你去吧!” 薛荔实在太累了,对昨晚都有阴影了,本来还害怕他今天在家还会忍不住擦枪走火。 男色实在诱人,但是也实在累人,为了可以可持续发展,还是悠着点吧。 薛荔暗自庆幸了一会儿。 不自觉的,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明显了一点。 君奕怎么会不知道薛荔的小心思? “荔荔,难道是我昨晚的表现你不满意吗?” 薛荔现在一听这个就头大,“没有的事,先去上班哈!这件事我们回来再说。” 说着话间,就趁机推着君奕出门了,“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君奕心下无奈,缠着说:“那你亲一下我!我看别的新婚夫妻都是这样的。” 说着,君奕就把脸右倾,然后凑到了薛荔的面前。 薛荔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放弃了,两只手指蜷了蜷,然后,揪了一下,然后松开。 结果就是君奕的脸瞬间红了一块,“荔荔~” 薛荔一巴掌呼在君奕想要撒娇的嘴上,“赶快快走!” 状似凶狠的模样竟然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红,君奕知道不能再逗了。 自己亲了亲薛荔放在嘴上的手,然后松开,“依依不舍地说:“那就走啦?我走啦!” “快走吧!” 薛荔满脸的不耐烦,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自己的脸上全部都是笑意,那张小脸已经托承不住了的笑意。 爱情的魔力真是令人心惊。 薛荔看着君奕的车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屋。 此时的君氏集团则是闹哄哄的。 君家二房不满君奕一家独揽大权,虽然因为薛荔的事,君奕将君二叔和君浩张芸都送进了监狱,但是,君家二房的人还是有的。 君家长辈年纪大了,总想着让自己的后辈和和睦睦。 这不,君二房剩下的人就带着君家长辈来君氏集团理论了。 “老大,现在老爷子就在接待室里等着您。” 君奕直接打开了接待室的门,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扭了扭左手上无名指的戒指,转了又转,抬眼,“有事就快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闹。” 君老爷子也就是君奕的亲生父亲,君威。 拍了拍桌子,“你瞧瞧这是什么事!君家二房不能完全打压,一家独大,迟早会让我君家没落!” 旁边君家二房的代表人是君二叔在外面的私生子陈泽宇,随母姓。 最近才被认回来,趁着这件事还在君威的面前露脸了。 君奕嗤笑了一声,“那是你没有本事!我的权利自然是要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再说了,我夫人差点被君二叔给害死了,我小惩一下不行吗?” 君威一听自己的继承人结婚了,震惊,“你结婚了?和哪家的千金小姐?” 君没有理会。 君威继续说:“你这个逆子!结婚大事当做儿戏!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君家,你享受了君家的荣华,就要为这个家族做出贡献!那个女人能帮到你吗?那帮到我们君家更上一层楼吗?” “赶紧和那个女人离婚!我早就给我们君家继承人安排好了一个联姻对象!明天你就去和她见见,人家也漂亮,又有头脑,最重要的是她代表了她整个家族!” 君威说了一大堆,君奕直接就没有听。 他直接掏出手机就把君威的话录了下来,然后把录音发给薛荔。 还配了一个委屈的图。 “荔荔,你看,又有不识好歹的家伙来拆散我们!” “我们必须要赶紧公开!” 薛荔正在玩蛇吃蛋游戏,就接到了来自君奕的消息。 听完了录音,心下复杂。 [果然,大家族的内部不好打入呀!] 君奕诉苦的消息不断弹过来,大半都是在说,“好想你,好想你!” 要不就是“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反正就是活跃非常。 薛荔本来还真的被君威的话带入了阴沟里,她就是一个最普通写书的人而已。 但是君奕分外搞怪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倒是减轻了薛荔的自我怀疑。 想了又想,薛荔还是发,“让他说,我们自己过好就行。” 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是如果以后你觉得我帮不到你什么,想试试别的千金小姐,你提前和我说,不要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就可以。” 薛荔想着,谈恋嘛,不就是这样,爱的时候全心全意地投入,如果真的爱意消散了,也不低声下气。 若日后君奕真的移情别恋,那薛荔就让久久带自己去另一个世界好了。 君奕看到薛荔这样说,坐在上百万的高级沙发上坐立不安,他知道薛荔的秘密,自然可以猜到薛荔背后的意思。 他现在恨不得赶紧回家抱着薛荔,然后一直不撒手。 君奕越想越气,都怪面前这两个人。 君家二房别想善终了。 君威就懒得管了,反正现在君家的权势又不在他手上。 君奕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好像要拍掉什么脏东西,然后斜睨着君威和陈泽宇一眼。 冷淡地说:“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卫一,送客!” 君威看着君奕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死样子气的仰天长叹,“逆子!” 而陈泽宇则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过眼里的情绪倒是翻滚不停。 君奕看得清楚,但是他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的毫无作用。 不过上次薛荔被君二叔联合谢妍那个女人绑架倒是更让君奕紧张。 [还是得加强对荔荔的保护。果然,还是要一直把荔荔带在身边比较好。] 君奕一想到薛荔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就莫名的兴奋。 连着脚下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君奕现在早就把那两个扫兴的人丢在一边,[赶紧工作!早点回家!] 君奕平时工作也就是随意,但是现在,他赶着回家陪小娇妻,自然就快了起来。 搞得公司上下都紧张得要命。 终于,紧赶慢赶,君奕极度压缩的完成了这几天积压的事务,然后把扫尾工作丢给卫二就走了。 只留可怜的卫二站在原地,傻眼了。 [可恶的资本家,我已经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果然,老板恋爱,殃及的就是我这种能人志士!] 下一秒,他幽怨的表情就一变,瞬间变成了喜气洋洋。 再往下一看,“到账……,这个月奖金。” 冷淡的话,但是却让卫二却品出了温暖。 然后他截了一个图,发了一个朋友圈,并配文,“呜呜呜,谁懂啊?有这样的老板是我的福气。我永远要给老板当牛马!” 设置魔头老板不可见。 对了,君奕的手下私下里都是这样叫的。 不过,这个迟早会被君奕发现的,这个就是后话了。 而卫一则是被指派送君威两个人了。 卫一憨厚,人高马大的,君威两个人本来还想在他面前充一下胖子,结果话还没有说一半,就被卫一一手一个给丢了出去。 丢完之后,还拍拍手,该说不说,君奕带的好头。 卫一鄙视地看着坐在地上怀疑人生的两个人,嫌弃的说:“还摆起谱来了,真是给你们脸了!” 说完,就转头回公司了。 一回去,就看到卫二敲打键盘翻飞不停的手。 卫一这看看,那看看,疑惑的拍了拍头。 “老大呢?” 卫二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起唇吐露,“滚!” 卫一:…… 再说君奕这边,已经到了家。 一回家,没有看到薛荔。 君奕那一瞬间慌了神,“荔荔?” 薛荔此时正在小花园里,画画。 君奕喊了几声,薛荔才听到。 “君奕,我在这里!” 君奕一把就抱起来了正聚精会神涂色的女人,仗着身高体长,把薛荔当个小孩似的完全抱在怀里。 薛荔整个人都懵了,“你干嘛呢?受什么刺激了?” “刚刚你怎么不回我?我叫了你那么多遍!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君奕要吓坏了。 薛荔有点好笑,“就在家里,怎么可能还会被人抓走?你也不想想!” 君奕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不行,荔荔,以后我们两个人不能分开,如果分开的话我会发疯的!” 薛荔只觉得好笑,“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寸步不离!” 薛荔:“什么?” 君奕坚定的语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薛荔:……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有病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薛荔就是喜欢这样强烈的感情。 她用她的那只沾满了颜料的手点了点君奕的脸,“行呀!我随便你吧,现在,一起画画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知道对方的意思。 君奕:“我不画,我给你打下手,我抱着你就好。” 君奕有洁癖,看着那些粘腻腻,粘巴巴的液体颜料就嫌弃。 薛荔一眼就看出来了君奕的嫌弃,“你嫌弃?我身上也都是这些!” 君奕抱得更加紧了。 “荔荔哪哪儿都好,荔荔怎么样我都喜欢!” 薛荔:…… [着实是有点恋爱脑了。] (19)穿成虐文小白花(番外) 自那天见了君威之后,君奕就彻底把君家二房给流放了。 外面的私生子全部被君奕的雷霆手段震慑,再也不敢来君家,奢望分到一点君家的蛋糕。 君威真的早就给君奕找好了联姻对象,君奕就直接把老头送到国外去,美其名曰那里风景怡人,适合养老。 那个联姻对象倒是有点眼光,不再仗着自己的家世去找君奕谈判,而是识时务为俊杰,回去就和家中父母说明情况。 在君奕公布和薛荔两个人的婚讯的时候,还在自己官号上给出了祝福。 不过后面君奕也在合作方面帮助过他们。 本来薛荔不想要办太过盛大的婚礼,何必这么麻烦呢? 君奕不答应,“为什么不办,荔荔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薛荔要被他这种胡说八道的样子气笑了,“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君奕:“荔荔总是这样,都不知道要哄哄我。” 当然,最后还是办了。 一场可以称得上是世纪婚礼的婚礼。 请了当地所有的权贵来参加,而且,君奕还把当时在菜市场卖菜的那位婶子请了过来。 “也算是对当时承诺的一个兑现。也告诉她,不要想着和你再介绍别人了。” 君奕对当初婶子的话记得清楚。 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薛荔自然了解男人的小心眼。 “我也是服了你。” 薛荔边拽着他的手边说。 婚后,两个人就更加粘腻了。 君奕以结婚为理由,向公司申请了十天的假期。 也不管可不可以,反正君奕就是请了。 把大部分工作全部交给了卫二,卫二叫苦连天。 只有小部分至关重要的决策才会发到君奕的邮箱里。 所以,一连十天,两个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可以了……君……” 好吧,薛荔并不想这样。 白嫩如玉的手从红色杯子里伸出来,还在找着什么着力点,想要挣脱后面什么豺狼。 手上的痕迹让人看了脸红心跳,就像一朵朵玫瑰花瓣融进了肌肤里。 “马上…就好了……乖……” 君奕此时已经红了眼,不停地轻吻着身下的荔枝肉。 薛荔全身发软,徒有的几次抗拒也被君奕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 偏生这个可恶的男人还要说:“荔荔还有精力呢!那我们继续,好不好?” 低沉暗哑的声音穿过耳蜗,带着男人难以抑制的情欲抵达了薛荔大脑。 薛荔凭借自己迷糊的意识勉强地推出来了男人要继续的意思。 身子一抖,手臂和腰肢的酸软放大。 薛荔哭腔明显的说:“君奕……不行,我……受不住了……不行了……” 君奕看着眼圈周围红了一圈的女人,染了上好的胭脂都不会有这样的颜色。 “可以的……”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薛荔:…… 十天过后,薛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这十天,实在是太过放荡不堪了。 君奕十分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脸和肉体,将薛荔迷了个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了。 薛荔一想到自己那个……的样子就想捂脸。 君奕要去上班了,他十分不舍,抱着薛荔不撒手,“不想去上班怎么办?” 薛荔面无表情地把君奕拉开一点,“凉拌!” 君奕揉着薛荔的腰,凑到了薛荔的耳边,“这几天是累到我的夫人了。” 薛荔瞪了一眼身边面脸笑意的男人,“快去上班!” 君奕亲了亲薛荔的嘴,“好的!荔荔在家等我回来。” 薛荔的嘴巴还是红肿不堪,像是熟透了的荔枝肉,洁白无瑕的颜色变成了诱人犯罪的嫣红。 君奕走后,薛荔就又去补觉了。 在心里骂了君奕一路,[这个男狐狸精!] 下午四点,君奕准时回家了。 薛荔还是没有醒来。 她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君奕来到房间里,看着窝在柔软被窝里的女人心里满足极了。 然后安静地出门了,进厨房做饭。 君奕早就把这个房子的佣人都解散了,管家送到君家老宅,虽然老宅里没有人住。 只有要打扫打扫卫生的时候才会从老宅调出人来。 所以,这栋房子里现在就只有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薛荔是被一阵阵亲吻闹醒的。 本来还以为是头发丝粘在了脸上,慢慢地感觉到湿湿的,嘴巴熟悉的被吮吸感也渐渐强烈。 薛荔缓缓睁开眼睛,面容俊朗的男人正压在自己身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 “君奕?你就回来了?” 薛荔刚刚清醒,脑子还是有点晕乎。 君奕看着人醒了,也不回答。 只是动作更加大了几分。 直直地就吻上了唇,刚开始,温柔小意,勾勾缠缠绵绵地,将薛荔慢慢引诱。 到了后面,大尾巴狼的尾巴还是暴露了,凶狠的样子就像要将女人吞进肚子里。 手上的动作也愈来愈不安分,衣摆上移,衣领凌乱,如玉腰肢和锁骨上的暧昧痕迹还没有消散。 薛荔察觉到了男人的迫不及待,非常怂的推拒,“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开什么玩笑?再这样,我真的得劳死在床上!] 君奕一听薛荔饿了,动作艰难的停下来了,不过喘息声一声又一声的发出,末了,还趴在薛荔的颈窝里,“荔荔,我难受~” 薛荔眉心狠狠一抽。 就是这样,那血淋淋的十天就是这样,薛荔才如此…… “那就难受着吧!” 薛荔缓了缓刚刚的动作导致的腿软,试图坐起来,但是酸痛的地方还是让薛荔龇牙咧嘴。 君奕虽然委屈,但是也知道薛荔的小身板真是受不住了,赶紧上前把人公主抱起来。 边抱着边揉,还趁机偷了一个香,“我的错,荔荔辛苦了。” 薛荔看着他这个大尾巴狼也是无语,不过看在他的按摩技术还不错的份上,也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就好!不行,得戒欲几个月!” 君奕当然不答应,“荔荔,你就嫌弃我了吗?” 薛荔皮笑肉不笑,“不是,我只是害怕会死在你身上。” 君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了,薛荔倒是舒服了,可把君奕馋坏了。 谁家好人新婚戒欲啊? 君奕幽怨的小眼神不断,在薛荔怀里不断拱来拱去,薛荔就是不为所动。 薛荔最近总是睡意浓重,此时薛荔困得已经不想睁开眼了,随意地拍了拍君奕的头发,“好了好了,我有点困哈!我先睡觉,等我醒过来再说哈!” 君奕:…… 君奕有点奇怪,[怎么最近这么困倦呢?] 不放心,他把顾幕辞叫了过来,“你看看怎么回事。” 顾辞烨和顾幕辞两个人一起来的。 君奕也懒得管这两个人怎么碰到一起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等薛荔醒过来,再做检查。 君奕则是在床边摸了摸薛荔的脸和额头,不热。 薛荔睡得沉,大概两个小时后才醒。 一醒过来,君奕就亲了她一口。 “我刚刚叫顾幕辞来了,检查一下看看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爱睡觉。” 说完,也不等薛荔反应过来,把人往被子里一卷,就抱到了治疗室。 不得不说,有钱还是有点好处的。 还可以在家里造一个小型医院,看病都不用出门了。 薛荔看着,心里想。 顾幕辞早就准备好了,专业姿态摆的正正的。 经过一系列检查,顾幕辞向抱得黏黏糊糊的人报了喜。 “老大,夫人这是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薛荔:…… 君奕:…… [还好,还好,那十天之后就没有了,不然,就君奕那样……估计要完。] 君奕则是定住了,他情感复杂,心疼薛荔,后悔,以及恐慌。 “对不起,我应该做好措施的。我没想到……” 薛荔倒是接受良好,孩子迟早会来的,早来晚来都是来。 “没事。” 总之,薛荔的冷静和君奕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君奕为了更好的照顾薛荔,直接就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 时时刻刻就去看看薛荔有没有磕着碰着,宝贝的紧。 后来,薛荔出现了孕吐反应。 每每君奕看到薛荔吐完之后惨白的脸,就眼眶红得不行。 盯着薛荔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没有半分好感。 有一次薛荔还发现君奕半夜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整张脸都陷入昏暗的背景里。 不止一次说:“要不然我们不要这个东西了吧?” 君奕重生了那么多次,本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衡定,对薛荔的爱深入骨髓,但是对于那个有着自己和薛荔各一半血脉的人就没有这么温情了。 他只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正在因为这个自己还不认识的人受苦。 薛荔每每这个时候就拿着君奕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君奕,这是我们的宝贝。” 君奕不想碰,但是薛荔牵着他的手,他又不舍得松开。 君奕:“荔荔,你才是我的宝贝,他不是。” 说着,还有隐隐约约的哭意。 薛荔:……[好家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孕后期,薛荔的肚子看着更大了,君奕常常看一眼就想落泪。 即使顾幕辞说:“夫人的肚子已经算是小的了,而且这个孩子也不闹腾。算是一个天使宝宝了。” 确实,薛荔就是早期有点孕吐,到了后面,就什么不适都没有。 但是君奕就是时时刻刻都处在紧绷的状态,这种状态在薛荔进产房生产时更甚。 君奕想要跟进去,薛荔不愿意。 她知道生孩子时会有多难看,不愿意让君奕看见。 “你就在外面等,我那个时候会好丑的。” “好丑我也爱你!” 薛荔还是不答应,“你进去了,我就不好聚精会神地生了,你会打扰到我。” 君奕最后妥协了,眼巴巴的看着薛荔被推进产房。 好在,孩子确实是来报恩的,没有怎么折磨薛荔,就出来了。 嘹亮的哭声似乎在向着这个世界打招呼。 薛荔力竭昏睡了过去,君奕一心只有自己的夫人,至于那个刚刚出生的小东西,谁管呢? 咳! 还是有人管的。 顾辞烨和顾幕辞在君奕拒绝从护士手中接过小孩只顾着去看看自己的夫人的时候,在黑脸的胖护士手里接过了孩子,手法娴熟地抱着。 君奕看着自己夫人发白的嘴唇就心疼的要命! 亲了又亲,亲了又亲,怎么都亲不够。 薛荔的月子坐的舒服。 只要给孩子喂奶,然后其他的全部都是君奕来弄。 而且喂奶喂了几天之后,君奕就不愿意了,“荔荔,让这个小子喝奶粉吧~我都没有这样过~” 每次薛荔喂奶的时候,旁边的君奕就看的眼热不已,嫉妒的要命。 薛荔想要抵抗一下,但是失败了。 所以,嗯……最后……还是…… 君奕开心了。 薛荔只能说一句,不要脸。 孩子是男宝宝,俩人给他取名叫作君隽。因为薛荔说希望孩子才智出众,所以君奕就直接翻字典找了一个有这样意思的字当做儿子的名字了。 等到户口上完了之后,薛荔才知道这个名字是君奕随便挑的字,想自己再去挑一个也无力回天了。 再后来,君隽小朋友两个月的时候,君奕胡搅蛮缠让薛荔和孩子分开睡了。 不过还是在一个房间里,只是单独隔了一装小床出来罢了。 就是这样,君奕也不满意,他想最好可以让这个小东西出去睡是最好的。 这样自己就可以完全占有薛荔了。 等到君隽再大一点,他就成为了老舅顾辞烨的常客了。 君奕时不时得趁薛荔不注意就把小孩扔到顾辞烨家,搞得顾辞烨都变成了十级奶爸了。 而薛荔完全阻止不了君奕的任性行为,因为他又很心机的做的不过分,弄得薛荔都不知道怎么去批评纠正。 只能心累的说:“君奕,他是你的孩子,你也要适当的分一点爱给他。” 已为人母的薛荔如今浑身散发着成熟少妇的春意,尤其是君奕爱她爱的紧,更加光彩照人。 真真是一颗剥了皮的嫩滑滑的荔枝。 君奕没事就是抱着薛荔不撒手,时不时的亲吻一下,然后委屈地看着薛荔说:“荔荔,我已经够喜欢他了~我没骂他,也没有打他,怎么不算爱他呢?” “再说了,顾辞烨和顾幕辞那两个人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而且,荔荔好像最喜欢他了。每次他一出现,荔荔的眼睛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他身上。我好伤心~” 君奕一露出这样的表情,薛荔就没辙了。 只能试着商量说:“那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带孩子出去玩一会儿,不能总是把人丢给顾辞烨他们,人家要说我们不负责了。” 君奕看着薛荔打结的眉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那好吧。” 薛荔也不知道为什么君奕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抗拒,但是她对于君隽却是喜欢的紧。 ——————— 君隽十岁的时候。 一天上学回来,背着小书包就往薛荔的书房里跑,嘴里还脆生生的叫妈妈。 还没有叫三句,君隽就觉得自己跑不动了,然后觉得自己和书包一起飞起来了。 转头一看,君奕。 “小崽子,你干嘛呢?” 阴侧侧地问,表现了声音的主人对面前小孩的极度不满。 君隽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老头 ,你管我啊!我找我妈妈。” “那是我老婆!有事和我说就好了。” 君奕还是提着孩子的书包,使劲往上提,坚决不松开让小崽子去找薛荔。 君隽优雅的样子终于破防了,不断的扭动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老头,你给我等着,以后你走了,我就给妈妈介绍别的优质男人!” 君奕本来只是想逗逗小崽子,但是一听这个,他就气红了眼,大手毫不留情地就往小孩肉嘟嘟的屁股蛋儿那里打了一掌。 “你再说一遍!” 小崽子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家老头生气了,疯狂的扭动小身体,嘴里还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君老头生气了要打死我呀!” 而此时的薛荔,当然是不可能出现了啦! 因为她刚刚累的睡着了。 ————————— 君隽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君奕就力排众议,当然,主要是薛荔的抗议,带着君隽去公司上班。 君隽很无奈,“老头!你就不能等我高考完再说嘛?” “这才哪到哪?你还想老子给你打工吗?我和我夫人已经因为你蹉跎了这么多年,现在赶紧上岗,别耽误时间!” 君隽:…… 君奕领着君隽一步步做。 好在君隽的确没有辜负“隽”这个字,能力出众,很快就对公司事务了然于心。 薛荔倒是心疼极了。 嗔怪君奕道:“隽隽还小呢!别人家的孩子现在还只要烦高考一件事呢,现在隽隽就管着这么大的公司,会不会吃不消?” 君奕的反应就是亲吻薛荔,越吻越深,等薛荔眼睛都迷离成一滩水了之后,就委屈巴巴的说:“我以前比这个小子更加累呢!荔荔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薛荔:…… ——————— 君隽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还是洁身自好孤身一人,这可把薛荔急坏了。 今天晚上,薛荔就等着君隽回家,要问个清楚。 四十多岁的女人丝毫不显老,反倒因为岁月的沉淀将美人的气质打磨的更加光彩照人。 旁边坐着剥橘子的男人就是君奕,不见一丝臃肿的身材是长年累月健身的结果,多年执掌大权的威严更甚。 “君奕,你说隽隽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恋爱的苗头,真是急死我了。” 君奕毫不在意:“小崽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不如好好去玩一玩呢!” 薛荔拧了拧君奕依旧坚硬如石的腰间肉,“闭嘴吧你!” 君奕:……[这个死崽子死定了!明天就给他订联姻对象!] 君隽早就在公司收到了妈妈在家等他的消息,乐滋滋地就回家了。 呵!至于那个和自己一样姓的老头,不好意思,忽略了。 君隽一到家,就盯着自家老头要杀人的目光抱了薛荔一下,露出了和孩童时期一样的天真笑容,“妈妈,让您担心了。” 明明现在君隽这个小子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冷面魔王,比起君奕有过而不及。 偏偏他就能在薛荔面前装的火热。 君奕看着这个母慈子孝的场景,在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拼命忍着自己想要把薛荔抢回来的蠢蠢欲动。 好在,君隽抱了一会儿,就松了。 “妈妈,饿了吗?我给您做饭吃。” 君奕特别恨,在他看来,自己哪里都要比君隽这个小崽子好,但是,偏偏薛荔就是更喜欢吃君隽做的饭! 这让君奕气的要命,但是又不能阻止薛荔。 事情的结果就是薛荔吃了一个肚圆,被气呼呼地君奕搂在怀里回家,来问孩子为什么还不结婚的事给忘了一干二净。 君隽从小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但是不得不说,基因是强大的,也就只有在薛荔面前,君隽才有那样的温情。 而且君隽对于父母亲的感情也是羡慕,但是他知道,拥有一个这样的爱情却是难上加难。 君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到一个这样的爱情。 他更加愿意将君家带着更上一层楼,延续君奕创造的辉煌。 ——————— 君隽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和俞家小姐俞蝶酥联姻,并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儿子。 君隽和俞蝶酥算是日久生情,感情不像父辈那样浓厚,但是也能够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 —————— 君隽五十一岁的时候,君奕追随着薛荔离去的步伐一起离开了世界,君隽料理了一切,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上班,生活。 只有俞蝶酥知道,君隽在暗地里哭过多少次。 毕竟,他失去了那个会在他哭泣时将自己轻柔搂入怀中的母亲,也失去了那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叫自己小崽子的父亲。 —————— 薛荔从世界脱离出来之后,还没有从那个浓厚的不舍的情绪中清醒。 想到君奕,她就有落泪的感觉,心好像被勺子挖去了一大块的肉,那里装着与君奕所有的回忆。 在系统空间里待了好几天,薛荔还是没有缓解这样的情绪。 久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宿主!宿主!你没事吧?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书中的世界!宿主,你不要沉浸在里面啊!” 薛荔艰难地扯扯已经干得脱皮的嘴唇,好像君奕温热的吻还留存在上面。 “怎么可能不沉浸啊?这都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事,我真正爱过的人。还有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看着他从那么小一点慢慢的长大,最后结婚生子。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久久真的要急死了,“宿主,我这里有一个记忆储存机,你先把记忆留在这个里面,等所有的世界都经历完了,你再把记忆取回好不好?” 薛荔点点头,任由久久将自己在书中这辈子的记忆全部提取,最后化成了一团粉色光,被装进了一个圆柱体的金色容器中。 薛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双眼就已经是刚刚被久久带进系统空间时的清澈了。 “久久,你是说我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吗?” “是的,宿主要继续下一个任务吗?” 薛荔点点头,“还是早完成早回家吧。” 所以,薛荔又被投放到了下一个任务世界,一个丧尸末世。 而薛荔要扮演的角色就是救世主的贵人。 (20)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床边睡觉,她抬头一看,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男人,脖子以下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神似木乃伊。 而且最抓人眼球的是,男人身上还有一条条粗壮的铁链,似乎主人在防备着什么。 薛荔看着这个差不多被绑成蝉蛹的男人,俊美的脸无异于是光辉灿烂得让人心惊动魄。 如果薛荔有上个世界的记忆,她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容和君奕一模一样。 薛荔起身进卫生间,转身关上门。 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颤了颤他卷曲的睫毛。 薛荔:“久久,快点,剧情传过来!” 久久蹦出来,“宿主!接着!” 一大堆情节带着画面一股脑儿地冲进薛荔的脑子,有点撑。 薛荔这个角色的故事挺简单的,就是救了末世救世主,然后死了。 对!没错,就是死了。 而且死因不明。 薛荔:…… [很好,又是一个信息不全的世界。] 经过薛荔的信息复盘之后,薛荔知道了这个角色更进一步的信息。 原主是一个学识渊博的科学家,专门研究世界出现的新生物的研究人员。 末世来临时正好就独自在实验室里研究刚刚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不明生物,也就正好错过了末世爆发的混乱。 这个实验室本来就是国家专门建立的给这些研究人员的,所以安全设施齐全,甚至还准备了一仓库的吃食,衣物。 所以原主在这个实验室里安全的待了几天。 至于床上的男人,则是原主在末世爆发几天之后,出门勘察情况时碰到的。 该说不说,原主的科研意识即使到了末世依旧强烈,所以当她看到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男人,就没有任何犹豫把人用小推车推回家了。 一路上还不忘记给人绑链子。 然后就进行了一场极其快速的救治,原主在一旁观察男人,就睡过去了,再然后,就到了薛荔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 薛荔看完了关于原主的所有记忆,然后:“久久,我就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以正常人的思维顶替完这个角色就好了吧?” 久久:“是的是的!鉴于上个世界宿主表现良好,获得较高成绩,经过主系统决定,宿主从这个世界开始,就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扮演好角色就好了。相信宿主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正常选择哦!” “最后,祝宿主任务顺利!我这个世界就不陪着宿主了,我要去参加统爸爸的生日宴会。拜拜啦~” 然后,久久就不见了。 薛荔似乎在感受到久久离开时的那一刻开始,脑子就空了许多。 薛荔:…… [不是,这系统的工作也太轻松了吧?还是说久久这个胖荔枝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关系户?] 总之,薛荔得一个人度过这个世界。 薛荔走到洗手台上的镜子面前,看了看镜子里映出来的脸。 和薛荔本身的长相一样。 鹅蛋脸,红晕如云散开在两颊;卷翘的睫毛扑闪,两眼就像汪泉,水灵珠光;红唇嫩滑,唇珠圆润。 薛荔觉得不错,自己的脸用着还是舒心。 然后她就去看看那个男人。 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薛荔在脑子里翻了翻剧本,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和身世,以及他日后的命运走向。 男人叫君奕,末世前是军事大佬。 末世爆发时,被军方派出解救被困在城市各处的科研研究人员,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配制出解除丧尸病毒的解药。 君奕带着手下将一批干部级别的科研研究人员送出城市时,突然被一大批丧尸攻击。 彼时人们还没有激发出异能,只能被动挨打。 君奕垫后,以自己为诱饵,成功的让其他人出逃,而他,则是因为打斗过程太过激烈,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埋入了废墟里,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直到原主把他发现。 [不愧是剧本里的救世主呀!这命真的不该绝!就这样还能活!] 薛荔翻完了小说情节,就啧啧称奇。 后面的不用看也知道,君奕身为大男主,自然是要大杀四方,成功救世,受全世界的敬仰。 原主既然已经把人救回来了,薛荔也不好再把人给丢出去。 [那该怎么办呢?] 薛荔还真的害怕因为自己的灵魂而丢了原主吃饭的家伙。 不过幸好,等到换药的时候,薛荔的手一接触到伤口和药物,就自己动起来了,没有出一点差错。 薛荔笑了笑,[这还真是好得很!] 薛荔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即使原主已经事先处理过了一次,薛荔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 上药包扎的女人头转到一边,但是手却精准无误地执行每一项操作。 这也导致了薛荔没有发现床上的本该昏迷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君奕确实醒过来了。 他没有出声,就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行为奇奇怪怪的女人。 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好像不一样了。 之前呆板死气已经换成了清澈小溪一样的灵气。 君奕眼里流过一丝疑惑,[之前那个女人呢?] 这些薛荔都是不知道的。 等包扎完之后,薛荔又赶紧闭上眼睛,一股脑儿的把沾了血的棉花团和绷带以及使用过的药剂全部装进一个黑色袋子里,打算等下抽空扔出去。 薛荔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有点不友好,但是她还是要走剧情,只能等到原主死的那个节点才能离开。 薛荔回忆小说情节,应该就这两天了。 后面将眼睛睁得明目张胆的君奕被她忽视了个彻底。 等薛荔出去之后,君奕撑着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干净的就好像是末世最后一处桃花源。 就进入末世几天,君奕就已经目睹了这场劫难是如何将这个繁华的世界变成满目疮痍的炼狱。 君奕脸色淡淡,感受自己没有知觉的下身,他也没有丝毫惊诧。 [没死倒是我赚了。] 薛荔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她出去放垃圾的时候突然想起房间里的男人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人的那张脸,就是不忍心让他这个样子。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薛荔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顺着自己的心意接了一杯水,端进了房间。 就这样,两个人面面相觑。 君奕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薛荔却失声尖叫。 任谁突然看到刚刚还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生气的人坐起来和自己对视都会这样的。 而且这个人还浑身缠满了黑色的铁链,无形中似乎充满了禁忌感。 君奕一直没有什么脸色反应,就这样一直看着薛荔尖叫。 就这样,薛荔在男人神色淡淡的直视之下,尖叫声不自觉的就慢慢降低了。 然后转化成尴尬。 死一样的尴尬。 薛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咳嗽了一声,“那个……你醒了啊?来喝点水吧?” 薛荔满脸黑线地踩着蚂蚁往君奕那里靠。 男人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薛荔也因为紧张,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毕竟在小说里的救世主人设是冷戾又不是哑巴。 君奕看着女人走过来的样子微微迷了眼。 薛荔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所以还穿着原主之前穿的研究服。 这具身体的条件实在太过优越,前凸后翘,就连腰肢都恰到好处的纤细,既不给人瘦的畸形的感觉,也不给人赘肉的油腻。 君奕看着薛荔摆动的腰肢眼神慢慢地就暗了,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陡然一顿,最后回归了正常的瞳色。 君奕一直看着薛荔走到自己面前站定。 薛荔可以感觉到君奕的目光,如火如炬,好像是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盯上了一样。 [难不成这个男人要杀我?难道原主是被男人杀死的?] 薛荔起了防备之心。 但是防备心升起的那一瞬间,又像扎破了的气球一样散气了。 救世主怎么会杀人呢? 他只会救人,这是设定。 她为自己刚刚毫无道理的猜忌感到抱歉。 所以脸上的笑容更加甜了,“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先喝喝水再说吧。” 然后她就把水凑到了君奕面前。 君奕没有伸手接,而是就着薛荔的手直接将杯里的水喝了大半。 薛荔被君奕的态度搞得有点迷糊。 君奕的唇因为刚刚喝水沾上了水珠,泛白的唇好像增添了几分颜色,更加显得男人姿色一绝。 男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薛荔也不好再待下去。 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先休息吧。” 出了房门,薛荔才敢大口呼吸。 [男主怎么有点奇怪呢?救世主的脾气都是这样吗?] 薛荔顶替了原主,不过就是一个研究的门外汉。 反正研究是做不了一点。 [应该不久之后就要走了吧?希望如此。这个世界实在是……我不是很想待在这里一辈子。况且我也没有什么保命措施。] 薛荔出去之后,君奕看着床头柜上放置的水杯,想要伸手去拿。 然后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就传来。 君奕身上的铁链,刚刚薛荔因为太紧张了,并没有解开来。 君奕顿了顿,然后两手使劲一拉,铁链就服帖的弯了,最后变成一段又一段的铁棒。 然后,男人又顿了顿,觉得好像破坏的太大了,就又像倒放一样,把链条又给接上了……嗯,没错,就是接上了。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君奕的小腿没有知觉,但是小腿以上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淬炼一样,可以说是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不过,刚刚君奕其实是想和薛荔讲话的,但是他发不出声音。 喉咙干涩,好像有一团乱麻塞在嗓子眼,堵着说不出来话。 君奕并没有因为这两件事而大惊失色。 本来他选择牺牲自己为队友开路的时候就做好了失去生命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女人救回来。 傍晚,薛荔在研究室的小厨房里做了两碗面,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之后,就把另一份端到君奕面前。 薛荔没有发现链子的猫腻,还掏出钥匙解开了男人身上的铁链,说了一句“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 君奕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总之就是没有反应。 薛荔解开绳子之后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过,身为智慧的灵长类,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薛荔此时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 薛荔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点话题,毕竟两个人估计还要在一起待几天,至少在她死之前都要。 君奕活动着僵硬的手臂,然后端起桌上的面就开始吃。 男人的吃相很优雅,但是碗里的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薛荔还贴心地为君奕多打了面。 不知道为什么,薛荔看着男人吃东西的样子总觉得熟悉,好像自己以前经常看一样。 薛荔甩甩头,觉得有点荒谬。 君奕只花了薛荔一半的时间就把比薛荔多出一倍的面吃完了,连汤都没有剩下。 君奕眼里闪过满足的神色,自从末世来临,君奕就没有吃过一顿这样的吃食了。 薛荔目瞪口呆地从男人手里接过空碗,惊诧地说:“你吃的真快啊!还要吗?” 君奕这次终于给了反应,不过也是摇摇头罢了。 薛荔看到男人终于给了自己反应,松了一口气。 薛荔又说:“嗯……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薛荔。” 薛荔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君奕示意薛荔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 然后,一张写满了龙飞凤舞的字体的纸又重新递给了薛荔。 薛荔还惊异为什么男人要这样交流,看完纸上的内容就明白了。 “我叫君奕。我现在不能发出声音,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回复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不过,你现在可以将我放在原处了,我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留下来也只是浪费你的吃食。” 若是以前君奕的属下看到这内容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那个冷淡自持、少言寡语的老大吗? 不过,他们看不到。 薛荔看着这些有点僵硬的话,在知道男人身体真实情况之后,在体会到男人在试图劝自己放弃他的生命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疼麻麻的。 薛荔义正言辞,“那不行!我救了你回来,断不可能再把你丢出去,有违人伦!” “再说了!我也活不久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时候送给你都可以,你现在用着不要有负担。” 薛荔豪气的大手一挥,就这样无意地将自己的剧本透露出来了。 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说出自己不久之后就会死的时候,君奕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周身的气场似乎有点凝滞。 君奕又再在纸上刷刷地写,“为什么你不久就会死?有人要害你吗?” 本来君奕想要说自己可以保护她的,但是又立马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就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君奕看到薛荔的第一眼就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他只知道,当薛荔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胸膛的这颗心脏跳动得太快了,竟然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了。 一见钟情这个玄学概率的事竟然发生在有着无情鬼面绰号的男人身上。 君奕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心的欢喜的确欺骗不了自己。 所以,此时,君奕听到薛荔不久就会死,他的心脏才一顿,然后从薛荔手中抽回了那张纸。 薛荔才不知道君奕的心理活动。 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时候到了呗。” 君奕不满意薛荔这个回答,但是也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问薛荔更多。 (21)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说,“要不你先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然后,就离开了。 她回到了原主的房间,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壳子。 里面只有一张床,再加上一个写字台,还都是白色和黑色,除了这些,没有半分生气。 薛荔一看这个房间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就是一心研究的科研人员吗?物欲完全降低到了极点。] 薛荔自己是一个喜欢各种颜色搭配的人。 就是很多很多颜色搭配,然后造就的那个惊艳让薛荔觉得舒心。 说实话,薛荔想要改造一下这个房间。 但是末世又怎么会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呢? 薛荔有点愁。 [唉~,这怎么办?要是我睡在这个空荡荡的可以飘鬼的房间指不定哪天就疯了,我可没有研究人员的坚毅心性啊!] 薛荔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手上转着笔,唉声叹气。 灵魂出窍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薛荔回过神来。 这时,她百无聊赖地拉开了抽屉。 [应该又是空荡荡的吧?] 薛荔不抱任何希望。 结果,却让薛荔大吃一惊。 抽屉里面装满了亮晶晶的宝石,一闪一闪发着光。 在这个空得吓人的房间里莫名就透出来了几分诡异。 薛荔:…… [原主还贪污腐败?] 薛荔二丈摸不着头脑,“久久这个家伙又给我留了麻烦!宝石哪里来的?” 薛荔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石被随意的堆在木头做的抽屉里,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就是原主死亡的原因吗?不过也说不通啊!末世了这些东西确实不值钱了,什么人会因为这些东西去杀死原主呢?而且原主对这里的地形地势可谓是熟悉的就像是数着手上的纹路……] [这些石头是哪里来的呢?] 薛荔想得头都大了。 她也不敢碰这些东西,虽然自己没有碰过。 而这时,君奕正在床上经历着折磨,他想上厕所了。 昏迷了好几天,膀胱已经撑不住了,但问题是他这个样子怎么去? 叫薛荔来吗? 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看见自己的…… 这样还不如叫他去死了算了。 君奕被膀胱传来的尿意弄得眉头紧锁,面红耳赤。 小腿没有知觉,但是君奕其他地方可以动。 他忍了一会,再也不能忍了,就用双手代双腿,膝盖艰难地撑起来,费了老大劲把仰卧变成了俯卧。 现在就是要下床了。 君奕将枕头丢在了地上,希望等下自己不要摔得那么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薛荔听到才好。 男人敢说,当初在军营里比赛打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他屏息凝神,就希望自己可以成功下来。 但是事与愿违,在就要成功的时候,双手突然失力,摔了下去。 男人重,摔在地上发出了难以忽视的声响。 在隔壁房间里的薛荔立即就听到了。 她还以为是有丧尸闯进门了,拿了武器轻手轻脚地出去一看,结果大门关的好好的,也没有什么裂痕。 正心下奇怪,忽然又想起了君奕。 [不会吧?] 小说里没有说男主是怎么回到基地的。 抬脚就往君奕的房间里走。 一进门,就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君奕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 薛荔把手中的武器微微拿紧,一边接近,一边试探着说:“君奕,你怎么了?” 君奕挣扎着起来的动作一顿,心下有点羞愧,[怎么就被她看了正着?] 薛荔看了看,男人的眼睛还是墨一样的黑,但是现在却又比往常多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薛荔看着这副场景莫名觉得男人好像好欺负,明明这个男人身上的肌肉强健有力。 “你怎么了?”薛荔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上前扶起他来。 君奕无法说话,小腿也没办法运动,尿意已经快要把男人的理智击垮了。 他被薛荔扶着又坐回了床上。 君奕咬了咬牙,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间。 他的手臂摆动幅度很大,因为他急。 [实在太丢脸了!] 但是在薛荔眼里,就是看不懂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看着男人越来越着急的样子,如玉的脸也红的像刚刚出锅的虾,薛荔说:“等一下,你先别急,我去拿纸和笔。” 君奕:…… 看着女人急匆匆的背影,君奕没法子阻止,只能随她去。 薛荔果然快速。 “喏,给你。” 君奕拿笔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想上厕所……” 薛荔看完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那……怎么办?” “我扶你去?” 男人这辈子伤过,痛过,命悬一线过,就是没有这么尴尬过。 下意识就是摇头,但是生理上的需求让君奕摇了一半的头硬生生地止住了。 然后……点点头。 薛荔本来还是很尴尬的,不知道怎么下手,但是看到男人红透的脸,就不自觉的在心里放松了一点。 [没事,医者面前不分男女。] 薛荔扶着君奕起来,因为君奕的小腿动不了,所以困难更加大。 两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动了许久,好吧,还是在原地踏步,最终,以薛荔累的直不起腰的代价结束了这次尝试。 君奕坐在床上看着女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对自己这副没没用的样子感到十分挫败。 然后,薛荔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容器进来,放在君奕面前说:“要不然你就先用这个吧!” 薛荔拿着这个圆柱形的容器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君奕的脸更加是僵了,似乎连他周身的气息都僵了一会。 最终,一只大手接了过去。 薛荔看着男人把东西接了过去,不好意思再看一会儿,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然后走了一半又停下来,磕磕巴巴地说:“你用完了之后……就直接往外扔就好了……外面都是树,不会……有人看见的。” 只留下君奕在原地……嗯……解决…… 薛荔出去之后,脸才爆红,已经看不出原来皮肤的玉白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自己会给一个才认识几天了男人递……,算了,就是一个纸片人罢了。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研究人员,还是研究生物的,也勉强算半个医生吧!] [但是,救世主这个样子是怎么救世的呢?] 薛荔觉得奇怪,[这里面的隐藏剧情到底和我这个角色有没有关系啊!] 想着,就又回到了原主的房间里。 继续盯着抽屉里那一堆宝石发呆。 宝石很漂亮,薛荔在现实生活中也格外喜欢这样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些宝石就没有什么想要伸手摸一下的想法,反而是有点抗拒。 [这些宝石有古怪啊!] 薛荔觉得自己肯定是漏看了原主的记忆,不然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来历她都不知道。 如果是原主放的就应该在记忆里能够看到。 薛荔认真回忆了回忆里的每一帧画面,最终发现了一处之前没有看到的画面。 还没有来的及高兴,薛荔就发现这个不一样只是让自己知道了原主的爱宠——大桃树的存在。 这让薛荔十分惊异,[原主看着古板严肃,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柔软?] 薛荔没有什么事,就打算顺着记忆去看看那棵桃树,顺便照顾一下,末世这样的环境,死了怎么办? 说干就干,把刚刚尴尬到窒息的记忆一丢,然后就前往了大桃树的位置。 一到目的地,薛荔就被震撼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实验室里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洞天。 矗立在薛荔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不是……应该说是生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 薛荔一看这个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天呐噜!这树怎么这么会长!和正常桃树相比好像是太大了一点吧!] 树上开花,粉嫩嫩的桃花姿态各异,甚至还有动图似的效果。 原主特意给桃树上方安装了一个巨型灯,强烈的灯光从上方直直照射下来,更显得桃树美轮美奂。 薛荔围着这个巨型玻璃容器转了一圈。 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瞬间弹跳了出去,然后,她又吃惊的走上前去,认真地看了看那个东西。 是原主抽屉里那一堆宝石。 [原主抽屉里的宝石是这棵大桃树生产的?] 薛荔觉得自己脑子要被干烧了,[这是个变异的……] 再往后一看,薛荔又差点没被吓死。 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生物样本。 有完全完整的生物样本,也有被切成各个形状的生物样本。 反正不管哪种,都被整整齐齐地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 薛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书人,怎么看过这些大尺度的东西? 她当场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吓得停止跳动了,然后,当机立断,跑出去了。 跑了许久,薛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稍稍安下心来。 [这真的很为难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喂!] 薛荔敬佩原主,真的。 [那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救世的呢?那些宝石到底有什么用呢?] 薛荔没有看清刚刚那些样本里其实就有好几具丧尸。 要不然,她或许会想到更多,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想不到。 薛荔缓解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然后就去了找另一个房间里的君奕了。 她现在急需有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和自己说点话。 她靠在君奕房门前,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可以的话就不要出声。” 薛荔等了一会儿,房间里依旧没有传出声音来,就小心的把门推开了。 “嗨—又见面了……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说到一半,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荔:……… 君奕看出来了女人隐藏在笑容面具下的恐慌,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或许是男人的神色太过诚挚,又或许是公民对于国家军队的信任,薛荔决定还是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君奕。 不过,她还是小心的以那堆东西的主人姿态口吻来说。 “我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不过它开花之后不结桃子,你猜猜看结什么?” 薛荔自认为自己的演技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练。 但是,君奕察言观色的能力更胜一筹,更何况在薛荔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与原主的不同。 君奕本就心性凉薄,对于之前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并不关心,准确来说,他不关心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 从他出生起,他就莫名地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 后来他走进军队,一步步往上爬,提携迅速,他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到现在身体残废,他也没有任何伤心和不能接受。 这个薛荔的出现,似乎给君奕带来了一点色彩。 在发现薛荔这个壳子换了一个灵魂之后,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因她而真实。 他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治好,这个念头越发强烈。 他怎么能不知道面前女人的小心翼翼地试探呢? 但是君奕配合着薛荔,摇了摇头。 薛荔高兴了,“那我告诉你,那棵树会结宝石!你懂吗?就是一颗一颗的,亮闪闪的宝石。” 君奕一听这个,就心下一震,他知道,作为高级军事领头人,他是知道所有高层计划的。 在来救援研究人员之前,更高级的领导人就说过,最最重要的研究人员就是那个脾性古板严肃但是种了一棵会长宝石的桃树的那个。 这棵树是原主在末世来了几天之后给培养出来的,怎么培养的,就只有原主知道了。 这就可以知道,原主的科研天赋有多恐怖。 君奕的脸色一滞,在纸上写道,“你知道那些宝石有什么用吗?” 薛荔因找到聊天搭资而兴奋的脸一垮,摇了摇头。 [我就赌君奕不会杀我,至于为什么自己培养的东西自己不知道有什么用会不会暴露我不是原主?怎么可能呢?] 薛荔想着自己反正戏份不多,这些都是小细节。 而君奕明显就比薛荔想得要多一些。 这些宝石应该就是种出来的丧尸晶核。 说的清楚一点,就是丧尸脑袋里会出产晶核,但是晶核还有一种产出方法,那就是靠特定的植物。 目前,就君奕所知,应该薛荔说的这棵树会是唯一一棵。 薛荔从小说得来的时间信息到底还是有延迟性,其实外面的异能者早就有了,不过等级格外低,甚至起初体质还不如普通人。 而异能者想要升级,就只能去寻找晶核。 而最不利的现实就是丧尸进化迅速。 怎么办? 正当各大基地一筹莫展的时候,同时接到了一个电报。 没错,那就是原主发出来的。 原主设定好了时间,正好掐着众人陷入深深绝望的时候,也正好掐着薛荔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消息就散发出去了。 君奕脑子百转千回,前因后果瞬间就明白了。 薛荔想清楚了,她直接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之前摔了一跤,不太记得了。” 这个理由实在烂大街,就连一丝丝思考的痕迹都没有。 君奕在薛荔看不到的时候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然后,男人又写道:“可以带我去看看嘛?” 薛荔:“现在怎么带你去?这里没有推的工具。要不然我给你看看那些宝石吧?就在我房间里的抽屉里,我现在拿给你看看哈!” 说完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手上端着一个上宽下窄的玻璃容器,而透过玻璃容器,就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的熠熠生辉的宝石——晶核。 即使君奕自己可以斩杀丧尸,但是也是杀了一个丧尸就把晶核掏出来然后洗干净放嘴里,因为实践得出,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晶核放久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君奕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晶核堆放一起,而且还熠熠生辉,就像刚刚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一样。 不对,应该说比丧尸脑子里的晶核更加光亮,颜色纯度越高的晶核,蕴含的能量就更加强大,对于异能者提升实力的效果就更加好。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有了这棵树,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能源源不断产出高质量晶核的工厂。 而有了这个研究人员也就是薛荔,就相当于有了无数个这样好用的工厂。 但是面前的薛荔似乎不会任何关于这个研究的记忆。 薛荔才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面前这个男人就不显山不露水地想了那么多,甚至直逼自己死亡的原因。 君奕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些东西告诉面前的女人。 但是看着女人纯粹干净的笑,还是不自觉地闭嘴了。 “你看看,这些还是挺好看的。不过我不想碰,觉得有点恶心。” 君奕一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任何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会觉得晶核有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像这样说恶心的人几乎不会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薛荔没有原主怎么培养出这棵树的记忆。 反正只要她去回想就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不舒服,所以薛荔也不为难自己,就不想了呗。 还没有等君奕问,她自己就直接说,“我也不记得了怎么培养出这棵树的,哦!也是上次摔跤的祸。” 君奕:……… 不过他还是写道:“没事,忘了就忘了,没关系。” 君奕感觉自己有点生病了,因为他竟然会为自己没有取得薛荔信任而感到伤心。 薛荔自然是要留一个心眼。 谁知道君奕出去之后会不会告诉别人。 第六感告诉她,如果说了,自己就不能在剧本安排好的时间死了。 还是不能赌! 薛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出去看过。 满大街的丧尸又不雅观还有生命危险。 而自己吃食够了,为什么要出去? 薛荔知道那部分缺失的信息觉得是这个世界任何被拯救的重点。 说实话,她还蛮想知道的。 (22)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怔愣半晌,[我好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啊?到底有什么用呢?不然那个能够生产这些东西的树也不会被救世主问呀!] 这个世界危险,而且关于原主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就连死亡原因都不知道。 薛荔的脸随着她的思绪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思绪纷飞,脸色变得也越来越快。 君奕大致知道女人的底细,也可以大致猜出女人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更多,但是又不能被别人看出来自己和以前不一样。 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情变化活跃非常,只觉得好可爱。 “这些宝石应该是晶核,它的作用就是可以使得异能者的异能等级提高。外面的各大基地的领头人全部都在找这个。” “至于你培育的那棵树,更是宝贝。” 君奕递给了薛荔上面写满了话的纸。 薛荔看了之后,疑惑地说:“为什么消息传的那么快?” 君奕看着女人疑惑的样子,又在纸上写,“是你发的消息。” 薛荔如遭雷劈,“我……我自己发出去的?” 细嫩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 君奕忍住到嘴边的笑意。 “是。” 薛荔第一反应是自己又没有原主这段记忆,第二反应是想着完成任务之后一定要把久久抓过来臭骂一顿。 第三反应才是自己好像暴露了马甲。 她心下一惊,悄咪咪地抬眼一看,看见男人的神色和之前没有两样,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发现什么。虽然救世主不一定会这么笨,但是还是让我心里欺骗一下自己吧。] 薛荔缓了缓砰砰跳的心,然后,“没错,就是我发出去的消息。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了而已,你可以理解的吧?” 薛荔目光如炬,盯着君奕。 君奕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理解。 女人就觉得自己应该糊弄过去了。 薛荔不觉得自己的演技有什么问题。 她假装没了兴趣,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君奕,那什么,我先走了哈。” 然而在薛荔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君奕伸手拉住了薛荔的衣角。 因为说不出话,君奕只能看着薛荔,薛荔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任谁被一个外表看起来板正严肃的大帅哥用一双与他气质完全不一样的眼神一直看着,都很难无动于衷。 薛荔此时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 她微微弯弯腰,凑近了点男人,“还有事吗?” 两个人此时四目相对,莫名地生出几分暧昧。 君奕只觉得自己被一团团柔软的香气包围了,鼻子偷偷地抽动了一下。 没人知道,君奕喜欢各种各样的好闻的香水,不过他的要求特别高,那种全是工业调出来的香气他不感兴趣。 但是这阵气味,却是让君奕满意的不行。 他偷偷地吸了好几口。 薛荔看着男人只是望着自己,却不说话,才一拍脑袋,“哦,我忘了,等等。” 然后,她就塞了纸笔给君奕。 “写吧!” 君奕没有停顿,抬手就刷刷刷地写完了。 “你可以把那些宝石留给我吗?” 薛荔看了看玻璃容器里的闪闪发光的晶核,想了想,[反正放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就直接给他算了。] 薛荔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看着这些东西也不舒服。 所以薛荔爽快的说,“可以呀!这些都可以给你,那我就放在这里了哈!” 薛荔把东西顺手就放在君奕床边的小桌子上,“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君奕看着女人彻底转身之后才拿起晶核来看,正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不料女人又半路转过身来。 “那个……君奕,你想吃什么吗?早上实在太过匆忙了,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薛荔没有直面的出去看过这个世界,自然不知道现在她过的生活是外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君奕看着面前衣着干净,面色红润,眼神纯粹得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的女人,突然后悔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她了。 [会吓到她吗?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那个研究人员。] 有了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君奕心里就被浓厚的失落覆盖。 [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去保护她呢?凭没有知觉的小腿还是说不了话的嗓子?] 自嘲如潮水将君奕的脸淹没。 薛荔隐隐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对劲,但是怎么想她都不会想到原因。 [怎么了?突然脸色变得这么差?] 君奕看到了薛荔的疑惑,快速地调整好了心情,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只是这抹笑有点僵硬,在男人俊朗的脸下才不显得那么奇怪。 又是一张纸递给薛荔。 上面写着,“我都可以。谢谢。” 这句话客气极了,弄得薛荔瞬间忘记了刚刚男人脸色变化的事。 “没事,你是伤员,应该的。” 说完,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君奕看着薛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目光才回到了小柜子上的晶核。 作为目前最大基地的军事方面的领导人,君奕其实并没有很清楚晶核背后隐藏的秘密。 只是最高层要求将外面有关这个的科研人员全部都带回来才知道了上面说的。 问题是,为什么原来的薛荔可以将那棵大桃树培养的这么及时? 末世来临,过了几天,还恰好就掐着人类知道了晶核的用处以及丧尸进化比人类迅速的困境散发了这个消息。 君奕直觉背后肯定存在着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秘密。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脑中迅速划过几个男人精明的面孔。 [会是他们搞得鬼吗?] 君奕看着手中的晶核,捏的更紧了一点。 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血淋淋的晶核他见过不少,但是直接从树上摘下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面上滑过一丝玩味,捏了捏晶核的棱角,顺着突出来的那条线上下滑动,君奕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晶核比起丧尸脑子里的要更加光滑细腻。 直接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晶核要扔到嘴里嚼,有时战时紧张,甚至连上面粘着的腥臭的血腥都来不及擦掉,就直接扔入嘴里大嚼特嚼。 凑近了,君奕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清甜,完全不同于普通晶核那股怎么都洗不掉的腥臭。 君奕观察的久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晶核确实挑不出差错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君奕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的干涩和火辣辣的疼痛淡了几分。 异能者对晶核的需求很大,尤其是像君奕这样战斗型的强者。 为了更好的获取晶核,异能者对晶核都会有一种感应能力,换句话说,晶核会对异能者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异能者会凭借这种能力去寻找晶核,甚至是挑选晶核。 君奕的这种能力更是顶尖。 所以,现在手里捏着晶核,君奕的身体上的疼痛竟然少了几分。 不过,男人并没有多想,晶核是要嚼碎才能被吸收,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为什么那股心理作用这么显着。 或许他早已经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 相比于这些公事,他更想如何把自己对薛荔的不知缘由的一往情深给消除。 这份情没有让他难受,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她了。 若是换到以前,男人肯定是要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去追求,他有这个实力。 即使不得薛荔喜欢,他也有本事将瓜扭下来,不让其他人染指。 君奕不懂这样的爱意是否正常,但是他将这几年在学校里学习到的知识一套用,就觉得好像不对,不会被人轻易接受。 不过——他——嗤笑一声,俊秀得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屑。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逃不过……] 他看了看手上好像暗淡了一点的晶核,然后不甚在意地丢回了玻璃容器里,清脆的一声响,进了。 然后,他缓缓从脖子上取下来一直带的玉石。 这是君奕过世的祖母在一名大师那花高价买回来的。 说是能保君奕的命。 君奕是不相信这些无厘头的事的,但是挨不住君奶奶的坚持,君奕还是安安稳稳地把这条玉石戴了十几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玉石项链还真的是个宝贝。 末世来临第一天,君奕就把玉石的潜在功能挖掘出来了———空间。 而在君奕的好好利用之下,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各类各式各样的物品,君奕都不缺。 小腿没有知觉,说不出话了,这些君奕都有特效药,而且是无副作用的,要真的硬要说有什么副作用的话,那就是你想要快点好会有剧烈疼痛了。 但是也有温和的。 要相信,有钱有权,真的很有用。 再说了,末世来临之后,君奕也没有要吃老本,反而是往空间里面添了不少拥有特殊效果的末世生产的药。 君奕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瓶子。 光看瓶子就知道里面装着的药物贵得上天。 君奕面无表情地撒了一大把药粉在两条小腿上,而且也不管上一次的药粉是否吸收完,就接着倒下一种药粉。 几种药粉混合在一起的疼痛更是让人难以忽视,君奕没有惨叫出声,但是他一瞬间苍白的样子却让人心惊。 小腿的知觉是从剧烈的疼痛开始的,过了半个小时,这股疼痛感才慢慢温和。 现在是皮下蚂蚁游走和啃噬,只有痒意,但是却让人抓不到,只要没有忍住第一次抓,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皮肤溃烂。 君奕首先治好的就是小腿。 不过这样的疗程每天都要持续,直到小腿刚上药时的那股疼痛消失。 再说薛荔,她去做饭了。 只能说原主的生活就是清修苦行似的。 [怎么还剩了那么多?哎呀呀!] 边挑边笑嘻嘻的,实在快活。 [这个世界还能看到这么多的食物,感觉自己好幸福。] [民—以—食—为—天—啊—] 竟然还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薛荔想了前一顿吃了面,那么这一顿就吃大白米饭吧。 [多拿一点,反正这个男人能吃。] 薛荔到底是还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还有这个心情去思考这些。 薛荔没有打算了解这个世界,反正最后会死,还不如好好过好现在。 薛荔很耐心等待自己的那个戏份来临。 [按道理来说,我得在这个世界待到我正常老死,但是这个世界实在恐怖,我要不要……] [久久这个家伙,真是轻松,自己去玩,把所有的难题全部扔给我他还真是会想。] [它说这个世界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那我思考那么多干嘛?这里食物充足,等救世主要走自己的戏份的时候,我就让他走,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再在这里等一下。] [必要时,我会死。] 薛荔觉得自己之前那个想法实在有点消极,弄得自己这两天都过得没有什么感觉,浑浑噩噩的。 [还是要积极向上一点才好。] 然后,起锅烧油,等到油花在锅里噼哩叭啦滋滋滋跳舞的时候,就把切得大小一致,方方正正的萝卜丁和火腿丁一起倒进热油里。 任由油花和食物在一起碰撞出美味的火花。 香气已经探头探脑地出现了。 薛荔细嫩的手划了划,将香气悠悠赶进鼻间,忍不住喟叹一声,“哇!好香!” 薛荔很满意。 想清楚了之后,现在做饭都有了激情,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抱着等死的心态随随便便、浑浑噩噩。 薛荔就着这股快乐的心态继续炒下一道菜,小白菜。 不是仓库里没有肉食,只是薛荔觉得君奕现在不适合吃。 [病人嘛,还是吃得清淡一点比较好。]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君奕不挑,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在山上抓过野兽,生吃肉,煮野菜。 这里是国家重地,什么功能都是最好的。 所以,到现在,所有的现代化设施都还在正常运转。 等薛荔将两道菜端出厨房的时候,电饭煲也“叮——”得一声响,“呀!饭熟了!” 薛荔欢快地盛出来两碗饭,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端到了君奕所在的那个房间。 好在,在薛荔进来的前一秒,君奕结束了他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君奕并不是想要防备着薛荔,只是不愿意离开。 他有预感,自己一旦好了,女人就要将自己赶走了。 他眼里盛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情蜜意,就这样在薛荔看不到的时候,直直得洒在薛荔身上。 [怎么会有人这么合我的心意呢?] 君奕忍不住在心里想。 [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被开心刷屏。] 恋爱脑,现在在君奕只会战斗和冷酷无情的脑袋里长出来了。 (23)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将桌子摆好,然后是菜盘,最后是饭碗。 “好了!现在就吃饭了!” 然后薛荔就把一只饭碗递到了君奕手中,笑意晏晏地说:“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君奕点点头,然后夹了一块火腿丁,放入嘴里。 “怎么样?” 薛荔看着君奕问。 君奕看着薛荔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盛满了星星,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表达不出来自己的认可,又放下筷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好好,哈哈哈!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包你满意!” 薛荔看着面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的男人,觉得有点好笑,[有点呆呆的是怎么回事?] 在心里偷偷笑了好几声,薛荔才开始吃饭。 薛荔吃着吃着,发现君奕好像在小白菜那道菜上没怎么动筷子,有点疑惑,然后顺手就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君奕的碗里。 还顺口说了,“生病了,我们要好好地吃饭饭才对哟!” 然后——空气静默了。 薛荔一顿,才反应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自己那个挑食的小侄女,而是一个成年的不熟悉的男性。 [啊!这……真的尴尬了,我只想抽死我自己!啊啊啊!] 薛荔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也不知道就自己这个样子是怎么度过的,如何成功完成任务的。 薛荔现在想将自己就地掩埋。 无他,太社死了。 [可是刚刚真的好顺口呀!嘴巴一咕噜就说出来了。] 君奕倒是荡漾在刚刚薛荔带着轻哄的语气里。 本来薛荔的声音就软糯清甜,刚刚下意识地轻哄,让声音里的甜分就变得更高了。 而在君奕这个男人耳朵里,又品出了几分撒娇。 所以——— [她在对我撒娇,好可爱!] 谁懂啊!喜欢的女孩对自己撒娇!!这样的激动心情谁懂啊! 君奕差点就要忍不住抱上去了。 他最是古板严肃,但是,陷入爱河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无师自通地顺杆爬呢? [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喜欢我?也是,她应该喜欢我的!我帅气,我身材好,我还有空间,然后我的体力也好……] 君奕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游思妄想、想入非非了。 [虽然现在条件不好,但是我还是要给她办一场婚礼……嗯……就在那个别墅里吧……孩子叫什么呢……] 不得不说,恋爱脑就是会脑补。 薛荔不知道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会在脑子里想那么多,只觉得他一动不动是被自己气到了。 [糟了!他不会以为我是在可怜他吧?] 薛荔这下不知道怎么找补了。 只顾着埋头吃饭。 心中默念,[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死嘴,快吃饭啊!死脑,快不要想了啊!] 所以,就呈现出了这样诡异的情景。 君奕开始满脸都是笑意地不停夹小白菜吃。 薛荔看着他的动作,再阻止也不好阻止了。 只能,埋头吃饭。 [瞧瞧这可怜的人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让他吃白菜的吧!他现在身负重伤,又寄人篱下,所以不得不……唉!我真是罪过啊!] 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频道上吃完了这一餐饭。 收拾完,薛荔瘫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念念叨叨:“真是无语了!怎么总是尴尬,怎么总是在他面前社死啊!不过,我真的对他蛮熟悉的呀!要不然我那句话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 久久不在,薛荔只能自娱自乐。 原主是个科研狂热者,自然不可能有那些情情爱爱、期期艾艾、朝朝暮暮的书了。 在桌上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不过都是一些研究方面的巨着,对薛荔来说,没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写作,现在末世,写了也没什么收益,而且现在她也没有灵感。 不想写。 所以,她已经无聊到要去揪一揪枕头上的五颜六色的毛。 这个枕头是在原主偏深色房间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竟然是五颜六色的!] 这是薛荔看到这个枕头的第一反应。 薛荔揉啊揉,就把手下的枕头当面团了。 然后就是发呆。 [君奕不叫我,我就不去找他,省的我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尴尬!] 手指无意识地动作,思绪完全飞出去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君奕则是继续自己的治疗过程。 刚刚薛荔的那句话无疑让君奕加强了快速恢复如初的决心。 [现在这个样子可配不上她,也护不住她。] 君奕对薛荔之前那句“再说了,我也活不久了”耿耿于怀,[她不愿意多说,那我就好好的护住她。] 重复第一次的治疗过程,一样的疼痛,一样的苍白,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眼里却满是甜蜜的光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君奕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是在治疗喉咙。 但是薛荔却不知道,她又不是原主,怎么会做这些。 只是每天依旧靠着原主留下来的肌肉记忆给君奕上药。 换作以前,君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有演绎天赋。 每每在薛荔给君奕换药的时候,君奕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嘴唇也像听了谁的命令一样,一瞬间就血色尽退。 而薛荔这个时候,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的放轻,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君奕掐的很好,没有让薛荔察觉到自己是装的。 而这天,两个人依旧是在换药。 君奕故技重施,嘴巴没有说话,只是隐忍地看着薛荔,咬紧嘴唇,手上还写着字。 薛荔凑近一看,“好痛。” 薛荔是知道男人之前的职务的,[这痛得多痛啊!竟然还让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受不了!] 不过,她哪里知道呢? 人啊!有个时候就是不能有职业滤镜。 不然,呵呵哒~后果自负哦~ “你忍一下,好吗?马上就好了。” 轻柔地声音传入君奕的耳朵里。 君奕忍不住浮想联翩,[好听!果然,她哪哪都好!好喜欢!好喜欢!她以后肯定会对我发出更好听的声音的!] 君奕这个时候快活的要飞起来了! 但是面上的表情控制得还是稳稳的。 手又动了。 “你可以给我吹一下吗?” 君奕是懂得怎么顺杆子往上爬的。 现在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薛荔果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凑近了一点,轻轻地呼了几口。 呼完之后,还仰起头来,神色紧张地看着君奕:“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缓解一下?” 正巧,阳光落下,在薛家水汪汪的杏眼里撒下碎金,熠熠生辉。 君奕可以在薛荔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好像,在她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君奕暗暗地抵了抵上颚,[那可真是诱惑极了。] 暗暗地眼神又移到了薛荔白嫩如玉的脖子上。 薛荔的白不是墙灰一样的白,而是透着粉的白,光泽。 [荔……荔枝,还真是荔枝一样,诱人。] 君奕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点干,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又滚了滚。 薛荔看到男人还没有回答,就疑惑的歪了歪头,还以为是难受到不能反应了,所以她又放软了一点声音问。 “怎么了嘛?你觉得可以吗?” 然后,还习惯性地鼓了鼓脸颊。 一团柔软的白面包子。 差点就迷了君奕的眼。 痴迷就要显现出来了。 好在最后要被发现的时候,君奕回过神来,写:“好了一点,可以再来一次吗?” 薛荔点点头,“可以的。” 君奕的小腿已经痊愈了,甚至比以前的还要更好,也更加敏感。 薛荔呼出来的热气悠悠荡荡地扑在上面,他可以感受到皮肤传来的热意。 他的心已经跳的不成样子了。 好在,这场对于君奕来说既甜蜜又折磨的呼呼不久就结束了。 伴随着薛荔清甜的声音,“可以啦!全部都上好药了。” 这时,薛荔在收拾东西。 而君奕在看她。 其实薛荔现在陷入了深深的自闭中。 [每次上药都要吹,吹完之后,我的腮帮子都酸。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看这男人吹完之后还真的不怎么疼了,真的有这么有用吗?] 薛荔提着东西就要走了和君奕打了一个招呼。 君奕点点头,眼里尽是不舍和占有的暗流。 而在薛荔踏出第一步之后,突然,传来了警报声。 尖锐又刺耳。 薛荔脸色一变。 转身到君奕旁边,“有人来了!” 君奕自然知道这警报声不简单。 薛荔知道君奕不能说话,就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的,像这种地方,安保系统会是全国最好的,不危险的或者危险系数不高的,系统是不会发出警报声的。只有遇到了系统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才会发出警报声。” 君奕看着薛荔焦急地在这个不大却宽敞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怎么办?我们现在一个伤病残,一个战五渣,这怎么办?” 心里也纳闷极了,[剧情里可没有这场景啊!所以,原主就是死在弄出这警报声的罪魁祸首的手中?] 君奕则是稳若泰山地坐在床上,又害怕薛荔转晕了,等到女人转得离自己近了一些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拉过来,示意她冷静一下,坐着休息。 然后,在薛荔惊惧的目光下,刷刷刷地写:“不要紧张,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或许是君奕身为军人身上特有沉着冷静影响了薛荔,她看着君奕认真的眉眼,心突然就放松了。 悄悄的调整好了呼吸,扯出来了一抹笑。 “我知道你的职业天性就是保护他人,但是生死关头,我也没脸接受一个伤员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我。” 说完就要站起来,“我去看看来了什么东西。” 而君奕则是手上动作不停。 又一个用力,将薛荔抱着坐在床上。 写道:“不用,我们一起去。” 薛荔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怔愣半晌,男人许久没有洗澡,都只是用水擦洗了上半身而已,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反而扑鼻而来的是淡淡地香水味。 味道不浓,就像雪地里的美人松,白青交合。 直到男人手在女人纤细的背上拍了拍,薛荔才缓过神来,“我们一起去?!可是……可是我们没有轮椅呀……” 这时君奕没有刷刷刷刷地写,而是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两个人可以一起去。 君奕没有放开薛荔,而是调整了手放得位置。 一手环绕薛荔细嫩的腰,一手穿过薛荔的腿弯处,一个打横,就稳稳地抱住了。 薛荔被他突然的动作激得快速地用手勾住君奕的脖子。 然后——令薛荔惊讶的事发生了——男人毫不费力地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的腿还没有好吗?” “你不是说你的手也使不上劲吗?” “你现在不会还能说话吧?” 三个问题表达了薛荔现在的惊诧。 君奕摇了摇头,表示他确实不会说话。 然后以一种极其无辜的样子看着薛荔,好像在说:“我不会说话真的没有骗你。” 薛荔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警报声伴随着一场巨大的爆破声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君奕脸色一变,极其严肃,这个时候,薛荔似乎看到了剧情里说的救世主。 君奕把女人的脑袋往自己胸口压了压,还贴心地把手盖在薛荔的耳朵上。 薛荔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再去纠结君奕欺骗自己的事情了。 而是安静下来,生怕影响到君奕。 君奕的步子很稳,没有一丝颠簸。 随着步子的前进,警报声越来越小,但是爆破声却越来越大。 [快到大门口了。] 薛荔猜。 其次,在薛荔耳边最清楚的声音就是君奕强劲的心跳声。 心跳依旧很稳,很稳,没有一丝丝的乱。 就好像他是在春游漫步一样。 君奕把薛荔护得紧紧的,薛荔无法看到外面。 而此时君奕则是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特制门,上面特有的伤害就是君奕带领的小队造成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 [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那棵树的?] 这支小队里的人都是在末世之后,上级领导安排下来的,君奕和他们只有上下级关系,却没有战友情。 他们本来就有一个领队人,只不过君奕的能力更强,把那个原来的领导人挤下去了。 君奕自然是不可能被别人领导的。 这也是为什么君奕要留下来垫后时这些人毫不犹豫就走了。 还说会很快找人来救他,却等了那么多天。 不过君奕本来也就懒得活了,就没管这些人的小心思。 到现在再见的时候还是武器打招呼的。 但是现在,自己因为薛荔,不想死了。 那些人的小心思自然要打击一下。 (24)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君奕极具偷感地摩挲几下薛荔的侧腰。 姣好的曲线弯弯,就像勾着君奕魂魄的钩子,君奕想,[这个女人合该就是要被人宠着爱着的。] 这句话出现的莫名其妙,但是君奕轻易地就认同了。 薛荔其实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害怕。 [我都在主角怀里了,我还能死?] 现在周围都是烟尘,和嘈杂的声音。 但是君奕就这样面不改色的挺拔地站在原地。 等着门被打破。 下一秒,声音的高峰到达了顶峰,一瞬间将几片窗户上的玻璃震碎了,但是君奕依旧毫发无损。 薛荔则是被男人护得紧紧的,没有丝毫不适。 门开了。 直挺挺地往君奕这个方向倒,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砰——”声激起了巨大的灰尘。 但是君奕周身似乎有什么屏障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落在他和他怀里的薛荔身上。 反观门的另一边,所有的人都和漫天飞舞的灰尘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脏乱。 比起脏乱,命在这个世界显得格外重要。 他们即使被落满了灰尘成了一个黑人也不敢移动半分,他们时刻警惕,做好战斗的准备。 和君奕的闲庭信步、悠游自在的样子不同,他们狼狈不堪。 等了几分钟,烟尘才彻底散去,双方也就互相看清了对方。 君奕看清对面的人的时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好了。 而对面的人则是个个惊讶万分,不敢相信在丧尸堆里还能生还的人还是人。 尤其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米八出头的样子,但是比君奕要矮上十几厘米。 俊朗的脸同样惹人注目。 但是眉间的小家子气却硬生生地把这份俊朗压得黯淡了些。 他先出声,“君奕?!你还活着!” 说着,还想靠近君奕,似乎想要展示他的友善。 薛荔这个时候被君奕从怀中放出来了,她现在可以看到外面了。 所以薛荔可以清楚得看到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化特别快,就好像那个什么变脸。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好人,就点了点君奕的胸膛,用气声说:“君奕,这个男人的表情好怪,不像是好人,你要小心!” 君奕惊讶薛荔的警惕,他丝毫不把那人放在心上。 但是对于薛荔对自己的关心,他很受用。 所以男人点点头。 面上冷静,实则心里早就万马奔腾。 尤其是看到薛荔满含关心的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君奕就恨不得吻上去。 [果然,我老婆就是关心我!] 君奕心里美滋滋的,就是没有想到薛荔她还不是他老婆这个华点。 君奕粘腻的目光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薛荔身上的每一处,这场战争已经不想拖了。 [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好好和我老婆培养感情呢!] [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老婆这么好听呢?] 那个男人看着君奕许久不回自己的话,就和自己身后的队友对视了一眼。 那些队友都会心地点头。 继而警惕地看着君奕和薛荔。 君奕懒得和他们多说。 他扫了一眼对面,发现从小跟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不见了之后,就直接发出了攻击。 和之前没有受伤时的雷电异能一样,甚至更强。 一出手,对面就倒了好几个人。 甚至还有几个被烧成了黑炭。 那几个人是那个男人忠心耿耿的手下。 平时在基地里仗着自己是异能者没少欺负底层,强占貌美之人,而且男女不忌。 这几个人在看到薛荔的第一眼,眼神就不干净了。 淫邪的色光就像粘腻的绿色粘液试图扒上薛荔白嫩的肌肤。 薛荔没有看到这样恶心的眼神,但是她却敏感地抖了几抖,还嘟囔了几句,“君奕,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盯上了?有点恶心的感觉。” 同时君奕看到了那几个人,也看到了他们恶心的眼神。 君奕气炸了,眼神里平静的湖面早就翻腾,怒涛卷着霜雪,就要朝着那几个人发出攻击。 君奕的突然袭击让对面的人人心惶惶。 这一击,让他们清楚了,他们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个战斗力的天花板。 没有死去,没有尸变,没有残废。 他们,依旧要乖乖的听从他的话,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极其残酷的武力镇压。 君奕再次把薛荔的脑袋塞进自己的怀里,不露出任何的肌肤,一丝一毫都没有,就像极其霸道的雄狮,不允许自己的伴侣遭受任何的觊觎那样霸占着女人。 本来君奕是想把对面所有人都给杀了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把薛荔养好,自然不可能让薛荔住在满目疮痍的外面,基地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是末世,但是上层领导人的生活依旧和末世之前的一样纸醉金迷、荒淫无度。 真正苦的只有最下层没有权利也没有异能的人。 之前君奕没有欲望去争夺权利,但是现在有了。 谁能舍得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住在外面风沙都挡不住的危房里呢? [宝贝还是要放进最昂贵的盒子里才能保存永远。] 所以君奕最后收手了。 他在对面一众人的害怕目光里慢悠悠地走近。 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甩出了一道紫色的闪电,结果对面的人全部都下意识蹲下抱头,嘴里还念着:“别!别杀我!我不想死……” 君奕懒得看这群蠢货犯蠢,没有出声。 直到薛荔转过头来看到他们这副怂样,笑出了声。 女人清甜像银铃声响起,在一众大老爷们粗犷的求饶声中格外突兀。 一下子就惊醒了所有人,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活着。 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像乌龟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仰视着君奕两个人。 薛荔的笑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嘲笑对象看了去,薛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乖乖把脑袋埋回了君奕怀里。 [我勒个去!嘲笑别人被人家看了去,我要不要再尴尬一点!] 君奕知道薛荔的懊恼。 其实他觉得没有什么关系的,笑几下会掉肉吗? 君奕自然是薛荔的头号粉丝,薛荔就是最重要的。 蹲在地上的人看到薛荔,就炸了起来。 全部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薛博士!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这是对面那个似乎是领头人说的话,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应和。 “对呀!薛博士,我们收到了你的消息,说是晶核树已经培育好了,我们就来这里了。” “您也说了,谁先来,谁就有永远拥有这棵树的权利。”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来说去,就像夏天树上令人受不了的麻雀。 薛荔的眉头被他们吵得皱的拧成死结。 君奕先是摸了摸薛荔的紧皱的眉头,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朝那些叽叽喳喳的人扔了一道紫色的闪电,空气瞬间安静。 薛荔则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救世主还能这样用?不过还挺好的,有威慑力。] 薛荔没有装成原主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原主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她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除了刚刚嘲笑的那一声,一直都是冷脸处理。 语气也是一条直线,软糯清甜硬是压成了冷淡自持。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是——谁允许你们把我的地盘弄成这样?” 对面的人一看,现场确实是一片狼藉,已经无处落脚了。 还是那个男人,“薛博士,十分抱歉,我们没有料到您不想和我们回去。” 薛荔听着这句解释,只觉得莫名其妙。 冷嘲了一声,“您这句话倒是说的好,锅都甩到我身上来了!” 然后又说,“是你们求我,可不是我求你们!晶核树在我手上,培育方法也在我脑子里,你们不对我毕恭毕敬,反而把我的研究室砸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 薛荔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打鼓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养老的地方被他们弄成这样就生气。 她一直在拉着君奕胸前的衣服,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攥紧。 君奕倒是爱极了薛荔仗着自己的势狐假虎威。 小猫亮爪子的时候,别人不会觉得凶猛,只会觉得凶萌。 对于君奕来说,薛荔做什么事都是可爱的。 他亲了亲薛荔那只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似乎在说,“尽量造作,反正最后我来兜底,我打得过!” 薛荔因为要表现出自己的气势,所以没有回头看,自然不知道君奕做了什么。 只是觉得手指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一下,一瞬间就没有了,所以她没有在意。 对面的人则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惊讶了一瞬。 继续向薛荔解释,“真的很抱歉,薛博士!不过我们领导人已经在基地里准备了最好的别墅,只要您将晶核树交给我们,并且和我们回去,就可以享受。” 薛荔气笑了,刚想说话,就被一只手盖住了嘴巴。 不痛,但是禁锢住了说话。 君奕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带路。 这些人对于君奕少言寡语的性格早就习惯了,所以直到现在君奕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们也不会想到君奕的嗓子出现了问题。 他们下意识地就跟着君奕的指令行动,把他们现在的领导人———那个比君奕矮了世纪零米的男人——丢在脑后。 那个男人脸色一瞬间的难看,然后又恢复如初。 笑着说:“虽然高层在奕哥失踪之后就让我带队,但是我知道,我能力还是不够的,比不上奕哥。奕哥回来了,那奕哥就是队长了!” 那个男人故作豪迈的样子让薛荔笑个不停,薛荔觉得这个人真是好笑,明明不舍得,还要装作大方。 埋在君奕胸口闷闷地笑,差点没背过气去。 还是君奕及时托住了女人的下巴,让她呼了几口气,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君奕有点责怪的眼神看向薛荔,似乎在说:“要笑就笑,埋着头干嘛?” 薛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自然而然地就给君奕的眼神配音,就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一样。 这时候,薛荔才发现,原来君奕已经抱了她一路了。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和君奕的姿势有多么暧昧,脸红了。 刚刚停不下来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蜘蛛网一样结满全身的不好意思。 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自己走。 她的手撑着君奕的胸膛,上半身向上,凑近了君奕的耳朵,“君奕,你放我下来吧?” 君奕没有听清楚,只感觉自己耳朵已经敏感的要炸开了,然后又传到身体里的每一次。 所以,他没有把薛荔放下来,反而抱得更紧了一点,还走的更快了。 薛荔:……… [算了!有人抱,省的自己走还不好?] 然后薛荔就完全放松了,把自己完全瘫软在了君奕身上。 不得不说,男人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即使抱了一个成年女性那么久,还那么稳。 连心跳都没有改变。 薛荔甚至在去几个人开来的车子的路上昏昏欲睡,意识都迷糊了几分。 这两个人真的是岁月静好,而另一边,则是割裂的画风。 十几个人满身都是烟尘,狼狈不堪,还时时刻刻地警惕附近的丧尸。 一直到了车上,才微微放下心来。 君奕抱着薛荔不客气地坐进了最好的那一辆车子里。 其他人却不敢说一句不是。 没办法,人家实力在那儿。 薛荔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君奕,我们坐这里没问题吧?” 君奕的回应是把薛荔抱得更紧了,然后细心地打开了窗户,薛荔会晕车。 薛荔还来不及说一句话,车子就发动了。 事实证明,坐在君奕身上确实不错,因为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车子摇摇晃晃,要不是君奕抱得紧紧的,薛荔就要吐了。 君奕也很满意,谁不想和心上人亲密接触呢? 薛荔不是那种很瘦的身材,反而哪哪儿都有点肉。 只是会显得丰腴,绝对不会显得肥胖臃肿。 [哪儿都软乎乎的。] 薛荔的肌肤颜色好看,健康的粉嫩嫩,就像高级画师专门调的色。 君奕环抱着女人,头稍微地搭在薛荔肩上,闭眼嗅了嗅,好像还能从薛荔肌肤嗅出清甜的荔枝香。 薛荔的肩膀是她的一个敏感点,平时自己无意间碰到了也会惊一颤,别说现在君奕就搭在了她的肩上,还是那种要搭不搭,薛荔的反应就更大了。 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哈~,君奕,……我有点痒……你是不是……困了?要不搭别……的…地方?” (25)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君奕一听薛荔这个声音就已经把持不住了,死命地压住心头的荡漾和激动。 顺着薛荔的话就在女人的脖颈处点点头,乖乖地蹭了又蹭。 不料他粗硬的头发又在薛荔脖颈上划了两划,薛荔又是一个激灵,颤了又颤。 发出一阵急促的…… 好在,君奕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薛荔的嘴巴,声音才没有传到车上其他几个人的耳朵里。 薛荔觉得这样难受极了,双手搭在君奕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想要把男人的手拽下来。 而从君奕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薛荔两只手还不如自己的一只手大。 白嫩如玉的手盖在微微偏黄色的肌肤上,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暧昧。 君奕顺着薛荔的力道将手放下了,又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纸和笔开始和薛荔交流。 “薛荔博士,委屈您在路上就暂且坐在我怀里,位置不够了,再加上路途遥远,路况颠簸,这样对您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薛荔被这个男人颠倒黑白的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这里那么多人,就算生气了也不好发出来,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薛荔故作狠厉地瞪了一眼笑颜晏晏的男人,用着气声说:“那就——辛苦——君先生了。” 薛荔以为她现在的样子十分凶狠,语气之中的嘲讽效果也拉到最满,但是在君奕的眼里,这个样子就是一只呲着牙朝他撒娇的猫。 君奕心满意足地把薛荔整个拥在怀里。 一路上静默无言。 薛荔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奇怪,没有说话的心情。 君奕直接不会说话。 而其他人,则是在君奕面前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君大佬。 一个个都在挤眉弄眼,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君冰山铁树开花了?” “我看是!” “你瞧瞧,那姿势,恨不得把薛博士揉进身体里。” “还真是!” “别说,薛博士还真是好看,别说君大佬了,要我我也喜欢!” “滚吧你!就你这土肥圆!还敢肖想薛博士这样天仙一样的人!” …… 无声,却话语有来有往。 君奕知道这些大老粗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在意,最好他们都知道薛荔是自己的,别对薛荔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情感最好。 这些在车上的人都是人不错的,因为刚才那几个好色的早就被君奕一道紫色的闪电劈成灰了。 车子摇摇晃晃,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薛荔被晃的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君奕发现了,就伸手托住了女人的下巴,慢慢地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口靠。 可能是男人的动作太过轻柔了,薛荔没有任何的抗拒就顺着男人的动作做。 然后女人安静地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不舒服,女人又在男人的宽厚的胸口处蹭了蹭,就像一只猫儿。 君奕看着薛荔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完全被薛荔填满了,已经不想再想其他的东西了。 [这就是我的余生,我的挚爱。] 君奕在心里喟叹。 然后又把女人抱得紧了些。 等薛荔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了。 薛荔刚刚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穿了,这么舒服的床,本以为早就找不到了。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看到君奕端着一盘红彤彤的苹果进来。 再定睛一看,又发现了男人的手上还端着一杯水。 正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薛荔就看着水波,眨了眨眼睛。 等到男人走到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地方,薛荔咽了咽口水,“君奕,我们到了哪里?” 君奕没有回答,而是先坐在薛荔旁边,把苹果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最后将水递给薛荔,示意她快点喝。 薛荔也有点口渴,顺手就接了过来,也不在意男人没有回复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会害我。] 薛荔边喝水的时候边想,垂下的黑色睫毛颤了又颤。 君奕看着女人喝了水,才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刷地写。 “嗯,我们到了基地。薛博士,你就先住在我的房子里吧。放心,这里我不怎么常住。” 薛荔有点犹豫,纠结着说:“会不会……不太好?” 君奕继续写:“薛博士身份特殊,还救了我一命,这些都是应该的。薛博士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的就是博士的。” 薛荔看着最后一句话,顿了顿,抬眼奇怪的看了看男人。 正巧,男人也在看她。 两个人就这样巧合地对视了。 薛荔先将眼神转向别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在看下去,可能会出现自己掌控不了的事。 君奕看着薛荔看向别处的躲闪,也不强迫她转回来。 [左右是我的。] 君奕在心里淡淡地想。 薛荔可以察觉到君奕似火的目光,又有点僵硬地转回去,看着君奕。 “嗯……君奕,我要出去看看嘛?” 君奕:“可以,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然后他就绅士地出去并且贴心地关了门,薛荔看着男人出去。 在门彻底被关上的那一刻,薛荔又把自己埋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大佬就是大佬啊!资源都是好的。这被子比起我那小破被不知道好了多少。] 薛荔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被窝里将自己捞出来,下床,穿鞋。 然后打开门,一眼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口等。 修长的身形,完全被略微贴身的衣服勾勒出来了。 薛荔没想到男人的身材这么好,肩宽窄腰腿长。 [还真是……] 在薛荔在房间里往门口走的时候,君奕就知道了。 君奕的听力早就被这场异变提升了好几个度。 所以,他在薛荔出现的那一瞬间就上前牵住了女人的手。 薛荔觉得奇怪极了,疑惑的歪了歪头,“干嘛?” 君奕早有准备,拿着早就写好的纸条递给薛荔。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这里并不安全,所以我对外说我们是恋人,我们才好住在一起,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不过其中到底有没有他的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薛荔:…… [我一个身份是博士的人,还手握晶核树的培育方法,以及已经培养出来的晶核树的移栽方法,这里的人会对我有什么邪恶心思?] 或许是薛荔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君奕大差不差的猜出来了她的想法。 但是他不在意,只是又写了一句,“薛博士不相信我吗?” 这句话把薛荔干沉默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君奕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这句话的。 [说这句话也就算了,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是什么情况?] 薛荔觉得救世主或许是对自己这个冒牌的救命恩人有点感情了,生怕自己被人害死。 薛荔想了想,也就不纠结了,点点头,又把纸条塞进君奕的裤子口袋。 上衣是没有口袋,扫了几圈,才在裤子上看到了一个。 薛荔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将纸条塞了进去。 然后,“那我们走吧,我还想看看这里怎么样呢!” 君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牵着手领着薛荔往前走,边走边介绍。 但是他的内心却波涛起伏不断,刚刚一瞬而逝的温热总是在挑拨他的心弦,让他浮想联翩…… “这里是基地里的小市场,货币是晶核。晶核的价值是看等级,等级越高的,就能买到更好的东西。” 君奕指着那些人来人往的、讨价还价的、不停吆喝的、转交晶核的多个场景给薛荔介绍,当然,是带着纸笔的。 [看来嗓子还是要早点恢复,这样麻烦死了!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我的声音性感,是女人都喜欢的类型,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君奕看着女人发呆。 两个人就这样逛完了整个基地能去的地方。 当然,基地的黑暗面君奕是不忍心让他的爱人去看的,万一吓到了怎么办呢? 薛荔进基地挂的身份就是博士,所以,她是需要去基地里的实验室工作的。 进基地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叫薛荔去基地。 薛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君奕。 君奕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她松了一口气,[既然救世主都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了……吧。] 所以她就跟着那个人走了。 君奕也跟在两个人后面。 薛荔以为他也是要出去做事的,但是没有想到,薛荔到了实验室门口,君奕还跟在自己身后。 不过那个来叫薛荔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就眼睁睁地看着君奕跟着薛荔进了实验室。 那个人说:“薛博士,上级希望您可以再培育一棵晶核树。之前那棵晶核树我们已经派人去移栽了,您放心。” 薛荔故作高冷地点点头。 君奕倒是眉头紧皱,似乎在嫌弃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那个人一看,就向两个人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薛荔正要进去,突然发现君奕还跟在自己后面,奇怪地问:“你还跟着我吗?” [我记得他好像是外出打丧尸的大佬呀?怎么还有实验室的活儿吗?] 君奕点点头,然后又拉着薛荔的手就往里面走。 两个人进去之后,实验室的门就自动关上了。 薛荔看了看实验室里的东西,觉得毛骨悚然,全是切成一片一片的样本,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 还有像大象腿一样粗的铁链,像长枪一样的针管,还有三个正常男性叠起来高度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巨型丧尸。 整个画面真的让人心惊肉跳。 “这……” 薛荔失语半晌。 这个实验室没有别人,偌大的实验室里就只有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安静的,就连两个人的呼吸声是如何纠缠的都听得清楚。 君奕这个时候又把薛荔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高大的身子将薛荔完全护在了怀里。 薛荔一开始还觉得这里有点阴冷,现在君奕这么一个大暖炉包围了自己,也没有反抗了。 “我们现在做什么?” 薛荔问君奕。 “出去。”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跑调的停顿,好像刚刚才学会说话似的生疏扑面而来。 薛荔惊讶脸,“你会说话了?!嗓子好了吗?” 君奕紧绷着脸,点点头。 实际上男人在心里吐槽,[早知道就不要现在说了,好难听啊刚刚的声音!她会不会讨厌?] 只能说君奕多虑了,薛荔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点生疏,只是为君奕又能开口说话感到开心。 [我就说嘛!救世主怎么可能没有后手!要是以后出去打丧尸,还要特意带纸笔和队友交流,那也太麻烦了吧!] [哈哈哈哈哈!!好出戏啊!只要一想到男人正在酷炫屌炸天地打丧尸的时候突然要队友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停下攻击,掏出纸笔刷刷地写字,太好笑了!] 薛荔在心里疯狂嘲笑,不小心就外放了自己开心的表情,君奕眼尖,看到了,就觉得女人是在嘲笑自己的声音。 [真的就这么难听了吗?她笑我。] 君奕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 或许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情绪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外放。 薛荔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男人的没劲。 敛了笑,问:“怎么了?” 君奕抬眼看了看仰头看着自己的女人,“我的声音不好听吗?你不喜欢吗?” 薛荔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怔,[这……委屈巴巴的是什么情况?] 听了男人的话,才反应过来。 有点好笑地说:“你的声音好听的。” 君奕黯淡眼前好像坠落了星星,“真的吗?那你喜欢不喜欢?” 薛荔觉得这句话从君奕嘴里冒出来真的好割裂,[救世主是这样的救世主吗?] 薛荔卡壳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男人的问题,就没有立即接上话。 君奕看女人无声那么久,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薛荔:…… 只好说,“喜欢的,你的声音好听的。” 薛荔这时候语气已经是诱哄似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薛荔脑袋里想到一句话,以儿童心理学去对待男人,事半功倍,绝对哄的人南北不分。 薛荔在心里笑了一瞬,赶紧甩出这句话,[救世主的形象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果然,听到薛荔对自己的肯定,还说喜欢自己的声音之后,君奕就开心了。 [喜欢我的声音,四舍五入就是喜欢我。] [我好幸福~,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面色正经得不得了的男人其实在心里已经扭起来了。 (26)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男人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 薛荔一听,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算了!世界上那么多的事都是怪怪的,还差这一件事?] 薛荔心安理得地就把这点奇怪的事抛之脑后了。 好在,君奕说完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其他的了。 牵着薛荔就往外走。 薛荔:“我们不在里面工作吗?” 君奕理所当然地说:“那种恐怖的地方你受的住?我找上面的人给你换一个。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待着,家里有好多书可以看,还有我们可以一起看的书。” 薛荔对于自己旁边任性的男人:…… “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为这基地出生入死,我的爱人不配得到最好的照顾吗?” 边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还边看着薛荔的眼睛。 虽然知道君奕是在演戏,但是有一瞬间,薛荔还是怔愣了一瞬,[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男人真的爱我?] 君奕拉着薛荔就直直地往前走。 半路上遇见了刚刚带俩人来实验室的那个人。 那人还奇怪地嘟囔了一句,“薛博士这么厉害!就完成了吗?” 薛荔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 [不是完成了,是根本没有做。] 不过既然救世主已经说了可以换一个地方工作,甚至可以不工作,薛荔倒也不会端着架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拒绝。 那地方待上一天,估计晚上回去就得失眠了。 [这罪,谁爱受谁受去,反正我不受。] [当关系户真好呀!不得不说,不是关系户的时候,看到那些关系户酸的要命,现在自己是关系户了,才知道这样有多爽。] 薛荔不是一个迂腐的东西,该放松放松。 所以,兜兜转转,一早上薛荔就是去实验室逛了一圈,然后又被君奕带回了家。 现在,她又坐在沙发上啃着红苹果。 苹果被薛荔啃的擦擦响,汁水从红唇调皮地流下来,君奕则是坐在对面看着报纸,实际上在暗中看着薛荔。 [好可爱!老婆啃苹果的样子好可爱!] 这些苹果是从君奕的大空间里拿出来的。 当时君奕收拾物资的时候,其实没有想带水果。 占地方,男人也不喜欢吃。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带上了当时所有能搜罗到的水果。 [我说怎么会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原来那个时候老天就在提醒我了,老婆喜欢,我和老婆真的好有缘分~] 薛荔好久没有吃水果了。 她什么水果都喜欢,水分多的就更加喜欢了。 薛荔边啃着苹果边翻看一本军事书。 这本书是薛荔在君奕的书房里随便掏出来的。 [说实话,真的看不懂,但是图还是蛮好看的。] 一把又一把枪支的介绍,以及历史,都让薛荔感叹万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即使有黑暗,但是世间正义的一面总是在某一个瞬间让人想要的落泪。 君奕看着薛荔一页页地翻看书的页面,竟然觉得有点嫉妒,[她从来没有把眼神放在我身上那么久过。那本书有这么好看吗?我怎么不知道。] 君奕已经开始无理取闹了,在心里。 这时,门铃响了。 薛荔下意识地抬起头,君奕先站起来,温柔地说了一句,“没事,你看吧,我去开门。” [不会是上层领导来找我的吧?] 不得不说,薛荔真相了。 君奕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气势凛然的威严大叔。 已经沾了微微雪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了脑后,笔挺的黑色西装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庄重。 然而,他一开口,就把这些全部都毁了。 一股透着大碴子味儿的普通话传来,让人只想笑,不想想别的。 “奕小子,我听下面队员说你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君奕让人进了屋。 男人也不见外,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起抱枕就噼里啪啦开始唠嗑。 先熟练的指挥君奕,“奕小子,去给我倒杯水来。” 君奕看着坐在沙发上歪七倒八的人,静默了一瞬。 那大叔一瞪眼,“还不快去!兔崽子!” 君奕:…… 和薛荔对视了一眼,看到的是薛荔因为好奇而闪着光的大眼。 男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去倒水了。 水在厨房,所以,君奕走了,在客厅这个空间里就只剩下薛荔和那个大叔了。 薛荔有点尴尬。 刚刚大叔进门时说的话她听见了。 [这……戏演得太好了吧!] 大叔看着薛荔变化莫测的脸色,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别害怕哈!我是君奕的大哥,叫君澜。你也看出来了,我比君奕大了不少。你就叫我君大哥就好了。” 介绍完了自己就继续说。 “君奕这个家伙,我还不知道?就是毛病一大堆。我还以为他会注孤生呢!没想到就有爱人了,所以我这个大哥忍不住就要上门看看是哪家的好姑娘。” 薛荔:…… “君大哥好,我叫薛荔,您叫我薛荔就好。” [想过是君奕的爸爸,想过是君奕的叔叔,也想过是君奕的爷爷,嗯……就是没有想到是君奕的大哥。这……真的很难猜。] 不过薛荔知道这个还是不好说出来的。 而且她想了一下,还是要告诉君澜真实情况。 [占便宜这事也不太好做不是。骗骗别人就好了,家人还是不要骗了。] 所以清了清嗓子就要说:“君大哥你误会了,我和君奕不是情侣关系。” 然而,还没有等薛荔把这句话说出来一个字,君奕就带着水杯从厨房出来了,顺便还抢了薛荔的话。 “大哥,你要是吓跑了荔荔,我就找大嫂告状。” 君澜的身体明显听到大嫂的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会儿,“臭小子!你就仗着你大嫂偏宠你!哼!” 君奕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头,不以为意地把水杯放到了君澜的手上,“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赶紧走。有时间在这里打扰我和荔荔,还不如回家陪陪大嫂!” 嫌弃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你这个……” 君奕趁着说话的功夫坐到了薛荔的旁边,毫不见外的拉起薛荔的手拿纸擦。 嘴里还说着,带着轻哄的柔情,“乖,我给你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不然等下好黏的,不舒服。” 薛荔被这一套搞蒙了,眼神示意,“在你大哥面前还要演吗?” 手被男人拉着,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可以感受到纸巾的柔,还可以感受到男人大腿的紧绷肌肉,温度灼热。 君奕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给薛荔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为止,然后才揉了揉薛荔的脑袋。 “我们是恋人不是吗?不用紧张。大哥不会说什么的。” 薛荔继续眼神说话,“大哥,你不要已读乱回啊!我们不是假的吗?” 君奕然后做更加过分,把手上的脏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就把自己的手指对着薛荔的指缝穿进去,十指相扣。 “我们一直都是真的呀!” 薛荔:…… 倒是君澜看出来了一点门道。 薛荔被君奕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间僵硬了,虽然很细小,但是身为多年的军人,君澜毒辣的眼神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当即就皱了眉。 声音也不似刚来时那样轻快。 而是微微下沉,“君奕,你给我出来。” 君奕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子,“干嘛?” “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你逼人家?我君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君澜生气时说的话实在威严,没吓到君奕,倒是把薛荔吓了一怔。 君奕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薛荔的不舒服,空出来了一只手就把薛荔往自己怀里顺了顺,皱眉说:“你小点声音!吓到她了!” 君澜这才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平的胸脯。 “那你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就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君澜半信半疑,“真的,那刚刚怎么回事?” 薛荔则是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君奕无辜的说,“就是这几天的事呀~荔荔,你说你喜欢我的声音,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喜欢我吗?” 薛荔惊呆了,直接就一句“老铁”。 “还能怎么算?” 君奕疑惑,“不能吗?” 然后两个人来了一场对视,君奕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一阵委屈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薛荔。 君奕牌控诉,“荔荔是不想负责了吗?” 薛荔也望着男人的眼睛,想要找出演戏的部分,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薛荔:…… [漂亮!被救世主讹上了!] “那个,君大哥,我……” 薛荔余光看到君澜从隐忍怒气变成笑意吃瓜,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 谁知,君澜抬手打断,“行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就不掺和了。我先走了,大嫂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呢!” 说罢,转身就想走,不料刚走几步又转身回头,笑着说:“那个,弟妹哈,下次来大哥家吃饭,你嫂子的饭菜做的可香了!包你喜欢!” 薛荔看着人走的背影,只想尔康手,“别呀!您误会了———” 但是没有“只想”,只有面前纠结薛荔是不是不想负责了的救世主。 君奕还在委屈的看着薛荔。 那目光,那眼神,那表情,每一处都拿捏的刚刚好。 薛荔扶额,“你到底要干嘛?” “就是想要坐实一下我们的关系。” 君奕羞答答地说。 薛荔无语脸,“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你。而且,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君奕说得理所当然。 边说还要边往薛荔身上靠。 “荔荔,你身上好香好香哦~” [啊啊啊啊!救世主崩人设啦!久久,救命啊!] 薛荔脑袋都要被炸开了。 伸手撑住了君奕想要靠上来的头,“打住,你要不让我考虑一下?” 君奕靠着薛荔的手黏黏糊糊地说:“荔荔就是喜欢我呀~为什么还要考虑呢?” 薛荔:“我什么时候说……” “刚刚!”斩钉截铁地说出来的话打断了薛荔继续说的话。 薛荔:“你先听我说好吗?” 君奕继续靠在女人的手上,“好吧。” “我的确不排斥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还是……” 君奕直接手动闭麦,“荔荔~你看,我这样对你,你还是不抗拒的,你的身体不讨厌我的。荔荔,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君奕斩钉截铁却带着丝丝诱惑说。 薛荔想了想,问:“真的吗?我不太清楚这些,但是你说的确实对。” 君奕笑了,“那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薛荔点点头,“行。” 君奕笑得更加欢了,“那我可不可以抱你呀?” 薛荔:“你现在不就抱着吗?” “现在还是离得太远了~,我想再抱紧一点点嘛~” “怎么抱?” “就这样抱。” 君奕用实际行动向薛荔展示他要怎么抱。 他直接把薛荔一提,然后让薛荔腿分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再把薛荔的头压在自己胸口,自己的头埋在薛荔的脖颈处,所有的动作完成之后,君奕又在薛荔的耳边说:“荔荔,就是要这样抱。” 薛荔感觉自己和君奕的身体只隔了两层布料,就是肉贴肉了。 她能够感觉到君奕坚硬的胸口。 而君奕却感觉自己胸前满是棉花一样的柔软,好软。 但是他觉得还是薛荔好瘦,这时君奕的手已经爬到了薛荔的背上。 背上的肩胛骨突出,君奕不觉得这样很美。 反而有点心疼。 “荔荔,你好瘦,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养的白胖胖的。” 薛荔本来还在为男人不安分的手颤栗,结果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吧?我还以为我胖呢!” “你一点都不胖,太瘦了不好,胖一点健康!” 薛荔:“哈哈哈哈!” 君奕严肃脸,“这很严肃,你不要笑。” “好呀!那你打算怎么养我?” 连薛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试试会这么流畅适应,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好像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君奕:“吃好,睡好。” 薛荔:“这么简单的吗?” 君奕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薛荔笑得眉眼弯弯,“行!那我相信你!”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大哥大嫂那里吃饭吧?他们肯定想要见你。” 薛荔:“这么快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不会,他们会欢迎我们的。而且,我等不及了。” “那我们就去吧。” 薛荔是个不太资深的吃货,喜欢吃,也会做饭,但是知道的美食不太多。 但是之前君澜的话被薛荔记住了,他说大嫂做的饭可香了,那必然是要去试一试的。 ———————— 两个人掐着晚饭的点就来了君澜的家。 和君奕的房子格式很像,都是大别墅。 君奕说:“这两栋别墅都是我们自己家的,末世之前就是。到了末世之后,我们也凭借着实力护住了。” “这是我爸爸妈妈亲自设计并且监工的,是专门送给我和大哥结婚用的。” “我之前都是和大哥住在一起。” “你来了,我才告诉大哥帮我打扫了我自己的那一栋。” 薛荔一听,才知道这个男人在自己进基地的那一瞬间就打定主意要和自己在一起了。 [原来我这么早就掉进狼窝了。] 薛荔突然有点好奇,“如果我刚刚没有答应你试试,你会怎么办?” 君奕仍旧环着薛荔的细腰,淡定的说:“没关系,那个并不重要。你进来了,即使你不答应我的求爱,我也会陪着你一辈子,也只有我能陪着你一辈子。” 男人的话虽然淡定,但是细听却有一股平静的疯感在肆虐。 薛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不害怕,反而觉得男人这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 (27)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荔荔,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不管你答不答应。” “荔荔,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害怕我?” 君奕小心翼翼地问,但是手上禁锢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松懈。 薛荔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说,“不会,反而我觉得你就应该是这样的。” “而且,你这样说,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爱意,没准,我也是一个不怎么正常的人。” 君奕:“那我们就是绝配。” 说完,就拉着薛荔往里走。 男人早就告诉了君澜他们晚上会来吃饭,所以这个时候,饭菜正好就被做好了。 君家大哥一家正等着两个人。 “大哥,大嫂。” 君奕毫不见外的走进门。 薛荔见过君家大哥君澜,她看了看端坐在君澜左手旁的美妇人,心下想,[这应该就是君奕的大嫂了,真美!] 薛荔没有想错,君奕下一秒就给薛荔介绍了。 “荔荔,这是我大嫂。” 美妇人笑盈盈地站起身来,亲热地挽过薛荔,“这就是未来弟媳妇儿吧?不错不错,二弟可算是开窍了!” 说着就把薛荔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你叫薛荔是吧?我就叫你荔荔吧!” 薛荔被这位美妇人的热情弄得有点不自在,“可以的。” “我叫孟盈盈,荔荔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喜欢小姑娘叫我姐姐。”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狐狸眼笑盈盈地看着薛荔,差点没有管住嘴角的哈喇子。 [还得是女人懂女人啊!这君大哥真是有福气。] 薛荔回过神来这样想。 君奕看见自家大嫂在暗戳戳地释放魅力吸引自己老婆,脸瞬间就一黑,皱着眉就把薛荔抱起来,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大嫂,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嘿——,你这个臭小子!” 君奕看着那边同款黑脸的君澜,挑了挑眉,“你不管管?” 君澜又用同样的姿势把孟盈盈抱着,“吃饭。” 孟盈盈:…… 薛荔:…… 不过女人的友谊就是挺奇怪 即使被男人抱得紧紧的,两个人也能聊的热火朝天,把两个人男人完全隔在外面。 “荔荔,你别说啊!我一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 薛荔:“我也是,盈姐。” 吃完饭之后,孟盈盈带着薛荔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看了看。 说是花园,其实是菜园子。 “末世里,就是害怕没吃的,花之类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孟盈盈看起来是极喜欢花花草草的,说起这些来满脸落寞。 “君奕大哥作为基地的一把手,肯定不能穷奢极欲,别人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家却还在悠悠哉哉地种花吧?” “是。” 这几天过得太好了,薛荔直到现在,都在君奕的保护下没有见过能动的丧尸,最大尺度的画面也就是实验室里的样本和标本。 “唉——,我们就希望这末世能结束,我们可以再回到正常世界。就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薛荔继续点头。 孟盈盈转头看了看薛荔,“荔荔啊!我知道你之前是博士来着,而且还培育出了晶核树……” 薛荔知道孟盈盈要说什么了。 “大嫂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道德绑架,但是还是想要和你说说,能不能再去研究研究这件事,让在末世结束的早一点。” “君奕那臭小子肯定和你说了,想研究就研究,不想研究就在家里宅着,他会为你打理好一切。但是你们要是在一起了,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不可能什么事都只靠一个人。” 薛荔垂下眼睛,“盈姐,我知道你说的对,研究晶核树这件事我早就在想怎么继续进行下去的方案了。” “欸——,好好。我们掌握着权利,享受了特权,就要承担责任。” 孟盈盈真的是胸怀大义。 然后两个人再深入聊天之后,薛荔才知道,君澜和孟盈盈两个人都是军人。 君澜在末世来临前几天的一场任务中受了重伤回到家里养伤,正好就躲过了变成丧尸的厄运。 而那些和君澜同一个队伍的战士,年轻的,年老的,有经验的,没有经验的,都遭到了丧尸病毒的侵袭。 “君澜当时听到了这个噩耗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保家卫国的好儿郎。” 薛荔心下唏嘘。 她的眼神也坚定了,“盈姐,你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研究。” [既然已经打算留在这个世界里了,就不要再把自己当做世界之外的人了吧。或许在我和君奕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就回到了正常世界或者重建了一个新世界。] 薛荔的确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和君奕的未来。 ————————— 回到和君奕的家,薛荔向君奕表达了自己想要继续研究的意愿。 “君奕,我想了想,我还是要继续研究晶核树。” 君奕这个时候正在给薛荔洗草莓吃。 他听了这句话,手一顿,然后又接着洗,“为什么?我不同意!” “我可以把你养得很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幸存者不会过得好,他们时时刻刻都处在痛苦之中。” 君奕洗好草莓之后就把草莓放在薛荔手上,还拿了一颗喂到薛荔的嘴巴里。 “那是他们的事,我从来就不在意别人。” 薛荔瞳孔巨震,[这是救世主能说出来的话?] “君奕,你不用因为我就放弃了你自己的初衷,我知道你是很……” “所以荔荔是以为我是一个侠肝义胆、心怀大义的人才喜欢我的吗?” 君奕说。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会是那样的。” 君奕亲了亲薛荔沾了草莓汁的嘴角,轻笑一声,“荔荔,我一点不都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知道吗?” “我在遇见你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我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情绪,就连对我大哥大嫂我都没有任何情绪,我只是在学习正常的兄弟应该怎么相处,我在模仿。” “大哥大嫂以为我是被爸妈的死刺激到了,但是其实不是,我天生就是这样。” “直到遇见了你,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我胸口剧烈的跳动,它在为你而跳。因为你,我才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所以,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切对你不好、会让你难受的事我都不愿意让你经历,我会提前让这些事消失。” 薛荔感受到了那股平静下的疯狂,正在撕扯的爱意,好像就要冲破君奕那身好看的皮囊,一股脑儿地将薛荔包围。 “荔荔,是大嫂让你去研究吗?你不用顾忌到她,也不用听她说什么天下情怀,我会护住你。” 君奕向薛荔摊牌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挑明了讲。 像是在证明自己能够保护薛荔,但又更加像个求爱的花孔雀。 “荔荔,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有一个空间,无限容量的。里面几乎所有需要的东西我全部都已经备好了。” “我有三个异能,一个你知道了,雷电异能。还有别的,水异能和冻结时间。” 薛荔感到十分吃惊。 “冻结时间?那你当时怎么受那么重的伤?” 君奕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亲薛荔,“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活了啊——” [啊啊啊!!救世主换人了吧!怎么可能?救世主自己就厌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还去救别人?这个世界不要太荒谬———] 薛荔吞了吞口水,“那你现在还好吗?” 君奕笑得甜蜜,“我很好,但是这个很好的前提是荔荔你好,还要在我身边陪我,爱我。” 这下,薛荔第一次见到君奕时的高冷严肃的酷哥形象完全崩塌了。 薛荔严肃地看着笑得像狐狸精似的君奕,“君奕,你崩形象了,注意一下。” 君奕没有收敛,反而在薛荔肩上蹭了又蹭,就像是猫吸猫薄荷一样。 “我只在荔荔面前崩形象,你放心,其他人看不见。” “哦,那很好。我还是要继续去研究晶核树的,这个我已经决定了。” 君奕蹭肩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薛荔认真地看着君奕,“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出生在这个末世,我们或许可以结束这个末世。” “荔荔,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我可以呢?”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君奕。 但其实—— [还能为什么啊?你是男主啊!别说救世主,你想翻了这个世界都可以。] 心下默默吐槽。 君奕:“好吧~,荔荔已经这么爱我了吗?竟然已经想到孩子了。” “不过也对,荔荔这么好看,我也不差,孩子肯定也好玩极了。” 薛荔:…… [真是什么都可以扯到我爱他上面,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一直说,人家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嘛!] 但是说实话,薛荔很吃君奕这一款。 薛荔从碗里拿了一颗水灵灵的草莓塞进了君奕的嘴里,“吃吧,好甜的。” 君奕就着薛荔的手就将整个草莓吞了,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薛荔。 草莓还没有吞进去,君奕就含含糊糊地说:“真的很甜,荔荔再吃一点吧!” 薛荔点点头,刚要低头再拿一颗的时候,下巴被君奕突然抬起,还在怔愣瞬间,一个湿漉漉的、还带着草莓香味的吻就落到了薛荔的红唇上。 “唔……君……奕!” 男人的突然袭击让薛荔措手不及。 吻一开始极其霸道,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恨不得把薛荔整个网在里面,不露出任何…… 后来,薛荔被男人吻得软了身子,完全靠在君奕的怀里,吻才慢慢悠悠地减缓了速度。 缠缠绵绵,像春雨绵绵不绝。 薛荔被男人灵活的舌头缠的失了意识,不自觉地就发出一阵一阵猫儿一样的声音,挠的人心尖尖发痒发软。 到最后,薛实在受不住了,呜咽着出声,“君奕……我……要……” 这个时候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女人的娇弱?不过是想欺负她罢了。 君奕好心地停了一瞬,歪着头喘着气,问:“荔荔要什么?还要吗?我就知道荔荔爱极了我。那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可怜薛荔还在刚刚的刺激中怔愣,神还在飘荡,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我——们——再——来——一——次——” 魔咒! 薛荔挣扎着想要退后,可是身体早就是一摊春水了,再怎么挣扎,还是要被男人抓住的。 君奕怎么可能会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肉?他只会嚼吧嚼吧然后毫不留情地吞进肚里,一点都不会撒出来。 男人精准无误地擒住了薛荔已经微微肿胀的红唇,继续刚刚的行为。 边吻还要边点评。 “荔荔……好香……好软……” “荔荔……舒服吗?这个力道……” 薛荔已经说不出话了。 但是她心里却在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这么会亲?] 君奕说了好几句,却没有得到薛荔一句回答,他有些不满了。 又说,“荔荔……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多练几次……好不好?” 薛荔:…… [不好!不好!] 在心里恶龙咆哮,但是在现实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只能可怜兮兮地任凭男人作恶。 不断地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咽声。 而这个却更加撩起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让他更加过分欺负女人了。 ……… ……… 最后,因为一颗水灵灵的草莓惹出来的热吻结束了。 结束时,薛荔已经是不能再看了。 双眼迷离,盛满了春水,春情溢出,眼眶红得惹人怜爱。 往下,凌乱的黑发,还有几缕被汗打湿了的软塌塌地粘在薛荔红透了的像桃花一样的脸颊上,更加增添了几分娇软。 如春雨里的因雨水不知轻重地敲打而摇摇欲坠的海棠。 接着就是刚刚激动时被男人游走流连的手弄乱的衣领。 没了衣领的保护,白嫩精致的锁骨颤颤巍巍地露了出来,随着薛荔的呼吸一颤又一颤。 君奕没有动作了,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在行动了,眼神还残留着细密如春雨的情,浓稠如蜂蜜的欲,眼神在一步步侵略。 从眼睛,到嘴唇,再到身体。 眼里闪过的情绪火花一样的灼热,明晃晃地诉说着主人的渴望。 但是,最终,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薛荔抱在怀里,慢慢地从上而下抚摸着薛荔的背,让她平复,也让自己平复。 [好想要……但是现在不行……] (28)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混乱不堪的呼吸声明显有了秩序之后,君奕又将薛荔捞起来,一下又一下地啄着她已经肿得不行的嘴唇,黏黏糊糊。 薛荔这下可以说完整的话了。 “君奕,你不要亲了,都肿了!” 圆眸睁得更圆了,水光潋滟。 君奕又忍不住亲了一口,性感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没事,这样更好看。” 两个人腻歪了一下,薛荔嫌弃身上全部都是汗,就要去洗澡。 “你起开,我要洗澡,身上那黏糊糊的,难受。” 君奕埋头听薛荔的心跳,“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薛荔:……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要去了,我今天还能完璧归赵吗?] 薛荔坚决的摇摇头,无论君奕这个男人如何利用他的美色都没有动摇。 [男色什么时候都可以欣赏,但是——今天不行!] 君奕也知道今天的福利已经够了,再想要占便宜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试探性的一问。 虽然自己知道薛荔不会答应,但是听到薛荔真的不想要自己和她一起去洗澡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又难以控制地失落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时时刻刻地黏在她身上啊!为什么荔荔不是呢?难道她还不够喜欢我吗?] 这个男人一开始自我攻略的时候还自信满满,现在得到了薛荔的认可却患得患失。 君奕的失落太明显了,薛荔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她主动亲了一口,在男人的下巴上,“好啦!不要难受了,我去去就回。” 君奕失落的表情一下子就换成了震惊,进而又变成了欢喜,反正就是开心了,抱着刚刚薛荔压在身下的抱枕就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荔荔主动亲我耶!主动的!主动的!] [我就知道!荔荔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呢?] 眉飞色舞的男人,笑得有点傻乎乎的。 薛荔刚刚从君奕身上下来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他们刚刚有多么激烈。 腿以一种高频速度在振动,还有一阵阵的麻意,一丝一丝的,就像老电视接收不到信号时屏幕的雪花。 不过,薛荔没有扶墙壁走,生怕被男人抓住机会跟着自己一起去洗澡了。 这个男人薛荔算是看清楚了,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不容小觑。 薛荔在洗漱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穿着衣服出来。 出来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薛荔松了一口气,[刚刚上头了,现在冷静了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不见面也挺好。] 然后又坐到沙发上,才发现茶几上还有一张纸,上面是男人龙飞凤舞的笔迹。 “荔荔,我出去一下,可能会晚点回家,你先睡,不用等我,但是要记得想我。” 最后一句还特意用了放大号的字,看得出来,写这张纸条的人着重强调什么。 薛荔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声嘀咕,“这男人还真是……” 画面转到君奕这里却不如这么美好了。 血,到处都是血。 君奕在斩杀丧尸。 奇怪的是,丧尸流出来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但是却要比活人的颜色更深,接近于紫色,就像浓稠的恶毒巫女煮出来的毒药,液体上面还冒出泡泡。 刚刚薛荔还在洗澡的时候,君奕接到了君澜的电话。 “君奕,现在在基地西北方向三十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变异高级丧尸,好像在往基地这里移动。” “现在我命令你带队去将它带回来,如果它实在狂躁,就就地斩杀。” 君奕没有拖沓,直接接下了这个任务。 挂了电话之后,君奕就写了这张纸条,放在了茶几上。 君奕带着基地里最精英的异能者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看到了那个让人忌惮的高级丧尸,竟然有两米八那么高! “我了乖乖!这是打了生长素吧!” 浑身都是紫色的,肌肉夸张地就像一块块砖头拼接在骨骼上。 眼球纯白凹陷,就连头骨都凹陷了一块,声带破损,但是却能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嘶吼。 “好丑!不能直视!” 君奕没有理会队友的惊呼,冷淡地指挥:“下车,几个人弯去丧尸背后,留几个人和我一起直面攻击。” 之前来找君奕带队的那个男人——白城谦——主动带队去了丧尸后面。 君奕领着自己身后的几个人静悄悄地靠近丧尸。 一步,两步,三步。 就要接近了。 谁知,对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扔出什么东西过来,正好就在君奕脚边落地,那一刻,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一瞬间就惊醒了正在游魂的丧尸。 丧尸同时在那一瞬间瞬移到了君奕旁边,然后嘶吼一声。 君奕则是比丧尸更加快速地移开了。 其他人则是像群龙无首的乱蜂一样四处逃窜。 “救命呀!” 君奕皱皱眉,[精英队伍?就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 君奕打算速战速决。 其实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解决,但是出基地的时候,君澜又交代君奕要历练这些东西,原话是这样的。 “君奕,你带他们打打丧尸,让他们历练一下,最好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打。” 君奕不愿意,“不干!” 君澜:“他们厉害了,你以后就可以少出去打丧尸,多陪陪你老婆。” 君奕一想,也对,就点点头,答应了。 [这些蠢货,我应该是带不动的。等他们把丧尸打死了,我老婆都要等生气了。] 君奕直接就上绝招,一个超大紫色雷电在空中变化成一把巨剑向在那里横冲直撞的丧尸劈过去,丧尸瞬间倒地。 君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再劈下了一道紫色雷电,化成了一条条极细密的链子,将丧尸绑起,还将它抛到空中。 丧尸挣扎不已,但是它越挣扎电流就越大,它就越痛。 而且电流还会给它带来伤害,就比如流个不停的血。 随着丧尸的等级越来越高,它们的五感也会越来越灵敏,但是嗜血暴戾的性格也会加重。 丧尸聪明了一点,知道了君奕比它厉害,自己已经被抓住了,再挣扎只会更加痛。 所以,在空中的丧尸安静了,就这样被君奕带回了基地。 君奕淡然地瞥了一眼懵逼的人,“开车,回基地。” 其他人一窝蜂地跟上了君奕。 除了刚刚跟着白城谦的那几个人。 脸上心虚的很。 不过君奕没有理会。 到了车上,君奕闭目养神,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车上其他几个人也不敢。 见识了君奕这么强硬的实力,他们打心底佩服。 也为自己刚刚那副四处逃窜的样子感到深深的羞愧。 而在另一辆车上,白城谦则是阴沉着脸,其他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老大,刚刚只是君奕那个小子运气好罢了,下次,我们肯定可以……” 白城谦抬手,那个说话的人瞬间闭嘴,不敢再言。 阴狠至极的语气就像淬了毒一样,“君奕和君澜,迟早都是要是死在我手上的,就让他们在蹦哒几天,高兴高兴。” 其他人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对对对,老大说的对!” 回来的路上过得很慢,至少对于君奕来说就是这样的。 表面上冷漠无情地闭目养神,实际上在心里疯狂吐槽,[怎么还不到基地?荔荔已经睡觉了吧?本来还想着速战速决可以回去再亲亲荔荔,唉~] 但是,君奕这个却是猜错了。 时间回到薛荔刚刚看到纸条的时候。 [出去?有急事?丧尸吗?] 许是刚刚俩人心意相通吧,即使薛荔知道君奕实力强大,还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老天让谁死都不可能让君奕死,但是,薛荔就是好担心君奕。 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脑海里还时不时地浮现君奕浑身是血的躺在脏污里的画面,薛荔就更加坐不住了。 思来想去,就去了君澜家。 巧的是,君澜不在家。 薛荔看到大门被锁了心情一瞬间就低到谷底。 但好在,薛荔正要走的时候,孟盈盈回来了。 “荔荔!你怎么来了?” “盈姐?君奕刚刚说要出去,还着急得只留了纸条,我有点担心他,就想问问君大哥他是出去干嘛了。” 薛荔着急得冒汗,细密的汗珠盖在脸上,就像一张薄薄细纱,女人的脸却因为这个更加娇艳了。 现在,那双眼里还满满地盛着对自己心上人的关心,对他安危的焦急。 孟盈盈擦了擦薛荔的脸,开了门,就把她领进了家门,“快坐着,不要着急,君奕厉害着呢!你啊!不要担心他。” “就是去打一个高级丧尸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孟盈盈放松不在意的样子给薛荔下了镇定剂,“那就好。” 然后才好奇着问:“高级丧尸?” “嗯。这丧尸等级挺高的,好像还衍生出了自我意识,不过,这些意识都是更加残暴嗜血的意识,是不可能放任它成长下去的,所以君澜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就叫君奕去把丧尸收了。” 孟盈盈又接着说:“荔荔,你要不要回家等君奕,他回来最想见的人估计就是你了。他们君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情种。” 孟盈盈打趣道。 薛荔也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个身子了。 “那好,盈姐,我先回去了。” 薛荔打了声招呼,孟盈盈将人送到了门口,薛荔就往家走了。 这里的安保还是很好的,因为住的都是上层领导人,所以薛荔不必担心有谁来找自己的麻烦。 薛荔加快了脚步,就怕君奕回家看到空荡荡的家,[就凭这几天的了解,要是那样的话,这个男人肯定又要哼哼唧唧地卖惨然后毫不留情地欺负我。] 只能说薛荔真相了。 纵使薛荔拼命地疾走,但是还是在君奕的后一脚回到家。 薛荔一开门,里面就是黑黑的,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比男人先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身围了一圈东西。 正要反抗,薛荔察觉到气息就是君奕的,这才没有动。 “君奕,回家了怎么不开灯?” 君奕却答非所问。 “荔荔刚刚去哪里了?” “我去盈姐那里打听你的去向,我看你只留了纸条,害怕你受了伤。” 薛荔有嘴,会说话,也讨厌那些喉咙被塞了的狗血,什么都没有隐藏的就全盘托出。 君奕听了之后,果然浑身的警惕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柔柔弱弱地撒娇。 “荔荔,刚刚我好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出去打丧尸好累好累。” 薛荔在君奕的怀里转了一个圈,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此时月光已经升起,屋里没有明亮的灯光,但是却有朦胧的月光。 一层又一层地披在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薛荔看着君奕,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利落锋利的下颚,笑着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君奕微微弯了弯腰,有劲的手一下子就将薛荔抱起,直接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薛荔的脖颈上,动作一气呵成,薛荔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摆成了这样的姿势。 看似是薛荔笼罩着君奕,但实际上却是君奕禁锢了薛荔。 “荔荔,不心疼我吗?” 薛荔看着君奕毛茸茸的脑袋,粗硬的头发让薛荔不自觉地抓了一把,然后就是顺着头发的生长趋势摸了又摸。 [怎么……感觉像是在训狗?哈……] 薛荔偷笑。 又给忍了回去,“可是盈姐说你好厉害的,打丧尸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难道她夸张了吗?” 君奕一噎,“那倒不是,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薛荔觉得自己的某种隐藏性格被激发出来了。 [怪不得有人喜欢逗人,原来就是这样啊!确实挺爽的。] “就是想让你亲近亲近我不行吗?” 君奕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好不好?今天还没有亲够。” “不行,今天亲了。” “但是没有亲够,还想亲亲。” 君奕越说越兴奋。 可怜薛荔还没有察觉到,以为自己完全拿捏住了男人。 又拍了拍君奕的脸,“不行哦~,一天只能一次,睡觉吧,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神清气爽地就要从君奕身上起来,回房睡觉,还在心里大喊,[亲爱的妈妈呀!你的寡王女儿出息了呀!] 没想到,却站不起来,原因是君奕握住了薛荔的大腿。 对于君奕的大手来说,薛荔的大腿就像是春天里白胖的嫩笋一样,一手就可以握完。 “荔荔,刚刚开心吗?那现在也让我开心开心吧!” 原来刚刚男人只是故意让薛荔占据上风的,他看着女人眼中的欢喜,就什么也把持不住地就想要依着顺着,[她开心就好,管谁调戏谁呢?] (29)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一阵天翻地转,薛荔就被君奕实实地压在身下。 就在君奕要低头的时候,薛荔快速地将手盖住了嘴,睁大的眼睛满是抗拒。 君奕看着女人抗拒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也不强迫女人放下手来,只是慢条斯理地换另一个地方。 白嫩纤长的脖子。 薛荔先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打在了上面,然后就是一阵湿润,在接着就是明显的吮吸感。 薛荔的脖子是她的敏感点,至少痒痒肉在上面。 君奕的这番操作让薛荔颤抖不已,又禁不住痒意笑出了声。 不自觉地就把放在嘴上防狼的手拿了下了,转而想去推拒脖子上的骚扰。 而君奕只是慢慢悠悠地捏住了女人的手,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继续亲吻白嫩如玉的肌肤。 抽空了还要调戏几句,“荔荔的皮肤很好……就像是刚刚成熟的荔枝肉。” 薛荔脑子混沌一片,但是却听清楚了男人的这句话,浑身爆红。 然后,在脖子上留下了殷红的印记之后,君奕又转战战场。 微微抬起身子,俯视着身下的含着泪水的女人,红唇微张,哪哪儿看着都秀色可餐。 男人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深色瞳孔更加深了,就像是盯上了什么。 紧接着,唇又轻轻落下,正好就吻住了薛荔微张的红唇,舌尖探进,缠缠绵绵地勾上了另一条…… 起初的吻还是温热克制、慢条斯理地,越到后面,吻就越来越激烈,吻得越来越深入,勾得薛荔的舌尖发麻,不自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吐露。 “荔荔……舒服吗?” “不说话……就说明……荔荔还是……不满意,那我们就继续……直到荔荔满意为止。” 薛荔已经魂飞天外了,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不知道亲了多久,薛荔目光涣散,头昏脑胀,只会在君奕怀里喘息,君奕停了下来。 男人的喘息声明显更重,身体越发得灼热,好像要带着薛荔一同陷入似火的热情中不死不休。 但是他没有继续,只是静静地抱着薛荔躺在床上,大手在薛荔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 最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窗外的晨光熹微,微微明的光亮透过半开的窗帘,光影斑驳的洒在床上。 只有薛荔一人躺在床上熟睡,但是昨晚的甜蜜气息似乎还在飘荡,女人脸上的薄红昭示着这一切。 君奕出去了。 薛荔醒来的时候,只发现有一盏可爱的小灯放在床头,荔枝模样,但是要比普通荔枝大的多,正发着莹莹粉光。 薛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薛荔揉了揉眼睛,下了床。 洗漱之后,到了客厅,仍旧是空无一人,但是桌子上却又放了一张纸条,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 “荔荔,我出去执行任务,饭菜已经做好在了厨房,记得吃饭,还要记得想我。” 女人脸上的笑容看完纸条之后就更加甜蜜。 吃好了早饭,薛荔就去找了孟盈盈,说一下研究晶核树的事情。 [还是要分担一下责任的。] 虽然薛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研究出来,但是总有预感,原主的肌肉记忆应该会帮大忙。 之前薛荔不想在这个世界长待,所以懒得去想那些事情,但是现在,既然要和君奕在一起,就打算和他共同度过这个难关,那些薛荔感觉有点抗拒的记忆就要记起来了。 关于那棵能结出晶核来的大桃树,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面有股隐秘的抗拒。 孟盈盈正好在家,就带着薛荔去了另一个实验室。 “这是君奕特意要我们隔出来的实验室。旁边就是那些异能者测试的实验区。出了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 孟盈盈交代。 薛荔点点头。 之后孟盈盈就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连招呼都来不及和薛荔打完,就走了。 薛荔则是把所有心思花在了找寻原主的记忆上。 [真的很抱歉,我要借用一下你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主散步晶核树的消息怎么这么巧合,但是薛荔现在是要这个消息当一回救世主的。 开始的几遍回忆,薛荔总感觉一有点苗头,记忆就开始闪现别的画面。 [给自己抽血?] 薛荔有点奇怪。 但是没有把这个记忆碎片放在心上。 薛荔只觉得脑袋有点发痛。 到了最后,薛荔只想起来了晶核树培育方法的前面几个步骤,到了最后几步怎么也想不出来。 [怎么的?最后几步就是想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只好按照回忆起来的前几步先把东西做出来。 而此时君奕又带着之前那支队伍在外面丧尸集结的地方打丧尸。 君奕就坐在太阳底下看着那些被称为基地里最精英的人打丧尸,眉眼间满是嫌弃,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实力还能有这样的称号。 [在这里看他们还不如回家看我老婆。] 而那些正在打丧尸的灰头土脸的精英队员看着君奕坐着休闲也不敢多说一句,他们在昨天就见识到了男人的实力,恐怖如斯。 白城谦也在那边拼命地斩杀丧尸,已经大气喘不过来了。 正在靠着一个拥护他的队员逃出丧尸的包围圈。 但是丧尸太多了,两个人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无穷无尽,让人看不到希望。 君奕看到了,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起身要去救他们的意思。 白城谦心里闪过嫉恨的情绪,最终,在堪堪躲避了一个丧尸的攻击之后,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下脑袋,向君奕发出求救的信号。 君奕看到了信号灯,也没有第一时间理睬,而是欣赏了一下白城谦憋屈的模样,才出手。 被君奕救出后,白城谦扯了扯嘴皮,艰难的露出一抹笑,“谢谢君老大。” 君没有听完这个男人说的话,就走了,对于心怀不轨之徒没有必要招安讨好,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坏心永远不会消失。 救这个人只是因为君澜说了,白城谦背后藏着秘密,关于末世来临的秘密,务必要保护好。 君奕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会保住这个人的命。 [真可惜,要不是荔荔说想要回到过去的社会,我才懒得管这些东西。] 君奕边走边想,没有留一丝眼神给那些异能者。 这些人的异能明显就被夸大了,本没有那么强大。 好几个人都被丧尸的爪子抓了,留下几条血淋淋的印记,好在,异能者是不会再被感染成丧尸的。 不然,君奕都救不过来。 能力只有在自己遇到千钧一发的时刻才能被激发出来,异能也一样。 君奕要的就是异能者被逼到绝路,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异能,提升异能等级。 这是最激进的法子,却又是最快速有效的法子。 过了很久,君奕看这些人真的都是到了极点,才出手将剩下的丧尸一举歼灭。 只用一招,丧尸全部停止,接着就是好像有一个东西——看不见——将丧尸撕成了碎片。 场面极其血腥,漫天的肉块,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咚——”,让人心惊胆颤。 这些人彻底被君奕的强大实力折服了。 唯有白城谦一人,阴阳怪气地开口。 “君老大,我们这些人尊称你一声老大。为什么刚刚我们多次陷入危险你却无动于衷?你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还要我们去送死。” 白城谦就好像那些三观不正的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说出来的这些话让人格外胃部翻滚。 君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气愤懑懑的白城谦,就转身走了。 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开车的来开车,回去。” 冷淡的声音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强压,压的人心头一紧。 “来嘞!” “是呀!我们快回去吧!” 几个人察觉到了两个说得说上话的男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缓和气氛。 白城谦被君奕的无视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刚刚在丧尸夺命连环的攻击威胁下,他的脸都没有这么大的颜色变化。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刚刚听到白城谦的话就觉得不对劲,亏他们还觉得君奕这个人冷漠无情无义,没想到白城谦却更是无义之徒。 他们知道了君奕刚刚的用心,因为在极度的疲累之后,身体似乎好像突破了一个等级,现在舒适万分,只觉得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滋养了一番。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突破了。 所以这支小队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君奕的用意。 “白城谦,你说这话也不害臊!你刚刚向君老大发求救信号的时候,君老大不还是来救你了吗?” “是呀!亏我们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才是个坏的!尽是会使一些以前女人家在后院争宠的龌龊肮脏手段。” “是呀!一张嘴就想摸黑!” 除了白城谦的死忠粉,那些之前被白城谦的话耍了的男人全部反应过来了。 纷纷表示自己对他的鄙夷。 “要是刚刚没有君老大在后面坐阵,我还真不敢那样打,就怕力竭死在丧尸堆里。有了君老大,我知道我坚持不住了,他会把我捞出来,我才敢放手去战。”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可不就是嘛! 而白城谦看着这群人连连赞赏君奕的模样咬紧牙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墙头草!收我晶核的时候可不见得你们这么拥护君奕。” “切,那不是你硬塞给我们的吗?你以为我们想要?再说了,你的那些晶核应该是你专门从一堆晶核里挑出来最不好的那些吧?” “我们之前也只是看在互相的面子上才懒得说这些,现在撕破脸懒得给你留面子!” 白城谦气笑了,无话可说。 只能说,什么样的人,身边就会包围什么样的人。 白城谦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能被他拉拢的队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有利可图才能调得动这些人心。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人嘛,都是这样。 就连救世主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生死也不甚在意,只是因为自己的心上人想要,他才去做的。 君奕对于这些人狗咬狗的戏码不感兴趣。 “不想上车的就留下继续。” 下面争论不休的人才一窝蜂地涌上来了。 有好几个人想要和君奕套点近乎,但是奈何君奕太过冷漠,最终铩羽而归,悻悻地闭上了嘴。 到了基地门口,小队下了车。 君奕正要快步走回家,就被君澜派过来的警务兵给叫住了。 “君先生,我们君上将叫您去趟他的办公室。” 君奕当即就是眉头一皱,“现在?” 警务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男人,“是的。” 没法子,拐向薛荔的步子转了一个弯,转到了君澜的办公室。 君奕:“走吧。” 五分钟后,君澜和君奕面对面地坐着谈话。 君澜亲自给君奕倒了一杯茶,“小子,今天的训练怎么样?” 君奕端起茶杯就是一口喝完,“这些人亏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差劲。” 君澜脸上有点挂不住,“哎呀,他们跟你是比不了的。” 君奕甩了甩头发,“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回去看老婆。” 对面的男人无语至极,“你就是老婆宝是吧?一刻也离不开?” “你敢说你不是?” “呵呵,不敢,你嫂子也是我心尖宠。” “所以有什么事?” “也什么没事,就是想让你带队去把弟媳之前培育出来的那棵晶核树给带回来。” “行,明天去。” 说完,君奕就要走。 “哎——,等一下,带着弟媳一起去。” 君奕走出了一半的步子又缩回来了。 “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君澜脸色也强硬起来了,“你必须答应!这棵树只有弟媳了解,你带队去的时候带上她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基地里所有的异能者都会丧命!到时候,基地里的普通人怎么办?” “现在别的基地已经在试图寻找晶核树了,据可靠消息称钰龙基地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差将晶核树带回基地,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钰龙基地,是之前关押重大暴戾恣睢的罪犯的地方。末世之后,就被这些人占领,然后称王称霸。 由于这些人没有软肋,又没有任何的道德,他们做起坏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享受其中。 实力强劲,仅凭一身蛮力烧杀抢掠就在末世初期占据一方,在势力圈里占了一席之地。 发展到现在,他们也出了几个异能者。 “你要知道,谁都可以称霸,就是这个基地不行。” (30)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他们称王称霸又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有把握保护好我老婆!你不要和我说你护不住大嫂。” 君澜看着君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抓起桌上的钢笔就扔了过去。 边叫骂,“你这个兔崽子!这些年爸妈和我白教养你了,还是这样一番冷酷无情的样子!” 说着,胸脯起伏慢慢明显起来,然后又慢慢平复下去。 君奕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君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弟媳会赞同你这样的想法吗?弟媳既然培育出了晶核树,又自己主动地散播出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想要解救全人类的。” 君奕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维持不住了,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自家老婆还在说服自己要去研究晶核树,就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难不成荔荔还真的想那样做?] 君奕烦躁的表情在脸上结成了墨。 君澜则是老神在在地泡了一壶茶,茶香瞬间弥漫在整间办公室里。 鼻子抽动间,就是茶的清香。 [这死小子,还想和你老哥斗!总有人治的住你!] 君奕皱着眉头看着悠哉悠哉喝茶的老大哥,开口,“派几个有实力的人跟着去,到时候我可没有心思管他们的死活!” 说完就转身走了,也不管后面的老大哥什么反应。 君澜脸上则是露出来了欣慰的笑容。 [这死孩子总算是有点情感了。要护着老婆就直接说嘛!还说这么难听的话。] 不管怎么样,总算说动了君奕。 君澜摇摇头,就招呼守在门口的警务兵去叫基地里实力强劲的异能者。 “是!将军!” 而这边君奕一出君澜的办公室门就直奔自己家。 连路上的孟盈盈都没有看见。 可惜孟盈盈还是专门等在半路上告诉君奕不要回家,直接去实验室看薛荔就好。 孟盈盈看着君奕急匆匆的背影,笑了一声,“这君家还真是容易出情种!” 然后也随君奕去。 [我也懒得去追了,跑那么快。] 所以,孟盈盈就心安理得地去处理自己手上的事务了。 当然,孟盈盈最想的还是想要看看君奕找不到老婆惨兮兮的样子。 面瘫冰山脸突然就出现了各种微表情、大幅度表情,那得多有趣! 这边薛荔也在专心致志地研究,按照回忆完成了前几步。 树苗已经大变样了。 刚开始拿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株正常大小的桃树苗,到了现在,就已经成为了自然情况下生长了十年的大桃树,只不过和原主培育的那棵还是有差距的。 生长液是基地原来就有的。 基地里的研究人员都是有实力的。 薛荔已经沉浸在要把大桃树培育成原主培育出的那样的晶核树了。 思绪里想了很多,就是完全没有君奕。 所以她现在有没有想到君奕这个时候在家里已经要红眼眶了。 在外斩杀丧尸冷酷无情的男人,回到家发现老婆不在家等着自己,家门口还上着一把锁。 虽然这扇门是指纹解锁,但是薛荔还是挂了一把锁好的锁。 薛荔:看习惯了,没锁总以为没有锁门,怪没有安全感的。 而君奕此时的心情就是那漏风呼呼作响的破麻袋,唰啦唰啦的,凄惨。 君奕一开始还以为有谁绑走了薛荔,毕竟薛荔身份特殊,脸上的冰还没有来得及凝好,就立刻被他否决了。 又想是不是薛荔自己走的,又颤颤巍巍地把这个想法的小火苗摁灭,[荔荔老爱我了!] 最后,才想到薛荔可能在实验室里。 君奕叹了一口气,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薛荔想要去做这样的累人的事情。 但是他尊重并支持,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顶着,他也有这个实力。 接着又转身回头往来时的路的反方向走。 到了半路,又看到了君澜的办公室。 此时天已经暗了。 末世之后,四季已经混乱了,分不清楚春夏秋冬,天气喜怒无常,时而烈阳高照,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冰雹酸雨。 但是,相比于这些不正常,人们倒希望正常不要出现。 就是上次的一次正常的月光普照,丧尸就集体升级了,更有甚者,还一连升级好几个层次。 君澜的办公室隐隐透出光亮。 基地里有专门供电的工作人员,支持研究人员的研究工作和高层领导人的事务处理。 普通人只好在黑暗中度过。 君奕急促的步伐顿了顿,抿了抿本就薄的唇,才接着继续走。 薛荔正在给一个研究人员解答问题。 “这个地方……还有……” 正在认真听讲的男人是新上任的研究员组长,顾清。 带着黑框眼镜,微分碎盖,明亮的眼睛被隐藏在眼镜和碎发下,唯有白嫩透红的脸颊和红嫩的嘴唇让人可以猜到低调打扮之下的颜色必然不差。 薛荔甜甜的声音在讲解时微微压低,显得格外重要清冷和威严,并且还增加了可信度。 顾清紧紧张张地拿着手上的实验报告,听着女人自信流畅的讲解,竖起耳朵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讲完之后,顾清就低声地说了谢谢就走了。 顾清可以说是研究人员的典型一员。 埋头苦干,不善言辞,终日与瓶瓶罐罐打交道,与人接触还有点点羞涩。 薛荔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没由来的好感。 而在顾清离开之后的下一秒,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君奕。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研究服的薛荔,心恨不得就把薛荔抱进怀里。 入目是一片的白,大家都穿着白色研究服,有条不紊、神情紧张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药液和机器。 君奕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眼里只有那个纤细的人。 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高大却细嫩的树。 嘴里嘟囔了一句,“下一步怎么做来着?” 君奕也不理其他看到自己的人向自己打招呼的声音,而是直奔薛荔那。 只留下那个人无语至极的表情站在原地,然后随意地摇摇头,继续自己手中的实验。 “要我帮忙吗?” 熟悉的气息从薛荔的后背包裹了薛荔。 薛荔刚刚还皱的紧紧的眉头瞬间就舒展了,转过身去,“你怎么来了?” 声音轻快。 “来看看你,累吗?” 薛荔摇摇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瓶瓶罐罐。 “还好,这些都是以前做过的,就是有几步现在还没有完成。” 薛荔低头时,一缕黑发垂下,随着动作的起伏而飘荡,红唇在黑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唯可见的就是卷翘的睫毛扑闪,又扑闪。 “要我帮忙吗?” 君奕又问了一遍,这时男人已经在心里思考,如果自己现在去啃科研书可不可以赶上薛荔的水平,直接自己来做实验培育晶核树的可能性有多高了。 薛荔:“不用啦!你今天不是也累了一天吗?你出去休息吧。你在这里会打扰到我们的。”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直接就拒绝了男人。 君奕:…… 有点伤心,但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 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走了一半还要回来又说:“那荔荔你要快点……” 说完才走了。 男人离开的背影比起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要弯了一点,垂头丧气地样子更是比起平常冷漠无情的时候更加惹人注目。 研究室的人看着君奕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出去之后,就一改刚刚正经做实验的样子。 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嚷。 “薛博士!你真是把君老大吃的死死的呀!” “你说他走他就走!这么听话!” “跟条大狗狗似的,主人一说不要打扰就乖乖地走开,要不要这么可爱!” “真的!谁知道平常对谁都放冷气的君老大在咱们薛博士面前是这样的啊!” “啊啊啊!我不管,好好磕!” “必须锁死!” 薛荔:…… “额……也不是……我刚刚不是在做研究吗……话说,我刚刚很冷淡吗?” 薛荔停下手中的活,也问。 一个长相可可爱爱的女孩摆了摆手,“咳——,那有什么?没有的事,刚刚贼帅!” 薛荔:…… “没想到君奕这样的人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啊!” 叽叽喳喳的声响还在继续。 而且聊的话题越来越深入,甚至有点过分。 “你说,两个人亲近的时候是君老大主导还是咱们薛博士?” 一个文文弱弱的男研究员神神秘秘地说。 “那肯定是君老大啊!怎么说君老大的武力值还是杠杠的!这把我挺君老大。” 然后一阵中性风的声音抢过了话头。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是咱们薛博士,刚刚我就觉得薛博士溜君奕那男人就跟溜狗似的,我挺薛博士。” 接着越说越乱。 薛荔听得都满脸通红,血气直直往脸上冲涌。 [好尴尬,大家都这么不见外的吗?] 薛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赶紧完成了当下的研究步骤。 [就先这样吧!也不好让君奕这个家伙在外面等那么久……等下得告诉这个家伙,明天不要来实验室找我了,太尴尬了。] 想着,手上动作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完成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心里想的是,[终于不用听这些人胡说八道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报告放在桌上,就打算走了。 薛荔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走了。 谁知,“薛博士!今天晚上回去……你……要加油!我们都相信你!你可以的!” 薛荔:此时我多么不想做一个秒懂女孩。 看着对面热情的同伴,她……“我尽量。呵呵。” 在她出去的时候,还给薛荔比了一个加油的大拇指。 薛荔急匆匆地就想跑。 打开门,君奕就站在门口。 而此时,一阵贱兮兮的拱火的男高音从实验室里飙出来,像是坐着火箭。 “君老大,今天晚上别丢我们男人的面子,加油!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君奕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男人讲什么,但是看到薛荔瞬间爆红的脸,以及她想要把自己扯走的急切,君奕电光火石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还回了一声,“好的,今天晚上我会努力的。” 实验室静默了一瞬,然后就是爆发出来巨大的调笑声。 不过是善意的,喜庆的。 末世来临,世界晦暗,人们处在时时刻刻绷紧的状态,遭受着家破人亡、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没有什么事情可振奋精神的事。 现在,两个年轻人的爱意随风起,搅乱了所有人的心池。 终于让人感受到了一丝丝美好情谊。 薛荔的脸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红了,已经红的可以爆汁了,拉着君奕的衣角,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下。 满是羞涩的声音嫩滑滑地传进君奕的耳朵里,“君奕!回去了!好尴尬!” 男人却不能理解女人此时的羞意,反而笑着将薛荔揽入怀里,亲了亲薛荔的头发,又对着实验室的看着自己的热情的人说:“各位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我和薛博士的婚礼。” 那些人一惊,接着就是更加激烈的喜悦碰撞。 “那敢情好!我们肯定会来的!” “那真是好极了!” ………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几盏零星的灯光在亮着,而且还是忽闪忽闪的,明明灭灭。 天上的星星倒是露出了完全的面目,夺人眼球,连月亮都被夺去了光辉。 君奕牵着脸上热度还没有彻底下去的薛荔慢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薛荔无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娇嗔:“你看看你刚刚在和他们说什么?” 君奕笑着说:“这不是迟早要说的嘛?” 薛荔:…… “那你也不能那么快就说呀!” [给我整不好意思了。] 男人握着薛荔的手的力度加大了一点,“刚刚君澜说要我们一起去把你一开始培育出来的晶核树移植过来,你想去吗?” 薛荔好笑地看着带着询问语气的男人,“我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吗?”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谁知男人竟然认真的看着薛荔说:“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薛荔:“去去去,怎么不去?” “一切以你为主。” 男人的这句话在群星闪耀的天空之下飘荡。 ……… 依然有几颗星星在鹅绒一样的天空闪耀,不过远处的山尖尖却顶着一颗鹅黄色的蛋黄,逐渐在明亮的光线下隐去衬托的身影。 君奕早就醒了,一手撑着侧脸,一手轻轻抚摸着薛荔的脸,睡得红扑扑的,可爱的要命。 男人的眼神柔情似水,爱意满满,在这一片宁静的清晨之下,倒映着薛荔熟睡的身影。 就这样一个动作,看了许久,终是克制不住心中的爱意,微微低头,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额头上,耳垂上。 (31)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只觉得脸上时不时有轻如羽毛的触碰,情不自禁地嗯哼一声。 然后就是慢慢睁开眼睛,眼里还是刚刚睡醒时特有的迷茫。 水润润的眼睛就这样映出了君奕那温柔的样子,薛荔反应过来,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几点啦?我们要走了吗?” 君奕亲了亲薛荔因为哈欠而挂在眼角的泪珠,“没有,现在还早,可以再休息一下的。” 薛荔晃了晃头,坐起身来,“嗯~,我还是先起床吧!早做准备比较好。” 说完也不管君奕什么反应,就下床了,穿着白色拖鞋踢踢踏踏地走着。 边走边哈欠连天。 还嘟囔了一句,“昨天晚上闹得太晚了,今天晚上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君奕耳朵灵敏,把薛荔似怨似娇嗔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维持着单手撑着下巴的姿势,低头笑了起来,低哑迷人。 薛荔早就在洗漱间里整理自己了,不然真的会红成煮熟的大虾。 昨天晚上为什么闹得太晚,两个人心知肚明。 君奕看着薛荔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了,才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穿好散落在床脚的衣物,才将床上凌乱的被子整好。 最后出去了。 薛荔今天的速度很快,君奕刚刚出房间门,她就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了。 早上两个人准备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就准备出发完成任务了。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就到了集合点。 小队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君奕的衣角,小声地说:“我就说我们要快点的!让人家等着了!” 君奕只是随意的说:“他们不敢有什么怨言的,别怕。” 薛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君奕实力强劲。 虽然末世这个世道是和以前不一样,但是必须得承认,不管在哪个世道,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有特权的。 君奕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是笑嘻嘻地迎上俩人,眼里满是对君奕的敬佩。 他们迎着俩人上了车。 在上车时候,小队里的人都向两个人投以目光的洗礼。 其中一个女人的眼神更加热切,直勾勾地盯着君奕。 而君奕的全部心思都在薛荔身上。 所以他没有看到,但是薛荔天生就对别人的眼神敏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眼神的主人。 很漂亮的女人,长的很有特色。 身材高挑火辣,浓眉大眼,艳艳红唇,头发浓密,而且在阳光明媚照耀下,透着亮眼的金色。 和薛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人。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薛荔几乎瞬间就确定了那个女人对君奕有不一样的感情。 不过她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紧张,[遇到情敌怎么办?救命!我没有经验啊!] [大家都是很好的女孩子,我总不能作恶人吧?] 薛荔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再怎么想都没有用,还不如顺其自然,随天意好了。 偷偷地瞥了一眼男人,君奕还是在聚精会神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还时不时地亲几下,丝毫不顾及车上其他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情绪。 薛荔:…… 然后她又悄悄地往那个女人那看看,女人果然就是生气的转过头去了。 薛荔惋惜地摇摇头,[唉~,要是别的什么东西,让让也行,但是……这个就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没关系,小姐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薛荔在心里对着那个女人做了一个加油手势。 然后就用力地拉住了在一旁作乱的君奕。 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 女人故作凶狠的小模样惹笑君奕,但是又不敢不听,毕竟真的生气了会伤身体的,君奕舍不得。 君奕就放过了已经被自己亲的有点湿润的手指,转而又靠在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全身的骨头已经没有了。 薛荔:…… 不过看着男人老实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旁边的人早就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了。 薛荔也不敢往旁边看,只知道看了自己也会忍不住红温。 车子摇摇晃晃,一路到了薛荔和君奕初次见面的那个实验室。 “薛博士,君老大,我们到了目的地。” 充当司机的男人停好车,等着君奕或者薛荔发出指令。 不过薛荔可不懂什么指令,就轻轻地推了推靠在自己肩上蹭了又蹭就是不肯出声的男人。 “快点说话呀!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里坐一天吗?” 君奕:“所有人下车,四个人走前面,把丧尸杀光,遇到高级丧尸就发信号弹。我和薛荔带两个人去晶核树那里把树移植就好。” 这次带的小队成员都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脑子也更加清楚,比起上次白城谦的那些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君奕的指令下达,很快就摆好了队形。 君奕带着薛荔进了晶核树那里。 准确来说是薛荔在带路。 后面跟着三个男人。 跟着的两个人成员分别叫于霖和姬雪。 于霖听起来很文雅,实际上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粗声粗气,走起路来震天动地。 而姬雪,就刚刚那个情敌。 薛荔看着女人因为看着自己和君奕紧紧握住而紧绷着的脸,抿得似乎出了皱纹的嘴唇,就想松开君奕的手。 这样对那女人是有点残忍的。 但是君奕的力气大,薛荔挣不开,反而还要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薛荔。 又弄得薛荔心虚不已。 [总不能说是我害怕那个喜欢你的女人看到我们这么恩爱伤心吧!] 薛荔头痛不已,好在,没有持续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一扇用特殊材料建成的门。 大汉惊讶地说:“这扇门保存的也太好了吧!我听说其他基地也来过这里,用枪用炮用炸弹,这都没有丝毫损害,牛!” 声音很大,在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里更加,回音一阵阵,就像魔音绕耳。 君奕第一时间捂住了薛荔的耳朵,冷漠地看了一眼男人,好像在说:“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喂丧尸!” 于霖手动闭麦,还搞怪地在嘴巴处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而姬雪则是看着君奕放在薛荔两耳旁的大手满脸不耐,生气的样子,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薛荔则是无语了。 等回音结束了,就径直走到大门前,凑近了一点,看着门口狮子,大概三秒,门动了。 一阵轻微的震动,门就开了。 逐渐露出了里面的原貌。 和薛荔走之前没有半分不一样。 仍就是许许多多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被泡成了青绿色的样品。 再往里一走,就是那棵令所有基地趋之若鹜的晶核树。 仍旧是那么枝繁叶茂,甚至树上的晶核因为没有薛荔及时的采摘而长的就像一颗一颗的果子,发出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光,灼人眼目。 这次别说是于霖了,就连君奕都带了一点吃惊的神色。 “我滴妈呀!我滴乖乖呀!” “这么多晶核!我们以后不就是不用费心巴力地去打丧尸都可以有晶核了吗?” “我勒个去啦!” “太棒了吧!薛博士,我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偶像了!就连君老大都比不上的那种!” 又是于霖那个炮仗,粗声粗气就像熊叫,喊出来了。 不过这次君奕没有理会他,因为他注意到薛荔的脸色好像不对。 原本还是红润的脸现在苍白无比,嘴唇还在隐隐发抖。 君奕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把女人揽进怀里,“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先出去,休息一下再回来好不好?” 说着,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却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力气将人抱着往外走。 薛荔白着脸在君奕肌肉鼓起的地方捏了一下,勉强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虚弱的说:“不用,就在这里就好,我没事。” 薛荔的语气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强势。 君奕知道不能强行带着薛荔走,这才放下已经走出了半步的脚。 但还是不放心的说:“真的可以吗?” 薛荔点点头。 这时,一阵清冷如雪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来试试吧!我有治愈异能,等级很高。” 是姬雪。 早在薛荔有不舒服的迹象的时候,姬雪就走到了她的身边。 君奕把人紧紧地护在怀里,就好像护食的老虎。 薛荔看着姬雪,虚弱地笑笑,用着气音说:“没事,我就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不用麻烦你了。” 听到了薛荔的话,女人好像有点懊恼,又好像有点委屈,最后憋出了一句话,“随便你!” 说完就走到一边去了。 薛荔缓了缓,几分钟之后,脸色回到了原来的红软。 君奕暗暗松了一口气。 薛荔看着男人紧张兮兮的样子,点了点君奕满是细密的汗珠的鼻尖,“这么紧张干嘛?没事!” 说着就要从男人的怀里出来。 不过没成功。 “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君澜说的了。” 薛荔没有回复,只是告诉姬雪和于霖两个人。 “你们一个在外面按着这个按钮,一个去里面拿出晶核树来。” “拿?!” 薛荔点点头。 她刚刚的不对劲就是想起来了原主记忆缺失的部分。 晶核树竟然可以变大变小,随身携带。 而且就在那个按钮里。 按照薛荔的要求,姬雪和于霖两个人成功地取出了晶核树。 此时的晶核树早就变成了小幼苗的样子。 刚刚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树仿佛是幻觉。 而在树上的晶核也在母树变得迷你之后全部自动落下,已经洒满了整个地面。 饶是君奕,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全部都是晶核,纯粹得正发着莹莹白光。 其他两个人则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恨不得把自己的下巴震惊得掉到地上。 薛荔也觉得壮观,但是她这个时候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刚的记忆太过痛苦了。 对于吃过最大的苦就是一小时疾速写一万个字的薛荔来说,那段记忆实在太可怕了。 薛荔从姬雪手上拿过了迷你版的晶核树,又让姬雪和于霖把地上散落的晶核捡起来。 “把这些带出去,在路上和外面打丧尸的队友分掉。” 君奕开口。 四个人又原路返回。 外面打丧尸的人早就完成了任务,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车上等着四人。 “真是多亏了君老大,我的实力提升的也太快了吧!” “刚刚的丧尸都不够我杀!” “就是!以前哪里还敢这样说,不躲着就不错了!” 君奕是抱着薛荔出来的。 他已经预料到了外面的地方会有多么血腥。 丧尸的血依然是红色的。 “我抱着你出去,外面脏,还吓人,看了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 薛荔本就因为刚刚的记忆复苏惊惧了一阵,现在身心俱疲,现在又听到君奕这样说,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放在了男人的怀里,任由男人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自己。 到了车上,姬雪和于霖把袋子里的晶核全部塞给在外面打丧尸的四个人。 还简单的说了在里面的情景。 大家虽然高兴,但是看着薛荔难受的样子以及君奕阴沉的脸色,都高兴不起来,整个气氛都是低沉的。 君奕猜不到了薛荔为什么会有刚刚的反应,但是他直觉和晶核树有关,他已经不想答应薛荔继续去研究晶核树了。 而姬雪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连于霖也没有。 姬雪眼睛从薛荔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现在满是担忧的眼神又直直的落在了女人的发顶。 她想给薛荔使用治愈异能,但是刚刚薛荔的拒绝却让她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的时候,车子开的比来时要快,很快就到了基地。 晶核树在薛荔的口袋里,装在一个特殊材料制作的容器里。 君奕没让薛荔去实验室,直接冷脸的抱着薛荔就往家走。 “先休息,这件事明天再说!” 语气里是压抑的心疼和怒气。 薛荔只好顺着男人的意思,闭上了嘴。 “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你看看!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我就是……” “不要说了!先回家休息一下!” 薛荔看着男人紧张的样子,只好闭嘴了,抚了抚男人因为着急而大幅度起伏的胸膛,“好了好了,不要急,先回家就先回家。” 君奕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更快了。 后面的人看着君奕一下子就把薛荔带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拦,就是满头雾水的看着俩人的背影。 不过应该说是一个人的背影,薛荔的身影完全被君奕遮住了。 姬雪本来是想给薛荔治愈一下的,但是没有赶上君奕的脚步,只好作罢。 就这样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去汇报工作了,领奖赏了。 (32)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而姬雪依旧没有动,只是看着手上戴着的一串珍珠手串,呆呆地出神。 这时,肩上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接着耳边就传来熊一样的吼叫,虽然声音的主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姬雪!你在这里干啥呢?去领赏了!今天的收获颇丰!” 没错,就是于霖这个糙汉子。 姬雪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脸色黑了一瞬,冷声说:“你还会说‘颇丰’?挺有文化的呀!之前都没有看出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留下于霖在原地不解地挠挠头,然后,跟上去了。 边小跑还边用他那大嗓门叫嚷着,“姬雪,等等我!你刚刚是不是在夸我呀?” 姬雪:……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不要时不时、动不动就用语气词‘呀’、‘嘛’的!怪奇怪的!” “你要是觉得我在夸你就是在夸你,随便你,现在,离我远一点!吵死了!” 于霖不赞同地反驳道:“什么叫做大男人就不能那样说了?你这是性别刻板印象,我还可以说你是性别歧视!” 姬雪的反应:“呵呵!滚!” “我就不!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对我这么不客气!真的让我好伤心!” “……滚!” 姬雪还把手上的火焰放的更大了,对于于霖的木系异能是致命的,于霖一看,果然就安静了。 “得嘞!姬女王,我闭嘴,但是就不要滚了。” 姬雪看着男人耍宝的样子,忍俊不禁。 于霖看到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大美人笑了。 瞬间就愣了,姬雪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了,那笑立马就收回了。 那笑就像是晚上人们期待已久的昙花,圣洁却极具生命力,不过却转瞬即逝。 于霖呆呆地说,就像是一只呆头鹅,“姬雪,你应该多笑笑的,那样好看的!” 姬雪冷声地说:“不用你多管闲事!” 于霖:…… 两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气氛去领赏了。 画面转到君奕和薛荔这。 君奕将薛荔抱到家,就马不停歇地将人放到床上。 “君奕!身上好脏!” “脏什么?身体重要还是被子干不干净重要,我等下去换!” 说完就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喝水。” 薛荔看着男人那个紧绷肌肉的样子,好笑地说:“不要担心了,我保证,我一点事都没有。” “要不我去和君澜说不要去实验室了……” “可以的。” 君奕还低着的头因为这三个字瞬间抬起,满脸不可置信,“你答应了?” “嗯嗯,我们拿回了已经培育好的晶核树,就这一棵足够了,而且,我可以把培育方法写下来。” 薛荔解释。 实际上,从刚刚获得的记忆中薛荔得知,要培育晶核树,在初期就要用鲜血培育,到了后期,树苗成长后,可以自行寻找养料或是人类调配特殊的培养液,就不再需要鲜血了。 这个可以参考人类婴儿刚出生时要喝母乳但后期就要断奶的事例。 原主当初为了培育这一棵晶核树,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要知道,刚刚开始的树苗可不止这一棵。 所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薛荔一看到晶核树已经它结出来的晶核会有莫名的不适。 至于薛荔,她是不可能去用自己的献血去养一批又一批的晶核树的。 仅这一棵晶核树,就足够基地里的人用了。 薛荔想要坐起来,但是被君奕又推回去了,男人还又把被子压得更紧了。 末了,还要皱着眉头说:“再躺躺,嘴巴还是白的,喝水。要不要加糖?” 薛荔:……哭笑不得。 “不用,真的不用。” 薛荔只好躺在床上和君奕说了自己的想法。 说到喂血的那一部分,君奕又是以一种心疼极了的模样看着薛荔,搞得薛荔害怕极了,还有羞愧极了。 [该死!真的不是我呀!那是原主,那么有奉献精神,换做是我,肯定不敢的!好罪过,竟然抢了原主的功劳!] 薛荔在心里疯狂吐槽,却在面上只能硬着头皮地承受君奕的关心目光,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谁知道露出了马脚会有什么麻烦? 其实君奕并没有在心疼原主,他早就发现了薛荔和“薛荔”的不同。 他只是一想到如果薛荔去培养晶核树,那么她也要放血,男人的心就疼得厉害,就像弹棉花时的弹子重重的打在蓬松的棉花上一样。 “我等下就去和君澜他们说,不去了。” “荔荔,我去送这棵树吧。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着我回来。” 薛荔:“那么着急?” “对,就是很着急!要不是今天去了,我还不知道你可能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血。” “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 说着,男人就要从床上起来。 薛荔看准时机,一下子就扑到了男人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男人劲瘦的腰。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我饿了,先去做饭吧?” 男人一听薛荔喊饿,眉眼就温软了,“那我去炒一个青菜,金针菇炒肉,再加一个炖猪脚?” 君奕做饭好吃,这是薛荔在吃到君奕做的饭之后的第一印象。 所以现在她一听君奕报的菜单,就口齿生津,馋虫已经被勾出来了。 “好哦~” “快去吧!快去吧!” 君奕点了点笑得甜蜜的女人的小巧鼻尖,笑着说一句,“我做的饭就这么得你喜欢?怎么不见你对我也这个样子?” 说完,就在女人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温柔说:“等着!” 这个时候的薛荔脑子已经宕机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君奕已经出去了,女人还在怔愣。 然后机械地摸了摸君奕吻上自己额头的地方,好像温热还在。 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我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上辈子拯救了多少人?才遇到这样一个人?]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勾人了!会做饭,会撒娇,还会霸道总裁爱上我。多棒!] [只能说,我现在吃的太好。] 薛荔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高兴的还在床上抱着松软的被子滚了几圈。 在本就宽敞的双人床上,就像是一只粉嫩嫩的猫咪。 君奕的动作很快,电器加上异能,菜很快就熟了,被一一端上了餐桌,还把饭装好了好了,摆好了筷子。 然后,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脱下身上的围衣,才去房间里叫薛荔。 此时薛荔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书,屁股旁边就是君奕年少时获得的奖项、荣誉证书、奖章奖牌。 男人没有在意自己的荣誉证书怎么样,只是看着薛荔坐在桌子上的样子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一深,然后逐渐灼热,最后就是点点花火明明灭灭。 喉结清晰地滚了滚,莫名地透出几分性感和诱惑。 再次出声,声音变成了沙哑,酥酥麻麻地就像丝绸滑动。 薛荔听着,整个人一震,莫名的想要挠耳朵。 就想要跳下桌子。 而男人则是跨着自己的大长腿就瞬间到了薛荔面前,在她要落地的前一秒,接住了薛荔。 手上用劲,肌肉鼓起,就把薛荔掂起,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臂上。 “我来叫你吃饭。” 薛荔坐在君奕的手臂上,觉得自己软软的屁股蛋碰上了烙铁一样硬的东西,就想要跳下来。 不过又被男人快速的换了一个抱着的方式,换成了抱小孩似的那种。 薛荔被结结实实地锁在了男人怀里。 不过这个姿势确实是比一开始的那种舒服一点,薛荔也就乖乖的不动了。 在楼梯转角处就嗅到了饭菜的香味,薛荔已经受不住了,肚子就是最诚实的家伙。 “咕噜——” 还叫了好几声,速度快的薛荔都来不及捂住肚子以减少声音。 薛荔:…… 脸红了,尴尬的。 君奕倒是没有嘲笑什么,只是把手放在薛荔软软的肚子上,轻轻地摸了摸,打趣了一句,“肚子平了,看来荔荔是真的饿了!我得走快一点了。” 果真,男人的脚步更快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餐桌旁。 把薛荔放到一张椅子上,把餐具准备好递给薛荔,然后自己才开始吃饭。 两个人都是习惯食不言的。 薛荔是喜欢专心致志地享受食物带来的快乐,而君奕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那是之前了。 现在君奕不想说话的原因是被薛荔可爱模样可爱晕了。 薛荔吃饭习惯把嘴巴塞满,塞得鼓鼓囊囊的,再也塞不下去了才肯作罢。 而且喜欢边塞边嚼。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这样的场景。 就是边嚼边塞,手不停,嘴不停,两者就像是在比赛一样,飞快地动作。 但是又不会给人一种很粗鲁的感觉,只会是让人觉得可爱。 本就红嫩嫩的唇在沾了点点菜油之后,更加惹人注目,亮闪闪的。 君奕一直盯着薛荔动着的嘴,似乎那比桌上的饭菜要更加美味。 眼神晦暗一瞬,又快速清明。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谈恋爱的人总喜欢和自己的伴侣分享同一个东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原来,乐趣在这里!] 薛荔做起一件事情的时候,是绝对高度专注的,所以,她没有发现君奕没有动一口的菜和饭。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吃好饭,洗好碗,就揣着迷你版的晶核树去了君澜家。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时不时有阵阵凉风吹来,可是明明今天白天还是热的不行。 月亮隐隐透出红色,但是只有一点点的红斑像一颗颗红痣在黄色的月亮上。 圆月缺了一个小口子。 薛荔:“天气喜怒无常,自然现象也是不可捉摸。这个世界真的是让人心惊肉跳。” 薛荔叹了一口气,担忧的心情不言而喻。 君奕握紧了女人的手,“以后这些都会结束的。” 无声。 只有风吹来拂过发丝的声音,在耳旁诱惑。 两个人脚程快,一下子就到了君澜家。 君澜在家,但是孟盈盈不在。 眼底青黑,满脸疲惫的男人把背着月光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迎进来,脸上露出来了轻松的笑意。 “小子,荔荔来了。” “进来坐。” 说着还想要倒茶。 薛荔忙着叫住,“君大哥,我们是来送晶核树的。不要麻烦了!” 君澜一听,也就坐下了。 三个人面对面,好像在开什么严肃重要的会议一样。 “是这样的,君大哥,我们把晶核树带回来了,然后我打算把怎样培育晶核树的方法告诉基地里研究人员,要不要再培育几棵是看基地自己决定。” “不过我的建议是不要,一棵足矣保障基地里的人使用需要。” “如果太多,数量不加以控制的话,就会导致新一轮的混乱。” “就像我们历史上的割据混战。” 君澜想了想,点点头,但还是没有开口。 君奕这时想要说话,薛荔确轻轻地捏了捏君奕的手臂。 薛荔继续说:“嗯……君大哥,我很抱歉,我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我不在实验室里工作了,我会把脑子里的知识全部整合成书,然后印出来,包括各种方面的实验。” 君澜一听,显得格外不赞同。 当即说:“荔荔呀!你这样的科研人才,最好的归宿就是实验室,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君澜!你当我不存在?荔荔说不想去了就不去!再说了,她已经培育出了一棵晶核树,剩下的自然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君澜,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养着的那些科研人员全部都是废物,就指着荔荔去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研究!” 君澜被君奕说得无话可说,他知道,如果薛荔不是君奕心尖尖上的人,只是一个才能出众的科研人员而已,那自己绝对会为了基地或者幸存者凭借自己的权利去强压着她继续研究。 牺牲小我,成就大家,这是君澜时刻谨记的话。 说到底,薛荔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君奕施加的压力。 救世主这个称号,给君奕倒不如给君澜。 薛荔拉了拉君奕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一点。 然后自己继续说:“前半生太累了,现在想休息,不在研究室里待着了。不过,要是有别的科研人员有什么疑问,欢迎他们来找我。” 君澜清楚这是薛荔退的最大步子了。 而薛荔却是在心里思考,[我专业就是出书,搞科研是原主的拿手好戏。就算我有她的记忆,肌肉记忆也在,但是怎么说呢,就是怪异的很。] [我还是退居二线吧,写书,把原主的记忆编成一本书,让其他人学习好了。] 君澜最后答应了。 君奕就想拉着薛荔走。 惹得君澜痛心疾首的样子出现,“君奕,你也不问问你嫂子!” “走了!” 回答他的是君奕毫不留情的转身和背影。 (33)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自从薛荔和君澜说了自己不再去实验室研究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把原主的记忆整理,然后把一些研究方法写下来。 君奕呢,就每天带着小队里的人出去历练。 据他们观察,外面的丧尸晋级速度好像在增快,相比之下,人类的异能就不怎么占优势了。 郊外。 “我真是醉了!丧尸也长了脑子了!还会耍人,把我们玩的团团转。” 小队里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气愤不已地说。 其他人也站着或坐着,灰头土脸,莫名的垂头丧气。 这次,白城谦也在。 他带领的几个迷弟也跟在他身边。 白城谦没有说话。 他的迷弟却一个个出来说风凉话。 “君奕,你不是号称基地第一人吗?怎么?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吗?” “就是!我们白哥早就说过了,这里不好打,丧尸有脑子。” “你们偏偏不信,还要跟着君奕这个花架子!” “就是他害的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兄弟,我们的基地怎么办?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君奕只是轻飘飘地斜睨了一眼这些说话的人,不做任何评价。 但是手上的闪电已经在滋滋作响了。 其他不是白城谦的人则是反驳,“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也可以不跟着君老大。” “谁还不知道谁是花架子呢!” “也不知道是谁呀,上次拿晶核的时候那么不要脸,一拿就是一大把!也不看看这些晶核是谁带回来的!” “某些人不要太过分!” 对面反驳,“晶核树又不是他的,那是基地的,我们身为基地里的守卫者,拿点晶核怎么了?” “要是你们的实力和你们说的那样漂亮就好了。” 君奕对于两批人的争论没有参与的欲望。 他抬起手,一道紫黑色的闪电从白城谦特意打理的黑发上方几厘米处穿过,一直往后,把远处的废弃仓库砸了一个大洞。 全场安静。 “呵!能力不行,嘴皮子功夫倒是可以。” 丧尸学会了躲藏,杂物堆积,垃圾四散的大街上更加空荡荡的,显得很凄凉。 也给人一种压迫,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就会冒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丧尸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你。 “白城谦带着你自己的人去行动,其他人跟着我。” 说完,君奕就挑了一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走。 除了白城谦的人,剩余的人都乐癫癫地跟着君奕。 “果然,少了几个嗡嗡叫的苍蝇,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这些人就是一个个的白眼狼,好处要拿,对恩人还要恶语相向。” “有本事就叫他们拥护的白城谦带着他们飞呀,还要跟着我们干什么!” 君奕走在最前面,对于几个人的打抱不平充耳不闻,他现在思考的是要花几分钟把今天的任务完成,然后赶紧回家。 [晚上吃什么好呢?] 君奕表面上是在认真走路,实际上早就把心神投到自己的空间里面了。 正在里面挑挑拣拣,[咦,这个不行,太苦了。] [这个太老了。] [嗯……这个味道不错,但是是凉性的……我记得荔荔好像这几天生理期就要来了……不能吃。] 上次薛荔来生理期痛得满脸冒汗,躺在床上起不来,实在把人吓了一大跳,让君奕恨不得替薛荔把这份苦楚受了。 后面跟着的人看君奕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他是嫌弃他们嘴巴不停,聒噪,就讨论的声音慢慢地减少了,逐渐变成了零。 偌大的街道只有一行六个人,唯听见脚步声,有的重,有的轻,踩在枯枝烂叶上沙沙作响,怪瘆人的。 而在他们后面,一株表面满满都是尖利的刺的藤蔓正在晃悠悠地跟着他们。 而且在逐渐逼近。 这时,君奕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但却不明显,剩余五人没有发现,还是在走着,左看看,右看看,企图在那些断壁残垣里找出危险物。 君奕:“你们走前面。” 不容拒绝的话语透着丝丝冰冷,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几人不敢反驳,虽然他们害怕走在前面被丧尸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变异东西弄死。 几人刚刚开始在后面的闲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而君奕自然不会让他们送死,毕竟,这几个人的实力还算是可以,以后可以单独出去做任务。 死了,君奕的活只会更加多。 他要在后面的原因就是他感受到了那条藤蔓。 君奕的空间不只有储存物资的功能,还有将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展示的功能。 比如,可以让主人随心所欲地放大缩小世界,只要君奕想,他可以发现任何异动。 空间,就是他的显示屏。 此时,他就发现了在地上游走地怪异的紫色藤蔓。 他感受到了这株藤蔓应该是在这里蛰伏了许久,这里这么安静,或许不是因为丧尸都有了脑子。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株藤蔓。 它或许在几天前或者几个月前就在这个地方称霸了,丧尸以及其他的变异物或是逃了,或是成了这株藤蔓的养分。 君奕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想,[所以,我们这是掉藤蔓窝窝了?] 后面跟着的藤蔓应该就是一个来探明情况的,本体或许比这个要大的多。 君奕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瞧瞧这个本体的真实模样。 “所有人做好准备,一级戒备。” 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话,但是却让人信服不已。 毕竟这是前几次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毕竟,大佬是不屑于与那些小虾米开玩笑的。 五个人瞬间做好一级戒备的准备,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异能的能量也调动出来了。 “君……” 有人想问,但是被君奕的一根手指制止了,修长青筋鼓鼓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六人的来时路。 五个人屏息凝神,神情紧绷,唯有君奕面不改色地转了一个身,继续往前走。 “聊天。” 冷色系的音调在这个充满恐怖的时刻就像在一锅烧开了的油里倒下的一滴水,炸开了花。 紧张得两股颤颤的人这时也放松了。 [对呀!君老大在这里,我怕啥!]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句话。 此时,前面的修长身影就像是海底龙宫里的定海神针,把几人的害怕全部驱散。 开始聊天。 “老张哥,今天回去嫂子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唉!能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几个家常菜!” “你不要这样说!寻常人家还吃不饱呢!” “这个鬼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就是奢望,现在能不能吃饱都是问题。” …… 君奕也问了一句,“老张,你家媳妇儿生理期肚子疼怎么缓解的?” 老张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拿个热水袋给她暖暖,还有煮红糖姜茶。” “有用吗?” 老张迟疑地说:“应该吧,我是这样做的。” 末了还要抱怨一句,“也不知道平时可以拿着菜刀追着我砍几圈的彪悍女人怎么那几天就这么弱唧唧的。我都不相信。” 在聊天的过程中,那株鬼鬼祟祟的藤蔓已经退回了,而几个人则是在君奕的带领下,悄眯眯地跟着藤蔓,找到了本体的位置。 这次是高胖子。 人憨憨的,壮壮的,黑黑的,比起于霖来说,外表更像是一只熊。 “我勒个乖乖!这大东西可真大啊!” 暴露在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的是在空中乱飞的绿色紫色藤蔓,每一根都有平常生长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树那么粗。 在空中群魔乱舞。 越大的藤蔓,表面上的尖刺就越夸张。 六个人蹲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探出头,目瞪口呆地瞧着。 君奕也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看来最近要劳累一阵子了。以前没有监控到的地方,这几天都要标注一下,然后派人来清理。] 要不是他的面部表情管理能力强,就要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露出那么不值钱的样子来。 为此,君奕还抽了一个空,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君奕只知道,今天晚上又可以赖在薛荔房间了,因为今天要汇报的东西很多。 比如这件事。 “老大,怎么办?” 一个年轻的声音问。 这人是尹航,二十出头,白白嫩嫩,又会说话,在基地里特讨女人喜欢,但是不吃软饭。 君奕看了他一眼,问,“你有胆子绕到后面去看看吗?” 尹航脸红了一瞬,嘴唇抿了又抿,点点头,“有胆子。” 语气却割裂的激动不已。 明显是愿意并且喜欢这个任务的。 说完,就猫着腰,慢慢地起身,要绕道去后面了。 “记住,只是探明情况,不要恋战,不要拼命。” 君奕交代。 放在平时,君奕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是现在,这种事被薛荔知道了,她会夸他。 尹航有一种被自己的偶像信任和关心的开心,振奋地走了。 君奕看着人的背影眯了眯眼,指了高胖子,“你和他一起去,要求一样。” 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四个人了。 “我们几个走近点瞧瞧这个东西。” 冷淡的音色,说这句时,莫名有种玩世不恭的意味。 三个人在君奕的带领下,慢慢逼近那棵在不远处乱甩着藤蔓的东西。 君奕向着几个人快速的打着手势。 几人对视一眼,稳步前进。 而此时,尹航和高胖子也已经到了藤蔓后方的一栋高高的建筑上了。 高胖子是土系异能,正好,尹航又是植物系异能。 两者一结合,做了一个土木梯。 就这么水灵灵地上了高楼,而且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引起藤蔓的注意。 君奕开了一个挂,调出空间的监视功能,找到了本体的根部。 带着一个人就往那里走。 “你防御,使出全力。” 同时,向在高楼的高胖子和尹航示意,“开始攻击。” 后面的两个人则守在原地,防止其他变异物种偷袭。 四个人前后夹击,尤其是君奕出其不意地就朝着本体的挥了一道紫的发黑的闪电,瞬间就灼烧了一片。 所有的藤蔓都抽搐了几下,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嘶吼。 “乖乖!植物还会叫!” “不要小瞧这些变异植物,它们厉害得很!” 两个人打趣道。 君奕:“朝着它根部打,甩异能。” 然后,他就往后退了一步,去解决更加灵活的乱飞的藤蔓。 一条条粗壮或者极细的藤蔓泄气似的把攻击重点对象定为君奕。 在自然界,动植物们都有识别强者的方法。 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它们会主动避开这些强者,但是,在它们极其气愤的时候,或者是危及生命的时候,就会破罐子破摔,奋起反抗。 现在,这株变异植物就是处于这个状态。 它知道君奕是这一行人中最厉害的,但是它把所有的力量去攻击他,撕下君奕一块肉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它只留了几根最粗壮且最灵活的藤蔓去护住根部,其他的,全都一窝蜂地去攻击君奕。 所以现在在君奕的面前,已经有点暗了,上方的天空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绿色紫色藤蔓挤满了,还有尖刺。 饶是君奕再怎么厉害,仍旧被划上了几个口子,带出了点点血迹,就像是上好的朱砂。 男人只是随性地一抹脸,然后再次躲避,但是动作却莫名地色气。 君奕现在不放大招,只是因为他想要把所有的藤蔓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毕竟,大招是很容易误伤人的。 [脸被划红了,啧!回去不好交代。] 明明男人今天早上还和薛荔保证不会受伤,现在就打脸了。 男人的心情现在十分烦躁,急需出气筒。 所以,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藤蔓就成了这个廉价的出气筒。 引到远一点的地方之后,君奕迅速改变作战方式,手心的雷电异能迅速凝结成球,然后,击出。 另一边的五个人则是在满头大汗的对付剩下的几条藤蔓。 尹航聪明,放出了一条粗壮的藤蔓,学着变异植物的藤蔓,长出尖刺,还变成了紫色。 旁边的高胖子惊叫,“可以呀!小航航!这简直一模一样,没差!” 尹航翻了一个白眼,明显对高胖子给自己的称呼不满意,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藤蔓伸过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了。 藤蔓再怎么变聪明,也比不过人,还是聪明的人。 尹航的藤蔓钻进了本体根部,而其他人只留了一个人继续吸引藤蔓的注意,然后其他人就把异能顺着尹航变出来的藤蔓送到藤蔓根部。 只听砰的一声响,墨绿色的粘液飞溅出来,点点星星的到处都是,在最前面的高胖子显得格外狼狈。 本来是尹航在最前面的,但是,他仗着自己身形小,灵活地瞬间就躲在了高胖子的背后。 高胖子被恶心泛着腥臭的粘液溅了一脸,懵逼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爆了一句粗口,“我去!尹航!你还是不是男人!有事就往后躲!” (34)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尹航只是认真地理了理自己有些皱巴巴的衣领,无辜的说:“高哥,我不想被那个恶心的粘液溅一身,所以就委屈你了。” 高胖子握紧了拳头,牙咬的吱吱响,“尹航,你好样的!” 尹航露出了一抹笑,乖软干净,在微微碎发下的眼睛又亮又闪。 “谢谢高哥理解。” 而在此时,君奕那里也在根部被炸开的一瞬间解决了那铺天盖地的藤蔓。 粘液同样漫天飞溅,就好像要下一场雨。 君奕极快的打开空间,就进去了。 等粘液全部落在地上后,才慢慢地显现身形。 分开的几个人集合了,几人原路返回,到了最开始两拨人分开的地方。 “嘿!白城谦那小子的队伍还没有回来!” 老张嘲笑道。 “看他们这么张狂,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绣花枕头,一包草!” 君奕:“再等等,十分钟之后还没有回来,就去找找。” 其他人笑是笑,但还是有几分仗义的。 好在,在十分钟期限的最后一分钟内,几个人回来了。 不过样子狼狈,有好几个人的衣服破破烂烂,就像被什么条状东西划了好几道似的。 脸上,手上,小腿上,以及一切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粘上了粘液。 高胖子眼尖,而且嘴碎。 “咦?这粘液眼熟呀!” “白城谦,你们不会遇到了藤蔓吧?” 相互搀扶的人颤着声音说:“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在看到我们陷入生命危险的时候不出来救我们?你们还是不是我们的队友!” 此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就是有点好笑。 “你说什么呢?你小子不要信口开河!” “是呀!我们还跟着你们!说出来不要太搞笑!” 尹航阴恻恻的说:“我们怎么没有救你们?要不是我们把那棵变异藤蔓弄死了,你们还想就受点伤然后好好地站在这里?早就变成了那恶心的粘液吧!” 高胖子则是在一旁跟腔,“没错,虽然现在你们也恶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个人形的。” 白城谦那边的人也是听出来了门道,面面相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颜色变换好不热闹。 而君奕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白城谦。 白城谦相比于其他人的狼狈,要干净的多。 至少衣服没有破,身上也没有粘液,不过就是脸上蹭了几处黑灰。 君奕冷淡开口:“回去吧!丢了性命的队友,白城谦你记得在基地里照拂照拂他的家人。” 说完,就转身上车了。 而尹航、高胖子、老张等人也跟在后面上车了。 也没有管后面的人,直接开车走了,只留下一股股的汽车尾气。 而剩下的几个人都是白城谦带的人。 白城谦脸色难看,阴狠的暗光划过眼底,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而其他几人则是因为刚刚君奕的那番话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白哥,君奕那话说得对,浩子牺牲了,我们这些作为兄弟的是要好好照顾他的老母。” 白城谦的面部表情控制了。 露出了一股温润却显得怪异的笑,“会的,等回去就去看看浩子老母。” 说完,几人也上了车。 回了基地,君奕照例是直接回家,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人。 天空在赤红的云间闪耀,一条条红带子飘在蓝白底色的幕布上,平白惹来众人的观望。 尹航在君奕抬脚离开的瞬间叫了一句,“老大,那是不是嫂子?” 顺着尹航手指向的方向,君奕瞬间转头一看,明黄偏红的光打在女人身上,背对着君奕,所以男人只能看到女人黑得发亮的头发在随风飘扬。 纤细的腰肢被粉色卫衣遮得严严实实,薛荔今天确实是穿了一件粉色卫衣。 男人认出来了。 就是薛荔。 [荔荔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今早在君奕出门做任务之后,薛荔正在家里把俩人吃好的饭碗洗干净,然后坐在茶几上修剪花枝,就听到了门铃响了。 薛荔有点疑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刀和修剪了一半的鲜花,就来到了猫眼处向外观望。 令薛荔吃惊的是,竟然是姬雪。 薛荔:…… [这叫什么?情敌找上门?人女孩不错的,我要用什么方式去对待她呢?] 薛荔心里有点纠结。 同时也把门打开了。 姬雪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皮衣,裤子却是工装裤,薛荔只觉得看着有点酷,[铁链子好多。] 薛荔侧开身子,让姬雪进来。 “嗯……姬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姬雪带着酷酷的表情,也不扭捏,直接就进来了,看到茶几上放的乱七八糟的修剪工具还有带着泥巴的花草。 “薛博士是在……” 薛荔也发现了自己把地方弄得有点乱,不好意思道:“在修花花草草,我看后面园地里的花开了,枯萎烂在土里也不好,所以就摘了回来。” 姬雪点了点头,“薛博士倒是有一颗轻盈的心。” 薛荔:…… [我怎么觉着这是在嘲讽我?] “还好,就是有点闲。” 薛荔想要扒出一点话来,但是奈何自己的不会来事就是天生的,根治不了,眼见着气氛就此僵冷下去。 薛荔关好门,说了一句,“姬小姐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茶很快就端上来了。 姬雪也不客气,或者说她就是一个这样话少的性格。 薛荔觉着有点尴尬。 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姬雪是君奕的小迷妹,也算是自己的情敌,但是姬雪真的好看,而且上次斩杀丧尸的画面也真的是帅气,薛荔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就是好极了。 而且按照她自己的性格,也实在做不出那种威逼的姿态。 [多美好的一个女人啊!姬小姐!你相信我,虽然你不一定斩你的心上人,但是你一定斩我!我都要成为你的小迷妹了!] 许是薛荔心理活动太激烈,已经在脸上藏不住了。 姬雪也不是傻子,相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而且直性子。 所以——“薛博士好像对我的印象很好?” 清冷如雪的音调在安静地只有花香飘浮的客厅里起伏,和花香的粒子一起碰撞起舞。 薛荔被女人发现了心思,也不扭捏,但是还是有些皱巴巴的说:“是的,我对你的印象很好,觉得你的功夫实在不错。” 顿了顿,看着面前眼色似乎温柔一点的女人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把接下来的话继续挤出来了。 “但是……但是,我是不会把君奕让给你的。” 姬雪本来温柔得就像雪化成了水的脸色瞬间难看,就像有人强逼着她吃了十几只绿屁股苍蝇。 她皮笑肉不笑地出声,“薛博士,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君奕那个家伙我可不感兴趣,没人会对一个大冰山无聊透顶的人感兴趣。” 薛荔觉得自己又被女人骂到了。 “额……所以你是要……” “我只是觉得你眼有点瞎,为什么这么好一个人要喜欢君奕那个鬼东西。” 薛荔抓住了盲点,“姬小姐好像对君奕很熟悉?” 姬雪摆了摆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还贴心地避开了娇艳欲滴的花枝。 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互相对对方的印象很好,可以称呼的随意一点嘛?” 薛荔点点头,试探的说,“那我叫你阿雪?” “行!荔荔!” 直爽的话语一下子点燃了俩人之间刚刚还有些尴尬的气氛。 姬雪也不卖关子,再次喝了一口水,说:“我家以前和君家是邻居,我和他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然,也只有我这样认为,那个家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他以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老气人了,偏偏还因为优秀的过分,成了我们那一片的名牌,谁家爸爸妈妈不说自己小孩学着他?” 姬雪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关于君奕以前的事,重点突出了君奕的缺点,姬雪好像就是故意的。 后面的话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了。 因为———“要不你甩了君奕,和我哥在一起吧?我哥虽然也毛病一大堆,但是还算可以。以后我们还可以做一家人!” 薛荔经过这几句话,看懂了这个表面上是冰美式的女人实际上可能会是冰可乐,还是摇晃了几阵的那种。 说起话来一阵阵的,还越说越有劲,嘴巴叭叭不停,但是又不讨人厌。 薛荔对于姬雪的牵红线的行为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君奕很好。” 姬雪叹了一口气,可惜道:“行吧!背后挖人墙角这件事的确不光彩,也是我哥那个家伙没有运气!算了,荔荔你就当我的话没说,当个笑话就好了!” 说完,又挠了挠自己的手臂,感叹道:“唉!为什么这么猥琐的男人还可以找到这么好的伴侣?我却连一个影都看不到?” 姬雪一改刚刚来时的高冷酷girl风,满目忧伤地撑着下巴,看得出来,她很百思不得其解,很生无可恋。 薛荔好笑道:“缘分还没有到呗!这个不用着急的。万一一急,抱了一筐烂杏子回家怎么办?” “说的也对哈!” 只能说女人的友谊就是来的莫名其妙,本以为是情敌,实际上却是好友苗子。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俩人却不要太投机了,直接聊到了中午。 姬雪一看时间,忙说:“哎呀!忘时间了,我先撤,就不耽误你吃饭了!” 薛荔拉着姬雪的手,“要不在这里吃?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姬雪瞧出了薛荔的热情和期待,“那也行!明天,你来我家吃,我哥不在家,我也给你露一两手。” “行!” “那你在这里等着,实在无聊,可以看看旁边的书,都是一篇篇的小故事,不费脑子,适合打发时间。” 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 薛荔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冒着热气的菜端上了餐桌。 姬雪一看,也没有什么事都等着薛荔来做,自己就上去帮忙了。 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坐到了桌上吃饭。 “荔荔,你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五花肉肥瘦相间,咬下去一点都不腻,还爆汁!” “还有鱼肉!我最喜欢吃鱼肉了!天呐!好像又回到了末世之前!” “这个青菜就更加绝了!好香!” 薛荔这个做菜的人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菜赞不绝口自然开心,一双水润润的杏眼笑成了弯月牙。 “喜欢就多吃一点!这青菜我是用猪油炒的,所以比你以前吃过的要好吃。你回家了也可以这样做!” 姬雪鼓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脸颊点点头。 “荔荔,我这个时候又觉得君奕其实挺适合你的,毕竟他强!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就是顶天的美味了……” “看到这些菜,羡慕的泪水从我的嘴角流下,而且没有停下的趋势。” 姬雪又暴露了她吃货的面目。 但是还是说了一句话找补,“我哥也不错,也有物资,就是手艺太差,浪费食材,然后我的手艺也是一般般,怕浪费,所以就经常吃速热食品。” 总的来说,两个人度过了愉快的中饭。 后面要洗碗的时候,姬雪不好意思只认薛荔一个人忙活,偏要和薛荔抢着干活。 她的理由是这样的。 “荔荔,我知道君奕的物资肯定多,但是现在末世物资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今天请我吃饭,我不能不干活,不然我良心不安,真的。” 薛荔争不过,薛荔叹气,薛荔屈服。 所以现在的场景就是姬雪在洗碗,薛荔靠在门口看。 姬雪絮絮叨叨,“明天,记得来我家吃饭!……算了,你还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直接来找你吧!” 薛荔点点头,算作答应。 到了下午,姬雪也没有回家,就这样看着薛荔忙活了一阵。 薛荔先是写了一下书,觉得脑子头昏脑胀之后又去修花,剪下旁逸斜出的枝条的瞬间,清脆的一声响。 姬雪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感兴趣。 午后总是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温柔似水的感觉,那是一种略带些复古风的黄棕的纸,是写满英语小字的字条,是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嘶哑。 光线造就了美人,更遑论光线下的人就是美人。 姬雪看得有点呆了,痴痴地说:“荔荔,还好我不是男人,还好我喜欢男人,不然,我会因为你名花有主伤心死掉的。” 薛荔:…… “不至于吧?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这句话十分中肯,一下子就把姬雪陷进去的感觉冲散了。 无语道:“荔荔,你好歹脸红一下啊!”“不好意思,脸红是不可能的,除非在君奕面前。” 姬雪抓狂,“请不要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谢谢!” 俩人就这样待了一个下午。 画面再次转到君奕看到薛荔的背影的时候。 (35)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其实就是来送姬雪的,到了后面,发现君奕应该要回来了,就想着去基地门口接人。 姬雪害怕薛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怕她被基地里的恶霸骚扰,就要跟过来。 “你不要低估了末世里人的恶意。” 薛荔点点头。 [当然不会,正常世界里人的恶意都不应该被低估,保护好自己,这是自己对自己的负责。] 薛荔有自己的防身办法,科研人员就是这点好,随随便便研究出来的药剂都不容小觑。 “那就谢谢你了。” “欸,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出去做任务啊?” “好像他们是出去干几票大的吧,我哥怕我死了,不让我去。” “你哥说话还真是不留面子哈!” “那可不是!我还好,这鬼世界再不结束,早晚都要死,我现在心态还是很好的。” “那倒是。”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君奕正好认出了薛荔。 抬脚就往薛荔那走。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姬雪穿的实在有点帅,君奕没看出来这是个女的,更没认出这是他邻家妹妹。 从他的角度看,就是比薛荔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和薛荔状态亲密。 本来看到老婆心情激动的男人面色瞬间铁青。 心里的小人已经气疯了,狠狠地咬着小手帕,额……虽然也不知道小手帕哪里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咬。 [没事没事,那男的没有我高,看脸……嗯……看不清,但是肯定没有我帅,身材还弱唧唧的,和我硬邦邦的肌肉不能比,还来和我争!好气!] 君奕越想,越气。 心里闹得越发激烈,面色就越发冷凝,好像要结成冰,冰碴子。 [荔荔怎么和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挨那么近啊!] 大踏步三下两下地就走到了薛荔身后,大手一捞,就把薛荔扣起来了,再充满敌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姬雪:…… 网上是有真话的,比如这句,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一下的。 所以,姬雪无语至极地笑了一下,低头对薛荔说:“哦,对了,今天我还忘记和你吐槽他一点,就是眼神不好。” 说完,还笑了一下,那笑调整了几下,最后的成品是有点勾人的,抛了一个媚眼,送了一个飞吻给薛荔。 “那个,荔荔,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记得我们有约哈!” 薛荔被姬雪迷的的神魂颠倒,[要不怎么说呢!女人帅起来哪有男人的事。] 薛荔可太喜欢这样英姿飒爽、还会抛媚眼的小姐姐了。 “人都走了,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耳边传来君奕非常不高兴的话薛荔才从傻笑里出来。 “那个是姬雪,今天新交的朋友,女孩。” 君奕不爽,“就今天一天,关系就那么好了?” 薛荔不在乎的撇撇嘴,“女孩子的友谊你不懂。” 君奕莫名生出来了几分危机感,他有预感,这个叫姬雪的人以后会是自己幸福生活上的一只拦路虎。 “不过呀,她和我讲了好多关于你的趣事呢!” [屁!吐槽了不知道多少句。] 薛荔笑着说。 [姓姬?姬风的妹妹吗?] 君奕不想再谈这个糟心的问题。 [看来要叫姬风给她妹妹多找点事做,省的来叨扰荔荔。唉~也不知道今天荔荔想我想了多久……不过有那个女人在,估计没有多久……好伤心~] 君奕:“荔荔要想了解你的未来伴侣,可以直接来问我,毕竟,我有第一手资料。从旁人的嘴里听来的失真率还是很大的。” 薛荔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不爽,只是没有想到他连姬雪的醋也要吃,主动地牵住了他的手,“我刚刚是来接你的,只是没有想到错过了你的车,明天,我肯定会看得更加仔细一点的。” “而且,姬雪是害怕我被人欺负,才在这里陪着我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君奕面上矜持地点点头,略微有点委屈,但其实心里早就炸了一阵又一阵的烟花。 小人甩着小手帕,这回换成了粉色,在心里的土地上转圈圈,[荔荔是在安慰我?啊啊!她在安慰我!我在荔荔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就知道!管他什么鸡血鸭血的,比~不~上~我~,比不上我!] 眉毛的飞扬暴露了君奕由阴转晴的心情,薛荔也知道男人心情好了。 君奕说起了今天在外面的事,挑了几个自己觉得还挺有趣的几个场面讲给了薛荔听。 两个人就这样边聊天边走回家。 气氛温馨美好。 以“回去喝汤,我炖了汤。”结束。 ————————— 实验室的工作进展也很顺利,晶核树的功能不仅仅只是结出高质量的晶核,还有隐隐的解毒功能。 还是在实验室里的一个研究人员无意间发现的。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人就是之前来问薛荔问题的人。 顾清。 薛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吃惊一会儿了的。 “后生可畏啊!” 姬雪打趣:“说的好像你很老似的。” 薛荔:“呵呵,有感而发。” 顾清本来是想要研究一下晶核树的汁液有什么作用。 他把晶核树的叶子捣碎,用特殊的液体把汁液提取出来了,装在了一根玻璃试管里。 液体呈现嫩绿,富有生机。 而在顾清将试管架在实验台上时,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另一个研究人员看错了试剂瓶,拿走了。 还直愣愣地将试剂倒在了玻璃皿上的丧尸样片。 倒完之后,样本并没有立即反应,那个研究人员就去查看其他样本了。 反倒是十几分钟后回来的顾清看到了变化。 就像变魔术一样,玻璃皿上漆黑的透着死亡气息的丧尸样本慢慢变成了正常人体组织一样的颜色。 顾清一开始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就是大叫起来,“这个样本是谁做的?” 那个研究人员———赵小米急忙走过来,有点紧张地说:“顾组长,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指了指,示意他自己看。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纷纷发出疑问。 “怎么回事啊?” “这是什么情况?” “自愈?” “谁做的?” 顾清让赵小米把他刚刚的过程全部复述了一遍。 赵小米:“我就是拿了这个药剂,然后就用胶头滴管滴了几滴在样本上,变化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现在才发现。” “你的药剂是你自己配的?” “是,我配完之后放在了试管支架上……” 所有人又赶紧回头去看试管支架。 “对,我就是拿了这个……欸?我的药剂怎么还在这里,那我刚刚拿了谁配的药剂?” 赵小米也蒙圈了。 顾清却反应过来,“应该是晶核树的汁液起的作用。” 所以,这件事就被一层层报给上级了。 基地高层还为此聚集了基地里所有的异能强者和研究人员里的巨头开了一个会议。 薛荔也没有缺席这次的会议。 君奕就坐在她的身边。 君澜在发表讲话。 “……笨本来我们的主要方向是提高异能者的能力去斩杀丧尸,这个法子弊端很多。费时费力,还会损失很多人的性命。………但是,现在我们看到了,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解决问题。” “……要是我们可以研究出针对丧尸的药剂,无论这个药剂是治愈性的还是杀伤性的,只要我们可以派出飞机,在世界大范围地喷洒药剂,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 接着,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穿着研究服的老爷子发表讲话。 “我们会带领研究人员攻关,将试剂开发出来………” 会议开了许久,人们都振奋不已,药剂仿佛给了在黑暗里为了活命头破血流的人类一线希望。 薛荔也作为研究顾问加入了研究大队。 晚上回到家,君奕和薛荔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在黑暗中聊起了今天的会议。 “君奕,我有预感,末世要结束了。” 薛荔笑着说。 君奕倒是气息很稳,“嗯,希望如此。”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分开,这才是我在意的。” 君奕把头埋进薛荔的脖子处,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团团的热气直往薛荔肌肤上扑。 她有点受不了,双手推拒,“好痒,睡觉吧,很晚了。” “嗯。” 回答薛荔的是君奕慵懒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个月,两个人都很忙,一个在外面把一些变异巨头斩杀,一个则是跟着所有的研究人员进行技术攻关。 实验室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手上的每一份试剂或者报告,都可能会是日后救世的筹码。 每个人都很累,但是心情却高昂的。 日夜苦战不是白费力气的。 数据显示了成果。 来自晶核树的汁液每一次经过进化之后,都会有质量的飞升。 最明显的就是解毒的速度提高了。 出任务的小队抓了许多不同等级的丧尸还有其他物种的变异株回来,用于研究。 他们已经在陆续地把药剂注射到丧尸身上了。 效果随着研究的时间越长越来的好。 “太棒了!” “不用多久,我们就要解放了!” 大家看着这个效果喜极而泣,开心地抱在一起,欢呼! 薛荔这个时候正在研究室门口和君奕一起看着里面的人欢呼雀跃。 女人在看他们,男人却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女人。 目不转睛,眼中温柔似水,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聚焦到面前的女人身上,让他移不开眼。 君奕看着看着,怎么都看不够,抬手,将飘至薛荔鼻尖处的一缕青丝,轻轻地拨弄到薛荔的耳后。 手指在放下的一瞬间还轻轻地点了点薛荔小巧可爱的耳垂。 薛荔的耳垂有肉,垂垂的,被碰了,就微微地颤了颤,莫名的有几分乖,又有几分娇。 “君奕!你干嘛?” 薛荔耳朵敏感,在男人手指碰上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电流电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睁大看着他。 君奕无辜的说:“没干嘛呀!就是不小心。” 薛荔满脸的不信。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坏家伙!” 薛荔想起某些事,脸腾得就红了。 “注意一点!这里不是无人区!” 君奕看着女人凶巴巴的样子,却觉得自己爱极了她。 笑了笑,手轻轻地搭在薛荔的肩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又在细嫩就像春天新长出来似的柳树条的腰肢紧紧扣住。 微微低下头,把带着提子味道的气息打在女人白嫩如玉的脖颈上,哑着声音问:“回家吧?好不好?” 语气是那么温柔可以商量,但是动作却是那么的强硬。 捞起女人就走了。 薛荔只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瞬间腾空了,然后再回过神来就是坐在了君奕的小臂上,然后,两边的物体快速移动,甚至出了残影。 实验室里众人的欢呼声已经慢慢变小,然后就消失了。 出了实验室,静悄悄、空荡荡的外面只有两个人在。 夜色如墨,月色如银,给这片土地添上了一层薄薄的悠悠的纱,也给俩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升了温。 君奕的脚步不停,薛荔觉得有点冷,整个人都嵌入了男人宽厚的怀里。 一路上,俩人什么都没有说,但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薛荔其实并不紧张,毕竟,俩人之前情到深处时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还有一个就是,薛荔对男人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曾在俩人亲近时,薛荔意识沉浮间,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我……们上辈……子就……就在一起了……一样。” 现在,场景重现了,薛荔又迷迷糊糊地说了。 和上次一样,回应薛荔的则是君奕更加凶猛的痴缠。 偏生娇娇的呜咽声已经不能完整的发出来了,那条可恶的……还要继续…… 大发慈悲地从被蹂躏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唇退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丝丝缕缕晶莹的线,藕断丝连。 这个时候,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如今正是春天,如果按照末世之前的四季时令来分配的话。 田地里的花已经完全暴露在落得温柔却有狂热的雨滴中了。 花朵已经娇艳欲滴得不能再多了,酡红一片,花蕊乱乱,黄金色更加明亮。 雨露实在太过凶猛,整朵花透出来了一股被春雨狠狠浇灌的娇,还有喘。 而室内,气氛仍然高涨。 坏心眼的……咬住了那一团一样的…… 开始时似乎着急了,力道重了些,透着股恨不得就把这吞了。 后面,才慢慢地减了力度,轻轻地舔,慢慢地咬,享受其中。 …… 灵活地、慢慢地往下移,拿捏着分寸,越过了鼓起弧形的山丘,又越过了平坦轻颤的平地,一路往下,长驱直入。 热情点燃热情,欲望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 眼前出现的五颜六色的星粒晃呀晃,晃呀晃,久久不散。 下面却是一枚枚完整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樱花绽放,随着有规律的抖动,飘呀飘。 …… “好……累……” “怎么会呢?应该是舒服。” 朦胧的,透过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只能看到一颗颗星子从晃动着的黑色细丝上掉下来,然后一滴滴地落在自己身上。 终于忍不住了,努力地睁着眼,眼尾处的红又扩大了几分,柔柔媚媚地低吟出声,“你……欺负我!” 却又因为声音太柔太媚了,没有半分气势。 男人只是怔愣半晌,喉间的喘息就比之前更加粗厚了。 哄着,亲着。 “乖,会舒服的……这样好不好……” (36)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昨晚下了雨,空气混杂着湿润润的花香穿过微微打开的玻璃窗飘进来,和屋里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热烈气息交织。 洁白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睡美人。 比床单更白嫩的肌肤上印了一个又一个瑰红色的樱花,又像是红梅。 睫毛轻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因为流了泪,所以眼睛越发水润,在阳光下,显现出水晶的质感。 她坐了起来。 薛荔本来以为昨天晚上闹得太厉害,今早起来会很难受,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酸痛。 有的只是被喂饱了似的心满意足和昏昏欲睡。 其实薛荔现在的面容就好像一朵完全盛开的花,娇艳欲滴,眼尾像是坠着一滴水,格外的惹人爱。 [奇怪!昨天晚上他做得那么……我现在还没有任何不适?] 薛荔觉得有点奇怪。 事实是君奕昨天晚上结束后,去了卫生间整理的时候给薛荔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嗯……坏处就是,男人把睡得安稳的薛荔放在床上之后,又去冲了不知道多久的澡。 薛荔头昏昏的,又不难受,只是接近于熬夜之后补完觉后醒来的舒适。 浑身软软的,就像化成了一团团柔软的云,身体的每一处都变成了那云的一部分,飘呀飘。 君奕并不在这里。 他在厨房炖汤,顺便把自己空间里面的花种拿了出来,[昨天晚上有点过分,赔罪是不可避免了。] 而此时,实验室的解毒药剂已经通过了层层审批,计划大规模运用了。 现在,正在调试。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君奕掐着时间,跑到房间里看薛荔是否醒来。 只此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肉麻的情话也因此一团团地堵在君奕的嘴里,都想要争先恐后地出来。 薛荔还在睡。 在偌大的床上,很娇小的女人安静地熟睡,显得很乖,很软。 君奕吞了吞口水,昨天晚上的美景似乎历历在目。 他舍不得吵醒薛荔,轻轻地靠近床边,再慢慢地坐下来。 高大的男人把柔软的床压了一个凹陷,女人因着重力慢慢的滑到了男人的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女人卷翘的睫毛,轻轻地像蝴蝶轻吻了花。 在顺着女人优越的眉骨往下,不自觉地就靠近鼻尖,落了一个轻吻。 而这时,薛荔缓缓睁开了眼睛,同样的,看到的是男人虔诚的神色,似乎在敬奉九天神女。 粗长微卷的睫毛完全盖住男人的眼神,只能看到他优越性感的鼻骨。 “君奕?” 三分沙哑七分柔媚的声音从男人上方传来,直直地激荡着男人的心。 “嗯,是我。” 抬起头便是吻,落在了依然红肿的唇上,荡起了心中的一池春水。 “饿不饿?” 神情的眼神似要把人溺死。 薛荔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嗔怪声在舌尖绕了又绕,终究还是回了肚里。 出口的反而是撩人的撒娇。 “好饿~,你抱我去~” 说完,就张开了双手,做出想要抱抱的样子。 脸上甜而不自知的笑容勾着男人。 “好!我们去吃饭。” 坚实的手臂抱起女人来就像是抱着一只布娃娃,轻松的很。 想着薛荔应该饿坏了,君奕的脚步快了些许。 餐桌到了。 桌上的汤用紫砂锅装着,盖上盖子。 盖子上的小孔有丝丝缕缕的白烟冒出,香味就顺着这一丝丝一缕缕的白烟一齐出来,在空中起舞,缠着人的鼻间,久久不散。 君奕要把薛荔放在一张椅子上时,薛荔却不肯下来了。 纤细得让人害怕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的手勾住君奕的脖子,声音软甜说:“你抱着我吃~,好不好~” 男人手一顿,有点犹豫,“要我抱着吃?” 薛荔似个乖宝宝点点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君奕的眼睛。 君奕怎么可能受的住这样的刺激,当即就把薛荔捞回来了,甚至手上的力气比之前更重。 男人火热的躯体紧贴着女人温凉如上等佳玉的皮肉,“行,我抱着。” 坐好之后,君奕拿起筷子,还没有任何动作,薛荔那掺了蜂蜜水的声音又传来。 “还要喂!” 男人拿筷子的轻微地颤了颤。 “好。” 出口的话哑的不成样子了。 说实在话,这对君奕来说简直就是幸福的折磨,尤其是才刚刚吃到肉的男人来说。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想要和君奕贴着,不想分开。 心理上的渴望驱使着她这样要求。 君奕装了一碗汤,放在两个人面前,兢兢业业地喂着女人吃。 这一顿饭是两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认识以来吃得最漫长的一顿饭。 君奕的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的。 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又化身为狼,把面前这块香喷喷的肉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等薛荔吃饱之后,君奕才快速地吃自己的。 仍旧没有放下薛荔。 剩下的汤和菜,被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等到要洗碗的时候,薛荔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忙上忙下,收拾碗筷,擦拭桌子。 “君奕,我们要去看看实验室的进度了。” 君奕这时正好弄好了一切,从厨房出来了。 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慢悠悠地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今天就去实验室吗?不累吗?” 男人说这句话时眼神微微发亮,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薛荔:…… 薛荔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 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子。 “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怪瘆人的!” 额头有点泛红了,但是君奕其实不痛,他还是配合地捂住了那块地方。 “好痛。” 然后凑到了薛荔面前,蹭着薛荔的手臂。 [明明是用一样的沐浴露,荔荔就是要比我香呢?] 薛荔:…… 再次无语,但是手却心疼地揉了揉刚刚弹的地方。 [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根本不合理啊!] 薛荔承认,自己有点嫉妒了。 回归正题。 “我是说真的,今天我们得去看看他们的进度,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帮一下。” 不过薛荔也知道自己应该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厉害的研究人员多了去了。 薛荔也不过是占了原主的研究成果才在这个基地有了一席之地。 不过君奕倒还是有点用的。 抓试验品的还是需要他带头,不然危险系数蛮高。 还有去基地外面探清丧尸集结率高的地方是哪几个,好给喷药人员明确的喷洒路径。 减少成本。 —————— 实验室。 老科学家负责和到时候喷洒药剂的人进行沟通。 而顾清则是带领其他研究人员一起将药剂打包带好。 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 君奕早就带着人把外面的丧尸集结点弄清了。 “君奕,薛荔,你们来了!” 好久没有出现的孟盈盈看到了两个人就热情地迎上来了。 正准备挽着薛荔的手,却被君奕霸道地拦截了。 还一本正经地说:“大嫂,如果你想挽着什么东西,你就去找君澜那个老头。我老婆自然是要给我挽着的。” 薛荔and孟盈盈:…… 薛荔笑着说:“盈姐,你别管他,他胡闹。我们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孟盈盈:“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差不多弄好了。多亏了你培育出来的晶核树,真的是加速了所有的进度。还有你写出来的那本书,也给大家提供了许多研究思路。你们呀!都是大功臣!” 薛荔有点脸红,[本来这也不是我的功劳……] 但是也不能说出真相,不然别人肯定要把自己当傻子。 薛荔只好赶紧把这件事打哈哈过去了,“盈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我们肯定尽全力帮。” 然后,就是一阵粗硬的的话传来。 “荔荔,真不用!我看你们还是想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我看君奕这小子估计等不及了!” 说话的是穿着正式军装的君澜。 刚刚结束了和其他基地负责人的对接。 君奕之前去斩杀丧尸时,顺便拐着弯去了那个恶人大满贯的基地招了一个安,不服气的人全部弄死,服气的就继续做首领。 君奕没有手下留情。 情感都给了薛荔,又勉强地给大哥大嫂分了些,那些别的基地里挑衅他的人,没有活着出去过。 不过,这些都是薛荔不知道的。 君奕不想让薛荔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明天的解毒计划准时在凌晨零点开始。按照计划,完全结束大概要六个小时。” “不过这只能是我们这一片的。其他地方我们已经派人去把药剂送达。” 君奕继续说。 薛荔不懂这些,但是听最高领导人都说一切准备就绪那就放心了。 君奕满心都是君澜说的结婚二字。 [是要开始准备了。不过现在刚刚恢复世界,就是怕会委屈了荔荔。] 君奕淡淡地想。 薛荔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她也不纠结这么多。 当天晚上,基地里所有知晓情况的人都没有睡觉。 睡着的只有那些普通民众。 薛荔靠在君奕身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君奕想要让女人去睡觉。 “要不我们回去?” 薛荔瘫在君奕的身上摇了摇头,“不要,我想亲眼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君奕没有再劝阻她,而是把人抱紧,“好,那就在这里看,实在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下。” 载着大批药物的直升机和皮卡车从空中、从陆地接连不断的离开基地,喷洒药剂,生怕放过任何一个危险物种,让它再次将人间变成炼狱。 君奕没有和武装部队出去。 经过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佼佼者。 看着天上的直升机和星星月亮肩并肩,所有人都感觉如释重负。 好像在无比黑暗中爬行,终于要遇见光明的那种欣慰与感动。 所有人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想:“还好,我们没有放弃,光明终究是奔向了我们。” 甚至还有几个人落下了眼泪,那是对这近乎是要灭亡人类的空前灾难的后怕,更是对自己、对全人类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解决这个劫难的泪目。 一整夜,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一整夜没有闭眼,就是静静地等待着明早六点钟的黎明,那是真正的、全人类的黎明。 而此时,药剂落下的地方,只要有丧尸或是其他变异种,它们都会在药剂的作用下失去行动力,皮肤慢慢变白,眼里的白色慢慢恢复成原来的瞳色。 但是可惜的是,它们还是它们,不再是人类了。 它们只是恢复了人类的外貌,却早就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生命。 倒地而亡、最终被人清理掉会是它们最后的结局。 六点。 完成了。 每一处地方都走了个遍。 药剂还有剩余,以防万一。 七点到八点,君奕理由空间异能检查了外面的情况,很好,很成功。 九点。 君澜通过基地的大喇叭向所有人公布了这个喜讯。 本来满脸麻木、双目无神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不敢置信,怔愣好几分钟,才突然爆发出来巨大的喜悦。 有些人甚至哭出声来。 为他们死去的亲人、爱人、友人。 为他们因为这场浩劫所遭遇的一切不幸。 为他们自己坚强地挺过这场灾难。 “真的!我们要回到过去了!” “这样的鬼世界我真是一点也不想待了。” 愤懑不平激动的心情,透出来了生气。 ——————— 在末世宣告结束后的三个月。 世界重建,一切百废待兴。 塞翁之马,焉知祸福。 让人不知做什么反应的是,这场浩劫结束之后,自然资源丰富了。 科学家发现了好几种新的自然元素,以及物质。 其中,其性能也远远超过以前所知道的一切物质。 人类中留下来的都是佼佼者。 无论是体力,智力,还是能力。 异能依旧保留。 但是却异能者却更加谦逊。 他们不欺负普通人,而是帮助普通人。 他们享受权利,也承担义务。 异能者作为新世界建设的中流砥柱。 付出了更多心血。 大家对家园的爱护更加上心。 很明显,经过这场浩劫,人类变得更加强大、谦逊。 这样的结果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破旧的高楼被推翻,崭新的楼盘被建立。 所有的路被重修。 所有的废物被搅碎。 世界明媚的样子终于慢慢显现,美的要让人流泪。 而君奕和薛荔则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薛荔不爱出门,而君奕就爱薛荔一个。 所以两个人理所应当的退居到世人的视线之外。 这次,世界的救世主不再是男主一人了。 而是一群人。 一群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人。 即使亲人被丧尸撕咬,即使自己被生活打压,他们,都坚持到了最后,赢得了光明的青睐。 让世界之花再次为他们绽放。 破碎山河,重返青翠。 (37)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番外) 三年后。 君奕和薛荔结了婚。 薛荔的日常就是侍花弄草,看看书,写写字,而君奕就在一旁看着女人。 这天,君奕正在厨房炖猪蹄,浓浓的肉香顺着走廊就飘荡了。 薛荔坐在沙发上看书,闻到这股味道却没有以往的馋意,反而有股恶心的感觉冲上喉咙,压抑不住。 当即就捂着嘴巴呕吐出声了。 声音不大,但是薛荔被君奕照顾得娇气了许多,吐完之后惨白着脸就叫君奕的名字。 “君奕!我好难受啊—” 君奕自是丢掉手中的铲子就往薛荔那走。 看到女人惨白着脸,以及旁边垃圾桶里的吐泻物,急忙的问。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手在女人额头上贴了贴,然后又在自己额头上碰了碰满目担忧的说:“没有发烧呀!” “怎么会难受呢?” 君奕急得团团转,就要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而薛荔这时候又感觉好了一点,“我现在好像又不难受了……” “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 薛荔问,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但是男人不肯。 “不要这么马马虎虎的,我叫医生来看看,放心一点。” 说完,又快速的端了一杯水过来。 “先喝,我给你拿毯子过来。” 薛荔:“你先不要去……” “我就一下子,万一是感冒了!” 薛荔:“可是现在是夏天啊,今天还有35c呢!” 这句话男人早就听不到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薛荔盖着毯子,君奕递水,两个人等着医生来。 君奕嫌弃医生来的慢,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 “快点!我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随时待命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就趁早离开。” 那边的医生也是无语。 边开着车,边吐槽:“又是薛博士身体不舒服吧!我真是服了君奕这个老六!” 这一年,这位单身狗医生不知道被两个人的爱情虐杀了多少回。 现在还是不能习惯。 上司是个恋爱脑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体验。 医生来了。 “君先生,请问您夫人有什么不舒服?” “她刚刚吐了。而且脸色惨白。” 君奕抢先薛荔答道。 “你这样问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吗?” “上面有医疗设备。” 哦—,战场又到了楼上的小型医院。 医生给薛荔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最后喜笑颜开地恭喜两个人。 君奕不耐烦地说:“查出来了就赶紧说,遮遮掩掩地还要我问你吗?” 薛荔和医生对视一眼,薛荔眼里尽是对医生歉意,而医生则是哭兮兮。 “君先生,您夫人怀孕了,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看检查,发育很好。” “请问您和您夫人是要还是不要呢?” 不过,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严肃极了。 “当然要!” 俩人异口同声。 医生这也是例行询问,职业习惯了。 医生本来严肃的脸色温和了起来。 但是对于君奕和薛荔两个人来说,就没有任何的顾虑,这个孩子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薛荔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难怪最近心情起起伏伏,变化那么大。] [难怪最近食欲也变了很多。] [这个孩子还真是挑。] 君奕却被这个消息砸懵了,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听到医生询问是否要留下孩子的时候才给了反应。 “要留下孩子,这是我和荔荔的第一个孩子。” [也会是唯一一个。] 君奕知道孕育孩子对女性的身体伤害很大,所以自己本来对孩子就不怎么热衷。 但是这个孩子又是缘分送来的,在两个人严防死守的避孕手段下还能成功着陆。 孩子怀上了没有问题就生下来,人工流产也伤身体,还会有好多的长久后遗症。 [一想到后面的罪还有还多,我就心疼。] 君奕扶着薛荔坐下,抓着医生就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问了一个遍。 还在医生的推荐下当即购买了几本有关的书。 薛荔:…… [没想到我这个怀着孕的孕妇才是最没有参与感的人。] 送走医生之后,君奕把薛荔抱回了客厅。 两个人开始为接下来的几个月进行讨论。 其实一直都是君奕在说。 “我还是叫大嫂帮帮忙吧!她虽然没有生过,但是她年纪大,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懂一点的。” 薛荔头顶问号,“大嫂没有生过吗?” “嗯,当时大嫂的身体不好,君澜不舍得,直接就去结扎了。因为这个,大嫂还和君澜大吵了一架。” 薛荔倒是可以感同身受孟盈盈,“怎么不会呢?大嫂应该很喜欢孩子的。” 这时,君奕极其认真地告诉薛荔,“荔荔,如果你的身体也不好,我会和大哥做一样的事。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 薛荔:“……” 孟盈盈知道薛荔怀孕了,高兴极了。 “我们这个家终于要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宝贝了!” “荔荔呀!你就放心待产,这些旁的东西我们都会给你准备好。” 薛荔:“我知道。” 等薛荔月份大了,手脚都水肿了起来。 以前四肢纤细得吓人,现在却鼓胀得吓人。 不止一次,薛荔半夜醒来,看见君奕在昏暗的光线下边流泪边给自己的四肢按摩。 每到这时,薛荔都会安慰君奕。 “好啦!没事的,还有一个月,就要解脱了,不哭了好不好?” 君奕这个时候的眼泪就再也绷不住了。 “好心疼你。” “要是这个孩子以后不听话,惹你生气了,我就要狠狠地揍他!男孩女孩都一样!” 薛荔情绪稳定,艰难的起身凑近君奕,亲了一口,正好亲在泪珠上,[咸的有点发苦。] 薛荔在心里想。 “不会的,他会乖的。” “睡觉好不好?” “你刚刚按的特别好,我好多了。” 男人不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莫名有点委屈。 “你骗人!明明我就学了几个月,怎么会那么有效果!” 薛荔哭笑不得。 “好啦!真的没事。” 回应薛荔的依旧是君奕时不时的抽噎声。 硬汉形象碎的就像是饺子馅儿一样,稀巴烂。 ………… 医院。 薛荔半夜羊水破了,被君奕紧急送到了医院。 薛荔疼了半夜,君奕苦了半夜。 君澜觉得君奕有点丢脸。 医生来问家属信息的时候,说:“我是那产妇的哥哥,危急时刻请务必要保大。” 君奕抬起一张满是鼻涕泪水的俊脸,哭哭啼啼地说:“保大,保大!” 医生:…… 君澜:…… 薛荔看着男人这个样子,感觉自己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她想安慰安慰君奕,但是太痛了,她只能急促地呼吸,说不出话了。 薛荔被医生推进了产房。 君奕想跟着进去,被隔绝在外。 红着眼定定地看了紧闭的门,然后垂头丧气地坐到了等候位上。 君澜无奈的说:“你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弟妹的检查结果一直都是很好的,放宽心来。” “不是你的老婆你当然放宽得心,反正我是不能。” 边说着,还边抹着眼泪。 眼尾红了一大片。 本来是狭长的丹凤眼,现在哭成了死鱼眼,实在有点颜值下降了。 不过幸运的是,薛荔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孩子也乖,一下子就出来了。 薛荔没有遭太多的罪就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 女孩儿。 红彤彤的一个小宝贝儿。 薛荔还撑着看了一眼这个小家伙,小家伙嘹亮的哭声告诉所有人,她很健康。 薛荔才把心放松了。 孩子被清洗干净,就抱到外面给三个翘首以盼的人看了。 孟盈盈高兴极了,她是第一个抱小家伙的。 “好可爱!” 第二个就是君奕。 君奕对着这么个小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忙脚乱地跟着医生的指导抱。 小家伙哭累了,翘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眼睛微睁,小手蜷缩着,嘴巴还在吐着口水泡泡。 君奕想:“这就是我和荔荔的女儿,好乖。”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鼻尖发酸,又落下了眼泪。 小家伙好像知道爸爸哭了,竟然也跟着君奕一起大哭,一大一小面对面流着泪。 孟盈盈:…… 君澜:……… [你们家还有这种哭包基因?] [没有,他不是我们家的,他是捡来的。] 很明显,大哥大嫂两个人都有点嫌弃君奕了。 等到医生要把孩子抱到新生儿育婴室,君奕才把孩子放到医生的手上。 “大哥大嫂,你们和医生一起去,我在这里等着荔荔出来。” “行,你在这里等着。” 俩人跟着医生走了,只留下君奕一个人。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薛荔状态还不错。 只是汗湿疹的发丝卷曲地黏在薛荔的额头、脸颊上,君奕就觉得特别心疼。 一下子就来到了薛荔旁边,也不管薛荔脸上的汗水,就亲了好几口。 “辛苦了,我的宝贝。” 等到薛荔浑身清爽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孩子也被放在了一旁,小家伙安安稳稳地睡着。 两只小手蜷缩着,握成了一个小包子。 连君奕的一个大拇指的大小都比不上。 君澜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去处理了。 只留了君奕和孟盈盈在薛荔和孩子身边。 “荔荔,医生说了,要是等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君奕一边给薛荔擦头发一边说。 “嗯嗯。” 薛荔心不在焉地回复君奕,两只眼睛看着自己旁边躺着的小家伙,舍不得移开。 君奕:…… “荔荔!我在和你说话!你一直看她做什么?” 君奕有点不满,刚刚抱着自己女儿的感情荡然无存。 薛荔温柔地说:“君奕,宝宝好小一个呀!” “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君奕:…… “好了,君奕,你当爸爸的人了,还和孩子争宠!” 一旁收拾东西的孟盈盈没好气的说。 君奕:“我老婆!我不能霸总那还算是个什么事!小的也不行!” ————————————————— 三个月后。 孩子满身的红已经褪下去了,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年糕。 而且还是刚刚打完的年糕,软软糯糯。 所以,小家伙的小名就叫小年糕。 大名叫君柚。 薛荔最爱做的就是亲小年糕的嫩脸蛋子。 君奕每每看见了都要上前讨要同样的亲亲。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实在难缠。 都是躲着的。 可是还是会被君奕发现,然后,薛荔就要主动或被动地亲君奕。 君奕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说,“一本权威的育婴书说,小孩子的脸不能总亲,不然就会长大后他就会流口水。而孕妈妈会有这样的欲望该怎么解决呢?” 薛荔配合道:“那怎么办呢?” “很简单,亲孩子他爸!我耐亲,荔荔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薛荔满头黑线的看着跃跃欲试且莫名兴奋的男人,“你能要点脸吗?让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说着,就在君奕的俊脸上轻轻地掐了一把,呵呵说道:“果然是厚如城墙,掐都掐不红!” “我知道荔荔心疼我。” 俩人挨得很近,男人粘腻的目光就像蜂蜜一样把薛荔包住。 气氛升了温,拉出了丝。 两个人的唇瓣就要碰到一起,彻底将激情点燃的时候,孩子哭了———哭了。 薛荔一把推开君奕,红着脸解开身上的衣襟,抱起大哭的小年糕,把冒着清香乳汁的奶头放进小年糕的嘴里。 一喝到奶,小年糕就不闹了,安安静静地吮吸着。 薛荔脸上也松了一口气。 却突然觉得有道极其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 猛然抬头一看,君奕还没有走。 薛荔抱紧孩子,催促着男人:“你先出去!” 君奕却是滚了滚喉结,“荔荔,我也要……” 薛荔面红耳赤,“滚犊子!” ———————————————— 小年糕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上一年级了。 “这孩子太聪明了一点。” 孟盈盈说。 小年糕喜欢爸爸妈妈,也喜欢伯伯伯母。 爸爸妈妈经常要进行一个叫作“二人世界”的活动,所以,小年糕就会被盈盈伯母接到家里。 在小年糕的小笔记本里用稚嫩的笔写着。 “粑粑麻麻总要过二人世界,但是伯伯伯母就不要。我问粑粑为什么?粑粑说:‘那还不是你伯伯老了!’,麻麻听了这句话,在粑粑头上打了响响的一巴掌。我觉得麻麻做的对,粑粑不应该嘲笑伯伯。” “伯伯带我去了他的练功室,伯母竟然也在,还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七字体,好帅啊!伯伯伯母说要教我。他们还说我好有天赋。” “今天粑粑被麻麻赶出房间了,哦耶!我和麻麻一起睡!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和麻麻睡过。我问粑粑为什么?粑粑说只有他才可以和麻麻一起睡。好伤心。” “麻麻真的好香好香!香喷喷的,好好闻的!好开心呀!” —————————————— 小年糕长成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时,性格更加偏向君奕,不过在君奕身上的无情在君柚的身上成了清冷。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会出现这么成熟的气质。 薛荔也十分苦恼。 不止一次和君柚说,“小年糕,你撒撒娇,别这么冷淡嘛。” 相比之下,年近四十的薛荔倒还是一副软软甜甜的样子。 薛荔和君奕很少吵架,即使拌了嘴,一下子就会和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由。 小年糕又乖巧的很,从不惹祸,反正从来没有带着什么糟心事回家。 薛荔操心操得不多,人自然要比同龄人要年轻。 “妈妈,花园的花开了,要不你先去看看,我还有几页没有看完。” 薛荔:…… 仍旧细嫩的手指捏了捏君柚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好冷淡哦。” ————————————— 君柚十八岁的时候,拥有了异能。 还是空间异能。 所以君柚没什么事就喜欢往空间里塞东西,反正永远也塞不满。 薛荔喜欢花和书,君柚每次出远门去学习或者比赛时,就把当地的花花草草和畅销书放到空间里。 回到家,就把东西给薛荔。 每到这个时候,君奕就在一旁接着东西。 “年糕,你不用做这个活,这是你爸爸我的活。” 君柚:…… —————————————— 君柚在二十二岁的时候,遇上了自己的心动对象——季岫。 自那之后,空间里都是那个男人的照片和画像。 君柚不仅异能遗传了君奕,就连君奕的土匪性格也遗传了个十成十。 君柚打算直球表白,如果他不答应,就采取强硬手段。 反正之前的冷淡清冷全部被抛到了脑后。 季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清润如玉、淡然高华、清雅隽秀、淡静如竹全部都是装给君柚看的。 实际私底下的疯狂病娇比起陷入热恋的薛荔有过而不及。 两个人磕磕绊绊。 不过,最后两个人还是得偿所愿了。 ———————————— 姬雪在末世结束之后,就和于霖开始了欢喜冤家的深情虐恋。 姬雪带了球跑,于霖带着两个人风流一晚时互换的定情信物追妻追孩。 最后在世界的最北端,在漫天炫丽的极光下相拥。 回来就举行婚礼,把喜讯公布于众。 姬雪在结婚之后才知道于霖原来和自己有联系。 于霖原来不叫于霖,而是叫于炎。 在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修车员的时候,唯有一身健硕的肌肉惹人眼,那是他和姬雪第一次的见面。 冰美人的外貌,火热的性格。 极致的反差让于炎移不开眼。 不过那时他知道,这样的女孩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 从女孩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来。 于炎厌弃的看着自己占满黑油的手和衣服。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末世,两个人又碰到了。 姬雪不认识于炎。 但是于炎一直记得姬雪。 霖,意思是一直下不停的雨。 于炎没什么情调,但是他莫名地就想到了这个字。 意思是:我于炎对姬雪的爱就像是那绵延不绝的雨,不会停止。 所以于炎就任性地改了名字。 改成了于霖。 姬雪不知道的是,于霖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其实都在心里无数遍的模拟场景。 [这么笨拙的嘴巴,紧张让她看了笑话怎么办?她一看就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男人。] 索性,一切的等待,一切的重复,都有了回报。 他们很幸福。 ———————————— 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在这个世界活的蛮久,两个人都是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了。 不过一个神采奕奕,一个优雅依旧。 岁月的沉淀给了他们厚重,却没有给他们污垢。 君柚的孙子孙女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两位老人就坐在双人摇摇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小辈像个糯米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爬满了皱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慢慢地弯着唇,阖上了眼。 “爸妈!” “爷爷奶奶!” 还有眼神懵懂无知的糯米团子抬起头。 ………… (38)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黑亮的长发湿漉漉的黏在女人的晶莹剔透的脸上,飘在空中的发丝则是有节奏地晃荡。 滑润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应该说是上了色彩的鸡蛋。 点点红缨,色 气的样子,勾人。 一双杏眼水润无比,流光溢彩之间,勾人心魂。 肉嘟嘟的红唇就像是刚刚吸饱了春水的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吮吸了。 张张合合间,低低嘤嘤,混着香气的吟叫声泄出。 薛荔刚刚传送到这个世界,就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东西翻来覆去。 想要睁开眼睛,自己的意识却昏昏沉沉,就像雨中的浮萍。 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好像要找到什么支撑点,结果,被另一只粗壮小麦色的大手抓了回来,紧紧地扣住……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四字格窗照到屋里,懒洋洋的。 窗外大树上的鸟儿在掉光了树叶的光杆司令的细枝之间啾啾叫着,唱歌比赛,个个要争第一。 绣着大红花的棉被紧紧地裹住一个女人。 面色潮红,露出来的那半张脸莹莹的,盖了一层薄薄的汗雾。 黑亮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打着圈。 薛荔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久久!你在吗?” “在的!宿主!我们到新世界啦!宿主前两个世界任务完成的很漂亮!统爸爸要我夸奖你!再接再厉!” 薛荔手撑着身下的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背景传给我吧。” 薛荔哑着声音说。 这是一本年代文衍生而来的世界。 原主是女主的亲妹妹。 但是原主却要比女主漂亮得多。 就像明明做馒头的面粉和糖的份量和比例都差不多,但女主的面部就是奇奇怪怪的比例,不好看。 在这个世界,原主是一个背景板,很早就离世人,基本没有什么戏份。 书中戏份几乎全部都是在女主成功之后回忆里才出现。 在女主的记忆中,原主仗着自己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症,让爸妈更加偏爱。 娇纵无比,只在家做一点点的家务活,做活时还偷工减料。 而且总是使唤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逗哭他们,没有一丝丝的懂事。 总得来说,因为美和病,原主受宠,不要上工。 而原主离世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胆子小,半夜走夜路的时候被突然跳出来的黑兔子吓死了。 之后,失去原主的父母悲痛欲绝,薛母本就身体不好,受此打击之后,直接卧床不起。 薛母最后在女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之下才渐渐走出丧女的悲痛,俩夫妻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女主身上。 正好那个时候高考恢复了,女主考上了城里的大学,父母供她上了学,送她走出了这个落后的小山村。 最后女主嫁了一个城里的富二代,借助丈夫家的势力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被称作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女企业家。 薛荔看完了,“信息这么少?” 久久快活的说:“嗯呐~,宿主,这次的戏份不多哟!可以随意一点。” 薛荔点点头,“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剧情里原主会在半夜出去?按道理来说,她胆子那么小,不应该啊……” 久久摊出了两个小圆点,“不知道哟!” 薛荔:“要你何用!” “没事哒没事哒!宿主那么厉害,宿主带我飞就好啦!宿主肯定行哒!” 只会拍彩虹屁的家伙。 薛荔不记得前两个世界发生的事了,不过她现在猜测应该就是久久太不作为,所以自己很生气,就把记忆抹掉了。 薛荔坐起身来,很冷,呼出来的气全部变成了白色可见的水雾。 萦绕在女人透着桃粉色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薛荔迅速把压在棉被上的衣服穿好,下了床。 第一时间就是找镜子。 [原主是个大美人,那不得看看?] 薛荔这样想。 她在一旁的衣柜上方看到了一个老式镜子。 很有年代感。 圆形,大红边,后面印着一个卷发女郎的图片。 薛荔一看,还是自己的那张脸。 她觉得没劲。 “久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脸?” 久久依旧操着一口欢快的小奶音说:“是呀!宿主本来就长的好看。” 的确,镜中的女人杏眼水润润的,眉毛秀气,鼻子小巧,并不十分高挺,却在鼻尖俏皮可爱的很。 皮肤光滑细腻白皙,嘴唇红软,像花缀在白面团上。 一看就是十八岁的水灵灵的小姑娘。 嫩生生的。 薛荔想了一下,现在的剧情应该是在原主被死的那个晚上的白天。 换句话说,也就是薛荔可能会在今天晚上被吓死。 薛荔:…… [这还真是好不容易!一来就要走?] 薛荔没有任务,但是她想要知道原主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出去。 从久久给出来的少有的信息,薛荔隐隐觉得女主不是一个好东西。 其实在现代就有研究表明,一个家庭的兄弟姐妹会有竞争心理,在家竞争父母的关注和宠爱,在外则是相互比较成就和荣誉。 如果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比不上自己,那么这个人会有一定的幸灾乐祸心理。 这个世界的女主真的蛮像有这种心理的。 薛荔照完镜子就在发呆。 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鸟儿大多是浅色的毛发,为了适应这个地方冬天的白雪皑皑,不易被饿极了的人发现并捉去沦为腹中食,也不易被天敌一口吞进肚子里。 太阳只在远处的白色山丘处露出了一个小月牙,四散的光还不热烈。 鸡鸣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个时代,缺衣少食,物资匮乏,经济萧条,全凭人的双手吃饭。 日夜操劳,还填不饱肚子。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却拥有着最勇敢的心性,一心跟着红色旗帜奋斗前进,在时代的浪潮中建设家园,成就自我。 这时,毫无生气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喇叭声,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响亮的吆喝。 “上———工———啦———” “上———工———啦———” 普通话并不标准,带着些许口音,却显得格外憨厚正气,还有些可爱。 薛荔一怔,从床上…应该说是炕上唰得站起来,把头凑到了窗口处,探出头,好奇地往外瞧着。 薛荔是听着父辈说过他们的青葱岁月的。 也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时期的事情。 不过小说肯定会有作者自己的私定,不会和现实中一样。 薛荔想瞧瞧有什么不一样。 白色的小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人。 扛着锄头的,手拿镰刀的,还有背上背着斧头的。 也有提着做工粗糙木桶的。 人们都穿着大棉袄,头上抱着头巾,耳朵也被藏在了头巾里,避免烂耳朵。 他们说说笑笑,似乎苦难从来没有降临到他们身上一样。 薛荔感受到了这个年代人们身上的勃勃生机,盎然活力。 红色的力量。 正当薛荔看得起劲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了,破旧的木门咯吱咯吱响,瞬间就吸引了薛荔的注意力。 [是谁?] 这样想着,薛荔也直接问出了声。 轻柔如春风的声音在静谧之间显得很好听。 那人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 许久没有回应。 薛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正要向门口走去,那人出声了。 柔软的声音却不自然,有点故意在挤压自己喉咙的意味。 虽然显得人很温柔,但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小妹,你今天晚上可以来学校找我吗?” 薛荔瞳孔一震,[晚上!!] 薛荔直接把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原主的姐姐,薛杏。 看起来是比原主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 皮肤同样是光滑细腻,五官单看都是好看的,但是搭在一起时,就显得比例不协调,没有薛荔的脸好看。 薛荔学着原主的样子热情地挽着薛杏的纤细胳膊,甜甜地叫了一句,“姐姐。” 然后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姐姐为什么要我晚上来学校找你啊?学校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薛杏的眼神闪烁,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荔看到了。 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 [怎么这么心虚的样子?这个年代还会有这样玩心眼子的人吗?] [嗯……也是,小说嘛……] 薛荔在心里吐槽道。 薛杏看着薛荔漂亮的脸蛋,眼睛里的光闪烁的就越发明显。 只听薛杏淡定说,“小妹,我就是想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在那里看到了野鸡,我们晚上偷偷地把鸡捉回来,给妈吃。” 薛荔也配合得很好,眼睛一瞬间亮了,“真的吗?那为什么不告诉爸呢?让他和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我们两个是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太危险了。” 薛荔犹豫道。 薛杏脸上一抹嫌弃飞速闪过,但是被薛荔看到了。 薛荔心下冷笑,[这是在嫌弃我贪生怕死、不孝顺父母?] 薛杏还是很温柔地说:“爸白天已经很忙了,妈生了许久的病,我白天也要上工,家里就你一个……在家里休息,你晚上去抓鸡是最好的选择。” 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话传入了薛荔的耳朵。 薛荔:…… “那姐姐,你和我一起吗?” 薛杏的脸色听到薛荔似乎松口,更加笑得温柔,虽然那样更加奇怪。 “小妹,我都说了,你来找我,意思就是我一直在那个地方等你啊!” 薛荔:“那个地方在哪里?怎么去?” 薛杏笑眯眯,就像一只刚刚偷了鸡的黄鼠狼。 “就在家里的麦田后面的山上,那山不高,冬天没有什么人去,但是谁能想到那地方会有野鸡?白白让我们家捡了便宜。” 薛荔:…… “好,那姐姐,今天我什么时候去?” “晚上,等爸妈都睡熟了,你再去。” 薛荔点点头,显得很乖。 薛杏满意的笑了笑,“那我就去上工了,小妹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养着你吧?爸妈也老了,姐姐也要嫁人。” 薛荔:…… [接收到的小说大纲没有说这种细节呀!] [怎么说呢?薛杏说的确实也是对的,就是那个表情,那个语气,就是有点不对劲,家里人会这样说吗?] 薛荔不懂这些,她只有一个弟弟,而且爸妈和弟弟都偏爱她。 “小妹,你听到没有?” 薛荔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薛杏才走出了去了。 这个时候,家里只剩下薛荔和在床上养病的薛母万英桦。 薛荔在薛杏出去之后就没有在自己的小房间待着了,而是推开房门,在这个家走了走。 薛家条件不错,至少住的房子还算看得过去。 两个女儿各有一个房间,薛父薛树和万英桦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小厨房,院子里开了一块地,不过只余下了一根根的枯藤和一片片的黄叶。 薛家是真的还不错。 薛树并不重男轻女,只是人一向都是认真严肃的,还有一个小学毕业的头衔挂着,就在大队上当了一个计分员。 他还时不时地去地里劳作,挣更多的工分,换更多的粮食。 万英桦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手脚麻利,性子爽快,是当时村上最受欢迎的媳妇人选。 家家有男孩的,都有意无意地和万爸妈聊过婚事。 最后自己看上了长得白白净净、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薛树,组建了家庭。 薛树也争气,结婚二十年,没有让万英桦受过什么苦。 除了饿肚子。 大环境所致的苦难。 从俩人结婚开始到现在,薛树也总是会偷偷摸摸地上山下河给万英桦搞野味开小灶。 薛荔在院子里转时,听到了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她瞬间就想到了万英桦在咳。 “妈?你醒了!” 薛荔飞奔过去,到了万英桦的炕前。 万英桦的美即使在病中还是不减半分,病弱的样子只是上了一层水墨画,就连眼角的细纹的恰到好处。 [好漂亮!] 薛荔暗暗打量着侧躺在炕上的万英桦,在心里赞叹。 虽然并没有按照小说惯有的套路———万英桦和薛荔现实世界的母亲长的一样———但是薛荔却对万英桦有着自然的孺慕之情,忍不住就像要靠近她。 薛荔看万英桦还在咳,甚至分不出一丝眼神来看看薛荔。 她出去快速地倒了一杯热水进来。 扶着万英桦坐起身来,再把茶杯放在万英桦的唇下,“妈,你喝口水,润润嗓子。” 万英桦就着薛荔的手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完了瓷碗里的热水。 “好孩子。” 万英桦爱怜地摸了摸薛荔毛茸茸的头发,顺着光亮的黑发滑下来。 “妈,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按道理来说,万英桦是吃了的,但是薛荔就是想问问,生病的人多吃东西好得快。 果然,万英桦拒绝了,“荔荔,我吃了,你的那一份被你爸放在锅里温着,你快去吃吧,别饿坏了。” 薛荔点点头,“妈,我吃不完,你和我一起吃吧。” 说完,也不管万英桦什么反应,径直走到厨房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端到了万英桦的房间,“妈,还是热的!你也吃。” (39)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拿起还冒着白气的绿色窝窝头,送到万英桦嘴边,“妈!你吃这个!” 野菜窝窝头已经算是不错的食物了,另一个还只是装在缺了一个小口子的碗里的粥。 说是粥还不如说是水,只有零星的几粒米在水里飘荡。 喝完这个胃饱不饱不知道,但膀胱肯定会饱。 万英桦摇摇头,推开了,“荔荔,好孩子,你快吃,妈早上吃了一个。” 薛荔坚持,把本就不大的窝窝头掰成了两半,递给万英桦。 “妈,吃吧!我胃口小。” 万英桦强扭不过,最后在薛荔的坚持下还是接过了那半个窝窝头,红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吃了。 薛荔也将自己手中的窝窝头塞进嘴里,并不好吃,味道酸涩,是正宗的野菜味。 而且还很硬,硌得薛荔牙疼。 好几次,薛荔都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艰难地生生吞回去。 在这个食物珍贵无比的时代,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薛荔不好意思做出这样的事来。 还剩下一碗粥,薛荔也一口喂自己,一口喂给万英桦去了。 吃完之后,薛荔给万英桦捏了捏棉被,“妈,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欸—,荔荔要是难受了也去床上躺着吧,妈歇会儿就起来。” “妈,你休息,我年轻人,不用休息。不是还有一个大文豪讲过,年轻人是最能吃苦的人。” 薛荔说完,就开门出去了,门依旧是咯吱咯吱的响。 万英桦在看到薛荔把门关上之后,忍不住就要垂泪,但是坚强的性格将眼泪逼回眼眶里了,唯一印记就是眼周红红的。 薛荔端着空碗出去,将碗洗掉,就又在家里各个地方走了个遍。 哪里都是空荡荡的。 [年底分了粮食难道不应该是家里最富饶的时候吗?怎么还这么……] 薛荔奇怪的想了想。 原主的记忆中找不到原因,久久又是一个花架子,靠不上。 [现在就去外面看看吧,看能找到什么东西吃,这个年代野外的动物多,就是都藏起来了,怎么才能找到这些动物才是关键,再不济,找到动物藏食物的地方也可以。] 薛荔在心里想。 薛荔又不是原主,她会的东西也挺多的,野外求生技能可以说是有开班教学的水准了。 薛荔想了想,在屋子角落里找了一个背篓和一把镰刀就出发了。 看着那把镰刀,薛荔猜测应该是万英桦的,只不过她今年一月份开始生病,到现在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还算是锋利。] 薛荔又在外面穿上了好几件衣服,虽然破破烂烂,还有点霉味,但是谁让它保暖呢? 薛荔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真是有点可怜了。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凭借着自己心中的精气神和坚定信念才活过来的。 薛荔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在家里,没吃过苦。 在前两个世界,就算吃了苦,薛荔也不记得了。 “唉′~`,这也太难了吧!” 这时,久久抱着一包薯片在薛荔旁边吃的吭哧吭哧响,像头小猪。 薛荔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久久!你倒是惬意得很!” “安啦!宿主,你不用担心,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可以找到吃的的。” 薛荔对于久久的彩虹屁已经完全免疫了。 系统越会说彩虹屁,说明这个系统肯定就越差劲。 久久就是一个模范。 薛荔看着久久咬着的薯片,咽了咽口水,“久久,给我吃一点。” 久久没有想到宿主竟然会向自己要吃的。 连忙把薯片袋抱紧。 又丢了一包辣条给薛荔。 “宿主,薯片不能给你,这是统爸爸专门给我的,辣条给你吃。” 薛荔无所谓久久给什么,只是想要吃点东西而已。 接过久久扔出来的辣条,飞快地撕开包装,挤出里面一根辣条,就咬了一口。 “好吃!” “那是,系统出品,必然珍品!” 薛荔点点头。 辣意也让薛荔冻的瑟瑟发抖的身体暖和了一点。 薛荔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就是薛杏之前说的。 “我早点来看看,看看这个薛杏到底要做什么。” 薛荔小声地嘀咕。 面前的小山丘并不小,只是相比于其他几座山显得小。 大片大片的积雪覆盖着这座山,山上的大树小树全部都掉光了树叶,从远处看,光秃秃的。 薛荔:…… [真的有野鸡吗?] 若真是有野鸡,薛荔来这里一趟还有点意思,若是没有,那就让人有点失望了。 薛荔拿着镰刀一路上砍着旁逸斜出以至于挡了路的枯枝败藤,开出来一条路。 村里的人不怎么上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吃,除了薛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薛荔边砍边嘀咕边往上走。 到了一个有许多灌木的地方停了下来。 灌木的叶子还在,只不过被厚重的白雪盖的严严实实,白色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 这个地方还有长势茂密的针叶林。 一根根的绿针锋利无比,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莫名有种侠气,像腰间别剑,浪迹天涯的剑客,在此暂作休息。 待到明年积雪融化,春风十里,又启程江湖。 薛荔独自一人在这个静谧的山林,并不害怕。 在她自己的世界,为了写出更好的作品,薛荔时不时在山林里生活一段时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比如做一些小型的狩猎陷阱。 或者只是发现猎物之后徒手抓捕。 [可惜了,现在不是春天夏天,不然我的那些经验还真是会派上大用处。] 薛荔在心里想。 她略微弯了弯腰,脚步踩着厚重的雪,发出簌簌的声响。 薛荔在仔细地寻找。 正当她聚精会神的时候,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动,发出了叶子摩擦声以及积雪掉下的声音。 薛荔瞬间警惕,悄悄地挪着步子到了那丛有异动的灌木丛旁,想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肯定不会是大型动物,这里很空旷,食物不多,它们不会来的。] [让我看看,是不是鲜美的野鸡。] 薛荔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准备野鸡一出来就给它致命一击。 谁知,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单薄的健壮男人。 不过薛荔没有看清,只是看到了灌木丛被掀开就挥了镰刀上去。 没有野鸡的惨叫,薛荔却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条手握住了。 很大的力气,挣脱不开。 薛荔抬头一看,惊讶万分。 男人的身材高大,单薄的衣服让他的肌肉线条可以被人看得很清楚。 裸露在外面的肌肉已经隐隐发紫。 男人的睫毛很长,但是不翘,可能是因为沾上了晶莹的冰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薛荔吃惊的脸,手依旧没有松开。 薛荔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野鸡出来了,实在抱歉。” 男人定定地看了薛荔一眼,才慢慢地松开了薛荔的手。 被松开之后,薛荔就觉得自己的手应该已经青了。 [这男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男人作势要走。 薛荔想着这人应该也是上山来找猎物的,而且应该常来。 [问一下路总比自己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找好得多。] 薛荔:“等一下!那个,大哥,你是不是清桐村的人?我也是!” 男人停下来脚步,但是一言不发,继续看着薛荔,似乎在说:“别套近乎,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薛荔讪讪地笑了笑。 “那个,我是想问问这里哪里有野鸡啊?” 男人顿了顿,沙哑干砺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这里没有这些东西。” 说完,就走了。 薛荔还想再问问清楚。 “那哪里才有呢?”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个奇怪的男人就走了。 薛荔郁闷极了,[干嘛不听完我说话!] 接着又继续去找,[没准就找到了呢?] 最后在山林里转了又转,注意着没有离开原地太远,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薛荔也不愿意白白跑一趟,就在山里捡了一些还算干燥的枯枝败叶回家当柴烧。 农家人,这些东西是不会嫌多的。 薛荔在这边努力地捡拾柴火,那边离开的男人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山上是有猎物的,不过全部都跑到深山里了。 刚刚男人就是去深山里布置陷阱,如果运气好,就能够抓到不错的猎物。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薛家的小女儿——薛荔。 薛荔在队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一些多嘴多舌的妇女就会说些碎话。 哪怕男人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都能够听到有关薛荔的闲话。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妇人害怕自家男娃看上了薛荔,娶回家就要当祖宗供着。 在这个时代,娇弱那就是累赘,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怜惜的。 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偏偏薛荔这个女娃娃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队上的说她闲话的人从来没有在她的外貌上作文章的。 每每出现,就会引得干活的男娃娃眼直勾勾地看,连手中抓得镰刀或锄头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薛荔就是有本事把那破破旧旧的衣服衬得洋气。 男人回想着刚刚比自己整整矮了两个头的女人,穿的严严实实,就像个包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即又立马恢复成原来冷冰冰的样子。 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轻易就被女人缭乱的心神感到烦躁。 扛起放在地上的工具就快步走回了家。 只是心里越不想去回忆薛荔刚刚的样子,脑子里女人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乖软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就越发清晰。 “艹!” 终于,男人像是不堪受扰地低声骂了一句。 只留下了一串串宽大的脚印,然后又被雪静默地填满。 “下雪啦!” 正在捡柴火的薛荔惊喜地看着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 薛荔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看过雪,但却只见过南方的雪。 南方的雪是精致的,小巧的,玲珑的。 不敢大肆挥霍的。 只会留下一层薄薄的雪在地上,绝不会多留一点。 这个世界的背景是北方。 此时下起来的大雪,是张扬的,雪花不再是雪花,而应该是雪绒。 团团的,大大的,松松的,软软的。 薛荔被这样神奇的自然景观迷住了。 喃喃出声。 “好壮阔的一场雪,酣畅淋漓。” 薛荔的手有点痒,想把现在自己的心潮涌动的东西全部写下来。 “这会是最好的写作素材。” 薛荔又说出了声。 等背篓都装满了,薛荔又慢慢悠悠地堆了一个小雪人,可可爱爱的立在雪地里。 然后,薛荔就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 院子的门被拴上了,薛荔打开了。 一进门,就叫了一声“妈——” 拉长的语调透出来了女人的开心快活。 万英桦也应了薛荔一句。 仍旧是带着病气的声音。 薛荔开心的心情微微沉了沉。 薛荔把身上的冷气在屋子里暖了暖,才走到万英桦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 “妈,我来做中午饭。” 薛树和薛杏还没有回来。 快过年了,薛树去开会了,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回家。 薛杏,不知道去哪里了。 “妈,姐姐去哪里了?现在队上还有活干吗?” 万英桦摇摇头。 “你姐姐是个有主意的。” 万英桦只说了这一句话,似乎对薛杏有些埋怨。 莫名有种悲伤萦绕在万英桦病弱的脸上。 薛荔察觉到了,有点奇怪。 “妈,我去做饭。” 万英桦疲惫的点点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小女儿的不同。 原主确实是被万英桦和薛树宠惯了,她是不会做饭的。 但是万英桦似乎在纠结别的什么事情,只是无神地点点头。 薛荔只觉得自己眼前迷雾重重。 她掌握的信息很少,只知道女主成了人生赢家,自己早早去世。 其他的角色她一点也不知道。 [年代文应该没有什么太恶毒的阴谋诡计,就是一些家长里短……] 这样想了一下,薛荔又叹了一口气。 [希望如此……] 在识海里,久久睡得安稳,本就是粉色的皮肉现在更加粉嫩了。 薛荔看着久久这个东西这么惬意,牙齿就发痒,想要咬一口。 久久似乎感受到了薛荔的怨气,翻了一个身,圆润润的小屁股对着薛荔。 薛荔:…… 薛荔来到厨房,掀开粮缸,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米平铺在缸底,薛荔失望的摇摇头。 “看样子是今年没有拿到米。” 薛荔小声地说。 又去了地窖,还好,还算有东西在里面。 地窖里比较黑,薛荔没有待太久就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她怀里捧着一个大白菜,两个胡萝卜。 薛荔在思考,就这两样东西怎么吃得饱。 她从来没有做过食材这么贫瘠的饭。 思来想去,还是按照早上吃的那样,一锅水,几粒米,几片白菜叶,几块胡萝卜。 胡萝卜的块头切得很大。 弄好之后,薛荔就坐在土灶前开始烧火。 明黄色的火光照在薛荔脸上,在鼻尖打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阴影,明明灭灭的,就如同薛荔愁苦的思绪。 薛荔在想怎么才能度过这个冬天,至少不要饿死。 “唉——” 若有似无的香气传出来了,薛荔鼻尖抽动了几下,停止手上的的动作,打开锅。 (40)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用一个木碗把锅里的粥装出来。 薛荔把碗端到了万英桦的房间里,省的麻烦她再出来。 “妈!饭好了,来吃饭吧。” 万英桦缓慢且艰难地起身,勉强的露出来了一抹笑。 “诶。” 薛荔用一个小碗装了一点出来,自己吃这个。 大的那碗就推到了万英桦面前。 万英桦显然受宠若惊,“荔荔,你这个……” 万英桦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今天的小女儿似乎与平时不同。 [这乖乖的样子还是我那个娇气包吗?] 本来原主因为身体不好就让薛父薛母怜爱,又因为漂亮使这种感情更加强烈。 而且小女儿还惯会用她那张漂亮的脸撒娇,抱着你的手,摇着,晃着,嘟起嘴巴,一双亮晶晶的眼就这样水汪汪地看着你。 怎么能叫人忍心拒绝她的小小要求呢? 反正万英桦不能。 其实万英桦和薛树俩人私底下都是对薛杏有些愧疚的,愧疚他们在两个孩子面前没有把水端平。 薛树和万英桦就是看着小女儿那个娇气样子就想什么事都依着顺着她。 大女儿从小就安安静静地,对谁都是一抹笑,但是冷冰冰的。 也不会和爸妈说体己话,叫她去做活的时候才有反应。 而每到这个时候,大女儿的笑就会收起来,好像他们虐待了她一样。 而且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的样子就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好像在憋着坏。 但是,随着大女儿慢慢长大,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说她温婉可人。 小女儿的娇气却被说成了娇纵。 说薛荔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说她抢弟弟妹妹的吃的,还使唤姐姐,反正就是一个资本小姐的模样。 但是薛家却不是这样有钱的人家。 所以就还有人嘲讽道:“薛家那个薛荔,真是心比天高,没有公主命还有一大堆公主病,你们说好不好笑!” 万英桦当时听到都气炸了,当即就和那些长舌妇撕咬起来。 “你们这些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东西!还这么不要脸!十七岁的小姑娘你们还这么编排!城里有句什么话来着,就是……为老不尊!” 说的那些妇人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就走了。 但是万英桦还是气的够呛。 当时薛杏在一旁割草,没有替自己的妹妹说一句话,在妈妈和那些妇人吵架的时候,没有帮忙,也没有拉架,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样子,万英桦讨厌极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那个时候万英桦没有说什么。 回想到此结束,万英桦叹了一口气。 [杏子到底是和我们不亲。] 不知道怎么说,万英桦就是不能把这碗水端平。 她觉得自己对大女儿不可能有像对小女儿这样的情谊。 即使大女儿被村子里的人夸多么多么厉害,她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 只觉得这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日后嫁一个好人家,这辈子也不错了。 薛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偏心,但是他们就是控制不住。 万英桦瞧着自己面前比薛荔手里端着的碗大了一倍,万英桦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肉乖的要命,怎么就这么孝顺呢? 做父母的不是天生就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总有一块肉会更疼。 万英桦就是这样想的。 万英桦有时候还会埋怨薛树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让自己生下一个男孩,家里都是女孩,到时候两姐妹嫁出去了,受人欺负怎么办? “妈?你怎么了?怎么不吃?” 薛荔都喝了一口了,看见万英桦还没有动,就觉得奇怪的很。 “妈没事,就是想到了一点事。” 薛荔点点头。 万英桦没有推拒面前明显被特殊照顾的粮食,而是慢慢地喝了起来。 有时候亲人之间的退居可能还会破坏感情。 薛荔看万英桦喝了,就笑眯眯地问:“妈,还可以吗?” 万英桦慈祥的说:“可以的,荔荔今天第一次做饭,味道不错。” 薛荔一惊,[难道原主在家里真的什么事都不做?连饭都是第一次做!] 薛荔心里其实蛮慌张的,但是面上不动声色,很稳。 “妈,我就是觉得我不能这么无所事事的,那不就是我们伟大领袖说的寄生虫吗?就想着要帮家里人做点事情。” 万英桦笑着点点头。 “荔荔长大了。” 薛荔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应该算是糊弄过去了吧!] 薛荔嚼着嘴巴里的东西,只觉得味同嚼蜡,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薛荔挺喜欢吃辣的。 而且在冬天就应该吃火锅,越火热越好的那种。 以前,薛荔就专门在冬天去以火锅出名的地方吃他们的招牌火锅。 又麻又爽,好吃。 现在想想嘴里都要流哈喇子。 薛荔觉得自己去上山捕猎这条路经过今天一上午的空手而归,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才能“富裕”起来? 薛荔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的老本行好像还挺靠谱的。 写文章。 这个年代还是有报社的。 会收一些鼓劲赞颂劳动的文章,赞美力量,赞美自然,赞美人物。 薛荔写这些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想当年,身为文科生的薛荔高考语文可是有着132的高分,政治可是有着94的高分,历史稍微弱一些,只有89分。 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薛荔写这方面的文章信手拈来! 薛荔清了清嗓子。 “妈,我想问一下,我们这里的报社是在哪里啊?” 薛荔瞧着万英桦。 万英桦:“就在镇上。” “怎么了?乖宝,你要干什么?” 万英桦想着自己的女儿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以前还有书读的时候,她就撒娇不去,强硬把她送到学校去,就在那里哭一天。 哭的老师都心疼,总要拿几颗甜甜的糖哄才行。 为此,万英桦倒是和学校里的几位老师熟悉的不得了。 现在学校解散了,万英桦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和老师们聊会天,唠会嗑。 谈着谈着就会谈到薛荔小时候的哭包样子。 所以,薛荔现在又在掉马边缘。 薛荔毫无察觉。 “妈,我想写文章寄给报社。” 万英桦奇怪的说:“荔荔,你不是最讨厌拿笔写字了吗?” 薛荔脸一僵,“我讨厌写字吗?” “对呀!荔荔,你小时候……” 万英桦又把薛荔小时候的事说出来了,薛荔觉得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是,看着万英桦笑得欢乐的样子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太尴尬了吧?] “那我还是会写字的……吧?” 薛荔犹豫地问了问,生怕万英桦说原主连字都不会写。 好在。 “那怎么可能?荔荔上学是娇气了一点,但是你聪明呀!学得快,字写的漂亮!” 说到这个,万英桦的脸就焕发出来了光彩,名为骄傲。 薛荔拍拍小心脏。 [还好,还好。] “那我要写,之前我看别人投了一次稿,被录用了,稿费好几块呢!” 薛荔开心的说。 不过这个听说,自然是假的。 万英桦:“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想做就去做,妈没意见。” 薛荔点点头,“妈,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 俩人在家母慈女孝,而薛杏在山里和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长得精瘦,穿的很薄,不高,但是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晒的很黑。 杨留坝。 是村里以前的地主的直系后代。 那地主在的时候真的是剥削人民的一把好手,不知道多少好人家被他拆散迫害。 所以全国解放之后,他这一大家就被心怀恨意的人民群众打倒了,恨不得对他们扒皮抽骨。 一大家子全部被送到不同的地方进行劳动改造了。 只有杨留坝留下来了,还是这些长辈求爷爷告奶奶地留下来的,理由就是杨留坝年纪小。 可杨留坝当时都十六了,在这个时代,十六已经算是大孩子了,根本不算小。 杨留坝看着从小把自己疼到大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众的姐姐妹妹被送到别的地方的时候,没有替他们说一句话。 心安理得地留在了这个村子里。 他好吃懒做,上工不积极,哪怕自己的地主家已经被人民打倒了,他身上的现在过得一塌糊涂。 二十岁,住茅草屋,没父没母没兄弟姐妹,没钱,没老婆。 因为成份问题,村子里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扯上自己,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家人后代。 他着魔了似的喜欢薛杏。 在他看来,薛杏温柔似水,不像其他人一样轻视自己。 薛杏愿意和他说话,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现在,她需要帮忙了,他心甘情愿地受她驱使。 薛杏那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阴森森的。 “杨哥,我叫了妹妹来这里和我们一起捉鸡,到时候我可能会晚点到,你带带她。最怕鬼了。她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手生的很。我担心她拖我们的后腿。” 这句话实在说得妙,不仅表现了薛杏的温柔体贴大方,对于自己那个娇生惯养的妹妹没有任何怨怼,还慷慨地带她来开小灶。 而且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就是薛荔怕鬼。 杨留坝再次被薛杏的温柔体贴大方震惊了,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 薛荔漂亮有什么用? 老婆还是要性格好的,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杨留坝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经常来这一片,这里的地方我一清二楚。” 杨留坝这句话倒是不错,他是个打猎的好手。 杨留坝是知道薛荔的,他不打算让薛荔满载而归的回去。 在他和薛杏相处的时候,聊天之中总是会感觉薛荔对薛杏的欺压。 [欺负我的心上人,我还会让你好过吗?看我不弄出鬼来给你看看。] 杨留坝心里想。 但是他不会过火,毕竟日后要是想求娶薛杏,还是要和薛荔有联系的。 薛杏看着样子差不多了,就转身回家了,“杨哥,我回去了啊。” 杨留坝声音温柔的回复:“好,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目的就是布置恐怖现场。 杨留坝在薛杏转身不见了身影后,就开始动作了。 而薛杏其实没有直接走,而是在杨留坝开始做支架的时候藏在了一丛盖满雪的灌木后面,瞧着杨留坝的动作,脸上露出来了一抹温婉的笑。 但是没有说任何话,安静地起身,安静地回去了。 他抓了一大堆枯枝烂叶,还捡了几个大又粗又长的树枝,做支架。 将所有的叶子堆在搭好的树枝上,远远的望过去只觉得是一个庞然大物,四不像,在半夜这种本来就沾满了鬼怪气息的时间段,对人的冲击力不言而喻。 杨留坝看了看自己做出来的“怪物”的成品,觉得相当满意,拍了拍手,点点头,脑子里想着晚上可以吓唬薛荔给薛杏出气就喜笑颜开。 吹着口哨就回家了。 但是———— 在杨留坝离开之后。 一双穿着军绿色棉鞋的大脚踩在那个“怪物”面前的地方。 印出来了一个个脚印。 “吓唬谁?” 视线上移,是那个男人———与薛荔在山里偶遇的那个———叫君奕。 男人挑了挑眉头,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就把刚刚杨留坝费心巴力做出来的“怪物”弄倒了。 弄完之后,看着这满地苍夷,嗤笑了一声。 “姐姐暗示别的男人吓唬自己体弱的妹妹,还在远处看着这个男人做怪物?好笑,好笑。” “看来,薛杏是个嫉妒人的坏东西。就这样一个货色,还被村里的人夸上了天。” 君奕脑海里闪过薛荔站在白雪之中乖乖巧巧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的红唇是那一片白皑皑世界的唯一亮色。 纤细的身形不知道穿了多少件衣服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从她拿着镰刀的手腕就可以看出来。 那手腕细的,让君奕觉得可能薛荔的手腕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镰刀的重力就要断掉。 那时,君奕就想要从女人的手中把镰刀接过来。 现在,他…… [呵!我这是做了一次护花使者?] 男人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刚刚有点不受控制。 他猜到那两个人的计谋之后,就一股克制不住的怒火涌上头顶,本就是刺猬头的发型现在更加坚硬了。 就像雪地里的松针。 君奕转身离开了。 心里想着。 [要不要去告诉……她不要来呢?] “薛荔”二字在男人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在他自己的心里话里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像说出来就会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 君奕现在的感情很复杂。 [我要去告诉……她这件事,那我不是要见到她了?] [或许我还可以告诉她其实我的打猎能力更强,比那什么杨水坝更加厉害?] [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向她示好?] 君奕觉得自己的思绪凌乱极了,明明在部队的时候学习还有训练他样样第一,次次优秀。 这说明他的脑子是极好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想法乱码才对。 不过要是让一个更加年长的人来看,只会说一句话,那就是,“青年,你坠入爱河啦!” 可惜没有,他只能自己慢慢察觉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去告诉薛荔,而是打算晚上来这里一趟,亲自看着。 理由如下: 作为一名觉悟高的军人,保护民众是自己的天命。 (41)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晚上,夜风簌簌,雪花在飘,不过因为太黑了,看不清。 薛树回家了。 薛荔看着薛树的样子也是觉得特别亲切。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挽着薛树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句爸爸。 哄的薛树还挂着雪花眉毛弯弯,狭长的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 “诶,乖女儿!” 然后从大衣里拿出了一个油乎乎的纸团子。 “看!油饼子!荔荔喜不喜欢?” 薛荔看着薛树逗着自己的样子,快速地点点头。 “爸爸妈妈也吃,姐姐也吃。” 薛荔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作家,总是会对人类这些真情流露感到感动无比,流下热泪。 薛杏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油饼子并没有很高兴,而是又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就不吃了,晚上吃东西不好消化。妹妹吃吧,我就先去睡觉了。” 说完,隐秘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薛荔,就走了,也不管薛爸妈什么反应。 薛荔知道那个眼神就是在提醒自己晚上记得出去。 [难道她现在就要去山上吗?谁会帮她呢?] 薛荔藏下心里的疑惑,面上不动声色。 万英桦也觉得不舒服。 “现在这个时候,都吃不饱了,怎么还会嫌晚上吃东西不好消化的?” 薛树也不好说。 俩夫妻就是因为这些小事,就是薛杏从小到大都与这些人格格不入,才对这个女儿有着莫名的感情的。 想要他们像爱薛荔一样去爱薛杏,他们就是做不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膈应。 万英桦和薛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荔荔,来,姐姐不吃,你吃。” 油饼子并没有现代的那样花里胡哨,加那么多的配料,就是实实在在的面粉加油。 不过胜在香。 尤其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时候。 薛树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小口小口咬饼子的秀气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 有点抱歉的说:“荔荔呀,今年过年我们家就不添置新衣了好不好?然后可能在年夜饭上会不如别人……” 而一旁的万英桦这个时候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或许她是觉得因为自己的病才让家里人跟着自己受苦了吧。 薛荔摇摇头。 “没关系的爸爸,我不会难过的。而且,我打算写文章!我可以投稿的。” 薛荔的小自豪在薛爸爸面前完全压不住。 爸爸就是会对女儿好宠爱的。 果然,薛树一听到薛荔的决定,就两眼一震,放光,就像在脸上装了两个手电筒,哇咔咔地亮。 “那好呀!英子,我说什么来着,我们荔荔就是有本事,想写文章就写,没有任何困难,那些长舌妇还非要说荔荔不是读书的料!” “老薛,那都什么时候的事?还记着呢?” “那可不?说老子可以,说我宝贝女儿不行。” “孩子面前,说什么胡话?什么老子老子的?” 薛树瞬间捂住嘴巴,“欸嘿嘿,我就是嘴瓢了。荔荔,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像爸爸这样粗鲁的。” 薛荔笑了笑,“我知道的。” 等三个人聊天结束了,薛树和万英桦地上床睡觉之后,薛荔也假模假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白天的时候就把背篓和镰刀,还有一根长长的粗棍子放在了她的房间里,就是方便晚上拿。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万英桦的咳嗽声渐渐低下去了,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 薛树的呼噜声像个大喇叭的时候,薛荔就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出去最好了。 薛荔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把门发出来了咯吱咯吱声降到了最低。 然后猫着腰,左看看,右看看,才悄悄地出去了。 把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雪还在下。 薛荔穿了很多。 但是没有用,一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薛荔红润的嘴唇就瞬间变成了紫色,微微发着抖。 [嘛呀!真的好冷π_π。] 久久这个时候出现了。 薛荔打趣了一句,“哟,久久小懒蛋,这个时候怎么舍得出现?不冷吗?” 久久尽全力绷着自己的肉嘟嘟的脸,严肃的说,“宿主,我不是小懒蛋。还有,我出来是要给宿主送温暖的!” 说完,薛荔就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有层保护膜,把外面的冷空气隔开了,就连呼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是暖暖的。 薛荔笑得温柔,“久久,你怎么升级了呀?” 久久还是严肃脸,“宿主,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世界你会收到原主性格影响,比如,原主的标签是娇纵,那么你或许也会娇纵,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抵抗。” “然后,反向扮演,这个世界是需要的。” “嗯?” 薛荔有点没有听懂。 “什么意思?” 久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思就是,你要在原主娇纵无比的性格之下,演出让人觉得你很好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娇纵不能被人讨厌。” “现在,原主的娇纵在这个大队都是声名在外的,不过都是一些坏名声。你要改变坏名声,让你自己的名声变得好起来。” 薛荔:…… “让本来不喜欢我的人喜欢我,很难。” 薛荔踩着脚下厚重的雪,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说。 “就是因为难,所以统爸爸这个世界才给我开了外挂,为了我能够更好的帮助你。” 久久也叹气。 看着宿主这个样子,久久就知道自己宿主肯定被影响了。 宿主本来世界就有二十多岁,经历了两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是自然老死,即使没有记忆,那这个心性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应该会更偏向人淡如菊这样的,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样踩雪花听声音傻笑的幼稚举动才对。 久久,“唉,宿主,你一个今天晚上小心点,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还是觉得一向没心没肺的久久露出这样愁眉苦脸的苦瓜脸觉得有意思极了,好吧,现在没心没肺的人变成了薛荔。 薛荔稳重的脚步已经变成了舞步。 歪歪扭扭,就是仗着雪厚,就算摔倒了也摔不痛。 薛荔还不冷,就走得更加惬意了,时不时的就捧一把雪花,撒到空中。 痴痴地看着雪在空中乱飞,洋洋洒洒。 “哇哦~,我也会下雪花了!我是小仙女呀~” 其实这个时候君奕已经在薛荔后面跟着了。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薛荔踩出来的声响。 所以,薛荔没有发现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到了杨留坝白日里建好怪物的地方,薛荔停了下来。 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美人松下面。 这是薛杏告诉薛荔的,“就在那棵美人松下面等。” 薛荔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在。 这时,薛荔看到没人在就莫名地委屈,经过久久刚刚的提示,薛荔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是受到了原主娇纵的性格的影响。 但是情感上却控制不住想要发脾气,委屈得想要落泪。 所以,这个时候,理智和情感在拉锯战,在撕扯着薛荔。 最后的结果就是薛荔边娇气的哭边理智的查看周围环境。 “按道理来说,人怎么能被一只一闪而过的灰兔子吓死呢?” 薛荔带着哭腔嘀嘀咕咕。 不远处的君奕看着女孩这样的行为就是觉得可爱极了。 [哭都那么漂亮。] 君奕旁边的树丛动了动,男人的眼神儿瞬间犀利————杨留坝和薛杏。 薛杏还是那副温婉可人的样子,只是话语之间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杨留坝,“杨哥,我们快点出去吧,待会儿我妹妹会害怕的,晚上山里不干净。” 杨留坝则是勉强的笑了笑。 心下却害怕极了。 [明明我走时那东西已经做好了,怎么现在不见了?难道真的有鬼吗?还是我的计划被人发现了?] 不怪杨留坝害怕。 杨留坝的身份在大队里本来就很尴尬,若是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真的可以将杨留坝压死。 而君奕看着杨留坝像调色盘是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然,地主家的人还真是……] 君奕本不善言辞,这时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他丝毫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扑在了薛荔身上。 让她受一点点委屈都觉得不可以接受。 君奕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薛杏,只觉得薛杏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身上好像有种先知的骄傲,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目空一切。 而且,……… 君奕皱了皱眉头,第一时间就猜测薛杏是间谍。 但是又说不通。 她的脸和薛荔的很像,绝对不可能是被掉包了。 至于人皮面具,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人皮面具似乎不能与人脸贴合的这么紧密。 所以君奕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君奕眯了眯眼,[这个薛杏有秘密,还是一个不小的秘密。] 他把薛杏列入黑名单,重点观察对象。 君奕是今年才回来的。 他今年二十三岁,十八岁的时候去了部队当兵。 在部队里混得也算如鱼得水,青云直上。 本来今年他也不愿意回来,但是君母看村子里和他一样大的人都结婚了,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就着急呀。 非要让他回来相看一下。 “君奕,你想干什么?你要变成老光棍吗?” 妈到了一定年纪就是会着急这些事。 君奕被君母柳青翠缠的没办法,就回来了。 [不过,这次回来也不算亏。] 君奕见到薛荔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想法。 薛荔在那里走走看看,就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心下奇怪。 [难道我猜错了?] 薛荔暗暗在心里思考。 脸上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滚流下。 薛荔时不时的拿手抹抹眼泪,时不时的打一个哭嗝。 [要不还是回家吧?] 薛荔打算回家了,在这里什么也发现不了。 而在远处的杨留坝和薛杏脸色远不如一开始来的时候轻松。 他们又冷又困,但是硬是凭着想要整蛊薛荔的心在这里等着。 其实杨留坝知道这个计划应该是泡汤了,但是他不想告诉薛杏。 薛杏只有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和他说话,和他挨这么近,若是现在让薛杏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她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杨留坝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薛杏言语之间对自己的暗示。 不过杨留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认为薛杏在家里受了薛杏那么多气,同样是一个爹妈,但爹妈却都偏心薛荔。 薛杏有点怨气怎么了? 自己去帮帮薛杏怎么了? 薛荔欠了薛杏那么多。 杨留坝又想起了以前自己家没有被打倒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唯一的男娃娃,家里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是要让着自己的。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现在自己的心上人受了这样的窝囊气,自己略施手段替自己的心上人找回公道没有半点问题。 [要不是我们家现在败落了,我肯定会叫我爸爸把薛荔买过来,做家里的奴仆,然后把薛杏娶回家,让薛荔伺候薛杏。] 不得不说,劳改对杨留坝这种人没有半点用处。 就这几息之间,薛荔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时时刻刻把眼神黏在薛荔身上的君奕也跟在了薛荔身后离开了。 寂静的夜,只剩下薛杏和杨留坝大眼瞪小眼。 薛荔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了后面有窸窸窣窣的踩雪声,心里警惕了起来,但是泪水还在流。 [蛙趣,这个娇纵还真是———不分场合时间地点啊!] 薛荔在心里疯狂吐槽。 薛荔停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娇声娇气,“谁?谁跟在我后面?” 薛荔听到自己这个软绵绵的声音,知道的自己是在恐吓,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撒娇。 君奕轻声笑出了声,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像在薛荔的心尖尖上滚了又滚。 薛荔:…… [鬼会嘲笑人?] 薛荔慢慢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帅哥。 狭长的眼勾着轻笑看着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任由白色的雪落在肩上。 即使穿着臃肿的军大衣,也依旧不减男人的凌厉气质。 很高,坚硬如松针的头发一根根朝天长。 很宽,就像一只熊。 薛荔觉得自己尴尬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深情“对望”,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这时,薛荔的一声哭嗝打破了寂静。 “额——” 薛荔简直要把自己埋进地里。 [原主这个性格实在难评……] [要是只有我自己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 男人看着面前哭的双眼通红的就像一只兔子的女孩,有点心疼。 走上前去,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军绿色的布,递给薛荔,“擦擦眼泪吧。” 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好像害怕吓到面前的女孩。 这声音要是被君奕带着的那些新兵蛋子听到了,绝对会吓一跳,觉得自己的队长被鬼附身了,还是那种不干净的鬼。 薛荔看到自己被人安慰了,就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 薛荔知道,这是原主的性格,[我要压制不住了!!] 做了最后的挣扎,还是输了。 薛荔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抱怨说:“我姐姐说今天晚上带我去捉鸡,给妈妈补身体,但是我去了,她没有出现,姐姐骗我!” 越说越激动,眼泪哭的越哗哗啦啦。 (42)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面上哭的梨花带雨,心里疯狂吐槽,马上就要变成了一个狂躁大汉了。 [扯不扯啊!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成这样?我的一世英名啊!] 薛荔:…… 君奕在部队里待了那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人。 有些娇嫩嫩的新兵蛋子一来,跟不上节奏,哭天喊地就是叫苦叫累,还有些哭的满脸的鼻涕泪水。 又烦人,还恶心的要命。 每每这个时候,君奕就会毫不留情的在给他们加任务。 所以,在部队里,君奕还有一个吓人的称号———冷面魔王。 而君奕却不觉得面前的女孩哭的惹人烦,反而心里有一股克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把面前的女孩拥入怀中,擦擦她的眼泪。 君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他这方面不是那么了解。 不过看着女孩稚嫩的脸庞,他大概的猜出来了薛荔的年纪。 再想想自己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烦躁。 [我四舍五入也算是这个小姑娘的长辈了,安慰安慰自己的小辈没有什么问题。] 他把心里那点烦躁压下去了。 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糖纸是泛着黄色的。 刚刚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来还是温暖的。 君奕将糖递给还在安安静静掉眼泪的小姑娘。 很是生疏地哄着,“吃颗糖,糖甜甜的,会让你开心点。” 薛荔也傻眼了,她以为这个男人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然后丢下自己离开,毕竟人家与自己素不相识,能给自己一块手帕擦眼泪就已经是很大的善心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容易。 没想到更加惊喜的是,男人还大方地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自己,还是那样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大白兔奶糖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散发出了淡淡的奶香味,若有似无,就这样勾着薛荔的味蕾。 薛荔到底是刚刚来到这个缺衣少食的世界,唯有的食物她又吃不下去,肚子一直都是饥饿的状态。 现在,就有一个甜甜的糖放在自己的面前,薛荔连眼泪都忘记擦了,任由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下,然后滴在雪白的如棉花一样的雪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君奕看着女孩不动,还以为是她不敢接,想想也对,自己离家那么多年,女孩也不认识自己,怎么会接自己的糖呢?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男人的脸色莫名的暗了一下,有点失落。 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来了。 就像在和上级汇报重要任务一样。 “我叫君奕,是一名军人,今年回家过年。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前几年我都在部队里面。我是大队长君正钰的大儿子,母亲是妇女主任钟丽燕,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君乐。我们家一直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 君奕一自我介绍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乎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全部告诉了薛荔,整的好像那个什么相亲现场。 把薛荔都搞懵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要告诉自己他的糖可以放心拿吧?怎么要说这么多话?这个年代的人都是这么实诚的吗?] 君奕看着女孩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好像有点疑惑,才把化作机关枪的嘴巴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经出了细密汗珠的鼻头,“这颗……糖,你就放心拿吧。我比你大,没准,我们两家还会有亲戚关系,我是你的长辈呢!” 薛荔:……这人毛病吧? [一颗糖,就认了一个小辈,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薛荔只觉得自己无语至极。 以至于到现在,薛荔除了受原主性格影响而脱口而出的那句抱怨之外,没有说一句话。 都是君奕这个男人在说。 男人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破天荒的觉得有点紧张。 把糖又往薛荔面前递了递,叹了一口气,“你拿着吧!好吃的。” 再一看,男人手上的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颗。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脑子不太好,就像那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么大方的吗?] 薛荔还是不动。 只是这次开口了。 带着哭腔的娇声还略微有点发颤,就要颤到了君奕的心上,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君奕只想好好摸一摸自己跳动的心房。 “我不要~,额……” 好吧,哭嗝还是存在的。 薛荔说完,就想走。 但是君奕却不让。 在部队里的优秀得令人发指的人这个时候要抓一个想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薛荔没走成功。 反而被抓了起来,就是那种单手提着的样子,男人还掂了掂,“说给你就拿着,我想抓你没必要在糖里下药,那不是浪费粮食吗?” 男人以武力取胜,成功地把糖塞进了薛荔最外面衣服的衣兜里。 然后把女孩放下了。 “走吧,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家。” 薛荔:……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小说里没有这个人物的出场呀?] 薛荔想问问久久。 但是……久久又……玩消失了。 薛荔叹了一口气,表现的在脸上的就是又一次的泪崩。 薛荔:……… [已死,勿扰。] 薛荔生无可恋。 把君奕这个男人急坏了。 情绪一激动,就一把捞过女孩,温暖干燥的大手在女孩娇嫩嫩的脸上擦了擦,“哭什么?” 薛荔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能怎么说?说自己是被迫的? 显然不行,所以薛荔就把嘴巴闭的紧紧的,本来就嘟嘟的嘴唇这样一挤,更加嘟了,就好像能挂起油壶来。 君奕不知道,只能结合薛荔一开始的抱怨猜测薛荔应该特别渴望去打猎,猎点东西回家。 君奕还听了自己妈说薛妈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好多天了。 这样一想,就知道薛荔心里在愁什么了。 男人看着女孩又在哭,脸上的泪水就跟擦不完一样,想了想,最后咬咬牙,说:“要不明天早上,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抓野鸡。” 薛荔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即使有久久给自己开的外挂,泪水还是黏在脸上冰冰的,难受。 而男人给自己擦脸的手暖呼呼的,薛荔就一时没有挣脱开来。 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男人带着自己去捕猎的福利。 薛荔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跟在自己后面,反正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坏。 嗯……准确的来说,不是不坏,而是薛荔就是有一股预感,面前这个出手就给自己三个大白兔奶糖的、还给自己擦眼泪的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或许是因为他穿着军绿色的大棉袄,脸上的正气,还有那双眼睛。 薛荔听到这句话之后,倒是不哭了,不过哭嗝没有停一下。 “隔……你说你……隔……带着我……吗?” “那你……隔…的技术……好……不好?” 这句话就非常有冒犯意味了。 君奕在军中就是奋勇争先的,从来收获的就是手下败将和一众平平无奇的观众的羡慕和崇拜。 虽然他自己平时并不在意这些…… 咳……说偏了,他现在想要在面前这个面露怀疑的女孩显现出自己的厉害来。 “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天,我来找你。” 说完,就要拉着薛荔走。“走吧,哭包,现在已经很晚了,太冷了,明天感冒了不就不能见识到我的厉害了么?” 薛荔听到了那个哭包,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那个样子就是这样的,她的反驳的话就如鲠在喉。 两个人脚一深脚一浅的并排着走。 明亮的月亮现在出现了,雪也停了。 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来的白光显得整个世界都是冰清玉洁的仙境。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雪地上随着两个人的步伐移动,莫名之中透露出几分温馨和谐。 薛荔想说话,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丢脸的行径,就开不了口。 [好想问问明天去哪里打猎啊!] [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很厉害,而且还是在军队里的人才,是国家严选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 君奕看着女孩眉头松了紧,紧了松,反反复复。 就开口说:“明天早上我就来找你,你就带着你自己的人来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准备好。” 薛荔一听,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心善!] 被君奕训成傻狗的新兵蛋子:呵呵呵! 君奕:我的心善是有针对性的。 薛荔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柔如春风。 “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 男人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你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我家现在还比较困难,现在可能还不起这个恩情。” 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能这样无私带别人去打猎的人还是很少的。 穷会生出恶来。 有些一家的人还会因为食物大打出手,更别说陌生人了。 薛荔几乎不相信男人别无所求。 即使自己在心底就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薛荔的声音陡然警惕,甚至硬生生地压出了气势。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相信你别无所求。” 君奕笑了笑。 那笑就好像是老奸巨猾的狼王对着稚嫩的小狼崽子怯生生地露出粉嫩嫩的小爪子,呲牙咧嘴时的来自长辈的无恶意的笑,好像还带着点点欣慰。 声线依旧十分平稳,在静静的雪地里显得特别清晰,就连音调里的颗粒感都十分清楚。 “你就当我是照顾小辈吧!而且,万姨小时候还看顾过我,我现在帮你也算是还以前的恩。” 男人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薛荔也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一问,就有了这个看顾之恩?] 而且,这个恩情也太小了一点吧? 不是薛荔瞧不起,而是实在太小了。 不过薛荔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而是抿了抿一点红的唇。 严肃的看着君奕的眼睛说:“那好,日后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的时候,不要客气。” 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十八岁的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失,肉肉的感觉就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君奕就忍不住想。 [看来她父母真的把她养的很好……不过换作我来养,我觉得我会把她养得更加好。]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但是男人还是抓住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男人一怔,[你在想什么?] 他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单纯无邪的眼睛,就像世界上最干净的水,灵灵的。 仿佛看到了自己心里龌龊的想法,君奕第一次遭不住和别人对视,率先的移开了目光。 滚了滚利落的喉结,艰涩的声音发出。 “先回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现在过好再说。” 在薛荔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是男人被自己问烦了,不高兴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冷酷了,和屋檐上结的冰一样。 薛荔也不说话了,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猜不得。] 君奕把薛荔送到了家门口,连话都没有再说一句,就急匆匆地赶回家了。 那背影快得,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薛荔有点傻眼,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摇摇头,就悄咪咪地猫着腰走进家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万英桦和薛树的呼噜声还是此起彼伏,说明他们没有醒过,薛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快速地脱衣服,躺床上,盖被休息,所有事情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含糊。 薛荔思考着明天的事,[去打猎,希望能够带回来多一点的东西……] 她又想,[明明今天晚上我去了,为什么薛杏和她口中的别人没有出现呢?] [我今天晚上没有死成,这劫就算是过去了吧?] [这个世界还是挺有经历意义的。] [明天快点来吧…………] 薛荔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打猎打到了好多猎物,不光有野鸡,还有兔子,还看到了冬眠小松鼠藏的松果,填的满满一大堆。 薛荔在梦中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美梦,实在是美梦。 ———————————— “荔荔!吃饭啦!” 是薛树的声音。 “爸!等下!马上就起了!” 薛荔一听到就从床上弹跳起来,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好不容易地把衣服一层一层地套在自己的身上,才下了地。 薛荔跑到院子里,正要洗漱呢,就看到了薛杏在看着自己,眼神之间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薛荔当即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喊了一句,“姐姐!” 然后又看似屁颠屁颠地跑到薛杏旁边,装作无意的询问,“姐姐,你们昨天晚上没有去抓野鸡吗?” 薛杏:…… “没有,临时改变了地方,没有告诉你,抱歉哈,妹妹。” “那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我以为像荔荔这样娇气怠懒的人不会来,就没有告诉你。” 薛杏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在薛荔眼里格外欠揍。 薛荔觉得不管薛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在大队上的风评多美好,她对于原主以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 (43)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硬生生地忍住了娇纵脾气的暴躁,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那姐姐下次还是不要叫我加入你的小团体了,我也融不进去。” 薛荔说完就开始刷牙,不再给薛杏一个眼神。 说是刷牙,不过也只是就着清水嚼着一些特殊的草药,保持口腔清新而已。 其实是有用动物毛做成的牙刷,但是薛荔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虽然自己用的是原主的身体,但是,再用她的牙刷,薛荔还是接受不了的。 [看来还是要去弄一把牙刷过来,不然自己这一口白白净净、整整齐齐的牙齿就是要长蛀牙的命。] 薛荔这样想着,边吐出嘴里绿色的水。 随手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才跑到了餐桌旁。 万英桦依旧是在房间里。 薛树把饭菜端到了里面,陪着万英桦一起吃。 薛杏这时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露嫌弃地嚼着嘴巴里的东西,紧皱的眉头暴露了她并不美好的心情。 薛荔也不愿意看她的臭脸,端着自己的那一份,就跑到万英桦房间和两个人一起吃了。 “爸!妈!我和你们一起吃吧!” 薛树把自己坐热了的凳子让给薛荔,自己站着吃,薛荔怎么拒绝都不行。 无奈,只能接受了。 三个人一起吃,好像就连寡淡的饭菜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欢声笑语时不时的从房间里传出来,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薛杏这个时候就被衬得可怜兮兮的。 薛杏本人倒是不这么觉得。 落到了另一个人眼里就是特别可怜,怒火就蹭蹭蹭蹭的往上涨。 杨留坝这个时候来找薛杏。 以往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薛杏也没有料到杨留坝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她几乎肉眼可见的就慌张了起来。 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怨气。 [这么早就来!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吗?这个蠢货!果然地主家的狗东西就是犯贱!] 但是无论薛杏心里骂的有多么凶,她脸上的表情都快速地调整,保持了完美的温婉可人的表情。 杨留坝也看到了薛杏的异样,但是滤镜太重,只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薛杏放下手中的碗,手上拿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吃的窝窝头 打开了大院的门。 杨留坝看到薛杏的那一刻马上就要大声喊薛杏了,薛杏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她对着杨留坝比了一个食指。 发着气声说。 “杨哥,你怎么来了?” 杨留坝看着薛杏手中的窝窝头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薛杏看着男人这个不值钱的样子,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转眼间就带上了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 “杨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给,这是我自己的早饭,先给你吃。” 杨留坝受宠若惊,两只眼睛瞪大就像驴眼睛一样,又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地就往前伸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缩回来。 脸上布满了尴尬之意。 “真的吗?杏儿,我实在太饿了。” 薛杏:…… [白白便宜了这个蠢货,要不是这个东西有点用处。] 杨留坝此时完全被薛杏手上的窝窝头吸引了心神,连刚刚他的怒火都完全忘记了。 薛杏笑着说,“我不饿,这个就给杨哥吃吧!” 话音刚落,杨留坝就迫不及待地从薛杏手上接过窝窝头,甚至可以说是抢过来。 而就在杨留坝黑漆漆的手就要碰到那个倒霉的窝窝头的时候,一阵虽甜却满满都是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 ———薛荔。 “姐姐!我倒是没想到,我们家自己人都要饿死了,妈卧病在床,你还有这份善心把吃的让给别人,还是一个二流子。” “你要是不饿,完全可以把这个窝窝头让给妈吃,干嘛要把这样做?” 薛荔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旁边的邻里邻居一听有八卦,就端着碗出来看戏了。 本来薛杏是想要暗地里打发走杨留坝的,现在看到那么多人都围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自己就像看一只耍杂戏的猴子一样,脸红了一大片。 薛杏怨毒地瞥了一眼薛荔。 “薛荔!你怎么能这么说?” 而薛荔丝毫不怵,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歪了歪头,“怎么了?姐姐,我说的不对吗?” “你难道不是要把你手里的窝窝头送给这个男的吗?” “难道妈不是卧病在床吗?” “难道今年我们家不是紧巴巴的吗?” “爸爸都说了,今年家里困难,新衣服都买不起了呢!你还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 说完,又装作生气的样子把头甩到一边,红嫩嫩的唇微微嘟起。 可爱的要命。 君奕这样想。 男人在薛杏出来的时候就站在两个人看不见自己而他却能看到他们的地方。 所以,他看到了全过程。 他也没想到,自己认为娇里娇气的小哭包还有这么气势凌人的时候。 [没有新衣服穿?] 他还听到了这句话。 看着女孩灵动烂漫的模样,男人就是觉得她应该穿着漂漂亮亮的小裙子,而不是连饭都吃不饱。 君奕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已经十分超出自己的平常作风了。 君奕还在想,但是那边的吵闹又开始了。 他不得不停止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而去关注那场闹剧。 这次是薛杏。 薛杏见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一瞬间,还满是怒意和责备的脸就委屈巴巴的,双眼满含泪水。 声音颤抖着说:“荔荔,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妈那边不是有你和爸在吗?你们三个人一起吃,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吃,杨哥来看我,我怎么好把他拒之门外?” 然后,她又摸了摸眼角,似乎在眼眶已经装不下那么多的泪水了。 “杨哥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看杨哥饥肠辘辘,就分了一点吃的给他,有什么不对?” 薛荔看着薛杏那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就无语至极。 [这个薛荔还真是厚脸皮,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薛荔有点生气。 “薛杏!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爸妈哪有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爸要喂饭给妈吃,我是主动去陪爸妈一起吃饭的!你要是想来就自己来呀!干嘛要这样颠倒黑白!” 这番话说的薛杏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她以为薛荔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此时,在一旁看戏的老大妈老大姨还有老大爷看得津津有味。 窃窃私语就像蜜蜂集会,嗡嗡的响。 “嘿!这两姐妹不和还真不是假的呀!” “我就说那薛杏不是一个好东西吧!哪有什么人天天笑得那么瘆人的?” “哪有什么好东西会和地主家的狗东西混在一起?” “你们这些没眼力的娘们还吵着争着给家里儿子讨她媳妇!哈哈哈!” “那个薛荔倒是漂亮标致的很,嘴巴一嘟,好看!” “那又怎么样?脾气还不是这么大!娶回家有什么用?当祖宗伺候吗?” …… 君奕暗自咀嚼了几遍“当祖宗伺候”,突然眼睛一亮,[不就是适合把她当祖宗伺候吗?这么娇气,受不得半点气。] [谁能把她当祖宗伺候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君奕第一时间就是自己的名字。 [我工作不错,每个月的津贴还可以,而且我还会打猎、做木工、做饭。这些年的钱也攒了不少,够她花的。] 君奕美滋滋地想,[看来,只有我最合适了。] 君奕周边如春风十里,薛杏则像是只被赶上火架的鸭子,连嘎嘎叫都不会了。 薛杏说不出话了,转而把求救的目光看着杨留坝。 杨留坝此时也是汗流浃背了。 他能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怀好意的、充满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 杨留坝是过过好日子的人的。 他也曾经仗着自己家的势力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恃强凌弱过。 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想起以前的生活,杨留坝不由自主的怀念万分。 他吞吞吐吐地说:“没错,我……就是……看……看薛杏……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觉得……” 薛杏:……生无可恋,有一种被自己人打倒的感觉,十分屈辱。 薛荔实在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个解释还真是牵强,显得你……哦不……显得你们两个人都十分厚颜无耻!” 薛荔骂完之后,总算觉得自己气顺了些。 她最是讨厌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了。 [还好!有原主的娇纵人设在这里挡着,我的行为才不会显得那么奇怪。] 薛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话说了,就要关门。 就对着还与杨留坝站在一起、手上仍然捏着窝窝头的薛杏说:“姐姐你要进来吗?不进的话,我就关门了。” 薛杏只好咬着牙、铁青着脸点点头,“进。” 这一个字好像就要杀了薛荔似的,咬的格外用力。 薛荔就没有管了,直接进去了,也就没有看见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男人———君奕。 君奕有点落寞。 在他自己意识到自己对女孩的心思之后,他就特别在意薛荔的反应。 [刚刚她难道一直都没有看到我吗?] [我就这么不起眼的?明明有人夸我帅来着呀!] 这倒是不假。 以前,夏天部队里举办活动,在一个小池塘里放上十几只鸭子,几十号人下水去捉,就属君奕抓得多。 当时君奕还只是一个新兵蛋子。 那时他的上司还说,“君奕这个小子,现在抓鸭子那么厉害,以后捉女人想必也是厉害的!” 此时人群已经散了,只有君奕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他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巧妙了。 让薛荔看到他确实是有点为难了。 君奕看着紧闭的木门,想了想,转身就去了薛家房子后面。 男人辨认方向的能力实在厉害。 他就是根据薛荔说话的声音就猜到了万英桦的房间。 然后他就站在窗户下等着。 此时薛荔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爸妈!哪有姐姐那样的!” 薛杏依旧不在。 薛荔这样说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在挑拨离间。 但是实在气愤。 或许受了原主性格的影响了吧。 万英桦和薛树刚刚那场闹剧并没有出现,而是在房间里听着。 这个时候,房子的隔音还不是很好。 万英桦轻轻地拍了拍薛荔的小手,“荔荔,你……唉!” 说着说着,万英桦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荔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主动说:“爸妈,我把碗端出去吧,再把它洗了,你和爸就好好休息。” 君奕还是站在原地。 薛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而万英桦和薛树的谈话声却越来越清晰。 “老薛,杏子真是和我们亲不起来。” 万英桦说这句话的时候,倒不是埋怨薛杏宁愿把窝窝头给别人也不给自己,而是对于薛杏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常人家的兄弟姐妹就算吵架了,也都会来爸爸妈妈面前告状争辩什么的,薛杏从来就没有。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的情况。 她的不亲近人好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以前,薛荔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两口子总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就好像没有多一样,这孩子从来不和他们亲近。 只是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嘴。 “在杏子身上,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母亲的快乐。” 薛树沉默点点头,明显是赞成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再怎么热情的人一直受同一个人的冷脸总是会消散热情的。 杏,是万英桦最喜欢吃的东西,没有之一,可是现在,她已经快二十年不碰杏果了。 两口子只有在薛荔出生之后,才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快乐。 薛荔会撒娇,会捣乱,会黏在自己身上甜甜地叫自己爸爸妈妈,还会把好吃的分给自己。 两口子怎么能不偏爱她呢?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 以为没有人听到,其实全部都被站在窗外的君奕听到了。 [这个薛杏还真是有点……] 君奕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股感觉了。 他把它放在一边,转了一个弯,又来到了另一个窗户下,这次就是薛荔的。 薛荔早就把碗洗干净了,这个时候正坐在自己房间构思自己的文章。 [必须得快点写啦!看看能不能在过年之前拿到第一笔稿费,解解燃眉之急。] 正要抬笔写的时候,窗户响了。 敲击声十分规律。 就好像受过专门训练似的,一板一眼,正正经经。 薛荔有点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难不成是那个站在薛杏旁边的男的?来为薛杏报仇?] 薛荔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了。 走到窗边就谨慎的问:“谁?” “是我,君奕。” 简短明了的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薛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打开了窗户。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君奕挑挑眉头,“怎么?不欢迎?” 薛荔:…… “不是,就是…这么早吗?” “现在已经不早了,马上就中午了。” 薛荔:“那好吧,我现在就出来。” 君奕看着女孩乖乖巧巧地听着自己的话,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窗子放下来了。 君奕来到了原地等候。 而薛荔和薛树、万英桦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44)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两个人走到离家里更远的地方才放大声音来说话。 “等下我们先去高一点的地方抓野兔。” “现在是早上,它们活动会比较频繁。” 薛荔点点头。 君奕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了用木头做的尖刺和捕捉笼,还有一小袋的谷子,几片菜叶,一把小小的铲子。 “等下我们再去找松鼠藏的食物,比如坚果什么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抓到野鸡。” 薛荔看着这一片茫茫白色,只觉得自己在自然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小到她心里有点胆颤。 薛荔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以为她的山林生活经验丰富,不过就是她自己以为而已。 她会的就是辨认。 真的要去找,去抓,她还真的就是不会。 看着这个男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跟到了大佬。] 君奕带着薛荔来到了一个高坡上。 厚重的雪已经把黑漆漆的土地盖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其他颜色。 只有白色,满目的白色。 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璀璨光芒,耀人眼目。 君奕递了一个抓捕笼给薛荔拿着。 不那么轻,略微有点重。 为的就是抓住了猎物之后,防止猎物带着抓捕笼一起跑了。 还是用木头做的。 而且看木头的破损程度,很明显就是刚刚新做的。 薛荔问君奕,“这是你新买的吗?” 君奕这个时候在弯着腰,仔细地看雪地上留下来的脚印。 是兔子出来活动时留下来的。 所以他头也没有抬,就说:“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 薛荔震惊,“昨天晚上吗?” 君奕点点头。 [这人……这么好的嘛?] 薛荔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好了。 只能说:“嗯……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君奕:“帮我拿着东西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做。” “啊这……” 薛荔觉得自己的写作大业还是要抓紧时间了。 君奕做了好几个抓捕笼,等他找好了兔子洞口,就挑了一个地方放着,在外面和笼子里面都放了菜叶。 薛荔就按照君奕的指示放笼子,调整方向。 这个工作做的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薛荔脸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两颊也出现了团团红晕,晕染开来。 在雪地里的反射光下,更显得脸色漂亮,就像个糯米团子似的。 薛荔喘着气,不论是原主,还是薛荔本身,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这个年代,原主的身体能这么差劲,还真是说明了薛爸薛妈宠的没边。] 君奕又递了一块手帕给她,这次,不是大老粗用的军绿色了,而是一块粉嫩嫩的手帕。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甜的手帕,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块手帕是男人专门为薛荔准备的。 薛荔:…… 似乎是薛荔疑惑不解的眼神刺激到了君奕,男人似眼被灼烧了一样转移眼神。 “你用这块手帕吧!上次的我扔掉了。” [啊这……我是要这个解释吗?] 薛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好像也不怎么奇怪。 奇奇怪怪的。 本来她是不想接的,但是看君奕一直举着,就接过来了。 在脸上象征性地摸了摸。 [果然,粉色就是衬她。] 君奕暗自想。 下一站,两个人准备去找松鼠的食物。 坚果。 君奕带着薛荔来到满是松树的地方,这些松树又高又大,很粗,笔直笔直的。 君奕寻找着一堆落叶的地方,或者有泥巴、抓痕的地方。 这些都是有可能会是松鼠藏食物的洞。 这个薛荔知道,而且熟练。 [自己的经验总算是有点用处!] 所以两个人就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薛荔是背了背篓的,还带了锄头。 [还好没有听他说什么都不用带。] 薛荔想。 [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薛荔不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 不过锄头还是不怎么好用,男人就和薛荔换了一下。 两个人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音来,所以就只有雪被翻开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治愈,对耳朵特别友好。 铲子明显更好用,对于薛荔来说。 但是对君奕来说,使用的工具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还好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刚分了粮食还算富裕,不然要是很多人来,都不一定能找到。] 薛荔又想,庆幸。 君奕的速度很快,继承的是军人一贯的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而且洞口挖的漂漂亮亮。 而薛荔,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 就刚刚开始手上还有点劲,到了后面,手就开始酸痛。 动作也明显慢下来了。 女孩本就力气小,再加上天冷,平时松润的土地也被冻的僵硬无比,铲不开。 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下,君奕来挖,薛荔来装。 不过,两个人也不打算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走,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婪。 薛荔在捡着洞里被放的整整齐齐的坚果板栗不禁想,[今天这个洞的主人发现自己囤的板栗不见了,会不会晚上把头埋进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哭?] 回过神来,她也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好可怜,,?^?,,的样子,还是少拿一点点的好。] 两个人就挖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小的洞,把里面的坚果板栗拿走了,其他的就没有碰了。 准备打道回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君奕又递给薛荔两颗大白兔奶糖。 薛荔笑了又笑,“嗯……君奕,我能这么叫吗?” 君奕忙不迭的点点头,大块头的男人莫名显得格外乖巧。 薛荔被君奕这样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这个就……不收了。” 男人浓密的眉头一皱,“为什么?” 低沉的声音莫名有点委屈。 “我们以前有交集吗?” 薛荔有点好奇。 [会不会是原主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我来了就占了这个便宜?] [所以怪不得我会觉得他安全?] 薛荔不敢确定,只能瞎想。 谁知男人摇摇头,严肃的说:“以前我们没有交集,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有。” 薛荔还是没有绕过弯来,准确的来说是没有想到这个交集会是什么。 就试探的说:“做朋友?” 面前的男人眉头又是一皱,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薛荔看了看男人健硕的肌肉和脸上的胡茬,又想了想,再次试探着说:“那你做我长辈?” 薛荔觉得自己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她都没有和薛树万英桦商量商量就自己在外面认了一个长辈回家。 [这下,这个男人总算会是满意的了吧?] 谁知,男人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脸也更加紧绷了。 “长辈?我看起来很老吗?” 这几个字似乎是一个一个从君奕的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 薛荔:…… [这还不满意吗?] [那你让我怎么搞?] 到了薛家大门口,男人把背上背着的坚果什么的全部给了薛荔,还有手上的两颗大白兔奶糖也没有忘记塞到薛荔的手上。 做完这些,就转身回家了。 脚下的步伐显得人气鼓鼓的,留下的脚印也深的要命。 “这……” 薛荔愣在原地就这样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没有发现薛树正好推开门了。 正好就看完了全程。 而本来机警的君奕却因为心神全被薛荔的回答气的就像搅碎的蛋黄,也没有发现薛树的出现。 “荔荔,你是在做什么呢?” 薛树虽然宠爱小女儿,但是如果小女儿要误入歧途,薛树也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错下去的。 薛荔被薛树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就要跳起来。 但是抱着的坚果太重了,她跳不起来。 “爸!你怎么突然说话!吓我一大跳!” 薛树看着女儿被吓得红了眼,语气软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厉害。 “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然后看到女儿背上背着的背篓,就接了过来。 “快进来。” 薛荔:…… “爸,真没事。” 万英桦也严肃的看着薛荔,这年头,男女大防抓得严格,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了,瓜田李下,谁也说不清楚,这名声就坏了。 “你这个死妮子!不知道这个时候流言蜚语能杀死人呀!” 万英桦气的就坐起来用她那满是伤痕和皱纹的手用力的点了点薛荔的额头。 薛荔自知理亏,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挨骂也活该。 认错的低下头,“爸妈,我知道错了。” 薛荔这副样子本就惹人怜惜,又何况是两个宠溺女儿的父母呢? 就更加不舍得骂了。 薛树强迫自己语气放的严厉。 “那个男的是谁?” “怎么看的面生?” 薛树是看到了君奕的面容的,但是认不出。 薛荔就老老实实地说:“他说他叫君奕,是大队长君正钰、妇女主任钟丽燕的大儿子,他这几年都在部队里面。”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像是自己早恋被父母抓到了,然后盘问现场。 薛树和万英桦对视一眼。 “君正钰的儿子?” 君正钰和薛树是俩好哥们,万英桦这次的病君家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还是当兵的?” 万英桦一听,也就放下心来。 当兵的能坏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其他的,但是她相信国家的眼光。 “好了,老薛,你看看你把孩子吓得什么样!” 两个人也不盘问了。 不过,该有的提醒还是要的。 “妈也不是老古董,现在小年轻自由恋爱什么的,妈还是知道的。就是有一点,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薛荔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个人是误会了自己和君奕的关系,热气直往脸上冲。 “妈,你在说什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没有那回事!” “人家就是心善,带我去找了坚果板栗而已。” 薛树和万英桦又对视一眼,[家里的小姑娘还是年轻啊!] 要是不喜欢,谁会费心巴力地为一个人做这些事呢? 万英桦不止一次听君奕的母亲钟丽燕抱怨自己的大儿子,榆木脑袋,全身上下就是一个字“硬”! 原话就是“这么老了,还不知道给老娘带个媳妇回家,我真是造孽,养了一个这么榆木脑袋。” 脸上的嫌弃不忍直视。 薛荔看着父母脸上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笑觉得不自在极了,找了一个借口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边,君奕气鼓鼓的回家。 在家门口撞到了跑回家的弟弟君乐。 这个时候,君奕不开心,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叫住了想往回跑的君乐,“站住!看到我了不知道打招呼吗?” 这个时候的男人总是显得格外独裁专断,惹人嫌。 至少君乐就是这样想的。 [谁又惹我哥了?不知道倒霉蛋最后会是我吗?] 心里哭兮兮,面上扬起一抹比今天太阳还要灿烂的笑,音调欢快,“哥——,早上好呀!我们一大早上就见面了,真是缘分呀!” 君奕才不理会君乐的插科打诨,冷淡的说:“不巧,我们住在一起,可以天天见面。” 君乐:……… 视死如归的表情出现在了君乐脸上,“哥,你说吧,你要我去跑多少公里?” 君奕看着君乐这副没有男子气概的模样就觉得丢脸,“不要你跑,你去镇上买一包大白兔奶糖回来,再去买一包油饼子回家。” 君乐看着是个不正经的,但其实是个乖宝宝。 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哥,妈不是把过年的东西全部买好了吗?” 君奕瞥了一眼少年,说:“不是给家里的,我送人。” 君乐此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嘴巴秃噜皮一开:“哥,你也会送人礼物呀?” 回应君乐的是一个冷酷酷的背影。 君乐捉摸不透,就点了点手里的钱,“嘿——还多了,那这个钱就是我的了!” “大哥还是不错的!” “不过,送人到底是送谁呀?” “大哥不是刚刚才回家吗?” “……” 青涩还处在变声期的音色愈来愈远。 直到听不见。 君奕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坐在火炉旁边纳鞋底的钟丽燕。 “妈,我回来了。” “哟,榆木脑袋回家啦!” 这句话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尤其是对于刚刚差点被心上人认作长辈的君奕来说。 虽然他自己一开始是有点把自己当做是薛荔的长辈的。 君奕无奈,“妈,你……” “你别抱怨哈!你这都是老男人了,以后再找年轻小姑娘,你自己身体不行不是害人吗?所以,你现在还不找?” 钟丽燕又来了。 君家弄得好,一代代都是能吃苦、会做人的好品性,这个时候,过的也不错。 钟丽燕说了一大堆,君奕只听到了一个字,那就是——老。 “妈,我真的很老吗?” 钟丽燕有点受宠若惊,本以为这次的催婚又是被君奕轻飘飘地挡回去,哪成想君奕脸上竟然还出现了类似恐慌的表情。 钟丽燕纳鞋底的手一顿。 “咋啦?有情况?” 君奕没有说话,但是红透了的脸却又什么都说了。 “哪家的姑娘?” 君奕还是没有说话。 钟丽燕有点急了,试探着问:“不会是薛家大姑娘薛杏吧?” 君奕的脸红一听这个名字就褪了色。 “妈,你不要乱说!” “那是谁家的?” “被老男人看上了也是蛮倒霉的!” “妈!” “怎么了?我还说不得?想我和你爸,十八岁就在一起了,你爸那个时候年轻,可有劲了,现……” “妈,我对你和爸的那些事没有兴趣。” 钟丽燕思想前卫的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切!我管你有没有兴趣,反正男人结婚要趁早,不然就惹人嫌,老了身体不行的谁要啊!” “妈……” 君奕恨不得要扶额。 “我可没有说你爸的坏话啊!你爸好,他勤快呀,会做事,不偷懒,还听我的话,我也没有怎么……” (45)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妈,你不用解释,我不是君乐那小子,我不会告诉爸的。” 君奕这下是真的彻底无奈了。 钟丽燕把手里的针线活放下,拉着君奕坐下,正了正神色,说:“那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总要和你妈我说一下吧?” 君奕还是觉得在钟丽燕面前把这件事说出来难为情极了,不情愿的表情具象化了。 钟丽燕当然了解自己这个老儿子。 “你要是不说,我怎么好指点你?我也要看看那姑娘适不适合你呀?” 君奕不赞同,“妈?是我娶媳妇还是你娶媳妇?适不适合当然是要我说了算的。” 钟丽燕看着君奕一贯的冷淡都变样了,偷笑着说:“那当然是你娶媳妇!妈不是给你参考参考吗?这就护上了?” 君奕捻了捻衣角,这是君奕万分纠结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钟丽燕看到了,[这老小子还真的是认真的!谁家姑娘啊?我这还没有发力介绍呢!] [看来我们家也是好事将近了。] 钟丽燕心情愉悦,耐心地等君奕把那块平平整整的衣角捻的乱七八糟,然后君奕开口了。 “是薛家的二女儿,薛荔……” 君奕还没有说完,钟丽燕就跳脚了。 “什么?!薛荔那小丫头?君奕!你看看你比人家姑娘大多少岁?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君奕不服气的反驳:“妈!我也才二十三!不就是大了五岁啊!” “不就是?那我问问你,凭什么人家姑娘要你这个比她大了五岁的男人却不去要那些和她同龄的小伙子?” “我再退一步说,就算那小丫头愿意,你觉得她爸妈会答应吗?” “薛家疼这个小女儿那是出了名的!” 钟丽燕那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一句句话甩到君奕的头上,把男人那颗心砸的稀巴烂,碎了一地。 “薛叔他们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我工作好,长相也不错,在部队里也在学习,身体也好,人又不懒,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拿我的命去宠薛荔,把她养的比在娘家更好!” 君奕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这加起来比君奕这二十几年说的话还要多。 认真的模样就和当初他说要去当兵的时候一个样。 钟丽燕捂着嘴,把笑隐去了。 说:“我们君家从祖上有记录的那一代开始,君家的男人就是疼媳妇疼到骨子里的,哪个都是把媳妇当眼珠子疼的,你今天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来的,可是要担责的。” “你也不要想着以后离婚去找别人,要是以后你敢这样做,别说你爸,就是我,也不认你。” “所以,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要慎重再慎重。” “君奕,我问你,薛荔那小姑娘是不是漂亮标致,你才喜欢的?这个都是会随时间消失的。如果你是因为外貌喜欢她,那我敢肯定,你们走不长远。” “那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换个人,别去耽误人家小姑娘。” 君奕依旧是很认真的说:“薛荔漂亮那是她的优点,我无法否认。但是,我喜欢她,和她长什么样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她,即使她不漂亮,我也喜欢。” 顿了顿,似乎觉得哪里说的不对,“好像不应该说是喜欢,应该说是爱。我爱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对于我来说,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现在就去联系说媒的人,让她去薛家说道说道,把这件事定下来。”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就要穿上放在一旁火炉上烘烤的棉袄。 君奕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钟丽燕要干什么。 “妈,你干嘛去?” 钟丽燕雀跃的声音传来,“还能干嘛去?给你找一个能说会道的媒人来,去薛家提亲呀!” 君奕拦住自家风风火火的老妈。 “现在不要去,我还没有和薛荔说我的心思。” “等薛荔知道了我的心思我自己去提亲。” 钟丽燕一下子就没劲了。 “人小姑娘还不知道?你这个大老爷们还害臊吗?不主动说,等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你别哭。” 君奕:…… “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这是提醒你!” ……… 薛荔这边,正在写文章。 以前买的纸笔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柜子里。 [全部都是崭新的,原主还真是不喜欢学习啊!] 薛荔想着自己还是先写一篇赞美雪的文章。 [现在就是下雪的时候,这个应该就是一个热点的话题。] 这个时候写文章应该就是跟着时令来写。 [写散文吧,这个我比较拿手。] 薛荔思考了一下,有了思路,就下笔了。 “冬女神降临了,她的小跟班雪精灵也下凡了。雪精灵千千万万,调皮捣蛋,整个世界都布满了它们的身影。 屋檐上,窗口旁,田地里,树林里,远山边,无处不见。 ……… 瑞雪兆丰年。 鹅毛大雪纷飞,预示着来年庄稼丰收,家畜肥硕。 ………” 薛荔写起文章时就是聚精会神的,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不能吸引薛荔的心神。 而与此同时,薛荔房间隔壁的气息就完全不一样了。 沉闷。 薛杏一回来就被薛树叫到房间里面。 “杏子,你说说,今天的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薛杏还是笑得温婉,“妈,今天没有什么情况呀!你要我说什么?” 万英桦生气了,气息都急促了几分,最后转变为几声叹息。 “杏子!” “你告诉我!你怎么和杨留坝那个人混到一起去了!?” “你知不知道他成分不好,现在这些抓得严格,要是你们传出了个什么东西,村子里的长舌妇再在村子里洒流言蜚语,你就和那个男人分不开了!你知道吗?” 薛杏还是站得笔直笔直的,她不赞同万英桦的话。 皱着眉头说:“妈!我和那个杨留坝没有别的什么关系,就是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窝窝头而已,你就这么说我?” “如果是妹妹,你们估计就会高兴地夸妹妹善良懂事吧?” “再说了,就是一个窝窝头而已,村上不知道有多少奶奶婶婶要她们家的男娃娃娶我,我怎么可能就会一辈子和杨留坝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薛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骄傲神情自然的流露,话里话外透露着对杨留坝的不屑,还有对自己的自满。 万英桦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大女儿向来有主意,总是会蹦出几句万英桦都听不懂的话。 现在听到薛杏提到薛荔,万英桦才有了猜测的方向。 “杏子,你不要怨我和你爸,我们确实是偏爱了你妹妹,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害你。” “从小到大,你和你妹妹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只是说荔荔和我们更加亲近些……” 薛杏没有听完万英桦的话,脸上的温婉笑容终于收回了,换成了一副不耐烦和毫不在意的样子。 在空中一挥手,“行了!这些话不用说了,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偏爱。” “我来这个世界上也不是要你们的爱。” 薛杏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满脸的冰霜,似乎真的毫不在意,而那种遥远不可捉摸的感觉又一次的席卷了万英桦。 万英桦一怔,以前也是这样的。 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静,针落地声音,蚂蚁爬的声音,风吹窗纸的声音。 薛杏的笑已经彻底收回去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如果没有了,我就出去了。” 万英桦看着薛杏,沉默的摇摇头,“你出去吧。” 薛杏也毫无留下之意,转身就离开了。 薛杏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出来接水的薛荔四目相对。 薛荔:…… 倒是薛杏反倒没有受什么影响似的,温婉笑容又扬起,向薛荔打了一个招呼。 接着慢慢走近薛荔,笑得诡异。 薛荔摸了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姐姐,你要干什么?” “荔荔,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出门小心一点。” 似乎真的只有这一个目的,薛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也不是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出门了。 外面太阳还在,雪地只比前几天更厚。 薛荔看着薛杏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久久,薛杏是什么情况?” “宿主,她是女主,我查不到。” “外挂也不行吗?” “不行。” “……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要你管?凡事多怪别人,少怪自己!和我也没关系……” ……… 第二天,君奕又来找薛荔了。 不过这次,他是先敲响了薛家大门,在薛树的迎接下进来的。 “薛叔,我是君正钰的大儿子君奕。我带薛荔去看看上次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抓到野兔。” 薛树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身高体长,满身都是健硕的肌肉,眉宇间全是军人的坚毅和正气,暗自点点头。 “我和你爸关系还是不错的,经常可以从他嘴里听到你的消息。好小子,好儿郎,就是要报效祖国的!” 君奕被夸的忍不住笑了,[看来薛叔对我还是满意的。] “谢谢薛叔。”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叫荔荔。” “好。” …… 因为昨天晚上写文章写得太晚,薛荔到现在还在和周公会话。 薛树敲了敲薛荔的门,“小懒猪,起床了,君奕来找你了。” 连续叫了几遍,薛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薛树眼珠转了转,干脆停手了。 转身叫君奕,“君奕,你进来等吧,外面冷!” 君奕走进来。 薛树在看君奕的走路姿势。 步伐沉稳有力,昂首挺胸,显得男人更加英姿飒爽,有精气。 薛树又暗自点点头。 [可以。] “你在这里等等吧,荔荔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现在还没有醒。” 君奕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好。” 薛树给君奕指了一个凳子,“你坐那里吧。” “好,薛树。” 薛树在看君奕的脸色,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好气行。] 君奕是真的没有觉得薛荔睡懒觉有什么不好的,她那么娇,就像春天最娇嫩的花苞,睡个懒觉怎么了? 他只是在想。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吗?是在想能不能抓到野兔吗?] 君奕有点懊悔。 [早知道昨天就带她去看了。] 两个大男人明显没有什么话说,客厅就一直是安静的。 君奕坐不住,站起身来。 “薛叔,你家要劈柴吗?” 君奕刚刚想到了钟丽燕指点自己的话。 “去了薛家,看到你薛叔,多在他面前展示展示。你薛叔喜欢务实能干的人。” 薛树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好小子!有呀!就在墙角,你去吧!” 实际上。 [啧!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受他爹还是他妈的指点,蛮会讨我欢心的!] [不过适不适合做女婿,还是要荔荔自己说的算。] 君奕就去劈柴了。 军队是最磨练人的。 而且君奕本身天分就好。 一开始,君奕就把一根圆圆的木条劈成了四瓣,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还有点力量的美感。 薛树就在一旁看着,两只手交握着,伸到袖子里。 “小子,力气不错!” “是薛叔家的柴好劈。” 即使说话间,男人的气息也不见一丝凌乱,自始至终,都是云淡风轻。 等君奕把劈成小瓣的柴堆成了好几堆,每堆还大的时候,薛树才下去看了看。 捡了几瓣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君奕也在关注着薛树的动作。 看到他皱眉头了,心不受控制的一跳。 “怎么了?薛叔。” “没咋的,就是这些还是太粗了些。荔荔力气小,烧火的时候不好烧。” 君奕也皱了皱眉头。 “薛荔在家里还要烧火做饭吗?” 语气透露出了一点心疼。 给薛树逗笑了。 “怎么?小子,心疼啊?你娶了媳妇,媳妇不要做饭吗?” 君奕抿了抿唇,“不要,我会做。” “我们家都是男人做饭,实在迫不得已,才会让女人出手。” 薛树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君家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做饭的好手。 君正钰还有一个兄弟,在城里的大饭店里当主厨。 后来饭店忙碌起来了,分给家的时间就少了,那家伙心疼媳妇,说什么都不做主厨了。 最后店家没办法,给他弄了一个限量,一天烧几道菜,就回家陪媳妇,给媳妇做饭。 薛树又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认可什么。 君奕说完,又把之前劈好的柴竖起来,手起刀落,那一瓣变成了两瓣,稳稳当当。 薛树又点点头。 在君奕要拿第二根的时候,薛树抬手制止了。 “行了,好小子!你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我对你挺满意的。至于我女儿满不满意,还是看你自己。” 君奕眼睛亮了,“薛叔……” “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可能和君正钰这个老东西成为亲家。” 说着,就把君奕手里的斧头拿过来了。 “走吧,去客厅里等着。” 薛树本来是想要去叫薛荔的。 但是薛荔自己起来了。 劈柴的声音实在太有规律了,有点吵,但是又有点好听。 薛荔打开门,脸上因为酣睡而出现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白嫩如玉的脸就像沾了上好的胭脂,格外的娇憨,惹人爱。 不过薛荔本人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睡得发软了。 “爸!我起来了。” 女孩没有看见站起来了的君奕,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呼出来的白气都显得乖乖巧巧的。 薛树笑着说:“荔荔起床了就赶紧去刷牙洗脸吃饭,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薛荔懵了,抬起一双还满是泪水的而显得水灵灵的杏眼,“让谁等急了?” (46)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懵了,[谁在等我?] 顺着薛树看的眼神方向,薛荔看到了站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君奕。 男人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宛如雪地里的美人松。 他今天似要准备给人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并没有穿之前的军绿色大棉袄,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衬得他洋气极了。 身高体长,宽肩窄腰,深邃狭长的眼眸,剑眉斜飞,喉结性感,整个人干脆利落。 薛荔傻眼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君奕看到女孩看着自己,不禁就展露了笑颜。 “没有来多久。” 薛荔:哦,那就是来了很久。 “爸,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呀,只不过你睡得就像一只小猪,怎么都叫不醒,我就没叫了。” “爸!” “哈哈哈,去吃饭吧!没事的,小伙子等一下没关系的。” 君奕也跟着点点头,“你先去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就去看看抓没抓到野兔。” 薛荔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先去洗漱吃饭了。 万英桦还在睡觉,薛树去房间里看了,就没有让薛荔再去看。 等到薛荔结束了,要出去的时候。 薛树说:“荔荔,你不是说要去投什么文章吗?君奕见多识广,他知道怎么弄,待会儿让他带你去。” 薛荔:………[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君奕却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薛树,掷地有声地说:“薛叔,我会把荔荔安全带回家的。” 薛树笑了笑,抹了抹不存在的胡子,伸手赶人,“走走走,快点去,早点回来。” 君奕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薛荔觉得自己和这两个男人不在同一个频道。 [因为他们都是公的吗?] 薛荔摇摇头,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但是她又说不出诡异在什么地方来。 走在去昨天放抓捕笼的地方,薛荔禁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声:“嗯……你和我爸很熟吗?” “刚刚和薛叔聊了一会,聊的很投机。” 意思就是两个人是刚刚熟悉的。 薛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觉得是怎样?”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 薛荔对于君奕的进一步询问表示有点慌张,[刚刚气氛太奇怪了,好像背着我做了什么大事的决定一样。] 她摇摇头,努力把那阵儿奇怪的感觉抛开。 “兔子出来活动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君奕突然出声。 “啊?……哦……我知道,我没有在担心会不会有兔子。” 君奕挑挑眉,一丝土匪气就露了出来。 “那你刚刚为什么皱眉?”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说。 但是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脑子想事。 就吞吞吐吐的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写了一篇文章,想投给镇上的报社,不知道过不过的去。” “投稿?” “嗯。” “待会儿收完抓捕笼,我和你一起去吧。” 薛荔有点纠结,“会不会麻烦了?” “不会,家里没有什么事。” 薛荔觉得君奕真的是个好人。 帮了自己那么多。 [还是要想办法感谢一下的。] “好,那就麻烦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客气话。” …… 转眼间就到了兔子洞口。 果然,有东西。 抓捕笼里关了一个白白的可爱兔子。 但是落在薛荔眼里,尽是炒兔子的美味。 口水已经克制不住了。 “君奕!抓到了!” 薛荔很开心,本就亮眼的相貌这时因为愉悦的心情更加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男人看着女孩活泼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笑。 几个抓捕笼都成功地抓到了兔子。 两只大的,两只小的。 小的被两个人放回去了,大的全部被君奕有力的手抓着。 薛荔真的要开心疯了。 她一路上嘴巴叭叭叭的,一直停不下来。 “君奕,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抓了两只。” 薛荔对于男人的本事是真的崇拜。 这些都是有门道在里面的。 男人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也没什么,下次要是还想打猎,就来找我。” 君奕听着薛荔夸了自己一路,最后憋出来这句话。 而薛荔就是等着这句话。 当即就拍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俗话说得好,自己不行大腿行,那也一样行!] 到了薛家大门,君奕把大的那只兔子递给了薛荔,“你拿这只大一点的,万姨生病了,多吃点肉,好得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荔也不好再拒绝,就顺从的点点头,“好,谢谢你。” 谁知,男人却认真地看着薛荔,眼神深邃的就像藏着万千情谊般,薛荔似要被吸进去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薛荔有点脸红,[凑的太近了……好像……] 薛荔在脑海里呆呆地想。 “你回家吃饭吧,中饭后我再来找你。” 君奕说完就要离开。 背影依旧挺拔。 [不愧是当兵的人,就是一身正气!] [不过,为什么他耳朵那么红?天太冷了吗?] [这老天爷真是的!冻着我的大恩人怎么办?] 薛荔有点担心地想。 回到家,君奕把君乐叫到自己面前来。 君乐屁颠屁颠地跑到君奕跟前,亲热地叫了一句“哥——” “叫你亲爱哒弟弟有什么事吗?请尽管吩咐我,我可以的!” 此时的君乐已经被昨天君奕的大手笔秀了一脸。 “昨天我叫你买的大白兔奶糖和油饼子呢?” “我放在我房间了,忘拿出来了。” 君乐憨憨的挠了挠头,“您等会儿啊!哥!这就去拿!” 君奕微微颔首。 不一会儿,君乐就带着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和油饼子回来了。 “哥!就是这些了!” “嗯。” 君奕看了看那个油饼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冰?还全部都是油?” [我记得部队里的嫂子都不喜欢吃多油的食物,说是会胖人,女孩子在意自己的形象,荔荔应该也不喜欢吃。] 而一旁的君乐看到君奕的眉头皱的死紧,有点慌张,“哥!我可没有偷吃哈!都在这里了!” 君奕没理会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君乐,想了想,说:“油饼子你去热一下,让家里人一起吃吧。” “哥,你不是说要送人吗?”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个。” 君乐惊讶了,进而就是委屈。 “哥,你竟然能够体会到别人的情绪?那你体会到了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跑步的情绪了吗?” 君奕看着泪眼汪汪的君乐,矜贵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好嘞^w^!哥!” 君乐立即收回表演,转身就要走。 “明天再加一公里。” 君奕毫无人性的话终于还是击垮了一个脆弱的小男孩。 君乐敢怒不敢言,“好。” 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君奕的房间,恹恹地带上了门。 而薛家这个时候则是喜气洋洋的。 薛树接过薛荔手里的肥兔子就是手起刀落利落的斩杀,兔子咽气了。 薛荔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爸,你快点!” “好好好!荔荔不要着急。” “小馋猫!” 就连万英桦一直带病恹恹地声音此时都透着一股子欢喜。 看着薛荔欢乐的样子好笑道:“真的把我们家闺女馋坏了!” “今天可劲吃!一只兔子呢!” “小馋猫!” …… 午饭过后,薛荔吃饱喝足,坐在自己房间书桌前整理要带的东西。 “手稿,身份信息,……” 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只不过薛荔害怕到时候落了,要回家拿,就干脆把所有重要的证件全部带上了。 君奕这个时候已经坐在客厅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了。 他去看了看万英桦。 薛树领着男人去的。 “你去见见荔荔妈,她也要看看你怎么样。” 君奕点点头。 今天薛树和君正钰在工作的时候就聊了这个事。 “老薛啊!实在对不住,我家这个老儿子看上了你家小女儿。真是把我的老脸丢尽了!” 薛树看着君正钰好像没开玩笑。 严肃的说:“老君,不是我说你!你家小子还是不错的,我敢说,咱们这一片,所有的小伙子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你家大儿子一个有出息。” 这句话把君正钰夸的眼睛都笑没了。 薛树再说:“而且,我们家荔荔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重活,我和英子就是稀罕这个小女儿,舍不得!” “老薛,你放心!你的女儿,我自然也是当做女儿看得,而且,那老小子自己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我们老君家疼老婆那是祖传的!” “这点你放心!” “这点我放心!”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君奕是吧?” 万英桦很瘦,脸上的病气就像黑雾绕着她的脸一样,黑漆漆的,但是看着君奕的眼睛是那么慈祥,温柔。 “是,万姨。” “我一瞧,就知道你这个小伙子是个好的。但是———荔荔——打小就是宠着长大的,我和她爸舍不得让她伤心,就这样宠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宠坏了她。” “以前没有想到这些事,是觉得还早。现在你主动提出来了,我也意识到了荔荔也到了要有自己小家庭的年纪了。” “她不怎么会做家务,天天要睡到很晚,脾气有个时候还有些娇纵。” “可能喜欢一开始来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可爱之处,但是日子久了,或许就会慢慢变化。” “万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口头上的保证不能说明什么。” “我现在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是不想在两家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哄骗荔荔。” “我没有想现在就和荔荔发生什么,我打算和荔荔再相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是要让荔荔喜欢上我,也是要给你们看我的诚心。” “一年,我和荔荔相处。期间,我不会打扰她,也不会去干扰她的正常生活。您和薛叔依然可以按照你们的眼光和想法给荔荔挑男人。” 这番话,可以说是很诚恳了。 万英桦沉吟了一会儿。 最终,“好,好小子!不愧是当兵的!”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当妈的年纪大了,你们小年轻的事还是要你们小年轻自己来解决!” 君奕对着万英桦鞠了一躬,“谢谢万姨。” “唉!好,出去吧,荔荔估计在外面等你了。” 君奕站起身来,点点头。 转身就离开关门,轻轻地带上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薛荔果然在客厅里等着了。 她穿的正式了一点,毕竟要上街。 薛荔总觉得这几个人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只有自己不知道。 “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等出了家门,薛荔终于忍不住说。 君奕看着薛荔被好奇泡泡充满的眼睛,正常语气说:“没什么,万姨好久没看见我了,叫我进去给她看看。” 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但是有点牵强。 薛荔也不得不信,[人与人之间就真的不能有一点点信任吗?] 薛荔叹气。 两个人是坐了君家的自行车去镇上的。 泥巴路并不好走,即使积雪被人清扫过。 坑坑洼洼,这儿一个大洞,那儿一个小洞,颠的薛荔屁股都没有知觉了。 只能紧紧地抓住君奕腰间的衣服,来减少一点力的碰撞,让自己好受一些。 男人自然是知道女人的身子娇弱。 所以他早就在后座上垫了一块厚布,只是他没有料到,薛荔似乎要更加娇弱一些。 不过薛荔觉得自己已经给男人添了麻烦,这点小事就不好意思再说了。 就硬生生地忍着疼,到了镇上的邮局。 君奕把车停在邮局门口,“好了,下来吧。” 薛荔哭笑不得,她也想下,只不过,因为刚刚颠簸的路况,薛荔的屁股到大腿根已经酸痛的没有移动的能力了。 君奕看薛荔几个钟后还没有动作,回头一看,“怎么了?” 薛荔真的想把自己当场就地掩埋,这么尴尬! 女孩难受的神情就像一根刺一样刺进了君奕的眼睛。 “不舒服?” 语气焦急,与平常沉稳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同。 薛荔难以启齿,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先进去等我就可以了,我在外面缓缓。” 薛荔试图把男人支开。 但是——— 没有成功。 “荔荔,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你和我说说。” 男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先进去。 把人带车一起推到一边,继续问,“是不是屁股痛?垫的布应该还是不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荔荔这么娇。] 君奕在心里懊恼极了。 薛荔本来还尴尬的要命,结果听到男人开始把错捞在自己身上,才觉得好像又没有那么尴尬了。 “没事没事,是我太虚了,太虚了。” “娇点好,女孩就是要娇娇的,就是要被宠着的。” 君奕看着薛荔的眼睛说。 “啊……?” 虽然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君奕要这样说,但是对他好感加了不知道个百分比。 能理解女孩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以后便宜谁了。] 这么想,薛荔心里莫名有点酸酸的感觉,但是又不明显,薛荔也就没管了。 “先在这里缓缓,等好了一点再去。” “嗯嗯。” 薛荔看着邮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的人,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穿的像个雪球,用一层一层的厚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冷风侵袭。 看了大概十分钟。 薛荔觉得自己好点了,就说,“我好像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47)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行,那我们就进去吧。” 俩人走进了邮局。 刷着绿漆的信箱,红漆的桌子,以及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拿着黄色信封或各色包裹往外走的人占多数,或者带着试探或跃跃欲试的拿着手稿进来的人零星几个。 薛荔竟有些胆怯。 脚下轻快的步伐慢慢沉重了。 君奕对于薛荔的情绪观察细致入微,“怎么了?” 薛荔扯出来了一抹勉强的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我虽然写作也写了那么多年了,但是这次还是紧张极了。] 男人声音温柔的说:“没事的,就当积攒经验了。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听了男人的话,薛荔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 眼神儿里的胆怯这个时候被尽数压下。 没有多少人来投稿,薛荔前面只有一位带着圆框眼镜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气质儒雅随和,应当是隐藏的大文豪。 没多久,就轮到了薛荔。 那个男人转身看到自己后面排着的是一个小姑娘,点点头,“年轻人是未来文坛的主力军啊!” 薛荔听出来了这句话里面的鼓励,对着男人笑了笑,“谢谢,我们青年人会努力的。” “哈哈哈,好好好!” 说完,他就走了,背影挺拔清瘦,颇有竹的清润。 薛荔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完成了投稿,然后和君奕走出了邮局。 [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要是稿费下来了,就去买个回礼送给君奕,当做谢礼吧。] 君奕不知道女孩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不适应自己游离在女孩的思绪之外。 这时,他看到街边有卖糖葫芦的,眼睛一亮。 指着那个糖葫芦摊问:“荔荔,要不要吃糖葫芦?” 薛荔看了看那糖葫芦的卖相,比现代的要好看的多,天然的山楂,又红又大,上面浇了薄薄一层糖浆,已经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糖衣。 在满是白雪的大街上,这点点红缨就是唯一亮色。 薛荔喉咙动了动,明显心动了。 但是———— 囊中羞涩,身上没钱。 薛荔只好遗憾的摇摇头,“不用了。” [等我有钱了就来买,还要给爸妈一人带一根。] 君奕看出来了薛荔的心思,只说了一句话,“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薛荔以为他自己要买,就点点头。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男人果然跑到了糖葫芦摊前,快速的挑了三根,付了账,跑到了薛荔面前。 “拿着吃。” 男人又从三根糖葫芦里挑了一根最好看的递给薛荔。 薛荔:…… 不知作何反应,接还是不接? 说没有半分垂涎是假的。 君奕看着女孩不动,语气强硬了一点。 “怎么了?客气什么?” “拿着吃呀!待会儿就化了!” 薛荔只好拿过来。 [这天,怎么可能会化?] [这个人怎么跟有钱没地花一样?] 薛荔又想。 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嘶……好酸,然后就是糖的甜。 两种口味碰撞在一起,味蕾被极大的满足了。 薛荔杏眼不自觉地就眯起来了,成了一弯月牙,亮晶晶的。 “好吃?” 君奕一直观察着薛荔的表情,看到女孩这样,就知道她很满意。 “好吃。” 走了一段路,薛荔手上的糖葫芦已经被咬掉了一颗像红灯笼的山楂,薛荔发现剩下的两根糖葫芦还完完整整的被君奕抓在手上。 “你不吃吗?” 君奕不喜欢这些小甜食,摇摇头,“带回家给家里人的。” “哦哦。”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好,出门在外还会想着家人,并且会付出实际行动来,糖葫芦都记得要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 “君奕,你真的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在薛荔的舌尖上滚了又滚,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那你……” 男人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 “怎么了?” “没事。” ……… 到了村口,薛荔手上的糖葫芦还剩了一颗。 不过,遇上了君乐。 这是君奕没有想到的。 君奕皱皱眉,在君乐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开口了。 “君乐,你要去干嘛?” 君乐本来好好走着路,突然就听到自家那个魔鬼大哥的冷戾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抬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 君奕无语。 “这里!” 君乐才看到。 这下不止看到了君奕,还看到了站在君奕旁边手里拿着只剩一颗糖葫芦的薛荔。 [这不会就是我未来嫂嫂吧?这看着也太小了吧,比我看起来还要小,大哥真是禽兽啊!!] 在君乐打量薛荔的时候,薛荔也在打量君乐。 两兄弟长得并不像。 君奕是走冷硬帅哥的风格,君乐嘛,就有点傻白甜的感觉。 但是细看,两个人又像极了。 只不过君奕的五官在君乐的脸上显得更加圆润了,莫名透出来了几分奶呼呼。 君奕走到君乐面前,“你是要去哪?” 天已经被红飘带一圈圈的缠绕了,红透半边天。 君乐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颇有几分狡诈狐狸的样子。 他没理君奕。 而是直接对着薛荔说话。 热情极了。 “你是荔荔姐吧?我叫君乐,是他的弟弟。” 介绍自己的时候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君奕。 薛荔对君乐印象不错,也笑着回:“嗯,你好,我叫薛荔。” “荔荔姐,你要不到我们家坐坐?我妈可喜欢你了!” “她常说你是咱们大队上最俊的姑娘了。” “……” [原来颜控从古至今都有啊!] 薛荔看了看君奕,“去你家坐坐吗?现在去会不会打搅了?” 君奕刚刚还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了。 “去吧,我妈喜欢你去。” 君奕说着。 君乐瞪大眼睛,他发誓,在他活了十六年来,他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矫揉造作,腻腻歪歪的。 君乐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陷入爱河的大哥比以前还要恐怖。 而君奕这边,对于君乐的识趣倒是满意极了。 把手上的糖葫芦递到了君乐手上。 “你一根,妈一根。” 君乐泪眼汪汪,“哥——!你是我的亲哥!” 拿到糖葫芦就迫不及待地拆包装,大口大口地咬。 “哥!这真的太好吃了!荔荔姐,你说对不对!” 薛荔点点头。 这年头的小孩子还真的小孩子样,天真可爱,活泼开朗,整个人洋溢着向上生长的昂扬。 [两兄弟的性格差的也太大了!] 薛荔暗自想。 到了君家,钟丽燕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 而君正钰这个时候在厨房里炒着菜。 “妈——!!” “你看看谁来了!” 君乐一看到钟丽燕就欢快地跑到她身边,边跑还边大喊,寂静的黄昏被话语中的快乐点燃了。 钟丽燕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一看,就看到站在自家老儿子旁边嫩生生的小姑娘。 眼里尽是喜欢。 “这不是老薛家的小姑娘吗?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钟丽燕拉着薛荔进屋,把手上的小暖水袋塞到薛荔手里。 “快,暖暖。” 薛荔被钟丽燕这么热情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只会在心里想,[怪不得,君奕人这么好,原来他妈妈、他一家子就是这样啊!] “钟姨好,我不用,我年轻,身子火热的很!” “那手怎么这么冰?还嘴硬!姨让你拿着就拿着!女孩子,最怕冷了!” 薛荔只好乖乖的拿着暖水袋。 “好,听钟姨的。” 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别说让钟丽燕多么稀罕了。 钟丽燕这辈子生了两个男孩,就是没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 薛荔完全符合钟丽燕对女儿的想象。 [要是老儿子没能力把这小姑娘娶回家,我就去老薛家和万妹妹商量商量,让这小姑娘认我作干妈。]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叫我妈!想想就美滋滋的。] 薛荔不知道钟丽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钟丽燕看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太热情了。 自己有点受不住。 这个时候,君奕和君乐帮着君正钰把菜端出来了。 君正钰还在厨房里。 “荔荔,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正好,碰上了!” 钟丽燕拉着薛荔的手说。 明显不给薛荔反驳的机会。 “你君叔听到你来了,现在又加炒了一个菜。” 薛荔要被君家人的热情给压得晕晕乎乎的了。 只能喏喏的说:“好……” 她把求救的目光放在君奕身上,希望他说点什么话,转移一点火力。 君奕心领神会。 “妈,我……” “你等下说话!” 钟丽燕只让君奕说了两个字,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甚至还嫌两个男人在这里碍事。 “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帮你爸呀!” 君奕:…… 君乐:…… 尤其是君乐,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明明是哥惹人嫌,为什么妈还要凶我?嘤嘤嘤] 君奕瞥了一眼心理活动激烈的君乐,君乐瞬间说,“哥,我们走吧!” 君奕看着那边在自己母亲热情下的无所适从的薛荔,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就去厨房了。 薛荔只能和钟丽燕聊起了天。 在聊天之中,薛荔发现钟丽燕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做朋友,爽朗热情。 薛荔就慢慢地放松了。 两个人逐渐聊得火热。 说到一半,钟丽燕突然就面露忧色。 薛荔顺着就问:“怎么了?钟姨?” 钟丽燕斜眼瞧了瞧担忧自己的薛荔。 叹口气说:“这人都说养儿子好,说是养儿防老,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养儿是真的费心费力!” “尤其是那种不听话的!” “我这个大儿子,一把年纪了,还不想结婚生子,你说急不急?” 薛荔:…… 看着钟丽燕明显期待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薛荔斟酌着说:“嗯……钟姨,我看君奕不是也只有二十三吗?也还年轻……” 钟丽燕激动了,“我的乖乖哟!那可不年轻了!男人老得快,花期短,那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哪能给他女人幸福?” 薛荔要裂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钟丽燕应该是说男人那方面…… 薛荔脸瞬间就红透了,比外面和红云还要亮眼。 “钟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君奕看着是挺好的人的……” 薛荔只能干巴巴的挤出这句话来,然后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钟丽燕看着薛荔脸红的样子眼睛都要瞪直了,“乖乖哟!怎么万妹妹那么会生?生的小姑娘这么俊!以后得便宜谁家的小伙子!” 薛荔脸红更深了。 薛荔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一直期待着外面的三个人进来,哪怕只进来一个都可以。 上天好像听到了薛荔的求救,三个人一起进来了。 端着碗筷,还有汤,一碗油饼子。 薛荔看到了年纪和薛树一样大的男人,叫了一句“君叔。” 君正钰笑得慈祥,“欸好好!吃饭!” 君家的伙食不错,桌子上还有两道硬菜,就是兔子肉和鱼肉。 君正钰的手艺也很好,没有浪费粮食,又舍得放油,煮出来的东西自然好吃。 但是薛荔吃的很快,她有点紧张,还有点担心,[爸妈不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在家里肯定急死了。] 君奕心细地察觉到了薛荔的心思。 夹了一块大大的女孩没怎么动过的兔子肉放在她碗里。 “你慢慢吃,我和薛叔打了招呼,说你在我家吃饭。” 薛荔这才把速度放慢了,“好。” “乖乖哟!多吃一点肉,瘦的嘞!” 钟丽燕也往薛荔的碗里夹菜,夹肉菜。 薛荔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会吃的,钟姨也吃。” 到了要回家的时候,钟丽燕还给薛荔捎了一袋面粉,“荔丫头,这个你带回去。” 薛荔这次拒绝的很快很坚决。 在人家家里吃了饭本就不好,怎么还连吃带拿? 薛荔推拒,“不要不要!钟姨,这个我不会拿的。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说着就要自己跑掉。 结果却被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的君奕捞了回来。 本就穿的多,个子还不是很高的薛荔就被人高马大的君奕锁在了怀里。 “让你拿着就拿着。等你的稿子被选上了,拿到了稿费你再还我们就行了。” 君奕一锤定音,自己从钟丽燕的手里把那一袋白白的面粉拎在手里。 “走吧!” 不等薛荔说一句拒绝的话,维持着把薛荔搂在怀里的姿势就带着薛荔往家走。 “君奕!君奕!” “怎么了?” 男人不以为意的样子让薛荔有点生气,情绪一激动,原主娇纵人设就压制不住了。 气急了,就在男人肩上拧了一下。 男人穿的不厚,但是肌肉却硬得像石头,没有对君奕造成一点伤害,反而让薛荔白嫩嫩的手指红了一片。 “君奕!” “我很生气!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扣住我!” 薛荔一切的动作在君奕的眼里就是兔子哼唧,全部被君奕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好了,到时候你再还就好了。” “我说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搂着我!” 女孩的脸因为动作急促的闹腾已经红成了一片,呼出来的气一阵接着一阵。 君奕不舍的放开了女孩,温和了声音,“不要生气了,气坏了就不漂亮了。” 冷硬汉子竟然温柔弯腰哄自己不要生气。 薛荔恍惚了一瞬,但是立即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迈着气呼呼的大步子往前走去。 可是,君奕还是气息平稳的慢慢走着,就可以和薛荔肩并肩。 薛荔:……气急了(??v?v??) “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你们的恩情了!” “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 “哼!” 说完,还两手交叉,放在胸前。 (48)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自以为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唬人,但是——— 其实一点也不。 在君奕眼里,女孩的行为就像是没有得到心爱胡萝卜的小兔子,就要把自己团成一团了,还要颤颤巍巍地把尾巴伸出来,为自己伸张正义。 君奕轻声笑出了声,低沉沉的,敲击在薛荔的耳朵上。 所以,君奕获得了薛荔一个兔子似的瞪眼! 君奕没觉得生气,倒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因为这一眼燥热了起来。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笑,和身上的燥热。 平复了一会儿,才眉眼弯弯地说:“我们之间不要客气,我和我家人愿意对你好。” “而且我爸妈和薛叔万姨关系也不错,就算你今天没来家里吃饭,他们也会叫我或者君乐面粉送过去的。” 薛荔还是不想说话,只是闷闷地说:“谢谢你们,刚刚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君奕看着刚刚还在伸着尾巴的兔子现在连尾巴都缩进去了,变成了一个圆润润的球,又要笑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笑了可能会让小姑娘更加不自在,就硬生生的忍住。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荔荔是个乖孩子。” 这句“乖孩子”让薛荔想起了钟丽燕亲热叫自己“乖乖哟!”,但是为什么男人这样叫自己就是特别奇怪,好像在玩什么禁忌。 当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你……你不要叫我乖孩子!你又没有比我大多少!” 君奕听了,也没生气,反而有点开心。 眼睛一亮,“荔荔真的觉得我没有比你大多少嘛?” 薛荔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这么激动?男人也在意自己的年龄?] 迟疑地点点头,还乖乖地加了一句,“嗯,我觉得和我差不多……哎呀!反正你就是不能叫我乖孩子!” 说着,无法忍受愈来愈粘腻的氛围,自己往前跑了几步,把君奕甩到后面才慢慢停下来。 不过,疯狂跳动的心却没有恢复成平常的频率。 [心!心!你干什么?跳那么快!不就是跑了几步!] 君奕没有跑,而是加大了脚步和加快了步伐。 没一会儿,君奕又追上了薛荔。 薛荔不想说话。 君奕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要往薛荔的衣袋子里塞。 “君奕!你又来!” “嗯,吃糖,甜一下,就不生气了。” “不要你的糖!” “你要。” “不要!” “你要。” 薛荔:…… “我要和钟姨说,你欺负我!” 男人好笑地问:“给你糖吃,也是欺负你?” “我说是就是!” “好。” 然后,男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在薛荔面前扬了扬,“那我赔礼道歉,好不好?” “那荔荔就原谅原谅我,收下这两颗大白兔奶糖吧?” 薛荔:……… “你这个人真的是……” 到最后,薛荔带了一袋面粉和四颗大白兔奶糖回家。 君奕没有进薛家,而是看着薛荔安全的进家门之后,才回家的。 正要转身,君奕就看到那个在薛家存在感不高的薛杏。 以及她旁边一个面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身穿矜贵的白衬衫,头发丝好像都照顾到位了,一根根摆放的恰到好处。 君奕对薛杏没有兴趣,想要继续走。 但是看到薛杏奇怪的打扮,还是心下甚疑。 薛杏的发型是君奕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即使是在部队里的文工团里,那些女孩也没有梳过这样的发型。 男人闪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继续观察。 薛杏的发型其实就是现代的灯笼辫,就是用好几个皮筋把头发扎成好几个小结,再把小结弄成一个球状。 君奕还看到了薛杏腰上的蝴蝶结,扎法好像也奇奇怪怪。 [如果这个薛杏是自己想出这些东西来的,那她还真是厉害。] 君奕对薛杏的感观不好,因为上次她和杨留坝合伙坑薛荔的事。 男人打算走了,估计就是小情侣约会吧。 君奕对这个没有兴趣。 他不想听,奈何那边的声音大的很,一字不落地全部被君奕听了去。 “杏儿,我回去就和爸妈商量来你家提亲的事。” “平川,我等着你。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杏儿,你回家吧,这里太冷了。” 两个人在那里依依惜别,把君奕整的尴尬极了。 平川,应该是孟平川。 他算是君奕的战友,只不过孟平川在部队里待了几天之后就因为身体不适回家教书了。 孟平川也算是个有志青年,一心想报效祖国,当时要离开的时候,还哭的泪眼花花。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君奕奇怪的很。 那边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薛杏站在原地看着孟平川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头往家走。 等薛杏也进了薛家,君奕才慢慢从自己的藏身之处离开。 谁知,还没走两步,君奕身后就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没想到,君连长也会做这种偷听的事情。” 君奕转过身,“我也没想到,会撞上你的约会现场。” 他说完就要转身走,不愿和薛杏待在一起。 薛杏出声拦住了君奕,“君连长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职称吗?” 君奕觉得很不耐烦,再次要走。 薛杏不甘心地咬咬唇。 再次出声:“你应该是看上了我那个花瓶一样的妹妹了吧?” 君奕停下脚步,“花瓶?” 薛杏笑了笑,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整个人显露出顺从妖异的样子,慢慢靠近君奕。 “君连长,我认为我比我妹妹厉害多了,我可以帮助你,选我妹妹,不如选我?” 君奕有点奇怪,“我要你帮我什么?帮我戴绿帽子吗?如果我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刚刚孟平川还在和你谈婚论嫁。” 薛杏轻笑了一声,声音更加妖娆的说:“君连长,那只是口头上的,又算不了什么,如果你愿意要我,我也可以抛弃他,奔向你的怀抱。” 这时月光洒下,树影婆娑,冷风瑟瑟,在君奕的眼里,薛杏就像是鬼,而且是恬不知耻的鬼。 厌恶地皱了皱眉,不想再多说废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会是间谍,那边的人还没有愚蠢到选一个这样的人来当间谍。] 只不过,君奕还是觉得奇怪,[这个薛杏的性格和薛叔万姨一点都不像。而且,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到底是在哪里学到的呢?] [难道是书上?那就更不可能了。] 君奕边想边走,回到了家。 “荔荔安全回到家里了?” “嗯。” “老小子,自己的幸福还是要自己抓住呀!” “妈,我知道。” ……… 几天之后,临近过年。 家家户户都在快活的打扫卫生。 这天是个晴天。 薛荔和薛树两个人合力把万英桦搬了出来,放到太阳底下。 万英桦坐在木制的椅子上,身上盖着被子,看着父女三个人打扫卫生。 薛杏和薛荔一人拿了一块破布,把家里的家具擦了一遍。 薛树则是在写春联。 薛树的毛笔字还算可以,所以薛家一直都是让薛树写春联。 或许是过年的气氛实在太好了,薛杏对薛荔的敌意都少了一点,竟然也没有了冷嘲热讽。 “妹妹,我听妈妈说你写了篇稿子,投给了镇上邮局?” 薛荔看了看薛杏,回答,“嗯。” “那妹妹你觉得你自己能上吗?” 薛杏问这个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薛荔摇摇头,然后说:“我不知道,只是闲来无事,脑子里又有了灵感,就随便写了一篇。” 薛杏不说话了。 薛荔也没有再找话题。 薛荔对于薛杏的感觉亲近不起来,没有像对薛树和万英桦那样的亲近。 再加上薛杏出尔反尔的那件事,就更加没有什么交好的想法了。 这个时候,薛家大门被人敲响了。 就在院子里写春联的薛树一下子就听到了。 “唉?谁呀?” “邮局的!来送稿费和样稿!” 薛树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朝里屋大叫薛荔。 “荔荔!你的文章被选上了!” 自己忙不迭地去给人开门。 “小伙子,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 那个挎着军绿色单肩包的,头戴大棉帽子的邮局送信人员,笑着说:“这没啥!这是我应该做的。薛荔是您家的吧?可真厉害!” 这个时候薛荔已经从里屋出来了。 正好听见这句话,心里也开心极了。 “谢谢您!” 那人顺着声音看到了薛荔。 “你就是薛荔?年纪轻轻,本事不小!” 薛荔不好意思地笑笑,从那人手里拿过自己的信件。 再次说:“谢谢您!祝您新年快乐!” 那人也开心,笑的眼睛都没了。 “你也是,大家都是,要新年快乐!” “回见!” 说完,那人就走了,赶着去送下一份信件。 薛荔开心极了。 薛树也是。 “荔荔,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有本事!” 薛树骄傲极了。 好像那份荣誉是他的一样。 万英桦病容也因此增添了几分光彩! 大过年的,这是喜事! 这是好兆头! 就连薛杏也向薛荔道了喜,因为,她看到了稿费,应该不少。 一家人因不同的原因高兴,但是每个人都很高兴。 薛荔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数一数稿费有多少,但是被薛树制止了。 “荔荔,现在先收起来,锁到你自己的小柜子里去。” 薛荔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哦,爸。” 等到晚上的时候,四个人聚集在万英桦的房间,开始拆那封信封。 先是样稿,然后就是装着稿费的小纸袋子。 薛荔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数。 “总共5元。” “这么多?!” 万英桦和薛树惊讶万分。 薛荔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但是—— “多一点挺好的,我们用这笔钱去添点东西吧?” 薛荔提议。 万英桦却不同意。 “哪有这样的事情?荔荔,这是你自己赚来的,我们……” “妈,我们是一家人,哪要分的这么清楚?” “就这样说好了,就拿这些去买点东西回家,也过一个好年。” 薛荔从里面抽出一张来,“这张就留在我自己这里吧。” 这本来就是薛荔的钱,薛树和万英桦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不过薛杏却有点不高兴。 薛荔一锤定音,不接受反驳。 薛树想了想,“就听荔荔的,正好,家里的粮票和糖票什么的都存着呢!” “爸,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薛树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太冷了,你在家。” 薛荔看着外面冰天雪地的样子,也不想出去。 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物价和买东西的流程,就不跟着去了。] 薛荔点点头,“那爸路上注意安全。” 等薛树离开了,薛杏才和薛荔说:“倒是我小瞧了你!” 说完,就自顾自地回房了。 薛荔对薛杏没什么好感,不想接触太多。 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跑到万英桦面前和她聊天。 万英桦也为薛荔高兴。 “我家荔荔就是有本事!” ………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新年那一天。 薛家也因为薛荔的稿费添置了一点东西,这个年过得也还好。 至少肉菜还是有的。 初一那一天早上,家家户户都会互相串门祝贺新年快乐,祈求来年平安喜乐安康。 君奕一大早就来了薛家,手上拎着一袋大白兔奶糖,就是让君乐去买的那一袋。 君奕这一天显得格外精神,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打扮了的。 寸头,剑眉,穿着深蓝色的类似现代风衣外套,更衬得他高大,竟还有些早年港风男星的意味。 薛荔也换上了比平时要更好看的衣服,不过不是新衣。 就算有布,几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做新的。 薛荔就把剩下的钱都收起来了。 万英桦说这笔钱就是薛荔的小金库了,除了她自己,薛家谁也不能动。 君奕走到站在院子里捂着耳朵看鞭炮噼里啪啦的薛荔旁边,女孩的青春活力的脸上尽是欢喜的笑。 君奕不动声色地和薛树换了一个位置,开了口。 “荔荔,新年快乐!” 因为鞭炮声太大了,薛荔并没有听到,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身边换了人。 还以为是薛树,挽上了君奕的手,用比平常更加洪亮的声音吼着:“爸!你看,鞭炮的火花特别亮!” 薛荔说完,等着薛树的回应,结果过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回应,她才转过脑袋,看着面前的黑色布料。 她傻眼了! 像被针扎了一下,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老天奶!我抓错人了?谁这么倒霉啊!] 再抬头一看,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是君奕。 正好,这个时候鞭炮也放完了。 薛荔正要说话,薛树叫了君奕。 “君奕,你来啦?新年快乐呀!” 君奕也言笑晏晏地回复:“薛叔,万姨,你们也新年快乐!” 然后,才转过头看着薛荔说:“新年快乐!荔荔!” 眼里闪烁着笑意,平时深邃的眼神这时却是湿漉漉的,好像是狼狗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腹部,轻软的毛随着呼吸抖动。 薛荔不知怎么的,看呆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回:“新……新年快乐……君奕……” 君奕把手上提着的大白兔奶糖放在薛家的桌子上,美名名曰,“新年礼物。” 这样,薛荔没有办法推拒了。 薛荔觉得爸妈肯定会拒绝的,却出乎意料,薛树喜笑颜开地接过来了,还连连说好,看着对君奕……的大白兔奶糖很满意。 (49)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 [世上总有人是奇奇怪怪的,我要包容。] 接着,就是家家户户相互拜年。 君奕跟着薛荔一家走,嗯……其实就是只有薛荔一个人而已。 薛树说他在家照顾万英桦,薛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所以…… 两个人并排走了一段路,薛荔有点尴尬,想找点话题,就说:“君奕,你怎么没有和你爸妈一起?” 君奕答非所问,却是看着薛荔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拜年吗?” 薛荔:…… [这位大哥,您这帽子可是扣的太大了一些。] 薛荔干笑了一下,“怎么会呢?木有的事!” 说是两个人去拜年,其实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拜年的。 周围小孩多。 小孩最是颜控。 男孩看着薛荔目不转睛,女孩看着君奕舍不得眨眼。 结果就是薛荔和君奕旁边围了一圈孩子,年龄从五岁到十五岁不等。 叽叽喳喳的。 “荔荔姐,你好漂亮呀!” “荔荔姐是不是没有穿新衣服?” “那咋了!没穿新衣服荔荔姐也是最好看的!” ……… 眼见着活泼好动的男孩就要因为这个吵起来,薛荔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孩子因为自己打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薛荔又干笑了几下,挤出一句话来,“没关系,大家和和气气的就好!” [咦惹!好有老年味儿!] 君奕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们荔荔姐不喜欢闹腾的小男孩。” 然后默默的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她喜欢我这样的成熟男性。] 薛荔:“呵呵呵呵……也还好哈。” 场面一度尴尬。 一个小男孩看着薛荔即使是干笑的脸也那么好看,就说:“荔荔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那么好看呢?就是和以前不一样!” “狗蛋儿!” 另一个比这个男孩高出一个额头的男孩拍了一下男孩的头,“荔荔姐本来就好看,今天是气质比以前更好看了。” “哦!!对对对!气质!就是气质!” 跟在君奕旁边的小姑娘却更加腼腆一点,不像男孩那样闹哄哄的。 旁边的大叔大婶就问:“薛家丫头,我听说你写的文章被镇上报社选上了?真的假的?” 薛荔笑着回:“真的,婶婶。” “哎呦呦!那可就厉害了!” “我们村还没有被选上过呢!你这还是第一个呢!” “原来薛家丫头不爱做家务活不爱下地是有原因的!” “也是,有这个本事,薛家哪还舍得让人下地做那些粗活。” 薛荔不骄不躁,淡笑着说道:“下地不是粗活,那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这句话说得好!” 不知道是谁拍手称赞。 大伙起哄。 最后,薛荔成功地在一众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心里洗白。 原先好吃懒做、娇纵脾气的坏名声被冲淡了。 这个时候,久久出现了,在薛荔脑子里给薛荔放了一个烟花,炸的薛荔要跳脚了。 “久久!你要干什么?” “呵呵,宿主,你已经完成了一半任务了,再接再厉哦!” “呵!你要是不出现,我都不记得我在做任务了!” “哎呀~,正常正常,这是沉浸式的世界嘛~,就是要宿主完全沉浸进去才好呀!” 说完,久久就跑了。 薛荔:……… [也是无了个大语………] 拜完年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了。 大多都是搬着家里的小椅子或者长板凳,来到太阳下,手里捧着瓜子,要不就是纳鞋底,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了。 君奕没有回家,而是跟着薛荔的步伐一起到了薛家。 薛荔奇怪,“你不回家吗?” “我要去找薛叔说点事。” “哦。” 薛荔也不知道是在不开心什么,反正在君奕说了这个原因之后,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两个人沉默地进了薛家。 薛荔看着正在给万英桦梳头发的薛树说:“爸妈,我去房间了。” “唉,好!” 君奕看着薛荔的背影消失了,还没有回过神。 “得了!回神了!” 薛树的话把君奕拉回来了。 “薛叔,我来是要和你们告别的,部队上临时有事,得提前走。” 薛树和万英桦对视一眼,“这……你和荔荔说了吗?” 君奕摇摇头,“还没,我明天晚上的车票,我明天……算了,我就直接走了。” “你这个小子!你不打算告诉荔荔?” 君奕沉默。 [就算告诉了好像也没啥用,而且徒增伤感,大过年的,怪不好的。] “……不打算。” 薛树叹了一口气,“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大爷大妈不好参与。”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件上还没有说。” 君奕又看了看薛荔的房间,“薛叔,万姨,我先走了,新年快乐。” “快回家吧,这两天就别往这跑了,在家陪陪你爸妈。” “嗯。” ………… 男人走了,但是薛家门框后却落出来一片红色的布料。 是薛杏。 [那个男人要走了?] [还要瞒着薛荔?] [干嘛?怕薛荔伤心呀?] 薛杏才不管什么伤不伤心的呢! 她只知道,薛荔要是真的抱上了君奕的大腿,那么薛家未来绝对过得不会差,自己也能捞到好处。 所以,她转身就敲响了薛荔的门。 “咚咚咚。” 里面的动作很快,就好像在等着什么人来敲一样。 打开门,很明显的失落。 “怎么是你?” 薛杏这下也不笑了,在薛荔面前已经没什么好装的了。 双手抱拳放在胸前。 “嘿!你这什么表情?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的。” “哦,那你说。” 薛荔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薛杏都被气笑了。 “你家那位要走了。” “谁?” “君家大儿子呀!那个臭当兵的!” “他要走了?不是才初一吗?” “爱信不信。” 薛杏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薛荔拦住她,“你怎么知道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骗我?” “爱信不信。” 留下薛荔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去问问?] [不要,这样显得我多管闲事。] [问爸妈?] [那样会不会让他们误会我对君奕有感情?] [不对不对!我就是作为朋友……] [啊这……编不下去了……] 最后,咬了咬牙,薛荔打算当面问。 戴好才摘下来没多久的围巾,薛荔和薛树打了一个招呼就往君家跑。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的脸上,发型被吹得有些凌乱。 但是薛荔就是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君奕,问个清楚。 [朋友还瞒来瞒去的,真不够意思!] 到了君家院子外,君乐正在咬着手上的油饼子,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脚边坐着一只小狗崽,灰扑扑的。 薛荔有些胆怯。 [这个时候,我来人家家里是要干什么呢?] [难不成说我要问问你儿子是不是要走了?] 薛荔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这样说了,那个场面会有多么尴尬。 [原主的娇纵人设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出现。] [哦,好吧,只有在情绪激动时候才会有。] 薛荔想改了主意,转身想走。 谁知脚下一根树枝被踩断了,发出了声音,瞬间引起了君乐的注意。 薛荔:…… [不会吧?太离谱了!] 君乐看到薛荔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 “荔荔姐?” 薛荔只好走上前去。 “荔荔姐,你是来找我哥的吗?” 薛荔点点头。 君乐就往里屋大嗓子一嚎,“哥———!荔荔姐来找你啦!” 薛荔:…… [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然后,又转过脑袋对薛荔笑着说:“荔荔姐,你进去吧,我哥和妈妈都在里面。” “好。” 在君乐不知道为什么傻乐的眼神下,薛荔硬着头皮往里屋走。 走到一半,君奕出来了。 男人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毛线。 简简单单的一件黑色毛衣,却硬生生的被男人穿出了时尚单品的质感。 薛荔咽了咽口水。 “荔荔,你找我?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其实薛荔现在一点都不冷,反而很热,毕竟刚刚是一路发癫跑到这里来的。 “我不冷,我们去外面说。” “不冷?脸都冻得通红,还不冷?” 君奕不信,就要上前拉着薛荔的手将人带进家。 谁知道,薛荔刚刚还想着的骄纵脾气现在来了。 一把甩开君奕的手,“我不进去,我就要在外面讲。” 薛荔这个时候,眼眶周围也红了,就好像要哭了。 君奕一下子就慌了。 “好好!我们去外面说,走吧?” “哼!” 薛荔转了身先走一步。 男人就乖乖地跟在比自己小上整整一圈的女孩身后。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事?” 虽然薛荔的理智告诉自己,[快停下啊!死嘴,你哪有资格盘问他!] 但是,娇纵脾气上头了,情感上——[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就是要问,我想问!我要问!] 薛荔小小的脸,甚至还带着婴儿肥,这个时候紧绷着,不过也没有什么威慑力罢了。 君奕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点。 薛荔能闻到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清香,是皂香,混着太阳的气息,清清爽爽的,好舒服。 “荔荔知道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君奕竟然给薛荔一种野兽的威胁,却别有诱惑。 “你说你瞒了我什么?我就知道了什么!” 君奕听了这句话,脸却突然红了,就连耳朵尖都红了,甚至可以和薛荔的脸媲美。 薛荔看傻眼了,[怎……怎么红温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谁知,男人下一句更让薛荔的cpu干烧了。 “那荔荔喜欢我吗?” “什……什么?” 男人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喜欢我吗?” 薛荔终于缓过来神,没有让自己溺死在君奕的眼睛里。 “怎么说到了喜欢?” 君奕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薛荔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了。 但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找个蹩脚的理由把话吞回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所以君奕决定——— “荔荔,我喜欢你,很喜欢。” “你喜欢我吗?” 君奕这个时候离薛荔的脸更加近了,似乎想要让薛荔将自己眼里的爱意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薛荔这次被君奕的眼神溺死了。 呆呆地反问: “喜欢……?” 君奕笑了笑,“嗯,喜欢。” 薛荔这时似清醒了,“君……君…君奕!” “我在。” “既然荔荔亲口说喜欢了,那我就当真了。” 薛荔两颊爆红,“你……不要脸!” “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 男人这个时候的声音透露出来了委屈,很伤心的样子。 薛荔迟疑了。 神志也回来了。 “君奕,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现在要走了?” “不是。” “不是?” “明天走。”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部队上临时有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伤心,我就不想去了。” “油嘴滑舌!”薛荔气急。 “明明是真心实意。”君奕狡辩。 ……… 最后。 “荔荔,我会给你写信,你会给我写回信吗?” “看我心情!” 薛荔嚼着嘴巴里的大白兔奶糖没好气的说。 “好,那希望荔荔每天心情都好。” “那必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要分别的伤感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露出獠牙。 薛荔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给君奕买礼物。 “唉!没心思写文章,一点点都没有。” “脑子里全部都是……” 剩下三个字薛荔都要在心里嚼烂了。 薛荔把一张纸撕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写着,“今天是君奕离开的第六天,想……” 那个“他”还没有落笔,薛荔就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赶紧停手。 薛荔这个时候思绪纷飞,就是没有一条是关于自己手上这篇文章的,全部都是那个男人。 往自己衣袋子里硬塞大白兔奶糖的样子。 把自己轻而易举捞到怀里的样子。 带自己去抓兔子的样子。 给自己夹兔肉的样子。 ……还有……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喜欢”的样子。 每一帧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薛荔:…… 外面的雪依旧是雪,外面的鸟依旧是鸟,与六天前没有半分不同,但是,薛荔瞧着,就是觉得,今天的,比六天前的,要没劲。 [他说会给我写信,信怎么还没到?] 薛荔想。 转而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黑色钢笔上,[要不是为了送这支笔,我才不日日夜夜盼着他给我写信呢!] “哦~~宿主,你坠入爱河啦!” 这个时候,久久欠揍的声音传来。 薛荔:“别理我现在,我要暴走了。” “理解,理解,处在恋爱期的人类女性,要是没有伴侣的安抚和陪伴,确实是会爆……” “吧唧——”久久被薛荔捏着甩到了书本上。 “……燥的。” 久久艰难地爬起来,“宿主,你好暴躁!” “我提醒过你了!” “嘤嘤嘤。” “嘤嘤怪。” …… 第七天,有送信的人来敲门了。 好巧,还是上次那个给薛荔送稿费的男人。 “小姑娘,你又投中稿子啦?” 薛荔摇摇头,“是有人寄给我的信。” 脸上的笑意比上次拿稿费的时候还要亮眼。 “哎呦!很重要吧!” 薛荔的笑收了收,左右看看,没人,然后,矜持地点点头,轻声说:“嗯,很重要。” 等那人走了以后,薛荔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背后的薛树。 脸瞬间红了一大片,就像偷了腥的猫,偷了家的贼。 “爸!你怎么在这?” 薛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女大不由爹娘啊!” “爸!你说什么呢?” 薛荔只觉得自己脸要火热得烧着了。 (50)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好好,爸不说咯!爸去看看你妈醒了没!” 说完,就转身走了,还哈哈大笑。 人影不见了,薛荔还可以听到薛树的笑声。 这时,薛家院子里树上的雪掉了一块下来,“窸窸窣窣”。 薛荔脸上的热意一直散不下去,手上的信封也好像在发着热一样,有点灼手。 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脸,薛荔吐出了一口浊气,也进了家门。 然后,十分有偷感地关上房门,打开信封。 一看,是写满了文字的纸,墨水透出来了。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让人一看,就感觉到写出这个字的人自信张扬,有指点江山的霸气。 薛荔竟然有点不敢看了。 她轻轻地抚了抚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没事的没事的……啊啊!好紧张!真的,比我当年高考查分还要紧张!] 薛荔慢慢地打开折叠的纸,一字一句地看起来了。 “从家里出发的那一刻,风吹起我的衣摆,我就开始在想你。 上了车,看着外面的雪,白茫茫的一片,还是想你。 到了部队,手下的兵也说,他舍不得家里的媳妇。我在一旁也点点头,他们惊呆了。 问我什么时候有的媳妇,我说,还在追求。 以前,每天的训练对我来说是享受,但是现在,我却想要长出翅膀,夜里飞回家,看你。 ………… 我好想你。” 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真情。 薛荔似乎可以看到一只凶猛的狼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眼睛里都是饱含爱意的泪水,就要结成珍珠落下。 薛荔越看越脸红,热意直往脸上冲,快要烧着了,在这个大冬天里,竟然出了汗。 她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冷硬的一个人,写起这些来,竟然如此肉麻。 连她这个专业写作人都自愧不如。 再在信封里掏了掏,还掏出了东西,一条米黄色的丝带。 摸着很舒服。 薛荔眼里不自觉的就露出了欣喜。 [好漂亮的发带!] 不由得小声嘀咕,“这人也太会……” 薛荔的心此时就像是冒着粉色泡泡的海洋,整片海都是粉色的。 薛荔傻笑了一会儿,也提笔开始写信。 她没有写那么直白的话,而是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娓娓道来,平淡之中却有温情。 “前天,我去找钟姨,她说想要看看我写的文章,我就把之前那一篇的原告给她看了看,她说我写的很好。 这几日,我在构思第二篇文章,不过却迟迟下不了手。 这几日,气温回升了,积雪也慢慢融化了,屋顶上的厚雪也被扫下来了。 ……… 我们在家安好,愿你也是。” 薛荔写完,长舒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这信封还是薛荔前几日买回来的。 然后,又把那支钢笔放在里面。 封好。 抬头看了看外面,阳光是金色的,却透着灰,不强烈,淡淡的。 [要找个时候去送信了。] 薛荔这样想。 时间像河,奔腾不息的往前走,逝者如斯。 日历也一天一天地被撕下,渐渐的变薄了。 外面的光杆司令又重新吐露出了新芽,由嫩黄逐渐变成了嫩绿,然后变成了翠绿,又变成了墨绿,最后转为了火红。 又是秋天。 这期间,薛荔和君奕一直有信件来往,在信里,两个人是个什么关系俩人心照不宣,不过愈来愈契合,愈来愈粘腻的文字透出来了满张纸的爱意。 两家父母也知道两个人的事。 钟丽燕愈发的喜欢薛荔,在她心里,薛荔已经是她的儿媳妇了。 薛家和君家也来往更多了。 这半年,薛荔似乎被和君奕的爱情滋润得更加有灵气,即使君奕物理意义上的不在薛荔旁边,在精神层面上却时时刻刻陪伴着薛荔。 给予她支持。 他给薛荔寄回来的东西大部分是书,在发觉薛荔似乎更加喜欢书之后。 薛荔写出来的文章也愈发有了名气,陆陆续续地登发表了好几篇文章在报纸上。 大队上甚至是别的大队都知道桑榆村出来一个大文学家。 在那个文化水平不高的年代,人们对于知识是怀着神圣的敬畏之心的。 会识字、会写字的人更是让人崇拜。 薛荔依旧不会上工,她只会去给在田间劳作的薛杏送饭。 薛杏和薛荔的关系怎么说呢? 井水不犯河水吧。 送完饭,薛荔就回家。 在路上思索着自己的文章怎么写。 这个时候,别人、甚至是那些最八卦毒舌的婶婶大娘都不会在薛荔背后嚼舌根,反而报以最敬畏的神色。 连连夸赞,“老薛家真是会养女儿,大的能干,小的能赚。” 薛杏和孟平川在今年初夏定了亲,婚宴定在深秋。 薛杏有点嫌弃在深秋。 “深秋很萧瑟。” 这是理由。 但是薛荔说,“可是有一座又一座的金山做你的陪嫁。” 满山的叶成了金色,红色,最热烈,最耀眼的一个季节。 薛杏那个时候看着薛杏说:“说实在的,我有点后悔那个时候骗你,或许在我的经营下,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姐妹。” 薛荔:“所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还是很好奇。 说薛杏是嫉妒薛荔的美貌吧,薛杏的表现完全不在意外貌。 说她是嫉妒爸妈更偏宠薛荔吧,她又好像完全不在意。 很奇怪。 薛杏笑了一声说:“因为我想得到更好的资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高考恢复了,家里只能供一个人上学怎么办?” “那时年轻,太想往上爬了………抱歉。” 薛荔:…… [果然是女主,就是清醒冷静。] 薛荔瞠目结舌。 不过俩人到底没有冰释前嫌,却时不时也能说上话了。 大队长因为薛荔的文章不断被发表,不止一次地在大队会议上夸奖薛荔。 薛荔的名声彻底被洗白了。 若是有外村的人挖苦说:“女人连活都不干,还算什么女人?懒婆娘!” 村里的人就会一起讨伐那人。 “薛家小丫头那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那是文化人,要是你有这样的本事,你不干活,你婆家还会把你当祖宗伺候!” “可不是?你就是那什么来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欸————!” 说得那人哑口无言,青红交错。 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刚刚还翘的高高的尾巴,早就被夹在两股之间战战了。 对此,薛荔毫不知情,她沉迷于写文章,也沉迷于和君奕共浴的爱河之中。 “最近他来信来的好少。” 薛荔有点伤心,却并不惊恐。 因为在上一封信里,君奕就写了他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很忙。 薛荔信任他。 自己也不敢写信过去,怕打扰到君奕的工作。 时间依旧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歇,一如既往地埋头向前冲。 转眼间,就来到了冬季。 仍旧是冰天雪地,仍旧是大雪纷飞。 只不过与去年不同的是,君奕不在身边。 在最近的一封信里,君奕说:“荔荔,今年过年我不会回家了,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提前祝我的小姑娘新年快乐。” “我本来还想再和他一起抓野兔呢!” 薛荔回忆了去年,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薛荔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又走到了和君奕一起掏松鼠藏坚果的地方。 薛荔这次清晰地看到了那只毛发蓬松的松鼠,正憨态可掬地抱着好几颗松果往挖好的洞里塞。 松鼠还在补充粮食。 “好可爱~~” 薛荔喜欢毛绒绒。 尾巴就和松鼠一样高了,又大又粗。 薛荔情不自禁地看了许久,脸上带着笑意。 “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高低要拍下来给君奕看看。” 薛荔小声地说。 却将在一旁的松鼠吓跑了,一瞬间,松鼠就跑到了树上,躲了起来。 ——————— 薛荔用自己的稿费带着万英桦去医院住了几天,又找了好大夫,抓了好药,买了好吃的,总算是让她好起来,能下地了。 亏空的身体也补了补,病容消失了,脸上又泛着柔软的光。 ————————— 这天,薛荔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思考着君奕前几天信里写的话。 “荔荔,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 其实君奕写了很多,但是薛荔没有心思往下看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君奕要回家了。 也就是自己要见到真的他了。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薛荔想着。 快一年半的时间,俩人不知道通了多少封信。 薛荔每一封都整整齐齐地收好,用一个木头盒子装好,放在床头。 她从来不去数到底有多少封,但是她会在每晚的睡前半个小时,随机拿出一封信来看。 “终于要回来了。” 而这时,薛家院门开了。 经过修缮后,门已经不会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薛荔也就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是谁呢? 那人风尘仆仆,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裹,再往上,双手抱着一束花,红艳艳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穿着军装。 军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留下来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薛荔闻到了一股花香,从鼻子下方涌上。 接着,就是感觉到有一片片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下巴。 薛荔一惊,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拿开,就看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就这么逆着光站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还贴心地弯着腰,笑晏晏的看着自己。 “君……奕?” “嗯,是我,我回来了。” 君奕的唇笑得就像一弯月,眼里闪烁着爱意的星辰。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竟然有点想哭,眼睛湿了。 一颗泪就这么水灵灵的从眼角滑下,然后掉在了下巴处的红花花瓣上,分散,聚合,又分散。 君奕温柔地擦了擦薛荔的眼角,心疼地说:“怎么哭了?不哭,我回来了。” 薛荔:“我也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要自己掉下来,我也没有办法。” 哭腔明显,抽抽噎噎,像雨打的红玫瑰。 男人把手上拎着的包裹放在地上,毫不怜惜。 而那束红花却被塞进了薛荔的怀里。 薛荔哭的泪眼朦胧,黑浓的睫毛挂着几颗泪水做的钻,亮晶晶。 君奕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是薛荔寄给君奕的,很治愈的嫩绿色。 轻轻柔柔地在薛荔脸上擦了又擦,只是泪水擦不尽。 薛荔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但就是看到君奕的那一刻觉得委屈极了。 “可以……抱一下吗?” 君奕不喜薛荔哭,那样子太娇了,太惹人爱怜了。 每每看到,君奕理智不想薛荔哭,但是心里却爱极了她这个样子,每到这个时候,君奕都会在心里鞭挞自己,[我还真是个变态……] 君奕看着寻求自己安抚的爱人伸出细长的手,白嫩如玉的肌肤在自然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如刚挖出来的藕。 他永远都不会拒绝薛荔的要求的。 “当然可以,想怎么抱都可以。” 男人凑近,一把将娇小的女孩揽进怀里。 两只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女孩抱起,然后将人带到了薛荔的房间。 自己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女孩则被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禁锢的牢固。 薛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姿势,………,有些羞耻。 薛荔挣扎着要下来,君奕却不肯。 “荔荔,我很想你。特别想。” 薛荔一听,挣扎的力度慢慢就小了下去,看着君奕要把人溺毙的眼睛,小声地说:“我也想你。” 君奕笑得越发好看。 两个人此时正在薛荔平时写作的书桌前。 君奕装作不经意间问:“荔荔就是坐在这里给我回信的么?” 薛荔点点头,补充:“还有写作。” 君奕又说:“嗯,我知道荔荔的文章又发表了好多篇,真棒。” 薛荔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最风光时也有人当着她的面夸她真棒,但是远远不如君奕说的这么……这么让人脸红。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不想说话,只觉得男人抱着自己时让她很心安。 两个人在这里浓情蜜意,薛树毫不知情地从外面回来了,还有君正钰。 这俩人是去车站接君奕的。 至于为什么,心血来潮罢了。 “老君,你儿子不会是还没到吧?” “不知道,那小子,可有主意了,我可管不住。” “我闺女知道他要回来了,整天整天的心神不宁,看得我这个当爹的人心痛哦!” “小年轻嘛!就是这样,想当年,我媳妇一个人回娘家的时候不带我,我也整天整天心神不宁。” “唉?老兄,你家还有这种花呀?” 君正钰不知看到了什么,嗯……就是君奕带给薛荔的花,这个时候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的椅子里。 两个快五十岁的家伙一对视,就知道了那其中缘由。 “我儿子回来了?” “我女婿回来了?” 随后就是哈哈大笑。 “怪不得我们等那么久都没等到,合着这小子已经回家看未来媳妇了?” “小年轻就是……” 在薛荔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没有听到各自的爸爸已经回来了,而是依旧黏黏糊糊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这个时候,房门响了。 “荔荔呀!君奕在不在里面呀?” 薛荔一听,“我爸!” 两个人瞬间松开了那黏黏糊糊的姿势,老老实实地站好。 啊……其实也没有很老实,君奕的一节手指还黏黏糊糊地勾着薛荔的尾指。 薛荔:“爸!他在。” 然后两个人就出来了。 面对两个长辈的凝视,小年轻的爱恋酸臭味还是没有散去。 尤其,粘糊勾着的手指,更是惹眼。 薛树有点心酸,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乖女儿呀! 君正钰倒是开心,儿媳妇这不就来了吗? (51)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树看着笑得就跟一个老狐狸似的奸诈的君正钰,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但是看着女儿喜欢的不行,还是忍字为上,谁让自己乖女喜欢呢? 以后不好了再换不就可以了? 薛树收了收挎着的脸,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家里秀恩爱,不然,你老丈人我就要辣手摧花了。” 说完,就拉着君正钰走。 “你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君正钰:…… 等两个人都走了之后,剩下的小年轻又黏黏糊糊的了。 君奕这次回家是部队放假,算是任务完成之后的放松。 “你这次有多少天的假?” “十天。” 男人手指灵活的给薛荔剥石榴,鲜红色的石榴籽从白片中脱落,落在了木碗里。 不一会儿就满了,还堆起了小山窝窝。 “尝尝,这个是我在那边街上买的,他们都说好吃,甜。” 薛荔也不扭捏,捻了几颗就放到了嘴里。 许是咬的太急,一滴石榴汁从嘴角流下来,嫣红的汁液浸染了薛荔的唇,本就红的唇,现在更加饱满了。 咬上一口,似乎会爆出石榴汁。 君奕剥石榴的手慢慢停下来了,只是看着薛荔的唇。 薛荔在看书,正是入迷的时候,没有发现君奕的停顿。 君奕的眼神粘腻在薛荔的唇上,若是眼神有实体,或许,薛荔的唇会更加红软。 眼神晦暗,喉结滚动,手指无意间压住了掉落在桌上的石榴籽,捻出了红汁,印在君奕小麦色的肌肤上。 修长的手指,点了红缨,像是沾上了一瓣红玫瑰。 “石榴好吃吗?” 君奕的声音传来。 薛荔眼神不离书页,点点头,“好吃。” 但是其中的认真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那我也想尝尝。” “那你……”尝吧。 薛荔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下巴,不得已,双眼看着君奕。 俩人四目相对。 然后,薛荔觉得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了,直到他的阴影完全覆盖了薛荔。 “唔……” 薛荔觉得有点突然,男人一开始并不灵活,有时咬到薛荔的舌尖或撞到她的牙龈,痛意让薛荔忍不住微微挣扎。 可是男人不放,那只手死死地扣住薛荔的下巴,强势,独占,不容拒绝。 到了后面,他才渐渐找到了技巧,灵活的抚慰,弄得薛荔双眼朦胧,不知今夕何夕。 最后,薛荔已经脱离了坐着的椅子,换成了君奕富有弹性肌肉的大腿。 ……… 最后的最后,女孩浑身使不上劲,腿在软,气在喘,无力的靠在君奕的肩膀上。 而男人则是把薛荔圈起来,头埋进薛荔的脖颈,声音哑哑地说:“爱你,好爱你,好爱……” 就一直重复着,重复着。 薛荔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回复君奕了,因为她还在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气息。 但是,君奕的话却被她听了一清二楚。 君奕抬头看了看薛荔满面潮红的样子,嫣红的汁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嫣红的唇。 男人看着,眼底尽是满意的神色,但是却坏心眼地装得委屈,轻轻地蹭了蹭薛荔的额角。 控诉:“为什么荔荔不说爱我?” 薛荔想翻白眼,没错,就是现在。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却只有力气在心里吐槽。 君奕没有等薛荔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回答自己,“我知道了,荔荔肯定是觉得我刚刚的表现不好,荔荔不满意。” 说完,男人的唇又来到了只离薛荔的红唇几厘米的地方,蛊惑着说——— “那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包荔荔满意。” 薛荔瞪大双眼,刚想摇头,却来不及了,两唇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激烈的时候,好像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两条一大一小的游鱼翻滚嬉戏…… ………… 薛荔照着镜子,看着镜中人红肿不堪的两瓣唇,显得格外可怜,进而眉头一皱,两眼直看着罪魁祸首。 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个不忍直视的地方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男人自知理亏,环着薛荔的手紧了几分,声音有些低落的说:“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力气,都是……石榴汁太甜了。” 薛荔脸颊爆红,“君奕!” “对不起嘛~~” 薛荔是没有想到这个冷硬男人会想着撒娇蒙混过关的。 薛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生气了。 毕竟,气坏了没人替,遭罪的还是自己。 吸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这……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君奕则是看着自己的成果傻笑,“好看!” 薛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巴掌拍在了君奕的脑门上。 还被男人坚硬的头发扎了几下。 白嫩的手心瞬间红了几个点,然后慢慢扩大。 君奕赶紧捞过薛荔的手,轻柔地搓了搓,心疼地说:“疼不疼?” 薛荔面无表情,“现在问我疼不疼,刚刚干嘛去了?” 君奕知道薛荔是指刚刚他亲她的时候,“忍不住……” “呵!” 又是一声冷笑,从薛荔的嘴里吐出。 君奕看着薛荔黑沉沉的样子,有几分心虚,但是不多。 不过,他小心翼翼地说:“荔荔,那我下次轻一些,好不好?” “你还想下一次?” 君奕这时就理直气壮了。 “当然还要有下一次,我会让荔荔舒服的!” 薛荔:好吧,无法反驳。 夜色渐渐黑了,薛荔催促君奕回家。 “你快回家吧,钟姨应该想你了。” 男人还是扒着薛荔不松手,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妈巴不得我和你多相处。” 薛荔:…… “那你松开我点,有点热。” 君奕委屈,“可是我想抱着你。” 薛荔:…… “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这是爱情的魔力,只对你有效!” 君奕这个时候手上拿了一把扇子,对着薛荔扇风。 “现在可以抱吗?” 薛荔:…… 无言以对,只好竖了一个大拇指,以表敬佩。 不过,即使君奕再怎么撒娇耍赖,还是回家了。 临走时,深情款款的说:“荔荔,明天我来找你。” 走了一半,又转身,“荔荔,你要记得想我,最好,还可以梦见我。” 薛荔:…… “好好,你快点回家,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别搞得就像生死别离一样。” 薛荔站在薛家院门口目送着君奕回家。 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薛荔才转身回去了。 落日余晖,伴随着君奕的离开也慢慢消失了。 时不时,有几只倦鸟掠过披了一层灰衣的红云,朝家的方向赶去,或许,倦鸟也有等着它的爱人吧。 它们在互相思念啊。 薛荔关上了门,刚要抬脚往里走,薛树就出现了。 酸溜溜地说:“闺女,君家那臭小子走了?” 薛荔点点头,脸上的红云又开始飘忽了。 万英桦拧了拧薛树的腰,却对着薛荔温柔的笑了笑,“荔荔,你过来。” 薛荔:“好。” 两个人走回卧室,把薛树一个人留下了。 薛树:…… 房间里。 万英桦温暖且粗糙的手握着薛荔纤长白嫩的手,时间的轮回似乎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荔荔,爱情是美好的,但是保护自己也是重要的。” “妈,我知道的。” 薛荔忍不住的抱住了万英桦长了点肉的腰身,闻着母亲身上那种令人心安的气味,不自觉地蹭了蹭。 “我知道的,妈。” “知道就好,我瞧着君奕那小伙子是个好的。不过感情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的。” 薛荔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万英桦语重心长地叮嘱。 晚上,薛荔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君奕。 抱着自己亲吻的样子,沉迷,带着一丝丝疯狂。 然后,又是万英桦和自己的谈话的场景。 薛荔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君奕的爱。 同样的,她也感受到了君奕的爱,强烈炽热,就像是午时的太阳。 慢慢地,薛荔睡意来了,闭上了眼,在睡着前的一刻,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好梦。” 第二天一早,欢快的鸟叫声,啾啾的,将薛荔从睡梦中叫醒。 薛荔伸了一个懒腰,昨夜一夜无梦,确实是个好梦。 洗漱完,吃完了早饭,薛荔坐在书桌前还没有看完半页书,君奕就来了。 钟丽燕也跟着来了。 薛荔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出了房间。 “钟姨?” “欸!乖乖哟!吃饭了没?” “吃了。”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不会给钟姨留了一个懒婆娘的印象吧?] 钟丽燕说:“我来找你妈唠唠家常。” 言外之意,就是小辈快离开。 薛荔:…… [什么家常,我们不能听?] 君奕却开心了。 自然地牵着薛荔的手,紧紧地圈在自己的大手掌之间。 “那妈,万姨,薛叔,我就带着荔荔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一句,我们就在外面,不会走远。” 薛树嫌弃地摆摆手,意思是:“小子快滚!” 到了门外,薛荔才问:“怎么了?他们怎么神神秘秘的?” 君奕牵着薛荔的,摩挲了几下,说:“妈要和万姨薛叔商量商量我们什么时候办酒宴。” “什么?!” 薛荔震惊了。 “我们结婚?” 君奕一听,脸黑了,“我们两情相悦,你还亲了我,你不想对我负责?” 薛荔:“不是,就是觉得是不是有点突然了?” “没有,我前年离开的时候就想好了。” 还不等薛荔回话,君奕就详细的说了自己的准备。 “我清点了自己的积蓄,这些是我自己的钱,不会给家里用。” “还让我的朋友弄到了大木床,大衣柜,还有大木桌。” “还有些别的小东西,想等着你一起去买。” …… 说完之后,君奕又说:“如果荔荔觉得有点突然的话,也可以再等等的。” 不过面上委屈的神色却半点没有遮掩。 薛荔忍不住掐了掐君奕的脸,“以退为进,好算计!” 这人最近在看兵法类的书。 [现在好了,全部用到我身上了。] 但是,薛荔又说:“我是没什么的。” “不过,结婚以后我要随军吗?” 君奕两眼一亮,“荔荔想吗?” 明显的期待神色。 薛荔点点头,“想。” “那就随军。” 君奕高兴得眉毛弯弯,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部队里的人都还算不错,还有机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还有房子,我可以申请两种房子,一种是一起住的筒子房,一种是带着院子的房子,就像家里一样。” “荔荔想要哪一种,我就去申请哪一种。” 君奕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薛荔在一旁听着。 ………… 而在薛家客厅。 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钟丽燕笑眯眯的说:“万妹啊!我老喜欢你家小丫头了!你放心,嫁到我们家来,半点苦都舍不得她吃!” 薛树在一旁不好说话。 万英桦也笑着说:“君家的家风我是知道的,自然是放心的。” “我还害怕荔荔在家被我们养得太娇气了,嫁过去给你们添乱。” “这有啥的?这不是有君奕那小子顶着吗?” 薛树赞同的点点头。 万英桦瞪了一眼薛树,继续笑着对钟丽燕说:“钟姐,还有就是荔荔这小姑娘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花钱……” 钟丽燕毫不在乎地摆摆手,“让自己媳妇省钱的男人,只能说这个男人没出息。” 万英桦笑开了眼。 都说夫妻之间风雨同舟,共进退,但是作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女儿享一辈子的福? “那这两个孩子的婚事?” “这个就今天定下来吧!那两孩子也等不及了。” 万英桦想着薛荔整天春心荡漾的样子,笑着说。 “行!那把那两孩子叫回来,一起商量商量。” 薛树问:“怎么不见君正钰?” “他去别的大队上开会了,别管他,我们家里这些事我管,他管不了!” 钟丽燕豪气的说。 君奕和薛荔被各自的母亲叫了回来。 “你们是当事人,你们说说,结婚的事什么时候办?” 薛荔:…… 不自觉地就要往君奕宽厚的背后躲。 万英桦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了回来,“做什么呢你?” 轻轻地训了一句。 薛荔:…… 钟丽燕和蔼的看着薛荔说:“荔荔先来说,想要什么时候办?” 薛荔讷讷地接过万英桦递过来的日历,随意的往后翻了翻。 众人的眼珠子也跟着薛荔的动作转。 薛荔感觉有点汗流浃背。 看着日历上的吉祥厄运也看不懂了,最后放弃。 “爸妈,钟姨,要不你们来吧。” “我看不懂。” 钟丽燕和万英桦就把日历接过了,一页页地翻着,君奕被人忽视了个彻底。 他当然不愿意在自己的大事面前被忽视,就要张口说话,“要不就定在……” “滚犊子,我们来定!” 钟丽燕一改在薛荔面前温柔似水的样子,嫌弃地把君奕踢出群聊。 君奕:……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万英桦和钟丽燕俩人说的热火朝天,面上不动声色的开始委屈。 薛荔看到了,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 两位妈妈关切地看向捂着嘴的薛荔。 薛荔眯着眼摇摇头。 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没事,……,你们继……续”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婚期被定在了今年的立冬。 正好,双喜临门。 “君奕,那个时候你能请到假吗?” 君奕:“可以,这个你放心。” 婚事就这么订好了。 临走时,钟丽燕拉着依依不舍的君奕回家。 薛荔捂着嘴笑着看他走了一路。 谁知,君奕又转头对着薛荔无声的说一句,薛荔根据口型,模模糊糊地辨认是——— “明天见。” (52)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明天见果真是明天见,一大早,君奕就把薛荔从薛荔拐回家了。 大手牵着小手。 薛荔觉得有点热,想找些话题。 “你不要帮钟姨君叔做事吗?” 与此同时,她暗暗的打量着君奕浑身的腱子肉。 现在是夏天,男人穿得少,这就让薛荔大饱眼福了。 白色的褂子只把君奕的前胸遮住了,但是健硕的手臂却暴露在外。 一块块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微颤。 胸前的肌肉实在太过凶猛,即使有了白褂子的遮挡,但是形状还是清清楚楚。 薛荔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一个词。 [男妈妈……] [怪不得,受人欢迎……] 薛荔看了几眼,就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往旁边挪去。 君奕多么敏感,自然感知到了薛荔的眼光飘忽不定。 他没有照顾到薛荔的不好意思,反而,他更加放肆地在薛荔面前展示他的肌肉。 时不时地就用他那硬的像石子的手去挨薛荔软乎乎的手臂,要不然就是“不小心”地把薛荔抱在怀里蹭。 薛荔突然地被大块的富有弹性的肌肉包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而在薛荔要挣扎的时候,君奕又把她放开了,还说了一句“抱歉。” 这……让薛荔怎么说呢? 就很难评。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山花前。 不知不觉就进了山谷。 是不同于上次打猎的地方。 “我们这里还有这种地方?!” 面前实在太过好看。 山花烂漫,绿叶招摇,黄蝶起舞,蓝鸟啾啾。 这要放在三十年后,不知道要吸引多少游客前来拍照打卡。 “这是我从小就发现的地方,很少有人来这里。” 原来已经走了很远了,只不过薛荔没有发觉而已。 “好漂亮!” “嗯。” 君奕却两眼紧紧盯着薛荔的侧脸看。 被树叶稀释了的阳光这时打在薛荔的脸上,影影绰绰,光斑游移,夏天的感觉。 一片花海,却有着万千演员。 红黄蓝绿紫,大的小的,圆的尖的,花蕊黄黄,就像金箔。 薛荔看着这样的美景,忍不住笑了。 “这里真的很好看。” 就连薛荔这个靠文字吃饭的选手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其他的花里胡哨的赞美语,只能吐露出最朴素无华的语言。 “还可以下去看看。” 君奕说。 “下去吗?会不会有虫子?” “不会,有一条石子路。” 薛荔听此,也就跟着君奕一起去了。 果然,摆在两个人面前就是一条小路。 还被人特意用小石子铺了一层,所以可以看得很明显。 没有铺上石子的地方依然长满了花花草草。 不过却是些小矮子。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一条路?” 薛荔疑惑。 “这是你修的?” 君奕点点头。 “以前农闲的时候,嫌弃君乐闹腾,就会带着书来这里看。” 君奕依旧拉着薛荔走着。 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牵上了。 薛荔掩唇笑了笑,“君乐知道你这么嫌弃他吗?” 君奕瞥了一眼眉眼笑意的薛荔,“他当然知道,只不过脸皮厚。” 说完,手指了指前面的花,“要带花环吗?我会编。” 薛荔来了兴致,“行呀,试试。” 薛荔摘了两手的花,还有草,然后递给君奕。 两个人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君奕开始编花环。 手指灵活的把一根长长的细细的柳条弯成了一个圆,还细心地在薛荔的头顶上比了比,才结了尾。 接下来就是插花,缠花,绕花。 一根单调的柳条,在君奕的手下慢慢变成了五颜六色的花环。 然后,“大功告成!” 君奕微微倾斜身子,朝着薛荔的那一边。 捧着花环就往薛荔头上放。 调整了位置,不听话的头发也被男人轻柔地摆好。 “好了。” 薛荔用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歪了歪头,问:“好看吗?” 花和人都漂亮,花娇,人更娇。 君奕忍不住亲了亲薛荔的额头,带着虔诚和尊重的吻,落下了。 然后才离开了一点点,低声说:“好看。” 这次的吻很轻,就像一片云挨到了边,但是气氛却比昨天俩人亲吻时还要黏糊。 薛荔似乎被男人蛊惑了,也凑上去,用唇碰了碰君奕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转瞬而逝。 两个人相视而笑。 ……… 君奕带着薛荔在山上转了又转,经过一条清澈流水哗哗的小溪的时候,薛荔突然停下,转头问:“君奕,你能不能捕到鱼?就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薛荔也有用过这样的情节,就是不知道真假。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君奕健硕的手臂,似乎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君奕笑了一声,“当然可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一根顺手的树枝来。” 薛荔就在原地找了一个看起来平坦又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君奕的背影,然后又看向了小溪。 溪水是从远处的山泉眼流下来的,不大,却清澈得很。 天上的云落在了水里,就连鱼都在云中游,和长着翅膀的鸟一起前进。 薛荔看着这些情物心里十分满足,惬意的感觉游走全身。 君奕这个时候来了。 手里抓着一根长度适中的树枝,下段还被弄出了尖尖,远远地望着,看着很锋利。 君奕走到离薛荔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就停下来了,站在岸边,紧紧盯着水里游走欢快的鱼,手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突然,君奕眼神一凌,一眨眼的功夫,手上的树枝就落到了水里,再次露出全貌的时候,下段已经穿上了一条鱼。 那条鱼似乎还在挣扎,企图回到河里,鱼尾不停地摆动,有力,然后渐渐平缓,最后彻底不动了。 薛荔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就是对着君奕一阵夸。 这条小溪里的鱼不大,所以难抓,但是甚在美味,又是肉,所以到了一定时候,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来这里抓鱼。 君奕笑着问:“想怎么吃?在这里烤?还是带回家红烧?” 薛荔想了想,“就在这里烤掉吧。省的引人注目。” 两个人要结婚的事已经散播出去了,宴请的客人要提前告知。 所以村上的人都是知道两个人关系的。 如果这个时候两个人再一起出现在人前,那么肯定会被一群热情似火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围起来。 薛荔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干脆就晚一点回家,等中午过去再说。] 薛荔想。 君奕说:“好,那我先去把鱼清理一下。” “嗯,那我就去捡的树枝落叶来。” 正好,今天阳光明媚,所有的植物被晒的暖呼呼的,用来做燃料再合适不过了。 不一会儿,薛荔就收集了很多的树枝落叶。 而君奕也把鱼的不可食用部分挖掉了。 “荔荔,没有带刀,就用手粗糙地清理了一下,丑了点。” 君奕边生火边解释。 薛荔说:“没事,到最后还是要到我们肚子里去。” 火生好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植物燃烧气味散发着,噼里啪啦的火烧声这时也格外清晰。 放在明火上烤了大概十几分钟,鱼熟了。 两面有点焦了。 君奕把表面烧焦的部分撕掉,然后才递给薛荔,自己才接着烤下一条。 薛荔吹了吹,用手小心翼翼地撕了一片鱼肉下来,送进嘴里。 鱼肉还有点烫,但是就是这份热度,让鱼肉的香味愈发浓厚。 而且鱼是野生的,肉鲜美细嫩。 君奕边转动手上的鱼,边问:“好吃吗?” “好吃的!不错!” 然后大方的给了君奕一个大拇指。 鱼小,一条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等手上两条鱼都吃完之后,君奕和薛荔又分头行动了。 一个去抓鱼,一个去捡柴火。 两个人吃了一个大肚圆回家。 满身都是烤鱼的香味。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都是黏在一起,感情也愈发好了,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小年轻是在谈恋爱。 浑身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但是再好的日子也总有过去的一天,君奕的假期结束了。 第十天的早上,薛荔送君奕来到车站。 两家长辈都特意不来送君奕,是为了给两个人腾出独处的时间。 薛荔仍旧是笑着的,内心的不舍却掩盖住了那笑意。 君奕揉了揉她的脸,“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时间过得很快,我们马上就会见到的。” 然后,俯身在薛荔的脸上留了一个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结婚了,很期待那一天。” 薛荔点点头,抱住了君奕劲瘦的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一路小心。” “好,你在家记得想我。” 俩人依依惜别,最后君奕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 距离君奕回到部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入了秋。 天气萧瑟起来。 整个世界都被灰色的薄纱笼罩了。 连太阳的色度都暗淡了一点。 人们全部换上了稍微厚重一点点的衣物。 果真是瑞雪兆丰年,今年秋天丰收了。 家家户户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工场上。 边打粮食的人边聊天。 “今年的粮食比去年好,还要多。” “可不是?我估计啊,和去年一样的工分可以换到比去年多的粮食。” “我家闺女吵着要新衣,今年也可以给她做一套了。” 薛荔也出了门和薛树万英桦一起做事。 万英桦在弯腰割麦子。 脸上的汗流个不停。 薛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荔荔呀,你累不累?累了就去歇一下。” 薛荔抹了抹将要掉进眼里的泪珠,摇了摇头,“妈,我不累。” 万英桦还没有来得及回,旁边就有一个大婶说,“万妹子!你还舍得让你家这个大作家来割麦子呀!别把手割坏了!那手金贵得很!” 爽朗热情的声音,并不让人反感。 薛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胖胖的脸红润润的妇女看着自己。 慈眉善目。 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万英桦明显和这位妇女关系好。 所以她当即就向薛荔介绍那个妇女。 “来!荔荔,那是桂花家的妈,萍婶子。” 桂花,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薛荔正在教她认字。 俩人结识也是缘分,就是一天薛荔去给万英桦送饭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在一旁的桂花就赶忙上前将薛荔扶起。 事后,薛荔说要感谢她,拿出了几颗君奕留下来的大白兔奶糖,给她,她却不要。 “荔荔姐,我不要这个,我老羡慕你可以写字认字了,要不你教教我这个吧?” “我可以付学费的。” 说完,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鸟蛋。 “这是我哥刚刚给我烤的,可香了。” 薛荔笑了笑,“不用了,你要是想学认字就来我家找我吧,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熟络了。 薛荔也从桂花这里知道了许多。 桂花带着薛荔满山跑,能去的都跑了个遍。 薛荔也因此增添了很多素材在脑子里。 写起文章来也下笔如有神,文思泉涌。 薛荔对着萍婶子笑了笑,甜甜地叫了一句,“婶子好。” “哟哟哟,荔荔,你好!我们家桂花没烦着你吧?” “没有,桂花聪明,一点就通,而且好学勤奋,不怕吃苦,是个好孩子。” 没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听他人对自己小孩的赞美。 萍婶子嘴上说着,“荔荔,你就是脾气好!那皮猴子在家可懒了!” 但是眼里的满意和欢喜还是闪烁如星。 万英桦打趣道:“萍姐,你家桂花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大作家呢!” 萍婶子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这里的气氛欢快,远处的云和山也悠哉悠哉。 吐着舌头的土狗在街上溜溜达达地,却不肯回家,它是在找着什么吧? 薛荔帮着万英桦割了一个下午的麦子,到了最后半个小时,薛树来顶薛荔的位置了。 薛荔本不同意。 “爸,你们在这里拼命干活,我回家休息吃东西可不好消化了。” 薛树把薛荔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荔荔,我给你妈她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你不要破坏气氛。” 薛荔晴天霹雳,瞪大的双眼写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薛树瞧出了薛荔的意思。 偏黑的皮肤竟然透着诡异的红。 “闺女,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得!老爹嫌自己碍眼,那自己走不就行了么? 薛荔就利落的拿着自己的工具回家了。 临走时看着对此一无所知的万英桦说:“妈!今天晚上我炒菜,你和爸晚点回来也可以。” 万英桦心疼薛荔,一直不愿意薛荔进厨房。 “油烟熏得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都要变成了老姑娘,焦黄焦黄的。” 这是万英桦的原话。 万英桦刚要皱起眉毛,以示自己不赞同,薛树就猛点头,“行!荔荔,那你就随便炒点就可以了。” “知道了!” 薛荔回答,然后就回家了。 尽量保持自己面向前方的姿势,防止自己偷看。 父母爱情也很好磕。 万英桦看着薛树,“你笑得那么荡漾干什么?” 薛树神秘兮兮地凑到万英桦耳朵旁,“待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满意!” 万英桦:……… 而这边,薛荔回到了家,就利索的焖好了饭,还捡了了一小块肉炒了,青菜,蛋汤。 做完,就把这些放在厨房里温着,等着薛树和万英桦一起回来吃。 她自己又烧了热水,冲了一个澡,洗了衣服,干干净净地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信了。 君奕在假期结束回到部队之后,两个人仍旧保持着通信的习惯。 到现在,君奕寄过来的信已经将薛荔的第一个木盒子塞满了。 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上百封。 里面是君奕的日常生活,对薛荔的绵绵情意,还有对俩人年底婚事的强烈期待。 薛荔就着远处天边的火烧云,认真地写下——— “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心里对你的思念越发浓重………” (53)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行又一行,没有一处明明白白地写“我爱你”,却处处都是“我想你”,自然,其深情厚谊满得要溢出来了。 薛荔只觉得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倾泻于一个个方块字里,却又觉得纸短情长,写不尽自己的情。 写完,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才折好放进信封里。 然后,在信封里塞了一朵干花,是假期君奕带着薛荔去看的花海里的花。 [明天再去寄,顺便买点东西回家。] 这时,薛荔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是薛树和万英桦回来了。 薛荔跑出房间,“妈!爸!你们怎么就回家了?” 万英桦瞪了一眼薛树,而薛树,这个一大把年纪的男人,饱含风霜的皱纹,每一根都透着不好意思。 万英桦没好气的说,“荔荔,来吃饭!别管你爸!” 薛荔:…… 薛树:…… 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待万英桦走远了,薛荔才凑到薛树旁边,轻声地问:“爸,你不是要和妈约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要是忽视薛荔满含幸灾乐祸的笑意,薛树还可能真的告诉薛荔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是,薛树两眼还清明的很,自然知道薛荔的不怀好意。 脸一正,“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 “欸!爸,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要……”结婚了? 可惜薛树根本不给薛荔说完后面三个字的机会,就进了门。 薛荔:…… [情场失意的男人多么可怕!] 薛荔摇摇头,就走去吃饭了。 饭桌上,薛荔一直观察着薛树和万英桦的互动情况。 [怪!实在怪!] 今天晚上的餐桌,薛树一直给万英桦夹菜,脸上的讨好神情显而易见,但是———万英桦的嫌弃和脸臭也显而易见。 薛树殷勤地说:“英子,多吃一点。” 万英桦看着停下往嘴里送饭的手的薛荔,更加生气了。 “薛树!你要是不想吃,就去把柴砍了!闺女都被你弄得不好好吃饭了!” 薛树这个时候已经是彻底把自己的宝贝闺女丢在脑后了,“英子,你吃,别气了。” “给老娘滚蛋!” 薛荔更加震惊了,自己那个温柔似水的老妈竟然还有这么霸气侧漏的时候? 万英桦转过头看着薛荔,又换了一副表情,就是,温柔似水。 “荔荔呀,你吃完了吗?” 薛荔:…… 看了看自己才吃了两口的饭,薛荔摇摇头,然后———加快了速度。 “妈!我马上!” 万英桦说:“慢点吃,妈的意思是你先吃,我和你爸去房间一下,商量商量。” 说完,就拎着薛树的耳朵去了房间。 薛荔不由得给万英桦竖了一个大拇指,[真当是吾辈楷模啊!] 然后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和君奕,…… 好吧,应该不能……抓到。 注意力又集中在万英桦身上,可惜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紧闭的木门,然后还在微微晃荡。 薛荔又快速地扒了两口饭,然后悄咪咪地跟上去瞧了瞧。 正当薛荔把脑袋贴在木门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薛荔的脑子里出现了。 是神出鬼没的久久。 “宿主,你什么时候喜欢听墙角了?” 薛荔:“要你管!” 久久:“宿主,你成熟知性的形象在我这里碎了!” “碎了就碎了,我看看他们吵什么,别到时候夫妻感情破裂了。” “我好适时干预。” “真的吗?” “那当然!” 薛荔趴着听了一会儿,觉得情况应该还好,因为没有听见砸东西、互骂的声音,所以,应该……还好。 薛荔松了一口气,就去把自己吃完的饭碗收拾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出来,就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爸妈!你们还吃不吃!” 薛树立马回:“吃!荔荔,你吃完了就放在那里。” 声音正常,但是有点失落。 薛荔:…… [还没吵完?] “那我就把这些饭菜放到锅里去温着了,你们到时候自己去厨房端!” 这次是万英桦回答。 “好,荔荔,你去休息吧,今天割了麦子,好好揉一下手臂,不然明天要手痛了。” 声音正常。 “知道了!” 薛荔想了想,这两人都过了一辈子了,感情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危机。 [我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写文赚钱才重要。] ………… 第二天一早,等薛荔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家里就薛荔一个人了。 薛树和万英桦全部出去上工了。 薛荔洗漱好,就随便的吃了几口万英桦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就拿着信封和钱票出门了。 [糟了,昨天晚上忘记和爸妈说今天我要去街上了。我中午就回来应该也没事吧?] 事实上,一般来说,就是事与愿违。 薛荔对于去邮局已经轻车熟路了。 先寄了给君奕的信,然后就是自己的文章。 正当她办好一切,准备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一个面熟的人。 “嘿!小姑娘!又是你!你今天又来投稿吗?” 薛荔看着面前这个热情向自己打招呼的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男人,在脑子里搜了又搜,才从记忆里的犄角旮旯将人记起来了。 “嗯……请问您怎么称呼?” 薛荔想叫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着实有点尴尬。 那个人却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说您,就叫我老林就可以了!” 老林? 薛荔没想到这个穿着时尚的人竟然还不在意这些。 一时对着男人儒雅随和的面容没有说出“老林”二字。 那人却没有在意。 继续笑着对薛荔说。 “小姑娘,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全名叫做林州牧,是报社的编辑,嗯……就是你现在投的那家。” “实不相瞒,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非常有灵气,很有功底。” “结构严谨,小说剧情流畅,散文语言优美,议论嘛,又一针见血,实在是一个好作家的苗子。” 薛荔则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自己投的报社的编辑就这样水灵灵地站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薛荔说话,林州牧又接着说,“就是想邀你做我们报社的内部作家,你看看愿不愿意。” 薛荔还有点懵。 林州牧看着面前小姑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笑了一声,手捂住了嘴,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就这样大咧咧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你可能怕我是坏人。” 然后他指了指刚刚给薛荔办理邮寄事务的管理员,“那个是我的爱人。” 果然,那个管理员手上也带着一个戒指,明显是和林州牧手上的是一对。 那个管理员看着薛荔看向自己,笑了一下,算作是打招呼。 这时,薛荔才算是真正去观察这个管理员。 眼睛是狭长的,内双,却不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而是一种高知感。 林州牧又说:“小姑娘,我夫人也是一名作家。” 薛荔收回目光,“林先生,那我们是要谈些什么?” 林州牧开心地笑了笑。 “就是想要你可以把你的文章都投给我们,我们绝对会给每一个有实力的作家最大力的支持。” “您也不用担心我在说谎,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再联系我。” 说着,林州牧就递给薛荔一张纸,上面是手写的信息。 [好朴素随便的名片。] 薛荔不禁在心里想。 唯有一个报社的名字是印刷体,加大加粗的黑色正楷。 薛荔看了看,“好的,谢谢您的欣赏和认可,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联系您。” “好,小姑娘,再见。” 林州牧把薛荔送到了邮局门口,才和薛荔说再见。 薛荔走后,林州牧的夫人段娜依——那个管理员——走到他身边,“那小姑娘的文章就这么好?” “那当然,好的很!灵气!” 段娜依:“那小姑娘长得也灵气。这个地方能出个这样的美人倒是难见。” ……… 薛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一个布店。 她想着买些布回家做小衣。 [里面的衣服都发黄了,得换。] 她大方地扯了好几种颜色的布。 [我,妈,钟姨,还有爸,这些都要……] 其实她也想给君奕做,但是不知道尺寸,就算了。 薛荔会做点手工,简单的缝缝补补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布店的售货员看着薛荔买那么多种颜色的布,替薛荔心疼了起来。 “姑娘,你能用得了那么多布吗?” “你用不了就不要买那么多,浪费还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买不到。” 售货员是好意,就是语气有点冲,刀子嘴尖尖的。 不过薛荔不气,好脾气地解释:“我就是要用这么多,家里还用别人呢!” “谢谢您提醒啦!” 听了这句话之后,售货员紧绷不满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露出了一个笑容。 “姑娘,不是我多管闲事,现在资源紧张,我们有义务让每一位顾客知道买东西要适度的道理,总不能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用不到。” “我知道,您是好心。” 薛荔边挑边好脾气地回复。 说得那售货员眉开眼笑,一下子就和薛荔亲如现世闺蜜。 尽心尽力地告诉薛荔怎么挑布。 布选的好,完成一条合格的小衣的任务就算成功了一半。 “姑娘,你这布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来给你挑挑,包你满意。” 薛荔也不藏藏掖掖,大大方方地说:“我要用来做小衣,就是贴身的。” 售货员是个结婚了的女人,饶是乍一听到“小衣”、“贴身的”还是会不好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开放哈!” 一句很善意的调笑。 “行!我选最柔软的布料给你!” 她对布料的质量一清二楚,一下子就从一堆布料里拿出了几种不同颜色的布料。 将它们放到薛荔的手上。 “喏,你看看,合不合适。” 薛荔用手摸了摸,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在云间穿梭,而且也不粘嗒嗒的,冰冰凉凉。 薛荔很高兴,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经过售货员指点之后挑出来的布比自己随手拿的要好的多。 她一摸,就知道这布料好,肯定也贵。 不过薛荔现在有钱,不至于抠抠搜搜到这个地步。 “可以,就这些吧。” 售货员又说:“这些都够做好几件小衣了,你确定要买?” 薛荔:“确定。” [太实诚了,卖东西的还怕买东西的人乱花钱。] “那行,我去给你算价钱,布票也拿过来吧。” 薛荔看着售货员算着账,她其实看不懂算的,但是肯定不会有假,所以薛荔也格外放心。 等薛荔付完账,和售货员亲切说再见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 [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好在今天中午不用送饭,不然薛荔真的要急得跳脚。 薛荔只需要在薛树和万英桦回家之前赶到家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人每到中午都会在各自的岗位上停留一会儿。 万英桦是想要抓紧时间再做一点。 而薛树是害怕还有人没有来登记工分。 薛树一直和万英桦一起做活,只有在快要下工的时候,薛树才会赶到那个简陋的办公室,拿出专门记工分的本子给大家伙记工分。 薛荔心态很稳,[只要我快点,就可以。] 薛荔早上是坐牛车来的,现在可没有什么车坐,就靠薛荔两条腿,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要是那个开牛车的人和爸妈说一下就好了。] [也怪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忘了。] 薛荔有点懊恼。 这个时候,薛荔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荔荔姐?” 薛荔一转头,发现是君乐。 最重要的是,君乐还驾着牛车。 “荔荔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你现在回家吗?” 薛荔祈祷君乐也要回家,正好自己搭一个顺风车最好。 君乐脑子一转,就知道了薛荔希望自己回答什么答案。 “当然,荔荔姐,我正好要回家,荔荔姐要不要和我一起?” 薛荔展露笑颜,“好呀!我正愁怎么回家呢!就碰到了你!” “真是太感谢你了!” 君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荔荔姐,你和我哥的事我都知道了,说得亲近一点,你是我嫂子,不用这么客气。” 说完,君乐好像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成熟,有大孩子的风范,有点骄傲地抿了抿唇。 然后,他又挠挠头,有点憨憨地说:“但是如果荔荔姐非要感谢我的话,能不能在大哥面前多说我的好话呀?实在不行,也可以让大哥不要一回来就叫我去跑步,我真的很讨厌跑步。” 君乐说这句话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脸上的怨气冲天,肉眼可见。 薛荔看着君乐难受的样子,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突然就想逗逗他。 “你哥让你跑步这不是好事吗?锻炼身体。” “可是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我哥的恐怖之处可不止这一点!” “我哥这个人龟毛的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有洁癖!反正他一回家,我就要遭殃了。” “妈妈有个时候都受不住我哥的脾气。” “以前妈妈就担心我哥会打一辈子单身,没想到,荔荔姐会变成我的准嫂子。” 薛荔听到君乐对君奕毫不留情的吐槽,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啊?真的吗?可是你哥就没有嫌弃过我,我也不喜欢打扫卫生什么的。” 君乐一听,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谁喜欢打扫卫生啊?就他喜欢!” 两个人说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家门口。 薛荔下车了,“今天谢谢你哈!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拿大白兔奶糖!” 君乐看着薛荔欢快的背影,嘀嘀咕咕。 “我就知道那包大白兔奶糖是给嫂子的。” “看来,以后嫂子会是我们家食物链顶端啊!” “那我不就只需要和嫂子打好关系就可以了?那大哥也不会动不动就叫我去跑十公里了。” “哇塞~!太棒了吧!” (54)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很快就拿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出来了。 “喏,给你吃,挺好吃的。” 君乐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就从薛荔手上把糖拿了过来,当即就撕开包装纸,往嘴里塞了一块。 “还是那个味!好吃!” “荔荔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妈估计在找我呢!” 薛荔对着君乐摇摇手,“行,那你去。” 等薛荔走进家门的时候,薛树和万英桦还没有回家。 [多亏了君乐这个小子。] 薛荔洗了一个手,把早上的饭菜热了一下,就等着薛树和万英桦回家吃饭了。 日历一天比一天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时间的脚步来到了冬季。 君奕来的信上说他大概在立冬前十天到家。 加上婚假,这次的假期很长。 [这男人不会是把他所有的假期都请完了吧?] 薛荔有点怀疑。 不过君奕虽然人不在家,但是依旧把婚事挂念在身上,他的方法就是往家寄钱。 还有把自己在外面定的家具大件寄回家。 在家里的钟丽燕和君正钰就把婚房布置都弄好了。 薛荔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她也没什么紧张的,好像自己已经结过了。 日子又蹦蹦哒哒地来到了立冬前十天。 君奕回来了。 他这次仍旧是拎着行李就往薛荔家跑。 薛荔这个时候正在烤火看书。 一年的劳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家家户户都成了窝在家里的仓鼠,预防严寒。 这次,薛树和万英桦也在家。 君奕提着行李站在薛家大门口,敲了敲门。 薛树一下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放下手中烤的红彤彤的红薯,“我去看看。” 万英桦:“不会是君奕那个孩子吧?” 说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认真看书实则两耳竖起来的薛荔,眼里充满揶揄的笑意。 “我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薛树是个朴实无华的性子,自然不会理解到万英桦对薛荔的调笑。 等薛树出去了,薛荔才看着万英桦说:“妈!你刚刚也太明显了吧!” “这几天你老是心神不宁的,我不就是猜一嘛!” 万英桦把手上烤好的红薯放到薛荔手上。 “来,尝尝这个,今年多施了好几次肥,肯定比往年好吃。” 薛荔接过来了,撕开红薯有点烧焦的皮,里面红的金的肉就露了出来,漫着香气,甜甜的,暖暖的。 咬一口,烫嘴,却糯得入口即化。 薛荔不自觉地就竖了一个大拇指,忙不迭地点头,“妈!好好吃!” 万英桦看着薛荔满意的样子,也开心极了。 又从旁边装着红薯的篮子里拿出来一个洗好的红薯接着放在炭火上烤。 不一会儿,红薯皮上就有了水冒出。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薛树和君奕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的气氛有点诡异,在两个之间飘荡。 “爸……薛叔,怎么是你?” 君奕是用自己和薛荔之间独特的敲门方式敲的门,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薛荔来开门。 薛树怎么会不知道君奕的小心思。 他面色不善地侧身,让男人进来,“外面冷,我就说我来开。” 说完,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荔荔那点小秘密吗?我都不知道看到你们多少次了。” 君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薛叔……” “行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你这次回来有多少天假?” “一直待到过年。” “结婚以后,荔荔随军的吧?” 薛树又问。 君奕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没有问题的,部队里的手续全部办好了,就看荔荔愿不愿意。” 薛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君奕,“怎么可能不愿意,那孩子……” 说到一半,薛树就说不下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啊!养了那么久,这下说被娶走了就娶走了,谁懂老父亲的心情,那简直欲哭无泪。 君奕倒是笑开了花。 走着走着就到了客厅里。 薛荔刚好抬头,看见的就是君奕快一米九的大块头,站在薛树旁边,存在感极强。 “荔荔!” 君奕一看到薛荔就像见到了肉骨头的大狼狗,两眼都亮了几个度。 薛荔也很震惊,“君奕,你回来了?” 手上咬了一半的红薯都差点掉到地上。 就在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候,薛树没好气地打破了旖旎氛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薛荔:…… 君奕:……… 万英桦扶额,“老薛,两孩子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别在这里扫兴!” 拉着脸就把薛树拉走了。 “你们聊,好好说说话,我和你爸去房间。” 万英桦格外贴心,给两个人留了一个独处空间。 薛荔都有点哭笑不得,“妈,你们这……” 万英桦一脸笑,不说话。 君奕则是:“谢谢万姨。” 终于,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了。 薛荔拉着君奕坐下烤火,又把红薯给君奕,“你烤着吃,特别好吃。” “好。” 君奕也不客气,就拿着放在炭火上烤。 香味渐渐清楚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烤火。 “那个,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也太尴尬了吧!] 薛荔想。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怎么不是另类的心有灵犀呢?] 薛荔咳咳嗓子,“我先说吧?” 君奕微微颔首。 “就这几个月在部队里怎么样?” 君奕给番薯翻了一个面,音色温柔地说:“还好,能说的都在信里说完了。” 薛荔点点头,想想也是,君奕每次寄回来的书都是好几张满满的纸,上面写的东西确实多。 薛荔不知道问什么了。 在信里可以滔滔不绝的讲很多话,但是当面说却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君奕就接过话头,“荔荔,我们明天去看看结婚的家具大件吧,我从外面寄回来的。” 薛荔不知道这些,都是爸妈和君家父母准备的。 她弄不来这些,只是他们问了薛荔的意见而已。 “好。”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话,嘴巴就像死了一样。 看似回房了的薛树和万英桦,其实就在房门口听着。 薛树有点奇怪,“怎么感觉两孩子有点冷淡?” 万英桦瞥了一眼,嫌弃的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那哪是感情淡了?那是两个人分开太久了,骤然一见,心里的思念像瀑布一样喷涌,堵住了嘴,说不出来。” 薛树对万英桦的解释不置可否。 “那他们不说话不会觉得有点……吗?” 薛树看着两个人只知道埋头烤火的样子就觉得没意思。 万英桦拍了一下薛树的脑袋,“你一边去,懒得管你。” 薛树抱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有点委屈。 “算了,我去找钟姐,我也不看了。” 万英桦想了想。 “你自己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就把薛树扔下了,自己出门了。 “欸!英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现在还有什么事?” 嘀嘀咕咕地跟着万英桦一起出门了。 画面再次转到薛荔和君奕这边,气氛依旧沉默得有点诡异。 薛荔不断在心里默念,[啊啊啊!] [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呀?!] [怎么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一点话题!] 而君奕则是:[难道是我回来晚了?让荔荔对我都有点陌生了?] [她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要说吗?] [她只是想要安静烤火嘛?]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然,焦灼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打破的。 比如——这个时候快活出场的君乐。 当时正在自家大门口呲着大牙傻乐的君乐看到往君家一前一后走着的万英桦和薛树两个人。 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意,他就知道有好事发生。 再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家大哥回家了。 毕竟也没别的事可以高兴点了。 君乐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可惜薛树和万英桦急匆匆地往里走,没有留下和君乐说话。 只是微微点头。 君乐:…… 看着两个人要抡出火星子的两只腿,君乐只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薛家看看。 边走边嘀咕,“大哥也真是的,一回家就往荔荔家走,也不知道回家放个行李,收拾收拾再去,他不知道一个好的精神面貌是很重要的吗?” 君乐越想越觉得君奕没有自己脑瓜子聪明。 然后又天马行空地想:“要是我也有了对象,那我肯定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她就会更加喜欢我!” 胡思乱想了一路,终于来到了薛家大门口。 站在门口,就像一根高高的木桩子,然后木桩子说话了。 “荔荔姐!” “你在不在家?” 薛荔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听到。 君奕听到了,但是觉得君乐这个时候来很不合时宜,皱了皱眉。 “荔荔,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薛荔摇摇头,茫然无知的眼神说她没有听到。 君奕也就心安理得的点点头,“哦,那就是我听错了。” 可怜的君乐不知道自己被自己敬重的哥哥背刺了。 叫了几句之后,还是没有听到薛荔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放弃。 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比前几次大了好几个分贝。 继续叫:“荔荔姐!” “我哥好像回来了!” “你知道吗?” 薛荔这次听到了,疑惑的看着君奕,“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听这个声音好像是君乐?” 君奕:……手痒了,想揍人。 君奕笑了一下,“听着好像是,我去看看。” 薛荔正要起身的动作一滞,“好。” 君奕咬着牙出去了。 外面的君乐还在叫,“荔荔姐!” “荔……” “叫魂?” 君奕含了冰渣子的声音穿透木门传进了君乐的耳朵。 君乐打了一个寒颤,摸了摸手臂,默默地把自己抱紧了。 露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哥……我就知道你在荔荔家。” 君奕:…… “你找我什么事?” 脸上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君乐看得分明。 “我不是来找你的,就是来看看你回来了没。” “我是来找荔荔姐的。” 君奕:“你很闲?” “那就去跑步,要不然就去把柴火砍了。” 君乐不服气的反驳:“大哥,你一回家就知道给我安排事做!” 然后,又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笑容,贱兮兮的。 “大哥,可是现在你就不能随随便便就吩咐我了。” 君奕眉头一挑,懒懒的问:“怎么?找到靠山了?” 君乐得意的将下巴扬起,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靠山自然是荔荔姐咯!” 君奕:…… “你好意思吗?” 君乐急了,“怎么不好意思?荔荔姐是我未来大嫂,我怎么就不能找她当靠山?” 而这个时候,薛荔在房间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君奕回来,就出门了,正好就是君乐话音刚落的时候。 被听了完整。 君乐这个说话的人没什么感觉,但是君奕和薛荔两个人脸就要烧起来了。 尤其是薛荔。 她听到“未来大嫂”四个字的时候才似乎对自己即将要嫁给君奕这件事有了具体的感觉。 脸皮本就薄,还白,红的时候一眼就看得出来。 是胭脂那样的红,在整张脸上都十分匀称。 君奕背对着薛荔,薛荔也没有出声。 君乐倒是看见了薛荔,当即就喊:“荔荔姐!你出来了!” 君奕这个时候也瞬间转过身来。 薛荔在两个人热切的目光下,艰难地点点头。 君乐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罢了。 一个关心自己大哥和未来大嫂感情的好弟弟罢了。 而君奕看向脸红的就像一朵红玫瑰的薛荔,眼神暗光汹涌,情愫激烈翻滚。 君奕走到薛荔的旁边,和她肩并肩,看着君乐说:“你还有什么事?” 君乐没理君奕,而是看向薛荔。 “嫂……荔荔姐,你看!我哥就是这样!” 薛荔想起了这几个月和君乐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斟酌着说:“君奕,他……可能……是想……来看书。” 不过妙就妙在,这句话陈述句的形式,却是一个疑问句的语气。 君奕嗤笑了一声,“看书?就他?” 君乐和薛荔俩人觉得有点抬不起头,这个理由实在太离谱了! 君乐,只热衷于爬树掏鸟窝,下河抓鱼抓青蛙的……少年,去……看书…… 着实有点让人不相信。 君奕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如果要撒谎,请打好草稿,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君奕没管君乐,拉着薛荔就往里面走,“外面冷,我们进去烤火。” 薛荔:“那君……” “随他便。” 君乐:好随便的态度。 不过君乐一点都没有打扰情侣约会的惭愧,而是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君奕扫了一眼,眼神在说:“你最好有事!” 君乐对自己大哥的每一个眼神的眼神都清清楚楚,一激灵,就脱口而出:“荔荔姐,桂花来了吗?” 薛荔惊讶,“你找桂花什么事?” 君乐破天荒地红了脸,声如洪钟变成了小虫子嗡嗡。 “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那个掏鸟窝的事…我还没有和她讲完。” 君奕给薛荔剥了一个烤熟的红薯,漫不经心地问:“桂花是谁?” 薛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君乐就抢先地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欢喜。 “是隔壁萍婶子的女儿!” “没了?”君奕并没有就此作罢。 薛荔又补充,“我和桂花是学习搭子,正好,君乐有个时候也会来一起学习。” “最近桂花准备写一篇文章,大概就是有关于掏鸟窝的吧!” “就来请教君乐了。毕竟,在这方面,他算是个行家。” 薛荔笑着说。 君奕想了想,最后吐出了一句,“我也很擅长掏鸟窝,要不要我也去……” 薛荔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写这个。” 君奕不死心,“那你写什么?需要我的话,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薛荔:……… 君乐却是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甚至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 不自觉的就嘟囔出声。 “这…这是……我那个……亲哥?” “假的吧!” (55)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君乐不敢置信,不过君奕毫不在意。 薛荔哭笑不得。 “我看看什么时候要写这样的情节,然后告诉你一声,你再来和我讲。” 君奕满意地点点头。 “我上树掏鸟窝的本事也很大,而且我还可以表演军体拳,只要是有关武力的,我都可以。” 这话说的朴实,但是的确真实。 君乐这个时候更加傻眼了。 “那个……哥,你不是说那个是小混混行径吗?” 好吧,无人在意君乐的想法。 十天过去得很快,立冬很快就来了。 今天是立冬,君奕和薛荔结婚的日子。 整个村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美酒里。 君正钰是大队长,认识的人多,朋友多,他的大儿子结婚很多人都愿意给面子,冒着风霜前来捧场。 而君奕和薛荔本身就很引人注目。 一个是当了几年的兵,一个是作家里的新起之秀。 整个场面都是热热闹闹的。 薛荔入乡随俗,在这个时代的化妆师的手下画了一个大红脸。 人年轻,皮肤嫩,眼睛秋波婉转,眉毛弯弯。 穿上一件红色大棉袄,头戴红色轻纱,往那一坐,便是美景。 外面的世界气氛高涨,劝酒声,吆喝声,谈笑声,祝福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薛荔穿着好坐在房间,竟然有点紧张,心脏砰砰砰的跳。 不自觉地就拿起旁边的印着美人的镜子照着。 检查脸上的妆,检查挽好的头发,还有整理衣摆。 [真的有点紧张,什么时候来呀?] 薛荔不自觉的想。 而此时,君奕正在外面和大叔大婶斗智斗勇。 迎接他们热情的问候。 “小奕啊!我看着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要结婚了。” “老太爷,那都过去多少年了?小奕还在外面当了好几年兵呢!” “哦哦,对对,小奕有出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已经有八十岁高龄的老人。 脸上一条条沟壑诉说了他这一生经历的风霜雪雨。 君奕向来敬重长辈。 那老爷子握着君奕的手,激动的不停颤抖。 “好孩子!报效祖国啊!好孩子!” 然后,人群里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高声叫:“老太爷!今天是小奕的大喜日子,您总不能一直拉着他吧?待会儿新娘子要等急了!” 老爷子点点头,松开了。 领着君奕往前走:“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这才是最正经的事!” 君奕在一群热情的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薛荔的房门。 坐在房间里的薛荔一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想自己笑了一下,[很美!] 然后,坐的端正,等着君奕进来迎接。 君奕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这个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了,又是一阵打趣。 “哟!新郎官还害羞了!” “你直接进去了,就可以了!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说话的都是一些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包括君乐和桂花。 君奕定了定心神,轻轻地推开门,喉结滚动,滚了又滚,最后吐出了一句。 “荔荔,你准备好了吗?” 薛荔笑了,点点头。 君奕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这个即将陪伴自己到一生的人,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因为她而融化了。 他轻轻地走近薛荔,旁的人只在外面看着。 君奕背对着他们,借助自己的身形,将薛荔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眼里满是深情厚谊,爱意翻滚。 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君奕在薛荔的额头上亲了亲,轻飘飘的一个吻,定了君奕的心神,也定了薛荔的心跳。 然后君奕转过身去,在薛荔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薛荔趴在了君奕宽厚的背上,只觉得安定无比。 “好了吗?” 薛荔在君奕耳边轻轻说:“好了。” “那就出发了。” 男人背着薛荔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得稳健,似乎他背上的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放在心尖尖的宝贝,摔不得,磕不得。 万英桦和薛树在偷偷的抹着眼泪,但是这大喜的日子,又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大哭一场。 俩人对视一眼。 然后看着对方眼眶红红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万英桦打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薛树又摸了摸眼角,“英子,我舍不得荔荔。” 万英桦也难过了。 喃喃说:“孩子们长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世界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在他们的人生之路上要主动的减少自己的戏份了。” 薛树有点哭腔的说:“你说得对,但是就是不习惯……” 万英桦拍了拍薛树的肩膀,“行了!我们也跟上去送送荔荔,然后再来招待在家里的客人。” 君奕将薛荔放在贴了厚厚的棉花布的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自己坐上车,待薛荔也坐好了之后,才两脚蹬着踏板,往自己家去了。 薛荔抱着君奕劲瘦的腰,迎面而来的冷风全部被君奕宽厚的背遮挡了。 薛荔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全部是细细碎碎的甜糖,开口道:“没想到真的结婚了,就跟做梦一样。” 君奕忍俊不禁,脸上意气风发。 “我也和做梦一样,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薛荔已经对君奕的甜言蜜语有了抗性了。 没想到看着这么正经的男人,私底下,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的砸出来。 两个人笑着,唯有周身的粉色泡泡在对话。 自行车自然走得比人快。 君奕带着薛荔一下子就把后面跟着的乌泱泱的人群甩掉了。 到了君家。 今天的君家也焕然一新,甚至贴上了红布,就连对联都换成了祝贺结婚的内容。 车停了。 薛荔就要下地,早就等在门口的钟丽燕急忙说,“乖哟!不要下地,新娘子脚是不能沾地的!” 薛荔急忙把只差一厘米就沾地的脚缩回来。 钟丽燕又指挥君奕把薛荔抱回房间。 君奕不再背着薛荔,而是将薛荔公主抱起来。 手穿过薛荔的脚弯处,一手搂着她的腰。 钟丽燕看着两个人笑得热切。 连忙将人带进新房。 原先是君奕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都是新的。 衣柜,书桌,甚至还有书架。 薛荔每看一下,都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 君奕将薛荔放在婚床上。 大喜的棉被,上面绣着极具时代气息的大红花,还有一个醒目的“囍”。 墙壁上也贴着红花,来增添喜气。 君奕将人放下后,又亲了亲薛荔的嘴角,低沉着声音说,“我出去应付应付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嘴角离开的时候,还沾上了薛荔嘴上的口脂。 薛荔看着君奕毫无察觉得就要出去,就拉住了他。 指了指他的嘴角处,“嘴巴这里沾到了红。” 君奕又凑过来,满眼笑意地说:“你帮我擦擦。” 薛荔:…… 看着这个男人像只狐狸一样的笑,哭笑不得。 伸出手就在君奕嘴角处的那点红蹭了蹭。 好几下,才完全擦干净了。 “好了,你出去吧!”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泛着细碎的光芒,明明灭灭,在一片红的衬托下更显娇憨可人。 君奕的眼神暗了些,又要凑上前去亲吻,但是被薛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你又来!等下又要擦。” 这时,外面的声音大了起来。 原来是被他们甩在后面的宾客们来了。 钟丽燕和君正钰正在招待他们。 闹哄哄的,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薛荔看着君奕不满足的眼睛,轻声说:“你看,他们都来了,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说完,薛荔用右边脸贴了贴君奕的脸。 男人不满的的样子才淡了几分。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 男人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门。 半路上碰到了君乐。 君乐今天穿的也格外正式。 平常总是插着树叶的像鸡窝头的头发今天也格外有型。 君乐一看到君奕,就跟个快乐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就跑到了君奕面前。 “哥——!” “嫂嫂是在房间吗?” 君奕听到君乐对于薛荔的称呼,才展露笑颜。 “嗯。你找你嫂嫂做什么?” 君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不是我找,是桂花找,她说要送给嫂嫂一个礼物。” 君乐说起桂花来的时候,两眼都冒着光。 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他也没想着要掩盖。 君奕点点头,“你让她等等,你嫂嫂马上就出来了。” 君乐:“好嘞!” 说完,旁边就有人端着酒来祝贺君奕了。 “你和薛家那个小姑娘还真是般配啊!”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祝福声不要钱一样的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说出。 君奕严肃了二十多年的脸,今天笑得欢快。 他首先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往头顶一举,“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伯伯伯娘!今天大家就吃好、喝好!敞开了肚子吃!” “好———!!” 一阵接着一阵的掌声响起来,薛荔正好换上了衣服,正准备出来。 就听到这么热烈的声音,弄得她瞬间有些羞耻了。 [这怎么出去?突然出去?] [要是我突然出现,那肯定会被这些人围起来……那样的情形我想都不敢想!] 薛荔有点社恐,能不和别人说话,最好就不要。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桂花来了。 “荔荔姐!你终于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 桂花拉着薛荔的手往前走。 “荔荔姐,我要给你一个东西,当做新婚礼物。” 薛荔看着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心里那份不知所措也渐渐消失了。 笑着问:“什么东西?” 桂花神神秘秘地说:“好东西!” 越和桂花相处,薛荔就越知道桂花的不正经,甚至可以说是吊儿郎当的。 桂花自己说:“我唯一的敏感,已经全部给了写作当嫁妆,其他的事,在我眼里,也就那样。” 所以,桂花写出来的文章一种冷静的疯感,又天马行空,冷色调和暖色调交替使用,文章极具她的个人特色。 桂花把薛荔带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防止那些喝了喜酒的客人突然冒出头来。 然后确定安全了之后,就神秘兮兮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本书。 递给薛荔。 小声地说:“荔荔姐,这是我在一个旧书摊里找来的书……” 说着说着,桂花的脸还有些红了。 薛荔看着那本泛黄的书,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书,而且这小姑娘估计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薛荔只觉得自己脸血气上涌。 “桂花,你这……” “荔荔姐,我这是在旧书摊里无意间翻到的书,我也不清楚,就是看了一点点。” 薛荔还是接过来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给我?” 桂花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书的第一面上写了新婚必备。” “所以我就想着,荔荔姐肯定要,然后就给你拿了。” 薛荔把书放回房间里,将它压在了衣柜里的衣服下。 [反正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就好了。] 薛荔心想。 然后又出去了。 君奕这个时候正等在门口。 “刚刚桂花来找你了?” “嗯。” 君奕牵着薛荔的手。 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高粱酒的味道,不臭,很香。 “你喝酒了?” “什么酒?” 薛荔问。 君奕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薛荔的鼻下,“你闻闻。” 薛荔只觉得那味道更加浓郁了,有点刺鼻,却不让人讨厌。 “好香!” “但是我分不清楚。” “没事,你可以待会儿尝尝。” 君奕没有直接告诉薛荔这是什么酒,而是说待会儿可以试一下。 两个人在钟丽燕的带领下一桌一桌的敬酒。 每桌上的人都喜笑颜开。 他们刚刚打趣完君奕,现在就来打趣薛荔了。 一个胖乎乎的婶子说:“新娘子出来啦!” 其他人全部都起哄。 “好好!漂亮的很!” “当兵的,娶了一个写字的!好好好极了!” “这两个孩子俊得嘞!” “那可不!薛家小姑娘的长相那是出了名的!” “乖乖,那以后孩子得多好看!” 还有一个婶子说:“荔荔,你们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还来吃你们的满月酒。” 薛荔脸红了一个大彻底。 而君奕则是笑着接下了乡亲们善意的打趣。 “好,日后孩子满月酒,还请乡亲们!” 钟丽燕挽着万英桦。 万英桦正在抹着眼泪。 钟丽燕拍着她的手背说:“万妹,你不要伤心,就在一个村,以后常走动就好了。” “而且,荔荔在我们家,我保证她不会受到半点欺负。” 万英桦强颜欢笑地说:“我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荔荔在你们家我放心!” 两位新人不知道敬了多少杯酒,薛荔都有点晕乎乎的,就被君奕送到了房间。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端好吃的。” 薛荔这个时候眼神已经有点朦朦胧胧的,眼里的君奕在摇摇晃晃。 薛荔慢半拍的点点头,吐出一句:“好,你去,我等。” 君奕笑了一下,亲了亲薛荔的手,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君奕手里就端着碗筷进来了。 “这是锅里的新鲜的,别人没有吃过的。” 端过来的全部都是肉,少见的蔬菜。 薛荔看着有点馋。 香味渐渐清晰了。 君奕喂薛荔吃了几口,外面就有几个人在叫他。 “新郎官就走了?来喝呀!” “不会是不行吧?” “哈哈哈哈!” 哄笑声一片。 君奕:…… 薛荔还是晕乎乎的,但是现在好了一点。 嚼着嘴巴里的肉说:“你出去!他们在叫你!” 君奕稳如泰山,“我喂完你再说。其他的先不管。” 薛荔听不清了。 她只听到外面的气氛越来越高涨了。 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人粗吼着嗓子说:“新郎官!还不出来比划比划!” “大老爷们,缩在房门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薛荔:“他们在叫你。” 君奕皱了皱眉,“没事,妈会管,我们不管。先吃饭。” (56)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君奕坚持要把饭菜喂完,才端着碗筷出去。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再出去看看。” 君奕温柔地对着满脸餍足的女孩说。 “好~。” 外面的声音依旧很大,不过在君奕出去之后,就慢慢地小了下去。 他们醉醺醺地找君奕喝酒,当然,还有各自的媳妇拉着不让。 这个村里的男人大多都是妻管严,媳妇说一不二,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媳妇的。 那些嫂嫂婶婶伯娘什么的,都紧紧盯着自家爷们,不准他们耍酒疯。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嫂嫂说:“君奕,荔荔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玩一下啊?” 君奕一提到薛荔,就满脸温柔,“她累了,我让他在房间里休息一下。” “挺好,男人,就是要懂得疼媳妇!” ……… 一天的酒宴很热闹,冬日的寒冷已经被这场婚事冲淡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喜气。 到了傍晚,客人吃完饭之后,就陆陆续续地回家了,留下来了一句又一句的贺喜声,还有杯盘狼藉的现场。 地上全部都是鞭炮的残骸,以及花生皮、瓜子皮。 桌子上都是洗劫一空的碗,就连吐在桌上的骨头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见半点油腥。 薛荔安安稳稳地在房间里睡着了,两个爸爸妈妈和君奕都没有叫醒她,而是把这一片狼藉打扫干净了。 弄完之后,几个人才坐下休息了。 万英桦和薛树就坐在里面的餐桌上,和钟丽燕和君正钰聊着家常。 万英桦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 君奕招待好了在外面吃喝的客人之后,才去万英桦和薛树面前敬酒。 “爸妈!我敬你们!” 万英桦忙不迭地扶起君奕,“别跪别跪!荔荔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要欺负你哟!” 其实谁对这场婚事都很满意。 万英桦拉着君奕坐在身边。 “荔荔那孩子在房间休息吗?” “嗯,她刚刚敬酒的时候有点喝醉了,所以我就让她去休息了。” “好好!” 这时,钟丽燕又说:“妹子,你别管他们了。我们就说我们的。” “君奕,你也不要在这里碍眼了,去房间陪陪荔荔,她喝醉了不舒服你好好照顾她。” 君奕点点头,眼神儿都似乎一亮。 当即就站起身来,“好,爸妈,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君奕迫不及待地就要见到薛荔,所以脚步很快。 平时正直的背影这个时候也因为开心变成了波浪。 就像海水里的海草。 薛荔一开始确实有点醉,等君奕给她喂完饭之后,薛荔就困意袭来了。 听着外面气氛高涨的叫喊声,她就想着睡一下应该没有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君奕应该会叫我的。] 薛荔这样想,就放心的睡着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睡,就是一整个下午。 君奕进来的时候,薛荔还在迷迷糊糊地做着梦。 梦里的世界实在太奇幻了。 她竟然梦见自己和君奕的其他几个版本的爱情故事。 无一例外,幸福生活一辈子,偶尔有磕磕绊绊,但也是小事。 梦里的薛荔慢慢地察觉到了自己是在做梦。 还在梦里打趣自己,[我对这个男人还真是情根深种,做梦都可以梦到和他在不同世界做夫妻。] 薛荔挣不开梦中世界,慢慢的也不想挣开了,就继续看着呗! 而君奕这个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边,眼神深情地看着薛荔的睡颜。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光线昏暗,暧昧无边蔓延,眼神中的情愫再也不能遮挡。 薛荔睡得香,时间又久,本来就扑了红粉的脸这个时候更加红粉。 这个人显得像个娇嫩欲滴的雪媚娘。 鬓角处还出了点点如珍珠如水晶的汗珠,细细密密麻麻。 君奕轻柔地拿了一条帕子,在薛家脸上擦了又擦。 一点一点地把汗珠擦干净了。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君奕就觉得心里被满足塞得饱饱胀胀的。 薛荔本就是处在将醒不醒的边缘,君奕的动作一下子就弄醒了她。 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有残余的迷茫在眼睛里,顺着目光看着君奕。 “君奕?是要我出去吗?” 薛荔想要坐起来。 双手还没有撑着床,就被君奕有力的手抱起,然后放在腿上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去吃饭。饿不饿?” 薛荔刚刚睡醒,整个人舒服得很,一点都不饿。 就摇摇头,“不饿。” 摇完头才发现不对,“我睡了一下午吗?” 看着薛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君奕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嗯,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小姑娘这么能睡。” 薛荔在男人揶揄的目光下,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实在太激动了,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又好早醒,所以我才……” 君奕摸了摸薛荔因睡觉而乱了的头发,温柔地说:“没事没事,那现在想做什么?要不要出去见见爸妈?” “我爸妈他们还在吗?” “在,两个爸爸妈妈都在。” 薛荔听到男人改口了,又不自觉地就要脸红。 低着头小声地说:“要去看看,今天还没有给爸妈敬茶呢。” 君奕仍旧是抱着薛荔,仗着手长,君奕一拿就拿到了放在地上的拖鞋,然后就套在了薛荔脚上。 男人这个时候的动作很正经,薛荔却平白无故地感觉到有点不安。 实际上,这点不安有迹可循。 男人的表面正经,手却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薛荔的脚小巧可爱而且白,君奕的手掌又宽大而且偏黑。 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的对比,全部都是冲击眼球的一幕。 君奕的喉结在薛荔看不到的地方滚了又滚,眼神儿是今天第三次的晦暗。 手指在离开的时候状似无意地划过了薛荔的脚底。 薛荔被惊地打了一个激灵,“君奕……” 男人面不改色地抬头询问,“怎么了?” 薛荔看着君奕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脸色,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就摇摇头,“没事。” 在两个人出房间的时候,薛荔就想——— [今天晚上,还真是……难捱的一夜。] 没等薛荔想明白,两个人就来到了两个爸爸妈妈面前。 万英桦的声音将薛荔从杂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荔荔,那你就在这里啊,我和你爸就先回家了。” 薛荔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万英桦脸上慈祥却带着一丝丝悲伤的笑眼眶也红了一圈。 将刚刚脑海里所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外。 “妈,我……” 两个人就要抱在一起号啕大哭的时候。 这时,薛树拉了拉万英桦的衣角,挤眉弄眼地说:“英子,我们两家住的近,不怕哈!” 万英桦和薛荔两个人刚刚酝酿好的悲伤情绪被薛树这一句打了一个稀碎,已经可以包饺子了。 君正钰和钟丽燕也在一旁憋笑,脸都红了。 君奕更是将薛荔环腰抱住。 轻声说:“我们可以每天回家,不要伤心。” 薛荔:…啊这 [……这难道就是嫁得近的坏处吗?想流出离家遥远的泪水都做不到……] 万英桦拍了拍薛树放在自己衣角上的手,“也对,那就这样吧!我和薛树就先回家了。” 薛荔:…… [……不是,您这感情怎么收放的如此自如?我亲爱的妈妈……] 薛荔看着万英桦一下子就雨转晴的脸,淡淡吐槽。 君奕本来想送,万英桦一把拉住钟丽燕的手,对着君奕摆了摆手,“你就不要送了,陪着荔荔就好。你妈送送我就行了。” 然后,万英桦又对着薛树挤眉弄眼。 薛树心领神会,也一把拉住君正钰的手,“老君,你也送送我,别碍两个孩子的眼。” [得!四个人搁这给我们两个人腾地儿呢!] 薛荔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确实真相了。 君奕也意会了。 环着薛荔细腰的手已经换成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时不时的摩挲几下,似乎在丈量。 薛荔被男人的动作弄得有点腰软,不住地往前走,想要逃离,但是君奕抓得紧,逃不开。 万英桦等人是多老的姜啊! 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 薛荔:…… “我们去房间?” 男人脸上满满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肉骨头一样,正在摩拳擦掌,考虑从那个地方开始下口。 薛荔面无表情。 指了指天,“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是青天白日。” “所以呢?” 君奕决定装傻充愣到底。 “所以?”薛荔要被男人的反问给气笑了,“所以,把你脑袋里的废料倒一倒,清一清。” 君奕不管,依旧黏黏糊糊地缠上去,下巴靠在薛荔的肩上,委屈地说:“荔荔,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薛荔冷笑一声。 [你还要说?你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我要去写篇文章,记录一下今天的事。毕竟是第一次结婚。” 薛荔随口一说。 君奕却严肃起来。 “那你这辈子只能写一次,因为,我会是你一辈子的丈夫。” 薛荔:…… “敏感了哈!” 男人不说话了,靠在薛荔的肩上,一动不动。 接近一米九的身子靠在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子身上,完完全全将人压在了身下,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到有两个人。 到了房间。 薛荔真的拿出来了笔和纸,刷刷的写。 君奕看着媳妇这么用功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打扰。 就趴在桌子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 高大的身子这个时候缩在一个阴暗又小的角落,满眼的乖巧,透露出来了一股可怜兮兮的样子。 薛荔表面心如止水,内心挣扎不已。 她连看一眼君奕的勇气都没有,深怕自己忍不住扑了上去。 女人,也是好色的。 更何况,两个人心意相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脑海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提醒薛荔,告诉她,千万不要心软,不然她可能会瘫在床上好几天。 薛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偷偷地瞥了瞥君奕,高大的体格,确实有那个资本…… 似乎意料到自己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薛荔的脸出现了一层可疑的薄薄的红。 这个时候,薛荔脸上的新娘妆已经洗掉了,她也换了一件平常的衣服。 君奕一直在眼巴巴地看着薛荔,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薛荔的神色变化。 “荔荔,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热?” 君奕问。 薛荔:“……没有。” “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薛荔说着,脸很艰难地绷着表情。 君奕看着薛荔脱口而出:“可是我要做的……就在这里呀!” 说完,两个人的脸都爆红,气氛越来越暧昧,缠绵。 薛荔最后受不住了,站起身来,拉着君奕往床边走…… 君奕的眼睛一瞬间亮的惊人。 但是……薛荔把人往床上一推,就趁着男人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下,飞快地从桌子上顺走纸笔,跑了出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薛荔在门口说:“君奕!你在里面待着!我在外面待着!” 这番话落荒而逃的份量很足,毕竟薛荔不是吝啬的人。 还躺在床上的君奕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还在因为女孩刚刚的大力而摇晃。 君奕突然笑出了声。 “我媳妇儿真可爱……” 而在外面的薛荔,抱着纸,咬着笔,写不下一个字。 [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已经构思好了!] [都怪君奕这个家伙!] 薛荔现在很暴躁。 但是找不出原因,或者说,她不想找。 天色慢慢黑了。 钟丽燕和君正钰似乎打定主意要给君奕和薛荔两个人创造独立空间,现在还没有回家。 而一整天疯跑得像只快乐小狗的君乐,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回家。 君家的房子算是全村最好的。 不过这可不是君正钰在大队长这个职位上捞的好处。 都是君奕每年带回来的津贴造好的。 一年一年扩建和修补,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尤其是今年,君正钰和钟丽燕早就请了泥水匠来家里把君奕的那间房又重新翻新了一下。 扩大了,还加厚了。 嗯……是钟丽燕特意吩咐的。 不过薛荔不知道,君奕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同。 外面有火炉,薛荔不会冷到,所以君奕也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没有出来。 等薛荔打了第二个哈欠的时候,君奕开门出来了。 正好看到了薛荔眼角带泪的样子。 “困了?” 薛荔点点头。 “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洗脸洗脚。” 君奕的手脚很快,一下子就端了热水过来。 先是扭干毛巾上的水,再递给薛荔,等薛荔洗完之后,君奕又接着给自己洗。 然后,又打了新的一盆水倒进一个大大的木盆里。 “洗脚。” 两个人的脚全部放在里面。 薛荔看到了君奕的两只大脚,只觉得自己两只脚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有他一只大。 这样想着,也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脚怎么能那么大呢?” 君奕让薛荔的踩在自己的脚上。 果真,两只脚放在他的一只脚上绰绰有余。 而且,色差明显。 薛荔这个时候单纯的要命,君奕的脑海里却是兵荒马乱。 女孩踩在他坚硬的脚上,他没有感觉到一点重量,反而是一种比水比云还要柔软的触感,让男人的心飘飘然。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却觉得浑身燥热。 “洗好了吗?” 男人出声问。 薛荔点点头,把脚从男人脚上抬起。 君奕心里泛起一阵阵不舍。 薛荔抖了抖脚,晃动的脚在偏黄的灯光下细嫩的要滴出水来。 君奕看着薛荔的脚一眼不眨,觉得有点渴了。 薛荔觉得此时气氛又有点热了。 问:“君奕,有擦脚的毛巾吗?” 君奕摇摇头。 “你等一下,我倒完水,抱你进去。” 君奕几乎是用上了在部队里训练的速度将东西收拾好,然后—— 一个弯腰,将人紧紧地锁在怀里,往房间里去。 “君奕……” 薛荔有点害怕,男人将人放在已经铺好被子的床上,压了下去…… (57)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番外) 实在热的不行,两个人身上都是汗。 汗湿的黑发不安分地黏在了眼下,一黑一白,极具视觉冲击力。 热气打在薛荔的脸颊旁。 ……… ………… 最后,薛荔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控诉…… ……… 男人凑到薛荔耳边,声音嘶哑着说:“乖,不哭了,休息一下。” 薛荔已经说不出话了。 软软的趴在君奕的胸口上。 黑亮的长发铺在纤细的后背上,将薛荔的身体半遮半掩。 粗粝的大手时不时就在光滑的后背上抚摸,就像在抚摸上好的丝绸。 薛荔只能软软的趴在君奕的胸口处。 君奕闷声笑,胸膛颤抖。 薛荔的身子紧绷,浑身不自觉地就紧缩了一下。 这时,只听到男人吸了一口气。 薛荔猛然睁开眼睛,想要后退。 ………… 一室春色。 第二天醒来。 薛荔艰难地撑着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君奕的身影。 薛荔心里有点委屈,“人呢?” “……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原主的娇纵脾气又上头了!] 薛荔想,不承认自己其实是真的委屈了。 她掀开被子,披上放在一旁整整齐齐的衣服,下了床。 脚沾地的一瞬间就要软下去,还好眼疾手快地撑住了床沿。 缓了一口气才慢慢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门口。 开了门,就看到钟丽燕坐在客厅,桂花也在。 两个人正在聊天。 薛荔第一时间就是找君奕,扫了一圈,没有。 她有点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钟姨知道我和君奕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就好尴尬。] [我的脚趾抠地都要抠出一栋四合院了!] 薛荔就站在门口,往前走不是,转身回去也不是。 不是要找君奕,主要是她的肚子饿了。 薛荔想。 还是桂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薛荔。 开心地叫了一句:“荔荔姐!” 然后,钟丽燕也立马回头,看到了薛荔,赶紧走上前去挽住薛荔的手臂。 “乖乖,起来啦!饿不饿呀?” 钟丽燕把薛荔带到了桌旁,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把温在厨房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风风火火的样子,薛荔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 而桂花脸上笑意连连。 薛荔被桂花笑得有点瑟缩,“桂花……你……笑什么?” 桂花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没有笑什么啊,就是觉得荔荔姐今天好像比以前还要好看!” 薛荔:…… 面无表情地推开桂花满脸笑意的脸,“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这些。” 钟丽燕端着碗筷进来了,全部放在薛荔面前,怜爱的说:“乖乖,快吃,别饿坏了!” 薛荔:…… “钟姨…” 钟丽燕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抚着自己的胸脯说:“乖乖,还不改口吗?是不是那老小子昨天晚上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薛荔:……确实欺负了,但是……这个不太……好说。 薛荔僵硬着脸说:“…妈,没有……” 钟丽燕才展露笑颜,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快吃饭啊!” 薛荔在钟丽燕热情的眼神下,颤颤巍巍地挖了一勺水蒸蛋。 香气扑鼻,桂花看着蛋都眼睛直了。 薛荔看到了,就问:“桂花,你要不要吃?” 桂花有点脸红,“荔荔姐,不要,我吃过了,就是太香了,没忍住看了一下……” 桂花挠了挠头。 钟丽燕就说:“没事,我去给你拿个油饼子来!” 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去厨房烙油饼子了。 桂花急了,就要去厨房拦住钟丽燕。 薛荔按下了她,“没事,妈说给你吃你就拿着,你拒绝了,妈还要不高兴了。” 桂花讪讪的笑了笑,“早知道我就再晚点来了,没想到你今天晚起了一点。” “没事没事的!” 薛荔看着桂花还是有点不自在,就又说。 “我知道钟婶子好,但是这年头谁家还有多余的粮食呀?哪家都不够吃的。” “要不我还是先走吧!荔荔姐,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哈!” 说完,也不等薛荔说话,起身就走了。 要是平时薛荔四肢轻松的时候,薛荔还可以追得上。 偏偏这个时候薛荔四肢就像废了一样,稳健地站起来都是难事,更别说追人了。 薛荔看着桂花落荒而逃的背影懵了几秒,然后就往厨房大喊。 “妈!桂花跑了!” 一听到薛荔的声音,钟丽燕手里握着铲子就出来了。 “什么?桂花这孩子是不是傻!有吃的还不要!” “没事,妈,桂花今天还要来找我,我等会儿给她就好了。” 薛荔边喝稀饭边说。 “行。” 钟丽燕烙了好几个油饼子。 端到了桌上。 “荔荔,你也吃一个,是你爸自己做的。” 薛荔点点头。 咬了一口,问:“妈,君奕呢?” 钟丽燕笑着问:“就想那老小子啦?” 薛荔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头恨不得埋到油饼子里面当馅儿。 “妈!你说什么呀?” “好好不逗你。他和你爸去山上转转,看看有什么野货。” 薛荔点点头,“捕猎吗?” “是嘞!乖乖聪明的!” 薛荔:……真的不用这样夸我的。 “妈,我也想去山上。” 钟丽燕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可以呀,你自己和你男人说就好了,他听你的话。我的话还不一定好使呢!” 薛荔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中午的时候,君奕和君正钰一起回家了。 薛荔叫了一句“爸”,哄的君正钰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好。 然后当着全家人的面,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纸票放到薛荔的手里,笑眯眯地说:“荔荔呀,你拿着,我这个当爹的,儿媳妇进门不给点东西不像话了!” 薛荔不知道要不要接,看了一眼君奕。 钟丽燕也说:“看那小子干嘛?你爸给你你就接着呀!到时候上街去买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发卡。” 君奕没有反对。 君乐倒是激动得很。 凑到君正钰面前说:“爸——!!我也叫你爸,能不能给我几张啊?” 笑得脸都皱了。 君正钰嫌弃的推开了君乐凑到跟前的脑袋,嫌弃地说了一句:“滚蛋!” 薛荔不自觉地就笑了。 笑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君奕的眼神。 梦回昨晚,气息纠缠,汗湿发尾,娇喘不止的回忆一波一波冲击着薛荔。 她快速地移开了眼神,往旁边飘了。 君奕则是直接走到薛荔身边,“还累吗?” 薛荔一听,就觉得自己的脸热气上涌,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哭的那么惨,这个男人还那么…… 就瞪了一眼君奕,“你这个坏东西!” 凑到君奕的耳边恶狠狠的说。 而君正钰和钟丽燕看着两个人这样的动作,只会觉得两个人感情好的不行。 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能再多了。 君乐不能憋住话。 大嗓门一下子就把这个气氛打破了。 “大哥大嫂!你们在干什么?干嘛要靠那么近啊?冷吗?” 然后————君乐就收到了来自三个人的死亡视线,尤其是君奕的眼神,已经是冰碴子了。 君乐有点害怕,“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去跑步。” 君乐不理解,但他大为吃惊。 “为什么?!” “嫂嫂!你看他!” 君乐逗乐的样子很搞笑,薛荔就笑出了声。 然后君乐的脸就更加伤心了。 “嫂嫂,你也……” “不不不!我没有哈!不是嘲笑,就是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 “没事没事,你不用跑步了,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薛荔拉着君奕要往房间走。 “爸妈,我有点事要和他说,就先回房间了哈!” “嗯嗯,去吧去吧!待一个下午都可以,晚上做好了饭菜再我叫你们。” 薛荔看着钟丽燕一脸可以称得上是猥琐的表情,无奈极了。 到了房间,君奕在后面关上了门。 薛荔看着君奕的脸,义正言辞的说:“君奕,我觉得昨天晚上你真的很过分!” 君奕还是慢慢靠近薛荔,气氛又开始焦灼了起来。 薛荔有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是一步又一步。 “你……干嘛?” “站好。” 薛荔退无可退了,已经坐在了床上。 君奕弯下腰,“很抱歉,昨晚太放肆了,你还痛不痛?” 薛荔一听,就把害怕的情绪丢到一边去了,气势瞬间就起来了,叉着腰问:“你说痛不痛?我的腰好酸,还有手,腿,脖子上还有好多红点点,全部都是你弄得!” 她越说越委屈,“明明我都说了好累了,你还是要继续,还那么用力!” 君奕坐在薛荔的旁边,搂住了薛荔的腰,轻轻地揉了揉,“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轻点好不好?” “哼!” 薛荔觉得自己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了,果然还是要有人哄呀。 “以后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了!” “我保证好不好?” “真的?” “真的。” 但是———过了几天之后,薛荔就知道,这句话应该就是君奕说的最大一个谎话了。 不过,那个时候,薛荔只能靠在君奕的胸口,气息混乱、双手无力地攥着他饱满的胸肌软软地骂:“你这个坏家伙!骗人!” ————————————— 两个人结婚之后两家一起过年。 年过完了,君奕就带着薛荔一起去了部队。 在经过两个爸爸妈妈的依依不舍的送行之后,两个人终于乘坐绿皮火车到了部队。 部队里君奕早就打点好了,直接是拎包入住,只是需要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君奕带着薛荔认识了自己的战友,还有随军的军嫂。 两个人不住筒子楼,而是申请了一栋小小的院子住着。 院子里被薛荔种上了花花,还有一些蔬菜。 君奕锄土施肥,薛荔就浇水修枝。 薛荔依旧是每天进行着自己的写作事业。 她也打听了林州牧说的报社,是比较有权威的一家老报社。 所以她答应了当初在邮局里遇见的编辑林州牧,大多数是把稿子投给了他们报社。 而薛荔也因为写作,交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军嫂也乐得和拿笔杆子吃饭的人打交道。 所以薛荔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没有什么烦恼。 另外,薛荔和君奕的感情好是在部队里出了名的。 君奕一下训,就是往家跑。 别家的男人还会出去和朋友战友聊聊天,喝喝酒,吃吃饭,君奕是很少。 就算要去,君奕也要先回家告诉薛荔一声,争得了薛荔的同意,他才去。 晚上回来晚一点,薛荔还没有说什么,君奕就开始抱着薛荔道歉,然后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薛荔自然清楚男人的小心思,但是在他一声又一声的“好想你”就慢慢地沦陷了。 男人,果然还是要有点恋爱脑,这个恋爱才能谈的下去。 军嫂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聊到的就是家长里短,丈夫孩子的。 每每说到丈夫,就要把君奕拿出来做正面模板,羡慕的眼神一波一波地落在了薛荔的身上。 弄的薛荔哭笑不得。 而每每说到孩子的时候,那些已经有孩子的军嫂就会揶揄的看向薛荔平坦的肚子。 打趣着说:“荔妹儿还是要和君奕赶紧生一个孩子好!两个人都是顶顶漂亮的人,不生可惜了!” “那可不!我瞧着荔荔都喜欢,要是生了一个小闺女,我还想和荔荔当亲家呢!” “荔荔,你家男人那方面……不错吧?” “那可不,上次我去给我家那个送饭,看到那些年轻的兵娃子,那个身强力壮哟!” “是是是!唉,真是结婚结早了!” 薛荔被生猛的话激得要被口水呛到了。 “嫂子,你们……” “哎呦呦!荔荔刚刚结婚,脸皮子还薄着呢!我们收敛一点!” 然后就接着旁若无人得继续刚刚话题。 好吧,其实她们根本没有收敛,反而说的话越来越像脱了缰的马。 或许是有人念叨,孩子,还真就在随军的第三个月就来了。 薛荔那几天嗜睡,又吃不下饭,还以为是天气太热了。 晚上,君奕回来了,才发现薛荔已经睡了一天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带着薛荔往医院跑。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薛荔还算是淡定,君奕完全没有了身为军人的冷静,十分钟都还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 回到家,就把家里所有的危险物品全部收起来。 然后就是洗澡水打好。 薛荔要去洗澡的时候,君奕还想跟着她一起去,“要不我们一起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薛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我可以!” 然后,君奕就在洗澡间外面等着她。 不停的踱步。 等薛荔出来的时候,又坚持把人抱到床上,根本不敢让薛荔沾地。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薛荔看着君奕如临大敌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忍俊不禁。 “有那么紧张吗?” 君奕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薛荔的肚子,“有。我没想到它会来的那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孩子月份还小,还只有两个月,没有稳定,所以两个人就没有对外面说,就连在老家的两个爸妈都没说。 等到月份大了,薛荔已经显怀了,才往家寄了一封信,报了这个好消息。 回信是桂花写的。 上面满满的都是喜悦,还有对薛荔的爱护,以及对君奕的耳提面命————“你要照顾好你媳妇,没照顾好,仔细你的皮!” 很符合钟丽燕的说话风格。 ————————————— 十月怀胎,薛荔在同年的十一月生下来了一个男孩。 刚刚生下来,就看得出来,以后会是一个漂亮的小家伙。 君奕心疼坏了,一如既往地不看儿子,看媳妇。 看着面色苍白无比躺在床上的薛荔,君奕只觉得心疼。 生孩子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部队里。 所以,万英桦和钟丽燕早就打包好了包裹,赶在薛荔生孩子的前一晚到了部队,来照顾薛荔和刚刚出生的小家伙。 —————————————— 小家伙的大名是君正钰和薛树一起商量取得,因为,君奕全部心思都在薛荔身上,根本懒得管自己儿子叫什么大名。 “荔荔不是已经取了名字吗?干嘛还要再取一个?” 正在喂薛荔喝鸡汤的君奕问。 钟丽燕瞧着孩子爹这么随便的记性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荔荔取得小名,不是大名!” 哦——对了———小家伙的小名叫做立冬。 因为他在十一月出生,而薛荔和君奕又正好是在立冬那一天结婚的。 薛荔也看不下去了,“君立冬?不怎么好听!” 对此,君奕的回答是:“一个大老爷们,要什么好听的名字?要是一个小姑娘,还说认认真真取一个。” 薛荔:……… 钟丽燕:………… 万英桦:………… 君奕不愿意取,自然有人取。 隔辈亲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过年回家的时候,君正钰和薛树抱着小小一个的孙子,轻轻地捏着小手。 平时俩大老爷们糙得不行的声音这个时候夹得要命,“乖孙哟!我是爷爷呀~” “我是外公呀~” 嗯……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水灵灵地夹起来了。 只不过小家伙不给面子,一直闭着眼睛,手不停地想要挣脱他亲爱的爷爷的大手。 不过,对此,君正钰的反应是:“瞧我乖孙哟!手手有劲哦!” 薛树也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君奕每每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们了。 他是不能抱着那个小孩夹成这样,他只能抱着媳妇夹成那样。 欣赏了一会儿,就端着刚刚出锅的鸡汤往房间走。 “荔荔,喝汤呀~” 薛荔正在看书,听到这个声音,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 立冬小朋友心灵日记 part one “今天小叔叔和桂花姐姐结婚啦!可是,他们辈分不同,为森么可以结婚??” “麻麻说因为小叔叔和桂花姐姐相互稀饭,所以阔以。” “麻麻和我辈分也不同吖,为森么我们不阔以结婚??” “而且,我和麻麻也相互稀饭吖!” “好吧,是叭叭不让。”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 part two “麻麻似大作家,桂花姐姐也似大作家,那我也要当大作家吖!” “可是,当大作家好累吖!麻麻说要每天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张大大的纸!” “好痛苦哟!” “我还似当奶奶和外婆的心肝肝宝贝叭!” “我累到了,她们会桑心的~” part three “桂花姐姐生了一个弟弟,好小一个呀!” “妈妈说,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那么小。” “哇!谢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把我养得那么大!” “我要努力!要上进!我要养他们!” part four “爸爸真是一个粘人精,离不了妈妈一点,明明妈妈说好了要来给我开家长会,结果!哼,他装病,换成了爷爷!” “虽然爷爷我也喜欢。” “但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爸爸真是个粘人精!” part five “我坠入了爱河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的都在她的光晕下后退,我眼里只有她。” “我想,我好像可以理解爸爸的粘人精行为了。” part six “女孩子的手都那么软乎乎的吗?” “她———我一见钟情的人————现在是我的爱人。” “我会和她度过一生。” “每当我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内心就被满足填满。” part seven “我终于娶到了她。” “我会爱她一辈子,就像我父亲爱我的母亲一样。” “生命的延续,在这个时候,似乎有迹可循。” “还有,爱意的延续。” (58)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古色古香、金碧辉煌的屋子里。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椅子上,身着清凉,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给她扇风。 薛荔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穿到了古代。 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呼唤久久。 “久久,你能不能积极一点!” 久久打着哈欠说:“不好意思哈,亲爱的宿主,昨天晚上玩斗地主玩得太晚了。” “我这就把世界信息传给你。” 薛荔经过了三个世界的历练,灵魂强度已经提高了,接受信息的时候不难受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故事。 穿越而来的非常能生的女主,和这个世界最尊贵但是绝嗣的大龄皇帝相杀相爱,最后,靠着孩子多,一统天下的故事。 女孩联姻,直接把别国的掌权人迷的神魂颠倒,然后主动献上国印;男孩就入赘,直接当别国公主的驸马,直接篡位。 这一招,真的绝。 薛荔看完,都不禁拍手称快。 这个世界属实没有半点逻辑,全靠作者的胡编乱造。 “久久,我很怀疑作者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心理状态。” 久久吐着瓜子壳,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作者发癫放松一下怎么了?生活都那么苦了!” 薛荔继续找自己的戏份。 哦! 是那个绝嗣大叔皇帝的宠妃呀! 不过到了后面圣宠被抢了,成了疯疯癫癫的冷宫妃子。 薛荔:……… 原主没有实力强硬的母族,只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当然还是薛荔原来的脸。 “久久,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的脸还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 “宿主要相信自己,女孩子要自信。” 薛荔不管久久的话,继续看。 嗯……没了? “就没有了吗?” “原主的戏份本来就少,是在前期出场的,等女主传过来的时候,你就被她抢了圣宠,然后被丢到冷宫。” “所以呢?我要做什么?” “简单!” 久久打了一个响指。 “只需要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嚣张跋扈的宠妃就好了。” “那我不是死的更快?任务完得成吗?” “没关系!必要时,有人会出手。” 久久说这句话的时候,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似乎对什么深恶痛绝。 薛荔一头雾水。 看着自家宿主疑惑的样子,久久摆摆手说:“真的没事,宿主,你就算不完成任务都可以了。” “谁敢惹你老公呀?这个世界肯定又有他!” 最后一句话久久轻生的说,薛荔只能听到蚊子嗡嗡响。 还没等薛荔问清楚,久久就说:“宿主,我要撤了,你好好玩吧!” 说完,嗖的一下就不见影了。 薛荔:…… 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在一旁给自己扇风的婢女。 那婢女倒是敏感得很,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薛荔的目光。 当即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 头扣在地上,“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薛荔看着她这副害怕不已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 [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薛荔没有做老好人,叫她起来,而是按照记忆里原主的样子问:“怎么?害怕我?我很丑吗?将头埋得那么低!” 装的有几分像。 那婢女一下子就将头抬起,诚惶诚恐地说:“不…不是!是娘娘太好看了,奴婢不配直视。” 薛荔看着,笑了一下。 这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 小桃———那个婢女———看呆了眼。 喏喏的说:“娘娘……” “行了,本宫问你,本宫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小桃呆了。 面前的女人黑发雪肤,红唇妖娆,此时弯的像一轮红月。 双眼之中,波光粼粼,其中魅惑似要将人的魂魄勾去。 身姿窈窕,每每小桃侍奉她沐浴时都害羞得不敢直视。 这样的人,自然是小桃看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她迷了眼,呆愣愣地回答:“是,娘娘是奴婢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薛荔轻声笑出了声。 大发慈悲的说:“行吧!那你出去玩儿吧!不用在这里扇风了!” 小桃一听,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又要磕头,“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娘娘可以狠狠地惩罚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说到最后,似要哭出了声。 薛荔看着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自己几句话吓哭了,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她很想将人扶起来,然后道个歉,不过还是要装。 所以——— “本宫何时说要赶你?只是让你去休息,怎么,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毒妇吗?” 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动怒的迹象。 小桃赶紧叩首谢恩。 “谢谢娘娘体恤。” 说完,她就行了一个礼,就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然后,薛荔又把殿里其他候着的侍女也支出去了。 薛荔根据原主的记忆,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处于故事的那个时期。 女主应该还有两天就穿过来了。 附身对象是一个秀女。 叫林潇潇。 [根据故事线,女主穿过来的当天晚上就和皇帝那个了,然后就一次中招,成了整个后宫里唯一一个怀孕的女人。] [原主嚣张跋扈,肯定不依,就屡屡陷害,不过全部都自食恶果,最后死在了冷宫。] 薛荔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女主来了之后,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要不装病吧?世界意识还是不敢去抵抗它的,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 至于久久说的“没事没事”薛荔一点都不相信。 久久的不靠谱已经是薛荔的常识之一了。 古代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薛荔抱紧了小可怜的自己。 然后把侍女又叫了回来,继续葛优躺。 晚上,她又叫了太医过来。 “张太医,本宫的病如何了?” 张太医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面色红润,漂亮的像个妖精的女人,语塞了片刻。 但是他知道,或许这是这位祖宗又又一个争宠的把戏了。 [皇上又要选秀了,贵妃娘娘估计已经憋了一肚子坏水了。] [唉!真是朝廷不幸啊!] 薛荔一瞧张太医那张老态龙钟的脸,眼皮子动了又动,就知道原主的威力应该还挺好用。 “张太医,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薛荔故意做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张太医。 直把人的冷汗盯出来了。 老太医弯了弯腰,哆哆嗦嗦地说:“是,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估计是中暑了,这几天切忌劳累,多多休息才是。” 然后,还装模作样地叫小桃和自己一起去抓药。 折腾了许久,才放出消息。 “贵妃娘娘中暑了,这几日闭门谢客。” 可想而知,原主在女主到来之前有多么受宠。 放出消息后,皇帝魏汀就来了。 皇帝长得不错,剑眉星目,身宽体长。 穿着明黄色的长袍,头发被一只玉簪子串成一个球,立在皇帝的脑门上。 一双眼睛阴郁极了,看着薛荔。 薛荔打了一个寒颤,不自然地笑了笑。 “怎么了?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魏汀甩了甩衣袖,径直坐到主位上。 眯了眯眼。 语气冷瑟的说:“听张太医说,爱妃中暑了?” 魏汀一双鹰眼就这样放肆的打量着穿着薄纱的薛荔。 薛荔鬓角间落下了一颗汗珠,最后隐匿在了发间。 “皇上,我……” 薛荔心里紧张极了,她只能尽可能地按照记忆里原主撒泼打滚的样子去反应。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可能吧?第一天就掉马?] 薛荔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娉娉婷婷地挪步到魏汀身边。 红唇一瘪,“我以为皇上是来关心臣妾的,没想到皇上倒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声音婉转,薛荔还心机地夹了一点,显得更加甜美了。 魏汀面无表情地盯着薛荔巧笑嫣兮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像个人外一样,露出了一抹笑。 就像躲在暗处的大森蟒,露出了阴森森的尖牙,打算给人致命一击。 薛荔暗地里又抖动了好几斤的鸡皮疙瘩。 “既然爱妃中暑了,就好好在寝宫里休息吧!秀女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说完,魏汀就起身走了,没有半分留恋。 薛荔做了一个恭送的拜礼。 等魏汀走了,才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床。 将床幔放下,小桃退下之后,薛荔才将脑子里的思绪捋了捋。 [久久,这个皇帝对原主是真心还是假意?] 久久揉着因为熬夜打游戏而成了熊猫眼的眼眶,“自然是假意啦!” [你给我的世界剧情又没有说!] “宿主,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宿主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呢?” [那我问你,魏汀是不是早就和女主有私情?] “皇帝是不能生,这个是没错的。至于女主,应该出了一点问题,她提前和魏汀遇见了,并且,现在就在魏汀的宫殿里。” 薛荔震惊脸。 “反正宿主你不要害怕,根据前几个世界,你肯定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世界的。” 薛荔有点疑惑:“为什么?我那么厉害?” “当然不是!宿主,你怎么敢这么猜?” 薛荔撇撇嘴。 [那难不成还有贵人相助我啊?] “或许。” 久久说完这两个字就一溜烟走了。 只留薛荔一个人猜猜猜。 薛荔也只是问问,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正不正常而已。 至于魏汀和女主的提前相遇,薛荔还真的不当一回事。 至少,在女主的孩子出生之前,薛荔靠着原主打下的天下也可以活的有滋有味。 原主还算是个有脑子的人。 薛荔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才发现她竟然在宫外有一个不小的产业链。 从胭脂、布料到首饰、衣裙,竟然全部都有。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到的。 薛荔又震惊了。 原主也算是扮猪吃老虎的好手。 [如果到时候魏汀要用我作给女主上位的梯子,我就跑路,把他们摔个狗吃屎!] 薛荔美美的想。 然后就睡死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郊区,一个身穿黑色骑装、驾着快马的男人正在飞速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薛荔醒来,就是太阳晒屁股的艳阳日了。 因为得宠,薛荔被特赦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 小桃轻柔地给薛荔梳着头发。 乌黑油亮的发质,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漂亮。 “娘娘,您的头发真是漂亮呢!” 薛荔听着开心。 但是还是想逗逗这个小姑娘。 挑了挑眉,“怎么,昨天不还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今天就敢找话说了?” “不怕我罚你?” 小桃摇摇头,即使知道薛荔背对着自己,看不到。 “娘娘,我不怕。我觉得娘娘是个好人。” 薛荔笑出了声。 “为什么?” “因为娘娘的眼睛。” 薛荔觉得小桃此时放松得很,没有半分昨晚的战战兢兢。 [为什么呢?] 薛荔不觉得小桃能够看出自己和原主的区别。 但是原主的记忆又告诉她,小桃从当值的第一天起,就不和原主亲近。 为什么原主要一直用小桃当贴身侍女呢? 自然是魏汀。 魏汀随便从那五十个宫女中拎出来送给原主的。 原主自然会将她放在身边。 但是原主也从来不会对小桃另眼相看。 该打该骂,全凭原主的心情喜好。 和这灵曦宫其他的侍女侍卫一样。 [魏汀应该对此喜闻乐见吧。毕竟,贵妃娘娘竟然连皇帝送的侍女都全凭自己心情处置,这不正好恰恰说明了贵妃娘娘受宠吗?] 薛荔不再逗弄小桃了。 她只是一个在和平年代生长的小市民而已,真搞些权谋什么的搞不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荔想到自己看的历史酷刑就心颤了又颤。 [玩不起,玩不起!] 薛荔没有任务,全当这次是来了一个古代之旅。 来长见识的。 梳完发之后,小桃就去叫了专门的人来送饭。 很好的卖相。 而且还讲究了养生之道。 薛荔吃的很满足。 她没有假装原主的小鸟胃,而是按照自己的胃口吃。 小桃很明显得皱了眉。 薛荔优雅地用手帕抹了抹嘴角,“怎么了?” 小桃才像是大梦惊醒一样,“没事没事!娘娘,您今日的胃口很好。” “嗯,剩下的就撤了吧。” 薛荔端着脸,淡淡的说。 小桃不再吭声,安静地叫来人将桌上的东西撤走了。 薛荔觉得自己吃饱喝足之后,困意滚滚而来,坚持不住了,就躺在贵妃椅上小小眯了一会儿。 没有完全睡着,就是假寐。 小桃进来了,仍旧拿着昨天的轻罗小扇扇着风。 那风不大也不小,刚刚好,解了薛荔的热气,又不至于吹乱了刚刚梳好的头发。 薛荔觉得这个时候十分惬意。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总是会有人来当不速之客。 魏汀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福公公。 胖胖的一个人,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一看就是一个笑面虎的狠角色。 薛荔端着贵妃的高架子坐在主位上,斜睨着福公公。 漫不经心地吹着杯中茶叶,看着叶片打圈儿。 “福公公,您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那胖人做了一个笑脸说:“贵妃娘娘,咱家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给贵妃娘娘赔罪的!” 那福公公拍拍手,后面跟着的人就鱼贯而入,手上全部都捧着木盒,不过有大小的区别之分罢了。 薛荔吹茶叶的动作一顿,“这是何意?” 福公公暧昧一笑,“哟,娘娘哟!这不是皇上补偿您吗?” 说完,又左看看右看看,上前再走了一步,“娘娘,皇上要选秀,那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皇上对您的心意那可是天地可鉴。” “您莫要和皇上生分了,让别的狐狸精插进来,破坏了您和皇上的感情。” [威恩并施,这魏汀倒是揣度人心的好手。] [若是原主,肯定就真的信了。] 薛荔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公公说的是。小桃,赏。” 福公公听到“赏”字,白白胖胖的脸就笑成了菊花,还是白菊花。 薛荔收下了魏汀送来的东西。 等福公公走后,她就把盒子一一打开,欣赏里面的东西。 [我就知道,肯定是印着皇家印记的,有什么用?卖又卖不出去,这魏汀挺会算计。] 薛荔摸着一根金灿灿的簪子,想着。 对魏汀这个皇帝的观感越来越不好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窗户处有咯吱了一声。 “谁?” (59)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放下手中的金簪子,就要叫人。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人叫住了。 “娘娘,您交代我做的事已经做好了。” [友军?] 薛荔对原主更加敬佩了。 不仅瞒着皇帝在外面有一条商业街,竟然还有人手。 薛荔对于原主的记忆是触发式获得的。 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就知道了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这个穿着黑色骑装脸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叫君奕。 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原主救了他。 在原主没有进宫之前,家中还算富足,就将人救了回来。 等人醒了之后,却失去了记忆。 原主的父亲就让他做了家里的护卫。 却没有想到,此人虽记忆丢失,武功却格外高强。 薛父薛纵就让他做了原主的暗卫,陪着原主进了宫。 除了原主和薛纵,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知道君奕的存在。 原主的记忆还告诉薛荔,君奕脸上的黑布从未在原主面前摘下,原主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薛荔在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看来原主的帮手就是这位了。] 而君奕也在打量着薛荔。 他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今日的薛荔似乎和以往的不同。 气息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和了一点。 原主的嚣张跋扈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声名在外十几年。 要不然,魏汀也不会找上母族势微、几乎在朝廷上是个背景板的薛家,将薛荔娶回来。 看中的就是薛荔嚣张跋扈、被家里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越是无知,在那些权贵面前就越加张扬,吸引的火力就更多。 [呵!这个魏汀,真是会算计!] 薛荔回忆了原主是怎么对待面前的男人,并且在心中酝酿了一番,才出声。 “你怎么这么慢回来?在路上偷懒了吗?” 薛荔已经尽自己最大力气去扮演原主了,在心里不断祈祷不要露出马脚。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看着就不好惹。 [也不知道这个人这般武功高强,为什么还要待在原主身边受气。] [至于救命之恩,他随便一出手,不就偿还了吗?] 从记忆来看,男人在原主这里吃了不少苦。 男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像个雕塑。 在他的眼神下,薛荔觉得有点冷。 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原主。 很是气愤地摔了一旁的茶盏,尖锐的破碎声砸在了两个人的心头。 外面候着的侍从听到声音就要进来。 “娘娘,您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不断从他们的嘴里吐出。 薛荔学着原主蛮不讲理的样子朝着门口大喊,“滚开!全部给我滚!不要进来!” “是。” 外面的侍从急匆匆地离开了。 然后,薛荔又强装戾气十足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 “你怎么不说话?” “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男人看着莫名发怒的女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然后低头,“随小姐责骂。” 薛荔本就演戏演得绷不住了,男人这一跪,差点让她没有控制住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因为原主的记忆里,进宫之前,男人一直没有和原主说过话,给原主的感觉就是他没有人的情感。 还有,进宫之后,男人给原主的称呼是“娘娘”,为什么这次却变成了“小姐”? 以前更别说下跪了,他给原主一个正眼都算稀奇。 所以,综上所述,现在的薛荔被弄得一头雾水。 但还是要装。 生活不易,薛荔叹气。 冷笑一声,又朝着男人砸了一个玉杯,惊雷过后,碎玉划过男人的眼角,留下了一条嫣红的印记,渗着血珠。 薛荔心一颤,土拨鼠在疯狂大叫。 [就差一点,眼睛就瞎啦!你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不躲!] 进而就是庆幸。 [还好还好,我的准头没有那么准。] 男人依旧岿然不动,像座雕塑。 薛荔直接转身,去了主座。 本以为男人会跪在原地,但是出乎意料,他竟然跟着薛荔的脚步一起走。 没错,就是跪着走。 薛荔看着男人,莫名胆颤。 “我让你动了吗?” 薛荔强装着戾气又喊了一句。 实则隐藏在华丽裙摆下的双腿正在打着摆子,若不是椅子支撑,怕是要跌倒。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跪着走到了薛荔面前,离她只有两步的距离。 就在薛荔以为自己又要继续唱独角戏的时候,男人开口了。 声音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小姐不要生气,是在下的错,让小姐等了许久。” 这文邹邹的话,和男人一身黑很不搭,很违和。 薛荔脸僵硬了一瞬。 男人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小姐想罚便罚,在下随小姐处置。”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在进行一场奇怪的活动,因为这个男人一开始的坚冰气场这个时候竟然隐隐要化成水的感觉。 薛荔还是没有说话。 她空白了。 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 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君奕只需低头,就可以将下巴靠在薛荔的膝盖上,而薛荔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摸到君奕的头顶。 [画风好像跑偏了。] 薛荔后知后觉。 薛荔努力装的很生气,很暴戾。 喊了一句,“出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薛荔以为,男人会听从。 因为就原主的记忆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男人却眼神祈求地看着薛荔说,“小姐,现在是白天,出去会被人看见,在下贱命一条,怕只怕连累了小姐。” “只求小姐让我在此待到天黑,我再离去。” 薛荔被男人的话说得晕乎乎的,看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要被吸进去。 不自觉地说:“行,那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天黑再离开。” 男人眼睛似弯了一下,只不过速度太快,薛荔也不确定是否看清楚了。 薛荔觉得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就说:“你就在这里跪着吧!” 说完,也不等男人怎么反应,就径直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胡乱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上方好像有一团黑影,像是在巡逻一样,在自己上方动个不停。 薛荔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就是一抓,然后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长条,还有弹性。 薛荔不自觉地捏了捏,结果耳边传来一阵吸气声,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聚焦到一团黑影上。 只有两只眼睛是亮的,还在转。 薛荔差点就要叫人了,结果,被那团黑影分出来的一小团黑影捂住了嘴。 “小姐,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薛荔刚刚才听过的。 薛荔害怕。 [不会吧?他来报仇的?] 薛荔一双杏眼里盛满了害怕。 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 却还要维持着原主胸大无脑、嚣张跋扈的形象,色厉内荏地威胁。 薛荔哭,但她不说。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现在是皇帝的宠妃!!” 男人本来还算是淡定的表情,不知道听到哪个词语,撞到了他的敏感点。 刚刚松了一点的手一瞬间又紧了紧。 力气大了一点,原主这一身娇贵的皮可受不住。 薛荔“嘶”得吸了一口气。 男人立马就松了一点,两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抱歉。 “小姐,抱歉。” 四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一个蹦出来。 薛荔听到了,只觉得自己更害怕了。 “你放开我!” 声音隐隐带了娇。 君奕这次完全松开了。 “天已经黑了,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薛荔一个人在床上气急败坏地擦着嘴角。 薛荔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骂了多少句。 只觉得脑袋都骂累了,才停下来了。 疲累地揉了揉眼角。 [真是有毛病!谁家好人在别人睡觉时趴在床头吓人的,然后还给个锁喉?!] 薛荔真是无语了。 正要下床,就听到小桃焦急的拍门声,“娘娘,皇上来了!您起来了吗?” 薛荔眉心皱得更加紧锁了。 [这些人,一天天的,到底有没有完啊!] 薛荔只觉得自己脑袋更加疼了。 不耐烦地冲着还在锲而不舍拍门的小桃吼了一句,“别拍了,进来给我梳妆!” 薛荔真是服了。 小桃速度很快,一个风华绝代的贵妃娘娘就出现了。 薛荔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等着魏汀的到来。 [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呢?难不成是女主出了什么事?] 她开始酝酿情绪。 [也不知道那些天天生气的人怎么受得了,生气最伤身体了!] [我也是敬业。] 薛荔在心里吐槽。 魏汀走了进来,福公公战战兢兢地跟在魏汀身后,一双小眯眼里全部都是对薛荔的信任。 魏汀依旧穿着明黄色的长袍,绣着威武霸气的真龙。 气势汹汹地走到薛荔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薛荔旁边。 伸手就要搂住薛荔的肩膀。 薛荔装作无意端茶水给魏汀,巧妙地躲开了。 “皇上,您怎么了?不气不气,先喝一口茶。” 魏汀接过薛荔手上的茶杯,没喝,又放到自己身边的桌子上了。 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薛荔。 “爱妃,朕把皇后废了,捧你坐上后位怎么样?” 薛荔:…… [别,别,你别搞!] [我只是一个清澈愚蠢的小姑娘而已!] 薛荔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但还是按着原主的性格,理所当然的说:“皇上终于想通了吗?皇后那样的丑女人,自然是不配坐后位的!” “那爱妃觉得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担当后位?” 薛荔掐着嚣张跋扈的度,再加上一点愚蠢。 自满地挺了挺胸脯,自信开口:“那还用想吗?自然是我喽!我那么美丽动人!” 魏汀紧紧地盯着薛荔的面部表情,似乎试图通过微小的表情看出什么猫腻来。 薛荔紧张地维持着自己脸上自得的神情。 直视着魏汀如鹰眼阴郁的眼睛,状似伤心地说:“皇上不同意臣妾说的话吗?” 说着,装作又要发怒的样子,攥起桌上的茶杯要往地上一砸。 魏汀突然笑了一下,“爱妃,怎么会呢?就是看你昨天晚上和平时不一样了,朕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呵呵,怕是喜欢背后的利益吧?] [死装!] 薛荔在心里嫌弃地撇撇嘴。 薛荔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试探一下。 昨天她没有适应,或许露出的马脚有点多,但是今天,她已经有经验了。 所以,薛荔端着的架子就更加稳了。 精致小巧的下巴轻轻一抬,显得格外娇纵。 “那皇上什么时候封臣妾做皇后?” 魏汀握着薛荔的手,“再等等,等朕安排好了一切。皇后也不好做,累人的很,朕实在舍不得让你这般劳累。” [安排好?等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就死了呗!你就和你那个能生的坐拥天下呗!] [再靠着儿子女儿一统天下呗!] [死东西!谁能算计得过你呀?!] [真的很会画大饼!真的,这饼比这个狗皇帝的脸还要大还要圆!] 薛荔心里更加鄙视了。 脸上却笑得甜蜜极了,妥妥一副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脑残样。 “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爱臣妾了~” “臣妾也最爱皇上了~”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薛荔也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在造反了,就琢磨着皇帝什么时候走。 [这死东西不会是要在这里用膳吧?] [呵呵,哒咩哒咩!] 薛荔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皇上~,臣妾看我们也该圆房了~,臣妾想有一个和皇上血脉相连的孩子~” 薛荔嘴上说得越欢,心里吐得就越激烈。 [活了二十几年,没这么恶心过。] 没错,魏汀娶回来的大老婆小老婆全部都是摆设,都是他牵制前朝势力的棋子。 也是作者突出魏汀和女主爱情的纯洁的跳板。 [只能庆幸,作者还不算无良,没有写魏汀安排自己的暗卫和他的大老婆小老婆睡觉,不然,我非得扎死魏汀这个狗东西!] [反正我又没有任务!哎呀!就是这点好呀!] 薛荔暗地里磨着牙,数着数。 果然,数到三时,魏汀坐不住了。 许是被薛荔恶心心的眼神恶心到了吧。 站起身来,理了理皱乱的衣襟,“爱妃,还有奏折没有批完,朕就先走了。” “爱妃竟然中暑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这东西就走了。 薛荔还摆出来了一副感动的样子,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似乎在说,“皇上~,你关心我~,怎么不是想和我生孩子呢?” 魏汀走得更快了。 薛荔看着魏汀快速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下一快。 [狗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等人走远了,薛荔朝着小桃说:“上菜!你们是想要饿死本宫吗!?” 小桃着急忙慌地就下去安排了。 [这姑娘不是个好的呀!] [不容易啊!这个年纪,放在现代,才只是一个缠着爸妈要零花钱的宝宝而已。] [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精于勾心斗角的家伙。] 小桃刚刚抛给魏汀的媚眼如丝大概率是给了狗。 薛荔佩服自己,和皇帝那样的人物玩心眼子的时候,还能有心思去看别人的眼色。 等菜上齐了,薛荔又把所有的侍从全部轰了出去,并且闹得声势浩大。 [魏汀不是想要我这个样子吗?那我就给他。] 经过今天这一遭,薛荔算是明白了,脾气越大,撒泼越欢,自己就越安全。 薛荔表演完之后,才安心地坐下来,卸下一身伪装,大口吃饭。 [演戏真的很累!] 狠狠地咬着鸡肉,将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小姐,您要来点辣鸭脖吗?” 惊得薛荔差点就要将手上的筷子摔掉了。 转过头,一瞧,又是熟悉的一身黑,外加两只眼睛亮亮的像个灯泡。 薛荔生生将自己马上要拍胸脯安慰自己的手收回,按在了桌上。 深吸一口气,“滚 ??? !!” 男人却恍若不闻,举着辣鸭脖的手没有动一下。 薛荔很累,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又要演戏了。] 正要发功,突然闻到了一股麻麻辣辣的香气,把薛荔胸口卡住的闷气全部辣死了。 清爽的很! 薛荔馋了。 [看着挺好吃的。] [想吃。] [原主记忆也没有什么忌口的,说明可以吃。] [这个破古代!要不是怕性情大变被人当妖怪烧了,还有那个狗皇帝,我怎么要装得那么辛苦!] [久久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一开始说了,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唉!上了贼船啊!] 薛荔的心里话像个弹幕屏一样,一条接着一条。 薛荔咽了咽口水,看着男人举着的辣鸭脖,辣椒都显得格外诱惑。 “行吧!本宫就给你一个讨好本宫的机会,这东西,本宫要了!” 男人的眼睛一亮,嘴巴蠕动了几下…… (60)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满腹心思全部在辣鸭脖上,根本没有分半点注意到男人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嘴巴。 她倨傲地说:“把东西放在这里你就出去,别再进来了。” 男人却说:“小姐,在下觉得还是让在下喂您比较好,这辣鸭脖很辣,沾到了您娇嫩的手指可能会让您受伤。” 薛荔:…… [这不是逗呢?] [这人说话真的很奇怪,感觉就像一把流星锤装小弯刀。] [大汉子装小绿茶。]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小桃会来做!” 薛荔又说,[赶快走吧!不然我的美味佳肴都凉了,最讨厌吃冷饭冷菜了!] “可是小姐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呢?” 男人还是不依不饶。 [真当我脾气好是吧?] 薛荔这个时候是真的生气了。 筷子一摔,怒目圆睁。 “你说这么多,是不想给我吗?” 男人露出来的眼睛弯了弯,“不是,只是担心小姐。” 薛荔看着这人脾气这么好,纳闷儿。 [原主的记忆有误还是这人被掉包了?] [我记得这人不是最嫌弃原主吗?] [暗地里跟着原主进宫做暗卫不情不愿,帮助原主打理外面的产业也是不情不愿。] [这会儿怎么这么好心?给我送吃的,又送辣鸭脖?] 薛荔就问:“你是君奕吗?” “被掉包了,就眨眨眼。” 男人没有眨眼,而是眉眼弯弯得更加弯了。 “在下很高兴,小姐能够记得在下的名字。” [不是!哥们儿!这是重点吗?] 薛荔觉得自己来了这个世界才两天,自己的好脾气全没了。 已经逐渐要被原主同化了。 薛荔绷着脸,在思考着要不要自己再摔几个杯子? 男人没有理会薛荔的坏脸色,而是站得笔直,询问面前气鼓鼓的女人。 “所以,小姐要不要试一试这个辣鸭脖?” 薛荔:……欲哭无泪 [我吃个东西还要你喂?不答应你就敢不给!] “不要了,你出去!” 薛荔直接说,“还有,不要叫我小姐,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身份平平的小姐了,而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好恶心哦!这种话真的说一次就恶心一次!] 男人没有理会薛荔的话。 而是说:“小姐,您现在应该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做出那副样子来。” “据我所知,皇帝在秀女宫里有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女人。您猜,在皇帝心里,您和这个女人,孰轻孰重?” 薛荔脸涩了一瞬,[不是吧?这都知道了!那狗皇帝的消息封锁能力不行呀!] [那这个人都点出来了,我是发疯呢?还是发疯呢?] [我只是想好好吃个饭而已!] [因为这个男人,我耽误了多少时间!]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世上,唯有金钱和美食不可辜负。] [唉~] “那又怎么样?!皇上最爱的女人肯定是我!” 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薛荔的不自量力。 “小姐凭什么这样认为呢?” 男人淡淡的话却极有杀伤力。 薛荔脸红了,激动的。 “凭什么?凭我的这张脸!” “那个女人有我这么好看吗?” “有吗?” 薛荔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地往前移,一直到男人面前,只离了他两拳的样子。 男人眯了眯眼。 确实好看。 以君奕的角度去看。 她披着红衣轻纱,如瀑发丝被一只云凤纹金簪挽起,眉眼上挑,媚眼如丝。 因为生气,两腮桃红,黛眉轻皱,却更显她生动灵气,仿佛是从画中跳出来的仙子一样。 君奕认真的注视让薛荔有点说不下去了。 谦逊刻在薛荔的骨子里,厚着脸皮夸自己本来就尴尬极了,现在再碰上一个认真的主来点评,就更加尴尬了。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男人还没有说什么,薛荔自己的气势就弱了下去。 男人作了一个揖,说:“小姐说得对,那女人确实没有小姐娇媚。”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小姐应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薛荔听到了男人的认可,心下甚疑。 [本来以为他会狠狠反驳我的,没想到竟然还赞同我的撒泼之话?] 薛荔不由自主地再次怀疑这个人被掉包了。虽然已经问过一次了。 声音艰涩的说:“算你有眼光!那你还不赶紧走!” “小姐不吃辣鸭脖了吗?” “不吃了!” 男人闻此轻笑一声。 “小姐吃时小心些,我会来收拾残骸。” 说完,男人就利落地走了,背影一下子就不见了,也不知道神出鬼没是怎么做到的。 快速地就好像刚刚俩人对话拉锯战不存在一样。 薛荔:……… [早那么做不就好了,还非要我说那么多话!] [真是一个怪人!] 正当薛荔要继续啃手中的鸡肉时,久久又冒了一个头。 薛荔的拳头紧了紧,松了又松,咬牙切齿的说:“久久,你最好有事,不然……” [不知道打扰人吃饭罪应当诛吗?] [一个个地都是没眼力见的家伙!] 久久对了对手指,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指。 委屈地说:“宿主,你不是以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小姐姐了~” “呵呵!” “有屁放!” “就是原主的性格可能会影响到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 薛荔忍不住反问。 “宿主,我先撤了哈!您慢慢吃。” 面对久久的“落荒而逃”,薛荔并没有什么抱歉。 [发疯使人快乐!] [怎么能说原主是嚣张跋扈呢?原主那是懂得享受人生!] [要不是狗皇帝,她可以继续发疯人生!] 最后,薛荔吃的心满意足。 辣鸭脖也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她偷感十足地用一张写满墨水的纸把骨头全部包好,才唤人进来收拾。 顺便叫小桃进来给自己打了洗漱的热水,自己洗漱了一下,就扒在床上了。 躺下的第一秒,她没忍住,打了一个嗝。 “嗝~” [吃饱喝足睡觉。] [今晚这个狗皇帝应该不会来了吧?] 被窝暖暖的,很安心。 虽然吃完就躺,这个习惯不好,但是真的很爽,就和熬夜一样。 君奕很有诚信,薛荔酝酿睡意的第一百八十秒,他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兔子灯笼,还亮着。 薛荔被他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的时候,两眼里的迷茫还没有完全散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又来了?” 薛荔瞪着男人。 “还有,不要那么没有边界感,随便扒拉我!” 她的理智还没有正式上线,一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熟悉感支配了她。 男人举着兔子灯笼怼到薛荔面前,“看!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薛荔:“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我马上叫人把你拉下去砍了你信不信?” 男人弯着眼看着生气的女人,笑得很耿直。 “小姐,您看看这个兔子灯笼,是不是和您很像?” 薛荔瞪直了眼,坐起身来。 “像?我要是化作动物,那也是最最威武霸气的老虎豹子!怎么可能是这么弱唧唧的东西!” “你这个人有没有眼光!” 薛荔对于自己的演技很满意,只是一开始有点脱轨了,但是,自己适应之后,那可是很完美的! 这时候,在薛荔脑海里看着外界的久久摇摇头,嚼了一口红薯干,“看来,原主的胸大无脑、迷之自信也被宿主很好的继承了。” “就是要这样。” “总部说,前三个世界你宿主自己的个性实在太明显了。” “这个世界以及以后的世界全部都要让你宿主沉浸式扮演,看看那样那位大佬还能不能认出来。” 久久:“总部怎么老爱多管闲事?” “小崽子!皮痒了是吧?” 不过这段对话是在薛荔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的。 薛荔还在生气男人将自己形容成兔子。 君奕又轻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宫殿里,响得很清楚。 “你笑什么?” “小姐想要去外面看看吗?” “去外面干什么?” 薛荔没好气的说。 “今天正好是这里的花灯节,外面的百姓都在放花灯,很漂亮,小姐要去看看吗?” 薛荔眼睛一亮,“是满街都挂着灯笼吗?” 君奕点点头,“嗯,满街都是。” 薛荔不得不承认自己狠狠心动了。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想要的素材更有吸引力的事情呢? 薛荔差点就要冲动答应了。 不过残存的理智将她悬崖勒马。 “万一皇上来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薛荔已经没有了贵妃娘娘的嚣张跋扈,而仅仅是一个渴望出去看看真正的花灯节什么的小姑娘。 “他不会来的。” 君奕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他乔装打扮,带着他那个怀孕的秀女出宫游玩了。” 薛荔:…… [狗皇帝玩的挺花!不愧是披着古代权谋的无脑甜文。] 薛荔淡淡吐槽。 然后,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什么?!” “不可能!” “皇上要出去也是带我去,怎么可能……” 薛荔很努力地装了,可怜的脸皮都在抽搐,就怕演绎不到位。 君奕胸有成竹地说:“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和在下一起去看看。” 薛荔眼睛又一亮。 [正合我意!不过那个皇帝和女主卿卿我我的场面我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吧!谁要看呀!] 薛荔艰难的掩饰自己的兴奋,将它换成被人背叛的痛苦和气愤。 气势汹汹地从床上站起来。 “好!那我就和你去看看!” “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君奕作了一个揖,就退到了一旁。 薛荔自己在衣柜里翻出来一件颜色清淡的烟罗裙,还是原主闺房时穿的。 进了宫之后就不怎么穿过的,防止被人看出来嘛! 但是,薛荔想到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穿古代衣服的技能。 [我这个技能没有点亮怎么办?] [叫小桃进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那不是!] 薛荔套这个洞不是,套那个洞也不是,逐渐暴躁。 [怎么会有这么难穿的衣服?!我不懂!] [怪不得每次梳洗穿衣的时候都要那么多人来。] 薛荔在里面待了许久没有出来,君奕就叫了一声,“小姐,需要帮忙吗?” 薛荔:…… “不需要!” 吼完之后,她就继续和那衣服布料作斗争。 没想到,男人直接走进来了。 “小姐,我来帮您。” 薛荔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崩人设,就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你出去!” 男人看到了薛荔的小动作,但是并没有任何表示。 仍然强硬道,“在下帮您,那样快些,不然,一个晚上我们都出不去。” 面对男人揶揄的笑,薛荔也绷不住了。 自暴自弃地把衣服一股脑儿全部扔到男人的肩上,“行!那你来!” “抬手……” 薛荔照做。 “弯腰……” 薛荔照做。 “低头……” 薛荔还是照做。 最后,果真穿上了。 薛荔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真的行!” 男人只是贴心地弯着腰,为薛荔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薛荔觉得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一掌就把男人的手拍掉了。 “好了!没什么好整理的!我怎么样都漂亮!” “现在出发吧!” 男人却没有反应,只是看着薛荔披散着的头发。 薛荔被那道目光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俩人之间,一时相对无言。 “头发这样子不可以吗?” 薛荔真是被这个人沉沉的眼神弄怕了。 [明明我才是嚣张跋扈的主好吗?] 薛荔随便将头发卷起,然后顺手捞起一旁挂着的金链子,往头发上一扎,“好了吧?” 男人点点头,“可以。” 薛荔被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的够呛,但是没办法,有求于人。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的嚣张跋扈对着这个人就不起作用呢?] [明明对上其他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薛荔还在神游天外,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横了一条手臂,双脚就离地了。 薛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好像是从窗户出来的。 然后……她现在凌空,踩着云,驾着风,看着脚底下金碧辉煌的皇宫慢慢地缩成一个小小的黑影。 “轻功吗?” 薛荔呆呆地问。 男人似乎被薛荔这副呆呆的样子逗笑了。 薛荔感觉自己碰到君奕胸口的那只手臂隐隐地颤动。 “小姐怕高吗?” 薛荔摇摇头,看了看脚底下,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呀!” “没关系,如果小姐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的腰,我会飞的很慢。” 薛荔果真照做。 [这衣服布料怎么那么薄,肌肉的形状和温度感受的那么清楚?] [别说,手感还是不错。] [果然,练武的人身材就是好。] 男人突然出声:“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荔脱口而出;“还不错!” 然后,她又补充。 “就是衣服布料太薄了,等会去我赏你些金子,去买几套好一点的衣服穿,别委屈了自己。” 男人语塞片刻,久久没有言语。 “听……小姐的。” “谢谢小姐的关心。” 这两句话怎么听怎么怪。 薛荔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话中之意了。 因为,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热闹的大街道上空了。 从高处往下看,整条街似乎都是由流动的灯笼组成的。 “小姐要凑近一点吗?” 薛荔忙不迭地点头,“要的要的!” “好漂亮呀!” “去那边,那边还有人在放花灯!” 一条河将整条街分成了两半,总要撑着小船才能到另一边。 河两岸就有了老老少少放着花灯。 其实说是花灯,这些灯笼的形状也不全是花朵的形状,还有其他的形状,比如小兔子、小金鱼、大公鸡。 反正各种各样,很少有雷同的。 薛荔看到眼花缭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了,恨不得长出复眼,三百六十度地转。 正当薛荔看得入迷的时候,男人横在薛荔腰间的手突然捏了捏她的腰间软肉。 薛荔一惊,差点禁不住这股痒意,笑出了声。 急忙地按住了君奕乱动的手,“你干嘛?” 君奕凑到薛荔耳边低声道:“小姐,您看那边。” 薛荔顺着君奕手指的方向看去,惊了一大跳。 (61)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 身旁还跟着一个肚子微鼓的女人,还戴着月牙白锦绣流苏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顾盼流兮。 魏汀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女子,生怕人流冲撞了她的肚子。 薛荔从高处看,只觉得魏汀脸上的笑意不值钱的很。 [这估计就是女主了吧?] 薛荔在心里想。 [原来女主这个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吗?] 她感到几分危机。 [那我不就很快就要到冷宫去了?] 原主外面有产业,还死在了冷宫,薛荔猜原主应该是得罪了身旁的男人,让他见死不救。 [所以,我要和这个人打好关系?] 薛荔瞥了眼旁边和自己一样看戏的男人。 却没有想到,男人一直在看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街上提着灯笼的人流,再加上河里飘荡的花灯,明明灭灭地全部倒映在他的眼睛里。 薛荔一时间看呆了。 直到——— “小姐?” 薛荔晃晃脑袋! [什么时候了?还花痴?] 薛荔指着魏汀说:“我们现在回去吗?” 君奕一双眼睛弯了弯,“不回去,小姐放心,在下的功夫不错。” “不会被发现的。” “就算被发现了,我也可以把他们杀了。” 薛荔:…… “小姐,您怕吗?还是说,您舍不得让那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死?” 薛荔觉得男人的话,越说越疯狂,甚至有点痴。 “那边看起来更好玩,我们去看看吧!” 薛荔决定换个话题。 手指方向转而换了一个,指向了……美食街。 说是美食街,其实就是一个个小吃摊的集结点。 “小姐饿了?” 君奕问。 “嗯,我饿了。” “我们下去吧,总用轻功,你不累吗?” 薛荔问。 “不累,小姐放心,在下很强。” 薛荔从这几个寥寥无几的字里听出来了一股炫耀的自得。 撇了撇嘴,[强就强呗!瞧瞧你能耐的臭屁样子!] 君奕揽着薛荔的细腰落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前。 薛荔疑惑,“你干嘛?这里有卖吃的?” “小姐天人之姿,还是戴面纱为好。” 君奕淡定的说。 薛荔想了想,觉得也对,就走进去随手拿了一条黑色的。 正要往脸上一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抢走了。 “小姐这般美丽,怎么戴这般丑陋的面纱?换一条。” 薛荔:…… 就连站在一旁的店家都被中伤了。 陪着笑脸,却明显勉强地说:“客官说笑了!我们家的面纱是整个上京城的潮流领袖,每一条都是用着高超技艺的大师傅手工制作的。” “我敢打包票,我们家的面纱没有一条不好看!” 薛荔看着店家疯狂地给自家的面纱正名而一旁的男人则是云淡风轻地挑下一条就头疼。 男人确实不在意店家的说辞。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哪个做生意的人不会这一招? 男人扫过了不知道多少条的面纱,才从里面选出来了一条。 和薛荔衣服颜色相配的,最绝的是面纱上绣着的花纹。 绣着麒麟。 这是薛荔万万没有想到的。 “麒麟?” “嗯,祥瑞。” 君奕理所应当地回答。 整条面纱是淡青色的,唯有那只麒麟,按着师傅的喜好,绣成了桃粉色,然后用金边勾勒边缘。 薛荔看着也不错,就要付钱。 男人抢在她前面把钱付了,“我来就好。” 然后,薛荔又要戴上面纱,君奕又从她手里拿过,亲自为她戴上。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可以。” 薛荔有点紧张地说。 在薛荔荔记忆里,她还没有离人这么近过。 感觉怪新鲜的。 “后面的带子小姐绑的到吗?” 薛荔:…… 君奕似乎是察觉到了薛荔紧绷着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俩人的手指相交缠了一瞬,然后又快速地松开了。 “小姐可以不用这么紧张的。” “老爷吩咐了,我就是您的人,您可以随意指挥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薛荔敏感的耳垂上,逐渐变成了粉,倒是和面纱上的桃粉麒麟相得益彰。 “……” [我知道,但是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薛荔在心里咆哮。 她觉得自己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横不起来,总感觉他在自己面前游刃有余,压制自己的能力很强。 薛荔咽了咽口水,颇有几分外强中干地说:“我知道!你当然要听我的!” “我爹救了你,况且我现在还是贵妃!” “比起你来,身份不知道贵重了多少!” 薛荔说完这些话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 [md!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哦?这个人是谁呀?] [呵呵!是我呀!] 薛荔只希望天色暗些,可以将自己脸上因为自己的话而出现的红云掩盖。 男人并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放在薛荔细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他带着薛荔往前走。 走到了一半,薛荔正全心全意地看灯笼,君奕又冷不丁地出声。 “小姐喜欢当贵妃吗?” 薛荔:…… [我不要尬聊啊!] 但是不得已,活来了。 倨傲着神情,那声线要翘到天边去了,说:“那当然!我这么美!” “不当贵妃可惜了!” “怎么?你不赞同吗?” “那你可要仔细你的皮!我回去就用鞭子抽你!” 薛荔硬着头皮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脑子里疯狂搜刮着以前看病娇文学的记忆,挑几句病娇反派霸总的语录出来凑数。 [说完之后,头皮发麻。] 君奕轻笑了一声,“那在下是不是可以以为小姐就是喜欢贵妃之位,而谁是您的皇上您并不在意?” 薛荔正要吐出一句更加疯癫的霸总语录的嘴巴抽搐了一瞬,咽回去了。 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说什么的时候,脸也空白了。 “是……好像……或许……可能……可以这么说……吧?” 薛荔自己也不确定原主是不是这样的想法,没办法,小配角的命不是命……伤心。 君奕的眼又弯了弯。 “那好办!” 薛荔没懂君奕高兴的点在哪里,迷惑的看着他。 “好办什么?” “小姐娇贵,不用操心这些。我们去尝尝那摊子上的吃食吧?” [得!他是主子,我是听命办事的那个!] 薛荔也没说什么,她也不想演戏。 不过,却没有想到魏汀带着女主竟然来这里了。 还就站在俩人旁边。 薛荔这下是彻底僵硬了,可以参考冬眠中的蛇。 “他们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薛荔扭了扭君奕腰间的肉,扭不动。 君奕却淡定得很,一点都不紧张,还在和老板交代要多放点辣椒,还要葱花。 薛荔:…… [这哥们是一点也不急啊!] “你到底看到了隔壁没有?” 薛荔又轻轻地说。 这时,魏汀满脸笑意的走过来了,搂着同样戴着面纱的女主。 女主似乎不情不愿,眉头紧锁,颇有几分小辣椒的气质。 离近了,薛荔还可以听到那两个人的交谈声。 魏汀柔着声音哄着:“慢些走,我们慢些走,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里的东西都不干净,等回家就厨子给你做好不好?” 女主似乎很不满意,有几分尖锐的声音从嘴里吐出。 “这里的东西怎么就不干净了?我从小吃到大!” “你就是讲究,这么讲究怎么不见你有点洁癖?还不是什么人都收?” 薛荔:……我只是听个墙角,就成了脏东西了?妹子,求你不要太离谱! 薛荔听着听着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还蛮上头的。 她突然想起来,原文里好像是有那么一段。 说是魏汀把女主娶回家之后,女主有一次生气说嫌弃魏汀不干净,魏汀就把自己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说了出来,果然,赢得了女主的好一阵爱惜。 然后两个人又这样那样了,嗯……那什么响了一整晚。 只能说立场吧,薛荔是个局外人的时候,自然会偏向男女主,但是当她传进来,做了这个炮灰,她一听到男女主的声音就作呕。 薛荔现在只觉得晦气。 又拧了拧君奕的腰,“快走!看到这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就烦!” 君奕看着面色气愤的薛荔,状似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了魏汀身上。 或许是气场强大的人都太敏感了吧。 当君奕的目光落在魏汀身上的一瞬间,魏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追寻着君奕的目光,看到了君奕。 不过,君奕只是轻轻一扫,就转过了头,将薛荔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布料和发丝。 “怎么了?” 薛荔吃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抱进了一个火炉中心,迷惑了。 “魏汀朝我们看过来了,小姐,不要露馅了。” 轻飘飘的提醒在薛荔的心尖上飘,幻化成了一把刹头刀。 立马把自己缩成一团,把自己往君奕胸口处塞,离得更近了。 “这么害怕?” 君奕瞧着女人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荔瞪了一眼君奕,“我就说赶紧走赶紧走,你非要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吧!这两个东西来了,逛都逛得不舒心了。” 薛荔在君奕面前算是彻底摆烂了,懒得在维持那个什么破人设了。 她总感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前几次的交锋就是想要自己露馅。 [真的,这人不是好东西!] 君奕这次是真的笑了,不是前几次那种,而是放声大笑。 “小姐真性情!” 薛荔咬了一口手中的饼,翻了一个白眼,[那不是你逼得?!] “小姐不用担心,在下先前说的话不是假话。” 薛荔听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怎么的?你还想当街杀人?” “不,我绝不会连累小姐,我可以在暗处杀人。” 薛荔不搭话了,只觉得这个男人丢了记忆的时候顺带把脑子也丢了。 “你再看看,他们走远了没?” 君奕听话的往后一看,魏汀还在打量着君奕。 刚刚的眼神交战,君奕已经引起了魏汀的注意力。 而魏汀这边,也确实是。 他一把抓住还在闹别扭的女主——林潇潇——的手腕。 低声呵斥了一句,“现在别闹!” 林潇潇明显被吓到了,抱怨了一路的小嘴瞬间闭上了。 小心翼翼地看着魏汀。 魏汀朝旁边看了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去查查前面那个穿黑衣戴黑面纱的男人,包括他身边那个女人。” 那人无声地恭敬颔首,“是。” 就转身离开了。 魏汀继续盯着君奕看。 君奕已经回过头了。 “还在看,小姐,那狗皇帝好像派人来查我们的身份了。” 薛荔被吓的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饼,只觉得晦气。 “他要干嘛?” 闷闷不乐的说:“难不成我们现在回去吗?” 君奕却说:“小姐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宫中扮演你了,在下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 “刚好,昨天晚上打扫干净的,小姐可以去住一晚。” 薛荔:…… [这个人的配置是不是太好了?怎么比男主还要肆意妄为?] [男主还要因为朝廷其他势力焦头烂额,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只能藏藏掖掖的。] [他张口闭口就是——杀了!] 薛荔的表情太明显了,君奕解释了一番。 “小姐不用这样看着在下。在下的,就是小姐的。” “在下会紧记小姐的救命之恩。” 薛荔:……我……无话可说。 “那个……我是不是得和你说声谢谢?” 君奕正要开口说话,背后就传来了魏汀的声音。 “阁下留步!” 薛荔身子又一僵,完全靠在了君奕宽厚的胸口处。 君奕眉眼露出来几分戾气,直刀刀地看向魏汀。 那气势,竟是把魏汀都吓着了。 君奕将薛荔严严实实地护在了怀里,旁人看不得一点,就像护着珍宝一样。 薛荔是真的害怕了,[人一倒霉,就是事事不顺的。] “请问尊夫人是……?” 魏汀看两个人姿态亲密,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是夫妻。 薛荔听到这句话脸热了,但也放下了心,这说明魏汀没有认出她来。 接着就听到君奕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夫人累了。” “你有事吗?”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凛冽的气势只有在说“夫人”二字的时候才温和了一瞬,接着又是和寒冰一样的语气。 跟在魏汀身后的人当即就要叫一句“大逆不道!”,被魏汀拦住了。 “我观阁下气度不凡,应是有真本事之人。不知阁下是否想要干一番大事业,我可以给阁下机会。” 君奕抬脚就要走。 魏汀又拦着了。 “阁下可以考虑考虑,我们男人,就是要创立一番事业,才能对得住列祖列宗!” 薛荔无聊的捏着君奕胸前的衣服褶皱玩。 听了魏汀的话,只觉得油腻,不是说这话没道理,就是单纯的对魏汀生理不适。 [呵呵,可能是因为炮灰对主角的嫉妒吧!] 君奕依旧抬脚要走。 这次,魏汀身后的人要出来为魏汀出头时,出成功了。 寒光凛凛的剑从剑鞘飞出,被君奕一个弹手挡了回去。 “阁下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夫人,我可以杀了他们吗?” 正看戏看得起劲的薛荔:……别找我屋啊喂! 薛荔不得已从君奕怀里探出头来,四周祥和热闹的气氛已经被这柄剑破坏了,划拉了一个大口子,正酷酷漏寒风。 一旁的小摊小贩急匆匆地把自己的小摊子往旁边移,行人也离得远远的,只敢在一旁看戏。 薛荔握住了君奕的手,变换了一个嗓音说道:“……夫君,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君奕面上一切的寒冰似乎都消融了,转而是可以和春天媲美的笑颜。 “好,既然夫人都说了回家,那为夫不敢不从。” 已经埋头进君奕胸口的薛荔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的忍不了一点!人怎么可以这么装?!] 君奕依旧没理魏汀,以及那个拔剑的男人。 轻功一使,两个人就在空中了。 魏汀身后的人想要去追,被魏汀拦下来了。 “算了,这人功夫高强,不容小觑。” 魏汀凝重的样子让一旁的林潇潇皱起眉来。 在心里问。 “系统,你不是说魏汀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吗?怎么还有比他还要狂妄的人?” 机械的冷冰冰的声音回复道:“宿主请自行甄别,这不在系统业务范围内。” 林潇潇看着系统这样一副没有作为的表现,气的在心里破口大骂:“系统!是你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可以人上人我才来的!你难道要过河拆桥吗?” 还没等系统回复,一旁的魏汀就说,“潇潇,我们今天先不逛了,等日后再有机会再说吧!” 林潇潇:…… 只不过魏汀回宫的路上却遇到了麻烦。 (62)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正要转身离开,暴动出现了。 似乎是早有预谋,一人提着寒光凛凛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刚刚向君奕拔剑示威的男人的手臂砍了下来。 断手砸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然后才是男人后知后觉地叫喊,痛苦的嚎叫。 “啊啊!我的手!” 血腥的画面把一旁的小摊贩和行人吓跑了,这里瞬间就成了真空地带。 相比于更远的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紧绷如线,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 魏汀身边迅速围了一圈身强体壮的汉子,个个腰间别着一把剑。 气势汹汹地看着将同伴手臂砍断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在人数上就胜过了魏汀。 但是魏汀不愧是坐上皇帝之位的人,即使自己处在劣势,依旧面不改色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而且还威胁:“从实招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黑衣人不予理会,而是一起提剑上场,直直冲着魏汀那儿去。 魏汀护着身旁的林潇潇,一旁的壮汉则掩护他们离去。 林潇潇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整个身子瑟瑟发抖,靠在魏汀身上。 但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 “系统!!刀光剑影是另外的价钱!” “你快点把我提溜出这个世界,我不待了!” 系统被吵的不可开交,“一经出品,概不退货!”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就隐身了。 林潇潇:…… 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紧紧扒着魏汀的衣领不放,生怕魏汀半路上将她放下送死。 魏汀抱着林潇潇施展不开,他也想过要丢下林潇潇,但是,林潇潇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他还是舍不得孩子,毕竟,多一个孩子,就是为自己坐稳皇位多一个筹码。 朝廷上的老古董看到孩子都出生了,他们反对的声音就会更加少。 对魏汀这种人来说,没什么比皇位更加重要了。 林潇潇死死地咬住唇,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就会大叫出声。 魏汀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汗雾,握住林潇潇腰的手也使上了力,掐的林潇潇疼痛难忍。 但是她不敢提醒魏汀。 两个人现在在空中,林潇潇恨不得长在魏汀身上。 魏汀现在脸色十分不好看,本来十分俊秀的面容,现在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就像泼了墨水。 黑衣人把魏汀带出来的人全部伤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取他们的命。 好像是强者对于极弱小的人一种逗弄。 看似是黑衣人的领头人则是专门追着魏汀跑。 魏汀左拐弯,他也左拐弯。 魏汀右拐弯,他也右拐弯。 魏汀身上都是汗,他也……哦不,他没有,一身清爽。 黑衣人在逗弄着魏汀。 到这个时候,魏汀再傻也知道了。 他更加气愤了,握着林潇潇的腰的手使的劲就越大了。 林潇潇敢怒不敢言。 到了皇宫上方,魏汀狼狈地带着林潇潇下地,再一转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而他的人手也带着一身伤,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跪在了地上,向魏汀请罪。 魏汀把林潇潇丢到一旁,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人一脚,将人踹到地上,才气愤地拂袖转身。 只剩下林潇潇和一众手下面面相觑。 再说君奕和薛荔。 他们没有直接去君奕在外面的宅子,而是跟在魏汀身后看了一路的好戏。 君奕还凑到薛荔耳朵旁,“小姐,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您。” 薛荔看了一眼林潇潇因为害怕而煞白的脸色,本来还算漂亮的脸,现在在夜色中就像是鬼。 薛荔看着林潇潇鼓起的肚子,再看看她不好的脸色,只对小说剧情产生了怀疑。 [小说假的吧?林潇潇这么难受了,魏汀那个宠妻狂魔还放任不管?] [难不成是因为林潇潇提前怀孕了,在魏汀心里没有占据太重的地位?] [魏汀觉得林潇潇不值钱了?] 薛荔早就不把久久给的世界剧情放在心上了,久久不靠谱,给的信息也靠谱不到哪里去。 君奕看着薛荔一直看着林潇潇,误会薛荔是在因为魏汀而琢磨怎么算计林潇潇,吃味道:“小姐还没有看清魏汀那个人吗?” 薛荔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 “那狗东西再怎么胡闹,也是皇帝!” “是皇帝就可以娶您?” 君奕不依不饶地问。 薛荔:…… [当然不是!] 不过,脸上扬起一抹笑,“有完没完,我要睡觉了!” 君奕搂紧了一点薛荔的腰,“好,那我陪小姐回宫睡觉。” 薛荔无语。 “说话注意一点,不要说这种……” “什么?” 薛荔懒得说了。 既然已经回了皇宫,两个人就干脆回宫了。 回了宫,薛荔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上。 被子盖到一半,君奕突然出声。 “小姐,要我陪睡吗?” 薛荔被吓的手里提着的被子的一角掉了下来,“你怎么还这?” 君奕看着薛荔这一副赶人的小模样气笑了。 趴在床头,看着薛荔的眼睛,“小姐,就不能怜惜怜惜在下吗?” 对于男人的突然靠近,薛荔显得很束手无策,急忙往后退。 “你干嘛?!” “想亲近亲近小姐。” 男人这个时候显得很不要脸,很骚……气。 薛荔的脸瞬间就红了。 往后随便拿了一个枕头就往男人那张俊脸上砸,恼羞成怒的说:“快走吧你!” 君奕看着薛荔真的要生气了,就起身,状似伤心地说:“好吧,既然小姐不需要,在下就先行一步……明天再来看您。” 薛荔气鼓鼓地看着男人优雅跳窗的背影,在月光下消失不见。 小声地嘀嘀咕咕:“这个人真是奇怪!” 就躺下了,酝酿睡意。 这一夜过后,宫里出现秀女怀了皇帝的孩子的流言。 宫婢a:“这届秀女是不是有一个怀了皇上的孩子?” 宫婢b:“不是不是?有两个!” 宫婢c:“啥?怀了俩孩子?” 林潇潇肚子微突,已经成为了秀女宫的焦点。 自花灯节结束之后,林潇潇在秀女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林潇潇不是秀女里最突出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亦或是才情,可以说是存在感极低。 别的秀女也不会把精力放在一个灰扑扑的人身上,把她当作对手都是降低她们自己的身份。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灰扑扑的就好像麻雀一样的人竟然超过了最受宠爱的贵妃娘娘,怀上了孩子。 林潇潇还打死不认,梗着脖子说:“我这是吃胖了好吗?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说!” 正打算正眼瞧林潇潇的一众贵女:…… 连带着对魏汀的感观都不好了,一个能看上这样的人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为此,秀女的积极性不高了。 能进来选秀的,基本上是关系户。 秀女宫的密谈会。 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孩说:“爹爹说皇上少年风流我才来的,结果是这样!” 表现的很可惜。 如果薛荔在这里的话,就可以凭借这女孩极具个人特色的上挑眉头认出这女孩就是顾英,剧情里在大战里舍身救魏汀而英勇赴死。 是魏汀坐稳皇位的一个重要的脚踏板。 连名字都是英气非凡。 其他的女孩则是附和的点点头。 魏汀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已经晚了。 消息愈传愈烈,就像背后有推手一样。 一路遥传,都传到了前朝。 老臣痛心疾首地大喊:“皇上!那秀女必不是怀了您的孩子!皇上!您可不要被骗了!” 老臣的追随者纷纷点头。 “是呀!谁不知道皇上日机万里,后宫中的娘娘们还没有怀上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秀女!” 这句话就差跟着一句,“如果是的话,那魏汀这个小儿眼光可是差极了!” “和眼瞎没区别!” 魏汀自然听出来了,但是他却不能反驳,因为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的。 他也不可能放弃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 全部的大臣都是那老臣的追随者。 开玩笑,他们才把自己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送进宫,就是想着趁那嚣张跋扈的薛贵妃还没有怀孕之前,就让他们的女儿怀上孩子。 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林潇潇这一出,他们的女儿不就白送了吗? 老臣们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吗?难道不会痛吗? 唯有一个武将打扮的长胡子男人跪下,向着魏汀拜了一拜,声嘶力竭地叫喊。 “皇上!哎呦呦!我的皇上!小女顾英举止粗鄙!进宫也难担照顾皇上的大任!就让我家女儿回家吧!” 此人就是顾英的父亲,顾盛。 大老粗,偏偏是此时天合元朝的顶梁柱,是抵御外寇的一把尖利剑。 魏汀根本不敢,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顾盛结仇。 而他本来在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这次选秀要把顾盛的女儿顾英纳入后宫,并且已经想好了,要把顾英变成第二个宠妃,第二个薛荔。 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林潇潇怀孕的消息走漏,顾盛将女儿要回,这些都是魏汀没有料到的。 [不过也是,只会在这些地方算计人的,能指望他有多大的本事?] 薛荔听到君奕给自己讲这件事的时候,薛荔就是在心里这样想。 薛荔对魏汀是瞧不起的,夹带私人恩怨。 脸上的喜色——幸灾乐祸——一时没有收敛住,君奕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荔正了正神色,“什么怎么样?” “我把林潇潇怀孕的消息传出去的做法怎么样?” “小姐解气了吗?” 薛荔有点语塞。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魏汀?” 男人低头笑了笑,“以前我还真的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薛荔撇撇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懒得装了。” 现在,她完全放松了,难得在一个人面前可以真的做自己。 薛荔觉得这几天因为要演戏生气,不暴躁的性格也硬生生地把自己变成了暴躁的性格。 薛荔还在自己的额头上发现了几颗小痘痘,红红的。 她看见了,瞬间就觉得对不起原主的好皮肤,她不过就生气了几天,就坏了。 君奕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冰镇的荔枝。 很大颗。 薛荔都惊呆了。 狐疑地问:“你这是从哪里弄得?还荔枝?品相还这么好?” [皇宫里都没有这个东西!] “小姐,你不要把我和魏汀那个无用之人作比较。” “啊……你这么有自尊心的吗?” 君奕似笑非笑地瞧着薛荔,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剥着荔枝皮,透出来了几分优雅。 而薛荔看着却是感觉头皮莫名发麻,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在剥荔枝的皮,而是在剥她的皮。 薛荔干笑了几声,“呵呵!男人不要这么敏感嘛!” 君奕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剥着皮。 剥好的荔枝一颗颗的放在一个小盘子里。 青瓷的质地,白白嫩嫩的荔枝肉,两者相互映衬,莫名透出几分夏季独有的清凉。 薛荔看着他剥,男人没有叫她吃,她也不好自作主张,伸出咸猪手就吃。 男人的黑色面纱依旧没有摘下来。 但是男人身姿卓越,眉眼锋利,唯有一缕黑发垂下,懒懒的搭在优越的眉骨上,发尾还贴着男人淡红的嘴角。 薛荔看呆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挺好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脸杀手,一摘面纱就见光死。 不自觉地就问出声,“嘿!我问你个事呗?” 放松的语气引来了君奕的侧目。 眼底划过笑意,言简意赅地说:“问。” 薛荔神神秘秘地凑近一点,说:“你是不是毁容了?所以才面纱从不摘下?” 君奕:…… 薛荔也从男人脸上看出来了明晃晃的无语和无奈。 “抱歉哈!我就是有点子好奇。” [奖励你一个大嘴巴子!让你放肆!] 薛荔暗暗想,实在是气息太熟悉了,这几天君奕老是来找薛荔,每次都带着小零食来,要不就是小玩意儿。 [混得有点熟了,说话就放肆了!] 男人的无语也只是一瞬,转瞬即逝,看到薛荔抱歉的神情,立马就恢复了。 “在下还没有说什么呢,小姐就自乱阵脚做什么?” “是在下的错,让小姐为难了。” 说完,男人就把已经满满一盘子的荔枝推到了薛荔的面前,“小姐尝尝今年新摘的荔枝,试试甜不甜。” 薛荔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甜滋滋的,还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荔枝肉在唇舌间爆汁,甜水顺着食道滑入脾胃,热气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薛荔不禁满意的眯了眯眼,在君奕眼里像只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小猫。 “好吃吗?” 君奕温着声音问。 “好吃好吃。” 薛荔忙不迭地点点头。 “你也试试。” 说完,薛荔就顺手捏了一颗果肉饱满的荔枝怼上了君奕的薄唇。 等薛荔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奕已经起唇咬住了果肉。 薛荔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清甜的荔枝水爆开,沾在男人薄唇上,显得他……很好……亲……的样子。 君奕看着女人一眼不眨的样子,露出来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薛荔:…… [他在going我!] [绝对是!] [谁家好人吃荔枝这样吃啊?还特意让荔枝在……在外面喷水!] 她的脸红了,不争气。 薛荔还是一动没动,君奕的唇马上就要碰到薛荔的手臂了。 再近一点,就是含着了。 薛荔这才如梦初醒,手指往后一退,缩回了手。 不过荔枝却没有支撑力了,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最后落在了木桌上。 薛荔呐呐地说:“抱……歉……” 男人只是笑笑,“小姐不用道歉,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薛荔蜷了蜷手指,似乎上面留下了唇印,还有……一道……不…不可言说的灼热气息。 男人的话,还有他脸上撩人的笑意则是让薛荔感觉脊骨一颤,似有蚂蚁在爬。 薛荔忍不住就要反手抓一下。 男人手上剥荔枝的动作不停,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薛荔,“小姐可以把那颗荔枝捡起来,放到在下的嘴里吗?” 薛荔:…… 莫名觉得羞耻不已。 “你自己不能捡吗?” 君奕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薛荔看,无辜的说:“在下要给小姐剥荔枝,空不出手了。” 薛荔:……… 最终,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真的伸出手去,将落在桌子上的,有明显牙印的……荔枝,捡了起来。 然后,颤颤巍巍地把荔枝喂给了君奕。 做完这一切,薛荔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喷火了,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去喝口水。” 薛荔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往内室走了。 可是,明明她座位的旁边就有一杯被冰块冰着的水,甚至还有一大碗冰绿豆汤。 君奕望着薛荔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可爱。 [小姐不禁逗。] [我得慢慢来。] (63)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借口去里间喝水的薛荔抱起床上的抱枕就撒气般的捶打起来。 [怎么能这么尴尬啊?!] [我怎么觉得这人在撩我?] [什么情况?] [这男人这么古板的吗?受人恩惠就要以身相许?] [那他也许错了!我也不是原主呀!] 薛荔甩甩头,还要再想的时候,在外面的男人就又开始叫了。 “小姐?!喝水要喝那么久吗?” “我荔枝都全部剥好了,再不来吃,凉气都走了。” 薛荔:……[以上犯下!] 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发不出脾气来,就像是一层黏黏哒哒的糊糊将她围了一圈,让她行动困难。 薛荔状似不耐烦地回:“知道了!” “你是贵妃还是我是!” 回应薛荔的只是君奕低低的笑声,就像大提琴最低的音调,莫名的麻耳朵。 薛荔出来。 也不觉得好意思了,直接就把那一大盘的荔枝拖到自己面前。 边拖还边说,“你这些是专门为我剥的吧?” “那就全部给我吃好了。” 君奕脸上满是笑意。 薛荔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小姐说了算。” 薛荔硬着头皮塞了一整颗荔枝进嘴里,也不管咬不咬得下。 君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薛荔的动作,双手交叠搭在桌上。 薛荔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 “你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做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天天往薛荔这里跑。 君奕毫无察觉的钝感力十足地说:“没有呀!在下这次回来本来是要做事的,但是看到小姐在皇宫里这般无聊,就加急完成了。” “所以,现在在下的事就是陪着小姐,让小姐快乐。” 薛荔:…… 对于君奕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薛荔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记得我是不是在外面有铺子?我现在不想当贵妃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脱身?” 薛荔经过这几天和君奕的相处,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相信一点点的,现在没有比他更好的借力之物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林潇潇怀孕的消息愈演愈烈,魏汀在一众老臣还有后宫妃子的逼缠下,最终还是没舍得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 找了一个借口,将人简简单单地纳入了后宫,其他秀女都还没有见到魏汀的面。 不过林潇潇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罢了。 这次的草率,就好比是人死了,潦草地用一卷草席包住往乱葬岗一扔的感觉。 相比于原剧情里的林潇潇被魏汀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风光简直就是不能比较。 薛荔对魏汀和林潇潇都没有好感。 谁让他们阵营不同呢? 这几天,因为林潇潇的事,魏汀忙得焦头烂额,真金白银源源不断地送到薛荔这里,就是要造出一个假象。 ————即使林潇潇怀孕了,薛贵妃依旧是魏汀最宠爱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真正的对手是薛贵妃,盯着林潇潇没有用。 盯着皇帝也没有用。 对于魏汀的小心思和毒算计,薛荔想得明明白白。 [合着就是要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是吧?] 这几日,皇宫因为这件事血雨腥风,谁都可以在角落里说上那么几句。 反观平日最是鸡飞狗跳的薛贵妃还没有宫里,确实风平浪静的很,似乎没有受半点影响。 薛荔就是故意的。 这不会引起魏汀的怀疑。 因为魏汀之前已经测试过了,再加上,再嚣张跋扈的人,真正被伤了心之后,也是有充分利用去暗自舔舐伤口的。 君奕听了薛荔的话,疑惑的歪了歪头,可是眼底却划过一丝兴奋的光。 “为什么?小姐不是说就是想要当贵妃吗?” 薛荔:…… [我都看到了你眼里的兴奋了,你能不能真实一点?] 但是,有求于人,总要低头。 她憋屈的说:“因为当腻了,发现皇宫也不是很好玩,不想当了。” “哦~~” 男人夸张地说了一句。 “你哦什么?” “那小姐想不想当皇后?” 薛荔嘴里的被咬的半烂的荔枝都要喷出来了。 惊愕地瞧着面前这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 “你的语文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人这么分析的?!” 薛荔嘴唇动了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知道男人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当皇后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凭借小姐这般美貌。” 薛荔:…… [他在报复我!绝对是!] 她有点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心里就是觉得君奕会答应自己,她才说出口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她有点生气了,还有点隐秘的委屈。 荔枝也不吃了。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 薛荔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脸上的神情似乎让她竭力隐藏的情绪暴露无遗。 君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就点了点薛荔的鼻尖,然后以一种看不出来轨迹的轨迹绕到了薛荔紧皱的眉间。 轻轻地揉了揉。 “在下没有说不帮,小姐怎么就生气了?” 无奈极了的话里却隐隐透着宠。 薛荔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呆呆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不是很会猜别人的言下之意……” 君奕在薛荔不留意之间又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两个人靠的更近了。 “我的错,小姐。” 薛荔嘴巴嘟起。 “本来就是你的错。” “明明很简单的,就是帮,或者不帮,你就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我道歉。” “那小姐想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里?烧死?毒死?还是溺死?” 薛荔听得这几个“死不死”的,心一颤,“这……有这么多死法吗?” “当然,想怎样死,全看小姐喜欢哪个。” 薛荔想了想,“你觉得哪种死法比较好弄一些,就要哪种死法好吗?” “所以小姐是听我的吗?” 君奕戏谑的目光落在了薛荔身上。 薛荔:…… “嗯。” “那好,小姐就放心吧!在下保证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的!” 薛荔点点头。 把荔枝推到他面前,“你吃吧。” “小姐吃。这是我特意带给小姐的。” “小姐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在下的。” 男人期待的神色看着薛荔。 薛荔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要报答君奕。 “好,你容我想想。” “那在下就等着小姐的大礼了。” 御书房。 魏汀正在看封密信。 薄薄的纸张在阳光下透出来了字迹。 魏汀越看脸色越黑,最后气愤不已地把书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砸了一个稀巴烂。 旁边的福公公听着这声音,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作着缩头乌龟。 魏汀手上的密信是隔壁国家明光圣朝的权臣余潼寄过来的。 魏汀把福公公赶了出去,然后做了一个手势,一个身穿异域衣裳的男人就从天而降。 “皇帝想好了?” 那男人声音嘶哑,就像手指在黑板上划拉的声音,让人心生反感,毛骨悚然。 魏汀将自己脸上的怒气强压了下去,但还是咬着牙问:“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谁知那男人却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汀,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魏汀额头的筋跳了又跳。 “能当皇帝的人不应该聪明绝顶吗?怎么您看起来这么愚蠢呢?” 那男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和原主一开始装的样子像极了。 把魏汀气的够呛。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我们不是盟约两方的关系了,我们的皇帝更希望你们可以臣服。” “为什么?” “你不是想要当皇上吗?” 魏汀咬着牙齿,狠狠地问,恨不得咬面前人的肉。 谁知男人不急不缓,随意地靠在一柱子上,用鼻尖看着暴怒却不得不压抑自己怒气的男人。 嗤笑了一声,“只不过和你合作了几天,还真的以为自己上天了?” “你别忘了,你的皇位,我们的功劳可不小。” “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 男人惊异地看了看魏汀,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洞,“呵,真的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威胁?你也配?!” 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当不当皇帝是我自己说了算,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优雅地拍了拍自己的的衣袖,“好了,我也只是来知会你一声,选择权在你。” “至于怎么选择,选择之后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那就不是你能决定的。” 说完,他又走了。 正如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魏汀恨不得将牙咬碎,跳脚爆踢。 可惜,他只能无能狂怒,就连手中的纸都不敢用力抓。 谁也不知道的是,刚刚还在御书房把魏汀压得像个孙子一样的男人,这个时候又坐在了君奕的下座。 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君奕看着他这副浪荡的样子就眉头紧皱,“没骨头?!” 那人——温幸——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端端正正的。 “君兄,你干嘛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记忆都恢复了,直接杀去薛家,让那个姓薛的老匹夫把你的药和玉佩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样我也好去带兵攻打这里,早早实现一统天下的霸业!” 温幸越说越激动,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 君奕的面纱这个时候依旧没有摘下来。 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男人。 温幸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小了。 “我夫人在这里,自然不急。” 温幸惊愕地大叫:“夫人?!” “君兄!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君奕冷峻的眉眼温柔了一点。 “还没有成亲,在筹划。” 温柔神神叨叨的凑近君奕,“君兄,你告诉我呗!是谁家姑娘?” 君奕似笑非笑地看着满眼好奇的温幸,“就是你刚刚说的老匹夫家的女儿。” 温幸没有反应过来,还挠了挠头,“那老匹夫我记得只有一个女儿呀!不是进宫给魏汀那个瓜娃子当贵妃了吗?” “魏汀还把人家当挡箭牌呢!” 温幸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机械地转头,然后和君奕带着冷意的眼睛对视。 “不……会是我想到那样吧?” 君奕微微颔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温幸跳了起来,“君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啊!” “你不能因为薛家女儿那张脸就喜欢她呀!” “她可是嫁过人了!” “身子都不……” “别逼我扇你!” 君奕冷冰冰的眼神将温幸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幸。” 君奕叫了全名,温幸瞬间就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以前就是这样,只要君奕叫了他的全名,那他必然要倒霉个十几天。 他也怀疑君奕在背后搞鬼,但是奈何抓不住把柄,只能委屈打碎了往肚里咽。 连状都告不了。 就比如君奕的母亲——温幸的姨母——这个最好的告状对象就发挥不了最大的用处。 但是事关自己兄弟的人生大事,温幸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二。 “君兄,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女人,自然不知道这世间的女人到底有多么复杂。更别说,是在皇宫里的。” “我的事自然不用你来担心。” 温幸:“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君奕眉眼一厉,“派给你的事你做完了?” 温幸:……… “你除了用这个来压制我还会其他的吗?” 君奕已经不搭话了,开始看起地图来,再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天合元朝的地形图。 详细得甚至比魏汀的专业团队要绘画得详细。 温幸自讨了一个没趣。 [好好!真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枉费我一片好心!] 温幸气呼呼地转身了。 等出门的时候,他眼珠子转了转,[我为何不去瞧瞧那薛家小姐呢?君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重皮囊之人?] 温柔悄咪咪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看地图的君奕。 [说干就干,我倒要看看那姑娘是何方神圣!] 而温幸自以为自己瞒天过海,殊不知在他出了房门之后,君奕就打了一个手势,“跟着他。” 一个人就跟上了温幸。 温幸的轻功也不错,一下子就到了薛荔住的宫殿。 [啧啧啧!魏汀这老登还真是舍得,他自己的养生殿都没有这个金碧辉煌。] 温幸鬼鬼祟祟地趴在了屋顶上。正要番开瓦片,谁知翻不动。 温幸:“?” [什么情况?] [我们那里的技术?] [还是我搞出来的配方!] [君奕这个家伙弄得?] [这么喜欢得吗?] 温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我怎么看那个女人?] 温幸在这里抓耳挠腮,而跟着他的那个由君奕派过来监视他的人则是看着他抓耳挠腮。 笔哗哗啦啦地写:“温公子似烦躁无比,如狗似的在贵妃娘娘屋顶上抓脸。” 可以看得出来,这男人有点呆。 温幸这眼珠子又转了转,[屋顶走不了,那我就走大门呗!] 他凭着自己轻盈的身法就溜进了薛荔的宫殿。 不过他没有进卧室。 他怕君奕知道了,他要完蛋。 温幸就坐在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树上,层层叠叠的绿叶完美的掩盖住了他的身影。 [我在这里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了,那女人一天都不出来!] 所以,温幸就等呀等,一直到晚上,薛荔还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出来。 温幸等的都有点饿了,结果,没有半点影子。 温幸:…… 捂着饿的大叫的肚子,回去了。 跟着他的人也提笔在纸上写到,“温公子坐在贵妃娘娘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树上,一个下午。” 最后总结,“没有见到贵妃娘娘。” 正好,跟着温幸的人就又跟着温幸打道回府了。 温幸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回了君奕的房子。 “君兄!你说气不气人!” 结果,房子一片漆黑,没人,但可能有鬼。 温幸抱住了弱小的自己。 “君兄?” “君兄?” “我去!君奕!” “你把我丢这里了!” 正当温幸要把心里骂骂咧咧的话抬上明面上说时,他旁边幽幽地出来一个声音。 “温公子,主子去找贵妃娘娘了,您自个儿去外面吃吧?” 温幸大叫一声,一步跳起三丈高。 “我靠!你谁呀?” 那团黑影“嘿嘿”的笑了几声,“我是主子的暗卫,之风。” 温幸:…… “你主子去薛家小姐那里了?” “我在树上蹲守了一个下午,怎么没看到?” 憨厚的笑声再次响起,笑得温幸一股子皮麻。 “因为主子有自己的通道。” “你能不能不要那样笑,有点瘆人。” “好的,温公子。” 之风好脾气地答应。 但其实心里想:[可是主子还夸我的声音适合做卧底来着呢!] [这个温公子真没有眼光。] “我君兄什么时候去的?” “我君兄为什么去找她?” (64)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之风被温幸的二连问问得不知道如何回应。 [主子的事我一个做暗卫的怎么可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就算知道了,我还能背叛我主子告诉你?] 之风脸上又扬起一抹笑来,只不过这次扬到一半,就被温幸制止了。 “嘿!你不要笑哈,你不适合!” 之风:…… 只能面无表情地说:“温公子,属下不知道。” “属下先行告退了。” 温幸看着之风的背影,大吼:“我是真的为你们主子担忧呀!” 之风不为所动,“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温幸:…… 再说君奕已经到了薛荔的宫殿里。 正巧碰上薛荔刚刚沐浴完出来,连发都没有缴干,湿漉漉地搭在薛荔纤细的肩上。 君奕一看就皱起了眉。 当即就说,“怎么不把头发弄干再出来?” 然后就自顾自地拿起放在了一旁的干发布,对着愣在原地的薛荔招手,“愣在那里干嘛?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薛荔:“你怎么在这里?” 虽是这样说,她却还是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任?” 薛荔不服气。 “你这个是小题大做!现在又不是冬天,天寒地冻的。” “现在热的要命,头发不要一下子就干了。” 其实现在也确实不晚,太阳将落不落。 最后一丝余晖还在慷慨的洒向大地。 空气中的热气依旧让人燥热不已。 “这是重点吗?” “湿气可不会管外界环境热不热,反正就是会进小姐身体里面。” “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小姐。” 薛荔有个时候也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讲究的要命。 [不知道是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薛荔虽然嘴上说着不赞同男人的话,但是还是乖乖的坐下,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头上擦拭着。 一缕缕头发都被他细心且轻柔地分开来了。 然后用那干发布包起来,轻轻地揉搓。 大概二十分钟,头发已经半干不干的了。 薛荔觉得头发擦干之后确实安适了不少。 君奕却问:“小姐,要不要从在下那里调一个侍女来侍候您?” 薛荔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 而是说:“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吧!” “等你帮我假死脱身成功之后,我就回家找爹爹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们的关系就一笔……” 薛荔话还没有说完,君奕的一双眼睛就布满了阴郁。 “小姐是想要和在下断绝关系?!”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关系?] [就算是有,那也是原主。] 薛荔想是这样想,但是看到君奕那铁青的脸,还是不由得心虚一阵。 “你说话说准确一点,我们可没有其他关系。” 这句话说的磕磕巴巴,毕竟,薛荔很明显的看到君奕的眼睛里的寒冰渐渐结上了,好吓人。 君奕却不答应。 “小姐不想当这里的贵妃,可以考虑一下当隔壁国家的贵妃,甚至是皇后。” 薛荔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开玩笑。 但是君奕异常严肃的表情却告诉薛荔,他没有。 “隔壁国家?” “明光圣朝。” 薛荔:…… [这名字有点草率了,好中二。] “什么意思?” 君奕逼近了薛荔,而她也不断的往后退,就这样,两个人一进一退,直到薛荔退无可退了。 薛荔被君奕压在了一张桌子的边缘,还贴心地用手掌护住了薛荔的后腰,防止桌角磕到女人的腰。 薛荔只觉得后腰处灼热的手掌让她无所适从。 “你……你要干什么?” “小姐还不懂在下的心意嘛?” 薛荔就要被男人眼睛里的情谊压倒了。 “什……什么?” 君奕似乎喟叹了下,进而就是一个用力,将薛荔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下巴搭在薛荔的脖颈处,灼热的气息铺洒在薛荔的肌肤上,瞬间红了一片。 “小姐,这几天在下的心意已经很清楚了。” “小姐觉得魏汀那个狗东西不好能不能看看在下?“ 君奕期待的语气问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薛荔。 薛荔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男人告白了。 [这……是在告白么?] 薛荔不确定地在心里问自己。 却不敢抬头看看君奕的眼睛。 自然而然地就没有发现君奕眼里的孤注一掷和疯狂。 薛荔的沉默不语已经刺到了君奕。 他本来也没有想只靠这几天的相处就得到薛荔的心。 那样的心意也不过是浅薄无比的。 再说了,他觉得薛荔配得上最好的等待和爱护。 “还是不可以吗?” 男人低落的话传入了薛荔的眼耳朵里。 但其实薛荔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如果君奕是喜欢原主的话,那不就白搭了吗? 薛荔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君奕回答是在她来之前就喜欢的,那薛荔就在假死之后让久久带她去下一个位面,再让原主回来。 [总不能骗人又骗己吧?] 但是只要薛荔一想到如果君奕是喜欢原主,只要有这个可能性,薛荔的心就像泡在酸水里一样,涩涩的。 君奕蹭了蹭薛荔的额头,薛荔没躲,他的力气太大了。 “这次回来就喜欢了。” 薛荔眼睛一亮,[那不就是我来之后吗?] “这次回来之后?” “嗯。我竟然之前误会了小姐,以为小姐当真是那种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之人。” “却没想到,小姐如此美好,仿佛如天上月,水中花。” 薛荔:…… 她有点好奇。 “那以前的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薛荔没忍住问了一下。 君奕却没有再说,而是说,“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小姐,将小姐放在心上。” 薛荔浑身的一震,觉得男人把话说开之后,就是花言巧语,什么都说的出口。 两个人的气氛正要往不可言说的方向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魏汀来了。 薛荔着急忙慌地推开仍然靠在自己身上的君奕。 推着君奕往窗户旁边走。 “你快走,魏汀来了!” 君奕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安抚着薛荔,“没事,荔荔,你不要担心。” 薛荔却冷静不下来,“怎么可能不担心?!皇帝来了,要是发现你的存在,就算你武术高超,技艺过人,那他有这么多人,车轮战都要把你压死了!” 薛荔急得团团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外面接着又传来小桃的声音。 “皇上~,娘娘在睡觉呢,您要不要……” 魏汀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温和的扶起摆弄出妖娆姿势的小桃,即使她如她的名字一样诱人有肉。 魏汀一脚踹开小桃,大骂到:“放肆,一个卑贱的奴婢,还在这里指点朕的事!“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桃也不知道今天的皇上怎么如此暴躁,不仅没有扶起自己,还踹了自己一脚,还要打自己板子! 小桃痛哭流涕,不断的磕头求饶,“皇上!皇上!奴婢错了!” “是奴婢痴心妄想!求皇上放过奴婢!” 可是无论小桃怎么求饶,魏汀的火气都没有落下。 依旧是冷眼相看小桃的惨状。 魏汀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就要将小桃拖走,却没有想到小桃竟然抱住了魏汀的脚。 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桃还在语无伦次地求饶。 最后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薛荔。 “皇上!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人!皇上把我交给贵妃娘娘处置吧!” 魏汀挑挑眉。 弯下腰,手中明黄色的折扇挑起了小桃的下巴。 嘴角浮起一片残忍的笑,眼里漆黑的问:“难道贵妃的手段那就不怕了吗?” 屋里两个正在正大光明的听墙角的人:…… [我去,皇上还会在人背后摸黑别人啊?] 薛荔表示自己不敢置信。 [林潇潇是穿过来的吗?] 正在喝着苦苦的保胎药的林潇潇,[我不知道为啥魏汀的人设和书里说的那么不一样?!] 薛荔在君奕揶揄的目光下想钻个洞。 外面的闹剧还在上演。 “不会的!不会的!贵妃娘娘是天底下做温柔的人了,她不会对奴婢怎么样的!” 薛荔听小桃语无伦次的话,都想上去给她两耳光。 薛荔真的要变成爆爆龙了。 君奕轻声地在薛荔耳边说。 “荔荔,现在还要从我那里挑一个贴身侍女吗?” 薛荔:…… 薛荔觉得魏汀对自己的怀疑又要开始了。 果然,魏汀话锋一转,转到了薛荔身上。 “你们贵妃娘娘在睡觉?” “这么早就睡了吗?” 小桃以为魏汀真的因为薛荔打消了对她的杀意,就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眼底还划过去了一丝嫉恨。 魏汀自然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小桃眼底丑陋的情绪。 再一个优雅的甩腿,小桃撞在了几米远的墙壁上。 再次掉下来的时候,她已是耳鸣不止,浑身痛苦。 刚刚要呻吟,就被一带刀侍卫捂住了口鼻,带走了。 魏汀这是将手上那把明黄色的折扇丢了,才形容优雅地走进了宫殿。 “爱妃中暑了,好点没有?” [假惺惺!] 薛荔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瞧不起到。 魏汀没管薛荔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朕听说这几日爱妃宫中总是潜入一个陌生男子?” 魏汀的语气是疑惑,却隐隐透着肯定和阴郁。 薛荔一怔,差点就要绷不住了。 好在反应过来了,露出来了一抹笑,只是有些僵硬。 “皇上,你说什么?” “您的意思是怀疑臣妾对您的心吗?” “您觉得臣妾给您戴绿帽子吗?” “还是说皇上觉得自己比别的男人差,所以觉得臣妾会红杏出墙!” 薛荔越说越上头,觉得这就是当着魏汀本人的面去骂他。 [看他不爽好久了!] [咋的?你和林潇潇的爱情是爱情,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咋的?你的霸业要踩着那么多无辜女人的性命才能实现?] 薛荔可看不惯这个人了。 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留一丝情面。 魏汀被薛荔这番话说的面色铁青,但是又不能反驳。 因为,薛贵妃的人设是嚣张跋扈,还有一个对魏汀死心塌地到疯狂的一面,这才为原主后期因为嫉妒致林潇潇于死地的行为做出来了铺垫。 只能说,魏汀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憋屈! 魏汀盯着薛荔,阴恻恻地说:“那我就问,那陌生男子有还是没有!” 薛荔:“没有!” 这时候薛荔真的演上瘾了。 “臣妾说没有就是没有!选秀结束了,林潇潇也被你娶回来了,这下,皇上总该放下你演戏的面皮了。” “去对着你的林潇潇好呀!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薛荔生气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手习惯性地就要往魏汀那个方向砸杯子,却突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心上人,才生生地掩饰了过去。 [好想把这个杯子砸他脸上,这张脸长他脸上真的是长错了!] 薛荔可惜的想。 魏汀似乎也没有想到薛荔会这么实诚,把这层遮羞布扯下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应。 好像在这一刻,他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已经变成了蔫头蔫脑。 “这……” 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 胡搅蛮缠也是。 对于魏汀这种身上背负着霸业之梦的人,需要韬光养晦的人来说,更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薛荔还在假装生气。 魏汀已经坐不住了。 他是不会降低身份去哄薛荔开心的。 他始终认为,在这场游戏里,他才是最大的推手和主人。 他站起身来。 “爱妃,是朕唐突了,听信了小人之言,伤了爱妃的心。” “朕这就去叫人送点珍宝到你这里来。” 薛荔扬起脑袋,“那好,我要真金白银,不要那些写了数字的!” “为何?” 魏汀奇怪的说。 “因为臣妾害怕到时候林潇潇上位了,臣妾连一座好坟都分不到!” 魏汀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薛荔的言下之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薛荔。 眼里的深情似要溢出来,可惜,那是假象,只不过是一条自私阴险的毒蛇的毒液罢了,谁沾谁倒霉! 薛荔绷紧了自己的脸,将头转到一边,不看他。 魏汀突然笑出了声。 状似宠溺的说:“好,那这次就补偿爱妃真金白银!” 薛荔这才转过头去,喜笑颜开地说:“我就知道皇上是最爱臣妾的!” “那林潇潇怀孕了又如何?” 就是要这般胸大无脑,嚣张跋扈,得意洋洋。 魏汀宠溺的摇摇头,就要离开。 薛荔跟上去送送。 魏汀却说:“爱妃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吧!” 薛荔也就当真没送。 “皇上慢走!” 到了外面,福公公才低头询问魏汀的意见。 “皇上,要不要将贵妃……” 魏汀瞧了一眼福公公的胖身子。 只是说了一句,“福公公倒是吃得好睡得好!” 福公公胖乎乎的脸立即就挤成了一团,和秋日里最丑的菊花有些相似。 谄媚地说:“那还不是多亏了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小人这个做奴才的人才能吃好睡好呀!” 魏汀又没有接着福公公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说了一句,“贵妃那里再盯着,多派些人手去。” “是。” 福公公弯腰低头,做足了谦卑之态。 “那林娘娘那里……” 魏汀听到林潇潇三个字,就头疼地揉了揉眉间。 他对给自己孕育第一个孩子的女人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林潇潇自然是被他放在心上了,虽然不多。 “她那边就尽量满足要求就好,别让她动气,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是。” 两个人的话被君奕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魏汀觉得这皇宫是他的地盘,说话也不避开人。 君奕就觉得和这样的人竞争,是他的耻辱。 待人走了之后,他也走了。 没有再去找薛荔,是因为害怕魏汀再留下什么爪牙,伤到了薛荔。 他打算回去统筹统筹,把薛荔身边的大全部换成自己身边的亲信。 [找个能歌善舞的,荔荔无聊了还可以听听小曲儿。] [武功高强的,省的魏汀又来。] [再找一个会做人面皮的送过来,这样我就可以带荔荔出去玩了,省的魏汀又来。] 薛荔正在期待自己的真金白银。 [魏汀不会以为这些给了都是白给的吧?] [也是,在他眼里,原主就是一个死人,自然,这些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想屁吃呢!] 薛荔只觉得自己大赚一笔。 [就算出去不要那些铺子,我也可以吃吃喝喝悠闲一辈子。] 薛荔想想以后的美好生活,就美滋滋。 正当她畅想未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薛荔?” (65)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没错,来的人就是温幸———— 的弟弟,温溪。 他是跟着君奕来的,在君奕离开之后,他就紧跟着进来了。 没想到还可以看到君奕温柔地给人擦头发的样子。 [啧啧啧!明光圣朝最尊贵的太子爷竟然给有夫之妇擦头发,真是少见,少见!] [那些在家中眼巴巴等着君兄看上他们的女人知道了这件事,不得哭死在家里?!] 温溪在心里想。 等君奕彻底走远了,温溪才扒在窗户上,出声。 “你就是薛荔?” 薛荔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是谁?” 薛荔仍旧是披着头发,不过却没有疯婆子的感觉。 薛荔的头发黑光油亮,刚刚洗完头,更显发丝蓬松,却片片服帖的披在薛荔身后。 因为刚刚从魏汀那里坑来了一笔巨款,眼睛里残余的喜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像是水润的玻璃珠里撒了跳跳糖。 皮肤吹弹可破,在暖黄色的烛光下就像是春天迎春花娇嫩的花瓣,似乎在隐隐散发着香气。 温溪即使再看一眼这个女人,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漂亮。 [确实是有迷惑人的本事!] [不过君兄是那样的人吗?] 温溪疑惑的想。 温溪摆了一个pose,将自己最好看的半边侧脸露出来。 “贵妃娘娘,怎么不认识我了?” 薛荔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原主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啊?擅闯皇宫,你再不走,我就叫了啊!” 薛荔倒没有想置他于死地,毕竟他有点子好看。 而且摆出来的这个姿势也……让人感觉…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薛荔在心里想。 [这个人穿的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 [和原主也长得不像呀!总不可能是我多年未见的弟弟吧?] 温溪骚包的从窗子上跳了下来,“薛贵妃,我做一个自我介绍。” 边说脸上的眉毛还边搔首弄姿,跳来跳去的。 “我就是君奕的弟弟,贵妃娘娘和我君兄的恋情已经被我们知道了。” 薛荔:…… 君奕刚刚才走,不让就让他认认。 薛荔怀疑的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你骗我怎么办?” 温溪毫不在意的说:“那就凉拌喽!” 薛荔:…… 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累。 “你现在离开,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温溪依旧不为所动。 而是自顾自地说:“贵妃娘娘这样的美人,君兄喜欢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很明显吃瓜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未来大嫂我不得好好把把关呀?” 温溪理所应当地说。 薛荔看着男人这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今年多大了?” 那傻小子傻笑一声,“嫂嫂就要问我多大了是要给我带礼物吗?” “我今年十五岁了。” 薛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放在现代不还妥妥的是一小破孩?!] 薛荔就更加放松了。 “回家吃糖去吧!” 然后就要自顾自地挽发,这么长的头发,就要拖地了。 [那可不行,拖地了那我不白洗了?] 温溪听了,十分不服气,为自己证明说。 “母亲和小姨夸我和哥哥以后会成为福泽一方的大臣呢!” “嫂嫂,你可别小瞧我!” “你哥哥是君奕吗?” 薛荔好奇地问。 温溪摇摇头,“不是,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叫温幸。” “这次多亏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嫂嫂的存在了。” “君兄把你藏得死死的!” “我就说他这几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竟然还买荔枝,兔子灯笼,还有一些小女儿才玩的东西。” 薛荔被少年叽叽喳喳的话说的讪讪一笑。 没办法,那些东西确实是给了她。 一些进了肚子,一些还在寝宫里完好无损地放着。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像早恋被家长发现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那么好看,配我君兄足够了。” 温溪是个十足十的外貌协会成员。 他这么佩服君奕不是因为君奕的能力,而是他浅薄的一张脸。 对此,君奕:…… 薛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好看。 忍不住在心里问久久:“久久,你是不是给我开了什么祸国妖妃的滤镜什么的?” “不让我咋就瞧着我这张脸一般般,这些人就个个说好看呢?!” 久久躺在小床上,和那小小的粉色被子几乎融为一体。 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薛荔才看到了她,“安啦~,宿主,女孩子要自信嘛!” 薛荔不死心,又问:“那为什么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就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呢?” 久久说:“那还用想吗?你天天坐在电脑前码字,出去了也是帽子墨镜装备齐全,谁能看到你呀!” “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大大方方地裸露,多漂亮啊!” 薛荔还想再说什么,久久已经不愿意听了,又翻了一个身,“好啦好啦!宿主,你本来就是很好看的,干嘛这么不自信啊?” “别吵我了哈!昨天晚上和隔壁统子小帅打了一个晚上的牌,现在浑身乏力,超级难受,宿主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久久的鼾声就响起来了,薛荔:…… [睡得那么快!] [这也太离谱了吧?] 薛荔久久没有说话,落在了温溪的眼里就是害羞了。 温溪是在温柔乡里长大的,和温幸不一样。 温幸从小就喜欢和君奕出去,长大了就跟着君奕一起去打仗,出使他国。 但是温溪就是喜欢宅在家,主要是看账本,他经营了好几条街,可以说,温溪是明光圣朝最富有的人。 至于,原主记忆中在皇宫之外的产业就是温溪在经营。 温溪作为商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高超,所以,薛荔的反应在他眼里来说是很好分辨的。 温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天蓝色的,和他今天穿的衣服挺配的。 扇子扇啊扇,吹起来了温溪鬓角的一缕发丝。 “嫂嫂不用害羞,嫂嫂的相貌自然是好看的。” “嫂嫂谅解,今天我来只是为了看看嫂嫂是何许人也,没有其他冒犯的意思。” “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见面礼了,下次必然补上。” 说完,温溪就跳窗走了。 这期间,薛荔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人就不见了。 薛荔都给整笑了。 小声嘟囔道。 “合着我这里就是动物园喽!谁都可以来参观一下,还是免费的。” 小桃被魏汀惩戒了,现在还生死不明,薛荔也没有老好人地去给小桃求情。 废话,在这种地方,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唉(′-w?`),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啊~] [我一想到坑了那狗东西一大笔就开心?(?^o^?)?!] 把门窗全部都锁紧的薛荔躺在床上,抱着小被子,心情舒畅地想。 [皇帝的钱这么好赚!针不戳!] [就是我这个殿呀!不安全啊!] [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的。] [虽然都是帅哥,那我也……] 薛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林潇潇殿。 魏汀正在捧着她的肚子看。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轻微的胎动了。 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就要刷一下存在感。 魏汀冷心冷情,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是真的期待。 他趴在林潇潇身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只隔着一层肚皮,和孩子打招呼。 而里面的孩子也个有脑子的,竟然知道在魏汀手放在林潇潇肚子上时动。 好像在配合着魏汀。 魏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连带着看向林潇潇的眼神也温和了一点。 抓住林潇潇放在桌子上的手,他面带柔色的说:“这几天,委屈你了。” 林潇潇则是低下了头,露出了一侧白嫩嫩的纤细的脖子,笑着说,“皇上,我不委屈,只要是可以和皇上在一起,我和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我就不委屈。” 魏汀却皱了皱眉。 “潇潇,你现在已经是妃子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我’‘我’‘我’地称呼自己。” 林潇潇则是顺从的点点头,“臣妾知道了,臣妾不会给皇上丢脸的。” 魏汀这才眉头一松,笑着说:“这就对了嘛!” “潇潇,朕不是嫌弃你,只是害怕这些下人看轻你。” 林潇潇听了魏汀这句话,一脸甜蜜地靠在了魏汀身上,“臣妾晓得的,谢谢皇上挂念。” 而到了第二天,薛荔一起来就收到了来自魏汀的金银财宝。 他也不整什么虚的,直接是送金子,一条条的金块,还有金元宝,都是用箱子装的。 薛荔在这些箱子面前来回走动,看似很淡定,实则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拍打了多少下地了。 [呜哈哈!好好!] [这些天适合暴富呀!] [几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上辈子也只在小视频上,看别人炫富才看到过。] 薛荔心里的小人已经咬着小手帕在狂欢了。 [真的……没见过这么多……] [要是可以带出去就好了……] [给我感动哭了……呜呜呜]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 福公公弯腰提醒。 薛荔高冷的,艰难的将自己的眼神从那一堆堆的金元宝上移下来,继续维持自己无脑跋扈的样子。 精致小巧的下巴一抬,张嘴就是让人不爱听的话。 “哼!本宫是这个后宫里最受宠爱的女人,福公公,你去告诉那个什么林潇潇,让她别打皇上的主意。” “不然,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薛荔认为这是最恶毒的话了,而且最无脑了。 谁家好妃子要争宠要谋害皇家子嗣的时候还会知会被害对象啊? 而且还是当当着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面前喊出来。 [要不是魏汀这个狗东西遇到困难,别说,就原主这个性子,在正常宫斗剧里活不过两集。] 福公公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有大豆那般大了。 这几日,薛荔的演技日益增长,现在炉火纯青,营造出来的气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福公公自然被吓到了。 [说来这个魏汀还真是心狠极了。] [福公公这个从小伴他长大的人他都防着。] [谁知道身为魏汀身边的红人竟然不知道魏汀对于薛荔的爱是装出来的。] [福公公还老是对薛荔毕恭毕敬的。] [最后,福公公为了林潇潇死了。] 薛荔边想边摇头。 [配角的命真的不是命呀!] 薛荔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人,可惜的摇摇头。 但是如果薛荔知道,福公公曾经想要杀死薛荔,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了。 而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福公公卑躬屈膝的说:“那是自然,贵妃娘娘是这个后宫中的翘楚,皇上自然最宠爱您。” “不过,贵妃娘娘,您还是要担心祸从口出,潇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当心一点较好。” 福公公苦口婆心,看似劝告薛荔不要鲁莽行动。 却在暗地里留了一把把勾子,勾着薛荔去陷害林潇潇。 要是原来的薛荔,或许还真的就上钩了,可能当即就会冲出宫殿,去找林二岁,闹个鸡飞狗跳。 可是,现在的薛荔也不是以前的薛荔了。 她怎么可能听得出来福公公的言下之意? 拐弯抹角的事做不来,拐弯抹角的话也听不来。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福公公又抽风了。 [可能是这个作者还有坑没有填吧!谁知道为什么这样?] 薛荔很好的把自己安慰好了。 [敌不动,我不动。] “好了,福公公,你既然已经送到了,就走吧,不要打搅我了。” 福公公笑得欢快的脸一僵,弯了一个腰,“是,娘娘,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薛荔理都没理福公公,随手就打发了他。 福公公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薛荔,眼睛里透过了一丝阴狠。 巧的是,薛荔一直看着这个福公公出去,正好就对上了他的眼神。 福公公估计也没有想到薛荔竟然会一直盯着他,眼里的凶狠还没有来得及隐藏,就被薛荔看了一个彻底。 福公公的脸再次一僵。 薛荔只是看着他,却懒得说了。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狗奴才!还不滚?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这扛不住了,这里没一个人是好人啊!] 等到福公公彻底走远了之后,薛荔才叫候在身边的花红关门。 “花红,你去把门关上,别让扫兴的人进来,烦死个人!” “是,娘娘。” 花红少言,但是做事利落,是君奕送过来的人。 还有一个柳绿,武功高强,能打。 等门关上之后,薛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一个健步,就飞到了那几箱金子面前。 心满意足的摸着金子光滑细腻的肌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份光滑细腻给融化了。 碎碎念到:“花红柳绿啊!我和你们说,人在这世上,就看一个才和财,如今,我已经有了财,才不才的我也就算了。” 花红柳绿看着薛荔蹲在地上,像个萝卜,数金子数的不亦乐乎,那张漂亮的脸更加漂亮了。 平时的嚣张跋扈完全去除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小财迷。 花红柳绿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 一开始君奕将她们调过来的时候,她们心里还特别不乐意,觉得薛荔胡名在外。 而且她们对薛荔还怀有敌意,她们觉得君奕就是天上仙,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自然配不上。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过来之后,她们真正和薛荔相处的时候才明白,不能看一个人的名声怎么样,就定义了他。 她们也没有想到真正的薛荔私底下这么可爱。 花红问:“贵妃娘娘很喜欢金银财宝吗?” 薛荔奇怪的看了一眼她,“当然了,金银财宝谁不喜欢?” “花花不喜欢吗?” 花花是薛荔给花红取得爱称。 第一次的时候花红被薛荔亲近的叫法叫懵了。 “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自有记忆开始,便是跟在太子爷母妃手下,从小没有这些想法,皇后娘娘性子温柔,从未叫我们吃过苦。” 薛荔点点头,眼睛一亮,“那你们知道*君奕小时候的事喽!” 花红柳绿提到君奕,眼睛就是满满的崇拜和敬佩。 “太子爷是这一辈王公贵族里最出色的人。文韬武略,莫有不精。” 花红率先开口,平时沉默寡言的人说起这些来也是满满的激动。 恨不得一下子全部说完。 柳绿则是在一旁不停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赞同花红的话。 薛荔被这两个人的反应给逗笑了。 同时也更想了解一下君奕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话本子里的一见钟情也是被我碰上了!] 薛荔自然是能感受到君奕的一颗赤诚之心。 “那你们就给我好好讲讲你们太子爷的光辉事迹呗!” 花红柳绿正要说话,旁边就传来了一声男声。 “荔荔要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不直接来问我呢?” “我可以和荔荔讲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66)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君奕来了。 薛荔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刚刚才走吗?” 花红柳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君奕之后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谦卑敬佩的样子。 低着头,不敢看君奕一眼。 君奕没有说她们什么,而是慢慢地走到了薛荔身边。 花红柳绿很有眼色地就行了一个礼。 “贵妃娘娘,奴婢告退。” 薛荔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君奕一来,花红柳绿都紧张的不像话了。 弯着眼,忍不住数落君奕。 “你看你,一来就搞得气氛这么严肃!她们都被你吓跑了!” 君奕则是毫不在意的说,“正好,给我们腾出了空间。” 薛荔:…… “腾出空间来搞什么?” 她忍不住就要问问。 君奕挑了挑眉头,“谈情说爱?” 薛荔:……暧昧了暧昧了。 薛荔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君奕看着又想给她挽发。 坐在华丽的梳妆镜前,君奕朝着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女人招手。 “荔荔,要挽发吗?” 虽是疑问句,但是薛荔明显可以听到其中的肯定和期待。 她转头往外瞧了瞧,透过白素的窗户纸,薛荔可以瞧见外面天色已暗。 [现在挽发?合适吗?] 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是看着坐在华丽的梳妆镜旁的男人,笑得莫名温柔,还显出来几分乖巧。 她自己的心也温软了。 就抬脚往他那里走。 “现在挽发吗?” “嗯,我学了几天,肯定可以挽一个漂亮的发型。” 君奕自信的说。 薛荔在梳妆镜前坐下,两个人不免挨得很近。 就连双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君奕站在薛荔后面,因为太高了,微微弯着腰。 一手拿着一把木梳,一手握着薛荔那如绸缎似的发。 小心翼翼地,生怕扯下一根。 薛荔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了。 就想找个话题。 突然想到君奕的真实身份就连原剧情里都没有说,从温溪的话里倒是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不低。 “那个……你的记忆恢复了么?” 薛荔斟酌着语言文字问。 君奕梳着头发的手一顿,“怎么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薛荔摇摇头,“我不是问,而是觉得你肯定恢复了记忆。” “今天你一个弟弟来找我了。” “弟弟?” “嗯,他说他叫温溪。” 薛荔回道。 君奕继续梳着头发。 “那荔荔是要将我赶走吗?” 这句话里似乎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幽怨。 “你在想什么?” “我干嘛要赶你走?” 君奕一听,“那就是不赶了?” “我们又没有签什么契约,为什么要这样说?” 薛荔还是不理解君奕的脑回路。 [这男人看起来挺聪明的呀!] [怎么感觉的有点恋爱脑?] 薛荔吸了一口气,直接说:“君奕,要不我们试试?” 这次,男人手上的梳子都掉了,落在地上,断成了两半,看得薛荔都心疼死了。 这把梳子一看就不便宜。 “你干嘛呀!梳子都断了……” 薛荔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环住她的手臂似乎还在颤抖。 薛荔笑了,“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有。” 被喜欢的那一方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对于那个爱恋的人来说,都是如同宇宙爆炸似的威力。 抱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薛荔觉得自己都已经有点腰酸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 终于忍不住说。 “那……我带你去玩?” 薛荔心里想,但是她困了。 摇摇头,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挂在了卷翘的睫毛上。 “我现在不想去,现在就想睡觉了。” 君奕一听,也不耽搁,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怎么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薛荔在男人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以为意的说:“昨天晚上熬夜了。” 君奕看了看摆在地上摆了一地的金银财宝。 挑了挑眉,“想钱想得太激动了吗?” 薛荔:…… “不要这么会猜,我会不好意思的。” “荔荔喜欢这些吗?” 薛荔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当然!金灿灿的东西谁不喜欢?” 君奕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薛荔已经沾床了,小被子一卷,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君奕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再看看床上鼓囊囊凸出来的一小团,笑了。 “就睡着了?” “嗯嗯嗯,睡着啦!” 薛荔极其敷衍的话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君奕虽然可惜,毕竟头发只梳了一半,但是薛荔已经累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打搅。 “那荔荔,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 “嗯嗯嗯,你快走吧!” 薛荔有点急切的说。 窝在被窝里的薛荔其实又不困了,睡意来得匆忙去的也匆忙。 反正她现在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聚精会神地听了听被子外面的声音,只有风声,还有外面的虫鸣。 [他走了吗?] 薛荔悄咪咪的探出一个脑袋。 走了,只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在桌子上静静地燃着。 薛荔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坐起身子来。 “真是憋死我了。” 薛荔回想起刚才自己主动说要试一试就觉得有点尴尬。 [这好歹是两个人相互喜欢,不然,那得多尴尬!] 薛荔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越想越觉得尴尬。 连睡意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怎么感觉又要快结束了?] 薛荔在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薛荔摇摇头,不想想了。 “话说我还没有见过女主林潇潇呢,还真的有点好奇。” 薛荔撑着下巴想着。 “哎呀,算了算了,我干嘛要没事找事呢?!” “离男女主远一点不是更加好吗?” “明天就和君奕商量商量死遁的事吧!” “既然答应他了要试一试,就不要再担着别人妃子的名号吧,总感觉有点奇怪。” 薛荔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对了,还有那些黄金,全部都要带走,省的魏汀这个家伙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薛荔就是瞧魏汀不顺眼极了。 慢慢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薛荔再次醒来就是大中午了。 花红柳绿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一旁了,就等着薛荔自己起来梳洗就好。 一开始薛荔不要她们伺候的时候,还会诚惶诚恐地坚持,到了现在,已经可以十分习惯地为薛荔准备好东西,然后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薛荔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刚刚把脸洗完,花红就进来了。 还端着碗筷,早上的吃食清淡,却极其精致。 魏汀为了营造这个假象还真是下血本了。 薛荔再一次,不厌其烦的感叹。 她觉得每天吃饭的时间就是最让人开心的时候。 薛荔边吃饭,花红就边给薛荔梳头。 这时,柳绿进来了。 “娘娘,林潇潇来了。” 花红柳绿本身是君奕母亲手下的侍从,自然对魏汀的妃子不会有敬意,对于林潇潇的称呼也就是林潇潇而已。 薛荔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差点被这句话呛到了。 [不会吧?我昨天晚上才念叨林潇潇,今天她自个儿就来了?] [那我说我要一夜暴富也有灵吗?] [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 [有用吗?] 薛荔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看这个女主到底要干什么吧!] 薛荔快速地吃完剩下的一点东西,花红的手也停了下来。 “娘娘,好了。” 薛荔站起身来。 “行,花红柳绿,我们去瞧瞧林潇潇过来干嘛!” 花红身旁的小丫鬟自觉的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 林潇潇在前殿等待。 脸上已经有了焦急的神色了。 “花红柳绿,这林潇潇看着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薛荔一看到林潇潇,就忍不住自己的毒舌。 花红柳绿点点头,给足了情绪价值。 “奴婢也觉得很一言难尽。” 薛荔整了整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扬起一抹笑,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前殿。 “哟!这不是第一个怀孕的潇妃吗?” “不在你的宫殿里好好养胎,到本宫这里来干什么?” 薛荔这些话,这调子语气,就是说很气人。 林潇潇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怎么?潇妃你不同意本宫的话吗?” 薛荔乘胜追击,然后身姿优雅地坐上主位。 又看了看自己的嫣红的指甲,[真好看呀!这指甲,红红的,就像红宝石。] 薛荔暗自欣赏了一下,在心里数着装逼的时间,觉得差不多够了,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林潇潇。 林潇潇对薛荔嚣张的样子没有好脸色。 而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贵妃娘娘那么受宠,不还是没有一儿半女?美貌,迟早都是会消失的。” 林潇潇摸着肚子高高在上的样子惊呆了薛荔。 [林潇潇不是穿过来的吗?] [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被同化了?] 薛荔不想应付她了。 正好,乘着这个甩袖离开。 薛荔拍了拍桌子,声音不是很大,却把薛荔的手打红了,也不知道是谁打谁。 “你这个……你这个……” “本宫懒得和你说!” “告诉你,即使本宫没有一儿半女,皇上也不敢弃了我!” [呵呵,因为他会咔嚓了我。] 薛荔忍不住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说完,她也不多待,只是生气地拂袖离开。 花红柳绿没有理会还坐在椅子上的林潇潇,她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 花红柳绿跟着薛荔就走了,其他的小侍女也跟着离开了。 只留下林潇潇一人。 在风中凌乱。 [就走了?] [我还没有发功呢!] [果然,这些后宫妃子就是怕这怕那,还说什么贵妃最不好惹。] [瞧瞧,我这不就赢了吗?] 林潇潇得意洋洋地想。 [古代的内宅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这个穿越之人?] [更别说,我还有系统傍身。] 林潇潇这时候内心的自得空前膨胀。 她从被系统找上的第一时间就认定了自己肯定是要走上人生之巅的。 [我的时代,就从现在开始!] 林潇潇一口气把面前剩余的凉茶水喝到了肚子里,就起身回自己宫殿里了。 薛荔这边想着想着既然已经出了卧室,为什么不去御花园看看呢? 她带着花红柳绿就往御花园走了。 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全部都是珍品,千金难换。 魏汀不喜欢这些,但是上一任皇帝喜欢风花雪月。 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在一棵棵花树下吟诗作赋,看着美人翩翩起舞。 薛荔高兴的在御花园里走走看看,时不时地就在一朵开的艳丽的花面前停下,细细端详。 花香扑鼻而来,夏季本就生机勃勃,御花园这样搜罗了天下至美之花物的地方更是如梦如幻。 花红柳绿跟着薛荔慢慢地走,不去打扰薛荔的好兴致。 却没有想到,总是会有人来打搅的。 青妃,淳于彤。 走的是清淡小白花风。 但是性格嘛,就和小白花什么的丝毫不搭边。 反而是食人花。 淳于彤的结局挺好的。 因为她真正的心上人……也就是……官配是魏汀底下的副将。 程旭东。 这个人在剧情后期一路青云直上。 薛荔心情很好,现在暂时不想装嚣张跋扈的恶毒女人。 转身就想走。 但是,没想到淳于彤却开口说话了。 “薛姐姐闲情逸致的很呀!看起来一点地不伤心的样子。” 薛荔:…… [不是!老妹儿?你要干嘛?] 薛荔急得嘴里都要吐出碴子来了。 薛荔只好转身应战,脸上眉毛竖起,做足了横眉冷对的样子。 “大姐!你要干嘛?” “没事找事吧?” “本宫看你是喜欢本宫吧?” “一天不挨本宫的骂你就一天不舒服!” 薛荔这番话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淳于彤的脸的气歪了。 当即指着薛荔的鼻子骂,“薛荔,你怎么说话的?” “老娘喜欢你?” “你想屁吃!” “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差!” 薛荔一怔,[剧情里有说淳于彤是这样骂人的吗?] [好像没有吧?] 但是——— “你是在骂皇上眼光不好吗?” 薛荔捂着自己的小嘴,惊异的说:“没想到在妹妹眼里皇上这般愚蠢呢!” 淳于彤:好大的一盆脏水朝我迎面扑过来,好怕怕! 淳于彤的脸再一次被气歪了,歪斜的幅度比上一次的更大。 “薛荔!” “你这个坏女人!疯婆子!” “你在胡说一些什么东西!” 淳于彤恨不得给薛荔一个大大巴掌。 薛荔看着对面女人气呼呼的样子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 “是坏东西的人应该是妹妹你才对,难道不是你先挑衅我的吗?” “呵!” 淳于彤气急了,真的就要上前打薛荔,但是被眼疾手快的花红柳绿拦下来了。 “娘娘请自重,否则,别怪奴婢下手不知轻重。”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攥着淳于彤的手死死地不撒开。 淳于彤身边的小奴婢吓得不知所措,眼眶里俨然是晶莹的泪珠。 薛荔看着那年纪不大,却手上,脸上,脖子上的青青紫紫红红的痕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花红柳绿,松手。” “淳于彤,今天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淳于彤突然被花红柳绿放开了还有点恍惚。 看着薛荔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找抽,不然,我的花红柳绿可不会手下留情。包括你的小情人。” “若是你的脸被砸坏了,看你还这么好意思去看你的心上人。” 淳于彤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惊悚的看着面色如常的薛荔。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嘴唇哆哆嗦嗦,似乎很害怕。 薛荔只是点到为止,再多的话她是不会说的,毕竟,有时候,说一半,效果反而会更好。薛荔倨傲地看着唇淳于彤,“这就不告诉妹妹了。” “本宫只需要妹妹离本宫远一点就可以了,否则,本宫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传到你爹娘的耳朵里。” 薛荔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也不管淳于彤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肯定不会太快乐。 薛荔淡淡的想。 走出了好几步,花红才说话:“娘娘,您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她说话那么难听!” “要是被……听到了,他会心疼死的!” “我和柳绿也会惭愧没有在那个女人开口的第一时间割掉她的舌头。” 一旁的柳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频繁的点头充分的说明了她很认同花红的话。 两个人的反应把薛荔逗笑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们还是继续看看花吧!还是这个有意思。” 花红柳绿听薛荔这样说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想,“今天晚上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小心思。 几秒钟的眼神交流之后,就确定了计划。 只能说,两个人还是有一点叛逆的。 走在前面的薛荔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们两个人也不可以私底下去教训淳于彤。” 已经做好计划的花红柳绿:…… 已经在心底狠狠嘲笑淳于彤的惨状的花红柳绿:…… “君奕把你们送过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你们两个人有点调皮。” 薛荔的这句话在给出了解释。 “可是如果是……也会同意的呀!” “同意什么?” (67)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身后跟着福公公,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温溪?] 对面的和温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并没有和温溪一样的人傻钱多的气质,反而有点像是暗夜中的孤狼,熬毒药的女巫。 薛荔没有叫他,只是眼睛总忍不住看向披着黑色外袍的人。 [这就是温溪的双胞胎哥哥吗?] 薛荔结合温溪之前说的话已经猜到了温幸的身份。 温幸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闲的没事干来找魏汀找找乐子就碰上了自己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的未来大嫂。 君奕说她是他的夫人,那就肯定是了。 他向来独断,即使全家人都不同意那也没有用。 温幸暗暗的打量着薛荔。 [嗯……怎么说呢?] [嚣张跋扈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欸?] [那不是花红柳绿吗?] [君兄这么大方的?] [把她俩也调过来服侍这个女人了?!] 温幸有点无语。 见魏汀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有假声,就是嘶哑像钢丝球磨黑板的那种。 [可怜我的少年音!] 温幸觉得有点亏了。 薛荔只是看了一眼温幸,就强迫自己转头去看魏汀。 “皇上也来这御花园看风景吗?” 魏汀笑了一声,“爱妃,这是病好了?” [可笑!] 薛荔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是面上却是笑得娇俏。 “托皇上的福,臣妾的病好些了。” 魏汀不想和薛荔再耽误时间了,就说,“那爱妃就在这里好好看看风景,愉悦心情,朕还有事,就不陪着爱妃了。” 正合薛荔的心意。 “好的,皇上。” 说完,就要快步离开。 但是温幸却一直看着薛荔的背影。 等到薛荔的身影彻底离开了,魏汀才看着温幸说:“使君要是喜欢,朕可以割爱。” 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让温幸看着就想揍人。 温幸皮笑肉不笑的说:“魏公子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位置坐不坐得稳吧!” [真是不要命啊!] [送给我?] [我那好哥哥知道了不得发狂把你这个口出狂言的狗东西宰了?] [没准还会连累我这个无辜之人。] 温幸心里叽叽喳喳,骂的很脏。 魏汀一听温幸这样说,歇了气。 因为他正是因为处处受牵制才不得已和面前这人合作的。 还是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只知道他是明光圣朝的人,而且身份不低。 之前也是想着可以合作,互惠互利。 没想到,这个人却根本不是善茬。 光是那张嘴,都可以气死人。 魏汀讪讪的笑了笑,“使君说得对,是我不识趣了。” 温幸已经不想和魏汀商讨了。 但是又不得不要去,没办法,这是君奕派给他的任务。 “走吧!赶紧商讨完,我好去做别的事。” 魏汀露出一抹笑,“使君这边请。” 温幸慢慢悠悠地朝里面走。 而魏汀却跟在温幸后面。 再来说薛荔这边。 一离开魏汀的视线,花红柳绿就和薛荔科普了一下温幸和温溪以及君奕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柳绿:“温溪和温幸是太子爷姨母家的孩子。” 花红:“他俩虽是双胞胎,却性格迥异。” 柳绿:“温幸闯南走北,个性张扬,身怀绝技。” 花红:“而温溪,也就是娘娘之前看过的。他则是天生的商人和读书人。” 柳绿:“他是明光圣朝最大商会的掌权人,最是恐怖的是,他才十五岁。” 花红:“而且他还是读书的好料子,虽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薛荔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才十五岁?!就有这样的成就?” 花红柳绿齐齐点头。 薛荔咽了咽口水,又问:“那君奕是什么情况?” “比他们还要厉害吗?” 花红柳绿听到“君奕”二字眼睛都比之前要亮了不少。 “那是自然!” “太子爷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温家二位公子自然比起太子爷是比不过的。” 薛荔怂恿着两人讲多一点。 “你们再多说说。” 花红清了清嗓子。 就开始细数君奕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 “太子爷三岁……六岁……七岁……” 柳绿:“还有还有……” “太子爷在军队里……” “他长得丰神俊朗,受很多女孩喜欢……” “每每出去,都会被人扔荷包。” “在战场上,他运筹帷幄,拯救了一城百姓的性命。” “……” “……” “……” “……” 一人一句,花卡子打开了,只觉得讲不够。 薛荔一边听,一边感慨。 [这么优秀的人,我还真是自惭形秽了。] 但是她也不会因为自卑就在这场感情里退缩。 [管他呢!反正珍惜当下就好啦!]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啊!] [就算以后君奕那家伙变心了,我直接叫久久带我走不就好了吗?] 薛荔想开了,也不去纠结什么了。 花红柳绿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娘娘,太子爷真是顶顶优秀的人。” “娘娘也是。” 薛荔点点头,“好啦!” “知道你们家太子爷厉害啦!” ———————————————— 三个月后。 天气已然微微转凉了。 这几日,宫中要举办一场宴会。 魏汀将主办权给了皇后楼婷。 薛荔也不愿意去为此劳累。 薛荔本来想着早早实现假死,然后出宫逍遥自在去。 但是转念一想,君奕的势力极大。 明光圣朝尊贵的几人都来了这里,肯定是两国之间有什么要事。 薛荔也不好只为了自己一个人就打乱君奕他们的计划。 再说了,自己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常发癫,然后维持一下自己的嚣张跋扈的恶毒形象就可以了。 所以她也不着急出宫。 再说了,魏汀在这几个月里给林潇潇升位份,就像原剧情里面的那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该死的薛贵妃还没有死。 甚至还和以前一样嚣张。 林潇潇一开始升了位份之后,还有过几次得意洋洋来薛荔面前炫耀。 即使每次林潇潇都被薛荔骂的愤愤离去,但就是不长记性,下次还来。 要不是薛荔知道女主是个直的,她还以为林潇潇喜欢上她了呢! 但是最近一个月就少见林潇潇来了。 想来是魏汀私底下敲打过了吧。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薛荔就是想看看魏汀和林潇潇的爱情故事没了薛贵妃的献祭能怎样进行下去。 君奕在知道了薛荔格外关注魏汀和林潇潇的感情历程之后,他还特别地为薛荔拨了一个能人。 记忆力强大,还会速写,又会抓型。 就是妥妥的人形照相机。 因为这个人形照相机,薛荔每天都能听到许许多多的新鲜的八卦。 不只有魏汀和林潇潇的,还有其他妃嫔,丫鬟,侍卫,太监的。 包应有尽有,各式各样,包满意的,包过瘾的。 薛荔每天的生活就是装嚣张跋扈,听八卦,嗑瓜子,睡觉。 然后新的一天又是,装嚣张跋扈,听八卦,嗑瓜子,睡觉。 过得赛神仙,美滋滋的。 薛荔觉得这样也挺好,当初着急出宫的心已经渐渐熄灭了。 这三个月,魏汀和林潇潇的感情升温,薛荔和君奕也在蜜里调油,好得不要不要的。 “小姐,太子爷的信!” 君奕最近忙,所以俩人改为用信传递情谊。 不过大都是君奕写,薛荔看。 没办法,薛荔的毛笔字实在难看,让人代笔,那些缠缠绵绵的话又不好当着第三者的面说出口。 她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不会写毛笔字会让君奕怀疑,没想到君奕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薛荔展开信纸,一看。 说的就是宫里即将要举行的宴会。 信上的主要内容就是这场宴会就是为了明光圣朝的使君准备的,所以君奕就会光明正大出现在来宾的队伍里。 “荔荔就小小的期待一下吧!” “这次宴会有好戏看。” 君奕说的有好戏看必然是真的,因为上次君奕也是这样说的,然后薛荔就看了一场狗血短剧才能拍出来的好戏。 具体是什么就不展开细说了。 因为太过狗血,说出来怪让人尴尬的。 薛荔就连回忆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又抠出一个大城堡来。 花红柳绿侯在薛荔左右两侧。 “小姐,太子爷给您写什么了?您笑得那么开心?” 说完,花红柳绿还暧昧地对视了一眼。 薛荔一愣,正好就对上了对面的镜子,镜子中的女人正好呲着个大牙乐癫癫地看着手里的信。 薛荔咳嗽了一声。 示意两人不要那么会打趣,不要想歪了。 “那啥……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日常生活。” 花红柳绿听到就笑得更加猥琐了。 脸上的揶揄神色都要扑到薛荔的脸上了。 “奴婢晓得的!” “太子爷就是说了一下日常生活,给您报备一下。” 薛荔:…… 相较于薛荔的清闲自在,皇后这边,则是忙的焦头烂额。 楼婷是个严肃的人,她是一心为这个国家,希望把国家带领更上一层楼。 说的难听一点,若不是楼婷是个女儿身,若不是楼家是个坚定的保皇派,楼婷要是想来个垂帘听政都是可以的。 楼婷的能力比魏汀要好得多。 这是薛荔在看到楼婷第一眼时就认定的。 “皇后娘娘,宴会上的吃食、装饰、音乐、舞蹈这些都已经订好了。” 楼婷身边的大宫女禾泱说。 楼婷揉了揉尽显疲惫的眼角,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禾泱和楼婷从小一起长大。 虽是主仆,却是更有一番别的情谊。 她没有离去,而是走到楼婷身边,手轻轻地放在楼婷的太阳穴处,然后慢慢地揉搓。 满脸心疼地说:“娘娘,这皇上也太不会疼人了,怎么将这活全部推给您呢?” 接着又义愤填膺的说:“薛贵妃那里天天享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去。” “到了需要人的时候就当缩头乌龟。” “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 禾泱气愤不已。 楼婷却淡淡一笑。 “我本是一国之母,做这些也算是理所应当。” “再说了,你这个小妮子!皇上给我这些倒是体现了他对本宫的重视了。” 禾泱不开心地努努嘴,不太乐意的说:“虽是这个理儿,但奴婢就是怕您给别人做了嫁衣。” 楼婷捏了捏禾泱粉嘟嘟的脸,“不是说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吗?” “还是和以前在家里一样叫。” 禾泱看着楼婷英气的眉眼,这时却温柔地看着自己,霎时间看呆了。 她不明白,自家小姐那么好,为什么皇帝就是偏宠薛荔。 楼婷又说。 “好禾泱,没事哈!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禾泱不回去,“我不累,我在这里陪着娘娘,娘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楼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就给我磨墨,我写封信。” 禾泱顺口就问,“娘娘要写给谁?” “写给薛贵妃。” 禾泱磨墨的手一停,“娘娘,您干嘛还要给那个女人写信,她是最坏的人了!” “写给她还不如写给我,让我临摹你的字迹呢!” 最后一句话禾泱是轻声说的,但是楼婷听到了。 她顺手就揉了揉禾泱的脸,揉红了才作罢。 轻笑着说:“那我等会儿再给你写一篇?好不好?” “……” 禾泱看着楼婷满眼笑意的样子,眼睛里的倒影全部是她,只能轻声地说:“娘娘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薛贵妃会欺负您。” “泱泱不要担心,薛贵妃不会。” “入了这后宫,我与她都是苦命人,都得找出路。” 楼婷这番话明显有深意,禾泱却不懂。 她想再问,楼婷却不愿意再说了。 “好了,泱泱,继续磨墨吧!” 憋到嘴边的话,禾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信是在第二天到薛荔的手里的。 薛荔还以为又是君奕传过来的,还在想“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粘人”,结果一翻,才发现不是。 薛荔看着署名才知道是楼婷。 心下奇怪,“皇后怎么给我写信?” 花红柳绿听到了,说:“娘娘,奴婢打开吧!” 薛荔也没有反驳。 等花红柳绿确认无误之后,才又把信给了薛荔。 “借钱?!” “皇后向我借钱?” “为了办宴会!” “魏汀这个家伙没有给皇后拨经费吗?” “死扣!!”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生气。 花红柳绿对视一眼,也不清楚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薛荔对楼婷的印象很好,当即拍板就要去皇后那里看看。 “走,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花红柳绿也没有拦着薛荔,只是默默地摸了摸了藏在胸口处毒粉。 “好的,娘娘,您慢些走。” 一下子,薛荔带着花红柳绿,后面再跟着十几号小姑娘,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后的宫殿。 与外表的金碧辉煌不同的是,宫殿里面全部都是素雅的装饰,显得主人十分有格调。 薛荔没有等底下的人去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只留下那人在风中凌乱。 想拦却害怕薛荔的威名。 花红柳绿紧紧跟着薛荔的步伐,生怕她受到伤害。 薛荔一进去,就看到了楼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薛荔的满腹台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定在了原地。 [怎么感觉她是在特意等着我呢?] 薛荔有点疑惑。 果然,楼婷下一句就证明了这个怀疑是正确的。 “贵妃娘娘来了?” “不如进来喝喝茶,和本宫聊聊信中的内容?” 薛荔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霸气,那种感觉可真是…… 爽快! [爱了爱了!] [运筹帷幄的感觉不就是这样的吗?] 薛荔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高贵冷艳地坐下来了。 小巧的下巴一抬,就看着楼婷。 “那我就屈尊降贵地听听你的话。” “看看你到底要搞些什么东西!” “一个皇后还要找我借钱,有你这么憋屈的皇后吗?” “怎么?” “魏……皇上不给你钱吗?” 楼婷被薛荔说了那么多句话,她还没有怎么样,她身后的禾泱就忍不住了。 小脸憋的通红,“薛贵妃……” 还没有说完,就被楼婷按住了手。 楼婷好脾气地笑了笑,“所以才要向贵妃借钱啊!” 薛荔想了想,其实也可以,但是如果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把钱借出去了,那她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那她这些天累死累活往外转是个什么劲? 薛荔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皇后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这个宴会代表的是我国的形象,外国使臣若是看到我们宴会上的东西都是平平无奇的,那他们会如何想我们?” “贵妃娘娘,我以为,若是他们看到我们连一场宴会的钱都出不起,他们肯定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到时候引起两国战争,你我的安闲日子都将不复存在。” 薛荔在心里给楼婷使劲鼓掌,但是面上却是不屑一顾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楼婷没有说话,却是静静地看着薛荔。 薛荔在心里细数着时间,觉得装逼的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说:“不过,本宫倒是可以把钱借给你。”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看看,皇上有多么宠爱我,你以后不要想和我争!” 楼婷好脾气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哼!” 薛荔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花红柳绿说:“你们回去带我的金子过来,给皇后娘娘开开眼!” “是。” 柳绿行了一个礼,带着在外面候着的十几号人又返回了宫,去拿上次从魏汀那里坑回来的金子。 薛荔又坐回了椅子上,神情倨傲的喝着茶。 但其实———— [啊啊啊啊!] [说实话,把金子借出去真的肉疼啊!] [好难受啊!] 薛荔的心是真的在滴血。 一丝懊恼与不舍爬上了薛荔的额头。 这时,薛荔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盘精致的糕点,是桂花糕。 桂花的清香迎面扑来。 (68)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楼婷在一旁笑语盈盈地说:“贵妃娘娘要尝尝这个糕点吗?” “是我亲手做的。” 薛荔眼睛都黏在糕点上,一动不动。 糕点方方正正的,最上面撒了一层糖浆,侧面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金黄色的桂花瓣儿,像是牛奶绒里的碎金。 [好漂亮的糕点!] 薛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既然皇后都诚心邀请了,那本宫也不好意思落了你的面子。” 说完,就捏起一块送进嘴里。 花红的脸色却绷得紧紧的,生怕薛荔吃完糕点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禾泱看着花红警惕的样子,不屑地撇撇嘴,“皇后娘娘向来光明正大,才不会毁了自己的清誉给你们下药呢!” 薛荔尝了之后,瞬间就被楼婷的手艺折服了。 [哇哦!真的好好吃呀!] 薛荔都觉得自己在甜食的世界里飘飘然了。 好吃得薛荔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花红,你也尝尝!” 说着,薛荔就又捏了一块送到花红的嘴边。 花红受宠若惊,急急忙忙地说:“不行,娘娘,这不成……”体统 可惜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薛荔就说:“很好吃的,好花红,你就尝尝吧!” 但是薛荔坚持。 花红只好就着薛荔的手将糕点叼入嘴里。 禾泱看呆了,没想到在外嚣张跋扈的薛贵妃私底下和侍女是这样相处的。 她还以为做薛贵妃的侍女是天底下最难做的事呢! 肯定动辄打骂,天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禾泱看着薛荔这副动作,不自觉地就对薛荔的印象好了一些。 “皇后娘娘,奴婢再下去端一盘冰沙上来吧?” 禾泱凑在楼婷的耳朵旁悄悄的说。 楼婷点了点她肉嘟嘟的侧脸,“好你去吧!” 薛荔还在聚精会神地吃桂花糕。 边吃边觉得这手艺就要赶上现代手艺了。 [越吃越觉得好吃,一点都不腻!] [楼婷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这味道和现代的好像。] [甚至还要更加精细些。] 薛荔在吃东西的时候就是会聚精会神,完全将不相干的东西屏蔽在外。 没一会儿,糕点就没有了。 [哎呀!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楼婷还没有吃呢!] [死嘴!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薛荔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吧!本宫也不吃人手短,本宫就多借些银子给你。” 楼婷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情实意了。 “我就爱和你这样的人交往。” 薛荔:……人傻钱多么? 气氛有点冷了,但是正好,禾泱端着冰沙上来了。 “贵妃娘娘,这是我们殿里新研究出来的吃食,您也试试。” 楼婷又把冰沙推到薛荔面前,“试试看。” 薛荔一惊,[这……]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花红就拉了拉薛荔逗的衣角,“娘娘,现在天气凉了,您身子吃凉的受不住。” 薛荔艰难地将自己垂涎不已的目光从那杯冰沙上移开。 “好吧~” 分外可惜的样子逗笑了楼婷,嘴角的笑意转瞬而逝。 “如果贵妃喜欢,那等夏天再来这里,我还可以做。”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了,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银子等会儿柳绿会送过来。” 她浩浩荡荡地来,走的时候却风平浪静。 楼婷都没有预料到会这么顺利就借到了钱。 禾泱看着薛荔走的背影,呆呆的说:“娘娘,贵妃娘娘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楼婷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好好操办宴会了。” “嗯嗯,娘娘不用忧心,我会协助您的。” 薛荔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心里却还在感叹楼婷的心灵手巧。 [谁能想到,一国之母这么会做甜食!] [这个女人真是狠狠抓住了我的心。] 薛荔回忆起自己刚刚回来时匆匆瞥一眼禾泱,她的脸就白白胖胖的,特别有福气的样子。 觉得楼婷肯定给禾泱吃好吃的了。 [皇后身边的小姑娘好有口福!] 半路上,她碰到了柳绿。 柳绿带着十几号人搬着几箱金子朝着皇后宫殿走,浩浩荡荡的。 柳绿也没有想到薛荔会回来的这么快。 福了一个身,“娘娘怎么的就回来了?” 然后才眼神示意花红,“娘娘被欺负了?” 花红摇摇头,“娘娘吃不到冰沙,就回来了。” 柳绿恍然大悟。 “确实,娘娘小日子就要来了,最近天气还降了温,是不适宜吃冰的。” 薛荔:…… [你们说话也不背着我。] “柳绿,你将钱送到皇后那,当着她的面清点清点。” “是。” “花红,我们回去。” 两拨人就此别过。 很快,就到了宴会前一天,皇宫里张灯结彩,像是在过什么节日。 前朝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五彩缤纷的装饰物被手脚麻利的侍从挂上,随手可见的水果放在展台,方便外国使臣享用。 后宫妃子的寝宫也焕然一新。 魏汀验收完楼婷的成果之后,龙颜大悦,当即就挥手给楼婷许多赏赐。 皇后宫里这几天也是喜气洋洋的。 花红柳绿这时候正在给薛荔剥橘子。 刚刚入秋的橘子就被薛荔吃上了。 是君奕送过来的。 今早上起来,薛荔就看到了小桌子上还带着露珠的黄澄澄的橘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分外讨喜。 薛荔一猜,就知道是君奕送来的。 花红柳绿进来给薛荔送洗漱用品的时候,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不禁笑着说:“太子爷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娘娘呀!” “刚出的橘子就到了娘娘的桌子上。” 薛荔被逗笑了。 “好了,别贫了。” “我要洗漱了。” 花红柳绿见好就收,知道自家太子妃脸皮薄,放下手中的用具就安静地退出去了。 花红柳绿一个给她捏脚,一个往她嘴里送橘子瓣儿。 “酸酸甜甜的,好吃!” “花红柳绿,你们也一人拿一个尝尝。” “奴婢们可不要!” “那是太子爷给您的心意,奴婢们吃了算什么?” “娘娘,您就自个儿吃。” 薛荔拗不过她们,只能作罢。 初秋的橘子大概还是酸意占了上风。 一口咬下去先是被酸个激灵,然后才慢慢地感受到了甜。 水分很足,咬一口就爆汁。 满口都是橘子的香味。 薛荔本也爱捣鼓一些小甜食什么的,但是自从上次在楼婷那里吃了桂花糕,就知道了,甜食还是……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样比较好。 “花红柳绿,你们太子爷最近很忙吗?” “娘娘是想太子爷了吗?” 薛荔坦坦荡荡地点头,“别说,还真有点。” “娘娘呀……”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通报说皇后娘娘送了东西来。 薛荔:“柳绿,你去看看,送了什么东西。” “是。” 等柳绿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就端着一盘点心,颜色各色各样,旁边还放着一张小纸条。 柳绿身后又跟着两个人抬着一箱子。 这两个人是皇后宫里的侍卫。 他们将箱子放下,然后就向薛荔行了一个礼。 “属下参见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让我们送过来的。” 说完,他们就起身,将箱子打开了。 金光闪闪呀! 是金子! 薛荔狐疑地问:“你们皇后娘娘就周转开了?钱就还上了?” “贵妃娘娘还请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清楚皇后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还上钱。 薛荔若有所思……个屁地点点头,“行吧,你们就先回去吧。” “顺便帮本宫向皇后说声谢谢,她的点心不错。” 这次,楼婷送来的点心更是好吃,很多味道,橘子味,桂花味,还有玫瑰味。 虽然不知道她的玫瑰花是从哪里弄得。 薛荔这次就把点心分成了四份,花红柳绿一人一份,君奕那一份的话,薛荔自有打算。 [如果他今天晚上没有来,那他这份我也吃掉!哈哈哈!] 这份点心自然是进了薛荔的肚子里。 等到了第二天,宴会这一天。 虽然晚上宴会才真正开始,但是白日里,宴会的气息就已经分外浓烈了。 为了以防万一,楼婷还专门派出了人去检查皇宫各处。 这一天,太阳似乎也赶着落山回家吃火锅一样,咻的一下,就变成了月亮当值。 晚上,皇宫里张灯结彩,更显金碧辉煌。 似乎在欢迎外使,但又像在示威。 魏汀对这个特别满意,这天晚上给了楼婷不知道多少个笑脸。 当着群臣后妃的面,又重重赏赐了楼婷。 薛荔是坐在离皇后最近的地方。 而林潇潇则是坐在一众妃嫔之间。 本就不出众的相貌,在一众莺莺燕燕之间就更加不显眼了。 薛荔也是找了好久才发现她的。 林潇潇的肚子比起之前就更加大了。 穿的衣服又厚重,却还是可以看到肚子上时不时的凸起。 [那孩子挺有劲的啊!] 薛荔不禁感叹。 林潇潇坐在莺莺燕燕之间,也像是周边没有人的样子。 其他妃嫔看着林潇潇鼓起的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别说和她温温柔柔的装姐妹之情了。 再说了,如果林潇潇出什么事了,肯定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和她走的近的人。 那些妃嫔都是精明的人,也不是傻子。 所以林潇潇被大家心照不宣地忽视了。 即使她去魏汀那里告状,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薛荔看了一会儿林潇潇。 林潇潇本人的气色倒还不错,看来魏汀也在林潇潇身上花了功夫。 然后薛荔就聚精会神地吃起桌上的点心了。 咬下的第一口,薛荔就被噎住了。 连忙吐出来。 花红柳绿急坏了。 “娘娘,您怎么了?” 薛荔惨白着脸,拍着自己被这难吃的点心吓到的小心脏。 “没这么,就是太难吃了。” [妈妈呀!] [看来楼婷做的点心真是有毒,一下子就把我吃别的点心的心撞碎了!] [吃了她做的点心,谁还想吃别的点心啊!] 薛荔心里哭兮兮。花红柳绿看着薛荔这般难受的样子,也急了。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 “要不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反正您是嚣张跋扈的剧本。” 薛荔:…… “没事,我没事儿!” 然后,薛荔就正襟危坐,并在心里发誓。 [接下来的宴会,我再也不会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一口!] 薛荔继续瞧着大厅里。 歌舞升平的样子真不像是国家动荡的样子。 谁又能想到,这个时候,魏汀手里的权利其实还不稳固呢? 薛荔摇摇头。 这才去看君奕来了没。 看了一圈,仍旧没有看到他。 奇怪的问花红柳绿,“你们太子爷呢?” 花红柳绿也摇摇头。 [奇怪,怎么不见人?] “娘娘,您看,那是明光圣朝的出使团。” 薛荔顺着柳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个面熟的面孔。 哦不……应该说是两个。 温溪和温幸。 两个人的不同在两个人站在一起时格外明显。 温溪看着温润如玉,温幸却像沾了血的刀剑。 薛荔看着他们,本来以为他们都在看翩翩起舞的舞女,却没想到,他们会举杯对自己打招呼。 薛荔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温溪的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这边,温溪是在说:“嫂嫂,今天晚上有一出大戏看。” 温幸嫌弃地说:“你是不是傻?” “我们和嫂嫂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见?” 温溪:“那咋了?” “我就要和嫂嫂打招呼!” “你管我啊?” 温幸无言以对,最后憋出了一句话,“马屁精!” “哼!” 温溪和温幸作为外国使臣肯定备受瞩目。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魏汀派人盯得死死地。 所以当他们向薛荔举杯的一瞬间,魏汀就看到了。 当即就说:“温使臣好像和朕的爱妃有渊源。” 其他妃嫔都懒得说话。 魏汀只宠薛荔一人,只上林潇潇一人床这是后宫皆知的事。 这个时候去争宠,没意思。 薛荔没有搭话。 温幸和温溪也没有。 魏汀抛出来的话就这么水灵灵地掉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就连跳舞的舞女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其中一个舞女还不小心地踩错了步子。 魏汀笑了一声,“爱妃你说说。” 薛荔:…… [就知道逮着弱势群体欺负是吧?] 薛荔将自己嚣张跋扈的演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看我不创死你!] “皇上是在怀疑什么?” “臣妾的真心您还不知道么?” “再说了,皇上给皇后娘娘大礼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给臣妾送点来?” 薛荔主打就是一个已读乱回。 反正拿了一个嚣张跋扈的话本子。 可劲儿造! 薛荔——无所畏惧! 魏汀被薛荔说的脸色一黑,正要呵斥薛荔的时候,温幸说话了。 “皇帝怎么要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我们不过是看贵妃娘娘风华绝代,怀着对美人的欣赏,向贵妃娘娘致礼,怎么就成了以前还有渊源?” “皇帝莫不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是你和那个暗珠结胎的女人?” 魏汀的脸色更加黑了。 林潇潇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委屈地看了一眼魏汀,又委屈地看了一眼温幸。 宴会才刚刚开始,气氛就紧绷得像要断了的线似的。 坐在下座的群臣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有些胆子小的,还在偷偷摸摸地用衣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薛荔战战兢兢……哦不! 她嗑起了瓜子,好吃。 楼婷急忙打圆场,“皇上,我们还是看看歌舞吧!” “这些姑娘都是跳舞的妙人。” 温溪也开口了。 “皇帝不要与他这个毒舌计较。” 魏汀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 “好好!大家就吃好喝好!” 下面的群臣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刚刚要打起来呢! 薛荔也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嗑瓜子。 这时,花红柳绿凑在薛荔的耳旁悄声说:“娘娘,太子爷在外面等您,您要去吗?” 薛荔眼睛一亮,“去!” 歌舞固然好看,但是君奕却更加诱人。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薛荔也是有点想念。 薛荔趁着大家没在意,就猫着腰出去了。 身边跟着武功高强的柳绿,而能言巧辩的花红则留在大厅里,看着局势,替薛荔打掩护。 薛荔出了大厅门,就说:“柳绿,君奕在哪儿等着我呢?” 柳绿扶着薛荔,“娘娘不要着急,太子爷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薛荔:“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柳绿还没有说第二句话,就———— “你下去吧。” 君奕来了。 柳绿行了一礼,转身嘴角带笑地离开了。 不过也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给两个人放哨。 薛荔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君奕打招呼。 刚刚还是想念的,现在却又觉得尴尬。 君奕却没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就说: “荔荔,抱一下。” 然后薛荔就被君奕抱进了怀里,紧紧地不松手。 “我们会不会抱得太久了?” 薛荔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没有成功。 “怎么会?” “我们都那么久没有见面了。” 君奕埋在薛荔柔软的脖子上声音低哑地说。 “这些天,我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拖住了,好几天没有来见你了,好难受,好伤心π_π” 薛荔:……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但是,薛荔也乐意配合君奕的小情绪。 “好吧好吧,那我们再抱抱。” 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在这里深情拥抱,温幸和温溪俩人则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歌舞。 还用上了他们两个人独家发明密语。 “你说君兄现在见到嫂嫂没有?” “那必然是见到了呀!” “君兄不会把嫂嫂拐跑了吧?”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她本来就是君兄的夫人。” “唉,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嫂嫂的样子我也好喜欢来着……” “你疯啦!” “小心君兄扒了你的皮!” 温幸和温溪在这里东扯西扯地聊天,全然不顾魏汀的眼神。 今天晚上的好戏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69)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这厢,薛荔和君奕你侬我侬,柳绿则是为他们放风。 大厅里歌舞升平。 魏汀一个拍掌,所有喝酒跳舞的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 唯有温幸二人带来的人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朕为使君准备了一个礼物。” 魏汀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拍了拍手。 掌声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很突兀。 舞女全部退下,进而三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却抬上来了一个用红丝绸布盖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放在地上时,落地的那一瞬,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上敲击了一下。 底下的群臣又感觉到了危险,局势似乎不对了。 他们颤颤巍巍。 壮汉将东西放下后,就肃立在原地,等候着魏汀的指令。 魏汀喝了一口酒水,眯着眼说:“使君不然猜猜,朕为你们准备了什么?” 温溪没有说话,而是把头撇过一边,嘟囔着说:“死装!” 温幸作为使君一行里的最尊贵的人,说:“难道猜对了,皇帝还要额外给我们奖励吗?” 魏汀一噎,没有说话。 这次,楼婷也没有给他说话。 “如果皇帝不可以,那我们就还是赶紧看看,不要耽误了时间。” 温幸冷冰冰的说。 魏汀的面子挂不住,但是碍于两国国力的差距,又不能说什么。 只好憋屈的叫三个壮汉掀开了红布。 但是脸上却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温幸捕捉到了那么笑,嗤笑了一声。 转头小声地对温溪说:“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吧?” 温溪看傻子一样看着温幸。 “当然了,你当我们吃白食的?” “也不是,就是看到魏汀那个家伙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就不高兴。” “想赏给他一掌。” 温溪:“你收着一点你的坏脾气,这里又不是家里。” 红布揭开的一瞬间,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因笼子里的东西实在太美了。 一个美人。 光看脸,雌雄莫辨。 裸露的胸口却昭示了他的身份是男性。 身上全部都是珠宝,金链子。 这些东西虚虚晃晃地挂在他身上,倒不如不要挂。 遮了和没遮是一样的。 那人正在昏睡。 卷翘的睫毛在他白嫩的眼下落了一片阴影,就像即将要飞走的蝴蝶。 温溪看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奇怪,“魏汀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温幸也摇摇头。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魏汀的小癖好?” “好男色吗?” 魏汀这时候又说话了。 “这是谁,难道使君不知道吗?” “……” “……” 温幸二人不知所措。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 他们气笑了。 “皇帝不要和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随便拉一个人就说和我们有关系。” 魏汀甩了甩手。 毫不在意的说:“使君不要急着反驳,可以派人……哦不,可以亲自上前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 温幸和温溪:…… “不是,他做这个有意思吗?” 温溪脾气再好,也觉得自己要爆粗话了。 就算真的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 “哥,你说魏汀行不行啊?” “不行的话就赶紧让我们的好戏上场吧!早结束早回家。” 温溪不耐烦的说。 温幸摇摇头,对着一旁的人之风说:“你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还要我们亲自去查。” 之风行了一礼,就径直走到了大厅中间,仔细的检查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凑近了,之风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皱了皱眉,不过想想也是,都被关在了笼子,还指望魏汀给他什么好待遇呢? 之风没有直接上手查看,而是拔出别在腰间的剑,挑开了垂落至人眼前的长发,将人的脸彻底暴露了出来。 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原因无他,只是又被惊艳到了。 之风也一时被晃了晃心神。 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理智。 那人还是没有醒。 之风仔细的端详一阵。 那边的温幸大声说:“可是看出了什么?” 之风摇摇头,“并未。” “回来吧!” 之风回到了原来的站立的地方。 温幸对着魏汀说:“皇帝可是听清楚了?” “温某想问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魏汀却像是没有听懂话一样的样子,“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 温溪嗤笑了一声。 “怎么不可能?” 魏汀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 楼婷在一旁慢慢悠悠地喝水。 底下大臣则是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温幸笑了一声,“皇帝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主要这人实在是和我们没有关系。” 顿了顿,温幸舌尖抵着下牙龈,然后又缩了回去。 这是他压抑自己兴奋时惯用的动作。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了。 “既然皇帝送给了我们礼物,虽然这份礼物不怎么雅观。” 魏汀听到这句话时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 温幸看到,语气就更加欢快了。 “那么我们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向皇帝献出一份礼。” 魏汀看着温幸笑着的脸,只觉得后背发凉,“送什么?” “之风。” “是。” 随后不久,之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身高体长,腰间佩玉,面戴黑布。 本也不是什么起眼的装扮,魏汀并没有将人当一回事。 只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朕送人,您也送人吗?” “会不会……” 魏汀笑起来,眼里尽是对温幸一伙人的不屑。 温幸也不恼,只是示意那黑衣男子走到了大厅中央,并将腰间佩玉呈到魏汀面前。 魏汀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 只因他看到了那块玉上刻的东西。 是一条龙。 “你是谁?!” 魏汀当即就失了风度。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欣赏了一番魏汀变化多端的表情。 大臣们也是各种小心思悠悠地转。 “刻龙的玉佩,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更别说佩戴了。” 不知是哪个大臣,有意或无意的说出来了。 魏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快说!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这才像是欣赏够了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揭下来。 露出来一张完整的脸,只不过,左下脸却毁了容,狰狞的剪刀划痕,无情的落在了那张脸上。 可想而知,这人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右半边完好无损的脸,却能够轻易地认出来。 原因无他,只因和先皇太过相似。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还以为是看到了先皇,作势就要跪下行礼。 还好,被旁边的儿子拉住了,不然,整个家族都要因为这一跪完蛋。 “你……!” 魏汀看清了这人的脸之后,手边的酒杯都不禁被弄翻在地。 “魏汀,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嘴边,却是隐隐浮现的笑容,瘆人。 认识,怎么不认识? 魏汀当然认识。 毕竟,他当时是亲眼看着他咽气了才走得,好好死了的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魏汀百思不得其解,与此同时,心中的一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 魏汀强颜欢笑地转过头,看着温幸。咬牙切齿的问:“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温幸一脸无辜,“皇帝,温某这是为你找回了你的弟弟,有什么不对吗?” 魏汀:…… 看着温幸不要脸的装无辜,却只能硬生生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弟弟?” “是父皇的儿子?” 这次不用温幸说了,甚至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理由,就可以断定,黑衣男子就是先皇的孩子。 “呵!” “我的脸就是证据!” “诸位!” “先皇到民间微服私访时,被人下药,强要了我的母亲,在他离开的时候,只给我母亲留下了一块玉佩。” 黑衣男子举起玉佩,上面的龙似乎要挣出玉石的禁锢,遨游在空。 “还留了一封信,说是会来找我的母亲。” “可是,他没有。” “我的母亲在那一晚之后,就怀上了我。” “含辛茹苦地将我养育大。” “若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也不会找上门来。” “只是,在魏汀上位的那一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 “竟是暗中带领人来我家,将我杀死,连我的母亲也没有放过。” 黑衣男子的语音语调都很平稳,光听他的声音,会以为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他通红的眼睛,抽搐的肌肉,以及对着魏汀强烈的恨意,都在说明了,他说的不是假话。 魏汀被他说出自己曾经邪恶的做法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懊恼。 估计在懊恼为什么当时检查的时候,不补刀吧? 底下的群臣都傻眼了,这男人一看就是先皇的孩子,所以……他们是又多了一个皇子? 而且看明光圣朝的人,他们没准就是要帮着这流落在外的皇子,而打压魏汀呢! 群臣颤颤巍巍。 一时间纷纷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宴会凑热闹,在家陪着自家夫人不香吗? 黑衣男————程徽————他随母姓。 程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魏汀的计划。 温幸看着高坐皇位的魏汀面色难看的像是吃了一坨大的,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说: “喜欢吗?” “皇帝陛下?” “这份礼物,可是我们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的。” “您多了一个兄弟,身上的担子自然就能少些。”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一份奖赏呢?” 在魏汀的眼里,温幸这个样子就是欠揍十足。 若不是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实在太多。 魏汀甚至可以当场拔剑将温幸杀了,以解自己的气愤。 可惜,不能。 温幸依旧在得意洋洋地笑着。 嘴里一句句不讨喜的话吐出来,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直插魏汀那骄傲的心神。 他忍下来了涌上喉头的血腥味,把嫉恨的目光转向了程徽。 试图再一次的将程徽踩在脚底下,让他崩溃。 可程徽没有怯场。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的仇恨。 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脸毁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全部因为面前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破碎了。 程徽怎么可能不恨? 他无时无刻不想亲自报仇,恨不得生吃魏汀的肉,和他的血。 “皇帝是不想认下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弟弟么?” 温幸状似无意的问。 魏汀本也本也这样打算。 等这场宴会结束,就暗中将程徽做掉,再对外说他暴毙而亡。 这样虽然魏汀的嫌疑很高,但是没有证据,谁又能说魏汀什么呢? 再说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魏汀赢了,他想怎么写自己的丰功伟绩都可以。 魏汀这样一想,心中的气愤似乎就少了一些。 他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该给我亲爱的弟弟取什么封号而已。” 温幸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还以为您不愿意认下这个弟弟呢!” “不过,程徽和我们太子爷是好兄弟……皇帝您是聪明人。” “应该不用我说的太清楚。” 魏汀:……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考虑到了那么多。 就是为了给这个程徽撑场子! 魏汀气的脸都要歪了。 楼婷看足了戏,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魏汀说话,就带着禾泱走了。 魏汀:……好好好!朕是一个人都不能惹! 楼婷出来仅仅是因为觉得重头戏已经过了,还不如回宫睡觉。 她并不在意坐上皇位的人是谁,她在意的是,谁能带领这个国家走上更辉煌的辉煌。 “娘娘,您为何要提前走了?” 禾泱不解,就问出来了。 “泱泱,我打算回去给薛贵妃做糕点。” 楼婷回忆起薛荔刚刚吃宴会上的糕点时的难受样子,嘴角就忍不住地带了一抹笑。 禾泱也因为上次薛荔的慷慨解囊而对她好感倍升,“那好呀!我帮娘娘摘花瓣!” 大厅里的重头戏果然已经结束了。 宴会办的很成功,如果没有程徽的出现。 魏汀自那场宴会结束后,就日日脾气暴躁,有几次在林潇潇面前都忍不住。 薛荔和君奕则是一直待在一起。 后面,君奕就将薛荔带出宫去玩了。 玩的乐不思蜀,薛荔在君奕的连哄带骗之下,直接就在君奕在宫外置办的房子里睡下了。 花红柳绿则是尽职尽责把宫里守好,坚决不让任何人发现异样。 程徽的名气一炮而红,经过这场宴会,彻底在上流圈子里打出名气来了。 即使在普通老百姓里也是赫赫有名。 没办法,谁让他是草根皇子呢? 自然,夺得了百姓对他的好感和怜惜。 这就得了民心。 魏汀自不会体察民情,民心寥寥无几。 百姓也不在意坐在高位上的是什么人,就算换了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能不能每天都吃饱饭,到了冬天,有没有保暖的衣物。 “哐当——!” “温幸!” “程徽!” 魏汀正在御书房里撒气,摔着珍贵瓷器。 底下是几个大臣。 老老少少。 这些人全部都是魏汀的心腹。 “皇上,您不要着急,程徽成不了大气候。” “对呀!这个时候最是不能自乱阵脚!” 魏汀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你们快出主意,朕养着你们不是吃白饭的!” 他这番话属实有点伤人心了。 至少其中一个年纪大了的臣子就脸色一黑。 实际上,他就是楼婷的父亲,楼越。 和顾盛一样是将军,而且平分秋色。 [把国家交给这样的人真的行吗?] 楼越和楼婷一样,在意的是国家,而不是那个当皇帝的人。 [看来,我得和婷婷说说一下了。] 魏汀还不知道自己阵营里已经有一个和他离心了。 仍然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冷气。 (70)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你们现在快点想办法!” “那个程徽绝对不能活下来!” 底下的几个人瑟瑟发抖的点点头,“是!” 魏汀嫌弃地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滚吧!” 楼越一出门,就急匆匆地赶回家去,给楼婷写信。 楼婷在皇后宫里,也在等着楼越的信。 禾泱:“娘娘,皇上好像又不怎么重视您了。” “他怎么这样啊?” 楼婷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随意地答道:“泱泱不要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 “娘娘就是太淡泊了。” 楼婷笑了一声。 “本宫志不在此罢了。” “对了,泱泱,明天叫薛贵妃来咱这里玩玩吧。” 禾泱点点头,“好。” “娘娘,我怎么觉得薛贵妃好像最近也不怎么出现在面前了呢?” 楼婷翻了一页,“怎么说?” 禾泱若有所思,“感觉贵妃好像比以前要温和了一点。” “而且和皇上的联系也少了好多。” 楼婷:“贵妃也是聪明人。” 禾泱不懂,但是楼婷却不愿意说了。 “好了,泱泱,你去看看小厨房里的桂花糕蒸好了没。” 禾泱虽然被楼婷的那句话说的二丈摸不到头脑,但是还是干脆利落的去看桂花糕了。 宫外。 一处豪华的宅子里。 薛荔在荡着秋千,水落在后面推着,石出在给薛荔剥核桃。 水落石出是君奕调过来服侍薛荔的。 和花红柳绿差不多,贴心的很。 这几天,薛荔就和她们混熟了。 自从宴会那晚,君奕将薛荔带出来了,就一直没有把薛荔送回去。 薛荔一开始还担心会露馅,结果,一连几天,皇宫里都静悄悄的。 也不像是丢了贵妃的样子。 薛荔也就放下心来了。 君奕这几天依旧很忙,薛荔只好自娱自乐。 这个秋千就是薛荔自己叫人建的。 一开始来的时候,这里就像是个空宅子,根本不像是住了人的屋子。 薛荔就按照她自己的喜好将房子打扮了一下。 自然,她事先询问过君奕本人的意见。 得到的是一句令人心动的话。 “荔荔,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做决定。” 虽然说这样感觉君奕这个人有点蠢蠢的,但是薛荔不得不承认,她喜欢。 正当薛荔惬意地从石出手上叼核桃肉的时候,一阵哄闹从远处传来。 薛荔以为是街上出了什么事,就要出去瞧瞧。 [哈哈!八卦什么的,我最喜欢听了!] 薛荔示意水落让秋千停下,自己把裙摆一提,就朝着声源飞奔过去。 到了那里,才知道不是,有人来了。 水落石出都愣了一瞬,才快速追上薛荔。 “小姐,您怎么……” 薛荔扒着石墙,“嘘————” 水落石出才闭上了嘴,和薛荔一起看向前方。 是一位白衣女子,发饰素净,却气质出尘。 一双水眸顾盼生辉,衬得这个人更加楚楚可怜。 她正杵在大门口,而这里的管家徐伯拦住不让她进来。 周边百姓看着这样一位美人被挡在门外,而且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自然就好奇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我看,这姑娘多半是被人骗了。” “渣男负心汉!欺负一个姑娘做什么?” 薛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皱了皱眉。 现在好了,听个八卦,主角变成了自己。 [这女人不会和君奕有关吧?!] 薛荔理智告诉她,不要因为这个就去怀疑君奕,至少要等他回来当面对质,才能下结论。 她强压下自己的心慌。 继续看下去。 还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女人和徐伯正在说话。 “这位姑娘,您应该是找错地方了,这里的主人不姓付。” 那姑娘的脸肉眼可见的惨白,不可置信地说:“怎……怎么可能?” “付郎明明和我说他住在这里!” 这姑娘如遭雷击般的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竟然欺骗自己。 然后,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是晕了过去。 徐伯都愣了一下。 本欲不管闲事,就要关门。 但是薛荔却让水落石出去告诉徐伯,将人带进来,那姑娘才没有被放在外面。 “你们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姑娘看看。” 水落石出,“是。” 徐伯却不赞同地看着薛荔。 “夫人,您这也太草率了!若是这女子是个坏的怎么办?” 薛荔:“徐伯,没事的,水落石出很厉害。而且我会小心的。” 徐伯似乎没有看出薛荔的心中事。 也不知道薛荔内心的胆颤。 [若真是君奕做的好事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与人共侍一夫?] [绝对不可能!] 薛荔这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依赖君奕。 好像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内心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平时的小打小闹也都是他让着自己。 却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的背景。 [即使他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那日后是否也会有粉衣女子,蓝衣女子呢?] 薛荔不由自主地就要胡思乱想。 再次坐在秋千上,只觉得自己神出天外。 即使剥好的核桃肉泛着香气,一阵一阵地往她鼻尖挤,她也没有了任何想吃的欲望。 水落石出叫了大夫,就来找薛荔了。 “夫人,您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两个小丫头急得,一贯的冷淡脸色都维持不住了。 “夫人累了吗?” 薛荔摇摇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自拔而已。 她摇摇头,强颜欢笑地说:“我没事,那姑娘醒了没有?” 水落石出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叫了大夫,给她安顿了一间房之后,奴婢就来找您了。” 薛荔吸了一口气,说:“咱们去看看她。” 水落石出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贯脸上是温暖笑意的夫人,自从看到那姑娘之后,脸色就这般吓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然后,两个人又似乎是同一时间,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姑娘和太子爷有关系?!] 水落给石出递眼色。 石出体会到了这个意思,牙都咬的紧紧的。 [不可能吧!] [太子爷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背着夫人和旁人有染?] 就在两个人疯狂猜测的时候,已经到了那白衣女子的门前。 徐伯正领着看完病的大夫出来。 “小人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 薛荔还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大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薛荔的脸色,斟酌着说:“怀了身孕,且有二月。” “这次晕倒是那姑娘情绪太过激动,而且,那姑娘身体孱弱,需要好好静养。” 薛荔一惊。 [怀孕了?] “好,谢谢您了。” 大夫摆摆手, “夫人客气,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徐伯将人送出去。 薛荔则是坐到了还在昏睡之中的女人旁边。 水落石出暗暗的打量着这个女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真相。 要她们说,打死她们也不敢相信君奕会是一个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要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独自一人。 而且,君奕对薛荔的疼爱那是肉眼可见的。 光是提到薛荔,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神都要明亮一些。 [唉!偏偏这时候太子爷又不在!] 水落石出在心里祈祷,太子爷快点回来,这种事就是要越早说清楚越好,不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许是三个人的目光太过炙热,那女人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三张陌生的脸,吓得她一下子就坐起来。 警惕的用被子围住自己。 “你们是谁?!” 转头四处看看,“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薛荔还没有说什么,水落石出就忍不住了。 对于这个疑似君奕养在外面的外室,她们不想给一丝好脸色。 “我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这个女人怎么怎么没有感恩之心?” “要不是我们夫人,你早就被外面的地痞流氓捡走了!”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水落石出说完了,她才慢慢地说,还隐隐带着贵妃的气势,“你认识这个宅子的主人?” 那姑娘一开始的警惕已经不消失了。 变成了泫泫欲泪。 “我……” 薛荔笑了一下。 “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方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女人呜呜咽咽的说:“我叫廖敏婷,本是京城女,只是家道中落,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我们以做豆腐为生。” “几个月前,我和一个男人相爱了,他告诉我他姓付,别的就再也没有说了。” “几日前,他就没有来找过我了。我着急了,就按照他之前给我的地址找了过来。” 薛荔:…… [先不说是不是君奕,就说这个事也太不是个事了吧?] [还怀孕了?] [我最看不惯美人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薛荔严肃着脸说:“你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廖敏婷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就是按住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薛荔很严肃的点点头。 “是的,郎中刚刚走。” 廖敏婷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眼眶却又慢慢的红了。 [那男人的姓也是巧极了!] [姓付,还真是个负心汉!] 薛荔看着廖敏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忍不住想。 是不是君奕,还是要等君奕回来再说。 至少,她是不会为难廖敏婷的。 薛荔卸下来了严肃的神情,而是温和了一张脸,“你暂且就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等我夫君回来,再看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廖敏婷明显也知道了薛荔的话中之意。 脸色惨白,却是添上了几分被欺骗的恼怒和对薛荔的抱歉。 “夫人,我……” 薛荔摆手,“你不要担心,我知晓你也是受害者。” “你便放下心来,等我夫君回来当面对质。” 廖敏婷也坚强了几分,“好。” 薛荔吩咐了下人给廖敏婷做些膳食,“你怀着孕,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廖敏婷感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薛荔出门。 直门关上了,她才重新躺下。 眼角落了一滴泪。 薛荔也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哪哪哪都不舒服。 一方面自己的心在责备自己,说自己竟然不相信君奕,另一方面则是气愤和恐惧。 水落石出扶着薛荔。 心疼地说:“夫人,要不然您也先去休息一下吧?” 薛荔没有拒绝,而是就着两个人的力气,就回了房间。 水落石出出去的时候,薛荔开口说话。 “等君奕回来了,就叫醒我。” 水落石出点头,“是,夫人。” 而在郊外和程徽商讨的君奕眼皮子总是跳,心上浮现了几分不安。 [荔荔在家出什么事了吗?] 君奕也觉得奇怪。 本来按照计划,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去的。 但是,他现在的心砰砰乱跳,好像在说,回去,越快回去越好。 君奕强压住了内心的不安。 冷声道:“讲快些,今天晚上,就把这些完成。” 温幸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君兄,你干嘛?” 程徽都奇怪的看了一眼君奕。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君奕今天如此着急。 “快点!” 男人没有回复温幸,而是继续催。 几个人只好加快了语速,尽量压缩语言文字,就追求了一个精简。 几人紧紧张张,最后终于让君奕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城中。 君奕一刻也没有耽误,回到宅子的时候也不是走正门。 直接翻了墙。 薛荔躺在床上睡了半天,心里也在催促着君奕。 晚上吃过饭之后,君奕还没有回来,就知道,这人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差人去告诉廖敏婷先睡觉,自己才回了房。 可是睡不着。 心中的焦灼让她心神不宁。 正当她翻来覆去的时候,门口处突然响了两声。 薛荔:“谁?” 按道理来说,有水落石出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 “荔荔,是我。” 气喘吁吁的声音,却分外熟悉。 薛荔赶紧下床,推开门,果然是君奕! 薛荔:“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她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 如绸缎般丝滑的黑发披在双肩。 纤细的腰肢上方却是不小的弧度,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小布料的颜色。 君奕一把捞住薛荔,将她带进了房间。 顺便用脚带上了门。 “怎么穿的这么少就来开门?” 在君奕抱住薛荔腰肢的那一瞬间,薛荔就习惯性的搂住了君奕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胸肌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君奕放到床上,用被子抱住了。 “现在天气冷了,不要穿那么少。” 男人吻了吻薛荔的发顶说。 薛荔看着男人温柔地样子,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到了如果以后君奕要再娶,她的心就又气又委屈。 眼眶就慢慢的红了。 这一天积累的情绪一下子就全部爆发出来了。 “我讨厌你!” 娇气的话从薛荔嘴里吐出。 君奕怔愣了一瞬。 进而笑了一声。 “怎么了?宝宝?” 君奕这些天对薛荔的称呼越来越黏糊。 以往,只要君奕用他那低音炮叫一句“宝宝”,薛荔饶是有再大的气都会下去。 可是,现在的薛荔很生气,很委屈。 “宝宝”已经哄不好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欺骗别家姑娘了?” 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冲击着君奕的心。 看着薛荔眼睛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他再也不能维持脸上的笑笑了。 急忙的凑过去亲了亲薛荔的眼角,解释。 “我没有。”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荔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君奕想接住也来不及了。 “今天有一个女人来我们这里找人,她还怀着身孕。” 君奕还是很疑惑,摸不着头脑,“所以?” 薛荔幽怨的看了看君奕。 “所以她是不是你……” 薛荔还没有说完。 君奕就压住了薛荔,俯下身子,两只眼睛看着薛荔,没有丝毫心虚,“荔荔是在怀疑我吗?” 薛荔一颗泪从眼角滑过,隐入了黑发中。 “我从未做过那样的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掷地有声的话从薛荔耳朵里传进。 薛荔的睫毛颤了颤,“我……” 君奕眯了眯眼,“宝宝不信?” 说完一句亲了一口薛荔。 薛荔:“我……” 男人又亲了一口,还发出来了声音。 落在薛荔耳朵里,就莫名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你……” 他又亲了一口。 薛荔被亲了好几口之后,学乖了,挡住嘴巴,飞快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君奕又亲了一口,吻落在了薛荔的手背上。 “宝宝不知道?” “那明天,我和宝宝一起去看看那个女人,问问清楚好不好?”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看到了君奕眼下的黑青。 疲惫的神色还有凌乱的头发,以及被君奕随手扔的外衣,都说明了,君奕似乎刚刚从正事儿上忙完回来。 薛荔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久久没有说话。 “宝宝,那我先去洗漱。完了之后再来找你?” 薛荔点点头,然后把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君奕出去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件衣服了。 他抱着一床被子,摊在了薛荔的床下。 “宝宝快睡吧,我守着你。” 薛荔仍旧没有动作,而是继续埋头被子。 君奕似乎轻笑了一声,“宝宝,宝宝?” 薛荔被叫的不耐烦了,“干嘛?” 贵妃娘娘的气质又出来了。 “宝宝把头伸出来,不然要窒息的。” 君奕这句话像哄小孩一样。 薛荔闷声闷气:“不要你管!” “宝宝不做的话,我可要自己来了。” 最后,薛荔还是把头伸出来了,气呼呼地看着笑得得意洋洋的男人,然后,又气呼呼地看着天花板。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却是一睡到了第二天。 薛荔朝地上一看,男人已经不在了,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了小柜子里。 薛荔爬起来。 凑巧,门开了。 (71)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宝宝,你醒了?” 君奕手里端着洗漱用具,慢慢走向薛荔。 薛荔在门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冷气就进来了,吹到薛荔身上,让薛总打了一个寒颤。 她再次上床,将被子包裹住自己,“你怎么还在?” 君奕把手上的东西放好,说:“当然为了打消夫人对我疑虑了。” 薛荔一拍脑子,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的对话。 “等下,我洗漱一下。” 君奕把东西弄好,毛巾也拧干了,就等着薛荔。 薛荔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好了!” 胡乱的把毛巾往脸上一糊,就差不多了。 只是君奕看着薛荔脸上的红痕皱了皱眉。 “等下我叫徐伯去采购一批更柔软的料子来。” 薛荔不明所以,“为什么?” “宝宝脸娇嫩,怕是毛巾会伤害肌肤。” 薛荔:…… [他真的会出轨吗?] 薛荔也不知道,只是说:“我们快去吃饭吧,等会去廖姑娘那里看看。” 君奕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跟在薛荔后面。 “对了,给廖姑娘送早餐了吗?” 君奕皱了皱眉。 “荔荔,这些自有下人去操心,你不用为此耗费心神。” 薛荔没有接话,只是闷头走。 君奕跟在后面,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之后,薛荔领着君奕来到了小亭子里。 廖敏婷早已被水落石出带到那里等候了。 廖敏婷的脸色依旧不好,没有一丝红润。 只是眼眶周边红肿不堪,任谁看了,都会平添几分怜惜。 廖敏婷看到薛荔来了,先是向薛荔行了一礼。 “夫人早上好。” 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薛荔看不得,况且这人还怀着孕,就主动上前搀扶。 可是被君奕握住了手腕。 水落石出接收到了君奕不善的眼色,立马将廖敏婷扶好坐下。 没等廖敏婷说话,君奕就直接开口了。 “你认识我?” 他将薛荔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挨在一起,浑身寒意地看着廖敏婷。 廖敏婷被男人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是她摇了摇头,口齿清晰地说: “不是,民女并不认识大人。” “大人不是那个诓骗之人。” 薛荔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劫后余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君奕却仍旧觉得不够。 他继续凌厉的问:“那你可描述一下那个人,或许,我家夫人可以帮你找。” 廖敏婷看了看薛荔。 薛荔则是附和君奕说:“确实,我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件事,再帮你一把也不算多。” 廖敏婷出乎意料地跪在两个人面前,水落石出都没有来得及将其拉住。 “感谢大人夫人的大恩大德。” 说完,自己又坐回了椅子上。 水落石出伸出去的手再次尴尬的浮在空中,怪不好意思的。 “那男人说他叫付徽,无父无母,住在这里。” “相貌俊朗,只是在脸的左下角有一处疤痕,有点恐怖。” “其实,平日里他对我好极了。” “日日都来看望我,帮着我家做事。” “只是说到婚姻大事的时候,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几个月前,我一着急,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 说到这里,廖敏婷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惨白的脸有了一点红。 薛荔在心里给这位姐妹竖起了大拇指。 不可置信地问:“你霸王硬上弓?!!” 廖敏婷羞涩地点点头。 薛荔百思不得其解。 “你连他的身份都不清楚,为何?” 廖敏婷扭扭捏捏的说:“没办法,他实在有点太好看了……所以我就……” 薛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这姑娘晃了晃,[这么柔柔弱弱的人,怎么内里如此着急?] 再看看廖敏婷白白嫩嫩,像棵羞涩的小嫩芽一样,薛荔怎么都想不到她会霸王硬上弓。 “你不是说你家家道中落,和母亲卖豆腐相依为命吗?” 廖敏婷点点头,“是呀!我家是家道中落,但是我外祖家不是。” 薛荔:“所以?” “所以,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如果不能的话,那这个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廖敏婷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薛荔更加瞠目结舌。 她怎么也想不到,故事走向竟然如此……不同寻常。 薛荔又问,“那姑娘你的脸是天生就这样白吗?” 廖敏婷歪了歪头,“夫人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得开,为何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廖敏婷:“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然后她随意地在脸上抹了抹,然后,手上蹭出了白白的粉。 “喏,就是这样喽!” 廖敏婷不以为意地说。 薛荔彻底被惊到了,往脸上抹白粉……这样的骚操作……她是怎么想到的? 薛荔觉得面前这个姑娘的长相和她的性格实在太过割裂了。 她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薛荔和君奕对视了一眼,……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廖敏婷顿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笑了一声,“夫人,您是好人,民女感激不尽。” 薛荔摆摆手,“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女子,本就该互帮互助。” 廖敏婷感激的目光让薛荔有些无所适从。 [我真的……我还怀疑她是君奕养在外面的外室,我的错。] 薛荔在心里不自禁的想。 这时,廖敏婷说:“那民女就不打扰夫人了,就先回去了。” 薛荔点点头,正要让水落石出带她出去的时候,君奕开口了。 “慢着!” “你说你那男人脸上有疤?还是在脸的左下角?” 薛荔搞不明白,“君奕,你知道是谁吗?” 廖敏婷眼睛也一亮,急忙点头,“是是是!” 君奕挑挑眉头,“我这里倒真是有一个这样的人,脸上的疤痕位置和你男人很相似。” “不过,他叫程徽。” 廖敏婷嘴里念着,“付徽?程徽?” “哪有这么巧的事?” 薛荔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君奕握了握薛荔的手。 “之前也听那个小子说自己有一个割舍不下的人。” 廖敏婷上前一步,激动地说:“他现在在哪儿?!” 君奕:“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但是如果你很急的话,我也可以让他过来和你见一面。” 廖敏婷再次感激地说:“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以后不要忘了我廖敏婷!” 这番话,又隐隐透露出来了几分江湖气息,薛荔暗暗想。 廖敏婷的身世估计不如她说的那样简单清白。 君奕眯了眯眼,握住薛荔的手又紧了紧。 廖敏婷似乎看出来了君奕的戒备,笑着说:“您放心,我没有恶意。” “昨天来这里找人也是我自己一时冲动,就连晕倒,也是我预料不及的。” “您不用对我心有戒备。” “既然如此,还望那男人有空时让他来找我,我就住在西街最里面的小宅子里。” “夫人,打扰了。” 说完,廖敏婷就在水落石出的带领下离开了。 薛荔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 “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她有点紧张地问。 君奕看着薛荔绷紧的小脸,笑了笑,还在薛荔扎好的头发上揉了揉,“谁说的?程徽都不知道要怎么谢您呢!” 廖敏婷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程徽。 薛荔:“你们是在谋划什么呢?” 她向来不过问君奕的公事,但是现在,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君奕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静静地看着薛荔。 那深邃的眼神让薛荔都有点紧张了。 “怎么了嘛?” “不方便说?” 君奕摇摇头,将下巴搭在薛荔的肩上,蹭了蹭。 “不是,只是害怕荔荔不赞同。” 薛荔被无语住了,“什么事?” “想给这个国家换一个皇帝。” 君奕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了最大逆不道的话。 薛荔一惊,“把魏汀换掉?!” 君奕点点头,“没错,荔荔真聪明。” 薛荔:……这夸的也太随意了吧? “换谁?” 薛荔回忆起来了原剧情。 魏汀是大龄皇帝,他早就把先皇的其他孩子杀了个干净。 [还有谁可以代替魏汀呢?] 薛荔的疑惑写在了脸上,清清楚楚。 君奕看得明明白白。 解释说:“魏汀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程徽。” 薛荔这下彻底被惊到了,捂住了嘴,一双眼直直的瞪着。 [我单单知道君奕这个人是别国的太子爷,不知道他竟然还要动这个国家的皇帝,直接换个人!] 君奕无奈。 “荔荔,你不要太惊讶了。” “早饭吃饱了吗?” 薛荔愣了一下,怎么话题跳跃幅度那么大? “你不忙吗?” 薛荔憋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却没想到君奕误会了。 “荔荔不高兴了吗?连看我都不想看了?” 薛荔必然要大喊冤枉。 疯狂摇头。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换掉魏汀也不错,我看他挺不爽的。” 听到薛荔这样说,君奕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真的吗?” “当然!比真金还真!” 君奕看着怀中女人活泼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鼻尖上亲了亲。 “早上吃饱了吗?” 薛荔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咂咂嘴,“好像,似乎,或许,没有吃饱。” “那我们就再去吃饭,吃饱再说。” 君奕一把将薛荔拦腰抱起来,薛荔则是习惯把手放在君奕的脖子上,然后环住。 这边俩人情意绵绵,郊外,几人苦哈哈。 温幸一脸生无可恋,:“君兄什么时候回来?” 温溪:“回去见嫂嫂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程徽:“我也有点想念我家……” 温幸毫不在意的说:“大哥!你有什么好想念的!” “是呀!没娘没夫人的家伙!” 温溪也贱兮兮地取笑程徽。 程徽:…… “你们就不能不要刺激我!” 温幸翻了一个白眼,“刺激,我那是陈述事实!” 程徽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说得对。 [在完成大业之前,我万万不能暴露出敏敏来。] 程徽看着温家兄弟,也没有再辩驳什么了。 “要不你去问问?” 温幸推温溪。 “你不要命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 温溪早就看透了温幸这个人。 有难他是真的不上啊! 程徽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将士们!” 一点也没有刚刚的伤春悲秋。 温幸眯着眼看着程徽的背影,“弟弟,我怎么觉得程徽这小子有事瞒着我们呢?” “我也觉得。” 程徽去看了看将士们,清点了兵器,又把地图的计划书看了好几遍,才放下手,趴在桌子上。 等到温幸和温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徽一抽一抽的身子。 两个人十五岁的人懵逼了,对视了一眼,“哥,他中邪了?” “不知道,可能吧!” “那我们还去找他吗?” 两个人都是一只脚抬起,一只手跨在腰间。 “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可能在想他娘亲吧!” 温幸猜。 “哥,我也想娘亲了。” 温幸看着卖萌的弟弟,真是吃了一坨大的。 “滚蛋!别在这里恶心我!” 温溪露出来了一抹笑容。 “略略略!” 两个人正打算离开,没想到程徽正好抬眼。 就这样,三个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那个,程大哥,你继续哈!想娘是正常的。” 程徽脸黑了。 “我不是……” “嘿嘿,我们懂,我们懂!” 温幸和温溪两个人一溜烟,就走了。 程徽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嘴角弯了弯。 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他们救了。 本来以为又是苦日子,却没想到收获了还算真实的情谊。 一开始见温幸和温溪的时候,他觉得他们肯定杀人如麻,相处下来,才慢慢觉得,“不过是两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程徽年纪轻轻,却因为幼时经历,比起其他同龄人要成熟腹黑。 “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敏敏那儿,我也没办法交代。” “就希望敏敏说的是真的,她说只是玩玩……” 程徽是有点伤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至少目前不行。 程徽越想越觉得气闷,看向了 (72)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看向了放在柜子里的酒,他想要一饮而尽。 程徽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许是今天心情不好,咚咚几口,程徽就有点醉了。 “娘亲,孩儿好想您!” “敏敏,我也好想你。” 说着说着,哭腔就出现了。 程徽最后就醉醺醺的,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身来,最后跌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但是第二天,他拍了拍自己因宿醉而疼痛难忍的头部,站起身来。 [昨天真是……唉!] 程徽没有断片的特质,所以她对于昨天晚上他的行为清清楚楚。 [还是把眼前的事弄好吧。] 他苦笑了一声,扶着一旁的桌子,艰难的站起身来。 正好,温幸派人来叫程徽了。 “程公子,温将军有情。” 是之风。 “好,马上。” 程徽忍着疼,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去了温幸的屋子。 温溪和其他的谋划主力也在。 程徽扫了一眼,发现君奕已经回来了。 此时正坐在主位上。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君奕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程徽不明所以。 他恭敬的向前行了一礼。 “抱歉,诸位!” “我来晚了。” 其他人大都摆摆手,表示无碍。 不过也有人横眉冷对。 这些人对程徽不满,因为他是别国的。 他们不止一次劝阻君奕等人不要与程徽谋事,因为不在同一个国家,万一他得到了权利,反过来反咬一口。 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君奕一言锤定,坚持不改。 此时他们看着程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只觉得晦气。 就开始眼神交流了。 “老张头,你说为什么温家两公子都要帮那个程徽谋事?” “唉!老夫也不知道哇!” “温家两个公子胡闹,怎么咱们丰神俊朗的太子爷也跟着胡闹!” 眼神之间尽是不满和愤懑。 但是他们小小的气氛不能动摇君奕的决定。 程徽落座。 一伙人开始商讨,何时攻进皇宫,将魏汀拉下马。 “晚上比较好行动,弄出来的动荡也小。” 其中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说。 “老夫赞同!” 一个人应和了,就三三两两有人开始应和了。 但也有人不赞同。 “我觉得不妥,白日比夜晚要更加方便,而且,威力更加大。” “百姓一下子就知道他们的君王是谁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 说到打仗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亮,显然是享受在战场上肆意挥动长刀的快感,以及气势凌天的酣畅。 就连温幸都赞同。 “我觉得白天去更好,打仗还要偷偷摸摸的!多不爽快!” 应和的大多数武将。 君奕没有说话。 只是看了一眼静默的程徽。 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程徽,你觉得呢?” 程徽如梦惊醒般一颤栗。 “抱歉,我……” “程徽!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温幸最是受不了磨磨唧唧的男人了。 “真是比闺中小姐还不如!她们都利索的很!” 程徽被说的羞愧不已,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的。 君奕冷声说:“程徽,你这个性子,坐在皇位上,怕是不稳。” 程徽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了,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认为要在晚上,晚上方便行动。” “这几日,进宫的日子里,我发现了魏汀似乎每晚都宿在林潇潇的殿里。” “去别的宫殿里的人都是暗卫。” 前几日,魏汀突然宣布他要临幸后宫妃子。 这说明程徽还活着已经让他的心态崩了,至少,不如之前那样稳定了。 “我以为就是要趁现在,攻进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君奕抿了抿唇,“继续。” 程徽清了清嗓子,“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各有各的势力。” “但是没有一家独大,都处在一个相互压制的境况。” “而据我所知,楼越和顾盛两个大将军已经和魏汀离了心。”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君奕问。 程徽:“我会御兽,楼越和皇后楼婷的信鸽被我截胡了。” 程徽的话让人大吃一惊。 温幸最先忍不住嚷嚷,暴脾气的不行。 “御兽?!你怎么现在才说?!” 程徽:“你们不也没问吗?” 他无辜的脸色把温幸气得暴跳如雷。 君奕却面不改色,“那你为何现在要主动说出来?” “你大可编些别的谎言,蒙混过去。” 程徽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程某对您的提拔感激不尽,为表诚心,程某自愿说出这个秘密。” 君奕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程徽,他脸色坚毅得,不像说谎。 君奕没有把这个问题再说,而是示意这些人继续商讨。 太阳从东边山顶一直挂到西边山顶,计划终于是细节全部定好了。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其他的,就见机行事。” “大家回去操练自己的士兵,磨砺自己的宝剑就可以了。” 正当众人要离开的时候,君奕叫住了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的程徽。 “程徽,你留下。” 君奕冷淡的声音让程徽心里打着鼓。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君奕和程徽两个人的时候,君奕给程徽倒了一杯热茶。 “坐。” 程徽坐了下来,“太子殿下,请问您……” “你可认识廖敏婷?” 程徽先是大吃一惊,先是在想君奕这样的人嘴里竟然会吐出除了他夫人以外女人的名字。 然后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廖敏婷。 他与廖敏婷在一起时,从来不叫她的全名,只叫她“敏敏”。 现在乍一听,竟然有些恍惚。 “太子殿下,是知道什么?” 他警惕地看向云淡风轻的君奕。 “你不用紧张。” “前日,那个女子来了我的宅子找你,被我夫人以为是我养在外面的外室。” 程徽听此心如死灰,君奕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的戾气是无法遮掩的。 他立马就跪下,“程某不是有意要破坏您和太子妃的感情的。” “当时情况紧急,我就下意识地说了这个地址。” “我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去找我。” “给您造成了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属下可以任凭您打骂,只是可不可以放过廖敏婷,她是无辜的。” 程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他知道君奕骨子里是个什么样子。 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多少知道一点。 就是希望自己这副样子可以换取君奕的解气,让他不要去找廖敏婷的麻烦。 程徽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君君嗤笑了一声。 “本殿从来没有说过会对廖敏婷怎么样。”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脑补。” 程徽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程某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你起来吧,本殿只是想说,廖敏婷怀孕了。” 程徽猛地抬起头,连表情都是一片空白了。 “什么?!” “明天晚上行动,你今天还是可以去瞧瞧她。” 君奕淡淡的说。 程徽眼睛一亮,充满了渴望之情。 “真的吗?!” 还不等君奕说话,他又自顾自地说:“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君奕一看他这个不值钱的样子,就摇摇头。 然后,他自己也起身了,往外走。 正好碰上了吃烧鸡的温幸和温溪。 他们嘴里还含着满满一嘴巴的鸡肉,用尽力气大吼:“君兄,你要去哪儿?!” 君奕看着这两个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有嘴上沾着的油,就嫌弃地撇撇嘴。 “我自然是要去陪你嫂嫂!” 温幸:…… 温溪:……… 秀儿! “好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家!” 说完,君奕就使出轻功,一溜烟就不见了。 温幸:…… 温溪:…… 转眼,君奕就到了家门口。 他依旧没有从大门进,而是飞到薛荔的房屋上,翻窗进去了。 薛荔正躺在榻上看话本子,旁边放着一盘剥好的橘子瓣儿,连上面的筋络都剥得干干净净。 夕阳碎金融入,洋洋洒洒铺在薛荔背后,发丝尾透着金光,再加上那娇媚的脸庞,仿若下凡的仙女。 君奕坐在窗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翻书的样子。 这时,传来敲门声。 伴随着水落的声音。 “夫人,该吃饭了。” 薛荔头也不抬,“知道了,等会儿就来。” 薛荔还是喜欢去客厅吃饭。 她合上书,抬起头,就看到了君奕。 她还以为是幻觉。 又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眼。 然后确定了不是。 当即,眼睛一亮,抛下手里的书,就朝着男人扑过去。 很惊喜的语气,“你回来了?” “不是昨天才回来吗?” 君奕接住薛荔,冲击力有点大,但是君奕稳住了。 “荔荔不想我回来吗?” 男人有点委屈地问,可是眼里却带着笑意。 “怎么会呢?!” “我很想你陪着我的。” “那就好,我也想陪着宝宝。” 两个人的话透露出最朴实无华的情谊。 “你吃饭了没?” 薛荔问。 君奕摇摇头,“没有,我是特意回来陪你吃的。” “那好,我们一起去吃饭!” “嗯。” 薛荔拉着君奕的手就往客厅走。 嘴里絮絮叨叨,“今天晚上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叫厨房的人炖了鸡汤,还有……” 君奕只是看着薛荔叭叭叭的嘴巴,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对于食物的热情,君奕就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而程徽这边,他在君奕说要去看看廖敏婷的时候,就离开了。 直奔廖敏婷家中跑。 可是不巧的是,廖敏婷竟然不在家。 连带着房里的东西都似乎没有了。 摆在外面的做豆腐的器具已经不见了,空空如也,看得程徽心慌。 他压住心里的鼓声,慢慢地走到门口,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好几下了,都没有人来开门。 程徽想要再敲的时候,旁边一户人家开了门。 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小伙子,你不要敲了,这家人昨天搬走了,你再敲也不会有人来。” 程徽面色铁青,忍住心慌说:“大娘,小辈想问问,他们搬去哪儿了?” 老妇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看到来帮他们搬家的是好多奴仆。” “那阵仗!威风得很哦!” 老妇人还在感慨自己昨日看到的,那马车,那车夫,还有那侍从,达官贵人! 程徽打断了老妇人的回忆,而是焦急地说:“大娘,您看到这家店的女儿是心甘情愿跟着去的吗?” 老妇人摇摇头,“这个我没看到,昨天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那闺女。” 程徽更加心慌了。 他着急忙慌地向老妇人道谢,然后走了。 因为太过匆忙,一颗小石子也差点将他绊倒。 老妇人看到程徽踉踉跄跄的背影,只是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程徽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来走去,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回到哪里。 [我……] [真不是个东西!] [如果我果断一些,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敏敏还怀着孕……] 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只觉得那悔恨要将他杀死。 他随便的走。 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 走到了小巷子里,乌漆麻黑的。 又到了死路,就行尸走肉般的往回走。 程徽只在廖敏婷家门口时摘下来了面纱,而其他地方,早就将面纱戴好了。 程徽并不安全。 魏汀虽然在朝廷上和程徽上演着兄友弟恭的好戏,但是在私底下则是恨不得将他生剥活剥。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魏汀的走狗来取程徽的命。 他隐入人迹,奢望在大街上看到廖敏婷。 可是街上全部都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面容。 茫茫人海,程徽竟然无路可去,无家可归。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老天爷终于还是眷顾了他一回。 他似乎看到了廖敏婷的背影。 水绿色的裙摆摇曳。 随着小碎步摇曳生姿,开出一朵朵绿色的花。 程徽追了上去,穿越了人群,眼里只有那一水绿色。 被他推开的人骂骂咧咧,但是丝毫不影响程徽的好心情。 就差两步的时候,那抹水绿色旁竟出现了一个穿着玄衣的高大男子。 程徽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俊男靓女,搭配的很完美,只是苦了程徽,他觉得他的心碎了。 脚下轻快的步伐现在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默默离场。 突然,那抹水绿色转了过来,程徽胆怯地将自己隐藏在一个壮汉后面。 两个人有说有笑朝着程徽走过来。 现在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廖敏婷。 程徽 (73)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程徽压下心里的酸楚,将自己隐藏得更加深了。 廖敏婷和她身边的高大男子走来了。 三个人离得越来越近。 程徽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话。 “婷婷,如今你和姑母回家了,就安心住下吧。” “肚子里的孩子……也随你想法,到底是留还是弃。” 廖敏婷不舍地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 “哥哥,我自有打算,孩子我会留下来。” 旁边的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赞同的意味。 “婷婷,那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作为哥哥,他是不愿意自己妹妹未婚先孕,况且她身子不好,孩子出生又没有父亲。 廖敏婷却不在意地笑笑。 “哥哥,我心意已决。” “况且,我不相信付徽是那样的人。” “他会回来的。” 廖敏婷的声音随着她越走越远。 程徽却愣在了原地。 [敏敏竟然如此相信我!] 他很后悔自己几日没有去找她,害她担心了。 程徽甩了甩头,就跟上去了。 廖敏婷和那男人停在了一处豪华的的屋宅面前。 红漆刷的门,显示了房子主人的财大气粗。 程徽没什么武功,他也只有轻功练得还不错。 正巧,现在就用上了。 他隐匿着自己的气息,跟在了廖敏婷身后。 现在的形容和他以往在书上读到的端庄君子实在相差太多,但是程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廖敏婷和那男人分开了。 只身进了房间。 程徽在外等候留意着侍从,确认了没有人,就从窗户处翻了进去。 廖敏婷因有孕外出走动了了一下,本就不适,现在她自然没有发觉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程徽摘下来了脸上的面纱,走到了廖敏婷身前。 廖敏婷解衣躺在了床上,薄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来一张圆圆的脸。 许是孕期不适,眉头还是皱的。 程徽就这样看着她。 看到廖敏婷皱起的眉头,程徽忍不住伸出手,像以前那样,哄着廖敏婷睡觉那样,慢慢抚平了那眉头。 说来也奇怪,她似乎睡得更香了。 程徽叹了一口气。 他想和廖敏婷解释解释,但是他又不想叫醒廖敏婷。 烛火自顾自地燃烧着,火焰在空中动荡,一如现在程徽的心情。 程徽看够了廖敏婷的睡颜才转而看向她的小肚子。 [怀孕了呀……] 男人冷硬的脸庞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来一抹甜蜜的笑容。 但是,又想到了什么,那笑容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愁苦和心疼。 廖敏婷这时动了动,程徽猛地松开手。 “……” 安静。 程徽祈祷廖敏婷不要醒来,不要发现他来了。 [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又何必拖累她呢?] 程徽黯然神伤地垂下眼睛。 [只是这个孩子……] 廖敏婷和男人的话程徽听了清楚,他自然知道廖敏婷要留下这个孩子。 [唉,要是我真的只是付徽就好了。] 本来,他打算来和廖敏婷说清楚,但是一见到她,那股冲动就消失了。 [深陷污泥中的人,何必再把自己的爱人拖进来呢?] [明明我已经害死了母亲。] 程徽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了。 只是还没有走出一步,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你是不是男人?!” “来见我就是怯懦地看我一眼吗?!” “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样显得我的坚持很可笑!” 廖敏婷坐起来,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不减半分美丽,反而有种泼辣的美感。 程徽觉得很吃惊。 “你没有睡着吗?!” 廖敏婷骄傲地抬抬头。 “所以呢?” “你还要走吗?!” 程徽抿唇,却没有说话。 原来,廖敏婷搬家的时候,留了一个人看守,如果有人来找,就立即汇报给她。 廖敏婷看到了程徽敲门的样子,但是她没有出去和他相见。 当时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廖敏婷的哥哥。 他问:“婷婷,你不是说想要见他吗?” “怎么不去?” 廖敏婷说:“我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廉价。” “我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合不合格。” 然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去街上散心了。 至于会再次碰上程徽,仍然是廖敏婷安排的线人的功劳。 至于程徽一直跟着她,廖敏婷也一清二楚。 也正是廖敏婷特意安排,程徽才那么容易就进了她的房间。 “你一直知道我在你后面……” 程徽不可思议地说。 廖敏婷:“那咋了?” “我不能知道?!” 程徽摇摇头,别的话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廖敏婷和他,俩人相顾无言。 廖敏婷气急了。 “你就这么不想说话!”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程徽面对廖敏婷的气急有些手足无措。 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明明在商讨军事的时候,侃侃而谈,可是在他心爱的女孩面前,却说不出半点好听的话来。 廖敏婷没等男人说话,就说:“好了,我也不和你说别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 程徽依旧是沉默,仿佛深海中的章鱼,吐出来的墨水。 “你到底说不说?!” “难道,你还想我叫着你的假名字吗?” 程徽咽了咽口水,想要上前一步。 廖敏婷看到了他的动作,眼睛亮了一瞬。 程徽握住了廖敏婷的手,“敏敏,我不能保证我……”能活下来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来,而是顿了顿,不顾廖敏婷的疑惑的神色。 “我的身份,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廖敏婷甩开了他的手,“那我算什么?!”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是吗?还有了孩子。” “四舍五入,怎么就不算是夫妻了呢?” “况且,我有颜有钱,家里的势力也还算可以,你护不住我,这么就不问问我能不能护住你呢?” 廖敏婷恨铁不成钢的说。 [母亲还担心他是个吃绝户的,现在,这个笨男人连开口说话都不知道!] [我还真是……] 廖敏婷觉得母亲是高看了他一眼。 程徽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一看到廖敏婷,就不知所措了。 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廖敏婷看着男人这副呆呆的样子,霸道的说:“算了!我知道你闷声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也不强求你,总之,你是我的人。” “现在,就和我去见母亲和舅舅。” 程徽还没有成功对接廖敏婷的意思,“见他们做什么?” 廖敏婷笑了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某人是个木呆子,我可不是!” “自然是去商讨婚事的。” 程徽一听,耳朵就红透了。 不过,他的第二反应就是摇头。 “不可!” 廖敏婷拽着程徽往前走。 程徽虽是男子,却不敢用力,生怕把廖敏婷捏坏了,就说:“敏敏,你慢点。” “才不要,我们得快些,不然他们都睡着了!” 程徽:…… 但是廖敏婷并没有带程徽去她母亲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大厅里。 程徽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但是桌子上却摆满了瓜果吃食,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清清茶香钻入鼻间。 程徽:“敏敏,我们……” 廖敏婷没有停下,而是把程徽带到了桌子旁,让他坐下,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在这里等着。” “母亲舅舅马上就来了。” 程徽看着廖敏婷严肃的脸色,知道廖敏婷没有在开玩笑。 眼神晦暗了一点,声音晦涩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廖敏婷:“我知道,我向来洒脱,想要做的事,我就会去做。” “别人说不合适,那是别人的看法,我要自己去看看,才知道我是什么样。” 廖敏婷转身就去叫人了。 只留下程徽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到底在胆怯些什么呢?] 没一会儿,廖敏婷身后就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来了。 “这就是你那个小白脸?” 说话的是廖敏婷的母亲王宝珠。 泼辣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和她娇滴滴的外貌格外不搭,却有一种混搭的美感。 廖敏婷脸红了一瞬,点点头。 她走到程徽身边,握住了程徽宽大的手。 程徽这次没有退缩,反握住了她的手。 几位长辈落座了。 一位年长的,留着长长胡子的男人说:“小兄弟,我是婷婷的大舅,王金玉。” “你不用紧张,我们家对于后辈的婚姻不掺和的。” 王金玉满脸都是笑意,但是暗暗的威压却没有丝毫收敛。 然后,又一个人自我介绍。 “我是婷婷的二舅,王银海。” 此人少言,只是点点头,就结束了自己的介绍。 程徽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黏黏糊糊的。 廖敏婷坏心眼地划拉划他的手。 王宝珠点了点廖敏婷,“你这个不知羞的!” 廖敏婷顶嘴,“他迟早是我夫婿,怎么就不可以摸两下了?” 程徽有点紧张,倒是被廖敏婷这句话说得安心了一点。 廖敏婷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灵动的光,就像山间的小鹿。 程徽清了清嗓子,和廖敏婷的长辈们说了自己的处境。 他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计划,唯一没有说出来的就是君奕那群人了。 最后,“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说这举办婚礼的事。” 可以说,这样的决定在场的人谁都很满意。 只不过,廖敏婷很不满意。 “为什么要那么久?!” “万一我在这场政变中死了呢?” 程徽说出了最糟糕的结局。 “敏敏,我不想让你……” 廖敏婷却甩开了程徽的手,并且打断他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下一个!” “但是现在,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我不想因为一个可能就放弃!” 廖敏婷只是性子泼辣,但是她的身体确实很孱弱。 尤其是现在怀孕了。 所以,她一激动,头就有点发晕。 程徽一眼看穿,就要去扶她。 可是却被她哥哥王钰快一步扶住了。 “……” 程徽抿抿嘴,“敏敏,你还好吗?” 廖敏婷被王钰扶着,翻了一个白眼说:“不好!” 然后,她又转了转眼珠子,说:“如果你答应和我成婚就好了。” 程徽:“……” “不要任性。” 这时,廖敏婷的母亲王宝珠说:“婷婷,你先出去一下,我们和这小子聊聊。” 廖敏婷不愿,但是看到王宝珠坚决的目光,只好离开。 边走还边回头看,一步三回头,生生演绎。 在廖敏婷出去的那一瞬间门就被“哐当”一声关掉了。 廖敏婷在外面等着,趴在门上,试图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许久,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廖敏婷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出来?] [我听得肚子都饿了!] 廖敏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转头朝自己身边的小侍女说。 “小燕子,你去端一盘点心来,你家小姐我饿了,要吃宵夜。” 小燕子福了福身,“好的,小姐。” 结果就是,廖敏婷抱着点心盒吃完了一整盒点心,里面的人都没有出来。 只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叫。 可把廖敏婷好奇坏了。 最后程徽出来了,后面跟着几位长辈。 廖敏婷正要叫人,王宝珠就给她使了使眼色。 廖敏婷一头雾水。 程徽就牵着她的手。 “我们去哪儿?!” “回去睡觉,太晚了,有孕的人不宜晚睡。” 程徽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母亲和舅舅跟你说什么了?” “保密。” 程徽并没有说什么,一切全凭廖敏婷猜想。 他把廖敏婷送到房间之后,就打算要走了。 廖敏婷一把拉住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就要走了?!” “我还有事,后日,若我没来找你,就当我们从未遇到过。” “若我来找你,我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程徽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认真,廖敏婷却浑身发冷。 松开了抓住他衣角的手。 “你还是不愿意……” “你为何怕这怕那!” “我不害怕被你连累,也不害怕死亡。” 程徽说:“可是我害怕。” “所有爱你的人都害怕。” 廖敏婷不再说话了,她似乎猜到了他们说了什么。 双眼弥漫着一层水雾。 程徽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神色却充满了痛苦。 (74)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程徽闭了闭眼,“就这样吧!”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程徽快步离开了。 廖敏婷第一反应就是去追,可是刚刚踏出门槛,王宝珠就拦住了她。 “婷婷,不许追!” “娘!” 廖敏婷不服气的跺跺脚。 “你追上去也没有用,在家等他的好消息吧!” “……” 廖敏婷两眼含泪,最终在母亲的目光下,回自己房间去了。 门关上了,只留王宝珠在门口,叹了一口气。 “婷婷,你好好休息,怀着身子的人不好忧思过重。” 说完,她也离开了。 背影似乎更加渺小了。 程徽回到郊外。 更加去精进了明晚的战略,直至深夜,才舍得回去睡觉。 而薛荔这边,已经是完全忘记了回宫这件事。 宫里的花红柳绿已经回来了。 魏汀不知道怎么,竟然还没有发现薛荔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了。 榻上。 君奕搂着睡熟的薛荔。 薛荔脸颊睡得红彤彤的,就像刚刚成熟的苹果。 君奕爱恋的看着她,舍不得眨一下眼。 然后又控制不住地,凑上去亲了亲,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弄醒了人。 魏汀那儿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想到要找薛荔。 林潇潇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他不仅要保证自己的权利在手,还要保证林潇潇的安全。 可能是魏汀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吧,他这几天都待在军营里,和士兵同吃同睡,赢得了不少人的心。 军心大稳。 魏汀不好对付,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久。 君奕淡淡地想。 看着薛荔,他就觉得满足了。 看到薛荔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 那一刻,她在想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山中精怪化形。 君奕不害怕,只是觉得有意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个月没有见,一个人的眼神就可以变得那么多。 本来他是打算回来就杀了薛荔的,因为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和薛荔以及薛父委以委蛇了。 但是那一眼,他就改变了想法,决定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奕无声地笑了笑。 [还好当没有立即动手。] 他无比庆幸当时的自己。 越观察,他就越迷恋薛荔,当真是精怪,天生就有吸引人的本事。 他越迷恋,就越嫉妒和薛荔有着世俗夫妻名分的魏汀。 所以,他找到了程徽。 要利用程徽把魏汀拉下皇位,没别的意思,就是看魏汀不爽。 事实证明,程徽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和魏汀有着深仇大恨。 魏汀杀他母亲,害他毁容,残他家园。 再加上,程徽从小没有接受皇子方面的培养,让他做皇帝,他没有这个本事。 如今,他有喜欢的人,那女孩还怀孕了,就更不可能做皇帝了。 那么,这场仗,就相当于是为明光圣朝扩大了疆土。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君奕没有理由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程徽联手,而不是在找到了程徽之后,就把他杀了,然后叫身边的人披上他的面皮。 去做这个国家的傀儡。 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抱着薛荔,闭上了眼。 凌晨,他就要离开了,只是现在还想要继续温存一下。 这个宅子已经被君奕安排人,重重包围,绝对不可能放任何可疑的人进来。 身边的军师不赞同把大批的人手调动到薛荔这边,君奕直接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说要把他的夫人子女也带过来,去陪薛荔。 “如此,李大人觉得可以吗?” 没想到,刚刚还义正言辞的人却满脸为难。 脸涨成了猪肝色,难看的要命。 其他的人大气不敢出。 畏畏缩缩地埋着头,恨不得钻到自己的衣领里去。 李大人李昊连连摇头,“全凭太子爷安排。” 薛荔的安全对于君奕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君奕睡得并不安稳,他想着自己要早点起来。 寅时。 君奕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起身。 薛荔靠着的那只手已经麻了,他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薛荔的脑袋。 这时,薛荔的头转了一个弯,呼吸打在了君奕的脖颈处。 君奕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把自己的手从薛荔的脖子下抽出来。 另一只手才慢慢地把薛荔的头放到枕头上。 薛荔蹭了蹭君奕的胳膊,但是没醒。 君奕看着她,亲了亲。 最后才下床。 (75)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君奕穿好衣服后,就出门了。 院子里,花红,柳绿,水落,石出四人都恭顺地站在君奕面前,排成一排。 “你们务必要保证夫人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四人动作划一,“是。” 君奕这才离开。 郊外,温幸和温溪以及程徽早已整顿好了军士。 就等着君奕的到来。 “趁着现在天还未亮,各个小队长按照计划带领自己的士兵到指定地点蹲守。” “若有情况,就派人来报。” 君奕下达命令后,一批批的士兵穿着夜行衣离开。 程徽跟着君奕。 温幸带着温溪。 大概辰时,所有人都就位了。 白日里,如往常一样外出上工买卖的百姓,都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 百姓甲:“老刘,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百姓乙:“确实!我这个卖猪肉的都看出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百姓丙:“客官!来看看我这小糖人吧!好吃不贵!” 百姓丁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滚滚!不要!” 大家心里莫名其妙的都窝着一把火。 整个大街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就是让人心寒胆颤。 下午,平时小摊贩还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回家,就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多赚点钱。 但是今天,他们早早地就收摊了。 边收摊位的时候,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手上的速度飞快,似乎要弄出残影。 也不互相问今天收入多少了。 “快回家吧!” 路上碰到了不知事的小娃娃,还催促他们回家。 妇人们全部在自己家男人回来之后,就把门窗全部关紧,饭菜的香味都不让溜出去一点。 天色渐渐暗了。 黄橙的夕阳变成了暗色的淡墨,似乎是书上渲染的紧张气氛。 等到天在暗一些,月亮顶替了太阳的位置,行动开始了。 一队队士兵轻快地从自己蹲守了一天的地方出来,训练有素。 慢慢地朝皇宫各处聚拢,直至将其包在了一个大圈里,才停下来,按兵不动。 皇宫里,魏汀在林潇潇宫里,交代她:“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着。” 魏汀也叫了一群人守在林潇潇宫外。 其他后妃还在睡觉,母家有权利的已经被自己父兄转移了位置。 楼婷,早上就带着禾泱回了家。 并没有通报魏汀。 楼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和往常别无二样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他们来了。” 魏汀着实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位多年,手下的势力仍旧七零八落,他不是权力的集大成者。 朝上的大臣暗地里的势力比他不相上下。 又因为多年没有子嗣,魏汀受到的弹劾不在少数。 楼婷也坐在旁边,抿了一口茶水。 “魏汀选薛荔当靶子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这一点。” [挺遭报应的。] “他可能也在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在赌而已。” “只是没想到,明光圣朝的人会把程徽找回来。” 楼婷淡淡地说。 楼越虽是武将,却比顾盛要聪明些,或者说是圆滑。 “婷婷,为夫不在意皇帝是谁,只在意国家好不好,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 楼婷也不在意皇帝是谁。 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程徽……哦不,应该说他背后的人,很厉害,让一个厉害的人去领导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楼越觉得很划算。 父女夜谈,说是夜谈,却又没有说太多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潇潇处,她正在和系统互怼。 “系统,你不是说魏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吗?” “怎么还有人来造他的反?!” 林潇潇就要气死了。 她在现代被系统勾错了魂,系统为了补偿她,才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 “你一开始和我说,这是享福,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但是它身为系统,还是系统局里的有后台的系统,它本就烦,要给这个女人收拾烂摊子,现在被她这样一说。 顿时就觉得下了面子。 冷冷的说:“宿主应该要想想你自己的原因,世界是没错的,魏汀也是按照剧情线走得。” “对你的爱可不比剧情里的少。” 林潇潇气急,“我要的是爱吗?!” “我要的是荣华富贵,高高在上!” “一开始你也是和我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林潇潇怒不可遏,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把系统从自己脑袋里抓出来,然后摔死他。 系统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道理。 跑路了。 只留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宿主,这都是你自己选的,魏汀现在就是遭遇了困难,你再等等,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先走了!” 只留下林潇潇一个人,生气。 可苦了她身边的小丫鬟,刚刚端着一盘点心进来,就被林潇潇叫到身边,打了一巴掌! 小丫鬟被打的一脸懵,但是却立即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林潇潇这个人,看着温婉可人,却只是表面而已。 她只在魏汀面前表现的温柔,但是在下人面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 嚣张跋扈,比起薛荔来,过犹不及。 林潇潇气急败坏地问:“皇上呢?!” 小丫鬟为难的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你这个贱婢,滚出去!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把你调到我这来!” 小丫鬟面怀委屈地退下了。 林潇潇还是觉得生气。 但是她现在已经走不了了,系统怕是不可能再耗费能量带她去下一个世界。 林潇潇狠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微微凸起,里面的孩子很健康。 她只能祈祷魏汀这一仗可以赢。 林潇潇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话本子里顺风顺水的魏汀,在她来了之后,就这么倒霉。 竟然还遇上了明光圣朝那个恐怖的人,俩人还是敌对关系。 更可气的是,系统告诉她的,她却不能告诉魏汀,有些坑,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汀去踩。 林潇潇简直要憋屈死了。 她一把那些话说出来,她的头就痛得死。 问系统为什么,系统却只能干巴巴的说:“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 就和抽风了似的。 林潇潇一想到就要翻白眼。 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转而看向床下。 里面有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珠宝首饰,全部都是魏汀送的。 系统也没有那么不管林潇潇的死活。 所以林潇潇在知道魏汀可能会死在这一次政变中,她就做好了准备。 把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全部换成了金子。 再不济的,也好好保存下来,就等着到时候逃跑用。 林潇潇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满脸的坚决。 [魏汀,你不要怪我,大难临头各自飞。] 魏汀对她是真爱还是假爱,林潇潇又不是傻子。 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占了一大半。 林潇潇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清醒的甚至有点冷血的人。 魏汀一早就去了御书房,军营里的士兵也被他早早地分配到了指定地点。 他还装模作样,假装不知道程徽他们的计划。 从程徽第一次在宴会上出现的时候,魏汀就开始防备了。 “皇上,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将兴冲冲地问。 魏汀摆摆手,“不必,等他们来。” 武将二丈摸不着头脑,“为何?”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 “而且我们还知道他们的布兵图,为何还要等?!” 那个武将很不服气地说。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郑副将说得对!” “我们知道他们这么多消息,怎么可能打不赢?!” 底下的莽撞汉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叫喊着,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肯定可以捶死他们!” 魏汀板着脸说:“够了,你们是皇帝还是我是!” “你们这么会说,那你们去带兵,我就在皇宫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魏汀一连串的话炸的底下迷之自信的武将们不敢说话。 大气不敢出。 “明光圣朝的太子爷好像也在程徽的队伍里。” “之前,明光圣朝和朕合作的人也和程徽成了同伙。” “总而言之,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魏汀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武将们也知道,这场仗似乎还有别的内情。 “总之,你们现在不能擅作主张,全部的行动都要经过朕的同意。听到了没有?!” 武将们自然不喜欢自己战场上的行动还要受别人的限制。 这一把,底下的将领积极性就不高了。 魏汀甩了甩衣袖,就离开了。 他只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腿肚子打抖。 他的第六感很强,从小到大,他不知道靠着第六感逃出了多少暗害。 但是现在,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很危险,这场仗的形势严峻。 至少对于魏汀来说,就算胜利,那也是要元气大伤的。 只要明光圣朝的人死咬他们不放,趁此机会再派兵攻打,就一定会……破国亡朝。 魏汀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压心中的惧怕。 他去看了看林潇潇,简单说了一下,还把他在宫里暗暗修建的地道——俗称逃生路,告诉了林潇潇。 “若朕输了,你就带着这些钱财出去,好好养大朕的孩子。” 林潇潇此时低眉顺眼,一点也没有打小丫鬟时的狠厉。 “皇上,您不会输的。” “不管怎样,臣妾都会陪着您的。” “还有我们的孩子。” 魏汀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出去了。 交代了外面守着的人,“照顾好娘娘,不要让人伤了她。” 林潇潇已经知道了逃跑的路线。 她不打算带着魏汀一起跑。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林潇潇向来看的开。 系统开始给她画的大饼实在太大了。 说什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还说什么魏汀会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 搞得林潇潇彻底疯狂了。 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魏汀的胜算不高。 命都要没了,还去管什么荣华富贵,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高权重。 林潇潇现在只想保命。 她现在都嫌弃自己鼓起的肚子了。 [这不是耽误我的逃命吗!] 林潇潇捶胸顿足。 纷乱开始了。 后宫依旧安静,但是平日里上朝的大殿则是一片狼藉。 到处是血,掉落在地上摔成半截的间,还有被扎成刺猬的士兵。 很难想象,主战场竟然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柱子上的龙被划掉了一只角。 柱子上的麒麟被割掉了一片羽。 有些人杀红了眼,有些人命丧黄泉。 魏汀的人节节败退。 不仅仅是在宫外蹲守程徽的人,还是在宫内跟着魏汀的人。 (76)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一直没有出现,程徽提着刀,快步走进了宫殿。 魏汀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坐在龙椅上。 如果程徽没有会错意的话,那么魏汀就是在等着他。 他云淡风轻地等着程徽。 程徽握了握手中的剑,“魏汀!你就认输了吗?!” 魏汀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酒,“皇弟,你和别国勾结,毁我国土,就算让你坐上皇位又如何?” 脸上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 程徽呸了一声,“你冠冕堂皇的样子实在让人作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也有勾结!” “先皇其他儿子就是这样被你杀死的吧!” 魏汀喝酒的手一顿。 嘴硬道:“那又如何?!不管怎么说,我从不曾将人带到皇宫里来!” “况且,我在位这么多年,除了夺权的时候,从未和外国的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魏汀知道自己败势已定,如今,也只好说说话,想要从道德方面,压制程徽放他一马。 程徽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魏汀,你不要废话!”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杀我母亲,毁我家园!” “如今,我要你以命偿命!” 魏汀坐在龙椅上岿然不动,“要杀要剐随你便!” “朕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 “我要杀你,杀你母亲,谁人管的了我?!” “要怪就怪,谁叫你是先皇的孩子呢!” “还长的那么相似!” 程徽已经不想和他说废话了。 提剑就刺了上去,魏汀却出乎意料地抛出十几枚刀片,朝程徽飞来。 每一片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明光圣朝的人我管不住了,但是,今天,我要拉你给我陪葬!” 魏汀一改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变得凶狠,犹如一条毒蛇。 程徽也不惧,提剑就冲上去。 温幸和温溪他们解决了外面的事,就到这里来看两个人的对决。 程徽的武功不差,但是内力还是比不上练功多年的魏汀。 程徽只在君奕那学了些应急的招数。 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 君奕看了一会儿,随意说:“他不行了,你们就去帮帮他,别让他死了。” “我先回去了。” “剩下的事,你们做好收尾。” 说完,他不等人说话,就走了。 徒留二温面面相觑。 “君兄也真是的,把这些全部交给我们?” “认命吧,嫂嫂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两个人唉声叹气,无语望天。 但这些和君奕没有关系,他现在就是想赶紧回到两个人的小宅子里。 没准还能碰上还没就寝的的薛荔呢! 思及此,他的轻功使得更快了。 回到宅子里,薛荔还是睡着了。 —————————————————— 魏汀死了,被丢去了乱葬岗。 程徽受了重伤,被温幸叫来的大夫带去治疗了。 他晕过去的前一秒,还在交代自己的副将,传一封信到廖敏婷那里。 至于魏汀娶回来当摆设的后宫妃子,全部遣散回家了。 被一顶顶小轿子送回了家中。 至于她们未来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潇潇,她带着魏汀生前给她的金银财宝从地道跑路了。 也没有人去为难一个弱女子。 便也没有人去找她。 林潇潇逃出来的时候,拍拍胸口,隐姓埋名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 身上的钱财够她大手大脚的花上好几辈子。 薛荔自然是被君奕娶回来当了明光圣朝的太子妃。 后妃被遣送回家的时候,宫内传出了消息。 一些有良心的父母就带着家人在家门口等着。 包括薛家。 薛父一个站在薛家大门口,在秋风瑟瑟,黄叶飘飘里等着。 薛父只有薛荔一个女儿,自然是偏宠到了极致。 回来的时候,薛荔还带着一个男人。 薛父老了,有点老花眼。 握住女儿的手,颤颤巍巍地问:“这小伙子是谁?” 薛荔还没有说话,君奕就把脸上的黑布揭下来了。 呲着个大牙,在昏暗的夜光里,白的晃人眼。 从薛父手里捞回了薛荔,牵着薛荔的手,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岳父大人。” 薛父:………… 他两脚一滑,认出来这是之前去薛荔身边保护的人。 也是他威胁的人。 大惊失色。 急急忙忙地拉过薛荔,“女儿啊!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他失忆了,还只是一个护卫,哪里可以给你富裕的生活!” “爹再给你找一个青年才俊!” 薛父拉着薛荔的手说。 薛荔看着原主的父亲满眼都是对薛荔的疼爱,心下暖了暖。 “爹,没事的,君奕他很好。” 薛父恨铁不成钢,“闺女!他哪里好了?!” “之前我让他去皇宫里保护你,他还不情不愿地!现在怎么就喜欢你了?”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薛父就是不愿意认下这个女婿。 “之前,我还说把你许配给他,他也不要。” 薛荔看了一眼君奕。 “爹,我们先回去吧,外面有点冷。” 薛荔只好打哈哈。 薛父一听薛荔冷了,自然就赶紧拉着薛荔回家了。 两个人进去后,君奕也想跟着进来,薛父瞪了一眼,到底没有拆穿。 “行吧!你准备准备,我看看你有什么实力娶她!” 薛父气呼呼地拽了拽自己的胡子,自己先进去了。 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薛荔看着君奕那透着委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你还笑!岳父他都不承认我!” 薛荔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他就是说着玩的。” 薛父来找君奕说话的时候,还不准薛荔进来听。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才出来。 薛父对君奕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再见,君奕的手上拿着一个玉佩。 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图案,但是却能够轻易地看出这块玉价值不菲。 薛荔在房间里等着。 边看话本子,边等。 “小姐,老爷说让您去前厅。” 薛荔疑惑的放下书,然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薛父一改刚刚对君奕的不满,反而变得诚惶诚恐。 薛荔一进去,就听到了薛父的拒绝声。 “殿下不要客气,该是我们高攀了这门亲事。” “岳父这一称呼当不起当不起。” 君奕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继续我行我素。 “这不合礼数,日后,我与荔荔成亲了,您自然是我的父亲。” 薛父一听,脸色就像吃了半斤苍蝇一样。 “这…………” “实话实说吧,我们薛家是个小门小户,哪里能嫁到……当太子妃呢?” 君奕抿了抿茶水,义正言辞的说。 “岳父不用紧张,荔荔在我那里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了,我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再说了,荔荔不仅仅是我的太子妃,更会是未来明光圣朝的皇后。” “没有人敢强迫于她。” “…………” 薛父彻底没有话说了。 他明白,面前的男人不过是和他走走商量的流程而已,到了时候,他的女儿自然就会被他强娶。 薛荔一看薛父难看的样子,就明白了两个人还没有谈妥。 但她现在来都来了,自然,也就出声了。 “爹,您叫我?” 回答薛荔的是薛父懵逼的脸色。 薛荔看了看君奕,一看,他的眼睛就是诡计得逞的光。 她瞪了一眼,看穿了君奕的把戏。 “没关系的,爹,我可以常回来看你。” 薛父看到薛荔坚定的目光,自然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什么了。 既然孩子都觉得可以,自己这个做父母的自然也没有理由去阻拦。 是对是错,都自己去瞧瞧就好了。 薛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行吧!” “女大不由娘!你娘早早走了,我这个做爹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荔荔呀!要是在那儿受到委屈了,就回爹这,家里还是有房子的。” 薛父确实很无奈。 第二年的夏天,俩人成亲了。 成了两次。 先是在薛家成了一次,没有请什么达官贵人,就是一家人,还有朋友什么的聚了聚。 温幸,温溪,水落,石出,花红,柳绿,廖敏婷,程徽这几个人,见证了薛荔和君奕的婚礼。 然后,在薛家度过了新婚蜜月之后,又在两个月后,回到了明光圣朝,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明光圣朝的皇帝,也就是君奕的父母亲也是一世一双人。 帝后二人也开明,不屑于利用儿子的婚事去牵制朝廷的官员。 所以,薛荔的身份他们并不在意。 “儿子喜欢就行了。我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皇帝说。 薛荔就顺顺利利地嫁给了君奕。 趁着明光圣朝的现任皇帝还身强力壮,君奕拉着薛荔在外游山玩水。 怀孕了,才回来。 薛荔挺着孕肚之后的脾气变得有点阴晴不定。 因为激素的原因,时不时的就会落泪。 把君奕哭的心疼坏了。 好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还有一次分娩的巨痛后,她诞下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 小公主一生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女皇。 君奕看到薛荔生孩子一盆盆血水端出来之后,就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薛荔生孩子了。 “女儿也好,女儿更加聪明伶俐,还懂事。” 君奕说,防止薛荔乱想。 薛荔倒不会乱想,只是害怕皇帝皇后不满意。 事实上,皇帝皇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毕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总是要前卫一点的。 —————————————————————— 我叫君兰。 我父亲是君奕,母亲是薛荔。 我和父亲的性格更像些,所以,我们总是在暗戳戳地比赛,看母亲会更喜欢谁。 母亲应该是更喜欢我的。 因为她经常亲亲我,还会抱我。 母亲的怀抱香香的,软软的。 比父亲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舒服多了。 所以我就想,日后我也要娶一个香香软软的夫婿,和母亲一样就更好了。 我生来就是未来女皇。 所以我要学很多东西。 文章,计谋,骑术,剑术,等等。 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充实。 我才不会像父亲那样呢!就知道粘着母亲!羞羞脸! 皇爷爷和皇奶奶是两个可爱的老人。 特别特别可爱。 每每父亲偷偷摸摸带着母亲出门游玩的时候,我就会去皇奶奶那里寻求安慰。 而皇奶奶也不会敷衍我,而是立即洋洋洒洒写下好几张大纸字,去骂远在天边的父亲。 姥爷也很好。 姥爷住在宫外,他说他不喜欢皇宫里的死气沉沉,还说,像我这样的漂亮小娃娃,就应该在蓝天白云下快快乐乐地奔跑。 而不应该整天待在书房里学习那些无聊的文章大道理。 可是我不觉得无聊呀! 我觉得老有意思了。 我总是觉得,我肯定可以把我们国家带到更辉煌的时代。 我的名字也会名垂青史。 —————————————————————— (程徽x廖敏婷) 那次政变,我们赢了,只不过,在和魏汀打斗的时候,我身受重伤。 我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叫身边的人给敏敏送信,向她求亲。 让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敏敏。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旁边还放着我写给她的信。 敏敏自己来找我了。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撑得满满胀胀的。 身上的伤好像也不痛了。 我想叫她,但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我并不算多么舒服,但是我就是这样看着熟睡中的人,一眼不眨的。 后来,伤好之后,我向敏敏求亲了。 在见证君太子和薛小姐的婚礼之后,我们也结婚了。 说来也奇怪,君奕是我的恩人,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魏汀手上,更别说报仇雪恨,碰到敏敏了。 而薛小姐,竟然也算是敏敏的恩人。 敏敏在她的宅子前晕倒的时候,是她叫了大夫。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我对他们充满感激。 当然,这肯定不是我将皇位拱手相让的原因。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我就没有那样的本事。 如果我要上位,那意味着我陪敏敏的时间就会大大缩小。 再回忆起我的母亲。 就是因为皇帝,所以才苦了一辈子。 我只要把敏敏代入到我母亲的生活,我的心就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疼。 母亲我没有护住,但是敏敏,我现在有能力,我不愿意让悲剧再次上演。 敏敏在我们成婚四个月后就生下来了一个男孩。 我有点嫌弃。 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好吧,只要是敏敏和我的孩子,我就会喜欢。 我给他取名叫程煜。 他像极了敏敏,明明是个男孩,却娇气极了。 每当我想要锻炼他的男子气概的时候,他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得去找敏敏告状。 敏敏就会护住他,来给他说好话。 “夫君,孩子还小,别那么严厉。” 每到这个时候,我也好委屈的。 男孩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刚强呢?! 所以,我每每看到君太子家的女儿,就喜欢的不得了。 那小姑娘坚毅得很,每每训练到深夜,也不喊苦和累。 写文章,骑马射箭,都是一把好手。 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要不是身份原因,我都想认那小姑娘做干女儿了。 对比起我的孩子,那简直是………… 可是说来也怪,平时讲究的要命的程煜,在那小姑娘面前也是乖乖巧巧的。 那小姑娘叫他去抓大鹅他也去,完事了之后,身上全部都是鹅毛,好笑死了。 似乎洁癖不存在一样。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 我们也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程煜这小子还能当回皇后娘娘。 没错,那小姑娘登基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我家下聘,说要娶程煜回家当皇后娘娘。 我们哪有不愿意的? 就害怕平时懒懒散散,娇里娇气的程煜会丢人现眼。 自家的孩子,总是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 为此,敏敏又和我生气了。 她拽着我续起的胡子,气呼呼地说:“程徽!我们家煜煜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争气呢!” “煜煜画工不是很好,那画的人物山水栩栩如生,多好看!” 好吧,我们家臭小子也算是优秀的。 但我就是觉得君小姑娘吃亏了。 没关系,他们开心就可以。 —————————————————————— 程煜就是我,我就是程煜。 我真的好喜欢兰姐姐。 那么漂亮,我也不错,我们还是青梅竹马,最适合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就是要结婚的,就像爹爹娘亲一样。 爹爹却嫌弃我。 不过,谁管他呢? 一个满脸都是胡子的大老粗。 不像我,我可是方圆几百里最最最娇嫩干净的小公子。 我亲耳听到兰姐姐喜欢香香的夫婿。 我觉得我就是最合格的夫婿了! 所以,我从小就想嫁给她。 嗯……虽然,没有男人嫁人的说法,但是,从我开始,就有啦! 今天是我和她的大喜日子,我看着她穿着大红色衣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窈窕身影,不禁眼热。 [她终于是我的了!] [谁也抢不走!] 好开心ヾ ^_^?。 (7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上个世界,薛荔和君奕寿终正寝,恩爱了一辈子。 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久久就把她的记忆消除了。 取出来的记忆泡泡和其他的放在一起。 然后,久久才把薛荔投到下一个世界。 “宿主,你准备好了吗?” 刚刚消除完记忆的薛荔点点头,“投吧!” 所以等薛荔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就在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房间里。 很多东西都是漂浮的,被大大小小的泡泡包裹着。 薛荔拍了拍久久的胖脑袋,“传送记忆。” “ok” 久久把世界信息一股脑儿挤进薛荔的脑子里。 然后去打游戏了。 还要说一句,“宿主加油哦!久久就先去玩啦!” “…………” 对此,薛荔只有无语。 薛荔没有去和久久掰扯,而是快速地吸取信息。 好家伙,这个世界更加炸裂。 生子文,还是星际背景的。 不是那种不论生多少孩子,母体都不会有损伤的。 他们是直接换容器。 这篇小说,则是更加决绝。 男主南宫翎和女主雪媚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女主不愿意生孩子。 男主却喜欢孩子。 所以,他们就强迫了一个人来替他们生孩子。 就是原主这个倒霉蛋。 原主薛荔长得美,智商高,一看就是基因上乘的。 原主是孤儿,出事了也没有人给她讨公道。 故事的结局就是她给男女主接连生了五个孩子,最后身体坏了,男女主的钱也没有花出去。 这篇小说的男女主人设让人很不适,只能说在正常人的底线上疯狂蹦跶。 薛荔对了对剧情线,现在已经到了女主要来给原主洗脑的时候了。 原剧情里,原主并没有答应。 女主表面上是放她走了,但是却在原主出门的的时候,让人打晕了她,扔到了男主房间。 薛荔一想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她看着这满房间的高科技,心下无奈。 [怎么出去?] 说曹操曹操到,女主来了。 门把手扭动了一下,进来一个女人。 薛荔警惕地看向她。 那女人很漂亮,像个瓷娃娃,穿得也很梦幻。 栗色的卷发散散地搭在她的肩上,很有秋意。 “你是谁?!” 那女人没理,只是走近薛荔一点。 “你好,我是雪媚。” [女主!!] 薛荔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如果我像原剧情一样拒绝,那等待我的就是迷药,还不如先顺着她的话。] 雪媚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薛小姐不用紧张,我是雪家唯一的大小姐。” “据我调查,你很缺钱。” “我这里有一个货,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不知你有没有意愿。” 薛荔知道她说什么“活”是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活?” 雪媚看着薛荔缺钱的样子,眼下闪过一丝鄙夷。 只不过明面上不显。 她笑着说: “生孩子。” “我需要一个孩子,只要你给我,我就会给你钱。” 薛荔心下无奈,觉得这个人实在太过狂妄。 虽然这不是她自己的世界,只是一个小说演变而来的世界。 但还是对于这种事感到心惊胆战。 无法接受一个女人的生育功能被商业化,那实在太过可怕了。 薛荔稳了稳心神。 “那生一个多少钱呢?” 雪媚很大方的说:“价格由你来定,我们雪家不缺这点钱。” 她说完,又倨傲的说,“我和南宫家有了联姻,背靠南宫家,强强联手。” “你为我们做事,百利而无一害。” 薛荔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觉得她好不要脸。 “那生孩子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不自己生呢?!” 雪媚的脸一僵。 不过,那也是转瞬的事,一下子,脸上的倨傲就恢复如初。 “呵!” “我这般美好的身体自然要好好保护喽!” “而你不一样,你缺钱不是吗?” “而且还是一个低贱的二级星上的原住民。” 没错,原主是出生于二级星。 其实也不算低贱,但是比起一级星上的原住民来说,就是无比低贱的。 在这个世界设定里,每一级星的人都有着很大的身份鸿沟。 这个世界身份歧视很严重。 薛荔:………… 她吸了一口气,咬牙,“好,那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心里却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看到雪媚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觉得憋屈。 薛荔的情绪波动比起以前大多了。 对于自己周围的人和事有了更加实在的触感。 她垂下眼睛,[这或许就是穿越了的好处?] 雪媚没有回答薛荔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轻飘飘地拍拍自己的裙摆,仿佛上面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不用你操心,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叫你。”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薛荔试探着问。 雪媚:“当然可以。” “不过,你还是不要耍心眼子,毕竟,雪家和南宫家的权势你应该得罪不起。” 说完,她就走了,看也不看薛荔一眼。 然后,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领着薛荔出去,“薛小姐,我家小姐说您可以走了。” “不过不要想逃跑,否则,后果不是您可以承担的。” 说完,薛荔正好就到了酒店门口。 雪媚来找薛荔的事,南宫翎是知道的。 他也同意。 所以,他的人,就在酒店门口等着,打算从雪媚的人手上接走薛荔。 薛荔看着那个面容粗犷,浑身都是肌肉块的黑色西装男,想拼一把逃跑的想法瞬间熄灭了。 薛荔在那保镖的注视下正打算跨上车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染着发,带着耳钉,显得桀骜不驯。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哟!这不是南宫翎身边的一条狗吗?!” 薛荔身边的壮汉闻言脸色一变,眼睛都气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似的。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薛荔怀疑他就要打上去了,但是没有。 壮汉忍住了。 还向着那不速之客敬了一礼。 恭敬道:“君少爷,您好。我家少爷交代我带个人回去,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就示意薛荔和他一起走。 谁知,那男人抬手,说了一句,“慢着!” 薛荔身边的壮汉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是君少爷却没有理他,而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薛荔,“好漂亮的美人。” 说完,就直勾勾地看着薛荔。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在催促薛荔和他搭话。 不过,薛荔没有说话。 壮汉试图走到君少爷的面前,挡住他看向薛荔的目光。 “抱歉,君少爷,这是我家少爷的一个朋友。少爷现在急着见她,您看,是否可以…………” 君少爷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于壮汉遮住薛荔的行为感到生气。 “滚蛋!别以为你跟了南宫翎那个软蛋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 “这样吧!既然这是南宫翎的贵客,我这个和他认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就好好招待招待她。” “清月,去把美人抢过来!” 薛荔:………… 想扶额,这么中二的话从这么漂亮的人嘴里吐出来,视觉冲击力有点大。 壮汉的脸色一黑,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君少爷,这……卑职回去不好交代的。” 君少爷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洞,“那又怎么样呢?”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交代,又不是我。” 在场的人,除了他和他身后的保镖,就没有哪一个人不无语的。 薛荔是觉得自己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人抢来抢去,很无奈,想死。 而壮汉则是咬牙切齿,似乎要将那个叫君少爷的人撕碎。 [看来面前这个男人和男主有点恩怨啊?!] [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帮帮我,摆脱这个烂剧情。] 薛荔觉得这个法子虽然是比较不要脸的做法,但是却是代价最小的法子。 这时,君少爷转过头问一旁当隐形人的薛荔,“你来说!你要和谁走?!” 薛荔一听,竟然有点感动,因为,终于有人把自己当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看了。 [这个君少爷看着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但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中二少年罢了。] [应该可以的吧?] [原剧情里也没有说这个君家呀!] [好像在书的前期出国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所以为什么这个人还在这里?!] 薛荔看着君奕满脑子的疑惑,就没有回答他。 君少爷似乎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看似玩的很花的男人,蓝发下的耳朵染上了点点胭脂。 又故作嚣张的说:“快说,你到底要和谁回去?!” 薛荔弯唇笑了笑,一双眸子如撒了星子般明亮。 “我和你一起。” 君少爷被薛荔亮晶晶的眼睛看得耳朵红得滴血,再和一边的莹白如玉的肌肤,竟然有几分沁血之玉的美感。 他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那保镖也很有眼力,当即向薛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吧!薛小姐。” 薛荔上了面前的车。 在南宫翎派来的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壮汉目眦欲裂,冷冷的威胁道:“薛小姐,还请您想清楚点,到底要上谁的车!” “日后,后悔了,我们少爷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薛荔没理,相比于南宫翎,她更相信君少爷。 “我和你家少爷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也无冤无仇。” “我脾气好不代表我没脾气!” “若是日后南宫翎要来找我麻烦,那我就只好搬出君少爷来了。” “我相信君少爷肯定有这个慈悲心肠和强大实力。” 这番话,薛荔说得漂亮。 尖刺藏在软棉花里。 扎人都没有声音,让人有苦说不出。 君少爷果然没有让薛荔失望。 他在一旁笑语盈盈地点头,很是赞同。 然后,就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保镖把南宫翎的人扔到了一旁,“好狗不挡道!” 而他自己,出乎意料地没有坐上驾驶位,而是和薛荔一样,钻进了后座。 薛荔有点吃惊。 那男人摸了摸头,然后露出来一抹狂妄的笑,自得满满。 “怎么?薛小姐是看本少爷的俊脸看呆了吗?” 本来在薛荔眼里还算酷哥的人,做出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就将他看成了一只…………哈士奇。 [好像哈士奇。] 薛荔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按道理,现在她的处境不应该开心的起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边,男人撩了撩自己额头前的蓝发。 “自我介绍一下,本少爷是君家的太子爷,君奕。” 君奕介绍自己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哈士奇成精了。 薛荔还是没懂,“你为什么会来接我?” 她顿了顿,还是想要说清楚。 “您这次帮了我,我很感激您。” “南宫翎和他的未婚妻雪媚要我作他们孕育孩子的容器,我并不愿意。” “但是我和他们的社会地位实在相差太大。” “所以,可不可以请您再帮帮我?!” “您放心,我不会让白白帮我的。” 薛荔这番话说的很诚恳。 君奕挑了挑眉头,本就像冲上云霄的眉头现在更加高挑了。 “我可以帮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奕一眼不眨的看着薛荔。 薛荔两眼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欸~,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了。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薛荔有点为难,“如果是钱财的话,那我……” “你放轻松,不是钱。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可能还要你还钱。” “我现在缺一个人。” 薛荔有点疑惑,“什么人?” “恋人。” “…………” 薛荔试探着说:“那您是想要我作媒,替您找一个吗?” 君奕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呆瓜!” “你看着这么聪明的样子,怎么就有点笨呢?!” “本少爷是说你来做我的恋人,当然,也可以直接是爱人。” 薛荔无言以对。 “你放心,不经过你的同意,本少爷是不会占你的便宜的。” “而且,你自己想想呀!和本少爷谈恋爱,你不会吃亏的。” “这是本少爷的卡,给你花!” “本少爷名下的房子,给你住!” “本少爷的车,随便你开!” 薛荔受宠若惊,“为什么?!” 君奕叽叽呱呱的嘴停了,不自然的说:“本少爷富得流油!” “就爱干些济贫的好事!” 薛荔一脸懵。 “不过,本少爷不是说你贫穷,本少爷没有瞧不起你…………” 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座的俩人仗着自己带了墨镜,双双翻了一个白眼。 然后对视。 明明晃晃写着“少爷铁树开花,竟然还会给自己的话找补”的惊骇。 再看看君奕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薛荔:“那我当?” 君奕的眼睛一亮 “还是不当?” 薛荔又坏心眼地补了一句。 薛荔觉得面前这个少爷好像一只哈士奇,还是一只傲娇的哈士奇。 [他肯定会眼色一暗。] 果不其然,君奕刚刚还像个灯泡一样的眼睛就暗了下来。 薛荔又说:“那我当?” 眼睛一亮。 “那我不当?” 眼睛一暗。 来来回回,一亮又一亮。 亮了暗,暗了亮。 [真好玩啊!] 来来回回了十几次之后,君奕似乎发现薛荔在逗弄他,气得鼓起了两腮。 薛荔眼尖的看到了,怕是君奕自己都不知道。 “抱歉,我有点思绪混乱。” 她赶紧解释,惹毛了就不好了,自己的命运还在他手里呢! “我当,这是我占了便宜了。” “谢谢君少爷。” 薛荔笑眯眯地说。 (7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车子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停了下来。 “滴————” 司机按了按喇叭,车灯照在铁门上。 立即就有人从旁边出来,开门。 薛荔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保安室,四个保安一起出来,一个开门,剩下的就低头弯腰,恭敬地请车子进去。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小场面罢了。 一进去,薛荔才看清这栋别墅的全貌。 一个字,大。 很大。 门口距离下一个门口有几十米,而且,不止一栋楼。 薛荔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看不过来了。 君奕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薛荔的面部表情,自然捕捉到了她此刻的心情。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再带你逛逛。” “有两个花园,一个大,一个小。” “里面的花草都还不错,可以欣赏欣赏。” 君奕自然地说。 薛荔有点后悔,这背景一看就不简单。 [怎么就和他扯上了呢?] [感觉和病急乱投医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薛荔想了想。 “君少爷,你们家长辈会介意你的另一半身世不好吗?” 君奕傲娇的说:“介意了那又怎么样?!你要违背约定吗?!” 薛荔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君奕话锋一转。 “你放心,本少爷的婚姻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指指点点。” 薛荔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悬。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落魄女和贵家公子恋爱的悲剧。 薛荔只要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车停了。 君奕带着她进了家。 外面的景物摆设就和现实世界的富贵人家的别墅一个样,但是里面,却大不相同。 最突出的就体现在满屋子的机器人。 圆形的,椭圆的,还有三角形的。 都在各司其职地忙着手上的事。 听到脚步声,还人性化地点点身子,“欢迎少爷回家!” 然后继续做事。 薛荔干巴巴地说:“他们是…………?” 君奕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不喜欢做家务,也不喜欢别人来家里,所以就买了机器人。” 说完,他对着那些个机器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些散在各个角落的机器人全部有条不紊地来到了薛荔和君奕面前。 一一排开,“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君奕转头看向薛荔,随手指了一个机器人,说。 “喏,那个三角形机器人可以变换多种形状,专门做厨房里的事的。” “那个圆形的机器人,专门打扫卫生的。” “那个椭圆形的机器人专门…………” 君奕的手指指到哪个机器人,他就为哪个机器人做介绍。 包括但不限于机器人的功能、购买日期、生产地点。 君奕说得嘴巴有点干。 那个椭圆形的机器人说话了。 “少爷,检测到您有想要喝水的意向,请问需要为您倒一杯水吗?” 薛荔:………… [好家伙,这么智能的吗?] 君奕点点头。 拉着薛荔往那张又大又软的沙发上一坐,就说:“要两杯。” “你们剩下的继续做事,不用待在这里了。” 然后,薛荔就看到眼前排成一列的机器人一瞬间就各司其职了。 走的时候都出现了残影。 薛荔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个乡巴佬,啥也不懂。 君奕说,“等下吃完饭本少爷就把你的权限也开放,这样,你就可以用这些机器人了。” 薛荔看着君奕乐呵呵的样子,真是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不过,我喜欢。] “君少爷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当您的恋人的,我有经验。” [我没经验也要说自己有经验啊!这好事也是让我碰上了!] 薛荔一双杏眼笑成了狐狸眼,可爱的紧。 君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爬上一抹红。 “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 然后,似要做什么一样,猛然间站起来,睁大双眼,“你说你很有经验!?” 薛荔有点心虚,[我这才撒了一个谎,就被发现了?!] 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对呀!君少爷您放心,我很有经验。” 本来以为君奕会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却没想到他的脸色更加黑了。 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下去了,隐隐透着水光。 “你的第一任恋人居然不是我……” 薛荔简直要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嚣张的君少爷委屈的瘪瘪嘴,这是……在委屈? 她脑子里的小人转了转,急忙说,“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我理论知识丰富。” “理论知识也是经验嘛!” “毕竟是前车之鉴,也算经验!” 君奕一听,这才满意了一点。 一扫刚刚像个委屈的大猫的小模样,又变成了嚣张的君少爷。 “本少爷……才不管你呢!”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恋人!” “吃饭!” 说完,他好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快步走到了厨房里。 餐桌在里面。 机器人已经做好了饭菜,诱人的香味阵阵飘过。 薛荔的肚子叫了一声,还好,君奕离她有点远,听不见,不然,薛荔真的会社死。 “那个,你怎么不来?” 君奕看向薛荔。 “哦好好好!这就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薛荔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找点话题,毕竟君奕是她的救命稻草。 “那个…………” “那个…………” 两个人话头都撞到一起去了。 “你先说吧。”君奕咳了一声,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薛荔看着君奕有点窃喜的表情,二丈摸不着头脑,“嗯…………这菜炒的不错哈……” 君奕的脸好像垮了一点,闷闷不乐地戳了戳碗底。 “那你多吃一点。” 薛荔搞不清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那你刚刚要说什么呢?” 君奕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薛荔,然后又低头吃大米饭。 “我向你做了自我介绍,你不要表示表示吗?” “哪有恋人不知道对方名字的?” 这句话是君奕小声嘟囔的。 薛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人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薛荔笑眯了眼,“对对对,是我的不是了。” “我刚刚忘记了,我是薛荔。”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二级星上的原住民,来这里是为了上学的。” 君奕点点头,面上没有半分对二级星的鄙夷。 薛荔看他面色如常,也松了一口气。 [我还真怕他听我是二级星上的人就毁约呢!那我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君奕又问,“那你是在哪里上的学?” 薛荔被这样一问,乍然也没有想起来,好在君奕也没有催促。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翻箱倒柜,才想起来了那学校的名字。 “路易斯顿林。” 君奕一听,眼睛一亮,“我本少爷也在那里!” “本少爷说什么来着?你和本少爷就是天生一对!” “…………” 这话,薛荔真的接不了。 吃完饭,君奕就带着薛荔去她的房间里看看了。 “这里有很多房间,你想要哪种都可以用。” “每一间房间都有专门的机器人打扫,所以你也不用害怕里面脏兮兮的。” 说着,看着薛荔的侧脸。 虽然他只能看到一半脸,另一半是黑漆漆的头发。 薛荔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了。 小小的绒毛都可以看见。 薛荔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房间里的设施上。 心里一个劲的说[真是高级呀!] [真是高级呀!] 君奕说:“在往前走,就是本少爷的房间了。” “如果,你要是想,也可以睡在我旁边。” 薛荔一听,被吓了一跳,[进展这么快?这就同床共枕了?!] 君奕一看她惊愕的目光就知道她误会了。 耳垂染上了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在我房间的旁边房间。” 薛荔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 随后她扬起一抹笑,“抱歉,是我误会了。” “恋人之间不会这么客气的!” “还是你觉得本少爷是个度量小气的人?” “在恋爱里还要压住你?!” 薛荔脸上的笑更加真实了。 君奕这人似乎对她的容忍度挺高的。 “好的,谢谢君少爷。” “都说了,不要这么生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君奕听到薛荔给他的称呼就皱眉。 “好的好的,君奕。” 等到了君奕的房门前,他还大方地询问薛荔是否要进去看看。 看着君奕热情的样子,薛荔摇摇头。 她对君奕的热情还是有点摸不清楚,[为什么就看上我了呢?] “可以先去休息嘛?” 薛荔都这样说了,君奕自然也没有再要求,只是亮晶晶的眼睛现在黯淡了一点。 “好吧。”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说。 “晚安,君奕。” 薛荔笑眯眯地和他说明天见。 君奕站在薛荔面前,俩人之间以门框为界。 “晚安,宝宝。” 说完,还没等薛荔做出反应,君奕倒是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走了。 只看到背影。 薛荔怔愣了半晌,然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小少爷真可爱。] 然后自己也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设施也很是先进,科技感十足。 而且还有一个机器人,正方形的。 它一看到薛荔进来了,就发出一道蓝光照射在薛荔的身上,上下扫描。 然后,那机器人就露出来了一抹笑。 可爱的萝莉音响起。 “欢迎薛小姐,小咪已经为您放好了洗澡水,其温度现在是最适温度,并且还在保温当中。” “薛小姐现在需要进行洗浴吗?” 薛荔只能说一句,“真是太便利了吧?!” 薛荔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肯定享受不到,至于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二级星上的人有机器人,但是没有这么科技感十足的机器人。 薛荔点点头,“我去收拾一下衣服,就去洗澡。” 小咪的电子眼弯了弯,然后炸成了烟花,“当然可以啦!薛小姐好温柔哦!” 薛荔:………… 她笑了笑,然后说:“谢谢小咪。” 薛荔快速地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小咪还惊讶的说:“薛小姐这么快的吗?” “嗯嗯。” 主要是她太累了。 今天穿过来就接受了那么炸裂的剧情,还担心了蛮久的,现在急需休息。 薛荔和小咪说了一句晚安,就躺下睡了。 小咪也体贴地关掉了自己身上的灯光,飘的一边,也进入了休眠模式。 而谁也不知道的是,天花板上的星空顶中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星星正莹莹发着光。 而正是因为这个,薛荔的睡姿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君奕的电脑上。 而君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喃喃自语道:“终于找到了…………” 君奕越看越精神,根本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电脑,哪怕薛荔只是露出了半个头。 还是黑色的头发,和周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宝宝睡姿真是太乖了呀。” “就是喜欢用被子蒙住头,这样不好。” 第二天,薛荔醒来的时候小咪已经端着盛衣服的盘子在一旁等了许久了。 薛荔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正方形飘在空中,还以为是做梦了。 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小咪。 “早上好!薛小姐!” “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衣服。” “早餐也准备好啦!您可以随时吃到香喷喷的早餐。” 薛荔被小咪奶声奶气的声音逗笑了。 还好她是用铁皮子做得,不然,薛荔高低得把她揉的不分东南西北。 薛荔伸了一个懒腰就下床洗漱了。 然后,就穿上了衣服。 一出门,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君奕,正面朝窗户,背对着她,打着电话。 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不可一世的少爷样。 走近了,薛荔隐隐听清楚了。 “南宫翎……她现在是我的人……” “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你们南宫家和雪家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都这么恶心!” “想要孩子不能自己生?!非要祸害人!” 这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那边的南宫翎似乎也是气急败坏,怒吼的声音连薛荔都听到了。 君奕骂爽了,就挂了。 转过身,看到了薛荔靠着桌子看着他。 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傲娇的笑意,若是后面有尾巴,估计要翘上天了。 “怎么样?本少爷的嘴皮子利索吧?!” (7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很厉害!” 薛荔也想这么骂一顿那个不做事的男女主。 这样的人竟然也可以做主角,真的不知道是市场有问题还是作者有问题。 桌上是很普通的食物,不是星际小说里面的营养液什么的。 薛荔尝了一口,比起昨天晚上的还要好吃。 “还可以吧?!” 君奕看着薛荔试了试,就问,莫名带了几分小心。 薛荔没有察觉。 “好吃的!” [而且味道还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吃过。] 她在心里想。 不过,她也给君奕带上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认可。 “这应该不是机器人做的饭吧?” 薛荔又说。 君奕一听,笑开了花。 偏生死死压住嘴角的笑意,有点骄傲的说:“那当然不是!是本少爷做的!” “果然!本少爷心灵手巧,做什么事都是顶好的!” 薛荔愣了愣,“这是你自己做的?!” 君奕没有说话,只是快要翘上天的眉毛给了肯定。 “不过,宝宝是怎么知道的?” 君奕有点好奇,[难不成早上的时候宝宝悄悄来看我了?] [那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薛荔认真地回答:“因为做得很有人情味。” 机器人做的食物虽然所有的比例都是最精细的,但是吃来吃去都觉得不如人做的。 君奕一听,有点疑惑,“有人情味是什么意思?” 薛荔嚼着嘴里的菜想了想,说,“就是感觉。” “我猜你做早餐的时候心情愉悦,对不对?” 君奕点点头,有点羞涩地说:“确实有点。” 薛荔笑了笑,就说。 “人在做饭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情绪也代入到做饭的动作里去。” “如果厨师开心,那么他做出来的饭菜也会更加香。如果他不开心,结果就相反。” “而机器人做的食物就显得工业冷硬了。” “只是一个又一个精细的数据堆砌出来的。” “而且,虽然可能人做的饭菜会有点差错,但是吃饭的人却可以体察出做饭的人的心情,甚至还有动作。” “我是觉得有意思极了。” 薛荔说了很多,因为这是她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的原因。 说完,薛荔又夹了一片鸡胸肉,放在嘴里嚼了嚼。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哈。” “本少爷当然能!” 君奕迫不及待的说。 [嘿嘿!本少爷可真是荔荔的真命天子啊!] “既然你喜欢,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包了你日后的饭菜了!” “这样吧!甜品什么的本少爷也去学一下,也做给你吃!” 君奕眉头是皱着的,似乎在嫌弃薛荔嘴怎么这么挑,但是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薛荔:………… [这…………] “那就谢谢……嗯……君奕了。”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君奕严肃的神情。 “怎……怎么了?” “本少爷觉得我们作为恋人,虽然昨天才坠入了爱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双方有爱称。” 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君奕想要两个人叫的亲密一点。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薛荔问。 “你要叫本少爷阿奕,奕宝,还是奕奕?” 薛荔瞬间:………… [这是什么死动静?!!!] [我这么有边界感的人,这怎么搞?!!] 说实话,薛荔是真的不想这样搞。 但是,男人亮晶晶的眼珠子一溜一溜地跟着薛荔转,两眼就是不离薛荔。 里面的期待已经多的要溢出来了。 [讲真,我还真的有点左右为难。] [这名字也难叫啊!] [阿奕有点像阿姨,奕奕有点像移移,奕宝嘛,就……更加叫不出口了。] [这…………] [真想两手一摊,说拜拜。] 薛荔面上的为难实在明显,君奕一下子就看到了。 “都不行吗?” 肉眼可见的失落。 薛荔心里的负罪感拉满。 “恋人之间的爱称本少爷都不配拥有吗?” 薛荔再次:………… 咽了咽口水,脑浆急转,说:“君小奕,可以吗?” 君奕一听,失落的神色瞬间止住了,[好像还……行?] [但是还是没有我说得那几个好听。] 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勉强可以吧。” “那本少爷要叫你宝宝。” 薛荔急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我的错,是我的尴尬点太低了。] 吃完饭,薛荔按照原主的记忆,知道了她要去上课。 “君……小奕,一起去上学吗?” [莫名有点怪怪的,这句话。] 君奕脸色有点僵硬,然后又笑了笑。 “本少爷这几天请假了,但是本少爷可以送你去。” “也行。” 然后,薛坐着君奕的车去了学校。 原主一直是住在学校的。 她的东西也在学校。 “拜拜。” 薛荔下车和君奕说再见。 “嗯嗯,本少爷中午来接你吃饭。” 薛荔在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进了学校。 因为君奕骚包张扬的车子,已经有一群人驻足观望。 时不时点评一下。 “那不是君家的少爷吗?” “他怎么会来这里?!” “对呀!真是太稀奇了!” 旁边有别的星级的人刚刚入学,不太清楚原因的,就问:“为什么这样说?咋?还有秘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 “君少爷是隔壁普尔坦斯军校里的。” 那人还是不懂,“不是这个学校的就不能来这里看看吗?” 解释的那人给了那人一个脑瓜崩。 “你傻啊?!肯定不单单是这个原因啦!!” “那你干嘛还要说这个……” “你说什么?” 解释的人凶狠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 “我告诉你,君少爷和我们学校的南宫少爷有过节,就是那种天生死对头的那种,天天都是你死我活的那种。” “所以,因为南宫翎,君少爷对我们都不太待见。” “曾经还有人听到君少爷亲口说路易斯顿林的校董瞎了眼,竟然能看上南宫翎那种人。” “这么嚣张的吗?”,那名新生还傻乎乎地问:“君家的权势那么大?!” “那当然!惹谁都不要惹君少爷。” “他可是谁都敢揍的!” 君奕靠在车窗上,真的薛荔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离开。 他听见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但是懒得管。 不过,随后,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去路易斯顿林给我办个学籍,我要去那里上课。” 电话那头的是管家,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听到自家少爷这个过分的要求,愁苦的都要把头发揉得更白了。 “少爷,您不去普尔坦斯军校上课了?” “谁说本少爷不去的?!两个学校我都要上!” “少爷哟!您怎么还这么任性?!” 君奕不耐烦地说:“管家爷爷,本少爷要追老婆!不守着她,她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怎么办?!” “像昨天一样,还好本少爷及时赶到,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从南宫翎那个坏胚那里拯救了她。” 管家是真的无语了,脚边的头发已经把他围了一个圈,还是白色的圈。 “…………” “还有,管家爷爷,你去告诉君老头子,说本少爷要去对付南宫翎了,让他做好准备。” 做好保护南宫翎的准备。 管家听了,语塞半晌,“少爷,君先生不是…………” “呵!不是什么?!” “挂了。管家爷爷,你要记得上学籍。” 挂完电话之后,君奕就掉头走了。 说到君奕讨厌南宫翎的原因,一半是南宫翎的人品不好,太烂了。 连自认为是二世祖的君奕都瞧不上。 另一半就是君奕的父亲君潇对南宫翎的偏袒。 君潇和南宫翎的母亲周沫沫以前有过那么一段,哪怕后来娶了君奕的母亲凤芜依旧将周沫沫放在心上。 连带着对南宫翎也偏袒极了。 小时候的君奕还是渴望父爱的,但是慢慢长大了,他也就不需要了。 君奕的母亲凤芜很爱君奕,凤家又只有凤芜一个女儿,所以,对于凤家来说,凤芜和君奕就是两个金疙瘩,宝贝的不行。 君家和凤家联姻,那是强强联手,也是世家情谊的延续。 而且,在两家长辈,就是上一任家主已经把所有的财产全部归为君奕的名下。 意思就是,君潇可以心心念念周沫沫,也可以偏袒南宫翎,但是他死后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君奕的。 外人分不到一点。 虽然君潇知情,但是他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凤芜也是一个通透的女人。 她爱君奕,因为那是她的儿子。 至于君潇,好好做公司的牛马就好了,能赚钱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算算这个点,凤芜应该在度假星上边晒太阳边看美男腹肌吧! 君奕也搞不懂,为什么君潇可以心心念念周沫沫那么多年,当初还要和他母亲结婚。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怕丢了君家的掌权资格。 毕竟,周沫沫是三星级上的人。 很老套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王子换人了,换成了南宫家的大少爷。 君奕垂眸,嗤笑了一声,“君老头子还不如南宫家的老头子!” 南宫翎的父亲南宫浒当时背着不知道多大的压力,力排众议,娶了周沫沫。 现在,上流圈子里还有人拿着这个笑话南宫浒。 南宫浒是个不错的人,品性还可以,经商头脑也行,南宫家在他手上也是愈来愈强大了。 只不过,南宫翎没有半分遗传到南宫浒,唯一的优点就是会装。 两面派,虚伪至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南宫翎和雪家那个女人要找人给他们生孩子,差点就把我老婆弄没了,这仇,本少爷不得报?!] 君奕很不高兴,觉得自己应该要替薛荔出出气。 又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 “呵!这么想生孩子,那本少爷就做个好人,帮帮忙。” 弄完,君奕的车停在了贸易街。 他脚踩着飞行器,脸戴墨镜,一头蓝发,张扬地进去了。 直奔海鲜区。 “唉?这不是君少爷嘛?!又来买菜啊?!” “妈妈来看您了?!” 卖海鲜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和君奕打招呼。 语气熟稔。 君奕边挑海鲜,边回,“没呢!我妈没来,我老婆来了。” “哟!君少爷铁树开花啦!” 摊主揶揄地看着君奕。 “哎呀!那小姑娘还真是有口福了啊!” 旁边的摊主打趣。 “那是!本少爷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君奕快速地挑完,结账,然后去下一个摊位上挑挑拣拣。 一路上,几乎都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不耐烦,一一回复。 君奕动作很快,回去的时候,旁边胖胖圆圆的机器人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 然后,又在机器人的协助下,生火烧菜。 一切做完之后,把菜端到保温箱里保温,剩下的狼藉就让机器人打扫了。 自己又急急忙忙地去接薛荔。 [本少爷这么能干,她会夸我的吧?会吧!会吧!] 而薛荔这天一个上午也算是安然无事地度过了。 早上见到雪媚的时候,她还有点心惊肉跳,生怕她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雪媚来找她的时候,笑容纯真无邪,穿一身白裙,就像天上的仙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之前在酒店威胁薛荔的样子。 原主在学校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所以,薛荔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心,对雪媚热情。 薛荔只是点点头,就没理雪媚了。 可是她却像个扔不掉的狗皮膏药,一直缠着薛荔。 “你怎么一开始不说你和君奕那家伙认识?!” 雪媚当天晚上回去就被她爸爸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细细一问,才知道是她和南宫翎的缺德计划被雪梅峰知道了。 “媚媚,你是我雪家最受宠爱的女孩,你不想生孩子告诉爸爸,爸爸自然会为你想办法,你怎么能自己去做这样的肮脏事呢!” “还惹上了君家的人!” “果然,三系人生出来的孩子就是鼠目寸光,即使他的另一半血脉再怎么高贵!” 雪媚再怎么蠢也听出来了雪梅峰是在骂南宫翎,顺道还骂了周沫沫。 她听不得别人说南宫翎的坏话。 一瘪嘴,一跺脚,一尖叫。 “爸爸!不许你这样说翎哥哥!” 雪梅峰也是无语了,气的语无伦次,指着雪媚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80)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雪媚不敢再任性,因为她父亲虽然宠爱她,但也不是毫无底线,雪家的发展就是他的底线。 如果雪媚做出了什么事让雪家的利益受损,他的处罚也是很重的。 雪梅峰生气地说:“现在不管怎么样,你去学校给那个女孩道歉!” “君家背后还有凤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媚媚,你不要怪爸爸不帮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调查清楚那女孩的背景就把她随意蹉跎!” 雪媚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悔恨的泪水,但却不是对薛荔的悔恨,而是对自己行动的纰漏悔恨。 她看着雪梅峰气的通红的眼睛,咽下心中对薛荔的气闷。 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知道了,爸爸。我明天就去学校向她道歉。” “好好,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你去休息吧!” 雪媚回想起昨天晚上爸爸对她怒骂的样子,就看自己面前漂亮的薛荔很不爽。 “喂!本小姐问你!你和君少爷有关系怎么不早点说?!害的本小姐回去被爸爸臭骂了一顿!” 薛荔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烦。 “雪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伸腿就要走 却没想到,雪媚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恶声恶气的说:“走?你这个贱民!” “不回答本小姐的问题就想走?你想都不要想!” 薛荔只是很奇怪地看着她,只是觉得她在发癫。 雪媚被薛荔直勾勾地盯,浑身鸡皮疙瘩,又尖叫着说:“你一直看着本小姐干什么?!粗鄙不堪!” 薛荔淡定的摇摇头,对比雪媚的气急败坏,更显得气质出众。 “我只是在可惜,你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心思自私阴险,而且还没有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的勇气呢?” 雪媚以为薛荔是要说出最恶毒的话来咒骂她,竟然还能听她夸自己。 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夸我漂亮呀?!] [不对!她后面也骂了我!] [难道我真的就心思自私阴险了吗?] [我不想生宝宝,我找她来生,但是我给她一个二级星的人那么多钱。] [要不是因为她漂亮,学习好,光凭她孤女的身份我还看不上她呢?!] [而且,她一个二级星的人能和本小姐这么高贵的一级星的人认识,她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这不是很好的交易吗?] [为什么要说我自私阴险?!] 雪媚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红橙黄绿青蓝紫,各个颜色都上场。 薛荔疑惑,[脸色变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难道是受打击了!?] [算了算了,我得走了,君奕那家伙还在等我呢!] 薛荔就绕过雪媚,这次,雪媚没有再拦她了,而是继续自己的变脸大戏。 等她晃过神来,薛荔早已不见踪影了。 雪媚看到自己面前只有一张一张陌生但却带着谄媚和惧怕的脸,烦躁地走开了。 而薛荔这边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了。 君奕也正好,是刚刚到。 上了车。 薛荔一上车,君奕就忍不住靠近她。 一张帅脸就这么水灵灵地搭在了薛荔的肩膀上。 “宝宝,今天上午没有人欺负你吧?” 君奕轻声地问。 薛荔摇摇头,“没有,大家都挺好相处的。” 君奕一听,眼神暗了几分。 “哦,那就好。” 薛荔听出来了他这句话里的失落。 [哦~,不会是上午办的事没有没有办成功吧?]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本少爷没怎么,就是羡慕那些可以和宝宝一上课的人。” 薛荔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不是也在这个学校上学吗?” [恕我不能理解哈~] 君奕卖惨的脸一僵,“哦哦,对对对,本少爷也在那里上学呢。” “好久没去了,本少爷忘了。” 俩人说话期间,车子稳稳当当地就回到了家。 路上并不拥挤,毕竟这个世界是星际背景的。 有地上跑到交通工具,天上飞的也被人类捣鼓出来了。 薛荔看着天上飞的飞行器,感兴趣极了。 “宝宝你喜欢那个吗?” 薛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还好,比较有趣。” 原主的记忆里有飞行器的部分,但是对于薛荔来说,亲眼看到更加震撼。 这个世界飞行器不是权贵们独有的东西,反而像现在两个人坐的车是稀罕物。 可能是科技先进到了极致,人们享受到了空前的便利,却反而思念起来以前在地上朴实无华的日子。 这个世界要买一辆车,以及后期的养护使用都是要投入大量资金的。 车的功能肯定要比现实世界的车的要多的多。 光是空间,舒适度,就要比以前提高一大截。 更别说车子可以像变形金刚一样任意变换形状。 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薛荔都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世界和她自己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真是太神奇了!] 薛荔承认自己是土狗。 [这真的很像小时候那篇以“未来畅想”为主题的作文,天马行空的孩子们构思出来的未来世界。] 薛荔沉浸在外面的风光之中,没有发现身边的君奕挨得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边动作还边把车里的温度往下调了调。 “宝宝,本少爷有点冷。” “想抱你。” “你不说话,本少爷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趁着薛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得更加紧了。 出乎意料的是,薛荔并不排斥君奕的靠近,唯一的不舒服就是他抱得太紧了,整个脑袋就埋在她的锁骨处。 喷洒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更让薛荔难捱的是君奕的头发。 蓝色的发丝,又硬又粗,有点扎人,不痛,只是痒。 薛荔想把人移开一点,但是看他高兴的样子还是忍下来了。 自我安慰。 [没事哒没事哒!他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给他抱抱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我们现在还是情侣。] [要是我移开了,少爷发脾气怎么办?] 薛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把人移开了,那自己肯定会后悔。 [太奇怪了。] 不过头发实在扎的她痒痒的,打着商量的语气说:“君小奕,你的头发有点扎人,移开一点好不好?” 君奕只觉得自己现在很舒服,他觉得薛荔的身体真的很软。 抱住她,像抱了一团一样,也像他在训练营出来后极度疲惫的时候躺在治愈水里一样的舒服。 他蹭了蹭薛荔,声调软乎乎的,“随便宝宝移。” 薛荔被他软乎乎的声调弄得心也软乎乎的。 [没人告诉我有这么可爱的少爷啊!] 薛荔轻轻地捞起君奕落在她脖子和锁骨上的头发,把手指当发梳梳了几下,然后放在自己的背后。 [还好头发够长。] “宝宝,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君奕有点邀功的意味。 “你下厨了?” 薛荔顺着他的话说。 “嗯呐!” 软乎乎又掺和着几分猫的傲气。 “而且,食材还是我自己去市场里选购的!” 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里面全部是薛荔的倒影。 薛荔的手不自觉就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反应过来,她觉得有点尴尬。 正要收回手的时候,君奕又把头凑近了一点。 “宝宝,还要。” 薛荔心里的小人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的。 最后,“好呀!” 等回到了家,君奕仍旧歪在薛荔的肩上。 机器人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 薛荔的味蕾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好香!” 君奕翘上天的声线响起,“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君小奕,你好棒!” 等到要吃的时候,君奕才不情不愿地松开薛荔。 不过,他换了一个方式去骚扰薛荔,不停地给她夹菜。 “宝宝,这个特别好吃!” “而且特别有营养,是农业会的人新研究出来的东西!” “还有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个……这个……” 薛荔吃不赢,碗里的菜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但是她没有扫君奕的兴。 相反,她也很开心。 她很能理解当分享欲到达顶峰的时候,如果被人冷淡相待有多么扫兴,很有可能就会把人的心伤害。 薛荔也没有闲着。 她也挑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菜————肉骨头————放到君奕的碗里。 “你也试试,这个也特别好吃!” 君奕看着薛荔给他夹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更加兴奋了。 没有一丝犹豫,就夹起碗里的肉骨头放进嘴里。 “嗯嗯,确实好吃!” “我买的时候,那摊主说这是他最新鲜的骨头,特意留给我的。” 薛荔挺好奇星际背景下的市场是什么样的,就问:“下次我能和你一起去买菜吗?” 君奕:“可以呀!宝宝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带你去!” “如果宝宝喜欢,我就给你买一辆交通工具,看看是想要车还是飞行器。” 薛荔还有没跟上他的思路,刚刚不还是在说去市场看看吗?怎么就和交通工具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要买?” “这样你想去就可以去呀!摊主人都很好的!如果他们敢欺负你,你就报出我的名号来!吓死他们!” 君奕理所当然的说。 “…………” 薛荔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越看这小子就越明白,这是个傻小子! [我都还没做什么呢?他就要做这么多了?] 薛荔想要拒绝,刚摇一下头,君奕就说:“宝宝,你不要拒绝哦~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厉害!” 薛荔:………… 吃完饭,两个人就各自到自己房间睡了午觉。 君奕回到房间,拨了一个电话。 “管家爷爷,你给本少爷办好了路易斯顿林学校的学籍没?” “等下本少爷就要和老婆去上学了!” 管家那边似乎顿了顿,无奈的说:“我的少爷哟!你年纪不够,那边不收。” 君奕暴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不过轻轻的,好像生怕吵醒什么似的。 “管家爷爷!你塞钱了没有?!有没有和那负责人说本少爷是君家的少爷?!” 管家叹了一口气,“少爷,你是不是忘记了凤晴小姐在路易斯顿林担任监督员?” 君奕语塞半晌,没有说话。 凤晴,是凤芜的姐姐,君奕的姨母。 为人严谨,正直无私,自从她担任路易斯顿林学校的监督员之后,路易斯顿林学校的贪污腐败受贿几乎没有。 那些有真本事的学生都是经过公开公平公正的笔试考试进去的。 那些权贵大家要往里面塞钱送自家烂泥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这个家族有公开与凤家叫板的实力。 凤晴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因为路易斯顿林学校是学习理论知识的地方。 它培养出来的人都是要被送到军事基地里进行武器研究,医药研究,还有有关星球的各个方面的研究。 这些容不得半分差错。 至于为什么凤晴会管,那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丈夫原先是将军,却因为路易斯顿林出去的烂泥制造的武器不合格,在战场上使用时,炸伤了腿。 又因为那时战事紧张,他坚持不离开战场,硬是和手下战士打赢了才一同班师回朝。 但那个时候,一双腿早就保不住了。 只好截肢,安上机械腿。 凤晴气死了。 “这不仅仅是我丈夫一个人的事,更是我们整个星系的事!” “最好的学校却培养出一堆凭借家族势力的烂泥出来,却把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挤下去,这合理吗?” 她直接就把上一届监督员调走了,自己亲自上任。 效果是显着的。 那边管家还在说,“少爷哟!就算您年龄合格了,能力也不合格呀!” “您的理论什么时候有那么高的水平了?” “凤晴小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君奕:…… 君奕的理论不行,那些数字看得他一阵头疼,只会哄他睡觉。 但是他的武力值很高,好几次的战场模拟也是前所未有的优秀。 可以说,君奕是天生的战士,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 笔杆子,那么轻,但是他握不住。 “…………” 良久的沉默,有点尴尬。 “少爷,要不您还是把实情告诉未来少夫人?” 君奕气闷,但还是不死心,有点委屈地问:“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少爷哟!这是凤晴小姐说了算,您是个什么样子,凤晴小姐还不知道么?可以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君奕还想说什么,门口传进了薛荔声音。 “君小奕,要去学校啦!你起了吗?” 管家兴奋的问:“少爷哟!出息啦!老头子我要去和夫人说说这个大喜事!” (81)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君奕手忙脚乱地挂电话,“管家爷爷,先不要告诉母亲!” 然后去开门。 “宝宝,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薛荔摇摇头,“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原主的确没有,她以前勤工俭学来着,老辛苦了。 “现在去学校吗?” 君奕低落的摇摇头。 “宝宝,要是我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说着,又黏上去了,薛荔被他抱了满怀。 薛荔有点好奇,[他还能骗她什么?] [又没骗钱又没骗色的。] 虽说君奕老抱她,但是如果是这个的话,看他的脸,还不知道是谁骗谁的色呢? 所以,薛荔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不会生你的气啦!” 君奕眼睛一亮,“就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上学了,因为我不是路易斯顿林的学生。” 薛荔一怔,[就这个?] “就这个吗?” 君奕可惜的点点头。 “就是这个,都怪我的脑子,看到数字就想睡觉!” “弄得我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学校了。” 薛荔无言以对。 她刚刚还胡思乱想到了小说里的替身文学,追妻火葬场文学,还有灵异文学,结果就是这个? 她说:“没事的,不在同一个学校也可以谈恋爱啦!” “那你是在哪一个学校来着?!” 君奕:“普尔坦斯军校,就是路易斯顿林学校旁边那个。” 薛荔更加无奈了。 “那不是离得蛮近的?” “那也比不了在同一个学校来得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委屈的蹭了蹭薛荔的额头。 薛荔真的忍不住要笑出了声。 他的头发挠到了薛荔的痒痒肉。 “没事没事。” 君奕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这个时候却恨不得缩成一米,全部不自觉塞进薛荔的怀里。 “宝宝,你还笑!” “你都不想念我了~” “哈哈哈哈!” 薛荔很努力地忍了忍,最后以失败告终。 当然,君奕抱了一路。 从家到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俩人又像早上一样道别。 这次,就没有那么多学生来观望了。 等薛荔的背影看不到之后,君奕坐着车,去普尔坦斯军校去了。 南宫翎也在普尔坦斯军校上学,只不过他是今年的毕业生,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南宫家的产业上班。 今天是星期二,南宫翎来学校上课的日子。 星期二,全部普尔坦斯军校的学生都上战斗实操课。 在老师的带领下,操纵真正的机甲,在模拟舱里,和模拟出来的敌人对战。 里面的一切全部都是按照现实一比一刻画的。 在智能系统的规划下,还会模拟出战场上瞬息万变的紧张战况。 模拟舱里。 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君奕的战斗力是独树一帜的。 所以,他不和与他同一届的同学进行训练,而是和比他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进行训练。 好巧,这次,匹配的敌人是南宫翎带领的白虎队。 而君奕是青雀队的队长。 一开始青雀队的其他人还不服气,配合了几次之后,才发现,年纪小的,不一定本事小。 “队长!你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大块头,头发染着火热的红色,再加上脸上靠近眼角的地方有一条大大的疤痕,有些唬人。 他是擎与。 不过他脾气竟然是青雀队伍里最好的一个。 “你上午没来,还以为你瞧不上我们呢!” 这个是一个冷美人说的。 皮肤透着不和谐的白,嘴唇却是饱和度拉满的红,一头乌发,身穿旗袍,将她的身形勾勒得凹凸有致。 名字也艳得很,叫炎艳。 青雀队还剩最后一名队员,叫冷山。 这人不爱说话,执行力极高,稳重如斯。 “今天的训练慢慢玩,不要让对面的人输的太轻松。” 君奕没回答前面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去披上战甲,进了自己的战车里。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擎与挠挠头,不理解的说:“队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 炎艳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镯子,似笑非笑地说:“可能是南宫翎抢他老婆了吧!” 擎与可怕地摇摇头,“诶~,你说这个话可别带上我和山子啊!你是女的,队长不虐你,我和山子可不一样!” 炎艳没稳住自己脸上冷艳的表情,啐了他一口,“怂包!” 说完,转身就去战甲里了。 擎与:………… 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山,“你说,炎艳这人嘴怎么就这么会刀人呢!” 冷山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一言未语。 也走了。 擎与:“嘿————,你们这些人!” 模拟战场上,青雀队故意溜着白虎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弄得白虎队里的人都不满极了。 想要发作,却奈何抓不住把柄,只能硬生生地忍住这口气。 最主要的是,在总部的指导员还一脸赞许地看着青雀队,“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虎队:………… 白虎队里的人肯定不可能都是草包。 其中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就说,“南宫翎,你是不是又惹了君家那个疯子?!” 南宫翎不是白虎队的实力最强,所以他没有绝对话语权。 南宫翎脸色很难看。 本来他就不如君奕,现在被君奕带着他那几个队友逗猫似的对待,就更加烦躁了。 南宫翎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惹了他,不是你们惹了?!” 一开始说话的人就气笑了,嗤之以鼻。 “我们惹他?!南宫少爷,你在开玩笑吧?!” 其他两个人也纷纷帮忙,“是呀!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我们谁不知道?你和君家那疯子的恩怨我们还不清楚?” 说着,一个性格冲动的人就不留颜面地说:“谁知道你又是因为什么惹了他?!” “我们都是大少爷,谁还没有点脾气?!” “你和君奕的恩怨,别牵扯我们好吗?” “就是就是!” “当时是你说,和你一组,我们肯定能顺利毕业,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会和你这个有一半二星级血脉的人组队?!” 君奕那边逗人逗的得趣了,“速战速决,别再和他们扯太长的时间。” 君奕冷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四个人一改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使出全力,一招致胜。 白虎队还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就被一举翻到地上。 “模拟结束!” 正好,总部的指挥员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模拟舱。 不管有没有结束战斗,全部都停下来了。 青雀队时间卡的刚刚好,在最后几分钟内“杀了”白虎队。 两队人出战车的时候,面部表情截然不同。 白虎队里的人气死了,但是不敢出声。 在战场上,以武力取胜。 谁强就听谁的,弱小,那你就趴着。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公正不公正的。 白虎队里的人已经在想要不要重新组队了。 南宫翎也很郁闷。 下了课,他皱着眉拦下了披着黑色衣服的君奕。 “你心胸就这么狭隘吗?!” 君奕挑了挑眉,甩了甩衣服,“那咋了?!” 南宫翎嘴巴动了动,动了又动。 “你为什么就要这么紧紧相逼?!” 君奕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脖子,收紧。 南宫翎也没有想到君奕的胆子那么大,竟然公然就敢动粗。 旁边的指挥员根本没有上来劝架的意思。 年轻人,血气方刚,切磋切磋怎么了? 君奕可是一块宝呀! 不仅仅是他的家世,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已经被上面的人看中了。 谁惹得起? “呵!南宫少爷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本少爷早就说了,会和你算那笔账的!你当我开玩笑?!” 这个时候,南宫翎的脸已经有点发紫了,白眼也不自觉地翻出来了,怪丑的。 君奕在南宫翎晕过去的前一秒松开了手。 “本少爷才懒得动你!” “回去和你的未婚妻好好说道说道,别动薛荔的主意!” “还有,你们想做的肮脏事最好不要再被本少爷抓住,不然,呵!” 君奕漫不经心地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丢进了垃圾桶。 南宫翎的脸色更加黑了。 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许是他自己也觉得太丢人了,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成了一条死狗。 他的队友也不想沾的一身骚,但是碍于面子,还是上前搀扶住了他。 君奕直接离开。 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 不过,今天他的课就算结束了。 他想了想,[要不直接去找宝宝吧?洗洗眼睛,看多了脑残,把本少爷同化成了脑残怎么办?] 所以,坐上车就直接去了路易斯顿林学校。 青雀队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队长就不见了。 “队长走了?按照以前,他现在不应该是去训练场里加练吗?!” 擎与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呀!!” 炎艳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队长谈了。” 冷山这次也没有忍住不爱说话的天性。 “怎么可能?就他那个性子还谈…………谈了?!” 三个人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刚刚你们没有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吗?” “薛荔,还是女孩的名字!” “这不可疑吗?” 炎艳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果然,再怎么冷淡的人说到八卦,都会燃起莫大的热情。 冷山想了想,“君少爷人还是挺不错的,那女孩应该不会吃亏。” 炎艳坏笑着说:“你们就不想去看看?!” 两个人欲言又止,“这不太好吧?!” “要是队长愿意,他自己就带我们去看了,还要我们偷偷摸摸的?” 擎与是个老实人,不太喜欢这样没有边界感。 炎艳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可以接受君奕那样的暴脾气?” 擎与:“这就不是我们说的了,算了,还是去训练营训练吧!队长有这个实力休息,我们还没有呢!” “下次集中模拟测试的时候,队长看我们跟不上节奏,又要说我们偷懒了。” 再说君奕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开车去路易斯顿林学校门口等着了。 机器人小鸭:“少爷是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吗?” 君奕:“懒得和你这个铁壳子说!” “小鸭才不是铁壳子,小鸭是稀有元素做出来的,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聪明机智的机器人。” 君奕嫌弃的说:“如果你真的聪明机智,就应该明白,现在并不是唠嗑的好时机!” 小鸭:……………… 薛荔此时在学校正在上理论课。 装甲课。 薛荔对于原主的记忆还算是融会贯通了。 拿起一个个形状各异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高端的组装件,她信手就拼成了一个外表霸气的武器。 每一个学生旁边都有一个机器人作为检查员,专门负责检查学生安装出来的东西的杀伤力。 如果足够优秀,那么会当即被机器人上报学校高层,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和优化。 还别说,现在使用的小部分的高端武器就是路易斯顿林学生在上课时组装的演变体。 而那些组装出这种级别武器的学生则会被学校和政府重点培养,甚至提前收编。 原主的记忆很完整,但是她没有碰过实物,准确来说就是没有进行实操,要顺利组装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薛荔还以为自己会磕磕绊绊地度过这次课程,没想到废了好几个世界的久久这次支棱了一下。 刚开始上课的时候,久久就冒了一个头,说:“宿主,我给你开个挂,你要不要?” 薛荔有点犹豫,久久怎么这么有用了? 狐疑的说:“真的?你不会是要坑我吧?!” “哪能啊?!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宿主,我与你荣辱与共,我坑你有什么好处吗?” “宿主,你这样怀疑我,我会桑心的~” “说人话!”,薛荔有点累的揉了揉眉心,“到底要做什么?” “宿主不要害怕,不是加任务。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 “主系统说要给大家放福利,根据世界的特性,给宿主开外挂。” 薛荔,[还有这样的好事!?] “什么外挂?” “组装机甲的绝佳天赋!怎么样?!还可以吧!?” 薛荔点点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堆材料,确实很合适。 “这样宿主可以组装出这个世界最好的机甲和武器哦!” “开不开心!嗨皮不嗨皮呀?!” (82)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满意的点点头,“小九子,你终于是有用了一点啊!” 久久不好意思地扭扭胖屁股,扭扭捏捏的说:“哎呦~,宿主,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啦~” “宿主,那我就去参加局里的年会啦,拜拜~” 薛荔轻笑了一声,[这工作还挺正式的!] “好了,大家先把自己面前的任务完成。” “这次的成品会一起送到上面让专业团队评估。” “希望大家好好对待。” 薛荔得了久久送得外挂简直是如鱼得水。 面前的一块块板子,还有螺丝,电线,还有晶石,在薛荔的脑海里就自动地组装起来了。 连组装过程都详细的不行。 薛荔淡定的摆弄着手上的工具。 这副样子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但是却惹了别人的不高兴。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穿着昂贵的银色衣服,只不过脸上的笑却刺人的眼。 他贱兮兮地凑到薛荔耳边。 嘴里呼出的气息让专注组装的薛荔感到不适。 薛荔皱了皱眉,离他远了一点。 那男生似乎不知道自己遭人嫌弃了。 贱兮兮地开口:“你就是薛荔?” 薛荔满脸冷漠的操弄着手上的工具,没理他。 那男生也不尴尬,继续扯着自己的公鸭嗓说:“因为你,媚媚都被她父亲骂了!” “你惹了雪媚,就是惹了我,在这个学校,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薛荔没有理他,只是觉得聒噪,当即举起手来,“报告!这位同学总是来打扰我,我怀疑他是想要剽窃我的创意。” 自从凤晴上位之后,作弊被抓到了是要严惩的。 那指挥员一听,脸上就肃了,“宋浩!自己做自己的!” 宋浩也没想到薛荔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就告老师。 以前那些人,不都是怯怯诺诺,唯唯诺诺的任他欺负吗? 怎么这个不一样?! 他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指挥员冒火的眼睛,害怕了。 宋浩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端端正正的。 “指挥员,您别生气,我这就安分。” 指挥员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这才去巡逻别的同学了。 而坐在薛荔左前方的雪媚却若有所思地撑了撑下巴,看了薛荔一眼。 正好和薛荔抬头休息时对上了视线。 薛荔还没避开,雪媚却像被刺了一样避开眼神接触。 [这人怎么回事?不会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吧?] 薛荔不想和雪媚有太多的交集。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那会是什么呢?!] [我和君奕的关系,雪家的掌权人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了,就算雪媚这人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她家人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小辈间的小打小闹,怎么可以影响两大家族之间的和睦呢? 薛荔甩了甩头,这种要费脑子的东西,她一向不喜欢,懒得想。 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把脑子里浮想联翩的一系列阴谋诡计的猜想,她全部扫出去了。 [还是赶紧完成吧!早完成,早交卷。]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把自己的成品交给指挥员了。 薛荔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她开了一个挂,但不是来出风头的。 只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 [毕竟,这么高精尖的东西不是一般人的脑子弄得了的!] 所以她只是做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成品,不会太出彩,也不至于不合格。 俗称,中庸之道。 薛荔交完,在系统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就背着书包要走了。 没想到,刚刚那个叫宋浩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薛荔前脚踏出教室门,宋浩后脚就叫了自己的成品,然后追了上去。 在走廊上,宋浩拦住了薛荔,“我和你说,在这个学校,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别想着可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 他一脸嗤之以鼻的高傲样子,就差以鼻孔看人了。 “就算真的有这种好事也是雪媚那种可爱的女孩的,绝对不可能落到你身上!” 薛荔对于这种人真是无奈极了,她不想和他搭话,只觉得这种人,越和他说话,他就蹦哒的越欢。 所以,薛荔直接就想绕过他,就当听了一下蚊子叫。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 [小说世界真可怕,尤其是这种三观不正的,幸福的只有男女主是吧?!] 宋浩也没有想到,现在没有指挥员可以给薛荔撑腰了,这个女人还敢对抗自己。 气急败坏,“你给我站住!” “…………” 薛荔走的更快了,几乎是跑了! 宋浩跟了几步,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宋浩!你在干什么?” 是刚刚出来的雪媚,身边还环绕着几个小姐妹。 全部都是雪媚的跟班。 宋浩一看到雪媚,两眼就发出了光芒。 “雪媚!我在教训那个冒犯你的人!” “一个二级星的人还敢惹我们雪家小公主不开心!” 宋浩的家世比起南宫翎家的不相上下。 所以,即使雪媚和南宫翎的关系不一般,宋浩依旧不会避讳自己对雪媚的爱意。 雪媚不虞的皱着眉头,“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宋浩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雪媚,我只是不想你被她欺负…………” 雪媚却没有管他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说:“不要你多管闲事!我们不可能,你不用再白费力气讨好我你知道吗?!” 说完,她就踢着小皮鞋踢踢踏踏地走了。 似乎要去追薛荔。 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不耐烦的说:“你以后不准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知道没有?!” 说完,也不等宋浩反应,就走了。 只留下宋浩一个人伤心的看着雪媚的背影。 心里却对南宫翎那个家伙羡慕死了。 薛荔一出校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车正停在路边。 她左右看看,才走上去敲了敲车窗。 透明材质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君奕俊秀的脸。 “宝宝?!你就下课了吗?” 薛荔上车,固定好位置后,说:“嗯,今天是装甲课,所以出来的早了一点。” “你呢?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君奕笑眯了眼,伸手就是一个拥抱。 “好早就来了,等了宝宝好久,所以让我抱一下。” 薛荔看着他娇里娇气的样子,就想笑。 想想也是,虽然君潇不做人,但是君奕从小到大得到的爱也是满满的。 凤家人和君家两位长辈,都是把他当宝贝疙瘩养着的。 “可以,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薛荔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了豪情万丈。 君奕眼睛更加明亮了,不过低着的脑袋,让薛荔没有看见君奕眼睛里浓厚的痴迷。 车子是由机器人小鸭控制的,此时正在街上安安稳稳地行驶。 “宝宝,你喜不喜欢我?” 君奕手里捏着薛荔的头发玩,冷不丁地问,话语中还带着紧张。 给薛荔问懵了,“这怎么说呢?” 她也不知道。 来这个世界才两天,君奕在她被南宫翎的人威胁的时候,是他救了她。 而这两天,她也没有对君奕的触碰感到不适和反感。 好像,就是以前就熟悉了一样。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斟酌着说:“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不排斥你。” 君奕自己也知道两个人才认识了两天,问这个问题就等于没问,但是他就是想问问。 就好像那个买彩票的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中的彩票的号码。 他忍着失落蹭了蹭薛荔,“那也可以,宝宝,我反正好喜欢你的,第一眼就喜欢。” “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好熟悉,我的心被填满了,好像多年来的空虚寂寞冷全部换成了春暖花开。” 薛荔听到他那么直白的喜欢,粉意慢慢爬上了两颊。 摸了摸他的蓝发说。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一点,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们都可以找到答案的。” 君奕顺杆子往上爬,比薛荔大一号的手压在自己的脑袋上。 “那宝宝多摸摸我,肢体接触有利于增进感情的。” 薛荔哭笑不得,“行。” 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地想:[头发又粗又硬又多,不过发质有点干了…………] “君小奕,你的头发还真是和你的人一样,脾气挺大的,有点扎手。” 薛荔调笑道。 君奕也不在乎,整个人都埋在薛荔怀里,外面明媚的太阳时不时洒在俩人的身上,温馨美好。 闷闷的说,“真的吗?那宝宝要给我洗头吗?” 薛荔手一个没抓稳,“帮你洗?要不我连澡也帮你洗得了呗!?” 君奕猛然抬头,亮晶晶的狗狗眼就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薛荔。 薛荔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脸红了。 “那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的,我耐洗,怎么洗都可以!” 君奕身后的尾巴要翘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少爷健身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要发挥它最大的用处了吗?!] [如果老婆因为我的肱二头肌、腹肌、胸肌垂涎欲滴,那这是本少爷应得的!] 薛荔皮笑肉不笑地说:“刚刚口误,我回去给你调一个养护头发的吧。” 原主的技能,简直点满了。 君奕明显可惜的点点头,没劲地又趴回了薛荔的怀里。 嘴里还在嘟囔说:“宝宝,你现在不验一下货吗?”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荔微微用力地扯了扯君奕的耳垂,“注意言辞,不要想这么多不该想的。” 不过满脸的通红却出卖了薛荔。 她也没少想来着。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一路,却没有再搭话了。 按照今天中午说好的,君奕带着薛荔去看了看这里的市场。 薛荔也是大开眼界了。 这比起现实世界的市场实在是太梦幻了。 地面上是干干净净的,有专门的机器人在空中来回飞动,收集采集的垃圾,坚决的保证了蔬菜肉类的干净。 整片的颜色是用最不耐脏的白色加银色,还进行了装饰。 每个摊位都像是挂在空中的一颗星,真的是飘在空中的。 摊主还可以根据人流量改变地点,地面上的地标会随之相应改变。 科技感十足。 薛荔被君奕牵着走。 他们首先是在地面上看了看地标,然后再确定去买什么。 “宝宝,这里很干净的。” 确实很干净。 卖肉的摊位没有血和苍蝇,卖蔬菜的没有剩下的菜叶子。 薛荔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了这里,看那里。 君奕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不知道这些,只是耐心的为她解答。 薛荔的目光在哪个地方停留了三秒以上,他的嘴巴就叭叭叭叭地开讲啦。 这里的小摊主一般都认识君奕。 君奕在政府公开举办每四年一度的战斗模拟测试中获得了头魁。 模拟战场上的全过程当时是在全网直播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场模拟测试的含金量。 所以,君奕经过那次的出色表现之后,直接火出了圈。 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还有身材,君奕在各大圈子里爆火。 不知道喂饱了多少家新闻报社。 火了之后,君奕的身份也被人扒出来了。 不过,不如说,这是君家和凤家的变相保护,毕竟,总有抽象的人。 而君奕在那之后,仍旧喜欢在市场里买东西。 摆摊的人倒不会把饭圈里的习惯带到买卖圈里。 所以,大家都是友好的卖家与买家的关系。 “君少爷,又来买菜哈?!” “不是今天上午才买完吗?” 一个有着络腮胡的胖大叔说。 君奕也不扭捏,直接大声回复,“是咧!这是本少爷的爱人,本少爷带她来瞧瞧!” 薛荔也没有想到君奕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 好在人们都还是友好的,没有说太多打趣的话,只不过眼里的笑意要满溢出来了。 薛荔不好意思极了,扯了扯君奕的袖口,“你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那咋了?难不成宝宝你想和我搞地下恋情?” 君奕好像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哎呀,没事没事,我们一起来了,难道你忍心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吗?” 这小子,说着似要流下泪来。 薛荔揉了揉君奕的脑袋,“没这么严重哈!” “宝宝~” 君奕可怜兮兮地抱住了薛荔。 薛荔只觉得自己和君奕被人围着看,现在很无助。 偏生旁边这个人还肆无忌惮地撒娇。 (83)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拍了拍他的手,“好了,我们先买菜吧!” 君奕有点可惜,但也没说什么。 “好吧。” 薛荔坐在市场里的飞行器上在各个摊位看了看,发现大部分的东西都和现实世界的差不多。 并没有变异太多。 薛荔手有点痒了。 自告奋勇的说:“这次我来挑吧!晚上也让我做个饭。” 君奕自然是随薛荔开心。 薛荔挑好了,君奕就主动地付钱。 完全不用纸币的,而是在随身携带的手环上进行支付,很像现实世界的线上支付。 挑好菜之后,君奕看天色还早,也不急着回去,就说:“宝宝,我带你去玩玩吧?!” 薛荔也有兴致,“好呀!” 正好见识一下。 君奕让小鸭把车停在了一处豪华的门店前。 流光溢彩,蓝色海洋,红色玫瑰,是这家店的主打招牌。 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人不多。 君奕兴高采烈地和薛荔解释。 “宝宝,这家店晚上很多人来,现在时间还早,不过也还好。” “这里是做什么的?” 薛荔跟着君奕,看看店里的装饰就觉得新奇极了。 很多东西都是以一种特别夸张甚至可以说是怪诞的形式表现出来。 比如,好好的玻璃杯,他们就要把它做成波浪形状,然后被一个个泡泡包裹着。 再比如,植物颜色饱和度很高,昏暗的夜光里,竟然还在隐隐透着光。 更别说还有扭曲的人脸,物象。 被一种以没有规律为规律的方式摆放。 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光影交错,人穿梭其中,喧嚣舞动。 薛荔瞧不过来了。 “这是什么主题?” 薛荔有点好奇。 君奕很自然地把薛荔拉进人群,护着她免于被人不小心撞击。 “我和小时候的玩伴有时候会在这里聚一下,觉得还不错。” 薛荔点点头。 “那还挺好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在不在,我是这些人之间最乖的了。” “天天认真上课。” 有点卖乖的语气把薛荔逗笑了,“你这是在夸自己?!” “我这么好,不应该夸夸吗?” 君奕这时和薛荔说话完全把薛荔拥在怀里,但是两个人还在往前走。 蓝色发丝随着走动在空中来回飞动。 低着头和自己怀里的人说话的时候,柔情似乎要溢出来了。 这一幕全部被坐在上层椅子的男人收进眼底。 手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也不把玩了,随意地插进旁边的蓝色玻璃杯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修长的手指在耳边点了点,旁边就有人凑到他旁边来。 “老板?” “看到那儿没?” 手指指向的方向就是君奕和薛荔俩人的位置。 “那不是君少爷吗?” “把他们请上来,玩一玩。” 下面的君奕也不知道自己一来就碰上了这里最大的股东————凤鸣。 凤芜的哥哥,君奕的舅舅。 君奕和薛荔正在看一件物品,那个工作人员就来到了他们身边,敬声说:“君少爷,这位小姐,我们老板请您上去。” 君奕一听,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认识,知道这是凤鸣身边的人。 “舅舅在上面?” 那人恭敬地弯了弯腰,“是的,家主叫您快些。” 君奕皱了皱眉。 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薛荔的手就往二楼跑。 “这里…………是你舅舅开的?!” 薛荔有点不敢相信。 [这业务范围也太广泛了吧?!] 君奕点点头。 “我外祖家的生意是舅舅在接手,不过这是他自己开的。” 到了二楼,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带着无框眼镜,造型很浮夸。 但是诡异的是,他的气质很冷冽,两种气质这么一杂糅,竟然还有几分好看。 薛荔注意力不在他的穿着上面,而是看着他戴着的眼镜。 [好家伙!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近视眼,还以为这个世界近视眼已经被攻克了呢!] [好歹也是一个星际背景的呀!虽然和惯有的星际不太一样。] 直到对面一声冷冽的男声把薛荔炸醒,她才把注意力从那副无框眼镜上移开。 “君小子,这是你……?” “薛荔,本少爷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舅舅,你不要那么凶哈!我可不想和你一样……” 君奕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有半分隐藏自己的心。 看着薛荔的眼睛也满满当当的是喜欢。 给薛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有点紧张,没想到就是随便出来玩,都可以碰上男朋友的家长。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薛荔也没有什么不配得感,也是落落大方地向男人打招呼。 “您好,凤先生。” 凤鸣露出了一抹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又莫名地带着伤感。 友好的说:“你好,我叫凤鸣,你可以随着君奕叫我一声舅舅。” 薛荔笑着点点头。 凤鸣转而又问君奕。 “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出来?” “最近不是在模拟战场测试吗?” 君奕拉着薛荔坐下,顺手把桌上的吃食塞进薛荔的手里。 才答道:“刚刚结束了。” 凤鸣点点头,“把你的花花公子肠子收起来,别带小姑娘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玩。” 君奕不服气,“我去的地方哪里不三不四了?!” 凤鸣轻飘飘地扫他一眼,“那我就好好给你女朋友说道说道。” 君奕瞬间闭嘴,但还是悻悻的说:“舅舅,做生意的人这么大嘴巴可不好…………大不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凤鸣冷嗤了一声,“但愿如此。” 然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薛荔,只不过有点僵硬,让薛荔有点毛骨悚然。 “薛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请便。” “我就是想请你下次和君奕一起去凤家看看。” 别说薛荔愣了,君奕也愣了一下。 “舅舅,你要干嘛?” 薛荔也是一脸迷惑地看着凤鸣。 凤鸣轻笑了一声,“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 “不过,我相信你们要是来的话,会有一个美好的记忆的。” 说完,他也不等两个人说话,就起身,拍拍衣角,要转身。 “你们好好玩,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君小子,不要让薛荔在这里感到不舒服了。” 君奕在凤鸣离开之后,撇了撇嘴,“死装!” 薛荔:“??” “你说什么?” 君奕靠在薛荔身上,“我说我舅舅好装。” “咋的,我们一来,他就要走,我看他是酸啦!” 薛荔身为八卦小雷达,敏锐的嗅到了巨大八卦的气息。 薛荔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行不行,还是要有点分寸的。 君奕看出来了,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还觉得应该是凤鸣心虚。 他和他老婆关系不好,竟然还想着把薛荔扯进去当修复关系的跳板。 “这也没什么,就是我那舅舅和他夫人闹了别扭,十几年了,还没好。” “估计是看到你了,才想着拿你作筏子,去亲近亲近他老婆吧!” 薛荔奇怪,“我能起什么作用?” “你看哈,我把你带回家,家里人肯定都会来,以表示对你的重视。” “他老婆,也就是我的舅妈,肯定也会来,我舅妈还挺喜欢我的。” 君奕得意洋洋地说。 “我舅舅就是白长了一张嘴,就知道闷头做事,嘴巴张不开一点。” “舅妈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两个人一吵架就是冷战,自然而然两个人的感情就不咋的了。” 说罢,君奕还抱着薛荔蹭了蹭,“反正我是不会像我舅舅那样的,白张了一张嘴。” “我肯定是要让宝宝感受到我的爱意的。” 薛荔笑了,“我发现啊,你这个人夸起自己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嘴软。” 君奕认真的反驳:“不,宝宝,我夸起你来也会一点都不嘴软。”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计划。 君奕在那里带着薛荔玩遍了,然后又转战地点。 两个人玩到天黑,把能逛的地方逛完了,才带着兴奋的心情,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车上。 小鸭就开车带着他们回去了。 晚上,薛荔做好饭,两个人吃完了之后,就各自去洗漱睡觉了。 这天,君奕按照凤鸣说的话,带着薛荔来到了凤家。 薛荔在前一天晚上买了一些材料,利用久久给的那个外挂组装了几个小巧的武器模型,打算送给君奕的外公外婆他们。 君奕趴在桌子上看薛荔上下翻飞的手,眼睛都要看呆了。 他看不懂,薛荔的动作。 在他的眼里,只是看到薛荔的手指移动之间,一块块铁板子就粘在了一起。 他觉得没有意思,[还不如老婆好看呐!] 得亏薛荔做起事来很专注,不容易受外界环境影响,不然,就凭君奕这炽热的眼光,她就做不好手上的活。 君奕也不去打扰薛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一个又一个精巧的武器模型被摆放整齐在桌子上。 完成的时候,薛荔伸了一个懒腰。 脑子不累,但是颈椎和腰很累。 君奕很有眼力见地就上前给薛荔按颈揉腰。 “舒服吗?宝宝。” 薛荔享受的点点头,“舒服。左边一点……” “这里?”“对对对!就是这里,用点力气呀!” “好哦~” “你说你外公外婆他们会喜欢这个吗?” 薛荔还是有点担心的。 凤家见识到的好东西比薛荔多得多,更何况薛荔现在还是一个穷鬼。 就算想买高奢品,她也没这个能力。 君奕本来说让薛荔去挑礼物,让他出钱。 “礼物就是你挑对呀!这有什么不好的?!” 君奕反正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薛荔却过意不去,去见男朋友的长辈,礼物的钱是男朋友出的,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薛荔心里过不去。 索性,薛荔就做这个自己最擅长的。 君奕拍着自己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宝宝,你真的放心,他们会喜欢这些的。” “尤其是我的姨母,凤晴。” “怎么说?” 薛荔反问。 “宝宝,你不知道凤晴是你们路易斯顿林学校的监察员吗?” 薛荔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原主的记忆里又没有这个。] 君奕说:“我那个姨母最喜欢在这个方面有天赋有能力的人了。” 君奕说着还上手拿了一个模型看,“你这个模型好像外面没有这种的。” “这又怎么说呢?” 薛荔又不懂了。 “宝宝,我在普尔坦斯军校上学习战斗,那些武器,军车,还有一切的军事作战所需要使用的,全部都要学习。” “我的脑子告诉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样子的。” 薛荔心一惊,[坏了,刚刚忘记把东西改差一点了。] 她一直想着要精细一点,这样就可以表达自己最诚挚的心意,没想到,现在翻车了。 君奕可以看出这些模型的妙处,是因为他实操过许多武器,军车,飞船。 而凤晴,作为这么多年的监察员,那双眼睛就更加毒辣了。 君奕越看薛荔组装出来的东西就越自豪。 [我老婆真的好厉害!] [又美又有实力。] [我得向姨母说道说道。] 然后,才放下手里的模型,抱住薛荔说:“宝宝,你真的好厉害哦~” 薛荔也没想到,君奕真实性格是这样喜欢撒娇的,感觉他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都带了标点符号。 “他们会喜欢就好。很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各自去睡觉。” 君奕:………… 觉得自己的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好叭好叭。” 现在,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就坐在一大家人面前。 薛荔把她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凤晴是第一个上手看的。 “小姑娘,这是你自己做的?” 薛荔有点紧张地点点头。 君奕暗戳戳地握住薛荔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别紧张。 凤晴笑了笑,“不介意我看看吧?不好意思,我的职业病犯了。” 薛荔:“不介意,这本来就是给你们的礼物。” 凤晴认真地检查,越看,就越喜欢。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是的,凤监察。” 凤晴眉开眼笑的摆摆手,“哎呀!不要那么见外了,你跟着君奕叫我姨母就好了。” 凤家其他人则是奇怪地看着凤晴。 这老古板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要说凤家谁最不可能答应君奕娶一个和自己家世不相当的人,那就是凤晴了。 薛荔也愣住了。 唯有君奕骄傲的挺起胸来,[我老婆就是厉害!] (84)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又问薛荔,“你是叫薛荔?” 薛荔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的。” “那我就叫你荔荔吧。” “说实话,这些模拟很有研究的价值,你想不想提前进入a研究组?” 凤晴期待的看着薛荔。 薛荔则是有点犹豫,她不是很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原主是今年入校的新生。 如果,现在就加入a研究组,那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薛荔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是外挂,又不是她自己的本事。 薛荔犹豫的表情尽落凤晴眼中。 她再次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面容更加和善。 “荔荔,如果你不想,其实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向你抛出橄榄枝。” 薛荔:“可以让我想想吗?” 凤晴表示赞同,“当然可以啦!荔荔,我们女孩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 薛荔:“…………” 君奕却一把捞过薛荔,“姨母,荔荔的事业也不一定就必须要是这个呀!” “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到时候荔荔想清楚了,自然而然就会来找您的。” 君奕也就只有对薛荔有关的事才有这么耐心的,要是换做是他自己,直接就是不理不睬了。 凤晴又笑了笑,“姨母这也是惜才。” 薛荔:“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空气明显冷凝了。 正当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凤鸣带着他的夫人顾璃月来了。 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他俩又闹了矛盾,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轻松。 顾璃月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荔。 她的眼睛一亮,似乎一扫刚刚的不快。 直接走到凤鸣的前面,坐到薛荔的旁边。 “你好,你是君奕的女朋友吗?” 薛荔和君奕对视一眼。 点点头,“您好,我叫薛荔。”同样报以微笑。 顾璃月看着薛荔满眼的都是怀念,甚至隐隐含着泪光。 给薛荔整懵了,也让其他在场的所有人懵了。 大家都是人精,直觉在里面有秘辛。 唯有凤鸣面色不改。 君奕也快速地察觉到了不同。 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鸣,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凤鸣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一句话。 顾璃月表现了她的巨大的热情。 好像和薛荔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她亲昵地拉着薛荔的手,拉着薛荔看上看下。 嘴里不停的说:“荔荔,你真是受苦了。” 薛荔想插嘴都插不上话。 什么情况?! “顾女士,您这是怎么了??!” “我们以前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了?我是你的姨母,亲姨母,当初你母亲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却把你弄丢了……” 说着说着,顾璃月似乎就要落下泪来,伤心地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 “……” 大厅里一片寂静,针落地可闻声。 薛荔自己完全懵逼了,[这对吗?!久久给的信息没有这些东西啊?] [这什么情况?!] [这什么情况?!] 薛荔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感觉今天来这里就是受惊吓的,并没有多么见家长的喜悦。 顾璃月这一说,大厅里的其他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比对顾璃月和薛荔的脸,发现还真的有点相像哈! 那双眼睛是最相似的。 顾璃月含着两包泪伤情地说:“荔荔,对不起,是姨母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二级星上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薛荔有点不知所措地摆摆手,“您确定我就是您的侄女吗?” “我已经确认过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也能断定,因为你和你母亲长的实在太像了。” 顾璃月说着说着就要把手上的镯子退下来,戴到薛荔的手腕上。 薛荔拗不过顾璃月,只好戴上了。 她说:“荔荔,这是姨母给你的见面礼,补偿什么的,等说完现在的事,就去办。” “姨母让你委屈了那么多年,现在肯定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说着,顾璃月就把眼睛擦了擦。 转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奕。 感激的说:“君奕,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我的荔荔。” 君奕皱了皱眉,反驳道:“舅妈,她不是你的,你……” 薛荔压了压君奕的小拇指。 君奕瞬间哑声。 顾璃月笑着说:“荔荔是和你是朋友吧?都带回家来了,关系得有多好!” 君奕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凤鸣。 顾璃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薛荔和君奕的关系不仅仅是朋友的那种关系。 她这样说就是在暗戳戳地表现自己不同意薛荔和君奕在一起。 而且,薛荔手上的手镯,那可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的,如果仅仅是看脸的相似度,顾璃月不可能送出手。 君奕知道自己是被凤鸣连累了。 忍不住为自己发声,“舅妈,我和舅舅不一样,您怎么可以把我和舅舅那个人混为一谈呢?” 顾璃月牵着薛荔的手,心疼地看着上面粗糙的皮肤,完全听不进君奕的反驳。 只是自顾自的说:“荔荔,你搬过来和姨母住,姨母那里漂亮极了,专门给你留了房间。” “姨母好好的再把你养一遍。” “女孩的手怎么能这么粗糙哟!真是要心疼死姨母了!” 被忽视得彻底的君奕:………… 尤其是他现在还不能对顾璃月发泄不满,她是薛荔的姨母,从小也爱护他。 而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戏的凤家父母,还有姗姗来迟的君奕母亲凤芜,一个个惊叹不已。 先是凤晴对薛荔能力天赋的确立,现在又是顾璃月与薛荔的相认。 一个接一个的,搞得凤家父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薛荔了 顾璃月才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薛荔,这是她姐姐唯一的血脉。 而且,她早就不把凤鸣放在心里了。 凤鸣接受着君奕的死亡凝视。 却破天荒的没有给君奕一个白眼,而是心虚地低下了头,喝着手里端着的茶。 而这时,顾璃月突然要拉着薛荔走。 君奕就要拦,薛荔向他摇了摇头,君奕才作罢,不舍地坐下了。 [明明今天是我和荔荔的主场,现在全部变成了姨母和舅妈和荔荔的主场。] [看外公外婆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一个还记得今天大家齐聚一堂的原因了。] [真的好生气!] [都怪这个凤鸣!] [自己老婆哄不好,就知道靠别人的牺牲,真是个老狐狸!] 君奕看着顾璃月牵着薛荔的背影,在心里骂骂咧咧。 完全看不到了,就忍不住对凤鸣的怨气。 “舅舅,我说为什么上次你看到我还邀请我上去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是谁呀?!哄不好老婆,就知道做这些事!” “你倒是说话啊!” 凤鸣本来还有点心虚的,但是看到君奕的嘴皮子的功力不减往常,那点子心虚就烟消云散了。 云淡风轻的说:“好外甥,你不帮我谁帮我?” 君奕:…… 凤芜是视频听通话的形式参加这次大聚会的。 清丽的声音传来了。 “小奕,你不要急呀!难不成我们还会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母亲,舅舅这就是做得不厚道。” “舅妈不愿意见他,所以他就把荔荔当幌子,就是想要舅妈看他一眼。” “…………” 凤鸣也是不好意思了。 咳了一声,“那个,这样吧,我给你几张地下斗兽场的票,你和你那群小伙伴们去看看,去玩玩,就当是补偿了。” 说完,就不管了。 君奕:“凤鸣,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票呀!?” 凤芜的声音又响起,“小奕,怎么这样呢?” “不要直呼舅舅的名字。” 君奕:………… 凤家父母也劝道:“好孩子,你小女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啊!” “你也别生气,我们不是那么思想封建的老古板。” “这些情情爱爱的,就看你自己去摸索了。” 君奕一听,才算是好受了一点。 [也不算白来不是?] 君奕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那我现在去找她们。” 君奕提脚就要去找顾璃月她们。 凤鸣:“坐下,你让你舅妈高兴一下怎么了?!” 君奕破防了,“舅舅,你有没有搞错?!” “舅妈不愿意荔荔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要是不去看着一点,舅妈在荔荔面前说我的坏话怎么办?!” “你舅妈不是这样的人,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怎么?你不相信你舅妈,还不相信你和薛荔的感情?” “那说明你们的感情不够牢固呀!” 凤鸣嘴巴子一张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 “闭嘴吧你!你自己爱情不顺利,就不要以为所有人的爱情都不顺利!”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的感情不够牢固!” 君奕硬是坐了下来。 不过眼睛还是巴巴地望着门外。 凤家父母看呆了。 两老人也是有意思的。 抽空还叫吴妈下去拿了一盘葵花籽,还有小饮料,就这样水灵灵地就看上了戏,还是新鲜出炉热乎乎的。 顾璃月和薛荔没有离开凤家,只是在后花园里简单的聊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顾璃月能来,就说明她早就把薛荔查了一个底朝天。 所以,她知道薛荔前几天被南宫翎和雪媚强迫的事了。 “荔荔,都是姨母不够强大,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那么多年,还吃了那么多苦。” 顾璃月是真的很伤心。 薛荔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嘴巴却像是粘住了一样,张不开一点。 [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原主就好了。] [原剧情里难道也有这么一条隐藏的支线吗?] [那真的很可惜。] 薛荔心里对男女主的观感愈发地不好了。 原主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人。 即使前半生里,丢失了记忆,孤身一人在孤儿院里磕磕绊绊地长大,但是她依旧没有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堕落。 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到了一级星上上学。 如果没有男女主的横插一脚,或许,等着原主的应该会是一个更加美好灿烂的人生吧。 薛荔很难受。 她觉得自己接受顾璃月的爱和愧疚,她良心不安。 但是她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进退两难。 顾璃月还在掉眼泪。 薛荔只是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背部,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薛荔:“顾女士,您不要觉得伤心,以前的薛荔也从来没有抱怨过您,更没有恨过您。” 顾璃月颤着声音说:“小时候的荔荔也是特别可爱的宝宝,就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荔荔,你不要害怕,姨母这就去替你出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人。” 薛荔点点头。 也算是替原主报了仇。 顾璃月和薛荔说:“荔荔,你搬过来和姨母一起住吧!” “我们刚刚相认,不想离开你太远了,姨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薛荔迟疑了,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叭,姨母,等下我和君奕商量一下。” 顾璃月一听,眉头一皱,不赞同道:“荔荔,有个时候不能太听男人的话,受了欺骗怎么办?” “我和凤鸣一开始也像你们这样好,那你看看现在,不还是这个死样子?” “以前我也不能接受,怎么人就会这样大变样呢?”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只要自己手里有了钱和权,那些都是浮云。” 顾璃月和凤鸣明显就有故事。 薛荔没有主动询问,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倾听她的声音。 顾璃月说着说着,说完了也反应过来了。 “你瞧,我一说起这些来就疯魔了!竟然说了这么多!” “没事的,姨母,您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从一段让自己不开心的婚姻关系破茧成蝶,很厉害!” 顾璃月一改刚刚的愁云惨淡,而是笑了,眼角细密的鱼尾纹丝毫不减她的女性魅力,反而增加了她的上位者气质。 又零零碎碎地聊了一下,两个人就回到了大厅。 君奕欲眼望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薛荔盼回来了。 顾璃月率先开口,“君奕,这眼珠子就要看出来了!” “那还不是舅妈你的锅,把我的老婆带出去那么久!” 君奕一下子就缠到了薛荔身边。 凤家父母也看着薛荔满意。 都大手笔的送了礼物。 君奕抱着薛荔的得意样子让顾璃月看了有点牙疼。 自己刚刚才找回来的亲侄女,就被猪拱了,她怎么能不生气? 随后,顾璃月就说:“君奕,不过今天晚上薛荔要和我一起住。” 君奕毫不犹豫,“那我也去您家叨扰叨扰,舅妈,您别嫌弃。” 顾璃月:“那以后荔荔都和我一起住,那怎么办?!” 君奕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缓缓起唇。 (85)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我就和荔荔一起,荔荔在哪,我就在哪。” “舅妈,不会不愿意吧?” 顾璃月被君奕的不要脸气笑了,“我宠了你那么多年,还真的不知道你还这么不要脸。” 君奕娇羞地在薛荔肩头蹭了蹭,“舅妈,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了。” 反正,这次的见家长,薛荔和顾璃月相认了。 凤晴也看上了薛荔的能力。 凤家父母也大手笔的送了礼物,这次会晤还算成功。 顾璃月说薛荔和她回去住,但是不想把君奕也带回去,再加上薛荔和君奕的感情确实不错,就也没有坚持。 晚上,君奕和薛荔向凤家父母道别。 顾璃月是和君奕他们一起走的。 从头到尾,顾璃月都没有和凤鸣说话。 而凤鸣的眼睛只要是顾璃月出现了,那么就在顾璃月身上,粘着不下来。 顾璃月一概无视,注意力全部在薛荔身上。 凤鸣看着顾璃月欲言又止,等到要散了的时候,才抓住了要离开的顾璃月。 “月月,我们聊一聊。” 顾璃月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红颜知己聊不到你心上了?” “就来找我这个黄脸婆!” 凤鸣脸绷得很紧,语无伦次地说:“月月,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和那人不是这样的关系!” 顾璃月冷淡的说:“我管你们有没有关系?” “让开!” 凤家父母又叫吴妈端来了一盘瓜子,两杯点心。 凤父凤岭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凤鸣啊!你这做丈夫做得也太不合格了吧?!” “反正我们家是委屈了谁都不可能委屈你母亲的。” 君奕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欠欠的说:“我以后也是,反正委屈谁了都不可能委屈荔荔。” 薛荔看着顾璃月脸色紧绷的样子,拉了拉君奕的手,“你小声一点,姨母很不高兴。” 凤岭说:“荔荔,你过来挨着你外婆坐,他们两个都这样十几年了,没事没事。” 薛荔看着他们松弛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哽。 “姨母,我们还回去吗?” 顾璃月一怔,“回!怎么不回??” “荔荔,我们走!” “凤鸣,你要是跟着我,你就是狗。” 拉着薛荔的手就走。 君奕因为拽着薛荔的手,也跟着走了。 经过凤鸣旁边的时候,很不厚道地朝凤鸣做了一个鬼脸。 很小声的说:“让你算计!小丑!” 凤鸣的手捏的咔嚓咔嚓响。 转过头,“爸妈,我今天也先回去了,就这样,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凤父凤母点点头,可惜的说,“就走啊?我和你妈的瓜子还没有嗑完呢?” “今天不给我们看乐子了吗?” 凤鸣:………… “爸妈,我已经很难受了,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的伤口当玩笑了看了!” 凤母徐银杏把手里的瓜子放下了,“这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养育你的环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这么拎不清!” “月月想好了,也不错,反正老娘支撑她和你离婚,大不了我和你爸就认她做干女儿,也不错!” 凤鸣没有底气,毕竟他确实不算干净。 他也不和他爸妈斗嘴皮子了,直接追出去了。 “月月!月月!你等等,你等等!” 顾璃月没等,直接告诉机器人启动车子,很快就没影了。 凤鸣夸张的造型此时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变成了鸡窝头,脸上戴着的眼镜也很被他自己嫌撞脸难受而扯下来了。 直接丢到大马路旁边了。 顾璃月的车早就走远了。 凤鸣这才想到自己也有车。 赶忙就要回去开车追人。 却被人拦下来了。 是保洁大爷,一个机器人。 “前面那位男士,请您不要走!这里不允许随便乱扔垃圾,请您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这位男士,请您不要再试图逃跑,您必须回去把您丢掉的垃圾捡回来!” 凤鸣:………… 他也真是无语了。 又跑到了原处,把眼镜捡了回来。 而那个机器人却依旧不依不饶。 “先生,根据卫生保卫局规定的条例,我需要对您进行三十分钟的教育。” “请您尊重。” “…………………………………………………………………………………………………………………………” 以上,机器人尽职尽责的声音讲完了所有有关条例,才把凤鸣放走了。 凤鸣走时,别说去追顾璃月了。 就连顾璃月的车尾气都看不见了,虽然也没有这个东西。 凤鸣赶紧上车追人,追到她家里去。 而这边,顾璃月和薛荔两个人又聊了起来。 顾璃月似乎很开心。 “荔荔,我从小看着君奕长大的,他人可以,但是女孩子要有自己的事业,才有底气。” “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坏事,都要从容应对的条件。” 薛荔还没有开口,君奕就率先开口。 “舅妈,你别把我和凤鸣那个人混为一谈。我又不是他。” 顾璃月:“我知道,但是你总是人吧!是个人就有对感情不忠贞的可能,我是荔荔的亲姨母,我不想她受伤。” 君奕认真的说:“那这个不忠贞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我会一辈子都是荔荔的人。” 顾璃月看着君奕信誓旦旦的样子愣了一下,但还是说:“但愿如此。” 转过头,建议薛荔:“凤晴建议你去a研究组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利大于弊。” 薛荔点点头,“知道了,姨母,我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去,也可以来姨母这里,接手姨母的活。” “本来姨母过世之后,也是想把这些东西留给你的。” 薛荔听了,完全没有任何开心 经过刚刚顾璃月和凤鸣的相处模式,薛荔明显看出了两个人的感情不好。 “姨母,您还年轻,可以自己生孩子,我就不接手您的产业了。” 顾璃月苦笑一声,“我都这个年纪了…………” “如果是因为凤先生有什么做得不恰当的地方,您完全可以离婚,去寻找婚姻的幸福。当然,不结婚,也可以拥有幸福。” 而君奕愣了,他都没想到,薛荔会直接劝顾璃月离婚。 急忙说,“舅妈,你和凤鸣的事,不要牵扯上我啊,我和荔荔是要过一辈子的。” 顾璃月苦笑一声,疲惫的眉心紧皱,“荔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薛荔点点头,“姨母,是我唐突了。不过,不破不立,一直僵持下去,肯定不会有转机的。” 顾璃月认真的点点头,“姨母会仔细考虑的。” 而坐在车里的凤鸣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眼泪都被喷出来了。 正要继续追的时候,听到电话响了,接了。 “凤总,公司………………” “好的,我马上就到。” 凤鸣瞬间就把要追顾璃月的事抛之脑后了,掉了一个头,就往公司走了。 凤宅男,凤岭和徐银杏看着屏幕上巨大的红点,离顾璃月所处的位置越来越远,摇了摇头。 “我看呐,我们还真得多一个女儿。” “凤鸣这混小子,一看就是适合当公司的牛马,而不适合去给人当丈夫。” “老婆,当年我那么忙,也没有冷落你啊!更没有传出绯闻来,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徐银杏撇撇嘴,“要不是这小子脸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我俩当年抱错小孩了。” 凤岭也摸了摸自己精心养护的胡子,点点头,表示很赞同。 “荔荔,我把你们送回家,我再回去吧!” “姨母,我们不和您一起住了吗?” 顾璃月摇摇头,“我看某人还值得信赖,就不棒打鸳鸯了。” 一路上,顾璃月对薛荔的爱护都被顾璃月看在眼里。 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薛荔,里面盛着的全部是笑意和爱意。 君奕一听,开心了,当即就说:“姨母谢谢您!” 顾璃月:“怎么不叫我舅妈了?” “嘿嘿,嫁妇随妇,而且,还不知道凤鸣那个人能不能再和您有夫妻缘分呢!” 君奕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顾璃月听着确实蛮开心的。 “行吧!你以后就这样叫,姨母我爱听。” 顾璃月把薛荔和君奕送到了君奕的家门口。 就把人放下了,“行吧!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很晚了,你们就早点睡觉吧!” 薛荔:“姨母再见!” “回去吧!不用送了!” 君奕长舒出一口气,抱住了薛荔,“宝宝,今天晚上真的好累吖~” 薛荔算是发现了,君奕是一个隐形的撒娇怪。 “嗯,所以我们现在就洗洗睡。” 君奕蹭了蹭,亲昵地靠着薛荔,但是又不会压着薛荔难受。 “行。” 君奕留在凤家的车此时正被小鸭控制着穿越人车如流的马路,回到了家,自动充上了电。 顾璃月回去也是为了工作,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身边跟着一个机器人,帮着顾璃月拎包。 到了门口,还没有输出口令,就被人压在了墙壁上。 灼热的气息混着酒香味阵阵朝顾璃月鼻尖凑。 顾璃月被吓坏了。 冷声说:“谁?!” “月月,是我。” 顾璃月在黑暗中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来我家堵我?”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那金丝雀告我的状?” 凤鸣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真的没有什么金丝雀,真的没有。” 顾璃月推了凤鸣,推不动。 气急,直接咬上了凤鸣的手腕,撒气地用力,没一会儿,嘴里就一股子铁锈味。 凤鸣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躲开。 反而是好脾气的说:“咬吧,咬了就好好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顾璃月觉得没意思,她还以为凤鸣要对她破口大骂呢! 现在,凤鸣的任何一句话,顾璃月都不会相信了。 就算再大的误会,也不可能误会了十几年,两个人的婚姻在这十几年里名存实亡。 就连顾璃月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凤鸣了。 可能只是内心的一点不甘心罢了。 顾璃月现在找到了姐姐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已经满足了,至于再和凤鸣纠缠下去,她绝对没有意思了。 顾璃月松开嘴,偏了偏头。 语气平静地说:“算了,就这样吧!” “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了,不管有没有,但是这些年的冷遇和伤害还是存在的。” “找个时间,去登记局把这段早就该破碎的婚姻离了吧。” 凤鸣瞳孔一缩,万万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月月?” “现在……你和我说离婚?”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 顾璃月依旧冷静地说:“你不同意,我就不能离吗?” “呵!真是可笑!” “为什么??”凤鸣红着眼说。 顾璃月看着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反而觉得有点烦。 “为什么?这需要什么理由吗?” “就和你一样啊!” “你冷待我十几年不也没有理由吗?” 凤鸣一怔,呐呐地说:“我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想那样的…………” 顾璃月皱起了眉,她现在很累,明天还有工作,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和凤鸣掰扯这些东西。 趁着凤鸣怔愣的时间,稍稍用力,就快速地输出口令,进房门了。 凤鸣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拍着门急切的说:“月月!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聊聊可不可以!” 顾璃月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闭嘴!再吵,我就叫物业机器人了!凤总应该不希望明天的大热点是凤鸣扰民被赶到马路吧!” 凤鸣闭了闭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声音冷静了,“月月,我已经请假了几天,我这几天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直到我向你解释清楚了。” “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顾璃月站在门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洗洗睡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 凤鸣没走,而是在顾璃月门口待了一晚上。 (86)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顾璃月晚上并没有睡好,她又做了梦,梦到了之前她和凤鸣的事。 酒吧,光线昏暗,五颜六色的光线打在舞动热烈的男男女女的身上。 女郎男郎身姿摆动摇曳生姿,划出了一道道勾人的弧线。 全部都放心大胆的紧贴着同样疯狂扭动身体的客人,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的狂欢中。 而顾璃月则是按照凤岭的话,带着手下的人来找夜不归宿的凤鸣。 凤鸣和他的朋友包了一间清雅的包间。 机器人侍从头顶五颜六色的酒水进门了。 接着,还有一排漂亮的女孩跟在机器人身后进去了。 顾璃月看了,停止了脚步。 “少夫人,少爷就在前面,不进去吗?” 顾璃月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又看了看凤鸣所在包间的热闹。 垂下了眉,“算了,我们就在外面等他就好,他或许是在谈工作。” 顾璃月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反驳。 就都跟着顾璃月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等着了。 顾璃月还在处理手上的事,还在花费大精力去寻找薛荔,她很累,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猜测或去监察凤鸣有没有别的人。 顾璃月和凤鸣结婚,本来也是因为凤岭对顾璃月特别喜欢。 她和凤鸣没有感情。 等了好久,凤鸣才终于从包间里出来。 身边的人都在围着他嘻嘻哈哈,凤鸣仍旧是冰山一样的脸色,身上的西装很板正。 顾璃月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走上前去,“父亲叫我来接你回去。” 凤鸣眼底无波地看了一眼顾璃月,就自顾自地走了。 顾璃月:?? [要不是凤岭说要我来接你,你以为我会来吗?] 但是顾璃月到底没有说什么,也跟上去了。 梦里的片段断断续续的,跳跃性很大。 继酒吧接人之后,梦里的情景又变成了两个人在一起无声的吃饭。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想要和对方搭话的想法。 顾璃月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手上的生意。 凤鸣的餐桌礼仪很优秀,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顾璃月偶尔想事情想得专注了一点,她正在做的动作就会停顿一下。 或许是凤鸣对这个特别介意,所以,每每看到顾璃月在餐桌上发呆,他就会皱眉。 然后就会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两下桌子,清脆的声响很大,把想事情想得入迷的顾璃月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顾璃月有点生气地问。 “你吃饭就好好吃饭,想别的事情干什么?” 顾璃月觉得莫名其妙,当即就怼了过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觉得你这样让我很难受,你这种行为影响了我的食欲。”凤鸣毫不留情的说。 顾璃月笑了,“那你可以去外面吃,我不会告状的。” 没错,那个时候,凤家父母还给两个人下来了死命令,两个人一周必须在一起吃晚饭三次。 而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也正好是第三次。 所以,凤鸣就皱了皱眉,“这不是你告不告状的问题,这是礼仪。” 顾璃月冷笑一声,“我管你什么问题,你要是觉着不舒服,就自己离开。” “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嫌弃环境,就要么改变自己,要么换个环境,要么闭嘴!” “三种选择,随便你,总之不要来试图让我来服从你。” 顾璃月生气把最后几口饭吃完,就走了。 这时,梦境里的画面又变动了。 这是她和凤鸣结婚之后,遭遇的最大的情感危机。 自那之后,两个人就彻底闹掰了。 凤鸣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就被媒体爆出来他从酒店亲昵地抱着一名红衣女子出来的照片。 虽然照片模糊不清,但是从身形还有那奇怪的穿搭都可以辨认出是凤鸣。 顾璃月不喜欢凤鸣,但也不讨厌他。 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 但是,她很讨厌背叛,至少移情别恋的时候,坦坦荡荡地离婚,顾璃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她很生气。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气氛紧张。 顾璃月先开口说话,“凤鸣,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愚蠢的人。” “你有了意中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不成是害怕我纠缠你吗?” 凤鸣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任何有关昨天晚上的事,只是说:“那些都是媒体为了曝光率胡编乱造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其他的,我不会再吐露一句。”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顾璃月一个人继续生气。 顾璃月经过那件事之后,就搬出来了。 一直到现在。 三个断断续续梦境,还时不时的交叉着顾璃月姐姐顾璃阳的有关片段。 这一天晚上,顾璃月几乎就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过。 以至于,现在早上醒来时,她脑袋还是昏昏涨涨的。 揉了揉眉心,才披上衣服,叫居家机器人做了早饭,吃完,又马不停蹄地去上班了。 一打开门,顾璃月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凤鸣。 这时候的凤鸣显得特别狼狈。 一夜没睡的眼底透着青黑,眼球满是红血丝。 顾璃月奇怪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不回家?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把你赶出来了?” 顾璃月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样子。 凤鸣撑着墙壁站起来,“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顾璃月撇撇嘴,“我管你有没有?!没有也可以,有也可以,现在,你让开,我要去工作了。” 顾璃月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看到别人比她还要憔悴,心里的不顺好像顺了一下。 “让开。” 很冷淡的声音。 凤鸣抿了抿唇,低声说:“昨天晚上我说了,我已经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 顾璃月莫名其妙。 “你请假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璃月直接就出门,关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鸣自然是跟在顾璃月后面。 顾璃月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上车走人。 她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善变,明明十几年了,都是一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死样子,现在就转性了? [这人不会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然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凛。 [难不成,是他的金丝雀有了身孕,自己的财产犹嫌不够,还惦记着我手上的?] [真可恶啊!怎么那样?] 顾璃月也是一个脑补达人。 多想总比没想要好。 顾璃月恶狠狠的想[我的东西全部都是要给荔荔的,怎么可能给他的私生子?] 凤鸣也不知道自己又锅从天上来。 本来顾璃月是想要和君奕离婚的,但是现在她不想离了。 离婚自己手上的东西家产就要分出去一半,到时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凭什么?! 凤鸣好不容易坐着自己的车用手动挡追上了顾璃月,还没有喊顾璃月一句,就被顾璃月发现了。 她又把车子提速了,恰好,旁边来了一辆微型车,正好就将两个人的车隔开了。 一晃眼,顾璃月就从凤鸣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不过他不着急,他去顾璃月的公司等她。 顾璃月气呼呼地想,[好这个凤鸣,竟然想在马路上和我搭话,这是想我出车祸死啊!] [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心狠手辣呢?] 顾璃月叫机器人开的更快了。 和这边两个人的紧绷气氛不同,薛荔和君奕这边其乐融融。 今天两个人都没有课。 打算出去好好玩一下。 早上是君奕先起床了,出去跑了步,直接在外面打包了回来。 早餐两个人都不想进厨房。 虽然这是星际世界,但是包子油条仍然存在。 薛荔看到君奕手里提着的眼熟的包子油条,满意不可置信。 “包子?油条?” “现在还有人做这些?!” 君奕笑了笑,点点头,“嗯,我觉得宝宝会喜欢,所以买了。” 薛荔确实喜欢,她喜欢一切面食。 不管是油炸还是清蒸,还是煮汤拌油,她都喜欢。 她看到了这个熟悉的食物,想起这几天一直看到的都是以前幻想的东西,突然心生暖意。 激动万分,凑到君奕身边,重重地亲了一口,“啵~” 很响亮。 平时宝宝长宝宝短的君奕懵了,然后就是迸发巨大的惊喜。 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被亲的那块皮肤,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另一边脸也送到薛荔嘴边。 厚着脸皮说,明晃晃的撒娇意味。 “宝宝,这边还要。” 薛荔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突然觉得不好意思。 没办法,对于君奕,她总是起不了防备之心,很多亲昵之举都是很顺其自然的就完成了。 有时候,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代表自己做出了反应。 “宝宝,两边都是我的脸,你不能也不可以厚此薄彼呀~这样我会伤心的。” 君奕的厚脸皮也是没谁了,他只有一开始茫然失措,到后面的欣喜若狂,在到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索求。 薛荔拗不过他,只得在君奕的另一边脸上又亲了一口,只不过这次的轻吻真的很轻。 君奕只觉得自己脸上飘过了一片羽毛。 只有薛荔身上的香气,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感受到薛荔。 当即就不乐意了。 “宝宝~你怎么那么亲呀?” “你用点力气呀~我的脸皮厚,特别耐造,你用多大的力气我都不痛的,我会开心哦~” “用力用力嘛~再来一次。” 薛荔木着脸,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三思而后行,老祖宗说的没错。 以后不管多么开心,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然,就会遇到和君奕一样不要脸的男人。 君奕对对手指:……脸是什么?比得上老婆香香的吻吗?老婆怕羞,我脸皮厚,就是天生一对! 君奕的脸还在薛荔面前,薛荔推都推不开。 “再亲一口,再亲一口。” 嘴里不停的说这四个字。 好像他的脑容量里就只有这四个字了。 薛荔再次拗不过,她不会承认,是因为害怕君奕脸上出现不开心的表情她才亲的。 她边亲边在心里想。 [真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不过,君奕比我小,心疼他不倒霉。] 薛荔在凤家父母那里知道了君奕的真实年龄。 自己竟然比他大。 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和原来世界大不同。 原主考上路易斯顿林学校成为新生的第一年,也就是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而君奕是完完全全凭借战斗天赋直接被普尔坦斯军校特招进去的。 也就是十六岁进去的,现在在里面待了两年。 今年十八岁。 薛荔又亲了亲君奕,这次的力度比第一次的还要大,打出来的“啵~”声还要响。 君奕特别满意,具体表现行为为他的喜笑颜。 然后,他自己也快速地凑到薛荔脸上亲了一口,轻轻地,像是对待生命珍宝。 他喜欢薛荔重重地亲吻他,是因为他想要更真切地感受到薛荔对他的爱意。 而他不舍用太大的力气去亲吻薛荔,是害怕弄疼她,即使心中的贪恋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好啦!我们吃饭吧!这么久了,都要凉了。” 刚刚的吻,让薛荔的脑子宕机了一瞬,只不过快速地反应过来了,立即就说要吃饭。 她怕她晚点说,君奕又要故技重施,说什么另一边脸也要亲,因为他不可能厚此薄彼。 薛荔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君奕,他的脸上也写的明明白白。 听到薛荔说,君奕有点可惜。 “那好叭,等吃完了,我再补。” 薛荔:………………谢谢,但是真的不用。 君奕这餐饭几乎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吃,全部的心神都在薛荔身上。 薛荔就算钝感力再强,她也无法忽视君奕那灼热的眼神。 看着君奕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包子油条,她悠悠地说:“你要是没有吃完,等下肯定不会让你亲了。” 君奕一怔。 “好叭,我现在就吃,吃完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亲了?” 君奕面带期待的看着薛荔。 狭长的眼睛被睁得大大的。 眼睛里的渴望一览无余。 薛荔点点头。 “可以,不过你现在要认真吃饭不能一直看我。吃完之后,然后才能亲,而且只能亲一次。” 薛荔的话对君奕来说无非就是情感的酷刑。 他喜欢死了薛荔。 现在恨不得就要靠在她身上,化作一摊水,哪里都要顾及到。 (8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好不容易把君奕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吃饭,等下不是要去玩?” 君奕:“行行行。”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面前的吃完了。 薛荔本就吃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点,正愁吃不下去,就被君奕发现了。 他就问。 “吃不下了吗?” 薛荔点头,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为难的说:“是有点吃不下了。” 君奕很迅速地把剩下一点东西拿了过来。 一股脑儿全塞到自己嘴里,“我来吃吧。” 薛荔就看着君奕就着自己咬过的痕迹把油条吃完了,包子也是一口一个。 [胃口真好。] 薛荔在心里羡慕了。 薛荔爱吃东西,但是胃好像不太喜欢。 每每吃到兴头的时候,胃部传来的饱胀感就让她难受极了。 总是意犹未尽地收了嘴巴。 君奕吃完,又顺手快速地把东西收拾好,机器人也已经做好了扫尾工作。 君奕要带薛荔去普尔坦斯军校的训练场上看看。 薛荔一开始还有点忐忑,“学校会允许外校的人来吗?”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观的,只不过要申请了就可以。” “放心宝宝,我已经申请好了。” 薛荔对这些地方一向怀着敬畏之心。 毕竟,是一个国家的最强武装力量的后备军。 君奕带着薛荔顺顺利利地进了普尔坦斯军校。 这个学校很正式,连门口的保安都是学校优秀的学长学姐担任的。 君奕带着薛荔径直走向了训练场。 但是却不巧的是,里面已经有人了。 而且,还是熟人。 薛荔挑挑眉,[男女主怎么会在这里?] 再仔细想了想世界信息,她才发现男主南宫翎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比君奕要大两届。 薛荔什么话也没有说,君奕也懒得去和男女主套近乎。 反正,那个仇已经报了。 君奕在把薛荔带回家的第一天,就设计南宫翎的父亲知道了。 南宫翎虽然疼爱周沫沫,但是对于南宫翎,他就没有那么宠爱了。 至少他知道权衡利弊,君家和凤家两大家族的势力可不是他南宫一家可以抵抗得了的。 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就算做得再不合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更何况,这还是南宫翎招惹了君奕,本身就不占理。 所以,南宫翎被他父亲罚的很惨。 连周沫沫劝说也没有让南宫浒心软。 南宫翎被家法伺候,那个时候君奕还坐在旁边看着,即使南宫浒想要放水,都不可能了。 君奕自己也带着队伍在模拟测试中狠狠地打了南宫翎的脸。 四个人面面相觑,南宫翎咬紧了牙关,还以为君奕是来羞辱他的。 在看到薛荔的第一眼,他眼皮子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去看君奕的脸色,背上已经痊愈了的鞭伤也在隐隐作痛。 没有人做开口说话的第一人。 雪媚犹豫了一下,开口,因为他想起了父亲和她说的话。 这几天,不仅仅南宫家的生意被君奕手底下的势力攻击,雪家的家主雪梅峰也忙的焦头烂额。 这些天,雪梅峰一直在雪媚耳边说让她去找薛荔道歉,并且要诚心诚意的。 雪媚不理解,但是看到雪梅峰疲惫的身影,她还是点头,“好的,爸爸,我会去找她道歉的。” 今天,总算是看到了薛荔,上次让薛荔先走了,不然,她早就和薛荔道歉了。 雪媚虽然心里不服气,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薛荔是君奕的恋人,这不是隐秘的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没有人来薛荔面前发难,是因为君奕有在他们面前警告。 雪媚硬着头皮往薛荔那走。 南宫翎本想拉着雪媚离开,却被她躲开了。 “很抱歉,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不应该歧视你,妄想牺牲你的健康来造福我们。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说完,雪媚还正式地向薛荔鞠了一躬。 雪媚的态度放的很低,但是薛荔面不改色,心里并没有一丝波动。 她只是运气好,能在君奕到那里的时候正好被他看到了。 而剧情里的原主,却硬生生地是因为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人毁了一辈子。 她不觉得雪媚和南宫翎有什么真正的歉意,他们或许更加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加精细一点,不要给别人抓到把柄了。 薛荔不想和雪媚上演什么你道歉,我原谅的圣母情节,干脆当没看见她。 转头就和君奕说:“君小奕,这里没有其他的训练场了吗?” 君奕自然理解薛荔的心情,他知道薛荔不想看到这两个人。 不过,他摇了摇头。 然后,做出一副少爷样子,嚣张跋扈地说:“你们出去。” 雪媚本来就因为自己拉下脸和薛荔道歉反而被她忽视气死了,现在还被君奕呼来喝去的。 当即就没有按下心里的怒气。 “君奕!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宫翎把雪媚拉到后面,也一脸不甘地看着君奕。 好像君奕是个草菅人命的反派似的。 不过好像确实是。 “我们已经道歉了,薛荔你还想怎么样?!” “有个时候就不要得理不饶人!” 南宫翎不敢直面对上君奕,反而把矛头对准了薛荔。 [欺软怕硬的家伙!] 薛荔在心里暗暗骂道。 不过,君奕自然也怼了回去。 [不是,这男人有病吧?我都不舍得说宝宝一句话,他这么吼她,是真的想让我把他搞死吗?!] 君奕随即冷笑一声。 “不是,你们不也挺喜欢仗势欺人吗?现在碰上了一个势力比你们还要大的人,就不是这个理了?” 南宫翎和雪媚被君奕似笑非笑的样子刺激的满脸通红。 南宫翎再也不想看到君奕了。 拉着雪媚就要走。 雪媚还在出去的最后一秒和薛荔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薛荔,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 薛荔:……………… 君奕看着这两个人出去了,跟上去把门锁了。 凑到薛荔身边,“宝宝,他们两个人好烦哦!” 薛荔赞同的点点头。 那宝宝会觉得我刚刚仗势欺人的样子很难看吗? “不会呀!这顶多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吧,这样有什么关系呢?” 训练场很大,由透明材料包裹并封顶。 里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设施。 [这个好像现实世界的单面玻璃。] 训练场上的设备也是按照真实战场上的环境一比一刻画的。 战车,战舰,以及坑坑洼洼的山丘。 训练场被划分为了好几个模块,是根据不同星系的地理环境复制的。 薛荔对这些只能说是一无所知,不过,战车和战舰倒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精妙之处。 君奕兴致勃勃地想要带着薛感受一下战场的激情,拉着薛荔就往一个模块里走,然后启动模式开启状态,上了一辆战车。 两个人刚刚坐好,薛荔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人。 穿着黑色铠甲的高大士兵一排又一排,所有人的身高都将近二米。 黑色铠甲并没有把他们身上的肌肉线条隐去,而是夸张的暴露在空气当中。 薛荔看着那群人气势汹汹,大吸一口凉气。 她当然猜到了这是模拟出来的敌人,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般强壮。 “宝宝别怕,这些都是假的,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薛荔吸凉气的声音被君奕捕捉到了。 她木着脸说,“是吗?那我挺兴奋的。” 不是薛荔故意要扫君奕的兴致,只是她看到了面前那些将近二米的人突然被拆解了。 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黑雾。 “这是怎么回事?” 君奕眼里尽是对战斗的渴望。 平常吊儿郎当,在薛荔面前讨巧卖乖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解释,“这个是按照隔壁星系的居民特点制作的。” “他们平常是正常人的样子,但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变成一团团黑雾,缠在敌人身上,挤占空气,让其窒息而死。” 薛荔捏起来一把汗,“那你们在战场上怎么解决呢?” “科研部研发出来一种特殊的药水,只要找机会把药水撒到黑雾的中心就好。” 君奕说着,就操控战车给薛荔演示了一遍。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同时,也给了黑雾致命一击。 当完成后,黑雾就又变回了人形,只不过瞬间消散了。 “在整个系统里,只要击中了,那么敌人就会消失,为了给下一批敌人腾出位置。” “当然,真实的战场上是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他们受伤了之后,同样会流血,会死亡。” 薛荔不置可否,然后,这一天,两个人都待在训练场里,把各个模块的模拟场景都玩了一遍。 有几次,薛荔看着也忍不住,挤开君奕的手,自己操作了起来。 两个人都挺满意的。 凤晴此时正在路易斯顿林学校里和a研究组商讨薛荔的模型和作业。 “这孩子,平时是在藏拙啊!” 凤晴可惜的说。 “各位,我想让薛荔破格进入我们a研究组,加入我们,为国家的武装力量做贡献。” 其他人还在细细的研究薛荔的模型。 其中的精妙之处不可言喻,薛荔此时的价值也不可言喻。 “你们看,怎么样?” 凤晴虽然是在询问,但是眼里的威压却表明了她的意思,就是要破格录用薛荔。 其中一个议员说:“你确定是那个叫薛荔的女孩子组装出来的吗?” “对呀!你怎么确定?” 凤晴狠狠地皱了皱眉,“这还需要证明?这就是她自己组装出来的。” “一来,她没钱请人帮他。” “二来,君奕那个小子,只有一身武力,是断然没有那脑脑子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薛荔加入a研究组的提议。 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那再好不过了,再好不过了!” 凤晴知道这些人就是害怕薛荔是君奕的恋人,以为自己把人送进来抢风头的。 “你们可以放心,在她进来时,可以随意出考题去考她,如果她没有回答上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提过,以后也按流程走。” “不过,薛荔这小姑娘是真的厉害,人家还不一定想来我们这里呢!” 对于凤晴的这句话,其他人很不屑,a研究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不言而喻。 只要是这个世界生长的人,就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这时,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凤监察员,我希望你提议的这个人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凤晴自信的样子刺伤了他的眼睛。 他见不惯凤晴这么春风得意。 这人是凤晴的亲哥哥,明览。 凤晴不是凤家父母的亲生女儿,而是凤家父母在外地视察的时候救下来的一个小女孩。 然后带回家领养了。 凤晴的原生家庭并不美好。 不贫困,但是极其的封建。 在这个世界很难找一家比这个家族的人还要封建的。 凤晴比起明览丝毫不逊色,但是她的亲生父母硬是要把她拘在家里,到了一定年龄,就不允许她外出。 说是要送去和别人联姻,这才是她的最大用处。 但是凤晴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怎么可能会甘于受父母的牵制。 她趁着月黑风高,直接就从家跑了。 就连明览都不知道。 明览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知道,他拥有着父母绝对的宠爱。 而且,他和凤晴也不亲近。 为什么要去担心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而且孱弱的人呢? 直到他来到了这里,在他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他看到了凤晴。 那张脸,就是他们母亲的翻版。 他们的母亲是个柔柔弱弱地女人,唯独在凤晴面前会嚣张跋扈的指挥。 而这张脸就是凤晴天然的伪装。 她有着亲生父亲一样的野心。 唯一的温情都给了她的再生父母凤家父母了。 凤晴根本不记得她父母亲长什么样了,不重要的人她从来不记。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就在她面前。 明览习惯了压在凤晴的上面,对于现在他要听从凤晴安排指挥的现状很不满。 他不肯承认凤晴的优秀。 所以出声抢了话头。 凤晴似乎心情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这个人不高兴她就高兴。 “我当然可以保证,这就不劳您费心啦!” (8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说完,觉得没什么事了,就起身,“要不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辛苦了。” 其他人连连客气的摆摆手,“没有没有,还是凤监察员认真负责。” 凤晴好心情地出去了。 酒吧。 南宫翎和雪媚被君奕撵出去之后,就来了酒吧,和一帮酒肉朋友聚了聚。 这还是薛荔当初被绑着的地方。 雪媚一看到就有点牙疼。 南宫翎随手指了一个机器人给他开酒,端起来就一口干了。 喝的又急又快。 雪媚疼惜地拍了拍他的背部,“翎哥,你胃不好,不要吃太多这些东西。” 其他人明显看出来了南宫翎这个时候的心情不好,也在一旁当鹌鹑,懒得当这个出头鸟。 雪媚的一个好朋友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问了问。 “什么情况?那个女人跑了?” 雪媚点点头,“她现在是君奕的恋人。” 那女人大吃一惊。 “真的?!那君奕知道你和南宫翎的计划?!” “他知道。他已经在针对翎哥了。至于我,他还没有给我难堪。不过我爸爸催我给薛荔道歉。” 那女人浓妆艳抹,听了雪媚的话,震惊得脸上的白粉都要掉了。 “不会吧?你爸爸那么疼惜你!”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可是爸爸就一直耳提面命地让我去给她道歉。” 雪媚也无奈的说。 “那个女人有没有仗着君奕的势力攻击报复你们?!” 雪媚摇摇头。 “没有,她好像只是不想和我们产生交集,每次我去找她的时候她都是很冷漠的。” 包间里别的人都在吃喝玩乐,要么就是在打牌和打麻将。 南宫翎和雪媚是唯二不开心的。 雪媚身边的小姐妹和她说:“冷漠就冷漠吧!我觉得你现在可以不用再去她面前晃悠了。” “为什么?我不去薛荔面前刷刷脸,她原谅我的机会不就更小了?” 小姐妹点了点雪媚的额头,“我是说你不要去她面前晃悠,她明显就不喜欢你。你越去,她就越生气,万一她在君奕面前吹枕边风怎么办?” 雪媚:………… “那我怎么办?” “你最近就不要去找她了,找机会接近她,比如,以恩图报。” 雪媚是明目张胆的嚣张跋扈,脑子还真的不怎么用过。 而这个小姐妹就是她的智囊团。 “你想哈,要是薛荔在有困难的时候,你正好出现,那不就正好和你之前做的事两两相抵了吗?” 雪媚还是一团浆糊,“可是她看起来也不需要我帮帮助呀!君奕那家伙把她护得好好的,哪里轮得到我献殷勤?” “你们在同一个学校呀!君奕又不在!” “而且也不是要你帮她多大的事,开是小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就好了。” 雪媚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好像有点用处。 “行吧,那我明天试试。” “明天我从家里给她带名贵珠宝,也算是赔偿了。” 雪媚现在是真的把要获得薛荔的原谅放在心上了。 南宫翎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拉不下脸去。 那件事他现在说起来还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就会答应雪媚的提议让别人来生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呢? 私底下问了雪媚,她也不知道。 “翎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会突然出现,就好像到了时间,程序启动了一样。” 而且,两个人现在的脑子好像要比以前清明了许多。 骤然发现,以前做的好多事情都让他们自己匪夷所思。 绑一个素不相识的二星级女人作为生孩子的工具,南宫翎时不时就拿着君潇给的廉价去君奕面前炫耀,还时不时和君奕明里暗里作对。 雪媚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嚣张跋扈的对待别人,小姐妹那天看到她在薛荔面前的威逼利诱,还说她演的好。 两个人狐疑地对视一眼,但是到底猜不出其中缘由。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毕竟,长脑子的痛苦还是蛮难受的。 雪媚一改刚刚愁眉苦脸的样子,南宫翎也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了。 (8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南宫翎走了几步,又回来拉雪媚的手。 “媚媚,我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先把婚结了,其他的事放在后面再说。” 雪媚点头。 “翎哥,我同意。” 两个人从小长大,对对方十分了解。 他们都发现了对方现在的不一样。 两个人又急匆匆地和其他酒肉朋友道别,不过只有雪媚的小姐妹回应他们。 “媚媚,你有没有一种突然清醒的感觉?” “我有。” 雪媚后怕地点点头,好像就在悬崖边上,只差临门一脚,她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这个世界的结局薛荔并不知道,因为久久每次都是把有关原主的记忆传送给薛荔就结束了。 而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完结,作者弃坑了。 所以,故事走向有一万种可能。 这可能就是他们感觉不安的原因吧! 南宫翎看着雪媚,深情款款的说:“媚媚,我今晚回去和我父母商量,过几天就来拜访叔叔阿姨。” 雪媚点点头,“我回去也和爸爸说。” “君奕和薛荔那边我们就不要再去露面了。我了解君奕,他惩罚完了,就不会再揪着不放了。” “薛荔应该也是这个性子,我看她应该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你,不存在什么记不记仇的。” 南宫翎肯定的说。 “等我们完婚,就去别的星级上玩几个月,他们早就把我们忘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半天,最后敲定了计划。 各回各家去说服自家的长辈了。 薛荔和君奕在训练场待了一天才出来,君奕还好,薛荔一从刚刚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中抽出来,整个人就不好了。 疲累的很。 君奕就理所当然地把她拥在怀里。 语气后悔的说:“我应该预判到宝宝身体比不上我这个天天训练的人的,害的你现在那么难受。” 薛荔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是精神很愉悦。 任由君奕搂着她的腰。 “没事没事,我今天很开心的。而且,在见识了那些东西的精妙之后,我确定了我会去a研究组。” 君奕诧异地挑挑眉。 他以为以薛荔平淡的性子应该不喜欢去和人交流,他还窃喜。 不喜欢好呀!等薛荔毕业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她大部分时间只见他一个人,多好! 两个人都开心。 现在薛荔说要去a研究组,就意味着薛荔和外界的接触会比他预想中的要多的多。 他的私心告诉他,现在耍点小心思,就可以打消薛荔的念头,这样,她的目光就可以大部分落在他身上。 但是看到薛荔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有了不同以往的光彩,他又不舍得。 他说服自己。 没关系,这有什么呢? 如果薛荔因为研究组的事忽视了他,那他就更加爱她不就好了? 反正他会撒娇,在薛荔面前的撒娇技术炉火纯青,就不怕薛荔会把他完完全全地忘记。 君奕:“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那回去我们就和姨母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薛荔失笑,“好消息?我都还不敢确信,我的加入能不能带给他们好的结果呢?” 君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宝宝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不要妄自菲薄,这样我会伤心的。” 薛荔笑靥如花,“君小奕,你的嘴怎么这么甜?” “那完全是我的真情实感。” 君奕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薛荔:哎呀妈呀!这男人,真的好会提供情绪价值!真是个大宝贝儿! 到了晚上,两个人吃好了,就面对面地坐在毛毯上,君奕拨通了凤晴的电话。 凤晴也没想到,今天才向a研究组的人商讨了薛荔的加入问题,薛荔就打了电话来。 君奕很少给她打电话,略微一思索,就知道是薛荔。 [哎呀!真是的,我居然忘记把我的电话号码给薛荔了!] 赶忙接通。 “喂?荔荔是不是想好啦?” 薛荔和君奕对视一眼,“姨母,是我。” 凤晴不信,“那荔荔是不是在你旁边?” 君奕:“是。姨母,你是一直守在电话前面吗?” 凤晴听出来了君奕语气里的无可奈何。 “臭小子,你不要拖时间,把电话给荔荔,让她和我说。” “啧!”君奕一脸不甘地把手里的通讯工具递给了薛荔。 “喂?姨母,我是薛荔。我已经想好了,要加入a研究组。” (90)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在电话那头眼睛一亮。 激动的说:“好好,那荔荔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学校考核一下,我是很看好你的,但是a研究组的其他前辈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实力。” “这个考核很简单,就当是给他们露一手。” 薛荔没想到,竟然还要考核,呐呐的说:“姨母,这么麻烦的吗?” “荔荔,不麻烦不麻烦,就是组装一下,很简单的。” “毕竟还是要说服其他人的。” 薛荔表示理解,也就点点头了。 这让薛荔想起了现实世界面试的时候,明明在招聘的时候,那些招聘的人那么殷勤,结果去了面试,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冷冷的注视。 还在隐隐散发着威压。 “请问您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呢?” “您有什么特长呢?” 薛荔苦笑,竟然还是一样的套路。 “行吧,姨母,我明天就有空,可以进行考核。” 凤晴开心了。 “荔荔,你放心,我看了你的组装模型,真的很精妙,你正常发挥就行。” 说完,两个人又唠了一下嗑,才挂了。 君奕靠在薛荔身上。 “姨母要对你进行考核吗?” 薛荔点点头,“我也不是不想考,就是觉得很麻烦。” 久久给的外挂她当然相信,就是为了这件事还要特意去考核她就觉得烦。 [悔呀!还不如在家待着呢!虽然无聊,但至少省事啊!] 薛荔说都说了,她现在也不好因为自己害怕麻烦就出尔反尔了。 凤晴往通讯工具上传了一件类似压缩包的信息。 还附一信息。 “荔荔,这是我们a研究组最近研究的方向,你可以现在看看,找找灵感,想想那些前辈会给你出什么难题。” 薛荔感觉到自己梦回学生时代。 还押题,这不就是学生会做的事吗? 薛荔:……………… 她独自抑郁了一会儿,就生无可恋地说:“君小奕,我现在要去押题了,你先自己在这里玩一下哈!” 君奕被薛荔从身上扒开,薛荔就拿着那个通讯工具去研究了。 只留君奕一个人留在原地呆涩。 君奕,他没想到,薛荔不让他陪着她,多委屈啊! 他不死心地看着薛荔的背影,只从上面看到了写满的无情。 他貌似看到了薛荔进a研究组以后,他只看薛荔的背影的机会会大大增加。 “宝宝,我不能陪着你吗?” 薛荔:“不能,因为你在,我就不想学了,你太有魅力了。” 君奕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一抹笑。 但是看到薛荔又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之后,他就又失落了。 [好敷衍,好伤心……] 薛荔把门关上之后,就投入到了那个文件当中,至于君奕,她是真的忘记了。 君奕也就是失落了一下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没事哒没事哒!] [荔荔要做什么我就支持就好了!] [我爱她,但是我不能仗着我的爱就去压制她。] [我去外面看看。] 君奕想着自己待在家里也是没事做,就出去了。 [买点肉菜回来,今天累了,昨天也累了,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说干就干,君奕交代好家里的机器人就出门了。 [我可真贤惠啊!宝宝不爱我那简直天理不容!] [所以她最爱我了!? ? ] 只能说,君奕是会自我攻略的。 君奕的母亲凤芜还在别的星级上度假。 凤家只有凤晴一个女儿,凤晴和凤鸣都是收养的。 凤鸣现在手上的势力是自己白手起家弄来的。 而凤晴则在学术上具有极大贡献。 凤芜是三人中最小的。 凤芜也是一位洒脱能干的女士。 手下经营的势力不比其他两位差。 外界都传他们情感不和,但实际上,三个人的感情好的不行。 凤芜回来的消息还是他们最先知道的。 凤晴和凤鸣两个人去接她。 现在三个人正坐在一起。 咖啡厅,里面全部都是自动化设备。 没有人类员工,只有几个圆圆的机器人穿梭在每桌客人身边,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 凤芜喜甜,要了一杯粉色泡泡。 而凤晴则是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凤鸣面前摆着一杯酒,蓝色梦幻。 “阿芜,你这次回来好突然,要不是最近我们都没有什么事做,不然都不能来接你。” 凤晴捧着白开水说。 凤芜很年轻,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生了孩子的,她依旧在容貌上不逊色其他俩人。 她眨了眨眼睛。 “大哥,姐姐,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小奕的女朋友。” “而且一点也不突然好不好,儿子都要谈婚论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好意思在外面度假?” 看样子,凤芜女士对于自己的不靠谱一点都不知情。 凤鸣抿了一口酒,蓝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咽喉滚入肠胃,像喝了海。 “阿芜,你难道不记得了君奕以前文化个位数你给他改成三位数,最后被叫家长却推给我和凤晴的事吗?” 凤芜脸色一滞,讪讪的说:“那我不是害怕你们会骂小奕吗?再说了,不是被发现了,而且改一改分数又不是什么大事,是老师非要叫家长…………” 然后她越说越有底气。 “而且,我长得这么年轻,老师肯定不相信小奕是我生的呀!” 凤鸣和凤晴对视一眼,双双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喜欢就好。” 凤晴和凤鸣两个人是真心对待凤芜的。 无论是凤家父母的养育之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见荔荔那小姑娘?” 凤芜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全是吧,我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在外度假的时候…………” 凤芜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 凤鸣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凤芜怒目圆睁,“大哥,我都多大了,小姐也马上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弹我额头!” 凤鸣不以为意,“再大不还是比我小,还不得叫我哥?” “…………” 凤晴拦在两个人中间,“ok,现在开始说正经事,其他的等下再说。” 凤芜理了理光滑油亮的头发,回归正经。 “你们凑过来点!” 两个人就依着她,三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像小时候一样。 “我在外度假的时候,偶然听到了薇系星的统治者集结好了士兵,近日在严加操练。战甲也准备好了,其他的军需用品就更不要说了。” “大哥,姐姐,我这不是害怕是真的吗?所以我就回来啦。” “你道听途说?” 凤芜摇摇头,严肃的神情在一张娃娃脸上显得特别可爱。 “姐姐,我怎么可能是那么武断的人?我去打听了打听,发现不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薇系星到底是要攻打哪个系星了。” “但是我系星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就是他们的邻近,离他们太近了。” 凤鸣和凤晴对视一眼。 “阿芜,你先不要害怕,那些只是猜测,我们要去取证。” 凤芜脸上的严肃变成了担忧。 “如果是和我们打,那么小奕肯定会被招入伍,我…………” 说着,三个人都沉默了。 俗话说的好,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一旦和其他系星发生了摩擦,上升到要开战的时候,那么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举全系星之力培养的战士和装甲师。 而其中,战士要到最艰苦的一线去,奉献生命。 凤芜知道那些道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却止不住的疼。 她不爱君潇,但是君奕和她血脉相连,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君潇不喜欢他。 她在听到那些话之后,就整夜整夜担心的做噩梦。 一会儿是君奕伤痕累累地躺在残垣断壁之中,一会儿就是君奕被敌军抓走,被严刑拷打,身上没一块好肉。 一会儿是君奕断手断脚,却还在不停地摩擦地面,想要移动,但是无济于事。 一会儿就是………… 反正,一切的一切,凤芜都不希望发生。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宠了十八年,在战场上可能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肉体折磨还有精神压力,她就………… “我知道这是我们身为莱系星公民的责任,但是,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提前干预一下,降低开战的可能性,或者尽量减少损失。” 凤晴和凤鸣也严肃脸了。 “阿芜,你不要太担心了,等下,我就去找政府领导人商谈这件事。” “嗯,我等下也去和a研究组的人说一下加紧机甲和武器的研发。” 凤芜就是这个意思。 舒了一口气,“谢谢大哥和姐姐。” “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再说了,如果薇系星真的别有所图,那你就是大功臣。” 三个人聊的差不多了就去找相应的部门进行沟通了。 而君奕这边,从外面玩了一圈回来,到家一问机器人,就知道薛荔竟然从他出去开始,就没出来过了。 君奕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啊?不出来休息休息?] “咚咚咚————” “宝宝?你还在学习吗?我可以进来吗?” 薛荔在房间头也不抬,“可以。” 她面前摆着许多零散的零件,而她手上也拿着一个拼了一半的物件,初具雏形。 君奕轻声说:“宝宝,你一直在忙,不休息一下吗?” 薛荔摇摇头,“不累,我现在灵感如泉涌。” 君奕无声的退出去了,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就端着一杯乳白色液体。 “宝宝,这个可以快速地补充能量。杯子是保温的,不要担心会凉。” 薛荔还是埋头手上的事,头也不抬,“好,我知道了。” 君奕心里的小人咬了咬小帕子,但还是出去了。 [女人呀!真是奇怪,难道我不比那个什么零件好玩?] 君奕觉得自己可有趣了,会玩会吃,怎么薛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 薛荔的确沉浸在里面了,她研究了半天凤晴发过来的文件,发现真是不一样。 实在是很精妙。 [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发展出这么一个爱好。] 薛荔不禁在心里暗暗想。 这时,久久出现了。 毫不意外的说:“宿主,这是肯定的呀!” “在每一个世界你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学到一门技术。” “虽然你现在还是在利用我给你开的外挂,但是,你现在自己学习,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外挂就会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即使世界结束后,我将外挂收回,你这种能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久久的话给了薛荔一个惊喜。 她以前是一个更愿意待在自己舒适圈子的人,从她唯几的爱好就可以看出。 看书,刺绣,插画,写文,比较偏向静的活动。 而这个,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久久,你是说,我可以把这种能力带走?” 久久啃了一口黄瓜,susususu地响。 “当然,这是你自己学到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除非你死了,不然谁也拿不走。” 薛荔不经意一问:“那不是每个世界结束后,我的记忆都会被清除吗?” “那我怎么能保留我的能力?” 久久说:“宿主,你的记忆只是被提取出来了,被放在别的地方储存了而已,并没有消失,等你经历完所有的世界,你的记忆就可以还给你啦!” 薛荔点点头。 “那我之前每个世界都是过了一辈子,我为什么完成了任务还要在那里待着?” 久久觉得有点危险,身上凉飕飕的。 但是久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宿主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让我感到凉飕飕的呢? “宿主,这些我暂时是不能告诉你的,等完成了任务,你就全部知道了。” “那什么,主系统在叫我,我就先走了哈!拜拜宿主!” 张了一半的嘴的薛荔:………… [这逃避话题也太…………] [算了,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完吧!] [刚刚君小奕出去的样子实在有点委屈,我差点就把他叫回来了。] 在客厅接了一个电话的君奕,周身的气息沉了几分。 “薇系星在集结战士?” “不是才签订了协议吗?” “还真是死不悔改,执迷不悟……” “去呀!怎么不去!本少爷16岁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现在更加可以!” (91)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君奕嘴巴一刻不停,像个炮弹。 最后一句话,君奕说的是。 “如果国家需要,我在所不辞。” 薛荔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君奕此时内心的担心。 薛荔此时的通讯设备是关闭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凤晴正拨打她的电话。 她没有接到电话。 凤鸣和凤晴那边用最快的速度和对应的部门说了凤芜带回来的消息。 而官方已经派人去求证了。 消息很快就被证实了。 半天的时间,在最机密的部门中进行通知,还有就是把握着整个莱系星各方面命脉的贵族大家。 君奕不仅仅接到了来自普尔坦斯军校的电话,告诉他可能会被调到前线,作为第一批战士,前往薇系星。 还接到了君家,凤家长辈的电话。 君潇在通讯设备里的声音不似以往那样冷酷无情,竟然多几分温情,父亲对儿子的那种。 “你要是被调出,要记得,你象征着什么,另外,保护好自己。” 君潇的话语无伦次,君奕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我知道,父亲。” 这还是君潇第一次这么关心他。 君奕觉得有点新奇。 接下来就是凤家长辈的电话。 凤岭和他夫人的影像在空中,君奕:“姥姥姥爷,你们也知道了。” 凤岭的脸色很严肃,而在他旁边的妻子则是很担忧。 “嗯,你母亲回来了,这还是她发现的。” “小奕啊!我们说不了什么,只能说,保重。” 君奕看着两位老人严肃的神情,似乎就在做着生死离别,不禁笑了笑。 “姥姥姥爷,这不还是未知数吗?没关系的,一切听从国家安排就好了。” 君奕看着两位老人,想着小时候因为调皮,要被母亲罚的时候,都是两位老人替他说情。 君奕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出身名门,性子只是嚣张,但是基本的良知善良还在。 两位老人说:“防患于未然。到时候情况紧急,或许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君奕点点头。 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把通讯设备关闭了。 薛荔在房间里,终于要出来了。 她的组装工作已经完成了。 正要打开通讯设备和凤晴报备一下,就看到了来自凤晴的十多个未接来电。 薛荔吓得手一抖,[这是要有什么急事?打这么多?] 赶紧拨回去。 凤晴在响铃的第一秒就接了。 “荔荔?” “是我,凤监察员,我已经把你给我的所有的文件研究了一遍,并且由此组装了一个,现在给您看看。” “我可算联系到你了!这个不重要,你现在来路易斯顿林学校一趟,来我办公室找我,有急事。” 薛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凤晴的语气,她猜可能发生了大事,也不犹豫,当即就答应了。 “好的。” 然后,她就带着手上的组装原件,出房间门了。 一开门,就是君奕切菜的身影。 薛荔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研究,忽视了他,现在晚饭也不能陪着他了,心里有点抱歉。 “君小奕,我要出去一下,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君奕雀跃地转过身,却听到了她的话。 他有点失落,不过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凤晴把薛荔叫过去,商讨那件事情。 “没关系的,宝宝,我送你去。” 薛荔感受到了他的不开心,走上前去,抱了他一下。 薛荔在君奕面前显得娇小的身子完全和君奕贴在了一起,严丝密缝。 薛荔揉了揉君奕的蓝发,“君小奕,凤监察员可能有急事。” 君奕也没想到薛荔会来抱他,当即就回抱住了薛荔,两条健壮的手臂横在薛荔纤细的腰,就像铁。 “我知道姨母叫你去是为了什么事。” 薛荔好奇:“什么事?” “薇系星可能要来侵袭我们星系了。” 薛荔一怔,薇系星?这是什么? 久久给的原剧情根本没说过。 一切的一切的剧情全部都是围绕南宫翎和雪媚的爱情故事来写的。 就连别的星系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 薛荔不禁有点害怕,[这信息差到实在有些太大了,这就相当于没给信息好吗?] [哪有剧情扩张成这样的?] 薛荔脑壳痛。 想把久久拉出来好好问问。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久久自己不出来,薛荔还真的没有办法。 君奕和薛荔坐着车就去了路易斯顿林学校,一刻也没有耽误。 凤晴就在她的办公室等着薛荔。 她知道君奕肯定会和薛荔一起来。 果然,开门的就是君奕,然后再是薛荔。 薛荔快步走到了凤晴面前。 “监察员,请问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凤晴瞥了一眼站在薛荔身边的君奕,那脸色就像防贼一样,一眼不眨的看着凤晴,似乎时刻准备反驳凤晴对薛荔的不合理安排。 凤晴从君奕的眼睛里看出来了警惕,气笑了。 “君奕,你去对面普尔坦斯军校找你的负责员还有监察员,你舅舅也在那里等着你。” “虽然现在他们没有给你通知,但是现在去,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君奕保持沉默,也不答话。 “姨母,那我就等通知来了再去,现在我要陪着荔荔。 凤晴:“随便你。”” 凤晴先是简短的给薛荔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再是说了对薛荔的安排。 2国家也需要你,生活在这片星系的人民也需要你。” “所以,我和其他前辈商量好了,就是决定让你现在就开始训练,找出敌人战甲的优缺点,并且根据这个去研发” (92)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一会儿,“就去研发新一代的武装机甲。” 薛荔被凤晴严肃的脸色镇住了,“莱系星的人已经确定了要进行开战吗?” 凤晴:“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野心勃勃,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本来当初我们签下合约的时候,就没有期望他们遵守多久。” 薛荔超级想扶额,这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甜甜蜜蜜的恋爱甜饼世界吗? 薛荔:“凤监察员,我听从命令。” 君奕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如凤晴一开始说的那样,就是他在普尔坦斯军校的导师。 说话的人气息不稳,似乎正在急走。 “君奕,你现在来学校一趟,有急事。” 君奕也没有犹豫,而是干脆利落。 “好的,老师。” 凤晴:“我说吧,你快去吧!薛荔就在我这里,我们也要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君奕和薛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了安心和坚定。 谁知道呢?薛荔自嘲地想。 现实生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在这个世界里莫名其妙地充当了一个奋斗前线的身份。 “那好,我就先走了。” 君奕给俩人打了一个招呼就推门出去了。 而凤晴则是领着薛荔去了另一个房间。 就是高层的会议室。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坐着,像是等着什么似的。 他们一看到凤晴和薛荔,就站起来。 最先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板正西装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凤监察员,您来了?” 凤晴不似在薛荔面前那样慈祥,而是高冷的板起了脸。 她没有回答男人废话一样的问题,而是说:“这就是我看好的人,从现在开始,她会和我们一起,参与接下来的工作。” 薛荔在一众大佬的注视下,感觉到自己的腿有点打颤,但是,看着凤晴的面无表情,她也定了定心神。 当即就给自己安上了一个人设————高冷话少。 薛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前辈好。” 其他人看到薛荔的样子脸色有点不好,但是到底没有说什么。 凤晴:“好了,接下来,大家就齐心协力,把手上的活干好,防患未然,以备莱系星的突然袭击。” 薛荔被凤晴安排进了研发组。 她专攻于设计。 “要求很简单,就是敏捷度高,战斗力强,另外,充能方便。其他的,随便你。” 上面对于这次获取的的信息特别重视,而且十分生气。 所以,拨了很多资源下来。 薛荔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要求会好好设计的。” 薛荔很感激原主的基本功,原主的记忆很清晰。 她把原主的基本功和久久给的外挂结合起来,在这个方面简直就是王炸。 灵感一个一个往外蹦。 在薛荔这个小组,还有另外几个人。 这几个人也是佼佼者,不然不可能会被选进a研究组。 然后接此重任。 不过,因为只有薛荔是刚刚插进来的,他们都是同时进来的,感情什么的也都培养好了。 薛荔也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其实本来就是格外单纯的。 就比如,当薛荔要使用铅笔画图时,面前无人问津的铅笔就被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拿走了。 薛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去拿图纸。 结果图纸也被人拿走了。 整整一叠,比人的拳头还要高。 [你用得了那么多吗?] 薛荔就不明白了,大家不是来为莱系星尽力的吗?怎么画风那么奇怪? “请问您是要干什么呢?” 薛荔藏不住事,也懒得唯唯诺诺地维持表面平静。 那人似乎好无辜,她用她清甜的声音说:“薛荔是吧?可恶的关系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今年招进来的新生吧!怎么现在就有资格进a研究组了?” 薛荔无语脸,无语的说:“我和凤监察员确实有关系,但是我不是因为她才进来的。” 薛荔认为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可是没想到,那人就是不依不饶。 语气嘲讽的说:“别装了!那个关系户会暴露自己?真把我当傻子?” 真是大无语事件了。 “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吧?这是你自己的自由。” “说也说完了,现在可以让我用一下铅笔和图纸吗?” 薛荔强压着自己的气氛,保持着气度。 心里疯狂默念着。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三遍之后,就觉得自己心平气和了,还扯出来一个笑容。 那人嗤笑一声,根本不理。 当着薛荔的面,把铅笔掰断了,还把图纸撕了个稀巴烂,然后嚣张地看着薛荔。 薛荔傻眼了,她从小生活在文明有礼的氛围下,这种接近霸凌的事她还真的没有碰到过。 那人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嚣着,“薛荔,我告诉你,a研究组不是你家说了算的!” “不是家里有关系就可以进来镀金的,我们身上背负着国家的未来,我作为a研究组的一份子,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人祸害我们a研究组的名声!” 薛荔听着她这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懒得再和她掰扯。 其他人也是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上来调解两个人矛盾的意思。 更过分的是,那些人还都站在那个女人身后,和薛荔明显的划出了一道线,泾渭分明。 薛荔没打算委屈自己,也不想在工作的地方和这些陌生人进行什么友好交流。 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各凭本事把对方挤走,这有什么? 薛荔直接去找了凤晴。 凤晴很快就来了。 她看着一片狼藉,狠狠地皱了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里内讧?” 那人上前理直气壮的说:“凤监察员,我们都是聪明人,也都是经过厮杀被选拔进来的佼佼者,凭什么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就直接进来了?” “凤监察员,我们敬佩您,只是因为您公正,您现在是要亲手打破这个规矩吗?” 凤晴被那人没头没脑地教训了一顿,觉得她真是倒反天罡。 皱了皱眉。 “我选进来的人,全部都是有本事的,没有什么关系户。” “实力,是唯一的敲门砖,是唯一的通行证。” “如果,这个人没有经历过任何考核就被招进来了,那就说明,她的天赋爆表,实力达标,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考核。” 凤晴神色淡淡地说。 “那澜,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精力全部放在研究上,而不是去质疑别人的能力。” 那澜眼睛都被凤晴训红了,但还是不死心地说:“那我要和她比赛,看谁设计出来的东西更好,如果我赢了,那这个女人必须离开。” 这下,凤晴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烦躁了,正要拒绝,薛荔拦住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你也要给我付出代价。” 薛荔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咄咄相逼呢? 如果薛荔真的没有什么实力,到时候,不用她出手,上面的人自己就会把薛荔踢出去,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好吧。 明明更重要的事就是手上的研究,做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呢? 比赛场地就定在研究所,就在两个人对峙的地方。 那澜习惯了运用机器进行建模,但是薛荔不知道,原主没有这样的记忆,而薛荔本身还没来得及接触,所以她选择了最原始的工具,就是纸和笔。 (93)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澜看着薛荔拿纸和笔的动作嗤笑了一声,尽显鄙夷不屑。 “不会吧?你连专门的工具都不会使用?那你还设计什么东西啊?” 装出来的不可置信的样子显得格外夸张。 薛荔对那澜的话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冷静地和凤晴说:“监察员,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比赛了吗?” 那澜对于薛荔的忽视表示很生气,正要继续说些难听的话,只不过,凤晴打断了她。 “既然这样,比赛现在开始,摒除杂念,不要再想其他的,三个小时,我和其他前辈会来验收成果。” 说完,她就挥了挥手,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就飘过来了。 “金桔,你在这里记录他们的比赛过程。” “好的,监察员,交给我,您放心。” 凤晴说完之后,也不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薛荔在凤晴说比赛开始的时候,就把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手上的图纸上面了。 她先用了图纸打了一个草稿。 大致弄清楚了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才下手进行建模。 而那澜则是把工具运用的淋漓尽致,她直接上手建模,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 与那澜身边围了一圈的人的热闹场景不同,薛荔身边冷冷清清。 不过薛荔她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还正好。 那澜是又有两把刷子的人,她确定好了方向,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动手,雏形很快就出来了。 反观薛荔,她的零件还没有完成拼接。 没有大块的拼接零件,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东西。 时间绰绰有余,但是那澜的进度过快给了在场所有人不小的压力。 围在那澜身边的人也都疯狂地庆幸自己的选择。 还好他们没有上前和那个新来的人说话,不然,自己得呕死。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呕什么。 薛荔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她不在意。 她可以保证自己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那澜很快就完成了。 她身边的人不自禁地就欢呼出来了。 “那澜,我们就知道,你呀!是个有本事的!” “没错,不像某人是靠家里关系进来的。” 这些天之骄子最讨厌的就是靠关系进来占据他们资源的人。 薛荔仍旧充耳不闻,就真的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组装好的一半也可以看出来了。 薛荔的动作很慢,每一次组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澜完成了之后,也不在乎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话。 “我去瞧瞧她组装什么东西要那么久。” 那澜抬脚就往薛荔那里去。 薛荔仍旧没有受影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看她没什么恶意,就继续组装。 那澜的确好奇,什么东西要那么久。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来。 组装的动作不就是那几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了一会儿,那澜就没有兴趣了。 “算了!我一瞧你就知道你是没什么本事的,还不如就此认输。” “我有时间在这里看你,还不如去精进精进。” 薛荔仍旧不理会那澜的话。 三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刚好。 薛荔在凤晴说考试停止的时候停手了。 那澜抢先说:“监察员,本来就是我先完成,就先检查我的吧!” 那澜自信的说,脸上的笑意倒是不那么刺眼,尽是对自己的成果的自信心。 薛荔也点头,“我随意。” 薛荔给自己安的人设就是高冷话少,现在不宜说话,再说了,她现在也不想再说什么话了,好累。 薛荔的灵魂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可能有点孱弱。 凤晴依着那澜,先是从金桔那里看了她组装的完整视频。 那澜也根据这个视频介绍了自己的灵感和各个巧思,侃侃而谈,显得格外专业。 所有人都很认真的看着那澜。 那澜对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表示很满足,讲的更加流利了。 直到她讲完了,众人好像还没听完一样。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薛荔听完,也给那澜鼓了掌,[确实厉害。] 凤晴也是满脸笑意,表示很满意。 夸赞了那澜一番,就去看薛荔的。 “荔荔,你也来介绍一下你的吧!” 薛荔点头。 同样的方法,薛荔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只能说,各有千秋。 说不出来谁的最好,两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巧思和优势。 那澜这下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薛荔讲完,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凤晴的指示。 凤晴很高兴,拍了拍薛荔的肩膀。 “好样的!两个人都很棒!”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两个拿去专门的仪器分析室去看看,哪个杀伤力更强,测出性能来,最好近期投入使用。” 薛荔目瞪口呆,“这么快的吗?” 那澜也是个性情中人,知道薛荔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些不依不饶还有不屑就烟消云散了。 她解释道,“还好吧!这种东西更新迭代一向都是飞快的,不止我们系星,别的系星也是一样的。” “这种科技含金量高的,现在最基础的原理基本上全部勘破了,更新迭代很快。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 凤晴点头,“在战场上,可能武器不重样,几年前的就已经被淘汰了,我们只有越快越好。” 薛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刚刚那么慢…………下次快些才好。] 这场比赛的起始不太好,但是结果不错。 那澜也真心实意地和薛荔道了歉,其他人也和薛荔搭话。 专门派出了一个人来教薛荔怎么使用这里的仪器。 “纸笔画出来的草稿还是不够精确,最好使用专门的仪器。” 黄桃茹告诉薛荔,给薛总展示了一遍使用过程。 直到确认薛荔已经会了,她才作罢。 “谢谢你。”薛荔真诚的道谢。 其他来教薛荔的人,她也是这样如法炮制地说谢谢。 除了最初的不愉快,一整天下来,感觉意外的不错。 a研究组的人夜以继日地进行技术上的攻坚克难,而君奕那边的战士们则是进入模拟舱进行超真实的战场训练。 南宫翎没来,他所带领的小队被拆散分到了各个少人的队伍。 君奕和他自己的队员在模拟舱里做好战斗准备。 四个人都穿戴好了作战服。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不过君奕却是第二次。 气氛很沉默,外面的市民不知道,但是身为可能要上战场的战士肯定知道这个消息。 平时的插科打诨完全没有影子。 擎与忍了忍,最终还是烦躁的说:“这才过了多久?隔壁系星是没事做了吧?” “他们的子民也就让他们掌权人这样把战争当作儿戏?” 没什么东西会比发起战争更要劳民伤财的了。 开战了之后,哪里会有什么赢家呢? 不过都是断壁残垣的失败者。 炎艳:“如果这次是真的,那就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杀个片甲不留,直捣老巢,直接收编算了。” 抱怨的话说不了几句,因为模拟就要开始了。 模拟使用了最逼真的模式,有着真实的痛感和触感。 和平常的测试不一样,这次,每个队伍还带着士兵,五千人。 只不过是模拟器模拟出来的士兵,但是除了生命,和真实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 每个队伍的小队长就相当于一个将军。 这场模拟,不仅仅是战前的特训,更是将军的选拔。 谁率先把敌军歼灭,并且伤亡最小,到了真正的战场上,谁就领兵最多。 公布了规则之后,所有人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了,谁不想在金戈铁马之中留下自己的美名呢? 君奕没有被这个激荡了心神,而是保持着平常心态。 判断迅速,下起命令来果断,听从命令的队友也不拖后腿。 毋庸置疑,君奕的小队是不错的。 和君奕这支队伍一同脱颖而出的还有另外三支队伍。 分别是金龙队、孤狼队、玉兔队。 这四支队伍几乎是一起从模拟测试中出来的。 每支队伍的作战经过同样有专门的机器人记录,为的就是后期进行分析,找出采取措施的不足,规避战场上的风险。 导师们也是等所有的队伍全部出来后,才公布了结果。 待所有人出来集结之后,因为白胡子但是身子满是腱子肉的老大哥开口了。 “模拟测试中,有输有赢,输了的不必不服气,赢了的也不必沾沾自喜。” “这场战争突如其来,而且,我们还只是操练,真正是否需要出兵,还在等待政府的指令。” “还有时间,能力强大的,继续操练,能力弱小的,也不可放弃,因为,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你们的实力。” 这一番话,说得那些因为后一点出来而垂头丧气的战士们心里有了几分安慰,下决心要继续操练。 两个系星之间的关系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引发战争的导火索是什么。 到了晚上,还是要回家睡觉的。 君奕在自己结束之后就跑到路易斯顿林学校去等薛荔了。 a研究组的气氛这时候也格外好。 空气中尽是对研究的热烈讨论。 薛荔也沉迷其中,即使不是因为要开战,就是凭借研究武器机甲的本身,那也格外有趣。 等凤晴将人轰出研究室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 尤其是那澜。 经过一整天下来接触,那澜一改对薛荔的敌意和轻视,而是把薛荔真真正正地当做了好朋友。 对薛荔热情了不少。 薛荔仍旧保持着自己的人设,尽量和她少说话。 “薛荔,明天见哈!” “好的,明天见。” 薛荔看着那澜热情地朝自己挥手道别,也不忍忽视。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君奕。 脸上绷着的冷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抹笑容就爬上了。 “君小奕,你就结束了?” “结束了,我来等你回家。” 君奕迎上了薛荔。 两个人上了车,小鸭自动启动车子。 “姨母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薛荔想了想,“就是设计和组装机甲武器,没别的。” “把图纸和模型做出来就好了。” 君奕点头,“我们就是模拟实战,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两个人的谈话不似平常那样温馨随意,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严肃。 薛荔心里远远比她展现出来的样子要更加紧张。 她可是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国度,那些血腥暴力全部都是隔着屏幕看到的,还有打码,哪里见识过真正的战争? 可是她现在,不见也得见,总不可能当逃兵。 薛荔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久久冒了一个头。 “宿主,你在害怕么?” 疑惑的语气。 薛荔:…………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久久了。 [我当然害怕。] [这个世界的战争比起现实世界的更加残忍,那武器不重样,杀伤力更强,还是跨越系星的,我只是一个小小人类,还不是原住民,怎么可能不怕?] 薛荔越说越委屈,[久久,你传送的世界真的好大的坑!一个小小的甜文剧情,还有这种重量级的剧情。] 久久有点子心虚,“宿主,我那是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而且,你以前经历过了末世,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洒洒水啦!” 薛荔对于末世那是一点点记忆都没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是吗?那我谢谢你哈!] 久久拍着胸脯说,“宿主,你放心,你不可能有事的,这个世界崩了,你都不可能有事。” 薛荔只当这个是久久的哄骗。 久久靠谱的时候那是寥寥无几。 久久说完了,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就急急的退下了,“宿主,你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和你解释太多。” “那什么,我就先走了哈!” 薛荔:…………也不知道系统上工有没有要求,怎么久久这般怠懒的家伙也可以。 [估计是个统二代,主系统好像和她有关系来着。] 薛荔想了想,但也就是想了想。 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有了君奕,薛荔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左右,还有一个爱人陪着自己不是么? (94)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各个方面的训练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防守在季星边缘的战士也发现了薇系星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些也证实了那确实是真实的。 政府部门早已经秘密地把战士布局在各个战地,武器机甲也被秘密运行到了。 就等着薇系星的人上钩了。 薛荔没有和君奕一起去,而是在家等着。 本来她也是想要和君奕一起去的,但是,军纪严明,是不可能把战士们的亲朋好友放进军营里的。 凤晴:“荔荔,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尽可能地设计出机甲来。” 君奕那边无需担心。 薛荔:“我知道了。” 君奕此时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集中在了一个大大的宽阔的地方。 所有人按照高矮顺序依次排列,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又一排。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严肃的,绷紧的肌肉甚至可以看到纹路的走向。 在最前方,是坐着一排高级人员。 他们说话的声音通过特殊的仪器无比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在空荡荡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肃穆。 “各位战士,今天,你们就要出发前去对抗那言而无信,破坏和平的薇系星了。” “你们会把你们在学校学习到的本事淋漓尽致地运用到这场战事上,所有人都钦佩你们的英姿。” “在此,我,谨代表莱系星最高政府向你们致敬!” 威严低沉的男声让所有人的心神都绷紧了。 很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人,手心全部都是水渍,但是心里的血性却被激发出来了。 君奕早就在几年前便上过战场一次,所以,这次,他并没有任何的新鲜感。 他甚至在走神。 他在想薛荔,在想家里正在担心他的家人们。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有两个样式不一样的。 一个是凤芜在他第一次上战场时给他的,一个是薛荔在他离家时给他的。 薛荔送给他的是一块平安扣。 在现实世界很常见,但是在这个世界却不常见。 连平安扣的含义也不清楚。 君奕无意识的摩挲着那块平安扣,娇娇润润的触感,抚平了君奕内心的几分烦躁。 坐在前排的领导人讲话很迅速,并没有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很快,君奕和他的伙伴就一同乘坐着机甲向着战略基地飞去。 这个世界的背景和其他星际文没什么两样,科技高度发达,文明空前繁荣,宇宙在人类的掌控之下。 国家已经不是在一个星球上划分了,而是在一个系星和另一个系星划分。 简明扼要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国家会拥有一个系星的成百上千颗星球,再加上零零碎碎的碎星岛屿。 星海,成为了现实。 君奕此时就透过机甲的窗户,往外看,绚烂的星光如影随形,似乎在向他们送行,以星星独有的方式。 机甲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所有人就去进行训练,而一切的行李,就由专门的机器人进行整理。 这个世界的战争,最低级别的打斗程度就是派遣战斗型机器人进行战斗,而真正有着主观能动性的人类则隐身于幕后。 这一般是系星之间发生的内斗上出现,或者在两个实力相差甚远的系星之间。 一旦涉及到系星与系星之间,那么,人类就开始上场了。 (95)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薇系星的统治者也不知道自己的暗戳戳的心机已经被莱系星知道了,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上钩。 还做好了打算,将他们收编。 薇系星的居民特点是身高普遍低矮,女性平均身高是一米三,而男性身高普遍一米四。 是名副其实的矮人国。 和他们身高成正比的是他们的心胸和品行。 撕毁条约,还幻想着搞偷袭。 薇系星里的人喜爱蔷薇,但是却没有蔷薇的美丽。 他们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蔷薇花精味,很重,刺鼻。 薇系星的公主生性风流,但是却是薇系星的智囊,地位很高,这次他们的计划就是这位公主提出来的。 薇系星最高层议事厅。 一米三的公主,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不合身的比例让她浑身都是怪异,红如鸡血的厚唇一张一合,满脸的小人得志。 “父王,这次我们举全国之力,去攻打莱系星,趁他们不注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把他们灭国,尽可能的多圈几个强装优秀的男人女人回来,给我们改善一下基因。” 原来薇系星的人也知道他们自己基因不太好。 坐在一旁的国王有点纠结。 “女儿啊!就算我们举全国之力,我们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达到目的,而且,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可能承担不起风险。” 国王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什么都想想得周到才去做,这也就助长了公主的气焰。 可以说,现在薇系星的掌权人实际上应该说是公主。 国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一个吉祥物。 公主不屑一顾,“爸爸!你怎么尽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这次我们做好了万全之备,再说了,我们的防御系统是这个星际最好的。” “我们只需要把莱系星的人带回来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和他们产生正面交锋。” “爸爸,你放心,我们的烟雾弹很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回我们的地盘。” 薇系星的计划就是在战场上抓人,而不是打仗。 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攻打莱系星,而是抓莱系星的战士,带回薇系星,和这些战士发生关系,并生下孩子,改善一下基因而已。 薇系星人的外貌条件…………应该说是丑陋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品行又很让人一言难尽。 所以他们和别的系星之间发生的通婚很少很少。 “可是,莱系星的炮火也很厉害,矛盾相攻,这谁能说的清楚的?” 国王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突突突的跳,不得不说,他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事实。 “爸爸,没关系的,我们不挑起战争,也不害人,把那些莱系星的人带回来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只需要他们给我们一点点优秀基因而已。” 公主觉得自己这样根本就不算什么大恶事,她也没有害人不是吗? 国王就算再怎么劝说,公主都一意孤行。 他的话没有什么用,底下的大臣全部都听命于公主。 接下来的一切还是按照公主的原定计划进行着。 薇系星的人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在深夜里潜兵进入莱系星的各个边际角落。 但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等他们全部潜藏好之后,一开始的暗夜竟然换成了白昼一般的光亮。 “薇系星的人,全部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们不讲人道主义精神,把你们全部击毙。” 矮小的薇系星人,呆涩了,他们没有预料到,竟然角色调换了。 明明在他们的设想之中,呆涩的应该是那些人高马大还英俊潇洒的莱系星人。 “你们的阴谋诡计早就被我们知晓了,如果不想吃枪子的话,就迅速投降,我们饶你们一命!” 这次的喊话人明显换了一个,语气更加急躁了,好像是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 (96)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说话的人确实觉得很受侮辱。 他还以为薇系星人还是有点骨气的,想要和他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仗,却没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如此不堪。 那个人是个暴脾气,那暂且称他为暴脾气。 暴脾气没好气地和旁边的站的笔直的同伴说:“这些薇系星人真是不要脸,把我们当什么?种猪吗?” 暴脾气脸色很难看,他似乎设想到了如果薇系星人的计划成功了,那么………… 他,或他的同伴,这个时候就要屈辱的躺在卑鄙无耻的薇系星人的身下,任由薇系星人胡作非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暴脾气的同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僵硬地抬起手,然后在暴脾气的肩上拍了拍,生硬地说:“别气。” 暴脾气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别生气?真是太侮辱人了!” 莱系星的战士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薇系星的详细计划,所以,他们现在个个都是气炸了肺。 速度很快的就把矮小的薇系星人一网打尽。 一个将士嘲讽说:“薇系星人还真是给我们省布料。”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薇系星人面红耳赤,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出了纰漏。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会是他们的智囊公主因为眼高于顶而说出去的。 公主生性风流……下流吧,她和凤芜在同一个地方度假,还是莱系星开发出来的。 她也是在那个度假星见识了不知道多少个俊男美女,她一下子就鬼迷日眼了。 当即就花了不少星币打探了这些人是哪个系星的。 结果是莱系星的。 本来她看到这个结果就想放弃了,但是转念一想,莱系星的领导者不是总是说系星之间要互相帮助吗? 那…………帮薇系星人改善一下基因,这个也算是帮助,不是吗? 所以,她就决定这个计划要实施。 她立马就和自己的情夫兼任薇系星的最高级文武官的首脑商量了一下,计划就拍板定下了。 至于为什么她会说出来,那也是因为她在定好计划之后,就把来来往往的莱系星人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她的情夫就更加张狂了。 他直接去找了度假星上他认为最美丽的女人,那就是凤芜。 鼻孔朝天的说:“你以后到了薇系星就要以我为天,不可以再穿这么艳丽的裙子了,小心我给你两巴掌叫你好看!” 当时的凤芜也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硬控了十几秒,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失去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这么疯癫的话,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文明空前繁荣的时代竟然还能从一个系星的高级领导人员口中说出。 那真是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置信。 凤芜身边的小姐妹却反应的很快,当即就挥挥手,把在一旁守候的机器人叫了过来,下达了两个字的指令,“揍他”。 机器人本来就是专门派来守护凤芜和她的朋友的,自然对她们的指令如同圣书般执行。 公主的情夫自然就被打成了一个猪头,好玩的很。 凤芜眨了眨眼睛,“黎花,是不是打的有点轻?为什么他的眼睛还那么倨傲?” 轻轻柔柔的话却是让公主的情夫脸肿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公主歇斯底里,因为这个男人在整个薇系星就是最好看的男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拥有那么大的权利。 她还没有得到莱系星人,身边唯一的美男子就自然不可能放弃。 可是她的机器人也被控制了,根本不可能把她的情夫解救出来。 公主气坏了,武力上没有优势,但是口头上的风头却没有落下一点。 “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白白长了那么一张好皮囊,却心胸如此狭隘!以自己的男人为天怎么了?” “本公主记住你们了!到时候,我们的士兵就会把你们全部抓回来,然后,我会把你们分配给我们薇系星最丑陋的人,让你们好看!” 凤芜,和她的朋友:……………… 两个人对视一眼,明显的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了嘲弄,接着就是警惕。 凤芜状似没有察觉到,问:“薇系星,是几年前战败于莱系星,并且签下和平互不侵犯的合约那个系星吗?” 公主的脸色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些东西,让她浑身刺痒。 梗直脖子,死鸭子嘴硬的说:“就是我们!不过,你以为莱系星有什么厉害吗?不过是我们没使出全力罢了!” 凤芜又说:“那你们有什么计划?” 公主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子?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让你防着我?” 凤芜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知道他们有这个心思就可以了,其他的,只要有实力,其他的都随意。 (9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所以结果就是莱系星浩浩荡荡的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 结果在去莱系星边界的半路上,获得了更清楚准确的消息。 只不过是薇系星的公主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挑起的,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罢了。 说是要给薇系星人改善一下基因,但是公主到底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反正,如果薇系星人按照他们的计划成功了,那么所有的战利品全部都是先送到公主住处去。 等公主都玩腻了,才会分给下面的人。 君奕和其他莱系星人知道了真相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以为薇系星人是科技又进步了一大截,才有胆子谋划,没想到,他们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高估了他们。” 冷淡的声音里透着不满。 君奕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陪老婆。 但也只能这样想想。 因为莱系星的领导者也知道了真实情况,怒火中烧。 如果薇系星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和莱系星人表明自己要通婚的意愿,他们也不会阻止。 虽然薇系星人在外貌上确实不算上乘,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富得流油。 薇系星的地理环境极佳,盛产各种机甲矿石。 可以说,薇系星一定程度上是所有以机甲为主要战斗力和产业的系星的甲方爸爸。 所以,有一定利益的话,薇系星改善基因的目的未必不能和平实现,哪里需要他们绕这么大的圈子。 系星之间是有和平条约存在的。 毁约的一方不仅仅需要承担舆论谩骂的压力,还要防备其他系星打着维护宇宙和平的理由来攻打自己。 所以,薇系星这个举措给了莱系星一个很好的理由。 攻打他们,然后,收编。 将薇系星彻底成为莱系星的附属系星。 莱系星在了解了真实情况后的一瞬间,其领导人就把薇系星的打算添油加醋地散布出去了。 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合法。 也为的是能够独吞薇系星这一块肥肉。 这样,其他的系星就没有其他理由来分一杯羹了。 君奕已经开着自己的机甲出发了,后面跟着的大型机甲载着上万名优秀战士。 薇系星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一时间的贪婪就会让她的系星成为别的系星的附庸。 在巨大的战斗实力差距之下,莱系星的战士在一天之内就直捣薇系星的老巢。 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而此时的薇系星蔷薇宫殿还是灯火通明,平时黑着的房间也被收拾出来了。 就是公主为自己的战利品收拾出来的。 她现在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脸上的倨傲和窃喜已经明目张胆。 “把这些地方全部用红绸缎装点一下,那些宝珠拿出来,摆好,让我的战利品看看,毕竟,我们薇系星的财力可是全宇宙第一。” 仆人安安静静地听从公主的安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哑巴了一样。 矮小的身子却有着茂密的的头发,几乎每一个薇系星人都有这个特征,显得头重脚轻。 而薇系星女性穿的衣服也是格外保守,公主也不例外。 这是他们祖先流传下来的规矩。 所以,这也把这些仆人身上的伤痕遮蔽得干干净净。 仆人大都是女性。 她们眉眼低垂,对于面前和自己一样高的公主卑躬屈膝,对她嘴里时不时吐出来的污言秽语早已麻木的习惯了。 这个时候的公主还在做着春秋大梦,而莱系星战士的机甲已经到了宫殿门口了。 他们可没有任何的顾虑,直接就从天空上方驾着机甲就进来了。 对于薇系星还在使用着几十年前的防护罩技术,莱系星人的心气越发生气了。 “我们竟然把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系星当做了对手!” 一个年轻气盛的战士抱怨道。 旁边的将军明显看起来更加沉稳,“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我们都不要放松警惕,因为你不知道变故会发生在哪个地方。” 年轻战士点点头,“受教。” 然后又有点委屈的说:“但是薇系星…………这也就那样了,我没有说错吧…………” “这种防患于未然的心态薇系星除外。” 之前签订和平条约不是因为莱系星打不过薇系星,而是因为其他的系星不愿意看到这么大一块肥肉全部落入了莱系星手中。 所以全部出面来保护薇系星。 为莱系星说情。 现在,莱系星领导者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直接就在舆论上占据了先锋。 转眼,薇系星几乎所有的权贵人家全部被莱系星绑到了宫殿。 而公主指挥仆人点缀了好久的宫殿现在也被莱系星战士破坏了。 建筑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上面的红布还有鎏金全部被扯下来了,并且被无情的抛在了地上。 公主此时还没有从自己的怔愣中脱出神来。 呆呆地说了一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派出去的大军呢?” 君奕靠在宫殿最外面的门上,神色冷淡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公主。 摸了摸怀中的平安扣,那一瞬间眉眼温柔了一点,也就仅仅那一眼罢了。 站在公主面前的是莱系星此次军事运动的总负责人。 “妮露公主,你们输了。” “你的大军自然就在我们的卡车上,被我们的绳子绑的紧紧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莱系星人向来心怀慈悲,对于战俘,从不虐待。” 总负责人面色严肃,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严肃了,隐隐约约的嘲讽隐含在其中。 妮露不可置信。 “你们绑了我的军士?!我们刚刚签订和平条约你们难道忘记了吗?” 她倒打一耙的话让在场的莱系星人都皱了皱眉。 总负责人挑挑眉头,“别忘了,是你们薇系星先撕毁条约的,你们不义,我们莱系星也不必再讲任何情面。” “妮露公主您尽管放心,现在全宇宙都知道薇系星的恶劣行径,而莱系星是出于正义的保卫之战,又因为实力太强,所以把你们直接变成了莱系星的附属国罢了。” 妮露:“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做这样的事的?” “我们薇系星绝不做别的星系的附庸!” “这可由不得你们!” 总负责人冷漠的声音几乎毫无欺负的声线,显得他不近人情。 他雷厉风行地叫人把薇系星的前皇室人员压下去,一一清算他们的罪责。 然后其他权贵的人则是叫人去和他们讲清楚形势,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最后,就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仆人。 总负责人冷漠的脸色似乎柔和了一些。 “刚刚你们也看到了,薇系星以前的皇室已经不复存在,薇系星也会成为莱系星的附属,接下来的路你们怎么选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不会强迫。” 总负责人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魁梧大叔,他的妻子就是来自薇系星。 这位夫人是薇系星最普通的家庭出身。 他们的感情没有掺和恶心的利益,是两个人最真诚的感情交融。 所以,总负责人会从他的妻子口中了解到真正的薇系星。 薇系星是靠矿石发家,在这届皇室的带领下,坐山吃空是他们的命运。 而他们的资源一旦枯竭,积累了大量财富的皇室和权贵不会受什么影响,他们只需要移民到别的星系就可以了。 而生活在底层的平民就会陷入困境。 阶级分化严重,权贵和平民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薇系星仍然存在仆人就可以看出,底层人讨生活不容易。 总负责人很爱他的妻子,自然对于薇系星中生活苦难深重的人怀有一丝丝怜悯之心。 (9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些仆人安安静静的。 直到总负责人等得有点等不下去了,正打算离开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我愿意追随莱系星。” 其他的仆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最后也如孤注一掷般点头。 “我们一样,没有任何异议。” 总负责人点点头,“好。” 然后,他就安排了一队人把宫殿里的仆人全部放出去了。 至于其他的贵族大家也都派了队伍里的思想员给人家“洗脑”,洗脑成功之后,薇系星就收编成功了。 这些事情都被战士们雷厉风行地完成。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回家。 君奕更是归心似箭。 他在完成上面派给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在收拾行李,打算直接回家。 擎与疑问,“队长,你在干什么?总负责人不是说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回家吗?你怎么现在就收拾行李?” 君奕头也不抬,直接回:“剩下的事情都是思想部的事,和我这个只会打仗的人有什么关系?” “队长,你是想嫂子了吧?” 君奕捡东西的手一顿,终于肯分一抹淡然的眼神给站在一旁的擎与。 “没办法,这种思念之情是你这个单身狗不能理解的,我原谅你。” 说完,他就利索的提着东西要出门了。 至于怎么回去,他早就准备好了一辆旅行车。 张开双翼,就可以瞬间回到莱系星。 君奕走得毫不留情,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冷山难得的扯出一抹笑,“擎与,你有没有搞错,你比队长大,还叫他的夫人叫嫂子。” “死不要脸。” 擎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不以为然地说:“那我总不能叫弟妹吧?” 那倒也是。 炎艳撇了撇嘴,“我也想回家来着,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本来就要见面了,就是因为这个事耽误了。” “现在危机解除,总不能再放别人鸽子。” 炎艳和其他两个人那是纯粹的队友情。 所以,擎与和冷山一听炎艳说这个,就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结婚生子的炎艳。 温柔的看着她怀里的小娃娃,脸上全部都是对她丈夫的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纷纷觉得自己受不了炎艳变成那个样子。 炎艳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阴恻恻地说:“住脑!不然,把你们打成猪头!” 两个人这才恢复正常了。 纷纷点头,这才对嘛! 君奕一出机甲,就碰到了总负责人。 应该说是总负责人特意在这里等待君奕。 他一看到君奕,脸上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君奕,就一下子都待不了?” 君奕当即摇头。 直接开口说:“老师,这次我就不帮你善后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总负责人算是君奕的恩师,两个人是忘年之交,关系匪浅。 之前,君奕上战场就是给他善过后。 当时,总负责人的理由也是。 “小子,你能力强劲,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扫尾工作完成,我呢,就先回家。” “为什么?” 君奕不卑不亢,他问这个倒不是怯场,只是因为好奇。 总负责人当时的脸色有点娇羞。 谁懂啊! 一脸络腮胡的大汉脸上竟然露出了堪称娇羞的女儿姿态,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她想我了。” 当时的君奕睁着一双没有被酸臭爱情污染的眼睛,沉默了十几秒。 最后机械地点点头。 “可以。” 画面一转,现在角色竟然调换了。 “你说说,我能不能回去?” 总负责人看着君奕那个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牙疼。 本来还想让君奕这小子留下来善后的,没想到,反倒让他抢了先。 君奕偏生没眼力见,看着快要把牙咬碎的总负责人,又问:“老师,你先让让,我要回家了。” 总负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硬邦邦地挤出一句话来,“你的事情完成了?就想着走?” 君奕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那你先走了,留下别的战士,让别人怎么想?” 君奕依旧面不改色,冷静地说:“这是您教给我的,学生不敢淡忘。” 总负责人:………… “歪门邪道倒是学得快!” 不过这些也都是有分寸的。 总负责人之前率先回莱系星也不是完全为了急着回家和自己的夫人温存,而是那时候莱系星最高领导人又给他布置了任务。 而君奕又恰好能力出众,被他看好,想着为君奕日后的升迁之路铺好地砖罢了。 君奕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总负责人。 总负责人:………… “滚滚滚!” 君奕眼睛一亮,行了一个军礼,“收到!” 然后,就跑了,不带一丝留恋,没有一丝犹豫。 君奕是悄咪咪地离开的。 毕竟搞特权太过张扬还是会有麻烦的。 而在莱系星等着君奕回家的薛荔也不知道君奕今天晚上就会回家。 前线知道薇系星真实目的的时候,莱系星得到消息也只是延迟了几个小时而已。 所以,当即紧张的气氛就放松了,只是维持着原来的戒备。 薛荔也在家等着君奕回家。 这时,顾璃月和薛荔在一起吃午饭。 桌上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吃食。 黑色黏糊糊的液状物,再加上绿油油的管状物,食材很诡异。 薛荔一开始还不敢尝试,只是在顾璃月期待的眼神儿下丢盔弃甲,颤颤巍巍地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 然后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放进嘴里。 她已经做好了味蕾被破坏殆尽的准备,却没想到,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 薛荔脸色一松。 顾璃月看着薛荔变来变去的脸色,轻笑了一声。 “荔荔,这些还不错的吧?” “小姨做的食物只是卖相不好,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薛荔点点头。 “很可以,不过下次还是让我做菜给小姨吃吧。”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这么诡异的卖相,还是让吃饭的人的食欲大大下降。 顾璃月瘪了瘪嘴,有点委屈,“荔荔,小姨是想把你养胖一点的,这么瘦,看着让人心疼。” 薛荔无奈,“小姨,我这是正常的身高体重,很标准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在两个人聊天吃饭的时候,君奕正坐着自己的旅行车从薇系星赶回来。 旅行车依旧是机器人自主驾驶,君奕全程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一逝而过的星海。 心里焦急不已,对薇系星公主的气愤达到了顶峰。 [要是早知道这薇系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我怎么可能还会来?] 君奕虽然年纪小,但是战斗力强悍,在莱系星政府算是一个保密人物。 保密的不是他的生活,而是他的实力。 可以说,君奕是莱系星的战斗力的一张底牌。 只有在没有把握的系星之间发生的战斗才会被派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薇系星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手握大量资源,财富和矿石几乎是这个世界的顶配。 手下的能人志士也是有的。 说来说去,还是昏庸无道的薇系星皇室拖累了。 毕竟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方向是歪的,什么都做不好。 薇系星人生活不一定就是和他们皇室宣传的那样。 [真是没劲极了!] 君奕看似是认真的看着车窗外面的亮色,实际上心里的吐槽一个接一个。 他是在傍晚的时候到达莱系星的。 凭着身份验证,他很快被允许进入星界。 晚上家家户户都在休息的时候,他来到了自己和薛荔生活的房子前。 敲门的时候,有点犹豫。 [竟然近乡情更怯了。] 君奕对薛荔的思念越发浓厚,现在的胆怯就越发浓重。 [明明也才过去了几天而已。] [都怪那几个贪婪狂妄的东西!] 最后,还是家里的巡逻机器人发现了君奕,直愣愣地站在门前。 警报声瞬间响起。 薛荔正要上床睡觉,就听到了警报声。 皱了皱眉,披上一件衣服,扭好了扣子,直到把自己的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才去电子眼处看了看。 好巧不巧,现下外面黑布隆冬的,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这个世界的环保意识很好。 到了晚上,就是完全熄灯的状态。 家家户户的房子建筑材料都是特殊的。 无论屋内是多么的明亮如坠,外面都看不清任何的光亮。 所以,屋里的人趴在窗户上,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满天星空的。 但是今夜,星星好像也困倦了,软软哒哒地缩在云层里,要露不露,隐秘的光成了一条条银丝。 薛荔看着站在门前的一大团人影,心里有点慌乱。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谁还会来找我呢?] 薛荔有点紧张的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机器人。 “外面站的是谁,你能不能看出来?” 机器人:“抱歉,房屋材料特殊,小豚骨不行呢!” 薛荔:…………不行你语气还那么雀跃?! “那你有把握制服她吗?” “主人可以和我描述一下那人的体型吗?” 薛荔:“很高,身上好像背着东西,好像是行李?” “还有吗?” “…………” 薛荔也是老费眼睛了,根本看不清楚好吗? 君奕不喜欢太凉,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把门口的灯关了。 而薛荔就是根本不知道还会有灯。 恰恰在此时,一条光亮的流星就从天空滑过,正好就照亮了君奕的脸。 准确来说是他的极具标志性的蓝色头发。 蓝色的碎发垂落在鬓角处。 流星的光因为错视的原因成了蓝色头发的光。 那个刚刚还在黑暗中的人现在似乎让薛荔熟悉了不止一点点。 薛荔只看了一眼,就直觉的那就是君奕。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薛荔胸膛里的心似乎就乱了几分。 一股难言而喻的情感席卷而来。 [会不会是他?会是他吗?] 这个问题直接在薛荔的脑子里盘旋跳舞。 君奕这个时候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了。 [不就是回家啦吗!] [荔荔怎么可能不想我呢?] [那我就更加要快点去见她呀!] 平时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现在竟然可以看到一丝丝胆怯。 而屋内的薛荔这个时候也深呼一口气。 隔着一扇门,同样思念着对方的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把手放在了门上的开关装置。 手掌放置的位置又恰好是同一个地方。 门开了。 而在此时,天空的流星已经从一枝独秀变成了满园花开。 满天空的流星滑过。 两个人也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之间对视一眼。 眼睛里起初是忐忑,待看到了对方的脸,忐忑又变成了巨大的惊喜。 君奕刚刚还胆怯的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安定,似乎在看到薛荔的一瞬间,这个人就泡在了温暖的春水之中。 整颗心都化成了温软。 薛荔也是,红唇不自觉地就张开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面前之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因为这个名字她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在心里,但是现在,她可以大声地喊出来,因为,有人会回应。 “君…………”奕 还没有说出来,薛荔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捞进怀里,力气很大却没有让她不适的把按在胸前。 软软的肌肉,透着温热,更加让薛荔明白,君奕真的回来了。 而君奕则是兴奋不已。 在看到薛荔的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思念已经完全褪去,转而变成了一种欲念。 他有一种想要最大面积的和薛荔进行肌肤接触的念头。 拥抱,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薛荔早已经洗完了澡,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还是君奕特意买给她的。 薛荔的每一件小事都是经由君奕的。 在薛家不经意的时候,君奕正在无声无息地侵入薛荔。 之前,君奕为自己对薛荔黑暗的心思感到生气,他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有着这么卑劣的心思。 但是他控制不住。 最后,他选择清醒的沉沦。 [反正,荔荔也不会察觉到的,不是吗? 只要我做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而现在,他这种欲念更加来势汹汹。 他等不及地就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心中的躁动平息。 高挺的鼻尖轻轻凑在薛荔脖颈处的软肉上。 白白嫩嫩的,像块嫩豆腐。 [上面最适合留下些什么了,不是吗?] [比如,红色…………] 君奕似乎有点饿了,他想起来之前和薛荔一起吃过的白豆腐,还有奶皮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干涩的唇。 留下晶莹的水迹,莫名有几分色气。 薛荔不知道君奕已经盯上了她脖颈处的软肉,或者说盯上了她。 她只知道现在心房处饱饱胀胀的暖意。 君奕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 俩人在流星雨下拥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而杵在一旁机器人则是歪了歪头,实际上是在自己的系统中搜索为什么两个人要拥抱。 知道到了原因之后,它感动的哭了。 没错,就是哭了。 它的显示屏换上了泪流满面的表情包。 (9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两条宽面条一样电子泪就这样在它的电子屏幕上流了下来。 莫名有几分喜感。 带着哭腔,嘶哑着声音说着,“真是太感人了!” “我一个机器人好感动啊!” 薛荔和君奕被机器人这一嗓子说的一怔。 这才像着了火似的松开对方。 不过君奕环在薛荔细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 仍旧像一块烙铁。 薛荔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好。” 君奕轻笑了一声,搂着薛荔进门。 而机器人则是尽职尽责地将门关好。 君奕和薛荔走进家。 他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哪怕只是离开了几天,他也依旧思念。 薛荔生活的痕迹遍布在整个房子。 君奕没有私人领地被侵犯的反感,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好像云朵一般。 “宝宝,我好想你。”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君奕直截了当地说着自己的思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直勾勾地看着薛荔的。 他在仔细的观察着薛荔荔面部表情。 在捕捉到了薛荔脸上的红晕时,他的心也雀跃了一番。 薛荔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对于君奕,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归属感。 好像是那种兜兜转转终于还是你的那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让人心暖暖的。 她没有避开君奕的眼睛,而是和他对视。 眼里的思念和笑意不比君奕少一分。 “我也很想你,君小奕。” “从你出去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君奕此时只觉得自己泡在了酒里,浑身上下苏苏的。 两个人又有一种要看对方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了。 不过这次,没有机器人的感动打搅了。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粘稠了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 打在墙壁上的影子,一高一矮,此时正完美地镶嵌在一起。 刚刚被打断的…………在这一刻终于还是实现了。 这时,人性化的机器人也自动的进入了休眠状态,以防自己又被打动,然后破坏了这一刻美好。 …………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娇小的人抱住。 从背后看,竟然看不出在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 布满青筋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薛荔的背部,给怀里的女孩顺着气。 薛荔还在刚刚的激烈中没有跳出来。 ………… 技术并没有太熟练,甚至可以说的是生疏。 薛荔在被男人放开的时候,迷蒙地想着,[好恐怖的学习能力…………] 她并不排斥和君奕这样。 她还以为他会继续的。 [继续也没有关系……] 薛荔想着。 不过————“宝宝,今天不继续,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继续。” 君奕却又满是克制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薛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薛荔:………… 瞬间觉得自己有必要挖一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是她现在浑身无力,男人轻柔的抚摸更是让她慵懒晒太阳的舒适。 她起不来,亦或者说,她舍不得。 所以,她掩耳盗铃般的把自己的脸埋进君奕胸膛。 闷闷的声音,“好哦~那下次。” 君奕自然想要继续,但是他觉得就这样随便的时间地点发生,他不愿意。 他挑剔的看了看周围。 昏暗的灯光,没有代表喜庆的红色,没有代表爱意的玫瑰和钻戒,也没有婚纱,更没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没有他人的祝福。 君奕怎么想怎么不愿意就这样。 委屈了薛荔。 努力地平复着身体的起伏,抱起薛荔,走起路来稳稳当当。 直接往薛荔的房间走去。 把薛荔放在床上。 就出去了。 而薛荔,则是看到君奕快步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泄露了几分笑意。 身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知识的成年人,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君奕快步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呢? [好可爱。] 薛荔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开门而套上的外套被君奕情不自禁时脱去了,只剩下这件睡裙。 牛奶肌肤在白裙的衬托下更显白嫩,所以,手腕和脖颈处的几条红痕格外清晰,平添几分活色生香。 薛荔钻进被窝,拍了拍自己躁动的心,试图让它跳得慢些。 结果根本没什么用处。 而脚步匆忙离开的君奕,自然是去泡冷水澡了。 特意把温度调低了几度,就是害怕效果不好。 淅淅沥沥的水声。 [还好房子隔音不错……] —————————————————————— 从那天差点擦枪走火的晚上开始,君奕就在筹备着他和薛荔的婚礼。 顾璃月不太愿意,她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搞不好,到时候又是一场失败的婚姻。 但是,君奕的行动力让她改变了主意。 君奕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了薛荔,也包括他未来继承的。 在政府签了公章。 顾璃月:…… “你做这些事,你爸妈那边会对荔荔有意见吗?” “会不会认为是荔荔教唆你这样做的。” “连家族企业都要白白拱手让人。” 君奕:“不会,因为我早已经把我自己的东西和家族分开来了。” “舅舅和小姨的不在我做出的决定里面。” 顾璃月最后还是点了头。 薛荔有这些傍身,还有她作为后盾,即使日后君奕移情别恋,薛荔也不可能潦倒一生。 君奕和薛荔的婚礼很盛大。 可以说是一场世纪婚礼。 受人瞩目。 婚礼很盛大,薛荔却没有太累。 礼服的材料特殊,看起来繁复,却轻如蝉翼。 透气又舒适。 她知道这套衣服肯定昂贵,但是有一点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光是她身上这一套礼服,造价就高达这个世界一个中等富豪的全部财产。 而婚礼的全程都有机器人进行巡逻。 一切是以薛荔的舒适为首要的。 来宾很多,但是真正被君奕放在心上的就是他的队员。 炎艳,擎与,冷山。 几人也算是正式和薛荔见了一面。 现场所有人在薛荔出现的时候都被她的美丽震撼了。 炎艳:“怪不得队长这么着急忙慌的就要把人娶回家,没想到队长夫人这么好看。” 冷山难得对一个异性行注目礼。 “她可不仅仅是相貌出彩,她的能力也很出众。” “上次和薇系星的乌龙之战结束之后,政府给出来的表彰人员就有她的名字。” “不是以受表彰人家属的身份,而是以受表彰人的身份。” 擎与:“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冷山瞥了他一眼。 “你当时忙着给自己拍照,忙着自恋,怎么可能看到?” 擎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炎艳:“又美又飒,真好!” 炎艳看向薛荔的眼神满是喜爱。 “炎艳,你这样看着队长夫人,队长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擎与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夸奖一下也不行吗?” 上面的两个人已经在进行交换戒指的环节了。 君奕和薛荔分别从他们面前的托盘里拿起对方的戒指,然后郑重地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这样,也算是礼成了一大半了。 接下来,就是亲吻。 君奕只是在薛荔的…………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但是手却极具占有欲的将人圈在怀中。 他可不愿意别人看到薛荔那么可爱的样子。 晚上,两个人洗漱好,坐在床尾。 薛荔是有一点紧张的,而君奕倒是坦然。 “宝宝,你先等一下我,我去拿个东西。” 薛荔松了一口气,看着君奕离开的背影。 新房是刚刚布置过的。 玫瑰花是最多的装饰物。 床上也有花瓣,摆成了一个又一个爱心,大大小小。 偏生被子也是红色的,和花瓣完美的融为一体。 还有颜色各异的水晶被雕成了各种轻巧的小玩意儿,或摆放,或悬挂。 薛荔趁着君奕离开,就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心跳如鼓。 又紧张,又期待。 薛荔忍不住就在胡思乱想。 而君奕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薛荔听到了脚步声,探了一个头出来。 君奕看到薛荔的一瞬间,眼睛里就暗色喷涌了。 薛荔不知道的是,刚刚因为在被窝里蒙着头,白嫩嫩的脸已经红了个透。 出了些汗,柔顺的发丝被汗打湿,黏在额头上,锁骨处。 黑色更衬白色白。 君奕的眼睛眯了眯。 薛荔觉得自己被无形的猛兽盯上了,猛然打了一颤。 忍不住抽了抽小巧的鼻子。 [咋滴,感冒了?] “你回来了?” 君奕点点头。 边走过来,边摇了摇手上的罐子。 “我给你擦身体乳。” 声音几乎是哑到了底。 性感的喉结也滚了滚。 薛荔睁着眼睛,一句“我已经擦过身体乳了”就要说出口,但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得咽下去了。 脸红更甚,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哦。” 然后,又补上一句,“你来吧。” 薛荔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心已经飘到别的地方了。 君奕轻笑了一声。 他掀开被子,薛荔一直看着他的动作。 君奕打开盖子,挤了两泵在手心。 “我要开始了。” 君奕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气氛达到了不可言说的情况。 薛荔的脸更加红了。 君奕在薛荔的耳边问:“宝宝觉得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 薛荔的脸现在烫的已经可以煎鸡蛋了。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s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君奕没给薛荔更多走神的的时间。 “宝宝不说话,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哦。” 薛荔不自觉地虚虚闭上了眼睛,轻缠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君奕把身体乳擦在薛荔的脸上。 手指碰触一下,薛荔就感觉唇上被温软的东西碰触一下。 *** 然后就是脖子。 君奕的动作很轻柔,轻到薛荔几乎感受不到。 薛荔从一开始的紧张无比到习惯。 眼睛慢慢睁开了,一睁开,就撞进了君奕深情的眼神中。 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薛荔开始回应君奕。 君奕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 *** 流连忘返。 薛荔越来越热,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了。 *** 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 但是,他又凑到薛荔耳边,诱惑着说:“宝宝…………” 薛荔被qin的浑身无力,抬手的动作根本做不出来。 君奕倒是贴心的要命,直接就带着她纤细的手。 终于,最后一颗………………薛荔松了一口气。 她在解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就清醒了。 [好羞耻…………] 男人漂亮的肌肉线条又把她好不容易清晰的脑袋弄得晕晕乎乎的。 没有一丝赘肉。 薛荔看直了眼,偏生君奕还在诱惑她。 “要不要上手试试手感?” 声音暗哑着说。 薛荔点点头。 君奕又带着薛荔的手从上摸到下。 手臂长度够不上了才作罢。 ** 手停下的位置也很微妙。 。 立马就要缩回来。 可是君奕怎么可能会认她如愿。 床上的花瓣不停的变幻着位置,有些甚至因为动作的起伏跌宕而扬起, *在空中实实在在的打了几圈。 。 “宝宝,喜不喜欢我……” “乖,最后…………” 被浪花拍打的小船始终是起起伏伏的。 海浪翻滚,一切都还早。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薛荔感受到自己很热。 像是被火炉包裹住了。 薛荔睁开了有些干涩的眼睛,启动了一会儿自己有些断片的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 脑子记忆连接成功,她想起来了昨晚是她和君奕的新婚之夜。 [做的也太…………] 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但是根本没有力气。 她又稍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锁骨处。 啧,惨不忍睹。 *暧昧至极。 薛荔看着脸红的要命。 就要去找君奕的脸,想揪他的耳朵。 却没有看到他。 掀开被子一看,君奕睡得熟。 从薛荔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君奕高挺的鼻梁,以及长长的睫毛。 看着好乖。 但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人的强势。 薛荔:…………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继续闭上了眼。 没想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身边了。 薛荔也穿好了衣服,只不过她眼尖的发现了自己胸前的樱花又多了几朵,看着还比旁边的新鲜。 薛荔:………… [真的服了。] —————————————————————— 结婚后的生活对薛荔来说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君奕越发爱撒娇。 薛荔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榨干。 君奕黏在薛荔身上,反正就和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一样的。 薛荔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宠着呗! (100)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转眼薛荔又来到了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原主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一个炮灰路人甲。 吸血鬼和人类并存的世界。 原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班独自回家,被突然出现的低级吸血鬼吸干了血液导致死亡。 接下来,就没有原主的戏份了。 久久咬着薯片咔嚓咔嚓响。 “宿主,这个世界很简单,就当是放假了。” “躲过原剧情原主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的结局就可以。剩下的时间随便你怎么活动。” 薛荔想了想,确实简单。 “好了,久久,你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吗?” “没有,宿主,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玩。” 久久把薛荔投放的时间正好就是原主死亡的那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那个低级吸血鬼就在附近。 薛荔加快了脚步。 避开了原主选的那条路,而是选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盏灯,把黑夜照的如白天。 薛荔砰砰跳的心脏总算平复了一点。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是会遇到一个人,嗯…应该说是一个吸血鬼。 薛荔看着直挺挺地在路中间躺尸的男人无语片刻。 一头金发,哪怕是闭着的眼睛都看得出深邃,薄唇和高挺的鼻子。 更引人瞩目的是他身上的衣服。 竟然走的是西方中世纪的风格。 胸前还有怀表,金色的。 薛荔啧啧称奇。 她也不想惹事,就要绕过他继续走路。 却没有料到经过他的时候,他说话了。 “恳求您帮帮我。” 语气很诚恳,更何况这个人还醒了。 薛荔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脑子里一片浆糊,乱的很。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薛荔没有立即说话,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新闻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诱骗女孩的事情很吓人。 她有一颗善心,但是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合适拿出来。 所以,她打算当聋子,直接跨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却没想到,那人还坐了起来。 并且在薛荔已经走出好几步了,要放下心来时,他又出现在了薛荔面前。 “我会给您报酬的,求您帮帮我。” 薛荔还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过来的,就看到了他考过来的脸。 近看一下,真的很好看。 薛荔就要失神的时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这才清醒过来。 “很抱歉,我也没有办法帮您,您可以再等等,再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帮您。” 薛荔说完就要走。 开什么玩笑,是什么人就可以随便往家带吗? 而且,这可是一个有吸血鬼的世界啊! 刚刚这个男人就是一瞬间到自己身边来到,超级恐怖。 如果薛荔没有猜错的话,那这个人肯定就是吸血鬼。 原剧情原主的惨状薛荔可不想经历一遍,那太痛苦了吧。 偏生那个男人好像听不懂似的,继续跟上薛荔的脚步。 “我忘记了,你们人类女子好像害怕会被欺骗,但是我保证,我觉得没有欺骗你。” “我向您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海瑟琴,您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君奕。” 薛荔脚步慢下来了,君奕? 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的感觉,自己轻轻念了几声,也好顺口。 “我是个吸血鬼,我刚刚苏醒,失去了记忆,找不到我的城堡和棺材了,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寻求您的帮助。” 薛荔:……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谁知道这个人安的什么心? 薛荔因为名字的熟悉感对面前的人添了几分好感。 她想了想,这个世界吸血鬼和人类两个种族明面上是和平相处的,但是实际上,却争端不断。 低级吸血鬼控制不住自己的吸血欲望,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噩梦。 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利用低级吸血鬼去挑拨两族关系。 人类中也会有暗中的吸血鬼猎人去猎杀吸血鬼。 总之,这个世界不太平。 薛荔在久久给自己的世界信息中看了几遍,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样吧,这里附近就有一处吸血鬼收容中心,您现在可以去那里避避难。” 薛荔没有瞎说,就离这个地方的不远处,就有一个收容所,专门接收无家可归的吸血鬼。 因为吸血鬼从沉睡中苏醒时,记忆是会消失一段时间的。 不管是尊贵的亲王侯爵,还是普通的吸血鬼,都是一样的。 为了避免人类吸血鬼猎人让吸血鬼死亡而建造的。 两族之间的和平已经薄弱成了一张纸罢了。 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撕破脸皮,打他一个痛快淋漓。 薛荔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懵懂的样子。 “请您谅解,我不能带您回家,也无法亲自送您去收容所,您或许可以自己找找,或许问问别人。” 君奕金色的眼睛黯淡了,“您真的不能相信我吗?我可以发誓,觉得不会伤害您。” “我不想去收容所,那里好多人,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说着说着,男人委屈的语气就越发明显。 薛荔看着这人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完全不一样的语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解决方案有问题。 [他一个失了记忆的吸血鬼有什么错呢?] [或许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扮演拐卖呢!] 薛荔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就弯了,偏面前的男人。 她自己也有点纳闷,她不是一个警惕心低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刚刚见了第一面的人就这么偏爱? 长得再好看也不是理由啊! 她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依然在乖乖地看着她,好像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似的。 哪怕要他做的事他不情愿。 薛荔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到底在想啥呢?不是才刚刚见一面吗?] [我就给自己加了那么多的戏,写小说写傻了吧!] 薛荔想要使劲把自己的脑袋里的浆糊摇掉。 君奕一看到薛荔拍自己的脑袋就震惊了,在薛荔要拍自己第二下的时候,君奕就瞬移到了薛荔身边,握住了薛荔的手腕。 薛荔:…… 薛荔还以为他要打自己。 没想到男人焦急的说:“不要那么用力打自己的脑袋,会痛,会难受。” 薛荔再次无语。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有点纠结,自己的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的人应该是个好人,不会害她。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随随便便把陌生人带回家,那样很危险。 君奕看着薛荔变来变去的脸色,就知道她很纠结了。 放下薛荔的手,自己远离了薛荔几步,失落的说:“抱歉,我刚刚只是担心你会伤害到你自己,所以才着急的把你的手抓住。” “如果让你为难了,我现在就离开。” 薛荔:…… 薛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点惭愧。 瞧瞧,人家的心肠还是挺好的。 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冷血。 这时,久久打着哈欠出来了。 “宿主,你怎么还在这里?就几百米而已,你要在这里喂蚊子吗?” “久久,你看看面前这人是不是好人,我对他好像不一样。” 薛荔听到久久的声音眼睛一亮,问久久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果来,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久久就看了一眼,就发出来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了他?” 薛荔语文学的不错。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很可信,这个世界谁都有可能伤害你,就是他不可能。” 久久说完,心里又暗戳戳地想[开什么玩笑!他都追你追到这个世界了,还害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薛荔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面前这人在之前的世界也出现过?一个世界还是所有的世界?] [那他在别的世界和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显而易见就是恋人,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薛荔:…! [可能他是我的前世恋人。] 久久自然不知道薛荔已经在心里把事情的真相猜到了七七八八。 它直接遁走了。 “那个宿主,反正他就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就先走了,还没有睡够呢。” 薛荔:“去吧去吧!好好睡。” 而另一边君奕却像踩蚂蚁似的挪着步子。 薛荔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请问,您现在还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说着,她就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二……] 果然,只需两秒,男人就来到了薛荔身边。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您不利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男人到了薛荔面前还是小心翼翼地作着保证。 薛荔笑了一下,“您不要那么拘谨,刚刚是我太严肃了,您是个好人。” 或许是从久久那里知道了君奕不会害她的保证,薛荔有恃无恐起来。 甚至对面前高大却有着一身乖狗狗气质的君奕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男人果然弯着眼笑了一下。 金色的碎发,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笑,好有魅力。 [好乖啊!] 薛荔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这样吧!你跟着我,我们现在回家。” 薛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些喜欢娇娇软软小蛋糕的糟老头子了。 真的好乖啊! 感觉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君奕的眼睛一亮,但接着又暗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带着忐忑不安。 薛荔瞬间就说:“没关系,就住到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君奕的眼睛这才恢复了光彩。 薛荔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感觉也太好了吧!] 薛荔说完就要走在前面带路,结果君奕说:“我会瞬移,你指出方向我抱你就可以直接回去。” 薛荔听他说完,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君奕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复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慌忙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更快,更方便,不用走路…………” 薛荔笑着点点头,“没错没错,就听你的。” 君奕还想再解释的,结果得到了薛荔的同意。 薛荔主动地张开手,“那……怎么抱?” 君奕脸可疑的泛红了。 其实薛荔看得清清楚楚。 吸血鬼本来就肤色白的像白墙一样,现在红了一点,自然就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比刚刚好看了不止一点点。 看起来更加好欺负了。 君奕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 然后就搂住薛荔的细腰,直接腾空而起,到了半空。 他还贴心地问了问薛荔:“这个高度可以吗?会有恐高晕眩吗?” 薛荔摇摇头。 君奕很贴心,腾空的速度都是极慢的。 薛荔没有恐高症,所以她告诉君奕可以再高一点。 从半空中俯视整个城市,明亮的灯光像是流动的星河。 [好漂亮!] 薛荔用手指指着前方。 “直接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二个岔路口左拐弯,再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右拐弯就到家了。” 君奕点点头,然后就带着薛荔往那个方向飞去。 对于薛荔来说,这可是和古代传说中的轻功没什么两样的。 一样是在天上飞。 薛荔想了想,自己以往看到的吸血鬼的原身好像就是蝙蝠。 她就好奇的问:“君奕,你们的原型是蝙蝠吗?” 君奕愣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是的。” “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原型?” 君奕听了薛荔这句话突然来一个急刹车。 瞪大了眼睛看着薛荔。 薛荔看着君奕如此震惊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嘛?不可以吗?” 君奕语气艰涩的说:“不是,只是我们吸血鬼的原型只能是伴侣可以看,其他人不行。” 薛荔:……这么奇葩的规矩吗? 现在轮到薛荔的脸红了。 君奕看到薛荔不自在了,他好像就自然一点。 “而且,在吸血鬼家族里,看蝙蝠原型就是求婚示爱的意思。” 薛荔已经彻底麻了,恨不得把刚刚那个好奇心重的自己掐死。 有些人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薛荔连忙拉了拉君奕的怀表,“好啦好啦,我的不懂事,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不要害怕我,我对你没有不轨之心的。” (101)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君奕薇红着脸说:“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 薛荔死死忍住快要溢出嘴唇的笑意。 “那就好。” 两个人停在了一处低矮破旧的小楼房前。 这就是原主的家了。 薛荔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搜了搜,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这是我的家。” 薛荔领着君奕进门。 君奕也很拘谨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薛荔。 “房子有点小,没有客房,只能委屈你暂时睡沙发了。” 好在,原主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清爽。 一开灯,里面的原貌就一览无余。 多的是原主手工制作的小玩意。 其中以掐丝珐琅为主要装饰物。 很漂亮。 薛荔喜欢这种,恨不得现在就趴在那些艺术品前好好欣赏一下。 但是她忍住了。 就是原主做的,自己这么新鲜的感觉不是崩人设了嘛! “你可以休息一下。” 君奕顺着薛荔手指指着的方向,坐了下来,有点乖巧。 “我去给你倒杯茶。” 薛荔解下自己的背包就去泡茶了。 君奕暗自打量着这一切。 他贫瘠的记忆让他现在看什么都感到新鲜。 原主的房子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 电视机,冰箱,微波炉,加湿器等等。 在君奕的眼里那些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 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盒子。 他有点疑惑,[现在的人类怎么喜欢在房屋放那么多的铁盒子?多危险啊!] 不像他们吸血鬼,只有木制的家具,窗外也会种大片大片的蔷薇花。 君奕一身中世纪复古风的衣服坐在这间现代化的房间里,有一种时代交融的怪诞感。 薛荔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两杯红茶。 “喝吧。” 君奕接过,抿了一口,脸僵了一瞬。 生生忍住了口中的苦涩和想要把这口茶吐出来的冲动。 薛荔没看到君奕的僵硬,她不怎么喝茶。 但是家里来了客人就泡茶叶的精髓是从她妈妈那学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拿茶叶招待客人,总觉得自己很有大人风范。] 薛荔也觉得茶叶不好喝,但是,很装。 所以,她也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茶水。 “这茶还不错哈!” 薛荔打哈哈地说。 君奕点点头。 “确实不错。” 薛荔抬手看了看表,还在八点。 但是她累了。 原主是在一家超市里做收银员,一天到晚都站着,浑身上下都很累。 所以,薛荔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去洗漱睡觉了。 “我先去洗漱了,您自便。”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问,“您应该是要刷牙的吧?” 君奕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吸血鬼没有这个习俗。 他以前没有沉睡时倒是在进食之后会漱口,刷牙是什么东西? 薛荔看着男人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 他以前有没有她不管,但是现在他俩暂时要住在一起,君奕再不刷牙,这薛荔就看不下去了。 不刷牙多不卫生呀! “要不你现在跟我来吧!我们一起,教教你怎么刷牙。” 君奕没有异议,直接就跟上去了。 君奕饿了。 他有进食的欲望。 面前的女人就很香,出于灵魂的香味让君奕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要亲近的想法。 但是他的内心又不想这样做,好像是舍不得。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和几千年前是不一样的。 他得快点恢复记忆,找到自己吸血鬼的部下,回到吸血鬼家族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恢复了记忆就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他又有点不舍。 [这是什么情况?] 君奕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跟在薛荔的身后,看着薛荔因为走路而摇曳生姿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舍。 [腰好细,要是可以抱抱就好了。] 君奕不自觉地在心里这样想。 巧的是,薛荔正好出声说话。 “我记得这里还有备用牙刷毛巾的,你等等,我找找。” 薛荔打开面前比头高的柜子,在里面翻翻捡捡。 “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薛荔害怕男人等急了,又安抚了他一句。 君奕:“没关系,我不急。” 薛荔找了一下,才艰难的拿到了新的牙刷毛巾。 “找到了。”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薛荔把手上的东西给君奕拿着,自己则拿了另一把新的牙刷,拆开包装,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然后挤上牙膏,大约是黄豆那么大。 然后,又装了一杯水,先在嘴里含了一口水,然后吐出来。 在直接用牙刷刷牙。 泡沫很好出来。 薛荔刷牙的动作是很标准的斜四十五度角。 还好洗漱台面前就是镜子,薛荔不用特意让君奕知道刷牙的动作就转过身去,面对面刷牙给他看。 薛荔在心里庆幸地想。 最后,薛荔刷了大概五分钟,才又喝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下,才吐出来。 这个动作重复多次,刷牙就结束了。 “你看懂了吗?” 薛荔此时还没有洗脸,所以嘴巴一圈是白色泡沫。 君奕点点头。 “看懂了。” 比起吸血鬼之前的习惯就是多了一把刷子,一个黄豆那么大的牙膏而已。 薛荔看着君奕乖乖回答,就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得亏这人长得不错,不然我还不一定对着这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这么耐心。] 薛荔在心里想着。 不过,她恶趣味上来了,生了逗弄的心思。 “那你现在来刷牙,刷一遍给我看看,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正听懂了,学会了。” 薛荔故作严肃的说。 君奕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在行动的时候,真是一比一复制薛荔刚才的动作。 每一步都精准到了时间。 薛荔:………… 君奕刷完牙之后,竟然嘴边还神奇的有了一圈白泡沫,真是和薛荔一模一样。 薛荔看着男人那么严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说:“倒也不必这么一模一样。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刷牙的方式正确就可以。” 君奕看着薛荔开怀大笑的样子也笑了。 在薛家笑得那一刻,君奕觉得自己和她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而且,现在自己和她一样,嘴边一圈都有白泡沫,君奕心里就舒服的要命,好像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薛荔笑够了,就说:“现在,我们来洗脸。” 薛荔在洗手盆里接了一盆热水。 然后拿出一条新毛巾完全浸在水池里,在扭干,“这样,就可以洗了。” 这个很简单,君奕当然会,不过,他乐意和薛荔多待一会儿。 “很简单的。” 君奕也拿着自己的毛巾,在那盆水里弄湿了毛巾,然后学着薛荔在脸上打圈圈似的擦拭着。 毛巾拿下来的时候,君奕那张算得上惨白的脸都红了一个透彻。 摩擦出来的红痕显得男人娇艳欲滴。 薛荔觉得自己有罪,这么多年的语文白学了,怎么能形容一个男人为娇艳欲滴呢? 但是,此时面对他的脸,薛荔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比娇艳欲滴更合适了。 而且,她看到了男人是用自己洗完脸之后的水接着洗,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 怪尴尬的。 所以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下次就不要和我用一盆热水洗脸了,你可以装新的。” 君奕点点头,却说:“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这些。” “而且,要嫌弃也是你嫌弃我,因为我沉睡了那么久,已经很脏了。” 说着,男人还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显得有点失落。 薛荔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看到这么俊俏的男人对自己这么温言软语,心里的天平就为他说话了。 她着急忙慌的解释:“不是,我只是提醒你,绝对没有在嫌弃你。” 总之,日常的睡前洗漱在今天晚上变成了一场有点暧昧的教学现场。 薛荔弄好之后,就回去了房间,临关上门前,“君奕,我就先睡了,你随意。” 君奕点点头,显得很乖。 关上门的薛荔背靠着木门,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着说:“怎么看这人怎么看怎么乖?” 她想不明白,心里的激动还在涟漪不断。 然后就扑上了床,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的被窝里。 而和薛荔隔着一扇门的君奕这个时候把客厅里的灯关了,然后出门了。 他的眼睛此时不是刚刚的金色,而是有些泛红。 隐隐泛着红光。 君奕轻手轻脚地离开,并没有使用瞬移技能。 而是从薛荔家的窗户出去了。 跳出窗户之后,君奕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他幻化出来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是黑色的,却有着一股无比庄重的意味。 他明显是有目的地的。 几分钟之后,他落在了郊外的森林里。 月光簌簌,树影婆娑。 外加鸟的怪叫。 整个气氛都格外压抑,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藏在暗处的鬼怪抓去,抽筋扒皮。 君奕身姿挺拔的站立在一处空地,紧接着,是突然出现的成百上千只蝙蝠。 其中体型大些的蝙蝠在蝙蝠圈的外圈,负责侦查和保护。 体型更加娇小的就落地变成了人形。 无一例外,都是一个个的俊男美女。 走得也是西方中世纪复古风。 不过,其中有个别吸血鬼是穿着现代的衣服,礼服,西装,还有睡裙,玩偶服的。 他们一落地,就齐齐跪地,恭敬的朝着君奕行礼,“恭迎王苏醒。” 君奕皱了皱眉。 他刚刚觉醒了部分记忆,就直接使用了吸血鬼一族特有联系方式。 将现在掌管着一方势力的吸血鬼召唤而来。 君奕没有着急叫他们起来,而是把他们轻轻地扫过了一眼。 气氛很严肃。 年轻的吸血鬼有些按耐不住。 他们是最近几百年才催生出来的“孩子”,对于吸血鬼血脉压制不是那么相信。 更何况,他们在人类社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看到他们,都是笑脸相迎,这般冷落他们的人,早就不存在于世。 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几千年前的吸血鬼王不服气。 君奕这个时候并没有启动血脉压制的力量,所以他们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 这也给了他们错觉,就是这个几千年前的王已经是个绣花枕头了,他的实力在漫长的沉睡中消亡了。 所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吸血鬼站起身来。 语气嚣张,目光挑衅的说:“喂!你这个王名副其实吗?”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还大张旗鼓地把我们叫过来,叫过来又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有病?” 话音刚落薛,君奕的红眸一瞬间就锁定了那个说话的人。 那人直接对上了君奕的视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红色是血液的流动,眼底对于旁人的无视是一把锋利的刀。 说话的愣头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却以为是晚上森林空气太凉,自己是冷到了。 他的脖子仍旧拱地高高的,似乎毫不畏惧。 但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其他的吸血鬼跪着的身子已经有点微微颤抖了,但是又好像在害怕什么,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 君奕不语,只是一味地释放自己的威压。 而且还搞上了针对。 刚刚那几个蠢蠢欲动想要挑战君奕威严的年轻吸血鬼被他格外照顾。 当即就好几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然后直愣愣地往后倒。 而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的吸血鬼每一个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一点一滴地往下滴,晕湿了自己跪着的那块地。 他们颤抖的更加严重了。 有些能力不行的还眼睛鼻子耳朵慢慢流出来血。 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君奕收了威压,说:“长老就是这么管理吸血鬼的?” “王恕罪!” “王恕罪!” 那么多人一起大喊这三个字,把森林里的鸟全部惊出巢穴了。 然后就是一阵阵的鸟叫。 没有变形的大型蝙蝠也从空中落下,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请求他们王的原谅。 一个红头发长老颤颤巍巍地说:“王,恭迎您苏醒,我们绝无二心。” 君奕懒得和他们掰扯。 直接说:“带我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 长老们恭敬的弯腰:“是,请王跟我们来。” (1) 系统久久 晚,十点。 柔软的粉色大床上,一女子眼戴蓝色眼罩,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挂在床边,正呼呼大睡。 此人正是薛荔,一名全职作家。从业三年,二十二岁的薛荔就赚的盆满钵满。 她良好的职业操守,不烂尾、不水文、坚持原创、具有创新精神的优秀品质,她的文火了,她出名啦! 这个房间被黑暗笼罩着,突然,放在粉色大熊猫上的水晶球亮了起来。 一闪一闪的,并不刺眼,就像是一个圆圆的光圈,发着白光。 这团光慢悠悠地朝着床上的薛荔飞去,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最后停在了薛荔的上空。 光团慢慢地实物化,最后变成了一颗……剥了皮的……荔枝。 果肉饱满,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荔枝在薛荔的面前飞来飞去,似乎很是激动。 突然,薛荔翻了一个身,手在空中抓了抓,荔枝一个不察,就被薛荔抓在手心里了。 可以看出,荔枝有努力地挣脱,但是无济于事,最后摆烂了,不动了。 薛荔毫无察觉,继续睡得香甜。 第二天,六点。 薛荔动了动,醒了。 正想着把脸上的眼罩摘下来,就发现了手上好像攥了什么东西。 薛荔又揉了揉,圆圆的,软软的,还有点q弹。 薛荔赶紧用另一只手把眼罩拽下来,又开了床头灯,摊开手,就要研究研究手上的东西。 放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薛荔看清楚了,是一颗荔枝。 薛荔又捏了捏手里的荔枝,没破,这就奇怪了,“一颗像荔枝却不是荔枝的东西?” 这是什么? 薛荔疑惑脸。 这当然不是凡物,它是有生命的。 但是为什么荔枝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它睡着了? 薛荔不知道它是什么,但看着没什么危害,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小侄女落在自己家里的玩具,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的就拿上了手。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要等自己刷完牙洗完脸吃完早饭再说。 薛荔毫不在意的把荔枝放在床头柜上,就出门了。 等薛荔结束完了一切,就来继续观摩这颗荔枝。 正当薛荔看得认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睡得真香啊~” 薛荔惊讶了。 想:“我被监视了?还是小侄女落在了我家?” 说出声:“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但是床头柜上的荔枝抖了一抖。 实际上,荔枝紧张死了。 “她能听到我的声音?” 薛荔又听到了声音,就是刚刚的问句。 薛荔直接就说:“你是谁?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麻溜的出来,我现在不想玩捉迷藏。” 荔枝又抖了一抖,渐渐地发出亮光,薛荔余光看见了,就意识到了这颗东西不正常。 立马跑到离它远点的地方,静候,顺便还拿了一个小抱枕挡在面前。 那颗荔枝越来越亮,最后,薛荔直接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 等薛荔能够睁眼视物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一个浩瀚无垠的星空里,自己还是漂浮的,甚至自己的抱枕都不见了。 薛荔:我请问呢? 薛荔看着眼前的星星,有点恐慌,这一点都不合理! 突然,耳边传来了刚刚听到的声音。 “薛荔小姐,本系统已经选定你为宿主。” 薛荔自个儿就是写小说的,自然知道系统。 但还是傻眼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怕我搞砸吗?” 小奶音哒哒:“薛荔小姐不用担心,经过我的长期观察,我发现你的脑子正常且十分坚定,肯定十分适合这份工作。” 薛荔:“现在快穿界对任务者的要求都如此低了吗?只要脑子正常就行?” 小奶音已经变成了爆爆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要和我去拯救世界,拨乱反正。不过你放心,任务都完成后,你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 薛荔弱弱道:“可以拒绝吗?我在自己的世界生活的挺好,有吃有喝有穿,而且有房有车有存款。” 更加爆爆龙了,“不行!!我们都已经签定契约了!你这个女人是要始乱终弃吗?” 薛荔被那声震耳欲聋的“始乱终弃”惊呆了,大喊:“你这个系统,不会用词就不要用!还有,我们什么时候签约了?” 被宿主凶了,小奶音委屈巴巴地说:“就在刚刚……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薛荔:人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系统看着脸色越发严肃的脸,赶紧说:“反正签了约,就不能解约了,只能完成任务。” 薛荔看着系统也不像是说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 “那行,我们现在就开始任务,早结束早解脱。” 系统一开心,又成了爆爆龙,“好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行,……嗯……你怎么称呼?” 系统光团好像凝滞了一下,就自然地说:“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你的系统,久久。” 薛荔:有点慌。 就这样,一人一统,出发了。 薛荔感觉到一阵眩晕,等头清目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位置了。 自己穿着一身白裙子,身上还有一股子栀子花的香气。 正坐在一个窄小的木床上,房间也是小的可怜,屋里的东西很少。 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没了。 薛荔看着,就知道这具身体很穷。 等了一会儿,系统还是没有反应,薛荔怀疑它是忘记了,并且有证据。 “久久,这具身体的资料,发过来。” “还有,任务的要求你也没有和我说。” 久久:“抱一丝哈!我现在就和你讲个明白。” “我们来的世界都是由小说演变过来的架空世界,我们的任务就是反向扮演其中的一个角色。你会代替一个特定的角色,然后“扮演”她。不过是反向扮演。” 薛荔疑惑,“反向?” “嗯,我们去的世界都是崩坏了的,里面的剧情严重不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你需要代替一个角色,并且以一个与原主完全相反的性格去让剧情恢复正常。为什么要以相反的性格去扮演,自然是为了让剧情更有趣。” “任务完成后,我会询问你是否留在当前世界,这个我不予以干预。” “任务要求就是以你正常人的思维去解决问题,遵守所处世界的自然法则。” “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由一本虐文演化而来,你所代替的角色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薛荔。这个世界的背景和你原来的世界差不多,只是历史不一样。” “和我名字一样?那她本人去哪了?” “为了让你更快适应。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解释是原主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在我们快穿部门的帮助下脱离了这个世界,你不用担心。” 薛荔点点头。 接着,久久把这个世界的信息以书本的方式投射进了薛荔的脑海。 薛荔快速地提取并筛选信息。 总结一下,这个世界是一个虐文世界。 薛荔,虐文女主。一介贫民,还是个孤儿,救了顶级家族的继承人君奕。君奕醒来后假装失忆,薛荔心软将他留下,并且对他产生了感情。但君奕对她只有利用。君奕哄骗薛荔为他做事,期间薛荔受到了惨无人道的伤害,最后死亡。直到结局,君奕也没有真正爱上薛荔。 薛荔看完这个故事,觉得奇怪:“没有替身梗也没有先婚后爱,到底算哪门子的虐文?还有,薛荔到底为君奕做了什么?” “以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说得就是崩坏人物就是君奕。”久久不太好意思地说。 薛荔扶额:“久久,你就说你能做什么?” 久久真诚的摇头,“宿主,我也不知道啊!” 薛荔彻底无语了。 懒得管久久这个无能统,开始认真思索下一步怎么办? 改变剧情=行动不受限制 反向=不心软,不爱心泛滥,不恋爱脑 正常=按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行动 薛荔抓了抓头发,烦。 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薛荔觉得还是要先赚钱。 薛荔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就听到一句: [没钱就要努力赚钱,先让自己过上幸福生活,这是正常人的思维。经鉴定,任务完成1%。] 薛荔好像找到了完成任务的突破口。 但是薛荔并没有再去想完成任务,而是打算现在就开始赚钱。 (2)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打算捡回老本行,写作。 薛荔什么都不行,就一张脸和一肚子文墨水可以,而且薛荔的文章绝对值钱。 现在急需用钱,长篇是写不了了,但是可以写短篇。 薛荔在手机上搜索了收稿信息,看明白这个世界青睐有加的文章之后,刷刷刷就写好了几篇,投了出去。 做完这些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现在正是夏末秋初,还是有点热的。 薛荔去翻了翻冰箱,没有任何吃的。但是现在薛荔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甚至有点隐隐作痛。 这时,薛荔的脑海里传了一阵阵要薯片的“咔擦咔擦”的声音,而且响的欢快。 薛荔:“久久!你哪来的吃的?” 久久:“我自己的存货呀!” 薛荔:“给我一点!我现在就要饿死了!我饿死了,你也别想完成任务!” 久久:有被威胁到。 久久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包大面包出来,光晕拖着它放在了薛荔的手上。 薛荔满意了。 薛荔其实是会做饭的,而且做的不错。自从薛荔写文出息后,一日三餐都是用丰盛二字形容。 现在………却在这里可怜地啃干巴巴的面包……算了………不提也罢。 薛荔去睡觉了,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饿了。 第二天,薛荔的稿费已经到手了。总共有2200,不多,但是足以解燃眉之急。 薛荔揣着这点钱,准备出门吃点早餐,回来继续写稿子。 薛荔吃的饱饱,就在街上逛逛。想着给自己买些生活用品,不想用别人的二手货。虽然自己用的还是原主的身体。 [滴——有边界感,符合正常人的思维。经鉴定,任务完成3%。] 薛荔:……… 薛荔买了两身衣服,毛巾,牙刷牙膏,各种用途的杯子,然后又买了一件四件套,凉席。 薛荔再一次庆幸现在不冷,不然真的要命。 然后薛荔就回家了。 ——————————— 几天后,薛荔的写作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轨,长篇和短篇一手抓,手头上的钱也多了起来。 今天,薛荔出来逛逛,因为写文没有灵感了。 薛荔不知道怎么去完成久久口中的任务,问了久久,这家伙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吧唧吧唧”的吃东西。 本来,薛荔还以为男主会像原剧情一样出现,让自己有机会救他,但是薛荔紧张了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薛荔叹气,也没有再去问什么了,过好当下的日子就好了。 薛荔是一个内核稳定的正常人,即使是这样一个非科学的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她能想到的也只是过好当下,而不是为没有征兆的事烦心。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这几天,薛荔就凭着自己的心去做事,任务完成度已经缓慢地涨到了30%。 薛荔的心也慢慢放松警惕了。 但是,没想到,变故就发生在今天晚上。 薛荔在外面逛了一天,又在外面吃了晚饭,就准备回家了。 薛荔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昏暗的小巷,每次薛荔路过这里的时候,心里就紧张得不行,生怕自己遇到什么坏人,落到一个五马分尸的结果。 所以,这几天,薛荔还抽空去看了看房子,打算换个房子住。 今晚,薛荔同平时一样,正想要快步走过,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小巷里面传出来。 薛荔害怕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想跑都跑不动了,只能向久久求救:“久久,那是什么东西?我脚不能动弹了,快点帮帮我!” 这时,[滴———遇到未知物体,被吓得腿不能动弹。经鉴定,任务完成40%。] 薛荔:满头黑线刷刷画。 久久:“没事,宿主,那是男主君奕发出的声音。” 薛荔全身放松了下来,“男主出现了?!” “是的是的!宿主要怎么做呢?记住,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做事。” 薛荔:“110,120,两个都打一下。” 薛荔早就把这个世界的各个方面都摸清楚了,让她意外的是,所有的急救电话电话号码竟然都与自己世界的一样。不过也好,省时省力去记。 薛荔做完一切后,也不去凑近男主,就在原地等着,防止有什么危险。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然后,[滴———有安全意识和自知之明。经鉴定,任务完成45%。] 薛荔对这个时不时抽风的任务进度报告机都要免疫了。 薛荔继续等着,还顺便在脑海里构思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的大纲。 大约十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就来了。 薛荔向警察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救护车的医护人员则忙着抢救陷入昏迷的君奕。 薛荔向警察讲清楚之后,就打算回家了。 警察确认了薛荔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就放薛荔回去了。 薛荔在刚刚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不要和男主扯上关系,自己就在这个世界猥琐发育就行,反正任务是可以完成的。 薛荔认为,世界崩坏就是因为男主崩坏,导致虐文最后并没有按照正常虐文的剧情走向进行,女主还死了。所以问题根源就在男主上,只要自己不与男主扯上关系,就能避开世界的崩坏。 薛荔打定主意,就浑身轻松地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几天,薛荔买了一套房,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种。 她搬家之后,就在家宅着,写文,做美食,还在网上学了钩织,惬意的不行。 而且薛荔还在养脸。 原主和薛荔长的一样,但是却难看了许多。 厚重的刘海压在眼睛上,显得整个人阴沉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肉,颧骨突出。皮肤没有一点光泽,黄得发灰。 现在,糟烂的身体在薛荔的精心养护下,已经焕发出了生机。 脸上慢慢地长了肉,皮肤也好了。 刘海早就剪掉了,露出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更给薛荔增添了几分妩媚。 这天,薛荔正用着自己的新键盘噼里啪啦的码字,手机突然响起了声音。 薛荔觉得奇怪,原主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人,自己来了之后也没有交朋友,谁能打电话过来呢? 薛荔拿起手机一看,警局。 薛荔的第一反应是骗子,就没有接。 接着,又打了过来。 还是不接,又继续打。 薛荔被吵得根本写不了东西,就接了。 “喂?你是?” “薛荔女士是吗?我们是榆城警察局,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小巷里的病人醒了,现在吵着要见你,并且说他认识你。所以现在我们请你来第一人民医院同他见一面。” 警察的话虽然委婉,但是薛荔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强硬。 警察或许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那个伤害君奕的人。 薛荔不得已,提着包就打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车上,薛荔想要询问久久什么情况,结果听到了久久的呼噜声。 薛荔:我真的要生气了!!! 脑海里,久久还是一颗粉嫩嫩的小荔枝样子,睡得正香,头顶上还有具象化的“z”。 薛荔数了数,“一,二,三,四,五。” 久久:真香啊! 薛荔也不指望它了,估计就算把它叫起来,还是一问三不知的德行。 看了更加气。 “老妹儿,地方到了!” 司机师傅的大嗓门把薛荔从思索中扯出来。薛荔付了钱,就深吸了一口气,就走进了医院,有点赴死的坚毅。 按照警察的提示,薛荔在十分钟后,站在男主病房前。 薛荔敲了敲门。 门开了。 面前的警察向薛荔出示了警官证,“薛荔小姐,麻烦您走一趟。请进。” 薛荔点点头,跟在警官后面,并且一路打量着病房里的设施。 竟然是一个单人间。 男主醒来后换的吗? 那他现在是醒着的吗? 薛荔额头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薛荔:要和崩坏了的男主说话,真吓人。 病房的条件不算好,房间不大,几步路,薛荔就看到了男主君奕。 薛荔差点就被迷了眼,太好看了! 面部线条流畅而自然,明亮如星辰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却殷红的嘴唇。 尤其是他这个时候还定定地看着薛荔,好像薛荔是他永生的爱人。 薛荔差点就陷在他的眼睛里。 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薛荔才反应过来。 心里默默想到:怪不得原主会被男主迷的七荤八素,这颜值,换谁谁不迷糊啊? (3)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等了一会儿,男主还是只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薛荔都被他盯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转头眼神询问警官,警官摇摇头。 手势示意薛荔来一旁交流。 两个人站在一个墙角里嘀嘀咕咕。 “警官,这……什么情况?” “经过医生检查,已经确定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就记得您的名字,所以我们警方才把您叫来,商量商量解决办法。” 薛荔害怕警方要求自己把人领回家,就斟酌着问:“那现在怎么办?您也看到了,我来了,他也没有反应。” “警方的意思是,您主动和他说说话。因为他只记得你。我们想找到他的身份,但是很难。所以现在我们猜测,他或许是那些顶级家族里的贵公子,所有身份信息都被隐藏起来了。” 薛荔无奈:“但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 薛荔:假的,我认识他,而且我还知道他是哪家的太子爷。 薛荔在警官强硬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站在男主的面前。 “嗨……听说你认识我……可以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吗?” 薛荔现在想哭,真的,特别特别想。 男主还是没有反应,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看,好像薛荔是什么值得研究的新物种似的。 薛荔尬死了,除了刚刚憋出的那句话,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两个小时。 薛荔:真的有病啊!!!想回家啊!!! 薛荔实在受不了男主奇怪的眼神了。 那眼神究竟怎么形容呢? 好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疯子看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想要拆分研究对方的渴望,又好像是可惜,可是到底在可惜什么呢? 薛荔看着男主明显不是正常人的眼神已经懵了,剧情里男主是这样装的,然后还成功的迷惑女主带他回家并且为他办事丧命的吗?那这个女主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正当薛荔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时,有人的肚子叫了,声音还挺大,在这个空旷的病房里还有回声。 是男主。 薛荔有替人尴尬的毛病,现在她的脚趾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扣地了。 警官早就走了,好像把男主托付给自己格外放心,薛荔不理解。 男主不愧是男主,即使是这么尴尬的时候,依旧面不改色,仍然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 薛荔也有点饿了。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额……我去打饭来。” 警官没有回来,只好自己去。 薛荔:这届警官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男主还是看着薛荔,直到把薛荔看得鸡皮疙瘩起了几层,终于大发慈悲的收回了视线,并且点了点头。 薛荔有点吃惊,她没有指望男主会回复自己,但他却回了。 为什么呢? 薛荔带着满腹的疑惑走出病房。 这时,脑海里传来久久打哈欠的声音。 久久醒了。 “哟,我还以为你要睡死了去呢!你竟然还舍得醒过来?” 久久摇头晃脑,“宿主,你不要凶嘛~我还只是一个小宝宝。” 声音倒真的是奶呼呼,软糯糯的。 薛荔听到久久的声音,就气不起来了。 久久:我只是一个小宝宝而已,小宝宝贪睡有什么错呢? 薛荔:“我没凶。但是我现在有几个问题问你。男主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装失忆?又为什么要说认识我或者说是认识原主?久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久久摇摇自己的圆滚滚,“宿主,男主崩坏了呀!他会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原因。” 久久有点抱歉的在薛荔脑海里晃了晃。 薛荔简直要抓狂。 不知道男主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说认识自己,不是,他为什么要缠上自己呢? 薛荔脑瓜子疼,索性就不想了,肚子已经叫的很欢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丢在一旁,打饭去了。 因为男主受伤了,所以薛荔就体贴的打了清淡点的菜,但对于自己,还是无肉不欢的。 画面一转,薛荔和男主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在吃饭。 薛荔是个爱吃的人,吃东西的时候会很投入,甚至会忘记身边的一切,所以薛荔没有发现男主的筷子一下都没动的情况。 男主看着薛荔吃。 一块红烧肉被一次性筷子稳稳地夹起,然后快速地放进嘴里,嚼呀嚼,然后又扒了一口白米饭,又嚼呀嚼。 周而复始。 男主就是默默的看着薛荔,眼里闪过诡谲的光芒,兴味盎然。 等薛荔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就看到了男主完整无缺的饭菜。 傻眼了,急忙咽下最后一口肉。 “怎么不吃?” 薛荔有点无奈,难不成还要自己喂? “我的手受伤了,拿不动筷子。” 薛荔无语,难不成还真要自己喂? 但薛荔发誓,这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沙哑却不刺耳,反而带了一分性感,一分低醇,还有几分大病初愈后的怜弱,像上好的浓酒散发出的香味,在人的心上转啊转,打着钩儿。 薛荔愣了,呆呆看着男主,“那……那怎么办?” 男主脸上好像有一丝笑容划过,一瞬间,又隐去了。 “我叫君奕。薛荔小姐,你那么善良,可以帮帮我吗?” 薛荔:你不会以为给我架高帽我就会喂你吃饭吧? 薛荔咬咬牙,还是拿起了筷子,喂起了饭。 “男……哦不……君奕是吧?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以前是同学吗?” 君奕:“不是同学哦?” 君奕悠哉悠哉地就着薛荔的手叼起一条绿油油的油麦菜,嚼的时候还眯了眯眼。 淡粉偏白的唇沾上了菜油,亮亮的,竟让君奕虚弱的脸变得健康了些。 薛荔还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许久没有声音。 “那个,君奕……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 “我知道薛荔小姐不认识我。”也对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因为你不是真正的薛荔吧? 君奕的眼神开始变得黝黑,沉沉的,晦暗一片。 君奕突然低头,掩嘴低声笑了一声。笑声低哑,格外性感撩人。 “薛荔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需要薛荔小姐帮帮我。” 薛荔没有被君奕的声音迷惑,相反,她的身体开始紧绷,好像满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她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放在小桌子上,双手端放在两膝上,警惕的说:“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躲藏完这一段时间。您也知道,我受伤了,我的仇人正在追杀我,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薛荔赶紧拒绝,“不行!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把我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话音刚落,君奕还没有说话,薛荔就听到了机械音。 [滴————拒绝对自己有危害的事,懂得保护自己。经鉴定,任务完成50%。] 薛荔内心的紧张被驱散了一点。 吞了吞唾沫,“君奕,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的好。我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现在明知有人追杀你,却还要把我扯进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要害我。” 君奕歪歪头,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小姐要这样恶意揣测我,但是我能保证我绝对不会连累您。” 此时,崩坏了的男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没了薛荔的帮忙,他就要立即死去。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头痛,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君奕是非要跟着自己了,薛荔心想。 就算君奕不主动说,警察也会替他说。 警察们应该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们不会找到自己。 他们肯定是想保住君奕的。 毕竟君奕被抬到医院时的伤不像是普通利器所致的。 背后必定有幕后黑手,并且这个幕后黑手身份绝对不一般。 即使不是这样,君奕没有地方去,按照君奕自己说只认识薛荔一个人,就算为了君奕的生命安全,薛荔也就负责定了。 薛荔扶额:我是什么看起来很像冤大头的人吗? “薛荔小姐,不继续喂了吗?我好像没有吃饱。” 可恶的君奕还装作羞涩的向薛荔眨了眨眼,似乎想扮成一个湿漉漉的小奶狗。 薛荔只得咬牙再次投喂。 君奕看着薛荔憋屈的表情,眉眼更加舒展了。 薛荔从未觉得时间有过得那么慢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君奕把他的那份饭菜吃了个干净,似乎格外享受,但真的是在享受饭菜吗? (4)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把塑料餐盒收拾好,丢进病房外的垃圾桶后,又进来。 再次站在男主面前,薛荔面无表情。 “君先生,如果您是担心住院期间的费用,那我可以暂且为您垫付,至于其他的,我想我应该不会答应您。” 薛荔此时的语气比刚刚喂饭时的要坚定。 君奕:“薛荔小姐可以再考虑一下的。如果您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君某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勾人的笑容此时如罂粟花般艳丽,妖艳又致命。 薛荔再傻,也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威胁自己。 就算男主失忆了,他的手段也不是薛荔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而且男主的失忆还有很大可能是装的,即使世界崩坏,但是剧情是现下唯一的参考物。 让薛荔疑惑的是,为什么君奕会认识自己? 这个疑问一直徘徊在薛荔的脑海里。薛荔有预感,只要这个问题有了答案,那其他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君奕看着陷入沉思的薛荔,手指轻轻地勾了勾薛荔的衣摆。 有些邪气地说:“考虑好了么?亲爱的……薛荔小姐?” 薛荔看到君奕脸上妖气的笑,只觉得憋屈。 最后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就按照君学生的计划来吧,我没有意见。” 君奕仍旧扯着那片天蓝色的衣摆,“那薛荔小姐就先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薛荔皱了皱眉,“你的伤……” “呵呵,不用担心我,伤已经大好了。而且,我相信,薛荔小姐肯定会把我照顾好的。” 面对君奕信任的眼神,薛荔只觉得他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薛荔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说:“我去问问警官,若他们觉得你可以离院,那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说完,薛荔就毫不留恋地出了病房。 君奕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衔着笑,两只手放在脑后,闲适地躺下了。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化那么多,竟然连剧情还要旁人来强迫她来走,真是有趣啊! 君奕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变大,最后空旷的病房里竟然出现了回音。 君奕的眼睛都笑得湿了。 他毫不在意地用食指碰了碰眼角。 薛荔这时已经站在病房外了,就在门口。 她问了警官,说君奕可以出院。 本来是直接推门而进,但是她听到了君奕的笑声,只觉得诡异又病态。 说实话,薛荔有被吓到,但是更多的还是无语。 薛荔:真是颠啊!也对,人生在世,谁不颠? 推开门,“吱——”,薛荔进来了,用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君奕。 薛荔刚刚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接受君奕的提议。君奕的身份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大地雷,而且这会儿君奕的表现太奇怪了,万一节外生枝,还不如直接放在身边看着。 “那君先生就收拾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家吧。” 最终薛荔还是妥协。 君奕:“薛荔小姐,谢谢您。” 脸上的神情荡漾,笑容更加浓艳,与薛荔一开始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君奕试着从床上下来,但是一牵扯,就碰到了伤口,只得向薛荔寻求帮助。 他微微睁圆的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起不来,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一丝龟裂,“薛荔小姐,能否请您帮帮帮我,扶我下床。” 薛荔满脸的拒绝,两个人僵持着。 还好,那个消失已久的警官回来了。不仅帮忙把君奕扶下床,而且还帮忙把东西和两个人送回家了。 现在,就是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边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以薛荔的饥饿结束。 “我去买菜,顺便帮你买点生活用品,你自己在家小心。” 薛荔出门了。 薛荔痛苦了。 薛荔决定还是要吵吵久久。 她在脑海里呼叫久久。 “久久,你在干嘛?” 久久第一遍没有回应,薛荔就再问了一遍。 “久久,你在干嘛?” 然后久久回应了。 “亲爱的宿主,怎么了?是在担心任务吗?不用担心哦,您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一半了。” 久久的声音好像有点谄媚,小心翼翼。薛荔一下子就听出了异样。 眯了眯眼,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温软,有点硬硬的,像冬天河里的小石子。 “久久,你有事瞒着我?” 疑问的句式,但有肯定的语气。 久久急急的说,“没有!” 声音有点虚。 薛荔阴恻恻地又问了一遍:“久久,你有事瞒着我?从实招来,不然我直接不正常给你看看。” 久久害怕了,宿主的声音太吓人了,害怕怕。 薛荔可以看到在虚空里圆胖胖的粉荔枝抖了抖荔枝肉,扭扭捏捏。 若是平常,薛荔倒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随随便便就让胖荔枝过去了,但是现在不行。 男主的表现太奇怪了。 崩坏也不是这么个崩坏呀。 那诡谲的表情,那邪气的笑声,真的让人心惊胆战。 久久还是有点不想说,企图萌混过关,奶呼呼的音调翘起来,“宿~主~,这不算什么大事的。男主本来就是好奇怪的。” 薛荔知道久久可以洞察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胖荔枝这么准确的说出来还是有点惊吓。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久久,不要隐瞒,我们是一队的队友,要完成任务必须要相互信任。你隐瞒我是不相信我吗?” 久久被薛荔说的愧疚不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底气地说:“宿主,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觉得这件事会吓到你。我们只是需要反向扮演角色就好了,不用管那么多。” “告诉我!” 薛荔不想听久久到处扯皮。 她有预感,不搞清楚这个盲点,这个任务绝对不可能完成。 没看到男主已经下决心缠上自己了吗? 久久长吸一口气,“宿主,就是……男主是……重……重生的。” 薛荔大惊。 两只眼都瞪大像铜铃。 “重生?!!” “嗯嗯,男主是重生的,而且重生了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心慌。 “所以呢?君奕已经经历了好多好多遍的剧情,没准比我们还要清楚剧情的走向,怪不得君奕知道我的名字。之前每一次原主都是把男主带回家去治疗,但是这一次,没有,所以君奕对我这个脱离剧情的行为有兴趣,所以他谎称只记得我,就是想看看我出了什么差错吗?” 现在薛荔已经不仅仅是心慌了,她现在想换个城市生活。 然后——— “滴———听到怪论,感到心慌,想搬离城市。任务完成55%。” 薛荔:很好,刚刚的心慌瞬间如气球扎针一样瘪了。 薛荔扶扶脑袋,无奈地说:“久久,你这个任务播报器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顿了顿,还是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打着商量的语气,“要不,换换?” 久久义正言辞:“不行,这是我的出厂设置,是统爸爸给我的出厂礼物,我才不要换!宿主,你就忍忍吧!” 说完,就不理人了。 薛荔嘴角抽了抽,明明自己一开始是占上风的,怎么又让久久跑了? 薛荔甩了甩头发,继续走向菜市场。 画面镜头拉向坐在沙发上鸠占鹊巢的君奕同志。 坐姿更加豪放了,背靠沙发靠背。两条大长腿交叉,直直的抵在茶几腿上。一只手盖住眼睛,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大腿上。 君奕这个动作维持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他,终于坐累了。 他僵着手脚站起身来,开始在薛荔小姐的小屋里闲逛。 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冰箱上的便利贴,餐桌上的鲜花,茶几上洗好沾水的红苹果还有挂在门框上的小织品。 君奕越看越觉得有趣。 “明明不是这样的呀!薛荔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玲珑心?若是有,我前几世怎么没有看到。” 君奕忍不住捏了捏小织品,一个向日葵,“啧,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个壳子里装的真的是薛荔?” 君奕逛遍了整间房,薛荔的卧室也没有放过。 君奕歪嘴笑:我一个崩坏了的男主,你和我讲男女有别? 君奕一进到房间,觉得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好像在代替自己内心原本肆虐的疯魔。 卧室里的光景更加温馨,看得出来主人在好好地享受每一天,她在认真地对待生活。 再看看主人的脸色红润,皮肤莹润,也可以看出来生活馈赠了主人。 君奕不禁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几天,与薛荔小姐的同居生活了。 (5)穿成虐文小白花 就在君奕刚好观赏完薛荔的卧室并再次以格外放荡不羁的坐姿坐在米色沙发上时,薛荔刚刚好推门进来。 手里提着一袋子菜,还有一个黑色袋子。 君奕眼神就像个扫描机一样,上下扫描薛荔。 他发现,薛荔的脸好像有点不正常的红。 挑挑眉头,“脸怎么红了?”。 薛荔愣了一下,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确实比平时温度要高。 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瞪了一眼面前姿态不羁的男人。 把手中的黑色袋子重重的扔到君奕身上。君奕没躲,毕竟砸着也不痛。 他打开袋子往里头一看,哦,最上面的就是一条男士内裤。往下翻翻还有两条。当然,衣服裤子也准备了。 君奕:“还挺细心!” 而在厨房整理菜品的薛荔,则在回想刚刚在超市给君奕买内裤时的窘态。 “小姐,是给你爱人买吧?” 正在犹豫怎么挑内裤时,营业小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薛荔的意图。 笑盈盈地上前介绍。 薛荔的脸都要冒烟了。 营业小姐以最专业的姿态讲解,薛荔也不好敷衍。 讲解完之后,营业小姐还笑着问:“那请问你丈夫大概穿什么样式的呢?需要多大的?” 薛荔:……… 最后还是胡乱报了一个数,晕晕乎乎地结账,走出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回忆完毕,薛荔倒地。 在心里不断对着久久吐槽。 这时,君奕的声音突然传来,把和久久聊的火热的薛荔吓得够呛。 “你干嘛突然说话,很吓人的好不好!” 君奕抱歉地笑了一下,但是没有丝毫的歉意。 “薛荔小姐,你……还给我买了贴身衣物,真是太感谢你了。” 薛荔又被这句话搞得红温了。 只是强撑着说,“这是要记账的,你以后要还的。我赚钱也不容易。” 说完,就转身继续做饭,不理人了。 君奕也知道薛荔害羞了,也不继续逗弄。 “薛荔小姐,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电脑吗?” 薛荔切菜的手一顿,电脑里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不过自己的文章全部都在里面。 这倒是让自己有点羞涩。 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没准男主一看,就打算放过自己,不赖在自己身上了。 男主是个危险角色,尤其是重生多次还崩坏了的男主更是危险。 薛荔解开密码,把电脑递给君奕。 “里面的文件你不要看,其他的查询东西的软件随意使用。” 交代完了,也不等君奕回复,转身就回厨房做饭了。 君奕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就开始捣鼓电脑了。 [真是没有意思呀!那么多次,这些蠢货只会这些低级的把戏。] 君奕淡淡的想,看着电脑上的热搜榜,眼里充满了不屑。 [让我来给这场游戏加点颜色吧!太过愚蠢的游戏我不屑玩。] 君家是最为古老的家族,君奕作为继承人,他的样貌以及各种隐私被保护得非常好,只要他自己不想暴露,其他人就不可能认出他来。 更何况,君家旁支的几个小人信誓旦旦,确认君奕必死无疑,绝对不可能派人来找他。 他们认为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独揽君氏家族的大权。 毕竟这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被君家上上下下认为是死人的君奕,现在正在透过电脑屏幕讥讽地嘲笑。 [还真是愚蠢至极!] 君奕重生多次,早就对他们的把戏烂熟于心,只不过因为太无聊,才愿意和他们玩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人牵着鼻子走。 君奕联系了自己最忠诚的手下。 卫一、卫二。 这两个人是在这几十次轮回中的手下。 天地在变,他们也不变。 这是君奕给他们的评价。 就是有一点不好,君奕死了,他们也会跟着死。 这还是不记得第多少次的轮回中,君奕自杀之后发现的事。 [麻烦。] 君奕使用特殊的程序联系上了俩人。 “老大,是你吗?”这是卫一,一个大傻个,武功高强。 “废话,当然是,谁还能知道这个特殊密码?也不动脑筋想想!”这是卫二,一个白面书生,在电脑上极具天赋。 “行了,我现在没事,你们去做好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就好了,其他的暂时不用管。” 君奕看着这两个,一言难尽,实在怀疑当时看中他们的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好的,包完成任务!” “好的,包完成任务!” 君奕没回,直接下线了。 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看剧软件,随意点开一部,就靠在沙发背上看着。 实际君奕觉得这些剧都是无脑剧情,实在让人反胃,看了没两分钟,就又把目光转向了厨房里的薛荔。 厨房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正在搅动锅铲的女人身上,显得十分温柔。 君奕心里因为刚刚浏览君家散播消息而生出的暴戾竟然慢慢消散了。 连君奕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宁静铺满了心头。 [倒是有趣极了,换了一个人吗?但这身皮子又是一模一样。之前的薛荔可没有这样的功效。] 薛荔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快掉了。 毕竟之前君奕只是怀疑薛荔也重生了,现在则是直接怀疑人换了。 薛荔忙活了半小时,端着三道家常菜出来,放在桌上摆好。 然后又准备了碗筷。 最后才招呼君奕上桌吃饭。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薛荔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和君奕说清楚,既然来了这个家,就要承担这个家里的家务。 反正在自己这里,他是不可能再过大少爷的生活了。 自己又不是他家的佣人,还没有钱拿,一点都没有做活的欲望。 “君奕,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还是要承担一点家务比较好。” 君奕嚼着大白菜说:“当然,即使薛荔小姐不说,我也会主动承担的。” 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薛荔。 “是这样最好。不过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让你做些重活。只是一些轻便的活罢了。” 然后,薛荔脑海里传来。 “滴—————不让自己吃亏,也不占他人便宜。任务完成65%。” 薛荔已经习惯了。 久久:这是统爸爸送给我的,谁也换不走。 今天晚上薛荔洗碗,也是要给君奕这个大少爷示范怎么洗碗。 薛荔害怕他把自己的碗都给霍霍了。 这几个碗薛荔还是蛮喜欢的。 君奕学的很认真。 准确的说是看薛荔的手看的很认真。 流水下,薛荔的手更加纤细白嫩,还带着一点点粉,果冻一样的招人。 君奕竟然吞咽了一下喉咙,啧,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那么嫩。 [之前的薛荔可没有这样的诱惑。] 君奕缓过神来,淡淡地想。 “君奕,你看懂了吗?” “当然,薛荔小姐,您教的很好。” 君奕淡笑回答。 事实上,君奕会做很多事。 以前他的生活并不能算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君奕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不过君奕聪明,倒也活的好好的。 其他君家少爷要么就是有爸妈保驾护航,要么就是死在了君家成人节的试炼之中。 君奕父母离异,母亲离婚后就和初恋情人出走国外了,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对她来说,君奕不过是她逃离君家和娘家的筹码。 她对君奕可从来没有半分母爱。 君奕的父亲天生凉薄,对君奕也不会过多关照,他一向信奉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他要的不是一个亲爱的儿子,而是一个强大的君家继承人。 可想而知,君奕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但是君奕并没有说出自己其实会做家务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薛荔这样耐心地教他让他的心暖贴贴的。 而且薛荔一把专注的眼神看向君奕时,整个眼睛里满是君奕的脸,他的心就跳得更加快了,不能自已。 君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向薛荔的眼神里满是掠夺和占用。 而且薛荔已经累了,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君奕眼神的不对劲。 “那就这样吧。明天开始,家里的活我们两个人分担,你明天洗一天的碗,后天我来。” 说完,就拿着衣服打算进浴室洗澡。 不过君奕叫住了她。 “薛荔小姐,那我睡哪里呢?” 薛荔感到有点抱歉,忙忘了。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抱歉,你今天就委屈一下,睡沙发上吧。忘记给你买床上用品了。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再去。” 沙发挺大的,但是要容纳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还是有点困难。 “好的,薛荔小姐。您不用道歉,本就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 薛荔与男主相处了一天,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久久的资料出错了,明明这个男主还算是绅士有礼,一点也看不出崩坏的迹象。 但是薛荔的警惕心并没有完全消散,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可懈怠大意。 (6) 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软乎乎地说了一声“晚安”,就回房睡觉了。 而原地的君奕却再也不能平静了。 薛荔刚刚打哈欠时秀气的模样,红唇微微张开,红舌若隐若现,因为太过困倦,眼里竟然还有泪花流出,轻轻地挂在如蝉翼的睫毛上。 君奕看着这副模样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山林里看到的一只狐狸。 [还真是……] 君奕不知在想些什么,拿着薛荔刚刚紧急为他找来的毛毯就躺下了。 君奕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大半个晚上睡不着,但是没想到,君奕此时一沾床,就睡意汹涌,再也挺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不强烈,柔柔地给君奕铺上了一层金被子。 君奕是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盖扑腾扑腾的声音才起来的。 用手挡了一下阳光,睁开了眼睛。 就看到薛荔正在厨房忙活。 阳光从不偏心任何人。 此时的薛荔就像是沐浴在金光里的圣女,圣洁不可高攀。 就连她现在手上拿着的锅铲都与平常不一样了。 君奕没有出声。 他发现好像自己并不愿意破坏这个场景。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君奕不禁在心里想,出了神。 “君奕,你醒了吗?吃早饭了。” 薛荔突如其来的喊叫将君奕从自己的思绪中拽出。 “醒了。薛荔小姐真是优秀。” 君奕突然想要夸夸薛荔,但是向来冷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甜言蜜语? 最后还是憋了许久,才吐出了这样一句听起来好像骂人的话。 果然。 “你不会夸人就不要夸!” 薛荔端着早餐,有点气呼呼地放在桌上,还弄出来了声音。 “抱歉,薛荔小姐。” 君奕看着薛荔闹小脾气的样子就更觉得她可爱了,要是换个人,估计坟头草都高高的了吧。 薛荔皱了皱眉头,“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薛荔小姐听起来怪怪的。” “好的。薛荔。” 君奕倒是不想直接叫名字。 “薛荔小姐”听起来有别的意味,而平平无奇的“薛荔”,与旁人并无二般,无声的就把两个人分的远远的。 听到君奕改了叫法,薛荔的眉头舒展了。 “先去洗漱吧。” 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早饭。 薛荔吃东西很慢。 每天早上都是她灵感喷薄而出的时候,而她,最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将灵感整理,然后一一写进自己的作品里。 所以薛荔此时的动作完全凭借的是肌肉记忆,毕竟也吃了二十几年的饭。 肯定做不出把勺子伸进鼻孔里的傻动作。 君奕惯会观察人,一眼就看出薛荔的走神。 [是在想什么呢?还是让卫二查查薛荔的人际关系吧。] 君奕眼神晦暗。 薛荔这时正想得正欢,没想到就出了意外。 因为自己走神,突然就打翻了手边的牛奶杯子。 更恐怖的是,牛奶薛荔一口没喝,全部精准地洒在了薛荔的身上。 薛荔穿的还是黑色卫衣和长裤,现在牛奶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还是极为尴尬的地方。 薛荔懵了一瞬,接着脸上就出现了灼目的红,一眼看去,透着山茶花的艳气。 君奕眼疾手快地抓了抽纸,“薛荔,来擦擦。” 薛荔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底,或者连夜换个星球生活。 被一个可以说的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看到这样尴尬的一幕,真是……一言难尽。 “不用了,不用了。你先吃,不用管我,我去房间换一下就好了。” 薛荔忍着极度的羞涩快速地走进房间。 君奕看着女人羞涩逃跑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画面转到薛荔。 她此时正在衣柜门前懊悔不已。 [怎么就打碎了?以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靠近男主就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还是在虐文小说里。] 薛荔拿着衣服,挑了一件更加保守的衣服,势必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不露出一点。 薛荔强迫自己把刚刚尴尬的事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开。 [没事的,没事的,刚刚我动作快,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薛荔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换好衣服,薛荔还是没有出去的想法。 就坐在床上发呆。 结果,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薛荔,还没有换好衣服吗?早餐要凉了。” 薛荔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君奕,所以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君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薛荔的心思。 嘴唇又弯了。 带着笑意说:“薛荔,你放心,刚刚其实我没有看到什么的。” 薛荔一听,再也装不了鹌鹑了。 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刚刚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眼神闪躲,语气飘忽,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她自己。 君奕越看薛荔越觉得她可爱。 [怎么会有怎么可爱的人呢?果然和之前那个贪得无厌又自私怯懦的不一样啊!] 君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无比,但却飞快的恢复正常。 “好的。薛荔,就先去吃饭吧,待会儿我来洗碗。” 薛荔别扭地坐在餐桌椅子上,再次拿起了勺子,喝粥。 君奕则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怎么有女人哪里都让我喜欢呢?真是怪了。] 连君奕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薛荔的眼神温柔无比。 感情来的太过突然,让君奕都险些露馅。 就好像是自己轮回了那么多次的意义所在。 又像是上天给自己的补偿。 他有预感,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薛荔还不知道男主已经盯上自己了。 还在纠结刚刚的事。 [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薛荔在心里捶胸顿足地想。 吃完早饭,君奕在厨房洗碗。 薛荔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男主应该还看不上自己这个小破屋里的东西,所以薛荔也不对男主设防。 男主已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的人物了,说实话,自己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再怎么防备也无济于事,反而让自己在死之前累的半死。 薛荔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蒲公英的人格。 落在了哪里,就在哪里尽全力地生存下去,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就算了吧,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毕竟人生还是好苦的。 “滴————热爱生活,有自知之明。任务完成70%。” 薛荔听着播报声眼里闪过一丝期盼。 [看来这个位面马上就要结束了。] 薛荔终于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件好事。 语气难掩欣喜地对君奕说:“君奕,我现在出门一趟,你就在家里待会儿。” 君奕皱了皱眉头。 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再加上昨天晚上君奕连夜抓来了卫二问自己的情况。 得到了卫二肯定的回答,喜欢。 没错,自己应当是喜欢这女人的。 君奕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就虚心地请教了卫二应该怎么做。 “老大,你的长相身材直接往那一坐就好了,还要做什么?” 语气听起来是真的不解。 “因为她不一般。” “哦~,那我知道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郎缠,老大你就死缠烂打,一直黏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去哪你就跟哪。这叫提前宣誓主权,防止其他爱慕夫人的人勾引夫人。” 其实君奕被卫二的那句“夫人”叫的飘飘然,当即就说:“回去领赏。” “是!老大那我就提前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啦!” 卫二:几句话就有赏,美滋滋!看来以后要好好的巴结……呸!服务夫人。 君奕现在很无语,薛荔让自己在家里待着,那自己怎么粘着她? 薛荔看着君奕许久没有反应,就说:“还是你要和我一起去?” [试探一下,肯定不会去。] 薛荔信誓旦旦地想。 结果没想到,君奕眼神亮了几个度,笑得温柔,“好的,我要和你一起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毕竟也不好叨扰太久 。” 薛荔对君奕的话深感欣慰,这男主终于愿意走一点剧情了。 谁知道剧情完全崩坏会不会危及自身呢? 薛荔终于又遇见了第二件好事。 “当然可以。尽快地恢复记忆就能找回自己的身份了,还有你的家人,他们肯定很着急。” 薛荔只是知道小说大纲,不清楚君家的细节。 她说这些话自然也有为君奕着想。 因为君奕实在好看到过分。 人对于一个漂亮的东西总是会有一点恻隐之心的。 有时候薛荔看着君奕都会莫名呆住。 果然,蓝颜祸水呀!美色沙人。 (7)穿成虐文小白花 两个人收拾好了,就出门了。 薛荔背着一个帆布包,打了一把伞,就可以了。 倒是君奕皱了皱眉头。 这女人都不做些翻晒什么的吗? 君奕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又想了想薛荔细嫩的肌肤,总觉得不行。 但是他还是有理智在的,自己现在和她还只是一个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就连住进她家里,都还是借着警察和失忆的名头。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资格提醒她这些事。 接下来,两个人就在路旁等车。 薛荔虽然拿了不少稿费,但是她珍视地对待每一分钱。 所以薛荔常坐公交车。 因为太阳太烈了,薛荔只好与君奕共用一把伞。 君奕主动地承担了拿伞的活。 “我们就坐公交去,这样比较便宜。马上就要来了。” 薛荔有点歉意地向君奕解释。 君奕到底是大家族的人。 只能说君奕和薛荔两种社会阶层的人各有各的苦吧。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君奕现在已经不想再和君家那些蠢货玩猫捉老鼠温水煮青蛙的游戏了。 虽然薛荔觉得没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薛荔只适合坐着漂亮的小轿车,享受着清闲的生活,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这样的生活才适合她。 虽然两个人只相处了这几天,但是君奕还是看出来了,薛荔随性散漫的性子。 是那种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付出精力的,而生活中的琐事,明显就不是她感兴趣的。 手工,绘画,阅读,这是她的喜好。 做饭,洗碗,洗衣服,还有其他的,她就不感兴趣了。 就连薛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对于很多事都是抱着随意爱咋咋的态度。 “什么?” 薛荔听到君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 君奕觉得自己未来还是会照顾她,她不需要改。 他把伞大部分倾向了薛荔,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烈日下。 薛荔想要替他遮遮,君奕看着她坚持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可以,不过我来拿着伞吧。” 君奕调整了一下,两个人挤在了伞下,谁都没有被晒到,但是,薛荔的脸却红了。 因为两个人实在挨得太近了。 薛荔只到男人肩膀处,又身形娇小,男人拿伞的动作就好像把人牢牢地扣在了怀里。 薛荔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还时不时地喷洒在自己的耳后。 因为君奕说话时会很贴心地低头。 薛荔这样觉得有点难受,决定了等下第一件事就是再去买一把伞。 气氛因为俩人的近距离接触,又或是这天本就燥热不堪,早就在慢慢地散发出暧昧奇怪的味道。 更要命的是,旁边有一个热心的大妈,还有她的女儿。 大妈羡艳的眼神都要成具象化了。 薛荔余光还可以看到大妈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拧身旁女儿的胳膊。 说:“你看你,这么大了,还不给你妈我带个男朋友回家。瞧瞧人家姑娘!告诉你哈,今年要是再没有男人的影子,你也别给老娘回家了!” 薛荔尴尬死了,同时也觉得催婚还真的是广大中老年的首要任务。 那个女孩对自己老妈的唠叨已经习惯了,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亲爱的妈妈。你不能因为没有看到结果就说我过程没有努力呀!” 薛荔:……这姑娘的心态还挺好。 君奕显然也听到了。 似无意地凑到薛荔的耳边,很近的距离。 压低了声音。 “薛荔,她们是把我们当成一对了?看来我们还是很般配的。” 本就磁性的声音,这样被故意一压,就更加性感得要人命。 薛荔只觉得自己的耳蜗都要随着他的声音起伏波动了。 恍惚了一瞬,薛荔为自己的出神恼羞成怒,竟然不自觉地往男人腰间捏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突然的动作让君奕瞳孔地震,不痛,但是够刺激小,他忍不住就出了声,喘息。 尤其是他还会回忆起刚刚薛荔娇软的手在他腰间拂过时给自己带来的颤栗。 薛荔的手软,力气又小,肯定不痛,只是有点刺激,天灵盖都要狂欢了。 薛荔在自己捏了男人的腰就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赶紧把手缩回。 君奕眼疾手快地就捏住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包裹的严严实实。 “薛荔,你捏了我,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薛荔这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举动过分。 之前没有传过来的时候,就听过自己那个情场高手的朋友说过。 “荔荔,你要是想撩拨人,尤其是男人,你就往腰上动作,绝对有用。”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时,薛荔余光看到旁边大妈和她女儿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瞬间就明白了,吃瓜的眼神。 [她们不会以为我在和君奕这个家伙闹别扭吧?] 薛荔觉得自己特别水逆。 自从君奕来了自己家里。 果然,远离男主,珍爱生命。 在薛荔尴尬得几乎要就地将自己掩埋的时候,车来了。 [两个人终于可以分开了。] 薛荔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君奕皱了皱眉头,还想贴。 薛荔从君奕手中拿回来了伞,“快上去吧。” 大妈和她的女儿倒是要和俩人分道扬镳了。 君奕现在身无分文,吃喝拉撒全靠薛荔。 君奕等薛荔付好了两个人的钱才上车了。 他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 虽然现在车上没有几个人,还开了空调,也没有什么不好闻的气味,但是君奕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心烦气躁。 好在薛荔没有选择一人座。 君奕就跟着她,坐在了她的旁边。 君奕此时的脸色不好看,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颤颤巍巍。 本来君奕原先就有暗伤,这次的伤虽然只是为了做戏马虎的弄出来的,但是也引发出了隐藏在身体里的暗伤。 这个好像就是君奕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君奕耐痛力很高,他什么伤都受过,反正就是死不了。 就算死了,还是会再来一次。 薛荔坐车的时候并不喜欢玩手机,而是喜欢观察着周围,寻找自己的写作素材,毕竟,做人做事还是要专业敬业一点。 这不,就好巧不巧地发现了君奕不自然的表情。 “你怎么了?” 薛荔害怕君奕听不到,凑近了一点说话。 君奕听到薛荔带有关心的问话,似乎刚刚还能忍受的疼痛就再也不能忍受了。 “我……我有点……疼。” 虚弱的语气,痛苦的表情,君奕拿捏的刚刚好。 薛荔一听,着急了。 “你的伤没有好,今天你擦药了吗?” 君奕摇摇头,“我忘了。” 薛荔最讨厌不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的人了,有点生气的说:“大哥,你这样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我干嘛还要在那种情况下报警救你啊?” 本来还想说更重的话,但是怕伤人自尊,也就闭嘴了,只是在手机上约起了医院。 君奕自然不会那么脆弱。 只是有点新奇。 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这点疼痛都受不了,怎么接管君家,怎么带领君家更上一层楼?” 这是君父。 “没死就行。我挂了,没事不要找我。” 这是君母。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阿谀奉承,自然不会有人去提醒他什么? 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君奕也没有感到生气,甚至有点甜。 君奕装作疼得没有力气的样子,慢慢地靠在了薛荔的肩膀上。 薛荔刚想推开,君奕就开口了。 “薛荔小姐,请你现在扶我一下,我好像坚持不住了。” 说的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薛荔默默吐槽,但是想要伸出退却的手默默地缩回去了。 “我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医院,待会儿我就带你去。” 君奕此时正在贪婪的嗅着薛荔身上的味道,是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他的头埋在薛荔的肩窝处,还时不时地蹭蹭细嫩的肌肤。 公交车本就摇摇晃晃,薛荔想怀疑他是故意的都找不出理由。 人家都虚弱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做别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薛荔比较敏感,就是君奕故意蹭的那几个地方,皮就透着淡淡的粉色,与旁边白皙形成了鲜明对比。 结果就是薛荔没有去办成自己想干的事,两个人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天。 要不是君奕坚持不住院,今天晚上俩人都回不了家。 薛荔疲惫得要命。 回想起今天在医院的情景。 头上没有几根头发的医生,看起来就让人信服。 “你这个身体不行啊!暗伤那么多,大大小小,做什么的?” 看着医生严肃并且怀疑的表情,薛荔急忙解释。 “他是我朋友,以前专门做保镖工作的,所以身体……,您放心,我们绝对是守法好公民。” 医生半信半疑,说要病人证件。 (8)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傻眼了,病人证件?这人都还在失忆着呢?去哪找证件? 刚才也是急昏了头,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了医院。 本来今天出门就是要帮君奕去警局办一个证件的,现在没有办成,证件就要用了。 薛荔有点尴尬地看了看那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医生,就要说现在还没有证件,能不能先治病,然后再补办。 君奕开口了。 不过仍旧是靠在薛荔的肩膀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薛荔,证件……在我的裤子口袋里。你拿……出来,我……现在痛的没力气了。” 但是他的手牢牢地弯在了薛荔纤细的腰肢上,又因为他比薛荔高太多,俩人此时的姿势就像是心机装柔弱的高大野兽将单纯无比的小白兔扣在怀里。 薛荔一听有点疑惑,但还是压下去,先解决眼前的事比较好。 薛荔在君奕的裤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包 里面重要的证件都有。 赶紧就交给了医生,最后做了一项一项的检查。 检查完之后,薛荔带着君奕回家。 在医院里。 “他这种情况不要住院吗?” “不用了,他这种就是陈年旧伤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适合的救治方式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平时生活注意一点,不要再受什么大伤了就行。” 医生边写边说。 “还得是小伙子年轻,身强力壮,耐遭,不然,命还真的不知道有没有。” “行了,你们回去注意一下就行了。现在的医学还没有法子根治。” 这次,两个人又提了几袋药。 中药和西药。 君奕回家的路上还是靠在了薛荔的肩上,就好像上瘾了。 但是他手上又还提着那些药。 把薛荔都弄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力气干嘛还要赖在自己身上不走,没有力气怎么还能提起来药。 但是只要薛荔一表现出要让君奕自己走,君奕就摇摇晃晃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把薛荔都干无语了。 到了家,薛荔把君奕扶到坐在沙发上,就按照医嘱,给君奕准备药。 还准备了一盘甜蜜饯。 中药很苦的。 君奕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薛荔忙来忙去,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喝完了药,甜蜜饯没有动一下。 薛荔敬佩地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君奕:…… [我是想装虚弱,但是还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娇气的印象。] 可惜心里话薛荔又听不到,她收拾完残渣,就开始今天的创作了。 [可恶啊!今天上午一个字都没有写。今天的任务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只是在开始码字的时候,薛荔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没抓住,就算了。 而坐在沙发上假装休养生息的君奕正在时刻警惕着薛荔的盘问,结果没有问。 不知道怎么就呼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坦白自己已经恢复自己记忆的事了。] 至于证件,这些都是君奕安排卫二送过来的。 而现在,薛荔也忘记问君奕的证件怎么回事,君奕也小心思没有提及,废话,要是薛荔从证件察觉到自己一直都是装的然后把自己赶出去怎么办? 君奕的确将薛荔放在了心上,本来自己还以为只是兴趣,却没有想到最后会演变成来势汹汹的爱意。 因为害怕君家的人因为自己去找薛荔的麻烦,君奕在薛荔家附近安排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保镖。 这些人都是君奕从道上找来的人。 卫一和卫二则是在君奕的远程指导下,有条不紊地将君奕的计划坚定推进。 现在,君家那批人估计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此时,君家老宅。 “混账!” 伴随着尖锐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好像要将耳膜都震碎。 “我说了,你们不要擅自做主,去招惹君奕那个狼崽子!现在!我们怎么收场!” 说话的人是君奕的二叔。 一个还算是俊美的中年男人,但是眼里满是恶毒的阴狠破坏了这份美,让人不寒而栗。 被茶壶砸到的人就是他的独生子,君浩。 贼眉鼠眼,眼下全是青黑,一看就是被美色掏空了身体。 与外貌不符的确实他眼里深深掩藏的恶意和阴险。 此时他正抱着自己流血的额头,缩在一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而在场的人还有一个穿着旗袍的丰腴美人。 君二叔的不知第几任老婆,张芸。 她妖娆地抚摸着君二叔的胸膛,粘腻地说:“老公,不要生气嘛~气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我心疼~” 君二叔在美人的爱抚下总算是慢慢冷静了。 反手握住张芸的嫩手,放在嘴边下流地亲了一口。 张芸发出妩媚勾人的娇笑。 一旁的君浩就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这时,张芸朝君浩甩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 君浩点点头,小幅度,小到绝对不能让君二叔察觉到。 然后君浩弯了弯腰,恭敬地说:“父亲,我现在就出去补救,绝对不会让君奕那个祸害活着回来。” 此时君二叔早就沉浸在张芸的美人计之中,都没有听清楚君浩说的是什么,就随意的甩了甩手。 说到底,这些君家人大部分都已经是酒囊饭袋却日日夜夜做着独掌君家大权的白日梦。唯有一个才能出众的君奕,还是一个暴戾恣睢冷情的性子。 君浩谦卑地弯着腰走出去,缓缓地关上了门,在门完全关上的前一瞬,君浩和张芸又对视了一眼。 君浩才关上了门。 一出门,君浩脸上的谦卑和尊敬就消失了,换上了阴狠和疯狂。 “君奕,我要你永远回不来。那时候,君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脸上的癫狂之意更甚。 跟在他后面的手下瑟瑟发抖,君浩这个人阴险至极,对待自己人也非打即骂。 手下的人不是没有想要造反的,但是自己全家的姓名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毕竟,君奕是不会再用对敌的人。 只能怪自己当初站错队了。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帮着君浩对付君奕,期待自己这一方可以将君奕拉下马。 君浩手指弯了弯,示意旁边的心腹过来。 低声说了几句,心腹就出去了。 君浩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而他不知道的是,君家所有的发生的事通过摄像头传到了君奕这里。 君奕未雨绸缪,连夜叫卫二潜入君家老宅安装了最新型的摄像头,即使君家有最好的干扰器,也无济于事。 君奕趁着薛荔在房间码字的时候,就坐在阳台上看着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看完了,就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的人是卫二。 “通知手下人,进度加速。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玩累了,不用再拖延时间了。” 顿了顿,君奕又说。 “叫烟青去请世界上最好的婚纱设计师,还有钻戒设计师,找好了,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卫二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烂了,愣了半天。 傻了似的问:“你是我老大吗?” 君奕懒得理这个傻子,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在手边的小本子上写: 最近任务1、搞垮君家 2、让薛荔爱上自己 3、结婚 君奕的任务清单简洁明了,极具目的性。 想到以后自己会和薛荔一直在一起一辈子,甜甜蜜蜜,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不过孩子要像薛荔自己才会喜欢。 突然,“君奕,你在干嘛?” 君奕手上的手机差点没有拿稳。 飞快的将手机藏进衣兜,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僵硬地笑了笑。 “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云。” 薛荔瞧着君奕奇怪极了,总觉得他有点不自然。 又探出头,往阳台上的天空看了看,很好,万里无云,长天一色。 薛荔额头黑线排满。 君奕也有点尴尬。 “真的只是在看云,我在这里等它们。” 薛荔:…… “久久,这男主真的没有被夺舍吗?怎么感觉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久久今天醒来了,不过还在打着哈欠,“我也不知道呀~管他呢,反正宿主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也是,想着70%的任务完成度,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薛荔也就不纠结了。 她出来只是为了做饭而已。 薛荔还是很享受做饭的时光的,只不过不喜欢善后。 今天君奕询问要不要他来做饭,薛荔拒绝了。 “为什么?我可以的!” 当时君奕有点着急,刚刚上网查了一下,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第一步就是要抓住那个人的胃。 君奕以前没有做过饭,但是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君奕十分自信。 本来想着大展身手的,结果直接被未来老婆拒绝了。 君奕瞬间委屈了。 在薛荔的眼里,好像是一头凶兽露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极具反差萌。 “要不,我来做饭,你来洗碗。我还是喜欢炒菜这种事情的。你就不要和我抢了?” 君奕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不能剥夺未来老婆的爱好。 “可以,那我做别的。”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变化的那么快,但是今天见到了。 突然就觉得好玩极了。 [这男人和久久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久久也太不靠谱了吧!] 马上任务就要完成了,结束这个世界的副本指日可待,薛荔对于君奕一开始的警惕早就没有了。 反而觉得君奕有点可爱,不知道他哪里可爱,但是就是觉得有时候他做的事就不像一个崩坏了的人做的事。 “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 攻略第二步,多聊天,增进感情。 “嗯……,炒一碗小白菜吧。然后再加一个青椒炒肉丝。再来一碗西红柿蛋汤。差不多了就这些。” 薛荔边搅蛋,边回。 “那今天晚上好丰盛啊!” 别扭地说出了夸奖的话,君奕脸都要憋红了。 薛荔也觉得特别别扭,试探着问:“要不你去把茶几收拾一下吧。” 薛荔不喜欢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有人看着自己,但是又想着君奕可能是因为住在自己家害怕他什么都不做惹了自己厌烦,将他赶出去,所以才这么积极。 如果自己不给他一点表现的机会,没准就钻到牛角尖里面了。 男主很容易就会这样,根据自己看和写了那么多狗血小说,薛荔心里门儿清。 (9)穿成虐文小白花 至少现在,薛荔看君奕挺顺眼的。 反正自己不久之后肯定要走了,让让他也没什么,就当是做善事吧。 君奕翎了薛荔刚刚安排的任务,就认真地完成了。 远在对面楼的对面一层的对面一间房里,拿着望远镜的卫一目瞪口呆。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还是这样。 “二啊!我们老大被人夺舍了吧?他竟然在做家务,还低眉顺眼的,反正一点以前的王霸之气都没有了。” 卫二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屏幕上是一行行复杂的代码。 瞥了一眼像个二傻子似的卫一,“你小心点,最近不要惹我不开心,不然,今天你偷看老大的事我就不能保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了。” 核善的表情,硬生生的让卫一打了一个寒碜。 “你至于吗?” 倒不是害怕卫二,只是害怕老大罢了。 即使嘴上不服输,但是手还是很乖巧地放下了望远镜。 “嘿!你说,那姑娘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被咱们老大瞧上了。老大那脾气杀人放火还行,情情爱爱什么真的不适合。” 卫二又瞥了一眼,“蠢货,老大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说的,上次二十鞭你还没有记住!” “可是老大的八卦真的很难听到呀!你是不知道,我听到老大要找婚纱设计师和钻戒设计师的时候,那个不敢置信。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有你那么蠢!” 虽然卫二在老大面前也犯过这样的蠢事,但是自己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 对于卫一这个榆木脑袋,卫二的回应是,戴上了蓝牙。 卫一:真是无了个大语。 画面再次转到薛荔那。 三个菜已经做好了。 以三角形的形状摆在了桌上。 君奕在厨房清碗,然后把碗摆上了桌。 电饭煲就在餐桌上,随时可以添饭。 对于君奕来说,薛荔做的菜味道只能算一般般,绝对不可能和君家花大价钱请来的厨师相提并论,但是,君奕就是要比在家里吃的东西要多。 而对于炒菜做饭的人来说,自己的饭菜被人喜欢,这是最让自己高兴的事。 君奕在家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薛荔喜欢说话,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最喜欢。 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薛荔都是打开一部超级下饭的狗血剧,然后边评论,边吃的。 现在对面就有一个大活人,自己再这样干就显得格外不礼貌了,但是薛荔又觉得自己不说话,就要难受死了,最终,折中了一下,打算主动找话题聊天。 “你觉得这三道菜最好吃的是哪个?” 君奕也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主动找话题聊天,没想到薛荔自己先开始了。 “都好吃,不过最喜欢西红柿蛋汤,酸酸甜甜的,一口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我觉得还是辣椒炒肉丝好吃一点,今天我在网上学了一个新的方法,果然,味道就比我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小白菜也不错。” “确实不错,不过不是现在吃,下次去买大包菜来炒粉丝。” 君奕第一次听这种做法,有点懵。 不过薛荔看到了,“你没有吃过吗?” 君奕摇头,有些凌乱的发丝掩住了他锐利的眼睛,竟然显得整个人有点乖巧,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正在渴求一个答案。 薛荔承认自己有点心动,谁不喜欢长得帅性子乖的男人呢? 薛荔咳嗽了一声,老神在在地说:“既然你没有吃过,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就给你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最美味。” 君奕笑着点点头。 他也被薛荔傲娇臭屁的样子可爱到了。 “可以,薛荔是很喜欢吃包菜炒粉丝吗?” “对呀!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君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晚饭就在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聊天之中度过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更加融洽了。 吃完晚饭之后,君奕去洗碗,而薛荔就在阳台上看着如火的夕阳。 [好险,今天的写作任务差点就要完不成了,搞不好晚上还要加班。] [刚刚聊的太过火热,现在根本就不想去码字。] 薛荔看着如火的夕阳淡淡的忧伤。 君奕在厨房里认真地洗碗。 对待每一只碗都小心翼翼,生怕碎掉,就害怕给薛荔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比如说无能。 晚上,君奕躺在沙发上,薛荔已经进房间睡觉了。 君奕又拿出藏进衣兜的手机,点开了与卫二的对话框。 ——卫二,事办好了没? ——当然!我卫二一出手,天下我有。 ——行,就这样。 ——别呀!老大,您和薛小姐现在进展怎么样啊? 君奕被问到了,头一次在属下面前觉得自己的脸面岌岌可危。 那边的卫二一看那么久都没有回消息,就知道进展不如何。 他急了! ——哎哟!我的老大哟!暗恋是没有结果的,暗恋即失恋。您得抓紧了!万一薛小姐看上别人了怎么办?您哭都没地方哭去! 君奕还是没有回复。 ——老大,老大!您还在吗? ——不在! 卫二:……… 君奕关上了手机,回想着卫二的话,看上别人了?不可能!有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在身边,她怎么可能还看上别人? 就算看上了,再抢回来就好了。 君奕在心里想。 这几天装柔弱装惯了,这可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柔弱了。 顶多算个白切黑,还只是在薛荔面前的特别演出。 若要是别人,直接就是黑到底。 君奕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想。 [薛荔小姐,还是要眼光好点,不然……就只有被囚禁的份了……] 此时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更是完全显现出来崩坏男主的恐怖。 偏执的暗。 第二天,又来到了。 这次是君奕起的更早,说实话,从昨天晚上看到卫二那条假设之后,他就没有睡。 囚禁只是下策中的下策,是下下策。 君奕还是想要得到薛荔真正的爱。 毕竟强扭的瓜甜不甜这道题实在歧义太大,不必要的风险还是不要冒。 君奕睡不着,只是稍微的眯了眯眼,就又醒了。 他竟然在不断的做梦。 每次惊醒之后,又会接着做。 梦里,薛荔还真的就看上了别人,还打算和那个狗男人结婚生子。 薛荔还来邀请自己去她的婚宴。 君奕的心碎了一地,似乎怎么都拼不起来了。 在梦里,君奕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薛荔另嫁他人,在别人怀里巧笑嫣兮,和别人做尽亲密之事。 君奕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实在不能理解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不把薛荔绑起来,藏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像恶龙珍藏宝物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和窥视,更不允许有人来沾染。 君奕待不下去了,那个梦就是君奕撕开自己这几天精心维护的面具。 ——卫二,你们的进程再加快,一个星期后,我就要看到君家那些蠢货的下场。 然后,又亲自去和两位设计师详谈戒指和婚纱的细节。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君奕已经大致知道了薛荔的爱好。 如果她不满意自己看中的,下次就让她自己再挑几次,总是会满意。 做完这一切之后,君奕就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了翻茶几上的书。 油画本。 世界着名的画家的作品。 薛荔打着哈欠出房门的时候有点惊讶,软乎乎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君奕眼底带着点青黑,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薛荔觉得奇怪,明明前天晚上睡沙发都睡得香甜,昨天晚上睡床反而觉得失眠了。 薛荔换完衣服洗漱完毕就说:“今天我们出去吃早饭,然后顺便去看看包菜和粉丝,中午就煮来吃。” “好。” 君奕自然对薛荔的安排不会有异议。 俩人出门,就在楼下小店要了两份肠粉来吃。 薛荔极爱辣椒。 她认为没有辣的食物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她在肠粉里加了好多辣椒粉。 而君奕为了不显得和薛荔太过不一样,也加了辣椒。 他本想着应该不会太辣,结果这里的辣椒实在超出自己的预料。 君奕的肠胃受得了,但是他的嘴受不了。 吃了没几口,君奕单薄的嘴唇就大变样,就像两条腊肠挂在了脸上。 薛荔不经意间看到,差点就要把嘴里美味的肠粉喷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薛荔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君奕怪异的嘴,整个人笑得就像风中乱颤的艳花,整张脸都红的亮眼。 君奕看着薛荔笑得不能停,也笑。 “怎么了嘛?” 在辣椒的浸淫下,就连平时磁性的声音都变明显沙哑。 “你的嘴唇,还有声音,实在太毁形象了!哈哈哈哈哈!” “你可以吃辣吗?待会儿不会肚子痛吧?我们今天不会又要去医院看看吧?” 薛荔笑完了,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想到这件主要的事。 君奕说:“我肚子不痛。” 君奕的表情有些委屈,似乎在为薛荔嘲笑自己而委屈。 薛荔这人神经大条,也没有察觉,只是觉得现在不应该再笑了,给我们男主留个面子。 谁知道人设狂拽酷炫疯批病娇的大男主会有这样的一面啊? 在君奕颇有些幽怨的表情下,薛荔终于艰难的停止了自己的笑容,严肃认真! (10)穿成虐文小白花 笑完之后,两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薛荔就带着君奕往菜市场走去。 今天两个人来的早。 菜市场里还都是刚刚摆好摊的小贩。 大部分是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不过倒是不显得油腻,而是憨厚和认真。 还有老婆婆老大爷。 多数人还在吃着早饭,边吃边聊。 大家都是在这里卖东西卖了好久,都是在这里熟识了。 薛荔俩人来的早,菜市场里还是昨天晚上刚刚打扫干净的样子,不拥挤,然后东西也是新鲜的。 薛荔的心情很好。 爱做菜的人不一定喜欢买菜。 菜市场的哄乱和气味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薛荔今天来的早,就要买好接下来几天的菜。 正好,君奕可以帮忙提菜。 薛荔一路走,最后在一位胖乎乎的婶子的摊前停下。 薛荔是这位婶子的常客。 果然,婶子一见到薛荔,就热情地打招呼。 “小姑娘,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的菜是刚刚从基地里摘出来的,新鲜着!” 薛荔对着这位婶子笑了笑。 “我就知道婶子的菜好。今天就是特意来婶子这里。” 薛荔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十分了解。 小时候就特别仰慕那些会讨价还价的人,又帅又飒。 薛荔一直觉得,砍价不是穷酸,不是小气,反而极具生活气息。 薛荔和婶子唠了一会儿嗑,然后才开始细心的挑起菜来。 “姑娘,你看看,这些白菜、包菜什么的,都是刚刚从地里摘来的,好吃的很!今天早上我儿媳妇就是炒了一道,味道好得很!” 薛荔边挑边和婶子唠家常。 这也是薛荔积累写作素材的一种方法。 但是君奕就不理解了。 他不会挑菜,不好帮薛荔,又融不进去俩人的话,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看到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瞬间就不开心了。 他咳嗽了一声,示意薛荔关注一下自己,但是薛荔没有反应。 这时候菜市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刚刚还算安静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君奕加大了声音,又咳嗽了一声,而且还“不小心”地靠在了薛荔的肩上。 薛荔被头发碰到的一瞬间,就弹跳开了,离君奕大概两步远。 君奕看着两个人的距离,眼神瞬间不开心。 面上还是虚弱小白兔,“荔荔,我不舒服。” 君奕亲密的称呼再加上他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让卖菜婶子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 当即就笑着对薛荔说:“姑娘,你老公病了还陪你一起买菜啊?感情真好。” 薛荔都要无语死了。 荔荔?什么鬼? 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薛荔看着婶子的笑,有点抬不起头来。 刚想解释,“婶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结果,君奕一个大踏步就来到了薛荔旁边,哑着声音说:“荔荔,我难受!” 薛荔看着婶子越来越不可描述的笑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翻一个白眼送给君奕。 君奕看着薛荔就要抓狂的表情,心里淡定非常。 总要有这一天的,不然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抱到美人。 君奕在心里淡淡地想。 婶子已经完全误会了,笑着说:“姑娘啊!不瞒你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一个小伙子,没想到你自己就找了一个!不错不错!这个小伙子看着人真精神,你们俩配得很!” 薛荔被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而君奕听着,脸上时时刻刻都在笑,以前的冰山病娇脸竟然有了这俗世小井的烟火气。 更加俊逸不凡了。 “谢谢婶子,不过我现在是在追求荔荔,还没有追到呢!” 君奕呲出来一口大白牙,笑着说。 婶子:“那你可得加把劲,我看喜欢这姑娘的人可不少!” “我会的。” 薛荔现在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只觉得男主应该被人夺舍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久久,你在吗?我现在需要你!” 但是留给薛荔的只能是久久安逸的呼噜声,一鼓一鼓。 薛荔傻眼了。 最后,薛荔也不管了,一心挑菜,把俩人热烈的谈话声抛在耳后。 [也不知道男主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拉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的热火朝天。以往小说里的霸总不都是那种拿鼻孔朝人,再不济也是一个冰山,难不成这是君奕内心的真面目?] 薛荔挑菜的手速度飞快,马上就装满了一袋子,大声朝那婶子喊了一句:“婶子!你称称多少钱!” 婶子和君奕聊得开心。 君奕向着婶子讨取追人的方法。 婶子家也有个儿子,看着和君奕差不多大,就是不愿意结婚,可把婶子急坏了。 现在有个人来和她讨教这方面的事情,她可是能一解自己内心当月老的瘾。 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高谈阔论。 就在接过薛荔手中的菜时,嘴里的话也没有停止输出。 “好嘞!姑娘,25块8,你就出25块吧。” “行!” 薛荔利落地付了钱,和婶子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原以为君奕会自己跟上来,结果薛荔走了好几步,君奕还在和婶子聊天。 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能忽视。 遥遥地喊了一声,“君奕,你还不过来。待会粉丝都卖完了!” 说完,就在原地等着君奕。 君奕其实在和婶子说。 “婶子,谢谢您的经验传授,我们结婚了就请您来喝喜酒。” 之后,君奕一转身,就看到了薛荔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等自己。 好巧不巧的是,恰好有一束阳光洒在了薛荔的头发,黑色的头发在光影的魔术下变成了金色,还发着亮光。 等急了,薛荔还冲着君奕招招手。 似乎在说,“快点!快点!” 君奕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一幕特别美,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现在没有照相机,也不能掏出手机来记录这一瞬间。 即使到了多年之后,他也依然记得,在漫长的岁月里,曾经有一个人在阳光下等自己,催促着自己快些。 而自己,则是带着满脸的温柔笑意,毫不犹豫地走向她。 “你说说你!干嘛要和婶子说那些惹人误会的话?这下好了,搞得我以后都不敢来婶子那买菜了!” 薛荔并排走在君奕的旁边,有点怨气地说。 说完,又好像想到什么,“你刚刚是又哪里痛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啊?” 担心的语气,担心的表情,软乎的音色,让那个被关心的人心里甜滋滋的。 尤其对于从小就生活在一片寒冷又重来多次的君奕来说,更甚。 君奕的心跳越来越明显,胸口似乎都要被心跳声穿击破碎,想要将面前柔软的女人拥入怀中的想法已经不能压制了。 君奕久久没有回话,薛荔看他一眼,然后就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君奕一下子清醒,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呢? 君奕开口说话了。 低哑深沉的声音吓了薛荔一跳,就像儿时老家破旧的风扇,摇晃出来的声音。 “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两个人还在继续走着,薛荔眼睛看看旁边的摊贩,寻找自己中意的菜品,时不时转头看看君奕。 听到这句话,薛荔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什么?” “你是原来那个薛荔吗?” 薛荔双眼瞪大,差点破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君奕笑了笑,温柔无害,“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别好。好的让人想抱一下。” 薛荔被惊吓到,离君奕往外走了一步,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这个样子对于君奕来说,就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弱弱地举起爪子,娇声娇气地喵呜呜。 真是可爱极了。 君奕抵了抵上颚,喉结滚了滚。 走近薛荔,“第二个问题就是,荔荔,可以抱一下吗?” 薛荔震惊无比,“君奕,你想干嘛?!”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自己往前闷头走。 君奕腿长,一步抵薛荔两步。 一下子就跟上来了。 薛荔瞪了一眼她,但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在君奕的眼里,眼周粉红,眼角含泪,目光莹莹,更软了。 君奕从薛荔手上拿过菜,“我来提。” 薛荔拗不过,直接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他爱提就让他提呗!反正又不是累我。我也不会心疼他。] 薛荔有点怨气地想。 然后又来到了一家卖粉丝的小摊。 这家薛荔也常来,但是经过刚刚的事,薛荔也不敢再和老板唠嗑了,三下五除二就买好了。 付了钱,就走了。 “老板,东西给他提。”说完,就不看君奕一眼,走了。 [不是喜欢提吗?今天我让你提个够!] 本来薛荔买完粉丝就打算回家了,现在薛荔满脑子就是要为刚刚的事出气。 她的步伐颇有怨气。 君奕笑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快乐。 还不慌不忙地对老板说:“给我提吧!刚刚惹她生气了。” 老板无形中被强塞了一口狗粮,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君奕好心情地跟在了薛荔后面。 只见薛荔走出了菜市场,然后又进了一家超市。 薛荔本就想买几个东西,只是懒得搬回家,都打算网购了,现在免费的劳动力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快点!你不会以为就只要提这点东西吧?还有好多呢!” 说到后面,幸灾乐祸的愉悦已经不能忽视了。 君奕也不在意,只是感受到了面前的女人似乎开心了,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因为这点东西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他经过多年的训练,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11)穿成虐文小白花 回到家,君奕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而薛荔则是一身轻松。 开了门,薛荔指导君奕把东西一一放在该放的位置。 “这些蔬菜就放在冰箱里面,摆好一点,不要弄得里面乱糟糟的。” 薛荔一手插着腰气定神闲地指点,一手拿了刚刚买的红柿子啃着。 君奕做得很快,按照薛荔的要求一下子就完成了所有的安置任务。 做完之后,额头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就像盖了一层薄雾,不显一份狼狈。 薛荔就纳闷了,这人做家务就那么熟练?其实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崩坏了,不然当做伴侣还一个抢手货。 君奕完成了所有的事,就笑着看着薛荔,“荔荔,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薛荔被他这句荔荔弄得不知所措,“我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你要叫我荔荔?” 君奕走近了一点,“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正在追求你,所以,我自然要叫的亲密一点,这样才能显得我对荔荔的不同。让荔荔看到我的诚意。” 薛荔目瞪口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要追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吗?” 君奕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人,“荔荔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解风情。” 薛荔撇嘴,说了跟没说一样。 “行了吧,我告诉你,别爱我,没结果。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薛荔一直都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走的,怎么可能会和君奕在一起? 君奕明显听出话中有话,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只不过转眼即逝,薛荔只察觉到了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却没有发现君奕的不对劲。 君奕:“荔荔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委屈巴巴的眼神,刻意低哑的声线,耷拉下来的头发,君奕这副样子确实很容易让女人失去理智,但是薛荔的不解风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力了。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波动,其他的感觉就没有了。 敷衍的说:“没什么,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开玩笑,当然不合适,都不是一个时空的人,再说了,君奕不知道活了多少辈子,都老大了,一大把年纪,为老不尊。 薛荔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提着包菜粉丝就进厨房了。 只留君奕一个人站在原地。 其实君奕凭借刚刚薛荔的话已经将她的来历猜的七七八八了。 自己都能带着记忆重生那么多次,为什么原来的薛荔就不能被人夺舍呢? 至于原来的薛荔,君奕才不在乎,不过是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以为有了一个救命之恩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虚伪恶毒的人罢了。 “薛荔”可以被人无声无息的夺舍,那么这个夺舍“薛荔”的人也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 现在的薛荔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那样说的。 君奕知道薛荔或许时间到了就会离开,但是他也有自信能够留住薛荔,自己重来了那么多次可不是白来的。 曾经也有几世君奕想要搞清自己不断重生的原因,就花大价钱请来全世界里隐世的高人,让他们帮自己寻找原因,也有眉目了。 留住薛荔,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研究课题罢了。 君奕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里无懈可击,只要自己想要,薛荔就一定可以被留下来。 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走进厨房,正好薛荔转身,立马就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薛荔皱着眉,刚刚君奕的告白弄得薛荔有点心烦,“杵在这里当门神啊?” 薛荔在现实生活就没什么朋友,曾经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吸引来的朋友也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而被朋友丢弃。 薛荔爸妈一生钟爱艺术,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艺术和对方,薛荔这个唯一的女儿反倒是在最末。 不过还好的就是薛荔的祖辈稀罕薛荔,给了薛荔在爸妈身上得不到的爱。 所以薛荔一直都是一个人,活的就像是天仙一样。 生活里除了写作吃饭做手工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爱好了。 也没有人和她亲密接触。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却和君奕生活了一段时间。 君奕没有公子哥的坏毛病,会做家务,会认真倾听薛荔突如其来的怪点子,甚至会陪着薛荔去实行。 所以,君奕对于薛荔来说,确实有点超出了任务对象的定义,至少算是朋友。 薛荔也有时会看着君奕心跳加快,但是她紧记自己是要回家的,这点心动还是可以压下去。 君奕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更加走近了一点薛荔,“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也可以。” 薛荔,“不用了,你等下洗碗就好了。现在你就出去看电视就好了,你一进来,这里就好挤了,我都不好伸展。” 君奕看着薛荔嫌弃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就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薛荔快速的点点头,将君奕推出厨房,君奕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听到了背后一声巨响,门关了。 君奕无奈的笑了笑,发现薛荔的小心思。 [这是在无声的拒绝我呀,不过我哪里是那么好摆脱的呢?] 君奕现在的温文儒雅不过是一层面具罢了,底下还是那个崩坏了的男主。 而此时在对面楼的房间里用望远镜的卫二就恰好看到了君奕此时的表情,差点就要将望远镜丢开,还好在最后时刻想到了这架望远镜的昂贵,险险地抓住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悻悻地自言自语:“还好还好,没摔坏。不过老大那个样子还真是变态现世呀!薛小姐还真是有点倒霉在身上。” 卫二忍不住为薛荔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些薛荔都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陶醉的做着包菜粉丝。 粉丝已经泡好了,软软的,弹弹的,相对于刚刚买回来时,大了至少一倍。 包菜薛荔选择直接用手撕,而不是用刀切。 刀切出来的包菜片总是让薛荔觉得死板,甚至会怀疑刀会损失了包菜片的新鲜滋味,所以,她一向喜欢用手撕。 锅里的水已经烧好了,正在扑腾扑腾地吐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响。 薛荔将已经泡好的粉丝倒进滚水里,煮熟之后,又快速的将其放入凉水。 流动的凉水使粉丝快速地变凉,保持q弹。 然后就是锅里倒油,油热了,就放各种调料,炒香之后,再放包菜片。 最后倒粉丝。 香喷喷的包菜炒粉丝就出锅了。 薛荔只负责炒菜,后续所有的工作都让君奕做。 薛荔坐在沙发上看着君奕熟练的解决后续工作,突然叹气。 [咳!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样好的生活搭子可不多啊!] 君奕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薛荔遗憾的表情,有点奇怪,“荔荔,怎么了嘛?” 薛荔一听他喊荔荔,刚刚上头的可惜和不舍瞬间就消散了,而是变成了和君奕平时一样的扑克脸,“没什么,吃饭吧!” “好的呢!荔荔!” 薛荔扶额。 什么鬼名字?! 但是她也没有去特意纠正君奕的称呼,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想叫就叫吧。 两个人将一大锅的粉丝都吃完了。 等君奕洗完碗,他就询问薛荔要不要去楼下散步。 薛荔是一个宅女,对于她来说,出去还不如坐在书桌前看本闲书来的快乐。 立马就摇摇头,“不了,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不去。” 说完,也不管君奕露出多么委屈的表情,直接进屋了。 君奕确实委屈,他和薛荔生活那么久,还真的没有在傍晚一起散步,然后欣赏夕阳。 卫二说要经常约女孩,才有可能获得女孩的芳心,但是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死,君奕竟然忍不住要抱怨卫二不靠谱。 这样想着,就下楼去找卫二了。 没有忘记君家那些蠢货可能会暗中安排眼线,还是戴了一个口罩。 君家眼线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印象里的魔鬼竟然会像个正常人陪着一个女孩去菜市场买菜,所以君奕和薛荔一起去菜市场的时候露了全脸。 更重要的是要防止其他人对薛荔觊觎。 十分钟后,君奕面色不好的站在了卫二现在住的房间门口。 门锁了,里面没有人。 掏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就继续在门口等着了。 而在街头小吃摊上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卫一卫二此时一脸惊慌的看着手机消息。 卫二提了一把还在埋头苦干吃着烧烤的卫一,“大块头,还不快走!老大在叫我们,他现在就在我们口!快点!” 卫一还是舍不得桌上的孜然烧烤,“老大现在不是在陪薛小姐吗?怎么可能有时间来找我们?” 卫二恨铁不成钢,敲了一下卫一像熊一样的脑袋,“废什么话!快点!” 卫二拽着卫一就走。 卫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身上竟然可以看到小娇妻似的委屈巴巴的表情。 卫一:我的亲爱的孜然烧烤~ 紧赶慢赶,两个人终于在君奕等的不耐烦要暴躁之前到了家门口。 卫一手上还拎着一袋香的勾人的孜然烧烤。 君奕眼角抽了抽,继而冷笑,“你们倒是无忧无虑,快活的很!我交给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 卫二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老大在薛荔小姐那里碰壁了,这是在迁怒呢! 卫二脸上扬起可以称得上是狗腿的笑容,“老大,我们先进门,先进门。” 君奕眯了眯眼,让开了。 卫二就趁着开锁的时候喘了一口气。 卫一就没有卫二那样的心思。 “老大,你是在薛小姐那里受了气就来我们这些下属这里耍脾气!你这样薛荔小姐更加不喜欢你了。老大,我和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温文尔雅的古风公子。” 随着一句一句的话从卫一嘴里吐出来,卫二想死的心越来越强烈了。 使劲拼命地给卫一使眼色。 “呆子!快闭嘴吧!” 而君奕的脸色相比于刚刚就更加不好看了。 阴森森地说:“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才能让薛荔喜欢我呢?” 卫一是个粗脑筋,同时又是一个饱读诗书———各类言情小说和炸裂短剧的文化人。 他十分开心的说:“老大,这你可问对人了!要我说,老大你其他方面已经算是人类男人里的顶配了陪按理说,不可能也不应该有女人不喜欢你……” 君奕一听,这不是旧社会妇女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嘛!立马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说重点。” 卫一挠挠脑袋,“要不我们先进门,尝尝我们今天晚上吃的孜然烧烤,老好吃了!然后小的我就详细的告诉您怎么追人!” 君奕也不看呆头呆脑的卫一,就危险的盯着卫二,似乎在说:“你这个兄弟还真是欠抽!” 卫二头皮发麻,急忙地拽过卫一,急忙打哈哈:“老大,先进去,我们先进去,这里不好说话。” 君奕臭脸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嫌弃地捂了捂嘴,只有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脏”、“乱”、“差”! [还是荔荔家好!干净,温馨!] 卫二一看就知道君奕的洁癖犯了。 头皮继续发麻,并且持续抖动。 君奕左挑挑,右捡捡,终于在各种食品塑料袋里找出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儿,矜贵地坐了下去。 然后看向卫一,“你说说,怎么讨薛荔喜欢。” 卫一手舞足蹈,“老大,你可以直接点明你的身份,这个时候,就直接告诉薛小姐,你是君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样,薛小姐肯定会感动死的!” 君奕试图理解这个呆子的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尝试,最终放弃了。 木着脸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换来的是卫一兴高采烈的挥手和抹泪,“当然有关系!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霸总隐藏身份陪在小白花女主身边,身份一曝光,就获得了女主的爱。” 说完还陶醉地摇摇头,咂咂嘴。 君奕懒得和这个呆子辩论,只是又一次地看卫二,怜悯的眼神,似乎就在说:“有这样的搭档,还是委屈你了!” 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卫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卫二:………我也没有办法啊…… 君奕正色,“算了,我要靠你,薛荔早就跑了。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进一下计划,下个星期一,我要出现在君氏集团。” 君奕这几天在薛荔家并不是无所事事,已经将君家那些蠢货的犯罪证据在暗地里收集了七七八八,就等着回去大杀四方了。 卫一卫二两个人提起工作还是正经极了的,坐的板板正正就等着君奕的命令。 (12)穿成虐文小白花 君奕看着正襟危坐的卫一卫二,就开始部署工作,临到最后,君奕说:“卫一还是多去练练功夫比较好,至于那些言情小说,少看一点,发现了,奖金扣光。” 说完,就飘飘然走了,徒留卫一懵逼痛苦的脸。 卫一转头不理解:“为什么?老大怎么这么独裁?!我就看一个小说也要管!” 卫二:“你自己也不想想刚刚你说了什么!” 卫二捏起的汗最终还是干了。 还好,还好。君奕没有因为这些话对卫一严惩。 君奕之前可是格外冷血无情的人,但是卫二细腻,明显感到君奕好像对自己和卫一都比以前要宽容。 [或许是因为薛小姐吧。老大有点人气也好。] 卫二在心里想。 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君奕重生了好多次,而每次卫一卫二都是为了君奕而死的,君奕在心里自然会对两个人宽容。 卫一卫二两个人是从小就跟在君奕身边的人。 可以说他们见证了君奕遭遇的一切困难,包括多次丢命的时刻。 这些情谊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画面再转到君奕。 他从卫一卫二那出来之后,就往家赶。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本来秋天的傍晚就短暂。 不过周围都是一棵棵粗壮的桂花树,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君奕的鼻孔。 君奕走到一棵最高大的桂花树下,认真观察起来哪一簇桂花最饱满,最芬香。 [女人应该是喜欢花的。] 君奕想。 小区里的桂花树没有专人养育,但是又多了几分天生地长的灵气,那一朵朵,一簇簇,就像小孩杂乱无章的笑声,处处透着愉悦的气息。 君奕用手拨开绿叶,仔细地挑出最好的那一朵。 正当他认真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却掩不住入骨的温柔。 “小伙子,你是在给你妻子挑花吧!” 君奕被老妇人的话激动的心颤抖着,薛荔的确算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她拒绝了自己的追求。 君奕点点头,“是的。” 老妇人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有心思!想当初我老伴也是这样追我的。” 君奕点点头。 然后又来了一个老人,自然地就挽上了老妇人的手臂。 “都说了,不要乱走。我刚刚没有看见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 抱怨的话却字字是对老妇人的关心和爱护。 “走吧,小猫在家等急了。” 老夫妻和君奕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君奕看着两个人手挽手在路灯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的就变成了自己和薛荔的背影。 [确实幸福极了。] 最后,君奕摘了一手的黄桂花,将其捧着回家了。 薛荔此时正在卧室文思泉涌,半点也没有想到君奕怎么还没有回来。 所以君奕一回来,只有客厅里的灯在孤零零地亮着,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君奕有一瞬间的低落,看着手上还带着滴滴露水的黄桂花。 但是,他还是走到薛荔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荔荔,我带了桂花回来,特别好看,你要出来看看嘛?” 说实话,君奕的追求人的方式实在不那么霸总。 薛荔没有听到,她正在戴着耳机,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 君奕在门口等了一会,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不要打扰薛荔,不然可能会惹人嫌。 但是他的情感又在催促自己快去,快去,打开门来,将花直接献给薛荔,不然自己的心意可能会像手上的黄桂花一样,枯萎。 君奕又敲了敲门,“荔荔,我进来了。” 薛荔还是没有反应。 直到君奕开门走近她,同时桂花香侵袭了她的鼻腔,她才意料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昨天挑明要追求自己的男人。 君奕将桂花递给薛荔,脸上带着温软的笑容,“荔荔,给你。” 薛荔刚刚从小说世界挣出来,还有一点迷糊,这时又来经受来自君奕的美颜暴击。 君奕手捧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在周围昏暗背影的烘托下,出乎意料的好看,竟然充满了神性。 毕竟小说世界里的君奕确实像一个无欲无求的神。 薛荔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手了。 就在她要傻乎乎地接过花时,脑海里忽然传来了久久的尖锐爆鸣。 “宿主,不~要~啊~!我们要回家的,不要留情债啊!” 薛荔才从美色中清醒。 伸出去一半的手像被针扎了一下飞快的缩回来。 薛荔抱歉的笑一笑,“谢谢,不过我不喜欢桂花。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去警察局看看你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君奕看着薛荔刚刚明明就要把持不住了,却在重要关头清醒了过来。 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的这副皮囊好看,至少符合正常人类女人的审美,才想着用美色诱惑一下。 本来就要成功了,君奕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却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用昏暗的背景。 薛荔看他这样有点心跳不受控制,好想答应,但是不行。 [还是赶紧回君家比较好。] [荔荔刚刚肯定有人提醒她,不然不可能拒绝我。] 只能说两个人现在已经僵持住了。 尤其在薛荔说明天去警察局之后,君奕的脸更加黑了,还隐隐约约地透出如墨的委屈。 [卫二早就在警察局打点好了,你能查到什么呢?] 君奕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薛荔已经赶人了,君奕决定还是先回君氏集团夺权,再回来夺人,左右不过是一个过场。 到时候就算女人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听自己的。 君奕想清楚之后,就来了一个以退为进。 “荔荔是嫌弃我了吗?” 问完,他还装模作样的苦笑了一声。 “荔荔就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也好,本来我也是来和荔荔告别的,这束花就是我给荔荔的告别礼物。” 薛荔傻眼了,看着眼前的委屈巴巴的男人,失魂落魄,就要碎了,七零八落,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补救。 理智在拉扯,最后理智胜利了。 薛荔故作不在意的说:“那就好,你明天就回家了吗?” 谁知君奕突然抬起头,一双不正常的湿软出现在他那双本该锋利无比的眼睛里。 “荔荔就这么嫌弃我,厌烦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回家吗?” 薛荔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莫名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欺骗无知少男的感情,还把人家的心伤的碎成一片片的。 君奕:“那好,既然荔荔这么厌恶我,我明天一早就会走,早餐也不用做我的那份了。” 说完,也不等薛荔做出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薛荔:……… [我好像没有说一句话吧?唉,这样也好,我毕竟是要离开的,就是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活搭子。我还真有点心动。] 薛荔满脸可惜地想。 再次坐回电脑前,刚刚还灵感爆棚的脑子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来任何词句了,只是一直被刚刚君奕的那副心碎的样子占据。 这天晚上,两个人注定要失眠。 君奕刚刚确实是有心机装柔弱,想着以退为进博得薛荔的心疼,只要薛荔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情谊就能成功,但是很显然,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彻底。 现在的结局确实让君奕的心疼痛得难以忽视。 薛荔刚刚的表现已经让君奕认定了薛荔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情谊。 或许对薛荔来说,君奕不过是生活了几天的室友罢了。 君奕掩下心里的不舒服,邪恶地想,那就抓回去,关起来培养感情吧。 就算一辈子都是舍友关系,那也行,反正人是在自己身边了,其他的,谁在意呢? 君奕想着,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和哭意。 第二天早上起来,薛荔出门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君奕的身影。 留下的只是君奕睡的房间大开的门,以及桌上放好的早餐。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看着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竟然觉得有点空落落,明明之前自己也是一个人住。 薛荔被这样一番异样的感情侵袭着,并没有想到君奕哪里来的钱去买早餐。 洗漱好之后,坐到了餐桌上咬着咸菜包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好像没有找君奕要钱来着。 [算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了。] 只有30%任务完成度了,还有几天,估计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了。 不过最近几天,任务表好像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变动,自己做的事应该还算是正常的吧?为什么还没有完成呢? 薛荔心中有了这样的疑问。 而且久久这个家伙真的很不尽职,露面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清楚。 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到现在,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零食。 薛荔不禁对着久久产生了淡淡的怨气。 或许是怨气冲天,久久竟然出声了。 “宿主,你现在不高兴吗?为什么怨气这么大啊?” 说着,还顺带着嚼番薯干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薛荔满头黑线,就要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那个叫一个顺心,你不是来辅助我做任务的吗?” 久久天真可爱的声音此时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刺向了愤懑不平的薛荔。 “因为我是统二代啊!凭着我和统爸爸的美妙关系,我做了什么事统爸爸都会给我兜底的,我又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懒散一点怎么了嘛?” 很好,原来是拼爹,薛荔无话可说,姣好的一张脸最后歪七扭八,五颜六色调色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好好玩,我现在就一个问题,为什么任务表这几天一点都不动?” 谁知久久天真的话又变成了刀,“宿主,你怎么能对我这个系统未成年保有什么信任之心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以你现在就这么摆是吧!” 久久在薛荔的意识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真的不会嘛!” 薛荔:“……” 久久却没有发现自家宿主的无语,还是操着一嘴番薯干的甜味欢快的说:“那宿主,我最近追的局马上就要播出了,我就先去追剧了,有事就叫我哦~拜拜~” 薛荔此时已经彻底无语地说不出任何话,瘫倒在了软软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墙上的指针游走。 [奇怪,今天怎么那么难熬?] 薛荔此时脑袋空空,也没有要去写作的想法,就是一直瘫在沙发上,任由思绪飞到任何一处地方。 而此时的君奕已经带着警察和证据在君氏集团大杀四方了。 卫一卫二则是拿出来顶级保镖加特助的气势和风范,笔直地站在君奕旁边。 这次来的警察依然有之前在医院接见薛荔的那位。 很明显,君奕和那个警察一早就认识,两个人串通好了,坑了薛荔,让她收留君奕。 那个警察其实是君奕的小舅舅,君奕亲生母亲最小的儿子。 君奕母亲不爱君奕,只爱她和初恋生的孩子,而小舅舅却恰恰相反。 小舅舅叫顾辞烨,他上前拍了拍君奕的肩膀,“好外甥,我这就为你做主。” 虽然两个人岁数相差不大,但是顾辞烨总是把君奕当做一个小辈来对待。 君奕嫌弃地拍开顾辞烨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顾辞烨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外甥这样嫌弃自己,气笑了,“怪不得追不到老婆,该!” 君奕一听,脸瞬间就黑了几个度。 顾辞烨看着意外极了,他这个外甥以前一点情绪变化都不会轻易流露,现在一提那个叫薛荔的女人反应就那么大,还真是稀奇的事。 这边君奕烦躁不堪,那边以君二叔和君浩为首的君家人和老董,已经瑟瑟发抖了。 尤其是君浩,一开始见到君奕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大喊了一声“鬼啊!” 叫完之后,才发现,周围的人的以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君浩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却格外注重自己的名声和人设。 就像君奕失踪那么多天,明明幕后黑手就是他自己,但是却做好了一切表面功夫,派出大把人马和金钱去寻找君奕,还召开新闻发布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凄惨不已。 当时还因为这场感人肺腑的发布会君浩还在网上获得了一批不少的粉丝,天天在网上给他安慰、鼓励。 (13)穿成虐文小白花 实际上却是为了确认君奕确实已经死了,如果没死,还能趁他病要他命,无声无息地再给君奕补一刀。 君浩现在看着自己坐了几天的总裁办公室现在被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挤满,面前还有活生生的君奕,脸色已经苍白了。 君二叔更是没有什么底气,全程低头。 警察拿着君奕提供的君浩收买人害死君奕的证据,一页页地翻给君浩看。 君浩越看身体越抖,脸色越苍白。 到最后,只会说一句话了,“不是我!是君奕他陷害我!没错!就是他陷害我!” 警察才不管君浩说什么,直接手铐一拷,就带着他上警车了。 警察们因为顾辞烨的原因早就知道内情,至于君浩那场假惺惺的新闻发布会早就给他们看吐了,这就是一个伪君子,警察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这样的吐槽。 后来,由警察局发出的公告说明了这个案子的实情,被君浩欺骗的网友才后知后觉,瞬间觉得自己之前对君浩的喜爱就像是吃了几吨重的苍蝇,瞬间在网上就对君浩重拳出击。 只能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哪怕是薛荔这个不怎么关注当下时事的宅女,也吃到了一口瓜。 薛荔觉得君奕现在应该快活极了,自己也挺为他开心的。 [君浩那个家伙还真是欠抽,怎么这么能装!] 薛荔没好气地在心里卫君奕打抱不平。 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冒了头。 [滴———认知正确,胸怀正气。任务完成90%] 薛荔感到不可思议,涨了那么多,就差10%了。 薛荔高兴的准备今天晚上出去吃大餐。 说实话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待腻了。 这个世界唯一有联系的还是君奕,至于他之前说的那些要追求自己的话,薛荔早就将其抛在脑后了,认为不过是他处在人生低谷期的错觉,虽然他这个低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完成第一个任务了,离自己回到现实生活又近了一步。 薛荔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提着包就出门了。 她打算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就去这里最繁华的美食街吧。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一出门,就有人将她出门的消息告诉了君奕,然后又鬼鬼祟祟地跟着薛荔。 没错,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卫二。 此时卫二怀着极大的道德谴责紧跟薛荔的脚步。 他看到薛荔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也拦了一辆,还告诉司机,“你就跟着前面的车。” 司机看着卫二一脸的凝重,表示自己十分理解,“大兄弟,我懂,我肯定让你捉到那个奸夫,绝对不让你这个绿帽子白戴!” 说完,就猛踩油门,嗖的一下就紧紧跟着薛荔坐的那辆车。 卫二一开始还没有明白司机的话,看着司机一副同仇敌忾、气愤懑懑的样子,卫二才察觉到不同。 [这司机不会把薛荔小姐当成我的妻子了吧?老大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卫二赶紧解释,“大哥你误会了,那不是我……是我老板的心上人,我是老板派过来保护她的。” 卫二在心里想,[监视怎么不算是另类的保护呢?] 司机这才恢复正常,抹了抹汗珠,“老弟啊!你这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 卫二:……… 或许是司机闹了这个大乌龙,不好意思开口了,接下来车子上都是蔓延着淡淡的尴尬气氛。 终于,薛荔停在了美食街入口。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月亮弯弯,挂在黑幕上,散发着柔柔的光芒。 薛荔付完钱之后,就走进美食街,打算去吃火锅,这是她刚刚在车上想好的。 找一家火锅店,没有什么人,但是空气里都冲斥着麻辣香锅的香气。 薛荔使劲嗅了嗅,眼睛一亮,就这家吧。 卫二此时则是跟在薛荔背后,也装作是来火锅店吃火锅的路人甲,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而他的手却动的飞快,向君奕汇报情况。 君奕那边此时正在进行扫尾工作。 君奕:“你现在和薛荔在同一个火锅店?” 卫二看着这句话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老大,我在看着薛荔小姐,我这不是怕薛荔小姐和别人约上了吗?” 君奕没有回复,弄得卫二不知所措,但是还是胆战心惊地继续执行职责。 没想到,又过了几分钟,君奕发来一条,“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 卫二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就将共享位置发了过去。 君奕看着卫二发过来的地址,眯了眯眼。 [荔荔怎么会出去吃饭呢?不会真的有约了吧?] 君奕陷入了沉思,但是手脚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反而更快了。 对于卫二来说,自家老大就是在发了共享地址的十几分钟就来了。 君奕一来,就叫卫二回去。 卫二:……我就是那什么廉价的劳动力。 谁知,吐槽着刚刚出门就接到了来自君奕的转账。 卫二:“老大财大气粗!” 赶紧回了一大堆祝福薛荔和君奕百年好合的话,然后……又接到了君奕的泼天富贵。 此时再看君奕。 君奕坐在了卫二刚刚坐的位置,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薛荔。 薛荔点了一个麻辣香锅,被称为本店的招牌菜。 [味道确实不错。] 就是有点辣,不过薛荔可以吃辣。 薛荔的嘴因为辣油的渲染,显得更加红嫩,嘴巴不停地嚼着,然后就是哈气。 深秋的温度有点低,火锅冒出来的热气腾腾,飘飘然的就在薛荔身边翻腾,薛荔姣好的面容被白气衬得更加仙气十足。 君奕紧紧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从上到下,先是因为火锅的美味而眯起的眼睛,然后就是被辣的有些红肿的嘴巴,最后定格到了拿着黑色筷子的玉白皓腕。 君奕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晦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薛荔吃的开心,整个人都沉浸在火锅的美味之中,并没有发现君奕可以称得上是掠夺的目光。 薛荔吃的慢,大概半个小时。 还好现在店里还没有太多的人,不然就凭着君奕占着位置却什么都不点的行为早就被老板请出去了。 薛荔吃完之后,就擦了擦嘴,出去了。 君奕则是紧跟其后。 薛荔吃饱喝足就想睡觉,外面的花花世界对薛荔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 薛荔在手机上打了一辆车,站在等车的地方等待。 而君奕却是站在离薛荔只有两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薛荔。 离开薛荔的这几天,君奕每天都在解决君浩留下来的爪牙,以及抓住君二叔的把柄,晚上也睡不着觉,就是想着薛荔。 现在看着薛荔,君奕就觉得内心充满了柔软,好像这几天疯狂叫嚣的疲累和思念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薛荔的车来了,一直到车开走,薛荔依旧没有发现君奕的存在。 君奕不禁有点委屈和失落,本来还以为可以和薛荔说上话的,那样也不枉费自己在心里复盘了那么久的对话场景。 君奕看着载着薛荔的车彻底没影了之后,才叫卫二开着车来接自己。 薛荔是不会懂君奕此时酸酸甜甜的心情的,她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拿衣服洗澡,然后就是日常护肤,最后就躺在床上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薛荔也只是因为君奕的离开而不舒服了几天,后面就又习惯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和君奕就又要扯上关系了。 事情是这样的,距离吃火锅的三天之后,薛荔接到了君奕的电话。 “荔荔,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好吗?” 薛荔下意识的就是拒绝,“啊?我不行的,我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而且还……” 但是君奕没有给薛荔拒绝的机会,“荔荔,你可以的,等一下我就来接你。” 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只留薛荔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手机。 君奕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听薛荔的拒绝。 君奕来的很快,几乎就是电话挂断的几分钟之后,君奕就敲响了薛荔的家门。 “咚—咚—” 薛荔怀着疑惑的心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君奕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还捧了一束花。 “你这……也太快了。” 君奕笑了笑,“还好,今天晚上先去我家住吧,明天会很累。” 薛荔有点不情愿。 试探着说:“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不可能吧?君奕身为男主,不应该是香饽饽吗?] 君奕落寞的摇摇头,“荔荔不愿意吗?” 薛荔真的好想说实话,自己不愿意。 但是看着男人小心的样子,莫名就是说不出口。 长舒出一口气,“行吧,我先收拾一下。” 薛荔先让君奕进来,然后自己去找了一套换洗衣服,收拾好之后,就要走了。 君奕则是趁着薛荔去捡衣服,环视一圈,还是自己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不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像自己在这里时的那样摆在可以看到的地方。 君奕睫毛颤了颤,[扔了吗?] 薛荔要是知道君奕这样想自己,绝对会大喊冤屈。 真的没有扔,而是收拾好了,放在了柜子里。 不过薛荔注定是不能读君奕的心的。 她也忘记了要趁着今天将君奕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还给他。 坐上了车,君奕凑过来替薛荔系安全带。 因为薛荔手上抱着洗漱用品,不方便。 君奕本就长的好看,近看更是一绝。 薛荔发现自己对于君奕的脸真的是说不出半点重话。 尤其是君奕系完安全带之后,还冲着薛荔笑了一下。 那张半掩在黑暗中半暴露在暖黄色路灯的脸,真是伟大的要命。 一双含情眼脉脉地望向薛荔,差点就要将薛荔溺死在里面。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气氛一时间就暧昧了起来。 君奕动了,他在慢慢靠近她。 只差五厘米,两个人的唇就要触碰到一起,薛荔完全呆住了,只是看着君奕那逆天长的弯弯睫毛出神。 还好,就在君奕要碰上薛荔的那一刻,薛荔脑海里传来久久熟睡的打鼾声。 薛荔瞬间惊醒,艰难的腾出一只手就撑在君奕的胸膛上,阻止了君奕的前进。 君奕察觉到了来自薛荔的阻力,有些不满,又是这样,明明就要成功了。 君奕的眼神比刚刚更加难耐,没有什么比心爱之物唾手可及却在最后一刻飞走了更让人心痛和烦闷了。 君奕看了看撑在自己黑色西装上的白嫩嫩的手,然后隐秘地顶了顶上颚,自己的手就覆盖住了薛荔的手。 两者一比较,君奕小麦色的肌肤覆在薛荔白嫩的肌肤上,莫名就带着一种性张力。 君奕稍微的使了使劲,薛荔手上的软肉就凹陷进去,两种颜色莫名就这样和谐的融合了。 薛荔这时候已经脑子嗡嗡了,不知道作何反应,她只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发热。 想张口说话,告诉君奕不要捏着自己的手,有点奇怪,但是她一张口,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不行,好渴。 薛荔迷迷糊糊的想。 君奕看着薛荔恍神的样子,笑出了声,烟一样的低哑更是给这个暧昧的小空间平添了几分热意。 他无视薛荔撑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甚至捏着薛荔的手更加贴近了自己的胸膛,薛荔可以从手心感受到君奕强健有力的心跳以及男人身上灼人的热意。 薛荔想抽回手,却被君奕牢牢抓住,还抵御不住地让君奕凑的更近。 从第三视角来看,好像是女人将男人拥在了怀里,但是事实确是男人占据着主导地位。 带着清新薄荷味的话在薛荔耳朵边想响起。 “荔荔,我们出发吧。” 其实薛荔并没有听清楚君奕说的什么,只是觉得耳朵边被热气烘的好痒。 薛荔想要挣开君奕的禁锢,哪怕就是挠一挠耳朵边都好,但是君奕却没有放手,反而察觉到了薛荔的动作,抓得更紧了。 君奕此时满足极了,看着薛荔乖乖被自己揽在怀里的样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薛荔还是有点晕乎乎,但是君奕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君奕对于今天晚上的效果特别满意,虽然没有亲到,但是也让君奕知道了,薛荔喜欢自己的脸。 [喜欢我的脸,怎么不算是喜欢我呢?] 君奕在心里想。 而薛荔则是为自己刚刚那个花痴样子羞得要将自己就地掩埋就好。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想当初,我可是冷心冷情,任何美色都入不了我的眼,怎么就对君奕的脸这么喜欢呢?] (14)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尴尬地只能看窗外。 窗外路灯亮起,有好几栋标志性建筑挂上了明黄色的灯条,看起来古色古香。 [不愧是小说剧情发生的中心地,就是繁华。] 薛荔满眼笑意,灯光印在她湿软的眼睛里,就好像落下了漫天星辰。 而君奕却是看着薛荔,如墨一样的眼点缀了温柔的光芒,再往深处,却是不可退让的侵占。 不知道开了多久,薛荔都要在车上睡着了,车子才总算停下。 君奕下车然后打开了薛荔那边的车门,其实薛荔已经很累了,眼睛都迷糊的。 君奕绅士地将薛荔搀下车,有力的双手提过薛荔手上的东西,弯腰低头轻声询问:“还坚持的住吗?要不要抱?” 薛荔实在太累了,就要顺遂本心点头,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不好听,只是娇里娇气得让人觉得有点假。 “奕哥,我想要当你的女伴。” 说完还自认为活泼可爱的眨眨眼。 女人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女人身份不一般。 薛荔觉得面前的女人可能对自己有点敌意,不然自己那么大一个活人站在她面前,她怎么能够完全无视了呢? 薛荔瞥了一眼身旁揽住自己腰的男人,觉得有点好笑,就要使劲从男人怀里出来,心里莫名的有点气闷。 君奕自那个女人一出现就眉头皱得死紧,察觉到了薛荔因为她而误会迁怒自己之后,脸色就更加黑了,比现在的天还要黑。 薛荔试图挣脱的动作被君奕无声地压制了。 君奕冷漠无比的话从嘴里吐出来,“你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面前的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君奕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样下自己的面子,一瞬间瞪大的双眼显得莫名滑稽。 “奕哥,我是妍妍,我爸爸是谢斌,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的。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说完,还故作委屈地擦了擦眼睛,嘟着嘴似乎在说“你要是不来哄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薛荔则是看到的津津有味,[看起来这位小姐姐已经情根深种了啊!] 有多少幸灾乐祸,又有多少莫名的失落,薛荔也不知道。 薛荔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了,脑子乱乱的。 本来早就想着睡觉了,现在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拦住,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哈欠之后,就无意识的靠在了君奕的身上。 薛荔娇小,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君奕却有一米八九,所以薛荔这样随意地一靠就靠在了君奕的胸膛上。 就在薛荔靠上来的那一刻,君奕的健硕的身体就隐秘地抖了两抖,更别说薛荔还在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好几下。 君奕已经不想和面前的女人纠缠了,直接叫了保镖,就把人屈辱地请出去了,顺带把那个放女人进来的人也解雇了。 薛荔依靠在君奕的身上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皮一盖,就睡过去了。 很晚了。 相比于薛荔平时的作息时间来说。 君奕看着薛荔对自己毫无警惕之心的人女人,熟睡的样子娇憨无比,乖的要命,眉心跳了跳。 把东西扔给保镖,自己捏着薛荔的细腰就毫无压力地将人公主抱起来。 君奕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只觉得心里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君奕不止一次的想,自己重来那么多次,或许就是为了等着这个薛荔的到来。 现在,终于等到了。 君奕无声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薛荔对于君奕的心潮澎湃不清楚,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好在不是夏天,不用天天洗澡。] 薛荔看着自己身上原封未动的衣物,庆幸的想。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 薛荔心一惊,手一抖,[我不会耽误事了吧!] 赶紧穿上鞋子就出门了,还好,君奕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薛荔下楼急,不免发出声音。 就在薛荔刚刚从楼梯转角处露出头来的时候,君奕刚好抬头,露出一丝笑,“荔荔,你醒了?那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做妆造了。” 薛荔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耽误了你了?” 靠近了君奕,君奕一把牵住薛荔的手,“没事,化妆师都在指定地方等着,而且宴会在晚上。” 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君奕对薛荔的身体触摸就特别顺手了,就像刚刚的牵手,丝滑的就像某芙巧克力。 薛荔有点不适应,刚刚想挣脱,君奕就瞅好时间松开了。 薛荔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吃好了早饭,才不急不慢地赶到了化妆选礼服的地方。 两个人兵分两路,各有各的妆造师。 君奕先带着薛荔去选她穿的礼服。 在看到一条条整整齐齐地挂起来的礼服,哪怕薛荔再怎么不识货,也知道这些肯定不便宜。 全部都是闪闪发光的,有用珍珠点缀的,还有用金丝银线钩织的,也有用宝石做配饰的。 薛荔觉得自己站在这些礼服面前,自己都有点不配。 [没想到啊!我竟然还有这一天!] 君奕看得出薛荔对这些喜欢,悄悄的就让卫二去把这些买下来,并且去找礼服的设计师再设计一批常服给薛荔。 对此,薛荔毫不知情。 她现在很纠结。 “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陪你去吧?我感觉我不行。” 薛荔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最普通的人罢了,哪里有这样的福气穿这样的礼服。 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就是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定位清楚的不得了而已。 薛荔本来还以为这场宴会就是一个小小的聚会而已,没想到,礼服都这样高级,那宴会得有多高级,参加宴会的人得有多高级? 薛荔暗骂自己猪脑子,男主参加的宴会能是什么名不经传的人举办的吗? 薛荔也知道自己临阵脱逃贼不厚道,但是如果因为自己在宴会上出了什么差错,坏了男主的事,那就不好收场了。 君奕是什么人? 一下子就明白了薛荔的心思。 他走近薛荔,大手压了压薛荔早上没有顺好而翘起的呆毛,声音低醇带着抚慰着说:“荔荔,你不用担心,就是一个最普通宴会,这些礼服我已经买下来了。作为前段时间你对我的收留之恩的报酬,我把它们送给你。” 薛荔瞪大的双眼明晃晃地透露出对君奕财大气粗的惊异。 没等薛荔接话,君奕又补充道:“荔荔,这些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几件礼服而已,你配得上更多更好的。” 薛荔承认,她有被君奕的话蛊惑到。 晃过神来,面红耳赤,气氛一时间明显的尴尬。 薛荔掩饰地咳嗽了一声。 她假装要挑礼服了,假笑着说:“额……那个……君奕,我就先挑衣服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君奕看着害羞的女人,知道兔子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就会适得其反,终于收回了落在薛荔身上炽热的目光。 并且极为绅士有礼地对着薛荔鞠了一躬,就像是中世纪彬彬有礼的公爵。 “好的,荔荔慢慢挑,我先去外面看看。” 薛荔呼了一口气,赶紧点头,“去吧去吧!” 而君奕出去之后,则是交代卫一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薛荔,然后就带着卫二离开了。 等薛荔艰难的在十几件漂亮得挑不出差错的礼服当中挑出一件礼服并且穿好走出更衣室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卫一以及保镖了。 薛荔刚刚出来的羞涩情绪此时就像潮落一样瞬间消失殆尽。 她本来以为君奕会在外面等她,结果却没有。 薛荔的心有点难受。 她明白或许自己还真的对君奕有了心思。 薛荔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就连卫一这样的糙汉子都察觉到了。 卫一憨憨地抓了抓头发,“总裁夫人,总裁刚刚有点事,让我来保护你。” 薛荔被卫一点总裁夫人整整硬控了将近二十秒,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谁是总裁夫人?我吗?” 卫一没有卫二那样的心机,直接点头,“对呀!夫人,您是不知道,我们总裁有多喜欢你啊!我们总裁虽然不是一个好老板,但是他绝对绝对是个好丈夫。” 薛荔也被卫一这样一副坚定并且坦荡的样子震慑了,呆呆地问:“为什么?” 卫一拍了拍手掌,“啪”的一声响,“哎呀!我们总裁早就订好了求婚戒指还有婚纱了。现在这两样东西就放在总裁家里呢?” 说完,还不过瘾,卫一又极其戏精本精地抹了抹眼泪,“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爱呢?尤其是对我们总裁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来说。” 薛荔又陷入了另一场震惊中,呐呐地说:“还有婚纱和婚戒?” 卫一感动得点点头,“当然,我们总裁向来财大气粗,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人,尤其是自己的夫人。” 薛荔:…… 正要说些什么时候,突然一道冷意凝结成剑的声音抢先了话语权。 “卫一,你倒是好样的!” 卫一脑子直,还以为君奕是真的在夸自己,傻笑着说:“谢谢老大夸奖!” 卫二则是看着君奕铁青的脸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转过了头,[这小子玩完了!] 薛荔还在想刚刚卫一说的那些话,而且也不知道君奕到底听了多少去。 “君奕,那个……” “卫二,带卫一去领罚。” 冷酷无情的一面如今暴露在了薛荔的面前,这还是君奕有意压制后的样子。 卫一打破了君奕所有的计划,他非常生气。 他更加害怕的是薛荔知道之后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不给自己任何挽回的机会。 想到这里,君奕的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薛荔被君奕恨不得把牙咬碎的样子逗笑了,赶紧说:“没事,没事,君奕,不要罚了。” 君奕本来已经做好了薛荔用厌恶眼光看自己的准备,没想到,薛荔竟然对自己笑了。 君奕:“你不生气吗?我做的那些事。” 薛荔摇摇头,“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一下。” 君奕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偌大的化妆间里就只剩下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君奕先是让薛荔坐下,然后认真地看着薛荔,说了一句:“这身很漂亮。” “谢谢。”薛荔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等下要问的事情,还是继续硬着头皮继续说。 “额……君奕,我想问问你那个婚纱婚戒的事。” 君奕脸有点僵了,“荔荔,我……” 薛荔一看,乐了,这男人自己都虚的要命,假装正色道:“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 君奕低下了眉头,睫毛颤了颤,“荔荔,我说了的,之前就说了。” “你是说上次你和我表白的那一次吗?” 君奕点点头。 男人这副模样竟然显得有点乖巧,明明刚刚还在咬牙切齿地处罚下属。 薛荔突然玩心四起,想要逗逗眼前的男人。 故作烦恼的说:“可是我不是拒绝你了吗?” 说完,薛荔就不动声色地观察君奕的表情。 果然,君奕周围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不安碎片了。 就在薛荔以为君奕还是会继续保持刚刚那副心碎奶狗的样子时,君奕的气息又陡然一变。 这次没有低头,而是直勾勾看着薛荔的眼睛。 还是那个暗哑的声音,却没了之前那种正常的感觉,而是充斥着占有欲和阴暗面。 “荔荔,你要知道,我的身份会是我最有力的帮手。我不会因为你不愿意就放开你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君奕一直都是直视薛荔的眼睛,所以眼里的势在必得和浓重的爱和欲被薛荔看到一清二楚。 薛荔:…… [果然,崩坏了的男主就是不一样啊!] 薛荔倒是一点也不怕。 怎么说呢?可能是职业的原因吧,她写尽了各种小甜饼,所以薛荔对待感情都有一种近乎纯粹的感觉,热烈,或者说占有欲薛荔反而会更加兴奋。 君奕的感情现在就诱惑到了薛荔,更别说薛荔自己就对君奕有模模糊糊的喜欢。 (15)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看着面前眼神晦暗甚至有点吓人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久久,我们是完成任务之后就要离开吗?” 久久从漫画书中抬起头,“不是呀!这个要看宿主自己喽!宿主想留就留,我们又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 薛荔:“那你不早说!” 久久委屈脸,“宿主,你也没问呀!” 薛荔:…… 君奕的视角确实薛荔被自己吓到了,然后再结合最近从卫一那里看到的霸总小说,瞬间就认定了薛荔是在思考怎么逃跑。 君奕一把就捞住薛荔,动作之快让薛荔怔愣半晌。 “你干嘛?” 君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薛荔就去化妆间。 将薛荔放在梳妆台上之后,才说:“你现在就在这里化妆,别想着逃跑,外面全是我的人。” 说完,也不看薛荔的表情,也不等薛荔开口,就走了,走了。 薛荔气笑了,[这是要来囚禁?但是话都不让人说完吗?] 君奕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一大批人,都是扛着自己的吃饭家伙。 领头的是个干练的女人,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身黑色正装,脚踩恨天高。 她向着薛荔带着明显的敬意鞠了一躬,“君夫人好。” 薛荔想想也知道是君奕这个家伙吩咐的,也没有去纠正女人的叫法,而是自然地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薛荔想着等下化完之后就去和君奕说清楚,不然崩坏了的男主更加坏了怎么办?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君奕此时就坐在隔壁房间,面前是电脑屏幕,而屏幕播放的视频就是此时薛荔那边的场景。 君奕看着薛荔面色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君夫人”的称呼,第一反应是开心,[这是不是也说明了荔荔对我有点感情?] 但是崩坏了的男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纯真且正能量的想法? 君奕立马就摇摇头,[肯定是荔荔特意装的,想让我放松警惕。荔荔,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演戏也要离开我?] 要是薛荔会读心,白眼将会淹没君奕。 化妆是一个大工程,尤其是参加这么重大的宴会,所需要规避的东西就更加多。 所以,薛荔这里紧赶慢赶还是在化妆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再加上上午浪费的时间,白天的日头已经慢慢隐身了。 天暗了。 君奕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要不是有薛荔的直播视频,他都要以为薛荔已经逃离了。 君奕害怕薛荔饿坏胃,每隔半小时就会送一批零食进去,当然,工作人员也有自己的工作餐。 薛荔喜欢甜食,所以第一次送进来的食物中甜食碰得最多,君奕发现了,后几次送进来的食物就以甜食为主,还细心地搭配了解腻的水果。 所以,一整个做造型的时间,薛荔还是蛮舒服的。 薛荔知道这是君奕特意安排的,也从这个变化之中猜到了君奕可能在这个房间里装了什么高科技。 薛荔忍住笑意,防止自己露出马脚。 [果然就是这样……] 君奕在薛荔面前就是一个陷入爱恋的毛头小子,也不会想到这样光明正大的变化暴露了自己的马脚。 终于,就在君奕忍不住要推门进去看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先出来的是一众工作人员,然后就是盛装的薛荔,后面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帮着薛荔提着裙摆。 薛荔无疑是美的,素颜朝天也不能否认她的美。 现在,上了恰到好处的妆容之后,这份美就更加亮眼,灼人眼球。 身上的礼服没有淹没薛荔美,反而是薛荔的陪衬。 贴身的面料将薛荔优越的身材勾勒出来,腰身处的镂空设计加上碎钻的点缀,欲露不露,似乎在无声的引诱人去探寻。 薛荔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礼服,还有点不适应,所以对别人的目光有点发怵。 尤其是其中一道灼热的目光,似乎就要将她燃烧。 她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就与面前的君奕眼神触碰。 几乎就是第一眼,薛荔就知道了刚刚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了。 君奕走到薛荔身边,取代了她周边的工作人员,凑近薛荔的耳朵,低声说:“很漂亮,尤其是腰部,更美。” 接着就是极具占有欲地将手横放在薛荔的腰部,还心机地挑了挑角度,试图全部遮掩薛荔露出来的白嫩肌肤。 薛荔:…… 薛荔主动地挽住了君奕的手臂,笑着说:“你这样属实是有点幼稚了。” 现在轮到君奕呆愣了,“荔荔,你……” “你都不听完我的话,就跑出去,我也是服了。” 薛荔着实没有什么浪漫气息,就说一句这样没头没脑甚至僵硬的话。 但是君奕知道她是在说上午两个人的谈话。 君奕:“你同意了?” 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会答应自己。 薛荔之前一直抱着尽快完成任务的心态生活在这个世界,君奕也知道薛荔的特殊性,他一直都觉得薛荔抓不住,好像随时都可以乘风而去。 现在,君奕看着薛荔灿烂的笑,蓦然就觉得薛荔此时是真的可以触碰了,好像就这样安定了。 君奕忍不住将薛荔拥在怀里,“荔荔,荔荔……” 间歇不断地重复薛荔的名字,一句比一句低哑,一句比一句深情。 薛荔此时就觉得君奕的声音就像磨砂纸一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就要躲。 “行了,很痒。” 说着,手动闭麦,君奕也不嫌弃薛荔将手放在他的嘴上。 君奕扶着薛荔往前走。 两个人说开了之后,之前僵持的气氛好像是一下子从干硬冷淡的冬季一下子穿越到了百花齐放的春季,周围都是温暖,好像还能闻到花香。 君奕趁热打铁,“要不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我准备的婚戒和婚纱早就等不及了。” 薛荔好笑的斜睨了君奕一眼,“等不及的是你吧?” 君奕点点头,“也有我。不过都听荔荔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他眼里的期待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薛荔不是扭捏的人,既然确定了,也不会有徘徊不定。 “行,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君奕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竟然这么大。 他刚刚的提议本来只是试探而已,还以为自己要打持久战,却没想到薛荔会答应。 君奕的开心具象化了,从化妆室一直到宴会上,君奕的笑容都不曾消失。 宴会上,君奕一出场,就是整个宴会的中心。 因为君奕,薛荔也是体验了一把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君奕是这样介绍薛荔的,“这是我的妻子,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这句话听在各位宾客耳朵里就是:你们以后看着她,就绕道走,惹了她,就等着天王凉破吧! 君奕在他的圈子从来都是疯子的人设。 薛荔当时看到君奕的人物介绍之后,说了一句:“可以,这很小说。”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点点头。 她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另一个是懒得说。 手握剧本的薛荔自认知道这些宾客个个不是什么善茬,自己和他们没有交集最好。 君奕怕薛荔累了,就带着薛荔来到甜品区。 “荔荔,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 薛荔点点头,让他放心去就好。 君奕就这几步路竟然还一步三回头得不知道回了多少次头。 薛荔端起面前的草莓蛋糕。 蛋糕口感绵密,入口即化,水果也新鲜可口,薛荔喜欢的紧。 吃的正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哪家小姐,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这些甜品怕是你以前都没吃过吧?” 薛荔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在君家遇到的女人。 薛荔看着这个女人倨傲目中无人的样子,觉得特别无语。 “所以呢?小姐你是什么人?” 面前的女人明显就是在家被宠坏了,而且是宠的三观不正。 她盛气凌人地说:“我是谢家的小姐,谢妍!只有我,才配得上奕哥。” 薛荔本不予理睬,但是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挖自己的墙角,不理睬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薛荔慢悠悠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然后又整了整刚刚弄皱的礼服,清冷的目光就落在了谢妍身上。 “谢妍是吧?你要是觉得只有你自己配得上君奕,那就去他面前说,跑到我面前来大喊大叫算什么?” 谢妍倨傲得意的脸一僵,以为自己抛出自己高贵的谢家小姐的身份就可以吓退薛荔,没想到却被她用这样轻飘飘的话摆了一道。 [要是我可以在奕哥面前说谁还自降身份跑到你面前来?] 谢妍在心里边翻白眼边想。 薛荔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这女人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自己懒得对付,等下直接告诉君奕好了。 薛荔继续吃蛋糕,然后不再搭理谢妍。 谢妍也知道自己出丑了,跺了跺脚,跑了。 薛荔看着谢妍落荒而逃的背影,还不小心地碰到了酒桌,被撞的踉跄了一下。 薛荔摇摇头。 [这届女配不行呀!这就跑了?] 薛荔没有享受一个人的美好时光太久,君奕草草了事地和那些只有平时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佬结束了对话,就来找薛荔了。 而且看起来状态不好。 似乎是喝醉了,满脸通红。 薛荔手上的剧本并没有说君奕是否能够喝酒,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行的。 君奕迷离的眼,踉跄的脚步,正朝着薛荔艰难地走来。 若不是君奕足够的帅气,这样的走姿怕是会毁了君奕那谪仙一样的气质。 薛荔看了一会儿与平时冷静自持完全不一样的君奕,看到他快要碰上了不远处的大蛋糕才急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薛荔抬起手在君奕眼睛面前晃了晃,“真的醉了?” 君奕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漂亮的头跟着薛荔摆动的手而摆动。 薛荔忍不住就被逗笑了。 “君奕,你竟然喝不了酒?卫一卫二呢?” 君奕只是反应很大,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来的时候看见薛荔乖乖站在原地等自己的时候,就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没忍住,就趁着薛荔没看见自己的时候让卫一卫二先去开车,然后自己再一个人走过来。 薛荔扶着君奕,而君奕更是极有心机地整个身体都靠在了薛荔身上,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如玉一样的肌肤上,然后在君奕充满欲念的目光下慢慢变红。 甚至君奕还可以感受到薛荔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君奕暗中使力气不让薛荔累,但是该吃的豆腐还是一点没有落下。 卫一卫二硬是在薛荔领着君奕出了晚宴厅的大门才姗姗来迟,扶起君奕,“您受累了,夫人。” 直至这一刻,薛荔才完全相信君奕是醉了。 刚刚虽有怀疑,但是薛荔对于君奕的宽容确实很大。 到了车上,卫一就将挡板放下了,并且专心致志地开车。 薛荔则是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断拱来拱去的君奕,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倒是不知道这人醉起来会是这个模样。] 薛荔费了老大劲才将君奕安抚好,然后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再然后就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君奕此刻觉得自己完全被幸福包裹。 脸边蹭的柔软,温热的肌肤,芬芳馥郁的气味,都渐渐的平复了君奕刚刚如潮水般澎湃的心潮。 君奕偷偷将手搭在薛荔腰身上,然后慢慢地收紧,喟叹一句,[这样纤细的腰,我我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但是他却用了两只手,而且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什么。 就像恶龙独占的宝物,必定是在恶龙珍藏的地方。 薛荔没有君奕这样的小心机,她只感到放松。 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不可否认的是,薛荔确确实实是将君奕放进了心里。 这时,紧闭的狭小的空间里,并没有霸总小说写的暧昧拉扯,有的只是两个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温馨相拥的画面。 君奕这几天劳累过度,又因为思念薛荔而失眠,慢慢地就靠在薛荔身上睡着了。 (16)穿成虐文小白花 薛荔则是玩起来了君奕的手指。 [这手还真是漂亮!君家破产了还可以去当手模!] 薛荔有点手控。 而君奕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正好,刚刚贴肉,干干净净的,和君奕冷漠无情的外表倒是一点也不像。 薛荔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一比,整整小了一圈。 若是君奕此时拳起手来,怕是可以将薛荔的手完全包起来。 薛荔一根一根手指看过去,每一根都是玉一样的完美,完全挑不出错误。 这时,车子停了。 “总裁,夫人,到家了。” 卫二战战兢兢地提醒道,万一打扰了俩人交流感情那可真是过错了。 薛荔拍了拍君奕的脸,“到家了,君奕,醒一醒。” 君奕其实在车子进入君家大门时就已经醒了,只不过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太舒服了,他不愿意离开。 君奕慵懒的音色传来,“就到家了吗?” 薛荔:“是的,快点起来,我有点麻了。” 一听薛荔不舒服了,君奕也不敢耽搁,一改刚刚闲适的样子,急忙的坐起来,“哪里麻了?我揉一揉。” 薛荔:…… “那倒不用,下车吧,今天好累。” 君奕点头,自己先下车,然后在车门口等薛荔。 薛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自己塞进了君奕高大宽厚的怀里。 君奕抱紧了,就带着薛荔回家了。 第二天,等薛荔下楼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了。 薛荔吃好早餐,打算去外面逛逛。 “管家,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 管家:“好的。夫人慢走。” 卫一想要跟着薛荔,但是被薛荔拒绝了,“不用跟着我,我就是出去一下,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是薛荔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打脸。 薛荔打车来到闹市,打算买一点织线回去,自己带的已经用完了。 “到时候还得回家把我的东西整理一下。” 君奕的速度是很快的,昨天就已经开始在筹备婚礼了。 今天早上薛荔就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结婚证,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啊! 薛荔边认真地挑着线,一边想。 挑好之后,薛荔爽快的就付钱出店了。 走在大街上,看看这看看那,到处都是人和小铺子。 薛荔很享受这样的气氛,烟火人气不就是这样的吗? 正当薛荔要去人少一点的地方的时候,薛荔被一个人拉住了。 薛奇怪,就要转身,结果连人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一块白布蒙住了整张脸,再然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不省人事了。 晕过去的前一秒,薛荔反应过来,[小说世界还真是癫啊!这么多人呢!没看见啊!我真的是……] 当然,她没有时间给君奕通风报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薛荔发现自己被一根粗绳紧紧地绑起来了。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仓库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薛荔垂下眼,无语地想,[果然如此,又是仓库。] 久久这个时候倒是出现了,它急得团团转,“宿主!你怎么被绑架了!怎么办?怎么办?” 薛荔倒是出乎意料地淡定,“慌什么?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带我换一个世界。” 久久傻眼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留下来陪男主的吗?” “那也得分情况不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境况,是谈情说爱婆婆妈妈的时候吗?” 久久:“说的也对哈!就是男主挺可怜的。” 薛荔:“我猜这次绑架十有八九就是冲着男主来的。” 薛荔懊悔为什么卫一要跟着自己的时候要拒绝他,“我真傻,真的,我真傻。” “那宿主,你要现在走吗?” 薛荔摇摇头,“再等等,我想看看是哪方势力绑了我,到时候想法子留一个线索让君奕给我报仇,顺便让他警惕一下。” 久久:“好的。” 薛荔就这样一直等。 不过好像幕后黑手故意在和薛荔玩心理似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偌大的仓库显得莫名有点阴森。 薛荔:“他们想要从精神上击垮我?” 久久:“我觉得是的。” 薛荔不以为意地伸了伸懒腰,“那他们还真的押错了。” 薛荔等的有点无聊了,看到识海里严阵以待的久久,忍不住就笑了,“久久,干嘛这么紧张?” “放心,宿主,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谢谢你哈!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伤害,就是有点无聊,要不你出来陪陪我?” 久久变出了两个短短胖胖的手指,语气低落的说:“对不起呀,宿主,我出不来的。” 薛荔:“哦哦哦,也对,我忘了,没关系,久久就先去玩一会吧,要走的时候我会叫你。” 薛荔实在不忍心对这个粉荔枝生气。 久久点点头,就恹恹地在薛荔的识海里一跳一跳的。 薛荔觉得越发奇怪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就算是要精神打击,那也应该够了吧? 薛荔这样想着,好巧不巧,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就发出来了一阵尖叫,刺耳。 “宿主!” 久久也发现了,急忙的叫。 薛荔还是很淡定,温柔地安抚久久:“没事,不要怕。” 薛荔紧盯着大门,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绑了自己。 薛荔屏息凝神,然后看到了……谢妍。 谢妍和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了,可是不是昨天才见面的吗? 薛荔暗暗地打量谢妍,觉得奇怪。 谢妍的状态很不好,满眼都是红血丝,眼球突出,好像哭了一天一夜,身上昂贵的礼服早就变得皱巴巴的,再也看不出之前高贵千金的模样。 谢妍看向薛荔的目光里充斥着嫉妒和仇恨。 说实话,这目光给薛荔干蒙了。 薛荔皱了皱眉头,“你绑的我?还有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谢妍:“薛荔是吧?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世家的千金呢,竟然可以被君奕看上。没想到就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女人,他还为了你丝毫不顾及君谢两家的交情,打击我们谢家。现在,我爸爸妈妈只能去低声下气地寻求帮助。这些都是因为你!” 薛荔真的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怪,“那你就去找君奕理论呀!凭什么绑我?就看我好欺负呗!” 谢妍:“哼!那是你该死,如果没有你,那我就会是君奕的妻子,我会是君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我谢家也会因为我而更上一层楼。但是,这些全部都被你毁了!你让我怎么不恨!” 薛荔则是说:“一个晚上,君奕就把你家毁了?那他还挺厉害的哈!” 谢妍听着薛荔这句幸灾乐祸的话脸气的都扭曲了。 “你闭嘴!今天你别想回去!” 薛荔还是无法理解这位小说女配,“你不怕君奕事后报复你吗?” 谢妍冷笑,彻底将她疯狂的一面暴露出来,“那又怎么样?谢家现在把我视作罪人,即使我不害你,我的日子依旧不会好过,那我为什么要把君奕让给你呢?让你这个处处不如我的人幸福生活一辈子。” “我就是要你的命,让你死,让君奕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谢妍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薛荔对于君奕的重要性,没有薛荔,或许君奕这一辈子都会沉浸在失去薛荔的痛苦之中。 谢妍因爱生恨,只要一想到君奕会痛苦一生,她的心就会舒畅几分。 甚至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好像这个幻想已经实现了似的。 薛荔无语的看着莫名其妙就大笑的谢妍,[颠婆!] 君奕那边已经急疯了。 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眼眶通红,派出了一辆又一辆的车,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甚至动用了君家道上的关系。 谢妍找的地方称不上完美,但是君奕那边的人就是查不到任何消息。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君奕来说都是凌迟。 身上的低气压似乎要把人挤爆了。 所有的属下都瑟瑟发抖,生怕君奕拿自己开刀。 卫一卫二更是首当其冲。 尤其是卫一,看着最近好不容易有点人样的老大现在又变回了以前那样的魔鬼,就惭愧至极。 “老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我辜负了老大对我的信任。” 君奕通红的眼睛盯着监控画面,头也不回的说:“现在去找,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卫二则是在利用自己精湛的黑客技术深挖背后的人。 “老大!这里面有君二房的手笔。” 原来,君二叔恨君奕不顾半点情分,直接报警抓了君浩,而且趁这个机会狠狠地削弱了君家二房的势力,就已经对君奕怀恨在心了。 君奕对薛荔的态度是个人就知道非同一般,所以君二叔就想借薛荔来威胁君奕,让他把君浩从监狱里请出来,并且还要将君二房的权利归还。 他找了一个替死鬼,让她做明面上的,自己则帮她把所有扫尾工作做好。 没错,这个替死鬼就是谢妍。 谢妍又不是傻子,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君二叔的小心思? 所以谢妍就把薛荔带到了这个荒凉多年的废弃仓库,来了一个黑吃黑。 卫二查出来的资料摆在君奕面前,君奕就直接带人杀到了君家二房那里。 没有废话,直接揍服。 可怜君二叔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侄子当着自己小老婆和一众下人的面前揍得七零八落。 君奕狠狠地拽起君二叔头上稀少的头发,嗜血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君二叔,“二叔,我的夫人薛荔呢?” “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你和你在外面所有的私生子都别想活。” 张芸在一旁装鹌鹑,却被“私生子”三个字气的破功。 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个糟老头子,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你不是说家里的东西全部都给我肚里的孩子吗?你敢骗我!” 此时的张芸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温柔小意的女人了,而是来讨债的厉鬼。 君二叔本就被君奕的人揍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被张芸的话又气得翻白眼。 张芸看着君奕,跪在了君奕脚下。 期期艾艾地想要靠在君奕的小腿上,君奕嫌恶地躲开了,“滚!” 张芸面带羞涩的脸僵了一瞬。 然后又变回了恶毒。 “君奕,你想要知道薛荔小姐的下落,就对我客气一点。” 君奕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唯一的一点柔情就都给了薛荔。 君奕看着张芸胜券在握、胆大包天的样子对着刚刚暴打君二叔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些人接受了命令,直接将同样的手段加在了张芸身上。 张芸没有想到君奕会这样冷血无情,连女人都不放过,甚至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只要一分钟,张芸就变得和君二叔一样了。 那些人还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张芸的肚子。 但是却也见了血,至少她的脸毁了。 “快说!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张芸先没有扛住,声嘶力竭地说:“是谢妍,谢妍把薛荔带走了!” 卫二:“带哪去了?” 张芸:“这个我们不知道!” 然后两个人又被打了一顿。 奄奄一息的俩人,呻吟着,“真的,真的……不知道在哪!” 早在说出了谢妍的名字,卫二就开始查了。 几乎同一时间,薛荔被谢妍带到了悬崖边。 在去悬崖的路上,谢妍不断地在薛荔耳边重复,“薛荔,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要挡我的路!” 薛荔暗地里放松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这女人怎么比我还紧张?] 谢妍确实紧张,但是一想到薛荔死了自己就有机会嫁给君奕,成为人人羡慕的贵太太,谢妍就亢奋极了。 谢妍没有请别人来做这件事,而是和君二叔商量好之后,就又自作主张地自己一个人把薛荔带到了这里。 君奕那里早就找到了薛荔的位置。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终于在谢妍马上要将薛荔推下悬崖的前一瞬赶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警车。 警笛声扰乱了谢妍的心神。 她那只推薛荔的手就这样僵硬的停在了上空。 “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薛荔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又蠢又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被你绑着呢!哪有手去报警!” 然后君奕的声音传来了。 焦急。 君奕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薛荔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去,君奕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荔荔,不要害怕,我来了。” 薛荔听到了君奕的声音,[还挺快,不然我真的就要走了。] 薛荔本来打算谢妍将自己推出去的一刹那就让久久把自己的灵魂抽出来,但是没想到君奕竟然来了。 “你看到了吧?警察都来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等待你的不会是你的幻想,而是坐不穿的牢底。” 薛荔在谢妍耳边幽幽道。 谢妍在看到君奕来了就有点害怕了,更别提这一大堆的警察和充满正气的警笛。 说到底,谢妍还是不够坏,被君二叔洗了脑,再加上自己激素上升,就酿下了这样的祸事。 君奕看着薛荔被谢妍五花大绑,绳子压着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色,眼里就一阵阵心疼。 拿起旁边顾辞烨腰间的手枪,就冲着谢妍的膝盖打了一枪。 谢妍被瞬间的疼痛激的叫出了声,然后跪在了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薛荔这时是真的见识到了崩坏男主的狠劲。 刚刚君奕拿枪攻击谢妍的样子活生生就是索命的鬼。 旁边的顾辞烨更是头疼的不得了。 不过薛荔也不是什么圣母。 (17)穿成虐文小白花 谢妍在薛荔的脚边痛的惨叫,还是顾辞烨派人将她扶到担架上,最后送去了医院。 然后,顾辞烨对着君奕皮笑肉不笑,“大哥,好枪法!” 最后,冲着薛荔笑了笑,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此时薛荔早就被解开了绳子,安安稳稳地被抱在了君奕的怀里。 薛荔察觉到了君奕的身体都在发抖,君奕一边亲薛荔的脖颈,一边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应该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的。” 薛荔硬是忍着全身的麻意,安慰着怀里极度恐慌的男人。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是我不对,没有带人出来,给了坏人有机可乘。” 君奕抱紧了薛荔就不撒手了,把女人抱上了车。 回到了家,薛荔就被君奕轻柔地放在了床上,然后就是家庭医生来给薛荔做全身检查。 即使薛荔告诉君奕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君奕还是不放心,硬是要检查一下。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君奕摆着一张臭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家庭医生给薛荔做全身检查,还时不时地问:“没事吧?” 搞得家庭医生都无语了,“老大,您不要这么急,我这不是刚刚开始吗?” “那你还不快点!亏你还是享誉世界的医生!” 家庭医生彻底无语了。 “就算你是我的老大,你也不能否定我的医术!” 薛荔拍了拍君奕的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 “没事,不要担心。” 再浪漫的话,薛荔就说不出来了。 君奕握着薛荔的手果然就安心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去催家庭医生了。 家庭医生偷偷朝着薛荔那看,竖了一个大拇指。 家庭医生是君奕早些年在国外枪击战救回来的,本名叫马斯凯奇,是享誉世界的神医圣手,年纪轻轻,而且行踪神秘。 君奕也是靠着多世的记忆才在那场致命的枪击战中将他救下。 在他看到顾辞烨第一眼之后,就加入了君氏集团之后,在君奕手底下做事,并且改了一个名字,叫顾幕辞。 随着顾辞烨姓。 至于其中缘由,就只有顾幕辞自己知道了。 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顾幕辞对于君奕十分感激。 所以对于君奕未来的夫人,顾幕辞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过了安静的可怕的二十分钟之后,顾幕辞抹了抹汗珠,操着一口还有着浓重口音的华语,“夫人没事,不用担心。” 君奕才敢大口呼吸,似乎薛荔严重的哪怕大口呼吸都会破坏她的生命。 薛荔看着君奕如释重负的样子,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将手塞进他的大手。 “干嘛这么紧张?医生都说没事了。” 君奕趁机将薛荔抱进怀里,将下巴搭在薛荔的肩颈处,“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明天就公布我们的婚讯。” 感受到了君奕的害怕,薛荔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脱离灵魂去另一个世界,不然君奕这个样子估计要疯。 薛荔垂下眼睛,更贴近了君奕温热的胸膛,“行。” 君奕仍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只要薛荔一分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会被人抓住,然后重演今天在悬崖边上的情形。 晚上,吃完饭之后。 薛荔坐在客厅看电视,然后管家过来说:“夫人,今天晚上您是和少爷一起睡还是继续住您原来的房间?” 薛荔经管家的提醒,才想到这个问题。 [对呀!我已经结婚了,是一个已婚妇女了,按道理来说,昨天晚上还是我和君奕的洞房花烛夜,昨天分了房,今天总不能再躲开了。] 薛荔思索着,斟酌着说,“君奕有什么想法吗?” 管家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少爷自然是想和您一起的,不过少爷也说了,全凭夫人决定。” 薛荔没想到皮球又踢回来了,犹豫了一下,“那就一起吧。” 说着的时候,薛荔白嫩的脸已经红透了。 成年男女,又有感情,共处一室,总是要发生一点什么的。 薛荔的心一想到就怦怦的跳,这样情绪化的时候,薛荔经历的少。 所以她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了。 而是坐立不安。 薛荔没有经验,但是自己一些被控的书还是偷偷看了不少。 从这些书里,薛荔有点小小的谱。 她开始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香香的,刚刚洗完澡。] 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头发。 [有点长了,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压住。但是还好,还是特别顺滑的。] 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圆润透着樱花似的粉,好看。 [指甲也完美,应该不会抓破皮。] 薛荔在客厅像一个严格的外貌要求师检查自己,那边君奕也不好过。 君奕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之前在君家权力之战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寻欢作乐。 后来独掌大权,又重生多次,早就对这个世界没有半分好感。 所以,君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以前没有就没有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自己还有薛荔呢! “第一次如果不愉快的的话,会影响日后夫妻感情的。” 这是顾幕辞说的,顾幕辞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然后顾幕辞就向君奕推荐了几本书。 教会不知道的人如何科学的进行此事。 君奕看了,只觉得无趣。 文字古板,一举一动都是分毫不差的精细。 要说君奕学到了什么,那只有对男女身体有了一个更加科学的了解了吧。 两个人再纠结也无法阻止那一刻的到来。 这个时候,两个人坐在床的两边,面面相觑,肉眼可见的尴尬在布满红玫瑰的房间里蔓延。 玫瑰似乎都要因为这股尴尬而蜷缩起来了。 君奕:“那个,……” 薛荔看着君奕这么紧张,自己的紧张好像就减少了几分。 “要不我们直接关灯睡觉?” 薛荔也还是有点怕,[这种事,像我这种边界感太重的人果然是做不来了。] 薛荔要打退堂鼓了。 但是君奕却不愿意。 “荔荔,我没有经验,但是我可以现学现用。” 说完,君奕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一本书,摆在两个人中间。 薛荔看着书名,脸轰得一下红了,就像天边的火烧云。 “你确定你行?” 薛荔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君奕,“我确定我行!” 君奕突然把薛荔压在身下,还不忘用手护着她的后脑勺。 然后捡起了书,用他那种冷峻的声音缓缓地念:“首先,第一步,轻吻……” 君奕在薛荔不知道是什么目光的目光里先亲了薛荔的脸,薛荔被惊得一颤。 君奕感觉到了,自己也一顿,似乎亲上瘾了,一点点地往下,然后移动到耳朵边。 君奕此时的眼神已经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全部都是迷离的欲望。 君奕看着薛荔小巧的耳垂,就好像是一块白里透红的荔枝肉挂在上面,嫩生生的。 君奕磨了磨牙,慢慢地凑近。 薛荔先是感觉到热气打在上面,然后就是一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薛荔想要离远一点,手下用了一点劲。 君奕却不愿意,还趁此机会将薛荔的手牢牢相扣。 君奕已经忘了一切,满脑子想到都是要尝尝那片诱人的荔枝肉。 所以,牙齿咬了上去。 薛荔的反应就更大了,发出了羽毛挠心一样的声音。 君奕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咬荔枝肉了。 他发现这片荔枝肉不能咬,只能慢慢地吮,慢慢地吸。 这个时候,君奕已经找到了感觉,或者说,本能被激发出来了。 他空出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抓住薛荔,不让她乱动。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开疆拓土,继续探寻着别的荔枝肉。 君奕觉得自己要爆炸了,明明是深秋,但是身上却有一股难以浇透的火热在心里烧。 此时薛荔早就浑身发抖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咽喉,总是发出一些自己听了也羞涩的音调。 面色潮红就像小雨中的桃花,又像白瓷清水里的荔枝。 红唇经不住刺激微微张开,露出里面似乎更加粉嫩的荔枝肉。 君奕此时早已经将耳垂处挂着的荔枝肉吮吸下肚,正打算转战另一处地方,就发现了那处。 喘着气息,说:“荔荔。” 薛荔早就迷乱了,没有看到君奕如狼似虎的眼神。 她只是感觉耳朵边扰人的舔舐消失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感觉唇上覆了一片温热,还透着淡淡的清新薄荷味。 薛荔还没有搞清楚,又觉得什么东西钻进来了,湿滑,只有这一个感觉。 薛荔想要说话,想问问这是什么,但是她现在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气声。 君奕已经上瘾了,他从不知道,竟会这么快活。 “像最新鲜的荔枝肉一样甜,而且多汁。” 君奕不怀好意的说,可是薛荔早就没有了清晰的意识。 君奕边亲吻,边看着薛荔。 薛荔的眼睛是微微张开的,里面倒映着君奕如痴如狂的脸。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了一张玫瑰铺成的花毯子。 薛荔白嫩如玉的肌肤在红如血的玫瑰花瓣映衬之下散发出盈盈俞光,玫瑰的香气和薛荔身上甜美的气息交缠。 君奕看着薛荔迷离不知东西的水润润的眼,满足地喟叹一声。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君奕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但是他还是捡起被他们扫到一旁的教科书,找到他们现在要进行的那一步,然后缓缓地念出来。 薛荔因为君奕的停顿,意识清醒了几分。 但是她一听到君奕念书的声音,又像是灌了几壶酒,晕乎乎的。 “找到……然后……” 边说,温热的触感边移动。 薛荔只觉得惊颤无比,娇喘不已。 君奕像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对面前这颗荔枝肉垂涎三尺。 最后,当两个人彻底水乳交融的时候,一齐到了极乐,眼前俱是白光闪烁。 昏暗的灯光照在凌乱的玫瑰花瓣上,也照在两道交叠密不可分的身影,一室的缱绻旖旎。 到结束的时候,薛荔已经昏昏欲睡,靠在君奕的脖颈上,两个人都是汗津津的,诉说着两个人刚刚的投入。 君奕满眼都是餍足的笑意,只觉得畅快,看着薛荔娇软无力的样子,却又心疼。 将她抱进浴室,忍着心底的欲念,慢条斯理地给薛荔清洗了身子。 不过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君奕故意放慢速度的狡诈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的房间已经混乱的不成样子了,君奕就把薛荔带到了另一间房。 薛荔此时早就进入了昏沉沉的睡梦之中,君奕环抱着薛荔,满眼都是落着碎金一样的爱意。 看着薛荔眼尾的一抹红舍不得眨眨眼睛。 就这样,看着看着薛荔的睡颜就睡着了。即使在梦境,也是薛荔那时哭的漂亮的眼,娇声娇气的推拒。 当晨光洒入房间,阳光自带的浮金在薛荔翘翘的睫毛上跃动的时候,薛荔睁开了眼睛。 她忍不住的嘶了一声,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及以下。 再转头一看,就是君奕毛绒绒的脑袋。 他完全把自己缩进了薛荔的怀里。 脸窝在薛荔的颈窝,也不怕窒息了。 两手紧紧环住薛荔的腰肢。 两条大长腿像蛇一样纠缠着薛荔的两条细嫩的腿, 薛荔就是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明晃晃的独占意味,都给薛荔整笑了。 薛荔更加只觉得自己需要动一下,好鉴定一下自己的伤情。 回想昨天晚上混乱的记忆,薛荔只想把面前这个乖巧睡觉的男人暴揍一顿。 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能发出那么撩人的声音;也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身体竟然可以摆出那么多高难度的姿势;也多亏了他,她才能知道自己的耐力那么高。 薛荔动了动,君奕就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再睡一会儿,你昨天晚上累到了。” 低沉的声音与平时格外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餍足。 薛荔一听这声音,就条件反射的想起昨天晚上这个人的恶劣行径,边哄着自己马上了,还边做的起劲,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狠。 薛荔越想越气,牙都痒了。 张开红肿不堪的嘴,就是一口咬在君奕半边脸上,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力道。 君奕倒是被这一咬激出了几分火气。 本就抱紧薛荔腰肢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也是因为这个,薛荔又感受到了身上不一样的触感。 经过昨天晚上的友好交流,薛荔对这个也是熟悉了,也知道了它的厉害。 瞬间眼里的火气就变成了惊恐,脱口而出:“淡定!淡定!大早上的!” 君奕看着薛荔草木皆兵的样子,笑了,然后又故作委屈地说:“那怎么办?我也不想的,是它想了,不怪我。” 总之,两个人又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下楼。 到了楼下,静悄悄的,平时随处可见的佣人一个也没有看到。 薛荔本来还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明显受到蹂躏的样子,现在松了口气。 “君奕,管家他们都走了吗?” (18)穿成虐文小白花 君奕小心翼翼地扶着薛荔的腰,“荔荔,我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薛荔:“也好。” 君奕看着薛荔暗自庆幸的小模样笑了,带着薛荔来到了沙发旁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薛荔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以及身上其他酸痛的地方。 好奇的象征性地将头凑的离厨房近了些,“你会做饭?” 君奕正在穿戴围裙,还是粉色的。 “我当然会了!那时我就想亲手给你做,但是你不想,所以我就作罢了。” 薛荔从脑子里扒拉出了这段记忆,确实是。 薛荔把自己瘫在沙发上,就像完全烙熟了的饼一样。 薛荔脑子里还时不时的会闪过昨晚的纠缠迷离,再回想过来就是闹了一个大红脸了。 君奕的手脚麻利,薛荔几乎从回忆里回过神的时候就闻到了从厨房发出来的饭菜香味儿。 薛荔有些期待,自己会做饭,自然也会有意识地比一比。 [不过就他这个手速,我还真是比不过。] 薛荔想。 君奕端着一道道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薛荔正趴在沙发上写作。 君奕看着在沙发上柔若无骨的女人,只觉得心中满是柔情。 茶几上的花还是新鲜的,薛荔正好就在花的旁边,从君奕的角度去看,就好像夹了一朵花在耳边,衬得人更加娇艳欲滴。 君奕不自觉的又想起昨天晚上薛荔躺在满床的红玫瑰花瓣上香汗淋漓的场面,不禁呼吸急促了几分。 可能是呼吸的声音吵到了薛荔,,薛荔转过头,“好了吗?” 说话的时候,笑得眉眼弯弯,眼里的星子一闪一闪。 君奕放好手上的东西,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就殷勤地扶起薛荔,还趁机偷了一个香。 薛荔想了想,也回了一个,又因为急,不小心地就发出了难以忽视的声音。 薛荔尴尬脸,想要走开一点,但是因为酸痛的身体,没能成功。 而且君奕则是,声音暗哑:“等会儿我们再去研究研究昨天晚上那本书吧?我觉得我可能还有点不懂。” 薛荔被他这句话说的羞愤欲死,忍不住的就捶了捶男人的胸膛,“闭嘴吧你!” [还不熟?再不会有人比你更熟了!] 薛荔想起昨晚这个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念书的内容,还要逼着自己念,就想咬死他。 薛荔费了老大力把自己从君奕怀里扒拉下来,坐在餐桌旁,“你还不准备碗筷?” 君奕要被薛荔这副傲娇的小模样迷死了,“好的,我就去准备,你等着。” 薛荔:…… 看着这个变了一副模样的男人,似乎之前第一次见到的冷淡模样已模糊不见了。 对于薛荔来说,现在的君奕就是一只粘人的大狗 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自己身上的那种。 吃饭吃得好好的,君奕就要闹幺蛾子,筷子放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觉得荔荔昨天晚上劳累过度了,我来喂荔荔吧!” 薛荔:“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克制一下?” 君奕委屈:“我也不想啊!还不是荔荔太……” 薛荔:“呵呵。” 君奕还在缠,“可不可以嘛?” 薛荔冷漠无情,“不可以,滚一边去。” 薛荔不会说脏话,除非必要时。 早饭过后,君奕要去公司,他刚刚从君二房里撕了那么大一块肉来现在需要去整顿一下。 “公司里有卫一卫二,但是我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 君奕脉脉含情的样子似乎在说,“要不你留留我?我就把事给推了?” 薛荔淡定的笑,驳回了君奕隐藏的要求,“好呀!那你去吧!” 薛荔实在太累了,对昨晚都有阴影了,本来还害怕他今天在家还会忍不住擦枪走火。 男色实在诱人,但是也实在累人,为了可以可持续发展,还是悠着点吧。 薛荔暗自庆幸了一会儿。 不自觉的,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明显了一点。 君奕怎么会不知道薛荔的小心思? “荔荔,难道是我昨晚的表现你不满意吗?” 薛荔现在一听这个就头大,“没有的事,先去上班哈!这件事我们回来再说。” 说着话间,就趁机推着君奕出门了,“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君奕心下无奈,缠着说:“那你亲一下我!我看别的新婚夫妻都是这样的。” 说着,君奕就把脸右倾,然后凑到了薛荔的面前。 薛荔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放弃了,两只手指蜷了蜷,然后,揪了一下,然后松开。 结果就是君奕的脸瞬间红了一块,“荔荔~” 薛荔一巴掌呼在君奕想要撒娇的嘴上,“赶快快走!” 状似凶狠的模样竟然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红,君奕知道不能再逗了。 自己亲了亲薛荔放在嘴上的手,然后松开,“依依不舍地说:“那就走啦?我走啦!” “快走吧!” 薛荔满脸的不耐烦,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自己的脸上全部都是笑意,那张小脸已经托承不住了的笑意。 爱情的魔力真是令人心惊。 薛荔看着君奕的车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屋。 此时的君氏集团则是闹哄哄的。 君家二房不满君奕一家独揽大权,虽然因为薛荔的事,君奕将君二叔和君浩张芸都送进了监狱,但是,君家二房的人还是有的。 君家长辈年纪大了,总想着让自己的后辈和和睦睦。 这不,君二房剩下的人就带着君家长辈来君氏集团理论了。 “老大,现在老爷子就在接待室里等着您。” 君奕直接打开了接待室的门,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扭了扭左手上无名指的戒指,转了又转,抬眼,“有事就快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闹。” 君老爷子也就是君奕的亲生父亲,君威。 拍了拍桌子,“你瞧瞧这是什么事!君家二房不能完全打压,一家独大,迟早会让我君家没落!” 旁边君家二房的代表人是君二叔在外面的私生子陈泽宇,随母姓。 最近才被认回来,趁着这件事还在君威的面前露脸了。 君奕嗤笑了一声,“那是你没有本事!我的权利自然是要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再说了,我夫人差点被君二叔给害死了,我小惩一下不行吗?” 君威一听自己的继承人结婚了,震惊,“你结婚了?和哪家的千金小姐?” 君没有理会。 君威继续说:“你这个逆子!结婚大事当做儿戏!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君家,你享受了君家的荣华,就要为这个家族做出贡献!那个女人能帮到你吗?那帮到我们君家更上一层楼吗?” “赶紧和那个女人离婚!我早就给我们君家继承人安排好了一个联姻对象!明天你就去和她见见,人家也漂亮,又有头脑,最重要的是她代表了她整个家族!” 君威说了一大堆,君奕直接就没有听。 他直接掏出手机就把君威的话录了下来,然后把录音发给薛荔。 还配了一个委屈的图。 “荔荔,你看,又有不识好歹的家伙来拆散我们!” “我们必须要赶紧公开!” 薛荔正在玩蛇吃蛋游戏,就接到了来自君奕的消息。 听完了录音,心下复杂。 [果然,大家族的内部不好打入呀!] 君奕诉苦的消息不断弹过来,大半都是在说,“好想你,好想你!” 要不就是“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反正就是活跃非常。 薛荔本来还真的被君威的话带入了阴沟里,她就是一个最普通写书的人而已。 但是君奕分外搞怪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倒是减轻了薛荔的自我怀疑。 想了又想,薛荔还是发,“让他说,我们自己过好就行。” 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是如果以后你觉得我帮不到你什么,想试试别的千金小姐,你提前和我说,不要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就可以。” 薛荔想着,谈恋嘛,不就是这样,爱的时候全心全意地投入,如果真的爱意消散了,也不低声下气。 若日后君奕真的移情别恋,那薛荔就让久久带自己去另一个世界好了。 君奕看到薛荔这样说,坐在上百万的高级沙发上坐立不安,他知道薛荔的秘密,自然可以猜到薛荔背后的意思。 他现在恨不得赶紧回家抱着薛荔,然后一直不撒手。 君奕越想越气,都怪面前这两个人。 君家二房别想善终了。 君威就懒得管了,反正现在君家的权势又不在他手上。 君奕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好像要拍掉什么脏东西,然后斜睨着君威和陈泽宇一眼。 冷淡地说:“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卫一,送客!” 君威看着君奕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死样子气的仰天长叹,“逆子!” 而陈泽宇则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过眼里的情绪倒是翻滚不停。 君奕看得清楚,但是他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的毫无作用。 不过上次薛荔被君二叔联合谢妍那个女人绑架倒是更让君奕紧张。 [还是得加强对荔荔的保护。果然,还是要一直把荔荔带在身边比较好。] 君奕一想到薛荔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就莫名的兴奋。 连着脚下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君奕现在早就把那两个扫兴的人丢在一边,[赶紧工作!早点回家!] 君奕平时工作也就是随意,但是现在,他赶着回家陪小娇妻,自然就快了起来。 搞得公司上下都紧张得要命。 终于,紧赶慢赶,君奕极度压缩的完成了这几天积压的事务,然后把扫尾工作丢给卫二就走了。 只留可怜的卫二站在原地,傻眼了。 [可恶的资本家,我已经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果然,老板恋爱,殃及的就是我这种能人志士!] 下一秒,他幽怨的表情就一变,瞬间变成了喜气洋洋。 再往下一看,“到账……,这个月奖金。” 冷淡的话,但是却让卫二却品出了温暖。 然后他截了一个图,发了一个朋友圈,并配文,“呜呜呜,谁懂啊?有这样的老板是我的福气。我永远要给老板当牛马!” 设置魔头老板不可见。 对了,君奕的手下私下里都是这样叫的。 不过,这个迟早会被君奕发现的,这个就是后话了。 而卫一则是被指派送君威两个人了。 卫一憨厚,人高马大的,君威两个人本来还想在他面前充一下胖子,结果话还没有说一半,就被卫一一手一个给丢了出去。 丢完之后,还拍拍手,该说不说,君奕带的好头。 卫一鄙视地看着坐在地上怀疑人生的两个人,嫌弃的说:“还摆起谱来了,真是给你们脸了!” 说完,就转头回公司了。 一回去,就看到卫二敲打键盘翻飞不停的手。 卫一这看看,那看看,疑惑的拍了拍头。 “老大呢?” 卫二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起唇吐露,“滚!” 卫一:…… 再说君奕这边,已经到了家。 一回家,没有看到薛荔。 君奕那一瞬间慌了神,“荔荔?” 薛荔此时正在小花园里,画画。 君奕喊了几声,薛荔才听到。 “君奕,我在这里!” 君奕一把就抱起来了正聚精会神涂色的女人,仗着身高体长,把薛荔当个小孩似的完全抱在怀里。 薛荔整个人都懵了,“你干嘛呢?受什么刺激了?” “刚刚你怎么不回我?我叫了你那么多遍!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君奕要吓坏了。 薛荔有点好笑,“就在家里,怎么可能还会被人抓走?你也不想想!” 君奕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不行,荔荔,以后我们两个人不能分开,如果分开的话我会发疯的!” 薛荔只觉得好笑,“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寸步不离!” 薛荔:“什么?” 君奕坚定的语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薛荔:……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有病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薛荔就是喜欢这样强烈的感情。 她用她的那只沾满了颜料的手点了点君奕的脸,“行呀!我随便你吧,现在,一起画画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知道对方的意思。 君奕:“我不画,我给你打下手,我抱着你就好。” 君奕有洁癖,看着那些粘腻腻,粘巴巴的液体颜料就嫌弃。 薛荔一眼就看出来了君奕的嫌弃,“你嫌弃?我身上也都是这些!” 君奕抱得更加紧了。 “荔荔哪哪儿都好,荔荔怎么样我都喜欢!” 薛荔:…… [着实是有点恋爱脑了。] (19)穿成虐文小白花(番外) 自那天见了君威之后,君奕就彻底把君家二房给流放了。 外面的私生子全部被君奕的雷霆手段震慑,再也不敢来君家,奢望分到一点君家的蛋糕。 君威真的早就给君奕找好了联姻对象,君奕就直接把老头送到国外去,美其名曰那里风景怡人,适合养老。 那个联姻对象倒是有点眼光,不再仗着自己的家世去找君奕谈判,而是识时务为俊杰,回去就和家中父母说明情况。 在君奕公布和薛荔两个人的婚讯的时候,还在自己官号上给出了祝福。 不过后面君奕也在合作方面帮助过他们。 本来薛荔不想要办太过盛大的婚礼,何必这么麻烦呢? 君奕不答应,“为什么不办,荔荔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薛荔要被他这种胡说八道的样子气笑了,“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君奕:“荔荔总是这样,都不知道要哄哄我。” 当然,最后还是办了。 一场可以称得上是世纪婚礼的婚礼。 请了当地所有的权贵来参加,而且,君奕还把当时在菜市场卖菜的那位婶子请了过来。 “也算是对当时承诺的一个兑现。也告诉她,不要想着和你再介绍别人了。” 君奕对当初婶子的话记得清楚。 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薛荔自然了解男人的小心眼。 “我也是服了你。” 薛荔边拽着他的手边说。 婚后,两个人就更加粘腻了。 君奕以结婚为理由,向公司申请了十天的假期。 也不管可不可以,反正君奕就是请了。 把大部分工作全部交给了卫二,卫二叫苦连天。 只有小部分至关重要的决策才会发到君奕的邮箱里。 所以,一连十天,两个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可以了……君……” 好吧,薛荔并不想这样。 白嫩如玉的手从红色杯子里伸出来,还在找着什么着力点,想要挣脱后面什么豺狼。 手上的痕迹让人看了脸红心跳,就像一朵朵玫瑰花瓣融进了肌肤里。 “马上…就好了……乖……” 君奕此时已经红了眼,不停地轻吻着身下的荔枝肉。 薛荔全身发软,徒有的几次抗拒也被君奕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 偏生这个可恶的男人还要说:“荔荔还有精力呢!那我们继续,好不好?” 低沉暗哑的声音穿过耳蜗,带着男人难以抑制的情欲抵达了薛荔大脑。 薛荔凭借自己迷糊的意识勉强地推出来了男人要继续的意思。 身子一抖,手臂和腰肢的酸软放大。 薛荔哭腔明显的说:“君奕……不行,我……受不住了……不行了……” 君奕看着眼圈周围红了一圈的女人,染了上好的胭脂都不会有这样的颜色。 “可以的……”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薛荔:…… 十天过后,薛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这十天,实在是太过放荡不堪了。 君奕十分巧妙地运用了自己的脸和肉体,将薛荔迷了个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了。 薛荔一想到自己那个……的样子就想捂脸。 君奕要去上班了,他十分不舍,抱着薛荔不撒手,“不想去上班怎么办?” 薛荔面无表情地把君奕拉开一点,“凉拌!” 君奕揉着薛荔的腰,凑到了薛荔的耳边,“这几天是累到我的夫人了。” 薛荔瞪了一眼身边面脸笑意的男人,“快去上班!” 君奕亲了亲薛荔的嘴,“好的!荔荔在家等我回来。” 薛荔的嘴巴还是红肿不堪,像是熟透了的荔枝肉,洁白无瑕的颜色变成了诱人犯罪的嫣红。 君奕走后,薛荔就又去补觉了。 在心里骂了君奕一路,[这个男狐狸精!] 下午四点,君奕准时回家了。 薛荔还是没有醒来。 她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君奕来到房间里,看着窝在柔软被窝里的女人心里满足极了。 然后安静地出门了,进厨房做饭。 君奕早就把这个房子的佣人都解散了,管家送到君家老宅,虽然老宅里没有人住。 只有要打扫打扫卫生的时候才会从老宅调出人来。 所以,这栋房子里现在就只有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薛荔是被一阵阵亲吻闹醒的。 本来还以为是头发丝粘在了脸上,慢慢地感觉到湿湿的,嘴巴熟悉的被吮吸感也渐渐强烈。 薛荔缓缓睁开眼睛,面容俊朗的男人正压在自己身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 “君奕?你就回来了?” 薛荔刚刚清醒,脑子还是有点晕乎。 君奕看着人醒了,也不回答。 只是动作更加大了几分。 直直地就吻上了唇,刚开始,温柔小意,勾勾缠缠绵绵地,将薛荔慢慢引诱。 到了后面,大尾巴狼的尾巴还是暴露了,凶狠的样子就像要将女人吞进肚子里。 手上的动作也愈来愈不安分,衣摆上移,衣领凌乱,如玉腰肢和锁骨上的暧昧痕迹还没有消散。 薛荔察觉到了男人的迫不及待,非常怂的推拒,“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开什么玩笑?再这样,我真的得劳死在床上!] 君奕一听薛荔饿了,动作艰难的停下来了,不过喘息声一声又一声的发出,末了,还趴在薛荔的颈窝里,“荔荔,我难受~” 薛荔眉心狠狠一抽。 就是这样,那血淋淋的十天就是这样,薛荔才如此…… “那就难受着吧!” 薛荔缓了缓刚刚的动作导致的腿软,试图坐起来,但是酸痛的地方还是让薛荔龇牙咧嘴。 君奕虽然委屈,但是也知道薛荔的小身板真是受不住了,赶紧上前把人公主抱起来。 边抱着边揉,还趁机偷了一个香,“我的错,荔荔辛苦了。” 薛荔看着他这个大尾巴狼也是无语,不过看在他的按摩技术还不错的份上,也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就好!不行,得戒欲几个月!” 君奕当然不答应,“荔荔,你就嫌弃我了吗?” 薛荔皮笑肉不笑,“不是,我只是害怕会死在你身上。” 君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了,薛荔倒是舒服了,可把君奕馋坏了。 谁家好人新婚戒欲啊? 君奕幽怨的小眼神不断,在薛荔怀里不断拱来拱去,薛荔就是不为所动。 薛荔最近总是睡意浓重,此时薛荔困得已经不想睁开眼了,随意地拍了拍君奕的头发,“好了好了,我有点困哈!我先睡觉,等我醒过来再说哈!” 君奕:…… 君奕有点奇怪,[怎么最近这么困倦呢?] 不放心,他把顾幕辞叫了过来,“你看看怎么回事。” 顾辞烨和顾幕辞两个人一起来的。 君奕也懒得管这两个人怎么碰到一起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等薛荔醒过来,再做检查。 君奕则是在床边摸了摸薛荔的脸和额头,不热。 薛荔睡得沉,大概两个小时后才醒。 一醒过来,君奕就亲了她一口。 “我刚刚叫顾幕辞来了,检查一下看看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爱睡觉。” 说完,也不等薛荔反应过来,把人往被子里一卷,就抱到了治疗室。 不得不说,有钱还是有点好处的。 还可以在家里造一个小型医院,看病都不用出门了。 薛荔看着,心里想。 顾幕辞早就准备好了,专业姿态摆的正正的。 经过一系列检查,顾幕辞向抱得黏黏糊糊的人报了喜。 “老大,夫人这是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薛荔:…… 君奕:…… [还好,还好,那十天之后就没有了,不然,就君奕那样……估计要完。] 君奕则是定住了,他情感复杂,心疼薛荔,后悔,以及恐慌。 “对不起,我应该做好措施的。我没想到……” 薛荔倒是接受良好,孩子迟早会来的,早来晚来都是来。 “没事。” 总之,薛荔的冷静和君奕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君奕为了更好的照顾薛荔,直接就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 时时刻刻就去看看薛荔有没有磕着碰着,宝贝的紧。 后来,薛荔出现了孕吐反应。 每每君奕看到薛荔吐完之后惨白的脸,就眼眶红得不行。 盯着薛荔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没有半分好感。 有一次薛荔还发现君奕半夜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整张脸都陷入昏暗的背景里。 不止一次说:“要不然我们不要这个东西了吧?” 君奕重生了那么多次,本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衡定,对薛荔的爱深入骨髓,但是对于那个有着自己和薛荔各一半血脉的人就没有这么温情了。 他只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正在因为这个自己还不认识的人受苦。 薛荔每每这个时候就拿着君奕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君奕,这是我们的宝贝。” 君奕不想碰,但是薛荔牵着他的手,他又不舍得松开。 君奕:“荔荔,你才是我的宝贝,他不是。” 说着,还有隐隐约约的哭意。 薛荔:……[好家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孕后期,薛荔的肚子看着更大了,君奕常常看一眼就想落泪。 即使顾幕辞说:“夫人的肚子已经算是小的了,而且这个孩子也不闹腾。算是一个天使宝宝了。” 确实,薛荔就是早期有点孕吐,到了后面,就什么不适都没有。 但是君奕就是时时刻刻都处在紧绷的状态,这种状态在薛荔进产房生产时更甚。 君奕想要跟进去,薛荔不愿意。 她知道生孩子时会有多难看,不愿意让君奕看见。 “你就在外面等,我那个时候会好丑的。” “好丑我也爱你!” 薛荔还是不答应,“你进去了,我就不好聚精会神地生了,你会打扰到我。” 君奕最后妥协了,眼巴巴的看着薛荔被推进产房。 好在,孩子确实是来报恩的,没有怎么折磨薛荔,就出来了。 嘹亮的哭声似乎在向着这个世界打招呼。 薛荔力竭昏睡了过去,君奕一心只有自己的夫人,至于那个刚刚出生的小东西,谁管呢? 咳! 还是有人管的。 顾辞烨和顾幕辞在君奕拒绝从护士手中接过小孩只顾着去看看自己的夫人的时候,在黑脸的胖护士手里接过了孩子,手法娴熟地抱着。 君奕看着自己夫人发白的嘴唇就心疼的要命! 亲了又亲,亲了又亲,怎么都亲不够。 薛荔的月子坐的舒服。 只要给孩子喂奶,然后其他的全部都是君奕来弄。 而且喂奶喂了几天之后,君奕就不愿意了,“荔荔,让这个小子喝奶粉吧~我都没有这样过~” 每次薛荔喂奶的时候,旁边的君奕就看的眼热不已,嫉妒的要命。 薛荔想要抵抗一下,但是失败了。 所以,嗯……最后……还是…… 君奕开心了。 薛荔只能说一句,不要脸。 孩子是男宝宝,俩人给他取名叫作君隽。因为薛荔说希望孩子才智出众,所以君奕就直接翻字典找了一个有这样意思的字当做儿子的名字了。 等到户口上完了之后,薛荔才知道这个名字是君奕随便挑的字,想自己再去挑一个也无力回天了。 再后来,君隽小朋友两个月的时候,君奕胡搅蛮缠让薛荔和孩子分开睡了。 不过还是在一个房间里,只是单独隔了一装小床出来罢了。 就是这样,君奕也不满意,他想最好可以让这个小东西出去睡是最好的。 这样自己就可以完全占有薛荔了。 等到君隽再大一点,他就成为了老舅顾辞烨的常客了。 君奕时不时得趁薛荔不注意就把小孩扔到顾辞烨家,搞得顾辞烨都变成了十级奶爸了。 而薛荔完全阻止不了君奕的任性行为,因为他又很心机的做的不过分,弄得薛荔都不知道怎么去批评纠正。 只能心累的说:“君奕,他是你的孩子,你也要适当的分一点爱给他。” 已为人母的薛荔如今浑身散发着成熟少妇的春意,尤其是君奕爱她爱的紧,更加光彩照人。 真真是一颗剥了皮的嫩滑滑的荔枝。 君奕没事就是抱着薛荔不撒手,时不时的亲吻一下,然后委屈地看着薛荔说:“荔荔,我已经够喜欢他了~我没骂他,也没有打他,怎么不算爱他呢?” “再说了,顾辞烨和顾幕辞那两个人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而且,荔荔好像最喜欢他了。每次他一出现,荔荔的眼睛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他身上。我好伤心~” 君奕一露出这样的表情,薛荔就没辙了。 只能试着商量说:“那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带孩子出去玩一会儿,不能总是把人丢给顾辞烨他们,人家要说我们不负责了。” 君奕看着薛荔打结的眉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那好吧。” 薛荔也不知道为什么君奕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抗拒,但是她对于君隽却是喜欢的紧。 ——————— 君隽十岁的时候。 一天上学回来,背着小书包就往薛荔的书房里跑,嘴里还脆生生的叫妈妈。 还没有叫三句,君隽就觉得自己跑不动了,然后觉得自己和书包一起飞起来了。 转头一看,君奕。 “小崽子,你干嘛呢?” 阴侧侧地问,表现了声音的主人对面前小孩的极度不满。 君隽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老头 ,你管我啊!我找我妈妈。” “那是我老婆!有事和我说就好了。” 君奕还是提着孩子的书包,使劲往上提,坚决不松开让小崽子去找薛荔。 君隽优雅的样子终于破防了,不断的扭动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老头,你给我等着,以后你走了,我就给妈妈介绍别的优质男人!” 君奕本来只是想逗逗小崽子,但是一听这个,他就气红了眼,大手毫不留情地就往小孩肉嘟嘟的屁股蛋儿那里打了一掌。 “你再说一遍!” 小崽子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家老头生气了,疯狂的扭动小身体,嘴里还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君老头生气了要打死我呀!” 而此时的薛荔,当然是不可能出现了啦! 因为她刚刚累的睡着了。 ————————— 君隽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君奕就力排众议,当然,主要是薛荔的抗议,带着君隽去公司上班。 君隽很无奈,“老头!你就不能等我高考完再说嘛?” “这才哪到哪?你还想老子给你打工吗?我和我夫人已经因为你蹉跎了这么多年,现在赶紧上岗,别耽误时间!” 君隽:…… 君奕领着君隽一步步做。 好在君隽的确没有辜负“隽”这个字,能力出众,很快就对公司事务了然于心。 薛荔倒是心疼极了。 嗔怪君奕道:“隽隽还小呢!别人家的孩子现在还只要烦高考一件事呢,现在隽隽就管着这么大的公司,会不会吃不消?” 君奕的反应就是亲吻薛荔,越吻越深,等薛荔眼睛都迷离成一滩水了之后,就委屈巴巴的说:“我以前比这个小子更加累呢!荔荔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薛荔:…… ——————— 君隽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还是洁身自好孤身一人,这可把薛荔急坏了。 今天晚上,薛荔就等着君隽回家,要问个清楚。 四十多岁的女人丝毫不显老,反倒因为岁月的沉淀将美人的气质打磨的更加光彩照人。 旁边坐着剥橘子的男人就是君奕,不见一丝臃肿的身材是长年累月健身的结果,多年执掌大权的威严更甚。 “君奕,你说隽隽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恋爱的苗头,真是急死我了。” 君奕毫不在意:“小崽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不如好好去玩一玩呢!” 薛荔拧了拧君奕依旧坚硬如石的腰间肉,“闭嘴吧你!” 君奕:……[这个死崽子死定了!明天就给他订联姻对象!] 君隽早就在公司收到了妈妈在家等他的消息,乐滋滋地就回家了。 呵!至于那个和自己一样姓的老头,不好意思,忽略了。 君隽一到家,就盯着自家老头要杀人的目光抱了薛荔一下,露出了和孩童时期一样的天真笑容,“妈妈,让您担心了。” 明明现在君隽这个小子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冷面魔王,比起君奕有过而不及。 偏偏他就能在薛荔面前装的火热。 君奕看着这个母慈子孝的场景,在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拼命忍着自己想要把薛荔抢回来的蠢蠢欲动。 好在,君隽抱了一会儿,就松了。 “妈妈,饿了吗?我给您做饭吃。” 君奕特别恨,在他看来,自己哪里都要比君隽这个小崽子好,但是,偏偏薛荔就是更喜欢吃君隽做的饭! 这让君奕气的要命,但是又不能阻止薛荔。 事情的结果就是薛荔吃了一个肚圆,被气呼呼地君奕搂在怀里回家,来问孩子为什么还不结婚的事给忘了一干二净。 君隽从小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但是不得不说,基因是强大的,也就只有在薛荔面前,君隽才有那样的温情。 而且君隽对于父母亲的感情也是羡慕,但是他知道,拥有一个这样的爱情却是难上加难。 君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到一个这样的爱情。 他更加愿意将君家带着更上一层楼,延续君奕创造的辉煌。 ——————— 君隽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和俞家小姐俞蝶酥联姻,并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儿子。 君隽和俞蝶酥算是日久生情,感情不像父辈那样浓厚,但是也能够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 —————— 君隽五十一岁的时候,君奕追随着薛荔离去的步伐一起离开了世界,君隽料理了一切,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上班,生活。 只有俞蝶酥知道,君隽在暗地里哭过多少次。 毕竟,他失去了那个会在他哭泣时将自己轻柔搂入怀中的母亲,也失去了那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叫自己小崽子的父亲。 —————— 薛荔从世界脱离出来之后,还没有从那个浓厚的不舍的情绪中清醒。 想到君奕,她就有落泪的感觉,心好像被勺子挖去了一大块的肉,那里装着与君奕所有的回忆。 在系统空间里待了好几天,薛荔还是没有缓解这样的情绪。 久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宿主!宿主!你没事吧?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书中的世界!宿主,你不要沉浸在里面啊!” 薛荔艰难地扯扯已经干得脱皮的嘴唇,好像君奕温热的吻还留存在上面。 “怎么可能不沉浸啊?这都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事,我真正爱过的人。还有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看着他从那么小一点慢慢的长大,最后结婚生子。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久久真的要急死了,“宿主,我这里有一个记忆储存机,你先把记忆留在这个里面,等所有的世界都经历完了,你再把记忆取回好不好?” 薛荔点点头,任由久久将自己在书中这辈子的记忆全部提取,最后化成了一团粉色光,被装进了一个圆柱体的金色容器中。 薛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双眼就已经是刚刚被久久带进系统空间时的清澈了。 “久久,你是说我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吗?” “是的,宿主要继续下一个任务吗?” 薛荔点点头,“还是早完成早回家吧。” 所以,薛荔又被投放到了下一个任务世界,一个丧尸末世。 而薛荔要扮演的角色就是救世主的贵人。 (20)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床边睡觉,她抬头一看,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男人,脖子以下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神似木乃伊。 而且最抓人眼球的是,男人身上还有一条条粗壮的铁链,似乎主人在防备着什么。 薛荔看着这个差不多被绑成蝉蛹的男人,俊美的脸无异于是光辉灿烂得让人心惊动魄。 如果薛荔有上个世界的记忆,她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容和君奕一模一样。 薛荔起身进卫生间,转身关上门。 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颤了颤他卷曲的睫毛。 薛荔:“久久,快点,剧情传过来!” 久久蹦出来,“宿主!接着!” 一大堆情节带着画面一股脑儿地冲进薛荔的脑子,有点撑。 薛荔这个角色的故事挺简单的,就是救了末世救世主,然后死了。 对!没错,就是死了。 而且死因不明。 薛荔:…… [很好,又是一个信息不全的世界。] 经过薛荔的信息复盘之后,薛荔知道了这个角色更进一步的信息。 原主是一个学识渊博的科学家,专门研究世界出现的新生物的研究人员。 末世来临时正好就独自在实验室里研究刚刚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不明生物,也就正好错过了末世爆发的混乱。 这个实验室本来就是国家专门建立的给这些研究人员的,所以安全设施齐全,甚至还准备了一仓库的吃食,衣物。 所以原主在这个实验室里安全的待了几天。 至于床上的男人,则是原主在末世爆发几天之后,出门勘察情况时碰到的。 该说不说,原主的科研意识即使到了末世依旧强烈,所以当她看到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男人,就没有任何犹豫把人用小推车推回家了。 一路上还不忘记给人绑链子。 然后就进行了一场极其快速的救治,原主在一旁观察男人,就睡过去了,再然后,就到了薛荔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 薛荔看完了关于原主的所有记忆,然后:“久久,我就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以正常人的思维顶替完这个角色就好了吧?” 久久:“是的是的!鉴于上个世界宿主表现良好,获得较高成绩,经过主系统决定,宿主从这个世界开始,就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扮演好角色就好了。相信宿主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正常选择哦!” “最后,祝宿主任务顺利!我这个世界就不陪着宿主了,我要去参加统爸爸的生日宴会。拜拜啦~” 然后,久久就不见了。 薛荔似乎在感受到久久离开时的那一刻开始,脑子就空了许多。 薛荔:…… [不是,这系统的工作也太轻松了吧?还是说久久这个胖荔枝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关系户?] 总之,薛荔得一个人度过这个世界。 薛荔走到洗手台上的镜子面前,看了看镜子里映出来的脸。 和薛荔本身的长相一样。 鹅蛋脸,红晕如云散开在两颊;卷翘的睫毛扑闪,两眼就像汪泉,水灵珠光;红唇嫩滑,唇珠圆润。 薛荔觉得不错,自己的脸用着还是舒心。 然后她就去看看那个男人。 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薛荔在脑子里翻了翻剧本,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和身世,以及他日后的命运走向。 男人叫君奕,末世前是军事大佬。 末世爆发时,被军方派出解救被困在城市各处的科研研究人员,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配制出解除丧尸病毒的解药。 君奕带着手下将一批干部级别的科研研究人员送出城市时,突然被一大批丧尸攻击。 彼时人们还没有激发出异能,只能被动挨打。 君奕垫后,以自己为诱饵,成功的让其他人出逃,而他,则是因为打斗过程太过激烈,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埋入了废墟里,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直到原主把他发现。 [不愧是剧本里的救世主呀!这命真的不该绝!就这样还能活!] 薛荔翻完了小说情节,就啧啧称奇。 后面的不用看也知道,君奕身为大男主,自然是要大杀四方,成功救世,受全世界的敬仰。 原主既然已经把人救回来了,薛荔也不好再把人给丢出去。 [那该怎么办呢?] 薛荔还真的害怕因为自己的灵魂而丢了原主吃饭的家伙。 不过幸好,等到换药的时候,薛荔的手一接触到伤口和药物,就自己动起来了,没有出一点差错。 薛荔笑了笑,[这还真是好得很!] 薛荔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即使原主已经事先处理过了一次,薛荔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 上药包扎的女人头转到一边,但是手却精准无误地执行每一项操作。 这也导致了薛荔没有发现床上的本该昏迷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君奕确实醒过来了。 他没有出声,就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行为奇奇怪怪的女人。 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好像不一样了。 之前呆板死气已经换成了清澈小溪一样的灵气。 君奕眼里流过一丝疑惑,[之前那个女人呢?] 这些薛荔都是不知道的。 等包扎完之后,薛荔又赶紧闭上眼睛,一股脑儿的把沾了血的棉花团和绷带以及使用过的药剂全部装进一个黑色袋子里,打算等下抽空扔出去。 薛荔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有点不友好,但是她还是要走剧情,只能等到原主死的那个节点才能离开。 薛荔回忆小说情节,应该就这两天了。 后面将眼睛睁得明目张胆的君奕被她忽视了个彻底。 等薛荔出去之后,君奕撑着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干净的就好像是末世最后一处桃花源。 就进入末世几天,君奕就已经目睹了这场劫难是如何将这个繁华的世界变成满目疮痍的炼狱。 君奕脸色淡淡,感受自己没有知觉的下身,他也没有丝毫惊诧。 [没死倒是我赚了。] 薛荔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她出去放垃圾的时候突然想起房间里的男人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人的那张脸,就是不忍心让他这个样子。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薛荔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顺着自己的心意接了一杯水,端进了房间。 就这样,两个人面面相觑。 君奕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薛荔却失声尖叫。 任谁突然看到刚刚还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生气的人坐起来和自己对视都会这样的。 而且这个人还浑身缠满了黑色的铁链,无形中似乎充满了禁忌感。 君奕一直没有什么脸色反应,就这样一直看着薛荔尖叫。 就这样,薛荔在男人神色淡淡的直视之下,尖叫声不自觉的就慢慢降低了。 然后转化成尴尬。 死一样的尴尬。 薛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咳嗽了一声,“那个……你醒了啊?来喝点水吧?” 薛荔满脸黑线地踩着蚂蚁往君奕那里靠。 男人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薛荔也因为紧张,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毕竟在小说里的救世主人设是冷戾又不是哑巴。 君奕看着女人走过来的样子微微迷了眼。 薛荔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所以还穿着原主之前穿的研究服。 这具身体的条件实在太过优越,前凸后翘,就连腰肢都恰到好处的纤细,既不给人瘦的畸形的感觉,也不给人赘肉的油腻。 君奕看着薛荔摆动的腰肢眼神慢慢地就暗了,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陡然一顿,最后回归了正常的瞳色。 君奕一直看着薛荔走到自己面前站定。 薛荔可以感觉到君奕的目光,如火如炬,好像是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盯上了一样。 [难不成这个男人要杀我?难道原主是被男人杀死的?] 薛荔起了防备之心。 但是防备心升起的那一瞬间,又像扎破了的气球一样散气了。 救世主怎么会杀人呢? 他只会救人,这是设定。 她为自己刚刚毫无道理的猜忌感到抱歉。 所以脸上的笑容更加甜了,“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先喝喝水再说吧。” 然后她就把水凑到了君奕面前。 君奕没有伸手接,而是就着薛荔的手直接将杯里的水喝了大半。 薛荔被君奕的态度搞得有点迷糊。 君奕的唇因为刚刚喝水沾上了水珠,泛白的唇好像增添了几分颜色,更加显得男人姿色一绝。 男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薛荔也不好再待下去。 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先休息吧。” 出了房门,薛荔才敢大口呼吸。 [男主怎么有点奇怪呢?救世主的脾气都是这样吗?] 薛荔顶替了原主,不过就是一个研究的门外汉。 反正研究是做不了一点。 [应该不久之后就要走了吧?希望如此。这个世界实在是……我不是很想待在这里一辈子。况且我也没有什么保命措施。] 薛荔出去之后,君奕看着床头柜上放置的水杯,想要伸手去拿。 然后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就传来。 君奕身上的铁链,刚刚薛荔因为太紧张了,并没有解开来。 君奕顿了顿,然后两手使劲一拉,铁链就服帖的弯了,最后变成一段又一段的铁棒。 然后,男人又顿了顿,觉得好像破坏的太大了,就又像倒放一样,把链条又给接上了……嗯,没错,就是接上了。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君奕的小腿没有知觉,但是小腿以上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淬炼一样,可以说是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不过,刚刚君奕其实是想和薛荔讲话的,但是他发不出声音。 喉咙干涩,好像有一团乱麻塞在嗓子眼,堵着说不出来话。 君奕并没有因为这两件事而大惊失色。 本来他选择牺牲自己为队友开路的时候就做好了失去生命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女人救回来。 傍晚,薛荔在研究室的小厨房里做了两碗面,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之后,就把另一份端到君奕面前。 薛荔没有发现链子的猫腻,还掏出钥匙解开了男人身上的铁链,说了一句“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 君奕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总之就是没有反应。 薛荔解开绳子之后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过,身为智慧的灵长类,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薛荔此时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 薛荔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点话题,毕竟两个人估计还要在一起待几天,至少在她死之前都要。 君奕活动着僵硬的手臂,然后端起桌上的面就开始吃。 男人的吃相很优雅,但是碗里的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薛荔还贴心地为君奕多打了面。 不知道为什么,薛荔看着男人吃东西的样子总觉得熟悉,好像自己以前经常看一样。 薛荔甩甩头,觉得有点荒谬。 君奕只花了薛荔一半的时间就把比薛荔多出一倍的面吃完了,连汤都没有剩下。 君奕眼里闪过满足的神色,自从末世来临,君奕就没有吃过一顿这样的吃食了。 薛荔目瞪口呆地从男人手里接过空碗,惊诧地说:“你吃的真快啊!还要吗?” 君奕这次终于给了反应,不过也是摇摇头罢了。 薛荔看到男人终于给了自己反应,松了一口气。 薛荔又说:“嗯……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薛荔。” 薛荔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君奕示意薛荔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 然后,一张写满了龙飞凤舞的字体的纸又重新递给了薛荔。 薛荔还惊异为什么男人要这样交流,看完纸上的内容就明白了。 “我叫君奕。我现在不能发出声音,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回复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不过,你现在可以将我放在原处了,我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留下来也只是浪费你的吃食。” 若是以前君奕的属下看到这内容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那个冷淡自持、少言寡语的老大吗? 不过,他们看不到。 薛荔看着这些有点僵硬的话,在知道男人身体真实情况之后,在体会到男人在试图劝自己放弃他的生命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疼麻麻的。 薛荔义正言辞,“那不行!我救了你回来,断不可能再把你丢出去,有违人伦!” “再说了!我也活不久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时候送给你都可以,你现在用着不要有负担。” 薛荔豪气的大手一挥,就这样无意地将自己的剧本透露出来了。 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说出自己不久之后就会死的时候,君奕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周身的气场似乎有点凝滞。 君奕又再在纸上刷刷地写,“为什么你不久就会死?有人要害你吗?” 本来君奕想要说自己可以保护她的,但是又立马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就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君奕看到薛荔的第一眼就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他只知道,当薛荔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胸膛的这颗心脏跳动得太快了,竟然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了。 一见钟情这个玄学概率的事竟然发生在有着无情鬼面绰号的男人身上。 君奕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心的欢喜的确欺骗不了自己。 所以,此时,君奕听到薛荔不久就会死,他的心脏才一顿,然后从薛荔手中抽回了那张纸。 薛荔才不知道君奕的心理活动。 无所谓地摆摆手,“哎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时候到了呗。” 君奕不满意薛荔这个回答,但是也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问薛荔更多。 (21)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说,“要不你先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然后,就离开了。 她回到了原主的房间,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壳子。 里面只有一张床,再加上一个写字台,还都是白色和黑色,除了这些,没有半分生气。 薛荔一看这个房间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就是一心研究的科研人员吗?物欲完全降低到了极点。] 薛荔自己是一个喜欢各种颜色搭配的人。 就是很多很多颜色搭配,然后造就的那个惊艳让薛荔觉得舒心。 说实话,薛荔想要改造一下这个房间。 但是末世又怎么会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呢? 薛荔有点愁。 [唉~,这怎么办?要是我睡在这个空荡荡的可以飘鬼的房间指不定哪天就疯了,我可没有研究人员的坚毅心性啊!] 薛荔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手上转着笔,唉声叹气。 灵魂出窍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薛荔回过神来。 这时,她百无聊赖地拉开了抽屉。 [应该又是空荡荡的吧?] 薛荔不抱任何希望。 结果,却让薛荔大吃一惊。 抽屉里面装满了亮晶晶的宝石,一闪一闪发着光。 在这个空得吓人的房间里莫名就透出来了几分诡异。 薛荔:…… [原主还贪污腐败?] 薛荔二丈摸不着头脑,“久久这个家伙又给我留了麻烦!宝石哪里来的?” 薛荔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石被随意的堆在木头做的抽屉里,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就是原主死亡的原因吗?不过也说不通啊!末世了这些东西确实不值钱了,什么人会因为这些东西去杀死原主呢?而且原主对这里的地形地势可谓是熟悉的就像是数着手上的纹路……] [这些石头是哪里来的呢?] 薛荔想得头都大了。 她也不敢碰这些东西,虽然自己没有碰过。 而这时,君奕正在床上经历着折磨,他想上厕所了。 昏迷了好几天,膀胱已经撑不住了,但问题是他这个样子怎么去? 叫薛荔来吗? 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看见自己的…… 这样还不如叫他去死了算了。 君奕被膀胱传来的尿意弄得眉头紧锁,面红耳赤。 小腿没有知觉,但是君奕其他地方可以动。 他忍了一会,再也不能忍了,就用双手代双腿,膝盖艰难地撑起来,费了老大劲把仰卧变成了俯卧。 现在就是要下床了。 君奕将枕头丢在了地上,希望等下自己不要摔得那么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薛荔听到才好。 男人敢说,当初在军营里比赛打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他屏息凝神,就希望自己可以成功下来。 但是事与愿违,在就要成功的时候,双手突然失力,摔了下去。 男人重,摔在地上发出了难以忽视的声响。 在隔壁房间里的薛荔立即就听到了。 她还以为是有丧尸闯进门了,拿了武器轻手轻脚地出去一看,结果大门关的好好的,也没有什么裂痕。 正心下奇怪,忽然又想起了君奕。 [不会吧?] 小说里没有说男主是怎么回到基地的。 抬脚就往君奕的房间里走。 一进门,就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君奕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 薛荔把手中的武器微微拿紧,一边接近,一边试探着说:“君奕,你怎么了?” 君奕挣扎着起来的动作一顿,心下有点羞愧,[怎么就被她看了正着?] 薛荔看了看,男人的眼睛还是墨一样的黑,但是现在却又比往常多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薛荔看着这副场景莫名觉得男人好像好欺负,明明这个男人身上的肌肉强健有力。 “你怎么了?”薛荔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上前扶起他来。 君奕无法说话,小腿也没办法运动,尿意已经快要把男人的理智击垮了。 他被薛荔扶着又坐回了床上。 君奕咬了咬牙,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间。 他的手臂摆动幅度很大,因为他急。 [实在太丢脸了!] 但是在薛荔眼里,就是看不懂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看着男人越来越着急的样子,如玉的脸也红的像刚刚出锅的虾,薛荔说:“等一下,你先别急,我去拿纸和笔。” 君奕:…… 看着女人急匆匆的背影,君奕没法子阻止,只能随她去。 薛荔果然快速。 “喏,给你。” 君奕拿笔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想上厕所……” 薛荔看完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那……怎么办?” “我扶你去?” 男人这辈子伤过,痛过,命悬一线过,就是没有这么尴尬过。 下意识就是摇头,但是生理上的需求让君奕摇了一半的头硬生生地止住了。 然后……点点头。 薛荔本来还是很尴尬的,不知道怎么下手,但是看到男人红透的脸,就不自觉的在心里放松了一点。 [没事,医者面前不分男女。] 薛荔扶着君奕起来,因为君奕的小腿动不了,所以困难更加大。 两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动了许久,好吧,还是在原地踏步,最终,以薛荔累的直不起腰的代价结束了这次尝试。 君奕坐在床上看着女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对自己这副没没用的样子感到十分挫败。 然后,薛荔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容器进来,放在君奕面前说:“要不然你就先用这个吧!” 薛荔拿着这个圆柱形的容器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君奕的脸更加是僵了,似乎连他周身的气息都僵了一会。 最终,一只大手接了过去。 薛荔看着男人把东西接了过去,不好意思再看一会儿,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然后走了一半又停下来,磕磕巴巴地说:“你用完了之后……就直接往外扔就好了……外面都是树,不会……有人看见的。” 只留下君奕在原地……嗯……解决…… 薛荔出去之后,脸才爆红,已经看不出原来皮肤的玉白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自己会给一个才认识几天了男人递……,算了,就是一个纸片人罢了。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研究人员,还是研究生物的,也勉强算半个医生吧!] [但是,救世主这个样子是怎么救世的呢?] 薛荔觉得奇怪,[这里面的隐藏剧情到底和我这个角色有没有关系啊!] 想着,就又回到了原主的房间里。 继续盯着抽屉里那一堆宝石发呆。 宝石很漂亮,薛荔在现实生活中也格外喜欢这样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些宝石就没有什么想要伸手摸一下的想法,反而是有点抗拒。 [这些宝石有古怪啊!] 薛荔觉得自己肯定是漏看了原主的记忆,不然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来历她都不知道。 如果是原主放的就应该在记忆里能够看到。 薛荔认真回忆了回忆里的每一帧画面,最终发现了一处之前没有看到的画面。 还没有来的及高兴,薛荔就发现这个不一样只是让自己知道了原主的爱宠——大桃树的存在。 这让薛荔十分惊异,[原主看着古板严肃,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柔软?] 薛荔没有什么事,就打算顺着记忆去看看那棵桃树,顺便照顾一下,末世这样的环境,死了怎么办? 说干就干,把刚刚尴尬到窒息的记忆一丢,然后就前往了大桃树的位置。 一到目的地,薛荔就被震撼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实验室里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洞天。 矗立在薛荔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不是……应该说是生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 薛荔一看这个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天呐噜!这树怎么这么会长!和正常桃树相比好像是太大了一点吧!] 树上开花,粉嫩嫩的桃花姿态各异,甚至还有动图似的效果。 原主特意给桃树上方安装了一个巨型灯,强烈的灯光从上方直直照射下来,更显得桃树美轮美奂。 薛荔围着这个巨型玻璃容器转了一圈。 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瞬间弹跳了出去,然后,她又吃惊的走上前去,认真地看了看那个东西。 是原主抽屉里那一堆宝石。 [原主抽屉里的宝石是这棵大桃树生产的?] 薛荔觉得自己脑子要被干烧了,[这是个变异的……] 再往后一看,薛荔又差点没被吓死。 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生物样本。 有完全完整的生物样本,也有被切成各个形状的生物样本。 反正不管哪种,都被整整齐齐地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 薛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书人,怎么看过这些大尺度的东西? 她当场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吓得停止跳动了,然后,当机立断,跑出去了。 跑了许久,薛才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稍稍安下心来。 [这真的很为难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喂!] 薛荔敬佩原主,真的。 [那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救世的呢?那些宝石到底有什么用呢?] 薛荔没有看清刚刚那些样本里其实就有好几具丧尸。 要不然,她或许会想到更多,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想不到。 薛荔缓解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然后就去了找另一个房间里的君奕了。 她现在急需有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和自己说点话。 她靠在君奕房门前,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可以的话就不要出声。” 薛荔等了一会儿,房间里依旧没有传出声音来,就小心的把门推开了。 “嗨—又见面了……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说到一半,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荔:……… 君奕看出来了女人隐藏在笑容面具下的恐慌,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或许是男人的神色太过诚挚,又或许是公民对于国家军队的信任,薛荔决定还是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君奕。 不过,她还是小心的以那堆东西的主人姿态口吻来说。 “我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不过它开花之后不结桃子,你猜猜看结什么?” 薛荔自认为自己的演技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练。 但是,君奕察言观色的能力更胜一筹,更何况在薛荔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与原主的不同。 君奕本就心性凉薄,对于之前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并不关心,准确来说,他不关心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 从他出生起,他就莫名地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 后来他走进军队,一步步往上爬,提携迅速,他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到现在身体残废,他也没有任何伤心和不能接受。 这个薛荔的出现,似乎给君奕带来了一点色彩。 在发现薛荔这个壳子换了一个灵魂之后,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因她而真实。 他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治好,这个念头越发强烈。 他怎么能不知道面前女人的小心翼翼地试探呢? 但是君奕配合着薛荔,摇了摇头。 薛荔高兴了,“那我告诉你,那棵树会结宝石!你懂吗?就是一颗一颗的,亮闪闪的宝石。” 君奕一听这个,就心下一震,他知道,作为高级军事领头人,他是知道所有高层计划的。 在来救援研究人员之前,更高级的领导人就说过,最最重要的研究人员就是那个脾性古板严肃但是种了一棵会长宝石的桃树的那个。 这棵树是原主在末世来了几天之后给培养出来的,怎么培养的,就只有原主知道了。 这就可以知道,原主的科研天赋有多恐怖。 君奕的脸色一滞,在纸上写道,“你知道那些宝石有什么用吗?” 薛荔因找到聊天搭资而兴奋的脸一垮,摇了摇头。 [我就赌君奕不会杀我,至于为什么自己培养的东西自己不知道有什么用会不会暴露我不是原主?怎么可能呢?] 薛荔想着自己反正戏份不多,这些都是小细节。 而君奕明显就比薛荔想得要多一些。 这些宝石应该就是种出来的丧尸晶核。 说的清楚一点,就是丧尸脑袋里会出产晶核,但是晶核还有一种产出方法,那就是靠特定的植物。 目前,就君奕所知,应该薛荔说的这棵树会是唯一一棵。 薛荔从小说得来的时间信息到底还是有延迟性,其实外面的异能者早就有了,不过等级格外低,甚至起初体质还不如普通人。 而异能者想要升级,就只能去寻找晶核。 而最不利的现实就是丧尸进化迅速。 怎么办? 正当各大基地一筹莫展的时候,同时接到了一个电报。 没错,那就是原主发出来的。 原主设定好了时间,正好掐着众人陷入深深绝望的时候,也正好掐着薛荔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消息就散发出去了。 君奕脑子百转千回,前因后果瞬间就明白了。 薛荔想清楚了,她直接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之前摔了一跤,不太记得了。” 这个理由实在烂大街,就连一丝丝思考的痕迹都没有。 君奕在薛荔看不到的时候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然后,男人又写道:“可以带我去看看嘛?” 薛荔:“现在怎么带你去?这里没有推的工具。要不然我给你看看那些宝石吧?就在我房间里的抽屉里,我现在拿给你看看哈!” 说完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手上端着一个上宽下窄的玻璃容器,而透过玻璃容器,就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的熠熠生辉的宝石——晶核。 即使君奕自己可以斩杀丧尸,但是也是杀了一个丧尸就把晶核掏出来然后洗干净放嘴里,因为实践得出,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晶核放久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君奕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晶核堆放一起,而且还熠熠生辉,就像刚刚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一样。 不对,应该说比丧尸脑子里的晶核更加光亮,颜色纯度越高的晶核,蕴含的能量就更加强大,对于异能者提升实力的效果就更加好。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有了这棵树,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能源源不断产出高质量晶核的工厂。 而有了这个研究人员也就是薛荔,就相当于有了无数个这样好用的工厂。 但是面前的薛荔似乎不会任何关于这个研究的记忆。 薛荔才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面前这个男人就不显山不露水地想了那么多,甚至直逼自己死亡的原因。 君奕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些东西告诉面前的女人。 但是看着女人纯粹干净的笑,还是不自觉地闭嘴了。 “你看看,这些还是挺好看的。不过我不想碰,觉得有点恶心。” 君奕一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任何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会觉得晶核有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像这样说恶心的人几乎不会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薛荔没有原主怎么培养出这棵树的记忆。 反正只要她去回想就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不舒服,所以薛荔也不为难自己,就不想了呗。 还没有等君奕问,她自己就直接说,“我也不记得了怎么培养出这棵树的,哦!也是上次摔跤的祸。” 君奕:……… 不过他还是写道:“没事,忘了就忘了,没关系。” 君奕感觉自己有点生病了,因为他竟然会为自己没有取得薛荔信任而感到伤心。 薛荔自然是要留一个心眼。 谁知道君奕出去之后会不会告诉别人。 第六感告诉她,如果说了,自己就不能在剧本安排好的时间死了。 还是不能赌! 薛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出去看过。 满大街的丧尸又不雅观还有生命危险。 而自己吃食够了,为什么要出去? 薛荔知道那部分缺失的信息觉得是这个世界任何被拯救的重点。 说实话,她还蛮想知道的。 (22)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怔愣半晌,[我好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啊?到底有什么用呢?不然那个能够生产这些东西的树也不会被救世主问呀!] 这个世界危险,而且关于原主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就连死亡原因都不知道。 薛荔的脸随着她的思绪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思绪纷飞,脸色变得也越来越快。 君奕大致知道女人的底细,也可以大致猜出女人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更多,但是又不能被别人看出来自己和以前不一样。 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情变化活跃非常,只觉得好可爱。 “这些宝石应该是晶核,它的作用就是可以使得异能者的异能等级提高。外面的各大基地的领头人全部都在找这个。” “至于你培育的那棵树,更是宝贝。” 君奕递给了薛荔上面写满了话的纸。 薛荔看了之后,疑惑地说:“为什么消息传的那么快?” 君奕看着女人疑惑的样子,又在纸上写,“是你发的消息。” 薛荔如遭雷劈,“我……我自己发出去的?” 细嫩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 君奕忍住到嘴边的笑意。 “是。” 薛荔第一反应是自己又没有原主这段记忆,第二反应是想着完成任务之后一定要把久久抓过来臭骂一顿。 第三反应才是自己好像暴露了马甲。 她心下一惊,悄咪咪地抬眼一看,看见男人的神色和之前没有两样,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发现什么。虽然救世主不一定会这么笨,但是还是让我心里欺骗一下自己吧。] 薛荔缓了缓砰砰跳的心,然后,“没错,就是我发出去的消息。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了而已,你可以理解的吧?” 薛荔目光如炬,盯着君奕。 君奕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理解。 女人就觉得自己应该糊弄过去了。 薛荔不觉得自己的演技有什么问题。 她假装没了兴趣,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君奕,那什么,我先走了哈。” 然而在薛荔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君奕伸手拉住了薛荔的衣角。 因为说不出话,君奕只能看着薛荔,薛荔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任谁被一个外表看起来板正严肃的大帅哥用一双与他气质完全不一样的眼神一直看着,都很难无动于衷。 薛荔此时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 她微微弯弯腰,凑近了点男人,“还有事吗?” 两个人此时四目相对,莫名地生出几分暧昧。 君奕只觉得自己被一团团柔软的香气包围了,鼻子偷偷地抽动了一下。 没人知道,君奕喜欢各种各样的好闻的香水,不过他的要求特别高,那种全是工业调出来的香气他不感兴趣。 但是这阵气味,却是让君奕满意的不行。 他偷偷地吸了好几口。 薛荔看着男人只是望着自己,却不说话,才一拍脑袋,“哦,我忘了,等等。” 然后,她就塞了纸笔给君奕。 “写吧!” 君奕没有停顿,抬手就刷刷刷地写完了。 “你可以把那些宝石留给我吗?” 薛荔看了看玻璃容器里的闪闪发光的晶核,想了想,[反正放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就直接给他算了。] 薛荔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看着这些东西也不舒服。 所以薛荔爽快的说,“可以呀!这些都可以给你,那我就放在这里了哈!” 薛荔把东西顺手就放在君奕床边的小桌子上,“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君奕看着女人彻底转身之后才拿起晶核来看,正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不料女人又半路转过身来。 “那个……君奕,你想吃什么吗?早上实在太过匆忙了,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薛荔没有直面的出去看过这个世界,自然不知道现在她过的生活是外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君奕看着面前衣着干净,面色红润,眼神纯粹得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的女人,突然后悔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她了。 [会吓到她吗?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那个研究人员。] 有了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君奕心里就被浓厚的失落覆盖。 [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去保护她呢?凭没有知觉的小腿还是说不了话的嗓子?] 自嘲如潮水将君奕的脸淹没。 薛荔隐隐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对劲,但是怎么想她都不会想到原因。 [怎么了?突然脸色变得这么差?] 君奕看到了薛荔的疑惑,快速地调整好了心情,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只是这抹笑有点僵硬,在男人俊朗的脸下才不显得那么奇怪。 又是一张纸递给薛荔。 上面写着,“我都可以。谢谢。” 这句话客气极了,弄得薛荔瞬间忘记了刚刚男人脸色变化的事。 “没事,你是伤员,应该的。” 说完,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君奕看着薛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目光才回到了小柜子上的晶核。 作为目前最大基地的军事方面的领导人,君奕其实并没有很清楚晶核背后隐藏的秘密。 只是最高层要求将外面有关这个的科研人员全部都带回来才知道了上面说的。 问题是,为什么原来的薛荔可以将那棵大桃树培养的这么及时? 末世来临,过了几天,还恰好就掐着人类知道了晶核的用处以及丧尸进化比人类迅速的困境散发了这个消息。 君奕直觉背后肯定存在着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秘密。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脑中迅速划过几个男人精明的面孔。 [会是他们搞得鬼吗?] 君奕看着手中的晶核,捏的更紧了一点。 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血淋淋的晶核他见过不少,但是直接从树上摘下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面上滑过一丝玩味,捏了捏晶核的棱角,顺着突出来的那条线上下滑动,君奕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晶核比起丧尸脑子里的要更加光滑细腻。 直接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晶核要扔到嘴里嚼,有时战时紧张,甚至连上面粘着的腥臭的血腥都来不及擦掉,就直接扔入嘴里大嚼特嚼。 凑近了,君奕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清甜,完全不同于普通晶核那股怎么都洗不掉的腥臭。 君奕观察的久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晶核确实挑不出差错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君奕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的干涩和火辣辣的疼痛淡了几分。 异能者对晶核的需求很大,尤其是像君奕这样战斗型的强者。 为了更好的获取晶核,异能者对晶核都会有一种感应能力,换句话说,晶核会对异能者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异能者会凭借这种能力去寻找晶核,甚至是挑选晶核。 君奕的这种能力更是顶尖。 所以,现在手里捏着晶核,君奕的身体上的疼痛竟然少了几分。 不过,男人并没有多想,晶核是要嚼碎才能被吸收,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为什么那股心理作用这么显着。 或许他早已经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 相比于这些公事,他更想如何把自己对薛荔的不知缘由的一往情深给消除。 这份情没有让他难受,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她了。 若是换到以前,男人肯定是要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去追求,他有这个实力。 即使不得薛荔喜欢,他也有本事将瓜扭下来,不让其他人染指。 君奕不懂这样的爱意是否正常,但是他将这几年在学校里学习到的知识一套用,就觉得好像不对,不会被人轻易接受。 不过——他——嗤笑一声,俊秀得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屑。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逃不过……] 他看了看手上好像暗淡了一点的晶核,然后不甚在意地丢回了玻璃容器里,清脆的一声响,进了。 然后,他缓缓从脖子上取下来一直带的玉石。 这是君奕过世的祖母在一名大师那花高价买回来的。 说是能保君奕的命。 君奕是不相信这些无厘头的事的,但是挨不住君奶奶的坚持,君奕还是安安稳稳地把这条玉石戴了十几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玉石项链还真的是个宝贝。 末世来临第一天,君奕就把玉石的潜在功能挖掘出来了———空间。 而在君奕的好好利用之下,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各类各式各样的物品,君奕都不缺。 小腿没有知觉,说不出话了,这些君奕都有特效药,而且是无副作用的,要真的硬要说有什么副作用的话,那就是你想要快点好会有剧烈疼痛了。 但是也有温和的。 要相信,有钱有权,真的很有用。 再说了,末世来临之后,君奕也没有要吃老本,反而是往空间里面添了不少拥有特殊效果的末世生产的药。 君奕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瓶子。 光看瓶子就知道里面装着的药物贵得上天。 君奕面无表情地撒了一大把药粉在两条小腿上,而且也不管上一次的药粉是否吸收完,就接着倒下一种药粉。 几种药粉混合在一起的疼痛更是让人难以忽视,君奕没有惨叫出声,但是他一瞬间苍白的样子却让人心惊。 小腿的知觉是从剧烈的疼痛开始的,过了半个小时,这股疼痛感才慢慢温和。 现在是皮下蚂蚁游走和啃噬,只有痒意,但是却让人抓不到,只要没有忍住第一次抓,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皮肤溃烂。 君奕首先治好的就是小腿。 不过这样的疗程每天都要持续,直到小腿刚上药时的那股疼痛消失。 再说薛荔,她去做饭了。 只能说原主的生活就是清修苦行似的。 [怎么还剩了那么多?哎呀呀!] 边挑边笑嘻嘻的,实在快活。 [这个世界还能看到这么多的食物,感觉自己好幸福。] [民—以—食—为—天—啊—] 竟然还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薛荔想了前一顿吃了面,那么这一顿就吃大白米饭吧。 [多拿一点,反正这个男人能吃。] 薛荔到底是还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还有这个心情去思考这些。 薛荔没有打算了解这个世界,反正最后会死,还不如好好过好现在。 薛荔很耐心等待自己的那个戏份来临。 [按道理来说,我得在这个世界待到我正常老死,但是这个世界实在恐怖,我要不要……] [久久这个家伙,真是轻松,自己去玩,把所有的难题全部扔给我他还真是会想。] [它说这个世界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那我思考那么多干嘛?这里食物充足,等救世主要走自己的戏份的时候,我就让他走,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再在这里等一下。] [必要时,我会死。] 薛荔觉得自己之前那个想法实在有点消极,弄得自己这两天都过得没有什么感觉,浑浑噩噩的。 [还是要积极向上一点才好。] 然后,起锅烧油,等到油花在锅里噼哩叭啦滋滋滋跳舞的时候,就把切得大小一致,方方正正的萝卜丁和火腿丁一起倒进热油里。 任由油花和食物在一起碰撞出美味的火花。 香气已经探头探脑地出现了。 薛荔细嫩的手划了划,将香气悠悠赶进鼻间,忍不住喟叹一声,“哇!好香!” 薛荔很满意。 想清楚了之后,现在做饭都有了激情,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抱着等死的心态随随便便、浑浑噩噩。 薛荔就着这股快乐的心态继续炒下一道菜,小白菜。 不是仓库里没有肉食,只是薛荔觉得君奕现在不适合吃。 [病人嘛,还是吃得清淡一点比较好。]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君奕不挑,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在山上抓过野兽,生吃肉,煮野菜。 这里是国家重地,什么功能都是最好的。 所以,到现在,所有的现代化设施都还在正常运转。 等薛荔将两道菜端出厨房的时候,电饭煲也“叮——”得一声响,“呀!饭熟了!” 薛荔欢快地盛出来两碗饭,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端到了君奕所在的那个房间。 好在,在薛荔进来的前一秒,君奕结束了他的动作。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君奕并不是想要防备着薛荔,只是不愿意离开。 他有预感,自己一旦好了,女人就要将自己赶走了。 他眼里盛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情蜜意,就这样在薛荔看不到的时候,直直得洒在薛荔身上。 [怎么会有人这么合我的心意呢?] 君奕忍不住在心里想。 [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被开心刷屏。] 恋爱脑,现在在君奕只会战斗和冷酷无情的脑袋里长出来了。 (23)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将桌子摆好,然后是菜盘,最后是饭碗。 “好了!现在就吃饭了!” 然后薛荔就把一只饭碗递到了君奕手中,笑意晏晏地说:“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君奕点点头,然后夹了一块火腿丁,放入嘴里。 “怎么样?” 薛荔看着君奕问。 君奕看着薛荔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盛满了星星,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表达不出来自己的认可,又放下筷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好好,哈哈哈!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包你满意!” 薛荔看着面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的男人,觉得有点好笑,[有点呆呆的是怎么回事?] 在心里偷偷笑了好几声,薛荔才开始吃饭。 薛荔吃着吃着,发现君奕好像在小白菜那道菜上没怎么动筷子,有点疑惑,然后顺手就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君奕的碗里。 还顺口说了,“生病了,我们要好好地吃饭饭才对哟!” 然后——空气静默了。 薛荔一顿,才反应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自己那个挑食的小侄女,而是一个成年的不熟悉的男性。 [啊!这……真的尴尬了,我只想抽死我自己!啊啊啊!] 薛荔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也不知道就自己这个样子是怎么度过的,如何成功完成任务的。 薛荔现在想将自己就地掩埋。 无他,太社死了。 [可是刚刚真的好顺口呀!嘴巴一咕噜就说出来了。] 君奕倒是荡漾在刚刚薛荔带着轻哄的语气里。 本来薛荔的声音就软糯清甜,刚刚下意识地轻哄,让声音里的甜分就变得更高了。 而在君奕这个男人耳朵里,又品出了几分撒娇。 所以——— [她在对我撒娇,好可爱!] 谁懂啊!喜欢的女孩对自己撒娇!!这样的激动心情谁懂啊! 君奕差点就要忍不住抱上去了。 他最是古板严肃,但是,陷入爱河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无师自通地顺杆爬呢? [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喜欢我?也是,她应该喜欢我的!我帅气,我身材好,我还有空间,然后我的体力也好……] 君奕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游思妄想、想入非非了。 [虽然现在条件不好,但是我还是要给她办一场婚礼……嗯……就在那个别墅里吧……孩子叫什么呢……] 不得不说,恋爱脑就是会脑补。 薛荔不知道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会在脑子里想那么多,只觉得他一动不动是被自己气到了。 [糟了!他不会以为我是在可怜他吧?] 薛荔这下不知道怎么找补了。 只顾着埋头吃饭。 心中默念,[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死嘴,快吃饭啊!死脑,快不要想了啊!] 所以,就呈现出了这样诡异的情景。 君奕开始满脸都是笑意地不停夹小白菜吃。 薛荔看着他的动作,再阻止也不好阻止了。 只能,埋头吃饭。 [瞧瞧这可怜的人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让他吃白菜的吧!他现在身负重伤,又寄人篱下,所以不得不……唉!我真是罪过啊!] 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频道上吃完了这一餐饭。 收拾完,薛荔瘫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念念叨叨:“真是无语了!怎么总是尴尬,怎么总是在他面前社死啊!不过,我真的对他蛮熟悉的呀!要不然我那句话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 久久不在,薛荔只能自娱自乐。 原主是个科研狂热者,自然不可能有那些情情爱爱、期期艾艾、朝朝暮暮的书了。 在桌上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不过都是一些研究方面的巨着,对薛荔来说,没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写作,现在末世,写了也没什么收益,而且现在她也没有灵感。 不想写。 所以,她已经无聊到要去揪一揪枕头上的五颜六色的毛。 这个枕头是在原主偏深色房间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竟然是五颜六色的!] 这是薛荔看到这个枕头的第一反应。 薛荔揉啊揉,就把手下的枕头当面团了。 然后就是发呆。 [君奕不叫我,我就不去找他,省的我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尴尬!] 手指无意识地动作,思绪完全飞出去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君奕则是继续自己的治疗过程。 刚刚薛荔的那句话无疑让君奕加强了快速恢复如初的决心。 [现在这个样子可配不上她,也护不住她。] 君奕对薛荔之前那句“再说了,我也活不久了”耿耿于怀,[她不愿意多说,那我就好好的护住她。] 重复第一次的治疗过程,一样的疼痛,一样的苍白,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眼里却满是甜蜜的光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君奕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是在治疗喉咙。 但是薛荔却不知道,她又不是原主,怎么会做这些。 只是每天依旧靠着原主留下来的肌肉记忆给君奕上药。 换作以前,君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有演绎天赋。 每每在薛荔给君奕换药的时候,君奕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嘴唇也像听了谁的命令一样,一瞬间就血色尽退。 而薛荔这个时候,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的放轻,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君奕掐的很好,没有让薛荔察觉到自己是装的。 而这天,两个人依旧是在换药。 君奕故技重施,嘴巴没有说话,只是隐忍地看着薛荔,咬紧嘴唇,手上还写着字。 薛荔凑近一看,“好痛。” 薛荔是知道男人之前的职务的,[这痛得多痛啊!竟然还让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受不了!] 不过,她哪里知道呢? 人啊!有个时候就是不能有职业滤镜。 不然,呵呵哒~后果自负哦~ “你忍一下,好吗?马上就好了。” 轻柔地声音传入君奕的耳朵里。 君奕忍不住浮想联翩,[好听!果然,她哪哪都好!好喜欢!好喜欢!她以后肯定会对我发出更好听的声音的!] 君奕这个时候快活的要飞起来了! 但是面上的表情控制得还是稳稳的。 手又动了。 “你可以给我吹一下吗?” 君奕是懂得怎么顺杆子往上爬的。 现在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薛荔果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凑近了一点,轻轻地呼了几口。 呼完之后,还仰起头来,神色紧张地看着君奕:“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缓解一下?” 正巧,阳光落下,在薛家水汪汪的杏眼里撒下碎金,熠熠生辉。 君奕可以在薛荔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好像,在她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君奕暗暗地抵了抵上颚,[那可真是诱惑极了。] 暗暗地眼神又移到了薛荔白嫩如玉的脖子上。 薛荔的白不是墙灰一样的白,而是透着粉的白,光泽。 [荔……荔枝,还真是荔枝一样,诱人。] 君奕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点干,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又滚了滚。 薛荔看到男人还没有回答,就疑惑的歪了歪头,还以为是难受到不能反应了,所以她又放软了一点声音问。 “怎么了嘛?你觉得可以吗?” 然后,还习惯性地鼓了鼓脸颊。 一团柔软的白面包子。 差点就迷了君奕的眼。 痴迷就要显现出来了。 好在最后要被发现的时候,君奕回过神来,写:“好了一点,可以再来一次吗?” 薛荔点点头,“可以的。” 君奕的小腿已经痊愈了,甚至比以前的还要更好,也更加敏感。 薛荔呼出来的热气悠悠荡荡地扑在上面,他可以感受到皮肤传来的热意。 他的心已经跳的不成样子了。 好在,这场对于君奕来说既甜蜜又折磨的呼呼不久就结束了。 伴随着薛荔清甜的声音,“可以啦!全部都上好药了。” 这时,薛荔在收拾东西。 而君奕在看她。 其实薛荔现在陷入了深深的自闭中。 [每次上药都要吹,吹完之后,我的腮帮子都酸。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看这男人吹完之后还真的不怎么疼了,真的有这么有用吗?] 薛荔提着东西就要走了和君奕打了一个招呼。 君奕点点头,眼里尽是不舍和占有的暗流。 而在薛荔踏出第一步之后,突然,传来了警报声。 尖锐又刺耳。 薛荔脸色一变。 转身到君奕旁边,“有人来了!” 君奕自然知道这警报声不简单。 薛荔知道君奕不能说话,就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的,像这种地方,安保系统会是全国最好的,不危险的或者危险系数不高的,系统是不会发出警报声的。只有遇到了系统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才会发出警报声。” 君奕看着薛荔焦急地在这个不大却宽敞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怎么办?我们现在一个伤病残,一个战五渣,这怎么办?” 心里也纳闷极了,[剧情里可没有这场景啊!所以,原主就是死在弄出这警报声的罪魁祸首的手中?] 君奕则是稳若泰山地坐在床上,又害怕薛荔转晕了,等到女人转得离自己近了一些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拉过来,示意她冷静一下,坐着休息。 然后,在薛荔惊惧的目光下,刷刷刷地写:“不要紧张,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或许是君奕身为军人身上特有沉着冷静影响了薛荔,她看着君奕认真的眉眼,心突然就放松了。 悄悄的调整好了呼吸,扯出来了一抹笑。 “我知道你的职业天性就是保护他人,但是生死关头,我也没脸接受一个伤员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我。” 说完就要站起来,“我去看看来了什么东西。” 而君奕则是手上动作不停。 又一个用力,将薛荔抱着坐在床上。 写道:“不用,我们一起去。” 薛荔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怔愣半晌,男人许久没有洗澡,都只是用水擦洗了上半身而已,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反而扑鼻而来的是淡淡地香水味。 味道不浓,就像雪地里的美人松,白青交合。 直到男人手在女人纤细的背上拍了拍,薛荔才缓过神来,“我们一起去?!可是……可是我们没有轮椅呀……” 这时君奕没有刷刷刷刷地写,而是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两个人可以一起去。 君奕没有放开薛荔,而是调整了手放得位置。 一手环绕薛荔细嫩的腰,一手穿过薛荔的腿弯处,一个打横,就稳稳地抱住了。 薛荔被他突然的动作激得快速地用手勾住君奕的脖子。 然后——令薛荔惊讶的事发生了——男人毫不费力地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的腿还没有好吗?” “你不是说你的手也使不上劲吗?” “你现在不会还能说话吧?” 三个问题表达了薛荔现在的惊诧。 君奕摇了摇头,表示他确实不会说话。 然后以一种极其无辜的样子看着薛荔,好像在说:“我不会说话真的没有骗你。” 薛荔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警报声伴随着一场巨大的爆破声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君奕脸色一变,极其严肃,这个时候,薛荔似乎看到了剧情里说的救世主。 君奕把女人的脑袋往自己胸口压了压,还贴心地把手盖在薛荔的耳朵上。 薛荔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再去纠结君奕欺骗自己的事情了。 而是安静下来,生怕影响到君奕。 君奕的步子很稳,没有一丝颠簸。 随着步子的前进,警报声越来越小,但是爆破声却越来越大。 [快到大门口了。] 薛荔猜。 其次,在薛荔耳边最清楚的声音就是君奕强劲的心跳声。 心跳依旧很稳,很稳,没有一丝丝的乱。 就好像他是在春游漫步一样。 君奕把薛荔护得紧紧的,薛荔无法看到外面。 而此时君奕则是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特制门,上面特有的伤害就是君奕带领的小队造成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 [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那棵树的?] 这支小队里的人都是在末世之后,上级领导安排下来的,君奕和他们只有上下级关系,却没有战友情。 他们本来就有一个领队人,只不过君奕的能力更强,把那个原来的领导人挤下去了。 君奕自然是不可能被别人领导的。 这也是为什么君奕要留下来垫后时这些人毫不犹豫就走了。 还说会很快找人来救他,却等了那么多天。 不过君奕本来也就懒得活了,就没管这些人的小心思。 到现在再见的时候还是武器打招呼的。 但是现在,自己因为薛荔,不想死了。 那些人的小心思自然要打击一下。 (24)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君奕极具偷感地摩挲几下薛荔的侧腰。 姣好的曲线弯弯,就像勾着君奕魂魄的钩子,君奕想,[这个女人合该就是要被人宠着爱着的。] 这句话出现的莫名其妙,但是君奕轻易地就认同了。 薛荔其实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害怕。 [我都在主角怀里了,我还能死?] 现在周围都是烟尘,和嘈杂的声音。 但是君奕就这样面不改色的挺拔地站在原地。 等着门被打破。 下一秒,声音的高峰到达了顶峰,一瞬间将几片窗户上的玻璃震碎了,但是君奕依旧毫发无损。 薛荔则是被男人护得紧紧的,没有丝毫不适。 门开了。 直挺挺地往君奕这个方向倒,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砰——”声激起了巨大的灰尘。 但是君奕周身似乎有什么屏障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落在他和他怀里的薛荔身上。 反观门的另一边,所有的人都和漫天飞舞的灰尘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脏乱。 比起脏乱,命在这个世界显得格外重要。 他们即使被落满了灰尘成了一个黑人也不敢移动半分,他们时刻警惕,做好战斗的准备。 和君奕的闲庭信步、悠游自在的样子不同,他们狼狈不堪。 等了几分钟,烟尘才彻底散去,双方也就互相看清了对方。 君奕看清对面的人的时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好了。 而对面的人则是个个惊讶万分,不敢相信在丧尸堆里还能生还的人还是人。 尤其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米八出头的样子,但是比君奕要矮上十几厘米。 俊朗的脸同样惹人注目。 但是眉间的小家子气却硬生生地把这份俊朗压得黯淡了些。 他先出声,“君奕?!你还活着!” 说着,还想靠近君奕,似乎想要展示他的友善。 薛荔这个时候被君奕从怀中放出来了,她现在可以看到外面了。 所以薛荔可以清楚得看到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化特别快,就好像那个什么变脸。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好人,就点了点君奕的胸膛,用气声说:“君奕,这个男人的表情好怪,不像是好人,你要小心!” 君奕惊讶薛荔的警惕,他丝毫不把那人放在心上。 但是对于薛荔对自己的关心,他很受用。 所以男人点点头。 面上冷静,实则心里早就万马奔腾。 尤其是看到薛荔满含关心的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君奕就恨不得吻上去。 [果然,我老婆就是关心我!] 君奕心里美滋滋的,就是没有想到薛荔她还不是他老婆这个华点。 君奕粘腻的目光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薛荔身上的每一处,这场战争已经不想拖了。 [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好好和我老婆培养感情呢!] [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老婆这么好听呢?] 那个男人看着君奕许久不回自己的话,就和自己身后的队友对视了一眼。 那些队友都会心地点头。 继而警惕地看着君奕和薛荔。 君奕懒得和他们多说。 他扫了一眼对面,发现从小跟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不见了之后,就直接发出了攻击。 和之前没有受伤时的雷电异能一样,甚至更强。 一出手,对面就倒了好几个人。 甚至还有几个被烧成了黑炭。 那几个人是那个男人忠心耿耿的手下。 平时在基地里仗着自己是异能者没少欺负底层,强占貌美之人,而且男女不忌。 这几个人在看到薛荔的第一眼,眼神就不干净了。 淫邪的色光就像粘腻的绿色粘液试图扒上薛荔白嫩的肌肤。 薛荔没有看到这样恶心的眼神,但是她却敏感地抖了几抖,还嘟囔了几句,“君奕,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盯上了?有点恶心的感觉。” 同时君奕看到了那几个人,也看到了他们恶心的眼神。 君奕气炸了,眼神里平静的湖面早就翻腾,怒涛卷着霜雪,就要朝着那几个人发出攻击。 君奕的突然袭击让对面的人人心惶惶。 这一击,让他们清楚了,他们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个战斗力的天花板。 没有死去,没有尸变,没有残废。 他们,依旧要乖乖的听从他的话,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极其残酷的武力镇压。 君奕再次把薛荔的脑袋塞进自己的怀里,不露出任何的肌肤,一丝一毫都没有,就像极其霸道的雄狮,不允许自己的伴侣遭受任何的觊觎那样霸占着女人。 本来君奕是想把对面所有人都给杀了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把薛荔养好,自然不可能让薛荔住在满目疮痍的外面,基地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是末世,但是上层领导人的生活依旧和末世之前的一样纸醉金迷、荒淫无度。 真正苦的只有最下层没有权利也没有异能的人。 之前君奕没有欲望去争夺权利,但是现在有了。 谁能舍得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住在外面风沙都挡不住的危房里呢? [宝贝还是要放进最昂贵的盒子里才能保存永远。] 所以君奕最后收手了。 他在对面一众人的害怕目光里慢悠悠地走近。 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甩出了一道紫色的闪电,结果对面的人全部都下意识蹲下抱头,嘴里还念着:“别!别杀我!我不想死……” 君奕懒得看这群蠢货犯蠢,没有出声。 直到薛荔转过头来看到他们这副怂样,笑出了声。 女人清甜像银铃声响起,在一众大老爷们粗犷的求饶声中格外突兀。 一下子就惊醒了所有人,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活着。 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像乌龟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仰视着君奕两个人。 薛荔的笑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嘲笑对象看了去,薛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乖乖把脑袋埋回了君奕怀里。 [我勒个去!嘲笑别人被人家看了去,我要不要再尴尬一点!] 君奕知道薛荔的懊恼。 其实他觉得没有什么关系的,笑几下会掉肉吗? 君奕自然是薛荔的头号粉丝,薛荔就是最重要的。 蹲在地上的人看到薛荔,就炸了起来。 全部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薛博士!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这是对面那个似乎是领头人说的话,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应和。 “对呀!薛博士,我们收到了你的消息,说是晶核树已经培育好了,我们就来这里了。” “您也说了,谁先来,谁就有永远拥有这棵树的权利。”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来说去,就像夏天树上令人受不了的麻雀。 薛荔的眉头被他们吵得皱的拧成死结。 君奕先是摸了摸薛荔的紧皱的眉头,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朝那些叽叽喳喳的人扔了一道紫色的闪电,空气瞬间安静。 薛荔则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救世主还能这样用?不过还挺好的,有威慑力。] 薛荔没有装成原主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原主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她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除了刚刚嘲笑的那一声,一直都是冷脸处理。 语气也是一条直线,软糯清甜硬是压成了冷淡自持。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是——谁允许你们把我的地盘弄成这样?” 对面的人一看,现场确实是一片狼藉,已经无处落脚了。 还是那个男人,“薛博士,十分抱歉,我们没有料到您不想和我们回去。” 薛荔听着这句解释,只觉得莫名其妙。 冷嘲了一声,“您这句话倒是说的好,锅都甩到我身上来了!” 然后又说,“是你们求我,可不是我求你们!晶核树在我手上,培育方法也在我脑子里,你们不对我毕恭毕敬,反而把我的研究室砸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 薛荔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打鼓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养老的地方被他们弄成这样就生气。 她一直在拉着君奕胸前的衣服,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攥紧。 君奕倒是爱极了薛荔仗着自己的势狐假虎威。 小猫亮爪子的时候,别人不会觉得凶猛,只会觉得凶萌。 对于君奕来说,薛荔做什么事都是可爱的。 他亲了亲薛荔那只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似乎在说,“尽量造作,反正最后我来兜底,我打得过!” 薛荔因为要表现出自己的气势,所以没有回头看,自然不知道君奕做了什么。 只是觉得手指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一下,一瞬间就没有了,所以她没有在意。 对面的人则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惊讶了一瞬。 继续向薛荔解释,“真的很抱歉,薛博士!不过我们领导人已经在基地里准备了最好的别墅,只要您将晶核树交给我们,并且和我们回去,就可以享受。” 薛荔气笑了,刚想说话,就被一只手盖住了嘴巴。 不痛,但是禁锢住了说话。 君奕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带路。 这些人对于君奕少言寡语的性格早就习惯了,所以直到现在君奕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们也不会想到君奕的嗓子出现了问题。 他们下意识地就跟着君奕的指令行动,把他们现在的领导人———那个比君奕矮了世纪零米的男人——丢在脑后。 那个男人脸色一瞬间的难看,然后又恢复如初。 笑着说:“虽然高层在奕哥失踪之后就让我带队,但是我知道,我能力还是不够的,比不上奕哥。奕哥回来了,那奕哥就是队长了!” 那个男人故作豪迈的样子让薛荔笑个不停,薛荔觉得这个人真是好笑,明明不舍得,还要装作大方。 埋在君奕胸口闷闷地笑,差点没背过气去。 还是君奕及时托住了女人的下巴,让她呼了几口气,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君奕有点责怪的眼神看向薛荔,似乎在说:“要笑就笑,埋着头干嘛?” 薛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自然而然地就给君奕的眼神配音,就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一样。 这时候,薛荔才发现,原来君奕已经抱了她一路了。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和君奕的姿势有多么暧昧,脸红了。 刚刚停不下来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蜘蛛网一样结满全身的不好意思。 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自己走。 她的手撑着君奕的胸膛,上半身向上,凑近了君奕的耳朵,“君奕,你放我下来吧?” 君奕没有听清楚,只感觉自己耳朵已经敏感的要炸开了,然后又传到身体里的每一次。 所以,他没有把薛荔放下来,反而抱得更紧了一点,还走的更快了。 薛荔:……… [算了!有人抱,省的自己走还不好?] 然后薛荔就完全放松了,把自己完全瘫软在了君奕身上。 不得不说,男人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即使抱了一个成年女性那么久,还那么稳。 连心跳都没有改变。 薛荔甚至在去几个人开来的车子的路上昏昏欲睡,意识都迷糊了几分。 这两个人真的是岁月静好,而另一边,则是割裂的画风。 十几个人满身都是烟尘,狼狈不堪,还时时刻刻地警惕附近的丧尸。 一直到了车上,才微微放下心来。 君奕抱着薛荔不客气地坐进了最好的那一辆车子里。 其他人却不敢说一句不是。 没办法,人家实力在那儿。 薛荔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君奕,我们坐这里没问题吧?” 君奕的回应是把薛荔抱得更紧了,然后细心地打开了窗户,薛荔会晕车。 薛荔还来不及说一句话,车子就发动了。 事实证明,坐在君奕身上确实不错,因为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车子摇摇晃晃,要不是君奕抱得紧紧的,薛荔就要吐了。 君奕也很满意,谁不想和心上人亲密接触呢? 薛荔不是那种很瘦的身材,反而哪哪儿都有点肉。 只是会显得丰腴,绝对不会显得肥胖臃肿。 [哪儿都软乎乎的。] 薛荔的肌肤颜色好看,健康的粉嫩嫩,就像高级画师专门调的色。 君奕环抱着女人,头稍微地搭在薛荔肩上,闭眼嗅了嗅,好像还能从薛荔肌肤嗅出清甜的荔枝香。 薛荔的肩膀是她的一个敏感点,平时自己无意间碰到了也会惊一颤,别说现在君奕就搭在了她的肩上,还是那种要搭不搭,薛荔的反应就更大了。 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哈~,君奕,……我有点痒……你是不是……困了?要不搭别……的…地方?” (25)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君奕一听薛荔这个声音就已经把持不住了,死命地压住心头的荡漾和激动。 顺着薛荔的话就在女人的脖颈处点点头,乖乖地蹭了又蹭。 不料他粗硬的头发又在薛荔脖颈上划了两划,薛荔又是一个激灵,颤了又颤。 发出一阵急促的…… 好在,君奕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薛荔的嘴巴,声音才没有传到车上其他几个人的耳朵里。 薛荔觉得这样难受极了,双手搭在君奕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想要把男人的手拽下来。 而从君奕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薛荔两只手还不如自己的一只手大。 白嫩如玉的手盖在微微偏黄色的肌肤上,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暧昧。 君奕顺着薛荔的力道将手放下了,又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纸和笔开始和薛荔交流。 “薛荔博士,委屈您在路上就暂且坐在我怀里,位置不够了,再加上路途遥远,路况颠簸,这样对您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薛荔被这个男人颠倒黑白的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这里那么多人,就算生气了也不好发出来,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薛荔故作狠厉地瞪了一眼笑颜晏晏的男人,用着气声说:“那就——辛苦——君先生了。” 薛荔以为她现在的样子十分凶狠,语气之中的嘲讽效果也拉到最满,但是在君奕的眼里,这个样子就是一只呲着牙朝他撒娇的猫。 君奕心满意足地把薛荔整个拥在怀里。 一路上静默无言。 薛荔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奇怪,没有说话的心情。 君奕直接不会说话。 而其他人,则是在君奕面前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君大佬。 一个个都在挤眉弄眼,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君冰山铁树开花了?” “我看是!” “你瞧瞧,那姿势,恨不得把薛博士揉进身体里。” “还真是!” “别说,薛博士还真是好看,别说君大佬了,要我我也喜欢!” “滚吧你!就你这土肥圆!还敢肖想薛博士这样天仙一样的人!” …… 无声,却话语有来有往。 君奕知道这些大老粗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在意,最好他们都知道薛荔是自己的,别对薛荔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情感最好。 这些在车上的人都是人不错的,因为刚才那几个好色的早就被君奕一道紫色的闪电劈成灰了。 车子摇摇晃晃,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薛荔被晃的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君奕发现了,就伸手托住了女人的下巴,慢慢地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口靠。 可能是男人的动作太过轻柔了,薛荔没有任何的抗拒就顺着男人的动作做。 然后女人安静地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不舒服,女人又在男人的宽厚的胸口处蹭了蹭,就像一只猫儿。 君奕看着薛荔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完全被薛荔填满了,已经不想再想其他的东西了。 [这就是我的余生,我的挚爱。] 君奕在心里喟叹。 然后又把女人抱得紧了些。 等薛荔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了。 薛荔刚刚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穿了,这么舒服的床,本以为早就找不到了。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看到君奕端着一盘红彤彤的苹果进来。 再定睛一看,又发现了男人的手上还端着一杯水。 正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薛荔就看着水波,眨了眨眼睛。 等到男人走到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地方,薛荔咽了咽口水,“君奕,我们到了哪里?” 君奕没有回答,而是先坐在薛荔旁边,把苹果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最后将水递给薛荔,示意她快点喝。 薛荔也有点口渴,顺手就接了过来,也不在意男人没有回复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会害我。] 薛荔边喝水的时候边想,垂下的黑色睫毛颤了又颤。 君奕看着女人喝了水,才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刷地写。 “嗯,我们到了基地。薛博士,你就先住在我的房子里吧。放心,这里我不怎么常住。” 薛荔有点犹豫,纠结着说:“会不会……不太好?” 君奕继续写:“薛博士身份特殊,还救了我一命,这些都是应该的。薛博士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的就是博士的。” 薛荔看着最后一句话,顿了顿,抬眼奇怪的看了看男人。 正巧,男人也在看她。 两个人就这样巧合地对视了。 薛荔先将眼神转向别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在看下去,可能会出现自己掌控不了的事。 君奕看着薛荔看向别处的躲闪,也不强迫她转回来。 [左右是我的。] 君奕在心里淡淡地想。 薛荔可以察觉到君奕似火的目光,又有点僵硬地转回去,看着君奕。 “嗯……君奕,我要出去看看嘛?” 君奕:“可以,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然后他就绅士地出去并且贴心地关了门,薛荔看着男人出去。 在门彻底被关上的那一刻,薛荔又把自己埋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大佬就是大佬啊!资源都是好的。这被子比起我那小破被不知道好了多少。] 薛荔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被窝里将自己捞出来,下床,穿鞋。 然后打开门,一眼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口等。 修长的身形,完全被略微贴身的衣服勾勒出来了。 薛荔没想到男人的身材这么好,肩宽窄腰腿长。 [还真是……] 在薛荔在房间里往门口走的时候,君奕就知道了。 君奕的听力早就被这场异变提升了好几个度。 所以,他在薛荔出现的那一瞬间就上前牵住了女人的手。 薛荔觉得奇怪极了,疑惑的歪了歪头,“干嘛?” 君奕早有准备,拿着早就写好的纸条递给薛荔。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这里并不安全,所以我对外说我们是恋人,我们才好住在一起,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不过其中到底有没有他的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薛荔:…… [我一个身份是博士的人,还手握晶核树的培育方法,以及已经培养出来的晶核树的移栽方法,这里的人会对我有什么邪恶心思?] 或许是薛荔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君奕大差不差的猜出来了她的想法。 但是他不在意,只是又写了一句,“薛博士不相信我吗?” 这句话把薛荔干沉默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君奕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这句话的。 [说这句话也就算了,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是什么情况?] 薛荔觉得救世主或许是对自己这个冒牌的救命恩人有点感情了,生怕自己被人害死。 薛荔想了想,也就不纠结了,点点头,又把纸条塞进君奕的裤子口袋。 上衣是没有口袋,扫了几圈,才在裤子上看到了一个。 薛荔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将纸条塞了进去。 然后,“那我们走吧,我还想看看这里怎么样呢!” 君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牵着手领着薛荔往前走,边走边介绍。 但是他的内心却波涛起伏不断,刚刚一瞬而逝的温热总是在挑拨他的心弦,让他浮想联翩…… “这里是基地里的小市场,货币是晶核。晶核的价值是看等级,等级越高的,就能买到更好的东西。” 君奕指着那些人来人往的、讨价还价的、不停吆喝的、转交晶核的多个场景给薛荔介绍,当然,是带着纸笔的。 [看来嗓子还是要早点恢复,这样麻烦死了!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我的声音性感,是女人都喜欢的类型,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君奕看着女人发呆。 两个人就这样逛完了整个基地能去的地方。 当然,基地的黑暗面君奕是不忍心让他的爱人去看的,万一吓到了怎么办呢? 薛荔进基地挂的身份就是博士,所以,她是需要去基地里的实验室工作的。 进基地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叫薛荔去基地。 薛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君奕。 君奕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她松了一口气,[既然救世主都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了……吧。] 所以她就跟着那个人走了。 君奕也跟在两个人后面。 薛荔以为他也是要出去做事的,但是没有想到,薛荔到了实验室门口,君奕还跟在自己身后。 不过那个来叫薛荔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就眼睁睁地看着君奕跟着薛荔进了实验室。 那个人说:“薛博士,上级希望您可以再培育一棵晶核树。之前那棵晶核树我们已经派人去移栽了,您放心。” 薛荔故作高冷地点点头。 君奕倒是眉头紧皱,似乎在嫌弃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那个人一看,就向两个人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薛荔正要进去,突然发现君奕还跟在自己后面,奇怪地问:“你还跟着我吗?” [我记得他好像是外出打丧尸的大佬呀?怎么还有实验室的活儿吗?] 君奕点点头,然后又拉着薛荔的手就往里面走。 两个人进去之后,实验室的门就自动关上了。 薛荔看了看实验室里的东西,觉得毛骨悚然,全是切成一片一片的样本,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 还有像大象腿一样粗的铁链,像长枪一样的针管,还有三个正常男性叠起来高度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巨型丧尸。 整个画面真的让人心惊肉跳。 “这……” 薛荔失语半晌。 这个实验室没有别人,偌大的实验室里就只有薛荔和君奕两个人。 安静的,就连两个人的呼吸声是如何纠缠的都听得清楚。 君奕这个时候又把薛荔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高大的身子将薛荔完全护在了怀里。 薛荔一开始还觉得这里有点阴冷,现在君奕这么一个大暖炉包围了自己,也没有反抗了。 “我们现在做什么?” 薛荔问君奕。 “出去。”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跑调的停顿,好像刚刚才学会说话似的生疏扑面而来。 薛荔惊讶脸,“你会说话了?!嗓子好了吗?” 君奕紧绷着脸,点点头。 实际上男人在心里吐槽,[早知道就不要现在说了,好难听啊刚刚的声音!她会不会讨厌?] 只能说君奕多虑了,薛荔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点生疏,只是为君奕又能开口说话感到开心。 [我就说嘛!救世主怎么可能没有后手!要是以后出去打丧尸,还要特意带纸笔和队友交流,那也太麻烦了吧!] [哈哈哈哈哈!!好出戏啊!只要一想到男人正在酷炫屌炸天地打丧尸的时候突然要队友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停下攻击,掏出纸笔刷刷地写字,太好笑了!] 薛荔在心里疯狂嘲笑,不小心就外放了自己开心的表情,君奕眼尖,看到了,就觉得女人是在嘲笑自己的声音。 [真的就这么难听了吗?她笑我。] 君奕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 或许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情绪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外放。 薛荔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男人的没劲。 敛了笑,问:“怎么了?” 君奕抬眼看了看仰头看着自己的女人,“我的声音不好听吗?你不喜欢吗?” 薛荔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怔,[这……委屈巴巴的是什么情况?] 听了男人的话,才反应过来。 有点好笑地说:“你的声音好听的。” 君奕黯淡眼前好像坠落了星星,“真的吗?那你喜欢不喜欢?” 薛荔觉得这句话从君奕嘴里冒出来真的好割裂,[救世主是这样的救世主吗?] 薛荔卡壳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男人的问题,就没有立即接上话。 君奕看女人无声那么久,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薛荔:…… 只好说,“喜欢的,你的声音好听的。” 薛荔这时候语气已经是诱哄似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薛荔脑袋里想到一句话,以儿童心理学去对待男人,事半功倍,绝对哄的人南北不分。 薛荔在心里笑了一瞬,赶紧甩出这句话,[救世主的形象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果然,听到薛荔对自己的肯定,还说喜欢自己的声音之后,君奕就开心了。 [喜欢我的声音,四舍五入就是喜欢我。] [我好幸福~,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面色正经得不得了的男人其实在心里已经扭起来了。 (26)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男人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 薛荔一听,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算了!世界上那么多的事都是怪怪的,还差这一件事?] 薛荔心安理得地就把这点奇怪的事抛之脑后了。 好在,君奕说完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其他的了。 牵着薛荔就往外走。 薛荔:“我们不在里面工作吗?” 君奕理所当然地说:“那种恐怖的地方你受的住?我找上面的人给你换一个。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待着,家里有好多书可以看,还有我们可以一起看的书。” 薛荔对于自己旁边任性的男人:…… “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为这基地出生入死,我的爱人不配得到最好的照顾吗?” 边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还边看着薛荔的眼睛。 虽然知道君奕是在演戏,但是有一瞬间,薛荔还是怔愣了一瞬,[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男人真的爱我?] 君奕拉着薛荔就直直地往前走。 半路上遇见了刚刚带俩人来实验室的那个人。 那人还奇怪地嘟囔了一句,“薛博士这么厉害!就完成了吗?” 薛荔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 [不是完成了,是根本没有做。] 不过既然救世主已经说了可以换一个地方工作,甚至可以不工作,薛荔倒也不会端着架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拒绝。 那地方待上一天,估计晚上回去就得失眠了。 [这罪,谁爱受谁受去,反正我不受。] [当关系户真好呀!不得不说,不是关系户的时候,看到那些关系户酸的要命,现在自己是关系户了,才知道这样有多爽。] 薛荔不是一个迂腐的东西,该放松放松。 所以,兜兜转转,一早上薛荔就是去实验室逛了一圈,然后又被君奕带回了家。 现在,她又坐在沙发上啃着红苹果。 苹果被薛荔啃的擦擦响,汁水从红唇调皮地流下来,君奕则是坐在对面看着报纸,实际上在暗中看着薛荔。 [好可爱!老婆啃苹果的样子好可爱!] 这些苹果是从君奕的大空间里拿出来的。 当时君奕收拾物资的时候,其实没有想带水果。 占地方,男人也不喜欢吃。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带上了当时所有能搜罗到的水果。 [我说怎么会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原来那个时候老天就在提醒我了,老婆喜欢,我和老婆真的好有缘分~] 薛荔好久没有吃水果了。 她什么水果都喜欢,水分多的就更加喜欢了。 薛荔边啃着苹果边翻看一本军事书。 这本书是薛荔在君奕的书房里随便掏出来的。 [说实话,真的看不懂,但是图还是蛮好看的。] 一把又一把枪支的介绍,以及历史,都让薛荔感叹万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即使有黑暗,但是世间正义的一面总是在某一个瞬间让人想要的落泪。 君奕看着薛荔一页页地翻看书的页面,竟然觉得有点嫉妒,[她从来没有把眼神放在我身上那么久过。那本书有这么好看吗?我怎么不知道。] 君奕已经开始无理取闹了,在心里。 这时,门铃响了。 薛荔下意识地抬起头,君奕先站起来,温柔地说了一句,“没事,你看吧,我去开门。” [不会是上层领导来找我的吧?] 不得不说,薛荔真相了。 君奕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气势凛然的威严大叔。 已经沾了微微雪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了脑后,笔挺的黑色西装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庄重。 然而,他一开口,就把这些全部都毁了。 一股透着大碴子味儿的普通话传来,让人只想笑,不想想别的。 “奕小子,我听下面队员说你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君奕让人进了屋。 男人也不见外,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起抱枕就噼里啪啦开始唠嗑。 先熟练的指挥君奕,“奕小子,去给我倒杯水来。” 君奕看着坐在沙发上歪七倒八的人,静默了一瞬。 那大叔一瞪眼,“还不快去!兔崽子!” 君奕:…… 和薛荔对视了一眼,看到的是薛荔因为好奇而闪着光的大眼。 男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去倒水了。 水在厨房,所以,君奕走了,在客厅这个空间里就只剩下薛荔和那个大叔了。 薛荔有点尴尬。 刚刚大叔进门时说的话她听见了。 [这……戏演得太好了吧!] 大叔看着薛荔变化莫测的脸色,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别害怕哈!我是君奕的大哥,叫君澜。你也看出来了,我比君奕大了不少。你就叫我君大哥就好了。” 介绍完了自己就继续说。 “君奕这个家伙,我还不知道?就是毛病一大堆。我还以为他会注孤生呢!没想到就有爱人了,所以我这个大哥忍不住就要上门看看是哪家的好姑娘。” 薛荔:…… “君大哥好,我叫薛荔,您叫我薛荔就好。” [想过是君奕的爸爸,想过是君奕的叔叔,也想过是君奕的爷爷,嗯……就是没有想到是君奕的大哥。这……真的很难猜。] 不过薛荔知道这个还是不好说出来的。 而且她想了一下,还是要告诉君澜真实情况。 [占便宜这事也不太好做不是。骗骗别人就好了,家人还是不要骗了。] 所以清了清嗓子就要说:“君大哥你误会了,我和君奕不是情侣关系。” 然而,还没有等薛荔把这句话说出来一个字,君奕就带着水杯从厨房出来了,顺便还抢了薛荔的话。 “大哥,你要是吓跑了荔荔,我就找大嫂告状。” 君澜的身体明显听到大嫂的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会儿,“臭小子!你就仗着你大嫂偏宠你!哼!” 君奕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头,不以为意地把水杯放到了君澜的手上,“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赶紧走。有时间在这里打扰我和荔荔,还不如回家陪陪大嫂!” 嫌弃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你这个……” 君奕趁着说话的功夫坐到了薛荔的旁边,毫不见外的拉起薛荔的手拿纸擦。 嘴里还说着,带着轻哄的柔情,“乖,我给你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不然等下好黏的,不舒服。” 薛荔被这一套搞蒙了,眼神示意,“在你大哥面前还要演吗?” 手被男人拉着,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可以感受到纸巾的柔,还可以感受到男人大腿的紧绷肌肉,温度灼热。 君奕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给薛荔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为止,然后才揉了揉薛荔的脑袋。 “我们是恋人不是吗?不用紧张。大哥不会说什么的。” 薛荔继续眼神说话,“大哥,你不要已读乱回啊!我们不是假的吗?” 君奕然后做更加过分,把手上的脏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就把自己的手指对着薛荔的指缝穿进去,十指相扣。 “我们一直都是真的呀!” 薛荔:…… 倒是君澜看出来了一点门道。 薛荔被君奕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间僵硬了,虽然很细小,但是身为多年的军人,君澜毒辣的眼神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当即就皱了眉。 声音也不似刚来时那样轻快。 而是微微下沉,“君奕,你给我出来。” 君奕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子,“干嘛?” “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你逼人家?我君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君澜生气时说的话实在威严,没吓到君奕,倒是把薛荔吓了一怔。 君奕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薛荔的不舒服,空出来了一只手就把薛荔往自己怀里顺了顺,皱眉说:“你小点声音!吓到她了!” 君澜这才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平的胸脯。 “那你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就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君澜半信半疑,“真的,那刚刚怎么回事?” 薛荔则是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君奕无辜的说,“就是这几天的事呀~荔荔,你说你喜欢我的声音,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喜欢我吗?” 薛荔惊呆了,直接就一句“老铁”。 “还能怎么算?” 君奕疑惑,“不能吗?” 然后两个人来了一场对视,君奕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一阵委屈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薛荔。 君奕牌控诉,“荔荔是不想负责了吗?” 薛荔也望着男人的眼睛,想要找出演戏的部分,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薛荔:…… [漂亮!被救世主讹上了!] “那个,君大哥,我……” 薛荔余光看到君澜从隐忍怒气变成笑意吃瓜,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 谁知,君澜抬手打断,“行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就不掺和了。我先走了,大嫂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呢!” 说罢,转身就想走,不料刚走几步又转身回头,笑着说:“那个,弟妹哈,下次来大哥家吃饭,你嫂子的饭菜做的可香了!包你喜欢!” 薛荔看着人走的背影,只想尔康手,“别呀!您误会了———” 但是没有“只想”,只有面前纠结薛荔是不是不想负责了的救世主。 君奕还在委屈的看着薛荔。 那目光,那眼神,那表情,每一处都拿捏的刚刚好。 薛荔扶额,“你到底要干嘛?” “就是想要坐实一下我们的关系。” 君奕羞答答地说。 薛荔无语脸,“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你。而且,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君奕说得理所当然。 边说还要边往薛荔身上靠。 “荔荔,你身上好香好香哦~” [啊啊啊啊!救世主崩人设啦!久久,救命啊!] 薛荔脑袋都要被炸开了。 伸手撑住了君奕想要靠上来的头,“打住,你要不让我考虑一下?” 君奕靠着薛荔的手黏黏糊糊地说:“荔荔就是喜欢我呀~为什么还要考虑呢?” 薛荔:“我什么时候说……” “刚刚!”斩钉截铁地说出来的话打断了薛荔继续说的话。 薛荔:“你先听我说好吗?” 君奕继续靠在女人的手上,“好吧。” “我的确不排斥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还是……” 君奕直接手动闭麦,“荔荔~你看,我这样对你,你还是不抗拒的,你的身体不讨厌我的。荔荔,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君奕斩钉截铁却带着丝丝诱惑说。 薛荔想了想,问:“真的吗?我不太清楚这些,但是你说的确实对。” 君奕笑了,“那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薛荔点点头,“行。” 君奕笑得更加欢了,“那我可不可以抱你呀?” 薛荔:“你现在不就抱着吗?” “现在还是离得太远了~,我想再抱紧一点点嘛~” “怎么抱?” “就这样抱。” 君奕用实际行动向薛荔展示他要怎么抱。 他直接把薛荔一提,然后让薛荔腿分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再把薛荔的头压在自己胸口,自己的头埋在薛荔的脖颈处,所有的动作完成之后,君奕又在薛荔的耳边说:“荔荔,就是要这样抱。” 薛荔感觉自己和君奕的身体只隔了两层布料,就是肉贴肉了。 她能够感觉到君奕坚硬的胸口。 而君奕却感觉自己胸前满是棉花一样的柔软,好软。 但是他觉得还是薛荔好瘦,这时君奕的手已经爬到了薛荔的背上。 背上的肩胛骨突出,君奕不觉得这样很美。 反而有点心疼。 “荔荔,你好瘦,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养的白胖胖的。” 薛荔本来还在为男人不安分的手颤栗,结果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吧?我还以为我胖呢!” “你一点都不胖,太瘦了不好,胖一点健康!” 薛荔:“哈哈哈哈!” 君奕严肃脸,“这很严肃,你不要笑。” “好呀!那你打算怎么养我?” 连薛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试试会这么流畅适应,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好像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君奕:“吃好,睡好。” 薛荔:“这么简单的吗?” 君奕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薛荔笑得眉眼弯弯,“行!那我相信你!”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大哥大嫂那里吃饭吧?他们肯定想要见你。” 薛荔:“这么快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不会,他们会欢迎我们的。而且,我等不及了。” “那我们就去吧。” 薛荔是个不太资深的吃货,喜欢吃,也会做饭,但是知道的美食不太多。 但是之前君澜的话被薛荔记住了,他说大嫂做的饭可香了,那必然是要去试一试的。 ———————— 两个人掐着晚饭的点就来了君澜的家。 和君奕的房子格式很像,都是大别墅。 君奕说:“这两栋别墅都是我们自己家的,末世之前就是。到了末世之后,我们也凭借着实力护住了。” “这是我爸爸妈妈亲自设计并且监工的,是专门送给我和大哥结婚用的。” “我之前都是和大哥住在一起。” “你来了,我才告诉大哥帮我打扫了我自己的那一栋。” 薛荔一听,才知道这个男人在自己进基地的那一瞬间就打定主意要和自己在一起了。 [原来我这么早就掉进狼窝了。] 薛荔突然有点好奇,“如果我刚刚没有答应你试试,你会怎么办?” 君奕仍旧环着薛荔的细腰,淡定的说:“没关系,那个并不重要。你进来了,即使你不答应我的求爱,我也会陪着你一辈子,也只有我能陪着你一辈子。” 男人的话虽然淡定,但是细听却有一股平静的疯感在肆虐。 薛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不害怕,反而觉得男人这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 (27)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荔荔,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不管你答不答应。” “荔荔,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害怕我?” 君奕小心翼翼地问,但是手上禁锢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松懈。 薛荔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说,“不会,反而我觉得你就应该是这样的。” “而且,你这样说,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爱意,没准,我也是一个不怎么正常的人。” 君奕:“那我们就是绝配。” 说完,就拉着薛荔往里走。 男人早就告诉了君澜他们晚上会来吃饭,所以这个时候,饭菜正好就被做好了。 君家大哥一家正等着两个人。 “大哥,大嫂。” 君奕毫不见外的走进门。 薛荔见过君家大哥君澜,她看了看端坐在君澜左手旁的美妇人,心下想,[这应该就是君奕的大嫂了,真美!] 薛荔没有想错,君奕下一秒就给薛荔介绍了。 “荔荔,这是我大嫂。” 美妇人笑盈盈地站起身来,亲热地挽过薛荔,“这就是未来弟媳妇儿吧?不错不错,二弟可算是开窍了!” 说着就把薛荔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你叫薛荔是吧?我就叫你荔荔吧!” 薛荔被这位美妇人的热情弄得有点不自在,“可以的。” “我叫孟盈盈,荔荔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喜欢小姑娘叫我姐姐。”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狐狸眼笑盈盈地看着薛荔,差点没有管住嘴角的哈喇子。 [还得是女人懂女人啊!这君大哥真是有福气。] 薛荔回过神来这样想。 君奕看见自家大嫂在暗戳戳地释放魅力吸引自己老婆,脸瞬间就一黑,皱着眉就把薛荔抱起来,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大嫂,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嘿——,你这个臭小子!” 君奕看着那边同款黑脸的君澜,挑了挑眉,“你不管管?” 君澜又用同样的姿势把孟盈盈抱着,“吃饭。” 孟盈盈:…… 薛荔:…… 不过女人的友谊就是挺奇怪 即使被男人抱得紧紧的,两个人也能聊的热火朝天,把两个人男人完全隔在外面。 “荔荔,你别说啊!我一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 薛荔:“我也是,盈姐。” 吃完饭之后,孟盈盈带着薛荔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看了看。 说是花园,其实是菜园子。 “末世里,就是害怕没吃的,花之类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孟盈盈看起来是极喜欢花花草草的,说起这些来满脸落寞。 “君奕大哥作为基地的一把手,肯定不能穷奢极欲,别人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家却还在悠悠哉哉地种花吧?” “是。” 这几天过得太好了,薛荔直到现在,都在君奕的保护下没有见过能动的丧尸,最大尺度的画面也就是实验室里的样本和标本。 “唉——,我们就希望这末世能结束,我们可以再回到正常世界。就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薛荔继续点头。 孟盈盈转头看了看薛荔,“荔荔啊!我知道你之前是博士来着,而且还培育出了晶核树……” 薛荔知道孟盈盈要说什么了。 “大嫂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道德绑架,但是还是想要和你说说,能不能再去研究研究这件事,让在末世结束的早一点。” “君奕那臭小子肯定和你说了,想研究就研究,不想研究就在家里宅着,他会为你打理好一切。但是你们要是在一起了,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不可能什么事都只靠一个人。” 薛荔垂下眼睛,“盈姐,我知道你说的对,研究晶核树这件事我早就在想怎么继续进行下去的方案了。” “欸——,好好。我们掌握着权利,享受了特权,就要承担责任。” 孟盈盈真的是胸怀大义。 然后两个人再深入聊天之后,薛荔才知道,君澜和孟盈盈两个人都是军人。 君澜在末世来临前几天的一场任务中受了重伤回到家里养伤,正好就躲过了变成丧尸的厄运。 而那些和君澜同一个队伍的战士,年轻的,年老的,有经验的,没有经验的,都遭到了丧尸病毒的侵袭。 “君澜当时听到了这个噩耗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保家卫国的好儿郎。” 薛荔心下唏嘘。 她的眼神也坚定了,“盈姐,你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研究。” [既然已经打算留在这个世界里了,就不要再把自己当做世界之外的人了吧。或许在我和君奕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就回到了正常世界或者重建了一个新世界。] 薛荔的确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和君奕的未来。 ————————— 回到和君奕的家,薛荔向君奕表达了自己想要继续研究的意愿。 “君奕,我想了想,我还是要继续研究晶核树。” 君奕这个时候正在给薛荔洗草莓吃。 他听了这句话,手一顿,然后又接着洗,“为什么?我不同意!” “我可以把你养得很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幸存者不会过得好,他们时时刻刻都处在痛苦之中。” 君奕洗好草莓之后就把草莓放在薛荔手上,还拿了一颗喂到薛荔的嘴巴里。 “那是他们的事,我从来就不在意别人。” 薛荔瞳孔巨震,[这是救世主能说出来的话?] “君奕,你不用因为我就放弃了你自己的初衷,我知道你是很……” “所以荔荔是以为我是一个侠肝义胆、心怀大义的人才喜欢我的吗?” 君奕说。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会是那样的。” 君奕亲了亲薛荔沾了草莓汁的嘴角,轻笑一声,“荔荔,我一点不都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知道吗?” “我在遇见你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我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情绪,就连对我大哥大嫂我都没有任何情绪,我只是在学习正常的兄弟应该怎么相处,我在模仿。” “大哥大嫂以为我是被爸妈的死刺激到了,但是其实不是,我天生就是这样。” “直到遇见了你,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我胸口剧烈的跳动,它在为你而跳。因为你,我才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所以,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切对你不好、会让你难受的事我都不愿意让你经历,我会提前让这些事消失。” 薛荔感受到了那股平静下的疯狂,正在撕扯的爱意,好像就要冲破君奕那身好看的皮囊,一股脑儿地将薛荔包围。 “荔荔,是大嫂让你去研究吗?你不用顾忌到她,也不用听她说什么天下情怀,我会护住你。” 君奕向薛荔摊牌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挑明了讲。 像是在证明自己能够保护薛荔,但又更加像个求爱的花孔雀。 “荔荔,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有一个空间,无限容量的。里面几乎所有需要的东西我全部都已经备好了。” “我有三个异能,一个你知道了,雷电异能。还有别的,水异能和冻结时间。” 薛荔感到十分吃惊。 “冻结时间?那你当时怎么受那么重的伤?” 君奕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亲薛荔,“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活了啊——” [啊啊啊!!救世主换人了吧!怎么可能?救世主自己就厌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还去救别人?这个世界不要太荒谬———] 薛荔吞了吞口水,“那你现在还好吗?” 君奕笑得甜蜜,“我很好,但是这个很好的前提是荔荔你好,还要在我身边陪我,爱我。” 这下,薛荔第一次见到君奕时的高冷严肃的酷哥形象完全崩塌了。 薛荔严肃地看着笑得像狐狸精似的君奕,“君奕,你崩形象了,注意一下。” 君奕没有收敛,反而在薛荔肩上蹭了又蹭,就像是猫吸猫薄荷一样。 “我只在荔荔面前崩形象,你放心,其他人看不见。” “哦,那很好。我还是要继续去研究晶核树的,这个我已经决定了。” 君奕蹭肩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薛荔认真地看着君奕,“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出生在这个末世,我们或许可以结束这个末世。” “荔荔,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我可以呢?”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君奕。 但其实—— [还能为什么啊?你是男主啊!别说救世主,你想翻了这个世界都可以。] 心下默默吐槽。 君奕:“好吧~,荔荔已经这么爱我了吗?竟然已经想到孩子了。” “不过也对,荔荔这么好看,我也不差,孩子肯定也好玩极了。” 薛荔:…… [真是什么都可以扯到我爱他上面,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一直说,人家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嘛!] 但是说实话,薛荔很吃君奕这一款。 薛荔从碗里拿了一颗水灵灵的草莓塞进了君奕的嘴里,“吃吧,好甜的。” 君奕就着薛荔的手就将整个草莓吞了,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薛荔。 草莓还没有吞进去,君奕就含含糊糊地说:“真的很甜,荔荔再吃一点吧!” 薛荔点点头,刚要低头再拿一颗的时候,下巴被君奕突然抬起,还在怔愣瞬间,一个湿漉漉的、还带着草莓香味的吻就落到了薛荔的红唇上。 “唔……君……奕!” 男人的突然袭击让薛荔措手不及。 吻一开始极其霸道,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恨不得把薛荔整个网在里面,不露出任何…… 后来,薛荔被男人吻得软了身子,完全靠在君奕的怀里,吻才慢慢悠悠地减缓了速度。 缠缠绵绵,像春雨绵绵不绝。 薛荔被男人灵活的舌头缠的失了意识,不自觉地就发出一阵一阵猫儿一样的声音,挠的人心尖尖发痒发软。 到最后,薛实在受不住了,呜咽着出声,“君奕……我……要……” 这个时候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女人的娇弱?不过是想欺负她罢了。 君奕好心地停了一瞬,歪着头喘着气,问:“荔荔要什么?还要吗?我就知道荔荔爱极了我。那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可怜薛荔还在刚刚的刺激中怔愣,神还在飘荡,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我——们——再——来——一——次——” 魔咒! 薛荔挣扎着想要退后,可是身体早就是一摊春水了,再怎么挣扎,还是要被男人抓住的。 君奕怎么可能会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肉?他只会嚼吧嚼吧然后毫不留情地吞进肚里,一点都不会撒出来。 男人精准无误地擒住了薛荔已经微微肿胀的红唇,继续刚刚的行为。 边吻还要边点评。 “荔荔……好香……好软……” “荔荔……舒服吗?这个力道……” 薛荔已经说不出话了。 但是她心里却在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这么会亲?] 君奕说了好几句,却没有得到薛荔一句回答,他有些不满了。 又说,“荔荔……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多练几次……好不好?” 薛荔:…… [不好!不好!] 在心里恶龙咆哮,但是在现实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只能可怜兮兮地任凭男人作恶。 不断地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咽声。 而这个却更加撩起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让他更加过分欺负女人了。 ……… ……… 最后,因为一颗水灵灵的草莓惹出来的热吻结束了。 结束时,薛荔已经是不能再看了。 双眼迷离,盛满了春水,春情溢出,眼眶红得惹人怜爱。 往下,凌乱的黑发,还有几缕被汗打湿了的软塌塌地粘在薛荔红透了的像桃花一样的脸颊上,更加增添了几分娇软。 如春雨里的因雨水不知轻重地敲打而摇摇欲坠的海棠。 接着就是刚刚激动时被男人游走流连的手弄乱的衣领。 没了衣领的保护,白嫩精致的锁骨颤颤巍巍地露了出来,随着薛荔的呼吸一颤又一颤。 君奕没有动作了,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在行动了,眼神还残留着细密如春雨的情,浓稠如蜂蜜的欲,眼神在一步步侵略。 从眼睛,到嘴唇,再到身体。 眼里闪过的情绪火花一样的灼热,明晃晃地诉说着主人的渴望。 但是,最终,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薛荔抱在怀里,慢慢地从上而下抚摸着薛荔的背,让她平复,也让自己平复。 [好想要……但是现在不行……] (28)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混乱不堪的呼吸声明显有了秩序之后,君奕又将薛荔捞起来,一下又一下地啄着她已经肿得不行的嘴唇,黏黏糊糊。 薛荔这下可以说完整的话了。 “君奕,你不要亲了,都肿了!” 圆眸睁得更圆了,水光潋滟。 君奕又忍不住亲了一口,性感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没事,这样更好看。” 两个人腻歪了一下,薛荔嫌弃身上全部都是汗,就要去洗澡。 “你起开,我要洗澡,身上那黏糊糊的,难受。” 君奕埋头听薛荔的心跳,“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薛荔:……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要去了,我今天还能完璧归赵吗?] 薛荔坚决的摇摇头,无论君奕这个男人如何利用他的美色都没有动摇。 [男色什么时候都可以欣赏,但是——今天不行!] 君奕也知道今天的福利已经够了,再想要占便宜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试探性的一问。 虽然自己知道薛荔不会答应,但是听到薛荔真的不想要自己和她一起去洗澡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又难以控制地失落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时时刻刻地黏在她身上啊!为什么荔荔不是呢?难道她还不够喜欢我吗?] 这个男人一开始自我攻略的时候还自信满满,现在得到了薛荔的认可却患得患失。 君奕的失落太明显了,薛荔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她主动亲了一口,在男人的下巴上,“好啦!不要难受了,我去去就回。” 君奕失落的表情一下子就换成了震惊,进而又变成了欢喜,反正就是开心了,抱着刚刚薛荔压在身下的抱枕就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荔荔主动亲我耶!主动的!主动的!] [我就知道!荔荔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呢?] 眉飞色舞的男人,笑得有点傻乎乎的。 薛荔刚刚从君奕身上下来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他们刚刚有多么激烈。 腿以一种高频速度在振动,还有一阵阵的麻意,一丝一丝的,就像老电视接收不到信号时屏幕的雪花。 不过,薛荔没有扶墙壁走,生怕被男人抓住机会跟着自己一起去洗澡了。 这个男人薛荔算是看清楚了,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不容小觑。 薛荔在洗漱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穿着衣服出来。 出来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薛荔松了一口气,[刚刚上头了,现在冷静了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不见面也挺好。] 然后又坐到沙发上,才发现茶几上还有一张纸,上面是男人龙飞凤舞的笔迹。 “荔荔,我出去一下,可能会晚点回家,你先睡,不用等我,但是要记得想我。” 最后一句还特意用了放大号的字,看得出来,写这张纸条的人着重强调什么。 薛荔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声嘀咕,“这男人还真是……” 画面转到君奕这里却不如这么美好了。 血,到处都是血。 君奕在斩杀丧尸。 奇怪的是,丧尸流出来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但是却要比活人的颜色更深,接近于紫色,就像浓稠的恶毒巫女煮出来的毒药,液体上面还冒出泡泡。 刚刚薛荔还在洗澡的时候,君奕接到了君澜的电话。 “君奕,现在在基地西北方向三十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变异高级丧尸,好像在往基地这里移动。” “现在我命令你带队去将它带回来,如果它实在狂躁,就就地斩杀。” 君奕没有拖沓,直接接下了这个任务。 挂了电话之后,君奕就写了这张纸条,放在了茶几上。 君奕带着基地里最精英的异能者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看到了那个让人忌惮的高级丧尸,竟然有两米八那么高! “我了乖乖!这是打了生长素吧!” 浑身都是紫色的,肌肉夸张地就像一块块砖头拼接在骨骼上。 眼球纯白凹陷,就连头骨都凹陷了一块,声带破损,但是却能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嘶吼。 “好丑!不能直视!” 君奕没有理会队友的惊呼,冷淡地指挥:“下车,几个人弯去丧尸背后,留几个人和我一起直面攻击。” 之前来找君奕带队的那个男人——白城谦——主动带队去了丧尸后面。 君奕领着自己身后的几个人静悄悄地靠近丧尸。 一步,两步,三步。 就要接近了。 谁知,对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扔出什么东西过来,正好就在君奕脚边落地,那一刻,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一瞬间就惊醒了正在游魂的丧尸。 丧尸同时在那一瞬间瞬移到了君奕旁边,然后嘶吼一声。 君奕则是比丧尸更加快速地移开了。 其他人则是像群龙无首的乱蜂一样四处逃窜。 “救命呀!” 君奕皱皱眉,[精英队伍?就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 君奕打算速战速决。 其实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解决,但是出基地的时候,君澜又交代君奕要历练这些东西,原话是这样的。 “君奕,你带他们打打丧尸,让他们历练一下,最好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打。” 君奕不愿意,“不干!” 君澜:“他们厉害了,你以后就可以少出去打丧尸,多陪陪你老婆。” 君奕一想,也对,就点点头,答应了。 [这些蠢货,我应该是带不动的。等他们把丧尸打死了,我老婆都要等生气了。] 君奕直接就上绝招,一个超大紫色雷电在空中变化成一把巨剑向在那里横冲直撞的丧尸劈过去,丧尸瞬间倒地。 君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再劈下了一道紫色雷电,化成了一条条极细密的链子,将丧尸绑起,还将它抛到空中。 丧尸挣扎不已,但是它越挣扎电流就越大,它就越痛。 而且电流还会给它带来伤害,就比如流个不停的血。 随着丧尸的等级越来越高,它们的五感也会越来越灵敏,但是嗜血暴戾的性格也会加重。 丧尸聪明了一点,知道了君奕比它厉害,自己已经被抓住了,再挣扎只会更加痛。 所以,在空中的丧尸安静了,就这样被君奕带回了基地。 君奕淡然地瞥了一眼懵逼的人,“开车,回基地。” 其他人一窝蜂地跟上了君奕。 除了刚刚跟着白城谦的那几个人。 脸上心虚的很。 不过君奕没有理会。 到了车上,君奕闭目养神,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车上其他几个人也不敢。 见识了君奕这么强硬的实力,他们打心底佩服。 也为自己刚刚那副四处逃窜的样子感到深深的羞愧。 而在另一辆车上,白城谦则是阴沉着脸,其他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老大,刚刚只是君奕那个小子运气好罢了,下次,我们肯定可以……” 白城谦抬手,那个说话的人瞬间闭嘴,不敢再言。 阴狠至极的语气就像淬了毒一样,“君奕和君澜,迟早都是要是死在我手上的,就让他们在蹦哒几天,高兴高兴。” 其他人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对对对,老大说的对!” 回来的路上过得很慢,至少对于君奕来说就是这样的。 表面上冷漠无情地闭目养神,实际上在心里疯狂吐槽,[怎么还不到基地?荔荔已经睡觉了吧?本来还想着速战速决可以回去再亲亲荔荔,唉~] 但是,君奕这个却是猜错了。 时间回到薛荔刚刚看到纸条的时候。 [出去?有急事?丧尸吗?] 许是刚刚俩人心意相通吧,即使薛荔知道君奕实力强大,还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老天让谁死都不可能让君奕死,但是,薛荔就是好担心君奕。 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脑海里还时不时地浮现君奕浑身是血的躺在脏污里的画面,薛荔就更加坐不住了。 思来想去,就去了君澜家。 巧的是,君澜不在家。 薛荔看到大门被锁了心情一瞬间就低到谷底。 但好在,薛荔正要走的时候,孟盈盈回来了。 “荔荔!你怎么来了?” “盈姐?君奕刚刚说要出去,还着急得只留了纸条,我有点担心他,就想问问君大哥他是出去干嘛了。” 薛荔着急得冒汗,细密的汗珠盖在脸上,就像一张薄薄细纱,女人的脸却因为这个更加娇艳了。 现在,那双眼里还满满地盛着对自己心上人的关心,对他安危的焦急。 孟盈盈擦了擦薛荔的脸,开了门,就把她领进了家门,“快坐着,不要着急,君奕厉害着呢!你啊!不要担心他。” “就是去打一个高级丧尸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孟盈盈放松不在意的样子给薛荔下了镇定剂,“那就好。” 然后才好奇着问:“高级丧尸?” “嗯。这丧尸等级挺高的,好像还衍生出了自我意识,不过,这些意识都是更加残暴嗜血的意识,是不可能放任它成长下去的,所以君澜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就叫君奕去把丧尸收了。” 孟盈盈又接着说:“荔荔,你要不要回家等君奕,他回来最想见的人估计就是你了。他们君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情种。” 孟盈盈打趣道。 薛荔也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个身子了。 “那好,盈姐,我先回去了。” 薛荔打了声招呼,孟盈盈将人送到了门口,薛荔就往家走了。 这里的安保还是很好的,因为住的都是上层领导人,所以薛荔不必担心有谁来找自己的麻烦。 薛荔加快了脚步,就怕君奕回家看到空荡荡的家,[就凭这几天的了解,要是那样的话,这个男人肯定又要哼哼唧唧地卖惨然后毫不留情地欺负我。] 只能说薛荔真相了。 纵使薛荔拼命地疾走,但是还是在君奕的后一脚回到家。 薛荔一开门,里面就是黑黑的,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比男人先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身围了一圈东西。 正要反抗,薛荔察觉到气息就是君奕的,这才没有动。 “君奕,回家了怎么不开灯?” 君奕却答非所问。 “荔荔刚刚去哪里了?” “我去盈姐那里打听你的去向,我看你只留了纸条,害怕你受了伤。” 薛荔有嘴,会说话,也讨厌那些喉咙被塞了的狗血,什么都没有隐藏的就全盘托出。 君奕听了之后,果然浑身的警惕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柔柔弱弱地撒娇。 “荔荔,刚刚我好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出去打丧尸好累好累。” 薛荔在君奕的怀里转了一个圈,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此时月光已经升起,屋里没有明亮的灯光,但是却有朦胧的月光。 一层又一层地披在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薛荔看着君奕,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利落锋利的下颚,笑着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君奕微微弯了弯腰,有劲的手一下子就将薛荔抱起,直接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薛荔的脖颈上,动作一气呵成,薛荔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摆成了这样的姿势。 看似是薛荔笼罩着君奕,但实际上却是君奕禁锢了薛荔。 “荔荔,不心疼我吗?” 薛荔看着君奕毛茸茸的脑袋,粗硬的头发让薛荔不自觉地抓了一把,然后就是顺着头发的生长趋势摸了又摸。 [怎么……感觉像是在训狗?哈……] 薛荔偷笑。 又给忍了回去,“可是盈姐说你好厉害的,打丧尸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难道她夸张了吗?” 君奕一噎,“那倒不是,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薛荔觉得自己的某种隐藏性格被激发出来了。 [怪不得有人喜欢逗人,原来就是这样啊!确实挺爽的。] “就是想让你亲近亲近我不行吗?” 君奕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好不好?今天还没有亲够。” “不行,今天亲了。” “但是没有亲够,还想亲亲。” 君奕越说越兴奋。 可怜薛荔还没有察觉到,以为自己完全拿捏住了男人。 又拍了拍君奕的脸,“不行哦~,一天只能一次,睡觉吧,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神清气爽地就要从君奕身上起来,回房睡觉,还在心里大喊,[亲爱的妈妈呀!你的寡王女儿出息了呀!] 没想到,却站不起来,原因是君奕握住了薛荔的大腿。 对于君奕的大手来说,薛荔的大腿就像是春天里白胖的嫩笋一样,一手就可以握完。 “荔荔,刚刚开心吗?那现在也让我开心开心吧!” 原来刚刚男人只是故意让薛荔占据上风的,他看着女人眼中的欢喜,就什么也把持不住地就想要依着顺着,[她开心就好,管谁调戏谁呢?] (29)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一阵天翻地转,薛荔就被君奕实实地压在身下。 就在君奕要低头的时候,薛荔快速地将手盖住了嘴,睁大的眼睛满是抗拒。 君奕看着女人抗拒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也不强迫女人放下手来,只是慢条斯理地换另一个地方。 白嫩纤长的脖子。 薛荔先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打在了上面,然后就是一阵湿润,在接着就是明显的吮吸感。 薛荔的脖子是她的敏感点,至少痒痒肉在上面。 君奕的这番操作让薛荔颤抖不已,又禁不住痒意笑出了声。 不自觉地就把放在嘴上防狼的手拿了下了,转而想去推拒脖子上的骚扰。 而君奕只是慢慢悠悠地捏住了女人的手,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继续亲吻白嫩如玉的肌肤。 抽空了还要调戏几句,“荔荔的皮肤很好……就像是刚刚成熟的荔枝肉。” 薛荔脑子混沌一片,但是却听清楚了男人的这句话,浑身爆红。 然后,在脖子上留下了殷红的印记之后,君奕又转战战场。 微微抬起身子,俯视着身下的含着泪水的女人,红唇微张,哪哪儿看着都秀色可餐。 男人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深色瞳孔更加深了,就像是盯上了什么。 紧接着,唇又轻轻落下,正好就吻住了薛荔微张的红唇,舌尖探进,缠缠绵绵地勾上了另一条…… 起初的吻还是温热克制、慢条斯理地,越到后面,吻就越来越激烈,吻得越来越深入,勾得薛荔的舌尖发麻,不自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吐露。 “荔荔……舒服吗?” “不说话……就说明……荔荔还是……不满意,那我们就继续……直到荔荔满意为止。” 薛荔已经魂飞天外了,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不知道亲了多久,薛荔目光涣散,头昏脑胀,只会在君奕怀里喘息,君奕停了下来。 男人的喘息声明显更重,身体越发得灼热,好像要带着薛荔一同陷入似火的热情中不死不休。 但是他没有继续,只是静静地抱着薛荔躺在床上,大手在薛荔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 最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窗外的晨光熹微,微微明的光亮透过半开的窗帘,光影斑驳的洒在床上。 只有薛荔一人躺在床上熟睡,但是昨晚的甜蜜气息似乎还在飘荡,女人脸上的薄红昭示着这一切。 君奕出去了。 薛荔醒来的时候,只发现有一盏可爱的小灯放在床头,荔枝模样,但是要比普通荔枝大的多,正发着莹莹粉光。 薛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薛荔揉了揉眼睛,下了床。 洗漱之后,到了客厅,仍旧是空无一人,但是桌子上却又放了一张纸条,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 “荔荔,我出去执行任务,饭菜已经做好在了厨房,记得吃饭,还要记得想我。” 女人脸上的笑容看完纸条之后就更加甜蜜。 吃好了早饭,薛荔就去找了孟盈盈,说一下研究晶核树的事情。 [还是要分担一下责任的。] 虽然薛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研究出来,但是总有预感,原主的肌肉记忆应该会帮大忙。 之前薛荔不想在这个世界长待,所以懒得去想那些事情,但是现在,既然要和君奕在一起,就打算和他共同度过这个难关,那些薛荔感觉有点抗拒的记忆就要记起来了。 关于那棵能结出晶核来的大桃树,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面有股隐秘的抗拒。 孟盈盈正好在家,就带着薛荔去了另一个实验室。 “这是君奕特意要我们隔出来的实验室。旁边就是那些异能者测试的实验区。出了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 孟盈盈交代。 薛荔点点头。 之后孟盈盈就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连招呼都来不及和薛荔打完,就走了。 薛荔则是把所有心思花在了找寻原主的记忆上。 [真的很抱歉,我要借用一下你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主散步晶核树的消息怎么这么巧合,但是薛荔现在是要这个消息当一回救世主的。 开始的几遍回忆,薛荔总感觉一有点苗头,记忆就开始闪现别的画面。 [给自己抽血?] 薛荔有点奇怪。 但是没有把这个记忆碎片放在心上。 薛荔只觉得脑袋有点发痛。 到了最后,薛荔只想起来了晶核树培育方法的前面几个步骤,到了最后几步怎么也想不出来。 [怎么的?最后几步就是想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只好按照回忆起来的前几步先把东西做出来。 而此时君奕又带着之前那支队伍在外面丧尸集结的地方打丧尸。 君奕就坐在太阳底下看着那些被称为基地里最精英的人打丧尸,眉眼间满是嫌弃,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实力还能有这样的称号。 [在这里看他们还不如回家看我老婆。] 而那些正在打丧尸的灰头土脸的精英队员看着君奕坐着休闲也不敢多说一句,他们在昨天就见识到了男人的实力,恐怖如斯。 白城谦也在那边拼命地斩杀丧尸,已经大气喘不过来了。 正在靠着一个拥护他的队员逃出丧尸的包围圈。 但是丧尸太多了,两个人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无穷无尽,让人看不到希望。 君奕看到了,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起身要去救他们的意思。 白城谦心里闪过嫉恨的情绪,最终,在堪堪躲避了一个丧尸的攻击之后,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下脑袋,向君奕发出求救的信号。 君奕看到了信号灯,也没有第一时间理睬,而是欣赏了一下白城谦憋屈的模样,才出手。 被君奕救出后,白城谦扯了扯嘴皮,艰难的露出一抹笑,“谢谢君老大。” 君没有听完这个男人说的话,就走了,对于心怀不轨之徒没有必要招安讨好,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坏心永远不会消失。 救这个人只是因为君澜说了,白城谦背后藏着秘密,关于末世来临的秘密,务必要保护好。 君奕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会保住这个人的命。 [真可惜,要不是荔荔说想要回到过去的社会,我才懒得管这些东西。] 君奕边走边想,没有留一丝眼神给那些异能者。 这些人的异能明显就被夸大了,本没有那么强大。 好几个人都被丧尸的爪子抓了,留下几条血淋淋的印记,好在,异能者是不会再被感染成丧尸的。 不然,君奕都救不过来。 能力只有在自己遇到千钧一发的时刻才能被激发出来,异能也一样。 君奕要的就是异能者被逼到绝路,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异能,提升异能等级。 这是最激进的法子,却又是最快速有效的法子。 过了很久,君奕看这些人真的都是到了极点,才出手将剩下的丧尸一举歼灭。 只用一招,丧尸全部停止,接着就是好像有一个东西——看不见——将丧尸撕成了碎片。 场面极其血腥,漫天的肉块,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咚——”,让人心惊胆颤。 这些人彻底被君奕的强大实力折服了。 唯有白城谦一人,阴阳怪气地开口。 “君老大,我们这些人尊称你一声老大。为什么刚刚我们多次陷入危险你却无动于衷?你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还要我们去送死。” 白城谦就好像那些三观不正的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说出来的这些话让人格外胃部翻滚。 君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气愤懑懑的白城谦,就转身走了。 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开车的来开车,回去。” 冷淡的声音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强压,压的人心头一紧。 “来嘞!” “是呀!我们快回去吧!” 几个人察觉到了两个说得说上话的男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缓和气氛。 白城谦被君奕的无视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刚刚在丧尸夺命连环的攻击威胁下,他的脸都没有这么大的颜色变化。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刚刚听到白城谦的话就觉得不对劲,亏他们还觉得君奕这个人冷漠无情无义,没想到白城谦却更是无义之徒。 他们知道了君奕刚刚的用心,因为在极度的疲累之后,身体似乎好像突破了一个等级,现在舒适万分,只觉得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滋养了一番。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突破了。 所以这支小队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君奕的用意。 “白城谦,你说这话也不害臊!你刚刚向君老大发求救信号的时候,君老大不还是来救你了吗?” “是呀!亏我们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才是个坏的!尽是会使一些以前女人家在后院争宠的龌龊肮脏手段。” “是呀!一张嘴就想摸黑!” 除了白城谦的死忠粉,那些之前被白城谦的话耍了的男人全部反应过来了。 纷纷表示自己对他的鄙夷。 “要是刚刚没有君老大在后面坐阵,我还真不敢那样打,就怕力竭死在丧尸堆里。有了君老大,我知道我坚持不住了,他会把我捞出来,我才敢放手去战。”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可不就是嘛! 而白城谦看着这群人连连赞赏君奕的模样咬紧牙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墙头草!收我晶核的时候可不见得你们这么拥护君奕。” “切,那不是你硬塞给我们的吗?你以为我们想要?再说了,你的那些晶核应该是你专门从一堆晶核里挑出来最不好的那些吧?” “我们之前也只是看在互相的面子上才懒得说这些,现在撕破脸懒得给你留面子!” 白城谦气笑了,无话可说。 只能说,什么样的人,身边就会包围什么样的人。 白城谦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能被他拉拢的队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有利可图才能调得动这些人心。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人嘛,都是这样。 就连救世主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生死也不甚在意,只是因为自己的心上人想要,他才去做的。 君奕对于这些人狗咬狗的戏码不感兴趣。 “不想上车的就留下继续。” 下面争论不休的人才一窝蜂地涌上来了。 有好几个人想要和君奕套点近乎,但是奈何君奕太过冷漠,最终铩羽而归,悻悻地闭上了嘴。 到了基地门口,小队下了车。 君奕正要快步走回家,就被君澜派过来的警务兵给叫住了。 “君先生,我们君上将叫您去趟他的办公室。” 君奕当即就是眉头一皱,“现在?” 警务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男人,“是的。” 没法子,拐向薛荔的步子转了一个弯,转到了君澜的办公室。 君奕:“走吧。” 五分钟后,君澜和君奕面对面地坐着谈话。 君澜亲自给君奕倒了一杯茶,“小子,今天的训练怎么样?” 君奕端起茶杯就是一口喝完,“这些人亏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差劲。” 君澜脸上有点挂不住,“哎呀,他们跟你是比不了的。” 君奕甩了甩头发,“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回去看老婆。” 对面的男人无语至极,“你就是老婆宝是吧?一刻也离不开?” “你敢说你不是?” “呵呵,不敢,你嫂子也是我心尖宠。” “所以有什么事?” “也什么没事,就是想让你带队去把弟媳之前培育出来的那棵晶核树给带回来。” “行,明天去。” 说完,君奕就要走。 “哎——,等一下,带着弟媳一起去。” 君奕走出了一半的步子又缩回来了。 “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君澜脸色也强硬起来了,“你必须答应!这棵树只有弟媳了解,你带队去的时候带上她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基地里所有的异能者都会丧命!到时候,基地里的普通人怎么办?” “现在别的基地已经在试图寻找晶核树了,据可靠消息称钰龙基地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差将晶核树带回基地,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钰龙基地,是之前关押重大暴戾恣睢的罪犯的地方。末世之后,就被这些人占领,然后称王称霸。 由于这些人没有软肋,又没有任何的道德,他们做起坏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享受其中。 实力强劲,仅凭一身蛮力烧杀抢掠就在末世初期占据一方,在势力圈里占了一席之地。 发展到现在,他们也出了几个异能者。 “你要知道,谁都可以称霸,就是这个基地不行。” (30)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他们称王称霸又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有把握保护好我老婆!你不要和我说你护不住大嫂。” 君澜看着君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抓起桌上的钢笔就扔了过去。 边叫骂,“你这个兔崽子!这些年爸妈和我白教养你了,还是这样一番冷酷无情的样子!” 说着,胸脯起伏慢慢明显起来,然后又慢慢平复下去。 君奕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君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弟媳会赞同你这样的想法吗?弟媳既然培育出了晶核树,又自己主动地散播出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想要解救全人类的。” 君奕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维持不住了,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自家老婆还在说服自己要去研究晶核树,就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难不成荔荔还真的想那样做?] 君奕烦躁的表情在脸上结成了墨。 君澜则是老神在在地泡了一壶茶,茶香瞬间弥漫在整间办公室里。 鼻子抽动间,就是茶的清香。 [这死小子,还想和你老哥斗!总有人治的住你!] 君奕皱着眉头看着悠哉悠哉喝茶的老大哥,开口,“派几个有实力的人跟着去,到时候我可没有心思管他们的死活!” 说完就转身走了,也不管后面的老大哥什么反应。 君澜脸上则是露出来了欣慰的笑容。 [这死孩子总算是有点情感了。要护着老婆就直接说嘛!还说这么难听的话。] 不管怎么样,总算说动了君奕。 君澜摇摇头,就招呼守在门口的警务兵去叫基地里实力强劲的异能者。 “是!将军!” 而这边君奕一出君澜的办公室门就直奔自己家。 连路上的孟盈盈都没有看见。 可惜孟盈盈还是专门等在半路上告诉君奕不要回家,直接去实验室看薛荔就好。 孟盈盈看着君奕急匆匆的背影,笑了一声,“这君家还真是容易出情种!” 然后也随君奕去。 [我也懒得去追了,跑那么快。] 所以,孟盈盈就心安理得地去处理自己手上的事务了。 当然,孟盈盈最想的还是想要看看君奕找不到老婆惨兮兮的样子。 面瘫冰山脸突然就出现了各种微表情、大幅度表情,那得多有趣! 这边薛荔也在专心致志地研究,按照回忆完成了前几步。 树苗已经大变样了。 刚开始拿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株正常大小的桃树苗,到了现在,就已经成为了自然情况下生长了十年的大桃树,只不过和原主培育的那棵还是有差距的。 生长液是基地原来就有的。 基地里的研究人员都是有实力的。 薛荔已经沉浸在要把大桃树培育成原主培育出的那样的晶核树了。 思绪里想了很多,就是完全没有君奕。 所以她现在有没有想到君奕这个时候在家里已经要红眼眶了。 在外斩杀丧尸冷酷无情的男人,回到家发现老婆不在家等着自己,家门口还上着一把锁。 虽然这扇门是指纹解锁,但是薛荔还是挂了一把锁好的锁。 薛荔:看习惯了,没锁总以为没有锁门,怪没有安全感的。 而君奕此时的心情就是那漏风呼呼作响的破麻袋,唰啦唰啦的,凄惨。 君奕一开始还以为有谁绑走了薛荔,毕竟薛荔身份特殊,脸上的冰还没有来得及凝好,就立刻被他否决了。 又想是不是薛荔自己走的,又颤颤巍巍地把这个想法的小火苗摁灭,[荔荔老爱我了!] 最后,才想到薛荔可能在实验室里。 君奕叹了一口气,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薛荔想要去做这样的累人的事情。 但是他尊重并支持,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顶着,他也有这个实力。 接着又转身回头往来时的路的反方向走。 到了半路,又看到了君澜的办公室。 此时天已经暗了。 末世之后,四季已经混乱了,分不清楚春夏秋冬,天气喜怒无常,时而烈阳高照,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冰雹酸雨。 但是,相比于这些不正常,人们倒希望正常不要出现。 就是上次的一次正常的月光普照,丧尸就集体升级了,更有甚者,还一连升级好几个层次。 君澜的办公室隐隐透出光亮。 基地里有专门供电的工作人员,支持研究人员的研究工作和高层领导人的事务处理。 普通人只好在黑暗中度过。 君奕急促的步伐顿了顿,抿了抿本就薄的唇,才接着继续走。 薛荔正在给一个研究人员解答问题。 “这个地方……还有……” 正在认真听讲的男人是新上任的研究员组长,顾清。 带着黑框眼镜,微分碎盖,明亮的眼睛被隐藏在眼镜和碎发下,唯有白嫩透红的脸颊和红嫩的嘴唇让人可以猜到低调打扮之下的颜色必然不差。 薛荔甜甜的声音在讲解时微微压低,显得格外重要清冷和威严,并且还增加了可信度。 顾清紧紧张张地拿着手上的实验报告,听着女人自信流畅的讲解,竖起耳朵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讲完之后,顾清就低声地说了谢谢就走了。 顾清可以说是研究人员的典型一员。 埋头苦干,不善言辞,终日与瓶瓶罐罐打交道,与人接触还有点点羞涩。 薛荔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没由来的好感。 而在顾清离开之后的下一秒,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君奕。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研究服的薛荔,心恨不得就把薛荔抱进怀里。 入目是一片的白,大家都穿着白色研究服,有条不紊、神情紧张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药液和机器。 君奕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眼里只有那个纤细的人。 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高大却细嫩的树。 嘴里嘟囔了一句,“下一步怎么做来着?” 君奕也不理其他看到自己的人向自己打招呼的声音,而是直奔薛荔那。 只留下那个人无语至极的表情站在原地,然后随意地摇摇头,继续自己手中的实验。 “要我帮忙吗?” 熟悉的气息从薛荔的后背包裹了薛荔。 薛荔刚刚还皱的紧紧的眉头瞬间就舒展了,转过身去,“你怎么来了?” 声音轻快。 “来看看你,累吗?” 薛荔摇摇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瓶瓶罐罐。 “还好,这些都是以前做过的,就是有几步现在还没有完成。” 薛荔低头时,一缕黑发垂下,随着动作的起伏而飘荡,红唇在黑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唯可见的就是卷翘的睫毛扑闪,又扑闪。 “要我帮忙吗?” 君奕又问了一遍,这时男人已经在心里思考,如果自己现在去啃科研书可不可以赶上薛荔的水平,直接自己来做实验培育晶核树的可能性有多高了。 薛荔:“不用啦!你今天不是也累了一天吗?你出去休息吧。你在这里会打扰到我们的。”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直接就拒绝了男人。 君奕:…… 有点伤心,但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 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走了一半还要回来又说:“那荔荔你要快点……” 说完才走了。 男人离开的背影比起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要弯了一点,垂头丧气地样子更是比起平常冷漠无情的时候更加惹人注目。 研究室的人看着君奕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出去之后,就一改刚刚正经做实验的样子。 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嚷。 “薛博士!你真是把君老大吃的死死的呀!” “你说他走他就走!这么听话!” “跟条大狗狗似的,主人一说不要打扰就乖乖地走开,要不要这么可爱!” “真的!谁知道平常对谁都放冷气的君老大在咱们薛博士面前是这样的啊!” “啊啊啊!我不管,好好磕!” “必须锁死!” 薛荔:…… “额……也不是……我刚刚不是在做研究吗……话说,我刚刚很冷淡吗?” 薛荔停下手中的活,也问。 一个长相可可爱爱的女孩摆了摆手,“咳——,那有什么?没有的事,刚刚贼帅!” 薛荔:…… “没想到君奕这样的人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啊!” 叽叽喳喳的声响还在继续。 而且聊的话题越来越深入,甚至有点过分。 “你说,两个人亲近的时候是君老大主导还是咱们薛博士?” 一个文文弱弱的男研究员神神秘秘地说。 “那肯定是君老大啊!怎么说君老大的武力值还是杠杠的!这把我挺君老大。” 然后一阵中性风的声音抢过了话头。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是咱们薛博士,刚刚我就觉得薛博士溜君奕那男人就跟溜狗似的,我挺薛博士。” 接着越说越乱。 薛荔听得都满脸通红,血气直直往脸上冲涌。 [好尴尬,大家都这么不见外的吗?] 薛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赶紧完成了当下的研究步骤。 [就先这样吧!也不好让君奕这个家伙在外面等那么久……等下得告诉这个家伙,明天不要来实验室找我了,太尴尬了。] 想着,手上动作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完成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心里想的是,[终于不用听这些人胡说八道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报告放在桌上,就打算走了。 薛荔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走了。 谁知,“薛博士!今天晚上回去……你……要加油!我们都相信你!你可以的!” 薛荔:此时我多么不想做一个秒懂女孩。 看着对面热情的同伴,她……“我尽量。呵呵。” 在她出去的时候,还给薛荔比了一个加油的大拇指。 薛荔急匆匆地就想跑。 打开门,君奕就站在门口。 而此时,一阵贱兮兮的拱火的男高音从实验室里飙出来,像是坐着火箭。 “君老大,今天晚上别丢我们男人的面子,加油!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君奕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男人讲什么,但是看到薛荔瞬间爆红的脸,以及她想要把自己扯走的急切,君奕电光火石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还回了一声,“好的,今天晚上我会努力的。” 实验室静默了一瞬,然后就是爆发出来巨大的调笑声。 不过是善意的,喜庆的。 末世来临,世界晦暗,人们处在时时刻刻绷紧的状态,遭受着家破人亡、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没有什么事情可振奋精神的事。 现在,两个年轻人的爱意随风起,搅乱了所有人的心池。 终于让人感受到了一丝丝美好情谊。 薛荔的脸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红了,已经红的可以爆汁了,拉着君奕的衣角,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下。 满是羞涩的声音嫩滑滑地传进君奕的耳朵里,“君奕!回去了!好尴尬!” 男人却不能理解女人此时的羞意,反而笑着将薛荔揽入怀里,亲了亲薛荔的头发,又对着实验室的看着自己的热情的人说:“各位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我和薛博士的婚礼。” 那些人一惊,接着就是更加激烈的喜悦碰撞。 “那敢情好!我们肯定会来的!” “那真是好极了!” ………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几盏零星的灯光在亮着,而且还是忽闪忽闪的,明明灭灭。 天上的星星倒是露出了完全的面目,夺人眼球,连月亮都被夺去了光辉。 君奕牵着脸上热度还没有彻底下去的薛荔慢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薛荔无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娇嗔:“你看看你刚刚在和他们说什么?” 君奕笑着说:“这不是迟早要说的嘛?” 薛荔:…… “那你也不能那么快就说呀!” [给我整不好意思了。] 男人握着薛荔的手的力度加大了一点,“刚刚君澜说要我们一起去把你一开始培育出来的晶核树移植过来,你想去吗?” 薛荔好笑地看着带着询问语气的男人,“我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吗?”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谁知男人竟然认真的看着薛荔说:“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薛荔:“去去去,怎么不去?” “一切以你为主。” 男人的这句话在群星闪耀的天空之下飘荡。 ……… 依然有几颗星星在鹅绒一样的天空闪耀,不过远处的山尖尖却顶着一颗鹅黄色的蛋黄,逐渐在明亮的光线下隐去衬托的身影。 君奕早就醒了,一手撑着侧脸,一手轻轻抚摸着薛荔的脸,睡得红扑扑的,可爱的要命。 男人的眼神柔情似水,爱意满满,在这一片宁静的清晨之下,倒映着薛荔熟睡的身影。 就这样一个动作,看了许久,终是克制不住心中的爱意,微微低头,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额头上,耳垂上。 (31)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只觉得脸上时不时有轻如羽毛的触碰,情不自禁地嗯哼一声。 然后就是慢慢睁开眼睛,眼里还是刚刚睡醒时特有的迷茫。 水润润的眼睛就这样映出了君奕那温柔的样子,薛荔反应过来,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几点啦?我们要走了吗?” 君奕亲了亲薛荔因为哈欠而挂在眼角的泪珠,“没有,现在还早,可以再休息一下的。” 薛荔晃了晃头,坐起身来,“嗯~,我还是先起床吧!早做准备比较好。” 说完也不管君奕什么反应,就下床了,穿着白色拖鞋踢踢踏踏地走着。 边走边哈欠连天。 还嘟囔了一句,“昨天晚上闹得太晚了,今天晚上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君奕耳朵灵敏,把薛荔似怨似娇嗔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维持着单手撑着下巴的姿势,低头笑了起来,低哑迷人。 薛荔早就在洗漱间里整理自己了,不然真的会红成煮熟的大虾。 昨天晚上为什么闹得太晚,两个人心知肚明。 君奕看着薛荔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了,才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穿好散落在床脚的衣物,才将床上凌乱的被子整好。 最后出去了。 薛荔今天的速度很快,君奕刚刚出房间门,她就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了。 早上两个人准备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就准备出发完成任务了。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就到了集合点。 小队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君奕的衣角,小声地说:“我就说我们要快点的!让人家等着了!” 君奕只是随意的说:“他们不敢有什么怨言的,别怕。” 薛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君奕实力强劲。 虽然末世这个世道是和以前不一样,但是必须得承认,不管在哪个世道,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有特权的。 君奕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是笑嘻嘻地迎上俩人,眼里满是对君奕的敬佩。 他们迎着俩人上了车。 在上车时候,小队里的人都向两个人投以目光的洗礼。 其中一个女人的眼神更加热切,直勾勾地盯着君奕。 而君奕的全部心思都在薛荔身上。 所以他没有看到,但是薛荔天生就对别人的眼神敏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眼神的主人。 很漂亮的女人,长的很有特色。 身材高挑火辣,浓眉大眼,艳艳红唇,头发浓密,而且在阳光明媚照耀下,透着亮眼的金色。 和薛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人。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薛荔几乎瞬间就确定了那个女人对君奕有不一样的感情。 不过她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紧张,[遇到情敌怎么办?救命!我没有经验啊!] [大家都是很好的女孩子,我总不能作恶人吧?] 薛荔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再怎么想都没有用,还不如顺其自然,随天意好了。 偷偷地瞥了一眼男人,君奕还是在聚精会神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还时不时地亲几下,丝毫不顾及车上其他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情绪。 薛荔:…… 然后她又悄悄地往那个女人那看看,女人果然就是生气的转过头去了。 薛荔惋惜地摇摇头,[唉~,要是别的什么东西,让让也行,但是……这个就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没关系,小姐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薛荔在心里对着那个女人做了一个加油手势。 然后就用力地拉住了在一旁作乱的君奕。 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 女人故作凶狠的小模样惹笑君奕,但是又不敢不听,毕竟真的生气了会伤身体的,君奕舍不得。 君奕就放过了已经被自己亲的有点湿润的手指,转而又靠在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全身的骨头已经没有了。 薛荔:…… 不过看着男人老实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旁边的人早就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了。 薛荔也不敢往旁边看,只知道看了自己也会忍不住红温。 车子摇摇晃晃,一路到了薛荔和君奕初次见面的那个实验室。 “薛博士,君老大,我们到了目的地。” 充当司机的男人停好车,等着君奕或者薛荔发出指令。 不过薛荔可不懂什么指令,就轻轻地推了推靠在自己肩上蹭了又蹭就是不肯出声的男人。 “快点说话呀!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里坐一天吗?” 君奕:“所有人下车,四个人走前面,把丧尸杀光,遇到高级丧尸就发信号弹。我和薛荔带两个人去晶核树那里把树移植就好。” 这次带的小队成员都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脑子也更加清楚,比起上次白城谦的那些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君奕的指令下达,很快就摆好了队形。 君奕带着薛荔进了晶核树那里。 准确来说是薛荔在带路。 后面跟着三个男人。 跟着的两个人成员分别叫于霖和姬雪。 于霖听起来很文雅,实际上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粗声粗气,走起路来震天动地。 而姬雪,就刚刚那个情敌。 薛荔看着女人因为看着自己和君奕紧紧握住而紧绷着的脸,抿得似乎出了皱纹的嘴唇,就想松开君奕的手。 这样对那女人是有点残忍的。 但是君奕的力气大,薛荔挣不开,反而还要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薛荔。 又弄得薛荔心虚不已。 [总不能说是我害怕那个喜欢你的女人看到我们这么恩爱伤心吧!] 薛荔头痛不已,好在,没有持续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一扇用特殊材料建成的门。 大汉惊讶地说:“这扇门保存的也太好了吧!我听说其他基地也来过这里,用枪用炮用炸弹,这都没有丝毫损害,牛!” 声音很大,在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里更加,回音一阵阵,就像魔音绕耳。 君奕第一时间捂住了薛荔的耳朵,冷漠地看了一眼男人,好像在说:“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喂丧尸!” 于霖手动闭麦,还搞怪地在嘴巴处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而姬雪则是看着君奕放在薛荔两耳旁的大手满脸不耐,生气的样子,转过头去,不再看了。 薛荔则是无语了。 等回音结束了,就径直走到大门前,凑近了一点,看着门口狮子,大概三秒,门动了。 一阵轻微的震动,门就开了。 逐渐露出了里面的原貌。 和薛荔走之前没有半分不一样。 仍就是许许多多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被泡成了青绿色的样品。 再往里一走,就是那棵令所有基地趋之若鹜的晶核树。 仍旧是那么枝繁叶茂,甚至树上的晶核因为没有薛荔及时的采摘而长的就像一颗一颗的果子,发出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光,灼人眼目。 这次别说是于霖了,就连君奕都带了一点吃惊的神色。 “我滴妈呀!我滴乖乖呀!” “这么多晶核!我们以后不就是不用费心巴力地去打丧尸都可以有晶核了吗?” “我勒个去啦!” “太棒了吧!薛博士,我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偶像了!就连君老大都比不上的那种!” 又是于霖那个炮仗,粗声粗气就像熊叫,喊出来了。 不过这次君奕没有理会他,因为他注意到薛荔的脸色好像不对。 原本还是红润的脸现在苍白无比,嘴唇还在隐隐发抖。 君奕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把女人揽进怀里,“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先出去,休息一下再回来好不好?” 说着,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却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力气将人抱着往外走。 薛荔白着脸在君奕肌肉鼓起的地方捏了一下,勉强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虚弱的说:“不用,就在这里就好,我没事。” 薛荔的语气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强势。 君奕知道不能强行带着薛荔走,这才放下已经走出了半步的脚。 但还是不放心的说:“真的可以吗?” 薛荔点点头。 这时,一阵清冷如雪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来试试吧!我有治愈异能,等级很高。” 是姬雪。 早在薛荔有不舒服的迹象的时候,姬雪就走到了她的身边。 君奕把人紧紧地护在怀里,就好像护食的老虎。 薛荔看着姬雪,虚弱地笑笑,用着气音说:“没事,我就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不用麻烦你了。” 听到了薛荔的话,女人好像有点懊恼,又好像有点委屈,最后憋出了一句话,“随便你!” 说完就走到一边去了。 薛荔缓了缓,几分钟之后,脸色回到了原来的红软。 君奕暗暗松了一口气。 薛荔看着男人紧张兮兮的样子,点了点君奕满是细密的汗珠的鼻尖,“这么紧张干嘛?没事!” 说着就要从男人的怀里出来。 不过没成功。 “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君澜说的了。” 薛荔没有回复,只是告诉姬雪和于霖两个人。 “你们一个在外面按着这个按钮,一个去里面拿出晶核树来。” “拿?!” 薛荔点点头。 她刚刚的不对劲就是想起来了原主记忆缺失的部分。 晶核树竟然可以变大变小,随身携带。 而且就在那个按钮里。 按照薛荔的要求,姬雪和于霖两个人成功地取出了晶核树。 此时的晶核树早就变成了小幼苗的样子。 刚刚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树仿佛是幻觉。 而在树上的晶核也在母树变得迷你之后全部自动落下,已经洒满了整个地面。 饶是君奕,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全部都是晶核,纯粹得正发着莹莹白光。 其他两个人则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恨不得把自己的下巴震惊得掉到地上。 薛荔也觉得壮观,但是她这个时候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刚的记忆太过痛苦了。 对于吃过最大的苦就是一小时疾速写一万个字的薛荔来说,那段记忆实在太可怕了。 薛荔从姬雪手上拿过了迷你版的晶核树,又让姬雪和于霖把地上散落的晶核捡起来。 “把这些带出去,在路上和外面打丧尸的队友分掉。” 君奕开口。 四个人又原路返回。 外面打丧尸的人早就完成了任务,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车上等着四人。 “真是多亏了君老大,我的实力提升的也太快了吧!” “刚刚的丧尸都不够我杀!” “就是!以前哪里还敢这样说,不躲着就不错了!” 君奕是抱着薛荔出来的。 他已经预料到了外面的地方会有多么血腥。 丧尸的血依然是红色的。 “我抱着你出去,外面脏,还吓人,看了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 薛荔本就因为刚刚的记忆复苏惊惧了一阵,现在身心俱疲,现在又听到君奕这样说,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放在了男人的怀里,任由男人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自己。 到了车上,姬雪和于霖把袋子里的晶核全部塞给在外面打丧尸的四个人。 还简单的说了在里面的情景。 大家虽然高兴,但是看着薛荔难受的样子以及君奕阴沉的脸色,都高兴不起来,整个气氛都是低沉的。 君奕猜不到了薛荔为什么会有刚刚的反应,但是他直觉和晶核树有关,他已经不想答应薛荔继续去研究晶核树了。 而姬雪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连于霖也没有。 姬雪眼睛从薛荔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现在满是担忧的眼神又直直的落在了女人的发顶。 她想给薛荔使用治愈异能,但是刚刚薛荔的拒绝却让她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的时候,车子开的比来时要快,很快就到了基地。 晶核树在薛荔的口袋里,装在一个特殊材料制作的容器里。 君奕没让薛荔去实验室,直接冷脸的抱着薛荔就往家走。 “先休息,这件事明天再说!” 语气里是压抑的心疼和怒气。 薛荔只好顺着男人的意思,闭上了嘴。 “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你看看!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我就是……” “不要说了!先回家休息一下!” 薛荔看着男人紧张的样子,只好闭嘴了,抚了抚男人因为着急而大幅度起伏的胸膛,“好了好了,不要急,先回家就先回家。” 君奕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更快了。 后面的人看着君奕一下子就把薛荔带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拦,就是满头雾水的看着俩人的背影。 不过应该说是一个人的背影,薛荔的身影完全被君奕遮住了。 姬雪本来是想给薛荔治愈一下的,但是没有赶上君奕的脚步,只好作罢。 就这样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去汇报工作了,领奖赏了。 (32)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而姬雪依旧没有动,只是看着手上戴着的一串珍珠手串,呆呆地出神。 这时,肩上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接着耳边就传来熊一样的吼叫,虽然声音的主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姬雪!你在这里干啥呢?去领赏了!今天的收获颇丰!” 没错,就是于霖这个糙汉子。 姬雪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脸色黑了一瞬,冷声说:“你还会说‘颇丰’?挺有文化的呀!之前都没有看出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留下于霖在原地不解地挠挠头,然后,跟上去了。 边小跑还边用他那大嗓门叫嚷着,“姬雪,等等我!你刚刚是不是在夸我呀?” 姬雪:……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不要时不时、动不动就用语气词‘呀’、‘嘛’的!怪奇怪的!” “你要是觉得我在夸你就是在夸你,随便你,现在,离我远一点!吵死了!” 于霖不赞同地反驳道:“什么叫做大男人就不能那样说了?你这是性别刻板印象,我还可以说你是性别歧视!” 姬雪的反应:“呵呵!滚!” “我就不!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对我这么不客气!真的让我好伤心!” “……滚!” 姬雪还把手上的火焰放的更大了,对于于霖的木系异能是致命的,于霖一看,果然就安静了。 “得嘞!姬女王,我闭嘴,但是就不要滚了。” 姬雪看着男人耍宝的样子,忍俊不禁。 于霖看到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大美人笑了。 瞬间就愣了,姬雪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了,那笑立马就收回了。 那笑就像是晚上人们期待已久的昙花,圣洁却极具生命力,不过却转瞬即逝。 于霖呆呆地说,就像是一只呆头鹅,“姬雪,你应该多笑笑的,那样好看的!” 姬雪冷声地说:“不用你多管闲事!” 于霖:…… 两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气氛去领赏了。 画面转到君奕和薛荔这。 君奕将薛荔抱到家,就马不停歇地将人放到床上。 “君奕!身上好脏!” “脏什么?身体重要还是被子干不干净重要,我等下去换!” 说完就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喝水。” 薛荔看着男人那个紧绷肌肉的样子,好笑地说:“不要担心了,我保证,我一点事都没有。” “要不我去和君澜说不要去实验室了……” “可以的。” 君奕还低着的头因为这三个字瞬间抬起,满脸不可置信,“你答应了?” “嗯嗯,我们拿回了已经培育好的晶核树,就这一棵足够了,而且,我可以把培育方法写下来。” 薛荔解释。 实际上,从刚刚获得的记忆中薛荔得知,要培育晶核树,在初期就要用鲜血培育,到了后期,树苗成长后,可以自行寻找养料或是人类调配特殊的培养液,就不再需要鲜血了。 这个可以参考人类婴儿刚出生时要喝母乳但后期就要断奶的事例。 原主当初为了培育这一棵晶核树,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要知道,刚刚开始的树苗可不止这一棵。 所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薛荔一看到晶核树已经它结出来的晶核会有莫名的不适。 至于薛荔,她是不可能去用自己的献血去养一批又一批的晶核树的。 仅这一棵晶核树,就足够基地里的人用了。 薛荔想要坐起来,但是被君奕又推回去了,男人还又把被子压得更紧了。 末了,还要皱着眉头说:“再躺躺,嘴巴还是白的,喝水。要不要加糖?” 薛荔:……哭笑不得。 “不用,真的不用。” 薛荔只好躺在床上和君奕说了自己的想法。 说到喂血的那一部分,君奕又是以一种心疼极了的模样看着薛荔,搞得薛荔害怕极了,还有羞愧极了。 [该死!真的不是我呀!那是原主,那么有奉献精神,换做是我,肯定不敢的!好罪过,竟然抢了原主的功劳!] 薛荔在心里疯狂吐槽,却在面上只能硬着头皮地承受君奕的关心目光,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谁知道露出了马脚会有什么麻烦? 其实君奕并没有在心疼原主,他早就发现了薛荔和“薛荔”的不同。 他只是一想到如果薛荔去培养晶核树,那么她也要放血,男人的心就疼得厉害,就像弹棉花时的弹子重重的打在蓬松的棉花上一样。 “我等下就去和君澜他们说,不去了。” “荔荔,我去送这棵树吧。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着我回来。” 薛荔:“那么着急?” “对,就是很着急!要不是今天去了,我还不知道你可能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血。” “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 说着,男人就要从床上起来。 薛荔看准时机,一下子就扑到了男人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男人劲瘦的腰。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我饿了,先去做饭吧?” 男人一听薛荔喊饿,眉眼就温软了,“那我去炒一个青菜,金针菇炒肉,再加一个炖猪脚?” 君奕做饭好吃,这是薛荔在吃到君奕做的饭之后的第一印象。 所以现在她一听君奕报的菜单,就口齿生津,馋虫已经被勾出来了。 “好哦~” “快去吧!快去吧!” 君奕点了点笑得甜蜜的女人的小巧鼻尖,笑着说一句,“我做的饭就这么得你喜欢?怎么不见你对我也这个样子?” 说完,就在女人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温柔说:“等着!” 这个时候的薛荔脑子已经宕机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君奕已经出去了,女人还在怔愣。 然后机械地摸了摸君奕吻上自己额头的地方,好像温热还在。 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我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上辈子拯救了多少人?才遇到这样一个人?]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勾人了!会做饭,会撒娇,还会霸道总裁爱上我。多棒!] [只能说,我现在吃的太好。] 薛荔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高兴的还在床上抱着松软的被子滚了几圈。 在本就宽敞的双人床上,就像是一只粉嫩嫩的猫咪。 君奕的动作很快,电器加上异能,菜很快就熟了,被一一端上了餐桌,还把饭装好了好了,摆好了筷子。 然后,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脱下身上的围衣,才去房间里叫薛荔。 此时薛荔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书,屁股旁边就是君奕年少时获得的奖项、荣誉证书、奖章奖牌。 男人没有在意自己的荣誉证书怎么样,只是看着薛荔坐在桌子上的样子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一深,然后逐渐灼热,最后就是点点花火明明灭灭。 喉结清晰地滚了滚,莫名地透出几分性感和诱惑。 再次出声,声音变成了沙哑,酥酥麻麻地就像丝绸滑动。 薛荔听着,整个人一震,莫名的想要挠耳朵。 就想要跳下桌子。 而男人则是跨着自己的大长腿就瞬间到了薛荔面前,在她要落地的前一秒,接住了薛荔。 手上用劲,肌肉鼓起,就把薛荔掂起,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臂上。 “我来叫你吃饭。” 薛荔坐在君奕的手臂上,觉得自己软软的屁股蛋碰上了烙铁一样硬的东西,就想要跳下来。 不过又被男人快速的换了一个抱着的方式,换成了抱小孩似的那种。 薛荔被结结实实地锁在了男人怀里。 不过这个姿势确实是比一开始的那种舒服一点,薛荔也就乖乖的不动了。 在楼梯转角处就嗅到了饭菜的香味,薛荔已经受不住了,肚子就是最诚实的家伙。 “咕噜——” 还叫了好几声,速度快的薛荔都来不及捂住肚子以减少声音。 薛荔:…… 脸红了,尴尬的。 君奕倒是没有嘲笑什么,只是把手放在薛荔软软的肚子上,轻轻地摸了摸,打趣了一句,“肚子平了,看来荔荔是真的饿了!我得走快一点了。” 果真,男人的脚步更快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餐桌旁。 把薛荔放到一张椅子上,把餐具准备好递给薛荔,然后自己才开始吃饭。 两个人都是习惯食不言的。 薛荔是喜欢专心致志地享受食物带来的快乐,而君奕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那是之前了。 现在君奕不想说话的原因是被薛荔可爱模样可爱晕了。 薛荔吃饭习惯把嘴巴塞满,塞得鼓鼓囊囊的,再也塞不下去了才肯作罢。 而且喜欢边塞边嚼。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这样的场景。 就是边嚼边塞,手不停,嘴不停,两者就像是在比赛一样,飞快地动作。 但是又不会给人一种很粗鲁的感觉,只会是让人觉得可爱。 本就红嫩嫩的唇在沾了点点菜油之后,更加惹人注目,亮闪闪的。 君奕一直盯着薛荔动着的嘴,似乎那比桌上的饭菜要更加美味。 眼神晦暗一瞬,又快速清明。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谈恋爱的人总喜欢和自己的伴侣分享同一个东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原来,乐趣在这里!] 薛荔做起一件事情的时候,是绝对高度专注的,所以,她没有发现君奕没有动一口的菜和饭。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吃好饭,洗好碗,就揣着迷你版的晶核树去了君澜家。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时不时有阵阵凉风吹来,可是明明今天白天还是热的不行。 月亮隐隐透出红色,但是只有一点点的红斑像一颗颗红痣在黄色的月亮上。 圆月缺了一个小口子。 薛荔:“天气喜怒无常,自然现象也是不可捉摸。这个世界真的是让人心惊肉跳。” 薛荔叹了一口气,担忧的心情不言而喻。 君奕握紧了女人的手,“以后这些都会结束的。” 无声。 只有风吹来拂过发丝的声音,在耳旁诱惑。 两个人脚程快,一下子就到了君澜家。 君澜在家,但是孟盈盈不在。 眼底青黑,满脸疲惫的男人把背着月光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迎进来,脸上露出来了轻松的笑意。 “小子,荔荔来了。” “进来坐。” 说着还想要倒茶。 薛荔忙着叫住,“君大哥,我们是来送晶核树的。不要麻烦了!” 君澜一听,也就坐下了。 三个人面对面,好像在开什么严肃重要的会议一样。 “是这样的,君大哥,我们把晶核树带回来了,然后我打算把怎样培育晶核树的方法告诉基地里研究人员,要不要再培育几棵是看基地自己决定。” “不过我的建议是不要,一棵足矣保障基地里的人使用需要。” “如果太多,数量不加以控制的话,就会导致新一轮的混乱。” “就像我们历史上的割据混战。” 君澜想了想,点点头,但还是没有开口。 君奕这时想要说话,薛荔确轻轻地捏了捏君奕的手臂。 薛荔继续说:“嗯……君大哥,我很抱歉,我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我不在实验室里工作了,我会把脑子里的知识全部整合成书,然后印出来,包括各种方面的实验。” 君澜一听,显得格外不赞同。 当即说:“荔荔呀!你这样的科研人才,最好的归宿就是实验室,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君澜!你当我不存在?荔荔说不想去了就不去!再说了,她已经培育出了一棵晶核树,剩下的自然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君澜,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养着的那些科研人员全部都是废物,就指着荔荔去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研究!” 君澜被君奕说得无话可说,他知道,如果薛荔不是君奕心尖尖上的人,只是一个才能出众的科研人员而已,那自己绝对会为了基地或者幸存者凭借自己的权利去强压着她继续研究。 牺牲小我,成就大家,这是君澜时刻谨记的话。 说到底,薛荔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君奕施加的压力。 救世主这个称号,给君奕倒不如给君澜。 薛荔拉了拉君奕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一点。 然后自己继续说:“前半生太累了,现在想休息,不在研究室里待着了。不过,要是有别的科研人员有什么疑问,欢迎他们来找我。” 君澜清楚这是薛荔退的最大步子了。 而薛荔却是在心里思考,[我专业就是出书,搞科研是原主的拿手好戏。就算我有她的记忆,肌肉记忆也在,但是怎么说呢,就是怪异的很。] [我还是退居二线吧,写书,把原主的记忆编成一本书,让其他人学习好了。] 君澜最后答应了。 君奕就想拉着薛荔走。 惹得君澜痛心疾首的样子出现,“君奕,你也不问问你嫂子!” “走了!” 回答他的是君奕毫不留情的转身和背影。 (33)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自从薛荔和君澜说了自己不再去实验室研究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把原主的记忆整理,然后把一些研究方法写下来。 君奕呢,就每天带着小队里的人出去历练。 据他们观察,外面的丧尸晋级速度好像在增快,相比之下,人类的异能就不怎么占优势了。 郊外。 “我真是醉了!丧尸也长了脑子了!还会耍人,把我们玩的团团转。” 小队里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气愤不已地说。 其他人也站着或坐着,灰头土脸,莫名的垂头丧气。 这次,白城谦也在。 他带领的几个迷弟也跟在他身边。 白城谦没有说话。 他的迷弟却一个个出来说风凉话。 “君奕,你不是号称基地第一人吗?怎么?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吗?” “就是!我们白哥早就说过了,这里不好打,丧尸有脑子。” “你们偏偏不信,还要跟着君奕这个花架子!” “就是他害的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兄弟,我们的基地怎么办?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君奕只是轻飘飘地斜睨了一眼这些说话的人,不做任何评价。 但是手上的闪电已经在滋滋作响了。 其他不是白城谦的人则是反驳,“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也可以不跟着君老大。” “谁还不知道谁是花架子呢!” “也不知道是谁呀,上次拿晶核的时候那么不要脸,一拿就是一大把!也不看看这些晶核是谁带回来的!” “某些人不要太过分!” 对面反驳,“晶核树又不是他的,那是基地的,我们身为基地里的守卫者,拿点晶核怎么了?” “要是你们的实力和你们说的那样漂亮就好了。” 君奕对于两批人的争论没有参与的欲望。 他抬起手,一道紫黑色的闪电从白城谦特意打理的黑发上方几厘米处穿过,一直往后,把远处的废弃仓库砸了一个大洞。 全场安静。 “呵!能力不行,嘴皮子功夫倒是可以。” 丧尸学会了躲藏,杂物堆积,垃圾四散的大街上更加空荡荡的,显得很凄凉。 也给人一种压迫,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就会冒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丧尸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你。 “白城谦带着你自己的人去行动,其他人跟着我。” 说完,君奕就挑了一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走。 除了白城谦的人,剩余的人都乐癫癫地跟着君奕。 “果然,少了几个嗡嗡叫的苍蝇,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这些人就是一个个的白眼狼,好处要拿,对恩人还要恶语相向。” “有本事就叫他们拥护的白城谦带着他们飞呀,还要跟着我们干什么!” 君奕走在最前面,对于几个人的打抱不平充耳不闻,他现在思考的是要花几分钟把今天的任务完成,然后赶紧回家。 [晚上吃什么好呢?] 君奕表面上是在认真走路,实际上早就把心神投到自己的空间里面了。 正在里面挑挑拣拣,[咦,这个不行,太苦了。] [这个太老了。] [嗯……这个味道不错,但是是凉性的……我记得荔荔好像这几天生理期就要来了……不能吃。] 上次薛荔来生理期痛得满脸冒汗,躺在床上起不来,实在把人吓了一大跳,让君奕恨不得替薛荔把这份苦楚受了。 后面跟着的人看君奕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他是嫌弃他们嘴巴不停,聒噪,就讨论的声音慢慢地减少了,逐渐变成了零。 偌大的街道只有一行六个人,唯听见脚步声,有的重,有的轻,踩在枯枝烂叶上沙沙作响,怪瘆人的。 而在他们后面,一株表面满满都是尖利的刺的藤蔓正在晃悠悠地跟着他们。 而且在逐渐逼近。 这时,君奕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但却不明显,剩余五人没有发现,还是在走着,左看看,右看看,企图在那些断壁残垣里找出危险物。 君奕:“你们走前面。” 不容拒绝的话语透着丝丝冰冷,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几人不敢反驳,虽然他们害怕走在前面被丧尸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变异东西弄死。 几人刚刚开始在后面的闲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而君奕自然不会让他们送死,毕竟,这几个人的实力还算是可以,以后可以单独出去做任务。 死了,君奕的活只会更加多。 他要在后面的原因就是他感受到了那条藤蔓。 君奕的空间不只有储存物资的功能,还有将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展示的功能。 比如,可以让主人随心所欲地放大缩小世界,只要君奕想,他可以发现任何异动。 空间,就是他的显示屏。 此时,他就发现了在地上游走地怪异的紫色藤蔓。 他感受到了这株藤蔓应该是在这里蛰伏了许久,这里这么安静,或许不是因为丧尸都有了脑子。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株藤蔓。 它或许在几天前或者几个月前就在这个地方称霸了,丧尸以及其他的变异物或是逃了,或是成了这株藤蔓的养分。 君奕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想,[所以,我们这是掉藤蔓窝窝了?] 后面跟着的藤蔓应该就是一个来探明情况的,本体或许比这个要大的多。 君奕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瞧瞧这个本体的真实模样。 “所有人做好准备,一级戒备。” 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话,但是却让人信服不已。 毕竟这是前几次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毕竟,大佬是不屑于与那些小虾米开玩笑的。 五个人瞬间做好一级戒备的准备,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异能的能量也调动出来了。 “君……” 有人想问,但是被君奕的一根手指制止了,修长青筋鼓鼓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六人的来时路。 五个人屏息凝神,神情紧绷,唯有君奕面不改色地转了一个身,继续往前走。 “聊天。” 冷色系的音调在这个充满恐怖的时刻就像在一锅烧开了的油里倒下的一滴水,炸开了花。 紧张得两股颤颤的人这时也放松了。 [对呀!君老大在这里,我怕啥!]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句话。 此时,前面的修长身影就像是海底龙宫里的定海神针,把几人的害怕全部驱散。 开始聊天。 “老张哥,今天回去嫂子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唉!能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几个家常菜!” “你不要这样说!寻常人家还吃不饱呢!” “这个鬼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就是奢望,现在能不能吃饱都是问题。” …… 君奕也问了一句,“老张,你家媳妇儿生理期肚子疼怎么缓解的?” 老张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拿个热水袋给她暖暖,还有煮红糖姜茶。” “有用吗?” 老张迟疑地说:“应该吧,我是这样做的。” 末了还要抱怨一句,“也不知道平时可以拿着菜刀追着我砍几圈的彪悍女人怎么那几天就这么弱唧唧的。我都不相信。” 在聊天的过程中,那株鬼鬼祟祟的藤蔓已经退回了,而几个人则是在君奕的带领下,悄眯眯地跟着藤蔓,找到了本体的位置。 这次是高胖子。 人憨憨的,壮壮的,黑黑的,比起于霖来说,外表更像是一只熊。 “我勒个乖乖!这大东西可真大啊!” 暴露在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的是在空中乱飞的绿色紫色藤蔓,每一根都有平常生长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树那么粗。 在空中群魔乱舞。 越大的藤蔓,表面上的尖刺就越夸张。 六个人蹲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探出头,目瞪口呆地瞧着。 君奕也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看来最近要劳累一阵子了。以前没有监控到的地方,这几天都要标注一下,然后派人来清理。] 要不是他的面部表情管理能力强,就要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露出那么不值钱的样子来。 为此,君奕还抽了一个空,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君奕只知道,今天晚上又可以赖在薛荔房间了,因为今天要汇报的东西很多。 比如这件事。 “老大,怎么办?” 一个年轻的声音问。 这人是尹航,二十出头,白白嫩嫩,又会说话,在基地里特讨女人喜欢,但是不吃软饭。 君奕看了他一眼,问,“你有胆子绕到后面去看看吗?” 尹航脸红了一瞬,嘴唇抿了又抿,点点头,“有胆子。” 语气却割裂的激动不已。 明显是愿意并且喜欢这个任务的。 说完,就猫着腰,慢慢地起身,要绕道去后面了。 “记住,只是探明情况,不要恋战,不要拼命。” 君奕交代。 放在平时,君奕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是现在,这种事被薛荔知道了,她会夸他。 尹航有一种被自己的偶像信任和关心的开心,振奋地走了。 君奕看着人的背影眯了眯眼,指了高胖子,“你和他一起去,要求一样。” 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四个人了。 “我们几个走近点瞧瞧这个东西。” 冷淡的音色,说这句时,莫名有种玩世不恭的意味。 三个人在君奕的带领下,慢慢逼近那棵在不远处乱甩着藤蔓的东西。 君奕向着几个人快速的打着手势。 几人对视一眼,稳步前进。 而此时,尹航和高胖子也已经到了藤蔓后方的一栋高高的建筑上了。 高胖子是土系异能,正好,尹航又是植物系异能。 两者一结合,做了一个土木梯。 就这么水灵灵地上了高楼,而且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引起藤蔓的注意。 君奕开了一个挂,调出空间的监视功能,找到了本体的根部。 带着一个人就往那里走。 “你防御,使出全力。” 同时,向在高楼的高胖子和尹航示意,“开始攻击。” 后面的两个人则守在原地,防止其他变异物种偷袭。 四个人前后夹击,尤其是君奕出其不意地就朝着本体的挥了一道紫的发黑的闪电,瞬间就灼烧了一片。 所有的藤蔓都抽搐了几下,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嘶吼。 “乖乖!植物还会叫!” “不要小瞧这些变异植物,它们厉害得很!” 两个人打趣道。 君奕:“朝着它根部打,甩异能。” 然后,他就往后退了一步,去解决更加灵活的乱飞的藤蔓。 一条条粗壮或者极细的藤蔓泄气似的把攻击重点对象定为君奕。 在自然界,动植物们都有识别强者的方法。 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它们会主动避开这些强者,但是,在它们极其气愤的时候,或者是危及生命的时候,就会破罐子破摔,奋起反抗。 现在,这株变异植物就是处于这个状态。 它知道君奕是这一行人中最厉害的,但是它把所有的力量去攻击他,撕下君奕一块肉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它只留了几根最粗壮且最灵活的藤蔓去护住根部,其他的,全都一窝蜂地去攻击君奕。 所以现在在君奕的面前,已经有点暗了,上方的天空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绿色紫色藤蔓挤满了,还有尖刺。 饶是君奕再怎么厉害,仍旧被划上了几个口子,带出了点点血迹,就像是上好的朱砂。 男人只是随性地一抹脸,然后再次躲避,但是动作却莫名地色气。 君奕现在不放大招,只是因为他想要把所有的藤蔓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毕竟,大招是很容易误伤人的。 [脸被划红了,啧!回去不好交代。] 明明男人今天早上还和薛荔保证不会受伤,现在就打脸了。 男人的心情现在十分烦躁,急需出气筒。 所以,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藤蔓就成了这个廉价的出气筒。 引到远一点的地方之后,君奕迅速改变作战方式,手心的雷电异能迅速凝结成球,然后,击出。 另一边的五个人则是在满头大汗的对付剩下的几条藤蔓。 尹航聪明,放出了一条粗壮的藤蔓,学着变异植物的藤蔓,长出尖刺,还变成了紫色。 旁边的高胖子惊叫,“可以呀!小航航!这简直一模一样,没差!” 尹航翻了一个白眼,明显对高胖子给自己的称呼不满意,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藤蔓伸过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了。 藤蔓再怎么变聪明,也比不过人,还是聪明的人。 尹航的藤蔓钻进了本体根部,而其他人只留了一个人继续吸引藤蔓的注意,然后其他人就把异能顺着尹航变出来的藤蔓送到藤蔓根部。 只听砰的一声响,墨绿色的粘液飞溅出来,点点星星的到处都是,在最前面的高胖子显得格外狼狈。 本来是尹航在最前面的,但是,他仗着自己身形小,灵活地瞬间就躲在了高胖子的背后。 高胖子被恶心泛着腥臭的粘液溅了一脸,懵逼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爆了一句粗口,“我去!尹航!你还是不是男人!有事就往后躲!” (34)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尹航只是认真地理了理自己有些皱巴巴的衣领,无辜的说:“高哥,我不想被那个恶心的粘液溅一身,所以就委屈你了。” 高胖子握紧了拳头,牙咬的吱吱响,“尹航,你好样的!” 尹航露出了一抹笑,乖软干净,在微微碎发下的眼睛又亮又闪。 “谢谢高哥理解。” 而在此时,君奕那里也在根部被炸开的一瞬间解决了那铺天盖地的藤蔓。 粘液同样漫天飞溅,就好像要下一场雨。 君奕极快的打开空间,就进去了。 等粘液全部落在地上后,才慢慢地显现身形。 分开的几个人集合了,几人原路返回,到了最开始两拨人分开的地方。 “嘿!白城谦那小子的队伍还没有回来!” 老张嘲笑道。 “看他们这么张狂,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绣花枕头,一包草!” 君奕:“再等等,十分钟之后还没有回来,就去找找。” 其他人笑是笑,但还是有几分仗义的。 好在,在十分钟期限的最后一分钟内,几个人回来了。 不过样子狼狈,有好几个人的衣服破破烂烂,就像被什么条状东西划了好几道似的。 脸上,手上,小腿上,以及一切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粘上了粘液。 高胖子眼尖,而且嘴碎。 “咦?这粘液眼熟呀!” “白城谦,你们不会遇到了藤蔓吧?” 相互搀扶的人颤着声音说:“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在看到我们陷入生命危险的时候不出来救我们?你们还是不是我们的队友!” 此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就是有点好笑。 “你说什么呢?你小子不要信口开河!” “是呀!我们还跟着你们!说出来不要太搞笑!” 尹航阴恻恻的说:“我们怎么没有救你们?要不是我们把那棵变异藤蔓弄死了,你们还想就受点伤然后好好地站在这里?早就变成了那恶心的粘液吧!” 高胖子则是在一旁跟腔,“没错,虽然现在你们也恶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个人形的。” 白城谦那边的人也是听出来了门道,面面相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颜色变换好不热闹。 而君奕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白城谦。 白城谦相比于其他人的狼狈,要干净的多。 至少衣服没有破,身上也没有粘液,不过就是脸上蹭了几处黑灰。 君奕冷淡开口:“回去吧!丢了性命的队友,白城谦你记得在基地里照拂照拂他的家人。” 说完,就转身上车了。 而尹航、高胖子、老张等人也跟在后面上车了。 也没有管后面的人,直接开车走了,只留下一股股的汽车尾气。 而剩下的几个人都是白城谦带的人。 白城谦脸色难看,阴狠的暗光划过眼底,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而其他几人则是因为刚刚君奕的那番话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白哥,君奕那话说得对,浩子牺牲了,我们这些作为兄弟的是要好好照顾他的老母。” 白城谦的面部表情控制了。 露出了一股温润却显得怪异的笑,“会的,等回去就去看看浩子老母。” 说完,几人也上了车。 回了基地,君奕照例是直接回家,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人。 天空在赤红的云间闪耀,一条条红带子飘在蓝白底色的幕布上,平白惹来众人的观望。 尹航在君奕抬脚离开的瞬间叫了一句,“老大,那是不是嫂子?” 顺着尹航手指向的方向,君奕瞬间转头一看,明黄偏红的光打在女人身上,背对着君奕,所以男人只能看到女人黑得发亮的头发在随风飘扬。 纤细的腰肢被粉色卫衣遮得严严实实,薛荔今天确实是穿了一件粉色卫衣。 男人认出来了。 就是薛荔。 [荔荔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今早在君奕出门做任务之后,薛荔正在家里把俩人吃好的饭碗洗干净,然后坐在茶几上修剪花枝,就听到了门铃响了。 薛荔有点疑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刀和修剪了一半的鲜花,就来到了猫眼处向外观望。 令薛荔吃惊的是,竟然是姬雪。 薛荔:…… [这叫什么?情敌找上门?人女孩不错的,我要用什么方式去对待她呢?] 薛荔心里有点纠结。 同时也把门打开了。 姬雪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皮衣,裤子却是工装裤,薛荔只觉得看着有点酷,[铁链子好多。] 薛荔侧开身子,让姬雪进来。 “嗯……姬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姬雪带着酷酷的表情,也不扭捏,直接就进来了,看到茶几上放的乱七八糟的修剪工具还有带着泥巴的花草。 “薛博士是在……” 薛荔也发现了自己把地方弄得有点乱,不好意思道:“在修花花草草,我看后面园地里的花开了,枯萎烂在土里也不好,所以就摘了回来。” 姬雪点了点头,“薛博士倒是有一颗轻盈的心。” 薛荔:…… [我怎么觉着这是在嘲讽我?] “还好,就是有点闲。” 薛荔想要扒出一点话来,但是奈何自己的不会来事就是天生的,根治不了,眼见着气氛就此僵冷下去。 薛荔关好门,说了一句,“姬小姐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茶很快就端上来了。 姬雪也不客气,或者说她就是一个这样话少的性格。 薛荔觉着有点尴尬。 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姬雪是君奕的小迷妹,也算是自己的情敌,但是姬雪真的好看,而且上次斩杀丧尸的画面也真的是帅气,薛荔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就是好极了。 而且按照她自己的性格,也实在做不出那种威逼的姿态。 [多美好的一个女人啊!姬小姐!你相信我,虽然你不一定斩你的心上人,但是你一定斩我!我都要成为你的小迷妹了!] 许是薛荔心理活动太激烈,已经在脸上藏不住了。 姬雪也不是傻子,相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而且直性子。 所以——“薛博士好像对我的印象很好?” 清冷如雪的音调在安静地只有花香飘浮的客厅里起伏,和花香的粒子一起碰撞起舞。 薛荔被女人发现了心思,也不扭捏,但是还是有些皱巴巴的说:“是的,我对你的印象很好,觉得你的功夫实在不错。” 顿了顿,看着面前眼色似乎温柔一点的女人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把接下来的话继续挤出来了。 “但是……但是,我是不会把君奕让给你的。” 姬雪本来温柔得就像雪化成了水的脸色瞬间难看,就像有人强逼着她吃了十几只绿屁股苍蝇。 她皮笑肉不笑地出声,“薛博士,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君奕那个家伙我可不感兴趣,没人会对一个大冰山无聊透顶的人感兴趣。” 薛荔觉得自己又被女人骂到了。 “额……所以你是要……” “我只是觉得你眼有点瞎,为什么这么好一个人要喜欢君奕那个鬼东西。” 薛荔抓住了盲点,“姬小姐好像对君奕很熟悉?” 姬雪摆了摆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还贴心地避开了娇艳欲滴的花枝。 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互相对对方的印象很好,可以称呼的随意一点嘛?” 薛荔点点头,试探的说,“那我叫你阿雪?” “行!荔荔!” 直爽的话语一下子点燃了俩人之间刚刚还有些尴尬的气氛。 姬雪也不卖关子,再次喝了一口水,说:“我家以前和君家是邻居,我和他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然,也只有我这样认为,那个家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他以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老气人了,偏偏还因为优秀的过分,成了我们那一片的名牌,谁家爸爸妈妈不说自己小孩学着他?” 姬雪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关于君奕以前的事,重点突出了君奕的缺点,姬雪好像就是故意的。 后面的话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了。 因为———“要不你甩了君奕,和我哥在一起吧?我哥虽然也毛病一大堆,但是还算可以。以后我们还可以做一家人!” 薛荔经过这几句话,看懂了这个表面上是冰美式的女人实际上可能会是冰可乐,还是摇晃了几阵的那种。 说起话来一阵阵的,还越说越有劲,嘴巴叭叭不停,但是又不讨人厌。 薛荔对于姬雪的牵红线的行为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君奕很好。” 姬雪叹了一口气,可惜道:“行吧!背后挖人墙角这件事的确不光彩,也是我哥那个家伙没有运气!算了,荔荔你就当我的话没说,当个笑话就好了!” 说完,又挠了挠自己的手臂,感叹道:“唉!为什么这么猥琐的男人还可以找到这么好的伴侣?我却连一个影都看不到?” 姬雪一改刚刚来时的高冷酷girl风,满目忧伤地撑着下巴,看得出来,她很百思不得其解,很生无可恋。 薛荔好笑道:“缘分还没有到呗!这个不用着急的。万一一急,抱了一筐烂杏子回家怎么办?” “说的也对哈!” 只能说女人的友谊就是来的莫名其妙,本以为是情敌,实际上却是好友苗子。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俩人却不要太投机了,直接聊到了中午。 姬雪一看时间,忙说:“哎呀!忘时间了,我先撤,就不耽误你吃饭了!” 薛荔拉着姬雪的手,“要不在这里吃?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姬雪瞧出了薛荔的热情和期待,“那也行!明天,你来我家吃,我哥不在家,我也给你露一两手。” “行!” “那你在这里等着,实在无聊,可以看看旁边的书,都是一篇篇的小故事,不费脑子,适合打发时间。” 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 薛荔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冒着热气的菜端上了餐桌。 姬雪一看,也没有什么事都等着薛荔来做,自己就上去帮忙了。 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坐到了桌上吃饭。 “荔荔,你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五花肉肥瘦相间,咬下去一点都不腻,还爆汁!” “还有鱼肉!我最喜欢吃鱼肉了!天呐!好像又回到了末世之前!” “这个青菜就更加绝了!好香!” 薛荔这个做菜的人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菜赞不绝口自然开心,一双水润润的杏眼笑成了弯月牙。 “喜欢就多吃一点!这青菜我是用猪油炒的,所以比你以前吃过的要好吃。你回家了也可以这样做!” 姬雪鼓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脸颊点点头。 “荔荔,我这个时候又觉得君奕其实挺适合你的,毕竟他强!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就是顶天的美味了……” “看到这些菜,羡慕的泪水从我的嘴角流下,而且没有停下的趋势。” 姬雪又暴露了她吃货的面目。 但是还是说了一句话找补,“我哥也不错,也有物资,就是手艺太差,浪费食材,然后我的手艺也是一般般,怕浪费,所以就经常吃速热食品。” 总的来说,两个人度过了愉快的中饭。 后面要洗碗的时候,姬雪不好意思只认薛荔一个人忙活,偏要和薛荔抢着干活。 她的理由是这样的。 “荔荔,我知道君奕的物资肯定多,但是现在末世物资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今天请我吃饭,我不能不干活,不然我良心不安,真的。” 薛荔争不过,薛荔叹气,薛荔屈服。 所以现在的场景就是姬雪在洗碗,薛荔靠在门口看。 姬雪絮絮叨叨,“明天,记得来我家吃饭!……算了,你还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直接来找你吧!” 薛荔点点头,算作答应。 到了下午,姬雪也没有回家,就这样看着薛荔忙活了一阵。 薛荔先是写了一下书,觉得脑子头昏脑胀之后又去修花,剪下旁逸斜出的枝条的瞬间,清脆的一声响。 姬雪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感兴趣。 午后总是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温柔似水的感觉,那是一种略带些复古风的黄棕的纸,是写满英语小字的字条,是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嘶哑。 光线造就了美人,更遑论光线下的人就是美人。 姬雪看得有点呆了,痴痴地说:“荔荔,还好我不是男人,还好我喜欢男人,不然,我会因为你名花有主伤心死掉的。” 薛荔:…… “不至于吧?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这句话十分中肯,一下子就把姬雪陷进去的感觉冲散了。 无语道:“荔荔,你好歹脸红一下啊!”“不好意思,脸红是不可能的,除非在君奕面前。” 姬雪抓狂,“请不要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谢谢!” 俩人就这样待了一个下午。 画面再次转到君奕看到薛荔的背影的时候。 (35)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薛荔其实就是来送姬雪的,到了后面,发现君奕应该要回来了,就想着去基地门口接人。 姬雪害怕薛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怕她被基地里的恶霸骚扰,就要跟过来。 “你不要低估了末世里人的恶意。” 薛荔点点头。 [当然不会,正常世界里人的恶意都不应该被低估,保护好自己,这是自己对自己的负责。] 薛荔有自己的防身办法,科研人员就是这点好,随随便便研究出来的药剂都不容小觑。 “那就谢谢你了。” “欸,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出去做任务啊?” “好像他们是出去干几票大的吧,我哥怕我死了,不让我去。” “你哥说话还真是不留面子哈!” “那可不是!我还好,这鬼世界再不结束,早晚都要死,我现在心态还是很好的。” “那倒是。”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君奕正好认出了薛荔。 抬脚就往薛荔那走。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姬雪穿的实在有点帅,君奕没看出来这是个女的,更没认出这是他邻家妹妹。 从他的角度看,就是比薛荔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和薛荔状态亲密。 本来看到老婆心情激动的男人面色瞬间铁青。 心里的小人已经气疯了,狠狠地咬着小手帕,额……虽然也不知道小手帕哪里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咬。 [没事没事,那男的没有我高,看脸……嗯……看不清,但是肯定没有我帅,身材还弱唧唧的,和我硬邦邦的肌肉不能比,还来和我争!好气!] 君奕越想,越气。 心里闹得越发激烈,面色就越发冷凝,好像要结成冰,冰碴子。 [荔荔怎么和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挨那么近啊!] 大踏步三下两下地就走到了薛荔身后,大手一捞,就把薛荔扣起来了,再充满敌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姬雪:…… 网上是有真话的,比如这句,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一下的。 所以,姬雪无语至极地笑了一下,低头对薛荔说:“哦,对了,今天我还忘记和你吐槽他一点,就是眼神不好。” 说完,还笑了一下,那笑调整了几下,最后的成品是有点勾人的,抛了一个媚眼,送了一个飞吻给薛荔。 “那个,荔荔,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记得我们有约哈!” 薛荔被姬雪迷的的神魂颠倒,[要不怎么说呢!女人帅起来哪有男人的事。] 薛荔可太喜欢这样英姿飒爽、还会抛媚眼的小姐姐了。 “人都走了,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耳边传来君奕非常不高兴的话薛荔才从傻笑里出来。 “那个是姬雪,今天新交的朋友,女孩。” 君奕不爽,“就今天一天,关系就那么好了?” 薛荔不在乎的撇撇嘴,“女孩子的友谊你不懂。” 君奕莫名生出来了几分危机感,他有预感,这个叫姬雪的人以后会是自己幸福生活上的一只拦路虎。 “不过呀,她和我讲了好多关于你的趣事呢!” [屁!吐槽了不知道多少句。] 薛荔笑着说。 [姓姬?姬风的妹妹吗?] 君奕不想再谈这个糟心的问题。 [看来要叫姬风给她妹妹多找点事做,省的来叨扰荔荔。唉~也不知道今天荔荔想我想了多久……不过有那个女人在,估计没有多久……好伤心~] 君奕:“荔荔要想了解你的未来伴侣,可以直接来问我,毕竟,我有第一手资料。从旁人的嘴里听来的失真率还是很大的。” 薛荔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不爽,只是没有想到他连姬雪的醋也要吃,主动地牵住了他的手,“我刚刚是来接你的,只是没有想到错过了你的车,明天,我肯定会看得更加仔细一点的。” “而且,姬雪是害怕我被人欺负,才在这里陪着我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君奕面上矜持地点点头,略微有点委屈,但其实心里早就炸了一阵又一阵的烟花。 小人甩着小手帕,这回换成了粉色,在心里的土地上转圈圈,[荔荔是在安慰我?啊啊!她在安慰我!我在荔荔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就知道!管他什么鸡血鸭血的,比~不~上~我~,比不上我!] 眉毛的飞扬暴露了君奕由阴转晴的心情,薛荔也知道男人心情好了。 君奕说起了今天在外面的事,挑了几个自己觉得还挺有趣的几个场面讲给了薛荔听。 两个人就这样边聊天边走回家。 气氛温馨美好。 以“回去喝汤,我炖了汤。”结束。 ————————— 实验室的工作进展也很顺利,晶核树的功能不仅仅只是结出高质量的晶核,还有隐隐的解毒功能。 还是在实验室里的一个研究人员无意间发现的。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人就是之前来问薛荔问题的人。 顾清。 薛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吃惊一会儿了的。 “后生可畏啊!” 姬雪打趣:“说的好像你很老似的。” 薛荔:“呵呵,有感而发。” 顾清本来是想要研究一下晶核树的汁液有什么作用。 他把晶核树的叶子捣碎,用特殊的液体把汁液提取出来了,装在了一根玻璃试管里。 液体呈现嫩绿,富有生机。 而在顾清将试管架在实验台上时,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另一个研究人员看错了试剂瓶,拿走了。 还直愣愣地将试剂倒在了玻璃皿上的丧尸样片。 倒完之后,样本并没有立即反应,那个研究人员就去查看其他样本了。 反倒是十几分钟后回来的顾清看到了变化。 就像变魔术一样,玻璃皿上漆黑的透着死亡气息的丧尸样本慢慢变成了正常人体组织一样的颜色。 顾清一开始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就是大叫起来,“这个样本是谁做的?” 那个研究人员———赵小米急忙走过来,有点紧张地说:“顾组长,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指了指,示意他自己看。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纷纷发出疑问。 “怎么回事啊?” “这是什么情况?” “自愈?” “谁做的?” 顾清让赵小米把他刚刚的过程全部复述了一遍。 赵小米:“我就是拿了这个药剂,然后就用胶头滴管滴了几滴在样本上,变化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现在才发现。” “你的药剂是你自己配的?” “是,我配完之后放在了试管支架上……” 所有人又赶紧回头去看试管支架。 “对,我就是拿了这个……欸?我的药剂怎么还在这里,那我刚刚拿了谁配的药剂?” 赵小米也蒙圈了。 顾清却反应过来,“应该是晶核树的汁液起的作用。” 所以,这件事就被一层层报给上级了。 基地高层还为此聚集了基地里所有的异能强者和研究人员里的巨头开了一个会议。 薛荔也没有缺席这次的会议。 君奕就坐在她的身边。 君澜在发表讲话。 “……笨本来我们的主要方向是提高异能者的能力去斩杀丧尸,这个法子弊端很多。费时费力,还会损失很多人的性命。………但是,现在我们看到了,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解决问题。” “……要是我们可以研究出针对丧尸的药剂,无论这个药剂是治愈性的还是杀伤性的,只要我们可以派出飞机,在世界大范围地喷洒药剂,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 接着,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穿着研究服的老爷子发表讲话。 “我们会带领研究人员攻关,将试剂开发出来………” 会议开了许久,人们都振奋不已,药剂仿佛给了在黑暗里为了活命头破血流的人类一线希望。 薛荔也作为研究顾问加入了研究大队。 晚上回到家,君奕和薛荔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在黑暗中聊起了今天的会议。 “君奕,我有预感,末世要结束了。” 薛荔笑着说。 君奕倒是气息很稳,“嗯,希望如此。”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分开,这才是我在意的。” 君奕把头埋进薛荔的脖子处,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团团的热气直往薛荔肌肤上扑。 她有点受不了,双手推拒,“好痒,睡觉吧,很晚了。” “嗯。” 回答薛荔的是君奕慵懒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个月,两个人都很忙,一个在外面把一些变异巨头斩杀,一个则是跟着所有的研究人员进行技术攻关。 实验室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手上的每一份试剂或者报告,都可能会是日后救世的筹码。 每个人都很累,但是心情却高昂的。 日夜苦战不是白费力气的。 数据显示了成果。 来自晶核树的汁液每一次经过进化之后,都会有质量的飞升。 最明显的就是解毒的速度提高了。 出任务的小队抓了许多不同等级的丧尸还有其他物种的变异株回来,用于研究。 他们已经在陆续地把药剂注射到丧尸身上了。 效果随着研究的时间越长越来的好。 “太棒了!” “不用多久,我们就要解放了!” 大家看着这个效果喜极而泣,开心地抱在一起,欢呼! 薛荔这个时候正在研究室门口和君奕一起看着里面的人欢呼雀跃。 女人在看他们,男人却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女人。 目不转睛,眼中温柔似水,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聚焦到面前的女人身上,让他移不开眼。 君奕看着看着,怎么都看不够,抬手,将飘至薛荔鼻尖处的一缕青丝,轻轻地拨弄到薛荔的耳后。 手指在放下的一瞬间还轻轻地点了点薛荔小巧可爱的耳垂。 薛荔的耳垂有肉,垂垂的,被碰了,就微微地颤了颤,莫名的有几分乖,又有几分娇。 “君奕!你干嘛?” 薛荔耳朵敏感,在男人手指碰上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电流电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睁大看着他。 君奕无辜的说:“没干嘛呀!就是不小心。” 薛荔满脸的不信。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坏家伙!” 薛荔想起某些事,脸腾得就红了。 “注意一点!这里不是无人区!” 君奕看着女人凶巴巴的样子,却觉得自己爱极了她。 笑了笑,手轻轻地搭在薛荔的肩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又在细嫩就像春天新长出来似的柳树条的腰肢紧紧扣住。 微微低下头,把带着提子味道的气息打在女人白嫩如玉的脖颈上,哑着声音问:“回家吧?好不好?” 语气是那么温柔可以商量,但是动作却是那么的强硬。 捞起女人就走了。 薛荔只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瞬间腾空了,然后再回过神来就是坐在了君奕的小臂上,然后,两边的物体快速移动,甚至出了残影。 实验室里众人的欢呼声已经慢慢变小,然后就消失了。 出了实验室,静悄悄、空荡荡的外面只有两个人在。 夜色如墨,月色如银,给这片土地添上了一层薄薄的悠悠的纱,也给俩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升了温。 君奕的脚步不停,薛荔觉得有点冷,整个人都嵌入了男人宽厚的怀里。 一路上,俩人什么都没有说,但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薛荔其实并不紧张,毕竟,俩人之前情到深处时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还有一个就是,薛荔对男人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曾在俩人亲近时,薛荔意识沉浮间,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我……们上辈……子就……就在一起了……一样。” 现在,场景重现了,薛荔又迷迷糊糊地说了。 和上次一样,回应薛荔的则是君奕更加凶猛的痴缠。 偏生娇娇的呜咽声已经不能完整的发出来了,那条可恶的……还要继续…… 大发慈悲地从被蹂躏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唇退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丝丝缕缕晶莹的线,藕断丝连。 这个时候,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如今正是春天,如果按照末世之前的四季时令来分配的话。 田地里的花已经完全暴露在落得温柔却有狂热的雨滴中了。 花朵已经娇艳欲滴得不能再多了,酡红一片,花蕊乱乱,黄金色更加明亮。 雨露实在太过凶猛,整朵花透出来了一股被春雨狠狠浇灌的娇,还有喘。 而室内,气氛仍然高涨。 坏心眼的……咬住了那一团一样的…… 开始时似乎着急了,力道重了些,透着股恨不得就把这吞了。 后面,才慢慢地减了力度,轻轻地舔,慢慢地咬,享受其中。 …… 灵活地、慢慢地往下移,拿捏着分寸,越过了鼓起弧形的山丘,又越过了平坦轻颤的平地,一路往下,长驱直入。 热情点燃热情,欲望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 眼前出现的五颜六色的星粒晃呀晃,晃呀晃,久久不散。 下面却是一枚枚完整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樱花绽放,随着有规律的抖动,飘呀飘。 …… “好……累……” “怎么会呢?应该是舒服。” 朦胧的,透过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只能看到一颗颗星子从晃动着的黑色细丝上掉下来,然后一滴滴地落在自己身上。 终于忍不住了,努力地睁着眼,眼尾处的红又扩大了几分,柔柔媚媚地低吟出声,“你……欺负我!” 却又因为声音太柔太媚了,没有半分气势。 男人只是怔愣半晌,喉间的喘息就比之前更加粗厚了。 哄着,亲着。 “乖,会舒服的……这样好不好……” (36)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 昨晚下了雨,空气混杂着湿润润的花香穿过微微打开的玻璃窗飘进来,和屋里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热烈气息交织。 洁白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睡美人。 比床单更白嫩的肌肤上印了一个又一个瑰红色的樱花,又像是红梅。 睫毛轻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因为流了泪,所以眼睛越发水润,在阳光下,显现出水晶的质感。 她坐了起来。 薛荔本来以为昨天晚上闹得太厉害,今早起来会很难受,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酸痛。 有的只是被喂饱了似的心满意足和昏昏欲睡。 其实薛荔现在的面容就好像一朵完全盛开的花,娇艳欲滴,眼尾像是坠着一滴水,格外的惹人爱。 [奇怪!昨天晚上他做得那么……我现在还没有任何不适?] 薛荔觉得有点奇怪。 事实是君奕昨天晚上结束后,去了卫生间整理的时候给薛荔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嗯……坏处就是,男人把睡得安稳的薛荔放在床上之后,又去冲了不知道多久的澡。 薛荔头昏昏的,又不难受,只是接近于熬夜之后补完觉后醒来的舒适。 浑身软软的,就像化成了一团团柔软的云,身体的每一处都变成了那云的一部分,飘呀飘。 君奕并不在这里。 他在厨房炖汤,顺便把自己空间里面的花种拿了出来,[昨天晚上有点过分,赔罪是不可避免了。] 而此时,实验室的解毒药剂已经通过了层层审批,计划大规模运用了。 现在,正在调试。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君奕掐着时间,跑到房间里看薛荔是否醒来。 只此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肉麻的情话也因此一团团地堵在君奕的嘴里,都想要争先恐后地出来。 薛荔还在睡。 在偌大的床上,很娇小的女人安静地熟睡,显得很乖,很软。 君奕吞了吞口水,昨天晚上的美景似乎历历在目。 他舍不得吵醒薛荔,轻轻地靠近床边,再慢慢地坐下来。 高大的男人把柔软的床压了一个凹陷,女人因着重力慢慢的滑到了男人的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女人卷翘的睫毛,轻轻地像蝴蝶轻吻了花。 在顺着女人优越的眉骨往下,不自觉地就靠近鼻尖,落了一个轻吻。 而这时,薛荔缓缓睁开了眼睛,同样的,看到的是男人虔诚的神色,似乎在敬奉九天神女。 粗长微卷的睫毛完全盖住男人的眼神,只能看到他优越性感的鼻骨。 “君奕?” 三分沙哑七分柔媚的声音从男人上方传来,直直地激荡着男人的心。 “嗯,是我。” 抬起头便是吻,落在了依然红肿的唇上,荡起了心中的一池春水。 “饿不饿?” 神情的眼神似要把人溺死。 薛荔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嗔怪声在舌尖绕了又绕,终究还是回了肚里。 出口的反而是撩人的撒娇。 “好饿~,你抱我去~” 说完,就张开了双手,做出想要抱抱的样子。 脸上甜而不自知的笑容勾着男人。 “好!我们去吃饭。” 坚实的手臂抱起女人来就像是抱着一只布娃娃,轻松的很。 想着薛荔应该饿坏了,君奕的脚步快了些许。 餐桌到了。 桌上的汤用紫砂锅装着,盖上盖子。 盖子上的小孔有丝丝缕缕的白烟冒出,香味就顺着这一丝丝一缕缕的白烟一齐出来,在空中起舞,缠着人的鼻间,久久不散。 君奕要把薛荔放在一张椅子上时,薛荔却不肯下来了。 纤细得让人害怕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的手勾住君奕的脖子,声音软甜说:“你抱着我吃~,好不好~” 男人手一顿,有点犹豫,“要我抱着吃?” 薛荔似个乖宝宝点点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君奕的眼睛。 君奕怎么可能受的住这样的刺激,当即就把薛荔捞回来了,甚至手上的力气比之前更重。 男人火热的躯体紧贴着女人温凉如上等佳玉的皮肉,“行,我抱着。” 坐好之后,君奕拿起筷子,还没有任何动作,薛荔那掺了蜂蜜水的声音又传来。 “还要喂!” 男人拿筷子的轻微地颤了颤。 “好。” 出口的话哑的不成样子了。 说实在话,这对君奕来说简直就是幸福的折磨,尤其是才刚刚吃到肉的男人来说。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想要和君奕贴着,不想分开。 心理上的渴望驱使着她这样要求。 君奕装了一碗汤,放在两个人面前,兢兢业业地喂着女人吃。 这一顿饭是两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认识以来吃得最漫长的一顿饭。 君奕的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的。 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又化身为狼,把面前这块香喷喷的肉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等薛荔吃饱之后,君奕才快速地吃自己的。 仍旧没有放下薛荔。 剩下的汤和菜,被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等到要洗碗的时候,薛荔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忙上忙下,收拾碗筷,擦拭桌子。 “君奕,我们要去看看实验室的进度了。” 君奕这时正好弄好了一切,从厨房出来了。 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慢悠悠地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今天就去实验室吗?不累吗?” 男人说这句话时眼神微微发亮,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薛荔:…… 薛荔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 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子。 “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怪瘆人的!” 额头有点泛红了,但是君奕其实不痛,他还是配合地捂住了那块地方。 “好痛。” 然后凑到了薛荔面前,蹭着薛荔的手臂。 [明明是用一样的沐浴露,荔荔就是要比我香呢?] 薛荔:…… 再次无语,但是手却心疼地揉了揉刚刚弹的地方。 [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根本不合理啊!] 薛荔承认,自己有点嫉妒了。 回归正题。 “我是说真的,今天我们得去看看他们的进度,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帮一下。” 不过薛荔也知道自己应该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厉害的研究人员多了去了。 薛荔也不过是占了原主的研究成果才在这个基地有了一席之地。 不过君奕倒还是有点用的。 抓试验品的还是需要他带头,不然危险系数蛮高。 还有去基地外面探清丧尸集结率高的地方是哪几个,好给喷药人员明确的喷洒路径。 减少成本。 —————— 实验室。 老科学家负责和到时候喷洒药剂的人进行沟通。 而顾清则是带领其他研究人员一起将药剂打包带好。 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 君奕早就带着人把外面的丧尸集结点弄清了。 “君奕,薛荔,你们来了!” 好久没有出现的孟盈盈看到了两个人就热情地迎上来了。 正准备挽着薛荔的手,却被君奕霸道地拦截了。 还一本正经地说:“大嫂,如果你想挽着什么东西,你就去找君澜那个老头。我老婆自然是要给我挽着的。” 薛荔and孟盈盈:…… 薛荔笑着说:“盈姐,你别管他,他胡闹。我们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孟盈盈:“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差不多弄好了。多亏了你培育出来的晶核树,真的是加速了所有的进度。还有你写出来的那本书,也给大家提供了许多研究思路。你们呀!都是大功臣!” 薛荔有点脸红,[本来这也不是我的功劳……] 但是也不能说出真相,不然别人肯定要把自己当傻子。 薛荔只好赶紧把这件事打哈哈过去了,“盈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我们肯定尽全力帮。” 然后,就是一阵粗硬的的话传来。 “荔荔,真不用!我看你们还是想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我看君奕这小子估计等不及了!” 说话的是穿着正式军装的君澜。 刚刚结束了和其他基地负责人的对接。 君奕之前去斩杀丧尸时,顺便拐着弯去了那个恶人大满贯的基地招了一个安,不服气的人全部弄死,服气的就继续做首领。 君奕没有手下留情。 情感都给了薛荔,又勉强地给大哥大嫂分了些,那些别的基地里挑衅他的人,没有活着出去过。 不过,这些都是薛荔不知道的。 君奕不想让薛荔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明天的解毒计划准时在凌晨零点开始。按照计划,完全结束大概要六个小时。” “不过这只能是我们这一片的。其他地方我们已经派人去把药剂送达。” 君奕继续说。 薛荔不懂这些,但是听最高领导人都说一切准备就绪那就放心了。 君奕满心都是君澜说的结婚二字。 [是要开始准备了。不过现在刚刚恢复世界,就是怕会委屈了荔荔。] 君奕淡淡地想。 薛荔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她也不纠结这么多。 当天晚上,基地里所有知晓情况的人都没有睡觉。 睡着的只有那些普通民众。 薛荔靠在君奕身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君奕想要让女人去睡觉。 “要不我们回去?” 薛荔瘫在君奕的身上摇了摇头,“不要,我想亲眼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君奕没有再劝阻她,而是把人抱紧,“好,那就在这里看,实在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下。” 载着大批药物的直升机和皮卡车从空中、从陆地接连不断的离开基地,喷洒药剂,生怕放过任何一个危险物种,让它再次将人间变成炼狱。 君奕没有和武装部队出去。 经过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佼佼者。 看着天上的直升机和星星月亮肩并肩,所有人都感觉如释重负。 好像在无比黑暗中爬行,终于要遇见光明的那种欣慰与感动。 所有人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想:“还好,我们没有放弃,光明终究是奔向了我们。” 甚至还有几个人落下了眼泪,那是对这近乎是要灭亡人类的空前灾难的后怕,更是对自己、对全人类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解决这个劫难的泪目。 一整夜,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一整夜没有闭眼,就是静静地等待着明早六点钟的黎明,那是真正的、全人类的黎明。 而此时,药剂落下的地方,只要有丧尸或是其他变异种,它们都会在药剂的作用下失去行动力,皮肤慢慢变白,眼里的白色慢慢恢复成原来的瞳色。 但是可惜的是,它们还是它们,不再是人类了。 它们只是恢复了人类的外貌,却早就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生命。 倒地而亡、最终被人清理掉会是它们最后的结局。 六点。 完成了。 每一处地方都走了个遍。 药剂还有剩余,以防万一。 七点到八点,君奕理由空间异能检查了外面的情况,很好,很成功。 九点。 君澜通过基地的大喇叭向所有人公布了这个喜讯。 本来满脸麻木、双目无神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不敢置信,怔愣好几分钟,才突然爆发出来巨大的喜悦。 有些人甚至哭出声来。 为他们死去的亲人、爱人、友人。 为他们因为这场浩劫所遭遇的一切不幸。 为他们自己坚强地挺过这场灾难。 “真的!我们要回到过去了!” “这样的鬼世界我真是一点也不想待了。” 愤懑不平激动的心情,透出来了生气。 ——————— 在末世宣告结束后的三个月。 世界重建,一切百废待兴。 塞翁之马,焉知祸福。 让人不知做什么反应的是,这场浩劫结束之后,自然资源丰富了。 科学家发现了好几种新的自然元素,以及物质。 其中,其性能也远远超过以前所知道的一切物质。 人类中留下来的都是佼佼者。 无论是体力,智力,还是能力。 异能依旧保留。 但是却异能者却更加谦逊。 他们不欺负普通人,而是帮助普通人。 他们享受权利,也承担义务。 异能者作为新世界建设的中流砥柱。 付出了更多心血。 大家对家园的爱护更加上心。 很明显,经过这场浩劫,人类变得更加强大、谦逊。 这样的结果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破旧的高楼被推翻,崭新的楼盘被建立。 所有的路被重修。 所有的废物被搅碎。 世界明媚的样子终于慢慢显现,美的要让人流泪。 而君奕和薛荔则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薛荔不爱出门,而君奕就爱薛荔一个。 所以两个人理所应当的退居到世人的视线之外。 这次,世界的救世主不再是男主一人了。 而是一群人。 一群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人。 即使亲人被丧尸撕咬,即使自己被生活打压,他们,都坚持到了最后,赢得了光明的青睐。 让世界之花再次为他们绽放。 破碎山河,重返青翠。 (37)穿成丧尸末世文救世主的贵人(番外) 三年后。 君奕和薛荔结了婚。 薛荔的日常就是侍花弄草,看看书,写写字,而君奕就在一旁看着女人。 这天,君奕正在厨房炖猪蹄,浓浓的肉香顺着走廊就飘荡了。 薛荔坐在沙发上看书,闻到这股味道却没有以往的馋意,反而有股恶心的感觉冲上喉咙,压抑不住。 当即就捂着嘴巴呕吐出声了。 声音不大,但是薛荔被君奕照顾得娇气了许多,吐完之后惨白着脸就叫君奕的名字。 “君奕!我好难受啊—” 君奕自是丢掉手中的铲子就往薛荔那走。 看到女人惨白着脸,以及旁边垃圾桶里的吐泻物,急忙的问。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手在女人额头上贴了贴,然后又在自己额头上碰了碰满目担忧的说:“没有发烧呀!” “怎么会难受呢?” 君奕急得团团转,就要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而薛荔这时候又感觉好了一点,“我现在好像又不难受了……” “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 薛荔问,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但是男人不肯。 “不要这么马马虎虎的,我叫医生来看看,放心一点。” 说完,又快速的端了一杯水过来。 “先喝,我给你拿毯子过来。” 薛荔:“你先不要去……” “我就一下子,万一是感冒了!” 薛荔:“可是现在是夏天啊,今天还有35c呢!” 这句话男人早就听不到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薛荔盖着毯子,君奕递水,两个人等着医生来。 君奕嫌弃医生来的慢,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 “快点!我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随时待命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就趁早离开。” 那边的医生也是无语。 边开着车,边吐槽:“又是薛博士身体不舒服吧!我真是服了君奕这个老六!” 这一年,这位单身狗医生不知道被两个人的爱情虐杀了多少回。 现在还是不能习惯。 上司是个恋爱脑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体验。 医生来了。 “君先生,请问您夫人有什么不舒服?” “她刚刚吐了。而且脸色惨白。” 君奕抢先薛荔答道。 “你这样问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吗?” “上面有医疗设备。” 哦—,战场又到了楼上的小型医院。 医生给薛荔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最后喜笑颜开地恭喜两个人。 君奕不耐烦地说:“查出来了就赶紧说,遮遮掩掩地还要我问你吗?” 薛荔和医生对视一眼,薛荔眼里尽是对医生歉意,而医生则是哭兮兮。 “君先生,您夫人怀孕了,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看检查,发育很好。” “请问您和您夫人是要还是不要呢?” 不过,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严肃极了。 “当然要!” 俩人异口同声。 医生这也是例行询问,职业习惯了。 医生本来严肃的脸色温和了起来。 但是对于君奕和薛荔两个人来说,就没有任何的顾虑,这个孩子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薛荔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难怪最近心情起起伏伏,变化那么大。] [难怪最近食欲也变了很多。] [这个孩子还真是挑。] 君奕却被这个消息砸懵了,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听到医生询问是否要留下孩子的时候才给了反应。 “要留下孩子,这是我和荔荔的第一个孩子。” [也会是唯一一个。] 君奕知道孕育孩子对女性的身体伤害很大,所以自己本来对孩子就不怎么热衷。 但是这个孩子又是缘分送来的,在两个人严防死守的避孕手段下还能成功着陆。 孩子怀上了没有问题就生下来,人工流产也伤身体,还会有好多的长久后遗症。 [一想到后面的罪还有还多,我就心疼。] 君奕扶着薛荔坐下,抓着医生就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问了一个遍。 还在医生的推荐下当即购买了几本有关的书。 薛荔:…… [没想到我这个怀着孕的孕妇才是最没有参与感的人。] 送走医生之后,君奕把薛荔抱回了客厅。 两个人开始为接下来的几个月进行讨论。 其实一直都是君奕在说。 “我还是叫大嫂帮帮忙吧!她虽然没有生过,但是她年纪大,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懂一点的。” 薛荔头顶问号,“大嫂没有生过吗?” “嗯,当时大嫂的身体不好,君澜不舍得,直接就去结扎了。因为这个,大嫂还和君澜大吵了一架。” 薛荔倒是可以感同身受孟盈盈,“怎么不会呢?大嫂应该很喜欢孩子的。” 这时,君奕极其认真地告诉薛荔,“荔荔,如果你的身体也不好,我会和大哥做一样的事。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 薛荔:“……” 孟盈盈知道薛荔怀孕了,高兴极了。 “我们这个家终于要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宝贝了!” “荔荔呀!你就放心待产,这些旁的东西我们都会给你准备好。” 薛荔:“我知道。” 等薛荔月份大了,手脚都水肿了起来。 以前四肢纤细得吓人,现在却鼓胀得吓人。 不止一次,薛荔半夜醒来,看见君奕在昏暗的光线下边流泪边给自己的四肢按摩。 每到这时,薛荔都会安慰君奕。 “好啦!没事的,还有一个月,就要解脱了,不哭了好不好?” 君奕这个时候的眼泪就再也绷不住了。 “好心疼你。” “要是这个孩子以后不听话,惹你生气了,我就要狠狠地揍他!男孩女孩都一样!” 薛荔情绪稳定,艰难的起身凑近君奕,亲了一口,正好亲在泪珠上,[咸的有点发苦。] 薛荔在心里想。 “不会的,他会乖的。” “睡觉好不好?” “你刚刚按的特别好,我好多了。” 男人不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莫名有点委屈。 “你骗人!明明我就学了几个月,怎么会那么有效果!” 薛荔哭笑不得。 “好啦!真的没事。” 回应薛荔的依旧是君奕时不时的抽噎声。 硬汉形象碎的就像是饺子馅儿一样,稀巴烂。 ………… 医院。 薛荔半夜羊水破了,被君奕紧急送到了医院。 薛荔疼了半夜,君奕苦了半夜。 君澜觉得君奕有点丢脸。 医生来问家属信息的时候,说:“我是那产妇的哥哥,危急时刻请务必要保大。” 君奕抬起一张满是鼻涕泪水的俊脸,哭哭啼啼地说:“保大,保大!” 医生:…… 君澜:…… 薛荔看着男人这个样子,感觉自己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她想安慰安慰君奕,但是太痛了,她只能急促地呼吸,说不出话了。 薛荔被医生推进了产房。 君奕想跟着进去,被隔绝在外。 红着眼定定地看了紧闭的门,然后垂头丧气地坐到了等候位上。 君澜无奈的说:“你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弟妹的检查结果一直都是很好的,放宽心来。” “不是你的老婆你当然放宽得心,反正我是不能。” 边说着,还边抹着眼泪。 眼尾红了一大片。 本来是狭长的丹凤眼,现在哭成了死鱼眼,实在有点颜值下降了。 不过幸运的是,薛荔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孩子也乖,一下子就出来了。 薛荔没有遭太多的罪就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 女孩儿。 红彤彤的一个小宝贝儿。 薛荔还撑着看了一眼这个小家伙,小家伙嘹亮的哭声告诉所有人,她很健康。 薛荔才把心放松了。 孩子被清洗干净,就抱到外面给三个翘首以盼的人看了。 孟盈盈高兴极了,她是第一个抱小家伙的。 “好可爱!” 第二个就是君奕。 君奕对着这么个小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忙脚乱地跟着医生的指导抱。 小家伙哭累了,翘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眼睛微睁,小手蜷缩着,嘴巴还在吐着口水泡泡。 君奕想:“这就是我和荔荔的女儿,好乖。”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鼻尖发酸,又落下了眼泪。 小家伙好像知道爸爸哭了,竟然也跟着君奕一起大哭,一大一小面对面流着泪。 孟盈盈:…… 君澜:……… [你们家还有这种哭包基因?] [没有,他不是我们家的,他是捡来的。] 很明显,大哥大嫂两个人都有点嫌弃君奕了。 等到医生要把孩子抱到新生儿育婴室,君奕才把孩子放到医生的手上。 “大哥大嫂,你们和医生一起去,我在这里等着荔荔出来。” “行,你在这里等着。” 俩人跟着医生走了,只留下君奕一个人。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薛荔状态还不错。 只是汗湿疹的发丝卷曲地黏在薛荔的额头、脸颊上,君奕就觉得特别心疼。 一下子就来到了薛荔旁边,也不管薛荔脸上的汗水,就亲了好几口。 “辛苦了,我的宝贝。” 等到薛荔浑身清爽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孩子也被放在了一旁,小家伙安安稳稳地睡着。 两只小手蜷缩着,握成了一个小包子。 连君奕的一个大拇指的大小都比不上。 君澜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去处理了。 只留了君奕和孟盈盈在薛荔和孩子身边。 “荔荔,医生说了,要是等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君奕一边给薛荔擦头发一边说。 “嗯嗯。” 薛荔心不在焉地回复君奕,两只眼睛看着自己旁边躺着的小家伙,舍不得移开。 君奕:…… “荔荔!我在和你说话!你一直看她做什么?” 君奕有点不满,刚刚抱着自己女儿的感情荡然无存。 薛荔温柔地说:“君奕,宝宝好小一个呀!” “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君奕:…… “好了,君奕,你当爸爸的人了,还和孩子争宠!” 一旁收拾东西的孟盈盈没好气的说。 君奕:“我老婆!我不能霸总那还算是个什么事!小的也不行!” ————————————————— 三个月后。 孩子满身的红已经褪下去了,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年糕。 而且还是刚刚打完的年糕,软软糯糯。 所以,小家伙的小名就叫小年糕。 大名叫君柚。 薛荔最爱做的就是亲小年糕的嫩脸蛋子。 君奕每每看见了都要上前讨要同样的亲亲。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实在难缠。 都是躲着的。 可是还是会被君奕发现,然后,薛荔就要主动或被动地亲君奕。 君奕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说,“一本权威的育婴书说,小孩子的脸不能总亲,不然就会长大后他就会流口水。而孕妈妈会有这样的欲望该怎么解决呢?” 薛荔配合道:“那怎么办呢?” “很简单,亲孩子他爸!我耐亲,荔荔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薛荔满头黑线的看着跃跃欲试且莫名兴奋的男人,“你能要点脸吗?让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说着,就在君奕的俊脸上轻轻地掐了一把,呵呵说道:“果然是厚如城墙,掐都掐不红!” “我知道荔荔心疼我。” 俩人挨得很近,男人粘腻的目光就像蜂蜜一样把薛荔包住。 气氛升了温,拉出了丝。 两个人的唇瓣就要碰到一起,彻底将激情点燃的时候,孩子哭了———哭了。 薛荔一把推开君奕,红着脸解开身上的衣襟,抱起大哭的小年糕,把冒着清香乳汁的奶头放进小年糕的嘴里。 一喝到奶,小年糕就不闹了,安安静静地吮吸着。 薛荔脸上也松了一口气。 却突然觉得有道极其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 猛然抬头一看,君奕还没有走。 薛荔抱紧孩子,催促着男人:“你先出去!” 君奕却是滚了滚喉结,“荔荔,我也要……” 薛荔面红耳赤,“滚犊子!” ———————————————— 小年糕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上一年级了。 “这孩子太聪明了一点。” 孟盈盈说。 小年糕喜欢爸爸妈妈,也喜欢伯伯伯母。 爸爸妈妈经常要进行一个叫作“二人世界”的活动,所以,小年糕就会被盈盈伯母接到家里。 在小年糕的小笔记本里用稚嫩的笔写着。 “粑粑麻麻总要过二人世界,但是伯伯伯母就不要。我问粑粑为什么?粑粑说:‘那还不是你伯伯老了!’,麻麻听了这句话,在粑粑头上打了响响的一巴掌。我觉得麻麻做的对,粑粑不应该嘲笑伯伯。” “伯伯带我去了他的练功室,伯母竟然也在,还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七字体,好帅啊!伯伯伯母说要教我。他们还说我好有天赋。” “今天粑粑被麻麻赶出房间了,哦耶!我和麻麻一起睡!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和麻麻睡过。我问粑粑为什么?粑粑说只有他才可以和麻麻一起睡。好伤心。” “麻麻真的好香好香!香喷喷的,好好闻的!好开心呀!” —————————————— 小年糕长成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时,性格更加偏向君奕,不过在君奕身上的无情在君柚的身上成了清冷。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会出现这么成熟的气质。 薛荔也十分苦恼。 不止一次和君柚说,“小年糕,你撒撒娇,别这么冷淡嘛。” 相比之下,年近四十的薛荔倒还是一副软软甜甜的样子。 薛荔和君奕很少吵架,即使拌了嘴,一下子就会和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由。 小年糕又乖巧的很,从不惹祸,反正从来没有带着什么糟心事回家。 薛荔操心操得不多,人自然要比同龄人要年轻。 “妈妈,花园的花开了,要不你先去看看,我还有几页没有看完。” 薛荔:…… 仍旧细嫩的手指捏了捏君柚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好冷淡哦。” ————————————— 君柚十八岁的时候,拥有了异能。 还是空间异能。 所以君柚没什么事就喜欢往空间里塞东西,反正永远也塞不满。 薛荔喜欢花和书,君柚每次出远门去学习或者比赛时,就把当地的花花草草和畅销书放到空间里。 回到家,就把东西给薛荔。 每到这个时候,君奕就在一旁接着东西。 “年糕,你不用做这个活,这是你爸爸我的活。” 君柚:…… —————————————— 君柚在二十二岁的时候,遇上了自己的心动对象——季岫。 自那之后,空间里都是那个男人的照片和画像。 君柚不仅异能遗传了君奕,就连君奕的土匪性格也遗传了个十成十。 君柚打算直球表白,如果他不答应,就采取强硬手段。 反正之前的冷淡清冷全部被抛到了脑后。 季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清润如玉、淡然高华、清雅隽秀、淡静如竹全部都是装给君柚看的。 实际私底下的疯狂病娇比起陷入热恋的薛荔有过而不及。 两个人磕磕绊绊。 不过,最后两个人还是得偿所愿了。 ———————————— 姬雪在末世结束之后,就和于霖开始了欢喜冤家的深情虐恋。 姬雪带了球跑,于霖带着两个人风流一晚时互换的定情信物追妻追孩。 最后在世界的最北端,在漫天炫丽的极光下相拥。 回来就举行婚礼,把喜讯公布于众。 姬雪在结婚之后才知道于霖原来和自己有联系。 于霖原来不叫于霖,而是叫于炎。 在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修车员的时候,唯有一身健硕的肌肉惹人眼,那是他和姬雪第一次的见面。 冰美人的外貌,火热的性格。 极致的反差让于炎移不开眼。 不过那时他知道,这样的女孩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 从女孩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来。 于炎厌弃的看着自己占满黑油的手和衣服。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末世,两个人又碰到了。 姬雪不认识于炎。 但是于炎一直记得姬雪。 霖,意思是一直下不停的雨。 于炎没什么情调,但是他莫名地就想到了这个字。 意思是:我于炎对姬雪的爱就像是那绵延不绝的雨,不会停止。 所以于炎就任性地改了名字。 改成了于霖。 姬雪不知道的是,于霖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其实都在心里无数遍的模拟场景。 [这么笨拙的嘴巴,紧张让她看了笑话怎么办?她一看就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男人。] 索性,一切的等待,一切的重复,都有了回报。 他们很幸福。 ———————————— 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在这个世界活的蛮久,两个人都是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了。 不过一个神采奕奕,一个优雅依旧。 岁月的沉淀给了他们厚重,却没有给他们污垢。 君柚的孙子孙女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两位老人就坐在双人摇摇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小辈像个糯米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爬满了皱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慢慢地弯着唇,阖上了眼。 “爸妈!” “爷爷奶奶!” 还有眼神懵懂无知的糯米团子抬起头。 ………… (38)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黑亮的长发湿漉漉的黏在女人的晶莹剔透的脸上,飘在空中的发丝则是有节奏地晃荡。 滑润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应该说是上了色彩的鸡蛋。 点点红缨,色 气的样子,勾人。 一双杏眼水润无比,流光溢彩之间,勾人心魂。 肉嘟嘟的红唇就像是刚刚吸饱了春水的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吮吸了。 张张合合间,低低嘤嘤,混着香气的吟叫声泄出。 薛荔刚刚传送到这个世界,就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东西翻来覆去。 想要睁开眼睛,自己的意识却昏昏沉沉,就像雨中的浮萍。 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好像要找到什么支撑点,结果,被另一只粗壮小麦色的大手抓了回来,紧紧地扣住……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四字格窗照到屋里,懒洋洋的。 窗外大树上的鸟儿在掉光了树叶的光杆司令的细枝之间啾啾叫着,唱歌比赛,个个要争第一。 绣着大红花的棉被紧紧地裹住一个女人。 面色潮红,露出来的那半张脸莹莹的,盖了一层薄薄的汗雾。 黑亮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打着圈。 薛荔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久久!你在吗?” “在的!宿主!我们到新世界啦!宿主前两个世界任务完成的很漂亮!统爸爸要我夸奖你!再接再厉!” 薛荔手撑着身下的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背景传给我吧。” 薛荔哑着声音说。 这是一本年代文衍生而来的世界。 原主是女主的亲妹妹。 但是原主却要比女主漂亮得多。 就像明明做馒头的面粉和糖的份量和比例都差不多,但女主的面部就是奇奇怪怪的比例,不好看。 在这个世界,原主是一个背景板,很早就离世人,基本没有什么戏份。 书中戏份几乎全部都是在女主成功之后回忆里才出现。 在女主的记忆中,原主仗着自己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症,让爸妈更加偏爱。 娇纵无比,只在家做一点点的家务活,做活时还偷工减料。 而且总是使唤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逗哭他们,没有一丝丝的懂事。 总得来说,因为美和病,原主受宠,不要上工。 而原主离世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胆子小,半夜走夜路的时候被突然跳出来的黑兔子吓死了。 之后,失去原主的父母悲痛欲绝,薛母本就身体不好,受此打击之后,直接卧床不起。 薛母最后在女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之下才渐渐走出丧女的悲痛,俩夫妻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女主身上。 正好那个时候高考恢复了,女主考上了城里的大学,父母供她上了学,送她走出了这个落后的小山村。 最后女主嫁了一个城里的富二代,借助丈夫家的势力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被称作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女企业家。 薛荔看完了,“信息这么少?” 久久快活的说:“嗯呐~,宿主,这次的戏份不多哟!可以随意一点。” 薛荔点点头,“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剧情里原主会在半夜出去?按道理来说,她胆子那么小,不应该啊……” 久久摊出了两个小圆点,“不知道哟!” 薛荔:“要你何用!” “没事哒没事哒!宿主那么厉害,宿主带我飞就好啦!宿主肯定行哒!” 只会拍彩虹屁的家伙。 薛荔不记得前两个世界发生的事了,不过她现在猜测应该就是久久太不作为,所以自己很生气,就把记忆抹掉了。 薛荔坐起身来,很冷,呼出来的气全部变成了白色可见的水雾。 萦绕在女人透着桃粉色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薛荔迅速把压在棉被上的衣服穿好,下了床。 第一时间就是找镜子。 [原主是个大美人,那不得看看?] 薛荔这样想。 她在一旁的衣柜上方看到了一个老式镜子。 很有年代感。 圆形,大红边,后面印着一个卷发女郎的图片。 薛荔一看,还是自己的那张脸。 她觉得没劲。 “久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脸?” 久久依旧操着一口欢快的小奶音说:“是呀!宿主本来就长的好看。” 的确,镜中的女人杏眼水润润的,眉毛秀气,鼻子小巧,并不十分高挺,却在鼻尖俏皮可爱的很。 皮肤光滑细腻白皙,嘴唇红软,像花缀在白面团上。 一看就是十八岁的水灵灵的小姑娘。 嫩生生的。 薛荔想了一下,现在的剧情应该是在原主被死的那个晚上的白天。 换句话说,也就是薛荔可能会在今天晚上被吓死。 薛荔:…… [这还真是好不容易!一来就要走?] 薛荔没有任务,但是她想要知道原主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出去。 从久久给出来的少有的信息,薛荔隐隐觉得女主不是一个好东西。 其实在现代就有研究表明,一个家庭的兄弟姐妹会有竞争心理,在家竞争父母的关注和宠爱,在外则是相互比较成就和荣誉。 如果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比不上自己,那么这个人会有一定的幸灾乐祸心理。 这个世界的女主真的蛮像有这种心理的。 薛荔照完镜子就在发呆。 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鸟儿大多是浅色的毛发,为了适应这个地方冬天的白雪皑皑,不易被饿极了的人发现并捉去沦为腹中食,也不易被天敌一口吞进肚子里。 太阳只在远处的白色山丘处露出了一个小月牙,四散的光还不热烈。 鸡鸣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个时代,缺衣少食,物资匮乏,经济萧条,全凭人的双手吃饭。 日夜操劳,还填不饱肚子。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却拥有着最勇敢的心性,一心跟着红色旗帜奋斗前进,在时代的浪潮中建设家园,成就自我。 这时,毫无生气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喇叭声,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响亮的吆喝。 “上———工———啦———” “上———工———啦———” 普通话并不标准,带着些许口音,却显得格外憨厚正气,还有些可爱。 薛荔一怔,从床上…应该说是炕上唰得站起来,把头凑到了窗口处,探出头,好奇地往外瞧着。 薛荔是听着父辈说过他们的青葱岁月的。 也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时期的事情。 不过小说肯定会有作者自己的私定,不会和现实中一样。 薛荔想瞧瞧有什么不一样。 白色的小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人。 扛着锄头的,手拿镰刀的,还有背上背着斧头的。 也有提着做工粗糙木桶的。 人们都穿着大棉袄,头上抱着头巾,耳朵也被藏在了头巾里,避免烂耳朵。 他们说说笑笑,似乎苦难从来没有降临到他们身上一样。 薛荔感受到了这个年代人们身上的勃勃生机,盎然活力。 红色的力量。 正当薛荔看得起劲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了,破旧的木门咯吱咯吱响,瞬间就吸引了薛荔的注意力。 [是谁?] 这样想着,薛荔也直接问出了声。 轻柔如春风的声音在静谧之间显得很好听。 那人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 许久没有回应。 薛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正要向门口走去,那人出声了。 柔软的声音却不自然,有点故意在挤压自己喉咙的意味。 虽然显得人很温柔,但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小妹,你今天晚上可以来学校找我吗?” 薛荔瞳孔一震,[晚上!!] 薛荔直接把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原主的姐姐,薛杏。 看起来是比原主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 皮肤同样是光滑细腻,五官单看都是好看的,但是搭在一起时,就显得比例不协调,没有薛荔的脸好看。 薛荔学着原主的样子热情地挽着薛杏的纤细胳膊,甜甜地叫了一句,“姐姐。” 然后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姐姐为什么要我晚上来学校找你啊?学校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薛杏的眼神闪烁,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荔看到了。 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 [怎么这么心虚的样子?这个年代还会有这样玩心眼子的人吗?] [嗯……也是,小说嘛……] 薛荔在心里吐槽道。 薛杏看着薛荔漂亮的脸蛋,眼睛里的光闪烁的就越发明显。 只听薛杏淡定说,“小妹,我就是想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在那里看到了野鸡,我们晚上偷偷地把鸡捉回来,给妈吃。” 薛荔也配合得很好,眼睛一瞬间亮了,“真的吗?那为什么不告诉爸呢?让他和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我们两个是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太危险了。” 薛荔犹豫道。 薛杏脸上一抹嫌弃飞速闪过,但是被薛荔看到了。 薛荔心下冷笑,[这是在嫌弃我贪生怕死、不孝顺父母?] 薛杏还是很温柔地说:“爸白天已经很忙了,妈生了许久的病,我白天也要上工,家里就你一个……在家里休息,你晚上去抓鸡是最好的选择。” 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话传入了薛荔的耳朵。 薛荔:…… “那姐姐,你和我一起吗?” 薛杏的脸色听到薛荔似乎松口,更加笑得温柔,虽然那样更加奇怪。 “小妹,我都说了,你来找我,意思就是我一直在那个地方等你啊!” 薛荔:“那个地方在哪里?怎么去?” 薛杏笑眯眯,就像一只刚刚偷了鸡的黄鼠狼。 “就在家里的麦田后面的山上,那山不高,冬天没有什么人去,但是谁能想到那地方会有野鸡?白白让我们家捡了便宜。” 薛荔:…… “好,那姐姐,今天我什么时候去?” “晚上,等爸妈都睡熟了,你再去。” 薛荔点点头,显得很乖。 薛杏满意的笑了笑,“那我就去上工了,小妹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养着你吧?爸妈也老了,姐姐也要嫁人。” 薛荔:…… [接收到的小说大纲没有说这种细节呀!] [怎么说呢?薛杏说的确实也是对的,就是那个表情,那个语气,就是有点不对劲,家里人会这样说吗?] 薛荔不懂这些,她只有一个弟弟,而且爸妈和弟弟都偏爱她。 “小妹,你听到没有?” 薛荔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薛杏才走出了去了。 这个时候,家里只剩下薛荔和在床上养病的薛母万英桦。 薛荔在薛杏出去之后就没有在自己的小房间待着了,而是推开房门,在这个家走了走。 薛家条件不错,至少住的房子还算看得过去。 两个女儿各有一个房间,薛父薛树和万英桦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小厨房,院子里开了一块地,不过只余下了一根根的枯藤和一片片的黄叶。 薛家是真的还不错。 薛树并不重男轻女,只是人一向都是认真严肃的,还有一个小学毕业的头衔挂着,就在大队上当了一个计分员。 他还时不时地去地里劳作,挣更多的工分,换更多的粮食。 万英桦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手脚麻利,性子爽快,是当时村上最受欢迎的媳妇人选。 家家有男孩的,都有意无意地和万爸妈聊过婚事。 最后自己看上了长得白白净净、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薛树,组建了家庭。 薛树也争气,结婚二十年,没有让万英桦受过什么苦。 除了饿肚子。 大环境所致的苦难。 从俩人结婚开始到现在,薛树也总是会偷偷摸摸地上山下河给万英桦搞野味开小灶。 薛荔在院子里转时,听到了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她瞬间就想到了万英桦在咳。 “妈?你醒了!” 薛荔飞奔过去,到了万英桦的炕前。 万英桦的美即使在病中还是不减半分,病弱的样子只是上了一层水墨画,就连眼角的细纹的恰到好处。 [好漂亮!] 薛荔暗暗打量着侧躺在炕上的万英桦,在心里赞叹。 虽然并没有按照小说惯有的套路———万英桦和薛荔现实世界的母亲长的一样———但是薛荔却对万英桦有着自然的孺慕之情,忍不住就像要靠近她。 薛荔看万英桦还在咳,甚至分不出一丝眼神来看看薛荔。 她出去快速地倒了一杯热水进来。 扶着万英桦坐起身来,再把茶杯放在万英桦的唇下,“妈,你喝口水,润润嗓子。” 万英桦就着薛荔的手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完了瓷碗里的热水。 “好孩子。” 万英桦爱怜地摸了摸薛荔毛茸茸的头发,顺着光亮的黑发滑下来。 “妈,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按道理来说,万英桦是吃了的,但是薛荔就是想问问,生病的人多吃东西好得快。 果然,万英桦拒绝了,“荔荔,我吃了,你的那一份被你爸放在锅里温着,你快去吃吧,别饿坏了。” 薛荔点点头,“妈,我吃不完,你和我一起吃吧。” 说完,也不管万英桦什么反应,径直走到厨房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端到了万英桦的房间,“妈,还是热的!你也吃。” (39)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拿起还冒着白气的绿色窝窝头,送到万英桦嘴边,“妈!你吃这个!” 野菜窝窝头已经算是不错的食物了,另一个还只是装在缺了一个小口子的碗里的粥。 说是粥还不如说是水,只有零星的几粒米在水里飘荡。 喝完这个胃饱不饱不知道,但膀胱肯定会饱。 万英桦摇摇头,推开了,“荔荔,好孩子,你快吃,妈早上吃了一个。” 薛荔坚持,把本就不大的窝窝头掰成了两半,递给万英桦。 “妈,吃吧!我胃口小。” 万英桦强扭不过,最后在薛荔的坚持下还是接过了那半个窝窝头,红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吃了。 薛荔也将自己手中的窝窝头塞进嘴里,并不好吃,味道酸涩,是正宗的野菜味。 而且还很硬,硌得薛荔牙疼。 好几次,薛荔都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艰难地生生吞回去。 在这个食物珍贵无比的时代,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薛荔不好意思做出这样的事来。 还剩下一碗粥,薛荔也一口喂自己,一口喂给万英桦去了。 吃完之后,薛荔给万英桦捏了捏棉被,“妈,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欸—,荔荔要是难受了也去床上躺着吧,妈歇会儿就起来。” “妈,你休息,我年轻人,不用休息。不是还有一个大文豪讲过,年轻人是最能吃苦的人。” 薛荔说完,就开门出去了,门依旧是咯吱咯吱的响。 万英桦在看到薛荔把门关上之后,忍不住就要垂泪,但是坚强的性格将眼泪逼回眼眶里了,唯一印记就是眼周红红的。 薛荔端着空碗出去,将碗洗掉,就又在家里各个地方走了个遍。 哪里都是空荡荡的。 [年底分了粮食难道不应该是家里最富饶的时候吗?怎么还这么……] 薛荔奇怪的想了想。 原主的记忆中找不到原因,久久又是一个花架子,靠不上。 [现在就去外面看看吧,看能找到什么东西吃,这个年代野外的动物多,就是都藏起来了,怎么才能找到这些动物才是关键,再不济,找到动物藏食物的地方也可以。] 薛荔在心里想。 薛荔又不是原主,她会的东西也挺多的,野外求生技能可以说是有开班教学的水准了。 薛荔想了想,在屋子角落里找了一个背篓和一把镰刀就出发了。 看着那把镰刀,薛荔猜测应该是万英桦的,只不过她今年一月份开始生病,到现在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还算是锋利。] 薛荔又在外面穿上了好几件衣服,虽然破破烂烂,还有点霉味,但是谁让它保暖呢? 薛荔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真是有点可怜了。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凭借着自己心中的精气神和坚定信念才活过来的。 薛荔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在家里,没吃过苦。 在前两个世界,就算吃了苦,薛荔也不记得了。 “唉′~`,这也太难了吧!” 这时,久久抱着一包薯片在薛荔旁边吃的吭哧吭哧响,像头小猪。 薛荔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久久!你倒是惬意得很!” “安啦!宿主,你不用担心,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可以找到吃的的。” 薛荔对于久久的彩虹屁已经完全免疫了。 系统越会说彩虹屁,说明这个系统肯定就越差劲。 久久就是一个模范。 薛荔看着久久咬着的薯片,咽了咽口水,“久久,给我吃一点。” 久久没有想到宿主竟然会向自己要吃的。 连忙把薯片袋抱紧。 又丢了一包辣条给薛荔。 “宿主,薯片不能给你,这是统爸爸专门给我的,辣条给你吃。” 薛荔无所谓久久给什么,只是想要吃点东西而已。 接过久久扔出来的辣条,飞快地撕开包装,挤出里面一根辣条,就咬了一口。 “好吃!” “那是,系统出品,必然珍品!” 薛荔点点头。 辣意也让薛荔冻的瑟瑟发抖的身体暖和了一点。 薛荔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就是薛杏之前说的。 “我早点来看看,看看这个薛杏到底要做什么。” 薛荔小声地嘀咕。 面前的小山丘并不小,只是相比于其他几座山显得小。 大片大片的积雪覆盖着这座山,山上的大树小树全部都掉光了树叶,从远处看,光秃秃的。 薛荔:…… [真的有野鸡吗?] 若真是有野鸡,薛荔来这里一趟还有点意思,若是没有,那就让人有点失望了。 薛荔拿着镰刀一路上砍着旁逸斜出以至于挡了路的枯枝败藤,开出来一条路。 村里的人不怎么上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吃,除了薛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薛荔边砍边嘀咕边往上走。 到了一个有许多灌木的地方停了下来。 灌木的叶子还在,只不过被厚重的白雪盖的严严实实,白色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 这个地方还有长势茂密的针叶林。 一根根的绿针锋利无比,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莫名有种侠气,像腰间别剑,浪迹天涯的剑客,在此暂作休息。 待到明年积雪融化,春风十里,又启程江湖。 薛荔独自一人在这个静谧的山林,并不害怕。 在她自己的世界,为了写出更好的作品,薛荔时不时在山林里生活一段时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比如做一些小型的狩猎陷阱。 或者只是发现猎物之后徒手抓捕。 [可惜了,现在不是春天夏天,不然我的那些经验还真是会派上大用处。] 薛荔在心里想。 她略微弯了弯腰,脚步踩着厚重的雪,发出簌簌的声响。 薛荔在仔细地寻找。 正当她聚精会神的时候,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动,发出了叶子摩擦声以及积雪掉下的声音。 薛荔瞬间警惕,悄悄地挪着步子到了那丛有异动的灌木丛旁,想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肯定不会是大型动物,这里很空旷,食物不多,它们不会来的。] [让我看看,是不是鲜美的野鸡。] 薛荔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准备野鸡一出来就给它致命一击。 谁知,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单薄的健壮男人。 不过薛荔没有看清,只是看到了灌木丛被掀开就挥了镰刀上去。 没有野鸡的惨叫,薛荔却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条手握住了。 很大的力气,挣脱不开。 薛荔抬头一看,惊讶万分。 男人的身材高大,单薄的衣服让他的肌肉线条可以被人看得很清楚。 裸露在外面的肌肉已经隐隐发紫。 男人的睫毛很长,但是不翘,可能是因为沾上了晶莹的冰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薛荔吃惊的脸,手依旧没有松开。 薛荔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野鸡出来了,实在抱歉。” 男人定定地看了薛荔一眼,才慢慢地松开了薛荔的手。 被松开之后,薛荔就觉得自己的手应该已经青了。 [这男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男人作势要走。 薛荔想着这人应该也是上山来找猎物的,而且应该常来。 [问一下路总比自己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找好得多。] 薛荔:“等一下!那个,大哥,你是不是清桐村的人?我也是!” 男人停下来脚步,但是一言不发,继续看着薛荔,似乎在说:“别套近乎,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薛荔讪讪地笑了笑。 “那个,我是想问问这里哪里有野鸡啊?” 男人顿了顿,沙哑干砺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这里没有这些东西。” 说完,就走了。 薛荔还想再问问清楚。 “那哪里才有呢?”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个奇怪的男人就走了。 薛荔郁闷极了,[干嘛不听完我说话!] 接着又继续去找,[没准就找到了呢?] 最后在山林里转了又转,注意着没有离开原地太远,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薛荔也不愿意白白跑一趟,就在山里捡了一些还算干燥的枯枝败叶回家当柴烧。 农家人,这些东西是不会嫌多的。 薛荔在这边努力地捡拾柴火,那边离开的男人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山上是有猎物的,不过全部都跑到深山里了。 刚刚男人就是去深山里布置陷阱,如果运气好,就能够抓到不错的猎物。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薛家的小女儿——薛荔。 薛荔在队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一些多嘴多舌的妇女就会说些碎话。 哪怕男人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都能够听到有关薛荔的闲话。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妇人害怕自家男娃看上了薛荔,娶回家就要当祖宗供着。 在这个时代,娇弱那就是累赘,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怜惜的。 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偏偏薛荔这个女娃娃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队上的说她闲话的人从来没有在她的外貌上作文章的。 每每出现,就会引得干活的男娃娃眼直勾勾地看,连手中抓得镰刀或锄头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薛荔就是有本事把那破破旧旧的衣服衬得洋气。 男人回想着刚刚比自己整整矮了两个头的女人,穿的严严实实,就像个包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即又立马恢复成原来冷冰冰的样子。 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轻易就被女人缭乱的心神感到烦躁。 扛起放在地上的工具就快步走回了家。 只是心里越不想去回忆薛荔刚刚的样子,脑子里女人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乖软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就越发清晰。 “艹!” 终于,男人像是不堪受扰地低声骂了一句。 只留下了一串串宽大的脚印,然后又被雪静默地填满。 “下雪啦!” 正在捡柴火的薛荔惊喜地看着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 薛荔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看过雪,但却只见过南方的雪。 南方的雪是精致的,小巧的,玲珑的。 不敢大肆挥霍的。 只会留下一层薄薄的雪在地上,绝不会多留一点。 这个世界的背景是北方。 此时下起来的大雪,是张扬的,雪花不再是雪花,而应该是雪绒。 团团的,大大的,松松的,软软的。 薛荔被这样神奇的自然景观迷住了。 喃喃出声。 “好壮阔的一场雪,酣畅淋漓。” 薛荔的手有点痒,想把现在自己的心潮涌动的东西全部写下来。 “这会是最好的写作素材。” 薛荔又说出了声。 等背篓都装满了,薛荔又慢慢悠悠地堆了一个小雪人,可可爱爱的立在雪地里。 然后,薛荔就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 院子的门被拴上了,薛荔打开了。 一进门,就叫了一声“妈——” 拉长的语调透出来了女人的开心快活。 万英桦也应了薛荔一句。 仍旧是带着病气的声音。 薛荔开心的心情微微沉了沉。 薛荔把身上的冷气在屋子里暖了暖,才走到万英桦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 “妈,我来做中午饭。” 薛树和薛杏还没有回来。 快过年了,薛树去开会了,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回家。 薛杏,不知道去哪里了。 “妈,姐姐去哪里了?现在队上还有活干吗?” 万英桦摇摇头。 “你姐姐是个有主意的。” 万英桦只说了这一句话,似乎对薛杏有些埋怨。 莫名有种悲伤萦绕在万英桦病弱的脸上。 薛荔察觉到了,有点奇怪。 “妈,我去做饭。” 万英桦疲惫的点点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小女儿的不同。 原主确实是被万英桦和薛树宠惯了,她是不会做饭的。 但是万英桦似乎在纠结别的什么事情,只是无神地点点头。 薛荔只觉得自己眼前迷雾重重。 她掌握的信息很少,只知道女主成了人生赢家,自己早早去世。 其他的角色她一点也不知道。 [年代文应该没有什么太恶毒的阴谋诡计,就是一些家长里短……] 这样想了一下,薛荔又叹了一口气。 [希望如此……] 在识海里,久久睡得安稳,本就是粉色的皮肉现在更加粉嫩了。 薛荔看着久久这个东西这么惬意,牙齿就发痒,想要咬一口。 久久似乎感受到了薛荔的怨气,翻了一个身,圆润润的小屁股对着薛荔。 薛荔:…… 薛荔来到厨房,掀开粮缸,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米平铺在缸底,薛荔失望的摇摇头。 “看样子是今年没有拿到米。” 薛荔小声地说。 又去了地窖,还好,还算有东西在里面。 地窖里比较黑,薛荔没有待太久就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她怀里捧着一个大白菜,两个胡萝卜。 薛荔在思考,就这两样东西怎么吃得饱。 她从来没有做过食材这么贫瘠的饭。 思来想去,还是按照早上吃的那样,一锅水,几粒米,几片白菜叶,几块胡萝卜。 胡萝卜的块头切得很大。 弄好之后,薛荔就坐在土灶前开始烧火。 明黄色的火光照在薛荔脸上,在鼻尖打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阴影,明明灭灭的,就如同薛荔愁苦的思绪。 薛荔在想怎么才能度过这个冬天,至少不要饿死。 “唉——” 若有似无的香气传出来了,薛荔鼻尖抽动了几下,停止手上的的动作,打开锅。 (40)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用一个木碗把锅里的粥装出来。 薛荔把碗端到了万英桦的房间里,省的麻烦她再出来。 “妈!饭好了,来吃饭吧。” 万英桦缓慢且艰难地起身,勉强的露出来了一抹笑。 “诶。” 薛荔用一个小碗装了一点出来,自己吃这个。 大的那碗就推到了万英桦面前。 万英桦显然受宠若惊,“荔荔,你这个……” 万英桦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今天的小女儿似乎与平时不同。 [这乖乖的样子还是我那个娇气包吗?] 本来原主因为身体不好就让薛父薛母怜爱,又因为漂亮使这种感情更加强烈。 而且小女儿还惯会用她那张漂亮的脸撒娇,抱着你的手,摇着,晃着,嘟起嘴巴,一双亮晶晶的眼就这样水汪汪地看着你。 怎么能叫人忍心拒绝她的小小要求呢? 反正万英桦不能。 其实万英桦和薛树俩人私底下都是对薛杏有些愧疚的,愧疚他们在两个孩子面前没有把水端平。 薛树和万英桦就是看着小女儿那个娇气样子就想什么事都依着顺着她。 大女儿从小就安安静静地,对谁都是一抹笑,但是冷冰冰的。 也不会和爸妈说体己话,叫她去做活的时候才有反应。 而每到这个时候,大女儿的笑就会收起来,好像他们虐待了她一样。 而且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的样子就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好像在憋着坏。 但是,随着大女儿慢慢长大,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说她温婉可人。 小女儿的娇气却被说成了娇纵。 说薛荔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说她抢弟弟妹妹的吃的,还使唤姐姐,反正就是一个资本小姐的模样。 但是薛家却不是这样有钱的人家。 所以就还有人嘲讽道:“薛家那个薛荔,真是心比天高,没有公主命还有一大堆公主病,你们说好不好笑!” 万英桦当时听到都气炸了,当即就和那些长舌妇撕咬起来。 “你们这些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东西!还这么不要脸!十七岁的小姑娘你们还这么编排!城里有句什么话来着,就是……为老不尊!” 说的那些妇人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就走了。 但是万英桦还是气的够呛。 当时薛杏在一旁割草,没有替自己的妹妹说一句话,在妈妈和那些妇人吵架的时候,没有帮忙,也没有拉架,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样子,万英桦讨厌极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那个时候万英桦没有说什么。 回想到此结束,万英桦叹了一口气。 [杏子到底是和我们不亲。] 不知道怎么说,万英桦就是不能把这碗水端平。 她觉得自己对大女儿不可能有像对小女儿这样的情谊。 即使大女儿被村子里的人夸多么多么厉害,她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 只觉得这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日后嫁一个好人家,这辈子也不错了。 薛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偏心,但是他们就是控制不住。 万英桦瞧着自己面前比薛荔手里端着的碗大了一倍,万英桦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肉乖的要命,怎么就这么孝顺呢? 做父母的不是天生就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总有一块肉会更疼。 万英桦就是这样想的。 万英桦有时候还会埋怨薛树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让自己生下一个男孩,家里都是女孩,到时候两姐妹嫁出去了,受人欺负怎么办? “妈?你怎么了?怎么不吃?” 薛荔都喝了一口了,看见万英桦还没有动,就觉得奇怪的很。 “妈没事,就是想到了一点事。” 薛荔点点头。 万英桦没有推拒面前明显被特殊照顾的粮食,而是慢慢地喝了起来。 有时候亲人之间的退居可能还会破坏感情。 薛荔看万英桦喝了,就笑眯眯地问:“妈,还可以吗?” 万英桦慈祥的说:“可以的,荔荔今天第一次做饭,味道不错。” 薛荔一惊,[难道原主在家里真的什么事都不做?连饭都是第一次做!] 薛荔心里其实蛮慌张的,但是面上不动声色,很稳。 “妈,我就是觉得我不能这么无所事事的,那不就是我们伟大领袖说的寄生虫吗?就想着要帮家里人做点事情。” 万英桦笑着点点头。 “荔荔长大了。” 薛荔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应该算是糊弄过去了吧!] 薛荔嚼着嘴巴里的东西,只觉得味同嚼蜡,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薛荔挺喜欢吃辣的。 而且在冬天就应该吃火锅,越火热越好的那种。 以前,薛荔就专门在冬天去以火锅出名的地方吃他们的招牌火锅。 又麻又爽,好吃。 现在想想嘴里都要流哈喇子。 薛荔觉得自己去上山捕猎这条路经过今天一上午的空手而归,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才能“富裕”起来? 薛荔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的老本行好像还挺靠谱的。 写文章。 这个年代还是有报社的。 会收一些鼓劲赞颂劳动的文章,赞美力量,赞美自然,赞美人物。 薛荔写这些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想当年,身为文科生的薛荔高考语文可是有着132的高分,政治可是有着94的高分,历史稍微弱一些,只有89分。 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薛荔写这方面的文章信手拈来! 薛荔清了清嗓子。 “妈,我想问一下,我们这里的报社是在哪里啊?” 薛荔瞧着万英桦。 万英桦:“就在镇上。” “怎么了?乖宝,你要干什么?” 万英桦想着自己的女儿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以前还有书读的时候,她就撒娇不去,强硬把她送到学校去,就在那里哭一天。 哭的老师都心疼,总要拿几颗甜甜的糖哄才行。 为此,万英桦倒是和学校里的几位老师熟悉的不得了。 现在学校解散了,万英桦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和老师们聊会天,唠会嗑。 谈着谈着就会谈到薛荔小时候的哭包样子。 所以,薛荔现在又在掉马边缘。 薛荔毫无察觉。 “妈,我想写文章寄给报社。” 万英桦奇怪的说:“荔荔,你不是最讨厌拿笔写字了吗?” 薛荔脸一僵,“我讨厌写字吗?” “对呀!荔荔,你小时候……” 万英桦又把薛荔小时候的事说出来了,薛荔觉得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是,看着万英桦笑得欢乐的样子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太尴尬了吧?] “那我还是会写字的……吧?” 薛荔犹豫地问了问,生怕万英桦说原主连字都不会写。 好在。 “那怎么可能?荔荔上学是娇气了一点,但是你聪明呀!学得快,字写的漂亮!” 说到这个,万英桦的脸就焕发出来了光彩,名为骄傲。 薛荔拍拍小心脏。 [还好,还好。] “那我要写,之前我看别人投了一次稿,被录用了,稿费好几块呢!” 薛荔开心的说。 不过这个听说,自然是假的。 万英桦:“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想做就去做,妈没意见。” 薛荔点点头,“妈,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 俩人在家母慈女孝,而薛杏在山里和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长得精瘦,穿的很薄,不高,但是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晒的很黑。 杨留坝。 是村里以前的地主的直系后代。 那地主在的时候真的是剥削人民的一把好手,不知道多少好人家被他拆散迫害。 所以全国解放之后,他这一大家就被心怀恨意的人民群众打倒了,恨不得对他们扒皮抽骨。 一大家子全部被送到不同的地方进行劳动改造了。 只有杨留坝留下来了,还是这些长辈求爷爷告奶奶地留下来的,理由就是杨留坝年纪小。 可杨留坝当时都十六了,在这个时代,十六已经算是大孩子了,根本不算小。 杨留坝看着从小把自己疼到大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众的姐姐妹妹被送到别的地方的时候,没有替他们说一句话。 心安理得地留在了这个村子里。 他好吃懒做,上工不积极,哪怕自己的地主家已经被人民打倒了,他身上的现在过得一塌糊涂。 二十岁,住茅草屋,没父没母没兄弟姐妹,没钱,没老婆。 因为成份问题,村子里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扯上自己,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家人后代。 他着魔了似的喜欢薛杏。 在他看来,薛杏温柔似水,不像其他人一样轻视自己。 薛杏愿意和他说话,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现在,她需要帮忙了,他心甘情愿地受她驱使。 薛杏那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阴森森的。 “杨哥,我叫了妹妹来这里和我们一起捉鸡,到时候我可能会晚点到,你带带她。最怕鬼了。她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手生的很。我担心她拖我们的后腿。” 这句话实在说得妙,不仅表现了薛杏的温柔体贴大方,对于自己那个娇生惯养的妹妹没有任何怨怼,还慷慨地带她来开小灶。 而且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就是薛荔怕鬼。 杨留坝再次被薛杏的温柔体贴大方震惊了,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 薛荔漂亮有什么用? 老婆还是要性格好的,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杨留坝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经常来这一片,这里的地方我一清二楚。” 杨留坝这句话倒是不错,他是个打猎的好手。 杨留坝是知道薛荔的,他不打算让薛荔满载而归的回去。 在他和薛杏相处的时候,聊天之中总是会感觉薛荔对薛杏的欺压。 [欺负我的心上人,我还会让你好过吗?看我不弄出鬼来给你看看。] 杨留坝心里想。 但是他不会过火,毕竟日后要是想求娶薛杏,还是要和薛荔有联系的。 薛杏看着样子差不多了,就转身回家了,“杨哥,我回去了啊。” 杨留坝声音温柔的回复:“好,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目的就是布置恐怖现场。 杨留坝在薛杏转身不见了身影后,就开始动作了。 而薛杏其实没有直接走,而是在杨留坝开始做支架的时候藏在了一丛盖满雪的灌木后面,瞧着杨留坝的动作,脸上露出来了一抹温婉的笑。 但是没有说任何话,安静地起身,安静地回去了。 他抓了一大堆枯枝烂叶,还捡了几个大又粗又长的树枝,做支架。 将所有的叶子堆在搭好的树枝上,远远的望过去只觉得是一个庞然大物,四不像,在半夜这种本来就沾满了鬼怪气息的时间段,对人的冲击力不言而喻。 杨留坝看了看自己做出来的“怪物”的成品,觉得相当满意,拍了拍手,点点头,脑子里想着晚上可以吓唬薛荔给薛杏出气就喜笑颜开。 吹着口哨就回家了。 但是———— 在杨留坝离开之后。 一双穿着军绿色棉鞋的大脚踩在那个“怪物”面前的地方。 印出来了一个个脚印。 “吓唬谁?” 视线上移,是那个男人———与薛荔在山里偶遇的那个———叫君奕。 男人挑了挑眉头,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就把刚刚杨留坝费心巴力做出来的“怪物”弄倒了。 弄完之后,看着这满地苍夷,嗤笑了一声。 “姐姐暗示别的男人吓唬自己体弱的妹妹,还在远处看着这个男人做怪物?好笑,好笑。” “看来,薛杏是个嫉妒人的坏东西。就这样一个货色,还被村里的人夸上了天。” 君奕脑海里闪过薛荔站在白雪之中乖乖巧巧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的红唇是那一片白皑皑世界的唯一亮色。 纤细的身形不知道穿了多少件衣服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从她拿着镰刀的手腕就可以看出来。 那手腕细的,让君奕觉得可能薛荔的手腕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镰刀的重力就要断掉。 那时,君奕就想要从女人的手中把镰刀接过来。 现在,他…… [呵!我这是做了一次护花使者?] 男人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刚刚有点不受控制。 他猜到那两个人的计谋之后,就一股克制不住的怒火涌上头顶,本就是刺猬头的发型现在更加坚硬了。 就像雪地里的松针。 君奕转身离开了。 心里想着。 [要不要去告诉……她不要来呢?] “薛荔”二字在男人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在他自己的心里话里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像说出来就会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 君奕现在的感情很复杂。 [我要去告诉……她这件事,那我不是要见到她了?] [或许我还可以告诉她其实我的打猎能力更强,比那什么杨水坝更加厉害?] [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向她示好?] 君奕觉得自己的思绪凌乱极了,明明在部队的时候学习还有训练他样样第一,次次优秀。 这说明他的脑子是极好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想法乱码才对。 不过要是让一个更加年长的人来看,只会说一句话,那就是,“青年,你坠入爱河啦!” 可惜没有,他只能自己慢慢察觉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去告诉薛荔,而是打算晚上来这里一趟,亲自看着。 理由如下: 作为一名觉悟高的军人,保护民众是自己的天命。 (41)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晚上,夜风簌簌,雪花在飘,不过因为太黑了,看不清。 薛树回家了。 薛荔看着薛树的样子也是觉得特别亲切。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挽着薛树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句爸爸。 哄的薛树还挂着雪花眉毛弯弯,狭长的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 “诶,乖女儿!” 然后从大衣里拿出了一个油乎乎的纸团子。 “看!油饼子!荔荔喜不喜欢?” 薛荔看着薛树逗着自己的样子,快速地点点头。 “爸爸妈妈也吃,姐姐也吃。” 薛荔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作家,总是会对人类这些真情流露感到感动无比,流下热泪。 薛杏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油饼子并没有很高兴,而是又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就不吃了,晚上吃东西不好消化。妹妹吃吧,我就先去睡觉了。” 说完,隐秘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薛荔,就走了,也不管薛爸妈什么反应。 薛荔知道那个眼神就是在提醒自己晚上记得出去。 [难道她现在就要去山上吗?谁会帮她呢?] 薛荔藏下心里的疑惑,面上不动声色。 万英桦也觉得不舒服。 “现在这个时候,都吃不饱了,怎么还会嫌晚上吃东西不好消化的?” 薛树也不好说。 俩夫妻就是因为这些小事,就是薛杏从小到大都与这些人格格不入,才对这个女儿有着莫名的感情的。 想要他们像爱薛荔一样去爱薛杏,他们就是做不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膈应。 万英桦和薛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荔荔,来,姐姐不吃,你吃。” 油饼子并没有现代的那样花里胡哨,加那么多的配料,就是实实在在的面粉加油。 不过胜在香。 尤其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时候。 薛树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小口小口咬饼子的秀气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 有点抱歉的说:“荔荔呀,今年过年我们家就不添置新衣了好不好?然后可能在年夜饭上会不如别人……” 而一旁的万英桦这个时候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或许她是觉得因为自己的病才让家里人跟着自己受苦了吧。 薛荔摇摇头。 “没关系的爸爸,我不会难过的。而且,我打算写文章!我可以投稿的。” 薛荔的小自豪在薛爸爸面前完全压不住。 爸爸就是会对女儿好宠爱的。 果然,薛树一听到薛荔的决定,就两眼一震,放光,就像在脸上装了两个手电筒,哇咔咔地亮。 “那好呀!英子,我说什么来着,我们荔荔就是有本事,想写文章就写,没有任何困难,那些长舌妇还非要说荔荔不是读书的料!” “老薛,那都什么时候的事?还记着呢?” “那可不?说老子可以,说我宝贝女儿不行。” “孩子面前,说什么胡话?什么老子老子的?” 薛树瞬间捂住嘴巴,“欸嘿嘿,我就是嘴瓢了。荔荔,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像爸爸这样粗鲁的。” 薛荔笑了笑,“我知道的。” 等三个人聊天结束了,薛树和万英桦地上床睡觉之后,薛荔也假模假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白天的时候就把背篓和镰刀,还有一根长长的粗棍子放在了她的房间里,就是方便晚上拿。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万英桦的咳嗽声渐渐低下去了,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 薛树的呼噜声像个大喇叭的时候,薛荔就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出去最好了。 薛荔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把门发出来了咯吱咯吱声降到了最低。 然后猫着腰,左看看,右看看,才悄悄地出去了。 把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雪还在下。 薛荔穿了很多。 但是没有用,一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薛荔红润的嘴唇就瞬间变成了紫色,微微发着抖。 [嘛呀!真的好冷π_π。] 久久这个时候出现了。 薛荔打趣了一句,“哟,久久小懒蛋,这个时候怎么舍得出现?不冷吗?” 久久尽全力绷着自己的肉嘟嘟的脸,严肃的说,“宿主,我不是小懒蛋。还有,我出来是要给宿主送温暖的!” 说完,薛荔就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有层保护膜,把外面的冷空气隔开了,就连呼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是暖暖的。 薛荔笑得温柔,“久久,你怎么升级了呀?” 久久还是严肃脸,“宿主,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世界你会收到原主性格影响,比如,原主的标签是娇纵,那么你或许也会娇纵,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抵抗。” “然后,反向扮演,这个世界是需要的。” “嗯?” 薛荔有点没有听懂。 “什么意思?” 久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思就是,你要在原主娇纵无比的性格之下,演出让人觉得你很好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娇纵不能被人讨厌。” “现在,原主的娇纵在这个大队都是声名在外的,不过都是一些坏名声。你要改变坏名声,让你自己的名声变得好起来。” 薛荔:…… “让本来不喜欢我的人喜欢我,很难。” 薛荔踩着脚下厚重的雪,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说。 “就是因为难,所以统爸爸这个世界才给我开了外挂,为了我能够更好的帮助你。” 久久也叹气。 看着宿主这个样子,久久就知道自己宿主肯定被影响了。 宿主本来世界就有二十多岁,经历了两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是自然老死,即使没有记忆,那这个心性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应该会更偏向人淡如菊这样的,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样踩雪花听声音傻笑的幼稚举动才对。 久久,“唉,宿主,你一个今天晚上小心点,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还是觉得一向没心没肺的久久露出这样愁眉苦脸的苦瓜脸觉得有意思极了,好吧,现在没心没肺的人变成了薛荔。 薛荔稳重的脚步已经变成了舞步。 歪歪扭扭,就是仗着雪厚,就算摔倒了也摔不痛。 薛荔还不冷,就走得更加惬意了,时不时的就捧一把雪花,撒到空中。 痴痴地看着雪在空中乱飞,洋洋洒洒。 “哇哦~,我也会下雪花了!我是小仙女呀~” 其实这个时候君奕已经在薛荔后面跟着了。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薛荔踩出来的声响。 所以,薛荔没有发现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到了杨留坝白日里建好怪物的地方,薛荔停了下来。 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美人松下面。 这是薛杏告诉薛荔的,“就在那棵美人松下面等。” 薛荔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在。 这时,薛荔看到没人在就莫名地委屈,经过久久刚刚的提示,薛荔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是受到了原主娇纵的性格的影响。 但是情感上却控制不住想要发脾气,委屈得想要落泪。 所以,这个时候,理智和情感在拉锯战,在撕扯着薛荔。 最后的结果就是薛荔边娇气的哭边理智的查看周围环境。 “按道理来说,人怎么能被一只一闪而过的灰兔子吓死呢?” 薛荔带着哭腔嘀嘀咕咕。 不远处的君奕看着女孩这样的行为就是觉得可爱极了。 [哭都那么漂亮。] 君奕旁边的树丛动了动,男人的眼神儿瞬间犀利————杨留坝和薛杏。 薛杏还是那副温婉可人的样子,只是话语之间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杨留坝,“杨哥,我们快点出去吧,待会儿我妹妹会害怕的,晚上山里不干净。” 杨留坝则是勉强的笑了笑。 心下却害怕极了。 [明明我走时那东西已经做好了,怎么现在不见了?难道真的有鬼吗?还是我的计划被人发现了?] 不怪杨留坝害怕。 杨留坝的身份在大队里本来就很尴尬,若是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真的可以将杨留坝压死。 而君奕看着杨留坝像调色盘是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然,地主家的人还真是……] 君奕本不善言辞,这时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他丝毫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扑在了薛荔身上。 让她受一点点委屈都觉得不可以接受。 君奕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薛杏,只觉得薛杏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身上好像有种先知的骄傲,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目空一切。 而且,……… 君奕皱了皱眉头,第一时间就猜测薛杏是间谍。 但是又说不通。 她的脸和薛荔的很像,绝对不可能是被掉包了。 至于人皮面具,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人皮面具似乎不能与人脸贴合的这么紧密。 所以君奕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君奕眯了眯眼,[这个薛杏有秘密,还是一个不小的秘密。] 他把薛杏列入黑名单,重点观察对象。 君奕是今年才回来的。 他今年二十三岁,十八岁的时候去了部队当兵。 在部队里混得也算如鱼得水,青云直上。 本来今年他也不愿意回来,但是君母看村子里和他一样大的人都结婚了,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就着急呀。 非要让他回来相看一下。 “君奕,你想干什么?你要变成老光棍吗?” 妈到了一定年纪就是会着急这些事。 君奕被君母柳青翠缠的没办法,就回来了。 [不过,这次回来也不算亏。] 君奕见到薛荔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想法。 薛荔在那里走走看看,就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心下奇怪。 [难道我猜错了?] 薛荔暗暗在心里思考。 脸上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滚流下。 薛荔时不时的拿手抹抹眼泪,时不时的打一个哭嗝。 [要不还是回家吧?] 薛荔打算回家了,在这里什么也发现不了。 而在远处的杨留坝和薛杏脸色远不如一开始来的时候轻松。 他们又冷又困,但是硬是凭着想要整蛊薛荔的心在这里等着。 其实杨留坝知道这个计划应该是泡汤了,但是他不想告诉薛杏。 薛杏只有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和他说话,和他挨这么近,若是现在让薛杏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她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杨留坝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薛杏言语之间对自己的暗示。 不过杨留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认为薛杏在家里受了薛杏那么多气,同样是一个爹妈,但爹妈却都偏心薛荔。 薛杏有点怨气怎么了? 自己去帮帮薛杏怎么了? 薛荔欠了薛杏那么多。 杨留坝又想起了以前自己家没有被打倒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唯一的男娃娃,家里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是要让着自己的。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现在自己的心上人受了这样的窝囊气,自己略施手段替自己的心上人找回公道没有半点问题。 [要不是我们家现在败落了,我肯定会叫我爸爸把薛荔买过来,做家里的奴仆,然后把薛杏娶回家,让薛荔伺候薛杏。] 不得不说,劳改对杨留坝这种人没有半点用处。 就这几息之间,薛荔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时时刻刻把眼神黏在薛荔身上的君奕也跟在了薛荔身后离开了。 寂静的夜,只剩下薛杏和杨留坝大眼瞪小眼。 薛荔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了后面有窸窸窣窣的踩雪声,心里警惕了起来,但是泪水还在流。 [蛙趣,这个娇纵还真是———不分场合时间地点啊!] 薛荔在心里疯狂吐槽。 薛荔停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娇声娇气,“谁?谁跟在我后面?” 薛荔听到自己这个软绵绵的声音,知道的自己是在恐吓,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撒娇。 君奕轻声笑出了声,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像在薛荔的心尖尖上滚了又滚。 薛荔:…… [鬼会嘲笑人?] 薛荔慢慢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帅哥。 狭长的眼勾着轻笑看着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任由白色的雪落在肩上。 即使穿着臃肿的军大衣,也依旧不减男人的凌厉气质。 很高,坚硬如松针的头发一根根朝天长。 很宽,就像一只熊。 薛荔觉得自己尴尬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深情“对望”,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这时,薛荔的一声哭嗝打破了寂静。 “额——” 薛荔简直要把自己埋进地里。 [原主这个性格实在难评……] [要是只有我自己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 男人看着面前哭的双眼通红的就像一只兔子的女孩,有点心疼。 走上前去,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军绿色的布,递给薛荔,“擦擦眼泪吧。” 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好像害怕吓到面前的女孩。 这声音要是被君奕带着的那些新兵蛋子听到了,绝对会吓一跳,觉得自己的队长被鬼附身了,还是那种不干净的鬼。 薛荔看到自己被人安慰了,就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 薛荔知道,这是原主的性格,[我要压制不住了!!] 做了最后的挣扎,还是输了。 薛荔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抱怨说:“我姐姐说今天晚上带我去捉鸡,给妈妈补身体,但是我去了,她没有出现,姐姐骗我!” 越说越激动,眼泪哭的越哗哗啦啦。 (42)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面上哭的梨花带雨,心里疯狂吐槽,马上就要变成了一个狂躁大汉了。 [扯不扯啊!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成这样?我的一世英名啊!] 薛荔:…… 君奕在部队里待了那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人。 有些娇嫩嫩的新兵蛋子一来,跟不上节奏,哭天喊地就是叫苦叫累,还有些哭的满脸的鼻涕泪水。 又烦人,还恶心的要命。 每每这个时候,君奕就会毫不留情的在给他们加任务。 所以,在部队里,君奕还有一个吓人的称号———冷面魔王。 而君奕却不觉得面前的女孩哭的惹人烦,反而心里有一股克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把面前的女孩拥入怀中,擦擦她的眼泪。 君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他这方面不是那么了解。 不过看着女孩稚嫩的脸庞,他大概的猜出来了薛荔的年纪。 再想想自己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烦躁。 [我四舍五入也算是这个小姑娘的长辈了,安慰安慰自己的小辈没有什么问题。] 他把心里那点烦躁压下去了。 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糖纸是泛着黄色的。 刚刚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来还是温暖的。 君奕将糖递给还在安安静静掉眼泪的小姑娘。 很是生疏地哄着,“吃颗糖,糖甜甜的,会让你开心点。” 薛荔也傻眼了,她以为这个男人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然后丢下自己离开,毕竟人家与自己素不相识,能给自己一块手帕擦眼泪就已经是很大的善心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容易。 没想到更加惊喜的是,男人还大方地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自己,还是那样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大白兔奶糖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散发出了淡淡的奶香味,若有似无,就这样勾着薛荔的味蕾。 薛荔到底是刚刚来到这个缺衣少食的世界,唯有的食物她又吃不下去,肚子一直都是饥饿的状态。 现在,就有一个甜甜的糖放在自己的面前,薛荔连眼泪都忘记擦了,任由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下,然后滴在雪白的如棉花一样的雪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君奕看着女孩不动,还以为是她不敢接,想想也对,自己离家那么多年,女孩也不认识自己,怎么会接自己的糖呢?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男人的脸色莫名的暗了一下,有点失落。 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来了。 就像在和上级汇报重要任务一样。 “我叫君奕,是一名军人,今年回家过年。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前几年我都在部队里面。我是大队长君正钰的大儿子,母亲是妇女主任钟丽燕,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君乐。我们家一直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 君奕一自我介绍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乎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全部告诉了薛荔,整的好像那个什么相亲现场。 把薛荔都搞懵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要告诉自己他的糖可以放心拿吧?怎么要说这么多话?这个年代的人都是这么实诚的吗?] 君奕看着女孩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好像有点疑惑,才把化作机关枪的嘴巴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经出了细密汗珠的鼻头,“这颗……糖,你就放心拿吧。我比你大,没准,我们两家还会有亲戚关系,我是你的长辈呢!” 薛荔:……这人毛病吧? [一颗糖,就认了一个小辈,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薛荔只觉得自己无语至极。 以至于到现在,薛荔除了受原主性格影响而脱口而出的那句抱怨之外,没有说一句话。 都是君奕这个男人在说。 男人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破天荒的觉得有点紧张。 把糖又往薛荔面前递了递,叹了一口气,“你拿着吧!好吃的。” 再一看,男人手上的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颗。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脑子不太好,就像那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么大方的吗?] 薛荔还是不动。 只是这次开口了。 带着哭腔的娇声还略微有点发颤,就要颤到了君奕的心上,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君奕只想好好摸一摸自己跳动的心房。 “我不要~,额……” 好吧,哭嗝还是存在的。 薛荔说完,就想走。 但是君奕却不让。 在部队里的优秀得令人发指的人这个时候要抓一个想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薛荔没走成功。 反而被抓了起来,就是那种单手提着的样子,男人还掂了掂,“说给你就拿着,我想抓你没必要在糖里下药,那不是浪费粮食吗?” 男人以武力取胜,成功地把糖塞进了薛荔最外面衣服的衣兜里。 然后把女孩放下了。 “走吧,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家。” 薛荔:……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小说里没有这个人物的出场呀?] 薛荔想问问久久。 但是……久久又……玩消失了。 薛荔叹了一口气,表现的在脸上的就是又一次的泪崩。 薛荔:……… [已死,勿扰。] 薛荔生无可恋。 把君奕这个男人急坏了。 情绪一激动,就一把捞过女孩,温暖干燥的大手在女孩娇嫩嫩的脸上擦了擦,“哭什么?” 薛荔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能怎么说?说自己是被迫的? 显然不行,所以薛荔就把嘴巴闭的紧紧的,本来就嘟嘟的嘴唇这样一挤,更加嘟了,就好像能挂起油壶来。 君奕不知道,只能结合薛荔一开始的抱怨猜测薛荔应该特别渴望去打猎,猎点东西回家。 君奕还听了自己妈说薛妈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好多天了。 这样一想,就知道薛荔心里在愁什么了。 男人看着女孩又在哭,脸上的泪水就跟擦不完一样,想了想,最后咬咬牙,说:“要不明天早上,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抓野鸡。” 薛荔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即使有久久给自己开的外挂,泪水还是黏在脸上冰冰的,难受。 而男人给自己擦脸的手暖呼呼的,薛荔就一时没有挣脱开来。 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男人带着自己去捕猎的福利。 薛荔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跟在自己后面,反正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坏。 嗯……准确的来说,不是不坏,而是薛荔就是有一股预感,面前这个出手就给自己三个大白兔奶糖的、还给自己擦眼泪的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或许是因为他穿着军绿色的大棉袄,脸上的正气,还有那双眼睛。 薛荔听到这句话之后,倒是不哭了,不过哭嗝没有停一下。 “隔……你说你……隔……带着我……吗?” “那你……隔…的技术……好……不好?” 这句话就非常有冒犯意味了。 君奕在军中就是奋勇争先的,从来收获的就是手下败将和一众平平无奇的观众的羡慕和崇拜。 虽然他自己平时并不在意这些…… 咳……说偏了,他现在想要在面前这个面露怀疑的女孩显现出自己的厉害来。 “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天,我来找你。” 说完,就要拉着薛荔走。“走吧,哭包,现在已经很晚了,太冷了,明天感冒了不就不能见识到我的厉害了么?” 薛荔听到了那个哭包,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那个样子就是这样的,她的反驳的话就如鲠在喉。 两个人脚一深脚一浅的并排着走。 明亮的月亮现在出现了,雪也停了。 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来的白光显得整个世界都是冰清玉洁的仙境。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雪地上随着两个人的步伐移动,莫名之中透露出几分温馨和谐。 薛荔想说话,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丢脸的行径,就开不了口。 [好想问问明天去哪里打猎啊!] [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很厉害,而且还是在军队里的人才,是国家严选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 君奕看着女孩眉头松了紧,紧了松,反反复复。 就开口说:“明天早上我就来找你,你就带着你自己的人来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准备好。” 薛荔一听,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心善!] 被君奕训成傻狗的新兵蛋子:呵呵呵! 君奕:我的心善是有针对性的。 薛荔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柔如春风。 “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 男人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你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我家现在还比较困难,现在可能还不起这个恩情。” 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能这样无私带别人去打猎的人还是很少的。 穷会生出恶来。 有些一家的人还会因为食物大打出手,更别说陌生人了。 薛荔几乎不相信男人别无所求。 即使自己在心底就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薛荔的声音陡然警惕,甚至硬生生地压出了气势。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相信你别无所求。” 君奕笑了笑。 那笑就好像是老奸巨猾的狼王对着稚嫩的小狼崽子怯生生地露出粉嫩嫩的小爪子,呲牙咧嘴时的来自长辈的无恶意的笑,好像还带着点点欣慰。 声线依旧十分平稳,在静静的雪地里显得特别清晰,就连音调里的颗粒感都十分清楚。 “你就当我是照顾小辈吧!而且,万姨小时候还看顾过我,我现在帮你也算是还以前的恩。” 男人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薛荔也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一问,就有了这个看顾之恩?] 而且,这个恩情也太小了一点吧? 不是薛荔瞧不起,而是实在太小了。 不过薛荔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而是抿了抿一点红的唇。 严肃的看着君奕的眼睛说:“那好,日后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的时候,不要客气。” 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十八岁的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失,肉肉的感觉就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君奕就忍不住想。 [看来她父母真的把她养的很好……不过换作我来养,我觉得我会把她养得更加好。]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但是男人还是抓住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男人一怔,[你在想什么?] 他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单纯无邪的眼睛,就像世界上最干净的水,灵灵的。 仿佛看到了自己心里龌龊的想法,君奕第一次遭不住和别人对视,率先的移开了目光。 滚了滚利落的喉结,艰涩的声音发出。 “先回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现在过好再说。” 在薛荔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是男人被自己问烦了,不高兴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冷酷了,和屋檐上结的冰一样。 薛荔也不说话了,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猜不得。] 君奕把薛荔送到了家门口,连话都没有再说一句,就急匆匆地赶回家了。 那背影快得,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薛荔有点傻眼,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摇摇头,就悄咪咪地猫着腰走进家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万英桦和薛树的呼噜声还是此起彼伏,说明他们没有醒过,薛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快速地脱衣服,躺床上,盖被休息,所有事情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含糊。 薛荔思考着明天的事,[去打猎,希望能够带回来多一点的东西……] 她又想,[明明今天晚上我去了,为什么薛杏和她口中的别人没有出现呢?] [我今天晚上没有死成,这劫就算是过去了吧?] [这个世界还是挺有经历意义的。] [明天快点来吧…………] 薛荔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打猎打到了好多猎物,不光有野鸡,还有兔子,还看到了冬眠小松鼠藏的松果,填的满满一大堆。 薛荔在梦中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美梦,实在是美梦。 ———————————— “荔荔!吃饭啦!” 是薛树的声音。 “爸!等下!马上就起了!” 薛荔一听到就从床上弹跳起来,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好不容易地把衣服一层一层地套在自己的身上,才下了地。 薛荔跑到院子里,正要洗漱呢,就看到了薛杏在看着自己,眼神之间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薛荔当即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喊了一句,“姐姐!” 然后又看似屁颠屁颠地跑到薛杏旁边,装作无意的询问,“姐姐,你们昨天晚上没有去抓野鸡吗?” 薛杏:…… “没有,临时改变了地方,没有告诉你,抱歉哈,妹妹。” “那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我以为像荔荔这样娇气怠懒的人不会来,就没有告诉你。” 薛杏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在薛荔眼里格外欠揍。 薛荔觉得不管薛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在大队上的风评多美好,她对于原主以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 (43)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硬生生地忍住了娇纵脾气的暴躁,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那姐姐下次还是不要叫我加入你的小团体了,我也融不进去。” 薛荔说完就开始刷牙,不再给薛杏一个眼神。 说是刷牙,不过也只是就着清水嚼着一些特殊的草药,保持口腔清新而已。 其实是有用动物毛做成的牙刷,但是薛荔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虽然自己用的是原主的身体,但是,再用她的牙刷,薛荔还是接受不了的。 [看来还是要去弄一把牙刷过来,不然自己这一口白白净净、整整齐齐的牙齿就是要长蛀牙的命。] 薛荔这样想着,边吐出嘴里绿色的水。 随手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才跑到了餐桌旁。 万英桦依旧是在房间里。 薛树把饭菜端到了里面,陪着万英桦一起吃。 薛杏这时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露嫌弃地嚼着嘴巴里的东西,紧皱的眉头暴露了她并不美好的心情。 薛荔也不愿意看她的臭脸,端着自己的那一份,就跑到万英桦房间和两个人一起吃了。 “爸!妈!我和你们一起吃吧!” 薛树把自己坐热了的凳子让给薛荔,自己站着吃,薛荔怎么拒绝都不行。 无奈,只能接受了。 三个人一起吃,好像就连寡淡的饭菜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欢声笑语时不时的从房间里传出来,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薛杏这个时候就被衬得可怜兮兮的。 薛杏本人倒是不这么觉得。 落到了另一个人眼里就是特别可怜,怒火就蹭蹭蹭蹭的往上涨。 杨留坝这个时候来找薛杏。 以往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薛杏也没有料到杨留坝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她几乎肉眼可见的就慌张了起来。 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怨气。 [这么早就来!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吗?这个蠢货!果然地主家的狗东西就是犯贱!] 但是无论薛杏心里骂的有多么凶,她脸上的表情都快速地调整,保持了完美的温婉可人的表情。 杨留坝也看到了薛杏的异样,但是滤镜太重,只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薛杏放下手中的碗,手上拿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吃的窝窝头 打开了大院的门。 杨留坝看到薛杏的那一刻马上就要大声喊薛杏了,薛杏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她对着杨留坝比了一个食指。 发着气声说。 “杨哥,你怎么来了?” 杨留坝看着薛杏手中的窝窝头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薛杏看着男人这个不值钱的样子,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转眼间就带上了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 “杨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给,这是我自己的早饭,先给你吃。” 杨留坝受宠若惊,两只眼睛瞪大就像驴眼睛一样,又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地就往前伸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缩回来。 脸上布满了尴尬之意。 “真的吗?杏儿,我实在太饿了。” 薛杏:…… [白白便宜了这个蠢货,要不是这个东西有点用处。] 杨留坝此时完全被薛杏手上的窝窝头吸引了心神,连刚刚他的怒火都完全忘记了。 薛杏笑着说,“我不饿,这个就给杨哥吃吧!” 话音刚落,杨留坝就迫不及待地从薛杏手上接过窝窝头,甚至可以说是抢过来。 而就在杨留坝黑漆漆的手就要碰到那个倒霉的窝窝头的时候,一阵虽甜却满满都是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 ———薛荔。 “姐姐!我倒是没想到,我们家自己人都要饿死了,妈卧病在床,你还有这份善心把吃的让给别人,还是一个二流子。” “你要是不饿,完全可以把这个窝窝头让给妈吃,干嘛要把这样做?” 薛荔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旁边的邻里邻居一听有八卦,就端着碗出来看戏了。 本来薛杏是想要暗地里打发走杨留坝的,现在看到那么多人都围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自己就像看一只耍杂戏的猴子一样,脸红了一大片。 薛杏怨毒地瞥了一眼薛荔。 “薛荔!你怎么能这么说?” 而薛荔丝毫不怵,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歪了歪头,“怎么了?姐姐,我说的不对吗?” “你难道不是要把你手里的窝窝头送给这个男的吗?” “难道妈不是卧病在床吗?” “难道今年我们家不是紧巴巴的吗?” “爸爸都说了,今年家里困难,新衣服都买不起了呢!你还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 说完,又装作生气的样子把头甩到一边,红嫩嫩的唇微微嘟起。 可爱的要命。 君奕这样想。 男人在薛杏出来的时候就站在两个人看不见自己而他却能看到他们的地方。 所以,他看到了全过程。 他也没想到,自己认为娇里娇气的小哭包还有这么气势凌人的时候。 [没有新衣服穿?] 他还听到了这句话。 看着女孩灵动烂漫的模样,男人就是觉得她应该穿着漂漂亮亮的小裙子,而不是连饭都吃不饱。 君奕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已经十分超出自己的平常作风了。 君奕还在想,但是那边的吵闹又开始了。 他不得不停止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而去关注那场闹剧。 这次是薛杏。 薛杏见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一瞬间,还满是怒意和责备的脸就委屈巴巴的,双眼满含泪水。 声音颤抖着说:“荔荔,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妈那边不是有你和爸在吗?你们三个人一起吃,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吃,杨哥来看我,我怎么好把他拒之门外?” 然后,她又摸了摸眼角,似乎在眼眶已经装不下那么多的泪水了。 “杨哥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看杨哥饥肠辘辘,就分了一点吃的给他,有什么不对?” 薛荔看着薛杏那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就无语至极。 [这个薛荔还真是厚脸皮,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薛荔有点生气。 “薛杏!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爸妈哪有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爸要喂饭给妈吃,我是主动去陪爸妈一起吃饭的!你要是想来就自己来呀!干嘛要这样颠倒黑白!” 这番话说的薛杏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她以为薛荔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此时,在一旁看戏的老大妈老大姨还有老大爷看得津津有味。 窃窃私语就像蜜蜂集会,嗡嗡的响。 “嘿!这两姐妹不和还真不是假的呀!” “我就说那薛杏不是一个好东西吧!哪有什么人天天笑得那么瘆人的?” “哪有什么好东西会和地主家的狗东西混在一起?” “你们这些没眼力的娘们还吵着争着给家里儿子讨她媳妇!哈哈哈!” “那个薛荔倒是漂亮标致的很,嘴巴一嘟,好看!” “那又怎么样?脾气还不是这么大!娶回家有什么用?当祖宗伺候吗?” …… 君奕暗自咀嚼了几遍“当祖宗伺候”,突然眼睛一亮,[不就是适合把她当祖宗伺候吗?这么娇气,受不得半点气。] [谁能把她当祖宗伺候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君奕第一时间就是自己的名字。 [我工作不错,每个月的津贴还可以,而且我还会打猎、做木工、做饭。这些年的钱也攒了不少,够她花的。] 君奕美滋滋地想,[看来,只有我最合适了。] 君奕周边如春风十里,薛杏则像是只被赶上火架的鸭子,连嘎嘎叫都不会了。 薛杏说不出话了,转而把求救的目光看着杨留坝。 杨留坝此时也是汗流浃背了。 他能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怀好意的、充满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 杨留坝是过过好日子的人的。 他也曾经仗着自己家的势力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恃强凌弱过。 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想起以前的生活,杨留坝不由自主的怀念万分。 他吞吞吐吐地说:“没错,我……就是……看……看薛杏……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觉得……” 薛杏:……生无可恋,有一种被自己人打倒的感觉,十分屈辱。 薛荔实在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个解释还真是牵强,显得你……哦不……显得你们两个人都十分厚颜无耻!” 薛荔骂完之后,总算觉得自己气顺了些。 她最是讨厌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了。 [还好!有原主的娇纵人设在这里挡着,我的行为才不会显得那么奇怪。] 薛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话说了,就要关门。 就对着还与杨留坝站在一起、手上仍然捏着窝窝头的薛杏说:“姐姐你要进来吗?不进的话,我就关门了。” 薛杏只好咬着牙、铁青着脸点点头,“进。” 这一个字好像就要杀了薛荔似的,咬的格外用力。 薛荔就没有管了,直接进去了,也就没有看见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男人———君奕。 君奕有点落寞。 在他自己意识到自己对女孩的心思之后,他就特别在意薛荔的反应。 [刚刚她难道一直都没有看到我吗?] [我就这么不起眼的?明明有人夸我帅来着呀!] 这倒是不假。 以前,夏天部队里举办活动,在一个小池塘里放上十几只鸭子,几十号人下水去捉,就属君奕抓得多。 当时君奕还只是一个新兵蛋子。 那时他的上司还说,“君奕这个小子,现在抓鸭子那么厉害,以后捉女人想必也是厉害的!” 此时人群已经散了,只有君奕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他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巧妙了。 让薛荔看到他确实是有点为难了。 君奕看着紧闭的木门,想了想,转身就去了薛家房子后面。 男人辨认方向的能力实在厉害。 他就是根据薛荔说话的声音就猜到了万英桦的房间。 然后他就站在窗户下等着。 此时薛荔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爸妈!哪有姐姐那样的!” 薛杏依旧不在。 薛荔这样说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在挑拨离间。 但是实在气愤。 或许受了原主性格的影响了吧。 万英桦和薛树刚刚那场闹剧并没有出现,而是在房间里听着。 这个时候,房子的隔音还不是很好。 万英桦轻轻地拍了拍薛荔的小手,“荔荔,你……唉!” 说着说着,万英桦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荔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主动说:“爸妈,我把碗端出去吧,再把它洗了,你和爸就好好休息。” 君奕还是站在原地。 薛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而万英桦和薛树的谈话声却越来越清晰。 “老薛,杏子真是和我们亲不起来。” 万英桦说这句话的时候,倒不是埋怨薛杏宁愿把窝窝头给别人也不给自己,而是对于薛杏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常人家的兄弟姐妹就算吵架了,也都会来爸爸妈妈面前告状争辩什么的,薛杏从来就没有。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的情况。 她的不亲近人好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以前,薛荔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两口子总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就好像没有多一样,这孩子从来不和他们亲近。 只是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嘴。 “在杏子身上,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母亲的快乐。” 薛树沉默点点头,明显是赞成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再怎么热情的人一直受同一个人的冷脸总是会消散热情的。 杏,是万英桦最喜欢吃的东西,没有之一,可是现在,她已经快二十年不碰杏果了。 两口子只有在薛荔出生之后,才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快乐。 薛荔会撒娇,会捣乱,会黏在自己身上甜甜地叫自己爸爸妈妈,还会把好吃的分给自己。 两口子怎么能不偏爱她呢?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 以为没有人听到,其实全部都被站在窗外的君奕听到了。 [这个薛杏还真是有点……] 君奕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股感觉了。 他把它放在一边,转了一个弯,又来到了另一个窗户下,这次就是薛荔的。 薛荔早就把碗洗干净了,这个时候正坐在自己房间构思自己的文章。 [必须得快点写啦!看看能不能在过年之前拿到第一笔稿费,解解燃眉之急。] 正要抬笔写的时候,窗户响了。 敲击声十分规律。 就好像受过专门训练似的,一板一眼,正正经经。 薛荔有点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难不成是那个站在薛杏旁边的男的?来为薛杏报仇?] 薛荔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了。 走到窗边就谨慎的问:“谁?” “是我,君奕。” 简短明了的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薛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打开了窗户。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君奕挑挑眉头,“怎么?不欢迎?” 薛荔:…… “不是,就是…这么早吗?” “现在已经不早了,马上就中午了。” 薛荔:“那好吧,我现在就出来。” 君奕看着女孩乖乖巧巧地听着自己的话,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窗子放下来了。 君奕来到了原地等候。 而薛荔和薛树、万英桦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44)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两个人走到离家里更远的地方才放大声音来说话。 “等下我们先去高一点的地方抓野兔。” “现在是早上,它们活动会比较频繁。” 薛荔点点头。 君奕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了用木头做的尖刺和捕捉笼,还有一小袋的谷子,几片菜叶,一把小小的铲子。 “等下我们再去找松鼠藏的食物,比如坚果什么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抓到野鸡。” 薛荔看着这一片茫茫白色,只觉得自己在自然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小到她心里有点胆颤。 薛荔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以为她的山林生活经验丰富,不过就是她自己以为而已。 她会的就是辨认。 真的要去找,去抓,她还真的就是不会。 看着这个男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跟到了大佬。] 君奕带着薛荔来到了一个高坡上。 厚重的雪已经把黑漆漆的土地盖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其他颜色。 只有白色,满目的白色。 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璀璨光芒,耀人眼目。 君奕递了一个抓捕笼给薛荔拿着。 不那么轻,略微有点重。 为的就是抓住了猎物之后,防止猎物带着抓捕笼一起跑了。 还是用木头做的。 而且看木头的破损程度,很明显就是刚刚新做的。 薛荔问君奕,“这是你新买的吗?” 君奕这个时候在弯着腰,仔细地看雪地上留下来的脚印。 是兔子出来活动时留下来的。 所以他头也没有抬,就说:“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 薛荔震惊,“昨天晚上吗?” 君奕点点头。 [这人……这么好的嘛?] 薛荔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好了。 只能说:“嗯……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君奕:“帮我拿着东西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做。” “啊这……” 薛荔觉得自己的写作大业还是要抓紧时间了。 君奕做了好几个抓捕笼,等他找好了兔子洞口,就挑了一个地方放着,在外面和笼子里面都放了菜叶。 薛荔就按照君奕的指示放笼子,调整方向。 这个工作做的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薛荔脸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两颊也出现了团团红晕,晕染开来。 在雪地里的反射光下,更显得脸色漂亮,就像个糯米团子似的。 薛荔喘着气,不论是原主,还是薛荔本身,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这个年代,原主的身体能这么差劲,还真是说明了薛爸薛妈宠的没边。] 君奕又递了一块手帕给她,这次,不是大老粗用的军绿色了,而是一块粉嫩嫩的手帕。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甜的手帕,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块手帕是男人专门为薛荔准备的。 薛荔:…… 似乎是薛荔疑惑不解的眼神刺激到了君奕,男人似眼被灼烧了一样转移眼神。 “你用这块手帕吧!上次的我扔掉了。” [啊这……我是要这个解释吗?] 薛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好像也不怎么奇怪。 奇奇怪怪的。 本来她是不想接的,但是看君奕一直举着,就接过来了。 在脸上象征性地摸了摸。 [果然,粉色就是衬她。] 君奕暗自想。 下一站,两个人准备去找松鼠的食物。 坚果。 君奕带着薛荔来到满是松树的地方,这些松树又高又大,很粗,笔直笔直的。 君奕寻找着一堆落叶的地方,或者有泥巴、抓痕的地方。 这些都是有可能会是松鼠藏食物的洞。 这个薛荔知道,而且熟练。 [自己的经验总算是有点用处!] 所以两个人就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薛荔是背了背篓的,还带了锄头。 [还好没有听他说什么都不用带。] 薛荔想。 [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薛荔不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 不过锄头还是不怎么好用,男人就和薛荔换了一下。 两个人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音来,所以就只有雪被翻开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治愈,对耳朵特别友好。 铲子明显更好用,对于薛荔来说。 但是对君奕来说,使用的工具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还好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刚分了粮食还算富裕,不然要是很多人来,都不一定能找到。] 薛荔又想,庆幸。 君奕的速度很快,继承的是军人一贯的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而且洞口挖的漂漂亮亮。 而薛荔,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 就刚刚开始手上还有点劲,到了后面,手就开始酸痛。 动作也明显慢下来了。 女孩本就力气小,再加上天冷,平时松润的土地也被冻的僵硬无比,铲不开。 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下,君奕来挖,薛荔来装。 不过,两个人也不打算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走,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婪。 薛荔在捡着洞里被放的整整齐齐的坚果板栗不禁想,[今天这个洞的主人发现自己囤的板栗不见了,会不会晚上把头埋进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哭?] 回过神来,她也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好可怜,,?^?,,的样子,还是少拿一点点的好。] 两个人就挖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小的洞,把里面的坚果板栗拿走了,其他的就没有碰了。 准备打道回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君奕又递给薛荔两颗大白兔奶糖。 薛荔笑了又笑,“嗯……君奕,我能这么叫吗?” 君奕忙不迭的点点头,大块头的男人莫名显得格外乖巧。 薛荔被君奕这样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这个就……不收了。” 男人浓密的眉头一皱,“为什么?” 低沉的声音莫名有点委屈。 “我们以前有交集吗?” 薛荔有点好奇。 [会不会是原主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我来了就占了这个便宜?] [所以怪不得我会觉得他安全?] 薛荔不敢确定,只能瞎想。 谁知男人摇摇头,严肃的说:“以前我们没有交集,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有。” 薛荔还是没有绕过弯来,准确的来说是没有想到这个交集会是什么。 就试探的说:“做朋友?” 面前的男人眉头又是一皱,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薛荔看了看男人健硕的肌肉和脸上的胡茬,又想了想,再次试探着说:“那你做我长辈?” 薛荔觉得自己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她都没有和薛树万英桦商量商量就自己在外面认了一个长辈回家。 [这下,这个男人总算会是满意的了吧?] 谁知,男人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脸也更加紧绷了。 “长辈?我看起来很老吗?” 这几个字似乎是一个一个从君奕的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 薛荔:…… [这还不满意吗?] [那你让我怎么搞?] 到了薛家大门口,男人把背上背着的坚果什么的全部给了薛荔,还有手上的两颗大白兔奶糖也没有忘记塞到薛荔的手上。 做完这些,就转身回家了。 脚下的步伐显得人气鼓鼓的,留下的脚印也深的要命。 “这……” 薛荔愣在原地就这样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没有发现薛树正好推开门了。 正好就看完了全程。 而本来机警的君奕却因为心神全被薛荔的回答气的就像搅碎的蛋黄,也没有发现薛树的出现。 “荔荔,你是在做什么呢?” 薛树虽然宠爱小女儿,但是如果小女儿要误入歧途,薛树也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错下去的。 薛荔被薛树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就要跳起来。 但是抱着的坚果太重了,她跳不起来。 “爸!你怎么突然说话!吓我一大跳!” 薛树看着女儿被吓得红了眼,语气软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厉害。 “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然后看到女儿背上背着的背篓,就接了过来。 “快进来。” 薛荔:…… “爸,真没事。” 万英桦也严肃的看着薛荔,这年头,男女大防抓得严格,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了,瓜田李下,谁也说不清楚,这名声就坏了。 “你这个死妮子!不知道这个时候流言蜚语能杀死人呀!” 万英桦气的就坐起来用她那满是伤痕和皱纹的手用力的点了点薛荔的额头。 薛荔自知理亏,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挨骂也活该。 认错的低下头,“爸妈,我知道错了。” 薛荔这副样子本就惹人怜惜,又何况是两个宠溺女儿的父母呢? 就更加不舍得骂了。 薛树强迫自己语气放的严厉。 “那个男的是谁?” “怎么看的面生?” 薛树是看到了君奕的面容的,但是认不出。 薛荔就老老实实地说:“他说他叫君奕,是大队长君正钰、妇女主任钟丽燕的大儿子,他这几年都在部队里面。”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像是自己早恋被父母抓到了,然后盘问现场。 薛树和万英桦对视一眼。 “君正钰的儿子?” 君正钰和薛树是俩好哥们,万英桦这次的病君家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还是当兵的?” 万英桦一听,也就放下心来。 当兵的能坏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其他的,但是她相信国家的眼光。 “好了,老薛,你看看你把孩子吓得什么样!” 两个人也不盘问了。 不过,该有的提醒还是要的。 “妈也不是老古董,现在小年轻自由恋爱什么的,妈还是知道的。就是有一点,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薛荔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个人是误会了自己和君奕的关系,热气直往脸上冲。 “妈,你在说什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没有那回事!” “人家就是心善,带我去找了坚果板栗而已。” 薛树和万英桦又对视一眼,[家里的小姑娘还是年轻啊!] 要是不喜欢,谁会费心巴力地为一个人做这些事呢? 万英桦不止一次听君奕的母亲钟丽燕抱怨自己的大儿子,榆木脑袋,全身上下就是一个字“硬”! 原话就是“这么老了,还不知道给老娘带个媳妇回家,我真是造孽,养了一个这么榆木脑袋。” 脸上的嫌弃不忍直视。 薛荔看着父母脸上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笑觉得不自在极了,找了一个借口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边,君奕气鼓鼓的回家。 在家门口撞到了跑回家的弟弟君乐。 这个时候,君奕不开心,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叫住了想往回跑的君乐,“站住!看到我了不知道打招呼吗?” 这个时候的男人总是显得格外独裁专断,惹人嫌。 至少君乐就是这样想的。 [谁又惹我哥了?不知道倒霉蛋最后会是我吗?] 心里哭兮兮,面上扬起一抹比今天太阳还要灿烂的笑,音调欢快,“哥——,早上好呀!我们一大早上就见面了,真是缘分呀!” 君奕才不理会君乐的插科打诨,冷淡的说:“不巧,我们住在一起,可以天天见面。” 君乐:……… 视死如归的表情出现在了君乐脸上,“哥,你说吧,你要我去跑多少公里?” 君奕看着君乐这副没有男子气概的模样就觉得丢脸,“不要你跑,你去镇上买一包大白兔奶糖回来,再去买一包油饼子回家。” 君乐看着是个不正经的,但其实是个乖宝宝。 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哥,妈不是把过年的东西全部买好了吗?” 君奕瞥了一眼少年,说:“不是给家里的,我送人。” 君乐此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嘴巴秃噜皮一开:“哥,你也会送人礼物呀?” 回应君乐的是一个冷酷酷的背影。 君乐捉摸不透,就点了点手里的钱,“嘿——还多了,那这个钱就是我的了!” “大哥还是不错的!” “不过,送人到底是送谁呀?” “大哥不是刚刚才回家吗?” “……” 青涩还处在变声期的音色愈来愈远。 直到听不见。 君奕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坐在火炉旁边纳鞋底的钟丽燕。 “妈,我回来了。” “哟,榆木脑袋回家啦!” 这句话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尤其是对于刚刚差点被心上人认作长辈的君奕来说。 虽然他自己一开始是有点把自己当做是薛荔的长辈的。 君奕无奈,“妈,你……” “你别抱怨哈!你这都是老男人了,以后再找年轻小姑娘,你自己身体不行不是害人吗?所以,你现在还不找?” 钟丽燕又来了。 君家弄得好,一代代都是能吃苦、会做人的好品性,这个时候,过的也不错。 钟丽燕说了一大堆,君奕只听到了一个字,那就是——老。 “妈,我真的很老吗?” 钟丽燕有点受宠若惊,本以为这次的催婚又是被君奕轻飘飘地挡回去,哪成想君奕脸上竟然还出现了类似恐慌的表情。 钟丽燕纳鞋底的手一顿。 “咋啦?有情况?” 君奕没有说话,但是红透了的脸却又什么都说了。 “哪家的姑娘?” 君奕还是没有说话。 钟丽燕有点急了,试探着问:“不会是薛家大姑娘薛杏吧?” 君奕的脸红一听这个名字就褪了色。 “妈,你不要乱说!” “那是谁家的?” “被老男人看上了也是蛮倒霉的!” “妈!” “怎么了?我还说不得?想我和你爸,十八岁就在一起了,你爸那个时候年轻,可有劲了,现……” “妈,我对你和爸的那些事没有兴趣。” 钟丽燕思想前卫的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切!我管你有没有兴趣,反正男人结婚要趁早,不然就惹人嫌,老了身体不行的谁要啊!” “妈……” 君奕恨不得要扶额。 “我可没有说你爸的坏话啊!你爸好,他勤快呀,会做事,不偷懒,还听我的话,我也没有怎么……” (45)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妈,你不用解释,我不是君乐那小子,我不会告诉爸的。” 君奕这下是真的彻底无奈了。 钟丽燕把手里的针线活放下,拉着君奕坐下,正了正神色,说:“那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总要和你妈我说一下吧?” 君奕还是觉得在钟丽燕面前把这件事说出来难为情极了,不情愿的表情具象化了。 钟丽燕当然了解自己这个老儿子。 “你要是不说,我怎么好指点你?我也要看看那姑娘适不适合你呀?” 君奕不赞同,“妈?是我娶媳妇还是你娶媳妇?适不适合当然是要我说了算的。” 钟丽燕看着君奕一贯的冷淡都变样了,偷笑着说:“那当然是你娶媳妇!妈不是给你参考参考吗?这就护上了?” 君奕捻了捻衣角,这是君奕万分纠结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钟丽燕看到了,[这老小子还真的是认真的!谁家姑娘啊?我这还没有发力介绍呢!] [看来我们家也是好事将近了。] 钟丽燕心情愉悦,耐心地等君奕把那块平平整整的衣角捻的乱七八糟,然后君奕开口了。 “是薛家的二女儿,薛荔……” 君奕还没有说完,钟丽燕就跳脚了。 “什么?!薛荔那小丫头?君奕!你看看你比人家姑娘大多少岁?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君奕不服气的反驳:“妈!我也才二十三!不就是大了五岁啊!” “不就是?那我问问你,凭什么人家姑娘要你这个比她大了五岁的男人却不去要那些和她同龄的小伙子?” “我再退一步说,就算那小丫头愿意,你觉得她爸妈会答应吗?” “薛家疼这个小女儿那是出了名的!” 钟丽燕那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一句句话甩到君奕的头上,把男人那颗心砸的稀巴烂,碎了一地。 “薛叔他们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我工作好,长相也不错,在部队里也在学习,身体也好,人又不懒,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拿我的命去宠薛荔,把她养的比在娘家更好!” 君奕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这加起来比君奕这二十几年说的话还要多。 认真的模样就和当初他说要去当兵的时候一个样。 钟丽燕捂着嘴,把笑隐去了。 说:“我们君家从祖上有记录的那一代开始,君家的男人就是疼媳妇疼到骨子里的,哪个都是把媳妇当眼珠子疼的,你今天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来的,可是要担责的。” “你也不要想着以后离婚去找别人,要是以后你敢这样做,别说你爸,就是我,也不认你。” “所以,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要慎重再慎重。” “君奕,我问你,薛荔那小姑娘是不是漂亮标致,你才喜欢的?这个都是会随时间消失的。如果你是因为外貌喜欢她,那我敢肯定,你们走不长远。” “那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换个人,别去耽误人家小姑娘。” 君奕依旧是很认真的说:“薛荔漂亮那是她的优点,我无法否认。但是,我喜欢她,和她长什么样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她,即使她不漂亮,我也喜欢。” 顿了顿,似乎觉得哪里说的不对,“好像不应该说是喜欢,应该说是爱。我爱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对于我来说,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现在就去联系说媒的人,让她去薛家说道说道,把这件事定下来。”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就要穿上放在一旁火炉上烘烤的棉袄。 君奕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钟丽燕要干什么。 “妈,你干嘛去?” 钟丽燕雀跃的声音传来,“还能干嘛去?给你找一个能说会道的媒人来,去薛家提亲呀!” 君奕拦住自家风风火火的老妈。 “现在不要去,我还没有和薛荔说我的心思。” “等薛荔知道了我的心思我自己去提亲。” 钟丽燕一下子就没劲了。 “人小姑娘还不知道?你这个大老爷们还害臊吗?不主动说,等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你别哭。” 君奕:…… “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这是提醒你!” ……… 薛荔这边,正在写文章。 以前买的纸笔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柜子里。 [全部都是崭新的,原主还真是不喜欢学习啊!] 薛荔想着自己还是先写一篇赞美雪的文章。 [现在就是下雪的时候,这个应该就是一个热点的话题。] 这个时候写文章应该就是跟着时令来写。 [写散文吧,这个我比较拿手。] 薛荔思考了一下,有了思路,就下笔了。 “冬女神降临了,她的小跟班雪精灵也下凡了。雪精灵千千万万,调皮捣蛋,整个世界都布满了它们的身影。 屋檐上,窗口旁,田地里,树林里,远山边,无处不见。 ……… 瑞雪兆丰年。 鹅毛大雪纷飞,预示着来年庄稼丰收,家畜肥硕。 ………” 薛荔写起文章时就是聚精会神的,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不能吸引薛荔的心神。 而与此同时,薛荔房间隔壁的气息就完全不一样了。 沉闷。 薛杏一回来就被薛树叫到房间里面。 “杏子,你说说,今天的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薛杏还是笑得温婉,“妈,今天没有什么情况呀!你要我说什么?” 万英桦生气了,气息都急促了几分,最后转变为几声叹息。 “杏子!” “你告诉我!你怎么和杨留坝那个人混到一起去了!?” “你知不知道他成分不好,现在这些抓得严格,要是你们传出了个什么东西,村子里的长舌妇再在村子里洒流言蜚语,你就和那个男人分不开了!你知道吗?” 薛杏还是站得笔直笔直的,她不赞同万英桦的话。 皱着眉头说:“妈!我和那个杨留坝没有别的什么关系,就是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窝窝头而已,你就这么说我?” “如果是妹妹,你们估计就会高兴地夸妹妹善良懂事吧?” “再说了,就是一个窝窝头而已,村上不知道有多少奶奶婶婶要她们家的男娃娃娶我,我怎么可能就会一辈子和杨留坝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薛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骄傲神情自然的流露,话里话外透露着对杨留坝的不屑,还有对自己的自满。 万英桦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大女儿向来有主意,总是会蹦出几句万英桦都听不懂的话。 现在听到薛杏提到薛荔,万英桦才有了猜测的方向。 “杏子,你不要怨我和你爸,我们确实是偏爱了你妹妹,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害你。” “从小到大,你和你妹妹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只是说荔荔和我们更加亲近些……” 薛杏没有听完万英桦的话,脸上的温婉笑容终于收回了,换成了一副不耐烦和毫不在意的样子。 在空中一挥手,“行了!这些话不用说了,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偏爱。” “我来这个世界上也不是要你们的爱。” 薛杏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满脸的冰霜,似乎真的毫不在意,而那种遥远不可捉摸的感觉又一次的席卷了万英桦。 万英桦一怔,以前也是这样的。 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静,针落地声音,蚂蚁爬的声音,风吹窗纸的声音。 薛杏的笑已经彻底收回去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如果没有了,我就出去了。” 万英桦看着薛杏,沉默的摇摇头,“你出去吧。” 薛杏也毫无留下之意,转身就离开了。 薛杏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出来接水的薛荔四目相对。 薛荔:…… 倒是薛杏反倒没有受什么影响似的,温婉笑容又扬起,向薛荔打了一个招呼。 接着慢慢走近薛荔,笑得诡异。 薛荔摸了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姐姐,你要干什么?” “荔荔,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出门小心一点。” 似乎真的只有这一个目的,薛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也不是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出门了。 外面太阳还在,雪地只比前几天更厚。 薛荔看着薛杏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久久,薛杏是什么情况?” “宿主,她是女主,我查不到。” “外挂也不行吗?” “不行。” “……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要你管?凡事多怪别人,少怪自己!和我也没关系……” ……… 第二天,君奕又来找薛荔了。 不过这次,他是先敲响了薛家大门,在薛树的迎接下进来的。 “薛叔,我是君正钰的大儿子君奕。我带薛荔去看看上次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抓到野兔。” 薛树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身高体长,满身都是健硕的肌肉,眉宇间全是军人的坚毅和正气,暗自点点头。 “我和你爸关系还是不错的,经常可以从他嘴里听到你的消息。好小子,好儿郎,就是要报效祖国的!” 君奕被夸的忍不住笑了,[看来薛叔对我还是满意的。] “谢谢薛叔。”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叫荔荔。” “好。” …… 因为昨天晚上写文章写得太晚,薛荔到现在还在和周公会话。 薛树敲了敲薛荔的门,“小懒猪,起床了,君奕来找你了。” 连续叫了几遍,薛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薛树眼珠转了转,干脆停手了。 转身叫君奕,“君奕,你进来等吧,外面冷!” 君奕走进来。 薛树在看君奕的走路姿势。 步伐沉稳有力,昂首挺胸,显得男人更加英姿飒爽,有精气。 薛树又暗自点点头。 [可以。] “你在这里等等吧,荔荔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现在还没有醒。” 君奕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好。” 薛树给君奕指了一个凳子,“你坐那里吧。” “好,薛树。” 薛树在看君奕的脸色,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好气行。] 君奕是真的没有觉得薛荔睡懒觉有什么不好的,她那么娇,就像春天最娇嫩的花苞,睡个懒觉怎么了? 他只是在想。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吗?是在想能不能抓到野兔吗?] 君奕有点懊悔。 [早知道昨天就带她去看了。] 两个大男人明显没有什么话说,客厅就一直是安静的。 君奕坐不住,站起身来。 “薛叔,你家要劈柴吗?” 君奕刚刚想到了钟丽燕指点自己的话。 “去了薛家,看到你薛叔,多在他面前展示展示。你薛叔喜欢务实能干的人。” 薛树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好小子!有呀!就在墙角,你去吧!” 实际上。 [啧!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受他爹还是他妈的指点,蛮会讨我欢心的!] [不过适不适合做女婿,还是要荔荔自己说的算。] 君奕就去劈柴了。 军队是最磨练人的。 而且君奕本身天分就好。 一开始,君奕就把一根圆圆的木条劈成了四瓣,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还有点力量的美感。 薛树就在一旁看着,两只手交握着,伸到袖子里。 “小子,力气不错!” “是薛叔家的柴好劈。” 即使说话间,男人的气息也不见一丝凌乱,自始至终,都是云淡风轻。 等君奕把劈成小瓣的柴堆成了好几堆,每堆还大的时候,薛树才下去看了看。 捡了几瓣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君奕也在关注着薛树的动作。 看到他皱眉头了,心不受控制的一跳。 “怎么了?薛叔。” “没咋的,就是这些还是太粗了些。荔荔力气小,烧火的时候不好烧。” 君奕也皱了皱眉头。 “薛荔在家里还要烧火做饭吗?” 语气透露出了一点心疼。 给薛树逗笑了。 “怎么?小子,心疼啊?你娶了媳妇,媳妇不要做饭吗?” 君奕抿了抿唇,“不要,我会做。” “我们家都是男人做饭,实在迫不得已,才会让女人出手。” 薛树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君家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做饭的好手。 君正钰还有一个兄弟,在城里的大饭店里当主厨。 后来饭店忙碌起来了,分给家的时间就少了,那家伙心疼媳妇,说什么都不做主厨了。 最后店家没办法,给他弄了一个限量,一天烧几道菜,就回家陪媳妇,给媳妇做饭。 薛树又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认可什么。 君奕说完,又把之前劈好的柴竖起来,手起刀落,那一瓣变成了两瓣,稳稳当当。 薛树又点点头。 在君奕要拿第二根的时候,薛树抬手制止了。 “行了,好小子!你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我对你挺满意的。至于我女儿满不满意,还是看你自己。” 君奕眼睛亮了,“薛叔……” “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可能和君正钰这个老东西成为亲家。” 说着,就把君奕手里的斧头拿过来了。 “走吧,去客厅里等着。” 薛树本来是想要去叫薛荔的。 但是薛荔自己起来了。 劈柴的声音实在太有规律了,有点吵,但是又有点好听。 薛荔打开门,脸上因为酣睡而出现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白嫩如玉的脸就像沾了上好的胭脂,格外的娇憨,惹人爱。 不过薛荔本人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睡得发软了。 “爸!我起来了。” 女孩没有看见站起来了的君奕,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呼出来的白气都显得乖乖巧巧的。 薛树笑着说:“荔荔起床了就赶紧去刷牙洗脸吃饭,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薛荔懵了,抬起一双还满是泪水的而显得水灵灵的杏眼,“让谁等急了?” (46)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懵了,[谁在等我?] 顺着薛树看的眼神方向,薛荔看到了站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君奕。 男人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宛如雪地里的美人松。 他今天似要准备给人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并没有穿之前的军绿色大棉袄,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衬得他洋气极了。 身高体长,宽肩窄腰,深邃狭长的眼眸,剑眉斜飞,喉结性感,整个人干脆利落。 薛荔傻眼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君奕看到女孩看着自己,不禁就展露了笑颜。 “没有来多久。” 薛荔:哦,那就是来了很久。 “爸,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呀,只不过你睡得就像一只小猪,怎么都叫不醒,我就没叫了。” “爸!” “哈哈哈,去吃饭吧!没事的,小伙子等一下没关系的。” 君奕也跟着点点头,“你先去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就去看看抓没抓到野兔。” 薛荔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先去洗漱吃饭了。 万英桦还在睡觉,薛树去房间里看了,就没有让薛荔再去看。 等到薛荔结束了,要出去的时候。 薛树说:“荔荔,你不是说要去投什么文章吗?君奕见多识广,他知道怎么弄,待会儿让他带你去。” 薛荔:………[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君奕却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薛树,掷地有声地说:“薛叔,我会把荔荔安全带回家的。” 薛树笑了笑,抹了抹不存在的胡子,伸手赶人,“走走走,快点去,早点回来。” 君奕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薛荔觉得自己和这两个男人不在同一个频道。 [因为他们都是公的吗?] 薛荔摇摇头,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但是她又说不出诡异在什么地方来。 走在去昨天放抓捕笼的地方,薛荔禁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声:“嗯……你和我爸很熟吗?” “刚刚和薛叔聊了一会,聊的很投机。” 意思就是两个人是刚刚熟悉的。 薛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觉得是怎样?”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 薛荔对于君奕的进一步询问表示有点慌张,[刚刚气氛太奇怪了,好像背着我做了什么大事的决定一样。] 她摇摇头,努力把那阵儿奇怪的感觉抛开。 “兔子出来活动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君奕突然出声。 “啊?……哦……我知道,我没有在担心会不会有兔子。” 君奕挑挑眉,一丝土匪气就露了出来。 “那你刚刚为什么皱眉?”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说。 但是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脑子想事。 就吞吞吐吐的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写了一篇文章,想投给镇上的报社,不知道过不过的去。” “投稿?” “嗯。” “待会儿收完抓捕笼,我和你一起去吧。” 薛荔有点纠结,“会不会麻烦了?” “不会,家里没有什么事。” 薛荔觉得君奕真的是个好人。 帮了自己那么多。 [还是要想办法感谢一下的。] “好,那就麻烦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客气话。” …… 转眼间就到了兔子洞口。 果然,有东西。 抓捕笼里关了一个白白的可爱兔子。 但是落在薛荔眼里,尽是炒兔子的美味。 口水已经克制不住了。 “君奕!抓到了!” 薛荔很开心,本就亮眼的相貌这时因为愉悦的心情更加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男人看着女孩活泼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笑。 几个抓捕笼都成功地抓到了兔子。 两只大的,两只小的。 小的被两个人放回去了,大的全部被君奕有力的手抓着。 薛荔真的要开心疯了。 她一路上嘴巴叭叭叭的,一直停不下来。 “君奕,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抓了两只。” 薛荔对于男人的本事是真的崇拜。 这些都是有门道在里面的。 男人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也没什么,下次要是还想打猎,就来找我。” 君奕听着薛荔夸了自己一路,最后憋出来这句话。 而薛荔就是等着这句话。 当即就拍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俗话说得好,自己不行大腿行,那也一样行!] 到了薛家大门,君奕把大的那只兔子递给了薛荔,“你拿这只大一点的,万姨生病了,多吃点肉,好得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荔也不好再拒绝,就顺从的点点头,“好,谢谢你。” 谁知,男人却认真地看着薛荔,眼神深邃的就像藏着万千情谊般,薛荔似要被吸进去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薛荔有点脸红,[凑的太近了……好像……] 薛荔在脑海里呆呆地想。 “你回家吃饭吧,中饭后我再来找你。” 君奕说完就要离开。 背影依旧挺拔。 [不愧是当兵的人,就是一身正气!] [不过,为什么他耳朵那么红?天太冷了吗?] [这老天爷真是的!冻着我的大恩人怎么办?] 薛荔有点担心地想。 回到家,君奕把君乐叫到自己面前来。 君乐屁颠屁颠地跑到君奕跟前,亲热地叫了一句“哥——” “叫你亲爱哒弟弟有什么事吗?请尽管吩咐我,我可以的!” 此时的君乐已经被昨天君奕的大手笔秀了一脸。 “昨天我叫你买的大白兔奶糖和油饼子呢?” “我放在我房间了,忘拿出来了。” 君乐憨憨的挠了挠头,“您等会儿啊!哥!这就去拿!” 君奕微微颔首。 不一会儿,君乐就带着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和油饼子回来了。 “哥!就是这些了!” “嗯。” 君奕看了看那个油饼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冰?还全部都是油?” [我记得部队里的嫂子都不喜欢吃多油的食物,说是会胖人,女孩子在意自己的形象,荔荔应该也不喜欢吃。] 而一旁的君乐看到君奕的眉头皱的死紧,有点慌张,“哥!我可没有偷吃哈!都在这里了!” 君奕没理会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君乐,想了想,说:“油饼子你去热一下,让家里人一起吃吧。” “哥,你不是说要送人吗?”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个。” 君乐惊讶了,进而就是委屈。 “哥,你竟然能够体会到别人的情绪?那你体会到了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跑步的情绪了吗?” 君奕看着泪眼汪汪的君乐,矜贵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好嘞^w^!哥!” 君乐立即收回表演,转身就要走。 “明天再加一公里。” 君奕毫无人性的话终于还是击垮了一个脆弱的小男孩。 君乐敢怒不敢言,“好。” 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君奕的房间,恹恹地带上了门。 而薛家这个时候则是喜气洋洋的。 薛树接过薛荔手里的肥兔子就是手起刀落利落的斩杀,兔子咽气了。 薛荔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爸,你快点!” “好好好!荔荔不要着急。” “小馋猫!” 就连万英桦一直带病恹恹地声音此时都透着一股子欢喜。 看着薛荔欢乐的样子好笑道:“真的把我们家闺女馋坏了!” “今天可劲吃!一只兔子呢!” “小馋猫!” …… 午饭过后,薛荔吃饱喝足,坐在自己房间书桌前整理要带的东西。 “手稿,身份信息,……” 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只不过薛荔害怕到时候落了,要回家拿,就干脆把所有重要的证件全部带上了。 君奕这个时候已经坐在客厅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了。 他去看了看万英桦。 薛树领着男人去的。 “你去见见荔荔妈,她也要看看你怎么样。” 君奕点点头。 今天薛树和君正钰在工作的时候就聊了这个事。 “老薛啊!实在对不住,我家这个老儿子看上了你家小女儿。真是把我的老脸丢尽了!” 薛树看着君正钰好像没开玩笑。 严肃的说:“老君,不是我说你!你家小子还是不错的,我敢说,咱们这一片,所有的小伙子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你家大儿子一个有出息。” 这句话把君正钰夸的眼睛都笑没了。 薛树再说:“而且,我们家荔荔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重活,我和英子就是稀罕这个小女儿,舍不得!” “老薛,你放心!你的女儿,我自然也是当做女儿看得,而且,那老小子自己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我们老君家疼老婆那是祖传的!” “这点你放心!” “这点我放心!”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君奕是吧?” 万英桦很瘦,脸上的病气就像黑雾绕着她的脸一样,黑漆漆的,但是看着君奕的眼睛是那么慈祥,温柔。 “是,万姨。” “我一瞧,就知道你这个小伙子是个好的。但是———荔荔——打小就是宠着长大的,我和她爸舍不得让她伤心,就这样宠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宠坏了她。” “以前没有想到这些事,是觉得还早。现在你主动提出来了,我也意识到了荔荔也到了要有自己小家庭的年纪了。” “她不怎么会做家务,天天要睡到很晚,脾气有个时候还有些娇纵。” “可能喜欢一开始来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可爱之处,但是日子久了,或许就会慢慢变化。” “万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口头上的保证不能说明什么。” “我现在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是不想在两家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哄骗荔荔。” “我没有想现在就和荔荔发生什么,我打算和荔荔再相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是要让荔荔喜欢上我,也是要给你们看我的诚心。” “一年,我和荔荔相处。期间,我不会打扰她,也不会去干扰她的正常生活。您和薛叔依然可以按照你们的眼光和想法给荔荔挑男人。” 这番话,可以说是很诚恳了。 万英桦沉吟了一会儿。 最终,“好,好小子!不愧是当兵的!”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当妈的年纪大了,你们小年轻的事还是要你们小年轻自己来解决!” 君奕对着万英桦鞠了一躬,“谢谢万姨。” “唉!好,出去吧,荔荔估计在外面等你了。” 君奕站起身来,点点头。 转身就离开关门,轻轻地带上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薛荔果然在客厅里等着了。 她穿的正式了一点,毕竟要上街。 薛荔总觉得这几个人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只有自己不知道。 “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等出了家门,薛荔终于忍不住说。 君奕看着薛荔被好奇泡泡充满的眼睛,正常语气说:“没什么,万姨好久没看见我了,叫我进去给她看看。” 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但是有点牵强。 薛荔也不得不信,[人与人之间就真的不能有一点点信任吗?] 薛荔叹气。 两个人是坐了君家的自行车去镇上的。 泥巴路并不好走,即使积雪被人清扫过。 坑坑洼洼,这儿一个大洞,那儿一个小洞,颠的薛荔屁股都没有知觉了。 只能紧紧地抓住君奕腰间的衣服,来减少一点力的碰撞,让自己好受一些。 男人自然是知道女人的身子娇弱。 所以他早就在后座上垫了一块厚布,只是他没有料到,薛荔似乎要更加娇弱一些。 不过薛荔觉得自己已经给男人添了麻烦,这点小事就不好意思再说了。 就硬生生地忍着疼,到了镇上的邮局。 君奕把车停在邮局门口,“好了,下来吧。” 薛荔哭笑不得,她也想下,只不过,因为刚刚颠簸的路况,薛荔的屁股到大腿根已经酸痛的没有移动的能力了。 君奕看薛荔几个钟后还没有动作,回头一看,“怎么了?” 薛荔真的想把自己当场就地掩埋,这么尴尬! 女孩难受的神情就像一根刺一样刺进了君奕的眼睛。 “不舒服?” 语气焦急,与平常沉稳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同。 薛荔难以启齿,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先进去等我就可以了,我在外面缓缓。” 薛荔试图把男人支开。 但是——— 没有成功。 “荔荔,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你和我说说。” 男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先进去。 把人带车一起推到一边,继续问,“是不是屁股痛?垫的布应该还是不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荔荔这么娇。] 君奕在心里懊恼极了。 薛荔本来还尴尬的要命,结果听到男人开始把错捞在自己身上,才觉得好像又没有那么尴尬了。 “没事没事,是我太虚了,太虚了。” “娇点好,女孩就是要娇娇的,就是要被宠着的。” 君奕看着薛荔的眼睛说。 “啊……?” 虽然薛荔不知道为什么君奕要这样说,但是对他好感加了不知道个百分比。 能理解女孩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以后便宜谁了。] 这么想,薛荔心里莫名有点酸酸的感觉,但是又不明显,薛荔也就没管了。 “先在这里缓缓,等好了一点再去。” “嗯嗯。” 薛荔看着邮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的人,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穿的像个雪球,用一层一层的厚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冷风侵袭。 看了大概十分钟。 薛荔觉得自己好点了,就说,“我好像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47)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行,那我们就进去吧。” 俩人走进了邮局。 刷着绿漆的信箱,红漆的桌子,以及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拿着黄色信封或各色包裹往外走的人占多数,或者带着试探或跃跃欲试的拿着手稿进来的人零星几个。 薛荔竟有些胆怯。 脚下轻快的步伐慢慢沉重了。 君奕对于薛荔的情绪观察细致入微,“怎么了?” 薛荔扯出来了一抹勉强的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我虽然写作也写了那么多年了,但是这次还是紧张极了。] 男人声音温柔的说:“没事的,就当积攒经验了。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听了男人的话,薛荔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 眼神儿里的胆怯这个时候被尽数压下。 没有多少人来投稿,薛荔前面只有一位带着圆框眼镜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气质儒雅随和,应当是隐藏的大文豪。 没多久,就轮到了薛荔。 那个男人转身看到自己后面排着的是一个小姑娘,点点头,“年轻人是未来文坛的主力军啊!” 薛荔听出来了这句话里面的鼓励,对着男人笑了笑,“谢谢,我们青年人会努力的。” “哈哈哈,好好好!” 说完,他就走了,背影挺拔清瘦,颇有竹的清润。 薛荔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完成了投稿,然后和君奕走出了邮局。 [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要是稿费下来了,就去买个回礼送给君奕,当做谢礼吧。] 君奕不知道女孩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不适应自己游离在女孩的思绪之外。 这时,他看到街边有卖糖葫芦的,眼睛一亮。 指着那个糖葫芦摊问:“荔荔,要不要吃糖葫芦?” 薛荔看了看那糖葫芦的卖相,比现代的要好看的多,天然的山楂,又红又大,上面浇了薄薄一层糖浆,已经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糖衣。 在满是白雪的大街上,这点点红缨就是唯一亮色。 薛荔喉咙动了动,明显心动了。 但是———— 囊中羞涩,身上没钱。 薛荔只好遗憾的摇摇头,“不用了。” [等我有钱了就来买,还要给爸妈一人带一根。] 君奕看出来了薛荔的心思,只说了一句话,“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薛荔以为他自己要买,就点点头。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男人果然跑到了糖葫芦摊前,快速的挑了三根,付了账,跑到了薛荔面前。 “拿着吃。” 男人又从三根糖葫芦里挑了一根最好看的递给薛荔。 薛荔:…… 不知作何反应,接还是不接? 说没有半分垂涎是假的。 君奕看着女孩不动,语气强硬了一点。 “怎么了?客气什么?” “拿着吃呀!待会儿就化了!” 薛荔只好拿过来。 [这天,怎么可能会化?] [这个人怎么跟有钱没地花一样?] 薛荔又想。 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嘶……好酸,然后就是糖的甜。 两种口味碰撞在一起,味蕾被极大的满足了。 薛荔杏眼不自觉地就眯起来了,成了一弯月牙,亮晶晶的。 “好吃?” 君奕一直观察着薛荔的表情,看到女孩这样,就知道她很满意。 “好吃。” 走了一段路,薛荔手上的糖葫芦已经被咬掉了一颗像红灯笼的山楂,薛荔发现剩下的两根糖葫芦还完完整整的被君奕抓在手上。 “你不吃吗?” 君奕不喜欢这些小甜食,摇摇头,“带回家给家里人的。” “哦哦。”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好,出门在外还会想着家人,并且会付出实际行动来,糖葫芦都记得要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 “君奕,你真的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在薛荔的舌尖上滚了又滚,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那你……” 男人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 “怎么了?” “没事。” ……… 到了村口,薛荔手上的糖葫芦还剩了一颗。 不过,遇上了君乐。 这是君奕没有想到的。 君奕皱皱眉,在君乐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开口了。 “君乐,你要去干嘛?” 君乐本来好好走着路,突然就听到自家那个魔鬼大哥的冷戾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抬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 君奕无语。 “这里!” 君乐才看到。 这下不止看到了君奕,还看到了站在君奕旁边手里拿着只剩一颗糖葫芦的薛荔。 [这不会就是我未来嫂嫂吧?这看着也太小了吧,比我看起来还要小,大哥真是禽兽啊!!] 在君乐打量薛荔的时候,薛荔也在打量君乐。 两兄弟长得并不像。 君奕是走冷硬帅哥的风格,君乐嘛,就有点傻白甜的感觉。 但是细看,两个人又像极了。 只不过君奕的五官在君乐的脸上显得更加圆润了,莫名透出来了几分奶呼呼。 君奕走到君乐面前,“你是要去哪?” 天已经被红飘带一圈圈的缠绕了,红透半边天。 君乐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颇有几分狡诈狐狸的样子。 他没理君奕。 而是直接对着薛荔说话。 热情极了。 “你是荔荔姐吧?我叫君乐,是他的弟弟。” 介绍自己的时候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君奕。 薛荔对君乐印象不错,也笑着回:“嗯,你好,我叫薛荔。” “荔荔姐,你要不到我们家坐坐?我妈可喜欢你了!” “她常说你是咱们大队上最俊的姑娘了。” “……” [原来颜控从古至今都有啊!] 薛荔看了看君奕,“去你家坐坐吗?现在去会不会打搅了?” 君奕刚刚还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了。 “去吧,我妈喜欢你去。” 君奕说着。 君乐瞪大眼睛,他发誓,在他活了十六年来,他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矫揉造作,腻腻歪歪的。 君乐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陷入爱河的大哥比以前还要恐怖。 而君奕这边,对于君乐的识趣倒是满意极了。 把手上的糖葫芦递到了君乐手上。 “你一根,妈一根。” 君乐泪眼汪汪,“哥——!你是我的亲哥!” 拿到糖葫芦就迫不及待地拆包装,大口大口地咬。 “哥!这真的太好吃了!荔荔姐,你说对不对!” 薛荔点点头。 这年头的小孩子还真的小孩子样,天真可爱,活泼开朗,整个人洋溢着向上生长的昂扬。 [两兄弟的性格差的也太大了!] 薛荔暗自想。 到了君家,钟丽燕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 而君正钰这个时候在厨房里炒着菜。 “妈——!!” “你看看谁来了!” 君乐一看到钟丽燕就欢快地跑到她身边,边跑还边大喊,寂静的黄昏被话语中的快乐点燃了。 钟丽燕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一看,就看到站在自家老儿子旁边嫩生生的小姑娘。 眼里尽是喜欢。 “这不是老薛家的小姑娘吗?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钟丽燕拉着薛荔进屋,把手上的小暖水袋塞到薛荔手里。 “快,暖暖。” 薛荔被钟丽燕这么热情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只会在心里想,[怪不得,君奕人这么好,原来他妈妈、他一家子就是这样啊!] “钟姨好,我不用,我年轻,身子火热的很!” “那手怎么这么冰?还嘴硬!姨让你拿着就拿着!女孩子,最怕冷了!” 薛荔只好乖乖的拿着暖水袋。 “好,听钟姨的。” 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别说让钟丽燕多么稀罕了。 钟丽燕这辈子生了两个男孩,就是没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 薛荔完全符合钟丽燕对女儿的想象。 [要是老儿子没能力把这小姑娘娶回家,我就去老薛家和万妹妹商量商量,让这小姑娘认我作干妈。]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叫我妈!想想就美滋滋的。] 薛荔不知道钟丽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钟丽燕看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太热情了。 自己有点受不住。 这个时候,君奕和君乐帮着君正钰把菜端出来了。 君正钰还在厨房里。 “荔荔,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正好,碰上了!” 钟丽燕拉着薛荔的手说。 明显不给薛荔反驳的机会。 “你君叔听到你来了,现在又加炒了一个菜。” 薛荔要被君家人的热情给压得晕晕乎乎的了。 只能喏喏的说:“好……” 她把求救的目光放在君奕身上,希望他说点什么话,转移一点火力。 君奕心领神会。 “妈,我……” “你等下说话!” 钟丽燕只让君奕说了两个字,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甚至还嫌两个男人在这里碍事。 “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帮你爸呀!” 君奕:…… 君乐:…… 尤其是君乐,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明明是哥惹人嫌,为什么妈还要凶我?嘤嘤嘤] 君奕瞥了一眼心理活动激烈的君乐,君乐瞬间说,“哥,我们走吧!” 君奕看着那边在自己母亲热情下的无所适从的薛荔,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就去厨房了。 薛荔只能和钟丽燕聊起了天。 在聊天之中,薛荔发现钟丽燕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做朋友,爽朗热情。 薛荔就慢慢地放松了。 两个人逐渐聊得火热。 说到一半,钟丽燕突然就面露忧色。 薛荔顺着就问:“怎么了?钟姨?” 钟丽燕斜眼瞧了瞧担忧自己的薛荔。 叹口气说:“这人都说养儿子好,说是养儿防老,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养儿是真的费心费力!” “尤其是那种不听话的!” “我这个大儿子,一把年纪了,还不想结婚生子,你说急不急?” 薛荔:…… 看着钟丽燕明显期待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薛荔斟酌着说:“嗯……钟姨,我看君奕不是也只有二十三吗?也还年轻……” 钟丽燕激动了,“我的乖乖哟!那可不年轻了!男人老得快,花期短,那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哪能给他女人幸福?” 薛荔要裂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钟丽燕应该是说男人那方面…… 薛荔脸瞬间就红透了,比外面和红云还要亮眼。 “钟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君奕看着是挺好的人的……” 薛荔只能干巴巴的挤出这句话来,然后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钟丽燕看着薛荔脸红的样子眼睛都要瞪直了,“乖乖哟!怎么万妹妹那么会生?生的小姑娘这么俊!以后得便宜谁家的小伙子!” 薛荔脸红更深了。 薛荔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一直期待着外面的三个人进来,哪怕只进来一个都可以。 上天好像听到了薛荔的求救,三个人一起进来了。 端着碗筷,还有汤,一碗油饼子。 薛荔看到了年纪和薛树一样大的男人,叫了一句“君叔。” 君正钰笑得慈祥,“欸好好!吃饭!” 君家的伙食不错,桌子上还有两道硬菜,就是兔子肉和鱼肉。 君正钰的手艺也很好,没有浪费粮食,又舍得放油,煮出来的东西自然好吃。 但是薛荔吃的很快,她有点紧张,还有点担心,[爸妈不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在家里肯定急死了。] 君奕心细地察觉到了薛荔的心思。 夹了一块大大的女孩没怎么动过的兔子肉放在她碗里。 “你慢慢吃,我和薛叔打了招呼,说你在我家吃饭。” 薛荔这才把速度放慢了,“好。” “乖乖哟!多吃一点肉,瘦的嘞!” 钟丽燕也往薛荔的碗里夹菜,夹肉菜。 薛荔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会吃的,钟姨也吃。” 到了要回家的时候,钟丽燕还给薛荔捎了一袋面粉,“荔丫头,这个你带回去。” 薛荔这次拒绝的很快很坚决。 在人家家里吃了饭本就不好,怎么还连吃带拿? 薛荔推拒,“不要不要!钟姨,这个我不会拿的。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说着就要自己跑掉。 结果却被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的君奕捞了回来。 本就穿的多,个子还不是很高的薛荔就被人高马大的君奕锁在了怀里。 “让你拿着就拿着。等你的稿子被选上了,拿到了稿费你再还我们就行了。” 君奕一锤定音,自己从钟丽燕的手里把那一袋白白的面粉拎在手里。 “走吧!” 不等薛荔说一句拒绝的话,维持着把薛荔搂在怀里的姿势就带着薛荔往家走。 “君奕!君奕!” “怎么了?” 男人不以为意的样子让薛荔有点生气,情绪一激动,原主娇纵人设就压制不住了。 气急了,就在男人肩上拧了一下。 男人穿的不厚,但是肌肉却硬得像石头,没有对君奕造成一点伤害,反而让薛荔白嫩嫩的手指红了一片。 “君奕!” “我很生气!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扣住我!” 薛荔一切的动作在君奕的眼里就是兔子哼唧,全部被君奕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好了,到时候你再还就好了。” “我说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搂着我!” 女孩的脸因为动作急促的闹腾已经红成了一片,呼出来的气一阵接着一阵。 君奕不舍的放开了女孩,温和了声音,“不要生气了,气坏了就不漂亮了。” 冷硬汉子竟然温柔弯腰哄自己不要生气。 薛荔恍惚了一瞬,但是立即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迈着气呼呼的大步子往前走去。 可是,君奕还是气息平稳的慢慢走着,就可以和薛荔肩并肩。 薛荔:……气急了(??v?v??) “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你们的恩情了!” “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 “哼!” 说完,还两手交叉,放在胸前。 (48)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自以为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唬人,但是——— 其实一点也不。 在君奕眼里,女孩的行为就像是没有得到心爱胡萝卜的小兔子,就要把自己团成一团了,还要颤颤巍巍地把尾巴伸出来,为自己伸张正义。 君奕轻声笑出了声,低沉沉的,敲击在薛荔的耳朵上。 所以,君奕获得了薛荔一个兔子似的瞪眼! 君奕没觉得生气,倒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因为这一眼燥热了起来。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笑,和身上的燥热。 平复了一会儿,才眉眼弯弯地说:“我们之间不要客气,我和我家人愿意对你好。” “而且我爸妈和薛叔万姨关系也不错,就算你今天没来家里吃饭,他们也会叫我或者君乐面粉送过去的。” 薛荔还是不想说话,只是闷闷地说:“谢谢你们,刚刚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君奕看着刚刚还在伸着尾巴的兔子现在连尾巴都缩进去了,变成了一个圆润润的球,又要笑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笑了可能会让小姑娘更加不自在,就硬生生的忍住。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荔荔是个乖孩子。” 这句“乖孩子”让薛荔想起了钟丽燕亲热叫自己“乖乖哟!”,但是为什么男人这样叫自己就是特别奇怪,好像在玩什么禁忌。 当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你……你不要叫我乖孩子!你又没有比我大多少!” 君奕听了,也没生气,反而有点开心。 眼睛一亮,“荔荔真的觉得我没有比你大多少嘛?” 薛荔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这么激动?男人也在意自己的年龄?] 迟疑地点点头,还乖乖地加了一句,“嗯,我觉得和我差不多……哎呀!反正你就是不能叫我乖孩子!” 说着,无法忍受愈来愈粘腻的氛围,自己往前跑了几步,把君奕甩到后面才慢慢停下来。 不过,疯狂跳动的心却没有恢复成平常的频率。 [心!心!你干什么?跳那么快!不就是跑了几步!] 君奕没有跑,而是加大了脚步和加快了步伐。 没一会儿,君奕又追上了薛荔。 薛荔不想说话。 君奕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要往薛荔的衣袋子里塞。 “君奕!你又来!” “嗯,吃糖,甜一下,就不生气了。” “不要你的糖!” “你要。” “不要!” “你要。” 薛荔:…… “我要和钟姨说,你欺负我!” 男人好笑地问:“给你糖吃,也是欺负你?” “我说是就是!” “好。” 然后,男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在薛荔面前扬了扬,“那我赔礼道歉,好不好?” “那荔荔就原谅原谅我,收下这两颗大白兔奶糖吧?” 薛荔:……… “你这个人真的是……” 到最后,薛荔带了一袋面粉和四颗大白兔奶糖回家。 君奕没有进薛家,而是看着薛荔安全的进家门之后,才回家的。 正要转身,君奕就看到那个在薛家存在感不高的薛杏。 以及她旁边一个面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身穿矜贵的白衬衫,头发丝好像都照顾到位了,一根根摆放的恰到好处。 君奕对薛杏没有兴趣,想要继续走。 但是看到薛杏奇怪的打扮,还是心下甚疑。 薛杏的发型是君奕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即使是在部队里的文工团里,那些女孩也没有梳过这样的发型。 男人闪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继续观察。 薛杏的发型其实就是现代的灯笼辫,就是用好几个皮筋把头发扎成好几个小结,再把小结弄成一个球状。 君奕还看到了薛杏腰上的蝴蝶结,扎法好像也奇奇怪怪。 [如果这个薛杏是自己想出这些东西来的,那她还真是厉害。] 君奕对薛杏的感观不好,因为上次她和杨留坝合伙坑薛荔的事。 男人打算走了,估计就是小情侣约会吧。 君奕对这个没有兴趣。 他不想听,奈何那边的声音大的很,一字不落地全部被君奕听了去。 “杏儿,我回去就和爸妈商量来你家提亲的事。” “平川,我等着你。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杏儿,你回家吧,这里太冷了。” 两个人在那里依依惜别,把君奕整的尴尬极了。 平川,应该是孟平川。 他算是君奕的战友,只不过孟平川在部队里待了几天之后就因为身体不适回家教书了。 孟平川也算是个有志青年,一心想报效祖国,当时要离开的时候,还哭的泪眼花花。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君奕奇怪的很。 那边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薛杏站在原地看着孟平川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头往家走。 等薛杏也进了薛家,君奕才慢慢从自己的藏身之处离开。 谁知,还没走两步,君奕身后就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没想到,君连长也会做这种偷听的事情。” 君奕转过身,“我也没想到,会撞上你的约会现场。” 他说完就要转身走,不愿和薛杏待在一起。 薛杏出声拦住了君奕,“君连长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职称吗?” 君奕觉得很不耐烦,再次要走。 薛杏不甘心地咬咬唇。 再次出声:“你应该是看上了我那个花瓶一样的妹妹了吧?” 君奕停下脚步,“花瓶?” 薛杏笑了笑,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整个人显露出顺从妖异的样子,慢慢靠近君奕。 “君连长,我认为我比我妹妹厉害多了,我可以帮助你,选我妹妹,不如选我?” 君奕有点奇怪,“我要你帮我什么?帮我戴绿帽子吗?如果我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刚刚孟平川还在和你谈婚论嫁。” 薛杏轻笑了一声,声音更加妖娆的说:“君连长,那只是口头上的,又算不了什么,如果你愿意要我,我也可以抛弃他,奔向你的怀抱。” 这时月光洒下,树影婆娑,冷风瑟瑟,在君奕的眼里,薛杏就像是鬼,而且是恬不知耻的鬼。 厌恶地皱了皱眉,不想再多说废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会是间谍,那边的人还没有愚蠢到选一个这样的人来当间谍。] 只不过,君奕还是觉得奇怪,[这个薛杏的性格和薛叔万姨一点都不像。而且,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到底是在哪里学到的呢?] [难道是书上?那就更不可能了。] 君奕边想边走,回到了家。 “荔荔安全回到家里了?” “嗯。” “老小子,自己的幸福还是要自己抓住呀!” “妈,我知道。” ……… 几天之后,临近过年。 家家户户都在快活的打扫卫生。 这天是个晴天。 薛荔和薛树两个人合力把万英桦搬了出来,放到太阳底下。 万英桦坐在木制的椅子上,身上盖着被子,看着父女三个人打扫卫生。 薛杏和薛荔一人拿了一块破布,把家里的家具擦了一遍。 薛树则是在写春联。 薛树的毛笔字还算可以,所以薛家一直都是让薛树写春联。 或许是过年的气氛实在太好了,薛杏对薛荔的敌意都少了一点,竟然也没有了冷嘲热讽。 “妹妹,我听妈妈说你写了篇稿子,投给了镇上邮局?” 薛荔看了看薛杏,回答,“嗯。” “那妹妹你觉得你自己能上吗?” 薛杏问这个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薛荔摇摇头,然后说:“我不知道,只是闲来无事,脑子里又有了灵感,就随便写了一篇。” 薛杏不说话了。 薛荔也没有再找话题。 薛荔对于薛杏的感觉亲近不起来,没有像对薛树和万英桦那样的亲近。 再加上薛杏出尔反尔的那件事,就更加没有什么交好的想法了。 这个时候,薛家大门被人敲响了。 就在院子里写春联的薛树一下子就听到了。 “唉?谁呀?” “邮局的!来送稿费和样稿!” 薛树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朝里屋大叫薛荔。 “荔荔!你的文章被选上了!” 自己忙不迭地去给人开门。 “小伙子,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 那个挎着军绿色单肩包的,头戴大棉帽子的邮局送信人员,笑着说:“这没啥!这是我应该做的。薛荔是您家的吧?可真厉害!” 这个时候薛荔已经从里屋出来了。 正好听见这句话,心里也开心极了。 “谢谢您!” 那人顺着声音看到了薛荔。 “你就是薛荔?年纪轻轻,本事不小!” 薛荔不好意思地笑笑,从那人手里拿过自己的信件。 再次说:“谢谢您!祝您新年快乐!” 那人也开心,笑的眼睛都没了。 “你也是,大家都是,要新年快乐!” “回见!” 说完,那人就走了,赶着去送下一份信件。 薛荔开心极了。 薛树也是。 “荔荔,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有本事!” 薛树骄傲极了。 好像那份荣誉是他的一样。 万英桦病容也因此增添了几分光彩! 大过年的,这是喜事! 这是好兆头! 就连薛杏也向薛荔道了喜,因为,她看到了稿费,应该不少。 一家人因不同的原因高兴,但是每个人都很高兴。 薛荔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数一数稿费有多少,但是被薛树制止了。 “荔荔,现在先收起来,锁到你自己的小柜子里去。” 薛荔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哦,爸。” 等到晚上的时候,四个人聚集在万英桦的房间,开始拆那封信封。 先是样稿,然后就是装着稿费的小纸袋子。 薛荔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数。 “总共5元。” “这么多?!” 万英桦和薛树惊讶万分。 薛荔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但是—— “多一点挺好的,我们用这笔钱去添点东西吧?” 薛荔提议。 万英桦却不同意。 “哪有这样的事情?荔荔,这是你自己赚来的,我们……” “妈,我们是一家人,哪要分的这么清楚?” “就这样说好了,就拿这些去买点东西回家,也过一个好年。” 薛荔从里面抽出一张来,“这张就留在我自己这里吧。” 这本来就是薛荔的钱,薛树和万英桦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不过薛杏却有点不高兴。 薛荔一锤定音,不接受反驳。 薛树想了想,“就听荔荔的,正好,家里的粮票和糖票什么的都存着呢!” “爸,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薛树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太冷了,你在家。” 薛荔看着外面冰天雪地的样子,也不想出去。 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物价和买东西的流程,就不跟着去了。] 薛荔点点头,“那爸路上注意安全。” 等薛树离开了,薛杏才和薛荔说:“倒是我小瞧了你!” 说完,就自顾自地回房了。 薛荔对薛杏没什么好感,不想接触太多。 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跑到万英桦面前和她聊天。 万英桦也为薛荔高兴。 “我家荔荔就是有本事!” ………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新年那一天。 薛家也因为薛荔的稿费添置了一点东西,这个年过得也还好。 至少肉菜还是有的。 初一那一天早上,家家户户都会互相串门祝贺新年快乐,祈求来年平安喜乐安康。 君奕一大早就来了薛家,手上拎着一袋大白兔奶糖,就是让君乐去买的那一袋。 君奕这一天显得格外精神,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打扮了的。 寸头,剑眉,穿着深蓝色的类似现代风衣外套,更衬得他高大,竟还有些早年港风男星的意味。 薛荔也换上了比平时要更好看的衣服,不过不是新衣。 就算有布,几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做新的。 薛荔就把剩下的钱都收起来了。 万英桦说这笔钱就是薛荔的小金库了,除了她自己,薛家谁也不能动。 君奕走到站在院子里捂着耳朵看鞭炮噼里啪啦的薛荔旁边,女孩的青春活力的脸上尽是欢喜的笑。 君奕不动声色地和薛树换了一个位置,开了口。 “荔荔,新年快乐!” 因为鞭炮声太大了,薛荔并没有听到,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身边换了人。 还以为是薛树,挽上了君奕的手,用比平常更加洪亮的声音吼着:“爸!你看,鞭炮的火花特别亮!” 薛荔说完,等着薛树的回应,结果过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回应,她才转过脑袋,看着面前的黑色布料。 她傻眼了! 像被针扎了一下,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老天奶!我抓错人了?谁这么倒霉啊!] 再抬头一看,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是君奕。 正好,这个时候鞭炮也放完了。 薛荔正要说话,薛树叫了君奕。 “君奕,你来啦?新年快乐呀!” 君奕也言笑晏晏地回复:“薛叔,万姨,你们也新年快乐!” 然后,才转过头看着薛荔说:“新年快乐!荔荔!” 眼里闪烁着笑意,平时深邃的眼神这时却是湿漉漉的,好像是狼狗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腹部,轻软的毛随着呼吸抖动。 薛荔不知怎么的,看呆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回:“新……新年快乐……君奕……” 君奕把手上提着的大白兔奶糖放在薛家的桌子上,美名名曰,“新年礼物。” 这样,薛荔没有办法推拒了。 薛荔觉得爸妈肯定会拒绝的,却出乎意料,薛树喜笑颜开地接过来了,还连连说好,看着对君奕……的大白兔奶糖很满意。 (49)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 [世上总有人是奇奇怪怪的,我要包容。] 接着,就是家家户户相互拜年。 君奕跟着薛荔一家走,嗯……其实就是只有薛荔一个人而已。 薛树说他在家照顾万英桦,薛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所以…… 两个人并排走了一段路,薛荔有点尴尬,想找点话题,就说:“君奕,你怎么没有和你爸妈一起?” 君奕答非所问,却是看着薛荔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拜年吗?” 薛荔:…… [这位大哥,您这帽子可是扣的太大了一些。] 薛荔干笑了一下,“怎么会呢?木有的事!” 说是两个人去拜年,其实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拜年的。 周围小孩多。 小孩最是颜控。 男孩看着薛荔目不转睛,女孩看着君奕舍不得眨眼。 结果就是薛荔和君奕旁边围了一圈孩子,年龄从五岁到十五岁不等。 叽叽喳喳的。 “荔荔姐,你好漂亮呀!” “荔荔姐是不是没有穿新衣服?” “那咋了!没穿新衣服荔荔姐也是最好看的!” ……… 眼见着活泼好动的男孩就要因为这个吵起来,薛荔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孩子因为自己打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薛荔又干笑了几下,挤出一句话来,“没关系,大家和和气气的就好!” [咦惹!好有老年味儿!] 君奕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们荔荔姐不喜欢闹腾的小男孩。” 然后默默的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她喜欢我这样的成熟男性。] 薛荔:“呵呵呵呵……也还好哈。” 场面一度尴尬。 一个小男孩看着薛荔即使是干笑的脸也那么好看,就说:“荔荔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那么好看呢?就是和以前不一样!” “狗蛋儿!” 另一个比这个男孩高出一个额头的男孩拍了一下男孩的头,“荔荔姐本来就好看,今天是气质比以前更好看了。” “哦!!对对对!气质!就是气质!” 跟在君奕旁边的小姑娘却更加腼腆一点,不像男孩那样闹哄哄的。 旁边的大叔大婶就问:“薛家丫头,我听说你写的文章被镇上报社选上了?真的假的?” 薛荔笑着回:“真的,婶婶。” “哎呦呦!那可就厉害了!” “我们村还没有被选上过呢!你这还是第一个呢!” “原来薛家丫头不爱做家务活不爱下地是有原因的!” “也是,有这个本事,薛家哪还舍得让人下地做那些粗活。” 薛荔不骄不躁,淡笑着说道:“下地不是粗活,那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这句话说得好!” 不知道是谁拍手称赞。 大伙起哄。 最后,薛荔成功地在一众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心里洗白。 原先好吃懒做、娇纵脾气的坏名声被冲淡了。 这个时候,久久出现了,在薛荔脑子里给薛荔放了一个烟花,炸的薛荔要跳脚了。 “久久!你要干什么?” “呵呵,宿主,你已经完成了一半任务了,再接再厉哦!” “呵!你要是不出现,我都不记得我在做任务了!” “哎呀~,正常正常,这是沉浸式的世界嘛~,就是要宿主完全沉浸进去才好呀!” 说完,久久就跑了。 薛荔:……… [也是无了个大语………] 拜完年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了。 大多都是搬着家里的小椅子或者长板凳,来到太阳下,手里捧着瓜子,要不就是纳鞋底,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了。 君奕没有回家,而是跟着薛荔的步伐一起到了薛家。 薛荔奇怪,“你不回家吗?” “我要去找薛叔说点事。” “哦。” 薛荔也不知道是在不开心什么,反正在君奕说了这个原因之后,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两个人沉默地进了薛家。 薛荔看着正在给万英桦梳头发的薛树说:“爸妈,我去房间了。” “唉,好!” 君奕看着薛荔的背影消失了,还没有回过神。 “得了!回神了!” 薛树的话把君奕拉回来了。 “薛叔,我来是要和你们告别的,部队上临时有事,得提前走。” 薛树和万英桦对视一眼,“这……你和荔荔说了吗?” 君奕摇摇头,“还没,我明天晚上的车票,我明天……算了,我就直接走了。” “你这个小子!你不打算告诉荔荔?” 君奕沉默。 [就算告诉了好像也没啥用,而且徒增伤感,大过年的,怪不好的。] “……不打算。” 薛树叹了一口气,“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大爷大妈不好参与。”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件上还没有说。” 君奕又看了看薛荔的房间,“薛叔,万姨,我先走了,新年快乐。” “快回家吧,这两天就别往这跑了,在家陪陪你爸妈。” “嗯。” ………… 男人走了,但是薛家门框后却落出来一片红色的布料。 是薛杏。 [那个男人要走了?] [还要瞒着薛荔?] [干嘛?怕薛荔伤心呀?] 薛杏才不管什么伤不伤心的呢! 她只知道,薛荔要是真的抱上了君奕的大腿,那么薛家未来绝对过得不会差,自己也能捞到好处。 所以,她转身就敲响了薛荔的门。 “咚咚咚。” 里面的动作很快,就好像在等着什么人来敲一样。 打开门,很明显的失落。 “怎么是你?” 薛杏这下也不笑了,在薛荔面前已经没什么好装的了。 双手抱拳放在胸前。 “嘿!你这什么表情?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的。” “哦,那你说。” 薛荔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薛杏都被气笑了。 “你家那位要走了。” “谁?” “君家大儿子呀!那个臭当兵的!” “他要走了?不是才初一吗?” “爱信不信。” 薛杏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薛荔拦住她,“你怎么知道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骗我?” “爱信不信。” 留下薛荔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去问问?] [不要,这样显得我多管闲事。] [问爸妈?] [那样会不会让他们误会我对君奕有感情?] [不对不对!我就是作为朋友……] [啊这……编不下去了……] 最后,咬了咬牙,薛荔打算当面问。 戴好才摘下来没多久的围巾,薛荔和薛树打了一个招呼就往君家跑。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的脸上,发型被吹得有些凌乱。 但是薛荔就是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君奕,问个清楚。 [朋友还瞒来瞒去的,真不够意思!] 到了君家院子外,君乐正在咬着手上的油饼子,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脚边坐着一只小狗崽,灰扑扑的。 薛荔有些胆怯。 [这个时候,我来人家家里是要干什么呢?] [难不成说我要问问你儿子是不是要走了?] 薛荔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这样说了,那个场面会有多么尴尬。 [原主的娇纵人设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出现。] [哦,好吧,只有在情绪激动时候才会有。] 薛荔想改了主意,转身想走。 谁知脚下一根树枝被踩断了,发出了声音,瞬间引起了君乐的注意。 薛荔:…… [不会吧?太离谱了!] 君乐看到薛荔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 “荔荔姐?” 薛荔只好走上前去。 “荔荔姐,你是来找我哥的吗?” 薛荔点点头。 君乐就往里屋大嗓子一嚎,“哥———!荔荔姐来找你啦!” 薛荔:…… [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然后,又转过脑袋对薛荔笑着说:“荔荔姐,你进去吧,我哥和妈妈都在里面。” “好。” 在君乐不知道为什么傻乐的眼神下,薛荔硬着头皮往里屋走。 走到一半,君奕出来了。 男人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毛线。 简简单单的一件黑色毛衣,却硬生生的被男人穿出了时尚单品的质感。 薛荔咽了咽口水。 “荔荔,你找我?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其实薛荔现在一点都不冷,反而很热,毕竟刚刚是一路发癫跑到这里来的。 “我不冷,我们去外面说。” “不冷?脸都冻得通红,还不冷?” 君奕不信,就要上前拉着薛荔的手将人带进家。 谁知道,薛荔刚刚还想着的骄纵脾气现在来了。 一把甩开君奕的手,“我不进去,我就要在外面讲。” 薛荔这个时候,眼眶周围也红了,就好像要哭了。 君奕一下子就慌了。 “好好!我们去外面说,走吧?” “哼!” 薛荔转了身先走一步。 男人就乖乖地跟在比自己小上整整一圈的女孩身后。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事?” 虽然薛荔的理智告诉自己,[快停下啊!死嘴,你哪有资格盘问他!] 但是,娇纵脾气上头了,情感上——[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就是要问,我想问!我要问!] 薛荔小小的脸,甚至还带着婴儿肥,这个时候紧绷着,不过也没有什么威慑力罢了。 君奕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点。 薛荔能闻到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清香,是皂香,混着太阳的气息,清清爽爽的,好舒服。 “荔荔知道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君奕竟然给薛荔一种野兽的威胁,却别有诱惑。 “你说你瞒了我什么?我就知道了什么!” 君奕听了这句话,脸却突然红了,就连耳朵尖都红了,甚至可以和薛荔的脸媲美。 薛荔看傻眼了,[怎……怎么红温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谁知,男人下一句更让薛荔的cpu干烧了。 “那荔荔喜欢我吗?” “什……什么?” 男人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喜欢我吗?” 薛荔终于缓过来神,没有让自己溺死在君奕的眼睛里。 “怎么说到了喜欢?” 君奕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薛荔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了。 但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找个蹩脚的理由把话吞回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所以君奕决定——— “荔荔,我喜欢你,很喜欢。” “你喜欢我吗?” 君奕这个时候离薛荔的脸更加近了,似乎想要让薛荔将自己眼里的爱意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薛荔这次被君奕的眼神溺死了。 呆呆地反问: “喜欢……?” 君奕笑了笑,“嗯,喜欢。” 薛荔这时似清醒了,“君……君…君奕!” “我在。” “既然荔荔亲口说喜欢了,那我就当真了。” 薛荔两颊爆红,“你……不要脸!” “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 男人这个时候的声音透露出来了委屈,很伤心的样子。 薛荔迟疑了。 神志也回来了。 “君奕,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现在要走了?” “不是。” “不是?” “明天走。”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部队上临时有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伤心,我就不想去了。” “油嘴滑舌!”薛荔气急。 “明明是真心实意。”君奕狡辩。 ……… 最后。 “荔荔,我会给你写信,你会给我写回信吗?” “看我心情!” 薛荔嚼着嘴巴里的大白兔奶糖没好气的说。 “好,那希望荔荔每天心情都好。” “那必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要分别的伤感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露出獠牙。 薛荔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给君奕买礼物。 “唉!没心思写文章,一点点都没有。” “脑子里全部都是……” 剩下三个字薛荔都要在心里嚼烂了。 薛荔把一张纸撕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写着,“今天是君奕离开的第六天,想……” 那个“他”还没有落笔,薛荔就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赶紧停手。 薛荔这个时候思绪纷飞,就是没有一条是关于自己手上这篇文章的,全部都是那个男人。 往自己衣袋子里硬塞大白兔奶糖的样子。 把自己轻而易举捞到怀里的样子。 带自己去抓兔子的样子。 给自己夹兔肉的样子。 ……还有……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喜欢”的样子。 每一帧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薛荔:…… 外面的雪依旧是雪,外面的鸟依旧是鸟,与六天前没有半分不同,但是,薛荔瞧着,就是觉得,今天的,比六天前的,要没劲。 [他说会给我写信,信怎么还没到?] 薛荔想。 转而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黑色钢笔上,[要不是为了送这支笔,我才不日日夜夜盼着他给我写信呢!] “哦~~宿主,你坠入爱河啦!” 这个时候,久久欠揍的声音传来。 薛荔:“别理我现在,我要暴走了。” “理解,理解,处在恋爱期的人类女性,要是没有伴侣的安抚和陪伴,确实是会爆……” “吧唧——”久久被薛荔捏着甩到了书本上。 “……燥的。” 久久艰难地爬起来,“宿主,你好暴躁!” “我提醒过你了!” “嘤嘤嘤。” “嘤嘤怪。” …… 第七天,有送信的人来敲门了。 好巧,还是上次那个给薛荔送稿费的男人。 “小姑娘,你又投中稿子啦?” 薛荔摇摇头,“是有人寄给我的信。” 脸上的笑意比上次拿稿费的时候还要亮眼。 “哎呦!很重要吧!” 薛荔的笑收了收,左右看看,没人,然后,矜持地点点头,轻声说:“嗯,很重要。” 等那人走了以后,薛荔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背后的薛树。 脸瞬间红了一大片,就像偷了腥的猫,偷了家的贼。 “爸!你怎么在这?” 薛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女大不由爹娘啊!” “爸!你说什么呢?” 薛荔只觉得自己脸要火热得烧着了。 (50)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好好,爸不说咯!爸去看看你妈醒了没!” 说完,就转身走了,还哈哈大笑。 人影不见了,薛荔还可以听到薛树的笑声。 这时,薛家院子里树上的雪掉了一块下来,“窸窸窣窣”。 薛荔脸上的热意一直散不下去,手上的信封也好像在发着热一样,有点灼手。 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脸,薛荔吐出了一口浊气,也进了家门。 然后,十分有偷感地关上房门,打开信封。 一看,是写满了文字的纸,墨水透出来了。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让人一看,就感觉到写出这个字的人自信张扬,有指点江山的霸气。 薛荔竟然有点不敢看了。 她轻轻地抚了抚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没事的没事的……啊啊!好紧张!真的,比我当年高考查分还要紧张!] 薛荔慢慢地打开折叠的纸,一字一句地看起来了。 “从家里出发的那一刻,风吹起我的衣摆,我就开始在想你。 上了车,看着外面的雪,白茫茫的一片,还是想你。 到了部队,手下的兵也说,他舍不得家里的媳妇。我在一旁也点点头,他们惊呆了。 问我什么时候有的媳妇,我说,还在追求。 以前,每天的训练对我来说是享受,但是现在,我却想要长出翅膀,夜里飞回家,看你。 ………… 我好想你。” 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真情。 薛荔似乎可以看到一只凶猛的狼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眼睛里都是饱含爱意的泪水,就要结成珍珠落下。 薛荔越看越脸红,热意直往脸上冲,快要烧着了,在这个大冬天里,竟然出了汗。 她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冷硬的一个人,写起这些来,竟然如此肉麻。 连她这个专业写作人都自愧不如。 再在信封里掏了掏,还掏出了东西,一条米黄色的丝带。 摸着很舒服。 薛荔眼里不自觉的就露出了欣喜。 [好漂亮的发带!] 不由得小声嘀咕,“这人也太会……” 薛荔的心此时就像是冒着粉色泡泡的海洋,整片海都是粉色的。 薛荔傻笑了一会儿,也提笔开始写信。 她没有写那么直白的话,而是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娓娓道来,平淡之中却有温情。 “前天,我去找钟姨,她说想要看看我写的文章,我就把之前那一篇的原告给她看了看,她说我写的很好。 这几日,我在构思第二篇文章,不过却迟迟下不了手。 这几日,气温回升了,积雪也慢慢融化了,屋顶上的厚雪也被扫下来了。 ……… 我们在家安好,愿你也是。” 薛荔写完,长舒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这信封还是薛荔前几日买回来的。 然后,又把那支钢笔放在里面。 封好。 抬头看了看外面,阳光是金色的,却透着灰,不强烈,淡淡的。 [要找个时候去送信了。] 薛荔这样想。 时间像河,奔腾不息的往前走,逝者如斯。 日历也一天一天地被撕下,渐渐的变薄了。 外面的光杆司令又重新吐露出了新芽,由嫩黄逐渐变成了嫩绿,然后变成了翠绿,又变成了墨绿,最后转为了火红。 又是秋天。 这期间,薛荔和君奕一直有信件来往,在信里,两个人是个什么关系俩人心照不宣,不过愈来愈契合,愈来愈粘腻的文字透出来了满张纸的爱意。 两家父母也知道两个人的事。 钟丽燕愈发的喜欢薛荔,在她心里,薛荔已经是她的儿媳妇了。 薛家和君家也来往更多了。 这半年,薛荔似乎被和君奕的爱情滋润得更加有灵气,即使君奕物理意义上的不在薛荔旁边,在精神层面上却时时刻刻陪伴着薛荔。 给予她支持。 他给薛荔寄回来的东西大部分是书,在发觉薛荔似乎更加喜欢书之后。 薛荔写出来的文章也愈发有了名气,陆陆续续地登发表了好几篇文章在报纸上。 大队上甚至是别的大队都知道桑榆村出来一个大文学家。 在那个文化水平不高的年代,人们对于知识是怀着神圣的敬畏之心的。 会识字、会写字的人更是让人崇拜。 薛荔依旧不会上工,她只会去给在田间劳作的薛杏送饭。 薛杏和薛荔的关系怎么说呢? 井水不犯河水吧。 送完饭,薛荔就回家。 在路上思索着自己的文章怎么写。 这个时候,别人、甚至是那些最八卦毒舌的婶婶大娘都不会在薛荔背后嚼舌根,反而报以最敬畏的神色。 连连夸赞,“老薛家真是会养女儿,大的能干,小的能赚。” 薛杏和孟平川在今年初夏定了亲,婚宴定在深秋。 薛杏有点嫌弃在深秋。 “深秋很萧瑟。” 这是理由。 但是薛荔说,“可是有一座又一座的金山做你的陪嫁。” 满山的叶成了金色,红色,最热烈,最耀眼的一个季节。 薛杏那个时候看着薛杏说:“说实在的,我有点后悔那个时候骗你,或许在我的经营下,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姐妹。” 薛荔:“所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还是很好奇。 说薛杏是嫉妒薛荔的美貌吧,薛杏的表现完全不在意外貌。 说她是嫉妒爸妈更偏宠薛荔吧,她又好像完全不在意。 很奇怪。 薛杏笑了一声说:“因为我想得到更好的资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高考恢复了,家里只能供一个人上学怎么办?” “那时年轻,太想往上爬了………抱歉。” 薛荔:…… [果然是女主,就是清醒冷静。] 薛荔瞠目结舌。 不过俩人到底没有冰释前嫌,却时不时也能说上话了。 大队长因为薛荔的文章不断被发表,不止一次地在大队会议上夸奖薛荔。 薛荔的名声彻底被洗白了。 若是有外村的人挖苦说:“女人连活都不干,还算什么女人?懒婆娘!” 村里的人就会一起讨伐那人。 “薛家小丫头那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那是文化人,要是你有这样的本事,你不干活,你婆家还会把你当祖宗伺候!” “可不是?你就是那什么来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欸————!” 说得那人哑口无言,青红交错。 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刚刚还翘的高高的尾巴,早就被夹在两股之间战战了。 对此,薛荔毫不知情,她沉迷于写文章,也沉迷于和君奕共浴的爱河之中。 “最近他来信来的好少。” 薛荔有点伤心,却并不惊恐。 因为在上一封信里,君奕就写了他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很忙。 薛荔信任他。 自己也不敢写信过去,怕打扰到君奕的工作。 时间依旧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歇,一如既往地埋头向前冲。 转眼间,就来到了冬季。 仍旧是冰天雪地,仍旧是大雪纷飞。 只不过与去年不同的是,君奕不在身边。 在最近的一封信里,君奕说:“荔荔,今年过年我不会回家了,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提前祝我的小姑娘新年快乐。” “我本来还想再和他一起抓野兔呢!” 薛荔回忆了去年,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薛荔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又走到了和君奕一起掏松鼠藏坚果的地方。 薛荔这次清晰地看到了那只毛发蓬松的松鼠,正憨态可掬地抱着好几颗松果往挖好的洞里塞。 松鼠还在补充粮食。 “好可爱~~” 薛荔喜欢毛绒绒。 尾巴就和松鼠一样高了,又大又粗。 薛荔情不自禁地看了许久,脸上带着笑意。 “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高低要拍下来给君奕看看。” 薛荔小声地说。 却将在一旁的松鼠吓跑了,一瞬间,松鼠就跑到了树上,躲了起来。 ——————— 薛荔用自己的稿费带着万英桦去医院住了几天,又找了好大夫,抓了好药,买了好吃的,总算是让她好起来,能下地了。 亏空的身体也补了补,病容消失了,脸上又泛着柔软的光。 ————————— 这天,薛荔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思考着君奕前几天信里写的话。 “荔荔,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 其实君奕写了很多,但是薛荔没有心思往下看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君奕要回家了。 也就是自己要见到真的他了。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薛荔想着。 快一年半的时间,俩人不知道通了多少封信。 薛荔每一封都整整齐齐地收好,用一个木头盒子装好,放在床头。 她从来不去数到底有多少封,但是她会在每晚的睡前半个小时,随机拿出一封信来看。 “终于要回来了。” 而这时,薛家院门开了。 经过修缮后,门已经不会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薛荔也就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是谁呢? 那人风尘仆仆,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裹,再往上,双手抱着一束花,红艳艳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穿着军装。 军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留下来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薛荔闻到了一股花香,从鼻子下方涌上。 接着,就是感觉到有一片片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下巴。 薛荔一惊,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拿开,就看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就这么逆着光站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还贴心地弯着腰,笑晏晏的看着自己。 “君……奕?” “嗯,是我,我回来了。” 君奕的唇笑得就像一弯月,眼里闪烁着爱意的星辰。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竟然有点想哭,眼睛湿了。 一颗泪就这么水灵灵的从眼角滑下,然后掉在了下巴处的红花花瓣上,分散,聚合,又分散。 君奕温柔地擦了擦薛荔的眼角,心疼地说:“怎么哭了?不哭,我回来了。” 薛荔:“我也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要自己掉下来,我也没有办法。” 哭腔明显,抽抽噎噎,像雨打的红玫瑰。 男人把手上拎着的包裹放在地上,毫不怜惜。 而那束红花却被塞进了薛荔的怀里。 薛荔哭的泪眼朦胧,黑浓的睫毛挂着几颗泪水做的钻,亮晶晶。 君奕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是薛荔寄给君奕的,很治愈的嫩绿色。 轻轻柔柔地在薛荔脸上擦了又擦,只是泪水擦不尽。 薛荔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但就是看到君奕的那一刻觉得委屈极了。 “可以……抱一下吗?” 君奕不喜薛荔哭,那样子太娇了,太惹人爱怜了。 每每看到,君奕理智不想薛荔哭,但是心里却爱极了她这个样子,每到这个时候,君奕都会在心里鞭挞自己,[我还真是个变态……] 君奕看着寻求自己安抚的爱人伸出细长的手,白嫩如玉的肌肤在自然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如刚挖出来的藕。 他永远都不会拒绝薛荔的要求的。 “当然可以,想怎么抱都可以。” 男人凑近,一把将娇小的女孩揽进怀里。 两只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女孩抱起,然后将人带到了薛荔的房间。 自己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女孩则被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禁锢的牢固。 薛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姿势,………,有些羞耻。 薛荔挣扎着要下来,君奕却不肯。 “荔荔,我很想你。特别想。” 薛荔一听,挣扎的力度慢慢就小了下去,看着君奕要把人溺毙的眼睛,小声地说:“我也想你。” 君奕笑得越发好看。 两个人此时正在薛荔平时写作的书桌前。 君奕装作不经意间问:“荔荔就是坐在这里给我回信的么?” 薛荔点点头,补充:“还有写作。” 君奕又说:“嗯,我知道荔荔的文章又发表了好多篇,真棒。” 薛荔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最风光时也有人当着她的面夸她真棒,但是远远不如君奕说的这么……这么让人脸红。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不想说话,只觉得男人抱着自己时让她很心安。 两个人在这里浓情蜜意,薛树毫不知情地从外面回来了,还有君正钰。 这俩人是去车站接君奕的。 至于为什么,心血来潮罢了。 “老君,你儿子不会是还没到吧?” “不知道,那小子,可有主意了,我可管不住。” “我闺女知道他要回来了,整天整天的心神不宁,看得我这个当爹的人心痛哦!” “小年轻嘛!就是这样,想当年,我媳妇一个人回娘家的时候不带我,我也整天整天心神不宁。” “唉?老兄,你家还有这种花呀?” 君正钰不知看到了什么,嗯……就是君奕带给薛荔的花,这个时候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的椅子里。 两个快五十岁的家伙一对视,就知道了那其中缘由。 “我儿子回来了?” “我女婿回来了?” 随后就是哈哈大笑。 “怪不得我们等那么久都没等到,合着这小子已经回家看未来媳妇了?” “小年轻就是……” 在薛荔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没有听到各自的爸爸已经回来了,而是依旧黏黏糊糊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这个时候,房门响了。 “荔荔呀!君奕在不在里面呀?” 薛荔一听,“我爸!” 两个人瞬间松开了那黏黏糊糊的姿势,老老实实地站好。 啊……其实也没有很老实,君奕的一节手指还黏黏糊糊地勾着薛荔的尾指。 薛荔:“爸!他在。” 然后两个人就出来了。 面对两个长辈的凝视,小年轻的爱恋酸臭味还是没有散去。 尤其,粘糊勾着的手指,更是惹眼。 薛树有点心酸,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乖女儿呀! 君正钰倒是开心,儿媳妇这不就来了吗? (51)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树看着笑得就跟一个老狐狸似的奸诈的君正钰,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但是看着女儿喜欢的不行,还是忍字为上,谁让自己乖女喜欢呢? 以后不好了再换不就可以了? 薛树收了收挎着的脸,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家里秀恩爱,不然,你老丈人我就要辣手摧花了。” 说完,就拉着君正钰走。 “你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君正钰:…… 等两个人都走了之后,剩下的小年轻又黏黏糊糊的了。 君奕这次回家是部队放假,算是任务完成之后的放松。 “你这次有多少天的假?” “十天。” 男人手指灵活的给薛荔剥石榴,鲜红色的石榴籽从白片中脱落,落在了木碗里。 不一会儿就满了,还堆起了小山窝窝。 “尝尝,这个是我在那边街上买的,他们都说好吃,甜。” 薛荔也不扭捏,捻了几颗就放到了嘴里。 许是咬的太急,一滴石榴汁从嘴角流下来,嫣红的汁液浸染了薛荔的唇,本就红的唇,现在更加饱满了。 咬上一口,似乎会爆出石榴汁。 君奕剥石榴的手慢慢停下来了,只是看着薛荔的唇。 薛荔在看书,正是入迷的时候,没有发现君奕的停顿。 君奕的眼神粘腻在薛荔的唇上,若是眼神有实体,或许,薛荔的唇会更加红软。 眼神晦暗,喉结滚动,手指无意间压住了掉落在桌上的石榴籽,捻出了红汁,印在君奕小麦色的肌肤上。 修长的手指,点了红缨,像是沾上了一瓣红玫瑰。 “石榴好吃吗?” 君奕的声音传来。 薛荔眼神不离书页,点点头,“好吃。” 但是其中的认真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那我也想尝尝。” “那你……”尝吧。 薛荔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下巴,不得已,双眼看着君奕。 俩人四目相对。 然后,薛荔觉得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了,直到他的阴影完全覆盖了薛荔。 “唔……” 薛荔觉得有点突然,男人一开始并不灵活,有时咬到薛荔的舌尖或撞到她的牙龈,痛意让薛荔忍不住微微挣扎。 可是男人不放,那只手死死地扣住薛荔的下巴,强势,独占,不容拒绝。 到了后面,他才渐渐找到了技巧,灵活的抚慰,弄得薛荔双眼朦胧,不知今夕何夕。 最后,薛荔已经脱离了坐着的椅子,换成了君奕富有弹性肌肉的大腿。 ……… 最后的最后,女孩浑身使不上劲,腿在软,气在喘,无力的靠在君奕的肩膀上。 而男人则是把薛荔圈起来,头埋进薛荔的脖颈,声音哑哑地说:“爱你,好爱你,好爱……” 就一直重复着,重复着。 薛荔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回复君奕了,因为她还在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气息。 但是,君奕的话却被她听了一清二楚。 君奕抬头看了看薛荔满面潮红的样子,嫣红的汁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嫣红的唇。 男人看着,眼底尽是满意的神色,但是却坏心眼地装得委屈,轻轻地蹭了蹭薛荔的额角。 控诉:“为什么荔荔不说爱我?” 薛荔想翻白眼,没错,就是现在。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却只有力气在心里吐槽。 君奕没有等薛荔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回答自己,“我知道了,荔荔肯定是觉得我刚刚的表现不好,荔荔不满意。” 说完,男人的唇又来到了只离薛荔的红唇几厘米的地方,蛊惑着说——— “那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包荔荔满意。” 薛荔瞪大双眼,刚想摇头,却来不及了,两唇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激烈的时候,好像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两条一大一小的游鱼翻滚嬉戏…… ………… 薛荔照着镜子,看着镜中人红肿不堪的两瓣唇,显得格外可怜,进而眉头一皱,两眼直看着罪魁祸首。 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个不忍直视的地方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男人自知理亏,环着薛荔的手紧了几分,声音有些低落的说:“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力气,都是……石榴汁太甜了。” 薛荔脸颊爆红,“君奕!” “对不起嘛~~” 薛荔是没有想到这个冷硬男人会想着撒娇蒙混过关的。 薛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生气了。 毕竟,气坏了没人替,遭罪的还是自己。 吸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这……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君奕则是看着自己的成果傻笑,“好看!” 薛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巴掌拍在了君奕的脑门上。 还被男人坚硬的头发扎了几下。 白嫩的手心瞬间红了几个点,然后慢慢扩大。 君奕赶紧捞过薛荔的手,轻柔地搓了搓,心疼地说:“疼不疼?” 薛荔面无表情,“现在问我疼不疼,刚刚干嘛去了?” 君奕知道薛荔是指刚刚他亲她的时候,“忍不住……” “呵!” 又是一声冷笑,从薛荔的嘴里吐出。 君奕看着薛荔黑沉沉的样子,有几分心虚,但是不多。 不过,他小心翼翼地说:“荔荔,那我下次轻一些,好不好?” “你还想下一次?” 君奕这时就理直气壮了。 “当然还要有下一次,我会让荔荔舒服的!” 薛荔:好吧,无法反驳。 夜色渐渐黑了,薛荔催促君奕回家。 “你快回家吧,钟姨应该想你了。” 男人还是扒着薛荔不松手,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妈巴不得我和你多相处。” 薛荔:…… “那你松开我点,有点热。” 君奕委屈,“可是我想抱着你。” 薛荔:…… “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这是爱情的魔力,只对你有效!” 君奕这个时候手上拿了一把扇子,对着薛荔扇风。 “现在可以抱吗?” 薛荔:…… 无言以对,只好竖了一个大拇指,以表敬佩。 不过,即使君奕再怎么撒娇耍赖,还是回家了。 临走时,深情款款的说:“荔荔,明天我来找你。” 走了一半,又转身,“荔荔,你要记得想我,最好,还可以梦见我。” 薛荔:…… “好好,你快点回家,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别搞得就像生死别离一样。” 薛荔站在薛家院门口目送着君奕回家。 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薛荔才转身回去了。 落日余晖,伴随着君奕的离开也慢慢消失了。 时不时,有几只倦鸟掠过披了一层灰衣的红云,朝家的方向赶去,或许,倦鸟也有等着它的爱人吧。 它们在互相思念啊。 薛荔关上了门,刚要抬脚往里走,薛树就出现了。 酸溜溜地说:“闺女,君家那臭小子走了?” 薛荔点点头,脸上的红云又开始飘忽了。 万英桦拧了拧薛树的腰,却对着薛荔温柔的笑了笑,“荔荔,你过来。” 薛荔:“好。” 两个人走回卧室,把薛树一个人留下了。 薛树:…… 房间里。 万英桦温暖且粗糙的手握着薛荔纤长白嫩的手,时间的轮回似乎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荔荔,爱情是美好的,但是保护自己也是重要的。” “妈,我知道的。” 薛荔忍不住的抱住了万英桦长了点肉的腰身,闻着母亲身上那种令人心安的气味,不自觉地蹭了蹭。 “我知道的,妈。” “知道就好,我瞧着君奕那小伙子是个好的。不过感情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的。” 薛荔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万英桦语重心长地叮嘱。 晚上,薛荔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君奕。 抱着自己亲吻的样子,沉迷,带着一丝丝疯狂。 然后,又是万英桦和自己的谈话的场景。 薛荔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君奕的爱。 同样的,她也感受到了君奕的爱,强烈炽热,就像是午时的太阳。 慢慢地,薛荔睡意来了,闭上了眼,在睡着前的一刻,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好梦。” 第二天一早,欢快的鸟叫声,啾啾的,将薛荔从睡梦中叫醒。 薛荔伸了一个懒腰,昨夜一夜无梦,确实是个好梦。 洗漱完,吃完了早饭,薛荔坐在书桌前还没有看完半页书,君奕就来了。 钟丽燕也跟着来了。 薛荔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出了房间。 “钟姨?” “欸!乖乖哟!吃饭了没?” “吃了。”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不会给钟姨留了一个懒婆娘的印象吧?] 钟丽燕说:“我来找你妈唠唠家常。” 言外之意,就是小辈快离开。 薛荔:…… [什么家常,我们不能听?] 君奕却开心了。 自然地牵着薛荔的手,紧紧地圈在自己的大手掌之间。 “那妈,万姨,薛叔,我就带着荔荔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一句,我们就在外面,不会走远。” 薛树嫌弃地摆摆手,意思是:“小子快滚!” 到了门外,薛荔才问:“怎么了?他们怎么神神秘秘的?” 君奕牵着薛荔的,摩挲了几下,说:“妈要和万姨薛叔商量商量我们什么时候办酒宴。” “什么?!” 薛荔震惊了。 “我们结婚?” 君奕一听,脸黑了,“我们两情相悦,你还亲了我,你不想对我负责?” 薛荔:“不是,就是觉得是不是有点突然了?” “没有,我前年离开的时候就想好了。” 还不等薛荔回话,君奕就详细的说了自己的准备。 “我清点了自己的积蓄,这些是我自己的钱,不会给家里用。” “还让我的朋友弄到了大木床,大衣柜,还有大木桌。” “还有些别的小东西,想等着你一起去买。” …… 说完之后,君奕又说:“如果荔荔觉得有点突然的话,也可以再等等的。” 不过面上委屈的神色却半点没有遮掩。 薛荔忍不住掐了掐君奕的脸,“以退为进,好算计!” 这人最近在看兵法类的书。 [现在好了,全部用到我身上了。] 但是,薛荔又说:“我是没什么的。” “不过,结婚以后我要随军吗?” 君奕两眼一亮,“荔荔想吗?” 明显的期待神色。 薛荔点点头,“想。” “那就随军。” 君奕高兴得眉毛弯弯,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部队里的人都还算不错,还有机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还有房子,我可以申请两种房子,一种是一起住的筒子房,一种是带着院子的房子,就像家里一样。” “荔荔想要哪一种,我就去申请哪一种。” 君奕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薛荔在一旁听着。 ………… 而在薛家客厅。 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钟丽燕笑眯眯的说:“万妹啊!我老喜欢你家小丫头了!你放心,嫁到我们家来,半点苦都舍不得她吃!” 薛树在一旁不好说话。 万英桦也笑着说:“君家的家风我是知道的,自然是放心的。” “我还害怕荔荔在家被我们养得太娇气了,嫁过去给你们添乱。” “这有啥的?这不是有君奕那小子顶着吗?” 薛树赞同的点点头。 万英桦瞪了一眼薛树,继续笑着对钟丽燕说:“钟姐,还有就是荔荔这小姑娘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花钱……” 钟丽燕毫不在乎地摆摆手,“让自己媳妇省钱的男人,只能说这个男人没出息。” 万英桦笑开了眼。 都说夫妻之间风雨同舟,共进退,但是作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女儿享一辈子的福? “那这两个孩子的婚事?” “这个就今天定下来吧!那两孩子也等不及了。” 万英桦想着薛荔整天春心荡漾的样子,笑着说。 “行!那把那两孩子叫回来,一起商量商量。” 薛树问:“怎么不见君正钰?” “他去别的大队上开会了,别管他,我们家里这些事我管,他管不了!” 钟丽燕豪气的说。 君奕和薛荔被各自的母亲叫了回来。 “你们是当事人,你们说说,结婚的事什么时候办?” 薛荔:…… 不自觉地就要往君奕宽厚的背后躲。 万英桦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了回来,“做什么呢你?” 轻轻地训了一句。 薛荔:…… 钟丽燕和蔼的看着薛荔说:“荔荔先来说,想要什么时候办?” 薛荔讷讷地接过万英桦递过来的日历,随意的往后翻了翻。 众人的眼珠子也跟着薛荔的动作转。 薛荔感觉有点汗流浃背。 看着日历上的吉祥厄运也看不懂了,最后放弃。 “爸妈,钟姨,要不你们来吧。” “我看不懂。” 钟丽燕和万英桦就把日历接过了,一页页地翻着,君奕被人忽视了个彻底。 他当然不愿意在自己的大事面前被忽视,就要张口说话,“要不就定在……” “滚犊子,我们来定!” 钟丽燕一改在薛荔面前温柔似水的样子,嫌弃地把君奕踢出群聊。 君奕:……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万英桦和钟丽燕俩人说的热火朝天,面上不动声色的开始委屈。 薛荔看到了,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 两位妈妈关切地看向捂着嘴的薛荔。 薛荔眯着眼摇摇头。 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没事,……,你们继……续”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婚期被定在了今年的立冬。 正好,双喜临门。 “君奕,那个时候你能请到假吗?” 君奕:“可以,这个你放心。” 婚事就这么订好了。 临走时,钟丽燕拉着依依不舍的君奕回家。 薛荔捂着嘴笑着看他走了一路。 谁知,君奕又转头对着薛荔无声的说一句,薛荔根据口型,模模糊糊地辨认是——— “明天见。” (52)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明天见果真是明天见,一大早,君奕就把薛荔从薛荔拐回家了。 大手牵着小手。 薛荔觉得有点热,想找些话题。 “你不要帮钟姨君叔做事吗?” 与此同时,她暗暗的打量着君奕浑身的腱子肉。 现在是夏天,男人穿得少,这就让薛荔大饱眼福了。 白色的褂子只把君奕的前胸遮住了,但是健硕的手臂却暴露在外。 一块块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微颤。 胸前的肌肉实在太过凶猛,即使有了白褂子的遮挡,但是形状还是清清楚楚。 薛荔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一个词。 [男妈妈……] [怪不得,受人欢迎……] 薛荔看了几眼,就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往旁边挪去。 君奕多么敏感,自然感知到了薛荔的眼光飘忽不定。 他没有照顾到薛荔的不好意思,反而,他更加放肆地在薛荔面前展示他的肌肉。 时不时地就用他那硬的像石子的手去挨薛荔软乎乎的手臂,要不然就是“不小心”地把薛荔抱在怀里蹭。 薛荔突然地被大块的富有弹性的肌肉包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而在薛荔要挣扎的时候,君奕又把她放开了,还说了一句“抱歉。” 这……让薛荔怎么说呢? 就很难评。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山花前。 不知不觉就进了山谷。 是不同于上次打猎的地方。 “我们这里还有这种地方?!” 面前实在太过好看。 山花烂漫,绿叶招摇,黄蝶起舞,蓝鸟啾啾。 这要放在三十年后,不知道要吸引多少游客前来拍照打卡。 “这是我从小就发现的地方,很少有人来这里。” 原来已经走了很远了,只不过薛荔没有发觉而已。 “好漂亮!” “嗯。” 君奕却两眼紧紧盯着薛荔的侧脸看。 被树叶稀释了的阳光这时打在薛荔的脸上,影影绰绰,光斑游移,夏天的感觉。 一片花海,却有着万千演员。 红黄蓝绿紫,大的小的,圆的尖的,花蕊黄黄,就像金箔。 薛荔看着这样的美景,忍不住笑了。 “这里真的很好看。” 就连薛荔这个靠文字吃饭的选手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其他的花里胡哨的赞美语,只能吐露出最朴素无华的语言。 “还可以下去看看。” 君奕说。 “下去吗?会不会有虫子?” “不会,有一条石子路。” 薛荔听此,也就跟着君奕一起去了。 果然,摆在两个人面前就是一条小路。 还被人特意用小石子铺了一层,所以可以看得很明显。 没有铺上石子的地方依然长满了花花草草。 不过却是些小矮子。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一条路?” 薛荔疑惑。 “这是你修的?” 君奕点点头。 “以前农闲的时候,嫌弃君乐闹腾,就会带着书来这里看。” 君奕依旧拉着薛荔走着。 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牵上了。 薛荔掩唇笑了笑,“君乐知道你这么嫌弃他吗?” 君奕瞥了一眼眉眼笑意的薛荔,“他当然知道,只不过脸皮厚。” 说完,手指了指前面的花,“要带花环吗?我会编。” 薛荔来了兴致,“行呀,试试。” 薛荔摘了两手的花,还有草,然后递给君奕。 两个人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君奕开始编花环。 手指灵活的把一根长长的细细的柳条弯成了一个圆,还细心地在薛荔的头顶上比了比,才结了尾。 接下来就是插花,缠花,绕花。 一根单调的柳条,在君奕的手下慢慢变成了五颜六色的花环。 然后,“大功告成!” 君奕微微倾斜身子,朝着薛荔的那一边。 捧着花环就往薛荔头上放。 调整了位置,不听话的头发也被男人轻柔地摆好。 “好了。” 薛荔用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歪了歪头,问:“好看吗?” 花和人都漂亮,花娇,人更娇。 君奕忍不住亲了亲薛荔的额头,带着虔诚和尊重的吻,落下了。 然后才离开了一点点,低声说:“好看。” 这次的吻很轻,就像一片云挨到了边,但是气氛却比昨天俩人亲吻时还要黏糊。 薛荔似乎被男人蛊惑了,也凑上去,用唇碰了碰君奕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转瞬而逝。 两个人相视而笑。 ……… 君奕带着薛荔在山上转了又转,经过一条清澈流水哗哗的小溪的时候,薛荔突然停下,转头问:“君奕,你能不能捕到鱼?就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薛荔也有用过这样的情节,就是不知道真假。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君奕健硕的手臂,似乎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君奕笑了一声,“当然可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一根顺手的树枝来。” 薛荔就在原地找了一个看起来平坦又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君奕的背影,然后又看向了小溪。 溪水是从远处的山泉眼流下来的,不大,却清澈得很。 天上的云落在了水里,就连鱼都在云中游,和长着翅膀的鸟一起前进。 薛荔看着这些情物心里十分满足,惬意的感觉游走全身。 君奕这个时候来了。 手里抓着一根长度适中的树枝,下段还被弄出了尖尖,远远地望着,看着很锋利。 君奕走到离薛荔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就停下来了,站在岸边,紧紧盯着水里游走欢快的鱼,手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突然,君奕眼神一凌,一眨眼的功夫,手上的树枝就落到了水里,再次露出全貌的时候,下段已经穿上了一条鱼。 那条鱼似乎还在挣扎,企图回到河里,鱼尾不停地摆动,有力,然后渐渐平缓,最后彻底不动了。 薛荔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就是对着君奕一阵夸。 这条小溪里的鱼不大,所以难抓,但是甚在美味,又是肉,所以到了一定时候,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来这里抓鱼。 君奕笑着问:“想怎么吃?在这里烤?还是带回家红烧?” 薛荔想了想,“就在这里烤掉吧。省的引人注目。” 两个人要结婚的事已经散播出去了,宴请的客人要提前告知。 所以村上的人都是知道两个人关系的。 如果这个时候两个人再一起出现在人前,那么肯定会被一群热情似火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围起来。 薛荔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干脆就晚一点回家,等中午过去再说。] 薛荔想。 君奕说:“好,那我先去把鱼清理一下。” “嗯,那我就去捡的树枝落叶来。” 正好,今天阳光明媚,所有的植物被晒的暖呼呼的,用来做燃料再合适不过了。 不一会儿,薛荔就收集了很多的树枝落叶。 而君奕也把鱼的不可食用部分挖掉了。 “荔荔,没有带刀,就用手粗糙地清理了一下,丑了点。” 君奕边生火边解释。 薛荔说:“没事,到最后还是要到我们肚子里去。” 火生好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植物燃烧气味散发着,噼里啪啦的火烧声这时也格外清晰。 放在明火上烤了大概十几分钟,鱼熟了。 两面有点焦了。 君奕把表面烧焦的部分撕掉,然后才递给薛荔,自己才接着烤下一条。 薛荔吹了吹,用手小心翼翼地撕了一片鱼肉下来,送进嘴里。 鱼肉还有点烫,但是就是这份热度,让鱼肉的香味愈发浓厚。 而且鱼是野生的,肉鲜美细嫩。 君奕边转动手上的鱼,边问:“好吃吗?” “好吃的!不错!” 然后大方的给了君奕一个大拇指。 鱼小,一条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等手上两条鱼都吃完之后,君奕和薛荔又分头行动了。 一个去抓鱼,一个去捡柴火。 两个人吃了一个大肚圆回家。 满身都是烤鱼的香味。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都是黏在一起,感情也愈发好了,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小年轻是在谈恋爱。 浑身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但是再好的日子也总有过去的一天,君奕的假期结束了。 第十天的早上,薛荔送君奕来到车站。 两家长辈都特意不来送君奕,是为了给两个人腾出独处的时间。 薛荔仍旧是笑着的,内心的不舍却掩盖住了那笑意。 君奕揉了揉她的脸,“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时间过得很快,我们马上就会见到的。” 然后,俯身在薛荔的脸上留了一个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结婚了,很期待那一天。” 薛荔点点头,抱住了君奕劲瘦的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一路小心。” “好,你在家记得想我。” 俩人依依惜别,最后君奕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 距离君奕回到部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入了秋。 天气萧瑟起来。 整个世界都被灰色的薄纱笼罩了。 连太阳的色度都暗淡了一点。 人们全部换上了稍微厚重一点点的衣物。 果真是瑞雪兆丰年,今年秋天丰收了。 家家户户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工场上。 边打粮食的人边聊天。 “今年的粮食比去年好,还要多。” “可不是?我估计啊,和去年一样的工分可以换到比去年多的粮食。” “我家闺女吵着要新衣,今年也可以给她做一套了。” 薛荔也出了门和薛树万英桦一起做事。 万英桦在弯腰割麦子。 脸上的汗流个不停。 薛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荔荔呀,你累不累?累了就去歇一下。” 薛荔抹了抹将要掉进眼里的泪珠,摇了摇头,“妈,我不累。” 万英桦还没有来得及回,旁边就有一个大婶说,“万妹子!你还舍得让你家这个大作家来割麦子呀!别把手割坏了!那手金贵得很!” 爽朗热情的声音,并不让人反感。 薛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胖胖的脸红润润的妇女看着自己。 慈眉善目。 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万英桦明显和这位妇女关系好。 所以她当即就向薛荔介绍那个妇女。 “来!荔荔,那是桂花家的妈,萍婶子。” 桂花,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薛荔正在教她认字。 俩人结识也是缘分,就是一天薛荔去给万英桦送饭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在一旁的桂花就赶忙上前将薛荔扶起。 事后,薛荔说要感谢她,拿出了几颗君奕留下来的大白兔奶糖,给她,她却不要。 “荔荔姐,我不要这个,我老羡慕你可以写字认字了,要不你教教我这个吧?” “我可以付学费的。” 说完,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鸟蛋。 “这是我哥刚刚给我烤的,可香了。” 薛荔笑了笑,“不用了,你要是想学认字就来我家找我吧,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熟络了。 薛荔也从桂花这里知道了许多。 桂花带着薛荔满山跑,能去的都跑了个遍。 薛荔也因此增添了很多素材在脑子里。 写起文章来也下笔如有神,文思泉涌。 薛荔对着萍婶子笑了笑,甜甜地叫了一句,“婶子好。” “哟哟哟,荔荔,你好!我们家桂花没烦着你吧?” “没有,桂花聪明,一点就通,而且好学勤奋,不怕吃苦,是个好孩子。” 没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听他人对自己小孩的赞美。 萍婶子嘴上说着,“荔荔,你就是脾气好!那皮猴子在家可懒了!” 但是眼里的满意和欢喜还是闪烁如星。 万英桦打趣道:“萍姐,你家桂花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大作家呢!” 萍婶子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这里的气氛欢快,远处的云和山也悠哉悠哉。 吐着舌头的土狗在街上溜溜达达地,却不肯回家,它是在找着什么吧? 薛荔帮着万英桦割了一个下午的麦子,到了最后半个小时,薛树来顶薛荔的位置了。 薛荔本不同意。 “爸,你们在这里拼命干活,我回家休息吃东西可不好消化了。” 薛树把薛荔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荔荔,我给你妈她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你不要破坏气氛。” 薛荔晴天霹雳,瞪大的双眼写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薛树瞧出了薛荔的意思。 偏黑的皮肤竟然透着诡异的红。 “闺女,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得!老爹嫌自己碍眼,那自己走不就行了么? 薛荔就利落的拿着自己的工具回家了。 临走时看着对此一无所知的万英桦说:“妈!今天晚上我炒菜,你和爸晚点回来也可以。” 万英桦心疼薛荔,一直不愿意薛荔进厨房。 “油烟熏得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都要变成了老姑娘,焦黄焦黄的。” 这是万英桦的原话。 万英桦刚要皱起眉毛,以示自己不赞同,薛树就猛点头,“行!荔荔,那你就随便炒点就可以了。” “知道了!” 薛荔回答,然后就回家了。 尽量保持自己面向前方的姿势,防止自己偷看。 父母爱情也很好磕。 万英桦看着薛树,“你笑得那么荡漾干什么?” 薛树神秘兮兮地凑到万英桦耳朵旁,“待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满意!” 万英桦:……… 而这边,薛荔回到了家,就利索的焖好了饭,还捡了了一小块肉炒了,青菜,蛋汤。 做完,就把这些放在厨房里温着,等着薛树和万英桦一起回来吃。 她自己又烧了热水,冲了一个澡,洗了衣服,干干净净地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信了。 君奕在假期结束回到部队之后,两个人仍旧保持着通信的习惯。 到现在,君奕寄过来的信已经将薛荔的第一个木盒子塞满了。 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上百封。 里面是君奕的日常生活,对薛荔的绵绵情意,还有对俩人年底婚事的强烈期待。 薛荔就着远处天边的火烧云,认真地写下——— “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心里对你的思念越发浓重………” (53)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行又一行,没有一处明明白白地写“我爱你”,却处处都是“我想你”,自然,其深情厚谊满得要溢出来了。 薛荔只觉得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倾泻于一个个方块字里,却又觉得纸短情长,写不尽自己的情。 写完,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才折好放进信封里。 然后,在信封里塞了一朵干花,是假期君奕带着薛荔去看的花海里的花。 [明天再去寄,顺便买点东西回家。] 这时,薛荔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是薛树和万英桦回来了。 薛荔跑出房间,“妈!爸!你们怎么就回家了?” 万英桦瞪了一眼薛树,而薛树,这个一大把年纪的男人,饱含风霜的皱纹,每一根都透着不好意思。 万英桦没好气的说,“荔荔,来吃饭!别管你爸!” 薛荔:…… 薛树:…… 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待万英桦走远了,薛荔才凑到薛树旁边,轻声地问:“爸,你不是要和妈约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要是忽视薛荔满含幸灾乐祸的笑意,薛树还可能真的告诉薛荔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是,薛树两眼还清明的很,自然知道薛荔的不怀好意。 脸一正,“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 “欸!爸,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要……”结婚了? 可惜薛树根本不给薛荔说完后面三个字的机会,就进了门。 薛荔:…… [情场失意的男人多么可怕!] 薛荔摇摇头,就走去吃饭了。 饭桌上,薛荔一直观察着薛树和万英桦的互动情况。 [怪!实在怪!] 今天晚上的餐桌,薛树一直给万英桦夹菜,脸上的讨好神情显而易见,但是———万英桦的嫌弃和脸臭也显而易见。 薛树殷勤地说:“英子,多吃一点。” 万英桦看着停下往嘴里送饭的手的薛荔,更加生气了。 “薛树!你要是不想吃,就去把柴砍了!闺女都被你弄得不好好吃饭了!” 薛树这个时候已经是彻底把自己的宝贝闺女丢在脑后了,“英子,你吃,别气了。” “给老娘滚蛋!” 薛荔更加震惊了,自己那个温柔似水的老妈竟然还有这么霸气侧漏的时候? 万英桦转过头看着薛荔,又换了一副表情,就是,温柔似水。 “荔荔呀,你吃完了吗?” 薛荔:…… 看了看自己才吃了两口的饭,薛荔摇摇头,然后———加快了速度。 “妈!我马上!” 万英桦说:“慢点吃,妈的意思是你先吃,我和你爸去房间一下,商量商量。” 说完,就拎着薛树的耳朵去了房间。 薛荔不由得给万英桦竖了一个大拇指,[真当是吾辈楷模啊!] 然后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和君奕,…… 好吧,应该不能……抓到。 注意力又集中在万英桦身上,可惜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紧闭的木门,然后还在微微晃荡。 薛荔又快速地扒了两口饭,然后悄咪咪地跟上去瞧了瞧。 正当薛荔把脑袋贴在木门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薛荔的脑子里出现了。 是神出鬼没的久久。 “宿主,你什么时候喜欢听墙角了?” 薛荔:“要你管!” 久久:“宿主,你成熟知性的形象在我这里碎了!” “碎了就碎了,我看看他们吵什么,别到时候夫妻感情破裂了。” “我好适时干预。” “真的吗?” “那当然!” 薛荔趴着听了一会儿,觉得情况应该还好,因为没有听见砸东西、互骂的声音,所以,应该……还好。 薛荔松了一口气,就去把自己吃完的饭碗收拾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出来,就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爸妈!你们还吃不吃!” 薛树立马回:“吃!荔荔,你吃完了就放在那里。” 声音正常,但是有点失落。 薛荔:…… [还没吵完?] “那我就把这些饭菜放到锅里去温着了,你们到时候自己去厨房端!” 这次是万英桦回答。 “好,荔荔,你去休息吧,今天割了麦子,好好揉一下手臂,不然明天要手痛了。” 声音正常。 “知道了!” 薛荔想了想,这两人都过了一辈子了,感情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危机。 [我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写文赚钱才重要。] ………… 第二天一早,等薛荔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家里就薛荔一个人了。 薛树和万英桦全部出去上工了。 薛荔洗漱好,就随便的吃了几口万英桦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就拿着信封和钱票出门了。 [糟了,昨天晚上忘记和爸妈说今天我要去街上了。我中午就回来应该也没事吧?] 事实上,一般来说,就是事与愿违。 薛荔对于去邮局已经轻车熟路了。 先寄了给君奕的信,然后就是自己的文章。 正当她办好一切,准备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一个面熟的人。 “嘿!小姑娘!又是你!你今天又来投稿吗?” 薛荔看着面前这个热情向自己打招呼的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男人,在脑子里搜了又搜,才从记忆里的犄角旮旯将人记起来了。 “嗯……请问您怎么称呼?” 薛荔想叫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着实有点尴尬。 那个人却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说您,就叫我老林就可以了!” 老林? 薛荔没想到这个穿着时尚的人竟然还不在意这些。 一时对着男人儒雅随和的面容没有说出“老林”二字。 那人却没有在意。 继续笑着对薛荔说。 “小姑娘,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全名叫做林州牧,是报社的编辑,嗯……就是你现在投的那家。” “实不相瞒,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非常有灵气,很有功底。” “结构严谨,小说剧情流畅,散文语言优美,议论嘛,又一针见血,实在是一个好作家的苗子。” 薛荔则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自己投的报社的编辑就这样水灵灵地站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薛荔说话,林州牧又接着说,“就是想邀你做我们报社的内部作家,你看看愿不愿意。” 薛荔还有点懵。 林州牧看着面前小姑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笑了一声,手捂住了嘴,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就这样大咧咧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你可能怕我是坏人。” 然后他指了指刚刚给薛荔办理邮寄事务的管理员,“那个是我的爱人。” 果然,那个管理员手上也带着一个戒指,明显是和林州牧手上的是一对。 那个管理员看着薛荔看向自己,笑了一下,算作是打招呼。 这时,薛荔才算是真正去观察这个管理员。 眼睛是狭长的,内双,却不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而是一种高知感。 林州牧又说:“小姑娘,我夫人也是一名作家。” 薛荔收回目光,“林先生,那我们是要谈些什么?” 林州牧开心地笑了笑。 “就是想要你可以把你的文章都投给我们,我们绝对会给每一个有实力的作家最大力的支持。” “您也不用担心我在说谎,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再联系我。” 说着,林州牧就递给薛荔一张纸,上面是手写的信息。 [好朴素随便的名片。] 薛荔不禁在心里想。 唯有一个报社的名字是印刷体,加大加粗的黑色正楷。 薛荔看了看,“好的,谢谢您的欣赏和认可,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联系您。” “好,小姑娘,再见。” 林州牧把薛荔送到了邮局门口,才和薛荔说再见。 薛荔走后,林州牧的夫人段娜依——那个管理员——走到他身边,“那小姑娘的文章就这么好?” “那当然,好的很!灵气!” 段娜依:“那小姑娘长得也灵气。这个地方能出个这样的美人倒是难见。” ……… 薛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一个布店。 她想着买些布回家做小衣。 [里面的衣服都发黄了,得换。] 她大方地扯了好几种颜色的布。 [我,妈,钟姨,还有爸,这些都要……] 其实她也想给君奕做,但是不知道尺寸,就算了。 薛荔会做点手工,简单的缝缝补补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布店的售货员看着薛荔买那么多种颜色的布,替薛荔心疼了起来。 “姑娘,你能用得了那么多布吗?” “你用不了就不要买那么多,浪费还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买不到。” 售货员是好意,就是语气有点冲,刀子嘴尖尖的。 不过薛荔不气,好脾气地解释:“我就是要用这么多,家里还用别人呢!” “谢谢您提醒啦!” 听了这句话之后,售货员紧绷不满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露出了一个笑容。 “姑娘,不是我多管闲事,现在资源紧张,我们有义务让每一位顾客知道买东西要适度的道理,总不能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用不到。” “我知道,您是好心。” 薛荔边挑边好脾气地回复。 说得那售货员眉开眼笑,一下子就和薛荔亲如现世闺蜜。 尽心尽力地告诉薛荔怎么挑布。 布选的好,完成一条合格的小衣的任务就算成功了一半。 “姑娘,你这布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来给你挑挑,包你满意。” 薛荔也不藏藏掖掖,大大方方地说:“我要用来做小衣,就是贴身的。” 售货员是个结婚了的女人,饶是乍一听到“小衣”、“贴身的”还是会不好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开放哈!” 一句很善意的调笑。 “行!我选最柔软的布料给你!” 她对布料的质量一清二楚,一下子就从一堆布料里拿出了几种不同颜色的布料。 将它们放到薛荔的手上。 “喏,你看看,合不合适。” 薛荔用手摸了摸,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在云间穿梭,而且也不粘嗒嗒的,冰冰凉凉。 薛荔很高兴,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经过售货员指点之后挑出来的布比自己随手拿的要好的多。 她一摸,就知道这布料好,肯定也贵。 不过薛荔现在有钱,不至于抠抠搜搜到这个地步。 “可以,就这些吧。” 售货员又说:“这些都够做好几件小衣了,你确定要买?” 薛荔:“确定。” [太实诚了,卖东西的还怕买东西的人乱花钱。] “那行,我去给你算价钱,布票也拿过来吧。” 薛荔看着售货员算着账,她其实看不懂算的,但是肯定不会有假,所以薛荔也格外放心。 等薛荔付完账,和售货员亲切说再见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 [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好在今天中午不用送饭,不然薛荔真的要急得跳脚。 薛荔只需要在薛树和万英桦回家之前赶到家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人每到中午都会在各自的岗位上停留一会儿。 万英桦是想要抓紧时间再做一点。 而薛树是害怕还有人没有来登记工分。 薛树一直和万英桦一起做活,只有在快要下工的时候,薛树才会赶到那个简陋的办公室,拿出专门记工分的本子给大家伙记工分。 薛荔心态很稳,[只要我快点,就可以。] 薛荔早上是坐牛车来的,现在可没有什么车坐,就靠薛荔两条腿,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要是那个开牛车的人和爸妈说一下就好了。] [也怪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忘了。] 薛荔有点懊恼。 这个时候,薛荔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荔荔姐?” 薛荔一转头,发现是君乐。 最重要的是,君乐还驾着牛车。 “荔荔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你现在回家吗?” 薛荔祈祷君乐也要回家,正好自己搭一个顺风车最好。 君乐脑子一转,就知道了薛荔希望自己回答什么答案。 “当然,荔荔姐,我正好要回家,荔荔姐要不要和我一起?” 薛荔展露笑颜,“好呀!我正愁怎么回家呢!就碰到了你!” “真是太感谢你了!” 君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荔荔姐,你和我哥的事我都知道了,说得亲近一点,你是我嫂子,不用这么客气。” 说完,君乐好像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成熟,有大孩子的风范,有点骄傲地抿了抿唇。 然后,他又挠挠头,有点憨憨地说:“但是如果荔荔姐非要感谢我的话,能不能在大哥面前多说我的好话呀?实在不行,也可以让大哥不要一回来就叫我去跑步,我真的很讨厌跑步。” 君乐说这句话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脸上的怨气冲天,肉眼可见。 薛荔看着君乐难受的样子,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突然就想逗逗他。 “你哥让你跑步这不是好事吗?锻炼身体。” “可是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我哥的恐怖之处可不止这一点!” “我哥这个人龟毛的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有洁癖!反正他一回家,我就要遭殃了。” “妈妈有个时候都受不住我哥的脾气。” “以前妈妈就担心我哥会打一辈子单身,没想到,荔荔姐会变成我的准嫂子。” 薛荔听到君乐对君奕毫不留情的吐槽,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啊?真的吗?可是你哥就没有嫌弃过我,我也不喜欢打扫卫生什么的。” 君乐一听,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谁喜欢打扫卫生啊?就他喜欢!” 两个人说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家门口。 薛荔下车了,“今天谢谢你哈!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拿大白兔奶糖!” 君乐看着薛荔欢快的背影,嘀嘀咕咕。 “我就知道那包大白兔奶糖是给嫂子的。” “看来,以后嫂子会是我们家食物链顶端啊!” “那我不就只需要和嫂子打好关系就可以了?那大哥也不会动不动就叫我去跑十公里了。” “哇塞~!太棒了吧!” (54)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薛荔很快就拿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出来了。 “喏,给你吃,挺好吃的。” 君乐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就从薛荔手上把糖拿了过来,当即就撕开包装纸,往嘴里塞了一块。 “还是那个味!好吃!” “荔荔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妈估计在找我呢!” 薛荔对着君乐摇摇手,“行,那你去。” 等薛荔走进家门的时候,薛树和万英桦还没有回家。 [多亏了君乐这个小子。] 薛荔洗了一个手,把早上的饭菜热了一下,就等着薛树和万英桦回家吃饭了。 日历一天比一天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时间的脚步来到了冬季。 君奕来的信上说他大概在立冬前十天到家。 加上婚假,这次的假期很长。 [这男人不会是把他所有的假期都请完了吧?] 薛荔有点怀疑。 不过君奕虽然人不在家,但是依旧把婚事挂念在身上,他的方法就是往家寄钱。 还有把自己在外面定的家具大件寄回家。 在家里的钟丽燕和君正钰就把婚房布置都弄好了。 薛荔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她也没什么紧张的,好像自己已经结过了。 日子又蹦蹦哒哒地来到了立冬前十天。 君奕回来了。 他这次仍旧是拎着行李就往薛荔家跑。 薛荔这个时候正在烤火看书。 一年的劳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家家户户都成了窝在家里的仓鼠,预防严寒。 这次,薛树和万英桦也在家。 君奕提着行李站在薛家大门口,敲了敲门。 薛树一下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放下手中烤的红彤彤的红薯,“我去看看。” 万英桦:“不会是君奕那个孩子吧?” 说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认真看书实则两耳竖起来的薛荔,眼里充满揶揄的笑意。 “我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薛树是个朴实无华的性子,自然不会理解到万英桦对薛荔的调笑。 等薛树出去了,薛荔才看着万英桦说:“妈!你刚刚也太明显了吧!” “这几天你老是心神不宁的,我不就是猜一嘛!” 万英桦把手上烤好的红薯放到薛荔手上。 “来,尝尝这个,今年多施了好几次肥,肯定比往年好吃。” 薛荔接过来了,撕开红薯有点烧焦的皮,里面红的金的肉就露了出来,漫着香气,甜甜的,暖暖的。 咬一口,烫嘴,却糯得入口即化。 薛荔不自觉地就竖了一个大拇指,忙不迭地点头,“妈!好好吃!” 万英桦看着薛荔满意的样子,也开心极了。 又从旁边装着红薯的篮子里拿出来一个洗好的红薯接着放在炭火上烤。 不一会儿,红薯皮上就有了水冒出。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薛树和君奕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的气氛有点诡异,在两个之间飘荡。 “爸……薛叔,怎么是你?” 君奕是用自己和薛荔之间独特的敲门方式敲的门,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薛荔来开门。 薛树怎么会不知道君奕的小心思。 他面色不善地侧身,让男人进来,“外面冷,我就说我来开。” 说完,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荔荔那点小秘密吗?我都不知道看到你们多少次了。” 君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薛叔……” “行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你这次回来有多少天假?” “一直待到过年。” “结婚以后,荔荔随军的吧?” 薛树又问。 君奕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没有问题的,部队里的手续全部办好了,就看荔荔愿不愿意。” 薛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君奕,“怎么可能不愿意,那孩子……” 说到一半,薛树就说不下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啊!养了那么久,这下说被娶走了就娶走了,谁懂老父亲的心情,那简直欲哭无泪。 君奕倒是笑开了花。 走着走着就到了客厅里。 薛荔刚好抬头,看见的就是君奕快一米九的大块头,站在薛树旁边,存在感极强。 “荔荔!” 君奕一看到薛荔就像见到了肉骨头的大狼狗,两眼都亮了几个度。 薛荔也很震惊,“君奕,你回来了?” 手上咬了一半的红薯都差点掉到地上。 就在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候,薛树没好气地打破了旖旎氛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薛荔:…… 君奕:……… 万英桦扶额,“老薛,两孩子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别在这里扫兴!” 拉着脸就把薛树拉走了。 “你们聊,好好说说话,我和你爸去房间。” 万英桦格外贴心,给两个人留了一个独处空间。 薛荔都有点哭笑不得,“妈,你们这……” 万英桦一脸笑,不说话。 君奕则是:“谢谢万姨。” 终于,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了。 薛荔拉着君奕坐下烤火,又把红薯给君奕,“你烤着吃,特别好吃。” “好。” 君奕也不客气,就拿着放在炭火上烤。 香味渐渐清楚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烤火。 “那个,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也太尴尬了吧!] 薛荔想。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怎么不是另类的心有灵犀呢?] 薛荔咳咳嗓子,“我先说吧?” 君奕微微颔首。 “就这几个月在部队里怎么样?” 君奕给番薯翻了一个面,音色温柔地说:“还好,能说的都在信里说完了。” 薛荔点点头,想想也是,君奕每次寄回来的书都是好几张满满的纸,上面写的东西确实多。 薛荔不知道问什么了。 在信里可以滔滔不绝的讲很多话,但是当面说却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君奕就接过话头,“荔荔,我们明天去看看结婚的家具大件吧,我从外面寄回来的。” 薛荔不知道这些,都是爸妈和君家父母准备的。 她弄不来这些,只是他们问了薛荔的意见而已。 “好。”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话,嘴巴就像死了一样。 看似回房了的薛树和万英桦,其实就在房门口听着。 薛树有点奇怪,“怎么感觉两孩子有点冷淡?” 万英桦瞥了一眼,嫌弃的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那哪是感情淡了?那是两个人分开太久了,骤然一见,心里的思念像瀑布一样喷涌,堵住了嘴,说不出来。” 薛树对万英桦的解释不置可否。 “那他们不说话不会觉得有点……吗?” 薛树看着两个人只知道埋头烤火的样子就觉得没意思。 万英桦拍了一下薛树的脑袋,“你一边去,懒得管你。” 薛树抱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有点委屈。 “算了,我去找钟姐,我也不看了。” 万英桦想了想。 “你自己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就把薛树扔下了,自己出门了。 “欸!英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现在还有什么事?” 嘀嘀咕咕地跟着万英桦一起出门了。 画面再次转到薛荔和君奕这边,气氛依旧沉默得有点诡异。 薛荔不断在心里默念,[啊啊啊!] [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呀?!] [怎么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一点话题!] 而君奕则是:[难道是我回来晚了?让荔荔对我都有点陌生了?] [她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要说吗?] [她只是想要安静烤火嘛?]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然,焦灼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打破的。 比如——这个时候快活出场的君乐。 当时正在自家大门口呲着大牙傻乐的君乐看到往君家一前一后走着的万英桦和薛树两个人。 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意,他就知道有好事发生。 再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家大哥回家了。 毕竟也没别的事可以高兴点了。 君乐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可惜薛树和万英桦急匆匆地往里走,没有留下和君乐说话。 只是微微点头。 君乐:…… 看着两个人要抡出火星子的两只腿,君乐只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薛家看看。 边走边嘀咕,“大哥也真是的,一回家就往荔荔家走,也不知道回家放个行李,收拾收拾再去,他不知道一个好的精神面貌是很重要的吗?” 君乐越想越觉得君奕没有自己脑瓜子聪明。 然后又天马行空地想:“要是我也有了对象,那我肯定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她就会更加喜欢我!” 胡思乱想了一路,终于来到了薛家大门口。 站在门口,就像一根高高的木桩子,然后木桩子说话了。 “荔荔姐!” “你在不在家?” 薛荔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听到。 君奕听到了,但是觉得君乐这个时候来很不合时宜,皱了皱眉。 “荔荔,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薛荔摇摇头,茫然无知的眼神说她没有听到。 君奕也就心安理得的点点头,“哦,那就是我听错了。” 可怜的君乐不知道自己被自己敬重的哥哥背刺了。 叫了几句之后,还是没有听到薛荔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放弃。 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比前几次大了好几个分贝。 继续叫:“荔荔姐!” “我哥好像回来了!” “你知道吗?” 薛荔这次听到了,疑惑的看着君奕,“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听这个声音好像是君乐?” 君奕:……手痒了,想揍人。 君奕笑了一下,“听着好像是,我去看看。” 薛荔正要起身的动作一滞,“好。” 君奕咬着牙出去了。 外面的君乐还在叫,“荔荔姐!” “荔……” “叫魂?” 君奕含了冰渣子的声音穿透木门传进了君乐的耳朵。 君乐打了一个寒颤,摸了摸手臂,默默地把自己抱紧了。 露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哥……我就知道你在荔荔家。” 君奕:…… “你找我什么事?” 脸上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君乐看得分明。 “我不是来找你的,就是来看看你回来了没。” “我是来找荔荔姐的。” 君奕:“你很闲?” “那就去跑步,要不然就去把柴火砍了。” 君乐不服气的反驳:“大哥,你一回家就知道给我安排事做!” 然后,又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笑容,贱兮兮的。 “大哥,可是现在你就不能随随便便就吩咐我了。” 君奕眉头一挑,懒懒的问:“怎么?找到靠山了?” 君乐得意的将下巴扬起,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靠山自然是荔荔姐咯!” 君奕:…… “你好意思吗?” 君乐急了,“怎么不好意思?荔荔姐是我未来大嫂,我怎么就不能找她当靠山?” 而这个时候,薛荔在房间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君奕回来,就出门了,正好就是君乐话音刚落的时候。 被听了完整。 君乐这个说话的人没什么感觉,但是君奕和薛荔两个人脸就要烧起来了。 尤其是薛荔。 她听到“未来大嫂”四个字的时候才似乎对自己即将要嫁给君奕这件事有了具体的感觉。 脸皮本就薄,还白,红的时候一眼就看得出来。 是胭脂那样的红,在整张脸上都十分匀称。 君奕背对着薛荔,薛荔也没有出声。 君乐倒是看见了薛荔,当即就喊:“荔荔姐!你出来了!” 君奕这个时候也瞬间转过身来。 薛荔在两个人热切的目光下,艰难地点点头。 君乐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罢了。 一个关心自己大哥和未来大嫂感情的好弟弟罢了。 而君奕看向脸红的就像一朵红玫瑰的薛荔,眼神暗光汹涌,情愫激烈翻滚。 君奕走到薛荔的旁边,和她肩并肩,看着君乐说:“你还有什么事?” 君乐没理君奕,而是看向薛荔。 “嫂……荔荔姐,你看!我哥就是这样!” 薛荔想起了这几个月和君乐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斟酌着说:“君奕,他……可能……是想……来看书。” 不过妙就妙在,这句话陈述句的形式,却是一个疑问句的语气。 君奕嗤笑了一声,“看书?就他?” 君乐和薛荔俩人觉得有点抬不起头,这个理由实在太离谱了! 君乐,只热衷于爬树掏鸟窝,下河抓鱼抓青蛙的……少年,去……看书…… 着实有点让人不相信。 君奕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如果要撒谎,请打好草稿,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君奕没管君乐,拉着薛荔就往里面走,“外面冷,我们进去烤火。” 薛荔:“那君……” “随他便。” 君乐:好随便的态度。 不过君乐一点都没有打扰情侣约会的惭愧,而是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君奕扫了一眼,眼神在说:“你最好有事!” 君乐对自己大哥的每一个眼神的眼神都清清楚楚,一激灵,就脱口而出:“荔荔姐,桂花来了吗?” 薛荔惊讶,“你找桂花什么事?” 君乐破天荒地红了脸,声如洪钟变成了小虫子嗡嗡。 “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那个掏鸟窝的事…我还没有和她讲完。” 君奕给薛荔剥了一个烤熟的红薯,漫不经心地问:“桂花是谁?” 薛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君乐就抢先地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欢喜。 “是隔壁萍婶子的女儿!” “没了?”君奕并没有就此作罢。 薛荔又补充,“我和桂花是学习搭子,正好,君乐有个时候也会来一起学习。” “最近桂花准备写一篇文章,大概就是有关于掏鸟窝的吧!” “就来请教君乐了。毕竟,在这方面,他算是个行家。” 薛荔笑着说。 君奕想了想,最后吐出了一句,“我也很擅长掏鸟窝,要不要我也去……” 薛荔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写这个。” 君奕不死心,“那你写什么?需要我的话,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薛荔:……… 君乐却是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甚至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 不自觉的就嘟囔出声。 “这…这是……我那个……亲哥?” “假的吧!” (55)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君乐不敢置信,不过君奕毫不在意。 薛荔哭笑不得。 “我看看什么时候要写这样的情节,然后告诉你一声,你再来和我讲。” 君奕满意地点点头。 “我上树掏鸟窝的本事也很大,而且我还可以表演军体拳,只要是有关武力的,我都可以。” 这话说的朴实,但是的确真实。 君乐这个时候更加傻眼了。 “那个……哥,你不是说那个是小混混行径吗?” 好吧,无人在意君乐的想法。 十天过去得很快,立冬很快就来了。 今天是立冬,君奕和薛荔结婚的日子。 整个村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美酒里。 君正钰是大队长,认识的人多,朋友多,他的大儿子结婚很多人都愿意给面子,冒着风霜前来捧场。 而君奕和薛荔本身就很引人注目。 一个是当了几年的兵,一个是作家里的新起之秀。 整个场面都是热热闹闹的。 薛荔入乡随俗,在这个时代的化妆师的手下画了一个大红脸。 人年轻,皮肤嫩,眼睛秋波婉转,眉毛弯弯。 穿上一件红色大棉袄,头戴红色轻纱,往那一坐,便是美景。 外面的世界气氛高涨,劝酒声,吆喝声,谈笑声,祝福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薛荔穿着好坐在房间,竟然有点紧张,心脏砰砰砰的跳。 不自觉地就拿起旁边的印着美人的镜子照着。 检查脸上的妆,检查挽好的头发,还有整理衣摆。 [真的有点紧张,什么时候来呀?] 薛荔不自觉的想。 而此时,君奕正在外面和大叔大婶斗智斗勇。 迎接他们热情的问候。 “小奕啊!我看着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要结婚了。” “老太爷,那都过去多少年了?小奕还在外面当了好几年兵呢!” “哦哦,对对,小奕有出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已经有八十岁高龄的老人。 脸上一条条沟壑诉说了他这一生经历的风霜雪雨。 君奕向来敬重长辈。 那老爷子握着君奕的手,激动的不停颤抖。 “好孩子!报效祖国啊!好孩子!” 然后,人群里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高声叫:“老太爷!今天是小奕的大喜日子,您总不能一直拉着他吧?待会儿新娘子要等急了!” 老爷子点点头,松开了。 领着君奕往前走:“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这才是最正经的事!” 君奕在一群热情的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薛荔的房门。 坐在房间里的薛荔一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想自己笑了一下,[很美!] 然后,坐的端正,等着君奕进来迎接。 君奕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这个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了,又是一阵打趣。 “哟!新郎官还害羞了!” “你直接进去了,就可以了!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说话的都是一些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包括君乐和桂花。 君奕定了定心神,轻轻地推开门,喉结滚动,滚了又滚,最后吐出了一句。 “荔荔,你准备好了吗?” 薛荔笑了,点点头。 君奕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这个即将陪伴自己到一生的人,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因为她而融化了。 他轻轻地走近薛荔,旁的人只在外面看着。 君奕背对着他们,借助自己的身形,将薛荔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眼里满是深情厚谊,爱意翻滚。 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君奕在薛荔的额头上亲了亲,轻飘飘的一个吻,定了君奕的心神,也定了薛荔的心跳。 然后君奕转过身去,在薛荔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薛荔趴在了君奕宽厚的背上,只觉得安定无比。 “好了吗?” 薛荔在君奕耳边轻轻说:“好了。” “那就出发了。” 男人背着薛荔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得稳健,似乎他背上的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放在心尖尖的宝贝,摔不得,磕不得。 万英桦和薛树在偷偷的抹着眼泪,但是这大喜的日子,又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大哭一场。 俩人对视一眼。 然后看着对方眼眶红红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万英桦打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薛树又摸了摸眼角,“英子,我舍不得荔荔。” 万英桦也难过了。 喃喃说:“孩子们长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世界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在他们的人生之路上要主动的减少自己的戏份了。” 薛树有点哭腔的说:“你说得对,但是就是不习惯……” 万英桦拍了拍薛树的肩膀,“行了!我们也跟上去送送荔荔,然后再来招待在家里的客人。” 君奕将薛荔放在贴了厚厚的棉花布的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自己坐上车,待薛荔也坐好了之后,才两脚蹬着踏板,往自己家去了。 薛荔抱着君奕劲瘦的腰,迎面而来的冷风全部被君奕宽厚的背遮挡了。 薛荔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全部是细细碎碎的甜糖,开口道:“没想到真的结婚了,就跟做梦一样。” 君奕忍俊不禁,脸上意气风发。 “我也和做梦一样,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薛荔已经对君奕的甜言蜜语有了抗性了。 没想到看着这么正经的男人,私底下,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的砸出来。 两个人笑着,唯有周身的粉色泡泡在对话。 自行车自然走得比人快。 君奕带着薛荔一下子就把后面跟着的乌泱泱的人群甩掉了。 到了君家。 今天的君家也焕然一新,甚至贴上了红布,就连对联都换成了祝贺结婚的内容。 车停了。 薛荔就要下地,早就等在门口的钟丽燕急忙说,“乖哟!不要下地,新娘子脚是不能沾地的!” 薛荔急忙把只差一厘米就沾地的脚缩回来。 钟丽燕又指挥君奕把薛荔抱回房间。 君奕不再背着薛荔,而是将薛荔公主抱起来。 手穿过薛荔的脚弯处,一手搂着她的腰。 钟丽燕看着两个人笑得热切。 连忙将人带进新房。 原先是君奕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都是新的。 衣柜,书桌,甚至还有书架。 薛荔每看一下,都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 君奕将薛荔放在婚床上。 大喜的棉被,上面绣着极具时代气息的大红花,还有一个醒目的“囍”。 墙壁上也贴着红花,来增添喜气。 君奕将人放下后,又亲了亲薛荔的嘴角,低沉着声音说,“我出去应付应付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嘴角离开的时候,还沾上了薛荔嘴上的口脂。 薛荔看着君奕毫无察觉得就要出去,就拉住了他。 指了指他的嘴角处,“嘴巴这里沾到了红。” 君奕又凑过来,满眼笑意地说:“你帮我擦擦。” 薛荔:…… 看着这个男人像只狐狸一样的笑,哭笑不得。 伸出手就在君奕嘴角处的那点红蹭了蹭。 好几下,才完全擦干净了。 “好了,你出去吧!” 薛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泛着细碎的光芒,明明灭灭,在一片红的衬托下更显娇憨可人。 君奕的眼神暗了些,又要凑上前去亲吻,但是被薛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你又来!等下又要擦。” 这时,外面的声音大了起来。 原来是被他们甩在后面的宾客们来了。 钟丽燕和君正钰正在招待他们。 闹哄哄的,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薛荔看着君奕不满足的眼睛,轻声说:“你看,他们都来了,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说完,薛荔用右边脸贴了贴君奕的脸。 男人不满的的样子才淡了几分。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 男人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门。 半路上碰到了君乐。 君乐今天穿的也格外正式。 平常总是插着树叶的像鸡窝头的头发今天也格外有型。 君乐一看到君奕,就跟个快乐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就跑到了君奕面前。 “哥——!” “嫂嫂是在房间吗?” 君奕听到君乐对于薛荔的称呼,才展露笑颜。 “嗯。你找你嫂嫂做什么?” 君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不是我找,是桂花找,她说要送给嫂嫂一个礼物。” 君乐说起桂花来的时候,两眼都冒着光。 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他也没想着要掩盖。 君奕点点头,“你让她等等,你嫂嫂马上就出来了。” 君乐:“好嘞!” 说完,旁边就有人端着酒来祝贺君奕了。 “你和薛家那个小姑娘还真是般配啊!”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祝福声不要钱一样的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说出。 君奕严肃了二十多年的脸,今天笑得欢快。 他首先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往头顶一举,“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伯伯伯娘!今天大家就吃好、喝好!敞开了肚子吃!” “好———!!” 一阵接着一阵的掌声响起来,薛荔正好换上了衣服,正准备出来。 就听到这么热烈的声音,弄得她瞬间有些羞耻了。 [这怎么出去?突然出去?] [要是我突然出现,那肯定会被这些人围起来……那样的情形我想都不敢想!] 薛荔有点社恐,能不和别人说话,最好就不要。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桂花来了。 “荔荔姐!你终于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 桂花拉着薛荔的手往前走。 “荔荔姐,我要给你一个东西,当做新婚礼物。” 薛荔看着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心里那份不知所措也渐渐消失了。 笑着问:“什么东西?” 桂花神神秘秘地说:“好东西!” 越和桂花相处,薛荔就越知道桂花的不正经,甚至可以说是吊儿郎当的。 桂花自己说:“我唯一的敏感,已经全部给了写作当嫁妆,其他的事,在我眼里,也就那样。” 所以,桂花写出来的文章一种冷静的疯感,又天马行空,冷色调和暖色调交替使用,文章极具她的个人特色。 桂花把薛荔带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防止那些喝了喜酒的客人突然冒出头来。 然后确定安全了之后,就神秘兮兮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本书。 递给薛荔。 小声地说:“荔荔姐,这是我在一个旧书摊里找来的书……” 说着说着,桂花的脸还有些红了。 薛荔看着那本泛黄的书,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书,而且这小姑娘估计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薛荔只觉得自己脸血气上涌。 “桂花,你这……” “荔荔姐,我这是在旧书摊里无意间翻到的书,我也不清楚,就是看了一点点。” 薛荔还是接过来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给我?” 桂花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书的第一面上写了新婚必备。” “所以我就想着,荔荔姐肯定要,然后就给你拿了。” 薛荔把书放回房间里,将它压在了衣柜里的衣服下。 [反正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就好了。] 薛荔心想。 然后又出去了。 君奕这个时候正等在门口。 “刚刚桂花来找你了?” “嗯。” 君奕牵着薛荔的手。 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高粱酒的味道,不臭,很香。 “你喝酒了?” “什么酒?” 薛荔问。 君奕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薛荔的鼻下,“你闻闻。” 薛荔只觉得那味道更加浓郁了,有点刺鼻,却不让人讨厌。 “好香!” “但是我分不清楚。” “没事,你可以待会儿尝尝。” 君奕没有直接告诉薛荔这是什么酒,而是说待会儿可以试一下。 两个人在钟丽燕的带领下一桌一桌的敬酒。 每桌上的人都喜笑颜开。 他们刚刚打趣完君奕,现在就来打趣薛荔了。 一个胖乎乎的婶子说:“新娘子出来啦!” 其他人全部都起哄。 “好好!漂亮的很!” “当兵的,娶了一个写字的!好好好极了!” “这两个孩子俊得嘞!” “那可不!薛家小姑娘的长相那是出了名的!” “乖乖,那以后孩子得多好看!” 还有一个婶子说:“荔荔,你们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还来吃你们的满月酒。” 薛荔脸红了一个大彻底。 而君奕则是笑着接下了乡亲们善意的打趣。 “好,日后孩子满月酒,还请乡亲们!” 钟丽燕挽着万英桦。 万英桦正在抹着眼泪。 钟丽燕拍着她的手背说:“万妹,你不要伤心,就在一个村,以后常走动就好了。” “而且,荔荔在我们家,我保证她不会受到半点欺负。” 万英桦强颜欢笑地说:“我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荔荔在你们家我放心!” 两位新人不知道敬了多少杯酒,薛荔都有点晕乎乎的,就被君奕送到了房间。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端好吃的。” 薛荔这个时候眼神已经有点朦朦胧胧的,眼里的君奕在摇摇晃晃。 薛荔慢半拍的点点头,吐出一句:“好,你去,我等。” 君奕笑了一下,亲了亲薛荔的手,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君奕手里就端着碗筷进来了。 “这是锅里的新鲜的,别人没有吃过的。” 端过来的全部都是肉,少见的蔬菜。 薛荔看着有点馋。 香味渐渐清晰了。 君奕喂薛荔吃了几口,外面就有几个人在叫他。 “新郎官就走了?来喝呀!” “不会是不行吧?” “哈哈哈哈!” 哄笑声一片。 君奕:…… 薛荔还是晕乎乎的,但是现在好了一点。 嚼着嘴巴里的肉说:“你出去!他们在叫你!” 君奕稳如泰山,“我喂完你再说。其他的先不管。” 薛荔听不清了。 她只听到外面的气氛越来越高涨了。 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人粗吼着嗓子说:“新郎官!还不出来比划比划!” “大老爷们,缩在房门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薛荔:“他们在叫你。” 君奕皱了皱眉,“没事,妈会管,我们不管。先吃饭。” (56)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 君奕坚持要把饭菜喂完,才端着碗筷出去。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再出去看看。” 君奕温柔地对着满脸餍足的女孩说。 “好~。” 外面的声音依旧很大,不过在君奕出去之后,就慢慢地小了下去。 他们醉醺醺地找君奕喝酒,当然,还有各自的媳妇拉着不让。 这个村里的男人大多都是妻管严,媳妇说一不二,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媳妇的。 那些嫂嫂婶婶伯娘什么的,都紧紧盯着自家爷们,不准他们耍酒疯。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嫂嫂说:“君奕,荔荔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玩一下啊?” 君奕一提到薛荔,就满脸温柔,“她累了,我让他在房间里休息一下。” “挺好,男人,就是要懂得疼媳妇!” ……… 一天的酒宴很热闹,冬日的寒冷已经被这场婚事冲淡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喜气。 到了傍晚,客人吃完饭之后,就陆陆续续地回家了,留下来了一句又一句的贺喜声,还有杯盘狼藉的现场。 地上全部都是鞭炮的残骸,以及花生皮、瓜子皮。 桌子上都是洗劫一空的碗,就连吐在桌上的骨头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见半点油腥。 薛荔安安稳稳地在房间里睡着了,两个爸爸妈妈和君奕都没有叫醒她,而是把这一片狼藉打扫干净了。 弄完之后,几个人才坐下休息了。 万英桦和薛树就坐在里面的餐桌上,和钟丽燕和君正钰聊着家常。 万英桦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 君奕招待好了在外面吃喝的客人之后,才去万英桦和薛树面前敬酒。 “爸妈!我敬你们!” 万英桦忙不迭地扶起君奕,“别跪别跪!荔荔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要欺负你哟!” 其实谁对这场婚事都很满意。 万英桦拉着君奕坐在身边。 “荔荔那孩子在房间休息吗?” “嗯,她刚刚敬酒的时候有点喝醉了,所以我就让她去休息了。” “好好!” 这时,钟丽燕又说:“妹子,你别管他们了。我们就说我们的。” “君奕,你也不要在这里碍眼了,去房间陪陪荔荔,她喝醉了不舒服你好好照顾她。” 君奕点点头,眼神儿都似乎一亮。 当即就站起身来,“好,爸妈,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君奕迫不及待地就要见到薛荔,所以脚步很快。 平时正直的背影这个时候也因为开心变成了波浪。 就像海水里的海草。 薛荔一开始确实有点醉,等君奕给她喂完饭之后,薛荔就困意袭来了。 听着外面气氛高涨的叫喊声,她就想着睡一下应该没有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君奕应该会叫我的。] 薛荔这样想,就放心的睡着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睡,就是一整个下午。 君奕进来的时候,薛荔还在迷迷糊糊地做着梦。 梦里的世界实在太奇幻了。 她竟然梦见自己和君奕的其他几个版本的爱情故事。 无一例外,幸福生活一辈子,偶尔有磕磕绊绊,但也是小事。 梦里的薛荔慢慢地察觉到了自己是在做梦。 还在梦里打趣自己,[我对这个男人还真是情根深种,做梦都可以梦到和他在不同世界做夫妻。] 薛荔挣不开梦中世界,慢慢的也不想挣开了,就继续看着呗! 而君奕这个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边,眼神深情地看着薛荔的睡颜。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光线昏暗,暧昧无边蔓延,眼神中的情愫再也不能遮挡。 薛荔睡得香,时间又久,本来就扑了红粉的脸这个时候更加红粉。 这个人显得像个娇嫩欲滴的雪媚娘。 鬓角处还出了点点如珍珠如水晶的汗珠,细细密密麻麻。 君奕轻柔地拿了一条帕子,在薛家脸上擦了又擦。 一点一点地把汗珠擦干净了。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君奕就觉得心里被满足塞得饱饱胀胀的。 薛荔本就是处在将醒不醒的边缘,君奕的动作一下子就弄醒了她。 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有残余的迷茫在眼睛里,顺着目光看着君奕。 “君奕?是要我出去吗?” 薛荔想要坐起来。 双手还没有撑着床,就被君奕有力的手抱起,然后放在腿上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去吃饭。饿不饿?” 薛荔刚刚睡醒,整个人舒服得很,一点都不饿。 就摇摇头,“不饿。” 摇完头才发现不对,“我睡了一下午吗?” 看着薛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君奕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嗯,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小姑娘这么能睡。” 薛荔在男人揶揄的目光下,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实在太激动了,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又好早醒,所以我才……” 君奕摸了摸薛荔因睡觉而乱了的头发,温柔地说:“没事没事,那现在想做什么?要不要出去见见爸妈?” “我爸妈他们还在吗?” “在,两个爸爸妈妈都在。” 薛荔听到男人改口了,又不自觉地就要脸红。 低着头小声地说:“要去看看,今天还没有给爸妈敬茶呢。” 君奕仍旧是抱着薛荔,仗着手长,君奕一拿就拿到了放在地上的拖鞋,然后就套在了薛荔脚上。 男人这个时候的动作很正经,薛荔却平白无故地感觉到有点不安。 实际上,这点不安有迹可循。 男人的表面正经,手却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薛荔的脚小巧可爱而且白,君奕的手掌又宽大而且偏黑。 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的对比,全部都是冲击眼球的一幕。 君奕的喉结在薛荔看不到的地方滚了又滚,眼神儿是今天第三次的晦暗。 手指在离开的时候状似无意地划过了薛荔的脚底。 薛荔被惊地打了一个激灵,“君奕……” 男人面不改色地抬头询问,“怎么了?” 薛荔看着君奕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脸色,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就摇摇头,“没事。” 在两个人出房间的时候,薛荔就想——— [今天晚上,还真是……难捱的一夜。] 没等薛荔想明白,两个人就来到了两个爸爸妈妈面前。 万英桦的声音将薛荔从杂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荔荔,那你就在这里啊,我和你爸就先回家了。” 薛荔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万英桦脸上慈祥却带着一丝丝悲伤的笑眼眶也红了一圈。 将刚刚脑海里所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外。 “妈,我……” 两个人就要抱在一起号啕大哭的时候。 这时,薛树拉了拉万英桦的衣角,挤眉弄眼地说:“英子,我们两家住的近,不怕哈!” 万英桦和薛荔两个人刚刚酝酿好的悲伤情绪被薛树这一句打了一个稀碎,已经可以包饺子了。 君正钰和钟丽燕也在一旁憋笑,脸都红了。 君奕更是将薛荔环腰抱住。 轻声说:“我们可以每天回家,不要伤心。” 薛荔:…啊这 [……这难道就是嫁得近的坏处吗?想流出离家遥远的泪水都做不到……] 万英桦拍了拍薛树放在自己衣角上的手,“也对,那就这样吧!我和薛树就先回家了。” 薛荔:…… [……不是,您这感情怎么收放的如此自如?我亲爱的妈妈……] 薛荔看着万英桦一下子就雨转晴的脸,淡淡吐槽。 君奕本来想送,万英桦一把拉住钟丽燕的手,对着君奕摆了摆手,“你就不要送了,陪着荔荔就好。你妈送送我就行了。” 然后,万英桦又对着薛树挤眉弄眼。 薛树心领神会,也一把拉住君正钰的手,“老君,你也送送我,别碍两个孩子的眼。” [得!四个人搁这给我们两个人腾地儿呢!] 薛荔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确实真相了。 君奕也意会了。 环着薛荔细腰的手已经换成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时不时的摩挲几下,似乎在丈量。 薛荔被男人的动作弄得有点腰软,不住地往前走,想要逃离,但是君奕抓得紧,逃不开。 万英桦等人是多老的姜啊! 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 薛荔:…… “我们去房间?” 男人脸上满满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肉骨头一样,正在摩拳擦掌,考虑从那个地方开始下口。 薛荔面无表情。 指了指天,“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是青天白日。” “所以呢?” 君奕决定装傻充愣到底。 “所以?”薛荔要被男人的反问给气笑了,“所以,把你脑袋里的废料倒一倒,清一清。” 君奕不管,依旧黏黏糊糊地缠上去,下巴靠在薛荔的肩上,委屈地说:“荔荔,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薛荔冷笑一声。 [你还要说?你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我要去写篇文章,记录一下今天的事。毕竟是第一次结婚。” 薛荔随口一说。 君奕却严肃起来。 “那你这辈子只能写一次,因为,我会是你一辈子的丈夫。” 薛荔:…… “敏感了哈!” 男人不说话了,靠在薛荔的肩上,一动不动。 接近一米九的身子靠在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子身上,完完全全将人压在了身下,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到有两个人。 到了房间。 薛荔真的拿出来了笔和纸,刷刷的写。 君奕看着媳妇这么用功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打扰。 就趴在桌子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 高大的身子这个时候缩在一个阴暗又小的角落,满眼的乖巧,透露出来了一股可怜兮兮的样子。 薛荔表面心如止水,内心挣扎不已。 她连看一眼君奕的勇气都没有,深怕自己忍不住扑了上去。 女人,也是好色的。 更何况,两个人心意相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脑海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提醒薛荔,告诉她,千万不要心软,不然她可能会瘫在床上好几天。 薛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偷偷地瞥了瞥君奕,高大的体格,确实有那个资本…… 似乎意料到自己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薛荔的脸出现了一层可疑的薄薄的红。 这个时候,薛荔脸上的新娘妆已经洗掉了,她也换了一件平常的衣服。 君奕一直在眼巴巴地看着薛荔,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薛荔的神色变化。 “荔荔,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热?” 君奕问。 薛荔:“……没有。” “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薛荔说着,脸很艰难地绷着表情。 君奕看着薛荔脱口而出:“可是我要做的……就在这里呀!” 说完,两个人的脸都爆红,气氛越来越暧昧,缠绵。 薛荔最后受不住了,站起身来,拉着君奕往床边走…… 君奕的眼睛一瞬间亮的惊人。 但是……薛荔把人往床上一推,就趁着男人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下,飞快地从桌子上顺走纸笔,跑了出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薛荔在门口说:“君奕!你在里面待着!我在外面待着!” 这番话落荒而逃的份量很足,毕竟薛荔不是吝啬的人。 还躺在床上的君奕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还在因为女孩刚刚的大力而摇晃。 君奕突然笑出了声。 “我媳妇儿真可爱……” 而在外面的薛荔,抱着纸,咬着笔,写不下一个字。 [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已经构思好了!] [都怪君奕这个家伙!] 薛荔现在很暴躁。 但是找不出原因,或者说,她不想找。 天色慢慢黑了。 钟丽燕和君正钰似乎打定主意要给君奕和薛荔两个人创造独立空间,现在还没有回家。 而一整天疯跑得像只快乐小狗的君乐,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回家。 君家的房子算是全村最好的。 不过这可不是君正钰在大队长这个职位上捞的好处。 都是君奕每年带回来的津贴造好的。 一年一年扩建和修补,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尤其是今年,君正钰和钟丽燕早就请了泥水匠来家里把君奕的那间房又重新翻新了一下。 扩大了,还加厚了。 嗯……是钟丽燕特意吩咐的。 不过薛荔不知道,君奕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同。 外面有火炉,薛荔不会冷到,所以君奕也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没有出来。 等薛荔打了第二个哈欠的时候,君奕开门出来了。 正好看到了薛荔眼角带泪的样子。 “困了?” 薛荔点点头。 “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洗脸洗脚。” 君奕的手脚很快,一下子就端了热水过来。 先是扭干毛巾上的水,再递给薛荔,等薛荔洗完之后,君奕又接着给自己洗。 然后,又打了新的一盆水倒进一个大大的木盆里。 “洗脚。” 两个人的脚全部放在里面。 薛荔看到了君奕的两只大脚,只觉得自己两只脚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有他一只大。 这样想着,也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脚怎么能那么大呢?” 君奕让薛荔的踩在自己的脚上。 果真,两只脚放在他的一只脚上绰绰有余。 而且,色差明显。 薛荔这个时候单纯的要命,君奕的脑海里却是兵荒马乱。 女孩踩在他坚硬的脚上,他没有感觉到一点重量,反而是一种比水比云还要柔软的触感,让男人的心飘飘然。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却觉得浑身燥热。 “洗好了吗?” 男人出声问。 薛荔点点头,把脚从男人脚上抬起。 君奕心里泛起一阵阵不舍。 薛荔抖了抖脚,晃动的脚在偏黄的灯光下细嫩的要滴出水来。 君奕看着薛荔的脚一眼不眨,觉得有点渴了。 薛荔觉得此时气氛又有点热了。 问:“君奕,有擦脚的毛巾吗?” 君奕摇摇头。 “你等一下,我倒完水,抱你进去。” 君奕几乎是用上了在部队里训练的速度将东西收拾好,然后—— 一个弯腰,将人紧紧地锁在怀里,往房间里去。 “君奕……” 薛荔有点害怕,男人将人放在已经铺好被子的床上,压了下去…… (57)穿成年代文的娇纵老幺(番外) 实在热的不行,两个人身上都是汗。 汗湿的黑发不安分地黏在了眼下,一黑一白,极具视觉冲击力。 热气打在薛荔的脸颊旁。 ……… ………… 最后,薛荔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控诉…… ……… 男人凑到薛荔耳边,声音嘶哑着说:“乖,不哭了,休息一下。” 薛荔已经说不出话了。 软软的趴在君奕的胸口上。 黑亮的长发铺在纤细的后背上,将薛荔的身体半遮半掩。 粗粝的大手时不时就在光滑的后背上抚摸,就像在抚摸上好的丝绸。 薛荔只能软软的趴在君奕的胸口处。 君奕闷声笑,胸膛颤抖。 薛荔的身子紧绷,浑身不自觉地就紧缩了一下。 这时,只听到男人吸了一口气。 薛荔猛然睁开眼睛,想要后退。 ………… 一室春色。 第二天醒来。 薛荔艰难地撑着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君奕的身影。 薛荔心里有点委屈,“人呢?” “……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原主的娇纵脾气又上头了!] 薛荔想,不承认自己其实是真的委屈了。 她掀开被子,披上放在一旁整整齐齐的衣服,下了床。 脚沾地的一瞬间就要软下去,还好眼疾手快地撑住了床沿。 缓了一口气才慢慢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门口。 开了门,就看到钟丽燕坐在客厅,桂花也在。 两个人正在聊天。 薛荔第一时间就是找君奕,扫了一圈,没有。 她有点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钟姨知道我和君奕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就好尴尬。] [我的脚趾抠地都要抠出一栋四合院了!] 薛荔就站在门口,往前走不是,转身回去也不是。 不是要找君奕,主要是她的肚子饿了。 薛荔想。 还是桂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薛荔。 开心地叫了一句:“荔荔姐!” 然后,钟丽燕也立马回头,看到了薛荔,赶紧走上前去挽住薛荔的手臂。 “乖乖,起来啦!饿不饿呀?” 钟丽燕把薛荔带到了桌旁,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把温在厨房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风风火火的样子,薛荔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 而桂花脸上笑意连连。 薛荔被桂花笑得有点瑟缩,“桂花……你……笑什么?” 桂花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没有笑什么啊,就是觉得荔荔姐今天好像比以前还要好看!” 薛荔:…… 面无表情地推开桂花满脸笑意的脸,“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这些。” 钟丽燕端着碗筷进来了,全部放在薛荔面前,怜爱的说:“乖乖,快吃,别饿坏了!” 薛荔:…… “钟姨…” 钟丽燕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抚着自己的胸脯说:“乖乖,还不改口吗?是不是那老小子昨天晚上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薛荔:……确实欺负了,但是……这个不太……好说。 薛荔僵硬着脸说:“…妈,没有……” 钟丽燕才展露笑颜,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快吃饭啊!” 薛荔在钟丽燕热情的眼神下,颤颤巍巍地挖了一勺水蒸蛋。 香气扑鼻,桂花看着蛋都眼睛直了。 薛荔看到了,就问:“桂花,你要不要吃?” 桂花有点脸红,“荔荔姐,不要,我吃过了,就是太香了,没忍住看了一下……” 桂花挠了挠头。 钟丽燕就说:“没事,我去给你拿个油饼子来!” 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去厨房烙油饼子了。 桂花急了,就要去厨房拦住钟丽燕。 薛荔按下了她,“没事,妈说给你吃你就拿着,你拒绝了,妈还要不高兴了。” 桂花讪讪的笑了笑,“早知道我就再晚点来了,没想到你今天晚起了一点。” “没事没事的!” 薛荔看着桂花还是有点不自在,就又说。 “我知道钟婶子好,但是这年头谁家还有多余的粮食呀?哪家都不够吃的。” “要不我还是先走吧!荔荔姐,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哈!” 说完,也不等薛荔说话,起身就走了。 要是平时薛荔四肢轻松的时候,薛荔还可以追得上。 偏偏这个时候薛荔四肢就像废了一样,稳健地站起来都是难事,更别说追人了。 薛荔看着桂花落荒而逃的背影懵了几秒,然后就往厨房大喊。 “妈!桂花跑了!” 一听到薛荔的声音,钟丽燕手里握着铲子就出来了。 “什么?桂花这孩子是不是傻!有吃的还不要!” “没事,妈,桂花今天还要来找我,我等会儿给她就好了。” 薛荔边喝稀饭边说。 “行。” 钟丽燕烙了好几个油饼子。 端到了桌上。 “荔荔,你也吃一个,是你爸自己做的。” 薛荔点点头。 咬了一口,问:“妈,君奕呢?” 钟丽燕笑着问:“就想那老小子啦?” 薛荔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头恨不得埋到油饼子里面当馅儿。 “妈!你说什么呀?” “好好不逗你。他和你爸去山上转转,看看有什么野货。” 薛荔点点头,“捕猎吗?” “是嘞!乖乖聪明的!” 薛荔:……真的不用这样夸我的。 “妈,我也想去山上。” 钟丽燕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可以呀,你自己和你男人说就好了,他听你的话。我的话还不一定好使呢!” 薛荔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中午的时候,君奕和君正钰一起回家了。 薛荔叫了一句“爸”,哄的君正钰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好。 然后当着全家人的面,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纸票放到薛荔的手里,笑眯眯地说:“荔荔呀,你拿着,我这个当爹的,儿媳妇进门不给点东西不像话了!” 薛荔不知道要不要接,看了一眼君奕。 钟丽燕也说:“看那小子干嘛?你爸给你你就接着呀!到时候上街去买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发卡。” 君奕没有反对。 君乐倒是激动得很。 凑到君正钰面前说:“爸——!!我也叫你爸,能不能给我几张啊?” 笑得脸都皱了。 君正钰嫌弃的推开了君乐凑到跟前的脑袋,嫌弃地说了一句:“滚蛋!” 薛荔不自觉地就笑了。 笑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君奕的眼神。 梦回昨晚,气息纠缠,汗湿发尾,娇喘不止的回忆一波一波冲击着薛荔。 她快速地移开了眼神,往旁边飘了。 君奕则是直接走到薛荔身边,“还累吗?” 薛荔一听,就觉得自己的脸热气上涌,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哭的那么惨,这个男人还那么…… 就瞪了一眼君奕,“你这个坏东西!” 凑到君奕的耳边恶狠狠的说。 而君正钰和钟丽燕看着两个人这样的动作,只会觉得两个人感情好的不行。 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能再多了。 君乐不能憋住话。 大嗓门一下子就把这个气氛打破了。 “大哥大嫂!你们在干什么?干嘛要靠那么近啊?冷吗?” 然后————君乐就收到了来自三个人的死亡视线,尤其是君奕的眼神,已经是冰碴子了。 君乐有点害怕,“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去跑步。” 君乐不理解,但他大为吃惊。 “为什么?!” “嫂嫂!你看他!” 君乐逗乐的样子很搞笑,薛荔就笑出了声。 然后君乐的脸就更加伤心了。 “嫂嫂,你也……” “不不不!我没有哈!不是嘲笑,就是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 “没事没事,你不用跑步了,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薛荔拉着君奕要往房间走。 “爸妈,我有点事要和他说,就先回房间了哈!” “嗯嗯,去吧去吧!待一个下午都可以,晚上做好了饭菜再我叫你们。” 薛荔看着钟丽燕一脸可以称得上是猥琐的表情,无奈极了。 到了房间,君奕在后面关上了门。 薛荔看着君奕的脸,义正言辞的说:“君奕,我觉得昨天晚上你真的很过分!” 君奕还是慢慢靠近薛荔,气氛又开始焦灼了起来。 薛荔有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是一步又一步。 “你……干嘛?” “站好。” 薛荔退无可退了,已经坐在了床上。 君奕弯下腰,“很抱歉,昨晚太放肆了,你还痛不痛?” 薛荔一听,就把害怕的情绪丢到一边去了,气势瞬间就起来了,叉着腰问:“你说痛不痛?我的腰好酸,还有手,腿,脖子上还有好多红点点,全部都是你弄得!” 她越说越委屈,“明明我都说了好累了,你还是要继续,还那么用力!” 君奕坐在薛荔的旁边,搂住了薛荔的腰,轻轻地揉了揉,“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轻点好不好?” “哼!” 薛荔觉得自己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了,果然还是要有人哄呀。 “以后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了!” “我保证好不好?” “真的?” “真的。” 但是———过了几天之后,薛荔就知道,这句话应该就是君奕说的最大一个谎话了。 不过,那个时候,薛荔只能靠在君奕的胸口,气息混乱、双手无力地攥着他饱满的胸肌软软地骂:“你这个坏家伙!骗人!” ————————————— 两个人结婚之后两家一起过年。 年过完了,君奕就带着薛荔一起去了部队。 在经过两个爸爸妈妈的依依不舍的送行之后,两个人终于乘坐绿皮火车到了部队。 部队里君奕早就打点好了,直接是拎包入住,只是需要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君奕带着薛荔认识了自己的战友,还有随军的军嫂。 两个人不住筒子楼,而是申请了一栋小小的院子住着。 院子里被薛荔种上了花花,还有一些蔬菜。 君奕锄土施肥,薛荔就浇水修枝。 薛荔依旧是每天进行着自己的写作事业。 她也打听了林州牧说的报社,是比较有权威的一家老报社。 所以她答应了当初在邮局里遇见的编辑林州牧,大多数是把稿子投给了他们报社。 而薛荔也因为写作,交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军嫂也乐得和拿笔杆子吃饭的人打交道。 所以薛荔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没有什么烦恼。 另外,薛荔和君奕的感情好是在部队里出了名的。 君奕一下训,就是往家跑。 别家的男人还会出去和朋友战友聊聊天,喝喝酒,吃吃饭,君奕是很少。 就算要去,君奕也要先回家告诉薛荔一声,争得了薛荔的同意,他才去。 晚上回来晚一点,薛荔还没有说什么,君奕就开始抱着薛荔道歉,然后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薛荔自然清楚男人的小心思,但是在他一声又一声的“好想你”就慢慢地沦陷了。 男人,果然还是要有点恋爱脑,这个恋爱才能谈的下去。 军嫂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聊到的就是家长里短,丈夫孩子的。 每每说到丈夫,就要把君奕拿出来做正面模板,羡慕的眼神一波一波地落在了薛荔的身上。 弄的薛荔哭笑不得。 而每每说到孩子的时候,那些已经有孩子的军嫂就会揶揄的看向薛荔平坦的肚子。 打趣着说:“荔妹儿还是要和君奕赶紧生一个孩子好!两个人都是顶顶漂亮的人,不生可惜了!” “那可不!我瞧着荔荔都喜欢,要是生了一个小闺女,我还想和荔荔当亲家呢!” “荔荔,你家男人那方面……不错吧?” “那可不,上次我去给我家那个送饭,看到那些年轻的兵娃子,那个身强力壮哟!” “是是是!唉,真是结婚结早了!” 薛荔被生猛的话激得要被口水呛到了。 “嫂子,你们……” “哎呦呦!荔荔刚刚结婚,脸皮子还薄着呢!我们收敛一点!” 然后就接着旁若无人得继续刚刚话题。 好吧,其实她们根本没有收敛,反而说的话越来越像脱了缰的马。 或许是有人念叨,孩子,还真就在随军的第三个月就来了。 薛荔那几天嗜睡,又吃不下饭,还以为是天气太热了。 晚上,君奕回来了,才发现薛荔已经睡了一天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带着薛荔往医院跑。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薛荔还算是淡定,君奕完全没有了身为军人的冷静,十分钟都还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 回到家,就把家里所有的危险物品全部收起来。 然后就是洗澡水打好。 薛荔要去洗澡的时候,君奕还想跟着她一起去,“要不我们一起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薛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我可以!” 然后,君奕就在洗澡间外面等着她。 不停的踱步。 等薛荔出来的时候,又坚持把人抱到床上,根本不敢让薛荔沾地。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薛荔看着君奕如临大敌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忍俊不禁。 “有那么紧张吗?” 君奕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薛荔的肚子,“有。我没想到它会来的那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孩子月份还小,还只有两个月,没有稳定,所以两个人就没有对外面说,就连在老家的两个爸妈都没说。 等到月份大了,薛荔已经显怀了,才往家寄了一封信,报了这个好消息。 回信是桂花写的。 上面满满的都是喜悦,还有对薛荔的爱护,以及对君奕的耳提面命————“你要照顾好你媳妇,没照顾好,仔细你的皮!” 很符合钟丽燕的说话风格。 ————————————— 十月怀胎,薛荔在同年的十一月生下来了一个男孩。 刚刚生下来,就看得出来,以后会是一个漂亮的小家伙。 君奕心疼坏了,一如既往地不看儿子,看媳妇。 看着面色苍白无比躺在床上的薛荔,君奕只觉得心疼。 生孩子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部队里。 所以,万英桦和钟丽燕早就打包好了包裹,赶在薛荔生孩子的前一晚到了部队,来照顾薛荔和刚刚出生的小家伙。 —————————————— 小家伙的大名是君正钰和薛树一起商量取得,因为,君奕全部心思都在薛荔身上,根本懒得管自己儿子叫什么大名。 “荔荔不是已经取了名字吗?干嘛还要再取一个?” 正在喂薛荔喝鸡汤的君奕问。 钟丽燕瞧着孩子爹这么随便的记性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荔荔取得小名,不是大名!” 哦——对了———小家伙的小名叫做立冬。 因为他在十一月出生,而薛荔和君奕又正好是在立冬那一天结婚的。 薛荔也看不下去了,“君立冬?不怎么好听!” 对此,君奕的回答是:“一个大老爷们,要什么好听的名字?要是一个小姑娘,还说认认真真取一个。” 薛荔:……… 钟丽燕:………… 万英桦:………… 君奕不愿意取,自然有人取。 隔辈亲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过年回家的时候,君正钰和薛树抱着小小一个的孙子,轻轻地捏着小手。 平时俩大老爷们糙得不行的声音这个时候夹得要命,“乖孙哟!我是爷爷呀~” “我是外公呀~” 嗯……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水灵灵地夹起来了。 只不过小家伙不给面子,一直闭着眼睛,手不停地想要挣脱他亲爱的爷爷的大手。 不过,对此,君正钰的反应是:“瞧我乖孙哟!手手有劲哦!” 薛树也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君奕每每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们了。 他是不能抱着那个小孩夹成这样,他只能抱着媳妇夹成那样。 欣赏了一会儿,就端着刚刚出锅的鸡汤往房间走。 “荔荔,喝汤呀~” 薛荔正在看书,听到这个声音,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 立冬小朋友心灵日记 part one “今天小叔叔和桂花姐姐结婚啦!可是,他们辈分不同,为森么可以结婚??” “麻麻说因为小叔叔和桂花姐姐相互稀饭,所以阔以。” “麻麻和我辈分也不同吖,为森么我们不阔以结婚??” “而且,我和麻麻也相互稀饭吖!” “好吧,是叭叭不让。”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 part two “麻麻似大作家,桂花姐姐也似大作家,那我也要当大作家吖!” “可是,当大作家好累吖!麻麻说要每天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张大大的纸!” “好痛苦哟!” “我还似当奶奶和外婆的心肝肝宝贝叭!” “我累到了,她们会桑心的~” part three “桂花姐姐生了一个弟弟,好小一个呀!” “妈妈说,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那么小。” “哇!谢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把我养得那么大!” “我要努力!要上进!我要养他们!” part four “爸爸真是一个粘人精,离不了妈妈一点,明明妈妈说好了要来给我开家长会,结果!哼,他装病,换成了爷爷!” “虽然爷爷我也喜欢。” “但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爸爸真是个粘人精!” part five “我坠入了爱河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的都在她的光晕下后退,我眼里只有她。” “我想,我好像可以理解爸爸的粘人精行为了。” part six “女孩子的手都那么软乎乎的吗?” “她———我一见钟情的人————现在是我的爱人。” “我会和她度过一生。” “每当我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内心就被满足填满。” part seven “我终于娶到了她。” “我会爱她一辈子,就像我父亲爱我的母亲一样。” “生命的延续,在这个时候,似乎有迹可循。” “还有,爱意的延续。” (58)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古色古香、金碧辉煌的屋子里。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椅子上,身着清凉,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给她扇风。 薛荔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穿到了古代。 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呼唤久久。 “久久,你能不能积极一点!” 久久打着哈欠说:“不好意思哈,亲爱的宿主,昨天晚上玩斗地主玩得太晚了。” “我这就把世界信息传给你。” 薛荔经过了三个世界的历练,灵魂强度已经提高了,接受信息的时候不难受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故事。 穿越而来的非常能生的女主,和这个世界最尊贵但是绝嗣的大龄皇帝相杀相爱,最后,靠着孩子多,一统天下的故事。 女孩联姻,直接把别国的掌权人迷的神魂颠倒,然后主动献上国印;男孩就入赘,直接当别国公主的驸马,直接篡位。 这一招,真的绝。 薛荔看完,都不禁拍手称快。 这个世界属实没有半点逻辑,全靠作者的胡编乱造。 “久久,我很怀疑作者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心理状态。” 久久吐着瓜子壳,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作者发癫放松一下怎么了?生活都那么苦了!” 薛荔继续找自己的戏份。 哦! 是那个绝嗣大叔皇帝的宠妃呀! 不过到了后面圣宠被抢了,成了疯疯癫癫的冷宫妃子。 薛荔:……… 原主没有实力强硬的母族,只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当然还是薛荔原来的脸。 “久久,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的脸还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 “宿主要相信自己,女孩子要自信。” 薛荔不管久久的话,继续看。 嗯……没了? “就没有了吗?” “原主的戏份本来就少,是在前期出场的,等女主传过来的时候,你就被她抢了圣宠,然后被丢到冷宫。” “所以呢?我要做什么?” “简单!” 久久打了一个响指。 “只需要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嚣张跋扈的宠妃就好了。” “那我不是死的更快?任务完得成吗?” “没关系!必要时,有人会出手。” 久久说这句话的时候,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似乎对什么深恶痛绝。 薛荔一头雾水。 看着自家宿主疑惑的样子,久久摆摆手说:“真的没事,宿主,你就算不完成任务都可以了。” “谁敢惹你老公呀?这个世界肯定又有他!” 最后一句话久久轻生的说,薛荔只能听到蚊子嗡嗡响。 还没等薛荔问清楚,久久就说:“宿主,我要撤了,你好好玩吧!” 说完,嗖的一下就不见影了。 薛荔:…… 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在一旁给自己扇风的婢女。 那婢女倒是敏感得很,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薛荔的目光。 当即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 头扣在地上,“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薛荔看着她这副害怕不已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 [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薛荔没有做老好人,叫她起来,而是按照记忆里原主的样子问:“怎么?害怕我?我很丑吗?将头埋得那么低!” 装的有几分像。 那婢女一下子就将头抬起,诚惶诚恐地说:“不…不是!是娘娘太好看了,奴婢不配直视。” 薛荔看着,笑了一下。 这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 小桃———那个婢女———看呆了眼。 喏喏的说:“娘娘……” “行了,本宫问你,本宫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小桃呆了。 面前的女人黑发雪肤,红唇妖娆,此时弯的像一轮红月。 双眼之中,波光粼粼,其中魅惑似要将人的魂魄勾去。 身姿窈窕,每每小桃侍奉她沐浴时都害羞得不敢直视。 这样的人,自然是小桃看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她迷了眼,呆愣愣地回答:“是,娘娘是奴婢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薛荔轻声笑出了声。 大发慈悲的说:“行吧!那你出去玩儿吧!不用在这里扇风了!” 小桃一听,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又要磕头,“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娘娘可以狠狠地惩罚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说到最后,似要哭出了声。 薛荔看着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自己几句话吓哭了,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她很想将人扶起来,然后道个歉,不过还是要装。 所以——— “本宫何时说要赶你?只是让你去休息,怎么,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毒妇吗?” 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动怒的迹象。 小桃赶紧叩首谢恩。 “谢谢娘娘体恤。” 说完,她就行了一个礼,就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然后,薛荔又把殿里其他候着的侍女也支出去了。 薛荔根据原主的记忆,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处于故事的那个时期。 女主应该还有两天就穿过来了。 附身对象是一个秀女。 叫林潇潇。 [根据故事线,女主穿过来的当天晚上就和皇帝那个了,然后就一次中招,成了整个后宫里唯一一个怀孕的女人。] [原主嚣张跋扈,肯定不依,就屡屡陷害,不过全部都自食恶果,最后死在了冷宫。] 薛荔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女主来了之后,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要不装病吧?世界意识还是不敢去抵抗它的,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 至于久久说的“没事没事”薛荔一点都不相信。 久久的不靠谱已经是薛荔的常识之一了。 古代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薛荔抱紧了小可怜的自己。 然后把侍女又叫了回来,继续葛优躺。 晚上,她又叫了太医过来。 “张太医,本宫的病如何了?” 张太医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面色红润,漂亮的像个妖精的女人,语塞了片刻。 但是他知道,或许这是这位祖宗又又一个争宠的把戏了。 [皇上又要选秀了,贵妃娘娘估计已经憋了一肚子坏水了。] [唉!真是朝廷不幸啊!] 薛荔一瞧张太医那张老态龙钟的脸,眼皮子动了又动,就知道原主的威力应该还挺好用。 “张太医,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薛荔故意做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张太医。 直把人的冷汗盯出来了。 老太医弯了弯腰,哆哆嗦嗦地说:“是,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估计是中暑了,这几天切忌劳累,多多休息才是。” 然后,还装模作样地叫小桃和自己一起去抓药。 折腾了许久,才放出消息。 “贵妃娘娘中暑了,这几日闭门谢客。” 可想而知,原主在女主到来之前有多么受宠。 放出消息后,皇帝魏汀就来了。 皇帝长得不错,剑眉星目,身宽体长。 穿着明黄色的长袍,头发被一只玉簪子串成一个球,立在皇帝的脑门上。 一双眼睛阴郁极了,看着薛荔。 薛荔打了一个寒颤,不自然地笑了笑。 “怎么了?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魏汀甩了甩衣袖,径直坐到主位上。 眯了眯眼。 语气冷瑟的说:“听张太医说,爱妃中暑了?” 魏汀一双鹰眼就这样放肆的打量着穿着薄纱的薛荔。 薛荔鬓角间落下了一颗汗珠,最后隐匿在了发间。 “皇上,我……” 薛荔心里紧张极了,她只能尽可能地按照记忆里原主撒泼打滚的样子去反应。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可能吧?第一天就掉马?] 薛荔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娉娉婷婷地挪步到魏汀身边。 红唇一瘪,“我以为皇上是来关心臣妾的,没想到皇上倒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声音婉转,薛荔还心机地夹了一点,显得更加甜美了。 魏汀面无表情地盯着薛荔巧笑嫣兮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像个人外一样,露出了一抹笑。 就像躲在暗处的大森蟒,露出了阴森森的尖牙,打算给人致命一击。 薛荔暗地里又抖动了好几斤的鸡皮疙瘩。 “既然爱妃中暑了,就好好在寝宫里休息吧!秀女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说完,魏汀就起身走了,没有半分留恋。 薛荔做了一个恭送的拜礼。 等魏汀走了,才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床。 将床幔放下,小桃退下之后,薛荔才将脑子里的思绪捋了捋。 [久久,这个皇帝对原主是真心还是假意?] 久久揉着因为熬夜打游戏而成了熊猫眼的眼眶,“自然是假意啦!” [你给我的世界剧情又没有说!] “宿主,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宿主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呢?” [那我问你,魏汀是不是早就和女主有私情?] “皇帝是不能生,这个是没错的。至于女主,应该出了一点问题,她提前和魏汀遇见了,并且,现在就在魏汀的宫殿里。” 薛荔震惊脸。 “反正宿主你不要害怕,根据前几个世界,你肯定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世界的。” 薛荔有点疑惑:“为什么?我那么厉害?” “当然不是!宿主,你怎么敢这么猜?” 薛荔撇撇嘴。 [那难不成还有贵人相助我啊?] “或许。” 久久说完这两个字就一溜烟走了。 只留薛荔一个人猜猜猜。 薛荔也只是问问,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正不正常而已。 至于魏汀和女主的提前相遇,薛荔还真的不当一回事。 至少,在女主的孩子出生之前,薛荔靠着原主打下的天下也可以活的有滋有味。 原主还算是个有脑子的人。 薛荔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才发现她竟然在宫外有一个不小的产业链。 从胭脂、布料到首饰、衣裙,竟然全部都有。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到的。 薛荔又震惊了。 原主也算是扮猪吃老虎的好手。 [如果到时候魏汀要用我作给女主上位的梯子,我就跑路,把他们摔个狗吃屎!] 薛荔美美的想。 然后就睡死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郊区,一个身穿黑色骑装、驾着快马的男人正在飞速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薛荔醒来,就是太阳晒屁股的艳阳日了。 因为得宠,薛荔被特赦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 小桃轻柔地给薛荔梳着头发。 乌黑油亮的发质,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漂亮。 “娘娘,您的头发真是漂亮呢!” 薛荔听着开心。 但是还是想逗逗这个小姑娘。 挑了挑眉,“怎么,昨天不还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今天就敢找话说了?” “不怕我罚你?” 小桃摇摇头,即使知道薛荔背对着自己,看不到。 “娘娘,我不怕。我觉得娘娘是个好人。” 薛荔笑出了声。 “为什么?” “因为娘娘的眼睛。” 薛荔觉得小桃此时放松得很,没有半分昨晚的战战兢兢。 [为什么呢?] 薛荔不觉得小桃能够看出自己和原主的区别。 但是原主的记忆又告诉她,小桃从当值的第一天起,就不和原主亲近。 为什么原主要一直用小桃当贴身侍女呢? 自然是魏汀。 魏汀随便从那五十个宫女中拎出来送给原主的。 原主自然会将她放在身边。 但是原主也从来不会对小桃另眼相看。 该打该骂,全凭原主的心情喜好。 和这灵曦宫其他的侍女侍卫一样。 [魏汀应该对此喜闻乐见吧。毕竟,贵妃娘娘竟然连皇帝送的侍女都全凭自己心情处置,这不正好恰恰说明了贵妃娘娘受宠吗?] 薛荔不再逗弄小桃了。 她只是一个在和平年代生长的小市民而已,真搞些权谋什么的搞不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荔想到自己看的历史酷刑就心颤了又颤。 [玩不起,玩不起!] 薛荔没有任务,全当这次是来了一个古代之旅。 来长见识的。 梳完发之后,小桃就去叫了专门的人来送饭。 很好的卖相。 而且还讲究了养生之道。 薛荔吃的很满足。 她没有假装原主的小鸟胃,而是按照自己的胃口吃。 小桃很明显得皱了眉。 薛荔优雅地用手帕抹了抹嘴角,“怎么了?” 小桃才像是大梦惊醒一样,“没事没事!娘娘,您今日的胃口很好。” “嗯,剩下的就撤了吧。” 薛荔端着脸,淡淡的说。 小桃不再吭声,安静地叫来人将桌上的东西撤走了。 薛荔觉得自己吃饱喝足之后,困意滚滚而来,坚持不住了,就躺在贵妃椅上小小眯了一会儿。 没有完全睡着,就是假寐。 小桃进来了,仍旧拿着昨天的轻罗小扇扇着风。 那风不大也不小,刚刚好,解了薛荔的热气,又不至于吹乱了刚刚梳好的头发。 薛荔觉得这个时候十分惬意。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总是会有人来当不速之客。 魏汀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福公公。 胖胖的一个人,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一看就是一个笑面虎的狠角色。 薛荔端着贵妃的高架子坐在主位上,斜睨着福公公。 漫不经心地吹着杯中茶叶,看着叶片打圈儿。 “福公公,您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那胖人做了一个笑脸说:“贵妃娘娘,咱家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给贵妃娘娘赔罪的!” 那福公公拍拍手,后面跟着的人就鱼贯而入,手上全部都捧着木盒,不过有大小的区别之分罢了。 薛荔吹茶叶的动作一顿,“这是何意?” 福公公暧昧一笑,“哟,娘娘哟!这不是皇上补偿您吗?” 说完,又左看看右看看,上前再走了一步,“娘娘,皇上要选秀,那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皇上对您的心意那可是天地可鉴。” “您莫要和皇上生分了,让别的狐狸精插进来,破坏了您和皇上的感情。” [威恩并施,这魏汀倒是揣度人心的好手。] [若是原主,肯定就真的信了。] 薛荔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公公说的是。小桃,赏。” 福公公听到“赏”字,白白胖胖的脸就笑成了菊花,还是白菊花。 薛荔收下了魏汀送来的东西。 等福公公走后,她就把盒子一一打开,欣赏里面的东西。 [我就知道,肯定是印着皇家印记的,有什么用?卖又卖不出去,这魏汀挺会算计。] 薛荔摸着一根金灿灿的簪子,想着。 对魏汀这个皇帝的观感越来越不好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窗户处有咯吱了一声。 “谁?” (59)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放下手中的金簪子,就要叫人。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人叫住了。 “娘娘,您交代我做的事已经做好了。” [友军?] 薛荔对原主更加敬佩了。 不仅瞒着皇帝在外面有一条商业街,竟然还有人手。 薛荔对于原主的记忆是触发式获得的。 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就知道了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这个穿着黑色骑装脸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叫君奕。 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原主救了他。 在原主没有进宫之前,家中还算富足,就将人救了回来。 等人醒了之后,却失去了记忆。 原主的父亲就让他做了家里的护卫。 却没有想到,此人虽记忆丢失,武功却格外高强。 薛父薛纵就让他做了原主的暗卫,陪着原主进了宫。 除了原主和薛纵,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知道君奕的存在。 原主的记忆还告诉薛荔,君奕脸上的黑布从未在原主面前摘下,原主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薛荔在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看来原主的帮手就是这位了。] 而君奕也在打量着薛荔。 他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今日的薛荔似乎和以往的不同。 气息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和了一点。 原主的嚣张跋扈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声名在外十几年。 要不然,魏汀也不会找上母族势微、几乎在朝廷上是个背景板的薛家,将薛荔娶回来。 看中的就是薛荔嚣张跋扈、被家里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越是无知,在那些权贵面前就越加张扬,吸引的火力就更多。 [呵!这个魏汀,真是会算计!] 薛荔回忆了原主是怎么对待面前的男人,并且在心中酝酿了一番,才出声。 “你怎么这么慢回来?在路上偷懒了吗?” 薛荔已经尽自己最大力气去扮演原主了,在心里不断祈祷不要露出马脚。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看着就不好惹。 [也不知道这个人这般武功高强,为什么还要待在原主身边受气。] [至于救命之恩,他随便一出手,不就偿还了吗?] 从记忆来看,男人在原主这里吃了不少苦。 男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薛荔,像个雕塑。 在他的眼神下,薛荔觉得有点冷。 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原主。 很是气愤地摔了一旁的茶盏,尖锐的破碎声砸在了两个人的心头。 外面候着的侍从听到声音就要进来。 “娘娘,您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不断从他们的嘴里吐出。 薛荔学着原主蛮不讲理的样子朝着门口大喊,“滚开!全部给我滚!不要进来!” “是。” 外面的侍从急匆匆地离开了。 然后,薛荔又强装戾气十足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 “你怎么不说话?” “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男人看着莫名发怒的女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然后低头,“随小姐责骂。” 薛荔本就演戏演得绷不住了,男人这一跪,差点让她没有控制住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因为原主的记忆里,进宫之前,男人一直没有和原主说过话,给原主的感觉就是他没有人的情感。 还有,进宫之后,男人给原主的称呼是“娘娘”,为什么这次却变成了“小姐”? 以前更别说下跪了,他给原主一个正眼都算稀奇。 所以,综上所述,现在的薛荔被弄得一头雾水。 但还是要装。 生活不易,薛荔叹气。 冷笑一声,又朝着男人砸了一个玉杯,惊雷过后,碎玉划过男人的眼角,留下了一条嫣红的印记,渗着血珠。 薛荔心一颤,土拨鼠在疯狂大叫。 [就差一点,眼睛就瞎啦!你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不躲!] 进而就是庆幸。 [还好还好,我的准头没有那么准。] 男人依旧岿然不动,像座雕塑。 薛荔直接转身,去了主座。 本以为男人会跪在原地,但是出乎意料,他竟然跟着薛荔的脚步一起走。 没错,就是跪着走。 薛荔看着男人,莫名胆颤。 “我让你动了吗?” 薛荔强装着戾气又喊了一句。 实则隐藏在华丽裙摆下的双腿正在打着摆子,若不是椅子支撑,怕是要跌倒。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跪着走到了薛荔面前,离她只有两步的距离。 就在薛荔以为自己又要继续唱独角戏的时候,男人开口了。 声音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小姐不要生气,是在下的错,让小姐等了许久。” 这文邹邹的话,和男人一身黑很不搭,很违和。 薛荔脸僵硬了一瞬。 男人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小姐想罚便罚,在下随小姐处置。” 薛荔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在进行一场奇怪的活动,因为这个男人一开始的坚冰气场这个时候竟然隐隐要化成水的感觉。 薛荔还是没有说话。 她空白了。 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 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君奕只需低头,就可以将下巴靠在薛荔的膝盖上,而薛荔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摸到君奕的头顶。 [画风好像跑偏了。] 薛荔后知后觉。 薛荔努力装的很生气,很暴戾。 喊了一句,“出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薛荔以为,男人会听从。 因为就原主的记忆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男人却眼神祈求地看着薛荔说,“小姐,现在是白天,出去会被人看见,在下贱命一条,怕只怕连累了小姐。” “只求小姐让我在此待到天黑,我再离去。” 薛荔被男人的话说得晕乎乎的,看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要被吸进去。 不自觉地说:“行,那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天黑再离开。” 男人眼睛似弯了一下,只不过速度太快,薛荔也不确定是否看清楚了。 薛荔觉得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就说:“你就在这里跪着吧!” 说完,也不等男人怎么反应,就径直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胡乱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上方好像有一团黑影,像是在巡逻一样,在自己上方动个不停。 薛荔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就是一抓,然后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长条,还有弹性。 薛荔不自觉地捏了捏,结果耳边传来一阵吸气声,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聚焦到一团黑影上。 只有两只眼睛是亮的,还在转。 薛荔差点就要叫人了,结果,被那团黑影分出来的一小团黑影捂住了嘴。 “小姐,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薛荔刚刚才听过的。 薛荔害怕。 [不会吧?他来报仇的?] 薛荔一双杏眼里盛满了害怕。 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 却还要维持着原主胸大无脑、嚣张跋扈的形象,色厉内荏地威胁。 薛荔哭,但她不说。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现在是皇帝的宠妃!!” 男人本来还算是淡定的表情,不知道听到哪个词语,撞到了他的敏感点。 刚刚松了一点的手一瞬间又紧了紧。 力气大了一点,原主这一身娇贵的皮可受不住。 薛荔“嘶”得吸了一口气。 男人立马就松了一点,两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抱歉。 “小姐,抱歉。” 四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一个蹦出来。 薛荔听到了,只觉得自己更害怕了。 “你放开我!” 声音隐隐带了娇。 君奕这次完全松开了。 “天已经黑了,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薛荔一个人在床上气急败坏地擦着嘴角。 薛荔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骂了多少句。 只觉得脑袋都骂累了,才停下来了。 疲累地揉了揉眼角。 [真是有毛病!谁家好人在别人睡觉时趴在床头吓人的,然后还给个锁喉?!] 薛荔真是无语了。 正要下床,就听到小桃焦急的拍门声,“娘娘,皇上来了!您起来了吗?” 薛荔眉心皱得更加紧锁了。 [这些人,一天天的,到底有没有完啊!] 薛荔只觉得自己脑袋更加疼了。 不耐烦地冲着还在锲而不舍拍门的小桃吼了一句,“别拍了,进来给我梳妆!” 薛荔真是服了。 小桃速度很快,一个风华绝代的贵妃娘娘就出现了。 薛荔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等着魏汀的到来。 [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呢?难不成是女主出了什么事?] 她开始酝酿情绪。 [也不知道那些天天生气的人怎么受得了,生气最伤身体了!] [我也是敬业。] 薛荔在心里吐槽。 魏汀走了进来,福公公战战兢兢地跟在魏汀身后,一双小眯眼里全部都是对薛荔的信任。 魏汀依旧穿着明黄色的长袍,绣着威武霸气的真龙。 气势汹汹地走到薛荔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薛荔旁边。 伸手就要搂住薛荔的肩膀。 薛荔装作无意端茶水给魏汀,巧妙地躲开了。 “皇上,您怎么了?不气不气,先喝一口茶。” 魏汀接过薛荔手上的茶杯,没喝,又放到自己身边的桌子上了。 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薛荔。 “爱妃,朕把皇后废了,捧你坐上后位怎么样?” 薛荔:…… [别,别,你别搞!] [我只是一个清澈愚蠢的小姑娘而已!] 薛荔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但还是按着原主的性格,理所当然的说:“皇上终于想通了吗?皇后那样的丑女人,自然是不配坐后位的!” “那爱妃觉得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担当后位?” 薛荔掐着嚣张跋扈的度,再加上一点愚蠢。 自满地挺了挺胸脯,自信开口:“那还用想吗?自然是我喽!我那么美丽动人!” 魏汀紧紧地盯着薛荔的面部表情,似乎试图通过微小的表情看出什么猫腻来。 薛荔紧张地维持着自己脸上自得的神情。 直视着魏汀如鹰眼阴郁的眼睛,状似伤心地说:“皇上不同意臣妾说的话吗?” 说着,装作又要发怒的样子,攥起桌上的茶杯要往地上一砸。 魏汀突然笑了一下,“爱妃,怎么会呢?就是看你昨天晚上和平时不一样了,朕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呵呵,怕是喜欢背后的利益吧?] [死装!] 薛荔在心里嫌弃地撇撇嘴。 薛荔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试探一下。 昨天她没有适应,或许露出的马脚有点多,但是今天,她已经有经验了。 所以,薛荔端着的架子就更加稳了。 精致小巧的下巴轻轻一抬,显得格外娇纵。 “那皇上什么时候封臣妾做皇后?” 魏汀握着薛荔的手,“再等等,等朕安排好了一切。皇后也不好做,累人的很,朕实在舍不得让你这般劳累。” [安排好?等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就死了呗!你就和你那个能生的坐拥天下呗!] [再靠着儿子女儿一统天下呗!] [死东西!谁能算计得过你呀?!] [真的很会画大饼!真的,这饼比这个狗皇帝的脸还要大还要圆!] 薛荔心里更加鄙视了。 脸上却笑得甜蜜极了,妥妥一副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脑残样。 “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爱臣妾了~” “臣妾也最爱皇上了~”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薛荔也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在造反了,就琢磨着皇帝什么时候走。 [这死东西不会是要在这里用膳吧?] [呵呵,哒咩哒咩!] 薛荔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皇上~,臣妾看我们也该圆房了~,臣妾想有一个和皇上血脉相连的孩子~” 薛荔嘴上说得越欢,心里吐得就越激烈。 [活了二十几年,没这么恶心过。] 没错,魏汀娶回来的大老婆小老婆全部都是摆设,都是他牵制前朝势力的棋子。 也是作者突出魏汀和女主爱情的纯洁的跳板。 [只能庆幸,作者还不算无良,没有写魏汀安排自己的暗卫和他的大老婆小老婆睡觉,不然,我非得扎死魏汀这个狗东西!] [反正我又没有任务!哎呀!就是这点好呀!] 薛荔暗地里磨着牙,数着数。 果然,数到三时,魏汀坐不住了。 许是被薛荔恶心心的眼神恶心到了吧。 站起身来,理了理皱乱的衣襟,“爱妃,还有奏折没有批完,朕就先走了。” “爱妃竟然中暑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这东西就走了。 薛荔还摆出来了一副感动的样子,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似乎在说,“皇上~,你关心我~,怎么不是想和我生孩子呢?” 魏汀走得更快了。 薛荔看着魏汀快速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下一快。 [狗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等人走远了,薛荔朝着小桃说:“上菜!你们是想要饿死本宫吗!?” 小桃着急忙慌地就下去安排了。 [这姑娘不是个好的呀!] [不容易啊!这个年纪,放在现代,才只是一个缠着爸妈要零花钱的宝宝而已。] [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精于勾心斗角的家伙。] 小桃刚刚抛给魏汀的媚眼如丝大概率是给了狗。 薛荔佩服自己,和皇帝那样的人物玩心眼子的时候,还能有心思去看别人的眼色。 等菜上齐了,薛荔又把所有的侍从全部轰了出去,并且闹得声势浩大。 [魏汀不是想要我这个样子吗?那我就给他。] 经过今天这一遭,薛荔算是明白了,脾气越大,撒泼越欢,自己就越安全。 薛荔表演完之后,才安心地坐下来,卸下一身伪装,大口吃饭。 [演戏真的很累!] 狠狠地咬着鸡肉,将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小姐,您要来点辣鸭脖吗?” 惊得薛荔差点就要将手上的筷子摔掉了。 转过头,一瞧,又是熟悉的一身黑,外加两只眼睛亮亮的像个灯泡。 薛荔生生将自己马上要拍胸脯安慰自己的手收回,按在了桌上。 深吸一口气,“滚 ??? !!” 男人却恍若不闻,举着辣鸭脖的手没有动一下。 薛荔很累,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又要演戏了。] 正要发功,突然闻到了一股麻麻辣辣的香气,把薛荔胸口卡住的闷气全部辣死了。 清爽的很! 薛荔馋了。 [看着挺好吃的。] [想吃。] [原主记忆也没有什么忌口的,说明可以吃。] [这个破古代!要不是怕性情大变被人当妖怪烧了,还有那个狗皇帝,我怎么要装得那么辛苦!] [久久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一开始说了,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唉!上了贼船啊!] 薛荔的心里话像个弹幕屏一样,一条接着一条。 薛荔咽了咽口水,看着男人举着的辣鸭脖,辣椒都显得格外诱惑。 “行吧!本宫就给你一个讨好本宫的机会,这东西,本宫要了!” 男人的眼睛一亮,嘴巴蠕动了几下…… (60)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薛荔满腹心思全部在辣鸭脖上,根本没有分半点注意到男人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嘴巴。 她倨傲地说:“把东西放在这里你就出去,别再进来了。” 男人却说:“小姐,在下觉得还是让在下喂您比较好,这辣鸭脖很辣,沾到了您娇嫩的手指可能会让您受伤。” 薛荔:…… [这不是逗呢?] [这人说话真的很奇怪,感觉就像一把流星锤装小弯刀。] [大汉子装小绿茶。]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小桃会来做!” 薛荔又说,[赶快走吧!不然我的美味佳肴都凉了,最讨厌吃冷饭冷菜了!] “可是小姐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呢?” 男人还是不依不饶。 [真当我脾气好是吧?] 薛荔这个时候是真的生气了。 筷子一摔,怒目圆睁。 “你说这么多,是不想给我吗?” 男人露出来的眼睛弯了弯,“不是,只是担心小姐。” 薛荔看着这人脾气这么好,纳闷儿。 [原主的记忆有误还是这人被掉包了?] [我记得这人不是最嫌弃原主吗?] [暗地里跟着原主进宫做暗卫不情不愿,帮助原主打理外面的产业也是不情不愿。] [这会儿怎么这么好心?给我送吃的,又送辣鸭脖?] 薛荔就问:“你是君奕吗?” “被掉包了,就眨眨眼。” 男人没有眨眼,而是眉眼弯弯得更加弯了。 “在下很高兴,小姐能够记得在下的名字。” [不是!哥们儿!这是重点吗?] 薛荔觉得自己来了这个世界才两天,自己的好脾气全没了。 已经逐渐要被原主同化了。 薛荔绷着脸,在思考着要不要自己再摔几个杯子? 男人没有理会薛荔的坏脸色,而是站得笔直,询问面前气鼓鼓的女人。 “所以,小姐要不要试一试这个辣鸭脖?” 薛荔:……欲哭无泪 [我吃个东西还要你喂?不答应你就敢不给!] “不要了,你出去!” 薛荔直接说,“还有,不要叫我小姐,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身份平平的小姐了,而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好恶心哦!这种话真的说一次就恶心一次!] 男人没有理会薛荔的话。 而是说:“小姐,您现在应该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做出那副样子来。” “据我所知,皇帝在秀女宫里有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女人。您猜,在皇帝心里,您和这个女人,孰轻孰重?” 薛荔脸涩了一瞬,[不是吧?这都知道了!那狗皇帝的消息封锁能力不行呀!] [那这个人都点出来了,我是发疯呢?还是发疯呢?] [我只是想好好吃个饭而已!] [因为这个男人,我耽误了多少时间!]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世上,唯有金钱和美食不可辜负。] [唉~] “那又怎么样?!皇上最爱的女人肯定是我!” 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薛荔的不自量力。 “小姐凭什么这样认为呢?” 男人淡淡的话却极有杀伤力。 薛荔脸红了,激动的。 “凭什么?凭我的这张脸!” “那个女人有我这么好看吗?” “有吗?” 薛荔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地往前移,一直到男人面前,只离了他两拳的样子。 男人眯了眯眼。 确实好看。 以君奕的角度去看。 她披着红衣轻纱,如瀑发丝被一只云凤纹金簪挽起,眉眼上挑,媚眼如丝。 因为生气,两腮桃红,黛眉轻皱,却更显她生动灵气,仿佛是从画中跳出来的仙子一样。 君奕认真的注视让薛荔有点说不下去了。 谦逊刻在薛荔的骨子里,厚着脸皮夸自己本来就尴尬极了,现在再碰上一个认真的主来点评,就更加尴尬了。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男人还没有说什么,薛荔自己的气势就弱了下去。 男人作了一个揖,说:“小姐说得对,那女人确实没有小姐娇媚。”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小姐应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薛荔听到了男人的认可,心下甚疑。 [本来以为他会狠狠反驳我的,没想到竟然还赞同我的撒泼之话?] 薛荔不由自主地再次怀疑这个人被掉包了。虽然已经问过一次了。 声音艰涩的说:“算你有眼光!那你还不赶紧走!” “小姐不吃辣鸭脖了吗?” “不吃了!” 男人闻此轻笑一声。 “小姐吃时小心些,我会来收拾残骸。” 说完,男人就利落地走了,背影一下子就不见了,也不知道神出鬼没是怎么做到的。 快速地就好像刚刚俩人对话拉锯战不存在一样。 薛荔:……… [早那么做不就好了,还非要我说那么多话!] [真是一个怪人!] 正当薛荔要继续啃手中的鸡肉时,久久又冒了一个头。 薛荔的拳头紧了紧,松了又松,咬牙切齿的说:“久久,你最好有事,不然……” [不知道打扰人吃饭罪应当诛吗?] [一个个地都是没眼力见的家伙!] 久久对了对手指,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指。 委屈地说:“宿主,你不是以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小姐姐了~” “呵呵!” “有屁放!” “就是原主的性格可能会影响到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 薛荔忍不住反问。 “宿主,我先撤了哈!您慢慢吃。” 面对久久的“落荒而逃”,薛荔并没有什么抱歉。 [发疯使人快乐!] [怎么能说原主是嚣张跋扈呢?原主那是懂得享受人生!] [要不是狗皇帝,她可以继续发疯人生!] 最后,薛荔吃的心满意足。 辣鸭脖也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她偷感十足地用一张写满墨水的纸把骨头全部包好,才唤人进来收拾。 顺便叫小桃进来给自己打了洗漱的热水,自己洗漱了一下,就扒在床上了。 躺下的第一秒,她没忍住,打了一个嗝。 “嗝~” [吃饱喝足睡觉。] [今晚这个狗皇帝应该不会来了吧?] 被窝暖暖的,很安心。 虽然吃完就躺,这个习惯不好,但是真的很爽,就和熬夜一样。 君奕很有诚信,薛荔酝酿睡意的第一百八十秒,他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兔子灯笼,还亮着。 薛荔被他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的时候,两眼里的迷茫还没有完全散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又来了?” 薛荔瞪着男人。 “还有,不要那么没有边界感,随便扒拉我!” 她的理智还没有正式上线,一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熟悉感支配了她。 男人举着兔子灯笼怼到薛荔面前,“看!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薛荔:“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我马上叫人把你拉下去砍了你信不信?” 男人弯着眼看着生气的女人,笑得很耿直。 “小姐,您看看这个兔子灯笼,是不是和您很像?” 薛荔瞪直了眼,坐起身来。 “像?我要是化作动物,那也是最最威武霸气的老虎豹子!怎么可能是这么弱唧唧的东西!” “你这个人有没有眼光!” 薛荔对于自己的演技很满意,只是一开始有点脱轨了,但是,自己适应之后,那可是很完美的! 这时候,在薛荔脑海里看着外界的久久摇摇头,嚼了一口红薯干,“看来,原主的胸大无脑、迷之自信也被宿主很好的继承了。” “就是要这样。” “总部说,前三个世界你宿主自己的个性实在太明显了。” “这个世界以及以后的世界全部都要让你宿主沉浸式扮演,看看那样那位大佬还能不能认出来。” 久久:“总部怎么老爱多管闲事?” “小崽子!皮痒了是吧?” 不过这段对话是在薛荔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的。 薛荔还在生气男人将自己形容成兔子。 君奕又轻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宫殿里,响得很清楚。 “你笑什么?” “小姐想要去外面看看吗?” “去外面干什么?” 薛荔没好气的说。 “今天正好是这里的花灯节,外面的百姓都在放花灯,很漂亮,小姐要去看看吗?” 薛荔眼睛一亮,“是满街都挂着灯笼吗?” 君奕点点头,“嗯,满街都是。” 薛荔不得不承认自己狠狠心动了。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想要的素材更有吸引力的事情呢? 薛荔差点就要冲动答应了。 不过残存的理智将她悬崖勒马。 “万一皇上来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薛荔已经没有了贵妃娘娘的嚣张跋扈,而仅仅是一个渴望出去看看真正的花灯节什么的小姑娘。 “他不会来的。” 君奕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他乔装打扮,带着他那个怀孕的秀女出宫游玩了。” 薛荔:…… [狗皇帝玩的挺花!不愧是披着古代权谋的无脑甜文。] 薛荔淡淡吐槽。 然后,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什么?!” “不可能!” “皇上要出去也是带我去,怎么可能……” 薛荔很努力地装了,可怜的脸皮都在抽搐,就怕演绎不到位。 君奕胸有成竹地说:“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和在下一起去看看。” 薛荔眼睛又一亮。 [正合我意!不过那个皇帝和女主卿卿我我的场面我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吧!谁要看呀!] 薛荔艰难的掩饰自己的兴奋,将它换成被人背叛的痛苦和气愤。 气势汹汹地从床上站起来。 “好!那我就和你去看看!” “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君奕作了一个揖,就退到了一旁。 薛荔自己在衣柜里翻出来一件颜色清淡的烟罗裙,还是原主闺房时穿的。 进了宫之后就不怎么穿过的,防止被人看出来嘛! 但是,薛荔想到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穿古代衣服的技能。 [我这个技能没有点亮怎么办?] [叫小桃进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那不是!] 薛荔套这个洞不是,套那个洞也不是,逐渐暴躁。 [怎么会有这么难穿的衣服?!我不懂!] [怪不得每次梳洗穿衣的时候都要那么多人来。] 薛荔在里面待了许久没有出来,君奕就叫了一声,“小姐,需要帮忙吗?” 薛荔:…… “不需要!” 吼完之后,她就继续和那衣服布料作斗争。 没想到,男人直接走进来了。 “小姐,我来帮您。” 薛荔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崩人设,就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你出去!” 男人看到了薛荔的小动作,但是并没有任何表示。 仍然强硬道,“在下帮您,那样快些,不然,一个晚上我们都出不去。” 面对男人揶揄的笑,薛荔也绷不住了。 自暴自弃地把衣服一股脑儿全部扔到男人的肩上,“行!那你来!” “抬手……” 薛荔照做。 “弯腰……” 薛荔照做。 “低头……” 薛荔还是照做。 最后,果真穿上了。 薛荔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真的行!” 男人只是贴心地弯着腰,为薛荔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薛荔觉得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一掌就把男人的手拍掉了。 “好了!没什么好整理的!我怎么样都漂亮!” “现在出发吧!” 男人却没有反应,只是看着薛荔披散着的头发。 薛荔被那道目光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俩人之间,一时相对无言。 “头发这样子不可以吗?” 薛荔真是被这个人沉沉的眼神弄怕了。 [明明我才是嚣张跋扈的主好吗?] 薛荔随便将头发卷起,然后顺手捞起一旁挂着的金链子,往头发上一扎,“好了吧?” 男人点点头,“可以。” 薛荔被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的够呛,但是没办法,有求于人。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的嚣张跋扈对着这个人就不起作用呢?] [明明对上其他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薛荔还在神游天外,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横了一条手臂,双脚就离地了。 薛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好像是从窗户出来的。 然后……她现在凌空,踩着云,驾着风,看着脚底下金碧辉煌的皇宫慢慢地缩成一个小小的黑影。 “轻功吗?” 薛荔呆呆地问。 男人似乎被薛荔这副呆呆的样子逗笑了。 薛荔感觉自己碰到君奕胸口的那只手臂隐隐地颤动。 “小姐怕高吗?” 薛荔摇摇头,看了看脚底下,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呀!” “没关系,如果小姐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的腰,我会飞的很慢。” 薛荔果真照做。 [这衣服布料怎么那么薄,肌肉的形状和温度感受的那么清楚?] [别说,手感还是不错。] [果然,练武的人身材就是好。] 男人突然出声:“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荔脱口而出;“还不错!” 然后,她又补充。 “就是衣服布料太薄了,等会去我赏你些金子,去买几套好一点的衣服穿,别委屈了自己。” 男人语塞片刻,久久没有言语。 “听……小姐的。” “谢谢小姐的关心。” 这两句话怎么听怎么怪。 薛荔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话中之意了。 因为,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热闹的大街道上空了。 从高处往下看,整条街似乎都是由流动的灯笼组成的。 “小姐要凑近一点吗?” 薛荔忙不迭地点头,“要的要的!” “好漂亮呀!” “去那边,那边还有人在放花灯!” 一条河将整条街分成了两半,总要撑着小船才能到另一边。 河两岸就有了老老少少放着花灯。 其实说是花灯,这些灯笼的形状也不全是花朵的形状,还有其他的形状,比如小兔子、小金鱼、大公鸡。 反正各种各样,很少有雷同的。 薛荔看到眼花缭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了,恨不得长出复眼,三百六十度地转。 正当薛荔看得入迷的时候,男人横在薛荔腰间的手突然捏了捏她的腰间软肉。 薛荔一惊,差点禁不住这股痒意,笑出了声。 急忙地按住了君奕乱动的手,“你干嘛?” 君奕凑到薛荔耳边低声道:“小姐,您看那边。” 薛荔顺着君奕手指的方向看去,惊了一大跳。 (61)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 身旁还跟着一个肚子微鼓的女人,还戴着月牙白锦绣流苏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顾盼流兮。 魏汀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女子,生怕人流冲撞了她的肚子。 薛荔从高处看,只觉得魏汀脸上的笑意不值钱的很。 [这估计就是女主了吧?] 薛荔在心里想。 [原来女主这个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吗?] 她感到几分危机。 [那我不就很快就要到冷宫去了?] 原主外面有产业,还死在了冷宫,薛荔猜原主应该是得罪了身旁的男人,让他见死不救。 [所以,我要和这个人打好关系?] 薛荔瞥了眼旁边和自己一样看戏的男人。 却没有想到,男人一直在看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街上提着灯笼的人流,再加上河里飘荡的花灯,明明灭灭地全部倒映在他的眼睛里。 薛荔一时间看呆了。 直到——— “小姐?” 薛荔晃晃脑袋! [什么时候了?还花痴?] 薛荔指着魏汀说:“我们现在回去吗?” 君奕一双眼睛弯了弯,“不回去,小姐放心,在下的功夫不错。” “不会被发现的。” “就算被发现了,我也可以把他们杀了。” 薛荔:…… “小姐,您怕吗?还是说,您舍不得让那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死?” 薛荔觉得男人的话,越说越疯狂,甚至有点痴。 “那边看起来更好玩,我们去看看吧!” 薛荔决定换个话题。 手指方向转而换了一个,指向了……美食街。 说是美食街,其实就是一个个小吃摊的集结点。 “小姐饿了?” 君奕问。 “嗯,我饿了。” “我们下去吧,总用轻功,你不累吗?” 薛荔问。 “不累,小姐放心,在下很强。” 薛荔从这几个寥寥无几的字里听出来了一股炫耀的自得。 撇了撇嘴,[强就强呗!瞧瞧你能耐的臭屁样子!] 君奕揽着薛荔的细腰落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前。 薛荔疑惑,“你干嘛?这里有卖吃的?” “小姐天人之姿,还是戴面纱为好。” 君奕淡定的说。 薛荔想了想,觉得也对,就走进去随手拿了一条黑色的。 正要往脸上一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抢走了。 “小姐这般美丽,怎么戴这般丑陋的面纱?换一条。” 薛荔:…… 就连站在一旁的店家都被中伤了。 陪着笑脸,却明显勉强地说:“客官说笑了!我们家的面纱是整个上京城的潮流领袖,每一条都是用着高超技艺的大师傅手工制作的。” “我敢打包票,我们家的面纱没有一条不好看!” 薛荔看着店家疯狂地给自家的面纱正名而一旁的男人则是云淡风轻地挑下一条就头疼。 男人确实不在意店家的说辞。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哪个做生意的人不会这一招? 男人扫过了不知道多少条的面纱,才从里面选出来了一条。 和薛荔衣服颜色相配的,最绝的是面纱上绣着的花纹。 绣着麒麟。 这是薛荔万万没有想到的。 “麒麟?” “嗯,祥瑞。” 君奕理所应当地回答。 整条面纱是淡青色的,唯有那只麒麟,按着师傅的喜好,绣成了桃粉色,然后用金边勾勒边缘。 薛荔看着也不错,就要付钱。 男人抢在她前面把钱付了,“我来就好。” 然后,薛荔又要戴上面纱,君奕又从她手里拿过,亲自为她戴上。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可以。” 薛荔有点紧张地说。 在薛荔荔记忆里,她还没有离人这么近过。 感觉怪新鲜的。 “后面的带子小姐绑的到吗?” 薛荔:…… 君奕似乎是察觉到了薛荔紧绷着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俩人的手指相交缠了一瞬,然后又快速地松开了。 “小姐可以不用这么紧张的。” “老爷吩咐了,我就是您的人,您可以随意指挥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薛荔敏感的耳垂上,逐渐变成了粉,倒是和面纱上的桃粉麒麟相得益彰。 “……” [我知道,但是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薛荔在心里咆哮。 她觉得自己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横不起来,总感觉他在自己面前游刃有余,压制自己的能力很强。 薛荔咽了咽口水,颇有几分外强中干地说:“我知道!你当然要听我的!” “我爹救了你,况且我现在还是贵妃!” “比起你来,身份不知道贵重了多少!” 薛荔说完这些话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 [md!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哦?这个人是谁呀?] [呵呵!是我呀!] 薛荔只希望天色暗些,可以将自己脸上因为自己的话而出现的红云掩盖。 男人并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放在薛荔细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他带着薛荔往前走。 走到了一半,薛荔正全心全意地看灯笼,君奕又冷不丁地出声。 “小姐喜欢当贵妃吗?” 薛荔:…… [我不要尬聊啊!] 但是不得已,活来了。 倨傲着神情,那声线要翘到天边去了,说:“那当然!我这么美!” “不当贵妃可惜了!” “怎么?你不赞同吗?” “那你可要仔细你的皮!我回去就用鞭子抽你!” 薛荔硬着头皮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脑子里疯狂搜刮着以前看病娇文学的记忆,挑几句病娇反派霸总的语录出来凑数。 [说完之后,头皮发麻。] 君奕轻笑了一声,“那在下是不是可以以为小姐就是喜欢贵妃之位,而谁是您的皇上您并不在意?” 薛荔正要吐出一句更加疯癫的霸总语录的嘴巴抽搐了一瞬,咽回去了。 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说什么的时候,脸也空白了。 “是……好像……或许……可能……可以这么说……吧?” 薛荔自己也不确定原主是不是这样的想法,没办法,小配角的命不是命……伤心。 君奕的眼又弯了弯。 “那好办!” 薛荔没懂君奕高兴的点在哪里,迷惑的看着他。 “好办什么?” “小姐娇贵,不用操心这些。我们去尝尝那摊子上的吃食吧?” [得!他是主子,我是听命办事的那个!] 薛荔也没说什么,她也不想演戏。 不过,却没有想到魏汀带着女主竟然来这里了。 还就站在俩人旁边。 薛荔这下是彻底僵硬了,可以参考冬眠中的蛇。 “他们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薛荔扭了扭君奕腰间的肉,扭不动。 君奕却淡定得很,一点都不紧张,还在和老板交代要多放点辣椒,还要葱花。 薛荔:…… [这哥们是一点也不急啊!] “你到底看到了隔壁没有?” 薛荔又轻轻地说。 这时,魏汀满脸笑意的走过来了,搂着同样戴着面纱的女主。 女主似乎不情不愿,眉头紧锁,颇有几分小辣椒的气质。 离近了,薛荔还可以听到那两个人的交谈声。 魏汀柔着声音哄着:“慢些走,我们慢些走,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里的东西都不干净,等回家就厨子给你做好不好?” 女主似乎很不满意,有几分尖锐的声音从嘴里吐出。 “这里的东西怎么就不干净了?我从小吃到大!” “你就是讲究,这么讲究怎么不见你有点洁癖?还不是什么人都收?” 薛荔:……我只是听个墙角,就成了脏东西了?妹子,求你不要太离谱! 薛荔听着听着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还蛮上头的。 她突然想起来,原文里好像是有那么一段。 说是魏汀把女主娶回家之后,女主有一次生气说嫌弃魏汀不干净,魏汀就把自己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说了出来,果然,赢得了女主的好一阵爱惜。 然后两个人又这样那样了,嗯……那什么响了一整晚。 只能说立场吧,薛荔是个局外人的时候,自然会偏向男女主,但是当她传进来,做了这个炮灰,她一听到男女主的声音就作呕。 薛荔现在只觉得晦气。 又拧了拧君奕的腰,“快走!看到这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就烦!” 君奕看着面色气愤的薛荔,状似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了魏汀身上。 或许是气场强大的人都太敏感了吧。 当君奕的目光落在魏汀身上的一瞬间,魏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追寻着君奕的目光,看到了君奕。 不过,君奕只是轻轻一扫,就转过了头,将薛荔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布料和发丝。 “怎么了?” 薛荔吃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抱进了一个火炉中心,迷惑了。 “魏汀朝我们看过来了,小姐,不要露馅了。” 轻飘飘的提醒在薛荔的心尖上飘,幻化成了一把刹头刀。 立马把自己缩成一团,把自己往君奕胸口处塞,离得更近了。 “这么害怕?” 君奕瞧着女人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荔瞪了一眼君奕,“我就说赶紧走赶紧走,你非要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吧!这两个东西来了,逛都逛得不舒心了。” 薛荔在君奕面前算是彻底摆烂了,懒得在维持那个什么破人设了。 她总感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前几次的交锋就是想要自己露馅。 [真的,这人不是好东西!] 君奕这次是真的笑了,不是前几次那种,而是放声大笑。 “小姐真性情!” 薛荔咬了一口手中的饼,翻了一个白眼,[那不是你逼得?!] “小姐不用担心,在下先前说的话不是假话。” 薛荔听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怎么的?你还想当街杀人?” “不,我绝不会连累小姐,我可以在暗处杀人。” 薛荔不搭话了,只觉得这个男人丢了记忆的时候顺带把脑子也丢了。 “你再看看,他们走远了没?” 君奕听话的往后一看,魏汀还在打量着君奕。 刚刚的眼神交战,君奕已经引起了魏汀的注意力。 而魏汀这边,也确实是。 他一把抓住还在闹别扭的女主——林潇潇——的手腕。 低声呵斥了一句,“现在别闹!” 林潇潇明显被吓到了,抱怨了一路的小嘴瞬间闭上了。 小心翼翼地看着魏汀。 魏汀朝旁边看了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去查查前面那个穿黑衣戴黑面纱的男人,包括他身边那个女人。” 那人无声地恭敬颔首,“是。” 就转身离开了。 魏汀继续盯着君奕看。 君奕已经回过头了。 “还在看,小姐,那狗皇帝好像派人来查我们的身份了。” 薛荔被吓的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饼,只觉得晦气。 “他要干嘛?” 闷闷不乐的说:“难不成我们现在回去吗?” 君奕却说:“小姐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宫中扮演你了,在下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 “刚好,昨天晚上打扫干净的,小姐可以去住一晚。” 薛荔:…… [这个人的配置是不是太好了?怎么比男主还要肆意妄为?] [男主还要因为朝廷其他势力焦头烂额,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只能藏藏掖掖的。] [他张口闭口就是——杀了!] 薛荔的表情太明显了,君奕解释了一番。 “小姐不用这样看着在下。在下的,就是小姐的。” “在下会紧记小姐的救命之恩。” 薛荔:……我……无话可说。 “那个……我是不是得和你说声谢谢?” 君奕正要开口说话,背后就传来了魏汀的声音。 “阁下留步!” 薛荔身子又一僵,完全靠在了君奕宽厚的胸口处。 君奕眉眼露出来几分戾气,直刀刀地看向魏汀。 那气势,竟是把魏汀都吓着了。 君奕将薛荔严严实实地护在了怀里,旁人看不得一点,就像护着珍宝一样。 薛荔是真的害怕了,[人一倒霉,就是事事不顺的。] “请问尊夫人是……?” 魏汀看两个人姿态亲密,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是夫妻。 薛荔听到这句话脸热了,但也放下了心,这说明魏汀没有认出她来。 接着就听到君奕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夫人累了。” “你有事吗?”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凛冽的气势只有在说“夫人”二字的时候才温和了一瞬,接着又是和寒冰一样的语气。 跟在魏汀身后的人当即就要叫一句“大逆不道!”,被魏汀拦住了。 “我观阁下气度不凡,应是有真本事之人。不知阁下是否想要干一番大事业,我可以给阁下机会。” 君奕抬脚就要走。 魏汀又拦着了。 “阁下可以考虑考虑,我们男人,就是要创立一番事业,才能对得住列祖列宗!” 薛荔无聊的捏着君奕胸前的衣服褶皱玩。 听了魏汀的话,只觉得油腻,不是说这话没道理,就是单纯的对魏汀生理不适。 [呵呵,可能是因为炮灰对主角的嫉妒吧!] 君奕依旧抬脚要走。 这次,魏汀身后的人要出来为魏汀出头时,出成功了。 寒光凛凛的剑从剑鞘飞出,被君奕一个弹手挡了回去。 “阁下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夫人,我可以杀了他们吗?” 正看戏看得起劲的薛荔:……别找我屋啊喂! 薛荔不得已从君奕怀里探出头来,四周祥和热闹的气氛已经被这柄剑破坏了,划拉了一个大口子,正酷酷漏寒风。 一旁的小摊小贩急匆匆地把自己的小摊子往旁边移,行人也离得远远的,只敢在一旁看戏。 薛荔握住了君奕的手,变换了一个嗓音说道:“……夫君,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君奕面上一切的寒冰似乎都消融了,转而是可以和春天媲美的笑颜。 “好,既然夫人都说了回家,那为夫不敢不从。” 已经埋头进君奕胸口的薛荔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的忍不了一点!人怎么可以这么装?!] 君奕依旧没理魏汀,以及那个拔剑的男人。 轻功一使,两个人就在空中了。 魏汀身后的人想要去追,被魏汀拦下来了。 “算了,这人功夫高强,不容小觑。” 魏汀凝重的样子让一旁的林潇潇皱起眉来。 在心里问。 “系统,你不是说魏汀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吗?怎么还有比他还要狂妄的人?” 机械的冷冰冰的声音回复道:“宿主请自行甄别,这不在系统业务范围内。” 林潇潇看着系统这样一副没有作为的表现,气的在心里破口大骂:“系统!是你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可以人上人我才来的!你难道要过河拆桥吗?” 还没等系统回复,一旁的魏汀就说,“潇潇,我们今天先不逛了,等日后再有机会再说吧!” 林潇潇:…… 只不过魏汀回宫的路上却遇到了麻烦。 (62)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正要转身离开,暴动出现了。 似乎是早有预谋,一人提着寒光凛凛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刚刚向君奕拔剑示威的男人的手臂砍了下来。 断手砸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然后才是男人后知后觉地叫喊,痛苦的嚎叫。 “啊啊!我的手!” 血腥的画面把一旁的小摊贩和行人吓跑了,这里瞬间就成了真空地带。 相比于更远的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紧绷如线,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 魏汀身边迅速围了一圈身强体壮的汉子,个个腰间别着一把剑。 气势汹汹地看着将同伴手臂砍断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在人数上就胜过了魏汀。 但是魏汀不愧是坐上皇帝之位的人,即使自己处在劣势,依旧面不改色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而且还威胁:“从实招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黑衣人不予理会,而是一起提剑上场,直直冲着魏汀那儿去。 魏汀护着身旁的林潇潇,一旁的壮汉则掩护他们离去。 林潇潇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整个身子瑟瑟发抖,靠在魏汀身上。 但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 “系统!!刀光剑影是另外的价钱!” “你快点把我提溜出这个世界,我不待了!” 系统被吵的不可开交,“一经出品,概不退货!”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就隐身了。 林潇潇:…… 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紧紧扒着魏汀的衣领不放,生怕魏汀半路上将她放下送死。 魏汀抱着林潇潇施展不开,他也想过要丢下林潇潇,但是,林潇潇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他还是舍不得孩子,毕竟,多一个孩子,就是为自己坐稳皇位多一个筹码。 朝廷上的老古董看到孩子都出生了,他们反对的声音就会更加少。 对魏汀这种人来说,没什么比皇位更加重要了。 林潇潇死死地咬住唇,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就会大叫出声。 魏汀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汗雾,握住林潇潇腰的手也使上了力,掐的林潇潇疼痛难忍。 但是她不敢提醒魏汀。 两个人现在在空中,林潇潇恨不得长在魏汀身上。 魏汀现在脸色十分不好看,本来十分俊秀的面容,现在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就像泼了墨水。 黑衣人把魏汀带出来的人全部伤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取他们的命。 好像是强者对于极弱小的人一种逗弄。 看似是黑衣人的领头人则是专门追着魏汀跑。 魏汀左拐弯,他也左拐弯。 魏汀右拐弯,他也右拐弯。 魏汀身上都是汗,他也……哦不,他没有,一身清爽。 黑衣人在逗弄着魏汀。 到这个时候,魏汀再傻也知道了。 他更加气愤了,握着林潇潇的腰的手使的劲就越大了。 林潇潇敢怒不敢言。 到了皇宫上方,魏汀狼狈地带着林潇潇下地,再一转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而他的人手也带着一身伤,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跪在了地上,向魏汀请罪。 魏汀把林潇潇丢到一旁,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人一脚,将人踹到地上,才气愤地拂袖转身。 只剩下林潇潇和一众手下面面相觑。 再说君奕和薛荔。 他们没有直接去君奕在外面的宅子,而是跟在魏汀身后看了一路的好戏。 君奕还凑到薛荔耳朵旁,“小姐,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您。” 薛荔看了一眼林潇潇因为害怕而煞白的脸色,本来还算漂亮的脸,现在在夜色中就像是鬼。 薛荔看着林潇潇鼓起的肚子,再看看她不好的脸色,只对小说剧情产生了怀疑。 [小说假的吧?林潇潇这么难受了,魏汀那个宠妻狂魔还放任不管?] [难不成是因为林潇潇提前怀孕了,在魏汀心里没有占据太重的地位?] [魏汀觉得林潇潇不值钱了?] 薛荔早就不把久久给的世界剧情放在心上了,久久不靠谱,给的信息也靠谱不到哪里去。 君奕看着薛荔一直看着林潇潇,误会薛荔是在因为魏汀而琢磨怎么算计林潇潇,吃味道:“小姐还没有看清魏汀那个人吗?” 薛荔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 “那狗东西再怎么胡闹,也是皇帝!” “是皇帝就可以娶您?” 君奕不依不饶地问。 薛荔:…… [当然不是!] 不过,脸上扬起一抹笑,“有完没完,我要睡觉了!” 君奕搂紧了一点薛荔的腰,“好,那我陪小姐回宫睡觉。” 薛荔无语。 “说话注意一点,不要说这种……” “什么?” 薛荔懒得说了。 既然已经回了皇宫,两个人就干脆回宫了。 回了宫,薛荔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上。 被子盖到一半,君奕突然出声。 “小姐,要我陪睡吗?” 薛荔被吓的手里提着的被子的一角掉了下来,“你怎么还这?” 君奕看着薛荔这一副赶人的小模样气笑了。 趴在床头,看着薛荔的眼睛,“小姐,就不能怜惜怜惜在下吗?” 对于男人的突然靠近,薛荔显得很束手无策,急忙往后退。 “你干嘛?!” “想亲近亲近小姐。” 男人这个时候显得很不要脸,很骚……气。 薛荔的脸瞬间就红了。 往后随便拿了一个枕头就往男人那张俊脸上砸,恼羞成怒的说:“快走吧你!” 君奕看着薛荔真的要生气了,就起身,状似伤心地说:“好吧,既然小姐不需要,在下就先行一步……明天再来看您。” 薛荔气鼓鼓地看着男人优雅跳窗的背影,在月光下消失不见。 小声地嘀嘀咕咕:“这个人真是奇怪!” 就躺下了,酝酿睡意。 这一夜过后,宫里出现秀女怀了皇帝的孩子的流言。 宫婢a:“这届秀女是不是有一个怀了皇上的孩子?” 宫婢b:“不是不是?有两个!” 宫婢c:“啥?怀了俩孩子?” 林潇潇肚子微突,已经成为了秀女宫的焦点。 自花灯节结束之后,林潇潇在秀女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林潇潇不是秀女里最突出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亦或是才情,可以说是存在感极低。 别的秀女也不会把精力放在一个灰扑扑的人身上,把她当作对手都是降低她们自己的身份。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灰扑扑的就好像麻雀一样的人竟然超过了最受宠爱的贵妃娘娘,怀上了孩子。 林潇潇还打死不认,梗着脖子说:“我这是吃胖了好吗?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说!” 正打算正眼瞧林潇潇的一众贵女:…… 连带着对魏汀的感观都不好了,一个能看上这样的人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为此,秀女的积极性不高了。 能进来选秀的,基本上是关系户。 秀女宫的密谈会。 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孩说:“爹爹说皇上少年风流我才来的,结果是这样!” 表现的很可惜。 如果薛荔在这里的话,就可以凭借这女孩极具个人特色的上挑眉头认出这女孩就是顾英,剧情里在大战里舍身救魏汀而英勇赴死。 是魏汀坐稳皇位的一个重要的脚踏板。 连名字都是英气非凡。 其他的女孩则是附和的点点头。 魏汀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已经晚了。 消息愈传愈烈,就像背后有推手一样。 一路遥传,都传到了前朝。 老臣痛心疾首地大喊:“皇上!那秀女必不是怀了您的孩子!皇上!您可不要被骗了!” 老臣的追随者纷纷点头。 “是呀!谁不知道皇上日机万里,后宫中的娘娘们还没有怀上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秀女!” 这句话就差跟着一句,“如果是的话,那魏汀这个小儿眼光可是差极了!” “和眼瞎没区别!” 魏汀自然听出来了,但是他却不能反驳,因为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的。 他也不可能放弃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 全部的大臣都是那老臣的追随者。 开玩笑,他们才把自己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送进宫,就是想着趁那嚣张跋扈的薛贵妃还没有怀孕之前,就让他们的女儿怀上孩子。 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林潇潇这一出,他们的女儿不就白送了吗? 老臣们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吗?难道不会痛吗? 唯有一个武将打扮的长胡子男人跪下,向着魏汀拜了一拜,声嘶力竭地叫喊。 “皇上!哎呦呦!我的皇上!小女顾英举止粗鄙!进宫也难担照顾皇上的大任!就让我家女儿回家吧!” 此人就是顾英的父亲,顾盛。 大老粗,偏偏是此时天合元朝的顶梁柱,是抵御外寇的一把尖利剑。 魏汀根本不敢,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顾盛结仇。 而他本来在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这次选秀要把顾盛的女儿顾英纳入后宫,并且已经想好了,要把顾英变成第二个宠妃,第二个薛荔。 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林潇潇怀孕的消息走漏,顾盛将女儿要回,这些都是魏汀没有料到的。 [不过也是,只会在这些地方算计人的,能指望他有多大的本事?] 薛荔听到君奕给自己讲这件事的时候,薛荔就是在心里这样想。 薛荔对魏汀是瞧不起的,夹带私人恩怨。 脸上的喜色——幸灾乐祸——一时没有收敛住,君奕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荔正了正神色,“什么怎么样?” “我把林潇潇怀孕的消息传出去的做法怎么样?” “小姐解气了吗?” 薛荔有点语塞。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魏汀?” 男人低头笑了笑,“以前我还真的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薛荔撇撇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懒得装了。” 现在,她完全放松了,难得在一个人面前可以真的做自己。 薛荔觉得这几天因为要演戏生气,不暴躁的性格也硬生生地把自己变成了暴躁的性格。 薛荔还在自己的额头上发现了几颗小痘痘,红红的。 她看见了,瞬间就觉得对不起原主的好皮肤,她不过就生气了几天,就坏了。 君奕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冰镇的荔枝。 很大颗。 薛荔都惊呆了。 狐疑地问:“你这是从哪里弄得?还荔枝?品相还这么好?” [皇宫里都没有这个东西!] “小姐,你不要把我和魏汀那个无用之人作比较。” “啊……你这么有自尊心的吗?” 君奕似笑非笑地瞧着薛荔,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剥着荔枝皮,透出来了几分优雅。 而薛荔看着却是感觉头皮莫名发麻,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在剥荔枝的皮,而是在剥她的皮。 薛荔干笑了几声,“呵呵!男人不要这么敏感嘛!” 君奕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剥着皮。 剥好的荔枝一颗颗的放在一个小盘子里。 青瓷的质地,白白嫩嫩的荔枝肉,两者相互映衬,莫名透出几分夏季独有的清凉。 薛荔看着他剥,男人没有叫她吃,她也不好自作主张,伸出咸猪手就吃。 男人的黑色面纱依旧没有摘下来。 但是男人身姿卓越,眉眼锋利,唯有一缕黑发垂下,懒懒的搭在优越的眉骨上,发尾还贴着男人淡红的嘴角。 薛荔看呆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挺好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脸杀手,一摘面纱就见光死。 不自觉地就问出声,“嘿!我问你个事呗?” 放松的语气引来了君奕的侧目。 眼底划过笑意,言简意赅地说:“问。” 薛荔神神秘秘地凑近一点,说:“你是不是毁容了?所以才面纱从不摘下?” 君奕:…… 薛荔也从男人脸上看出来了明晃晃的无语和无奈。 “抱歉哈!我就是有点子好奇。” [奖励你一个大嘴巴子!让你放肆!] 薛荔暗暗想,实在是气息太熟悉了,这几天君奕老是来找薛荔,每次都带着小零食来,要不就是小玩意儿。 [混得有点熟了,说话就放肆了!] 男人的无语也只是一瞬,转瞬即逝,看到薛荔抱歉的神情,立马就恢复了。 “在下还没有说什么呢,小姐就自乱阵脚做什么?” “是在下的错,让小姐为难了。” 说完,男人就把已经满满一盘子的荔枝推到了薛荔的面前,“小姐尝尝今年新摘的荔枝,试试甜不甜。” 薛荔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甜滋滋的,还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荔枝肉在唇舌间爆汁,甜水顺着食道滑入脾胃,热气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薛荔不禁满意的眯了眯眼,在君奕眼里像只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小猫。 “好吃吗?” 君奕温着声音问。 “好吃好吃。” 薛荔忙不迭地点点头。 “你也试试。” 说完,薛荔就顺手捏了一颗果肉饱满的荔枝怼上了君奕的薄唇。 等薛荔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奕已经起唇咬住了果肉。 薛荔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清甜的荔枝水爆开,沾在男人薄唇上,显得他……很好……亲……的样子。 君奕看着女人一眼不眨的样子,露出来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薛荔:…… [他在going我!] [绝对是!] [谁家好人吃荔枝这样吃啊?还特意让荔枝在……在外面喷水!] 她的脸红了,不争气。 薛荔还是一动没动,君奕的唇马上就要碰到薛荔的手臂了。 再近一点,就是含着了。 薛荔这才如梦初醒,手指往后一退,缩回了手。 不过荔枝却没有支撑力了,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最后落在了木桌上。 薛荔呐呐地说:“抱……歉……” 男人只是笑笑,“小姐不用道歉,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薛荔蜷了蜷手指,似乎上面留下了唇印,还有……一道……不…不可言说的灼热气息。 男人的话,还有他脸上撩人的笑意则是让薛荔感觉脊骨一颤,似有蚂蚁在爬。 薛荔忍不住就要反手抓一下。 男人手上剥荔枝的动作不停,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薛荔,“小姐可以把那颗荔枝捡起来,放到在下的嘴里吗?” 薛荔:…… 莫名觉得羞耻不已。 “你自己不能捡吗?” 君奕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薛荔看,无辜的说:“在下要给小姐剥荔枝,空不出手了。” 薛荔:……… 最终,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真的伸出手去,将落在桌子上的,有明显牙印的……荔枝,捡了起来。 然后,颤颤巍巍地把荔枝喂给了君奕。 做完这一切,薛荔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喷火了,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去喝口水。” 薛荔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往内室走了。 可是,明明她座位的旁边就有一杯被冰块冰着的水,甚至还有一大碗冰绿豆汤。 君奕望着薛荔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可爱。 [小姐不禁逗。] [我得慢慢来。] (63)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借口去里间喝水的薛荔抱起床上的抱枕就撒气般的捶打起来。 [怎么能这么尴尬啊?!] [我怎么觉得这人在撩我?] [什么情况?] [这男人这么古板的吗?受人恩惠就要以身相许?] [那他也许错了!我也不是原主呀!] 薛荔甩甩头,还要再想的时候,在外面的男人就又开始叫了。 “小姐?!喝水要喝那么久吗?” “我荔枝都全部剥好了,再不来吃,凉气都走了。” 薛荔:……[以上犯下!] 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发不出脾气来,就像是一层黏黏哒哒的糊糊将她围了一圈,让她行动困难。 薛荔状似不耐烦地回:“知道了!” “你是贵妃还是我是!” 回应薛荔的只是君奕低低的笑声,就像大提琴最低的音调,莫名的麻耳朵。 薛荔出来。 也不觉得好意思了,直接就把那一大盘的荔枝拖到自己面前。 边拖还边说,“你这些是专门为我剥的吧?” “那就全部给我吃好了。” 君奕脸上满是笑意。 薛荔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小姐说了算。” 薛荔硬着头皮塞了一整颗荔枝进嘴里,也不管咬不咬得下。 君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薛荔的动作,双手交叠搭在桌上。 薛荔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 “你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做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天天往薛荔这里跑。 君奕毫无察觉的钝感力十足地说:“没有呀!在下这次回来本来是要做事的,但是看到小姐在皇宫里这般无聊,就加急完成了。” “所以,现在在下的事就是陪着小姐,让小姐快乐。” 薛荔:…… 对于君奕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薛荔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记得我是不是在外面有铺子?我现在不想当贵妃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脱身?” 薛荔经过这几天和君奕的相处,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相信一点点的,现在没有比他更好的借力之物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林潇潇怀孕的消息愈演愈烈,魏汀在一众老臣还有后宫妃子的逼缠下,最终还是没舍得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 找了一个借口,将人简简单单地纳入了后宫,其他秀女都还没有见到魏汀的面。 不过林潇潇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罢了。 这次的草率,就好比是人死了,潦草地用一卷草席包住往乱葬岗一扔的感觉。 相比于原剧情里的林潇潇被魏汀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风光简直就是不能比较。 薛荔对魏汀和林潇潇都没有好感。 谁让他们阵营不同呢? 这几天,因为林潇潇的事,魏汀忙得焦头烂额,真金白银源源不断地送到薛荔这里,就是要造出一个假象。 ————即使林潇潇怀孕了,薛贵妃依旧是魏汀最宠爱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真正的对手是薛贵妃,盯着林潇潇没有用。 盯着皇帝也没有用。 对于魏汀的小心思和毒算计,薛荔想得明明白白。 [合着就是要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是吧?] 这几日,皇宫因为这件事血雨腥风,谁都可以在角落里说上那么几句。 反观平日最是鸡飞狗跳的薛贵妃还没有宫里,确实风平浪静的很,似乎没有受半点影响。 薛荔就是故意的。 这不会引起魏汀的怀疑。 因为魏汀之前已经测试过了,再加上,再嚣张跋扈的人,真正被伤了心之后,也是有充分利用去暗自舔舐伤口的。 君奕听了薛荔的话,疑惑的歪了歪头,可是眼底却划过一丝兴奋的光。 “为什么?小姐不是说就是想要当贵妃吗?” 薛荔:…… [我都看到了你眼里的兴奋了,你能不能真实一点?] 但是,有求于人,总要低头。 她憋屈的说:“因为当腻了,发现皇宫也不是很好玩,不想当了。” “哦~~” 男人夸张地说了一句。 “你哦什么?” “那小姐想不想当皇后?” 薛荔嘴里的被咬的半烂的荔枝都要喷出来了。 惊愕地瞧着面前这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 “你的语文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人这么分析的?!” 薛荔嘴唇动了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知道男人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当皇后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凭借小姐这般美貌。” 薛荔:…… [他在报复我!绝对是!] 她有点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心里就是觉得君奕会答应自己,她才说出口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她有点生气了,还有点隐秘的委屈。 荔枝也不吃了。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 薛荔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脸上的神情似乎让她竭力隐藏的情绪暴露无遗。 君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就点了点薛荔的鼻尖,然后以一种看不出来轨迹的轨迹绕到了薛荔紧皱的眉间。 轻轻地揉了揉。 “在下没有说不帮,小姐怎么就生气了?” 无奈极了的话里却隐隐透着宠。 薛荔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呆呆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不是很会猜别人的言下之意……” 君奕在薛荔不留意之间又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两个人靠的更近了。 “我的错,小姐。” 薛荔嘴巴嘟起。 “本来就是你的错。” “明明很简单的,就是帮,或者不帮,你就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我道歉。” “那小姐想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里?烧死?毒死?还是溺死?” 薛荔听得这几个“死不死”的,心一颤,“这……有这么多死法吗?” “当然,想怎样死,全看小姐喜欢哪个。” 薛荔想了想,“你觉得哪种死法比较好弄一些,就要哪种死法好吗?” “所以小姐是听我的吗?” 君奕戏谑的目光落在了薛荔身上。 薛荔:…… “嗯。” “那好,小姐就放心吧!在下保证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的!” 薛荔点点头。 把荔枝推到他面前,“你吃吧。” “小姐吃。这是我特意带给小姐的。” “小姐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在下的。” 男人期待的神色看着薛荔。 薛荔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要报答君奕。 “好,你容我想想。” “那在下就等着小姐的大礼了。” 御书房。 魏汀正在看封密信。 薄薄的纸张在阳光下透出来了字迹。 魏汀越看脸色越黑,最后气愤不已地把书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砸了一个稀巴烂。 旁边的福公公听着这声音,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作着缩头乌龟。 魏汀手上的密信是隔壁国家明光圣朝的权臣余潼寄过来的。 魏汀把福公公赶了出去,然后做了一个手势,一个身穿异域衣裳的男人就从天而降。 “皇帝想好了?” 那男人声音嘶哑,就像手指在黑板上划拉的声音,让人心生反感,毛骨悚然。 魏汀将自己脸上的怒气强压了下去,但还是咬着牙问:“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谁知那男人却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汀,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魏汀额头的筋跳了又跳。 “能当皇帝的人不应该聪明绝顶吗?怎么您看起来这么愚蠢呢?” 那男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和原主一开始装的样子像极了。 把魏汀气的够呛。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我们不是盟约两方的关系了,我们的皇帝更希望你们可以臣服。” “为什么?” “你不是想要当皇上吗?” 魏汀咬着牙齿,狠狠地问,恨不得咬面前人的肉。 谁知男人不急不缓,随意地靠在一柱子上,用鼻尖看着暴怒却不得不压抑自己怒气的男人。 嗤笑了一声,“只不过和你合作了几天,还真的以为自己上天了?” “你别忘了,你的皇位,我们的功劳可不小。” “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 男人惊异地看了看魏汀,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洞,“呵,真的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威胁?你也配?!” 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当不当皇帝是我自己说了算,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优雅地拍了拍自己的的衣袖,“好了,我也只是来知会你一声,选择权在你。” “至于怎么选择,选择之后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那就不是你能决定的。” 说完,他又走了。 正如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魏汀恨不得将牙咬碎,跳脚爆踢。 可惜,他只能无能狂怒,就连手中的纸都不敢用力抓。 谁也不知道的是,刚刚还在御书房把魏汀压得像个孙子一样的男人,这个时候又坐在了君奕的下座。 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君奕看着他这副浪荡的样子就眉头紧皱,“没骨头?!” 那人——温幸——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端端正正的。 “君兄,你干嘛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记忆都恢复了,直接杀去薛家,让那个姓薛的老匹夫把你的药和玉佩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样我也好去带兵攻打这里,早早实现一统天下的霸业!” 温幸越说越激动,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 君奕的面纱这个时候依旧没有摘下来。 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男人。 温幸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小了。 “我夫人在这里,自然不急。” 温幸惊愕地大叫:“夫人?!” “君兄!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君奕冷峻的眉眼温柔了一点。 “还没有成亲,在筹划。” 温柔神神叨叨的凑近君奕,“君兄,你告诉我呗!是谁家姑娘?” 君奕似笑非笑地看着满眼好奇的温幸,“就是你刚刚说的老匹夫家的女儿。” 温幸没有反应过来,还挠了挠头,“那老匹夫我记得只有一个女儿呀!不是进宫给魏汀那个瓜娃子当贵妃了吗?” “魏汀还把人家当挡箭牌呢!” 温幸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机械地转头,然后和君奕带着冷意的眼睛对视。 “不……会是我想到那样吧?” 君奕微微颔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温幸跳了起来,“君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啊!” “你不能因为薛家女儿那张脸就喜欢她呀!” “她可是嫁过人了!” “身子都不……” “别逼我扇你!” 君奕冷冰冰的眼神将温幸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幸。” 君奕叫了全名,温幸瞬间就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以前就是这样,只要君奕叫了他的全名,那他必然要倒霉个十几天。 他也怀疑君奕在背后搞鬼,但是奈何抓不住把柄,只能委屈打碎了往肚里咽。 连状都告不了。 就比如君奕的母亲——温幸的姨母——这个最好的告状对象就发挥不了最大的用处。 但是事关自己兄弟的人生大事,温幸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二。 “君兄,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女人,自然不知道这世间的女人到底有多么复杂。更别说,是在皇宫里的。” “我的事自然不用你来担心。” 温幸:“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君奕眉眼一厉,“派给你的事你做完了?” 温幸:……… “你除了用这个来压制我还会其他的吗?” 君奕已经不搭话了,开始看起地图来,再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天合元朝的地形图。 详细得甚至比魏汀的专业团队要绘画得详细。 温幸自讨了一个没趣。 [好好!真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枉费我一片好心!] 温幸气呼呼地转身了。 等出门的时候,他眼珠子转了转,[我为何不去瞧瞧那薛家小姐呢?君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重皮囊之人?] 温柔悄咪咪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看地图的君奕。 [说干就干,我倒要看看那姑娘是何方神圣!] 而温幸自以为自己瞒天过海,殊不知在他出了房门之后,君奕就打了一个手势,“跟着他。” 一个人就跟上了温幸。 温幸的轻功也不错,一下子就到了薛荔住的宫殿。 [啧啧啧!魏汀这老登还真是舍得,他自己的养生殿都没有这个金碧辉煌。] 温幸鬼鬼祟祟地趴在了屋顶上。正要番开瓦片,谁知翻不动。 温幸:“?” [什么情况?] [我们那里的技术?] [还是我搞出来的配方!] [君奕这个家伙弄得?] [这么喜欢得吗?] 温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我怎么看那个女人?] 温幸在这里抓耳挠腮,而跟着他的那个由君奕派过来监视他的人则是看着他抓耳挠腮。 笔哗哗啦啦地写:“温公子似烦躁无比,如狗似的在贵妃娘娘屋顶上抓脸。” 可以看得出来,这男人有点呆。 温幸这眼珠子又转了转,[屋顶走不了,那我就走大门呗!] 他凭着自己轻盈的身法就溜进了薛荔的宫殿。 不过他没有进卧室。 他怕君奕知道了,他要完蛋。 温幸就坐在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树上,层层叠叠的绿叶完美的掩盖住了他的身影。 [我在这里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了,那女人一天都不出来!] 所以,温幸就等呀等,一直到晚上,薛荔还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出来。 温幸等的都有点饿了,结果,没有半点影子。 温幸:…… 捂着饿的大叫的肚子,回去了。 跟着他的人也提笔在纸上写到,“温公子坐在贵妃娘娘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树上,一个下午。” 最后总结,“没有见到贵妃娘娘。” 正好,跟着温幸的人就又跟着温幸打道回府了。 温幸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回了君奕的房子。 “君兄!你说气不气人!” 结果,房子一片漆黑,没人,但可能有鬼。 温幸抱住了弱小的自己。 “君兄?” “君兄?” “我去!君奕!” “你把我丢这里了!” 正当温幸要把心里骂骂咧咧的话抬上明面上说时,他旁边幽幽地出来一个声音。 “温公子,主子去找贵妃娘娘了,您自个儿去外面吃吧?” 温幸大叫一声,一步跳起三丈高。 “我靠!你谁呀?” 那团黑影“嘿嘿”的笑了几声,“我是主子的暗卫,之风。” 温幸:…… “你主子去薛家小姐那里了?” “我在树上蹲守了一个下午,怎么没看到?” 憨厚的笑声再次响起,笑得温幸一股子皮麻。 “因为主子有自己的通道。” “你能不能不要那样笑,有点瘆人。” “好的,温公子。” 之风好脾气地答应。 但其实心里想:[可是主子还夸我的声音适合做卧底来着呢!] [这个温公子真没有眼光。] “我君兄什么时候去的?” “我君兄为什么去找她?” (64)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之风被温幸的二连问问得不知道如何回应。 [主子的事我一个做暗卫的怎么可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就算知道了,我还能背叛我主子告诉你?] 之风脸上又扬起一抹笑来,只不过这次扬到一半,就被温幸制止了。 “嘿!你不要笑哈,你不适合!” 之风:…… 只能面无表情地说:“温公子,属下不知道。” “属下先行告退了。” 温幸看着之风的背影,大吼:“我是真的为你们主子担忧呀!” 之风不为所动,“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温幸:…… 再说君奕已经到了薛荔的宫殿里。 正巧碰上薛荔刚刚沐浴完出来,连发都没有缴干,湿漉漉地搭在薛荔纤细的肩上。 君奕一看就皱起了眉。 当即就说,“怎么不把头发弄干再出来?” 然后就自顾自地拿起放在了一旁的干发布,对着愣在原地的薛荔招手,“愣在那里干嘛?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薛荔:“你怎么在这里?” 虽是这样说,她却还是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任?” 薛荔不服气。 “你这个是小题大做!现在又不是冬天,天寒地冻的。” “现在热的要命,头发不要一下子就干了。” 其实现在也确实不晚,太阳将落不落。 最后一丝余晖还在慷慨的洒向大地。 空气中的热气依旧让人燥热不已。 “这是重点吗?” “湿气可不会管外界环境热不热,反正就是会进小姐身体里面。” “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小姐。” 薛荔有个时候也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讲究的要命。 [不知道是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薛荔虽然嘴上说着不赞同男人的话,但是还是乖乖的坐下,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头上擦拭着。 一缕缕头发都被他细心且轻柔地分开来了。 然后用那干发布包起来,轻轻地揉搓。 大概二十分钟,头发已经半干不干的了。 薛荔觉得头发擦干之后确实安适了不少。 君奕却问:“小姐,要不要从在下那里调一个侍女来侍候您?” 薛荔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 而是说:“你就不要叫我小姐了吧!” “等你帮我假死脱身成功之后,我就回家找爹爹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们的关系就一笔……” 薛荔话还没有说完,君奕的一双眼睛就布满了阴郁。 “小姐是想要和在下断绝关系?!”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关系?] [就算是有,那也是原主。] 薛荔想是这样想,但是看到君奕那铁青的脸,还是不由得心虚一阵。 “你说话说准确一点,我们可没有其他关系。” 这句话说的磕磕巴巴,毕竟,薛荔很明显的看到君奕的眼睛里的寒冰渐渐结上了,好吓人。 君奕却不答应。 “小姐不想当这里的贵妃,可以考虑一下当隔壁国家的贵妃,甚至是皇后。” 薛荔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开玩笑。 但是君奕异常严肃的表情却告诉薛荔,他没有。 “隔壁国家?” “明光圣朝。” 薛荔:…… [这名字有点草率了,好中二。] “什么意思?” 君奕逼近了薛荔,而她也不断的往后退,就这样,两个人一进一退,直到薛荔退无可退了。 薛荔被君奕压在了一张桌子的边缘,还贴心地用手掌护住了薛荔的后腰,防止桌角磕到女人的腰。 薛荔只觉得后腰处灼热的手掌让她无所适从。 “你……你要干什么?” “小姐还不懂在下的心意嘛?” 薛荔就要被男人眼睛里的情谊压倒了。 “什……什么?” 君奕似乎喟叹了下,进而就是一个用力,将薛荔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下巴搭在薛荔的脖颈处,灼热的气息铺洒在薛荔的肌肤上,瞬间红了一片。 “小姐,这几天在下的心意已经很清楚了。” “小姐觉得魏汀那个狗东西不好能不能看看在下?“ 君奕期待的语气问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薛荔。 薛荔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男人告白了。 [这……是在告白么?] 薛荔不确定地在心里问自己。 却不敢抬头看看君奕的眼睛。 自然而然地就没有发现君奕眼里的孤注一掷和疯狂。 薛荔的沉默不语已经刺到了君奕。 他本来也没有想只靠这几天的相处就得到薛荔的心。 那样的心意也不过是浅薄无比的。 再说了,他觉得薛荔配得上最好的等待和爱护。 “还是不可以吗?” 男人低落的话传入了薛荔的眼耳朵里。 但其实薛荔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如果君奕是喜欢原主的话,那不就白搭了吗? 薛荔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君奕回答是在她来之前就喜欢的,那薛荔就在假死之后让久久带她去下一个位面,再让原主回来。 [总不能骗人又骗己吧?] 但是只要薛荔一想到如果君奕是喜欢原主,只要有这个可能性,薛荔的心就像泡在酸水里一样,涩涩的。 君奕蹭了蹭薛荔的额头,薛荔没躲,他的力气太大了。 “这次回来就喜欢了。” 薛荔眼睛一亮,[那不就是我来之后吗?] “这次回来之后?” “嗯。我竟然之前误会了小姐,以为小姐当真是那种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之人。” “却没想到,小姐如此美好,仿佛如天上月,水中花。” 薛荔:…… 她有点好奇。 “那以前的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薛荔没忍住问了一下。 君奕却没有再说,而是说,“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小姐,将小姐放在心上。” 薛荔浑身的一震,觉得男人把话说开之后,就是花言巧语,什么都说的出口。 两个人的气氛正要往不可言说的方向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魏汀来了。 薛荔着急忙慌地推开仍然靠在自己身上的君奕。 推着君奕往窗户旁边走。 “你快走,魏汀来了!” 君奕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安抚着薛荔,“没事,荔荔,你不要担心。” 薛荔却冷静不下来,“怎么可能不担心?!皇帝来了,要是发现你的存在,就算你武术高超,技艺过人,那他有这么多人,车轮战都要把你压死了!” 薛荔急得团团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外面接着又传来小桃的声音。 “皇上~,娘娘在睡觉呢,您要不要……” 魏汀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温和的扶起摆弄出妖娆姿势的小桃,即使她如她的名字一样诱人有肉。 魏汀一脚踹开小桃,大骂到:“放肆,一个卑贱的奴婢,还在这里指点朕的事!“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桃也不知道今天的皇上怎么如此暴躁,不仅没有扶起自己,还踹了自己一脚,还要打自己板子! 小桃痛哭流涕,不断的磕头求饶,“皇上!皇上!奴婢错了!” “是奴婢痴心妄想!求皇上放过奴婢!” 可是无论小桃怎么求饶,魏汀的火气都没有落下。 依旧是冷眼相看小桃的惨状。 魏汀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就要将小桃拖走,却没有想到小桃竟然抱住了魏汀的脚。 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桃还在语无伦次地求饶。 最后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薛荔。 “皇上!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人!皇上把我交给贵妃娘娘处置吧!” 魏汀挑挑眉。 弯下腰,手中明黄色的折扇挑起了小桃的下巴。 嘴角浮起一片残忍的笑,眼里漆黑的问:“难道贵妃的手段那就不怕了吗?” 屋里两个正在正大光明的听墙角的人:…… [我去,皇上还会在人背后摸黑别人啊?] 薛荔表示自己不敢置信。 [林潇潇是穿过来的吗?] 正在喝着苦苦的保胎药的林潇潇,[我不知道为啥魏汀的人设和书里说的那么不一样?!] 薛荔在君奕揶揄的目光下想钻个洞。 外面的闹剧还在上演。 “不会的!不会的!贵妃娘娘是天底下做温柔的人了,她不会对奴婢怎么样的!” 薛荔听小桃语无伦次的话,都想上去给她两耳光。 薛荔真的要变成爆爆龙了。 君奕轻声地在薛荔耳边说。 “荔荔,现在还要从我那里挑一个贴身侍女吗?” 薛荔:…… 薛荔觉得魏汀对自己的怀疑又要开始了。 果然,魏汀话锋一转,转到了薛荔身上。 “你们贵妃娘娘在睡觉?” “这么早就睡了吗?” 小桃以为魏汀真的因为薛荔打消了对她的杀意,就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眼底还划过去了一丝嫉恨。 魏汀自然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小桃眼底丑陋的情绪。 再一个优雅的甩腿,小桃撞在了几米远的墙壁上。 再次掉下来的时候,她已是耳鸣不止,浑身痛苦。 刚刚要呻吟,就被一带刀侍卫捂住了口鼻,带走了。 魏汀这是将手上那把明黄色的折扇丢了,才形容优雅地走进了宫殿。 “爱妃中暑了,好点没有?” [假惺惺!] 薛荔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瞧不起到。 魏汀没管薛荔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朕听说这几日爱妃宫中总是潜入一个陌生男子?” 魏汀的语气是疑惑,却隐隐透着肯定和阴郁。 薛荔一怔,差点就要绷不住了。 好在反应过来了,露出来了一抹笑,只是有些僵硬。 “皇上,你说什么?” “您的意思是怀疑臣妾对您的心吗?” “您觉得臣妾给您戴绿帽子吗?” “还是说皇上觉得自己比别的男人差,所以觉得臣妾会红杏出墙!” 薛荔越说越上头,觉得这就是当着魏汀本人的面去骂他。 [看他不爽好久了!] [咋的?你和林潇潇的爱情是爱情,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咋的?你的霸业要踩着那么多无辜女人的性命才能实现?] 薛荔可看不惯这个人了。 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留一丝情面。 魏汀被薛荔这番话说的面色铁青,但是又不能反驳。 因为,薛贵妃的人设是嚣张跋扈,还有一个对魏汀死心塌地到疯狂的一面,这才为原主后期因为嫉妒致林潇潇于死地的行为做出来了铺垫。 只能说,魏汀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憋屈! 魏汀盯着薛荔,阴恻恻地说:“那我就问,那陌生男子有还是没有!” 薛荔:“没有!” 这时候薛荔真的演上瘾了。 “臣妾说没有就是没有!选秀结束了,林潇潇也被你娶回来了,这下,皇上总该放下你演戏的面皮了。” “去对着你的林潇潇好呀!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薛荔生气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手习惯性地就要往魏汀那个方向砸杯子,却突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心上人,才生生地掩饰了过去。 [好想把这个杯子砸他脸上,这张脸长他脸上真的是长错了!] 薛荔可惜的想。 魏汀似乎也没有想到薛荔会这么实诚,把这层遮羞布扯下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应。 好像在这一刻,他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已经变成了蔫头蔫脑。 “这……” 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 胡搅蛮缠也是。 对于魏汀这种身上背负着霸业之梦的人,需要韬光养晦的人来说,更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薛荔还在假装生气。 魏汀已经坐不住了。 他是不会降低身份去哄薛荔开心的。 他始终认为,在这场游戏里,他才是最大的推手和主人。 他站起身来。 “爱妃,是朕唐突了,听信了小人之言,伤了爱妃的心。” “朕这就去叫人送点珍宝到你这里来。” 薛荔扬起脑袋,“那好,我要真金白银,不要那些写了数字的!” “为何?” 魏汀奇怪的说。 “因为臣妾害怕到时候林潇潇上位了,臣妾连一座好坟都分不到!” 魏汀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薛荔的言下之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薛荔。 眼里的深情似要溢出来,可惜,那是假象,只不过是一条自私阴险的毒蛇的毒液罢了,谁沾谁倒霉! 薛荔绷紧了自己的脸,将头转到一边,不看他。 魏汀突然笑出了声。 状似宠溺的说:“好,那这次就补偿爱妃真金白银!” 薛荔这才转过头去,喜笑颜开地说:“我就知道皇上是最爱臣妾的!” “那林潇潇怀孕了又如何?” 就是要这般胸大无脑,嚣张跋扈,得意洋洋。 魏汀宠溺的摇摇头,就要离开。 薛荔跟上去送送。 魏汀却说:“爱妃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吧!” 薛荔也就当真没送。 “皇上慢走!” 到了外面,福公公才低头询问魏汀的意见。 “皇上,要不要将贵妃……” 魏汀瞧了一眼福公公的胖身子。 只是说了一句,“福公公倒是吃得好睡得好!” 福公公胖乎乎的脸立即就挤成了一团,和秋日里最丑的菊花有些相似。 谄媚地说:“那还不是多亏了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小人这个做奴才的人才能吃好睡好呀!” 魏汀又没有接着福公公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说了一句,“贵妃那里再盯着,多派些人手去。” “是。” 福公公弯腰低头,做足了谦卑之态。 “那林娘娘那里……” 魏汀听到林潇潇三个字,就头疼地揉了揉眉间。 他对给自己孕育第一个孩子的女人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林潇潇自然是被他放在心上了,虽然不多。 “她那边就尽量满足要求就好,别让她动气,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是。” 两个人的话被君奕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魏汀觉得这皇宫是他的地盘,说话也不避开人。 君奕就觉得和这样的人竞争,是他的耻辱。 待人走了之后,他也走了。 没有再去找薛荔,是因为害怕魏汀再留下什么爪牙,伤到了薛荔。 他打算回去统筹统筹,把薛荔身边的大全部换成自己身边的亲信。 [找个能歌善舞的,荔荔无聊了还可以听听小曲儿。] [武功高强的,省的魏汀又来。] [再找一个会做人面皮的送过来,这样我就可以带荔荔出去玩了,省的魏汀又来。] 薛荔正在期待自己的真金白银。 [魏汀不会以为这些给了都是白给的吧?] [也是,在他眼里,原主就是一个死人,自然,这些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想屁吃呢!] 薛荔只觉得自己大赚一笔。 [就算出去不要那些铺子,我也可以吃吃喝喝悠闲一辈子。] 薛荔想想以后的美好生活,就美滋滋。 正当她畅想未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薛荔?” (65)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没错,来的人就是温幸———— 的弟弟,温溪。 他是跟着君奕来的,在君奕离开之后,他就紧跟着进来了。 没想到还可以看到君奕温柔地给人擦头发的样子。 [啧啧啧!明光圣朝最尊贵的太子爷竟然给有夫之妇擦头发,真是少见,少见!] [那些在家中眼巴巴等着君兄看上他们的女人知道了这件事,不得哭死在家里?!] 温溪在心里想。 等君奕彻底走远了,温溪才扒在窗户上,出声。 “你就是薛荔?” 薛荔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是谁?” 薛荔仍旧是披着头发,不过却没有疯婆子的感觉。 薛荔的头发黑光油亮,刚刚洗完头,更显发丝蓬松,却片片服帖的披在薛荔身后。 因为刚刚从魏汀那里坑来了一笔巨款,眼睛里残余的喜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像是水润的玻璃珠里撒了跳跳糖。 皮肤吹弹可破,在暖黄色的烛光下就像是春天迎春花娇嫩的花瓣,似乎在隐隐散发着香气。 温溪即使再看一眼这个女人,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漂亮。 [确实是有迷惑人的本事!] [不过君兄是那样的人吗?] 温溪疑惑的想。 温溪摆了一个pose,将自己最好看的半边侧脸露出来。 “贵妃娘娘,怎么不认识我了?” 薛荔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原主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啊?擅闯皇宫,你再不走,我就叫了啊!” 薛荔倒没有想置他于死地,毕竟他有点子好看。 而且摆出来的这个姿势也……让人感觉…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薛荔在心里想。 [这个人穿的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 [和原主也长得不像呀!总不可能是我多年未见的弟弟吧?] 温溪骚包的从窗子上跳了下来,“薛贵妃,我做一个自我介绍。” 边说脸上的眉毛还边搔首弄姿,跳来跳去的。 “我就是君奕的弟弟,贵妃娘娘和我君兄的恋情已经被我们知道了。” 薛荔:…… 君奕刚刚才走,不让就让他认认。 薛荔怀疑的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你骗我怎么办?” 温溪毫不在意的说:“那就凉拌喽!” 薛荔:…… 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累。 “你现在离开,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温溪依旧不为所动。 而是自顾自地说:“贵妃娘娘这样的美人,君兄喜欢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很明显吃瓜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未来大嫂我不得好好把把关呀?” 温溪理所应当地说。 薛荔看着男人这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今年多大了?” 那傻小子傻笑一声,“嫂嫂就要问我多大了是要给我带礼物吗?” “我今年十五岁了。” 薛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放在现代不还妥妥的是一小破孩?!] 薛荔就更加放松了。 “回家吃糖去吧!” 然后就要自顾自地挽发,这么长的头发,就要拖地了。 [那可不行,拖地了那我不白洗了?] 温溪听了,十分不服气,为自己证明说。 “母亲和小姨夸我和哥哥以后会成为福泽一方的大臣呢!” “嫂嫂,你可别小瞧我!” “你哥哥是君奕吗?” 薛荔好奇地问。 温溪摇摇头,“不是,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叫温幸。” “这次多亏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嫂嫂的存在了。” “君兄把你藏得死死的!” “我就说他这几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竟然还买荔枝,兔子灯笼,还有一些小女儿才玩的东西。” 薛荔被少年叽叽喳喳的话说的讪讪一笑。 没办法,那些东西确实是给了她。 一些进了肚子,一些还在寝宫里完好无损地放着。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像早恋被家长发现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那么好看,配我君兄足够了。” 温溪是个十足十的外貌协会成员。 他这么佩服君奕不是因为君奕的能力,而是他浅薄的一张脸。 对此,君奕:…… 薛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好看。 忍不住在心里问久久:“久久,你是不是给我开了什么祸国妖妃的滤镜什么的?” “不让我咋就瞧着我这张脸一般般,这些人就个个说好看呢?!” 久久躺在小床上,和那小小的粉色被子几乎融为一体。 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薛荔才看到了她,“安啦~,宿主,女孩子要自信嘛!” 薛荔不死心,又问:“那为什么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就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呢?” 久久说:“那还用想吗?你天天坐在电脑前码字,出去了也是帽子墨镜装备齐全,谁能看到你呀!” “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大大方方地裸露,多漂亮啊!” 薛荔还想再说什么,久久已经不愿意听了,又翻了一个身,“好啦好啦!宿主,你本来就是很好看的,干嘛这么不自信啊?” “别吵我了哈!昨天晚上和隔壁统子小帅打了一个晚上的牌,现在浑身乏力,超级难受,宿主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久久的鼾声就响起来了,薛荔:…… [睡得那么快!] [这也太离谱了吧?] 薛荔久久没有说话,落在了温溪的眼里就是害羞了。 温溪是在温柔乡里长大的,和温幸不一样。 温幸从小就喜欢和君奕出去,长大了就跟着君奕一起去打仗,出使他国。 但是温溪就是喜欢宅在家,主要是看账本,他经营了好几条街,可以说,温溪是明光圣朝最富有的人。 至于,原主记忆中在皇宫之外的产业就是温溪在经营。 温溪作为商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高超,所以,薛荔的反应在他眼里来说是很好分辨的。 温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天蓝色的,和他今天穿的衣服挺配的。 扇子扇啊扇,吹起来了温溪鬓角的一缕发丝。 “嫂嫂不用害羞,嫂嫂的相貌自然是好看的。” “嫂嫂谅解,今天我来只是为了看看嫂嫂是何许人也,没有其他冒犯的意思。” “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见面礼了,下次必然补上。” 说完,温溪就跳窗走了。 这期间,薛荔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人就不见了。 薛荔都给整笑了。 小声嘟囔道。 “合着我这里就是动物园喽!谁都可以来参观一下,还是免费的。” 小桃被魏汀惩戒了,现在还生死不明,薛荔也没有老好人地去给小桃求情。 废话,在这种地方,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唉(′-w?`),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啊~] [我一想到坑了那狗东西一大笔就开心?(?^o^?)?!] 把门窗全部都锁紧的薛荔躺在床上,抱着小被子,心情舒畅地想。 [皇帝的钱这么好赚!针不戳!] [就是我这个殿呀!不安全啊!] [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的。] [虽然都是帅哥,那我也……] 薛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林潇潇殿。 魏汀正在捧着她的肚子看。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轻微的胎动了。 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就要刷一下存在感。 魏汀冷心冷情,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是真的期待。 他趴在林潇潇身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只隔着一层肚皮,和孩子打招呼。 而里面的孩子也个有脑子的,竟然知道在魏汀手放在林潇潇肚子上时动。 好像在配合着魏汀。 魏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连带着看向林潇潇的眼神也温和了一点。 抓住林潇潇放在桌子上的手,他面带柔色的说:“这几天,委屈你了。” 林潇潇则是低下了头,露出了一侧白嫩嫩的纤细的脖子,笑着说,“皇上,我不委屈,只要是可以和皇上在一起,我和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我就不委屈。” 魏汀却皱了皱眉。 “潇潇,你现在已经是妃子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我’‘我’‘我’地称呼自己。” 林潇潇则是顺从的点点头,“臣妾知道了,臣妾不会给皇上丢脸的。” 魏汀这才眉头一松,笑着说:“这就对了嘛!” “潇潇,朕不是嫌弃你,只是害怕这些下人看轻你。” 林潇潇听了魏汀这句话,一脸甜蜜地靠在了魏汀身上,“臣妾晓得的,谢谢皇上挂念。” 而到了第二天,薛荔一起来就收到了来自魏汀的金银财宝。 他也不整什么虚的,直接是送金子,一条条的金块,还有金元宝,都是用箱子装的。 薛荔在这些箱子面前来回走动,看似很淡定,实则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拍打了多少下地了。 [呜哈哈!好好!] [这些天适合暴富呀!] [几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上辈子也只在小视频上,看别人炫富才看到过。] 薛荔心里的小人已经咬着小手帕在狂欢了。 [真的……没见过这么多……] [要是可以带出去就好了……] [给我感动哭了……呜呜呜]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 福公公弯腰提醒。 薛荔高冷的,艰难的将自己的眼神从那一堆堆的金元宝上移下来,继续维持自己无脑跋扈的样子。 精致小巧的下巴一抬,张嘴就是让人不爱听的话。 “哼!本宫是这个后宫里最受宠爱的女人,福公公,你去告诉那个什么林潇潇,让她别打皇上的主意。” “不然,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薛荔认为这是最恶毒的话了,而且最无脑了。 谁家好妃子要争宠要谋害皇家子嗣的时候还会知会被害对象啊? 而且还是当当着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面前喊出来。 [要不是魏汀这个狗东西遇到困难,别说,就原主这个性子,在正常宫斗剧里活不过两集。] 福公公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有大豆那般大了。 这几日,薛荔的演技日益增长,现在炉火纯青,营造出来的气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福公公自然被吓到了。 [说来这个魏汀还真是心狠极了。] [福公公这个从小伴他长大的人他都防着。] [谁知道身为魏汀身边的红人竟然不知道魏汀对于薛荔的爱是装出来的。] [福公公还老是对薛荔毕恭毕敬的。] [最后,福公公为了林潇潇死了。] 薛荔边想边摇头。 [配角的命真的不是命呀!] 薛荔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人,可惜的摇摇头。 但是如果薛荔知道,福公公曾经想要杀死薛荔,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了。 而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福公公卑躬屈膝的说:“那是自然,贵妃娘娘是这个后宫中的翘楚,皇上自然最宠爱您。” “不过,贵妃娘娘,您还是要担心祸从口出,潇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当心一点较好。” 福公公苦口婆心,看似劝告薛荔不要鲁莽行动。 却在暗地里留了一把把勾子,勾着薛荔去陷害林潇潇。 要是原来的薛荔,或许还真的就上钩了,可能当即就会冲出宫殿,去找林二岁,闹个鸡飞狗跳。 可是,现在的薛荔也不是以前的薛荔了。 她怎么可能听得出来福公公的言下之意? 拐弯抹角的事做不来,拐弯抹角的话也听不来。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福公公又抽风了。 [可能是这个作者还有坑没有填吧!谁知道为什么这样?] 薛荔很好的把自己安慰好了。 [敌不动,我不动。] “好了,福公公,你既然已经送到了,就走吧,不要打搅我了。” 福公公笑得欢快的脸一僵,弯了一个腰,“是,娘娘,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薛荔理都没理福公公,随手就打发了他。 福公公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薛荔,眼睛里透过了一丝阴狠。 巧的是,薛荔一直看着这个福公公出去,正好就对上了他的眼神。 福公公估计也没有想到薛荔竟然会一直盯着他,眼里的凶狠还没有来得及隐藏,就被薛荔看了一个彻底。 福公公的脸再次一僵。 薛荔只是看着他,却懒得说了。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狗奴才!还不滚?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这扛不住了,这里没一个人是好人啊!] 等到福公公彻底走远了之后,薛荔才叫候在身边的花红关门。 “花红,你去把门关上,别让扫兴的人进来,烦死个人!” “是,娘娘。” 花红少言,但是做事利落,是君奕送过来的人。 还有一个柳绿,武功高强,能打。 等门关上之后,薛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一个健步,就飞到了那几箱金子面前。 心满意足的摸着金子光滑细腻的肌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份光滑细腻给融化了。 碎碎念到:“花红柳绿啊!我和你们说,人在这世上,就看一个才和财,如今,我已经有了财,才不才的我也就算了。” 花红柳绿看着薛荔蹲在地上,像个萝卜,数金子数的不亦乐乎,那张漂亮的脸更加漂亮了。 平时的嚣张跋扈完全去除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小财迷。 花红柳绿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 一开始君奕将她们调过来的时候,她们心里还特别不乐意,觉得薛荔胡名在外。 而且她们对薛荔还怀有敌意,她们觉得君奕就是天上仙,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自然配不上。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过来之后,她们真正和薛荔相处的时候才明白,不能看一个人的名声怎么样,就定义了他。 她们也没有想到真正的薛荔私底下这么可爱。 花红问:“贵妃娘娘很喜欢金银财宝吗?” 薛荔奇怪的看了一眼她,“当然了,金银财宝谁不喜欢?” “花花不喜欢吗?” 花花是薛荔给花红取得爱称。 第一次的时候花红被薛荔亲近的叫法叫懵了。 “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自有记忆开始,便是跟在太子爷母妃手下,从小没有这些想法,皇后娘娘性子温柔,从未叫我们吃过苦。” 薛荔点点头,眼睛一亮,“那你们知道*君奕小时候的事喽!” 花红柳绿提到君奕,眼睛就是满满的崇拜和敬佩。 “太子爷是这一辈王公贵族里最出色的人。文韬武略,莫有不精。” 花红率先开口,平时沉默寡言的人说起这些来也是满满的激动。 恨不得一下子全部说完。 柳绿则是在一旁不停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赞同花红的话。 薛荔被这两个人的反应给逗笑了。 同时也更想了解一下君奕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话本子里的一见钟情也是被我碰上了!] 薛荔自然是能感受到君奕的一颗赤诚之心。 “那你们就给我好好讲讲你们太子爷的光辉事迹呗!” 花红柳绿正要说话,旁边就传来了一声男声。 “荔荔要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不直接来问我呢?” “我可以和荔荔讲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66)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君奕来了。 薛荔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刚刚才走吗?” 花红柳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君奕之后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谦卑敬佩的样子。 低着头,不敢看君奕一眼。 君奕没有说她们什么,而是慢慢地走到了薛荔身边。 花红柳绿很有眼色地就行了一个礼。 “贵妃娘娘,奴婢告退。” 薛荔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君奕一来,花红柳绿都紧张的不像话了。 弯着眼,忍不住数落君奕。 “你看你,一来就搞得气氛这么严肃!她们都被你吓跑了!” 君奕则是毫不在意的说,“正好,给我们腾出了空间。” 薛荔:…… “腾出空间来搞什么?” 她忍不住就要问问。 君奕挑了挑眉头,“谈情说爱?” 薛荔:……暧昧了暧昧了。 薛荔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君奕看着又想给她挽发。 坐在华丽的梳妆镜前,君奕朝着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女人招手。 “荔荔,要挽发吗?” 虽是疑问句,但是薛荔明显可以听到其中的肯定和期待。 她转头往外瞧了瞧,透过白素的窗户纸,薛荔可以瞧见外面天色已暗。 [现在挽发?合适吗?] 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是看着坐在华丽的梳妆镜旁的男人,笑得莫名温柔,还显出来几分乖巧。 她自己的心也温软了。 就抬脚往他那里走。 “现在挽发吗?” “嗯,我学了几天,肯定可以挽一个漂亮的发型。” 君奕自信的说。 薛荔在梳妆镜前坐下,两个人不免挨得很近。 就连双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君奕站在薛荔后面,因为太高了,微微弯着腰。 一手拿着一把木梳,一手握着薛荔那如绸缎似的发。 小心翼翼地,生怕扯下一根。 薛荔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了。 就想找个话题。 突然想到君奕的真实身份就连原剧情里都没有说,从温溪的话里倒是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不低。 “那个……你的记忆恢复了么?” 薛荔斟酌着语言文字问。 君奕梳着头发的手一顿,“怎么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薛荔摇摇头,“我不是问,而是觉得你肯定恢复了记忆。” “今天你一个弟弟来找我了。” “弟弟?” “嗯,他说他叫温溪。” 薛荔回道。 君奕继续梳着头发。 “那荔荔是要将我赶走吗?” 这句话里似乎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幽怨。 “你在想什么?” “我干嘛要赶你走?” 君奕一听,“那就是不赶了?” “我们又没有签什么契约,为什么要这样说?” 薛荔还是不理解君奕的脑回路。 [这男人看起来挺聪明的呀!] [怎么感觉的有点恋爱脑?] 薛荔吸了一口气,直接说:“君奕,要不我们试试?” 这次,男人手上的梳子都掉了,落在地上,断成了两半,看得薛荔都心疼死了。 这把梳子一看就不便宜。 “你干嘛呀!梳子都断了……” 薛荔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环住她的手臂似乎还在颤抖。 薛荔笑了,“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有。” 被喜欢的那一方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对于那个爱恋的人来说,都是如同宇宙爆炸似的威力。 抱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薛荔觉得自己都已经有点腰酸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 终于忍不住说。 “那……我带你去玩?” 薛荔心里想,但是她困了。 摇摇头,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挂在了卷翘的睫毛上。 “我现在不想去,现在就想睡觉了。” 君奕一听,也不耽搁,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怎么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薛荔在男人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以为意的说:“昨天晚上熬夜了。” 君奕看了看摆在地上摆了一地的金银财宝。 挑了挑眉,“想钱想得太激动了吗?” 薛荔:…… “不要这么会猜,我会不好意思的。” “荔荔喜欢这些吗?” 薛荔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当然!金灿灿的东西谁不喜欢?” 君奕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薛荔已经沾床了,小被子一卷,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君奕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再看看床上鼓囊囊凸出来的一小团,笑了。 “就睡着了?” “嗯嗯嗯,睡着啦!” 薛荔极其敷衍的话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君奕虽然可惜,毕竟头发只梳了一半,但是薛荔已经累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打搅。 “那荔荔,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 “嗯嗯嗯,你快走吧!” 薛荔有点急切的说。 窝在被窝里的薛荔其实又不困了,睡意来得匆忙去的也匆忙。 反正她现在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聚精会神地听了听被子外面的声音,只有风声,还有外面的虫鸣。 [他走了吗?] 薛荔悄咪咪的探出一个脑袋。 走了,只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在桌子上静静地燃着。 薛荔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坐起身子来。 “真是憋死我了。” 薛荔回想起刚才自己主动说要试一试就觉得有点尴尬。 [这好歹是两个人相互喜欢,不然,那得多尴尬!] 薛荔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越想越觉得尴尬。 连睡意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怎么感觉又要快结束了?] 薛荔在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薛荔摇摇头,不想想了。 “话说我还没有见过女主林潇潇呢,还真的有点好奇。” 薛荔撑着下巴想着。 “哎呀,算了算了,我干嘛要没事找事呢?!” “离男女主远一点不是更加好吗?” “明天就和君奕商量商量死遁的事吧!” “既然答应他了要试一试,就不要再担着别人妃子的名号吧,总感觉有点奇怪。” 薛荔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对了,还有那些黄金,全部都要带走,省的魏汀这个家伙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薛荔就是瞧魏汀不顺眼极了。 慢慢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薛荔再次醒来就是大中午了。 花红柳绿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一旁了,就等着薛荔自己起来梳洗就好。 一开始薛荔不要她们伺候的时候,还会诚惶诚恐地坚持,到了现在,已经可以十分习惯地为薛荔准备好东西,然后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薛荔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刚刚把脸洗完,花红就进来了。 还端着碗筷,早上的吃食清淡,却极其精致。 魏汀为了营造这个假象还真是下血本了。 薛荔再一次,不厌其烦的感叹。 她觉得每天吃饭的时间就是最让人开心的时候。 薛荔边吃饭,花红就边给薛荔梳头。 这时,柳绿进来了。 “娘娘,林潇潇来了。” 花红柳绿本身是君奕母亲手下的侍从,自然对魏汀的妃子不会有敬意,对于林潇潇的称呼也就是林潇潇而已。 薛荔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差点被这句话呛到了。 [不会吧?我昨天晚上才念叨林潇潇,今天她自个儿就来了?] [那我说我要一夜暴富也有灵吗?] [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 [有用吗?] 薛荔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看这个女主到底要干什么吧!] 薛荔快速地吃完剩下的一点东西,花红的手也停了下来。 “娘娘,好了。” 薛荔站起身来。 “行,花红柳绿,我们去瞧瞧林潇潇过来干嘛!” 花红身旁的小丫鬟自觉的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 林潇潇在前殿等待。 脸上已经有了焦急的神色了。 “花红柳绿,这林潇潇看着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薛荔一看到林潇潇,就忍不住自己的毒舌。 花红柳绿点点头,给足了情绪价值。 “奴婢也觉得很一言难尽。” 薛荔整了整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扬起一抹笑,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前殿。 “哟!这不是第一个怀孕的潇妃吗?” “不在你的宫殿里好好养胎,到本宫这里来干什么?” 薛荔这些话,这调子语气,就是说很气人。 林潇潇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怎么?潇妃你不同意本宫的话吗?” 薛荔乘胜追击,然后身姿优雅地坐上主位。 又看了看自己的嫣红的指甲,[真好看呀!这指甲,红红的,就像红宝石。] 薛荔暗自欣赏了一下,在心里数着装逼的时间,觉得差不多够了,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林潇潇。 林潇潇对薛荔嚣张的样子没有好脸色。 而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贵妃娘娘那么受宠,不还是没有一儿半女?美貌,迟早都是会消失的。” 林潇潇摸着肚子高高在上的样子惊呆了薛荔。 [林潇潇不是穿过来的吗?] [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被同化了?] 薛荔不想应付她了。 正好,乘着这个甩袖离开。 薛荔拍了拍桌子,声音不是很大,却把薛荔的手打红了,也不知道是谁打谁。 “你这个……你这个……” “本宫懒得和你说!” “告诉你,即使本宫没有一儿半女,皇上也不敢弃了我!” [呵呵,因为他会咔嚓了我。] 薛荔忍不住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说完,她也不多待,只是生气地拂袖离开。 花红柳绿没有理会还坐在椅子上的林潇潇,她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 花红柳绿跟着薛荔就走了,其他的小侍女也跟着离开了。 只留下林潇潇一人。 在风中凌乱。 [就走了?] [我还没有发功呢!] [果然,这些后宫妃子就是怕这怕那,还说什么贵妃最不好惹。] [瞧瞧,我这不就赢了吗?] 林潇潇得意洋洋地想。 [古代的内宅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这个穿越之人?] [更别说,我还有系统傍身。] 林潇潇这时候内心的自得空前膨胀。 她从被系统找上的第一时间就认定了自己肯定是要走上人生之巅的。 [我的时代,就从现在开始!] 林潇潇一口气把面前剩余的凉茶水喝到了肚子里,就起身回自己宫殿里了。 薛荔这边想着想着既然已经出了卧室,为什么不去御花园看看呢? 她带着花红柳绿就往御花园走了。 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全部都是珍品,千金难换。 魏汀不喜欢这些,但是上一任皇帝喜欢风花雪月。 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在一棵棵花树下吟诗作赋,看着美人翩翩起舞。 薛荔高兴的在御花园里走走看看,时不时地就在一朵开的艳丽的花面前停下,细细端详。 花香扑鼻而来,夏季本就生机勃勃,御花园这样搜罗了天下至美之花物的地方更是如梦如幻。 花红柳绿跟着薛荔慢慢地走,不去打扰薛荔的好兴致。 却没有想到,总是会有人来打搅的。 青妃,淳于彤。 走的是清淡小白花风。 但是性格嘛,就和小白花什么的丝毫不搭边。 反而是食人花。 淳于彤的结局挺好的。 因为她真正的心上人……也就是……官配是魏汀底下的副将。 程旭东。 这个人在剧情后期一路青云直上。 薛荔心情很好,现在暂时不想装嚣张跋扈的恶毒女人。 转身就想走。 但是,没想到淳于彤却开口说话了。 “薛姐姐闲情逸致的很呀!看起来一点地不伤心的样子。” 薛荔:…… [不是!老妹儿?你要干嘛?] 薛荔急得嘴里都要吐出碴子来了。 薛荔只好转身应战,脸上眉毛竖起,做足了横眉冷对的样子。 “大姐!你要干嘛?” “没事找事吧?” “本宫看你是喜欢本宫吧?” “一天不挨本宫的骂你就一天不舒服!” 薛荔这番话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淳于彤的脸的气歪了。 当即指着薛荔的鼻子骂,“薛荔,你怎么说话的?” “老娘喜欢你?” “你想屁吃!” “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差!” 薛荔一怔,[剧情里有说淳于彤是这样骂人的吗?] [好像没有吧?] 但是——— “你是在骂皇上眼光不好吗?” 薛荔捂着自己的小嘴,惊异的说:“没想到在妹妹眼里皇上这般愚蠢呢!” 淳于彤:好大的一盆脏水朝我迎面扑过来,好怕怕! 淳于彤的脸再一次被气歪了,歪斜的幅度比上一次的更大。 “薛荔!” “你这个坏女人!疯婆子!” “你在胡说一些什么东西!” 淳于彤恨不得给薛荔一个大大巴掌。 薛荔看着对面女人气呼呼的样子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 “是坏东西的人应该是妹妹你才对,难道不是你先挑衅我的吗?” “呵!” 淳于彤气急了,真的就要上前打薛荔,但是被眼疾手快的花红柳绿拦下来了。 “娘娘请自重,否则,别怪奴婢下手不知轻重。”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攥着淳于彤的手死死地不撒开。 淳于彤身边的小奴婢吓得不知所措,眼眶里俨然是晶莹的泪珠。 薛荔看着那年纪不大,却手上,脸上,脖子上的青青紫紫红红的痕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花红柳绿,松手。” “淳于彤,今天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淳于彤突然被花红柳绿放开了还有点恍惚。 看着薛荔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找抽,不然,我的花红柳绿可不会手下留情。包括你的小情人。” “若是你的脸被砸坏了,看你还这么好意思去看你的心上人。” 淳于彤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惊悚的看着面色如常的薛荔。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嘴唇哆哆嗦嗦,似乎很害怕。 薛荔只是点到为止,再多的话她是不会说的,毕竟,有时候,说一半,效果反而会更好。薛荔倨傲地看着唇淳于彤,“这就不告诉妹妹了。” “本宫只需要妹妹离本宫远一点就可以了,否则,本宫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传到你爹娘的耳朵里。” 薛荔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也不管淳于彤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肯定不会太快乐。 薛荔淡淡的想。 走出了好几步,花红才说话:“娘娘,您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她说话那么难听!” “要是被……听到了,他会心疼死的!” “我和柳绿也会惭愧没有在那个女人开口的第一时间割掉她的舌头。” 一旁的柳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频繁的点头充分的说明了她很认同花红的话。 两个人的反应把薛荔逗笑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们还是继续看看花吧!还是这个有意思。” 花红柳绿听薛荔这样说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想,“今天晚上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小心思。 几秒钟的眼神交流之后,就确定了计划。 只能说,两个人还是有一点叛逆的。 走在前面的薛荔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们两个人也不可以私底下去教训淳于彤。” 已经做好计划的花红柳绿:…… 已经在心底狠狠嘲笑淳于彤的惨状的花红柳绿:…… “君奕把你们送过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你们两个人有点调皮。” 薛荔的这句话在给出了解释。 “可是如果是……也会同意的呀!” “同意什么?” (67)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身后跟着福公公,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温溪?] 对面的和温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并没有和温溪一样的人傻钱多的气质,反而有点像是暗夜中的孤狼,熬毒药的女巫。 薛荔没有叫他,只是眼睛总忍不住看向披着黑色外袍的人。 [这就是温溪的双胞胎哥哥吗?] 薛荔结合温溪之前说的话已经猜到了温幸的身份。 温幸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闲的没事干来找魏汀找找乐子就碰上了自己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的未来大嫂。 君奕说她是他的夫人,那就肯定是了。 他向来独断,即使全家人都不同意那也没有用。 温幸暗暗的打量着薛荔。 [嗯……怎么说呢?] [嚣张跋扈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欸?] [那不是花红柳绿吗?] [君兄这么大方的?] [把她俩也调过来服侍这个女人了?!] 温幸有点无语。 见魏汀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有假声,就是嘶哑像钢丝球磨黑板的那种。 [可怜我的少年音!] 温幸觉得有点亏了。 薛荔只是看了一眼温幸,就强迫自己转头去看魏汀。 “皇上也来这御花园看风景吗?” 魏汀笑了一声,“爱妃,这是病好了?” [可笑!] 薛荔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是面上却是笑得娇俏。 “托皇上的福,臣妾的病好些了。” 魏汀不想和薛荔再耽误时间了,就说,“那爱妃就在这里好好看看风景,愉悦心情,朕还有事,就不陪着爱妃了。” 正合薛荔的心意。 “好的,皇上。” 说完,就要快步离开。 但是温幸却一直看着薛荔的背影。 等到薛荔的身影彻底离开了,魏汀才看着温幸说:“使君要是喜欢,朕可以割爱。” 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让温幸看着就想揍人。 温幸皮笑肉不笑的说:“魏公子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位置坐不坐得稳吧!” [真是不要命啊!] [送给我?] [我那好哥哥知道了不得发狂把你这个口出狂言的狗东西宰了?] [没准还会连累我这个无辜之人。] 温幸心里叽叽喳喳,骂的很脏。 魏汀一听温幸这样说,歇了气。 因为他正是因为处处受牵制才不得已和面前这人合作的。 还是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只知道他是明光圣朝的人,而且身份不低。 之前也是想着可以合作,互惠互利。 没想到,这个人却根本不是善茬。 光是那张嘴,都可以气死人。 魏汀讪讪的笑了笑,“使君说得对,是我不识趣了。” 温幸已经不想和魏汀商讨了。 但是又不得不要去,没办法,这是君奕派给他的任务。 “走吧!赶紧商讨完,我好去做别的事。” 魏汀露出一抹笑,“使君这边请。” 温幸慢慢悠悠地朝里面走。 而魏汀却跟在温幸后面。 再来说薛荔这边。 一离开魏汀的视线,花红柳绿就和薛荔科普了一下温幸和温溪以及君奕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柳绿:“温溪和温幸是太子爷姨母家的孩子。” 花红:“他俩虽是双胞胎,却性格迥异。” 柳绿:“温幸闯南走北,个性张扬,身怀绝技。” 花红:“而温溪,也就是娘娘之前看过的。他则是天生的商人和读书人。” 柳绿:“他是明光圣朝最大商会的掌权人,最是恐怖的是,他才十五岁。” 花红:“而且他还是读书的好料子,虽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薛荔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才十五岁?!就有这样的成就?” 花红柳绿齐齐点头。 薛荔咽了咽口水,又问:“那君奕是什么情况?” “比他们还要厉害吗?” 花红柳绿听到“君奕”二字眼睛都比之前要亮了不少。 “那是自然!” “太子爷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温家二位公子自然比起太子爷是比不过的。” 薛荔怂恿着两人讲多一点。 “你们再多说说。” 花红清了清嗓子。 就开始细数君奕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 “太子爷三岁……六岁……七岁……” 柳绿:“还有还有……” “太子爷在军队里……” “他长得丰神俊朗,受很多女孩喜欢……” “每每出去,都会被人扔荷包。” “在战场上,他运筹帷幄,拯救了一城百姓的性命。” “……” “……” “……” “……” 一人一句,花卡子打开了,只觉得讲不够。 薛荔一边听,一边感慨。 [这么优秀的人,我还真是自惭形秽了。] 但是她也不会因为自卑就在这场感情里退缩。 [管他呢!反正珍惜当下就好啦!]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啊!] [就算以后君奕那家伙变心了,我直接叫久久带我走不就好了吗?] 薛荔想开了,也不去纠结什么了。 花红柳绿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娘娘,太子爷真是顶顶优秀的人。” “娘娘也是。” 薛荔点点头,“好啦!” “知道你们家太子爷厉害啦!” ———————————————— 三个月后。 天气已然微微转凉了。 这几日,宫中要举办一场宴会。 魏汀将主办权给了皇后楼婷。 薛荔也不愿意去为此劳累。 薛荔本来想着早早实现假死,然后出宫逍遥自在去。 但是转念一想,君奕的势力极大。 明光圣朝尊贵的几人都来了这里,肯定是两国之间有什么要事。 薛荔也不好只为了自己一个人就打乱君奕他们的计划。 再说了,自己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常发癫,然后维持一下自己的嚣张跋扈的恶毒形象就可以了。 所以她也不着急出宫。 再说了,魏汀在这几个月里给林潇潇升位份,就像原剧情里面的那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该死的薛贵妃还没有死。 甚至还和以前一样嚣张。 林潇潇一开始升了位份之后,还有过几次得意洋洋来薛荔面前炫耀。 即使每次林潇潇都被薛荔骂的愤愤离去,但就是不长记性,下次还来。 要不是薛荔知道女主是个直的,她还以为林潇潇喜欢上她了呢! 但是最近一个月就少见林潇潇来了。 想来是魏汀私底下敲打过了吧。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薛荔就是想看看魏汀和林潇潇的爱情故事没了薛贵妃的献祭能怎样进行下去。 君奕在知道了薛荔格外关注魏汀和林潇潇的感情历程之后,他还特别地为薛荔拨了一个能人。 记忆力强大,还会速写,又会抓型。 就是妥妥的人形照相机。 因为这个人形照相机,薛荔每天都能听到许许多多的新鲜的八卦。 不只有魏汀和林潇潇的,还有其他妃嫔,丫鬟,侍卫,太监的。 包应有尽有,各式各样,包满意的,包过瘾的。 薛荔每天的生活就是装嚣张跋扈,听八卦,嗑瓜子,睡觉。 然后新的一天又是,装嚣张跋扈,听八卦,嗑瓜子,睡觉。 过得赛神仙,美滋滋的。 薛荔觉得这样也挺好,当初着急出宫的心已经渐渐熄灭了。 这三个月,魏汀和林潇潇的感情升温,薛荔和君奕也在蜜里调油,好得不要不要的。 “小姐,太子爷的信!” 君奕最近忙,所以俩人改为用信传递情谊。 不过大都是君奕写,薛荔看。 没办法,薛荔的毛笔字实在难看,让人代笔,那些缠缠绵绵的话又不好当着第三者的面说出口。 她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不会写毛笔字会让君奕怀疑,没想到君奕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薛荔展开信纸,一看。 说的就是宫里即将要举行的宴会。 信上的主要内容就是这场宴会就是为了明光圣朝的使君准备的,所以君奕就会光明正大出现在来宾的队伍里。 “荔荔就小小的期待一下吧!” “这次宴会有好戏看。” 君奕说的有好戏看必然是真的,因为上次君奕也是这样说的,然后薛荔就看了一场狗血短剧才能拍出来的好戏。 具体是什么就不展开细说了。 因为太过狗血,说出来怪让人尴尬的。 薛荔就连回忆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又抠出一个大城堡来。 花红柳绿侯在薛荔左右两侧。 “小姐,太子爷给您写什么了?您笑得那么开心?” 说完,花红柳绿还暧昧地对视了一眼。 薛荔一愣,正好就对上了对面的镜子,镜子中的女人正好呲着个大牙乐癫癫地看着手里的信。 薛荔咳嗽了一声。 示意两人不要那么会打趣,不要想歪了。 “那啥……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日常生活。” 花红柳绿听到就笑得更加猥琐了。 脸上的揶揄神色都要扑到薛荔的脸上了。 “奴婢晓得的!” “太子爷就是说了一下日常生活,给您报备一下。” 薛荔:…… 相较于薛荔的清闲自在,皇后这边,则是忙的焦头烂额。 楼婷是个严肃的人,她是一心为这个国家,希望把国家带领更上一层楼。 说的难听一点,若不是楼婷是个女儿身,若不是楼家是个坚定的保皇派,楼婷要是想来个垂帘听政都是可以的。 楼婷的能力比魏汀要好得多。 这是薛荔在看到楼婷第一眼时就认定的。 “皇后娘娘,宴会上的吃食、装饰、音乐、舞蹈这些都已经订好了。” 楼婷身边的大宫女禾泱说。 楼婷揉了揉尽显疲惫的眼角,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禾泱和楼婷从小一起长大。 虽是主仆,却是更有一番别的情谊。 她没有离去,而是走到楼婷身边,手轻轻地放在楼婷的太阳穴处,然后慢慢地揉搓。 满脸心疼地说:“娘娘,这皇上也太不会疼人了,怎么将这活全部推给您呢?” 接着又义愤填膺的说:“薛贵妃那里天天享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去。” “到了需要人的时候就当缩头乌龟。” “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 禾泱气愤不已。 楼婷却淡淡一笑。 “我本是一国之母,做这些也算是理所应当。” “再说了,你这个小妮子!皇上给我这些倒是体现了他对本宫的重视了。” 禾泱不开心地努努嘴,不太乐意的说:“虽是这个理儿,但奴婢就是怕您给别人做了嫁衣。” 楼婷捏了捏禾泱粉嘟嘟的脸,“不是说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吗?” “还是和以前在家里一样叫。” 禾泱看着楼婷英气的眉眼,这时却温柔地看着自己,霎时间看呆了。 她不明白,自家小姐那么好,为什么皇帝就是偏宠薛荔。 楼婷又说。 “好禾泱,没事哈!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禾泱不回去,“我不累,我在这里陪着娘娘,娘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楼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就给我磨墨,我写封信。” 禾泱顺口就问,“娘娘要写给谁?” “写给薛贵妃。” 禾泱磨墨的手一停,“娘娘,您干嘛还要给那个女人写信,她是最坏的人了!” “写给她还不如写给我,让我临摹你的字迹呢!” 最后一句话禾泱是轻声说的,但是楼婷听到了。 她顺手就揉了揉禾泱的脸,揉红了才作罢。 轻笑着说:“那我等会儿再给你写一篇?好不好?” “……” 禾泱看着楼婷满眼笑意的样子,眼睛里的倒影全部是她,只能轻声地说:“娘娘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薛贵妃会欺负您。” “泱泱不要担心,薛贵妃不会。” “入了这后宫,我与她都是苦命人,都得找出路。” 楼婷这番话明显有深意,禾泱却不懂。 她想再问,楼婷却不愿意再说了。 “好了,泱泱,继续磨墨吧!” 憋到嘴边的话,禾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信是在第二天到薛荔的手里的。 薛荔还以为又是君奕传过来的,还在想“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粘人”,结果一翻,才发现不是。 薛荔看着署名才知道是楼婷。 心下奇怪,“皇后怎么给我写信?” 花红柳绿听到了,说:“娘娘,奴婢打开吧!” 薛荔也没有反驳。 等花红柳绿确认无误之后,才又把信给了薛荔。 “借钱?!” “皇后向我借钱?” “为了办宴会!” “魏汀这个家伙没有给皇后拨经费吗?” “死扣!!” 薛荔觉得自己有点生气。 花红柳绿对视一眼,也不清楚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薛荔对楼婷的印象很好,当即拍板就要去皇后那里看看。 “走,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花红柳绿也没有拦着薛荔,只是默默地摸了摸了藏在胸口处毒粉。 “好的,娘娘,您慢些走。” 一下子,薛荔带着花红柳绿,后面再跟着十几号小姑娘,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后的宫殿。 与外表的金碧辉煌不同的是,宫殿里面全部都是素雅的装饰,显得主人十分有格调。 薛荔没有等底下的人去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只留下那人在风中凌乱。 想拦却害怕薛荔的威名。 花红柳绿紧紧跟着薛荔的步伐,生怕她受到伤害。 薛荔一进去,就看到了楼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薛荔的满腹台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定在了原地。 [怎么感觉她是在特意等着我呢?] 薛荔有点疑惑。 果然,楼婷下一句就证明了这个怀疑是正确的。 “贵妃娘娘来了?” “不如进来喝喝茶,和本宫聊聊信中的内容?” 薛荔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霸气,那种感觉可真是…… 爽快! [爱了爱了!] [运筹帷幄的感觉不就是这样的吗?] 薛荔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高贵冷艳地坐下来了。 小巧的下巴一抬,就看着楼婷。 “那我就屈尊降贵地听听你的话。” “看看你到底要搞些什么东西!” “一个皇后还要找我借钱,有你这么憋屈的皇后吗?” “怎么?” “魏……皇上不给你钱吗?” 楼婷被薛荔说了那么多句话,她还没有怎么样,她身后的禾泱就忍不住了。 小脸憋的通红,“薛贵妃……” 还没有说完,就被楼婷按住了手。 楼婷好脾气地笑了笑,“所以才要向贵妃借钱啊!” 薛荔想了想,其实也可以,但是如果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把钱借出去了,那她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那她这些天累死累活往外转是个什么劲? 薛荔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皇后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这个宴会代表的是我国的形象,外国使臣若是看到我们宴会上的东西都是平平无奇的,那他们会如何想我们?” “贵妃娘娘,我以为,若是他们看到我们连一场宴会的钱都出不起,他们肯定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到时候引起两国战争,你我的安闲日子都将不复存在。” 薛荔在心里给楼婷使劲鼓掌,但是面上却是不屑一顾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楼婷没有说话,却是静静地看着薛荔。 薛荔在心里细数着时间,觉得装逼的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说:“不过,本宫倒是可以把钱借给你。”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看看,皇上有多么宠爱我,你以后不要想和我争!” 楼婷好脾气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哼!” 薛荔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花红柳绿说:“你们回去带我的金子过来,给皇后娘娘开开眼!” “是。” 柳绿行了一个礼,带着在外面候着的十几号人又返回了宫,去拿上次从魏汀那里坑回来的金子。 薛荔又坐回了椅子上,神情倨傲的喝着茶。 但其实———— [啊啊啊啊!] [说实话,把金子借出去真的肉疼啊!] [好难受啊!] 薛荔的心是真的在滴血。 一丝懊恼与不舍爬上了薛荔的额头。 这时,薛荔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盘精致的糕点,是桂花糕。 桂花的清香迎面扑来。 (68)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楼婷在一旁笑语盈盈地说:“贵妃娘娘要尝尝这个糕点吗?” “是我亲手做的。” 薛荔眼睛都黏在糕点上,一动不动。 糕点方方正正的,最上面撒了一层糖浆,侧面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金黄色的桂花瓣儿,像是牛奶绒里的碎金。 [好漂亮的糕点!] 薛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既然皇后都诚心邀请了,那本宫也不好意思落了你的面子。” 说完,就捏起一块送进嘴里。 花红的脸色却绷得紧紧的,生怕薛荔吃完糕点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禾泱看着花红警惕的样子,不屑地撇撇嘴,“皇后娘娘向来光明正大,才不会毁了自己的清誉给你们下药呢!” 薛荔尝了之后,瞬间就被楼婷的手艺折服了。 [哇哦!真的好好吃呀!] 薛荔都觉得自己在甜食的世界里飘飘然了。 好吃得薛荔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花红,你也尝尝!” 说着,薛荔就又捏了一块送到花红的嘴边。 花红受宠若惊,急急忙忙地说:“不行,娘娘,这不成……”体统 可惜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薛荔就说:“很好吃的,好花红,你就尝尝吧!” 但是薛荔坚持。 花红只好就着薛荔的手将糕点叼入嘴里。 禾泱看呆了,没想到在外嚣张跋扈的薛贵妃私底下和侍女是这样相处的。 她还以为做薛贵妃的侍女是天底下最难做的事呢! 肯定动辄打骂,天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禾泱看着薛荔这副动作,不自觉地就对薛荔的印象好了一些。 “皇后娘娘,奴婢再下去端一盘冰沙上来吧?” 禾泱凑在楼婷的耳朵旁悄悄的说。 楼婷点了点她肉嘟嘟的侧脸,“好你去吧!” 薛荔还在聚精会神地吃桂花糕。 边吃边觉得这手艺就要赶上现代手艺了。 [越吃越觉得好吃,一点都不腻!] [楼婷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这味道和现代的好像。] [甚至还要更加精细些。] 薛荔在吃东西的时候就是会聚精会神,完全将不相干的东西屏蔽在外。 没一会儿,糕点就没有了。 [哎呀!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楼婷还没有吃呢!] [死嘴!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薛荔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吧!本宫也不吃人手短,本宫就多借些银子给你。” 楼婷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情实意了。 “我就爱和你这样的人交往。” 薛荔:……人傻钱多么? 气氛有点冷了,但是正好,禾泱端着冰沙上来了。 “贵妃娘娘,这是我们殿里新研究出来的吃食,您也试试。” 楼婷又把冰沙推到薛荔面前,“试试看。” 薛荔一惊,[这……] 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花红就拉了拉薛荔逗的衣角,“娘娘,现在天气凉了,您身子吃凉的受不住。” 薛荔艰难地将自己垂涎不已的目光从那杯冰沙上移开。 “好吧~” 分外可惜的样子逗笑了楼婷,嘴角的笑意转瞬而逝。 “如果贵妃喜欢,那等夏天再来这里,我还可以做。”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了,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银子等会儿柳绿会送过来。” 她浩浩荡荡地来,走的时候却风平浪静。 楼婷都没有预料到会这么顺利就借到了钱。 禾泱看着薛荔走的背影,呆呆的说:“娘娘,贵妃娘娘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楼婷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好好操办宴会了。” “嗯嗯,娘娘不用忧心,我会协助您的。” 薛荔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心里却还在感叹楼婷的心灵手巧。 [谁能想到,一国之母这么会做甜食!] [这个女人真是狠狠抓住了我的心。] 薛荔回忆起自己刚刚回来时匆匆瞥一眼禾泱,她的脸就白白胖胖的,特别有福气的样子。 觉得楼婷肯定给禾泱吃好吃的了。 [皇后身边的小姑娘好有口福!] 半路上,她碰到了柳绿。 柳绿带着十几号人搬着几箱金子朝着皇后宫殿走,浩浩荡荡的。 柳绿也没有想到薛荔会回来的这么快。 福了一个身,“娘娘怎么的就回来了?” 然后才眼神示意花红,“娘娘被欺负了?” 花红摇摇头,“娘娘吃不到冰沙,就回来了。” 柳绿恍然大悟。 “确实,娘娘小日子就要来了,最近天气还降了温,是不适宜吃冰的。” 薛荔:…… [你们说话也不背着我。] “柳绿,你将钱送到皇后那,当着她的面清点清点。” “是。” “花红,我们回去。” 两拨人就此别过。 很快,就到了宴会前一天,皇宫里张灯结彩,像是在过什么节日。 前朝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五彩缤纷的装饰物被手脚麻利的侍从挂上,随手可见的水果放在展台,方便外国使臣享用。 后宫妃子的寝宫也焕然一新。 魏汀验收完楼婷的成果之后,龙颜大悦,当即就挥手给楼婷许多赏赐。 皇后宫里这几天也是喜气洋洋的。 花红柳绿这时候正在给薛荔剥橘子。 刚刚入秋的橘子就被薛荔吃上了。 是君奕送过来的。 今早上起来,薛荔就看到了小桌子上还带着露珠的黄澄澄的橘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分外讨喜。 薛荔一猜,就知道是君奕送来的。 花红柳绿进来给薛荔送洗漱用品的时候,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不禁笑着说:“太子爷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娘娘呀!” “刚出的橘子就到了娘娘的桌子上。” 薛荔被逗笑了。 “好了,别贫了。” “我要洗漱了。” 花红柳绿见好就收,知道自家太子妃脸皮薄,放下手中的用具就安静地退出去了。 花红柳绿一个给她捏脚,一个往她嘴里送橘子瓣儿。 “酸酸甜甜的,好吃!” “花红柳绿,你们也一人拿一个尝尝。” “奴婢们可不要!” “那是太子爷给您的心意,奴婢们吃了算什么?” “娘娘,您就自个儿吃。” 薛荔拗不过她们,只能作罢。 初秋的橘子大概还是酸意占了上风。 一口咬下去先是被酸个激灵,然后才慢慢地感受到了甜。 水分很足,咬一口就爆汁。 满口都是橘子的香味。 薛荔本也爱捣鼓一些小甜食什么的,但是自从上次在楼婷那里吃了桂花糕,就知道了,甜食还是……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样比较好。 “花红柳绿,你们太子爷最近很忙吗?” “娘娘是想太子爷了吗?” 薛荔坦坦荡荡地点头,“别说,还真有点。” “娘娘呀……”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通报说皇后娘娘送了东西来。 薛荔:“柳绿,你去看看,送了什么东西。” “是。” 等柳绿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就端着一盘点心,颜色各色各样,旁边还放着一张小纸条。 柳绿身后又跟着两个人抬着一箱子。 这两个人是皇后宫里的侍卫。 他们将箱子放下,然后就向薛荔行了一个礼。 “属下参见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让我们送过来的。” 说完,他们就起身,将箱子打开了。 金光闪闪呀! 是金子! 薛荔狐疑地问:“你们皇后娘娘就周转开了?钱就还上了?” “贵妃娘娘还请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清楚皇后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还上钱。 薛荔若有所思……个屁地点点头,“行吧,你们就先回去吧。” “顺便帮本宫向皇后说声谢谢,她的点心不错。” 这次,楼婷送来的点心更是好吃,很多味道,橘子味,桂花味,还有玫瑰味。 虽然不知道她的玫瑰花是从哪里弄得。 薛荔这次就把点心分成了四份,花红柳绿一人一份,君奕那一份的话,薛荔自有打算。 [如果他今天晚上没有来,那他这份我也吃掉!哈哈哈!] 这份点心自然是进了薛荔的肚子里。 等到了第二天,宴会这一天。 虽然晚上宴会才真正开始,但是白日里,宴会的气息就已经分外浓烈了。 为了以防万一,楼婷还专门派出了人去检查皇宫各处。 这一天,太阳似乎也赶着落山回家吃火锅一样,咻的一下,就变成了月亮当值。 晚上,皇宫里张灯结彩,更显金碧辉煌。 似乎在欢迎外使,但又像在示威。 魏汀对这个特别满意,这天晚上给了楼婷不知道多少个笑脸。 当着群臣后妃的面,又重重赏赐了楼婷。 薛荔是坐在离皇后最近的地方。 而林潇潇则是坐在一众妃嫔之间。 本就不出众的相貌,在一众莺莺燕燕之间就更加不显眼了。 薛荔也是找了好久才发现她的。 林潇潇的肚子比起之前就更加大了。 穿的衣服又厚重,却还是可以看到肚子上时不时的凸起。 [那孩子挺有劲的啊!] 薛荔不禁感叹。 林潇潇坐在莺莺燕燕之间,也像是周边没有人的样子。 其他妃嫔看着林潇潇鼓起的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别说和她温温柔柔的装姐妹之情了。 再说了,如果林潇潇出什么事了,肯定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和她走的近的人。 那些妃嫔都是精明的人,也不是傻子。 所以林潇潇被大家心照不宣地忽视了。 即使她去魏汀那里告状,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薛荔看了一会儿林潇潇。 林潇潇本人的气色倒还不错,看来魏汀也在林潇潇身上花了功夫。 然后薛荔就聚精会神地吃起桌上的点心了。 咬下的第一口,薛荔就被噎住了。 连忙吐出来。 花红柳绿急坏了。 “娘娘,您怎么了?” 薛荔惨白着脸,拍着自己被这难吃的点心吓到的小心脏。 “没这么,就是太难吃了。” [妈妈呀!] [看来楼婷做的点心真是有毒,一下子就把我吃别的点心的心撞碎了!] [吃了她做的点心,谁还想吃别的点心啊!] 薛荔心里哭兮兮。花红柳绿看着薛荔这般难受的样子,也急了。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 “要不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反正您是嚣张跋扈的剧本。” 薛荔:…… “没事,我没事儿!” 然后,薛荔就正襟危坐,并在心里发誓。 [接下来的宴会,我再也不会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一口!] 薛荔继续瞧着大厅里。 歌舞升平的样子真不像是国家动荡的样子。 谁又能想到,这个时候,魏汀手里的权利其实还不稳固呢? 薛荔摇摇头。 这才去看君奕来了没。 看了一圈,仍旧没有看到他。 奇怪的问花红柳绿,“你们太子爷呢?” 花红柳绿也摇摇头。 [奇怪,怎么不见人?] “娘娘,您看,那是明光圣朝的出使团。” 薛荔顺着柳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个面熟的面孔。 哦不……应该说是两个。 温溪和温幸。 两个人的不同在两个人站在一起时格外明显。 温溪看着温润如玉,温幸却像沾了血的刀剑。 薛荔看着他们,本来以为他们都在看翩翩起舞的舞女,却没想到,他们会举杯对自己打招呼。 薛荔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温溪的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这边,温溪是在说:“嫂嫂,今天晚上有一出大戏看。” 温幸嫌弃地说:“你是不是傻?” “我们和嫂嫂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见?” 温溪:“那咋了?” “我就要和嫂嫂打招呼!” “你管我啊?” 温幸无言以对,最后憋出了一句话,“马屁精!” “哼!” 温溪和温幸作为外国使臣肯定备受瞩目。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魏汀派人盯得死死地。 所以当他们向薛荔举杯的一瞬间,魏汀就看到了。 当即就说:“温使臣好像和朕的爱妃有渊源。” 其他妃嫔都懒得说话。 魏汀只宠薛荔一人,只上林潇潇一人床这是后宫皆知的事。 这个时候去争宠,没意思。 薛荔没有搭话。 温幸和温溪也没有。 魏汀抛出来的话就这么水灵灵地掉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就连跳舞的舞女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其中一个舞女还不小心地踩错了步子。 魏汀笑了一声,“爱妃你说说。” 薛荔:…… [就知道逮着弱势群体欺负是吧?] 薛荔将自己嚣张跋扈的演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看我不创死你!] “皇上是在怀疑什么?” “臣妾的真心您还不知道么?” “再说了,皇上给皇后娘娘大礼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给臣妾送点来?” 薛荔主打就是一个已读乱回。 反正拿了一个嚣张跋扈的话本子。 可劲儿造! 薛荔——无所畏惧! 魏汀被薛荔说的脸色一黑,正要呵斥薛荔的时候,温幸说话了。 “皇帝怎么要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我们不过是看贵妃娘娘风华绝代,怀着对美人的欣赏,向贵妃娘娘致礼,怎么就成了以前还有渊源?” “皇帝莫不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是你和那个暗珠结胎的女人?” 魏汀的脸色更加黑了。 林潇潇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委屈地看了一眼魏汀,又委屈地看了一眼温幸。 宴会才刚刚开始,气氛就紧绷得像要断了的线似的。 坐在下座的群臣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有些胆子小的,还在偷偷摸摸地用衣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薛荔战战兢兢……哦不! 她嗑起了瓜子,好吃。 楼婷急忙打圆场,“皇上,我们还是看看歌舞吧!” “这些姑娘都是跳舞的妙人。” 温溪也开口了。 “皇帝不要与他这个毒舌计较。” 魏汀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 “好好!大家就吃好喝好!” 下面的群臣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刚刚要打起来呢! 薛荔也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嗑瓜子。 这时,花红柳绿凑在薛荔的耳旁悄声说:“娘娘,太子爷在外面等您,您要去吗?” 薛荔眼睛一亮,“去!” 歌舞固然好看,但是君奕却更加诱人。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薛荔也是有点想念。 薛荔趁着大家没在意,就猫着腰出去了。 身边跟着武功高强的柳绿,而能言巧辩的花红则留在大厅里,看着局势,替薛荔打掩护。 薛荔出了大厅门,就说:“柳绿,君奕在哪儿等着我呢?” 柳绿扶着薛荔,“娘娘不要着急,太子爷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薛荔:“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柳绿还没有说第二句话,就———— “你下去吧。” 君奕来了。 柳绿行了一礼,转身嘴角带笑地离开了。 不过也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给两个人放哨。 薛荔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君奕打招呼。 刚刚还是想念的,现在却又觉得尴尬。 君奕却没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就说: “荔荔,抱一下。” 然后薛荔就被君奕抱进了怀里,紧紧地不松手。 “我们会不会抱得太久了?” 薛荔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没有成功。 “怎么会?” “我们都那么久没有见面了。” 君奕埋在薛荔柔软的脖子上声音低哑地说。 “这些天,我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拖住了,好几天没有来见你了,好难受,好伤心π_π” 薛荔:……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但是,薛荔也乐意配合君奕的小情绪。 “好吧好吧,那我们再抱抱。” 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在这里深情拥抱,温幸和温溪俩人则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歌舞。 还用上了他们两个人独家发明密语。 “你说君兄现在见到嫂嫂没有?” “那必然是见到了呀!” “君兄不会把嫂嫂拐跑了吧?”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她本来就是君兄的夫人。” “唉,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嫂嫂的样子我也好喜欢来着……” “你疯啦!” “小心君兄扒了你的皮!” 温幸和温溪在这里东扯西扯地聊天,全然不顾魏汀的眼神。 今天晚上的好戏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69)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这厢,薛荔和君奕你侬我侬,柳绿则是为他们放风。 大厅里歌舞升平。 魏汀一个拍掌,所有喝酒跳舞的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 唯有温幸二人带来的人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朕为使君准备了一个礼物。” 魏汀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拍了拍手。 掌声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很突兀。 舞女全部退下,进而三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却抬上来了一个用红丝绸布盖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放在地上时,落地的那一瞬,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上敲击了一下。 底下的群臣又感觉到了危险,局势似乎不对了。 他们颤颤巍巍。 壮汉将东西放下后,就肃立在原地,等候着魏汀的指令。 魏汀喝了一口酒水,眯着眼说:“使君不然猜猜,朕为你们准备了什么?” 温溪没有说话,而是把头撇过一边,嘟囔着说:“死装!” 温幸作为使君一行里的最尊贵的人,说:“难道猜对了,皇帝还要额外给我们奖励吗?” 魏汀一噎,没有说话。 这次,楼婷也没有给他说话。 “如果皇帝不可以,那我们就还是赶紧看看,不要耽误了时间。” 温幸冷冰冰的说。 魏汀的面子挂不住,但是碍于两国国力的差距,又不能说什么。 只好憋屈的叫三个壮汉掀开了红布。 但是脸上却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温幸捕捉到了那么笑,嗤笑了一声。 转头小声地对温溪说:“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吧?” 温溪看傻子一样看着温幸。 “当然了,你当我们吃白食的?” “也不是,就是看到魏汀那个家伙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就不高兴。” “想赏给他一掌。” 温溪:“你收着一点你的坏脾气,这里又不是家里。” 红布揭开的一瞬间,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因笼子里的东西实在太美了。 一个美人。 光看脸,雌雄莫辨。 裸露的胸口却昭示了他的身份是男性。 身上全部都是珠宝,金链子。 这些东西虚虚晃晃地挂在他身上,倒不如不要挂。 遮了和没遮是一样的。 那人正在昏睡。 卷翘的睫毛在他白嫩的眼下落了一片阴影,就像即将要飞走的蝴蝶。 温溪看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奇怪,“魏汀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温幸也摇摇头。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魏汀的小癖好?” “好男色吗?” 魏汀这时候又说话了。 “这是谁,难道使君不知道吗?” “……” “……” 温幸二人不知所措。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 他们气笑了。 “皇帝不要和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随便拉一个人就说和我们有关系。” 魏汀甩了甩手。 毫不在意的说:“使君不要急着反驳,可以派人……哦不,可以亲自上前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 温幸和温溪:…… “不是,他做这个有意思吗?” 温溪脾气再好,也觉得自己要爆粗话了。 就算真的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 “哥,你说魏汀行不行啊?” “不行的话就赶紧让我们的好戏上场吧!早结束早回家。” 温溪不耐烦的说。 温幸摇摇头,对着一旁的人之风说:“你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还要我们亲自去查。” 之风行了一礼,就径直走到了大厅中间,仔细的检查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凑近了,之风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皱了皱眉,不过想想也是,都被关在了笼子,还指望魏汀给他什么好待遇呢? 之风没有直接上手查看,而是拔出别在腰间的剑,挑开了垂落至人眼前的长发,将人的脸彻底暴露了出来。 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原因无他,只是又被惊艳到了。 之风也一时被晃了晃心神。 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理智。 那人还是没有醒。 之风仔细的端详一阵。 那边的温幸大声说:“可是看出了什么?” 之风摇摇头,“并未。” “回来吧!” 之风回到了原来的站立的地方。 温幸对着魏汀说:“皇帝可是听清楚了?” “温某想问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魏汀却像是没有听懂话一样的样子,“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 温溪嗤笑了一声。 “怎么不可能?” 魏汀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 楼婷在一旁慢慢悠悠地喝水。 底下大臣则是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温幸笑了一声,“皇帝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主要这人实在是和我们没有关系。” 顿了顿,温幸舌尖抵着下牙龈,然后又缩了回去。 这是他压抑自己兴奋时惯用的动作。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了。 “既然皇帝送给了我们礼物,虽然这份礼物不怎么雅观。” 魏汀听到这句话时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 温幸看到,语气就更加欢快了。 “那么我们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向皇帝献出一份礼。” 魏汀看着温幸笑着的脸,只觉得后背发凉,“送什么?” “之风。” “是。” 随后不久,之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身高体长,腰间佩玉,面戴黑布。 本也不是什么起眼的装扮,魏汀并没有将人当一回事。 只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朕送人,您也送人吗?” “会不会……” 魏汀笑起来,眼里尽是对温幸一伙人的不屑。 温幸也不恼,只是示意那黑衣男子走到了大厅中央,并将腰间佩玉呈到魏汀面前。 魏汀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 只因他看到了那块玉上刻的东西。 是一条龙。 “你是谁?!” 魏汀当即就失了风度。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欣赏了一番魏汀变化多端的表情。 大臣们也是各种小心思悠悠地转。 “刻龙的玉佩,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更别说佩戴了。” 不知是哪个大臣,有意或无意的说出来了。 魏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快说!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这才像是欣赏够了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揭下来。 露出来一张完整的脸,只不过,左下脸却毁了容,狰狞的剪刀划痕,无情的落在了那张脸上。 可想而知,这人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右半边完好无损的脸,却能够轻易地认出来。 原因无他,只因和先皇太过相似。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还以为是看到了先皇,作势就要跪下行礼。 还好,被旁边的儿子拉住了,不然,整个家族都要因为这一跪完蛋。 “你……!” 魏汀看清了这人的脸之后,手边的酒杯都不禁被弄翻在地。 “魏汀,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嘴边,却是隐隐浮现的笑容,瘆人。 认识,怎么不认识? 魏汀当然认识。 毕竟,他当时是亲眼看着他咽气了才走得,好好死了的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魏汀百思不得其解,与此同时,心中的一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 魏汀强颜欢笑地转过头,看着温幸。咬牙切齿的问:“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温幸一脸无辜,“皇帝,温某这是为你找回了你的弟弟,有什么不对吗?” 魏汀:…… 看着温幸不要脸的装无辜,却只能硬生生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弟弟?” “是父皇的儿子?” 这次不用温幸说了,甚至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理由,就可以断定,黑衣男子就是先皇的孩子。 “呵!” “我的脸就是证据!” “诸位!” “先皇到民间微服私访时,被人下药,强要了我的母亲,在他离开的时候,只给我母亲留下了一块玉佩。” 黑衣男子举起玉佩,上面的龙似乎要挣出玉石的禁锢,遨游在空。 “还留了一封信,说是会来找我的母亲。” “可是,他没有。” “我的母亲在那一晚之后,就怀上了我。” “含辛茹苦地将我养育大。” “若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也不会找上门来。” “只是,在魏汀上位的那一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 “竟是暗中带领人来我家,将我杀死,连我的母亲也没有放过。” 黑衣男子的语音语调都很平稳,光听他的声音,会以为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他通红的眼睛,抽搐的肌肉,以及对着魏汀强烈的恨意,都在说明了,他说的不是假话。 魏汀被他说出自己曾经邪恶的做法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懊恼。 估计在懊恼为什么当时检查的时候,不补刀吧? 底下的群臣都傻眼了,这男人一看就是先皇的孩子,所以……他们是又多了一个皇子? 而且看明光圣朝的人,他们没准就是要帮着这流落在外的皇子,而打压魏汀呢! 群臣颤颤巍巍。 一时间纷纷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宴会凑热闹,在家陪着自家夫人不香吗? 黑衣男————程徽————他随母姓。 程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魏汀的计划。 温幸看着高坐皇位的魏汀面色难看的像是吃了一坨大的,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说: “喜欢吗?” “皇帝陛下?” “这份礼物,可是我们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的。” “您多了一个兄弟,身上的担子自然就能少些。”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一份奖赏呢?” 在魏汀的眼里,温幸这个样子就是欠揍十足。 若不是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实在太多。 魏汀甚至可以当场拔剑将温幸杀了,以解自己的气愤。 可惜,不能。 温幸依旧在得意洋洋地笑着。 嘴里一句句不讨喜的话吐出来,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直插魏汀那骄傲的心神。 他忍下来了涌上喉头的血腥味,把嫉恨的目光转向了程徽。 试图再一次的将程徽踩在脚底下,让他崩溃。 可程徽没有怯场。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的仇恨。 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脸毁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全部因为面前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破碎了。 程徽怎么可能不恨? 他无时无刻不想亲自报仇,恨不得生吃魏汀的肉,和他的血。 “皇帝是不想认下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弟弟么?” 温幸状似无意的问。 魏汀本也本也这样打算。 等这场宴会结束,就暗中将程徽做掉,再对外说他暴毙而亡。 这样虽然魏汀的嫌疑很高,但是没有证据,谁又能说魏汀什么呢? 再说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魏汀赢了,他想怎么写自己的丰功伟绩都可以。 魏汀这样一想,心中的气愤似乎就少了一些。 他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该给我亲爱的弟弟取什么封号而已。” 温幸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还以为您不愿意认下这个弟弟呢!” “不过,程徽和我们太子爷是好兄弟……皇帝您是聪明人。” “应该不用我说的太清楚。” 魏汀:……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考虑到了那么多。 就是为了给这个程徽撑场子! 魏汀气的脸都要歪了。 楼婷看足了戏,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魏汀说话,就带着禾泱走了。 魏汀:……好好好!朕是一个人都不能惹! 楼婷出来仅仅是因为觉得重头戏已经过了,还不如回宫睡觉。 她并不在意坐上皇位的人是谁,她在意的是,谁能带领这个国家走上更辉煌的辉煌。 “娘娘,您为何要提前走了?” 禾泱不解,就问出来了。 “泱泱,我打算回去给薛贵妃做糕点。” 楼婷回忆起薛荔刚刚吃宴会上的糕点时的难受样子,嘴角就忍不住地带了一抹笑。 禾泱也因为上次薛荔的慷慨解囊而对她好感倍升,“那好呀!我帮娘娘摘花瓣!” 大厅里的重头戏果然已经结束了。 宴会办的很成功,如果没有程徽的出现。 魏汀自那场宴会结束后,就日日脾气暴躁,有几次在林潇潇面前都忍不住。 薛荔和君奕则是一直待在一起。 后面,君奕就将薛荔带出宫去玩了。 玩的乐不思蜀,薛荔在君奕的连哄带骗之下,直接就在君奕在宫外置办的房子里睡下了。 花红柳绿则是尽职尽责把宫里守好,坚决不让任何人发现异样。 程徽的名气一炮而红,经过这场宴会,彻底在上流圈子里打出名气来了。 即使在普通老百姓里也是赫赫有名。 没办法,谁让他是草根皇子呢? 自然,夺得了百姓对他的好感和怜惜。 这就得了民心。 魏汀自不会体察民情,民心寥寥无几。 百姓也不在意坐在高位上的是什么人,就算换了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能不能每天都吃饱饭,到了冬天,有没有保暖的衣物。 “哐当——!” “温幸!” “程徽!” 魏汀正在御书房里撒气,摔着珍贵瓷器。 底下是几个大臣。 老老少少。 这些人全部都是魏汀的心腹。 “皇上,您不要着急,程徽成不了大气候。” “对呀!这个时候最是不能自乱阵脚!” 魏汀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你们快出主意,朕养着你们不是吃白饭的!” 他这番话属实有点伤人心了。 至少其中一个年纪大了的臣子就脸色一黑。 实际上,他就是楼婷的父亲,楼越。 和顾盛一样是将军,而且平分秋色。 [把国家交给这样的人真的行吗?] 楼越和楼婷一样,在意的是国家,而不是那个当皇帝的人。 [看来,我得和婷婷说说一下了。] 魏汀还不知道自己阵营里已经有一个和他离心了。 仍然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冷气。 (70)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你们现在快点想办法!” “那个程徽绝对不能活下来!” 底下的几个人瑟瑟发抖的点点头,“是!” 魏汀嫌弃地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滚吧!” 楼越一出门,就急匆匆地赶回家去,给楼婷写信。 楼婷在皇后宫里,也在等着楼越的信。 禾泱:“娘娘,皇上好像又不怎么重视您了。” “他怎么这样啊?” 楼婷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随意地答道:“泱泱不要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 “娘娘就是太淡泊了。” 楼婷笑了一声。 “本宫志不在此罢了。” “对了,泱泱,明天叫薛贵妃来咱这里玩玩吧。” 禾泱点点头,“好。” “娘娘,我怎么觉得薛贵妃好像最近也不怎么出现在面前了呢?” 楼婷翻了一页,“怎么说?” 禾泱若有所思,“感觉贵妃好像比以前要温和了一点。” “而且和皇上的联系也少了好多。” 楼婷:“贵妃也是聪明人。” 禾泱不懂,但是楼婷却不愿意说了。 “好了,泱泱,你去看看小厨房里的桂花糕蒸好了没。” 禾泱虽然被楼婷的那句话说的二丈摸不到头脑,但是还是干脆利落的去看桂花糕了。 宫外。 一处豪华的宅子里。 薛荔在荡着秋千,水落在后面推着,石出在给薛荔剥核桃。 水落石出是君奕调过来服侍薛荔的。 和花红柳绿差不多,贴心的很。 这几天,薛荔就和她们混熟了。 自从宴会那晚,君奕将薛荔带出来了,就一直没有把薛荔送回去。 薛荔一开始还担心会露馅,结果,一连几天,皇宫里都静悄悄的。 也不像是丢了贵妃的样子。 薛荔也就放下心来了。 君奕这几天依旧很忙,薛荔只好自娱自乐。 这个秋千就是薛荔自己叫人建的。 一开始来的时候,这里就像是个空宅子,根本不像是住了人的屋子。 薛荔就按照她自己的喜好将房子打扮了一下。 自然,她事先询问过君奕本人的意见。 得到的是一句令人心动的话。 “荔荔,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做决定。” 虽然说这样感觉君奕这个人有点蠢蠢的,但是薛荔不得不承认,她喜欢。 正当薛荔惬意地从石出手上叼核桃肉的时候,一阵哄闹从远处传来。 薛荔以为是街上出了什么事,就要出去瞧瞧。 [哈哈!八卦什么的,我最喜欢听了!] 薛荔示意水落让秋千停下,自己把裙摆一提,就朝着声源飞奔过去。 到了那里,才知道不是,有人来了。 水落石出都愣了一瞬,才快速追上薛荔。 “小姐,您怎么……” 薛荔扒着石墙,“嘘————” 水落石出才闭上了嘴,和薛荔一起看向前方。 是一位白衣女子,发饰素净,却气质出尘。 一双水眸顾盼生辉,衬得这个人更加楚楚可怜。 她正杵在大门口,而这里的管家徐伯拦住不让她进来。 周边百姓看着这样一位美人被挡在门外,而且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自然就好奇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我看,这姑娘多半是被人骗了。” “渣男负心汉!欺负一个姑娘做什么?” 薛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皱了皱眉。 现在好了,听个八卦,主角变成了自己。 [这女人不会和君奕有关吧?!] 薛荔理智告诉她,不要因为这个就去怀疑君奕,至少要等他回来当面对质,才能下结论。 她强压下自己的心慌。 继续看下去。 还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女人和徐伯正在说话。 “这位姑娘,您应该是找错地方了,这里的主人不姓付。” 那姑娘的脸肉眼可见的惨白,不可置信地说:“怎……怎么可能?” “付郎明明和我说他住在这里!” 这姑娘如遭雷击般的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竟然欺骗自己。 然后,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是晕了过去。 徐伯都愣了一下。 本欲不管闲事,就要关门。 但是薛荔却让水落石出去告诉徐伯,将人带进来,那姑娘才没有被放在外面。 “你们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姑娘看看。” 水落石出,“是。” 徐伯却不赞同地看着薛荔。 “夫人,您这也太草率了!若是这女子是个坏的怎么办?” 薛荔:“徐伯,没事的,水落石出很厉害。而且我会小心的。” 徐伯似乎没有看出薛荔的心中事。 也不知道薛荔内心的胆颤。 [若真是君奕做的好事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与人共侍一夫?] [绝对不可能!] 薛荔这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依赖君奕。 好像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内心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平时的小打小闹也都是他让着自己。 却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的背景。 [即使他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那日后是否也会有粉衣女子,蓝衣女子呢?] 薛荔不由自主地就要胡思乱想。 再次坐在秋千上,只觉得自己神出天外。 即使剥好的核桃肉泛着香气,一阵一阵地往她鼻尖挤,她也没有了任何想吃的欲望。 水落石出叫了大夫,就来找薛荔了。 “夫人,您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两个小丫头急得,一贯的冷淡脸色都维持不住了。 “夫人累了吗?” 薛荔摇摇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自拔而已。 她摇摇头,强颜欢笑地说:“我没事,那姑娘醒了没有?” 水落石出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叫了大夫,给她安顿了一间房之后,奴婢就来找您了。” 薛荔吸了一口气,说:“咱们去看看她。” 水落石出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贯脸上是温暖笑意的夫人,自从看到那姑娘之后,脸色就这般吓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然后,两个人又似乎是同一时间,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姑娘和太子爷有关系?!] 水落给石出递眼色。 石出体会到了这个意思,牙都咬的紧紧的。 [不可能吧!] [太子爷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背着夫人和旁人有染?] 就在两个人疯狂猜测的时候,已经到了那白衣女子的门前。 徐伯正领着看完病的大夫出来。 “小人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 薛荔还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大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薛荔的脸色,斟酌着说:“怀了身孕,且有二月。” “这次晕倒是那姑娘情绪太过激动,而且,那姑娘身体孱弱,需要好好静养。” 薛荔一惊。 [怀孕了?] “好,谢谢您了。” 大夫摆摆手, “夫人客气,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徐伯将人送出去。 薛荔则是坐到了还在昏睡之中的女人旁边。 水落石出暗暗的打量着这个女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真相。 要她们说,打死她们也不敢相信君奕会是一个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要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独自一人。 而且,君奕对薛荔的疼爱那是肉眼可见的。 光是提到薛荔,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神都要明亮一些。 [唉!偏偏这时候太子爷又不在!] 水落石出在心里祈祷,太子爷快点回来,这种事就是要越早说清楚越好,不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许是三个人的目光太过炙热,那女人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三张陌生的脸,吓得她一下子就坐起来。 警惕的用被子围住自己。 “你们是谁?!” 转头四处看看,“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薛荔还没有说什么,水落石出就忍不住了。 对于这个疑似君奕养在外面的外室,她们不想给一丝好脸色。 “我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这个女人怎么怎么没有感恩之心?” “要不是我们夫人,你早就被外面的地痞流氓捡走了!”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水落石出说完了,她才慢慢地说,还隐隐带着贵妃的气势,“你认识这个宅子的主人?” 那姑娘一开始的警惕已经不消失了。 变成了泫泫欲泪。 “我……” 薛荔笑了一下。 “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方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女人呜呜咽咽的说:“我叫廖敏婷,本是京城女,只是家道中落,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我们以做豆腐为生。” “几个月前,我和一个男人相爱了,他告诉我他姓付,别的就再也没有说了。” “几日前,他就没有来找过我了。我着急了,就按照他之前给我的地址找了过来。” 薛荔:…… [先不说是不是君奕,就说这个事也太不是个事了吧?] [还怀孕了?] [我最看不惯美人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薛荔严肃着脸说:“你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廖敏婷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就是按住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薛荔很严肃的点点头。 “是的,郎中刚刚走。” 廖敏婷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眼眶却又慢慢的红了。 [那男人的姓也是巧极了!] [姓付,还真是个负心汉!] 薛荔看着廖敏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忍不住想。 是不是君奕,还是要等君奕回来再说。 至少,她是不会为难廖敏婷的。 薛荔卸下来了严肃的神情,而是温和了一张脸,“你暂且就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等我夫君回来,再看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廖敏婷明显也知道了薛荔的话中之意。 脸色惨白,却是添上了几分被欺骗的恼怒和对薛荔的抱歉。 “夫人,我……” 薛荔摆手,“你不要担心,我知晓你也是受害者。” “你便放下心来,等我夫君回来当面对质。” 廖敏婷也坚强了几分,“好。” 薛荔吩咐了下人给廖敏婷做些膳食,“你怀着孕,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廖敏婷感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薛荔出门。 直门关上了,她才重新躺下。 眼角落了一滴泪。 薛荔也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哪哪哪都不舒服。 一方面自己的心在责备自己,说自己竟然不相信君奕,另一方面则是气愤和恐惧。 水落石出扶着薛荔。 心疼地说:“夫人,要不然您也先去休息一下吧?” 薛荔没有拒绝,而是就着两个人的力气,就回了房间。 水落石出出去的时候,薛荔开口说话。 “等君奕回来了,就叫醒我。” 水落石出点头,“是,夫人。” 而在郊外和程徽商讨的君奕眼皮子总是跳,心上浮现了几分不安。 [荔荔在家出什么事了吗?] 君奕也觉得奇怪。 本来按照计划,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去的。 但是,他现在的心砰砰乱跳,好像在说,回去,越快回去越好。 君奕强压住了内心的不安。 冷声道:“讲快些,今天晚上,就把这些完成。” 温幸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君兄,你干嘛?” 程徽都奇怪的看了一眼君奕。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君奕今天如此着急。 “快点!” 男人没有回复温幸,而是继续催。 几个人只好加快了语速,尽量压缩语言文字,就追求了一个精简。 几人紧紧张张,最后终于让君奕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城中。 君奕一刻也没有耽误,回到宅子的时候也不是走正门。 直接翻了墙。 薛荔躺在床上睡了半天,心里也在催促着君奕。 晚上吃过饭之后,君奕还没有回来,就知道,这人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差人去告诉廖敏婷先睡觉,自己才回了房。 可是睡不着。 心中的焦灼让她心神不宁。 正当她翻来覆去的时候,门口处突然响了两声。 薛荔:“谁?” 按道理来说,有水落石出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 “荔荔,是我。” 气喘吁吁的声音,却分外熟悉。 薛荔赶紧下床,推开门,果然是君奕! 薛荔:“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她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 如绸缎般丝滑的黑发披在双肩。 纤细的腰肢上方却是不小的弧度,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小布料的颜色。 君奕一把捞住薛荔,将她带进了房间。 顺便用脚带上了门。 “怎么穿的这么少就来开门?” 在君奕抱住薛荔腰肢的那一瞬间,薛荔就习惯性的搂住了君奕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胸肌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君奕放到床上,用被子抱住了。 “现在天气冷了,不要穿那么少。” 男人吻了吻薛荔的发顶说。 薛荔看着男人温柔地样子,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到了如果以后君奕要再娶,她的心就又气又委屈。 眼眶就慢慢的红了。 这一天积累的情绪一下子就全部爆发出来了。 “我讨厌你!” 娇气的话从薛荔嘴里吐出。 君奕怔愣了一瞬。 进而笑了一声。 “怎么了?宝宝?” 君奕这些天对薛荔的称呼越来越黏糊。 以往,只要君奕用他那低音炮叫一句“宝宝”,薛荔饶是有再大的气都会下去。 可是,现在的薛荔很生气,很委屈。 “宝宝”已经哄不好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欺骗别家姑娘了?” 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冲击着君奕的心。 看着薛荔眼睛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他再也不能维持脸上的笑笑了。 急忙的凑过去亲了亲薛荔的眼角,解释。 “我没有。”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荔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君奕想接住也来不及了。 “今天有一个女人来我们这里找人,她还怀着身孕。” 君奕还是很疑惑,摸不着头脑,“所以?” 薛荔幽怨的看了看君奕。 “所以她是不是你……” 薛荔还没有说完。 君奕就压住了薛荔,俯下身子,两只眼睛看着薛荔,没有丝毫心虚,“荔荔是在怀疑我吗?” 薛荔一颗泪从眼角滑过,隐入了黑发中。 “我从未做过那样的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掷地有声的话从薛荔耳朵里传进。 薛荔的睫毛颤了颤,“我……” 君奕眯了眯眼,“宝宝不信?” 说完一句亲了一口薛荔。 薛荔:“我……” 男人又亲了一口,还发出来了声音。 落在薛荔耳朵里,就莫名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你……” 他又亲了一口。 薛荔被亲了好几口之后,学乖了,挡住嘴巴,飞快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君奕又亲了一口,吻落在了薛荔的手背上。 “宝宝不知道?” “那明天,我和宝宝一起去看看那个女人,问问清楚好不好?” 薛荔没有说话,只是看到了君奕眼下的黑青。 疲惫的神色还有凌乱的头发,以及被君奕随手扔的外衣,都说明了,君奕似乎刚刚从正事儿上忙完回来。 薛荔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久久没有说话。 “宝宝,那我先去洗漱。完了之后再来找你?” 薛荔点点头,然后把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君奕出去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件衣服了。 他抱着一床被子,摊在了薛荔的床下。 “宝宝快睡吧,我守着你。” 薛荔仍旧没有动作,而是继续埋头被子。 君奕似乎轻笑了一声,“宝宝,宝宝?” 薛荔被叫的不耐烦了,“干嘛?” 贵妃娘娘的气质又出来了。 “宝宝把头伸出来,不然要窒息的。” 君奕这句话像哄小孩一样。 薛荔闷声闷气:“不要你管!” “宝宝不做的话,我可要自己来了。” 最后,薛荔还是把头伸出来了,气呼呼地看着笑得得意洋洋的男人,然后,又气呼呼地看着天花板。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却是一睡到了第二天。 薛荔朝地上一看,男人已经不在了,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了小柜子里。 薛荔爬起来。 凑巧,门开了。 (71)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宝宝,你醒了?” 君奕手里端着洗漱用具,慢慢走向薛荔。 薛荔在门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冷气就进来了,吹到薛荔身上,让薛总打了一个寒颤。 她再次上床,将被子包裹住自己,“你怎么还在?” 君奕把手上的东西放好,说:“当然为了打消夫人对我疑虑了。” 薛荔一拍脑子,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的对话。 “等下,我洗漱一下。” 君奕把东西弄好,毛巾也拧干了,就等着薛荔。 薛荔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好了!” 胡乱的把毛巾往脸上一糊,就差不多了。 只是君奕看着薛荔脸上的红痕皱了皱眉。 “等下我叫徐伯去采购一批更柔软的料子来。” 薛荔不明所以,“为什么?” “宝宝脸娇嫩,怕是毛巾会伤害肌肤。” 薛荔:…… [他真的会出轨吗?] 薛荔也不知道,只是说:“我们快去吃饭吧,等会去廖姑娘那里看看。” 君奕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跟在薛荔后面。 “对了,给廖姑娘送早餐了吗?” 君奕皱了皱眉。 “荔荔,这些自有下人去操心,你不用为此耗费心神。” 薛荔没有接话,只是闷头走。 君奕跟在后面,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之后,薛荔领着君奕来到了小亭子里。 廖敏婷早已被水落石出带到那里等候了。 廖敏婷的脸色依旧不好,没有一丝红润。 只是眼眶周边红肿不堪,任谁看了,都会平添几分怜惜。 廖敏婷看到薛荔来了,先是向薛荔行了一礼。 “夫人早上好。” 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薛荔看不得,况且这人还怀着孕,就主动上前搀扶。 可是被君奕握住了手腕。 水落石出接收到了君奕不善的眼色,立马将廖敏婷扶好坐下。 没等廖敏婷说话,君奕就直接开口了。 “你认识我?” 他将薛荔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挨在一起,浑身寒意地看着廖敏婷。 廖敏婷被男人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是她摇了摇头,口齿清晰地说: “不是,民女并不认识大人。” “大人不是那个诓骗之人。” 薛荔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劫后余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君奕却仍旧觉得不够。 他继续凌厉的问:“那你可描述一下那个人,或许,我家夫人可以帮你找。” 廖敏婷看了看薛荔。 薛荔则是附和君奕说:“确实,我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件事,再帮你一把也不算多。” 廖敏婷出乎意料地跪在两个人面前,水落石出都没有来得及将其拉住。 “感谢大人夫人的大恩大德。” 说完,自己又坐回了椅子上。 水落石出伸出去的手再次尴尬的浮在空中,怪不好意思的。 “那男人说他叫付徽,无父无母,住在这里。” “相貌俊朗,只是在脸的左下角有一处疤痕,有点恐怖。” “其实,平日里他对我好极了。” “日日都来看望我,帮着我家做事。” “只是说到婚姻大事的时候,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几个月前,我一着急,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 说到这里,廖敏婷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惨白的脸有了一点红。 薛荔在心里给这位姐妹竖起了大拇指。 不可置信地问:“你霸王硬上弓?!!” 廖敏婷羞涩地点点头。 薛荔百思不得其解。 “你连他的身份都不清楚,为何?” 廖敏婷扭扭捏捏的说:“没办法,他实在有点太好看了……所以我就……” 薛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这姑娘晃了晃,[这么柔柔弱弱的人,怎么内里如此着急?] 再看看廖敏婷白白嫩嫩,像棵羞涩的小嫩芽一样,薛荔怎么都想不到她会霸王硬上弓。 “你不是说你家家道中落,和母亲卖豆腐相依为命吗?” 廖敏婷点点头,“是呀!我家是家道中落,但是我外祖家不是。” 薛荔:“所以?” “所以,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如果不能的话,那这个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廖敏婷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薛荔更加瞠目结舌。 她怎么也想不到,故事走向竟然如此……不同寻常。 薛荔又问,“那姑娘你的脸是天生就这样白吗?” 廖敏婷歪了歪头,“夫人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得开,为何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廖敏婷:“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然后她随意地在脸上抹了抹,然后,手上蹭出了白白的粉。 “喏,就是这样喽!” 廖敏婷不以为意地说。 薛荔彻底被惊到了,往脸上抹白粉……这样的骚操作……她是怎么想到的? 薛荔觉得面前这个姑娘的长相和她的性格实在太过割裂了。 她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薛荔和君奕对视了一眼,……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廖敏婷顿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笑了一声,“夫人,您是好人,民女感激不尽。” 薛荔摆摆手,“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女子,本就该互帮互助。” 廖敏婷感激的目光让薛荔有些无所适从。 [我真的……我还怀疑她是君奕养在外面的外室,我的错。] 薛荔在心里不自禁的想。 这时,廖敏婷说:“那民女就不打扰夫人了,就先回去了。” 薛荔点点头,正要让水落石出带她出去的时候,君奕开口了。 “慢着!” “你说你那男人脸上有疤?还是在脸的左下角?” 薛荔搞不明白,“君奕,你知道是谁吗?” 廖敏婷眼睛也一亮,急忙点头,“是是是!” 君奕挑挑眉头,“我这里倒真是有一个这样的人,脸上的疤痕位置和你男人很相似。” “不过,他叫程徽。” 廖敏婷嘴里念着,“付徽?程徽?” “哪有这么巧的事?” 薛荔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君奕握了握薛荔的手。 “之前也听那个小子说自己有一个割舍不下的人。” 廖敏婷上前一步,激动地说:“他现在在哪儿?!” 君奕:“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但是如果你很急的话,我也可以让他过来和你见一面。” 廖敏婷再次感激地说:“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以后不要忘了我廖敏婷!” 这番话,又隐隐透露出来了几分江湖气息,薛荔暗暗想。 廖敏婷的身世估计不如她说的那样简单清白。 君奕眯了眯眼,握住薛荔的手又紧了紧。 廖敏婷似乎看出来了君奕的戒备,笑着说:“您放心,我没有恶意。” “昨天来这里找人也是我自己一时冲动,就连晕倒,也是我预料不及的。” “您不用对我心有戒备。” “既然如此,还望那男人有空时让他来找我,我就住在西街最里面的小宅子里。” “夫人,打扰了。” 说完,廖敏婷就在水落石出的带领下离开了。 薛荔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 “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她有点紧张地问。 君奕看着薛荔绷紧的小脸,笑了笑,还在薛荔扎好的头发上揉了揉,“谁说的?程徽都不知道要怎么谢您呢!” 廖敏婷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程徽。 薛荔:“你们是在谋划什么呢?” 她向来不过问君奕的公事,但是现在,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君奕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静静地看着薛荔。 那深邃的眼神让薛荔都有点紧张了。 “怎么了嘛?” “不方便说?” 君奕摇摇头,将下巴搭在薛荔的肩上,蹭了蹭。 “不是,只是害怕荔荔不赞同。” 薛荔被无语住了,“什么事?” “想给这个国家换一个皇帝。” 君奕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了最大逆不道的话。 薛荔一惊,“把魏汀换掉?!” 君奕点点头,“没错,荔荔真聪明。” 薛荔:……这夸的也太随意了吧? “换谁?” 薛荔回忆起来了原剧情。 魏汀是大龄皇帝,他早就把先皇的其他孩子杀了个干净。 [还有谁可以代替魏汀呢?] 薛荔的疑惑写在了脸上,清清楚楚。 君奕看得明明白白。 解释说:“魏汀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程徽。” 薛荔这下彻底被惊到了,捂住了嘴,一双眼直直的瞪着。 [我单单知道君奕这个人是别国的太子爷,不知道他竟然还要动这个国家的皇帝,直接换个人!] 君奕无奈。 “荔荔,你不要太惊讶了。” “早饭吃饱了吗?” 薛荔愣了一下,怎么话题跳跃幅度那么大? “你不忙吗?” 薛荔憋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却没想到君奕误会了。 “荔荔不高兴了吗?连看我都不想看了?” 薛荔必然要大喊冤枉。 疯狂摇头。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换掉魏汀也不错,我看他挺不爽的。” 听到薛荔这样说,君奕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真的吗?” “当然!比真金还真!” 君奕看着怀中女人活泼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鼻尖上亲了亲。 “早上吃饱了吗?” 薛荔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咂咂嘴,“好像,似乎,或许,没有吃饱。” “那我们就再去吃饭,吃饱再说。” 君奕一把将薛荔拦腰抱起来,薛荔则是习惯把手放在君奕的脖子上,然后环住。 这边俩人情意绵绵,郊外,几人苦哈哈。 温幸一脸生无可恋,:“君兄什么时候回来?” 温溪:“回去见嫂嫂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程徽:“我也有点想念我家……” 温幸毫不在意的说:“大哥!你有什么好想念的!” “是呀!没娘没夫人的家伙!” 温溪也贱兮兮地取笑程徽。 程徽:…… “你们就不能不要刺激我!” 温幸翻了一个白眼,“刺激,我那是陈述事实!” 程徽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说得对。 [在完成大业之前,我万万不能暴露出敏敏来。] 程徽看着温家兄弟,也没有再辩驳什么了。 “要不你去问问?” 温幸推温溪。 “你不要命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 温溪早就看透了温幸这个人。 有难他是真的不上啊! 程徽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将士们!” 一点也没有刚刚的伤春悲秋。 温幸眯着眼看着程徽的背影,“弟弟,我怎么觉得程徽这小子有事瞒着我们呢?” “我也觉得。” 程徽去看了看将士们,清点了兵器,又把地图的计划书看了好几遍,才放下手,趴在桌子上。 等到温幸和温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徽一抽一抽的身子。 两个人十五岁的人懵逼了,对视了一眼,“哥,他中邪了?” “不知道,可能吧!” “那我们还去找他吗?” 两个人都是一只脚抬起,一只手跨在腰间。 “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可能在想他娘亲吧!” 温幸猜。 “哥,我也想娘亲了。” 温幸看着卖萌的弟弟,真是吃了一坨大的。 “滚蛋!别在这里恶心我!” 温溪露出来了一抹笑容。 “略略略!” 两个人正打算离开,没想到程徽正好抬眼。 就这样,三个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那个,程大哥,你继续哈!想娘是正常的。” 程徽脸黑了。 “我不是……” “嘿嘿,我们懂,我们懂!” 温幸和温溪两个人一溜烟,就走了。 程徽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嘴角弯了弯。 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他们救了。 本来以为又是苦日子,却没想到收获了还算真实的情谊。 一开始见温幸和温溪的时候,他觉得他们肯定杀人如麻,相处下来,才慢慢觉得,“不过是两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程徽年纪轻轻,却因为幼时经历,比起其他同龄人要成熟腹黑。 “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敏敏那儿,我也没办法交代。” “就希望敏敏说的是真的,她说只是玩玩……” 程徽是有点伤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至少目前不行。 程徽越想越觉得气闷,看向了 (72)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看向了放在柜子里的酒,他想要一饮而尽。 程徽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许是今天心情不好,咚咚几口,程徽就有点醉了。 “娘亲,孩儿好想您!” “敏敏,我也好想你。” 说着说着,哭腔就出现了。 程徽最后就醉醺醺的,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身来,最后跌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但是第二天,他拍了拍自己因宿醉而疼痛难忍的头部,站起身来。 [昨天真是……唉!] 程徽没有断片的特质,所以她对于昨天晚上他的行为清清楚楚。 [还是把眼前的事弄好吧。] 他苦笑了一声,扶着一旁的桌子,艰难的站起身来。 正好,温幸派人来叫程徽了。 “程公子,温将军有情。” 是之风。 “好,马上。” 程徽忍着疼,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去了温幸的屋子。 温溪和其他的谋划主力也在。 程徽扫了一眼,发现君奕已经回来了。 此时正坐在主位上。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君奕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程徽不明所以。 他恭敬的向前行了一礼。 “抱歉,诸位!” “我来晚了。” 其他人大都摆摆手,表示无碍。 不过也有人横眉冷对。 这些人对程徽不满,因为他是别国的。 他们不止一次劝阻君奕等人不要与程徽谋事,因为不在同一个国家,万一他得到了权利,反过来反咬一口。 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君奕一言锤定,坚持不改。 此时他们看着程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只觉得晦气。 就开始眼神交流了。 “老张头,你说为什么温家两公子都要帮那个程徽谋事?” “唉!老夫也不知道哇!” “温家两个公子胡闹,怎么咱们丰神俊朗的太子爷也跟着胡闹!” 眼神之间尽是不满和愤懑。 但是他们小小的气氛不能动摇君奕的决定。 程徽落座。 一伙人开始商讨,何时攻进皇宫,将魏汀拉下马。 “晚上比较好行动,弄出来的动荡也小。” 其中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说。 “老夫赞同!” 一个人应和了,就三三两两有人开始应和了。 但也有人不赞同。 “我觉得不妥,白日比夜晚要更加方便,而且,威力更加大。” “百姓一下子就知道他们的君王是谁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 说到打仗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亮,显然是享受在战场上肆意挥动长刀的快感,以及气势凌天的酣畅。 就连温幸都赞同。 “我觉得白天去更好,打仗还要偷偷摸摸的!多不爽快!” 应和的大多数武将。 君奕没有说话。 只是看了一眼静默的程徽。 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程徽,你觉得呢?” 程徽如梦惊醒般一颤栗。 “抱歉,我……” “程徽!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温幸最是受不了磨磨唧唧的男人了。 “真是比闺中小姐还不如!她们都利索的很!” 程徽被说的羞愧不已,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的。 君奕冷声说:“程徽,你这个性子,坐在皇位上,怕是不稳。” 程徽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了,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认为要在晚上,晚上方便行动。” “这几日,进宫的日子里,我发现了魏汀似乎每晚都宿在林潇潇的殿里。” “去别的宫殿里的人都是暗卫。” 前几日,魏汀突然宣布他要临幸后宫妃子。 这说明程徽还活着已经让他的心态崩了,至少,不如之前那样稳定了。 “我以为就是要趁现在,攻进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君奕抿了抿唇,“继续。” 程徽清了清嗓子,“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各有各的势力。” “但是没有一家独大,都处在一个相互压制的境况。” “而据我所知,楼越和顾盛两个大将军已经和魏汀离了心。”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君奕问。 程徽:“我会御兽,楼越和皇后楼婷的信鸽被我截胡了。” 程徽的话让人大吃一惊。 温幸最先忍不住嚷嚷,暴脾气的不行。 “御兽?!你怎么现在才说?!” 程徽:“你们不也没问吗?” 他无辜的脸色把温幸气得暴跳如雷。 君奕却面不改色,“那你为何现在要主动说出来?” “你大可编些别的谎言,蒙混过去。” 程徽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程某对您的提拔感激不尽,为表诚心,程某自愿说出这个秘密。” 君奕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程徽,他脸色坚毅得,不像说谎。 君奕没有把这个问题再说,而是示意这些人继续商讨。 太阳从东边山顶一直挂到西边山顶,计划终于是细节全部定好了。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其他的,就见机行事。” “大家回去操练自己的士兵,磨砺自己的宝剑就可以了。” 正当众人要离开的时候,君奕叫住了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的程徽。 “程徽,你留下。” 君奕冷淡的声音让程徽心里打着鼓。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君奕和程徽两个人的时候,君奕给程徽倒了一杯热茶。 “坐。” 程徽坐了下来,“太子殿下,请问您……” “你可认识廖敏婷?” 程徽先是大吃一惊,先是在想君奕这样的人嘴里竟然会吐出除了他夫人以外女人的名字。 然后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廖敏婷。 他与廖敏婷在一起时,从来不叫她的全名,只叫她“敏敏”。 现在乍一听,竟然有些恍惚。 “太子殿下,是知道什么?” 他警惕地看向云淡风轻的君奕。 “你不用紧张。” “前日,那个女子来了我的宅子找你,被我夫人以为是我养在外面的外室。” 程徽听此心如死灰,君奕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的戾气是无法遮掩的。 他立马就跪下,“程某不是有意要破坏您和太子妃的感情的。” “当时情况紧急,我就下意识地说了这个地址。” “我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去找我。” “给您造成了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属下可以任凭您打骂,只是可不可以放过廖敏婷,她是无辜的。” 程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他知道君奕骨子里是个什么样子。 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多少知道一点。 就是希望自己这副样子可以换取君奕的解气,让他不要去找廖敏婷的麻烦。 程徽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君君嗤笑了一声。 “本殿从来没有说过会对廖敏婷怎么样。”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脑补。” 程徽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程某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你起来吧,本殿只是想说,廖敏婷怀孕了。” 程徽猛地抬起头,连表情都是一片空白了。 “什么?!” “明天晚上行动,你今天还是可以去瞧瞧她。” 君奕淡淡的说。 程徽眼睛一亮,充满了渴望之情。 “真的吗?!” 还不等君奕说话,他又自顾自地说:“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君奕一看他这个不值钱的样子,就摇摇头。 然后,他自己也起身了,往外走。 正好碰上了吃烧鸡的温幸和温溪。 他们嘴里还含着满满一嘴巴的鸡肉,用尽力气大吼:“君兄,你要去哪儿?!” 君奕看着这两个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有嘴上沾着的油,就嫌弃地撇撇嘴。 “我自然是要去陪你嫂嫂!” 温幸:…… 温溪:……… 秀儿! “好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家!” 说完,君奕就使出轻功,一溜烟就不见了。 温幸:…… 温溪:…… 转眼,君奕就到了家门口。 他依旧没有从大门进,而是飞到薛荔的房屋上,翻窗进去了。 薛荔正躺在榻上看话本子,旁边放着一盘剥好的橘子瓣儿,连上面的筋络都剥得干干净净。 夕阳碎金融入,洋洋洒洒铺在薛荔背后,发丝尾透着金光,再加上那娇媚的脸庞,仿若下凡的仙女。 君奕坐在窗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翻书的样子。 这时,传来敲门声。 伴随着水落的声音。 “夫人,该吃饭了。” 薛荔头也不抬,“知道了,等会儿就来。” 薛荔还是喜欢去客厅吃饭。 她合上书,抬起头,就看到了君奕。 她还以为是幻觉。 又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眼。 然后确定了不是。 当即,眼睛一亮,抛下手里的书,就朝着男人扑过去。 很惊喜的语气,“你回来了?” “不是昨天才回来吗?” 君奕接住薛荔,冲击力有点大,但是君奕稳住了。 “荔荔不想我回来吗?” 男人有点委屈地问,可是眼里却带着笑意。 “怎么会呢?!” “我很想你陪着我的。” “那就好,我也想陪着宝宝。” 两个人的话透露出最朴实无华的情谊。 “你吃饭了没?” 薛荔问。 君奕摇摇头,“没有,我是特意回来陪你吃的。” “那好,我们一起去吃饭!” “嗯。” 薛荔拉着君奕的手就往客厅走。 嘴里絮絮叨叨,“今天晚上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叫厨房的人炖了鸡汤,还有……” 君奕只是看着薛荔叭叭叭的嘴巴,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对于食物的热情,君奕就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而程徽这边,他在君奕说要去看看廖敏婷的时候,就离开了。 直奔廖敏婷家中跑。 可是不巧的是,廖敏婷竟然不在家。 连带着房里的东西都似乎没有了。 摆在外面的做豆腐的器具已经不见了,空空如也,看得程徽心慌。 他压住心里的鼓声,慢慢地走到门口,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好几下了,都没有人来开门。 程徽想要再敲的时候,旁边一户人家开了门。 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小伙子,你不要敲了,这家人昨天搬走了,你再敲也不会有人来。” 程徽面色铁青,忍住心慌说:“大娘,小辈想问问,他们搬去哪儿了?” 老妇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看到来帮他们搬家的是好多奴仆。” “那阵仗!威风得很哦!” 老妇人还在感慨自己昨日看到的,那马车,那车夫,还有那侍从,达官贵人! 程徽打断了老妇人的回忆,而是焦急地说:“大娘,您看到这家店的女儿是心甘情愿跟着去的吗?” 老妇人摇摇头,“这个我没看到,昨天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那闺女。” 程徽更加心慌了。 他着急忙慌地向老妇人道谢,然后走了。 因为太过匆忙,一颗小石子也差点将他绊倒。 老妇人看到程徽踉踉跄跄的背影,只是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程徽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来走去,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回到哪里。 [我……] [真不是个东西!] [如果我果断一些,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敏敏还怀着孕……] 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只觉得那悔恨要将他杀死。 他随便的走。 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 走到了小巷子里,乌漆麻黑的。 又到了死路,就行尸走肉般的往回走。 程徽只在廖敏婷家门口时摘下来了面纱,而其他地方,早就将面纱戴好了。 程徽并不安全。 魏汀虽然在朝廷上和程徽上演着兄友弟恭的好戏,但是在私底下则是恨不得将他生剥活剥。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魏汀的走狗来取程徽的命。 他隐入人迹,奢望在大街上看到廖敏婷。 可是街上全部都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面容。 茫茫人海,程徽竟然无路可去,无家可归。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老天爷终于还是眷顾了他一回。 他似乎看到了廖敏婷的背影。 水绿色的裙摆摇曳。 随着小碎步摇曳生姿,开出一朵朵绿色的花。 程徽追了上去,穿越了人群,眼里只有那一水绿色。 被他推开的人骂骂咧咧,但是丝毫不影响程徽的好心情。 就差两步的时候,那抹水绿色旁竟出现了一个穿着玄衣的高大男子。 程徽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俊男靓女,搭配的很完美,只是苦了程徽,他觉得他的心碎了。 脚下轻快的步伐现在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默默离场。 突然,那抹水绿色转了过来,程徽胆怯地将自己隐藏在一个壮汉后面。 两个人有说有笑朝着程徽走过来。 现在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廖敏婷。 程徽 (73)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程徽压下心里的酸楚,将自己隐藏得更加深了。 廖敏婷和她身边的高大男子走来了。 三个人离得越来越近。 程徽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话。 “婷婷,如今你和姑母回家了,就安心住下吧。” “肚子里的孩子……也随你想法,到底是留还是弃。” 廖敏婷不舍地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 “哥哥,我自有打算,孩子我会留下来。” 旁边的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赞同的意味。 “婷婷,那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作为哥哥,他是不愿意自己妹妹未婚先孕,况且她身子不好,孩子出生又没有父亲。 廖敏婷却不在意地笑笑。 “哥哥,我心意已决。” “况且,我不相信付徽是那样的人。” “他会回来的。” 廖敏婷的声音随着她越走越远。 程徽却愣在了原地。 [敏敏竟然如此相信我!] 他很后悔自己几日没有去找她,害她担心了。 程徽甩了甩头,就跟上去了。 廖敏婷和那男人停在了一处豪华的的屋宅面前。 红漆刷的门,显示了房子主人的财大气粗。 程徽没什么武功,他也只有轻功练得还不错。 正巧,现在就用上了。 他隐匿着自己的气息,跟在了廖敏婷身后。 现在的形容和他以往在书上读到的端庄君子实在相差太多,但是程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廖敏婷和那男人分开了。 只身进了房间。 程徽在外等候留意着侍从,确认了没有人,就从窗户处翻了进去。 廖敏婷因有孕外出走动了了一下,本就不适,现在她自然没有发觉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程徽摘下来了脸上的面纱,走到了廖敏婷身前。 廖敏婷解衣躺在了床上,薄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来一张圆圆的脸。 许是孕期不适,眉头还是皱的。 程徽就这样看着她。 看到廖敏婷皱起的眉头,程徽忍不住伸出手,像以前那样,哄着廖敏婷睡觉那样,慢慢抚平了那眉头。 说来也奇怪,她似乎睡得更香了。 程徽叹了一口气。 他想和廖敏婷解释解释,但是他又不想叫醒廖敏婷。 烛火自顾自地燃烧着,火焰在空中动荡,一如现在程徽的心情。 程徽看够了廖敏婷的睡颜才转而看向她的小肚子。 [怀孕了呀……] 男人冷硬的脸庞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来一抹甜蜜的笑容。 但是,又想到了什么,那笑容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愁苦和心疼。 廖敏婷这时动了动,程徽猛地松开手。 “……” 安静。 程徽祈祷廖敏婷不要醒来,不要发现他来了。 [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又何必拖累她呢?] 程徽黯然神伤地垂下眼睛。 [只是这个孩子……] 廖敏婷和男人的话程徽听了清楚,他自然知道廖敏婷要留下这个孩子。 [唉,要是我真的只是付徽就好了。] 本来,他打算来和廖敏婷说清楚,但是一见到她,那股冲动就消失了。 [深陷污泥中的人,何必再把自己的爱人拖进来呢?] [明明我已经害死了母亲。] 程徽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了。 只是还没有走出一步,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你是不是男人?!” “来见我就是怯懦地看我一眼吗?!” “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样显得我的坚持很可笑!” 廖敏婷坐起来,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不减半分美丽,反而有种泼辣的美感。 程徽觉得很吃惊。 “你没有睡着吗?!” 廖敏婷骄傲地抬抬头。 “所以呢?” “你还要走吗?!” 程徽抿唇,却没有说话。 原来,廖敏婷搬家的时候,留了一个人看守,如果有人来找,就立即汇报给她。 廖敏婷看到了程徽敲门的样子,但是她没有出去和他相见。 当时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廖敏婷的哥哥。 他问:“婷婷,你不是说想要见他吗?” “怎么不去?” 廖敏婷说:“我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廉价。” “我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合不合格。” 然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去街上散心了。 至于会再次碰上程徽,仍然是廖敏婷安排的线人的功劳。 至于程徽一直跟着她,廖敏婷也一清二楚。 也正是廖敏婷特意安排,程徽才那么容易就进了她的房间。 “你一直知道我在你后面……” 程徽不可思议地说。 廖敏婷:“那咋了?” “我不能知道?!” 程徽摇摇头,别的话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廖敏婷和他,俩人相顾无言。 廖敏婷气急了。 “你就这么不想说话!”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程徽面对廖敏婷的气急有些手足无措。 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明明在商讨军事的时候,侃侃而谈,可是在他心爱的女孩面前,却说不出半点好听的话来。 廖敏婷没等男人说话,就说:“好了,我也不和你说别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 程徽依旧是沉默,仿佛深海中的章鱼,吐出来的墨水。 “你到底说不说?!” “难道,你还想我叫着你的假名字吗?” 程徽咽了咽口水,想要上前一步。 廖敏婷看到了他的动作,眼睛亮了一瞬。 程徽握住了廖敏婷的手,“敏敏,我不能保证我……”能活下来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来,而是顿了顿,不顾廖敏婷的疑惑的神色。 “我的身份,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廖敏婷甩开了他的手,“那我算什么?!”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是吗?还有了孩子。” “四舍五入,怎么就不算是夫妻了呢?” “况且,我有颜有钱,家里的势力也还算可以,你护不住我,这么就不问问我能不能护住你呢?” 廖敏婷恨铁不成钢的说。 [母亲还担心他是个吃绝户的,现在,这个笨男人连开口说话都不知道!] [我还真是……] 廖敏婷觉得母亲是高看了他一眼。 程徽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一看到廖敏婷,就不知所措了。 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廖敏婷看着男人这副呆呆的样子,霸道的说:“算了!我知道你闷声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也不强求你,总之,你是我的人。” “现在,就和我去见母亲和舅舅。” 程徽还没有成功对接廖敏婷的意思,“见他们做什么?” 廖敏婷笑了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某人是个木呆子,我可不是!” “自然是去商讨婚事的。” 程徽一听,耳朵就红透了。 不过,他的第二反应就是摇头。 “不可!” 廖敏婷拽着程徽往前走。 程徽虽是男子,却不敢用力,生怕把廖敏婷捏坏了,就说:“敏敏,你慢点。” “才不要,我们得快些,不然他们都睡着了!” 程徽:…… 但是廖敏婷并没有带程徽去她母亲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大厅里。 程徽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但是桌子上却摆满了瓜果吃食,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清清茶香钻入鼻间。 程徽:“敏敏,我们……” 廖敏婷没有停下,而是把程徽带到了桌子旁,让他坐下,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在这里等着。” “母亲舅舅马上就来了。” 程徽看着廖敏婷严肃的脸色,知道廖敏婷没有在开玩笑。 眼神晦暗了一点,声音晦涩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廖敏婷:“我知道,我向来洒脱,想要做的事,我就会去做。” “别人说不合适,那是别人的看法,我要自己去看看,才知道我是什么样。” 廖敏婷转身就去叫人了。 只留下程徽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到底在胆怯些什么呢?] 没一会儿,廖敏婷身后就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来了。 “这就是你那个小白脸?” 说话的是廖敏婷的母亲王宝珠。 泼辣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和她娇滴滴的外貌格外不搭,却有一种混搭的美感。 廖敏婷脸红了一瞬,点点头。 她走到程徽身边,握住了程徽宽大的手。 程徽这次没有退缩,反握住了她的手。 几位长辈落座了。 一位年长的,留着长长胡子的男人说:“小兄弟,我是婷婷的大舅,王金玉。” “你不用紧张,我们家对于后辈的婚姻不掺和的。” 王金玉满脸都是笑意,但是暗暗的威压却没有丝毫收敛。 然后,又一个人自我介绍。 “我是婷婷的二舅,王银海。” 此人少言,只是点点头,就结束了自己的介绍。 程徽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黏黏糊糊的。 廖敏婷坏心眼地划拉划他的手。 王宝珠点了点廖敏婷,“你这个不知羞的!” 廖敏婷顶嘴,“他迟早是我夫婿,怎么就不可以摸两下了?” 程徽有点紧张,倒是被廖敏婷这句话说得安心了一点。 廖敏婷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灵动的光,就像山间的小鹿。 程徽清了清嗓子,和廖敏婷的长辈们说了自己的处境。 他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计划,唯一没有说出来的就是君奕那群人了。 最后,“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说这举办婚礼的事。” 可以说,这样的决定在场的人谁都很满意。 只不过,廖敏婷很不满意。 “为什么要那么久?!” “万一我在这场政变中死了呢?” 程徽说出了最糟糕的结局。 “敏敏,我不想让你……” 廖敏婷却甩开了程徽的手,并且打断他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下一个!” “但是现在,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我不想因为一个可能就放弃!” 廖敏婷只是性子泼辣,但是她的身体确实很孱弱。 尤其是现在怀孕了。 所以,她一激动,头就有点发晕。 程徽一眼看穿,就要去扶她。 可是却被她哥哥王钰快一步扶住了。 “……” 程徽抿抿嘴,“敏敏,你还好吗?” 廖敏婷被王钰扶着,翻了一个白眼说:“不好!” 然后,她又转了转眼珠子,说:“如果你答应和我成婚就好了。” 程徽:“……” “不要任性。” 这时,廖敏婷的母亲王宝珠说:“婷婷,你先出去一下,我们和这小子聊聊。” 廖敏婷不愿,但是看到王宝珠坚决的目光,只好离开。 边走还边回头看,一步三回头,生生演绎。 在廖敏婷出去的那一瞬间门就被“哐当”一声关掉了。 廖敏婷在外面等着,趴在门上,试图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许久,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廖敏婷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出来?] [我听得肚子都饿了!] 廖敏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转头朝自己身边的小侍女说。 “小燕子,你去端一盘点心来,你家小姐我饿了,要吃宵夜。” 小燕子福了福身,“好的,小姐。” 结果就是,廖敏婷抱着点心盒吃完了一整盒点心,里面的人都没有出来。 只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叫。 可把廖敏婷好奇坏了。 最后程徽出来了,后面跟着几位长辈。 廖敏婷正要叫人,王宝珠就给她使了使眼色。 廖敏婷一头雾水。 程徽就牵着她的手。 “我们去哪儿?!” “回去睡觉,太晚了,有孕的人不宜晚睡。” 程徽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母亲和舅舅跟你说什么了?” “保密。” 程徽并没有说什么,一切全凭廖敏婷猜想。 他把廖敏婷送到房间之后,就打算要走了。 廖敏婷一把拉住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就要走了?!” “我还有事,后日,若我没来找你,就当我们从未遇到过。” “若我来找你,我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程徽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认真,廖敏婷却浑身发冷。 松开了抓住他衣角的手。 “你还是不愿意……” “你为何怕这怕那!” “我不害怕被你连累,也不害怕死亡。” 程徽说:“可是我害怕。” “所有爱你的人都害怕。” 廖敏婷不再说话了,她似乎猜到了他们说了什么。 双眼弥漫着一层水雾。 程徽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神色却充满了痛苦。 (74)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程徽闭了闭眼,“就这样吧!”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程徽快步离开了。 廖敏婷第一反应就是去追,可是刚刚踏出门槛,王宝珠就拦住了她。 “婷婷,不许追!” “娘!” 廖敏婷不服气的跺跺脚。 “你追上去也没有用,在家等他的好消息吧!” “……” 廖敏婷两眼含泪,最终在母亲的目光下,回自己房间去了。 门关上了,只留王宝珠在门口,叹了一口气。 “婷婷,你好好休息,怀着身子的人不好忧思过重。” 说完,她也离开了。 背影似乎更加渺小了。 程徽回到郊外。 更加去精进了明晚的战略,直至深夜,才舍得回去睡觉。 而薛荔这边,已经是完全忘记了回宫这件事。 宫里的花红柳绿已经回来了。 魏汀不知道怎么,竟然还没有发现薛荔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了。 榻上。 君奕搂着睡熟的薛荔。 薛荔脸颊睡得红彤彤的,就像刚刚成熟的苹果。 君奕爱恋的看着她,舍不得眨一下眼。 然后又控制不住地,凑上去亲了亲,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弄醒了人。 魏汀那儿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想到要找薛荔。 林潇潇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他不仅要保证自己的权利在手,还要保证林潇潇的安全。 可能是魏汀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吧,他这几天都待在军营里,和士兵同吃同睡,赢得了不少人的心。 军心大稳。 魏汀不好对付,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久。 君奕淡淡地想。 看着薛荔,他就觉得满足了。 看到薛荔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 那一刻,她在想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山中精怪化形。 君奕不害怕,只是觉得有意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个月没有见,一个人的眼神就可以变得那么多。 本来他是打算回来就杀了薛荔的,因为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和薛荔以及薛父委以委蛇了。 但是那一眼,他就改变了想法,决定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奕无声地笑了笑。 [还好当没有立即动手。] 他无比庆幸当时的自己。 越观察,他就越迷恋薛荔,当真是精怪,天生就有吸引人的本事。 他越迷恋,就越嫉妒和薛荔有着世俗夫妻名分的魏汀。 所以,他找到了程徽。 要利用程徽把魏汀拉下皇位,没别的意思,就是看魏汀不爽。 事实证明,程徽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和魏汀有着深仇大恨。 魏汀杀他母亲,害他毁容,残他家园。 再加上,程徽从小没有接受皇子方面的培养,让他做皇帝,他没有这个本事。 如今,他有喜欢的人,那女孩还怀孕了,就更不可能做皇帝了。 那么,这场仗,就相当于是为明光圣朝扩大了疆土。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君奕没有理由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程徽联手,而不是在找到了程徽之后,就把他杀了,然后叫身边的人披上他的面皮。 去做这个国家的傀儡。 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抱着薛荔,闭上了眼。 凌晨,他就要离开了,只是现在还想要继续温存一下。 这个宅子已经被君奕安排人,重重包围,绝对不可能放任何可疑的人进来。 身边的军师不赞同把大批的人手调动到薛荔这边,君奕直接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说要把他的夫人子女也带过来,去陪薛荔。 “如此,李大人觉得可以吗?” 没想到,刚刚还义正言辞的人却满脸为难。 脸涨成了猪肝色,难看的要命。 其他的人大气不敢出。 畏畏缩缩地埋着头,恨不得钻到自己的衣领里去。 李大人李昊连连摇头,“全凭太子爷安排。” 薛荔的安全对于君奕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君奕睡得并不安稳,他想着自己要早点起来。 寅时。 君奕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起身。 薛荔靠着的那只手已经麻了,他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薛荔的脑袋。 这时,薛荔的头转了一个弯,呼吸打在了君奕的脖颈处。 君奕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把自己的手从薛荔的脖子下抽出来。 另一只手才慢慢地把薛荔的头放到枕头上。 薛荔蹭了蹭君奕的胳膊,但是没醒。 君奕看着她,亲了亲。 最后才下床。 (75)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君奕穿好衣服后,就出门了。 院子里,花红,柳绿,水落,石出四人都恭顺地站在君奕面前,排成一排。 “你们务必要保证夫人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四人动作划一,“是。” 君奕这才离开。 郊外,温幸和温溪以及程徽早已整顿好了军士。 就等着君奕的到来。 “趁着现在天还未亮,各个小队长按照计划带领自己的士兵到指定地点蹲守。” “若有情况,就派人来报。” 君奕下达命令后,一批批的士兵穿着夜行衣离开。 程徽跟着君奕。 温幸带着温溪。 大概辰时,所有人都就位了。 白日里,如往常一样外出上工买卖的百姓,都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 百姓甲:“老刘,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百姓乙:“确实!我这个卖猪肉的都看出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百姓丙:“客官!来看看我这小糖人吧!好吃不贵!” 百姓丁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滚滚!不要!” 大家心里莫名其妙的都窝着一把火。 整个大街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就是让人心寒胆颤。 下午,平时小摊贩还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回家,就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多赚点钱。 但是今天,他们早早地就收摊了。 边收摊位的时候,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手上的速度飞快,似乎要弄出残影。 也不互相问今天收入多少了。 “快回家吧!” 路上碰到了不知事的小娃娃,还催促他们回家。 妇人们全部在自己家男人回来之后,就把门窗全部关紧,饭菜的香味都不让溜出去一点。 天色渐渐暗了。 黄橙的夕阳变成了暗色的淡墨,似乎是书上渲染的紧张气氛。 等到天在暗一些,月亮顶替了太阳的位置,行动开始了。 一队队士兵轻快地从自己蹲守了一天的地方出来,训练有素。 慢慢地朝皇宫各处聚拢,直至将其包在了一个大圈里,才停下来,按兵不动。 皇宫里,魏汀在林潇潇宫里,交代她:“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着。” 魏汀也叫了一群人守在林潇潇宫外。 其他后妃还在睡觉,母家有权利的已经被自己父兄转移了位置。 楼婷,早上就带着禾泱回了家。 并没有通报魏汀。 楼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和往常别无二样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他们来了。” 魏汀着实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位多年,手下的势力仍旧七零八落,他不是权力的集大成者。 朝上的大臣暗地里的势力比他不相上下。 又因为多年没有子嗣,魏汀受到的弹劾不在少数。 楼婷也坐在旁边,抿了一口茶水。 “魏汀选薛荔当靶子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这一点。” [挺遭报应的。] “他可能也在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在赌而已。” “只是没想到,明光圣朝的人会把程徽找回来。” 楼婷淡淡地说。 楼越虽是武将,却比顾盛要聪明些,或者说是圆滑。 “婷婷,为夫不在意皇帝是谁,只在意国家好不好,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 楼婷也不在意皇帝是谁。 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程徽……哦不,应该说他背后的人,很厉害,让一个厉害的人去领导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楼越觉得很划算。 父女夜谈,说是夜谈,却又没有说太多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潇潇处,她正在和系统互怼。 “系统,你不是说魏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吗?” “怎么还有人来造他的反?!” 林潇潇就要气死了。 她在现代被系统勾错了魂,系统为了补偿她,才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 “你一开始和我说,这是享福,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但是它身为系统,还是系统局里的有后台的系统,它本就烦,要给这个女人收拾烂摊子,现在被她这样一说。 顿时就觉得下了面子。 冷冷的说:“宿主应该要想想你自己的原因,世界是没错的,魏汀也是按照剧情线走得。” “对你的爱可不比剧情里的少。” 林潇潇气急,“我要的是爱吗?!” “我要的是荣华富贵,高高在上!” “一开始你也是和我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林潇潇怒不可遏,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把系统从自己脑袋里抓出来,然后摔死他。 系统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道理。 跑路了。 只留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宿主,这都是你自己选的,魏汀现在就是遭遇了困难,你再等等,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先走了!” 只留下林潇潇一个人,生气。 可苦了她身边的小丫鬟,刚刚端着一盘点心进来,就被林潇潇叫到身边,打了一巴掌! 小丫鬟被打的一脸懵,但是却立即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林潇潇这个人,看着温婉可人,却只是表面而已。 她只在魏汀面前表现的温柔,但是在下人面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 嚣张跋扈,比起薛荔来,过犹不及。 林潇潇气急败坏地问:“皇上呢?!” 小丫鬟为难的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你这个贱婢,滚出去!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把你调到我这来!” 小丫鬟面怀委屈地退下了。 林潇潇还是觉得生气。 但是她现在已经走不了了,系统怕是不可能再耗费能量带她去下一个世界。 林潇潇狠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微微凸起,里面的孩子很健康。 她只能祈祷魏汀这一仗可以赢。 林潇潇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话本子里顺风顺水的魏汀,在她来了之后,就这么倒霉。 竟然还遇上了明光圣朝那个恐怖的人,俩人还是敌对关系。 更可气的是,系统告诉她的,她却不能告诉魏汀,有些坑,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汀去踩。 林潇潇简直要憋屈死了。 她一把那些话说出来,她的头就痛得死。 问系统为什么,系统却只能干巴巴的说:“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宿主权限不够……” 就和抽风了似的。 林潇潇一想到就要翻白眼。 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转而看向床下。 里面有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珠宝首饰,全部都是魏汀送的。 系统也没有那么不管林潇潇的死活。 所以林潇潇在知道魏汀可能会死在这一次政变中,她就做好了准备。 把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全部换成了金子。 再不济的,也好好保存下来,就等着到时候逃跑用。 林潇潇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满脸的坚决。 [魏汀,你不要怪我,大难临头各自飞。] 魏汀对她是真爱还是假爱,林潇潇又不是傻子。 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占了一大半。 林潇潇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清醒的甚至有点冷血的人。 魏汀一早就去了御书房,军营里的士兵也被他早早地分配到了指定地点。 他还装模作样,假装不知道程徽他们的计划。 从程徽第一次在宴会上出现的时候,魏汀就开始防备了。 “皇上,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将兴冲冲地问。 魏汀摆摆手,“不必,等他们来。” 武将二丈摸不着头脑,“为何?”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 “而且我们还知道他们的布兵图,为何还要等?!” 那个武将很不服气地说。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郑副将说得对!” “我们知道他们这么多消息,怎么可能打不赢?!” 底下的莽撞汉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叫喊着,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肯定可以捶死他们!” 魏汀板着脸说:“够了,你们是皇帝还是我是!” “你们这么会说,那你们去带兵,我就在皇宫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魏汀一连串的话炸的底下迷之自信的武将们不敢说话。 大气不敢出。 “明光圣朝的太子爷好像也在程徽的队伍里。” “之前,明光圣朝和朕合作的人也和程徽成了同伙。” “总而言之,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魏汀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武将们也知道,这场仗似乎还有别的内情。 “总之,你们现在不能擅作主张,全部的行动都要经过朕的同意。听到了没有?!” 武将们自然不喜欢自己战场上的行动还要受别人的限制。 这一把,底下的将领积极性就不高了。 魏汀甩了甩衣袖,就离开了。 他只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腿肚子打抖。 他的第六感很强,从小到大,他不知道靠着第六感逃出了多少暗害。 但是现在,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很危险,这场仗的形势严峻。 至少对于魏汀来说,就算胜利,那也是要元气大伤的。 只要明光圣朝的人死咬他们不放,趁此机会再派兵攻打,就一定会……破国亡朝。 魏汀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压心中的惧怕。 他去看了看林潇潇,简单说了一下,还把他在宫里暗暗修建的地道——俗称逃生路,告诉了林潇潇。 “若朕输了,你就带着这些钱财出去,好好养大朕的孩子。” 林潇潇此时低眉顺眼,一点也没有打小丫鬟时的狠厉。 “皇上,您不会输的。” “不管怎样,臣妾都会陪着您的。” “还有我们的孩子。” 魏汀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出去了。 交代了外面守着的人,“照顾好娘娘,不要让人伤了她。” 林潇潇已经知道了逃跑的路线。 她不打算带着魏汀一起跑。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林潇潇向来看的开。 系统开始给她画的大饼实在太大了。 说什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还说什么魏汀会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 搞得林潇潇彻底疯狂了。 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魏汀的胜算不高。 命都要没了,还去管什么荣华富贵,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高权重。 林潇潇现在只想保命。 她现在都嫌弃自己鼓起的肚子了。 [这不是耽误我的逃命吗!] 林潇潇捶胸顿足。 纷乱开始了。 后宫依旧安静,但是平日里上朝的大殿则是一片狼藉。 到处是血,掉落在地上摔成半截的间,还有被扎成刺猬的士兵。 很难想象,主战场竟然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柱子上的龙被划掉了一只角。 柱子上的麒麟被割掉了一片羽。 有些人杀红了眼,有些人命丧黄泉。 魏汀的人节节败退。 不仅仅是在宫外蹲守程徽的人,还是在宫内跟着魏汀的人。 (76)穿成宫斗文被抢了圣宠的炮灰娘娘 魏汀一直没有出现,程徽提着刀,快步走进了宫殿。 魏汀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坐在龙椅上。 如果程徽没有会错意的话,那么魏汀就是在等着他。 他云淡风轻地等着程徽。 程徽握了握手中的剑,“魏汀!你就认输了吗?!” 魏汀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酒,“皇弟,你和别国勾结,毁我国土,就算让你坐上皇位又如何?” 脸上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 程徽呸了一声,“你冠冕堂皇的样子实在让人作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也有勾结!” “先皇其他儿子就是这样被你杀死的吧!” 魏汀喝酒的手一顿。 嘴硬道:“那又如何?!不管怎么说,我从不曾将人带到皇宫里来!” “况且,我在位这么多年,除了夺权的时候,从未和外国的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魏汀知道自己败势已定,如今,也只好说说话,想要从道德方面,压制程徽放他一马。 程徽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魏汀,你不要废话!”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杀我母亲,毁我家园!” “如今,我要你以命偿命!” 魏汀坐在龙椅上岿然不动,“要杀要剐随你便!” “朕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 “我要杀你,杀你母亲,谁人管的了我?!” “要怪就怪,谁叫你是先皇的孩子呢!” “还长的那么相似!” 程徽已经不想和他说废话了。 提剑就刺了上去,魏汀却出乎意料地抛出十几枚刀片,朝程徽飞来。 每一片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明光圣朝的人我管不住了,但是,今天,我要拉你给我陪葬!” 魏汀一改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变得凶狠,犹如一条毒蛇。 程徽也不惧,提剑就冲上去。 温幸和温溪他们解决了外面的事,就到这里来看两个人的对决。 程徽的武功不差,但是内力还是比不上练功多年的魏汀。 程徽只在君奕那学了些应急的招数。 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 君奕看了一会儿,随意说:“他不行了,你们就去帮帮他,别让他死了。” “我先回去了。” “剩下的事,你们做好收尾。” 说完,他不等人说话,就走了。 徒留二温面面相觑。 “君兄也真是的,把这些全部交给我们?” “认命吧,嫂嫂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两个人唉声叹气,无语望天。 但这些和君奕没有关系,他现在就是想赶紧回到两个人的小宅子里。 没准还能碰上还没就寝的的薛荔呢! 思及此,他的轻功使得更快了。 回到宅子里,薛荔还是睡着了。 —————————————————— 魏汀死了,被丢去了乱葬岗。 程徽受了重伤,被温幸叫来的大夫带去治疗了。 他晕过去的前一秒,还在交代自己的副将,传一封信到廖敏婷那里。 至于魏汀娶回来当摆设的后宫妃子,全部遣散回家了。 被一顶顶小轿子送回了家中。 至于她们未来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潇潇,她带着魏汀生前给她的金银财宝从地道跑路了。 也没有人去为难一个弱女子。 便也没有人去找她。 林潇潇逃出来的时候,拍拍胸口,隐姓埋名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 身上的钱财够她大手大脚的花上好几辈子。 薛荔自然是被君奕娶回来当了明光圣朝的太子妃。 后妃被遣送回家的时候,宫内传出了消息。 一些有良心的父母就带着家人在家门口等着。 包括薛家。 薛父一个站在薛家大门口,在秋风瑟瑟,黄叶飘飘里等着。 薛父只有薛荔一个女儿,自然是偏宠到了极致。 回来的时候,薛荔还带着一个男人。 薛父老了,有点老花眼。 握住女儿的手,颤颤巍巍地问:“这小伙子是谁?” 薛荔还没有说话,君奕就把脸上的黑布揭下来了。 呲着个大牙,在昏暗的夜光里,白的晃人眼。 从薛父手里捞回了薛荔,牵着薛荔的手,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岳父大人。” 薛父:………… 他两脚一滑,认出来这是之前去薛荔身边保护的人。 也是他威胁的人。 大惊失色。 急急忙忙地拉过薛荔,“女儿啊!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他失忆了,还只是一个护卫,哪里可以给你富裕的生活!” “爹再给你找一个青年才俊!” 薛父拉着薛荔的手说。 薛荔看着原主的父亲满眼都是对薛荔的疼爱,心下暖了暖。 “爹,没事的,君奕他很好。” 薛父恨铁不成钢,“闺女!他哪里好了?!” “之前我让他去皇宫里保护你,他还不情不愿地!现在怎么就喜欢你了?”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薛父就是不愿意认下这个女婿。 “之前,我还说把你许配给他,他也不要。” 薛荔看了一眼君奕。 “爹,我们先回去吧,外面有点冷。” 薛荔只好打哈哈。 薛父一听薛荔冷了,自然就赶紧拉着薛荔回家了。 两个人进去后,君奕也想跟着进来,薛父瞪了一眼,到底没有拆穿。 “行吧!你准备准备,我看看你有什么实力娶她!” 薛父气呼呼地拽了拽自己的胡子,自己先进去了。 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薛荔看着君奕那透着委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你还笑!岳父他都不承认我!” 薛荔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他就是说着玩的。” 薛父来找君奕说话的时候,还不准薛荔进来听。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才出来。 薛父对君奕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再见,君奕的手上拿着一个玉佩。 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图案,但是却能够轻易地看出这块玉价值不菲。 薛荔在房间里等着。 边看话本子,边等。 “小姐,老爷说让您去前厅。” 薛荔疑惑的放下书,然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薛父一改刚刚对君奕的不满,反而变得诚惶诚恐。 薛荔一进去,就听到了薛父的拒绝声。 “殿下不要客气,该是我们高攀了这门亲事。” “岳父这一称呼当不起当不起。” 君奕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继续我行我素。 “这不合礼数,日后,我与荔荔成亲了,您自然是我的父亲。” 薛父一听,脸色就像吃了半斤苍蝇一样。 “这…………” “实话实说吧,我们薛家是个小门小户,哪里能嫁到……当太子妃呢?” 君奕抿了抿茶水,义正言辞的说。 “岳父不用紧张,荔荔在我那里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了,我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再说了,荔荔不仅仅是我的太子妃,更会是未来明光圣朝的皇后。” “没有人敢强迫于她。” “…………” 薛父彻底没有话说了。 他明白,面前的男人不过是和他走走商量的流程而已,到了时候,他的女儿自然就会被他强娶。 薛荔一看薛父难看的样子,就明白了两个人还没有谈妥。 但她现在来都来了,自然,也就出声了。 “爹,您叫我?” 回答薛荔的是薛父懵逼的脸色。 薛荔看了看君奕,一看,他的眼睛就是诡计得逞的光。 她瞪了一眼,看穿了君奕的把戏。 “没关系的,爹,我可以常回来看你。” 薛父看到薛荔坚定的目光,自然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什么了。 既然孩子都觉得可以,自己这个做父母的自然也没有理由去阻拦。 是对是错,都自己去瞧瞧就好了。 薛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行吧!” “女大不由娘!你娘早早走了,我这个做爹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荔荔呀!要是在那儿受到委屈了,就回爹这,家里还是有房子的。” 薛父确实很无奈。 第二年的夏天,俩人成亲了。 成了两次。 先是在薛家成了一次,没有请什么达官贵人,就是一家人,还有朋友什么的聚了聚。 温幸,温溪,水落,石出,花红,柳绿,廖敏婷,程徽这几个人,见证了薛荔和君奕的婚礼。 然后,在薛家度过了新婚蜜月之后,又在两个月后,回到了明光圣朝,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明光圣朝的皇帝,也就是君奕的父母亲也是一世一双人。 帝后二人也开明,不屑于利用儿子的婚事去牵制朝廷的官员。 所以,薛荔的身份他们并不在意。 “儿子喜欢就行了。我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皇帝说。 薛荔就顺顺利利地嫁给了君奕。 趁着明光圣朝的现任皇帝还身强力壮,君奕拉着薛荔在外游山玩水。 怀孕了,才回来。 薛荔挺着孕肚之后的脾气变得有点阴晴不定。 因为激素的原因,时不时的就会落泪。 把君奕哭的心疼坏了。 好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还有一次分娩的巨痛后,她诞下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 小公主一生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女皇。 君奕看到薛荔生孩子一盆盆血水端出来之后,就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薛荔生孩子了。 “女儿也好,女儿更加聪明伶俐,还懂事。” 君奕说,防止薛荔乱想。 薛荔倒不会乱想,只是害怕皇帝皇后不满意。 事实上,皇帝皇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毕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总是要前卫一点的。 —————————————————————— 我叫君兰。 我父亲是君奕,母亲是薛荔。 我和父亲的性格更像些,所以,我们总是在暗戳戳地比赛,看母亲会更喜欢谁。 母亲应该是更喜欢我的。 因为她经常亲亲我,还会抱我。 母亲的怀抱香香的,软软的。 比父亲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舒服多了。 所以我就想,日后我也要娶一个香香软软的夫婿,和母亲一样就更好了。 我生来就是未来女皇。 所以我要学很多东西。 文章,计谋,骑术,剑术,等等。 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充实。 我才不会像父亲那样呢!就知道粘着母亲!羞羞脸! 皇爷爷和皇奶奶是两个可爱的老人。 特别特别可爱。 每每父亲偷偷摸摸带着母亲出门游玩的时候,我就会去皇奶奶那里寻求安慰。 而皇奶奶也不会敷衍我,而是立即洋洋洒洒写下好几张大纸字,去骂远在天边的父亲。 姥爷也很好。 姥爷住在宫外,他说他不喜欢皇宫里的死气沉沉,还说,像我这样的漂亮小娃娃,就应该在蓝天白云下快快乐乐地奔跑。 而不应该整天待在书房里学习那些无聊的文章大道理。 可是我不觉得无聊呀! 我觉得老有意思了。 我总是觉得,我肯定可以把我们国家带到更辉煌的时代。 我的名字也会名垂青史。 —————————————————————— (程徽x廖敏婷) 那次政变,我们赢了,只不过,在和魏汀打斗的时候,我身受重伤。 我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叫身边的人给敏敏送信,向她求亲。 让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敏敏。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旁边还放着我写给她的信。 敏敏自己来找我了。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撑得满满胀胀的。 身上的伤好像也不痛了。 我想叫她,但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我并不算多么舒服,但是我就是这样看着熟睡中的人,一眼不眨的。 后来,伤好之后,我向敏敏求亲了。 在见证君太子和薛小姐的婚礼之后,我们也结婚了。 说来也奇怪,君奕是我的恩人,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魏汀手上,更别说报仇雪恨,碰到敏敏了。 而薛小姐,竟然也算是敏敏的恩人。 敏敏在她的宅子前晕倒的时候,是她叫了大夫。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我对他们充满感激。 当然,这肯定不是我将皇位拱手相让的原因。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我就没有那样的本事。 如果我要上位,那意味着我陪敏敏的时间就会大大缩小。 再回忆起我的母亲。 就是因为皇帝,所以才苦了一辈子。 我只要把敏敏代入到我母亲的生活,我的心就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疼。 母亲我没有护住,但是敏敏,我现在有能力,我不愿意让悲剧再次上演。 敏敏在我们成婚四个月后就生下来了一个男孩。 我有点嫌弃。 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好吧,只要是敏敏和我的孩子,我就会喜欢。 我给他取名叫程煜。 他像极了敏敏,明明是个男孩,却娇气极了。 每当我想要锻炼他的男子气概的时候,他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得去找敏敏告状。 敏敏就会护住他,来给他说好话。 “夫君,孩子还小,别那么严厉。” 每到这个时候,我也好委屈的。 男孩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刚强呢?! 所以,我每每看到君太子家的女儿,就喜欢的不得了。 那小姑娘坚毅得很,每每训练到深夜,也不喊苦和累。 写文章,骑马射箭,都是一把好手。 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要不是身份原因,我都想认那小姑娘做干女儿了。 对比起我的孩子,那简直是………… 可是说来也怪,平时讲究的要命的程煜,在那小姑娘面前也是乖乖巧巧的。 那小姑娘叫他去抓大鹅他也去,完事了之后,身上全部都是鹅毛,好笑死了。 似乎洁癖不存在一样。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 我们也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程煜这小子还能当回皇后娘娘。 没错,那小姑娘登基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我家下聘,说要娶程煜回家当皇后娘娘。 我们哪有不愿意的? 就害怕平时懒懒散散,娇里娇气的程煜会丢人现眼。 自家的孩子,总是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 为此,敏敏又和我生气了。 她拽着我续起的胡子,气呼呼地说:“程徽!我们家煜煜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争气呢!” “煜煜画工不是很好,那画的人物山水栩栩如生,多好看!” 好吧,我们家臭小子也算是优秀的。 但我就是觉得君小姑娘吃亏了。 没关系,他们开心就可以。 —————————————————————— 程煜就是我,我就是程煜。 我真的好喜欢兰姐姐。 那么漂亮,我也不错,我们还是青梅竹马,最适合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就是要结婚的,就像爹爹娘亲一样。 爹爹却嫌弃我。 不过,谁管他呢? 一个满脸都是胡子的大老粗。 不像我,我可是方圆几百里最最最娇嫩干净的小公子。 我亲耳听到兰姐姐喜欢香香的夫婿。 我觉得我就是最合格的夫婿了! 所以,我从小就想嫁给她。 嗯……虽然,没有男人嫁人的说法,但是,从我开始,就有啦! 今天是我和她的大喜日子,我看着她穿着大红色衣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窈窕身影,不禁眼热。 [她终于是我的了!] [谁也抢不走!] 好开心ヾ ^_^?。 (7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上个世界,薛荔和君奕寿终正寝,恩爱了一辈子。 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久久就把她的记忆消除了。 取出来的记忆泡泡和其他的放在一起。 然后,久久才把薛荔投到下一个世界。 “宿主,你准备好了吗?” 刚刚消除完记忆的薛荔点点头,“投吧!” 所以等薛荔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就在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房间里。 很多东西都是漂浮的,被大大小小的泡泡包裹着。 薛荔拍了拍久久的胖脑袋,“传送记忆。” “ok” 久久把世界信息一股脑儿挤进薛荔的脑子里。 然后去打游戏了。 还要说一句,“宿主加油哦!久久就先去玩啦!” “…………” 对此,薛荔只有无语。 薛荔没有去和久久掰扯,而是快速地吸取信息。 好家伙,这个世界更加炸裂。 生子文,还是星际背景的。 不是那种不论生多少孩子,母体都不会有损伤的。 他们是直接换容器。 这篇小说,则是更加决绝。 男主南宫翎和女主雪媚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女主不愿意生孩子。 男主却喜欢孩子。 所以,他们就强迫了一个人来替他们生孩子。 就是原主这个倒霉蛋。 原主薛荔长得美,智商高,一看就是基因上乘的。 原主是孤儿,出事了也没有人给她讨公道。 故事的结局就是她给男女主接连生了五个孩子,最后身体坏了,男女主的钱也没有花出去。 这篇小说的男女主人设让人很不适,只能说在正常人的底线上疯狂蹦跶。 薛荔对了对剧情线,现在已经到了女主要来给原主洗脑的时候了。 原剧情里,原主并没有答应。 女主表面上是放她走了,但是却在原主出门的的时候,让人打晕了她,扔到了男主房间。 薛荔一想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她看着这满房间的高科技,心下无奈。 [怎么出去?] 说曹操曹操到,女主来了。 门把手扭动了一下,进来一个女人。 薛荔警惕地看向她。 那女人很漂亮,像个瓷娃娃,穿得也很梦幻。 栗色的卷发散散地搭在她的肩上,很有秋意。 “你是谁?!” 那女人没理,只是走近薛荔一点。 “你好,我是雪媚。” [女主!!] 薛荔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如果我像原剧情一样拒绝,那等待我的就是迷药,还不如先顺着她的话。] 雪媚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薛小姐不用紧张,我是雪家唯一的大小姐。” “据我调查,你很缺钱。” “我这里有一个货,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不知你有没有意愿。” 薛荔知道她说什么“活”是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活?” 雪媚看着薛荔缺钱的样子,眼下闪过一丝鄙夷。 只不过明面上不显。 她笑着说: “生孩子。” “我需要一个孩子,只要你给我,我就会给你钱。” 薛荔心下无奈,觉得这个人实在太过狂妄。 虽然这不是她自己的世界,只是一个小说演变而来的世界。 但还是对于这种事感到心惊胆战。 无法接受一个女人的生育功能被商业化,那实在太过可怕了。 薛荔稳了稳心神。 “那生一个多少钱呢?” 雪媚很大方的说:“价格由你来定,我们雪家不缺这点钱。” 她说完,又倨傲的说,“我和南宫家有了联姻,背靠南宫家,强强联手。” “你为我们做事,百利而无一害。” 薛荔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觉得她好不要脸。 “那生孩子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不自己生呢?!” 雪媚的脸一僵。 不过,那也是转瞬的事,一下子,脸上的倨傲就恢复如初。 “呵!” “我这般美好的身体自然要好好保护喽!” “而你不一样,你缺钱不是吗?” “而且还是一个低贱的二级星上的原住民。” 没错,原主是出生于二级星。 其实也不算低贱,但是比起一级星上的原住民来说,就是无比低贱的。 在这个世界设定里,每一级星的人都有着很大的身份鸿沟。 这个世界身份歧视很严重。 薛荔:………… 她吸了一口气,咬牙,“好,那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心里却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看到雪媚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觉得憋屈。 薛荔的情绪波动比起以前大多了。 对于自己周围的人和事有了更加实在的触感。 她垂下眼睛,[这或许就是穿越了的好处?] 雪媚没有回答薛荔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轻飘飘地拍拍自己的裙摆,仿佛上面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不用你操心,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叫你。”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薛荔试探着问。 雪媚:“当然可以。” “不过,你还是不要耍心眼子,毕竟,雪家和南宫家的权势你应该得罪不起。” 说完,她就走了,看也不看薛荔一眼。 然后,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领着薛荔出去,“薛小姐,我家小姐说您可以走了。” “不过不要想逃跑,否则,后果不是您可以承担的。” 说完,薛荔正好就到了酒店门口。 雪媚来找薛荔的事,南宫翎是知道的。 他也同意。 所以,他的人,就在酒店门口等着,打算从雪媚的人手上接走薛荔。 薛荔看着那个面容粗犷,浑身都是肌肉块的黑色西装男,想拼一把逃跑的想法瞬间熄灭了。 薛荔在那保镖的注视下正打算跨上车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染着发,带着耳钉,显得桀骜不驯。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哟!这不是南宫翎身边的一条狗吗?!” 薛荔身边的壮汉闻言脸色一变,眼睛都气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似的。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薛荔怀疑他就要打上去了,但是没有。 壮汉忍住了。 还向着那不速之客敬了一礼。 恭敬道:“君少爷,您好。我家少爷交代我带个人回去,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就示意薛荔和他一起走。 谁知,那男人抬手,说了一句,“慢着!” 薛荔身边的壮汉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是君少爷却没有理他,而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薛荔,“好漂亮的美人。” 说完,就直勾勾地看着薛荔。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在催促薛荔和他搭话。 不过,薛荔没有说话。 壮汉试图走到君少爷的面前,挡住他看向薛荔的目光。 “抱歉,君少爷,这是我家少爷的一个朋友。少爷现在急着见她,您看,是否可以…………” 君少爷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于壮汉遮住薛荔的行为感到生气。 “滚蛋!别以为你跟了南宫翎那个软蛋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 “这样吧!既然这是南宫翎的贵客,我这个和他认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就好好招待招待她。” “清月,去把美人抢过来!” 薛荔:………… 想扶额,这么中二的话从这么漂亮的人嘴里吐出来,视觉冲击力有点大。 壮汉的脸色一黑,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君少爷,这……卑职回去不好交代的。” 君少爷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洞,“那又怎么样呢?”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交代,又不是我。” 在场的人,除了他和他身后的保镖,就没有哪一个人不无语的。 薛荔是觉得自己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人抢来抢去,很无奈,想死。 而壮汉则是咬牙切齿,似乎要将那个叫君少爷的人撕碎。 [看来面前这个男人和男主有点恩怨啊?!] [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帮帮我,摆脱这个烂剧情。] 薛荔觉得这个法子虽然是比较不要脸的做法,但是却是代价最小的法子。 这时,君少爷转过头问一旁当隐形人的薛荔,“你来说!你要和谁走?!” 薛荔一听,竟然有点感动,因为,终于有人把自己当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看了。 [这个君少爷看着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但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中二少年罢了。] [应该可以的吧?] [原剧情里也没有说这个君家呀!] [好像在书的前期出国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所以为什么这个人还在这里?!] 薛荔看着君奕满脑子的疑惑,就没有回答他。 君少爷似乎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看似玩的很花的男人,蓝发下的耳朵染上了点点胭脂。 又故作嚣张的说:“快说,你到底要和谁回去?!” 薛荔弯唇笑了笑,一双眸子如撒了星子般明亮。 “我和你一起。” 君少爷被薛荔亮晶晶的眼睛看得耳朵红得滴血,再和一边的莹白如玉的肌肤,竟然有几分沁血之玉的美感。 他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那保镖也很有眼力,当即向薛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吧!薛小姐。” 薛荔上了面前的车。 在南宫翎派来的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壮汉目眦欲裂,冷冷的威胁道:“薛小姐,还请您想清楚点,到底要上谁的车!” “日后,后悔了,我们少爷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薛荔没理,相比于南宫翎,她更相信君少爷。 “我和你家少爷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也无冤无仇。” “我脾气好不代表我没脾气!” “若是日后南宫翎要来找我麻烦,那我就只好搬出君少爷来了。” “我相信君少爷肯定有这个慈悲心肠和强大实力。” 这番话,薛荔说得漂亮。 尖刺藏在软棉花里。 扎人都没有声音,让人有苦说不出。 君少爷果然没有让薛荔失望。 他在一旁笑语盈盈地点头,很是赞同。 然后,就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保镖把南宫翎的人扔到了一旁,“好狗不挡道!” 而他自己,出乎意料地没有坐上驾驶位,而是和薛荔一样,钻进了后座。 薛荔有点吃惊。 那男人摸了摸头,然后露出来一抹狂妄的笑,自得满满。 “怎么?薛小姐是看本少爷的俊脸看呆了吗?” 本来在薛荔眼里还算酷哥的人,做出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就将他看成了一只…………哈士奇。 [好像哈士奇。] 薛荔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按道理,现在她的处境不应该开心的起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边,男人撩了撩自己额头前的蓝发。 “自我介绍一下,本少爷是君家的太子爷,君奕。” 君奕介绍自己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哈士奇成精了。 薛荔还是没懂,“你为什么会来接我?” 她顿了顿,还是想要说清楚。 “您这次帮了我,我很感激您。” “南宫翎和他的未婚妻雪媚要我作他们孕育孩子的容器,我并不愿意。” “但是我和他们的社会地位实在相差太大。” “所以,可不可以请您再帮帮我?!” “您放心,我不会让白白帮我的。” 薛荔这番话说的很诚恳。 君奕挑了挑眉头,本就像冲上云霄的眉头现在更加高挑了。 “我可以帮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奕一眼不眨的看着薛荔。 薛荔两眼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欸~,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了。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薛荔有点为难,“如果是钱财的话,那我……” “你放轻松,不是钱。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可能还要你还钱。” “我现在缺一个人。” 薛荔有点疑惑,“什么人?” “恋人。” “…………” 薛荔试探着说:“那您是想要我作媒,替您找一个吗?” 君奕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呆瓜!” “你看着这么聪明的样子,怎么就有点笨呢?!” “本少爷是说你来做我的恋人,当然,也可以直接是爱人。” 薛荔无言以对。 “你放心,不经过你的同意,本少爷是不会占你的便宜的。” “而且,你自己想想呀!和本少爷谈恋爱,你不会吃亏的。” “这是本少爷的卡,给你花!” “本少爷名下的房子,给你住!” “本少爷的车,随便你开!” 薛荔受宠若惊,“为什么?!” 君奕叽叽呱呱的嘴停了,不自然的说:“本少爷富得流油!” “就爱干些济贫的好事!” 薛荔一脸懵。 “不过,本少爷不是说你贫穷,本少爷没有瞧不起你…………” 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座的俩人仗着自己带了墨镜,双双翻了一个白眼。 然后对视。 明明晃晃写着“少爷铁树开花,竟然还会给自己的话找补”的惊骇。 再看看君奕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薛荔:“那我当?” 君奕的眼睛一亮 “还是不当?” 薛荔又坏心眼地补了一句。 薛荔觉得面前这个少爷好像一只哈士奇,还是一只傲娇的哈士奇。 [他肯定会眼色一暗。] 果不其然,君奕刚刚还像个灯泡一样的眼睛就暗了下来。 薛荔又说:“那我当?” 眼睛一亮。 “那我不当?” 眼睛一暗。 来来回回,一亮又一亮。 亮了暗,暗了亮。 [真好玩啊!] 来来回回了十几次之后,君奕似乎发现薛荔在逗弄他,气得鼓起了两腮。 薛荔眼尖的看到了,怕是君奕自己都不知道。 “抱歉,我有点思绪混乱。” 她赶紧解释,惹毛了就不好了,自己的命运还在他手里呢! “我当,这是我占了便宜了。” “谢谢君少爷。” 薛荔笑眯眯地说。 (7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车子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停了下来。 “滴————” 司机按了按喇叭,车灯照在铁门上。 立即就有人从旁边出来,开门。 薛荔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保安室,四个保安一起出来,一个开门,剩下的就低头弯腰,恭敬地请车子进去。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小场面罢了。 一进去,薛荔才看清这栋别墅的全貌。 一个字,大。 很大。 门口距离下一个门口有几十米,而且,不止一栋楼。 薛荔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看不过来了。 君奕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薛荔的面部表情,自然捕捉到了她此刻的心情。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再带你逛逛。” “有两个花园,一个大,一个小。” “里面的花草都还不错,可以欣赏欣赏。” 君奕自然地说。 薛荔有点后悔,这背景一看就不简单。 [怎么就和他扯上了呢?] [感觉和病急乱投医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薛荔想了想。 “君少爷,你们家长辈会介意你的另一半身世不好吗?” 君奕傲娇的说:“介意了那又怎么样?!你要违背约定吗?!” 薛荔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君奕话锋一转。 “你放心,本少爷的婚姻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指指点点。” 薛荔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悬。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落魄女和贵家公子恋爱的悲剧。 薛荔只要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车停了。 君奕带着她进了家。 外面的景物摆设就和现实世界的富贵人家的别墅一个样,但是里面,却大不相同。 最突出的就体现在满屋子的机器人。 圆形的,椭圆的,还有三角形的。 都在各司其职地忙着手上的事。 听到脚步声,还人性化地点点身子,“欢迎少爷回家!” 然后继续做事。 薛荔干巴巴地说:“他们是…………?” 君奕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不喜欢做家务,也不喜欢别人来家里,所以就买了机器人。” 说完,他对着那些个机器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些散在各个角落的机器人全部有条不紊地来到了薛荔和君奕面前。 一一排开,“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君奕转头看向薛荔,随手指了一个机器人,说。 “喏,那个三角形机器人可以变换多种形状,专门做厨房里的事的。” “那个圆形的机器人,专门打扫卫生的。” “那个椭圆形的机器人专门…………” 君奕的手指指到哪个机器人,他就为哪个机器人做介绍。 包括但不限于机器人的功能、购买日期、生产地点。 君奕说得嘴巴有点干。 那个椭圆形的机器人说话了。 “少爷,检测到您有想要喝水的意向,请问需要为您倒一杯水吗?” 薛荔:………… [好家伙,这么智能的吗?] 君奕点点头。 拉着薛荔往那张又大又软的沙发上一坐,就说:“要两杯。” “你们剩下的继续做事,不用待在这里了。” 然后,薛荔就看到眼前排成一列的机器人一瞬间就各司其职了。 走的时候都出现了残影。 薛荔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个乡巴佬,啥也不懂。 君奕说,“等下吃完饭本少爷就把你的权限也开放,这样,你就可以用这些机器人了。” 薛荔看着君奕乐呵呵的样子,真是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不过,我喜欢。] “君少爷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当您的恋人的,我有经验。” [我没经验也要说自己有经验啊!这好事也是让我碰上了!] 薛荔一双杏眼笑成了狐狸眼,可爱的紧。 君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爬上一抹红。 “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 然后,似要做什么一样,猛然间站起来,睁大双眼,“你说你很有经验!?” 薛荔有点心虚,[我这才撒了一个谎,就被发现了?!] 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对呀!君少爷您放心,我很有经验。” 本来以为君奕会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却没想到他的脸色更加黑了。 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下去了,隐隐透着水光。 “你的第一任恋人居然不是我……” 薛荔简直要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嚣张的君少爷委屈的瘪瘪嘴,这是……在委屈? 她脑子里的小人转了转,急忙说,“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我理论知识丰富。” “理论知识也是经验嘛!” “毕竟是前车之鉴,也算经验!” 君奕一听,这才满意了一点。 一扫刚刚像个委屈的大猫的小模样,又变成了嚣张的君少爷。 “本少爷……才不管你呢!”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恋人!” “吃饭!” 说完,他好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快步走到了厨房里。 餐桌在里面。 机器人已经做好了饭菜,诱人的香味阵阵飘过。 薛荔的肚子叫了一声,还好,君奕离她有点远,听不见,不然,薛荔真的会社死。 “那个,你怎么不来?” 君奕看向薛荔。 “哦好好好!这就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薛荔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找点话题,毕竟君奕是她的救命稻草。 “那个…………” “那个…………” 两个人话头都撞到一起去了。 “你先说吧。”君奕咳了一声,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薛荔看着君奕有点窃喜的表情,二丈摸不着头脑,“嗯…………这菜炒的不错哈……” 君奕的脸好像垮了一点,闷闷不乐地戳了戳碗底。 “那你多吃一点。” 薛荔搞不清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那你刚刚要说什么呢?” 君奕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薛荔,然后又低头吃大米饭。 “我向你做了自我介绍,你不要表示表示吗?” “哪有恋人不知道对方名字的?” 这句话是君奕小声嘟囔的。 薛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人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薛荔笑眯了眼,“对对对,是我的不是了。” “我刚刚忘记了,我是薛荔。”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二级星上的原住民,来这里是为了上学的。” 君奕点点头,面上没有半分对二级星的鄙夷。 薛荔看他面色如常,也松了一口气。 [我还真怕他听我是二级星上的人就毁约呢!那我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君奕又问,“那你是在哪里上的学?” 薛荔被这样一问,乍然也没有想起来,好在君奕也没有催促。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翻箱倒柜,才想起来了那学校的名字。 “路易斯顿林。” 君奕一听,眼睛一亮,“我本少爷也在那里!” “本少爷说什么来着?你和本少爷就是天生一对!” “…………” 这话,薛荔真的接不了。 吃完饭,君奕就带着薛荔去她的房间里看看了。 “这里有很多房间,你想要哪种都可以用。” “每一间房间都有专门的机器人打扫,所以你也不用害怕里面脏兮兮的。” 说着,看着薛荔的侧脸。 虽然他只能看到一半脸,另一半是黑漆漆的头发。 薛荔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了。 小小的绒毛都可以看见。 薛荔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房间里的设施上。 心里一个劲的说[真是高级呀!] [真是高级呀!] 君奕说:“在往前走,就是本少爷的房间了。” “如果,你要是想,也可以睡在我旁边。” 薛荔一听,被吓了一跳,[进展这么快?这就同床共枕了?!] 君奕一看她惊愕的目光就知道她误会了。 耳垂染上了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在我房间的旁边房间。” 薛荔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 随后她扬起一抹笑,“抱歉,是我误会了。” “恋人之间不会这么客气的!” “还是你觉得本少爷是个度量小气的人?” “在恋爱里还要压住你?!” 薛荔脸上的笑更加真实了。 君奕这人似乎对她的容忍度挺高的。 “好的,谢谢君少爷。” “都说了,不要这么生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君奕听到薛荔给他的称呼就皱眉。 “好的好的,君奕。” 等到了君奕的房门前,他还大方地询问薛荔是否要进去看看。 看着君奕热情的样子,薛荔摇摇头。 她对君奕的热情还是有点摸不清楚,[为什么就看上我了呢?] “可以先去休息嘛?” 薛荔都这样说了,君奕自然也没有再要求,只是亮晶晶的眼睛现在黯淡了一点。 “好吧。”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说。 “晚安,君奕。” 薛荔笑眯眯地和他说明天见。 君奕站在薛荔面前,俩人之间以门框为界。 “晚安,宝宝。” 说完,还没等薛荔做出反应,君奕倒是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走了。 只看到背影。 薛荔怔愣了半晌,然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小少爷真可爱。] 然后自己也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设施也很是先进,科技感十足。 而且还有一个机器人,正方形的。 它一看到薛荔进来了,就发出一道蓝光照射在薛荔的身上,上下扫描。 然后,那机器人就露出来了一抹笑。 可爱的萝莉音响起。 “欢迎薛小姐,小咪已经为您放好了洗澡水,其温度现在是最适温度,并且还在保温当中。” “薛小姐现在需要进行洗浴吗?” 薛荔只能说一句,“真是太便利了吧?!” 薛荔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肯定享受不到,至于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二级星上的人有机器人,但是没有这么科技感十足的机器人。 薛荔点点头,“我去收拾一下衣服,就去洗澡。” 小咪的电子眼弯了弯,然后炸成了烟花,“当然可以啦!薛小姐好温柔哦!” 薛荔:………… 她笑了笑,然后说:“谢谢小咪。” 薛荔快速地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小咪还惊讶的说:“薛小姐这么快的吗?” “嗯嗯。” 主要是她太累了。 今天穿过来就接受了那么炸裂的剧情,还担心了蛮久的,现在急需休息。 薛荔和小咪说了一句晚安,就躺下睡了。 小咪也体贴地关掉了自己身上的灯光,飘的一边,也进入了休眠模式。 而谁也不知道的是,天花板上的星空顶中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星星正莹莹发着光。 而正是因为这个,薛荔的睡姿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君奕的电脑上。 而君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喃喃自语道:“终于找到了…………” 君奕越看越精神,根本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电脑,哪怕薛荔只是露出了半个头。 还是黑色的头发,和周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宝宝睡姿真是太乖了呀。” “就是喜欢用被子蒙住头,这样不好。” 第二天,薛荔醒来的时候小咪已经端着盛衣服的盘子在一旁等了许久了。 薛荔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正方形飘在空中,还以为是做梦了。 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小咪。 “早上好!薛小姐!” “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衣服。” “早餐也准备好啦!您可以随时吃到香喷喷的早餐。” 薛荔被小咪奶声奶气的声音逗笑了。 还好她是用铁皮子做得,不然,薛荔高低得把她揉的不分东南西北。 薛荔伸了一个懒腰就下床洗漱了。 然后,就穿上了衣服。 一出门,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君奕,正面朝窗户,背对着她,打着电话。 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不可一世的少爷样。 走近了,薛荔隐隐听清楚了。 “南宫翎……她现在是我的人……” “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你们南宫家和雪家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都这么恶心!” “想要孩子不能自己生?!非要祸害人!” 这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那边的南宫翎似乎也是气急败坏,怒吼的声音连薛荔都听到了。 君奕骂爽了,就挂了。 转过身,看到了薛荔靠着桌子看着他。 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傲娇的笑意,若是后面有尾巴,估计要翘上天了。 “怎么样?本少爷的嘴皮子利索吧?!” (7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很厉害!” 薛荔也想这么骂一顿那个不做事的男女主。 这样的人竟然也可以做主角,真的不知道是市场有问题还是作者有问题。 桌上是很普通的食物,不是星际小说里面的营养液什么的。 薛荔尝了一口,比起昨天晚上的还要好吃。 “还可以吧?!” 君奕看着薛荔试了试,就问,莫名带了几分小心。 薛荔没有察觉。 “好吃的!” [而且味道还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吃过。] 她在心里想。 不过,她也给君奕带上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认可。 “这应该不是机器人做的饭吧?” 薛荔又说。 君奕一听,笑开了花。 偏生死死压住嘴角的笑意,有点骄傲的说:“那当然不是!是本少爷做的!” “果然!本少爷心灵手巧,做什么事都是顶好的!” 薛荔愣了愣,“这是你自己做的?!” 君奕没有说话,只是快要翘上天的眉毛给了肯定。 “不过,宝宝是怎么知道的?” 君奕有点好奇,[难不成早上的时候宝宝悄悄来看我了?] [那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薛荔认真地回答:“因为做得很有人情味。” 机器人做的食物虽然所有的比例都是最精细的,但是吃来吃去都觉得不如人做的。 君奕一听,有点疑惑,“有人情味是什么意思?” 薛荔嚼着嘴里的菜想了想,说,“就是感觉。” “我猜你做早餐的时候心情愉悦,对不对?” 君奕点点头,有点羞涩地说:“确实有点。” 薛荔笑了笑,就说。 “人在做饭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情绪也代入到做饭的动作里去。” “如果厨师开心,那么他做出来的饭菜也会更加香。如果他不开心,结果就相反。” “而机器人做的食物就显得工业冷硬了。” “只是一个又一个精细的数据堆砌出来的。” “而且,虽然可能人做的饭菜会有点差错,但是吃饭的人却可以体察出做饭的人的心情,甚至还有动作。” “我是觉得有意思极了。” 薛荔说了很多,因为这是她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的原因。 说完,薛荔又夹了一片鸡胸肉,放在嘴里嚼了嚼。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哈。” “本少爷当然能!” 君奕迫不及待的说。 [嘿嘿!本少爷可真是荔荔的真命天子啊!] “既然你喜欢,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包了你日后的饭菜了!” “这样吧!甜品什么的本少爷也去学一下,也做给你吃!” 君奕眉头是皱着的,似乎在嫌弃薛荔嘴怎么这么挑,但是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薛荔:………… [这…………] “那就谢谢……嗯……君奕了。”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君奕严肃的神情。 “怎……怎么了?” “本少爷觉得我们作为恋人,虽然昨天才坠入了爱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双方有爱称。” 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君奕想要两个人叫的亲密一点。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薛荔问。 “你要叫本少爷阿奕,奕宝,还是奕奕?” 薛荔瞬间:………… [这是什么死动静?!!!] [我这么有边界感的人,这怎么搞?!!] 说实话,薛荔是真的不想这样搞。 但是,男人亮晶晶的眼珠子一溜一溜地跟着薛荔转,两眼就是不离薛荔。 里面的期待已经多的要溢出来了。 [讲真,我还真的有点左右为难。] [这名字也难叫啊!] [阿奕有点像阿姨,奕奕有点像移移,奕宝嘛,就……更加叫不出口了。] [这…………] [真想两手一摊,说拜拜。] 薛荔面上的为难实在明显,君奕一下子就看到了。 “都不行吗?” 肉眼可见的失落。 薛荔心里的负罪感拉满。 “恋人之间的爱称本少爷都不配拥有吗?” 薛荔再次:………… 咽了咽口水,脑浆急转,说:“君小奕,可以吗?” 君奕一听,失落的神色瞬间止住了,[好像还……行?] [但是还是没有我说得那几个好听。] 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勉强可以吧。” “那本少爷要叫你宝宝。” 薛荔急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我的错,是我的尴尬点太低了。] 吃完饭,薛荔按照原主的记忆,知道了她要去上课。 “君……小奕,一起去上学吗?” [莫名有点怪怪的,这句话。] 君奕脸色有点僵硬,然后又笑了笑。 “本少爷这几天请假了,但是本少爷可以送你去。” “也行。” 然后,薛坐着君奕的车去了学校。 原主一直是住在学校的。 她的东西也在学校。 “拜拜。” 薛荔下车和君奕说再见。 “嗯嗯,本少爷中午来接你吃饭。” 薛荔在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进了学校。 因为君奕骚包张扬的车子,已经有一群人驻足观望。 时不时点评一下。 “那不是君家的少爷吗?” “他怎么会来这里?!” “对呀!真是太稀奇了!” 旁边有别的星级的人刚刚入学,不太清楚原因的,就问:“为什么这样说?咋?还有秘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 “君少爷是隔壁普尔坦斯军校里的。” 那人还是不懂,“不是这个学校的就不能来这里看看吗?” 解释的那人给了那人一个脑瓜崩。 “你傻啊?!肯定不单单是这个原因啦!!” “那你干嘛还要说这个……” “你说什么?” 解释的人凶狠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 “我告诉你,君少爷和我们学校的南宫少爷有过节,就是那种天生死对头的那种,天天都是你死我活的那种。” “所以,因为南宫翎,君少爷对我们都不太待见。” “曾经还有人听到君少爷亲口说路易斯顿林的校董瞎了眼,竟然能看上南宫翎那种人。” “这么嚣张的吗?”,那名新生还傻乎乎地问:“君家的权势那么大?!” “那当然!惹谁都不要惹君少爷。” “他可是谁都敢揍的!” 君奕靠在车窗上,真的薛荔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离开。 他听见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但是懒得管。 不过,随后,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去路易斯顿林给我办个学籍,我要去那里上课。” 电话那头的是管家,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听到自家少爷这个过分的要求,愁苦的都要把头发揉得更白了。 “少爷,您不去普尔坦斯军校上课了?” “谁说本少爷不去的?!两个学校我都要上!” “少爷哟!您怎么还这么任性?!” 君奕不耐烦地说:“管家爷爷,本少爷要追老婆!不守着她,她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怎么办?!” “像昨天一样,还好本少爷及时赶到,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从南宫翎那个坏胚那里拯救了她。” 管家是真的无语了,脚边的头发已经把他围了一个圈,还是白色的圈。 “…………” “还有,管家爷爷,你去告诉君老头子,说本少爷要去对付南宫翎了,让他做好准备。” 做好保护南宫翎的准备。 管家听了,语塞半晌,“少爷,君先生不是…………” “呵!不是什么?!” “挂了。管家爷爷,你要记得上学籍。” 挂完电话之后,君奕就掉头走了。 说到君奕讨厌南宫翎的原因,一半是南宫翎的人品不好,太烂了。 连自认为是二世祖的君奕都瞧不上。 另一半就是君奕的父亲君潇对南宫翎的偏袒。 君潇和南宫翎的母亲周沫沫以前有过那么一段,哪怕后来娶了君奕的母亲凤芜依旧将周沫沫放在心上。 连带着对南宫翎也偏袒极了。 小时候的君奕还是渴望父爱的,但是慢慢长大了,他也就不需要了。 君奕的母亲凤芜很爱君奕,凤家又只有凤芜一个女儿,所以,对于凤家来说,凤芜和君奕就是两个金疙瘩,宝贝的不行。 君家和凤家联姻,那是强强联手,也是世家情谊的延续。 而且,在两家长辈,就是上一任家主已经把所有的财产全部归为君奕的名下。 意思就是,君潇可以心心念念周沫沫,也可以偏袒南宫翎,但是他死后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君奕的。 外人分不到一点。 虽然君潇知情,但是他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凤芜也是一个通透的女人。 她爱君奕,因为那是她的儿子。 至于君潇,好好做公司的牛马就好了,能赚钱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算算这个点,凤芜应该在度假星上边晒太阳边看美男腹肌吧! 君奕也搞不懂,为什么君潇可以心心念念周沫沫那么多年,当初还要和他母亲结婚。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怕丢了君家的掌权资格。 毕竟,周沫沫是三星级上的人。 很老套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王子换人了,换成了南宫家的大少爷。 君奕垂眸,嗤笑了一声,“君老头子还不如南宫家的老头子!” 南宫翎的父亲南宫浒当时背着不知道多大的压力,力排众议,娶了周沫沫。 现在,上流圈子里还有人拿着这个笑话南宫浒。 南宫浒是个不错的人,品性还可以,经商头脑也行,南宫家在他手上也是愈来愈强大了。 只不过,南宫翎没有半分遗传到南宫浒,唯一的优点就是会装。 两面派,虚伪至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南宫翎和雪家那个女人要找人给他们生孩子,差点就把我老婆弄没了,这仇,本少爷不得报?!] 君奕很不高兴,觉得自己应该要替薛荔出出气。 又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 “呵!这么想生孩子,那本少爷就做个好人,帮帮忙。” 弄完,君奕的车停在了贸易街。 他脚踩着飞行器,脸戴墨镜,一头蓝发,张扬地进去了。 直奔海鲜区。 “唉?这不是君少爷嘛?!又来买菜啊?!” “妈妈来看您了?!” 卖海鲜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和君奕打招呼。 语气熟稔。 君奕边挑海鲜,边回,“没呢!我妈没来,我老婆来了。” “哟!君少爷铁树开花啦!” 摊主揶揄地看着君奕。 “哎呀!那小姑娘还真是有口福了啊!” 旁边的摊主打趣。 “那是!本少爷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君奕快速地挑完,结账,然后去下一个摊位上挑挑拣拣。 一路上,几乎都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不耐烦,一一回复。 君奕动作很快,回去的时候,旁边胖胖圆圆的机器人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 然后,又在机器人的协助下,生火烧菜。 一切做完之后,把菜端到保温箱里保温,剩下的狼藉就让机器人打扫了。 自己又急急忙忙地去接薛荔。 [本少爷这么能干,她会夸我的吧?会吧!会吧!] 而薛荔这天一个上午也算是安然无事地度过了。 早上见到雪媚的时候,她还有点心惊肉跳,生怕她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雪媚来找她的时候,笑容纯真无邪,穿一身白裙,就像天上的仙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之前在酒店威胁薛荔的样子。 原主在学校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所以,薛荔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心,对雪媚热情。 薛荔只是点点头,就没理雪媚了。 可是她却像个扔不掉的狗皮膏药,一直缠着薛荔。 “你怎么一开始不说你和君奕那家伙认识?!” 雪媚当天晚上回去就被她爸爸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细细一问,才知道是她和南宫翎的缺德计划被雪梅峰知道了。 “媚媚,你是我雪家最受宠爱的女孩,你不想生孩子告诉爸爸,爸爸自然会为你想办法,你怎么能自己去做这样的肮脏事呢!” “还惹上了君家的人!” “果然,三系人生出来的孩子就是鼠目寸光,即使他的另一半血脉再怎么高贵!” 雪媚再怎么蠢也听出来了雪梅峰是在骂南宫翎,顺道还骂了周沫沫。 她听不得别人说南宫翎的坏话。 一瘪嘴,一跺脚,一尖叫。 “爸爸!不许你这样说翎哥哥!” 雪梅峰也是无语了,气的语无伦次,指着雪媚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80)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雪媚不敢再任性,因为她父亲虽然宠爱她,但也不是毫无底线,雪家的发展就是他的底线。 如果雪媚做出了什么事让雪家的利益受损,他的处罚也是很重的。 雪梅峰生气地说:“现在不管怎么样,你去学校给那个女孩道歉!” “君家背后还有凤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媚媚,你不要怪爸爸不帮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调查清楚那女孩的背景就把她随意蹉跎!” 雪媚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悔恨的泪水,但却不是对薛荔的悔恨,而是对自己行动的纰漏悔恨。 她看着雪梅峰气的通红的眼睛,咽下心中对薛荔的气闷。 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知道了,爸爸。我明天就去学校向她道歉。” “好好,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你去休息吧!” 雪媚回想起昨天晚上爸爸对她怒骂的样子,就看自己面前漂亮的薛荔很不爽。 “喂!本小姐问你!你和君少爷有关系怎么不早点说?!害的本小姐回去被爸爸臭骂了一顿!” 薛荔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烦。 “雪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薛荔伸腿就要走 却没想到,雪媚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恶声恶气的说:“走?你这个贱民!” “不回答本小姐的问题就想走?你想都不要想!” 薛荔只是很奇怪地看着她,只是觉得她在发癫。 雪媚被薛荔直勾勾地盯,浑身鸡皮疙瘩,又尖叫着说:“你一直看着本小姐干什么?!粗鄙不堪!” 薛荔淡定的摇摇头,对比雪媚的气急败坏,更显得气质出众。 “我只是在可惜,你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心思自私阴险,而且还没有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的勇气呢?” 雪媚以为薛荔是要说出最恶毒的话来咒骂她,竟然还能听她夸自己。 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夸我漂亮呀?!] [不对!她后面也骂了我!] [难道我真的就心思自私阴险了吗?] [我不想生宝宝,我找她来生,但是我给她一个二级星的人那么多钱。] [要不是因为她漂亮,学习好,光凭她孤女的身份我还看不上她呢?!] [而且,她一个二级星的人能和本小姐这么高贵的一级星的人认识,她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这不是很好的交易吗?] [为什么要说我自私阴险?!] 雪媚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红橙黄绿青蓝紫,各个颜色都上场。 薛荔疑惑,[脸色变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难道是受打击了!?] [算了算了,我得走了,君奕那家伙还在等我呢!] 薛荔就绕过雪媚,这次,雪媚没有再拦她了,而是继续自己的变脸大戏。 等她晃过神来,薛荔早已不见踪影了。 雪媚看到自己面前只有一张一张陌生但却带着谄媚和惧怕的脸,烦躁地走开了。 而薛荔这边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了。 君奕也正好,是刚刚到。 上了车。 薛荔一上车,君奕就忍不住靠近她。 一张帅脸就这么水灵灵地搭在了薛荔的肩膀上。 “宝宝,今天上午没有人欺负你吧?” 君奕轻声地问。 薛荔摇摇头,“没有,大家都挺好相处的。” 君奕一听,眼神暗了几分。 “哦,那就好。” 薛荔听出来了他这句话里的失落。 [哦~,不会是上午办的事没有没有办成功吧?]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本少爷没怎么,就是羡慕那些可以和宝宝一上课的人。” 薛荔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不是也在这个学校上学吗?” [恕我不能理解哈~] 君奕卖惨的脸一僵,“哦哦,对对对,本少爷也在那里上学呢。” “好久没去了,本少爷忘了。” 俩人说话期间,车子稳稳当当地就回到了家。 路上并不拥挤,毕竟这个世界是星际背景的。 有地上跑到交通工具,天上飞的也被人类捣鼓出来了。 薛荔看着天上飞的飞行器,感兴趣极了。 “宝宝你喜欢那个吗?” 薛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还好,比较有趣。” 原主的记忆里有飞行器的部分,但是对于薛荔来说,亲眼看到更加震撼。 这个世界飞行器不是权贵们独有的东西,反而像现在两个人坐的车是稀罕物。 可能是科技先进到了极致,人们享受到了空前的便利,却反而思念起来以前在地上朴实无华的日子。 这个世界要买一辆车,以及后期的养护使用都是要投入大量资金的。 车的功能肯定要比现实世界的车的要多的多。 光是空间,舒适度,就要比以前提高一大截。 更别说车子可以像变形金刚一样任意变换形状。 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薛荔都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世界和她自己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真是太神奇了!] 薛荔承认自己是土狗。 [这真的很像小时候那篇以“未来畅想”为主题的作文,天马行空的孩子们构思出来的未来世界。] 薛荔沉浸在外面的风光之中,没有发现身边的君奕挨得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边动作还边把车里的温度往下调了调。 “宝宝,本少爷有点冷。” “想抱你。” “你不说话,本少爷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趁着薛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得更加紧了。 出乎意料的是,薛荔并不排斥君奕的靠近,唯一的不舒服就是他抱得太紧了,整个脑袋就埋在她的锁骨处。 喷洒出来的热气打在薛荔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更让薛荔难捱的是君奕的头发。 蓝色的发丝,又硬又粗,有点扎人,不痛,只是痒。 薛荔想把人移开一点,但是看他高兴的样子还是忍下来了。 自我安慰。 [没事哒没事哒!他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给他抱抱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我们现在还是情侣。] [要是我移开了,少爷发脾气怎么办?] 薛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把人移开了,那自己肯定会后悔。 [太奇怪了。] 不过头发实在扎的她痒痒的,打着商量的语气说:“君小奕,你的头发有点扎人,移开一点好不好?” 君奕只觉得自己现在很舒服,他觉得薛荔的身体真的很软。 抱住她,像抱了一团一样,也像他在训练营出来后极度疲惫的时候躺在治愈水里一样的舒服。 他蹭了蹭薛荔,声调软乎乎的,“随便宝宝移。” 薛荔被他软乎乎的声调弄得心也软乎乎的。 [没人告诉我有这么可爱的少爷啊!] 薛荔轻轻地捞起君奕落在她脖子和锁骨上的头发,把手指当发梳梳了几下,然后放在自己的背后。 [还好头发够长。] “宝宝,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君奕有点邀功的意味。 “你下厨了?” 薛荔顺着他的话说。 “嗯呐!” 软乎乎又掺和着几分猫的傲气。 “而且,食材还是我自己去市场里选购的!” 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里面全部是薛荔的倒影。 薛荔的手不自觉就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反应过来,她觉得有点尴尬。 正要收回手的时候,君奕又把头凑近了一点。 “宝宝,还要。” 薛荔心里的小人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的。 最后,“好呀!” 等回到了家,君奕仍旧歪在薛荔的肩上。 机器人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 薛荔的味蕾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好香!” 君奕翘上天的声线响起,“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君小奕,你好棒!” 等到要吃的时候,君奕才不情不愿地松开薛荔。 不过,他换了一个方式去骚扰薛荔,不停地给她夹菜。 “宝宝,这个特别好吃!” “而且特别有营养,是农业会的人新研究出来的东西!” “还有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个……这个……” 薛荔吃不赢,碗里的菜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但是她没有扫君奕的兴。 相反,她也很开心。 她很能理解当分享欲到达顶峰的时候,如果被人冷淡相待有多么扫兴,很有可能就会把人的心伤害。 薛荔也没有闲着。 她也挑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菜————肉骨头————放到君奕的碗里。 “你也试试,这个也特别好吃!” 君奕看着薛荔给他夹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更加兴奋了。 没有一丝犹豫,就夹起碗里的肉骨头放进嘴里。 “嗯嗯,确实好吃!” “我买的时候,那摊主说这是他最新鲜的骨头,特意留给我的。” 薛荔挺好奇星际背景下的市场是什么样的,就问:“下次我能和你一起去买菜吗?” 君奕:“可以呀!宝宝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带你去!” “如果宝宝喜欢,我就给你买一辆交通工具,看看是想要车还是飞行器。” 薛荔还有没跟上他的思路,刚刚不还是在说去市场看看吗?怎么就和交通工具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要买?” “这样你想去就可以去呀!摊主人都很好的!如果他们敢欺负你,你就报出我的名号来!吓死他们!” 君奕理所当然的说。 “…………” 薛荔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越看这小子就越明白,这是个傻小子! [我都还没做什么呢?他就要做这么多了?] 薛荔想要拒绝,刚摇一下头,君奕就说:“宝宝,你不要拒绝哦~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厉害!” 薛荔:………… 吃完饭,两个人就各自到自己房间睡了午觉。 君奕回到房间,拨了一个电话。 “管家爷爷,你给本少爷办好了路易斯顿林学校的学籍没?” “等下本少爷就要和老婆去上学了!” 管家那边似乎顿了顿,无奈的说:“我的少爷哟!你年纪不够,那边不收。” 君奕暴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不过轻轻的,好像生怕吵醒什么似的。 “管家爷爷!你塞钱了没有?!有没有和那负责人说本少爷是君家的少爷?!” 管家叹了一口气,“少爷,你是不是忘记了凤晴小姐在路易斯顿林担任监督员?” 君奕语塞半晌,没有说话。 凤晴,是凤芜的姐姐,君奕的姨母。 为人严谨,正直无私,自从她担任路易斯顿林学校的监督员之后,路易斯顿林学校的贪污腐败受贿几乎没有。 那些有真本事的学生都是经过公开公平公正的笔试考试进去的。 那些权贵大家要往里面塞钱送自家烂泥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这个家族有公开与凤家叫板的实力。 凤晴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因为路易斯顿林学校是学习理论知识的地方。 它培养出来的人都是要被送到军事基地里进行武器研究,医药研究,还有有关星球的各个方面的研究。 这些容不得半分差错。 至于为什么凤晴会管,那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丈夫原先是将军,却因为路易斯顿林出去的烂泥制造的武器不合格,在战场上使用时,炸伤了腿。 又因为那时战事紧张,他坚持不离开战场,硬是和手下战士打赢了才一同班师回朝。 但那个时候,一双腿早就保不住了。 只好截肢,安上机械腿。 凤晴气死了。 “这不仅仅是我丈夫一个人的事,更是我们整个星系的事!” “最好的学校却培养出一堆凭借家族势力的烂泥出来,却把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挤下去,这合理吗?” 她直接就把上一届监督员调走了,自己亲自上任。 效果是显着的。 那边管家还在说,“少爷哟!就算您年龄合格了,能力也不合格呀!” “您的理论什么时候有那么高的水平了?” “凤晴小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君奕:…… 君奕的理论不行,那些数字看得他一阵头疼,只会哄他睡觉。 但是他的武力值很高,好几次的战场模拟也是前所未有的优秀。 可以说,君奕是天生的战士,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 笔杆子,那么轻,但是他握不住。 “…………” 良久的沉默,有点尴尬。 “少爷,要不您还是把实情告诉未来少夫人?” 君奕气闷,但还是不死心,有点委屈地问:“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少爷哟!这是凤晴小姐说了算,您是个什么样子,凤晴小姐还不知道么?可以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君奕还想说什么,门口传进了薛荔声音。 “君小奕,要去学校啦!你起了吗?” 管家兴奋的问:“少爷哟!出息啦!老头子我要去和夫人说说这个大喜事!” (81)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君奕手忙脚乱地挂电话,“管家爷爷,先不要告诉母亲!” 然后去开门。 “宝宝,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薛荔摇摇头,“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原主的确没有,她以前勤工俭学来着,老辛苦了。 “现在去学校吗?” 君奕低落的摇摇头。 “宝宝,要是我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说着,又黏上去了,薛荔被他抱了满怀。 薛荔有点好奇,[他还能骗她什么?] [又没骗钱又没骗色的。] 虽说君奕老抱她,但是如果是这个的话,看他的脸,还不知道是谁骗谁的色呢? 所以,薛荔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不会生你的气啦!” 君奕眼睛一亮,“就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上学了,因为我不是路易斯顿林的学生。” 薛荔一怔,[就这个?] “就这个吗?” 君奕可惜的点点头。 “就是这个,都怪我的脑子,看到数字就想睡觉!” “弄得我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学校了。” 薛荔无言以对。 她刚刚还胡思乱想到了小说里的替身文学,追妻火葬场文学,还有灵异文学,结果就是这个? 她说:“没事的,不在同一个学校也可以谈恋爱啦!” “那你是在哪一个学校来着?!” 君奕:“普尔坦斯军校,就是路易斯顿林学校旁边那个。” 薛荔更加无奈了。 “那不是离得蛮近的?” “那也比不了在同一个学校来得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委屈的蹭了蹭薛荔的额头。 薛荔真的忍不住要笑出了声。 他的头发挠到了薛荔的痒痒肉。 “没事没事。” 君奕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这个时候却恨不得缩成一米,全部不自觉塞进薛荔的怀里。 “宝宝,你还笑!” “你都不想念我了~” “哈哈哈哈!” 薛荔很努力地忍了忍,最后以失败告终。 当然,君奕抱了一路。 从家到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俩人又像早上一样道别。 这次,就没有那么多学生来观望了。 等薛荔的背影看不到之后,君奕坐着车,去普尔坦斯军校去了。 南宫翎也在普尔坦斯军校上学,只不过他是今年的毕业生,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南宫家的产业上班。 今天是星期二,南宫翎来学校上课的日子。 星期二,全部普尔坦斯军校的学生都上战斗实操课。 在老师的带领下,操纵真正的机甲,在模拟舱里,和模拟出来的敌人对战。 里面的一切全部都是按照现实一比一刻画的。 在智能系统的规划下,还会模拟出战场上瞬息万变的紧张战况。 模拟舱里。 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君奕的战斗力是独树一帜的。 所以,他不和与他同一届的同学进行训练,而是和比他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进行训练。 好巧,这次,匹配的敌人是南宫翎带领的白虎队。 而君奕是青雀队的队长。 一开始青雀队的其他人还不服气,配合了几次之后,才发现,年纪小的,不一定本事小。 “队长!你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大块头,头发染着火热的红色,再加上脸上靠近眼角的地方有一条大大的疤痕,有些唬人。 他是擎与。 不过他脾气竟然是青雀队伍里最好的一个。 “你上午没来,还以为你瞧不上我们呢!” 这个是一个冷美人说的。 皮肤透着不和谐的白,嘴唇却是饱和度拉满的红,一头乌发,身穿旗袍,将她的身形勾勒得凹凸有致。 名字也艳得很,叫炎艳。 青雀队还剩最后一名队员,叫冷山。 这人不爱说话,执行力极高,稳重如斯。 “今天的训练慢慢玩,不要让对面的人输的太轻松。” 君奕没回答前面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去披上战甲,进了自己的战车里。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擎与挠挠头,不理解的说:“队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 炎艳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镯子,似笑非笑地说:“可能是南宫翎抢他老婆了吧!” 擎与可怕地摇摇头,“诶~,你说这个话可别带上我和山子啊!你是女的,队长不虐你,我和山子可不一样!” 炎艳没稳住自己脸上冷艳的表情,啐了他一口,“怂包!” 说完,转身就去战甲里了。 擎与:………… 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山,“你说,炎艳这人嘴怎么就这么会刀人呢!” 冷山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一言未语。 也走了。 擎与:“嘿————,你们这些人!” 模拟战场上,青雀队故意溜着白虎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弄得白虎队里的人都不满极了。 想要发作,却奈何抓不住把柄,只能硬生生地忍住这口气。 最主要的是,在总部的指导员还一脸赞许地看着青雀队,“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虎队:………… 白虎队里的人肯定不可能都是草包。 其中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就说,“南宫翎,你是不是又惹了君家那个疯子?!” 南宫翎不是白虎队的实力最强,所以他没有绝对话语权。 南宫翎脸色很难看。 本来他就不如君奕,现在被君奕带着他那几个队友逗猫似的对待,就更加烦躁了。 南宫翎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惹了他,不是你们惹了?!” 一开始说话的人就气笑了,嗤之以鼻。 “我们惹他?!南宫少爷,你在开玩笑吧?!” 其他两个人也纷纷帮忙,“是呀!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我们谁不知道?你和君家那疯子的恩怨我们还不清楚?” 说着,一个性格冲动的人就不留颜面地说:“谁知道你又是因为什么惹了他?!” “我们都是大少爷,谁还没有点脾气?!” “你和君奕的恩怨,别牵扯我们好吗?” “就是就是!” “当时是你说,和你一组,我们肯定能顺利毕业,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会和你这个有一半二星级血脉的人组队?!” 君奕那边逗人逗的得趣了,“速战速决,别再和他们扯太长的时间。” 君奕冷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四个人一改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使出全力,一招致胜。 白虎队还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就被一举翻到地上。 “模拟结束!” 正好,总部的指挥员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模拟舱。 不管有没有结束战斗,全部都停下来了。 青雀队时间卡的刚刚好,在最后几分钟内“杀了”白虎队。 两队人出战车的时候,面部表情截然不同。 白虎队里的人气死了,但是不敢出声。 在战场上,以武力取胜。 谁强就听谁的,弱小,那你就趴着。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公正不公正的。 白虎队里的人已经在想要不要重新组队了。 南宫翎也很郁闷。 下了课,他皱着眉拦下了披着黑色衣服的君奕。 “你心胸就这么狭隘吗?!” 君奕挑了挑眉,甩了甩衣服,“那咋了?!” 南宫翎嘴巴动了动,动了又动。 “你为什么就要这么紧紧相逼?!” 君奕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脖子,收紧。 南宫翎也没有想到君奕的胆子那么大,竟然公然就敢动粗。 旁边的指挥员根本没有上来劝架的意思。 年轻人,血气方刚,切磋切磋怎么了? 君奕可是一块宝呀! 不仅仅是他的家世,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已经被上面的人看中了。 谁惹得起? “呵!南宫少爷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本少爷早就说了,会和你算那笔账的!你当我开玩笑?!” 这个时候,南宫翎的脸已经有点发紫了,白眼也不自觉地翻出来了,怪丑的。 君奕在南宫翎晕过去的前一秒松开了手。 “本少爷才懒得动你!” “回去和你的未婚妻好好说道说道,别动薛荔的主意!” “还有,你们想做的肮脏事最好不要再被本少爷抓住,不然,呵!” 君奕漫不经心地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丢进了垃圾桶。 南宫翎的脸色更加黑了。 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许是他自己也觉得太丢人了,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成了一条死狗。 他的队友也不想沾的一身骚,但是碍于面子,还是上前搀扶住了他。 君奕直接离开。 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 不过,今天他的课就算结束了。 他想了想,[要不直接去找宝宝吧?洗洗眼睛,看多了脑残,把本少爷同化成了脑残怎么办?] 所以,坐上车就直接去了路易斯顿林学校。 青雀队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队长就不见了。 “队长走了?按照以前,他现在不应该是去训练场里加练吗?!” 擎与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呀!!” 炎艳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队长谈了。” 冷山这次也没有忍住不爱说话的天性。 “怎么可能?就他那个性子还谈…………谈了?!” 三个人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刚刚你们没有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吗?” “薛荔,还是女孩的名字!” “这不可疑吗?” 炎艳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果然,再怎么冷淡的人说到八卦,都会燃起莫大的热情。 冷山想了想,“君少爷人还是挺不错的,那女孩应该不会吃亏。” 炎艳坏笑着说:“你们就不想去看看?!” 两个人欲言又止,“这不太好吧?!” “要是队长愿意,他自己就带我们去看了,还要我们偷偷摸摸的?” 擎与是个老实人,不太喜欢这样没有边界感。 炎艳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可以接受君奕那样的暴脾气?” 擎与:“这就不是我们说的了,算了,还是去训练营训练吧!队长有这个实力休息,我们还没有呢!” “下次集中模拟测试的时候,队长看我们跟不上节奏,又要说我们偷懒了。” 再说君奕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开车去路易斯顿林学校门口等着了。 机器人小鸭:“少爷是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吗?” 君奕:“懒得和你这个铁壳子说!” “小鸭才不是铁壳子,小鸭是稀有元素做出来的,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聪明机智的机器人。” 君奕嫌弃的说:“如果你真的聪明机智,就应该明白,现在并不是唠嗑的好时机!” 小鸭:……………… 薛荔此时在学校正在上理论课。 装甲课。 薛荔对于原主的记忆还算是融会贯通了。 拿起一个个形状各异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高端的组装件,她信手就拼成了一个外表霸气的武器。 每一个学生旁边都有一个机器人作为检查员,专门负责检查学生安装出来的东西的杀伤力。 如果足够优秀,那么会当即被机器人上报学校高层,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和优化。 还别说,现在使用的小部分的高端武器就是路易斯顿林学生在上课时组装的演变体。 而那些组装出这种级别武器的学生则会被学校和政府重点培养,甚至提前收编。 原主的记忆很完整,但是她没有碰过实物,准确来说就是没有进行实操,要顺利组装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薛荔还以为自己会磕磕绊绊地度过这次课程,没想到废了好几个世界的久久这次支棱了一下。 刚开始上课的时候,久久就冒了一个头,说:“宿主,我给你开个挂,你要不要?” 薛荔有点犹豫,久久怎么这么有用了? 狐疑的说:“真的?你不会是要坑我吧?!” “哪能啊?!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宿主,我与你荣辱与共,我坑你有什么好处吗?” “宿主,你这样怀疑我,我会桑心的~” “说人话!”,薛荔有点累的揉了揉眉心,“到底要做什么?” “宿主不要害怕,不是加任务。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 “主系统说要给大家放福利,根据世界的特性,给宿主开外挂。” 薛荔,[还有这样的好事!?] “什么外挂?” “组装机甲的绝佳天赋!怎么样?!还可以吧!?” 薛荔点点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堆材料,确实很合适。 “这样宿主可以组装出这个世界最好的机甲和武器哦!” “开不开心!嗨皮不嗨皮呀?!” (82)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满意的点点头,“小九子,你终于是有用了一点啊!” 久久不好意思地扭扭胖屁股,扭扭捏捏的说:“哎呦~,宿主,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啦~” “宿主,那我就去参加局里的年会啦,拜拜~” 薛荔轻笑了一声,[这工作还挺正式的!] “好了,大家先把自己面前的任务完成。” “这次的成品会一起送到上面让专业团队评估。” “希望大家好好对待。” 薛荔得了久久送得外挂简直是如鱼得水。 面前的一块块板子,还有螺丝,电线,还有晶石,在薛荔的脑海里就自动地组装起来了。 连组装过程都详细的不行。 薛荔淡定的摆弄着手上的工具。 这副样子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但是却惹了别人的不高兴。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穿着昂贵的银色衣服,只不过脸上的笑却刺人的眼。 他贱兮兮地凑到薛荔耳边。 嘴里呼出的气息让专注组装的薛荔感到不适。 薛荔皱了皱眉,离他远了一点。 那男生似乎不知道自己遭人嫌弃了。 贱兮兮地开口:“你就是薛荔?” 薛荔满脸冷漠的操弄着手上的工具,没理他。 那男生也不尴尬,继续扯着自己的公鸭嗓说:“因为你,媚媚都被她父亲骂了!” “你惹了雪媚,就是惹了我,在这个学校,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薛荔没有理他,只是觉得聒噪,当即举起手来,“报告!这位同学总是来打扰我,我怀疑他是想要剽窃我的创意。” 自从凤晴上位之后,作弊被抓到了是要严惩的。 那指挥员一听,脸上就肃了,“宋浩!自己做自己的!” 宋浩也没想到薛荔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就告老师。 以前那些人,不都是怯怯诺诺,唯唯诺诺的任他欺负吗? 怎么这个不一样?! 他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指挥员冒火的眼睛,害怕了。 宋浩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端端正正的。 “指挥员,您别生气,我这就安分。” 指挥员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这才去巡逻别的同学了。 而坐在薛荔左前方的雪媚却若有所思地撑了撑下巴,看了薛荔一眼。 正好和薛荔抬头休息时对上了视线。 薛荔还没避开,雪媚却像被刺了一样避开眼神接触。 [这人怎么回事?不会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吧?] 薛荔不想和雪媚有太多的交集。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那会是什么呢?!] [我和君奕的关系,雪家的掌权人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了,就算雪媚这人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她家人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小辈间的小打小闹,怎么可以影响两大家族之间的和睦呢? 薛荔甩了甩头,这种要费脑子的东西,她一向不喜欢,懒得想。 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把脑子里浮想联翩的一系列阴谋诡计的猜想,她全部扫出去了。 [还是赶紧完成吧!早完成,早交卷。]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把自己的成品交给指挥员了。 薛荔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她开了一个挂,但不是来出风头的。 只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 [毕竟,这么高精尖的东西不是一般人的脑子弄得了的!] 所以她只是做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成品,不会太出彩,也不至于不合格。 俗称,中庸之道。 薛荔交完,在系统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就背着书包要走了。 没想到,刚刚那个叫宋浩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薛荔前脚踏出教室门,宋浩后脚就叫了自己的成品,然后追了上去。 在走廊上,宋浩拦住了薛荔,“我和你说,在这个学校,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别想着可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 他一脸嗤之以鼻的高傲样子,就差以鼻孔看人了。 “就算真的有这种好事也是雪媚那种可爱的女孩的,绝对不可能落到你身上!” 薛荔对于这种人真是无奈极了,她不想和他搭话,只觉得这种人,越和他说话,他就蹦哒的越欢。 所以,薛荔直接就想绕过他,就当听了一下蚊子叫。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 [小说世界真可怕,尤其是这种三观不正的,幸福的只有男女主是吧?!] 宋浩也没有想到,现在没有指挥员可以给薛荔撑腰了,这个女人还敢对抗自己。 气急败坏,“你给我站住!” “…………” 薛荔走的更快了,几乎是跑了! 宋浩跟了几步,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宋浩!你在干什么?” 是刚刚出来的雪媚,身边还环绕着几个小姐妹。 全部都是雪媚的跟班。 宋浩一看到雪媚,两眼就发出了光芒。 “雪媚!我在教训那个冒犯你的人!” “一个二级星的人还敢惹我们雪家小公主不开心!” 宋浩的家世比起南宫翎家的不相上下。 所以,即使雪媚和南宫翎的关系不一般,宋浩依旧不会避讳自己对雪媚的爱意。 雪媚不虞的皱着眉头,“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宋浩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雪媚,我只是不想你被她欺负…………” 雪媚却没有管他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说:“不要你多管闲事!我们不可能,你不用再白费力气讨好我你知道吗?!” 说完,她就踢着小皮鞋踢踢踏踏地走了。 似乎要去追薛荔。 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不耐烦的说:“你以后不准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知道没有?!” 说完,也不等宋浩反应,就走了。 只留下宋浩一个人伤心的看着雪媚的背影。 心里却对南宫翎那个家伙羡慕死了。 薛荔一出校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车正停在路边。 她左右看看,才走上去敲了敲车窗。 透明材质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君奕俊秀的脸。 “宝宝?!你就下课了吗?” 薛荔上车,固定好位置后,说:“嗯,今天是装甲课,所以出来的早了一点。” “你呢?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君奕笑眯了眼,伸手就是一个拥抱。 “好早就来了,等了宝宝好久,所以让我抱一下。” 薛荔看着他娇里娇气的样子,就想笑。 想想也是,虽然君潇不做人,但是君奕从小到大得到的爱也是满满的。 凤家人和君家两位长辈,都是把他当宝贝疙瘩养着的。 “可以,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薛荔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了豪情万丈。 君奕眼睛更加明亮了,不过低着的脑袋,让薛荔没有看见君奕眼睛里浓厚的痴迷。 车子是由机器人小鸭控制的,此时正在街上安安稳稳地行驶。 “宝宝,你喜不喜欢我?” 君奕手里捏着薛荔的头发玩,冷不丁地问,话语中还带着紧张。 给薛荔问懵了,“这怎么说呢?” 她也不知道。 来这个世界才两天,君奕在她被南宫翎的人威胁的时候,是他救了她。 而这两天,她也没有对君奕的触碰感到不适和反感。 好像,就是以前就熟悉了一样。 薛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斟酌着说:“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不排斥你。” 君奕自己也知道两个人才认识了两天,问这个问题就等于没问,但是他就是想问问。 就好像那个买彩票的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中的彩票的号码。 他忍着失落蹭了蹭薛荔,“那也可以,宝宝,我反正好喜欢你的,第一眼就喜欢。” “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好熟悉,我的心被填满了,好像多年来的空虚寂寞冷全部换成了春暖花开。” 薛荔听到他那么直白的喜欢,粉意慢慢爬上了两颊。 摸了摸他的蓝发说。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一点,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们都可以找到答案的。” 君奕顺杆子往上爬,比薛荔大一号的手压在自己的脑袋上。 “那宝宝多摸摸我,肢体接触有利于增进感情的。” 薛荔哭笑不得,“行。” 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地想:[头发又粗又硬又多,不过发质有点干了…………] “君小奕,你的头发还真是和你的人一样,脾气挺大的,有点扎手。” 薛荔调笑道。 君奕也不在乎,整个人都埋在薛荔怀里,外面明媚的太阳时不时洒在俩人的身上,温馨美好。 闷闷的说,“真的吗?那宝宝要给我洗头吗?” 薛荔手一个没抓稳,“帮你洗?要不我连澡也帮你洗得了呗!?” 君奕猛然抬头,亮晶晶的狗狗眼就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薛荔。 薛荔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脸红了。 “那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的,我耐洗,怎么洗都可以!” 君奕身后的尾巴要翘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少爷健身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要发挥它最大的用处了吗?!] [如果老婆因为我的肱二头肌、腹肌、胸肌垂涎欲滴,那这是本少爷应得的!] 薛荔皮笑肉不笑地说:“刚刚口误,我回去给你调一个养护头发的吧。” 原主的技能,简直点满了。 君奕明显可惜的点点头,没劲地又趴回了薛荔的怀里。 嘴里还在嘟囔说:“宝宝,你现在不验一下货吗?”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荔微微用力地扯了扯君奕的耳垂,“注意言辞,不要想这么多不该想的。” 不过满脸的通红却出卖了薛荔。 她也没少想来着。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一路,却没有再搭话了。 按照今天中午说好的,君奕带着薛荔去看了看这里的市场。 薛荔也是大开眼界了。 这比起现实世界的市场实在是太梦幻了。 地面上是干干净净的,有专门的机器人在空中来回飞动,收集采集的垃圾,坚决的保证了蔬菜肉类的干净。 整片的颜色是用最不耐脏的白色加银色,还进行了装饰。 每个摊位都像是挂在空中的一颗星,真的是飘在空中的。 摊主还可以根据人流量改变地点,地面上的地标会随之相应改变。 科技感十足。 薛荔被君奕牵着走。 他们首先是在地面上看了看地标,然后再确定去买什么。 “宝宝,这里很干净的。” 确实很干净。 卖肉的摊位没有血和苍蝇,卖蔬菜的没有剩下的菜叶子。 薛荔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了这里,看那里。 君奕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不知道这些,只是耐心的为她解答。 薛荔的目光在哪个地方停留了三秒以上,他的嘴巴就叭叭叭叭地开讲啦。 这里的小摊主一般都认识君奕。 君奕在政府公开举办每四年一度的战斗模拟测试中获得了头魁。 模拟战场上的全过程当时是在全网直播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场模拟测试的含金量。 所以,君奕经过那次的出色表现之后,直接火出了圈。 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还有身材,君奕在各大圈子里爆火。 不知道喂饱了多少家新闻报社。 火了之后,君奕的身份也被人扒出来了。 不过,不如说,这是君家和凤家的变相保护,毕竟,总有抽象的人。 而君奕在那之后,仍旧喜欢在市场里买东西。 摆摊的人倒不会把饭圈里的习惯带到买卖圈里。 所以,大家都是友好的卖家与买家的关系。 “君少爷,又来买菜哈?!” “不是今天上午才买完吗?” 一个有着络腮胡的胖大叔说。 君奕也不扭捏,直接大声回复,“是咧!这是本少爷的爱人,本少爷带她来瞧瞧!” 薛荔也没有想到君奕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 好在人们都还是友好的,没有说太多打趣的话,只不过眼里的笑意要满溢出来了。 薛荔不好意思极了,扯了扯君奕的袖口,“你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那咋了?难不成宝宝你想和我搞地下恋情?” 君奕好像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哎呀,没事没事,我们一起来了,难道你忍心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吗?” 这小子,说着似要流下泪来。 薛荔揉了揉君奕的脑袋,“没这么严重哈!” “宝宝~” 君奕可怜兮兮地抱住了薛荔。 薛荔只觉得自己和君奕被人围着看,现在很无助。 偏生旁边这个人还肆无忌惮地撒娇。 (83)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拍了拍他的手,“好了,我们先买菜吧!” 君奕有点可惜,但也没说什么。 “好吧。” 薛荔坐在市场里的飞行器上在各个摊位看了看,发现大部分的东西都和现实世界的差不多。 并没有变异太多。 薛荔手有点痒了。 自告奋勇的说:“这次我来挑吧!晚上也让我做个饭。” 君奕自然是随薛荔开心。 薛荔挑好了,君奕就主动地付钱。 完全不用纸币的,而是在随身携带的手环上进行支付,很像现实世界的线上支付。 挑好菜之后,君奕看天色还早,也不急着回去,就说:“宝宝,我带你去玩玩吧?!” 薛荔也有兴致,“好呀!” 正好见识一下。 君奕让小鸭把车停在了一处豪华的门店前。 流光溢彩,蓝色海洋,红色玫瑰,是这家店的主打招牌。 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人不多。 君奕兴高采烈地和薛荔解释。 “宝宝,这家店晚上很多人来,现在时间还早,不过也还好。” “这里是做什么的?” 薛荔跟着君奕,看看店里的装饰就觉得新奇极了。 很多东西都是以一种特别夸张甚至可以说是怪诞的形式表现出来。 比如,好好的玻璃杯,他们就要把它做成波浪形状,然后被一个个泡泡包裹着。 再比如,植物颜色饱和度很高,昏暗的夜光里,竟然还在隐隐透着光。 更别说还有扭曲的人脸,物象。 被一种以没有规律为规律的方式摆放。 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光影交错,人穿梭其中,喧嚣舞动。 薛荔瞧不过来了。 “这是什么主题?” 薛荔有点好奇。 君奕很自然地把薛荔拉进人群,护着她免于被人不小心撞击。 “我和小时候的玩伴有时候会在这里聚一下,觉得还不错。” 薛荔点点头。 “那还挺好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在不在,我是这些人之间最乖的了。” “天天认真上课。” 有点卖乖的语气把薛荔逗笑了,“你这是在夸自己?!” “我这么好,不应该夸夸吗?” 君奕这时和薛荔说话完全把薛荔拥在怀里,但是两个人还在往前走。 蓝色发丝随着走动在空中来回飞动。 低着头和自己怀里的人说话的时候,柔情似乎要溢出来了。 这一幕全部被坐在上层椅子的男人收进眼底。 手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也不把玩了,随意地插进旁边的蓝色玻璃杯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修长的手指在耳边点了点,旁边就有人凑到他旁边来。 “老板?” “看到那儿没?” 手指指向的方向就是君奕和薛荔俩人的位置。 “那不是君少爷吗?” “把他们请上来,玩一玩。” 下面的君奕也不知道自己一来就碰上了这里最大的股东————凤鸣。 凤芜的哥哥,君奕的舅舅。 君奕和薛荔正在看一件物品,那个工作人员就来到了他们身边,敬声说:“君少爷,这位小姐,我们老板请您上去。” 君奕一听,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认识,知道这是凤鸣身边的人。 “舅舅在上面?” 那人恭敬地弯了弯腰,“是的,家主叫您快些。” 君奕皱了皱眉。 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薛荔的手就往二楼跑。 “这里…………是你舅舅开的?!” 薛荔有点不敢相信。 [这业务范围也太广泛了吧?!] 君奕点点头。 “我外祖家的生意是舅舅在接手,不过这是他自己开的。” 到了二楼,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带着无框眼镜,造型很浮夸。 但是诡异的是,他的气质很冷冽,两种气质这么一杂糅,竟然还有几分好看。 薛荔注意力不在他的穿着上面,而是看着他戴着的眼镜。 [好家伙!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近视眼,还以为这个世界近视眼已经被攻克了呢!] [好歹也是一个星际背景的呀!虽然和惯有的星际不太一样。] 直到对面一声冷冽的男声把薛荔炸醒,她才把注意力从那副无框眼镜上移开。 “君小子,这是你……?” “薛荔,本少爷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舅舅,你不要那么凶哈!我可不想和你一样……” 君奕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有半分隐藏自己的心。 看着薛荔的眼睛也满满当当的是喜欢。 给薛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有点紧张,没想到就是随便出来玩,都可以碰上男朋友的家长。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薛荔也没有什么不配得感,也是落落大方地向男人打招呼。 “您好,凤先生。” 凤鸣露出了一抹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又莫名地带着伤感。 友好的说:“你好,我叫凤鸣,你可以随着君奕叫我一声舅舅。” 薛荔笑着点点头。 凤鸣转而又问君奕。 “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出来?” “最近不是在模拟战场测试吗?” 君奕拉着薛荔坐下,顺手把桌上的吃食塞进薛荔的手里。 才答道:“刚刚结束了。” 凤鸣点点头,“把你的花花公子肠子收起来,别带小姑娘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玩。” 君奕不服气,“我去的地方哪里不三不四了?!” 凤鸣轻飘飘地扫他一眼,“那我就好好给你女朋友说道说道。” 君奕瞬间闭嘴,但还是悻悻的说:“舅舅,做生意的人这么大嘴巴可不好…………大不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凤鸣冷嗤了一声,“但愿如此。” 然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薛荔,只不过有点僵硬,让薛荔有点毛骨悚然。 “薛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请便。” “我就是想请你下次和君奕一起去凤家看看。” 别说薛荔愣了,君奕也愣了一下。 “舅舅,你要干嘛?” 薛荔也是一脸迷惑地看着凤鸣。 凤鸣轻笑了一声,“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 “不过,我相信你们要是来的话,会有一个美好的记忆的。” 说完,他也不等两个人说话,就起身,拍拍衣角,要转身。 “你们好好玩,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君小子,不要让薛荔在这里感到不舒服了。” 君奕在凤鸣离开之后,撇了撇嘴,“死装!” 薛荔:“??” “你说什么?” 君奕靠在薛荔身上,“我说我舅舅好装。” “咋的,我们一来,他就要走,我看他是酸啦!” 薛荔身为八卦小雷达,敏锐的嗅到了巨大八卦的气息。 薛荔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行不行,还是要有点分寸的。 君奕看出来了,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还觉得应该是凤鸣心虚。 他和他老婆关系不好,竟然还想着把薛荔扯进去当修复关系的跳板。 “这也没什么,就是我那舅舅和他夫人闹了别扭,十几年了,还没好。” “估计是看到你了,才想着拿你作筏子,去亲近亲近他老婆吧!” 薛荔奇怪,“我能起什么作用?” “你看哈,我把你带回家,家里人肯定都会来,以表示对你的重视。” “他老婆,也就是我的舅妈,肯定也会来,我舅妈还挺喜欢我的。” 君奕得意洋洋地说。 “我舅舅就是白长了一张嘴,就知道闷头做事,嘴巴张不开一点。” “舅妈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两个人一吵架就是冷战,自然而然两个人的感情就不咋的了。” 说罢,君奕还抱着薛荔蹭了蹭,“反正我是不会像我舅舅那样的,白张了一张嘴。” “我肯定是要让宝宝感受到我的爱意的。” 薛荔笑了,“我发现啊,你这个人夸起自己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嘴软。” 君奕认真的反驳:“不,宝宝,我夸起你来也会一点都不嘴软。”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计划。 君奕在那里带着薛荔玩遍了,然后又转战地点。 两个人玩到天黑,把能逛的地方逛完了,才带着兴奋的心情,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车上。 小鸭就开车带着他们回去了。 晚上,薛荔做好饭,两个人吃完了之后,就各自去洗漱睡觉了。 这天,君奕按照凤鸣说的话,带着薛荔来到了凤家。 薛荔在前一天晚上买了一些材料,利用久久给的那个外挂组装了几个小巧的武器模型,打算送给君奕的外公外婆他们。 君奕趴在桌子上看薛荔上下翻飞的手,眼睛都要看呆了。 他看不懂,薛荔的动作。 在他的眼里,只是看到薛荔的手指移动之间,一块块铁板子就粘在了一起。 他觉得没有意思,[还不如老婆好看呐!] 得亏薛荔做起事来很专注,不容易受外界环境影响,不然,就凭君奕这炽热的眼光,她就做不好手上的活。 君奕也不去打扰薛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一个又一个精巧的武器模型被摆放整齐在桌子上。 完成的时候,薛荔伸了一个懒腰。 脑子不累,但是颈椎和腰很累。 君奕很有眼力见地就上前给薛荔按颈揉腰。 “舒服吗?宝宝。” 薛荔享受的点点头,“舒服。左边一点……” “这里?”“对对对!就是这里,用点力气呀!” “好哦~” “你说你外公外婆他们会喜欢这个吗?” 薛荔还是有点担心的。 凤家见识到的好东西比薛荔多得多,更何况薛荔现在还是一个穷鬼。 就算想买高奢品,她也没这个能力。 君奕本来说让薛荔去挑礼物,让他出钱。 “礼物就是你挑对呀!这有什么不好的?!” 君奕反正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薛荔却过意不去,去见男朋友的长辈,礼物的钱是男朋友出的,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薛荔心里过不去。 索性,薛荔就做这个自己最擅长的。 君奕拍着自己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宝宝,你真的放心,他们会喜欢这些的。” “尤其是我的姨母,凤晴。” “怎么说?” 薛荔反问。 “宝宝,你不知道凤晴是你们路易斯顿林学校的监察员吗?” 薛荔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原主的记忆里又没有这个。] 君奕说:“我那个姨母最喜欢在这个方面有天赋有能力的人了。” 君奕说着还上手拿了一个模型看,“你这个模型好像外面没有这种的。” “这又怎么说呢?” 薛荔又不懂了。 “宝宝,我在普尔坦斯军校上学习战斗,那些武器,军车,还有一切的军事作战所需要使用的,全部都要学习。” “我的脑子告诉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样子的。” 薛荔心一惊,[坏了,刚刚忘记把东西改差一点了。] 她一直想着要精细一点,这样就可以表达自己最诚挚的心意,没想到,现在翻车了。 君奕可以看出这些模型的妙处,是因为他实操过许多武器,军车,飞船。 而凤晴,作为这么多年的监察员,那双眼睛就更加毒辣了。 君奕越看薛荔组装出来的东西就越自豪。 [我老婆真的好厉害!] [又美又有实力。] [我得向姨母说道说道。] 然后,才放下手里的模型,抱住薛荔说:“宝宝,你真的好厉害哦~” 薛荔也没想到,君奕真实性格是这样喜欢撒娇的,感觉他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都带了标点符号。 “他们会喜欢就好。很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各自去睡觉。” 君奕:………… 觉得自己的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好叭好叭。” 现在,薛荔和君奕两个人就坐在一大家人面前。 薛荔把她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凤晴是第一个上手看的。 “小姑娘,这是你自己做的?” 薛荔有点紧张地点点头。 君奕暗戳戳地握住薛荔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别紧张。 凤晴笑了笑,“不介意我看看吧?不好意思,我的职业病犯了。” 薛荔:“不介意,这本来就是给你们的礼物。” 凤晴认真地检查,越看,就越喜欢。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是的,凤监察。” 凤晴眉开眼笑的摆摆手,“哎呀!不要那么见外了,你跟着君奕叫我姨母就好了。” 凤家其他人则是奇怪地看着凤晴。 这老古板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要说凤家谁最不可能答应君奕娶一个和自己家世不相当的人,那就是凤晴了。 薛荔也愣住了。 唯有君奕骄傲的挺起胸来,[我老婆就是厉害!] (84)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又问薛荔,“你是叫薛荔?” 薛荔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的。” “那我就叫你荔荔吧。” “说实话,这些模拟很有研究的价值,你想不想提前进入a研究组?” 凤晴期待的看着薛荔。 薛荔则是有点犹豫,她不是很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原主是今年入校的新生。 如果,现在就加入a研究组,那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薛荔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是外挂,又不是她自己的本事。 薛荔犹豫的表情尽落凤晴眼中。 她再次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面容更加和善。 “荔荔,如果你不想,其实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向你抛出橄榄枝。” 薛荔:“可以让我想想吗?” 凤晴表示赞同,“当然可以啦!荔荔,我们女孩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 薛荔:“…………” 君奕却一把捞过薛荔,“姨母,荔荔的事业也不一定就必须要是这个呀!” “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到时候荔荔想清楚了,自然而然就会来找您的。” 君奕也就只有对薛荔有关的事才有这么耐心的,要是换做是他自己,直接就是不理不睬了。 凤晴又笑了笑,“姨母这也是惜才。” 薛荔:“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空气明显冷凝了。 正当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凤鸣带着他的夫人顾璃月来了。 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他俩又闹了矛盾,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轻松。 顾璃月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荔。 她的眼睛一亮,似乎一扫刚刚的不快。 直接走到凤鸣的前面,坐到薛荔的旁边。 “你好,你是君奕的女朋友吗?” 薛荔和君奕对视一眼。 点点头,“您好,我叫薛荔。”同样报以微笑。 顾璃月看着薛荔满眼的都是怀念,甚至隐隐含着泪光。 给薛荔整懵了,也让其他在场的所有人懵了。 大家都是人精,直觉在里面有秘辛。 唯有凤鸣面色不改。 君奕也快速地察觉到了不同。 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鸣,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凤鸣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一句话。 顾璃月表现了她的巨大的热情。 好像和薛荔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她亲昵地拉着薛荔的手,拉着薛荔看上看下。 嘴里不停的说:“荔荔,你真是受苦了。” 薛荔想插嘴都插不上话。 什么情况?! “顾女士,您这是怎么了??!” “我们以前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了?我是你的姨母,亲姨母,当初你母亲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却把你弄丢了……” 说着说着,顾璃月似乎就要落下泪来,伤心地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 “……” 大厅里一片寂静,针落地可闻声。 薛荔自己完全懵逼了,[这对吗?!久久给的信息没有这些东西啊?] [这什么情况?!] [这什么情况?!] 薛荔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感觉今天来这里就是受惊吓的,并没有多么见家长的喜悦。 顾璃月这一说,大厅里的其他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比对顾璃月和薛荔的脸,发现还真的有点相像哈! 那双眼睛是最相似的。 顾璃月含着两包泪伤情地说:“荔荔,对不起,是姨母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二级星上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薛荔有点不知所措地摆摆手,“您确定我就是您的侄女吗?” “我已经确认过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也能断定,因为你和你母亲长的实在太像了。” 顾璃月说着说着就要把手上的镯子退下来,戴到薛荔的手腕上。 薛荔拗不过顾璃月,只好戴上了。 她说:“荔荔,这是姨母给你的见面礼,补偿什么的,等说完现在的事,就去办。” “姨母让你委屈了那么多年,现在肯定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说着,顾璃月就把眼睛擦了擦。 转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奕。 感激的说:“君奕,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我的荔荔。” 君奕皱了皱眉,反驳道:“舅妈,她不是你的,你……” 薛荔压了压君奕的小拇指。 君奕瞬间哑声。 顾璃月笑着说:“荔荔是和你是朋友吧?都带回家来了,关系得有多好!” 君奕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凤鸣。 顾璃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薛荔和君奕的关系不仅仅是朋友的那种关系。 她这样说就是在暗戳戳地表现自己不同意薛荔和君奕在一起。 而且,薛荔手上的手镯,那可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的,如果仅仅是看脸的相似度,顾璃月不可能送出手。 君奕知道自己是被凤鸣连累了。 忍不住为自己发声,“舅妈,我和舅舅不一样,您怎么可以把我和舅舅那个人混为一谈呢?” 顾璃月牵着薛荔的手,心疼地看着上面粗糙的皮肤,完全听不进君奕的反驳。 只是自顾自的说:“荔荔,你搬过来和姨母住,姨母那里漂亮极了,专门给你留了房间。” “姨母好好的再把你养一遍。” “女孩的手怎么能这么粗糙哟!真是要心疼死姨母了!” 被忽视得彻底的君奕:………… 尤其是他现在还不能对顾璃月发泄不满,她是薛荔的姨母,从小也爱护他。 而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戏的凤家父母,还有姗姗来迟的君奕母亲凤芜,一个个惊叹不已。 先是凤晴对薛荔能力天赋的确立,现在又是顾璃月与薛荔的相认。 一个接一个的,搞得凤家父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薛荔了 顾璃月才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薛荔,这是她姐姐唯一的血脉。 而且,她早就不把凤鸣放在心里了。 凤鸣接受着君奕的死亡凝视。 却破天荒的没有给君奕一个白眼,而是心虚地低下了头,喝着手里端着的茶。 而这时,顾璃月突然要拉着薛荔走。 君奕就要拦,薛荔向他摇了摇头,君奕才作罢,不舍地坐下了。 [明明今天是我和荔荔的主场,现在全部变成了姨母和舅妈和荔荔的主场。] [看外公外婆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一个还记得今天大家齐聚一堂的原因了。] [真的好生气!] [都怪这个凤鸣!] [自己老婆哄不好,就知道靠别人的牺牲,真是个老狐狸!] 君奕看着顾璃月牵着薛荔的背影,在心里骂骂咧咧。 完全看不到了,就忍不住对凤鸣的怨气。 “舅舅,我说为什么上次你看到我还邀请我上去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是谁呀?!哄不好老婆,就知道做这些事!” “你倒是说话啊!” 凤鸣本来还有点心虚的,但是看到君奕的嘴皮子的功力不减往常,那点子心虚就烟消云散了。 云淡风轻的说:“好外甥,你不帮我谁帮我?” 君奕:…… 凤芜是视频听通话的形式参加这次大聚会的。 清丽的声音传来了。 “小奕,你不要急呀!难不成我们还会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母亲,舅舅这就是做得不厚道。” “舅妈不愿意见他,所以他就把荔荔当幌子,就是想要舅妈看他一眼。” “…………” 凤鸣也是不好意思了。 咳了一声,“那个,这样吧,我给你几张地下斗兽场的票,你和你那群小伙伴们去看看,去玩玩,就当是补偿了。” 说完,就不管了。 君奕:“凤鸣,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票呀!?” 凤芜的声音又响起,“小奕,怎么这样呢?” “不要直呼舅舅的名字。” 君奕:………… 凤家父母也劝道:“好孩子,你小女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啊!” “你也别生气,我们不是那么思想封建的老古板。” “这些情情爱爱的,就看你自己去摸索了。” 君奕一听,才算是好受了一点。 [也不算白来不是?] 君奕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那我现在去找她们。” 君奕提脚就要去找顾璃月她们。 凤鸣:“坐下,你让你舅妈高兴一下怎么了?!” 君奕破防了,“舅舅,你有没有搞错?!” “舅妈不愿意荔荔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要是不去看着一点,舅妈在荔荔面前说我的坏话怎么办?!” “你舅妈不是这样的人,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怎么?你不相信你舅妈,还不相信你和薛荔的感情?” “那说明你们的感情不够牢固呀!” 凤鸣嘴巴子一张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 “闭嘴吧你!你自己爱情不顺利,就不要以为所有人的爱情都不顺利!”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的感情不够牢固!” 君奕硬是坐了下来。 不过眼睛还是巴巴地望着门外。 凤家父母看呆了。 两老人也是有意思的。 抽空还叫吴妈下去拿了一盘葵花籽,还有小饮料,就这样水灵灵地就看上了戏,还是新鲜出炉热乎乎的。 顾璃月和薛荔没有离开凤家,只是在后花园里简单的聊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顾璃月能来,就说明她早就把薛荔查了一个底朝天。 所以,她知道薛荔前几天被南宫翎和雪媚强迫的事了。 “荔荔,都是姨母不够强大,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那么多年,还吃了那么多苦。” 顾璃月是真的很伤心。 薛荔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嘴巴却像是粘住了一样,张不开一点。 [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原主就好了。] [原剧情里难道也有这么一条隐藏的支线吗?] [那真的很可惜。] 薛荔心里对男女主的观感愈发地不好了。 原主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人。 即使前半生里,丢失了记忆,孤身一人在孤儿院里磕磕绊绊地长大,但是她依旧没有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堕落。 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到了一级星上上学。 如果没有男女主的横插一脚,或许,等着原主的应该会是一个更加美好灿烂的人生吧。 薛荔很难受。 她觉得自己接受顾璃月的爱和愧疚,她良心不安。 但是她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进退两难。 顾璃月还在掉眼泪。 薛荔只是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背部,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薛荔:“顾女士,您不要觉得伤心,以前的薛荔也从来没有抱怨过您,更没有恨过您。” 顾璃月颤着声音说:“小时候的荔荔也是特别可爱的宝宝,就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荔荔,你不要害怕,姨母这就去替你出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人。” 薛荔点点头。 也算是替原主报了仇。 顾璃月和薛荔说:“荔荔,你搬过来和姨母一起住吧!” “我们刚刚相认,不想离开你太远了,姨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薛荔迟疑了,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叭,姨母,等下我和君奕商量一下。” 顾璃月一听,眉头一皱,不赞同道:“荔荔,有个时候不能太听男人的话,受了欺骗怎么办?” “我和凤鸣一开始也像你们这样好,那你看看现在,不还是这个死样子?” “以前我也不能接受,怎么人就会这样大变样呢?”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只要自己手里有了钱和权,那些都是浮云。” 顾璃月和凤鸣明显就有故事。 薛荔没有主动询问,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倾听她的声音。 顾璃月说着说着,说完了也反应过来了。 “你瞧,我一说起这些来就疯魔了!竟然说了这么多!” “没事的,姨母,您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从一段让自己不开心的婚姻关系破茧成蝶,很厉害!” 顾璃月一改刚刚的愁云惨淡,而是笑了,眼角细密的鱼尾纹丝毫不减她的女性魅力,反而增加了她的上位者气质。 又零零碎碎地聊了一下,两个人就回到了大厅。 君奕欲眼望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薛荔盼回来了。 顾璃月率先开口,“君奕,这眼珠子就要看出来了!” “那还不是舅妈你的锅,把我的老婆带出去那么久!” 君奕一下子就缠到了薛荔身边。 凤家父母也看着薛荔满意。 都大手笔的送了礼物。 君奕抱着薛荔的得意样子让顾璃月看了有点牙疼。 自己刚刚才找回来的亲侄女,就被猪拱了,她怎么能不生气? 随后,顾璃月就说:“君奕,不过今天晚上薛荔要和我一起住。” 君奕毫不犹豫,“那我也去您家叨扰叨扰,舅妈,您别嫌弃。” 顾璃月:“那以后荔荔都和我一起住,那怎么办?!” 君奕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缓缓起唇。 (85)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我就和荔荔一起,荔荔在哪,我就在哪。” “舅妈,不会不愿意吧?” 顾璃月被君奕的不要脸气笑了,“我宠了你那么多年,还真的不知道你还这么不要脸。” 君奕娇羞地在薛荔肩头蹭了蹭,“舅妈,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了。” 反正,这次的见家长,薛荔和顾璃月相认了。 凤晴也看上了薛荔的能力。 凤家父母也大手笔的送了礼物,这次会晤还算成功。 顾璃月说薛荔和她回去住,但是不想把君奕也带回去,再加上薛荔和君奕的感情确实不错,就也没有坚持。 晚上,君奕和薛荔向凤家父母道别。 顾璃月是和君奕他们一起走的。 从头到尾,顾璃月都没有和凤鸣说话。 而凤鸣的眼睛只要是顾璃月出现了,那么就在顾璃月身上,粘着不下来。 顾璃月一概无视,注意力全部在薛荔身上。 凤鸣看着顾璃月欲言又止,等到要散了的时候,才抓住了要离开的顾璃月。 “月月,我们聊一聊。” 顾璃月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红颜知己聊不到你心上了?” “就来找我这个黄脸婆!” 凤鸣脸绷得很紧,语无伦次地说:“月月,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和那人不是这样的关系!” 顾璃月冷淡的说:“我管你们有没有关系?” “让开!” 凤家父母又叫吴妈端来了一盘瓜子,两杯点心。 凤父凤岭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凤鸣啊!你这做丈夫做得也太不合格了吧?!” “反正我们家是委屈了谁都不可能委屈你母亲的。” 君奕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欠欠的说:“我以后也是,反正委屈谁了都不可能委屈荔荔。” 薛荔看着顾璃月脸色紧绷的样子,拉了拉君奕的手,“你小声一点,姨母很不高兴。” 凤岭说:“荔荔,你过来挨着你外婆坐,他们两个都这样十几年了,没事没事。” 薛荔看着他们松弛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哽。 “姨母,我们还回去吗?” 顾璃月一怔,“回!怎么不回??” “荔荔,我们走!” “凤鸣,你要是跟着我,你就是狗。” 拉着薛荔的手就走。 君奕因为拽着薛荔的手,也跟着走了。 经过凤鸣旁边的时候,很不厚道地朝凤鸣做了一个鬼脸。 很小声的说:“让你算计!小丑!” 凤鸣的手捏的咔嚓咔嚓响。 转过头,“爸妈,我今天也先回去了,就这样,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凤父凤母点点头,可惜的说,“就走啊?我和你妈的瓜子还没有嗑完呢?” “今天不给我们看乐子了吗?” 凤鸣:………… “爸妈,我已经很难受了,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的伤口当玩笑了看了!” 凤母徐银杏把手里的瓜子放下了,“这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养育你的环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这么拎不清!” “月月想好了,也不错,反正老娘支撑她和你离婚,大不了我和你爸就认她做干女儿,也不错!” 凤鸣没有底气,毕竟他确实不算干净。 他也不和他爸妈斗嘴皮子了,直接追出去了。 “月月!月月!你等等,你等等!” 顾璃月没等,直接告诉机器人启动车子,很快就没影了。 凤鸣夸张的造型此时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变成了鸡窝头,脸上戴着的眼镜也很被他自己嫌撞脸难受而扯下来了。 直接丢到大马路旁边了。 顾璃月的车早就走远了。 凤鸣这才想到自己也有车。 赶忙就要回去开车追人。 却被人拦下来了。 是保洁大爷,一个机器人。 “前面那位男士,请您不要走!这里不允许随便乱扔垃圾,请您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这位男士,请您不要再试图逃跑,您必须回去把您丢掉的垃圾捡回来!” 凤鸣:………… 他也真是无语了。 又跑到了原处,把眼镜捡了回来。 而那个机器人却依旧不依不饶。 “先生,根据卫生保卫局规定的条例,我需要对您进行三十分钟的教育。” “请您尊重。” “…………………………………………………………………………………………………………………………” 以上,机器人尽职尽责的声音讲完了所有有关条例,才把凤鸣放走了。 凤鸣走时,别说去追顾璃月了。 就连顾璃月的车尾气都看不见了,虽然也没有这个东西。 凤鸣赶紧上车追人,追到她家里去。 而这边,顾璃月和薛荔两个人又聊了起来。 顾璃月似乎很开心。 “荔荔,我从小看着君奕长大的,他人可以,但是女孩子要有自己的事业,才有底气。” “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坏事,都要从容应对的条件。” 薛荔还没有开口,君奕就率先开口。 “舅妈,你别把我和凤鸣那个人混为一谈。我又不是他。” 顾璃月:“我知道,但是你总是人吧!是个人就有对感情不忠贞的可能,我是荔荔的亲姨母,我不想她受伤。” 君奕认真的说:“那这个不忠贞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我会一辈子都是荔荔的人。” 顾璃月看着君奕信誓旦旦的样子愣了一下,但还是说:“但愿如此。” 转过头,建议薛荔:“凤晴建议你去a研究组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利大于弊。” 薛荔点点头,“知道了,姨母,我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去,也可以来姨母这里,接手姨母的活。” “本来姨母过世之后,也是想把这些东西留给你的。” 薛荔听了,完全没有任何开心 经过刚刚顾璃月和凤鸣的相处模式,薛荔明显看出了两个人的感情不好。 “姨母,您还年轻,可以自己生孩子,我就不接手您的产业了。” 顾璃月苦笑一声,“我都这个年纪了…………” “如果是因为凤先生有什么做得不恰当的地方,您完全可以离婚,去寻找婚姻的幸福。当然,不结婚,也可以拥有幸福。” 而君奕愣了,他都没想到,薛荔会直接劝顾璃月离婚。 急忙说,“舅妈,你和凤鸣的事,不要牵扯上我啊,我和荔荔是要过一辈子的。” 顾璃月苦笑一声,疲惫的眉心紧皱,“荔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薛荔点点头,“姨母,是我唐突了。不过,不破不立,一直僵持下去,肯定不会有转机的。” 顾璃月认真的点点头,“姨母会仔细考虑的。” 而坐在车里的凤鸣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眼泪都被喷出来了。 正要继续追的时候,听到电话响了,接了。 “凤总,公司………………” “好的,我马上就到。” 凤鸣瞬间就把要追顾璃月的事抛之脑后了,掉了一个头,就往公司走了。 凤宅男,凤岭和徐银杏看着屏幕上巨大的红点,离顾璃月所处的位置越来越远,摇了摇头。 “我看呐,我们还真得多一个女儿。” “凤鸣这混小子,一看就是适合当公司的牛马,而不适合去给人当丈夫。” “老婆,当年我那么忙,也没有冷落你啊!更没有传出绯闻来,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徐银杏撇撇嘴,“要不是这小子脸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我俩当年抱错小孩了。” 凤岭也摸了摸自己精心养护的胡子,点点头,表示很赞同。 “荔荔,我把你们送回家,我再回去吧!” “姨母,我们不和您一起住了吗?” 顾璃月摇摇头,“我看某人还值得信赖,就不棒打鸳鸯了。” 一路上,顾璃月对薛荔的爱护都被顾璃月看在眼里。 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薛荔,里面盛着的全部是笑意和爱意。 君奕一听,开心了,当即就说:“姨母谢谢您!” 顾璃月:“怎么不叫我舅妈了?” “嘿嘿,嫁妇随妇,而且,还不知道凤鸣那个人能不能再和您有夫妻缘分呢!” 君奕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顾璃月听着确实蛮开心的。 “行吧!你以后就这样叫,姨母我爱听。” 顾璃月把薛荔和君奕送到了君奕的家门口。 就把人放下了,“行吧!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很晚了,你们就早点睡觉吧!” 薛荔:“姨母再见!” “回去吧!不用送了!” 君奕长舒出一口气,抱住了薛荔,“宝宝,今天晚上真的好累吖~” 薛荔算是发现了,君奕是一个隐形的撒娇怪。 “嗯,所以我们现在就洗洗睡。” 君奕蹭了蹭,亲昵地靠着薛荔,但是又不会压着薛荔难受。 “行。” 君奕留在凤家的车此时正被小鸭控制着穿越人车如流的马路,回到了家,自动充上了电。 顾璃月回去也是为了工作,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身边跟着一个机器人,帮着顾璃月拎包。 到了门口,还没有输出口令,就被人压在了墙壁上。 灼热的气息混着酒香味阵阵朝顾璃月鼻尖凑。 顾璃月被吓坏了。 冷声说:“谁?!” “月月,是我。” 顾璃月在黑暗中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来我家堵我?”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那金丝雀告我的状?” 凤鸣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真的没有什么金丝雀,真的没有。” 顾璃月推了凤鸣,推不动。 气急,直接咬上了凤鸣的手腕,撒气地用力,没一会儿,嘴里就一股子铁锈味。 凤鸣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躲开。 反而是好脾气的说:“咬吧,咬了就好好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顾璃月觉得没意思,她还以为凤鸣要对她破口大骂呢! 现在,凤鸣的任何一句话,顾璃月都不会相信了。 就算再大的误会,也不可能误会了十几年,两个人的婚姻在这十几年里名存实亡。 就连顾璃月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凤鸣了。 可能只是内心的一点不甘心罢了。 顾璃月现在找到了姐姐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已经满足了,至于再和凤鸣纠缠下去,她绝对没有意思了。 顾璃月松开嘴,偏了偏头。 语气平静地说:“算了,就这样吧!” “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了,不管有没有,但是这些年的冷遇和伤害还是存在的。” “找个时间,去登记局把这段早就该破碎的婚姻离了吧。” 凤鸣瞳孔一缩,万万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月月?” “现在……你和我说离婚?”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 顾璃月依旧冷静地说:“你不同意,我就不能离吗?” “呵!真是可笑!” “为什么??”凤鸣红着眼说。 顾璃月看着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反而觉得有点烦。 “为什么?这需要什么理由吗?” “就和你一样啊!” “你冷待我十几年不也没有理由吗?” 凤鸣一怔,呐呐地说:“我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想那样的…………” 顾璃月皱起了眉,她现在很累,明天还有工作,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和凤鸣掰扯这些东西。 趁着凤鸣怔愣的时间,稍稍用力,就快速地输出口令,进房门了。 凤鸣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拍着门急切的说:“月月!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聊聊可不可以!” 顾璃月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闭嘴!再吵,我就叫物业机器人了!凤总应该不希望明天的大热点是凤鸣扰民被赶到马路吧!” 凤鸣闭了闭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声音冷静了,“月月,我已经请假了几天,我这几天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直到我向你解释清楚了。” “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顾璃月站在门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洗洗睡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 凤鸣没走,而是在顾璃月门口待了一晚上。 (86)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顾璃月晚上并没有睡好,她又做了梦,梦到了之前她和凤鸣的事。 酒吧,光线昏暗,五颜六色的光线打在舞动热烈的男男女女的身上。 女郎男郎身姿摆动摇曳生姿,划出了一道道勾人的弧线。 全部都放心大胆的紧贴着同样疯狂扭动身体的客人,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的狂欢中。 而顾璃月则是按照凤岭的话,带着手下的人来找夜不归宿的凤鸣。 凤鸣和他的朋友包了一间清雅的包间。 机器人侍从头顶五颜六色的酒水进门了。 接着,还有一排漂亮的女孩跟在机器人身后进去了。 顾璃月看了,停止了脚步。 “少夫人,少爷就在前面,不进去吗?” 顾璃月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又看了看凤鸣所在包间的热闹。 垂下了眉,“算了,我们就在外面等他就好,他或许是在谈工作。” 顾璃月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反驳。 就都跟着顾璃月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等着了。 顾璃月还在处理手上的事,还在花费大精力去寻找薛荔,她很累,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猜测或去监察凤鸣有没有别的人。 顾璃月和凤鸣结婚,本来也是因为凤岭对顾璃月特别喜欢。 她和凤鸣没有感情。 等了好久,凤鸣才终于从包间里出来。 身边的人都在围着他嘻嘻哈哈,凤鸣仍旧是冰山一样的脸色,身上的西装很板正。 顾璃月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走上前去,“父亲叫我来接你回去。” 凤鸣眼底无波地看了一眼顾璃月,就自顾自地走了。 顾璃月:?? [要不是凤岭说要我来接你,你以为我会来吗?] 但是顾璃月到底没有说什么,也跟上去了。 梦里的片段断断续续的,跳跃性很大。 继酒吧接人之后,梦里的情景又变成了两个人在一起无声的吃饭。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想要和对方搭话的想法。 顾璃月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手上的生意。 凤鸣的餐桌礼仪很优秀,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顾璃月偶尔想事情想得专注了一点,她正在做的动作就会停顿一下。 或许是凤鸣对这个特别介意,所以,每每看到顾璃月在餐桌上发呆,他就会皱眉。 然后就会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两下桌子,清脆的声响很大,把想事情想得入迷的顾璃月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顾璃月有点生气地问。 “你吃饭就好好吃饭,想别的事情干什么?” 顾璃月觉得莫名其妙,当即就怼了过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觉得你这样让我很难受,你这种行为影响了我的食欲。”凤鸣毫不留情的说。 顾璃月笑了,“那你可以去外面吃,我不会告状的。” 没错,那个时候,凤家父母还给两个人下来了死命令,两个人一周必须在一起吃晚饭三次。 而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也正好是第三次。 所以,凤鸣就皱了皱眉,“这不是你告不告状的问题,这是礼仪。” 顾璃月冷笑一声,“我管你什么问题,你要是觉着不舒服,就自己离开。” “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嫌弃环境,就要么改变自己,要么换个环境,要么闭嘴!” “三种选择,随便你,总之不要来试图让我来服从你。” 顾璃月生气把最后几口饭吃完,就走了。 这时,梦境里的画面又变动了。 这是她和凤鸣结婚之后,遭遇的最大的情感危机。 自那之后,两个人就彻底闹掰了。 凤鸣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就被媒体爆出来他从酒店亲昵地抱着一名红衣女子出来的照片。 虽然照片模糊不清,但是从身形还有那奇怪的穿搭都可以辨认出是凤鸣。 顾璃月不喜欢凤鸣,但也不讨厌他。 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 但是,她很讨厌背叛,至少移情别恋的时候,坦坦荡荡地离婚,顾璃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她很生气。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气氛紧张。 顾璃月先开口说话,“凤鸣,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愚蠢的人。” “你有了意中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不成是害怕我纠缠你吗?” 凤鸣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任何有关昨天晚上的事,只是说:“那些都是媒体为了曝光率胡编乱造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其他的,我不会再吐露一句。”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顾璃月一个人继续生气。 顾璃月经过那件事之后,就搬出来了。 一直到现在。 三个断断续续梦境,还时不时的交叉着顾璃月姐姐顾璃阳的有关片段。 这一天晚上,顾璃月几乎就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过。 以至于,现在早上醒来时,她脑袋还是昏昏涨涨的。 揉了揉眉心,才披上衣服,叫居家机器人做了早饭,吃完,又马不停蹄地去上班了。 一打开门,顾璃月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凤鸣。 这时候的凤鸣显得特别狼狈。 一夜没睡的眼底透着青黑,眼球满是红血丝。 顾璃月奇怪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不回家?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把你赶出来了?” 顾璃月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样子。 凤鸣撑着墙壁站起来,“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顾璃月撇撇嘴,“我管你有没有?!没有也可以,有也可以,现在,你让开,我要去工作了。” 顾璃月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看到别人比她还要憔悴,心里的不顺好像顺了一下。 “让开。” 很冷淡的声音。 凤鸣抿了抿唇,低声说:“昨天晚上我说了,我已经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 顾璃月莫名其妙。 “你请假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璃月直接就出门,关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鸣自然是跟在顾璃月后面。 顾璃月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上车走人。 她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善变,明明十几年了,都是一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死样子,现在就转性了? [这人不会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然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凛。 [难不成,是他的金丝雀有了身孕,自己的财产犹嫌不够,还惦记着我手上的?] [真可恶啊!怎么那样?] 顾璃月也是一个脑补达人。 多想总比没想要好。 顾璃月恶狠狠的想[我的东西全部都是要给荔荔的,怎么可能给他的私生子?] 凤鸣也不知道自己又锅从天上来。 本来顾璃月是想要和君奕离婚的,但是现在她不想离了。 离婚自己手上的东西家产就要分出去一半,到时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凭什么?! 凤鸣好不容易坐着自己的车用手动挡追上了顾璃月,还没有喊顾璃月一句,就被顾璃月发现了。 她又把车子提速了,恰好,旁边来了一辆微型车,正好就将两个人的车隔开了。 一晃眼,顾璃月就从凤鸣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不过他不着急,他去顾璃月的公司等她。 顾璃月气呼呼地想,[好这个凤鸣,竟然想在马路上和我搭话,这是想我出车祸死啊!] [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心狠手辣呢?] 顾璃月叫机器人开的更快了。 和这边两个人的紧绷气氛不同,薛荔和君奕这边其乐融融。 今天两个人都没有课。 打算出去好好玩一下。 早上是君奕先起床了,出去跑了步,直接在外面打包了回来。 早餐两个人都不想进厨房。 虽然这是星际世界,但是包子油条仍然存在。 薛荔看到君奕手里提着的眼熟的包子油条,满意不可置信。 “包子?油条?” “现在还有人做这些?!” 君奕笑了笑,点点头,“嗯,我觉得宝宝会喜欢,所以买了。” 薛荔确实喜欢,她喜欢一切面食。 不管是油炸还是清蒸,还是煮汤拌油,她都喜欢。 她看到了这个熟悉的食物,想起这几天一直看到的都是以前幻想的东西,突然心生暖意。 激动万分,凑到君奕身边,重重地亲了一口,“啵~” 很响亮。 平时宝宝长宝宝短的君奕懵了,然后就是迸发巨大的惊喜。 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被亲的那块皮肤,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另一边脸也送到薛荔嘴边。 厚着脸皮说,明晃晃的撒娇意味。 “宝宝,这边还要。” 薛荔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突然觉得不好意思。 没办法,对于君奕,她总是起不了防备之心,很多亲昵之举都是很顺其自然的就完成了。 有时候,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代表自己做出了反应。 “宝宝,两边都是我的脸,你不能也不可以厚此薄彼呀~这样我会伤心的。” 君奕的厚脸皮也是没谁了,他只有一开始茫然失措,到后面的欣喜若狂,在到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索求。 薛荔拗不过他,只得在君奕的另一边脸上又亲了一口,只不过这次的轻吻真的很轻。 君奕只觉得自己脸上飘过了一片羽毛。 只有薛荔身上的香气,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感受到薛荔。 当即就不乐意了。 “宝宝~你怎么那么亲呀?” “你用点力气呀~我的脸皮厚,特别耐造,你用多大的力气我都不痛的,我会开心哦~” “用力用力嘛~再来一次。” 薛荔木着脸,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三思而后行,老祖宗说的没错。 以后不管多么开心,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然,就会遇到和君奕一样不要脸的男人。 君奕对对手指:……脸是什么?比得上老婆香香的吻吗?老婆怕羞,我脸皮厚,就是天生一对! 君奕的脸还在薛荔面前,薛荔推都推不开。 “再亲一口,再亲一口。” 嘴里不停的说这四个字。 好像他的脑容量里就只有这四个字了。 薛荔再次拗不过,她不会承认,是因为害怕君奕脸上出现不开心的表情她才亲的。 她边亲边在心里想。 [真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不过,君奕比我小,心疼他不倒霉。] 薛荔在凤家父母那里知道了君奕的真实年龄。 自己竟然比他大。 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和原来世界大不同。 原主考上路易斯顿林学校成为新生的第一年,也就是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而君奕是完完全全凭借战斗天赋直接被普尔坦斯军校特招进去的。 也就是十六岁进去的,现在在里面待了两年。 今年十八岁。 薛荔又亲了亲君奕,这次的力度比第一次的还要大,打出来的“啵~”声还要响。 君奕特别满意,具体表现行为为他的喜笑颜。 然后,他自己也快速地凑到薛荔脸上亲了一口,轻轻地,像是对待生命珍宝。 他喜欢薛荔重重地亲吻他,是因为他想要更真切地感受到薛荔对他的爱意。 而他不舍用太大的力气去亲吻薛荔,是害怕弄疼她,即使心中的贪恋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好啦!我们吃饭吧!这么久了,都要凉了。” 刚刚的吻,让薛荔的脑子宕机了一瞬,只不过快速地反应过来了,立即就说要吃饭。 她怕她晚点说,君奕又要故技重施,说什么另一边脸也要亲,因为他不可能厚此薄彼。 薛荔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君奕,他的脸上也写的明明白白。 听到薛荔说,君奕有点可惜。 “那好叭,等吃完了,我再补。” 薛荔:………………谢谢,但是真的不用。 君奕这餐饭几乎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吃,全部的心神都在薛荔身上。 薛荔就算钝感力再强,她也无法忽视君奕那灼热的眼神。 看着君奕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包子油条,她悠悠地说:“你要是没有吃完,等下肯定不会让你亲了。” 君奕一怔。 “好叭,我现在就吃,吃完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亲了?” 君奕面带期待的看着薛荔。 狭长的眼睛被睁得大大的。 眼睛里的渴望一览无余。 薛荔点点头。 “可以,不过你现在要认真吃饭不能一直看我。吃完之后,然后才能亲,而且只能亲一次。” 薛荔的话对君奕来说无非就是情感的酷刑。 他喜欢死了薛荔。 现在恨不得就要靠在她身上,化作一摊水,哪里都要顾及到。 (8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薛荔好不容易把君奕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吃饭,等下不是要去玩?” 君奕:“行行行。”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面前的吃完了。 薛荔本就吃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点,正愁吃不下去,就被君奕发现了。 他就问。 “吃不下了吗?” 薛荔点头,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为难的说:“是有点吃不下了。” 君奕很迅速地把剩下一点东西拿了过来。 一股脑儿全塞到自己嘴里,“我来吃吧。” 薛荔就看着君奕就着自己咬过的痕迹把油条吃完了,包子也是一口一个。 [胃口真好。] 薛荔在心里羡慕了。 薛荔爱吃东西,但是胃好像不太喜欢。 每每吃到兴头的时候,胃部传来的饱胀感就让她难受极了。 总是意犹未尽地收了嘴巴。 君奕吃完,又顺手快速地把东西收拾好,机器人也已经做好了扫尾工作。 君奕要带薛荔去普尔坦斯军校的训练场上看看。 薛荔一开始还有点忐忑,“学校会允许外校的人来吗?”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观的,只不过要申请了就可以。” “放心宝宝,我已经申请好了。” 薛荔对这些地方一向怀着敬畏之心。 毕竟,是一个国家的最强武装力量的后备军。 君奕带着薛荔顺顺利利地进了普尔坦斯军校。 这个学校很正式,连门口的保安都是学校优秀的学长学姐担任的。 君奕带着薛荔径直走向了训练场。 但是却不巧的是,里面已经有人了。 而且,还是熟人。 薛荔挑挑眉,[男女主怎么会在这里?] 再仔细想了想世界信息,她才发现男主南宫翎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比君奕要大两届。 薛荔什么话也没有说,君奕也懒得去和男女主套近乎。 反正,那个仇已经报了。 君奕在把薛荔带回家的第一天,就设计南宫翎的父亲知道了。 南宫翎虽然疼爱周沫沫,但是对于南宫翎,他就没有那么宠爱了。 至少他知道权衡利弊,君家和凤家两大家族的势力可不是他南宫一家可以抵抗得了的。 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就算做得再不合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更何况,这还是南宫翎招惹了君奕,本身就不占理。 所以,南宫翎被他父亲罚的很惨。 连周沫沫劝说也没有让南宫浒心软。 南宫翎被家法伺候,那个时候君奕还坐在旁边看着,即使南宫浒想要放水,都不可能了。 君奕自己也带着队伍在模拟测试中狠狠地打了南宫翎的脸。 四个人面面相觑,南宫翎咬紧了牙关,还以为君奕是来羞辱他的。 在看到薛荔的第一眼,他眼皮子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去看君奕的脸色,背上已经痊愈了的鞭伤也在隐隐作痛。 没有人做开口说话的第一人。 雪媚犹豫了一下,开口,因为他想起了父亲和她说的话。 这几天,不仅仅南宫家的生意被君奕手底下的势力攻击,雪家的家主雪梅峰也忙的焦头烂额。 这些天,雪梅峰一直在雪媚耳边说让她去找薛荔道歉,并且要诚心诚意的。 雪媚不理解,但是看到雪梅峰疲惫的身影,她还是点头,“好的,爸爸,我会去找她道歉的。” 今天,总算是看到了薛荔,上次让薛荔先走了,不然,她早就和薛荔道歉了。 雪媚虽然心里不服气,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薛荔是君奕的恋人,这不是隐秘的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没有人来薛荔面前发难,是因为君奕有在他们面前警告。 雪媚硬着头皮往薛荔那走。 南宫翎本想拉着雪媚离开,却被她躲开了。 “很抱歉,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不应该歧视你,妄想牺牲你的健康来造福我们。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说完,雪媚还正式地向薛荔鞠了一躬。 雪媚的态度放的很低,但是薛荔面不改色,心里并没有一丝波动。 她只是运气好,能在君奕到那里的时候正好被他看到了。 而剧情里的原主,却硬生生地是因为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人毁了一辈子。 她不觉得雪媚和南宫翎有什么真正的歉意,他们或许更加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加精细一点,不要给别人抓到把柄了。 薛荔不想和雪媚上演什么你道歉,我原谅的圣母情节,干脆当没看见她。 转头就和君奕说:“君小奕,这里没有其他的训练场了吗?” 君奕自然理解薛荔的心情,他知道薛荔不想看到这两个人。 不过,他摇了摇头。 然后,做出一副少爷样子,嚣张跋扈地说:“你们出去。” 雪媚本来就因为自己拉下脸和薛荔道歉反而被她忽视气死了,现在还被君奕呼来喝去的。 当即就没有按下心里的怒气。 “君奕!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宫翎把雪媚拉到后面,也一脸不甘地看着君奕。 好像君奕是个草菅人命的反派似的。 不过好像确实是。 “我们已经道歉了,薛荔你还想怎么样?!” “有个时候就不要得理不饶人!” 南宫翎不敢直面对上君奕,反而把矛头对准了薛荔。 [欺软怕硬的家伙!] 薛荔在心里暗暗骂道。 不过,君奕自然也怼了回去。 [不是,这男人有病吧?我都不舍得说宝宝一句话,他这么吼她,是真的想让我把他搞死吗?!] 君奕随即冷笑一声。 “不是,你们不也挺喜欢仗势欺人吗?现在碰上了一个势力比你们还要大的人,就不是这个理了?” 南宫翎和雪媚被君奕似笑非笑的样子刺激的满脸通红。 南宫翎再也不想看到君奕了。 拉着雪媚就要走。 雪媚还在出去的最后一秒和薛荔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薛荔,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 薛荔:……………… 君奕看着这两个人出去了,跟上去把门锁了。 凑到薛荔身边,“宝宝,他们两个人好烦哦!” 薛荔赞同的点点头。 那宝宝会觉得我刚刚仗势欺人的样子很难看吗? “不会呀!这顶多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吧,这样有什么关系呢?” 训练场很大,由透明材料包裹并封顶。 里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设施。 [这个好像现实世界的单面玻璃。] 训练场上的设备也是按照真实战场上的环境一比一刻画的。 战车,战舰,以及坑坑洼洼的山丘。 训练场被划分为了好几个模块,是根据不同星系的地理环境复制的。 薛荔对这些只能说是一无所知,不过,战车和战舰倒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精妙之处。 君奕兴致勃勃地想要带着薛感受一下战场的激情,拉着薛荔就往一个模块里走,然后启动模式开启状态,上了一辆战车。 两个人刚刚坐好,薛荔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人。 穿着黑色铠甲的高大士兵一排又一排,所有人的身高都将近二米。 黑色铠甲并没有把他们身上的肌肉线条隐去,而是夸张的暴露在空气当中。 薛荔看着那群人气势汹汹,大吸一口凉气。 她当然猜到了这是模拟出来的敌人,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般强壮。 “宝宝别怕,这些都是假的,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薛荔吸凉气的声音被君奕捕捉到了。 她木着脸说,“是吗?那我挺兴奋的。” 不是薛荔故意要扫君奕的兴致,只是她看到了面前那些将近二米的人突然被拆解了。 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黑雾。 “这是怎么回事?” 君奕眼里尽是对战斗的渴望。 平常吊儿郎当,在薛荔面前讨巧卖乖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解释,“这个是按照隔壁星系的居民特点制作的。” “他们平常是正常人的样子,但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变成一团团黑雾,缠在敌人身上,挤占空气,让其窒息而死。” 薛荔捏起来一把汗,“那你们在战场上怎么解决呢?” “科研部研发出来一种特殊的药水,只要找机会把药水撒到黑雾的中心就好。” 君奕说着,就操控战车给薛荔演示了一遍。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同时,也给了黑雾致命一击。 当完成后,黑雾就又变回了人形,只不过瞬间消散了。 “在整个系统里,只要击中了,那么敌人就会消失,为了给下一批敌人腾出位置。” “当然,真实的战场上是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他们受伤了之后,同样会流血,会死亡。” 薛荔不置可否,然后,这一天,两个人都待在训练场里,把各个模块的模拟场景都玩了一遍。 有几次,薛荔看着也忍不住,挤开君奕的手,自己操作了起来。 两个人都挺满意的。 凤晴此时正在路易斯顿林学校里和a研究组商讨薛荔的模型和作业。 “这孩子,平时是在藏拙啊!” 凤晴可惜的说。 “各位,我想让薛荔破格进入我们a研究组,加入我们,为国家的武装力量做贡献。” 其他人还在细细的研究薛荔的模型。 其中的精妙之处不可言喻,薛荔此时的价值也不可言喻。 “你们看,怎么样?” 凤晴虽然是在询问,但是眼里的威压却表明了她的意思,就是要破格录用薛荔。 其中一个议员说:“你确定是那个叫薛荔的女孩子组装出来的吗?” “对呀!你怎么确定?” 凤晴狠狠地皱了皱眉,“这还需要证明?这就是她自己组装出来的。” “一来,她没钱请人帮他。” “二来,君奕那个小子,只有一身武力,是断然没有那脑脑子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薛荔加入a研究组的提议。 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那再好不过了,再好不过了!” 凤晴知道这些人就是害怕薛荔是君奕的恋人,以为自己把人送进来抢风头的。 “你们可以放心,在她进来时,可以随意出考题去考她,如果她没有回答上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提过,以后也按流程走。” “不过,薛荔这小姑娘是真的厉害,人家还不一定想来我们这里呢!” 对于凤晴的这句话,其他人很不屑,a研究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不言而喻。 只要是这个世界生长的人,就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这时,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凤监察员,我希望你提议的这个人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凤晴自信的样子刺伤了他的眼睛。 他见不惯凤晴这么春风得意。 这人是凤晴的亲哥哥,明览。 凤晴不是凤家父母的亲生女儿,而是凤家父母在外地视察的时候救下来的一个小女孩。 然后带回家领养了。 凤晴的原生家庭并不美好。 不贫困,但是极其的封建。 在这个世界很难找一家比这个家族的人还要封建的。 凤晴比起明览丝毫不逊色,但是她的亲生父母硬是要把她拘在家里,到了一定年龄,就不允许她外出。 说是要送去和别人联姻,这才是她的最大用处。 但是凤晴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怎么可能会甘于受父母的牵制。 她趁着月黑风高,直接就从家跑了。 就连明览都不知道。 明览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知道,他拥有着父母绝对的宠爱。 而且,他和凤晴也不亲近。 为什么要去担心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而且孱弱的人呢? 直到他来到了这里,在他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他看到了凤晴。 那张脸,就是他们母亲的翻版。 他们的母亲是个柔柔弱弱地女人,唯独在凤晴面前会嚣张跋扈的指挥。 而这张脸就是凤晴天然的伪装。 她有着亲生父亲一样的野心。 唯一的温情都给了她的再生父母凤家父母了。 凤晴根本不记得她父母亲长什么样了,不重要的人她从来不记。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就在她面前。 明览习惯了压在凤晴的上面,对于现在他要听从凤晴安排指挥的现状很不满。 他不肯承认凤晴的优秀。 所以出声抢了话头。 凤晴似乎心情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这个人不高兴她就高兴。 “我当然可以保证,这就不劳您费心啦!” (8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说完,觉得没什么事了,就起身,“要不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辛苦了。” 其他人连连客气的摆摆手,“没有没有,还是凤监察员认真负责。” 凤晴好心情地出去了。 酒吧。 南宫翎和雪媚被君奕撵出去之后,就来了酒吧,和一帮酒肉朋友聚了聚。 这还是薛荔当初被绑着的地方。 雪媚一看到就有点牙疼。 南宫翎随手指了一个机器人给他开酒,端起来就一口干了。 喝的又急又快。 雪媚疼惜地拍了拍他的背部,“翎哥,你胃不好,不要吃太多这些东西。” 其他人明显看出来了南宫翎这个时候的心情不好,也在一旁当鹌鹑,懒得当这个出头鸟。 雪媚的一个好朋友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问了问。 “什么情况?那个女人跑了?” 雪媚点点头,“她现在是君奕的恋人。” 那女人大吃一惊。 “真的?!那君奕知道你和南宫翎的计划?!” “他知道。他已经在针对翎哥了。至于我,他还没有给我难堪。不过我爸爸催我给薛荔道歉。” 那女人浓妆艳抹,听了雪媚的话,震惊得脸上的白粉都要掉了。 “不会吧?你爸爸那么疼惜你!”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可是爸爸就一直耳提面命地让我去给她道歉。” 雪媚也无奈的说。 “那个女人有没有仗着君奕的势力攻击报复你们?!” 雪媚摇摇头。 “没有,她好像只是不想和我们产生交集,每次我去找她的时候她都是很冷漠的。” 包间里别的人都在吃喝玩乐,要么就是在打牌和打麻将。 南宫翎和雪媚是唯二不开心的。 雪媚身边的小姐妹和她说:“冷漠就冷漠吧!我觉得你现在可以不用再去她面前晃悠了。” “为什么?我不去薛荔面前刷刷脸,她原谅我的机会不就更小了?” 小姐妹点了点雪媚的额头,“我是说你不要去她面前晃悠,她明显就不喜欢你。你越去,她就越生气,万一她在君奕面前吹枕边风怎么办?” 雪媚:………… “那我怎么办?” “你最近就不要去找她了,找机会接近她,比如,以恩图报。” 雪媚是明目张胆的嚣张跋扈,脑子还真的不怎么用过。 而这个小姐妹就是她的智囊团。 “你想哈,要是薛荔在有困难的时候,你正好出现,那不就正好和你之前做的事两两相抵了吗?” 雪媚还是一团浆糊,“可是她看起来也不需要我帮帮助呀!君奕那家伙把她护得好好的,哪里轮得到我献殷勤?” “你们在同一个学校呀!君奕又不在!” “而且也不是要你帮她多大的事,开是小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就好了。” 雪媚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好像有点用处。 “行吧,那我明天试试。” “明天我从家里给她带名贵珠宝,也算是赔偿了。” 雪媚现在是真的把要获得薛荔的原谅放在心上了。 南宫翎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拉不下脸去。 那件事他现在说起来还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就会答应雪媚的提议让别人来生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呢? 私底下问了雪媚,她也不知道。 “翎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会突然出现,就好像到了时间,程序启动了一样。” 而且,两个人现在的脑子好像要比以前清明了许多。 骤然发现,以前做的好多事情都让他们自己匪夷所思。 绑一个素不相识的二星级女人作为生孩子的工具,南宫翎时不时就拿着君潇给的廉价去君奕面前炫耀,还时不时和君奕明里暗里作对。 雪媚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嚣张跋扈的对待别人,小姐妹那天看到她在薛荔面前的威逼利诱,还说她演的好。 两个人狐疑地对视一眼,但是到底猜不出其中缘由。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毕竟,长脑子的痛苦还是蛮难受的。 雪媚一改刚刚愁眉苦脸的样子,南宫翎也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了。 (8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南宫翎走了几步,又回来拉雪媚的手。 “媚媚,我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先把婚结了,其他的事放在后面再说。” 雪媚点头。 “翎哥,我同意。” 两个人从小长大,对对方十分了解。 他们都发现了对方现在的不一样。 两个人又急匆匆地和其他酒肉朋友道别,不过只有雪媚的小姐妹回应他们。 “媚媚,你有没有一种突然清醒的感觉?” “我有。” 雪媚后怕地点点头,好像就在悬崖边上,只差临门一脚,她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这个世界的结局薛荔并不知道,因为久久每次都是把有关原主的记忆传送给薛荔就结束了。 而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完结,作者弃坑了。 所以,故事走向有一万种可能。 这可能就是他们感觉不安的原因吧! 南宫翎看着雪媚,深情款款的说:“媚媚,我今晚回去和我父母商量,过几天就来拜访叔叔阿姨。” 雪媚点点头,“我回去也和爸爸说。” “君奕和薛荔那边我们就不要再去露面了。我了解君奕,他惩罚完了,就不会再揪着不放了。” “薛荔应该也是这个性子,我看她应该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你,不存在什么记不记仇的。” 南宫翎肯定的说。 “等我们完婚,就去别的星级上玩几个月,他们早就把我们忘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半天,最后敲定了计划。 各回各家去说服自家的长辈了。 薛荔和君奕在训练场待了一天才出来,君奕还好,薛荔一从刚刚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中抽出来,整个人就不好了。 疲累的很。 君奕就理所当然地把她拥在怀里。 语气后悔的说:“我应该预判到宝宝身体比不上我这个天天训练的人的,害的你现在那么难受。” 薛荔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是精神很愉悦。 任由君奕搂着她的腰。 “没事没事,我今天很开心的。而且,在见识了那些东西的精妙之后,我确定了我会去a研究组。” 君奕诧异地挑挑眉。 他以为以薛荔平淡的性子应该不喜欢去和人交流,他还窃喜。 不喜欢好呀!等薛荔毕业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她大部分时间只见他一个人,多好! 两个人都开心。 现在薛荔说要去a研究组,就意味着薛荔和外界的接触会比他预想中的要多的多。 他的私心告诉他,现在耍点小心思,就可以打消薛荔的念头,这样,她的目光就可以大部分落在他身上。 但是看到薛荔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有了不同以往的光彩,他又不舍得。 他说服自己。 没关系,这有什么呢? 如果薛荔因为研究组的事忽视了他,那他就更加爱她不就好了? 反正他会撒娇,在薛荔面前的撒娇技术炉火纯青,就不怕薛荔会把他完完全全地忘记。 君奕:“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那回去我们就和姨母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薛荔失笑,“好消息?我都还不敢确信,我的加入能不能带给他们好的结果呢?” 君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宝宝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不要妄自菲薄,这样我会伤心的。” 薛荔笑靥如花,“君小奕,你的嘴怎么这么甜?” “那完全是我的真情实感。” 君奕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薛荔:哎呀妈呀!这男人,真的好会提供情绪价值!真是个大宝贝儿! 到了晚上,两个人吃好了,就面对面地坐在毛毯上,君奕拨通了凤晴的电话。 凤晴也没想到,今天才向a研究组的人商讨了薛荔的加入问题,薛荔就打了电话来。 君奕很少给她打电话,略微一思索,就知道是薛荔。 [哎呀!真是的,我居然忘记把我的电话号码给薛荔了!] 赶忙接通。 “喂?荔荔是不是想好啦?” 薛荔和君奕对视一眼,“姨母,是我。” 凤晴不信,“那荔荔是不是在你旁边?” 君奕:“是。姨母,你是一直守在电话前面吗?” 凤晴听出来了君奕语气里的无可奈何。 “臭小子,你不要拖时间,把电话给荔荔,让她和我说。” “啧!”君奕一脸不甘地把手里的通讯工具递给了薛荔。 “喂?姨母,我是薛荔。我已经想好了,要加入a研究组。” (90)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在电话那头眼睛一亮。 激动的说:“好好,那荔荔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学校考核一下,我是很看好你的,但是a研究组的其他前辈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实力。” “这个考核很简单,就当是给他们露一手。” 薛荔没想到,竟然还要考核,呐呐的说:“姨母,这么麻烦的吗?” “荔荔,不麻烦不麻烦,就是组装一下,很简单的。” “毕竟还是要说服其他人的。” 薛荔表示理解,也就点点头了。 这让薛荔想起了现实世界面试的时候,明明在招聘的时候,那些招聘的人那么殷勤,结果去了面试,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冷冷的注视。 还在隐隐散发着威压。 “请问您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呢?” “您有什么特长呢?” 薛荔苦笑,竟然还是一样的套路。 “行吧,姨母,我明天就有空,可以进行考核。” 凤晴开心了。 “荔荔,你放心,我看了你的组装模型,真的很精妙,你正常发挥就行。” 说完,两个人又唠了一下嗑,才挂了。 君奕靠在薛荔身上。 “姨母要对你进行考核吗?” 薛荔点点头,“我也不是不想考,就是觉得很麻烦。” 久久给的外挂她当然相信,就是为了这件事还要特意去考核她就觉得烦。 [悔呀!还不如在家待着呢!虽然无聊,但至少省事啊!] 薛荔说都说了,她现在也不好因为自己害怕麻烦就出尔反尔了。 凤晴往通讯工具上传了一件类似压缩包的信息。 还附一信息。 “荔荔,这是我们a研究组最近研究的方向,你可以现在看看,找找灵感,想想那些前辈会给你出什么难题。” 薛荔感觉到自己梦回学生时代。 还押题,这不就是学生会做的事吗? 薛荔:……………… 她独自抑郁了一会儿,就生无可恋地说:“君小奕,我现在要去押题了,你先自己在这里玩一下哈!” 君奕被薛荔从身上扒开,薛荔就拿着那个通讯工具去研究了。 只留君奕一个人留在原地呆涩。 君奕,他没想到,薛荔不让他陪着她,多委屈啊! 他不死心地看着薛荔的背影,只从上面看到了写满的无情。 他貌似看到了薛荔进a研究组以后,他只看薛荔的背影的机会会大大增加。 “宝宝,我不能陪着你吗?” 薛荔:“不能,因为你在,我就不想学了,你太有魅力了。” 君奕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一抹笑。 但是看到薛荔又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之后,他就又失落了。 [好敷衍,好伤心……] 薛荔把门关上之后,就投入到了那个文件当中,至于君奕,她是真的忘记了。 君奕也就是失落了一下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没事哒没事哒!] [荔荔要做什么我就支持就好了!] [我爱她,但是我不能仗着我的爱就去压制她。] [我去外面看看。] 君奕想着自己待在家里也是没事做,就出去了。 [买点肉菜回来,今天累了,昨天也累了,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说干就干,君奕交代好家里的机器人就出门了。 [我可真贤惠啊!宝宝不爱我那简直天理不容!] [所以她最爱我了!? ? ] 只能说,君奕是会自我攻略的。 君奕的母亲凤芜还在别的星级上度假。 凤家只有凤晴一个女儿,凤晴和凤鸣都是收养的。 凤鸣现在手上的势力是自己白手起家弄来的。 而凤晴则在学术上具有极大贡献。 凤芜是三人中最小的。 凤芜也是一位洒脱能干的女士。 手下经营的势力不比其他两位差。 外界都传他们情感不和,但实际上,三个人的感情好的不行。 凤芜回来的消息还是他们最先知道的。 凤晴和凤鸣两个人去接她。 现在三个人正坐在一起。 咖啡厅,里面全部都是自动化设备。 没有人类员工,只有几个圆圆的机器人穿梭在每桌客人身边,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 凤芜喜甜,要了一杯粉色泡泡。 而凤晴则是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凤鸣面前摆着一杯酒,蓝色梦幻。 “阿芜,你这次回来好突然,要不是最近我们都没有什么事做,不然都不能来接你。” 凤晴捧着白开水说。 凤芜很年轻,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生了孩子的,她依旧在容貌上不逊色其他俩人。 她眨了眨眼睛。 “大哥,姐姐,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小奕的女朋友。” “而且一点也不突然好不好,儿子都要谈婚论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好意思在外面度假?” 看样子,凤芜女士对于自己的不靠谱一点都不知情。 凤鸣抿了一口酒,蓝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咽喉滚入肠胃,像喝了海。 “阿芜,你难道不记得了君奕以前文化个位数你给他改成三位数,最后被叫家长却推给我和凤晴的事吗?” 凤芜脸色一滞,讪讪的说:“那我不是害怕你们会骂小奕吗?再说了,不是被发现了,而且改一改分数又不是什么大事,是老师非要叫家长…………” 然后她越说越有底气。 “而且,我长得这么年轻,老师肯定不相信小奕是我生的呀!” 凤鸣和凤晴对视一眼,双双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喜欢就好。” 凤晴和凤鸣两个人是真心对待凤芜的。 无论是凤家父母的养育之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见荔荔那小姑娘?” 凤芜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全是吧,我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在外度假的时候…………” 凤芜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 凤鸣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凤芜怒目圆睁,“大哥,我都多大了,小姐也马上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弹我额头!” 凤鸣不以为意,“再大不还是比我小,还不得叫我哥?” “…………” 凤晴拦在两个人中间,“ok,现在开始说正经事,其他的等下再说。” 凤芜理了理光滑油亮的头发,回归正经。 “你们凑过来点!” 两个人就依着她,三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像小时候一样。 “我在外度假的时候,偶然听到了薇系星的统治者集结好了士兵,近日在严加操练。战甲也准备好了,其他的军需用品就更不要说了。” “大哥,姐姐,我这不是害怕是真的吗?所以我就回来啦。” “你道听途说?” 凤芜摇摇头,严肃的神情在一张娃娃脸上显得特别可爱。 “姐姐,我怎么可能是那么武断的人?我去打听了打听,发现不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薇系星到底是要攻打哪个系星了。” “但是我系星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就是他们的邻近,离他们太近了。” 凤鸣和凤晴对视一眼。 “阿芜,你先不要害怕,那些只是猜测,我们要去取证。” 凤芜脸上的严肃变成了担忧。 “如果是和我们打,那么小奕肯定会被招入伍,我…………” 说着,三个人都沉默了。 俗话说的好,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一旦和其他系星发生了摩擦,上升到要开战的时候,那么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举全系星之力培养的战士和装甲师。 而其中,战士要到最艰苦的一线去,奉献生命。 凤芜知道那些道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却止不住的疼。 她不爱君潇,但是君奕和她血脉相连,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君潇不喜欢他。 她在听到那些话之后,就整夜整夜担心的做噩梦。 一会儿是君奕伤痕累累地躺在残垣断壁之中,一会儿就是君奕被敌军抓走,被严刑拷打,身上没一块好肉。 一会儿是君奕断手断脚,却还在不停地摩擦地面,想要移动,但是无济于事。 一会儿就是………… 反正,一切的一切,凤芜都不希望发生。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宠了十八年,在战场上可能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肉体折磨还有精神压力,她就………… “我知道这是我们身为莱系星公民的责任,但是,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提前干预一下,降低开战的可能性,或者尽量减少损失。” 凤晴和凤鸣也严肃脸了。 “阿芜,你不要太担心了,等下,我就去找政府领导人商谈这件事。” “嗯,我等下也去和a研究组的人说一下加紧机甲和武器的研发。” 凤芜就是这个意思。 舒了一口气,“谢谢大哥和姐姐。” “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再说了,如果薇系星真的别有所图,那你就是大功臣。” 三个人聊的差不多了就去找相应的部门进行沟通了。 而君奕这边,从外面玩了一圈回来,到家一问机器人,就知道薛荔竟然从他出去开始,就没出来过了。 君奕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啊?不出来休息休息?] “咚咚咚————” “宝宝?你还在学习吗?我可以进来吗?” 薛荔在房间头也不抬,“可以。” 她面前摆着许多零散的零件,而她手上也拿着一个拼了一半的物件,初具雏形。 君奕轻声说:“宝宝,你一直在忙,不休息一下吗?” 薛荔摇摇头,“不累,我现在灵感如泉涌。” 君奕无声的退出去了,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就端着一杯乳白色液体。 “宝宝,这个可以快速地补充能量。杯子是保温的,不要担心会凉。” 薛荔还是埋头手上的事,头也不抬,“好,我知道了。” 君奕心里的小人咬了咬小帕子,但还是出去了。 [女人呀!真是奇怪,难道我不比那个什么零件好玩?] 君奕觉得自己可有趣了,会玩会吃,怎么薛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 薛荔的确沉浸在里面了,她研究了半天凤晴发过来的文件,发现真是不一样。 实在是很精妙。 [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发展出这么一个爱好。] 薛荔不禁在心里暗暗想。 这时,久久出现了。 毫不意外的说:“宿主,这是肯定的呀!” “在每一个世界你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学到一门技术。” “虽然你现在还是在利用我给你开的外挂,但是,你现在自己学习,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外挂就会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即使世界结束后,我将外挂收回,你这种能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久久的话给了薛荔一个惊喜。 她以前是一个更愿意待在自己舒适圈子的人,从她唯几的爱好就可以看出。 看书,刺绣,插画,写文,比较偏向静的活动。 而这个,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久久,你是说,我可以把这种能力带走?” 久久啃了一口黄瓜,susususu地响。 “当然,这是你自己学到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除非你死了,不然谁也拿不走。” 薛荔不经意一问:“那不是每个世界结束后,我的记忆都会被清除吗?” “那我怎么能保留我的能力?” 久久说:“宿主,你的记忆只是被提取出来了,被放在别的地方储存了而已,并没有消失,等你经历完所有的世界,你的记忆就可以还给你啦!” 薛荔点点头。 “那我之前每个世界都是过了一辈子,我为什么完成了任务还要在那里待着?” 久久觉得有点危险,身上凉飕飕的。 但是久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宿主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让我感到凉飕飕的呢? “宿主,这些我暂时是不能告诉你的,等完成了任务,你就全部知道了。” “那什么,主系统在叫我,我就先走了哈!拜拜宿主!” 张了一半的嘴的薛荔:………… [这逃避话题也太…………] [算了,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完吧!] [刚刚君小奕出去的样子实在有点委屈,我差点就把他叫回来了。] 在客厅接了一个电话的君奕,周身的气息沉了几分。 “薇系星在集结战士?” “不是才签订了协议吗?” “还真是死不悔改,执迷不悟……” “去呀!怎么不去!本少爷16岁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现在更加可以!” (91)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君奕嘴巴一刻不停,像个炮弹。 最后一句话,君奕说的是。 “如果国家需要,我在所不辞。” 薛荔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君奕此时内心的担心。 薛荔此时的通讯设备是关闭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凤晴正拨打她的电话。 她没有接到电话。 凤鸣和凤晴那边用最快的速度和对应的部门说了凤芜带回来的消息。 而官方已经派人去求证了。 消息很快就被证实了。 半天的时间,在最机密的部门中进行通知,还有就是把握着整个莱系星各方面命脉的贵族大家。 君奕不仅仅接到了来自普尔坦斯军校的电话,告诉他可能会被调到前线,作为第一批战士,前往薇系星。 还接到了君家,凤家长辈的电话。 君潇在通讯设备里的声音不似以往那样冷酷无情,竟然多几分温情,父亲对儿子的那种。 “你要是被调出,要记得,你象征着什么,另外,保护好自己。” 君潇的话语无伦次,君奕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我知道,父亲。” 这还是君潇第一次这么关心他。 君奕觉得有点新奇。 接下来就是凤家长辈的电话。 凤岭和他夫人的影像在空中,君奕:“姥姥姥爷,你们也知道了。” 凤岭的脸色很严肃,而在他旁边的妻子则是很担忧。 “嗯,你母亲回来了,这还是她发现的。” “小奕啊!我们说不了什么,只能说,保重。” 君奕看着两位老人严肃的神情,似乎就在做着生死离别,不禁笑了笑。 “姥姥姥爷,这不还是未知数吗?没关系的,一切听从国家安排就好了。” 君奕看着两位老人,想着小时候因为调皮,要被母亲罚的时候,都是两位老人替他说情。 君奕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出身名门,性子只是嚣张,但是基本的良知善良还在。 两位老人说:“防患于未然。到时候情况紧急,或许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君奕点点头。 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把通讯设备关闭了。 薛荔在房间里,终于要出来了。 她的组装工作已经完成了。 正要打开通讯设备和凤晴报备一下,就看到了来自凤晴的十多个未接来电。 薛荔吓得手一抖,[这是要有什么急事?打这么多?] 赶紧拨回去。 凤晴在响铃的第一秒就接了。 “荔荔?” “是我,凤监察员,我已经把你给我的所有的文件研究了一遍,并且由此组装了一个,现在给您看看。” “我可算联系到你了!这个不重要,你现在来路易斯顿林学校一趟,来我办公室找我,有急事。” 薛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凤晴的语气,她猜可能发生了大事,也不犹豫,当即就答应了。 “好的。” 然后,她就带着手上的组装原件,出房间门了。 一开门,就是君奕切菜的身影。 薛荔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研究,忽视了他,现在晚饭也不能陪着他了,心里有点抱歉。 “君小奕,我要出去一下,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君奕雀跃地转过身,却听到了她的话。 他有点失落,不过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凤晴把薛荔叫过去,商讨那件事情。 “没关系的,宝宝,我送你去。” 薛荔感受到了他的不开心,走上前去,抱了他一下。 薛荔在君奕面前显得娇小的身子完全和君奕贴在了一起,严丝密缝。 薛荔揉了揉君奕的蓝发,“君小奕,凤监察员可能有急事。” 君奕也没想到薛荔会来抱他,当即就回抱住了薛荔,两条健壮的手臂横在薛荔纤细的腰,就像铁。 “我知道姨母叫你去是为了什么事。” 薛荔好奇:“什么事?” “薇系星可能要来侵袭我们星系了。” 薛荔一怔,薇系星?这是什么? 久久给的原剧情根本没说过。 一切的一切的剧情全部都是围绕南宫翎和雪媚的爱情故事来写的。 就连别的星系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 薛荔不禁有点害怕,[这信息差到实在有些太大了,这就相当于没给信息好吗?] [哪有剧情扩张成这样的?] 薛荔脑壳痛。 想把久久拉出来好好问问。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久久自己不出来,薛荔还真的没有办法。 君奕和薛荔坐着车就去了路易斯顿林学校,一刻也没有耽误。 凤晴就在她的办公室等着薛荔。 她知道君奕肯定会和薛荔一起来。 果然,开门的就是君奕,然后再是薛荔。 薛荔快步走到了凤晴面前。 “监察员,请问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凤晴瞥了一眼站在薛荔身边的君奕,那脸色就像防贼一样,一眼不眨的看着凤晴,似乎时刻准备反驳凤晴对薛荔的不合理安排。 凤晴从君奕的眼睛里看出来了警惕,气笑了。 “君奕,你去对面普尔坦斯军校找你的负责员还有监察员,你舅舅也在那里等着你。” “虽然现在他们没有给你通知,但是现在去,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君奕保持沉默,也不答话。 “姨母,那我就等通知来了再去,现在我要陪着荔荔。 凤晴:“随便你。”” 凤晴先是简短的给薛荔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再是说了对薛荔的安排。 2国家也需要你,生活在这片星系的人民也需要你。” “所以,我和其他前辈商量好了,就是决定让你现在就开始训练,找出敌人战甲的优缺点,并且根据这个去研发” (92)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凤晴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一会儿,“就去研发新一代的武装机甲。” 薛荔被凤晴严肃的脸色镇住了,“莱系星的人已经确定了要进行开战吗?” 凤晴:“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野心勃勃,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本来当初我们签下合约的时候,就没有期望他们遵守多久。” 薛荔超级想扶额,这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甜甜蜜蜜的恋爱甜饼世界吗? 薛荔:“凤监察员,我听从命令。” 君奕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如凤晴一开始说的那样,就是他在普尔坦斯军校的导师。 说话的人气息不稳,似乎正在急走。 “君奕,你现在来学校一趟,有急事。” 君奕也没有犹豫,而是干脆利落。 “好的,老师。” 凤晴:“我说吧,你快去吧!薛荔就在我这里,我们也要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君奕和薛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了安心和坚定。 谁知道呢?薛荔自嘲地想。 现实生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在这个世界里莫名其妙地充当了一个奋斗前线的身份。 “那好,我就先走了。” 君奕给俩人打了一个招呼就推门出去了。 而凤晴则是领着薛荔去了另一个房间。 就是高层的会议室。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坐着,像是等着什么似的。 他们一看到凤晴和薛荔,就站起来。 最先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板正西装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凤监察员,您来了?” 凤晴不似在薛荔面前那样慈祥,而是高冷的板起了脸。 她没有回答男人废话一样的问题,而是说:“这就是我看好的人,从现在开始,她会和我们一起,参与接下来的工作。” 薛荔在一众大佬的注视下,感觉到自己的腿有点打颤,但是,看着凤晴的面无表情,她也定了定心神。 当即就给自己安上了一个人设————高冷话少。 薛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前辈好。” 其他人看到薛荔的样子脸色有点不好,但是到底没有说什么。 凤晴:“好了,接下来,大家就齐心协力,把手上的活干好,防患未然,以备莱系星的突然袭击。” 薛荔被凤晴安排进了研发组。 她专攻于设计。 “要求很简单,就是敏捷度高,战斗力强,另外,充能方便。其他的,随便你。” 上面对于这次获取的的信息特别重视,而且十分生气。 所以,拨了很多资源下来。 薛荔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要求会好好设计的。” 薛荔很感激原主的基本功,原主的记忆很清晰。 她把原主的基本功和久久给的外挂结合起来,在这个方面简直就是王炸。 灵感一个一个往外蹦。 在薛荔这个小组,还有另外几个人。 这几个人也是佼佼者,不然不可能会被选进a研究组。 然后接此重任。 不过,因为只有薛荔是刚刚插进来的,他们都是同时进来的,感情什么的也都培养好了。 薛荔也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其实本来就是格外单纯的。 就比如,当薛荔要使用铅笔画图时,面前无人问津的铅笔就被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拿走了。 薛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去拿图纸。 结果图纸也被人拿走了。 整整一叠,比人的拳头还要高。 [你用得了那么多吗?] 薛荔就不明白了,大家不是来为莱系星尽力的吗?怎么画风那么奇怪? “请问您是要干什么呢?” 薛荔藏不住事,也懒得唯唯诺诺地维持表面平静。 那人似乎好无辜,她用她清甜的声音说:“薛荔是吧?可恶的关系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今年招进来的新生吧!怎么现在就有资格进a研究组了?” 薛荔无语脸,无语的说:“我和凤监察员确实有关系,但是我不是因为她才进来的。” 薛荔认为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可是没想到,那人就是不依不饶。 语气嘲讽的说:“别装了!那个关系户会暴露自己?真把我当傻子?” 真是大无语事件了。 “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吧?这是你自己的自由。” “说也说完了,现在可以让我用一下铅笔和图纸吗?” 薛荔强压着自己的气氛,保持着气度。 心里疯狂默念着。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不气不气,气坏了没人替。] 三遍之后,就觉得自己心平气和了,还扯出来一个笑容。 那人嗤笑一声,根本不理。 当着薛荔的面,把铅笔掰断了,还把图纸撕了个稀巴烂,然后嚣张地看着薛荔。 薛荔傻眼了,她从小生活在文明有礼的氛围下,这种接近霸凌的事她还真的没有碰到过。 那人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嚣着,“薛荔,我告诉你,a研究组不是你家说了算的!” “不是家里有关系就可以进来镀金的,我们身上背负着国家的未来,我作为a研究组的一份子,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人祸害我们a研究组的名声!” 薛荔听着她这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懒得再和她掰扯。 其他人也是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上来调解两个人矛盾的意思。 更过分的是,那些人还都站在那个女人身后,和薛荔明显的划出了一道线,泾渭分明。 薛荔没打算委屈自己,也不想在工作的地方和这些陌生人进行什么友好交流。 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各凭本事把对方挤走,这有什么? 薛荔直接去找了凤晴。 凤晴很快就来了。 她看着一片狼藉,狠狠地皱了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里内讧?” 那人上前理直气壮的说:“凤监察员,我们都是聪明人,也都是经过厮杀被选拔进来的佼佼者,凭什么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就直接进来了?” “凤监察员,我们敬佩您,只是因为您公正,您现在是要亲手打破这个规矩吗?” 凤晴被那人没头没脑地教训了一顿,觉得她真是倒反天罡。 皱了皱眉。 “我选进来的人,全部都是有本事的,没有什么关系户。” “实力,是唯一的敲门砖,是唯一的通行证。” “如果,这个人没有经历过任何考核就被招进来了,那就说明,她的天赋爆表,实力达标,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考核。” 凤晴神色淡淡地说。 “那澜,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精力全部放在研究上,而不是去质疑别人的能力。” 那澜眼睛都被凤晴训红了,但还是不死心地说:“那我要和她比赛,看谁设计出来的东西更好,如果我赢了,那这个女人必须离开。” 这下,凤晴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烦躁了,正要拒绝,薛荔拦住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你也要给我付出代价。” 薛荔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咄咄相逼呢? 如果薛荔真的没有什么实力,到时候,不用她出手,上面的人自己就会把薛荔踢出去,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好吧。 明明更重要的事就是手上的研究,做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呢? 比赛场地就定在研究所,就在两个人对峙的地方。 那澜习惯了运用机器进行建模,但是薛荔不知道,原主没有这样的记忆,而薛荔本身还没来得及接触,所以她选择了最原始的工具,就是纸和笔。 (93)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澜看着薛荔拿纸和笔的动作嗤笑了一声,尽显鄙夷不屑。 “不会吧?你连专门的工具都不会使用?那你还设计什么东西啊?” 装出来的不可置信的样子显得格外夸张。 薛荔对那澜的话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冷静地和凤晴说:“监察员,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比赛了吗?” 那澜对于薛荔的忽视表示很生气,正要继续说些难听的话,只不过,凤晴打断了她。 “既然这样,比赛现在开始,摒除杂念,不要再想其他的,三个小时,我和其他前辈会来验收成果。” 说完,她就挥了挥手,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就飘过来了。 “金桔,你在这里记录他们的比赛过程。” “好的,监察员,交给我,您放心。” 凤晴说完之后,也不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薛荔在凤晴说比赛开始的时候,就把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手上的图纸上面了。 她先用了图纸打了一个草稿。 大致弄清楚了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才下手进行建模。 而那澜则是把工具运用的淋漓尽致,她直接上手建模,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 与那澜身边围了一圈的人的热闹场景不同,薛荔身边冷冷清清。 不过薛荔她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还正好。 那澜是又有两把刷子的人,她确定好了方向,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动手,雏形很快就出来了。 反观薛荔,她的零件还没有完成拼接。 没有大块的拼接零件,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东西。 时间绰绰有余,但是那澜的进度过快给了在场所有人不小的压力。 围在那澜身边的人也都疯狂地庆幸自己的选择。 还好他们没有上前和那个新来的人说话,不然,自己得呕死。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呕什么。 薛荔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她不在意。 她可以保证自己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那澜很快就完成了。 她身边的人不自禁地就欢呼出来了。 “那澜,我们就知道,你呀!是个有本事的!” “没错,不像某人是靠家里关系进来的。” 这些天之骄子最讨厌的就是靠关系进来占据他们资源的人。 薛荔仍旧充耳不闻,就真的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组装好的一半也可以看出来了。 薛荔的动作很慢,每一次组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澜完成了之后,也不在乎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话。 “我去瞧瞧她组装什么东西要那么久。” 那澜抬脚就往薛荔那里去。 薛荔仍旧没有受影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看她没什么恶意,就继续组装。 那澜的确好奇,什么东西要那么久。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来。 组装的动作不就是那几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了一会儿,那澜就没有兴趣了。 “算了!我一瞧你就知道你是没什么本事的,还不如就此认输。” “我有时间在这里看你,还不如去精进精进。” 薛荔仍旧不理会那澜的话。 三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刚好。 薛荔在凤晴说考试停止的时候停手了。 那澜抢先说:“监察员,本来就是我先完成,就先检查我的吧!” 那澜自信的说,脸上的笑意倒是不那么刺眼,尽是对自己的成果的自信心。 薛荔也点头,“我随意。” 薛荔给自己安的人设就是高冷话少,现在不宜说话,再说了,她现在也不想再说什么话了,好累。 薛荔的灵魂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可能有点孱弱。 凤晴依着那澜,先是从金桔那里看了她组装的完整视频。 那澜也根据这个视频介绍了自己的灵感和各个巧思,侃侃而谈,显得格外专业。 所有人都很认真的看着那澜。 那澜对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表示很满足,讲的更加流利了。 直到她讲完了,众人好像还没听完一样。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薛荔听完,也给那澜鼓了掌,[确实厉害。] 凤晴也是满脸笑意,表示很满意。 夸赞了那澜一番,就去看薛荔的。 “荔荔,你也来介绍一下你的吧!” 薛荔点头。 同样的方法,薛荔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只能说,各有千秋。 说不出来谁的最好,两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巧思和优势。 那澜这下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薛荔讲完,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凤晴的指示。 凤晴很高兴,拍了拍薛荔的肩膀。 “好样的!两个人都很棒!”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两个拿去专门的仪器分析室去看看,哪个杀伤力更强,测出性能来,最好近期投入使用。” 薛荔目瞪口呆,“这么快的吗?” 那澜也是个性情中人,知道薛荔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些不依不饶还有不屑就烟消云散了。 她解释道,“还好吧!这种东西更新迭代一向都是飞快的,不止我们系星,别的系星也是一样的。” “这种科技含金量高的,现在最基础的原理基本上全部勘破了,更新迭代很快。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 凤晴点头,“在战场上,可能武器不重样,几年前的就已经被淘汰了,我们只有越快越好。” 薛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刚刚那么慢…………下次快些才好。] 这场比赛的起始不太好,但是结果不错。 那澜也真心实意地和薛荔道了歉,其他人也和薛荔搭话。 专门派出了一个人来教薛荔怎么使用这里的仪器。 “纸笔画出来的草稿还是不够精确,最好使用专门的仪器。” 黄桃茹告诉薛荔,给薛总展示了一遍使用过程。 直到确认薛荔已经会了,她才作罢。 “谢谢你。”薛荔真诚的道谢。 其他来教薛荔的人,她也是这样如法炮制地说谢谢。 除了最初的不愉快,一整天下来,感觉意外的不错。 a研究组的人夜以继日地进行技术上的攻坚克难,而君奕那边的战士们则是进入模拟舱进行超真实的战场训练。 南宫翎没来,他所带领的小队被拆散分到了各个少人的队伍。 君奕和他自己的队员在模拟舱里做好战斗准备。 四个人都穿戴好了作战服。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不过君奕却是第二次。 气氛很沉默,外面的市民不知道,但是身为可能要上战场的战士肯定知道这个消息。 平时的插科打诨完全没有影子。 擎与忍了忍,最终还是烦躁的说:“这才过了多久?隔壁系星是没事做了吧?” “他们的子民也就让他们掌权人这样把战争当作儿戏?” 没什么东西会比发起战争更要劳民伤财的了。 开战了之后,哪里会有什么赢家呢? 不过都是断壁残垣的失败者。 炎艳:“如果这次是真的,那就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杀个片甲不留,直捣老巢,直接收编算了。” 抱怨的话说不了几句,因为模拟就要开始了。 模拟使用了最逼真的模式,有着真实的痛感和触感。 和平常的测试不一样,这次,每个队伍还带着士兵,五千人。 只不过是模拟器模拟出来的士兵,但是除了生命,和真实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 每个队伍的小队长就相当于一个将军。 这场模拟,不仅仅是战前的特训,更是将军的选拔。 谁率先把敌军歼灭,并且伤亡最小,到了真正的战场上,谁就领兵最多。 公布了规则之后,所有人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了,谁不想在金戈铁马之中留下自己的美名呢? 君奕没有被这个激荡了心神,而是保持着平常心态。 判断迅速,下起命令来果断,听从命令的队友也不拖后腿。 毋庸置疑,君奕的小队是不错的。 和君奕这支队伍一同脱颖而出的还有另外三支队伍。 分别是金龙队、孤狼队、玉兔队。 这四支队伍几乎是一起从模拟测试中出来的。 每支队伍的作战经过同样有专门的机器人记录,为的就是后期进行分析,找出采取措施的不足,规避战场上的风险。 导师们也是等所有的队伍全部出来后,才公布了结果。 待所有人出来集结之后,因为白胡子但是身子满是腱子肉的老大哥开口了。 “模拟测试中,有输有赢,输了的不必不服气,赢了的也不必沾沾自喜。” “这场战争突如其来,而且,我们还只是操练,真正是否需要出兵,还在等待政府的指令。” “还有时间,能力强大的,继续操练,能力弱小的,也不可放弃,因为,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你们的实力。” 这一番话,说得那些因为后一点出来而垂头丧气的战士们心里有了几分安慰,下决心要继续操练。 两个系星之间的关系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引发战争的导火索是什么。 到了晚上,还是要回家睡觉的。 君奕在自己结束之后就跑到路易斯顿林学校去等薛荔了。 a研究组的气氛这时候也格外好。 空气中尽是对研究的热烈讨论。 薛荔也沉迷其中,即使不是因为要开战,就是凭借研究武器机甲的本身,那也格外有趣。 等凤晴将人轰出研究室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 尤其是那澜。 经过一整天下来接触,那澜一改对薛荔的敌意和轻视,而是把薛荔真真正正地当做了好朋友。 对薛荔热情了不少。 薛荔仍旧保持着自己的人设,尽量和她少说话。 “薛荔,明天见哈!” “好的,明天见。” 薛荔看着那澜热情地朝自己挥手道别,也不忍忽视。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君奕。 脸上绷着的冷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抹笑容就爬上了。 “君小奕,你就结束了?” “结束了,我来等你回家。” 君奕迎上了薛荔。 两个人上了车,小鸭自动启动车子。 “姨母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薛荔想了想,“就是设计和组装机甲武器,没别的。” “把图纸和模型做出来就好了。” 君奕点头,“我们就是模拟实战,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两个人的谈话不似平常那样温馨随意,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严肃。 薛荔心里远远比她展现出来的样子要更加紧张。 她可是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国度,那些血腥暴力全部都是隔着屏幕看到的,还有打码,哪里见识过真正的战争? 可是她现在,不见也得见,总不可能当逃兵。 薛荔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久久冒了一个头。 “宿主,你在害怕么?” 疑惑的语气。 薛荔:…………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久久了。 [我当然害怕。] [这个世界的战争比起现实世界的更加残忍,那武器不重样,杀伤力更强,还是跨越系星的,我只是一个小小人类,还不是原住民,怎么可能不怕?] 薛荔越说越委屈,[久久,你传送的世界真的好大的坑!一个小小的甜文剧情,还有这种重量级的剧情。] 久久有点子心虚,“宿主,我那是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而且,你以前经历过了末世,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洒洒水啦!” 薛荔对于末世那是一点点记忆都没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是吗?那我谢谢你哈!] 久久拍着胸脯说,“宿主,你放心,你不可能有事的,这个世界崩了,你都不可能有事。” 薛荔只当这个是久久的哄骗。 久久靠谱的时候那是寥寥无几。 久久说完了,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就急急的退下了,“宿主,你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和你解释太多。” “那什么,我就先走了哈!” 薛荔:…………也不知道系统上工有没有要求,怎么久久这般怠懒的家伙也可以。 [估计是个统二代,主系统好像和她有关系来着。] 薛荔想了想,但也就是想了想。 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有了君奕,薛荔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左右,还有一个爱人陪着自己不是么? (94)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各个方面的训练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防守在季星边缘的战士也发现了薇系星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些也证实了那确实是真实的。 政府部门早已经秘密地把战士布局在各个战地,武器机甲也被秘密运行到了。 就等着薇系星的人上钩了。 薛荔没有和君奕一起去,而是在家等着。 本来她也是想要和君奕一起去的,但是,军纪严明,是不可能把战士们的亲朋好友放进军营里的。 凤晴:“荔荔,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尽可能地设计出机甲来。” 君奕那边无需担心。 薛荔:“我知道了。” 君奕此时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集中在了一个大大的宽阔的地方。 所有人按照高矮顺序依次排列,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又一排。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严肃的,绷紧的肌肉甚至可以看到纹路的走向。 在最前方,是坐着一排高级人员。 他们说话的声音通过特殊的仪器无比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在空荡荡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肃穆。 “各位战士,今天,你们就要出发前去对抗那言而无信,破坏和平的薇系星了。” “你们会把你们在学校学习到的本事淋漓尽致地运用到这场战事上,所有人都钦佩你们的英姿。” “在此,我,谨代表莱系星最高政府向你们致敬!” 威严低沉的男声让所有人的心神都绷紧了。 很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人,手心全部都是水渍,但是心里的血性却被激发出来了。 君奕早就在几年前便上过战场一次,所以,这次,他并没有任何的新鲜感。 他甚至在走神。 他在想薛荔,在想家里正在担心他的家人们。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有两个样式不一样的。 一个是凤芜在他第一次上战场时给他的,一个是薛荔在他离家时给他的。 薛荔送给他的是一块平安扣。 在现实世界很常见,但是在这个世界却不常见。 连平安扣的含义也不清楚。 君奕无意识的摩挲着那块平安扣,娇娇润润的触感,抚平了君奕内心的几分烦躁。 坐在前排的领导人讲话很迅速,并没有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很快,君奕和他的伙伴就一同乘坐着机甲向着战略基地飞去。 这个世界的背景和其他星际文没什么两样,科技高度发达,文明空前繁荣,宇宙在人类的掌控之下。 国家已经不是在一个星球上划分了,而是在一个系星和另一个系星划分。 简明扼要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国家会拥有一个系星的成百上千颗星球,再加上零零碎碎的碎星岛屿。 星海,成为了现实。 君奕此时就透过机甲的窗户,往外看,绚烂的星光如影随形,似乎在向他们送行,以星星独有的方式。 机甲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所有人就去进行训练,而一切的行李,就由专门的机器人进行整理。 这个世界的战争,最低级别的打斗程度就是派遣战斗型机器人进行战斗,而真正有着主观能动性的人类则隐身于幕后。 这一般是系星之间发生的内斗上出现,或者在两个实力相差甚远的系星之间。 一旦涉及到系星与系星之间,那么,人类就开始上场了。 (95)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薇系星的统治者也不知道自己的暗戳戳的心机已经被莱系星知道了,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上钩。 还做好了打算,将他们收编。 薇系星的居民特点是身高普遍低矮,女性平均身高是一米三,而男性身高普遍一米四。 是名副其实的矮人国。 和他们身高成正比的是他们的心胸和品行。 撕毁条约,还幻想着搞偷袭。 薇系星里的人喜爱蔷薇,但是却没有蔷薇的美丽。 他们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蔷薇花精味,很重,刺鼻。 薇系星的公主生性风流,但是却是薇系星的智囊,地位很高,这次他们的计划就是这位公主提出来的。 薇系星最高层议事厅。 一米三的公主,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不合身的比例让她浑身都是怪异,红如鸡血的厚唇一张一合,满脸的小人得志。 “父王,这次我们举全国之力,去攻打莱系星,趁他们不注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把他们灭国,尽可能的多圈几个强装优秀的男人女人回来,给我们改善一下基因。” 原来薇系星的人也知道他们自己基因不太好。 坐在一旁的国王有点纠结。 “女儿啊!就算我们举全国之力,我们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达到目的,而且,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可能承担不起风险。” 国王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什么都想想得周到才去做,这也就助长了公主的气焰。 可以说,现在薇系星的掌权人实际上应该说是公主。 国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一个吉祥物。 公主不屑一顾,“爸爸!你怎么尽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这次我们做好了万全之备,再说了,我们的防御系统是这个星际最好的。” “我们只需要把莱系星的人带回来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和他们产生正面交锋。” “爸爸,你放心,我们的烟雾弹很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回我们的地盘。” 薇系星的计划就是在战场上抓人,而不是打仗。 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攻打莱系星,而是抓莱系星的战士,带回薇系星,和这些战士发生关系,并生下孩子,改善一下基因而已。 薇系星人的外貌条件…………应该说是丑陋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品行又很让人一言难尽。 所以他们和别的系星之间发生的通婚很少很少。 “可是,莱系星的炮火也很厉害,矛盾相攻,这谁能说的清楚的?” 国王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突突突的跳,不得不说,他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事实。 “爸爸,没关系的,我们不挑起战争,也不害人,把那些莱系星的人带回来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只需要他们给我们一点点优秀基因而已。” 公主觉得自己这样根本就不算什么大恶事,她也没有害人不是吗? 国王就算再怎么劝说,公主都一意孤行。 他的话没有什么用,底下的大臣全部都听命于公主。 接下来的一切还是按照公主的原定计划进行着。 薇系星的人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在深夜里潜兵进入莱系星的各个边际角落。 但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等他们全部潜藏好之后,一开始的暗夜竟然换成了白昼一般的光亮。 “薇系星的人,全部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们不讲人道主义精神,把你们全部击毙。” 矮小的薇系星人,呆涩了,他们没有预料到,竟然角色调换了。 明明在他们的设想之中,呆涩的应该是那些人高马大还英俊潇洒的莱系星人。 “你们的阴谋诡计早就被我们知晓了,如果不想吃枪子的话,就迅速投降,我们饶你们一命!” 这次的喊话人明显换了一个,语气更加急躁了,好像是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 (96)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说话的人确实觉得很受侮辱。 他还以为薇系星人还是有点骨气的,想要和他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仗,却没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如此不堪。 那个人是个暴脾气,那暂且称他为暴脾气。 暴脾气没好气地和旁边的站的笔直的同伴说:“这些薇系星人真是不要脸,把我们当什么?种猪吗?” 暴脾气脸色很难看,他似乎设想到了如果薇系星人的计划成功了,那么………… 他,或他的同伴,这个时候就要屈辱的躺在卑鄙无耻的薇系星人的身下,任由薇系星人胡作非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暴脾气的同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僵硬地抬起手,然后在暴脾气的肩上拍了拍,生硬地说:“别气。” 暴脾气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别生气?真是太侮辱人了!” 莱系星的战士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薇系星的详细计划,所以,他们现在个个都是气炸了肺。 速度很快的就把矮小的薇系星人一网打尽。 一个将士嘲讽说:“薇系星人还真是给我们省布料。”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薇系星人面红耳赤,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出了纰漏。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会是他们的智囊公主因为眼高于顶而说出去的。 公主生性风流……下流吧,她和凤芜在同一个地方度假,还是莱系星开发出来的。 她也是在那个度假星见识了不知道多少个俊男美女,她一下子就鬼迷日眼了。 当即就花了不少星币打探了这些人是哪个系星的。 结果是莱系星的。 本来她看到这个结果就想放弃了,但是转念一想,莱系星的领导者不是总是说系星之间要互相帮助吗? 那…………帮薇系星人改善一下基因,这个也算是帮助,不是吗? 所以,她就决定这个计划要实施。 她立马就和自己的情夫兼任薇系星的最高级文武官的首脑商量了一下,计划就拍板定下了。 至于为什么她会说出来,那也是因为她在定好计划之后,就把来来往往的莱系星人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她的情夫就更加张狂了。 他直接去找了度假星上他认为最美丽的女人,那就是凤芜。 鼻孔朝天的说:“你以后到了薇系星就要以我为天,不可以再穿这么艳丽的裙子了,小心我给你两巴掌叫你好看!” 当时的凤芜也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硬控了十几秒,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失去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这么疯癫的话,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文明空前繁荣的时代竟然还能从一个系星的高级领导人员口中说出。 那真是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置信。 凤芜身边的小姐妹却反应的很快,当即就挥挥手,把在一旁守候的机器人叫了过来,下达了两个字的指令,“揍他”。 机器人本来就是专门派来守护凤芜和她的朋友的,自然对她们的指令如同圣书般执行。 公主的情夫自然就被打成了一个猪头,好玩的很。 凤芜眨了眨眼睛,“黎花,是不是打的有点轻?为什么他的眼睛还那么倨傲?” 轻轻柔柔的话却是让公主的情夫脸肿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公主歇斯底里,因为这个男人在整个薇系星就是最好看的男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拥有那么大的权利。 她还没有得到莱系星人,身边唯一的美男子就自然不可能放弃。 可是她的机器人也被控制了,根本不可能把她的情夫解救出来。 公主气坏了,武力上没有优势,但是口头上的风头却没有落下一点。 “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白白长了那么一张好皮囊,却心胸如此狭隘!以自己的男人为天怎么了?” “本公主记住你们了!到时候,我们的士兵就会把你们全部抓回来,然后,我会把你们分配给我们薇系星最丑陋的人,让你们好看!” 凤芜,和她的朋友:……………… 两个人对视一眼,明显的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了嘲弄,接着就是警惕。 凤芜状似没有察觉到,问:“薇系星,是几年前战败于莱系星,并且签下和平互不侵犯的合约那个系星吗?” 公主的脸色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些东西,让她浑身刺痒。 梗直脖子,死鸭子嘴硬的说:“就是我们!不过,你以为莱系星有什么厉害吗?不过是我们没使出全力罢了!” 凤芜又说:“那你们有什么计划?” 公主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子?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让你防着我?” 凤芜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知道他们有这个心思就可以了,其他的,只要有实力,其他的都随意。 (97)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所以结果就是莱系星浩浩荡荡的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 结果在去莱系星边界的半路上,获得了更清楚准确的消息。 只不过是薇系星的公主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挑起的,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罢了。 说是要给薇系星人改善一下基因,但是公主到底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反正,如果薇系星人按照他们的计划成功了,那么所有的战利品全部都是先送到公主住处去。 等公主都玩腻了,才会分给下面的人。 君奕和其他莱系星人知道了真相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以为薇系星人是科技又进步了一大截,才有胆子谋划,没想到,他们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高估了他们。” 冷淡的声音里透着不满。 君奕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陪老婆。 但也只能这样想想。 因为莱系星的领导者也知道了真实情况,怒火中烧。 如果薇系星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和莱系星人表明自己要通婚的意愿,他们也不会阻止。 虽然薇系星人在外貌上确实不算上乘,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富得流油。 薇系星的地理环境极佳,盛产各种机甲矿石。 可以说,薇系星一定程度上是所有以机甲为主要战斗力和产业的系星的甲方爸爸。 所以,有一定利益的话,薇系星改善基因的目的未必不能和平实现,哪里需要他们绕这么大的圈子。 系星之间是有和平条约存在的。 毁约的一方不仅仅需要承担舆论谩骂的压力,还要防备其他系星打着维护宇宙和平的理由来攻打自己。 所以,薇系星这个举措给了莱系星一个很好的理由。 攻打他们,然后,收编。 将薇系星彻底成为莱系星的附属系星。 莱系星在了解了真实情况后的一瞬间,其领导人就把薇系星的打算添油加醋地散布出去了。 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合法。 也为的是能够独吞薇系星这一块肥肉。 这样,其他的系星就没有其他理由来分一杯羹了。 君奕已经开着自己的机甲出发了,后面跟着的大型机甲载着上万名优秀战士。 薇系星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一时间的贪婪就会让她的系星成为别的系星的附庸。 在巨大的战斗实力差距之下,莱系星的战士在一天之内就直捣薇系星的老巢。 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而此时的薇系星蔷薇宫殿还是灯火通明,平时黑着的房间也被收拾出来了。 就是公主为自己的战利品收拾出来的。 她现在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脸上的倨傲和窃喜已经明目张胆。 “把这些地方全部用红绸缎装点一下,那些宝珠拿出来,摆好,让我的战利品看看,毕竟,我们薇系星的财力可是全宇宙第一。” 仆人安安静静地听从公主的安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哑巴了一样。 矮小的身子却有着茂密的的头发,几乎每一个薇系星人都有这个特征,显得头重脚轻。 而薇系星女性穿的衣服也是格外保守,公主也不例外。 这是他们祖先流传下来的规矩。 所以,这也把这些仆人身上的伤痕遮蔽得干干净净。 仆人大都是女性。 她们眉眼低垂,对于面前和自己一样高的公主卑躬屈膝,对她嘴里时不时吐出来的污言秽语早已麻木的习惯了。 这个时候的公主还在做着春秋大梦,而莱系星战士的机甲已经到了宫殿门口了。 他们可没有任何的顾虑,直接就从天空上方驾着机甲就进来了。 对于薇系星还在使用着几十年前的防护罩技术,莱系星人的心气越发生气了。 “我们竟然把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系星当做了对手!” 一个年轻气盛的战士抱怨道。 旁边的将军明显看起来更加沉稳,“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我们都不要放松警惕,因为你不知道变故会发生在哪个地方。” 年轻战士点点头,“受教。” 然后又有点委屈的说:“但是薇系星…………这也就那样了,我没有说错吧…………” “这种防患于未然的心态薇系星除外。” 之前签订和平条约不是因为莱系星打不过薇系星,而是因为其他的系星不愿意看到这么大一块肥肉全部落入了莱系星手中。 所以全部出面来保护薇系星。 为莱系星说情。 现在,莱系星领导者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直接就在舆论上占据了先锋。 转眼,薇系星几乎所有的权贵人家全部被莱系星绑到了宫殿。 而公主指挥仆人点缀了好久的宫殿现在也被莱系星战士破坏了。 建筑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上面的红布还有鎏金全部被扯下来了,并且被无情的抛在了地上。 公主此时还没有从自己的怔愣中脱出神来。 呆呆地说了一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派出去的大军呢?” 君奕靠在宫殿最外面的门上,神色冷淡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公主。 摸了摸怀中的平安扣,那一瞬间眉眼温柔了一点,也就仅仅那一眼罢了。 站在公主面前的是莱系星此次军事运动的总负责人。 “妮露公主,你们输了。” “你的大军自然就在我们的卡车上,被我们的绳子绑的紧紧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莱系星人向来心怀慈悲,对于战俘,从不虐待。” 总负责人面色严肃,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严肃了,隐隐约约的嘲讽隐含在其中。 妮露不可置信。 “你们绑了我的军士?!我们刚刚签订和平条约你们难道忘记了吗?” 她倒打一耙的话让在场的莱系星人都皱了皱眉。 总负责人挑挑眉头,“别忘了,是你们薇系星先撕毁条约的,你们不义,我们莱系星也不必再讲任何情面。” “妮露公主您尽管放心,现在全宇宙都知道薇系星的恶劣行径,而莱系星是出于正义的保卫之战,又因为实力太强,所以把你们直接变成了莱系星的附属国罢了。” 妮露:“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做这样的事的?” “我们薇系星绝不做别的星系的附庸!” “这可由不得你们!” 总负责人冷漠的声音几乎毫无欺负的声线,显得他不近人情。 他雷厉风行地叫人把薇系星的前皇室人员压下去,一一清算他们的罪责。 然后其他权贵的人则是叫人去和他们讲清楚形势,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最后,就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仆人。 总负责人冷漠的脸色似乎柔和了一些。 “刚刚你们也看到了,薇系星以前的皇室已经不复存在,薇系星也会成为莱系星的附属,接下来的路你们怎么选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不会强迫。” 总负责人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魁梧大叔,他的妻子就是来自薇系星。 这位夫人是薇系星最普通的家庭出身。 他们的感情没有掺和恶心的利益,是两个人最真诚的感情交融。 所以,总负责人会从他的妻子口中了解到真正的薇系星。 薇系星是靠矿石发家,在这届皇室的带领下,坐山吃空是他们的命运。 而他们的资源一旦枯竭,积累了大量财富的皇室和权贵不会受什么影响,他们只需要移民到别的星系就可以了。 而生活在底层的平民就会陷入困境。 阶级分化严重,权贵和平民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薇系星仍然存在仆人就可以看出,底层人讨生活不容易。 总负责人很爱他的妻子,自然对于薇系星中生活苦难深重的人怀有一丝丝怜悯之心。 (98)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那些仆人安安静静的。 直到总负责人等得有点等不下去了,正打算离开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我愿意追随莱系星。” 其他的仆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最后也如孤注一掷般点头。 “我们一样,没有任何异议。” 总负责人点点头,“好。” 然后,他就安排了一队人把宫殿里的仆人全部放出去了。 至于其他的贵族大家也都派了队伍里的思想员给人家“洗脑”,洗脑成功之后,薇系星就收编成功了。 这些事情都被战士们雷厉风行地完成。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回家。 君奕更是归心似箭。 他在完成上面派给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在收拾行李,打算直接回家。 擎与疑问,“队长,你在干什么?总负责人不是说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回家吗?你怎么现在就收拾行李?” 君奕头也不抬,直接回:“剩下的事情都是思想部的事,和我这个只会打仗的人有什么关系?” “队长,你是想嫂子了吧?” 君奕捡东西的手一顿,终于肯分一抹淡然的眼神给站在一旁的擎与。 “没办法,这种思念之情是你这个单身狗不能理解的,我原谅你。” 说完,他就利索的提着东西要出门了。 至于怎么回去,他早就准备好了一辆旅行车。 张开双翼,就可以瞬间回到莱系星。 君奕走得毫不留情,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冷山难得的扯出一抹笑,“擎与,你有没有搞错,你比队长大,还叫他的夫人叫嫂子。” “死不要脸。” 擎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不以为然地说:“那我总不能叫弟妹吧?” 那倒也是。 炎艳撇了撇嘴,“我也想回家来着,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本来就要见面了,就是因为这个事耽误了。” “现在危机解除,总不能再放别人鸽子。” 炎艳和其他两个人那是纯粹的队友情。 所以,擎与和冷山一听炎艳说这个,就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结婚生子的炎艳。 温柔的看着她怀里的小娃娃,脸上全部都是对她丈夫的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纷纷觉得自己受不了炎艳变成那个样子。 炎艳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阴恻恻地说:“住脑!不然,把你们打成猪头!” 两个人这才恢复正常了。 纷纷点头,这才对嘛! 君奕一出机甲,就碰到了总负责人。 应该说是总负责人特意在这里等待君奕。 他一看到君奕,脸上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君奕,就一下子都待不了?” 君奕当即摇头。 直接开口说:“老师,这次我就不帮你善后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总负责人算是君奕的恩师,两个人是忘年之交,关系匪浅。 之前,君奕上战场就是给他善过后。 当时,总负责人的理由也是。 “小子,你能力强劲,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扫尾工作完成,我呢,就先回家。” “为什么?” 君奕不卑不亢,他问这个倒不是怯场,只是因为好奇。 总负责人当时的脸色有点娇羞。 谁懂啊! 一脸络腮胡的大汉脸上竟然露出了堪称娇羞的女儿姿态,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她想我了。” 当时的君奕睁着一双没有被酸臭爱情污染的眼睛,沉默了十几秒。 最后机械地点点头。 “可以。” 画面一转,现在角色竟然调换了。 “你说说,我能不能回去?” 总负责人看着君奕那个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牙疼。 本来还想让君奕这小子留下来善后的,没想到,反倒让他抢了先。 君奕偏生没眼力见,看着快要把牙咬碎的总负责人,又问:“老师,你先让让,我要回家了。” 总负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硬邦邦地挤出一句话来,“你的事情完成了?就想着走?” 君奕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那你先走了,留下别的战士,让别人怎么想?” 君奕依旧面不改色,冷静地说:“这是您教给我的,学生不敢淡忘。” 总负责人:………… “歪门邪道倒是学得快!” 不过这些也都是有分寸的。 总负责人之前率先回莱系星也不是完全为了急着回家和自己的夫人温存,而是那时候莱系星最高领导人又给他布置了任务。 而君奕又恰好能力出众,被他看好,想着为君奕日后的升迁之路铺好地砖罢了。 君奕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总负责人。 总负责人:………… “滚滚滚!” 君奕眼睛一亮,行了一个军礼,“收到!” 然后,就跑了,不带一丝留恋,没有一丝犹豫。 君奕是悄咪咪地离开的。 毕竟搞特权太过张扬还是会有麻烦的。 而在莱系星等着君奕回家的薛荔也不知道君奕今天晚上就会回家。 前线知道薇系星真实目的的时候,莱系星得到消息也只是延迟了几个小时而已。 所以,当即紧张的气氛就放松了,只是维持着原来的戒备。 薛荔也在家等着君奕回家。 这时,顾璃月和薛荔在一起吃午饭。 桌上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吃食。 黑色黏糊糊的液状物,再加上绿油油的管状物,食材很诡异。 薛荔一开始还不敢尝试,只是在顾璃月期待的眼神儿下丢盔弃甲,颤颤巍巍地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 然后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放进嘴里。 她已经做好了味蕾被破坏殆尽的准备,却没想到,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 薛荔脸色一松。 顾璃月看着薛荔变来变去的脸色,轻笑了一声。 “荔荔,这些还不错的吧?” “小姨做的食物只是卖相不好,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薛荔点点头。 “很可以,不过下次还是让我做菜给小姨吃吧。”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这么诡异的卖相,还是让吃饭的人的食欲大大下降。 顾璃月瘪了瘪嘴,有点委屈,“荔荔,小姨是想把你养胖一点的,这么瘦,看着让人心疼。” 薛荔无奈,“小姨,我这是正常的身高体重,很标准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在两个人聊天吃饭的时候,君奕正坐着自己的旅行车从薇系星赶回来。 旅行车依旧是机器人自主驾驶,君奕全程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一逝而过的星海。 心里焦急不已,对薇系星公主的气愤达到了顶峰。 [要是早知道这薇系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我怎么可能还会来?] 君奕虽然年纪小,但是战斗力强悍,在莱系星政府算是一个保密人物。 保密的不是他的生活,而是他的实力。 可以说,君奕是莱系星的战斗力的一张底牌。 只有在没有把握的系星之间发生的战斗才会被派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薇系星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手握大量资源,财富和矿石几乎是这个世界的顶配。 手下的能人志士也是有的。 说来说去,还是昏庸无道的薇系星皇室拖累了。 毕竟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方向是歪的,什么都做不好。 薇系星人生活不一定就是和他们皇室宣传的那样。 [真是没劲极了!] 君奕看似是认真的看着车窗外面的亮色,实际上心里的吐槽一个接一个。 他是在傍晚的时候到达莱系星的。 凭着身份验证,他很快被允许进入星界。 晚上家家户户都在休息的时候,他来到了自己和薛荔生活的房子前。 敲门的时候,有点犹豫。 [竟然近乡情更怯了。] 君奕对薛荔的思念越发浓厚,现在的胆怯就越发浓重。 [明明也才过去了几天而已。] [都怪那几个贪婪狂妄的东西!] 最后,还是家里的巡逻机器人发现了君奕,直愣愣地站在门前。 警报声瞬间响起。 薛荔正要上床睡觉,就听到了警报声。 皱了皱眉,披上一件衣服,扭好了扣子,直到把自己的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才去电子眼处看了看。 好巧不巧,现下外面黑布隆冬的,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这个世界的环保意识很好。 到了晚上,就是完全熄灯的状态。 家家户户的房子建筑材料都是特殊的。 无论屋内是多么的明亮如坠,外面都看不清任何的光亮。 所以,屋里的人趴在窗户上,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满天星空的。 但是今夜,星星好像也困倦了,软软哒哒地缩在云层里,要露不露,隐秘的光成了一条条银丝。 薛荔看着站在门前的一大团人影,心里有点慌乱。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谁还会来找我呢?] 薛荔有点紧张的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机器人。 “外面站的是谁,你能不能看出来?” 机器人:“抱歉,房屋材料特殊,小豚骨不行呢!” 薛荔:…………不行你语气还那么雀跃?! “那你有把握制服她吗?” “主人可以和我描述一下那人的体型吗?” 薛荔:“很高,身上好像背着东西,好像是行李?” “还有吗?” “…………” 薛荔也是老费眼睛了,根本看不清楚好吗? 君奕不喜欢太凉,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把门口的灯关了。 而薛荔就是根本不知道还会有灯。 恰恰在此时,一条光亮的流星就从天空滑过,正好就照亮了君奕的脸。 准确来说是他的极具标志性的蓝色头发。 蓝色的碎发垂落在鬓角处。 流星的光因为错视的原因成了蓝色头发的光。 那个刚刚还在黑暗中的人现在似乎让薛荔熟悉了不止一点点。 薛荔只看了一眼,就直觉的那就是君奕。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薛荔胸膛里的心似乎就乱了几分。 一股难言而喻的情感席卷而来。 [会不会是他?会是他吗?] 这个问题直接在薛荔的脑子里盘旋跳舞。 君奕这个时候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了。 [不就是回家啦吗!] [荔荔怎么可能不想我呢?] [那我就更加要快点去见她呀!] 平时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现在竟然可以看到一丝丝胆怯。 而屋内的薛荔这个时候也深呼一口气。 隔着一扇门,同样思念着对方的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把手放在了门上的开关装置。 手掌放置的位置又恰好是同一个地方。 门开了。 而在此时,天空的流星已经从一枝独秀变成了满园花开。 满天空的流星滑过。 两个人也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之间对视一眼。 眼睛里起初是忐忑,待看到了对方的脸,忐忑又变成了巨大的惊喜。 君奕刚刚还胆怯的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安定,似乎在看到薛荔的一瞬间,这个人就泡在了温暖的春水之中。 整颗心都化成了温软。 薛荔也是,红唇不自觉地就张开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面前之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因为这个名字她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在心里,但是现在,她可以大声地喊出来,因为,有人会回应。 “君…………”奕 还没有说出来,薛荔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捞进怀里,力气很大却没有让她不适的把按在胸前。 软软的肌肉,透着温热,更加让薛荔明白,君奕真的回来了。 而君奕则是兴奋不已。 在看到薛荔的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思念已经完全褪去,转而变成了一种欲念。 他有一种想要最大面积的和薛荔进行肌肤接触的念头。 拥抱,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薛荔早已经洗完了澡,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还是君奕特意买给她的。 薛荔的每一件小事都是经由君奕的。 在薛家不经意的时候,君奕正在无声无息地侵入薛荔。 之前,君奕为自己对薛荔黑暗的心思感到生气,他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有着这么卑劣的心思。 但是他控制不住。 最后,他选择清醒的沉沦。 [反正,荔荔也不会察觉到的,不是吗? 只要我做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而现在,他这种欲念更加来势汹汹。 他等不及地就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心中的躁动平息。 高挺的鼻尖轻轻凑在薛荔脖颈处的软肉上。 白白嫩嫩的,像块嫩豆腐。 [上面最适合留下些什么了,不是吗?] [比如,红色…………] 君奕似乎有点饿了,他想起来之前和薛荔一起吃过的白豆腐,还有奶皮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干涩的唇。 留下晶莹的水迹,莫名有几分色气。 薛荔不知道君奕已经盯上了她脖颈处的软肉,或者说盯上了她。 她只知道现在心房处饱饱胀胀的暖意。 君奕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 俩人在流星雨下拥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而杵在一旁机器人则是歪了歪头,实际上是在自己的系统中搜索为什么两个人要拥抱。 知道到了原因之后,它感动的哭了。 没错,就是哭了。 它的显示屏换上了泪流满面的表情包。 (99)穿成生子文的生育工具 两条宽面条一样电子泪就这样在它的电子屏幕上流了下来。 莫名有几分喜感。 带着哭腔,嘶哑着声音说着,“真是太感人了!” “我一个机器人好感动啊!” 薛荔和君奕被机器人这一嗓子说的一怔。 这才像着了火似的松开对方。 不过君奕环在薛荔细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 仍旧像一块烙铁。 薛荔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好。” 君奕轻笑了一声,搂着薛荔进门。 而机器人则是尽职尽责地将门关好。 君奕和薛荔走进家。 他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哪怕只是离开了几天,他也依旧思念。 薛荔生活的痕迹遍布在整个房子。 君奕没有私人领地被侵犯的反感,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好像云朵一般。 “宝宝,我好想你。”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君奕直截了当地说着自己的思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直勾勾地看着薛荔的。 他在仔细的观察着薛荔荔面部表情。 在捕捉到了薛荔脸上的红晕时,他的心也雀跃了一番。 薛荔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对于君奕,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归属感。 好像是那种兜兜转转终于还是你的那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让人心暖暖的。 她没有避开君奕的眼睛,而是和他对视。 眼里的思念和笑意不比君奕少一分。 “我也很想你,君小奕。” “从你出去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君奕此时只觉得自己泡在了酒里,浑身上下苏苏的。 两个人又有一种要看对方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了。 不过这次,没有机器人的感动打搅了。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粘稠了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 打在墙壁上的影子,一高一矮,此时正完美地镶嵌在一起。 刚刚被打断的…………在这一刻终于还是实现了。 这时,人性化的机器人也自动的进入了休眠状态,以防自己又被打动,然后破坏了这一刻美好。 …………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娇小的人抱住。 从背后看,竟然看不出在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 布满青筋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薛荔的背部,给怀里的女孩顺着气。 薛荔还在刚刚的激烈中没有跳出来。 ………… 技术并没有太熟练,甚至可以说的是生疏。 薛荔在被男人放开的时候,迷蒙地想着,[好恐怖的学习能力…………] 她并不排斥和君奕这样。 她还以为他会继续的。 [继续也没有关系……] 薛荔想着。 不过————“宝宝,今天不继续,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继续。” 君奕却又满是克制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薛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薛荔:………… 瞬间觉得自己有必要挖一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是她现在浑身无力,男人轻柔的抚摸更是让她慵懒晒太阳的舒适。 她起不来,亦或者说,她舍不得。 所以,她掩耳盗铃般的把自己的脸埋进君奕胸膛。 闷闷的声音,“好哦~那下次。” 君奕自然想要继续,但是他觉得就这样随便的时间地点发生,他不愿意。 他挑剔的看了看周围。 昏暗的灯光,没有代表喜庆的红色,没有代表爱意的玫瑰和钻戒,也没有婚纱,更没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没有他人的祝福。 君奕怎么想怎么不愿意就这样。 委屈了薛荔。 努力地平复着身体的起伏,抱起薛荔,走起路来稳稳当当。 直接往薛荔的房间走去。 把薛荔放在床上。 就出去了。 而薛荔,则是看到君奕快步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泄露了几分笑意。 身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知识的成年人,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君奕快步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呢? [好可爱。] 薛荔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开门而套上的外套被君奕情不自禁时脱去了,只剩下这件睡裙。 牛奶肌肤在白裙的衬托下更显白嫩,所以,手腕和脖颈处的几条红痕格外清晰,平添几分活色生香。 薛荔钻进被窝,拍了拍自己躁动的心,试图让它跳得慢些。 结果根本没什么用处。 而脚步匆忙离开的君奕,自然是去泡冷水澡了。 特意把温度调低了几度,就是害怕效果不好。 淅淅沥沥的水声。 [还好房子隔音不错……] —————————————————————— 从那天差点擦枪走火的晚上开始,君奕就在筹备着他和薛荔的婚礼。 顾璃月不太愿意,她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搞不好,到时候又是一场失败的婚姻。 但是,君奕的行动力让她改变了主意。 君奕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了薛荔,也包括他未来继承的。 在政府签了公章。 顾璃月:…… “你做这些事,你爸妈那边会对荔荔有意见吗?” “会不会认为是荔荔教唆你这样做的。” “连家族企业都要白白拱手让人。” 君奕:“不会,因为我早已经把我自己的东西和家族分开来了。” “舅舅和小姨的不在我做出的决定里面。” 顾璃月最后还是点了头。 薛荔有这些傍身,还有她作为后盾,即使日后君奕移情别恋,薛荔也不可能潦倒一生。 君奕和薛荔的婚礼很盛大。 可以说是一场世纪婚礼。 受人瞩目。 婚礼很盛大,薛荔却没有太累。 礼服的材料特殊,看起来繁复,却轻如蝉翼。 透气又舒适。 她知道这套衣服肯定昂贵,但是有一点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光是她身上这一套礼服,造价就高达这个世界一个中等富豪的全部财产。 而婚礼的全程都有机器人进行巡逻。 一切是以薛荔的舒适为首要的。 来宾很多,但是真正被君奕放在心上的就是他的队员。 炎艳,擎与,冷山。 几人也算是正式和薛荔见了一面。 现场所有人在薛荔出现的时候都被她的美丽震撼了。 炎艳:“怪不得队长这么着急忙慌的就要把人娶回家,没想到队长夫人这么好看。” 冷山难得对一个异性行注目礼。 “她可不仅仅是相貌出彩,她的能力也很出众。” “上次和薇系星的乌龙之战结束之后,政府给出来的表彰人员就有她的名字。” “不是以受表彰人家属的身份,而是以受表彰人的身份。” 擎与:“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冷山瞥了他一眼。 “你当时忙着给自己拍照,忙着自恋,怎么可能看到?” 擎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炎艳:“又美又飒,真好!” 炎艳看向薛荔的眼神满是喜爱。 “炎艳,你这样看着队长夫人,队长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擎与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夸奖一下也不行吗?” 上面的两个人已经在进行交换戒指的环节了。 君奕和薛荔分别从他们面前的托盘里拿起对方的戒指,然后郑重地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这样,也算是礼成了一大半了。 接下来,就是亲吻。 君奕只是在薛荔的…………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但是手却极具占有欲的将人圈在怀中。 他可不愿意别人看到薛荔那么可爱的样子。 晚上,两个人洗漱好,坐在床尾。 薛荔是有一点紧张的,而君奕倒是坦然。 “宝宝,你先等一下我,我去拿个东西。” 薛荔松了一口气,看着君奕离开的背影。 新房是刚刚布置过的。 玫瑰花是最多的装饰物。 床上也有花瓣,摆成了一个又一个爱心,大大小小。 偏生被子也是红色的,和花瓣完美的融为一体。 还有颜色各异的水晶被雕成了各种轻巧的小玩意儿,或摆放,或悬挂。 薛荔趁着君奕离开,就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心跳如鼓。 又紧张,又期待。 薛荔忍不住就在胡思乱想。 而君奕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薛荔听到了脚步声,探了一个头出来。 君奕看到薛荔的一瞬间,眼睛里就暗色喷涌了。 薛荔不知道的是,刚刚因为在被窝里蒙着头,白嫩嫩的脸已经红了个透。 出了些汗,柔顺的发丝被汗打湿,黏在额头上,锁骨处。 黑色更衬白色白。 君奕的眼睛眯了眯。 薛荔觉得自己被无形的猛兽盯上了,猛然打了一颤。 忍不住抽了抽小巧的鼻子。 [咋滴,感冒了?] “你回来了?” 君奕点点头。 边走过来,边摇了摇手上的罐子。 “我给你擦身体乳。” 声音几乎是哑到了底。 性感的喉结也滚了滚。 薛荔睁着眼睛,一句“我已经擦过身体乳了”就要说出口,但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得咽下去了。 脸红更甚,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哦。” 然后,又补上一句,“你来吧。” 薛荔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心已经飘到别的地方了。 君奕轻笑了一声。 他掀开被子,薛荔一直看着他的动作。 君奕打开盖子,挤了两泵在手心。 “我要开始了。” 君奕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气氛达到了不可言说的情况。 薛荔的脸更加红了。 君奕在薛荔的耳边问:“宝宝觉得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 薛荔的脸现在烫的已经可以煎鸡蛋了。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s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君奕没给薛荔更多走神的的时间。 “宝宝不说话,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哦。” 薛荔不自觉地虚虚闭上了眼睛,轻缠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君奕把身体乳擦在薛荔的脸上。 手指碰触一下,薛荔就感觉唇上被温软的东西碰触一下。 *** 然后就是脖子。 君奕的动作很轻柔,轻到薛荔几乎感受不到。 薛荔从一开始的紧张无比到习惯。 眼睛慢慢睁开了,一睁开,就撞进了君奕深情的眼神中。 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薛荔开始回应君奕。 君奕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 *** 流连忘返。 薛荔越来越热,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了。 *** 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 但是,他又凑到薛荔耳边,诱惑着说:“宝宝…………” 薛荔被qin的浑身无力,抬手的动作根本做不出来。 君奕倒是贴心的要命,直接就带着她纤细的手。 终于,最后一颗………………薛荔松了一口气。 她在解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就清醒了。 [好羞耻…………] 男人漂亮的肌肉线条又把她好不容易清晰的脑袋弄得晕晕乎乎的。 没有一丝赘肉。 薛荔看直了眼,偏生君奕还在诱惑她。 “要不要上手试试手感?” 声音暗哑着说。 薛荔点点头。 君奕又带着薛荔的手从上摸到下。 手臂长度够不上了才作罢。 ** 手停下的位置也很微妙。 。 立马就要缩回来。 可是君奕怎么可能会认她如愿。 床上的花瓣不停的变幻着位置,有些甚至因为动作的起伏跌宕而扬起, *在空中实实在在的打了几圈。 。 “宝宝,喜不喜欢我……” “乖,最后…………” 被浪花拍打的小船始终是起起伏伏的。 海浪翻滚,一切都还早。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薛荔感受到自己很热。 像是被火炉包裹住了。 薛荔睁开了有些干涩的眼睛,启动了一会儿自己有些断片的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 脑子记忆连接成功,她想起来了昨晚是她和君奕的新婚之夜。 [做的也太…………] 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但是根本没有力气。 她又稍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锁骨处。 啧,惨不忍睹。 *暧昧至极。 薛荔看着脸红的要命。 就要去找君奕的脸,想揪他的耳朵。 却没有看到他。 掀开被子一看,君奕睡得熟。 从薛荔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君奕高挺的鼻梁,以及长长的睫毛。 看着好乖。 但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人的强势。 薛荔:…………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继续闭上了眼。 没想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君奕已经不在身边了。 薛荔也穿好了衣服,只不过她眼尖的发现了自己胸前的樱花又多了几朵,看着还比旁边的新鲜。 薛荔:………… [真的服了。] —————————————————————— 结婚后的生活对薛荔来说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君奕越发爱撒娇。 薛荔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榨干。 君奕黏在薛荔身上,反正就和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一样的。 薛荔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宠着呗! (100)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转眼薛荔又来到了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原主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一个炮灰路人甲。 吸血鬼和人类并存的世界。 原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班独自回家,被突然出现的低级吸血鬼吸干了血液导致死亡。 接下来,就没有原主的戏份了。 久久咬着薯片咔嚓咔嚓响。 “宿主,这个世界很简单,就当是放假了。” “躲过原剧情原主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的结局就可以。剩下的时间随便你怎么活动。” 薛荔想了想,确实简单。 “好了,久久,你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吗?” “没有,宿主,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玩。” 久久把薛荔投放的时间正好就是原主死亡的那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那个低级吸血鬼就在附近。 薛荔加快了脚步。 避开了原主选的那条路,而是选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盏灯,把黑夜照的如白天。 薛荔砰砰跳的心脏总算平复了一点。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是会遇到一个人,嗯…应该说是一个吸血鬼。 薛荔看着直挺挺地在路中间躺尸的男人无语片刻。 一头金发,哪怕是闭着的眼睛都看得出深邃,薄唇和高挺的鼻子。 更引人瞩目的是他身上的衣服。 竟然走的是西方中世纪的风格。 胸前还有怀表,金色的。 薛荔啧啧称奇。 她也不想惹事,就要绕过他继续走路。 却没有料到经过他的时候,他说话了。 “恳求您帮帮我。” 语气很诚恳,更何况这个人还醒了。 薛荔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脑子里一片浆糊,乱的很。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薛荔没有立即说话,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新闻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诱骗女孩的事情很吓人。 她有一颗善心,但是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合适拿出来。 所以,她打算当聋子,直接跨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却没想到,那人还坐了起来。 并且在薛荔已经走出好几步了,要放下心来时,他又出现在了薛荔面前。 “我会给您报酬的,求您帮帮我。” 薛荔还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过来的,就看到了他考过来的脸。 近看一下,真的很好看。 薛荔就要失神的时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这才清醒过来。 “很抱歉,我也没有办法帮您,您可以再等等,再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帮您。” 薛荔说完就要走。 开什么玩笑,是什么人就可以随便往家带吗? 而且,这可是一个有吸血鬼的世界啊! 刚刚这个男人就是一瞬间到自己身边来到,超级恐怖。 如果薛荔没有猜错的话,那这个人肯定就是吸血鬼。 原剧情原主的惨状薛荔可不想经历一遍,那太痛苦了吧。 偏生那个男人好像听不懂似的,继续跟上薛荔的脚步。 “我忘记了,你们人类女子好像害怕会被欺骗,但是我保证,我觉得没有欺骗你。” “我向您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海瑟琴,您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君奕。” 薛荔脚步慢下来了,君奕? 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的感觉,自己轻轻念了几声,也好顺口。 “我是个吸血鬼,我刚刚苏醒,失去了记忆,找不到我的城堡和棺材了,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寻求您的帮助。” 薛荔:……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谁知道这个人安的什么心? 薛荔因为名字的熟悉感对面前的人添了几分好感。 她想了想,这个世界吸血鬼和人类两个种族明面上是和平相处的,但是实际上,却争端不断。 低级吸血鬼控制不住自己的吸血欲望,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噩梦。 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利用低级吸血鬼去挑拨两族关系。 人类中也会有暗中的吸血鬼猎人去猎杀吸血鬼。 总之,这个世界不太平。 薛荔在久久给自己的世界信息中看了几遍,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样吧,这里附近就有一处吸血鬼收容中心,您现在可以去那里避避难。” 薛荔没有瞎说,就离这个地方的不远处,就有一个收容所,专门接收无家可归的吸血鬼。 因为吸血鬼从沉睡中苏醒时,记忆是会消失一段时间的。 不管是尊贵的亲王侯爵,还是普通的吸血鬼,都是一样的。 为了避免人类吸血鬼猎人让吸血鬼死亡而建造的。 两族之间的和平已经薄弱成了一张纸罢了。 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撕破脸皮,打他一个痛快淋漓。 薛荔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懵懂的样子。 “请您谅解,我不能带您回家,也无法亲自送您去收容所,您或许可以自己找找,或许问问别人。” 君奕金色的眼睛黯淡了,“您真的不能相信我吗?我可以发誓,觉得不会伤害您。” “我不想去收容所,那里好多人,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说着说着,男人委屈的语气就越发明显。 薛荔看着这人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完全不一样的语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解决方案有问题。 [他一个失了记忆的吸血鬼有什么错呢?] [或许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扮演拐卖呢!] 薛荔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就弯了,偏面前的男人。 她自己也有点纳闷,她不是一个警惕心低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刚刚见了第一面的人就这么偏爱? 长得再好看也不是理由啊! 她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依然在乖乖地看着她,好像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似的。 哪怕要他做的事他不情愿。 薛荔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到底在想啥呢?不是才刚刚见一面吗?] [我就给自己加了那么多的戏,写小说写傻了吧!] 薛荔想要使劲把自己的脑袋里的浆糊摇掉。 君奕一看到薛荔拍自己的脑袋就震惊了,在薛荔要拍自己第二下的时候,君奕就瞬移到了薛荔身边,握住了薛荔的手腕。 薛荔:…… 薛荔还以为他要打自己。 没想到男人焦急的说:“不要那么用力打自己的脑袋,会痛,会难受。” 薛荔再次无语。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有点纠结,自己的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的人应该是个好人,不会害她。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随随便便把陌生人带回家,那样很危险。 君奕看着薛荔变来变去的脸色,就知道她很纠结了。 放下薛荔的手,自己远离了薛荔几步,失落的说:“抱歉,我刚刚只是担心你会伤害到你自己,所以才着急的把你的手抓住。” “如果让你为难了,我现在就离开。” 薛荔:…… 薛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点惭愧。 瞧瞧,人家的心肠还是挺好的。 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冷血。 这时,久久打着哈欠出来了。 “宿主,你怎么还在这里?就几百米而已,你要在这里喂蚊子吗?” “久久,你看看面前这人是不是好人,我对他好像不一样。” 薛荔听到久久的声音眼睛一亮,问久久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果来,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久久就看了一眼,就发出来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了他?” 薛荔语文学的不错。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很可信,这个世界谁都有可能伤害你,就是他不可能。” 久久说完,心里又暗戳戳地想[开什么玩笑!他都追你追到这个世界了,还害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薛荔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面前这人在之前的世界也出现过?一个世界还是所有的世界?] [那他在别的世界和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显而易见就是恋人,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薛荔:…! [可能他是我的前世恋人。] 久久自然不知道薛荔已经在心里把事情的真相猜到了七七八八。 它直接遁走了。 “那个宿主,反正他就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就先走了,还没有睡够呢。” 薛荔:“去吧去吧!好好睡。” 而另一边君奕却像踩蚂蚁似的挪着步子。 薛荔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请问,您现在还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说着,她就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二……] 果然,只需两秒,男人就来到了薛荔身边。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您不利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男人到了薛荔面前还是小心翼翼地作着保证。 薛荔笑了一下,“您不要那么拘谨,刚刚是我太严肃了,您是个好人。” 或许是从久久那里知道了君奕不会害她的保证,薛荔有恃无恐起来。 甚至对面前高大却有着一身乖狗狗气质的君奕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男人果然弯着眼笑了一下。 金色的碎发,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笑,好有魅力。 [好乖啊!] 薛荔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这样吧!你跟着我,我们现在回家。” 薛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些喜欢娇娇软软小蛋糕的糟老头子了。 真的好乖啊! 感觉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君奕的眼睛一亮,但接着又暗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带着忐忑不安。 薛荔瞬间就说:“没关系,就住到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君奕的眼睛这才恢复了光彩。 薛荔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感觉也太好了吧!] 薛荔说完就要走在前面带路,结果君奕说:“我会瞬移,你指出方向我抱你就可以直接回去。” 薛荔听他说完,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君奕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复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慌忙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更快,更方便,不用走路…………” 薛荔笑着点点头,“没错没错,就听你的。” 君奕还想再解释的,结果得到了薛荔的同意。 薛荔主动地张开手,“那……怎么抱?” 君奕脸可疑的泛红了。 其实薛荔看得清清楚楚。 吸血鬼本来就肤色白的像白墙一样,现在红了一点,自然就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比刚刚好看了不止一点点。 看起来更加好欺负了。 君奕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 然后就搂住薛荔的细腰,直接腾空而起,到了半空。 他还贴心地问了问薛荔:“这个高度可以吗?会有恐高晕眩吗?” 薛荔摇摇头。 君奕很贴心,腾空的速度都是极慢的。 薛荔没有恐高症,所以她告诉君奕可以再高一点。 从半空中俯视整个城市,明亮的灯光像是流动的星河。 [好漂亮!] 薛荔用手指指着前方。 “直接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二个岔路口左拐弯,再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右拐弯就到家了。” 君奕点点头,然后就带着薛荔往那个方向飞去。 对于薛荔来说,这可是和古代传说中的轻功没什么两样的。 一样是在天上飞。 薛荔想了想,自己以往看到的吸血鬼的原身好像就是蝙蝠。 她就好奇的问:“君奕,你们的原型是蝙蝠吗?” 君奕愣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是的。” “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原型?” 君奕听了薛荔这句话突然来一个急刹车。 瞪大了眼睛看着薛荔。 薛荔看着君奕如此震惊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嘛?不可以吗?” 君奕语气艰涩的说:“不是,只是我们吸血鬼的原型只能是伴侣可以看,其他人不行。” 薛荔:……这么奇葩的规矩吗? 现在轮到薛荔的脸红了。 君奕看到薛荔不自在了,他好像就自然一点。 “而且,在吸血鬼家族里,看蝙蝠原型就是求婚示爱的意思。” 薛荔已经彻底麻了,恨不得把刚刚那个好奇心重的自己掐死。 有些人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薛荔连忙拉了拉君奕的怀表,“好啦好啦,我的不懂事,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不要害怕我,我对你没有不轨之心的。” (101)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君奕薇红着脸说:“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 薛荔死死忍住快要溢出嘴唇的笑意。 “那就好。” 两个人停在了一处低矮破旧的小楼房前。 这就是原主的家了。 薛荔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搜了搜,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这是我的家。” 薛荔领着君奕进门。 君奕也很拘谨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薛荔。 “房子有点小,没有客房,只能委屈你暂时睡沙发了。” 好在,原主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清爽。 一开灯,里面的原貌就一览无余。 多的是原主手工制作的小玩意。 其中以掐丝珐琅为主要装饰物。 很漂亮。 薛荔喜欢这种,恨不得现在就趴在那些艺术品前好好欣赏一下。 但是她忍住了。 就是原主做的,自己这么新鲜的感觉不是崩人设了嘛! “你可以休息一下。” 君奕顺着薛荔手指指着的方向,坐了下来,有点乖巧。 “我去给你倒杯茶。” 薛荔解下自己的背包就去泡茶了。 君奕暗自打量着这一切。 他贫瘠的记忆让他现在看什么都感到新鲜。 原主的房子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 电视机,冰箱,微波炉,加湿器等等。 在君奕的眼里那些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 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盒子。 他有点疑惑,[现在的人类怎么喜欢在房屋放那么多的铁盒子?多危险啊!] 不像他们吸血鬼,只有木制的家具,窗外也会种大片大片的蔷薇花。 君奕一身中世纪复古风的衣服坐在这间现代化的房间里,有一种时代交融的怪诞感。 薛荔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两杯红茶。 “喝吧。” 君奕接过,抿了一口,脸僵了一瞬。 生生忍住了口中的苦涩和想要把这口茶吐出来的冲动。 薛荔没看到君奕的僵硬,她不怎么喝茶。 但是家里来了客人就泡茶叶的精髓是从她妈妈那学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拿茶叶招待客人,总觉得自己很有大人风范。] 薛荔也觉得茶叶不好喝,但是,很装。 所以,她也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茶水。 “这茶还不错哈!” 薛荔打哈哈地说。 君奕点点头。 “确实不错。” 薛荔抬手看了看表,还在八点。 但是她累了。 原主是在一家超市里做收银员,一天到晚都站着,浑身上下都很累。 所以,薛荔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去洗漱睡觉了。 “我先去洗漱了,您自便。”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问,“您应该是要刷牙的吧?” 君奕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吸血鬼没有这个习俗。 他以前没有沉睡时倒是在进食之后会漱口,刷牙是什么东西? 薛荔看着男人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 他以前有没有她不管,但是现在他俩暂时要住在一起,君奕再不刷牙,这薛荔就看不下去了。 不刷牙多不卫生呀! “要不你现在跟我来吧!我们一起,教教你怎么刷牙。” 君奕没有异议,直接就跟上去了。 君奕饿了。 他有进食的欲望。 面前的女人就很香,出于灵魂的香味让君奕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要亲近的想法。 但是他的内心又不想这样做,好像是舍不得。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和几千年前是不一样的。 他得快点恢复记忆,找到自己吸血鬼的部下,回到吸血鬼家族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恢复了记忆就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他又有点不舍。 [这是什么情况?] 君奕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跟在薛荔的身后,看着薛荔因为走路而摇曳生姿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舍。 [腰好细,要是可以抱抱就好了。] 君奕不自觉地在心里这样想。 巧的是,薛荔正好出声说话。 “我记得这里还有备用牙刷毛巾的,你等等,我找找。” 薛荔打开面前比头高的柜子,在里面翻翻捡捡。 “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薛荔害怕男人等急了,又安抚了他一句。 君奕:“没关系,我不急。” 薛荔找了一下,才艰难的拿到了新的牙刷毛巾。 “找到了。”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薛荔把手上的东西给君奕拿着,自己则拿了另一把新的牙刷,拆开包装,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然后挤上牙膏,大约是黄豆那么大。 然后,又装了一杯水,先在嘴里含了一口水,然后吐出来。 在直接用牙刷刷牙。 泡沫很好出来。 薛荔刷牙的动作是很标准的斜四十五度角。 还好洗漱台面前就是镜子,薛荔不用特意让君奕知道刷牙的动作就转过身去,面对面刷牙给他看。 薛荔在心里庆幸地想。 最后,薛荔刷了大概五分钟,才又喝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下,才吐出来。 这个动作重复多次,刷牙就结束了。 “你看懂了吗?” 薛荔此时还没有洗脸,所以嘴巴一圈是白色泡沫。 君奕点点头。 “看懂了。” 比起吸血鬼之前的习惯就是多了一把刷子,一个黄豆那么大的牙膏而已。 薛荔看着君奕乖乖回答,就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得亏这人长得不错,不然我还不一定对着这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这么耐心。] 薛荔在心里想着。 不过,她恶趣味上来了,生了逗弄的心思。 “那你现在来刷牙,刷一遍给我看看,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正听懂了,学会了。” 薛荔故作严肃的说。 君奕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在行动的时候,真是一比一复制薛荔刚才的动作。 每一步都精准到了时间。 薛荔:………… 君奕刷完牙之后,竟然嘴边还神奇的有了一圈白泡沫,真是和薛荔一模一样。 薛荔看着男人那么严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说:“倒也不必这么一模一样。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刷牙的方式正确就可以。” 君奕看着薛荔开怀大笑的样子也笑了。 在薛家笑得那一刻,君奕觉得自己和她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而且,现在自己和她一样,嘴边一圈都有白泡沫,君奕心里就舒服的要命,好像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薛荔笑够了,就说:“现在,我们来洗脸。” 薛荔在洗手盆里接了一盆热水。 然后拿出一条新毛巾完全浸在水池里,在扭干,“这样,就可以洗了。” 这个很简单,君奕当然会,不过,他乐意和薛荔多待一会儿。 “很简单的。” 君奕也拿着自己的毛巾,在那盆水里弄湿了毛巾,然后学着薛荔在脸上打圈圈似的擦拭着。 毛巾拿下来的时候,君奕那张算得上惨白的脸都红了一个透彻。 摩擦出来的红痕显得男人娇艳欲滴。 薛荔觉得自己有罪,这么多年的语文白学了,怎么能形容一个男人为娇艳欲滴呢? 但是,此时面对他的脸,薛荔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比娇艳欲滴更合适了。 而且,她看到了男人是用自己洗完脸之后的水接着洗,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 怪尴尬的。 所以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下次就不要和我用一盆热水洗脸了,你可以装新的。” 君奕点点头,却说:“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这些。” “而且,要嫌弃也是你嫌弃我,因为我沉睡了那么久,已经很脏了。” 说着,男人还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显得有点失落。 薛荔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看到这么俊俏的男人对自己这么温言软语,心里的天平就为他说话了。 她着急忙慌的解释:“不是,我只是提醒你,绝对没有在嫌弃你。” 总之,日常的睡前洗漱在今天晚上变成了一场有点暧昧的教学现场。 薛荔弄好之后,就回去了房间,临关上门前,“君奕,我就先睡了,你随意。” 君奕点点头,显得很乖。 关上门的薛荔背靠着木门,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着说:“怎么看这人怎么看怎么乖?” 她想不明白,心里的激动还在涟漪不断。 然后就扑上了床,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的被窝里。 而和薛荔隔着一扇门的君奕这个时候把客厅里的灯关了,然后出门了。 他的眼睛此时不是刚刚的金色,而是有些泛红。 隐隐泛着红光。 君奕轻手轻脚地离开,并没有使用瞬移技能。 而是从薛荔家的窗户出去了。 跳出窗户之后,君奕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他幻化出来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是黑色的,却有着一股无比庄重的意味。 他明显是有目的地的。 几分钟之后,他落在了郊外的森林里。 月光簌簌,树影婆娑。 外加鸟的怪叫。 整个气氛都格外压抑,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藏在暗处的鬼怪抓去,抽筋扒皮。 君奕身姿挺拔的站立在一处空地,紧接着,是突然出现的成百上千只蝙蝠。 其中体型大些的蝙蝠在蝙蝠圈的外圈,负责侦查和保护。 体型更加娇小的就落地变成了人形。 无一例外,都是一个个的俊男美女。 走得也是西方中世纪复古风。 不过,其中有个别吸血鬼是穿着现代的衣服,礼服,西装,还有睡裙,玩偶服的。 他们一落地,就齐齐跪地,恭敬的朝着君奕行礼,“恭迎王苏醒。” 君奕皱了皱眉。 他刚刚觉醒了部分记忆,就直接使用了吸血鬼一族特有联系方式。 将现在掌管着一方势力的吸血鬼召唤而来。 君奕没有着急叫他们起来,而是把他们轻轻地扫过了一眼。 气氛很严肃。 年轻的吸血鬼有些按耐不住。 他们是最近几百年才催生出来的“孩子”,对于吸血鬼血脉压制不是那么相信。 更何况,他们在人类社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看到他们,都是笑脸相迎,这般冷落他们的人,早就不存在于世。 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几千年前的吸血鬼王不服气。 君奕这个时候并没有启动血脉压制的力量,所以他们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 这也给了他们错觉,就是这个几千年前的王已经是个绣花枕头了,他的实力在漫长的沉睡中消亡了。 所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吸血鬼站起身来。 语气嚣张,目光挑衅的说:“喂!你这个王名副其实吗?”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还大张旗鼓地把我们叫过来,叫过来又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有病?” 话音刚落薛,君奕的红眸一瞬间就锁定了那个说话的人。 那人直接对上了君奕的视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红色是血液的流动,眼底对于旁人的无视是一把锋利的刀。 说话的愣头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却以为是晚上森林空气太凉,自己是冷到了。 他的脖子仍旧拱地高高的,似乎毫不畏惧。 但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其他的吸血鬼跪着的身子已经有点微微颤抖了,但是又好像在害怕什么,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 君奕不语,只是一味地释放自己的威压。 而且还搞上了针对。 刚刚那几个蠢蠢欲动想要挑战君奕威严的年轻吸血鬼被他格外照顾。 当即就好几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然后直愣愣地往后倒。 而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的吸血鬼每一个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一点一滴地往下滴,晕湿了自己跪着的那块地。 他们颤抖的更加严重了。 有些能力不行的还眼睛鼻子耳朵慢慢流出来血。 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君奕收了威压,说:“长老就是这么管理吸血鬼的?” “王恕罪!” “王恕罪!” 那么多人一起大喊这三个字,把森林里的鸟全部惊出巢穴了。 然后就是一阵阵的鸟叫。 没有变形的大型蝙蝠也从空中落下,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请求他们王的原谅。 一个红头发长老颤颤巍巍地说:“王,恭迎您苏醒,我们绝无二心。” 君奕懒得和他们掰扯。 直接说:“带我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 长老们恭敬的弯腰:“是,请王跟我们来。” (102)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除了五位大长老,其他的吸血鬼全部向君奕行了一个礼,慢慢退下。 五位长老将君奕带到了一个庄园。 位于距离薛荔家几千公里的山顶处。 山很高,就像一把黑色的魔法棒,远远看去,和天空交接。 而那座历史悠久的庄园则是魔法棒上的宝石。 庄园就是原来君奕的住所。 在君奕沉睡之后,这庄园就被他的特殊力量封印起来了。 人类是看不见的,也摸不着。 吸血鬼可以看见,但是无法进入。 君奕刚刚恢复记忆,还没有细致到这个庄园。 其中的一个白胡子长老恭敬的说:“王,这是您的庄园。” 他是索尔萨。 而蓝眼睛长老蓝瑞补充道:“我们将您留下来的产业发展至今,已经初具规模。” 他说着,又有些汗颜,不好意思的说:“王,我很抱歉,我们实在愚昧,赚钱的本领实在比不了那些狡诈的人类。” “…………” 君奕将自己的力量收回,庄园恢复了原状,它即刻反应过来自己离开许久的主人回来了。 一瞬间,刚刚还万分衰败的景象立即换了一个样子。 庄园外面的枯枝败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快速生长的树木,灌木丛,还有蔷薇花。 破旧满是裂痕的墙壁也焕然一新。 像是刚刚刷上了漆。 君奕心思一动,漆换成了更加亮眼的颜色。 浅蓝,粉红,淡黄。 看着君奕的举动,旁边五位长老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睛都在说着,自己的怎么喜欢上了这些颜色,看起来气势弱弱的。 但是他们不敢对这个指指点点。 君奕刚刚的威压就给了他们震慑。 他们现在暂时不敢造次。 君奕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刚刚从薛荔那个温馨的家里出来。 觉得她肯定会喜欢淡色系的装修风格。 君奕可不仅仅是想和薛荔保持一段时间的借宿关系。 为什么不能再亲近一点呢? 君奕想。 等庄园被君奕大大小小的改了个彻底,他们就进去了。 五位长老现在是吸血鬼里权力最高的五人。 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是强盛的。 五个人轮流给君奕普及现在世界吸血鬼的势力分布,以及世界的发展情况。 君奕坐在最高位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 五位长老越说越起劲,这都是他们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打下来的江山啊! 这让他们如何不自豪啊? 君奕从他们对自己功劳的狠狠夸奖之中艰难地提炼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们把现在所有的信息载体拿过来给我。” 五位长老还以为辛辛苦苦的他们可以得到王的肯定,他们有点伤心。 不过,一个不会自我攻略的手下不是一个合格的手下。 他们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开始争着要给君奕拿手机平板电脑之类的东西。 君奕看着面前活了上万年的五个人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情大打出手,他的眉头紧皱。 他记得几千年前他沉睡之前他们还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随着时间,吸血鬼的脑子会变蠢吗?] [那我要不要再去提拔几个脑子好用的。] 五位热情似火的长老还不知道他们的王现在正在嫌弃他们,并且已经有了要找人取代他们的念头。 几分钟过去了,几人还在吵。 君奕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比以前好的不知道多少。 他捏了捏眉心。 “够了!红胡子,你去。” 君奕看红胡子最顺眼,就指名要他去。 红胡子明显受宠若惊。 当即就停下了揪着别人头发的动作。 也不顾别人揪着自己胡子的疼痛,恭敬的朝着君奕行了一个礼。 “遵命,王,臣下马上回来。” 君奕随意地挥了挥手。 而其他人则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君奕:………… “我有些好奇,难道在几千年前我对你们的容忍度就那么高吗?” 君奕是真的奇怪,没有半点阴阳怪气。 他只是对之前的记忆有了大概的印象,但是细节他是不知道的。 四人面面相觑。 “王,我们愿誓死追随您,绝无二心。” 君奕看着他们坚定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红胡子很快就回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三样东西递给君奕。 连网线也连上了。 十分贴心。 君奕很聪明,能在吸血鬼家族里称王,血脉就是最纯粹的,与之成正比的,就是能力。 君奕很快就把这个世界的模式摸了个透彻。 他结束完最后一份资料,三个东西在他手上凭空消失。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有召唤你们,不要来找我。” 虽然只要君奕不允许,就不可能有吸血鬼能找到他。 但是以防万一,君奕还是交代了他们一句。 几人还以为王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没想到,这还没有一个晚上,他们好不容易回来的王就要离开。 不由得急切的说:“王,您要去哪里?” “就在这里,我们手下的人会将您照顾得很好。” 君奕:………… 看着面前五个老大叔甚至老大爷泪眼汪汪的样子,君奕觉得有点生理不适。 皱了皱眉,“好好说话。” 五位哭的真心实意的大长老:…………王,我们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您呀!您怎么能………… 君奕直接一个瞬移就在几人面前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 剩下的几人都对对方嫌弃的要命。 刚刚被君奕亲手指去拿东西的红胡子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我就是王最信任的人,不然,他苏醒后为什么第一个吩咐做事的人是我不是你们呢?” 其他长老集体破防。 没有哪一个打工人不希望自己的顶头上司看到自己,然后重视自己,最后重用自己。 他们牙都要碎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你就祈祷下一次王吩咐的还是你吧!” 说完,瞬移离开了。 只留下红胡子一人,嘀嘀咕咕,“嫉妒啊!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半点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哈哈哈哈!” 也不怪吸血鬼的长老会对君奕这么重视。 君奕是现在唯一苏醒的王。 吸血鬼里,血脉越纯粹,能力越恐怖的,陷入沉睡的可能性就越大,因为他们什么都拥有了,没有了目标,就会陷入消极。 毕竟,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吸血鬼一族占完了。 而自君奕诞生以来,就是名副其实的王,也是唯一一个。 五位长老是跟着君奕的第一批吸血鬼。 可以说是看着君奕长大的,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感情。 再加上吸血鬼对血脉的概念很深刻,他们会从骨子里尊重血脉更纯粹的吸血鬼。 君奕蹑手蹑脚躺回了沙发。 正要盖上薛荔给他找的小被子。 吸血鬼身体强悍,不惧寒冷和高温,但是这是薛荔对他的关心,君奕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珍惜。 其实,君奕觉得软软的沙发比不上自己的棺材。 他闭着眼睛想,自己作为回报,到时候离开的时候要送薛荔一个棺材。 里面要铺上上好的鹅绒,还要有红布,再加上几朵蔷薇花,干的湿的都要。 [她会不会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呢?] 君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薛荔早早醒来。 没办法,原主的生物钟实在太强悍了。 她在床上挣扎了几下,学着蛆虫扭了几下身子,还是逼着自己起来了。 本来薛荔想把原主的工作辞掉,然后捡回老本行,但是她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试试别的职业呢? 虽然就是一个小小的收银员,但是也可以从里面学到很多东西。 而且,有了更多的人生经历,日后写起文章来,就更加顺利了。 所以,薛荔就还是打算去上班。 她早早起来做早餐。 君奕说他是吸血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人类的食物,但是为了显得自己有点人情味,她也给君奕准备了一份,份量更少些。 薛荔收拾好自己之后,就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吸血鬼。 许是他棺材躺了上千年,已经躺出了肌肉记忆。 哪怕在这个小小的沙发上也是保持着躺在棺材里的睡姿。 平躺,脸对着天花板,两个手掌交叠放在小腹上。 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把薛荔给他的小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了肚子上。 肚脐眼遮的很牢固。 君奕还是昨天刚刚见面时的衣服。 薛荔无声的笑了笑,[也是,吸血鬼睡觉好像也可能不会脱衣服。] 这样想着,便去做早餐了。 不过,薛荔那么早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开火烧菜的念头,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两个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一包面包。 “就吃这些吧!实在不想折腾。” 薛荔看着手上不太美味的食物,安慰自己说。 西红柿切成片,上面撒了一层白糖,亮晶晶的。 面包则是放在微波炉里加了一下热,涂了一层酸奶。 君奕其实意识清醒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抬眸告诉薛荔他醒过来了。 根据昨天晚上的学习,君奕知道了自己这副样貌在人类世界应该算是美貌。 而这个世界对于爱情的开始,就是要求美丽。 卡颜局罢了。 君奕对自己的内心认识的很清楚,要不然他昨天晚上就不会回来了。 让别的吸血鬼不要来找他也是为了追妻罢了。 现在,他脑海里盘旋着的问题就是,我的脸还好看吗?我要以哪一种姿势把我百分八十的美貌变成百分之一百二? 君奕有点纠结。 但是他没想到,就是纠结了一下,薛荔三两下就把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吃完了。 然后,喝了一口牛奶,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吸血鬼,背着包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啊啊啊!要迟到了!” 薛荔在这一刻泄气的想[要不我还是干老本行吧!] 薛荔从大学开始写书,到了毕业,完全不需要出去找工作了。 她还从来没有去正儿八经地把外面的工作当做是谋生的手段。 说实话,这让她有点生疏。 走在去超市的路上,薛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难啊难啊!] 君奕在薛荔关门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有些懊恼地扭了扭自己手上的戒指。 [早知道就不纠结了,现在好了,人都不在了。] 君奕看到桌子上有西红柿还有面包,没有食欲。 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薛荔为他准备的。 虽然生理上他对桌子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在心理上他可是喜欢的要命。 [她给我准备的东西我肯定不能浪费。] 如果让昨天晚上的五个长老看到在他们面前冷冰冰的王会有这样的心理活动,还对一个人类女子上了心,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反应。 君奕去了卫生间,按照昨天晚上薛荔教的,刷了一个牙,洗了脸。 然后才坐到餐桌前,开始吃。 虽然味同嚼蜡,但这是她的心意。 君奕忍住口中的不适,心里安慰自己说。 而已经到了原主工作的那个超市的薛荔,正在和人说话。 面前穿着工服的女孩是暑假工,老板的女儿。 叫乐馨。 原主的性子不爱说话,但她长的好看,所以,身为颜控的老板女儿就喜欢黏在薛荔身边。 乐馨激动的说:“荔荔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薛荔有点社恐,写文的多多少少有点这毛病。 在乐馨搂住她的第一秒就往后退了一步。 乐馨也不在意,毕竟,原主也是这样的。 她继续扬起笑脸说:“荔荔姐,我们学校校庆,是学校的开放日,任何人都可以去参观呀!” “我也有一个节目,荔荔姐,你能不能赏个脸,来看看我的表演?” 女孩的表情实在有趣,就像那些向主人讨要多一罐的罐头的小猫咪。 薛荔想了想,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 所以她就点头,“好的,那什么时候去呀?” 乐馨很高兴,几乎要飞起来。 已经是个大学生了,确实不辜负大学生的在外声名。 “荔荔姐,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你跟着我就好啦!” 乐馨的大学就在本地,坐高铁很快。 两个人的氛围这个时候特别好。 但是,另一个姑娘凑到了薛荔旁边,神色神秘兮兮地说。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情!真是吓死人了!” 薛荔听到了,[昨天晚上?] 她仔细地听下去。 “这可是命案!昨天晚上死人了!” 薛荔一惊,什么?! “什么情况?说的清楚一点。” 薛荔忍不住就开口问了。 那姑娘也不是爱卖关子之人,直接就说:“那个人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导致死亡的!” (103)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话音刚落,所有围过来的人都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那姑娘又继续说:“就是在我们超市附近。” 说话的姑娘叫胡夏彦,是个消息通。 胡夏彦神秘兮兮地说:“我亲眼看到了死者的尸体,我爸带回家的死者照片被我看到了。” 她的父亲是警察。 胡夏彦又说:“我爸说这几天小心点,杀人犯不是人类,是吸血鬼,目前警方也束手无策。” 其他人都是一脸后怕的样子。 案发地点离自己工作的超市那么近,谁都知道,自己只是幸运,要不然,躺在地上的可以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吸血鬼又不挑。 薛荔有点伤心,没想到自己躲开了原剧情,就会有别人顶上这个戏份。 久久突然冒出来:“宿主不用伤心,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要怪就怪造成事故的背后之人。” 薛荔没有说话,而是从刚刚的聊天圈挤了出来,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站岗了。 现在还早,超市里没有什么人。 所以,几个姑娘都还闲。 夏季早晨空气很清爽,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步履匆匆,急着上班的,急着补课的。 看似平静,却隐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薛荔叹了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即使在这个时候,薛荔也没有说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 久久今天好像很兴奋,竟然又和薛荔搭话。 “宿主,我还以为你又要说大不了就离开这个世界算了的话呢!” 薛荔没有以前的记忆,她奇怪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在前几个世界你就经常说!” 薛荔有点汗颜,[这还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她嘴上还是为自己辩解。 “又没有强制要我留下来的任务,我为什么不能想走就走?” 久久:“当然可以啦!不过前几个世界你都没有提前离开世界的,全部都是等你自然死亡才脱离世界的。” 薛荔:“为什么?” 久久咬着薯片,想到了某个拐了自己宿主的男人,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还不是因为一个男人,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的。] 不过,久久没说出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个世界结束之后,会把前几个世界的记忆还给你,你就知道了。” 薛荔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 久久压低嗓子,挤出了一喉咙的气泡音,冒着泡的。 “宿主~,因为~我们~游戏~的~模式~要改了~” 薛荔忍住耳朵的不适,“………不要那么恶心谢谢。” 久久:………… “我走了,宿主,你好好玩,想脱离世界的时候就叫我。” 然后,薛荔就觉得自己脑袋轻松了一阵。 [等实在过不下去了再说离不离开的事吧!] [多活一辈子,也不用执行别的强制任务,怎么说,都是赚了。] “荔荔姐!你在发什么呆?” 乐馨看薛荔看着街道的行人一动不动,纳闷了。 薛荔被乐馨的声音一惊。 “没什么。” 乐馨:“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然后,她又凑到薛荔耳朵边轻轻地说:“我妈来了。” 薛荔惊讶的看着她,胳膊肘往外拐啊这小姑娘还真是实诚。 太阳渐渐往上爬,超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是一窝蜂一窝蜂来的。 还好有原主的记忆,不然,薛荔连收银台都不知道怎么用。 而且原主的肌肉记忆也很好用。 薛荔也只是一开始生疏了一下,后面就动作麻利了。 时间过的快,很快就到了中午。 超市是不包中午饭的。 薛荔要去外面吃。 正当她脱工作服时,乐馨来了。 “荔荔姐,你去哪里吃饭?我和你一起去呗!” 乐馨比原主小了五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就喜欢黏着原主。 原主平时的做法也是能躲就躲,尽量不和别人有联系的那种。 薛荔没想要交朋友,实在太麻烦了,她讨厌麻烦。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用啦,我更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 乐馨明显脸色僵了一瞬,似有些委屈。 “那行吧。” 薛荔点点头,提着自己的水杯就出去了。 她根据原主的记忆去了原主经常去的那家店,然后坐下点单。 这是一家炒粉店,还没有进店,那股子香气就往鼻孔里钻,让人食欲大增。 食客也坐得满满的,里面的桌子已经坐满了,老板不得已在店门口又摊了好几张小桌子。 薛荔走进去,点了一份蛋炒粉,“老板,多放点辣椒哈!” “好勒!姑娘,下班啦?” 薛荔笑着点点头。 在炒着米粉的老板和善地和薛荔搭话。 “姑娘,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哈!” 薛荔:“行,老板,您忙。” 薛荔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就开始看手机。 累了一个上午,她决定刷刷视频放松放松。 不过,邻桌的人却在谈昨天晚上的命案,就是胡夏彦今天早上说的那件。 薛荔被吸引了注意,看向了那桌说话的人。 四个位置,却坐了六个人,还都是大汉。 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怎么都让人忽视不了,原因可能是六个人那健硕的肌肉吧。 薛荔没有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而是假装耍手机,耳朵却竖的老高了。 不过,她后面没有听到什么更深的信息,因为其中一个人转移了话题。 薛荔:………… [难不成他发现了我在听?] 薛荔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还是写作小白的时候就经常去大街上溜达,专门看那些人聊八卦,早就习惯了。 那个时候的薛荔肯定就不会尴尬,但是现在她有点。 正好,薛荔的蛋炒粉来了,冒着腾腾热气。 老香了,都给薛荔香迷糊了。 薛荔也是利落地把放在桌子上的小料加了一个遍,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满意了。 隔壁桌的人这个时候都吃完了,已经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薛荔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碗,擦了擦嘴,就要离开。 却没想到在回超市的转角处看到了刚刚邻桌的六个人。 薛荔定了定身子,[这是什么情况?] 薛荔还在一头雾水,但是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就也没多纠结,就抬脚继续走。 经过那六个人的时候,薛荔却被看起来是老大的叫住了。 “这位女士,请留步,我们想找你了解下情况,您方便吗?” 薛荔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碰上了人贩子。 害怕极了。 再看看这六个人全部都是健硕的肌肉男,薛荔无语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薛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方便,我马上要上班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就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 薛荔的脚步很快,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跑。 好不容易看到了超市的店面,就直接冲进去了。 停下来的时候大口喘气。 乐馨是第一个看到薛荔的,看到平时做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的人气喘吁吁,急忙问:“荔荔姐,你怎么了?” 薛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摇着头说没事。 然后就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至于那六个人,薛荔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个下午她都被这种情况弄得心不在焉的。 [为什么偏偏找我了解情况呢?] [了解什么情况呢?] [是有关于昨天晚上的命案吗?] [他们不是绑匪,难不成是便衣警察吗?] 薛荔越想脑子越乱。 好在,下午的客人不多,要结的账也都是小数目。 薛荔没有机会犯太大的错误。 到了晚上,和老板交接了工作,就下班了。 走出超市,薛荔就看到了老熟人。 就是今天那六个人! 薛荔眼睛微微睁大,[不会吧?还不死心?] 薛荔想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离开回家。 却没想到,在抬脚的第一秒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全部向薛荔走来,薛荔这个时候真的腿有点软。 不过,其中一个人向薛荔出示了证件,他们是警察。 薛荔仔仔细细地看了,才确定没错。 她的腿依旧没有恢复原状,而是继续抖着,谁看到警察不怕啊! 不过心里确实安定无比。 薛荔主动说:“你们要了解什么事?” 六人中的老大说:“这里不方便,请和我们去一趟警局。” 薛荔:………… 最终,薛荔跟着他们去了警局。 在警局的招待室里,薛荔喝着茶,认真的回答着警官的问题。 还是那个六人组的老大,陈劲。 陈劲此人有一张很硬朗的脸,看着凶凶的,但是相处下来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薛荔完全放松了。 陈劲:“薛荔?” “是的,我是。” “我们根据昨天晚上的监控记录,在死者遇害的那条小巷子里看到了您。” “监控显示,你在距离死者身亡的地方只离了不到两百米,你当时却换了一条路,你为什么要换路?” “我们又调出了之前几个月的监控记录,你一直都是走那一条路的,为什么单单是昨天晚上才换?” 薛荔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这名警官,毫不收敛地将自己气场释放出来。 真正穷凶恶极的罪犯之前都没有扛过,说出了真相。 换成普通的薛荔就更加恐怖了,薛荔颤颤巍巍地说:“因为我昨天晚上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条巷子不能走,所以我就换了一条路。” 薛荔不是罪犯,这件事本来就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知道有一个低级吸血鬼在那里等食物送上门。 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找别的似是而非的借口,而是直接说是第六感。 玄学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薛荔的坦诚也让面前的陈劲呆涩了一下。 他狐疑地说:“就只是第六感?” 薛荔点点头,“我相信我的第六感。” 本来薛荔是想说她的第六感很准什么的话,但是又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嫌疑应该挺大的,这些人可能会去调查原主之前的事。 很容易就会穿帮的。 陈劲点点头,又继续问:“薛小姐或许可以再为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将路中央的陌生男人捡回家。” 说着,陈劲将一段视频播放给薛荔看,上面赫然是薛荔和君奕谈话的画面。 就连最后君奕直接升空的画面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薛荔:…………(扶额苦笑) [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逗他?] 薛荔真的有点词穷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是对上了陈劲严肃的眼神,她又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也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男人我可以救。” 陈劲这时笑了,旁边记着语录的警官也笑了。 薛荔生无可恋脸,她知道,这是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薛荔只能睁着一双死鱼眼再次的强调,“真的。” 陈劲:“薛小姐好像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薛荔捂着额头点点头,“我最近才相信的。” 陈劲笑完之后依旧没有放过薛荔,而是继续询问。 “那如果监控没有出错的话,你带回去的男人是一个吸血鬼?至少,凭他可以上天的本领,不会是人类。” “薛小姐难道不想解释一下这个吗?” 薛荔听出来了,陈劲的意思是为什么会和吸血鬼混在一起。 薛荔老老实实地点头:“他确实是吸血鬼,但是这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陈劲打量了薛荔好一会儿。 把薛荔看得都起毛了。 最后他说:“薛荔小姐,今天就到这吧!如果有其他线索,我会通知你的。” 薛荔不解。 陈劲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接下来几天,或许我们会多加叨扰了。” 薛荔:………… “没关系,警官,我也希望尽快抓住真凶。” 陈劲点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薛荔惊讶,推辞了,“不用了,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家,不用麻烦您。” 陈劲:“天黑了,晚上不安全,身为警察,我们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最终,薛荔还是被陈劲送回了家。 薛荔下车之后,陈劲就离开了。 薛荔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门,里面是黑的。 她喊了一声,“君奕?” 没人回应。 薛荔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摇了摇头,开灯换鞋进屋。 不过,一开灯,薛荔就看到了沙发上有一坨小小的黑色东西。 心下生疑,走上前一看,额……看不出什么。 然后她拿了一双筷子,戳了戳,软软的,又把这个夹了起来,细心观察。 好一阵摆弄,薛荔才认出来这是一只小蝙蝠。 (104)穿成吸血鬼文的路人甲炮灰 这蝙蝠是真的黑啊! 薛荔用筷子把它夹起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感慨,[这小东西跟黑猫警长似的!] 薛荔是不害怕蝙蝠的,尤其是像这种胖嘟嘟的蝙蝠。 不过她还是不太敢直接用手去碰它,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来历。 薛荔找来了一张白纸,小心翼翼地把蝙蝠放在上面。 好家伙,只占了白纸的三分之一。 黑色的蝙蝠静静地仰天躺在白纸上,薛荔拿出来了一个放大镜开始看他。 刚刚还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现在也没有反应了,饥饿感完全被好奇心取代了。 “这小家伙不会是有主的吧?” 薛荔不禁说出了声。 蝙蝠肥肥胖胖,那一身毛还光亮极了,在灯光下更显光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 薛荔没养过宠物,但是她刷视频,养宠物的人对宠物的重视程度不会低于对他们自己的重视程度。 “难不成我还得贴几张寻人启事出去?” 薛荔双手合起来,撑着下巴,嘟囔了一句。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些等下再说吧,我先去做个饭,不然就要变成饿死鬼了。] 然后,小蝙蝠就被孤零零的放在了白纸上,面前的人就一步一步往厨房里挪过去了。 薛荔揉了揉眉心,刚刚被陈劲那几个问题问的实在有点力不从心。 然后,她就在洗了锅,在里面装了适量的水,开火。 趁烧水的时候,薛荔又把面从冰箱里拿出来。 清洗了菜板,在一旁的小盆栽里摘了一把葱和几个红辣椒,切好。 又拿出来辣椒粉,还有一碗火腿肠丁,这几样东西混在一起,最后浇上提鲜的酱汁。 正好,锅盖已经在扑腾扑腾了。 薛荔把手上的面放进了刚烧开的水里,搅拌了几下,然后就让面在里面热一下。 等到面差不多熟了,就捞出来,放进提前装好的冷水里,这样弄出来的面很有弹性,特别好吃。 这招,还是薛荔妈妈告诉她的。 接着,薛荔又烧了一点热油,往刚刚拌好的料上一浇,香气瞬间就出来了。 不过只放了一点点,太油了,也不好吃。 薛荔很专注地搅动筷子,把小碗里的拌料充分混合。 所以她没有发现刚刚还睡在白纸上的胖蝙蝠正在她身边颤颤巍巍地飞来飞去。 没错,这只蝙蝠就是君奕。 今天早上薛荔上班之后,君奕吃完她留下的早餐,就出去了。 他又去了昨晚的庄园。 里面放着他千年前收集来的部分宝贝。 要跟上现在世界的发展,金钱必不可少,君奕打算直接做投资人。 他庄园里的古董随便拿出去卖一件,就不知道能有多少钱。 而君奕的身份也早就被红胡子长老弄好了。 红胡子在人类世界运作了一番,君奕就有了自己的身份。 [红胡子这件事做的不错,回去奖励一下。] 君奕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刚刚拿到手还新鲜热乎的身份证,心里对红胡子的好感多了一点点。 [这些人总算有点用处了。] 君奕在庄园里拿了一幅画,就在红胡子的给的渠道上卖掉了。 红胡子本来不赞同君奕这样做的。 他甚至伤感地摸了摸下眼睑,略微带着一点哭腔说:“王,您怎么能变卖掉自己的画呢?” “我们有钱的,我们几个长老赚的钱就是给王用的。” “这几千年,王一直陷入沉睡,我们只能拼了命地维护吸血鬼一族的光荣,然后积累财富,就是让王醒来之后可以继续养尊处优的生活的。” “您现在这样,就是在伤我们的心啊!” 君奕看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红胡子,看着他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向来冷淡的脸崩了一条缝。 “红胡子,也不必这么悲春伤秋。” “你们的努力本王看到了。” 君奕使劲憋自己,最后就说出来了两句话。 虽然少,但是管用。 红胡子瞬间恢复了。 一改刚刚伤心的语气,说:“王知道就好,我们会更加努力的,王放心。而且,现在王苏醒了,在王的英明带领下,吸血鬼一族肯定会重回巅峰,把人类再一次踩在脚底下。” 君奕听了红胡子这一大段战斗狂热的话,皱了皱眉。 “不行,现在这个形势很好,两族和平相处,共同缔造一个繁荣昌盛的世界,很好,你们不要去破坏!” “红胡子,本王说的是认真的,如果被本王发现了有谁试图打破这个平静,本王会亲自猎杀他。” 君奕的话斩钉截铁,语气的坚定比起红胡子说要把人类再一次踩在脚底下时还要强烈几分。 红胡子脸色有点难看,很明显,他不是很赞同君奕的想法。 不过,他是忠诚的君奕追随者。 他可惜的就是君奕本来应该有更高的身份,却放弃了。 话说回来,红胡子还是君奕小时候的管家呢! 君奕的诞生在吸血鬼一族里少数的,他是两位吸血鬼侯爵结合生下的孩子。 不过很遗憾的是,君奕的母亲在生君奕时难产,在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给了君奕之后,就化作了一抹白烟离开了。 而君奕的父亲则是在妻子去世之后,为还在襁褓中的君奕料理好了一切,把自己的给了君奕之后,自愿放弃生命,也离开了君奕。 而红胡子吸血鬼在君奕一出生就陪在他身边。 君奕的沉睡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强大,也是因为他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让他有执念的东西。 红胡子吸血鬼换了一个表情,满脸慈爱的说:“好吧!王想要做什么,臣下都会支持的。” 君奕揉了揉眉心,“红胡子,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已经不是那个吸血鬼小宝宝了。” 红胡子:“王,您最近还是留在庄园吧!您刚刚苏醒,臣下还不确定您会不会变成原型,待在庄园里会更加安全一点。” 吸血鬼在原型时,实力会被削减到最低。 他继续说:“王,我会派人保护你,包括我自己,也会寸步不离。” 君奕摇摇头,“不用,我有地方去。” “红胡子,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说完,君奕一个瞬移,就不见了身影。 红胡子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他的吸血鬼王就不见了。 “……” 君奕直接把东西带到了收购市场。 因为有红胡子的关系,君奕也被奉上上宾座。 君奕交代红胡子和其他长老暂时先不要公布他的身份。 所以吸血鬼最强的王苏醒这一件事只在吸血鬼内部流传,而人类是不知情的。 他卖出手上那幅画作之后,就去投资了。 看了几家比较有潜力但是名气还不大的公司,直接就投了一大笔钱去。 直接拥有了好几家公司的股份。 然后,他又去赌石场。 这个赌石场是这个世界最乱的赌石场,同时,这里切出来的宝贝概率最大。 吸血鬼的实力强到一定程度,眼睛有特异功能,可以看到事物内部,所以,那些有价值的宝贝,在君奕眼睛里就是赤裸裸的。 他根本不需要犹豫,一口气就挑了好几个原石。 不过,他是新人,这副砸钱不要命的架势一下子就在赌石场上成名了。 很多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摇头。 纷纷说:“这也太没脑子了吧!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就不怕今天来一个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其中还有几个人看样子是个老手。 开始气势嚣张地评头论足。 “那个小子一看就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这么玩?胆子真不小!” “我就是喜欢看那些自负的人看到结果时大受打击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小子,我喜欢!胆子够大!” 他们中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戴着一副墨镜的膀大腰粗的男人说。 这男人说完,又目光淫邪地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君奕好多眼。 君奕在这个人用那种目光看他第一眼时就察觉到了,不过,他没有直接暴起将他弄死,而是打算弄好这些,再来算账。 那个黄毛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张嘴,就是下流的恶臭。 “喂!那个小子,老子看你的脸长得不错,这身材也不错!不如跟着老子吧!老子保管你吃香喝辣!只要你把老子伺候好了。” 黄毛一脸得意,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笑开了花,纷纷起哄。 “我看这小子长得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受的住我们大哥的手段了!哈哈哈哈哈!” “诶?大哥,上次那个小伙子还活着么?” 黄毛挑挑眉,得意洋洋地说:“怎么可能还活着?那小伙子,看着身强力壮,没想到,这么不禁造!” “我那个时候都没有尽兴,还是急忙又找了几个才好。” 黄毛认为这个很值得骄傲,这是他床上本事的荣耀。 君奕心里已经很烦躁了,偏偏他选的那几块石头送进去切了,他还得在外面等,不然,他现在就要把面前这几个人搞死。 他在心里给他们想什么样的死法适合他们。 他们几个一直在气焰嚣张地说话,却没有发现,被他语言羞辱的中心人物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反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毫不在意的气场,那是对他们的漠视。 君奕了解了这个赌石场,虽然人命在这里并不值钱,但是,这个赌石场是极有信誉在的。 它有一块巨大的监控显示器。 赌石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被所有人看到,这也是为什么君奕会放心把自己挑的几块石头让他们去切,自己还不跟着进去。 此时,监控显示器上切石头的画面就是在切君奕的那几块石头。 那几个人这个时候也在看,而且一副君奕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 里面的师傅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根据经验切石头。 这种老师傅经验足,而且近些年上好的宝石越来越少见了,所以,他们切每一块石头的时候的是慎重有甚,连站在一旁观看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不过君奕很淡定。 果然,师傅切下的第一刀就是开门红。 上好的绿石,颜色很亮眼。 刚刚还在嘲笑君奕是傻小子冤大头的人这个时候都已经闭嘴了。 就只剩下几个嫉妒心强的还在阴阳怪气。 而刚刚在君奕面前叫的嚣张的几个人这个时候依旧淡定。 黄毛的脸只是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 挑衅的说:“小子!你这真是幸运!不过,幸运女神不可能一直眷顾你!”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老子吧!” 君奕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黄毛。 但是那一眼饱含杀意,就连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的人都被吓退了一步。 而这个时候,师傅已经在切第二块石头了。 第二块石头在切的时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 黄毛看着君奕面不改色的样子气的牙痒痒。 “得了吧!肯定就那一块石头有点东西,其他的都是垃圾!” 而在他这句话一说完,周身就传来吸气声,很明显,第二块石头也切出来了好东西。 黄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像头饿瘦了的恶狗,眼珠子都突出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好运?” 不过,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应和他的话。 就连他的小弟也没敢说一句话。 本来,如果黄毛不得罪君奕,在切出了那么好的石头,他们可以收回来,价钱什么的也好谈,现在黄毛因为淫语直接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别说价钱好谈了,人家都不一定会卖。 而接下来几块石头也都是上好的料子,看得现场的人目瞪口呆。 不过,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另一种大饱眼福了。 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看过这么多上好的料子,甚至还有一块达到了现在玉石界的顶峰。 哪怕是做完各种首饰之后剩下来的边角料,好好规划一下,最后做出来的成品都要值不少钱。 君奕这一波简直赢麻了。 而黄毛那群人就更加心死如灰了。 这个刚刚还在被他们放肆嘲笑的人手上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料子,而且,还有了这次他们背后老板要求必须买到的重量级料子,现在,一切都打水漂了。 黄毛悔不当初。 不过,还有让他更后悔的,因为,在君奕等下就会来收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