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镜流师弟的我加入屠神组》 第1章 苍城 (脑子寄存处,可能有一点儿ooc,但大体不变,莫喷我,求,开篇是倒叙) 星神的存在就是答案,命途行者也许只有看见星神才有解决一切的愿望。 如同【开拓】,阿基维利死后,无名客们延续它的道路,但也有奥斯瓦尔多·施耐德,这位前任无名客,入职公司,以暴力手段走出了一段常人难以接受的开拓命途。 【纯美】伊德莉拉消失,纯美命途上走出了两个势力。 陨落的【繁育】仍然有人窃取它的力量,【不朽】的后裔也在仙舟联盟上不断实验,妄图重现【不朽】的荣光。 … 【虚无】走过的星系,一个紫色球体上带着两个白光点儿当眼睛,摆烂的到处晃荡。 在它走过的路上会凭空在星空中扫出一大片空白,只有自灭者和守夜人,无时无刻的笼罩在所属命途的阴影里,不断往外拉着陷入同一条道路的友人。 “你还打算追着【虚无】多久?虚无令使用着【沉眠无相者】的力量对抗虚无,这种无意义的做法也算是一种虚无吧。” 一处荒凉的星球上,一位灰白发色的青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柄狭直刀身,小镡,长柄的长刀。 一旁的女青年发丝由惨白消退为紫色,大腿和手臂上的红色纹路随着血红色的刀身消退。刀身上也重新附上刀鞘。 女青年愣了愣,不太自信的开口 “我要去一趟盛会之星,你知道怎么去吗,对于这条从未走过的路,我…不太熟悉。” “你还会迷路?” 黄泉:“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祝白。” 祝白:“去找冥火大公,他有匹诺康尼的入场券。” “我无法守望你承载更多的无,在离开之前我要在问一句,你是否真的决定承载虚无,按照你现在的力量来说,这次只要你挺过去了,你的力量就会和我一样。” 祝白抬头看了眼黄泉,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一定要以守望铁尔南的姿势和我说话吗?我并没有被虚无侵蚀,如同当年一样不会变化。” 女青年沉默着思索,随即离开前留下一句 “也许你可以寻求【妖弓】的庇佑,如今你已经彻底压制住体内的丰饶之力,这是每个仙舟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情。【魔阴身】早已不是你的问题,更何况你曾经是仙舟【朱明】的太卜…” “不认识路的人就赶快找路,免得最后匹诺康尼的表演开场,而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路。” 青年把头往后一仰,瞳孔里泛着白光,眼皮垂着,无奈的开口,避免这位路痴同伴继续下去。 黄泉打开红伞,在青年打趣的话语还未落下前离开了这荒芜的星球。 作为一名仙舟人,离开仙舟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有一部分是因为【魔阴身】即将爆发,寻找适合的埋骨之地。 作为对抗丰饶孽物的最大,最前线的地方,仙舟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用仙舟人的血换来的。 每一个仙舟人诞生之际都会得到来自【妖弓】最为重要的祝福。 对丰饶孽物的杀意,这是藏于文化和血脉中来自【妖弓】的最为诚恳的祝福。 也许有一天【妖弓】会死于神战,但仙舟人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再登神位,哪怕不是【巡猎】重现,但命途中追杀【丰饶】的执念,永远都不会变。 “也许这次会死也不一定呢,这种无所谓性命的想法,又是否算得上符合【虚无】呢?” 祝白自言自语道,一步踏出,步入繁星下,那是沉眠无相者不久前走过的地方。 随着祝白不断的沾染着虚无的力量,记忆再次浮现在祝白脑海中。 …… 星历6300年,妖星罗睺随着烈火扑面而来。 仙舟联盟中最为繁华的苍城,被丰饶攻破。金色的枝蔓从路上行人的口鼻中不断生长而出,宛如烈日般的活体星球直接涌向苍城。来不及逃命的人都成为了它最为喜爱的养分。 地上尽是痛不欲生的,翻滚着的人们,更多的人,是自杀! 一个白发赤瞳的小女孩从街上已经开始沦为丰饶孽物的人群中冲出 “镜流,没事的,别害怕,云骑军那么强,一定可以干掉那个活体星球的,我们可是有帝弓庇佑的,怎么会被药师打败呢,怎么会呢。” 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强忍住自己的害怕,待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 巷子口,一个蓝色铠甲的青年跪倒在地上 “你是云骑,对吗?”巷子里,小女孩扶着墙,露出半个身子,对着巷子口的士兵说道。 “这…里…怎么,还有…活人!” 小女孩看去,那位云骑的脸上竟然早已被金色的枝蔓覆盖,身上也冒着树枝。 看着幼小的镜流,云骑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的短剑,一剑贯穿丹腹,短剑旋转几圈,拔出后带着肠子和血水喷薄而出。 濒死的云骑猛的上前,死死攥住小镜流的双手,把短剑放在小镜流的手里,留下自己的遗言 “孩子…记住…丹腹,是…要害!只有杀掉足够多的…孽物,你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吗?是啊,我要活下去,我要撑到其他仙舟人赶来,仙舟怎么能被丰饶孽物占据呢!它们一群和药师混在一起的畜生,怎么配!” 颤抖着身躯,从未有过相关武艺训练的少女,发了疯似的冲出巷子,胡乱挥舞着短剑。 不料冲出巷子,便遇到一小群犯了魔阴身的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小镜流依稀的可以从中看见他们的服饰,其中有不少,是昨日她还在街上见到过的。 不等小镜流拔剑,魔阴身们就挥舞着爪子,疯狂的杀向了小镜流。 小镜流颤抖着身子,强迫自己提起短剑挡在了自己面前。 可脆弱的短剑,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了魔阴身的利爪。 “往这里跑!” 一道和小镜流一样稚嫩的声音从小巷的另外一边传来。 砰!砰!砰!砰! 两个魔阴身瞬间倒下。 一个黑色头发,发丝垂下遮挡住眼睛的男孩拿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枪对着小镜流大声喊道。 那小孩左手上用着几片碎布包裹,还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小男孩手中的武器,正是没有逃离的公司员工死后留下的热武器。 第2章 潦草的救助不如死 “快点过来,瞎愣着干嘛呢!我手疼。”又是几道砰砰的声音响起,从枪口处射出火红的激光,在贯穿一位魔阴身仙舟人的躯体后,留下一个血洞。 血洞里的肉块蠕动,趁着小镜流跑过去的同时,那个血洞又再次恢复。 “快帮我拿着。”年幼的祝白拿着公司的武器又开了几枪,手臂震的发麻,用碎布包裹的手腕也不断往外渗着血。 做完这一切,小男孩的双腿立刻软了下去,拿着武器的双手也没了力气,公司的武器也被随之而来的魔阴身士兵一爪捏碎。 “你是祝白吗?你也没事。” 小镜流震惊的开口,眼前的这个孩子她认识,算是她的同学,谁能想到这个情况下竟然还能碰见正常的仙舟苍城人。 注意到祝白背上的短剑,白发的小女孩一把抽出站在了祝白面前 “你快点儿再找一把枪出来,我不一定挡得住他们。” “你不是看到枪没了吗?” “谁让你把枪扔掉的啊!” “那镜流你拿着枪好不好?我手渗着血呢。”祝白抖着腿,爬起来的同时看见眼前的镜流愈发坚定的目光不合时宜的开口 “你其实也害怕对吧,要不你逃吧?联盟马上就派人来了,只要你现在逃走就一定能撑到救援的。” 说完,迎着镜流不可思议的目光,祝白看见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女孩眼睛里泛起水雾。 镜流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被自己保护的人,竟然在自己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的时候调侃她,人生的痛苦莫过于此。 就在不远处的魔阴身快要杀过来时,一道语气中带着嫌弃,调侃中带着满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呦呵,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没骨气的家伙在啊,人家小姑娘身上不照样还有血吗?你还推辞上了。真是很难不让人嫌弃哎。” 一个扎着马尾的粉色头发的英气女子一剑洞穿了杀向镜流和祝白的魔阴身。周身九柄飞剑各自旋绕,剑尖上带着金色的枝丫和血水。 一身云骑军军装被她穿的英气勃发。 “哎小子,你刚才不是挺自信的吗?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见到本大人的英勇身姿而激动的无法言语了啊,嘿嘿嘿,不用膜拜我,毕竟这么优秀我也…” “那个…符尘大人,这孩子好像失血太多…晕了。”那英气女子身后,匆匆赶来的云骑军拿着大剑扭开头,不太愿意看着自家上司,但处于自身良心和对眼前这两个苍城遗孤的同情,默默的开了口。 听闻此言,那个粉发剑客的笑容戛然而止,僵硬的低下头,只看见一个白发赤瞳的小女孩提着剑,提防的站在另外一个孩子面前。 抵挡着自己!? 符尘摸了摸鼻子,讨好意味的开口 “那个,小妹妹,其实我是好人的,你看我身上的云骑军军装,这身服饰你一定相信的对吧?你家人一定告诉你过你这些,对吧?” 话还未说完,这位粉发剑客背后的云骑军一把推开自己上司,瞪了一眼,后蹲下身子抱歉的开口 “小妹妹,我家上司脑子不好始,说话的时候嘴上没个把门的,不是故意提及你们父母的。” 那位云骑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放下了手中的大刀,把手放在膝盖上,强行扯出一张笑脸。 长剑落地,扑通。 精神高度紧绷的镜流终于也失去了意识 ,手中的短剑也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符尘见状一把揽过躺在地上的两个孩子,把他们抱在怀里。 “符尘大人,他们的身份还未确定,这样做会不会…” “偌大的仙舟联盟保不住一个仙舟苍城难道也保不住两个孩子吗?就算他们是叛徒那也是后来话,这是在战场上!【帝弓】的光矢会湮灭整个苍城,我们就负责救下剩余的生灵。” 符尘话锋一转,背对着云骑森然道 “既然我们终究逃不过十伦尽散,身陷魔阴的下场,那么这些孩子们,就是仙舟将来的希望。” “巡猎寻的是仇,猎的是怨。以绝对的力量来庇佑脚下的土地。这是我所认为的道路。” 说完,粉发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其吐出 “准备撤退,帝弓的一箭要来了,我们负责的只有这片区域。” “得令。”余下的云骑军点点头,将符尘怀里的小镜流和小祝白护在中央,唯恐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 依稀中,倒在符尘怀里的祝白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道光从远处射来,这道光璀璨夺目,就像在银河中漂流的飞鱼。 那是帝弓神迹的降临,是来自【巡猎】的守望,只是在这道守望下,是祝白和镜流的故乡,仙舟苍城。 “既然帝弓这么强,工造司的器物也可以杀死孽物,为什么云骑们要拿着没用的长剑呢?” 听着怀中那个意识混乱 ,迷迷糊糊中说着什么的孩子,符尘欣慰的笑了笑。 …… 三日后,驶向仙舟朱明的歼星舰上 “大人,快要回朱明了,也许你可以把这个孩子放下了。”看着伸着手指 一无聊就戳祝白脸玩的符尘,云骑捂了捂脸,在那还堆积成山的文件上敲了敲, “你听见这孩子的话了吗?”符尘指了指祝白瘦小的身体。 “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这也难怪,毕竟见过了帝弓神迹的降临,难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符尘大人,您笑什么?先说好啊,公文我是不会帮你批的,好不容易回朱明,别想让我给你打白工。” 在二人交流之际,门外,一个白发小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不过说是走进来,其实她和这个还未醒来的祝白一样,从未离开过几位云骑和符尘的视线。 镜流:“符尘大人。” 符尘:“哎呀,是小镜流来了啊,怎么样,当我徒弟如何,包吃包住,每月给充足巡镝,享受一对一剑术教导,只需按部就班的走,便可以超越化外民五十年试用期,只需要短短四十年,我相信你就可以成功踏足仙舟公务员之列,成为成功人士,享受完美…” 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云骑:“符尘大人,你水杯倒了,水全倒那孩子脸上了!” 第3章 必死局 祝白:“咳咳咳咳咳…” 某云骑:“符尘大人…人好像被你呛醒了…” 被下属点名的符尘侧过身子,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 “我看见了,还有,以后看见这种场合自己失明几秒。” 符尘连忙在祝白的脸上随意的摸了摸几把,擦拭水渍。 白发小女孩识趣的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符尘见状连忙看向祝白,却看见一张揉成一团的脸,随手一指不见天日的歼星舰,讪讪笑道 “那个,天气真不错啊,我这里有帝弓神迹降临的影像画面,工造司高清版,你要不看看?” “谁会想看家乡被一箭射爆的场景啊,白痴符尘!” 某位不知名云骑在内心疯狂吐槽,不知道该如何暗示自己上司,只好求助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受害人。 祝白默默扭过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奇妙的想法在脑海里蹦了出来,眼睛一转,开口说到 “镜流,我们现在是在仙舟联盟的歼星舰上对吧?” “没错,这是去仙舟朱明的路。”白发小女孩接上话茬 “那好。” 祝白面无表情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待在一旁的镜流和云骑已经祸首符尘不解的看着祝白只看见他迅速的摇晃着手,不知道要干什么 “旁边的云骑大哥,我要报案,这个粉头发的家伙涉嫌虐待未成年仙舟人,我要求把他抓起来关进十王司。” “你个没良心的瘪犊子,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符尘瞬间出手,捏着祝白的耳朵就往上提。 原本躺在床上的祝白立马跟着符尘不断向上的手掌爬起,直到身高受限,跟不上符尘抬起的手臂,只能踮着脚尖,把头死死往上扬 符尘:“你就是这么和你救命恩人外加亲爱的师尊这么说话的?翻天了不成你!是不是想在回朱明前被我收拾一顿。” 祝白:“我可没说我要拜你为师。” 符尘:“你有意见?” 随即符尘举起拳头,在祝白的面前挥了挥,做打人样。 出完脾气,符尘没好气的丢下祝白,独留祝白和镜流二人共处一室。 也许是没出完气,已经跑出去的符尘打了个回头枪,只是这次的受害者不止一个 符尘领着祝白的脑袋,把他提了上来,在离开房间时,又在小镜流的怀里塞了两柄长剑,特意瞥着嘴高声喊到 “哎呀,镜流你干嘛呀,没想到你作为师姐竟然这么敬职敬责,直接拔剑要替师尊我出气,真是让为师如沐春风啊,啊对了,不用打死,打个半身不遂就行了啊,下手轻点。” “符尘大人,你闭嘴吧,那个叫祝白的孩子要被你气死了!” 随着门外云骑军把口无遮拦的符尘拉走,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孩子。 一个白发赤瞳,怀里抱着两柄可能比自己还要高的长剑。 一个坐在简陋的床铺上,发丝上滴着水滴,面色苍白,手腕上缠绕着绷带,平日行动无异,但似乎有着些许问题。 …… “你醒了。”漫天的黄沙漫过 虚无令使黄泉手持红伞,替祝白遮挡。 “虚无之力压制了你体内的丰饶之力,你的记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躺在荒凉星球上的祝白坐了起来,把左手上戴上一个黑色手套,上面移植了一个类似电子接口的东西。 “现在过了多久?” “大概有一个月吧”黄泉瞥了眼伞下的祝白,他的发丝仍旧是灰白色,没有丝毫变化。 “我要去皮诺康尼了,你也成功压制了魔阴身,是时候离开了。” 祝白随意的点了点左手手套上的凸起,【智识】命途的力量从这块凸起中迸发,涌入了无数的讯息,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头脑。 随即祝白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挑了挑眉挑衅的从那凸起里蹦出来段虚影 【盛会之星诚邀仙舟联盟,前任朱明仙舟太卜,祝白。和群星一起,共赏谐乐大典。 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 “虽说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你,但在认路和邀请函这方面,请黄泉小姐叫我一声前辈,可好。” “我认识路。” “那拜拜了,这次你自己找路吧。” 祝白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没有给黄泉挽救的机会,率先逃出了这片荒星。 既然这是位实力强大的虚无令使,那么她一定有办法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哪怕时间会延长几分,但又有什么问题呢? 一年和十年后到达的目的地,不都是一个地方吗? 嘲讽完某位路痴虚无令使后,祝白再次返回拿出荒星。 不出意外,黄泉果然还站在大地上,拿着份从冥火大公处借来的星间航线图瞅着。 祝白极其做作的从星图中穿梭而过,这一动作,让原本就对地图没有丝毫办法的黄泉感到极其痛苦。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我压根用不了多少虚无令使级别的力量,要不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一程如何?我愿意用完美到达盛会之星的路线做为交换。” “你想要我拦着谁?”黄泉把冥火大公倾情赞助的物件收起,眼皮已经没力气在跳。 这百年间祝白的一系列蜜汁操作,已经大大提高她对一些无厘头事情的抵抗能力。 当然,虽然事先已经知道祝白一定会拿这件事来犯贱,但自己还是有股自己提不动刀的错觉。 “哎呀,其实没谁,就是某个被丰饶令使倏忽血液侵蚀,沦为不死孽物,手里长剑还用绷带绑着的剑客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是在星际和平公司通缉令上的某个人呢?” 祝白一个大跳,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发疯 “恭喜您,答对了,就是星核猎手之一的刃,不过你可以放心,就他一个会来打我。” “为什么?” 祝白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缅怀的开了口 “因为当年罗浮的云上五骁,我对现在应该叫刃的那位说了句话让他不爽了。” “什么话?”黄泉难得的收起了伞,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祝白撇了撇嘴,释然的说到 “我说,作为短生种,他已经很优秀了,已经证明了他那短暂的一生足以超过仙舟人那漫长的一生。” “加入这种东西 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囚笼。” “他毕竟是短生种,孤僻一生,死了还会在仙舟内有一段佳话。但成了云上五骁的一员,他的成就都会变得理所应当。” “不过这还是不是重点。” 祝白特提停顿一下,等着黄泉的提问。 黄泉无奈的闭上眼睛“那重点是什么?” 祝白笑了笑接着说 “不入云上五骁,他还有安度晚年的可能,当然 这不是指他会死的更早,正因为他是难得的锻造天才他才不容易死。会受到联盟的保护。” “他要经历的,是暮年之际,早已没了重现昔日辉煌的能力却可以眼睁睁见自己的战友仍然年轻,肆意的彰显那叫天资的东西。” “对于一个天才锻造师来说,这比死更可怕,当然,他现在也没机会了,他也相信了。” “不过在我看来,无论他是个什么选择,都逃不过绝望一字。” “不信你看,那场我逃离仙舟后爆发的饮月之乱,不就是一个龙尊,一个短生种的不自量力吗?!” 话语落下,祝白的身上不自觉的释放出杀气,还有蔓延的虚无。直到祝白的发丝和黄泉一样,都变得苍白时,他的实力也终于和她步上了同一个台阶。 虚无令使。 第4章 星穹列车的车祸 “什么叫做逃离仙舟?我记得你官至太卜 ,在不找死的情况下,有谁会动你?” “因为我犯了一个小错误?”祝白双腿弯曲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根绳子往腰间一系,在把绳子的另外一端扔到黄泉的身上,摆烂一笑 “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我发现自己得不到巡猎的认可,然后稍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又凑巧晕了一下,发现自己脑子没清醒,长了几片树叶子出来,本来割掉放点血就没事了,结果又替人挡了一剑,染了点不该染上的血.。” “后面的,你就知道喽,我被你们捡到,开始和你们混喽。” “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黄泉念起身上的绳子,略感嫌弃的摆了摆绳子 “我的力量要压制魔阴身好保持清醒,所以动不得,我只能说大概方向,路线的确定还是要靠你。” 黄泉闭上眼睛,无奈的叹着气。 …… 一月后,某处列车上。 一个粉头发的少女拉着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站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不会摔倒,我不会摔倒,这次跃迁我一定可以保持住平衡一定不会摔倒的。你一定也是这么相信我的,对吧,开拓者。” 灰发少女忍不住举起手遮挡眼睛 三月七:“怎么了,开拓者,列车的灯光很刺眼吗?我觉得还好啊。” 开拓者:“注视美少女的时候总会觉得眼睛有些许生疼。” 三月七:“什么意思啊?”三月七仰起头,发出来诚挚的疑问 “我想是开拓者在房间里看了太多美少女小说,学到什么不该学到的东西了吧,帕。” 一阵剧烈的抖动传来 【列车马上跃迁,下一站,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一个说不上来是垂耳兔还是什么东西的物种用着严肃的语气开口。 拉着手的三月七和开拓者随着列车的抖动不断摇晃着身体。 三月七的裙子一晃一晃的,小灰毛见状嘴角不屑一笑,张开自己的双臂,露出宽阔的胸膛,主动环抱住三月七。 “开拓者你干嘛呢?!” “我是不会被外面的大姐姐骗的,三月你要相信我啊。” 小灰毛眼神飘忽不定,把脸埋在了粉发少女的发丝中,使劲晃了晃。 “你在说些什么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 只听见噗通一声,抱成一团的两人在列车跃迁完成的一瞬间终于失败。 星穹列车的战斗,三月七的败北。 两个少女的脸在列车的地板上前行,终是停下了脚步。 又是一阵轰隆的声音。 粉发少女跪坐在地上,眼圈通红,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颊羞愤道 “开拓者!以后不要在车厢里开这种玩笑,脸刹的感觉很不好受的!” 开拓者:“……” “怎么不说话啊,莫非你打算一会给我买瓶苏乐达道歉?嘿嘿,我可不是想尝这种饮料。” 开拓者:“……,眼角流出泪水” 粉发少女连忙爬到小灰毛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在了灰毛鼻尖,还未感受到什么就立刻收回大喊 “姬子,杨叔,丹恒!我把开拓者撞晕了。” “她没晕,但你要在这么喊下去,光是你这头发,我就又要晕一段时间了。”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莫个小灰毛才能看见的镜子前方爬了出来。 这青年一头灰白发,左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拿着柄通体冰蓝,剑鞘红黑相间的笔直长刀。 不过现在,这青年手腕上还有着一段断开的绳子,走路还要把刀杵在地上支撑。 不是其他,此人正是被黄泉领路,领到星穹列车星轨上,又被流光忆厅的人尝试窃取记忆的祝白。 不过区别是,被撞进列车的是祝白,被窃取记忆的黄泉碰见的是个一身紫的忆者。 见列车里跑出个拿着刀的灰白发色青年,已经有了空间站捡人经验的粉发少女极其娴熟的求救 “姬子,杨叔,丹恒!列车跃迁时出车祸了!受害人打上来找我们算账了!我一个人赔不起啊!” “列车出车祸?三月,你又被开拓者带坏了。” 一个语气中尽是无奈的红发御姐,和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叔,加上一个冷脸少年踏着稳定的步伐,走上这节车厢。 “列车还真出事故了,帕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看见摇摇晃晃面色苍白的祝白,姬子连忙把祝白上前准备扶着祝白坐在沙发上,并准备倒杯特制咖啡,检查一下祝白的伤势。 不等姬子上前,一柄长枪瞬间飞出,被那个冷面青年扔出。 那冷面青年头上长出晶莹龙角,周身被水流包裹,原本空无一物的列车车厢里也泛起了水汽,少年变成地道持明族的样貌。 “大家小心,这是已经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这个人我认识,实力很强,还被丰饶令使倏忽的血撒在身上过,一定要小心他,这人,是个绝对的疯子。” “你不会说话我现在不介意浪费点儿时间教你,你见过那些个丰饶孽物可以和你安安静静的交流的。” “当然,你要是说类似幽囚狱里,你曾经的邻居当我没说。”祝白稍稍释放了点对体内魔阴身的压制,迅速恢复着伤势。 刀尖一挑,击云枪凭空而起,旋绕几圈后祝白刀鞘一击,如同丹恒的一枪,送回了击云枪,语气中不怀好意的开口 “哦,别忘了啊,曾经的丹枫,不对,现在的丹恒,击云从不离身啊。要知道我是偷偷回过仙舟几趟的,不信的话你查查看,神策府里悬赏令最高的那几个一定有我祝白的名字。” 说着,祝白一个大跳站在了沙发上,嘴角上扬,抬头看向车顶,有点刺眼,又艰难的眯着一条缝隙,露出自己完美无缺的下颚线。 “额,他现在,是在耍帅是吧?丹恒你确定这个精神状态和你有的一比,逻辑思维比开拓者还要跳脱的家伙回是咱在罗浮上打过的那些丰饶孽物?他这也太抽象了吧?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无论是巡猎,还是丰饶的星神,都不会想要他的。” 重心往后,一点儿一点儿把开拓者往后拉的三月七发现不知何时 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开口吐槽。 第5章 列车上的交流 “小妹妹,你说话未免太过伤人心了,你就不怕我被你刺激的精神错乱,提前步入魔阴身,在你们这打砸,最后把那个会说话的兔子丢出去吗?” “啊,原来我的话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啊,额那个,祝什么来着的,算了不管了,我们列车车祸的受害者,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毕竟杨叔他们没给我说过我的话有这么大杀伤力的。” 把小灰毛放在腿上,三月七挠了挠头,两根食指互相戳了戳,笑的有点儿心虚。 祝白看见姬子那审视的眼神,莫名感到有点儿熟悉和怀念 “是因为虚无之力和魔阴身的平衡还未稳定下来,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想起符尘这家伙吗?” 收敛心思,祝白索性开口,主动要求帮助开拓者 “话说这么久了,那个小灰毛还没醒,你们就不怕我把卡芙卡弄过来,让她知道自家女儿在你们这过成这样?不怕她发疯啊?” “还有你,丹恒,你不怕某个人拿着剑追着你砍?哦不对,他来了要先被我砍一顿才能找你算账。” “既然有想法来帮助开拓者,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弄这些事情来混淆视听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星穹列车从来不抗拒任何迷途上的友人,对于任何需要帮助的星间游客,列车不会拒绝任何一个,这也是开拓的过程中必须要学会的。” 迎着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姬子,祝白难得认真,在丹恒警惕的眼神注视下,不慌不忙的走到姬子面前,开口说到 “若是我真的和你的同伴说的一样,是个走上【纳努克】命途的人呢,你的列车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彻底报废,这片星空下也不会有着纯正开拓命途的命途行者存在。” 姬子面带微笑,拉着三月气,把小灰毛抱在怀里搂着,带到了祝白面前 “那么请开始你的救助吧,这位魔术师先生。” “为什么这么叫我?”祝白彻底绷不住,再也提不起那股正经的模样,又回到了那副摆烂的样子。 “能忽悠小三月说自己在星轨上被星穹列车撞了出车祸,还平安无事的跑到列车里继续骗小三月的人,比起起犯下大案,被神策府通缉的形象,倒不如说你是个努力追求【欢愉】瞥视的人更加合理。” 听见姬子的话,三月七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双手叉腰愤怒的喊叫 “搞了半天你是把本姑娘当小孩骗呢!” “一瓶苏乐达。” “我可是有脾气的人。” “三瓶”祝白默默的又加了两根手指 “哎呀,其实我很好说话的,整个列车里,我一定是最好说话的。你放心,等我们一会儿到了匹诺康尼后你在给我买也不迟的。我现在还可以帮你拦下丹恒。” 随即粉发少女还在自己的面前挥了挥拳头以示自己的力量,但在和某个长着龙角的少年目光接触后,气势又瞬间蔫了下来,躲到了姬子的背后傻笑当做掩饰。 祝白的眼皮默默挑了挑,那个粉发疯女人的容貌再次浮现在眼前 似乎苍城毁灭后,被符尘收为弟子的他和镜流两个,也是现在三月七和姬子以及那个小灰毛这样的场景。 好像一般都是从战场回来后,或者是什么日子到了,镜流师姐站在中间,无奈的架起早就不用的飞剑,把自己和符尘分开。 好像一般都是师傅符尘第一个坐不住,总是从方方面面的来逗自己。 拿新鲜出炉的,可以被十王司端走当毒药的菜塞进自己嘴里,妄图毒死自己。 从公司买些给一两岁孩子玩的玩具趁着自己休息时偷偷放到公文上。 又或者是大半夜的把镜流师姐赶进自己的房间,说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要么就是塞点儿什么记载着奇怪知识的画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特意大白天翻出来污蔑自己。 不过这些都会在符尘公文积压的时候消失一段时间。 是那无耻的疯女人良心发泄了?不,是符尘开始找不用房租,不用关照,只需要一杯水就可以雇佣的廉价劳动力祝白了。 想着这些,祝白不禁在内心深处自问 “为什么我会毫无怨言的替师傅做这些呢?似乎需要一个理由,她是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我的…想不起来了啊。” “所以我也和黄泉一样,开始记不起自己的过往,遗失了一部分记忆吗?这就是虚无,这就是【沉眠无相者】的力量吗?那我又为什么会离开仙舟决定和师姐分开,寻找干掉【药师】的方法的呢?” 一道冰蓝色的亮光突然从祝白左手上黑色手套的凸起发出 “哎,祝白,你怎么也有和符玄太卜一样的东西啊,好像手机的插头哎。 不过为什么符玄的在额头,你的在手套上?哦,我懂了,所以说,你其实是个考试考傻了,想要找乐子结果不小心把景元书房给泼了一大瓶墨水,才被通缉的对吧。” 刚刚想要把手放下,查一下开拓者的记忆被那个忆者拉到那个地方去了的祝白顿时僵硬在原地。 祝白只感觉六月飞雪,血溅白绫。 用着沉重的目光呆滞的看着三月七发出了平生都不会质疑的问题 “所以说,那个冷面小青龙的话,你刚刚是一句都没有听对吧?” “冷面小青龙?你是说丹恒吗?这个外号我觉得可以哎,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天赋,我认同你了,少年,加入我银河球棒侠的队伍吧。” 弯下腰的祝白,看着那炯炯有神的金色瞳孔的主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孩子在以前看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不通人性的啊?莫非卡芙卡把人教傻了?不应该啊。难道是这个叫姬子的女士?” “也不像啊?” 随即祝白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粉色头发的三月七脸上 两人目光相对,三月七的表情从担忧立马变得惊悚,还不等祝白收回质疑的眼神,就连忙证明自身 “我不是开拓者说的什么银河球棒侠队伍的,你别污蔑我啊,本姑娘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的呢?!” 第6章 纯正的命途行者 祝白把腰挺了起来,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金眸灰发的少女,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列车的沙发上。 “这孩子这张脸更适合去仙舟联盟当个剑客,很帅。”祝白在心底默默发声。 拿起了一杯略显粘稠的黑色饮料,往嘴边一放,顿了顿,又放了下去。 “既然这小灰毛没事了,那么我搭一趟便车姬子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我想,作为开拓命途的列车一行人,【家族】是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在星空下名声极好的人群的。” “你也要去匹诺康尼?这不可能,若是以往还有可能,但现在的你,家族邀请你明显就是找仙舟联盟的不自在。” 目睹姬子三人对待祝白的态度,冷面青年收回了那股隐藏在身体深处的那股力量。 但提防之意还是溢于言表。 手中的击云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做警惕状。 “加一箱苏乐达,我想要没人在心底暗戳戳的吐槽我,虽然他这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我可以理解,但恶语伤人心啊。这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生活。不知道有没那个热心肠又善良的美少女可以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啊。” 祝白双手捂脸,极其夸张的从眼角逼出了滴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当然有这种好人!”三月七立刻跳了出来,举起手示意,她的目光如炬,周身仿佛有着金色的星星环绕。 “咳咳咳…”小灰毛莫名咳嗽了几声,但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和往前的脚步无不彰显着她的意思。 “我不会离开的 除非他跟着我,一刻都不离开我的视线。” “那我和瓦尔特留在这里替你照看这位旧友,可以吗?丹恒。” 拦下两个蠢蠢欲动的少女,姬子颇为无奈的对着丹恒劝慰。 “就算这位祝白先生真的对列车心怀敌意,你不是也有办法解决问题吗?不说你的力量,不是还有那个吗?” 丹恒一愣,顿时明白了姬子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结盟玉兆。 明白了领航员的意思,青年也不好再次拒绝,把结盟玉兆挂在腰间晃了晃,转身离开了车厢,回了智库。 “那小三月和开拓者,你们两个呢?是想要陪我在这里和祝白闲聊,还是回房间休息。” 三月七想了想,郑重的回答 “若是我们都在这里待着,那丹恒也太可怜了吧。毕竟他可是在为我们考虑呢。” 随即三月七爽朗一笑“我决定了,我要去拿几个小蛋糕去哄一下丹恒,要是他伤心难过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可不能让他在列车上有这种感觉啊。” “说得好啊。” 一旁听着三月七和姬子交流的祝白鼓励的鼓掌。 “打心底里重视同伴不仅要给同伴自由,还要注重同伴的情绪,让同伴感受到为人的友情,也是一个和人相处的重点呢。” “哎?” “怎么了?”祝白笑着回应三月七 “没什么了,只是你明明刚刚还在忽悠我被列车撞了,现在突然说了句这么正式的话,有点没反应过来哎。” “那可真是抱歉了啊,我调整一下,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不给你这种不习惯的体验。” “不不不,千万别,这也太麻烦你了,没必要的。”三月七连忙摆手拒绝。 随即拉着小灰毛,冲到自己的房间里就拿起了小蛋糕,和小灰毛一起去哄完全没有生气的丹恒。 车厢里,好不容易打发走两个少女的姬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和瓦尔特一左一右的坐在祝白旁边。 见这样的架势,许久没有正经过的祝白显得颇有几分拘谨。 手中紫雾弥漫,长刀消散,融入虚空之中,像极了遁入某片虚空中消失不见。 “祝白先生,既然丹恒和小三月他们走了,你就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列车上吗?按照丹恒所说,你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呢?”姬子抿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笑容。 “不过在您给我们解释之前,我还是要给您道谢一声,纯正开拓命途的命途行者,我很感谢您对我们星穹列车用了这个说法。” 祝白僵硬的把头转开躲避着姬子那纯正的笑容,手指在沙发上行走,最终把瓦尔特的手杖给按住。 “好眼力,但是请原谅,你现在并不是列车的客人,我无法收起武器。”瓦尔特冰冷的声音从祝白耳边响起,让人感到阵阵冰寒。 祝白只感觉无所谓,这股杀气似乎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一阵眩晕感传来,祝白漆黑的瞳孔逐渐泛起一抹金色,丰饶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一部分,但眨眼间,又被祝白压制住。 眼中的金光也随之消散。 “是魔阴身,对吧,看来你的情况比丹恒说的好上几分,但仍然有危险。”瓦尔特的话语如同魔音一般,告诉着祝白一个事实。 仙舟人逃不过药师的诅咒,哪怕他们有着帝弓的祝福,但最终成为杀向同胞利剑的命运,无人可以躲过。 祝白脑子里再次浮现一些记忆片段 “看来魔阴身还是有点作用的啊。” “什么意思。”姬子的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脚边,里面装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没什么,就是那个粉发少女总是让我想起某个自大的家伙,他们都有一头粉发,还极其开朗。” “这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探讨的问题吧。”瓦尔特接上祝白的话,对于这些年轻人,他总有一股挡在他们前面的冲动。 也许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祝白站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列车外的繁星 “既然你们不确定我的身份问题,而姬子小姐提到了命途行者。那我就用这个问题开篇。” “姬子小姐,瓦尔特先生,你们认为,巡猎命途的核心是什么?不,我不应该这么问。毕竟大多数人都认为巡猎的命途太过狭窄。我换个说法,两位认为,什么东西,是岚开辟这条命途时的核心,什么理念,造就了如今号称包容万物的仙舟联盟。” 第7章 暴动的魔阴身 “你若是有答案尽管可以开口,作为决定你下场的考官,我们两人会站在相对客观的角度评判你的理念。” “好。”祝白左手上的黑色手套释放出星光,投影遍布着这节列车的穹顶。 黑暗中只听见一个响指声。在瓦尔特和姬子的眼前凭空出现几个大字。 复仇,追恨,绞杀孽物。 但这些词最后都被一个更大的字体掩盖 抗争。 从这个词后面,祝白略显苍白的面容从中穿透,他的发丝也从灰白变成了惨白。 冰蓝色和紫色的条纹从少年模样的祝白脸上蔓延而出,无穷无尽的虚无之力从其体内翻滚而出。 直接禁锢住这片空间,一滩漆黑的水面泛着波涛,笼罩了整个星穹列车的地面。却在最终归于平静,一轮血红的落日映照在这黑色海面下,只露出大半个躯壳。 发丝变得苍白的祝白不知何时手里拿上了那柄形制不同于寻常云骑军的长刀。 “同属于巡猎命途,当一个巡海游侠碰见一个同样因为仇恨想要走上巡猎这条路的苗子时,他们都会说这是条不归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位瓦尔特先生。” 祝白莫名高调起来,脚步轻快就像在跳一首欢快的华尔兹,在这由虚无之力筑构而成的海面上,仿佛披上了一层血红色光华的薄纱。 “来让我告诉你答案吧,瓦尔特先生。 巡猎的核心在于永不言弃的抗争,这意味着从你踏入这条路开始,从你选择复仇开始,巡猎的命途就会彻底笼罩在你的身上,它会如跗骨之蛆一样直接横跨光年,在遥远的未来直接落在你失魂落魄彻底放弃复仇执念的地方!” “而这种人,压根就不会得到岚的任何一丝瞥视。” “所以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被巡猎注视,你也背弃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所谓自我放逐,倒不如说是阴暗角落里的驱虫害怕烈日下的光亮罢了!” 滔天的水流化作水龙,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直接冲破了祝白用虚无之力所化的黑色海面。 回归龙尊形态的丹恒,带着背后的两个少女,直接拦在了姬子,瓦尔特和祝白之间,冷漠的开口。 熟悉的话语从丹恒的口中再次阐述出来,这是祝白在从罗浮离开前,一位身处高位的人,借着投影对他说的话。 这个人的名字凡是仙舟人都不会陌生,甚至她登临元帅之位时,除了云骑军联盟的助力外,祝白还强行统一了朱明太卜司的意见 全力支持她成为第二任元帅。 随着虚无之力不断被祝白释放,那股金色的光亮再次爬上了祝白的瞳孔。丰饶之力再次乘虚而入,作为一名一千三百多岁的仙舟人,他早就该和自家师尊符尘一样,遁入魔阴身,死无葬身之地。 “在鳞渊境内用自己友人的尸骨造出一条孽龙的你,竟然有脸教训我,我说龙尊大人,你不觉得自己这套说辞太过无耻了吗?” 在祝白的挑衅下,化身龙尊形态的丹恒清醒的注视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也许这就是仙舟人的宿命,从接受药师赐福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跑不了这个下场。 哪怕天才如同当年的云上五骁,如同这位在自己眼前的友人,也不免落得个十轮尽丧的下场。 “不说话?那我可要动手了啊?龙尊大人。” 一道泛着雷光的冰刃在祝白挥刀之际,从刀剑上向外延展,最终化作残月一刀斩向列车一行人。 水龙威严耸立,不做进攻状,将龙躯缠绕好几圈把众人包裹住,抵挡了祝白这一刀。 刀芒和水龙相撞之下,整个虚无之海直接一顿,原本平静的海面也随着这一击下去开始涌着细小的波涛。 “这就不行了?我说丹枫,你这实力怎么越来越低了?转世之后还没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祝白持刀而立,就在他准备下一刀斩击时,这片虚无之海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出了一人。 只是这人拿的刀,是柄太刀,刀鞘以紫色和白色为主。 几乎是在祝白挥出第一刀的瞬间,这位便出现在这片虚无之海。同样的发丝变化,同样的条纹浮现,只是这次被一刀劈下的人,是那个猖狂无比的青年自己罢了。 水龙消散,但残存着的最后一点力量还是在列车组成员身上留下几分,做保护状。 黄泉蹲下身子,试了试祝白的鼻息,拉了一位紫色衣裙的忆者出来,随即开口 “请问那位是丹恒先生?” 虚无之海没了祝白力量的供给,彻底消散,而被祝白力量包裹的车厢也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 丹恒上前一步,颇为真诚的开口道 “我就是,刚刚那刀,谢谢了。”说完,青年还不忘看一眼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事找我。” “对不起,抱歉了。” “嗯?”水龙的力量伴随着那几滴水珠彻底冷却。 “祝白和我说过你,当年的云上五骁,他师姐离开仙舟,白珩化作孽龙被其斩杀,应星则被丰饶令使倏忽的血液侵染化作不死孽物,最终加入星核猎手,你也转世重生。” “在追寻【沉眠无相者】的道路上,祝白一直不停的提及你们当年的事迹,极为憧憬。也说过若是他能够找到猎杀药师的方法或者是成功压制了魔阴身,再不论当年云上五骁之言,他也想和你见一面,这一面无关过往,不为叙旧,只为闲聊。” 说着,黄泉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祝白 “你可以称呼我为黄泉,如你所见,他是阴差阳错下才提前见到你的。你想必也看出来他如今所行是何道路。所以这句话,是他为这件事的道歉,只是他如今还没有掌控自己的力量,魔阴身突然暴动,导致如此,待他苏醒后,我会将这件事的始末详细的和他讲述一遍。” “所以我想替他问你一句,若是他掌控力量,完全能够压制魔阴身后,你们这些旧友,是否还愿意见他一面,若是不愿意,我会替你转达。我相信凭借你们对他的了解,只要没有魔阴身,他是守信用的。” 第8章 玉阙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你所谓的你们,对我来说,无法确定,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师姐镜流已经回到了仙舟罗浮。” 丹恒看了眼祝白左手上的黑色手套,上面的凸起如同菱形的水晶,不断往外散发着粉色的光彩。 “那枚法眼在他踏入列车后亮起过,是道和某人剑法一样的色彩,我想他应该知道镜流要干什么。” “法眼?是和罗浮上的符玄太卜一样的法眼吗?我还一直以为祝白是在模仿符玄的那个tpc装扮呢。” 被丹恒手臂强行挡在后面的三月七,努力伸长着脖子,把头从好几条臂膀的缝隙里挤了出来,紧盯祝白手套上的粉色菱形水晶,感慨的开口。 “既然各位对此有着些许疑惑,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方法给这位龙尊大人解惑。” 被黄泉拉出来,一直拾掇祝白的那个紫色衣裙忆者给出了一个很符合自己身份的想法。 黄泉:“也许我应该在你窥探我记忆的时候下手重点儿,还是说你觉得可以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恕我直言,他的实力只是被魔阴身影响了,论真实战力,不比我差多少。” 黑天鹅:“我当然清楚,不过我只是为这位丹恒先生提供一个了解旧友的过往的机会罢了。而且,我可以特地窥探一部分适合展示的记忆。” 黑天鹅蹲下身子,在祝白的手套上使了点儿力量,成功拿下那个粉色菱形水晶模样的法眼。 “不妨我们就看看和这枚法眼有关的记忆如何。我相信,它会带给我们一段奇妙的经历的,你认为呢?黄泉小姐。” “我认为如果他还在仙舟,现在的做法会让你入幽囚狱。”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啊,记忆已经浮现,借助这些忆质,你们马上就要看见曾经罗浮仙舟的过往了呢…” “你!” 不等黄泉的声音落下,所有人如同匹诺康尼入梦,被忆质笼罩,进入记忆碎片里。 梦境展开 …… “这里就是玉阙仙舟了,仙舟联盟太卜司的总部,论观星占卜之法,没有那个仙舟比玉阙更强了。” “祝白…祝白?…臭小子把眼睛从镜流身上拿开!你师姐现在可是罗浮的剑首,就你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和我斗嘴,是不是那天我没了,你就要把你师姐绑了带到我坟墓面前秀恩爱的啊!” “镜流啊,我的好徒儿啊,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了,祝白这臭小子可是个无恶不作的无耻之徒啊,你要是被他拐跑了,为师会死不瞑目的啊!求求了,离这混蛋远点儿吧。” 迎着路边行人尴尬的眼神,不久前成为仙舟罗浮剑首的镜流把头侧开,眼皮狂跳,右手使劲推着那个不断在自己胳膊上疯狂摩擦的粉色脑袋。 镜流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开口,同时给了祝白一个眼神以视警惕 见祝白同样点头回应才无奈的开口 “符尘,符师尊,这次是你主动要回玉阙仙舟的,还有,祝白的视线没放在我身上,不止他,你的两个徒儿都在警惕着四周。” “只不过祝白手上被你强塞了不知道多少礼品怨气太重才懒得理你。而且,我们明明可以用机巧鸟的,为什么非要让祝白拿着啊?这么多年了,您耍宝他的想法怎么一直都没有变过,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站在两人背后,手里拿着不知道多少东西的祝白如同机械般开口 “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连丰饶孽物的残片这种东西,你也要让我和镜流特意带上,你确定我们这次是来看望你刚出生的侄女的吗?我怎么感觉我们是来找事并且给下马威的…” 祝白站在原地,把东西放在地上 “我说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符家不说是联盟的天潢贵胄,但是它毕竟是在太卜司总部,玉阙仙舟上传承下来的世家。” “你自己也说过,从你离开玉阙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也不知道家里人对待你这位擅自选择云骑军这条路而不是家里一直的卜者这条路。在以卜者为首的玉阙,你的下场还说不准,咱们这么招摇,真的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符尘听见祝白所言,立马跳到一旁女徒弟的怀里,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天呐!这才不过几百年啊!那个被我从苍城救下的,昏迷后还在我怀里说着胡话的小男孩去哪里了啊!” “怎么就长成了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样子。难道祝白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我这个当老师的替你指明前进的方向,做你人生中指路的明灯了吗!” “我觉得我的人生若是没有你熬夜逼我替你批改那些公文的话,会更加让人舒爽。”祝白搬礼品的手顿了下,没忍住又怼了一句回去,让在镜流怀里假哭的那个粉色脑袋真的逼了几滴眼泪下去。 感受着怀里那人突然流下来几滴热泪,镜流的面色突然僵硬下来,机械般的转过头看向祝白,语气颤抖的求助 “祝白,现在,我要怎么办才好?” “简单。” 祝白把最后一个东西放好,站在前面两个人身后两个身位的位置。 “师姐,你把手伸出来。” 镜流极其乖巧的把手伸出。 相处多年,在镜流怀里为老不尊一直耍宝的某人突然反应过来自家‘爱徒’又要干什么畜生事,连忙想要起身却完全来不及。 祝白立马伸手,一把把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拽到怀里,紧紧搂住。 没有想到祝白操作的镜流,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被自家师弟抱在怀里,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无比。 没了弟子怀抱的支撑,符尘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个不稳,头顶直接砸在了祝白的背上。 感受到背后那股熟悉的重量,祝白反手揽住镜流双腿将镜流抱起,往前迅速走了一步。 砰! 再次失去支撑的符尘,不出所料,结结实实的和家乡的土地亲密接触了一次。 “这番大礼,就当我在老师您家乡受到的你给我和师姐的祝贺了,你放心。等未来我们有孩子了,我会让您当我们爱情故事里的大反派的。一定不让您有任何光辉伟岸的形象。” 第9章 相见 “祝白!老娘要剁了你!等上战场了,我要把你和镜流调到两个地方去,你就看着我怎么捣乱吧!” “得了吧符尘大人~,您老如今就老老实实的在朱明仙舟里给咱待着安度晚年。” “不开玩笑,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偷摸摸的跑到和丰饶民的战场上,你就准备被我锁在家里,逼着晚上熬夜把当年欠下的公文改了。” 说着,祝白抱着镜流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少女,确认了一下眼神再次开口 “我私底下已经把你的账户锁了,还找了怀炎将军把你账户特地锁定了下,凡是你敢买些和战场有关的东西…” 祝白抱着少女,二人眼神淡漠的如出一辙 “下场您明白的,您真的会被公文淹死的。” 随即两人背对地上哀嚎不已的师傅,祝白把镜流放下。 罗浮的剑首可以在和丰饶民的战场上如有神助,杀得步离人狼狈逃窜。也可以在独属于持明族的洞天内和龙尊相斗,打的龙尊都心服口服。 还有祝白,作为镜流的师弟,符尘的弟子,一身剑法虽然是另辟蹊径,用刀使出。但也在云骑军内有着不小的威名。 更何况祝白走的是和符尘一样,剑法和观星卜卦同行的道路,不说如镜流一样 在整个仙舟联盟内有着赫赫威名,但也算是能使祝白之名,远传其它仙舟。 但也许是被某个狐人调侃过多的原因,像如今祝白大庭广众之下把镜流搂在怀里的场景还是比较稀奇。 当然,二人私下里便说不准了。 整理一番发冠,白发赤瞳的镜流面色微红,转过身子。从眼前的少年模样祝白怀中拿出一对耳坠。 耳坠如同白玉般朴素,样式是不太多见的残月。一对耳坠,一白蓝,一淡红。 感受着背后那躺在底下打滚之人有爬起来的风险。祝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自家师姐镜流的发丝,将那枚白蓝底色的耳坠为镜流佩戴上。 “也许剑首大人在挥剑时,会不经意间感受到这残月耳坠的触碰呢,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个剑术平平的爱慕者呢?” 感受这祝白的指尖在脸颊上拂过,同样是第一次来到玉阙仙舟的罗浮剑首只是红着脸把脸侧了过去 “别贫嘴了,让白珩看见了,不知道又要被她添油加醋的在仙舟里传成什么样子。” “那剑首大人怕被白珩看见吗?”祝白嘴角弯弯,貌似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应他的,则是一双紧紧相握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温存。 镜流抚摸着剩下的那个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同样给祝白带上,唇角微张 “这就是你特意用军功找怀炎将军打造的耳坠吧。我们可以借助它在万米范围内用命途之力交流而不出声,同时带有工造司配置的能量护罩和防止窃听功能。不知道师尊知道为了这次玉阙之行你用了自己的军功,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哎。” 祝白深深的叹了口气把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符尘扶起来,听话的从镜流手中接过在罗浮给她带的甜食,老老实实低着头接受着自家老师的抱怨,却没有停下和镜流的交流。 “她的年龄在仙舟人中已经不算小了,不是谁都像怀炎将军一样,可以抗住魔阴身,硬生生的把它压制下去保持清醒,更何符尘把自己大半辈子的时间用在了云骑军培养和我们两人的身上。” “既然符尘有回来的想法,那我们两个当徒弟的这次的任务就是替她扫除一切阻碍,让她了却自己的心愿,好让她多撑一段时间。” 镜流:“拦下她,不然她参与和丰饶民的战争太难了,我们又能撑多久。上次讨伐步离人,若不是你提前卜卦算到她离开朱明仙舟,我又怎么拦得住她呢?” “她是个真正的命途行者,巡猎的光亮一直闪烁在她的身上,不懈的抗争就贯穿了符尘的一生。” 祝白莫名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个道理白发赤瞳的少女一样很懂,但难道就因为自己懂得这个道理就要让培养自己,关爱自己一生的师傅去送死吗? 可是若是不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又是否能够真的如祝白和镜流所愿。 就在两人交流之际。 一个粉发青年出现在远处,不算宽大的肩膀,一个人就那么孤单的站着。 这个人的出现让训斥祝白的符尘愣了愣。就好像见到了世上最害怕的人一样,让符尘感到无措,心虚不已。 在这个时刻,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缓缓走到符尘旁边,拉着自家师尊的胳膊,替她挺着腰杆,给了她无形中的底气。 而同样有着卜者身份的祝白,在让机巧鸟搬运走那些礼品后挡在了符尘的面前,用自己的背影替还没调整好状态的师尊组成一道屏障。率先离开 ,走到了那粉发青年的面前。 暗地里再次打开了吊坠上和镜流交流的开关 往其中释放着命途的力量。 “是符远大人吧,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我的那封信,此番叨扰我和罗浮剑首镜流必定会付出足够的诚意。实在是家师符尘年岁已高,魔阴身一事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口中的调侃了。” 说到魔阴身,祝白的语气低了几分,旁人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说这番话时那低落的情绪。 “所以我在此请求,希望符家可以配合我们演一场戏,我和镜流都只求让家师多活一段时间,待此事成功后,在仙舟罗浮,朱明上,凡是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们两人必定全力相助。” “当然,除了这些,若是符家还需要军功兑换些什么,我们也愿意替符家做,只需要…” “你打算说到什么时候。” 那个粉发青年突然开口打断了祝白的话,也就是在这时候,祝白发现眼前这个真正意义上,才是符尘家人,是她亲弟弟的青年,已经面目狰狞,哪怕在祝白和镜流面前,他连一手之敌都算不上。 “符尘就是这么想的?好啊,真好!离开家里几百年!回家还和自己亲弟弟做生意一样说话,连面都是让你这个当徒弟的来,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真不愧是云骑军!好一个云骑军啊!” 祝白连忙解释,“符远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实在是怕情况发生变化才出此下策…” …… 被忆质包裹的祝白记忆中。 同样是粉发的少女三月七白了一眼旁边那个抱着捅零食的小灰毛,把手遮住脸上连忙出声 “那个流光忆厅的忆者大人,这个剧情怎么感觉要刀起来了啊,为什么突然忆质起了这么大反应,这么祝白突然就动了一下啊。” 说着三月七指了指祝白耳边的吊坠。 刚说完,小三月就愣在了原地,当然,不止小三月,几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因为包括站在祝白旁边的黄泉和黑天鹅都没有发现。 一个小灰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到了祝白面前蹲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祝白的淡红色残月耳坠,挂在了祝白耳垂上。 第10章 我要找浮黎告状 “哎等等!开拓者你跑哪里去干嘛!你就不怕把他整醒了又拿刀砍我们吗?我可不是丹恒,我是真的没有隐藏的力量的。哎不对哎,我好像也和流光忆厅有关哎。” 说着小三月默默注视着现在在小灰毛旁边的黑天鹅。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挑逗的眼神。 “完了,这次的大姐姐这个样子开拓者一定还会被骗的。” “要不你也一起去试试和他们做朋友,或许你会有些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也说不准呢,三月七。”姬子舒展眉头,把手放在小三月的肩膀上。 “不过接下来,你还是要继续看下去。毕竟祝白的记忆里,提到了丹恒的前世。当然,我们不会把丹恒视为其它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总归需要多了解几分,不是吗?” 而在列车的另外一边,流光忆厅的忆者则是拿出了一张空白卡牌似的道具。 颇为兴奋的看着祝白开口 “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没能拿到一位不该存在令使的记忆,反而因祸得福,如此顺利的碰见了仙舟联盟出身令使的记忆。倒是不虚此行呢。” 黄泉:“看来刚刚对你的教训还不够,我想流光忆厅的忆者一定记得仙舟罗浮,这个仙舟联盟幽囚狱总部的地方,关押着一位什么身份的罪犯。” 黑天鹅:“看来黄泉小姐对于我刚刚的行为很是恼火呢。没办法,要是黄泉小姐能够在出门前在自己额头上把自己的实力写上去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事儿呢。” 就在几人交流之际,小灰毛蹲下身子,拿着那个淡红色残月耳坠,在耳坠上抠抠摸摸。看着没起反应,连光都没亮,显得极为烦躁。 又突然想起刚刚的忆质里看到的祝白记忆 “他刚刚是不是说要注入命途的力量啊。可是我没有巡猎命途啊?【纳努克】的不知道能不能凑合一下忽悠忽悠这个仪器,我记得在空间站的时候,体验那个模拟宇宙好像也是这么捣乱的,应该没事吧。” 直接召唤出炎枪,小灰毛把耳坠往上一抛,决定以最原始的方法让这个耳坠见识一下什么是命途的力量。 “炎枪,冲锋!” 不等开拓者一枪落下,三月七直接开大,把开拓者和那个淡红色耳坠直接冻住。 被六相冰包裹住的耳坠,直直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发出砰砰的声音。 弥漫的忆质直接翻滚起来,跳跃了相当一部分记忆 “开拓者!能不能不要打断连续剧啊!你这样跳着看我们怎么看得懂剧情啊。” “啊?可是把祝白弄醒问他不是更快吗?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让祝白冷静下来,压制住魔阴身吗?”开拓者顶着张无辜的脸,极为天真的说道。 “可现在某人不是这个想法,她似乎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不过没事儿,会有人在让她遭罪的。”黄泉把太刀收起,靠在窗边。 从自己一开始出现在星穹列车上时,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就用着一股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不禁让黄泉看了看倒影中自己的脸 “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害怕啊,那那个瓦尔特先生看见了什么?” 黑天鹅手中的白色卡牌在其祝白身体上空高速旋转,也从空中不断染上其它的颜色。 在忆质的协助下,祝白的记忆不断被复刻,那张空白的卡牌也开始凝聚出一幅画面。 一个白发赤瞳的少女握剑,和抽出长刀的祝白站在玉阙的阶梯上。 少女站在楼梯顶端,而祝白则是扭头望着站在上方的镜流。 整体上以红色和蓝色为主色调。只是画面里的祝白和三月七他们看见的记忆中祝白的样子相比,多了一块菱形粉色水晶,这枚水晶被祝白用命途的力量包裹,悬挂于手掌心。 “继承的遗愿。这就是由虚无令使祝白的记忆所凝结的光锥啊!” 黑天鹅神情激动,语气颤抖,仙舟联盟将军的记忆一直是流光忆厅忆者最想要得到的那部分记忆之一。 可是巡猎星神岚实在是太过护犊子,这方面的记忆一直没弄到手多少,为此,现在罗浮的监狱里,还躺着个窃取将军记忆失败的忆者。 而现在,她黑天鹅却拿到了一份出身仙舟令使的记忆!这太令人激动了。 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从宇宙外传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阿基维利,啊哈又来炸列车了!” 黑天鹅:“……” 阿哈:“哎嘿,打起来,打起来!终于看见那个黑色卤蛋手下多了几个小卤蛋去别人家地盘上找人麻烦了, 阿哈要找浮黎告状,告那个黑色卤蛋的状!” 黑天鹅:“……” 阿哈:“我亲爱的忆者同胞啊!快点跑啊,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和那颗黑色卤蛋有着很大的关系哎,他是卤蛋的马仔哎,是颗能够让好多人吃的两眼泛白,倒在地上撑爆肚皮的小卤蛋哎。” “阿哈已经偷摸摸的当着你的面跑到他的梦里把他扇醒了哎,他已经开始拔刀要把你的毛拔掉烤了哎!” 黑天鹅:“!祝白醒了!” 下一刻,整个列车里,只有黑天鹅一个人发现,一道淡红色的人形虚影从祝白长刀里飞出,直奔自己的脖颈而去。 啪! 一道莫名的力量直接把祝白扇飞,倒飞出去的祝白还把被六相冰冻住的小灰毛给带走,撞碎了把小灰毛捆住的冰块。 阿哈:“小卤蛋啊,阿哈活了这么久装过虫子,吓过联盟老大,用着乌鸦的身体在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会上表演过。 就是没有看过【虚无】那个卤蛋挨打过,阿哈求求你了,把这个浮黎的马仔抽一顿吧!呜呜呜呜呜x﹏x。” “阿哈真的就只是想看看只想看看小偷和摆烂卤蛋打一架而已哎。” 说着,阿哈把自己变成虫子,突然爬到了祝白的脸上,迅速蠕动,爬到了祝白的头顶,一蹦一蹦的乱叫,还不忘留下痛苦的眼泪。 “阿基维利啊~(痛哭),阿哈没有把你捡回来啊。要是我把你和列车绑在一起炸掉的话,你就一定不会这么早就没了啊。啊呜呜呜嘿嘿哈哈。” “哎呀,领航员小姐啊~,对不住了啊,啊哈是欢愉星神,忍不住想笑啊~!啊哈哈哎~” 第11章 昏迷的黑天鹅 姬子:“……” 阿哈:“混蛋小卤蛋!你怎么和【虚无】一个死样子,快点在列车上把阿哈的房间搬过来,让这个仪者主动拿着摄像机拍下你们两个互相伤害的画面啊。” “还有那个忆者,啊哈都把这颗卤蛋的脑子给删除了,力量也暂时让那个小灰毛拿去玩了。你怎么还不和这个卤蛋肉搏啊!” 说完,阿哈变成的虫子用自己的尾巴一尾巴把祝白扇飞,直直砸到了列车的墙上。 从祝白的头顶上下来,阿哈给自己现在的虫子样貌加了张人类的脸。 声泪俱下的在地上用虫子的身体匍匐前进,一把鼻涕一把泪泪的向姬子的方向爬去,口中惨叫不停 “领航员姐姐啊!阿哈难过,小卤蛋不给阿哈面子还把阿哈从头上甩下来,阿哈心里苦啊!求求你了!领航员姐姐啊,把这个小卤蛋抓住,在让阿哈打他几巴掌吧,阿哈刚刚在梦里打他你们没看见,阿哈心里没有成就感啊!” 祝白:“我什么时候把你甩出去了?好像是我被打出去,塞进墙里了吧。” 姬子看见阿哈化作的长着人脸,痛哭流涕的虫子,身体本能的感到恶心,往后退了一步,强行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拿着装着歼星炮开关的箱子,还是往后退了一步,但余光扫向列车内的众人,强忍恶心,上前一步。 就在姬子做出这一切,准备和地上恶心的不忍直视的阿哈交流的时候,丹恒好瓦尔特挡在了姬子前面,在他们背后,三月七和被撞飞的小灰毛则是站在姬子左右,护卫着姬子。 下一刻,被阿哈抽了不知道多少巴掌的祝白,带着黄泉,直接拔出刀,顶在了丹恒和瓦尔特身前。 在面对可谓史上最不要脸星神,外加恶心躯体的阿哈,所有人全部不出所料的统一了战线。 当然,黑天鹅除外。 这位流光忆厅的忆者激动的浑身颤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面色潮红,手掌包裹着脸,发出病态的笑声,连那心心念念的令使记忆所化的光锥都舍弃掉,发出颤抖的笑声 “凡人对抗星神,还是欢愉星神这个宇宙间命途最为无理的星神!这也太幸福了吧!” 说完,黑天鹅一把刷出几十张空白光锥,把这些空白光锥塞在了列车的各个角落。就像是一个摄影师一样,不忍舍下阿哈的任何一个角度的样子。 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鬼哭狼嚎的阿哈突然停下了鬼叫。极其僵硬的看着黑天鹅和她甩出的那些空白光锥。 而黑天鹅看见阿哈转头看见她,就像是看见某寰宇歌者的脑残粉一样,直接激动的大叫出来 “对!就是这样,是欢愉星神的记忆!我有了欢愉星神的记忆!还能用这些记忆制造出几十张和星神有关的光锥!嘿嘿嘿,什么虚无令使,什么仙舟联盟,我看见了阿哈还有了和星神相关的记忆。” 阿哈:“……” 阿哈:“阿哈来找乐子竟然自己成了乐子!这也太乐子了吧,我要找浮黎把这个忆者拐到假面愚者这里来,她太欢愉了!” 说完,阿哈立刻当着黑天鹅的面,用着它那副虫子的躯体,搔首弄姿的在列车车厢内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供黑天鹅欣赏,而黑天鹅一声又一身的尖叫极其满足了阿哈的变态心理。 “额,我收回那句话,我肯定和【记忆】命途没关系,本姑娘这么乐观,这么知心善良有活力,像流光忆厅忆者的这种身份,绝对不可能和我有关系。” 站在姬子旁边护卫的三月七,把弓对准了那个不断调换着姿势制造欢愉星神光锥的忆者,妄图撇清自己和她的那点儿关系。 看见三月七的反应,小灰毛轻蔑一笑,绕到三月七背后,手指轻轻一勾,挑起小三月的下巴,用着极其魅惑的身影,诱惑似的开口 “小三月啊,不要想那么多不可能的假设哟。你就乖乖的,和我去你的房间里,摆出阿哈的状态,让我给你拍这样的照片吧,你放心,我一定和那个忆者一样,好好珍惜我们之间最为亲密的回忆的。” 说完,小灰毛俯下头,把小三月搂住,贴住小三月的身子,从上而下的往小三月的脖子里吹了口热气。 “哎哎哎!开…开拓者!你干嘛呢!”三月七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就像滴入杯中的红墨水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了列车一行人偷窥了自己的记忆,祝白在确认阿哈沉迷给粉丝送福利后,转过头,看着搂住三月七的开拓者,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听见 咔,咔,咔三道声音响起。 三月七突然发现,自己的粉色照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祝白拿到了手里,直接拍下来她和开拓者搂搂抱抱的那几张照片。 祝白在心里想到 “等到了匹诺康尼,我得找个时机,让这俩人好好看看小情侣之间是个什么样子才能刺激到其他人,给这个小灰毛一点儿灵感。 卡芙卡那里怎么交代呢?算了,这个小灰毛都被塞星核了,她还能抱怨自家女儿和其他妹子搂搂抱抱吗?” 想着这些,祝白脑子里不禁浮现某个因为自己不断在她面前展示,塞粮的而对自己喊打喊杀狐人。 “白珩似乎还有救,但我当年在罗浮背着师姐他们做了什么才有了这个结果呢?” 思绪转回现在,阿哈摆完最后一个令人无法言说的姿势,在黑天鹅的尖叫声中心满意足的离开。 什么,欢愉? 欢愉星神难道就不是人了啊!阿哈要不是人怎么可能踏上星穹列车把阿基维利和列车一起炸掉。 欢愉就不能是自己满足的欢愉了啊! 在阿哈满足离开的背影下,黑天鹅被刺激的晕倒在地,手上,腰间,怀里,是一张又一张被阿哈无法言说形象填满的光锥。 “额,这个人,我姑且用人来称呼她,这个黑天鹅,我们要不要把她带上?” 恢复了神智,不再被魔阴身控制的祝白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黄泉,提出了那个不知道怎么确认的问题。 沉默良久,黄泉终于还是开口 “这个人,嗯,毕竟你手上的那张光锥里有着你遗忘掉的所有记忆,我们,算是欠她一个人情。把她丢在这里,有点太过伤人。” 第12章 人形智库的高光 “出现在这条星轨上,你们的目的地,也是匹诺康尼吧,可以把她放在列车上,毕竟我们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甩开了阿哈这个宇宙间最大的麻烦,姬子笑了笑,回到那股轻松的状态,看着祝白也没了那股防备。 毕竟无论怎样,先前挡在列车成员身前的人,是这两个命途诡异的陌生人。 在袖子里检查了一番那个东西没有丢失后,黄泉果断的做出了回答“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对于黄泉来说,匹诺康尼去不去都无所谓,和祝白同行也不过是顺路罢了。 祝白貌似要在匹诺康尼犯下个大案,而她则是要让那个说话奇怪,但是挺有趣味的巡海游侠杀到匹诺康尼,接回那道属于巡猎的意志,巡海游侠的光荣。 铁尔南的遗物 守夜人,自灭者。 走在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也许是宇宙间最不受人待见,也不受人喜欢的命途行者了。 也许是因为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都走在反抗虚无的第一线,用尽全力的把人拉出虚无。 这种对于星神的对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渎神之举了。当然,在茫茫的宇宙中不愿意把星神看做遥不可及的圣火,想要亲手创造,触摸 乃至熄灭它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离开罗浮仙舟,作为守夜人的这段时间里,祝白的记忆一直在丢失。不过幸好他扛下了足够的虚无之力,成为了战力意义上的虚无令使。 在黑天鹅的算计下,成功拿下过往的回忆。 所以祝白明确了自己的为什么要去匹诺康尼。 作为仙舟人,哪怕从未被巡猎的目光注视,但祝白的血液里仍然流淌着属于巡猎的祝福。 对于丰饶的杀意,对于药师的憎恨。 可干掉星神的方法几乎都是与神相争。除了镜流提及的那种。 祝白把手中三月七的照相机举起来晃了晃,笑着说出了威胁三月七的话 “三月七同学,既然你偷窥了我的记忆,那我就直说了哦。要么,你让你旁边的那个小灰毛把我的耳坠送回来。要么,等到了盛会之星,我在全宇宙的记者面前向他们展示重新启航的星穹列车上,两个无名客少女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 祝白用着极其恶劣的语气,继续开口威胁 “小三月啊,你说,那些无良记者和在盛会之星的欢愉行者们,是会取一个【星穹列车少女间不可言说的秘密】当做标题呢?还是用【疑似发现列车组成员内部消化】当做标题呢?” “三月七啊,你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啊。” “开拓者!快把东西还给祝白!我不想要在自己找回记忆前,让全宇宙认识的我的人,以另外一种奇怪的样子让他们找到我啊!” 果然,不出祝白所料,几乎是在他张口的一瞬间,护卫在姬子两旁的两位少女直接逃开了姬子身边,三月七甚至想要掏出弓箭,和一开始对开拓者偷祝白耳坠作死一样。 直接把开拓者冻住,这种容易在全宇宙树立奇怪人设的东西,怎么能够让祝白宣传出去啊。 但说是拿六相冰把开拓者冻上,只会在嘴皮上还击的三月七终究是不好意思在给开拓者冻上。 毕竟按照祝白撞开的那块冰的厚度来说,现在的开拓者应该还在感受六相冰的温暖和包容才对。 一阵追逐打闹,小灰毛和三月七最后还是跑到了姬子的旁边,两人就在姬子一前一后,不断转圈。 而姬子则是闭上眼睛,颇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感叹着这两个孩子的打闹。 小灰毛是不满一岁,略通人性。可小三月怎么也变得呆呆傻傻的。 看着同伴间嬉笑打闹,黄泉带着黑天鹅直接一步踏出列车,最先进入车厢内的,三月七和开拓者闹剧的始作俑者却站在车船边上 欣赏着宇宙间不断亮起又熄灭的群星。 丹恒眼中警惕减少几分,漫步到祝白身边,和祝白并肩赏景。 “镜流已经到了虚陵,准备见华元帅了,对吧?” “师姐被仙舟的人抓到了,丹恒,你堂堂龙尊饮月君的转世怎么还学会说这些谎话了啊。”祝白不回头,只是看漫漫星河。 丹恒:“你左手上的法眼在你进入列车后亮过了,闪着冰蓝色的光晕。这骗不了人,还是说你打算告诉我说这一切你不知情。” 祝白:“我的师尊,也就是符尘那个混蛋说过,师姐的天赋可谓是惊世骇俗,成长起来,成为云骑军的指引,巡猎丰饶只是时间问题,但她性格偏激,又一门心思练剑,不韵世事,终会孤独一生。” 丹恒:“这可和我见过的镜流有着不少差距,想必这也是符尘的手笔。你初到罗浮,疯疯癫癫,做事毫无逻辑,还带着镜流发疯,甚至为此还浪费了你许多军功,这就是符尘给你帮镜流的方法吗?并不高明。” 听见丹恒谈论镜流和浮尘,祝白终于看向了这位旧友的转世,出声询问 “所以你想问什么?怎么,转世后也没改掉这个谜语人的坏习惯吗?这可不是鳞渊境,你也只是给无名客了。” “你压根没疯。” 丹恒伶俐的目光扫向祝白左手上粉色的法眼,对上祝白那看似温和的视线 “那个叫黄泉的,说你的实力不比她差。我就想知道,有着一位虚无令使压制,甚至在没有成为令使前就能够压制魔阴身,完美控制体内力量的你,怎么会让你体内那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丰饶之力影响,堕入魔阴身。” “一个令使,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这是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事。” “你是故意在列车上出手的。” 窗外的繁星忽隐忽现的展示着自己的光点,但在亿万光年外的光线传到祝白眼睛里,这些星球是否还存在也无人知晓。 或许在这片寂静的星空下,某个星球最后一个生灵,已经倒在丰饶民的猎杀下。 祝白表情不变,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悲 “我就是故意的如何,龙尊大人又能如何,找到那位改名为刃的星核猎手一起来追杀我?还是用结盟玉兆告诉那个罗浮的将军,说他师叔现在想对列车动手,让他不计云骑损失来支援?” “呵,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景元还是很重感情的,他师祖死的时候就他一个哭出声了。他确实是最有可能来救你的人了。” 第13章 到达 丹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祝白:“目的?丹恒,我记得你一直讨厌龙师对吧,哪怕你现在已经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你终究是龙尊转世,无论如何,你身上还是有着一半的龙尊之力。” “至于目的,我就这么说吧,丹恒,你想不想完成你当年救白珩的动作,虽然你当年失败了,但是这也是一个思路对不对。” “增加持明族人口,让方壶再次回归联盟的怀抱,你觉得这个提议怎样?说不准,我还能帮你造几个龙尊出来。” 空气瞬间冷静下来,猖狂的话语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祝白给丹恒最为强烈的感觉,在这股感觉下,丹恒彻底放下了对祝白的戒心。 这倒不是对祝白心思的安心,而是一个脑中只存在幻想的家伙,是不会对星穹列车,这个以开拓探索宇宙为目标的群体造成威胁的。 感觉到声旁青年的变化,祝白咧嘴一笑继续开口 “持明族自称是不朽的后人,你当过龙尊,也确实能化龙,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谁能保证【不朽】看了持明族一眼?没准你们只是和泯灭帮一样的情况,只是践行着自以为是的道路,认为这样可以得到星神的认可。” “不过既然你们都自认为是不朽的后人了,族群繁衍出了问题怎么还是这么小的胆子。丰饶的力量不敢碰,那繁衍的呢?” “繁育都死多久了?它的尸体都还在星空中飘荡,不朽死后,借助它的命途诞生的两位星神,繁育,药师,作为曾经的罗浮龙尊饮月君,我不信你没动过这个心思,不然如何解释你拿着倏忽,这个丰饶令使的血妄图把白珩改造为持明族,让她蜕变重生。” “我可不是你,我只是想救他,别把这种恶心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丹恒直接怒吼出声,他的声音在列车车厢里回荡,几乎所有人都把头转向了这里,看着祝白和丹恒。 “你怎么看我重要吗?苍城被妖星罗睺吞噬的时候我可是见过妖弓的光矢落下,至于它是怎么一箭毁掉苍城的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我可不是我师姐,她看见妖弓的光矢落下后,立誓要以凡人之身斩下天上的星星。什么星星!她想斩的是早就被妖弓一箭灭杀的罗睺,她是不想在看到孩子的故乡在星神力量的操纵下灭亡。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和镜流这样幸运,能碰见一个老师,一个愿意把自己大半辈子用在我们身上的老师!这个世界,也许就不该有星神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祝白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脖子上浮现几条青色的脉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丹恒愣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开口。 环顾四周,发现列车上的其他人都沉默的注视着自己和祝白附近,显得极为刻意。 祝白把手放进另外一只手的袖子里,闭上眼,鼻腔里发出呼呼的声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对不起,丹恒,我刚刚失态了。我并没有要针对谁或者找事的意思。常年和一群活死人在虚无里拉人出来,还时不时的被同伴要求杀了深陷虚无的他们,我有点不习惯和正常人说话了。”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着,祝白深深的鞠了一躬。 咔嚓。 一阵声音响起,星穹列车彻底平稳下来,到达了这处星轨的终点,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祝白走到那处只有开拓者能看见的镜子前,调整了一下,转过身笑着准备开口。 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单膝下跪,用着极其肃穆的表情的开拓者。 祝白:“……” 看着开拓者放在掌心处的那枚淡红色残月耳坠,开拓者极其真挚的开口 “尊敬的小剑首加小太卜,祝白兄弟,这是你和那位剑首的暧昧礼物,我现在将它交还于你,并且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这次的匹诺康尼之行,本人,银河球棒侠,星,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接受这次冒险之旅。” 祝白:“……” 不说话,反而用着平淡的笑容看着自己,小灰毛心里莫名感到有几分心虚,站起身把耳坠塞到了祝白手里,换了一个理由。 “没办法啊,哥们,是三月七说的,你欠他三箱匹诺康尼盛产的苏乐达,她怕你忘了,又不敢来要账 作为列车里最为热心肠的好人成为当然要满足我的小三月的愿望了。” 一旁的三月七眼皮底下抖动,站在姬子的旁边,侧着身子用极其隐蔽的动作对着姬子吐槽 “姬子阿姨,我说开拓者这个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太过敷衍了点儿,她那种夸张到可以把纳努克气笑的演技,真的不会让祝白觉得开拓者在把他当白痴吗?” “而且为什么她要用我的借口啊,我哪里还敢向在情绪上头时候的令使要饮料喝啊!” “所以你其实还是非常想要祝白把你那几瓶苏乐达的约定给兑现的对吗,三月?”姬子摸了摸三月七的头,把手放在唇边,歪着头笑着回答。 “这不是重点吧,几瓶苏乐达和几箱苏乐达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就按照多的算,若是你觉得不够,那两位在匹诺康尼的酒水消费都由我买单。可以了吧。” 祝白拍了拍小灰毛的肩膀,把因为姿势不对差点摔倒的小灰毛扶了一把。 对着三月七喊道。 看着开拓者那尴尬的调动气氛的方式,不免让祝白想笑。 在自己和镜流被符尘捡回朱明仙舟不久,在镜流在战场上被丰饶战兽,龙伯一爪拍下,被浮尘再一次救下时,在镜流心里再一次想起苍城被灭的恐惧时,曾想放弃练剑的那天后,符尘把祝白和镜流叫到一个房间里 “工造司提供的各种机巧和远距离武器确实可以代替我们杀敌,但那只是物质的功劳,而不是人的功劳,如果有一天,机巧用完了,星槎被毁了,那由谁来保护仙舟呢?” “上到将军,下到小兵卒,都是从学剑开始,只有云骑亲自拿剑踏上战场,人类才是在进行自己的战斗。” 之后,为了激励镜流,又为了不让她因为性格原因太过孤僻,祝白一直被符尘赶着,做这些谐星的工作,让祝白的师姐 镜流在小时候,像个人,像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第14章 承诺预言 至于祝白自己? 脑海里原本温馨的画面突然被杀意取代。 因为一个少年被某个粉头发女人,半夜逼起来替她完成堆积成山的公文的画面,直接乱拳打散了祝白心中对符尘为数不多的怀念。 靠,合着符尘从苍城捡的遗孤就镜流一个是人对吧?合着另外一个是个不待定系统时的免费劳动力了?就算自己的天赋比不上镜流,那也不至于是这个惨绝人寰的对待方式吧? 一个刚刚从家乡毁灭阴影里走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又能说多气人的话? 就在祝白重新记起过往回忆的这段时间里。列车组众人终于确定了此次匹诺康尼的人员名单。 丹恒留守列车。其余众人全部参加。 左手上黑色手套上的法眼再次亮起光芒。 一道已经算不上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传来。 眼睛一黑,祝白只感到身体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但也只是一瞬,那股熟悉的力量又再次被祝白掌控。 不再是姬子曾经看到的那样,在如今空荡无人的列车车厢里。 姬子和三月七几人前脚刚刚踏出列车,一个电子虚影就一帧一帧的把一个拿着伞的女人给投影出来。 “卡芙卡,按照你的要求,我特意把投影调成了这种老古董样式,绝对不会吓到你的那个比阿刃还要老古董的朋友。” “银狼你说谁是老古董呢。” 听不清那个男人的语气,祝白默默挑了挑手指对着那道投影中不想见到的女人开口 “卡芙卡,第一,让你的同伴在叫人老古董前先想想自己的账号如何了,我一年前无聊的时候正好算了几卦。” “第二,就算你们是星核猎手,也不能让我白给你们打工,我是不会替你看那个重生不久的小灰毛的,当然,要是你愿意把你们那只猫给我养几天的话我就免费帮你带孩子。你放心,我可以让星喊我一声叔,绝对不会害她。” 电子投影里,那个举止优雅的女人手指一拉一放,祝白明显能感觉到刚刚妄图压制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消失殆尽 “当然可以了,小白,但是你确定吗?不如你加入我们,艾利欧没理由拒绝你这么一位令使级战力的加入。这不是更好吗?你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剧本呢。” “你确定不是在嘲讽我改旗易帜太轻易了,我说卡芙卡,你不是在嘲讽我是个没目标的墙头草吧?” “怎么会呢,小白你不是一直以药师为目标吗?这方面阿刃不是和你一样吗?” 时间逐渐流逝,平静的列车里,卡芙卡的声音在其间回响,但这投影出来的女人似乎毫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不等祝白继续提问,卡芙卡把手里的雨伞在手腕上转了一圈,彻底在投影里消散 “好了,现在那位可爱的少女想必已经进入匹诺康尼了,闲聊很开心。那么,是时候准备下一次的见面了,小白。” 祝白黑着脸立马伸出手想要拦下卡芙卡,似乎忘记了现在的卡芙卡只是个电子投影,直接穿透了过去。 “哦对了,小白,差点忘了告诉你,毕竟你是虚无令使,进入梦想之地记得收敛点儿你的虚无之力,毕竟不会有任何人死亡的匹诺康尼,就要打破这个规则了。” “那么,祝白,记得替我照顾好星,事成之后,我会让你见一面艾利欧的,但是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预言,那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你!”祝白指着那个从下到上不断消散的电子投影,直到看完祝白恼火的样子才彻底消散,而原本电子投影的消散速度,是没有这么慢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游戏账号全部被封掉的网瘾少女,绝对是故意玩这种恶趣味的! 感受到这股在明显不过的嘲讽,祝白指着卡芙卡电子虚影消失的地方,跺着脚,气急败坏的怒骂 “这和符尘一样的技术人员,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小灰毛呢?!我要找小灰毛把那家伙打上去的游戏账号在封一次!” 噼啪噼啪。 一阵电流从祝白怀里传导向少年全身。 差点被电麻的祝白直直的倒在地上,忍着怒气,祝白把怀里那个释放电流的手机预兆拿出来。 望向那个不断从彩色,黑白转换的电子屏幕,最后又回归正常,屏幕上穆然出现一个q版的赛博朋克版马尾少女 “把你那危险的想法收一下,要是我的账号没了,我就每天在你睡着后黑进你的电子设备给你做电疗!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狼。” 啪! 祝白把玉兆高高举起,使劲的把它往列车地板上一摔,腰部发力,为此还牵引了一条腿浮空。 手机直接爆炸,在列车上自燃起来,起了黑烟。 “你发泄的方式就是摔玉兆吗?真是幼稚。” 一个极其平静的声音从另外一节车厢的交界处响起,丹恒拿着杯子,以一股极其冷静的眼神注视着祝白。 祝白:“……,哼,留守持明族的家伙,转世后照样是个孤寡留守人。” 车厢交接处的丹恒,默默喝了一口水,眼神中的淡漠不变,却看的祝白心里发虚。 “看什么看啊你!没见过令使啊!明明持明一族转身后有着财产充公和转移给好友的业务,你个嘴上嫌弃应星的家伙,还不是把他打造的枪给想方设法的带上,一起塞到持明卵里了。” 此言一出,宛如千年冰川一般不曾变化的丹恒,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尴尬的把头扭到一旁。咳嗽出声 “你不是列车的人,立刻下车,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了~,切,无聊的半龙尊。你就等着你那点儿小心思在全宇宙前袒露无异吧。” 祝白几个大跳,灰白的头发,发尖上带着些许惨白,化作雷光,直接冲出了列车。 追上了早早离开列车的姬子一行人,到了梦境酒店。 远远的看见姬子站在前台和工作人员交流着什么,祝白便立刻站住,躲了起来 “黄泉把泯灭帮砍了,又用了那个奇葩巡海游侠的名字得了个房间,可我这里的邀请函,都不知道是几个琥珀纪前的了,还能用吗?” “要是进不去梦境,我又怎么造出一个陨落星神的信徒,并指使他走上这条秩序之路。” 第15章 我是智识令使 前台处 “没错,我就是丹恒!”小灰毛骄傲的抬起了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傲。 一旁的家族成员则努力的维持脸上的尴尬假笑,毕竟遇见这种偷奸耍滑的客人,维持标准假笑已经是极限了。 “这位无名客客人,我能理解你想要进入梦境的强烈想法,只是这信息上写的一清二楚,丹恒先生,是位男士。” 说着,这位家族成员还不忘扫了眼小灰毛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好身材。 “客人请您见谅,但是凭借您这身材,装成男人,太过为难你了。” 此时此刻,着急想要入驻梦境酒店的开拓者哪里还能听的出好赖话,毕竟她才满一岁。只能说是初具人形,略通人性,和祝白记忆里那个脑子灵活无比的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就在星愁眉不展时,怀里的玉兆突然响起了收到信息的语音。 看完玉兆上发完的信息,星的眼睛仿佛装了命途识别器 在茫茫人海中,精准无比的把躲在人群中的祝白给抓住,并拉到了前台前。 她极为嚣张的开口 “小白叔,去,给梦境酒店两斩刀,让它长长记性!” “让他们看看##令使的厉害。” “咦,怎么我说##两个字的时候和被人屏蔽了一样。” 以极快的速度,趁着小灰毛没反应过来 在她说出虚无两个字的时候,手动闭麦的祝白在一旁疯狂跳着眼皮。 虚无令使这个身份说出去,是为了让家族给自己立个牌子说一句此人与虚无命途行者不得入内吗? 星穹列车上那么大个人形智库,就没人给开拓者解释一下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都是个什么货色吗? 守夜人,自灭者,一群走在对抗虚无第一线的人突然跑到了你的身边,你的第一反应是黑大帅打过来了还是这片被这群无依无靠,也可以说是毫无威胁之处的无业游民们看上了? 貌似无论是那个方面,碰见守夜人和自灭者都是灾难的代名词吧? 更何况,作为毫无注视人类兴趣和想法的虚无星神,又怎么会有虚无令使出现。 放出这个消息,是为了让公司的石心十人和那两个存护令使亲自动手,拷问祝白怎么窃取虚无的力量的吗? 但是令使两个字,还是被这位家族成员听见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小灰毛的声音太大了,随即的,让正处于登记热潮时间点里的客人们,都听到了消息。 一个从未在寰宇下露面的令使出现了。 那么这个令使又是那个星神的部下。又打算践行什么样的命途? 目前为止,只能排除【巡猎】【虚无】【同谐】【毁灭】 这四大命途的令使,不是工位继承制,就是星神摆烂制。剩下的两个,【同谐】的令使,不可能受到家族如此敷衍的对待。 【毁灭】的令使,都忙着参与毁灭世界的工作,忙着在纳努克面前刷绩效考核。 星穹列车的信誉毕竟放在哪里,而胡诌令使身份,万一败露,遭受污蔑的命途,必定会发动无休止的追杀,直到造谣者身死道消。 前台那位家族成员在听到开拓者对祝白的形容后,脸上的惊恐都要变作水滴滴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强压恐惧冷静的开口 “哪怕是位令使,在没有邀请的前提下,也要提前预约才能入驻梦境酒店。所以抱歉了这位令使大人,请问您受到了那位星神的瞥视。” 此刻的祝白只想把那个骇客给抓过来,把她交给公司换去一笔悬赏金并守在监狱门口,让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当着这个骇客的面把她的游戏装备一个一个融掉并封号! 小灰毛的玉兆上还显现着那条解决入驻酒店答疑和一直指向自己的箭头。 她个小可爱的,卡芙卡在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装的追踪器,还把控制面板远程转给星了。 祝白面色不变,装出一副冷静,睿智,毫无波澜的样子,举起了左手,露出了嵌入在手套内的菱形水晶模样的粉色法眼。 手指放在法眼上方,隔空扭转几分。 那枚粉色的法眼便从手套中飞出,智识的命途力量从这枚法眼中倾泻而出。 “原来是位受到博士尊瞥视的智识令使,想必您也即将加入天才俱乐部吧。毕竟天才俱乐部成员不一定是智识令使,但智识令使一定会是天才俱乐部成员。” 看见祝白法眼中泄露的命途力量,那位家族成员立马变得殷切起来,虽然天才俱乐部的会员都是个个眼高于顶,仿佛不是宇宙间的生物,人性淡薄。 但在宇宙中,若是能够和一位天才俱乐部成员成为合作关系,那么得到的一系列好处也是不可想象的。 “小白叔,你…” “我有洁癖,见不得不长脑子的人说些不过脑子的话。三月七,麻烦你了,把这位…” 祝白皱着眉,用手掌敷脸叹气道 “把这位爷给带走,还有,给他解释一下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再犯这种错误,我就替她家长教育她。” “看来这位令使并没有邀请函,也并没有预约啊,不如这样吧,这位仙舟人长相的先生就让他和我一个入梦池吧,不过是多添一个名字罢了。” “而且作为盛会之星的酒店,想必你们一定留了一部分房间以接待贵宾。而我的做法还不会浪费你们剩余的房间。” 一个带着眼镜,一头金发,胸口处还有一个倒立心形镂空。两肩边上各有一条皮草落下,衣容华贵的青年向着祝白走来。 在他旁边,则是一位戴着石膏头的学者,手上拿着一本合起来的书。 那位衣容华贵的青年用着一股打趣的口吻对着那个石膏头学者开口 “教授,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一个和你有着同样口头禅的新晋智识令使。” “还真是凑巧啊。” 这位青年在打趣玩后对着祝白介绍 “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石心十人砂金 ,不知道能否有幸,向阁下提供一些帮助呢?” “您大可放心,此次出手,不收取任何费用,全权免费。当然,若是您后续想要收费,我也没办法,只好欣然同意。” 第16章 联盟的手段 “公司的生意人?接近我,怕是有什么谋利的想法吧。”祝白冷着脸回答 “那阁下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这个脸来陪我这个生意人玩玩呢。” 祝白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天才俱乐部的那群人性淡薄的混蛋是个什么样子 “反有机生命方程的鲁伯特 抗衡反有机生命方程的螺丝咕姆 返老还童的黑塔,研发的模拟宇宙算力还可以达到权杖的百分之七十 活化星球的阮梅,不行,这个是我和镜流的合作伙伴 创造星神的赞达尔 29天进化文明丝丝喀尔 ……” 总结,天才俱乐部的成员貌似没一个正常人,这不仅仅单指智慧和创造性,貌似还有为人处世的脑子。 祝白从牙缝里吐出清晰的非人类语言 “时间是世上最勤勉的窃贼,它不断偷走我们的当下,随手扔进名为记忆的仓库,有人沉溺于招领失物,而有人对遗失毫不在乎。” “而你,砂金,你似乎对自己的记忆感到有些痛苦,你说,如果你有一天死了,我将你的记忆改造,从中挑选出我想要的抉择,你是否会走上我期盼的道路呢,” 关键时刻,那些被符尘逼迫压迫,在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批改公文的时光再次浮现在祝白眼前,一句和记忆星神【浮黎】有着些许冲突的话被祝白轻而易举的复述出来。 当然,前一句就是浮黎亲口诉说,这是记忆星神对待记忆最为真切态度。 对待星神的蔑视态度,妄图颠覆记忆星神目的的实验想法,这种渎神的想法,完美符合一个智识令使该有的猖狂和智慧。 毕竟天才从不会说些没有数据和理论支持的东西,至于凡庸的怀疑,这不过是天才的不屑罢了。 “好啊,若是您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牵头,找几个忆者,把我的记忆全部复制一份提供给您做实验用。” 砂金把手指在自己太阳穴处敲了敲,玩世不恭的开口 “毕竟我也想知道,让我这么个赌徒换一条路,会不会做到比现在更高的位置呢?” 径直走过祝白,那个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和祝白并肩站立,砂金和前台的家族工作人员交流。 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却只能被三月七拉着,头也不回的冲到了那个为她准备的房间,甚至都没有管房间的归属权现在到底属不属于她。 “天才,会诞生但无法伪装,浑然天成的目中无人确实是典型的天生天才会有的样子,你的那番发言,想必是参考了空间站的那位吧。但很可惜,只需要对俱乐部有着些许了解,就可以知道你所谓的实验不可能被博识尊认可。” “我有说过我是智识令使吗?”祝白和那个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并肩,缓缓开口。 “你并没有否认令使的身份。这虽然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但我仍想知道,一个仙舟人,要怎样才会拥有智识的力量。” “不,命途行者并不少。”拉帝奥教授给仿佛是出于礼貌,回答这祝白的问题。 “所以你认出这是仙舟联盟的法眼了。” “我曾见过罗浮仙舟的符玄太卜,博识学会虽然号称知识的售卖者,但总不会一直待在公司。” 祝白不回头,语气中带着底气,毫不在意这个石膏头学者话语中提及的那个同样姓符的太卜 “这么说这位教授是很有把握审问出我的身份了?” “倒不如说我已经知道了。” “哟,那是谁?不知道仙舟联盟哪位前辈给了教授您这个任务,或者您简单点儿,告诉我这卦是哪所仙舟的卜者算出来的。挺有本事的啊,等匹诺康尼的事我解决掉后,我倒要看看是哪所仙舟出了个这么天才的后辈。” 戴着石膏头的学者捏着一块玉石制模样的令牌,这道令牌一出,让祝白瞳孔瞬间一缩 “结盟玉兆?真是大手笔啊,为了我特意多造了一个用来给仙舟联盟提醒。” “看来这位教授和罗浮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啊。”祝白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给结盟玉兆一个多余的眼神。 就算这东西无视时间差距,可以在使用的下一刻,就能看见无数的云骑军从天而降,挽救深陷其中的盟友。 但对待自己,祝白可以打包票,最快也还要十天。就算仙舟联盟那群家伙完美的利用了每一寸时间,祝白也不相信仙舟联盟会在几天内迅速决定好是调配云骑军截杀,还是派人来接回祝白这个令使级别战力。 拉帝奥捏碎结盟玉兆后,把手心中残余的碎片扔到了祝白的手里 “联盟如何和我无关,至于利益交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作为学者,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何时确定完成的课业罢了。” “看来拉帝奥教授您和这位演员相见恨晚啊,竟然没有直接用粉笔头抛掷向这位可以说是寰宇下最为大胆的演员。我真是越发佩服教授您的自制力了。”把帽子从头上摘下,砂金将它置于胸前,释放着他那股赌徒的气质。 “看来你解决完了,那么结果如何呢?”祝白换了副表情,抱着手,兴致勃勃的看着。 “您都能完成这场表演,那么我肯定不能落于人后。” “真是个会说话的人,砂金先生,您不去当一位作曲家真是浪费您的天资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哎”砂金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似有点儿伤心的开口 “我好歹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管,堂堂石心十人之一,先是教授你,然后是这位被星穹列车成员叫做小白叔的祝白先生,你也不愿意把眼神多放在我身上,要知道在外面,不知道有对少人想要借助我这层关系好在公司内求得一份工作呢。” 砂金把头往下低了几分,放在胸前的帽子举起的同时遮住了他的脸庞,最后只露出他那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眼眸。 他侧开身子,优雅的邀请着祝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侍者,而是一个孤高中又不忘温和的贵族。 “那么这位演员,令使,仙舟联盟的重点观察对象,有请了…。” 第17章 元帅华 在砂金和这位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带领下,在家族成员艳羡的目光中,祝白,顶着新晋智识令使的身份,走进了砂金的入梦池。 在确认虚无之力被压制后,进入梦想之地。 而与此同时,数十日前的仙舟联盟。 虚陵仙舟,仙舟联盟元帅,华,站在一处光屏前。 下一刻,放置在元帅旁的,和结盟玉兆对应的那块玉兆,蓦然炸裂开。 玉兆碎裂,却在光幕上浮现出几个数字 “梦想之地,盛会之星,匹诺康尼。看来符玄这卦并未出错,倒是不妄十方光映法界的推算,符尘的徒弟,镜流的师弟,这家伙竟然真的去了匹诺康尼。” 若有所思的仙舟元帅华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思索。不过片刻,便立刻吩咐一旁的人调配好仪器。 元帅华走到光屏前。 下一刻,整个光屏分为五大块。 对应着除了虚陵仙舟之外的其它五艘仙舟。 其余五位将军的样貌也在自己的板块上浮现。 而虚陵的将军,则和华站在一起,只是身位上,侧居后方。 光屏转换,所有将军的样貌彻底隐藏。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幽暗的环境,这个画面里,一个双眼蒙着黑色面纱,耳垂上戴着一残月耳坠的剑客面容浮现。 这剑客一头白发,身上着装是一贯的云骑军样式。哪怕有黑纱阻挡,但黑纱背后,赤红的眼眸也依旧清晰可见。 “元帅可是已经想好了我的处理方式。” 画面里,那个白发赤瞳的剑客开口,真是镜流。 “镜流,你所谓的弑神之举并不是这次闲聊的重点。此番,我是来告诉你 也是各位同袍一件事实。” 元帅华让出身子,让背后不远处的那个粉发小萝莉开口 “符玄,既然是你用的十方光映法界探算出的消息,而现在你也已经证实。那么这次‘闲聊’就由你开始。” 不同于祝白,眉心处有着法眼的符玄严肃的开口。 “各位将军,经过十方光映法界和已经碎裂掉的结盟玉兆显示,曾经的朱明仙舟太卜司太卜,祝白。如今再次出现,而他的身份也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巨大变化。” 一道女声直接打断符玄的发言,正是方壶的伏波将军 “我就知道这混小子肯定和纳努克混上了,元帅你下令吧!这次我一定让祝白小儿老老实实的飘荡在星空里!” 被打断的符玄皱着眉,还未开口就听见另外一位将军开口,这位,则是重新继任朱明将军之位的怀炎。 “付波将军先收拢收拢情绪,祝白当年所做之事确实有些过火,但当年已经接受处罚,被贬下了太卜之位,如今再次在星空之下出现,也不一定和毁灭星神一样,以摧毁宇宙为目标。” “老头子你活蒙圈了吧!什么叫做祝白这混蛋已经接受处罚退下太卜之位了?当年他打着方壶持明族内部有着药王残党的名号,在我方壶的太卜司和工造司内忽悠了多少持明族,坑了多少不义之财,狂了多久?” “受罚贬下太卜之位?我看是符尘那死女人当年给他提供的鬼点子好让他没有太卜之位的牵制,好去罗浮替你照看你那成了星核猎手的弟子吧!” 怀炎:“付波将军慎言啊。” 一道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在两位将军的对话间突然响起。符玄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震天的声音! “你们这群家伙,是把这次会议当成了给你们吵架的联谊会了吗?!给我安静下来。” “符爱卿,冷静啊,这么大力气拍下来 手一定生疼吧,要是手上留下暗伤,那还怎么接替我的位置,成为罗浮的将军啊。” “景元!我没说你是吧!” 一对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符玄的肩膀上,真是元帅华。 “符玄,你继续。” 符玄深深吸了一口气,银牙交错,忍着怒气开口 “诸位!若是十方光映法界没有出错的话,如今的祝白,已经得到了虚无的瞥视,拥有了令使级别站力,成了名副其实的虚无令使,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匹诺康尼之行后,祝白将会得知一条踏足自我加冕,成就虚无王座之路。” “无论是虚无令使,还是王座之路的自我加冕,相比各位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此我要在这里再次提醒各位。【虚无星神】从不会瞥视任何人,所以就更无从谈起。连令使级别战力的各位都还没有丝毫头绪的自我加冕,登临王座。” 符玄说完,整个光屏内都罕见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如今似乎还身处牢狱的镜流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华也不在废话,当着众位将军的面直接开口 “镜流你本该直接到达虚陵,如今处境,并不在你和那位自称罗刹之人的意料之中。我若没猜错,这一切都出自你那软心肠的徒弟。毕竟有哪个徒弟真心愿意把自己的师尊送上刑场呢,当然,当年的祝白和符尘除外。那是祝白拦不住她。” “你所说的弑杀药师之法也许确实可行,但这还不够,而且按照你所说,这个计划里有四个人参与。” “你,罗刹,天才俱乐部的阮梅,还有最后一人,你的师弟,祝白。” “我现在给你一个建议,去匹诺康尼,把祝白这小子给控制住。” 说着华一把阻断和其他几位将军的连接,只余镜流的画面,在场之人也被华劝退。 只剩下符玄和虚陵将军。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非要让你去,这当然有我自己的考量,但最为重要的,则是关于你们二人共同的师傅,符尘。她当年如同我们的符玄太卜一样,给自己卜了一卦,而且卦卦皆如卦像一般,从未有过差错。” “符尘回玉阙符家为祝白求了一枚法眼后,应该把你单独留下说过一番话,但同为弟子她又怎会厚此薄彼,祝白她同样留了一番教导。” “所以,想要让祝白在弑杀药师之外,心甘情愿的回到仙舟,并且完成符尘的遗愿,这个人,就必须是你,也只能是你。毕竟在她所留的遗物中明确表示。祝白已经替你完成了符尘对你的期待。” 华把放在符玄肩膀上的手掌拿起,揉了揉符玄的脸颊 “至于符玄太卜,你也要回一趟玉阙,把你的师尊,她的姑姑留下的遗物给带回罗浮,不过当然,是在景元被调查完之后。” 第18章 虚无 “这和景元有什么关系?” “符玄太卜就不要学你姑姑和那个不要脸的,玩这套明知故问了。要知道,等你回到罗浮那天,你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呢,我可要靠你,把这对师姐弟给治的服服帖帖。”华的手指再次放在符玄那不高的肩膀上。 指尖拂过,轻轻捏了一下,差点让符玄直接瘫倒在地。 华看着光幕上若有所思的镜流,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各位打算潜水到什么时候?我可不记得我把你们的权限锁了这么长时间。神策将军这么长时间不啃声,是怕找不到符太卜的黑料,好继续压榨人家吗?” “嗯?结束了吗?”一阵衣袍滑落的声音响起,落下的外套好像带着桌面上的物件儿,发出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元帅!我要举报景元在这种场合下竟然睡着了,我要求把他送到方壶来,他一定是暗中受了祝白那小混蛋的指示!你放心,不出三天,不用让他活着回来,我必定三天之内撬开景元的嘴!” “元帅你看看,祝白还没回来就给联盟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白白诋毁了神策将军的名声,我自愿请求前往盛会之星,干掉这个仙舟毒瘤!” “付波将军冷静啊,我们谈论之事,主要是为了虚无令使的诞生方法,还有虚无王座的自我加冕。如今能够确认的王座,也只有星际和平公司的财富之王。若是从祝白身上拿到另外一份力量,将是对仙舟莫大的帮助。”光幕里,怀炎顺了顺胡子,为祝白求情。 “等的就是你求情!” 华一把锁住符玄,斩钉截铁的开口,不等方壶的伏波将军拒绝,直接下令 “既然怀老有此想法,那么此事,就由怀老领头,单独带领镜流,前往匹诺康尼,带回祝白。” 众将军:“?” 华:“我知道你们在考虑什么,是害怕怀炎将军年老,一身之力无法压制住随时会深陷魔阴的镜流和不知道对待仙舟是何态度的祝白对吧。” 华把下巴放在粉毛太卜头上,大手一挥,断掉所有将军的联络,支流镜流和怀炎。 “符太卜,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好好听着啊。” 华接着话茬,继续开口 “虚无命途,并不是没有仙舟人踏上过。毕竟只要是人 都会不自觉的被虚无影响。也正因为虚无从不瞥视任何人,所以时至今日,也没那些势力得到过守夜人和自灭者的讯息,以及他们是怎么踏上这条命途,并获得力量的。” 华把符玄拉到光幕前像是给镜流和怀炎介绍一样的说到 “符玄,玉阙仙舟人士,早年间曾被玉阙仙舟前任太卜收为弟子,并被预演,必定会踏上太卜之位,而她的老师,玉阙仙舟的太卜也会因她而死。正因如此,在恩师离世后符玄太卜对待命运一事极为相信。” “怀老,这番经历是不是和那家伙很像?还有镜流,我想问你,偌大的仙舟苍城,怎么就是符尘这个剑术和卜术都堪称一绝的人救了你和祝白,怎么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发生。” 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作为玉阙世家的符家,怎么就出了一个不继承观星探测之法,反而是用这些算些莫名其妙东西的云骑呢?镜流,你能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这任务我接了,但我希望他回来后,元帅能够告诉我们符尘是怎么踏上虚无命途的,她又为何会选择那样的死法。”黑纱之后,白发剑客赤红的双瞳仿佛要透过光幕,看透另外一边的众人。 “这不算任务,过程全看你心情,就是打伤怀炎将军逃离仙舟联盟的控制那也是你的本事,毕竟你是个囚犯,现在回来,照样是个戴罪之身,你能明白吗?罗浮的前任剑首,镜流。”华意味深长的说着,似乎生怕对面的剑客听不明白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但很可惜,光幕对面的剑客似乎并没有理解她的深意。 “那老朽就在这里,先谢过元帅的信任之举和剑首的罢免刀兵之愿了。” 光幕角落里,那个看上去和善的老头子,替镜流接下了元帅的回答。 几日后,朱明仙舟的星槎上,被清理出来的渡口,镜流在众多云骑的扣押下,等待这那位老人的到来。 但说是扣押也并不标准,毕竟能够扣押镜流的云骑,如今的朱明几乎不存在。而联盟能够压下镜流也不过是其自愿罢了。 随着繁忙的渡口被彻底清理,原本热闹非凡的渡口再也没有一艘星槎驶入。 怀炎将军就如同一个被孙女搀扶的普通仙舟长辈一样,来到了渡口。 “云璃啊,我不在朱明的时间,你不许进工造司捣乱,听见没有。” 那位拿着大剑的少女只是嘴上哼唧一声以示明白,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渡口。 “没了爷爷的管教,那柄魔剑,我倒要看看整个朱明有谁能拦住我毁了它!” 怀炎尴尬的顺了顺胡子,叹着气说到 “让你见笑了啊,这孩子,和当年的祝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老言重了,我们该走了。” “好,我们二人就去匹诺康尼,把这个叛逆的小子带回仙舟。” 镜流手里拿着那枚残月耳坠,把它戴在耳垂上。在其脑海中浮现的,是不久前玉兆中怀炎发来的那封封存已久的卜算报告和处置之法 。 …… 匹诺康尼,梦想之地,入梦池内。 “砂金先生,既然拉帝奥教授称呼你为赌徒,那么不如我们也来一把。毕竟赌徒怎么能够放弃送上门来的赌局呢?对吧。” 祝白躺在入梦池里,但并没有进入状态,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送上门来的赌局一般都是深思熟虑,为了杀掉另外一个赌徒的一切才会被人特意布置而出,不知道祝白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这种事情,还是说我的举动让您觉得 我是个无所顾忌的人?” “那你会答应吗?” “会。” 砂金闭上双眼,任由入梦池浸染他的身体,在进入梦境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毕竟我和其他赌徒不一样,我早已不在乎任何东西的失去,哪怕这条命,也是我早早赌回来的。” 第19章 假人,米沙 “这位令使客人,我名字叫做米沙,是白日梦酒店的服务生,刚刚那位叫做星的无名客小姐告诉我,您接下来也会入梦,希望我能够把你也带到,匹诺康尼的十二时刻之一,黄金时刻。” 没有丝毫恍惚感,就仿佛是刚出生的婴儿被分娩的母亲怀抱在温暖的怀中,在下一刻睁眼时,一段长廊和阶梯构成的梦境在祝白眼中浮现。 祝白顺从的跟着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服务生。 在和砂金离开前台前,祝白看到原本应该被三月七拉到自己房间内的星和星穹列车的人站在一起,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 当然,这也无所谓,毕竟同为无名客,星不可能收到什么伤害。 真正让祝白思索的一直是和药师性命有关的事。 在列车上,卡芙卡用投影特意告诉祝白,让祝白好好护着如今算得上是卡芙卡闺女的星。 但问题是星核猎手难道不知道祝白这个虚无令使要干什么? 他是要在匹诺康尼这个同协力量庇佑的地方,试试看能否创造出被吞并的命途,秩序的行者。 祝白在和黄泉离开那片虚无曾经走过的星系前可是特意找了卡芙卡一趟,如今的匹诺康尼之行不说是被卡芙卡定下,但也绝对有她的因素。 “这位米沙先生。” “怎么了吗?令使大人。”米沙疑惑的仰起头。 “没什么,就是你会觉对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吗?算了,这不重要,那个灰头发的无名客有没有交代给你什么让你转交给我的。” “没有,只是那位无名客一直在念叨什么,代理监护人和费用全包,免费畅玩什么的。令使大人知道那位无名客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 话语间,祝白已经走到了黄金时刻的门前,本想直接踏入,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稍稍释放压制在体内的虚无,凝结成一支箭矢,只余箭头部分。 这箭矢通体青色,放在手上沉甸甸的。还有着一股通体的寒意。 祝白在准备踏入通往黄金时刻的那一刹那,转过身,喊住那个准备离开的服务生 将手中的箭矢递给他 米沙感谢一番正准备接住,祝白却突然把手往上一抬 “米沙,这东西是仙舟联盟的巡镝样式,但并不是钱,只是个装饰作用,当然,你也可以拿它向我提及一个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像你这样对自己有着特殊认知的人,梦境里还有多少?” “唉,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先生。”米沙只感觉听了祝白的话后脑袋晕晕乎乎的,不太理解。 “希望如此吧。” 祝白转身 走进黄金时刻,就在他进入之后,从米沙身上,飘出一丝淡淡的淡红色气息,这股气息只存在片刻,便立马消失在忆质中,就像从不曾存在一样。 “这确实不是一个活人,也不是像冥火大公一样的生物。但这股虚无缥缈的感觉怎么和符尘当年让我感受的力量一模一样。” “虚无,躲开虚无的侵染,保持住生而为人的希望,这就是卡芙卡让我帮忙护住星的理由?不对,艾利欧的剧本如果是这个样子,卡芙卡一定会动手,但是让我一个虚无令使,整个宇宙内除了星神之外,沾染虚无最多的人来护着星,这不可能。” 下一步踏出,祝白直接出现在黄金时刻的广场下。目光四处流转,进入梦境,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目光被吸引。 “哪里是什么!” 一个只能到祝白膝盖的皮皮西人兴奋的指着天空中那个即将落下的流星。 匹诺康尼虚假的天空中,那个一头灰发,穿着白色内搭,套着件连帽卫衣,胸口上挂着着星穹列车独属的车票的少女,努力的睁着双眼,一脸兴奋的张开双臂,在空中翱翔。 这位少女的衣袍被从下席卷来的风掀起,衣袍猎猎。 在这位笑容纯真的少女将要落地之际。 祝白直接释放出部分虚无之力,在距离地面两三米的地方给星做了一个柔软的缓冲,就像是一个柔软的蹦床一样。 在控制力道和方向,祝白直接闪身到星接住那团虚无之力反弹到的上空,一把抓住星背后的衣领,为其背上附着一些命途的力量,左手上法眼闪烁。 在星的背后直接出现两条纯白色的虚幻彩带,翻滚一圈在地面卸力,星以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势落地,震惊全场。 那个一直注视这星的皮皮西人蹦着拉住自己的伙伴不可思议的开口 “这是匹诺康尼最新推出的蹦极吗?!太帅了!” 感受着旁人自己的崇拜,小灰毛嚣张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闭上双眼,在一旁时不时响起的拍照声中,久违的凹起了姿势。 看着渐入佳境的小灰毛,祝白缓慢的从空中落下,闲庭信步间走来,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彩上,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压力。 “玩够了?我承认,卡芙卡确实给了我任务让我护着你一程,但你也不能玩的太过火了。我可没说什么时候都要保护你。” 祝白环抱着双臂,意有所指的开口。 笑话,听说这位小灰毛得到了毁灭和存护的瞥视,若是以前的她,可谓是纯真的智识行者。但现在,祝白只能表示呵呵。 对于现在的小灰毛,除非博识尊瞎了眼,不然忽悠星开口 ,祝白甚至不需要动用虚无之力特意制造一片幻境来吓她。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看见祝白走来,小灰毛极其高兴,几乎是一蹦一跳的来到了祝白面前 “真没想到啊,原来祝白你竟然和卡芙卡关系这么好!都愿意替我承包匹诺康尼的一切消费了。还愿意成为和姬子一样的 对我来说的临时监护人。” 小灰毛把玉兆打开,在祝白面前晃荡着属于她和卡芙卡的画面颇为自得的继续开口说到 “按照卡芙卡的教导,只要我喊你小白叔,就算是彻底开启了你在匹诺康尼的保镖兼任长辈的模式。” “正好我现在有个很难的任务,而小白叔你又是##令使,一定可以帮我大忙是!” 听着星的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 祝白熟练的手动消音。 准备听着单纯的列车无名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卖掉自家讯息。 第20章 所谓语言的艺术 “小白叔啊,你猜这次列车为什么会来匹诺康尼?这里面可有大学问哦,很精彩的,你想不想知道啊?” 看着星那副渴求中又带着些许腼腆的样子,祝白的嘴角有些压不住。 此刻的星,简直是把快问我知道些什么,几个大字写在脸上。祝白可以肯定,如果现在他直接转身,不给星这个彰显自己的机会,她一定会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泪滴从眼角滑落,但故作坚强。 一边拿起玉兆向卡芙卡告状控诉自己‘失职’的罪行,一边撇着嘴,委屈的压住眼泪,用着一副看着坏蛋的眼神偷瞥自己。 “现在的星才复生不久,心思单纯的如同一个诞生不久的稚童,生活习惯和能力保留下来了,对待事物的看法也被星穹列车的那群同伴养的极为正派。但还是不免会出现一些和小孩子一样的搞怪行为。” 祝白在心里打算 “不知道现在我要是把这个小灰毛给气哭了,算不算是欺负小孩呢?在我的记忆里她貌似已经不是小屁孩了,但按照复生的时间来算又不可以。” “小白叔?”星再次呼喊一声。 祝白连忙收拢思绪,心思好似被洞穿,让他感到几分心虚,但看向星,只感到无尽的无语。 眼前的小灰毛正拿着玉兆不断的刷着三月七给她发过来的视频和论坛网址。 祝白走进窥屏 【震惊!匹诺康尼黄金时刻一位无名客以空中滑翔姿势,脚踩不知名令使,甚至在那位不知名令使前落地!两人疑似大战,新晋智识令使祝白落败 作者再此推断,星琼列车成员乃是全令使战力。据可靠消息,列车上出现继星际和平公司财富之王后的另外一位王座,开拓王座,帕姆!】 不知名天才骇客:“这楼主是阿哈本人下场编排博识尊的吧!” 天才无名剑客123:“同意楼上,毕竟众所周知,阿哈是最强的开拓令使,阿基维力是最强的欢愉令使。” 立誓融掉所有魔剑:“楼上的,你怕不是个虚构史学家吧?这种话都编的出来。” …… 祝白直接释放虚无之力,化作一个类似外置机甲一样的淡红色透明机甲臂。 拎着小灰毛的后衣领,如同提溜小鸡仔一样,把星提起来。 被提起来的小灰毛一脸的纯真无邪,开口劝慰祝白 “小白叔啊,你其实不用这么负责任的,其实只要你负责我和小三月的苏乐达钱我就很感激你了,不用这么贴心的,我腿不疼,走路完全没问题的。” 祝白瞬间顿住,虚无之力再次消散,融入这片梦境中。 “这是什么脑回路?星穹列车上那半个龙尊不是号称人形智库吗!没教这家伙听人好赖话吗?溺爱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溺爱的法子啊!” 那外置机甲手臂散去,差点儿摔倒在地的星维持好平衡,也不知道是不是卡芙卡她没有过这方面的教导。 星莫名的走到祝白旁边,扶着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祝白,像极了祝白的孩子一样,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白叔啊,我知道三月一定已经把列车是要在这里找前任无名客的事告诉你了 所以我才没直接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年纪大了,还是单身,也知道你是虚无令使 实力强大 。” “但一直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事儿啊,等你老了,我和卡芙卡也不能保证每次你意识不清摔倒在地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的过去,把你扶起来啊,这么可怜的你,现在可不能为我们考虑太多的。” “……,这话是谁教你的。”祝白很想沉默,但在沉默之前,他要先找到这个带坏孩子的人是谁,他要把这个家伙劈了! “哪里有人教我啊,难道说小白叔你不相信我会是个好人吗?我可真是太…” 祝白直接掐住星的嘴唇,把她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为此还吸引了几名家族的猎犬过来。 当着家族猎犬是面,祝白自然而然的拔出了那柄由纯粹虚无之力构造的唐刀,一脸和善的把刀鞘抵着那个惊慌的小灰毛,气的笑出了声 “要么我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星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名的亮光,祝白心里莫名大惊 “不好,让这家伙爽到了!” 到这种吓唬心智不成熟的小朋友环节,祝白的莫名的希望看见那个白发赤瞳的人出现。 同为云骑军,若是不在战场上,只有镜流同行,那些孩子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 “小白叔,你刚说垃圾桶怎么了?” 祝白想到了回答 “只要你把那个教你怎么和我说话的家伙卖了,我保证,列车上没人会干扰你的兴趣爱好,我还能让卡芙卡每个月都带着一只小黑猫上列车,和姬子一起陪你。” “真的吗?”少女的瞳孔里好像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小白叔作为令使,怎么会骗人呢?骗人的事做了,令使的面子不要了吗?” “是丹恒。” “丹恒说如果小白叔不对劲了,只要用这种莫名奇妙的话就一定能让你冷静下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星啊,你没添油加醋一番,坑害你的这位同僚吧。”祝白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语气越来越和蔼。但那几个过来确保星安全的家族猎犬,脸色则越来越惨白,双腿都在不自觉的颤抖,远离了这片区域。 “丹恒是吧!好一个丹恒,好一个龙尊啊!替当年的付波报仇是吧!好,真不愧是持明一家亲啊!几百年都过了 还不忘报这种仇!”祝白咬牙切齿的逼出这么几个字。 此刻,终于发觉对面自己小白叔状态不对劲的星终于反应了过来,颤抖的缩在角落,就和天生的反应一样,极其意外的缩在角落里,没有继续犯贱。 “其实我可以自己承担苏乐达的费用的,我有钱,小白叔,不用你破费。” “不!怎么能让你一个晚辈当着我的面这么过呢!” 祝白把玉兆抵在开拓者的脸上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八位数巡镝。 以及这些巡镝换为信用点后价值多少。祝白当着家族猎犬的面强硬的开口证明自己 “小爷我干了那么多年太卜和云骑,战功赫赫,大部分战功都放在另外一个账户用来给她,剩下的,比不过持名族那群土财主我还养不起你一个喜欢翻垃圾桶的了,吃!把三月七给我叫上!我在给你们一笔钱,得在回列车的时候给我往丹恒脸上撒!告诉他这钱是持明族几百年前免费借给我的!” 此时的列车上。 待在自己房间内的丹恒突然打了个喷嚏,叹气道 “也不知道三月有没有拦着星对祝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礼貌,和蔼不找事,这些星嘱咐星因该都记住了吧。” 丹恒看向了列车外的星空,等着一艘星槎的降落 “镜流,她来匹诺康尼能把祝白带回罗符吗?要知道现在的祝白看似疯癫,可却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呢。” “虚无的弥漫,第一个笼罩的,就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啊。” “没找到第ix机关的祝白,可是【沉眠无相者】之下,最大的虚无感染源。他和镜流选的,终究不是一条屠神之路。” 第21章 梦境里的临时工 “哎疼疼疼,白叔你轻点打,我的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黄金时刻内,祝白揪着小灰毛,一把抢过星的玉兆,准备和星穹列车的人汇合。而匹诺康尼的游客们则是往祝白和小灰毛身上投去注视的目光。 其中一些已为人父人母的感慨的看着祝白 “这位叔叔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孩子她爸妈不管,让这个做叔叔的带孩子 你看人家那满头的白发啊。” “确实啊,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看的我都想把自家孩子收拾一顿了。” “我觉得不行!你们怎么能够不把我当人随便动手呢!”属于那对游客的孩子,大声的控诉着那无脑的提议。 但下沉的双腿已经向明眼人诉说着他要逃跑的准备。 祝白黑着脸 仔仔细细的看着玉兆上的信息。不是被星的搞怪气到,让他愤怒的,是卡芙卡和华这群了解自己的家伙做出的行动。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已经不怕死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星的玉兆内,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小灰毛成功的从丹恒那套出了仙舟派来的人有哪些这个问题。 而祝白手套上不断亮起的法眼也似乎在印证着这一切。 凡人怎么可能干掉星神。 要么和天才俱乐部的阮梅一起,想办法登神,发起神战。 对于镜流的方法,祝白还是更加倾向于那个发动神战的方法。 本来祝白是不相信这个可能的。但是直到卡芙卡抱着艾利欧,亲口承认,自己手上的这个小灰毛未来会和纳努克对上,其中也必定需要仙舟联盟的帮助。 再加上最后一笔的落下,阿哈来列车上找乐子了。 祝白信了。 寰宇蝗灾内参与进去的星神有三个 【克利玻,希佩,阿哈】 祝白在镜流提出弑神计划时并邀请自己加入的时候就问了当时曾经同行过的罗刹一个问题。 他一个凡人,凭什么拿到繁育的尸体? 祝白当时不过是一个虚无行者,压根打不过镜流,但所幸那个异乡的医师自己说出了缘由。 是个普通人给他的。 普通人?! 怎么的,大伙都是普通人,就这么一个普通人可以在神战中活下来拿到繁育的尸体并且在知晓这是个什么东西后白送给其他人了? 祝白表示这种好事听着简直比从【ix】命途上拿到力量成为虚无令使还要简单。 艾利欧说现在还在祝白手上叫冤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灰毛去和【毁灭纳努克】对上?还要依靠仙舟联盟的力量。 好! 一个凡人无法弑神,合着仙舟联盟这群凡人集结体就可以做到了? 能和纳努克对上的整个联盟就一个人,不,一个神,【巡猎】岚。 所以祝白推测,镜流的所谓弑神之法就是想办法让【药师】把【繁育】的尸体吞了。 对于阿哈来说,有什么事儿是比宇宙毁灭找不到了乐子更加让人难受的的吗? 能把自己全部命途力量塞到一个虫子体内让他尝试看能不能混入天才俱乐部,亮瞎博识尊的眼睛,做出这种操作的阿哈。 想掀起神战要怎么做? “岚哥啊,克利玻,希佩,药师把繁育的尸体给吞了,咱三儿当年锤繁育那顿把它干死了,但现在有个叫药师的货不愿意哎。 我们削它一顿吧。 啊哈哈哈!” 祝白脑子里不免响起了阿哈那极其具有标志性的笑声。 笑声极为清晰,不像是祝白自己臆想出来的,反而像是阿哈蹦到祝白脑子里,亲自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欢愉的祝福。 走着走着,发现手上的重量不对,祝白眉头一皱,他并没有真正用什么力气,听上去星叫的那么惨,但祝白给她带来的疼痛感,估计还不如星吃撑了带来的饱腹感难受。 回头一看 砰! 三瓶橘色汽水直接怼在祝白脸上,把他撞得眼冒金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只感到自己怀里突然被人塞了三瓶苏乐达,接着就是祝白自己的玉兆,屏幕上还显示着那消耗掉的信用点。 “小白叔,帮我拿着,那边竟然有人敢欺负美少女,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训了…” 思绪被打断,祝白也是放弃了思索,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在家族的领地匹诺康尼内,把谁给哄骗成秩序的信徒。 当然,如果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星核猎手似乎是故意的,让祝白带孩子和看着那位来做任务的星核猎手,却不给祝白一个肯定的讯息。 若是匹诺康尼有一个秩序的信徒,那么走这一遭又有什么用处。 他又不是真的来捣乱的。这种人多的地方,一个守夜人来了不是祸害人吗? 远远看着,星直接拦在那个为首的家族成员和那个少女之间。没有丝毫套路,直接对峙。 那个家族领头的样貌的大叔直接训斥着自己的手下 “放屁,你们在好好看看,目击报告说是个银色的家伙,你们给我抓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还和客人打起来了。” 星把手放在背后,向祝白打着手势,示意祝白赶快过来撑腰。 “不敢上的话跑那么快干嘛?这不是找不自在受吗?而且被复生后这孩子是多了个吸引虚无的特性出来了吗?” 看着那个银发少女和特意给小灰毛解围的大叔。祝白把手背在后脑勺,百无聊赖的走到了小灰毛的身边。 “按照时间来看,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列车上的成员汇合的,而且我建议你离这两个家伙远点儿。这是我对卡芙卡项目的承诺,也包括对你安全的担忧,你的脑子,现在并不灵活。” 那个银发少女好似听到了什么关键点儿一样,连忙开口 “我真的不会给你们捣乱的,我算是这里的临时工,可以给你们当向导,不收钱的。” “哟,这里还能有临时工,倒是稀奇,我说家族的兄弟,你就不查查她?”祝白盯着这位银发少女,似笑非笑的开口。 “不用了,这位令使大人,对于客人在匹诺康尼内的一些事情,我们是不会擅自打扰的,祝您在梦境里,能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第22章 大人的游戏 “好吧,乌鸦先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太不给你面子了,毕竟咱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一个下场。” 祝白对着加拉赫,说出了一个极其奇妙的名字。 “当然 如果你愿意让我称呼你一声雕塑先生的话,那也可以,全凭你心意。” “大人…您在说些什么?” 加拉赫背后,那群仍旧把祝白当做智识令使的家族成员不解的发出疑问。 但祝白并没有替他们解决问题,最后反而是这些家族成员在离开之后背对着祝白吐槽 “这就是天才俱乐部成员的说话方式吗?” “所以说天才你才理解不了嘛。” 另外一位家族成员立马制止住队友的闲聊 “与其想想这些,不如说说看我们要怎么才能抓住那名星核猎手萨姆。现在的梦境可是出了大问题。还有刚刚那个智识令使你们也离他远点儿,这个点儿没有收到邀请却来到家族,鬼知道他是不是和鲁伯特或者原始博士一样的人。都小心点儿为妙。” “说到底,还是要怪公司的那个砂金,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这个智识令使又怎么可能进来。” 加拉赫却在品味这祝白话语中的意味 “他看出来我的身份了?智识令使有这个能力?不应该啊。” “老大,不好了,仙舟联盟派人来了!” “怎么在这种时刻!知道来的人有谁吗?”加拉赫转过身,严肃的看着自己背后的伙计们。 那位家族的猎犬开口 “是仙舟联盟的巡猎令使,担任了仙舟朱明将军几次的怀炎。除了他,还有那个传闻中早就疯掉,堕入魔阴身的罗浮前任剑首镜流。”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刻,大伙都跟我来,小心点自己,我给你们找一个不会碰见他们的地方,大伙都先躲一躲他们,这摊子破事儿,我替你们挡了,要是真的让我碰上了那个偷渡的萨姆,你们记得互相打一架,做好痕迹领赏金。” 其余猎犬感动的开口“老大!” 星处。 祝白凭空拽出那柄由纯粹虚无之力构成的唐刀,百无聊赖的拿在手里把玩 “这位银色头发的小姑娘,你打算盯着我侄女的脸看到什么时候。这家族的人也走了,你躲到她身后也没用了,我现在又不杀人,况且在这片充满忆质的地方也死不了,你还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给我们当向导玩玩吗?” 星立马挡在了祝白面前,明显是没有从刚刚家族猎犬的事中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又做出这个动作。 看着自己突然的动作,小灰毛尴尬的挠了挠头 “小白叔啊那…” 祝白手掌顶着小灰毛的脸,一把推开小灰毛那张清纯中又不失魅惑的脸。 那个银发的少女怯生生的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流萤,想必你们也已经知晓了,刚刚家族的猎犬把我当成偷渡犯了,要不是你们,我怕是要被他们带走了。就如同刚才所说,我愿意做你们的向导。” 祝白听着少女的发言,不屑的哼了一声 星:“小白叔你就别耍帅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名偷渡犯,只是家族对你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祝白:“你可以看看他们敢和我动手吗?” 把祝白的话当做耳旁风的星不看祝白一把拉着那个叫做流萤的银发少女,跑了出去。 祝白默默的在背后跟着。一言不发。 玩着玩着,看着小灰毛没眼色的真的要花掉那个银发小姑娘的信用点,祝白的不忍直视的捏碎了一个已经没有苏乐达的瓶子,手指弯曲一弹,直接射了出去。 “哎呦,什么东西。” 流萤关切的开口 “你怎么了吗?是受伤了吗?” 趁着两人互相关怀的空隙,祝白默默的拿出自己的玉兆,替流萤付了星的三万信用点的消费。 星却突然激动的指着祝白大吼 “小白叔!你的耳坠亮了哎!是那个和你关系很好很好很好的白发大姐姐来了吗?我可以和卡芙卡说吗?我可以告诉三月七和丹恒说你要拜托那个单身的场景,再也不用让我在你老的没有能力上下床…” 星突然感受到祝白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注视,连忙把嘴闭上。 几乎是下意识,她又说出了那些被丹恒教导过的体面话语。 祝白把手指拂过耳坠,往其中注入一丝虚无命途的力量。 在注入力量的下一刻,声音便在脑海中响起。 “小白,你在哪儿?” “黄金时刻。”祝白单方面的注入更多的命途之力,思索之后,还是向镜流不断指引着自己的位置。 一个粉头发,腰上挂着个照相机的靓丽少女看见小灰毛一行人,大老远的就招手喊到 “星!等等我,姬子和瓦尔特他们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在玩啊,你的玉兆没电了吗?” 三月七小跑的到了星的旁边,却看见流萤和祝白的身影。 尤其是对祝白,虽然并没有恶意,但却有着几瓶苏乐达的不能不说的饿意。 年长几人不知道多少岁数的祝白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少女的饿意,善解人意的卖掉擅自出卖自己信息的小灰毛 “不差这么点儿时间,不就是梦中不可能之事和一个找人的委托吗,不算什么多难的事,而且有我这么个长辈在顶着,姬子他们是不会太过责怪你们的。” “可是…”三月七还是犹犹豫豫,祝白干脆直接往前几步,当着小灰毛的面,一脚踢翻了那个躲在草丛里的垃圾桶,从中揪出来了拿着奇怪礼盒的人 见到这个人,三月气和星惊讶的开口 “桑博!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各位大佬,这么巧啊,那个这位爷,你什么时候高抬贵手,把小人放下来啊。” 祝白顺从的把手一松,被拎着的桑博立马平稳的站立,还在一瞬间就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假面愚者?这次又是来找什么乐子玩的?”祝白冷漠的开口,主要是前不久在列车上被阿哈刺激的过分了,现在一看到欢愉命途的人,总给祝白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当然了 ”桑博殷切的开口 “几位刚刚的游戏过程我看了,没什么意思,都是梦境里的老货色了,都是家族里忽悠人的。我这里有一款更好的游戏,不知道几位敢不敢星期啊。” 三月七被桑博激起了兴趣接上话茬“是什么游戏啊,毁灭世界,冻结记忆什么的 我可不玩。” 桑博微笑的开口,他的话语中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当然是大人的游戏了。” 第23章 虚无的意义 “啊?啊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以三月七为首的几个少女,很明显的被某位假面愚者带偏了,除了灰色头发的那位涉世未深外,脸上都不自觉的泛起了害羞的红晕。 对此祝白对着小灰毛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吃痛的感觉直接让星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妄图从祝白这里坑点儿好处。 但可惜,回报小灰毛的,是另外一个加重力度的脑瓜崩。 “去试试,还是那句话,出事了我担着。” 在桑博带领下,祝白和小灰毛,三月七,流萤几人到了一个凸出的大眼珠子机器外。 看着三月七他们步入梦境,祝白直接释放力量笼罩了方圆十米范围内。 桑博带着不理解的口吻向祝白解释 “我说这位爷,您就那么不放心我给这群姑娘们体验的梦境吗?要知道有您在这里,老桑博哪里敢动什么歪心思啊。” “呵呵,我有说过你动歪心思吗?都走入酒馆,踏上欢愉命途了,你和我讲责任道德?什么时候欢愉的概念已经被你们这群假面愚者扩宽到这种地步了。这事儿阿哈知道吗?” 桑博闻言,散去他那副嘴脸,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步入他布置的记忆泡中的三人。 “看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匹诺康尼的梦境中是会死人的啊。新晋的虚无令使,需要我提醒您一下那位在酒店内本来想帮这群无名客解围,然后在黄金时刻内亲眼目睹你拦下那位下坠无名客的那对兄妹吗?” “你是说那位鸢尾花系的那对兄妹,那位寰宇歌者和他的哥哥,星期日。”祝白同样冷漠的回答。 “其中的妹妹死了,就在刚刚。” “然后呢?你是让我相信假面愚者告诉我的讯息 还是想让我帮助你,直接释放虚无的力量,将这整片梦境笼罩在虚无的阴影里?” “这并不符合我的利益,毕竟这片可谓无所不能的梦境,对于我们这群以笑声为追求的人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天堂,我们是不会毁了它的。” “那星核猎手萨姆,是怎么进来的。没入梦池的协助,难道她是借助这片曾经的宇宙监狱的烟囱,从那里跑进来的吗?” “需要我点名吗?这片梦境有漏洞 有着独立于梦想之地的另外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可以是独立的空间,也可以是不为人知的梦境。” 祝白直接指出这件事的关键。 虚无的概念很模糊,如同不朽,欢愉。对于智慧生命,只要存在就无可避免的会踏入这三个概念。 感受着背后来人,和耳坠里那道熟悉的呼喊,祝白转过身看着镜流,向是给她,也是给桑博解释 “虚无的存在本就是意味着无价值。就如同滴入清水中荡漾的墨滴一般。但价值一词本就因人而异。懂得知足,懂得约束自己欲望的幻想的人本就不会堕入虚无。” “但仙舟人不一样,如同仙舟人受到药师赐福后发现自己身上的缺陷,魔阴身。” “和其它丰饶民一样,在【巡猎】未诞生之前。仙舟也就是一群没有星神信仰的凡人聚合体罢了。本来追求长生的仙舟人也从不是为了长生而长生,而是为了和所爱之人长久。” “当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一个仙舟人的命运几乎从出生起就确定下来了。” 祝白在双手上附着了一层虚无之力的造物。一个棋盘,在棋盘上不断搬动那些被雕刻着名字的棋子,看着镜流,好似解释着自己的选择。 “虚无命途的关键在于由于既定的结果就摆在时光的道路上,你开着星槎,也只能往你看的见的死胡同上撞。这个下场就摆在哪里,要么你继续往前冲,把自己撞的粉碎,要么你在半路就给自己一刀,彻底了解自己。” “也正因如此,一眼就看见这道死胡同的仙舟人反而是最容易出现问题,最容易踏上虚无这条命途上的人。” 祝白想起来什么,自嘲的笑了笑 “只不过大部分人还没尝试踏上这条路呢?还没找回自己反抗虚无命运的决心呢,他们就被魔阴身找上了,断送掉自己那本来可以延续下去的生命。” “而这种绝望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虚无命途上就那么几伙人。守夜人,自灭者,所以宇宙内的各大势力都很难找到他们的讯息和踪迹。” “因为不是心里死过一次,并有着开着星槎直接撞到这死胡同建造者,【虚无】星神的人,是会沉沦在这片虚无之海内的。” “这也是承载住足够的虚无,承受住如海洋一般宽厚的虚无,让虚无令使诞生的方法。” 解释完,介绍完,把棋盘一把散去的祝白看着面前这个在熟悉不过的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不是我不想去找你,不愿去找你,如果真的要回仙舟,镜流,你觉得如今的仙舟人能扛住这种虚无的想法吗?” “额,那个什么来着,感觉你说的好深奥啊,那个白头发的姐姐,我们可以先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你们在聊这些深沉的话题吗?”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听着声音,祝白不用回头。镜流走到他的身边,和祝白站在一起 “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小姐,我是罗浮仙舟的前任剑首,镜流。此番入梦,即是来找师弟叙旧,也是受人所托,那位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他们让我来,确认你的安全,而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也在外面期待着听你们的事迹。” 不等镜流继续说道,三月七如获大释,着急忙慌的拉着小灰毛就要离开,返回白日梦酒店。 “等等。”祝白抢在三月七前面,一把拦下了星开口提醒 “这次梦境的主事人还没听你们的获奖感言呢,跑什么。” “可是姬子他们还在外面等我呢,实在不行,那几瓶苏乐达我不要了可不可以啊。” 以为祝白还是想着欠自己的那几瓶苏乐达,小三月大方的表示完全不需要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这让小灰毛大为吃惊。 第24章 个账号的故事 “哎!星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顾大局一次吗!” 对此 小灰毛挠了挠头,还是决定躲到祝白身后,寻求代理监护人的一丝安慰。 “三月七,你就先回现实吧,这是星早就和我要求好的,没办法。” 祝白身上飘出根绳子,把桑博绑住移到了三月七面前,以示安全。 对此,三月七只好无奈的率先离开。 镜流借助和祝白的那同款耳坠,无声的交流 “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有了什么打算对吗?小白。” “差不多。这和你有关。”祝白回答,随即祝白笑了笑,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为其感慨 一旁的镜流默默的看着祝白的笑容 心中感到一丝无奈。 凭借二人的关系和对祝白的了解,她可以肯定,有人一会儿必定要倒大霉了。 果然不出镜流所料 下一刻祝白直接把桑博一把扔出去,代替他开口 “我刚刚的发言想必你们应该听的很清楚吧。当然,我绝对不是指你,你现在的脑子我不相信。” 祝白率先给小灰毛打了注嘲讽,借着看着那位银色头发的少女,流萤 “想要和旁人相处,不说真诚,我让你透露点儿底细不过分吧。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一些必要的信息,总需要让你想要真心相待的朋友知晓吧。” “而且这并不是只为了我自己好,这个小灰毛的目的,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被当成错杀的友军吧。” 祝白就那么看着流萤,等待着她的发言。 少女感到有些惶恐,但还是放下心思承认 看着开拓者,极为诚恳的开口解释到 “抱歉,星,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我承认,我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并不是故意的。” 流萤看向祝白,眼神中透露出请求 “我想单独和开拓者聊聊,可以吗?” “你随意。”祝白反手拉着镜流的手,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看着跑到其它地方的两人,回到了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 睁开眼睛,身旁无人,星际和平公司的砂金早就已经离开入梦池。 “我带你找个人压制你的魔阴身。”祝白把手指放在自己的淡红色耳坠上,传出来这条信息。 一阵空荡过后,镜流的声音从耳坠中响起。 “可以。” “我在哪才能找到你?” “现在知道找我了?”听着镜流的反问,祝白直接愣住,感到了万分的心虚。 虽然刚才解释了一下由于虚无的熟悉,他没有去找镜流,但若是老老实实的思索一番。 能够靠自己,压制住魔阴身处于半爆发边缘,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冷静状态的镜流,完全不是祝白口中的那群可能会出问题的仙舟人。 甚至在往下延伸一番,如果镜流和祝白一样,同样踏上了成就虚无令使的这条路,她也一样能成为虚无令使。 感觉到镜流语气中的不对劲,祝白连忙开口 “就到白日梦酒店的大厅里吧,麻烦师姐你准备一下好吗?一会肯定会有一个刺激你人出现。” 说完,不知道该不该断掉连接的祝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拿起小灰毛的玉兆,给某人发条信息。 迈着忐忑的步伐,祝白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日梦酒店的大厅。 在一群游客里,眼睛由一层黑纱覆盖的镜流显得格外显眼,也许是因为镜流那生人勿近的气质,也许是仙舟联盟来人身份的广泛传播。 在大厅的众人,多多少少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位白发剑客。 镜流站在一圈沙发旁边。 坐在那里的,是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 除此之外,还有星穹列车除星和丹恒以外的其余人。星际和平公司的拉帝奥和砂金。 “哟,我们的令使大人总算醒了,明明说好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却在入梦之后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你这信誉,就不怕坏了仙舟联盟的名声吗?” 看着往这里走来的祝白,砂金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气。还不忘带上仙舟联盟一起找刺,妄图以此唤醒祝白的羞耻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帮助镜流气祝白,一脸和善样貌的怀炎笑呵呵的开口介绍起祝白的生平事迹,让小三月直接侧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一点儿祝白的八卦 “砂金先生说到点子上了,祝白这小子,从小到大就不像是一个练剑的。明明学的是剑法,偏偏用的是刀。而他的师姐,也就是我背后的这位,在朱明仙舟学艺的日子里,可谓是每天都在领着祝白给仙舟上的各位道歉。他的名声,本就不好。” “怀炎老爷子过誉了,本人的行为都是由那不靠谱的家师符尘揣度的。与我无关。”祝白笑着开口,当着仙舟联盟将军,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管,星穹列车的领航员直接释放出一个覆盖众人的虚无之海。 把星玉兆内的链接转到自己的玉兆上 ,借着一开始从列车上薅下来的电子原件,借着手上的法眼。 祝白直接单方面连接星核猎手卡芙卡。 一个躺在沙发上,扎着单马尾,戴着护目镜的一米四四少女形象瞬间浮现。 在她的头顶上,还被祝白极其恶趣味的标上了两个字,身高。 “感受着突然显现出来的投影,游戏直接被打断的银狼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正准备发作却被一旁的卡芙卡一把摁了下去。” “银狼,你先离开,我和祝白有事情谈。” “卡芙卡你别拦着我!他绝定是故意现在投影的,他一定是在报我说他是老古董的仇,我要报复他,我要反向黑进去他的链接。” “你大胆试试,我找了个帮手让她和你加了一场病毒争霸战。”祝白挑衅的看着银狼,不断的刺激她黑入链接。 隔着卡芙卡的投影,祝白清晰的听到了银狼步入链接后听到的声音。 “恭喜我们的伟大的黑塔女士成功的黑掉了某个小骇客的76个游戏账号,让我们见证失败者的惨叫。” “祝白!老娘要杀了你!” 听着投影对面银狼的怒火,祝白极其恶劣的等着卡芙卡把那个陷入癫狂状态的少女安稳好,他则一把拉着镜流,做到了怀炎的旁边。 注视着这场闹剧的上演。 第25章 亮肌肉 “祝白啊,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让我替你师姐压制魔阴身,这并不在你的报酬之内啊。还是说你放弃艾利欧了?” “祝白兄弟!只要你配合公司拿下这群星核猎手,带回艾利欧,今后整个公司,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公司都将无条件配合你。哪怕你是想要尝试接触最接近琥珀王的力量,公司都可以帮你办到。” 砂金抢先站起身子,眼神热切,毫不掩饰他对终末命途的渴求。 对此祝白则是大方的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放在镜流的肩膀上,笑呵呵的看向那道投影 “所以说卡芙卡你胆子还是太大了啊,怎么就让我从艾利欧身上弄到点儿和我有关的剧本呢,萨姆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身上总会带点虚无,这不是把把柄往我手上送吗?你看,这让我该杀也是,不该杀也是。”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另类的威胁吗?”卡芙卡好像刚刚执行任务回来。身上的大衣还带着些冰霜。 空气仿佛瞬间粘稠下来,姬子,瓦尔特和三月七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方。 在一阵沉默后,姬子和瓦尔特同时开口,打破了这层平静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你除令使身份外的实力了,祝白先生,你可以坦诚的和我们说说你的打算了。这场戏,你的演技并不好,因为你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们你的目的,是为了让星核猎手治愈你的师姐,也就是这位剑首大人。” “哎呀,就这么明显吗?我就知道姬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的。”卡芙卡把手撑在下巴,弯着腰,温柔的注视着姬子,明明是温和的眼神,却像是躲藏在沙子底下的毒蛇一般,将姬子锁定。 “好吧,正好我也需要给阿刃调整一下,那就顺便一起吧,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侧重点放在她的身上的。毕竟这可是小白你天天念叨的人呢,要是她出事了,你怕是要和我当时一样。” “卡芙卡,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帮我压制住镜流的魔阴身,以后无论是艾利欧的任何任务我都不会拒绝。” “得了吧,祝白,我只指望你替我照顾好那孩子就可以了,这也是你可以看到艾利欧剧本唯一的原因。”说完,祝白把自己耳垂上的那淡红色残月耳坠摘下,给镜流戴上。 也就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魔阴气息从镜流的身上爆发。镜流好似陷入泥潭,无穷无尽的魔阴身化作漆黑的大手,想要把他拖向泥潭里。 而她的精神也被这些恶念包裹,半个身子已经深陷泥潭,显示着镜流早就在魔阴身完全爆发的边缘徘徊。 祝白往他和镜流的那对耳坠中注入着虚无之力。将早早被封印的卡芙卡的言灵释放出来。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镜流身上传来。 缠绕她全身的魔阴,像是失去了源头活水的江海,后力明显不足,不过挣扎片刻,那些魔阴化作的大手就细小的如同丝线,在镜流周身外徘徊,无法进身。 祝白连忙走到基本镜流面前,蹲下身子检查,一丝一毫都不敢放过。 最后祝白抬起双手,佩戴着菱形法眼的手套附着在祝白左手的皮肤上,将镜流瞳孔上遮盖的黑纱取下。 “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那种精神沉重无法接受的感觉。”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镜流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一旁的怀炎还是无法遏制住他心中的激动,毕竟祝白和镜流是在朱明学艺成长,可以说除了他们二人的老师,浮尘。 怀炎也同样见证了他们二人是怎么从一个连剑都不愿意挥的小童,成长为现在的罗浮剑首和虚无令使的。 没错,就是见证如何成为虚无令使的。 “既然你的肌肉展示完了,那么,再见了,祝白,记得我们的条件。不过这次由于你率先改变的条件,所以我的任务也变啦,你要加一个人保护。” 卡芙卡举起手,对着列车和公司的众人挑衅的挥了挥手,那道曼妙的身姿,也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祝白立马收回笼罩住众人的这片范围小的可怜的虚无之海,再次让家族和其余人,见到这些寰宇中的大人物。 “额那个,我们聊了这么久,既然祝白也把景元将军师傅的魔阴身压制住了,那有没有人发现,星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她不会是丢了吧?”三月七再次不合时宜的开口提醒众人,讪讪开口。 “这个三月你不用担心,在梦境中我碰见了那位在列车上我们曾碰见的忆者。黑天鹅小姐已经在匹诺康尼里寻找星,作为忆者,梦境中是她绝对的主场。”看出了三月七对小灰毛的担心,姬子摸了摸小三月的头发,安慰她道。 这是,一直不做声的怀炎走了过来,不做任何架子,和和气气的开口 “不知道星穹列车的诸位是否还有用的到祝白和镜流的地方,最为联盟的盟友,若是遇见困难,联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用肯定是要用的,不过怀炎老将军,您还是来我们这里一下,我听镜流说你有事儿找我,但却不好意思拉下脸面开口,索性我就开这个口了。”祝白拉着镜流的手,左手上,菱形的法眼不断释放着智识的力量,但并不是祝白在探究什么。 对于一个受魔阴身折磨许久的人来说,突然没了它的存在,身体总归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祝白正是在替镜流,压制体内那股不安分的命途力量。 “哼!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年离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贴心啊。还是说你真的被符尘给带坏了。”怀炎刚刚走到祝白眼前,便毫不留情的训斥。 “当年那不是没办法吗?不离开,就是个死,我还把符尘身上那股没散去的虚无给吞了。怀炎老爷子您说,我当年是一走了之好,还是留下带着几个天资卓越的云骑军一起堕入魔阴身,杀向战友,最后被压入十王司,囚禁之后,不明不白的死了好。” 第26章 花火 “可你和符尘还是错了,不,也许我应该说是符尘错的太狠了。”怀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怀炎老爷子,是华派你来匹诺康尼的吧。”祝白看着不愿意开口的怀炎,替他说出了理由。 “公司的人捏碎的那个结盟玉兆,也应该是由华送到罗浮,之后才让那个博识学会的人拿到手的。我说的对吗?她在赌,赌师姐回到仙舟的路途,一定是罗浮。她也在赌我不敢冒这个失去登上王座的机会,毕竟没了王座的力量,我拿什么和药师拼命。” 怀炎还是不说话,苍老的身体彰显了他拉长的生命线,也把那些足以划开他伤口的往事堆积。变得厚重而无法忽视。 “不说话?没关系,我已经给镜流解释过了,匹诺康尼之行后,我仍然会站在仙舟联盟一边,也会和她站在一起。您大可以回去告诉华,虽然我的家乡已经彻底消失,但我从不质疑自己的血脉。” “而且,按照华的的计划,我已经见到了镜流,她应该很明白,师姐走不了了,我不会放她走的,而你的任务,也应该结束了。” 怀炎愣在原地,祝白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平静,冷静,除了在说话时不自觉的把现在处于虚弱期的镜流遮掩着,每一句话都可谓都在元帅华的点子上。 但正是这种极为熟悉,熟稔,和符尘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来的官话样,才让怀炎痛心。 符尘是在祝白接任朱明太卜后没多久的战场上死的。 十轮尽丧,身陷魔阴。不认同袍之义,彻彻底底的被魔阴身压制住理智,就那么被曾经她极为看好的几个云骑军后备合力斩杀于战场前线。 “批判的武器总是比不上用武器批判,但我不会对自己敬重的长辈这么做,只要你说出来符尘错哪里了,说我错哪里了,我现在就立刻滚回仙舟,滚到虚陵,双手奉上我是怎么成为虚无令使的。” “他们也大可以把我押入十王司,把我押到幽囚域。毕竟倏忽还在哪里不是吗?既然谁都不能确定倏忽死没死,那让我这个虚无令使在哪里散布无,说不定就可以把倏忽复生的希望压的死死的。” “小白,你冷静一下,你的情绪不对。快点把你压制魔阴身的那股虚无之力收回去。” 在祝白背后,还在调整自己体内命途力量状态的镜流敏锐的发现了祝白的不对劲,靠着在离开仙舟前从华那里拿的符尘遗书,镜流完完全全的肯定,祝白体内的那股虚无之力的平衡被打破了。 月色笼罩,冰晶凭空显现化作一柄冰晶长剑,摄人的寒气从那冰剑上喷涌而出。 下一刻,以镜流为中心,一个几十米半径的寒月法阵从其脚下升起。祝白的双脚瞬间就被一层寒冰笼罩,将其行动牢牢锁定住。 镜流持剑而立,寒月法阵直接把祝白周身四散的虚无之力封锁,给死死的压了回去,虚无之力再次被祝白吸收。 那股丰饶的气息一扫而空,被彻底压制在祝白体内,久久不再浮起。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体内的虚无,和丰饶之力达成了一道平衡吗?怎么会出现魔阴身的迹象,还是说当年倏忽的那道血还是影响你了。” 不等自己气息稳定,镜流直接拉着祝白,如同刚刚祝白对她一样。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祝白被摁在沙发上,丝毫无法动弹。 镜流一阵摸索,却在祝白怀里摸出一个按钮。 一个红色的按钮,按钮上还模模糊糊的画着一个双马尾小人,上面还写着花火两个字。 “祝白兄弟这是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先到列车上做一番检查。”瓦尔特带着三月七和姬子,赶了过来。 而怀炎,则是在镜流借助月光幻化出那柄冰剑后 ,便离开了白日梦酒店,老人走的时候心事重重,不知是因为祝白突然魔阴暴动 还是因为他所说的那几句话而伤心。 “花火,祝白你最近见过这个人?”瓦尔特看见祝白手上的红色按钮,脸色瞬间严肃下来。 “可是祝白在梦境里的时候旁边没有谁啊,只有我,镜流,星,桑博和一个叫流萤的少女。” “哎不对,桑博也是欢愉命途的行者!”三月七突然发现不对劲,连忙举起手,说着自己知道的线索。 “麻烦三月七小姐你告诉我这件事的详细内容”镜流手里的冰剑再次浮现 但这次气息内敛,若是不站到近处,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寒气。 就像是凑巧似的,砂金带着戴着石膏头的那个教授,同样黑着脸走到了祝白的面前。 “鸢尾花家系的知更鸟死了,她的尸体被人在梦池里发现,那个人也已经被家族的人控制住了。” 砂金看着列车团和状态不对的祝白镜流师姐弟 “姬子小姐刚刚说的没错,家族已经不是撒谎了,他们把一个有着巨大隐患的梦境渲染成梦想之地,盛会之星,这种做法若是暴露了会大大降低家族的信誉,匹诺康尼想要上市也几乎不可能。” 就在众人交换情报之际,失踪许久的小灰毛在黑天鹅的带领下终于回到了白日梦酒店,看见聚在一起的众人就连忙冲过来。 “小白叔,梦境里有条狩猎的迷因,它把我带入了一片从没见过的梦境里,把我当成了猎物。” “那个桑博在我走后出来过吗?”祝白被镜流扶着,眼里的杀气几乎快要化成实质 “出现了,就是最后,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红色裙子的女孩。”星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到 “好啊,又是酒馆的人!我这是和欢愉命途的人对上了是吧。艾利欧的剧本最好有问题,如果是真的,干脆直接把我杀了 让黄泉一个人找第九机关算了!” “小白…艾利欧的剧本里,关于你…”随手摘下自己原本佩戴的那冰蓝色耳坠戴在祝白耳垂上,镜流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祝白冷笑一声,用着只有他和镜流能听到的方式回答 “虚无王座之位,无人能触及,除非有两位星神主动相助,王座之上,也由双王共享。而我,就是艾利欧预言中对王座掌控更强的,但力量却不如另外一位的那个。” “来的星神,一个是浮黎,一个是阿哈。” 第27章 恶梦 “记忆和欢愉命途的星神…” 镜流不知道说些什么,关于药师的弑神计划她不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只能够接受,罗刹能够拿到繁衍的尸体这本身就有很大问题。 但结果是药师的死亡,她能够拒绝吗? 当着众人的面,镜流把祝白搂在怀里,不再借用那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耳坠交流。 “如果在你准备登上王座之前,想要放弃了,那就放弃吧。王座之位,不比发起神战简单。” “为什么这么想,我都成为虚无令使了还怕剩下的那点儿力量?更何况在艾利欧的剧本中和我一起登上虚无王座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祝白把头从镜流怀里探出。 淡红色的力量包裹住全身,力量喷涌而出。 “但在那之前,匹诺康尼的事情必须解决。” 祝白看向被黑天鹅救出来的星,左手放在挂在腰间的刀柄上。 “刚刚想必大伙也看见了,星核猎手和我有着合作,所以他们给出来的消息可以参考。如果各位想要捉拿星核猎手萨姆,那就再次进入那个诡异的梦境中。” 祝白拉着镜流走到黑天鹅身边 “各位可以拒绝我的这个提议,毕竟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我确实有出卖队友的嫌疑,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星核猎手和我的合作范围并没有那么广泛,只有一个卡芙卡罢了。” “但是如果各位愿意参加这场赌局,我需要大伙帮我留意一类人。” 祝白压下嗓子,用着冷漠的显得无情的声音说到 “凡是像想要重走【太一】之路,在家族内在彰显秩序光芒的人,麻烦各位帮我监视他们,不过这方面我并不对星穹列车的各位抱有太大的信心。”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祝白思索了一下继续开口 “当然,如果各位愿意的话,我可以单方面向列车的领航员,也就是对姬子小姐你承诺,未来必定会帮助列车对付那个无法想象的敌人。而仙舟联盟,也将以全力支持你们。” 姬子看着祝白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顿时感到一丝惶恐 “列车以后会碰见连仙舟联盟都会觉得难缠的敌人!可是祝白说的是真的吗?若是他撒了谎,可是他看过艾利欧的剧本,知晓未来的一部分。” “星穹列车会接受你的委托,这并不需要承诺,毕竟我们本就是联盟的盟友。”瓦尔特适时的开口。 现在没什么事,是比稳住祝白更加重要的。 “祝白兄弟似乎对我很有信心啊,虽然不久前我们答应了合作但你并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并不符合公司的利益。”砂金摊着手,等着祝白给予他该有的补偿。 祝白:“那公司会放弃在这里探查【太一】的机会吗?无论是从猎神之战,还是收回这片梦想之地。” 砂金:“真不愧是祝白兄弟啊,真是了解我,了解公司,但我要加一个条件,要是找到了,人要让公司带走。” 祝白:“那我要先审问一下。” “问什么公司要有记录和备份”砂金把抱在胸口的手放下,那股属于存护的力量在他身上散发。 祝白清楚的很,这个公司的生意人身上,一定有着不止一颗基石。 “我只能答应公司的人和我一起审。” “成交。”砂金坦然的答应了祝白的提议。 祝白一把拽起小灰毛,出于卡芙卡的监护人要求,祝白带着她一起,借助入梦池,再次打开开拓者曾经陷入的那个梦境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镜流。 昏暗的房间内,祝白和星,镜流以及开拓者到达了那片诡异的梦境中。 众人出现在这片梦境房间的中部,一旁几个类似梦境剧团那个造物头颅似的电视机废件堆积在一起。 穿过其中一扇门,走入其中,看到的另外六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模一样的房间。 “这片梦境,倒是和岁阳有几分相似。” “毕竟是梦境,一个没有恶梦的梦境能够算得上是完整的梦境吗?” “从我们进入这片梦境为止,你们三人都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我很怀疑你们关于这件事的态度。”黑天鹅对着闲聊的祝白就发起来有声的抗议。 祝白揽着镜流的胳膊,面色苍白,依靠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的缘故。 “我说小白叔,你这算是在占这位大姐姐的便宜吗?” 砰的一声从小灰毛的头顶响起 “梦境里还是有恶梦才显得更加真实,既然作为梦想之地,售卖的是无忧无虑的美好美梦,那么总要有些地方装载这些无人愿意触碰的恶梦才对。” “小白叔你是在为我刚刚的话而恼火吗?” 又是一道砰动的声音从小灰毛的头上响起。 “黑天鹅,你作为流光忆厅的人,能猜出我的意思吗?” 黑天鹅若有所思,在房间内走了几圈,检查了一下那些同样堆积在一起的废弃物。 最后一个人选择了一扇门,将其打开,触碰一个梦泡,这片梦泡内闪烁着这片梦境中曾经存在过的画面。 “流萤!她还没走,她怎么也来了这片梦境!”小灰毛惊讶的开口。 黑天鹅默默的回到祝白身前正想要开口,瞥了眼祝白腰上的唐刀,还是换了副更加温和的口吻向镜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罗浮的前任剑首大人,我想要请求你,和你的师弟,不知道你们两位能不能暂时放弃用那个耳坠交流,你们如此参与,实在是给我们的探索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早就觉得祝白这番操作太过惹眼的镜流把手使劲的推向那个不断往自己怀里蹭的男人。 实验一番,发现祝白贴的更卖力。镜流闭上眼睛全当没这个人语气中带着歉意 “这位忆者阁下,非常抱歉,我来向你提供祝白的意思,他的想法就是恶梦。” 黑天鹅用最为简单的方式表达了她的疑惑,把小臂和大臂的关节处放在另一只手里,把小臂往外翻。 “按照祝白的猜想,既然匹诺康尼是以售卖美梦服务而闻名的梦境,那么总该有一些恶梦存在才能叫做梦境。虽然这里面有着家族的调控的因素,但这怎么都不是应该放过的过错。” “也正因此,感受死亡,或许死一次,这就是那个曾经的无名客,米哈伊尔,希望星穹列车的各位发现的线索。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家族掩饰恶梦的存在,并且宣传匹诺康尼是个无法死亡的地方,就全能解释的通了。” “现在家族掩饰的真相,就是那片恶梦的存在,如同这片无人知晓,若不是你带领我们,就无法发现的梦境一样。匹诺康尼,有这片大众无法前往,并知晓的恶梦之地。” 第28章 阿哈和浮黎的操作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一位虚无令使存在吗?比起我,她更加在乎这段时间里匹诺康尼的安全。” “你似乎从开始就知道答案。”见祝白提及黄泉,这位被黄泉进行过友好访谈的忆者,毫不在意的开口。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还没有再次出现? “黄泉,她是谁?”镜流再度探查了一番祝白体内的命途力量。见推不开他,就任由祝白依靠。 和以往相比,现在的祝白胆子有点儿过于大了,这对于镜流记忆里那个有点儿扭扭捏捏的形象不太一样。 而暂时没了祝白这个战斗力,加上魔阴身被彻底压制,镜流压根就没有从转魄状态下恢复。 “一个和我们一样,对星神有种另类的兴趣,不过我们的目标是药师,她的目标是虚无罢了。” “我提一嘴,这家伙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坚韧,就是我现在能够爆发出全部的令使战力,也不一定能打赢她。” “对于我这番话,我相信这位忆者一定能有体会。” 黑天鹅把那段忆泡保留,意识从其中退出,保持着脸上那副温和的表情开口 “感谢您再次提及我那段让人不悦的回忆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确实可以复制并保留下来。” “等等,有人来了…” “会是流萤吗?!” 小灰毛兴奋的开口,毕竟镜流的古镜照神(天赋)开启后,只有她一个人能感受到,现在小灰毛还没有获得一个可以侦查的能力,也许这需要未来的其他星神大发慈悲。 “是这位忆者不太愿意看见的人来了,也是那所谓星穹列车车祸的驾驶人之一。” “我还没有向你解释过这个问题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紧紧关闭的大门后传来。 祝白站直了身子,把自己从镜流身上挪开,这种场景还是保持一下镜流形象为好,不然容易挨打。 大门推开,一个手中拿着一柄狭长太刀的人出现,正是黄泉。 确定了来人,祝白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丝犯贱意味的装模作样 “我说大忙人,您不是要找人送东西吗?那个大个机甲在你眼前晃荡,别告诉我说你没看见哦,我都知道萨姆是谁,为什么这次你没直接干掉她?是你对湮灭虚无的责任吗?这并不符合你的设定啊?” “你怎么变成这种说话完全不过脑子,并且刻意挑起冲突的样子了。”黄泉明显一愣,但和自己身体最近的变化联想一下立马得出答案 “你遇见欢愉命途的行者了。” “很不幸,姐们,你说对了,那俩王八蛋已经开始对我俩下手。”祝白惨淡一笑,强行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回头寻求镜流的怀抱安慰。 看着又往自己怀里钻的祝白,镜流脸色迷茫,眼神空洞,不解,向那位应该是被称作黄泉的虚无令使寻求着答案。 而对面的黄泉很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祝白以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向旁人寻求安慰。只感觉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简直比她第一次看见祝白陷入魔阴身,准备逃向恒星自杀的样子还要震惊。 但黄泉迅速回到了正常状态,毕竟对她进行影响的,也就一个黑天鹅这么一个记忆命途行者而已。 黄泉看着一旁刻意转过身装作看不见自己的黑天鹅,眼神中着歉意,向众人解释着她和祝白身体变化的原因。 “祝白应该给你解释过了虚无王座,我们的变化正是因为这个。” 黑天鹅迅速从中发现重点,立刻拿出一张空白光锥,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黄泉小姐,您继续,就当没看见我这个人。” 黄泉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解释 “祝白和星核猎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因此,他看见了命运的奴隶,并从中得到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剧本。” “在艾利欧的剧本里,未来诞生的王座中出现过虚无的王座。正如虚无令使的诞生过程一样,能够登上虚无王座的,也只有虚无令使。”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未来登上虚无王座的两位虚无令使是你和小白?!” 黑天鹅立马调转光锥,面相镜流 镜流面色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宇宙中由于【均衡】的存在,像虚无星神这样的,仍由自己力量由旁人夺取的星神存在。而从知晓这些讯息开始,我就想过宇宙中会不会存在虚无令使,毕竟【均衡】虽强,但却无法影响和它同位次的星神。” “但自从来到白日梦酒店的第一天,在小白的亲口确认下,我才敢肯定这个想法。” “可既然使你们二人登上虚无王座的,是【欢愉】和【记忆】两位星神,那么为什么这位流光忆厅的忆者会一点消息都不知晓。” 一直在恪守本职工作的黑天鹅突然被镜流喊到,直接愣住,露出坚定中带着落寞的表情 “流光忆厅不是仙舟联盟,浮黎也不是岚,忆者并没有像仙舟联盟那样可以和星神交流的手段存在。” 黄泉不知道这位曾经妄图偷盗自己记忆的忆者是否说了实话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是浮黎亲自降临,在她和祝白联手下,必定不会让黑天鹅活着逃出去。 所幸直接道出她和祝白的变化 “同为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守夜人和自灭者的区别其实差异不大。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形销骨立或者肢体残缺的样子。还有一些会五感尽失,记忆消退,丧失活下去的欲望。” “不过显然,我和祝白是更加幸运的那一匹人,我们抗住了虚无的侵蚀,保留了完整的身体,而仙舟人的魔阴身似乎是和虚无会丧失记忆的缺点互相弥补,在控制住魔阴身后,祝白除了会散发无之外,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所以你如今的记忆也恢复了,并且是记忆星神,浮黎亲自出手帮你恢复的,对吗?”镜流给出了她的猜测,这是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毕竟星神单独对一个凡人予以瞥视,就已经是常人梦寐以求的事儿,更何况是记忆星神亲自改造赋予记忆。 当然,阿哈除外。 第29章 后续的恋爱记忆 一道含糊不清的的声音从镜流怀里蹦出来,活跃气氛 “总结来说,那俩混蛋压根就不是真心想要让我和黄泉登上王座,只是他们不想要【ix】醒的那么早,希望在虚无背后,有人替它们这些有目的的星神拖延一下。” “到目前为止,最年轻的星神是纳努克和岚。这两个没啥可说的,主要是阿哈和浮黎。” “乐子人找乐子也需要宇宙存在,浮黎为宇宙重启做准备而收集记忆,当然也是准备越充分越好。” “我们两人不过是被这两个星神推出来当拦路石的,哪怕时间不长但也有用处。” “纳努克受过伤,到现在它的神躯上都还有伤口。你猜猜这事是谁干的,一个无名剑客真的有和星神厮杀的能力吗?还有,被你灭掉的泯灭帮。” 镜流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按住那个故意往自己怀里钻的青年,把他的头拽出来,看着他继续发言。 祝白也丝毫没有为泯灭帮毁灭有自己故意指路的因素考量,大大咧咧的开口 “想要干掉虚无的并不是只有行走在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你灭掉的泯灭帮里就有那么一群没脑子,没实力的家伙尝试过。对此,欢愉星神阿哈也为此付出了它乐子人的力量。” 一道光亮从祝白的眼底闪过,他的气质瞬间从那副软弱无力,娇小可人,需要镜流保护的样子转变原本的样子。 祝白无力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带了点畏惧的看向镜流,底气不足的说出最后一句 “那个叫做花火的欢愉行者,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那个按钮,那玩意里面一定被阿哈放了点儿什么东西进去,所以师姐,你要相信我刚刚并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啊。” “我看你刚刚蹭的挺高兴的啊。”镜流冷着嗓子,毫不留情,但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欢愉命途并不会直接改变你,对吧?只能说,阿哈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欢愉,所以其实你只是胆子被阿哈放大了。” 黄泉直接补刀,完全不在乎祝白的生命安全,睿智的目光洞穿全场。 对此,祝白非常怀疑,浮黎动手能力欠缺,不然黄泉不可能如此没有眼色,看不出现在的状况。 念及此,祝白直接狠下心对着星开口 “好好看,好好学,你以后肯定会用到,后面你一定有用得到的地方。” 祝白直接上前,一把揽住镜流的腰,那由月光所化的冰晶长剑瞬间落地,另外一只手直接抓住镜流空出的手,对准眼前人的唇角,落了下去。 “哎三月呢!三月!我就说小白叔对他记忆里的这位师姐动机不纯吧,你快看啊!成了哎!哎不对,三月没在哎,这画面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磕哎。” 话虽如此,但小灰毛不断跳动的玉兆和时不时亮起的摄像头完全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 “发生了什么?”突然被一团由虚无之力包裹住的黑天鹅听见小灰毛兴奋的大叫立马发出来疑惑。 随即动手要突破这团虚无之力的屏障,好不容易突破而出,却只看到眼神呆滞的镜流和昂首挺胸领着她的祝白。 “星,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好吗?只要你说,我就不告诉祝白在列车上,我让你和小三月看祝白另外一部分记忆的事情。” 黑天鹅环绕到星的背后,把身子压在星的背后 双手做揽壮,把小灰毛抱在胸前,在少女的耳边吹了口热气,温柔的细声细语。 祝白把眼神一挑,看着星,示意她解释解释。 “我可没有啊,整个列车上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正人君子,我怎么会做这种偷窥别人记忆的无耻行为。” “那是谁和三月七一起说,想要知道掉入列车内的,曾经在朱明仙舟担任过太卜的祝白,在特殊感情方面的记忆的?我只是给你和三月七提供了权限哦,看的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黑天鹅把手放在小灰毛的胸口上,另外一只手在星的肚子上轻轻一捏。 星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瞬间从黑天鹅的怀抱里跑了出来,躲到了祝白和镜流之间。镜流看见这个脾气和那个狐人有几分相似的少女,怜惜的摸了摸星的脑袋。 但小灰毛却没有发现,她藏在胸口的玉兆已经被黑天鹅拿走。 一道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那是小灰毛的玉兆发出的。屏幕上,三月七的头像赫然而立。 “不要放啊!” 星立马从镜流和祝白之间的缝隙冲出 想要夺回自己的玉兆,但黑天鹅已经打开了那条语音。 只见三月七那熟悉的声音从玉兆内响起,她的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兴奋,但更多的,是装模作样的严肃 “嘿嘿嘿,不是我说你啊星,你可是有着任务在身的,怎么能够看人家祝白和女朋友之间互诉衷肠,卿卿我我呢!这也太不符合一名优秀无名客该有的素养了。” 一整空白了几秒的语音间隔过后,玉兆内的三月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激动的在玉兆内嘶吼 “星,你们现在在哪!能带我过去吗?我就知道当时我们看祝白梦境时,就知道祝白他不是个好东西!终于看到我想要看到的场景了。碰见喜欢的大姐姐,而大姐姐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还那个样子,所以我说啊,啊哈真的是个好人哎。就是这样,直接一把抱住,亲上去,后面不就情不自禁,水到渠成,功成名就,一切完美了吗!” “你说,要是景元将军知道了教导自己的两个人是这种关系,会不会直接崩溃掉啊?毕竟祝白可是不止一次的在景元将军面前撩镜流了哎。” 祝白笑着看向小灰毛,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唐刀刀柄处。 星一个滑轨落到了祝白面前 手动的把已经出窍的刀给摁了回去,眼中含泪,眼角通红,摇着头想要唤醒祝白的良知。 “我没生气,而且后面的记忆,本来就是要给你看一遍的,只不过现在要加一个当事人而已。” 祝白用虚无之力拖起星,俯下身子看着还处于待机状态的镜流,在其脸上点了点那光滑的肌肤。 “这次没景元捣乱,师姐你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刺激他了哦。” 说完,长刀出窍,唤起淡红色的迷雾,夹杂着红色的雷电一刀劈出,破开这片曲折的梦境。 “玩了这么久,她也该活动完了,萨姆。” 第30章 三戏精 刀芒划过,几十道刀光汇聚成一面刀芒墙壁,把这片梦境劈成一块块的碎片。 散落的虚无之力将这片梦境侵蚀殆尽。化作一团忆质,在空间中飘荡,但最后又重新聚构成一片崭新的梦境。 放眼看去,原本复杂无比的房间内也被一个个忆泡包裹,把这片梦境覆盖。 祝白再次通过耳坠和镜流交流 “师姐,一会儿记得拦住那个无名客,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疯,堪比堕入魔阴。” 镜流闻言,目光如炬,手中长剑凝聚,在其周身也有十几柄飞剑环绕。 这种御剑之法本来是要将长剑和人体窍穴相连,但现在环绕在镜流周身的飞剑都是由镜流借助月光所化,自然无需这些繁琐的步骤。 “我说小白叔你怎么浪费这么多时间,原来是早就做了这种打算。一刀劈开梦境,我们就只需要沿着这一条路走就可以知道流萤了。” 黄泉不解的看着祝白,没出手的她当然感受到不远处发生的战斗气息和那股灼热的火焰。毕竟除了祝白,这里真正意义上的令使就是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放她一马?” “你不是知晓这个人的身份吗?如果我真的对她动手了,我想对于同样在寻找生命意义的我们的同伴来说,他们会极其憎恨我们。因为这类似于亲手屠杀我们的同路人,哪怕她和我们不是一个命途。”祝白考究了一下说辞,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但他还是给出了另外一个更加让人信服的答案 “这是艾利欧的打算,所以为了你我能够成功获得自己想要的力量,这件事的步骤不能打乱。” 听见祝白这不算回答的回答,黄泉垂下眼眸,出云国毁灭的惨相曾是她为数不多留下的记忆。 在浮黎帮助后,她回忆起了更多,那些还未曾忘却的记忆也在脑海中多了几分细节。 同伴的死亡,故乡的覆灭,亲人的离去,这些惨痛的回忆,正是她不忘的理由。 黄泉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那股对待流萤的犹豫不决也一扫而空。 哪怕是死亡,这也是个人自己的选择。 祝白和镜流站在一排在最前方开路。 黑天鹅在外围时不时出手解决那些拦路的忆泡,而黄泉则是护卫在小灰毛的身边以防意外发生。 “师姐你的演技如何?” “不太好,所以我们是要骗那位无名客吗?”谈及无名客,镜流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向往无名客精彩刺激生活的狐人。 云上五骁中,和镜流关系最好的就是白珩。当然,也可以说云上五骁能够成立并且在仙舟联盟内成名,白珩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如果不是这么一个喜欢到处交朋友,探险找刺激的人存在,是绝对没有可能把镜流,刃,龙尊饮月君和景元这些性格另类,还同样骄傲的可谓狂傲的人拉在一起的。 祝白一眼就看出镜流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中思索 “看来不回一趟仙舟是不行了,离开仙舟的三个人,心结都在这个人身上,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太卜司的阵法是否还能够探查到这些死了上百年的家伙。” 祝白把虚无之力注入耳坠 “师姐你还能找到应星…刃吗?” “你想杀他?!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种奖赏。我不同意。”镜流的语气立马变得冷漠,表达了她对于这件事明确的态度。 “我希望你能够活着,活在过去的人,是没法成为符尘期待中的那种人的。这很不自由。而且师姐你也清楚,刃不是不能自杀 而是心死了,每次都用尽全力的和你交手也不是他想向你证明什么,不过是在找人折磨自己,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罢了。” “不过我很清楚,罪孽只能被继承和铭记,弥补。但永远不会消失。东窗事发后,想要亡羊补牢,这不过是恶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镜流突然停下,双瞳发出赤色的光华“既然你清楚这些那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些。” “因为也许我可以让你再见一面白珩,让你知晓白珩最后的遗愿,哪怕她死了。” 过往的一切在镜流的脑海中浮现,牵动起了自离开仙舟后,难得的除了魔阴身之外的友情。 但现实却留不得她回忆更多。 铭铭中星好像有什么存在暗示着星,在最后一扇门前,星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直接甩开黄泉和祝白,一把推开了梦境大门。 门内,那头身上长着尖刺模样背脊,长相如同一条蜈蚣,尾部更是亮起尖锐的金属刀光的梦境迷因赫然出现在房间内的空中。 “流萤!” 星惊恐出声,那头梦境迷因就出现在少女背后,祝白立马在耳坠中提醒镜流 “师姐,快出一剑,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这孩子一定会怀疑。但记住,那个叫流萤的女孩,不能活下来,这是属于她的剧本,没人能改变,反而是她生命的转折点。” 镜流一马当先,月光所化长剑在其周身扭转,一齐飞向星的位置。 飞剑不断在星周边旋转,从而制造出一个护卫在星附近的风墙,保护着她。 祝白,黄泉,黑天鹅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紧随镜流。 但三人的攻击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哪怕是黑天鹅,她的攻击也远远的落在镜流那一剑之后。 噗嗤 梦境迷因的尾部化作尖刀,从流萤的胸口一把刺穿!闪烁着荧光的液体从其穿透的胸口处蔓延而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星眨眼间就冲到了流萤的面前。 梦境迷因尾部一甩,它那如同尖刀般的尾巴直接把流萤甩出来。 银发少女的身体在高空中坠落,星一把扔掉球棒伸出手想要抱住那个眼神逐渐黯淡,并且身体逐渐溃散的少女。 却摔倒在地,只能摸到一滩湿滑的液体。说不上来是血还是梦境中,忆质浓缩化成的液体。 而祝白和黄泉的刀刃也在此刻落下,一柄太刀,一柄唐刀分别从迷因的腰部和头部挥坎而下。 掀起的气息直接散发出狂暴的气浪,漫天都是紫色的刀光,虚无之力毫无保留的被祝白和黄泉二人倾泻而出,那威势,简直可以在瞬间灭掉皮诺康尼。 镜流站在星和黑天鹅的前方,古镜招神开启,手中长剑横立,抵挡着这股惊人的气势。 但两位虚无令使如此气势,可谓毁灭恒星的一刀,却只在这条梦境迷因身上留下小小的划痕。 第31章 败北的祝白,欢愉 直面两位虚无令使强大气势的镜流举剑抵挡,看上去用尽全力却心虚的不好意思面对背后的那懵懂无知的少女。 念及于此,镜流再次开启了自己和祝白的私密通话 “两大令使一同出手,还有一个流光忆厅的忆者在一旁协助,却拿不下一头从未有过任何杀孽的梦境造物,你确定我们这个样子,这位流光忆厅的记者和无名客不会对我们产生怀疑吗?” 耳坠中,镜流明显的能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这话后,另外一人的尴尬。 “罗浮仙舟的剑首,仙舟联盟千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在和无数丰饶民甚至丰饶令使倏忽的战场中都没有退缩的剑首大人,被俩不敢完全释放力量的令使散发的气势压制的无法动弹,艰难抵抗是吧?!” 被祝白回怼的镜流好似被人戳穿心思,太久没有带着自家不靠谱师尊和师弟挨家挨户道歉的镜流面色瞬间憋的通红,梗着脖子没想到怎么反驳 “那朱明的前任太卜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忆者你要如何解释。” “要不师姐你看看那家伙现在的状态。”祝白不要底线的提醒镜流。 回头一看,那个跪倒在一滩液体中的少女后面,那位流光忆厅的忆者直接躺在地上,瞳孔紧闭,身上的衣服还被四散的刀罡撕成几条细小的裂缝。 发觉镜流探查的视线,黑天鹅微微张开眼睛,瞳孔转动流转提醒 “过来假装扶我一把,我好合理的清醒过来。” 镜流散去手中冰晶长剑,走到步履蹒跚的走到黑天鹅身前半跪下去,遮挡住她的脸。 只见黑天鹅背在后背上的手掌心内,一张空白的光锥缓缓浮上色彩。 一个手持红柄纸伞,一袭紫色衣袍的黄泉下半身淹没在水面下,而水面中的倒影显现出来的,则是那个一头白发,手臂上浮现血红色条纹,留着一道血泪的黄泉虚影。 在列车上没有从黄泉那里拿到的记忆,现在的黑天鹅,让黄泉亲手放开所有防备,就那么懵懵懂懂的让她肆意在其身上流转,抚摸,探查,最终得到那份属于黄泉的宝贵记忆。 镜流:“……,所以,这副重伤濒死的样子 也是演出来的,就是为了一份记忆?” 镜流莫名想起了罗浮幽囚域内那几个被关押在最底部的犯人。 好像有一个就是妄图盗窃帝弓七天将的记忆而被关押入幽囚狱的。 “小白叔,为什么你们都……” 不等小灰毛开口,早就从艾利欧那里剽窃过萨姆剧本的祝白熟练的从空中脱力掉落。 镜流一把冲了过去,把那个‘面色苍白,气息不稳的强大虚无令使’抱在怀里,立马转过身去不让小灰毛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师姐,要是你扛不住的话我可以把锅甩给阿哈,憋笑的感觉我知道,可难受了,而且我还在你怀里,我觉得我应该多留一段时间笑笑才好。” 强行压制自己情绪,想要露出一副担忧表情的镜流强行从眼角逼出几滴眼泪,但勾起的唇角完美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看见努力憋笑,还强行挤出眼泪,脸上表情如此丰富的镜流,祝白突然玩心大起,把两只手环抱在镜流雪白的脖颈处。 任由镜流用另外一种更加贴切的方式抱住自己。 在空中,目睹世界弟二人一系列操作的黄泉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对她来说,超凡的有些过分。 也许祝白没有这身实力,在匹诺康尼当一个以搞笑为核心的编辑,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毕竟现在的这幅两大令使,一位剑首和一位忆者合力哄骗未满一岁孩童的场景,如果是她,黄泉自问绝对做不出这种无赖的操作。 祝白看着使劲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笑场的镜流,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露出来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一切都是阿哈的命途力量导致的,和我本人无关。” 一个发力,趁着镜流没反应过来,祝白用虚无之力在镜流和自己背后做了一道透明的看不出来支撑的墙壁。 双手从镜流脖颈上落下,在镜流背后的那处空白墙壁上一撑。 早有防备的镜流立马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又来了挑逗自己的想法。脚尖发力,立马准备转身逃离。 但却突然发现自己背后有了什么阻力,压根移动不了,习惯性转头的一瞬间,只看见一对眼中好似荡漾着秋水的双眸。 在其它人眼中,抱着祝白的镜流想要将祝白放下,清醒过来的祝白明显意识还不够清醒。无力的把头往依靠在镜流的肩膀上。 感觉着脸上的温热,一道热气突然从自己脖颈处往下横扫。 热气从上而下穿过镜流的身体,但在穿过胸膛处就变得不再那么温暖,反而带着一股冷气,从镜流的衣裙处跳出。 一热一冷两种相反的刺激,刺激的剑首大人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忍不住就想要把祝白推开。 但看见祝白那灰白的发色,镜流突然就失去了这个想法。 看着春风得意的祝白,剑首大人怒从心头起,决定用曾经喝醉后在白珩前不小心表现过的那副样子让祝白长长见识。 只见镜流一把拉住祝白,把他拉出了这道把两人夹在中间的隔层。 乘着另外两位演员在关心如今伤心欲绝,为友人‘死亡’而难过的小灰毛。 镜流直接反客为主,伸出玉指一把挑起祝白的下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揽着祝白的脖梗,另一只手在祝白胸空环绕,带给祝白奇异的瘙痒。 不断的往祝白身上攀登。 祝白脸色大惊,一股潮红瞬间攀附到少年的脸颊,从未见过自家师姐如此样子的祝白羞的满脸通红,双手放在少女胸前正准备往外一推,突然发现手感不对立马想要往后推。 可一推,黏在祝白身上的镜流也随之靠的更近,镜流的手指直接伸进了祝白的胸口,触碰了他的肌肤。 白发赤瞳的少女在少年的脖颈间吞吐着热气,不断的呼吸 “小白啊,你不是很想这么做吗?怎么我突然主动,你反而不行了呢?” 第32章 未命名草稿 祝白撇过头,面色潮红,只感觉体温都上升了好几分。 感受着那条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玉腿。 看着妄图通过这些方式让自己害羞退缩的镜流,祝白直接扔下节操。也不在用阿哈做掩饰。 顺势一只手放在镜流腰上,往前一贴,另外一只手直接放在剑首大人身下将其托举起来。 温热的触感从镜流身下和腰间传来,被祝白托举而起,双腿也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稳,险些摔倒。镜流立马抓住祝白的衣袖保持平衡。就这么坐在了祝白抬起的手臂上。 衣裙缠绕,祝白却只是半跪下去放下镜流,话语间如有春风拂过,轻柔的贴了贴镜流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开口 “师姐,要是玩够了的话我们就该走了,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也许我们在见一个人,匹诺康尼之行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太一】的信徒不是…?” 祝白指了指同样挂在左耳耳垂上的耳坠。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两人的耳坠中同时响起 “仙舟联盟的两位贵客,请来鸢尾花家系一聚。家族会给出两位想要的东西,并无冒犯仙舟联盟的意思,但既然怀炎将军已经离开,两位留下行动,却在梦境内打碎了无数梦境,也该给家族一个交代。” 苍老的声音说完立刻消失,在祝白和镜流的脑海中回响。 “二位谈完恋爱了?那是否可以开始寻找那个不知逃到何处的孩子呢?”黑天鹅的语气中带着调侃,眼神不断在祝白和镜流二人身上流转。 “小白叔,流萤她不是……” “这并不重要,你是无名客 想一想米哈伊尔向列车求援时说的话是什么?梦中不可能之物,我在你面前提醒了无数遍但你一直都没有发现。” “而且,既然是梦境,谁告诉你在这里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死亡真的是这片梦境中最难以让人们抗拒的事物,那你告诉我列车是怎么收到米哈伊尔的求救的。” 祝白直接打断星,耐着性子慢慢的把梦境中的所见所感掰碎了给小灰毛解释,希望可以以此来安慰小灰毛的情绪,并使她意识到这件摆在明面上的事。 “而且你真的觉得一个梦境造物罢了,真的能抗住我们几个的攻击?” 祝白颇为无奈,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几百年前,在符尘还在世的时候,镜流刚刚成为罗浮剑首,收取了景元当弟子。 忽悠景元要费的脑子,都没给这个情绪上头的孩子解释费的口舌多。 虽然这次是因为祝白伙同其他人一起诓骗小灰毛导致,但总是需要一定的解释的。免得星最后反应过来了,迎接祝白的,就是卡芙卡的枪口了。 “流萤没死!那我们怎么去找她!”超出祝白意料,小灰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受到诓骗的这个事实。 “等等。”祝白在梦境的地板上用手擦了擦,席地而坐。 “为什么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合适,万一流萤被我们吓到,不回来了呢?”星连忙追问。 “你总要给她从噩梦里杀出来的时间吧。至于不回来?”祝白用手撑着下巴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她一个拿了艾利欧剧本的家伙,格拉默铁骑中的一员,星际和平公司的通缉犯,也许确实想要你交朋友,但是十分真心中总该有一分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私心在吧。” “你说这样一个想要和命运抗争,只是想要活下去的家伙,会离开你这个可谓是星核猎手外,唯一的朋友吗?” 拦着想要跑出去探索的小灰毛,祝白就那么坐在地上,等了半个系统时的时长。 “如果你静不下心来,你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米哈伊尔,但你一定可以看到那个死过一次的女孩的。” “小白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休息时间结束,该去看看客人了,不然在等下去,匹诺康尼就要翻天了。”祝白再次借用虚无之力,凝结出一个仙舟巡镝样貌的箭矢,把这个箭矢交付到星的手上。 用来给星解释并道歉用 “我给了梦境里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巡镝,它们都是由纯粹的虚无之力构成,还被我封印了气息不会四散的太过过分。你可以把他当做结盟玉兆的一种,也可以把它当做寻找米哈伊尔的定位器,怎么使用看你。” 祝白看向黑天鹅 “需要麻烦你打开一道通往鸢尾花家系的梦境通道了,接下来的就只能靠你们两个护着这孩子了。” “鸢尾花家系?”黑天鹅的笑容中带着玩味和探究 “所以你这是发现了幕后之人是谁,而且打算直接从源头上解决掉他们?这就是你和黄泉在皮诺康尼的梦境里不断的使用你们虚无令使力量的缘由吗?” “对了,但很可惜,毕竟我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逼一个,或者创造出一个【太一】行者出来,但现在怕是要看运气喽,真希望这次家族的问题,是因为【同协】内出现了消化不良的不协音啊。” 祝白颇为感慨的叹息。 下一瞬,黑天鹅抬手间忆质飘散化作画框,被黑天鹅像飞镖一样扔出。 画框不断扩大,最终达到一个可以笼罩两个人的范围,把镜流和祝白都包裹住,穿透而去。 …… 两个系统时前,准备前往流萤和星被梦境迷因袭击梦境前的一瞬。 入梦池内 匹诺康尼十二时刻,其一。 一个腰间挂着一张面具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串类似糖葫芦的零嘴,脚步欢快,一蹦一跳的从一个店铺跳到另外一个店铺,在游戏机前肆意的玩乐,探索生命的乐趣。 突然,花火打游戏的手突然停住,声音呜咽,委屈的快要哭出声 “明明有一个正宗的美少女假面愚者在,为什么阁下却非要把自己变成桑博那个让人嫌弃的样子,是花火不可爱吗?” 少女把手指放在嘴角往上一点,徒手扯出一个笑容, “还是说你也是一个想要加入酒馆的人,特意装作桑博的样子,来哄花火开心的呢? 第33章 威胁谁呢 “阿哈哈哈,小金鱼,你猜猜阿哈为什么要来找你呢?!” 一道气球和喇叭的声音莫名的在这位‘小桑博’开口时响起,接着便是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几乎可以穿透人的心身,可以让一个悲伤的人立马转哀伤为欢乐。 “伪装成欢愉星神阿哈,还整出来这么有意思的背景音乐随身携带!这太欢愉了!” “小桑博,无论你是桑博还是其他什么奇形怪状,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是个什么类型的生物。就凭借你这股可以和阿哈一样找乐子的精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通过酒馆的考核的,但现在,你还是要陪花火大人玩~。” 那个眼睛里闪烁着红光的桑博望向在游戏机前全神贯注的少女,突然释放了自己的力量,一股蓬勃的欢愉命途之力瞬间从这位‘小桑博’身上爆发。 被这股气势所冲击的匹诺康尼行人都全部放声大笑,身边有着同伴的也拉住朋友,手拉手,头摆头,跳起了滑稽的舞蹈。 “哎呀,没想到花火大人眼拙了呢,竟然是位在欢愉命途上沉淀了这么久的老东西了呢,制造了大半辈子乐子,才被阿哈赋予了这些力量吧。那就不能怪花火喽,您这种‘天纵奇才’,酒馆是不招收的。” 刹那间,整个皮诺康尼的时间都仿佛停滞住,时间放缓了数万倍,只有花火和这位‘小桑博’能够在这片时间内畅通无阻。 “阿哈哈哈哈,阿哈竟然被自己的信徒嫌弃了,那个小麦汽水被阿哈倒入联盟豆汁的酒馆成员竟然看不起阿哈,阿哈真是太伤心了,阿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欢愉了。” 花火早就变成了一张严肃脸,本来准备掏出来的猩红长剑也放下,就算是令使,也绝对不可能是星神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假面愚者碰见本家星神阿哈呢。 强行逼出自己的一丝笑容。 小桑博却立马变成少女的模样,直接把少女推倒,两只手压在少女两侧,身体则是直接压力上去。 肌肤相触,阿哈变作的花火直接从自己上空变出了一大桶苏乐达。 稍稍抵抗,让苏乐达没有那么强的冲击力,就那么一点点的打湿下面那个被压住的花火的裙子。 被压在下面的少女打湿后的衣服变得有些透明,裙子里面的亮光若隐若现。 下面的少女嘴角则是露出古怪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双手按住阿哈所变花火的肩膀,抬起膝盖一个上顶,借着阿哈所变的少女还没反应过来。 花火直接翻身做主人,把阿哈压在身下。 而原本阿哈所变的花火,也在被花火压在身下后,从花火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头上挂着黑色镜框眼镜,紫色眼眸,穿着一身白色外套,里面搭配黑色衬衫的湿身御姐模样。 (lsp们参考崩坏三梅博士加芽衣的角的样子。) 而阿哈则把双手放在胸前缠绕,在胸口的纽扣上缠绕,准备和花火坦然相待的样子。 “阿哈怎么知道花火最喜欢什么样子的美少女呢?故意变成这个样子来吸引花火,阿哈真是太善良了,那么,花火就要开动了。” 花火一个使劲,眼睛里冒着兴奋的粉色,一个飞扑,胸口处却结结实实的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变成自己原本样貌,只是缩小了体型的阿哈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 “阿哈的信徒竟然觉得阿哈会满足她和湿身大姐姐亲密接触的想法,太有意思了! 阿哈决定了,挽救宇宙间可怜无助小黑蛋命运的机会,就由这个世界上最高贵,最善良,最乐于助人的第一开拓令使,阿哈,也就是本人,让阿哈和信徒一起,挽救无名客和那两个悲惨小卤蛋的命运吧!” 听着自家星神迷惑发言的花火,虽然还没有理解阿哈嘴里的两个悲催小卤蛋是谁,但既然全宇宙最强,最善良,最有能力的开拓令使阿哈都发言了,那么目的还需要确定吗? 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们,准备好接受前辈的帮助吧! …… 阿哈和花火碰上后的两个系统时后。 鸢尾花家系驻地,一道不规则画框凭空从一位长着翅膀,头上顶着光环的青年对面显现出。 画框闪过,一只乌鸦飞到了星期日头顶的房梁上,在房间里,充斥了任然受梦主掌控的猎犬系成员和其他鸢尾花家系成员。 祝白和镜流分别提着剑和刀,悬挂在腰间,从画框内出现的一瞬间。 镜流的古镜照神瞬间打开,几道月光化作的珍袖飞剑在镜流腰间长剑的剑尖处缓缓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只是和雪花不同的是,这些飞剑是循环着在剑尖飘动。 那位乌鸦直接开口威胁 “祝白,作为仙舟联盟朱明仙舟曾经的太卜,和师姐镜流,罗浮的前任剑首一起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大肆破坏。还击碎了不知道多少留在暗处的梦境。如此不加掩饰的向世人彰显你虚无令使的身份,我想知道,难道你就这么有信心,仙舟联盟和家族不会至你们二人与死地吗?” “抱歉了,这位…乌鸦?” 祝白不太确定的开口 “你是说只有一位同协令使实力的家族是要联合仙舟联盟一起,对曾在仙舟联盟立下汗马功劳 甚至还有一位弟子担任罗浮仙舟将军的我们二人动手?” “家族是把自己当成了【希佩】的一部分了吗?” 祝白指了指那个瘫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他的胸口处还留着如同流萤死亡时留下的晶莹液体。 “在梦境里,亲自干掉鸢尾花系的两位领头人,其中一位还是响彻寰宇的哥者 干掉这两位协乐大典的最有力领唱者,看来家族内的问题不小啊。” “冒昧的问一句,各位是要在同协的梦境里,给我展示一下个人【太一】的信念吗?” 梦主:“一个虚无令使,却很懂以死星神留下的命途轨迹,看来你是有意为之啊!” 突兀的笑声突然响起 “哎呀,竟然这么热闹,早知道就不把阿哈带来,花火好一个人独享这片乐子了。” 第34章 潜水的阿哈 “来送死的?这匹诺康尼之行还真有意思,没脑子的白痴轮番出现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啊。阿哈?这个妄图掀起神战的乐子神来了,我倒是想要知道它能做些什么。” 一刀瞬斩而出,腰上的唐刀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血雾。 灰白的头发也变成苍白,解放的虚无之力也用红色条纹的形式在祝白身上蔓延开来。 淡红色的刀芒仿佛凝聚了时空,长达上百米的红色刀气带着滔天的气势撕裂了整片梦境。 鸢尾花家系所在的这片梦境直接被虚无之力撕开一道上百米的口子,笼罩在这整片天空下。 梦主栖身的那只乌鸦连同已经被某人干掉的星期日一同化作飞灰,湮灭在这片梦境中。 而现实的白日梦酒店中,几人的身体所在的入梦池也被人把守,禁止任何窥探。 梦境中的裂痕带着虚无之力,从这道裂缝中不断向外扩张,眨眼间,祝白杀出的那道虚无之力裂缝便在匹诺康尼上空形成了一片高高悬挂于皮诺康尼梦境天空之上的圆钟海洋。 那些残留在梦境里,不断笼罩在所有有机生灵意识上的紫色雾气,纷纷被这片圆钟海洋吸纳融合。 一个个猎犬家系的成员源源不断的从这片残破的梦境中走出。 梦主苍老声音从这些人口中一起吟诵 “皮诺康尼是同协的领地,我等皆是希佩的化身,只要家族不灭,匹诺康尼不毁,哪怕是虚无的令使来此,依旧要接受审判!” “那秩序命途是我吞噬的?这匹诺康尼最大的问题莫非是我带着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来参会?说的如此道貌岸然,看来这已死星神留下的命途才是最为让人垂涎的啊。能够随意按照自己的意志掠夺,只要大致符合命途的意志就可以了,啧啧啧,看的我更是加深了初心呢。” 祝白刀芒闪烁,数不尽的刀气组成一道光影墙壁,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片梦境。 看似毫无章法的大面积围攻,但几乎所有的刀芒 ,都在即将靠近梦主重新召唤出的那群猎犬家系成员时,瞬间转换方向。 倒挂在梦境天空之上的那片虚无之海也是一个俯冲,径直砸向了那个突兀闯进这片战场的假面愚者。 降临的虚无之海,刺穿了那些交织在一起的梦境忆质。 在匹诺康尼的边境角落,一对晶莹剔透的翅膀带着明艳的火光,机甲振翅高飞,死死盯着上方那层梦境中央,聚集起来准备战斗的美梦剧团。 感受着匹诺康尼突然紊乱的命途,机甲内的少女不免望向了那片悬挂在高空之上,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到不适的梦境海洋。 只是片刻,少女就立刻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 在侦查系统内明确显示,上方梦境内还存在四个人。 一个忆者,一个虚无令使,一个无名客,还有…一位浑身散发着澎湃杀气的剑客。 耀眼的仿佛可以代替恒星照亮一方星系的刀芒直直落下,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在生死一线中愚弄他人,这不仅是生命的挑战,也是极致的享受! 这也是欢愉,一种难以求得的欢愉啊! 花火伸手,挥手间,那可以绞杀上万丰饶孽物的刀光被其拎在手上如同玩具。 刺眼的刀芒被其在攥在手中,使劲一捏,狂暴的气息直接在少女手心中绽放。 摊开手掌,祝白那几道刀芒斩出的力量被浓缩成一个气体恒星,安安静静的驻留在少女手掌心。 少女身形一闪,几条足足有半个人大小的金鱼突兀的在花火的身边出现,旋转几圈后迈着灵动的身姿,随着花火的脚步转移位置,成了一条飘荡着彩带的金鱼登天梯。 画面唯美,伴随着时不时都喇叭声,小丑面具和随风飘扬的彩带,在到处乱飞的折纸小鸟的映照下,简直就是一幅匹诺康尼从未有过的盛大派对的开幕式! 花火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祝白面前,把那团只有几厘米大小的小球递到祝白眼前。 拇指食指捏住小球。 又是一股刺耳的笑声在祝白脑海内炸开。祝白的脑海在听见这道笑声时仿佛有十几条诺布莱斯虫在他的脑子里乱窜。 祝白头一次可以理解到当年博识尊发觉有条强的无法理解的诺布莱斯虫,有着极其高的智识,妄图加入天才俱乐部的冲击感。 啪 阿哈占据主要意识的花火双指一捏,直接引爆了那颗不过几厘米大小的星球。戏谑的笑声再次回荡在这片空间内 “一个眼睛被人遮住,翅膀折断过的小鸟就是在天空飞的再怎么漂亮,哪怕它有了可以毁灭恒星的力量,不照样是只没有主见的小废物吗?” 分不清楚少女说话时到底是其本人的意识占据主导地位还是阿哈在刻意嘲讽。 祝白手里攥着的刀就这么从他的手中脱落。 这个暂时被阿哈注入全部命途力量的少女,仅仅是靠近她,祝白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到丝毫空气。 这股感觉让祝白难受至极,血液窜上瞳孔,布满血丝,祝白睁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少女。 被打碎的刀芒四散的虚无之力把这片虚无之海彻底覆盖。 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孜孜不倦的吸纳着这份永远不会断绝的力量。 二人所处位置,可谓十分大胆。 一个连令使都不是的假面愚者,靠着欢愉星神注入的全部力量 在另外一位实打的虚无令使用尽虚无命途力量,创造的海洋内畅通无阻。 仅仅靠着意识就把这位虚无令使死死压制住,让其无法呼吸。 一个想法在祝白的脑海里浮现 “凡人真的能够杀死星神吗?如果现在已经成为令使的我,连星神的气息都抵挡不了,那我还谈什么猎杀药师。还怎么向符尘那混蛋证明她的遗言,我能做到。” 在梦境内,用着凡人身体享受梦想之地各种小麦汽水的阿哈,喝完一杯,双指在怀里一撮,那位调酒师口袋内的信用点毫无察觉的被阿哈替换成等量白纸。 第35章 梦中梦 看着被忽悠进状态的两人,附着在花火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欢愉命途力量在眨眼内就被阿哈收回。 在花火失去意识,会掉落的地方,阿哈在那里放了几十个超大型折纸小鸟蹦床。 可以让花火在降落的过程中通过几十次弹跳,稳稳的落在匹诺康尼提供给入梦客感受冰雪气息的滑雪场上,然后从山顶噗的一声滑下去,撞到头,最后苏醒。 在把酒吧内喝着苏乐达客人的酒水换成可燃乌龙茶后,阿哈站在椅子上,大手一挥,把所有客人的信用点替换成同等感觉的白纸。 随便撒开 “今天的消费,由阿哈买单!各位亲爱的喜剧演员,感谢你们的观赏,阿哈要退场了。” 拿着一个喇叭,阿哈手指飞快,不断的捏着喇叭,从喇叭口里喷出丝带和气球,就像一个真正的小丑。 在维护秩序的家族成员准备把阿哈赶走的前一刻,这个看不清面容,带着花火面具的‘假面愚者’砰的一声,在原地落下了一滩的彩色弹力球。 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酒馆。 拿着七彩的丝带,阿哈把快要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并头一次感受自己武器是否锋利否的那一瞬间,直接在祝白的脚踝上缠绕上一把丝带。 转瞬间,另外一个地方,额头上莫名长出角的黄泉,衣服也从那套紫色色调为主的,变成了一套宽大的白色衣袍,靴子也变成了木质的木屐。 在黄泉发狂,差点一刀直接砍死冲出流梦礁的萨姆的前一刻,已经斩出百道月光剑印的镜流手中长剑突然颤抖了一瞬。 也就是这毫无然后理由的一剑下,黄泉成功的消失在这片梦境中。 发现不对劲的镜流立马抬起手,往自己左耳上的那个残月耳坠注入着命途的力量 “小白,那个虚无令使突然消失了,你没事吧!鸢尾花家系情况如何。” 耳边一直毫无任何话语响起。 可现实白日梦酒店内,无论怎么移动,祝白和她的距离都不可能超过万米的界限。 黑天鹅连忙出手,开辟道路,把小灰毛送往公司砂金的位置,面色凝重的看着镜流。 不需要镜流多说什么,从她的表情和突然发狂并消失的黄泉相对照事实几乎就摆在眼前。 匹诺康尼内,仅有的两位个人实力达到令使阶段的人,全部消失。 镜流瞬间拔剑,古镜照神毫无保留的开启,直接熄灭了萨姆机甲掀起的火焰。 冷冽的剑气肆虐,仿佛可以撕裂空间的剑刃在萨姆机甲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我不管你们星核猎手和祝白有什么交易,那个无名客已经离开,你现在要么从那身破铜烂铁里滚出来,要么我亲自把你从这幅机甲内挖出来!罗浮仙舟上发生的‘倏忽之乱’只能发生一次!他不能也死在我的眼前!” “我可以替你联系艾利欧,但也只有艾利欧的剧本。里面关于祝白剧本的内容,我也不确定它会告诉你多少。但我愿意承诺,如果关于祝白和这位黄泉小姐的事真的和我有关,我愿意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替你们找到事情的真相。” 火光缭绕,在风浪的吸力下聚拢成火龙卷。机甲的外壳被火焰燃烧殆尽,化作记忆编码。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在机甲燃烧时显露在外的人体基因编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溶解,飘散。 最终机甲彻底消失,涌入少女体内,但在少女的脸上,仍由几道如同电路的蓝色光纹,慢慢爬上脖颈,往脸上蔓延。 少女把手掌放在胸膛,表情肃穆而隆重 “容许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流萤,星核猎手萨姆,也是格拉姆铁骑的最后一员。” …… 丝线划过天际,在星空中缠绕,汇聚成一团。 如果有记忆命途的命途行者来到这片几乎快要被匹诺康尼抛弃的地方,流梦礁,就会发现这里的天空上,悬挂着一枚精美的玉质感残月耳坠。 而耳坠上空,正是由记忆命途最纯粹的力量,编织的,针对特定的两个人的美梦幻境。 “以虚无之力对抗虚无,在虚假之地寻求真实,阿哈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欢愉还是虚无了。” 一个抱着一个巨大不倒翁,把自己塞进去并努力晃荡的凡人,郁闷的对着顶在自己头上的那副水晶王冠吐槽。 “我说我们高贵冷艳,又闲的没事干的记忆星神,浮黎大人。您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把自己那睿智的头低下,好好的和阿哈交流一下关于这两个由于【均衡】才出现了小卤蛋吗?要是这次没成功 ,让这俩倒霉孩子当上王座。” “等咱们【均衡】大人的力量再次弄出来两个虚无令使,不知道都过几个琥珀纪了。到那时候,【ix】这家伙可就真醒了,你还偷个屁的记忆来对宇宙复制粘贴啊。” 浮黎:“……” 没有丝毫反应,自娱自乐的阿哈分身只好把力量注入头顶的那片梦中梦,准备找祝白玩那种开心的小游戏。 梦中梦 “帝弓,由于这位星神的存在,咱们联盟成功的和宇宙间的其他势力分出界限。” “在帝弓光辉的笼罩下,别的不说,联盟常年有着七大令使存在,而帝弓则是一直在星海中追杀丰饶孽物。别的不说,就单单凭借这七大令使,联盟让谁站着,谁就不敢坐着。” “左边角落里那个臭小子,就是你,看谁呢看!说的就是你,祝白,你给我站起来,说说巡猎令使的存在对于仙舟的意义何在,我也不为难你,说一点也算你过。” 站在书房内,慷慨激昂的给下方两个孩子大肆渲染自己高超文化气质的符尘,极其不要脸的让小祝白和小镜流满足她那想要当老师的梦想。 对于明明只有两个学生,还特意拐弯抹角的伪装出有很多人样子的符尘,小祝白板着张脸,揉了揉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站起身满足着符尘的恶趣味。 如果几天前在回朱明仙舟的路上,自己嘴甜一点儿,不挑事的话,会不会自己也可以和镜流一样,不用干这些堪比劳改犯的工作,就可以在这里住下。 小祝白这么想着,但嘴里的话又变了味道,一个高挑的人影,被迫关押在了这个小屁孩体内。 第36章 自杀的一种 “我需要和原来一样回答那个当时让我恶心了好一段时间的答案,来让自己获得延长期的暂住权吗?” 从书房内左边小书桌站起来的祝白此刻捏了捏手掌,控制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唯一的不适还是因为意识突然进入这个幼小的身体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体内的那股明明应该没有丝毫压抑可能的虚无之力,突然像是被加上了一道枷锁。 全力爆发下,也就一个普通云骑军的实力。 “那个死装的小子,又装深沉呢?快点儿给我回答问题!你的暂住权还要不要延期了!” 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小的可怜的虚无之力,知晓是什么情况,祝白一反常态,给出了自己离开仙舟后,见证罗浮腾霄将军为首,一批在战争中轮换的将军后的见解。 “巡猎令使的位置是方便那些实力强大的仙舟人自杀用。至于威慑公司,家族和其他势力,这些在显眼不过的事情,如果我说了,你怕是会直接黑掉我半个月的暂住权。” “呦呵,小屁孩还挺有想法,想玩小众啊?好,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一点儿道理来,就凭借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老娘直把你送进十王司!我想就凭借你的这股想法,这个被大部分仙舟人不待见的职位,你反而能给大伙带来一些不同的看法。” 把头发随意用头绳,扎成高马尾的符尘,甩了甩头发,眼底带着一份考究和重视。 对于已经知晓为什么符尘会有这番反应的祝白来说,这可谓是一个机会,一个验证这片梦境需不需要尝试不可能之事的机会。 “每一个将军最后不就是只有两个下场吗?要么死在丰饶民战场上,由后辈顶上这个将军的职责,要么就是十伦尽丧,陷入魔阴,然后让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神君亲手把自己洞穿。” “像将军这种实力远超普通仙舟人的家伙,他们和其它在魔阴身爆发前夕被抓到幽囚域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只要登上了巡猎令使这个位置,就是得了一次被太卜司通告生命终结之时的卜书。命运就会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宣判死刑!” “有道理!”符尘眯着眼睛,极其夸张的鼓掌,在祝白眼里,可谓是浑身冒着黑气。 “这到底是这片梦境会把熟悉的人对我的敌意用这种阿哈的方式表现出来,还是说在原本的时间里,这个时间段的符尘就已经在虚无命途上走了这么远了。这已经远超一般的虚无命途行者了。” 看着镜流,符尘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笑容,用着哄孩子似的语气开口说道 “好嘞,小镜流,记得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吗?把飞剑锁入窍穴中,在院子里,挥剑五千次。师傅我呢,要和咱们家这位有着新奇脑回路的大天才好好的聊一聊呢!” 察觉到气氛有着些许微妙的镜流,同情的看了看年幼祝白,眼里全是对其的劝导,希望祝白稍微长点脑子,在符尘面前服个软,少做些故意挑衅符尘的事。 但从祝白过去几百年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来推断,此刻的祝白保持了自己小时一如既往的优秀习惯,选择性眼瞎。 待镜流离开,在院子里练剑开始,符尘一把关上书房的木门,一直保持的笑容也在木门关上的一瞬间立马消失,用着副不解的眼神看着祝白 “我听说步离人之类的一些丰饶孽物,一直在暗地里研究一些能够改变自己身形,让自己更像一名纯粹仙舟人的药物,好以此来在战场上暗算云骑。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问你?” “那你见过那个丰饶孽物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这些,故意泄露讯息送死吗?在你这位在云骑军中职位不低的人面前?” “万一你们想的就是这种,好借此摆脱十王和云骑的封锁呢?”符尘把手放到腰间,清脆的剑鸣声在书房内回荡,刺的现在用着自己小时候身体的祝白,耳朵一阵生疼。 符尘举着剑,直指祝白的丹腹,这是她昨日给镜流上的第一堂剑术课。 对于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来说,堕入魔阴,就是丰饶孽物。要害是丹腹,一剑将其洞穿,等待十王司的人,把这些陷入魔阴身之人的灵魂带入因果殿便可,无需有丝毫留情。 符尘就这么举着剑,但祝白反而上前一步,让剑锋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 也许是因为在苍城捡到祝白和镜流时,听到了祝白在昏迷的时候,无意识说出的那番有着渎神意味的话,又或者是一天之内就走出家乡,亲人覆灭情绪的豁达。 在祝白往前走后,符尘反而把手中长剑往回收了一寸,不至于让祝白的胸膛真的被剑刺伤。 “你的想法太消极了,这种对自己未来命运毫不在乎的想法,可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更何况你还是苍城的遗孤。只有你们好好活着,对后人淳淳教诲,苍城才能在未来的仙舟一同在星海内遨游,而不是成为库房内,寥寥无几的记载。” “您是想说我的想法太像是某个星神的理念了吗?”祝白伸出手指,把剑尖从自己身前挪开,脸上笑呵呵的。 在真正的朱明仙舟上,被符尘救回来的祝白和镜流,当年也如同现在一样,听着符尘那些无聊至极,让人发困的大道理。 对两个失去家乡的孩子来说,哪怕是现在,祝白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符尘会想出这么个没脑子的安慰人方法。 而在原本发生的故事内,此刻的祝白想的也没有这么多,为了从符尘手里‘忽悠’到更多的暂住权,他的一切行为可谓都是贴着符尘的想法而来。 毕竟那时的祝白可谓清楚的很,自己练剑的天赋虽然有着几分,但旁边的那个,自己的师姐镜流,可谓是整个仙舟联盟内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 明明从来没有练过剑,却在上手的第一天,便可以在窍穴内锁入十几柄飞剑,操纵自如。 回到现在,祝白看着皱着眉头的符尘,幼小的双眼内亮着夺目的光彩。 一个大步上前,主动撞上了梦中梦里,符尘手里那柄压根没有握紧的剑尖,仍由鲜血喷涌而出,溅到自己脸上。 第37章 阿哈的警告 “臭小子,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符尘立马抽回那柄已经刺入祝白心脏的长剑,连忙把手压在祝白心口,慌乱的妄图帮现在的祝白止血。 发出的声响还是吸引了院子里练剑的镜流。 但镜流只当是祝白又在符尘面前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符尘发火。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时间一长,血腥味散发,又或者符尘呼救让镜流帮忙,她一定会发现。 “该死!说好的以后我会有两个徒弟替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会把两个绝望的灵魂带回人世呢!这他妈怎么会这样!”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怎么和预言的不一样!符家不是玉阙仙舟上的观星卜卦世家吗?不是还借用玉阙太卜司里的东西给我的未来卜了一卦吗?!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他比我还想死!为什么【ix】的力量就对抗不了!明明千年来的预言都没有错过,偏偏是让这么个孩子死在我的面前!” 听着自家师尊的怒吼,祝白的脑子显得格外清晰。 虽然感觉到自己如今进入的这个自己曾经的身体在慢慢死亡,血液在不断流逝。 但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禁锢住祝白体内的那股虚无之力的枷锁也逐渐松动 现在的祝白,已经可以调动相当于虚无令使十分之一的力量了。 看着向朱明丹鼎司求救的小镜流和符尘,祝白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仿佛下面那个快要死的孩子和他没关系一样。 “说到底还是个借助匹诺康尼这些丰富的忆质,在由大量相关人员,事物记忆,所专门为我构造的美梦罢了,和匹诺康尼没有丝毫差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感情,只是在虚耗光阴罢了。” 不过片刻时间,祝白的意识成功脱离那副弱小的躯体。在空中注视着‘自己’的死亡。直到压制他虚无之力的枷锁被彻底焚毁。 祝白觉得离去,下沉,前往这片梦境的最地步。 梦境之下,不同于匹诺康尼,黄金十二时刻一个接着一个,在这片专门针对祝白的梦境中。它的底部,是一片类似于镜面一样的薄膜。 祝白用手指戳了戳,这片薄膜由忆质组成,但却有着极其夸张的伸缩力。 祝白汇聚全身力量一刀斩向这层薄膜,可这层薄膜却只是被打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祝白刀芒所过之地,回以丝带和气球,往海面上漂浮。也就是所谓的梦中梦内的,朱明仙舟。 停留在薄膜内的一侧,祝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道只在别人嘴里的形象出现。 一个手里拿着柄太刀,额头上长着两个不等长红色角,一身白色和服,脚踩木屐的形象出现在薄膜的另外一侧。 随着薄膜那侧人逐渐靠近,她的脸庞也逐渐清晰。 “你这件衣服倒是不常见,相识百年来,我从未见过,如今怎么突然来的兴趣。” 薄膜的另外一侧,停在膜膜前的黄泉好似没有听到祝白的调侃。眼神里充满了对刚刚所见之人的眷恋。 已故的战友,和蔼的老师,亲密的伙伴,这是多久前发生的事儿了?在黄泉的记忆里这些都已经记不清了。 在她脑海里能够被黄泉记忆的,只有他们倒在自己怀里,在弥留之际微笑安慰自己的画面。 “你也见到了过往吧,不,我们不一样,虽然同样是故人逝去,但你仍有旧友存活于世。你的家乡仍在,你所爱之人也仍旧在你身边,哪怕同为虚无令使,同样感受过万千虚无承压在身的苦难,我们终究无法成为一类人。” 黄泉低沉着嗓子 “祝白,你终究无法和我一样,踏上这条对抗虚无的道路。” “但我们同样是以神为目标,不是吗?也许我们都会失败,在宇宙内留下一道茶余饭后供他人感慨的谈资。” 祝白同样换了身衣服,从那个小祝白的身体内把意识抽离开,他也换上了在仙舟印象最深的那套衣服。 黄泉把手覆盖在薄膜上,闭着眼感受着这层薄膜内的力量 “忆质,吵闹的笑声,杂乱的记忆,变化的场景和一个直达大脑的命令,这就是虚无王座的登临考验吗?” 两人一同开口 “在假冒之地寻找真实,以虚无之力创造存在造物。” 祝白挠了挠头发,掌心翻滚,直接把手里的刀滚了出去,落在海面内的一瞬,这柄长刀就四散为几道淡红色的虚无之力,涌入了祝白的体内。 “有什么头绪吗?” “我记得艾利欧曾经为了你预言过,剧本里,战力更为强大的一人是我,而对虚无王座掌控之力更强的人,则是你。这也许就是现成的答案。”薄膜另一端,黄泉仿佛找到了目标,肯定的开口。 “啊哈哈哈,没错没错,艾利欧的剧本没错,阿哈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答案就是这个哦,阿哈这次都把答案扔到你们面前给你们抄了,这场考试阿哈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给出让阿哈满意的答案的,对吧?!” 一个小丑面具带着笑声和喇叭声 突然出现在这里。 祝白把手抱在胸口,等着上面的那位乐子神继续。 欢愉嘛,一条可谓和记忆一样,命途概念极为广阔的星神。 也正是这两位出力,才让祝白有了登临王座的机会。 感受着下方投来的视线,阿哈一个瞬闪出现在祝白面前。 大小不过是祝白头的大小。阿哈变出一只手,附近的忆质好像把阿哈当做主人,把祝白定住。 阿哈用手一边戳祝白的脸让祝白晃荡一边对祝白破口大骂 “没良心!太没良心了!饶是阿哈在把阿基维利列车炸掉的那一年内见过的无赖都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那可是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一个是你的师尊,一个是你的师姐,也是你喜欢的人,你竟然想到了自杀这个方法来脱离梦境,【希佩】的手下真是给你开了一个坏头。阿哈现在宣布,谁要是敢不好好的完成阿哈给你们准备的游戏,用这种无赖方式作弊,阿哈就把谁变成自己最不想见到的模样,让其它人看!” 第38章 成功的一人? “这算得上是一种有用的威胁方式吗?”看见阿哈的出现,祝白心中的警惕瞬间消失。 懒散的坐在水面内撑着头,等待着上面的欢愉星神自己报答案。 “阿哈什么都不知道哎。” “这力量不是你的?”祝白把手指穿过这层薄膜,也只能让手指穿过几厘米罢了。 两根手指一起捏撮成细线,往下一拉,余下的薄膜在祝白手指拉下的两边延展,遮住了祝白的半只眼睛。露出里面漆黑的瞳孔。 “阿哈只能告诉你们,这片考核场所里,如果你们死亡一次,它们就会立刻扩大范围,演化出更多的梦境,人数更多,也更加真实。” 随着阿哈的话音落下,祝白和黄泉两人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幻,透明,分解成一片片的残缺肢体,溶解在海面内,最后被上升的气泡把祝白的意识带走。 【第二次考核开始】 “阿哈已经准备好这次考核的最佳片段,要知道以往被我们推上虚无王座这条路的虚无令使,全部都败在了这场自我欺骗的喜剧上,那么浮黎,准备好和阿哈一起见证这次考核中,自我虚无的考研吧!” 寂静的海面内,不加掩饰的笑声就这么四溢在这片海面下,阿哈放声大笑。 大笑,喜悦,欢愉,这是有意识生命体出生以来就拥有的无需任何人赐福的权利。 放声大笑吧,自刚出生孩童的哭声中彰显出生命的欢愉。 …… “祝白,你站起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立马的,暂住权还要不要延期了!”在意识消散的一瞬间之内,祝白立马回到了这段回忆里。 这一次没有祝白主动释放虚无之力,符尘没有丝毫改变,在向祝白提问的同时,某个粉发剑客特地把书本放在讲台的最边缘,落下了一半书本,明摆着给祝白讨好自己的机会。 “按照艾利欧的剧本,和欢愉星神的意思,我似乎还不能随便就死在这片梦境里。虽然这样做可以脱离这里,但最后还是要重来一遍。” 看着符尘特意弄下来的书本,祝白咬了咬牙,准备好接受莫名其妙的犯贱。 祝白把眼睛瞪成死鱼眼,对着符尘落下的那一半课本老老实实的回答。 “啊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行,还敢对着老娘我的课本念,小东西,让你敢在三天前回朱明的歼星舰上嘲讽我!和我拼脑子,小屁孩,你还嫩的很!” 镜流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说这是老师故意给祝白看的破绽!莫非这也是云骑军兵法内的一种吗?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 记忆里这幅让人极其抓狂的画面再次在眼前展开,祝白不知道怎么看待眼前这个算是自己授业恩师的家伙。 毕竟从身份上来说祝白应该对其保持礼敬。但惨痛的,被镜流领着挨家挨户给人家道歉的场景却如同观影片一样不断在祝白脑海里回转。 这大幅缩减了祝白心里对符尘的敬畏之心。 大多数时刻,比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勇冠三军的云骑军形象,对于祝白来说,还是这幅以各种小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对着自己或镜流犯贱的乐子人形象更加符合祝白对符尘的印象。 昂起头,仰天大笑,恨不得让祝白匍匐在脚下,唯唯诺诺的向自己臣服,这种已经有了画面的东西在符尘的脑子里转圈。 “咦?怎么没听到一句服软和悲惨的痛苦,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我可是这部戏的出资人和主演!” 低下头,符尘用着疑惑的眼神往下扫视。 小镜流把头撇开,看着窗外院子里挂着的长剑目不转睛,借此来逃避自己师尊是个神经病的现实。 把视线调换到按照计划,应该被自己诈骗的祝白身上。 祝白顶着一对漆黑的眼圈,用着一副看待白痴的眼光注视着符尘,看的符尘心里发毛的很。 她符尘堂堂仙舟联盟内可以打出名号的传奇云骑军,怎么可能会被会被一个小屁孩的眼神看的心虚。 怎么会呢…这完全不可能! 粉发剑客红着脖子给自己打气,对着那个刚刚到自己腰的小屁孩开口,同时,发出一道轻蔑的声音 “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已经看透了我的计划,就等着我嘲讽你然后你用这副眼神回击我?祝白啊祝白,你还是不懂仙舟联盟的底蕴,就你这种小屁孩怎么可能斗的过我!” “怀炎将军!”祝白立马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门外行礼。 “什么玩意!怀炎那家伙来了!”符尘连忙把那本明显有着奇怪言论的课本揣在怀里。 要是让仙舟的将军们看见自己写的编排他们八卦的课本,不用以后,就今天下午,云骑军驻地里那些用来练箭的靶子就要换成她符尘的样子。 而她自己则是被绑到丹鼎司感受一下传统文化的美德。 已经在怀里开始销毁证据的符尘闭着眼睛,选择了当部分睁眼瞎,就算怀炎要来抢这套课本,她也能把这玩意撕的看不出来。 “你还不懂仙舟联盟的底蕴~。”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祝白嘴里跑出来,像是一根线,从符尘的耳朵里把她整个脑子贯穿。 “小兔崽子你敢算计我,今天晚上你死定了!准备好继续打白工吧!” 发觉自己被骗,符尘一把拽过祝白,把他的脑袋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 ,空着的手一直拿起,一把抓起祝白的头发。 把藏在一旁 蓄谋已久的染料拿出来,一瓶瓶打开。对着一旁呆住的镜流温和的笑到 “乖徒儿啊,为师突然有了一个热心网友,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秀发,来让你分清楚在战场上,假如碰见了大规模战争,不同的情况下………管他的!镜流你快点过来,今天老娘就是要让这混小子知道朱明仙舟内,在这片院子内的天,跟谁姓!” “呵,连耍帅和吹牛都不敢往大了说,所以说现在你这个样子就是活该!难怪这个样子在街上搭讪都没人愿意看你呢。” “啊呀,我亲爱的二弟子,祝白同学,你是在夸你亲爱的师尊,强大的云骑军,睿智的卜者,在下吗?”符尘突然把祝白从自己胳膊下释放出来。 笑眯眯的看着少年,等着他的美言。 下一刻,在祝白眼里,一道滔天的波浪从海底袭来,高达上千米的海啸直接淹没了整个朱明仙舟。 在那海啸之后,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虚无之海,海面内,黄泉闭着眼睛,直接从祝白体内吸出了一道虚无之力。 “哎呀哎呀,看来我们的小天才同学貌似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哎。可你的同伴好像已经完成了哦。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啊哈哈哈哈哈。” 第39章 白珩 “这很好笑吗?”看着周围被直接消融掉的一切,祝白的目光如同机械般迅速,立刻回到了那副冰冷的状态。 “你的同伴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并迅速斩开这片虚无之海。明明她的过往惨的不行,结果她却是信念最为坚固的那个。是因为你的日子过的太顺利了吗?这些让你变得很符合【ix】的命途呢。” “你在质疑我?一个乐子神凭什么对别人评头论足。”祝白直接顶了回去,完全没有在乎阿哈的嘲讽。 “可你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不是吗?剧本,阿哈也见过哦,在那个黄泉的剧本里,她最后可是找到了黑网呢?那可是区分虚无和现实的地方,第九机关也在那里。可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渎神者呢,也许我应该干掉你们,重新找一批玩偶,参与我的游戏!” “这无所谓,你是想要用师姐吓唬我吗?既然命运已经做出指引,那么我就一定会成为虚无王座!哪怕你是星神这也无法改变!” “可阿哈可以捣乱,控制你登上王座的时间啊!阿哈哈哈哈,想想就有意思,一个一生都在为了所爱之人而登上王座的虚无令使,却在蹬临王座的那一刻耗尽寿命。” “符尘,镜流,这两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的时候连你的面都见不到,这也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哈!” 薄膜的另外一侧,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不断的覆盖着另外一片空间。等到那片海面被虚无彻底笼罩之时,就是黄泉拥有虚无王座实力的那一天。 祝白远远的望了一眼那片海,回头继续踏上了重复的记忆。 流梦礁内,那个躲在不倒翁里的阿哈命途力量构造的分身把头顶的冰晶王冠抱在怀里。 用着手指不断敲击 “就这么点量啊~,谜语人就是谜语人,抠抠搜搜的真是不大气。就这么点记忆够谁用啊,也不知道就凭借剩下的这些还能够忽悠这两个精明的家伙多久。也许阿哈因该找阿基维利的人帮忙了。” 阿哈的分身嘟着嘴,不情愿的扔出一个气球,把它吹炸。刺激的声音让阿哈的情绪有了一点儿的回升。 突然,阿哈的脑子里有了一个极奇妙的想法。 “哎呀!阿哈真是被阿基维利影响了,整天就知道弄这些光明正大的事情,这里现在有一片这么大的实验场,阿哈干嘛要白白的让浮黎那个谜语人拿好处。决定了,阿哈也要走,阿哈也要出去找其它乐子玩,这两个家伙太无聊了。” 下一刻,不倒翁像是被充入气体的气球,迅速膨胀,直到这个气球大的可以包裹着五分之一的流梦礁。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流梦礁都听见了一道气球被扎破的声音。 一个男性天环族人温柔的抚摸着一旁的女性天环族人的秀发。 “哥哥,你听见了吗?那是虚无里坚定者对命运的反抗,哪怕有欢愉和记忆的操纵,他们仍旧唱出来自己生命中最富有光彩的节拍。” “知更鸟,他们并不是虚无。他们是翱翔的雄鹰,只不过恰好在幼时和雏鸟一同在一片森林中生存过罢了。他们从来不属于虚无。” “看来哥哥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呢。” “我会在梦境中向你展示这一切。我可以向你保证,亲爱的知更鸟,我会创造出一片真正的乐园。” 随着星期日和知更鸟的交谈结束,二人的身影在翅膀的暗淡中,离开了这片快要被匹诺康尼人们遗忘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的这里,还有着两大不稳定因素,两个随时会爆炸的虚无存在呢… …… 按照记忆中的环节发展 踏过朱明仙舟,一个白毛狐人甩开背后那个妄图让她赔偿星槎的天泊司工作人员。冲进了朱明仙舟神策符。 “祝白!祝白!我来接你了,半个月后我和镜流他们就要共称云上五骁,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啊,反正你现在也要离开朱明,去罗浮定居了。到时候,我带你参观罗浮仙舟。” 冒冒失失的白珩,冲进神策符的一瞬间就被一旁的云骑校尉拦住,替她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才不至于让白珩滚着进入神策符。 年纪不大却极其沧桑的朱明云骑校尉把白珩拦着,已经不想看见狐人少女的他苦口婆心的劝导少女 “我说白珩啊,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这个月干掉的第几辆星槎了!整整十三辆!你又破记录了,这记录还是你创下的!要知道这可没打仗啊,你那点薪水,要是在借钱我就不给了啊。” “哎嘿嘿,那个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运气很好的,从来没有星槎受伤过。” “我是这个意思吗?”云骑校尉着额头。自从祝白要从朱明太卜司离开的消息传到这位耳朵里,这几个月,他的工作量就大了好几倍。 白珩抱着神策符外的柱子,当着一大群云骑军的面,偷摸摸探着头,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劲爆的消息。 在一旁站岗的云骑军眼皮就没停下来过,这姑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虽然这姑娘确实是个挺不错的人,但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是让一些化外民看见了,怕是会觉得他们云骑军没啥用,就是个摆设。 发现无法偷窥到神策符内的场景 白珩极其大方的从怀里拿出了玉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非常自然的给各位云骑大哥彰显着自己淘到的新科技。 在一个竖着的电子元件加入后,神策符内的场景直接显现在原地。 “额…那个…白珩啊,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的。而且…” 一旁的云骑默默的指了指白珩电子原件内的奇异视角 白珩腼腆的摸了摸鼻子,惭愧的开口 “其实是祝白和镜流的那对耳坠给我的灵感,上次离开时我让祝白戴了个镯子,其实就一个定位功能,免得我找他找不到,至于监控功能嘛。” 白珩不好意思的开口 “是我昨天让饮月君帮忙弄的。不过各位大哥放心 这次八卦完后我就立马毁了它,绝对不给各位大哥留一点把柄。” 第40章 选择 画面内,一道冰冷的视线传来,画面中瞬间结上冰层。 一道月光从神策符上空洒落,直接把狐人少女手中的仪器冻上。 崩裂,化成碎片。 “白珩,你别太过分,在这么玩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十王司抓进去待几天的,消停点吧。” 祝白冷漠的声音从神策符内传来。 神策符外,狐人少女被突然冻结碎裂的仪器吓得倒退几步直接坐了地上。 一旁的云骑军嘴角抽动,思考一番后还是把少女扶起来。 “哎呀,明明镜流说祝白不算坏人,就是一直瞒着她和符尘一些东西而已。怎么这么敏感,突然放冰块出来可是会把天真的少女吓傻的哎。” “好人?你确定没听错?”那位扶起白珩的云骑军用看着傻子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白珩。 “整个朱明仙舟都知道,别看祝白太卜在太卜司任职前一直和符尘一起干些不着调的事。但他卜算能力强的可怕,要知道如今的祝太卜才七百多岁,而他和镜流的师傅,符尘已经过了千岁了,到现在还没堕入魔阴身。” “照这样推算下去,祝太卜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位黑着脸替白珩处理刚刚发生的星槎事故的云骑校尉沉重的签署着本月的第十三张文件,面如死灰 “祝太卜和他师尊,师姐终究不是一类人,难道你们不清楚这件事吗?也许镜流说的好人只是相对而言的。祝太卜和镜流毕竟是云骑军出身,早早踏上战场,可哪怕是我们这些老人在和丰饶孽物的战场上决策时都做不到他的那股冷静。” 这位朱明云骑校尉的话直接把众人的记忆拉到了战场 “也许正是因为这股…冷静,祝太卜才能坐上太卜这个位置,把朱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这就是那几位大人和怀炎将军不同的原因。” “其实你是想说祝白太冷血吧。就像是早早知道这场战争的后续,所以他才在卜出这些旁人无法接受的结果后,可以那么坦然的下达命令。哪怕卜算结果里要他的命,我估计他的脸上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白珩用手撑着下巴,坐在神策符门口发着呆,等着一会里面的人出来好帮忙。 毕竟她好姐妹难得求她一次,怎么说都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就是感觉不会太顺利而已。 想到这里,白珩有些闷闷不乐。 把头埋在怀里,沮丧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神策符。 …… 神策符内。 一身玄色长袍,左手黑色冰丝手套上镶嵌着那枚菱形的粉色水晶法眼。 左耳耳垂上挂着一个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和另一个人是同一个位置。 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玄金色的古朴戒指。一头灰白的头发随着动作在眼前飘荡,手上没有丝毫装饰,只是用着发冠扎着一个马尾。 “这是老夫的家事,应星是老朽的弟子,不仅是他,你和镜流同样是老朽看着长大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那柄名震联盟的支离剑就是由他打造!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长生种!比起躲在幕后的名声,轰轰烈烈的站在最高处享受着那股身无旁人的狂风,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怀炎苍老的身体拍着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对着祝白怒吼。自此祝白被符尘捡回朱明仙舟,这是他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小辈,发这么大的火。 法眼是博识尊力量的载体。不是每一个卜者拿到法眼都可以完美的使用它的。 毕竟嵌入法眼所带来的疼痛,可并不是单纯只靠药物就能压制住的。 祝白右手放在那黑色冰丝手套上空,隔着几十厘米运用自身应该有的力量,沟通法眼内的智识命途力量。 手指发狠,硬生生是隔空把那菱形的法眼捥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用伤害自己来逼迫我妥协吗?!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符尘和镜流!” 祝白的左臂颤抖,只好用右手拿出了那张记载着自己军功的证件。 看见这张证件,原本情绪激动的怀炎立马冷静下来,抿着嘴,眼神低落,明显已经知道了祝白此行为何。 又是一张记载着军功的证件被祝白摊在桌子上。证件的角落里,一个深红色的古朴字体篆刻其上。 华 祝白把这四件东西一字排开,摆在了怀炎的案台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撒落,把这四件东西冻上,以免掉落 “相信将军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自从继任太卜百年来鄙人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朱明太卜司内,我也培养了不少的天才后辈,他们的卜算能力同样强大,和我相比,只不过是缺少了一枚法眼和一定的理智罢了。” “你就非要把符尘带走吗?她已经一千多岁了,而且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就说上次,明明是前往工造司,她却在天泊司路口傻傻的站了一下午,她已经快了…,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她也是跑不过的。” “我问的是你答不答应。”祝白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敌意,这里是梦境,是匹诺康尼的梦中梦,他无数次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百年来祝白一直按照阿哈和艾利欧剧本内的要素生活,尝试在不改变这些过往的前提下寻找着这片地方 在假冒之地寻找真实。 于是祝白做出了改变,靠着太卜的位置,他在战场上救下了一些本来该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但还是没有变化,所以他决定玩把大的。 “我如果拒绝你,你会怎么做。”怀炎浑浊的双瞳看着祝白,作为将军,他有预感,祝白已经做出了强闯幽囚狱,强行带走符尘的打算。 但他不清楚祝白到底有着什么的计划。是靠着卜算吗?那预言中有什么?难道祝白就不怕自己早就有了相同的卜算结果防备。 又或者…他打算靠着自己的实力强行从幽囚狱杀出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祝白现在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哎~” 悠长的叹息仿佛用尽了怀炎全身的力量,不管是什么情况,朱明都承受不了。 第41章 将死的符尘 “法眼留下,然后滚吧,我会给朱明幽囚狱的人提这件事的。我会给符尘最后的体面。” “我现在就要带走她,没得谈。”祝白冷漠的回答,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把怀炎当成需要敬重的长辈,因为现在有另外一个快要死的长辈需要他。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祝白只在朱明太卜司太卜的位置上待了几十年就离开了。还是在符尘的挑唆下。 在那之后没多久,罗浮就开启了和丰饶民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三十年。 也是在这场战役中,景元的那头狮子老死。 在祝白离开朱明后的几年后,符尘被十王司的人直接领进了幽囚狱,毕竟对于符尘这种实力强大的云骑来说,在没有成为将军,有神君猎杀压制的前提下,如果不提前压入十王司。堕入魔阴身的她,想要猎杀,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思索着这些,在看见怀炎对幽囚狱的命令下发后,祝白才离开了神策府。 “哎!祝白,往这里看,我就是白珩,你的笔友!你和镜流的那些信就是我送的,我还看过你们写的信的内容呢!看你写的,不像是个冷血的人啊。” 白珩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她绕着祝白走了一圈,指着祝白左手上的冰丝手套 “你不是朱明太卜司的太卜吗?怎么法眼没了?不会是和我一样,因为欠债太多拿去抵债了吧。” 叽叽喳喳一直搭话,从祝白走出神策符大门的那一刻起,白珩的嘴就没消停过。在梦境中,哪怕是镜流,符尘,都没有给祝白这么强烈的一股熟悉感。 这股莫名的话痨体质和自来熟体质,外加那不大的心眼和阳光的笑容,让祝白有种在阴暗角落生活久了突然被阳光照射到的错觉。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问着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朱明仙舟的白珩,祝白突然停住。后面那个不看路的狐人也直接撞上了祝白的背。 狐人晕晕乎乎的开口 “怎么突然停下来?是想好了准备现在就走吗?” 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曾经存在过的样貌,祝白对于这个人的没心没肺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不想让背后这个无知少女受到什么无端惊吓的祝白,哪怕知道梦境中的各位都是虚假的,但还是不自觉的为镜流和白珩考虑 祝白顶着张不理解的脸看着白珩开口 “请问这是走向哪里的?是我家吗?” “我哪里知道,你见过那个飞行士会特意把别人家的位置记住的,又不能在那里停星槎。” “你考虑的是这些?不认识路还敢跟着我乱跑!不怕我把你拐走啊!”祝白这次真的震惊住了,瞳孔瞪的老大。 “你敢?”白珩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屑和嫌弃。 “有镜流在,你敢有这个想法?而且你和其他女生有过相处关系吗?你寡淡的程度都快比的上我们罗浮内,那个没有雌雄分别的持明龙尊了。” 白珩撇着嘴,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学识。 “这是去朱明幽囚狱的路,我要去提一个犯人,这是我在朱明担任太卜的最后一件事儿,你确定?” 祝白说的直截了当,意思明确。这里是幽囚狱,里面待的是群什么货色想必你心里清楚的很,不是故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大概率只能在门口待着和十王司的几位交流。 如果在碰见什么巧合,被当成药王秘传的暗探留在幽囚域吃几天牢饭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我早就猜到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怀炎将军的特许令!在我们的祝太卜离开朱明仙舟前,在祝白仍旧担任太卜一职前,本人,联盟内最优秀的飞行士,白珩,都可以和你一起行动。” 白毛狐人把头扬的老高,脸上是拼命压制着笑容。像极了一只邀功的白色毛茸茸小猫。 “也许我可以直接配合腾霄把倏忽宰了,这样她也不用死了,毕竟对于我来说,她总是不一样的。” 看着得意的白珩,祝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毕竟这只是个梦境,白珩已经死的彻彻底底了。如今能够在看她一眼,也只不过是因为阿哈的考核。 如今罗浮仙舟上的白露,她只是白珩结出的果,不是白珩。白珩和白露,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人。 有了怀炎的准许,祝白想了想白珩活着时,自己和她的交流方式,试探性的开口 “那我们走吧,不过先说好,我现在状态不好,如果幽囚狱内出问题了,你要把我带走,就是让我的脸在地上把幽囚狱的地板擦感觉都可以。” 一道亮光从白珩的眼睛里快速攀升,以极其刺眼的阳光彰显了主人的惊喜 “我就知道镜流不会忽悠我,这副性格,你就是个写幻戏的老手嘛!” “那走吧,免得时间长了怀炎的命令不好使了。” 祝白留下一句话,连忙离开,几乎是几个呼吸,便离开了原地几百米。 这倒不是祝白怕了,反而是他脑子里对白珩的记忆还不算特别清楚。 从列车上拿的那张光追,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释放出它的力量。 看见祝白跑开,白珩把尾巴竖起蓄力,像一个星槎一样,迅速冲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领先白珩不知道多少的祝白率先到达朱明幽囚狱。 看了眼背后,空无一人,默默地走了下去。 毕竟没有祝白,白珩照样可以找十王司的人带她过来,就是中间浪费的时间嘛,这就是不是祝白该考虑的事儿了。 当着武人和判官的面,祝白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大大方方的走入幽囚狱,一阵兜兜转转,到了一座牢房面前。 无视一旁判官刺骨的眼神,祝白踏步进入。 “哎呀,我看看是谁来了,是小祝白啊,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还知道来看看我,怎么,这是和镜流之间出现感情危机,需要我帮助你答疑解惑吗?” 房间中央,一个四肢被锁链捆绑,琵琶骨附近,一对尖刺锁链早早准备好。 一个粉发御姐被挂在空中。 手脚操作间牵引锁链,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 “这么强的虚无之力,小祝白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这个当老师的说的?哎呀 这可真是太让人伤心难过了,要是我的爱徒镜流在这里,一定会御剑飞到我的面前,喂我喝口酒的,没口福了啊。” 符尘还是一如往常贱嗖嗖的开口调笑。 第42章 有意识的过往 “这次为什么进来你心里没数吗?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里是幽囚狱,你我在朱明仙舟上亲手抓了多少人进来?!还想喝点儿小酒,呵呵,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吗?” “哎呀,反正最后都要死的啦,能多享受一天就多享受一天啦,毕竟等后面我要是真的还能在见到你和镜流,那就肯定是从因果殿召出,到那时候,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享受了。” 被锁链挂着的符尘撇着嘴,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要以此挤压几滴泪水留下活跃气氛,动作间时不时的会碰见在她琵琶骨附近停留的尖刺。 知道嘴上是一定劝不了符尘的祝白,绕着关押着符尘的牢房查看一圈。在白珩带着酒来幽囚狱前,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和眼前这个家伙唠唠。 没错,这确实是梦境,但祝白也确实没见过快死的符尘,唯一熟悉点儿的牢房,还是当年和丹枫当狱友时,在他楼上待着的那间牢房。 “那个…” “有屁快放,反正你这副坦然赴死的样子,还能对我做什么?”祝白没好气的开口 “你听说过十方光映法界吗?”祝白上方,被吊在空中的粉发御姐突然开口 “你给我从玉阙求法眼的时侯远远的在玉阙的太卜司内看见过。我也知道你从小就被那玩意算了一卦,所以很相信那些卦像,包括你会在苍城战场上那么巧合的捡到我和镜流,也是在战场上你给自己算了一卦转机在何方的缘故。” “你怎么都知道了!”符尘委屈的把头侧开,以此表示自己的不开心,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日子,本来想在自家徒弟面前好好表演一番智慧和能力的,结果全失败了。 锁链滑动声音响起,把符尘捆绑起来的锁链,由着一块极大的齿轮缓缓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早有所料的符尘落到地上,活动活动了双手,欣慰的看着祝白 “还是有点儿良心的,虽然不多,但了胜于无。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你的东西。” 符尘屈指一弹,空中划过一道粉色的光亮,在这昏暗的幽囚域内显得格格不入。 “怀炎说从来没有过太卜卸任就收回他所携法眼的先例,如果他拿了,朱明的太卜司会造反。” 符尘昂起头,深深的吸了口幽囚域内湿润无比的空气,伸了个懒腰,把束缚住她四肢的锁链撞的震天响。 下一瞬,符尘手腕回转,就在那么一瞬间,体内那股莫名积攒的虚无之力四溢,钻进了符尘的四肢百骸。被她甩到空中的锁链碰的一声一齐崩碎,四散的铁片如同早已被公司淘汰的填充式热武器一样,被射入墙壁内。 “你倒是不震惊为师身上这股浓厚的虚无之力啊,看来舍弟又把他亲爱的姐姐讯息给卖了。不过正常,如果换成有人来问我你的过往,我一定不留余地的把你卖了换点儿巡镝用。” 符尘弯着腰,随即把头也垂下,装着一副颓废的样子。 “浓厚的虚无之力吗?” 祝白捏了捏手掌心,体内的那股有着令使实力的虚无命途之力在这片梦境中过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 若是在外界,哪怕躺在地上不动,只要跟着【ix】,体内的力量就一定会增长。 “好你个祝白!我收回先前夸你的那句话,去接你和镜流师傅出幽囚狱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给我说,多亏了怀炎将军的提醒!不然我就太不礼貌了!” 看不到少女的人影,按照声音推算,这姐应该刚刚进入幽囚狱就喊出来了。所谓的人未到声先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哎?是白珩吗?!我可喜欢这个丫头了,祝白你可以走开了,别耽误我和人家小姑娘联络感情,你个没良心的,还不如人家小姑娘懂事。” 符尘闻着酒味,对着自家弟子的头直接上手推开,殷勤的走出牢房,准备迎接白珩。 对此,祝白只是默默看着,在白珩出现之前,反而率先离开了幽囚狱,既然人出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 “这股感觉,虚无令使吗?这可不是在仙舟上绝望几次,死几个挚友就能拿到的力量啊。所以祝白这小子,其实最后离开了仙舟,走上虚无命途了吗?” 感受着背后突然消失的气息,符尘的气质瞬间从在祝白面前的那股搞怪样式变得阴冷,冰寒。 完美符合了仙舟人堕入魔阴前会有的那股感觉。 “按照我的记忆,这是他第一次来幽囚狱见我,那这段剧情,祝白这小子试了几遍呢?” 仿佛是心有所感,自身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所夹带的记忆在一瞬间内直接被压制。常久以来,被负面情绪牵引随时快要爆发的魔阴身也如同被丢入冰川内的火种。 彻底失去了活性,变得一动不动,完美压制。 “【浮黎】!这是星神的力量!” 浮尘的脸色剧变,但立马就被她压制下来,在她的对面来了位狐人少女,在这位白珩面前,有些东西暂时不能暴露。 “符尘前辈!我听镜流的话给你送酒来了!恭喜你成功离开幽囚狱。”白珩阳光的笑容就那么不加掩饰的表露在脸上,她的进入,让这幽囚域多了一个小太阳。 符尘换回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白珩打趣 “刚刚才对祝白那小子说是怀炎将军说的,现在又说是镜流告诉你的,白珩啊,看来你很想在我面前把我对镜流的好感度在刷上去一点儿啊。” 被戳穿的白珩,尴尬的挠挠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啦,就是在往幽囚狱来的时候脑子突然晕了一下,看见一个长着好多树杈的参天大树!有千米高的感觉呢!看着可渗人了,就是不知道为啥,看着有点儿害怕。” “哦?” 符尘笑的格外真诚,用着好奇的口吻继续开口询问 “看见千米高的大树长着无数的枝丫,还会感到害怕的感觉啊。” 符尘的脑子里直接想到了一个令仙舟联盟视如大敌的家伙 “所以这丫头也无意间被记忆【浮黎】给了点儿力量。死在和倏忽的战场上吗?难道说是因为这个,祝白这小子才离开仙舟的?” 第43章 不朽和虚无的冲突 匹诺康尼 流萤和星站在梦中一座大楼的楼顶,肩并肩观赏着日出。 而在钟表小子雕像附近,手里拿着击云枪的丹恒从贩卖机里拿了两瓶水,转身走到靠在对面墙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白发剑客。 “还是头疼?” 镜流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接过来丹恒递来的水。拿在手上看着水瓶发呆。 镜流:“祝白有情况了吗?” “只有我们两个能找到他,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就因为云上五骁和他的羁绊最强?这种观点太过立不住了。” 镜流抬起眼眸,眼中是说不出的疲惫,不久前,她带着丹恒,和列车组一行人,把公司的石心石人之一的砂金给干掉了。 但奇怪的是,在她快要给他最后一剑前,那个公司的商人身上莫名的被一股虚无之力包裹,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镜流只能判断,这股力量不是祝白的。也是在丹恒的确认下,可以肯定那道突然将砂金吞没的虚无之海,是由那个黄泉的力量构造的。 借助这片虚无之海打开的一瞬间。 镜流看见了黄泉和祝白,都在一大团忆质组成的海洋中昏迷。 而她和祝白的那对残月耳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可那么悬挂在空中。 “最近我的脑子里莫名和你一样,多了一段和祝白有关的记忆。应该是我的前世和他经历的那些,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丹枫对于记忆里的祝白一直有着一股敌视,可这股感觉,以前从来没感觉过。” “你想说些什么不妨大胆一点儿,你以转世,持名转世之身,前世过往罪孽烟消云散,更何况你还一直在为景元分忧。” 镜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如同机械 “比起过往,现在的罗浮,欠你很多。” 白发剑客的声音突然有了几分停顿,似乎在压抑些什么 “我的脑子里,最近一直浮现着祝白和符尘的样子。和你一样,有着些许不同。” 沉默良久她继续开口 “多出来的那段记忆里,我和符尘动过一些心思,那是我堕入魔阴身后都不会做的。那些记忆里,我和符尘觉得祝白身上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那些残缺的记忆里明确的告诉我,我起了祝白背叛仙舟的想法,想过杀了他。” “可是我们的老师,符尘,早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这些我们也很清楚。” “我好像知道虚无王座的登临之路是什么了。所以我头很痛。” 丹恒把击云枪收回,看了眼升起的太阳 “符黎和阿哈的联手王座考核吗?从未有过的令使,最不能出现的王座。” 丹恒闭着眼睛,把脑中多出的记忆再次过了一遍,一旁的镜流也做好了在寻找那个捣乱的秩序令使的同时面对未来的准备。 两人极有默契的开口,一如当年的云上五骁,意气风发 “未来的虚无王座大考,已经在匹诺康尼内随着秩序命途的反噬,展露端倪,从未出现过的虚无王座,那位黄泉小姐和祝白的命运,也许就掌握在我们的手心里。” …… 流梦礁,梦中梦。 罗浮仙舟,天泊司 “小白,把为师的行李拿上,为师过会有个关键的问题要问你,所以你要先把自己的体力给浪费掉,现在你的身高和实力,总让为师在训斥你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无奈啊。” “你就是单纯的享受使唤我的感觉吧,难道现在的罗浮落后到没有机巧鸟帮忙吗?实在不行找个金人,租辆星槎的钱你掏不出来吗?” 如同百年前玉阙仙舟上,领着刚刚成为剑首的镜流和在朱明内崭露头角的祝白。 符尘趾高气昂的站在天泊司的港口处对着祝白指指点点。虽然身体害怕眼前这个实力已经是虚无令使的徒弟,但嘴上,她符尘一直都是师门内独一无二的老大。 不同于以往的,只不过是这次的天泊司港口内,有着几位早早就等着的人。 在这几人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时不时的还拿出玉兆拍照。 “应星!你竟然来接祝白了!我以为凭借你那别扭的性格,你还在工造司里打铁呢。” “我是受师傅所托,来迎接符尘前辈,和祝白无关。” “哼”一旁头上长着龙角,身上莫名有着龙化特征的持名族瞥了眼那个心口不一的匠人,不屑开口。 “饮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丹枫嘴唇微张。昨日才教训了一遍龙师,让龙师们明白这个家里谁做主的饮月君,心情好的很。 星槎停留,大门打开的机械声响起,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粉色的身影直接冲进了镜流的怀里。 “乖徒儿啊!你是不知道,祝白那个逆徒在路上虐待为师啊,从幽囚狱里出来他还不如白珩懂事,把我从被吊着的状态释放下来,这个逆徒就一走了之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白发剑客强撑着笑容,把怀里的那个劣师往外推了推,自家师尊是个什么德性她还是很清楚的。不用动脑子就知道 一定是祝白没有满足她的那些无理要求,她来污蔑人了。 在符尘蹿出星槎的一瞬,一旁的持明龙尊饮月君的眉头立马皱下了,从这个粉发女人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极其厌恶的气息。 “真是够了…”祝白在心里吐槽,连忙出手,不再压制体内的那股气息,虚无之力涌入经脉,还未踏出星槎,那股横扫一切的威压直接释放而出,瞬间压制住了符尘身上那股四溢的气息。 “源头是这小子!”丹枫警惕的看向星槎内,这股令人生厌的虚无之力,就是里面的这位朱明前任太卜身上散发的。 祝白缓步踏出,看着龙尊,把那个被自家徒弟推开,无言痛哭的戏精师尊拍了拍明确表示 “虚无之力就是如此,持名自称不朽后裔,两道命途之力本就冲突,你会有这股反应也正常,但为了我们之间能够少些冲突 我还是明确表示一下。” “我的力量,达到了虚无令使。” 第44章 细节的虚无 “我都忘了多久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信的人了。虚无令使?很强吗?”饮月君不屑一顾的开口,但背后虚幻的尾巴和亮起的龙角无不彰显着他的警惕。 “你倒是不傻,如果是龙师在场,你们持明族怕是又要乱一段时间了。” “那可是件好事呢,不妨哪天无事来鳞渊境坐坐,释放释放你的那股命途力量,我看持明的龙师们,也有点分不清尊卑,手伸的太长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我很赞同。”祝白同样回以微笑,以示自己对罗浮境内,持明龙尊的尊敬。 祝白把不知所措的符尘拎了起来,遮住她的半个身子,即将成立的云上五骁其余四人皆是愣在原地。 唯有那个白发青年,应该称呼祝白一声师叔的家伙脸上露出了一副经典的假笑。 这种笑容祝白非常熟悉,朱明仙舟作为整个联盟内工造司的总部,自然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化外民前来求取一柄心仪的造物。 从中,祝白也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人周旋。 不过很凑巧,年幼学剑时被符尘用那该死的暂住权威胁从而半夜帮她批改公文,并从中替祝白讲解仙舟内的一系列大小关系事宜,这些祝白上起手来轻而易举。 脑子里不知晓又在盘算些什么,但躲在几人背后的景元还没有意识到,他的那些小动作在祝白的眼里形同虚设。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镜流连忙让出身子,把挡在后面的那个高大青年露出来 “小白,这家伙就是景元了,我的徒弟。” “师叔怎么和师尊口中的形容不同啊。”把祝白是虚无令使这个消息传给腾霄将军以后,景元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些幽怨。 眼前这个还没成为将军的师侄的开口让祝白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祝白又觉得不是不可以理解。貌似自己当年第一次见景元时这小子也是这么一副口吻。只不过如今在梦境中身份转换,实力相反罢了。 猜到景元大概率会说什么的祝白抢先开口 “你师尊是不是说我的练剑天赋不高,还喜欢剑走偏锋用刀使剑法。和你一样是每日坚持练剑才有了不错的实力,可以在朱明内打出点儿名声。” “可现在…” “可现在你发现镜流所言有点儿问题对吧?发现我是令使,和你想象中的那种勤能补拙的人不一样。”祝白打断景元的话,准备开始这次探索梦境的又一个想法。 祝白对着镜流的徒弟,当年挖起了墙角 “所以景元啊,要不要来我手上玩玩,我保证在我手上你可以在百年内就获得超出现在数倍的实力,也许未来的将军之位也有可能是你的呢。” 祝白循循诱之,这方法当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对于仙舟人来说未必不是一门好的偏方。 入梦这么久,祝白体内的虚无之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而黄泉却快轰开这片梦境了。这并非是心虚,说实话,有欢愉星神阿哈参与这场虚无王座的大考,祝白心里是极其担心最后是什么结果的。 毕竟欢愉这条命途完全不讲道理,只要是阿哈自认为是在寻找乐子,就影响不到它的实力。 万一阿哈当时说的等黄泉死了,自己寿数将尽时才从这片梦境中杀出去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祝白就莫名的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 “小白,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再在天泊司港口站着,估计会给这里带来不小的麻烦。” 有点缓过味儿来的符尘把头放在祝白的肩膀上,脸上爬满了对此次航行的不满。 明明都是千岁的年纪了,可符尘那副玩世不恭,喜欢死皮赖脸玩无赖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好。”符尘许久未见的首徒无奈的的揉了揉额头,领着自家不靠谱的师尊和饱受摧残的师弟往自家位置赶。 “景元啊~”祝白颇有意味的暗示着青年望向一旁的行李。 作为师叔,让自家师侄帮忙拎一下师祖的行李应该很正常吧。 一个地衡世家的年轻少爷,不好好继承家业,偏偏要找剑首学剑,还会因为自家师尊太过高冷而感到难过。 “额,师尊,师叔,师祖啊,我们暂时怕是回不去了,腾霄将军找你们有事。” “哦~”祝白的身形如同鬼魅,笼罩在万千生灵之上的虚无无声无息,祝白走路和没声似的,连镜流都没发现自家师弟什么时候实力到了这种地步。 祝白的眼里冒着红光,虚无之力稍稍释放了几分,眼神盯的偷偷报信的景元心底有点儿发毛。 在能够稳稳压制住符尘身上的虚无之力后停止增长。 撕开空间,淡红色闪烁着雷光的虚无之海显露出冰山一角,祝白大手虚握,原本平静的虚无之海上空突然掀起了狂风骤雨,像是有一颗陨石从天而落,重重的砸在了虚无之海里。 掀起的风浪,激起的浪花,都是由纯粹虚无之力所构造。 在虚无之海暴动的那刻,这些被激起的风浪直接汇聚在祝白手中,一柄狭长的直刀逐渐凝固在其手间。 银白色的刀身上,由暗红色的刀鞘包裹,刀身上染上一层冰霜被藏于刀鞘。发出阵阵刀鸣。 长刀出现的那一刻 瞬间吸引了在场唯一一位工造司的人的视线。 “好刀!” 应星的眼睛瞬间泛起亮光,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敛起视线,略带遗憾的说到 “只是可惜,是由命途的力量构造而出,并非由金铁打造,力量耗尽,便会消失。” 早了几百年用一缕月光化作昙华剑的镜流知晓应星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还是没有明说。 对于一位匠人来说,她和祝白用命途力量凝聚出的剑终究不是上乘之选,哪怕她手里已经有了支离剑。 祝白看着记忆中的云上五骁,再次重聚,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师姐,你们还是别跟来了,腾霄的事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如果跟着可能会出意外。” 第45章 梦境中的故人 “是腾霄将军!没大没小的,你以为这里是朱明啊,腾霄将军可没怀炎那老家伙那么好忽悠。” 一声不太礼貌的喊声从符尘嘴里吼了出来。 祝白转过头,眼里带着一丝丝震惊 “你刚刚…说怀老什么?!” 感受着一旁罗浮人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的眼神,符尘的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发现自家首徒不自觉都挪了挪身子和逐渐靠近的两位徒弟。符尘只感觉眼前一黑,要昏倒在地。 镜流一把抓住祝白的手臂,不解的开口 “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腾霄将军可是让我们师徒四人一同前往神策府,在罗浮仙舟内,怎么会有威胁?” 下一刻,镜流的眼神突然凌俐,赤红的双瞳里弥漫着杀气 “小白,你对师姐说实话,是不是药王秘传的人来了!” 镜流想了想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不对,如果是药王秘传的人,就算他们有了什么杀器,别说杀死我们几个,就算打伤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所以一定不是他们。照这样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白珩的瞳孔迅速放大,也想到了那个答案 “所以祝白你是说丰饶令使来了!你能不能用法眼再算一遍,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那倒不是。” 祝白立马开口,倏忽这个名字,几乎是当年毁了云上五骁的罪魁祸首,如果当年他老老实实的死在战场上,压根不会有后面的饮月之乱和罗浮建木危机。 有云上五骁和腾霄在,罗浮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就被幻胧入侵。 知道在谜语人下去镜流他们一定会刨根问底,反而耽误了这次的梦境探索。 祝白所幸直接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神策符里来了个不好惹的女人,这家伙我暂时不确定她是不是个活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一定打的过她。” “女人?”懵懂的胡人少女把尾巴摇了摇,晃到自己面前选择性的忽略了祝白话里的重点 “所以是你在朱明的相好来了,你怕镜流发现对吧,真是个该死的人呢,祝白。” 一旁,摸着自己尾巴,酸溜溜阴阳怪气的吃瓜少女动用了她那看过无数稀奇,猎奇,扯淡画本的睿智大脑。 自动脑补出了一幅期待已久的画面,想到激烈处,不自觉的傻笑,擦了擦流出的口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珩连忙摆手解释 “镜流镜流,我真的没有想我带着被祝白欺负的你,杀到神策符给你撑腰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的。” 顶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不断眨巴眨巴的瞳孔,祝白等人选择了直接忽视。 “反正这里是阿哈和浮黎造出的梦境,哪怕我做些无关的事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祝白横下心来,无视拉住他胳膊的镜流。 将压抑着的虚无之力完全释放而出。冲天的虚无直接笼罩了五分之一大小的罗浮仙舟,还有不少人在祝白释放这股力量后直接感到烦躁不安。 造成魔阴身的负面情绪直接上涨了好几倍。 一个瞬闪,几个呼吸间,祝白直接落到了罗浮神策符内。 两股强烈的命途力量在神策符内毫不掩饰的释放而出。 祝白抬起头顶着神策符,一步一台阶,腰间的长刀缓缓拔出,锐利的刀罡随着不断拔出的长刀在空中嘶吼鸣叫。 像是幽冥里的游魂从地底爬出来,用早已无法发声的器官向世人诉说着他所遭受的折磨。 踏入神策符的一刹那。 祝白直接锁定了除腾霄之外的那股命途力量,试探性的挥出了令使的一击。 却被那女子随手裆下 “黄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罗浮仙舟,你不是已经打破了这片由忆质组成的梦中梦吗?还回来干什么,是受到了阿哈的什么暗示 来猎杀我好彻底登上王座之位的吗?” “既然你还认识我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关于这场王座大考,我们或许走错了方向,需要好好谈一谈。” “小白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王座大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个人身上会笼罩着一股不弱于你的虚无之力,还有你,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成为虚无令使的!” 神策符外,抢过镜流支离剑的符尘领着一大批云骑军挡在了神策符外,没了支离的镜流手里则是提了一柄由月光所化的昙华剑。 祝白扫了眼神策符外,眼神焦急的符尘和镜流,白珩。 丹枫也早早赶到,只是身为龙尊的他,只有自己一人前来,想要对抗这股强盛的虚无之力,普通的持明族人来了,也只不过是提前了自己轮回转世的时间罢了。 海面波涛之声在神策符内发出阵阵响应,腾霄趁着祝白和黄泉对立的那段时间,转移到了镜流和符尘的位置,挡在了他们前面。 “祝白这小子不对劲,他认识这个不知名令使,他们之间还有着一股说不明的关系。” 腾霄黑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介绍此刻的情况 “符尘你算一遍刚刚这混小子和这位虚无令使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王座大考!镜流这群小辈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可我们这群在联盟高层内混了大半辈子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更何况是虚无。” 说完,腾霄不自觉的看了眼身旁的战友。 如果没记错,当年玉阙仙舟上,符尘得到的卜算结果就是在生命中会走向虚无的世界,死在战场上无人怀念。 腾霄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他刚刚在神策符内做的好好的,突然收到景元这小子的讯息,说朱明的前任太卜自己承认自己是虚无令使,然后另外一个虚无令使和突然出现一样。 不分青红皂白就释放了自己的命途之力,逼的他也释放可神君出来压制那股极其具有侵蚀力的命途。 水滴滴落的声音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镜流和符尘等人的视线突然消失,被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笼罩,直到一轮淡红的血月升起。 第46章 重要性 “我很愿意相信你,黄泉。”祝白提着刀,覆盖而出的虚无之海,海水自水平面而上把祝白托举起来,悬挂于高空之上,血色的月亮和海平面交相辉映照映出祝白此刻看不出任何血色的面庞。 一道道血纹从海面中飘荡,牢牢的粘在了祝白的皮肤。 此刻的祝白,若是十王在场,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个一头灰白发的家伙,是由他们十王司机巧所构造而出的身体。 祝白的声音带着缥缈的感觉,在这月色下回荡。 “也许是【均衡】的力量干扰吧,如果这里不是匹诺康尼,不是阿哈和浮黎准备的实验场所,我俩还真没办法释放全力打一场。” “当年铁尔南说你只剩下最后一丝色彩了,但也不多。眼下的试炼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你重见一面灭亡的出云国和故人,你可以重拾那些因为刀锋而弥散的色彩可你却杀到我面前来说,对于这场王座大考你有些别的看法。” 银白的刀身直直的指着下方的令使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像是那个乐子神的手笔,是我本该在这场王座大考内从虚无命途上抢来的奖赏呢?” “而且发誓要以此生斩灭虚无的家伙,真的会放弃这在实力和记忆上都有着巨大帮助的时刻。” 祝白嘲讽一笑,发丝扬起,好似被狂风吹拂 “我就不遮掩了,从一开始的,第一次梦境展开时,在这片由虚无之力夹杂忆质和欢愉力量的梦境中,所起的一切反应,老子都不相信。你就是我的奖赏,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完成越过【ix】实现自我加冕,成为虚无王座!” 话语落地,祝白给了眼前的的这位‘黄泉’充足的反应时间,算是给了这位虚无令使足够的面子。 举起刀锋,任由虚无之海毫无节制的蔓延张开把黄泉笼罩其中。 为了下次一的梦境展开时仙舟罗浮不会出现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祝白直接牵引着这片小虚无之海奔向了罗浮上空。 代替了仙舟内模拟四季流转的系统,没了约束的虚无之力把这宇宙间深不见底的黑暗再次释放在仙舟人的世界中,供其观赏。 海面中,祝白下腰蓄力,俯身向前,一道紫色的雷光在海面内突兀的闪过,如同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闪电,把这片世界照亮了一瞬。 刀刃在瞬息之间落到黄泉眼前,黄泉双眼空洞,被虚无之力包裹,太刀刀鞘格挡,在海面内倒退,借着压至身前的祝白,把手中刀鞘借助祝白手上的力量,退出刀身。 两米多的的太刀没了刀鞘的约束直接爆发出浑厚的罡气。 黄泉脚步停留,在海面上踩出一个大坑,平躺下身子,背脊和海面相贴,脚腕扭转,左手在海面上支撑借力,在祝白擦身而过的瞬间便是转身挥出了下一刀直斩祝白背后。 粉色水晶样貌的菱形法眼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把黄泉砍向祝白的那一刀硬生生挡下。 但只是让太刀停留了两秒,便碎成一片片光离子,再次被虚无之力同化,涌入了这片海洋。 在法眼的自动护主下,祝白像是多了一位存护命途的队友,每在黄泉下刀的一瞬都可以将其裆下。 黄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以一副漠然的样貌,挥出了全力一击,外泄的虚无之力直接让祝白释放的虚无之海完全遮掩不住。 遗落下来的那道刀光下,还未成立的云上五骁挡在了整个罗浮仙舟之上。一道百米长的滔天水龙在罗浮上空盘旋。水龙一声怒吼,鳞渊境内的海水除了护住那些尚未诞生的持明卵外,全部从鳞渊境内化成一道几百米宽的水珠。 龙尊手中宝珠光芒大盛,十几条不小于龙尊本体所化的灭世蛟龙从海面内冲出。 把鳞渊境海水瓜分的一干二净。 挡下这道斩击最前方的,腾霄背后圣君虚无暴涨,大刀逐渐凝实,迎着祝白和黄泉的斩击打了上去。 众人倾力之间,这道泄露之下显示的刀光被勉强挡下,耗尽命途力量的腾霄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顶落下。 一个粉色头发的剑客手里飞剑环绕,同样的虚无之力汇聚凝聚成长剑,将那即将落下的将军接住,送到地面。 上空被那道斩击打出一个缺口的虚无之海又自觉补上。 “这股力量,还只是一道刀光,我可以肯定,这混小子已经在这条命途上走到极限,就差着最后的凌门一脚,实现越过星神的自我加冕了。” 腾霄喘着粗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老老实实的接受景元的臂膀搀扶。 腾霄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幽怨,看着目光从未从虚无之海上移开的符尘骂出了声 “符尘啊,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徒弟。你们一门内,就镜流是个心思单纯,本心坚固不会被外物动摇的,而你和这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镜流把视线从上方的海面内挪开,望向了自己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师傅 现在的符尘安静的可怕,瞳孔微缩,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皆可预料。 “老师…” “你想问王座还是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对吗?”符尘面色淡然,哪里还有祝白在神策符时见到的那副焦急的样貌。 理了理脑子里的思路,符尘算了算时间颇为感慨的开口 “所以这小子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杀到罗浮来,看来前几次的循环这小子都刻意在朱明内就结束了探索。虚无命途…,所以其实这些都是早预料,十方光映法界的一切都未出错,是我理解错了方向啊。” 见符尘感慨,镜流更加确定了符尘对祝白突然凌空,爆发令实力一事,有着充足的了解。 符尘却把手放在镜流肩膀上,语气凝重,但又带着些无法言说的高兴。 “小镜流啊,把眼前这幕记下,深深的刻印在你的脑海里。这决对不会是第一次发生,至于王座是什么你以后一定会知晓的。祝白的这场王座大考我和腾霄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反而是你。” 第47章 预言 “重要的…是我?”镜流直接愣在原地,好似完全忘记了上方还有一片虚无之海笼罩。 “镜流啊,如果未来有段时间,你的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些记忆,希望你不要怀疑,那就是属于另外一个你所拥有的。” “师尊,为什么…” “先别说这些”符尘严肃的看着镜流,但眼神里全是温柔 “你和祝白呢,都是我从苍城上捡到的。现在的小白啊,他即是祝白又不是祝白。他的年纪,可能比你印象中的要大很多。他现在需要帮助,只不过这个帮助可能会让你们有些接受不了。” “王座,你可以理解为是在命途上,沿着星神的道路,踏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也许这条路只是个小岔口,但这条小岔口上所行之路是由这个人一人开辟出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人几乎是星神的一种替补,只要所行命途星神陨落,这类人就可以直接把原有的命途瞬间扩宽,升格为新的星神。” “只不过这条登神之路,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效果,其实也就只是压制这条命途上星神对命途力量的使用罢了。” 镜流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但她还是明显感觉到符尘话语中的不对劲,一把把符尘拉住,不让她有丝毫动作。 “哎呀,小镜流,为师可没有那么脆弱和不理智,怎么可能随意用自己的生命做些交易呢。作为一名云骑,只有战场上的鲜血洒落,才是我最向往的归宿。更何况上面小白还在被自己折磨呢。” 镜流直接把命途运用起来,就像借用月光凝聚昙华剑一样,把符尘的双手双脚全部冻上。 “一切等祝白回来解释再说。” “回来吗…可是他怕是不会回来的。”符尘在心底默默念叨。 同样是虚无命途的命途行者,哪怕没有祝白和黄泉那样庞大的虚无承载 拥有虚无的实力。 可是她有记忆星神【浮黎】,这位考核制定者的直接授权,更何况出生玉阙仙舟的卜算世家,又怎么会不知晓自己和徒弟的命运。 十方光映法界的预言从未出错,一切皆是命运的指引,路途永远都不会改变。 想要让一个王位由两个人驾驭,一场争斗终究不可避免。 这场王座大考的嬉闹答案已经被浮黎告知。 意志本就坚定的黄泉,既然愿意不断消耗自己的记忆,愿意挥刀用出全部力量替朋友出手,替游侠完成遗愿。 足以证明,这种人配得上属于王座的力量。 但她愿意为这份力量承受到什么程度?是否愿意亲眼在看到故乡覆灭,友人离世。 哪怕由神众躯体打造的刀剑破碎,再次感受一遍【ix】的力量,她又是否愿意再次提起刀向命运反抗。 既然黄泉能够做到,那么祝白呢? 符尘不敢闭上眼睛,在浮黎给出的答案中,艾利欧的剧本是宇宙间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并且艾利欧或许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股强大的预演能力。 否则为什么艾利欧的组织会以星核猎手命名呢? 符尘有着自己的猜测,也许星核猎手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艾利欧的预演能力,只有在星核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应。 其它的预演反而不能保证一定会按照轨迹发生。 脑海里属于记忆星神符黎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天之内,这位星神的视线两次在这个已死凡人的身上停留,并且张开记忆的面纱,为其留下星空中人类最为相信的线索。 “祝白只有目的但没有意图,在你死后,你的徒弟镜流和其余四人在仙舟联盟内并称云上五骁。” “祝白没了你的引导,但也是因为对你的承诺,他立誓会在自己有生之年,让你的首徒镜流,保持一个人类最完整的姿态,拥有完整的感情,不为一件事而偏执到死,不为一个人后悔一辈子。” “这是他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会向你做出的承诺。也正因此,明明已经踏上了虚无命途,对猎杀【丰饶】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他会义无反顾的加入镜流等人的噬神组。” 浮黎在符尘的脑海里说完这些便不再开口,反而停留在符尘的脑海中,以意识体的形态驻足。 毕竟它是记忆星神 ,和以找乐子为生的欢愉阿哈不同,记忆的搜集一直是它无法忘却的使命。 而它停留在这个由自己的力量创造而出的已死凡人的意识里,也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个凡人,会在即将诞生的虚无王座身上,做些什么,好让这位王座走出自己的路,一条不同于【ix】蔑视一切事物的路。 “镜流,把我放开,我有点晕,把我一个老人用冰封上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符尘几乎是用着撒娇的口吻,在自家徒弟的怀里磨蹭。 “可以。”镜流思索了一下还是把符尘从寒冰中释放出来,不过古镜照神的力量一直都没有散去。 散去的寒冰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力量,锁在了符尘的四肢百骸,十二条经脉里,严格限制住她对体内命途力量的操控罢了。 符尘无奈的笑了笑,在一刹那之间,身上的气息瞬间暴涨,直接吸引了那片虚无之海上的虚无之力汇聚到身上。 “符尘你在做什么?!”腾霄惊吼,他非常相信镜流对自己师尊力量的压制,毕竟堂堂罗浮剑首,仙舟千年来难得一见的剑术天下,沉下心来想要压制一个人体内的命途之力,不可能有丝毫差错。 就算是那人的力量有些不同寻常,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发挥出力量。 但也正因此,腾晓的眼神才显得无法理解。 身上有红色的纹路覆盖。 直接闪身到上方的符尘把支离剑从空中扔了下去,被白珩稳稳接住。 符尘感慨万千 “所以说咱们仙舟这么多年不能只对帝弓和药师的力量进行研究嘛,还有饮月君也是,虚无和不朽对立。你当时不是发现了我是虚无命途行者嘛?如今这么一大片虚无之力构造的海洋就在我头上,还不是【ix】那种难以吸收的,你们怎么就没有想都这么一种可能性呢?” “为什么就想不到…我也可以利用这片虚无之力。” 第48章 擅自篡改规则 强行站起身子,陌刀高高举起。杀气锁定上方的三位虚无行者。 作为将军,哪怕是没了力量支撑,但只要还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该有的责任就一天不会忘却。 腾霄强撑着身上的不适,眼神复杂,正如先前在神策符内所说的 干到联盟高层,为了云骑和联盟大半辈子都浪费的老人,已经不多了,站在个人的角度,腾霄不愿也不想看到为数不多的同辈在少一个。 “符尘,把虚无之力散去,我们或许还能好好谈谈,你看清楚了,镜流还在我身后,她是如今的罗浮剑首,你打不过她的,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我拿下你。” “你明白这些吗?你是云骑军…” “我自然清楚的很,所以这件事必须由我这个联盟内在虚无命途上走的最远的人来做这件事。” 符尘好似许久没休息,打了个哈欠,用着无所谓的态度对着下面罗浮仙舟的高层开口 “这幅画面一定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你们中的人,可能不止死一次。” 腾霄的脸上扬起怒意,语气森然“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麻烦各位老老实实的记住这幅场景,这幅场景一定会再次发生,但不一定是在三天后。也许会在仙舟更加遥远的日子里,特别是镜流,今天的祝白是何样貌你必须记住。” “当然了,如果各位对我的话有着什么意见…” 符尘突然扬了扬秀发,粉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好似打破了这世间唯一的枷锁。符尘的脸上充斥着笑意 “就麻烦各位在我离开幽囚狱的那一天,一起去朱明仙舟把我请出来吧。” “哎。” 符尘一声长叹,面上是股古怪的笑容 “不知道这小子下一次探索梦境时发现幽囚狱门口堵上了一大伙人,他是个什么表情,真是期待呢。” 符尘的意识海里,闭目养神的记忆星神浮黎睁开双眸 大片的忆质从其手中飘落 “若是你的引导让本可以平分虚无命途的两人最终失败了,我会亲手抹去他的这份记忆收藏起来,并直接放弃你们,着手下一次宇宙寂灭时的预演。” 浮黎缥缈无情的声音在符尘和下方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 同时,有关自己未来的命运,连同最终的下场都被浮黎以记忆的形式直接打入了镜流等人的脑海里。 一道璀璨光华自符尘体内爆发 又迅速内敛。 直直冲入虚无之海。 …… 仙舟罗浮上空的虚无之海内,上百道锁链自海面内冲出,以不同的角度冲向拿着太刀的白发剑客。 黄泉几刀斩出,直接挡下攻来的锁链。 躲闪之际,刀尖趁着锁链相撞,一刀刺入锁链之间的空隙处,把几条由虚无之力凝造而出的锁链缠绕在一起。 刀柄回转横立,巨大的力道直接遁入太刀挥散打出,把缠绕在刀身上的锁链齐齐崩碎溶解吞噬,同化成为无依无靠的虚无命途力量。 薄唇微张,直接吞入那些虚无命途之力补充自身。 一旁的祝白同样回以颜色,左臂格挡直接显化一柄锋锐短刀,嵌入臂甲,把黄泉的刀锋拦下。 战斗中所消耗的虚无之力直接回归到祝白背后的血红残月上。显得阴森恐惧。 “虚无一直宣称着无意义,和不朽直接对立,无谓的杀伐和毫无意义的战斗也同样将走回原本【ix】的命途上。” 祝白将唐刀横立在身前,手指放在刀身上一抹。 沿着刀刃的方向,狭长的刀身更是直接延展,拥有了数千米距离,直接洞穿了笼罩在仙舟罗浮上空的虚无之海。 从外向内看,就是一道细小的紫色光线将这片虚无之海分成两半,还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只让人感觉它本该如此。 刀身潇洒化作新的虚无回归背后的血色残月。直到到达原本大小。 祝白眼神微眯,从回归的刀尖处捻了一道丝线出来。 虚无之海无风自起浪,瞬间波涛汹涌将祝白手中的丝线拉的长达万米。 见祝白如此,那个‘黄泉’摸了摸脸 讪讪一笑。 直到这道丝线环绕这片虚无之海跑了大半圈,才终于有了一丝坚韧的感觉。 下一刻 ,丝线崩断。 虚无之海外围如同一面单面镜,祝白所处的内部让人一览无余。可内部往外看去却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从那道丝线断裂的那一刻起,欢乐的音乐在虚无之海上游荡,‘黄泉’手中的长刀在刀身上分出七道月牙的刀刃。 一刀挥出,斩出的却不是沾满虚无之力的刀锋气浪。 十几道彩色的丝带从四面八方涌出,丝带展开上面粘着的气球一个个的自己充满了气。从干瘪的样子变得圆润的过分,连带着丝带被带到虚无之海的各个地方。 黄泉消失,花火出现,一手拿着一个小喇叭,瞬间出现在祝白背后,‘花火’对着祝白的耳朵连续不断的使劲捏着,发出尖锐的喇叭声。 最后花火消散,一个眼睛里冒着红光,搓着手的大叔出现 “这个叫桑博的家伙,是我的手下,酒馆的成员之一。按理来说他是不愿意的。但是强迫一个对酒馆不感兴趣的家伙成为假面愚者,并在宇宙内借此传播他的名号,可比让那条虫子试着进入天才俱乐部有意思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真不愧是欢愉命途啊,对自己也能够这么狠,怪不得欢愉命途行者在宇宙内不受别人待见呢。”祝白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鲜血。 在阿哈现出原本样貌,开始变化为其他人样貌的同时,为了有乐子烘托气氛,阿哈已经擅作主张的在他的脸上涂抹了不知道多少颜料来当血用了。 现在变成桑博样子的阿哈突然娇羞,抿着嘴,怯生生的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乐子还是为了故意恶心祝白 ‘桑博嗲声嗲气的说到 “小白啊,阿哈向你道歉,实在是你的性格太贱了。 明明阿哈都告诉你你的队友已经完成了任务了,你就不能学阿哈的样子。阿哈都不让你穿女装学变声,在寰宇内把自己营造成家族那个小鸟一样的大明星了。” “你只需要答应阿哈,把自己当成虫子,在梦境里滚一圈,阿哈就可以给你线索的。你为什么不答应阿哈啊,呜呜…” 第49章 下场的浮黎 “真不明白记忆星神浮黎怎么会找到你这样的一个家伙担当同伴,和欢愉命途搭上关系的家伙,都为自己的目标付出了不知道打了多少倍的力量。” “原本以为事关你的命途,欢愉星神会收起乐子人的样子,现在看来……” 祝白故意停顿一段时间,剩下的是什么阿哈心里清楚很。 他和黄泉的王座关系到能不能拖延虚无苏醒的时间,为他们二神对面命途提供更多的时间准备下一次宇宙重启。可阿哈却是这番态度,让人失望透顶。 桑博再次变成一个戴着石膏头的有为学者样貌,正是拉帝奥的样子。阿哈意有所指的扫视了一片虚无之海,眼神穿透海面,把下面的众人认了个清清楚楚。 随即星神的气息释放,压的祝白半跪在地上,压的虚无之海泛起层层波纹。 “哪怕【ix】那个卤蛋醒了,宇宙毁灭,那也是你们这些凡人遭殃。阿哈可和你们不是一个位格的生命。” 石膏头的目光中好似带着追忆和回忆 “而且宇宙重启,阿哈还可以在见到阿哈的挚友,史上最强的欢愉令使,阿基维利一面,再和他走一遍星穹列车上快乐的无名客时光。” 阿哈的语气中带着骄傲,好像阿基维利的名字出来给他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接着开口 “阿哈的令使,可是比你的王座还要强,由此可以证明,只要有阿基维利在,阿啊就等于有一百个星神的力量了!” 一份星穹列车在宇宙中航行,突然停顿,轰然一声爆炸的记忆突然在祝白的血色残月左右浮现出来。 让整个仙舟人都看见了星穹列车被炸断的样子。 一个面具从星穹列车里屁颠屁颠儿的狂蹦出来。带着猖狂的笑容,虽然看不出表情变化但也能从他的笑意中感受到他充分的喜悦。 在跑出列车后的阿哈方向。一个金色瞳孔,气质阳光温和的人形星神发出冲天的怒吼,直接震碎了附近的星球。 这份画面出现,洋洋自得 ,沉浸在自己和阿基维利甜蜜蜜月期回忆的阿哈直接愣在了原地。 连同变作的拉帝奥教授戴着的石膏头,都显露出震惊的模样,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让没了支撑的石膏头掉了下去,穿过虚无之海,落在仙舟罗浮的地面上,炸成了几个干瘪的气球。 祝白回头望向释放出这股刺激阿哈记忆的方向。 一个粉色头发的御姐顶着张厌世脸,卧坐在祝白用虚无之力凝构的血色残月上。 一条长腿被靴子遮掩,只露出一部分大腿,半挑着在残月上晃荡。秀发随风飘扬,遮掩住她惊艳的脸庞,反而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在血色残月的照映下,在这幅画面中的女主脸上反而是露出局促腼腆的笑容,仿佛刚刚那幅唯美的画面中,没有她的存在。 符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凹形象,清了清嗓子,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打了份气开口 “那个阿哈大人啊,小人受记忆星神浮黎的命令来跟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唠两句,能不能麻烦您稍微…” “阿哈,你越界了,我们的试炼中压根没有这道剧情,你擅自插手,不让祝白拿到他本该有的力量,你不觉得这是中挑衅吗?现在,立刻滚出这片忆质,我将亲自把这片被你扰乱的梦境梳理回它该有的样子。” 不包含丝毫感情的声音从符尘的嘴里传出,直接打断符尘即将开始的懦夫发言。一股强大的,冷漠的冰寒之气从符尘身上散发 “呦呦呦,我们的谜语人也来了啊,说是我们两人合作,但是事实上确是阿啊一个人费心劳神,比给阿基维利在星穹列车上打白工还要累。你这个比星际和平公司还要无耻的资本家凭什么教训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就为了养活自己的阿哈。” 阿哈所变化的拉帝奥教授脚底变出一双轮滑鞋,把祝白的虚无之海变成了干净平滑的地面。 拉帝奥教授扶了扶快要掉下的石膏头脑袋,用着妖娆的姿势,慢悠悠的滑到了祝白的血色残月之下。 在行动之前阿哈早早的锁定了符尘的位置 让她动弹不了丝毫。 走近一看,阿哈伸出手指,把自己当成了在仙舟教导三月七,星,素裳高等数学的拉帝奥教授。 手指不停,有着没着的一直对着符尘的额头弹着脑瓜崩,饶有兴趣的开口 “我就说嘛,一个谜语人怎么可能会和阿哈这种辛辛苦苦只为了养活自己的人相提并论呢。酒馆里的那群混蛋明明走在阿哈开辟出来的命途上,还把阿哈当成了宇宙间最大的乐子。” “结果阿哈一看,万恶的资本家浮黎果然只是在这个本该死掉的意识体脑子里存了一股来自星神的意识,妄图狐假虎威。真是记忆收集多了忘记把自己脑子整理一下了。” 觉得没感觉,阿哈一把打散了这片虚无之海,把四散的虚无之力再次塞回了祝白的体内,只不过本该给祝白的奖励还是被阿哈扣了下来。 带着血色残月和祝白,直接把祝白扔到了仙舟罗浮上。在有了未来记忆的云上五骁,巡猎令使腾霄的面前把所有人都控制住。 笑声之下锁定一切时间流动,将世界停留在这一刻,让众人动弹不得但却可以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物。 把祝白一脚踢翻,扔到了那个现在一脸警惕的 罗浮剑首面前。 在把他们的师尊,那个在阿哈看来,胆敢借着浮黎的力量在自己面前装起来的符尘扔到他们面前。 蹲在祝白用虚无之力构造的血色残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符尘的脑瓜蹦。 一个两个三个,发现不会动用浮黎力量反抗的符尘还是保持着挨打的原样。 阿哈突然气急败坏的指着祝白在内的所有人怒骂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和巡猎那小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浮黎告诉你们阿哈的弱点了你们才故意不反击,不说话,故意刺激阿哈的!阿哈最讨厌你们这群比那个卤蛋还无聊的人了。” 在祝白的视线里,一个以严肃着称的石膏头教授,它的石膏流着眼泪鼻涕,被它的主人使劲擦着,用着可以毁灭星系的力量对着自己哭诉。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祝白脑子里回荡 “浮黎或许确实不待见阿哈,但这个场景,一定不是浮黎要求发生的,记忆星神已经下场,但是他在等这个捣乱的家伙离开。” 第50章 准备就绪 将再次浮现的石膏头拔出砸在地上,阿哈委屈的大吼一声,顶着拉帝奥教授的那张脸,抹了抹眼泪。 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从这片梦中梦中逃走。 禁锢住众人的力量一齐消散。祝白恢复了活动能力,立马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乐子神的离开也许是为了下一个乐子的突然出现做的铺垫,祝白完全不相信阿哈会这么简单的就离开这片它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小匹诺康尼’。 梦境外,一张小丑面具贴住了越来越小的忆质团。 “还有七八次尝试的机会,但这两个人的实力都没有一点儿的增长。” 阿哈张开小丑面具,一团晶莹剔透的液体从其中漂了出来。 把这团浓缩的虚无之力打散,融入匹诺康尼。阿啊眯着眼睛把包裹着祝白和黄泉的那团忆质再次压缩一番。 接下来二人所经历的梦境,会以指数型上升更加的贴近现实。 直到两人被引诱到最后一步,向宇宙探索,离开自己的家乡寻求答案。在他们来到匹诺康尼的第七天后,再次重启试炼。 有了前几次梦境探索的铺垫,明白梦境会逐渐让人分不清现实的两人,哪怕把他们扔回匹诺康尼,也不能分清自己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回归现实。 “残留的一点儿力量应该能让这两个家伙感受到自己实力的上升。那么回到匹诺康尼之后…” 阿哈掂量了一下刚刚打散的虚无之力 “加上处于匹诺康尼谐乐大典的时刻,来到这片星系的生命会达到一个顶点。牵引这些家伙的虚无拢聚于一体,足够王座的形成了。” 阿哈把神念笼罩了整个匹诺康尼。细细搜索 “让阿哈看看,公司的砂金,阿基维利的手下,谜语人的下属,白发剑客…,看来阿啊还真有可能成功把药师这家伙改造成一个大伙满意的样子啊。” 一道微弱无比的命途力量落在阿哈的身上 “大胆!竟然有凡人胆敢不把阿哈当回事儿,随意探查!阿哈倒要看看是哪个智识命途的疯子敢做这种事!” 强大的气息肆意飘荡在星系中,阿哈转瞬间就冲出这片星系,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发出渗人的笑声横冲直撞,发觉了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 匹诺康尼,流梦礁,进一步缩小的梦中梦内。 “混蛋!你警惕给谁看呢?人家陪你玩过家家呢你还真以为就凭你一个凡人能打赢星神啊,快点过来帮老娘解绑!阿哈那家伙刚刚把我的手捆住了。” 恢复了行动能力,放着一大片‘无所事事’的人不用,符尘扯着个嗓子对着自己警戒的二徒弟发号施令,好似完全忘记了浮黎对她的嘱咐。 “浮黎星神大人啊,就刚刚的力量,就那种做法,我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符尘在脑海里向浮黎承诺。 祝白把刀放下,沉默着一言不发。走到符尘的面前,却没有散去手里的长刀 “哎哎哎,混小子你干什么呢?!你要欺师灭祖吗?把刀给我放下!求求你了,给为师一个面子吧,想为师这么辛苦的把你养大,连工作都……” “怎么不继续说了?继续啊。”本来打算把这个虚假的师尊从阿哈的命途之力中解放出来的祝白突然听见这家伙的发言。 脑子里莫名的蹦出来暂住权延期和无休止的熬夜替人加班。 符尘努力的抗争着身上的欢愉命途,撕开了一道口子。仿佛阿哈早就知道后续剧情的发展,特意留了一部分只能看见希望的力量,好让某人在挣扎中崩溃。 符尘心虚的不敢说话,明明有浮黎给的那道记忆命途力量,却故意藏着不用,等待着一会的记忆处理。 一刀挥展而下,符尘尖叫出声,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祝白惨无人道的虐待行为。 “叫的这么欢看来还是知道自己当年挺畜生的啊,逼着家乡刚刚覆灭,亲人离世的孩子替你打白工,你也算是我这千年以来见过的最会发挥徒弟作用的了。” “就算是未来的景元都没有你玩我当年那么狠。” 莫名被点名的景元仿佛毫无察觉,轻声一笑,发觉自己身上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覆盖。 祝白看不出来明显是受到了屏蔽,但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身边的这群家伙都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云上五骁。 一个大口喘息着,跪倒在地,还没从自己突然复生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个眼神变化,气息压抑,好不容易摆脱的前世却以这种方式重现。 一个好像跟没有看见旁边的龙尊一样,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跪倒在地的狐人,连自己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摆脱了丰饶孽物的命运都没有发觉。 景元眼神内敛,走到了那个白发剑客罗浮剑首背后 “师尊,匹诺康尼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今的场景,你该给联盟一个解释。” 景元看向一旁把符尘释放出来的祝白。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他的师祖符尘,早该死了几十年了。 在朱明幽囚狱内,被判官亲手斩杀。 “我无法解释,景元。”镜流站直了身子 ,瞳孔颤抖。 “并不是我不愿意,景元,联盟最大的错误就是入了这场星神的赌局。我们都已入局,待这片由记忆构造的梦境消散后你需要做的,只有按兵不动。” 镜流咬着银牙,周身气息上涨 “还有,准备好搁置我的猎神计划和失去一个盟友的准备,这场王座大考,欢愉把整个匹诺康尼都算进去了。所有匹诺康尼内的入梦客,都是这场大考的演员之一。” “把心思收一下,还用不着那么悲观。所有人都把头给我抬起来。特别是你们五个。” 符尘冰寒冷漠的声音在云上五骁的脑海中回荡。 “接下来的几次梦境,你们五个都会一起和祝白经历一遍。至于白珩…” 符尘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但祝白无从知晓。 “在仙舟罗浮内,这小子给你留了个后手,只是虚无命途的概念让他几乎记不起来。他给你准备了一副新的躯体,如同十王的判官,但又有这极大的不同,那具躯体的身上保存了你的魂魄。只是唯有这小子才能唤醒。” “接下来,把你们看到的给我记住,准备好演技,记住我们是在替无意义的虚无开辟道路,谁忘了,已经发生的未来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第51章 换人 挣脱开束缚,一脸后怕,背地里却是对云上五骁嘱咐。 一道红色的剑刃直堵符尘眉心,往其中刺入一丝,流出几滴鲜血,但在仙舟人长生种的作用下直接恢复伤势。 支离剑不知什么时候被祝白抢了过来攥在手心里,对着自家师傅,符尘。 “浮黎,不和阿哈一样出来收拾收拾我一下?作为这场大考的制定者,对于我和黄泉,你应该很感兴趣。” “你是说我身上的那股属于记忆命途的力量吗?”符尘手指挪动,往后退了退,把支离剑挪开。 “那是浮黎借我这个死人对欢愉星神做出警告罢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是浮黎的话,你小子能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活蹦乱跳的吗?” 祝白了然的笑了笑,很是满意自家师尊的回答 “这么说来你得到的命途力量不纯,是由欢愉和记忆一起留下的力量融合出来的意识,对吗?” 符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里念叨 “浮黎大人,麻烦了。” 一股不算强烈的记忆命途之力在符尘的身上显现。而其它人则是毫无变化。 至少在祝白的眼里是这么回事。 符尘把这道记忆命途力量在祝白面前展示一番。蹑手蹑脚的把祝白手上的支离剑捏住,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支离剑纹丝不动。 祝白笑呵呵的看着符尘 “要不多试几次?没准就从我手里把剑抢回去,可以直接杀了我呢?” 祝白视线里,听话的放下那些小心思的符尘一言不发,但在镜流的眼中却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在云上五骁的眼中,每当祝白说出一句话,符尘的脸色便黑了一分 “无视,无惧,无所谓生命。这孩子身上到底承载了多少【ix】的力量啊。” 察觉一旁的动静,一只手直接放在了走出几步的景元肩膀上。 镜流用了几分力气把景元摁住,开口警告 “离你师祖远点儿,无论是从神策将军的角度还是仙舟联盟,亦或者是站在白珩他们战友的身份上,现在你最好听符尘的话。你没见过她几面,只听过她的传言。但无论怎样的传言,从她能够在云骑军中杀出一份威名来看,她都不会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 景元温顺一笑 “那我就听师尊这一次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祝白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就只有师祖这个联盟内在虚命途上走的最远的人知晓。” “还挺聪明的吗,神策将军…” 符尘把头一甩,看着坦然自若的景元,眼神里透露着玩味,而祝白却无从发觉 指着一旁脑子还在理清思绪的腾霄,符尘的语气中彰显着挑衅 “这里是片梦境,虽然你们一群人不是有了未来的记忆,相当于从未来回到过去。要么就是记忆停留在倏忽之乱身死的那天。本以为你们五人能够迅速恢复状态,但现在看来你们还是没有适应身份啊。” 符尘笑了笑,响指一打,直接借助浮黎的力量再次锁定这片空间,不过对象只有祝白一人罢了。 符尘走到腾霄面前,把这位同袍扶起,背对着云上五骁冷声开口 “相必几位忘了我刚刚说的话,这是片梦境,我们是负责这片梦境的演员。未来能否改变,关乎这场关于虚无的王座大考。” “景元,在这片梦境里,倏忽之乱还没发生呢。你的将军,还没下台呢…” 两位几乎从未见过面,符尘也是靠着浮黎给的记忆才对景元这位未来的将军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这位徒孙貌似还没从自己将军的身份转换过来。 现在的他,用不着背负着罗浮的命运,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逼着小辈尽快担负起罗浮的未来。 神君的刀在梦境里不会在他头上高高悬起。 符尘叹了口气,似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对待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徒孙太过严厉,将语气柔和,轻声说到 “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缓冲,这是极限,除了白珩,你们四个毕竟都活了那么久,一年时间内如果都没办法转换自己的身份,那这些记忆给你们,真是浪费了。” “符尘你还没给我解释呢。”腾霄站起身,除了脸色苍白,命途力量耗尽外,他几乎没怎么受伤,但在符尘的授意下,他同样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还记得我刚刚在那片虚无之海内说过的吗?” 符尘双指相碰,右手手背放平,手指交错,只听见一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三天前,若是你们能够前往朱明幽囚狱来看我,我就告诉你们为何。” 一道白光从符尘身上闪烁,刺眼的光芒让镜流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臂遮挡。这道光芒越来越盛,不断的往外扩散,变得越发耀眼,像是一颗刚刚诞生的恒星,在一瞬间形成便开始向外部彰显着属于它的光亮与色彩温度。 待光亮散去,整片罗浮再次回归到没有被破坏的那一副样貌,被祝白和‘黄泉’一刀斩灭的罗浮神策符再次回归全貌。 神策符内,一个处理着桌案上公文的魁梧大汉,顶着张人畜无害的疑惑表情,愣愣的看着那个受到命令来商讨莫名集结的丰饶孽物的剑首。 表情逐渐从呆愣变得不可思议,瞳孔扩张,嘴巴张大的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 “我还真的记得神策符没了的事儿!” 把视线转换到那个白发剑首身上,记忆和事实再次被修正。 镜流腰间悬挂的,正是支离剑。她仍旧掌握着月色化剑的技巧。但这次,不再是祝白给她想出的方法,而是来自未来五百多年后的记忆从中告知。 将头抬起,眼神肃穆冷漠,却包含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腾霄将军,我要回一趟朱明,如果师尊没说错话,在这片梦境里,她应该还在朱明仙舟内活着。” “这当然没问题。” 腾霄摆了摆手但并没有让镜流离开的意思 “我要景元待在罗浮,并让他和我聊聊你看可以吗?” 白发剑客沉默,但神策符外一道嘹亮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慵懒和难得的活力 “别说聊聊了,就是腾霄大人想让我替你处理处理这些公文,景元也绝不推辞。” 第52章 现实与虚假? 仙舟朱明,太卜司,演算大阵前一个灰发青年左手上法眼不断释放着亮光,飞出一个个字体,在大阵上组成了一个个不同的演算结果。 持续稳定推算,从不间断。一面又一面的光屏在整个太卜司演算阵的上方回转,保持着最高速度推演着朱明未来的可能,并从中挑选出最为有利的路线。 太卜司内,以法眼为介质,祝白将所有的军情,案件,演算需求都储存在法眼内,再利用太卜司内的仪器,让这些公文以最为便捷的方式解决。 一件件公文被祝白演算处理,吩咐处理结果。整个太卜司一片井然有序的样子。 “太卜大人”一名女性样貌的持民族向祝白走来。 “影鳞,你发现了什么。”祝白没有回头,但仅仅凭借声音也能分辨出这位太卜司的卜者。 持明族的族人在太卜司内虽然有,但和狐人以及仙舟人来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这位女性样貌持明族的本体,是一条黑龙,手腕上,还有着渐变色的黑鳞。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发展,她应该在方壶仙舟,受到方壶仙舟的重点培养。 祝白在她还未被发觉前,把她带来了朱明。 由于持明一族无法生育,人口始终是个重大的问题。其实如果是在梦境之外的罗浮仙舟里,已经转世后的影鳞,正是祝白在仙舟内安插的细作。 也正是因为影鳞,祝白才能在几百年没有回仙舟的情况下,对仙舟的情况有着充分的了解。 “十王司内,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判官搜索过后,发现是一个人,这个人待在一个空余的牢房里。因为有牢房的遮掩,加上这人的实力很强,判官没能得到她的身份讯息,所以让太卜司进行推算。” “十王司?”祝白手上的法眼明显黯淡几分,演算速度明显降了下去。 影鳞接着开口 “除此之外,您的师姐,罗浮仙舟的剑首大人镜流,按照演算结果,她会暗自来一趟朱明,可这趟行程整个朱明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看出了持明的顾虑,祝白给了其一个肯定的眼神,鼓励其接着开口 “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奇怪的消息。那位叫做白珩的狐人飞行士,莫名的放下了星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过她星槎坠毁的消息了。” “这倒是有点儿问题。”祝白的眼睛收缩了几分。 比起十王司和镜流的问题,白珩身上反而是最不好解决的,毕竟对于她这样的一位飞行士来说,这种情况和倏忽提前打过来了没有丝毫分别。 “原来太卜也会注意这些花边新闻吗?”持明在心中默默思索。 把法眼撤下,光屏仍然在太卜司演算阵法上盘旋。一旁的卜者相互对视一眼,自顾自的加快了演算速度,使其保持着和原本太卜在时一样的演算速度。 “我去一趟十王司,抓个人回来,如果空闲的话,影鳞麻烦你去星槎海替我迎接一下镜流,就说我在原本的那间房子里等她,有些事儿,或许需要她的协助才能完成。” 接下来任务的影鳞直接离开太卜司。没有一个人阻拦,这便是如今太卜司的卜者。 由于自家太卜一己承担了绝大部分压力,整个太卜司的卜者,也在空闲中被祝白调教成了抗压能力极强的公务员。 虽然从未有过工作上的压力罢了。 几分钟过后,朱明十王司,没有丝毫遮掩,当着几位驻守判官的面,祝白边走边借用虚无之力凝聚出一柄在普通不过的长刀。 在几位判官严肃的表情衬托下,若是有不知情的外人看见,必定会以为祝白是来十王司内找不自在受的。 “祝太卜…”一位判官想要开口 “不用了,来的路上我算了一卦,知晓这家伙在哪里了。” 祝白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和质疑,盯着十王司的几位判官,按理来说祝白不该怀疑十王司,可按照当年的时间线来算,当时的十王司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演算的结果太过惊世骇俗。 祝白默默的穿过廊道 来到那间散发诡异气息的牢房门前,皱了皱眉,回过头问了句 “我并不想冒昧各位同僚,但我还是要问一句,十王司杀人的时候会出现无法一己毙命导致没干掉敌人的情况过吗?” 几名判官一同爆发出不悦的气息 “祝太卜是想要考究一下判官的实力吗?” 见此祝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侧开身子给几位判官留出足够的观赏空间。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祝白嘴里蹦出来,但他面无表情,仿佛已经麻木 “老东西你挺会玩啊?没死还压制了魔阴身,不回去却在十王司内造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暗地里来朱明的镜流一定有你的授意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把长刀横立,任由虚无之力疯涨 延长刀身,一道金铁碰撞的清脆声在十王司内荡漾。在长刀切入牢房大门后,便是一股类似于磨刀的沙沙声。 突然失去方向,祝白的眼皮一翻,烦躁的闭上了眼睛,手掌紧紧握住刀柄,加大虚无之力的供给,刀柄横转,直接搅碎了整个牢房大门。 一大片尘土伴随着大门的摧毁在空气中飘荡。 “拦下她!”几位判官迅速出手,扔出锁链,随时准备拿下牢房内的人。 但不等他们出手,祝白一个闪身,大量的命途之力在拳峰上缠绕,一道力道极大的直拳,被祝白冲进牢房内一拳轰出。 判官后方,影鳞惊叫的声音瞬间响起 “太卜大人!留手啊!再不留手你会背上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骂名的。” 牢房内也在大门碎掉的那一刻骂出来示弱 “逆徒!为师求求你了,放过为师吧,我真不是故意记得的,这都第几遍了啊!在重开几次,为师真的扛不住你的手段了。放过我吧,算我求了你好不好,祝白啊!” 但太卜充耳不闻,如果符尘真的被这么不轻不重的一拳给干死了,这说明她罪有应得。把该练剑的时间都用在调戏徒弟上了,挨打不是应该的吗? 但少年还是未真正打出。提溜着一个粉色头发的生物,祝白像是看什么稀奇玩意似的,当着各位判官的面,想要做些实验。 第53章 假如 “这人是?”其中一位判官莫名把视线放在一旁的同袍上。 眼神在队友和提溜着符尘的祝白身上互相转换,幽幽的叹了口气,沉重的叹息道 “我说祝太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嚣张,敢在我们十王司内犯浑,真是没想到啊…” 眼神不断在同袍的身上打转,虽然是机巧之身,但那股嫌弃鄙夷的眼神还是让人感到发毛。 那位被注视着的判官一副活见鬼了的样子,直接绕着祝白手上的粉毛御姐绕了一圈,啧啧出声 “还真的是个活人,符尘竟然真的没死。” 判官的眼神肃穆,相互对视了一眼开口 “这件事儿,需要上报十王,在此之前,祝太卜怕是要费力好好看管这位…,人?” “还是挺会做人的”,祝白满意的点点头。 “十王判官在联盟内的名声不好,被其余仙舟人骂为在背后捅刀子的走狗,但还是保留了一定情感的。”能够说出这副话,看来这位判官对他们师徒二人的印象深刻。 招呼着影鳞回太卜司,祝白抓着符尘,回头瞬间立马收回那标准的笑容。 手指发力,把手上那人紧紧抓住。 被拎着的符尘看着不断倒退的街道给行人晃了晃身子妄图遮住自己的脸,压着嗓子对着祝白劝导 “那个小白啊,能不能给为师换个姿势,这样未免太…” “您一定知道为什么我把你留下来而不是直接干掉您的,对吧?毕竟在这里你只是一份记忆罢了,死了照样能造出来。要不您告诉我那位做了些什么,好不好?我好干掉你省点时间。” 符尘不说话,空气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如果真的想要杀她,那么祝白就不会说这种无厘头的威胁话了。反正后面的试炼祝白照样能看见她,如果后面还有这种问题的话,那更方便了,出来一次杀一次不就完了。 可这种道理星神竟然不懂。 只好让符尘一个人自己瞎琢磨,可对手偏偏是个对敌人没什么下限的家伙。 而且这个人现在毫无顾忌。梦境这个事实让祝白现在没有不敢做的事,没有不敢杀的人,因为一切都是梦境,都有阿哈和浮黎这两位兜底。 事实上祝白早想找倏忽,和他打一架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那么这件事早早就做完了。 还不说倏忽的特殊性。他是曾经可以和药师一起坐而论道的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令使走到了这条路的顶点,至少在祝白看来 这群人里一定有这个丰饶令使。 脚步不断,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巷子,一座庭院就这么出现在两人面前。 庭院里,两柄长剑放在特意凿出来的墙壁上。外面还有几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一个白发剑客倚靠在二楼的木窗上,手里拿着一段黑纱。 祝白笑的格外真诚,就是这笑容在符尘的眼里显得没有小时候的祝白看的那么温馨了。 “是只有她你给了记忆,还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被蒙在鼓里。” 符尘撇过头,故意抱在怀里遮挡的手不断的扣着手指。 但这幅场景却尽入这位年轻太卜的眼眸。 门外发出的杂乱声吸引了剑客的目光,镜流把陪伴自己许久的黑纱收起,眼神恍惚,看着这片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庭院。 “回来了。” “不问问我为什么现在让你们保留开口的机会吗?”不看镜流,把头低着,祝白的眼睛就从未从这股明亮的粉色身上移开。 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看神。 一道语气中明显带着刺的轻笑从符尘的嘴里传来。 一个响指响起,被祝白攥着的身体直接挣脱,稳稳的落在了庭院里。 “让你小子显摆了一下,总该让我回来找回点儿当长辈的样子吧,不用怀疑,在罗浮仙舟上的那几位都差不多,至于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那要问你自己啊。” 符尘张手,一股吸力直接打碎院墙上的那层玻璃,把被安置在那里的两柄长剑吸入入手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祝白皱着眉,感觉记忆和欢愉命途一定有一部分重叠,但是他不知道。 “你在罗浮仙舟大展神威,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可以让欢愉星神陪你玩了那么久,那么开心,你猜猜你们动手有没有对忆质造成影响,如果有了影响,那么这影响又是谁替你承受的呢?” 一番话语落下,让祝白有了几分信任,但还是有着几分怀疑。 “除了这些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ix】也同样活在这片星系,这片梦境中算不算呢?”符尘坐了下来,把另外一个一言不发的徒弟拉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 “既然我能以这种方式看见你们俩,那么有些问题我看是不是该解决了。” 祝白跟着坐下,虚无之力在石桌上凝聚出了最常用的短刀样式,等着符尘教育。 看着桌面上的刀,粉发御姐不屑的笑了笑,也不斟酌一下用词,在石桌上敲了敲,就那么直愣愣的开口 “作为一个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你走在这条路上反抗虚无,行动上已经证实了你对于【ix】的理念是不认同的。那么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像那个姑娘一样。” “同为虚无令使,为什么承载了同样的无,同样的路,同样的目的,都是对星神抗争,为什么你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是件无所谓的事儿?还是说我死后,没了人给你指引,你就只能靠那点儿动力活着了?不加入谁你就活不了了?” “祝白,你清不清楚,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成为虚无令使的同时平衡自己体内的丰饶之力,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那个叫黄泉的姑娘她的故乡可是被虚无侵蚀过,说句不好听的,你在先天条件上压根比不过人家。” “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些?” 符尘的话语中带着痛惜和自责 “你小子这种对待生命冷脸漠视,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可以放心的看所有人死的心态,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一种虚无。” 一口气说完,符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情绪激动下直接站了起来,指着祝白骂。 转头看着首徒,符尘的嗓子沙哑 “我本来对你是最放心的,镜流,我本以为我死后,祝白有你在不会出什么问题,但现在我问你,这确实是梦境,但你也清楚,这片梦境在浮黎的改造下可以让现实中的你回忆想起。” “我问你,如果在未来的罗浮内,白珩真的复活了,你会怎么看待。” 第54章 什么是真的 “符尘你什么意思!”以镜流为中心,庭院里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一层冰霜,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之内发生。 镜流咬着牙,手里死死攥着段张黑纱,赤红的瞳孔宣泄着涌现的情绪。 “不想说也可以,我现在把白珩拉过来,让她来朱明也要不了几天,你就在朱明住着,祝白这小子也别想在这里待着。” “在星空下走过那么多的地方,甚至曾经堕入过魔阴身但最后都能扛过来。你们两个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趁现在这片梦境我有着足够的自由,你们两个的问题我今天必须解决。” 祝白和镜流,一对师姐弟被符尘骂的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哪里还有属于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 符尘一把抓住镜流的手臂看着她,准备开口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下。青年的身上泛着黄色的雷光,符尘很清楚在未来担任罗浮将军的景元身上有了这股力量意味着什么。 “师祖,该停手了,你的这种方法,会害死师叔和师傅他们俩的。” “景元…,你来干什么!我在神策符时对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吗?!” 一道剑鸣在庭院内瞬间闪过,石桌上的虚无之力短刀顿时飞起,凭借这道剑鸣的出处直接飞向挥剑人所立之地,在靠近之后瞬间炸开。 强烈的虚无包裹了那片空间,但却溶解在一片水幕中。 重渊珠在龙尊的手里旋转,将牵引出来的海水重新容纳。 在不远处的房梁上,还是应星却有着星核猎手刃记忆的剑客,和意识是无名客丹恒,却拥有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枫各自站在一处,远远的看向这里。 景元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那股沉重的负担再次回到他的肩上,开口说道 “师祖,你毕竟是个已死之人,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流逝,当年的云上五骁不仅仅是天各一方,生死相隔。我们是长生种,时间带来的改变 是谁都没办法预料到的。如今的你,真的算是了解你的这两位徒儿吗?” “真是失算了啊,看来我就不该让你们几个也拿到属于未来的记忆,若是多了你们的这份记忆 剩下的力量,完全足够我把这件事处理的一点儿不落。” 景元眼神示意,刃和丹恒分别从庭院上空和门口进入。 远离众人的地方,星核猎手刃站立。靠近祝白,随时准备拿下符尘,眼神中带着了然的,则是丹恒。 人已到齐,便不再可能出现意外。景元接着开口 “师祖,也许当年的仙舟我们几个都不了解,但后世你也一样不了解。” 景元用着厚重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也许您不明白,当年的云上五骁,在白珩身死之后就注定无法重新走到一起了。更何况我们都不再是当年在联盟内意气风发的那伙人了。我们都老了,要学会让年轻人多走点儿路。” “现在的几个还活着的,会因为这个名字而重聚的,都不再是因为这个名号了。在记忆的帮助下,你可以看到未来所有你想见到的人的记忆,这些记忆足以让你洞察每一件事情的因果,但也仅限于此。” “留在我们心里的,是那个奋不顾身,敢于身死也要救出饮月的白珩。而不是一个有着同样样貌,同样记忆的狐人……,哪怕这人是曾经的她…,我们终究变了,也许也没有,但总归还是有些只有自己才能发觉的不同而已。” 符尘发力,妄图挣脱景元的束缚,但却并没有说什么效果,景元同样加大了力度。 冷笑着,符尘用着毫不在乎旁人的语气继续反驳 “那你师尊呢?罗浮的剑首就好不容易完全压制住了魔阴,你让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就靠着那个所谓的弑神计划?可能性有多少你小子比我清楚的很。” “还有祝白,我知道联盟的打算,但是他的方法,联盟受不了,因为虚无令使压根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拥有令使战力的虚无命途行者。” “就是祝白给你答案,你能怎么办?又无法复制出来几个虚无令使。比起这样,倒不如让他老老实实的,虚无王座有多玄乎你难道不清楚?另外的那个丫头不照样在这片梦境里徘徊,在宇宙间游荡!” “此事我自有打算,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腾霄和怀炎的背影在庭院内浮现,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判官,他们用着慎重的目光注视着祝白,眼里带着考究。 “你们说…黄泉也在这片梦境里。” 祝白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仿佛听到了最为重要的讯息。 稍稍思索一番,景元还是告知了真相 “我们的记忆,全部都是由记忆星神浮黎的力量而获得,浮黎把力量聚集在师祖的脑海里,希望能够影响你的意志 从而开辟出一条最为适合记忆命途的道路。好你在牵制【ix】的同时,也能促进它的命途。” 祝白了然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人,三个将军,一个龙尊,一个星核猎手,一个剑首还有一伙判官。 这份战力无论放在那个势力里都是完全无法忽视的一股力量。 如今却齐聚在一起,就只为了纠正梦境中的这道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错误。 “好,我相信你,景元。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修正这片梦境的故事线,我现在就离开仙舟,你可以对外宣称,朱明前任太卜祝白,身陷魔阴,打伤十王手下后逃离仙舟。” 几乎是说完后,一道剑影凭空出现在祝白脚底徘徊。 随着银光闪烁,压抑的力量被祝白释放,直接冲出庭院,一剑劈开朱明的人造穹顶,离开了朱明。只留一地沉默。 …… 现实中,一片不知名星系,一个佩戴王冠的高大虚影在空中徘徊。浮黎往另外一片星系横渡,那里有好几位星神,是一份难得的记忆。 几个呼吸后,一道刺耳的笑声便传来 “啊哈哈哈哈,真是太有乐子了,谜语人你看,这片梦境最后还是阿哈的作用最大!” “让里面的人拥有了未来的记忆,现实中的人记忆还和梦境中的同步。让这个家伙靠自己就猜到了发生的一切都是星神的刻意为之,主动离开仙舟。聪明人就是这样,最相信自己的判断,你说是不是啊,机器脑子!啊哈哈哈哈!” 第55章 丰饶民之一 一道洞穿星空的力量在这片星系内展开,以现实可见的数据流样貌展示的智识命途力量在博识尊和阿哈的中央掀出了一条浩瀚的数据银河。 一脸撞上这道屏障的阿哈大笑出声,把脸贴在这道数据银河上,像是一个被人揉搓脸颊的孩子一样,上下蠕动 “阿哈哈哈哈,机器脑子,你不是挺高冷的吗?哎呀,阿哈不知道哎,阿哈可没有一边收纳宇宙危险分子,一边允许手下暗搓搓把手下暗杀。一伙脑子有病的家伙都被你冠以天才之名收入麾下,那个叫黑塔的家伙新的实验做到了那种地步,我说机器脑子,你不会和阿哈一样,对那类家伙有什么想法吧。” 博识尊轻轻的看了一眼在墙上的阿哈,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智识的道路一个乐子人又怎么看得懂呢。 在这道毫无意义的视线注视过后,被彻底无视的阿哈默默的双脚并用,从那张数据银河上爬了下来。 捏爆了几个荒芜星球解气 “机器脑子,在你的计算里,巡猎有没有什么变化?” 博识尊“……” “哎呀,阿哈就知道,这种命途中带着强烈人类情绪的家伙压根就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也是活该啊。阿哈也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把一个手下安插到阿哈一手组织起来的队伍里。” 啊哈瞪大了眼睛,仰着小丑面具鄙夷道 “阿哈鄙视你这个无趣的家伙。” ……… 匹诺康尼,流梦礁,梦中梦 离开朱明仙舟的祝白劫了一艘无人的星槎,对准前往匹诺康尼前和黄泉碰面的那颗荒星驶去。 但现在这颗星球是不是荒星祝白也说不准。毕竟那里曾经是被【ix】踏过的地方,就是有全宇宙最先进的科技,被【ix】碰上,照样要落得格拉姆帝国的下场。 “也许我应该试着去找找星穹列车,虽然那位领航员还未出生,但修好列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单靠我自己的速度想要找到黄泉,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时间。” 想法刚刚出现就立马被祝白浇灭,在宇宙间找人,还是一个令使就是茫茫大海里捞针。 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换个思路 “按照时间线来说,倏忽现在的位置,应该没什么变化,如果我提前把她宰了,有公司的存在,应该很快就能在宇宙间传播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祝白立马回想起自己刚刚在太卜司里看到的那些资料。 同为丰饶民,仙舟人和那群孽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一个群体。 但很可惜,赐予长生祝福的是药师 这个几乎不管事的星神。 倏忽在早年间妄图将联盟重新收归为药师的信徒。 但历史摆在那里,她最后的结局是个联盟都生死不知的下场。哪怕是现在的罗浮将军景元,都不敢肯定倏忽一定死了,那摊血水现在还被封印在罗浮幽囚域的最底部永世镇压。 沿着太卜司交上来的报告,祝白在星槎借着法眼再次算了一卦,确定了大概的方向。慢悠悠的前往那片星系。 一直亮着的耳坠也黯淡下去,不再释放一丝蓝色的光彩。 半月后,在宇宙间仙舟联盟势力附近的一颗生命星球上。 一头几米高,狼头人身的巨大生物坐在由巨石筑成的高台。注视着脚下的人类,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和外露的牙齿。 下方的一位脸颊枯瘦,双眼凹陷发黑,穿着短衫的青年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双手从背后推出来一对姐弟。 姐弟看起来皆不满十岁,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咬着嘴唇,双腿颤抖。 那青年对着姐弟的大腿内侧就是一脚,唾沫星子乱飞,对着姐弟怒吼 “抖什么抖!能够奉献自己的肉体让兽主大人享受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因该为此感到骄傲!赶快脱干净衣服到那些蜂蜜里滚一圈自己送到兽主大人的手里!” 台上的步离人眯着眼睛,后腿发力,随手打碎了这些人类给他们准备的蜜罐。 腥臭的气味在他的身上不断传播,身上黄褐色的痕迹遍布。 让踹了姐弟俩的青年感到胃部翻滚,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 “恶兽面前卑躬屈膝,用着同胞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存活。对待自己人却强势无比,这股光是看一眼就让我眼睛生疼的地方,果然已经在活人的身上长出了死人的味道。” 祝白的眼神一凝,一股微弱的力量被祝白捕捉。 仔细探查,祝白发现这股力量来自那对姐弟中的姐姐。 “巡猎的力量,岚吗?真是个适合人类的星神啊,可惜还是个星神。” 祝白在心中不断念着,不断的思索,这头步离人今天必须死,但他要看看能不能在这头步离人死前,让这个已经糜烂到骨子里的族群重获新生。 仙舟联盟能和丰饶孽物战斗至今日,其中一个极大的因素就是悍不畏死。 祝白不要求这个小姑娘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举动。 只要这丫头在死前她的眼神还不动摇 还充斥着敌意,充斥着杀意。只要她猎杀,复仇的愿望在死亡之前还没有结束! 哪怕这是片梦境,哪怕这个丫头在祝白熟悉的现实中已经死了,这头步离人,也别想活着。 祝白会让虚无的光亮成为这个星球之上 所有步离人 所有丰饶孽物死前的最后一股亮光。 这头步离人吐出了一口白色的气体。锋锐的利爪拦腰将那位踢踹姐弟的青年斩断。 “一头战奴,竟敢摆弄主人的食物,真是找死。” 靠出卖尊严,出卖种族,出卖血亲苟活到现在,这青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在他连恨都不敢恨的主人身上。 那个小女孩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 “战奴,你在说些什么。”步离人将姐弟俩抓在手里,锋锐的利爪隔开了姐弟的胳膊,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流向步离人的手臂,腥红的颜色再次覆盖了野兽身上干枯的血液。 第56章 劝解 “杀了你……” “什么!?” 姐姐仰起头,露出枯瘦的脸和杀意弥漫,光彩无法遮掩的眼睛 “我说总有一天,哪怕沦落到和你们这些畜生一样的地步,我也要杀回来。我要把你们所有族群全部猎杀殆尽,我会报仇,我一定会让这颗星球的每一寸土地,都因为感受到你们消亡的生命,腐烂的尸体,流失的血液而感到兴奋!” “我要用你们的血让这颗星球明白,这颗星球的主人,一定会把你们这群畜生,赶尽杀绝!” 狼头的野兽直接把姐姐的身体往嘴里塞。锋锐的牙齿即将贯穿少女的躯体,张开的大口毫不掩饰的显露这少女的命运。 但少女的眼睛从未有过动摇,猎杀仇敌的目光从未动摇。 “记得你刚刚说的话,我马上就让你实现这个目标。”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少女耳中。 完全不屑于凝聚出武器,掐住狼头野兽的脖子,祝白直接一拳挥出,将步离人所在的土地砸的陷入地底好几寸。 扬起的尘土覆盖了所有向步离人上供的人类,只有姐姐一个人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头碎掉稀烂的‘主人’。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姐姐仿佛看不见身上染上的血液,没有丝毫被步离人爪牙刺痛的痛觉。 “兽主大人…它…死了,…死了…完了,全都完了!这个家伙杀了兽主大人,他们一定会派另一个更加嗜血的家伙来统治我们的。都怪你!我们本来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 扫了眼那群站起来,但双腿早就断了,脊梁骨早就被抽走的家伙,祝白把视线放在那个少女的身上 “我可以让你亲手干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步离人,但是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强的无法理解的家伙出现…” “我不一定能打赢她,但是我的实力足够我把命带走,但你们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毫无对待众人的怜惜,祝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这件事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动手,我起码可以保证,在这颗星球上的步离人被你亲手灭杀干净前,没有一个敌人能够进来阻拦你,但我只能够拦住外来的那些怪物。” 说到这里,祝白转头看向了那群因为自己杀了他们‘主人’而怒骂发泄,甚至妄图动手的家伙。 “这群家伙已经彻底死了,无论你再怎么杀,再怎么复仇,他们的骨头已经被溶解掉了,如果你动手,他们将是你最大的阻碍,但你还年轻,你们这一辈,还有希望的种子。” 祝白把身子让开,凝聚出一把最为纯净的虚无之力刀刃。插在地上,等待着少女拔出这柄长刀。 “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哦,长生的答案可以替你解决,你会有着足够漫长的生命,将这片土地改造成你所期盼的样子。” 一个身姿苗条,体态轻盈的清秀少女眨着明亮的双眸,贝齿微张,笑容满面的对着一身破烂衣服的姐姐开口。 哪怕是距离几十米远,少女身上那股充沛的生命力还是让祝白感到一股心惊。 他的心里默默念起那个名字,身上的虚无之力活跃,随时准备冲破躯体,在主人的指引下,化作夺人心魄的利刃。 “我选这个哥哥,你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纤细身材少女弯下腰坐在一根枯木桩上,晃着脑袋,脸上的笑容带着疑惑 “可以告诉姐姐为什么你不选择长生吗?至于感觉” 倏忽化作的少女抿了抿唇 “小妹妹你可能不了解,我是丰饶命途的行者,而你口中的哥哥,他的身上可是弥漫着虚无的色彩呢。我给你介绍一下哦,丰饶是赋予长生,治疗疾病,挽救生灵痛苦,而虚无代表尽头,死亡,和生命最终的归宿。为什么你会觉得姐姐给你的感觉不好呢。 ” 破烂衣服的少女往后退了几步,站到祝白的身边 “如果丰饶真的说的有你那么好,那么为什么我快要死的时候,他们要把我送到那头畜生的嘴里,我们把辛苦劳作换来的粮食贡献给那头畜生,哪怕这样还会时不时的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时候丰饶不来。难道饥饿不算痛苦?死亡不算磨难吗?” 破烂衣服少女把头抬起,注视着对面那个仿佛从童话书里走出的少女 “既然虚无这么不堪,那为什么最后来帮我的,是他而不是你,你告诉我,这样的丰饶,我凭什么觉得比虚无更好。” “这样的答案啊。”坐在树桩上的倏忽撑着下巴,眼睛里满是迷茫。 但身下那块枯木却发出了新的绿芽,一旁的花草也向着她靠拢,更加显得少女高贵和温和。 祝白双指并拢,插在地上的那柄长刀顿时消散,溶解在土地里,弥漫在空气中。 倏忽皱了皱眉,好似发现了什么。 下一刻 ,一股紫色的烟雾直接出现侵蚀了那片土地,鲜艳的花朵直接枯萎,在清风的吹拂下变作碎片。 新鲜生长出的枝丫也被虚无笼罩,直接扼杀在摇篮。 倏忽的脸色变了变,但立马变回原本那股温柔的样貌。 “我可以调回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步离人,但你,这位暂时不知名的虚无令使客人,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出来一趟好好谈一谈。毕竟您的信仰不是巡猎,这么多年的战争,我还是希望一个更加便捷的方式收回药师的信仰。” “是发现联盟有了岚的庇佑后,在狐人和持明的联手下,没那么好拿下吧。”祝白毫不掩饰的戳穿倏忽的谎言。 丰饶令使倏忽,她的手上所留的仙舟亡魂,简直是联盟成立以来最多的。 倏忽捻起裙子,落落大方的从枯树桩上起身。准备离开这颗星球。 下一刻,整颗星球都摇晃起来。 在胸膛前的空间,祝白左手硬生生的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无穷无尽的虚无之力在空中暴涨弥漫,紫色的虚无覆盖了祝白一半的身体,像是为其覆盖了一层淡紫色的透明铠甲。 天穹瞬间暴动,绵延不绝的云层中间穆然出现一道缝隙 大手一挥,整颗星球的云层自上而下,被祝白从中硬生生撕开,星球晃动,大地摇晃碎裂,海啸暴动,龙卷卷杀生命。 星球的一半,以祝白所立之地为分界线,另外一边在极致的力量下瞬间毁灭 “我说了,会让这孩子亲手猎杀那些妄图统治她的畜生,但现在你要救这群畜生,我就替她动手,直接把所有宰了。” 几个幼小的身影突然从空中掉落,祝白立马凝剑将他们稳稳接住,落在地上。 几个身上有着巡猎力量的孩子,都被祝白救下,而那些早就该死的活死人,祝白也一个都没放过。 第57章 不理解 倏忽的眉毛弯弯,不解的看着那个靠着祝白更近的少女 “他当着你的面虐杀了你这么多族人,小姑娘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或许有着和你一样的血呢。” 少女紧紧咬着牙,蹲下身子对着倏忽一脚踢开石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样啊~。”一头金色头发少女模样的倏忽感慨的叹了口气,对着少女点了点头露出个肯定的笑容。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好解决了。” 漫山遍野的丰饶战兽刹那间从倏忽的背后出现,狂暴的生命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血气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在一瞬间内被倏忽转换为丰饶战兽,由倏忽亲自坐阵。 虽然这些丰饶战兽都没什么脑子,完全不是其他丰饶民那样可以听从指挥,但对手毕竟是虚无,不是吗? 和虚无做对手,敌人自身的战力是个因素,能够发挥出多少实力,敢于冒着被虚无吞噬的风险使用出多少实力更是一个决胜点。 少女模样的倏忽挑衅在站在空中,对着祝白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这位虚无行者,鄙人非常愿意和你进行一些友好会谈,但你是知道的,对于不是丰饶民之外的废物,我是没兴趣的。虽然你身上的命途之力很强,但是你明白的,这无法代表你的战力。” 身形缥缈闪烁,祝白能够感受到眼前少女模样的丰饶了令使体内刚刚在一刹那少了点什么。 但接着马上,在那一半已经被祝白抹掉的星球上,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数不清的枝丫在那大树树干上蔓延。 宛如荆棘一样的枝叶肆意的插进大地,高耸的树冠直插天际,刺破厚厚的云层,贪婪的吸收着最为顶端的光照。 远远的,祝白仿佛听见了化作本体的倏忽的笑声 “面试考题已经放在你的面前了,结果如何,要看阁下如何对待这位把你当做救世主的小女孩了。哦不,应该说是被你当为这颗星球的希望,所谓复仇的种子嘛。不过很可惜哦,你的力量是虚无命途,哪怕是欢愉命途,在这里都比虚无命途的力量好始。” “真是没有见识,谁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别忘了这里是在联盟势力附近,在巡猎的眼皮底下,你一个丰饶令使,凭什么敢做如此姿态。” 虚无缠绕成一团,祝白抬起手,一道旋涡打开,门户之外,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海水倒灌,从中分裂出两半,若隐若现的龙影在海面内发出嘶鸣。 在龙躯之上,五道人影在龙身身上显现。 三位剑客矗立在龙首,巨大的水龙中,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一个手中握着一柄长弓的飞行士,箭矢对准那些即将冲出的丰饶战兽,随时准备好猎杀它们的生命。 下一刻,水龙裹挟着剑客,冲出旋涡,直抵这颗远离联盟中心的星球。 站在水龙头颅上的那位白发剑客将手举起的同时,一道月光直直落入其手。 剔透的冰晶长剑在其手中缓缓凝聚。龙首中,拥有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恒在水流的托举下飘出龙首,站在水龙的最前端,脑中复生白珩的记忆再次一闪而过。 倏忽那高大的身影上仿佛穿满了仙舟人的尸首,一个又一个的持明好像被其吞噬殆尽,化作血肉滋养自身。 一股莫名的杀意在其脑海中卷起波澜。 祝白把少女在内的一群孩子卷入漩涡内,打回仙舟,看着龙首上凝聚出昙华剑的镜流对着那颗曾经杀了无数云骑的大树朗声道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在我们的记忆里你曾经打上过仙舟,甚至害死了我们的将军,但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毕竟你是亲手对联盟造成过危害的丰饶令使啊。” “不过在宰了你之前,作为一个没见过你最初对联盟手段的晚辈我还是要说一句。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如果想要不受到骂名,要么他就不要当这个院长,要么他就对每一个孩子立下规矩。” “如果他做不到,最后孩子找了其他人庇护并为自己在孤儿院内遭受的一切霸凌而向他复仇,那你也没资格说自己无辜。” 丹恒所化的水龙张口吐出滔天的巨浪,直接湮灭杀掉了所有被倏忽转换的所有丰饶战兽。 八道虚无之力构成的长刀从倏忽本体外的千米范围直接爆裂炸开。虚无之力冲上天际,包裹住所有敌人,斩断妄图逃脱祝白虚无之力封锁的枝丫,其余靠近的部分更是还未靠近,便被虚无吞没,侵蚀成飞灰飘荡在天际。 “既然拦下来那就放开手脚,立马杀了她,这头畜生,必须死在我手上。”血色残月还未升起,祝白的虚无之海还未完全展开,甚至倏忽都还未完全被祝白的虚无之海笼罩,刃便拔出了那柄完整的支离剑,挥出血红的剑气,杀向了倏忽。 拿着长弓的白珩紧随其后,在跳下龙首前还向祝白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虚无之海蔓延又收缩,在第一时间将冲入海平面猎杀倏忽的三人和倏忽拉近距离。 在白珩,丹恒,刃踏入虚无之海的一瞬,吸入的虚无之力就在他们的身上变成了一股淡淡的雾气,在几人的身上守护。 “师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怎么就忘了,无论这片片梦境有多么真实,但在现实中,你和师傅的距离一直都没有离开超过一百米。” “就算在梦境中你和师傅相隔大半个宇宙的距离,只要在自己的脑海里暗示,那枚用军功打造的特质耳坠,足以让你们在任何地方心意相通。” “我说的对吗?”景元拿着石火梦身,慵懒的打着哈欠,好像没有睡醒一样,颇为无奈的看着祝白。 “师祖她老人家真是糊涂了,灯下黑这么明显的事她竟然忘了。就算她算的在精明,可在两个朝夕相处数百年,什么都在一起的两人中,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成功挑拨开呢。” 第58章 你杀不杀 “景元你要是真的把自己骗了就当我没说,就你师祖那脑子,这番场景,我怕她是早有预料。” 面对他们当中这个最小的,祝白的语气不免变得柔和了几分,哪怕现在他成了罗浮的将军,也如同刃所说的一样。 当年的云上五骁里年纪最小的景元,是最懂得代价的一个,因为懂得代价,所以不免要对自己够狠。 谁让最后是当年最小的一个孩子,成为了仙舟将军这一只有听起来不错的职务呢。 愿意让自己头顶上一直悬挂着一柄利刃,祝白自认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这个将军的位置他绝对不会去坐。 “但师叔你不是照样陪着师祖演了这么一出戏吗?”景元扫了眼冲入虚无之海内的三人,眼神中也难得的扬起了亢奋的情绪。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师叔你特意挑了倏忽这个家伙来当做吸引那位黄泉小姐的诱饵。” “如今在这片梦境中,知晓未来发展预计的我们,可谓是拥有了最大的优势。不说丰饶孽物…” “你想说绝灭大君是吧。” 祝白惋惜的摇了摇头,扫了眼景元如今的身体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小师侄其实也不再年轻了,他也年事已高,可能不久的将来,就是现实中自己和符尘当年的下场了。 感受到祝白的视线,景元拍了拍地上的尘土,看着冲进虚无之海的镜流和其他三人洒脱一笑 “师叔你老人家就用不着担心我了,师傅的魔阴身不是已经被你压制住了吗?有师傅和你在,罗浮能起什么乱子。” “你似乎习惯把自己落下了,景元,而且有必要这么乐观吗?你是知道的,在【均衡】的干预下,我们这些个令使,下场都是一样的。无论成不成虚无王座,我和那个黄泉我俩的下场都一定是会在虚无中迷失。” 祝白靠着景元,坐在了他的旁边,手上的虚无之力不断输送到虚无之海内,时不时引爆一些纯粹的命途力量,重伤倏忽。 “黄泉他不是丰饶民,在彻底在虚无中迷失前她可以选择亲手了解自己。我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说害怕自己堕入魔阴身后会对宇宙造成多大危害,你是知道的,景元,你一直都是云上五骁中最聪明也最冷静的一个。” “你了解,哪怕【巡猎】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但背负着你师祖最后的遗愿,更何况我仍是仙舟人,堕入魔阴身沦为丰饶孽物,我接受不了。” “师叔不去战场中央,尝试着亲手杀掉这梦境中的倏忽吗?毕竟当年你被关押入幽囚域中最大一个因素,就是倏忽强行给你灌入了她的血,引爆了你体内的丰饶之力。” 景元立马岔开话题,脑海中浮现了在罗浮内腾霄和符尘对他的叮嘱。一切都如同他们所料,但这场戏的主角却一直都没有走出那一步,祝白仍旧在原本的命途中踱步徘徊。 仿佛是想起来什么,祝白对着一旁的景元就是一拳,但力道不重,景元也就是晃了晃上半身就立马回定了身子。 “神策将军在和丰饶民的战场上却屈居后方,看着星核猎手,无名客,游民和复生的狐人斩杀仙舟历史上危害最大的一个敌人,你觉得这像话吗?” “师叔你不是也没上战场吗?”景元的神色中好似受了什么情伤一样,委屈无比。 “还记得你师祖在罗浮神策符上的那番言语吗?那一番话极大可能是浮黎借着你师祖的嘴对我说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祝白的站起来,双臂展开伸了个懒腰 “既然浮黎敢说这片梦境中的一些事可以影响未来,也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时刻,那么不妨猜一猜,除了那个被我从十王因果殿强行扣下保存呵护的狐人灵魂外,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罗浮将军需要考虑的。” 说完,虚无之力在祝白的周身环绕,化作一层看起来没什么保护作用的紫色烟雾。手指在空中划过,蔓延的虚无被令使拂过像极了平静的水面被枯枝划过。 手掌往外翻,一团浓烈无比的虚无之力被祝白捏在手心,手指向内回转,留出刀柄的位置,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从祝白的手中呈波浪转旋转。 一柄狭长的银白长刀缓缓浮现,在行成的一刹那,手指一点,刀柄在手心中间翻滚又立马被祝白捏住。 凛冽的刀气从刀身上释放,蔓延。 直接将这颗由步离人占领的荒星的大气层一刀劈开。 灰白色头发少年模样的祝白将长刀的刀背放在自己的肩甲上,转头深深的看着这为仙舟罗浮的神策将军 “景元,既然幽囚域的总部在罗浮,那么倏忽的关押问题就一直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呼雷有狐人施压,想要解决自身问题你不敢碰。” “但别忘了,倏忽会被关押是因为联盟也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死没死,联盟不敢赌那个可能性,所以在罗浮内日夜安排人手监视她。但现在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回过头,少年模样的祝白向自家师侄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背后在腾霄帮助下有着巡猎令使实力的景元,眼里难得的闪过了澎湃的杀意。自从云上五骁天各一方,罗浮实力大大降低后,景元接上腾霄的班子,成为了罗浮将军,巡猎令使。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像当年云上五骁一样肆意的发挥自己的杀意,痛痛快快的战斗一场了。 “在这里干掉她,不仅可以让你们五个好好的报报当年之仇,还能为未来的联盟和星核猎手搭上关系做一个准备。不过最重要的,是彻底的了解联盟心里那根对丰饶令使的刺。”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不说如今我成为虚无令使可以为你们压阵,可以压制倏忽的命途力量,这可是梦境,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任何伤亡问题。所以不知道神策将军阁下,这个人,你杀不杀。” 第59章 丰饶民之间 “可按照师叔你的说法,在这片梦境中干掉倏忽,无论在现实中被锁在幽囚域最底层的倏忽到底是何情况,有没有存活。可只要在这里杀她一次,不说彻底磨灭她,但也至少能让她安稳个上千年,没力气反抗,给仙舟的小辈们充足的成长时间。” “可是祝白师叔,我也是人啊,我们五个除了死而复生的白珩,可和你是一个情况啊。不过师叔知晓,景元是不怕死的,只不过现在的时刻,现在的罗浮,景元的命暂时不能交出去。” “那就把记忆丢弃,彻彻底底的回到这片梦境中景元该有的状态,这样的你死了照样可以在下一次我经历试炼时再活过来。” 按照白珩曲弓的样貌,祝白凝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弓出来,把刀搭在弓弦上,拉弓满月,一箭射出,对准倏忽那庞大的躯体,精准的落在镜流月刃撕开倏忽的地方,狠狠炸开,弥漫的虚无完美的阻挡了丰饶之力在倏忽伤口上的修复。 这是来自生命结局的力量,对丰饶之力有着最为有效的压制。 “师叔说笑了,这个方法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毕竟照你所说,在这片梦境里我能够做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了身体的负担,我的战力会更强。” 一箭射出。垂下的右手上虚无之力再次缭绕,准备随时凝聚第二箭,在合适的时机湮灭倏忽疗伤的希望。 “你有的选吗?景元。正因为现场六人中唯一一个有能力改变罗浮现状的人是你,我才把你留下,不然你以为刃和白珩他们杀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会被我拦下来。” “这是场豪赌,这片梦境很好的回溯了我的过往,你也看到了我确实担任过朱明的太卜。和符尘符玄不一样,嘴上念叨着【均衡】的伟力和艾利欧的剧本,但是我祝白,从来不相信命。” “就算预言是真的,那么我的质疑和抗争,也一定是操纵我未来的关键一招。谁都无法否认,这是我的人生。” 这一箭对准倏忽的头颅,刃提着支离剑,杀起来不要命。一剑挥斩下去几十道剑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分散,将倏忽进攻的枝丫绞得粉碎。 也幸好只有云上五骁前来这里,不然按照这种打法,有了一般仙舟人都没有的剑术的刃,他的剑法一定会在击伤倏忽的同时,打伤一大片云骑。 “这家伙身上的虚无之力已经破碎上百次了,明明摆托了丰饶孽物的身份,怎么还是疯到这种程度,白珩的复生就没有给他一点儿的刺激吗?!” 祝白在心中烦躁的想到,到现在他都没有进入虚无之海的原因就在这里。 刃在战斗时的癫狂根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他。 而杀入战场中的其余三人,丹恒有了完整的龙尊之力,有了重渊珠,完完全全就是和白珩一起在战场的各个角落里穿插,在祝白虚无之力的掩护下对准倏忽的躯体发动攻击。 镜流的剑法则是比刃要高出许多,那些常人无法抵挡的剑气也可以被其轻易躲过。 随着和云上五骁其中四人的战斗愈演愈烈,化作千米大树的倏忽猩红的眼睛突然染上一层绿色。 “倏忽在和师姐白珩他们动手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吗?可这是为什么?”看着倏忽逐渐平静的眼睛,祝白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同为丰饶的子民,同样接受药师的赐福,你们仙舟人打着复仇的名号向药师挥出不敬的剑,不觉得太过无耻了吗?!” 眼神逐渐恢复成绿色,目光清明的倏忽对着祝白一声怒吼,在看到自己被关押入幽囚域的记忆后,她更是加深了对仙舟的仇恨。 “你是在恨,对吗?你想要复仇,倏忽,你不愿意看到联盟的未来变得更加的璀璨。” “是又怎样!”倏忽咆哮着开口 “那你这是想要踏上【巡猎】的命途啊,复仇,这可是巡猎【岚】为数不多的命途概念呢。” “你说什么?!虚无的令使,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哎呀,确实,你不可能走上巡猎命途。岚毕竟是个以追杀丰饶孽物为主的星神,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丰饶民,毕竟岚在登神前也曾是个丰饶民。” “但是很可惜,你和药师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倏忽。”仿佛找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祝白听着倏忽愤怒的吼声继续开口 “药师可谓是没脑子,毕竟这不怪她,这是丰饶命途的概念所困,作为星神的她没法反抗。可你不一样啊,倏忽。明明有混沌医师这么一个名声非常不错的丰饶行者在,你却不好好引导其他丰饶民。” “用着将联盟带回药师信仰的拙劣口号,带着步离人这群活腻了的丰饶孽物打上仙舟,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倏忽啊,说是为了丰饶命途,但掀起丰饶民间不可调和战争关系的,反而是你这个曾经和药师坐而论道的令使。” “甚至可以说,如今药师最大的敌人,【巡猎,岚】就是你倏忽一手造就的。” 战场上,别说倏忽,就是一剑磨平倏忽分裂出的几十米长树干的镜流在听了祝白这一番话后也愣了一下。 抛开立场谈原则纯属耍无赖,抛开基数谈概率纯属是白痴。 虽然祝白这番话明显是以仙舟联盟的立场来说的。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对于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或者即将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联盟的举措都一直从未改变过。 就地格杀。 甚至十王司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监视联盟内情况不对劲的丰饶民。 就是没有丰饶孽物的入侵,在联盟内,对于堕入魔阴的仙舟人,也一定会被灭杀。 毕竟如今曜青仙舟的那位狐人将军,就是抱着这样的决意。待哪日她丧失理智,沦为孽物的那一刻起,巡猎的锋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贯穿她的心脏。 被祝白一番话骂的明显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的倏忽愣了愣,忍不住发出了肆意的笑声 第60章 泄愤 “我的问题,任你逞口舌之力又如何,你能杀掉我吗?就凭借这五个手下败将加上你?连当时重创我的燧皇残躯都没了!你一个只敢在背后放冷箭的废物令使也敢妄下定论,真是忘了当年的罗浮仙舟被我灭掉了接近九成!” 啪啪啪 扫了眼有所顾虑,踌躇不前的景元,祝白一脚跨入虚无之海,鼓掌的同时抬手直接拦下漫天飞舞的枯枝残叶。 虚无命途力量化作波涛,在祝白瞬闪到倏忽百米前化作滔天巨浪直接涌向这道屏障。 而由祝白虚无之力凝聚的这片屏障后面,倏忽所有的分身全部淹没在这片虚无海洋内。 枯萎吞噬,丧失所有生命气息,被湮灭殆尽。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算太蠢,这句话确实没错,当年腾霄将军那一刀贯穿你的身躯,也只是重伤你,没有将你斩杀。不过很简单,让你发挥不了全部实力不就行了吗。” “是吗?”贯穿云层,化作巨树样貌的倏忽仿佛知晓祝白的想法,而如今这片荒星上也没有当年倏忽之乱时的那么多云骑军和丰饶孽物可以用来吞噬恢复状态。 索性直接放弃在战场上本应该占尽优势的巨大躯体,重兴化作人形。 高耸的树干消散化作纯粹的绿色光亮,那是来自丰饶的命途力量,不同于丹恒他们想象。 倏忽在化作人躯前率先凝聚出来的,反而是一张纯白无瑕的面具。 面具吸收飘散在空中的丰饶之力不断往外延伸,凝聚着躯体。 “自信?这么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给人当活靶子,抱歉,我要收回你脑子好使这句话了,你的这番做法反而让我怀疑起来自己一开始对面目的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虚无海面翻滚收缩,一股蓬勃的力量在祝白的背后浮现,手上的曲弓也缓缓消散只留虚影。 “从来没试过神君的力量,那我这样是不是也算一种另类的神君了。” 肆意的笑容在祝白的脸上浮现。一柄长达百米的巨大长弓在他的背后出现,那股非常强烈的虚无之力在宇宙间涌来,但并不是被祝白所调动,这反而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没有长时间的蓄力,甚至连箭矢都没有凝聚出来,只是扑通一声,弓弦弯曲,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被长弓吸引而来的虚无之力在弓弦跳动的一刹那化作一个小型的黑洞。 一如当年白珩驾驶星槎,手里拿着燧皇残片引爆自己救出镜流和丹恒的样子。 只是速度很快。 光矢一闪而过,在空中划过留下明亮的痕迹,仿佛昏暗的夜空中闪烁到了流光,并不温暖但任由是谁都无法挪开视线。 一大片的丰饶之力迅速冲入祝白体内,但祝白并无伤势在身,这一切都是倏忽所做。 空中虚无光矢炸开,散落的虚无之力变成雨水,自倏忽为中心散开,像是在倏忽的位置有一朵烟花释放。 一片片碎片从倏忽脸上掉落,一时间虚无之海内的丰饶之力再次消耗一部分。本来是用来凝聚身体,提高身体强度的丰饶之力,被倏忽迅速抓在手上用作抵挡。 碎片在高空那个修长匀称的少女脸上炸开。半张脸流淌着鲜血,不断的往下流淌。几片面具残片深深刺入倏忽的皮肤,沾染着虚无之力,伤口深可见骨。 哪怕是丰饶令使,有着宇宙间星神之下第一等的恢复能力,但脸上的伤口却还是缓步提升。 “嗯?你挡什么?这股力量很强吗?看来把力量化作神君的样子很好使啊。” 祝白用手捂住嘴,极其夸张的开口,眼里不满了不可思议 “我一个只会在背地里放暗箭的废物令使都没有认真的一击,我们倏忽大人怎么用这么多的丰饶之力阻挡啊,您看看您看看,要是您随意一点儿不把我这一击当一回事,又怎么肯能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丝巾,祝白落到地上惨了擦自己的眼泪,挥手间把其余五人聚集到一起保护自己。 倏忽的样子只是看起来狼狈了点儿,其实对于倏忽来说,仙舟人是最容易灭杀的群体。 当然,只要你实力强大完全可以压制住体内的丰饶之力,避免在和倏忽的战场上沦为魔阴身,丰饶孽物。 可现在刃用着是普通人的身体,他可没有沦为不死孽物,容易被倏忽影响。意志迷乱杀向队友的,反而是祝白这个明面上实力最强的虚无令使。 化作人形的倏忽挑了挑眉,手掌冒着光,直接抓向自己的脸,把被虚无之力侵蚀的那部分血肉死死攥住,手上发狠,一把拽出! 一朵血色花瓣立刻在空中绽放。 “哎呀,对自己这么狠,都让我有点儿害怕了呢,真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你这位丰饶令使了。” “别贫嘴了,需要我现在把你带回仙舟压制你体内的力量吗?你现在可没脸上看起来那么好受。”复生的白珩如同以往,大大方方的在祝白身上拍了拍检查。 “啊?为什么要跑,我们不是来杀她的吗?” 随手挥出,再次压缩这片虚无之海,在祝白和云上五骁周围,幻化出一个包裹住所有人的十米左右的保护圈。 “她在问你话呢,要是不想被我杀死你就好好说话。”完全没有变化,有了刃记忆的应星就是个单纯的星核猎手。 祝白撇撇嘴,往镜流的方向挪了挪,远离刃“你们几个要是泄完愤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别动,要是还没发泄完就冲出去动手,我决对不拦你。” 斜着眼睛看了眼抱着支离剑,盯着白珩的刃,祝白不怀好意的怼了回去。 现在笼罩在刃身上的那层保护作用的虚无屏障,已经重构上千次了。 刃这家伙,看见复生的白珩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的,不然不可能连自己已经不是丰饶孽物这个身份都忘了。 “小白,白珩她并没有开玩笑,现在是什么状况你难道不清楚?” 镜流无奈的看了眼装模作样的祝白,不知道怎么继续这场没什么胜算的战斗。 灰白头发的少年闭着眼睛往后一躺 ,胳膊举起来指了指天空。 “能打的来了,我还动什么手,现实中她可不能这么肆意的用这股凡人退避的力量,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手了,那就让她来宰杀倏忽。” 话音落下,一道紫色的雷光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惊雷,破开祝白的虚无之海,砸起了漫天的烟尘。 第61章 影子 把胳膊放下,如释重负的减轻了对虚无之海的压缩,恢复到原本的四分之三大小。 对着烟尘中一刀斩出,拦下倏忽试探一击的家伙,祝白眯着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着黄泉大喊 “上面那位,感谢你释放本体用了这么大的丰饶之力做信号,为了挽回我们虚无令使在你心目中那副孱弱的样子,我给你叫了个现在实力不受任何压制的家伙过来。” 祝白的声音很大,大的整片虚无之海里都回荡着他那看似示弱,实则挑衅的发言。刚刚嘲讽完,在云上五骁的注视下,躺在地上耍宝的祝白继续开口 “黄泉,这货就是倏忽,丰饶令使,传说中曾经和药师坐而论道的令使。宰了她,一定对你将来登临虚无王座,掌握更强的力量对抗【ix】有很大的帮助!不要给我留面子,把这崽种往死了打,给我留口气就行!她还有用,我还打算从她嘴里敲点儿东西出来呢。” 喊完,祝白放心的立起来一道屏障阻拦黄泉和倏忽交战时泛起的气浪。虚无的命途力量直接被用来凝聚出六把躺椅,一字排开。 率先躺上去,双手合拢,闭目养神的祝白没听见动静,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镜流他们用着一股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刃甚至拔出了支离剑,准备在祝白身上砍两刀以试祝白真假。 “嗯?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不过是做了白珩你以前在丰饶民的战场上畅想的话语,而且是你们五个自己做的决定。我给你们继续削倏忽的机会了,但是你们不愿意啊,不会现在要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吧。” “当然,如果你们还是想要出去动手的话我没意见,哦对了,刃你除外,你想怎么浪怎么浪,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会给套盾了。有了虚无之力保护你,你都快忘了自己现在是个正常人了。” 衣领被揪起来,刃一把把躺在躺椅上的祝白拽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而且打了一半你让我下场,几百年的守夜人生活真是把你给教费了,临阵脱逃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看你也不用尝试登上虚无王座了,等出了这片梦境,我会带着卡芙卡,亲自把你放逐到恒星上让你化为灰烬。” 把手掌死死扣在刃的手上,一旁的景元和白珩连忙来拉架但却被祝白直接用力量隔离开,他的眼神寒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刚刚那副无赖的样子一扫而空,开口嘲讽 “那你打的过倏忽吗?刃,还是应星?别忘了我体内被倏忽塞了她的血是因为倏忽之乱的时候你贪功冒进害得。” “而且就凭借你的实力,过去能做什么?让那位能够完全发挥令使战力的虚无令使分出心思护着你?还是过去死在她和倏忽动手产生的余波里。” 祝白的手附在刃绑满绷带的手上,将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一点点儿的掰开提醒 “也许你不清楚,其实倏忽刚刚爆发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这颗星球给毁了,你以为是什么让你现在可以这么嚣张的拽着我的衣领对我吆五喝六的。” “祝白!”镜流一声厉喝止住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祝白。 没了刃的束缚,祝白索性看着景元,白珩,丹恒和最后的镜流 “我今天就不拐弯抹角了,宇宙间那么多令使,那么多实力强大的丰饶孽物,我为什么偏偏找了倏忽?就因为她在传说中曾经和药师论道过?呵,开什么玩笑。” “景元你不是担忧罗浮吗?联盟的内部现在也不好过吧。作为联盟一员的持明族百年前因为丰饶战争不知道死了多少族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他们不安分了吧。” “白珩,你是知晓我私底下给你们几个都做了一副机巧躯体的,怕的就是你们死了。你不想死,你想要当无名客,遨游在星海里,现在星穹列车重新出现你有了机会,只要我这场试炼通过就能有足够的记忆和实力让你机巧内重生。更别说这里本来就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在。” “丹恒你不是想要彻底摆脱过去,摆脱饮月的身份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听我的,一会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不仅可以摆脱你的过往,联盟还将欠你,欠列车一份天大的人情!” “最后是师姐你,你不是想要猎杀药师吗?这就是我给你提供的最佳场所。”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脑子里已经想到了祝白可能要做什么的镜流把手里的昙华剑紧紧握住,这个答案让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烦躁和杀意,毕竟代价太过惨痛,如果再来一次,她便再也不会从魔阴身中醒来。 屏障外的战斗还在持续,有着虚无之力的压制,再加上本就状态不佳,被祝白凭空消耗掉一部分力量的倏忽已经落了下风。 一道让云上五骁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答案被祝白念出来 “我要丹恒你当着我的面,在这虚无之海内,用化龙妙法,借着倏忽的残躯和精血,把她转换成持明族。 余下的部分,我要抓一头繁育的虫子,让它吞噬倏忽的尸骨,以此来看看在聚集繁育,丰饶两大命途后,有着不朽龙裔的加持,能否让部分属于不朽的力量重现!” 祝白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既然阿哈和浮黎想要让【ix】的苏醒延后,那么我就直接对虚无的对立面不朽下手,我要重现不朽的荣光,让不朽之龙重现!” 镜流面容挣扎,祝白的答案不是开启神战,但是方法却比开启神战还要艰难。 天才俱乐部的那位是想要升格为星神,祝白是想要重现星神,她则是想要诱导神战的发起。 欢愉和记忆星神则是直接对所有计划提供帮助。 送来了繁育的残缺,助力了王座的登起。动手对毁灭纳努克发起进攻。 细想之下,自己四人的三个猎神计划,都有阿哈的影子存在。 第62章 岚的箭矢 “我不同意,祝白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化龙妙法?白珩当年是什么下场?我当年又做了什么!如果他又失败了呢?!” 镜流一把摁住祝白,直接冰封住祝白把他摁在虚无之海的海面上,手指指着丹恒,水面的倒影,映照了她发丝间赤红的眼眸,镜流的眼角有水雾升起。 “更何况他才得到这份力量多久,小白啊,你忘了符尘的嘱托吗?你知道吗,我答应她了,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继续和以前一样在仙舟上开心的生活。” “几百年前我就输了,我失约了,我差点就让你在我的面前被倏忽逼成丰饶孽物!算师姐求你了,我赌不起,我们不用化龙妙法好不好。明明这场针对你的王座考核本就不公平,是几个无关虚无命途的星神插手。” “小白啊,你想没想过,万一最后你失败了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让我动手吗?” 镜流的语气颤抖,身子晃动,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从来没见过镜流如此样貌的祝白愣在原地,封住自己身上的冰缓缓散去,看着眼眶通红,眼角湿润的镜流祝白好像突然不认识镜流了。 这副脆弱的样子祝白从来没见过,这个骄傲的师姐唯一在自己面前袒露出负面情绪的一次,只有当年从战场上回来时,知晓了符尘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了朱明的幽囚域里。 那天晚上是剑首回到罗浮的第一天,那天晚上剑首在天泊司渡口上枯坐了一晚上,没有任何人的暗示和提醒,祝白直接去了天泊司,陪着自家师姐就那么坐了一晚上,两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双手放在海面上,祝白把上半身挺了起来,擦了擦镜流眼角的泪珠,眼神中充满眷恋,慢慢的安抚着少女 “看来没了魔阴的存在师姐你还是很担心我的嘛,这么看来,我算是完成了符尘的嘱托了吗?” 手指在白发少女的眼角滑落,祝白直接壮起胆子将少女抱在了怀里,语气温柔但声音却从未有过的肯定 “师姐你放心,当年的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一次,那场意外里所付出的所有代价,我一定全部替你找回来,挥向同伴的剑你再也不用举起,包括白珩,我会然她完完整整的以完整狐人的身份回来…” 灰白头发的少年目光坚定,眼神穿过屏障看着一旁交战的那两位令使,看着那个同为虚无命途的同伴,看着她身上同样属于星神留下的答案。 在第一次经历这片梦境试炼失败后,在第一次遁入到这片梦境的底部,看见那道本该分开两人的薄膜,在听到阿哈说黄泉已经找到正确的道路后,本来已经离开的祝白在走了一段路后又再次回到了原地。 阿哈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装着小丑的样子,等着旁人对他的询问。 “小丑会主动让别人发笑,但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阿哈不会主动逗你,所以你不开口,阿哈就不会回答。” “为什么不放我离开,这不是针对我的考核吗,学生不入场,你和浮黎又怎么考核。” 扮做小丑模样的阿哈不说话,直接分开海水,让出一条道路,任由祝白行走。 祝白走了上去,但不过几步后,就发现了一堵墙壁再次拦下了自己。 “你还是不愿意多说吗?欢愉星神,我没有可以供你取乐的地方。” “你倒是和那个黄泉完全不一样呢,一点意思都没有。”阿哈这么回答 “那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当然,你若是想要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也阻止不了你,毕竟你是星神。” “你这副样子和语气,和阿哈印象里的【ix】很像,所以阿哈不喜欢你,阿哈想要改变你。登上王座需要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样你才能越过星神实现自我加冕。虚无王座必须由两个人坐,单一的生灵是没办法抵抗那股虚无的侵染的。” 在阿哈的面前,祝白直接坐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在乎。 阿哈早有所料,再次让出一条道路,但没有一道阻拦,甚至分开的海水直接汇聚到祝白下方,将他托了起来。 祝白看了看做出这一切的阿哈,检查完了没有什么阻挡,踏上了这条道路。 但阿哈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不当这个虚无王座,阿哈也可以让那个黄泉拿到属于她的那部分力量而不影响你。你是可以轻松了,可以不当王座,但需要用虚无命途力量平衡丰饶之力的你,又能活多久,等你死后,你的力量散去,那个罗浮的剑首是什么下场你想知道吗?” 少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回到了这个小丑的面前,一言不发。 “我问你,如果这条路就放在你面前,如果这条王座之路你不走,等你死后,没了那股虚无命途的力量压制,加倍爆发的丰饶之力,你觉得你的那个师姐,岚的手下,能不能活下来。” “你猜猜岚会不会对着她射出一箭。” “这条虚无王座之路我会踏上。”祝白立刻站起,做出决定。 “可你和这个叫做黄泉的家伙没在一条路上,你没办法和她一起登上这个王座的位置。” “那我应该怎么做。”祝白诚恳的发问,这是阿哈亲口诉说 只要他开口,阿哈就回答 “很简单,找出你们的共同点。”小丑阿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完成你那个可怜师尊的遗愿,黄泉想要灭杀【ix】为出云复仇,想要踏上同样一条路,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阿哈的声音充满着蛊惑,每一个字都在诱惑着祝白开口 “让不朽之龙重现,我相信身为仙舟人的你能够做到。” “可巡猎…” “那个家伙是不一样的星神,这种星神,就由神来解决,用不着你们两个连王座都不是的家伙考虑。” 说完,祝白的视线模糊,满意的笑容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之后第二次梦境探索就开启。 从镜流的怀中分开,祝白温婉一笑 “如果师姐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实验。” 第63章 救场 屏障外的战斗仍在继续,为了拉黄泉入伙,阿哈和浮黎直接给出了明确的好处。 “只要你配合阿哈的行动,用阿哈的方法干掉【ix】,和祝白合作,在不朽之龙在宇宙内重现的那一刻起,阿哈可以借助不朽命途重现的那一瞬间,让出云重现。” “回到没有虚无出现,你的所有朋友,家人,都幸福安康的生活的那一刻起。当然,和这片梦境一样,他们也会知道你的付出和那些对抗神众时的记忆。他们并没有死,只是做了个梦,一个关于自己死过的噩梦罢了。” 欢愉星神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黄泉的脑海内缭绕,不说重现出云的愿望,就是单单越过星神,灭杀【ix】的方法,就是解决虚无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所以在感受到宇宙间那股强烈的丰饶命途之力后,黄泉二话不说,直接让阿哈动用力量,横跨无数个星域,来到了这颗荒星上。 “疯子,你们虚无令使全都是一群疯子,我竟然妄想与守夜人和自灭者谈谈!简直可笑,你们这群疯子,完全不在乎其他种族的命运,脑子里只有虚无!” “别说的你自己好像和这一切都无关一样。我知道你,丰饶令使倏忽,如果非要谈论灭杀生灵的数量,你手上的冤魂比绝灭大君还要多,所以这种完全没有立场的话,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将太刀刀身插入倏忽身体,黄泉回怼了过去。常年的战斗经验敏锐的告诉黄泉在她刀下传来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 感知到这股气势,黄泉直接遁入海面,隐藏在这片由虚无命途力量构造的海洋内。 弥漫在空气中的无精准的向黄泉传递着刚刚海面上发生的场景。 发觉自己身躯被黄泉太刀压制,动弹不了丝毫的倏忽,险之又险的抓向黄泉的脚踝,直接自爆,炸开了太刀妄图重伤黄泉。 一道涵盖几百米的蘑菇云从刚刚黄泉站立的地方升起,这还是在祝白虚无之海死命压制的情况下发生的。 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祝白直接散去大半部分虚无之海,同时借助弥漫的无和黄泉交流 “一会儿我会直接将虚无之海散去后的虚无命途之力涌入倏忽爆炸后的那片区域。直接消耗掉她的丰饶之力。但时间一定不会长,倏忽毕竟是丰饶令使,面对她我能发挥的实力有限。但她需要重新凝聚躯体,必定会在消耗掉一部分力量,那时候,就是你拿下她最好的机会!” 话未说完,本来只想散掉大半部分虚无之海的祝白身体瞬间剧痛,体内那股丰饶之力立马不安分起来,导致本来留下的那部分继续压制倏忽的虚无之海也消失殆尽。 没了这虚无之海对实力的压制,倏忽放肆的吸收着剩下的那一半星球上动植物的生命力,恢复自身。 意外发生就在瞬息之间,祝白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丹恒率先冲出,一如当年的倏忽之乱冲在最前面。 云上五骁的其余四人也是立马拦截,将倏忽用来吸收恢复自身状态的那部分丰饶之力直接灭掉。 “管不了了那么多了”灰发少年一咬牙直接放开了对体内躁动丰饶之力的压制,血色残月在背后升起,长刀在手中浮现。 完完整整的虚无令使实力倾泻而出,一张惊悚的面具直接浮现在这颗星球上空。那是云骑军堕入魔阴身后脸上的藤甲长出来面具的模样。 黄泉冲出海面,天空在血色残月的照印下莫名的下起了倾盆大雨,手掌一吸,太刀再次回到黄泉手中。 太刀高高举过头顶,刀鞘退出,在露出一半刀身后直接消散,和天空之上的血色残月交相辉映,地面上一层漆黑如墨的水面泛起波澜,在雨滴的洒落下砸出一个个雨点儿。 残月和黑日分别从空中和地面相撞,五道人影围成一个圈,镜流和丹恒几人直接封锁掉倏忽逃离的最后一个希望。 不管有没有看到四散的丰饶之力,皆是挥出了平生最强的一击。 无尽的剑气坠落,直直砸往大地。 水龙在空中盘旋环绕,吞并一方后将祝白和黄泉相撞的那一击死死缠绕。 彼岸花在荒芜的土地上绽开,席卷的狂风带着如同神迹降临一般的箭矢冲来。 最后,高耸百米的金色铠甲巨人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的阵刀,带着席卷天空的雷击,横扫而下。 七人的全力一击下去,没了虚无之海的压制,属于七人该有的实力被一览无余的揭露开。 一颗明亮的火光在宇宙间绽放。 光亮收缩,压缩成一个点儿,扑通一声 “扑通,扑通,真是卖力啊,原来要让人办事只需要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但却可以打动他们人心的好处就行了。阿哈真是天才,动动嘴皮子就干掉了一颗行星。” “谜语人你看什么看,难道阿哈不是忽悠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在干爆倏忽的同时干爆了这颗行星吗?你以为阿哈没看见你那该死的眼神吗?” 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中。 一道白蓝色的身影立刻从地上爬起,还没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就冲到了那个灰白头发的少年身前。 看着躺在地上,脸上几道伤口留着鲜血却一直不愈合,胳膊烧焦的祝白。镜流连忙运转力量,想要冻住地上灰白头发少年那受了重伤的胳膊,好减缓伤势。 黄泉咳出一口鲜血,吃力的站起身子用手中的太刀支撑身子 “这里是哪?刚刚是谁在说话?” “阿哈哈哈哈,这里是仙舟。是阿哈救了你们哦。按理来说一个令使就可以打爆一颗星球了,结果为了对付药师的崽子,你们竟然找了三个令使级战力和好几个变态人类,阿哈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 “但是最让阿哈生气的地方,就是明明发现了自己现在身处罗浮仙舟这么安全的地方,你们又没受伤,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谢谢阿哈,阿哈真是救了群没良心的。” 似是察觉到了众人无视的眼神。 阿哈立马给众人补了一道忆质和欢愉的力量给祝白几人疗伤。在祝白恢复后,阿哈昂起头,变作星神巨大的样子,咳嗽了好几声 “还不快说,谢谢阿哈。” 第64章 活着,就是欢愉 “明明是丰饶令使,为什么我却没有从那片爆炸的中心处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丰饶之力。她还没死,对吗?” “哎呀呀。”啊哈挠了挠头,小丑面具上浮起两个红点,装作害羞的滑稽样子。 夹着嗓子换成娇滴滴的声音腼腆的向祝白解释 “嗯,你是知道啦,阿哈只是欢愉星神,但是阿哈也只是这里的考官啦。不是阿哈非要恶心你,你们一定要相信阿哈!” 祝白茫然无措的看向阿哈,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那个呢,其实呢,在你放开对体内丰饶之力的压制,把令使实力完全发挥出来的那一刻起。由于那个谜语人的准备不充足导致构成这片梦境的忆质量大幅减小,所以阿哈被迫,真的是被迫的把组成倏忽令使实力的那份忆质给全部收回来了。” 刃立刻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怒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唯一的效果就是让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两个虚无令使结结实实的感受了一次另外一个令使的力量!” “其实还有亲手打爆自己所立土地,让你们自己在宇宙内毫无立身之地的效果。毕竟刚刚你们几个确实是亲手干碎了那颗星球嘛。”阿哈默默举着手补充,作为星神。丝毫不敢看下方凡人一眼,生怕和他们的视线进行交流。 阿哈的本体没有手,但这不影响他幻化出一只手,将头埋在手掌内遮掩自己。 “不要打阿哈,不要骂阿哈啊,不然的话阿哈就破防给你们看,让你们见识一下欢愉星神因为给其他家伙背锅哇呜呜的哭,在宇宙内打滚,好可怜的样子。” 眼皮抽搐,伤势恢复但看见这幅画面和瞎了没什么分别的祝白活动了一下那条恢复的胳膊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一下你,至于为什么会受这个伤,你也别问,也别说,我好留着自己发窝囊气。” “搞得阿哈都有几分愧疚了呢。”欢愉星神阿哈头一次感觉这么没有面子。 咔嚓! 一道类似于相机的声音响起。 一个头戴冰晶王冠,面容模糊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这片星域内。 不偏不倚,丝毫不差的将阿哈吃瘪和‘救助’的场景化作光锥。 一张印着阿哈从爆裂开的行星上救人,并偷偷贪掉大片忆质的光锥浮现。 带着冰晶王冠的浮黎身前浮现了几十张明显是在一个地方复刻的光锥。大致一看,祝白直接认出这是阿哈在列车上搔首弄姿,抽象走秀时被黑天鹅录下的光锥。 浮黎仿佛故意捏起那张刚刚形成的光锥,在眼前的那片光锥内挑挑拣拣,终于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这张新生的光锥塞了进去。 那戴着冰晶王冠的庞大身影微微点头示意,向是对那位小丑面具星神表示肯定,激励他继续提供这些可以了解欢愉本质的记忆。 但阿哈立马跳到浮黎身前,妄图给他一个巨大的拥抱,可惜在阿哈动手的一刹那,浮黎就离开了这片星域。 回过身看着那个灰白发的少年,阿哈突然正经起来 “条件现在还存在,还是那样,只要你问阿哈,阿哈就一定会回答,阿哈是欢愉星神,小丑也不是无时无刻的会逗别人笑。” 看出来祝白的犹豫,阿哈直接给他打入了一到力量,刺激祝白问出了想要知道的问题 “在这片梦境中救了我和黄泉,师姐几人,这还算欢愉吗?为什么你可以跳出命途的束缚,如此随心随欲的行动。为什么药师和岚做不到像你这样。” 阿哈奇怪的看着祝白 “你不是仙舟苍城的遗孤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祝白的额头直接挤成川字,更加不理解 “活着,是一件需要快乐的事,生命,是需要欢愉的存在。在灾难中活下来,保存生命,这也是一种欢愉。” 从未听过这番回答,也颠覆了镜流等人对欢愉的理解,所以阿哈从未脱离命途的限制,一直在践行所行命途吗? 这样看来,巡猎的命途狭隘,确实是这个道理。但这并非不能理解。如同毁灭,巡猎和毁灭都是由凡人在极端情况下诞生。 在诞生的那一刻,开拓出的命途本就带有一定的个人色彩。 例如巡猎对丰饶的仇恨,例如毁灭对宇宙间的态度。 “活着就是欢愉?呵,大多数情况下可不是这样,如果阿哈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全部有机生命都应该走上欢愉命途,很明显,阿哈特意把最关键的地方省下来了,只有在灾难中的存活,才算是一种欢愉。这种欢愉只存在于一瞬间,是凋零恒星前在宇宙间发出的最后一道光亮,真实而又虚假。” 如今的白发青年,凡人,拥有完整支离剑的刃冷着眼,反驳了阿哈的理论。 但欢愉并没有因为他的冒犯就做出惩戒,在回答完灰白发少年的问题后自然的开口表示 “既然留下来一部分忆质来为你们最后一次试炼做准备,想必你们也知晓这个地方在哪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两位,最后一场试炼,就是在你们进入匹诺康尼的地方。” “扛下来了,我就放你们回到现实,允许你们进行虚无王座的最后一步。” 刹那间,所有忆质全部消退,众人的意识被直接引爆,退回了现实。只有两道意识体留在阿哈的手上做着什么准备。 遥远的星系外,浮黎睁开眼睛,将一张特别的光锥取出。 一道拥有粉色长发的绝美女子的身影浮现,缓缓站在记忆的眼前。她的身影,在浮黎高大的背影下,显得如尘埃般渺小。 “我这是,成了忆者,直接消散肉身,以意识的形式存在于世吗?” “没有最后一场试炼,你的首徒将陪着那个虚无令使师弟,直接参与到最后一条道路上,实现越过【ix】,进行王座的自我加冕,登临王座。” 浮黎平静的诉说着,将符尘救下,多了一个忆者,这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一个已死凡人的性命和整个宇宙相比丝毫不重要。 除非她的存在可以拉近和新生王座的关系。 第65章 悬赏 符尘捏了捏手掌,感受着这副从未见过,只是拷问之时才听闻过的忆者之身。 “所以,您的考量其实从未变过。那孩子和我一样,同为仙舟人,走上虚无命途,最后,都要和记忆有着莫大联系,对吗?” “这是必须的条件,宇宙内欢愉和智识的命途都太过无理,无法真正意义上实现对虚无的合理引导。但记忆不同,对于凡人而言,能够影响他们的绝对不是单纯的记忆,而是记忆中所携带的情绪。” 浮黎的声音清冷,语调和声线逐渐转换为镜流的样子,冷声开口 “欢愉阿哈在处置你那二弟子时,所利用的手段,便是最为单纯的记忆。我为阿哈提供了那个剑首所有的记忆。” “她的音容笑貌,烦心痛苦,但最后,我让你堕入魔阴身,死在幽囚域内的身影和她的重合,最终刺激祝白。让他明白,无论是对于宇宙还是他个人来说,在虚无内踏出一条不同的路,从无意义的泥泞上寻找意义,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粉发女子沉默,不愿意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受制于神,比不了以前。想要护住两个孩子,也全成为了奢望。 在祝白的登临王座之路上,她竟然成了拖累,一个被镜流和祝白知晓后,绝对不会放弃的拖累。 明明这是件应该高兴的事… 可她的遗言不是这样 “我最后希望小白和镜流能够相互陪伴,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在宇宙间,想要离开仙舟卸下担子也无所谓,可在星神的布局下,我却成了他们两人的最大阻碍,这样的我,还配为人师表,当他们的师尊吗?为什么我不能死,为什么我不能解决自己。” 在符尘体内打出一道力量,维持着她的身体和黑天鹅等其他忆者一样,但留了一道封印,一道难以突破,但又弹指可破的封印。 离开这片星系,浮黎来到博识尊的位置,远远的就看见博识尊和阿哈的存在,广袤的宇宙间回荡着星神的声音 “最后一笔已经落下,希望事情的发展不会离开我们的预设轨迹,阿哈,博识尊。” “骗局展开,两位随时准备见证王座的诞生吧。” …… 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入梦池中 发丝固定在灰白色,不会再因为溢出的虚无之力改变。长发及腰,十日过去,但在主人公的感知里却过了上百年之久,无数的记忆涌入少年脑海,浑噩的感觉直接刺激大脑苏醒。 睁开眼睛猛的起身,大量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发尾的末梢却还在入梦池内,湿滑的触感少年却直接忽略 “入梦池,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这个房间”祝白喃喃自语 “所以最后一次试炼的地点是在这里,而所显现的记忆,是我经历过的那一部分吗?那变化又在哪里?” 在将镜流等人的意识从梦境中驱散后,祝白和黄泉直接被阿哈抓在了手里,非常想要看【ix】吃瘪的阿哈毫不客气的开始了他每一次试炼开始都会的漏题时间。 “最后一次试炼的地点一定是和虚无有关系的,这个不用怀疑,毕竟想要登上王座,越过星神实现自我加冕,没有足够的对应命途力量又怎么行呢。” “记忆这种东西本就是过去,在人类身上,记忆可能只代表一件往事,一件物品或者一个人。但在宇宙的角度看,记忆的延伸,也可以是宇宙间星辰的消散和重现。物种的灭绝和起源。所以让你们的最后一次梦境试炼地点放在你们经历过的匹诺康尼一点儿都不奇怪 而是有着充足的理论依据的。” 阿哈骄傲的给祝白和黄泉教授着他对其他命途的理解,继续说到 “不过正因为这样,所以这最后一次试炼和以往几次不同的地方再于它不需要你们的改变而改变,而是顺着过往,在万千可能中自行选择了一条路线展示在你们面前。” “所看见的景象,一定是你们闻所未闻的。” “麻烦说人话。” 由于受了阿啊委屈,导致祝白平白无故挨了黄泉一刀,在加上对面的是乐子神,祝白毫无心理负担的要求阿哈简洁明了。 “好吧,其实就是未来,只不过是你们没插手太多的未来。”小丑面具的阿哈把嘴嘴一撇,满脸的不高兴。 说完后直接将祝白两人扔走。 在意识彻底在那层试炼梦境消散的最后一刻,祝白明显的听到了阿哈那肆意的笑声。 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暗算后,少年可以非常明确的表示,发出这种笑声,说明阿哈一定又有了什么鬼点子,而现在只能够给他当乐子的事,就摆在他的眼前。 站在个人角度来看,祝白完全不相信阿哈这个家伙。 “不行,不能被这家伙干扰,也许最后的笑声是阿哈故意让我听见的,既然这里是未来的一种,那么最简洁的方法就是再次探索一遍。” 想到就做。 祝白立马躺了下去,在入梦池的帮助下,再次看到那间梦境回廊。但这次没有那个叫做米砂的孩子在。 “这股气息,确实是我留下那枚巡镝的地方,但那个气息明显不对劲的孩子呢。” 熟悉的虚无,这是这最后一次‘试炼’给祝白的第一个惊讶。 按照熟悉过一遍的路,轻车熟路的,祝白再次来到了黄金时刻。 站立在那片广场上,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向附近的路人要了个头绳,将自己那及腰长发扎了起来,在闲的不那么虚弱的脸上,反而有种清爽的感觉。 “那个,请问一下,小弟弟,你是叫祝白还是什么?”出乎祝白意料,刚刚给了他一个头绳的入梦客竟然突然回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了?” “太好了!”那个入梦客激动的和一旁的同伴抱在一起,还未等祝白发问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抱歉抱歉,祝白先生,你可以看看网上,我们也是从星穹列车和公司高管的账户上才知道你的。你的师姐那位仙舟的前任剑首和星穹列车,星际和平公司三方人马,都说你是他们的朋友,但突然在匹诺康尼里消失,为了找到你和你的同伴,他们悬赏一千万信用点来要你的消息。” 第66章 回归 “消失?星际和平公司,你是说公司的人用一千万信用点悬赏我的讯息,还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又是一股错愕袭来 “师姐和列车的人想要找到我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千万信用点?卡芙卡就不说了,比刃低了多少?公司真的不是看不起我?” 又是这片梦境带来的一次冲击,按照阿哈所说,这片梦境应该是所谓的未来,也就是应该发生的事,但是按照这个悬赏金来看,要么就是这片梦境中,令使实力烂大街了。 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的金额被人压下去了。 “您是在为自己那高昂的悬赏金而担忧吗?请放心,公司不会无端的招惹上一位有着令使实力的敌人,这并不划算。你的烦恼若是想要解决,可以找这个人报仇。” 一头紫色的长发,戴着黑蓝渐变色的帽子。身后跟着个抱着只扑满的人。 “托帕主管,我听砂金提起过你,他觉得你在某次单子中的措施有待商榷,那么这位是?” 转过身子,看着那位和符尘走同样风格的女人,祝白的视线却全被他玉兆上的那张骇客脸给吸引。 貌似被祝白直接无视,在托帕一个身位前的那个优雅的女人却毫不在意祝白那看似无理的举动,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 “光顾着向您展示罪魁祸首银狼,却忘记自我介绍了。星际和平公司翡翠,等候多时了。由于我的同事,您的合作伙伴砂金,被星穹列车一行人亲眼目睹被虚无的海洋吞没。” “而作为匹诺康尼之内唯一的虚无令使,您还整整失踪了十天,在这十天之内了无音讯,也没有得到我同事的一丁点儿消息,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移步梦境酒店,在公司的地盘上,好好的和我们聊聊砂金的问题。” 似乎是怕祝白误会,在翡翠说完后,托帕直接将扑满放下,诚恳的看着少年 “不过其实在一位纯美骑士的帮助下,砂金本人早已回到公司的视野里,但却身受重伤,这种怀疑并非无端,希望你可以理解。” 想到此时此刻对这片梦境没有丝毫了解,除了地点之外,时间,事件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的路必定不会成功。 祝白直接答应 “但我要见一面砂金,我很好奇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 “看来您很重视卡卡瓦夏呢,这样看来,受伤得到的益处,反而比他这次受伤更加值得。”侧过身子露出雪白的长腿,翡翠率先离开梦境,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给足了诚意。 似乎相信无论如何,祝白一定会跟上来,不会放弃这次遇见砂金的机会。 梦境中另外一处。 “卡芙卡,离开这里,你的同伴已经交代,这次的匹诺康尼中没有你的剧本,带着刃离开这里!否则…” 气息瞬间上涨,实力增长不止一倍的丹恒手中重渊珠旋绕,随时准备出手。身旁的镜流昙华剑剑影缭绕,剑身侧立。 那些影子直接凝结成冰,昙华剑外,十三柄飞剑在这片空间内的不同方向锁定下方的卡芙卡。 支离剑不再破碎,而是随着刃的心意在碎片和完整状态中随意转换。 “请冷静一下,镜流小姐,你也不想让小白直接死在这场考核中吧。星神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强行插手,必定会让欢愉阿哈再次入场。比起我们之间寻求合作的可能,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阿哈直接动手,杀掉祝白吧。 ”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飞剑落下,卡芙卡刀刃防备,在背后直接将那柄飞剑挡住。 手掌随性摆到身后,背后开枪,一枪击碎了那冰晶飞剑。但在飞剑碎裂的那一瞬,又再次恢复。 可这一切刚刚作完,百米的巨大月牙剑气便从天而降,带着笃定的杀意直接将下方的两位星核猎手锁定。 “丹恒,镜流姐,等等啊!” 冲天的火光再次挡在了卡芙卡前方,背生虚幻双翼的流萤双臂机甲直接裂开,因为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这道身影,已经挥出剑气的镜流强行压下昙华,硬生生扭转剑势,但还是有几道剑气在星的身上擦过。 镜流的眼神瞬间慌张,但见识过队友那奇异身体构造的前任龙尊直接拽住了镜流的手臂 “星曾经直接抗下过末日兽直接轰炸在脸上的一击而不受丝毫损伤,别误会,她没事。” 剑气中一道羞愤欲绝的声音响彻这片梦境 “丹恒!你不能因为我血条和盾都厚就放弃我啊,我可是你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你忘了我,你,三月一起在列车上对着那颗砰一声爆掉的行星立下的誓言了吗?!” “我觉得丹恒你说的很对,但又不太对,开拓者的脑子可能在空间站替我挡下末日兽那一击时被打坏了。现在还是不清醒。” 本来一脸着急,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发生的三月七在听见星又一次提及那什么誓言后,杂乱的步伐瞬间变得缓慢并冷静下来。 最终表情淡漠,情绪稳定的像是被人批泼了一盆水的水豚,虽然无奈和愤怒,但却被迫无可奈何。 “镜流姐,我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见有人已经拿了公司的悬赏了,这说明祝白已经再次出现在这片梦境里,按照公司的性格,只要我们回到白日梦酒店,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我赞同!”星立马举起双手,即刻表示自己的意见。 卡芙卡宠溺的摸了摸星的头发,用着本来不该出现的温柔语气哄着星一样开口 “星,有些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哦,现在匹诺康尼之内的我们,会爆发冲突可不是单纯的因为祝白哦,更多的,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一直都积攒着,直到祝白和那位虚无令使突然消失,阿刃和那位剑首,丹恒,他们三人突然昏迷了一段时间,发生了变化,并多出来一段记忆。” 卡芙卡语重心长的给星解释着,温柔的样子像是在抚慰一只白猫 “这是我们终将要遇见的状况,避免不了。” 第67章 回头看一眼 “那片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过是各有目的但最终无奈之时的抱团取暖罢了。你已经拿走了支离,它也不再是那残破不堪的样子,你可以随心控制。如今的祝白,和你们星核猎手之间的合作早就一干二净了。” “真的吗?”卡芙卡摸着星的手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审视镜流 “他提前拿了一部分报酬,在他虚无命途力量和我言灵的协助下才彻底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魔阴。” 丝线交织,缠绕住萨姆的躯体,卡芙卡手掌一拽,透过言灵丝线,直接让萨姆解体。在少女出现的那一瞬间又散去丝线,生怕伤了流萤。 将流萤拉到自己身边,卡芙卡继续说着 “这孩子还在匹诺康尼之内,她的剧本还没有彻底终结,你凭什么认为祝白会听你的,要知道你的性命几乎在我和祝白手上。” “卡芙卡…”一直沉默的刃突然开口,走上前,死寂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神采 “镜流,我问你,如果最后那小子成功登上王座了,你会让他救回白珩吗?他会愿意救回白珩吗?” “难道你不清楚?在罗浮上,他为我们几个都造了一具机巧之身。借助机巧存活于世到底算不算复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小白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可我不…” “可你不信他是吗?”镜流嘴角一扯,眼中的恨意再次涌现。 “你是不是觉得差点也变成丰饶孽物的祝白在有了实力之后会没脸回罗浮,会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当年救下我们的白珩。会觉得哪怕白珩复生,但只要看见有可能身化孽物的他会让白珩感到厌恶?” “你倒是在那片梦境中感慨颇深啊。” 白发剑客怅然的说着 “我告诉你,应星,朱明仙舟之上怀老还一直在等你。在来匹诺康尼之前他亲口对我说如果我碰见应星了,如果你愿意回到朱明仙舟,他愿意卸下将军的身份,用尽自己一身的军功换取你留在仙舟的资格。” “宁如飞萤赴火,不做樗木长春。好啊,这句话可真有气势。但你可知晓,如今的你说难听了,是孽物,说好听点儿,就是个需要压制魔阴的仙舟人。” “你不是自诩让工造司的所有人都知道,在仙舟的历史上,短生种应星的一生,会比仙舟人漫长的一生更加荣耀。可你明明有着漫长的生命了,难道混沌医师就不是长生种,就没有接受药师的赐福了吗?” “你却非要寻死,以身体感受我的剑招,用来折磨自己,非要让自己走到一条绝路上誓死不回头。” 镜流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流萤,这个渴望生存,渴望生命延续的少女打断。 银发少女将手心靠近胸膛 “镜流小姐,阿刃和你不一样,祝白先生一直就在你的背后跟着你,永远都没有离开,你不需要转身就可以感觉到他。但阿刃不行,他已经离开路口太久了,哪怕回头,也看不见那个一直在原地等他的人,除非他愿意往回走。” “哪怕有着同样的守候,但你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空气寂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镜流被这位渴望生存,渴望生命的少女说服了。也许是刚才的话语让镜流让镜流想起来什么,想起了在梦境中符尘给她分享的祝白在第一探索梦境时主动撞上了她的剑锋? 其实刃会来到匹诺康尼是镜流早有预料的。哪怕后面景元将将军一职暂时搁置,让其他人接替亲自来一趟匹诺康尼,镜流也不会太过惊讶。 因为在被阿哈从那片梦境中将意识驱散时她明确的感受到所有人都听见了阿哈的嘱托。 “想要在无意义的虚无中走出一条存在意义的道路,那总该有一片无意义的地方存在好让这两个令使受折磨吧。你们说是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后,镜流明显感觉到阿哈的视线在自己这里停留了很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明没有人存在的空白区域。 也凭空出现一道人影,是一个蓝色瞳孔,扎着高马尾,和白珩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和跳动气息的女孩子。 镜流瞬间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是阿哈特意为那位黄泉小姐准备的。就是为了让她认清这是个梦境,是骗局。 回到匹诺康尼,没了阿哈的视线压制后,镜流本以为自己什么变化都没有,直到在瓦尔特和姬子一行人询问丹恒和自己梦见了什么自己二人什么相关的东西都说不出来。 不需要对视,镜流就已经知晓阿哈在她身上的注视留下了什么力量。 一股完美诠释现实是个梦境的力量。 “三月,我们回白日梦酒店,把祝白带回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镜流姐…”三月七明显的感觉到丹恒和镜流身上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真的有股隐藏的力量吧。 三月七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苏醒之后的镜流和丹恒还是不一样的。好像多了一份作茧自缚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这让护着自己无数次,照顾自己不受惊梦剧团伤害,教导自己剑法和知识,还给她买苏乐达的三月七的心里一直缭绕着一份担忧和愧疚。 在听到镜流想要回白日梦酒店后,想着不能让镜流一个人离开,三月七看了看一直警惕着,害怕刃突然动手的丹恒和被卡夫卡抱着的星。给两人打了声招呼,跟着镜流的背影,一起回到了白日梦酒店。 白日梦酒店,星际和平公司包间。 一个浑身缠满绷带,桌椅上放着几枚筹码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坐在床边看似看书,实则照顾自己的石膏头教授闲聊。 “啧啧,教授,你还是那么不坦诚啊,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口袋里放了些什么,如果不是这副受伤的身体,我还真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不会和该死的赌徒当朋友,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受那个麻烦的纯美骑士所托罢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走呢?是不愿意,还是担心,亦或者是来自有友人的大发慈悲?”砂幽默的笑着,非常想要看见拉帝奥教授那副严肃的表情。 第68章 可怕的公司 “卡卡瓦夏,充足的休养是一个病人最该拥有的基本素养,你再这样挑逗教授,不说影响你的恢复,想必他会对你感到厌烦的。” 门外,倚靠在门框上的翡翠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砂金,对于公司来说,让家族在梦境酒店提供一间病房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给你带来了一位潜在的同伴,也许对你而言,他会成为第二个拉帝奥教授,成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 “请注意措辞,翡翠女士,我和赌徒之间算不上朋友。”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左手拿起石膏头套在头上,教授清了清嗓子明确的反驳了翡翠。 “新的朋友?”砂金眼珠一滚,又来了点子 “教授你不会是因为她说我可能会有一位新的挚友而有了危机感吧。教授你可要放心啊,除了那位我需要感谢的令使外,其他人想要达到我们之间的感觉,那可需要长足累月的积淀呢。” “你说的令使是我还是黄泉。” 伴着远道而来的声音,走进房间坐下,顺手打开录影仪,调整方位对准整个房间,翡翠熟稔的检查着桌案上最新的顾客信息,细细揣度,审查那些可以直接让托帕去要账。 灰白色长发的祝白跟在托帕身后,准备进门的同时,一只胖乎乎的扑满垫着脚直接从托帕怀里蹦了出来,一边的前后腿一起行走,直接坐在了门口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只扑满正好躺在了刚刚说话的祝白脚上。 “嗨,托帕你是不是苛待账账了,怎么这小家伙直接换了个地方休息,这是想要换个主人吗?”看见来人,浑身缠满绷带的砂金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毕竟见了一次,感受了一次虚无之海,对于这群命途行者的了解肯定比以前更深。 而发布悬赏,肯定借此一定可以找到一位虚无令使消息的人,正是他。 哪怕鸢尾花家系被人大闹了一番,让将近百位猎犬昏迷。但砂金还是肯定,这里面的问题,一定可以从祝白身上解决。而一直被运气一词眷顾的他,这一次,仍然赢了。 “我的好盟友啊,你这一消失就是十天,差一点我就以为你彻底消失在这片梦境里了。琥珀王在上,并非是我趁人之危在别人背后告黑状。” 往上坐了坐,绑着的伤口直接被牵引,砂金的牙缝里透着冷气,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面色瞬间变化,缓了下来的砂金喘了好几口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祝白兄弟,真不是我说你,你那师姐,动起手来是真不看身份啊,我这么一个高质量合作伙伴,明明都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她那一剑,还是照斩不误的落了下来。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就直接栽在匹诺康尼了。 ” 径直往前几步,祝白不分场合的直接坐到了砂金的病床上,上手掐了掐病号的身体,就当是抢了黄泉救人的名号稍稍放肆一下。 轻轻的捏了捏,还没开始转圈,砂金就一声不吭的流下了强忍的眼泪。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个病人,就算是很轻的力度你也扛不住。” “那我可真是荣幸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给您这位令使大人上了一节宝贵的基础课呢。”砂金苦笑,不知道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心。 “你体内竟然一点虚无命途的痕迹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像你这样的人走上存护命途,倒是完美符合了命途呢。” 向砂金解释了自己刚刚的动作看似挑事,实则是检查身体内的命途是否稳定。 祝白挑了挑眉,望向翘着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客户信息上的翡翠。 察觉到祝白视线,翡翠回以温婉的笑容 “请别误会,这次公司和你的对接人并没有改变,仍然是卡卡瓦夏。” “连病人都不放过,公司可真不愧是全宇宙内最大的资本家了。” “不,这是砂金自己的选择,是他要求一定要和自己的恩人之一进行会谈。”翡翠放下手中的资料,借着笔指了指那个一直在记录房间内情况的录影仪 “正如事实摆在眼前,我的任务,只是单纯的打开仪器而已,并没有你意料中的那么权威。” 有了翡翠的担保,祝白带着担忧再次回到了砂金的瞩目中,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无法理解,但又有了几分确认,公司的这群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不包括躺在床上的那个,另外两股不弱于曾经砂金身上的命途力量在这房间内一直挤压着。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公司石心十人的另外两个,貌似做好了战斗准备。 “如果问题不好回答的话可以不问的。”灰白色长发少年认真的看着病人给出了他的意见。 毕竟这是片‘梦境’,还是阿哈说的未来的一种,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明白要是随意动手,万一最终出问题,导致最后一次试炼出问题,丧失了登上王座的机会呢? “抱歉了,朋友,你是了解公司的。”也不知道一个病号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三枚筹码的,砂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按照家族的口吻和公司得到的信息,在那片有着迷因存在的梦境回廊内,你直接让那个流光忆厅的忆者打开了一道直接通往家族的通道。明明是你一个人,但是在你的意识里,貌似除了你外,那位罗浮的前任剑首也应该和你在一起。”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透露一点儿另外的消息,砂金这么说到接着开口 “在你进入鸢尾花家系前,那个星期日据说被谁暗杀了,哦对了,把鸢尾花家系扰乱是人之中就有你一个。听说是你和一位假冕愚者在鸢尾花家系内打了起来。” “啧啧啧,堂堂虚无令使,在战力上竟然被一位欢愉命途的普通行者给压制了。” “普通行者?”祝白想要给自己解释一下,但直接被砂金拦下 “祝白兄弟啊,我又不是白痴,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名叫花火的人会是个普通的行者。” 第69章 商议的合作 “欢愉星神在同协的领地内亲自下场,只是为了配合家族拦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虚无令使。我知道这句话很扯,但是事实如何不是正摆在眼前吗?” 一道探究的眼神从砂金身上传出,仿佛想要穿透祝白的身体,看见他所行走的那条虚无命途。 祝白很清楚,关键的问题要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星穹列车的客人,房间内翡翠大人和托帕大人正在商讨大事,你们不能进去!” “还有你,你一个仙舟人,和公司又没有什么大的合作关系,还敢这么嚣张,把剑放下乖乖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动粗了。” 完美排除这些杂音,剑鸣声不绝于耳 “祝白兄弟,能让阿哈亲自下场,你不会是准备和财富之王走同一条路吧。” “这里是现实,不是什么梦境!小白你清醒点儿,别被阿哈那家伙骗了,这是他故意为你和黄泉埋的圈套!” 剑光在门板上划过几道光亮,冰晶飞剑直接轰开大门,直指公司成员。 一道泛着雷光的鞭子如同毒蛇一般,瞬间攀爬上镜流凝聚出的十三柄冰晶飞剑之一。 翡翠拿着鞭子,手腕转了几圈,将部分鞭子缠在手指上,存护的力量顺着鞭子向冰剑传递。 鞭尾一甩,那被它牢牢锁住的飞剑直接碎开,飞溅的冰刃以还无规则的方向在房间内四处乱窜。 翡翠眼眸低沉,眉头一皱,一张契约凭空在房间内出现融入地板。 下一刻,一条巨大的阴狠长蛇直接在这个房间内出现,长蛇在房间内游走,猩红的蛇瞳锁定方向,一个包裹着整个房间的巨大头颅直接自上而下将整个房间吞入口中。 “剑首大人还是冷静一下为好,而且剑首大人就对公司这么不放心吗?要知道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但现在却把你放了进来,这些难道还不够彰显我们的诚意。” 直接无视翡翠的好意,镜流领着三月七,古镜照神全方位展开,随时准备动手。 “镜流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三月敏锐的发现镜流身上的变化,就在刚刚,镜流身上的情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改变,这个改变极其剧烈,但也只是一瞬就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一样。 但三月可以肯定,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魔阴身。更像是一种压抑的力量。 “公司所求无论是仙舟还是家族,宇宙间的势力都心知肚明。财富之王已经死去,当然不止公司,我相信石心十人在寻找方法时也不会放过宇宙间其他有可能的生灵。” “王座之位确实令人眼馋,但你们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条命途只能有一个王座,参考其它不相关命途对你们来说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更何况是虚无命途。” 将鞭子放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翡翠借力站了起来,生意人的本质让她习惯性的露出一个标准的和善笑容 “但联盟也不是虚无的地盘,当然,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仅仅是在盛会之星的短短几天,帝弓就效仿希佩吞噬秩序命途,吞并了虚无【ix】。” “没人打算问问我的意见吗?”一旁长安搭在床铺上的祝白歪了歪头,白皙的脸上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祝白你闭嘴啦,我和镜流姐可是来挽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把态度放好点儿,不然我就让镜流姐把你丢了在找一个帅哥给我当姐夫。” “?”不仅仅是镜流,一头长发的祝白呆愣的看着那个口不择言的三月七,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试探意味明显的一句话被祝白说出 “你是阿哈?想喝苏乐达吗?我请你” 小三月的脸颊抽搐,粉拳紧握 “祝白你能说点正常话吗?我都说多少遍了,那几瓶苏乐达的事儿已经过了,麻烦不要受开拓者影响动不动就说些让人尴尬的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三月一把绕到镜流身后,委屈的看着剑首 “镜流姐你看看他,又欺负我,你管管他。” “为什么有种白珩失宠的错觉,如果白珩复生,她俩不会一起整我吧,刚好白珩的梦想还就是成为一名遨游在星海之中的无名客。”祝白在心中默默猜想。 顺了顺极其不习惯的长发,坐在砂金的病床上尝试寻求最为合适的庇佑。 “翡翠小姐你看这样如何,我会和师姐他们先离开公司的地盘,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愿意继续接受你们的提问。但这一切都需要我先和镜流谈过。” “坐地起价吗?这确实是当下您最适合的做法。继续把你留在这里盘问想必你也不会说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说是将这次询问的权利全部交给砂金,但翡翠还是果断的做出来决定。 在祝白准备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一道温婉中带着提醒意味的笑声从背后缓缓传开 “祝白先生这冒领功劳的习惯可一定要好好改正一下啊,若是继续持续下去,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什么这方面的乱子。要是为此干扰了仙舟的秩序运转,那可就真是一番大罪过了。” 祝白加快脚步离去。 救下砂金,让他认清自己的是黄泉,不是自己,很明显这是砂金早就知道的。 但是不了解准备登上王座之位的虚无令使是黄泉还是祝白,索性直接联系一个最大可能性请来的祝白当做第一刀。 也多亏了这几句话,祝白少稍稍明白了些许现状。 “你的耳坠呢?” “你们见过黄泉出现吗?”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出了不同的问题。这让夹在中间的三月七脑袋一阵晕晕乎乎。 一阵沉默过后,还是祝白率先开口 “耳坠被阿哈带走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但一定在匹诺康尼内,我是在入梦池醒来的。阿哈想必是直接把耳坠塞进了梦境里,特意让我找不到。” 眼见镜流和三月七没有接上话茬,祝白讪讪一笑接着开口说道 “黄泉应该也在这里,但她貌似和我的情况不同,她貌似还在梦境里。醒来的那一刻,我看见她冲向可一个白发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怀里,她们好像认识。” 说到这里祝白的语气突然压下来几分 “我记得黄泉曾经怕自己将过往忘的一干二净让我帮她记住过去过,在她当时的描述里,有一个女孩,很像她在梦境中抱住的那个。” 第70章 响应 “可是这一切都不像是黄泉会做出来的事儿,她可是不一般的自灭者,这种浅显的骗局她一定看得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貌似不愿意从梦境中醒来。” “那你觉得现在是真是假,你会觉得我是梦境中的镜流,只是你记忆中认识的那个镜流吗?”走在最前方的镜流突然停下,转过身微微抬起头看向还在拨弄自己长发的祝白。 “这有什么分别?”祝白只感觉一阵头晕,也就过了十天吧,感觉现在的的所有人,包括三月七在内脑子都比他好使很多。 “这当然有分别,祝白你听清楚了,我一直是镜流,但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镜流,我……” “怎么又不说了?”眼见镜流也开始谜语人剧情,以为是受了其它命途力量的影响,将手掌贴了贴白发剑客的额头 触感细腻温和,体温正常,也没有什么其余命途力量的残留 “也没什么问题或者隐患,到底是怎么了?我离开的这几天之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月七呆呆愣在原地,瞳孔仿佛失去了色彩,又一次,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镜流身上的那股力量。 这次她看清楚了,是浮黎的力量。 和自己当时在穷观阵让符玄帮忙探查记忆的感觉一模一样。 三月七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压制镜流记忆的那股力量,和自己体内一直封锁记忆的力量,是同一股力量,都是浮黎的手笔。 区别就仅仅在于镜流知道过往的一切,只是有什么力量控制住了她让她说不出口。而自己则是完完全全的反抗不了丝毫。 “先不说那些试炼中的记忆了,不过师姐你放心,现在我们有的是办法去审查阿哈说的改变到底是真是假,那场和倏忽的梦境中丹恒不是多了一半龙尊的力量吗?那我们现在直接把丹恒绑过来,让他当着我的面表演一遍。” “什么倏忽?倏忽不是早就死在当年的罗浮仙舟上了吗?她的那滩残血不是也被联盟关押在幽囚域最底层让景元代为关押吗?” 镜流极其自然眨了眨眼睛,本来英气勃发的一张脸在这种表情下突然多了几分纯真。 镜流内心暗道不妙 “怎么突然控制不住身体了。” “我就知道。”在内心暗骂了一声阿哈,又默默的上手放心大胆的揉了揉镜流的脸颊。 “完了,我一定是还在梦里,祝白这个怂货竟然敢把镜流姐当小仓鼠一样揉,阿哈在上,如果我睡着了麻烦把我打醒吧。” “嗯嗯,手感真不错,可以给阿哈的印象分打高一点儿,不过照这个样子来看,我貌似知道黄泉为什么自己骗自己了。这种梦境谁会不愿意享受享受呢?” 在目睹了镜流直言自己完全没有干掉倏忽记忆,祝白彻底肯定了一件事儿。 什么狗屁现实,这不照样是在做梦吗?不是做梦的话能这么随心所欲的揉镜流的脸?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毕竟匹诺康尼公共场合,后话暂且免谈。 阿哈这不照样是在忽悠人吗?未来的一种?总不可能就过了十天,多了几百年记忆的镜流在这方面胆子突然大了吧? 梦里的再刺激又不是现实。 有了充足底气,祝白摆了摆手,反手将三月七拽到一旁,上手搂住了镜流的肩膀,贱兮兮的看着三月七 “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这几天发生的事吧。三月,麻烦你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被莫名拽开的三月突然有了一种看见流萤拐跑开拓者的错觉。心里瞬间焦急起来,明明就在祝白上手搂住镜流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压制镜流的那股力量回到了她的体内。 三月七正想要反抗祝白的压迫,但一道视线立马向她,向这片区域落了下来。 灰白长发少年将头偏转,笑的很灿烂,很纯真,想必无论是谁见到这副阳光的笑容都会不免增添几分对这个人的亲切。 但他的声音却毫无根据的直接洞穿入三月七的脑海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三月,也许你们现在都不理解,但我要说的是,在现在的我眼中,你们和一团忆质没有什么区别。别误会,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好供我救人,或者,安排后事。” “为了避免在未来几天的日子里我们发生些什么不太妙的冲突,我先在这里给你,给镜流,给列车组给所有人都道声歉。” “抱歉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们动手的。” 浑身发抖,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的三月七带着些许害怕的眼神躲避着着这个‘陌生’无比的祝白的视线。 在祝白走出距离自己十几米远后终于反应过来,但却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团压了下来。 三月立马转过身,那人紧追再次上前一步。 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眸突然出现在三月七眼前,吓得小三月倒退好几步,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心里已经后悔跟过来的三月委屈的闭上眼睛,像是做好了狠狠摔在地上的准备,眼角已经分泌出了泪水。 但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抱住了她。 睁开眼睛,翡翠那温暖的怀抱顿时出现在小三月眼中 “忆质和梦境,看来祝白先生在这十天内有了很大的变化呢,但是三月小姐你们貌似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下那位财富之王的经历供你们参考。” 拇指在三月的脸上拂过,翡翠温柔的笑着,看的三月七的感到一阵燥热,脸上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红晕,但翡翠却像没有看到,仍旧自顾自的说到 “当年的财富之王在创立公司前,自身行为越来越靠近琥珀王,虽然意识清晰目的明确从未有过任何出格行为,毕竟若是出意外了公司也不可能存在。但在他登上王座前有一段时间内也曾妄想复现神迹。” “他曾经不再满足于协助者的身份,想要为琥珀王提供更多的帮助。” “祝白先生作为砂金的盟友,公司的合作伙伴有了这样的变化我们深表遗憾,但正是为了避免诸位对他的误解所以我需要向这位友人解释一番” “他虽然理智尚在,但在登上王座之前,已经和【ix】的某些想法契合了呢。” 第71章 阮梅 “刚刚祝白说,在现在的他眼中,我们和一团忆质没什么分别。”三月七故作沉思,“所以现在的祝白是暂时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对吗?” “错了,我就是故意的。”不知道距离三月多远,早早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的祝白眼神略带抱歉的看着对面的镜流 “欢愉星神真不愧是欢愉星神啊,用来布局的力量竟然还特意换成一种只有当事人能够看见的样子。” 说着少年将上半身往前压,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间祝白都可以感觉到剑客那温热的呼吸传递到自己身上。 以环抱姿势靠近,右手放在镜流后背上。少年轻轻一点,纤细的指尖上竟然凭空从镜流的背后勾出了一丝白色的丝线。 手指放在剑客背后旋转,一声闷哼从耳边传来。 少年立马停下动作,收回了身子。 “现在能说话吗?” 镜流摇摇头。 “那我说,师姐你用动作来判断可以吗?拿了一部分阿哈的力量出来,虽然还有一部分参与,但想必无法干扰师姐你的行动了。” 白发剑客点点头,眼神尴尬,显然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最终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明明她带着三月七一起来是为了告诉祝白这片所谓的梦境是阿哈的骗局,可结果竟然是她早早就被下了手脚。 “克劳克影视乐园里星际和平公司的砂金是不是差点死了?是师姐你和星穹列车的那群人一起做的。” 镜流点点头,表示肯定。 “在我去往鸢尾花家系的时候,师姐你一直和黑天鹅,黄泉,星她们在一起 从未离开过,对不对。” 镜流再一次点头。 “砂金快在梦境中死亡时,我和黄泉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但将他救下的还是虚无的力量。” 这一次镜流没再点头,毕竟她只亲眼目睹了黄泉的变化和消失,祝白的情况,整个匹诺康尼,也只有家族的成员见识过。 祝白深深吸了口气,释然一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星核猎手萨姆,也就是那个叫做流萤的,在梦境中死亡一次后又回到了匹诺康尼,那鸢尾花家系的那对兄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三天前,还是紧紧跟着萨姆回到匹诺康尼梦境的后一步。” “是这两天的事儿。但我和丹恒在离开克劳克影视乐园后,我和他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也正因此,我才等到现在才开始找你和黄泉小姐。但很明显,我落后了。” 在这种没有公司压力的一方面,镜流毫无任何阻力的给出了答案。 “这样啊。” 祝白捏了捏眉心,很是苦恼。阿哈让黄泉提前感受到了可以得到的好处,和浮黎手上的符尘一样,将黄泉的挚友,那个少女提前变化做了忆者的形式,让那位白发蓝眸高马尾少女陪伴她,也是提前给了好处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看了看一旁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不断沉思着的镜流,祝白一直看着剑客的手,久久未言。 “小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镜流突然开口,似乎害怕什么,直接抓住了祝白的手掌 “虚无王座的行程是不是已经出了问题,遗言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对三月七道歉说出那样一番话,在我和丹恒从哪里离开后,你又碰见了什么?” “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来匹诺康尼的本职任务不变,但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师姐我们去把三月七叫上,星穹列车上现在估计也就一个小灰毛指望不上。在被阿哈抓走前,我以经弄弄清楚了家族内确实有秩序命途行者的存在。” 祝白立马转移话题,刻意避开了关于遗言的话。只是在内心暗自警醒自己 “阿哈的手脚还是不干净,没想到在离开后检查了那么多遍,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力量在我身上清理不掉。” 想了想镜流刚刚的那番言语祝白不免在内心不解道 “如果阿哈要搞事,那为什么单单只给师姐留了个类似与我的残月耳坠,可以暗自交流的方向,而我却不行。把欢愉命途的神,一个乐子神想的这么难以捉摸 会不会这就是我一直出问题的地方。” “也许阿哈就是一个力量有着可怕提升的星加三月七的组合体,根本不足为惧呢。” 高跟鞋点地的声音从白日梦酒店外一步一步的传来,一股特制的花香大老远的就传到了祝白的鼻子里,立马让祝白皱下眉头,躲在了一旁。 “镜流,亲爱的,看来你成功的寻找到了命途力量的另外一条路线,真是可喜可贺呢。” “离我和师姐远点儿,你这个疯子,我当年真是被魔阴折磨疯了,竟然同意师姐把你拉进了猎杀药师的计划里,你简直就是这个计划里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祝白如临大敌的看着那个该死的长生种,明明是个天才俱乐部的一员,智识的行者,信仰着博士尊,可确是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阮梅小姐,你怎么来盛会之星了?莫非是元帅请求你来协助。” “师姐你别给她废话,我们现在去找家族,只要……,嗯嗯额,嗯!” 一身旗袍的少女将乐器放下,大大方方的在手掌心内向祝白展示着那股无色无味,用呼吸方式吸纳的药剂。 当着镜流的面,阮梅漫步上前一把掐住祝白的脸,把他退回了镜流的怀中,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开口 “【ix】的力量竟然浓厚至此,一个无时无刻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的力量竟然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积攒如此之多,看来为了镜流的弑神计划,你真的很努力呢。” 作为这一切,一把甩开掐住祝白脸颊的手,从手帕内拿出几块糕点,阮梅的眼中如有秋波荡漾,看着镜流,将手帕往前一送 “在实验室中,靠着那位拿着繁育尸体的同伴所留下的实验材料,我本来是在尝试延长繁育令使的可控性和延长性,希冀创造出来的令使可以存在更久,但我最后接受到了智识的指引。” 第72章 我很强的,我绝不捣乱 “一个对于天才俱乐部成员来说算不得多大的荣誉,如同黑塔,我面见了博识尊。在博识尊的引领下,它向我透露出了那位天才猎杀者,天才俱乐部第四席,波尔卡·卡卡目的真面目,告知了我那位天才的行为逻辑。” “说点儿重要的,我对你面见了博识尊一点都不感兴趣!”几个大字凭空出现。 吃了阮梅药剂开不了口的祝白干瞪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间只有躁动的呼吸声,听不见一个字。 但这并不影响祝白发表自己的情绪。 几个由命途力量凝聚出来的字体,一个接着一个在出现在阮梅的眼前,又立刻消失,生怕阮梅多看一眼。 发脾气的样子,像极了无能狂怒的小屁孩。 “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镜流的魔阴,麻烦无关实验材料请做好自觉,放十几个繁育令使的复制体让他们在一分钟消亡前和你打一场还是做得到的。” 说着阮眉弯下腰,将唇角凑到镜流耳边,说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字体直接在阮梅头顶形成,又往下砸了下去。 但还未落下,几只冰箭矢就直接将其击碎,三月七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昂的拿着弓,站在楼梯上方,露出一副猖狂的表情。 刻意凹起形象,额头四十五度角上扬,眼神中透露着不屑,三月七正准备开口发表胜利感言只感觉脑袋突然一疼,被谁打了一板栗,瞬间破功。 “你是在向我展示刚刚捣乱射爆我字体的人是你吗?怎么?和星一起玩久了,也变呆呆的了?真觉得我不会打你一顿是吧?” 相比与阮梅,祝白非常贴心的给三月七看的是一副用手中法眼,智识力量构造出来的一副光幕,贴心的为三月留了一个可以查看文本的功能。 避免三月七突然脑子一抽 没反应过来祝白刚刚说了什么。 “祝白!本小姐已经知道你脑子有病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歧视你的,对于你扛过【ix】命途概念前的这一段时间,你说的什么不过脑子的话,我都会大大方方的体谅你的!” 感觉误入了连续剧,祝白的注意再一次被三月七转移,成功的让少年的火气跑到了这个没弄清状况就胡乱造谣说他脑子有病的少女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的自己和黄泉消失十天后的未来?这叫做最后一次试炼? 这可真不愧是阿哈所说的梦境啊,所有人的状态,都非常欢愉。 一旁在镜流耳边低语完的阮梅像是安慰自家妹妹一样揉了揉镜流的头发,轻声说到 “问题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解决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你确定这是罗浮现任太卜告诉你的话,师尊她最后留下来这么一句我和祝白都不知道的遗言。” “联盟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眺望了白日梦酒店外的那片星空,阮梅的眼中充满了考量 “联盟所做我丝毫不感兴趣,既然按照符尘的演算,完美符合了你们到现在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至少有了路线不是吗?起码现在,哪怕没有祝白,你也要替他找找那个家族内秩序的声音。好让他直接约束住祝白这个非常不稳定的王座。” “另外一位已经半只脚走上阶梯了,可祝白还在敲门,毕竟从虚无中走出新的路是阿哈替他选的,不是吗?” 话落,镜流站起身,拉住祝白,眼神安慰了一下抱着头哭哭唧唧的三月七,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怎么小白你和三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像和符尘一样,互相语言伤害攻击呢。” 和阮梅交流完,镜流像是有了什么改变一样,放下所有事情,带着三月七,准备再一次入梦。 走在路上,看见一直捂着后脑勺眼眶通红的三月,镜流问出了个早就想知道的问题 “就这么怕阮梅?现在你的实力不是完全可以打赢她吗?明明也没胆子和阮梅动手,就算被三月将那几个字体射下来,你也不会真的让那些虚无命途之力构造出的字体砸到阮梅。” 听到这里,三月七只感觉鼻子一抽,心里的委屈更甚 “原来只是想要在我身上撒气才打我的吗?” 直接无视三月七那委屈的眼神,祝白把脖子一伸不看三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阮梅时的场景,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没办法,当时罗刹拿着繁育的尸体,你和罗刹率先到了阮梅的实验室,我是后来才到。” “看见她那个样子,哪怕知道她是被博识尊收入天才俱乐部这个宇宙危险分子预备所,我也不免觉得她是和发明联觉信表的那群天才一样,是个良善之人。” “可结果……”祝白一阵苦笑,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当时阮梅的操作 “谁能想到她看见繁育尸体的那一刻会直接将整个实验室清理干净,登上歼星舰,用灭星级武器妄图从繁育星神的尸体上分割出肉体残片做研究。” 在祝白的回忆下,彻底想起阮梅操作的镜流也不再说话,毕竟清理实验室可以理解,但是当年又有谁能想到,阮梅自己将活化的星球当成了实验室。 用歼星舰炮轰自己的试验品,这谁能想到。不过真正让祝白感到恐惧的是在看见成为守夜人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弄了点儿基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在祝白一天闲来无事准备看看阮梅的实验品有哪些时,看见一个样貌 神态,语调都和自己完全一致的一个复制品穿着白大褂在协助阮梅进行实验。 培养舱里,还有镜流,罗刹和繁育星神尸体的残片! 谁能接受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用着严厉的语气对你说 “实验室无关人等,禁止入内。” 本来还在伤心的三月七听着听着就突然反转情绪,一扫颓废感,一脸激动不可思议的看着祝白 “繁育星神的尸体,这么刺激!镜流姐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很强的,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捣乱的。” 第73章 谁威胁三月七了,谁?! 祝白猛的一拍额头,痛心疾首的说到,语气中满是懊悔 “说这些竟然把身边这个忘了,真是失算,一定是和星待了一段时间被影响了。” 毫不在意祝白语气中的调侃,三月七立马往前小跑几步转过身将镜流拦下,求人的对象非常明确,但还是先对祝白反驳 “在镜流姐面前你又没什么地位,我又没问你意见,真是个自作多情的老爷爷,离本少女远点儿。” 祝白眼皮抽搐,不知道三月七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镜流在一旁抿了抿嘴,但考虑到这件事的严肃,看见三月七一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正色向三月七解释道 “三月,我们是要尝试将药拉下神位,这件事非常严肃,而且我们的方法在很大一部分上是属于取巧,危险性和以凡人之躯发起神战没有丝毫差别。并不是过家家哦。” “我可以给你们打辅助,提供物质支持,在祝白一巴掌被药师拍飞昏迷不醒在宇宙间伪装太空垃圾时,我可以将他拉回来的。” “麻烦你摆能力,讲证据的时候别以我被抽飞了为例子,这对当事人对你的观感很不好,而且我在你面前。” “别捣乱。”三月七一把扒开祝白,嫌他碍事更是直接挤开祝白,闹着镜流的胳膊就使劲撒娇 “镜流姐,实力是可以提升的嘛,你看祝白这个家伙,他不照样是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令使的嘛,而且没准我也和丹恒一样,有着隐藏力量呢。” 被三月七推开,还推着镜流自己房间走,把祝白落在后方,祝白的脑子迅速运转,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在少年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咳咳……,咳咳……” “祝白你嗓子怎么了?虚无令使还会生病?你不会是装的吧。”三月七一脸茫然的看着不断咳嗽着的祝白,不知道他在整些什么花活。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就当没看见我。” 噗哧 看见祝白这副样子,镜流实在是没忍住笑出来声 “小白你要是有了什么想法就直说,三月她说不准是故意气你的呢。” 三月七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脖颈,从各个方面向祝白展示着一个道理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就问你这话熟不熟悉吧!不服?有本事当着镜流姐的面在打我一顿啊。” 看见三月七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如今已经是及腰长发的祝白斜靠在白日梦酒店的墙上,双手抱在怀里,右手一摆 “我们让三月学学剑法如何?凭借师姐你罗浮剑首的实力,再加上三月这么有天赋,相比学会剑法也就这几天的事儿。等实力上去了,想要加入我们,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三月七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大感意外的看着祝白 “没想到祝白你竟然会这么好心,真是对不起我刚刚还在心里觉得你肯定会出些什么馊主意呢。” “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呢。”祝白的脸色通红,腼腆一笑,但是脸色是因为腼腆而变红还是因为心中那罪恶的想法将要实现而兴奋,那就说不准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三月七立马转过身,就准备跪下行拜师礼。 一脸兴奋的三月七一睁开眼。 一个灰白头发,一脸得意忘形笑容的少年脸直接怼在了她的脸上。 “祝白你干嘛呢!”似乎发觉事情不对劲,三月七立马想要站起来。 祝白立马双手起初,按住三月七的肩膀,将那打算缓缓抬起的膝盖又给摁了下去,脸上的笑意,简直抑制不住 “镜流姐!我不是要找祝白当老师学剑法啊,我是要找你啊。” “哦,我懂,我懂,剑首嘛。” 当着三月七的面,祝白立马掏出自己的玉兆,找好角度让三月七,镜流和自己都可以入镜 “各位仙舟联盟的观众们大家好啊,这里是朱明仙舟前任太卜祝白和罗浮仙舟前任剑首镜流的招生现场啊。” “这里呢,我先给大伙介绍一下,本人,也就是朱明的前任太卜祝白,我和咱们的剑首大人,镜流,正是同门师姐弟啊。” “朱明的将军怀炎,可以证明。而在此此之前呢,罗浮上的将军神策将军,景元,正是本人的师侄,而鼎鼎大名的符玄太卜,正是我和镜流师尊符尘的侄女。” “而星穹列车的三月七小姐,现在正要在我们二人中选择一人拜师学剑法。” “想必大伙是知道的,在云骑军联盟和太卜司之间的战力划分,一直是联盟内的大家喜欢谈论的问题。” “我们现在把镜头给列车的三月七小姐。” 有着几百年职场素养的祝白非常专业的用着校准假笑对准三月七 “请问三月七小姐,您是否和外界谈论的一样,认为在联盟内,哪怕师出同门,但走进太卜司的成员,在实力上一定不如云骑军呢?请不要回避,明确的回答您认为的答案。” “放心,在本人的协助下,联盟内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因为三月七小姐你接下来的回答而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只要有……” 祝白立马将镜头转回自己和镜流,保证自己和镜流的脸入镜 祝白伸出手指指着屏幕 “景元臭小子,你给师叔听明白了,三月小姐要是摆在我门下了,那就是你的师侄,入了你师尊名下,就是你师妹,云骑军和太卜司的卜者,你都给我拦下。” 威胁完,祝白立马将玉兆送回三月七面前 “三月七小姐,现在你可以大胆的给出你的答案了!放心,有视频为证,没人会威胁你的!” “我绝对……不是……我认为……,那个……,其实吧我还是……。” 三月七求助的看向镜流,豆大的泪珠在三月七的眼眶内打转 不等三月七发表完意见 镜流一把夺过祝白的玉兆将那个正在录着的视频删掉 “三月你放心,视频我删了,我绝对不会让祝白拿着这种东西欺负你的。” “还有小白,你也少欺负三月!” 对此少年恶劣的笑了笑 “玩弓的想要学剑,比起师姐你,其实找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更为合适,我没有说错。” 第74章 青雀 “你哪里半路出家了,你明明用的就不是剑,怎么教我啊!”三月七跪坐在地上,眼角垂泪,但还是挺着身子质问祝白 “我以为你和星在列车上偷看我记忆的时候都知道了呢?还是说你其实压根就没把视线往我手里的刀看?” “可……”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三月你跟着我学剑,不用反抗,等你今后知晓景元当年练剑是个什么样子就会知道选我当师傅是个多么正确的事啦。” 不再给三月七拒绝的机会,蹲下身子将三月七扶起,自我催眠接受了三月的拜师礼,立马就把三月七扔在了原地。 自顾自的,祝白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又扒在门框上漏出个脑袋嬉笑道 “我要入梦找家族麻烦去的哦,三月这个热闹你要是不凑可就没机会了。哦对了提醒一声,这算是第一趟课,没跟上我就把你懈怠训练,不尊师重道一事打小报告给姬子,让她扣你零花钱。” “也不对,列车现在好像没什么钱,经费紧张。” 想到这里祝白从两指间带出一张卡 “不过要是三月你完美的完成了我的训练要求,这张可以在罗浮买好几栋房子,让你当富婆的卡,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哦。” “感谢师傅!三月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待的!” 听见祝白可能要把那张有着好几位数字巡镝的卡当做给自己的拜师礼。原本还沉浸在悲伤无助情绪中的三月七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擦了擦眼泪,眼神中满是对金钱的渴望和对丹恒,星对自己顶礼膜拜的幻想。 想着想着,悲伤的三月七逐渐眼神呆滞,傻笑了起来。 对此,祝白中指回弹,借着力量从房间内吸了一颗水果出来,对着三月七的额头,就是一指。 …… 仙舟联盟,玉阙仙舟 几日前,在玉阙仙舟天泊司渡口,罗浮仙舟太卜司太卜符玄,应联盟元帅华的命令,由符玄为首,远在曜青仙舟的狐人将军,飞霄作为战力支柱。 率领云骑军,青丘军共三万,奔袭梦想之地,匹诺康尼。 如今,在远离仙舟联盟数个星系的歼星舰舰上,罗浮仙舟太卜司太卜,符玄,和曜青将军飞霄会合。 “符太卜,就这么着急,这么不放心把自家好苗子放在罗浮?还特地让景元大老远的将手下的卜者送来,看来这位青雀在卜算一事上,天赋和态度都堪称惊人啊。” “青雀?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某种意义来说,她的名声可谓响亮的很呢。” 在飞霄背后,一个粉色尾巴的眯眯眼狐人,颇为感慨的诉说这自己听到的传闻 “这位青雀的处世之道,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如果有幸可以见到,飞霄将军你倒是要好好学学人家的状态。” “连你都听说过这个青雀的名字,看来她很不简单啊。” 飞霄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自家谋士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好狐狸,这事她是在清楚不过的,能让椒丘感兴趣,这个卜者怕是不简单。 看着陷入猜测,对自家下属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飞霄将军。符玄心一狠,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比起真相败露后的大吃一惊,还是现在由她一个人接受来自飞宵的调笑会更好。 “此言差矣,飞霄将军切莫误会了,青雀此人,压根不是什么多勤勉的人。她的人生目标是能混一天是一天,能摸一会儿是一会,能躺着就决定不坐着,能白嫖就觉绝对不走路。唯一的人生信条,就是在我的手上,将每个月太卜司的全勤给拿到手。” “飞霄,我给你抓了个刺客过来,只是这个刺客的嘴太硬,打死不说自己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一个穿着紫色兜帽的人,手里拎着一个身高不怎么高的少女。少女头朝后,不断在青年的手里扑腾,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不是我说大哥,我怎么就是刺客了,俗话说得好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讲啊。你家领导给你的考勤难道比咱太卜司的工作量还大? 一个月才几百块巡镝你玩什么命啊,听咱一句劝,老老实实摸鱼,勤勤恳恳睡觉。咱就是个牛马,再怎么玩命工作,这钱也不会生孩子,更不会自己在账户上繁衍啊,你的账户又不是繁育星神。” 闭着眼睛,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青雀发觉自己还没有被放下或者打一顿,顿时猜到自己恐怕提前见到了那个飞霄将军,双手合十腆着张脸把手掌放在旁边,露出讨好的笑容,连忙出声道 “飞霄将军啊,咱真不是刺客,就是和咱联盟作对的那些丰饶孽物在蠢也不至于找我这么个要实力没实力,要身高没身高的普通人来行刺你啊,您这护卫,啧啧,你懂得,对了,飞霄将军咱求你个事呗,今天发生的事儿,千万别让咱家太卜知道了,不然 我这个月的奖金,又要被没了。” “貊泽你把这孩子放下来,别这么紧张,听听人家小姑娘说的多有道理,多学学。” 默默给符玄留出发飙空间的飞霄给自家狐狸下属留了个眼神,转头一看,椒丘早就跑到了符玄的背后,这股走路完全没声音并且互相坑害的性格,是她家谋士无疑了。 将青雀放下,看见飞霄两人莫名的躲到了那位不怎么高的太卜背后 貊泽满脸疑惑 “椒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全部躲到了符玄太卜身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太卜!”青雀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听到了什么比丰饶孽物还要可怕的东西。一瞬间,想到刚刚自己嘴瓢说了些什么东西,没有丝毫犹豫,处在这片光线充足的歼星舰上,却仿佛置身于幽囚域。 不需要丝毫提醒,青雀拔腿就跑,抱着脑袋嘴里还不忘喊着 “太卜大人饶命!我知错了,什么惩罚我都接受,把我从太卜司开除也是可以的。” “想得美,青雀!这次匹诺康尼之行把你带上,就是为了磨练你,这次,你再也别想摸鱼了!” 第75章 可怕的星 匹诺康尼 刻意放慢脚步,等着三月七的祝白和镜流,找了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闲庭信步的抓了个家族猎犬准备拷问。 不过说是拷问也并不严谨,家族现在也没什么值得拷问的了。星期日和知更鸟,这对兄妹俩就是这件事的开端。 抓个被梦主操控着的猎犬,纯纯是祝白为了告诉三月七,作为师傅的自己,可是非常忙的,并不是故意在等她,好为祝白今后pua三月七做准备。 手上突然一沉,明显感觉到这位猎犬失去了意识。镜流扫了眼这片隐蔽的的角落看着祝白 “我们找这么个角落躲着三月还让她来找我们一起进入家族领地,会不会不太好?未免太欺负她了吧?” “这年头徒弟不好带啊,师姐,就三月那可能趁着我睡着在我脸上画个龟的性格,现在不先下手,我怕以后没机会了啊。” 祝白一脸愁容,貌似很后悔脑子一热,收三月七为徒,怅然一笑 “所以由于种种因素影响,在三月的压迫下,我只能被迫先当一个混账师傅,好为以后被这个逆徒欺负的未来而找点儿利息啊。” “而且师姐你想过没有,她是个无名客,说是师傅,我难道能登上列车每日督促她练剑?只能先教她一些不太敞亮的东西了,所以我才说要以家族为例子教导她。” 祝白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就算是无名客也是有下车的那一天的,比起同伴,还是给她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赶过去护短的师尊形象好点吧。” “和符尘教我们的是条对立的路?” “嗯。”说到自己,祝白又想到了那些被迫和符尘一起道歉的窝囊生活。 又过了许久,一个走路都踉跄的身影在大楼的阴影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与其相对,在这位走路都踉跄的少女之后,一个青春靓丽,满眼都是对信用点渴望的少女,如同狩猎的野狼。 环顾四周,生怕自己眼拙,放过了那个敢以罗浮富婆身份当拜师礼的灰白发色土财主。 眼睛仿佛装了雷达,直接越过走路磕磕绊绊的三月七,小灰毛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发现了躲在偏僻角落,手里抓着个生死未知猎犬的祝白。 不等三月七率先开口叫师傅。 星一个上前,立马越过三月七,冲到前方,在靠近祝白的十几米时一把撒出了塞在怀里的好几瓶苏乐达,一把泼出。 然后小腿立马弯曲,脊柱自然往后弯,一个滑轨,领先三月七数百米,直接将最后靠近祝白的那十几米借着苏乐达滑轨滑了过去。 星一把抱住祝白的大腿,祝白立马侧身躲过。见自己扑空,深得不久前刃捏造和三月七胡说知识的星又反手抱住了镜流的大腿,使劲把脸考上去,闭着眼睛大喊 “小白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作为二弟子,我愿意替三月七承担起为您养老的责任,您让我往东,我就把往西的路堵死 。请师尊放心的把那巡镝砸在我的脸上吧,这种沉重的磨难,我愿意替三月七承受,她太年轻了!把握不住。” 直接动用龙尊力量赶路的丹恒,用尽了力量加速,却堪堪在星已经抱上大腿后才出现。 听见乐达瓶子在地面碰撞的声音,丹恒的龙瞳里充斥着震惊与茫然。 玉兆里来自姬子的语音还在不停的发来,默默低下头,打开姬子的聊天界面,点开语音 “丹恒,拦住星!列车的资金很充足!我们不缺钱,她一定会死死抓住祝白不放的!” “听我说,星,立马回来,离祝白远点儿,想要信用点,我们把刃带到公司领完赏金在劫狱带出来也是一样的!” 随之而来,卡芙卡直接运用言灵之力,希冀借此可以拦下疯狂的星。 由于和星,三月七是从一个方向前后赶来,一旁的行人立马对丹恒投去了怀疑的眼神。 丹恒立马转身右转,装作一副刚刚入梦,走错地方不了解梦境的样子。走进一个餐厅,点了杯苏乐达压惊,顺便拿起玉兆一脸沉重的回着信息 “失败了,星的速度太快,我没拦下来,等我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抱着镜流的腿强迫祝白收她为徒并且已经准备好用无赖的方法从三月那里分一杯羹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说法还不够严谨,看着对面那空荡荡的聊天记录,丹恒加了一句 “我动用了属于完整龙尊的力量,但是,貌似对抗不了她对信用点儿的热情。” “我记得列车没亏待她。”丹恒补上了最后一句,立马把头埋了下来。自从登上列车,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自己泄露和星同为无名客这个事实。 祝白躲着的角落里,看着那个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星,镜流的脸色变得苍白,求助的看了眼祝白 “我现在能不能把她扔出去?” “师姐你准备一下,御剑把这家伙甩下去,三月我带着,她靠近不了我。” 冰剑瞬间落下,在镜流脚下凝固形成。四溢的寒气冻的小灰毛双手哆嗦,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镜流直接御剑飞上了天空。 见镜流脱身,祝白僵着脸,虚无命途的力量直接将星隔开,闪身瞬间出现在三月七身旁,见三月七喘着粗气,一副完全没力气的样子可见为了拦住星耍宝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看见突然出现的祝白,三月七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眼睛一闭就打断往后一倒开始休息,虚无之海内的残月瞬间将三月接住,拖着她,平稳的向家族的领地赶去。 一点儿眼神都不敢给星留下,生怕她脑子继续犯轴,和自己玩命。 身处高空,看着脚底一脸懊悔不已的星 祝白是一脸后怕 “差点就在匹诺康尼真正出名了,这还不如做一个不受待见的守夜人呢。” “师……师尊……。” “好了你不用说了,三月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大努力了,一会你就呆在这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家族的幕后黑手我直接给你抓出来。” 说着,祝白架着残月,和镜流一起径直冲进了家族领地 一刀劈开家族大门,祝白和赶集似的对着门内大吼 “梦主,立马出来待客!这匹诺康尼,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赶快滚出来挨打。” 第76章 怎么能死 “竖子,安敢猖狂!竟然还敢妄想家族将你当成客人对待,我看你是忘了欢愉星神的教训了!如此不知好歹,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瞎叫唤什么呢。” 祝白一刀劈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接在家族的领地的打砸。 几百米的大厅轰然倒塌破碎,泛起了漫天烟尘。借着刚刚砍出来的一刀,祝白成功的了解到里面那人的位置。 没有一丝丝迟疑,手指落下,一股无形的重力直接从这位脊椎都弯曲下来的老者身上压下来。 后脚发力,祝白直接跳到这个明显意志被梦主控制的老人身上,将他抓到三月七的面前,没有丝毫尊老的想法。 少年高高扬起了宽大的手掌 啪! “你叫什么呢你?” 啪! “我被阿哈收拾了,你爽给谁看呢?” 啪! “小爷还没死呢,阿哈都没杀我,你装你妈呢?” 三巴掌下去,没有第四巴掌了。用力过猛,打的祝白的手掌都肿的通红。甩了甩有些浮肿的手掌,立马借用虚无之力恢复伤势,亲口说让三月七休息的祝白恨其不争的看着三月七 “你师尊手都打成这样了三月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啊?那……师傅你这是?要我安慰你吗?” “谁要你安慰了,打这老不死的啊,给你撒气的机会怎么就把握不住呢?!他一个老东西家族内出问题了还敢为虎作伥,在家族内激起星期日思考匹诺康尼本质,导致他走上秩序命途的不就是这货吗?你倒是砍他啊!” “可我用的是弓啊。”三月七弱弱的说了一句 “没剑?这算什么事儿?我给你!” 说着祝白立马动用虚无之力凝聚出一柄三月七需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宽厚大剑,大剑浑身通红,上面还闪烁着火焰,像是在向众人彰显它那不一般的力量。 一旁的镜流看见祝白这番操作,眼皮抽搐,就算是对祝白如此了解的她也没想到,收了徒弟,嘴上说着绝对不会和符尘一样教导徒弟的他,誓言还没撑住两分钟就彻底销毁。 这副堪比地痞流氓,撒泼打滚耍无赖的样子,简直和符尘当年教祝白剑法时一模一样。 而她一般就是在符尘带着祝白在朱明内发完疯,自己练完剑后,带着那点儿早已麻木的尊严,一手拎着一个,带着符尘和祝白给人家登门道歉。 “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家族是同协的领地,只要家族内还剩下一个人,剩下的那个,照样是同协令使战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梦主对着还在犹豫的三月七怒吼,唾沫星子四溅。 三道屏幕直接拦下梦主躯体四溅的口水,扯了扯衣领,如同地痞流氓,祝白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三月七说到 “三月你一会看着办,我清理一下这梦中留在这里的意识。” 虚无之力化作紫色大手,包裹在祝白周身 啪啪啪! “我就说主要问题在你这个老东西身上吧。既然你都承认家族是同协的领地了,那你就应该明白拿了这份堪比令使的力量,正是为了让家族在包容不谐音,面对内部不公时让所有人都拥有平等的力量,好让那部分被压迫的人民有力量反抗。” “你到好,这力量成为你们统治家族的利器了是吧?谁告诉你同协是强行借助力量和势力压制不谐音的?这是让你们找到平衡点儿,找到都愿意为之共同努力方向的力量!” 啪! 祝白又是一巴掌下去,打的这位意识被梦主占据的家族成员在空中翻滚好几圈,扑通一声才落到地上。 做完这一切,祝白拍拍手,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那个不断抽搐的人类 “三月这个家伙脑子里被梦主强行占据的意识被我清理干净了,你问问他那对兄妹跑哪里去了。” 说着,祝白就找了个角落,背对着三月七。 镜流跟上去,站在默默休憩的祝白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打高兴了?” “哪有。”祝白脸色如常,照常狡辩道 镜流抱着手,轻蔑一笑 “匹诺康尼的成功最大的因素之一就是有着大量忆质支撑。作为虚无令使,你是有着天然优势的。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家族成员,那位梦主连令使实力都没有,小白你是想要告诉我你用了那么大力气才压制住一个普通家族成员吗?” “可我也没说错啊”祝白说到 “家族的力量和仙舟的将军很像,都是直接赋予,这股力量怎么使用全看个人理解,仙舟没出问题就是因为有着丰饶孽物这个最大的因素在。” “其实师姐你很明白对吧。” 祝白伸手穿过墙壁,在梦境中直接剥离了一部分忆质 “师姐你是罗浮的前任剑首,我是朱明的前任太卜,其实我们都很明白,有着岚的协助,联盟是不可能解决不了丰饶孽物的。哪怕药师还在不断的赐福创造丰饶民。” 镜流不说话,知道祝白想要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联盟其实早就可以将丰饶孽物一举灭杀的,但是他们不敢。没了四处烧杀抢掠的丰饶孽物,宇宙间除了药师外,还剩下的就只有联盟这个不定时产出一部分魔阴的聚合体了。” “没错,星神受命途限制,也许药师死后巡猎会换一个敌人猎杀,但也有可能一箭射爆仙舟。联盟赌不起这个答案。所以联盟需要我,需要你,需要我们这群脑子拎不清的,不怕死的,率先尝试看看能不能以凡人之力灭杀星神。” “哎,一不小心说多了,师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祝白侧过头看着白发剑客,两人并肩而立,相顾无言。 最终镜流率先败下阵来,看向一旁 “可联盟毕竟是我们的家乡。” “苍城早没了,朱明也没人等我们了,罗浮……”祝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如今的罗浮,愿意接纳我们的,也不会多了,他们想要的是猎神的方法和能力,不是我们。” “你的想法太消极了,以后记得改改。”镜流对着祝白的头就是一下,少年只好乖乖的将头凑了过去,就当是让镜流发泄了。 第77章 奖励 “小白师傅……”三月七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向着祝白的方向喊道 “问出来什么了?”少年扬了扬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你把这位老爷爷打晕了,问不了。” 自从祝白消失,丹恒和镜流突然昏迷一段时间后醒来,三月七就一直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并不是说三月七自己觉得对于人情冷暖方面更加了解,有了过往的记忆了。 其实并不然,只是在这段时间里三月莫名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多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既不能增加战斗力,也不能治疗谁。 唯一的作用,只有让三月七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人的情绪变化。 当然能够被三月看见情绪的人肯定都是不一般的。只有和三月关系匪浅的这类人三月才能看见他们情绪的变化。 而现在,在三月七的眼里,祝白莫名有些惆怅和不理解。 又好像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祝白终于说出了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也说不准。 在看见祝白情绪的变化后,三月七想了想,特意用这种会让人发笑的方式回答祝白 “师傅啊,其实如果你手打疼了的话,以后三月我是可以代劳的哦,你可以不用给我加巡镝的,但是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不想戳穿三月七,祝白和镜流极有默契的看着三月,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等着三月的回答 三月七举着手指,摇头晃脑的绕着房间走了几圈,过了一会换上幅讨好的表情 “姬子姐说列车不需要资金,列车又本身就和联盟是盟友关系,丹恒又想要靠自己摆脱前世,还成功了,真是难想啊。” “那我教你卜卦观星,给你一枚法眼如何?”祝白憋着笑,特意选择了法眼作为奖励。 这丫头也就嘴上说说看,真要给她些什么东西,三月七肯定会拒绝。 不出祝白所料,三月七立马就没办法维持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了,急忙出声反驳 “那可不行啊!我可是知道法眼的。当时在罗浮仙舟上,景元将军都给我们说了,剥离法眼可比移植法眼要疼多了,而且我只是个学剑的,还不一定能学多久,这种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要是让姬子姐知道了,她肯定要因为这件事生气的。” 看着三月一脸着急的样子,祝白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三月,想要什么就暂时欠着吧,只要我能完成,以后只要你的要求不太过分我都替你完成。” “啊。”三月明显有些失落,听见这话,总给她一股祝白会随意对待这个承诺的感觉。 “不限次数的。” “真的!”三月七惊喜的蹦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小跑着冲向祝白和镜流的方向,一把抱住了镜流 “我就知道小白师傅最好了,所以可不要生气啊,我可是女生,要抱住的人,当然是镜流姐了。” 镜流宠溺的一直摸着三月七的头发,像是在撸一只粉色的小猫一样。 这只小猫还时不时的露出狡黠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你去摸摸她。 躺在镜流怀里,兴奋的不能言语的三月七忽然从镜流怀里钻出脑袋,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忧愁的样子 “师傅,那我们怎么找知更鸟小姐和她的哥哥啊,照你的说法秩序的行者是星期日先生,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又要怎么阻止他呢?” 祝白微微一愣,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三月会问这个问题。 想了想还是先将家族驻地残留的那份特殊的虚无聚拢,对着这团虚无说到 “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我这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徒儿三月七吧。你可以尽情享受和那位友人在一起的时光,后面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这是梦境,我们终究要醒来的。而且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是我拖了你的后腿,不是吗?黄泉。” 这团奇妙的虚无之力缠绕了一下,稍稍晃动,在这片空间中消失。 说完,祝白换回悠闲的样子,在手心里捏着什么,向三月七摆了摆手 “我刚刚偷偷问了开拓星神阿基伟利,他给了我答案,三月你想知道吗?” “虽然知道这是骗小孩子的东西。”三月七献宝似的走到祝白和镜流背后,侧开身子像是迎宾一样站着说到 “但既然是我那强大的师傅和师娘一起想要探究的问题,我当然要给足面子啦。” 努力眨巴着眼睛,输了梳头发,卖萌似的开口 “求求小白师傅告诉我阿基伟利说了些什么吧,作为一名无名客 ,我真的非常想要知道我们的星神说了些什么呢。” “那我可要猜猜了,哦,阿基伟利说星期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哦,也不需要谁说服他,但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对于列车来说,可是好事一件呢。”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睡着了,需要有个人来打醒他,又或者作为拥有意识的人类,他犯了所有年轻人最容易犯的一个毛病,傲慢。” “怎么更听不懂了。”三月七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祝白说了什么。但这次不止三月七,连镜流都没能理解祝白的意思 镜流疑惑的看着祝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白你又不打算对付星期日了?” “可是阿基伟利说了,要让我救下星期日,哪怕要先把他打一顿,我也很无奈啊。” 镜流绷着脸,脸上有点儿不高兴 “小白匹诺康尼内会对你登上王座造成最大危害的不就是秩序命途吗?更别说寻找秩序本就是我们一开始想要的。” “可这就是走过那条星轨的神说过的。” 镜流狐疑的看着祝白,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祝白,按照祝白的打算,在法眼的推算下,知晓现在的星期日,正在和列车组对峙。 确定了方位后,直接御剑起身。三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那轮残月上赶路。 处在空中不断注视着脚下不断缩小的匹诺康尼,祝白的脑海中那个该死的声音却又笑出来声 “阿哈在说一遍,阿哈是最强的开拓令使,所以你没说谎。阿哈也表明了诚意,要知道阿哈可是背着其它星神偷摸告诉了你我们的计划呢。” “虽然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它星神,阿哈都有几分愧疚,但是你知道的,欢愉星神是没办法抗拒乐子的。” 第78章 无赖 “无耻,无下限的背刺队友,还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不落口舌,还妄图把自己立在道德制高点上,怎么?欢愉的命途极致其实就是不要脸对吧?” “你个混蛋!真是不知好歹,阿哈可是在帮你!阿哈都自我催眠自己是阿基伟利了,为了你,阿哈都去忽悠浮黎那个谜语人和智识铁脑子了。” “你不是说这都是命途影响吗?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犯病想玩,想要折磨记忆和智识星神。”脑海中,祝白反驳,由于是意识在进行交流,这一切的发生都很快。 而时间其实也就过了两秒而已。 二人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按理来说,祝白一个凡人,压根没资格和星神交流对话。但这个不一样,这个是以抽象闻名的欢愉星神。 祝白换了个说辞,按照欢愉命途的概念,哪怕阿哈主观意义上可能不愿意对祝白剧透接下来关于王座的剧情,但阿哈能反抗自身命途吗?给阿哈创造乐子不就行了。 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让星神那么安安稳稳的随心生活。 索性瞥了眼三月七,祝白看着三月坐着的那轮残月是越看越眼馋。 在空中停下,打量着这轮残月,啧啧出声 “祝白你笑的这么变态干嘛?镜流姐你先别走啊,我害怕。” 选择性无视三月七脑抽的发言,没有丝毫报复心理,祝白一个响指,空间瞬间变化,眼前的景色虽然变化不大但也让三月七迅速反应过来这里的不对劲。 脸上突然被罡风打的生疼。三月立马眯着眼睛,转过身佝偻着身子,将头埋在怀里双手抱头在剑身上蹲着,任由狂风拍打背脊,吹乱头发,独自在风中凌乱。 结果抬眼一看。 只见祝白扩宽了那轮残月,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月牙上,感觉不够惬意,还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 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注视,祝白抬起头 就发现三月七那几乎可以杀人的视线笼罩在自己身上 “哦~,三月啊,怎么了,为师知晓你们这群年轻人就喜欢看些爽文。什么躺着不动就学会绝世剑法啊。各色帅哥美女全部收下纳入后宫啊。嚣张跋扈给别人展示什么叫做有钱了就忘本啊我都理解。因为现在是大白天,为师允许你做白日梦,晚上就更可以了,你做梦我就更不会拦你了。 可为师有什么办法啊,老了啊,不服老不行啊,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为师是想明白了,现在让我看着你享受,简直是不让我享受啊。而且为师都准备把钱给你了,你总不能让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吧。” 三月七冷着脸,面色无语 “您可真不愧是景元将军的师叔呢,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符玄太卜会被景元将军的话气成那个样子了。” “你是想要给阿哈找乐子套东西出来吗?”脑海中,阿哈再次开口,不过相比起以往,这次的阿哈冷静了许多,那股疯癫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 祝白不说话。 “你不会把阿哈当白痴了吧?阿哈都和谜语人合作了,你是要和我比谁更能忽悠人吗?见识过星辰粉碎的样子吗?阿哈没见过,但阿哈可以让你变成星辰被人粉碎。” 祝白还是不说话。 阿哈也不说话了,好像知道乐子在哪里了,但还不等阿哈开口,宇宙间貌似又有大乐子要发生了。 几个星系以外的某个空间站,智识的俩手下貌似又要干起来了,按照剧情和宇宙的规则,这种危急存亡,需要英雄拯救的完美场景,是时候让宇宙间的和平大使,阿哈出面了。 欢愉星神的意识瞬间从祝白的脑海里窜出。 一道红光径直从祝白的眉心处一闪而过,丝线被狂风吹拂却纹丝不动,只有三月七那呆滞的眼神为其仰慕。 “啊?!阿哈来了!所以祝白你刚刚不是故意的?”三月七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继续回到残月上进入为期半个小时的,无人在意的,虚度光阴但很爽的睡懒觉时刻。 镜流绕了一圈发现身后没人了,回头一看,落地探查了一番,算是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想待在这里休息啊?”祝白微笑着,指了指躺着的残月。 “嗯嗯。”三月七的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使劲晃荡。 “我们貌似来晚了,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镜流重新开口 “丹恒他们已经进入那个封锁的空间了,那个星期日的准备很充分。” “他妹妹现在在哪里?”祝白坐了起来,外套从肩膀滑了下去,但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阿哈和浮黎整的那什么试炼虽然作用不大,力量上没有增强多少,但是祝白和黄泉对于虚无的掌控却是强了不少。 “还有人记得这里有个三月七吗?两位?可不可以施舍一点儿眼神给我,不然我可要哭给你们看了。” 三月七顶着张无辜的脸,乞求的开口。 和镜流对视一眼,方法确定,祝白直接带着镜流给三月七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高声喊道 “作为老师,我决定友情赠送你一场没有降落伞的高空蹦极游戏,三月放心,梦想之地是没有死亡的。” 肆意的笑声在天幕中回荡,一个粉蓝色的身影在空中张牙舞爪,将整片梦境当成了水面,样子滑稽,在空中闭隆双手,如同一条固执的金枪鱼,直直的从空中落下。 在即将落地,直直插入大地,形成负距离交流的一刹那,像是扔铅球一样,祝白一把抓住三月七,将三月七当成跑轮里的仓鼠一样。 让三月在空中直接完美和那个类似滚轮的球体亲密接触。滚轮翻滚好几圈,终于是停下。 三月七站起来,一步踏出成功摔倒在地。眼前所有影像重叠。伸出左手想要支撑一下结果直接按到右手,一股钻心的疼痛狠狠的刺激着三月七的大脑。 心里,祝白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在三月脑海里旋转放映。委屈的情绪立马涌上心头。 但强烈的晕眩感压根没给三月挣扎的机会。 只听见哇的一声,一个嚎啕大哭的三月七顿时出现在祝白眼前。 “嘶,貌似玩过头了,我记得当时符尘整我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啊,为了学御剑,她可是把我从天泊司直直扔了下去,要知道她可没有清空星槎啊。” 第79章 辩论 “你不打算安慰一下三月吗?” “有没有可能我现在要的就是一个有着情绪的三月七。一直听别人讲大道理还是很让我疲惫的。” 一把将委屈的三月七扶起,掌心打开,剧场中的画框碎开,和过往匹诺康尼遇见的一切梦境回廊一样。 幽深的浅蓝光四溢着光晕。 身处回廊之外,但那股不断聚隆的力量不会出错。 “三月,时候到了,准备一下,该开始记录遗言了。” 少年的身形消散,融入这片梦境,他甩下背后的两人,似乎带着决意。 “如果强者的权势财富可以掩盖罪行,谁能对他们予以裁决、如果弱者为延续生存需不计代价,谁能为他们予以担保、如果至纯善的灵魂都会犯下过错,谁能给他们予以宽慰…” 冗长的发言在梦境回廊里回荡,声音的主人尽显对世人悲苦的怜悯 “你还打算说多久,在非秩序命途的命途行者前说这些,有何意义?” “小白叔!太好了,你是来帮我们的吗!”在那位天环族青年的背后,祝白蹲下身子,及腰的长发散落在地上,无声的抗议着眼前青年的发言。 “别误会,我并不是来找你的,我记得我说过,列车和我只是顺路,卡芙卡给我留下线索了,所以我就单方面认为,她是决定亲自看护你,也许剧本太过浅显,她看的很清楚,我注定是要当反派的那一个。” “不过幸运的是,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该托付的,也都托付完了。” 星期日转过身,眼神中无悲无喜,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规则被践踏,也许是因为祝白在家系驻地的大肆破坏,又或者是这个他在流梦礁看见过的令使,又回到了这里。 “祝白先生,你似乎对我的想法有些见解。” “别想太多。”祝白无所谓的扫了眼周围,目光中带着质疑 “说了你可能不信,自从我醒来以后,阿哈的声音就没从我的脑子里离开过,你的那些见解,这位乐子神都一句不落的给我复述了一遍。” “但最重要的则是,阿哈说对我来说,你很有用,一个秩序的信徒。但我现在开始怀疑阿哈了。” “祝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并非儿戏,我知晓你曾经被欢愉影响做出过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儿,但这里可并不简单。” 瓦尔特手中权杖亮起紫光,一道道光亮在瓦尔特背后被吞噬湮灭,那是无数微小黑洞的出现。 “黄泉,麻烦你了。”祝白走向星期日,口中言语不停,梦境中的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挡在星期日和列车之间,神色挣扎。 “这并不会持续太久”黄泉将刀柄落在腰间“只是虚无王座一事对于我和祝白而言,太过终于。不过列位可以放心,时间一到,我自会离开。” 祝白直接打断星期日的发言,不断往外扩张的回廊可以清楚的让所有人听见每一个人的发言。 “你是秩序行者,有着同协和秩序两层力量。” “是”星期日回答,面色如常 “你对如今的匹诺康尼不满,觉得这些都是同协,或者说,是希佩的不作为。” “不,只是乐园不再是最初的乐园,他出现了痛苦,有了压迫,所以我想要改变它。” “你的解决方法是在匹诺康尼内重走秩序命途登神?” “没错。”星期日应下,他知道祝白是想要动摇他关于对梦境改造的执念。 “那你知道星神是受命途牵制,是不自由的吗?” “如果美梦的延续需要人付出,那我愿意成为这个人,哪怕是舍弃人的身份,走上神途。” “那你告诉我太一是怎么死的。”祝白眼神如电,直直刺向星期日。 “您是在怀疑我没有为乐园带来庇佑的能力和实力吗?关于这个,我已有答案,如果你愿意,虽然时间很长,但我可以…” “我想问的是,在太一死前,这片星空下难道就有着美梦吗?难道匹诺康尼的诞生之初,它就是如今这副让你厌烦的样子吗?不论神明,难道每一个孩童,他们十年后的愿望还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吗?” 祝白打断星期日,对阿哈的质疑更加加强烈 “如果弱肉强食本身就是秩序的一种,你当如何?如果邪不压正本身就是小说中幻想出来的东西,你又当如何?如果劣根性和人性善恶本身就是双生花,会在不同的方面,不同的地点出现,展示,你还当如何?” “所以我会登上虚数的顶点,用绝对的光辉笼罩在每一片受我所呵护的乐园。” 星期日的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祝白的发言有着很明显的漏洞,很轻松就可以击破 “更何况如今的我,只是想要创造小小的一片乐园,是否登神如何登神,这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那你是什么情况,你是纯粹的秩序行者吗?守夜人和自灭者是完全相同的吗?混沌医师和丰饶孽物可以相提并论吗?还有开拓,如今的列车,和公司的那位,他们如今算不算都行走在阿基伟利开拓出的命途上。代表死亡的虚无和崇尚毁灭的纳努克,带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些难道都可以化为一类吗?” “所以我会登神。”星期日有些怒气了, 眼前的人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可你反抗不了命途,人性不是神性。我们假设你星期日现在成功了,没人阻挡你,你完美的在匹诺康尼内创造出了你理想中的乐园。” “那你怎么保证最后你还有能力影响改变后的匹诺康尼,成神之后的你哪怕和巡猎对于仙舟联盟一样,你留下了交流的方式,可你能影响未来的凡人吗?” “倘若星神的力量真的能够做到一切,影响凡人的一切,那当你第一次缔造规则,第一次背离同协命途的那一刻起,希佩的力量就应该从你身上消失。家族的猎犬就应该将你彻底笼罩,包围。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第80章 我以为 “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一样呢。”星期日一声长叹,眼神中尽是对祝白的失望。 “在一开始听你提及人神之分,我本以为我将在这匹诺康尼之内寻到第一位同伴,但很可惜,你行走在另外一条道路上,和我,只是有些许重叠罢了。” “我愿意承认你的说法,令使,我承认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不愿施舍一丝一毫眼神的神明身上是我考虑不周。为此,我愿意对你承诺,并邀请你来见证,我会用人的力量,构造出一片属于人的乐园。” “但也正是因为你说的,神无法真正意义上影响人,所以我仍旧不会改变。既然我拥有了力量,哪怕他可能会影响我的意志,我还是会利用它。” “你动用了仙舟联盟作为例子,我也同样以此回敬。但联盟和盛会之星终究不同。” “丰饶令使倏忽,创建药王秘传以各种方式妄图将仙舟人带回药师的信仰中。联盟回绝了她,我也能够理解和接受。毕竟虽然同为丰饶民,但在联盟被孽物侵犯,人民死伤时,那位早已被压入罗浮幽囚域的丰饶令使没有提供丝毫的帮助,那位慈悲药王也没有丝毫制止。” “我以为作为橡木家系家主的你,会和宇宙间一部分人一样,认为这是联盟的错。” 祝白感慨,宇宙间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认为联盟拿了药师的祝福,同为丰饶民却对丰饶孽物进行战争是联盟的错。 可联盟的死伤,妖星罗睺将仙舟苍城吞没,亲人,朋友,云骑都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那份场景,那份痛苦,除了同样受过步离人等孽物侵犯的人外,没人能理解。 你不能要求一个全家被杀的孤儿对千年前帮助过你先祖的一个神保持信仰。 哪怕你的寿命同样漫长,可杀掉你全家,将他们当成血食牲畜的,是和你一起被叫做同一个名字的生物,他们把你和杀人凶手一起叫做丰饶民,借此来抨击你。 他们只注视眼前的生死,没有立场,没有观点,但却可以高高在上的评价所有人。 主动走向祝白和他只余一米距离,这个距离祝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 但星期日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相信祝白,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哪怕是镜流在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理解祝白,两人的脑海里几乎有着一个相同的意念。 星期日微笑,转身看着星穹列车的一行人 “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向未来。有人生来弱小无助,有人限于后天的不幸,有人向卑劣和怯懦屈服。在生存面前,他们同样平等只能目视自己的价值,不断被外物掠夺。” 星期日的目光如炬,注视着列车一行人,看着无名客,星,继续开口 “如果你没有无名客的身份,没有星核,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同样要为生存而烦恼,你会喜欢哪一种匹诺康尼。适者生存的蛮荒之地还是人人得以幸福的美梦乐园。倘若人们连生存都无法保证,更遑论那虚无缥缈的平等未来。 “这世界上有各种情况,各种规则,各种没有未来的人,我也深知没有一个规则可以绝对公平。” 星期日转过身看着这位和他心中所想有着些许重合的陌生人 “弱肉强食这个规则本不该如此,对于适者生存这个规则我感到不满。可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都有能力,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 “在人们没有能力的时候,美梦之地其实也算是一种庇护。” “而这一切,只需要我来创造它,创造绝对的公平,创造不会被人们驱逐的公平。” “那么,祝白,虚无的令使,你身上有着极为庞大的命途力量,这股力量明显超越了令使的范畴,我知晓你要在这里做什么,所以我想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 少年愣住,自此之前他从未被人问过为什么要登上王座。 不,有人问过。他的师姐,罗浮的剑首,他的师傅,朱明的符尘。 像是被人阻挡,被一股力量拦下,发丝明显有着紊乱,镜流再次将那段可以压制魔阴身的黑纱缠绕在目前。 因为这样她可以动用更强的力量,她可以动用属于体内魔阴的一部分力量。她终于闯入了这片梦境回廊,她的表情告诉所有看见她的人,现在她很焦急。 “小白,等等!先别走,先别打破那扇门!” 那是在第几次的梦境中了?好像是在祝白知晓符尘和镜流同样有着未来记忆的某一次。 当时不过百岁的祝白和镜流,按照原本时间的发展,师徒三人一起坐在朱明属于他们三人的小院内。 作为师傅的符尘平躺在镜流的腿上晒着太阳,享受着徒弟的膝枕。祝白则洗着水果,将它们切成小块,一块一块的喂给符尘。 符尘闭着眼睛,满脸享受。 在祝白又喂了符尘一块后,符尘含糊不清的问着祝白 “小白啊,虽然有我的因素害你走上了虚无命途,但是哪怕有我在,你也不会有着想要登上虚无王座的想法啊。就是你们看不惯药师,可那毕竟是个神,你当不当王座又有什么区别?和镜流一起让药师升格成为不朽之龙不是更为稳妥吗?” 镜流同样抬起眼眸,才刚刚停下给符尘按摩的手指,但在一声委屈的哭喊后又无奈的放了回去。 但镜流的眼神同样传递着疑惑。 “真的不知道?”祝白装作有些伤心的样子,一把夺过了符尘的水果,虎口夺食,喂给了正在给符尘按摩的镜流。 符尘当时就急了,但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祝白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落寞 “算我怕你们俩了,我说。” “你还记得第一天将我和师姐捡回来那天吗?”少年眼神中带着期盼 符尘心虚的挠了挠头 “这天可真蓝啊。” “我就知道!”祝白象征性的吓了符尘一次 “你把我和师姐抱起来时我不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吗?可是我也是丰饶民啊,仙舟人有多难杀你能不知道?” “所以发生了什么?”镜流好奇的询问 “我看见了岚的箭矢落下,所有孽物在它那一箭之下全部化为灰烬,包括来不及撤退的云骑。” “当时一个念头就在我脑海里蹦出来了,我在想,一个没有丝毫感情,只是被命途限制的神,真的可以给联盟带来安心和和平吗?我们也是丰饶民,总有一天也要沦为魔阴,沦为孽物的啊,会不会有一天,我的信仰为了杀掉我会牺牲掉其他无辜的生命。” “帝弓是很强,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它就是一个联盟仇恨的聚集体,只不过是夹杂了一些其它的概念,有了强大的力量 所以它被称为星神。” “为什么人们会把一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家伙当做自己的守护神呢?难道我们就一无是处,只能把自己的性命,同胞的性命,交到一个不会在乎我们性命的…神身上吗?” 第81章 教堂 “……” 符尘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经历年月,可能已经比她还要长的徒弟了。 想了想,符尘还是接着开口 “可是我们眼前有路,虽然这是条不归路,虽然这条路会通往不得善终的结局,可谁会拒绝呢?” “哪怕联盟高层有你这样的想法,但他们也不会放弃巡猎的道路,因为走别人开辟出来的路明显更为安全,也是因为,我们没得选。” “要么老老实实接受巡猎的意志,将自己的性命融于剑锋,要么就引颈受戮,被那些个丰饶孽物屠杀干净。” “小白你是很清楚的,仙舟人的骨子里是睚眦必报的。我们不怕死,哪怕没有这长生种的体质,千百年前的仇恨,我们也必定用血来偿还。” “要么将敌手屠杀干净,要么被敌人亡国灭种,岚能从仙舟人中诞生,以巡猎为名,这些就是原因。” 符尘的声音和少年的重合,祝白清晰的回应星期日的回答,回应他的期待 “星神可以存在,但是他们除了命途之外更需要受到人类的限制,神影响不了人。我不管这条路听起多愚蠢,听起来有多么令人发笑,多么异想天开不切实际,我一定要走这条路。” “凡人想要力量?可以,在【ix】保持无期限长眠的前提下,存护的墙壁将所有星神围困在一个地方。” “凡人想要获得力量只有一个可能,如同自灭者和守夜人一般,想要力量,就靠着自己从命途中抢过来。诚然这给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提供了便利,但这也给复仇的火焰带来了力量。” “凡人可以以凡人的方式来解决夙愿,而不是因为神的存在而畏手畏脚。” 喀嚓! 像是一块被石头打碎的窗户。像是被顽童一脚踹开的破旧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自梦想之地最深处,流梦礁那团曾经困住祝白和黄泉的地方。 那片曾经有两位星神耸立过的地方散发出莹莹星光。 匹诺康尼是一片梦境 ,所以它没有尽头和终点,无论从那个方向坠落,在你的背后,都是闪耀的群星。 在协乐大典即将召开的这一刹那,所有齐聚在匹诺康尼所处星系的所有生灵。 自他们的身躯之上都飘荡出缕缕紫烟,这是笼罩在所有有意识生灵身躯上永远都无法摆脱的东西。 代表死亡,代表无意义的虚无。 万千生灵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生命的理解都化作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虚无命途之力,在盛会之星上慢慢聚拢。 一所巍峨的教堂在空荡的宇宙间形成。 一座暗沉的王座坐立在教堂之内。 所有生灵都用着畏惧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明显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王座。 因为这巍峨的王座代表着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它代表无意义,代表死亡,也正因此,它也常常代表着遗忘。 它带给人类的感觉,包含了人生中人类不愿见到的一切。 自王座之下,一层层如同水晶般夺目的楼梯在王座下蜿蜒盘旋。 在匹诺康尼之内,那场梦境回廊中。 祝白用着愧疚的眼神看着星期日 “非常抱歉,我扰乱了你的计划,但没办法,这些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自从这片星系中虚无不断增加,来往的人们越来越多,这场考核的最终幕就必定会落下。其实我骗了你,骗了三月和师姐。” 祝白抬眸看着镜流,那道早就该出现的百米高门出现在祝白身前,少年站在虚空中,他将手掌抚在门楣上 “阿哈的存在本身就是替我压制那股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虚无命途之力。毕竟它也是星神,就如同我刚刚说的一样,星神再强,他们也反抗不了命途。”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取巧不是吗?让阿哈免费给我打工,让希望看见珍贵记忆的浮黎看到一份关于王座的机会。” “这是星神间关于【ix】的对抗,我很荣幸,主动脱离了他们的棋盘,并且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让众神愿意与我合作来进行这场实验。” “没准我成功了呢…” 少年长发随风飘荡,固定发丝的头绳也随之碎开,在宇宙间经历零下多少度的低温,在狂风的席卷下化作灰烬。 少年手掌按在这道百米高门之上,手掌轻按。 无数碎片崩裂,这道百米高门如同水晶般在宇宙的虚无间轰然碎开,巨大的碎片平行地面,以压倒性的气势汹汹的砸向梦境回廊内的众人。 星期日仰起头,默默感受那即将落下的碎片。黄泉收刀入鞘,不再言语,她知晓自己的同伴经历何物,因为她也要经历。 镜流手中昙华寒光依旧,但如今剑锋内敛,剑气不显,像是没必要向世人展现它的力量。 整片梦境回廊,只有三月七和星两人抱头鼠窜,慌张大叫 “镜流姐,姬子,杨叔,丹恒你们别愣在那啊,快躲起来,那碎片几十米长,落下来可不是简简单单是青一块紫一块就完事了。” 相比之下星不再废话,知晓拉不开所有人,手中炎枪出现,随着存护命途力量的涌现。 将星期日这个敌人涵盖在内,星和三月给所有人都套上了两层护盾。 唯一不同的,星一个人,举着炎枪,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即将落下的碎片 “小白叔调侃过我的身体,这具躯体不一般,既然连末日兽的全力一击我都可以承受下来,那么这道只是看上去不对劲的虚无碎片,我也一定能够打破!” 炎枪,冲锋! 肆意的火焰自枪尖涌起沸腾,逐渐往外衍生着两道火蛇。 星双腿弯曲,手臂回转,目光灼灼,从梦境回廊内一跃而起,所站的回廊,构成他们的忆质直接被这股汹涌的火焰灼烧殆尽,哪怕有着一旁忆质的补充,但看起来,也明显虚浮几分。 “我一定能击碎这片碎片。” 抱着这样的心情,星如同一道火线拔地而起,将这道碎片贯穿,但出乎意料,碎片如同虚幻的一样,星没有丝毫触感,只得看见它砸入回廊,将众人笼罩。 “姬子,丹恒,你们怎么了!” “我们没事。”姬子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双腿微颤,像是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三月你知道姬子他们怎么了吗?”星落到回廊上。 星期日和镜流率先回到状态,一同开口 “这既然是虚无王座的力量,那带来的影响 自然是死亡和悔恨的情绪。” “那镜流姐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第82章 开始 “我已陷入魔阴,如今清醒也只是它被压制,但并没有消失 ,所以这些来自虚无的力量比起其他人,我接受的能力会比其它人更强。” “三月丢失了过往,从前往事如同白纸一般,于你无二,若是真的想要知道,不妨问问这位秩序的行者,明明从未有过这些恶念的叨扰,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适应过来。” 镜流昂起头,处于梦境回廊内,正好是祝白借着虚无的力量离开匹诺康尼的原点,这个位置可以将那些阶梯上发生的一切收尽眼底。 宇宙间,广阔无垠,看不见边境的虚空中。 晶莹剔透的台阶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吸引了星宇中所有的光亮。似乎群星都为其闪烁,不自觉的向其靠拢。 教堂连同那些蜿蜒的阶梯,在它们外部全部被一层类似于单面镜的镜子覆盖。 只能由星空中的旁人看见镜内。 “嘿嘿,压不住了?还是让王座显现了?看你那嚣张的样子阿哈还真以为你脑子多好使呢,还敢借着命途的局限威胁阿哈, 怎么不狂了?来,阿哈今天就坐在这里了,阿哈到要看看你是怎么登上王座的。厉害的你。” 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副艰苦朴素,呕心沥血的苦痛景象。少年拾级而上,走了几步,转过身子直接坐了下来,坐在这为他准备的王座考核上。 小丑面具直接飞了过来,眼神嫌弃,结果少年率先开口嘲讽 “不帮忙还说风凉话,那我看这王座也可以没有,干嘛非要有一个虚无王座呢你说是吧,阿哈。” “反正这个世界上有均衡在,就是没有虚无王座在那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虚无令使在,这不是非常符合均衡的想法吗?除了在阻挠【ix】苏醒上没什么帮助。” 祝白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种种现象表明,他压根没有掌握这份强大力量的能力。 现在的路只有一条,要么想办法踏出这条路,成为王座,要么死。 阿哈遗憾的开口 “可浮黎没死,她还会活下去,毕竟她虽然是个谜语人但她的想法很简单,收集那么多记忆说白了就是为了在宇宙毁灭之际再次重启宇宙,手上有了发展蓝本的她自然可以做更多事。我大可以碰见下一个祝白,好好调教。” 说着阿哈兴奋了起来,欢愉命途的绝对主人,宇宙间最大乐子人的本质彻底暴露出来 “我说祝白啊,你说如果在下一次宇宙重开时。仙舟苍城再一次没了,你没被你师傅带回仙舟而是被我的假面愚者给整了回来。” “没长大前就在酒馆里当个服务生,然后成功的被我那骄傲,乐观,充满笑声的欢愉命途勾引成功成为了一名假面愚者,我在从智识那里给你骗点儿知识过来。” “你说会不会真的一语成谶,真的顶替了我心中的痛,超过我的第二位初恋,成功的混入天才俱乐部呢。” “你说的初恋是谁?被你炸掉的列车的主人阿基伟利和那条恶心的虫子?”祝白的脸上肌肉颤抖,几条红色的条纹开始浮现。 “不是,我都在暗示你求我了,你怎么不照剧本做啊?是不是浮黎那死人又做了些多余的事儿。” 阿哈一脸不明白,从怀里拽了只黑猫出来,对着这只黑猫就是刷刷两下 “艾利欧,给阿哈说实话,你到底靠不靠谱,别阿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才培养出来的有着踏上王座资格的两人 其中一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啊!” 被阿哈叫做艾利欧的黑色小猫呜呜的压着嗓子。 阿哈不太理解,将脸凑了上去,结果 啪! 被阿哈强行叫做艾利欧的黑色小猫伸出爪子,对着妄图讨好它好换种方式套近乎的阿哈直接一肉垫打了下去。 一个红色的猫爪印记出现在小丑面具上。阿哈的小丑脸向内凹陷。黑猫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眼神中是藐视一切的情绪。 “啊!亲爱的艾利欧,我错怪了你了,我就知道哪怕只是一只长大像你的黑猫也和你一样,有着终末的力量,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呢。”祝白从阶梯上站了起来,无风,但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是啊。”阿哈羞涩一笑“所以我知道你的结局了。” 一道略显嘲讽的声音在浮黎,博识尊,阿哈这三位真正下场星神的心中响起,还有这位处在漩涡中心的人类,这是属于阿哈的声音 “玩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无厘头的准备不就是为了一个缘由吗?” “死亡不讲道理,就算是星神都不能完美掌握生命。那么一个只是不怕死,觉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守夜人凭什么走出和【ix】不一样的路,在无意义的虚无中走出不一样的路。” “你不是对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星神不满吗?想困住我们?白日梦也不敢往大处想?要做,就来把狠的,发挥你巡猎崽子的本性,以众神为敌人。”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么我想要直接杀了你,那也正常吧。” “毕竟,比起善良,守序,仁爱这些,还是你们仙舟人实实在在的仇恨,深深刺骨的杀意更有效率。” 天地倒换,教堂泯灭,无数星光散去。原本隆重闪耀的星光在现在泯灭的星空对照下,反而显得让人令人窒息。 在祝白眼里,那些承载自己的坚实阶梯凭空撕裂。虚空中 只有那悬挂的王座还一半如二。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身材挺拔修长,但又不失美感的青年形象自空中落下。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王座的每一寸,眼神迷离沉醉,像是彻底沉沦其中。 最后,这位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依靠着王座,手臂借力,直接翻身坐在了王座之上。 响指一打,布满荆棘的高耸血气树木,利齿暴露的凶暴狼人,在加上一个手中持剑,气息萎靡但眼神如刀的黑发剑客傲立在空中。 第83章 挑选 “倏忽,呼雷,加上一个本该死去的你,嗯,还差个谁才能更好的恶心到你呢?让阿哈好好想想。” 那小丑面具的高大青年手指捏着下巴 “让那个剑首来?不行不行,结果太简单了,你俩谁死都没什么效果,说不定砍完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让我的另外一位靠实力和意志干到我面前的小白鼠来?好像也不行。” “真是难为死阿哈了!” 那个阿哈化作的青年躺在虚无的王座上,烦躁的甩动四肢,宣告着它的不满,最后好像绝望似的 一个浑身散发着温婉生命气息的神被阿哈拉到这片星系,恳请她做停留。 倏忽的幻象,呼雷的倒影,曾经还拿着剑的祝白的刻印。一树,一狼 ,一人三人齐齐跪下言辞诚恳真挚 “求慈怀药王降下祝福,给予我等经历岁月洗礼而不腐朽的身躯,感受死难而不毁的肉体,永远滚烫而不断绝的血脉。” “允。”药师指尖凭空出现一段枝条,三滴翠绿色的汁液从那枝条上滴落。 下方的三人伸出手掌,将那滴降下的祝福接住,一口吞下。 贯穿云海的一道箭矢凭空显现,蓝色的光芒照耀一整片星空。如同潮汐般汹涌不绝的命途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一个半人马站在时光长河的上游对着这片星系一箭落下,居高临下。 冰晶的王冠凭空出现,智慧的星神随即行来。躺在王座之上的阿哈放下已经准备好力量的手掌。满意的看了看那道执拗的半人马身影,将视线放到了他最为感谢的丰饶身上。 “是帝弓的神迹降临!这是怎么回事!帝弓不是一直在寰宇内追猎孽物和药师吗?怎么会在盛会之星的星系落下一箭,谐乐大典召开在即,这一箭落下,帝弓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巡猎的联盟,也将会沦落为和反物质军团一样的恶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片星系里,开启隐形的仙舟歼星舰内,符玄双手死死握紧控制台,一旁的曜青将军面色泛白,手中一片湿热。 “阿哈这混蛋,一定是它动的手脚,这个该死的乐子神!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被这混蛋屏蔽了,不然凭借歼星舰的探查,我们怎么可能只看见祝白枯坐在阶梯上,停下了对王座的攀登,他可是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连一半都没到!” 符玄之后,曜青的狐人将军一拳砸向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有一个可能。” 一位白发赤瞳,却用黑纱覆盖眼眸的清冷剑客顶替探查王座攀登过程的画面 “是你,在怀炎将军离开后,我以为你会离开。”符玄垂下瞳孔,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是药师。” “什么?” 镜流的语气不变,一如当年在鳞渊境内斩杀身化恶龙的白珩,那时她也是如同现在一样,虽然情况紧急,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哪怕是被迫。 “我说,在那片由虚无命途力量构成的阶梯上,除了欢愉星神之外,还有联盟最大的敌人,药师。 ” 镜流的语气冰冷,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磅礴的杀意,她的好友白珩是因为丰饶之力死的,如今她的师弟在登上王座的路上,却再次碰见了这个和仙舟人纠缠不清的星神。 “说清楚点儿,为什么药师会来,这可是虚无的王座,要知道在宇宙中,广泛的认可一个道理。看似以无意义着称的虚无,可是和代表灭亡的毁灭一样,是实实在在的不受待见的那一批。” “难道一个被命途力量限制、制约的星神,还能冲破命途的限制,直接杀到代表她敌对力量王座的考核中,扼杀这个潜在的敌人吗?” “依照符尘留下来的答案,本座继续演算过,答案清楚从未有过变化,命运无法改变,丰饶的力量在这场关于王座的考核中绝对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帝弓的光矢却实实实在在的落下了。” 飞霄反驳,毕竟岚作为现存星神中,唯二会主动攻击的星神,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会有掩饰 也掩饰不了丝毫。 “智识的神明和记忆的神明拦下了帝弓的箭矢,祝白曾经提及过遗言,我当时也以为他看不清前路,又或是王座的道路太过艰险,以至于他都无法判断自己的生死。” “麻烦你说重点!里面的人除了是联盟想要带回来的重点囚犯外,更是你的师弟,你可答应过符尘的,答应我姑姑了。” 符玄直接打断镜流,这种谜语人话,她一刻都听不下去。 镜流面色不变,符玄的话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压力 “不是祝白想死,或是怕死,我想,他得到的答案就是想要登上虚无王座就需要先死一次。【ix】的命途确定了只要它醒来那就是宇宙毁灭的那一刻。” “按照祝白和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所说,阿哈,博识尊,浮黎三位星神之所以想要造出一位虚无王座出来,就是想要影响【ix】,干扰它的命途。” “要么【ix】的命途直接被人干扰,哪怕醒来也无法毁灭宇宙。要么就是让【ix】再也无法醒来,为其它三位星神命途的开辟创造完美的条件。” “这,就是他们,这两位被众神选中踏上王座之位的两位虚无令使,从中得出的答案。” 说完,镜流立马切掉和仙舟的联系,其实他留了一部分没有说,除了这方面祝白还详细给她说了关于他们这个所谓针对药师的计划。 明确的点出了那几个最大的问题。 繁育的尸体怎么来的,罗刹凭什么可以拿到繁育的尸体。 星神确实受命途影响,那为什么会有好几位星神一同出手发起神战打死繁育。 不存在命途吞并的情况,毁灭纳努克身上的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那真的是人类可以造成的伤害吗?如果是,那么这个人类就一定是王座。 可为什么宇宙内一点关于这个王座的消息都没有。 这一切的巧合,充满了问题。可却没人怀疑? 第84章 自杀的目的 类似于斗兽场的圆厅内,阿哈百无聊赖的倚靠在那个属于虚无的王座上,时不时的摇着腿,烦恼的打着哈欠。 在这个形似斗兽场内的四人,祝白居于一角,其它三人虎视眈眈。 那个有好几个仙舟人高的狼头生物在张口吞下来自药师的祝福后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猩红的舌头像是触手般给人带来不适。 “都蓝的传承,乃是用无数子裔加上狐人的生命,再加上长生主恩赐的泉水在基因巫术的催动下才得到这轮胎动之月。我将其从上一任战首的心脏处夺得,如今它的光华照亮我的全部躯体。” “现在,我则是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再次得到了长生主的恩赐,从仙舟罗浮的幽囚域遁走,来到了这里。而你,祝白,你比不上那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还妄图负隅顽抗和我相争,我将撕裂你的身体吞噬你的血肉把你的残躯带回仙舟那几个将军知道你的下场。” “嗯?”少年挠了挠耳朵,像是没听到似的,也没什么明确对的目标只是把声音放大。指着对面那个几乎是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家伙 “这头像是狼的狗似乎在骂你哎,你就没点反应?连倏忽这个生命力比阿米巴原虫都要强盛的老不死的都蹦出来了这场景有多玄乎各位看不出来?” 祝白一声嗤笑 “不会是咱们的欢愉星神,阿哈把你们从那些记忆里提出来,结果忘记把你们的脑子和种群放回去了吧。” “啧啧,这也难怪,毕竟一个是丰饶令使,一个是当了阶下囚还不闹自杀的骄傲战首,你们俩玩出什么花活我可一点儿都不奇怪呢。” 呼雷的牙缝里窜出两股白色的气体,活动了下身子却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祝白眯着眼睛,满脸笑意的看着上方躺在那个为他准备的王座之上的阿哈,选择性的忽略久久停留,还未离去的药师。 感受到下方那道刺眼的视线,期待已久的阿哈得意的翻过身用着充满调侃的语气不断刺激着向它投来视线的那人 “呦,这是发现阿哈弄来的三个都只是副花架子,没什么攻击性喽。” 王座上,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一脸坏笑,仿佛是想到了接下来眼前这人的下场,为此而高兴。 “虚无,无意义,无生命,无胜负,无记忆总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走在这条命途上的命途行者有两类,守夜人,自灭者。” “说来说去但说到底,这两伙人的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被生命避之不及视作死亡的虚无却是你们这伙人的唯一动力。” “这可真是相当讽刺呢,明明你和黄泉,你们两个人和其他虚无命途行者一样,都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但却恰好都认为答案一定不是死亡。” “你倒是比泯灭帮里被我送到【ix】的那几位聪明的多,想出个这么抽象的方法。” “认为死亡一定不是生命意义的答案也恰好证明,对于迷失方向,看不清前路的人来说,死亡也刚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警醒你们的东西。” “已经否定的答案,却是唯一正确的,可以给予尝试的答案。而又恰好,自灭者和守夜人是群压根不怕死的,送死这个答案简直是【ix】这卤蛋扔到你们前面给你们抄的答案,哎呀呀呀,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的阿和都希望你这次没能登上王座,在宇宙重启后阿哈就能把你抓过来好好培养成下一个假面愚者了呢。” “可你有没有发觉一个很大的漏洞呢?”坐在王座之上的阿哈将身子往前倾,气势碰的一声全部爆发 “既然你都不怕死,不在乎死了,一个只是在肉体上能感觉到的死亡对你来说和活着有什么分别?你都把死亡当成目的了你还凭什么靠它来替你走出这条猎神的路,凭想像?还是凭你白日做梦。” 下方,包括呼雷在内的三位都如同机械一般,没有指令就不会动摇丝毫,可呼雷,倏忽,他们的眼睛却分外明亮。 因为他们都没死,都还在这片寰宇之下活着,他们的意识还在这片星空中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哀嚎。 那个祝白过往的复制品则不会,因为他已经死了,在他的前方走出的答案就站在他的对立面,所以他的眼神不会有光亮。 “所以药师的作用在这里…” 祝白试探性的问到 “靠生物本能来激起人类对于死亡天然的恐惧,在战斗中恢复作为一个常人该有的愤怒和欲望。” 阿哈微笑“这就是答案,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药师这个宇宙间最大的治疗师给你喊过来了吧。” “你是仙舟人,可是非常明白的,被命途限制的药师,就是个不长脑子,只要有人寻求赐福,她就给的白痴。” “你这是打算让我一直被虐杀下去啊。”祝白捏了捏手心,一股湿热的感觉。 浑身不自觉的紧绷。 对着祝白,阿哈一脚踹了把刀过来。 “这是我给初始玩家的必备道具,是按照你师姐那柄支离剑一样的材料随手捏出来的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觉得阿哈的锻造天赋比那个刃强了太多,要膜拜阿哈了啊,啊哈哈哈哈!” 刀刃落地,直直插在斗兽场的地面上,长刀还未拔出就散发出一股寒气,倏忽,呼雷,刻印的祝白在这柄刀落地的一瞬间就迅速动了起来。 以呼雷为中心,仿佛有轮悬挂在其头顶上的赤月,向下方的战兽提供着肃杀的血气。挥舞着利爪,手中长刀咻的一声从狼人手里飞出,如同天空中乍现的闪电,声势迅疾猛烈。 祝白一步上前,同样移动身形,直奔那柄落在斗兽场中的利刃,感受着呼雷身上不断上涨的血气知晓是赤月在发挥作用,同样展开虚无之海,将整个斗兽场涵盖其中,还不忘出言嘲讽 “都是血色的月亮,我是残月,你是满月,你个孙贼在这抄袭呢?!” 第85章 反骨仔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而且,再次见到我你就一点儿激动的情绪都没有?比起在梦境里你带着镜流他们五个,再加上那个该死的虚无令使一起围攻我,在我的记忆里,咱俩可是有好几百年没见面了呢。” 高耸的树木在触碰到药师赐予的那一滴翠绿的瞬间,原本高大的身形就立马发生了变化。 为了在这场围杀中更好的发挥出战力,倏忽化作人形,一头长发,末梢长出些许嫩芽。 茂盛的生命力以无法言语的形式在倏忽身上体现,一根寸许长的木簪从倏忽头顶出现,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效果。 “是因为现在不是正义的群殴了,对象发生变化挨打的人从我成了你,所以现在占据人数优势的我,才是正义对不对?” 倏忽俏皮一笑,眼中的寒意却慎的人头皮发麻 “别介,群殴可是要技术的,比起我当时那几个天才队友,先不说呼雷这头狗崽子,你队伍里可是有个反骨仔啊。” 祝白一把握住刀柄,莫名的刺痛让祝白下意识的松开手,但看着已经压至身前的呼雷,虚无之海展开,海面就在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上升几米,将那柄脱手的长刀再次拖起。 强忍疼痛,祝白调转剑身,在空中横刀于前,及时挡下了呼雷的利爪。 伴随着赤月的加持,呼雷的爪子突然延长好几寸,双指相扣,直接扣住祝白的长刀,另外一只手自下而上,三道赤红的罡风从爪上疾驰而出。 少年来不及反应,对准呼雷的眼睛,一柄弯刀凝聚而出,以飞剑样式,直直刺向呼雷。 呼雷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直接吞下祝白借助虚无之海凝聚出来的弯刀。 而斩出的三道赤红罡风方向不变,只是速度比起开始施展时,慢上了几分。 趁着这个机会,少年立马给自己裹上了一层海水。波涛在那三道赤红罡风后面助力。 两道水流由于都是祝白虚无之海的一部分,相互接触自然连接到一起。 借着呼雷的这道斩击,祝白借力直接和那三道罡风一起远离战场中心。有着一层波涛的助力,此刻的三人没有一人能够追上祝白。 “倒是滑溜,有本事站住别逃!” “那抱歉了,我恰好是个没本事的,只喜欢因为一张嘴就和煞笔吵架,都陷入你们正义的群殴了,我不跑留那喂狗呢?”少年立马回击。 侧目瞥了眼手中的长刀,刀柄已经被祝白自己的鲜血染成红色。 手掌处还一直传来一股蠕动的感觉。 将刀身靠近刀柄的位置夹住,往外一掰,阿哈踢过来的这柄长刀的刀柄正在贪婪的吮吸着祝白的鲜血。 刀柄末尾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根尖刺,在刀柄的各个方向窜出,刺破手掌。 “作这么严谨,连刀上都下手脚了,这真是欢愉命途能做出来的事吗?” “哎哎哎,你骂谁呢,阿哈是能听见你的心里活动的,你这么不加掩饰的诋毁阿哈的名声仙舟联盟知道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联盟的人要形象补偿费。” 阿哈大声的抱怨,还特意在空中将祝白的心理活动重述了一遍。 像个不专业的导播,只能靠段子挣点花活。 “玩这种套路,不是,我可是仙舟人阿,就是把头砍下来只要缝上我照样可以活过来的。靠吸血来削弱我,这和让一条水蛭吸干我有什么分别。” 虚无之海展开,一道轻微的波纹在祝白左边不易察觉的荡漾。 下意识的,祝白感到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 果然,就在祝白感受到这道波纹的一瞬间,相同样式的一柄长刀,刀身上泛着寒光,突刺而来。 祝白立马掀起一道水幕抵挡,同时手臂上凝结出一块臂甲。臂甲上有着一柄带着些微弧度的短剑,供做缓冲。 刻映出来的少年轻而易举的突破那层薄得可怜的水幕,这道水幕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甚至连速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损耗。 要知道这座斗兽场虽然是阿哈变化出来的,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个比宇宙间其他物质坚硬的斗兽场。 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更何况现在的斗兽场,可是被祝白的虚无之海笼罩,是实实在在的自家领地,可竟然对这位复刻出来的冒牌货没有一点儿影响。 但幸运的是,那道紧凑凝聚出来的臂甲,上面的短剑借着那微小的弧度完美的将这个刻印出来的冒牌货的长刀挡下,让其有了一定的偏航。 这柄暗杀的长刀可谓是贴着祝白的脸划了过去。 “你妈的,阿哈你和我玩这套!” 法眼爆射出亮光,法眼中智识的力量除了太卜司内的公务之外,祝白利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自己覆盖上一层保护罩,但现在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哪怕将法眼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构造出来的护盾由于距离问题,也会轻而易举的这个刻印品从内击破。 情急之下,祝白直接将所有力量汇聚到刻印体的腰腹,好几层护盾直接拉开祝白和这个刻印体之间的距离。裹挟着虚无之海到了浪潮,祝白直接鞭腿,将这个刻印体移开。 笼罩整个斗兽场的虚无之力其中接近一成,都被祝白汇聚到这一击上,甚至还有不少浓缩的虚无之力都被祝白灌到了这个刻印体的体内。 这个刻印体直接将长刀甩出。 随着他被海啸吞没,这柄长刀在最后跟随主人离开之前,爆发出莫名的力量直接炸开,爆炸掀起的能量潮给了祝白极大的冲击力。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祝白轰向了一处宽阔无人的位置。 消失了许久的呼雷和化作人身的倏忽瞬间可出现在这个方位。 倏忽咧嘴一笑 “你指的反骨仔不会就是这位兄台吧?确实是反骨呢。” 倏忽捂着嘴,心情畅快无比。 被压在幽囚域内,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好不容易在罗浮仙舟的摧残中清醒一次 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脑子里多出来一段关于自己被围杀的记忆。 第86章 为什么杀 对于一个深知自己未来仍然会是这种惨淡日子,并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彻底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会被罗浮人拉出来,公开斩首的人。 倏忽在得知这些记忆竟然是一个当年随意就可灭杀的小子搞出来的之后,本来就因为祝白嘲讽而升起的杀意,更是浓厚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就在倏忽准备下一刻直接干掉祝白时,她和护雷的躯体再次停下,这具身体再次失去掌控。 倏忽顶着怨毒的眼神,求助般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药师。 “我可是和慈怀药王坐而论道过的丰饶令使,可不是那些废物可以相提并论的!哪怕是在梦境里的,只针对我一个人的围杀行动,祝白也是找了云上五骁和那个虚无令使。” “整整三位令使,一位龙尊,一名剑首等等几人,药师凭什么不在意她。” “别想太多了,我的玩具。”阿哈笑着看向倏忽,远远的抬起手指 随着而来 倏忽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却是被阿哈直接拎了起来。 “麻烦你搞清楚状况,你能出现在这里参与我的游戏是因为阿哈,和你本人,和药师,没丝毫的关系,别给自己加戏,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说完,阿哈随手一捏,高高挂在空中的倏忽,直接爆开,散成一片血雾。 停下所有人的行动,阿哈看向药师。 “求慈怀药王赐下祝福,帮助阿哈解救这位可怜令使的痛苦。” 药师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像是在宇宙间晃荡的样子一样,搬弄着手中的植株,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随意的扔下一粒稻穗,飞进那片血雾中。 在这粒稻穗堪称夺人心魄的奇异生命力下,被阿哈随手捏死的倏忽就这么草率的死而复生。 倏忽的眼睛睁的老大,瞳孔都要爆裂开,再次感受一次死亡,还是这种随手被人捏死的死亡,让她的心中再次升腾起一股绝望。 但阿哈毫不在意,转而将视线放到半蹲在虚无之海海平面上的祝白,兴致满满的开口 “如何阿,我的天才令使。是不是很惊讶?荒诞,混乱,毫无逻辑可言,只为了笑声而做出一切行动的欢愉,也会有着这种折磨人的计划。” 属于长生种的生命力迅速恢复着祝白因那个刻印品爆炸而受伤的背脊 少年看着那位代表着欢愉的星神 “这个世界上,星神众多,所以被我们选中当做实验品的人,实验地点有很多,你也别觉得奇怪。不就是发现一个过去的自己掌握着现在自己的一切能力吗?” “比起天才俱乐部的实验,博识尊可是特意弄了个保洁将天才俱乐部里那些冒犯的家伙清理掉呢。” “话说你就不好奇这个计划吗?”阿哈摇晃着胳膊,瘫在王座上 “好奇这些东西可以让我过的更加舒心吗?难道你会放弃这场对我的试炼?” “当然不会啦。” 阿哈立马接上话头,这场战斗在凡人眼中可谓是几辈子都难得一见。 哪怕是在仙舟联盟这种令使级别战力频繁动手的势力里,想要看见这幅画面,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对于阿哈来说则是显得太过平淡无聊了。凡人的战斗又怎么会吸引一个经历过, 甚至算是某种意义上发起过神战的星神呢。 “还是不和你扯其它家伙的动作了,就说这里,既然你刚刚在心里骂阿哈,那么阿哈现在诚恳的发问。” “看见药师,你现在晕吗?” “我为什么要晕?”祝白皱着眉头,心中暗道不好 “都说了是给初始玩家一个道具了,为了吸引玩家充钱,阿哈怎么可能给你创造这么个一点儿缺陷都没有的道具呢?” “你可真是个黑心资本家呢。”祝白眉毛狂跳,心中尽是槽点。 “阿哈呢,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肯定不会让我们的药师姐姐,你臆想中的猎杀对象过的那么轻松呢。你也放心,阿哈是绝对不会让我手下这三个废物再次寻求药师的祝福的,不然让我药师姐姐烦了,我还怎么玩儿。” 阿哈笑的极其恶劣,那张狂的笑容看的在下方目睹全程的镜流一阵寒意 “欢愉阿哈…” 三月七摇着手,立刻出现在镜流面前 “镜流姐,你别担心,小白师傅这么强,不说他本来是虚无令使,他还有着一枚法眼,就算打不过,没登上王座也一定能活下来的,而且药师一定会救他的。” “三月你就别说了。” 丹恒一把拉过三月七,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现在镜流本来就担心,你还非要提醒他祝白可能会死。至于你说的后面的药师救他…” 丹恒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提醒三月七 “现在祝白就一直在避免自己受伤,避免被药师祝福,你没发现阿哈的眼睛一直在祝白和药师的身上晃悠吗?这是表明了盼着祝白接受药师的祝福。” “而且如果药师赐下祝福,不就说明了祝白直接被打到快要死了,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吗?” “啊!是这个意思吗?那怎么办?!小白师傅的体力又不是无限的,阿哈不是肯定能让药师赐福 肯定能让小白师傅濒死躺在那里吗?” 三月七一声尖叫,在整片梦境回廊内传播着这道声音。 姬子脸色剧变,一把冲上前将三月七的嘴捂上,将三月七抱在怀里往后拖。 还不断的摇着头,示意三月七别再说了,闭嘴。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镜流望着上方斗兽场,还在被围攻的祝白,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他会主动接受药师祝福的,他一直都不觉得药师错了,但也从没打算放过药师。” “我相信你的话。”丹恒走上前,和镜流,星期日一起看着上方斗兽场内的‘试炼’。 镜流侧过脸,看着丹恒 “那次围剿倏忽的梦境里他不是表现的很明显了吗?更何况他是个人,人是必须要有立场的,在宇宙间不存在中立派系,有的时候,中立就代表着态度。” “药师作为一个赐予长生,救助病患意义上的星神她不该死,但她什么人都救,什么人都给赐福,可谓是延长了宇宙间的战争,这种医师,必定会死。” 第87章 报复 “在宇宙的范围内谁敢谈论无辜一字?又有那个人,那个神不无辜?但我们都没的选,包括上面那个不断挣扎的人,行走在相同命途上的人,终究会递出不同的答卷。” …… 上方,由阿哈借助四溢的虚无之力构造出来的斗兽场内。 “啊哈哈哈,太爽了太爽了!这就是欢愉,这就是欢愉啊!” 王座上,阿哈抓着弓,瞄准斗兽场内的四人进行全方位无目的扫射,笑容癫狂,场内一片一片的炸开,爆起滚滚烟尘,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岚啊,岚哥啊,阿哈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天天拿着弓在宇宙内追着药师射了,这滑溜的活靶子生命力强不说他还会反抗,还不用计较后果,这可真是宣泄情绪,寻求欢愉的最佳活动啊。这太爽了。” “下面的几个,阿哈收回承诺,是阿哈错了,你们可以随意向药师寻求祝福 就是一定要的蹦跶一段时间啊!” “欢愉你……” “逮到了!又是一个,别想在阿哈手上跑!”阿哈两指一捏,一根类似于拐杖糖材料的七彩弓箭立马出现在阿哈手上。 将箭矢尾端往嘴边靠,阿哈一口咬断箭羽,大口嚼着这些看似弓箭,实则是糖果材质的弓箭。 明明是糖果,阿哈咀嚼完后却吐出个泡泡,这个泡泡最后又变成气球,里面明显装着糖浆。 拉弓满月 “哎嘿,我的小狼人,别跑啊。啊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星空下。 感受到那道模仿岚的箭矢,祝白立马和呼雷拉开距离。 原本躲在暗处 随时准备暗杀祝白的那个印刻体也显露出真身,生怕阿哈这瞄准呼雷的一箭殃及池鱼。 “慈怀药王,阿哈这么挑衅,你就没一点儿表示吗?动手啊!你的令使还在这家伙手上遭罪呢?!” 祝白梗着脖子,脸色铁青 “这个死欢愉星神可是在你面前找事儿呢?在你面前玩岚那一套,弄死他,今天你们两个动手还有这么多观众为你摇旗呐喊呢!” 仿佛被祝白的话刺激,药师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跳动了几分,看向了没有恳求赐福,被阿哈当做玩物射杀的几日。 并将视线挪移到阿哈身上 “想动手?”阿哈直接调转箭头,对准药师,语气丝毫不在意。 但最后药师视线移开,毫无作为。 “还不明白吗?”一道爆炸声响起,阿哈轻蔑一笑 “怎么这么多星神,怎么关于你明明有三位星神下场,偏偏就是我阿哈主导,进行一系列事件安排,你想过没有,这都是为什么?” 阿哈摆了摆手,像是看不见附的药师 “星神受命途限制,在你眼前的药师,就是被命途控制最深的那一批。繁育是怎么死的?被存护打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产生了不想繁育的念头,结果啊,和自身命途反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平白无故让存护捡了个大名声。” “但我阿哈不一样阿,只要能给我带了来自,这宇宙间就没有一件事是我不能做的。” “无论是培养出你这么一个虚无令使让你明确自己准备登上王座而从虚无中走出的路。还是配合浮黎和博识尊 在这场针对虚无的试炼中使劲给你们下绊子。” “又或着现在。” 阿哈大拇指回弹,在手里一弹一弹着糖果,坚持让着颗糖果在空中保持同一个位置再落到手里。 等到那一次失误了,就把这颗糖果塞回嘴中。 “整个宇宙里,能够在不违背命途概念存活下来,并造成各种事宜的星神,只有我欢愉阿哈啊。” “浮黎只对记忆感兴趣,动脑子的智识才会看一眼。巡猎只会杀丰饶孽物 ,药师不长脑子随意在宇宙间赐下祝福,靠着赐福数量来改变仙舟联盟和其它丰饶民之间战局的走势。” “毁灭是个小疯子,同谐更是无法对个体造成多大影响,均衡只找极端。” 总结完毕,阿哈长舒一口气感慨 “所以现在你发现了吗?整个宇宙间能够布局完成目的的星神不少,但是对于所有布置都可以插上一手,并成功复制下来再次使用的星神,只够我阿哈,只有我一个!” 突然,祝白只感觉一股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一个事实,周边的一切都有问题。 “哟,感觉到了呢,不过就你这个反应速度,和众神相比,和死人有什么差别?” 在祝白脚底的一个深坑内,咻的一声分裂出一道光亮。 不仅如此,凡是被阿哈一箭射爆过的地方,哪怕上方覆盖着一层虚无之海,还是往地面陷进去,出现一个大坑。 这些坑里都一股脑的射出一条条金色的光束,向世人彰显着他们的实力。 由于这片海面是被阿哈无死角轮番轰炸过,因此在地点上,完全不存在没有被阿哈踏足过的地方。 射出的光亮,几乎覆盖了整片虚无之海,整个斗兽场。 “欢愉还是有一定缺陷的…”少年冷笑,你的脑子不一定有那么好使。 覆盖整个场地的虚无之海瞬间收缩,将祝白整个身子都包裹在内。 一道月光自下而上一飞冲天,直直落入这片虚无之海内。 将海面冻上好几层,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层,再加上有祝白虚无之海裹挟的保护,哪怕是由阿哈力量二次释放的那些光束,也无法突破这层保护。 “还是那个问题呢” 阿哈遗憾的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都说骄傲是年轻人固定的毛病,我看你也不年轻了啊,正常仙舟人在你这个年纪都该死上一次,准备第二世的结果了,你竟然还敢这么猖狂,犯这种错误。” 果然,自匹诺康梦境回廊内,镜流将昙华剑再次化作月光,自下而上,将这道冰剑送入虚无之海,消失已久的倏忽再次浮现在祝白背后 “虽然欢愉阿哈确实是条畜生,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比起挑战没什么可能的星神,我更务实,凡人,更好报复!” 第88章 释然的方法 “你个懦夫!”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从您身上学的呢,虚无令使大人,你忘了吗,这是场围杀,以多对少,处在正义一方的我,注定是要赢下这场战斗的胜利的!” 倏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祝白只感觉眼前一黑,一根上百米长的细小竹鞭对着少年的身躯横扫而来。 一个高耸入云的巨大树木再次出现。 倏忽变作本体。 上过王座,树梢直抵虚无王座,这还是阿哈不愿意让倏忽打扰观赏视线的原因。 树干下抵梦境深处。 动辄几百米的树干直接在匹诺康尼内压塌一大片建筑,如同灭世的陨星,将匹诺康尼一把平推。 如若不是家族内大部分人由于祝白先前一闹,让他们知晓了哪怕是美梦乐园,也照样有死亡一事,这场倏忽之乱在匹诺康尼内的初始展开,必定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星期日附身看着脚下逃窜,不断崩塌的美梦建筑,四散奔逃的逐梦客。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充满了对下方人们的怜惜,还有着一丝…窃喜? “也许让秩序重现不仅可以挽救被倏忽伤害的逐梦客,还能够直接扫平家族内的一切腐朽,让秩序重现,让美梦重现。” 在星期日思考的这一瞬间,也几乎是在昙华剑直入虚无之海的那一刻,镜流,丹恒,这两位云上五骁中的两位,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就直奔梦境深处。 凭着对丰饶孽物的理解,和与倏忽厮杀的经验,镜流和丹恒一同想到了匹诺康尼的梦境下场。直接杀向梦境深处。 毕竟众所周知的是,如今的美梦之地,是可以死人的了。 更别说,进入匹诺康尼的,只不过是倏忽的一部分躯体罢了。 就是本身拥有令使战力,想要偷袭一个力量也为令使级别,并且时不时突破这一界限,随时会踏入王座境界的人,哪怕是倏忽这个在令使级别沉寂已久的人,也不敢拖大。 斗兽场内,在倏忽这一竹鞭下,少年的胸膛直接裂开,仙舟人的体质优势让祝白直接将快分成两半的身体强行拼接回去。 鲜血上涌,让一齐聚拢在头顶和瞳孔处。 祝白只感觉头昏脑胀,眼前一片昏暗,直接丧失了对身体的一瞬掌控权。 “请求慈怀药王赐下祝福,治疗这个身体快要分成两半的可怜仙舟人。”阿哈这么说道,他终于从王座上站起来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但是所有星神心中都希望有的一条路就要出现了。 明明比不上倏忽被阿哈捏爆直接化作血雾,药师没有抛出一粒麦穗,用来治疗祝白。 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双手颤抖,怀中的几根稻谷直接飞出。 在祝白断开的身体两半间缠绕盘旋,都已经不能用茂盛的生命力来形容了。 这就是神迹!堪比建木,不,这是比建木还要强大,还要稀有的神迹。 在药师扔下的这几根稻穗将祝白缠绕的那一刻。 少年的身形直接发生变化。一头由于虚无之力侵染而变得灰白的长发也变得乌黑。 早年间身上残留的暗伤,暗藏的欢愉命途之力,吸纳的忆质,也被尽数同化。 化作少年滋养身体的最佳养料。 这已经不算是治疗的力量了,这是转化所有力量,化作纯粹生命力的力量。 身躯缩小 由一个成年人直接变作婴儿。 祝白的意识清醒 脑海空灵,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欲望。 “当年的饮月之乱,白珩就是感受到这股力量,才被丹枫转化成孽龙的吗?持名族轮回转世,忘却前尘一切烦恼,就持名卵里蜕生的关键,就是药师的这股力量吗?” “这就是药师的命途,丰饶,治疗,长生,所谓长生达到极限,就是不朽的的概念。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药师,你别玩砸了,既然已经治疗好他就别搞那些无意义的,等他彻底成为王座,开辟出那条真正意义上愿意对我们这些星神下杀手的道路之后,他第一个找上的就一定是你,到那个时候就是他不愿意感受这股气息,也必须感受。” 药师似乎沉浸在赐福的感觉中,完全忽视了阿哈的话,阿哈背后,一个个黑洞凭空出现 “又被命途影响了,真是麻烦。” 就在阿哈不愿意忍耐,准备动手之际,笼罩祝白的那股力量逐渐散去。将那个被包裹在内的婴儿放出。 “好玩吗?吓唬欢愉星神,还是当面!你是欢愉星神还是我是,你觉得这更好玩吗?” 药师好似没有看见,做完这一切似乎她的使命彻底完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离开,听着阿哈对她的咒骂和抱怨。 一切都当没有发生 “混蛋!混蛋!你是要和阿哈抢宇宙第一乐子人的位置吗?!哇呜呜,阿哈要气死了,气死了!所以祝白!” 阿哈将手上的那个婴儿样子的祝白托起,坏笑不止 “小祝白啊,你一定不会怪阿哈的对不对?阿哈这么对的起你你一定不会抛弃阿哈,一定不会介意阿哈用那么一点点小手段来让你经历一个开心,完美的道路的对吧 ?” “虽然你现在说不了话,但阿哈自己认为你懂就行了。你一定明白为什么众神都不组织阿哈做这个实验,为什么会给阿哈开这个灯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阿哈非常认真的提醒道 “纳努克没有帮阿哈,你可以随便弄。不对,宰了他好像也是在便宜他。不管了不管了,总之你要明白一件事儿。” 阿哈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解释这些并没有那么欢愉,虽然不至于和繁育沦为一个下场,但还是受了点儿伤害的。 但阿哈还是强撑着开口 “星神也是受命途限制的,有不少也是从智慧生命升上来的。所以你一定明白,哪怕有了这份力量,但终其一身都要死在自己的路上,被限制在这里 。只要是个智慧生命,是个有脑子,就一定不会接受,所以,你必须从代表无意义,无记忆,无胜负的无所谓死亡 的虚无中走出一条,可以猎杀星神,让我们释然的道路。 ” 第89章 你指望阿哈做什么 说完,星神的虚影消散,祝白恢复到常人大小,眼前景象变化,没了阿哈的阻挠,那条被星光笼罩的阶梯再次在宇宙间亮起。 当然,在匹诺康尼的其他人眼里,少年一直都在这道阶梯上,只是攀登速度过慢。 浮黎手中的空白光锥亮起,再次留下宇宙间的一幅奇异画卷,冰晶王冠有几分摇晃,考虑起来这幅画面是否有记录的必要。 “实验结果明确,失败。实验者祝白和黄泉都毫无意外发生。实验变量阻挠,欢愉星神,阿哈。” 一个天体计算机样式的星神机械的诉说着自己的发现和成果。一个早有预料,所以发生之时毫不意外的答案。 “虚无的王座直被阿哈打入两位试验品的体内,将这次完美实验彻底捣乱。实验结果表明,如若想要提高实验成功概率,只能将王座载体的两人灭杀,将王座再次释放到宇宙间,进行重复试验,重新培养试验品。” “哎呀,这和阿哈有什么关系呢。”祝白愣神看着阶梯尽头,那空无一物的地方。 那个地方按理来说应该是悬挂着一柄王座的。应该是属于他的,需要他登顶的,怎么现在没了? 这什么情况? 祝白只感觉自己那平淡的脑海里仿佛突然被人塞了半杯水进去。 不然不可能让他见到这幅诡异的景象。 在好几个星系外,阿哈飞奔着大笑,隔着几十万光年一遍捂着肚子狂笑一边向浮黎和博识尊解释 “啊哈哈哈哈哈,这可真不能怪阿哈啊,谁让你们不愿意多等一段时间自己操作呢?非要让阿和参与进来。看看阿哈把那家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要是只有阿和能够完成这个计划,还有你们俩挨骂事儿阿!” “我等需要一个解释…” 机械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传来。 浮黎将手上捏碎的空白光锥揉成一团,收集起来,手掌摊开又是一张新的光锥。 现在的浮黎真在犹豫,不过不是犹豫这份记忆是否要保存。 毕竟如果浮黎有这种想法,那她就是在步繁育的后尘,违反自身命途陨落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浮黎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作为星神,她的记忆是不会忘却的,她本身就是记忆星神。但眼下这段欢愉星神阿哈一己之力将三位星神的游戏项目完全打乱,这个情况到底有没有记录的必要。 诓骗星神盟友,诈骗实验参与者,偷盗实验人员的王座,并将王座一分为二,塞入两名实验者的体内。 这很荒诞,但是……也很欢愉。 找乐子总不能还要求其有逻辑性吧,这也确实像是欢愉星神会做出来的事。 匹诺康尼外,登上王座的星空阶梯上,没了上方王座的压制,这条路没了任何的阻碍。 在少年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往上攀登的过程中,他突然停下来。 “这还有必要吗?我就是爬上去说我没得到王座的认可其他人会相信吗?” “啊哈哈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你以为你说了算数啊?给阿哈滚上去吧,这个人,阿哈说的,你装定了!” 阶梯之上无风自起。 是的,在宇宙间,这个完全没有气压差,并且处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王座试炼空间里。 一股从上方直抵祝白面颊的狂风,竟然从背后将他托起来了。 协助的狂风吹的祝白衣袍徐徐作响,发丝迎风飘扬,整个阶梯都晃荡起来。 “虚无的王座竟然这么强吗?不,不对,这是宇宙间的第二座王座,星际和平公司的财富之王的王座是如何获得的也无从知晓,或许,想要登临王座,就是要经受这样的一番洗礼。” 歼星舰内,看见阿哈遁走,祝白健步如飞的往上攀登,符玄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毕竟是超越令使,在命途内越过星神自我加冕才得到的力量,理应如此。” 一旁的飞霄郑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的任务也变得更加困难了,符太卜。” 闻言,粉发少女太卜拍了拍手,得意的说到 “青雀” “哎呦喂,太卜大人,我在,我在,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完成的您尽管吩咐。”青雀立马点头哈腰的双手举着一封用特质材料保存,留下几百年但都没什么损坏的纸质信件。 “哈,看来咱们罗浮太卜还是人才辈出啊,我说符太卜怎么一定要让景元将军不远万里也要把青雀姑娘送来。看来您和景元将军是早早算计好了的啊。” 椒丘的眼睛眯着,扇了扇羽扇,笑意尽达眼底。 “椒丘长官,你就别在咱面前说风凉话了。”青雀撇了撇嘴,但也只敢小声吐槽 “青雀,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啊?”符玄黑着脸,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帝恒琼玉多是件美事啊,你说是不是啊,青雀。”手指勾起青雀的下巴,符太卜直接压了上去 “景元这个将军当的怎样不说,这协同作战的能力还是让本座找不出一点儿毛病。《关于太卜司素位尸餐卜者利用工作时间睡觉摸鱼,打帝恒琼玉限定次数并且与太卜司绩效考核挂钩》,呵呵,不得不说,这文件真是下发的恰到好处。” “既严肃了太卜司内某人摸鱼打滚的想法,还和巡逻的云骑达成合作,提高了太卜司的办事效率涨了名声不说,还限制了你这个史上最大摸鱼怪,也不形响其他仙舟人的日常放松。” “青雀啊,现在整个罗符境内,可没有一个地方 可以让你在上班的时候随意摆烂了呢。” 似是想到青雀的未来,符玄再也忍不住,加上祝白貌似彻底登上王座,自己手上还拿着从玉阙仙舟翻出来的老东西,连景元的师傅,镜流,还有这个祝白都得看自己脸色,服服帖帖的跟着她回仙舟。 想到这里 符玄直接高兴的笑出了声。 “太卜大人笑的声音小点儿啊,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青雀狗腿的又递了杯水上去。 “嗯 ,很不错嘛,青雀。” “是太卜大人教的好。” “那这次让新生的虚无王座和前任剑首回归罗浮的任务,就由你一人完成了,我相信你。” 第90章 这么说 “啊!”直接抓住符玄的肩膀,青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眼中直接泛起泪花,双腿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符玄的腰将脸贴了上去使劲晃荡 “太卜大人啊,我连云骑军都打不过,你让我接这种任务让我怎么活啊!我只是想在工作的时候多打几副牌而已啊,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是想要摸鱼,但你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我不想连魔阴身都还没有犯过就提前被打死了,求求您了,太卜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有那么夸张吗?”一口水没喝,在青雀的晃荡下,符玄手里的水直接泼了出来,本来是要打湿符玄的裙子的。 但由于有了青雀脑袋的协助,这些水是一股脑的全泼到了青雀的头上。 飞霄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谋士,脸上爬满了疑惑 “别看我。”粉毛男狐狸默默的踏着小碎步,猜到了后续剧情,躲开了飞霄和符玄。 感受着温水从头顶洒落,不知全貌全靠想象的青雀成功的脑补好剧情,痛心痛苦不知所措的抬头,颤音道 “符玄大人,你…你就非要这么逼我吗…我就这么不受您待见…已经到连我接的水你都不相信,不愿意喝,用这种方式来去考验我吗?” 此刻的青雀,脸上水珠晃荡,发丝半湿,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渍,加上她半跪在地上抱着符玄,还将头往太卜大人的腰上凑 此番情景下,看的符玄莫名的生起一丝愧疚之意。 摸了摸有点温热暖流的鼻子,太卜大人别过头,用着自以为严肃,但旁人一眼就能发现带着些许害羞情绪的语气开口 “本座这次,会和你一同前往。不说那镜流据说已经压制住魔阴身,保持住了清醒。祝白和镜流,这对师姐弟作为曾经在仙舟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色彩的人物,无论如何,除非是碰见药王秘传这种仙舟叛徒,他们是不会看见仙舟人就痛下杀手的。” “这是重点吗?现在倏忽还在咱罗浮的牢里关着,十王司大伙也怕的要死,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位脑子有病似的祝白前辈有事没事就往这种地方参观的啊,那里又不是什么奇特药师动物观赏馆。” “让我去找他们,哪怕有太卜大人您在,就是太卜大人您抱住咱了,我就非要上赶着把脸伸过去,让这两个武力值爆表的家伙打一顿吗?太卜大人啊,咱没那些癖好的。” 本来是打算用光屏内,祝白已经顶着王座的压力,将自己用种奇怪姿势登上王座的事情当做机会,打断青雀发言的飞霄听见青雀这番发言,原本举起来的手又默默放了下去。 作为大捷将军,杀孽物的事儿可以找她,用歼星舰炮轰大型孽物的事儿也可以找她,但是要问安慰委屈害怕,懵懂无知下属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她的下属不在食物里放过多的辣椒和香料刺激她,她就感谢帝弓在上了。 “其实我也……” “飞霄将军,您一定不会凭空看着咱去受虐挨打而不管咱的对吧。”青雀直接打断飞霄那准备给她一个台阶下的话,彻底放下了心中对太卜的期盼,虽然飞霄本身也是打算和符玄一起去匹诺康尼看看就是了。 被青雀这么一问,飞霄明显没反应过来,还是不远处的椒丘替她回答 “您放心,青雀小姐,我们的大捷将军可是看不得仙舟人平白无故挨打的样子的,在你挨打前,她一定会出手的。但是你知道的。” 椒丘停顿了一下,轻松的笑了笑 “当然,这是在您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前提下。” …… 匹诺康尼上方星空。 被阿哈用力量直接推着坐在那高仿的虚无王座之上的祝白,茫然无助,但脸上却起不了一丝的情绪变化。 “我承认默剧也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但还能够这么用我确实没想到。” “阿哈的能力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呢!” “不过给阿哈说实话,这股坐在常人都不敢踏足的星空中,孤座王座之上,淡漠的瞥视下方所有生灵的逼格,你觉得帅不帅?” “这可是阿哈从那个宇宙知名大导演,带着个机械蛤蟆当副导演的家伙的电影里学的,为此阿哈可是留了不少了力量,特意让其他人也感受到一股极其大的力量,让他们以为这是你登上王座无意间谢露出去的气息呢。” “我其实更想…” “哦哦哦,阿哈懂,阿哈懂,你是不是想要问,那个王座跑哪里去了,阿哈知道,阿哈知道。” 被阿哈创造的这个假的王座驱逐,一切奇异景象全部消失,少年缓缓降落,准备回到白日梦酒店。 刚刚突破梦境,没办法直接回到匹诺康尼内。 阿哈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的阅历不够,不过你放心,其实你刚刚如果继续在药师的那股力量里沉浸的话,走出一条路登上王座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那为什么你要把这王座撕开塞入我和黄泉体内。” 祝白接着开口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为什么把王座分开 而是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啊,阿哈是喜欢逗傻子,但是那只适合一点儿力量没有的傻子,你一个令使,有点儿力量,你干嘛要把自己和傻子一起相提并论。” 祝白闭上眼睛,懒得开口,结果这副样子又被阿哈详细解读 “这股闭上眼睛的范儿,很好,很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突然得到公司领导留下的遗产突然暴富的小人得志的样子,阿哈很满意。” 怕祝白不说话,让自己无聊,阿哈还是解释起了答案 “你是成功了,但是一个王座,很难吗?” 祝白睁开眼睛,如果眼睛可以骂人,阿哈的全家已经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阿哈说错了吗?阿哈一个星神,王座再稀有,再强,那不也是阿哈想弄出来就能弄出来吗?在药师的帮助下,你会踏出的那条路,有用,但用处不大,所以阿哈拒绝你走这条路必须换一条。” “所以我的王座没了?” “所以没了。”阿哈笃定的点了点头非常满意自己的回答 第91章 被白嫖后不承认 “滚出去。”距离白日梦酒店地面还不到一百米的祝白扬起手臂,指着星空之下话语不停 “把别人的好处拿了还敢在这里找乐子,真把我当乐子玩了?” 祝白气的笑出了声,一身怒气没处发对着阿哈咆哮 “宇宙毁灭关我tm什么事儿,那都几亿个琥珀纪后的事了?我一个虚无命途行者配合你欺师灭祖背后捅【ix】腰子还不够?” “你阿哈和浮黎当时是怎么在那该死的梦境里忽悠我和黄泉的?” “你说只要我们登上王座,黄泉可以得到向【ix】复仇的机会。你说我在梦境中的行为,也会改变现实。” “你就这么改的?” 少年将自己那破烂的外套向阿哈展示,将刚刚被倏忽从虚无之海内抽的一鞭子的地方向阿哈展示 “所以你说的改变就是本来都快要被联盟耗死的倏忽,在梦境内都被我带着师姐黄泉他们宰掉过的倏忽,又活了过来。刚刚在那死斗兽场内被你召唤过来,用过往记忆浮现的倏忽又被你加了一口气。” “那我参加个什么试炼?” “白珩没直接复生,倏忽还被你整的加了口血,真正意义上拿了好处的竟然是他妈的持明族!” “还是个已经成了无名客,打死不回仙舟的持明龙尊饮月君!” “连这种不朽之龙陨落后在持明族内继承的力量都被你弄到手,让罗浮凭空多了半个龙尊,凭什么!凭什么好处全让别人拿了,乐子让你占了!连浮黎都平白无故的多了份收藏记忆!” “可我和黄泉,我这么个出力最大的却一点儿好处都没拿到!” “就算这好处不落在我身上,那起码也应该落到我师姐,或者我徒弟三月七身上吧!” “你就是这么让人办事的?你这也叫欢愉?这就是纯粹的无赖。” 从星空中降落,再一次感受到白日梦酒店那坚实的触感,祝白的脸却黑了好几个度。 看着这位新生的王座,对于这一方面没有丝毫了解的入梦客,家族成员,皆是用着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祝白,没有一个人敢来拉拢。 更别说这明显是个在虚无命途上厮混的王座,和这种人交流过深,谁知道会不会一会就会有主动寻死的心思冒起,且再也无法压制。 阿哈貌似知道自己理亏,在老老实实的受了祝白那一阵辱骂后就灰溜溜的散去了那点儿残留在祝白身上的力量,哪里还敢继续调戏。 祝白深深吸了口气,酒店内的人数越来越多,公司,星穹列车和镜流在祝白登上王座的那一刻起就立刻从梦境中脱离。 只有一个狂放不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幽幽荡起 “他宝贝了个腿的,听说你也是巡海游侠,这倒是稀奇,虽然咱也从没确认过宇宙内到底有多少巡海游侠,我也不可能全不认识,但是……” 那个只有头部保持人体组织,下半身全是机械构成的钢铁牛仔犀利的压下帽檐,语气冷酷的弓着腰将枪口对准和星穹列车,镜流站在一起的虚无令使黄泉 “我可没听说过这片宇宙内还有一位游侠也叫做泊提欧,还同样当过牛仔,并对公司复仇。姐们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我在家族的房间名额就突然被人给顶了,还他宝贝的用的是我的名字!” 祝白清晰的感觉到,黄泉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并且她的实力有着一定的提升两人体内那相同来源的王座互相感应,黄泉直接抬起头,望向这里 再次御剑凭空而立,站在白日梦酒店的上空,少年咬牙切齿的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扫过,检查他们到了力量,却只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花火玩偶?! 泊提欧瞥了眼祝白,直接无视掉他,继续对着黄泉举枪,手枪上膛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我们就用巡海游侠的方式解决,一对一单挑,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解释解释并给我带路抓几个市场开拓部的高管来。 “你要是赢了,我就允许你向我道歉,这件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了。” “他这话……好像无论输赢…都是他占便宜吧?他是不是脑子被黄泉气傻了突然说起胡话来了?” 三月七不太理解的挠了挠头,本来想劝黄泉和平解决这件事儿,但是眼前这巡海游侠貌似不一定能听懂。 “我说镜流姐,同属巡猎命途,你一定比我了解,巡海游侠都是这种文化水平吗?这也太低了吧?” 三月七将头凑到镜流的耳边,悄咪咪的提问 “三月你这是偏见。” 拥有了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恒成功的窃听到了三月七的悄悄话,十分慎重的开口解释 “这都是个体差异,三月你不能歧视人家,就像明明都在列车里……” “丹恒你想说什么?” 三月疑惑的望向丹恒,满是一副我不理解 所以我等你开口的样子 “没什么……,真的。” “真的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三月的脸贴得更近了。现在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三月那股故意刺激丹恒开口的意味了。 “他呜呜伯的,你们当这里是露天浴场给你们闲聊呢?彻底无视我了是吧?给我放尊重点儿,现在这是我的主场,再敢说闲话,我就一枪爱死你们!” “好奇怪的癖好。”小灰毛挑衅的笑了笑 “你打算怎么一枪爱死我们?” “这是因为联觉信标!你个灰毛找死是不是!” “都闭嘴!”祝白一把将那个花火娃娃吸到自己手里使劲揉虐,落到众人身前 “都别逗傻子玩了!黄泉你快点将东西递出去,从现在开始计划变化,在干掉【ix】前,我们碰见了这片宇宙间最恶心的一伙人。” 祝白边说边将那个花火娃娃揉的看不出原貌,使劲往内挤压,压成一个团。 三月七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 砰! 花火娃娃炸开,零件和里面的棉花散落一地 只留祝白那压制不住怒意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以后别让我看见欢愉命途行者,要是碰上了,见一个,我打一个,就当是给阿哈贡献几个自家命途上的乐子!” 第92章 美梦 头上飘了好几朵棉花的三月七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倒霉的又是我,这个徒弟当了就没好事发生过,仙舟的师徒关系是有什么魔咒吗?我是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毕竟大数字巡镝更难让人拒绝,这些都可以理解。”星沉了口气 “不过据我所知,仙舟的师徒下场确实都不太好,三月,珍重。”说着,星拍了拍三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虽然嘴上厉害,但小灰毛的眼神那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往镜流和祝白身上瞥。 毕竟仙舟联盟的师徒惨案,眼前就有俩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师傅被抓进幽囚域,在徒弟打仗的时候孤零零的死在幽囚域里。在徒弟的试炼里还被星神拉出来反复鞭尸。 一个被自家徒弟肃清,为了仙舟大义灭亲,听起来荡气回肠但其中冷暖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哟,您又是哪位?在上面登上王座的就是您了呗,别说,要不是您,我还真不知道令使之上还有这么的东西,很强,您可真厉害。” 泊提欧话风一转 “那现在能否劳烦您挪挪步,让我解决这个死骗子,你看行不行,如果可以,一会我请你一杯小麦汽水也不是不可以。 “砂金兄弟,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哟,翡翠小姐和托帕小姐也在呢,这么说来,市场开拓部的那位老大也在喽?” 祝白指着大厅内的另外一个方向 惊讶的开口,抬腿故作要去找公司成员。 “好家伙!” 泊提欧直接冲了出去,眼前这个什么虚无王座,听他这语气,怕是和公司那几个混蛋有着不浅的关系。 而且市场开拓部的老大… 这个名字非常耐人寻味,很有味道,非常适合报复 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看着从腰间弹出子弹,将弹夹不断扩充的泊提欧,望着他那化作流星般的身影,祝白立马转过头拍着三月七的肩膀 “乖徒儿,学着点儿,凡事要多动动脑子,坑不坑害同伙那是后话,先搞事在谈这些。” 丹恒闭眼不谈,意识到单纯的三月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些令人惋惜的变化。 但不等丹恒继续忏悔,看了一圈,祝白摊了摊手望向镜流 “师姐,就你们出来了?” “倏忽突然消失,我和丹恒,黄泉失去目标我们就出来了。你觉得少了谁?” “那个理想主义的天环族,鸢尾花家系的家主。” “哎呀!”祝白一掌拍向自己额头,极为懊恼 “竟然忘了这里是家族的地盘,是盛会之星了。” “祝白先生,你要找的人,是我的哥哥星期日吗?” 消失已久,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知更鸟在从流梦礁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放下对祝白这一伙仙舟人的调查。 毕竟祝白他们不是列车的人,家世清白,唯一得到的消息。 还是一些小道消息,里面还有早就知道的那个剑首身份和师姐弟身份。 这些甚至还是从那个在盛会之星停留片刻的怀炎将军口中得知。 可以说哪怕是知更鸟还借助了公司的力量,但也没查到祝白和镜流更多的消息。 不过这也正常,几百年失踪的人突然出现,他们的一切想必都早已被时间和后来人抹去。就算有相关记载,可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出正确的信息,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所以,知更鸟选择了最直接,但也是危险性最大的一个方法。 主动探求。 “知更鸟小姐?这是决定好了?我先说好,你哥哥想要让他清醒过来我可没有一个可以不让他遭罪的方法哦。一个忽略个人意志,完全不考虑参与其中之人的乐园,哪怕有他作为唯一管理者,也照样会出大问题。” “这个我非常明白,所以我来了。” 祝白脑海里早就有了想法,比起让铁尔南的遗物这么轻易的消耗,如果单纯作为虚无令使,他当然没有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这里是盛会之星,有着极为充足的忆质。所以为什么要直接用无数自由意志冲破星期日的美梦呢。 比起靠现实胜利,祝白还是更倾向于让乐园的设计者亲眼目睹这个由自己创造的乐园一寸一寸崩溃的样子。 祝白直接对知更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在匹诺康尼内将哥哥所在的地方再次用一层忆质包裹,创造梦中梦。”知更鸟的双手捂着嘴,惊讶无比 “用祝白先生您和黄泉女士在流梦礁的那种方法,这真的可行吗?而且这难道不会有什么限制?这难度可不亚于一场由几千人担任主角完成的即兴表演啊。” “这不用担心,简单。” 祝白一个响指响起,一个狗腿的声音立马响起 “哎,我的债主哟,您这是有什么事要安排阿哈做啊,放心,只要不是让阿哈违背命途的什么都行。” “不过阿哈想要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让你这么快就决定将阿哈利用上。啊呸 ,瞅瞅阿哈这嘴,是阿哈有幸可以供您驱使。” 阿哈一把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过去,凭空出现的他加上这熟练无比的巴掌让镜流不敢置信。 仿佛猜到了祝白真正的想法,知更鸟不敢想象的小声询问 “祝白先生,您让欢愉星神来是为了……?” “没错。” 祝白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打算让阿哈直接入梦,压制住星期日对周围环境的察觉,只保留个人意志供作他完成自己理想中的独自一人构建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美梦匹诺康尼。” “其它人,只需让阿哈亲自动手,让他们在入梦后适宜的表示一下对自身现状的不满让你哥哥相信他已经成功。” “并且让他动用权柄成功的处理几项事件,然后就是加速时间的推进,我们则是改换在他意识中的形象,这些就足够了。” “时间延长到一定阶段,让他看见在梦境中被迫被拉进来的入梦客在自由和仇恨, 禁锢与需要之间的矛盾。” “让他看清楚,自以为是的美梦,有多大问题。” 第1章 苍城 (脑子寄存处,可能有一点儿ooc,但大体不变,莫喷我,求,开篇是倒叙) 星神的存在就是答案,命途行者也许只有看见星神才有解决一切的愿望。 如同【开拓】,阿基维利死后,无名客们延续它的道路,但也有奥斯瓦尔多·施耐德,这位前任无名客,入职公司,以暴力手段走出了一段常人难以接受的开拓命途。 【纯美】伊德莉拉消失,纯美命途上走出了两个势力。 陨落的【繁育】仍然有人窃取它的力量,【不朽】的后裔也在仙舟联盟上不断实验,妄图重现【不朽】的荣光。 … 【虚无】走过的星系,一个紫色球体上带着两个白光点儿当眼睛,摆烂的到处晃荡。 在它走过的路上会凭空在星空中扫出一大片空白,只有自灭者和守夜人,无时无刻的笼罩在所属命途的阴影里,不断往外拉着陷入同一条道路的友人。 “你还打算追着【虚无】多久?虚无令使用着【沉眠无相者】的力量对抗虚无,这种无意义的做法也算是一种虚无吧。” 一处荒凉的星球上,一位灰白发色的青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柄狭直刀身,小镡,长柄的长刀。 一旁的女青年发丝由惨白消退为紫色,大腿和手臂上的红色纹路随着血红色的刀身消退。刀身上也重新附上刀鞘。 女青年愣了愣,不太自信的开口 “我要去一趟盛会之星,你知道怎么去吗,对于这条从未走过的路,我…不太熟悉。” “你还会迷路?” 黄泉:“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祝白。” 祝白:“去找冥火大公,他有匹诺康尼的入场券。” “我无法守望你承载更多的无,在离开之前我要在问一句,你是否真的决定承载虚无,按照你现在的力量来说,这次只要你挺过去了,你的力量就会和我一样。” 祝白抬头看了眼黄泉,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一定要以守望铁尔南的姿势和我说话吗?我并没有被虚无侵蚀,如同当年一样不会变化。” 女青年沉默着思索,随即离开前留下一句 “也许你可以寻求【妖弓】的庇佑,如今你已经彻底压制住体内的丰饶之力,这是每个仙舟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情。【魔阴身】早已不是你的问题,更何况你曾经是仙舟【朱明】的太卜…” “不认识路的人就赶快找路,免得最后匹诺康尼的表演开场,而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路。” 青年把头往后一仰,瞳孔里泛着白光,眼皮垂着,无奈的开口,避免这位路痴同伴继续下去。 黄泉打开红伞,在青年打趣的话语还未落下前离开了这荒芜的星球。 作为一名仙舟人,离开仙舟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有一部分是因为【魔阴身】即将爆发,寻找适合的埋骨之地。 作为对抗丰饶孽物的最大,最前线的地方,仙舟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用仙舟人的血换来的。 每一个仙舟人诞生之际都会得到来自【妖弓】最为重要的祝福。 对丰饶孽物的杀意,这是藏于文化和血脉中来自【妖弓】的最为诚恳的祝福。 也许有一天【妖弓】会死于神战,但仙舟人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再登神位,哪怕不是【巡猎】重现,但命途中追杀【丰饶】的执念,永远都不会变。 “也许这次会死也不一定呢,这种无所谓性命的想法,又是否算得上符合【虚无】呢?” 祝白自言自语道,一步踏出,步入繁星下,那是沉眠无相者不久前走过的地方。 随着祝白不断的沾染着虚无的力量,记忆再次浮现在祝白脑海中。 …… 星历6300年,妖星罗睺随着烈火扑面而来。 仙舟联盟中最为繁华的苍城,被丰饶攻破。金色的枝蔓从路上行人的口鼻中不断生长而出,宛如烈日般的活体星球直接涌向苍城。来不及逃命的人都成为了它最为喜爱的养分。 地上尽是痛不欲生的,翻滚着的人们,更多的人,是自杀! 一个白发赤瞳的小女孩从街上已经开始沦为丰饶孽物的人群中冲出 “镜流,没事的,别害怕,云骑军那么强,一定可以干掉那个活体星球的,我们可是有帝弓庇佑的,怎么会被药师打败呢,怎么会呢。” 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强忍住自己的害怕,待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 巷子口,一个蓝色铠甲的青年跪倒在地上 “你是云骑,对吗?”巷子里,小女孩扶着墙,露出半个身子,对着巷子口的士兵说道。 “这…里…怎么,还有…活人!” 小女孩看去,那位云骑的脸上竟然早已被金色的枝蔓覆盖,身上也冒着树枝。 看着幼小的镜流,云骑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的短剑,一剑贯穿丹腹,短剑旋转几圈,拔出后带着肠子和血水喷薄而出。 濒死的云骑猛的上前,死死攥住小镜流的双手,把短剑放在小镜流的手里,留下自己的遗言 “孩子…记住…丹腹,是…要害!只有杀掉足够多的…孽物,你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吗?是啊,我要活下去,我要撑到其他仙舟人赶来,仙舟怎么能被丰饶孽物占据呢!它们一群和药师混在一起的畜生,怎么配!” 颤抖着身躯,从未有过相关武艺训练的少女,发了疯似的冲出巷子,胡乱挥舞着短剑。 不料冲出巷子,便遇到一小群犯了魔阴身的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小镜流依稀的可以从中看见他们的服饰,其中有不少,是昨日她还在街上见到过的。 不等小镜流拔剑,魔阴身们就挥舞着爪子,疯狂的杀向了小镜流。 小镜流颤抖着身子,强迫自己提起短剑挡在了自己面前。 可脆弱的短剑,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了魔阴身的利爪。 “往这里跑!” 一道和小镜流一样稚嫩的声音从小巷的另外一边传来。 砰!砰!砰!砰! 两个魔阴身瞬间倒下。 一个黑色头发,发丝垂下遮挡住眼睛的男孩拿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枪对着小镜流大声喊道。 那小孩左手上用着几片碎布包裹,还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小男孩手中的武器,正是没有逃离的公司员工死后留下的热武器。 第2章 潦草的救助不如死 “快点过来,瞎愣着干嘛呢!我手疼。”又是几道砰砰的声音响起,从枪口处射出火红的激光,在贯穿一位魔阴身仙舟人的躯体后,留下一个血洞。 血洞里的肉块蠕动,趁着小镜流跑过去的同时,那个血洞又再次恢复。 “快帮我拿着。”年幼的祝白拿着公司的武器又开了几枪,手臂震的发麻,用碎布包裹的手腕也不断往外渗着血。 做完这一切,小男孩的双腿立刻软了下去,拿着武器的双手也没了力气,公司的武器也被随之而来的魔阴身士兵一爪捏碎。 “你是祝白吗?你也没事。” 小镜流震惊的开口,眼前的这个孩子她认识,算是她的同学,谁能想到这个情况下竟然还能碰见正常的仙舟苍城人。 注意到祝白背上的短剑,白发的小女孩一把抽出站在了祝白面前 “你快点儿再找一把枪出来,我不一定挡得住他们。” “你不是看到枪没了吗?” “谁让你把枪扔掉的啊!” “那镜流你拿着枪好不好?我手渗着血呢。”祝白抖着腿,爬起来的同时看见眼前的镜流愈发坚定的目光不合时宜的开口 “你其实也害怕对吧,要不你逃吧?联盟马上就派人来了,只要你现在逃走就一定能撑到救援的。” 说完,迎着镜流不可思议的目光,祝白看见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女孩眼睛里泛起水雾。 镜流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被自己保护的人,竟然在自己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的时候调侃她,人生的痛苦莫过于此。 就在不远处的魔阴身快要杀过来时,一道语气中带着嫌弃,调侃中带着满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呦呵,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没骨气的家伙在啊,人家小姑娘身上不照样还有血吗?你还推辞上了。真是很难不让人嫌弃哎。” 一个扎着马尾的粉色头发的英气女子一剑洞穿了杀向镜流和祝白的魔阴身。周身九柄飞剑各自旋绕,剑尖上带着金色的枝丫和血水。 一身云骑军军装被她穿的英气勃发。 “哎小子,你刚才不是挺自信的吗?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见到本大人的英勇身姿而激动的无法言语了啊,嘿嘿嘿,不用膜拜我,毕竟这么优秀我也…” “那个…符尘大人,这孩子好像失血太多…晕了。”那英气女子身后,匆匆赶来的云骑军拿着大剑扭开头,不太愿意看着自家上司,但处于自身良心和对眼前这两个苍城遗孤的同情,默默的开了口。 听闻此言,那个粉发剑客的笑容戛然而止,僵硬的低下头,只看见一个白发赤瞳的小女孩提着剑,提防的站在另外一个孩子面前。 抵挡着自己!? 符尘摸了摸鼻子,讨好意味的开口 “那个,小妹妹,其实我是好人的,你看我身上的云骑军军装,这身服饰你一定相信的对吧?你家人一定告诉你过你这些,对吧?” 话还未说完,这位粉发剑客背后的云骑军一把推开自己上司,瞪了一眼,后蹲下身子抱歉的开口 “小妹妹,我家上司脑子不好始,说话的时候嘴上没个把门的,不是故意提及你们父母的。” 那位云骑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放下了手中的大刀,把手放在膝盖上,强行扯出一张笑脸。 长剑落地,扑通。 精神高度紧绷的镜流终于也失去了意识 ,手中的短剑也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符尘见状一把揽过躺在地上的两个孩子,把他们抱在怀里。 “符尘大人,他们的身份还未确定,这样做会不会…” “偌大的仙舟联盟保不住一个仙舟苍城难道也保不住两个孩子吗?就算他们是叛徒那也是后来话,这是在战场上!【帝弓】的光矢会湮灭整个苍城,我们就负责救下剩余的生灵。” 符尘话锋一转,背对着云骑森然道 “既然我们终究逃不过十伦尽散,身陷魔阴的下场,那么这些孩子们,就是仙舟将来的希望。” “巡猎寻的是仇,猎的是怨。以绝对的力量来庇佑脚下的土地。这是我所认为的道路。” 说完,粉发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其吐出 “准备撤退,帝弓的一箭要来了,我们负责的只有这片区域。” “得令。”余下的云骑军点点头,将符尘怀里的小镜流和小祝白护在中央,唯恐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 依稀中,倒在符尘怀里的祝白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道光从远处射来,这道光璀璨夺目,就像在银河中漂流的飞鱼。 那是帝弓神迹的降临,是来自【巡猎】的守望,只是在这道守望下,是祝白和镜流的故乡,仙舟苍城。 “既然帝弓这么强,工造司的器物也可以杀死孽物,为什么云骑们要拿着没用的长剑呢?” 听着怀中那个意识混乱 ,迷迷糊糊中说着什么的孩子,符尘欣慰的笑了笑。 …… 三日后,驶向仙舟朱明的歼星舰上 “大人,快要回朱明了,也许你可以把这个孩子放下了。”看着伸着手指 一无聊就戳祝白脸玩的符尘,云骑捂了捂脸,在那还堆积成山的文件上敲了敲, “你听见这孩子的话了吗?”符尘指了指祝白瘦小的身体。 “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这也难怪,毕竟见过了帝弓神迹的降临,难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符尘大人,您笑什么?先说好啊,公文我是不会帮你批的,好不容易回朱明,别想让我给你打白工。” 在二人交流之际,门外,一个白发小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不过说是走进来,其实她和这个还未醒来的祝白一样,从未离开过几位云骑和符尘的视线。 镜流:“符尘大人。” 符尘:“哎呀,是小镜流来了啊,怎么样,当我徒弟如何,包吃包住,每月给充足巡镝,享受一对一剑术教导,只需按部就班的走,便可以超越化外民五十年试用期,只需要短短四十年,我相信你就可以成功踏足仙舟公务员之列,成为成功人士,享受完美…” 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云骑:“符尘大人,你水杯倒了,水全倒那孩子脸上了!” 第3章 必死局 祝白:“咳咳咳咳咳…” 某云骑:“符尘大人…人好像被你呛醒了…” 被下属点名的符尘侧过身子,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 “我看见了,还有,以后看见这种场合自己失明几秒。” 符尘连忙在祝白的脸上随意的摸了摸几把,擦拭水渍。 白发小女孩识趣的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符尘见状连忙看向祝白,却看见一张揉成一团的脸,随手一指不见天日的歼星舰,讪讪笑道 “那个,天气真不错啊,我这里有帝弓神迹降临的影像画面,工造司高清版,你要不看看?” “谁会想看家乡被一箭射爆的场景啊,白痴符尘!” 某位不知名云骑在内心疯狂吐槽,不知道该如何暗示自己上司,只好求助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受害人。 祝白默默扭过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奇妙的想法在脑海里蹦了出来,眼睛一转,开口说到 “镜流,我们现在是在仙舟联盟的歼星舰上对吧?” “没错,这是去仙舟朱明的路。”白发小女孩接上话茬 “那好。” 祝白面无表情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待在一旁的镜流和云骑已经祸首符尘不解的看着祝白只看见他迅速的摇晃着手,不知道要干什么 “旁边的云骑大哥,我要报案,这个粉头发的家伙涉嫌虐待未成年仙舟人,我要求把他抓起来关进十王司。” “你个没良心的瘪犊子,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符尘瞬间出手,捏着祝白的耳朵就往上提。 原本躺在床上的祝白立马跟着符尘不断向上的手掌爬起,直到身高受限,跟不上符尘抬起的手臂,只能踮着脚尖,把头死死往上扬 符尘:“你就是这么和你救命恩人外加亲爱的师尊这么说话的?翻天了不成你!是不是想在回朱明前被我收拾一顿。” 祝白:“我可没说我要拜你为师。” 符尘:“你有意见?” 随即符尘举起拳头,在祝白的面前挥了挥,做打人样。 出完脾气,符尘没好气的丢下祝白,独留祝白和镜流二人共处一室。 也许是没出完气,已经跑出去的符尘打了个回头枪,只是这次的受害者不止一个 符尘领着祝白的脑袋,把他提了上来,在离开房间时,又在小镜流的怀里塞了两柄长剑,特意瞥着嘴高声喊到 “哎呀,镜流你干嘛呀,没想到你作为师姐竟然这么敬职敬责,直接拔剑要替师尊我出气,真是让为师如沐春风啊,啊对了,不用打死,打个半身不遂就行了啊,下手轻点。” “符尘大人,你闭嘴吧,那个叫祝白的孩子要被你气死了!” 随着门外云骑军把口无遮拦的符尘拉走,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孩子。 一个白发赤瞳,怀里抱着两柄可能比自己还要高的长剑。 一个坐在简陋的床铺上,发丝上滴着水滴,面色苍白,手腕上缠绕着绷带,平日行动无异,但似乎有着些许问题。 …… “你醒了。”漫天的黄沙漫过 虚无令使黄泉手持红伞,替祝白遮挡。 “虚无之力压制了你体内的丰饶之力,你的记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躺在荒凉星球上的祝白坐了起来,把左手上戴上一个黑色手套,上面移植了一个类似电子接口的东西。 “现在过了多久?” “大概有一个月吧”黄泉瞥了眼伞下的祝白,他的发丝仍旧是灰白色,没有丝毫变化。 “我要去皮诺康尼了,你也成功压制了魔阴身,是时候离开了。” 祝白随意的点了点左手手套上的凸起,【智识】命途的力量从这块凸起中迸发,涌入了无数的讯息,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头脑。 随即祝白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挑了挑眉挑衅的从那凸起里蹦出来段虚影 【盛会之星诚邀仙舟联盟,前任朱明仙舟太卜,祝白。和群星一起,共赏谐乐大典。 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 “虽说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你,但在认路和邀请函这方面,请黄泉小姐叫我一声前辈,可好。” “我认识路。” “那拜拜了,这次你自己找路吧。” 祝白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没有给黄泉挽救的机会,率先逃出了这片荒星。 既然这是位实力强大的虚无令使,那么她一定有办法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哪怕时间会延长几分,但又有什么问题呢? 一年和十年后到达的目的地,不都是一个地方吗? 嘲讽完某位路痴虚无令使后,祝白再次返回拿出荒星。 不出意外,黄泉果然还站在大地上,拿着份从冥火大公处借来的星间航线图瞅着。 祝白极其做作的从星图中穿梭而过,这一动作,让原本就对地图没有丝毫办法的黄泉感到极其痛苦。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我压根用不了多少虚无令使级别的力量,要不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一程如何?我愿意用完美到达盛会之星的路线做为交换。” “你想要我拦着谁?”黄泉把冥火大公倾情赞助的物件收起,眼皮已经没力气在跳。 这百年间祝白的一系列蜜汁操作,已经大大提高她对一些无厘头事情的抵抗能力。 当然,虽然事先已经知道祝白一定会拿这件事来犯贱,但自己还是有股自己提不动刀的错觉。 “哎呀,其实没谁,就是某个被丰饶令使倏忽血液侵蚀,沦为不死孽物,手里长剑还用绷带绑着的剑客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是在星际和平公司通缉令上的某个人呢?” 祝白一个大跳,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发疯 “恭喜您,答对了,就是星核猎手之一的刃,不过你可以放心,就他一个会来打我。” “为什么?” 祝白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缅怀的开了口 “因为当年罗浮的云上五骁,我对现在应该叫刃的那位说了句话让他不爽了。” “什么话?”黄泉难得的收起了伞,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祝白撇了撇嘴,释然的说到 “我说,作为短生种,他已经很优秀了,已经证明了他那短暂的一生足以超过仙舟人那漫长的一生。” “加入这种东西 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囚笼。” “他毕竟是短生种,孤僻一生,死了还会在仙舟内有一段佳话。但成了云上五骁的一员,他的成就都会变得理所应当。” “不过这还是不是重点。” 祝白特提停顿一下,等着黄泉的提问。 黄泉无奈的闭上眼睛“那重点是什么?” 祝白笑了笑接着说 “不入云上五骁,他还有安度晚年的可能,当然 这不是指他会死的更早,正因为他是难得的锻造天才他才不容易死。会受到联盟的保护。” “他要经历的,是暮年之际,早已没了重现昔日辉煌的能力却可以眼睁睁见自己的战友仍然年轻,肆意的彰显那叫天资的东西。” “对于一个天才锻造师来说,这比死更可怕,当然,他现在也没机会了,他也相信了。” “不过在我看来,无论他是个什么选择,都逃不过绝望一字。” “不信你看,那场我逃离仙舟后爆发的饮月之乱,不就是一个龙尊,一个短生种的不自量力吗?!” 话语落下,祝白的身上不自觉的释放出杀气,还有蔓延的虚无。直到祝白的发丝和黄泉一样,都变得苍白时,他的实力也终于和她步上了同一个台阶。 虚无令使。 第4章 星穹列车的车祸 “什么叫做逃离仙舟?我记得你官至太卜 ,在不找死的情况下,有谁会动你?” “因为我犯了一个小错误?”祝白双腿弯曲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根绳子往腰间一系,在把绳子的另外一端扔到黄泉的身上,摆烂一笑 “其实没多大事,就是我发现自己得不到巡猎的认可,然后稍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又凑巧晕了一下,发现自己脑子没清醒,长了几片树叶子出来,本来割掉放点血就没事了,结果又替人挡了一剑,染了点不该染上的血.。” “后面的,你就知道喽,我被你们捡到,开始和你们混喽。” “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黄泉念起身上的绳子,略感嫌弃的摆了摆绳子 “我的力量要压制魔阴身好保持清醒,所以动不得,我只能说大概方向,路线的确定还是要靠你。” 黄泉闭上眼睛,无奈的叹着气。 …… 一月后,某处列车上。 一个粉头发的少女拉着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站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不会摔倒,我不会摔倒,这次跃迁我一定可以保持住平衡一定不会摔倒的。你一定也是这么相信我的,对吧,开拓者。” 灰发少女忍不住举起手遮挡眼睛 三月七:“怎么了,开拓者,列车的灯光很刺眼吗?我觉得还好啊。” 开拓者:“注视美少女的时候总会觉得眼睛有些许生疼。” 三月七:“什么意思啊?”三月七仰起头,发出来诚挚的疑问 “我想是开拓者在房间里看了太多美少女小说,学到什么不该学到的东西了吧,帕。” 一阵剧烈的抖动传来 【列车马上跃迁,下一站,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一个说不上来是垂耳兔还是什么东西的物种用着严肃的语气开口。 拉着手的三月七和开拓者随着列车的抖动不断摇晃着身体。 三月七的裙子一晃一晃的,小灰毛见状嘴角不屑一笑,张开自己的双臂,露出宽阔的胸膛,主动环抱住三月七。 “开拓者你干嘛呢?!” “我是不会被外面的大姐姐骗的,三月你要相信我啊。” 小灰毛眼神飘忽不定,把脸埋在了粉发少女的发丝中,使劲晃了晃。 “你在说些什么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 只听见噗通一声,抱成一团的两人在列车跃迁完成的一瞬间终于失败。 星穹列车的战斗,三月七的败北。 两个少女的脸在列车的地板上前行,终是停下了脚步。 又是一阵轰隆的声音。 粉发少女跪坐在地上,眼圈通红,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颊羞愤道 “开拓者!以后不要在车厢里开这种玩笑,脸刹的感觉很不好受的!” 开拓者:“……” “怎么不说话啊,莫非你打算一会给我买瓶苏乐达道歉?嘿嘿,我可不是想尝这种饮料。” 开拓者:“……,眼角流出泪水” 粉发少女连忙爬到小灰毛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在了灰毛鼻尖,还未感受到什么就立刻收回大喊 “姬子,杨叔,丹恒!我把开拓者撞晕了。” “她没晕,但你要在这么喊下去,光是你这头发,我就又要晕一段时间了。”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莫个小灰毛才能看见的镜子前方爬了出来。 这青年一头灰白发,左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拿着柄通体冰蓝,剑鞘红黑相间的笔直长刀。 不过现在,这青年手腕上还有着一段断开的绳子,走路还要把刀杵在地上支撑。 不是其他,此人正是被黄泉领路,领到星穹列车星轨上,又被流光忆厅的人尝试窃取记忆的祝白。 不过区别是,被撞进列车的是祝白,被窃取记忆的黄泉碰见的是个一身紫的忆者。 见列车里跑出个拿着刀的灰白发色青年,已经有了空间站捡人经验的粉发少女极其娴熟的求救 “姬子,杨叔,丹恒!列车跃迁时出车祸了!受害人打上来找我们算账了!我一个人赔不起啊!” “列车出车祸?三月,你又被开拓者带坏了。” 一个语气中尽是无奈的红发御姐,和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叔,加上一个冷脸少年踏着稳定的步伐,走上这节车厢。 “列车还真出事故了,帕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看见摇摇晃晃面色苍白的祝白,姬子连忙把祝白上前准备扶着祝白坐在沙发上,并准备倒杯特制咖啡,检查一下祝白的伤势。 不等姬子上前,一柄长枪瞬间飞出,被那个冷面青年扔出。 那冷面青年头上长出晶莹龙角,周身被水流包裹,原本空无一物的列车车厢里也泛起了水汽,少年变成地道持明族的样貌。 “大家小心,这是已经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这个人我认识,实力很强,还被丰饶令使倏忽的血撒在身上过,一定要小心他,这人,是个绝对的疯子。” “你不会说话我现在不介意浪费点儿时间教你,你见过那些个丰饶孽物可以和你安安静静的交流的。” “当然,你要是说类似幽囚狱里,你曾经的邻居当我没说。”祝白稍稍释放了点对体内魔阴身的压制,迅速恢复着伤势。 刀尖一挑,击云枪凭空而起,旋绕几圈后祝白刀鞘一击,如同丹恒的一枪,送回了击云枪,语气中不怀好意的开口 “哦,别忘了啊,曾经的丹枫,不对,现在的丹恒,击云从不离身啊。要知道我是偷偷回过仙舟几趟的,不信的话你查查看,神策府里悬赏令最高的那几个一定有我祝白的名字。” 说着,祝白一个大跳站在了沙发上,嘴角上扬,抬头看向车顶,有点刺眼,又艰难的眯着一条缝隙,露出自己完美无缺的下颚线。 “额,他现在,是在耍帅是吧?丹恒你确定这个精神状态和你有的一比,逻辑思维比开拓者还要跳脱的家伙回是咱在罗浮上打过的那些丰饶孽物?他这也太抽象了吧?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无论是巡猎,还是丰饶的星神,都不会想要他的。” 重心往后,一点儿一点儿把开拓者往后拉的三月七发现不知何时 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开口吐槽。 第5章 列车上的交流 “小妹妹,你说话未免太过伤人心了,你就不怕我被你刺激的精神错乱,提前步入魔阴身,在你们这打砸,最后把那个会说话的兔子丢出去吗?” “啊,原来我的话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啊,额那个,祝什么来着的,算了不管了,我们列车车祸的受害者,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毕竟杨叔他们没给我说过我的话有这么大杀伤力的。” 把小灰毛放在腿上,三月七挠了挠头,两根食指互相戳了戳,笑的有点儿心虚。 祝白看见姬子那审视的眼神,莫名感到有点儿熟悉和怀念 “是因为虚无之力和魔阴身的平衡还未稳定下来,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想起符尘这家伙吗?” 收敛心思,祝白索性开口,主动要求帮助开拓者 “话说这么久了,那个小灰毛还没醒,你们就不怕我把卡芙卡弄过来,让她知道自家女儿在你们这过成这样?不怕她发疯啊?” “还有你,丹恒,你不怕某个人拿着剑追着你砍?哦不对,他来了要先被我砍一顿才能找你算账。” “既然有想法来帮助开拓者,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弄这些事情来混淆视听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星穹列车从来不抗拒任何迷途上的友人,对于任何需要帮助的星间游客,列车不会拒绝任何一个,这也是开拓的过程中必须要学会的。” 迎着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姬子,祝白难得认真,在丹恒警惕的眼神注视下,不慌不忙的走到姬子面前,开口说到 “若是我真的和你的同伴说的一样,是个走上【纳努克】命途的人呢,你的列车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彻底报废,这片星空下也不会有着纯正开拓命途的命途行者存在。” 姬子面带微笑,拉着三月气,把小灰毛抱在怀里搂着,带到了祝白面前 “那么请开始你的救助吧,这位魔术师先生。” “为什么这么叫我?”祝白彻底绷不住,再也提不起那股正经的模样,又回到了那副摆烂的样子。 “能忽悠小三月说自己在星轨上被星穹列车撞了出车祸,还平安无事的跑到列车里继续骗小三月的人,比起起犯下大案,被神策府通缉的形象,倒不如说你是个努力追求【欢愉】瞥视的人更加合理。” 听见姬子的话,三月七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双手叉腰愤怒的喊叫 “搞了半天你是把本姑娘当小孩骗呢!” “一瓶苏乐达。” “我可是有脾气的人。” “三瓶”祝白默默的又加了两根手指 “哎呀,其实我很好说话的,整个列车里,我一定是最好说话的。你放心,等我们一会儿到了匹诺康尼后你在给我买也不迟的。我现在还可以帮你拦下丹恒。” 随即粉发少女还在自己的面前挥了挥拳头以示自己的力量,但在和某个长着龙角的少年目光接触后,气势又瞬间蔫了下来,躲到了姬子的背后傻笑当做掩饰。 祝白的眼皮默默挑了挑,那个粉发疯女人的容貌再次浮现在眼前 似乎苍城毁灭后,被符尘收为弟子的他和镜流两个,也是现在三月七和姬子以及那个小灰毛这样的场景。 好像一般都是从战场回来后,或者是什么日子到了,镜流师姐站在中间,无奈的架起早就不用的飞剑,把自己和符尘分开。 好像一般都是师傅符尘第一个坐不住,总是从方方面面的来逗自己。 拿新鲜出炉的,可以被十王司端走当毒药的菜塞进自己嘴里,妄图毒死自己。 从公司买些给一两岁孩子玩的玩具趁着自己休息时偷偷放到公文上。 又或者是大半夜的把镜流师姐赶进自己的房间,说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要么就是塞点儿什么记载着奇怪知识的画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特意大白天翻出来污蔑自己。 不过这些都会在符尘公文积压的时候消失一段时间。 是那无耻的疯女人良心发泄了?不,是符尘开始找不用房租,不用关照,只需要一杯水就可以雇佣的廉价劳动力祝白了。 想着这些,祝白不禁在内心深处自问 “为什么我会毫无怨言的替师傅做这些呢?似乎需要一个理由,她是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我的…想不起来了啊。” “所以我也和黄泉一样,开始记不起自己的过往,遗失了一部分记忆吗?这就是虚无,这就是【沉眠无相者】的力量吗?那我又为什么会离开仙舟决定和师姐分开,寻找干掉【药师】的方法的呢?” 一道冰蓝色的亮光突然从祝白左手上黑色手套的凸起发出 “哎,祝白,你怎么也有和符玄太卜一样的东西啊,好像手机的插头哎。 不过为什么符玄的在额头,你的在手套上?哦,我懂了,所以说,你其实是个考试考傻了,想要找乐子结果不小心把景元书房给泼了一大瓶墨水,才被通缉的对吧。” 刚刚想要把手放下,查一下开拓者的记忆被那个忆者拉到那个地方去了的祝白顿时僵硬在原地。 祝白只感觉六月飞雪,血溅白绫。 用着沉重的目光呆滞的看着三月七发出了平生都不会质疑的问题 “所以说,那个冷面小青龙的话,你刚刚是一句都没有听对吧?” “冷面小青龙?你是说丹恒吗?这个外号我觉得可以哎,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天赋,我认同你了,少年,加入我银河球棒侠的队伍吧。” 弯下腰的祝白,看着那炯炯有神的金色瞳孔的主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孩子在以前看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不通人性的啊?莫非卡芙卡把人教傻了?不应该啊。难道是这个叫姬子的女士?” “也不像啊?” 随即祝白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粉色头发的三月七脸上 两人目光相对,三月七的表情从担忧立马变得惊悚,还不等祝白收回质疑的眼神,就连忙证明自身 “我不是开拓者说的什么银河球棒侠队伍的,你别污蔑我啊,本姑娘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的呢?!” 第6章 纯正的命途行者 祝白把腰挺了起来,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金眸灰发的少女,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列车的沙发上。 “这孩子这张脸更适合去仙舟联盟当个剑客,很帅。”祝白在心底默默发声。 拿起了一杯略显粘稠的黑色饮料,往嘴边一放,顿了顿,又放了下去。 “既然这小灰毛没事了,那么我搭一趟便车姬子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我想,作为开拓命途的列车一行人,【家族】是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在星空下名声极好的人群的。” “你也要去匹诺康尼?这不可能,若是以往还有可能,但现在的你,家族邀请你明显就是找仙舟联盟的不自在。” 目睹姬子三人对待祝白的态度,冷面青年收回了那股隐藏在身体深处的那股力量。 但提防之意还是溢于言表。 手中的击云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做警惕状。 “加一箱苏乐达,我想要没人在心底暗戳戳的吐槽我,虽然他这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我可以理解,但恶语伤人心啊。这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生活。不知道有没那个热心肠又善良的美少女可以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啊。” 祝白双手捂脸,极其夸张的从眼角逼出了滴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当然有这种好人!”三月七立刻跳了出来,举起手示意,她的目光如炬,周身仿佛有着金色的星星环绕。 “咳咳咳…”小灰毛莫名咳嗽了几声,但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和往前的脚步无不彰显着她的意思。 “我不会离开的 除非他跟着我,一刻都不离开我的视线。” “那我和瓦尔特留在这里替你照看这位旧友,可以吗?丹恒。” 拦下两个蠢蠢欲动的少女,姬子颇为无奈的对着丹恒劝慰。 “就算这位祝白先生真的对列车心怀敌意,你不是也有办法解决问题吗?不说你的力量,不是还有那个吗?” 丹恒一愣,顿时明白了姬子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结盟玉兆。 明白了领航员的意思,青年也不好再次拒绝,把结盟玉兆挂在腰间晃了晃,转身离开了车厢,回了智库。 “那小三月和开拓者,你们两个呢?是想要陪我在这里和祝白闲聊,还是回房间休息。” 三月七想了想,郑重的回答 “若是我们都在这里待着,那丹恒也太可怜了吧。毕竟他可是在为我们考虑呢。” 随即三月七爽朗一笑“我决定了,我要去拿几个小蛋糕去哄一下丹恒,要是他伤心难过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可不能让他在列车上有这种感觉啊。” “说得好啊。” 一旁听着三月七和姬子交流的祝白鼓励的鼓掌。 “打心底里重视同伴不仅要给同伴自由,还要注重同伴的情绪,让同伴感受到为人的友情,也是一个和人相处的重点呢。” “哎?” “怎么了?”祝白笑着回应三月七 “没什么了,只是你明明刚刚还在忽悠我被列车撞了,现在突然说了句这么正式的话,有点没反应过来哎。” “那可真是抱歉了啊,我调整一下,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不给你这种不习惯的体验。” “不不不,千万别,这也太麻烦你了,没必要的。”三月七连忙摆手拒绝。 随即拉着小灰毛,冲到自己的房间里就拿起了小蛋糕,和小灰毛一起去哄完全没有生气的丹恒。 车厢里,好不容易打发走两个少女的姬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和瓦尔特一左一右的坐在祝白旁边。 见这样的架势,许久没有正经过的祝白显得颇有几分拘谨。 手中紫雾弥漫,长刀消散,融入虚空之中,像极了遁入某片虚空中消失不见。 “祝白先生,既然丹恒和小三月他们走了,你就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列车上吗?按照丹恒所说,你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呢?”姬子抿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笑容。 “不过在您给我们解释之前,我还是要给您道谢一声,纯正开拓命途的命途行者,我很感谢您对我们星穹列车用了这个说法。” 祝白僵硬的把头转开躲避着姬子那纯正的笑容,手指在沙发上行走,最终把瓦尔特的手杖给按住。 “好眼力,但是请原谅,你现在并不是列车的客人,我无法收起武器。”瓦尔特冰冷的声音从祝白耳边响起,让人感到阵阵冰寒。 祝白只感觉无所谓,这股杀气似乎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一阵眩晕感传来,祝白漆黑的瞳孔逐渐泛起一抹金色,丰饶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一部分,但眨眼间,又被祝白压制住。 眼中的金光也随之消散。 “是魔阴身,对吧,看来你的情况比丹恒说的好上几分,但仍然有危险。”瓦尔特的话语如同魔音一般,告诉着祝白一个事实。 仙舟人逃不过药师的诅咒,哪怕他们有着帝弓的祝福,但最终成为杀向同胞利剑的命运,无人可以躲过。 祝白脑子里再次浮现一些记忆片段 “看来魔阴身还是有点作用的啊。” “什么意思。”姬子的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脚边,里面装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没什么,就是那个粉发少女总是让我想起某个自大的家伙,他们都有一头粉发,还极其开朗。” “这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探讨的问题吧。”瓦尔特接上祝白的话,对于这些年轻人,他总有一股挡在他们前面的冲动。 也许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祝白站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列车外的繁星 “既然你们不确定我的身份问题,而姬子小姐提到了命途行者。那我就用这个问题开篇。” “姬子小姐,瓦尔特先生,你们认为,巡猎命途的核心是什么?不,我不应该这么问。毕竟大多数人都认为巡猎的命途太过狭窄。我换个说法,两位认为,什么东西,是岚开辟这条命途时的核心,什么理念,造就了如今号称包容万物的仙舟联盟。” 第7章 暴动的魔阴身 “你若是有答案尽管可以开口,作为决定你下场的考官,我们两人会站在相对客观的角度评判你的理念。” “好。”祝白左手上的黑色手套释放出星光,投影遍布着这节列车的穹顶。 黑暗中只听见一个响指声。在瓦尔特和姬子的眼前凭空出现几个大字。 复仇,追恨,绞杀孽物。 但这些词最后都被一个更大的字体掩盖 抗争。 从这个词后面,祝白略显苍白的面容从中穿透,他的发丝也从灰白变成了惨白。 冰蓝色和紫色的条纹从少年模样的祝白脸上蔓延而出,无穷无尽的虚无之力从其体内翻滚而出。 直接禁锢住这片空间,一滩漆黑的水面泛着波涛,笼罩了整个星穹列车的地面。却在最终归于平静,一轮血红的落日映照在这黑色海面下,只露出大半个躯壳。 发丝变得苍白的祝白不知何时手里拿上了那柄形制不同于寻常云骑军的长刀。 “同属于巡猎命途,当一个巡海游侠碰见一个同样因为仇恨想要走上巡猎这条路的苗子时,他们都会说这是条不归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位瓦尔特先生。” 祝白莫名高调起来,脚步轻快就像在跳一首欢快的华尔兹,在这由虚无之力筑构而成的海面上,仿佛披上了一层血红色光华的薄纱。 “来让我告诉你答案吧,瓦尔特先生。 巡猎的核心在于永不言弃的抗争,这意味着从你踏入这条路开始,从你选择复仇开始,巡猎的命途就会彻底笼罩在你的身上,它会如跗骨之蛆一样直接横跨光年,在遥远的未来直接落在你失魂落魄彻底放弃复仇执念的地方!” “而这种人,压根就不会得到岚的任何一丝瞥视。” “所以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被巡猎注视,你也背弃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所谓自我放逐,倒不如说是阴暗角落里的驱虫害怕烈日下的光亮罢了!” 滔天的水流化作水龙,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直接冲破了祝白用虚无之力所化的黑色海面。 回归龙尊形态的丹恒,带着背后的两个少女,直接拦在了姬子,瓦尔特和祝白之间,冷漠的开口。 熟悉的话语从丹恒的口中再次阐述出来,这是祝白在从罗浮离开前,一位身处高位的人,借着投影对他说的话。 这个人的名字凡是仙舟人都不会陌生,甚至她登临元帅之位时,除了云骑军联盟的助力外,祝白还强行统一了朱明太卜司的意见 全力支持她成为第二任元帅。 随着虚无之力不断被祝白释放,那股金色的光亮再次爬上了祝白的瞳孔。丰饶之力再次乘虚而入,作为一名一千三百多岁的仙舟人,他早就该和自家师尊符尘一样,遁入魔阴身,死无葬身之地。 “在鳞渊境内用自己友人的尸骨造出一条孽龙的你,竟然有脸教训我,我说龙尊大人,你不觉得自己这套说辞太过无耻了吗?” 在祝白的挑衅下,化身龙尊形态的丹恒清醒的注视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也许这就是仙舟人的宿命,从接受药师赐福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跑不了这个下场。 哪怕天才如同当年的云上五骁,如同这位在自己眼前的友人,也不免落得个十轮尽丧的下场。 “不说话?那我可要动手了啊?龙尊大人。” 一道泛着雷光的冰刃在祝白挥刀之际,从刀剑上向外延展,最终化作残月一刀斩向列车一行人。 水龙威严耸立,不做进攻状,将龙躯缠绕好几圈把众人包裹住,抵挡了祝白这一刀。 刀芒和水龙相撞之下,整个虚无之海直接一顿,原本平静的海面也随着这一击下去开始涌着细小的波涛。 “这就不行了?我说丹枫,你这实力怎么越来越低了?转世之后还没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祝白持刀而立,就在他准备下一刀斩击时,这片虚无之海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出了一人。 只是这人拿的刀,是柄太刀,刀鞘以紫色和白色为主。 几乎是在祝白挥出第一刀的瞬间,这位便出现在这片虚无之海。同样的发丝变化,同样的条纹浮现,只是这次被一刀劈下的人,是那个猖狂无比的青年自己罢了。 水龙消散,但残存着的最后一点力量还是在列车组成员身上留下几分,做保护状。 黄泉蹲下身子,试了试祝白的鼻息,拉了一位紫色衣裙的忆者出来,随即开口 “请问那位是丹恒先生?” 虚无之海没了祝白力量的供给,彻底消散,而被祝白力量包裹的车厢也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 丹恒上前一步,颇为真诚的开口道 “我就是,刚刚那刀,谢谢了。”说完,青年还不忘看一眼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事找我。” “对不起,抱歉了。” “嗯?”水龙的力量伴随着那几滴水珠彻底冷却。 “祝白和我说过你,当年的云上五骁,他师姐离开仙舟,白珩化作孽龙被其斩杀,应星则被丰饶令使倏忽的血液侵染化作不死孽物,最终加入星核猎手,你也转世重生。” “在追寻【沉眠无相者】的道路上,祝白一直不停的提及你们当年的事迹,极为憧憬。也说过若是他能够找到猎杀药师的方法或者是成功压制了魔阴身,再不论当年云上五骁之言,他也想和你见一面,这一面无关过往,不为叙旧,只为闲聊。” 说着,黄泉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祝白 “你可以称呼我为黄泉,如你所见,他是阴差阳错下才提前见到你的。你想必也看出来他如今所行是何道路。所以这句话,是他为这件事的道歉,只是他如今还没有掌控自己的力量,魔阴身突然暴动,导致如此,待他苏醒后,我会将这件事的始末详细的和他讲述一遍。” “所以我想替他问你一句,若是他掌控力量,完全能够压制魔阴身后,你们这些旧友,是否还愿意见他一面,若是不愿意,我会替你转达。我相信凭借你们对他的了解,只要没有魔阴身,他是守信用的。” 第8章 玉阙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你所谓的你们,对我来说,无法确定,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师姐镜流已经回到了仙舟罗浮。” 丹恒看了眼祝白左手上的黑色手套,上面的凸起如同菱形的水晶,不断往外散发着粉色的光彩。 “那枚法眼在他踏入列车后亮起过,是道和某人剑法一样的色彩,我想他应该知道镜流要干什么。” “法眼?是和罗浮上的符玄太卜一样的法眼吗?我还一直以为祝白是在模仿符玄的那个tpc装扮呢。” 被丹恒手臂强行挡在后面的三月七,努力伸长着脖子,把头从好几条臂膀的缝隙里挤了出来,紧盯祝白手套上的粉色菱形水晶,感慨的开口。 “既然各位对此有着些许疑惑,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方法给这位龙尊大人解惑。” 被黄泉拉出来,一直拾掇祝白的那个紫色衣裙忆者给出了一个很符合自己身份的想法。 黄泉:“也许我应该在你窥探我记忆的时候下手重点儿,还是说你觉得可以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恕我直言,他的实力只是被魔阴身影响了,论真实战力,不比我差多少。” 黑天鹅:“我当然清楚,不过我只是为这位丹恒先生提供一个了解旧友的过往的机会罢了。而且,我可以特地窥探一部分适合展示的记忆。” 黑天鹅蹲下身子,在祝白的手套上使了点儿力量,成功拿下那个粉色菱形水晶模样的法眼。 “不妨我们就看看和这枚法眼有关的记忆如何。我相信,它会带给我们一段奇妙的经历的,你认为呢?黄泉小姐。” “我认为如果他还在仙舟,现在的做法会让你入幽囚狱。”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啊,记忆已经浮现,借助这些忆质,你们马上就要看见曾经罗浮仙舟的过往了呢…” “你!” 不等黄泉的声音落下,所有人如同匹诺康尼入梦,被忆质笼罩,进入记忆碎片里。 梦境展开 …… “这里就是玉阙仙舟了,仙舟联盟太卜司的总部,论观星占卜之法,没有那个仙舟比玉阙更强了。” “祝白…祝白?…臭小子把眼睛从镜流身上拿开!你师姐现在可是罗浮的剑首,就你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和我斗嘴,是不是那天我没了,你就要把你师姐绑了带到我坟墓面前秀恩爱的啊!” “镜流啊,我的好徒儿啊,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了,祝白这臭小子可是个无恶不作的无耻之徒啊,你要是被他拐跑了,为师会死不瞑目的啊!求求了,离这混蛋远点儿吧。” 迎着路边行人尴尬的眼神,不久前成为仙舟罗浮剑首的镜流把头侧开,眼皮狂跳,右手使劲推着那个不断在自己胳膊上疯狂摩擦的粉色脑袋。 镜流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开口,同时给了祝白一个眼神以视警惕 见祝白同样点头回应才无奈的开口 “符尘,符师尊,这次是你主动要回玉阙仙舟的,还有,祝白的视线没放在我身上,不止他,你的两个徒儿都在警惕着四周。” “只不过祝白手上被你强塞了不知道多少礼品怨气太重才懒得理你。而且,我们明明可以用机巧鸟的,为什么非要让祝白拿着啊?这么多年了,您耍宝他的想法怎么一直都没有变过,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站在两人背后,手里拿着不知道多少东西的祝白如同机械般开口 “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连丰饶孽物的残片这种东西,你也要让我和镜流特意带上,你确定我们这次是来看望你刚出生的侄女的吗?我怎么感觉我们是来找事并且给下马威的…” 祝白站在原地,把东西放在地上 “我说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符家不说是联盟的天潢贵胄,但是它毕竟是在太卜司总部,玉阙仙舟上传承下来的世家。” “你自己也说过,从你离开玉阙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也不知道家里人对待你这位擅自选择云骑军这条路而不是家里一直的卜者这条路。在以卜者为首的玉阙,你的下场还说不准,咱们这么招摇,真的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符尘听见祝白所言,立马跳到一旁女徒弟的怀里,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天呐!这才不过几百年啊!那个被我从苍城救下的,昏迷后还在我怀里说着胡话的小男孩去哪里了啊!” “怎么就长成了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样子。难道祝白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我这个当老师的替你指明前进的方向,做你人生中指路的明灯了吗!” “我觉得我的人生若是没有你熬夜逼我替你批改那些公文的话,会更加让人舒爽。”祝白搬礼品的手顿了下,没忍住又怼了一句回去,让在镜流怀里假哭的那个粉色脑袋真的逼了几滴眼泪下去。 感受着怀里那人突然流下来几滴热泪,镜流的面色突然僵硬下来,机械般的转过头看向祝白,语气颤抖的求助 “祝白,现在,我要怎么办才好?” “简单。” 祝白把最后一个东西放好,站在前面两个人身后两个身位的位置。 “师姐,你把手伸出来。” 镜流极其乖巧的把手伸出。 相处多年,在镜流怀里为老不尊一直耍宝的某人突然反应过来自家‘爱徒’又要干什么畜生事,连忙想要起身却完全来不及。 祝白立马伸手,一把把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拽到怀里,紧紧搂住。 没有想到祝白操作的镜流,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被自家师弟抱在怀里,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无比。 没了弟子怀抱的支撑,符尘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个不稳,头顶直接砸在了祝白的背上。 感受到背后那股熟悉的重量,祝白反手揽住镜流双腿将镜流抱起,往前迅速走了一步。 砰! 再次失去支撑的符尘,不出所料,结结实实的和家乡的土地亲密接触了一次。 “这番大礼,就当我在老师您家乡受到的你给我和师姐的祝贺了,你放心。等未来我们有孩子了,我会让您当我们爱情故事里的大反派的。一定不让您有任何光辉伟岸的形象。” 第9章 相见 “祝白!老娘要剁了你!等上战场了,我要把你和镜流调到两个地方去,你就看着我怎么捣乱吧!” “得了吧符尘大人~,您老如今就老老实实的在朱明仙舟里给咱待着安度晚年。” “不开玩笑,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偷摸摸的跑到和丰饶民的战场上,你就准备被我锁在家里,逼着晚上熬夜把当年欠下的公文改了。” 说着,祝白抱着镜流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少女,确认了一下眼神再次开口 “我私底下已经把你的账户锁了,还找了怀炎将军把你账户特地锁定了下,凡是你敢买些和战场有关的东西…” 祝白抱着少女,二人眼神淡漠的如出一辙 “下场您明白的,您真的会被公文淹死的。” 随即两人背对地上哀嚎不已的师傅,祝白把镜流放下。 罗浮的剑首可以在和丰饶民的战场上如有神助,杀得步离人狼狈逃窜。也可以在独属于持明族的洞天内和龙尊相斗,打的龙尊都心服口服。 还有祝白,作为镜流的师弟,符尘的弟子,一身剑法虽然是另辟蹊径,用刀使出。但也在云骑军内有着不小的威名。 更何况祝白走的是和符尘一样,剑法和观星卜卦同行的道路,不说如镜流一样 在整个仙舟联盟内有着赫赫威名,但也算是能使祝白之名,远传其它仙舟。 但也许是被某个狐人调侃过多的原因,像如今祝白大庭广众之下把镜流搂在怀里的场景还是比较稀奇。 当然,二人私下里便说不准了。 整理一番发冠,白发赤瞳的镜流面色微红,转过身子。从眼前的少年模样祝白怀中拿出一对耳坠。 耳坠如同白玉般朴素,样式是不太多见的残月。一对耳坠,一白蓝,一淡红。 感受着背后那躺在底下打滚之人有爬起来的风险。祝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自家师姐镜流的发丝,将那枚白蓝底色的耳坠为镜流佩戴上。 “也许剑首大人在挥剑时,会不经意间感受到这残月耳坠的触碰呢,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个剑术平平的爱慕者呢?” 感受这祝白的指尖在脸颊上拂过,同样是第一次来到玉阙仙舟的罗浮剑首只是红着脸把脸侧了过去 “别贫嘴了,让白珩看见了,不知道又要被她添油加醋的在仙舟里传成什么样子。” “那剑首大人怕被白珩看见吗?”祝白嘴角弯弯,貌似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应他的,则是一双紧紧相握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温存。 镜流抚摸着剩下的那个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同样给祝白带上,唇角微张 “这就是你特意用军功找怀炎将军打造的耳坠吧。我们可以借助它在万米范围内用命途之力交流而不出声,同时带有工造司配置的能量护罩和防止窃听功能。不知道师尊知道为了这次玉阙之行你用了自己的军功,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哎。” 祝白深深的叹了口气把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符尘扶起来,听话的从镜流手中接过在罗浮给她带的甜食,老老实实低着头接受着自家老师的抱怨,却没有停下和镜流的交流。 “她的年龄在仙舟人中已经不算小了,不是谁都像怀炎将军一样,可以抗住魔阴身,硬生生的把它压制下去保持清醒,更何符尘把自己大半辈子的时间用在了云骑军培养和我们两人的身上。” “既然符尘有回来的想法,那我们两个当徒弟的这次的任务就是替她扫除一切阻碍,让她了却自己的心愿,好让她多撑一段时间。” 镜流:“拦下她,不然她参与和丰饶民的战争太难了,我们又能撑多久。上次讨伐步离人,若不是你提前卜卦算到她离开朱明仙舟,我又怎么拦得住她呢?” “她是个真正的命途行者,巡猎的光亮一直闪烁在她的身上,不懈的抗争就贯穿了符尘的一生。” 祝白莫名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个道理白发赤瞳的少女一样很懂,但难道就因为自己懂得这个道理就要让培养自己,关爱自己一生的师傅去送死吗? 可是若是不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又是否能够真的如祝白和镜流所愿。 就在两人交流之际。 一个粉发青年出现在远处,不算宽大的肩膀,一个人就那么孤单的站着。 这个人的出现让训斥祝白的符尘愣了愣。就好像见到了世上最害怕的人一样,让符尘感到无措,心虚不已。 在这个时刻,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缓缓走到符尘旁边,拉着自家师尊的胳膊,替她挺着腰杆,给了她无形中的底气。 而同样有着卜者身份的祝白,在让机巧鸟搬运走那些礼品后挡在了符尘的面前,用自己的背影替还没调整好状态的师尊组成一道屏障。率先离开 ,走到了那粉发青年的面前。 暗地里再次打开了吊坠上和镜流交流的开关 往其中释放着命途的力量。 “是符远大人吧,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我的那封信,此番叨扰我和罗浮剑首镜流必定会付出足够的诚意。实在是家师符尘年岁已高,魔阴身一事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口中的调侃了。” 说到魔阴身,祝白的语气低了几分,旁人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说这番话时那低落的情绪。 “所以我在此请求,希望符家可以配合我们演一场戏,我和镜流都只求让家师多活一段时间,待此事成功后,在仙舟罗浮,朱明上,凡是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们两人必定全力相助。” “当然,除了这些,若是符家还需要军功兑换些什么,我们也愿意替符家做,只需要…” “你打算说到什么时候。” 那个粉发青年突然开口打断了祝白的话,也就是在这时候,祝白发现眼前这个真正意义上,才是符尘家人,是她亲弟弟的青年,已经面目狰狞,哪怕在祝白和镜流面前,他连一手之敌都算不上。 “符尘就是这么想的?好啊,真好!离开家里几百年!回家还和自己亲弟弟做生意一样说话,连面都是让你这个当徒弟的来,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真不愧是云骑军!好一个云骑军啊!” 祝白连忙解释,“符远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实在是怕情况发生变化才出此下策…” …… 被忆质包裹的祝白记忆中。 同样是粉发的少女三月七白了一眼旁边那个抱着捅零食的小灰毛,把手遮住脸上连忙出声 “那个流光忆厅的忆者大人,这个剧情怎么感觉要刀起来了啊,为什么突然忆质起了这么大反应,这么祝白突然就动了一下啊。” 说着三月七指了指祝白耳边的吊坠。 刚说完,小三月就愣在了原地,当然,不止小三月,几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因为包括站在祝白旁边的黄泉和黑天鹅都没有发现。 一个小灰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到了祝白面前蹲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祝白的淡红色残月耳坠,挂在了祝白耳垂上。 第10章 我要找浮黎告状 “哎等等!开拓者你跑哪里去干嘛!你就不怕把他整醒了又拿刀砍我们吗?我可不是丹恒,我是真的没有隐藏的力量的。哎不对哎,我好像也和流光忆厅有关哎。” 说着小三月默默注视着现在在小灰毛旁边的黑天鹅。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挑逗的眼神。 “完了,这次的大姐姐这个样子开拓者一定还会被骗的。” “要不你也一起去试试和他们做朋友,或许你会有些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也说不准呢,三月七。”姬子舒展眉头,把手放在小三月的肩膀上。 “不过接下来,你还是要继续看下去。毕竟祝白的记忆里,提到了丹恒的前世。当然,我们不会把丹恒视为其它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总归需要多了解几分,不是吗?” 而在列车的另外一边,流光忆厅的忆者则是拿出了一张空白卡牌似的道具。 颇为兴奋的看着祝白开口 “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没能拿到一位不该存在令使的记忆,反而因祸得福,如此顺利的碰见了仙舟联盟出身令使的记忆。倒是不虚此行呢。” 黄泉:“看来刚刚对你的教训还不够,我想流光忆厅的忆者一定记得仙舟罗浮,这个仙舟联盟幽囚狱总部的地方,关押着一位什么身份的罪犯。” 黑天鹅:“看来黄泉小姐对于我刚刚的行为很是恼火呢。没办法,要是黄泉小姐能够在出门前在自己额头上把自己的实力写上去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事儿呢。” 就在几人交流之际,小灰毛蹲下身子,拿着那个淡红色残月耳坠,在耳坠上抠抠摸摸。看着没起反应,连光都没亮,显得极为烦躁。 又突然想起刚刚的忆质里看到的祝白记忆 “他刚刚是不是说要注入命途的力量啊。可是我没有巡猎命途啊?【纳努克】的不知道能不能凑合一下忽悠忽悠这个仪器,我记得在空间站的时候,体验那个模拟宇宙好像也是这么捣乱的,应该没事吧。” 直接召唤出炎枪,小灰毛把耳坠往上一抛,决定以最原始的方法让这个耳坠见识一下什么是命途的力量。 “炎枪,冲锋!” 不等开拓者一枪落下,三月七直接开大,把开拓者和那个淡红色耳坠直接冻住。 被六相冰包裹住的耳坠,直直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发出砰砰的声音。 弥漫的忆质直接翻滚起来,跳跃了相当一部分记忆 “开拓者!能不能不要打断连续剧啊!你这样跳着看我们怎么看得懂剧情啊。” “啊?可是把祝白弄醒问他不是更快吗?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让祝白冷静下来,压制住魔阴身吗?”开拓者顶着张无辜的脸,极为天真的说道。 “可现在某人不是这个想法,她似乎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不过没事儿,会有人在让她遭罪的。”黄泉把太刀收起,靠在窗边。 从自己一开始出现在星穹列车上时,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就用着一股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不禁让黄泉看了看倒影中自己的脸 “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害怕啊,那那个瓦尔特先生看见了什么?” 黑天鹅手中的白色卡牌在其祝白身体上空高速旋转,也从空中不断染上其它的颜色。 在忆质的协助下,祝白的记忆不断被复刻,那张空白的卡牌也开始凝聚出一幅画面。 一个白发赤瞳的少女握剑,和抽出长刀的祝白站在玉阙的阶梯上。 少女站在楼梯顶端,而祝白则是扭头望着站在上方的镜流。 整体上以红色和蓝色为主色调。只是画面里的祝白和三月七他们看见的记忆中祝白的样子相比,多了一块菱形粉色水晶,这枚水晶被祝白用命途的力量包裹,悬挂于手掌心。 “继承的遗愿。这就是由虚无令使祝白的记忆所凝结的光锥啊!” 黑天鹅神情激动,语气颤抖,仙舟联盟将军的记忆一直是流光忆厅忆者最想要得到的那部分记忆之一。 可是巡猎星神岚实在是太过护犊子,这方面的记忆一直没弄到手多少,为此,现在罗浮的监狱里,还躺着个窃取将军记忆失败的忆者。 而现在,她黑天鹅却拿到了一份出身仙舟令使的记忆!这太令人激动了。 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从宇宙外传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阿基维利,啊哈又来炸列车了!” 黑天鹅:“……” 阿哈:“哎嘿,打起来,打起来!终于看见那个黑色卤蛋手下多了几个小卤蛋去别人家地盘上找人麻烦了, 阿哈要找浮黎告状,告那个黑色卤蛋的状!” 黑天鹅:“……” 阿哈:“我亲爱的忆者同胞啊!快点跑啊,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和那颗黑色卤蛋有着很大的关系哎,他是卤蛋的马仔哎,是颗能够让好多人吃的两眼泛白,倒在地上撑爆肚皮的小卤蛋哎。” “阿哈已经偷摸摸的当着你的面跑到他的梦里把他扇醒了哎,他已经开始拔刀要把你的毛拔掉烤了哎!” 黑天鹅:“!祝白醒了!” 下一刻,整个列车里,只有黑天鹅一个人发现,一道淡红色的人形虚影从祝白长刀里飞出,直奔自己的脖颈而去。 啪! 一道莫名的力量直接把祝白扇飞,倒飞出去的祝白还把被六相冰冻住的小灰毛给带走,撞碎了把小灰毛捆住的冰块。 阿哈:“小卤蛋啊,阿哈活了这么久装过虫子,吓过联盟老大,用着乌鸦的身体在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会上表演过。 就是没有看过【虚无】那个卤蛋挨打过,阿哈求求你了,把这个浮黎的马仔抽一顿吧!呜呜呜呜呜x﹏x。” “阿哈真的就只是想看看只想看看小偷和摆烂卤蛋打一架而已哎。” 说着,阿哈把自己变成虫子,突然爬到了祝白的脸上,迅速蠕动,爬到了祝白的头顶,一蹦一蹦的乱叫,还不忘留下痛苦的眼泪。 “阿基维利啊~(痛哭),阿哈没有把你捡回来啊。要是我把你和列车绑在一起炸掉的话,你就一定不会这么早就没了啊。啊呜呜呜嘿嘿哈哈。” “哎呀,领航员小姐啊~,对不住了啊,啊哈是欢愉星神,忍不住想笑啊~!啊哈哈哎~” 第11章 昏迷的黑天鹅 姬子:“……” 阿哈:“混蛋小卤蛋!你怎么和【虚无】一个死样子,快点在列车上把阿哈的房间搬过来,让这个仪者主动拿着摄像机拍下你们两个互相伤害的画面啊。” “还有那个忆者,啊哈都把这颗卤蛋的脑子给删除了,力量也暂时让那个小灰毛拿去玩了。你怎么还不和这个卤蛋肉搏啊!” 说完,阿哈变成的虫子用自己的尾巴一尾巴把祝白扇飞,直直砸到了列车的墙上。 从祝白的头顶上下来,阿哈给自己现在的虫子样貌加了张人类的脸。 声泪俱下的在地上用虫子的身体匍匐前进,一把鼻涕一把泪泪的向姬子的方向爬去,口中惨叫不停 “领航员姐姐啊!阿哈难过,小卤蛋不给阿哈面子还把阿哈从头上甩下来,阿哈心里苦啊!求求你了!领航员姐姐啊,把这个小卤蛋抓住,在让阿哈打他几巴掌吧,阿哈刚刚在梦里打他你们没看见,阿哈心里没有成就感啊!” 祝白:“我什么时候把你甩出去了?好像是我被打出去,塞进墙里了吧。” 姬子看见阿哈化作的长着人脸,痛哭流涕的虫子,身体本能的感到恶心,往后退了一步,强行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拿着装着歼星炮开关的箱子,还是往后退了一步,但余光扫向列车内的众人,强忍恶心,上前一步。 就在姬子做出这一切,准备和地上恶心的不忍直视的阿哈交流的时候,丹恒好瓦尔特挡在了姬子前面,在他们背后,三月七和被撞飞的小灰毛则是站在姬子左右,护卫着姬子。 下一刻,被阿哈抽了不知道多少巴掌的祝白,带着黄泉,直接拔出刀,顶在了丹恒和瓦尔特身前。 在面对可谓史上最不要脸星神,外加恶心躯体的阿哈,所有人全部不出所料的统一了战线。 当然,黑天鹅除外。 这位流光忆厅的忆者激动的浑身颤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面色潮红,手掌包裹着脸,发出病态的笑声,连那心心念念的令使记忆所化的光锥都舍弃掉,发出颤抖的笑声 “凡人对抗星神,还是欢愉星神这个宇宙间命途最为无理的星神!这也太幸福了吧!” 说完,黑天鹅一把刷出几十张空白光锥,把这些空白光锥塞在了列车的各个角落。就像是一个摄影师一样,不忍舍下阿哈的任何一个角度的样子。 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鬼哭狼嚎的阿哈突然停下了鬼叫。极其僵硬的看着黑天鹅和她甩出的那些空白光锥。 而黑天鹅看见阿哈转头看见她,就像是看见某寰宇歌者的脑残粉一样,直接激动的大叫出来 “对!就是这样,是欢愉星神的记忆!我有了欢愉星神的记忆!还能用这些记忆制造出几十张和星神有关的光锥!嘿嘿嘿,什么虚无令使,什么仙舟联盟,我看见了阿哈还有了和星神相关的记忆。” 阿哈:“……” 阿哈:“阿哈来找乐子竟然自己成了乐子!这也太乐子了吧,我要找浮黎把这个忆者拐到假面愚者这里来,她太欢愉了!” 说完,阿哈立刻当着黑天鹅的面,用着它那副虫子的躯体,搔首弄姿的在列车车厢内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供黑天鹅欣赏,而黑天鹅一声又一身的尖叫极其满足了阿哈的变态心理。 “额,我收回那句话,我肯定和【记忆】命途没关系,本姑娘这么乐观,这么知心善良有活力,像流光忆厅忆者的这种身份,绝对不可能和我有关系。” 站在姬子旁边护卫的三月七,把弓对准了那个不断调换着姿势制造欢愉星神光锥的忆者,妄图撇清自己和她的那点儿关系。 看见三月七的反应,小灰毛轻蔑一笑,绕到三月七背后,手指轻轻一勾,挑起小三月的下巴,用着极其魅惑的身影,诱惑似的开口 “小三月啊,不要想那么多不可能的假设哟。你就乖乖的,和我去你的房间里,摆出阿哈的状态,让我给你拍这样的照片吧,你放心,我一定和那个忆者一样,好好珍惜我们之间最为亲密的回忆的。” 说完,小灰毛俯下头,把小三月搂住,贴住小三月的身子,从上而下的往小三月的脖子里吹了口热气。 “哎哎哎!开…开拓者!你干嘛呢!”三月七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就像滴入杯中的红墨水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了列车一行人偷窥了自己的记忆,祝白在确认阿哈沉迷给粉丝送福利后,转过头,看着搂住三月七的开拓者,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听见 咔,咔,咔三道声音响起。 三月七突然发现,自己的粉色照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祝白拿到了手里,直接拍下来她和开拓者搂搂抱抱的那几张照片。 祝白在心里想到 “等到了匹诺康尼,我得找个时机,让这俩人好好看看小情侣之间是个什么样子才能刺激到其他人,给这个小灰毛一点儿灵感。 卡芙卡那里怎么交代呢?算了,这个小灰毛都被塞星核了,她还能抱怨自家女儿和其他妹子搂搂抱抱吗?” 想着这些,祝白脑子里不禁浮现某个因为自己不断在她面前展示,塞粮的而对自己喊打喊杀狐人。 “白珩似乎还有救,但我当年在罗浮背着师姐他们做了什么才有了这个结果呢?” 思绪转回现在,阿哈摆完最后一个令人无法言说的姿势,在黑天鹅的尖叫声中心满意足的离开。 什么,欢愉? 欢愉星神难道就不是人了啊!阿哈要不是人怎么可能踏上星穹列车把阿基维利和列车一起炸掉。 欢愉就不能是自己满足的欢愉了啊! 在阿哈满足离开的背影下,黑天鹅被刺激的晕倒在地,手上,腰间,怀里,是一张又一张被阿哈无法言说形象填满的光锥。 “额,这个人,我姑且用人来称呼她,这个黑天鹅,我们要不要把她带上?” 恢复了神智,不再被魔阴身控制的祝白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黄泉,提出了那个不知道怎么确认的问题。 沉默良久,黄泉终于还是开口 “这个人,嗯,毕竟你手上的那张光锥里有着你遗忘掉的所有记忆,我们,算是欠她一个人情。把她丢在这里,有点太过伤人。” 第12章 人形智库的高光 “出现在这条星轨上,你们的目的地,也是匹诺康尼吧,可以把她放在列车上,毕竟我们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甩开了阿哈这个宇宙间最大的麻烦,姬子笑了笑,回到那股轻松的状态,看着祝白也没了那股防备。 毕竟无论怎样,先前挡在列车成员身前的人,是这两个命途诡异的陌生人。 在袖子里检查了一番那个东西没有丢失后,黄泉果断的做出了回答“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对于黄泉来说,匹诺康尼去不去都无所谓,和祝白同行也不过是顺路罢了。 祝白貌似要在匹诺康尼犯下个大案,而她则是要让那个说话奇怪,但是挺有趣味的巡海游侠杀到匹诺康尼,接回那道属于巡猎的意志,巡海游侠的光荣。 铁尔南的遗物 守夜人,自灭者。 走在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也许是宇宙间最不受人待见,也不受人喜欢的命途行者了。 也许是因为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都走在反抗虚无的第一线,用尽全力的把人拉出虚无。 这种对于星神的对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渎神之举了。当然,在茫茫的宇宙中不愿意把星神看做遥不可及的圣火,想要亲手创造,触摸 乃至熄灭它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离开罗浮仙舟,作为守夜人的这段时间里,祝白的记忆一直在丢失。不过幸好他扛下了足够的虚无之力,成为了战力意义上的虚无令使。 在黑天鹅的算计下,成功拿下过往的回忆。 所以祝白明确了自己的为什么要去匹诺康尼。 作为仙舟人,哪怕从未被巡猎的目光注视,但祝白的血液里仍然流淌着属于巡猎的祝福。 对于丰饶的杀意,对于药师的憎恨。 可干掉星神的方法几乎都是与神相争。除了镜流提及的那种。 祝白把手中三月七的照相机举起来晃了晃,笑着说出了威胁三月七的话 “三月七同学,既然你偷窥了我的记忆,那我就直说了哦。要么,你让你旁边的那个小灰毛把我的耳坠送回来。要么,等到了盛会之星,我在全宇宙的记者面前向他们展示重新启航的星穹列车上,两个无名客少女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 祝白用着极其恶劣的语气,继续开口威胁 “小三月啊,你说,那些无良记者和在盛会之星的欢愉行者们,是会取一个【星穹列车少女间不可言说的秘密】当做标题呢?还是用【疑似发现列车组成员内部消化】当做标题呢?” “三月七啊,你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啊。” “开拓者!快把东西还给祝白!我不想要在自己找回记忆前,让全宇宙认识的我的人,以另外一种奇怪的样子让他们找到我啊!” 果然,不出祝白所料,几乎是在他张口的一瞬间,护卫在姬子两旁的两位少女直接逃开了姬子身边,三月七甚至想要掏出弓箭,和一开始对开拓者偷祝白耳坠作死一样。 直接把开拓者冻住,这种容易在全宇宙树立奇怪人设的东西,怎么能够让祝白宣传出去啊。 但说是拿六相冰把开拓者冻上,只会在嘴皮上还击的三月七终究是不好意思在给开拓者冻上。 毕竟按照祝白撞开的那块冰的厚度来说,现在的开拓者应该还在感受六相冰的温暖和包容才对。 一阵追逐打闹,小灰毛和三月七最后还是跑到了姬子的旁边,两人就在姬子一前一后,不断转圈。 而姬子则是闭上眼睛,颇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感叹着这两个孩子的打闹。 小灰毛是不满一岁,略通人性。可小三月怎么也变得呆呆傻傻的。 看着同伴间嬉笑打闹,黄泉带着黑天鹅直接一步踏出列车,最先进入车厢内的,三月七和开拓者闹剧的始作俑者却站在车船边上 欣赏着宇宙间不断亮起又熄灭的群星。 丹恒眼中警惕减少几分,漫步到祝白身边,和祝白并肩赏景。 “镜流已经到了虚陵,准备见华元帅了,对吧?” “师姐被仙舟的人抓到了,丹恒,你堂堂龙尊饮月君的转世怎么还学会说这些谎话了啊。”祝白不回头,只是看漫漫星河。 丹恒:“你左手上的法眼在你进入列车后亮过了,闪着冰蓝色的光晕。这骗不了人,还是说你打算告诉我说这一切你不知情。” 祝白:“我的师尊,也就是符尘那个混蛋说过,师姐的天赋可谓是惊世骇俗,成长起来,成为云骑军的指引,巡猎丰饶只是时间问题,但她性格偏激,又一门心思练剑,不韵世事,终会孤独一生。” 丹恒:“这可和我见过的镜流有着不少差距,想必这也是符尘的手笔。你初到罗浮,疯疯癫癫,做事毫无逻辑,还带着镜流发疯,甚至为此还浪费了你许多军功,这就是符尘给你帮镜流的方法吗?并不高明。” 听见丹恒谈论镜流和浮尘,祝白终于看向了这位旧友的转世,出声询问 “所以你想问什么?怎么,转世后也没改掉这个谜语人的坏习惯吗?这可不是鳞渊境,你也只是给无名客了。” “你压根没疯。” 丹恒伶俐的目光扫向祝白左手上粉色的法眼,对上祝白那看似温和的视线 “那个叫黄泉的,说你的实力不比她差。我就想知道,有着一位虚无令使压制,甚至在没有成为令使前就能够压制魔阴身,完美控制体内力量的你,怎么会让你体内那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丰饶之力影响,堕入魔阴身。” “一个令使,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这是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事。” “你是故意在列车上出手的。” 窗外的繁星忽隐忽现的展示着自己的光点,但在亿万光年外的光线传到祝白眼睛里,这些星球是否还存在也无人知晓。 或许在这片寂静的星空下,某个星球最后一个生灵,已经倒在丰饶民的猎杀下。 祝白表情不变,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悲 “我就是故意的如何,龙尊大人又能如何,找到那位改名为刃的星核猎手一起来追杀我?还是用结盟玉兆告诉那个罗浮的将军,说他师叔现在想对列车动手,让他不计云骑损失来支援?” “呵,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景元还是很重感情的,他师祖死的时候就他一个哭出声了。他确实是最有可能来救你的人了。” 第13章 到达 丹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祝白:“目的?丹恒,我记得你一直讨厌龙师对吧,哪怕你现在已经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你终究是龙尊转世,无论如何,你身上还是有着一半的龙尊之力。” “至于目的,我就这么说吧,丹恒,你想不想完成你当年救白珩的动作,虽然你当年失败了,但是这也是一个思路对不对。” “增加持明族人口,让方壶再次回归联盟的怀抱,你觉得这个提议怎样?说不准,我还能帮你造几个龙尊出来。” 空气瞬间冷静下来,猖狂的话语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祝白给丹恒最为强烈的感觉,在这股感觉下,丹恒彻底放下了对祝白的戒心。 这倒不是对祝白心思的安心,而是一个脑中只存在幻想的家伙,是不会对星穹列车,这个以开拓探索宇宙为目标的群体造成威胁的。 感觉到声旁青年的变化,祝白咧嘴一笑继续开口 “持明族自称是不朽的后人,你当过龙尊,也确实能化龙,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谁能保证【不朽】看了持明族一眼?没准你们只是和泯灭帮一样的情况,只是践行着自以为是的道路,认为这样可以得到星神的认可。” “不过既然你们都自认为是不朽的后人了,族群繁衍出了问题怎么还是这么小的胆子。丰饶的力量不敢碰,那繁衍的呢?” “繁育都死多久了?它的尸体都还在星空中飘荡,不朽死后,借助它的命途诞生的两位星神,繁育,药师,作为曾经的罗浮龙尊饮月君,我不信你没动过这个心思,不然如何解释你拿着倏忽,这个丰饶令使的血妄图把白珩改造为持明族,让她蜕变重生。” “我可不是你,我只是想救他,别把这种恶心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丹恒直接怒吼出声,他的声音在列车车厢里回荡,几乎所有人都把头转向了这里,看着祝白和丹恒。 “你怎么看我重要吗?苍城被妖星罗睺吞噬的时候我可是见过妖弓的光矢落下,至于它是怎么一箭毁掉苍城的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我可不是我师姐,她看见妖弓的光矢落下后,立誓要以凡人之身斩下天上的星星。什么星星!她想斩的是早就被妖弓一箭灭杀的罗睺,她是不想在看到孩子的故乡在星神力量的操纵下灭亡。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和镜流这样幸运,能碰见一个老师,一个愿意把自己大半辈子用在我们身上的老师!这个世界,也许就不该有星神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祝白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脖子上浮现几条青色的脉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丹恒愣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开口。 环顾四周,发现列车上的其他人都沉默的注视着自己和祝白附近,显得极为刻意。 祝白把手放进另外一只手的袖子里,闭上眼,鼻腔里发出呼呼的声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对不起,丹恒,我刚刚失态了。我并没有要针对谁或者找事的意思。常年和一群活死人在虚无里拉人出来,还时不时的被同伴要求杀了深陷虚无的他们,我有点不习惯和正常人说话了。”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着,祝白深深的鞠了一躬。 咔嚓。 一阵声音响起,星穹列车彻底平稳下来,到达了这处星轨的终点,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祝白走到那处只有开拓者能看见的镜子前,调整了一下,转过身笑着准备开口。 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单膝下跪,用着极其肃穆的表情的开拓者。 祝白:“……” 看着开拓者放在掌心处的那枚淡红色残月耳坠,开拓者极其真挚的开口 “尊敬的小剑首加小太卜,祝白兄弟,这是你和那位剑首的暧昧礼物,我现在将它交还于你,并且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这次的匹诺康尼之行,本人,银河球棒侠,星,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接受这次冒险之旅。” 祝白:“……” 不说话,反而用着平淡的笑容看着自己,小灰毛心里莫名感到有几分心虚,站起身把耳坠塞到了祝白手里,换了一个理由。 “没办法啊,哥们,是三月七说的,你欠他三箱匹诺康尼盛产的苏乐达,她怕你忘了,又不敢来要账 作为列车里最为热心肠的好人成为当然要满足我的小三月的愿望了。” 一旁的三月七眼皮底下抖动,站在姬子的旁边,侧着身子用极其隐蔽的动作对着姬子吐槽 “姬子阿姨,我说开拓者这个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太过敷衍了点儿,她那种夸张到可以把纳努克气笑的演技,真的不会让祝白觉得开拓者在把他当白痴吗?” “而且为什么她要用我的借口啊,我哪里还敢向在情绪上头时候的令使要饮料喝啊!” “所以你其实还是非常想要祝白把你那几瓶苏乐达的约定给兑现的对吗,三月?”姬子摸了摸三月七的头,把手放在唇边,歪着头笑着回答。 “这不是重点吧,几瓶苏乐达和几箱苏乐达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就按照多的算,若是你觉得不够,那两位在匹诺康尼的酒水消费都由我买单。可以了吧。” 祝白拍了拍小灰毛的肩膀,把因为姿势不对差点摔倒的小灰毛扶了一把。 对着三月七喊道。 看着开拓者那尴尬的调动气氛的方式,不免让祝白想笑。 在自己和镜流被符尘捡回朱明仙舟不久,在镜流在战场上被丰饶战兽,龙伯一爪拍下,被浮尘再一次救下时,在镜流心里再一次想起苍城被灭的恐惧时,曾想放弃练剑的那天后,符尘把祝白和镜流叫到一个房间里 “工造司提供的各种机巧和远距离武器确实可以代替我们杀敌,但那只是物质的功劳,而不是人的功劳,如果有一天,机巧用完了,星槎被毁了,那由谁来保护仙舟呢?” “上到将军,下到小兵卒,都是从学剑开始,只有云骑亲自拿剑踏上战场,人类才是在进行自己的战斗。” 之后,为了激励镜流,又为了不让她因为性格原因太过孤僻,祝白一直被符尘赶着,做这些谐星的工作,让祝白的师姐 镜流在小时候,像个人,像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第14章 承诺预言 至于祝白自己? 脑海里原本温馨的画面突然被杀意取代。 因为一个少年被某个粉头发女人,半夜逼起来替她完成堆积成山的公文的画面,直接乱拳打散了祝白心中对符尘为数不多的怀念。 靠,合着符尘从苍城捡的遗孤就镜流一个是人对吧?合着另外一个是个不待定系统时的免费劳动力了?就算自己的天赋比不上镜流,那也不至于是这个惨绝人寰的对待方式吧? 一个刚刚从家乡毁灭阴影里走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又能说多气人的话? 就在祝白重新记起过往回忆的这段时间里。列车组众人终于确定了此次匹诺康尼的人员名单。 丹恒留守列车。其余众人全部参加。 左手上黑色手套上的法眼再次亮起光芒。 一道已经算不上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传来。 眼睛一黑,祝白只感到身体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但也只是一瞬,那股熟悉的力量又再次被祝白掌控。 不再是姬子曾经看到的那样,在如今空荡无人的列车车厢里。 姬子和三月七几人前脚刚刚踏出列车,一个电子虚影就一帧一帧的把一个拿着伞的女人给投影出来。 “卡芙卡,按照你的要求,我特意把投影调成了这种老古董样式,绝对不会吓到你的那个比阿刃还要老古董的朋友。” “银狼你说谁是老古董呢。” 听不清那个男人的语气,祝白默默挑了挑手指对着那道投影中不想见到的女人开口 “卡芙卡,第一,让你的同伴在叫人老古董前先想想自己的账号如何了,我一年前无聊的时候正好算了几卦。” “第二,就算你们是星核猎手,也不能让我白给你们打工,我是不会替你看那个重生不久的小灰毛的,当然,要是你愿意把你们那只猫给我养几天的话我就免费帮你带孩子。你放心,我可以让星喊我一声叔,绝对不会害她。” 电子投影里,那个举止优雅的女人手指一拉一放,祝白明显能感觉到刚刚妄图压制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消失殆尽 “当然可以了,小白,但是你确定吗?不如你加入我们,艾利欧没理由拒绝你这么一位令使级战力的加入。这不是更好吗?你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剧本呢。” “你确定不是在嘲讽我改旗易帜太轻易了,我说卡芙卡,你不是在嘲讽我是个没目标的墙头草吧?” “怎么会呢,小白你不是一直以药师为目标吗?这方面阿刃不是和你一样吗?” 时间逐渐流逝,平静的列车里,卡芙卡的声音在其间回响,但这投影出来的女人似乎毫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不等祝白继续提问,卡芙卡把手里的雨伞在手腕上转了一圈,彻底在投影里消散 “好了,现在那位可爱的少女想必已经进入匹诺康尼了,闲聊很开心。那么,是时候准备下一次的见面了,小白。” 祝白黑着脸立马伸出手想要拦下卡芙卡,似乎忘记了现在的卡芙卡只是个电子投影,直接穿透了过去。 “哦对了,小白,差点忘了告诉你,毕竟你是虚无令使,进入梦想之地记得收敛点儿你的虚无之力,毕竟不会有任何人死亡的匹诺康尼,就要打破这个规则了。” “那么,祝白,记得替我照顾好星,事成之后,我会让你见一面艾利欧的,但是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预言,那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你!”祝白指着那个从下到上不断消散的电子投影,直到看完祝白恼火的样子才彻底消散,而原本电子投影的消散速度,是没有这么慢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游戏账号全部被封掉的网瘾少女,绝对是故意玩这种恶趣味的! 感受到这股在明显不过的嘲讽,祝白指着卡芙卡电子虚影消失的地方,跺着脚,气急败坏的怒骂 “这和符尘一样的技术人员,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小灰毛呢?!我要找小灰毛把那家伙打上去的游戏账号在封一次!” 噼啪噼啪。 一阵电流从祝白怀里传导向少年全身。 差点被电麻的祝白直直的倒在地上,忍着怒气,祝白把怀里那个释放电流的手机预兆拿出来。 望向那个不断从彩色,黑白转换的电子屏幕,最后又回归正常,屏幕上穆然出现一个q版的赛博朋克版马尾少女 “把你那危险的想法收一下,要是我的账号没了,我就每天在你睡着后黑进你的电子设备给你做电疗!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狼。” 啪! 祝白把玉兆高高举起,使劲的把它往列车地板上一摔,腰部发力,为此还牵引了一条腿浮空。 手机直接爆炸,在列车上自燃起来,起了黑烟。 “你发泄的方式就是摔玉兆吗?真是幼稚。” 一个极其平静的声音从另外一节车厢的交界处响起,丹恒拿着杯子,以一股极其冷静的眼神注视着祝白。 祝白:“……,哼,留守持明族的家伙,转世后照样是个孤寡留守人。” 车厢交接处的丹恒,默默喝了一口水,眼神中的淡漠不变,却看的祝白心里发虚。 “看什么看啊你!没见过令使啊!明明持明一族转身后有着财产充公和转移给好友的业务,你个嘴上嫌弃应星的家伙,还不是把他打造的枪给想方设法的带上,一起塞到持明卵里了。” 此言一出,宛如千年冰川一般不曾变化的丹恒,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尴尬的把头扭到一旁。咳嗽出声 “你不是列车的人,立刻下车,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了~,切,无聊的半龙尊。你就等着你那点儿小心思在全宇宙前袒露无异吧。” 祝白几个大跳,灰白的头发,发尖上带着些许惨白,化作雷光,直接冲出了列车。 追上了早早离开列车的姬子一行人,到了梦境酒店。 远远的看见姬子站在前台和工作人员交流着什么,祝白便立刻站住,躲了起来 “黄泉把泯灭帮砍了,又用了那个奇葩巡海游侠的名字得了个房间,可我这里的邀请函,都不知道是几个琥珀纪前的了,还能用吗?” “要是进不去梦境,我又怎么造出一个陨落星神的信徒,并指使他走上这条秩序之路。” 第15章 我是智识令使 前台处 “没错,我就是丹恒!”小灰毛骄傲的抬起了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傲。 一旁的家族成员则努力的维持脸上的尴尬假笑,毕竟遇见这种偷奸耍滑的客人,维持标准假笑已经是极限了。 “这位无名客客人,我能理解你想要进入梦境的强烈想法,只是这信息上写的一清二楚,丹恒先生,是位男士。” 说着,这位家族成员还不忘扫了眼小灰毛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好身材。 “客人请您见谅,但是凭借您这身材,装成男人,太过为难你了。” 此时此刻,着急想要入驻梦境酒店的开拓者哪里还能听的出好赖话,毕竟她才满一岁。只能说是初具人形,略通人性,和祝白记忆里那个脑子灵活无比的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就在星愁眉不展时,怀里的玉兆突然响起了收到信息的语音。 看完玉兆上发完的信息,星的眼睛仿佛装了命途识别器 在茫茫人海中,精准无比的把躲在人群中的祝白给抓住,并拉到了前台前。 她极为嚣张的开口 “小白叔,去,给梦境酒店两斩刀,让它长长记性!” “让他们看看##令使的厉害。” “咦,怎么我说##两个字的时候和被人屏蔽了一样。” 以极快的速度,趁着小灰毛没反应过来 在她说出虚无两个字的时候,手动闭麦的祝白在一旁疯狂跳着眼皮。 虚无令使这个身份说出去,是为了让家族给自己立个牌子说一句此人与虚无命途行者不得入内吗? 星穹列车上那么大个人形智库,就没人给开拓者解释一下走在虚无命途上的人都是个什么货色吗? 守夜人,自灭者,一群走在对抗虚无第一线的人突然跑到了你的身边,你的第一反应是黑大帅打过来了还是这片被这群无依无靠,也可以说是毫无威胁之处的无业游民们看上了? 貌似无论是那个方面,碰见守夜人和自灭者都是灾难的代名词吧? 更何况,作为毫无注视人类兴趣和想法的虚无星神,又怎么会有虚无令使出现。 放出这个消息,是为了让公司的石心十人和那两个存护令使亲自动手,拷问祝白怎么窃取虚无的力量的吗? 但是令使两个字,还是被这位家族成员听见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小灰毛的声音太大了,随即的,让正处于登记热潮时间点里的客人们,都听到了消息。 一个从未在寰宇下露面的令使出现了。 那么这个令使又是那个星神的部下。又打算践行什么样的命途? 目前为止,只能排除【巡猎】【虚无】【同谐】【毁灭】 这四大命途的令使,不是工位继承制,就是星神摆烂制。剩下的两个,【同谐】的令使,不可能受到家族如此敷衍的对待。 【毁灭】的令使,都忙着参与毁灭世界的工作,忙着在纳努克面前刷绩效考核。 星穹列车的信誉毕竟放在哪里,而胡诌令使身份,万一败露,遭受污蔑的命途,必定会发动无休止的追杀,直到造谣者身死道消。 前台那位家族成员在听到开拓者对祝白的形容后,脸上的惊恐都要变作水滴滴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强压恐惧冷静的开口 “哪怕是位令使,在没有邀请的前提下,也要提前预约才能入驻梦境酒店。所以抱歉了这位令使大人,请问您受到了那位星神的瞥视。” 此刻的祝白只想把那个骇客给抓过来,把她交给公司换去一笔悬赏金并守在监狱门口,让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当着这个骇客的面把她的游戏装备一个一个融掉并封号! 小灰毛的玉兆上还显现着那条解决入驻酒店答疑和一直指向自己的箭头。 她个小可爱的,卡芙卡在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装的追踪器,还把控制面板远程转给星了。 祝白面色不变,装出一副冷静,睿智,毫无波澜的样子,举起了左手,露出了嵌入在手套内的菱形水晶模样的粉色法眼。 手指放在法眼上方,隔空扭转几分。 那枚粉色的法眼便从手套中飞出,智识的命途力量从这枚法眼中倾泻而出。 “原来是位受到博士尊瞥视的智识令使,想必您也即将加入天才俱乐部吧。毕竟天才俱乐部成员不一定是智识令使,但智识令使一定会是天才俱乐部成员。” 看见祝白法眼中泄露的命途力量,那位家族成员立马变得殷切起来,虽然天才俱乐部的会员都是个个眼高于顶,仿佛不是宇宙间的生物,人性淡薄。 但在宇宙中,若是能够和一位天才俱乐部成员成为合作关系,那么得到的一系列好处也是不可想象的。 “小白叔,你…” “我有洁癖,见不得不长脑子的人说些不过脑子的话。三月七,麻烦你了,把这位…” 祝白皱着眉,用手掌敷脸叹气道 “把这位爷给带走,还有,给他解释一下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再犯这种错误,我就替她家长教育她。” “看来这位令使并没有邀请函,也并没有预约啊,不如这样吧,这位仙舟人长相的先生就让他和我一个入梦池吧,不过是多添一个名字罢了。” “而且作为盛会之星的酒店,想必你们一定留了一部分房间以接待贵宾。而我的做法还不会浪费你们剩余的房间。” 一个带着眼镜,一头金发,胸口处还有一个倒立心形镂空。两肩边上各有一条皮草落下,衣容华贵的青年向着祝白走来。 在他旁边,则是一位戴着石膏头的学者,手上拿着一本合起来的书。 那位衣容华贵的青年用着一股打趣的口吻对着那个石膏头学者开口 “教授,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一个和你有着同样口头禅的新晋智识令使。” “还真是凑巧啊。” 这位青年在打趣玩后对着祝白介绍 “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石心十人砂金 ,不知道能否有幸,向阁下提供一些帮助呢?” “您大可放心,此次出手,不收取任何费用,全权免费。当然,若是您后续想要收费,我也没办法,只好欣然同意。” 第16章 联盟的手段 “公司的生意人?接近我,怕是有什么谋利的想法吧。”祝白冷着脸回答 “那阁下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这个脸来陪我这个生意人玩玩呢。” 祝白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天才俱乐部的那群人性淡薄的混蛋是个什么样子 “反有机生命方程的鲁伯特 抗衡反有机生命方程的螺丝咕姆 返老还童的黑塔,研发的模拟宇宙算力还可以达到权杖的百分之七十 活化星球的阮梅,不行,这个是我和镜流的合作伙伴 创造星神的赞达尔 29天进化文明丝丝喀尔 ……” 总结,天才俱乐部的成员貌似没一个正常人,这不仅仅单指智慧和创造性,貌似还有为人处世的脑子。 祝白从牙缝里吐出清晰的非人类语言 “时间是世上最勤勉的窃贼,它不断偷走我们的当下,随手扔进名为记忆的仓库,有人沉溺于招领失物,而有人对遗失毫不在乎。” “而你,砂金,你似乎对自己的记忆感到有些痛苦,你说,如果你有一天死了,我将你的记忆改造,从中挑选出我想要的抉择,你是否会走上我期盼的道路呢,” 关键时刻,那些被符尘逼迫压迫,在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批改公文的时光再次浮现在祝白眼前,一句和记忆星神【浮黎】有着些许冲突的话被祝白轻而易举的复述出来。 当然,前一句就是浮黎亲口诉说,这是记忆星神对待记忆最为真切态度。 对待星神的蔑视态度,妄图颠覆记忆星神目的的实验想法,这种渎神的想法,完美符合一个智识令使该有的猖狂和智慧。 毕竟天才从不会说些没有数据和理论支持的东西,至于凡庸的怀疑,这不过是天才的不屑罢了。 “好啊,若是您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牵头,找几个忆者,把我的记忆全部复制一份提供给您做实验用。” 砂金把手指在自己太阳穴处敲了敲,玩世不恭的开口 “毕竟我也想知道,让我这么个赌徒换一条路,会不会做到比现在更高的位置呢?” 径直走过祝白,那个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和祝白并肩站立,砂金和前台的家族工作人员交流。 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却只能被三月七拉着,头也不回的冲到了那个为她准备的房间,甚至都没有管房间的归属权现在到底属不属于她。 “天才,会诞生但无法伪装,浑然天成的目中无人确实是典型的天生天才会有的样子,你的那番发言,想必是参考了空间站的那位吧。但很可惜,只需要对俱乐部有着些许了解,就可以知道你所谓的实验不可能被博识尊认可。” “我有说过我是智识令使吗?”祝白和那个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并肩,缓缓开口。 “你并没有否认令使的身份。这虽然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但我仍想知道,一个仙舟人,要怎样才会拥有智识的力量。” “不,命途行者并不少。”拉帝奥教授给仿佛是出于礼貌,回答这祝白的问题。 “所以你认出这是仙舟联盟的法眼了。” “我曾见过罗浮仙舟的符玄太卜,博识学会虽然号称知识的售卖者,但总不会一直待在公司。” 祝白不回头,语气中带着底气,毫不在意这个石膏头学者话语中提及的那个同样姓符的太卜 “这么说这位教授是很有把握审问出我的身份了?” “倒不如说我已经知道了。” “哟,那是谁?不知道仙舟联盟哪位前辈给了教授您这个任务,或者您简单点儿,告诉我这卦是哪所仙舟的卜者算出来的。挺有本事的啊,等匹诺康尼的事我解决掉后,我倒要看看是哪所仙舟出了个这么天才的后辈。” 戴着石膏头的学者捏着一块玉石制模样的令牌,这道令牌一出,让祝白瞳孔瞬间一缩 “结盟玉兆?真是大手笔啊,为了我特意多造了一个用来给仙舟联盟提醒。” “看来这位教授和罗浮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啊。”祝白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给结盟玉兆一个多余的眼神。 就算这东西无视时间差距,可以在使用的下一刻,就能看见无数的云骑军从天而降,挽救深陷其中的盟友。 但对待自己,祝白可以打包票,最快也还要十天。就算仙舟联盟那群家伙完美的利用了每一寸时间,祝白也不相信仙舟联盟会在几天内迅速决定好是调配云骑军截杀,还是派人来接回祝白这个令使级别战力。 拉帝奥捏碎结盟玉兆后,把手心中残余的碎片扔到了祝白的手里 “联盟如何和我无关,至于利益交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作为学者,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何时确定完成的课业罢了。” “看来拉帝奥教授您和这位演员相见恨晚啊,竟然没有直接用粉笔头抛掷向这位可以说是寰宇下最为大胆的演员。我真是越发佩服教授您的自制力了。”把帽子从头上摘下,砂金将它置于胸前,释放着他那股赌徒的气质。 “看来你解决完了,那么结果如何呢?”祝白换了副表情,抱着手,兴致勃勃的看着。 “您都能完成这场表演,那么我肯定不能落于人后。” “真是个会说话的人,砂金先生,您不去当一位作曲家真是浪费您的天资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哎”砂金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似有点儿伤心的开口 “我好歹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管,堂堂石心十人之一,先是教授你,然后是这位被星穹列车成员叫做小白叔的祝白先生,你也不愿意把眼神多放在我身上,要知道在外面,不知道有对少人想要借助我这层关系好在公司内求得一份工作呢。” 砂金把头往下低了几分,放在胸前的帽子举起的同时遮住了他的脸庞,最后只露出他那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眼眸。 他侧开身子,优雅的邀请着祝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侍者,而是一个孤高中又不忘温和的贵族。 “那么这位演员,令使,仙舟联盟的重点观察对象,有请了…。” 第17章 元帅华 在砂金和这位戴着石膏头的学者带领下,在家族成员艳羡的目光中,祝白,顶着新晋智识令使的身份,走进了砂金的入梦池。 在确认虚无之力被压制后,进入梦想之地。 而与此同时,数十日前的仙舟联盟。 虚陵仙舟,仙舟联盟元帅,华,站在一处光屏前。 下一刻,放置在元帅旁的,和结盟玉兆对应的那块玉兆,蓦然炸裂开。 玉兆碎裂,却在光幕上浮现出几个数字 “梦想之地,盛会之星,匹诺康尼。看来符玄这卦并未出错,倒是不妄十方光映法界的推算,符尘的徒弟,镜流的师弟,这家伙竟然真的去了匹诺康尼。” 若有所思的仙舟元帅华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思索。不过片刻,便立刻吩咐一旁的人调配好仪器。 元帅华走到光屏前。 下一刻,整个光屏分为五大块。 对应着除了虚陵仙舟之外的其它五艘仙舟。 其余五位将军的样貌也在自己的板块上浮现。 而虚陵的将军,则和华站在一起,只是身位上,侧居后方。 光屏转换,所有将军的样貌彻底隐藏。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幽暗的环境,这个画面里,一个双眼蒙着黑色面纱,耳垂上戴着一残月耳坠的剑客面容浮现。 这剑客一头白发,身上着装是一贯的云骑军样式。哪怕有黑纱阻挡,但黑纱背后,赤红的眼眸也依旧清晰可见。 “元帅可是已经想好了我的处理方式。” 画面里,那个白发赤瞳的剑客开口,真是镜流。 “镜流,你所谓的弑神之举并不是这次闲聊的重点。此番,我是来告诉你 也是各位同袍一件事实。” 元帅华让出身子,让背后不远处的那个粉发小萝莉开口 “符玄,既然是你用的十方光映法界探算出的消息,而现在你也已经证实。那么这次‘闲聊’就由你开始。” 不同于祝白,眉心处有着法眼的符玄严肃的开口。 “各位将军,经过十方光映法界和已经碎裂掉的结盟玉兆显示,曾经的朱明仙舟太卜司太卜,祝白。如今再次出现,而他的身份也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巨大变化。” 一道女声直接打断符玄的发言,正是方壶的伏波将军 “我就知道这混小子肯定和纳努克混上了,元帅你下令吧!这次我一定让祝白小儿老老实实的飘荡在星空里!” 被打断的符玄皱着眉,还未开口就听见另外一位将军开口,这位,则是重新继任朱明将军之位的怀炎。 “付波将军先收拢收拢情绪,祝白当年所做之事确实有些过火,但当年已经接受处罚,被贬下了太卜之位,如今再次在星空之下出现,也不一定和毁灭星神一样,以摧毁宇宙为目标。” “老头子你活蒙圈了吧!什么叫做祝白这混蛋已经接受处罚退下太卜之位了?当年他打着方壶持明族内部有着药王残党的名号,在我方壶的太卜司和工造司内忽悠了多少持明族,坑了多少不义之财,狂了多久?” “受罚贬下太卜之位?我看是符尘那死女人当年给他提供的鬼点子好让他没有太卜之位的牵制,好去罗浮替你照看你那成了星核猎手的弟子吧!” 怀炎:“付波将军慎言啊。” 一道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在两位将军的对话间突然响起。符玄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震天的声音! “你们这群家伙,是把这次会议当成了给你们吵架的联谊会了吗?!给我安静下来。” “符爱卿,冷静啊,这么大力气拍下来 手一定生疼吧,要是手上留下暗伤,那还怎么接替我的位置,成为罗浮的将军啊。” “景元!我没说你是吧!” 一对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符玄的肩膀上,真是元帅华。 “符玄,你继续。” 符玄深深吸了一口气,银牙交错,忍着怒气开口 “诸位!若是十方光映法界没有出错的话,如今的祝白,已经得到了虚无的瞥视,拥有了令使级别站力,成了名副其实的虚无令使,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匹诺康尼之行后,祝白将会得知一条踏足自我加冕,成就虚无王座之路。” “无论是虚无令使,还是王座之路的自我加冕,相比各位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此我要在这里再次提醒各位。【虚无星神】从不会瞥视任何人,所以就更无从谈起。连令使级别战力的各位都还没有丝毫头绪的自我加冕,登临王座。” 符玄说完,整个光屏内都罕见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如今似乎还身处牢狱的镜流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华也不在废话,当着众位将军的面直接开口 “镜流你本该直接到达虚陵,如今处境,并不在你和那位自称罗刹之人的意料之中。我若没猜错,这一切都出自你那软心肠的徒弟。毕竟有哪个徒弟真心愿意把自己的师尊送上刑场呢,当然,当年的祝白和符尘除外。那是祝白拦不住她。” “你所说的弑杀药师之法也许确实可行,但这还不够,而且按照你所说,这个计划里有四个人参与。” “你,罗刹,天才俱乐部的阮梅,还有最后一人,你的师弟,祝白。” “我现在给你一个建议,去匹诺康尼,把祝白这小子给控制住。” 说着华一把阻断和其他几位将军的连接,只余镜流的画面,在场之人也被华劝退。 只剩下符玄和虚陵将军。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非要让你去,这当然有我自己的考量,但最为重要的,则是关于你们二人共同的师傅,符尘。她当年如同我们的符玄太卜一样,给自己卜了一卦,而且卦卦皆如卦像一般,从未有过差错。” “符尘回玉阙符家为祝白求了一枚法眼后,应该把你单独留下说过一番话,但同为弟子她又怎会厚此薄彼,祝白她同样留了一番教导。” “所以,想要让祝白在弑杀药师之外,心甘情愿的回到仙舟,并且完成符尘的遗愿,这个人,就必须是你,也只能是你。毕竟在她所留的遗物中明确表示。祝白已经替你完成了符尘对你的期待。” 华把放在符玄肩膀上的手掌拿起,揉了揉符玄的脸颊 “至于符玄太卜,你也要回一趟玉阙,把你的师尊,她的姑姑留下的遗物给带回罗浮,不过当然,是在景元被调查完之后。” 第18章 虚无 “这和景元有什么关系?” “符玄太卜就不要学你姑姑和那个不要脸的,玩这套明知故问了。要知道,等你回到罗浮那天,你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呢,我可要靠你,把这对师姐弟给治的服服帖帖。”华的手指再次放在符玄那不高的肩膀上。 指尖拂过,轻轻捏了一下,差点让符玄直接瘫倒在地。 华看着光幕上若有所思的镜流,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各位打算潜水到什么时候?我可不记得我把你们的权限锁了这么长时间。神策将军这么长时间不啃声,是怕找不到符太卜的黑料,好继续压榨人家吗?” “嗯?结束了吗?”一阵衣袍滑落的声音响起,落下的外套好像带着桌面上的物件儿,发出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元帅!我要举报景元在这种场合下竟然睡着了,我要求把他送到方壶来,他一定是暗中受了祝白那小混蛋的指示!你放心,不出三天,不用让他活着回来,我必定三天之内撬开景元的嘴!” “元帅你看看,祝白还没回来就给联盟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白白诋毁了神策将军的名声,我自愿请求前往盛会之星,干掉这个仙舟毒瘤!” “付波将军冷静啊,我们谈论之事,主要是为了虚无令使的诞生方法,还有虚无王座的自我加冕。如今能够确认的王座,也只有星际和平公司的财富之王。若是从祝白身上拿到另外一份力量,将是对仙舟莫大的帮助。”光幕里,怀炎顺了顺胡子,为祝白求情。 “等的就是你求情!” 华一把锁住符玄,斩钉截铁的开口,不等方壶的伏波将军拒绝,直接下令 “既然怀老有此想法,那么此事,就由怀老领头,单独带领镜流,前往匹诺康尼,带回祝白。” 众将军:“?” 华:“我知道你们在考虑什么,是害怕怀炎将军年老,一身之力无法压制住随时会深陷魔阴的镜流和不知道对待仙舟是何态度的祝白对吧。” 华把下巴放在粉毛太卜头上,大手一挥,断掉所有将军的联络,支流镜流和怀炎。 “符太卜,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好好听着啊。” 华接着话茬,继续开口 “虚无命途,并不是没有仙舟人踏上过。毕竟只要是人 都会不自觉的被虚无影响。也正因为虚无从不瞥视任何人,所以时至今日,也没那些势力得到过守夜人和自灭者的讯息,以及他们是怎么踏上这条命途,并获得力量的。” 华把符玄拉到光幕前像是给镜流和怀炎介绍一样的说到 “符玄,玉阙仙舟人士,早年间曾被玉阙仙舟前任太卜收为弟子,并被预演,必定会踏上太卜之位,而她的老师,玉阙仙舟的太卜也会因她而死。正因如此,在恩师离世后符玄太卜对待命运一事极为相信。” “怀老,这番经历是不是和那家伙很像?还有镜流,我想问你,偌大的仙舟苍城,怎么就是符尘这个剑术和卜术都堪称一绝的人救了你和祝白,怎么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发生。” 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作为玉阙世家的符家,怎么就出了一个不继承观星探测之法,反而是用这些算些莫名其妙东西的云骑呢?镜流,你能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这任务我接了,但我希望他回来后,元帅能够告诉我们符尘是怎么踏上虚无命途的,她又为何会选择那样的死法。”黑纱之后,白发剑客赤红的双瞳仿佛要透过光幕,看透另外一边的众人。 “这不算任务,过程全看你心情,就是打伤怀炎将军逃离仙舟联盟的控制那也是你的本事,毕竟你是个囚犯,现在回来,照样是个戴罪之身,你能明白吗?罗浮的前任剑首,镜流。”华意味深长的说着,似乎生怕对面的剑客听不明白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但很可惜,光幕对面的剑客似乎并没有理解她的深意。 “那老朽就在这里,先谢过元帅的信任之举和剑首的罢免刀兵之愿了。” 光幕角落里,那个看上去和善的老头子,替镜流接下了元帅的回答。 几日后,朱明仙舟的星槎上,被清理出来的渡口,镜流在众多云骑的扣押下,等待这那位老人的到来。 但说是扣押也并不标准,毕竟能够扣押镜流的云骑,如今的朱明几乎不存在。而联盟能够压下镜流也不过是其自愿罢了。 随着繁忙的渡口被彻底清理,原本热闹非凡的渡口再也没有一艘星槎驶入。 怀炎将军就如同一个被孙女搀扶的普通仙舟长辈一样,来到了渡口。 “云璃啊,我不在朱明的时间,你不许进工造司捣乱,听见没有。” 那位拿着大剑的少女只是嘴上哼唧一声以示明白,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渡口。 “没了爷爷的管教,那柄魔剑,我倒要看看整个朱明有谁能拦住我毁了它!” 怀炎尴尬的顺了顺胡子,叹着气说到 “让你见笑了啊,这孩子,和当年的祝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老言重了,我们该走了。” “好,我们二人就去匹诺康尼,把这个叛逆的小子带回仙舟。” 镜流手里拿着那枚残月耳坠,把它戴在耳垂上。在其脑海中浮现的,是不久前玉兆中怀炎发来的那封封存已久的卜算报告和处置之法 。 …… 匹诺康尼,梦想之地,入梦池内。 “砂金先生,既然拉帝奥教授称呼你为赌徒,那么不如我们也来一把。毕竟赌徒怎么能够放弃送上门来的赌局呢?对吧。” 祝白躺在入梦池里,但并没有进入状态,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送上门来的赌局一般都是深思熟虑,为了杀掉另外一个赌徒的一切才会被人特意布置而出,不知道祝白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这种事情,还是说我的举动让您觉得 我是个无所顾忌的人?” “那你会答应吗?” “会。” 砂金闭上双眼,任由入梦池浸染他的身体,在进入梦境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毕竟我和其他赌徒不一样,我早已不在乎任何东西的失去,哪怕这条命,也是我早早赌回来的。” 第19章 假人,米沙 “这位令使客人,我名字叫做米沙,是白日梦酒店的服务生,刚刚那位叫做星的无名客小姐告诉我,您接下来也会入梦,希望我能够把你也带到,匹诺康尼的十二时刻之一,黄金时刻。” 没有丝毫恍惚感,就仿佛是刚出生的婴儿被分娩的母亲怀抱在温暖的怀中,在下一刻睁眼时,一段长廊和阶梯构成的梦境在祝白眼中浮现。 祝白顺从的跟着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服务生。 在和砂金离开前台前,祝白看到原本应该被三月七拉到自己房间内的星和星穹列车的人站在一起,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 当然,这也无所谓,毕竟同为无名客,星不可能收到什么伤害。 真正让祝白思索的一直是和药师性命有关的事。 在列车上,卡芙卡用投影特意告诉祝白,让祝白好好护着如今算得上是卡芙卡闺女的星。 但问题是星核猎手难道不知道祝白这个虚无令使要干什么? 他是要在匹诺康尼这个同协力量庇佑的地方,试试看能否创造出被吞并的命途,秩序的行者。 祝白在和黄泉离开那片虚无曾经走过的星系前可是特意找了卡芙卡一趟,如今的匹诺康尼之行不说是被卡芙卡定下,但也绝对有她的因素。 “这位米沙先生。” “怎么了吗?令使大人。”米沙疑惑的仰起头。 “没什么,就是你会觉对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吗?算了,这不重要,那个灰头发的无名客有没有交代给你什么让你转交给我的。” “没有,只是那位无名客一直在念叨什么,代理监护人和费用全包,免费畅玩什么的。令使大人知道那位无名客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 话语间,祝白已经走到了黄金时刻的门前,本想直接踏入,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稍稍释放压制在体内的虚无,凝结成一支箭矢,只余箭头部分。 这箭矢通体青色,放在手上沉甸甸的。还有着一股通体的寒意。 祝白在准备踏入通往黄金时刻的那一刹那,转过身,喊住那个准备离开的服务生 将手中的箭矢递给他 米沙感谢一番正准备接住,祝白却突然把手往上一抬 “米沙,这东西是仙舟联盟的巡镝样式,但并不是钱,只是个装饰作用,当然,你也可以拿它向我提及一个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像你这样对自己有着特殊认知的人,梦境里还有多少?” “唉,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先生。”米沙只感觉听了祝白的话后脑袋晕晕乎乎的,不太理解。 “希望如此吧。” 祝白转身 走进黄金时刻,就在他进入之后,从米沙身上,飘出一丝淡淡的淡红色气息,这股气息只存在片刻,便立马消失在忆质中,就像从不曾存在一样。 “这确实不是一个活人,也不是像冥火大公一样的生物。但这股虚无缥缈的感觉怎么和符尘当年让我感受的力量一模一样。” “虚无,躲开虚无的侵染,保持住生而为人的希望,这就是卡芙卡让我帮忙护住星的理由?不对,艾利欧的剧本如果是这个样子,卡芙卡一定会动手,但是让我一个虚无令使,整个宇宙内除了星神之外,沾染虚无最多的人来护着星,这不可能。” 下一步踏出,祝白直接出现在黄金时刻的广场下。目光四处流转,进入梦境,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目光被吸引。 “哪里是什么!” 一个只能到祝白膝盖的皮皮西人兴奋的指着天空中那个即将落下的流星。 匹诺康尼虚假的天空中,那个一头灰发,穿着白色内搭,套着件连帽卫衣,胸口上挂着着星穹列车独属的车票的少女,努力的睁着双眼,一脸兴奋的张开双臂,在空中翱翔。 这位少女的衣袍被从下席卷来的风掀起,衣袍猎猎。 在这位笑容纯真的少女将要落地之际。 祝白直接释放出部分虚无之力,在距离地面两三米的地方给星做了一个柔软的缓冲,就像是一个柔软的蹦床一样。 在控制力道和方向,祝白直接闪身到星接住那团虚无之力反弹到的上空,一把抓住星背后的衣领,为其背上附着一些命途的力量,左手上法眼闪烁。 在星的背后直接出现两条纯白色的虚幻彩带,翻滚一圈在地面卸力,星以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势落地,震惊全场。 那个一直注视这星的皮皮西人蹦着拉住自己的伙伴不可思议的开口 “这是匹诺康尼最新推出的蹦极吗?!太帅了!” 感受着旁人自己的崇拜,小灰毛嚣张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闭上双眼,在一旁时不时响起的拍照声中,久违的凹起了姿势。 看着渐入佳境的小灰毛,祝白缓慢的从空中落下,闲庭信步间走来,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彩上,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压力。 “玩够了?我承认,卡芙卡确实给了我任务让我护着你一程,但你也不能玩的太过火了。我可没说什么时候都要保护你。” 祝白环抱着双臂,意有所指的开口。 笑话,听说这位小灰毛得到了毁灭和存护的瞥视,若是以前的她,可谓是纯真的智识行者。但现在,祝白只能表示呵呵。 对于现在的小灰毛,除非博识尊瞎了眼,不然忽悠星开口 ,祝白甚至不需要动用虚无之力特意制造一片幻境来吓她。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看见祝白走来,小灰毛极其高兴,几乎是一蹦一跳的来到了祝白面前 “真没想到啊,原来祝白你竟然和卡芙卡关系这么好!都愿意替我承包匹诺康尼的一切消费了。还愿意成为和姬子一样的 对我来说的临时监护人。” 小灰毛把玉兆打开,在祝白面前晃荡着属于她和卡芙卡的画面颇为自得的继续开口说到 “按照卡芙卡的教导,只要我喊你小白叔,就算是彻底开启了你在匹诺康尼的保镖兼任长辈的模式。” “正好我现在有个很难的任务,而小白叔你又是##令使,一定可以帮我大忙是!” 听着星的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 祝白熟练的手动消音。 准备听着单纯的列车无名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卖掉自家讯息。 第20章 所谓语言的艺术 “小白叔啊,你猜这次列车为什么会来匹诺康尼?这里面可有大学问哦,很精彩的,你想不想知道啊?” 看着星那副渴求中又带着些许腼腆的样子,祝白的嘴角有些压不住。 此刻的星,简直是把快问我知道些什么,几个大字写在脸上。祝白可以肯定,如果现在他直接转身,不给星这个彰显自己的机会,她一定会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泪滴从眼角滑落,但故作坚强。 一边拿起玉兆向卡芙卡告状控诉自己‘失职’的罪行,一边撇着嘴,委屈的压住眼泪,用着一副看着坏蛋的眼神偷瞥自己。 “现在的星才复生不久,心思单纯的如同一个诞生不久的稚童,生活习惯和能力保留下来了,对待事物的看法也被星穹列车的那群同伴养的极为正派。但还是不免会出现一些和小孩子一样的搞怪行为。” 祝白在心里打算 “不知道现在我要是把这个小灰毛给气哭了,算不算是欺负小孩呢?在我的记忆里她貌似已经不是小屁孩了,但按照复生的时间来算又不可以。” “小白叔?”星再次呼喊一声。 祝白连忙收拢思绪,心思好似被洞穿,让他感到几分心虚,但看向星,只感到无尽的无语。 眼前的小灰毛正拿着玉兆不断的刷着三月七给她发过来的视频和论坛网址。 祝白走进窥屏 【震惊!匹诺康尼黄金时刻一位无名客以空中滑翔姿势,脚踩不知名令使,甚至在那位不知名令使前落地!两人疑似大战,新晋智识令使祝白落败 作者再此推断,星琼列车成员乃是全令使战力。据可靠消息,列车上出现继星际和平公司财富之王后的另外一位王座,开拓王座,帕姆!】 不知名天才骇客:“这楼主是阿哈本人下场编排博识尊的吧!” 天才无名剑客123:“同意楼上,毕竟众所周知,阿哈是最强的开拓令使,阿基维力是最强的欢愉令使。” 立誓融掉所有魔剑:“楼上的,你怕不是个虚构史学家吧?这种话都编的出来。” …… 祝白直接释放虚无之力,化作一个类似外置机甲一样的淡红色透明机甲臂。 拎着小灰毛的后衣领,如同提溜小鸡仔一样,把星提起来。 被提起来的小灰毛一脸的纯真无邪,开口劝慰祝白 “小白叔啊,你其实不用这么负责任的,其实只要你负责我和小三月的苏乐达钱我就很感激你了,不用这么贴心的,我腿不疼,走路完全没问题的。” 祝白瞬间顿住,虚无之力再次消散,融入这片梦境中。 “这是什么脑回路?星穹列车上那半个龙尊不是号称人形智库吗!没教这家伙听人好赖话吗?溺爱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溺爱的法子啊!” 那外置机甲手臂散去,差点儿摔倒在地的星维持好平衡,也不知道是不是卡芙卡她没有过这方面的教导。 星莫名的走到祝白旁边,扶着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祝白,像极了祝白的孩子一样,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白叔啊,我知道三月一定已经把列车是要在这里找前任无名客的事告诉你了 所以我才没直接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年纪大了,还是单身,也知道你是虚无令使 实力强大 。” “但一直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事儿啊,等你老了,我和卡芙卡也不能保证每次你意识不清摔倒在地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的过去,把你扶起来啊,这么可怜的你,现在可不能为我们考虑太多的。” “……,这话是谁教你的。”祝白很想沉默,但在沉默之前,他要先找到这个带坏孩子的人是谁,他要把这个家伙劈了! “哪里有人教我啊,难道说小白叔你不相信我会是个好人吗?我可真是太…” 祝白直接掐住星的嘴唇,把她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为此还吸引了几名家族的猎犬过来。 当着家族猎犬是面,祝白自然而然的拔出了那柄由纯粹虚无之力构造的唐刀,一脸和善的把刀鞘抵着那个惊慌的小灰毛,气的笑出了声 “要么我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星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名的亮光,祝白心里莫名大惊 “不好,让这家伙爽到了!” 到这种吓唬心智不成熟的小朋友环节,祝白的莫名的希望看见那个白发赤瞳的人出现。 同为云骑军,若是不在战场上,只有镜流同行,那些孩子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 “小白叔,你刚说垃圾桶怎么了?” 祝白想到了回答 “只要你把那个教你怎么和我说话的家伙卖了,我保证,列车上没人会干扰你的兴趣爱好,我还能让卡芙卡每个月都带着一只小黑猫上列车,和姬子一起陪你。” “真的吗?”少女的瞳孔里好像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小白叔作为令使,怎么会骗人呢?骗人的事做了,令使的面子不要了吗?” “是丹恒。” “丹恒说如果小白叔不对劲了,只要用这种莫名奇妙的话就一定能让你冷静下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星啊,你没添油加醋一番,坑害你的这位同僚吧。”祝白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语气越来越和蔼。但那几个过来确保星安全的家族猎犬,脸色则越来越惨白,双腿都在不自觉的颤抖,远离了这片区域。 “丹恒是吧!好一个丹恒,好一个龙尊啊!替当年的付波报仇是吧!好,真不愧是持明一家亲啊!几百年都过了 还不忘报这种仇!”祝白咬牙切齿的逼出这么几个字。 此刻,终于发觉对面自己小白叔状态不对劲的星终于反应了过来,颤抖的缩在角落,就和天生的反应一样,极其意外的缩在角落里,没有继续犯贱。 “其实我可以自己承担苏乐达的费用的,我有钱,小白叔,不用你破费。” “不!怎么能让你一个晚辈当着我的面这么过呢!” 祝白把玉兆抵在开拓者的脸上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八位数巡镝。 以及这些巡镝换为信用点后价值多少。祝白当着家族猎犬的面强硬的开口证明自己 “小爷我干了那么多年太卜和云骑,战功赫赫,大部分战功都放在另外一个账户用来给她,剩下的,比不过持名族那群土财主我还养不起你一个喜欢翻垃圾桶的了,吃!把三月七给我叫上!我在给你们一笔钱,得在回列车的时候给我往丹恒脸上撒!告诉他这钱是持明族几百年前免费借给我的!” 此时的列车上。 待在自己房间内的丹恒突然打了个喷嚏,叹气道 “也不知道三月有没有拦着星对祝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礼貌,和蔼不找事,这些星嘱咐星因该都记住了吧。” 丹恒看向了列车外的星空,等着一艘星槎的降落 “镜流,她来匹诺康尼能把祝白带回罗符吗?要知道现在的祝白看似疯癫,可却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呢。” “虚无的弥漫,第一个笼罩的,就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啊。” “没找到第ix机关的祝白,可是【沉眠无相者】之下,最大的虚无感染源。他和镜流选的,终究不是一条屠神之路。” 第21章 梦境里的临时工 “哎疼疼疼,白叔你轻点打,我的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黄金时刻内,祝白揪着小灰毛,一把抢过星的玉兆,准备和星穹列车的人汇合。而匹诺康尼的游客们则是往祝白和小灰毛身上投去注视的目光。 其中一些已为人父人母的感慨的看着祝白 “这位叔叔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孩子她爸妈不管,让这个做叔叔的带孩子 你看人家那满头的白发啊。” “确实啊,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看的我都想把自家孩子收拾一顿了。” “我觉得不行!你们怎么能够不把我当人随便动手呢!”属于那对游客的孩子,大声的控诉着那无脑的提议。 但下沉的双腿已经向明眼人诉说着他要逃跑的准备。 祝白黑着脸 仔仔细细的看着玉兆上的信息。不是被星的搞怪气到,让他愤怒的,是卡芙卡和华这群了解自己的家伙做出的行动。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已经不怕死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星的玉兆内,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小灰毛成功的从丹恒那套出了仙舟派来的人有哪些这个问题。 而祝白手套上不断亮起的法眼也似乎在印证着这一切。 凡人怎么可能干掉星神。 要么和天才俱乐部的阮梅一起,想办法登神,发起神战。 对于镜流的方法,祝白还是更加倾向于那个发动神战的方法。 本来祝白是不相信这个可能的。但是直到卡芙卡抱着艾利欧,亲口承认,自己手上的这个小灰毛未来会和纳努克对上,其中也必定需要仙舟联盟的帮助。 再加上最后一笔的落下,阿哈来列车上找乐子了。 祝白信了。 寰宇蝗灾内参与进去的星神有三个 【克利玻,希佩,阿哈】 祝白在镜流提出弑神计划时并邀请自己加入的时候就问了当时曾经同行过的罗刹一个问题。 他一个凡人,凭什么拿到繁育的尸体? 祝白当时不过是一个虚无行者,压根打不过镜流,但所幸那个异乡的医师自己说出了缘由。 是个普通人给他的。 普通人?! 怎么的,大伙都是普通人,就这么一个普通人可以在神战中活下来拿到繁育的尸体并且在知晓这是个什么东西后白送给其他人了? 祝白表示这种好事听着简直比从【ix】命途上拿到力量成为虚无令使还要简单。 艾利欧说现在还在祝白手上叫冤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灰毛去和【毁灭纳努克】对上?还要依靠仙舟联盟的力量。 好! 一个凡人无法弑神,合着仙舟联盟这群凡人集结体就可以做到了? 能和纳努克对上的整个联盟就一个人,不,一个神,【巡猎】岚。 所以祝白推测,镜流的所谓弑神之法就是想办法让【药师】把【繁育】的尸体吞了。 对于阿哈来说,有什么事儿是比宇宙毁灭找不到了乐子更加让人难受的的吗? 能把自己全部命途力量塞到一个虫子体内让他尝试看能不能混入天才俱乐部,亮瞎博识尊的眼睛,做出这种操作的阿哈。 想掀起神战要怎么做? “岚哥啊,克利玻,希佩,药师把繁育的尸体给吞了,咱三儿当年锤繁育那顿把它干死了,但现在有个叫药师的货不愿意哎。 我们削它一顿吧。 啊哈哈哈!” 祝白脑子里不免响起了阿哈那极其具有标志性的笑声。 笑声极为清晰,不像是祝白自己臆想出来的,反而像是阿哈蹦到祝白脑子里,亲自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欢愉的祝福。 走着走着,发现手上的重量不对,祝白眉头一皱,他并没有真正用什么力气,听上去星叫的那么惨,但祝白给她带来的疼痛感,估计还不如星吃撑了带来的饱腹感难受。 回头一看 砰! 三瓶橘色汽水直接怼在祝白脸上,把他撞得眼冒金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只感到自己怀里突然被人塞了三瓶苏乐达,接着就是祝白自己的玉兆,屏幕上还显示着那消耗掉的信用点。 “小白叔,帮我拿着,那边竟然有人敢欺负美少女,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训了…” 思绪被打断,祝白也是放弃了思索,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在家族的领地匹诺康尼内,把谁给哄骗成秩序的信徒。 当然,如果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星核猎手似乎是故意的,让祝白带孩子和看着那位来做任务的星核猎手,却不给祝白一个肯定的讯息。 若是匹诺康尼有一个秩序的信徒,那么走这一遭又有什么用处。 他又不是真的来捣乱的。这种人多的地方,一个守夜人来了不是祸害人吗? 远远看着,星直接拦在那个为首的家族成员和那个少女之间。没有丝毫套路,直接对峙。 那个家族领头的样貌的大叔直接训斥着自己的手下 “放屁,你们在好好看看,目击报告说是个银色的家伙,你们给我抓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还和客人打起来了。” 星把手放在背后,向祝白打着手势,示意祝白赶快过来撑腰。 “不敢上的话跑那么快干嘛?这不是找不自在受吗?而且被复生后这孩子是多了个吸引虚无的特性出来了吗?” 看着那个银发少女和特意给小灰毛解围的大叔。祝白把手背在后脑勺,百无聊赖的走到了小灰毛的身边。 “按照时间来看,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列车上的成员汇合的,而且我建议你离这两个家伙远点儿。这是我对卡芙卡项目的承诺,也包括对你安全的担忧,你的脑子,现在并不灵活。” 那个银发少女好似听到了什么关键点儿一样,连忙开口 “我真的不会给你们捣乱的,我算是这里的临时工,可以给你们当向导,不收钱的。” “哟,这里还能有临时工,倒是稀奇,我说家族的兄弟,你就不查查她?”祝白盯着这位银发少女,似笑非笑的开口。 “不用了,这位令使大人,对于客人在匹诺康尼内的一些事情,我们是不会擅自打扰的,祝您在梦境里,能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第22章 大人的游戏 “好吧,乌鸦先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太不给你面子了,毕竟咱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一个下场。” 祝白对着加拉赫,说出了一个极其奇妙的名字。 “当然 如果你愿意让我称呼你一声雕塑先生的话,那也可以,全凭你心意。” “大人…您在说些什么?” 加拉赫背后,那群仍旧把祝白当做智识令使的家族成员不解的发出疑问。 但祝白并没有替他们解决问题,最后反而是这些家族成员在离开之后背对着祝白吐槽 “这就是天才俱乐部成员的说话方式吗?” “所以说天才你才理解不了嘛。” 另外一位家族成员立马制止住队友的闲聊 “与其想想这些,不如说说看我们要怎么才能抓住那名星核猎手萨姆。现在的梦境可是出了大问题。还有刚刚那个智识令使你们也离他远点儿,这个点儿没有收到邀请却来到家族,鬼知道他是不是和鲁伯特或者原始博士一样的人。都小心点儿为妙。” “说到底,还是要怪公司的那个砂金,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这个智识令使又怎么可能进来。” 加拉赫却在品味这祝白话语中的意味 “他看出来我的身份了?智识令使有这个能力?不应该啊。” “老大,不好了,仙舟联盟派人来了!” “怎么在这种时刻!知道来的人有谁吗?”加拉赫转过身,严肃的看着自己背后的伙计们。 那位家族的猎犬开口 “是仙舟联盟的巡猎令使,担任了仙舟朱明将军几次的怀炎。除了他,还有那个传闻中早就疯掉,堕入魔阴身的罗浮前任剑首镜流。”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刻,大伙都跟我来,小心点自己,我给你们找一个不会碰见他们的地方,大伙都先躲一躲他们,这摊子破事儿,我替你们挡了,要是真的让我碰上了那个偷渡的萨姆,你们记得互相打一架,做好痕迹领赏金。” 其余猎犬感动的开口“老大!” 星处。 祝白凭空拽出那柄由纯粹虚无之力构成的唐刀,百无聊赖的拿在手里把玩 “这位银色头发的小姑娘,你打算盯着我侄女的脸看到什么时候。这家族的人也走了,你躲到她身后也没用了,我现在又不杀人,况且在这片充满忆质的地方也死不了,你还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给我们当向导玩玩吗?” 星立马挡在了祝白面前,明显是没有从刚刚家族猎犬的事中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又做出这个动作。 看着自己突然的动作,小灰毛尴尬的挠了挠头 “小白叔啊那…” 祝白手掌顶着小灰毛的脸,一把推开小灰毛那张清纯中又不失魅惑的脸。 那个银发的少女怯生生的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流萤,想必你们也已经知晓了,刚刚家族的猎犬把我当成偷渡犯了,要不是你们,我怕是要被他们带走了。就如同刚才所说,我愿意做你们的向导。” 祝白听着少女的发言,不屑的哼了一声 星:“小白叔你就别耍帅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名偷渡犯,只是家族对你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祝白:“你可以看看他们敢和我动手吗?” 把祝白的话当做耳旁风的星不看祝白一把拉着那个叫做流萤的银发少女,跑了出去。 祝白默默的在背后跟着。一言不发。 玩着玩着,看着小灰毛没眼色的真的要花掉那个银发小姑娘的信用点,祝白的不忍直视的捏碎了一个已经没有苏乐达的瓶子,手指弯曲一弹,直接射了出去。 “哎呦,什么东西。” 流萤关切的开口 “你怎么了吗?是受伤了吗?” 趁着两人互相关怀的空隙,祝白默默的拿出自己的玉兆,替流萤付了星的三万信用点的消费。 星却突然激动的指着祝白大吼 “小白叔!你的耳坠亮了哎!是那个和你关系很好很好很好的白发大姐姐来了吗?我可以和卡芙卡说吗?我可以告诉三月七和丹恒说你要拜托那个单身的场景,再也不用让我在你老的没有能力上下床…” 星突然感受到祝白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注视,连忙把嘴闭上。 几乎是下意识,她又说出了那些被丹恒教导过的体面话语。 祝白把手指拂过耳坠,往其中注入一丝虚无命途的力量。 在注入力量的下一刻,声音便在脑海中响起。 “小白,你在哪儿?” “黄金时刻。”祝白单方面的注入更多的命途之力,思索之后,还是向镜流不断指引着自己的位置。 一个粉头发,腰上挂着个照相机的靓丽少女看见小灰毛一行人,大老远的就招手喊到 “星!等等我,姬子和瓦尔特他们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在玩啊,你的玉兆没电了吗?” 三月七小跑的到了星的旁边,却看见流萤和祝白的身影。 尤其是对祝白,虽然并没有恶意,但却有着几瓶苏乐达的不能不说的饿意。 年长几人不知道多少岁数的祝白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少女的饿意,善解人意的卖掉擅自出卖自己信息的小灰毛 “不差这么点儿时间,不就是梦中不可能之事和一个找人的委托吗,不算什么多难的事,而且有我这么个长辈在顶着,姬子他们是不会太过责怪你们的。” “可是…”三月七还是犹犹豫豫,祝白干脆直接往前几步,当着小灰毛的面,一脚踢翻了那个躲在草丛里的垃圾桶,从中揪出来了拿着奇怪礼盒的人 见到这个人,三月气和星惊讶的开口 “桑博!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各位大佬,这么巧啊,那个这位爷,你什么时候高抬贵手,把小人放下来啊。” 祝白顺从的把手一松,被拎着的桑博立马平稳的站立,还在一瞬间就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假面愚者?这次又是来找什么乐子玩的?”祝白冷漠的开口,主要是前不久在列车上被阿哈刺激的过分了,现在一看到欢愉命途的人,总给祝白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当然了 ”桑博殷切的开口 “几位刚刚的游戏过程我看了,没什么意思,都是梦境里的老货色了,都是家族里忽悠人的。我这里有一款更好的游戏,不知道几位敢不敢星期啊。” 三月七被桑博激起了兴趣接上话茬“是什么游戏啊,毁灭世界,冻结记忆什么的 我可不玩。” 桑博微笑的开口,他的话语中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当然是大人的游戏了。” 第23章 虚无的意义 “啊?啊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以三月七为首的几个少女,很明显的被某位假面愚者带偏了,除了灰色头发的那位涉世未深外,脸上都不自觉的泛起了害羞的红晕。 对此祝白对着小灰毛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吃痛的感觉直接让星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妄图从祝白这里坑点儿好处。 但可惜,回报小灰毛的,是另外一个加重力度的脑瓜崩。 “去试试,还是那句话,出事了我担着。” 在桑博带领下,祝白和小灰毛,三月七,流萤几人到了一个凸出的大眼珠子机器外。 看着三月七他们步入梦境,祝白直接释放力量笼罩了方圆十米范围内。 桑博带着不理解的口吻向祝白解释 “我说这位爷,您就那么不放心我给这群姑娘们体验的梦境吗?要知道有您在这里,老桑博哪里敢动什么歪心思啊。” “呵呵,我有说过你动歪心思吗?都走入酒馆,踏上欢愉命途了,你和我讲责任道德?什么时候欢愉的概念已经被你们这群假面愚者扩宽到这种地步了。这事儿阿哈知道吗?” 桑博闻言,散去他那副嘴脸,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步入他布置的记忆泡中的三人。 “看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匹诺康尼的梦境中是会死人的啊。新晋的虚无令使,需要我提醒您一下那位在酒店内本来想帮这群无名客解围,然后在黄金时刻内亲眼目睹你拦下那位下坠无名客的那对兄妹吗?” “你是说那位鸢尾花系的那对兄妹,那位寰宇歌者和他的哥哥,星期日。”祝白同样冷漠的回答。 “其中的妹妹死了,就在刚刚。” “然后呢?你是让我相信假面愚者告诉我的讯息 还是想让我帮助你,直接释放虚无的力量,将这整片梦境笼罩在虚无的阴影里?” “这并不符合我的利益,毕竟这片可谓无所不能的梦境,对于我们这群以笑声为追求的人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天堂,我们是不会毁了它的。” “那星核猎手萨姆,是怎么进来的。没入梦池的协助,难道她是借助这片曾经的宇宙监狱的烟囱,从那里跑进来的吗?” “需要我点名吗?这片梦境有漏洞 有着独立于梦想之地的另外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可以是独立的空间,也可以是不为人知的梦境。” 祝白直接指出这件事的关键。 虚无的概念很模糊,如同不朽,欢愉。对于智慧生命,只要存在就无可避免的会踏入这三个概念。 感受着背后来人,和耳坠里那道熟悉的呼喊,祝白转过身看着镜流,向是给她,也是给桑博解释 “虚无的存在本就是意味着无价值。就如同滴入清水中荡漾的墨滴一般。但价值一词本就因人而异。懂得知足,懂得约束自己欲望的幻想的人本就不会堕入虚无。” “但仙舟人不一样,如同仙舟人受到药师赐福后发现自己身上的缺陷,魔阴身。” “和其它丰饶民一样,在【巡猎】未诞生之前。仙舟也就是一群没有星神信仰的凡人聚合体罢了。本来追求长生的仙舟人也从不是为了长生而长生,而是为了和所爱之人长久。” “当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一个仙舟人的命运几乎从出生起就确定下来了。” 祝白在双手上附着了一层虚无之力的造物。一个棋盘,在棋盘上不断搬动那些被雕刻着名字的棋子,看着镜流,好似解释着自己的选择。 “虚无命途的关键在于由于既定的结果就摆在时光的道路上,你开着星槎,也只能往你看的见的死胡同上撞。这个下场就摆在哪里,要么你继续往前冲,把自己撞的粉碎,要么你在半路就给自己一刀,彻底了解自己。” “也正因如此,一眼就看见这道死胡同的仙舟人反而是最容易出现问题,最容易踏上虚无这条命途上的人。” 祝白想起来什么,自嘲的笑了笑 “只不过大部分人还没尝试踏上这条路呢?还没找回自己反抗虚无命运的决心呢,他们就被魔阴身找上了,断送掉自己那本来可以延续下去的生命。” “而这种绝望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虚无命途上就那么几伙人。守夜人,自灭者,所以宇宙内的各大势力都很难找到他们的讯息和踪迹。” “因为不是心里死过一次,并有着开着星槎直接撞到这死胡同建造者,【虚无】星神的人,是会沉沦在这片虚无之海内的。” “这也是承载住足够的虚无,承受住如海洋一般宽厚的虚无,让虚无令使诞生的方法。” 解释完,介绍完,把棋盘一把散去的祝白看着面前这个在熟悉不过的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不是我不想去找你,不愿去找你,如果真的要回仙舟,镜流,你觉得如今的仙舟人能扛住这种虚无的想法吗?” “额,那个什么来着,感觉你说的好深奥啊,那个白头发的姐姐,我们可以先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你们在聊这些深沉的话题吗?”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听着声音,祝白不用回头。镜流走到他的身边,和祝白站在一起 “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小姐,我是罗浮仙舟的前任剑首,镜流。此番入梦,即是来找师弟叙旧,也是受人所托,那位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他们让我来,确认你的安全,而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也在外面期待着听你们的事迹。” 不等镜流继续说道,三月七如获大释,着急忙慌的拉着小灰毛就要离开,返回白日梦酒店。 “等等。”祝白抢在三月七前面,一把拦下了星开口提醒 “这次梦境的主事人还没听你们的获奖感言呢,跑什么。” “可是姬子他们还在外面等我呢,实在不行,那几瓶苏乐达我不要了可不可以啊。” 以为祝白还是想着欠自己的那几瓶苏乐达,小三月大方的表示完全不需要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这让小灰毛大为吃惊。 第24章 个账号的故事 “哎!星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顾大局一次吗!” 对此 小灰毛挠了挠头,还是决定躲到祝白身后,寻求代理监护人的一丝安慰。 “三月七,你就先回现实吧,这是星早就和我要求好的,没办法。” 祝白身上飘出根绳子,把桑博绑住移到了三月七面前,以示安全。 对此,三月七只好无奈的率先离开。 镜流借助和祝白的那同款耳坠,无声的交流 “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有了什么打算对吗?小白。” “差不多。这和你有关。”祝白回答,随即祝白笑了笑,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为其感慨 一旁的镜流默默的看着祝白的笑容 心中感到一丝无奈。 凭借二人的关系和对祝白的了解,她可以肯定,有人一会儿必定要倒大霉了。 果然不出镜流所料 下一刻祝白直接把桑博一把扔出去,代替他开口 “我刚刚的发言想必你们应该听的很清楚吧。当然,我绝对不是指你,你现在的脑子我不相信。” 祝白率先给小灰毛打了注嘲讽,借着看着那位银色头发的少女,流萤 “想要和旁人相处,不说真诚,我让你透露点儿底细不过分吧。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一些必要的信息,总需要让你想要真心相待的朋友知晓吧。” “而且这并不是只为了我自己好,这个小灰毛的目的,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被当成错杀的友军吧。” 祝白就那么看着流萤,等待着她的发言。 少女感到有些惶恐,但还是放下心思承认 看着开拓者,极为诚恳的开口解释到 “抱歉,星,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我承认,我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并不是故意的。” 流萤看向祝白,眼神中透露出请求 “我想单独和开拓者聊聊,可以吗?” “你随意。”祝白反手拉着镜流的手,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看着跑到其它地方的两人,回到了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 睁开眼睛,身旁无人,星际和平公司的砂金早就已经离开入梦池。 “我带你找个人压制你的魔阴身。”祝白把手指放在自己的淡红色耳坠上,传出来这条信息。 一阵空荡过后,镜流的声音从耳坠中响起。 “可以。” “我在哪才能找到你?” “现在知道找我了?”听着镜流的反问,祝白直接愣住,感到了万分的心虚。 虽然刚才解释了一下由于虚无的熟悉,他没有去找镜流,但若是老老实实的思索一番。 能够靠自己,压制住魔阴身处于半爆发边缘,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冷静状态的镜流,完全不是祝白口中的那群可能会出问题的仙舟人。 甚至在往下延伸一番,如果镜流和祝白一样,同样踏上了成就虚无令使的这条路,她也一样能成为虚无令使。 感觉到镜流语气中的不对劲,祝白连忙开口 “就到白日梦酒店的大厅里吧,麻烦师姐你准备一下好吗?一会肯定会有一个刺激你人出现。” 说完,不知道该不该断掉连接的祝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拿起小灰毛的玉兆,给某人发条信息。 迈着忐忑的步伐,祝白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日梦酒店的大厅。 在一群游客里,眼睛由一层黑纱覆盖的镜流显得格外显眼,也许是因为镜流那生人勿近的气质,也许是仙舟联盟来人身份的广泛传播。 在大厅的众人,多多少少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位白发剑客。 镜流站在一圈沙发旁边。 坐在那里的,是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 除此之外,还有星穹列车除星和丹恒以外的其余人。星际和平公司的拉帝奥和砂金。 “哟,我们的令使大人总算醒了,明明说好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却在入梦之后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你这信誉,就不怕坏了仙舟联盟的名声吗?” 看着往这里走来的祝白,砂金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气。还不忘带上仙舟联盟一起找刺,妄图以此唤醒祝白的羞耻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帮助镜流气祝白,一脸和善样貌的怀炎笑呵呵的开口介绍起祝白的生平事迹,让小三月直接侧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一点儿祝白的八卦 “砂金先生说到点子上了,祝白这小子,从小到大就不像是一个练剑的。明明学的是剑法,偏偏用的是刀。而他的师姐,也就是我背后的这位,在朱明仙舟学艺的日子里,可谓是每天都在领着祝白给仙舟上的各位道歉。他的名声,本就不好。” “怀炎老爷子过誉了,本人的行为都是由那不靠谱的家师符尘揣度的。与我无关。”祝白笑着开口,当着仙舟联盟将军,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管,星穹列车的领航员直接释放出一个覆盖众人的虚无之海。 把星玉兆内的链接转到自己的玉兆上 ,借着一开始从列车上薅下来的电子原件,借着手上的法眼。 祝白直接单方面连接星核猎手卡芙卡。 一个躺在沙发上,扎着单马尾,戴着护目镜的一米四四少女形象瞬间浮现。 在她的头顶上,还被祝白极其恶趣味的标上了两个字,身高。 “感受着突然显现出来的投影,游戏直接被打断的银狼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正准备发作却被一旁的卡芙卡一把摁了下去。” “银狼,你先离开,我和祝白有事情谈。” “卡芙卡你别拦着我!他绝定是故意现在投影的,他一定是在报我说他是老古董的仇,我要报复他,我要反向黑进去他的链接。” “你大胆试试,我找了个帮手让她和你加了一场病毒争霸战。”祝白挑衅的看着银狼,不断的刺激她黑入链接。 隔着卡芙卡的投影,祝白清晰的听到了银狼步入链接后听到的声音。 “恭喜我们的伟大的黑塔女士成功的黑掉了某个小骇客的76个游戏账号,让我们见证失败者的惨叫。” “祝白!老娘要杀了你!” 听着投影对面银狼的怒火,祝白极其恶劣的等着卡芙卡把那个陷入癫狂状态的少女安稳好,他则一把拉着镜流,做到了怀炎的旁边。 注视着这场闹剧的上演。 第25章 亮肌肉 “祝白啊,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让我替你师姐压制魔阴身,这并不在你的报酬之内啊。还是说你放弃艾利欧了?” “祝白兄弟!只要你配合公司拿下这群星核猎手,带回艾利欧,今后整个公司,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公司都将无条件配合你。哪怕你是想要尝试接触最接近琥珀王的力量,公司都可以帮你办到。” 砂金抢先站起身子,眼神热切,毫不掩饰他对终末命途的渴求。 对此祝白则是大方的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放在镜流的肩膀上,笑呵呵的看向那道投影 “所以说卡芙卡你胆子还是太大了啊,怎么就让我从艾利欧身上弄到点儿和我有关的剧本呢,萨姆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身上总会带点虚无,这不是把把柄往我手上送吗?你看,这让我该杀也是,不该杀也是。”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另类的威胁吗?”卡芙卡好像刚刚执行任务回来。身上的大衣还带着些冰霜。 空气仿佛瞬间粘稠下来,姬子,瓦尔特和三月七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方。 在一阵沉默后,姬子和瓦尔特同时开口,打破了这层平静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你除令使身份外的实力了,祝白先生,你可以坦诚的和我们说说你的打算了。这场戏,你的演技并不好,因为你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们你的目的,是为了让星核猎手治愈你的师姐,也就是这位剑首大人。” “哎呀,就这么明显吗?我就知道姬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的。”卡芙卡把手撑在下巴,弯着腰,温柔的注视着姬子,明明是温和的眼神,却像是躲藏在沙子底下的毒蛇一般,将姬子锁定。 “好吧,正好我也需要给阿刃调整一下,那就顺便一起吧,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侧重点放在她的身上的。毕竟这可是小白你天天念叨的人呢,要是她出事了,你怕是要和我当时一样。” “卡芙卡,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帮我压制住镜流的魔阴身,以后无论是艾利欧的任何任务我都不会拒绝。” “得了吧,祝白,我只指望你替我照顾好那孩子就可以了,这也是你可以看到艾利欧剧本唯一的原因。”说完,祝白把自己耳垂上的那淡红色残月耳坠摘下,给镜流戴上。 也就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魔阴气息从镜流的身上爆发。镜流好似陷入泥潭,无穷无尽的魔阴身化作漆黑的大手,想要把他拖向泥潭里。 而她的精神也被这些恶念包裹,半个身子已经深陷泥潭,显示着镜流早就在魔阴身完全爆发的边缘徘徊。 祝白往他和镜流的那对耳坠中注入着虚无之力。将早早被封印的卡芙卡的言灵释放出来。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镜流身上传来。 缠绕她全身的魔阴,像是失去了源头活水的江海,后力明显不足,不过挣扎片刻,那些魔阴化作的大手就细小的如同丝线,在镜流周身外徘徊,无法进身。 祝白连忙走到基本镜流面前,蹲下身子检查,一丝一毫都不敢放过。 最后祝白抬起双手,佩戴着菱形法眼的手套附着在祝白左手的皮肤上,将镜流瞳孔上遮盖的黑纱取下。 “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那种精神沉重无法接受的感觉。”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镜流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一旁的怀炎还是无法遏制住他心中的激动,毕竟祝白和镜流是在朱明学艺成长,可以说除了他们二人的老师,浮尘。 怀炎也同样见证了他们二人是怎么从一个连剑都不愿意挥的小童,成长为现在的罗浮剑首和虚无令使的。 没错,就是见证如何成为虚无令使的。 “既然你的肌肉展示完了,那么,再见了,祝白,记得我们的条件。不过这次由于你率先改变的条件,所以我的任务也变啦,你要加一个人保护。” 卡芙卡举起手,对着列车和公司的众人挑衅的挥了挥手,那道曼妙的身姿,也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祝白立马收回笼罩住众人的这片范围小的可怜的虚无之海,再次让家族和其余人,见到这些寰宇中的大人物。 “额那个,我们聊了这么久,既然祝白也把景元将军师傅的魔阴身压制住了,那有没有人发现,星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她不会是丢了吧?”三月七再次不合时宜的开口提醒众人,讪讪开口。 “这个三月你不用担心,在梦境中我碰见了那位在列车上我们曾碰见的忆者。黑天鹅小姐已经在匹诺康尼里寻找星,作为忆者,梦境中是她绝对的主场。”看出了三月七对小灰毛的担心,姬子摸了摸小三月的头发,安慰她道。 这是,一直不做声的怀炎走了过来,不做任何架子,和和气气的开口 “不知道星穹列车的诸位是否还有用的到祝白和镜流的地方,最为联盟的盟友,若是遇见困难,联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用肯定是要用的,不过怀炎老将军,您还是来我们这里一下,我听镜流说你有事儿找我,但却不好意思拉下脸面开口,索性我就开这个口了。”祝白拉着镜流的手,左手上,菱形的法眼不断释放着智识的力量,但并不是祝白在探究什么。 对于一个受魔阴身折磨许久的人来说,突然没了它的存在,身体总归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祝白正是在替镜流,压制体内那股不安分的命途力量。 “哼!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年离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贴心啊。还是说你真的被符尘给带坏了。”怀炎刚刚走到祝白眼前,便毫不留情的训斥。 “当年那不是没办法吗?不离开,就是个死,我还把符尘身上那股没散去的虚无给吞了。怀炎老爷子您说,我当年是一走了之好,还是留下带着几个天资卓越的云骑军一起堕入魔阴身,杀向战友,最后被压入十王司,囚禁之后,不明不白的死了好。” 第26章 花火 “可你和符尘还是错了,不,也许我应该说是符尘错的太狠了。”怀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怀炎老爷子,是华派你来匹诺康尼的吧。”祝白看着不愿意开口的怀炎,替他说出了理由。 “公司的人捏碎的那个结盟玉兆,也应该是由华送到罗浮,之后才让那个博识学会的人拿到手的。我说的对吗?她在赌,赌师姐回到仙舟的路途,一定是罗浮。她也在赌我不敢冒这个失去登上王座的机会,毕竟没了王座的力量,我拿什么和药师拼命。” 怀炎还是不说话,苍老的身体彰显了他拉长的生命线,也把那些足以划开他伤口的往事堆积。变得厚重而无法忽视。 “不说话?没关系,我已经给镜流解释过了,匹诺康尼之行后,我仍然会站在仙舟联盟一边,也会和她站在一起。您大可以回去告诉华,虽然我的家乡已经彻底消失,但我从不质疑自己的血脉。” “而且,按照华的的计划,我已经见到了镜流,她应该很明白,师姐走不了了,我不会放她走的,而你的任务,也应该结束了。” 怀炎愣在原地,祝白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平静,冷静,除了在说话时不自觉的把现在处于虚弱期的镜流遮掩着,每一句话都可谓都在元帅华的点子上。 但正是这种极为熟悉,熟稔,和符尘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来的官话样,才让怀炎痛心。 符尘是在祝白接任朱明太卜后没多久的战场上死的。 十轮尽丧,身陷魔阴。不认同袍之义,彻彻底底的被魔阴身压制住理智,就那么被曾经她极为看好的几个云骑军后备合力斩杀于战场前线。 “批判的武器总是比不上用武器批判,但我不会对自己敬重的长辈这么做,只要你说出来符尘错哪里了,说我错哪里了,我现在就立刻滚回仙舟,滚到虚陵,双手奉上我是怎么成为虚无令使的。” “他们也大可以把我押入十王司,把我押到幽囚域。毕竟倏忽还在哪里不是吗?既然谁都不能确定倏忽死没死,那让我这个虚无令使在哪里散布无,说不定就可以把倏忽复生的希望压的死死的。” “小白,你冷静一下,你的情绪不对。快点把你压制魔阴身的那股虚无之力收回去。” 在祝白背后,还在调整自己体内命途力量状态的镜流敏锐的发现了祝白的不对劲,靠着在离开仙舟前从华那里拿的符尘遗书,镜流完完全全的肯定,祝白体内的那股虚无之力的平衡被打破了。 月色笼罩,冰晶凭空显现化作一柄冰晶长剑,摄人的寒气从那冰剑上喷涌而出。 下一刻,以镜流为中心,一个几十米半径的寒月法阵从其脚下升起。祝白的双脚瞬间就被一层寒冰笼罩,将其行动牢牢锁定住。 镜流持剑而立,寒月法阵直接把祝白周身四散的虚无之力封锁,给死死的压了回去,虚无之力再次被祝白吸收。 那股丰饶的气息一扫而空,被彻底压制在祝白体内,久久不再浮起。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体内的虚无,和丰饶之力达成了一道平衡吗?怎么会出现魔阴身的迹象,还是说当年倏忽的那道血还是影响你了。” 不等自己气息稳定,镜流直接拉着祝白,如同刚刚祝白对她一样。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祝白被摁在沙发上,丝毫无法动弹。 镜流一阵摸索,却在祝白怀里摸出一个按钮。 一个红色的按钮,按钮上还模模糊糊的画着一个双马尾小人,上面还写着花火两个字。 “祝白兄弟这是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先到列车上做一番检查。”瓦尔特带着三月七和姬子,赶了过来。 而怀炎,则是在镜流借助月光幻化出那柄冰剑后 ,便离开了白日梦酒店,老人走的时候心事重重,不知是因为祝白突然魔阴暴动 还是因为他所说的那几句话而伤心。 “花火,祝白你最近见过这个人?”瓦尔特看见祝白手上的红色按钮,脸色瞬间严肃下来。 “可是祝白在梦境里的时候旁边没有谁啊,只有我,镜流,星,桑博和一个叫流萤的少女。” “哎不对,桑博也是欢愉命途的行者!”三月七突然发现不对劲,连忙举起手,说着自己知道的线索。 “麻烦三月七小姐你告诉我这件事的详细内容”镜流手里的冰剑再次浮现 但这次气息内敛,若是不站到近处,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寒气。 就像是凑巧似的,砂金带着戴着石膏头的那个教授,同样黑着脸走到了祝白的面前。 “鸢尾花家系的知更鸟死了,她的尸体被人在梦池里发现,那个人也已经被家族的人控制住了。” 砂金看着列车团和状态不对的祝白镜流师姐弟 “姬子小姐刚刚说的没错,家族已经不是撒谎了,他们把一个有着巨大隐患的梦境渲染成梦想之地,盛会之星,这种做法若是暴露了会大大降低家族的信誉,匹诺康尼想要上市也几乎不可能。” 就在众人交换情报之际,失踪许久的小灰毛在黑天鹅的带领下终于回到了白日梦酒店,看见聚在一起的众人就连忙冲过来。 “小白叔,梦境里有条狩猎的迷因,它把我带入了一片从没见过的梦境里,把我当成了猎物。” “那个桑博在我走后出来过吗?”祝白被镜流扶着,眼里的杀气几乎快要化成实质 “出现了,就是最后,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红色裙子的女孩。”星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到 “好啊,又是酒馆的人!我这是和欢愉命途的人对上了是吧。艾利欧的剧本最好有问题,如果是真的,干脆直接把我杀了 让黄泉一个人找第九机关算了!” “小白…艾利欧的剧本里,关于你…”随手摘下自己原本佩戴的那冰蓝色耳坠戴在祝白耳垂上,镜流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祝白冷笑一声,用着只有他和镜流能听到的方式回答 “虚无王座之位,无人能触及,除非有两位星神主动相助,王座之上,也由双王共享。而我,就是艾利欧预言中对王座掌控更强的,但力量却不如另外一位的那个。” “来的星神,一个是浮黎,一个是阿哈。” 第27章 恶梦 “记忆和欢愉命途的星神…” 镜流不知道说些什么,关于药师的弑神计划她不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只能够接受,罗刹能够拿到繁衍的尸体这本身就有很大问题。 但结果是药师的死亡,她能够拒绝吗? 当着众人的面,镜流把祝白搂在怀里,不再借用那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耳坠交流。 “如果在你准备登上王座之前,想要放弃了,那就放弃吧。王座之位,不比发起神战简单。” “为什么这么想,我都成为虚无令使了还怕剩下的那点儿力量?更何况在艾利欧的剧本中和我一起登上虚无王座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祝白把头从镜流怀里探出。 淡红色的力量包裹住全身,力量喷涌而出。 “但在那之前,匹诺康尼的事情必须解决。” 祝白看向被黑天鹅救出来的星,左手放在挂在腰间的刀柄上。 “刚刚想必大伙也看见了,星核猎手和我有着合作,所以他们给出来的消息可以参考。如果各位想要捉拿星核猎手萨姆,那就再次进入那个诡异的梦境中。” 祝白拉着镜流走到黑天鹅身边 “各位可以拒绝我的这个提议,毕竟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我确实有出卖队友的嫌疑,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星核猎手和我的合作范围并没有那么广泛,只有一个卡芙卡罢了。” “但是如果各位愿意参加这场赌局,我需要大伙帮我留意一类人。” 祝白压下嗓子,用着冷漠的显得无情的声音说到 “凡是像想要重走【太一】之路,在家族内在彰显秩序光芒的人,麻烦各位帮我监视他们,不过这方面我并不对星穹列车的各位抱有太大的信心。”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祝白思索了一下继续开口 “当然,如果各位愿意的话,我可以单方面向列车的领航员,也就是对姬子小姐你承诺,未来必定会帮助列车对付那个无法想象的敌人。而仙舟联盟,也将以全力支持你们。” 姬子看着祝白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顿时感到一丝惶恐 “列车以后会碰见连仙舟联盟都会觉得难缠的敌人!可是祝白说的是真的吗?若是他撒了谎,可是他看过艾利欧的剧本,知晓未来的一部分。” “星穹列车会接受你的委托,这并不需要承诺,毕竟我们本就是联盟的盟友。”瓦尔特适时的开口。 现在没什么事,是比稳住祝白更加重要的。 “祝白兄弟似乎对我很有信心啊,虽然不久前我们答应了合作但你并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并不符合公司的利益。”砂金摊着手,等着祝白给予他该有的补偿。 祝白:“那公司会放弃在这里探查【太一】的机会吗?无论是从猎神之战,还是收回这片梦想之地。” 砂金:“真不愧是祝白兄弟啊,真是了解我,了解公司,但我要加一个条件,要是找到了,人要让公司带走。” 祝白:“那我要先审问一下。” “问什么公司要有记录和备份”砂金把抱在胸口的手放下,那股属于存护的力量在他身上散发。 祝白清楚的很,这个公司的生意人身上,一定有着不止一颗基石。 “我只能答应公司的人和我一起审。” “成交。”砂金坦然的答应了祝白的提议。 祝白一把拽起小灰毛,出于卡芙卡的监护人要求,祝白带着她一起,借助入梦池,再次打开开拓者曾经陷入的那个梦境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镜流。 昏暗的房间内,祝白和星,镜流以及开拓者到达了那片诡异的梦境中。 众人出现在这片梦境房间的中部,一旁几个类似梦境剧团那个造物头颅似的电视机废件堆积在一起。 穿过其中一扇门,走入其中,看到的另外六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模一样的房间。 “这片梦境,倒是和岁阳有几分相似。” “毕竟是梦境,一个没有恶梦的梦境能够算得上是完整的梦境吗?” “从我们进入这片梦境为止,你们三人都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我很怀疑你们关于这件事的态度。”黑天鹅对着闲聊的祝白就发起来有声的抗议。 祝白揽着镜流的胳膊,面色苍白,依靠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的缘故。 “我说小白叔,你这算是在占这位大姐姐的便宜吗?” 砰的一声从小灰毛的头顶响起 “梦境里还是有恶梦才显得更加真实,既然作为梦想之地,售卖的是无忧无虑的美好美梦,那么总要有些地方装载这些无人愿意触碰的恶梦才对。” “小白叔你是在为我刚刚的话而恼火吗?” 又是一道砰动的声音从小灰毛的头上响起。 “黑天鹅,你作为流光忆厅的人,能猜出我的意思吗?” 黑天鹅若有所思,在房间内走了几圈,检查了一下那些同样堆积在一起的废弃物。 最后一个人选择了一扇门,将其打开,触碰一个梦泡,这片梦泡内闪烁着这片梦境中曾经存在过的画面。 “流萤!她还没走,她怎么也来了这片梦境!”小灰毛惊讶的开口。 黑天鹅默默的回到祝白身前正想要开口,瞥了眼祝白腰上的唐刀,还是换了副更加温和的口吻向镜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罗浮的前任剑首大人,我想要请求你,和你的师弟,不知道你们两位能不能暂时放弃用那个耳坠交流,你们如此参与,实在是给我们的探索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早就觉得祝白这番操作太过惹眼的镜流把手使劲的推向那个不断往自己怀里蹭的男人。 实验一番,发现祝白贴的更卖力。镜流闭上眼睛全当没这个人语气中带着歉意 “这位忆者阁下,非常抱歉,我来向你提供祝白的意思,他的想法就是恶梦。” 黑天鹅用最为简单的方式表达了她的疑惑,把小臂和大臂的关节处放在另一只手里,把小臂往外翻。 “按照祝白的猜想,既然匹诺康尼是以售卖美梦服务而闻名的梦境,那么总该有一些恶梦存在才能叫做梦境。虽然这里面有着家族的调控的因素,但这怎么都不是应该放过的过错。” “也正因此,感受死亡,或许死一次,这就是那个曾经的无名客,米哈伊尔,希望星穹列车的各位发现的线索。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家族掩饰恶梦的存在,并且宣传匹诺康尼是个无法死亡的地方,就全能解释的通了。” “现在家族掩饰的真相,就是那片恶梦的存在,如同这片无人知晓,若不是你带领我们,就无法发现的梦境一样。匹诺康尼,有这片大众无法前往,并知晓的恶梦之地。” 第28章 阿哈和浮黎的操作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一位虚无令使存在吗?比起我,她更加在乎这段时间里匹诺康尼的安全。” “你似乎从开始就知道答案。”见祝白提及黄泉,这位被黄泉进行过友好访谈的忆者,毫不在意的开口。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还没有再次出现? “黄泉,她是谁?”镜流再度探查了一番祝白体内的命途力量。见推不开他,就任由祝白依靠。 和以往相比,现在的祝白胆子有点儿过于大了,这对于镜流记忆里那个有点儿扭扭捏捏的形象不太一样。 而暂时没了祝白这个战斗力,加上魔阴身被彻底压制,镜流压根就没有从转魄状态下恢复。 “一个和我们一样,对星神有种另类的兴趣,不过我们的目标是药师,她的目标是虚无罢了。” “我提一嘴,这家伙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坚韧,就是我现在能够爆发出全部的令使战力,也不一定能打赢她。” “对于我这番话,我相信这位忆者一定能有体会。” 黑天鹅把那段忆泡保留,意识从其中退出,保持着脸上那副温和的表情开口 “感谢您再次提及我那段让人不悦的回忆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确实可以复制并保留下来。” “等等,有人来了…” “会是流萤吗?!” 小灰毛兴奋的开口,毕竟镜流的古镜照神(天赋)开启后,只有她一个人能感受到,现在小灰毛还没有获得一个可以侦查的能力,也许这需要未来的其他星神大发慈悲。 “是这位忆者不太愿意看见的人来了,也是那所谓星穹列车车祸的驾驶人之一。” “我还没有向你解释过这个问题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紧紧关闭的大门后传来。 祝白站直了身子,把自己从镜流身上挪开,这种场景还是保持一下镜流形象为好,不然容易挨打。 大门推开,一个手中拿着一柄狭长太刀的人出现,正是黄泉。 确定了来人,祝白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丝犯贱意味的装模作样 “我说大忙人,您不是要找人送东西吗?那个大个机甲在你眼前晃荡,别告诉我说你没看见哦,我都知道萨姆是谁,为什么这次你没直接干掉她?是你对湮灭虚无的责任吗?这并不符合你的设定啊?” “你怎么变成这种说话完全不过脑子,并且刻意挑起冲突的样子了。”黄泉明显一愣,但和自己身体最近的变化联想一下立马得出答案 “你遇见欢愉命途的行者了。” “很不幸,姐们,你说对了,那俩王八蛋已经开始对我俩下手。”祝白惨淡一笑,强行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回头寻求镜流的怀抱安慰。 看着又往自己怀里钻的祝白,镜流脸色迷茫,眼神空洞,不解,向那位应该是被称作黄泉的虚无令使寻求着答案。 而对面的黄泉很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祝白以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向旁人寻求安慰。只感觉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简直比她第一次看见祝白陷入魔阴身,准备逃向恒星自杀的样子还要震惊。 但黄泉迅速回到了正常状态,毕竟对她进行影响的,也就一个黑天鹅这么一个记忆命途行者而已。 黄泉看着一旁刻意转过身装作看不见自己的黑天鹅,眼神中着歉意,向众人解释着她和祝白身体变化的原因。 “祝白应该给你解释过了虚无王座,我们的变化正是因为这个。” 黑天鹅迅速从中发现重点,立刻拿出一张空白光锥,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黄泉小姐,您继续,就当没看见我这个人。” 黄泉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解释 “祝白和星核猎手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因此,他看见了命运的奴隶,并从中得到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剧本。” “在艾利欧的剧本里,未来诞生的王座中出现过虚无的王座。正如虚无令使的诞生过程一样,能够登上虚无王座的,也只有虚无令使。”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未来登上虚无王座的两位虚无令使是你和小白?!” 黑天鹅立马调转光锥,面相镜流 镜流面色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宇宙中由于【均衡】的存在,像虚无星神这样的,仍由自己力量由旁人夺取的星神存在。而从知晓这些讯息开始,我就想过宇宙中会不会存在虚无令使,毕竟【均衡】虽强,但却无法影响和它同位次的星神。” “但自从来到白日梦酒店的第一天,在小白的亲口确认下,我才敢肯定这个想法。” “可既然使你们二人登上虚无王座的,是【欢愉】和【记忆】两位星神,那么为什么这位流光忆厅的忆者会一点消息都不知晓。” 一直在恪守本职工作的黑天鹅突然被镜流喊到,直接愣住,露出坚定中带着落寞的表情 “流光忆厅不是仙舟联盟,浮黎也不是岚,忆者并没有像仙舟联盟那样可以和星神交流的手段存在。” 黄泉不知道这位曾经妄图偷盗自己记忆的忆者是否说了实话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是浮黎亲自降临,在她和祝白联手下,必定不会让黑天鹅活着逃出去。 所幸直接道出她和祝白的变化 “同为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守夜人和自灭者的区别其实差异不大。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形销骨立或者肢体残缺的样子。还有一些会五感尽失,记忆消退,丧失活下去的欲望。” “不过显然,我和祝白是更加幸运的那一匹人,我们抗住了虚无的侵蚀,保留了完整的身体,而仙舟人的魔阴身似乎是和虚无会丧失记忆的缺点互相弥补,在控制住魔阴身后,祝白除了会散发无之外,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所以你如今的记忆也恢复了,并且是记忆星神,浮黎亲自出手帮你恢复的,对吗?”镜流给出了她的猜测,这是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毕竟星神单独对一个凡人予以瞥视,就已经是常人梦寐以求的事儿,更何况是记忆星神亲自改造赋予记忆。 当然,阿哈除外。 第29章 后续的恋爱记忆 一道含糊不清的的声音从镜流怀里蹦出来,活跃气氛 “总结来说,那俩混蛋压根就不是真心想要让我和黄泉登上王座,只是他们不想要【ix】醒的那么早,希望在虚无背后,有人替它们这些有目的的星神拖延一下。” “到目前为止,最年轻的星神是纳努克和岚。这两个没啥可说的,主要是阿哈和浮黎。” “乐子人找乐子也需要宇宙存在,浮黎为宇宙重启做准备而收集记忆,当然也是准备越充分越好。” “我们两人不过是被这两个星神推出来当拦路石的,哪怕时间不长但也有用处。” “纳努克受过伤,到现在它的神躯上都还有伤口。你猜猜这事是谁干的,一个无名剑客真的有和星神厮杀的能力吗?还有,被你灭掉的泯灭帮。” 镜流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按住那个故意往自己怀里钻的青年,把他的头拽出来,看着他继续发言。 祝白也丝毫没有为泯灭帮毁灭有自己故意指路的因素考量,大大咧咧的开口 “想要干掉虚无的并不是只有行走在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你灭掉的泯灭帮里就有那么一群没脑子,没实力的家伙尝试过。对此,欢愉星神阿哈也为此付出了它乐子人的力量。” 一道光亮从祝白的眼底闪过,他的气质瞬间从那副软弱无力,娇小可人,需要镜流保护的样子转变原本的样子。 祝白无力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带了点畏惧的看向镜流,底气不足的说出最后一句 “那个叫做花火的欢愉行者,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那个按钮,那玩意里面一定被阿哈放了点儿什么东西进去,所以师姐,你要相信我刚刚并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啊。” “我看你刚刚蹭的挺高兴的啊。”镜流冷着嗓子,毫不留情,但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欢愉命途并不会直接改变你,对吧?只能说,阿哈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欢愉,所以其实你只是胆子被阿哈放大了。” 黄泉直接补刀,完全不在乎祝白的生命安全,睿智的目光洞穿全场。 对此,祝白非常怀疑,浮黎动手能力欠缺,不然黄泉不可能如此没有眼色,看不出现在的状况。 念及此,祝白直接狠下心对着星开口 “好好看,好好学,你以后肯定会用到,后面你一定有用得到的地方。” 祝白直接上前,一把揽住镜流的腰,那由月光所化的冰晶长剑瞬间落地,另外一只手直接抓住镜流空出的手,对准眼前人的唇角,落了下去。 “哎三月呢!三月!我就说小白叔对他记忆里的这位师姐动机不纯吧,你快看啊!成了哎!哎不对,三月没在哎,这画面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磕哎。” 话虽如此,但小灰毛不断跳动的玉兆和时不时亮起的摄像头完全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 “发生了什么?”突然被一团由虚无之力包裹住的黑天鹅听见小灰毛兴奋的大叫立马发出来疑惑。 随即动手要突破这团虚无之力的屏障,好不容易突破而出,却只看到眼神呆滞的镜流和昂首挺胸领着她的祝白。 “星,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好吗?只要你说,我就不告诉祝白在列车上,我让你和小三月看祝白另外一部分记忆的事情。” 黑天鹅环绕到星的背后,把身子压在星的背后 双手做揽壮,把小灰毛抱在胸前,在少女的耳边吹了口热气,温柔的细声细语。 祝白把眼神一挑,看着星,示意她解释解释。 “我可没有啊,整个列车上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正人君子,我怎么会做这种偷窥别人记忆的无耻行为。” “那是谁和三月七一起说,想要知道掉入列车内的,曾经在朱明仙舟担任过太卜的祝白,在特殊感情方面的记忆的?我只是给你和三月七提供了权限哦,看的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黑天鹅把手放在小灰毛的胸口上,另外一只手在星的肚子上轻轻一捏。 星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瞬间从黑天鹅的怀抱里跑了出来,躲到了祝白和镜流之间。镜流看见这个脾气和那个狐人有几分相似的少女,怜惜的摸了摸星的脑袋。 但小灰毛却没有发现,她藏在胸口的玉兆已经被黑天鹅拿走。 一道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那是小灰毛的玉兆发出的。屏幕上,三月七的头像赫然而立。 “不要放啊!” 星立马从镜流和祝白之间的缝隙冲出 想要夺回自己的玉兆,但黑天鹅已经打开了那条语音。 只见三月七那熟悉的声音从玉兆内响起,她的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兴奋,但更多的,是装模作样的严肃 “嘿嘿嘿,不是我说你啊星,你可是有着任务在身的,怎么能够看人家祝白和女朋友之间互诉衷肠,卿卿我我呢!这也太不符合一名优秀无名客该有的素养了。” 一整空白了几秒的语音间隔过后,玉兆内的三月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激动的在玉兆内嘶吼 “星,你们现在在哪!能带我过去吗?我就知道当时我们看祝白梦境时,就知道祝白他不是个好东西!终于看到我想要看到的场景了。碰见喜欢的大姐姐,而大姐姐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还那个样子,所以我说啊,啊哈真的是个好人哎。就是这样,直接一把抱住,亲上去,后面不就情不自禁,水到渠成,功成名就,一切完美了吗!” “你说,要是景元将军知道了教导自己的两个人是这种关系,会不会直接崩溃掉啊?毕竟祝白可是不止一次的在景元将军面前撩镜流了哎。” 祝白笑着看向小灰毛,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唐刀刀柄处。 星一个滑轨落到了祝白面前 手动的把已经出窍的刀给摁了回去,眼中含泪,眼角通红,摇着头想要唤醒祝白的良知。 “我没生气,而且后面的记忆,本来就是要给你看一遍的,只不过现在要加一个当事人而已。” 祝白用虚无之力拖起星,俯下身子看着还处于待机状态的镜流,在其脸上点了点那光滑的肌肤。 “这次没景元捣乱,师姐你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刺激他了哦。” 说完,长刀出窍,唤起淡红色的迷雾,夹杂着红色的雷电一刀劈出,破开这片曲折的梦境。 “玩了这么久,她也该活动完了,萨姆。” 第30章 三戏精 刀芒划过,几十道刀光汇聚成一面刀芒墙壁,把这片梦境劈成一块块的碎片。 散落的虚无之力将这片梦境侵蚀殆尽。化作一团忆质,在空间中飘荡,但最后又重新聚构成一片崭新的梦境。 放眼看去,原本复杂无比的房间内也被一个个忆泡包裹,把这片梦境覆盖。 祝白再次通过耳坠和镜流交流 “师姐,一会儿记得拦住那个无名客,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疯,堪比堕入魔阴。” 镜流闻言,目光如炬,手中长剑凝聚,在其周身也有十几柄飞剑环绕。 这种御剑之法本来是要将长剑和人体窍穴相连,但现在环绕在镜流周身的飞剑都是由镜流借助月光所化,自然无需这些繁琐的步骤。 “我说小白叔你怎么浪费这么多时间,原来是早就做了这种打算。一刀劈开梦境,我们就只需要沿着这一条路走就可以知道流萤了。” 黄泉不解的看着祝白,没出手的她当然感受到不远处发生的战斗气息和那股灼热的火焰。毕竟除了祝白,这里真正意义上的令使就是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放她一马?” “你不是知晓这个人的身份吗?如果我真的对她动手了,我想对于同样在寻找生命意义的我们的同伴来说,他们会极其憎恨我们。因为这类似于亲手屠杀我们的同路人,哪怕她和我们不是一个命途。”祝白考究了一下说辞,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但他还是给出了另外一个更加让人信服的答案 “这是艾利欧的打算,所以为了你我能够成功获得自己想要的力量,这件事的步骤不能打乱。” 听见祝白这不算回答的回答,黄泉垂下眼眸,出云国毁灭的惨相曾是她为数不多留下的记忆。 在浮黎帮助后,她回忆起了更多,那些还未曾忘却的记忆也在脑海中多了几分细节。 同伴的死亡,故乡的覆灭,亲人的离去,这些惨痛的回忆,正是她不忘的理由。 黄泉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那股对待流萤的犹豫不决也一扫而空。 哪怕是死亡,这也是个人自己的选择。 祝白和镜流站在一排在最前方开路。 黑天鹅在外围时不时出手解决那些拦路的忆泡,而黄泉则是护卫在小灰毛的身边以防意外发生。 “师姐你的演技如何?” “不太好,所以我们是要骗那位无名客吗?”谈及无名客,镜流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向往无名客精彩刺激生活的狐人。 云上五骁中,和镜流关系最好的就是白珩。当然,也可以说云上五骁能够成立并且在仙舟联盟内成名,白珩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如果不是这么一个喜欢到处交朋友,探险找刺激的人存在,是绝对没有可能把镜流,刃,龙尊饮月君和景元这些性格另类,还同样骄傲的可谓狂傲的人拉在一起的。 祝白一眼就看出镜流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中思索 “看来不回一趟仙舟是不行了,离开仙舟的三个人,心结都在这个人身上,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太卜司的阵法是否还能够探查到这些死了上百年的家伙。” 祝白把虚无之力注入耳坠 “师姐你还能找到应星…刃吗?” “你想杀他?!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种奖赏。我不同意。”镜流的语气立马变得冷漠,表达了她对于这件事明确的态度。 “我希望你能够活着,活在过去的人,是没法成为符尘期待中的那种人的。这很不自由。而且师姐你也清楚,刃不是不能自杀 而是心死了,每次都用尽全力的和你交手也不是他想向你证明什么,不过是在找人折磨自己,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罢了。” “不过我很清楚,罪孽只能被继承和铭记,弥补。但永远不会消失。东窗事发后,想要亡羊补牢,这不过是恶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镜流突然停下,双瞳发出赤色的光华“既然你清楚这些那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些。” “因为也许我可以让你再见一面白珩,让你知晓白珩最后的遗愿,哪怕她死了。” 过往的一切在镜流的脑海中浮现,牵动起了自离开仙舟后,难得的除了魔阴身之外的友情。 但现实却留不得她回忆更多。 铭铭中星好像有什么存在暗示着星,在最后一扇门前,星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直接甩开黄泉和祝白,一把推开了梦境大门。 门内,那头身上长着尖刺模样背脊,长相如同一条蜈蚣,尾部更是亮起尖锐的金属刀光的梦境迷因赫然出现在房间内的空中。 “流萤!” 星惊恐出声,那头梦境迷因就出现在少女背后,祝白立马在耳坠中提醒镜流 “师姐,快出一剑,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这孩子一定会怀疑。但记住,那个叫流萤的女孩,不能活下来,这是属于她的剧本,没人能改变,反而是她生命的转折点。” 镜流一马当先,月光所化长剑在其周身扭转,一齐飞向星的位置。 飞剑不断在星周边旋转,从而制造出一个护卫在星附近的风墙,保护着她。 祝白,黄泉,黑天鹅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紧随镜流。 但三人的攻击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哪怕是黑天鹅,她的攻击也远远的落在镜流那一剑之后。 噗嗤 梦境迷因的尾部化作尖刀,从流萤的胸口一把刺穿!闪烁着荧光的液体从其穿透的胸口处蔓延而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星眨眼间就冲到了流萤的面前。 梦境迷因尾部一甩,它那如同尖刀般的尾巴直接把流萤甩出来。 银发少女的身体在高空中坠落,星一把扔掉球棒伸出手想要抱住那个眼神逐渐黯淡,并且身体逐渐溃散的少女。 却摔倒在地,只能摸到一滩湿滑的液体。说不上来是血还是梦境中,忆质浓缩化成的液体。 而祝白和黄泉的刀刃也在此刻落下,一柄太刀,一柄唐刀分别从迷因的腰部和头部挥坎而下。 掀起的气息直接散发出狂暴的气浪,漫天都是紫色的刀光,虚无之力毫无保留的被祝白和黄泉二人倾泻而出,那威势,简直可以在瞬间灭掉皮诺康尼。 镜流站在星和黑天鹅的前方,古镜招神开启,手中长剑横立,抵挡着这股惊人的气势。 但两位虚无令使如此气势,可谓毁灭恒星的一刀,却只在这条梦境迷因身上留下小小的划痕。 第31章 败北的祝白,欢愉 直面两位虚无令使强大气势的镜流举剑抵挡,看上去用尽全力却心虚的不好意思面对背后的那懵懂无知的少女。 念及于此,镜流再次开启了自己和祝白的私密通话 “两大令使一同出手,还有一个流光忆厅的忆者在一旁协助,却拿不下一头从未有过任何杀孽的梦境造物,你确定我们这个样子,这位流光忆厅的记者和无名客不会对我们产生怀疑吗?” 耳坠中,镜流明显的能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这话后,另外一人的尴尬。 “罗浮仙舟的剑首,仙舟联盟千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在和无数丰饶民甚至丰饶令使倏忽的战场中都没有退缩的剑首大人,被俩不敢完全释放力量的令使散发的气势压制的无法动弹,艰难抵抗是吧?!” 被祝白回怼的镜流好似被人戳穿心思,太久没有带着自家不靠谱师尊和师弟挨家挨户道歉的镜流面色瞬间憋的通红,梗着脖子没想到怎么反驳 “那朱明的前任太卜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忆者你要如何解释。” “要不师姐你看看那家伙现在的状态。”祝白不要底线的提醒镜流。 回头一看,那个跪倒在一滩液体中的少女后面,那位流光忆厅的忆者直接躺在地上,瞳孔紧闭,身上的衣服还被四散的刀罡撕成几条细小的裂缝。 发觉镜流探查的视线,黑天鹅微微张开眼睛,瞳孔转动流转提醒 “过来假装扶我一把,我好合理的清醒过来。” 镜流散去手中冰晶长剑,走到步履蹒跚的走到黑天鹅身前半跪下去,遮挡住她的脸。 只见黑天鹅背在后背上的手掌心内,一张空白的光锥缓缓浮上色彩。 一个手持红柄纸伞,一袭紫色衣袍的黄泉下半身淹没在水面下,而水面中的倒影显现出来的,则是那个一头白发,手臂上浮现血红色条纹,留着一道血泪的黄泉虚影。 在列车上没有从黄泉那里拿到的记忆,现在的黑天鹅,让黄泉亲手放开所有防备,就那么懵懵懂懂的让她肆意在其身上流转,抚摸,探查,最终得到那份属于黄泉的宝贵记忆。 镜流:“……,所以,这副重伤濒死的样子 也是演出来的,就是为了一份记忆?” 镜流莫名想起了罗浮幽囚域内那几个被关押在最底部的犯人。 好像有一个就是妄图盗窃帝弓七天将的记忆而被关押入幽囚狱的。 “小白叔,为什么你们都……” 不等小灰毛开口,早就从艾利欧那里剽窃过萨姆剧本的祝白熟练的从空中脱力掉落。 镜流一把冲了过去,把那个‘面色苍白,气息不稳的强大虚无令使’抱在怀里,立马转过身去不让小灰毛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师姐,要是你扛不住的话我可以把锅甩给阿哈,憋笑的感觉我知道,可难受了,而且我还在你怀里,我觉得我应该多留一段时间笑笑才好。” 强行压制自己情绪,想要露出一副担忧表情的镜流强行从眼角逼出几滴眼泪,但勾起的唇角完美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看见努力憋笑,还强行挤出眼泪,脸上表情如此丰富的镜流,祝白突然玩心大起,把两只手环抱在镜流雪白的脖颈处。 任由镜流用另外一种更加贴切的方式抱住自己。 在空中,目睹世界弟二人一系列操作的黄泉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对她来说,超凡的有些过分。 也许祝白没有这身实力,在匹诺康尼当一个以搞笑为核心的编辑,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毕竟现在的这幅两大令使,一位剑首和一位忆者合力哄骗未满一岁孩童的场景,如果是她,黄泉自问绝对做不出这种无赖的操作。 祝白看着使劲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笑场的镜流,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露出来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一切都是阿哈的命途力量导致的,和我本人无关。” 一个发力,趁着镜流没反应过来,祝白用虚无之力在镜流和自己背后做了一道透明的看不出来支撑的墙壁。 双手从镜流脖颈上落下,在镜流背后的那处空白墙壁上一撑。 早有防备的镜流立马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又来了挑逗自己的想法。脚尖发力,立马准备转身逃离。 但却突然发现自己背后有了什么阻力,压根移动不了,习惯性转头的一瞬间,只看见一对眼中好似荡漾着秋水的双眸。 在其它人眼中,抱着祝白的镜流想要将祝白放下,清醒过来的祝白明显意识还不够清醒。无力的把头往依靠在镜流的肩膀上。 感觉着脸上的温热,一道热气突然从自己脖颈处往下横扫。 热气从上而下穿过镜流的身体,但在穿过胸膛处就变得不再那么温暖,反而带着一股冷气,从镜流的衣裙处跳出。 一热一冷两种相反的刺激,刺激的剑首大人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忍不住就想要把祝白推开。 但看见祝白那灰白的发色,镜流突然就失去了这个想法。 看着春风得意的祝白,剑首大人怒从心头起,决定用曾经喝醉后在白珩前不小心表现过的那副样子让祝白长长见识。 只见镜流一把拉住祝白,把他拉出了这道把两人夹在中间的隔层。 乘着另外两位演员在关心如今伤心欲绝,为友人‘死亡’而难过的小灰毛。 镜流直接反客为主,伸出玉指一把挑起祝白的下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揽着祝白的脖梗,另一只手在祝白胸空环绕,带给祝白奇异的瘙痒。 不断的往祝白身上攀登。 祝白脸色大惊,一股潮红瞬间攀附到少年的脸颊,从未见过自家师姐如此样子的祝白羞的满脸通红,双手放在少女胸前正准备往外一推,突然发现手感不对立马想要往后推。 可一推,黏在祝白身上的镜流也随之靠的更近,镜流的手指直接伸进了祝白的胸口,触碰了他的肌肤。 白发赤瞳的少女在少年的脖颈间吞吐着热气,不断的呼吸 “小白啊,你不是很想这么做吗?怎么我突然主动,你反而不行了呢?” 第32章 未命名草稿 祝白撇过头,面色潮红,只感觉体温都上升了好几分。 感受着那条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玉腿。 看着妄图通过这些方式让自己害羞退缩的镜流,祝白直接扔下节操。也不在用阿哈做掩饰。 顺势一只手放在镜流腰上,往前一贴,另外一只手直接放在剑首大人身下将其托举起来。 温热的触感从镜流身下和腰间传来,被祝白托举而起,双腿也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稳,险些摔倒。镜流立马抓住祝白的衣袖保持平衡。就这么坐在了祝白抬起的手臂上。 衣裙缠绕,祝白却只是半跪下去放下镜流,话语间如有春风拂过,轻柔的贴了贴镜流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开口 “师姐,要是玩够了的话我们就该走了,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也许我们在见一个人,匹诺康尼之行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太一】的信徒不是…?” 祝白指了指同样挂在左耳耳垂上的耳坠。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两人的耳坠中同时响起 “仙舟联盟的两位贵客,请来鸢尾花家系一聚。家族会给出两位想要的东西,并无冒犯仙舟联盟的意思,但既然怀炎将军已经离开,两位留下行动,却在梦境内打碎了无数梦境,也该给家族一个交代。” 苍老的声音说完立刻消失,在祝白和镜流的脑海中回响。 “二位谈完恋爱了?那是否可以开始寻找那个不知逃到何处的孩子呢?”黑天鹅的语气中带着调侃,眼神不断在祝白和镜流二人身上流转。 “小白叔,流萤她不是……” “这并不重要,你是无名客 想一想米哈伊尔向列车求援时说的话是什么?梦中不可能之物,我在你面前提醒了无数遍但你一直都没有发现。” “而且,既然是梦境,谁告诉你在这里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死亡真的是这片梦境中最难以让人们抗拒的事物,那你告诉我列车是怎么收到米哈伊尔的求救的。” 祝白直接打断星,耐着性子慢慢的把梦境中的所见所感掰碎了给小灰毛解释,希望可以以此来安慰小灰毛的情绪,并使她意识到这件摆在明面上的事。 “而且你真的觉得一个梦境造物罢了,真的能抗住我们几个的攻击?” 祝白颇为无奈,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几百年前,在符尘还在世的时候,镜流刚刚成为罗浮剑首,收取了景元当弟子。 忽悠景元要费的脑子,都没给这个情绪上头的孩子解释费的口舌多。 虽然这次是因为祝白伙同其他人一起诓骗小灰毛导致,但总是需要一定的解释的。免得星最后反应过来了,迎接祝白的,就是卡芙卡的枪口了。 “流萤没死!那我们怎么去找她!”超出祝白意料,小灰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受到诓骗的这个事实。 “等等。”祝白在梦境的地板上用手擦了擦,席地而坐。 “为什么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合适,万一流萤被我们吓到,不回来了呢?”星连忙追问。 “你总要给她从噩梦里杀出来的时间吧。至于不回来?”祝白用手撑着下巴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她一个拿了艾利欧剧本的家伙,格拉默铁骑中的一员,星际和平公司的通缉犯,也许确实想要你交朋友,但是十分真心中总该有一分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私心在吧。” “你说这样一个想要和命运抗争,只是想要活下去的家伙,会离开你这个可谓是星核猎手外,唯一的朋友吗?” 拦着想要跑出去探索的小灰毛,祝白就那么坐在地上,等了半个系统时的时长。 “如果你静不下心来,你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米哈伊尔,但你一定可以看到那个死过一次的女孩的。” “小白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休息时间结束,该去看看客人了,不然在等下去,匹诺康尼就要翻天了。”祝白再次借用虚无之力,凝结出一个仙舟巡镝样貌的箭矢,把这个箭矢交付到星的手上。 用来给星解释并道歉用 “我给了梦境里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巡镝,它们都是由纯粹的虚无之力构成,还被我封印了气息不会四散的太过过分。你可以把他当做结盟玉兆的一种,也可以把它当做寻找米哈伊尔的定位器,怎么使用看你。” 祝白看向黑天鹅 “需要麻烦你打开一道通往鸢尾花家系的梦境通道了,接下来的就只能靠你们两个护着这孩子了。” “鸢尾花家系?”黑天鹅的笑容中带着玩味和探究 “所以你这是发现了幕后之人是谁,而且打算直接从源头上解决掉他们?这就是你和黄泉在皮诺康尼的梦境里不断的使用你们虚无令使力量的缘由吗?” “对了,但很可惜,毕竟我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逼一个,或者创造出一个【太一】行者出来,但现在怕是要看运气喽,真希望这次家族的问题,是因为【同协】内出现了消化不良的不协音啊。” 祝白颇为感慨的叹息。 下一瞬,黑天鹅抬手间忆质飘散化作画框,被黑天鹅像飞镖一样扔出。 画框不断扩大,最终达到一个可以笼罩两个人的范围,把镜流和祝白都包裹住,穿透而去。 …… 两个系统时前,准备前往流萤和星被梦境迷因袭击梦境前的一瞬。 入梦池内 匹诺康尼十二时刻,其一。 一个腰间挂着一张面具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串类似糖葫芦的零嘴,脚步欢快,一蹦一跳的从一个店铺跳到另外一个店铺,在游戏机前肆意的玩乐,探索生命的乐趣。 突然,花火打游戏的手突然停住,声音呜咽,委屈的快要哭出声 “明明有一个正宗的美少女假面愚者在,为什么阁下却非要把自己变成桑博那个让人嫌弃的样子,是花火不可爱吗?” 少女把手指放在嘴角往上一点,徒手扯出一个笑容, “还是说你也是一个想要加入酒馆的人,特意装作桑博的样子,来哄花火开心的呢? 第33章 威胁谁呢 “阿哈哈哈,小金鱼,你猜猜阿哈为什么要来找你呢?!” 一道气球和喇叭的声音莫名的在这位‘小桑博’开口时响起,接着便是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几乎可以穿透人的心身,可以让一个悲伤的人立马转哀伤为欢乐。 “伪装成欢愉星神阿哈,还整出来这么有意思的背景音乐随身携带!这太欢愉了!” “小桑博,无论你是桑博还是其他什么奇形怪状,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是个什么类型的生物。就凭借你这股可以和阿哈一样找乐子的精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通过酒馆的考核的,但现在,你还是要陪花火大人玩~。” 那个眼睛里闪烁着红光的桑博望向在游戏机前全神贯注的少女,突然释放了自己的力量,一股蓬勃的欢愉命途之力瞬间从这位‘小桑博’身上爆发。 被这股气势所冲击的匹诺康尼行人都全部放声大笑,身边有着同伴的也拉住朋友,手拉手,头摆头,跳起了滑稽的舞蹈。 “哎呀,没想到花火大人眼拙了呢,竟然是位在欢愉命途上沉淀了这么久的老东西了呢,制造了大半辈子乐子,才被阿哈赋予了这些力量吧。那就不能怪花火喽,您这种‘天纵奇才’,酒馆是不招收的。” 刹那间,整个皮诺康尼的时间都仿佛停滞住,时间放缓了数万倍,只有花火和这位‘小桑博’能够在这片时间内畅通无阻。 “阿哈哈哈哈,阿哈竟然被自己的信徒嫌弃了,那个小麦汽水被阿哈倒入联盟豆汁的酒馆成员竟然看不起阿哈,阿哈真是太伤心了,阿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欢愉了。” 花火早就变成了一张严肃脸,本来准备掏出来的猩红长剑也放下,就算是令使,也绝对不可能是星神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假面愚者碰见本家星神阿哈呢。 强行逼出自己的一丝笑容。 小桑博却立马变成少女的模样,直接把少女推倒,两只手压在少女两侧,身体则是直接压力上去。 肌肤相触,阿哈变作的花火直接从自己上空变出了一大桶苏乐达。 稍稍抵抗,让苏乐达没有那么强的冲击力,就那么一点点的打湿下面那个被压住的花火的裙子。 被压在下面的少女打湿后的衣服变得有些透明,裙子里面的亮光若隐若现。 下面的少女嘴角则是露出古怪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双手按住阿哈所变花火的肩膀,抬起膝盖一个上顶,借着阿哈所变的少女还没反应过来。 花火直接翻身做主人,把阿哈压在身下。 而原本阿哈所变的花火,也在被花火压在身下后,从花火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头上挂着黑色镜框眼镜,紫色眼眸,穿着一身白色外套,里面搭配黑色衬衫的湿身御姐模样。 (lsp们参考崩坏三梅博士加芽衣的角的样子。) 而阿哈则把双手放在胸前缠绕,在胸口的纽扣上缠绕,准备和花火坦然相待的样子。 “阿哈怎么知道花火最喜欢什么样子的美少女呢?故意变成这个样子来吸引花火,阿哈真是太善良了,那么,花火就要开动了。” 花火一个使劲,眼睛里冒着兴奋的粉色,一个飞扑,胸口处却结结实实的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变成自己原本样貌,只是缩小了体型的阿哈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 “阿哈的信徒竟然觉得阿哈会满足她和湿身大姐姐亲密接触的想法,太有意思了! 阿哈决定了,挽救宇宙间可怜无助小黑蛋命运的机会,就由这个世界上最高贵,最善良,最乐于助人的第一开拓令使,阿哈,也就是本人,让阿哈和信徒一起,挽救无名客和那两个悲惨小卤蛋的命运吧!” 听着自家星神迷惑发言的花火,虽然还没有理解阿哈嘴里的两个悲催小卤蛋是谁,但既然全宇宙最强,最善良,最有能力的开拓令使阿哈都发言了,那么目的还需要确定吗? 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们,准备好接受前辈的帮助吧! …… 阿哈和花火碰上后的两个系统时后。 鸢尾花家系驻地,一道不规则画框凭空从一位长着翅膀,头上顶着光环的青年对面显现出。 画框闪过,一只乌鸦飞到了星期日头顶的房梁上,在房间里,充斥了任然受梦主掌控的猎犬系成员和其他鸢尾花家系成员。 祝白和镜流分别提着剑和刀,悬挂在腰间,从画框内出现的一瞬间。 镜流的古镜照神瞬间打开,几道月光化作的珍袖飞剑在镜流腰间长剑的剑尖处缓缓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只是和雪花不同的是,这些飞剑是循环着在剑尖飘动。 那位乌鸦直接开口威胁 “祝白,作为仙舟联盟朱明仙舟曾经的太卜,和师姐镜流,罗浮的前任剑首一起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大肆破坏。还击碎了不知道多少留在暗处的梦境。如此不加掩饰的向世人彰显你虚无令使的身份,我想知道,难道你就这么有信心,仙舟联盟和家族不会至你们二人与死地吗?” “抱歉了,这位…乌鸦?” 祝白不太确定的开口 “你是说只有一位同协令使实力的家族是要联合仙舟联盟一起,对曾在仙舟联盟立下汗马功劳 甚至还有一位弟子担任罗浮仙舟将军的我们二人动手?” “家族是把自己当成了【希佩】的一部分了吗?” 祝白指了指那个瘫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他的胸口处还留着如同流萤死亡时留下的晶莹液体。 “在梦境里,亲自干掉鸢尾花系的两位领头人,其中一位还是响彻寰宇的哥者 干掉这两位协乐大典的最有力领唱者,看来家族内的问题不小啊。” “冒昧的问一句,各位是要在同协的梦境里,给我展示一下个人【太一】的信念吗?” 梦主:“一个虚无令使,却很懂以死星神留下的命途轨迹,看来你是有意为之啊!” 突兀的笑声突然响起 “哎呀,竟然这么热闹,早知道就不把阿哈带来,花火好一个人独享这片乐子了。” 第34章 潜水的阿哈 “来送死的?这匹诺康尼之行还真有意思,没脑子的白痴轮番出现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啊。阿哈?这个妄图掀起神战的乐子神来了,我倒是想要知道它能做些什么。” 一刀瞬斩而出,腰上的唐刀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血雾。 灰白的头发也变成苍白,解放的虚无之力也用红色条纹的形式在祝白身上蔓延开来。 淡红色的刀芒仿佛凝聚了时空,长达上百米的红色刀气带着滔天的气势撕裂了整片梦境。 鸢尾花家系所在的这片梦境直接被虚无之力撕开一道上百米的口子,笼罩在这整片天空下。 梦主栖身的那只乌鸦连同已经被某人干掉的星期日一同化作飞灰,湮灭在这片梦境中。 而现实的白日梦酒店中,几人的身体所在的入梦池也被人把守,禁止任何窥探。 梦境中的裂痕带着虚无之力,从这道裂缝中不断向外扩张,眨眼间,祝白杀出的那道虚无之力裂缝便在匹诺康尼上空形成了一片高高悬挂于皮诺康尼梦境天空之上的圆钟海洋。 那些残留在梦境里,不断笼罩在所有有机生灵意识上的紫色雾气,纷纷被这片圆钟海洋吸纳融合。 一个个猎犬家系的成员源源不断的从这片残破的梦境中走出。 梦主苍老声音从这些人口中一起吟诵 “皮诺康尼是同协的领地,我等皆是希佩的化身,只要家族不灭,匹诺康尼不毁,哪怕是虚无的令使来此,依旧要接受审判!” “那秩序命途是我吞噬的?这匹诺康尼最大的问题莫非是我带着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来参会?说的如此道貌岸然,看来这已死星神留下的命途才是最为让人垂涎的啊。能够随意按照自己的意志掠夺,只要大致符合命途的意志就可以了,啧啧啧,看的我更是加深了初心呢。” 祝白刀芒闪烁,数不尽的刀气组成一道光影墙壁,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片梦境。 看似毫无章法的大面积围攻,但几乎所有的刀芒 ,都在即将靠近梦主重新召唤出的那群猎犬家系成员时,瞬间转换方向。 倒挂在梦境天空之上的那片虚无之海也是一个俯冲,径直砸向了那个突兀闯进这片战场的假面愚者。 降临的虚无之海,刺穿了那些交织在一起的梦境忆质。 在匹诺康尼的边境角落,一对晶莹剔透的翅膀带着明艳的火光,机甲振翅高飞,死死盯着上方那层梦境中央,聚集起来准备战斗的美梦剧团。 感受着匹诺康尼突然紊乱的命途,机甲内的少女不免望向了那片悬挂在高空之上,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到不适的梦境海洋。 只是片刻,少女就立刻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 在侦查系统内明确显示,上方梦境内还存在四个人。 一个忆者,一个虚无令使,一个无名客,还有…一位浑身散发着澎湃杀气的剑客。 耀眼的仿佛可以代替恒星照亮一方星系的刀芒直直落下,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在生死一线中愚弄他人,这不仅是生命的挑战,也是极致的享受! 这也是欢愉,一种难以求得的欢愉啊! 花火伸手,挥手间,那可以绞杀上万丰饶孽物的刀光被其拎在手上如同玩具。 刺眼的刀芒被其在攥在手中,使劲一捏,狂暴的气息直接在少女手心中绽放。 摊开手掌,祝白那几道刀芒斩出的力量被浓缩成一个气体恒星,安安静静的驻留在少女手掌心。 少女身形一闪,几条足足有半个人大小的金鱼突兀的在花火的身边出现,旋转几圈后迈着灵动的身姿,随着花火的脚步转移位置,成了一条飘荡着彩带的金鱼登天梯。 画面唯美,伴随着时不时都喇叭声,小丑面具和随风飘扬的彩带,在到处乱飞的折纸小鸟的映照下,简直就是一幅匹诺康尼从未有过的盛大派对的开幕式! 花火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祝白面前,把那团只有几厘米大小的小球递到祝白眼前。 拇指食指捏住小球。 又是一股刺耳的笑声在祝白脑海内炸开。祝白的脑海在听见这道笑声时仿佛有十几条诺布莱斯虫在他的脑子里乱窜。 祝白头一次可以理解到当年博识尊发觉有条强的无法理解的诺布莱斯虫,有着极其高的智识,妄图加入天才俱乐部的冲击感。 啪 阿哈占据主要意识的花火双指一捏,直接引爆了那颗不过几厘米大小的星球。戏谑的笑声再次回荡在这片空间内 “一个眼睛被人遮住,翅膀折断过的小鸟就是在天空飞的再怎么漂亮,哪怕它有了可以毁灭恒星的力量,不照样是只没有主见的小废物吗?” 分不清楚少女说话时到底是其本人的意识占据主导地位还是阿哈在刻意嘲讽。 祝白手里攥着的刀就这么从他的手中脱落。 这个暂时被阿哈注入全部命途力量的少女,仅仅是靠近她,祝白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到丝毫空气。 这股感觉让祝白难受至极,血液窜上瞳孔,布满血丝,祝白睁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少女。 被打碎的刀芒四散的虚无之力把这片虚无之海彻底覆盖。 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孜孜不倦的吸纳着这份永远不会断绝的力量。 二人所处位置,可谓十分大胆。 一个连令使都不是的假面愚者,靠着欢愉星神注入的全部力量 在另外一位实打的虚无令使用尽虚无命途力量,创造的海洋内畅通无阻。 仅仅靠着意识就把这位虚无令使死死压制住,让其无法呼吸。 一个想法在祝白的脑海里浮现 “凡人真的能够杀死星神吗?如果现在已经成为令使的我,连星神的气息都抵挡不了,那我还谈什么猎杀药师。还怎么向符尘那混蛋证明她的遗言,我能做到。” 在梦境内,用着凡人身体享受梦想之地各种小麦汽水的阿哈,喝完一杯,双指在怀里一撮,那位调酒师口袋内的信用点毫无察觉的被阿哈替换成等量白纸。 第35章 梦中梦 看着被忽悠进状态的两人,附着在花火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欢愉命途力量在眨眼内就被阿哈收回。 在花火失去意识,会掉落的地方,阿哈在那里放了几十个超大型折纸小鸟蹦床。 可以让花火在降落的过程中通过几十次弹跳,稳稳的落在匹诺康尼提供给入梦客感受冰雪气息的滑雪场上,然后从山顶噗的一声滑下去,撞到头,最后苏醒。 在把酒吧内喝着苏乐达客人的酒水换成可燃乌龙茶后,阿哈站在椅子上,大手一挥,把所有客人的信用点替换成同等感觉的白纸。 随便撒开 “今天的消费,由阿哈买单!各位亲爱的喜剧演员,感谢你们的观赏,阿哈要退场了。” 拿着一个喇叭,阿哈手指飞快,不断的捏着喇叭,从喇叭口里喷出丝带和气球,就像一个真正的小丑。 在维护秩序的家族成员准备把阿哈赶走的前一刻,这个看不清面容,带着花火面具的‘假面愚者’砰的一声,在原地落下了一滩的彩色弹力球。 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酒馆。 拿着七彩的丝带,阿哈把快要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并头一次感受自己武器是否锋利否的那一瞬间,直接在祝白的脚踝上缠绕上一把丝带。 转瞬间,另外一个地方,额头上莫名长出角的黄泉,衣服也从那套紫色色调为主的,变成了一套宽大的白色衣袍,靴子也变成了木质的木屐。 在黄泉发狂,差点一刀直接砍死冲出流梦礁的萨姆的前一刻,已经斩出百道月光剑印的镜流手中长剑突然颤抖了一瞬。 也就是这毫无然后理由的一剑下,黄泉成功的消失在这片梦境中。 发现不对劲的镜流立马抬起手,往自己左耳上的那个残月耳坠注入着命途的力量 “小白,那个虚无令使突然消失了,你没事吧!鸢尾花家系情况如何。” 耳边一直毫无任何话语响起。 可现实白日梦酒店内,无论怎么移动,祝白和她的距离都不可能超过万米的界限。 黑天鹅连忙出手,开辟道路,把小灰毛送往公司砂金的位置,面色凝重的看着镜流。 不需要镜流多说什么,从她的表情和突然发狂并消失的黄泉相对照事实几乎就摆在眼前。 匹诺康尼内,仅有的两位个人实力达到令使阶段的人,全部消失。 镜流瞬间拔剑,古镜照神毫无保留的开启,直接熄灭了萨姆机甲掀起的火焰。 冷冽的剑气肆虐,仿佛可以撕裂空间的剑刃在萨姆机甲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我不管你们星核猎手和祝白有什么交易,那个无名客已经离开,你现在要么从那身破铜烂铁里滚出来,要么我亲自把你从这幅机甲内挖出来!罗浮仙舟上发生的‘倏忽之乱’只能发生一次!他不能也死在我的眼前!” “我可以替你联系艾利欧,但也只有艾利欧的剧本。里面关于祝白剧本的内容,我也不确定它会告诉你多少。但我愿意承诺,如果关于祝白和这位黄泉小姐的事真的和我有关,我愿意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替你们找到事情的真相。” 火光缭绕,在风浪的吸力下聚拢成火龙卷。机甲的外壳被火焰燃烧殆尽,化作记忆编码。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在机甲燃烧时显露在外的人体基因编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溶解,飘散。 最终机甲彻底消失,涌入少女体内,但在少女的脸上,仍由几道如同电路的蓝色光纹,慢慢爬上脖颈,往脸上蔓延。 少女把手掌放在胸膛,表情肃穆而隆重 “容许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流萤,星核猎手萨姆,也是格拉姆铁骑的最后一员。” …… 丝线划过天际,在星空中缠绕,汇聚成一团。 如果有记忆命途的命途行者来到这片几乎快要被匹诺康尼抛弃的地方,流梦礁,就会发现这里的天空上,悬挂着一枚精美的玉质感残月耳坠。 而耳坠上空,正是由记忆命途最纯粹的力量,编织的,针对特定的两个人的美梦幻境。 “以虚无之力对抗虚无,在虚假之地寻求真实,阿哈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欢愉还是虚无了。” 一个抱着一个巨大不倒翁,把自己塞进去并努力晃荡的凡人,郁闷的对着顶在自己头上的那副水晶王冠吐槽。 “我说我们高贵冷艳,又闲的没事干的记忆星神,浮黎大人。您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把自己那睿智的头低下,好好的和阿哈交流一下关于这两个由于【均衡】才出现了小卤蛋吗?要是这次没成功 ,让这俩倒霉孩子当上王座。” “等咱们【均衡】大人的力量再次弄出来两个虚无令使,不知道都过几个琥珀纪了。到那时候,【ix】这家伙可就真醒了,你还偷个屁的记忆来对宇宙复制粘贴啊。” 浮黎:“……” 没有丝毫反应,自娱自乐的阿哈分身只好把力量注入头顶的那片梦中梦,准备找祝白玩那种开心的小游戏。 梦中梦 “帝弓,由于这位星神的存在,咱们联盟成功的和宇宙间的其他势力分出界限。” “在帝弓光辉的笼罩下,别的不说,联盟常年有着七大令使存在,而帝弓则是一直在星海中追杀丰饶孽物。别的不说,就单单凭借这七大令使,联盟让谁站着,谁就不敢坐着。” “左边角落里那个臭小子,就是你,看谁呢看!说的就是你,祝白,你给我站起来,说说巡猎令使的存在对于仙舟的意义何在,我也不为难你,说一点也算你过。” 站在书房内,慷慨激昂的给下方两个孩子大肆渲染自己高超文化气质的符尘,极其不要脸的让小祝白和小镜流满足她那想要当老师的梦想。 对于明明只有两个学生,还特意拐弯抹角的伪装出有很多人样子的符尘,小祝白板着张脸,揉了揉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站起身满足着符尘的恶趣味。 如果几天前在回朱明仙舟的路上,自己嘴甜一点儿,不挑事的话,会不会自己也可以和镜流一样,不用干这些堪比劳改犯的工作,就可以在这里住下。 小祝白这么想着,但嘴里的话又变了味道,一个高挑的人影,被迫关押在了这个小屁孩体内。 第36章 自杀的一种 “我需要和原来一样回答那个当时让我恶心了好一段时间的答案,来让自己获得延长期的暂住权吗?” 从书房内左边小书桌站起来的祝白此刻捏了捏手掌,控制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唯一的不适还是因为意识突然进入这个幼小的身体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体内的那股明明应该没有丝毫压抑可能的虚无之力,突然像是被加上了一道枷锁。 全力爆发下,也就一个普通云骑军的实力。 “那个死装的小子,又装深沉呢?快点儿给我回答问题!你的暂住权还要不要延期了!” 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小的可怜的虚无之力,知晓是什么情况,祝白一反常态,给出了自己离开仙舟后,见证罗浮腾霄将军为首,一批在战争中轮换的将军后的见解。 “巡猎令使的位置是方便那些实力强大的仙舟人自杀用。至于威慑公司,家族和其他势力,这些在显眼不过的事情,如果我说了,你怕是会直接黑掉我半个月的暂住权。” “呦呵,小屁孩还挺有想法,想玩小众啊?好,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一点儿道理来,就凭借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老娘直把你送进十王司!我想就凭借你的这股想法,这个被大部分仙舟人不待见的职位,你反而能给大伙带来一些不同的看法。” 把头发随意用头绳,扎成高马尾的符尘,甩了甩头发,眼底带着一份考究和重视。 对于已经知晓为什么符尘会有这番反应的祝白来说,这可谓是一个机会,一个验证这片梦境需不需要尝试不可能之事的机会。 “每一个将军最后不就是只有两个下场吗?要么死在丰饶民战场上,由后辈顶上这个将军的职责,要么就是十伦尽丧,陷入魔阴,然后让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神君亲手把自己洞穿。” “像将军这种实力远超普通仙舟人的家伙,他们和其它在魔阴身爆发前夕被抓到幽囚域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只要登上了巡猎令使这个位置,就是得了一次被太卜司通告生命终结之时的卜书。命运就会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宣判死刑!” “有道理!”符尘眯着眼睛,极其夸张的鼓掌,在祝白眼里,可谓是浑身冒着黑气。 “这到底是这片梦境会把熟悉的人对我的敌意用这种阿哈的方式表现出来,还是说在原本的时间里,这个时间段的符尘就已经在虚无命途上走了这么远了。这已经远超一般的虚无命途行者了。” 看着镜流,符尘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笑容,用着哄孩子似的语气开口说道 “好嘞,小镜流,记得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吗?把飞剑锁入窍穴中,在院子里,挥剑五千次。师傅我呢,要和咱们家这位有着新奇脑回路的大天才好好的聊一聊呢!” 察觉到气氛有着些许微妙的镜流,同情的看了看年幼祝白,眼里全是对其的劝导,希望祝白稍微长点脑子,在符尘面前服个软,少做些故意挑衅符尘的事。 但从祝白过去几百年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来推断,此刻的祝白保持了自己小时一如既往的优秀习惯,选择性眼瞎。 待镜流离开,在院子里练剑开始,符尘一把关上书房的木门,一直保持的笑容也在木门关上的一瞬间立马消失,用着副不解的眼神看着祝白 “我听说步离人之类的一些丰饶孽物,一直在暗地里研究一些能够改变自己身形,让自己更像一名纯粹仙舟人的药物,好以此来在战场上暗算云骑。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问你?” “那你见过那个丰饶孽物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这些,故意泄露讯息送死吗?在你这位在云骑军中职位不低的人面前?” “万一你们想的就是这种,好借此摆脱十王和云骑的封锁呢?”符尘把手放到腰间,清脆的剑鸣声在书房内回荡,刺的现在用着自己小时候身体的祝白,耳朵一阵生疼。 符尘举着剑,直指祝白的丹腹,这是她昨日给镜流上的第一堂剑术课。 对于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来说,堕入魔阴,就是丰饶孽物。要害是丹腹,一剑将其洞穿,等待十王司的人,把这些陷入魔阴身之人的灵魂带入因果殿便可,无需有丝毫留情。 符尘就这么举着剑,但祝白反而上前一步,让剑锋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 也许是因为在苍城捡到祝白和镜流时,听到了祝白在昏迷的时候,无意识说出的那番有着渎神意味的话,又或者是一天之内就走出家乡,亲人覆灭情绪的豁达。 在祝白往前走后,符尘反而把手中长剑往回收了一寸,不至于让祝白的胸膛真的被剑刺伤。 “你的想法太消极了,这种对自己未来命运毫不在乎的想法,可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更何况你还是苍城的遗孤。只有你们好好活着,对后人淳淳教诲,苍城才能在未来的仙舟一同在星海内遨游,而不是成为库房内,寥寥无几的记载。” “您是想说我的想法太像是某个星神的理念了吗?”祝白伸出手指,把剑尖从自己身前挪开,脸上笑呵呵的。 在真正的朱明仙舟上,被符尘救回来的祝白和镜流,当年也如同现在一样,听着符尘那些无聊至极,让人发困的大道理。 对两个失去家乡的孩子来说,哪怕是现在,祝白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符尘会想出这么个没脑子的安慰人方法。 而在原本发生的故事内,此刻的祝白想的也没有这么多,为了从符尘手里‘忽悠’到更多的暂住权,他的一切行为可谓都是贴着符尘的想法而来。 毕竟那时的祝白可谓清楚的很,自己练剑的天赋虽然有着几分,但旁边的那个,自己的师姐镜流,可谓是整个仙舟联盟内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 明明从来没有练过剑,却在上手的第一天,便可以在窍穴内锁入十几柄飞剑,操纵自如。 回到现在,祝白看着皱着眉头的符尘,幼小的双眼内亮着夺目的光彩。 一个大步上前,主动撞上了梦中梦里,符尘手里那柄压根没有握紧的剑尖,仍由鲜血喷涌而出,溅到自己脸上。 第37章 阿哈的警告 “臭小子,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符尘立马抽回那柄已经刺入祝白心脏的长剑,连忙把手压在祝白心口,慌乱的妄图帮现在的祝白止血。 发出的声响还是吸引了院子里练剑的镜流。 但镜流只当是祝白又在符尘面前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符尘发火。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时间一长,血腥味散发,又或者符尘呼救让镜流帮忙,她一定会发现。 “该死!说好的以后我会有两个徒弟替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会把两个绝望的灵魂带回人世呢!这他妈怎么会这样!”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怎么和预言的不一样!符家不是玉阙仙舟上的观星卜卦世家吗?不是还借用玉阙太卜司里的东西给我的未来卜了一卦吗?!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他比我还想死!为什么【ix】的力量就对抗不了!明明千年来的预言都没有错过,偏偏是让这么个孩子死在我的面前!” 听着自家师尊的怒吼,祝白的脑子显得格外清晰。 虽然感觉到自己如今进入的这个自己曾经的身体在慢慢死亡,血液在不断流逝。 但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禁锢住祝白体内的那股虚无之力的枷锁也逐渐松动 现在的祝白,已经可以调动相当于虚无令使十分之一的力量了。 看着向朱明丹鼎司求救的小镜流和符尘,祝白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仿佛下面那个快要死的孩子和他没关系一样。 “说到底还是个借助匹诺康尼这些丰富的忆质,在由大量相关人员,事物记忆,所专门为我构造的美梦罢了,和匹诺康尼没有丝毫差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感情,只是在虚耗光阴罢了。” 不过片刻时间,祝白的意识成功脱离那副弱小的躯体。在空中注视着‘自己’的死亡。直到压制他虚无之力的枷锁被彻底焚毁。 祝白觉得离去,下沉,前往这片梦境的最地步。 梦境之下,不同于匹诺康尼,黄金十二时刻一个接着一个,在这片专门针对祝白的梦境中。它的底部,是一片类似于镜面一样的薄膜。 祝白用手指戳了戳,这片薄膜由忆质组成,但却有着极其夸张的伸缩力。 祝白汇聚全身力量一刀斩向这层薄膜,可这层薄膜却只是被打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祝白刀芒所过之地,回以丝带和气球,往海面上漂浮。也就是所谓的梦中梦内的,朱明仙舟。 停留在薄膜内的一侧,祝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道只在别人嘴里的形象出现。 一个手里拿着柄太刀,额头上长着两个不等长红色角,一身白色和服,脚踩木屐的形象出现在薄膜的另外一侧。 随着薄膜那侧人逐渐靠近,她的脸庞也逐渐清晰。 “你这件衣服倒是不常见,相识百年来,我从未见过,如今怎么突然来的兴趣。” 薄膜的另外一侧,停在膜膜前的黄泉好似没有听到祝白的调侃。眼神里充满了对刚刚所见之人的眷恋。 已故的战友,和蔼的老师,亲密的伙伴,这是多久前发生的事儿了?在黄泉的记忆里这些都已经记不清了。 在她脑海里能够被黄泉记忆的,只有他们倒在自己怀里,在弥留之际微笑安慰自己的画面。 “你也见到了过往吧,不,我们不一样,虽然同样是故人逝去,但你仍有旧友存活于世。你的家乡仍在,你所爱之人也仍旧在你身边,哪怕同为虚无令使,同样感受过万千虚无承压在身的苦难,我们终究无法成为一类人。” 黄泉低沉着嗓子 “祝白,你终究无法和我一样,踏上这条对抗虚无的道路。” “但我们同样是以神为目标,不是吗?也许我们都会失败,在宇宙内留下一道茶余饭后供他人感慨的谈资。” 祝白同样换了身衣服,从那个小祝白的身体内把意识抽离开,他也换上了在仙舟印象最深的那套衣服。 黄泉把手覆盖在薄膜上,闭着眼感受着这层薄膜内的力量 “忆质,吵闹的笑声,杂乱的记忆,变化的场景和一个直达大脑的命令,这就是虚无王座的登临考验吗?” 两人一同开口 “在假冒之地寻找真实,以虚无之力创造存在造物。” 祝白挠了挠头发,掌心翻滚,直接把手里的刀滚了出去,落在海面内的一瞬,这柄长刀就四散为几道淡红色的虚无之力,涌入了祝白的体内。 “有什么头绪吗?” “我记得艾利欧曾经为了你预言过,剧本里,战力更为强大的一人是我,而对虚无王座掌控之力更强的人,则是你。这也许就是现成的答案。”薄膜另一端,黄泉仿佛找到了目标,肯定的开口。 “啊哈哈哈,没错没错,艾利欧的剧本没错,阿哈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答案就是这个哦,阿哈这次都把答案扔到你们面前给你们抄了,这场考试阿哈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给出让阿哈满意的答案的,对吧?!” 一个小丑面具带着笑声和喇叭声 突然出现在这里。 祝白把手抱在胸口,等着上面的那位乐子神继续。 欢愉嘛,一条可谓和记忆一样,命途概念极为广阔的星神。 也正是这两位出力,才让祝白有了登临王座的机会。 感受着下方投来的视线,阿哈一个瞬闪出现在祝白面前。 大小不过是祝白头的大小。阿哈变出一只手,附近的忆质好像把阿哈当做主人,把祝白定住。 阿哈用手一边戳祝白的脸让祝白晃荡一边对祝白破口大骂 “没良心!太没良心了!饶是阿哈在把阿基维利列车炸掉的那一年内见过的无赖都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那可是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一个是你的师尊,一个是你的师姐,也是你喜欢的人,你竟然想到了自杀这个方法来脱离梦境,【希佩】的手下真是给你开了一个坏头。阿哈现在宣布,谁要是敢不好好的完成阿哈给你们准备的游戏,用这种无赖方式作弊,阿哈就把谁变成自己最不想见到的模样,让其它人看!” 第38章 成功的一人? “这算得上是一种有用的威胁方式吗?”看见阿哈的出现,祝白心中的警惕瞬间消失。 懒散的坐在水面内撑着头,等待着上面的欢愉星神自己报答案。 “阿哈什么都不知道哎。” “这力量不是你的?”祝白把手指穿过这层薄膜,也只能让手指穿过几厘米罢了。 两根手指一起捏撮成细线,往下一拉,余下的薄膜在祝白手指拉下的两边延展,遮住了祝白的半只眼睛。露出里面漆黑的瞳孔。 “阿哈只能告诉你们,这片考核场所里,如果你们死亡一次,它们就会立刻扩大范围,演化出更多的梦境,人数更多,也更加真实。” 随着阿哈的话音落下,祝白和黄泉两人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幻,透明,分解成一片片的残缺肢体,溶解在海面内,最后被上升的气泡把祝白的意识带走。 【第二次考核开始】 “阿哈已经准备好这次考核的最佳片段,要知道以往被我们推上虚无王座这条路的虚无令使,全部都败在了这场自我欺骗的喜剧上,那么浮黎,准备好和阿哈一起见证这次考核中,自我虚无的考研吧!” 寂静的海面内,不加掩饰的笑声就这么四溢在这片海面下,阿哈放声大笑。 大笑,喜悦,欢愉,这是有意识生命体出生以来就拥有的无需任何人赐福的权利。 放声大笑吧,自刚出生孩童的哭声中彰显出生命的欢愉。 …… “祝白,你站起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立马的,暂住权还要不要延期了!”在意识消散的一瞬间之内,祝白立马回到了这段回忆里。 这一次没有祝白主动释放虚无之力,符尘没有丝毫改变,在向祝白提问的同时,某个粉发剑客特地把书本放在讲台的最边缘,落下了一半书本,明摆着给祝白讨好自己的机会。 “按照艾利欧的剧本,和欢愉星神的意思,我似乎还不能随便就死在这片梦境里。虽然这样做可以脱离这里,但最后还是要重来一遍。” 看着符尘特意弄下来的书本,祝白咬了咬牙,准备好接受莫名其妙的犯贱。 祝白把眼睛瞪成死鱼眼,对着符尘落下的那一半课本老老实实的回答。 “啊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行,还敢对着老娘我的课本念,小东西,让你敢在三天前回朱明的歼星舰上嘲讽我!和我拼脑子,小屁孩,你还嫩的很!” 镜流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说这是老师故意给祝白看的破绽!莫非这也是云骑军兵法内的一种吗?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 记忆里这幅让人极其抓狂的画面再次在眼前展开,祝白不知道怎么看待眼前这个算是自己授业恩师的家伙。 毕竟从身份上来说祝白应该对其保持礼敬。但惨痛的,被镜流领着挨家挨户给人家道歉的场景却如同观影片一样不断在祝白脑海里回转。 这大幅缩减了祝白心里对符尘的敬畏之心。 大多数时刻,比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勇冠三军的云骑军形象,对于祝白来说,还是这幅以各种小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对着自己或镜流犯贱的乐子人形象更加符合祝白对符尘的印象。 昂起头,仰天大笑,恨不得让祝白匍匐在脚下,唯唯诺诺的向自己臣服,这种已经有了画面的东西在符尘的脑子里转圈。 “咦?怎么没听到一句服软和悲惨的痛苦,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我可是这部戏的出资人和主演!” 低下头,符尘用着疑惑的眼神往下扫视。 小镜流把头撇开,看着窗外院子里挂着的长剑目不转睛,借此来逃避自己师尊是个神经病的现实。 把视线调换到按照计划,应该被自己诈骗的祝白身上。 祝白顶着一对漆黑的眼圈,用着一副看待白痴的眼光注视着符尘,看的符尘心里发毛的很。 她符尘堂堂仙舟联盟内可以打出名号的传奇云骑军,怎么可能会被会被一个小屁孩的眼神看的心虚。 怎么会呢…这完全不可能! 粉发剑客红着脖子给自己打气,对着那个刚刚到自己腰的小屁孩开口,同时,发出一道轻蔑的声音 “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已经看透了我的计划,就等着我嘲讽你然后你用这副眼神回击我?祝白啊祝白,你还是不懂仙舟联盟的底蕴,就你这种小屁孩怎么可能斗的过我!” “怀炎将军!”祝白立马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门外行礼。 “什么玩意!怀炎那家伙来了!”符尘连忙把那本明显有着奇怪言论的课本揣在怀里。 要是让仙舟的将军们看见自己写的编排他们八卦的课本,不用以后,就今天下午,云骑军驻地里那些用来练箭的靶子就要换成她符尘的样子。 而她自己则是被绑到丹鼎司感受一下传统文化的美德。 已经在怀里开始销毁证据的符尘闭着眼睛,选择了当部分睁眼瞎,就算怀炎要来抢这套课本,她也能把这玩意撕的看不出来。 “你还不懂仙舟联盟的底蕴~。”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祝白嘴里跑出来,像是一根线,从符尘的耳朵里把她整个脑子贯穿。 “小兔崽子你敢算计我,今天晚上你死定了!准备好继续打白工吧!” 发觉自己被骗,符尘一把拽过祝白,把他的脑袋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 ,空着的手一直拿起,一把抓起祝白的头发。 把藏在一旁 蓄谋已久的染料拿出来,一瓶瓶打开。对着一旁呆住的镜流温和的笑到 “乖徒儿啊,为师突然有了一个热心网友,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秀发,来让你分清楚在战场上,假如碰见了大规模战争,不同的情况下………管他的!镜流你快点过来,今天老娘就是要让这混小子知道朱明仙舟内,在这片院子内的天,跟谁姓!” “呵,连耍帅和吹牛都不敢往大了说,所以说现在你这个样子就是活该!难怪这个样子在街上搭讪都没人愿意看你呢。” “啊呀,我亲爱的二弟子,祝白同学,你是在夸你亲爱的师尊,强大的云骑军,睿智的卜者,在下吗?”符尘突然把祝白从自己胳膊下释放出来。 笑眯眯的看着少年,等着他的美言。 下一刻,在祝白眼里,一道滔天的波浪从海底袭来,高达上千米的海啸直接淹没了整个朱明仙舟。 在那海啸之后,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虚无之海,海面内,黄泉闭着眼睛,直接从祝白体内吸出了一道虚无之力。 “哎呀哎呀,看来我们的小天才同学貌似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哎。可你的同伴好像已经完成了哦。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啊哈哈哈哈哈。” 第39章 白珩 “这很好笑吗?”看着周围被直接消融掉的一切,祝白的目光如同机械般迅速,立刻回到了那副冰冷的状态。 “你的同伴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并迅速斩开这片虚无之海。明明她的过往惨的不行,结果她却是信念最为坚固的那个。是因为你的日子过的太顺利了吗?这些让你变得很符合【ix】的命途呢。” “你在质疑我?一个乐子神凭什么对别人评头论足。”祝白直接顶了回去,完全没有在乎阿哈的嘲讽。 “可你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不是吗?剧本,阿哈也见过哦,在那个黄泉的剧本里,她最后可是找到了黑网呢?那可是区分虚无和现实的地方,第九机关也在那里。可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渎神者呢,也许我应该干掉你们,重新找一批玩偶,参与我的游戏!” “这无所谓,你是想要用师姐吓唬我吗?既然命运已经做出指引,那么我就一定会成为虚无王座!哪怕你是星神这也无法改变!” “可阿哈可以捣乱,控制你登上王座的时间啊!阿哈哈哈哈,想想就有意思,一个一生都在为了所爱之人而登上王座的虚无令使,却在蹬临王座的那一刻耗尽寿命。” “符尘,镜流,这两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的时候连你的面都见不到,这也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哈!” 薄膜的另外一侧,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不断的覆盖着另外一片空间。等到那片海面被虚无彻底笼罩之时,就是黄泉拥有虚无王座实力的那一天。 祝白远远的望了一眼那片海,回头继续踏上了重复的记忆。 流梦礁内,那个躲在不倒翁里的阿哈命途力量构造的分身把头顶的冰晶王冠抱在怀里。 用着手指不断敲击 “就这么点量啊~,谜语人就是谜语人,抠抠搜搜的真是不大气。就这么点记忆够谁用啊,也不知道就凭借剩下的这些还能够忽悠这两个精明的家伙多久。也许阿哈因该找阿基维利的人帮忙了。” 阿哈的分身嘟着嘴,不情愿的扔出一个气球,把它吹炸。刺激的声音让阿哈的情绪有了一点儿的回升。 突然,阿哈的脑子里有了一个极奇妙的想法。 “哎呀!阿哈真是被阿基维利影响了,整天就知道弄这些光明正大的事情,这里现在有一片这么大的实验场,阿哈干嘛要白白的让浮黎那个谜语人拿好处。决定了,阿哈也要走,阿哈也要出去找其它乐子玩,这两个家伙太无聊了。” 下一刻,不倒翁像是被充入气体的气球,迅速膨胀,直到这个气球大的可以包裹着五分之一的流梦礁。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流梦礁都听见了一道气球被扎破的声音。 一个男性天环族人温柔的抚摸着一旁的女性天环族人的秀发。 “哥哥,你听见了吗?那是虚无里坚定者对命运的反抗,哪怕有欢愉和记忆的操纵,他们仍旧唱出来自己生命中最富有光彩的节拍。” “知更鸟,他们并不是虚无。他们是翱翔的雄鹰,只不过恰好在幼时和雏鸟一同在一片森林中生存过罢了。他们从来不属于虚无。” “看来哥哥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呢。” “我会在梦境中向你展示这一切。我可以向你保证,亲爱的知更鸟,我会创造出一片真正的乐园。” 随着星期日和知更鸟的交谈结束,二人的身影在翅膀的暗淡中,离开了这片快要被匹诺康尼人们遗忘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的这里,还有着两大不稳定因素,两个随时会爆炸的虚无存在呢… …… 按照记忆中的环节发展 踏过朱明仙舟,一个白毛狐人甩开背后那个妄图让她赔偿星槎的天泊司工作人员。冲进了朱明仙舟神策符。 “祝白!祝白!我来接你了,半个月后我和镜流他们就要共称云上五骁,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啊,反正你现在也要离开朱明,去罗浮定居了。到时候,我带你参观罗浮仙舟。” 冒冒失失的白珩,冲进神策符的一瞬间就被一旁的云骑校尉拦住,替她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才不至于让白珩滚着进入神策符。 年纪不大却极其沧桑的朱明云骑校尉把白珩拦着,已经不想看见狐人少女的他苦口婆心的劝导少女 “我说白珩啊,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这个月干掉的第几辆星槎了!整整十三辆!你又破记录了,这记录还是你创下的!要知道这可没打仗啊,你那点薪水,要是在借钱我就不给了啊。” “哎嘿嘿,那个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运气很好的,从来没有星槎受伤过。” “我是这个意思吗?”云骑校尉着额头。自从祝白要从朱明太卜司离开的消息传到这位耳朵里,这几个月,他的工作量就大了好几倍。 白珩抱着神策符外的柱子,当着一大群云骑军的面,偷摸摸探着头,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劲爆的消息。 在一旁站岗的云骑军眼皮就没停下来过,这姑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虽然这姑娘确实是个挺不错的人,但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是让一些化外民看见了,怕是会觉得他们云骑军没啥用,就是个摆设。 发现无法偷窥到神策符内的场景 白珩极其大方的从怀里拿出了玉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非常自然的给各位云骑大哥彰显着自己淘到的新科技。 在一个竖着的电子元件加入后,神策符内的场景直接显现在原地。 “额…那个…白珩啊,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的。而且…” 一旁的云骑默默的指了指白珩电子原件内的奇异视角 白珩腼腆的摸了摸鼻子,惭愧的开口 “其实是祝白和镜流的那对耳坠给我的灵感,上次离开时我让祝白戴了个镯子,其实就一个定位功能,免得我找他找不到,至于监控功能嘛。” 白珩不好意思的开口 “是我昨天让饮月君帮忙弄的。不过各位大哥放心 这次八卦完后我就立马毁了它,绝对不给各位大哥留一点把柄。” 第40章 选择 画面内,一道冰冷的视线传来,画面中瞬间结上冰层。 一道月光从神策符上空洒落,直接把狐人少女手中的仪器冻上。 崩裂,化成碎片。 “白珩,你别太过分,在这么玩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十王司抓进去待几天的,消停点吧。” 祝白冷漠的声音从神策符内传来。 神策符外,狐人少女被突然冻结碎裂的仪器吓得倒退几步直接坐了地上。 一旁的云骑军嘴角抽动,思考一番后还是把少女扶起来。 “哎呀,明明镜流说祝白不算坏人,就是一直瞒着她和符尘一些东西而已。怎么这么敏感,突然放冰块出来可是会把天真的少女吓傻的哎。” “好人?你确定没听错?”那位扶起白珩的云骑军用看着傻子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白珩。 “整个朱明仙舟都知道,别看祝白太卜在太卜司任职前一直和符尘一起干些不着调的事。但他卜算能力强的可怕,要知道如今的祝太卜才七百多岁,而他和镜流的师傅,符尘已经过了千岁了,到现在还没堕入魔阴身。” “照这样推算下去,祝太卜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位黑着脸替白珩处理刚刚发生的星槎事故的云骑校尉沉重的签署着本月的第十三张文件,面如死灰 “祝太卜和他师尊,师姐终究不是一类人,难道你们不清楚这件事吗?也许镜流说的好人只是相对而言的。祝太卜和镜流毕竟是云骑军出身,早早踏上战场,可哪怕是我们这些老人在和丰饶孽物的战场上决策时都做不到他的那股冷静。” 这位朱明云骑校尉的话直接把众人的记忆拉到了战场 “也许正是因为这股…冷静,祝太卜才能坐上太卜这个位置,把朱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这就是那几位大人和怀炎将军不同的原因。” “其实你是想说祝白太冷血吧。就像是早早知道这场战争的后续,所以他才在卜出这些旁人无法接受的结果后,可以那么坦然的下达命令。哪怕卜算结果里要他的命,我估计他的脸上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白珩用手撑着下巴,坐在神策符门口发着呆,等着一会里面的人出来好帮忙。 毕竟她好姐妹难得求她一次,怎么说都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就是感觉不会太顺利而已。 想到这里,白珩有些闷闷不乐。 把头埋在怀里,沮丧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神策符。 …… 神策符内。 一身玄色长袍,左手黑色冰丝手套上镶嵌着那枚菱形的粉色水晶法眼。 左耳耳垂上挂着一个淡红色的残月耳坠,和另一个人是同一个位置。 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玄金色的古朴戒指。一头灰白的头发随着动作在眼前飘荡,手上没有丝毫装饰,只是用着发冠扎着一个马尾。 “这是老夫的家事,应星是老朽的弟子,不仅是他,你和镜流同样是老朽看着长大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那柄名震联盟的支离剑就是由他打造!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长生种!比起躲在幕后的名声,轰轰烈烈的站在最高处享受着那股身无旁人的狂风,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怀炎苍老的身体拍着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对着祝白怒吼。自此祝白被符尘捡回朱明仙舟,这是他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小辈,发这么大的火。 法眼是博识尊力量的载体。不是每一个卜者拿到法眼都可以完美的使用它的。 毕竟嵌入法眼所带来的疼痛,可并不是单纯只靠药物就能压制住的。 祝白右手放在那黑色冰丝手套上空,隔着几十厘米运用自身应该有的力量,沟通法眼内的智识命途力量。 手指发狠,硬生生是隔空把那菱形的法眼捥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用伤害自己来逼迫我妥协吗?!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符尘和镜流!” 祝白的左臂颤抖,只好用右手拿出了那张记载着自己军功的证件。 看见这张证件,原本情绪激动的怀炎立马冷静下来,抿着嘴,眼神低落,明显已经知道了祝白此行为何。 又是一张记载着军功的证件被祝白摊在桌子上。证件的角落里,一个深红色的古朴字体篆刻其上。 华 祝白把这四件东西一字排开,摆在了怀炎的案台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撒落,把这四件东西冻上,以免掉落 “相信将军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自从继任太卜百年来鄙人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朱明太卜司内,我也培养了不少的天才后辈,他们的卜算能力同样强大,和我相比,只不过是缺少了一枚法眼和一定的理智罢了。” “你就非要把符尘带走吗?她已经一千多岁了,而且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就说上次,明明是前往工造司,她却在天泊司路口傻傻的站了一下午,她已经快了…,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她也是跑不过的。” “我问的是你答不答应。”祝白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敌意,这里是梦境,是匹诺康尼的梦中梦,他无数次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百年来祝白一直按照阿哈和艾利欧剧本内的要素生活,尝试在不改变这些过往的前提下寻找着这片地方 在假冒之地寻找真实。 于是祝白做出了改变,靠着太卜的位置,他在战场上救下了一些本来该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但还是没有变化,所以他决定玩把大的。 “我如果拒绝你,你会怎么做。”怀炎浑浊的双瞳看着祝白,作为将军,他有预感,祝白已经做出了强闯幽囚狱,强行带走符尘的打算。 但他不清楚祝白到底有着什么的计划。是靠着卜算吗?那预言中有什么?难道祝白就不怕自己早就有了相同的卜算结果防备。 又或者…他打算靠着自己的实力强行从幽囚狱杀出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祝白现在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哎~” 悠长的叹息仿佛用尽了怀炎全身的力量,不管是什么情况,朱明都承受不了。 第41章 将死的符尘 “法眼留下,然后滚吧,我会给朱明幽囚狱的人提这件事的。我会给符尘最后的体面。” “我现在就要带走她,没得谈。”祝白冷漠的回答,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把怀炎当成需要敬重的长辈,因为现在有另外一个快要死的长辈需要他。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祝白只在朱明太卜司太卜的位置上待了几十年就离开了。还是在符尘的挑唆下。 在那之后没多久,罗浮就开启了和丰饶民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三十年。 也是在这场战役中,景元的那头狮子老死。 在祝白离开朱明后的几年后,符尘被十王司的人直接领进了幽囚狱,毕竟对于符尘这种实力强大的云骑来说,在没有成为将军,有神君猎杀压制的前提下,如果不提前压入十王司。堕入魔阴身的她,想要猎杀,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思索着这些,在看见怀炎对幽囚狱的命令下发后,祝白才离开了神策府。 “哎!祝白,往这里看,我就是白珩,你的笔友!你和镜流的那些信就是我送的,我还看过你们写的信的内容呢!看你写的,不像是个冷血的人啊。” 白珩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她绕着祝白走了一圈,指着祝白左手上的冰丝手套 “你不是朱明太卜司的太卜吗?怎么法眼没了?不会是和我一样,因为欠债太多拿去抵债了吧。” 叽叽喳喳一直搭话,从祝白走出神策符大门的那一刻起,白珩的嘴就没消停过。在梦境中,哪怕是镜流,符尘,都没有给祝白这么强烈的一股熟悉感。 这股莫名的话痨体质和自来熟体质,外加那不大的心眼和阳光的笑容,让祝白有种在阴暗角落生活久了突然被阳光照射到的错觉。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问着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朱明仙舟的白珩,祝白突然停住。后面那个不看路的狐人也直接撞上了祝白的背。 狐人晕晕乎乎的开口 “怎么突然停下来?是想好了准备现在就走吗?” 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曾经存在过的样貌,祝白对于这个人的没心没肺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不想让背后这个无知少女受到什么无端惊吓的祝白,哪怕知道梦境中的各位都是虚假的,但还是不自觉的为镜流和白珩考虑 祝白顶着张不理解的脸看着白珩开口 “请问这是走向哪里的?是我家吗?” “我哪里知道,你见过那个飞行士会特意把别人家的位置记住的,又不能在那里停星槎。” “你考虑的是这些?不认识路还敢跟着我乱跑!不怕我把你拐走啊!”祝白这次真的震惊住了,瞳孔瞪的老大。 “你敢?”白珩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屑和嫌弃。 “有镜流在,你敢有这个想法?而且你和其他女生有过相处关系吗?你寡淡的程度都快比的上我们罗浮内,那个没有雌雄分别的持明龙尊了。” 白珩撇着嘴,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学识。 “这是去朱明幽囚狱的路,我要去提一个犯人,这是我在朱明担任太卜的最后一件事儿,你确定?” 祝白说的直截了当,意思明确。这里是幽囚狱,里面待的是群什么货色想必你心里清楚的很,不是故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大概率只能在门口待着和十王司的几位交流。 如果在碰见什么巧合,被当成药王秘传的暗探留在幽囚域吃几天牢饭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我早就猜到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怀炎将军的特许令!在我们的祝太卜离开朱明仙舟前,在祝白仍旧担任太卜一职前,本人,联盟内最优秀的飞行士,白珩,都可以和你一起行动。” 白毛狐人把头扬的老高,脸上是拼命压制着笑容。像极了一只邀功的白色毛茸茸小猫。 “也许我可以直接配合腾霄把倏忽宰了,这样她也不用死了,毕竟对于我来说,她总是不一样的。” 看着得意的白珩,祝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毕竟这只是个梦境,白珩已经死的彻彻底底了。如今能够在看她一眼,也只不过是因为阿哈的考核。 如今罗浮仙舟上的白露,她只是白珩结出的果,不是白珩。白珩和白露,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人。 有了怀炎的准许,祝白想了想白珩活着时,自己和她的交流方式,试探性的开口 “那我们走吧,不过先说好,我现在状态不好,如果幽囚狱内出问题了,你要把我带走,就是让我的脸在地上把幽囚狱的地板擦感觉都可以。” 一道亮光从白珩的眼睛里快速攀升,以极其刺眼的阳光彰显了主人的惊喜 “我就知道镜流不会忽悠我,这副性格,你就是个写幻戏的老手嘛!” “那走吧,免得时间长了怀炎的命令不好使了。” 祝白留下一句话,连忙离开,几乎是几个呼吸,便离开了原地几百米。 这倒不是祝白怕了,反而是他脑子里对白珩的记忆还不算特别清楚。 从列车上拿的那张光追,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释放出它的力量。 看见祝白跑开,白珩把尾巴竖起蓄力,像一个星槎一样,迅速冲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领先白珩不知道多少的祝白率先到达朱明幽囚狱。 看了眼背后,空无一人,默默地走了下去。 毕竟没有祝白,白珩照样可以找十王司的人带她过来,就是中间浪费的时间嘛,这就是不是祝白该考虑的事儿了。 当着武人和判官的面,祝白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大大方方的走入幽囚狱,一阵兜兜转转,到了一座牢房面前。 无视一旁判官刺骨的眼神,祝白踏步进入。 “哎呀,我看看是谁来了,是小祝白啊,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还知道来看看我,怎么,这是和镜流之间出现感情危机,需要我帮助你答疑解惑吗?” 房间中央,一个四肢被锁链捆绑,琵琶骨附近,一对尖刺锁链早早准备好。 一个粉发御姐被挂在空中。 手脚操作间牵引锁链,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 “这么强的虚无之力,小祝白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这个当老师的说的?哎呀 这可真是太让人伤心难过了,要是我的爱徒镜流在这里,一定会御剑飞到我的面前,喂我喝口酒的,没口福了啊。” 符尘还是一如往常贱嗖嗖的开口调笑。 第42章 有意识的过往 “这次为什么进来你心里没数吗?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里是幽囚狱,你我在朱明仙舟上亲手抓了多少人进来?!还想喝点儿小酒,呵呵,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吗?” “哎呀,反正最后都要死的啦,能多享受一天就多享受一天啦,毕竟等后面我要是真的还能在见到你和镜流,那就肯定是从因果殿召出,到那时候,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享受了。” 被锁链挂着的符尘撇着嘴,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要以此挤压几滴泪水留下活跃气氛,动作间时不时的会碰见在她琵琶骨附近停留的尖刺。 知道嘴上是一定劝不了符尘的祝白,绕着关押着符尘的牢房查看一圈。在白珩带着酒来幽囚狱前,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和眼前这个家伙唠唠。 没错,这确实是梦境,但祝白也确实没见过快死的符尘,唯一熟悉点儿的牢房,还是当年和丹枫当狱友时,在他楼上待着的那间牢房。 “那个…” “有屁快放,反正你这副坦然赴死的样子,还能对我做什么?”祝白没好气的开口 “你听说过十方光映法界吗?”祝白上方,被吊在空中的粉发御姐突然开口 “你给我从玉阙求法眼的时侯远远的在玉阙的太卜司内看见过。我也知道你从小就被那玩意算了一卦,所以很相信那些卦像,包括你会在苍城战场上那么巧合的捡到我和镜流,也是在战场上你给自己算了一卦转机在何方的缘故。” “你怎么都知道了!”符尘委屈的把头侧开,以此表示自己的不开心,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日子,本来想在自家徒弟面前好好表演一番智慧和能力的,结果全失败了。 锁链滑动声音响起,把符尘捆绑起来的锁链,由着一块极大的齿轮缓缓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早有所料的符尘落到地上,活动活动了双手,欣慰的看着祝白 “还是有点儿良心的,虽然不多,但了胜于无。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你的东西。” 符尘屈指一弹,空中划过一道粉色的光亮,在这昏暗的幽囚域内显得格格不入。 “怀炎说从来没有过太卜卸任就收回他所携法眼的先例,如果他拿了,朱明的太卜司会造反。” 符尘昂起头,深深的吸了口幽囚域内湿润无比的空气,伸了个懒腰,把束缚住她四肢的锁链撞的震天响。 下一瞬,符尘手腕回转,就在那么一瞬间,体内那股莫名积攒的虚无之力四溢,钻进了符尘的四肢百骸。被她甩到空中的锁链碰的一声一齐崩碎,四散的铁片如同早已被公司淘汰的填充式热武器一样,被射入墙壁内。 “你倒是不震惊为师身上这股浓厚的虚无之力啊,看来舍弟又把他亲爱的姐姐讯息给卖了。不过正常,如果换成有人来问我你的过往,我一定不留余地的把你卖了换点儿巡镝用。” 符尘弯着腰,随即把头也垂下,装着一副颓废的样子。 “浓厚的虚无之力吗?” 祝白捏了捏手掌心,体内的那股有着令使实力的虚无命途之力在这片梦境中过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 若是在外界,哪怕躺在地上不动,只要跟着【ix】,体内的力量就一定会增长。 “好你个祝白!我收回先前夸你的那句话,去接你和镜流师傅出幽囚狱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给我说,多亏了怀炎将军的提醒!不然我就太不礼貌了!” 看不到少女的人影,按照声音推算,这姐应该刚刚进入幽囚狱就喊出来了。所谓的人未到声先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哎?是白珩吗?!我可喜欢这个丫头了,祝白你可以走开了,别耽误我和人家小姑娘联络感情,你个没良心的,还不如人家小姑娘懂事。” 符尘闻着酒味,对着自家弟子的头直接上手推开,殷勤的走出牢房,准备迎接白珩。 对此,祝白只是默默看着,在白珩出现之前,反而率先离开了幽囚狱,既然人出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 “这股感觉,虚无令使吗?这可不是在仙舟上绝望几次,死几个挚友就能拿到的力量啊。所以祝白这小子,其实最后离开了仙舟,走上虚无命途了吗?” 感受着背后突然消失的气息,符尘的气质瞬间从在祝白面前的那股搞怪样式变得阴冷,冰寒。 完美符合了仙舟人堕入魔阴前会有的那股感觉。 “按照我的记忆,这是他第一次来幽囚狱见我,那这段剧情,祝白这小子试了几遍呢?” 仿佛是心有所感,自身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所夹带的记忆在一瞬间内直接被压制。常久以来,被负面情绪牵引随时快要爆发的魔阴身也如同被丢入冰川内的火种。 彻底失去了活性,变得一动不动,完美压制。 “【浮黎】!这是星神的力量!” 浮尘的脸色剧变,但立马就被她压制下来,在她的对面来了位狐人少女,在这位白珩面前,有些东西暂时不能暴露。 “符尘前辈!我听镜流的话给你送酒来了!恭喜你成功离开幽囚狱。”白珩阳光的笑容就那么不加掩饰的表露在脸上,她的进入,让这幽囚域多了一个小太阳。 符尘换回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白珩打趣 “刚刚才对祝白那小子说是怀炎将军说的,现在又说是镜流告诉你的,白珩啊,看来你很想在我面前把我对镜流的好感度在刷上去一点儿啊。” 被戳穿的白珩,尴尬的挠挠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啦,就是在往幽囚狱来的时候脑子突然晕了一下,看见一个长着好多树杈的参天大树!有千米高的感觉呢!看着可渗人了,就是不知道为啥,看着有点儿害怕。” “哦?” 符尘笑的格外真诚,用着好奇的口吻继续开口询问 “看见千米高的大树长着无数的枝丫,还会感到害怕的感觉啊。” 符尘的脑子里直接想到了一个令仙舟联盟视如大敌的家伙 “所以这丫头也无意间被记忆【浮黎】给了点儿力量。死在和倏忽的战场上吗?难道说是因为这个,祝白这小子才离开仙舟的?” 第43章 不朽和虚无的冲突 匹诺康尼 流萤和星站在梦中一座大楼的楼顶,肩并肩观赏着日出。 而在钟表小子雕像附近,手里拿着击云枪的丹恒从贩卖机里拿了两瓶水,转身走到靠在对面墙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白发剑客。 “还是头疼?” 镜流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接过来丹恒递来的水。拿在手上看着水瓶发呆。 镜流:“祝白有情况了吗?” “只有我们两个能找到他,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就因为云上五骁和他的羁绊最强?这种观点太过立不住了。” 镜流抬起眼眸,眼中是说不出的疲惫,不久前,她带着丹恒,和列车组一行人,把公司的石心石人之一的砂金给干掉了。 但奇怪的是,在她快要给他最后一剑前,那个公司的商人身上莫名的被一股虚无之力包裹,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镜流只能判断,这股力量不是祝白的。也是在丹恒的确认下,可以肯定那道突然将砂金吞没的虚无之海,是由那个黄泉的力量构造的。 借助这片虚无之海打开的一瞬间。 镜流看见了黄泉和祝白,都在一大团忆质组成的海洋中昏迷。 而她和祝白的那对残月耳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可那么悬挂在空中。 “最近我的脑子里莫名和你一样,多了一段和祝白有关的记忆。应该是我的前世和他经历的那些,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丹枫对于记忆里的祝白一直有着一股敌视,可这股感觉,以前从来没感觉过。” “你想说些什么不妨大胆一点儿,你以转世,持名转世之身,前世过往罪孽烟消云散,更何况你还一直在为景元分忧。” 镜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如同机械 “比起过往,现在的罗浮,欠你很多。” 白发剑客的声音突然有了几分停顿,似乎在压抑些什么 “我的脑子里,最近一直浮现着祝白和符尘的样子。和你一样,有着些许不同。” 沉默良久她继续开口 “多出来的那段记忆里,我和符尘动过一些心思,那是我堕入魔阴身后都不会做的。那些记忆里,我和符尘觉得祝白身上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那些残缺的记忆里明确的告诉我,我起了祝白背叛仙舟的想法,想过杀了他。” “可是我们的老师,符尘,早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这些我们也很清楚。” “我好像知道虚无王座的登临之路是什么了。所以我头很痛。” 丹恒把击云枪收回,看了眼升起的太阳 “符黎和阿哈的联手王座考核吗?从未有过的令使,最不能出现的王座。” 丹恒闭着眼睛,把脑中多出的记忆再次过了一遍,一旁的镜流也做好了在寻找那个捣乱的秩序令使的同时面对未来的准备。 两人极有默契的开口,一如当年的云上五骁,意气风发 “未来的虚无王座大考,已经在匹诺康尼内随着秩序命途的反噬,展露端倪,从未出现过的虚无王座,那位黄泉小姐和祝白的命运,也许就掌握在我们的手心里。” …… 流梦礁,梦中梦。 罗浮仙舟,天泊司 “小白,把为师的行李拿上,为师过会有个关键的问题要问你,所以你要先把自己的体力给浪费掉,现在你的身高和实力,总让为师在训斥你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无奈啊。” “你就是单纯的享受使唤我的感觉吧,难道现在的罗浮落后到没有机巧鸟帮忙吗?实在不行找个金人,租辆星槎的钱你掏不出来吗?” 如同百年前玉阙仙舟上,领着刚刚成为剑首的镜流和在朱明内崭露头角的祝白。 符尘趾高气昂的站在天泊司的港口处对着祝白指指点点。虽然身体害怕眼前这个实力已经是虚无令使的徒弟,但嘴上,她符尘一直都是师门内独一无二的老大。 不同于以往的,只不过是这次的天泊司港口内,有着几位早早就等着的人。 在这几人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时不时的还拿出玉兆拍照。 “应星!你竟然来接祝白了!我以为凭借你那别扭的性格,你还在工造司里打铁呢。” “我是受师傅所托,来迎接符尘前辈,和祝白无关。” “哼”一旁头上长着龙角,身上莫名有着龙化特征的持名族瞥了眼那个心口不一的匠人,不屑开口。 “饮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丹枫嘴唇微张。昨日才教训了一遍龙师,让龙师们明白这个家里谁做主的饮月君,心情好的很。 星槎停留,大门打开的机械声响起,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粉色的身影直接冲进了镜流的怀里。 “乖徒儿啊!你是不知道,祝白那个逆徒在路上虐待为师啊,从幽囚狱里出来他还不如白珩懂事,把我从被吊着的状态释放下来,这个逆徒就一走了之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白发剑客强撑着笑容,把怀里的那个劣师往外推了推,自家师尊是个什么德性她还是很清楚的。不用动脑子就知道 一定是祝白没有满足她的那些无理要求,她来污蔑人了。 在符尘蹿出星槎的一瞬,一旁的持明龙尊饮月君的眉头立马皱下了,从这个粉发女人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极其厌恶的气息。 “真是够了…”祝白在心里吐槽,连忙出手,不再压制体内的那股气息,虚无之力涌入经脉,还未踏出星槎,那股横扫一切的威压直接释放而出,瞬间压制住了符尘身上那股四溢的气息。 “源头是这小子!”丹枫警惕的看向星槎内,这股令人生厌的虚无之力,就是里面的这位朱明前任太卜身上散发的。 祝白缓步踏出,看着龙尊,把那个被自家徒弟推开,无言痛哭的戏精师尊拍了拍明确表示 “虚无之力就是如此,持名自称不朽后裔,两道命途之力本就冲突,你会有这股反应也正常,但为了我们之间能够少些冲突 我还是明确表示一下。” “我的力量,达到了虚无令使。” 第44章 细节的虚无 “我都忘了多久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信的人了。虚无令使?很强吗?”饮月君不屑一顾的开口,但背后虚幻的尾巴和亮起的龙角无不彰显着他的警惕。 “你倒是不傻,如果是龙师在场,你们持明族怕是又要乱一段时间了。” “那可是件好事呢,不妨哪天无事来鳞渊境坐坐,释放释放你的那股命途力量,我看持明的龙师们,也有点分不清尊卑,手伸的太长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我很赞同。”祝白同样回以微笑,以示自己对罗浮境内,持明龙尊的尊敬。 祝白把不知所措的符尘拎了起来,遮住她的半个身子,即将成立的云上五骁其余四人皆是愣在原地。 唯有那个白发青年,应该称呼祝白一声师叔的家伙脸上露出了一副经典的假笑。 这种笑容祝白非常熟悉,朱明仙舟作为整个联盟内工造司的总部,自然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化外民前来求取一柄心仪的造物。 从中,祝白也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人周旋。 不过很凑巧,年幼学剑时被符尘用那该死的暂住权威胁从而半夜帮她批改公文,并从中替祝白讲解仙舟内的一系列大小关系事宜,这些祝白上起手来轻而易举。 脑子里不知晓又在盘算些什么,但躲在几人背后的景元还没有意识到,他的那些小动作在祝白的眼里形同虚设。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镜流连忙让出身子,把挡在后面的那个高大青年露出来 “小白,这家伙就是景元了,我的徒弟。” “师叔怎么和师尊口中的形容不同啊。”把祝白是虚无令使这个消息传给腾霄将军以后,景元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些幽怨。 眼前这个还没成为将军的师侄的开口让祝白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祝白又觉得不是不可以理解。貌似自己当年第一次见景元时这小子也是这么一副口吻。只不过如今在梦境中身份转换,实力相反罢了。 猜到景元大概率会说什么的祝白抢先开口 “你师尊是不是说我的练剑天赋不高,还喜欢剑走偏锋用刀使剑法。和你一样是每日坚持练剑才有了不错的实力,可以在朱明内打出点儿名声。” “可现在…” “可现在你发现镜流所言有点儿问题对吧?发现我是令使,和你想象中的那种勤能补拙的人不一样。”祝白打断景元的话,准备开始这次探索梦境的又一个想法。 祝白对着镜流的徒弟,当年挖起了墙角 “所以景元啊,要不要来我手上玩玩,我保证在我手上你可以在百年内就获得超出现在数倍的实力,也许未来的将军之位也有可能是你的呢。” 祝白循循诱之,这方法当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对于仙舟人来说未必不是一门好的偏方。 入梦这么久,祝白体内的虚无之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而黄泉却快轰开这片梦境了。这并非是心虚,说实话,有欢愉星神阿哈参与这场虚无王座的大考,祝白心里是极其担心最后是什么结果的。 毕竟欢愉这条命途完全不讲道理,只要是阿哈自认为是在寻找乐子,就影响不到它的实力。 万一阿哈当时说的等黄泉死了,自己寿数将尽时才从这片梦境中杀出去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祝白就莫名的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 “小白,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再在天泊司港口站着,估计会给这里带来不小的麻烦。” 有点缓过味儿来的符尘把头放在祝白的肩膀上,脸上爬满了对此次航行的不满。 明明都是千岁的年纪了,可符尘那副玩世不恭,喜欢死皮赖脸玩无赖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好。”符尘许久未见的首徒无奈的的揉了揉额头,领着自家不靠谱的师尊和饱受摧残的师弟往自家位置赶。 “景元啊~”祝白颇有意味的暗示着青年望向一旁的行李。 作为师叔,让自家师侄帮忙拎一下师祖的行李应该很正常吧。 一个地衡世家的年轻少爷,不好好继承家业,偏偏要找剑首学剑,还会因为自家师尊太过高冷而感到难过。 “额,师尊,师叔,师祖啊,我们暂时怕是回不去了,腾霄将军找你们有事。” “哦~”祝白的身形如同鬼魅,笼罩在万千生灵之上的虚无无声无息,祝白走路和没声似的,连镜流都没发现自家师弟什么时候实力到了这种地步。 祝白的眼里冒着红光,虚无之力稍稍释放了几分,眼神盯的偷偷报信的景元心底有点儿发毛。 在能够稳稳压制住符尘身上的虚无之力后停止增长。 撕开空间,淡红色闪烁着雷光的虚无之海显露出冰山一角,祝白大手虚握,原本平静的虚无之海上空突然掀起了狂风骤雨,像是有一颗陨石从天而落,重重的砸在了虚无之海里。 掀起的风浪,激起的浪花,都是由纯粹虚无之力所构造。 在虚无之海暴动的那刻,这些被激起的风浪直接汇聚在祝白手中,一柄狭长的直刀逐渐凝固在其手间。 银白色的刀身上,由暗红色的刀鞘包裹,刀身上染上一层冰霜被藏于刀鞘。发出阵阵刀鸣。 长刀出现的那一刻 瞬间吸引了在场唯一一位工造司的人的视线。 “好刀!” 应星的眼睛瞬间泛起亮光,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敛起视线,略带遗憾的说到 “只是可惜,是由命途的力量构造而出,并非由金铁打造,力量耗尽,便会消失。” 早了几百年用一缕月光化作昙华剑的镜流知晓应星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还是没有明说。 对于一位匠人来说,她和祝白用命途力量凝聚出的剑终究不是上乘之选,哪怕她手里已经有了支离剑。 祝白看着记忆中的云上五骁,再次重聚,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师姐,你们还是别跟来了,腾霄的事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如果跟着可能会出意外。” 第45章 梦境中的故人 “是腾霄将军!没大没小的,你以为这里是朱明啊,腾霄将军可没怀炎那老家伙那么好忽悠。” 一声不太礼貌的喊声从符尘嘴里吼了出来。 祝白转过头,眼里带着一丝丝震惊 “你刚刚…说怀老什么?!” 感受着一旁罗浮人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的眼神,符尘的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发现自家首徒不自觉都挪了挪身子和逐渐靠近的两位徒弟。符尘只感觉眼前一黑,要昏倒在地。 镜流一把抓住祝白的手臂,不解的开口 “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腾霄将军可是让我们师徒四人一同前往神策府,在罗浮仙舟内,怎么会有威胁?” 下一刻,镜流的眼神突然凌俐,赤红的双瞳里弥漫着杀气 “小白,你对师姐说实话,是不是药王秘传的人来了!” 镜流想了想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不对,如果是药王秘传的人,就算他们有了什么杀器,别说杀死我们几个,就算打伤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所以一定不是他们。照这样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白珩的瞳孔迅速放大,也想到了那个答案 “所以祝白你是说丰饶令使来了!你能不能用法眼再算一遍,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那倒不是。” 祝白立马开口,倏忽这个名字,几乎是当年毁了云上五骁的罪魁祸首,如果当年他老老实实的死在战场上,压根不会有后面的饮月之乱和罗浮建木危机。 有云上五骁和腾霄在,罗浮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就被幻胧入侵。 知道在谜语人下去镜流他们一定会刨根问底,反而耽误了这次的梦境探索。 祝白所幸直接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神策符里来了个不好惹的女人,这家伙我暂时不确定她是不是个活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一定打的过她。” “女人?”懵懂的胡人少女把尾巴摇了摇,晃到自己面前选择性的忽略了祝白话里的重点 “所以是你在朱明的相好来了,你怕镜流发现对吧,真是个该死的人呢,祝白。” 一旁,摸着自己尾巴,酸溜溜阴阳怪气的吃瓜少女动用了她那看过无数稀奇,猎奇,扯淡画本的睿智大脑。 自动脑补出了一幅期待已久的画面,想到激烈处,不自觉的傻笑,擦了擦流出的口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珩连忙摆手解释 “镜流镜流,我真的没有想我带着被祝白欺负的你,杀到神策符给你撑腰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的。” 顶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不断眨巴眨巴的瞳孔,祝白等人选择了直接忽视。 “反正这里是阿哈和浮黎造出的梦境,哪怕我做些无关的事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祝白横下心来,无视拉住他胳膊的镜流。 将压抑着的虚无之力完全释放而出。冲天的虚无直接笼罩了五分之一大小的罗浮仙舟,还有不少人在祝白释放这股力量后直接感到烦躁不安。 造成魔阴身的负面情绪直接上涨了好几倍。 一个瞬闪,几个呼吸间,祝白直接落到了罗浮神策符内。 两股强烈的命途力量在神策符内毫不掩饰的释放而出。 祝白抬起头顶着神策符,一步一台阶,腰间的长刀缓缓拔出,锐利的刀罡随着不断拔出的长刀在空中嘶吼鸣叫。 像是幽冥里的游魂从地底爬出来,用早已无法发声的器官向世人诉说着他所遭受的折磨。 踏入神策符的一刹那。 祝白直接锁定了除腾霄之外的那股命途力量,试探性的挥出了令使的一击。 却被那女子随手裆下 “黄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罗浮仙舟,你不是已经打破了这片由忆质组成的梦中梦吗?还回来干什么,是受到了阿哈的什么暗示 来猎杀我好彻底登上王座之位的吗?” “既然你还认识我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关于这场王座大考,我们或许走错了方向,需要好好谈一谈。” “小白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王座大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个人身上会笼罩着一股不弱于你的虚无之力,还有你,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成为虚无令使的!” 神策符外,抢过镜流支离剑的符尘领着一大批云骑军挡在了神策符外,没了支离的镜流手里则是提了一柄由月光所化的昙华剑。 祝白扫了眼神策符外,眼神焦急的符尘和镜流,白珩。 丹枫也早早赶到,只是身为龙尊的他,只有自己一人前来,想要对抗这股强盛的虚无之力,普通的持明族人来了,也只不过是提前了自己轮回转世的时间罢了。 海面波涛之声在神策符内发出阵阵响应,腾霄趁着祝白和黄泉对立的那段时间,转移到了镜流和符尘的位置,挡在了他们前面。 “祝白这小子不对劲,他认识这个不知名令使,他们之间还有着一股说不明的关系。” 腾霄黑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介绍此刻的情况 “符尘你算一遍刚刚这混小子和这位虚无令使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王座大考!镜流这群小辈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可我们这群在联盟高层内混了大半辈子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更何况是虚无。” 说完,腾霄不自觉的看了眼身旁的战友。 如果没记错,当年玉阙仙舟上,符尘得到的卜算结果就是在生命中会走向虚无的世界,死在战场上无人怀念。 腾霄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他刚刚在神策符内做的好好的,突然收到景元这小子的讯息,说朱明的前任太卜自己承认自己是虚无令使,然后另外一个虚无令使和突然出现一样。 不分青红皂白就释放了自己的命途之力,逼的他也释放可神君出来压制那股极其具有侵蚀力的命途。 水滴滴落的声音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镜流和符尘等人的视线突然消失,被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笼罩,直到一轮淡红的血月升起。 第46章 重要性 “我很愿意相信你,黄泉。”祝白提着刀,覆盖而出的虚无之海,海水自水平面而上把祝白托举起来,悬挂于高空之上,血色的月亮和海平面交相辉映照映出祝白此刻看不出任何血色的面庞。 一道道血纹从海面中飘荡,牢牢的粘在了祝白的皮肤。 此刻的祝白,若是十王在场,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个一头灰白发的家伙,是由他们十王司机巧所构造而出的身体。 祝白的声音带着缥缈的感觉,在这月色下回荡。 “也许是【均衡】的力量干扰吧,如果这里不是匹诺康尼,不是阿哈和浮黎准备的实验场所,我俩还真没办法释放全力打一场。” “当年铁尔南说你只剩下最后一丝色彩了,但也不多。眼下的试炼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你重见一面灭亡的出云国和故人,你可以重拾那些因为刀锋而弥散的色彩可你却杀到我面前来说,对于这场王座大考你有些别的看法。” 银白的刀身直直的指着下方的令使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像是那个乐子神的手笔,是我本该在这场王座大考内从虚无命途上抢来的奖赏呢?” “而且发誓要以此生斩灭虚无的家伙,真的会放弃这在实力和记忆上都有着巨大帮助的时刻。” 祝白嘲讽一笑,发丝扬起,好似被狂风吹拂 “我就不遮掩了,从一开始的,第一次梦境展开时,在这片由虚无之力夹杂忆质和欢愉力量的梦境中,所起的一切反应,老子都不相信。你就是我的奖赏,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完成越过【ix】实现自我加冕,成为虚无王座!” 话语落地,祝白给了眼前的的这位‘黄泉’充足的反应时间,算是给了这位虚无令使足够的面子。 举起刀锋,任由虚无之海毫无节制的蔓延张开把黄泉笼罩其中。 为了下次一的梦境展开时仙舟罗浮不会出现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祝白直接牵引着这片小虚无之海奔向了罗浮上空。 代替了仙舟内模拟四季流转的系统,没了约束的虚无之力把这宇宙间深不见底的黑暗再次释放在仙舟人的世界中,供其观赏。 海面中,祝白下腰蓄力,俯身向前,一道紫色的雷光在海面内突兀的闪过,如同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闪电,把这片世界照亮了一瞬。 刀刃在瞬息之间落到黄泉眼前,黄泉双眼空洞,被虚无之力包裹,太刀刀鞘格挡,在海面内倒退,借着压至身前的祝白,把手中刀鞘借助祝白手上的力量,退出刀身。 两米多的的太刀没了刀鞘的约束直接爆发出浑厚的罡气。 黄泉脚步停留,在海面上踩出一个大坑,平躺下身子,背脊和海面相贴,脚腕扭转,左手在海面上支撑借力,在祝白擦身而过的瞬间便是转身挥出了下一刀直斩祝白背后。 粉色水晶样貌的菱形法眼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把黄泉砍向祝白的那一刀硬生生挡下。 但只是让太刀停留了两秒,便碎成一片片光离子,再次被虚无之力同化,涌入了这片海洋。 在法眼的自动护主下,祝白像是多了一位存护命途的队友,每在黄泉下刀的一瞬都可以将其裆下。 黄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以一副漠然的样貌,挥出了全力一击,外泄的虚无之力直接让祝白释放的虚无之海完全遮掩不住。 遗落下来的那道刀光下,还未成立的云上五骁挡在了整个罗浮仙舟之上。一道百米长的滔天水龙在罗浮上空盘旋。水龙一声怒吼,鳞渊境内的海水除了护住那些尚未诞生的持明卵外,全部从鳞渊境内化成一道几百米宽的水珠。 龙尊手中宝珠光芒大盛,十几条不小于龙尊本体所化的灭世蛟龙从海面内冲出。 把鳞渊境海水瓜分的一干二净。 挡下这道斩击最前方的,腾霄背后圣君虚无暴涨,大刀逐渐凝实,迎着祝白和黄泉的斩击打了上去。 众人倾力之间,这道泄露之下显示的刀光被勉强挡下,耗尽命途力量的腾霄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顶落下。 一个粉色头发的剑客手里飞剑环绕,同样的虚无之力汇聚凝聚成长剑,将那即将落下的将军接住,送到地面。 上空被那道斩击打出一个缺口的虚无之海又自觉补上。 “这股力量,还只是一道刀光,我可以肯定,这混小子已经在这条命途上走到极限,就差着最后的凌门一脚,实现越过星神的自我加冕了。” 腾霄喘着粗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老老实实的接受景元的臂膀搀扶。 腾霄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幽怨,看着目光从未从虚无之海上移开的符尘骂出了声 “符尘啊,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徒弟。你们一门内,就镜流是个心思单纯,本心坚固不会被外物动摇的,而你和这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镜流把视线从上方的海面内挪开,望向了自己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师傅 现在的符尘安静的可怕,瞳孔微缩,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皆可预料。 “老师…” “你想问王座还是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对吗?”符尘面色淡然,哪里还有祝白在神策符时见到的那副焦急的样貌。 理了理脑子里的思路,符尘算了算时间颇为感慨的开口 “所以这小子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杀到罗浮来,看来前几次的循环这小子都刻意在朱明内就结束了探索。虚无命途…,所以其实这些都是早预料,十方光映法界的一切都未出错,是我理解错了方向啊。” 见符尘感慨,镜流更加确定了符尘对祝白突然凌空,爆发令实力一事,有着充足的了解。 符尘却把手放在镜流肩膀上,语气凝重,但又带着些无法言说的高兴。 “小镜流啊,把眼前这幕记下,深深的刻印在你的脑海里。这决对不会是第一次发生,至于王座是什么你以后一定会知晓的。祝白的这场王座大考我和腾霄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反而是你。” 第47章 预言 “重要的…是我?”镜流直接愣在原地,好似完全忘记了上方还有一片虚无之海笼罩。 “镜流啊,如果未来有段时间,你的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些记忆,希望你不要怀疑,那就是属于另外一个你所拥有的。” “师尊,为什么…” “先别说这些”符尘严肃的看着镜流,但眼神里全是温柔 “你和祝白呢,都是我从苍城上捡到的。现在的小白啊,他即是祝白又不是祝白。他的年纪,可能比你印象中的要大很多。他现在需要帮助,只不过这个帮助可能会让你们有些接受不了。” “王座,你可以理解为是在命途上,沿着星神的道路,踏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也许这条路只是个小岔口,但这条小岔口上所行之路是由这个人一人开辟出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人几乎是星神的一种替补,只要所行命途星神陨落,这类人就可以直接把原有的命途瞬间扩宽,升格为新的星神。” “只不过这条登神之路,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效果,其实也就只是压制这条命途上星神对命途力量的使用罢了。” 镜流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但她还是明显感觉到符尘话语中的不对劲,一把把符尘拉住,不让她有丝毫动作。 “哎呀,小镜流,为师可没有那么脆弱和不理智,怎么可能随意用自己的生命做些交易呢。作为一名云骑,只有战场上的鲜血洒落,才是我最向往的归宿。更何况上面小白还在被自己折磨呢。” 镜流直接把命途运用起来,就像借用月光凝聚昙华剑一样,把符尘的双手双脚全部冻上。 “一切等祝白回来解释再说。” “回来吗…可是他怕是不会回来的。”符尘在心底默默念叨。 同样是虚无命途的命途行者,哪怕没有祝白和黄泉那样庞大的虚无承载 拥有虚无的实力。 可是她有记忆星神【浮黎】,这位考核制定者的直接授权,更何况出生玉阙仙舟的卜算世家,又怎么会不知晓自己和徒弟的命运。 十方光映法界的预言从未出错,一切皆是命运的指引,路途永远都不会改变。 想要让一个王位由两个人驾驭,一场争斗终究不可避免。 这场王座大考的嬉闹答案已经被浮黎告知。 意志本就坚定的黄泉,既然愿意不断消耗自己的记忆,愿意挥刀用出全部力量替朋友出手,替游侠完成遗愿。 足以证明,这种人配得上属于王座的力量。 但她愿意为这份力量承受到什么程度?是否愿意亲眼在看到故乡覆灭,友人离世。 哪怕由神众躯体打造的刀剑破碎,再次感受一遍【ix】的力量,她又是否愿意再次提起刀向命运反抗。 既然黄泉能够做到,那么祝白呢? 符尘不敢闭上眼睛,在浮黎给出的答案中,艾利欧的剧本是宇宙间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并且艾利欧或许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股强大的预演能力。 否则为什么艾利欧的组织会以星核猎手命名呢? 符尘有着自己的猜测,也许星核猎手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艾利欧的预演能力,只有在星核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应。 其它的预演反而不能保证一定会按照轨迹发生。 脑海里属于记忆星神符黎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天之内,这位星神的视线两次在这个已死凡人的身上停留,并且张开记忆的面纱,为其留下星空中人类最为相信的线索。 “祝白只有目的但没有意图,在你死后,你的徒弟镜流和其余四人在仙舟联盟内并称云上五骁。” “祝白没了你的引导,但也是因为对你的承诺,他立誓会在自己有生之年,让你的首徒镜流,保持一个人类最完整的姿态,拥有完整的感情,不为一件事而偏执到死,不为一个人后悔一辈子。” “这是他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会向你做出的承诺。也正因此,明明已经踏上了虚无命途,对猎杀【丰饶】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他会义无反顾的加入镜流等人的噬神组。” 浮黎在符尘的脑海里说完这些便不再开口,反而停留在符尘的脑海中,以意识体的形态驻足。 毕竟它是记忆星神 ,和以找乐子为生的欢愉阿哈不同,记忆的搜集一直是它无法忘却的使命。 而它停留在这个由自己的力量创造而出的已死凡人的意识里,也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个凡人,会在即将诞生的虚无王座身上,做些什么,好让这位王座走出自己的路,一条不同于【ix】蔑视一切事物的路。 “镜流,把我放开,我有点晕,把我一个老人用冰封上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符尘几乎是用着撒娇的口吻,在自家徒弟的怀里磨蹭。 “可以。”镜流思索了一下还是把符尘从寒冰中释放出来,不过古镜照神的力量一直都没有散去。 散去的寒冰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力量,锁在了符尘的四肢百骸,十二条经脉里,严格限制住她对体内命途力量的操控罢了。 符尘无奈的笑了笑,在一刹那之间,身上的气息瞬间暴涨,直接吸引了那片虚无之海上的虚无之力汇聚到身上。 “符尘你在做什么?!”腾霄惊吼,他非常相信镜流对自己师尊力量的压制,毕竟堂堂罗浮剑首,仙舟千年来难得一见的剑术天下,沉下心来想要压制一个人体内的命途之力,不可能有丝毫差错。 就算是那人的力量有些不同寻常,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发挥出力量。 但也正因此,腾晓的眼神才显得无法理解。 身上有红色的纹路覆盖。 直接闪身到上方的符尘把支离剑从空中扔了下去,被白珩稳稳接住。 符尘感慨万千 “所以说咱们仙舟这么多年不能只对帝弓和药师的力量进行研究嘛,还有饮月君也是,虚无和不朽对立。你当时不是发现了我是虚无命途行者嘛?如今这么一大片虚无之力构造的海洋就在我头上,还不是【ix】那种难以吸收的,你们怎么就没有想都这么一种可能性呢?” “为什么就想不到…我也可以利用这片虚无之力。” 第48章 擅自篡改规则 强行站起身子,陌刀高高举起。杀气锁定上方的三位虚无行者。 作为将军,哪怕是没了力量支撑,但只要还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该有的责任就一天不会忘却。 腾霄强撑着身上的不适,眼神复杂,正如先前在神策符内所说的 干到联盟高层,为了云骑和联盟大半辈子都浪费的老人,已经不多了,站在个人的角度,腾霄不愿也不想看到为数不多的同辈在少一个。 “符尘,把虚无之力散去,我们或许还能好好谈谈,你看清楚了,镜流还在我身后,她是如今的罗浮剑首,你打不过她的,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我拿下你。” “你明白这些吗?你是云骑军…” “我自然清楚的很,所以这件事必须由我这个联盟内在虚无命途上走的最远的人来做这件事。” 符尘好似许久没休息,打了个哈欠,用着无所谓的态度对着下面罗浮仙舟的高层开口 “这幅画面一定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你们中的人,可能不止死一次。” 腾霄的脸上扬起怒意,语气森然“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麻烦各位老老实实的记住这幅场景,这幅场景一定会再次发生,但不一定是在三天后。也许会在仙舟更加遥远的日子里,特别是镜流,今天的祝白是何样貌你必须记住。” “当然了,如果各位对我的话有着什么意见…” 符尘突然扬了扬秀发,粉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好似打破了这世间唯一的枷锁。符尘的脸上充斥着笑意 “就麻烦各位在我离开幽囚狱的那一天,一起去朱明仙舟把我请出来吧。” “哎。” 符尘一声长叹,面上是股古怪的笑容 “不知道这小子下一次探索梦境时发现幽囚狱门口堵上了一大伙人,他是个什么表情,真是期待呢。” 符尘的意识海里,闭目养神的记忆星神浮黎睁开双眸 大片的忆质从其手中飘落 “若是你的引导让本可以平分虚无命途的两人最终失败了,我会亲手抹去他的这份记忆收藏起来,并直接放弃你们,着手下一次宇宙寂灭时的预演。” 浮黎缥缈无情的声音在符尘和下方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 同时,有关自己未来的命运,连同最终的下场都被浮黎以记忆的形式直接打入了镜流等人的脑海里。 一道璀璨光华自符尘体内爆发 又迅速内敛。 直直冲入虚无之海。 …… 仙舟罗浮上空的虚无之海内,上百道锁链自海面内冲出,以不同的角度冲向拿着太刀的白发剑客。 黄泉几刀斩出,直接挡下攻来的锁链。 躲闪之际,刀尖趁着锁链相撞,一刀刺入锁链之间的空隙处,把几条由虚无之力凝造而出的锁链缠绕在一起。 刀柄回转横立,巨大的力道直接遁入太刀挥散打出,把缠绕在刀身上的锁链齐齐崩碎溶解吞噬,同化成为无依无靠的虚无命途力量。 薄唇微张,直接吞入那些虚无命途之力补充自身。 一旁的祝白同样回以颜色,左臂格挡直接显化一柄锋锐短刀,嵌入臂甲,把黄泉的刀锋拦下。 战斗中所消耗的虚无之力直接回归到祝白背后的血红残月上。显得阴森恐惧。 “虚无一直宣称着无意义,和不朽直接对立,无谓的杀伐和毫无意义的战斗也同样将走回原本【ix】的命途上。” 祝白将唐刀横立在身前,手指放在刀身上一抹。 沿着刀刃的方向,狭长的刀身更是直接延展,拥有了数千米距离,直接洞穿了笼罩在仙舟罗浮上空的虚无之海。 从外向内看,就是一道细小的紫色光线将这片虚无之海分成两半,还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只让人感觉它本该如此。 刀身潇洒化作新的虚无回归背后的血色残月。直到到达原本大小。 祝白眼神微眯,从回归的刀尖处捻了一道丝线出来。 虚无之海无风自起浪,瞬间波涛汹涌将祝白手中的丝线拉的长达万米。 见祝白如此,那个‘黄泉’摸了摸脸 讪讪一笑。 直到这道丝线环绕这片虚无之海跑了大半圈,才终于有了一丝坚韧的感觉。 下一刻 ,丝线崩断。 虚无之海外围如同一面单面镜,祝白所处的内部让人一览无余。可内部往外看去却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从那道丝线断裂的那一刻起,欢乐的音乐在虚无之海上游荡,‘黄泉’手中的长刀在刀身上分出七道月牙的刀刃。 一刀挥出,斩出的却不是沾满虚无之力的刀锋气浪。 十几道彩色的丝带从四面八方涌出,丝带展开上面粘着的气球一个个的自己充满了气。从干瘪的样子变得圆润的过分,连带着丝带被带到虚无之海的各个地方。 黄泉消失,花火出现,一手拿着一个小喇叭,瞬间出现在祝白背后,‘花火’对着祝白的耳朵连续不断的使劲捏着,发出尖锐的喇叭声。 最后花火消散,一个眼睛里冒着红光,搓着手的大叔出现 “这个叫桑博的家伙,是我的手下,酒馆的成员之一。按理来说他是不愿意的。但是强迫一个对酒馆不感兴趣的家伙成为假面愚者,并在宇宙内借此传播他的名号,可比让那条虫子试着进入天才俱乐部有意思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真不愧是欢愉命途啊,对自己也能够这么狠,怪不得欢愉命途行者在宇宙内不受别人待见呢。”祝白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鲜血。 在阿哈现出原本样貌,开始变化为其他人样貌的同时,为了有乐子烘托气氛,阿哈已经擅作主张的在他的脸上涂抹了不知道多少颜料来当血用了。 现在变成桑博样子的阿哈突然娇羞,抿着嘴,怯生生的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乐子还是为了故意恶心祝白 ‘桑博嗲声嗲气的说到 “小白啊,阿哈向你道歉,实在是你的性格太贱了。 明明阿哈都告诉你你的队友已经完成了任务了,你就不能学阿哈的样子。阿哈都不让你穿女装学变声,在寰宇内把自己营造成家族那个小鸟一样的大明星了。” “你只需要答应阿哈,把自己当成虫子,在梦境里滚一圈,阿哈就可以给你线索的。你为什么不答应阿哈啊,呜呜…” 第49章 下场的浮黎 “真不明白记忆星神浮黎怎么会找到你这样的一个家伙担当同伴,和欢愉命途搭上关系的家伙,都为自己的目标付出了不知道打了多少倍的力量。” “原本以为事关你的命途,欢愉星神会收起乐子人的样子,现在看来……” 祝白故意停顿一段时间,剩下的是什么阿哈心里清楚很。 他和黄泉的王座关系到能不能拖延虚无苏醒的时间,为他们二神对面命途提供更多的时间准备下一次宇宙重启。可阿哈却是这番态度,让人失望透顶。 桑博再次变成一个戴着石膏头的有为学者样貌,正是拉帝奥的样子。阿哈意有所指的扫视了一片虚无之海,眼神穿透海面,把下面的众人认了个清清楚楚。 随即星神的气息释放,压的祝白半跪在地上,压的虚无之海泛起层层波纹。 “哪怕【ix】那个卤蛋醒了,宇宙毁灭,那也是你们这些凡人遭殃。阿哈可和你们不是一个位格的生命。” 石膏头的目光中好似带着追忆和回忆 “而且宇宙重启,阿哈还可以在见到阿哈的挚友,史上最强的欢愉令使,阿基维利一面,再和他走一遍星穹列车上快乐的无名客时光。” 阿哈的语气中带着骄傲,好像阿基维利的名字出来给他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接着开口 “阿哈的令使,可是比你的王座还要强,由此可以证明,只要有阿基维利在,阿啊就等于有一百个星神的力量了!” 一份星穹列车在宇宙中航行,突然停顿,轰然一声爆炸的记忆突然在祝白的血色残月左右浮现出来。 让整个仙舟人都看见了星穹列车被炸断的样子。 一个面具从星穹列车里屁颠屁颠儿的狂蹦出来。带着猖狂的笑容,虽然看不出表情变化但也能从他的笑意中感受到他充分的喜悦。 在跑出列车后的阿哈方向。一个金色瞳孔,气质阳光温和的人形星神发出冲天的怒吼,直接震碎了附近的星球。 这份画面出现,洋洋自得 ,沉浸在自己和阿基维利甜蜜蜜月期回忆的阿哈直接愣在了原地。 连同变作的拉帝奥教授戴着的石膏头,都显露出震惊的模样,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让没了支撑的石膏头掉了下去,穿过虚无之海,落在仙舟罗浮的地面上,炸成了几个干瘪的气球。 祝白回头望向释放出这股刺激阿哈记忆的方向。 一个粉色头发的御姐顶着张厌世脸,卧坐在祝白用虚无之力凝构的血色残月上。 一条长腿被靴子遮掩,只露出一部分大腿,半挑着在残月上晃荡。秀发随风飘扬,遮掩住她惊艳的脸庞,反而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在血色残月的照映下,在这幅画面中的女主脸上反而是露出局促腼腆的笑容,仿佛刚刚那幅唯美的画面中,没有她的存在。 符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凹形象,清了清嗓子,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打了份气开口 “那个阿哈大人啊,小人受记忆星神浮黎的命令来跟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唠两句,能不能麻烦您稍微…” “阿哈,你越界了,我们的试炼中压根没有这道剧情,你擅自插手,不让祝白拿到他本该有的力量,你不觉得这是中挑衅吗?现在,立刻滚出这片忆质,我将亲自把这片被你扰乱的梦境梳理回它该有的样子。” 不包含丝毫感情的声音从符尘的嘴里传出,直接打断符尘即将开始的懦夫发言。一股强大的,冷漠的冰寒之气从符尘身上散发 “呦呦呦,我们的谜语人也来了啊,说是我们两人合作,但是事实上确是阿啊一个人费心劳神,比给阿基维利在星穹列车上打白工还要累。你这个比星际和平公司还要无耻的资本家凭什么教训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就为了养活自己的阿哈。” 阿哈所变化的拉帝奥教授脚底变出一双轮滑鞋,把祝白的虚无之海变成了干净平滑的地面。 拉帝奥教授扶了扶快要掉下的石膏头脑袋,用着妖娆的姿势,慢悠悠的滑到了祝白的血色残月之下。 在行动之前阿哈早早的锁定了符尘的位置 让她动弹不了丝毫。 走近一看,阿哈伸出手指,把自己当成了在仙舟教导三月七,星,素裳高等数学的拉帝奥教授。 手指不停,有着没着的一直对着符尘的额头弹着脑瓜崩,饶有兴趣的开口 “我就说嘛,一个谜语人怎么可能会和阿哈这种辛辛苦苦只为了养活自己的人相提并论呢。酒馆里的那群混蛋明明走在阿哈开辟出来的命途上,还把阿哈当成了宇宙间最大的乐子。” “结果阿哈一看,万恶的资本家浮黎果然只是在这个本该死掉的意识体脑子里存了一股来自星神的意识,妄图狐假虎威。真是记忆收集多了忘记把自己脑子整理一下了。” 觉得没感觉,阿哈一把打散了这片虚无之海,把四散的虚无之力再次塞回了祝白的体内,只不过本该给祝白的奖励还是被阿哈扣了下来。 带着血色残月和祝白,直接把祝白扔到了仙舟罗浮上。在有了未来记忆的云上五骁,巡猎令使腾霄的面前把所有人都控制住。 笑声之下锁定一切时间流动,将世界停留在这一刻,让众人动弹不得但却可以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物。 把祝白一脚踢翻,扔到了那个现在一脸警惕的 罗浮剑首面前。 在把他们的师尊,那个在阿哈看来,胆敢借着浮黎的力量在自己面前装起来的符尘扔到他们面前。 蹲在祝白用虚无之力构造的血色残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符尘的脑瓜蹦。 一个两个三个,发现不会动用浮黎力量反抗的符尘还是保持着挨打的原样。 阿哈突然气急败坏的指着祝白在内的所有人怒骂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和巡猎那小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浮黎告诉你们阿哈的弱点了你们才故意不反击,不说话,故意刺激阿哈的!阿哈最讨厌你们这群比那个卤蛋还无聊的人了。” 在祝白的视线里,一个以严肃着称的石膏头教授,它的石膏流着眼泪鼻涕,被它的主人使劲擦着,用着可以毁灭星系的力量对着自己哭诉。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祝白脑子里回荡 “浮黎或许确实不待见阿哈,但这个场景,一定不是浮黎要求发生的,记忆星神已经下场,但是他在等这个捣乱的家伙离开。” 第50章 准备就绪 将再次浮现的石膏头拔出砸在地上,阿哈委屈的大吼一声,顶着拉帝奥教授的那张脸,抹了抹眼泪。 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从这片梦中梦中逃走。 禁锢住众人的力量一齐消散。祝白恢复了活动能力,立马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乐子神的离开也许是为了下一个乐子的突然出现做的铺垫,祝白完全不相信阿哈会这么简单的就离开这片它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小匹诺康尼’。 梦境外,一张小丑面具贴住了越来越小的忆质团。 “还有七八次尝试的机会,但这两个人的实力都没有一点儿的增长。” 阿哈张开小丑面具,一团晶莹剔透的液体从其中漂了出来。 把这团浓缩的虚无之力打散,融入匹诺康尼。阿啊眯着眼睛把包裹着祝白和黄泉的那团忆质再次压缩一番。 接下来二人所经历的梦境,会以指数型上升更加的贴近现实。 直到两人被引诱到最后一步,向宇宙探索,离开自己的家乡寻求答案。在他们来到匹诺康尼的第七天后,再次重启试炼。 有了前几次梦境探索的铺垫,明白梦境会逐渐让人分不清现实的两人,哪怕把他们扔回匹诺康尼,也不能分清自己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回归现实。 “残留的一点儿力量应该能让这两个家伙感受到自己实力的上升。那么回到匹诺康尼之后…” 阿哈掂量了一下刚刚打散的虚无之力 “加上处于匹诺康尼谐乐大典的时刻,来到这片星系的生命会达到一个顶点。牵引这些家伙的虚无拢聚于一体,足够王座的形成了。” 阿哈把神念笼罩了整个匹诺康尼。细细搜索 “让阿哈看看,公司的砂金,阿基维利的手下,谜语人的下属,白发剑客…,看来阿啊还真有可能成功把药师这家伙改造成一个大伙满意的样子啊。” 一道微弱无比的命途力量落在阿哈的身上 “大胆!竟然有凡人胆敢不把阿哈当回事儿,随意探查!阿哈倒要看看是哪个智识命途的疯子敢做这种事!” 强大的气息肆意飘荡在星系中,阿哈转瞬间就冲出这片星系,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发出渗人的笑声横冲直撞,发觉了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 匹诺康尼,流梦礁,进一步缩小的梦中梦内。 “混蛋!你警惕给谁看呢?人家陪你玩过家家呢你还真以为就凭你一个凡人能打赢星神啊,快点过来帮老娘解绑!阿哈那家伙刚刚把我的手捆住了。” 恢复了行动能力,放着一大片‘无所事事’的人不用,符尘扯着个嗓子对着自己警戒的二徒弟发号施令,好似完全忘记了浮黎对她的嘱咐。 “浮黎星神大人啊,就刚刚的力量,就那种做法,我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符尘在脑海里向浮黎承诺。 祝白把刀放下,沉默着一言不发。走到符尘的面前,却没有散去手里的长刀 “哎哎哎,混小子你干什么呢?!你要欺师灭祖吗?把刀给我放下!求求你了,给为师一个面子吧,想为师这么辛苦的把你养大,连工作都……” “怎么不继续说了?继续啊。”本来打算把这个虚假的师尊从阿哈的命途之力中解放出来的祝白突然听见这家伙的发言。 脑子里莫名的蹦出来暂住权延期和无休止的熬夜替人加班。 符尘努力的抗争着身上的欢愉命途,撕开了一道口子。仿佛阿哈早就知道后续剧情的发展,特意留了一部分只能看见希望的力量,好让某人在挣扎中崩溃。 符尘心虚的不敢说话,明明有浮黎给的那道记忆命途力量,却故意藏着不用,等待着一会的记忆处理。 一刀挥展而下,符尘尖叫出声,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祝白惨无人道的虐待行为。 “叫的这么欢看来还是知道自己当年挺畜生的啊,逼着家乡刚刚覆灭,亲人离世的孩子替你打白工,你也算是我这千年以来见过的最会发挥徒弟作用的了。” “就算是未来的景元都没有你玩我当年那么狠。” 莫名被点名的景元仿佛毫无察觉,轻声一笑,发觉自己身上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覆盖。 祝白看不出来明显是受到了屏蔽,但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身边的这群家伙都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云上五骁。 一个大口喘息着,跪倒在地,还没从自己突然复生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个眼神变化,气息压抑,好不容易摆脱的前世却以这种方式重现。 一个好像跟没有看见旁边的龙尊一样,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跪倒在地的狐人,连自己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摆脱了丰饶孽物的命运都没有发觉。 景元眼神内敛,走到了那个白发剑客罗浮剑首背后 “师尊,匹诺康尼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今的场景,你该给联盟一个解释。” 景元看向一旁把符尘释放出来的祝白。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他的师祖符尘,早该死了几十年了。 在朱明幽囚狱内,被判官亲手斩杀。 “我无法解释,景元。”镜流站直了身子 ,瞳孔颤抖。 “并不是我不愿意,景元,联盟最大的错误就是入了这场星神的赌局。我们都已入局,待这片由记忆构造的梦境消散后你需要做的,只有按兵不动。” 镜流咬着银牙,周身气息上涨 “还有,准备好搁置我的猎神计划和失去一个盟友的准备,这场王座大考,欢愉把整个匹诺康尼都算进去了。所有匹诺康尼内的入梦客,都是这场大考的演员之一。” “把心思收一下,还用不着那么悲观。所有人都把头给我抬起来。特别是你们五个。” 符尘冰寒冷漠的声音在云上五骁的脑海中回荡。 “接下来的几次梦境,你们五个都会一起和祝白经历一遍。至于白珩…” 符尘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但祝白无从知晓。 “在仙舟罗浮内,这小子给你留了个后手,只是虚无命途的概念让他几乎记不起来。他给你准备了一副新的躯体,如同十王的判官,但又有这极大的不同,那具躯体的身上保存了你的魂魄。只是唯有这小子才能唤醒。” “接下来,把你们看到的给我记住,准备好演技,记住我们是在替无意义的虚无开辟道路,谁忘了,已经发生的未来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第51章 换人 挣脱开束缚,一脸后怕,背地里却是对云上五骁嘱咐。 一道红色的剑刃直堵符尘眉心,往其中刺入一丝,流出几滴鲜血,但在仙舟人长生种的作用下直接恢复伤势。 支离剑不知什么时候被祝白抢了过来攥在手心里,对着自家师傅,符尘。 “浮黎,不和阿哈一样出来收拾收拾我一下?作为这场大考的制定者,对于我和黄泉,你应该很感兴趣。” “你是说我身上的那股属于记忆命途的力量吗?”符尘手指挪动,往后退了退,把支离剑挪开。 “那是浮黎借我这个死人对欢愉星神做出警告罢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是浮黎的话,你小子能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活蹦乱跳的吗?” 祝白了然的笑了笑,很是满意自家师尊的回答 “这么说来你得到的命途力量不纯,是由欢愉和记忆一起留下的力量融合出来的意识,对吗?” 符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里念叨 “浮黎大人,麻烦了。” 一股不算强烈的记忆命途之力在符尘的身上显现。而其它人则是毫无变化。 至少在祝白的眼里是这么回事。 符尘把这道记忆命途力量在祝白面前展示一番。蹑手蹑脚的把祝白手上的支离剑捏住,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支离剑纹丝不动。 祝白笑呵呵的看着符尘 “要不多试几次?没准就从我手里把剑抢回去,可以直接杀了我呢?” 祝白视线里,听话的放下那些小心思的符尘一言不发,但在镜流的眼中却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在云上五骁的眼中,每当祝白说出一句话,符尘的脸色便黑了一分 “无视,无惧,无所谓生命。这孩子身上到底承载了多少【ix】的力量啊。” 察觉一旁的动静,一只手直接放在了走出几步的景元肩膀上。 镜流用了几分力气把景元摁住,开口警告 “离你师祖远点儿,无论是从神策将军的角度还是仙舟联盟,亦或者是站在白珩他们战友的身份上,现在你最好听符尘的话。你没见过她几面,只听过她的传言。但无论怎样的传言,从她能够在云骑军中杀出一份威名来看,她都不会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 景元温顺一笑 “那我就听师尊这一次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祝白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就只有师祖这个联盟内在虚命途上走的最远的人知晓。” “还挺聪明的吗,神策将军…” 符尘把头一甩,看着坦然自若的景元,眼神里透露着玩味,而祝白却无从发觉 指着一旁脑子还在理清思绪的腾霄,符尘的语气中彰显着挑衅 “这里是片梦境,虽然你们一群人不是有了未来的记忆,相当于从未来回到过去。要么就是记忆停留在倏忽之乱身死的那天。本以为你们五人能够迅速恢复状态,但现在看来你们还是没有适应身份啊。” 符尘笑了笑,响指一打,直接借助浮黎的力量再次锁定这片空间,不过对象只有祝白一人罢了。 符尘走到腾霄面前,把这位同袍扶起,背对着云上五骁冷声开口 “相必几位忘了我刚刚说的话,这是片梦境,我们是负责这片梦境的演员。未来能否改变,关乎这场关于虚无的王座大考。” “景元,在这片梦境里,倏忽之乱还没发生呢。你的将军,还没下台呢…” 两位几乎从未见过面,符尘也是靠着浮黎给的记忆才对景元这位未来的将军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这位徒孙貌似还没从自己将军的身份转换过来。 现在的他,用不着背负着罗浮的命运,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逼着小辈尽快担负起罗浮的未来。 神君的刀在梦境里不会在他头上高高悬起。 符尘叹了口气,似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对待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徒孙太过严厉,将语气柔和,轻声说到 “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缓冲,这是极限,除了白珩,你们四个毕竟都活了那么久,一年时间内如果都没办法转换自己的身份,那这些记忆给你们,真是浪费了。” “符尘你还没给我解释呢。”腾霄站起身,除了脸色苍白,命途力量耗尽外,他几乎没怎么受伤,但在符尘的授意下,他同样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还记得我刚刚在那片虚无之海内说过的吗?” 符尘双指相碰,右手手背放平,手指交错,只听见一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三天前,若是你们能够前往朱明幽囚狱来看我,我就告诉你们为何。” 一道白光从符尘身上闪烁,刺眼的光芒让镜流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臂遮挡。这道光芒越来越盛,不断的往外扩散,变得越发耀眼,像是一颗刚刚诞生的恒星,在一瞬间形成便开始向外部彰显着属于它的光亮与色彩温度。 待光亮散去,整片罗浮再次回归到没有被破坏的那一副样貌,被祝白和‘黄泉’一刀斩灭的罗浮神策符再次回归全貌。 神策符内,一个处理着桌案上公文的魁梧大汉,顶着张人畜无害的疑惑表情,愣愣的看着那个受到命令来商讨莫名集结的丰饶孽物的剑首。 表情逐渐从呆愣变得不可思议,瞳孔扩张,嘴巴张大的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 “我还真的记得神策符没了的事儿!” 把视线转换到那个白发剑首身上,记忆和事实再次被修正。 镜流腰间悬挂的,正是支离剑。她仍旧掌握着月色化剑的技巧。但这次,不再是祝白给她想出的方法,而是来自未来五百多年后的记忆从中告知。 将头抬起,眼神肃穆冷漠,却包含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腾霄将军,我要回一趟朱明,如果师尊没说错话,在这片梦境里,她应该还在朱明仙舟内活着。” “这当然没问题。” 腾霄摆了摆手但并没有让镜流离开的意思 “我要景元待在罗浮,并让他和我聊聊你看可以吗?” 白发剑客沉默,但神策符外一道嘹亮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慵懒和难得的活力 “别说聊聊了,就是腾霄大人想让我替你处理处理这些公文,景元也绝不推辞。” 第52章 现实与虚假? 仙舟朱明,太卜司,演算大阵前一个灰发青年左手上法眼不断释放着亮光,飞出一个个字体,在大阵上组成了一个个不同的演算结果。 持续稳定推算,从不间断。一面又一面的光屏在整个太卜司演算阵的上方回转,保持着最高速度推演着朱明未来的可能,并从中挑选出最为有利的路线。 太卜司内,以法眼为介质,祝白将所有的军情,案件,演算需求都储存在法眼内,再利用太卜司内的仪器,让这些公文以最为便捷的方式解决。 一件件公文被祝白演算处理,吩咐处理结果。整个太卜司一片井然有序的样子。 “太卜大人”一名女性样貌的持民族向祝白走来。 “影鳞,你发现了什么。”祝白没有回头,但仅仅凭借声音也能分辨出这位太卜司的卜者。 持明族的族人在太卜司内虽然有,但和狐人以及仙舟人来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这位女性样貌持明族的本体,是一条黑龙,手腕上,还有着渐变色的黑鳞。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发展,她应该在方壶仙舟,受到方壶仙舟的重点培养。 祝白在她还未被发觉前,把她带来了朱明。 由于持明一族无法生育,人口始终是个重大的问题。其实如果是在梦境之外的罗浮仙舟里,已经转世后的影鳞,正是祝白在仙舟内安插的细作。 也正是因为影鳞,祝白才能在几百年没有回仙舟的情况下,对仙舟的情况有着充分的了解。 “十王司内,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判官搜索过后,发现是一个人,这个人待在一个空余的牢房里。因为有牢房的遮掩,加上这人的实力很强,判官没能得到她的身份讯息,所以让太卜司进行推算。” “十王司?”祝白手上的法眼明显黯淡几分,演算速度明显降了下去。 影鳞接着开口 “除此之外,您的师姐,罗浮仙舟的剑首大人镜流,按照演算结果,她会暗自来一趟朱明,可这趟行程整个朱明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看出了持明的顾虑,祝白给了其一个肯定的眼神,鼓励其接着开口 “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奇怪的消息。那位叫做白珩的狐人飞行士,莫名的放下了星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过她星槎坠毁的消息了。” “这倒是有点儿问题。”祝白的眼睛收缩了几分。 比起十王司和镜流的问题,白珩身上反而是最不好解决的,毕竟对于她这样的一位飞行士来说,这种情况和倏忽提前打过来了没有丝毫分别。 “原来太卜也会注意这些花边新闻吗?”持明在心中默默思索。 把法眼撤下,光屏仍然在太卜司演算阵法上盘旋。一旁的卜者相互对视一眼,自顾自的加快了演算速度,使其保持着和原本太卜在时一样的演算速度。 “我去一趟十王司,抓个人回来,如果空闲的话,影鳞麻烦你去星槎海替我迎接一下镜流,就说我在原本的那间房子里等她,有些事儿,或许需要她的协助才能完成。” 接下来任务的影鳞直接离开太卜司。没有一个人阻拦,这便是如今太卜司的卜者。 由于自家太卜一己承担了绝大部分压力,整个太卜司的卜者,也在空闲中被祝白调教成了抗压能力极强的公务员。 虽然从未有过工作上的压力罢了。 几分钟过后,朱明十王司,没有丝毫遮掩,当着几位驻守判官的面,祝白边走边借用虚无之力凝聚出一柄在普通不过的长刀。 在几位判官严肃的表情衬托下,若是有不知情的外人看见,必定会以为祝白是来十王司内找不自在受的。 “祝太卜…”一位判官想要开口 “不用了,来的路上我算了一卦,知晓这家伙在哪里了。” 祝白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和质疑,盯着十王司的几位判官,按理来说祝白不该怀疑十王司,可按照当年的时间线来算,当时的十王司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演算的结果太过惊世骇俗。 祝白默默的穿过廊道 来到那间散发诡异气息的牢房门前,皱了皱眉,回过头问了句 “我并不想冒昧各位同僚,但我还是要问一句,十王司杀人的时候会出现无法一己毙命导致没干掉敌人的情况过吗?” 几名判官一同爆发出不悦的气息 “祝太卜是想要考究一下判官的实力吗?” 见此祝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侧开身子给几位判官留出足够的观赏空间。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祝白嘴里蹦出来,但他面无表情,仿佛已经麻木 “老东西你挺会玩啊?没死还压制了魔阴身,不回去却在十王司内造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暗地里来朱明的镜流一定有你的授意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把长刀横立,任由虚无之力疯涨 延长刀身,一道金铁碰撞的清脆声在十王司内荡漾。在长刀切入牢房大门后,便是一股类似于磨刀的沙沙声。 突然失去方向,祝白的眼皮一翻,烦躁的闭上了眼睛,手掌紧紧握住刀柄,加大虚无之力的供给,刀柄横转,直接搅碎了整个牢房大门。 一大片尘土伴随着大门的摧毁在空气中飘荡。 “拦下她!”几位判官迅速出手,扔出锁链,随时准备拿下牢房内的人。 但不等他们出手,祝白一个闪身,大量的命途之力在拳峰上缠绕,一道力道极大的直拳,被祝白冲进牢房内一拳轰出。 判官后方,影鳞惊叫的声音瞬间响起 “太卜大人!留手啊!再不留手你会背上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骂名的。” 牢房内也在大门碎掉的那一刻骂出来示弱 “逆徒!为师求求你了,放过为师吧,我真不是故意记得的,这都第几遍了啊!在重开几次,为师真的扛不住你的手段了。放过我吧,算我求了你好不好,祝白啊!” 但太卜充耳不闻,如果符尘真的被这么不轻不重的一拳给干死了,这说明她罪有应得。把该练剑的时间都用在调戏徒弟上了,挨打不是应该的吗? 但少年还是未真正打出。提溜着一个粉色头发的生物,祝白像是看什么稀奇玩意似的,当着各位判官的面,想要做些实验。 第53章 假如 “这人是?”其中一位判官莫名把视线放在一旁的同袍上。 眼神在队友和提溜着符尘的祝白身上互相转换,幽幽的叹了口气,沉重的叹息道 “我说祝太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嚣张,敢在我们十王司内犯浑,真是没想到啊…” 眼神不断在同袍的身上打转,虽然是机巧之身,但那股嫌弃鄙夷的眼神还是让人感到发毛。 那位被注视着的判官一副活见鬼了的样子,直接绕着祝白手上的粉毛御姐绕了一圈,啧啧出声 “还真的是个活人,符尘竟然真的没死。” 判官的眼神肃穆,相互对视了一眼开口 “这件事儿,需要上报十王,在此之前,祝太卜怕是要费力好好看管这位…,人?” “还是挺会做人的”,祝白满意的点点头。 “十王判官在联盟内的名声不好,被其余仙舟人骂为在背后捅刀子的走狗,但还是保留了一定情感的。”能够说出这副话,看来这位判官对他们师徒二人的印象深刻。 招呼着影鳞回太卜司,祝白抓着符尘,回头瞬间立马收回那标准的笑容。 手指发力,把手上那人紧紧抓住。 被拎着的符尘看着不断倒退的街道给行人晃了晃身子妄图遮住自己的脸,压着嗓子对着祝白劝导 “那个小白啊,能不能给为师换个姿势,这样未免太…” “您一定知道为什么我把你留下来而不是直接干掉您的,对吧?毕竟在这里你只是一份记忆罢了,死了照样能造出来。要不您告诉我那位做了些什么,好不好?我好干掉你省点时间。” 符尘不说话,空气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如果真的想要杀她,那么祝白就不会说这种无厘头的威胁话了。反正后面的试炼祝白照样能看见她,如果后面还有这种问题的话,那更方便了,出来一次杀一次不就完了。 可这种道理星神竟然不懂。 只好让符尘一个人自己瞎琢磨,可对手偏偏是个对敌人没什么下限的家伙。 而且这个人现在毫无顾忌。梦境这个事实让祝白现在没有不敢做的事,没有不敢杀的人,因为一切都是梦境,都有阿哈和浮黎这两位兜底。 事实上祝白早想找倏忽,和他打一架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那么这件事早早就做完了。 还不说倏忽的特殊性。他是曾经可以和药师一起坐而论道的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令使走到了这条路的顶点,至少在祝白看来 这群人里一定有这个丰饶令使。 脚步不断,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巷子,一座庭院就这么出现在两人面前。 庭院里,两柄长剑放在特意凿出来的墙壁上。外面还有几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一个白发剑客倚靠在二楼的木窗上,手里拿着一段黑纱。 祝白笑的格外真诚,就是这笑容在符尘的眼里显得没有小时候的祝白看的那么温馨了。 “是只有她你给了记忆,还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被蒙在鼓里。” 符尘撇过头,故意抱在怀里遮挡的手不断的扣着手指。 但这幅场景却尽入这位年轻太卜的眼眸。 门外发出的杂乱声吸引了剑客的目光,镜流把陪伴自己许久的黑纱收起,眼神恍惚,看着这片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庭院。 “回来了。” “不问问我为什么现在让你们保留开口的机会吗?”不看镜流,把头低着,祝白的眼睛就从未从这股明亮的粉色身上移开。 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看神。 一道语气中明显带着刺的轻笑从符尘的嘴里传来。 一个响指响起,被祝白攥着的身体直接挣脱,稳稳的落在了庭院里。 “让你小子显摆了一下,总该让我回来找回点儿当长辈的样子吧,不用怀疑,在罗浮仙舟上的那几位都差不多,至于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那要问你自己啊。” 符尘张手,一股吸力直接打碎院墙上的那层玻璃,把被安置在那里的两柄长剑吸入入手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祝白皱着眉,感觉记忆和欢愉命途一定有一部分重叠,但是他不知道。 “你在罗浮仙舟大展神威,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可以让欢愉星神陪你玩了那么久,那么开心,你猜猜你们动手有没有对忆质造成影响,如果有了影响,那么这影响又是谁替你承受的呢?” 一番话语落下,让祝白有了几分信任,但还是有着几分怀疑。 “除了这些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ix】也同样活在这片星系,这片梦境中算不算呢?”符尘坐了下来,把另外一个一言不发的徒弟拉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 “既然我能以这种方式看见你们俩,那么有些问题我看是不是该解决了。” 祝白跟着坐下,虚无之力在石桌上凝聚出了最常用的短刀样式,等着符尘教育。 看着桌面上的刀,粉发御姐不屑的笑了笑,也不斟酌一下用词,在石桌上敲了敲,就那么直愣愣的开口 “作为一个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你走在这条路上反抗虚无,行动上已经证实了你对于【ix】的理念是不认同的。那么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像那个姑娘一样。” “同为虚无令使,为什么承载了同样的无,同样的路,同样的目的,都是对星神抗争,为什么你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是件无所谓的事儿?还是说我死后,没了人给你指引,你就只能靠那点儿动力活着了?不加入谁你就活不了了?” “祝白,你清不清楚,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成为虚无令使的同时平衡自己体内的丰饶之力,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那个叫黄泉的姑娘她的故乡可是被虚无侵蚀过,说句不好听的,你在先天条件上压根比不过人家。” “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些?” 符尘的话语中带着痛惜和自责 “你小子这种对待生命冷脸漠视,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可以放心的看所有人死的心态,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一种虚无。” 一口气说完,符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情绪激动下直接站了起来,指着祝白骂。 转头看着首徒,符尘的嗓子沙哑 “我本来对你是最放心的,镜流,我本以为我死后,祝白有你在不会出什么问题,但现在我问你,这确实是梦境,但你也清楚,这片梦境在浮黎的改造下可以让现实中的你回忆想起。” “我问你,如果在未来的罗浮内,白珩真的复活了,你会怎么看待。” 第54章 什么是真的 “符尘你什么意思!”以镜流为中心,庭院里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一层冰霜,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之内发生。 镜流咬着牙,手里死死攥着段张黑纱,赤红的瞳孔宣泄着涌现的情绪。 “不想说也可以,我现在把白珩拉过来,让她来朱明也要不了几天,你就在朱明住着,祝白这小子也别想在这里待着。” “在星空下走过那么多的地方,甚至曾经堕入过魔阴身但最后都能扛过来。你们两个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趁现在这片梦境我有着足够的自由,你们两个的问题我今天必须解决。” 祝白和镜流,一对师姐弟被符尘骂的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哪里还有属于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 符尘一把抓住镜流的手臂看着她,准备开口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下。青年的身上泛着黄色的雷光,符尘很清楚在未来担任罗浮将军的景元身上有了这股力量意味着什么。 “师祖,该停手了,你的这种方法,会害死师叔和师傅他们俩的。” “景元…,你来干什么!我在神策符时对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吗?!” 一道剑鸣在庭院内瞬间闪过,石桌上的虚无之力短刀顿时飞起,凭借这道剑鸣的出处直接飞向挥剑人所立之地,在靠近之后瞬间炸开。 强烈的虚无包裹了那片空间,但却溶解在一片水幕中。 重渊珠在龙尊的手里旋转,将牵引出来的海水重新容纳。 在不远处的房梁上,还是应星却有着星核猎手刃记忆的剑客,和意识是无名客丹恒,却拥有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枫各自站在一处,远远的看向这里。 景元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那股沉重的负担再次回到他的肩上,开口说道 “师祖,你毕竟是个已死之人,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流逝,当年的云上五骁不仅仅是天各一方,生死相隔。我们是长生种,时间带来的改变 是谁都没办法预料到的。如今的你,真的算是了解你的这两位徒儿吗?” “真是失算了啊,看来我就不该让你们几个也拿到属于未来的记忆,若是多了你们的这份记忆 剩下的力量,完全足够我把这件事处理的一点儿不落。” 景元眼神示意,刃和丹恒分别从庭院上空和门口进入。 远离众人的地方,星核猎手刃站立。靠近祝白,随时准备拿下符尘,眼神中带着了然的,则是丹恒。 人已到齐,便不再可能出现意外。景元接着开口 “师祖,也许当年的仙舟我们几个都不了解,但后世你也一样不了解。” 景元用着厚重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也许您不明白,当年的云上五骁,在白珩身死之后就注定无法重新走到一起了。更何况我们都不再是当年在联盟内意气风发的那伙人了。我们都老了,要学会让年轻人多走点儿路。” “现在的几个还活着的,会因为这个名字而重聚的,都不再是因为这个名号了。在记忆的帮助下,你可以看到未来所有你想见到的人的记忆,这些记忆足以让你洞察每一件事情的因果,但也仅限于此。” “留在我们心里的,是那个奋不顾身,敢于身死也要救出饮月的白珩。而不是一个有着同样样貌,同样记忆的狐人……,哪怕这人是曾经的她…,我们终究变了,也许也没有,但总归还是有些只有自己才能发觉的不同而已。” 符尘发力,妄图挣脱景元的束缚,但却并没有说什么效果,景元同样加大了力度。 冷笑着,符尘用着毫不在乎旁人的语气继续反驳 “那你师尊呢?罗浮的剑首就好不容易完全压制住了魔阴,你让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就靠着那个所谓的弑神计划?可能性有多少你小子比我清楚的很。” “还有祝白,我知道联盟的打算,但是他的方法,联盟受不了,因为虚无令使压根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拥有令使战力的虚无命途行者。” “就是祝白给你答案,你能怎么办?又无法复制出来几个虚无令使。比起这样,倒不如让他老老实实的,虚无王座有多玄乎你难道不清楚?另外的那个丫头不照样在这片梦境里徘徊,在宇宙间游荡!” “此事我自有打算,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腾霄和怀炎的背影在庭院内浮现,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判官,他们用着慎重的目光注视着祝白,眼里带着考究。 “你们说…黄泉也在这片梦境里。” 祝白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仿佛听到了最为重要的讯息。 稍稍思索一番,景元还是告知了真相 “我们的记忆,全部都是由记忆星神浮黎的力量而获得,浮黎把力量聚集在师祖的脑海里,希望能够影响你的意志 从而开辟出一条最为适合记忆命途的道路。好你在牵制【ix】的同时,也能促进它的命途。” 祝白了然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人,三个将军,一个龙尊,一个星核猎手,一个剑首还有一伙判官。 这份战力无论放在那个势力里都是完全无法忽视的一股力量。 如今却齐聚在一起,就只为了纠正梦境中的这道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错误。 “好,我相信你,景元。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修正这片梦境的故事线,我现在就离开仙舟,你可以对外宣称,朱明前任太卜祝白,身陷魔阴,打伤十王手下后逃离仙舟。” 几乎是说完后,一道剑影凭空出现在祝白脚底徘徊。 随着银光闪烁,压抑的力量被祝白释放,直接冲出庭院,一剑劈开朱明的人造穹顶,离开了朱明。只留一地沉默。 …… 现实中,一片不知名星系,一个佩戴王冠的高大虚影在空中徘徊。浮黎往另外一片星系横渡,那里有好几位星神,是一份难得的记忆。 几个呼吸后,一道刺耳的笑声便传来 “啊哈哈哈哈,真是太有乐子了,谜语人你看,这片梦境最后还是阿哈的作用最大!” “让里面的人拥有了未来的记忆,现实中的人记忆还和梦境中的同步。让这个家伙靠自己就猜到了发生的一切都是星神的刻意为之,主动离开仙舟。聪明人就是这样,最相信自己的判断,你说是不是啊,机器脑子!啊哈哈哈哈!” 第55章 丰饶民之一 一道洞穿星空的力量在这片星系内展开,以现实可见的数据流样貌展示的智识命途力量在博识尊和阿哈的中央掀出了一条浩瀚的数据银河。 一脸撞上这道屏障的阿哈大笑出声,把脸贴在这道数据银河上,像是一个被人揉搓脸颊的孩子一样,上下蠕动 “阿哈哈哈哈,机器脑子,你不是挺高冷的吗?哎呀,阿哈不知道哎,阿哈可没有一边收纳宇宙危险分子,一边允许手下暗搓搓把手下暗杀。一伙脑子有病的家伙都被你冠以天才之名收入麾下,那个叫黑塔的家伙新的实验做到了那种地步,我说机器脑子,你不会和阿哈一样,对那类家伙有什么想法吧。” 博识尊轻轻的看了一眼在墙上的阿哈,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智识的道路一个乐子人又怎么看得懂呢。 在这道毫无意义的视线注视过后,被彻底无视的阿哈默默的双脚并用,从那张数据银河上爬了下来。 捏爆了几个荒芜星球解气 “机器脑子,在你的计算里,巡猎有没有什么变化?” 博识尊“……” “哎呀,阿哈就知道,这种命途中带着强烈人类情绪的家伙压根就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也是活该啊。阿哈也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把一个手下安插到阿哈一手组织起来的队伍里。” 啊哈瞪大了眼睛,仰着小丑面具鄙夷道 “阿哈鄙视你这个无趣的家伙。” ……… 匹诺康尼,流梦礁,梦中梦 离开朱明仙舟的祝白劫了一艘无人的星槎,对准前往匹诺康尼前和黄泉碰面的那颗荒星驶去。 但现在这颗星球是不是荒星祝白也说不准。毕竟那里曾经是被【ix】踏过的地方,就是有全宇宙最先进的科技,被【ix】碰上,照样要落得格拉姆帝国的下场。 “也许我应该试着去找找星穹列车,虽然那位领航员还未出生,但修好列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单靠我自己的速度想要找到黄泉,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时间。” 想法刚刚出现就立马被祝白浇灭,在宇宙间找人,还是一个令使就是茫茫大海里捞针。 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换个思路 “按照时间线来说,倏忽现在的位置,应该没什么变化,如果我提前把她宰了,有公司的存在,应该很快就能在宇宙间传播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祝白立马回想起自己刚刚在太卜司里看到的那些资料。 同为丰饶民,仙舟人和那群孽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一个群体。 但很可惜,赐予长生祝福的是药师 这个几乎不管事的星神。 倏忽在早年间妄图将联盟重新收归为药师的信徒。 但历史摆在那里,她最后的结局是个联盟都生死不知的下场。哪怕是现在的罗浮将军景元,都不敢肯定倏忽一定死了,那摊血水现在还被封印在罗浮幽囚域的最底部永世镇压。 沿着太卜司交上来的报告,祝白在星槎借着法眼再次算了一卦,确定了大概的方向。慢悠悠的前往那片星系。 一直亮着的耳坠也黯淡下去,不再释放一丝蓝色的光彩。 半月后,在宇宙间仙舟联盟势力附近的一颗生命星球上。 一头几米高,狼头人身的巨大生物坐在由巨石筑成的高台。注视着脚下的人类,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和外露的牙齿。 下方的一位脸颊枯瘦,双眼凹陷发黑,穿着短衫的青年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双手从背后推出来一对姐弟。 姐弟看起来皆不满十岁,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咬着嘴唇,双腿颤抖。 那青年对着姐弟的大腿内侧就是一脚,唾沫星子乱飞,对着姐弟怒吼 “抖什么抖!能够奉献自己的肉体让兽主大人享受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因该为此感到骄傲!赶快脱干净衣服到那些蜂蜜里滚一圈自己送到兽主大人的手里!” 台上的步离人眯着眼睛,后腿发力,随手打碎了这些人类给他们准备的蜜罐。 腥臭的气味在他的身上不断传播,身上黄褐色的痕迹遍布。 让踹了姐弟俩的青年感到胃部翻滚,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 “恶兽面前卑躬屈膝,用着同胞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存活。对待自己人却强势无比,这股光是看一眼就让我眼睛生疼的地方,果然已经在活人的身上长出了死人的味道。” 祝白的眼神一凝,一股微弱的力量被祝白捕捉。 仔细探查,祝白发现这股力量来自那对姐弟中的姐姐。 “巡猎的力量,岚吗?真是个适合人类的星神啊,可惜还是个星神。” 祝白在心中不断念着,不断的思索,这头步离人今天必须死,但他要看看能不能在这头步离人死前,让这个已经糜烂到骨子里的族群重获新生。 仙舟联盟能和丰饶孽物战斗至今日,其中一个极大的因素就是悍不畏死。 祝白不要求这个小姑娘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举动。 只要这丫头在死前她的眼神还不动摇 还充斥着敌意,充斥着杀意。只要她猎杀,复仇的愿望在死亡之前还没有结束! 哪怕这是片梦境,哪怕这个丫头在祝白熟悉的现实中已经死了,这头步离人,也别想活着。 祝白会让虚无的光亮成为这个星球之上 所有步离人 所有丰饶孽物死前的最后一股亮光。 这头步离人吐出了一口白色的气体。锋锐的利爪拦腰将那位踢踹姐弟的青年斩断。 “一头战奴,竟敢摆弄主人的食物,真是找死。” 靠出卖尊严,出卖种族,出卖血亲苟活到现在,这青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在他连恨都不敢恨的主人身上。 那个小女孩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 “战奴,你在说些什么。”步离人将姐弟俩抓在手里,锋锐的利爪隔开了姐弟的胳膊,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流向步离人的手臂,腥红的颜色再次覆盖了野兽身上干枯的血液。 第56章 劝解 “杀了你……” “什么!?” 姐姐仰起头,露出枯瘦的脸和杀意弥漫,光彩无法遮掩的眼睛 “我说总有一天,哪怕沦落到和你们这些畜生一样的地步,我也要杀回来。我要把你们所有族群全部猎杀殆尽,我会报仇,我一定会让这颗星球的每一寸土地,都因为感受到你们消亡的生命,腐烂的尸体,流失的血液而感到兴奋!” “我要用你们的血让这颗星球明白,这颗星球的主人,一定会把你们这群畜生,赶尽杀绝!” 狼头的野兽直接把姐姐的身体往嘴里塞。锋锐的牙齿即将贯穿少女的躯体,张开的大口毫不掩饰的显露这少女的命运。 但少女的眼睛从未有过动摇,猎杀仇敌的目光从未动摇。 “记得你刚刚说的话,我马上就让你实现这个目标。”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少女耳中。 完全不屑于凝聚出武器,掐住狼头野兽的脖子,祝白直接一拳挥出,将步离人所在的土地砸的陷入地底好几寸。 扬起的尘土覆盖了所有向步离人上供的人类,只有姐姐一个人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头碎掉稀烂的‘主人’。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姐姐仿佛看不见身上染上的血液,没有丝毫被步离人爪牙刺痛的痛觉。 “兽主大人…它…死了,…死了…完了,全都完了!这个家伙杀了兽主大人,他们一定会派另一个更加嗜血的家伙来统治我们的。都怪你!我们本来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 扫了眼那群站起来,但双腿早就断了,脊梁骨早就被抽走的家伙,祝白把视线放在那个少女的身上 “我可以让你亲手干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步离人,但是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强的无法理解的家伙出现…” “我不一定能打赢她,但是我的实力足够我把命带走,但你们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毫无对待众人的怜惜,祝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这件事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动手,我起码可以保证,在这颗星球上的步离人被你亲手灭杀干净前,没有一个敌人能够进来阻拦你,但我只能够拦住外来的那些怪物。” 说到这里,祝白转头看向了那群因为自己杀了他们‘主人’而怒骂发泄,甚至妄图动手的家伙。 “这群家伙已经彻底死了,无论你再怎么杀,再怎么复仇,他们的骨头已经被溶解掉了,如果你动手,他们将是你最大的阻碍,但你还年轻,你们这一辈,还有希望的种子。” 祝白把身子让开,凝聚出一把最为纯净的虚无之力刀刃。插在地上,等待着少女拔出这柄长刀。 “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哦,长生的答案可以替你解决,你会有着足够漫长的生命,将这片土地改造成你所期盼的样子。” 一个身姿苗条,体态轻盈的清秀少女眨着明亮的双眸,贝齿微张,笑容满面的对着一身破烂衣服的姐姐开口。 哪怕是距离几十米远,少女身上那股充沛的生命力还是让祝白感到一股心惊。 他的心里默默念起那个名字,身上的虚无之力活跃,随时准备冲破躯体,在主人的指引下,化作夺人心魄的利刃。 “我选这个哥哥,你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纤细身材少女弯下腰坐在一根枯木桩上,晃着脑袋,脸上的笑容带着疑惑 “可以告诉姐姐为什么你不选择长生吗?至于感觉” 倏忽化作的少女抿了抿唇 “小妹妹你可能不了解,我是丰饶命途的行者,而你口中的哥哥,他的身上可是弥漫着虚无的色彩呢。我给你介绍一下哦,丰饶是赋予长生,治疗疾病,挽救生灵痛苦,而虚无代表尽头,死亡,和生命最终的归宿。为什么你会觉得姐姐给你的感觉不好呢。 ” 破烂衣服的少女往后退了几步,站到祝白的身边 “如果丰饶真的说的有你那么好,那么为什么我快要死的时候,他们要把我送到那头畜生的嘴里,我们把辛苦劳作换来的粮食贡献给那头畜生,哪怕这样还会时不时的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时候丰饶不来。难道饥饿不算痛苦?死亡不算磨难吗?” 破烂衣服少女把头抬起,注视着对面那个仿佛从童话书里走出的少女 “既然虚无这么不堪,那为什么最后来帮我的,是他而不是你,你告诉我,这样的丰饶,我凭什么觉得比虚无更好。” “这样的答案啊。”坐在树桩上的倏忽撑着下巴,眼睛里满是迷茫。 但身下那块枯木却发出了新的绿芽,一旁的花草也向着她靠拢,更加显得少女高贵和温和。 祝白双指并拢,插在地上的那柄长刀顿时消散,溶解在土地里,弥漫在空气中。 倏忽皱了皱眉,好似发现了什么。 下一刻 ,一股紫色的烟雾直接出现侵蚀了那片土地,鲜艳的花朵直接枯萎,在清风的吹拂下变作碎片。 新鲜生长出的枝丫也被虚无笼罩,直接扼杀在摇篮。 倏忽的脸色变了变,但立马变回原本那股温柔的样貌。 “我可以调回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步离人,但你,这位暂时不知名的虚无令使客人,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出来一趟好好谈一谈。毕竟您的信仰不是巡猎,这么多年的战争,我还是希望一个更加便捷的方式收回药师的信仰。” “是发现联盟有了岚的庇佑后,在狐人和持明的联手下,没那么好拿下吧。”祝白毫不掩饰的戳穿倏忽的谎言。 丰饶令使倏忽,她的手上所留的仙舟亡魂,简直是联盟成立以来最多的。 倏忽捻起裙子,落落大方的从枯树桩上起身。准备离开这颗星球。 下一刻,整颗星球都摇晃起来。 在胸膛前的空间,祝白左手硬生生的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无穷无尽的虚无之力在空中暴涨弥漫,紫色的虚无覆盖了祝白一半的身体,像是为其覆盖了一层淡紫色的透明铠甲。 天穹瞬间暴动,绵延不绝的云层中间穆然出现一道缝隙 大手一挥,整颗星球的云层自上而下,被祝白从中硬生生撕开,星球晃动,大地摇晃碎裂,海啸暴动,龙卷卷杀生命。 星球的一半,以祝白所立之地为分界线,另外一边在极致的力量下瞬间毁灭 “我说了,会让这孩子亲手猎杀那些妄图统治她的畜生,但现在你要救这群畜生,我就替她动手,直接把所有宰了。” 几个幼小的身影突然从空中掉落,祝白立马凝剑将他们稳稳接住,落在地上。 几个身上有着巡猎力量的孩子,都被祝白救下,而那些早就该死的活死人,祝白也一个都没放过。 第57章 不理解 倏忽的眉毛弯弯,不解的看着那个靠着祝白更近的少女 “他当着你的面虐杀了你这么多族人,小姑娘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或许有着和你一样的血呢。” 少女紧紧咬着牙,蹲下身子对着倏忽一脚踢开石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样啊~。”一头金色头发少女模样的倏忽感慨的叹了口气,对着少女点了点头露出个肯定的笑容。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好解决了。” 漫山遍野的丰饶战兽刹那间从倏忽的背后出现,狂暴的生命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血气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在一瞬间内被倏忽转换为丰饶战兽,由倏忽亲自坐阵。 虽然这些丰饶战兽都没什么脑子,完全不是其他丰饶民那样可以听从指挥,但对手毕竟是虚无,不是吗? 和虚无做对手,敌人自身的战力是个因素,能够发挥出多少实力,敢于冒着被虚无吞噬的风险使用出多少实力更是一个决胜点。 少女模样的倏忽挑衅在站在空中,对着祝白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这位虚无行者,鄙人非常愿意和你进行一些友好会谈,但你是知道的,对于不是丰饶民之外的废物,我是没兴趣的。虽然你身上的命途之力很强,但是你明白的,这无法代表你的战力。” 身形缥缈闪烁,祝白能够感受到眼前少女模样的丰饶了令使体内刚刚在一刹那少了点什么。 但接着马上,在那一半已经被祝白抹掉的星球上,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数不清的枝丫在那大树树干上蔓延。 宛如荆棘一样的枝叶肆意的插进大地,高耸的树冠直插天际,刺破厚厚的云层,贪婪的吸收着最为顶端的光照。 远远的,祝白仿佛听见了化作本体的倏忽的笑声 “面试考题已经放在你的面前了,结果如何,要看阁下如何对待这位把你当做救世主的小女孩了。哦不,应该说是被你当为这颗星球的希望,所谓复仇的种子嘛。不过很可惜哦,你的力量是虚无命途,哪怕是欢愉命途,在这里都比虚无命途的力量好始。” “真是没有见识,谁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别忘了这里是在联盟势力附近,在巡猎的眼皮底下,你一个丰饶令使,凭什么敢做如此姿态。” 虚无缠绕成一团,祝白抬起手,一道旋涡打开,门户之外,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海水倒灌,从中分裂出两半,若隐若现的龙影在海面内发出嘶鸣。 在龙躯之上,五道人影在龙身身上显现。 三位剑客矗立在龙首,巨大的水龙中,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一个手中握着一柄长弓的飞行士,箭矢对准那些即将冲出的丰饶战兽,随时准备好猎杀它们的生命。 下一刻,水龙裹挟着剑客,冲出旋涡,直抵这颗远离联盟中心的星球。 站在水龙头颅上的那位白发剑客将手举起的同时,一道月光直直落入其手。 剔透的冰晶长剑在其手中缓缓凝聚。龙首中,拥有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恒在水流的托举下飘出龙首,站在水龙的最前端,脑中复生白珩的记忆再次一闪而过。 倏忽那高大的身影上仿佛穿满了仙舟人的尸首,一个又一个的持明好像被其吞噬殆尽,化作血肉滋养自身。 一股莫名的杀意在其脑海中卷起波澜。 祝白把少女在内的一群孩子卷入漩涡内,打回仙舟,看着龙首上凝聚出昙华剑的镜流对着那颗曾经杀了无数云骑的大树朗声道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在我们的记忆里你曾经打上过仙舟,甚至害死了我们的将军,但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毕竟你是亲手对联盟造成过危害的丰饶令使啊。” “不过在宰了你之前,作为一个没见过你最初对联盟手段的晚辈我还是要说一句。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如果想要不受到骂名,要么他就不要当这个院长,要么他就对每一个孩子立下规矩。” “如果他做不到,最后孩子找了其他人庇护并为自己在孤儿院内遭受的一切霸凌而向他复仇,那你也没资格说自己无辜。” 丹恒所化的水龙张口吐出滔天的巨浪,直接湮灭杀掉了所有被倏忽转换的所有丰饶战兽。 八道虚无之力构成的长刀从倏忽本体外的千米范围直接爆裂炸开。虚无之力冲上天际,包裹住所有敌人,斩断妄图逃脱祝白虚无之力封锁的枝丫,其余靠近的部分更是还未靠近,便被虚无吞没,侵蚀成飞灰飘荡在天际。 “既然拦下来那就放开手脚,立马杀了她,这头畜生,必须死在我手上。”血色残月还未升起,祝白的虚无之海还未完全展开,甚至倏忽都还未完全被祝白的虚无之海笼罩,刃便拔出了那柄完整的支离剑,挥出血红的剑气,杀向了倏忽。 拿着长弓的白珩紧随其后,在跳下龙首前还向祝白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虚无之海蔓延又收缩,在第一时间将冲入海平面猎杀倏忽的三人和倏忽拉近距离。 在白珩,丹恒,刃踏入虚无之海的一瞬,吸入的虚无之力就在他们的身上变成了一股淡淡的雾气,在几人的身上守护。 “师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怎么就忘了,无论这片片梦境有多么真实,但在现实中,你和师傅的距离一直都没有离开超过一百米。” “就算在梦境中你和师傅相隔大半个宇宙的距离,只要在自己的脑海里暗示,那枚用军功打造的特质耳坠,足以让你们在任何地方心意相通。” “我说的对吗?”景元拿着石火梦身,慵懒的打着哈欠,好像没有睡醒一样,颇为无奈的看着祝白。 “师祖她老人家真是糊涂了,灯下黑这么明显的事她竟然忘了。就算她算的在精明,可在两个朝夕相处数百年,什么都在一起的两人中,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成功挑拨开呢。” 第58章 你杀不杀 “景元你要是真的把自己骗了就当我没说,就你师祖那脑子,这番场景,我怕她是早有预料。” 面对他们当中这个最小的,祝白的语气不免变得柔和了几分,哪怕现在他成了罗浮的将军,也如同刃所说的一样。 当年的云上五骁里年纪最小的景元,是最懂得代价的一个,因为懂得代价,所以不免要对自己够狠。 谁让最后是当年最小的一个孩子,成为了仙舟将军这一只有听起来不错的职务呢。 愿意让自己头顶上一直悬挂着一柄利刃,祝白自认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这个将军的位置他绝对不会去坐。 “但师叔你不是照样陪着师祖演了这么一出戏吗?”景元扫了眼冲入虚无之海内的三人,眼神中也难得的扬起了亢奋的情绪。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师叔你特意挑了倏忽这个家伙来当做吸引那位黄泉小姐的诱饵。” “如今在这片梦境中,知晓未来发展预计的我们,可谓是拥有了最大的优势。不说丰饶孽物…” “你想说绝灭大君是吧。” 祝白惋惜的摇了摇头,扫了眼景元如今的身体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小师侄其实也不再年轻了,他也年事已高,可能不久的将来,就是现实中自己和符尘当年的下场了。 感受到祝白的视线,景元拍了拍地上的尘土,看着冲进虚无之海的镜流和其他三人洒脱一笑 “师叔你老人家就用不着担心我了,师傅的魔阴身不是已经被你压制住了吗?有师傅和你在,罗浮能起什么乱子。” “你似乎习惯把自己落下了,景元,而且有必要这么乐观吗?你是知道的,在【均衡】的干预下,我们这些个令使,下场都是一样的。无论成不成虚无王座,我和那个黄泉我俩的下场都一定是会在虚无中迷失。” 祝白靠着景元,坐在了他的旁边,手上的虚无之力不断输送到虚无之海内,时不时引爆一些纯粹的命途力量,重伤倏忽。 “黄泉他不是丰饶民,在彻底在虚无中迷失前她可以选择亲手了解自己。我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说害怕自己堕入魔阴身后会对宇宙造成多大危害,你是知道的,景元,你一直都是云上五骁中最聪明也最冷静的一个。” “你了解,哪怕【巡猎】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但背负着你师祖最后的遗愿,更何况我仍是仙舟人,堕入魔阴身沦为丰饶孽物,我接受不了。” “师叔不去战场中央,尝试着亲手杀掉这梦境中的倏忽吗?毕竟当年你被关押入幽囚域中最大一个因素,就是倏忽强行给你灌入了她的血,引爆了你体内的丰饶之力。” 景元立马岔开话题,脑海中浮现了在罗浮内腾霄和符尘对他的叮嘱。一切都如同他们所料,但这场戏的主角却一直都没有走出那一步,祝白仍旧在原本的命途中踱步徘徊。 仿佛是想起来什么,祝白对着一旁的景元就是一拳,但力道不重,景元也就是晃了晃上半身就立马回定了身子。 “神策将军在和丰饶民的战场上却屈居后方,看着星核猎手,无名客,游民和复生的狐人斩杀仙舟历史上危害最大的一个敌人,你觉得这像话吗?” “师叔你不是也没上战场吗?”景元的神色中好似受了什么情伤一样,委屈无比。 “还记得你师祖在罗浮神策符上的那番言语吗?那一番话极大可能是浮黎借着你师祖的嘴对我说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祝白的站起来,双臂展开伸了个懒腰 “既然浮黎敢说这片梦境中的一些事可以影响未来,也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时刻,那么不妨猜一猜,除了那个被我从十王因果殿强行扣下保存呵护的狐人灵魂外,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罗浮将军需要考虑的。” 说完,虚无之力在祝白的周身环绕,化作一层看起来没什么保护作用的紫色烟雾。手指在空中划过,蔓延的虚无被令使拂过像极了平静的水面被枯枝划过。 手掌往外翻,一团浓烈无比的虚无之力被祝白捏在手心,手指向内回转,留出刀柄的位置,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从祝白的手中呈波浪转旋转。 一柄狭长的银白长刀缓缓浮现,在行成的一刹那,手指一点,刀柄在手心中间翻滚又立马被祝白捏住。 凛冽的刀气从刀身上释放,蔓延。 直接将这颗由步离人占领的荒星的大气层一刀劈开。 灰白色头发少年模样的祝白将长刀的刀背放在自己的肩甲上,转头深深的看着这为仙舟罗浮的神策将军 “景元,既然幽囚域的总部在罗浮,那么倏忽的关押问题就一直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呼雷有狐人施压,想要解决自身问题你不敢碰。” “但别忘了,倏忽会被关押是因为联盟也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死没死,联盟不敢赌那个可能性,所以在罗浮内日夜安排人手监视她。但现在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回过头,少年模样的祝白向自家师侄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背后在腾霄帮助下有着巡猎令使实力的景元,眼里难得的闪过了澎湃的杀意。自从云上五骁天各一方,罗浮实力大大降低后,景元接上腾霄的班子,成为了罗浮将军,巡猎令使。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像当年云上五骁一样肆意的发挥自己的杀意,痛痛快快的战斗一场了。 “在这里干掉她,不仅可以让你们五个好好的报报当年之仇,还能为未来的联盟和星核猎手搭上关系做一个准备。不过最重要的,是彻底的了解联盟心里那根对丰饶令使的刺。”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不说如今我成为虚无令使可以为你们压阵,可以压制倏忽的命途力量,这可是梦境,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任何伤亡问题。所以不知道神策将军阁下,这个人,你杀不杀。” 第59章 丰饶民之间 “可按照师叔你的说法,在这片梦境中干掉倏忽,无论在现实中被锁在幽囚域最底层的倏忽到底是何情况,有没有存活。可只要在这里杀她一次,不说彻底磨灭她,但也至少能让她安稳个上千年,没力气反抗,给仙舟的小辈们充足的成长时间。” “可是祝白师叔,我也是人啊,我们五个除了死而复生的白珩,可和你是一个情况啊。不过师叔知晓,景元是不怕死的,只不过现在的时刻,现在的罗浮,景元的命暂时不能交出去。” “那就把记忆丢弃,彻彻底底的回到这片梦境中景元该有的状态,这样的你死了照样可以在下一次我经历试炼时再活过来。” 按照白珩曲弓的样貌,祝白凝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弓出来,把刀搭在弓弦上,拉弓满月,一箭射出,对准倏忽那庞大的躯体,精准的落在镜流月刃撕开倏忽的地方,狠狠炸开,弥漫的虚无完美的阻挡了丰饶之力在倏忽伤口上的修复。 这是来自生命结局的力量,对丰饶之力有着最为有效的压制。 “师叔说笑了,这个方法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毕竟照你所说,在这片梦境里我能够做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了身体的负担,我的战力会更强。” 一箭射出。垂下的右手上虚无之力再次缭绕,准备随时凝聚第二箭,在合适的时机湮灭倏忽疗伤的希望。 “你有的选吗?景元。正因为现场六人中唯一一个有能力改变罗浮现状的人是你,我才把你留下,不然你以为刃和白珩他们杀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会被我拦下来。” “这是场豪赌,这片梦境很好的回溯了我的过往,你也看到了我确实担任过朱明的太卜。和符尘符玄不一样,嘴上念叨着【均衡】的伟力和艾利欧的剧本,但是我祝白,从来不相信命。” “就算预言是真的,那么我的质疑和抗争,也一定是操纵我未来的关键一招。谁都无法否认,这是我的人生。” 这一箭对准倏忽的头颅,刃提着支离剑,杀起来不要命。一剑挥斩下去几十道剑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分散,将倏忽进攻的枝丫绞得粉碎。 也幸好只有云上五骁前来这里,不然按照这种打法,有了一般仙舟人都没有的剑术的刃,他的剑法一定会在击伤倏忽的同时,打伤一大片云骑。 “这家伙身上的虚无之力已经破碎上百次了,明明摆托了丰饶孽物的身份,怎么还是疯到这种程度,白珩的复生就没有给他一点儿的刺激吗?!” 祝白在心中烦躁的想到,到现在他都没有进入虚无之海的原因就在这里。 刃在战斗时的癫狂根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他。 而杀入战场中的其余三人,丹恒有了完整的龙尊之力,有了重渊珠,完完全全就是和白珩一起在战场的各个角落里穿插,在祝白虚无之力的掩护下对准倏忽的躯体发动攻击。 镜流的剑法则是比刃要高出许多,那些常人无法抵挡的剑气也可以被其轻易躲过。 随着和云上五骁其中四人的战斗愈演愈烈,化作千米大树的倏忽猩红的眼睛突然染上一层绿色。 “倏忽在和师姐白珩他们动手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吗?可这是为什么?”看着倏忽逐渐平静的眼睛,祝白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同为丰饶的子民,同样接受药师的赐福,你们仙舟人打着复仇的名号向药师挥出不敬的剑,不觉得太过无耻了吗?!” 眼神逐渐恢复成绿色,目光清明的倏忽对着祝白一声怒吼,在看到自己被关押入幽囚域的记忆后,她更是加深了对仙舟的仇恨。 “你是在恨,对吗?你想要复仇,倏忽,你不愿意看到联盟的未来变得更加的璀璨。” “是又怎样!”倏忽咆哮着开口 “那你这是想要踏上【巡猎】的命途啊,复仇,这可是巡猎【岚】为数不多的命途概念呢。” “你说什么?!虚无的令使,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哎呀,确实,你不可能走上巡猎命途。岚毕竟是个以追杀丰饶孽物为主的星神,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丰饶民,毕竟岚在登神前也曾是个丰饶民。” “但是很可惜,你和药师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倏忽。”仿佛找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祝白听着倏忽愤怒的吼声继续开口 “药师可谓是没脑子,毕竟这不怪她,这是丰饶命途的概念所困,作为星神的她没法反抗。可你不一样啊,倏忽。明明有混沌医师这么一个名声非常不错的丰饶行者在,你却不好好引导其他丰饶民。” “用着将联盟带回药师信仰的拙劣口号,带着步离人这群活腻了的丰饶孽物打上仙舟,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倏忽啊,说是为了丰饶命途,但掀起丰饶民间不可调和战争关系的,反而是你这个曾经和药师坐而论道的令使。” “甚至可以说,如今药师最大的敌人,【巡猎,岚】就是你倏忽一手造就的。” 战场上,别说倏忽,就是一剑磨平倏忽分裂出的几十米长树干的镜流在听了祝白这一番话后也愣了一下。 抛开立场谈原则纯属耍无赖,抛开基数谈概率纯属是白痴。 虽然祝白这番话明显是以仙舟联盟的立场来说的。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对于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或者即将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联盟的举措都一直从未改变过。 就地格杀。 甚至十王司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监视联盟内情况不对劲的丰饶民。 就是没有丰饶孽物的入侵,在联盟内,对于堕入魔阴的仙舟人,也一定会被灭杀。 毕竟如今曜青仙舟的那位狐人将军,就是抱着这样的决意。待哪日她丧失理智,沦为孽物的那一刻起,巡猎的锋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贯穿她的心脏。 被祝白一番话骂的明显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的倏忽愣了愣,忍不住发出了肆意的笑声 第60章 泄愤 “我的问题,任你逞口舌之力又如何,你能杀掉我吗?就凭借这五个手下败将加上你?连当时重创我的燧皇残躯都没了!你一个只敢在背后放冷箭的废物令使也敢妄下定论,真是忘了当年的罗浮仙舟被我灭掉了接近九成!” 啪啪啪 扫了眼有所顾虑,踌躇不前的景元,祝白一脚跨入虚无之海,鼓掌的同时抬手直接拦下漫天飞舞的枯枝残叶。 虚无命途力量化作波涛,在祝白瞬闪到倏忽百米前化作滔天巨浪直接涌向这道屏障。 而由祝白虚无之力凝聚的这片屏障后面,倏忽所有的分身全部淹没在这片虚无海洋内。 枯萎吞噬,丧失所有生命气息,被湮灭殆尽。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算太蠢,这句话确实没错,当年腾霄将军那一刀贯穿你的身躯,也只是重伤你,没有将你斩杀。不过很简单,让你发挥不了全部实力不就行了吗。” “是吗?”贯穿云层,化作巨树样貌的倏忽仿佛知晓祝白的想法,而如今这片荒星上也没有当年倏忽之乱时的那么多云骑军和丰饶孽物可以用来吞噬恢复状态。 索性直接放弃在战场上本应该占尽优势的巨大躯体,重兴化作人形。 高耸的树干消散化作纯粹的绿色光亮,那是来自丰饶的命途力量,不同于丹恒他们想象。 倏忽在化作人躯前率先凝聚出来的,反而是一张纯白无瑕的面具。 面具吸收飘散在空中的丰饶之力不断往外延伸,凝聚着躯体。 “自信?这么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给人当活靶子,抱歉,我要收回你脑子好使这句话了,你的这番做法反而让我怀疑起来自己一开始对面目的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虚无海面翻滚收缩,一股蓬勃的力量在祝白的背后浮现,手上的曲弓也缓缓消散只留虚影。 “从来没试过神君的力量,那我这样是不是也算一种另类的神君了。” 肆意的笑容在祝白的脸上浮现。一柄长达百米的巨大长弓在他的背后出现,那股非常强烈的虚无之力在宇宙间涌来,但并不是被祝白所调动,这反而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没有长时间的蓄力,甚至连箭矢都没有凝聚出来,只是扑通一声,弓弦弯曲,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被长弓吸引而来的虚无之力在弓弦跳动的一刹那化作一个小型的黑洞。 一如当年白珩驾驶星槎,手里拿着燧皇残片引爆自己救出镜流和丹恒的样子。 只是速度很快。 光矢一闪而过,在空中划过留下明亮的痕迹,仿佛昏暗的夜空中闪烁到了流光,并不温暖但任由是谁都无法挪开视线。 一大片的丰饶之力迅速冲入祝白体内,但祝白并无伤势在身,这一切都是倏忽所做。 空中虚无光矢炸开,散落的虚无之力变成雨水,自倏忽为中心散开,像是在倏忽的位置有一朵烟花释放。 一片片碎片从倏忽脸上掉落,一时间虚无之海内的丰饶之力再次消耗一部分。本来是用来凝聚身体,提高身体强度的丰饶之力,被倏忽迅速抓在手上用作抵挡。 碎片在高空那个修长匀称的少女脸上炸开。半张脸流淌着鲜血,不断的往下流淌。几片面具残片深深刺入倏忽的皮肤,沾染着虚无之力,伤口深可见骨。 哪怕是丰饶令使,有着宇宙间星神之下第一等的恢复能力,但脸上的伤口却还是缓步提升。 “嗯?你挡什么?这股力量很强吗?看来把力量化作神君的样子很好使啊。” 祝白用手捂住嘴,极其夸张的开口,眼里不满了不可思议 “我一个只会在背地里放暗箭的废物令使都没有认真的一击,我们倏忽大人怎么用这么多的丰饶之力阻挡啊,您看看您看看,要是您随意一点儿不把我这一击当一回事,又怎么肯能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丝巾,祝白落到地上惨了擦自己的眼泪,挥手间把其余五人聚集到一起保护自己。 倏忽的样子只是看起来狼狈了点儿,其实对于倏忽来说,仙舟人是最容易灭杀的群体。 当然,只要你实力强大完全可以压制住体内的丰饶之力,避免在和倏忽的战场上沦为魔阴身,丰饶孽物。 可现在刃用着是普通人的身体,他可没有沦为不死孽物,容易被倏忽影响。意志迷乱杀向队友的,反而是祝白这个明面上实力最强的虚无令使。 化作人形的倏忽挑了挑眉,手掌冒着光,直接抓向自己的脸,把被虚无之力侵蚀的那部分血肉死死攥住,手上发狠,一把拽出! 一朵血色花瓣立刻在空中绽放。 “哎呀,对自己这么狠,都让我有点儿害怕了呢,真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你这位丰饶令使了。” “别贫嘴了,需要我现在把你带回仙舟压制你体内的力量吗?你现在可没脸上看起来那么好受。”复生的白珩如同以往,大大方方的在祝白身上拍了拍检查。 “啊?为什么要跑,我们不是来杀她的吗?” 随手挥出,再次压缩这片虚无之海,在祝白和云上五骁周围,幻化出一个包裹住所有人的十米左右的保护圈。 “她在问你话呢,要是不想被我杀死你就好好说话。”完全没有变化,有了刃记忆的应星就是个单纯的星核猎手。 祝白撇撇嘴,往镜流的方向挪了挪,远离刃“你们几个要是泄完愤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别动,要是还没发泄完就冲出去动手,我决对不拦你。” 斜着眼睛看了眼抱着支离剑,盯着白珩的刃,祝白不怀好意的怼了回去。 现在笼罩在刃身上的那层保护作用的虚无屏障,已经重构上千次了。 刃这家伙,看见复生的白珩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的,不然不可能连自己已经不是丰饶孽物这个身份都忘了。 “小白,白珩她并没有开玩笑,现在是什么状况你难道不清楚?” 镜流无奈的看了眼装模作样的祝白,不知道怎么继续这场没什么胜算的战斗。 灰白头发的少年闭着眼睛往后一躺 ,胳膊举起来指了指天空。 “能打的来了,我还动什么手,现实中她可不能这么肆意的用这股凡人退避的力量,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手了,那就让她来宰杀倏忽。” 话音落下,一道紫色的雷光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惊雷,破开祝白的虚无之海,砸起了漫天的烟尘。 第61章 影子 把胳膊放下,如释重负的减轻了对虚无之海的压缩,恢复到原本的四分之三大小。 对着烟尘中一刀斩出,拦下倏忽试探一击的家伙,祝白眯着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着黄泉大喊 “上面那位,感谢你释放本体用了这么大的丰饶之力做信号,为了挽回我们虚无令使在你心目中那副孱弱的样子,我给你叫了个现在实力不受任何压制的家伙过来。” 祝白的声音很大,大的整片虚无之海里都回荡着他那看似示弱,实则挑衅的发言。刚刚嘲讽完,在云上五骁的注视下,躺在地上耍宝的祝白继续开口 “黄泉,这货就是倏忽,丰饶令使,传说中曾经和药师坐而论道的令使。宰了她,一定对你将来登临虚无王座,掌握更强的力量对抗【ix】有很大的帮助!不要给我留面子,把这崽种往死了打,给我留口气就行!她还有用,我还打算从她嘴里敲点儿东西出来呢。” 喊完,祝白放心的立起来一道屏障阻拦黄泉和倏忽交战时泛起的气浪。虚无的命途力量直接被用来凝聚出六把躺椅,一字排开。 率先躺上去,双手合拢,闭目养神的祝白没听见动静,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镜流他们用着一股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刃甚至拔出了支离剑,准备在祝白身上砍两刀以试祝白真假。 “嗯?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不过是做了白珩你以前在丰饶民的战场上畅想的话语,而且是你们五个自己做的决定。我给你们继续削倏忽的机会了,但是你们不愿意啊,不会现在要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吧。” “当然,如果你们还是想要出去动手的话我没意见,哦对了,刃你除外,你想怎么浪怎么浪,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会给套盾了。有了虚无之力保护你,你都快忘了自己现在是个正常人了。” 衣领被揪起来,刃一把把躺在躺椅上的祝白拽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而且打了一半你让我下场,几百年的守夜人生活真是把你给教费了,临阵脱逃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看你也不用尝试登上虚无王座了,等出了这片梦境,我会带着卡芙卡,亲自把你放逐到恒星上让你化为灰烬。” 把手掌死死扣在刃的手上,一旁的景元和白珩连忙来拉架但却被祝白直接用力量隔离开,他的眼神寒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刚刚那副无赖的样子一扫而空,开口嘲讽 “那你打的过倏忽吗?刃,还是应星?别忘了我体内被倏忽塞了她的血是因为倏忽之乱的时候你贪功冒进害得。” “而且就凭借你的实力,过去能做什么?让那位能够完全发挥令使战力的虚无令使分出心思护着你?还是过去死在她和倏忽动手产生的余波里。” 祝白的手附在刃绑满绷带的手上,将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一点点儿的掰开提醒 “也许你不清楚,其实倏忽刚刚爆发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这颗星球给毁了,你以为是什么让你现在可以这么嚣张的拽着我的衣领对我吆五喝六的。” “祝白!”镜流一声厉喝止住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祝白。 没了刃的束缚,祝白索性看着景元,白珩,丹恒和最后的镜流 “我今天就不拐弯抹角了,宇宙间那么多令使,那么多实力强大的丰饶孽物,我为什么偏偏找了倏忽?就因为她在传说中曾经和药师论道过?呵,开什么玩笑。” “景元你不是担忧罗浮吗?联盟的内部现在也不好过吧。作为联盟一员的持明族百年前因为丰饶战争不知道死了多少族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他们不安分了吧。” “白珩,你是知晓我私底下给你们几个都做了一副机巧躯体的,怕的就是你们死了。你不想死,你想要当无名客,遨游在星海里,现在星穹列车重新出现你有了机会,只要我这场试炼通过就能有足够的记忆和实力让你机巧内重生。更别说这里本来就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在。” “丹恒你不是想要彻底摆脱过去,摆脱饮月的身份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听我的,一会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不仅可以摆脱你的过往,联盟还将欠你,欠列车一份天大的人情!” “最后是师姐你,你不是想要猎杀药师吗?这就是我给你提供的最佳场所。”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脑子里已经想到了祝白可能要做什么的镜流把手里的昙华剑紧紧握住,这个答案让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烦躁和杀意,毕竟代价太过惨痛,如果再来一次,她便再也不会从魔阴身中醒来。 屏障外的战斗还在持续,有着虚无之力的压制,再加上本就状态不佳,被祝白凭空消耗掉一部分力量的倏忽已经落了下风。 一道让云上五骁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答案被祝白念出来 “我要丹恒你当着我的面,在这虚无之海内,用化龙妙法,借着倏忽的残躯和精血,把她转换成持明族。 余下的部分,我要抓一头繁育的虫子,让它吞噬倏忽的尸骨,以此来看看在聚集繁育,丰饶两大命途后,有着不朽龙裔的加持,能否让部分属于不朽的力量重现!” 祝白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既然阿哈和浮黎想要让【ix】的苏醒延后,那么我就直接对虚无的对立面不朽下手,我要重现不朽的荣光,让不朽之龙重现!” 镜流面容挣扎,祝白的答案不是开启神战,但是方法却比开启神战还要艰难。 天才俱乐部的那位是想要升格为星神,祝白是想要重现星神,她则是想要诱导神战的发起。 欢愉和记忆星神则是直接对所有计划提供帮助。 送来了繁育的残缺,助力了王座的登起。动手对毁灭纳努克发起进攻。 细想之下,自己四人的三个猎神计划,都有阿哈的影子存在。 第62章 岚的箭矢 “我不同意,祝白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化龙妙法?白珩当年是什么下场?我当年又做了什么!如果他又失败了呢?!” 镜流一把摁住祝白,直接冰封住祝白把他摁在虚无之海的海面上,手指指着丹恒,水面的倒影,映照了她发丝间赤红的眼眸,镜流的眼角有水雾升起。 “更何况他才得到这份力量多久,小白啊,你忘了符尘的嘱托吗?你知道吗,我答应她了,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继续和以前一样在仙舟上开心的生活。” “几百年前我就输了,我失约了,我差点就让你在我的面前被倏忽逼成丰饶孽物!算师姐求你了,我赌不起,我们不用化龙妙法好不好。明明这场针对你的王座考核本就不公平,是几个无关虚无命途的星神插手。” “小白啊,你想没想过,万一最后你失败了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让我动手吗?” 镜流的语气颤抖,身子晃动,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从来没见过镜流如此样貌的祝白愣在原地,封住自己身上的冰缓缓散去,看着眼眶通红,眼角湿润的镜流祝白好像突然不认识镜流了。 这副脆弱的样子祝白从来没见过,这个骄傲的师姐唯一在自己面前袒露出负面情绪的一次,只有当年从战场上回来时,知晓了符尘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了朱明的幽囚域里。 那天晚上是剑首回到罗浮的第一天,那天晚上剑首在天泊司渡口上枯坐了一晚上,没有任何人的暗示和提醒,祝白直接去了天泊司,陪着自家师姐就那么坐了一晚上,两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双手放在海面上,祝白把上半身挺了起来,擦了擦镜流眼角的泪珠,眼神中充满眷恋,慢慢的安抚着少女 “看来没了魔阴的存在师姐你还是很担心我的嘛,这么看来,我算是完成了符尘的嘱托了吗?” 手指在白发少女的眼角滑落,祝白直接壮起胆子将少女抱在了怀里,语气温柔但声音却从未有过的肯定 “师姐你放心,当年的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一次,那场意外里所付出的所有代价,我一定全部替你找回来,挥向同伴的剑你再也不用举起,包括白珩,我会然她完完整整的以完整狐人的身份回来…” 灰白头发的少年目光坚定,眼神穿过屏障看着一旁交战的那两位令使,看着那个同为虚无命途的同伴,看着她身上同样属于星神留下的答案。 在第一次经历这片梦境试炼失败后,在第一次遁入到这片梦境的底部,看见那道本该分开两人的薄膜,在听到阿哈说黄泉已经找到正确的道路后,本来已经离开的祝白在走了一段路后又再次回到了原地。 阿哈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装着小丑的样子,等着旁人对他的询问。 “小丑会主动让别人发笑,但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阿哈不会主动逗你,所以你不开口,阿哈就不会回答。” “为什么不放我离开,这不是针对我的考核吗,学生不入场,你和浮黎又怎么考核。” 扮做小丑模样的阿哈不说话,直接分开海水,让出一条道路,任由祝白行走。 祝白走了上去,但不过几步后,就发现了一堵墙壁再次拦下了自己。 “你还是不愿意多说吗?欢愉星神,我没有可以供你取乐的地方。” “你倒是和那个黄泉完全不一样呢,一点意思都没有。”阿哈这么回答 “那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当然,你若是想要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也阻止不了你,毕竟你是星神。” “你这副样子和语气,和阿哈印象里的【ix】很像,所以阿哈不喜欢你,阿哈想要改变你。登上王座需要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样你才能越过星神实现自我加冕。虚无王座必须由两个人坐,单一的生灵是没办法抵抗那股虚无的侵染的。” 在阿哈的面前,祝白直接坐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在乎。 阿哈早有所料,再次让出一条道路,但没有一道阻拦,甚至分开的海水直接汇聚到祝白下方,将他托了起来。 祝白看了看做出这一切的阿哈,检查完了没有什么阻挡,踏上了这条道路。 但阿哈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不当这个虚无王座,阿哈也可以让那个黄泉拿到属于她的那部分力量而不影响你。你是可以轻松了,可以不当王座,但需要用虚无命途力量平衡丰饶之力的你,又能活多久,等你死后,你的力量散去,那个罗浮的剑首是什么下场你想知道吗?” 少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回到了这个小丑的面前,一言不发。 “我问你,如果这条路就放在你面前,如果这条王座之路你不走,等你死后,没了那股虚无命途的力量压制,加倍爆发的丰饶之力,你觉得你的那个师姐,岚的手下,能不能活下来。” “你猜猜岚会不会对着她射出一箭。” “这条虚无王座之路我会踏上。”祝白立刻站起,做出决定。 “可你和这个叫做黄泉的家伙没在一条路上,你没办法和她一起登上这个王座的位置。” “那我应该怎么做。”祝白诚恳的发问,这是阿哈亲口诉说 只要他开口,阿哈就回答 “很简单,找出你们的共同点。”小丑阿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完成你那个可怜师尊的遗愿,黄泉想要灭杀【ix】为出云复仇,想要踏上同样一条路,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阿哈的声音充满着蛊惑,每一个字都在诱惑着祝白开口 “让不朽之龙重现,我相信身为仙舟人的你能够做到。” “可巡猎…” “那个家伙是不一样的星神,这种星神,就由神来解决,用不着你们两个连王座都不是的家伙考虑。” 说完,祝白的视线模糊,满意的笑容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之后第二次梦境探索就开启。 从镜流的怀中分开,祝白温婉一笑 “如果师姐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实验。” 第63章 救场 屏障外的战斗仍在继续,为了拉黄泉入伙,阿哈和浮黎直接给出了明确的好处。 “只要你配合阿哈的行动,用阿哈的方法干掉【ix】,和祝白合作,在不朽之龙在宇宙内重现的那一刻起,阿哈可以借助不朽命途重现的那一瞬间,让出云重现。” “回到没有虚无出现,你的所有朋友,家人,都幸福安康的生活的那一刻起。当然,和这片梦境一样,他们也会知道你的付出和那些对抗神众时的记忆。他们并没有死,只是做了个梦,一个关于自己死过的噩梦罢了。” 欢愉星神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黄泉的脑海内缭绕,不说重现出云的愿望,就是单单越过星神,灭杀【ix】的方法,就是解决虚无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所以在感受到宇宙间那股强烈的丰饶命途之力后,黄泉二话不说,直接让阿哈动用力量,横跨无数个星域,来到了这颗荒星上。 “疯子,你们虚无令使全都是一群疯子,我竟然妄想与守夜人和自灭者谈谈!简直可笑,你们这群疯子,完全不在乎其他种族的命运,脑子里只有虚无!” “别说的你自己好像和这一切都无关一样。我知道你,丰饶令使倏忽,如果非要谈论灭杀生灵的数量,你手上的冤魂比绝灭大君还要多,所以这种完全没有立场的话,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将太刀刀身插入倏忽身体,黄泉回怼了过去。常年的战斗经验敏锐的告诉黄泉在她刀下传来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 感知到这股气势,黄泉直接遁入海面,隐藏在这片由虚无命途力量构造的海洋内。 弥漫在空气中的无精准的向黄泉传递着刚刚海面上发生的场景。 发觉自己身躯被黄泉太刀压制,动弹不了丝毫的倏忽,险之又险的抓向黄泉的脚踝,直接自爆,炸开了太刀妄图重伤黄泉。 一道涵盖几百米的蘑菇云从刚刚黄泉站立的地方升起,这还是在祝白虚无之海死命压制的情况下发生的。 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祝白直接散去大半部分虚无之海,同时借助弥漫的无和黄泉交流 “一会儿我会直接将虚无之海散去后的虚无命途之力涌入倏忽爆炸后的那片区域。直接消耗掉她的丰饶之力。但时间一定不会长,倏忽毕竟是丰饶令使,面对她我能发挥的实力有限。但她需要重新凝聚躯体,必定会在消耗掉一部分力量,那时候,就是你拿下她最好的机会!” 话未说完,本来只想散掉大半部分虚无之海的祝白身体瞬间剧痛,体内那股丰饶之力立马不安分起来,导致本来留下的那部分继续压制倏忽的虚无之海也消失殆尽。 没了这虚无之海对实力的压制,倏忽放肆的吸收着剩下的那一半星球上动植物的生命力,恢复自身。 意外发生就在瞬息之间,祝白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丹恒率先冲出,一如当年的倏忽之乱冲在最前面。 云上五骁的其余四人也是立马拦截,将倏忽用来吸收恢复自身状态的那部分丰饶之力直接灭掉。 “管不了了那么多了”灰发少年一咬牙直接放开了对体内躁动丰饶之力的压制,血色残月在背后升起,长刀在手中浮现。 完完整整的虚无令使实力倾泻而出,一张惊悚的面具直接浮现在这颗星球上空。那是云骑军堕入魔阴身后脸上的藤甲长出来面具的模样。 黄泉冲出海面,天空在血色残月的照印下莫名的下起了倾盆大雨,手掌一吸,太刀再次回到黄泉手中。 太刀高高举过头顶,刀鞘退出,在露出一半刀身后直接消散,和天空之上的血色残月交相辉映,地面上一层漆黑如墨的水面泛起波澜,在雨滴的洒落下砸出一个个雨点儿。 残月和黑日分别从空中和地面相撞,五道人影围成一个圈,镜流和丹恒几人直接封锁掉倏忽逃离的最后一个希望。 不管有没有看到四散的丰饶之力,皆是挥出了平生最强的一击。 无尽的剑气坠落,直直砸往大地。 水龙在空中盘旋环绕,吞并一方后将祝白和黄泉相撞的那一击死死缠绕。 彼岸花在荒芜的土地上绽开,席卷的狂风带着如同神迹降临一般的箭矢冲来。 最后,高耸百米的金色铠甲巨人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的阵刀,带着席卷天空的雷击,横扫而下。 七人的全力一击下去,没了虚无之海的压制,属于七人该有的实力被一览无余的揭露开。 一颗明亮的火光在宇宙间绽放。 光亮收缩,压缩成一个点儿,扑通一声 “扑通,扑通,真是卖力啊,原来要让人办事只需要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但却可以打动他们人心的好处就行了。阿哈真是天才,动动嘴皮子就干掉了一颗行星。” “谜语人你看什么看,难道阿哈不是忽悠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在干爆倏忽的同时干爆了这颗行星吗?你以为阿哈没看见你那该死的眼神吗?” 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中。 一道白蓝色的身影立刻从地上爬起,还没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就冲到了那个灰白头发的少年身前。 看着躺在地上,脸上几道伤口留着鲜血却一直不愈合,胳膊烧焦的祝白。镜流连忙运转力量,想要冻住地上灰白头发少年那受了重伤的胳膊,好减缓伤势。 黄泉咳出一口鲜血,吃力的站起身子用手中的太刀支撑身子 “这里是哪?刚刚是谁在说话?” “阿哈哈哈哈,这里是仙舟。是阿哈救了你们哦。按理来说一个令使就可以打爆一颗星球了,结果为了对付药师的崽子,你们竟然找了三个令使级战力和好几个变态人类,阿哈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 “但是最让阿哈生气的地方,就是明明发现了自己现在身处罗浮仙舟这么安全的地方,你们又没受伤,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谢谢阿哈,阿哈真是救了群没良心的。” 似是察觉到了众人无视的眼神。 阿哈立马给众人补了一道忆质和欢愉的力量给祝白几人疗伤。在祝白恢复后,阿哈昂起头,变作星神巨大的样子,咳嗽了好几声 “还不快说,谢谢阿哈。” 第64章 活着,就是欢愉 “明明是丰饶令使,为什么我却没有从那片爆炸的中心处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丰饶之力。她还没死,对吗?” “哎呀呀。”啊哈挠了挠头,小丑面具上浮起两个红点,装作害羞的滑稽样子。 夹着嗓子换成娇滴滴的声音腼腆的向祝白解释 “嗯,你是知道啦,阿哈只是欢愉星神,但是阿哈也只是这里的考官啦。不是阿哈非要恶心你,你们一定要相信阿哈!” 祝白茫然无措的看向阿哈,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那个呢,其实呢,在你放开对体内丰饶之力的压制,把令使实力完全发挥出来的那一刻起。由于那个谜语人的准备不充足导致构成这片梦境的忆质量大幅减小,所以阿哈被迫,真的是被迫的把组成倏忽令使实力的那份忆质给全部收回来了。” 刃立刻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怒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唯一的效果就是让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两个虚无令使结结实实的感受了一次另外一个令使的力量!” “其实还有亲手打爆自己所立土地,让你们自己在宇宙内毫无立身之地的效果。毕竟刚刚你们几个确实是亲手干碎了那颗星球嘛。”阿哈默默举着手补充,作为星神。丝毫不敢看下方凡人一眼,生怕和他们的视线进行交流。 阿哈的本体没有手,但这不影响他幻化出一只手,将头埋在手掌内遮掩自己。 “不要打阿哈,不要骂阿哈啊,不然的话阿哈就破防给你们看,让你们见识一下欢愉星神因为给其他家伙背锅哇呜呜的哭,在宇宙内打滚,好可怜的样子。” 眼皮抽搐,伤势恢复但看见这幅画面和瞎了没什么分别的祝白活动了一下那条恢复的胳膊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一下你,至于为什么会受这个伤,你也别问,也别说,我好留着自己发窝囊气。” “搞得阿哈都有几分愧疚了呢。”欢愉星神阿哈头一次感觉这么没有面子。 咔嚓! 一道类似于相机的声音响起。 一个头戴冰晶王冠,面容模糊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这片星域内。 不偏不倚,丝毫不差的将阿哈吃瘪和‘救助’的场景化作光锥。 一张印着阿哈从爆裂开的行星上救人,并偷偷贪掉大片忆质的光锥浮现。 带着冰晶王冠的浮黎身前浮现了几十张明显是在一个地方复刻的光锥。大致一看,祝白直接认出这是阿哈在列车上搔首弄姿,抽象走秀时被黑天鹅录下的光锥。 浮黎仿佛故意捏起那张刚刚形成的光锥,在眼前的那片光锥内挑挑拣拣,终于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这张新生的光锥塞了进去。 那戴着冰晶王冠的庞大身影微微点头示意,向是对那位小丑面具星神表示肯定,激励他继续提供这些可以了解欢愉本质的记忆。 但阿哈立马跳到浮黎身前,妄图给他一个巨大的拥抱,可惜在阿哈动手的一刹那,浮黎就离开了这片星域。 回过身看着那个灰白发的少年,阿哈突然正经起来 “条件现在还存在,还是那样,只要你问阿哈,阿哈就一定会回答,阿哈是欢愉星神,小丑也不是无时无刻的会逗别人笑。” 看出来祝白的犹豫,阿哈直接给他打入了一到力量,刺激祝白问出了想要知道的问题 “在这片梦境中救了我和黄泉,师姐几人,这还算欢愉吗?为什么你可以跳出命途的束缚,如此随心随欲的行动。为什么药师和岚做不到像你这样。” 阿哈奇怪的看着祝白 “你不是仙舟苍城的遗孤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祝白的额头直接挤成川字,更加不理解 “活着,是一件需要快乐的事,生命,是需要欢愉的存在。在灾难中活下来,保存生命,这也是一种欢愉。” 从未听过这番回答,也颠覆了镜流等人对欢愉的理解,所以阿哈从未脱离命途的限制,一直在践行所行命途吗? 这样看来,巡猎的命途狭隘,确实是这个道理。但这并非不能理解。如同毁灭,巡猎和毁灭都是由凡人在极端情况下诞生。 在诞生的那一刻,开拓出的命途本就带有一定的个人色彩。 例如巡猎对丰饶的仇恨,例如毁灭对宇宙间的态度。 “活着就是欢愉?呵,大多数情况下可不是这样,如果阿哈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全部有机生命都应该走上欢愉命途,很明显,阿哈特意把最关键的地方省下来了,只有在灾难中的存活,才算是一种欢愉。这种欢愉只存在于一瞬间,是凋零恒星前在宇宙间发出的最后一道光亮,真实而又虚假。” 如今的白发青年,凡人,拥有完整支离剑的刃冷着眼,反驳了阿哈的理论。 但欢愉并没有因为他的冒犯就做出惩戒,在回答完灰白发少年的问题后自然的开口表示 “既然留下来一部分忆质来为你们最后一次试炼做准备,想必你们也知晓这个地方在哪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两位,最后一场试炼,就是在你们进入匹诺康尼的地方。” “扛下来了,我就放你们回到现实,允许你们进行虚无王座的最后一步。” 刹那间,所有忆质全部消退,众人的意识被直接引爆,退回了现实。只有两道意识体留在阿哈的手上做着什么准备。 遥远的星系外,浮黎睁开眼睛,将一张特别的光锥取出。 一道拥有粉色长发的绝美女子的身影浮现,缓缓站在记忆的眼前。她的身影,在浮黎高大的背影下,显得如尘埃般渺小。 “我这是,成了忆者,直接消散肉身,以意识的形式存在于世吗?” “没有最后一场试炼,你的首徒将陪着那个虚无令使师弟,直接参与到最后一条道路上,实现越过【ix】,进行王座的自我加冕,登临王座。” 浮黎平静的诉说着,将符尘救下,多了一个忆者,这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一个已死凡人的性命和整个宇宙相比丝毫不重要。 除非她的存在可以拉近和新生王座的关系。 第65章 悬赏 符尘捏了捏手掌,感受着这副从未见过,只是拷问之时才听闻过的忆者之身。 “所以,您的考量其实从未变过。那孩子和我一样,同为仙舟人,走上虚无命途,最后,都要和记忆有着莫大联系,对吗?” “这是必须的条件,宇宙内欢愉和智识的命途都太过无理,无法真正意义上实现对虚无的合理引导。但记忆不同,对于凡人而言,能够影响他们的绝对不是单纯的记忆,而是记忆中所携带的情绪。” 浮黎的声音清冷,语调和声线逐渐转换为镜流的样子,冷声开口 “欢愉阿哈在处置你那二弟子时,所利用的手段,便是最为单纯的记忆。我为阿哈提供了那个剑首所有的记忆。” “她的音容笑貌,烦心痛苦,但最后,我让你堕入魔阴身,死在幽囚域内的身影和她的重合,最终刺激祝白。让他明白,无论是对于宇宙还是他个人来说,在虚无内踏出一条不同的路,从无意义的泥泞上寻找意义,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粉发女子沉默,不愿意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受制于神,比不了以前。想要护住两个孩子,也全成为了奢望。 在祝白的登临王座之路上,她竟然成了拖累,一个被镜流和祝白知晓后,绝对不会放弃的拖累。 明明这是件应该高兴的事… 可她的遗言不是这样 “我最后希望小白和镜流能够相互陪伴,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在宇宙间,想要离开仙舟卸下担子也无所谓,可在星神的布局下,我却成了他们两人的最大阻碍,这样的我,还配为人师表,当他们的师尊吗?为什么我不能死,为什么我不能解决自己。” 在符尘体内打出一道力量,维持着她的身体和黑天鹅等其他忆者一样,但留了一道封印,一道难以突破,但又弹指可破的封印。 离开这片星系,浮黎来到博识尊的位置,远远的就看见博识尊和阿哈的存在,广袤的宇宙间回荡着星神的声音 “最后一笔已经落下,希望事情的发展不会离开我们的预设轨迹,阿哈,博识尊。” “骗局展开,两位随时准备见证王座的诞生吧。” …… 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入梦池中 发丝固定在灰白色,不会再因为溢出的虚无之力改变。长发及腰,十日过去,但在主人公的感知里却过了上百年之久,无数的记忆涌入少年脑海,浑噩的感觉直接刺激大脑苏醒。 睁开眼睛猛的起身,大量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发尾的末梢却还在入梦池内,湿滑的触感少年却直接忽略 “入梦池,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这个房间”祝白喃喃自语 “所以最后一次试炼的地点是在这里,而所显现的记忆,是我经历过的那一部分吗?那变化又在哪里?” 在将镜流等人的意识从梦境中驱散后,祝白和黄泉直接被阿哈抓在了手里,非常想要看【ix】吃瘪的阿哈毫不客气的开始了他每一次试炼开始都会的漏题时间。 “最后一次试炼的地点一定是和虚无有关系的,这个不用怀疑,毕竟想要登上王座,越过星神实现自我加冕,没有足够的对应命途力量又怎么行呢。” “记忆这种东西本就是过去,在人类身上,记忆可能只代表一件往事,一件物品或者一个人。但在宇宙的角度看,记忆的延伸,也可以是宇宙间星辰的消散和重现。物种的灭绝和起源。所以让你们的最后一次梦境试炼地点放在你们经历过的匹诺康尼一点儿都不奇怪 而是有着充足的理论依据的。” 阿哈骄傲的给祝白和黄泉教授着他对其他命途的理解,继续说到 “不过正因为这样,所以这最后一次试炼和以往几次不同的地方再于它不需要你们的改变而改变,而是顺着过往,在万千可能中自行选择了一条路线展示在你们面前。” “所看见的景象,一定是你们闻所未闻的。” “麻烦说人话。” 由于受了阿啊委屈,导致祝白平白无故挨了黄泉一刀,在加上对面的是乐子神,祝白毫无心理负担的要求阿哈简洁明了。 “好吧,其实就是未来,只不过是你们没插手太多的未来。”小丑面具的阿哈把嘴嘴一撇,满脸的不高兴。 说完后直接将祝白两人扔走。 在意识彻底在那层试炼梦境消散的最后一刻,祝白明显的听到了阿哈那肆意的笑声。 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暗算后,少年可以非常明确的表示,发出这种笑声,说明阿哈一定又有了什么鬼点子,而现在只能够给他当乐子的事,就摆在他的眼前。 站在个人角度来看,祝白完全不相信阿哈这个家伙。 “不行,不能被这家伙干扰,也许最后的笑声是阿哈故意让我听见的,既然这里是未来的一种,那么最简洁的方法就是再次探索一遍。” 想到就做。 祝白立马躺了下去,在入梦池的帮助下,再次看到那间梦境回廊。但这次没有那个叫做米砂的孩子在。 “这股气息,确实是我留下那枚巡镝的地方,但那个气息明显不对劲的孩子呢。” 熟悉的虚无,这是这最后一次‘试炼’给祝白的第一个惊讶。 按照熟悉过一遍的路,轻车熟路的,祝白再次来到了黄金时刻。 站立在那片广场上,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向附近的路人要了个头绳,将自己那及腰长发扎了起来,在闲的不那么虚弱的脸上,反而有种清爽的感觉。 “那个,请问一下,小弟弟,你是叫祝白还是什么?”出乎祝白意料,刚刚给了他一个头绳的入梦客竟然突然回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了?” “太好了!”那个入梦客激动的和一旁的同伴抱在一起,还未等祝白发问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抱歉抱歉,祝白先生,你可以看看网上,我们也是从星穹列车和公司高管的账户上才知道你的。你的师姐那位仙舟的前任剑首和星穹列车,星际和平公司三方人马,都说你是他们的朋友,但突然在匹诺康尼里消失,为了找到你和你的同伴,他们悬赏一千万信用点来要你的消息。” 第66章 回归 “消失?星际和平公司,你是说公司的人用一千万信用点悬赏我的讯息,还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又是一股错愕袭来 “师姐和列车的人想要找到我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千万信用点?卡芙卡就不说了,比刃低了多少?公司真的不是看不起我?” 又是这片梦境带来的一次冲击,按照阿哈所说,这片梦境应该是所谓的未来,也就是应该发生的事,但是按照这个悬赏金来看,要么就是这片梦境中,令使实力烂大街了。 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的金额被人压下去了。 “您是在为自己那高昂的悬赏金而担忧吗?请放心,公司不会无端的招惹上一位有着令使实力的敌人,这并不划算。你的烦恼若是想要解决,可以找这个人报仇。” 一头紫色的长发,戴着黑蓝渐变色的帽子。身后跟着个抱着只扑满的人。 “托帕主管,我听砂金提起过你,他觉得你在某次单子中的措施有待商榷,那么这位是?” 转过身子,看着那位和符尘走同样风格的女人,祝白的视线却全被他玉兆上的那张骇客脸给吸引。 貌似被祝白直接无视,在托帕一个身位前的那个优雅的女人却毫不在意祝白那看似无理的举动,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 “光顾着向您展示罪魁祸首银狼,却忘记自我介绍了。星际和平公司翡翠,等候多时了。由于我的同事,您的合作伙伴砂金,被星穹列车一行人亲眼目睹被虚无的海洋吞没。” “而作为匹诺康尼之内唯一的虚无令使,您还整整失踪了十天,在这十天之内了无音讯,也没有得到我同事的一丁点儿消息,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移步梦境酒店,在公司的地盘上,好好的和我们聊聊砂金的问题。” 似乎是怕祝白误会,在翡翠说完后,托帕直接将扑满放下,诚恳的看着少年 “不过其实在一位纯美骑士的帮助下,砂金本人早已回到公司的视野里,但却身受重伤,这种怀疑并非无端,希望你可以理解。” 想到此时此刻对这片梦境没有丝毫了解,除了地点之外,时间,事件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的路必定不会成功。 祝白直接答应 “但我要见一面砂金,我很好奇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 “看来您很重视卡卡瓦夏呢,这样看来,受伤得到的益处,反而比他这次受伤更加值得。”侧过身子露出雪白的长腿,翡翠率先离开梦境,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给足了诚意。 似乎相信无论如何,祝白一定会跟上来,不会放弃这次遇见砂金的机会。 梦境中另外一处。 “卡芙卡,离开这里,你的同伴已经交代,这次的匹诺康尼中没有你的剧本,带着刃离开这里!否则…” 气息瞬间上涨,实力增长不止一倍的丹恒手中重渊珠旋绕,随时准备出手。身旁的镜流昙华剑剑影缭绕,剑身侧立。 那些影子直接凝结成冰,昙华剑外,十三柄飞剑在这片空间内的不同方向锁定下方的卡芙卡。 支离剑不再破碎,而是随着刃的心意在碎片和完整状态中随意转换。 “请冷静一下,镜流小姐,你也不想让小白直接死在这场考核中吧。星神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强行插手,必定会让欢愉阿哈再次入场。比起我们之间寻求合作的可能,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阿哈直接动手,杀掉祝白吧。 ”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飞剑落下,卡芙卡刀刃防备,在背后直接将那柄飞剑挡住。 手掌随性摆到身后,背后开枪,一枪击碎了那冰晶飞剑。但在飞剑碎裂的那一瞬,又再次恢复。 可这一切刚刚作完,百米的巨大月牙剑气便从天而降,带着笃定的杀意直接将下方的两位星核猎手锁定。 “丹恒,镜流姐,等等啊!” 冲天的火光再次挡在了卡芙卡前方,背生虚幻双翼的流萤双臂机甲直接裂开,因为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这道身影,已经挥出剑气的镜流强行压下昙华,硬生生扭转剑势,但还是有几道剑气在星的身上擦过。 镜流的眼神瞬间慌张,但见识过队友那奇异身体构造的前任龙尊直接拽住了镜流的手臂 “星曾经直接抗下过末日兽直接轰炸在脸上的一击而不受丝毫损伤,别误会,她没事。” 剑气中一道羞愤欲绝的声音响彻这片梦境 “丹恒!你不能因为我血条和盾都厚就放弃我啊,我可是你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你忘了我,你,三月一起在列车上对着那颗砰一声爆掉的行星立下的誓言了吗?!” “我觉得丹恒你说的很对,但又不太对,开拓者的脑子可能在空间站替我挡下末日兽那一击时被打坏了。现在还是不清醒。” 本来一脸着急,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发生的三月七在听见星又一次提及那什么誓言后,杂乱的步伐瞬间变得缓慢并冷静下来。 最终表情淡漠,情绪稳定的像是被人批泼了一盆水的水豚,虽然无奈和愤怒,但却被迫无可奈何。 “镜流姐,我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见有人已经拿了公司的悬赏了,这说明祝白已经再次出现在这片梦境里,按照公司的性格,只要我们回到白日梦酒店,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我赞同!”星立马举起双手,即刻表示自己的意见。 卡芙卡宠溺的摸了摸星的头发,用着本来不该出现的温柔语气哄着星一样开口 “星,有些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哦,现在匹诺康尼之内的我们,会爆发冲突可不是单纯的因为祝白哦,更多的,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一直都积攒着,直到祝白和那位虚无令使突然消失,阿刃和那位剑首,丹恒,他们三人突然昏迷了一段时间,发生了变化,并多出来一段记忆。” 卡芙卡语重心长的给星解释着,温柔的样子像是在抚慰一只白猫 “这是我们终将要遇见的状况,避免不了。” 第67章 回头看一眼 “那片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过是各有目的但最终无奈之时的抱团取暖罢了。你已经拿走了支离,它也不再是那残破不堪的样子,你可以随心控制。如今的祝白,和你们星核猎手之间的合作早就一干二净了。” “真的吗?”卡芙卡摸着星的手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审视镜流 “他提前拿了一部分报酬,在他虚无命途力量和我言灵的协助下才彻底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魔阴。” 丝线交织,缠绕住萨姆的躯体,卡芙卡手掌一拽,透过言灵丝线,直接让萨姆解体。在少女出现的那一瞬间又散去丝线,生怕伤了流萤。 将流萤拉到自己身边,卡芙卡继续说着 “这孩子还在匹诺康尼之内,她的剧本还没有彻底终结,你凭什么认为祝白会听你的,要知道你的性命几乎在我和祝白手上。” “卡芙卡…”一直沉默的刃突然开口,走上前,死寂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神采 “镜流,我问你,如果最后那小子成功登上王座了,你会让他救回白珩吗?他会愿意救回白珩吗?” “难道你不清楚?在罗浮上,他为我们几个都造了一具机巧之身。借助机巧存活于世到底算不算复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小白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可我不…” “可你不信他是吗?”镜流嘴角一扯,眼中的恨意再次涌现。 “你是不是觉得差点也变成丰饶孽物的祝白在有了实力之后会没脸回罗浮,会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当年救下我们的白珩。会觉得哪怕白珩复生,但只要看见有可能身化孽物的他会让白珩感到厌恶?” “你倒是在那片梦境中感慨颇深啊。” 白发剑客怅然的说着 “我告诉你,应星,朱明仙舟之上怀老还一直在等你。在来匹诺康尼之前他亲口对我说如果我碰见应星了,如果你愿意回到朱明仙舟,他愿意卸下将军的身份,用尽自己一身的军功换取你留在仙舟的资格。” “宁如飞萤赴火,不做樗木长春。好啊,这句话可真有气势。但你可知晓,如今的你说难听了,是孽物,说好听点儿,就是个需要压制魔阴的仙舟人。” “你不是自诩让工造司的所有人都知道,在仙舟的历史上,短生种应星的一生,会比仙舟人漫长的一生更加荣耀。可你明明有着漫长的生命了,难道混沌医师就不是长生种,就没有接受药师的赐福了吗?” “你却非要寻死,以身体感受我的剑招,用来折磨自己,非要让自己走到一条绝路上誓死不回头。” 镜流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流萤,这个渴望生存,渴望生命延续的少女打断。 银发少女将手心靠近胸膛 “镜流小姐,阿刃和你不一样,祝白先生一直就在你的背后跟着你,永远都没有离开,你不需要转身就可以感觉到他。但阿刃不行,他已经离开路口太久了,哪怕回头,也看不见那个一直在原地等他的人,除非他愿意往回走。” “哪怕有着同样的守候,但你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空气寂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镜流被这位渴望生存,渴望生命的少女说服了。也许是刚才的话语让镜流让镜流想起来什么,想起了在梦境中符尘给她分享的祝白在第一探索梦境时主动撞上了她的剑锋? 其实刃会来到匹诺康尼是镜流早有预料的。哪怕后面景元将将军一职暂时搁置,让其他人接替亲自来一趟匹诺康尼,镜流也不会太过惊讶。 因为在被阿哈从那片梦境中将意识驱散时她明确的感受到所有人都听见了阿哈的嘱托。 “想要在无意义的虚无中走出一条存在意义的道路,那总该有一片无意义的地方存在好让这两个令使受折磨吧。你们说是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后,镜流明显感觉到阿哈的视线在自己这里停留了很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明没有人存在的空白区域。 也凭空出现一道人影,是一个蓝色瞳孔,扎着高马尾,和白珩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和跳动气息的女孩子。 镜流瞬间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是阿哈特意为那位黄泉小姐准备的。就是为了让她认清这是个梦境,是骗局。 回到匹诺康尼,没了阿哈的视线压制后,镜流本以为自己什么变化都没有,直到在瓦尔特和姬子一行人询问丹恒和自己梦见了什么自己二人什么相关的东西都说不出来。 不需要对视,镜流就已经知晓阿哈在她身上的注视留下了什么力量。 一股完美诠释现实是个梦境的力量。 “三月,我们回白日梦酒店,把祝白带回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镜流姐…”三月七明显的感觉到丹恒和镜流身上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真的有股隐藏的力量吧。 三月七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苏醒之后的镜流和丹恒还是不一样的。好像多了一份作茧自缚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这让护着自己无数次,照顾自己不受惊梦剧团伤害,教导自己剑法和知识,还给她买苏乐达的三月七的心里一直缭绕着一份担忧和愧疚。 在听到镜流想要回白日梦酒店后,想着不能让镜流一个人离开,三月七看了看一直警惕着,害怕刃突然动手的丹恒和被卡夫卡抱着的星。给两人打了声招呼,跟着镜流的背影,一起回到了白日梦酒店。 白日梦酒店,星际和平公司包间。 一个浑身缠满绷带,桌椅上放着几枚筹码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坐在床边看似看书,实则照顾自己的石膏头教授闲聊。 “啧啧,教授,你还是那么不坦诚啊,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口袋里放了些什么,如果不是这副受伤的身体,我还真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不会和该死的赌徒当朋友,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受那个麻烦的纯美骑士所托罢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走呢?是不愿意,还是担心,亦或者是来自有友人的大发慈悲?”砂幽默的笑着,非常想要看见拉帝奥教授那副严肃的表情。 第68章 可怕的公司 “卡卡瓦夏,充足的休养是一个病人最该拥有的基本素养,你再这样挑逗教授,不说影响你的恢复,想必他会对你感到厌烦的。” 门外,倚靠在门框上的翡翠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砂金,对于公司来说,让家族在梦境酒店提供一间病房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给你带来了一位潜在的同伴,也许对你而言,他会成为第二个拉帝奥教授,成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 “请注意措辞,翡翠女士,我和赌徒之间算不上朋友。”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左手拿起石膏头套在头上,教授清了清嗓子明确的反驳了翡翠。 “新的朋友?”砂金眼珠一滚,又来了点子 “教授你不会是因为她说我可能会有一位新的挚友而有了危机感吧。教授你可要放心啊,除了那位我需要感谢的令使外,其他人想要达到我们之间的感觉,那可需要长足累月的积淀呢。” “你说的令使是我还是黄泉。” 伴着远道而来的声音,走进房间坐下,顺手打开录影仪,调整方位对准整个房间,翡翠熟稔的检查着桌案上最新的顾客信息,细细揣度,审查那些可以直接让托帕去要账。 灰白色长发的祝白跟在托帕身后,准备进门的同时,一只胖乎乎的扑满垫着脚直接从托帕怀里蹦了出来,一边的前后腿一起行走,直接坐在了门口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只扑满正好躺在了刚刚说话的祝白脚上。 “嗨,托帕你是不是苛待账账了,怎么这小家伙直接换了个地方休息,这是想要换个主人吗?”看见来人,浑身缠满绷带的砂金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毕竟见了一次,感受了一次虚无之海,对于这群命途行者的了解肯定比以前更深。 而发布悬赏,肯定借此一定可以找到一位虚无令使消息的人,正是他。 哪怕鸢尾花家系被人大闹了一番,让将近百位猎犬昏迷。但砂金还是肯定,这里面的问题,一定可以从祝白身上解决。而一直被运气一词眷顾的他,这一次,仍然赢了。 “我的好盟友啊,你这一消失就是十天,差一点我就以为你彻底消失在这片梦境里了。琥珀王在上,并非是我趁人之危在别人背后告黑状。” 往上坐了坐,绑着的伤口直接被牵引,砂金的牙缝里透着冷气,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面色瞬间变化,缓了下来的砂金喘了好几口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祝白兄弟,真不是我说你,你那师姐,动起手来是真不看身份啊,我这么一个高质量合作伙伴,明明都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她那一剑,还是照斩不误的落了下来。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就直接栽在匹诺康尼了。 ” 径直往前几步,祝白不分场合的直接坐到了砂金的病床上,上手掐了掐病号的身体,就当是抢了黄泉救人的名号稍稍放肆一下。 轻轻的捏了捏,还没开始转圈,砂金就一声不吭的流下了强忍的眼泪。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个病人,就算是很轻的力度你也扛不住。” “那我可真是荣幸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给您这位令使大人上了一节宝贵的基础课呢。”砂金苦笑,不知道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心。 “你体内竟然一点虚无命途的痕迹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像你这样的人走上存护命途,倒是完美符合了命途呢。” 向砂金解释了自己刚刚的动作看似挑事,实则是检查身体内的命途是否稳定。 祝白挑了挑眉,望向翘着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客户信息上的翡翠。 察觉到祝白视线,翡翠回以温婉的笑容 “请别误会,这次公司和你的对接人并没有改变,仍然是卡卡瓦夏。” “连病人都不放过,公司可真不愧是全宇宙内最大的资本家了。” “不,这是砂金自己的选择,是他要求一定要和自己的恩人之一进行会谈。”翡翠放下手中的资料,借着笔指了指那个一直在记录房间内情况的录影仪 “正如事实摆在眼前,我的任务,只是单纯的打开仪器而已,并没有你意料中的那么权威。” 有了翡翠的担保,祝白带着担忧再次回到了砂金的瞩目中,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无法理解,但又有了几分确认,公司的这群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不包括躺在床上的那个,另外两股不弱于曾经砂金身上的命途力量在这房间内一直挤压着。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公司石心十人的另外两个,貌似做好了战斗准备。 “如果问题不好回答的话可以不问的。”灰白色长发少年认真的看着病人给出了他的意见。 毕竟这是片‘梦境’,还是阿哈说的未来的一种,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明白要是随意动手,万一最终出问题,导致最后一次试炼出问题,丧失了登上王座的机会呢? “抱歉了,朋友,你是了解公司的。”也不知道一个病号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三枚筹码的,砂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按照家族的口吻和公司得到的信息,在那片有着迷因存在的梦境回廊内,你直接让那个流光忆厅的忆者打开了一道直接通往家族的通道。明明是你一个人,但是在你的意识里,貌似除了你外,那位罗浮的前任剑首也应该和你在一起。”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透露一点儿另外的消息,砂金这么说到接着开口 “在你进入鸢尾花家系前,那个星期日据说被谁暗杀了,哦对了,把鸢尾花家系扰乱是人之中就有你一个。听说是你和一位假冕愚者在鸢尾花家系内打了起来。” “啧啧啧,堂堂虚无令使,在战力上竟然被一位欢愉命途的普通行者给压制了。” “普通行者?”祝白想要给自己解释一下,但直接被砂金拦下 “祝白兄弟啊,我又不是白痴,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名叫花火的人会是个普通的行者。” 第69章 商议的合作 “欢愉星神在同协的领地内亲自下场,只是为了配合家族拦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虚无令使。我知道这句话很扯,但是事实如何不是正摆在眼前吗?” 一道探究的眼神从砂金身上传出,仿佛想要穿透祝白的身体,看见他所行走的那条虚无命途。 祝白很清楚,关键的问题要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星穹列车的客人,房间内翡翠大人和托帕大人正在商讨大事,你们不能进去!” “还有你,你一个仙舟人,和公司又没有什么大的合作关系,还敢这么嚣张,把剑放下乖乖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动粗了。” 完美排除这些杂音,剑鸣声不绝于耳 “祝白兄弟,能让阿哈亲自下场,你不会是准备和财富之王走同一条路吧。” “这里是现实,不是什么梦境!小白你清醒点儿,别被阿哈那家伙骗了,这是他故意为你和黄泉埋的圈套!” 剑光在门板上划过几道光亮,冰晶飞剑直接轰开大门,直指公司成员。 一道泛着雷光的鞭子如同毒蛇一般,瞬间攀爬上镜流凝聚出的十三柄冰晶飞剑之一。 翡翠拿着鞭子,手腕转了几圈,将部分鞭子缠在手指上,存护的力量顺着鞭子向冰剑传递。 鞭尾一甩,那被它牢牢锁住的飞剑直接碎开,飞溅的冰刃以还无规则的方向在房间内四处乱窜。 翡翠眼眸低沉,眉头一皱,一张契约凭空在房间内出现融入地板。 下一刻,一条巨大的阴狠长蛇直接在这个房间内出现,长蛇在房间内游走,猩红的蛇瞳锁定方向,一个包裹着整个房间的巨大头颅直接自上而下将整个房间吞入口中。 “剑首大人还是冷静一下为好,而且剑首大人就对公司这么不放心吗?要知道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但现在却把你放了进来,这些难道还不够彰显我们的诚意。” 直接无视翡翠的好意,镜流领着三月七,古镜照神全方位展开,随时准备动手。 “镜流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三月敏锐的发现镜流身上的变化,就在刚刚,镜流身上的情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改变,这个改变极其剧烈,但也只是一瞬就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一样。 但三月可以肯定,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魔阴身。更像是一种压抑的力量。 “公司所求无论是仙舟还是家族,宇宙间的势力都心知肚明。财富之王已经死去,当然不止公司,我相信石心十人在寻找方法时也不会放过宇宙间其他有可能的生灵。” “王座之位确实令人眼馋,但你们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条命途只能有一个王座,参考其它不相关命途对你们来说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更何况是虚无命途。” 将鞭子放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翡翠借力站了起来,生意人的本质让她习惯性的露出一个标准的和善笑容 “但联盟也不是虚无的地盘,当然,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仅仅是在盛会之星的短短几天,帝弓就效仿希佩吞噬秩序命途,吞并了虚无【ix】。” “没人打算问问我的意见吗?”一旁长安搭在床铺上的祝白歪了歪头,白皙的脸上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祝白你闭嘴啦,我和镜流姐可是来挽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把态度放好点儿,不然我就让镜流姐把你丢了在找一个帅哥给我当姐夫。” “?”不仅仅是镜流,一头长发的祝白呆愣的看着那个口不择言的三月七,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试探意味明显的一句话被祝白说出 “你是阿哈?想喝苏乐达吗?我请你” 小三月的脸颊抽搐,粉拳紧握 “祝白你能说点正常话吗?我都说多少遍了,那几瓶苏乐达的事儿已经过了,麻烦不要受开拓者影响动不动就说些让人尴尬的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三月一把绕到镜流身后,委屈的看着剑首 “镜流姐你看看他,又欺负我,你管管他。” “为什么有种白珩失宠的错觉,如果白珩复生,她俩不会一起整我吧,刚好白珩的梦想还就是成为一名遨游在星海之中的无名客。”祝白在心中默默猜想。 顺了顺极其不习惯的长发,坐在砂金的病床上尝试寻求最为合适的庇佑。 “翡翠小姐你看这样如何,我会和师姐他们先离开公司的地盘,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愿意继续接受你们的提问。但这一切都需要我先和镜流谈过。” “坐地起价吗?这确实是当下您最适合的做法。继续把你留在这里盘问想必你也不会说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说是将这次询问的权利全部交给砂金,但翡翠还是果断的做出来决定。 在祝白准备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一道温婉中带着提醒意味的笑声从背后缓缓传开 “祝白先生这冒领功劳的习惯可一定要好好改正一下啊,若是继续持续下去,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什么这方面的乱子。要是为此干扰了仙舟的秩序运转,那可就真是一番大罪过了。” 祝白加快脚步离去。 救下砂金,让他认清自己的是黄泉,不是自己,很明显这是砂金早就知道的。 但是不了解准备登上王座之位的虚无令使是黄泉还是祝白,索性直接联系一个最大可能性请来的祝白当做第一刀。 也多亏了这几句话,祝白少稍稍明白了些许现状。 “你的耳坠呢?” “你们见过黄泉出现吗?”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出了不同的问题。这让夹在中间的三月七脑袋一阵晕晕乎乎。 一阵沉默过后,还是祝白率先开口 “耳坠被阿哈带走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但一定在匹诺康尼内,我是在入梦池醒来的。阿哈想必是直接把耳坠塞进了梦境里,特意让我找不到。” 眼见镜流和三月七没有接上话茬,祝白讪讪一笑接着开口说道 “黄泉应该也在这里,但她貌似和我的情况不同,她貌似还在梦境里。醒来的那一刻,我看见她冲向可一个白发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怀里,她们好像认识。” 说到这里祝白的语气突然压下来几分 “我记得黄泉曾经怕自己将过往忘的一干二净让我帮她记住过去过,在她当时的描述里,有一个女孩,很像她在梦境中抱住的那个。” 第70章 响应 “可是这一切都不像是黄泉会做出来的事儿,她可是不一般的自灭者,这种浅显的骗局她一定看得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貌似不愿意从梦境中醒来。” “那你觉得现在是真是假,你会觉得我是梦境中的镜流,只是你记忆中认识的那个镜流吗?”走在最前方的镜流突然停下,转过身微微抬起头看向还在拨弄自己长发的祝白。 “这有什么分别?”祝白只感觉一阵头晕,也就过了十天吧,感觉现在的的所有人,包括三月七在内脑子都比他好使很多。 “这当然有分别,祝白你听清楚了,我一直是镜流,但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镜流,我……” “怎么又不说了?”眼见镜流也开始谜语人剧情,以为是受了其它命途力量的影响,将手掌贴了贴白发剑客的额头 触感细腻温和,体温正常,也没有什么其余命途力量的残留 “也没什么问题或者隐患,到底是怎么了?我离开的这几天之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月七呆呆愣在原地,瞳孔仿佛失去了色彩,又一次,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镜流身上的那股力量。 这次她看清楚了,是浮黎的力量。 和自己当时在穷观阵让符玄帮忙探查记忆的感觉一模一样。 三月七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压制镜流记忆的那股力量,和自己体内一直封锁记忆的力量,是同一股力量,都是浮黎的手笔。 区别就仅仅在于镜流知道过往的一切,只是有什么力量控制住了她让她说不出口。而自己则是完完全全的反抗不了丝毫。 “先不说那些试炼中的记忆了,不过师姐你放心,现在我们有的是办法去审查阿哈说的改变到底是真是假,那场和倏忽的梦境中丹恒不是多了一半龙尊的力量吗?那我们现在直接把丹恒绑过来,让他当着我的面表演一遍。” “什么倏忽?倏忽不是早就死在当年的罗浮仙舟上了吗?她的那滩残血不是也被联盟关押在幽囚域最底层让景元代为关押吗?” 镜流极其自然眨了眨眼睛,本来英气勃发的一张脸在这种表情下突然多了几分纯真。 镜流内心暗道不妙 “怎么突然控制不住身体了。” “我就知道。”在内心暗骂了一声阿哈,又默默的上手放心大胆的揉了揉镜流的脸颊。 “完了,我一定是还在梦里,祝白这个怂货竟然敢把镜流姐当小仓鼠一样揉,阿哈在上,如果我睡着了麻烦把我打醒吧。” “嗯嗯,手感真不错,可以给阿哈的印象分打高一点儿,不过照这个样子来看,我貌似知道黄泉为什么自己骗自己了。这种梦境谁会不愿意享受享受呢?” 在目睹了镜流直言自己完全没有干掉倏忽记忆,祝白彻底肯定了一件事儿。 什么狗屁现实,这不照样是在做梦吗?不是做梦的话能这么随心所欲的揉镜流的脸?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毕竟匹诺康尼公共场合,后话暂且免谈。 阿哈这不照样是在忽悠人吗?未来的一种?总不可能就过了十天,多了几百年记忆的镜流在这方面胆子突然大了吧? 梦里的再刺激又不是现实。 有了充足底气,祝白摆了摆手,反手将三月七拽到一旁,上手搂住了镜流的肩膀,贱兮兮的看着三月七 “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这几天发生的事吧。三月,麻烦你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被莫名拽开的三月突然有了一种看见流萤拐跑开拓者的错觉。心里瞬间焦急起来,明明就在祝白上手搂住镜流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压制镜流的那股力量回到了她的体内。 三月七正想要反抗祝白的压迫,但一道视线立马向她,向这片区域落了下来。 灰白长发少年将头偏转,笑的很灿烂,很纯真,想必无论是谁见到这副阳光的笑容都会不免增添几分对这个人的亲切。 但他的声音却毫无根据的直接洞穿入三月七的脑海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三月,也许你们现在都不理解,但我要说的是,在现在的我眼中,你们和一团忆质没有什么区别。别误会,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好供我救人,或者,安排后事。” “为了避免在未来几天的日子里我们发生些什么不太妙的冲突,我先在这里给你,给镜流,给列车组给所有人都道声歉。” “抱歉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们动手的。” 浑身发抖,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的三月七带着些许害怕的眼神躲避着着这个‘陌生’无比的祝白的视线。 在祝白走出距离自己十几米远后终于反应过来,但却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团压了下来。 三月立马转过身,那人紧追再次上前一步。 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眸突然出现在三月七眼前,吓得小三月倒退好几步,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心里已经后悔跟过来的三月委屈的闭上眼睛,像是做好了狠狠摔在地上的准备,眼角已经分泌出了泪水。 但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抱住了她。 睁开眼睛,翡翠那温暖的怀抱顿时出现在小三月眼中 “忆质和梦境,看来祝白先生在这十天内有了很大的变化呢,但是三月小姐你们貌似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下那位财富之王的经历供你们参考。” 拇指在三月的脸上拂过,翡翠温柔的笑着,看的三月七的感到一阵燥热,脸上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红晕,但翡翠却像没有看到,仍旧自顾自的说到 “当年的财富之王在创立公司前,自身行为越来越靠近琥珀王,虽然意识清晰目的明确从未有过任何出格行为,毕竟若是出意外了公司也不可能存在。但在他登上王座前有一段时间内也曾妄想复现神迹。” “他曾经不再满足于协助者的身份,想要为琥珀王提供更多的帮助。” “祝白先生作为砂金的盟友,公司的合作伙伴有了这样的变化我们深表遗憾,但正是为了避免诸位对他的误解所以我需要向这位友人解释一番” “他虽然理智尚在,但在登上王座之前,已经和【ix】的某些想法契合了呢。” 第71章 阮梅 “刚刚祝白说,在现在的他眼中,我们和一团忆质没什么分别。”三月七故作沉思,“所以现在的祝白是暂时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对吗?” “错了,我就是故意的。”不知道距离三月多远,早早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的祝白眼神略带抱歉的看着对面的镜流 “欢愉星神真不愧是欢愉星神啊,用来布局的力量竟然还特意换成一种只有当事人能够看见的样子。” 说着少年将上半身往前压,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间祝白都可以感觉到剑客那温热的呼吸传递到自己身上。 以环抱姿势靠近,右手放在镜流后背上。少年轻轻一点,纤细的指尖上竟然凭空从镜流的背后勾出了一丝白色的丝线。 手指放在剑客背后旋转,一声闷哼从耳边传来。 少年立马停下动作,收回了身子。 “现在能说话吗?” 镜流摇摇头。 “那我说,师姐你用动作来判断可以吗?拿了一部分阿哈的力量出来,虽然还有一部分参与,但想必无法干扰师姐你的行动了。” 白发剑客点点头,眼神尴尬,显然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最终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明明她带着三月七一起来是为了告诉祝白这片所谓的梦境是阿哈的骗局,可结果竟然是她早早就被下了手脚。 “克劳克影视乐园里星际和平公司的砂金是不是差点死了?是师姐你和星穹列车的那群人一起做的。” 镜流点点头,表示肯定。 “在我去往鸢尾花家系的时候,师姐你一直和黑天鹅,黄泉,星她们在一起 从未离开过,对不对。” 镜流再一次点头。 “砂金快在梦境中死亡时,我和黄泉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但将他救下的还是虚无的力量。” 这一次镜流没再点头,毕竟她只亲眼目睹了黄泉的变化和消失,祝白的情况,整个匹诺康尼,也只有家族的成员见识过。 祝白深深吸了口气,释然一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星核猎手萨姆,也就是那个叫做流萤的,在梦境中死亡一次后又回到了匹诺康尼,那鸢尾花家系的那对兄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三天前,还是紧紧跟着萨姆回到匹诺康尼梦境的后一步。” “是这两天的事儿。但我和丹恒在离开克劳克影视乐园后,我和他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也正因此,我才等到现在才开始找你和黄泉小姐。但很明显,我落后了。” 在这种没有公司压力的一方面,镜流毫无任何阻力的给出了答案。 “这样啊。” 祝白捏了捏眉心,很是苦恼。阿哈让黄泉提前感受到了可以得到的好处,和浮黎手上的符尘一样,将黄泉的挚友,那个少女提前变化做了忆者的形式,让那位白发蓝眸高马尾少女陪伴她,也是提前给了好处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看了看一旁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不断沉思着的镜流,祝白一直看着剑客的手,久久未言。 “小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镜流突然开口,似乎害怕什么,直接抓住了祝白的手掌 “虚无王座的行程是不是已经出了问题,遗言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对三月七道歉说出那样一番话,在我和丹恒从哪里离开后,你又碰见了什么?” “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来匹诺康尼的本职任务不变,但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师姐我们去把三月七叫上,星穹列车上现在估计也就一个小灰毛指望不上。在被阿哈抓走前,我以经弄弄清楚了家族内确实有秩序命途行者的存在。” 祝白立马转移话题,刻意避开了关于遗言的话。只是在内心暗自警醒自己 “阿哈的手脚还是不干净,没想到在离开后检查了那么多遍,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力量在我身上清理不掉。” 想了想镜流刚刚的那番言语祝白不免在内心不解道 “如果阿哈要搞事,那为什么单单只给师姐留了个类似与我的残月耳坠,可以暗自交流的方向,而我却不行。把欢愉命途的神,一个乐子神想的这么难以捉摸 会不会这就是我一直出问题的地方。” “也许阿哈就是一个力量有着可怕提升的星加三月七的组合体,根本不足为惧呢。” 高跟鞋点地的声音从白日梦酒店外一步一步的传来,一股特制的花香大老远的就传到了祝白的鼻子里,立马让祝白皱下眉头,躲在了一旁。 “镜流,亲爱的,看来你成功的寻找到了命途力量的另外一条路线,真是可喜可贺呢。” “离我和师姐远点儿,你这个疯子,我当年真是被魔阴折磨疯了,竟然同意师姐把你拉进了猎杀药师的计划里,你简直就是这个计划里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祝白如临大敌的看着那个该死的长生种,明明是个天才俱乐部的一员,智识的行者,信仰着博士尊,可确是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阮梅小姐,你怎么来盛会之星了?莫非是元帅请求你来协助。” “师姐你别给她废话,我们现在去找家族,只要……,嗯嗯额,嗯!” 一身旗袍的少女将乐器放下,大大方方的在手掌心内向祝白展示着那股无色无味,用呼吸方式吸纳的药剂。 当着镜流的面,阮梅漫步上前一把掐住祝白的脸,把他退回了镜流的怀中,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开口 “【ix】的力量竟然浓厚至此,一个无时无刻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的力量竟然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积攒如此之多,看来为了镜流的弑神计划,你真的很努力呢。” 作为这一切,一把甩开掐住祝白脸颊的手,从手帕内拿出几块糕点,阮梅的眼中如有秋波荡漾,看着镜流,将手帕往前一送 “在实验室中,靠着那位拿着繁育尸体的同伴所留下的实验材料,我本来是在尝试延长繁育令使的可控性和延长性,希冀创造出来的令使可以存在更久,但我最后接受到了智识的指引。” 第72章 我很强的,我绝不捣乱 “一个对于天才俱乐部成员来说算不得多大的荣誉,如同黑塔,我面见了博识尊。在博识尊的引领下,它向我透露出了那位天才猎杀者,天才俱乐部第四席,波尔卡·卡卡目的真面目,告知了我那位天才的行为逻辑。” “说点儿重要的,我对你面见了博识尊一点都不感兴趣!”几个大字凭空出现。 吃了阮梅药剂开不了口的祝白干瞪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间只有躁动的呼吸声,听不见一个字。 但这并不影响祝白发表自己的情绪。 几个由命途力量凝聚出来的字体,一个接着一个在出现在阮梅的眼前,又立刻消失,生怕阮梅多看一眼。 发脾气的样子,像极了无能狂怒的小屁孩。 “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镜流的魔阴,麻烦无关实验材料请做好自觉,放十几个繁育令使的复制体让他们在一分钟消亡前和你打一场还是做得到的。” 说着阮眉弯下腰,将唇角凑到镜流耳边,说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字体直接在阮梅头顶形成,又往下砸了下去。 但还未落下,几只冰箭矢就直接将其击碎,三月七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昂的拿着弓,站在楼梯上方,露出一副猖狂的表情。 刻意凹起形象,额头四十五度角上扬,眼神中透露着不屑,三月七正准备开口发表胜利感言只感觉脑袋突然一疼,被谁打了一板栗,瞬间破功。 “你是在向我展示刚刚捣乱射爆我字体的人是你吗?怎么?和星一起玩久了,也变呆呆的了?真觉得我不会打你一顿是吧?” 相比与阮梅,祝白非常贴心的给三月七看的是一副用手中法眼,智识力量构造出来的一副光幕,贴心的为三月留了一个可以查看文本的功能。 避免三月七突然脑子一抽 没反应过来祝白刚刚说了什么。 “祝白!本小姐已经知道你脑子有病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歧视你的,对于你扛过【ix】命途概念前的这一段时间,你说的什么不过脑子的话,我都会大大方方的体谅你的!” 感觉误入了连续剧,祝白的注意再一次被三月七转移,成功的让少年的火气跑到了这个没弄清状况就胡乱造谣说他脑子有病的少女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的自己和黄泉消失十天后的未来?这叫做最后一次试炼? 这可真不愧是阿哈所说的梦境啊,所有人的状态,都非常欢愉。 一旁在镜流耳边低语完的阮梅像是安慰自家妹妹一样揉了揉镜流的头发,轻声说到 “问题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解决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你确定这是罗浮现任太卜告诉你的话,师尊她最后留下来这么一句我和祝白都不知道的遗言。” “联盟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眺望了白日梦酒店外的那片星空,阮梅的眼中充满了考量 “联盟所做我丝毫不感兴趣,既然按照符尘的演算,完美符合了你们到现在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至少有了路线不是吗?起码现在,哪怕没有祝白,你也要替他找找那个家族内秩序的声音。好让他直接约束住祝白这个非常不稳定的王座。” “另外一位已经半只脚走上阶梯了,可祝白还在敲门,毕竟从虚无中走出新的路是阿哈替他选的,不是吗?” 话落,镜流站起身,拉住祝白,眼神安慰了一下抱着头哭哭唧唧的三月七,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怎么小白你和三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像和符尘一样,互相语言伤害攻击呢。” 和阮梅交流完,镜流像是有了什么改变一样,放下所有事情,带着三月七,准备再一次入梦。 走在路上,看见一直捂着后脑勺眼眶通红的三月,镜流问出了个早就想知道的问题 “就这么怕阮梅?现在你的实力不是完全可以打赢她吗?明明也没胆子和阮梅动手,就算被三月将那几个字体射下来,你也不会真的让那些虚无命途之力构造出的字体砸到阮梅。” 听到这里,三月七只感觉鼻子一抽,心里的委屈更甚 “原来只是想要在我身上撒气才打我的吗?” 直接无视三月七那委屈的眼神,祝白把脖子一伸不看三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阮梅时的场景,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没办法,当时罗刹拿着繁育的尸体,你和罗刹率先到了阮梅的实验室,我是后来才到。” “看见她那个样子,哪怕知道她是被博识尊收入天才俱乐部这个宇宙危险分子预备所,我也不免觉得她是和发明联觉信表的那群天才一样,是个良善之人。” “可结果……”祝白一阵苦笑,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当时阮梅的操作 “谁能想到她看见繁育尸体的那一刻会直接将整个实验室清理干净,登上歼星舰,用灭星级武器妄图从繁育星神的尸体上分割出肉体残片做研究。” 在祝白的回忆下,彻底想起阮梅操作的镜流也不再说话,毕竟清理实验室可以理解,但是当年又有谁能想到,阮梅自己将活化的星球当成了实验室。 用歼星舰炮轰自己的试验品,这谁能想到。不过真正让祝白感到恐惧的是在看见成为守夜人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弄了点儿基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在祝白一天闲来无事准备看看阮梅的实验品有哪些时,看见一个样貌 神态,语调都和自己完全一致的一个复制品穿着白大褂在协助阮梅进行实验。 培养舱里,还有镜流,罗刹和繁育星神尸体的残片! 谁能接受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用着严厉的语气对你说 “实验室无关人等,禁止入内。” 本来还在伤心的三月七听着听着就突然反转情绪,一扫颓废感,一脸激动不可思议的看着祝白 “繁育星神的尸体,这么刺激!镜流姐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很强的,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捣乱的。” 第73章 谁威胁三月七了,谁?! 祝白猛的一拍额头,痛心疾首的说到,语气中满是懊悔 “说这些竟然把身边这个忘了,真是失算,一定是和星待了一段时间被影响了。” 毫不在意祝白语气中的调侃,三月七立马往前小跑几步转过身将镜流拦下,求人的对象非常明确,但还是先对祝白反驳 “在镜流姐面前你又没什么地位,我又没问你意见,真是个自作多情的老爷爷,离本少女远点儿。” 祝白眼皮抽搐,不知道三月七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镜流在一旁抿了抿嘴,但考虑到这件事的严肃,看见三月七一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正色向三月七解释道 “三月,我们是要尝试将药拉下神位,这件事非常严肃,而且我们的方法在很大一部分上是属于取巧,危险性和以凡人之躯发起神战没有丝毫差别。并不是过家家哦。” “我可以给你们打辅助,提供物质支持,在祝白一巴掌被药师拍飞昏迷不醒在宇宙间伪装太空垃圾时,我可以将他拉回来的。” “麻烦你摆能力,讲证据的时候别以我被抽飞了为例子,这对当事人对你的观感很不好,而且我在你面前。” “别捣乱。”三月七一把扒开祝白,嫌他碍事更是直接挤开祝白,闹着镜流的胳膊就使劲撒娇 “镜流姐,实力是可以提升的嘛,你看祝白这个家伙,他不照样是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令使的嘛,而且没准我也和丹恒一样,有着隐藏力量呢。” 被三月七推开,还推着镜流自己房间走,把祝白落在后方,祝白的脑子迅速运转,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在少年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咳咳……,咳咳……” “祝白你嗓子怎么了?虚无令使还会生病?你不会是装的吧。”三月七一脸茫然的看着不断咳嗽着的祝白,不知道他在整些什么花活。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就当没看见我。” 噗哧 看见祝白这副样子,镜流实在是没忍住笑出来声 “小白你要是有了什么想法就直说,三月她说不准是故意气你的呢。” 三月七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脖颈,从各个方面向祝白展示着一个道理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就问你这话熟不熟悉吧!不服?有本事当着镜流姐的面在打我一顿啊。” 看见三月七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如今已经是及腰长发的祝白斜靠在白日梦酒店的墙上,双手抱在怀里,右手一摆 “我们让三月学学剑法如何?凭借师姐你罗浮剑首的实力,再加上三月这么有天赋,相比学会剑法也就这几天的事儿。等实力上去了,想要加入我们,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三月七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大感意外的看着祝白 “没想到祝白你竟然会这么好心,真是对不起我刚刚还在心里觉得你肯定会出些什么馊主意呢。” “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呢。”祝白的脸色通红,腼腆一笑,但是脸色是因为腼腆而变红还是因为心中那罪恶的想法将要实现而兴奋,那就说不准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三月七立马转过身,就准备跪下行拜师礼。 一脸兴奋的三月七一睁开眼。 一个灰白头发,一脸得意忘形笑容的少年脸直接怼在了她的脸上。 “祝白你干嘛呢!”似乎发觉事情不对劲,三月七立马想要站起来。 祝白立马双手起初,按住三月七的肩膀,将那打算缓缓抬起的膝盖又给摁了下去,脸上的笑意,简直抑制不住 “镜流姐!我不是要找祝白当老师学剑法啊,我是要找你啊。” “哦,我懂,我懂,剑首嘛。” 当着三月七的面,祝白立马掏出自己的玉兆,找好角度让三月七,镜流和自己都可以入镜 “各位仙舟联盟的观众们大家好啊,这里是朱明仙舟前任太卜祝白和罗浮仙舟前任剑首镜流的招生现场啊。” “这里呢,我先给大伙介绍一下,本人,也就是朱明的前任太卜祝白,我和咱们的剑首大人,镜流,正是同门师姐弟啊。” “朱明的将军怀炎,可以证明。而在此此之前呢,罗浮上的将军神策将军,景元,正是本人的师侄,而鼎鼎大名的符玄太卜,正是我和镜流师尊符尘的侄女。” “而星穹列车的三月七小姐,现在正要在我们二人中选择一人拜师学剑法。” “想必大伙是知道的,在云骑军联盟和太卜司之间的战力划分,一直是联盟内的大家喜欢谈论的问题。” “我们现在把镜头给列车的三月七小姐。” 有着几百年职场素养的祝白非常专业的用着校准假笑对准三月七 “请问三月七小姐,您是否和外界谈论的一样,认为在联盟内,哪怕师出同门,但走进太卜司的成员,在实力上一定不如云骑军呢?请不要回避,明确的回答您认为的答案。” “放心,在本人的协助下,联盟内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因为三月七小姐你接下来的回答而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只要有……” 祝白立马将镜头转回自己和镜流,保证自己和镜流的脸入镜 祝白伸出手指指着屏幕 “景元臭小子,你给师叔听明白了,三月小姐要是摆在我门下了,那就是你的师侄,入了你师尊名下,就是你师妹,云骑军和太卜司的卜者,你都给我拦下。” 威胁完,祝白立马将玉兆送回三月七面前 “三月七小姐,现在你可以大胆的给出你的答案了!放心,有视频为证,没人会威胁你的!” “我绝对……不是……我认为……,那个……,其实吧我还是……。” 三月七求助的看向镜流,豆大的泪珠在三月七的眼眶内打转 不等三月七发表完意见 镜流一把夺过祝白的玉兆将那个正在录着的视频删掉 “三月你放心,视频我删了,我绝对不会让祝白拿着这种东西欺负你的。” “还有小白,你也少欺负三月!” 对此少年恶劣的笑了笑 “玩弓的想要学剑,比起师姐你,其实找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更为合适,我没有说错。” 第74章 青雀 “你哪里半路出家了,你明明用的就不是剑,怎么教我啊!”三月七跪坐在地上,眼角垂泪,但还是挺着身子质问祝白 “我以为你和星在列车上偷看我记忆的时候都知道了呢?还是说你其实压根就没把视线往我手里的刀看?” “可……”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三月你跟着我学剑,不用反抗,等你今后知晓景元当年练剑是个什么样子就会知道选我当师傅是个多么正确的事啦。” 不再给三月七拒绝的机会,蹲下身子将三月七扶起,自我催眠接受了三月的拜师礼,立马就把三月七扔在了原地。 自顾自的,祝白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又扒在门框上漏出个脑袋嬉笑道 “我要入梦找家族麻烦去的哦,三月这个热闹你要是不凑可就没机会了。哦对了提醒一声,这算是第一趟课,没跟上我就把你懈怠训练,不尊师重道一事打小报告给姬子,让她扣你零花钱。” “也不对,列车现在好像没什么钱,经费紧张。” 想到这里祝白从两指间带出一张卡 “不过要是三月你完美的完成了我的训练要求,这张可以在罗浮买好几栋房子,让你当富婆的卡,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哦。” “感谢师傅!三月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待的!” 听见祝白可能要把那张有着好几位数字巡镝的卡当做给自己的拜师礼。原本还沉浸在悲伤无助情绪中的三月七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擦了擦眼泪,眼神中满是对金钱的渴望和对丹恒,星对自己顶礼膜拜的幻想。 想着想着,悲伤的三月七逐渐眼神呆滞,傻笑了起来。 对此,祝白中指回弹,借着力量从房间内吸了一颗水果出来,对着三月七的额头,就是一指。 …… 仙舟联盟,玉阙仙舟 几日前,在玉阙仙舟天泊司渡口,罗浮仙舟太卜司太卜符玄,应联盟元帅华的命令,由符玄为首,远在曜青仙舟的狐人将军,飞霄作为战力支柱。 率领云骑军,青丘军共三万,奔袭梦想之地,匹诺康尼。 如今,在远离仙舟联盟数个星系的歼星舰舰上,罗浮仙舟太卜司太卜,符玄,和曜青将军飞霄会合。 “符太卜,就这么着急,这么不放心把自家好苗子放在罗浮?还特地让景元大老远的将手下的卜者送来,看来这位青雀在卜算一事上,天赋和态度都堪称惊人啊。” “青雀?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某种意义来说,她的名声可谓响亮的很呢。” 在飞霄背后,一个粉色尾巴的眯眯眼狐人,颇为感慨的诉说这自己听到的传闻 “这位青雀的处世之道,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如果有幸可以见到,飞霄将军你倒是要好好学学人家的状态。” “连你都听说过这个青雀的名字,看来她很不简单啊。” 飞霄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自家谋士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好狐狸,这事她是在清楚不过的,能让椒丘感兴趣,这个卜者怕是不简单。 看着陷入猜测,对自家下属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飞霄将军。符玄心一狠,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比起真相败露后的大吃一惊,还是现在由她一个人接受来自飞宵的调笑会更好。 “此言差矣,飞霄将军切莫误会了,青雀此人,压根不是什么多勤勉的人。她的人生目标是能混一天是一天,能摸一会儿是一会,能躺着就决定不坐着,能白嫖就觉绝对不走路。唯一的人生信条,就是在我的手上,将每个月太卜司的全勤给拿到手。” “飞霄,我给你抓了个刺客过来,只是这个刺客的嘴太硬,打死不说自己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一个穿着紫色兜帽的人,手里拎着一个身高不怎么高的少女。少女头朝后,不断在青年的手里扑腾,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不是我说大哥,我怎么就是刺客了,俗话说得好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讲啊。你家领导给你的考勤难道比咱太卜司的工作量还大? 一个月才几百块巡镝你玩什么命啊,听咱一句劝,老老实实摸鱼,勤勤恳恳睡觉。咱就是个牛马,再怎么玩命工作,这钱也不会生孩子,更不会自己在账户上繁衍啊,你的账户又不是繁育星神。” 闭着眼睛,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青雀发觉自己还没有被放下或者打一顿,顿时猜到自己恐怕提前见到了那个飞霄将军,双手合十腆着张脸把手掌放在旁边,露出讨好的笑容,连忙出声道 “飞霄将军啊,咱真不是刺客,就是和咱联盟作对的那些丰饶孽物在蠢也不至于找我这么个要实力没实力,要身高没身高的普通人来行刺你啊,您这护卫,啧啧,你懂得,对了,飞霄将军咱求你个事呗,今天发生的事儿,千万别让咱家太卜知道了,不然 我这个月的奖金,又要被没了。” “貊泽你把这孩子放下来,别这么紧张,听听人家小姑娘说的多有道理,多学学。” 默默给符玄留出发飙空间的飞霄给自家狐狸下属留了个眼神,转头一看,椒丘早就跑到了符玄的背后,这股走路完全没声音并且互相坑害的性格,是她家谋士无疑了。 将青雀放下,看见飞霄两人莫名的躲到了那位不怎么高的太卜背后 貊泽满脸疑惑 “椒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全部躲到了符玄太卜身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太卜!”青雀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听到了什么比丰饶孽物还要可怕的东西。一瞬间,想到刚刚自己嘴瓢说了些什么东西,没有丝毫犹豫,处在这片光线充足的歼星舰上,却仿佛置身于幽囚域。 不需要丝毫提醒,青雀拔腿就跑,抱着脑袋嘴里还不忘喊着 “太卜大人饶命!我知错了,什么惩罚我都接受,把我从太卜司开除也是可以的。” “想得美,青雀!这次匹诺康尼之行把你带上,就是为了磨练你,这次,你再也别想摸鱼了!” 第75章 可怕的星 匹诺康尼 刻意放慢脚步,等着三月七的祝白和镜流,找了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闲庭信步的抓了个家族猎犬准备拷问。 不过说是拷问也并不严谨,家族现在也没什么值得拷问的了。星期日和知更鸟,这对兄妹俩就是这件事的开端。 抓个被梦主操控着的猎犬,纯纯是祝白为了告诉三月七,作为师傅的自己,可是非常忙的,并不是故意在等她,好为祝白今后pua三月七做准备。 手上突然一沉,明显感觉到这位猎犬失去了意识。镜流扫了眼这片隐蔽的的角落看着祝白 “我们找这么个角落躲着三月还让她来找我们一起进入家族领地,会不会不太好?未免太欺负她了吧?” “这年头徒弟不好带啊,师姐,就三月那可能趁着我睡着在我脸上画个龟的性格,现在不先下手,我怕以后没机会了啊。” 祝白一脸愁容,貌似很后悔脑子一热,收三月七为徒,怅然一笑 “所以由于种种因素影响,在三月的压迫下,我只能被迫先当一个混账师傅,好为以后被这个逆徒欺负的未来而找点儿利息啊。” “而且师姐你想过没有,她是个无名客,说是师傅,我难道能登上列车每日督促她练剑?只能先教她一些不太敞亮的东西了,所以我才说要以家族为例子教导她。” 祝白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就算是无名客也是有下车的那一天的,比起同伴,还是给她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赶过去护短的师尊形象好点吧。” “和符尘教我们的是条对立的路?” “嗯。”说到自己,祝白又想到了那些被迫和符尘一起道歉的窝囊生活。 又过了许久,一个走路都踉跄的身影在大楼的阴影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与其相对,在这位走路都踉跄的少女之后,一个青春靓丽,满眼都是对信用点渴望的少女,如同狩猎的野狼。 环顾四周,生怕自己眼拙,放过了那个敢以罗浮富婆身份当拜师礼的灰白发色土财主。 眼睛仿佛装了雷达,直接越过走路磕磕绊绊的三月七,小灰毛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发现了躲在偏僻角落,手里抓着个生死未知猎犬的祝白。 不等三月七率先开口叫师傅。 星一个上前,立马越过三月七,冲到前方,在靠近祝白的十几米时一把撒出了塞在怀里的好几瓶苏乐达,一把泼出。 然后小腿立马弯曲,脊柱自然往后弯,一个滑轨,领先三月七数百米,直接将最后靠近祝白的那十几米借着苏乐达滑轨滑了过去。 星一把抱住祝白的大腿,祝白立马侧身躲过。见自己扑空,深得不久前刃捏造和三月七胡说知识的星又反手抱住了镜流的大腿,使劲把脸考上去,闭着眼睛大喊 “小白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作为二弟子,我愿意替三月七承担起为您养老的责任,您让我往东,我就把往西的路堵死 。请师尊放心的把那巡镝砸在我的脸上吧,这种沉重的磨难,我愿意替三月七承受,她太年轻了!把握不住。” 直接动用龙尊力量赶路的丹恒,用尽了力量加速,却堪堪在星已经抱上大腿后才出现。 听见乐达瓶子在地面碰撞的声音,丹恒的龙瞳里充斥着震惊与茫然。 玉兆里来自姬子的语音还在不停的发来,默默低下头,打开姬子的聊天界面,点开语音 “丹恒,拦住星!列车的资金很充足!我们不缺钱,她一定会死死抓住祝白不放的!” “听我说,星,立马回来,离祝白远点儿,想要信用点,我们把刃带到公司领完赏金在劫狱带出来也是一样的!” 随之而来,卡芙卡直接运用言灵之力,希冀借此可以拦下疯狂的星。 由于和星,三月七是从一个方向前后赶来,一旁的行人立马对丹恒投去了怀疑的眼神。 丹恒立马转身右转,装作一副刚刚入梦,走错地方不了解梦境的样子。走进一个餐厅,点了杯苏乐达压惊,顺便拿起玉兆一脸沉重的回着信息 “失败了,星的速度太快,我没拦下来,等我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抱着镜流的腿强迫祝白收她为徒并且已经准备好用无赖的方法从三月那里分一杯羹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说法还不够严谨,看着对面那空荡荡的聊天记录,丹恒加了一句 “我动用了属于完整龙尊的力量,但是,貌似对抗不了她对信用点儿的热情。” “我记得列车没亏待她。”丹恒补上了最后一句,立马把头埋了下来。自从登上列车,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自己泄露和星同为无名客这个事实。 祝白躲着的角落里,看着那个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星,镜流的脸色变得苍白,求助的看了眼祝白 “我现在能不能把她扔出去?” “师姐你准备一下,御剑把这家伙甩下去,三月我带着,她靠近不了我。” 冰剑瞬间落下,在镜流脚下凝固形成。四溢的寒气冻的小灰毛双手哆嗦,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镜流直接御剑飞上了天空。 见镜流脱身,祝白僵着脸,虚无命途的力量直接将星隔开,闪身瞬间出现在三月七身旁,见三月七喘着粗气,一副完全没力气的样子可见为了拦住星耍宝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看见突然出现的祝白,三月七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眼睛一闭就打断往后一倒开始休息,虚无之海内的残月瞬间将三月接住,拖着她,平稳的向家族的领地赶去。 一点儿眼神都不敢给星留下,生怕她脑子继续犯轴,和自己玩命。 身处高空,看着脚底一脸懊悔不已的星 祝白是一脸后怕 “差点就在匹诺康尼真正出名了,这还不如做一个不受待见的守夜人呢。” “师……师尊……。” “好了你不用说了,三月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大努力了,一会你就呆在这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家族的幕后黑手我直接给你抓出来。” 说着,祝白架着残月,和镜流一起径直冲进了家族领地 一刀劈开家族大门,祝白和赶集似的对着门内大吼 “梦主,立马出来待客!这匹诺康尼,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赶快滚出来挨打。” 第76章 怎么能死 “竖子,安敢猖狂!竟然还敢妄想家族将你当成客人对待,我看你是忘了欢愉星神的教训了!如此不知好歹,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瞎叫唤什么呢。” 祝白一刀劈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接在家族的领地的打砸。 几百米的大厅轰然倒塌破碎,泛起了漫天烟尘。借着刚刚砍出来的一刀,祝白成功的了解到里面那人的位置。 没有一丝丝迟疑,手指落下,一股无形的重力直接从这位脊椎都弯曲下来的老者身上压下来。 后脚发力,祝白直接跳到这个明显意志被梦主控制的老人身上,将他抓到三月七的面前,没有丝毫尊老的想法。 少年高高扬起了宽大的手掌 啪! “你叫什么呢你?” 啪! “我被阿哈收拾了,你爽给谁看呢?” 啪! “小爷还没死呢,阿哈都没杀我,你装你妈呢?” 三巴掌下去,没有第四巴掌了。用力过猛,打的祝白的手掌都肿的通红。甩了甩有些浮肿的手掌,立马借用虚无之力恢复伤势,亲口说让三月七休息的祝白恨其不争的看着三月七 “你师尊手都打成这样了三月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啊?那……师傅你这是?要我安慰你吗?” “谁要你安慰了,打这老不死的啊,给你撒气的机会怎么就把握不住呢?!他一个老东西家族内出问题了还敢为虎作伥,在家族内激起星期日思考匹诺康尼本质,导致他走上秩序命途的不就是这货吗?你倒是砍他啊!” “可我用的是弓啊。”三月七弱弱的说了一句 “没剑?这算什么事儿?我给你!” 说着祝白立马动用虚无之力凝聚出一柄三月七需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宽厚大剑,大剑浑身通红,上面还闪烁着火焰,像是在向众人彰显它那不一般的力量。 一旁的镜流看见祝白这番操作,眼皮抽搐,就算是对祝白如此了解的她也没想到,收了徒弟,嘴上说着绝对不会和符尘一样教导徒弟的他,誓言还没撑住两分钟就彻底销毁。 这副堪比地痞流氓,撒泼打滚耍无赖的样子,简直和符尘当年教祝白剑法时一模一样。 而她一般就是在符尘带着祝白在朱明内发完疯,自己练完剑后,带着那点儿早已麻木的尊严,一手拎着一个,带着符尘和祝白给人家登门道歉。 “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家族是同协的领地,只要家族内还剩下一个人,剩下的那个,照样是同协令使战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梦主对着还在犹豫的三月七怒吼,唾沫星子四溅。 三道屏幕直接拦下梦主躯体四溅的口水,扯了扯衣领,如同地痞流氓,祝白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三月七说到 “三月你一会看着办,我清理一下这梦中留在这里的意识。” 虚无之力化作紫色大手,包裹在祝白周身 啪啪啪! “我就说主要问题在你这个老东西身上吧。既然你都承认家族是同协的领地了,那你就应该明白拿了这份堪比令使的力量,正是为了让家族在包容不谐音,面对内部不公时让所有人都拥有平等的力量,好让那部分被压迫的人民有力量反抗。” “你到好,这力量成为你们统治家族的利器了是吧?谁告诉你同协是强行借助力量和势力压制不谐音的?这是让你们找到平衡点儿,找到都愿意为之共同努力方向的力量!” 啪! 祝白又是一巴掌下去,打的这位意识被梦主占据的家族成员在空中翻滚好几圈,扑通一声才落到地上。 做完这一切,祝白拍拍手,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那个不断抽搐的人类 “三月这个家伙脑子里被梦主强行占据的意识被我清理干净了,你问问他那对兄妹跑哪里去了。” 说着,祝白就找了个角落,背对着三月七。 镜流跟上去,站在默默休憩的祝白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打高兴了?” “哪有。”祝白脸色如常,照常狡辩道 镜流抱着手,轻蔑一笑 “匹诺康尼的成功最大的因素之一就是有着大量忆质支撑。作为虚无令使,你是有着天然优势的。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家族成员,那位梦主连令使实力都没有,小白你是想要告诉我你用了那么大力气才压制住一个普通家族成员吗?” “可我也没说错啊”祝白说到 “家族的力量和仙舟的将军很像,都是直接赋予,这股力量怎么使用全看个人理解,仙舟没出问题就是因为有着丰饶孽物这个最大的因素在。” “其实师姐你很明白对吧。” 祝白伸手穿过墙壁,在梦境中直接剥离了一部分忆质 “师姐你是罗浮的前任剑首,我是朱明的前任太卜,其实我们都很明白,有着岚的协助,联盟是不可能解决不了丰饶孽物的。哪怕药师还在不断的赐福创造丰饶民。” 镜流不说话,知道祝白想要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联盟其实早就可以将丰饶孽物一举灭杀的,但是他们不敢。没了四处烧杀抢掠的丰饶孽物,宇宙间除了药师外,还剩下的就只有联盟这个不定时产出一部分魔阴的聚合体了。” “没错,星神受命途限制,也许药师死后巡猎会换一个敌人猎杀,但也有可能一箭射爆仙舟。联盟赌不起这个答案。所以联盟需要我,需要你,需要我们这群脑子拎不清的,不怕死的,率先尝试看看能不能以凡人之力灭杀星神。” “哎,一不小心说多了,师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祝白侧过头看着白发剑客,两人并肩而立,相顾无言。 最终镜流率先败下阵来,看向一旁 “可联盟毕竟是我们的家乡。” “苍城早没了,朱明也没人等我们了,罗浮……”祝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如今的罗浮,愿意接纳我们的,也不会多了,他们想要的是猎神的方法和能力,不是我们。” “你的想法太消极了,以后记得改改。”镜流对着祝白的头就是一下,少年只好乖乖的将头凑了过去,就当是让镜流发泄了。 第77章 奖励 “小白师傅……”三月七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向着祝白的方向喊道 “问出来什么了?”少年扬了扬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你把这位老爷爷打晕了,问不了。” 自从祝白消失,丹恒和镜流突然昏迷一段时间后醒来,三月七就一直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并不是说三月七自己觉得对于人情冷暖方面更加了解,有了过往的记忆了。 其实并不然,只是在这段时间里三月莫名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多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既不能增加战斗力,也不能治疗谁。 唯一的作用,只有让三月七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人的情绪变化。 当然能够被三月看见情绪的人肯定都是不一般的。只有和三月关系匪浅的这类人三月才能看见他们情绪的变化。 而现在,在三月七的眼里,祝白莫名有些惆怅和不理解。 又好像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祝白终于说出了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也说不准。 在看见祝白情绪的变化后,三月七想了想,特意用这种会让人发笑的方式回答祝白 “师傅啊,其实如果你手打疼了的话,以后三月我是可以代劳的哦,你可以不用给我加巡镝的,但是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不想戳穿三月七,祝白和镜流极有默契的看着三月,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等着三月的回答 三月七举着手指,摇头晃脑的绕着房间走了几圈,过了一会换上幅讨好的表情 “姬子姐说列车不需要资金,列车又本身就和联盟是盟友关系,丹恒又想要靠自己摆脱前世,还成功了,真是难想啊。” “那我教你卜卦观星,给你一枚法眼如何?”祝白憋着笑,特意选择了法眼作为奖励。 这丫头也就嘴上说说看,真要给她些什么东西,三月七肯定会拒绝。 不出祝白所料,三月七立马就没办法维持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了,急忙出声反驳 “那可不行啊!我可是知道法眼的。当时在罗浮仙舟上,景元将军都给我们说了,剥离法眼可比移植法眼要疼多了,而且我只是个学剑的,还不一定能学多久,这种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要是让姬子姐知道了,她肯定要因为这件事生气的。” 看着三月一脸着急的样子,祝白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三月,想要什么就暂时欠着吧,只要我能完成,以后只要你的要求不太过分我都替你完成。” “啊。”三月明显有些失落,听见这话,总给她一股祝白会随意对待这个承诺的感觉。 “不限次数的。” “真的!”三月七惊喜的蹦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小跑着冲向祝白和镜流的方向,一把抱住了镜流 “我就知道小白师傅最好了,所以可不要生气啊,我可是女生,要抱住的人,当然是镜流姐了。” 镜流宠溺的一直摸着三月七的头发,像是在撸一只粉色的小猫一样。 这只小猫还时不时的露出狡黠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你去摸摸她。 躺在镜流怀里,兴奋的不能言语的三月七忽然从镜流怀里钻出脑袋,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忧愁的样子 “师傅,那我们怎么找知更鸟小姐和她的哥哥啊,照你的说法秩序的行者是星期日先生,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又要怎么阻止他呢?” 祝白微微一愣,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三月会问这个问题。 想了想还是先将家族驻地残留的那份特殊的虚无聚拢,对着这团虚无说到 “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我这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徒儿三月七吧。你可以尽情享受和那位友人在一起的时光,后面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这是梦境,我们终究要醒来的。而且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是我拖了你的后腿,不是吗?黄泉。” 这团奇妙的虚无之力缠绕了一下,稍稍晃动,在这片空间中消失。 说完,祝白换回悠闲的样子,在手心里捏着什么,向三月七摆了摆手 “我刚刚偷偷问了开拓星神阿基伟利,他给了我答案,三月你想知道吗?” “虽然知道这是骗小孩子的东西。”三月七献宝似的走到祝白和镜流背后,侧开身子像是迎宾一样站着说到 “但既然是我那强大的师傅和师娘一起想要探究的问题,我当然要给足面子啦。” 努力眨巴着眼睛,输了梳头发,卖萌似的开口 “求求小白师傅告诉我阿基伟利说了些什么吧,作为一名无名客 ,我真的非常想要知道我们的星神说了些什么呢。” “那我可要猜猜了,哦,阿基伟利说星期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哦,也不需要谁说服他,但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对于列车来说,可是好事一件呢。”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睡着了,需要有个人来打醒他,又或者作为拥有意识的人类,他犯了所有年轻人最容易犯的一个毛病,傲慢。” “怎么更听不懂了。”三月七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祝白说了什么。但这次不止三月七,连镜流都没能理解祝白的意思 镜流疑惑的看着祝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白你又不打算对付星期日了?” “可是阿基伟利说了,要让我救下星期日,哪怕要先把他打一顿,我也很无奈啊。” 镜流绷着脸,脸上有点儿不高兴 “小白匹诺康尼内会对你登上王座造成最大危害的不就是秩序命途吗?更别说寻找秩序本就是我们一开始想要的。” “可这就是走过那条星轨的神说过的。” 镜流狐疑的看着祝白,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祝白,按照祝白的打算,在法眼的推算下,知晓现在的星期日,正在和列车组对峙。 确定了方位后,直接御剑起身。三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那轮残月上赶路。 处在空中不断注视着脚下不断缩小的匹诺康尼,祝白的脑海中那个该死的声音却又笑出来声 “阿哈在说一遍,阿哈是最强的开拓令使,所以你没说谎。阿哈也表明了诚意,要知道阿哈可是背着其它星神偷摸告诉了你我们的计划呢。” “虽然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它星神,阿哈都有几分愧疚,但是你知道的,欢愉星神是没办法抗拒乐子的。” 第78章 无赖 “无耻,无下限的背刺队友,还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不落口舌,还妄图把自己立在道德制高点上,怎么?欢愉的命途极致其实就是不要脸对吧?” “你个混蛋!真是不知好歹,阿哈可是在帮你!阿哈都自我催眠自己是阿基伟利了,为了你,阿哈都去忽悠浮黎那个谜语人和智识铁脑子了。” “你不是说这都是命途影响吗?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犯病想玩,想要折磨记忆和智识星神。”脑海中,祝白反驳,由于是意识在进行交流,这一切的发生都很快。 而时间其实也就过了两秒而已。 二人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按理来说,祝白一个凡人,压根没资格和星神交流对话。但这个不一样,这个是以抽象闻名的欢愉星神。 祝白换了个说辞,按照欢愉命途的概念,哪怕阿哈主观意义上可能不愿意对祝白剧透接下来关于王座的剧情,但阿哈能反抗自身命途吗?给阿哈创造乐子不就行了。 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让星神那么安安稳稳的随心生活。 索性瞥了眼三月七,祝白看着三月坐着的那轮残月是越看越眼馋。 在空中停下,打量着这轮残月,啧啧出声 “祝白你笑的这么变态干嘛?镜流姐你先别走啊,我害怕。” 选择性无视三月七脑抽的发言,没有丝毫报复心理,祝白一个响指,空间瞬间变化,眼前的景色虽然变化不大但也让三月七迅速反应过来这里的不对劲。 脸上突然被罡风打的生疼。三月立马眯着眼睛,转过身佝偻着身子,将头埋在怀里双手抱头在剑身上蹲着,任由狂风拍打背脊,吹乱头发,独自在风中凌乱。 结果抬眼一看。 只见祝白扩宽了那轮残月,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月牙上,感觉不够惬意,还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 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注视,祝白抬起头 就发现三月七那几乎可以杀人的视线笼罩在自己身上 “哦~,三月啊,怎么了,为师知晓你们这群年轻人就喜欢看些爽文。什么躺着不动就学会绝世剑法啊。各色帅哥美女全部收下纳入后宫啊。嚣张跋扈给别人展示什么叫做有钱了就忘本啊我都理解。因为现在是大白天,为师允许你做白日梦,晚上就更可以了,你做梦我就更不会拦你了。 可为师有什么办法啊,老了啊,不服老不行啊,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为师是想明白了,现在让我看着你享受,简直是不让我享受啊。而且为师都准备把钱给你了,你总不能让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吧。” 三月七冷着脸,面色无语 “您可真不愧是景元将军的师叔呢,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符玄太卜会被景元将军的话气成那个样子了。” “你是想要给阿哈找乐子套东西出来吗?”脑海中,阿哈再次开口,不过相比起以往,这次的阿哈冷静了许多,那股疯癫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 祝白不说话。 “你不会把阿哈当白痴了吧?阿哈都和谜语人合作了,你是要和我比谁更能忽悠人吗?见识过星辰粉碎的样子吗?阿哈没见过,但阿哈可以让你变成星辰被人粉碎。” 祝白还是不说话。 阿哈也不说话了,好像知道乐子在哪里了,但还不等阿哈开口,宇宙间貌似又有大乐子要发生了。 几个星系以外的某个空间站,智识的俩手下貌似又要干起来了,按照剧情和宇宙的规则,这种危急存亡,需要英雄拯救的完美场景,是时候让宇宙间的和平大使,阿哈出面了。 欢愉星神的意识瞬间从祝白的脑海里窜出。 一道红光径直从祝白的眉心处一闪而过,丝线被狂风吹拂却纹丝不动,只有三月七那呆滞的眼神为其仰慕。 “啊?!阿哈来了!所以祝白你刚刚不是故意的?”三月七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继续回到残月上进入为期半个小时的,无人在意的,虚度光阴但很爽的睡懒觉时刻。 镜流绕了一圈发现身后没人了,回头一看,落地探查了一番,算是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想待在这里休息啊?”祝白微笑着,指了指躺着的残月。 “嗯嗯。”三月七的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使劲晃荡。 “我们貌似来晚了,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镜流重新开口 “丹恒他们已经进入那个封锁的空间了,那个星期日的准备很充分。” “他妹妹现在在哪里?”祝白坐了起来,外套从肩膀滑了下去,但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阿哈和浮黎整的那什么试炼虽然作用不大,力量上没有增强多少,但是祝白和黄泉对于虚无的掌控却是强了不少。 “还有人记得这里有个三月七吗?两位?可不可以施舍一点儿眼神给我,不然我可要哭给你们看了。” 三月七顶着张无辜的脸,乞求的开口。 和镜流对视一眼,方法确定,祝白直接带着镜流给三月七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高声喊道 “作为老师,我决定友情赠送你一场没有降落伞的高空蹦极游戏,三月放心,梦想之地是没有死亡的。” 肆意的笑声在天幕中回荡,一个粉蓝色的身影在空中张牙舞爪,将整片梦境当成了水面,样子滑稽,在空中闭隆双手,如同一条固执的金枪鱼,直直的从空中落下。 在即将落地,直直插入大地,形成负距离交流的一刹那,像是扔铅球一样,祝白一把抓住三月七,将三月七当成跑轮里的仓鼠一样。 让三月在空中直接完美和那个类似滚轮的球体亲密接触。滚轮翻滚好几圈,终于是停下。 三月七站起来,一步踏出成功摔倒在地。眼前所有影像重叠。伸出左手想要支撑一下结果直接按到右手,一股钻心的疼痛狠狠的刺激着三月七的大脑。 心里,祝白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在三月脑海里旋转放映。委屈的情绪立马涌上心头。 但强烈的晕眩感压根没给三月挣扎的机会。 只听见哇的一声,一个嚎啕大哭的三月七顿时出现在祝白眼前。 “嘶,貌似玩过头了,我记得当时符尘整我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啊,为了学御剑,她可是把我从天泊司直直扔了下去,要知道她可没有清空星槎啊。” 第79章 辩论 “你不打算安慰一下三月吗?” “有没有可能我现在要的就是一个有着情绪的三月七。一直听别人讲大道理还是很让我疲惫的。” 一把将委屈的三月七扶起,掌心打开,剧场中的画框碎开,和过往匹诺康尼遇见的一切梦境回廊一样。 幽深的浅蓝光四溢着光晕。 身处回廊之外,但那股不断聚隆的力量不会出错。 “三月,时候到了,准备一下,该开始记录遗言了。” 少年的身形消散,融入这片梦境,他甩下背后的两人,似乎带着决意。 “如果强者的权势财富可以掩盖罪行,谁能对他们予以裁决、如果弱者为延续生存需不计代价,谁能为他们予以担保、如果至纯善的灵魂都会犯下过错,谁能给他们予以宽慰…” 冗长的发言在梦境回廊里回荡,声音的主人尽显对世人悲苦的怜悯 “你还打算说多久,在非秩序命途的命途行者前说这些,有何意义?” “小白叔!太好了,你是来帮我们的吗!”在那位天环族青年的背后,祝白蹲下身子,及腰的长发散落在地上,无声的抗议着眼前青年的发言。 “别误会,我并不是来找你的,我记得我说过,列车和我只是顺路,卡芙卡给我留下线索了,所以我就单方面认为,她是决定亲自看护你,也许剧本太过浅显,她看的很清楚,我注定是要当反派的那一个。” “不过幸运的是,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该托付的,也都托付完了。” 星期日转过身,眼神中无悲无喜,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规则被践踏,也许是因为祝白在家系驻地的大肆破坏,又或者是这个他在流梦礁看见过的令使,又回到了这里。 “祝白先生,你似乎对我的想法有些见解。” “别想太多。”祝白无所谓的扫了眼周围,目光中带着质疑 “说了你可能不信,自从我醒来以后,阿哈的声音就没从我的脑子里离开过,你的那些见解,这位乐子神都一句不落的给我复述了一遍。” “但最重要的则是,阿哈说对我来说,你很有用,一个秩序的信徒。但我现在开始怀疑阿哈了。” “祝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并非儿戏,我知晓你曾经被欢愉影响做出过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儿,但这里可并不简单。” 瓦尔特手中权杖亮起紫光,一道道光亮在瓦尔特背后被吞噬湮灭,那是无数微小黑洞的出现。 “黄泉,麻烦你了。”祝白走向星期日,口中言语不停,梦境中的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挡在星期日和列车之间,神色挣扎。 “这并不会持续太久”黄泉将刀柄落在腰间“只是虚无王座一事对于我和祝白而言,太过终于。不过列位可以放心,时间一到,我自会离开。” 祝白直接打断星期日的发言,不断往外扩张的回廊可以清楚的让所有人听见每一个人的发言。 “你是秩序行者,有着同协和秩序两层力量。” “是”星期日回答,面色如常 “你对如今的匹诺康尼不满,觉得这些都是同协,或者说,是希佩的不作为。” “不,只是乐园不再是最初的乐园,他出现了痛苦,有了压迫,所以我想要改变它。” “你的解决方法是在匹诺康尼内重走秩序命途登神?” “没错。”星期日应下,他知道祝白是想要动摇他关于对梦境改造的执念。 “那你知道星神是受命途牵制,是不自由的吗?” “如果美梦的延续需要人付出,那我愿意成为这个人,哪怕是舍弃人的身份,走上神途。” “那你告诉我太一是怎么死的。”祝白眼神如电,直直刺向星期日。 “您是在怀疑我没有为乐园带来庇佑的能力和实力吗?关于这个,我已有答案,如果你愿意,虽然时间很长,但我可以…” “我想问的是,在太一死前,这片星空下难道就有着美梦吗?难道匹诺康尼的诞生之初,它就是如今这副让你厌烦的样子吗?不论神明,难道每一个孩童,他们十年后的愿望还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吗?” 祝白打断星期日,对阿哈的质疑更加加强烈 “如果弱肉强食本身就是秩序的一种,你当如何?如果邪不压正本身就是小说中幻想出来的东西,你又当如何?如果劣根性和人性善恶本身就是双生花,会在不同的方面,不同的地点出现,展示,你还当如何?” “所以我会登上虚数的顶点,用绝对的光辉笼罩在每一片受我所呵护的乐园。” 星期日的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祝白的发言有着很明显的漏洞,很轻松就可以击破 “更何况如今的我,只是想要创造小小的一片乐园,是否登神如何登神,这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那你是什么情况,你是纯粹的秩序行者吗?守夜人和自灭者是完全相同的吗?混沌医师和丰饶孽物可以相提并论吗?还有开拓,如今的列车,和公司的那位,他们如今算不算都行走在阿基伟利开拓出的命途上。代表死亡的虚无和崇尚毁灭的纳努克,带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些难道都可以化为一类吗?” “所以我会登神。”星期日有些怒气了, 眼前的人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可你反抗不了命途,人性不是神性。我们假设你星期日现在成功了,没人阻挡你,你完美的在匹诺康尼内创造出了你理想中的乐园。” “那你怎么保证最后你还有能力影响改变后的匹诺康尼,成神之后的你哪怕和巡猎对于仙舟联盟一样,你留下了交流的方式,可你能影响未来的凡人吗?” “倘若星神的力量真的能够做到一切,影响凡人的一切,那当你第一次缔造规则,第一次背离同协命途的那一刻起,希佩的力量就应该从你身上消失。家族的猎犬就应该将你彻底笼罩,包围。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第80章 我以为 “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一样呢。”星期日一声长叹,眼神中尽是对祝白的失望。 “在一开始听你提及人神之分,我本以为我将在这匹诺康尼之内寻到第一位同伴,但很可惜,你行走在另外一条道路上,和我,只是有些许重叠罢了。” “我愿意承认你的说法,令使,我承认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不愿施舍一丝一毫眼神的神明身上是我考虑不周。为此,我愿意对你承诺,并邀请你来见证,我会用人的力量,构造出一片属于人的乐园。” “但也正是因为你说的,神无法真正意义上影响人,所以我仍旧不会改变。既然我拥有了力量,哪怕他可能会影响我的意志,我还是会利用它。” “你动用了仙舟联盟作为例子,我也同样以此回敬。但联盟和盛会之星终究不同。” “丰饶令使倏忽,创建药王秘传以各种方式妄图将仙舟人带回药师的信仰中。联盟回绝了她,我也能够理解和接受。毕竟虽然同为丰饶民,但在联盟被孽物侵犯,人民死伤时,那位早已被压入罗浮幽囚域的丰饶令使没有提供丝毫的帮助,那位慈悲药王也没有丝毫制止。” “我以为作为橡木家系家主的你,会和宇宙间一部分人一样,认为这是联盟的错。” 祝白感慨,宇宙间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认为联盟拿了药师的祝福,同为丰饶民却对丰饶孽物进行战争是联盟的错。 可联盟的死伤,妖星罗睺将仙舟苍城吞没,亲人,朋友,云骑都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那份场景,那份痛苦,除了同样受过步离人等孽物侵犯的人外,没人能理解。 你不能要求一个全家被杀的孤儿对千年前帮助过你先祖的一个神保持信仰。 哪怕你的寿命同样漫长,可杀掉你全家,将他们当成血食牲畜的,是和你一起被叫做同一个名字的生物,他们把你和杀人凶手一起叫做丰饶民,借此来抨击你。 他们只注视眼前的生死,没有立场,没有观点,但却可以高高在上的评价所有人。 主动走向祝白和他只余一米距离,这个距离祝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 但星期日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相信祝白,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哪怕是镜流在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理解祝白,两人的脑海里几乎有着一个相同的意念。 星期日微笑,转身看着星穹列车的一行人 “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向未来。有人生来弱小无助,有人限于后天的不幸,有人向卑劣和怯懦屈服。在生存面前,他们同样平等只能目视自己的价值,不断被外物掠夺。” 星期日的目光如炬,注视着列车一行人,看着无名客,星,继续开口 “如果你没有无名客的身份,没有星核,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同样要为生存而烦恼,你会喜欢哪一种匹诺康尼。适者生存的蛮荒之地还是人人得以幸福的美梦乐园。倘若人们连生存都无法保证,更遑论那虚无缥缈的平等未来。 “这世界上有各种情况,各种规则,各种没有未来的人,我也深知没有一个规则可以绝对公平。” 星期日转过身看着这位和他心中所想有着些许重合的陌生人 “弱肉强食这个规则本不该如此,对于适者生存这个规则我感到不满。可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都有能力,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 “在人们没有能力的时候,美梦之地其实也算是一种庇护。” “而这一切,只需要我来创造它,创造绝对的公平,创造不会被人们驱逐的公平。” “那么,祝白,虚无的令使,你身上有着极为庞大的命途力量,这股力量明显超越了令使的范畴,我知晓你要在这里做什么,所以我想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 少年愣住,自此之前他从未被人问过为什么要登上王座。 不,有人问过。他的师姐,罗浮的剑首,他的师傅,朱明的符尘。 像是被人阻挡,被一股力量拦下,发丝明显有着紊乱,镜流再次将那段可以压制魔阴身的黑纱缠绕在目前。 因为这样她可以动用更强的力量,她可以动用属于体内魔阴的一部分力量。她终于闯入了这片梦境回廊,她的表情告诉所有看见她的人,现在她很焦急。 “小白,等等!先别走,先别打破那扇门!” 那是在第几次的梦境中了?好像是在祝白知晓符尘和镜流同样有着未来记忆的某一次。 当时不过百岁的祝白和镜流,按照原本时间的发展,师徒三人一起坐在朱明属于他们三人的小院内。 作为师傅的符尘平躺在镜流的腿上晒着太阳,享受着徒弟的膝枕。祝白则洗着水果,将它们切成小块,一块一块的喂给符尘。 符尘闭着眼睛,满脸享受。 在祝白又喂了符尘一块后,符尘含糊不清的问着祝白 “小白啊,虽然有我的因素害你走上了虚无命途,但是哪怕有我在,你也不会有着想要登上虚无王座的想法啊。就是你们看不惯药师,可那毕竟是个神,你当不当王座又有什么区别?和镜流一起让药师升格成为不朽之龙不是更为稳妥吗?” 镜流同样抬起眼眸,才刚刚停下给符尘按摩的手指,但在一声委屈的哭喊后又无奈的放了回去。 但镜流的眼神同样传递着疑惑。 “真的不知道?”祝白装作有些伤心的样子,一把夺过了符尘的水果,虎口夺食,喂给了正在给符尘按摩的镜流。 符尘当时就急了,但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祝白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落寞 “算我怕你们俩了,我说。” “你还记得第一天将我和师姐捡回来那天吗?”少年眼神中带着期盼 符尘心虚的挠了挠头 “这天可真蓝啊。” “我就知道!”祝白象征性的吓了符尘一次 “你把我和师姐抱起来时我不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吗?可是我也是丰饶民啊,仙舟人有多难杀你能不知道?” “所以发生了什么?”镜流好奇的询问 “我看见了岚的箭矢落下,所有孽物在它那一箭之下全部化为灰烬,包括来不及撤退的云骑。” “当时一个念头就在我脑海里蹦出来了,我在想,一个没有丝毫感情,只是被命途限制的神,真的可以给联盟带来安心和和平吗?我们也是丰饶民,总有一天也要沦为魔阴,沦为孽物的啊,会不会有一天,我的信仰为了杀掉我会牺牲掉其他无辜的生命。” “帝弓是很强,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它就是一个联盟仇恨的聚集体,只不过是夹杂了一些其它的概念,有了强大的力量 所以它被称为星神。” “为什么人们会把一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家伙当做自己的守护神呢?难道我们就一无是处,只能把自己的性命,同胞的性命,交到一个不会在乎我们性命的…神身上吗?” 第81章 教堂 “……” 符尘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经历年月,可能已经比她还要长的徒弟了。 想了想,符尘还是接着开口 “可是我们眼前有路,虽然这是条不归路,虽然这条路会通往不得善终的结局,可谁会拒绝呢?” “哪怕联盟高层有你这样的想法,但他们也不会放弃巡猎的道路,因为走别人开辟出来的路明显更为安全,也是因为,我们没得选。” “要么老老实实接受巡猎的意志,将自己的性命融于剑锋,要么就引颈受戮,被那些个丰饶孽物屠杀干净。” “小白你是很清楚的,仙舟人的骨子里是睚眦必报的。我们不怕死,哪怕没有这长生种的体质,千百年前的仇恨,我们也必定用血来偿还。” “要么将敌手屠杀干净,要么被敌人亡国灭种,岚能从仙舟人中诞生,以巡猎为名,这些就是原因。” 符尘的声音和少年的重合,祝白清晰的回应星期日的回答,回应他的期待 “星神可以存在,但是他们除了命途之外更需要受到人类的限制,神影响不了人。我不管这条路听起多愚蠢,听起来有多么令人发笑,多么异想天开不切实际,我一定要走这条路。” “凡人想要力量?可以,在【ix】保持无期限长眠的前提下,存护的墙壁将所有星神围困在一个地方。” “凡人想要获得力量只有一个可能,如同自灭者和守夜人一般,想要力量,就靠着自己从命途中抢过来。诚然这给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提供了便利,但这也给复仇的火焰带来了力量。” “凡人可以以凡人的方式来解决夙愿,而不是因为神的存在而畏手畏脚。” 喀嚓! 像是一块被石头打碎的窗户。像是被顽童一脚踹开的破旧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自梦想之地最深处,流梦礁那团曾经困住祝白和黄泉的地方。 那片曾经有两位星神耸立过的地方散发出莹莹星光。 匹诺康尼是一片梦境 ,所以它没有尽头和终点,无论从那个方向坠落,在你的背后,都是闪耀的群星。 在协乐大典即将召开的这一刹那,所有齐聚在匹诺康尼所处星系的所有生灵。 自他们的身躯之上都飘荡出缕缕紫烟,这是笼罩在所有有意识生灵身躯上永远都无法摆脱的东西。 代表死亡,代表无意义的虚无。 万千生灵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生命的理解都化作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虚无命途之力,在盛会之星上慢慢聚拢。 一所巍峨的教堂在空荡的宇宙间形成。 一座暗沉的王座坐立在教堂之内。 所有生灵都用着畏惧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明显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王座。 因为这巍峨的王座代表着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它代表无意义,代表死亡,也正因此,它也常常代表着遗忘。 它带给人类的感觉,包含了人生中人类不愿见到的一切。 自王座之下,一层层如同水晶般夺目的楼梯在王座下蜿蜒盘旋。 在匹诺康尼之内,那场梦境回廊中。 祝白用着愧疚的眼神看着星期日 “非常抱歉,我扰乱了你的计划,但没办法,这些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自从这片星系中虚无不断增加,来往的人们越来越多,这场考核的最终幕就必定会落下。其实我骗了你,骗了三月和师姐。” 祝白抬眸看着镜流,那道早就该出现的百米高门出现在祝白身前,少年站在虚空中,他将手掌抚在门楣上 “阿哈的存在本身就是替我压制那股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虚无命途之力。毕竟它也是星神,就如同我刚刚说的一样,星神再强,他们也反抗不了命途。”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取巧不是吗?让阿哈免费给我打工,让希望看见珍贵记忆的浮黎看到一份关于王座的机会。” “这是星神间关于【ix】的对抗,我很荣幸,主动脱离了他们的棋盘,并且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让众神愿意与我合作来进行这场实验。” “没准我成功了呢…” 少年长发随风飘荡,固定发丝的头绳也随之碎开,在宇宙间经历零下多少度的低温,在狂风的席卷下化作灰烬。 少年手掌按在这道百米高门之上,手掌轻按。 无数碎片崩裂,这道百米高门如同水晶般在宇宙的虚无间轰然碎开,巨大的碎片平行地面,以压倒性的气势汹汹的砸向梦境回廊内的众人。 星期日仰起头,默默感受那即将落下的碎片。黄泉收刀入鞘,不再言语,她知晓自己的同伴经历何物,因为她也要经历。 镜流手中昙华寒光依旧,但如今剑锋内敛,剑气不显,像是没必要向世人展现它的力量。 整片梦境回廊,只有三月七和星两人抱头鼠窜,慌张大叫 “镜流姐,姬子,杨叔,丹恒你们别愣在那啊,快躲起来,那碎片几十米长,落下来可不是简简单单是青一块紫一块就完事了。” 相比之下星不再废话,知晓拉不开所有人,手中炎枪出现,随着存护命途力量的涌现。 将星期日这个敌人涵盖在内,星和三月给所有人都套上了两层护盾。 唯一不同的,星一个人,举着炎枪,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即将落下的碎片 “小白叔调侃过我的身体,这具躯体不一般,既然连末日兽的全力一击我都可以承受下来,那么这道只是看上去不对劲的虚无碎片,我也一定能够打破!” 炎枪,冲锋! 肆意的火焰自枪尖涌起沸腾,逐渐往外衍生着两道火蛇。 星双腿弯曲,手臂回转,目光灼灼,从梦境回廊内一跃而起,所站的回廊,构成他们的忆质直接被这股汹涌的火焰灼烧殆尽,哪怕有着一旁忆质的补充,但看起来,也明显虚浮几分。 “我一定能击碎这片碎片。” 抱着这样的心情,星如同一道火线拔地而起,将这道碎片贯穿,但出乎意料,碎片如同虚幻的一样,星没有丝毫触感,只得看见它砸入回廊,将众人笼罩。 “姬子,丹恒,你们怎么了!” “我们没事。”姬子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双腿微颤,像是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三月你知道姬子他们怎么了吗?”星落到回廊上。 星期日和镜流率先回到状态,一同开口 “这既然是虚无王座的力量,那带来的影响 自然是死亡和悔恨的情绪。” “那镜流姐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第82章 开始 “我已陷入魔阴,如今清醒也只是它被压制,但并没有消失 ,所以这些来自虚无的力量比起其他人,我接受的能力会比其它人更强。” “三月丢失了过往,从前往事如同白纸一般,于你无二,若是真的想要知道,不妨问问这位秩序的行者,明明从未有过这些恶念的叨扰,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适应过来。” 镜流昂起头,处于梦境回廊内,正好是祝白借着虚无的力量离开匹诺康尼的原点,这个位置可以将那些阶梯上发生的一切收尽眼底。 宇宙间,广阔无垠,看不见边境的虚空中。 晶莹剔透的台阶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吸引了星宇中所有的光亮。似乎群星都为其闪烁,不自觉的向其靠拢。 教堂连同那些蜿蜒的阶梯,在它们外部全部被一层类似于单面镜的镜子覆盖。 只能由星空中的旁人看见镜内。 “嘿嘿,压不住了?还是让王座显现了?看你那嚣张的样子阿哈还真以为你脑子多好使呢,还敢借着命途的局限威胁阿哈, 怎么不狂了?来,阿哈今天就坐在这里了,阿哈到要看看你是怎么登上王座的。厉害的你。” 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副艰苦朴素,呕心沥血的苦痛景象。少年拾级而上,走了几步,转过身子直接坐了下来,坐在这为他准备的王座考核上。 小丑面具直接飞了过来,眼神嫌弃,结果少年率先开口嘲讽 “不帮忙还说风凉话,那我看这王座也可以没有,干嘛非要有一个虚无王座呢你说是吧,阿哈。” “反正这个世界上有均衡在,就是没有虚无王座在那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虚无令使在,这不是非常符合均衡的想法吗?除了在阻挠【ix】苏醒上没什么帮助。” 祝白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种种现象表明,他压根没有掌握这份强大力量的能力。 现在的路只有一条,要么想办法踏出这条路,成为王座,要么死。 阿哈遗憾的开口 “可浮黎没死,她还会活下去,毕竟她虽然是个谜语人但她的想法很简单,收集那么多记忆说白了就是为了在宇宙毁灭之际再次重启宇宙,手上有了发展蓝本的她自然可以做更多事。我大可以碰见下一个祝白,好好调教。” 说着阿哈兴奋了起来,欢愉命途的绝对主人,宇宙间最大乐子人的本质彻底暴露出来 “我说祝白啊,你说如果在下一次宇宙重开时。仙舟苍城再一次没了,你没被你师傅带回仙舟而是被我的假面愚者给整了回来。” “没长大前就在酒馆里当个服务生,然后成功的被我那骄傲,乐观,充满笑声的欢愉命途勾引成功成为了一名假面愚者,我在从智识那里给你骗点儿知识过来。” “你说会不会真的一语成谶,真的顶替了我心中的痛,超过我的第二位初恋,成功的混入天才俱乐部呢。” “你说的初恋是谁?被你炸掉的列车的主人阿基伟利和那条恶心的虫子?”祝白的脸上肌肉颤抖,几条红色的条纹开始浮现。 “不是,我都在暗示你求我了,你怎么不照剧本做啊?是不是浮黎那死人又做了些多余的事儿。” 阿哈一脸不明白,从怀里拽了只黑猫出来,对着这只黑猫就是刷刷两下 “艾利欧,给阿哈说实话,你到底靠不靠谱,别阿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才培养出来的有着踏上王座资格的两人 其中一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啊!” 被阿哈叫做艾利欧的黑色小猫呜呜的压着嗓子。 阿哈不太理解,将脸凑了上去,结果 啪! 被阿哈强行叫做艾利欧的黑色小猫伸出爪子,对着妄图讨好它好换种方式套近乎的阿哈直接一肉垫打了下去。 一个红色的猫爪印记出现在小丑面具上。阿哈的小丑脸向内凹陷。黑猫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眼神中是藐视一切的情绪。 “啊!亲爱的艾利欧,我错怪了你了,我就知道哪怕只是一只长大像你的黑猫也和你一样,有着终末的力量,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呢。”祝白从阶梯上站了起来,无风,但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是啊。”阿哈羞涩一笑“所以我知道你的结局了。” 一道略显嘲讽的声音在浮黎,博识尊,阿哈这三位真正下场星神的心中响起,还有这位处在漩涡中心的人类,这是属于阿哈的声音 “玩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无厘头的准备不就是为了一个缘由吗?” “死亡不讲道理,就算是星神都不能完美掌握生命。那么一个只是不怕死,觉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守夜人凭什么走出和【ix】不一样的路,在无意义的虚无中走出不一样的路。” “你不是对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星神不满吗?想困住我们?白日梦也不敢往大处想?要做,就来把狠的,发挥你巡猎崽子的本性,以众神为敌人。”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么我想要直接杀了你,那也正常吧。” “毕竟,比起善良,守序,仁爱这些,还是你们仙舟人实实在在的仇恨,深深刺骨的杀意更有效率。” 天地倒换,教堂泯灭,无数星光散去。原本隆重闪耀的星光在现在泯灭的星空对照下,反而显得让人令人窒息。 在祝白眼里,那些承载自己的坚实阶梯凭空撕裂。虚空中 只有那悬挂的王座还一半如二。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身材挺拔修长,但又不失美感的青年形象自空中落下。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王座的每一寸,眼神迷离沉醉,像是彻底沉沦其中。 最后,这位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依靠着王座,手臂借力,直接翻身坐在了王座之上。 响指一打,布满荆棘的高耸血气树木,利齿暴露的凶暴狼人,在加上一个手中持剑,气息萎靡但眼神如刀的黑发剑客傲立在空中。 第83章 挑选 “倏忽,呼雷,加上一个本该死去的你,嗯,还差个谁才能更好的恶心到你呢?让阿哈好好想想。” 那小丑面具的高大青年手指捏着下巴 “让那个剑首来?不行不行,结果太简单了,你俩谁死都没什么效果,说不定砍完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让我的另外一位靠实力和意志干到我面前的小白鼠来?好像也不行。” “真是难为死阿哈了!” 那个阿哈化作的青年躺在虚无的王座上,烦躁的甩动四肢,宣告着它的不满,最后好像绝望似的 一个浑身散发着温婉生命气息的神被阿哈拉到这片星系,恳请她做停留。 倏忽的幻象,呼雷的倒影,曾经还拿着剑的祝白的刻印。一树,一狼 ,一人三人齐齐跪下言辞诚恳真挚 “求慈怀药王降下祝福,给予我等经历岁月洗礼而不腐朽的身躯,感受死难而不毁的肉体,永远滚烫而不断绝的血脉。” “允。”药师指尖凭空出现一段枝条,三滴翠绿色的汁液从那枝条上滴落。 下方的三人伸出手掌,将那滴降下的祝福接住,一口吞下。 贯穿云海的一道箭矢凭空显现,蓝色的光芒照耀一整片星空。如同潮汐般汹涌不绝的命途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一个半人马站在时光长河的上游对着这片星系一箭落下,居高临下。 冰晶的王冠凭空出现,智慧的星神随即行来。躺在王座之上的阿哈放下已经准备好力量的手掌。满意的看了看那道执拗的半人马身影,将视线放到了他最为感谢的丰饶身上。 “是帝弓的神迹降临!这是怎么回事!帝弓不是一直在寰宇内追猎孽物和药师吗?怎么会在盛会之星的星系落下一箭,谐乐大典召开在即,这一箭落下,帝弓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巡猎的联盟,也将会沦落为和反物质军团一样的恶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片星系里,开启隐形的仙舟歼星舰内,符玄双手死死握紧控制台,一旁的曜青将军面色泛白,手中一片湿热。 “阿哈这混蛋,一定是它动的手脚,这个该死的乐子神!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被这混蛋屏蔽了,不然凭借歼星舰的探查,我们怎么可能只看见祝白枯坐在阶梯上,停下了对王座的攀登,他可是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连一半都没到!” 符玄之后,曜青的狐人将军一拳砸向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有一个可能。” 一位白发赤瞳,却用黑纱覆盖眼眸的清冷剑客顶替探查王座攀登过程的画面 “是你,在怀炎将军离开后,我以为你会离开。”符玄垂下瞳孔,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是药师。” “什么?” 镜流的语气不变,一如当年在鳞渊境内斩杀身化恶龙的白珩,那时她也是如同现在一样,虽然情况紧急,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哪怕是被迫。 “我说,在那片由虚无命途力量构成的阶梯上,除了欢愉星神之外,还有联盟最大的敌人,药师。 ” 镜流的语气冰冷,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磅礴的杀意,她的好友白珩是因为丰饶之力死的,如今她的师弟在登上王座的路上,却再次碰见了这个和仙舟人纠缠不清的星神。 “说清楚点儿,为什么药师会来,这可是虚无的王座,要知道在宇宙中,广泛的认可一个道理。看似以无意义着称的虚无,可是和代表灭亡的毁灭一样,是实实在在的不受待见的那一批。” “难道一个被命途力量限制、制约的星神,还能冲破命途的限制,直接杀到代表她敌对力量王座的考核中,扼杀这个潜在的敌人吗?” “依照符尘留下来的答案,本座继续演算过,答案清楚从未有过变化,命运无法改变,丰饶的力量在这场关于王座的考核中绝对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帝弓的光矢却实实实在在的落下了。” 飞霄反驳,毕竟岚作为现存星神中,唯二会主动攻击的星神,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会有掩饰 也掩饰不了丝毫。 “智识的神明和记忆的神明拦下了帝弓的箭矢,祝白曾经提及过遗言,我当时也以为他看不清前路,又或是王座的道路太过艰险,以至于他都无法判断自己的生死。” “麻烦你说重点!里面的人除了是联盟想要带回来的重点囚犯外,更是你的师弟,你可答应过符尘的,答应我姑姑了。” 符玄直接打断镜流,这种谜语人话,她一刻都听不下去。 镜流面色不变,符玄的话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压力 “不是祝白想死,或是怕死,我想,他得到的答案就是想要登上虚无王座就需要先死一次。【ix】的命途确定了只要它醒来那就是宇宙毁灭的那一刻。” “按照祝白和另外一位虚无令使所说,阿哈,博识尊,浮黎三位星神之所以想要造出一位虚无王座出来,就是想要影响【ix】,干扰它的命途。” “要么【ix】的命途直接被人干扰,哪怕醒来也无法毁灭宇宙。要么就是让【ix】再也无法醒来,为其它三位星神命途的开辟创造完美的条件。” “这,就是他们,这两位被众神选中踏上王座之位的两位虚无令使,从中得出的答案。” 说完,镜流立马切掉和仙舟的联系,其实他留了一部分没有说,除了这方面祝白还详细给她说了关于他们这个所谓针对药师的计划。 明确的点出了那几个最大的问题。 繁育的尸体怎么来的,罗刹凭什么可以拿到繁育的尸体。 星神确实受命途影响,那为什么会有好几位星神一同出手发起神战打死繁育。 不存在命途吞并的情况,毁灭纳努克身上的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那真的是人类可以造成的伤害吗?如果是,那么这个人类就一定是王座。 可为什么宇宙内一点关于这个王座的消息都没有。 这一切的巧合,充满了问题。可却没人怀疑? 第84章 自杀的目的 类似于斗兽场的圆厅内,阿哈百无聊赖的倚靠在那个属于虚无的王座上,时不时的摇着腿,烦恼的打着哈欠。 在这个形似斗兽场内的四人,祝白居于一角,其它三人虎视眈眈。 那个有好几个仙舟人高的狼头生物在张口吞下来自药师的祝福后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猩红的舌头像是触手般给人带来不适。 “都蓝的传承,乃是用无数子裔加上狐人的生命,再加上长生主恩赐的泉水在基因巫术的催动下才得到这轮胎动之月。我将其从上一任战首的心脏处夺得,如今它的光华照亮我的全部躯体。” “现在,我则是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再次得到了长生主的恩赐,从仙舟罗浮的幽囚域遁走,来到了这里。而你,祝白,你比不上那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还妄图负隅顽抗和我相争,我将撕裂你的身体吞噬你的血肉把你的残躯带回仙舟那几个将军知道你的下场。” “嗯?”少年挠了挠耳朵,像是没听到似的,也没什么明确对的目标只是把声音放大。指着对面那个几乎是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家伙 “这头像是狼的狗似乎在骂你哎,你就没点反应?连倏忽这个生命力比阿米巴原虫都要强盛的老不死的都蹦出来了这场景有多玄乎各位看不出来?” 祝白一声嗤笑 “不会是咱们的欢愉星神,阿哈把你们从那些记忆里提出来,结果忘记把你们的脑子和种群放回去了吧。” “啧啧,这也难怪,毕竟一个是丰饶令使,一个是当了阶下囚还不闹自杀的骄傲战首,你们俩玩出什么花活我可一点儿都不奇怪呢。” 呼雷的牙缝里窜出两股白色的气体,活动了下身子却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祝白眯着眼睛,满脸笑意的看着上方躺在那个为他准备的王座之上的阿哈,选择性的忽略久久停留,还未离去的药师。 感受到下方那道刺眼的视线,期待已久的阿哈得意的翻过身用着充满调侃的语气不断刺激着向它投来视线的那人 “呦,这是发现阿哈弄来的三个都只是副花架子,没什么攻击性喽。” 王座上,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一脸坏笑,仿佛是想到了接下来眼前这人的下场,为此而高兴。 “虚无,无意义,无生命,无胜负,无记忆总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走在这条命途上的命途行者有两类,守夜人,自灭者。” “说来说去但说到底,这两伙人的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被生命避之不及视作死亡的虚无却是你们这伙人的唯一动力。” “这可真是相当讽刺呢,明明你和黄泉,你们两个人和其他虚无命途行者一样,都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但却恰好都认为答案一定不是死亡。” “你倒是比泯灭帮里被我送到【ix】的那几位聪明的多,想出个这么抽象的方法。” “认为死亡一定不是生命意义的答案也恰好证明,对于迷失方向,看不清前路的人来说,死亡也刚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警醒你们的东西。” “已经否定的答案,却是唯一正确的,可以给予尝试的答案。而又恰好,自灭者和守夜人是群压根不怕死的,送死这个答案简直是【ix】这卤蛋扔到你们前面给你们抄的答案,哎呀呀呀,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的阿和都希望你这次没能登上王座,在宇宙重启后阿哈就能把你抓过来好好培养成下一个假面愚者了呢。” “可你有没有发觉一个很大的漏洞呢?”坐在王座之上的阿哈将身子往前倾,气势碰的一声全部爆发 “既然你都不怕死,不在乎死了,一个只是在肉体上能感觉到的死亡对你来说和活着有什么分别?你都把死亡当成目的了你还凭什么靠它来替你走出这条猎神的路,凭想像?还是凭你白日做梦。” 下方,包括呼雷在内的三位都如同机械一般,没有指令就不会动摇丝毫,可呼雷,倏忽,他们的眼睛却分外明亮。 因为他们都没死,都还在这片寰宇之下活着,他们的意识还在这片星空中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哀嚎。 那个祝白过往的复制品则不会,因为他已经死了,在他的前方走出的答案就站在他的对立面,所以他的眼神不会有光亮。 “所以药师的作用在这里…” 祝白试探性的问到 “靠生物本能来激起人类对于死亡天然的恐惧,在战斗中恢复作为一个常人该有的愤怒和欲望。” 阿哈微笑“这就是答案,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药师这个宇宙间最大的治疗师给你喊过来了吧。” “你是仙舟人,可是非常明白的,被命途限制的药师,就是个不长脑子,只要有人寻求赐福,她就给的白痴。” “你这是打算让我一直被虐杀下去啊。”祝白捏了捏手心,一股湿热的感觉。 浑身不自觉的紧绷。 对着祝白,阿哈一脚踹了把刀过来。 “这是我给初始玩家的必备道具,是按照你师姐那柄支离剑一样的材料随手捏出来的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觉得阿哈的锻造天赋比那个刃强了太多,要膜拜阿哈了啊,啊哈哈哈哈!” 刀刃落地,直直插在斗兽场的地面上,长刀还未拔出就散发出一股寒气,倏忽,呼雷,刻印的祝白在这柄刀落地的一瞬间就迅速动了起来。 以呼雷为中心,仿佛有轮悬挂在其头顶上的赤月,向下方的战兽提供着肃杀的血气。挥舞着利爪,手中长刀咻的一声从狼人手里飞出,如同天空中乍现的闪电,声势迅疾猛烈。 祝白一步上前,同样移动身形,直奔那柄落在斗兽场中的利刃,感受着呼雷身上不断上涨的血气知晓是赤月在发挥作用,同样展开虚无之海,将整个斗兽场涵盖其中,还不忘出言嘲讽 “都是血色的月亮,我是残月,你是满月,你个孙贼在这抄袭呢?!” 第85章 反骨仔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而且,再次见到我你就一点儿激动的情绪都没有?比起在梦境里你带着镜流他们五个,再加上那个该死的虚无令使一起围攻我,在我的记忆里,咱俩可是有好几百年没见面了呢。” 高耸的树木在触碰到药师赐予的那一滴翠绿的瞬间,原本高大的身形就立马发生了变化。 为了在这场围杀中更好的发挥出战力,倏忽化作人形,一头长发,末梢长出些许嫩芽。 茂盛的生命力以无法言语的形式在倏忽身上体现,一根寸许长的木簪从倏忽头顶出现,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效果。 “是因为现在不是正义的群殴了,对象发生变化挨打的人从我成了你,所以现在占据人数优势的我,才是正义对不对?” 倏忽俏皮一笑,眼中的寒意却慎的人头皮发麻 “别介,群殴可是要技术的,比起我当时那几个天才队友,先不说呼雷这头狗崽子,你队伍里可是有个反骨仔啊。” 祝白一把握住刀柄,莫名的刺痛让祝白下意识的松开手,但看着已经压至身前的呼雷,虚无之海展开,海面就在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上升几米,将那柄脱手的长刀再次拖起。 强忍疼痛,祝白调转剑身,在空中横刀于前,及时挡下了呼雷的利爪。 伴随着赤月的加持,呼雷的爪子突然延长好几寸,双指相扣,直接扣住祝白的长刀,另外一只手自下而上,三道赤红的罡风从爪上疾驰而出。 少年来不及反应,对准呼雷的眼睛,一柄弯刀凝聚而出,以飞剑样式,直直刺向呼雷。 呼雷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直接吞下祝白借助虚无之海凝聚出来的弯刀。 而斩出的三道赤红罡风方向不变,只是速度比起开始施展时,慢上了几分。 趁着这个机会,少年立马给自己裹上了一层海水。波涛在那三道赤红罡风后面助力。 两道水流由于都是祝白虚无之海的一部分,相互接触自然连接到一起。 借着呼雷的这道斩击,祝白借力直接和那三道罡风一起远离战场中心。有着一层波涛的助力,此刻的三人没有一人能够追上祝白。 “倒是滑溜,有本事站住别逃!” “那抱歉了,我恰好是个没本事的,只喜欢因为一张嘴就和煞笔吵架,都陷入你们正义的群殴了,我不跑留那喂狗呢?”少年立马回击。 侧目瞥了眼手中的长刀,刀柄已经被祝白自己的鲜血染成红色。 手掌处还一直传来一股蠕动的感觉。 将刀身靠近刀柄的位置夹住,往外一掰,阿哈踢过来的这柄长刀的刀柄正在贪婪的吮吸着祝白的鲜血。 刀柄末尾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根尖刺,在刀柄的各个方向窜出,刺破手掌。 “作这么严谨,连刀上都下手脚了,这真是欢愉命途能做出来的事吗?” “哎哎哎,你骂谁呢,阿哈是能听见你的心里活动的,你这么不加掩饰的诋毁阿哈的名声仙舟联盟知道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联盟的人要形象补偿费。” 阿哈大声的抱怨,还特意在空中将祝白的心理活动重述了一遍。 像个不专业的导播,只能靠段子挣点花活。 “玩这种套路,不是,我可是仙舟人阿,就是把头砍下来只要缝上我照样可以活过来的。靠吸血来削弱我,这和让一条水蛭吸干我有什么分别。” 虚无之海展开,一道轻微的波纹在祝白左边不易察觉的荡漾。 下意识的,祝白感到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 果然,就在祝白感受到这道波纹的一瞬间,相同样式的一柄长刀,刀身上泛着寒光,突刺而来。 祝白立马掀起一道水幕抵挡,同时手臂上凝结出一块臂甲。臂甲上有着一柄带着些微弧度的短剑,供做缓冲。 刻映出来的少年轻而易举的突破那层薄得可怜的水幕,这道水幕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甚至连速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损耗。 要知道这座斗兽场虽然是阿哈变化出来的,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个比宇宙间其他物质坚硬的斗兽场。 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更何况现在的斗兽场,可是被祝白的虚无之海笼罩,是实实在在的自家领地,可竟然对这位复刻出来的冒牌货没有一点儿影响。 但幸运的是,那道紧凑凝聚出来的臂甲,上面的短剑借着那微小的弧度完美的将这个刻印出来的冒牌货的长刀挡下,让其有了一定的偏航。 这柄暗杀的长刀可谓是贴着祝白的脸划了过去。 “你妈的,阿哈你和我玩这套!” 法眼爆射出亮光,法眼中智识的力量除了太卜司内的公务之外,祝白利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自己覆盖上一层保护罩,但现在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哪怕将法眼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构造出来的护盾由于距离问题,也会轻而易举的这个刻印品从内击破。 情急之下,祝白直接将所有力量汇聚到刻印体的腰腹,好几层护盾直接拉开祝白和这个刻印体之间的距离。裹挟着虚无之海到了浪潮,祝白直接鞭腿,将这个刻印体移开。 笼罩整个斗兽场的虚无之力其中接近一成,都被祝白汇聚到这一击上,甚至还有不少浓缩的虚无之力都被祝白灌到了这个刻印体的体内。 这个刻印体直接将长刀甩出。 随着他被海啸吞没,这柄长刀在最后跟随主人离开之前,爆发出莫名的力量直接炸开,爆炸掀起的能量潮给了祝白极大的冲击力。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祝白轰向了一处宽阔无人的位置。 消失了许久的呼雷和化作人身的倏忽瞬间可出现在这个方位。 倏忽咧嘴一笑 “你指的反骨仔不会就是这位兄台吧?确实是反骨呢。” 倏忽捂着嘴,心情畅快无比。 被压在幽囚域内,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好不容易在罗浮仙舟的摧残中清醒一次 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脑子里多出来一段关于自己被围杀的记忆。 第86章 为什么杀 对于一个深知自己未来仍然会是这种惨淡日子,并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彻底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会被罗浮人拉出来,公开斩首的人。 倏忽在得知这些记忆竟然是一个当年随意就可灭杀的小子搞出来的之后,本来就因为祝白嘲讽而升起的杀意,更是浓厚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就在倏忽准备下一刻直接干掉祝白时,她和护雷的躯体再次停下,这具身体再次失去掌控。 倏忽顶着怨毒的眼神,求助般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药师。 “我可是和慈怀药王坐而论道过的丰饶令使,可不是那些废物可以相提并论的!哪怕是在梦境里的,只针对我一个人的围杀行动,祝白也是找了云上五骁和那个虚无令使。” “整整三位令使,一位龙尊,一名剑首等等几人,药师凭什么不在意她。” “别想太多了,我的玩具。”阿哈笑着看向倏忽,远远的抬起手指 随着而来 倏忽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却是被阿哈直接拎了起来。 “麻烦你搞清楚状况,你能出现在这里参与我的游戏是因为阿哈,和你本人,和药师,没丝毫的关系,别给自己加戏,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说完,阿哈随手一捏,高高挂在空中的倏忽,直接爆开,散成一片血雾。 停下所有人的行动,阿哈看向药师。 “求慈怀药王赐下祝福,帮助阿哈解救这位可怜令使的痛苦。” 药师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像是在宇宙间晃荡的样子一样,搬弄着手中的植株,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随意的扔下一粒稻穗,飞进那片血雾中。 在这粒稻穗堪称夺人心魄的奇异生命力下,被阿哈随手捏死的倏忽就这么草率的死而复生。 倏忽的眼睛睁的老大,瞳孔都要爆裂开,再次感受一次死亡,还是这种随手被人捏死的死亡,让她的心中再次升腾起一股绝望。 但阿哈毫不在意,转而将视线放到半蹲在虚无之海海平面上的祝白,兴致满满的开口 “如何阿,我的天才令使。是不是很惊讶?荒诞,混乱,毫无逻辑可言,只为了笑声而做出一切行动的欢愉,也会有着这种折磨人的计划。” 属于长生种的生命力迅速恢复着祝白因那个刻印品爆炸而受伤的背脊 少年看着那位代表着欢愉的星神 “这个世界上,星神众多,所以被我们选中当做实验品的人,实验地点有很多,你也别觉得奇怪。不就是发现一个过去的自己掌握着现在自己的一切能力吗?” “比起天才俱乐部的实验,博识尊可是特意弄了个保洁将天才俱乐部里那些冒犯的家伙清理掉呢。” “话说你就不好奇这个计划吗?”阿哈摇晃着胳膊,瘫在王座上 “好奇这些东西可以让我过的更加舒心吗?难道你会放弃这场对我的试炼?” “当然不会啦。” 阿哈立马接上话头,这场战斗在凡人眼中可谓是几辈子都难得一见。 哪怕是在仙舟联盟这种令使级别战力频繁动手的势力里,想要看见这幅画面,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对于阿哈来说则是显得太过平淡无聊了。凡人的战斗又怎么会吸引一个经历过, 甚至算是某种意义上发起过神战的星神呢。 “还是不和你扯其它家伙的动作了,就说这里,既然你刚刚在心里骂阿哈,那么阿哈现在诚恳的发问。” “看见药师,你现在晕吗?” “我为什么要晕?”祝白皱着眉头,心中暗道不好 “都说了是给初始玩家一个道具了,为了吸引玩家充钱,阿哈怎么可能给你创造这么个一点儿缺陷都没有的道具呢?” “你可真是个黑心资本家呢。”祝白眉毛狂跳,心中尽是槽点。 “阿哈呢,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肯定不会让我们的药师姐姐,你臆想中的猎杀对象过的那么轻松呢。你也放心,阿哈是绝对不会让我手下这三个废物再次寻求药师的祝福的,不然让我药师姐姐烦了,我还怎么玩儿。” 阿哈笑的极其恶劣,那张狂的笑容看的在下方目睹全程的镜流一阵寒意 “欢愉阿哈…” 三月七摇着手,立刻出现在镜流面前 “镜流姐,你别担心,小白师傅这么强,不说他本来是虚无令使,他还有着一枚法眼,就算打不过,没登上王座也一定能活下来的,而且药师一定会救他的。” “三月你就别说了。” 丹恒一把拉过三月七,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现在镜流本来就担心,你还非要提醒他祝白可能会死。至于你说的后面的药师救他…” 丹恒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提醒三月七 “现在祝白就一直在避免自己受伤,避免被药师祝福,你没发现阿哈的眼睛一直在祝白和药师的身上晃悠吗?这是表明了盼着祝白接受药师的祝福。” “而且如果药师赐下祝福,不就说明了祝白直接被打到快要死了,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吗?” “啊!是这个意思吗?那怎么办?!小白师傅的体力又不是无限的,阿哈不是肯定能让药师赐福 肯定能让小白师傅濒死躺在那里吗?” 三月七一声尖叫,在整片梦境回廊内传播着这道声音。 姬子脸色剧变,一把冲上前将三月七的嘴捂上,将三月七抱在怀里往后拖。 还不断的摇着头,示意三月七别再说了,闭嘴。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镜流望着上方斗兽场,还在被围攻的祝白,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他会主动接受药师祝福的,他一直都不觉得药师错了,但也从没打算放过药师。” “我相信你的话。”丹恒走上前,和镜流,星期日一起看着上方斗兽场内的‘试炼’。 镜流侧过脸,看着丹恒 “那次围剿倏忽的梦境里他不是表现的很明显了吗?更何况他是个人,人是必须要有立场的,在宇宙间不存在中立派系,有的时候,中立就代表着态度。” “药师作为一个赐予长生,救助病患意义上的星神她不该死,但她什么人都救,什么人都给赐福,可谓是延长了宇宙间的战争,这种医师,必定会死。” 第87章 报复 “在宇宙的范围内谁敢谈论无辜一字?又有那个人,那个神不无辜?但我们都没的选,包括上面那个不断挣扎的人,行走在相同命途上的人,终究会递出不同的答卷。” …… 上方,由阿哈借助四溢的虚无之力构造出来的斗兽场内。 “啊哈哈哈,太爽了太爽了!这就是欢愉,这就是欢愉啊!” 王座上,阿哈抓着弓,瞄准斗兽场内的四人进行全方位无目的扫射,笑容癫狂,场内一片一片的炸开,爆起滚滚烟尘,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岚啊,岚哥啊,阿哈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天天拿着弓在宇宙内追着药师射了,这滑溜的活靶子生命力强不说他还会反抗,还不用计较后果,这可真是宣泄情绪,寻求欢愉的最佳活动啊。这太爽了。” “下面的几个,阿哈收回承诺,是阿哈错了,你们可以随意向药师寻求祝福 就是一定要的蹦跶一段时间啊!” “欢愉你……” “逮到了!又是一个,别想在阿哈手上跑!”阿哈两指一捏,一根类似于拐杖糖材料的七彩弓箭立马出现在阿哈手上。 将箭矢尾端往嘴边靠,阿哈一口咬断箭羽,大口嚼着这些看似弓箭,实则是糖果材质的弓箭。 明明是糖果,阿哈咀嚼完后却吐出个泡泡,这个泡泡最后又变成气球,里面明显装着糖浆。 拉弓满月 “哎嘿,我的小狼人,别跑啊。啊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星空下。 感受到那道模仿岚的箭矢,祝白立马和呼雷拉开距离。 原本躲在暗处 随时准备暗杀祝白的那个印刻体也显露出真身,生怕阿哈这瞄准呼雷的一箭殃及池鱼。 “慈怀药王,阿哈这么挑衅,你就没一点儿表示吗?动手啊!你的令使还在这家伙手上遭罪呢?!” 祝白梗着脖子,脸色铁青 “这个死欢愉星神可是在你面前找事儿呢?在你面前玩岚那一套,弄死他,今天你们两个动手还有这么多观众为你摇旗呐喊呢!” 仿佛被祝白的话刺激,药师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跳动了几分,看向了没有恳求赐福,被阿哈当做玩物射杀的几日。 并将视线挪移到阿哈身上 “想动手?”阿哈直接调转箭头,对准药师,语气丝毫不在意。 但最后药师视线移开,毫无作为。 “还不明白吗?”一道爆炸声响起,阿哈轻蔑一笑 “怎么这么多星神,怎么关于你明明有三位星神下场,偏偏就是我阿哈主导,进行一系列事件安排,你想过没有,这都是为什么?” 阿哈摆了摆手,像是看不见附的药师 “星神受命途限制,在你眼前的药师,就是被命途控制最深的那一批。繁育是怎么死的?被存护打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产生了不想繁育的念头,结果啊,和自身命途反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平白无故让存护捡了个大名声。” “但我阿哈不一样阿,只要能给我带了来自,这宇宙间就没有一件事是我不能做的。” “无论是培养出你这么一个虚无令使让你明确自己准备登上王座而从虚无中走出的路。还是配合浮黎和博识尊 在这场针对虚无的试炼中使劲给你们下绊子。” “又或着现在。” 阿哈大拇指回弹,在手里一弹一弹着糖果,坚持让着颗糖果在空中保持同一个位置再落到手里。 等到那一次失误了,就把这颗糖果塞回嘴中。 “整个宇宙里,能够在不违背命途概念存活下来,并造成各种事宜的星神,只有我欢愉阿哈啊。” “浮黎只对记忆感兴趣,动脑子的智识才会看一眼。巡猎只会杀丰饶孽物 ,药师不长脑子随意在宇宙间赐下祝福,靠着赐福数量来改变仙舟联盟和其它丰饶民之间战局的走势。” “毁灭是个小疯子,同谐更是无法对个体造成多大影响,均衡只找极端。” 总结完毕,阿哈长舒一口气感慨 “所以现在你发现了吗?整个宇宙间能够布局完成目的的星神不少,但是对于所有布置都可以插上一手,并成功复制下来再次使用的星神,只够我阿哈,只有我一个!” 突然,祝白只感觉一股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一个事实,周边的一切都有问题。 “哟,感觉到了呢,不过就你这个反应速度,和众神相比,和死人有什么差别?” 在祝白脚底的一个深坑内,咻的一声分裂出一道光亮。 不仅如此,凡是被阿哈一箭射爆过的地方,哪怕上方覆盖着一层虚无之海,还是往地面陷进去,出现一个大坑。 这些坑里都一股脑的射出一条条金色的光束,向世人彰显着他们的实力。 由于这片海面是被阿哈无死角轮番轰炸过,因此在地点上,完全不存在没有被阿哈踏足过的地方。 射出的光亮,几乎覆盖了整片虚无之海,整个斗兽场。 “欢愉还是有一定缺陷的…”少年冷笑,你的脑子不一定有那么好使。 覆盖整个场地的虚无之海瞬间收缩,将祝白整个身子都包裹在内。 一道月光自下而上一飞冲天,直直落入这片虚无之海内。 将海面冻上好几层,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层,再加上有祝白虚无之海裹挟的保护,哪怕是由阿哈力量二次释放的那些光束,也无法突破这层保护。 “还是那个问题呢” 阿哈遗憾的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都说骄傲是年轻人固定的毛病,我看你也不年轻了啊,正常仙舟人在你这个年纪都该死上一次,准备第二世的结果了,你竟然还敢这么猖狂,犯这种错误。” 果然,自匹诺康梦境回廊内,镜流将昙华剑再次化作月光,自下而上,将这道冰剑送入虚无之海,消失已久的倏忽再次浮现在祝白背后 “虽然欢愉阿哈确实是条畜生,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比起挑战没什么可能的星神,我更务实,凡人,更好报复!” 第88章 释然的方法 “你个懦夫!”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从您身上学的呢,虚无令使大人,你忘了吗,这是场围杀,以多对少,处在正义一方的我,注定是要赢下这场战斗的胜利的!” 倏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祝白只感觉眼前一黑,一根上百米长的细小竹鞭对着少年的身躯横扫而来。 一个高耸入云的巨大树木再次出现。 倏忽变作本体。 上过王座,树梢直抵虚无王座,这还是阿哈不愿意让倏忽打扰观赏视线的原因。 树干下抵梦境深处。 动辄几百米的树干直接在匹诺康尼内压塌一大片建筑,如同灭世的陨星,将匹诺康尼一把平推。 如若不是家族内大部分人由于祝白先前一闹,让他们知晓了哪怕是美梦乐园,也照样有死亡一事,这场倏忽之乱在匹诺康尼内的初始展开,必定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星期日附身看着脚下逃窜,不断崩塌的美梦建筑,四散奔逃的逐梦客。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充满了对下方人们的怜惜,还有着一丝…窃喜? “也许让秩序重现不仅可以挽救被倏忽伤害的逐梦客,还能够直接扫平家族内的一切腐朽,让秩序重现,让美梦重现。” 在星期日思考的这一瞬间,也几乎是在昙华剑直入虚无之海的那一刻,镜流,丹恒,这两位云上五骁中的两位,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就直奔梦境深处。 凭着对丰饶孽物的理解,和与倏忽厮杀的经验,镜流和丹恒一同想到了匹诺康尼的梦境下场。直接杀向梦境深处。 毕竟众所周知的是,如今的美梦之地,是可以死人的了。 更别说,进入匹诺康尼的,只不过是倏忽的一部分躯体罢了。 就是本身拥有令使战力,想要偷袭一个力量也为令使级别,并且时不时突破这一界限,随时会踏入王座境界的人,哪怕是倏忽这个在令使级别沉寂已久的人,也不敢拖大。 斗兽场内,在倏忽这一竹鞭下,少年的胸膛直接裂开,仙舟人的体质优势让祝白直接将快分成两半的身体强行拼接回去。 鲜血上涌,让一齐聚拢在头顶和瞳孔处。 祝白只感觉头昏脑胀,眼前一片昏暗,直接丧失了对身体的一瞬掌控权。 “请求慈怀药王赐下祝福,治疗这个身体快要分成两半的可怜仙舟人。”阿哈这么说道,他终于从王座上站起来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但是所有星神心中都希望有的一条路就要出现了。 明明比不上倏忽被阿哈捏爆直接化作血雾,药师没有抛出一粒麦穗,用来治疗祝白。 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双手颤抖,怀中的几根稻谷直接飞出。 在祝白断开的身体两半间缠绕盘旋,都已经不能用茂盛的生命力来形容了。 这就是神迹!堪比建木,不,这是比建木还要强大,还要稀有的神迹。 在药师扔下的这几根稻穗将祝白缠绕的那一刻。 少年的身形直接发生变化。一头由于虚无之力侵染而变得灰白的长发也变得乌黑。 早年间身上残留的暗伤,暗藏的欢愉命途之力,吸纳的忆质,也被尽数同化。 化作少年滋养身体的最佳养料。 这已经不算是治疗的力量了,这是转化所有力量,化作纯粹生命力的力量。 身躯缩小 由一个成年人直接变作婴儿。 祝白的意识清醒 脑海空灵,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欲望。 “当年的饮月之乱,白珩就是感受到这股力量,才被丹枫转化成孽龙的吗?持名族轮回转世,忘却前尘一切烦恼,就持名卵里蜕生的关键,就是药师的这股力量吗?” “这就是药师的命途,丰饶,治疗,长生,所谓长生达到极限,就是不朽的的概念。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药师,你别玩砸了,既然已经治疗好他就别搞那些无意义的,等他彻底成为王座,开辟出那条真正意义上愿意对我们这些星神下杀手的道路之后,他第一个找上的就一定是你,到那个时候就是他不愿意感受这股气息,也必须感受。” 药师似乎沉浸在赐福的感觉中,完全忽视了阿哈的话,阿哈背后,一个个黑洞凭空出现 “又被命途影响了,真是麻烦。” 就在阿哈不愿意忍耐,准备动手之际,笼罩祝白的那股力量逐渐散去。将那个被包裹在内的婴儿放出。 “好玩吗?吓唬欢愉星神,还是当面!你是欢愉星神还是我是,你觉得这更好玩吗?” 药师好似没有看见,做完这一切似乎她的使命彻底完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离开,听着阿哈对她的咒骂和抱怨。 一切都当没有发生 “混蛋!混蛋!你是要和阿哈抢宇宙第一乐子人的位置吗?!哇呜呜,阿哈要气死了,气死了!所以祝白!” 阿哈将手上的那个婴儿样子的祝白托起,坏笑不止 “小祝白啊,你一定不会怪阿哈的对不对?阿哈这么对的起你你一定不会抛弃阿哈,一定不会介意阿哈用那么一点点小手段来让你经历一个开心,完美的道路的对吧 ?” “虽然你现在说不了话,但阿哈自己认为你懂就行了。你一定明白为什么众神都不组织阿哈做这个实验,为什么会给阿哈开这个灯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阿哈非常认真的提醒道 “纳努克没有帮阿哈,你可以随便弄。不对,宰了他好像也是在便宜他。不管了不管了,总之你要明白一件事儿。” 阿哈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解释这些并没有那么欢愉,虽然不至于和繁育沦为一个下场,但还是受了点儿伤害的。 但阿哈还是强撑着开口 “星神也是受命途限制的,有不少也是从智慧生命升上来的。所以你一定明白,哪怕有了这份力量,但终其一身都要死在自己的路上,被限制在这里 。只要是个智慧生命,是个有脑子,就一定不会接受,所以,你必须从代表无意义,无记忆,无胜负的无所谓死亡 的虚无中走出一条,可以猎杀星神,让我们释然的道路。 ” 第89章 你指望阿哈做什么 说完,星神的虚影消散,祝白恢复到常人大小,眼前景象变化,没了阿哈的阻挠,那条被星光笼罩的阶梯再次在宇宙间亮起。 当然,在匹诺康尼的其他人眼里,少年一直都在这道阶梯上,只是攀登速度过慢。 浮黎手中的空白光锥亮起,再次留下宇宙间的一幅奇异画卷,冰晶王冠有几分摇晃,考虑起来这幅画面是否有记录的必要。 “实验结果明确,失败。实验者祝白和黄泉都毫无意外发生。实验变量阻挠,欢愉星神,阿哈。” 一个天体计算机样式的星神机械的诉说着自己的发现和成果。一个早有预料,所以发生之时毫不意外的答案。 “虚无的王座直被阿哈打入两位试验品的体内,将这次完美实验彻底捣乱。实验结果表明,如若想要提高实验成功概率,只能将王座载体的两人灭杀,将王座再次释放到宇宙间,进行重复试验,重新培养试验品。” “哎呀,这和阿哈有什么关系呢。”祝白愣神看着阶梯尽头,那空无一物的地方。 那个地方按理来说应该是悬挂着一柄王座的。应该是属于他的,需要他登顶的,怎么现在没了? 这什么情况? 祝白只感觉自己那平淡的脑海里仿佛突然被人塞了半杯水进去。 不然不可能让他见到这幅诡异的景象。 在好几个星系外,阿哈飞奔着大笑,隔着几十万光年一遍捂着肚子狂笑一边向浮黎和博识尊解释 “啊哈哈哈哈哈,这可真不能怪阿哈啊,谁让你们不愿意多等一段时间自己操作呢?非要让阿和参与进来。看看阿哈把那家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要是只有阿和能够完成这个计划,还有你们俩挨骂事儿阿!” “我等需要一个解释…” 机械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传来。 浮黎将手上捏碎的空白光锥揉成一团,收集起来,手掌摊开又是一张新的光锥。 现在的浮黎真在犹豫,不过不是犹豫这份记忆是否要保存。 毕竟如果浮黎有这种想法,那她就是在步繁育的后尘,违反自身命途陨落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浮黎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作为星神,她的记忆是不会忘却的,她本身就是记忆星神。但眼下这段欢愉星神阿哈一己之力将三位星神的游戏项目完全打乱,这个情况到底有没有记录的必要。 诓骗星神盟友,诈骗实验参与者,偷盗实验人员的王座,并将王座一分为二,塞入两名实验者的体内。 这很荒诞,但是……也很欢愉。 找乐子总不能还要求其有逻辑性吧,这也确实像是欢愉星神会做出来的事。 匹诺康尼外,登上王座的星空阶梯上,没了上方王座的压制,这条路没了任何的阻碍。 在少年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往上攀登的过程中,他突然停下来。 “这还有必要吗?我就是爬上去说我没得到王座的认可其他人会相信吗?” “啊哈哈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你以为你说了算数啊?给阿哈滚上去吧,这个人,阿哈说的,你装定了!” 阶梯之上无风自起。 是的,在宇宙间,这个完全没有气压差,并且处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王座试炼空间里。 一股从上方直抵祝白面颊的狂风,竟然从背后将他托起来了。 协助的狂风吹的祝白衣袍徐徐作响,发丝迎风飘扬,整个阶梯都晃荡起来。 “虚无的王座竟然这么强吗?不,不对,这是宇宙间的第二座王座,星际和平公司的财富之王的王座是如何获得的也无从知晓,或许,想要登临王座,就是要经受这样的一番洗礼。” 歼星舰内,看见阿哈遁走,祝白健步如飞的往上攀登,符玄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毕竟是超越令使,在命途内越过星神自我加冕才得到的力量,理应如此。” 一旁的飞霄郑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的任务也变得更加困难了,符太卜。” 闻言,粉发少女太卜拍了拍手,得意的说到 “青雀” “哎呦喂,太卜大人,我在,我在,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完成的您尽管吩咐。”青雀立马点头哈腰的双手举着一封用特质材料保存,留下几百年但都没什么损坏的纸质信件。 “哈,看来咱们罗浮太卜还是人才辈出啊,我说符太卜怎么一定要让景元将军不远万里也要把青雀姑娘送来。看来您和景元将军是早早算计好了的啊。” 椒丘的眼睛眯着,扇了扇羽扇,笑意尽达眼底。 “椒丘长官,你就别在咱面前说风凉话了。”青雀撇了撇嘴,但也只敢小声吐槽 “青雀,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啊?”符玄黑着脸,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帝恒琼玉多是件美事啊,你说是不是啊,青雀。”手指勾起青雀的下巴,符太卜直接压了上去 “景元这个将军当的怎样不说,这协同作战的能力还是让本座找不出一点儿毛病。《关于太卜司素位尸餐卜者利用工作时间睡觉摸鱼,打帝恒琼玉限定次数并且与太卜司绩效考核挂钩》,呵呵,不得不说,这文件真是下发的恰到好处。” “既严肃了太卜司内某人摸鱼打滚的想法,还和巡逻的云骑达成合作,提高了太卜司的办事效率涨了名声不说,还限制了你这个史上最大摸鱼怪,也不形响其他仙舟人的日常放松。” “青雀啊,现在整个罗符境内,可没有一个地方 可以让你在上班的时候随意摆烂了呢。” 似是想到青雀的未来,符玄再也忍不住,加上祝白貌似彻底登上王座,自己手上还拿着从玉阙仙舟翻出来的老东西,连景元的师傅,镜流,还有这个祝白都得看自己脸色,服服帖帖的跟着她回仙舟。 想到这里 符玄直接高兴的笑出了声。 “太卜大人笑的声音小点儿啊,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青雀狗腿的又递了杯水上去。 “嗯 ,很不错嘛,青雀。” “是太卜大人教的好。” “那这次让新生的虚无王座和前任剑首回归罗浮的任务,就由你一人完成了,我相信你。” 第90章 这么说 “啊!”直接抓住符玄的肩膀,青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眼中直接泛起泪花,双腿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符玄的腰将脸贴了上去使劲晃荡 “太卜大人啊,我连云骑军都打不过,你让我接这种任务让我怎么活啊!我只是想在工作的时候多打几副牌而已啊,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是想要摸鱼,但你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我不想连魔阴身都还没有犯过就提前被打死了,求求您了,太卜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有那么夸张吗?”一口水没喝,在青雀的晃荡下,符玄手里的水直接泼了出来,本来是要打湿符玄的裙子的。 但由于有了青雀脑袋的协助,这些水是一股脑的全泼到了青雀的头上。 飞霄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谋士,脸上爬满了疑惑 “别看我。”粉毛男狐狸默默的踏着小碎步,猜到了后续剧情,躲开了飞霄和符玄。 感受着温水从头顶洒落,不知全貌全靠想象的青雀成功的脑补好剧情,痛心痛苦不知所措的抬头,颤音道 “符玄大人,你…你就非要这么逼我吗…我就这么不受您待见…已经到连我接的水你都不相信,不愿意喝,用这种方式来去考验我吗?” 此刻的青雀,脸上水珠晃荡,发丝半湿,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渍,加上她半跪在地上抱着符玄,还将头往太卜大人的腰上凑 此番情景下,看的符玄莫名的生起一丝愧疚之意。 摸了摸有点温热暖流的鼻子,太卜大人别过头,用着自以为严肃,但旁人一眼就能发现带着些许害羞情绪的语气开口 “本座这次,会和你一同前往。不说那镜流据说已经压制住魔阴身,保持住了清醒。祝白和镜流,这对师姐弟作为曾经在仙舟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色彩的人物,无论如何,除非是碰见药王秘传这种仙舟叛徒,他们是不会看见仙舟人就痛下杀手的。” “这是重点吗?现在倏忽还在咱罗浮的牢里关着,十王司大伙也怕的要死,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位脑子有病似的祝白前辈有事没事就往这种地方参观的啊,那里又不是什么奇特药师动物观赏馆。” “让我去找他们,哪怕有太卜大人您在,就是太卜大人您抱住咱了,我就非要上赶着把脸伸过去,让这两个武力值爆表的家伙打一顿吗?太卜大人啊,咱没那些癖好的。” 本来是打算用光屏内,祝白已经顶着王座的压力,将自己用种奇怪姿势登上王座的事情当做机会,打断青雀发言的飞霄听见青雀这番发言,原本举起来的手又默默放了下去。 作为大捷将军,杀孽物的事儿可以找她,用歼星舰炮轰大型孽物的事儿也可以找她,但是要问安慰委屈害怕,懵懂无知下属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她的下属不在食物里放过多的辣椒和香料刺激她,她就感谢帝弓在上了。 “其实我也……” “飞霄将军,您一定不会凭空看着咱去受虐挨打而不管咱的对吧。”青雀直接打断飞霄那准备给她一个台阶下的话,彻底放下了心中对太卜的期盼,虽然飞霄本身也是打算和符玄一起去匹诺康尼看看就是了。 被青雀这么一问,飞霄明显没反应过来,还是不远处的椒丘替她回答 “您放心,青雀小姐,我们的大捷将军可是看不得仙舟人平白无故挨打的样子的,在你挨打前,她一定会出手的。但是你知道的。” 椒丘停顿了一下,轻松的笑了笑 “当然,这是在您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前提下。” …… 匹诺康尼上方星空。 被阿哈用力量直接推着坐在那高仿的虚无王座之上的祝白,茫然无助,但脸上却起不了一丝的情绪变化。 “我承认默剧也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但还能够这么用我确实没想到。” “阿哈的能力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呢!” “不过给阿哈说实话,这股坐在常人都不敢踏足的星空中,孤座王座之上,淡漠的瞥视下方所有生灵的逼格,你觉得帅不帅?” “这可是阿哈从那个宇宙知名大导演,带着个机械蛤蟆当副导演的家伙的电影里学的,为此阿哈可是留了不少了力量,特意让其他人也感受到一股极其大的力量,让他们以为这是你登上王座无意间谢露出去的气息呢。” “我其实更想…” “哦哦哦,阿哈懂,阿哈懂,你是不是想要问,那个王座跑哪里去了,阿哈知道,阿哈知道。” 被阿哈创造的这个假的王座驱逐,一切奇异景象全部消失,少年缓缓降落,准备回到白日梦酒店。 刚刚突破梦境,没办法直接回到匹诺康尼内。 阿哈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的阅历不够,不过你放心,其实你刚刚如果继续在药师的那股力量里沉浸的话,走出一条路登上王座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那为什么你要把这王座撕开塞入我和黄泉体内。” 祝白接着开口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为什么把王座分开 而是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啊,阿哈是喜欢逗傻子,但是那只适合一点儿力量没有的傻子,你一个令使,有点儿力量,你干嘛要把自己和傻子一起相提并论。” 祝白闭上眼睛,懒得开口,结果这副样子又被阿哈详细解读 “这股闭上眼睛的范儿,很好,很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突然得到公司领导留下的遗产突然暴富的小人得志的样子,阿哈很满意。” 怕祝白不说话,让自己无聊,阿哈还是解释起了答案 “你是成功了,但是一个王座,很难吗?” 祝白睁开眼睛,如果眼睛可以骂人,阿哈的全家已经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阿哈说错了吗?阿哈一个星神,王座再稀有,再强,那不也是阿哈想弄出来就能弄出来吗?在药师的帮助下,你会踏出的那条路,有用,但用处不大,所以阿哈拒绝你走这条路必须换一条。” “所以我的王座没了?” “所以没了。”阿哈笃定的点了点头非常满意自己的回答 第91章 被白嫖后不承认 “滚出去。”距离白日梦酒店地面还不到一百米的祝白扬起手臂,指着星空之下话语不停 “把别人的好处拿了还敢在这里找乐子,真把我当乐子玩了?” 祝白气的笑出了声,一身怒气没处发对着阿哈咆哮 “宇宙毁灭关我tm什么事儿,那都几亿个琥珀纪后的事了?我一个虚无命途行者配合你欺师灭祖背后捅【ix】腰子还不够?” “你阿哈和浮黎当时是怎么在那该死的梦境里忽悠我和黄泉的?” “你说只要我们登上王座,黄泉可以得到向【ix】复仇的机会。你说我在梦境中的行为,也会改变现实。” “你就这么改的?” 少年将自己那破烂的外套向阿哈展示,将刚刚被倏忽从虚无之海内抽的一鞭子的地方向阿哈展示 “所以你说的改变就是本来都快要被联盟耗死的倏忽,在梦境内都被我带着师姐黄泉他们宰掉过的倏忽,又活了过来。刚刚在那死斗兽场内被你召唤过来,用过往记忆浮现的倏忽又被你加了一口气。” “那我参加个什么试炼?” “白珩没直接复生,倏忽还被你整的加了口血,真正意义上拿了好处的竟然是他妈的持明族!” “还是个已经成了无名客,打死不回仙舟的持明龙尊饮月君!” “连这种不朽之龙陨落后在持明族内继承的力量都被你弄到手,让罗浮凭空多了半个龙尊,凭什么!凭什么好处全让别人拿了,乐子让你占了!连浮黎都平白无故的多了份收藏记忆!” “可我和黄泉,我这么个出力最大的却一点儿好处都没拿到!” “就算这好处不落在我身上,那起码也应该落到我师姐,或者我徒弟三月七身上吧!” “你就是这么让人办事的?你这也叫欢愉?这就是纯粹的无赖。” 从星空中降落,再一次感受到白日梦酒店那坚实的触感,祝白的脸却黑了好几个度。 看着这位新生的王座,对于这一方面没有丝毫了解的入梦客,家族成员,皆是用着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祝白,没有一个人敢来拉拢。 更别说这明显是个在虚无命途上厮混的王座,和这种人交流过深,谁知道会不会一会就会有主动寻死的心思冒起,且再也无法压制。 阿哈貌似知道自己理亏,在老老实实的受了祝白那一阵辱骂后就灰溜溜的散去了那点儿残留在祝白身上的力量,哪里还敢继续调戏。 祝白深深吸了口气,酒店内的人数越来越多,公司,星穹列车和镜流在祝白登上王座的那一刻起就立刻从梦境中脱离。 只有一个狂放不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幽幽荡起 “他宝贝了个腿的,听说你也是巡海游侠,这倒是稀奇,虽然咱也从没确认过宇宙内到底有多少巡海游侠,我也不可能全不认识,但是……” 那个只有头部保持人体组织,下半身全是机械构成的钢铁牛仔犀利的压下帽檐,语气冷酷的弓着腰将枪口对准和星穹列车,镜流站在一起的虚无令使黄泉 “我可没听说过这片宇宙内还有一位游侠也叫做泊提欧,还同样当过牛仔,并对公司复仇。姐们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我在家族的房间名额就突然被人给顶了,还他宝贝的用的是我的名字!” 祝白清晰的感觉到,黄泉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并且她的实力有着一定的提升两人体内那相同来源的王座互相感应,黄泉直接抬起头,望向这里 再次御剑凭空而立,站在白日梦酒店的上空,少年咬牙切齿的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扫过,检查他们到了力量,却只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花火玩偶?! 泊提欧瞥了眼祝白,直接无视掉他,继续对着黄泉举枪,手枪上膛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我们就用巡海游侠的方式解决,一对一单挑,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解释解释并给我带路抓几个市场开拓部的高管来。 “你要是赢了,我就允许你向我道歉,这件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了。” “他这话……好像无论输赢…都是他占便宜吧?他是不是脑子被黄泉气傻了突然说起胡话来了?” 三月七不太理解的挠了挠头,本来想劝黄泉和平解决这件事儿,但是眼前这巡海游侠貌似不一定能听懂。 “我说镜流姐,同属巡猎命途,你一定比我了解,巡海游侠都是这种文化水平吗?这也太低了吧?” 三月七将头凑到镜流的耳边,悄咪咪的提问 “三月你这是偏见。” 拥有了完整龙尊力量的丹恒成功的窃听到了三月七的悄悄话,十分慎重的开口解释 “这都是个体差异,三月你不能歧视人家,就像明明都在列车里……” “丹恒你想说什么?” 三月疑惑的望向丹恒,满是一副我不理解 所以我等你开口的样子 “没什么……,真的。” “真的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三月的脸贴得更近了。现在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三月那股故意刺激丹恒开口的意味了。 “他呜呜伯的,你们当这里是露天浴场给你们闲聊呢?彻底无视我了是吧?给我放尊重点儿,现在这是我的主场,再敢说闲话,我就一枪爱死你们!” “好奇怪的癖好。”小灰毛挑衅的笑了笑 “你打算怎么一枪爱死我们?” “这是因为联觉信标!你个灰毛找死是不是!” “都闭嘴!”祝白一把将那个花火娃娃吸到自己手里使劲揉虐,落到众人身前 “都别逗傻子玩了!黄泉你快点将东西递出去,从现在开始计划变化,在干掉【ix】前,我们碰见了这片宇宙间最恶心的一伙人。” 祝白边说边将那个花火娃娃揉的看不出原貌,使劲往内挤压,压成一个团。 三月七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 砰! 花火娃娃炸开,零件和里面的棉花散落一地 只留祝白那压制不住怒意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以后别让我看见欢愉命途行者,要是碰上了,见一个,我打一个,就当是给阿哈贡献几个自家命途上的乐子!” 第92章 美梦 头上飘了好几朵棉花的三月七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倒霉的又是我,这个徒弟当了就没好事发生过,仙舟的师徒关系是有什么魔咒吗?我是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毕竟大数字巡镝更难让人拒绝,这些都可以理解。”星沉了口气 “不过据我所知,仙舟的师徒下场确实都不太好,三月,珍重。”说着,星拍了拍三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虽然嘴上厉害,但小灰毛的眼神那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往镜流和祝白身上瞥。 毕竟仙舟联盟的师徒惨案,眼前就有俩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师傅被抓进幽囚域,在徒弟打仗的时候孤零零的死在幽囚域里。在徒弟的试炼里还被星神拉出来反复鞭尸。 一个被自家徒弟肃清,为了仙舟大义灭亲,听起来荡气回肠但其中冷暖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哟,您又是哪位?在上面登上王座的就是您了呗,别说,要不是您,我还真不知道令使之上还有这么的东西,很强,您可真厉害。” 泊提欧话风一转 “那现在能否劳烦您挪挪步,让我解决这个死骗子,你看行不行,如果可以,一会我请你一杯小麦汽水也不是不可以。 “砂金兄弟,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哟,翡翠小姐和托帕小姐也在呢,这么说来,市场开拓部的那位老大也在喽?” 祝白指着大厅内的另外一个方向 惊讶的开口,抬腿故作要去找公司成员。 “好家伙!” 泊提欧直接冲了出去,眼前这个什么虚无王座,听他这语气,怕是和公司那几个混蛋有着不浅的关系。 而且市场开拓部的老大… 这个名字非常耐人寻味,很有味道,非常适合报复 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看着从腰间弹出子弹,将弹夹不断扩充的泊提欧,望着他那化作流星般的身影,祝白立马转过头拍着三月七的肩膀 “乖徒儿,学着点儿,凡事要多动动脑子,坑不坑害同伙那是后话,先搞事在谈这些。” 丹恒闭眼不谈,意识到单纯的三月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些令人惋惜的变化。 但不等丹恒继续忏悔,看了一圈,祝白摊了摊手望向镜流 “师姐,就你们出来了?” “倏忽突然消失,我和丹恒,黄泉失去目标我们就出来了。你觉得少了谁?” “那个理想主义的天环族,鸢尾花家系的家主。” “哎呀!”祝白一掌拍向自己额头,极为懊恼 “竟然忘了这里是家族的地盘,是盛会之星了。” “祝白先生,你要找的人,是我的哥哥星期日吗?” 消失已久,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知更鸟在从流梦礁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放下对祝白这一伙仙舟人的调查。 毕竟祝白他们不是列车的人,家世清白,唯一得到的消息。 还是一些小道消息,里面还有早就知道的那个剑首身份和师姐弟身份。 这些甚至还是从那个在盛会之星停留片刻的怀炎将军口中得知。 可以说哪怕是知更鸟还借助了公司的力量,但也没查到祝白和镜流更多的消息。 不过这也正常,几百年失踪的人突然出现,他们的一切想必都早已被时间和后来人抹去。就算有相关记载,可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出正确的信息,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所以,知更鸟选择了最直接,但也是危险性最大的一个方法。 主动探求。 “知更鸟小姐?这是决定好了?我先说好,你哥哥想要让他清醒过来我可没有一个可以不让他遭罪的方法哦。一个忽略个人意志,完全不考虑参与其中之人的乐园,哪怕有他作为唯一管理者,也照样会出大问题。” “这个我非常明白,所以我来了。” 祝白脑海里早就有了想法,比起让铁尔南的遗物这么轻易的消耗,如果单纯作为虚无令使,他当然没有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这里是盛会之星,有着极为充足的忆质。所以为什么要直接用无数自由意志冲破星期日的美梦呢。 比起靠现实胜利,祝白还是更倾向于让乐园的设计者亲眼目睹这个由自己创造的乐园一寸一寸崩溃的样子。 祝白直接对知更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在匹诺康尼内将哥哥所在的地方再次用一层忆质包裹,创造梦中梦。”知更鸟的双手捂着嘴,惊讶无比 “用祝白先生您和黄泉女士在流梦礁的那种方法,这真的可行吗?而且这难道不会有什么限制?这难度可不亚于一场由几千人担任主角完成的即兴表演啊。” “这不用担心,简单。” 祝白一个响指响起,一个狗腿的声音立马响起 “哎,我的债主哟,您这是有什么事要安排阿哈做啊,放心,只要不是让阿哈违背命途的什么都行。” “不过阿哈想要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让你这么快就决定将阿哈利用上。啊呸 ,瞅瞅阿哈这嘴,是阿哈有幸可以供您驱使。” 阿哈一把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过去,凭空出现的他加上这熟练无比的巴掌让镜流不敢置信。 仿佛猜到了祝白真正的想法,知更鸟不敢想象的小声询问 “祝白先生,您让欢愉星神来是为了……?” “没错。” 祝白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打算让阿哈直接入梦,压制住星期日对周围环境的察觉,只保留个人意志供作他完成自己理想中的独自一人构建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美梦匹诺康尼。” “其它人,只需让阿哈亲自动手,让他们在入梦后适宜的表示一下对自身现状的不满让你哥哥相信他已经成功。” “并且让他动用权柄成功的处理几项事件,然后就是加速时间的推进,我们则是改换在他意识中的形象,这些就足够了。” “时间延长到一定阶段,让他看见在梦境中被迫被拉进来的入梦客在自由和仇恨, 禁锢与需要之间的矛盾。” “让他看清楚,自以为是的美梦,有多大问题。” 第93章 手段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看见阿哈出现后,知更鸟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 “那我们开始吧,阿哈,靠你动手了。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打入梦境里,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毕竟,有人已经让你练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祝白突然故作惊讶的捂了捂嘴 “哦对了阿哈,别按照和知更鸟小姐说的方法办,我们玩点刺激的,来帮你找找乐子。” “什么?!祝白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更鸟急忙开口,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亮起的光束将她包裹在在内,整个身体一扫而空直接消失。回到了某个最适合入梦的地方。 考虑到阿哈乐子神的的本质,祝白不忘提醒 “白日梦酒店维持平衡的那些家族成员不用动手,但像那个牛仔一类的…” 泊提欧正举着枪,就差把枪口堵在砂金的脑门上威胁。 阿哈笃定的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从天而降一束光柱,直接将泊提欧打晕。 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同样入了梦境。 解决完一切,注视着一位又一位妄图离开的游客,祝白对着阿哈吩咐,让阿哈好完成这最后一次承诺。 “所有人都不变,就像是普通入梦一样,只需要强行遏制住他们离开梦境就好。” “而你,我的债主,为了向阿哈莫名将王座打乱干扰您登上王座道歉,善良的阿哈决定听从您的安排,直接让您和这位天环族鸟见面,进行两位反派boss的最终会面。” 阿哈这么说着。 祝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阿哈的意思。白光一闪,那股梦回仙舟联盟的感觉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睁开眼睛,只余留一片白茫茫。 一个高大的机器,手中拿着机械指挥棒,身边有着四个奏乐的乐者机器人,这幅画面巍然而立。 在这幅画面内,一个头顶光环,双翼展开的青年从画中走出。 “看来你完成了王座的考验呢,那么,你成功了吗?” “你觉得我为什么来给你添堵?是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太多了所以我决定转换一下形象好让阴阳平衡吗?” “很可惜,你其实并不符合广泛意义上的善者形象。” 星期日这么回答。 “那你都知道我是来找茬的了还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看你确实不清醒,看来打你一顿必须提上日程了。” “打一顿?”星期日淡然一笑,转身露出侧脸,瞬间融入背后的机器 “我知晓王座绝非一般令使就可以拿下 但您就真的这么确定,我是个软柿子?” 神主日挥舞着指挥棒,四个闪烁着精光的璀璨音符在空中跳跃,似乎下一刻就会砸向祝白。 空气间仿佛弥漫着一层火药味,两人都非常清楚也许下一瞬,这片由星期日构造出来的美梦场景就会成为他们二人的战场。 “以旁人性命当做威胁,以美梦乐园做诱饵,这方法可真当是无耻。” 说着,神主日双掌狠狠拍下,指挥棒直接横扫梦境,祝白一个闪退,身形一闪而过直接出现在神主日的肩膀上。 手中再次出现一柄长刀。 星期日打算继续动手不料祝白直接坐下,将那柄阿哈打造的长刀直直插入神主日那机械的肩膀,无力吐槽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打了?你一个秩序命途行者这么暴力干什么?打算和纳努克混?” “貌似是祝白阁下所说想要维持梦境乐园的存在,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当做支撑。如今你却说我错了。” “别误会。”祝白无所谓的依靠在阿哈出品的长刀刀鞘上,一个白发少女瞬间出现在这片梦境中。 坐在神主日肩膀上的祝白看见来人立马挥起了手 “师姐,来这里,看戏啊。” 神主日低下那机械的庞大头颅,镜流微微注视了一番这个明显有着星期日风格的神主日,看着自家师弟那么自然的坐到人家肩膀上,也没推辞,同样飞上了神主日的肩膀。 “这是何意?不动手又谈何阻止,更何况你刚刚进入这片空间时所说的话可是…” “你在家族内部发展秩序力量的世界,也是每次都靠动手来解决的啊?” 祝白翻了个白眼,招呼着镜流并排坐下后继续不屑的说着 “你一个妹控,靠无数自由意志冲破你的幻想和动用武力直接将你镇压,无论是那种方式,都显得太过惬意了,对付无赖就要有无赖的方法。” “对幅妹控嘛,呵呵…” 星期日警惕是看着祝白,直接放弃神主日的融合,以人类的样貌从神主日体内走出,语气不对 “如果你敢对知更鸟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少年高声抱怨,而一旁的剑首则是默默的挪开了原本靠近少年的身体,极为了解自家师弟的她已经知晓后续会发生什么了。 只见祝白无赖的开口 “对幅妹控,当然是要让当哥哥的亲口听见自家妹妹说哥哥最讨厌了之类的。不过我非常相信你的秉性,你是个死不悔改的,这些对你没任何作用。” “胡说八道,我和知更鸟之间才不是你嘴里说的那样!” “关我什么事?我点你名很多次了?” “你到底要对知更鸟做什么!”星期日彻底失去的怒气的控制,直接揪起祝白的衣领,大声怒吼 对此,祝白指了指在神主日肩膀前浮现出的那个小丑面具。 星期日将视线投过去那个小丑面具竟凭空变作一副光幕。 上面几个大字缓缓浮现又沉寂下去 “阿哈影视为你提供现场直播。” 匹诺康尼内的情况直接被投影过来,但众多入梦客中,被当成主角展开的,确是鸢尾花家系家主的妹妹,知更鸟。 “家族呢?家族的人呢?!为什么无法脱离梦境!匹诺康尼内刚刚爆发了那么大的动静家族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调停,连梦想之地最基本的梦境体验都受到了这么大的阻碍,家族是怎么办事的!”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第94章 劝诫 “那是知更鸟?!”嘈乱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声 “是知更鸟!她也算是家族的一份子,她的哥哥更是鸢尾花家系的家主,她一定能够解决这里的问题。” “不对!”又不知道是谁怎么反驳了一声 “她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不是能够解决,而是这些问题必须由她解决。你们别被其他人带偏了。我们用了那么多钱进入匹诺康尼是来享受服务的,不是来受罪的。更别说如今连在现实世界中醒来都做不到了!” 一大片入梦客乌泱泱的冲了过来,直奔知更鸟。 被三月七一行人层层包围的知更鸟一脸沉重的听着入梦客对家族的控诉,正想开口却被三月七直接打断拉走。 黄泉太刀一扫,直接在梦境中撕裂处一片空间,借助这片空间,众人清晰的看见在空间缝隙的另外一头,一个紫色衣裙的忆者双手摊开,在画框之外打开了通向她那里的大门。 “你们先走,这群入梦客,他们的实力拦不住我。”黄泉持刀站在最前方,弥漫的虚无之力让那些蜂拥而来的如梦客在感受到后就不自觉的往后退。 丹恒护着三月七,揽住三月的脖子,击云枪拿在手里往下一按,在替三月挡下疯狂的入梦客后更是将三月七和知更鸟率先推进了通往黑天鹅的那道空间缝隙。 看见三月七和知更鸟保持安全,丹恒挂在脖子上的缩小版重渊珠玄光一闪,直接从中释放出一道水幕。 那群丧失理智的入梦客碰见这层突如其来的水幕躲避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在丹恒刻意的控制下,水幕一层一层的展开了几十层,将所有入梦客全部拦下。 转身 ,丹恒义无反顾的和黄泉冲入这片空间。 … 祝白处 “哎,堂堂寰宇歌者,粉丝遍布宇宙间的知更鸟竟然在自家领地被入梦客追的沦落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家族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没有星穹列车的这群家伙在,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个罪魁祸首还敢说这些!” 看着光幕内知更鸟逃窜的样子,星期日直接上手,神主日伴随着他的意志,直接落了下来。 “呵,我只不过是让本该发生的事情在你眼前展现一遍罢了,你以为匹诺康尼内就这么点儿愤怒的,想要质问家族的入梦客吗?” “我只不过是将那群逃出去的,最有可能知晓真相的一群人,带了回来,又刚好,他们和知更鸟一起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祝白你闭嘴,再说下去这件事儿就要被你搞砸了。” 感受到星期日那股不甘和愤怒,原本坐在祝白身边冷静注视光幕内变化的镜流淡然的站起身。 “这副场景,我很熟悉。” 镜流扫了眼祝白,算是明白为什么匹诺康尼内这么多人,明明有丹恒在,被祝白带到这里来的,却只有自己。 “你说你很熟悉这幅场景,呵,我倒是想要知道罗浮仙舟的剑首大人能有什么高见!” 星期日和神主日融为一体,森然的看向镜流。 祝白适宜的挪开位置,并提出来此行的第一个问题 “星期日,无论知更鸟现在在遭遇什么,现在,我姑且都认下了。是我的错,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你也清楚的很,整个家族内会有谁愿意冒着跟一个虚无令使谈条件,卖这个脸。” “既然你是为了知更鸟而发火,我到是要问问,如果我没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做。将知更鸟送出去,借助秩序的力量将整个匹诺康尼改造成独属于你星期日的美梦乐园?” 神主日直接挥手,四个巨大化的音符直接砸了过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不想和我聊是吧,我闭嘴。” 祝白望向镜流 “师姐” “我知道为什么独独是我来,毕竟景元不在这里,符尘也不在这里。” 镜流将手掌伸出,昙华剑随之凝现。 “果然还是要动手吗?奉陪到底!” “星期日,你听说过仙舟罗浮五百年前的饮月之乱吗?” 似是没想到镜流突然有此一问,和神主日融为一体的天环族青年沉吟片刻开口 “有过耳闻,但联盟的事宜,我们这些外界势力也知之甚少,真相如何也许只有联盟内部自己知晓。” “哟,还愿意听故事呢。”镜流一个眼神扫过去,少年立马闭嘴,拍了拍嘴 “我闭嘴,师姐你继续。” 镜流抚摸着昙华剑,追忆着过往,释然的说到 “饮月之乱,是丰饶令使倏忽入侵仙舟后连带起的战乱。但和倏忽之乱不同的是,他是由仙舟联盟内部爆发的,祸首之一,就有当年的持明龙尊饮月君。” “我非常愿意扩宽关于联盟的历史,但是镜流,如果你还没有说出让我感兴趣的,我们最终的结果,必定是交手一番。” “造成饮月之乱的原因之一,是当年饮月君丹枫 和我的一位狐人好友为了救我们,死在了战场上。而在战争结束后,丹枫拿着丰饶令使倏忽的血液,和白珩的残躯,借用持明族的化龙妙法,妄图让白珩蜕鳞转世,化作持明族重生。” 星期日有点察觉到镜流想说什么了,径直从神主日的体内分离出来,看着祝白 镜流接着开口 “而饮月之乱的结局就是,被丹枫重生的白珩失败,化作一条孽龙,在持明族的洞天内犯下弥天大错,绞杀了无数持明族,连蜕生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而这条孽龙,最后被同样是白珩挚友的罗浮前任剑首,于鳞渊境内斩杀,彻底陨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而这位剑首 也最终沦陷魔阴身,对同袍大打出手,犯下大错,被压入幽囚域。” “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你面前。” 星期日的语气中带着抱歉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惨痛的故事,我也从中理解了为什么祝白会独独让你来,而不是那个同样为持明族族人的丹恒先生。镜流小姐,你的经历非常特殊。” 第95章 纠结结果 星期日话风一转,神主日伴随着他的动作在这片梦境中一同摆动 “但这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也许你和他是希望靠这件惨案来说服我停止对梦境的改造,但结果一定不会如你们所愿。” 少年一阵冷笑,直接闪身出现在镜流一侧拍了拍手心 “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这罪不是你遭的吗?我一开始也没指望一个外人能够理解到这股感受。毕竟分享痛苦来借此让他人谅解那只在理论中,不过幸运的是,我正好知道这件事的原理是什么,以及它是如何展开的。” “阿哈” “好嘞,阿哈这就把这群人分开。” “祝白,你想对知更鸟做什么!” 少年大手一挥,星期日停留的这片无人梦境天地倒转,方向混杂成一团。 一个大洞直接在星期日脚底形成,直接掉了下去。 在阿哈的帮助下少年直接将此方梦境中一切秩序命途力量全部一扫而空。 包括那个夹杂着秩序力量的神主日,在祝白的推动下也烟消云散,化作飞灰。 星期日一身秩序命途的力量被阿哈强势镇压,连星期日本人也被阿哈送往匹诺康尼内。 当然,是和知更鸟一起。但也只包括知更鸟,其余人全被阿哈散开。 “阿哈捏碎王座的债算是抵消了吧。” 祝白点点头 “那阿哈可以离开了吗?” “我想要感受一下星期日俯视这片梦境的感觉。” 阿哈咯咯的笑出了声,满足了祝白的要求。 用手在光幕前特意构造出来的一块平台上擦了擦 少年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光幕。 在他背后,那个手中仍旧握着昙华剑的剑客仍在擦拭着这柄根本不需要擦拭的冰剑。 许久,等剑客回过神,也坐到了光幕前。 光幕内的画面仍在发展,没了力量的星期日和知更鸟待在一起,仍旧在努力和这些入梦客周旋,但无法脱离梦境的现实一直笼罩在所有人头顶,周旋的效果虽然有,但并不好。 祝白仍旧看着光幕,终是没忍住 “师姐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偏偏把你叫过来?你其实明白,用不着自己骗自己,饮月之乱这段破事,谁来讲都一样,我只是找个借口把你带过来而已。” “但我等了,你现在想要说了,不是吗。” 少年闻言,感慨的笑了笑。 手指滑动,将光幕收缩,将光幕中观察的主角换掉,换成一个眉心处镶嵌着法眼的粉发少女。 在这位粉发少女背后,跟着一个巡猎力量极为浓郁的狐人,还有另外一个一身青色衣裙的少女。 祝白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说到 “联盟派了,哦不对…”少年缓了缓,改口道 “是华,华派人来了,估计是个姓符的,我在那该死的王座上时,本来要赶走阿哈的,结果阿哈对我说的。” “他说仙舟派来的人拿了封符尘的遗书来匹诺康尼,问我知不知道岚要干什么,他很好奇。” “是罗浮的太卜符玄和曜青的将军。”镜流同样看着光幕内的几人回答。 “那你想回仙舟联盟吗?”祝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这么直接的开口 他继续解释道 “我说的回,并不是单纯的回到仙舟罗浮,我想问的是,如果没有阮梅,没有罗刹,没有你我想要针对药师的计划,在现在这副不被魔阴掌控的状态下,你想回仙舟吗?” “这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回?”镜流同样报以提问 “因为你没放下啊” 少年笃定的看着光幕 “白珩留在过去,你执着过去,丹恒失去过去,刃憎恨过去,只有景元,怀念过去。白珩并没有复生,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你的想法。” “在那个阿哈和浮黎整出来的梦境里,你没有和那个白珩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刃都没和白珩说一句话,我当时就明白了。你们四个,哪怕是一个死在倏忽之乱中 和原本白珩一般无二的白珩出现在你们面前,除了景元会客套两句外,你们都不会像以前对待白珩一样了。” “哦当然,你们并不是讨厌那个白珩,只是白珩已经死了五百多年了。比起白珩,我们都年长了五百年。” “这一点,你不如景元,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景元。” “那是因为他是仙舟将军,他没的选。”镜流捏住衣裙,手指将衣裙的末端掐出褶皱回答。 “没错。”少年肯定道 “景元没得选,他是云上五骁中最小的一个,所以当你们这群长辈一个接着一个都离开后,他没得选。你教导他,严格要求他,未免没有希望在罗浮遭受困境的那一天,希望景元站出来扫平所有困境,保下罗浮的想法,毕竟苍城就是这么在我们眼前没的。然后现在苍城就只在那些字里躺着。” “这和我回不回仙舟,白珩能不能复生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祝白愁容满面 “可你要是没想好,这次回仙舟,你怕是就要看见景元堕入魔阴身并被他的弟子,他的后辈在沙场上斩杀的样子了。” “不对,我纠正一下。”祝白稳了稳情绪 “是在他堕入魔阴身的那一刻起,作为仙舟将军的他,会直接被神君斩杀,绝不留活口。” “这次回去,记得你的人,可就真的是见最后一面了。所以这次回去,对你而言和饮月之乱没区别。再加上那个成了星核猎手的刃,哪怕他在痛恨自己的过往,他也会尝试去见景元最后一面。” 祝白说完,将眼前的光幕划过,让其什么都显示不出来。 就白茫茫的一片,阻止镜流依靠这些转移注意力,逼着她回答这个问题。 少年站起来,不知道做些什么,梦境已经是没有具体方向。几乎是一个球体,祝白随便找了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最后成功的回到原地,在镜流的眼前一闪而过。 少年一圈接着一圈走着,若是外人看见了,必定会以为少年这是故意在那个白发剑客眼前晃荡,打扰人家思考。 “好了!别转了!”以镜流为中心,直接将整个梦镜冻住。 第96章 放不放 “我说!我现在就回答你。” 镜流喘着粗气,站起身,将祝白一把拉回来,泄愤般对着祝白的额头就是一拳。 “仙舟本就是我们的故土,作为云骑,守卫仙舟是我们的职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哪怕名字被埋没在尘土中,只要我们还能提得起剑,还能斩杀孽物,这些就不会改变。 还有,景元的问题,你给我解决好,既然我的魔阴可以压制,怀老独自一人也可以压制住魔阴这么久,那景元也一定可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祝白刚想插嘴就被镜流打断 “你闭嘴,我是师姐,这些都听我的,我说的,景元不能出问题,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求死,不然他的魔阴身你必须给我压下去!” “好…好,我尽力。”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听不见,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那股雀跃。 “但仙舟你还是别想去。”祝白平淡的声音直接在梦境中回荡。 听见少年这话,镜流直接愣住,如果从一开始祝白就没有打算回仙舟,那她刚刚的发言意味着什么? 一次侃侃而谈的演讲? 镜流的脸色黑了几分,祝白连忙爬起来,将光幕中的画面再次调动,不再是那副白茫茫的样子,急忙解释 “你先别动手,师姐你自己看,这梦境是不是还没结束,星期日才遭多大罪啊,这就把他放出来,那这家伙什么时候才明白美梦也是需要选择的。 还有华,当了元帅又怎样,拿着封不知道谁写的遗书就上来说是符尘的,就想让我回去给景元给她打白工?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你再说一遍你让欢愉星神给梦境做了这么多限制的目的是什么?!” “折磨星期日啊,不然能是什么?”少年理所应当的开口,反而不太理解自家师姐这个样子继续说到 “说句不好听的,在匹诺康尼这个门票都需要大价钱才能弄到的地方,他的理念非常美好,但对于大部分进入梦境的入梦客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星期日口中的苦难。”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和星期日一样,从底层爬起来。” “因为在外界,大部分人的痛苦都是由这群站在上层的家伙们导致的。” “他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就像匹诺康尼内的电影一样。星期日也只有生活在钟表小子那个时代,他才能引领一群人,成为第二个米哈伊尔。” 似是想起来自己的情况,少年赶紧指了指自己解释 “不过我不一样,我和黄泉可不一样啊。她是坑害巡海游侠的骗子,我是靠公司面子才混进来的无赖,我是不同的。能进匹诺康尼,我是全靠自己无赖的本事。” 镜流的身躯颤抖,怒气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身体。她似乎又回到了学艺时在仙舟朱明将符尘和祝白从别人家道歉领回来的时候。 丢不丢人不知道,但是发火是一定克制不住的。有快要燃起的怒火加持,镜流反而笑出声来,亲切的询问祝白 “那麻烦小白你告诉我,你还打算折磨星期日多久,还要让仙舟的人在梦境里晃荡多久,你还打算在这个无人的梦境和我待多久?” 再见镜流一连串的提问下,祝白立马将自身命途弥漫开,逐渐侵染这片无人的,原本由星期日掌控匹诺康尼的梦境。 整片梦境像是碎片一样,在虚无的侵蚀下变得极为脆弱,少年只是在梦境的边缘手指轻轻一点,整片梦境就彻底碎裂开来。 少年非常有眼色的直接将镜流传送到符玄的眼前,让这位罗浮太卜和其好好交流一番。 而祝白自己,则是直接落到那群包围星期日的入梦客附近,悄悄散布着虚无的力量,阻止着入梦客的持续增多,也拦下来率先赶来支援的丹恒和黄泉。 “哎呦,两位来的挺快的啊,要不上来看看,这里的风景好,下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你是将知更鸟小姐他们现在正在遭遇的事当做戏幕来看了吗。”丹恒将原本躁动的重渊珠压下,现在的局势对他极为不利。 他一个人,可拦不住黄泉和祝白两个人。 “我并没有和他联手的意思。”发现丹恒的注视,黄泉立马开口解释。 星期日根本就发现不了祝白和前来帮忙的丹恒,此刻的他被疯狂的入梦客包围,自顾不暇。 “家族就是这么办事的?就这样匹诺康尼还想上市?立马放开限制,让我们出去!” 一位明显实力比常人要强盛不少的入梦客散发着自身的命途之力,将拥挤到一起的入梦客推开,脚步平稳,姿态稳重,娓娓开口 “我非常理解家族对于自身利益的维护,星期日先生也一定只是他们退出来的替罪羊。我非常相信星期日先生手上一定有着足够的筹码离开匹诺康尼,回到现实世界。” “我再此承诺,只要星期日先生将回到现实的资格赠与我一个,在出去以后,我将动用自身实力和势力,将匹诺康尼内的其他家系稳稳压制,并助推星期日先生你成为家族真正意义上的话事人,再也不用受梦主的操控。” 在这名看似聪慧的入梦客引领下,其他人成功被带偏,都认为如今的星期日手中,一定有着脱离梦境回到现实的名额。 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待价而沽罢了。 毕竟没一点儿准备和资本,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星期日凭什么敢就这么独自一人就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为了他的妹妹知更鸟,那在和知更鸟汇合的那一刻,他也该离开梦境回到现实了。 可事实压根就不是这样,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 有了阿哈的插手,这片梦境可以说是也没有尊重他的选择,连他自己,也是被阿哈压在梦境中,单抗不了丝毫,更别说回到现实的方法了。 但现在的星期日没了力量,想要保护知更鸟,他只能顺着这位入梦客的台阶走。 第97章 方法 “非常抱歉给各位带来这种不妙的体验。” 星期日强行扯出一副笑脸相迎。 而他这副苦笑,更是让这些入梦客对星期日是家族推出来顶罪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这么说星期日先生你是真的有离开梦境的方法了,那是否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到底有没有回到现实的方法,就只在你的嘴皮子上,很难让人信服。” “那您觉得我应该让谁来感受这股力量,让谁率先离开梦境呢。” “你看这个家伙如何?我看这条龙就挺合适的。” 在众入梦客身后的柱子上,祝白指着自己脚下的丹恒,对着星期日大喊。 发现是祝白,星期日被迫保持着这副和善的样子,哪怕现在的他想要直接打死祝白。 “这就是他的方法,让哥哥直面这些入梦客,可这些有什么用,我又能在这里做些什么?就只能看着哥哥和他们博弈,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吗?” 同样发现祝白,知更鸟在星期日身后,脑海之中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 那位说出星期日是家族替罪羊的入梦客明显是成了在场这群入梦客的头领,听见祝白的声音,转过头瞥了眼丹恒和坐在石柱上方的祝白,嘲讽的笑了笑,连面子都不想给 “龙?先不说龙,就你穿的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身份,能进入匹诺康尼想必也是倾家荡产。我们一群身份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的人都还在梦境中待着,你一句话就像让我们给你一个名额?阁下怕不是在说笑吧。” 祝白撇下视线一笑,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说着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啊,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拥有爆星级别战力,还是个实力不弱于持明族龙尊的家伙,不知道他的身份能不能让各位开开眼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狂傲呢?” “可你还是个废物啊,而且开拓命途的人,不是更应该在梦境中替我们开拓出一条通往现实的道路吗?先离开?这种逃跑行为,怕是和阿基伟利的理念不符吧。” 那位领头的入梦客这么说道。 星期日的表情微妙 眼前这个领头的,貌似是把这所谓的离开梦境的方法,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一样,不仅开始拉帮结派,还打算用这些东西换好处的想法呢。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星穹列车和家族之间,貌似也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合作吧 。都这种关系了还和我们这群普通人抢名额,这未免不太道德吧,要不这位持明族兄弟给我们透露一下你们和家族有什么合作,这样也好让我们这群人放心啊。” “大家说是不是啊!” 领头的入梦客振臂一挥,得到了几乎全体入梦客的拥护。 “您这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打算给咱啊。” 领头的入梦客皱了皱眉 “你一个下等人,还敢…” 不等他说完,少年抬起的手指轻轻放下,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铺天盖地的从他身上席卷而来。 这群入梦客所立之处,所在的重力直接上涨了好几倍,弄不死他们,但却可以让他们都跪倒在地上。 祝白慢慢从石柱上站起来,从石柱上飘下来,缓步走到那个领头的身前,掐着这位自诩上等人入梦客的脖子,注视着他的眼睛。 灿烂一笑。 作为长生种,作为仙舟人中的云骑军,手上有着无数人命的祝白,难得的将附着在自己虚无之海那轮血色残月上的杀气单独剥离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前释放出来。 一个堪比丰饶令使倏忽大开杀戒的扭曲形象在少年的身后浮现,构成梦境的忆质也在此刻被冻结住一部分,造成了少年好像冻结住此处空间和时间的错觉。 没有丝毫废话,这些快要在梦境中凝成实体的杀气一股脑的从这位入梦客的眼睛里冲了进去。 但少年并没有让这位入梦客被杀气造成多大影响,只是让他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 做完这一切,祝白走到星期日的身前,和这位理想主义者对视。 良久,祝白侧开身子,嘴角含笑和知更鸟站在一起,退居二线开口 “这位先生,现在我将要告诉你几个事实并带来一个选项。” “首先,家族说谎了。” 众入梦客瞬间躁动起来,但祝白眼神一扫,一条水龙直接将所有入梦客包裹起来。金色的龙须无不告诉这这群人,这位持明族和少年口中的形象一致无二,绝不好惹。 “别误会,家族说的谎并不是不能离开梦境”祝白挑衅的看了眼星期日“你们任然可以离开,这名额不仅在星期日手上,我,知更鸟小姐也有。我现在给你们所有人一个选择。” 祝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入梦客 “你们现在这里有几十人,但我们三个只出十个名额供你们离开,先说好…” 祝白直接动用虚无的力量在自己手掌出凝聚出一个只有寸许大小的王座模样,证明自己的实力接着说到 “我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东西,我想要的你们也付不出这个代价,有我在知更鸟和星期日你们也动不了,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干掉自己的队友,我只留十个人带他出去。” “很轻松不是吗?你们只有几十个人,去掉十个,每个能够离开的人,只需要杀掉几个人就可以呢。” “哦,对了,梦境中的死亡虽然存在但是具体的方法我不会告诉你们,这个选择只在你们这群人中提供,可以尝试一下向不在这里的人寻求帮助哦,毕竟能够离开的只有你们这群人,不是吗?” 星期日面色凛然,已经看到了结果。 知更鸟拽了拽祝白的袖子,开口问到 “祝白先生,你就不怕他们真的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而且我和哥哥之间并没有离开的方法。” “不问问为什么我不带他们所有人离开吗?” 知更鸟摇摇头 “替哥哥处理家族事务的这几天,加上哥哥出现前的入梦客都是我在处理,我大概知道您想做什么了。” “您一定不会放过匹诺康尼这个死亡方式固定的地方,所作所为,是想要将他拉回现实的土地上,虽然这种方法太过惨痛,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见效最快的方法了。” 第98章 假扮 少年的脸上爬上几分惊讶 “我还以为你劝阻我换个方式动手呢?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不在乎这群入梦客是否听的见,祝白自说自话道 “现在的匹诺康尼家族又插不了手,至少在现在这段时间里,这是欢愉,是阿哈的地盘,更是得到阿哈承诺,可以随意操控入梦客的我的地盘。” “这群家伙当然听的见。” 祝白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星期日,故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说着 “这匹诺康尼啊,赚的是公司高层富商,要么就是来此度假的游客的钱。当然,其中不免有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人,可大多数人根本不需要某人给他们创造所谓的美梦。” “某人以为人家的美梦是单纯的没有生存压力就结束了啊?” 祝白撇撇嘴,把头扭过去不看星期日 “要是里面有个白痴的念头是找某人当男朋友,他也替人家完成这个美梦?也构造这么个乐园?好,我就当这位大哥是个圣贤,连这种卖掉自己的事都可以接受。” “我就不说有人想要成为星神了,就只说凡人的,有人要说自己想要知更鸟呢?” “你想进入匹诺康尼还要买门票呢,自作多情做想要给人家构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 “某人知道每个人对于美梦的理解是什么啊?就一个死,有的人追求,有的人视若大敌,还有些人毫不在乎。在同样的一片乐园内,观念的不同会构造出完全不同的世界观。” “可以容纳所有人的美梦已经不是单纯的白日做梦了,是连秩序太一都做不到的事儿。” “而且……” 远处黄泉将自己的太刀提起,走了几步转过身背对着祝白,准备拦下和镜流一起到来的几人。有了保障,祝白说出攻击星期日道心的最后一句话 “作为秩序的信徒,强调的是对规则的创造和守卫,那如果这造成匹诺康尼现状的一切因素,造成那些普通人困顿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命途力量强盛多寡这个最根本的问题呢?” “如果弱肉强食这个生物链的法则,是太一定下的最为大的一个规则,谁都不能违背,你星期日打算怎么办?再次背弃你的命途?就像你从同协的双子这个身份中脱离,转投秩序的命途,还是干脆什么命途都不走,就单纯以一个苦行者的身份在世间游走?” 说完这一切,祝白直接跳回那个石柱上,一声令下任由星期日眼前的这群入梦客互相残杀。 看着知更鸟在自己质问星期日的那一句句话里沉默,少年非常有成就感。 更别说自己下方还有着黄泉这位虚无令使撑场子,就仙舟联盟的那群人,还是得等他把匹诺康尼这群人的事儿解决完。 毕竟和祝白自己有着黑纸白字合作的人,是知更鸟,可不是仙舟联盟。 “祝白,立马下来,作为符尘的弟子,作为一名仙舟人,协助联盟的行动是你应尽的义务,我可是带着你的师命来的。” 石柱下,被黄泉的太刀拦住,符玄丝毫不慌,对着石柱上悠哉悠哉的祝白就是严辞批评。 “仙舟还教导尊老爱幼,尊重前辈呢。作为符尘的弟子,曾经的朱明太卜司太卜,不仅是在年纪上 ,在太卜这个职位上我的上任时间可比你长。” 祝白一脸嫌弃,彻底占据了上风,居高临下的看着符玄 “现在你再说一遍,你打算对我这个老年人做些什么?你也好意思命令一个老人,好一个符玄太卜,你好大的官威啊。” “好强的前辈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和这位祝白前辈一样,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回怼太卜大人啊。” 听着祝白的话,青雀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崇拜,在太卜司混迹这么多年,在摸鱼打盹,摆烂打牌这方面,她已经彰显出一部分天资,为此还被太卜符玄重点关注,视为太卜司内重点观察培养对象。 太卜司内的同事,也以自己的动向,作为联盟对于基层管理的风向标。 要是连青雀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翘班打牌了,这就说明,这段时间内,仙舟已经开始严抓这方面了。 想到在歼星舰上的自己的行为,青雀连忙侧身,在符玄的耳边轻轻的提醒 “太卜大人啊,咱打不过他的,这么嚣张,万一人没弄回去,先挨打了怎么办?这可是盛会之星匹诺康尼,他们的娱乐行业发展的可谓如火如荼,在这里挨打,怕是还没回仙舟,咱就在联盟内出名了呢。” “咳…咳…”明显反应过来的符玄轻咳几声 “是本座考虑不周了,但这方面青雀你不用担心,本座还有后手。” “那太卜大人您的后手是什么?是不是华元帅给了您什么杀敌利器,就连令使都可以一瞬间就拿下的秘密武器啊。” 青雀一脸兴奋,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完全没有想到联盟内竟然有这种易于携带的终极大杀器。 只见符玄一抖衣袖,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一样,更加证实了青雀的猜想 不仅仅是祝白。黄泉,丹恒,镜流和飞霄也是翘首以盼,虽然他们心中都有所猜测,觉得可能是符尘留下的什么后手。 太卜大人轻蔑一笑,在众人的瞩目下,从自己衣袖里,伸出来她的另外一只手,空无一物! 符玄直指着飞霄,得意洋洋 “飞霄将军可是曜青仙舟的长胜将军,她的职位可比你以前要高的多,在狐人里,一百五十多岁年纪也不小了,所以你想要那自己的年纪说事儿,也不管用了!” 一行乌鸦似乎飞过,划破天空发出无声的叹气 祝白直接气的笑出来声 飞霄更是一脸的不理解 “太卜大人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合着你装模作样了半天就是打算用这个来逼迫祝白和咱们一起回归仙舟?” 飞霄直接将青雀拉了过来,狐疑的开口询问 “你究竟是不是符玄符太卜,不会是被那些丰饶民假扮的吧。” 第99章 感受 “将军用不着怀疑,我自然是符玄本人,这一切行为皆是命运所照,一切皆在法眼的推算之内。” “只是飞霄将军你和镜流,你们在拳脚功夫上更为擅长,这些东西 不理解是正常的。” 来自太卜司混迹百年的经验迅速警惕着青雀的神经,几乎是片刻,就立马逼的这位太卜司优秀员工瞬间回到了自己上司身边。 丹恒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清楚青雀是个什么人的他,已经看透了这位可怜友人的命运。 果然下一刻,符玄不满的训斥声就立马从她嘴里蹦了出来,和雨点儿似的不偏不倚,让青雀用脸,接了个满怀 “飞霄将军他们对这些不了解也就算了,青雀你竟然也敢躲着我,连我的本事你都不相信,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太卜大人~”青雀恳求的声音响起 但还没在符玄面前撒娇求原谅,祝白就瞬间出现在她和符玄之间一把将她推开。 祝白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各方面都可称为缩小版符尘的符玄,不敢相信弯着腰,看着符玄开口 “是那老家伙告诉你可以这么玩的?” 符玄的嘴角勾起一股笑容,但傲娇的本性还是不容她承认这个事实 “请你对你的师傅,我的姑姑符尘放尊重点。尊师重道,这些你可别忘了。” “这些你别管,小屁孩一边去,就一句话,你这是承认了是吧。” “对,也跑不掉了。”少年这么自言自语 “我都说自己是个爬不下床的老人了,这种不要脸的话都敢和我用同样的方法来拆台 ,除非你符玄是个和我一样, 在不要脸这方面是个万古无今的奇才,不然能这么和我说话,你的背后一定是有个混蛋在为你出谋划策。” 祝白弯着腰,让自己和符玄处于同一水平面上,接过符玄递过来的那份尘封已久的信笺,看了几眼,就立马将这封尘封已久的信笺塞了回去 “符尘那货还真的在死前留了这么封专门针对我的遗书,啧啧啧,亏得我还在阿哈弄出来的梦境朱明内掏心掏肺的将这百年来的老底都透露给她了,虽然也没想过她能直接复生,但这手我确实没想到。” “了不起,了不起,真不愧是她啊。” 祝白啧啧出声,更是勾起了镜流的好奇心,但处于是自家师尊留给祝白的遗书,她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看,这副扭捏的样子,更是被祝白尽收眼底。 看见这一幕,少年若有其事的又将这份信封抢了回来,完全没有在意眼前这位太卜不理解的眼神,朗诵起了里面的内容。 “没见过几面的侄女,现如今罗浮仙舟的太卜司太卜符玄亲启。 符玄啊,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本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估计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毕竟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被祝白这孽徒压在幽囚域最深处,和倏忽为伴。”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倏忽被联盟抓了,问就是鄙人的天资太高,哪怕是当了云骑,不以观星卜卦为主业为的天赋也足够我好好显摆一下了。” “好了,在说下去估计也要挨骂了,就一句话,如果联盟未来想要将我的两个徒儿接回仙舟,镜流我是不担心的,她从未恨过仙舟,但是容易走极端,不排除她有再次堕入魔阴的可能。” “但如果是祝白,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对这小子来硬的,他轴得很。如果不回仙舟,抗拒仙舟只能说明一件事儿,对于如今的仙舟,这小子不放心,他觉得有大问题需要避免。但如果联盟真的有需要而祝白还是犟,请不要犹豫,对着他头顶来一砖,虽然打不晕他,但能让他楞好长一段时间。” “记得别忘了,拿着我的遗书,在上面粘上水,对着他的脸,一巴掌拍上去,他就一定会听话。 符尘。” 镜流不敢置信的将这份所谓的遗书从祝白手里抢了过来,瞪大眼睛一遍又一遍的从上而下扫视。 这是遗书吗? 怎么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从各方面针对自家徒弟的作战文件。 而且这个作战文件还是不论底线与否,是以道德底线来对自家徒弟进行考察的信笺。 “难怪啊,难怪小白刚刚说符玄指着飞霄这个举动背后一定有人执使,这样一切都对了,这种毫无云骑军规,毫无为人师表该有样子的行为和遗书,确实是符尘做得出来的事。” 镜流抬起头,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该苦笑。 只好看看符玄为首的仙舟一行人,又看看祝白,最后将视线放到祝白,丹恒,黄泉三人背后,那群打在一起的入梦客上。 目睹祝白和阿哈全部动作的镜流当然知道只要祝白愿意,现在的匹诺康尼,完全可以在一瞬间之内就回到那副所有入梦客可以随意选择是否离开梦境的样子。 但这一切她做不到,只能依靠祝白 “小白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祝白还在梦境中做出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儿不成。”弄清了符玄刚刚行为的依据,飞霄放下了对符玄的怀疑。 再加上椒丘嘱咐她在梦境内可以放轻松,好好感受一番就当是另外一种方式的疗养,飞霄自然的回到了那副放松的样子。 镜流无奈的指了指那群混战的入梦客,看着那乱飞的鞋子,撕扯的领带,和在混战中由于身体占据优势的智械,对飞霄一行人解释 “你们是刚刚入梦,没有尝试过离开梦境,所以不了解,其实现在的匹诺康尼,是被欢愉星神阿哈的力量所笼罩的,而阿哈又把离开梦境的权限给封锁掉,将这部分权限的解除转让了祝白,也就是说,想要离开梦境回到现实,我们只能靠他。” “那就让祝白前辈将我们放出去啊,这很难吗?不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吗?”青雀合理的展示了自己的疑问 “问题就在这里。” 镜流再次叹了口气 “这道权限的解开是包括所有人的,只有全部离开和全部留下的选项,但现在,有一个人暂时不能走,他必须在这里感受一下现实的苦痛。” 第100章 准信 “啊,怎么还要专门折磨人啊。怎么和太卜司卷宗里记载的那位审讯孽物手段极其恶劣的云骑一样,既不亲自动手让手上染血,也不在精神上进行压迫。” “给个希望,让一群孽物为了那所谓脱困的可能配合云骑和十王司判官办事,哪怕现在罗浮的大牢里都还有着这么一位被忽悠上一愣一愣的囚犯。” “真不是咱说,怎么这位前辈的操纵操作和卷宗里记载的哪位这么像呢?” 青雀歪着脑袋,本来想要待在自家太卜身边,把刚刚下降的信赖值在往上刷一点的,结果被祝白直接推开。 没了去处的她没办法 飞霄将军和自己不在一个业务部门,镜流则是高级剑术人员返聘,还是元帅亲自下发的任免文件。连自家将军都是人家弟子。 刚刚把自己推开的祝白,更是个一身桀骜不驯,连元帅面子都不给的大龄事儿精。 她只好待在丹恒旁边,完全没得选。 “奇特的审问方式吗?我倒是也听说过这位云骑的名号,只不过曜青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 “审问孽物那是其他仙舟的任务,在曜青,孽物们都没有求饶是机会,就被青丘军给撕碎了。不过这个人我还是很好奇,青雀要不你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来是谁?” “作为报酬,我可以在你被符太卜教训的时候,替你说几句好话。” “谢谢飞霄将军的美意了。” 青雀郁闷的连假笑都扯不出来。 “您要是私底下给咱说这个该多好啊,现在当着太卜大人的面说出来,肯定没有一点儿效果了。” “相信我青雀,你不会想知道的。” 符玄的法眼闪烁着微光,粉发少女稍微掐算几指,一个让符玄完全没有拒绝理由的答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得到这个答案,符玄不再做它想,耿直的询问祝白 “既然按照镜流所说,你迟迟不肯放开离开梦境的权限,是为了折磨某人,那么那人要达到何种境界,才算满足了你说要求。” 祝白不太理解说指了指背后那群打在一起的入梦客,语气中带着询问 “你是说对他们的要求?还是那对天环族兄妹?” “本座又怎么知道你要折磨的人是谁?你问我我怎么能给的出答案。” 符玄叉着腰,略带不服的反驳。 少年直接一巴掌按住太卜大人的额头,占据年龄优势 直接把太卜大人当成小孩,往后退了几步。任由太卜反抗,也触碰不到祝白丝毫。 “那你废话个什么?连我要干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催个啥?想回仙舟啊?这么大人了都官至太卜司太卜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放放假,急个什么。慢慢看,要是觉得无聊,就去一边玩去,自然会看到一群疯狂的人突然消失,那就是梦境的限制解除。” 在祝白和符玄互怼之际,背后那群混战的入梦客战况加剧到另外一种程度。 对于普通人来说,命途力量的差别并没有大到无法理解,所以肉身对于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占有很大一部分因素的。 一如既往,在这群现实中身份自认高于旁人的入梦客里,身为智械的那几位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凭借自身那具钢铁之躯,几乎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也就那个领头的入梦客,凭借自身更为强盛的命途之力,方能和他们战的有来有回。 有着同种族情分的加持,这伙人立马形成了一个团体。一致对外,就为了祝白口中的那个资格。 但好景不长,在轮番的攻势下这伙人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叫做祝白的家伙,真的没撒谎。 掐脖子,打要害,钻眼睛,捶胸口除了没武器不能直接捅进心脏,几乎能够用来杀人的方法这几十个人都试过了。 但是除了把其他人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染血,衣服撕裂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效果。 在匹诺康尼之内想要杀人,也许真的只有一个方法,而他们还找不到。 一个被智械殴打次数较多的入梦客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祝白惨叫 “真的能出去吗?你说可以找其他人求助,真的算话,真的只包括我们有离开的资格吗?” 祝白点点头,玩味的笑了笑 “我保证。” “毕竟你们现在的身份,财富,血脉,力量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我将你们所有人都拉到了一个最底层的水平线上,说是为了自由这种高大上的理由,其实你们很明白的,这是为了活着。” 那个向祝白发出质疑的入梦客刚刚说完,在他背后,三个脸上挂彩的入梦客一拥而上,直接将这位质疑的入梦客打晕 “王八蛋,你还想求救?本来名额就少,人多了以后规则怎么定可就没这么好说了,反正照你这个性格你也肯定活不下去,去死吧你!” 目睹着这一切,少年决定加快步伐。和镜流对视一眼,让她将眼前无能狂怒的太卜拉住避免自己离开导致没了支撑,太卜直接摔倒。 祝白一步一晃的走向星期日兄妹嘴上说着 “星期日啊,现在你看明白了多少?在你的美梦里,这些人不论现实中的真相,只是被你自以为是的认为是需要提供美梦的群体,你将他们和那些底层人民拉到一起,把他们当做一类人,现在明白了吗?” 少年敲了敲眉眼 “像我这样,将这伙人聚拢到一起,抹除掉他们所有的身份,将他们拉到同一片泥泞,这样他们才算是一类人,才会把自己和其他人当做一类人。” “试想一下,这还只是这一小群入梦客,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如果我将范围扩到到整个匹诺康尼,将所有的家族成员用梦主的方式控制住,用来分发离开的资格,你猜猜梦境会有多乱?” 那群入梦客中,一位身形健硕的立马站起来怒吼 “你是在拿我们消遣,拿我们的自由和性命给这家伙上课!” 祝白大方的展示,优雅的鞠了一躬, “我承认,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有阿哈的力量残余在这片梦境中,这伙入梦客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即将喷发! 对于祝白想要让星期日看到的现实,马上就要爆发。 第101章 结束的星期日 懒散的将手背在身后,闭上眼随意的走着,方向也不确定。 只是一柄散发着寒意的长刀出现在祝白手上。 这柄刀一如过往,刀柄吸住少年的掌心 吮吸着少年手掌处的血液,让祝白在拿着这柄长刀的每一刻,都可以保持绝对的清醒。 而这柄由阿哈打造的长刀出现在祝白手上,更是警醒着这群入梦客,惊醒着这群入梦客祝白的耐心马上就要用完了,逼着他们立马寻找到可以解决自己同伴的方法。 做完这些,祝白拎着刀,刀尖在地板上划过留下一道曲折的曲线。 “麻烦各位让让,给我让个路,我要回到我的地方看戏,你们好好努力,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祝白故意露出个渗人的笑容,而这笑容在这些入梦客眼中,则宛如纳努克亲临。 “这家伙是个疯子,只要不满意毫无疑问,他最终绝对会杀了我们,绝对!” 同样的念头在所有入梦客的脑海中浮现,死亡的恐惧已经不再是空中楼阁,而是实实在在的笼罩在他们头顶。 走到镜流身边,祝白转过身,戏谑的看着因为害怕而躲到一旁的青雀。 符玄法眼的亮光就一直没有停下过,手上算了几卦,符玄笃定的开口 “你不是要折磨一个人,你是要让其他人,让这群入梦客对着你口中星期日动手,我说的可有错误。” 丝毫不意外符玄的回答,祝白点点头,作为如今罗浮太卜,有这种能力,是应该的,根本不值得惊讶。 “你就不怕你的谋划落空。”符玄瞪了青雀一眼,从丹恒处将青雀拉了出来锻炼她。 飞霄了然的看着符玄,算是明白为什么符玄会在来匹诺康尼带回祝白这份危险程度不低的任务中将青雀带上了。 罗浮仙舟的太卜,早就开始准备培养太卜司的新底子了。 就是这底子之一,貌似还没意识到,而符玄自己又是个哑巴,不说出来 “这个计划是不会出问题的。” 镜流将视线从那群乱斗在一起的入梦客身上挪开。 “没人想死,哪怕是和小白一样的守夜人,自灭者,这群行走在虚无命途上的命途行者,他们同样不想死,所以这群入梦客必定会挥刀。” “这个计划,会不会太阴险了点儿。”青雀强撑胆子,不想给自家太卜丢人,逼着自己开口。 结果听见这话,原本对青雀嫌弃无比的符玄反而将青雀护在怀里,那样子,像极了保护幼崽的母猫。 想到青雀其实年纪不大,在罗浮内,就算个小辈,想到这方面,镜流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点儿耐心,向青雀解释 “无论是人类还是智械,只要是有意识的生命体,无论他是不是有机生命体,对于生的渴求一定是他们基因中最大的渴望,只要有活下去是机会,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 “可这群入梦客能打赢祝白吗?” “这不是还有俩软柿子在吗?”少年提醒青雀“可能是我忘记给你们说过,这么对待星期日,我也是受人之托,需要将他从梦境中拉回来而已。” “不过我给自己加了点戏。毕竟我不是商人,靠着捞一个人赚钱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比起这些,我更想要直接将这个走错路的家伙打上正轨。” 在下一刻,在祝白的感知中,背后那群入梦客的情绪终于突破顶点,暗藏在他们心中最深处的气氛,杀意和对生的渴望终于凝聚在一起。 没有一个人开口,不需要周密的计划,无所谓商讨的回忆,在这一刻,对生的渴望成功的将这群人拉到了同一战线上。 星期日顶着压力主动上前一步,他的妹妹还在他的背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逐渐聚拢,低沉的缭绕也最终化作整齐的口号 “是啊,那个祝白我拿他没办法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没准我可以直接抓住这对兄妹也可以威胁祝白好直接离开这里呢?” “对,没错,就是这样,连杀人活命这种只在电影中会出现的剧本都让我执行了,那多杀一个又能怎样?” “哪怕抓了知更鸟威胁这条路也走不通,直接杀可她也用不了多少力气,反正匹诺康尼之内的梦境,想要死也没那么容易不是吗?想死可难了,我都试了这么多方法了,怎么可能失败呢?” 听着这些入梦客堪比疯魔的话语,星期日将知更鸟护在身后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家族的领地,旁边还有祝白这位王座存在,他的实力就是在不济那也一定比令使强,你们能在他手上撑一回合吗?不妨想想看,这可能吗?” 但星期日的话明显没有作用,这群入梦客反而加快脚步,不断逼近着,压缩着他和知更鸟的生存空间。 终于,在这群入梦客和星期日只有几米距离,这群人直接爆起,抡起拳头,在空中摔着拧成一团的衣服,直接往星期日头上砸了过来。 成片的虚无直接覆盖住这片梦境。 和祝白一起,黄泉和祝白一起释放出虚无,弥漫在这片梦境中将这片梦境冻结。 少年抬手,一道道白光在整个匹诺康尼内亮起,匹诺康尼再次回归家族,整个梦想之地,再次回到家族的掌控之中哦不过 那道星期日同协力量的光圈再次在他的头顶浮现,压制的秩序命途力量,也随着祝白将阿哈的力量散去,而重新在星期日身上聚拢。 看着已经准备好和这群人打在一起的星期日,祝白抬脚走到星期日眼前,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感情 “现在,星期日,我要你回答我,如果你的梦境不要筛选,没有现实作为依据只是你的空中楼阁的幻想,当你建造出这片梦境,他们的美梦,是要你,要你的妹妹知更鸟的命,你给还是不给,这个梦,你到底造不造,这个规则,你守不守。” 注视着星期日的眼睛,祝白从中没有看出什么,只有溢出的愤怒和对自己充沛的厌恶 “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啊,不过无所谓,反正你情绪过了终究会醒过来的。毕竟有这群入梦客的传播,现在的家族就是想要杀了你,也只能是雇佣杀手。” “你只会离开家族罢了,后面的时间,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第102章 没理由的害怕 “你高高在上,出身就是仙舟人,身为长生种一出生就拥有了比常人更为悠久的生命。如今更是成为了令使,登上了王座,你又对现实了解多少?你又倾听过多少人的苦难,又曾感受过在星空下失去信仰的苦痛!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和刚刚那群对知更鸟挥刀的高管富商之间,又有什么分别!” “可我经历过战争了,不仅是你,我和我的师姐甚至还是战争的孤儿。”在天环族青年前和他对视的人这么说着 “你倾听人们的烦恼,见证某些人丑恶的嘴脸,这些我确实没经历过。但这世界上的苦难不止于此。” “星期日,你想要创造一个可以容纳所有人幸福生活,不用计较后果的美梦乐园,可你自身都深陷淤泥之中,又怎么创造出真正可以容纳其他人的美梦呢。” “这条路太过美好,也是大部分普通人心中的期许,所以它必定不会是仅靠倾听和力量压迫就能够实现的。” 祝白的手在星期日的肩膀上拍了拍,径直穿过他对着知更鸟做了个任务完成的手势就准备离开梦境回到现实 “如果你不理解,除了在星空下流浪感受现实,也许你也可以向天祈愿,试试看那位欢愉星神是否会回应你的期许。当然,他并不会帮你,但是他可以让你见证一下感受过美梦的人群是什么样子。” “哦对了。”祝白侧过脸 “这些人中,占据主要剧情的,必定是我。” 白光亮起,层层水波在眼前摇晃,少年睁开眼睛,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再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内。 躺在入梦池内,祝白清晰的感受到,有他在的这层房间,家族把守的人数几乎是其他楼层的几十倍。 “哎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你个白痴!你看看他们是谁,要进的是谁的房间!” “这群闲的没事干在宇宙内到处乱逛的无名客可不比咱们要勤勤恳恳的打卡上班,而且很明显这两位是要进那位杀神的房间里,现在家族有多少人因为这家伙在梦境里的一刀躺在病床上,你找死啊!” “啊对对,没错,谢谢啊,我差点忘了这是群什么玩意,不能得罪。” 听着这层楼层几位猎犬的喃喃自语,祝白立马站起身,从入梦池中离开,知晓了是谁来了。 一下刻,一阵轰隆声瞬间响起,一如她曾经的操作。 对着祝白的房间,星趾高气昂的一脚将门踹开,用了极大力道以至于祝白房间内的门甚至反弹了几次才最后停下 “星,你小心点儿,万一祝白醒了怎么办,别说泄愤了,要知道我们俩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打的,这个愤要我说咱就别泄了吧。” “你说什么呢三月。”星一脸不满 “明明是小白叔将我们和知更鸟小姐分开,谁知道我们俩不在是那段时间里,知更鸟受了多大的委屈,这可是无法离开梦境的感觉,那些入梦客肯定不会放过她。” 说到这里星皎洁一笑,忍不住搓了搓手心 “而且先打完了,就是小白叔醒了,我们哪怕挨顿打那也不亏,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这么个弟子在吗?我们一定不会失利的。” 祝白就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如果星和三月七愿意改一下他们进门前不要对自己那么自信的习惯,他们一定能够发现现在的入梦池里,根本没人。 也不对,星一脚将门踹开,用了那么大的力道导致门被反弹一直晃悠,她们也没那个仔细观察房间变化的资格。 “祝白兄弟,太卜大人让我来接你回仙舟了,你要是听到了就跟着声音直接过来。” 一个青色衣裙的少女几乎是在祝白房间的转角处,闭着眼睛探出头,对着房间就是一喊,连门都没进就这么完成了任务。 “青雀,你跑什么?” 星热心肠的窜出房间,生拉硬拽的将原本已经跑下台阶,逃到一楼的青雀又给拉了回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青雀会这么害怕祝白,但是在回房间的路上,星还是拍着胸脯对着青雀说到 “青雀你不要怕,按照我的经验,小白叔这个时间段一定还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缩着监视谁呢?不会醒的,来来来,我带着你,正好我要好好质问一下小白叔做的什么畜生事儿,正好让你缓解一下对于小白叔这不该有的恐惧感。” “可是他早醒了啊!”青雀哭丧着脸绝望的开口“这位爷不开口,就刚刚那死情况谁能从梦境里出来我,他早醒了。星啊,姐们,求求你了,松手,咱是真怕这个在联盟历史上不当人的家伙啊!” 星顿时愣在原地,后怕的情绪攀上心头 “那现在还在门口的三月?”星咽了咽口水,双腿发软无力,已经准备好了逃跑 “星,你刚刚说要干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似乎还带了个朋友来,还是仙舟人呢。”祝白那听不出情绪的嗓音就这么在走廊中回荡。 那这个守卫这层的家族猎犬直接踏着碎步,保持着上半身的挺拔,在几秒之内迅速腾开位置,将地方空了出来以供祝白操作。 在祝白房间的门口。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三月七强扯着笑脸,极为勉强的笑着从房间内走出,怀里还抱着祝白那柄由阿哈打造的长刀,这柄刀的主人,就更在三月七的身后。 原本趾高气昂一脸嚣张的星看见眯着眼,浑身散发温暖和善气息的祝白,不自觉的将身材娇小的青雀推到了身前 “……星!你也太没良心了。咱本来是能逃的,都怪你非要把咱抓过来!现在还好意思把咱推到前面当挡箭牌,我要重新考虑我们的革命友谊了!” 对此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身子和青雀融与一体,高挑的身材也被迫弯曲,希冀以此躲避那不忍直视的现实。 几人相对,没一个敢率先开口,三月只感觉自己的脸都笑的有几分僵硬。 最后,在符玄面前被迫领下军令状的青雀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直接上前一步,对着眼前这个青年用着害怕的声音说着 “这位爷,啊呸,那个祝白前辈啊,先说好您大人有大量别砸咱饭碗,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这都是太卜大人非要让咱做的,要不您老挪挪步子,我带你看看咱们仙舟如今的歼星舰如何。” “当然三月也可以哟,姬子小姐他们现在也和太卜大人他们在一起。” 第103章 歼星舰 祝白疑惑的转过头,用充满探究的声音看着三月七,神色认真 “三月,我长得很吓人吗?” 突然被点名的三月七还以为只祝白要秋后算账了,吓了个一激灵 “没有没有,师傅你的长相可和善了,和那种会随便使唤徒弟殴打徒弟泄愤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祝白明白了,原来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已经是这个形象了。 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三月七急得手舞足蹈,怀里抱的长刀一时间不知道在墙上撞了多少次。 “不是的,那个师傅你其实没那么可怕,这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啊,我不想挨打啊,我……” “好了好了”祝白捂着脸,手指往下压了压 。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不用说了,我们去联盟的歼星舰找姬子。” 听见祝白这话,三月七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祝白又不听她说话。 也没人告诉她虚无令使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脆弱啊。 联盟的歼星舰距离匹诺康尼有些距离。 和星穹列车不同,歼星舰本身就是宇宙间人类武器攻击力的代名词。不说家族,宇宙间也没那个势力敢让其他人将歼星舰停在自家星轨上。 这和把人家炮口对着自己有什么区别。 想要上歼星舰还需要随行的星槎转移。 在站台,一艘狭长的星槎落下,轻轻停靠在站台边缘,走出一位狐人飞行士。 “祝白对吗?我是仙舟罗浮天泊司御空,这次符玄大人前往匹诺康尼的随行飞行士之一。” “御空,没想到是你来接我们!”星一脸兴奋的开口,在匹诺康尼遇见熟悉的人本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当然桑博除外。 御空一眼就看出现在的气氛不对劲,但看见缩成个鹌鹑的青雀立马就明白了现状。 无奈了摸了摸青雀,以示安慰。 登上星槎的祝白看向匹诺康尼才发现,在白日梦酒店大门前,竟然聚集了上百名猎犬,在为他的离开行注目礼。 这番高调的行为更是无法遮掩,彻彻底底的落入星的眼中。 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却没人搭理,星还没有察觉。 直到青雀偷偷拉了一下星,星才意识到星槎内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暂时还没有太多想法的星理所应当的想到了现今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 “你们是饿了吗?可我现在没吃的啊。御空大人不是在这吗?等一会到联盟的歼星舰上不就有吃的了,至于连说话的力气都要省下来吗?” 三月七立马回击一拳,不轻不重的粉拳落在星的额头,星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还以为是三月得到了自家小白叔的什么指使,缩在角落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星槎内终于安静下来 驾驶星槎的御空突然来了句话 “没想好怎么形容,所以还是允许我直接称呼名字,那么祝白,对于现今的罗浮仙舟,对于联盟,你是怎么看待的?” “我以为,你不会驾驶星槎了,不如我们先谈谈这个如何?”祝白反问道 这个问题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必定是华让御空问的。 由于在驾驶星槎,看不见御空脸上情绪的变化。 祝白继续说到 “作为联盟的王牌飞行士,由于第三次丰饶民战争,你几乎再也没有驾驶过星槎。狐人虽然也被称作长生种,但和仙舟人相比寿命只有短短三百载。” “也正因此,狐人会在自己的生命中追求那些刺激,危险的事情,来寻求生命的价值。你明明已经放弃驾驶星槎了,让你再次飞行,你就没觉得联盟对你有点儿过分了吗?” 御空轻笑出声“那我就先回答你的问题了。” 御空平静了一下自己开口 “作为联盟的一份子,听从元帅的命令这不是很正常吗?所以我从没后悔过。” 御空深深看了眼祝白 “看来离开仙舟的日子里,对于联盟,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放下了解呢。那么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这要看联盟的态度啊,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祝白单纯的回答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向联盟要好处吗?” 御空的心里对祝白的评价直接下降好几分,作为仙舟人,这种讨要好处的行为,再加上他是镜流的师弟,和她师姐相比,御空对祝白的印象可谓差到极点。 “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要好处。而且最关键的是,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混蛋,毕竟我曾经是朱明的太卜,这种趁火打劫的事儿,我是做不出来的。解释一下,不过这个问题是仅针对你的,御空你也可以将我的问题汇报给联盟。” “说吧。” “我想知道联盟对于药师的态度是怎样的,还想不想杀。” 御空明显一愣,但是歼星舰已经出现在眼前,这说明已经没多少时间一个个提问了。 “联盟对待药师的态度?你是因为离开联盟太久,太久没有见识过丰饶孽物,所以和宇宙间的那一类人一样,觉得联盟会放过药师,觉得她无辜?” 有了祝白的解释,知晓他不是在想怎么打劫联盟,御空心中对待祝白的映象回转几分,但由于祝白的下一个问题,御空难免用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不会是被虚无侵染过多,意识不清醒了吧?作为一名仙舟人,怎么会有这种疑问呢?” “那我可要谈条件了啊。” “?你不是不打算敲诈联盟吗?” “可我总要在华面前一表忠心吧,不然你们能放心用我?出于礼貌我觉得还是提前说明为好,联盟别想太多,我没成王座,过程被阿哈打断了。” 轰隆! 星槎达到歼星舰,由于技术问题,在停留时,由王牌飞行士御空驾驶的星槎在停留时发生的剧烈的波动,让在星槎入口处的星成功的撞了上去,最后舱门打开,直接甩了出去。 青雀一个提溜直接越过星飞奔了出去,径直跑向歼星舰兴奋的大喊 “太卜大人,我把这个有大问题的家伙弄来了,我的考核是不是合格了?是不是可以让景元将军将这个调令给收回去了,指向性太明显了,就是针对我一个的嘛。” 第104章 不敲诈? 看着三月七跳下星槎,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星晃醒,祝白跟着三月走到了星槎的出口,没头没脑的,和御空聊了最后几句 像是对御空说的,也像是少年在自说自话,劝慰自己 “我一个凡人,对于星神有不满的情绪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至于星神无不无辜,这是我一个凡人该考虑的吗?” “在宇宙中随意遨游的星神,他们的随手举动,无意的眼神,承受代价的,不正是我们这群凡人吗?宇宙存在了这么多年,唯一被这些因果报复的,也就出了巡猎这么一个。想要反抗星神,猎杀星神,我以为这已经是宇宙间的共识了呢?” 祝白看了眼御空 “是因为现在宣扬这种想法的,我的声音最大,所以其它的声音被忽视了吗?” 走下星槎,结果被星堵在星槎出口,祝白带着几分嫌弃的将躺在地上哭哭啼啼打滚的星拎了起来。 为了阻止星继续无理取闹,拎着星,将她放到歼星舰内星槎入口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 在星瞪大的瞳孔中,祝白催促着三月七赶快跟着自己,随御空去歼星舰内部。 至于星,在联盟的歼星舰内难道还会出什么意外?除非家族疯了现在对联盟开战,不然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比现在三月七突然成为记忆令使的概率还要低。 三月七一路小跑,怀里抱着长刀也突然不老实起来,将手掌放在刀柄上,蠢蠢欲动。 “这刀应该是给快要堕入魔阴身状态的长生种用的,在握住它的同时会划开你的掌心吸血,三月你确定你要玩这柄刀?”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三月七立马将握住刀柄的手拿开,讪讪笑着。 但祝白非常明显的看出来,三月已经不想碰这柄刀了。 走在最前面,给三月和祝白领路的御空偏头往回看了一眼。 祝白和三月并肩而行,在离他们十几米的距离,还跟着个撇着嘴,一脸委屈的星。 看出三月的担忧,御空干脆从三月七的手上接过来这柄被阿哈随手捏出来的长刀。 “这刀能够压制魔阴?” “不能,只是将作用注意力转移罢了。”祝白指尖缭绕着一丝细线,从御空手里将这柄刀凭空托起。 丝线将刀柄缠绕,拔出,闪着光泽的长刀上映射着几人。 刀柄拔出,明明没有人握着刀柄,但透过这条丝线,长刀还是从这条丝线顺过来将祝白的手心划开,从丝线上吮吸着血液。 “仙舟人作为长生种,旺盛的生命力靠的就是体内药师的赐福所遗留下的那股丰饶之力。” “这把刀在你握上他的那一刻起,在你的掌心划开一道口子其实没什么效果 这点刺疼也影响不了站力。” “主要的问题在于,它会直接抑制体内的造血功能,体内的血液不足那股丰饶之力自然就会主动造血补充。” “在刀柄的吮吸下,体内的造血功能被抑制,本身的丰饶之力在补上就形成了一股平衡,体内情况的不稳定会压下人本身对其他事物的关注度。” “也自然就会将魔阴身爆发的那些因素给压制下去,从而达到了我们口中的压制魔阴的效果。” 御空若有所思,脑中极速运转 “我可以理解为不只是魔阴吗?阿哈造的这柄刀,其实是某种削弱效果,甚至是某种隐形损伤,它的作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无时无刻的损害人体,所谓的压制魔阴,其实就是将仙舟人那强悍的身体恢复效果拉回到普通人的层次。” 御空严肃的开口“这柄刀其实连一柄合格的武器都算不上,甚至可以说,它的效果,就是将一个有着强大恢复力的 有着持久作战能力的令使,拉回到普通令使的水准。” 在御空的这道声音中,祝白和三月七开到了歼星舰的控制舱内。 联盟的符玄,飞霄,椒丘,青雀,和一旁的镜流,加上星穹列车的姬子等人,都在这里。 椒丘摇了摇扇子,在符玄背后的光屏上除了这艘歼星舰的一切数据之外,更是留了一块足够大小的光幕,播放着御空和祝白在星槎上的谈话。 包括刚刚这些谈话。 在祝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开始,椒丘的眼睛就没从祝白身上挪开过。 当然,椒丘真正关注的,是被祝白握在手上,那柄早已收入刀鞘,但还是有股铁锈味的长刀。 “祝白兄弟可真是有想法的,不亏是剑首的师弟。只是个凡人,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星神的举动承担代价的却全是我等凡人,等这番过了,我倒是非常希望祝白兄弟能够带上你那柄刀,来我这路坐坐。” “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你想要这柄刀?” 祝白晃了晃手中的刀,不怀好意是笑着看向椒丘,那样子,摆明了是要让椒丘大出血一次。 一道迅捷迅速从控制舱内一角离开,在原地留下残影出现在祝白的身边。 少年只感觉有一股凉风吹过,自己手里的长刀就被眼前人一把夺走。 “这种事以后再谈,你应该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带过来,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场合,不许耍宝。” 镜流将长刀躲过,代替御空郁闷的领着祝白来到这道光幕前。 甚至连符玄给飞霄都屈居二侧,将整个光幕前的位置给祝白让开。似乎这个位置,今天这个会,就是专门给祝白开的。 果然,光幕退下,一个祝白在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光幕前。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但祝白早就将华声音屏蔽掉,还特意用最为显眼的方式做着,在光幕前率先开口 “呦 这不是我们联盟的第二位元帅华吗?不是说我这个人不配当一名仙舟人吗?来来来,我脾气好,从不记仇,你把你五百年前的那番话在给我说一遍,我记性也不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这两次的记忆给弄混了。” 看见华,祝白也不演了,直接张口威胁 “这五百年年我拿你没办法,现在是联盟有求于我,想要我帮忙啊?” “你以为我那话真是忽悠御空她们呢?现在,立马给我说说你能给我些什么好处?不然联盟这忙谁爱帮谁帮。王座暂且不论,宇宙这么大,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够不把令使当事的。” 第105章 对峙 “呵呵。”随着祝白打开对华声音的封锁,一道嘲讽意味拉满的声音从光幕上传来 “我堂堂仙舟联盟的元帅,帝弓七天将之一,和你一样,同样是令使,既然你没登上王座,那你凭什么觉得仅凭借你一个人,能够得到联盟,得到我的重视。” 在光幕那一边的华,坐在自己位置上,手里把玩这一张卡牌,随意一扔,一个名字随之出现在光幕上 “绝灭大君之一的诛罗,被巡海游侠击杀,他的位置也被星哮替代。我很好奇,虽然虚无令使是被称为宇宙间最不可能存在的令使,这个名头确实非常有噱头。但毁灭令使的例子放在哪里,令使是能被凡人击杀的。” “当然,巡海游侠利用繁育虫群的残部干掉那位绝灭大君确实有一定的取巧成分,但是这也足够说明道理。” “令使战力确实稀奇,但是你是不是被虚无侵染过多脑子不正常了?这是仙舟。” 华狠狠的在光幕前拍了拍桌子说到 “联盟的巡猎令使是和将军这个职位绑定的,只要帝弓不灭,哪怕所有仙舟全灭,联盟只余几人,七位巡猎令使,照样一个都不会少。” “所以,你在狂什么?” “你觉得没的谈了?”祝白同样予以回击,他毕竟是在联盟内担任过高层的,联盟的一些底细,他清楚的很。 听了华的一席发言,祝白反而稳操胜券的往后退了推,靠在控制台上 “优势说完了,问题和弊病呢?还是说我们的联盟元帅已经堕落到连联盟内最大的问题都可以忽视了吗?” “我倒是想要听听联盟有什么问题。符玄,将法眼的力量散去,在场的没外人,罗浮的剑首只是退位了,可不是离开了,列车也同样是联盟的盟友,让他们看见这些,没什么。” 符玄不确定的将法眼的力量散去。 在光幕和祝白之外,一个椭圆形光圈散去,露出里面正在和华谈条件的祝白。 “玉阙的符家,现在应该在你手上吧?”祝白不动声色的开口,瞥了眼符玄 “说吧,那老家伙是又留了些什么东西让你翻出来了好对付我,还是说,玉阙的符家,已经是你和符尘跨越好几百年交流的利器了?” “你还真被虚无侵染的脑子不正常了。”华嗤笑道,她笃定眼前的这个虚无令使已经疯了。 “不承认?没问题,你敢把这场面放出来咱俩就慢慢谈,我有的是时间,不怕和你耗。” “来,我换个问题,我也不管玉阙仙舟的符家是个什么问题,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你估计也不好拉下那个脸” 祝白将从符玄那里拿出来的所谓遗书给摊开,在华面前展示 “华元帅,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东西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早就入十王司因果殿的人会有能力出来,凭借一副灵魂模样不远万里跨越无尽路途,回到自己怕是都认不出路的玉阙仙舟,给我这么个早就不回去的徒弟留了这么封信。” 祝白垮着脸,但还是努力的扯出一副笑脸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梦境里给符尘透的底怎么就突然出现在遗书里了?别告诉我这是她死之前留下来的。就是现实真的改变了,让过去的符尘知晓了我在梦境内的所用经历,那改变也不该怎么浅显。” 说着,祝白往后倒退几步,推到了姬子的身边寻找证人 “姬子小姐,我听说在我莫名消失的那十天里,丹恒曾经昏迷了一段时间,据说他苏醒之后就发现自己多了股治愈的能力,这力量还和他的龙尊之力完美融合,没有丝毫冲突对吗?” 姬子点点头。不知道祝白要做些什么,这些哪怕她想瞒,也瞒不住,探究的成本太低了,完全没有效果,何况她没有瞒的理由。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祝白顿时有了底气,更是直接指着华质问 “你的意思是说,在整个梦境里,在我的王座考核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符尘,竟然连丹恒这个剧情没多少的还不如?” 情绪上头,祝白直接气的笑出声骂道 “丹恒多出的力量和他本身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感,还刚好是罗浮龙尊转世,在他这一世刚好欠缺的一部分,你说说看这股力量是什么类型的?没准是持明族内的那群家伙良心大发,特地在丹恒睡着送来的?” “我可没你那么多的悠闲时间,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华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我成全你。” 在祝白左手上的菱形法眼瞬间爆发出光亮,凭借个人实力的绝对压制,直接让符玄的法眼短暂的失去效果。 飞霄等人迅速拿出武器警戒 结果,祝白只是单方面的断掉了和华的通讯。 符玄的粉拳紧握,一股怒意彻底爆发出来 “祝白你在做什么!元帅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她的时间宝贵,既然她的时间宝贵,我又注定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让她白白让我付出,那就更本没有一点谈论的必要。” 在控制仓内,上百把飞剑在一刹那瞬间凝聚出来,没了阿哈的那柄刀刻意压制,祝白非常顺利的使用出自己的力量。 他体内可是有一半虚无王座的,怎么可能实力没有提升?如今的实力,只不过最后一段路被阿哈打断,没有登上王座出现质变罢了。 一道类似于野兽的虚影在飞霄的背后浮现,她貌似已经准备好全力施展。 椒丘的眼神沉重,目光转移到如今在镜流手上的那柄长刀上,这柄刀,他必定要拿下。 一片白茫茫的光幕再次展开,不需要谁的允许,华的样子再次出现在光幕中。 这次华一睁眼,目入眼帘的就是祝白背对着符玄,一人控制着上百并由虚无之力凝聚的飞剑,和背后的众人对峙 “飞剑的数量可不是多了实力就强了,你现在只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命途之力单纯凝聚出来罢了,能有什么效果?这可是你师傅,符尘的教诲。” “这可和你没关系。” 第106章 复生 “怎么就没关系了?”华往后一仰,伸手接过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你不是笃定符尘和我有联系吗?怎么我现在说这些你又不在意了?” “虚无令使在抵抗【ix】力量侵染的过程中也会丧失理智不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我可是打算把你的实际记录成策,为联盟今后获取新的令使开辟前路呢。” “元帅,可……” “没什么关系,符玄你放轻松点儿。”华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道 “祝白你搞清楚,哪怕在时间上你耗得起,可我也耗得起。早就该爆发魔阴死在宇宙间的你能活到现在你也必定有你自己的独特之处。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你可知晓为什么我会让曜青的将军跟随符玄来此?”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人逼你,我可没兴趣当谜语人。” 飘荡在空中的上百柄飞剑自顾自的转了几圈就平稳的停下不再活动。少年心中一股火气就地升起,和华所说的一样,他只能够凝聚出上百柄飞剑,但也只是凝聚出来罢了。 真正想要操控这些飞剑,他的实力暂时做不到。 这和他本身的命途无关,就是单纯的,对飞剑的操控不够。 对于祝白的不上套,华也没有丝毫尴尬,只是继续说着 “联盟内的高层对于罗浮建木复苏一事颇有看法,你当过太卜,在高层混过,很清楚这些代表着什么。” 华突然一转话风 “景元到底有没有叛变其实并不重要,他已经不年轻了,如果没人协助他压制魔阴不出百年,他就要步你和镜流你们师姐弟当年的后尘。重要的是已经有人怀疑,哪怕我再信任景元,再想帮他,但这些,都不可能做到。” 少年直接抓了把椅子在身下,继续听联盟的故事,左右摆头发现没找到零嘴,有点不高兴 “你继续,我听着呢。”说着祝白还将围住自己的那百并飞剑聚拢了一下 下一刻,祝白立马将椅子往下一压,弧形弯刀在少年的腰部外围轻轻旋绕,将那些攻击转移到另外的地方,看着来自另外一枚法眼的力量在自己眼皮底下划过 星芒不断,符玄出手不停,却全被那百柄飞剑挡下 “祝白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供人休息待客的茶水馆?和元帅说话,你给我端正好自己的态度。” “我现在就提出我的第一份要求。”少年懒洋洋的声音透过光幕,传入相隔好几个星系的华耳中。 不等祝白开口,拒绝的声音就立马响起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华的眼神冷漠中带着烦躁“你都没打算回仙舟我凭什么答应你让符玄停止对你出手,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哎呀!”祝白懊恼的揉了揉头发“让你问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可要好好想想呢。” “元帅!我要求就按照付波将军的想法来,这混蛋,简直是视面皮与无物,明明不占任何理,也好意思和联盟谈条件,和他师姐镜流相比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极端,我要求现在就让飞霄将军把他扔出去绑在荒星上用歼星舰轰了他!” 符玄扯着嗓子,彻底不在意姿态,祝白这副态度,竟然还是她姑姑的徒弟之一,和她有一定关系? 就这种人还和自己一样担任过联盟内一艘仙舟的太卜,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好好,我回归正题,麻烦元帅大人告诉我,景元被你们怀疑,你派曜青的将军去省察景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祝白干脆闭着眼睛。被咒骂,只要闭着眼睛,就当是小猫在喵喵叫求安慰不就行了。 “没准是你自己透露出来的东西呢?”华皎洁一笑,少年立刻发现不对劲,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指着华 手指颤抖,胸口上下浮动,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祝白直接操纵这百柄飞剑,剑尖朝后,剑光辉印,化作一条剑气长龙,对着光幕上的华就俯冲而下。 华立马将光幕中的画面从自己换成了正在工位上休憩的景元,看着那条剑光长龙无能狂怒 眼见祝白突然发狂,符玄反而一脸不解,更别说没什么卜算能力的其他人了,正打算询问华,祝白直接叉着腰对着光幕上又换成华样子的人怒吼 “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你个华,好一个符尘,好一个景元,合着半天你们几个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小白,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状况,已经不是该不该插嘴的问题了,镜流完全没搞明白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亲自开口询问当事人 “什么意思?”祝白死死咬着牙齿,厉声道“师姐你想想在罗浮仙舟境内,我能有什么东西留下,又有谁能知道我在罗浮内,留下的那件东西的具体位置!” 空气安静,一阵沉默过后,镜流无奈的开口“那会是谁?” “还能是谁?”祝白这次连牙都要咬碎,彻底下定决心,这罗浮仙舟,他回定了,随即开口说道 “这个世界上能够这么了解我,并且一点儿问题都不出错的,就只有符尘,还记得我说过在阿哈创造的梦境里,我对符尘将这百年来的老底都透露给她了吗?” 镜流暗道不好,但鉴于现状还是强行问了下去“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藏在罗浮幽囚域内的应星和白珩的机巧之躯,被符尘这混蛋,带着景元给一锅端了!” 祝白泫然欲泣道 “这可是我当年花了好大一笔军功才让十王司判官给这两个最容易没命的家伙打造的,就是怕这两个人没抗住岁月的侵蚀,想着如果他们还愿意存活于世,在联盟内给他们找一个合法的身体,结果现在,被符尘这混蛋一锅端了。” 镜流不太确定的问了问,明显心底有几分心虚,自家师傅的不靠谱她是深有体会的,这种事,符尘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那老王八蛋没死,白珩没复生反而让她活过来了,结果她从因果殿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砸我场子!带着师姐你徒弟,我的师侄,将我的东西搬空了!” 第107章 给好处 “这么说来,你是下定决心了啊。” 将放在一旁的小抄拿出来在祝白的面前摆了摆,华得意的显摆着,丝毫不在意符尘对她的嘱托。 注意别太刺激祝白的情绪?既然这个王座是星神们早就定下来的,会走出的路也是固定的,那她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既然仙舟联盟才是能够让祝白开辟出星神们想要的那条道路的地方,既然有人给她,给联盟兜着,作为元帅,她该考虑的,就不会是单纯的祝白个人问题。 祝白这么个看似聪慧,但极易被情绪影响的人,并不适合当一名领导者,这从五百年前他在朱明上那百年的太卜经历就可以看出。 虽然有能力,但不适合当管理者。 如今没了联盟法定的身份,脱离仙舟后再次回归。多了虚无令使这个身份,天然和不朽命途的持明族对立。 在实用性上,祝白已经可以和镜流处在同一线上。 一个回到联盟,魔阴被稳稳压制拥有斩星实力的剑首除了带出更多的剑道天才外,本身就是个吸引化外民参战的一个机会。 而另外一个堪比炸药桶无视人马放开厮杀的虚无令使,更是解决联盟内部问题的一大利器。 想着这些,华的心情不免好上许多,感觉今天的工作都变得没那么恶心了。 “其实你的心里并没有回到联盟的打算,对吗?” 出乎符玄意料,明明得到祝白肯定承诺的华突然翻脸,竟然向着祝白说话,默默的退到一旁,躲在飞霄身后,催动法眼探查 “废话”祝白一声怒吼“可你现在是给我选择的样子吗?这种事儿我除了报复回去我还有的选吗?!” “其实是有的。”华微笑的回答,这副笑容看的祝白心底发毛。 华将那张小抄捏在手里,一点儿一点儿撕碎说道 “如今罗浮的实力大减,没了云上五骁在加上几次丰饶民战争,罗浮的实力大不如前,而如今,景元又要被调查,符玄我又有其他安排,这罗浮神策符上的事务,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在这副和善笑容下,祝白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可能,你做梦吧!你就是找岚一箭把我打死也别指望我会白白给你打工,这不可能。” “可是可以在合理范围内报复景元,还让景元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方法好像没有多少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华循循善诱,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打算给祝白开特权的目的。 给一位即将回到联盟,且有可能为联盟开辟新的令使获取方式的人,给他点儿特权联盟高层不会有一点儿意见,更何况这权利还不碰他们的,是从景元身上分出来的,何乐而不为。 不知何时,符玄领着飞霄和椒丘走到了镜流的身边。 椒丘的眼神如炬,死死盯着镜流挂在腰间的,那柄属于祝白的长刀。 符玄则是脸色发白,隐隐有汗珠落下,表明了她现在的状态极其不稳定。 发觉到来人,镜流本不想开口,毕竟这群人里,除了符玄还算有聊的必要,其他人都没有联络关系的需要。 她本就不在乎这方面,想要和符玄说上几句,很大一部分因素还是因为符玄姓符,和符尘有一定的关系。 听着华那可谓引诱的话语,镜流还是忍不住开口 “如今的罗浮,景元的名声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没有,但在本座眼中,也不够好。” “符玄太卜你就省省吧,镜流现在可是在问正经的,按照您的标准,整个罗浮上下,也就只有您一个是符合标准的了。” 椒丘笑呵呵的开口,希望以此拉高镜流对他的好感,好为一会儿借刀做好准备。 “既然景元没出问题,那刚刚的交谈中元帅也明确的表示出她信任景元,那还为何要夺权?要知道一艘仙舟的将军一职,可不仅仅是巡猎令使的身份这么简单。” “你还是别钻研这些了,这对你,对景元,对祝白,都没有丝毫好处。”符玄再也坚持不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差点就站不稳身子,摔倒在地。 镜流连忙将符玄扶起,一眼就看出符玄出了什么问题。 如今的她,眉心处镶嵌的法眼光泽黯淡无光,明显是里面属于智识的力量消耗过度,对载体本身带来了极大的负担。由于祝白也有一枚法眼,所以这种情况在镜流看来,不算罕见。 借着镜流的胳膊,符玄踉跄的站起身 “我刚刚借助法眼之力演算,在宇宙间目睹了博识尊留下的一丝神迹,顺着这一丝神迹推演,我看见了一个明确的未来。” 说到这里,符玄停顿了一下,仿佛是看见了未来的罗浮内,祝白毫无人性,丝毫不在意某些群体的行为。 喘了好几口粗气,符玄才勉强继续说到 “元帅此番行为并不是对景元分权,反而是将祝白磨练成属于联盟内部最锋锐的一柄刀。” “联盟内的弊病,想必大伙也有所耳闻,但联盟内部却根本铲除不了。为了延续族群而不断突破底线的持明龙师,只为报复而留着呼雷这一大敌而不铲除。幽囚域最底层,生死不知但却一直让联盟处于无边恐惧的丰饶令使倏忽。” “如今更是加上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更别说宇宙中残存的繁育虫群和数不胜数,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的丰饶孽物,这些都在无时无刻的威胁着联盟的安全。” “联盟需要一柄可以不计后果,不论代价的杀器。这种意志可能有些偏激,但总体上一定是对联盟有利的人可以不显山不露水,但绝对不能没有。” “如今却有一位天生的利刃回到联盟。那么该给的好处就一定不能少。” 仿佛是话华特意调好时间就为了和符玄的话相互对应,下一刻,一到充满诱惑力的话语就从华的口中说出 “在联盟内畅通无阻,不需要任何信息作为报备,可以不在乎任何禁令,并且保持了守夜人的自由身份。” 第108章 准备好 “先斩后奏说不上,但所有祸端只要和我提及我都可以替你担着。将军的名义和职权不能给你,但可以让你有对联盟内各位将军直接动手的特权。” 华的声音缓缓落下,祝白翻了个白眼 “这就没了?” “那你还想怎么?”无意间瞥见自己撕碎的纸条,华看见碎片里隐约有着切记二字。 “难不成你还想要实权不成,祝白,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在你几百年前初登朱明太卜之位时惹出的祸端?以太卜之名在其它仙舟大肆逮捕持明族族人,原因竟然只是通过法眼,你推算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惹出事端。你自己说,凭借这种性格,你配拿实权吗?” 少年默默的侧过身子,有意的将正拿着自己长刀的镜流露了出来,好似胸闷难耐,仍不住咳嗽几声 华了然,弄了半天祝白不仅在为自己讨要好处,一旁一直待着一声不吭的那个,他也没忘记。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麻烦说人话,你是了解我的。” 祝白丝毫不给华面子。给好处就该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清楚,华可没给他保留仙舟人的身份,只看仙舟人认不认。 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劳动合同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于公于私,祝白都觉得应该有个人在联盟内保证自己不被联盟高层坑害。 于是祝白就想到镜流了。 而且镜流既然已经回归仙舟,就是剑首这个名号依旧闲置,也需要解决她的身份问题。 总不能在回到仙舟罗浮后,祝白和镜流一起走进幽囚域的牢房待着吧。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人还入幽囚域那真的是有正当理由的。 远在几个星系外的华,在桌案底下直接将桌案掰碎,清脆是声音突兀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照你的说辞,你是想好了怎么安置你师姐了?” “那倒是没有。”少年坦荡的回答 “毕竟我不是当事人,还没有了解到那个地步。” 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那想要直接在罗浮围杀祝白的想法,盯着镜流。 发现一道带着寒意的视线投来,镜流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既然你师弟都给你求来这个机会了,打算怎么选?” “离神策符,或者幽囚域够近,充足的空余时间练剑,只需要这些。”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镜流补充到 “除此之外,只要联盟需要,尽可派遣任务或是要求我奔赴前线。” 华满意的点点头,又刻意的扫了眼祝白,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儿,要求不高还愿意为联盟办事,你在看看你自己。 “那是因为如今的罗浮战力不够,不然你需要在这里委屈求全的和我谈条件?别把责任都往我身上甩。”面对华的眼色,祝白毫不留情的回击。 商讨完毕,华主动将连接歼星舰的光幕撤走,上面再次浮现此刻歼星舰上的各种数据。 “所以,现在是完事了吗?感觉好像就是看见师傅和华元帅吵了一架就结束了呢。” 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太莫名的三月七茫然的看向姬子与瓦尔特 “所以杨叔,元帅把咱们列车拉上来看祝白在这里和她吵架是有什么原因吗?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没插嘴哎。” “那三月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我这里有三种合理的答案可以解释这个状况。”瓦尔特托着下巴,手中是手杖也被他换到另外一只手上。 “我看还是算了吧,迷迷糊糊的其实挺不错的。” “三月啊。”祝白神出鬼没的,明明一分钟不到前还在光幕前和元帅吵架,下一刻就出现在三月七的身边吓的三月七一个激灵 “干嘛?先说好啊,咱真不是不想练剑,实在是匹诺康尼内的事件还未解决完,我暂时抽不开身,绝对不是我贪玩。” “找米哈伊尔啊,理解,理解。”祝白非常理解的点头表示 “还记得匹诺康尼内的不可能发生之事吗?我的耳坠,就是那枚差点被星拔下来的耳坠就在那里,那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所以,我不用练剑了是吗?” 三月七雀跃的看着祝白。姬子则是一脸认真的提问 “你确定,有一片匹诺康尼内部需要经历死亡才能到达的空间吗?” “白日梦酒店里,最少不是都还有一个当事人吗?她又不能离开,为什么不去问她呢?” “好。”姬子将手掌放在胸前,富有诚意的开口,脸上尽是雀跃 “祝白阁下的委托,列车会无偿接下,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唉不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怎么突然就把任务接下来了,姬子姐,到底怎么了?”不等三月七反应过来,忙着寻找米哈伊尔的姬子一把拽过三月,在和符玄几人打过招呼后就立马离开。 没了三月七和华的参与,歼星舰内再次沉默。 看着椒丘那微眯着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到悬挂在镜流腰间的长刀上,祝白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伸出手掌,五根手指就这么张开 “五份,我要五份关于景元的详细资料,无论是什么类型的都好,只要谁能给我搞来,这刀在谁手上我一点儿都不会在意。” “好”椒丘摇了摇扇子,完全没想到联盟最大刺头的祝白现在会如此好说话 “不就是景元将军的资料嘛,简单,祝白兄弟可别小瞧了我们狐人在这种情报上的搜索能力。” 得到椒丘的承诺,无视符玄那快要杀人的眼神,祝白一把拉起镜流的手,很自然的跟着椒丘在歼星舰内寻找空余的房间。 六日后,在一个略显清冷的房间里,镜流盘腿坐在床铺上调息。 符尘留下的那封信中提及她在未来可能会有魔阴再次爆发的可能,她也开始在生活中努力尝试平衡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 毕竟镜流体内除了卡芙卡的言灵压制外,还有祝白的一股虚无之力。 在祝白的协助下,她也成功的学会调动这部分力量。 虚无的命途力量就这一个好处,是真正意义上的来者不拒,只要你扛的住,我就给。 第109章 什么话本? 守夜人和自灭者会一直跟随【ix】在宇宙间漂泊,主要因素也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不断的从无中,将误入的生灵拉出来。 虽然不知晓生命的答案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死亡,这份理念就是支撑守夜人和自灭者为之活下来的动力之一。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祝白坐在镜流对面,单手拿着椒丘送来的一份资料。 景元担任罗浮将军已有几百年,如今的罗浮上上下下都快变成景元的样子。 在罗浮仙舟内,自担任将军后的名声大噪,他的名气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名声好来形容了。 对此祝白烦恼的揉着眉心,脑海里浮现的一个个方案被尽数毙掉 “哎” “师姐让我想办法压制景元的魔阴,可他一是令使实力,身上有个神君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在我为他压制魔阴动用虚无命途力量的时候自动护主对我动手。二是罗浮如今情况混乱,连曜青仙舟这种相隔万万里之外的仙舟都知道罗浮内有大问题。” “景元的名声虽好,但也只是在普通仙舟人和大部分公职人员身上。一个捣乱的龙师,一群不显山不露水,隐藏在眼皮底下都没被景元发现的药王秘传。” 想到这里祝白不禁扶额 “这混小子就算是个智将,可这盘棋也未免下的太大了吧,搞的我如今无从下手。” 砰砰砰 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镜流眼皮微动,祝白站起身,能来这个房间找人的,无论是找祝白和镜流他们两人之中的谁,都已经算是稀奇了。 很明显的事,联盟在祝白和镜流离开后已经再次发展了五百多年,哪怕这是长生种的地盘,也和过去有了极大的差别。 将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的青色衣衫少女。 这位少女怀中,还抱着一大本厚厚的纸张,少女脸色微红喘着粗气,明显是有些心虚。 “青雀?你不和符玄太卜一起老老实实的加班怎么有兴趣来我和镜流这里,莫非是想要学剑?” 青雀连忙摇着头,将头摆的和拨浪鼓似的说到 “椒丘说他和你的交易是五份关于景元将军的情报,但他现在有事儿处理暂时没法过来,便差遣我来送这最后一份。” “那你这脸?”看着脸胀的通红青雀,镜流睁开了眼睛,眼神询问的看向祝白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能少加班我肯定就不会加班。”说着青雀一把将那份厚重的文件塞入了祝白怀里,逃跑似的冲出了这片空间 “祝白你记得将那柄刀给椒丘大人送去就行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青雀的声音也消失在转角尽头。 放下心中的石头,青雀努力的按下自己那狂跳的心脏 “不行,我要找太卜大人加班冷静冷静。” “青雀!”说时迟那时快,符玄拿着文件对着青雀就是从上向下拍了下来 “青雀你是不是疯了,椒丘一个外人不清楚也就不说了,你竟然还真的敢把这东西给祝白送过去,他俩还没回罗浮呢,整个罗浮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 祝白和镜流房间处 脑子晕晕乎乎的祝白极其不理解的将青雀送来的文件报回房间。 这一大沓纸张,都是椒丘说的,和景元有关系的情报。 甚至是装订成册的。 瞥了眼再次闭上眼睛调息,平衡自己体内力量的镜流,抱着怀疑的态度,祝白轻轻的翻开这些册子的第一页。 “天泊司鸣火商团停云协助助力?这什么东西? ” 祝白有点儿好奇里面的内容了,这段时间里,椒丘送来的情报对于祝白本人了解这个几百年没见过的师侄,确实有一定帮助。 但总感觉没到点子上,就像是差了点什么一样。 伴随着这样的心情,祝白再次翻开了下一面 ‘凤求凤’ “这怎么是话本的名字,这椒丘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为了凑够五份资料而开始胡编乱造拿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来敷衍我了吗?” 祝白继续翻开下一页,粗略的扫视了几眼剩下的内容。 祝白飞快的合上了这本装订成册的资料。 合起书本的巨大声响让镜流不满的皱眉睁开眼睛 “看资料为何要发出如此大的声响。” 结果睁开眼睛定睛一看,镜流发现祝白脸色泛白,细细感受一番,发现他的心跳速度也不对,血液明显加速流动,呈现出一股极其不正常的样子。 镜流立马从床铺上起身,关切的来到祝白身边,细细观察 “这副样貌,倒也不像是体内力量失衡的样貌,法眼也保持着亮光,并没有消耗过渡。” 镜流起了心思,怀疑这是祝白故意捣乱,但又害怕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保险起见还是询问了祝白一声。 “小白你这是什么情况?” 祝白捂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思索良久,还是指了指放在自己腿上的那本册子。 镜流抬手就将其拿起,准备翻看 门外,知晓事情经过的飞霄一路狂奔过来,手里拽着椒丘,就差把他绑过来负荆请罪。 随着飞霄即将到达祝白和镜流共同的房间,镜流也终是打开了这本册子。 飞霄一脚将门踹开,扯着嗓子哭喊 “别看!” 但为时已晚,闯进房间的飞霄看见的,是捂着脸一言不发的祝白,和面若寒霜,不断翻动册子的镜流。 “将军和龙尊不可言说的秘密。 前任剑首竟然是二人相识的最大阻碍 不知名师叔被将军本人永世流放 为了成全将军名声而自愿离开联盟的龙尊落泪。” 随着一个个章节名被镜流念出 被飞霄拎在手上,眯着眼睛一脸茫然的椒丘发现,自己竟然在短短几秒内就从歼星舰的另外一端到了这个处在尾部的房间里。 听见镜流念出的语句还不忘活跃气氛调笑道 “没想到剑首大人也会看着些景元将军的粉丝撰写的奇妙画本,不得不说,罗浮人的文化素养确实是比曜青高上不少,要知道曜青想要看见飞霄将军的画本,都需要我亲自动手呢。” 第110章 凤求凤在现观摩 “椒丘!” 趁着镜流还没反应过来,飞霄一把拽着自家粉毛狐狸的脑袋将他往祝白所在的椅子里塞,生怕这狐狸嘴里又蹦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挨打。 至于椒丘说的关于曜青仙舟在将军本人身上的文化创作,更是被她直接忽略。 沙沙的翻书声不绝于耳,在被飞霄摁下去的那一瞬,作为谋士的椒丘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波是惹上大祸了。 不出意外,一定是当时问青雀关于文化创作时出了差错。 也没人给他说关于一艘仙舟将军的创作可以达到这种地步啊,他都不敢写这么露骨的东西。 如今不说能不能从祝白那里,将那柄有可能改善飞霄身体状况的长刀忽悠到手,今天没准他自己还要在这里把脸留下。 虽然如今这脸已经丢的,已经没什么可以遮掩的了。 随着镜流翻书声越来越快,心虚不已的飞霄像哄孩子似的将镜流扶到床榻边坐下。 离开时还不忘对着椒丘来上一脚。 被飞霄塞进椅子里的椒丘垮着脸,忧郁的双眼无奈的闭上。 这时,一个灰白色头发的额头顶着剩下的那一本凤求凤册子从椒丘下巴下方,将这本册子摊开放在脸上。四目相对。 将自己的头蛄蛹到了椒丘视线下方 那灰白色头发少年将册子往下一拉,挑着眉不解的开口 “有本事送来不好意思看?不就是景元和前任饮月君的凄美爱情画本嘛,怕什么。更何况,你要是真的怕了能有胆子把这东西让青雀给我送来?” 椒丘的惆怅都快凝聚成水从脸上滴出来。睁开眼睛,一脸生无可恋,正打算开口服软。 祝白仿佛早就算好时间一样,将头缩回,空留凤求凤最后一册放在椒丘眼前。 力量凝成细线,粘粘在册子上一页一页翻动。 划过的页面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在椒丘脸上扇过。 平滑的纸页和椒丘脸颊接触,虽然并没有什么重量,但随着祝白不断加速,两边倒转。 没有多少重量的纸张却在高速移动下成功的将椒丘那没有多少赘肉的脸颊扇的一颤一颤。 椒丘只感觉明明是说让他看看这本册子的内容,但事实却是自己一个人受虐。 被飞霄塞在这椅子扶手里动弹不得,如今还要被祝白拿着这本艳情画本轮着扇两边脸。 最关键的是由于祝白扇动纸张的速度太快,这本凤求凤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也看不清楚! 这真是让狐狸难受。 床铺方向,飞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深怕椒丘又说出什么话来刺激镜流。 要知道这个房间里可是有个元帅亲自册封的联盟第一打手,祝白在。 而祝白又对镜流马首是瞻。 今天若是椒丘挨打,她不仅阻拦不了,也没理由阻拦。只好把希望放在镜流身上,但看见祝白只是逼着椒丘一个劲儿的挨本子扇,飞霄放心了不少。 一目十行,翻到最后一页,镜流难得出声念出这本凤求凤最后一页 “最终章,痴情元帅苦等百载,神策符内终见旧人。十指相扣互诉衷肠,相伴一身不离不弃。” “呵呵,写的倒是不错。” 飞霄咽了口口水,大捷将军最擅长的是在战场上获得胜利。如今就是万般本事在身也休想大捷。 下属造孽实乃活该,就是有万般本事也休想救出。 要真说谈恋爱这方面,就自己这经历,真的能理解画册里这两位男主的相爱相杀?这种东西还是祝白和镜流这对比较了解。 飞霄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镜流你觉得,这文章写的如何?” “若是换个名字我觉得更好?”祝白阴恻恻的开口打断 “飞霄将军你当这是十几岁孩童在私底下写恶臭同学和不爽老师的艳情文章呢?” “这是文章内容和写的如何的问题吗?”祝白接上一句,那扇着椒丘的凤求凤下册也在椒丘鼻尖处扑通一声合住 “如果这凤求凤写的是飞霄将军您手底下那两位,又有人给您送来了这东西说是和孽物有关的情报,您会怎么看?” 说完,祝白还不忘戳了戳生气鼓着脸的椒丘,并将躲在暗处的那位暗卫给揪了出来 “貘泽是吧?将军我都不说剧情,你要是看见这俩货滚到一起了你会是什么表情?” 仿佛是想到了那副样貌,祝白将被吊起来的貘泽和被塞进椅子动弹不得的椒丘从椅子里凭空拔了出来 拔完就要隔空,借助虚无命途的力量将这两位按照册子里的剧情给还原出来。 “停!没那个必要!” 飞霄连忙从镜流身旁离开,脚下生风,将被祝白调整成奇怪姿势的两人给救下来。 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脸颊红肿鼻子通红的椒丘,虽然有自家狐狸的滤镜加持加上知晓椒丘所做是为何,虽然还是非常想笑,但飞霄即是的扭开头避开了椒丘那不满的视线 “那扇也扇完了,动作也做了,脸也丢完了,祝白兄弟你觉得这东西是否算是关于景元将军的资料,如果不是,我在送一份过来。” 没了脾气的椒丘无意中又看见那已经散落一地的纸张咽了口口水补充一句 “这次一定不会是这种画本,我一定送更好的。” “嗯?”貘泽不合时宜的嗯了一声 “这种情况你还嫌不够,椒丘,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竟然还想着送这些艳情画本。” “麻烦将军大人先把我这位同僚的嘴塞上,我嫌丢人了……” 椒丘将头别了过去,他说的明明是会送一份真正的情报过来,为什么貘泽会理解成了祝白是觉得自己送的东西不够刺激,不够……艳情? 这种脑回路是怎么形成的?话说朱明作为联盟工造司的总部,是否能够向提前前往罗浮的怀炎将军请教,有没有方法将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同僚改造一下。 有的时候感觉自己身边和自己共事的,是个被帝弓神迹吓傻的孽物,无奈又无情。 “即是无意,误会也以接触 东西就给将军吧,小白,这刀你拿着也不是件好事。”镜流的眼睛中透露出凝重 ,将那柄长刀从桌椅上递出 “这柄刀,并不适合战斗,是名副其实的废刀。” 第111章 真相的一种 “没错呢,剑首大人您说这是废刀就一定是废刀,剑首大人您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镜流脸颊抽搐的看着祝白,听着椒丘说着这话。 在飞霄手上,将头别过去的椒丘垮着脸,连假笑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在自家将军手上被保护的他,他的身体彻底被一股带有侵染意味的力量包裹。 定睛一看 原来是祝白动用自身命途力量,直接将椒丘锁定,也不对他下杀手,只是摇晃着椒丘的身体在空中腾挪,将已经转过头的椒丘的脸又回转到正确的位置。 “看来对付心眼子多的狐狸,最好的方法还是比他无赖。貘泽在内心深处暗暗记下笔记。 伸手接过镜流递过来的长刀,椒丘已经做好了被祝白再次恶心的准备,但结果却出入意料,完全没有一点儿动静。 祝白仿佛是转性了一般。 “既然刀拿到了,那什么时候可以走?在如今这个椒丘一手导致的场合下,如果不离开,我没办法从飞霄的手上下来。”貘泽毫无同袍精神的开口,对自己进行了自我驱逐。 貘泽说了这话,本就没有什么想法留下他们几人的祝白放下摆了摆手,就让飞霄他们离开。 没了其余人,祝白无奈的叹口气,大手一挥直接将大门封锁,如今的曜青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不就是刚刚被扇了一顿吗?又不是他动的手,既然是书页动的手那这么大意见干嘛,多让人伤心。 将大门锁上,祝白也不管散落一地的凤求凤残页。 走到镜流身边直接躺了下去,剑客挪了挪身子让出空位。 祝白再次突进,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床铺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么多次的忍让? 祝白直接坐起来,揽住剑客细腰往怀中一抱,留好位置,祝白直接在剑客的大腿上躺了下去。 那碍事的凤求凤也被祝白夺了过来,扔在床铺下。 “不就景元和丹枫的文吗?有什么好看的,师姐你要真想知道剧情,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陪练吗?”祝白耍起了无赖,指了指自己毛遂自荐。 搞笑,都要回仙舟了,不回归一下联盟内的人设那以前搞的事儿还怎么让它们的名号和印象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少年睁开眼睛,将脸贴了上去,语气中带着挑衅 “白珩我就不说了,师姐啊,不会过了百年,你对我不感兴趣,反而喜欢看两个男人之间的剧情了吧?” 将整本凤求凤最关键的战斗细节挑了出来,将这段剧情放在镜流眼前,祝白恶意满满的就要念出却被镜流直接打断 “其实在那场阿哈创造出的梦境中,再次经历了几遍曾经的生活我就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那就问啊。”祝白不理解的看着镜流,像是发脾气的孩子一样,闭着眼睛抱着镜流,将两人的脖颈贴近。 “既然后面你已经知道有阿哈的捣乱,有些东西不用重复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那为什么你还是和以前在朱明随符尘求艺一样,一个劲的逗我开心?” 祝白的声音含糊不清 “当时被符尘从苍城上捡回来,在回朱明的歼星舰上我就想明白一件事。其实师傅他老人家是故意用那所谓的暂住权刺激我的。” “这有什么关系?”镜流撩了撩被压住的长发接着发问 “因为我们当年是苍城的孤儿啊,不过是哪里的孤儿其实都无所谓,对于一个家乡刚刚覆灭的孤儿来说,哪怕有了新家 ,我们也总会和过去的家乡进行比较,离开家乡,离开已经回不到的家乡,回不到的故土,有的人用一辈子都很难走出来呢。” “可小白你在醒来的第一天就反应过来了。”镜流放松的笑着,想起了当年和祝白一起在符尘手下练剑的日子。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孩子能那么快就从家乡故人消失的情绪中走出呢?”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睡着一样 “当年在回朱明的路上时,在晚上,我睡不着,听见机械门打开的声音,就看见符尘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她是说了些什么吗?”感觉到自己背后之人的气息越来越沉重,镜流往前挪了几寸,好让一会可以更好的将祝白放下 祝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符尘啊,她进来以后坐在我的床边,就和现在我们俩这样,只不过我是被抱着的那个罢了。” “她啊,话碎的很,说作为一个孩子,难过和哭泣是我理所应当拥有的特权,在现在哭没人会看不起我。” “那后来呢?” “可是哭只是孩子的特权,她说我终究会长大,总有一天会失去这份特权,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 她愿意给我一个家,替我承担这些。” 镜流不再打断,只是耐着性子默默听着自家师弟的碎碎念 “所以她给了我一个任务。哪怕是个孤儿,但我还是个男孩子,也许那些腐朽的观念确实不好听。” 祝白闭着眼睛嘟囔 “你现在所躺的这张床,可是在门口守夜的云骑的,他们刚刚打完仗正需要休息。不止你和镜流,这艘回朱明的歼星舰上,所有的床铺都留给你们这群孩子了,也就是说,今后的仙舟上,你会见到许许多多像如今的镜流一样,神情低落的孩子。” “当时的师傅,一脸难过的这么对我说。” 在不断的诉说中 少年好像也被拉回了当年的回忆中 “在经历了战火打击后的朱明中会多出很多孤儿,他们都会得到很好的赡养,但一定不会像个孩子,我可不觉得我们联盟的孩子应该是这副样子。” 在回忆里,符尘昂起头掷地有声 然后符尘将脸贴近小祝白,用着后来镜流和祝白早就熟悉的撒娇口吻说着 “所以我希望祝白你啊,可以在练剑之余,每天都在朱明仙舟上到处乱跑,专挑那些收养苍城和其他地方孤儿的地方。我会在背后给你加油打气,保卫你的安全。” “毕竟这可是仙舟呢,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丰饶孽物打过来,还有药王秘传作乱。我当年可是玉阙占星世家的天才子弟,要不是看见每次战争的一大群孤儿孤苦无依,我才不会当云骑呢!”记忆中,符尘这么说着。 “哪怕是捣乱,是搞事情,也要让那群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拒绝两点一线的家和学堂生活,要让仙舟的孩子真正的在仙舟有孩子的样。当然 这对我俩的名声一定会有极大的影响。” 想到这些后果 浮尘不免提醒祝白,脸上浮现尴尬的笑容,这毕竟是她的想法,让一个刚刚离开父母亲人,离开家乡的孩子配合她做这样一场戏,确实有些不妥。 还没说完,镜流只感觉背后的祝白气息彻底平稳,明显是睡着了,哪怕是睡着了,祝白的掌心处,都残留了一小部分虚无之力。 “然后配合符尘计划的你,在不经意间也参与到符尘专门给你定制的所谓暂住权计划……。” “你们两个……” “也算是够无聊的了,为了这些让我每日都要去把你们两个领回来。” 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镜流将手指放下 这些真相,不是由星神创造,但却是星神矛盾孽果后人类的善心。 这种事情上笑笑,不是挺应该的吗。 第112章 抵达 歼星舰最深处,一处监控屏幕前。 符玄沉默的看着屏幕内声音越来越小的祝白,听着他的言语,看见两人一齐躺下。 “太卜大人?您……还好吗?”青雀感慨颇深,但被符玄带来这间房间,她就知道太卜大人是在故意告诉她什么。 “太卜大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比如,为什么我也会在这里看着这些。”青雀指了指屏幕,声音带着不理解。 “他没说谎,青雀,祝白并没有真正意味上成为王座。” “那这对仙舟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吗?”青雀深深的叹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已经习惯依赖自家太卜大人了。 符玄的眼睛从未从屏幕上离开 “今天这晚过去,我们就要回到罗浮了,这艘歼星舰上的所有人都会下去,除了我,我的身上,仍有元帅的命令。” “但某次测算后,我有了个疑问。一个我明明早就有了答案的疑问。” 符玄神色平淡如常,一如过往。只是这监控歼星舰内各个位置的屏幕里,所有录像全部卡顿,并和拼图一样 组成玉阙仙舟的某个东西。 符玄抬起手,指了指这逐渐被拼图所覆盖的监控说到 “在这所监控室内,借助这些东西,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监视所有人的动向,哪怕是强如令使的祝白,飞霄,若非有意探查,他们都不会察觉到,这像极了太卜司。” “像极了太卜司?”青雀闷声道“这跟咱太卜司有什么关系?” “太卜司是推算未来,从万千可能中挑选出一个最适合仙舟的选项,并将这个可能在罗浮上实现。正是因此,罗浮才能平稳的遨游在星海中。” “青雀你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任老师吗?” 青雀摇摇头,但又立马否定,诚恳的点点头。可最后却是一副纠结的样貌噘着嘴难为情的说着 “关于以前的事儿,我能记得的,也只有一些只言片语,关于第一任老师的记忆 实在不多.” “但我记得很清楚。”符玄这么说道 “我的师父曾经为我预言,终有一日,我会借助他的性命登上太卜之位,曾经我为了向他证明这句话是错的,证明既定的命运就是个笑话愤然离开家乡,来到罗浮。” “那太卜大人您不会真的?”青雀感觉自己不该这么说,但理智又告诉她,这么说,也许才是太卜大人想要听见的。 “没错。”符玄肯定道 “是我让师傅借助瞰云镜,向帝弓发送求救信号,解决了方壶仙舟被围的局面,然后我的师傅竞天,也死在了帝弓的光矢下。” “是不是很讽刺”符玄笑了笑“他名为竞天,却一生信命,甚至预言了自己的死亡,我为了抗争命运,来到罗浮,然后成全了他被杀的命运。” “这就和我几日前法眼消耗过度的那次探查一样,我只是一名命途行者,甚至连智识令使都不是,从未受到任何一位星神的瞥视,明明就是这样的我,却在最后在宇宙间借助博识尊的神迹探测到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青雀有些害怕,自家太卜大人说的,感觉已经不是单纯的命运问题了,她只是个凡人,为什么要和星神扯上关系。 一眼看透青雀此时在想些什么,符玄抚摸着眉心的法眼 “也许这就是星神的考量吧,祝白的命运已经注定,仍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我自然是信命的,更何况我也改变不了。我也只是个凡人。” “太卜大人……” “星神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一个登上王座的祝白,而是为了这个目标而不断挣扎的祝白,作为整个罗浮今后可能离他最近的,有探测未来能力的人,这是来自星神的点缀,它们在告诉我,让我按照他们既定的命运发展。别妄想擅自篡改剧本。” 一夜无话,不过一夜,寰宇中有多少生命发现几颗原本明亮的星星彻底黯淡,从未可知。 但倘若是星神的诞生或陨落,那一定会在几分钟内就在宇宙间传播。 这份难得的获得力量的捷径 ,必定会吸引不知道多少人参与到这条命途中。 灯光依旧明亮。 不知睡了多久,脑中一阵昏昏沉沉的祝白久违的睁开眼睛,一对同样明亮的赤红色眼眸倒映在他的眼中。 将少年的手掌紧握,镜流认真的对着祝白说着 “这股力量,以后没有必要。不需要和以前一样连休息时还要对外界保持如此高强度的警戒。和你一样,今后只要你回头便会发现,我就站在你身后。从未离开。” “和我一样?”祝白轻笑道“和我一样。” 看着身边人那笃定的眼神,祝白愣了愣,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但想到自己突然睡着,还是坐起身子问道 “昨天晚上,我只记得梦见了符尘,我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镜流撩了撩发丝,面色平淡的,仿佛昨夜无事发生,什么都没听到,但勾起的唇角还是暴露了真相。 将这一丝笑意尽收眼底,祝白也不揭穿,对于让亲近之人开心的事,装傻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散落一地的凤求凤残页,一阵轻微抖动传来。 门外,椒丘那熟悉的声音从距离大门一段记录的位置传来 “抵达罗浮,我该办正事了,两位,你们也该起了。” 两人相视一笑,祝白响指一打,落了一地的凤求凤被聚拢到一团,压缩成球体轻飘飘的落在椅子上。 从房间内走出。 走向歼星舰出口,隔着好几百米就听见椒丘充满善意的笑声 “青雀小姐可真是善解人意呢,昨日那景元将军艳本不过是意外所致,我又没受到什么损失,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飞霄的眼神中带着怀疑,站在角落,等着祝白和镜流出现。 此刻的她,手中已经拿着祝白那柄由阿哈打造的长刀了。 作为整个罗浮唯二的巡猎令使,带领祝白和镜流前往神策府,并保证他们两人不出问题,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她飞霄。 更别说如今的她,是受人恩惠才压制月狂。 第113章 找事儿 跟在镜流身后,祝白来到了飞霄眼前。 发觉两人都把视线投向那柄被她收入囊中的长刀,这位狐人将军难得腼腆的摸了摸鼻子 “身体状况,据说这柄刀可以压制我体内那股驳杂的血脉,椒丘才帮我借来用来保持正常的身体情况,不过你们放心,等我离开罗浮时,会将这把刀还给你的。” 祝白双手抱在胸前,眉毛一挑 “我貌似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这么紧张。更何况对于其它正常长生种来说,这柄刀就是个负面效果增强器,也只有我们这群身体出问题的会需要它,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在将它拔出来杀敌。已经拥有的命途力量,才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个人的力量。” “那现在我带你离开歼星舰去神策府吧。” “那你认识路吗?又不是每一艘仙舟的路线都是一个样子。飞霄将军啊,能别把我当成小孩吗?我不傻。” 祝白连着质疑,无奈的摊开双手。自从华没有再次出现找事儿,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都得到元帅的首肯可以以下犯上,拳打将军脚踢龙师了。 好不容易从华的手里掰了点儿特权出来,回到仙舟罗浮还要听景元的? 那这特权不是白拿了吗? 作为师叔让师侄管了,面子不要了?更何况这次回罗浮本来就是为了让景元压制魔阴的,至于从华哪里骗点特权,那纯属顺手的事儿。 作为元帅,怎么会好意思拒绝这种事情呢? 祝白直接向飞霄和镜流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飞霄不太情愿的看着祝白,而镜流则是早有预料。 察觉祝白一直将视线放在那柄刀上,哪怕已经得到了祝白的承诺,但那股视线太过炽热,飞霄仍然是将长刀取下,塞到少年手中。 “那先去找持明族场子办个人,比如说龙师什么的,你们觉得如何? 多亏了阿哈呢 ,在它造出的那片梦境里,可是让我想起了那群最喜欢找事儿的龙师之一,我记得,好像叫涛然,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正好转世重生了吧。现在应该正直壮年。” 不等飞霄拒绝,祝白率先离开歼星舰。有镜流在,对整个罗浮的熟悉程度飞霄远远比不上他们两人,就是想要阻止,那也没机会。 至于会不会有景元安排的人,那关祝白什么事儿? 这才不过五百多年过去,景元就能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人,这和倏忽有什么区别。 阿哈没给景元分享梦境中的记忆不成。 此时,临时被神策将军安排接待任务的一位天才剑客,正御剑,从罗浮神策符内飞奔而出。 “将军说这次接待会有曜青的那位将军来,需要谨慎对待。但让我做好心里准备见故人一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会有人和云璃一样,再从我手里夺去一剑。”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清秀少年感受着涌来的狂风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会在让任何一柄剑从自己手上被夺走。 急忙赶上祝白和镜流的身影,飞霄立马伸出手挡在了祝白身前 “这里可是仙舟,就算龙师有在多不对,可依照联盟盟誓来看,我们动不了手。” 祝白一副古怪眼神扫了眼飞霄,若有其事的开口询问 “飞霄将军试过离间计吗?” “把你那该死的想法放下,小白,你要是真敢把白珩拉进来,在龙师受罪之前我保证一定会先让你好过。” 镜流将手压在祝白的肩膀上,笑意中,一股冰寒触感从祝白的肩膀上传来,加上剑客这副警告的模样,少年毫不怀疑镜流这句话的真实性。 听见离间计一词,看见镜流的反应,明白过来的飞霄略带惊讶的看了眼这个讪讪笑着的家伙 “你打算让那位龙尊对龙师动手?可我听说如今的龙尊并没有长大,也没有学会化龙妙法。毕竟她是上一任饮月君的半身,另外一半是列车上的那位,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没什么效果。” “你的接受能力未免也太快了点儿吧。”祝白默默吐槽 “明明一分钟前你还在为我这个想法而冲到我面前拦下我,现在就思考这个方案的可实行性了?你们狐人的脑回路未免太快了点儿吧。” 飞霄选择性无视祝白的吐槽。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毕竟有元帅的背书,这种情况,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人担着,去见如今的龙尊一面,也是椒丘一开始的规划之一,祝白的那柄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最主要的是,看镜流的样子,祝白和这位小龙尊之间,大概率是认识的。也许比不上和神策将军的关系,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让祝白在离开歼星舰到达罗浮的第一天就去这里找她。 说着,三人就走到了罗浮的丹鼎司前。 三人的装束正好吸引了一旁行人的瞩目,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驻守和巡视的云骑看见了祝白身旁的俩位。 不说飞霄作为盛名远扬的常胜将军,哪怕不是在所辖仙舟,在云骑军中,认识她的也大有人在。 而镜流,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作为曾经的罗浮剑首,在外漂泊百年,被联盟宣告失踪,本来她的名字和样貌是该随着老一辈仙舟人的离去而慢慢淡忘的。 但前不久罗浮建木危机爆发解决,列车的一位无名客和现任龙尊重现鳞渊境开海壮举。 昔日消失的剑首以自首的名义回归仙舟故地重游,如今的将军还是她的亲传弟子。 更有好事者,在鳞渊境的封锁解除后,在鳞渊境内发现了数道还未来得及修复的狭长剑痕。 这种种无不说明了,回归的剑首在所谓自首的前一天内,为数不多做过的事除了见过当代龙尊一面,更是在鳞渊境内和人厮杀一场。 而这位和剑首相对的无名剑客,直到现在也没有透露出一丝消息。 “飞霄将军和剑首怎么会一同出现在丹鼎司这里?”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位站在剑首身边的青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高空中独自飞行的机巧鸟?” “比起机巧,倒不如说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非常令人讨厌的气息更为合适。” 第114章 热血青年 行人纷纷点评,那些驻守和巡逻的云骑也不断将视线投向这里。 有的时候不需要其他人提醒,祝白就能感觉到这股视线。 作为虚无命途行者,要有对待这股视线的自觉,祝白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仍有这种特权。 大部分守夜人和自灭者不在乎这些,极大的原因是和黄泉一样,能够在乎这群人感受的人,早就死在过往的虚无中了。 不过作为人类,有些自觉也是需要保持。知晓自己身上那过于浓郁的虚无命途气息,祝白熟练的找了个离这些驻守云骑够近的地方 “师姐,飞霄将军,麻烦你们俩帮我把罗浮这一代的龙尊请出来了,这毕竟是以治病救人为主的丹鼎司。”祝白无聊的耸耸肩说着 “我一个虚无命途行者,进这种地方,寓意不说,还是有很大的可能被知晓真相的家属和病人,一起扔出丹鼎司的。他们毕竟是病人……” 祝白突然停下话语,言下之意明显。 不是说打不过这群人,这种故意刺激别人的事儿,少年觉得,无论身上的命途是什么性质的力量,但他起码还算个人。 飞霄看向镜流,询问性的求助一声 “那你带着我找人?” 镜流摇摇头,犹豫一番还是没有将长刀塞给飞霄。 就和祝白想的一样 这毕竟是丹鼎司,他们三人中最需要白露诊疗的人是飞霄,拿着柄会影响身体状况的凶器,怎么看都不太像话。 镜流抬起脚,漫步到祝白一边,和他一起依靠在墙上等着飞霄自己一人先寻诊。只有飞霄的问题先解决完,这位龙女或许才会出来见他们一面。 两人驻足在驻守云骑的视线中,那番虚无命途行者的言论声音不大,但难免被一些人听入耳中。纷纷避嫌躲着祝白走。 飞霄看见这副场景也不好多说什么,走进了丹鼎司。 距离祝白较近的一位云骑,发觉祝白和镜流在丹鼎司门外晃荡怎么都不进去。在行人的嘟囔声里知晓了真相。 壮着胆子,这位云骑还是强撑着走到了祝白身前 “这位客人……” 祝白和镜流一同抬起眼眸。云骑瞬间紧张起来,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请问,剑首大人身旁的这位,是元帅秘密下发的通缉犯吗?” “嗯?”祝白闷哼了一声,诧异的看着这位云骑说道“如今的云骑,胆子都这么大了?这位剑首也许能打赢我,但是我们俩站的这么近,你就不怕我直接对你动手啊?你可拦不住我。” “这么说通缉犯的身份是真的了!”这位云骑的眼神瞬间一凛。这些驻守在丹鼎司的云骑也一同举着大刀,对向了祝白。 “剑首大人若是需要人员护送,不妨派遣我们,哪怕我等实力低微,比不上剑首您,但替您拦下他片刻,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嗯嗯。”祝白憋着笑,默默的举起了双手将其合拢。 “我的剑首大人,您要不要严肃一点儿,我毕竟是个通缉犯呢,谁知道我会不会突然偷袭你,并把你劫走找个僻静的地方关你一辈子呢?” “狂徒,还敢说这些!” 镜流没好气的将祝白那聚拢的双手打散,语气平稳的向这群云骑解释 “我早已不是剑首。” “这是我的师弟祝白,也是元帅要求我带回来的人。并不是所谓的通缉犯。” “师姐您确定?神策府那里可?”祝白贱兮兮的提醒,反而让这群驻守的云骑摸不准头脑。 怎么会有白痴在罗浮的前任剑首面前提醒自己是通缉犯啊。 这可是在仙舟罗浮!堂堂仙舟联盟的驻扎地之一,这么狂?背后就算是寿瘟祸祖那也不好使! 面对如此景象,一旁的行人也是毫不放过,纷纷掏出玉兆,准备好文案,录起了今天账号里的视频。 其中的某个靠着灵异事件和杂技表演的百万主播,更是首当其冲。 镜流一把将说这些怪话的祝白拽下来,揪着耳垂不放,提高音量向众人解释着 “所谓的通缉令,确实是有此事,但这张通缉令早已撤销,颁布通缉令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腾骁将军还在世时,在神策符内将将军本人的部分收藏失手打碎,当时的腾霄将军一气之下,颁布了对他的通缉,为此他还被压入幽囚域三天以示惩戒,早已不是通缉犯身份。” 镜流开口解释,刻意将祝白对腾霄的收藏损毁数量上涨几分,毕竟真相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就算镜流说实话也只会被这群云骑当做替祝白遮掩通缉犯身份。 毕竟拿腾霄本人的艳情扮演画本在私下拜读的人一定有,但在当年,会把这种东西当着神策符内所有云骑,冲进去大声介绍并妄图按住腾霄给他讲解这些画本中的热血故事的人,绝对只有当年的祝白一人。 这种真相,就算是她承认了,谁会相信? 得到答案,一股脑围上来的云骑脸上纷纷露出尴尬的表情。 剑首的师弟,在前任将军在世时敢和腾霄将军这么玩的,不用想也知道,眼前这位,当年的身份怕是不会太低。 更别说有剑首师弟这个身份在,实力也不用怀疑了。 这就是和镜流一样,活了千岁以上的老古董,这种可以当做联盟活化石的家伙,无论从那个方面,都是那种绝对不可以招惹的范围。 聚拢起来的云骑纷纷向祝白道歉,回到了自己驻守的位置。至于天上那道剑光,更是被他们直接忽略。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高空上缓缓传来 “下面的两位,既然已经交代完毕离开罗浮,又为何回来,莫非是要背弃自己的诺言不成!” “这傻小子是谁?”指着天上的飞剑少年,祝白看着镜流,疑惑的开口 镜流的眉头微皱,向自家师弟解释 “是景元的徒弟,但貌似什么都不知道。在你之前我曾经回到罗浮,这孩子天赋不错,当时强行接了我一剑,不过非常勉强,连剑都差点断了。” “原来是个热血青年啊。” 第115章 要不您自己进去? “接了剑首一剑,所以,他是个剑士?” “但看现在这个样子,他貌似没走出师姐你带给他的阴影呢,景元的身体状况就这么严重?”祝白笑了笑,音量并未控制,驻守在附近的云骑都大概能听个清楚,皆是瞠目结舌 “也许,他需要一个敌人找回信心。当剑士那可简单了,但仙舟可不需要剑士,要的是战士。而战士,是需要学会忘掉失败,走出阴影的。” “而现在,我则有个绝妙的点子!” “照师姐你的说辞,这么个有天赋的孩子成了这个样子,我看景元难辞其咎啊,我得想想要怎么坑……不对,是怎么教育教育他了。” 处在高天之上的彦卿犹豫一番,看见一个拿着琼食鸟串,背着把大剑的小姑娘在下方挑衅的对他挥了挥手上的竹签。 察觉到云璃的出现,彦卿壮了壮胆子,如果一会儿真的打起来,除了不知道在何方的曜青将军,起码还会有个人给将军通风报信。 将此番罗浮损失降到最低。 念及于此,彦青御剑而下,将手掌放在腰间处的剑鞘上。 在不知晓镜流声旁的那个青年是不是她抓的人质前,擅自动手显得极其不理智。 若是出了差错,罗浮的名声,可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镜流,你既已俯首,认罪被押入幽囚域,被带往其它仙舟,此番重新出现,罗浮需要你的解释。” 彦卿稚嫩的脸上爬满警惕之色,平滑的眉间狠狠的皱着,向众人表明此时这个少年对于眼前之人的忌惮。 镜流诧异的看了眼彦卿,又将视线投到不断捣鼓手上法眼的祝白,感觉一切都显得莫名异常。 “景元就没告诉你我会回到罗浮?还是说,你连承载飞霄的歼星舰来到罗浮一事都不知道?” 镜流的眼神垂下几分,若是彦卿连这些都不知道,那景元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快要到头了。 “别开玩笑了,飞霄将军的下属早已抵达神策府,虽然你是我的师祖,但这方面……” 彦卿心中顿感不妙 “不对!将军说我会见到故人一面!” 彦卿连忙回想了一番景元当时派下任务时的笑容,心中警铃大做。 他竟然没能发现将军的深意,这太对不起将军了!还怎么为将军分忧。 心中一股懊悔之情升起,这个稚嫩的少年连忙低头认错,语气里是既欣喜又愧疚。 毕竟眼前人是自己的师祖,曾经为罗浮拿下赫赫战功的剑首,却深陷魔阴。哪怕彦卿作为景元的弟子,随军出征的次数已经有过几次,但还是不免为这件事而感到惋惜。 如今镜流回到罗浮,看起来情况不错,也算是挽回了几分他对景元的愧疚之情。 “咳咳咳,小哥啊,你们叙旧可以,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个人呢,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若不是有你这热心肠的师祖为我带路护着我,都不知道被这罗浮的游客给塞到牢里几次了,要不先看看我?” 祝白将左手藏在背后,将法眼的光晕遮掩起来开始了在罗浮内忽悠的第一个人。 “这位是?”彦卿只感觉眼前这人给他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特别是这人话语中的胡诌。 让自己的师祖,罗浮的前任剑首镜流带路互送?要是没有还差点被罗浮本地人押进幽囚域? 他彦卿只是年纪小,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听到丹鼎司内那嘈杂又迅疾的脚步,还有一股充沛的能量从丹鼎司内一路小跑的跑出来。 顶着彦卿那充满警惕的眼神,祝白径直走了过去。对面少年立即调动飞剑,五柄飞剑在少年背后辗转腾挪。 加上彦卿手上的那柄和被抢走的那柄,正好七柄飞剑。 一个额头上有着晶莹龙角,长着粗壮龙尾的小持明晃着胳膊,在飞霄的叫喊声中头也不回的冲出丹鼎司。 “那个是飞霄说的快要病死的患者啊?快快快,在晚点儿我可就救不回来了。” 祝白将虚无之力稍稍释放一点儿,超出正常范围十倍有余的重力以持剑少年为中心轰然压下! 祝白在经过彦卿时忍不住伸手在少年的脸上捏了一下,那股快要压瘫彦卿的重力瞬间消失。 在那一刻,已经快要落地的飞剑再次升空被彦卿掌控。 看见白露祝白连忙蹲下,伸手就要打招呼。 不料下一刻,白露竟是直接转身,小腰一扭龙尾直接甩出,狠狠的将祝白那准备好的手掌打开。 这位小龙尊甩完尾巴后逃命似的跑到追他的飞霄身后,抱着飞霄的大腿伸出脑袋用手指着僵硬住的祝白一声大吼 “来人啊!虚无人贩子来抓小孩了!罗浮还要不要龙尊了啊!我现在也可以将古海打开,你们不能厚此薄彼放弃我啊,龙师呢?来救救本小姐啊!” 闻言目睹一切的镜流和飞霄则是完全愣住。 这什么意思? 怎么刚刚见面罗浮的小龙尊,丹鼎司的主心骨白露,就成这个样子了? 那些驻守在原地的云骑是动手也不不是, 不动手也不是。 好事儿的仙舟人听见人贩子一词又立马跑了回来。 看见云骑校尉,前任剑首和曜青将军皆是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僵住的祝白不敢相信的闭上双眼,睁开眼睛,饱含火气的开口 “你说谁是人贩子?!你家人贩子会偷持明族的龙尊?!持明族除了有钱点儿能当个冤大头有什么是我能看上的?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啊!” 说着,祝白撸起了袖子,作势要将白露抓过来教训一顿。 白露躲在飞霄背后,颤颤巍巍的解释 “你一个虚无命途的家伙,身上那股气息这么浓厚,谁知道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啊。飞霄将军告诉我说位半只脚快进棺材的患者来求医,谁让我一出来你就跑过来了啊。” 白露明显缓了一下恢复状态继续说到 “我又没见过虚无的命途行者,万一你是有药王秘传的那种秘药我不就死定了吗?小心使得万年船,本小姐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苟活过来的,你还别不信!” 桂乃芬的玉兆再次出现,随时准备记录生活。 彦卿带着驻守的云骑,神色扭捏,从这些云骑的口中,明显是知道了祝白的身份,不好意思的开口 “师叔祖啊,罗浮将要举办演武仪典,游客量剧增,现在他们都围过来了,你看……。” 第116章 扣押 “你看什么?”祝白黑着脸,一言不发。 躲在一边的镜流将头别过,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看向眼前这个身高不怎么样,但想法离奇的扭捏少年,祝白面如死灰的问道 “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主动被你们抓住,然后当着这群人的面被你们套个麻袋在头上,押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最后在把我放了,好以此来解决白露胡说的罪责祸端,最后在加上一句,这都是为了罗浮的名声?” 彦卿咽了口口水,默默的抬起手,头一次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云骑大哥,希望云骑大哥能够主动将眼前的师叔祖拿下。 “那个彦卿啊,怎么说你们都是一脉剑术的传承,你要是抓了还好,我们哥几个动手……” 这位云骑不露痕迹的将大刀往后收了几寸 “我怕这位报复咱,看您师叔祖这个样子,总会让我想起百年前朱明的那个可怕的前任太卜。” 白露短小的双腿露在外面,肉乎乎的手指将飞霄的衣服死死拽走往下拉,让飞霄都不免要往右弯下身子。 “彦卿小弟,这什么情况,我听说你们这里抓了个人贩子,还是来抓持明族龙尊的,你们罗浮的治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左手五根签子,右手的琼食鸟串上还留着三颗糖葫芦。 云璃的脸颊两边分别鼓起,像极了过冬正在储存食物的仓鼠一般,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就开始和彦卿的日常斗嘴。 彦卿眼珠子一转,自从云璃跟随怀炎来到罗浮后,他可谓诸事不顺,处处被这个丫头压制,连剑都没了。 如今这家伙主动来挑事,彦卿不得不承认,他从未见过如此顺眼的云璃。 “你是不敢抓这家伙,所以打算忽悠我动手 我说的没错吧。”将剩下的三颗糖葫芦一口气全部吃完,云璃叉着腰,趾高气昂的将自己手里的签子递到彦卿手中。 虽然嘴里还是被食物塞的鼓鼓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云璃对彦卿冷嘲热讽。 闭上眼睛,视彦卿无物的云璃闭上眼睛,正准备大肆宣扬一番对彦卿小弟的鄙夷。 突然手腕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 睁开眼睛,一个灰白头发的青年揽住彦卿的脖子,一脸和善的笑着。 而那个原本在一旁的镜流也打趣似的来到这个青年身边。 看着彦卿准备的麻袋,看看麻袋,看看祝白,思索着那个合适。 “彦卿你什么意思?有镜流在,能出什么问题?” “你认识师祖?”彦青将身子往后一移,却突然感受到一股结实的触感。 下一刻,在镜流的笑声中,彦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手腕上也出现了一个银色的限定手环。 那股熟悉的加倍重力再次被彦卿感受到。 但这次和他一起享受这个待遇的,除了他外,还有他的一生之敌,云璃。 “头上那麻袋怎么和将军的神君似的,一点儿都不动弹?这是怎么回事儿!” “彦卿!”云璃愤怒的声音在少年的身边响起,自手腕处一股明显的力量传了过来,带动了彦卿自己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彦卿你自己抓不住人关我什么事儿,就是你想要让我帮忙那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把我也拷上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把你拷上了?我明明……”彦卿强行辩驳但祝白的声音直接打断他的声音 “别叫了,你就是呼唤帝弓来,都不会有一点儿效果。先不说那位是个压根不知道主动回娘家看看,接电话还有延迟的家伙。你俩就没发现现在自己是属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状态吗?” 彦卿和云璃随即一愣,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动作但却浮了起来,也没御剑,通过麻袋下方的一点儿视野,两人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丹鼎司门口有段距离了。 像是猜到了这两孩子的不理解,镜流的声音接着祝白传来。 “你们现在的状态,是小白的虚无之力的效果。和景元的神君类似 都是对命途力量的操纵。只不过联盟的令使是和将军的职位绑定,所以外在表现形式,就是类似于神君那样。” 觉得自己的描述不太准确,镜流加上一句为自己解释 “虚无的力量宇宙间可以得到的信息并不多,所以你们若是理解不了也无所谓。” 云璃的手臂不断摇晃,和彦卿一起被一个手铐拷上,连动作都不怎么顺畅,赶忙抱怨“我还是需要解释。” “想要解释啊。”祝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这道笑声下,彦卿本能的感觉到不妙。 这是去神策府的路,是去找景元的路。 虽然按照原本计划,祝白是打算先看看白露,这个和白珩有一定联系的龙尊情况。 作为龙尊力量分离后诞生的龙尊。 其实祝白一直觉得,当年的饮月君丹枫并没有完全失败。 只能说当时的条件不够,但主体思路没问题。就算是用最简单的加减法也能知道,单纯用丰饶的力量,是不可能创造出一个新的不朽族人的。 不过既然出了乌龙没能解决完。 还差点被彦卿给抓了。 作为师叔祖,祝白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好好调教一下镜流的徒孙。 清了清嗓子,高昂的声音从祝白口中传出 “各位仙舟的同胞们,都散了吧。这是云骑军军营之间为了演武仪典而准备的演习。本人由于自身命途问题非常不幸的担当了妄图活捉孩子的恶人,望大家不要担心。这就是演习。” “那彦卿小哥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把他套上麻袋?” 人群中,桂乃芬高高举起手来,从人群中拼命挤出来,准备好了接下来的采访。 祝白坦然解释,完全没有瞎编胡诌的心理负担,反而是飞霄和镜流,由于从未干过这种坑害晚辈的事情显得极其不习惯。 远远的跟在祝白、云璃和彦卿后面二十米处。 “彦卿和云璃啊,他们两位,作为不知情者,发现演习中的状况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觉得不对劲将我们拿下,由于建木事件历历在目,这种问题联盟非常重视。” “看见熟悉之人违法,他们二人没有阻止,将他们两个扣押,此番巡游是为了警戒和惩戒。”祝白昂起头 理直气壮的说着。 第117章 装模作样的搞事 “是因为建木事件啊”桂乃芬坦然的接受了祝白的这个答复,就被自家姐妹拉走。 至于这件事的可信度? 会有人在联盟的地盘上对天赋异禀的两位剑客折辱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彦卿他们自己愿意,又有谁可以在联盟内将他们两位拿下呢? 总不可能这宇宙间的令使都是幻胧一样的货色,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吧。 眼看神策府就在眼前,躲在祝白、彦卿和云璃身后的两位加快脚步赶了上来。 同情的看了眼仍旧被套着麻袋的两位,飞霄斟酌片刻,开口说道 “过了这里,景元就在眼前,或许怀炎老爷子脾气好不会说什么,但你当着景元的面这么对他徒弟,就不怕景元怪你扰乱他的计划?” 失去视野的彦卿立刻停下挣扎,竖起耳朵偷听着飞霄和祝白聊起自家将军的八卦。 感觉到云璃一直在晃荡胳膊,手铐摇晃发出的噪声更是让少年一阵不满,直接伸出手将云璃的胳膊按住。 祝白转过身,抱着头倒着走,看向飞霄、镜流,抱着怀疑的态度开口 “我说飞霄将军啊,你就这么办事的?华可是给你们帝弓七天将开了不少工资啊,这还没审问景元呢,你就表现的相信他了?” “别这样啊,我都快要心疼华了。” 飞霄挥挥手,风刃在她凝聚,曲指一弹,风刃直接打出将彦卿和云璃手上的手铐切断。 “神策将军名声在外,比起联盟内那群不知道多少年没上过战场,多久没看过战报的家伙,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指挥罗浮拿下一场又一场胜利的神策将军从未改变。” 飞霄顿了顿,接过来那柄可以压制她体内驳杂血脉的长刀 “但我仍旧是联盟派遣罗浮,审查景元的主审。事先告诉你也无妨,这次演武仪典不单纯是罗浮自己的事儿。幻胧的问题,我也已经做出抉择。这也是为什么在盛会之星的那片星域内,对于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上歼星舰我没有一丝意见。” 飞霄缓了缓,郑重的说到 “毕竟你的徒弟也只有那位三月七小姐一人,仅仅凭借这个身份让他们都目睹元帅和你的谈话,恕我直言,当时的列车,还并没有得到那么高的权限。” 没有丝毫停留,慢步走上台阶,不需要特意观察。 在神策符内最深处,那位将军正从座位上起身,手拿石火梦身,嘴角含笑,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踏入神策府,当着景元的面,祝白回过身子,无形之中,整个神策府内都飘荡着一道紫色阴霾。 “师叔啊,许久不见难得回家一趟,这股气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回家该有的样子呢。” “莫非是彦卿在无意间顶撞了师叔你?是因为从歼星舰上下来没看见人接待?可景元不记得师叔你以前有这种讲究啊?不会是出去逛了五百年,从巡猎的命途转投虚无的道路,您又学到了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倒是景元的冒失了,还请师叔见谅,毕竟景元也是第一次见看到这些规矩不是。” “可我是故意的啊?”祝白将虚无之海展开,平静的水面将四周笼罩其中。 水的张力就像是无处不在,又无法避免,无法逃脱的死亡一样。将神策府包裹在内。 “那个叫祝白的,你狂什么呢?当着联盟三位令使的面想和罗浮的将军动手。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位剑首了。你找死呢?” “真不愧是云璃呢?”彦卿的话轻飘飘的穿过云璃的耳朵。将拿着大剑的少女刺激的一激灵,怒上心头 “彦卿小弟你是白痴吗?这么明显的驾驶你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打算来真的吗?你们罗浮的剑士就这种素养,连战场上的力量变化都感应不出来吗?” “我的视力可好的很。” 彦卿回嘴,难得在嘴皮子上赢得一仗的少年剑客不屑的指了指脚下的虚无之海 “只要是眼睛没出问题的,应该都能发现将军和师叔祖两人动真格了吧。” “既然发现了你还敢这么放松?你的剑又不想要回去了吗?!” “你没看见怀炎将军、飞霄将军还有师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啊,真要是有问题他们早就动手了,会把咱俩这种拖油瓶留在这里?” “怎么的云璃,来罗浮的这几天没休息好,大白天都开始说胡话了?” “云璃,彦卿。你们两个,给老夫安静下来,彦卿说的没错,云璃你以后遇事要冷静,这么大的动静,还怎么看元帅特别关注的这位不该存在的令使发挥实力呢。” 站在景元右后方,让出神策府绝大部分地方供祝白和景元交锋的怀炎慈祥又无可奈何的开口。 云璃和彦卿,自从来到罗浮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两人就没有停下斗嘴,哪怕是现在这种场合,他们二人照样没有放过这份机会。 得到了怀炎的协助,景元终于是不用在顶着那张严肃的脸,脸上的笑意终于是诚恳了些,苦笑的摇着头开口 “下马威给完了,师叔你可以收起神通了没有?我已经知晓你的实力必定是在令使这个层次的,可以将虚无的命途力量收回去了,师侄的身体,现在是真的不行啊。” 不想在后辈的脸上抹了景元的面子,让这些后辈心中对于神策将军的美好幻想覆灭,祝白熟练的将力量收起,没好气的开口 “哟,我们神策将军还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呢?看您刚刚那个架势,还喊什么师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的神策将军正直壮年,身体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呢。” 同样将神君的力量收起,脸色如常,景元将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三把椅子抬了出来,招呼着怀炎坐下。 飞霄不做思考,坦然入座,在镜流坐下之后,看着剩下的那把椅子。 在彦卿不断的挣扎下,祝白将两个小家伙绑了过来,逼着两人选一个坐下。自己则是将双手放在镜流的椅背上。 饶有兴趣的看着因为一个座位,而神情扭捏的云璃和彦卿。 第118章 不服气不成 “彦卿小弟你是主人,按照客随主便的规矩,我觉得这位子应该由你决定。但由于我拿了你一柄飞剑,所以我单方面认为,这个位子还是得由你这个剑法不如我的坐。” 闻言,镜流诧异的投去了目光,让原本就紧张不已的彦卿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璃啊,怎么现在突然和彦卿谦让上了?”怀炎顺了顺冗长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云璃你都这么说了,那彦卿你就坐下吧。”景元撑着脑袋,懒散的说着,但他目光如炬,任谁都不会怀疑这位将军的状态。 彦卿定了定神色,看向下令的景元严肃的说着 “将军,云璃毕竟是客人,远道而来。而彦卿作为……” “得了,别废话了你。” 祝白直接绕着坐下的镜流几步就将准备发言的彦卿给按了下去,任由云璃躲到怀炎的身后,意有所指的开口 “坐下,一会儿听到太震惊的起码不会摔倒在地,我这一次又不是找怀炎老爷子的茬,让云璃坐下也没效果。” “这么说,以后你还会找爷爷的茬?我告诉你,只要我云璃在爷爷身边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祝白还真的当着云璃的面来回踱步,假装思考着怎么避开云璃让怀炎倒霉,这副样子,直接吓的云璃一言不发,和个鹌鹑一样。 坐在自家师祖和常胜将军之间,彦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连呼吸都控制着让其声音变小。 目睹一切的飞霄生怕这苗子被祝白吓出什么毛病,率先开口打断祝白的踱步 “还是说你想做什么吧,毕竟元帅给了你堪比先斩后奏的特权,先前的力量 如不不是看你手上一柄武器都没有凝聚出来,我还真说不准会拔刀斩向你呢。” 被飞霄打断。 祝白只好回到镜流背后,再次将手掌放在靠背上。响指一打,将这片区域包裹起来,屏蔽掉一切通讯设施的探查 “我说景元啊,你是真的伶不清楚魔阴的重要性还是觉得对于你来说,名声这个东西已经重要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了?”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景元慵懒的双眼并没有因为祝白的话掀起什么波澜。一如往常。 见景元一副不懂的样子,祝白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气,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当着镜流和两位将军,两位联盟未来说出了那番可谓大逆不道的话 “景元你不是神策将军吗?装个什么啊!别告诉我说你没抓到卡芙卡过,先别管卡芙卡到底是不是故意被你们抓到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抓到过吗?” 景元刚想开口,就立马被祝白打断,指着锁在椅子上的彦卿,祝白毫不给面子 “彦卿,你答。” “额……,罗浮确实曾经将星核猎手卡芙卡逮捕过。这还是符玄太卜亲自动的手,甚至还将她暂时羁押在太卜司内。” 祝白连忙鼓掌,抬眼就看见一个拿着枪,像是刚刚执行完任务的卡芙卡的电子投影出现在几人中间。 镜流则是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 投影中的卡芙卡略显惊讶的抬起眼眸,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触发自己的电子投影。 “没了流萤的火力压制,执行任务的速度,确实没有以前快了呢,我好像听见小白你提到了我的名字,是又有什么吩咐?先说话,要求你尽管提哦,放心,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的。” 看见卡芙卡的投影出现,祝白反而来了兴致,对景元的管理更是不满直接抱怨道 “景元你自己看看,先不谈星核猎手的身份,卡芙卡,公司的头号通缉犯,可谓是宇宙间一等一的坏人,这代表什么。” “那……这代表什么?”云璃感觉头顶一群金色的星星在围绕她的脑袋在天体运动,让她晕的摸不着头脑。 “这当然代表卡芙卡在某种意义上可是公司认证的巡猎好人啊?虽然她是不是好人我也不知道,毕竟公司造的孽也不少,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但合作关系你起码该建立吧。” 说着,祝白将视线投向投影中的卡芙卡不动声色的投去了一个眼神 “啊~,小白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都没看懂呢?不如你直接明说如何。”卡芙卡装作惊诧的样子,果然吸引了另外一道声音。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让镜流和景元都闻之色变的声音。 让怀炎听到直接站起的声音。 “哎呀,毕竟星核猎手臭名昭着,说我是好人的,我可从没听过这种看法呢。” “好人?卡芙卡,你这是听见那个不要的的客人为了降低雇佣我们的价钱,说出了这种话?” 银狼将身子往后倾斜几分,抬起左脚扫了一眼 “哦,原来是祝白啊,那正常。” “师叔祖你怎么会认识这群星核猎手,他们可是公司的通缉犯,是名副其实的恶人啊。” 彦卿哪里还在意身边人,愤怒的站起身子质问。 卡芙卡的往后走了几步,投影随之转移。 知晓祝白想要说些什么,镜流代替祝白,手中寒意乍现,问起彦卿另外一个问题。 “倘若卡芙卡的言灵可以压制困扰仙舟人一生的魔阴身呢?你还会觉得他们是恶人吗?” “这两件事就算分开,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公司通缉犯的事实。” “可你一直在说,为了罗浮,为了联盟。况且,彦卿你是否听见我们谁说过她卡芙卡是完美的好人了?” 彦卿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刻,还是他的死对头云璃解围,指向了祝白 “我?”祝白不能理解的指了指自己 “云璃你的意思是说,我说卡芙卡他们是完美的好人?” “啊对”祝白坦然的点点头“我承认了,如何呢?你以为我一开始是怎么恢复理智的?靠自己硬抗?这世界上像怀炎老爷子和我师姐这样的长生种哪怕有,那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作为一名需要被压制魔阴身的长生种,有这个能力的卡芙卡,在不触及我底线的前提下,她就是我的同伴,你们俩不服气?” 第119章 补充 “我甚至可以直接说,在我的利益上,她卡芙卡就是个好人。” “哎呀,这种说法对天真的小朋友可不太友好呢,所以联盟的元帅给你特权是为了避免这些?害怕你因为扰乱联盟未来底子的心智?” 最后一颗子弹从枪口射出,将冲到眼前的造物头颅贯穿。 血色的彼岸花开,在剑影下将造物的最后一滴生命剥夺。 将枪托在手中把玩,伸出手好好放松一下随手将打完子弹的枪械扔掉,银狼在随身携带的电子投影上简单操作了一番,出现在祝白眼前的卡芙卡虚影也随之散去。 彦卿直接跟上虚影,挡在了祝白眼前,冲动又愤怒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人,能压制魔阴又怎样,偌大的仙舟联盟难道还没有压制魔阴身的手段不成!星核猎手的帮助,罗浮还有底子不接受。” “呵呵,明明前不久还说着什么为了罗浮,现在又告诉我说罗浮的底子担得起这些,那星核猎手这力量的效果,彦卿你认不认?” 不和彦卿对视,祝白也没给这个少年这种机会,闯过彦卿身子,祝白看着那张空出来的座椅,将手掌附在它的扶手上。 眼中是说不清楚的情绪,既有庆幸,又有沉思。 眼前和祝白相对的两人将祝白这份情绪尽收眼底。心里布满了对此事的无奈和理解。 曜青的将军,罗浮的剑首,这是实打实的在真正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物。 对于战争,就算有巡猎星神兜底,仙舟军队的第一反应也一定是想尽一切办法降低损失。 联盟确实是有压制魔阴的方法,但大多都效果不佳,且是一些有巨大副作用的方法。 比如丹鼎司研究出来的万寿无情丹。 它有着压制魔阴的效果,弊端就是会将个人的一切情绪给压制下去。这种副作用乍一听简直是对仙舟联盟百害而无一利,只对个人有影响。 但问题是对同袍的战友之情也不包括在内。 这种人,只适合在双方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情况下使用。 但很可惜,联盟几乎碰不上这种战局。 镜流终究没有开口为祝白辩解。所谓的认清现实看似很重要。但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单纯的正义才显得可贵。 毕竟仙舟人一直相信,总有一天,这场丰饶民之间的战斗会结束。 “师叔祖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彦卿说的有什么不对?”少年步伐紧逼,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祝白弯下腰坐到了这空着的椅子上。小片的虚无之海将整个彦卿和云璃的身子包裹,直接送了出去,不再让他们听见几人之间的谈话 “祝白你好意思吗?!说不过就赶人,这不公平!我要申诉!”察觉到祝白在做什么,云璃恼羞成怒的将背后的大剑高高扬起,轰的一声砸了下去。 但虚无之海本就是将命途之力构造成液体,水的一切特质,虚无之海同样具有。 云璃看似使出全力的一击,但其实在她动手的那一刻起,包容万物的海面就依托在她的大剑上,包裹住她的海面,也只是象征性的让她打出了几道波纹。 祝白面色如常,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对着那两道快要被虚无之海排斥出去的身影吩咐着 “出去后,若是无事就去找十王司的人,还有点儿用,不然一会儿你们只会见到魔阴未完全压制的景元开着神君对你们挥刀的场景了。” 少年神色针扎 在虚无的海面内手脚并用,努力的想要游回有自家将军的那个方向。 但一切都是事与愿违,两个死对头,终究是无法参与到这场会议之中。 “景元你还真是教了个好徒弟啊,敢和长辈顶嘴辩驳,真有他师祖当年的风范,像你当年,就是个只会老老实实听镜流布置任务,勤勤恳恳训练的样子。” “师叔你就不生气?彦卿刚刚可是没对你的话保有一丁点儿的中立态度呢。”景元揉了揉眼睛,好像刚刚睡醒。 现在,这位神策将军在没有小辈的打扰下,坐直了身子,眼神锐利,俨然拿回自己将军的面貌。 “一个孩子,不反对这种话那他该做什么?以长辈的名义用着所谓的现实来强迫孩子改变自己的观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从下歼星舰的第一时间,我和师姐就不需要去丹鼎司晃悠了。毕竟一切都没变不是吗?” 景元笑了笑,石火梦心被他取出放在自己身边,祝白将自己的长刀放下,其余人纷纷效仿,除了镜流。 昙华剑是由月光凝聚而出,若是真的将昙华放下,那才是对各位的侮辱和挑衅。 镜流也不废话,直接挑明祝白的情况,免得联盟不断试探浪费时间 “祝白此刻,仍旧是令使,远远没有成为王座,倘若联盟是想要窃取这方面的情报,那就不必了,我们拿不出来。” 祝白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祝白接着镜流的话茬,在五人中间变出一张小丑面具,凭空悬立。 “阿哈,欢愉星神。”景元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面具,听着怀炎的叹息。 “星核猎手是终末命途的行者,我可以透露的是,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神战,只是他们最终的想法是毁灭纳努克。所以我的想法是,合作。” “但是联盟不一定会同意。”飞霄的声音跟上。 “艾利欧的手下,在剧本的帮助下会看见未来的一面,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依照原本的命运而进行,没有接受联盟邀请就突然出现的星穹列车就是证明,这是小白和星核猎手打交道后得到的讯息。” 镜流补充,也不忘加上一句 “同理,小白能够知道自己会成为虚无王座,也是依靠的艾利欧的剧本。正因此,联盟才能得到这个消息。” “但我需要知晓的和寂灭祸祖无关,哪怕未来星穹列车和纳努克对上,仙舟援助,那也是后话。联盟的敌人,绝对不会变化,就像长生种的来源,永远不会改变。”景元提醒着,此刻的他,是罗浮的将军,和镜流的师徒身份,需要,也必须放下。 第120章 理解 望向那张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觉的小丑面具,景元不禁将头脑转的飞快。毕竟这张面具代表的是,眼前人的去处。 确实,景元承认,在符玄传回来的情报中他也已经知道祝白真正的踏上王座之路,是在仙舟。 这是既定的命运,但终末命途的行者,星核猎手,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无不展示着一个道理。 命运,是对无知者的枷锁,却是求知者的跳板。 为什么他会在祝白他们达到罗浮前的那一刻才让彦卿去歼星舰迎接,罗浮的礼数给祝白、镜流和曜青的将军,他们三人完全有这个资格接受。 还不是因为自家元帅将是否真正利用上自己师叔这个决定给了景元自己决定。 这可不是单纯的一个承诺的事,眼前祝白将阿哈的小丑面具唤出就说明了一切。 让祝白在联盟内畅通无阻的生活,行动,这也意味着仙舟联盟主动将仙舟放在欢愉星神的视野下。 也许阿哈并不在乎这些,但如果可以,景元相信欢愉星神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找乐子的机会。 念及于此,景元沉思良久,问出个关键的问题。 “符爱卿送回的情报中说明了一件事,祝白的体内有已经成型的半个虚无王座,但属于王座的力量他还无法掌握。无论处于那个角度,联盟都需要知道另外半个王座是什么情况。” 几道锁链的声音毫不掩饰的在神策府中响起。 神策府外,几百个武人隐蔽在周围。 看这个配置,祝白完全可以肯定,罗浮的十王司内部,除了看守幽囚域的和必要留下的一批外,其余的所有判官,机巧,武人,都在神策府外将整个神策府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另外半个王座……”灰白色头发青年诧异的望向景元,手指在木质扶手上连续不断的敲着,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黄泉本不该出现在盛会之星匹诺康尼。星穹列车在盛会之星能够解围也是靠他丹恒和你景元的情分,动用云骑军的自由意志才成功打破秩序的美梦。” “其中最大的变化除了我,就是黄泉,你所谓的那半个王座。” 祝白清咳了几声接着说到 “星核猎手费尽心思制造了耶佩拉叛乱,就是为了让泯灭帮的冥火大公有资格收到来自同协的八音盒,这份邀请函。” “而冥火大公被星核猎手留下,如果我没猜错,在艾利欧的剧本里,冥火大公注定是死在我的同行者黄泉手上。” “这样,一位虚无令使,就会有前往匹诺康尼的资格,才会和星穹列车的人碰面,一如当年罗浮的建木危机。” “绝灭大君幻胧的算计,被他们协助景元你,一同打破。” “我如果这样解释那景元你是否能够理解,星核猎手是为了毁灭纳努克,他们认为,为了避免宇宙的毁灭只有延续开拓的道路,将不可知变成未知,让一切重新归于混沌,这样才是他们心目中延续宇宙时长的方法。” 祝白指着景元,飞霄,怀炎。最后指了指镜流,将方向对准了自己。 “一如建木危机,我们就是星核猎手为开拓的星穹列车准备的,干掉纳努克的最佳援手之一。所以,将星核猎手和我们绑在一起,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知道这样解释,算不算告诉你另外一半王座的处置?至少我个人还是觉得,这份答卷我相当满意。” 说完,祝白站起身,拉起镜流的手,在对方那诧异的眼神中,将整片虚无之海散开。 将包括他和镜流在内的五人,都彻彻底底的暴露在十王司众人视线中。 彦卿面露犹豫,云璃则举着大剑挡在他的身前。 在他们被祝白从那片虚无之海中赶出来后,还没等他们两个走出神策府,十王司的人率先到达。 在瞬息之内,将神策府清理干净,神策府外三百米戒严。这是彦卿和云璃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在一仙舟将军所在地摆开这种阵仗。 加上祝白在离开前告诉彦卿,让他准备好见到景元魔阴爆发的样子,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将军的消息更是让他感到揪心。 扫视了十王司众人,一股光亮直接透过建筑的阻碍,自天而落,落在镜流手中。 指尖轻绕,手心对内,做好握剑姿势,昙华剑现,整个神策府内顿时笼罩上一层厚重的冰霜。 让人不觉感到气温骤然下降到冰点。 “嫌犯祝白,镜流。五百年前饮月之乱前祝白因受到丰饶令使倏忽血液残害,神智逐渐混沌,魔阴爆发就在瞬息,被提前压入幽囚域,等待斩首。镜流,自饮月之乱后魔阴彻底爆发,对同袍刀剑相对,最终在景元将军协助下压入幽囚域。” “但两人皆在事后逃狱。经十王探查,脱离幽囚域离开仙舟不久,祝白便遁入魔阴不知所踪。镜流强行压制,同样劫狱而逃,还带上了从犯应星。” 寒鸦将判决书读完,就地焚烧,冷声道 “对于以上种种,你们两位可有异议。” “我记得我貌似已经得到了华的批准,而镜流也成功压制魔阴,得到元帅赦免,十王司现在来,是什么意思?” 刀鞘直接砸向神策府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那柄有着压制长生种状况的长刀被祝白捏在手里,染上一层血色的刀芒。 “首先我并没否认,上方罪责,我全认了,但现在麻烦判官大人睁开眼睛告诉我,你从那个方向看出来我们两人对魔阴处于爆发边缘。” 景元的声音在背后幽幽的响起,接上祝白在虚无之海散开时的最后一段话 “那么照师叔的猜想,倘若按照这片宇宙原本的剧本发展,匹诺康尼之行我若是派遣云骑军前往协助,那么最后的结果如何?” “你知道,我问的绝对不是最终的战况。” “彻底形同陌路,罗浮仙舟的龙尊之力彻底丢失一半,星穹列车上的那位持明族,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是看一眼都没有。你听清楚了?” 祝白说到 最后看向眼前的十王司众人,不知作何感想。 第121章 彦卿你也不想将军受罪吧 “我是否还需要向十王司的各位解释?或者,你们跟着我也不是不行,过段时间,我可以和你们回幽囚域一趟。” “十王司独立于六司之外,对仙舟人民魔阴有绝对掌握权。”寒鸦的眼底一片淡黑,明显很久没有休息。看向祝白凝重开口 “所以十王司将从不在乎仙舟内民众的看法,我们的目标一直都会是你们师姐弟。又或者其他处在魔阴身边缘的强大武人剑客。” “二位也曾经身居高位,也曾亲眼目睹过亲友战友十轮尽丧,应该明白,对于联盟来说,十王的存在,我等判官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在寒鸦身后,一个小狐人判官畏畏缩缩的从神策府门外探出脑袋,壮着胆子观察,聆听着寒鸦的发言 “六司护卫仙舟,保证仙舟可以在宇宙间游走,而十王司,是避免仙舟沦落到其余因魔阴身累计爆发而灭亡的下场。” “我们清楚的很。”插入地底的刀鞘咻的一声从深坑中飞出,仿佛一柄有着意识的灵剑,飞出神策府居高临下的在空中环视几圈,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武人全部揪出来。 最后刀鞘化作红光,停留在神策府大门前的小狐人头顶。 刀鞘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这位小狐人的头顶敲了几下便飞出祝白手中。 收刀入鞘,祝白无聊的应着 “说完了麻烦各位大人留个位置,给我让开行个方便可好?这么说我都是个联盟的老人了,总不能回到仙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至于我和镜流……” 祝白拉住镜流左手,坦然向前走去,在这群固执的判官中间凭借超出他们无数倍的命途之力硬深深的撕扯出一条宽敞的大道,语气挑衅 “只要十王司有本事将我们两位拿下,别说进幽囚域,把我和倏忽关在一起接受同样的惩罚额也决对不吭一声。”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我看祝白就是故意的,明明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想给他们把。”云璃撇撇嘴,对于祝白将她从虚无之海里赶出来,并且骗她一会会有景元魔阴压制不住的场景一事,意见颇深。 寒鸦大手一挥,那些阻拦祝白和镜流的武人也不再死脑筋的拦着两位,让开了道路,也让祝白省了力气。 听见云璃的抱怨,怀炎苍老的脸庞上爬上了一丝笑意 走在武人让出的道路之间,祝白扬起左手笑的格外开怀 “云璃说的对,那我加一个条件吧,你们十王司的人如果可以在和我徒弟的交手中赢下战斗,我也可以和你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阁下徒弟是谁?可在仙舟。” 寒鸦眼神微眯 ,毕竟祝白说了这话,就怪不得她收集情报了,毕竟若是祝白所谓的徒弟不在仙舟,在其他星球,也要看看和其战斗将其带来仙舟所耗物力是否值得。 没了耳坠,镜流就是在怎么玩自己的耳坠上注入命途之力也无法做到和祝白的无声交流。 看见祝白如此轻率的就定下承诺,这位剑首难得为这个可怜的弟子感到担忧 “三月的实力,貌似并不强吧?定下这种约定,你就不怕三月被十王的判官给抓到仙舟挨……” 镜流突然沉默,停下了话语。祝白吊着嗓子,接着镜流的话说 “被十王死的判官抓到仙舟挨打,然后哭哭啼啼的过程中我被他们带着哭哭啼啼的三月七去往幽囚域对吗?” 祝白掩唇轻笑 “然后三月就一直在开拓,被判官抓回来挨打,我进幽囚域这个过程中不断循环?嗯,这么看来三月确实很可怜呢。” 镜流埋怨的瞪了眼祝白,三月七给她的感觉很好,呆呆傻傻,身上充斥着温暖的,和蔼的气息。 像是个温暖的小太阳,虽然实力并不是特别强,但是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已经没有魔阴的存在,镜流仍然觉得和三月七待在一起的那份感觉,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再加上三月七现在是祝白弟子的身份,倘若可以,这柄昙华剑的凝聚之法,只要三月七愿意,镜流是会传给三月的。 离开神策府,在离开神策府的同时不忘将正在气头上的彦卿带上,一脸讨好的祝白半蹲着身子推着一脸不情愿的彦卿往前走带路,将镜流那埋怨的眼神尽数收下。 祝白一脸坦然,放心的模样看的镜流满是不解,连忙解释道 “可是规矩是三月本人定的,怎么算赢,也是她说了算,不说三月本人的机灵劲……”祝白一把将彦卿拦了过来,言辞之间毫无令使该有的脸面 “我在赛前偷偷的给三月一份虚无之力凝出的武器,随意一施展就有超出三月原本数百倍的威力,三月不就不用挨打了嘛。” “都是令使了,也不知道给自己徒弟做个好榜样,就这样怎么才能教导好三月。”被祝白一把揽过来的彦卿双手放在祝白手臂上,小腿使劲一蹬,直接挣脱束缚,将头从祝白的胳膊下拽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处,彦卿的火气也下了一大半。如今更多的,其实是少年人丢了面子的强撑罢了。 “将军说,对于住所师祖您的要求只是能够靠近幽囚域或者神策府就可以了,是为了避免自己身体的问题吗?” 不想看这个师叔祖一眼,彦卿将视线投向这个更加熟悉的‘大姐姐’ 。 镜流点点头,考究的看着彦卿像是无意开口一样 “那个小姑娘说,论剑法你比不上她,这是真的吗?我听说你还被她夺了柄剑?” 少年瞬间垂下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此祝白揉了揉彦卿的头顶,开启了他抢夺景元弟子的计划,安慰道 “不用泄气,毕竟剑法只是一方面,对于云骑来说,实战经验已经和强者动手的经历,更是云骑最有资格吹嘘的东西。当然了,这些东西的前提肯定是活下来了。” 本来听见前半句话已经有点儿兴奋的彦卿 听见后半句话有蔫了下去 “如今的罗浮难得迎来了和平,比起和实力强大的孽物动手,彦卿还是希望这种和平的时间能够更长一些。就像师叔祖你说的一样。作为云骑校尉,陪伴将军身边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将军的魔阴,已经是个数字问题了。” “所以我更希望和平的时间更长,这样的话将军也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那师叔祖在替你压制景元魔阴的条件下给你加个条件如何?”祝白灿烂一笑。 镜流本想问为何会不直接压制景元魔阴,听见祝白此言,瞬间闭嘴。 “那是何条件,只要彦卿能做到,我必定答应。” “你和我一起进幽囚域,打赢步离战首呼雷,我就立刻找人压制景元魔阴。如何?” 第122章 什么剑术课 “打赢……谁?”彦卿像是没听明白,平稳的步伐突然踉跄起来,不像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祝白的条件。 张着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无比,觉得自己被祝白开玩笑的彦卿不满的停下脚步 “师叔祖是觉得彦卿好欺负吗?” “我要觉得你好欺负我让你对付呼雷?现在罗浮的小孩胆子都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祝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停下来的彦卿和镜流对视一眼,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师姐啊,我们当年学剑时觉得实力强大不好对付的孽物都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应该不会是步离战首这种东西吧。”祝白颤巍巍的开口。求助的询问镜流 “是丰饶战兽龙伯,我当年遇见的第一个用尽全身解数都无法对抗的敌人,当年被符尘扔进那个笼子里对付那十头血眼睚眦,那是我的第一节剑术课。而你只有三头。” “这种东西没必要现在拿出来攀比吧,我承认,我当年也觉得符尘对我偏心了。” “嗯?师祖,你们当年的剑术课是直接对付丰饶孽物?!”彦卿直接愣在祝白和镜流的对话中。 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怀抱中撒娇的时候,他已经在罗浮的将军手下练剑。不过总角之年便成为云骑校尉,也因此被称作是罗浮百年难得一遇的剑术天才。 他也一直为此骄傲,虽然曾经在军中听闻过自家师祖,这位前任剑首的实力和天赋。但彦卿一直觉得只要给自己时间也一定能达到自己师祖的境界。 在建木危机解除后接了镜流一剑,彦卿放低了目标,在自家将军的劝告中决定先努力学剑成为自己师叔祖,也就是祝白这样的剑客也不错。 但现在听见这两个长辈谈起自己的第一节剑术课,彦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重新塑造。 一旁,一直站在墙角上的背剑少女在听见祝白和镜流的谈话后重心不稳,直接从墙角上摔了下来。 “谁在那!”彦卿瞬间冲了出去,将从墙角掉下来的少年堵住。 镜流撇撇嘴,将双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语到 “为了让这位徒孙从我那一剑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竟然会主动配合小白你一起吓唬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不像我呢。” “和平年代谁会用丰饶孽物当剑术课的操练对象呢?也就是彦卿和那个从墙角掉下来的云璃没在那段联盟战乱四起的时代出生罢了。” “作为长生种,仙舟人的恢复能力本就比其它人强的太多,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就比他们严苛了点儿,是最大限度的让孩子找出最适合的方面活下去,联盟的训练,也没这两个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俩貌似没意识到。” 祝白和镜流并肩,两人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看着彦卿和云璃在墙角又吵了起来。 从神策府出来,没了其它人阻碍,他们两个的问题就是找住的地方了。 当然,有彦卿的帮忙,这个过程一定会很快。 “所以小白你想好我们去那个位置了吗?神策府和幽囚域,这两个地方无论怎么看,都会是我们长去的地方。也是最后可能感受生死,让你踏出虚无王座的地方。”镜流歪着头,用手撑着下巴,凝望着眼前人。 “这个着急不了啊,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虚无王座是在阿哈手上,什么时候能够有拥有这份力量,全在阿哈的意思里。” “这么说你反倒是挺轻松的,不用费一点儿力气就可以躺着获得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烦恼,镜流甚至有点儿庆幸。 虚无的力量,就是一种意义上的免费获得,也是需要代价的,就看个人自己能否承受住。 “那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总不能去幽囚域待着吧。”镜流趴在石桌上,眼皮缓缓闭上,白皙的肌肤显露在外,慵懒的样子除了祝白没人见过。 灰白发青年神秘兮兮的从怀中变出一张卡来,将这张卡一点点插入镜流的手指间。 镜流则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这张祝白存了大半辈子的卡被一点点的塞到自己手心。笑出神来,镜流调笑到 “这不是答应给三月的吗?怎么这是做师傅的反悔了?” “徒弟和师姐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况且我都把三月推出去成了十王司的重点观察对象了,我还会在意这些?” “小白你可真是个好师傅呢。” “师叔祖,我把这个偷听别人说话的小贼绑过来了。” 镜流将眼眸抬起,又立马放下 “你确定是绑过来的?” 看着彦卿右眼眶上那一拳明显的红肿,祝白默默将视线挪开,全当没看见。 看见祝白和镜流,后知后觉的云璃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怀里。 “我也是打完之后才想起你们两个一个是彦卿小弟的师祖,一个是他师叔祖的。” 云璃的声音低的可怜,但祝白从中听见的只有满满的懊悔以及对自己实力确实比彦卿强的自信。 这股自信一点都遮掩不了。 哪怕现在将云璃放在百米开外,祝白和镜流都能感觉到云璃现在的这股自信。 彦卿搁着脖子,脸色憋的通红,虽然他把云璃带了过来,但这股气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了了。 回到正题,彦卿才想起来自己这番出来是听从将军的命令为祝白和镜流寻找一处住所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电子地图从玉兆内召出。 神策府和幽囚域附近的空余房屋皆以三地立体的电子投影样式,在空气中显露。 听着彦卿头头是道的分析,云璃一脸鄙夷的望向彦卿,开始了她的高谈阔论。 但很明显,对罗浮不够了解的云璃在这方面完全处于下风。 镜流则是完完全全的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就只睁着眼睛看着彦卿指点江山。有视野阻碍,她根本插不上话。 眼见于此,当着云璃彦卿两位稚嫩的小辈 祝白将镜流拦腰抱起,手指在肌肤上滑动,感受着镜流身体传来的温润触感,祝白更是将镜流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扶着镜流的细腰。 两人一同对望着彦卿和云璃。 第123章 早就准备好了 “其实景元会轻松一段时间,毕竟我们两个回罗浮后罗浮的战力就有了一定的保障,也许神策府并不重要。” “更何况过不了多久列车不是还要来罗浮吗?如果三月来找我麻烦,我认为一处僻静的地方更加适合逃跑。”指着幽囚域附近的一所建筑虚影,祝白应声道 “额,师叔祖你知不知道幽囚域附近的这些宅邸可不是随意选的,他们中大多数都是些……” 彦卿将那些已经显化出来的东西宅邸一把抹除,声色认真 “这些宅邸看起来是宅邸,但里面都是各式战斗金人。” “幽囚域嘛,懂的,懂的。”祝白了然的点点头,将彦卿那揣到怀里的手给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对如同珊瑚般晶莹的龙角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石桌边,但又立马消失,又突然出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踱步声。 镜流撑着脑袋,突然挺了挺身子往前一探,背后的祝白连忙将双手往上滑,双手放在镜流腰间,脑袋一歪,原来是个一蹦一跳的小龙尊 “彦卿,麻烦你把我抱上去,放在这张石桌上,和你们站这么近,一直抬着头说哈太累了。” “你就是罗浮的那位龙尊,白露?” 本来胆子就比常人大不少的云璃看见这么个小龙人更是来了兴趣。趁着白露没反应过来。 云璃偷摸摸的溜到白露背后蹲下身子。 看见白露那一晃一晃的龙尾脸上出现痴迷的笑容。 在彦卿将白露抱起准备放在石桌上的一瞬,少女白嫩的双手直接握住白露那摇摆着的尾巴。 龙尾之大,云璃双手握不下。 “啊!” 白露一身惊诧,浑身一抖,激烈的摆动着身子,额头上的一对龙角慌不择路。 白露就像是被钓上岸的一条大肥鱼,被云璃握住龙尾后彦卿一个没抓稳,下巴被持明龙尊的龙角狠狠撞击,身体往后一仰一屁股坐了下去。 脱手的白露一阵慌乱。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左一右探出脑袋看戏的祝白和镜流,然后在两人吃瓜的目光中。 罪魁祸首云璃刚刚坐起来,就看见一条熟悉的龙尾对着自己,将眼前的所有光线遮挡,对着自己的胸口压了下来。 担任白露护卫的持明族珊珊来迟,看见白露安然无事,一把将自家龙尊抱起来,像是哄孩子一样护着。 对着云璃,这位持明族言辞诚恳,弯下腰真挚的感谢道 “感谢云璃小姐不惜受伤,担任白露大人的肉垫将她护住,云璃小姐的这份恩情持明族一定会记得的。” “哎等等,谁让她救……” 持明族护卫一把捂住白露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眼神严肃,明确的警告白露 “白露大人,对于帮助过我们的人,她的这份恩情,持明族绝对不会忘记,我们是不朽的后裔,懂得知恩图报是我们的荣耀。” “要不你问问自家龙尊这祸患是怎么来的?我觉得全貌非常重要。”一左一右探出的两个脑袋里,在后方的祝白眼中的光芒就未散过。 “管那么多干嘛,我觉得大家糊涂一点儿没什么不好的。”知晓罪魁祸首是谁的云璃连忙拒绝。 有了这位持明族龙尊救助者的发言,没等白露说出为什么会来这里,就被自家护卫抱在怀里,绑在身上,带回了洞天。 彦卿放在石桌上的玉兆仍在显示着由彦卿挑选过的那些宅邸。 但在下一刻,一个红点突然冒出。和吃豆人一样,沿着罗浮大街小巷的分布,这个红点将所有宅邸全部吞噬殆尽。最后在罗浮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留了个红点。 “这个红点,怎么就是我们下方?” 红点上,一个华字显现而出。 彦卿的玉兆直接失灵,播放着一段影像,里面,元帅华的样子显现而出。 “罗浮的彦卿,如果你看见这个视频,说明你已经被祝白这家伙骗了。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特别是在练剑一方面的,如果他的剑法真的够强,那联盟对他的记载就不会是那些恶评。” 视频停顿了一下,里面的华转了个圈后再次说到 “我知道你现在在用法眼推算我的位置,也不要试图联系我,你不会成功的。往后看吧,金人巷里,那处靠近持明洞天的宅邸是我特意让景元为你留的。” “依照符尘的说法,幽囚域和神策府一定会是你和镜流的首选地。所以她让我提醒你一句。” “祝白,把脑子清理干净,幽囚域不适合所有人进去。神策府你要是敢去别怪她这个当师傅的没警告你,她会直接从十王司的因果殿里爬出来宰了你。” 视频关闭,彦卿的玉兆调到一个地图上,用活动的路线图指明了金人巷里,那处靠近持明洞天的宅邸在哪里。 无奈的跟着地图的指引走到这处没什么活人的地方。 打开大门,清爽没有一丝灰尘,院墙内留有一处凹槽。 凹槽内有橘黄色的灯光点亮。几条灯带将凹槽装饰。 这是一座小院,校园内有一栋两层楼高的楼房。样式是传统的罗浮样式。 一进门,彦卿便被那凹槽中的两柄长剑吸引,伸手就想感受一下,却被云璃直接打掉手掌 不理解的看着云璃,云璃指了指旁边的两位。 镜流走向拿出凹槽。 将外面的一层保护罩打开,取出里面的两柄长剑,视线扫过剑身,将其中一柄扔了过去。 祝白立马接住。 “所以,这是我们元帅精心布置的,还是我的好师尊符尘准备的呢?”祝白笑着笑着就沉默了下去。 “应该是符尘吧,这两柄剑应该在朱明的那所院子里而不是在这里。但却出现在这里。元帅是必定参与进去的。” 小楼中,一阵清脆的女声传来 “别误会,这些布置,都是本座一人督办的。这两柄剑,也是本座大老远的从罗浮跑到朱明给你们两位带过来的。这所小院里的所有布置也是本座安排的。原本的那些设计,已经不适合你们二人。” “毕竟现在这里是你们两位的住所了。” 第124章 学会当少年 小楼的大门被推开 消失已久的符玄从中走出,将手背在身后。 紧张的捏着手指但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符玄故作高冷的问到 “两位对于本座的安排,可还满意?为了这所小院,本座可是连景元面前的脸都丢了一次,说好了不离开罗浮。” 祝白恍然大悟的把长剑反手握住,晃着步子围着镜流打转,嘴里不停 “所以啊,符玄太卜从歼星舰到达罗浮的那一刻起就在这里一直等着我和镜流了,真是难为我们符太卜了呢。” “知道就好。”符玄不自觉的将头往上仰了几分,像极了一只骄傲的粉色小鸟。 “那你们可还满意?” “哦~,既然是太卜大人精心准备的那我可要好好检查一下。” 拽着镜流,祝白领着镜流直接跑进了这栋小楼。 踏进屋内,目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英气云骑,一手揽着镜流,一手压着祝白,在一个相同小院里拍的照片。 相片里,几道暖黄的灯光照射在三人的身上。镜流别开脑袋,撇着嘴,身上还披着云骑军的披风,一脸的不高兴。 被符尘压在胳膊下的祝白则是脸上带有明显的刀痕还未恢复,作为长生种,这种能够看见的伤势,说明这道刀痕是在几分钟前才出现的,还没来得及愈合。 祝白的法眼黯淡无光,但本人却没有一丝搞怪和疲惫的样子。 符玄银牙紧咬,通过视野中的余光观察着镜流和祝白。手指不自觉的波动。 在符玄背后的彦卿和云璃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云璃侧着身子,将脸贴在彦卿的耳边小声道 “彦卿,你知不知道符玄太卜和祝白他们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感觉符玄太卜现在紧张的可怕呢。” “我其实也这么觉得。”少年少女的头几乎凑在一起。少年和少女的矛盾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既记仇,又在心底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不如对方的,但出于面子,两人都不说。 但现在在符玄和祝白,镜流二人关系的这个问题上,让云璃和彦卿短暂的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仇怨,将头贴到了一起。 镜流拿起这张照片,像是回到了这张照片拍摄时的那段时光,低声骂了一句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符尘当年过分呢。” “过分?”被镜流这句话吸引了的符玄疑惑的问到 “你们师徒三人在朱明的名声看似不好,但我在朱明调查的时候发现当年的那一批老人对你们的感官都非常不错,怎么会有镜流你觉得过分的事儿呢?” “那符玄你知道为什么你姑姑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和镜流会不怎么笑吗?” 祝白左手的法眼上,几根手指一直在掩盖着它的光晕 “因为她当年在一个极其危险的状况下要往战场跑呢,符玄你说,你姑姑当年这种做法,如果小白没拦下她,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是说魔阴身吗?”听着镜流的反问,符玄回忆着自己找到的遗物,抬起头认真的回答 “我觉得比起孤零零的被判官抓到死在幽囚域里,在战场上斩杀丰饶孽物力竭而死才是她想要的归宿。 元帅让我回了躺玉阙,家里的长辈告诉我说,其实在镜流你当年成为剑首的那天不久后,她就发现自己身体的状况了。所以她才会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带着你和祝白,去玉阙从符家要了枚法眼。” “符太卜”祝白柔声道 “怎么了?” “符尘当年的约定还算数哦”将左手上的法眼取下,放在手心,祝白说道 “按照她给我这枚法眼后的条件,在未来如果我碰见了你,你需要命途行者的时候,我和镜流会挡在你身前,算是结清这枚法眼的因果。” “可这只不过是父亲和姑姑,是当年的符家为了让你心安理得的收下这枚法眼的权宜之计罢了。更何况借用其他人的力量,这和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不符。” “但这是我们自己想做的事儿,如果你愿意,罗浮上的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们。” 将照片放下,手掌放在符玄的肩膀上,镜流从未如此认真的开口 “当然,若是你不愿,当年的承诺你也可以当做是番玩笑话,不过做与不做,还会是那个答案。” 除了青雀外,符玄从未和其它的女生保持如此亲密的关系。 镜流弯着腰,她的脸和符玄的脸靠的极近,若是在凑近一点儿,也许符玄还能感受到镜流的呼吸。 看着眼前的画面,血液迅速上涨到符玄的脸上,将太卜大人的脸憋的通红。羞怯的情绪彻底战胜了理智。 连忙答应镜流的话,也不等祝白开玩笑说自己到底满不满意符玄的布置。 将一点儿眼色都不懂,堵在门口的彦卿瞪了一眼,符玄羞红着脸,厉声道 “人家情侣之间的房子你们两个没谈过恋爱的那么好奇干嘛?再好奇也不能看,现在这么闲就立马和我回太卜司,抓青雀回来加班。” “青雀又翘班了?”彦卿不敢相信的看着符玄,他惊讶的不是青雀翘班,而是明明符玄太卜还没回太卜司就能知道青雀翘班。 听到抓人消息的云璃一脸兴奋,穿过挡在门口发愣的彦卿走了几步跟上符玄,回头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招手对彦卿喊到 “彦卿,来任务了你怎么还愣在原地?这可是我们俩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我都好久没挥剑,感觉手都生疏了,你不来嘛?” “抓青雀不能用剑,不许伤了她。”符玄叮嘱的声音越来越小,云璃的背影也只留摆手的样子。 镜流走出屋子,和祝白站在一起,看着这个由于自己一剑的阴影和景元给他的担子而快要把自己压垮的少年,和祝白相视一笑。 和祝白一同开口 “彦卿,作为一名剑客,怯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更何况是人家主动邀请你切磋呢。作为一个少年人,过于沉稳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现在你可是有师叔祖\/师祖给你撑腰呢。” “学剑,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不用被责任束缚住,有人给你顶着呢。应该学会当个少年。” 第125章 早有准备 罗浮仙舟的神策符内,坐在首座上的景元长长的叹了口气,换上幅笑脸感慨道 “学会做个少年,我把彦卿逼的有那么狠吗?看来需要找个借口给他放放假了,飞霄将军和怀老可有什么意见?祝白可谓目的不纯啊,感觉我这弟子怕是要背叛师门了呢。” “哦当然,毕竟二位是来监察我的,若是不愿意参与到这些闲聊,除了伤心片刻之外,景元是不会有什么毛病的,顶多晚上休息的时候闭上眼了流下几滴热泪,在被窝里暗自神伤。” “你倒是放下心了,罗浮的压力被他们两人从你肩膀上抢了过去,我都有几分羡慕你了。”飞霄抬手就准备从景元手里将那个葫芦酒壶抢来。 但景元反手抓住飞霄的胳膊,手里的酒壶不备也被飞霄一脚踢飞,却被一旁的怀炎轻易接住。 “身为了曜青和罗浮的将军,喝酒一事就不要放的太重要了吧。”怀炎将酒壶挂在自己腰间,拍了拍酒葫芦满意的说到 “这份罪责,还是让老夫来替二位将军承担。” 飞霄见景元拿出来引诱自己的佳酿被怀炎收走,遗憾的瞥了眼酒壶,重新坐好 “从匹诺康尼前往罗浮的时候,在盛会之星的那片星域我们停留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回到罗浮消耗的时间。这个点儿不论怎么看星穹列车的人都解决完了匹诺康尼的事宜了。” “哎”景元委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飞霄将军就这么急切的想要审问景元,把时间算的这么精准,真是让景元好生委屈。” “职业病,职业病了。见谅见谅,毕竟时间这个问题,对于长年征战的曜青来说,可是个重要问题,马虎不得。” 狐人将军咳嗽了几声,看着景元眼中尽是羡慕 “可惜月狂和魔阴身不同,祝白的那柄由阿哈随手捏出的刀效果是真的不错,但可惜只是暂时的,每隔一段时间竟然需要祝白本人的血液供养,他还不说,次次都一句不说从我手里抢了回去,这种好事他怎么就不愿担呢。” “比不得你景元啊,魔阴身的问题前有怀老这个前辈的经验,后有师傅和师叔这两个另辟蹊径的找出别的道路,甚至连星核猎手卡芙卡的言灵都有人给你做准备,真是让人羡慕的很啊。” “飞霄将军大可放下心来。” 看着桌案上那张早就准备好的请柬,景元不动声色的将请柬藏了起来,在请柬下方,是一个粉色狐尾外面套上了紫色的兜帽。 金人巷外围。 天色已晚,但在金人巷这个美食街,彻夜不绝的灯火是它在罗浮的特色之一。 数不尽的化外民,仙舟人,狐人和持明相约在此各个把酒言欢,人声鼎沸,完全看不出是前不久造谣了一场危机的样子。 小院内,祝白打开衣柜,两件浴袍,几套仙舟的传统衣袍,随意拎了一件出来,完全在意料之外 “尺寸合适?这种信息符尘也写在那遗书里了?这是在照顾徒弟呢还是在照顾孩子呢?” 感觉到最里面的一件长袍衣领处鼓鼓的,祝白抬手就将那件适合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一张纸条就从衣领处掉了出来 “衣品太差,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许在当着镜流和我那几位乖徒孙的面穿了,我怕三月七嫌弃她师祖没养好你,和镜流相比,你审美太差。” 从字迹一眼看出来是符尘的字体。 淋浴间内,窸窸窣窣的水声响着 祝白蹲下身子将纸条捡起弹了弹 “老东西最好别完整的回来,最好身上受点儿什么大伤好让我不舍得动手,不然就凭你这句话就死定了。” 同一时刻 远在浮黎所在星空,流光忆厅,埋着头昏昏欲睡但强撑着精神的符尘身子猛的一颤,从睡梦中瞬间惊醒。 打了个喷嚏,一旁缩在角落里被被浮黎吩咐和符尘一起甩几百年前遗书的黑天鹅打趣的调笑道 “这莫非是你刚刚写好的那几封五百多年前的遗书被祝白发现了?知晓了一部分真相的他现在在心中骂你不成?” 粉发御姐狠狠的点点头,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语气笃定,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整个师门内就祝白这一个孽徒,无论是景元的彦卿和祝白的三月七,都是非常善心的小家伙,除了那个孽徒。” 半跪着最后直接趴在地上的符尘最后一脸心虚,黑天鹅好奇的戳了戳符尘埋在地上的脸,手指却被地里的符尘张口咬着,闭着眼睛一脸凶狠。 挣扎一番没有效果,直到黑天鹅将另外一根手指伸到符尘的脖颈处挠了挠。 符尘连忙缩了缩脑袋松口放开。 “按照浮黎和阿哈的想法等星琼列车的人到了罗浮我也要回去了,怕死啊,怎么办才能回去不挨打啊。总不能真的要个肉身被徒弟揉拧吧,还是当着可爱徒孙的面。” “也许跟着星穹列车,以一个顺路的身份回去更好,毕竟有三月七护着你呢。”像是想起了自己和祝白黄泉碰面的场景,黑天鹅立马摇摇头,将头脑中那些可怕的记忆清扫出去。 罗浮仙舟。 散落着长发,将从指尖快要滴落的水珠冻结,镜流将这枚水珠所化的冰晶捏碎,四散的冰雾和水蒸气一起在整个淋浴间里飘荡。 将浴袍披上,雪白的长腿从浴袍下探出,随意将浴袍拢了拢,走出淋浴间,原本赤红的双瞳前有了一层水雾的遮掩,将原本的锐意柔和。 走到床边直接坐下,祝白熟练的拿过吹风机,半跪在在床上给镜流吹着头发的同时看着无聊的镜流一点儿一点的浏览着玉兆上的信息。 一篇明显带着花边意味的帖子突兀的从玉兆内弹出。 “关于罗浮将军借用十王司大批人员 在神策府内招待其余仙舟高层一事的讨论。” “据有关人士爆料,十王司见习判官霍霍因为性格问题为其余人员不喜,被迫赶出神策府,仙舟机构内,职场霸凌现象屡见不鲜。” 下方还带有一张小狐人低着脑袋像是正在弯腰道歉的抓拍。 第126章 好人师尊啊 将湿润的发丝拢了拢收到耳边,祝白懂事的将这些还未干透的发丝接住,避免因为这些原因而导致自家师姐的不开心。 镜流不满的皱着眉,怎么说景元都是她徒弟,看见自家徒弟这么被抹黑她的心中难免会不高兴。 她立马将玉兆高高举起,将屏幕抵在祝白眼前抱怨。 “小白你看看,如今的罗浮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没有证据的事也好意思胡说,能让这种明显污蔑一艘仙舟将军的话放出来,云骑军是怎么办事的。” 祝白将脸往前一凑,看清楚那张照片里的狐人后笑了笑 “要不师姐你先看看这下面的评论,按照凤求凤这种东西的流通度,委婉的说法可以认为,整个罗浮仙舟的人民,已经变成了景元的样子呢,你猜猜敢这么做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谈话间,镜流的头发已经吹干了近七成。往后挪了挪身子,祝白暂时停下吹风机。留出一定的空余位置。镜流立马往后一靠,将浴袍之下的滑嫩双腿聚拢往床上一翘,转了个身子。 将背后的那人当成了沙发,直接躺进了祝白怀中。手指带着怨气,飞快的看完这篇诬告文,直接冲到了最下方的评论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明显带有抹黑仙舟将军的帖子罗浮官方对它的力度给予了很大的支持。 点进评论区,太卜司的账号显然顶在最上方。 明明是太卜司指定账号,却在镜流眼皮底下被一个粉色头发萝莉的头像给顶了下去。 符玄毫不掩示账号的归属是谁,直接在评论里放出来帖子写手的生平信息和详细住址。 镜流带着疑惑,点开了符玄评论下的帖子 符玄:“以上是这位该死公司写手的信息,本座已经推算过,此人是公司造谣其余势力的首要写手。” “不需要担心其它的,请大家记住,这个地方叫做罗浮仙舟。这位作者的脸我已经放在下面,罗浮境内的所有出入口已经接受到此人的全部信息,绝对无法逃出罗浮。” “其余人如何我管不着,但太卜司所属可以听着,明日太卜司打卡后,若是谁能给我提供他昨天晚上推算出此人的详细位置,并证明因为他的推算导致有大量的仙舟人抓到了这位作者。” “明日一天,带薪休假。@青雀。” 镜流的手指突然顿住,仰起头不太确定的看着祝白询问道 “符玄的这个方法,应该不会是小白你提的意见吧?” 镜流指了指屏幕里被太卜司众人@了无数遍的青雀不确定的问到 “这个青雀我有过耳闻,连景元都知道这个姑娘是位有能力但以摸鱼混日子为人生准则的一位,做出这种悬赏令,意味在明显不过。” 将吹风机收起,放在一边。 理了理那些因为手法问题而有些分散的发丝,祝白诧异的看了眼镜流递过来的屏幕 “这种方法,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 祝白撇着嘴,装作委屈伤心眼中的样子将脸贴了上去,把头直接放在镜流胸口上,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镜流 “原来在师姐你的眼里,我是这么混蛋的人?” “难道你不是?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比如某人曾经喝醉后和白珩一起坐在鳞渊境的屋顶上,将原本极为重视的规矩仪态全部抛在脑后 中二的指着天空大吼 ,终有一天 ,我镜流一定会斩下天上的星星?” “亦或者是某人在陪我去玉阙仙舟求法眼时,以为是某种意义上的见家长,是找符家的人做见证 然后名震仙舟的剑首大人在那一夜,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甚至半夜打开我的房间,将我拍醒,非要让我当着月色为证,说如果明天去玉阙出问题了,一定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然后……” “停!” 镜流立马翻身将祝白压在身下,强硬的打断祝白接下来想要说的。 本就穿着的浴袍在这番激烈的动作下更是向下脱落了几分。 香肩半露,胸口处一道明显的阴影也显露几分。 锁骨也爬上几分粉红。眼看情况就要失控,祝白连忙将房间内的灯光关闭。 借着上方金人巷的暖光和月色的照拂,房间内,仿佛覆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 月光极有角度的从镜流半露的香肩处往下照耀,月光倾洒却被个人的身躯遮挡,半数月光拂照在镜流浴袍的一侧。 昏暗的房间,朦胧的月光,将浴袍内的身姿恰当的透视出来。 洒下的月光有一丝停留在祝白的眼眸。眼眸,是情感唯一的宣泄口。 感受着身上突如其来的一股凉气,镜流拢了拢已经脱落下来的袖子。 语气中透着羞怯,但又立马压了下去。 双手直接放在少年衣袍处,也不作势直接扒开。 指尖在少年的胸口处划过,镜流将整个身子压了过去,双手放在祝白两侧,颤抖的语气中带着挑衅 “刚刚某人说自己是个好人,你相信吗?” “说了自家师姐年轻时的一些坏话,好人嘛”在月色下,镜流只能看清祝白挑了挑眉。腰间突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大手环抱,彻底感觉到不对劲,想要逃跑却被祝白反手握住往前一靠。 两人身躯紧紧贴住,感受着胸口处的挤压,乘胜追击。 镜流连忙伸手拦住少年脖子,眼前一亮,睁开眼睛发现攻守移位。 身上的浴袍也已经落到了腰间,感到有几分慌乱,连忙伸手却不小心将少年的浴袍往下扯了几分。 在两人都未发现的地方,一张不为人知的卡片从浴袍上掉了下来,极为自觉的飘到了床尾。 一夜无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海面反射到房间内和从金人巷的阳光一起照射到那张小卡片上。 上面的图案也终于显现 ‘好人一生长命安康,长命百岁的诅咒少念——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友好粉色头发,史上最有善心,实力强大的最佳师尊。’ 一个吐着舌头的q版形象在被一阵风将卡片吹翻后在卡片背面出现 ‘你们两个,不许反驳。’ 第127章 呼雷的准备 砰砰砰 阳光刚刚从鳞渊镜的海平面上照射而来,一个粉色狐狸便笑眯着眼睛,颇有底气的来到这间常人压根不会过来的小院门前,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 灰白发青年在床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将卧室内的大门关上,大老远的就听见门前窸窸窣窣铃铛的声音。 门外,椒丘拿着柄羽扇,在扇柄上挂了个小铃铛,使劲的摇晃着,生怕发出来的声音小了一丁点儿。 沐浴着阳光,椒丘笑眯着的眼睛猛的睁开,迅速蹲下身子,险之又险的将那从窗户处飞来的飞剑挡下。 换好衣服的祝白将大门推开,木质的大门和蹲下的椒丘膝盖相撞。 狐人一屁股坐了下来。 原本耸立的狐耳也耷拉了下来。 将手中的羽扇往上顶了顶,支撑着自己那耷拉下来的耳朵,看着嘴角含笑的祝白,椒丘敷衍的抽了抽嘴角 “哎呀,祝白兄弟这剑法可谓是越来越熟练了呢,想必要不了多久,千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对于祝白兄弟来说也一定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悬立在椒丘狐耳上的那柄飞剑剑尖缓缓朝下,椒丘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景元。 倘若不是昨夜邀请景元赴宴,在宴席上景元那一番暗示意味明显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大早上趁着祝白和镜流好不容易不在居无定所的这天早上来找人家的不自在。 这不是贱人才会做的事吗? 但想起自家将军,椒丘忍了下来 “等飞霄的月狂之症解决完后,我一定要让她和景元将军好好打一场。” 听见这话,祝白意外的侧开身子,将洗漱完,穿着白色居家服的镜流露了出来,镜流手中拿着发簪一端挑着,略感意外的看着坐在地上尽显狼狈之色的椒丘,皱了皱眉头 “和景元打一场?曜青的风俗这么好战?难道你们的战绩便是靠着平常的这些锻炼。”镜流手掌撑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思考着什么。 “不过彦卿的天赋比我强,如今剑法也的确有些懈怠,也许真的是战斗经验的问题。” “剑首大人要不先让小人进去坐坐?这样坐在您家门口,我怕在罗浮人心目中的剑首形象被我拉低呢。而且我听彦卿兄弟说,祝白兄弟貌似想要进幽囚域,这怎么能没有我这个医师外加狐人呢。” 说完,羽扇轻轻一敲飞剑剑身,无名火自起将飞剑焚烧殆尽。 这位粉毛男狐狸骄傲的昂起头, 颇为自得的拍了拍祝白的肩膀 “祝白兄弟还是听剑首的话吧,您可没这种决定权。” 看着坦然自若的椒丘,心中大致明了的祝白一脸古怪的放开道路,走进房间坐在镜流一旁。 椒丘扫视一眼同样坐下,羽扇还未摇动就被祝白打断 “曜青现在就来探查呼雷?这不是每百年才探查折磨一次吗?我记得按时间来算,现在还没到时间。” “那祝白兄弟要不先告诉我您进幽囚域是为何?难不成是为了找呼雷报王座考核时被他嘲讽之仇?” 将羽扇放了下去,眼前这个家伙压根不给椒丘摇晃它的机会,打心理战?眼前这位怕是和貘泽是一个路子上的人。 一点心理战都不吃,就靠着那点执拗的情绪办事,那还要扇子干嘛? 手指握住旁听镜流的手掌往上一举。 镜流无奈的别开脸,祝白一脸天真,言之凿凿的说着 “这当然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彦卿啊。” “你可怜的……彦卿?”椒丘平滑的眉间稍稍挤了挤 “彦卿小兄弟不是景元将军的弟子吗?昨日设宴我宴请将军,景元将军还不忘叮嘱彦卿一定要保持心智,远离你切莫更换门厅呢。” 椒丘毫不客气的卖掉景元。 如今整个仙舟联盟,能够一点责罚都不担,并名正言顺的收拾景元一顿的人,就眼前的两位了。为了联盟内各艘仙舟的和平,椒丘认为还是祝白动手更为合适。 “这不是因为彦卿还是个孩子吗?和长辈对练败了下来,心有不甘是他,恐惧害怕畏手畏脚也是他,这可不是让他当回少年就能解决的事。只有一场有着足够压力的胜利才能让他重新找回自我。” “那祝白你打算挑选的犯人?”椒丘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着满意和一丝丝惊诧。 “就当是帮我一个小忙嘛,不知道椒丘你愿不愿意。” 粉毛狐狸从未觉得祝白长的如此赏心悦目,在刚刚祝白的承诺下,就连不久前被祝白欺压的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 椒丘直接站起来伸出手就想要握住祝白的手好好道谢。 祝白连忙将手掌抽出警惕的看了眼过分热情的椒丘,不要脸的往镜流的怀里缩了缩,任由镜流怎么推都没用,甚至最后将镜流紧紧抱住,不留丝毫空隙。 眼见祝白这副样子,感觉自己受到刺激的椒丘冷笑出声,眼中嘲讽快要溢出 “祝白兄弟可真是高风亮节,佩服佩服。” “椒丘就不在这里叨扰了,万一不小心从祝白兄弟身上学到什么气节,那曜青的光景可谓是一片光彩呢。” 粉毛狐狸头也不回,若不是真的打不过这两个家伙,他一定会啐一口在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原本罗浮的光景还值得期待,但现在看见祝白这个样子,椒丘表示怀疑。 结果椒丘刚刚离开小院 一阵响亮的关门声就轰的一声从院子里传来。 一股灰白色的发丝在墙边起起伏伏,最后停留在小院尽头,貌似找好位置,挥了挥手向椒丘道别。 “不送快走,没管饭的习惯,等着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来到罗浮,椒丘大夫可以和我那乖徒儿一起来这里,我会和你们一起前往幽囚域。” 椒丘死死咬着牙,恨的牙疼,挥了挥羽扇强行控制着情绪。 一道紫色的光亮却从小院内飞射而出,停留在这位狐人身前。 看着这柄熟悉的武器,椒丘稍稍一愣,心中的郁结之气立马散去 “意外之喜,这倒是个不错的兆头,看来提前找符玄太卜卜了一卦,讨了个好兆头真不错。” 第128章 目标确定 和椒丘相对,金人巷里,三道身影高低错落,从街角的尽头走来。 而工造司渡口,起了个大早带着一伙云骑堵在一艘星槎渡口的某位卜者,从未如此重视过观星卜卦一事 “带薪休假一天,呵呵。”青雀不屑的扫了眼看不出丝毫问题的星槎。带来的云骑义愤填膺的盯着即将驶入港口的星槎。 没有一个怀疑这位太卜司声名狼藉卜者的卜算能力。 按照他们得到的消息,这艘星槎在工造司内晃悠了一晚上都没入渡口过,有大问题。 毕竟青雀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很强,但却难以发挥。如今事关休假一事。 这将关乎青雀能否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走进太卜司将文件摔在符玄眼前大喊一声 告诉太卜,我想摸鱼了。 而上司还不能有一丝反抗,这种感觉,简直想想就爽。 金人巷和鳞渊境交界处的小院内。 看见祝白将长刀再次送了出去,镜流将探出的脑袋收回。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小憩,过了一会儿,没有感受到某人的手在自己背上游走。 诧异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一股凉风,镜流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外,从背后抱住祝白。 感受着背后的温热,知道自己貌似犯错的祝白轻柔的转过身子 “师姐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下,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体状况更应该尝试吸纳虚无的命途力量,做到不需要外物的介入就可以保持魔阴的平衡。现在多休息有好处。” “现在知道身体的状况了?昨天晚上怎么没想起来。”镜流嘟囔着开口,明显精神不佳。 “小白你怎么一直躲在外面?是在等谁?” “有个在歼星舰上就挑好的礼物,原本是想着要是景元态度冷淡,就拿这个礼物哄哄他,但现在看来,貌似没这个必要了。” 捋了捋镜流的发丝,环抱着少女,祝白将门带上,走进了屋内,将镜流放在了床边掀开被子放了进去。 而祝白也不离开,就这么依靠在床头,看着身边人的气息逐渐平稳,慢慢睡了下去。 一股雪白的绒毛从窗口探出了脑袋,金色的眼瞳闪烁着奇异的色彩,衬得它格外灵动。 “什么时候的事儿?是椒丘干的?” 一道薄的透明的水膜将窗外的白猫包裹,里面对吧白猫像极了在一个大号滚轮上活动的仓鼠。 想着身旁的人如今正在休息,隔着房子,祝白操纵着这团球形水膜将白猫包裹转移到门前。 放在了大门口,并打开了房门。 门外,一位同样眼眸赤金的雄壮青年将落到地上的白猫抱起。 白猫也不怕人,在被景景元抱起后熟稔的跳到这位将军的肩上将臀部高高抬起伸了个懒腰。 绕着景元的脖子,围着衣领直接躲了进去,从远处看,只觉得罗浮的将军今天没来由的给自己带上个毛茸茸的围脖。 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卧室门轻轻关上并在镜流耳边的那残月耳坠上留了一部分虚无命途的力量离开房间。 只见景元毫不避讳将门口的机巧鸟爪上的猫条打开,拿着逗起了懒洋洋趴在自己脖颈处蹭着自己撒娇的白猫。 “百年不见看来祝白你的长进很大啊,想的真是周到,从匹诺康尼回来还不忘带只和景元将军如此相像的宠物回来。” “若是从前的你,除了符尘和镜流,也就那热闹劲比谁都要强的白珩有这个待遇了吧。” 白猫舔了口景元递过来的猫条,明显不怎么感兴趣,像是将自己变成液体一样,伸长着爪子,努力的想要抓住怀远头上的那搓白发。 怀炎见此也不恼,只是稍稍缩了缩身子,让这只白猫处于看到但碰不到的境地。 “哎呀,那景元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师叔了。咦?这个时间点竟然没有听见师尊练剑的剑鸣声,莫非一大早的她也去查找那个诬告我的公司写手?” “谁说这猫是给你的,没看见是送到我家来的吗?还有你师尊关你什么事儿,那是我老婆,麻烦你滚远点儿,是神策符今天无事还是云骑已经训练的可以随意休息,如果都做完了实在无事可做,就滚出去在罗浮找好苗子锻炼。” 祝白言辞激烈,但面色不变,如同在骂一个普通人。 景元诧异的将机巧鸟手上的猫笼接了过来,直接在眼角逼了几滴泪水出来 “原来这笼子上的金眸好动,寿命五十年特种培育的小猫不是师叔你特意给我准备的吗?看来这上面阮梅小姐的备注是那个无良员工自己写上去的呢。” “我看看啊。”躲过祝白抢夺的双手,景元将这只白毛高高举起,在重力的影响下,这只白毛的脸皱成一团。 飞霄接过景元递过来的笼子,好奇的看着上方的备注。 祝白走过来,无奈的从飞霄手中将笼子拿了过来,还给了景元,但还是没有阻止飞霄将这些念出来 “白狮这种东西并不在我的学科范围内,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以拜托公司帮忙,至于帮你培养一只堪比狐人一半寿命的白狮这种事儿,恕我无法理解,这并非是我所感兴趣的方面。并且刻意延长物种生命,这也有违我的观念。” 正抱着白毛乐呵呵笑着的景元听见飞霄念出的话突然一愣,脸上的笑意也僵硬了几秒,最后气息平稳转过身看着祝白 “多谢师叔的好意了,但如今这只,我也很满足了,毕竟我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明了了。” “我不记得我和镜流说过会帮你护着罗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神策将军,这个罗浮的担子,你还要扛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放下,逃避责任这种事儿,我看你是想多了。” 景元将那只小猫放下,任由这只属于自己的宠物从自己手上跑出,连猫条也不要,径直奔向在场唯一的狐人,和这位狐人将军互动。 小猫在碰见飞霄的一刻极为兴奋,但由于飞霄腰间如今一直挂着柄长刀,刀鞘光滑,这只犟种小猫始终未能成功借着飞霄的大腿爬上去。 第129章 为什么放权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怀炎连忙打着圆场,神色惋惜的看着景元,又瞅瞅祝白,看着这两位后辈,可谓仙舟活化石的他语气里也难免起了一丝失落 “魔阴一事不要太过在意,总有办法的。” “不过老朽还是很好奇,按照镜流的性子,当年无论是在朱明还是在罗浮担任剑首时,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她就在练剑,怎么现在没看见她,祝白啊,你可别用那什么抓捕公司写手这种烂透的借口堵我。” “我看怀老爷子你有点儿多嘴了。”祝白捂面咳嗽一声,不太好意思的说着。 “师姐她呢,在尝试自己吸纳虚无的命途之力,并在体内保持平衡。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属于任何一种强大的命途行者,她的战力,来自于那刻入骨髓的剑法。所以来自虚无的力量她需要的并不多。”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回到罗浮就意味着你认可仙舟,那可不再是守夜人和自灭者那种隐姓埋名的生活了。是实实在在的,需要打响名声了。” 努力抓着飞霄的腿想要往上爬的小猫貌似失败,丢了兴致,一脸不情愿的自己走进了猫笼。 飞霄将手放在刀柄上,大方的显露出来。 “这种东西就没必要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待见阿哈弄出来的这玩意,比起它,我还是更愿意用命途之力凝聚出来的武器。” “是因为镜流的昙华剑也是这种相近的道理?” “是因为我可以将刺入别人体内的长刀分成无数柄细小的飞剑,在敌人体内将他凌迟一遍,是种更为保险的补刀方式。” 灰白发青年大大方方的坐下,将更多的位置留给了三位将军。 以座位的形式将自己和这三位将军分开 “景元啊,说说你要干什么吧,或者你可以更加直接点儿告诉我,你们三现在来到这里是看上谁了让我动手?” 祝白无所谓的挠了挠,指名道姓。 就和飞霄带着怀炎关心景元一样。 同为仙舟将军,同僚之间互相关心慰问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但就算飞霄和怀炎给景元的私交再好,三人的关系亲如一家,这也无法改变飞霄是华派来审查景元的这个事实。 而怀炎哪怕是所谓的仙舟活化石,只要飞霄需要他的协助,哪怕景元是镜流的徒弟。 该抓的还是要抓,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原本在祝白的预料里,接下这个任务的,大概率会是伏泊这个和自己不对付的。 甚至为此,祝白在来罗浮仙舟的第一时间,就是准备借着白露的由头去找龙师的不自在,好主动给华留下把柄,让伏泊来罗浮,两人好好算算账。 作为持明龙师,他的手底下不干净可谓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然景元也不会暗地里准备对持明族动手。 丹恒也不可能会对这群龙师的记忆在蜕生之后还如此强烈。 但看景元他们现在这个架势,明显是华有了其他的想法,想要借这三位巡猎令使的力量来好好敲打一下自己。 “你明白就好,这些场面话我不怎么会说,我就直说了。”飞霄一手握住刀鞘保持着身体状况的平衡,一手托着下巴说道 “虽然华元帅给了你很多特权,在各个方面我们也可以得知你回仙舟是有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虚无王座,而联盟也打算陪你趟这趟浑水。所以联盟现在急切需要你实打实的诚意。” 飞霄的语气顿了顿 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过分,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联盟的状况你也了解,那个无名客丹恒现在过的即使再顺利,出于持明族的本能,元帅相信饮月君的力量会自己回到罗浮。更别说他的同伴也不会在他受伤之后放弃他。” “我们也知晓了虚无令使的诞生过程,但却没有经历过那个过程,更没有分辨可以踏上虚无命途之人的眼力。” “所以华是让我给你们造出一个虚无令使?” “对,也不对。”飞霄的语气中带着笃定 “元帅给你特权,就是为了让你在联盟内再次建立一个类似于十王司的的机构,专职虚无命途的引导和命途行者的牵引。” 青年像是听到了天大小笑话,站起来围着这三位绕起了圈子,怎么看怎么奇怪,不免砸起了舌 “天呐,可真是好大的特权呢,让我给联盟办事并且把我和华这混蛋绑在一起还找了个这么合适的借口,真是绝了。” 青年佩服的鼓起来掌。 而祝白的表情越激烈,一旁提出这个提议的飞霄就越尴尬。 “这个条件确实过分,你祝白是什么样子,老朽还是清楚的很的。我和符尘不一样。”怀炎淡然的瞥了眼脸上表情丰富的祝白,看向祝白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很凑巧的是,老朽也碰巧拿到了符尘留下的‘遗书’,她说你回回仙舟。但老朽清楚的很,你的回来也只不过是肉体的回来。想让你为联盟办事儿,华元帅的这个方法一定行不通。” “谁说怀老您年纪大啊,这不是一点儿都不糊涂嘛,您看看,这年纪大了说话就是中听。” 祝白顺着杆子往上爬,不让怀炎的话落到地上。 这一副场景,让与景元和怀炎相比显得涉世未深的大捷将军看的一愣一愣的。 怀炎慢条斯理的看着祝白,将自己怀里带着的那份纸张掏出。 当着祝白的面,手中火焰升腾,将这张纸焚烧殆尽 “你会做什么老朽了解。如同在盛会之星你我二人见面之时一样,当初我身负元帅之令,你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从你转投虚无命途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怀炎弯下腰抖了抖猫笼里的白猫乐呵呵的开口,但说出的话却吓的景元和飞霄脸色大变 “让你组建一个类似于十王司的机构,专职为联盟培养虚无命途的命途行者,为联盟增添新的力量获取方式,如果你小子答应了,我反而会狐疑几分。” “但现在嘛,呵呵。就云璃和彦卿吧,这俩孩子你也见过了,听说你还有了训练彦卿的打算。既然你回了仙舟,大概率你是不会和镜流分开的。” “那也简单,他人的力量你不会相信,所以给予镜流的那份虚无命途之力,哪怕是你主动给你,你也不会放心。” 祝白的脸色僵硬,舒展的笑容也逐渐僵硬下来,变得寒意增生。 但怀炎还是一如既往的说着 “既然镜流正在尝试借助体内的虚无命途平衡仙舟人的命运魔阴,那就让彦卿和云璃这俩孩子跟着你,起个监督作用,如何?” 第130章 交代底细 “不怎么样吧?”飞霄感觉自己待在这群人里,一不小心就会进入他们的圈套被捅刀子。 但出于仙舟将军的责任感,她还是尝试加入这群心眼不怎么干净的人的谈话中。 “可按照怀炎老爷子你的想法,不就是让云璃和彦卿跟着祝白和镜流吗?” 飞霄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开口提醒 “并不是我不看好这俩孩子的天赋,但是出道没几年,就让这俩孩子监视曾经生擒步离战首的镜流和有着绝对令使实力的祝白,就他们两个?” 飞霄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没有继续下去。 怀炎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但出于礼貌,还是为飞霄解释着,笑的极为坦荡 “那飞霄将军可以问问祝白这小子他会不会跑,敢不敢痛下杀手彻底阻断联盟监视他的机会?” 仙舟罗浮上空,一大片无端之水在联盟领空内蓦然出现。水流带着血气和极端的敌意化剑万千,笼罩这片天空。 神策符内,彦卿停下和云璃的斗嘴望向天空 “那个方向是鳞渊境?你们罗浮流浪在外的龙尊想清楚回家玩了?”趁着彦卿不备,云璃连忙揪着彦卿的耳朵,不做动作但做好准备,保持着不率先动手的誓约。 “这股力量,可不怎么像是持明族的力量啊,那位丹恒龙尊的力量我见识过,并不是这股危险的气息。”彦卿急忙摆头,不让云璃有所动作,神情凝重 “持明族,鳞渊境,又出问题了,大问题。” “但那里有祝白和你师祖在不是吗?你担心个什么劲,整个罗浮内,能拿下他俩的,怕是找不出来了吧。” 果然,下一刻,万千飞剑散去,水流混入鳞渊境的画面内,直接将鳞渊境的海平面拔高了几厘米。 …… 小院内,景元的石火梦心俨然出鞘,横立在手。 飞霄也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上空的飞剑,将斧刃对准眼前的青年。 感应到那股虚无命途力量的消失,景元仍旧不敢放松警惕,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怀炎 “怀炎将军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是和景元提一嘴为妙,这里可不是朱明,毕竟同为联盟内的仙舟,罗浮若是损失惨重,朱明怕是也要过过几年寒酸日子了。” 怀炎充耳不闻,拿着茶壶倒了杯茶,自饮自酌起来。 祝白隔着站位向景元和飞霄往下压了压手,重新坐下。 “所以某人看人真是准啊,能在苍城那种废墟中捡到我的第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个绝对走不上巡猎这条路的反骨。” “怀老爷子这一手当真不错,这种做法还真是符合巡猎呢,不过可惜了,我的理念也是和怀老爷子你有些符合呢,但很可惜,我怕是不能回朱明和您共事了呢。” “不可惜,不可惜。”怀炎抿了口茶水,又恢复到那副和善的样子。 “毕竟担任了千年的将军,就是是个一无所知的痴儿,也会有很大的长进了。但飞霄景军似乎还没理解,要不祝白你给他解释解释?” 祝白笑出了声,是被气笑的。但还是进行了解释 “联盟愿意陪着我下场进行这场关于王座考核的棋局,我就知道华不会一点利息都不拿。现在看来,真是个合格的元帅啊。”青年继续说着 “有阿哈在,只要我敢离开仙舟,它必定会在外面堵着我,用尽一切方法折磨我好让我滚回仙舟。如今师姐还没彻底成为虚无命途力量的掌控者,不算是这条路上的命途行者,我可不能轻易死了。” “带着云璃和彦卿,他们俩人跟丢了可以直接向华报告,让整个联盟查找。要是没了,会有其他人报告。我是既不能杀也不能躲,还得好好的将这两个孩子供着,把自己的把柄一点点儿的交给华,还不能玩的太过火。” “因为我需要联盟的帮助好让我真正踏上虚无的王座。我说的可对,怀炎将军?” “不错。”怀炎肯定到 “但怀老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凭借我的实力,如果我想,在舍弃一切的前提下,你们三个令使倒是可以安然无恙,但这里可是仙舟罗浮,整个幽囚域的总部所在,我要是打进去了呢?” “那你会吗?”怀炎还是继续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我的师尊,符尘给你们留下的信息中,她是在肯定我一定会回到仙舟,并协助联盟的一切。我不相信这是华会做的事儿,风险太大。” 说到这里,怀炎不说话了,开始沉默。 一杯茶水,十几分钟都未饮尽。 最后一声幽幽长叹,像是耗尽了怀炎一生的气力说道 “元帅毕竟年轻,我需要联盟考虑后路。” “那怀老你应该知道我回来靠的是什么?”祝白一字一顿的说着“靠的,是对符尘的信任和华担当的肯定。既然他们敢冒这个险入局我就必定不会寒了他们的心。不然就凭华的那句特权,在进入罗浮的那一天起,我早就可以杀进幽囚域把所有囚犯都放出来了。” “毕竟杀一个生死不知,就是活着也是半死不会样子的丰饶令使和被折磨了几百年的步离战首,对于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不然怀老你猜猜这柄可以压制丰饶之力的长刀阿哈为什么会造出来?无论是倏忽还是呼雷,我要是把这柄刀砍进去,他们反抗的了吗?” 怀炎更是沉默了,他又怎能听不出祝白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知道来到罗浮的这段时间,和他们这群将军以平常心交流,对小辈以哄逗为主的祝白是什么想法。 若是换个人得到了联盟元帅的特许,都不需要这一身令使级别战力,会在罗浮嚣张成什么样子他能不清楚? 可哪怕知晓这些,哪怕如此,对于他来说,确保祝白这个可谓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愿意这么疯,乃是重中之重。 虚无命途是会侵染个人感情和感官的。 为什么要平衡体内的魔阴和虚无。 还不是因为祝白压根没压制体内的魔阴,只有魔阴爆发的那股情绪冲击和挤压的记忆一起冲来,在这种基础上以虚无命途的力量平衡。 仙舟人才能保持着正常人的样子生活下去且不影响战斗。 祝白是因为足够的命途力量,镜流则是因为卡芙卡的言灵打了双重保险做基础。 怀炎必须要确定这些,这是祝白没有透的底子,是他从元帅那里拿特权最该交待的东西。 祝白不说,那就必须由他,朱明的将军,如今祝白和镜流为数不多的长辈来做。 也没人能替他做。 第131章 提前知晓的计划 似是看出来怀炎的想法,祝白冷笑一声,继续说到 “探查底细这可不是巡猎的令使该做的事儿,我记得有人替你做这些。说到底,还是老爷子你心里藏着其他的想法罢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怀炎将军。”青年变了副语气,似是嘲讽又好似威胁“在符尘没回来之前,整个联盟之内,对于虚无命途之力最为了解之人,是我祝白。后续阿哈会做什么,也只有我能猜到。” “当然,怀炎将军手眼通天,都敢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事了,想必也一定有能力找到其他的虚无命途行者呢,就是找到了别忘记给晚辈说一声,毕竟走在这条路上能够意识清醒并活到现在的人并不多,没准,我和他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战友呢。” 说完,屋内无风自起,屋子大门打开。 怀炎手中的茶杯也凭空碎裂成小块。但茶杯内的茶水未散,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这被虚握在手心的茶水中散落了几片扎眼的碎渣罢了。 “会的,会的,毕竟你曾经也是朱明的太卜呢,哪怕做的不尽人意。” “谢谢您提醒我你不是个好队友,我现在打消您能找到其他虚无命途行者的可能了。前车之鉴就在我眼前发生,我想不会有白痴会上赶着去送死。” 火光冲天,将怀炎笼罩,这位苍老的将军将后背亮出来。毫不掩饰如今的疲态,将巡猎的力量包裹全身,慢悠悠的离开这间小院。 离开这间靠近鳞渊境和金人巷的小院。 怀炎离开,房间内的气氛凝重。 就在这气氛快要加深的那一刻起,景元的脸突然爬上一丝笑意 “师尊,看来您休息好了呢。” 祝白也不回头,只是看着剩下的两位将军一言不发。他算是明白罗浮为什么要激浊扬清了。 一身白色居家服的镜流走到祝白身前弯下腰,双手抱住青年的脸抬了起来 两人目光对视,突然笑了出来 镜流挑了挑眉 “看来小白你并不像刚刚表现的那样发了那么大的火啊。”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将脸往左别开,祝白皱着眉生着闷气。 三位将军,很明显刚刚的所作所为是怀炎的擅作主张,他还没瞎,这些看的清清楚楚。 但景元和飞霄在某种意义上来看是无辜的,作为一个正常人又不能对无辜的群众发火。 便只好一个人躲着生着闷气。 听见祝白的狡辩,还算了解自家师叔秉性的景元放心的给飞霄递了个眼神,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下。 “景元” “在呢。”景元笑呵呵的应着,就没想过让话落到地上一脸的善解人意 可镜流完全不吃这一套,白了眼景元就继续问了去,但问的不是景元 “飞霄将军可否告知镜流二位今日前来是为何?既然怀老和二位的想法有些出入,那么二位前来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还是师尊的话听着舒服啊,没有随时随地被人砍一刀的感觉。”景元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景元!”两女的目光如炬,一同瞪了过来 “你小子要是不怕挨打就把嘴上管管,我保证我能让你挨一顿并且面上看不出一点儿问题。”缩在角落里生着闷气的祝白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得到祝白的警告,景元放心的挪动脚步,躲到了飞霄背后。 镜流无语的看了眼有些无赖的景元,原本嘴里训斥的话也变了味,唇角张了张又闭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实这次我和景元一同前来这是为了镜流你还有祝白,你们二位。” 景元点点头表示肯定,推了推狐人将军以示催促 飞霄继续开口“仙舟罗浮将要在近日召开演武仪殿镜流你应该知道吧。” “所以,你们是打算让我和小白上去守擂?” “这怎么可能,师尊您老人家想想,让你和师叔上台打那些来罗浮妄图扬名的家伙,这不是开玩笑吗!”听见镜流的话,景元连忙从飞霄身后跳了出来开口 “演武仪典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宇宙间的各方势力安稳点儿,罗浮的建木危机让宇宙间不少势力开始怀疑仙舟的实力,本来一场演武仪殿也足以向那些宵小之辈表明罗浮的态度了。但现在嘛”景元腼腆的挠挠头,引的缩在角落里的祝白冷眼相对 “你不会是想说,因为华派遣飞霄和怀炎来罗浮查你,你想当甩手掌柜,所以需要我和镜流上台打一场表演赛来替你担担担子吧。” “师叔真是一如既往的睿智。”景元伸出大拇指用力的晃了晃表示诚意 “况且师叔你和师尊回联盟一事无论怎样都是掩饰不了的,总有一天需要向外界澄清,而且比起我的问题,在师叔您和师尊回来后符爱卿也留了下来。她刚好算了几卦。” 景元阴沉着脸,笑的极为勉强 “还真如师叔你刚刚吓唬怀老一样,幽囚域里还真不太平,我也没那个胆子和权利去鳞渊境闹事啊。” “好处呢?”祝白将缩起来的头转了过来,好似漫不经心的提问 “如果我说我要幽囚域今天晚上全体戒严,死守大门一个活人也不能给我放出来,我要进去杀个幽囚域最底层的囚犯,你答不答应。” “倏忽啊……”景元的瞳孔猛的一缩,但又立马恢复镇定。反倒是镜流,神情凝重的看着祝白 “小白,你确定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嘛?” 祝白头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镜流的问题。只是将身子往后一仰,拢了拢衣服。 清晨的阳光也彻底洒入这间小屋。 金人巷里,前往罗浮的游客也逐渐多了起来。祝白紧盯着景元,等着他的回答 “理由”景元认真的开口“我是罗浮现任将军,保存罗浮是我的第一任务,我需要理由,哪怕你是我景元的师叔,是元帅给的特权之人,我需要理由。” “你听说过找麻烦但找不到人的情况吗?”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传说和药师坐而论道的丰饶令使,如今的她不能这么简单的死了,作为阶下囚,她还有价值没压榨出来。” 第132章 生命力的表现 “麻烦师叔你说的清楚点儿行不?算我求你了,我可以向师叔你道歉。景元承认,忽悠飞霄将军的那两位手下在不久前来叨扰是景元的主意。” “求求师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祝白将身子继续缩着,只是手指伸出在空中不断的笔画,指尖紫光闪烁,一道长着八只手的秀丽画像凭空出现。 在药师的画像出现后,宇宙间仿佛有某股魔力,吸引了点点荧光为药师的画像上色。 随后,半人马弯弓搭箭的帝弓模样也被祝白勾画出来。 将这两幅画面勾勒出。让所有人重新坐下,青年将法眼取出当做箭矢,弹指将这枚法眼射出,药师的画像在法眼的冲击下迅速分裂开,吸纳了一只虫子。 原本的药师也随之消散,不朽之龙的样子代替药师的画像出现,并将岚的模样彻底压制了下去。 “作为丰饶命途之上的星神,药师,可谓是宇宙间长生种的缔造者。命途之内包括治愈和长生,我可以非常清楚的告诉你们,在匹诺康尼之内,在那个你们眼中的斗兽场里,我见到了药师的真容。” 景元的脸色不变,虽然这些他都未曾见过,但都在意料之中。况且在场之人,皆是那场闹剧的见证者。 祝白接着说到 “在那阿哈造出来的斗兽场里,我最后被打的身体重伤濒死。然后阿哈将药师给我召唤来了,最后在某种意义上,让我得到了药师的某种潜在祝福,但事后我探查自身,除了伤势恢复,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药师的祝福啊。”景元警惕的看着祝白,生怕得到药师祝福的祝白一会就出现问题陷入魔阴。 被药师赐福过的仙舟人堕入魔阴,说实话,景元还真没把握对付这种魔阴身。 “小白你继续。”镜流沉声道 “既然连岚都只能靠追杀来针对药师,我们一介凡人,就算是有弑神的方法,那又要怎么才能派上用场呢?” “难道等待未来神战爆发,在星神混战中我们带着大小可谓忽略不计的繁育尸体,冲进神战中浑水摸鱼?” 祝白将指尖对向景元,满是对现实的无奈“景元你说,照这个现实,我靠什么干掉药师?靠她那天和阿哈一样脑子抽掉将全身的命途之力给予一只虫子然后我们过去动手。” “帝弓又没瞎,趁他病,要他命的事儿我相信将追猎药师刻入命途之中的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咳咳……”景元捂着嘴,看不清面容只露出眼睛提醒青年“师叔啊,这可是仙舟,巡猎的地盘,要谨言慎行。” “我当然知道。”祝白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在给你解释为什么我要杀倏忽但又不能完全干掉她呢,而且又没说错,作为星神,不管我愿不愿,岚又不会瞎。” “咳咳……”这一次轮到飞霄咳嗽。 祝白只好不情愿的收敛说辞,尽量不给自己落下口舌。 “那小白按照你的想法,是要靠倏忽好逼问出和药师见面的机会?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镜流想了想说到“凡人觐见星神的例子并不罕见,天才俱乐部内的黑塔就曾几次面见博识尊。” “不对。”镜流忽然将自己的玉兆拿了出来,又抬头看向景元“景元,据说你的审问要等到星穹列车的一行人来到罗浮后才能进行那你可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来罗浮。” “就在明天。”景元回答“毕竟星穹列车是借助曾经在宇宙内留下的星轨进行转移。他们的速度,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也就是说如今的列车大概率还在匹诺康尼。” “应该?”景元挠了挠头发,感觉自己的答案不太准确。 坐在一旁的祝白反应过来,对于觐见星神一事最为有经验的,毫无疑问就是宇宙间最大的一伙智识命途行者,天才俱乐部。 会员也许并不都是智识令使,但却极容易面见那位星神。若想要知晓觐见星神的方法有何规律,寻求天才俱乐部成员的帮助一定是第一选择。 想明白这些,祝白不情愿的递出自己的玉兆,任由镜流操作。 镜流撩了撩发丝将玉兆接过,打开一看,就发现干净的可谓无法相信的玉兆。 特指和阮梅的。 晃了晃玉兆,虽然知晓个大概,但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镜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 “小白你和阮梅,还在互骂?我记得你应该也是我们这个合作的成员之一吧。” “那我能怎么办,记仇是我生命力为数不多的表现形式了。还是说师姐你忘了阮梅那家伙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复制了我的克隆体当做实验材料并担任助理。” “那该死的克隆人祝白还敢当着我这个本尊的面骂我让我滚出阮梅的实验室,说我一个一身虚无命途的命途行者进生物学家的实验室是不是故意找茬的。” 景元有着预感,感觉自己可能会听到一些不该听见的。再加上自己这个师叔这不当人的性格,知晓他的黑料太多,对他一定没好处。毕竟白珩的那个机巧之身,还在他的手上呢。 飞霄早就在匹诺康尼传回讯息让自己最近几天小心点儿。 就连飞霄这个和祝白认识没几天的家伙都能感觉出祝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景元这个当年朝夕相处的。 现在听见祝白这一番“记仇,是个人生命力的体现”这番言论,又怎能不让景元害怕。 祝白无奈的摊开双手 “虽然我们同为合作关系,但阮梅满脑子都是登神的想法,她想要研究命途的力量,我听三月七说,开拓者还碰见过阮梅造出来的繁育令使,虽然那个繁育令使没持续多久就自我消亡了。” “就不说当年的情况了。如今我成了虚无令使,甚至有登上王座的可能。虚无命途又是宇宙间最不容易碰见的,会出现命途行者的命途。” “我如果和阮梅的关系好了,我要怎么办?主动给她当试验品,当切片?” 镜流不知所措的看向祝白 “我没那个意思。” 第133章 忽略 “所以啊师姐,这位天才,还是让小辈们找吧。” “等等,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再年轻,这种充当试验品的任务为什么会落到我身上!祝白!我可是你师侄,有你这么坑害师侄的吗!” 景元连忙起身躲避 ,确定自己一身力量可以随意施展,景元快步走到一旁,只要祝白敢有这个想法,在这种距离内,他相信哪怕是镜流和飞霄一起加入,他也能跑掉。 “你和阮梅很熟悉?”祝白嫌弃的看了眼快要忍不住骂人的景元“论当试验品你有列车上的那位熟悉?当试验品,你够格吗?” “祝白你什么意思?!” 飞霄连忙伸手拦下景元,反应过来的景元眼皮使劲压了压,虽然祝白这话明显有嘲讽他的意味,但作为仙舟将军,保持气度是必修课,他也只能作罢。 “等我卸任成了巡海游侠哈……” 暗地里念叨着,景元又立马转移话题“回到先前的话题吧,师叔你确定是今天晚上动手嘛?如果你要找阮梅协助,那倏忽一事就要放到后面。” “计划不会改变,但现在你就要让整个幽囚域内的所有人全部撤离。” “可幽囚域内……” “死几个囚犯,还能让倏忽跑出来不成。既然你说符玄算到了幽囚域内会在近期出问题,那就向所有人表明态度。” “我倒是想知道,如今的罗浮,在剑首太卜齐在,十王判官不漏 还有四位令使的情况下,谁有胆子来劫狱。谁有这个本事来劫狱。就算是当年全盛时期的倏忽打过来,我也不信她能活着走出去。” 长舒一口气,飞霄起身不做停留“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完了,那我也下个定论,幽囚域总部毕竟在罗浮,这次行动必定以景元为首。我会全力配合。那演武仪殿,就由你们俩上台担保。” “就是可怜了彦卿啊,多好的出名机会,就这么被长辈抢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的躲在被子里哭一场。” 拍了拍手,飞霄带着景元,径直离开前也不忘回头高声呼喊 “幽囚域有祝白过去,那鳞渊境内怕是需要镜流你上场了。靠着联盟誓约这群几辈子都没上过战场的龙师可和方壶上的伏泊不是一类人了。” 飞霄洒脱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毫不在意自己如此爽朗的声音在鳞渊境旁是否会被有心之人听见 高昂的语气依旧在所校园内回响,飞霄继续说着 “元帅非要等到演武仪殿才向大伙表明镜流你和祝白回归仙舟的身份,拖这么久,不就是好让你们少些束缚,将联盟不好动手的那些杂碎给杀个干净嘛。” 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金人巷和鳞渊境的交界处,驻守的云骑纷纷将头低下不敢漏听一点儿消息。 两位将军商讨之事,还和持明一族有关。按理来说这种事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些云骑听见的。而如今既然听见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将军选中的参与这场行动的人马中,必定有他们。 想到这些,就不免让这些云骑兴奋。 但镜流显然不是这种想法。 屋子内,镜流坐在沙发上往后一躺,将自己整个身体全部陷入,不留一丝空隙。双腿裸露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 “让我当幽囚域行动的幌子,所谓进入鳞渊境拿人也是个幌子,参与不进去这场行动。” 镜流闭着眼睛,郁闷情绪爬上脸庞。她也感觉到了。祝白的这种靠虚无之力平衡魔阴的方法虽然有效,但也有着副作用。 副作用便是采取这种方法的人情绪和以往相比会显得丰富很多。 镜流可谓深有体会。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仗自己参与不了而郁闷。 如今的罗浮又不是无云骑可用,若是以往,参与不进去一次行动她肯定是要欣喜一阵子的。这说明罗浮的实力又有了一定的上升。 但这种副作用又谈不上有多大的危害,过段时间等体内的命途之力彻底平衡了也就没什么。 “小白?”镜流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将准备离开的祝白喊了回来。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幽囚域?里面有什么是我不能见的吗?”将头扭向一旁,镜流睁开眼睛,声若蚊嘶。 “如果我说是,那师姐你会生气吗?” “知道我会不高兴你还故意这样?”白发剑客将一只眼睛睁着一只闭着,显得颇有几分俏皮。 看着镜流这番讨好样貌,祝白只感觉突然受到了暴击。踩着碎步来到镜流背后的沙发将头低下。 “那我们再次感受一下如今的罗浮是个什么安保情况?毕竟当年从幽囚域里逃狱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但这次,嘿嘿,怕是会有不小的感受。” 双手放在沙发上支撑着身体。 祝白和镜流可谓对立而视。下方的少女眼睛一闭,双手直接拍了上去竟是直接将祝白拽了过来 。 “那祝白师弟是否想好了路线以及什么时候动手?毕竟我的三月七可是明天就要抵达罗浮了,本来三月就要因为你和十王司的提议要被迫挨打,更是不能让她看见幽囚域里的景象。” “择日不如撞日,等待不如现在,景元应该现在就在准备幽囚域的封锁吧。十王司的人撤出来也要一定时间。” 祝白从镜流平坦的小腹上将那玉兆用手指挑起 “符玄都回罗浮了,作为罗浮的太卜,我想她的卜卦之数一定是炉火纯青。” 下方的剑客将祝白挑起的玉兆接过,果然,下一刻,玉兆内,幽囚域的技巧操纵方法以及到达幽囚域最底部的路线图被符玄一股脑的发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文字。 符玄:“出事前,我可以是符玄,但若是东窗事发,麻烦祝白你主动来太卜司一趟,让我抓住我好往景元的神策符送,毕竟我眼馋将军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档案上没有污点自然是必须的。而你又是个天然的污点消除器。” 第134章 师叔和师侄 将玉兆在祝白眼前晃了晃,镜流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挺直腰板 “应该说不愧是太卜司的太卜?同样做过这个职位,两位在甩锅这方面貌似是一类人呢。” 镜流努力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大声,免得让祝白难过,但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嘴角明显暴露了她此时的想法。 对此,祝白也不客气,将身子往前一探,一道无形的水面在镜流下方形成,将镜流隔空提了起来。 “想好了那就准备一下,需要先给景元准备的时间,感觉年纪大了他可能没以前那么灵活,况且清空幽囚域这种做法其实也瞒不了谁,也是在给其他人放出这个消息。” 远在太卜司之内,穷观阵之前,飞霄和景元在离开祝白和镜流住所的那一刻起就立马调动星槎,以飞一般的速度飞到太卜司上空。 并把握好位置在太卜司上空就从星槎上跳了下来。以陨石坠落的方式出现在认认真真卜算步离人劫狱情况可能的符玄前。 将符玄的动作粗鲁的打断,在祝白那里吃饱了白眼的景元一出现在自家爱卿面前,迅速彰显出了属于将军的恶臭态度。 并强硬的打断符玄的卜算,将和祝白商议好的计划对符玄倾囊相授。 在一阵交流后,符玄盯着景元那一动不动的眼眸,强行压下蹦起来直接将景元撞晕扔出太卜司的想法,烦躁的应付着景元 “景元将军是说,在飞霄将军那显眼的不能在显眼的提醒下,那些个兴奋不已的云骑和路过的游客一定会将这件压根不会发生的事报告给持明族的龙师,镜流也不会潜入鳞渊境,你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龙师少过几天舒坦日子?” 符玄不知道说什么好,捂了捂额头 “如今步离人正潜伏在罗浮内部,准备潜入幽囚域将呼雷放出,我们还要特意给祝白标明倏忽在那?并想办法顺便将潜入罗浮的步离人给放进去?” “为此景元你甚至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向祝白表明我对将军之位仍有觊觎之心。还给我提供东窗事发之后抓祝白顶罪的解决方法。” “要不这个太卜,将军你来当?” 符玄狐疑的将目光在景元和飞霄之间挪移 “景元你给我说实话,你此番作为,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在祝白那里遭了太多白眼,所以特意提供方法好让祝白被压到你面前,你也好借助罗浮将军的名义好好的将自己丢的脸一份一份的找回来。” “在报复完后,再以元帅特许为由赦免他。” “符爱卿说笑了,我怎么会是这种天妒人怨的人呢?你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如今正大罗浮演武仪殿召开之际 我又怎会……” “你先把我的玉兆还回来,将你录制的视频删掉,我就相信你的话。”符玄冷冷开口 “哎呀,真不愧是符爱卿呢”景元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将藏在自己发冠上的微型摄像机给拿了出来 “还有呢?”符玄指了指景元衣领处那个像是墨点儿一样大小的黑点。 景元讪讪笑,将衣领处的黑点拔下来。 “玉兆,还有刚刚的视频。” “爱卿啊。” “景元将军这么大岁数早就不年轻了,这种类似于撒娇卖萌耍贱一样的求饶方法,你又不是镜流或者祝白他们一样,一个单身狗还好意思用这种方法。仙舟罗浮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符玄爱卿如此睿智,想必下任将军必定是你啊。” 符玄微微仰起头,对于景元的阿谀奉承非常受用。 飞霄站在一旁,脸上一会黑一会白,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来到属于他的单纯班底身边,用着只有椒丘和她能听见的声音吐槽 “原来除了曜青,其他仙舟将军和下属之间的交流方式是这种啊,真是可怕。” “飞霄只要你不学他们,那曜青的日子就还有的过。” 咽了口口水,椒丘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沉稳,语气中也难免有了一丝惧意喃喃自语 “有谁能想到罗浮之内 这些将军、太卜,剑首和捣乱的,心思都会这么多,难道真正培养顶尖谋士的地方,是后方嘛。” 说着,椒丘抖了抖身子,只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金人巷内。 一对穿着常服的小情侣互相抱着胳膊在街上并肩走着。 镜流一身黑色纱衣,小臂和下方裙摆淡金色纹路乍显。 赤红的瞳孔也未有丝毫遮掩。 相比之下,祝白反而并没有什么装饰。就像是平常一样。 “小白啊,我们这样,真的能够吸引到那些躲在暗处的探子吗?既然能够成为暗探,能够在云骑的层层严查下躲藏到仙舟内,他们必定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而你现在……” 说着,镜流看向祝白这仿佛外出春游的打扮嘴角一阵抽搐。 “先不说穿的吧”伸手将祝白眼前的墨镜摘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你就是这么躲藏的?” “敢和罗浮剑首站在一起并搂着她的,罗浮内除了我你能找出第二个?” 祝白在镜流眉心处点了点 “和师姐你站在一起就足够说明大多数问题,掩饰还能有什么作用?” 当着镜流的面,在金人巷里,青年突然变着嗓子 “若是师姐你的光芒能够收敛一下,那我就是将自己包装成行走的,拥有个人意识的武装金人,那也没人看我一眼啊。” “少贫嘴。” “反正我们现在不就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那群步离人知道我俩不好惹吗?” 走到角落里,虚无的命途之力将两人包裹,自地面升起。躲过众人的视线,身上光芒乍现,一套更为适合战斗的着装附着着一层虚无之海出现在二人身上。 祝白借着开口 “按照我对景元那小子的了解,说他老谋深算都算是低估他了。怀老那样子,这小子必定算到了,他也一定想到了我会以倏忽还有利用价值一事来堵他。” “现在,他一定是和符玄待在一起 想着事情结束后好怎么让我露出马脚,好算计我。” “应该……不会吧?”镜流有些心虚的说着 “我记得景元还是挺正派……吧?” “但此刻他的敌人是我,我敢打赌,这小子一定没安好心,所以,这次的幽囚域里,一定被他放了些什么东西,一个我早该拿回来的东西。” “什……么?” “白珩的机巧之身。”祝白冷静的回答。 第135章 行走的帮手 “如果说整个幽囚域内除了倏忽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吸引我进去的,那就只有白珩的机巧躯体。虽然这种躯体待我到太卜司将白珩的魂魄从因果殿召唤出,她一定不会满意,但等阮梅抵达仙舟,这些问题都将不在是问题。” 幽囚域上空,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幽囚域内人马的撤出,祝白不忘提醒道 “这么明显的行动,可谓是给那些想要劫狱的步离人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而白珩的机巧之躯,我当年是存在丹枫牢房上方的牢房内。” “那不是你被关押的地方吗?”镜流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就算加上当年逮捕魔阴身而进入幽囚域的任务次数,你也没在里面待过几次,这是怎么做到的?” 被镜流这么一问,祝白瞬间噎住,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也不能那么明显的表达出来。 如今想来这件事确实诡异万分。这貌似也是阿哈在那个斗兽场内说的现实的改变之一。但祝白相信,这一切只需要等符尘回来屈打成招之后,就一定会有一合理的解释。 想明白这些,祝白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镜流,可谓是恳求般说到 “所以怕是需要师姐你帮我好好注意一下呼雷的位置了,没准还需要师姐你帮忙拦下一批送死的步离人,我可不想和师姐你打。那么演武仪殿上,代替罗浮打场表演赛的我俩,总需要一个合适的对手吧。” 闻言,镜流不再说话,只是用无法理解的目光注视着祝白,从那道眼神中,祝白看出了不可思议和对祝白嚣张到如今境地的诧异。 抓步离的战首上台,可以理解为是公然挑衅全体步离人,是有出乱子可能的。 但这种做法也非常符合罗浮的需要。在演武仪典的舞台上,如果可以以一种足够强势的态度将步离人曾经的战首斩杀。 在威慑宇宙内其他势力,和警告对罗浮有想法的丰饶孽物一事上,都有着极大的好处。 会引发的后果,也只需要景元登台宣告,或者自己和祝白一起在最后向全体观众表明一个态度。 镜流和祝白不会在罗浮逗留太长时间,两人会在演武仪典结束后,迅速离开仙舟,效仿帝弓司命,在宇宙间寻找那些对罗浮有想法的丰饶孽物。 毕竟华的打算就是让两人当联盟的一柄刀。只不过刀既可以杀敌,也可以安内。 双刃剑隐藏在暗处并保持绝对忠诚,那会发生什么事儿,就不是一个两个人说的清楚的了。 至于事后两人到底有没有离开罗浮? 有多少丰饶孽物敢公开叫嚣? 敢公然放出这种话的,让曜青扫荡孽物前夕,在曜青攻打的孽物阵地上升起两轮残月。 无论最终自己和祝白杀敌数如何,只要最终和曜青一起下场那就足够了。 岚的光矢没有预兆就会落下。可这样多来几次,二人的身影,就代表着仙舟联盟的火力压制就在后方。 定了定心神,镜流捏了捏有些湿热的手心。 这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瞄准好方向,镜流指间冰晶凝成。 将两人周遭包裹。 再由祝白凝成两柄飞剑在二人脚下。围绕着两人的冰层厚度不断变化。 驻守在幽囚域大门前的寒鸦眼神一凛,只感觉一股寒流随风袭来。 “是人快要来了吗?正好将这群步离人关押在幽囚域内猎杀。” 对此祝白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便带着镜流潜入其中。 对于幽囚域这种地方,死气和寒气永远是它的主流。镜流凝冰在侧将四射的光线反射回去,就像是给二人套上了一层单面镜。 再加上虚无命途力量的特性 在空中御剑进入幽囚域,压根不会有丝毫差错。 这一切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在当年从幽囚域里闯出去离开罗浮后,祝白暗地推算了好久都无法保证完美无缺的潜入这里。 这个方法,竟然是在回罗浮的歼星舰上,那位熟悉的忆者提供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祝白才敢完全肯定,符尘这家伙被阿哈或者浮黎救回来了。 若不是这件事儿的发生,祝白也不会再次提起白珩。 一个活泼的不像话的狐人,她乐观,开朗,她勇敢,她付出 ,她从不畏惧死亡并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正如祝白所说,这具机巧之身他也只是在五百年前和白珩提了一嘴,根本不敢真正意义上将这具躯体展示给白珩。 让亡者复生只不过是活人的一厢情愿,除非有星神协助,不然没一种复生是真正意义上的复生。 在幽囚域第三层内。飞剑消散祝白和镜流落到地面。 幽囚域内,各个层级本来是需要十王司之人按照指令才能打开。但在祝白的特意提醒下 也是为了让那些个步离人有能力冲到幽囚域下层,给他们一个放出呼雷的希望。 印月君丹枫的牢房和呼雷在同一层。而更下方的倏忽,则是需要仙舟将军本人的带领才能进入。 这次景元不在,再加上祝白说是来找留下的白珩机巧之身,对于此行,镜流没有一丝怀疑。 “那小白我现在去幽囚域最底层,准备一番,等景元将那些躲藏起来的步离人放进来,好全力猎杀。” “那我就去老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在幽囚域内将那具机巧之身找回来。” 祝白顿了顿,面露歉意“但景元将这东西藏在幽囚域何地,我也没有什么信息,怕是要多浪费一点儿时间了。” 说着,祝白将手掌绕到镜流的耳垂处的耳坠。 丝线般的虚无命途之力如流水不断涌现镜流,做储备作用。 “毕竟这里是幽囚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我留一定的虚无命途之力,虽然拜托三月在匹诺康尼寻找一番我的耳坠,但也不确定它还能否找到,只能出此下策。” 感受着耳坠上不断跳动的力量,镜流给了祝白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青年的身形立刻消失不见。直奔当年被关押的牢房。 “若是黑天鹅给的讯息没错,那这间牢房内,应该有着符尘打通的,直抵倏忽位置的通道。” 第136章 面见 几步跨过幽囚域的通道。 也不含糊,在确认镜流进入幽囚域倒数第二层的空间后,祝白直接将整个虚无之海摊开。 将倒数第三层内各种囚犯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给狠狠的压制下去。 为了给潜入罗浮的步离人铺垫好营救呼雷的一切条件,幽囚域内的通道只保留了上三层和关押呼雷那层的道路,不需要谁的协助就可以直抵呼雷牢房。 也正因此,除了这几层外,其他的牢房都悬挂在空中。几十米的高度,虽然杀不死这群被扣押在牢房里的恶徒,但对于那些没有飞行能力的,也能造成一定伤害。 御剑来到这曾经关押自己的牢房。 几道剑光划过牢房石门,在牢房内来自血肉蠕动的声音立马传入祝白耳中。 锋锐的利爪透过还未完全碎裂开的大门,被扣押在里面的步离人直接轰开。 寂静的幽囚域内,一道紫色的雷光蓦然炸开,好似恒星释放光热。以祝白为中心,紫色的雷光迅速将幽囚域照亮一瞬。 在倒数第二层的镜流,看见那一闪而过的紫色雷光一言不发。只是抬步走向被她亲手押入幽囚域的呼雷牢房前,用着里面的人一定能听见的声音出声提醒 “步离人废了,他们不愿角逐出新的战首而是选择来罗浮劫狱,这一次不仅你无法活着走出幽囚域,那些剩下的,妄图来罗浮营救你的步离人,也不会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牢房内,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和浓稠血液滴落的声音再无其他。 呼雷沉默,再也没有被阿哈召唤到那斗兽场上围杀祝白时的狂傲。 在倒数第三层,伴随着紫色的雷光将这片空间照亮,祝白摆手打碎那些掉落的石块。 手中宛如流水般毫无任何阻力的命途武器,将不幸掉入长刀内的石块通过祝白手里的刀,将石块送入被祝白一刀贯穿胸口的步离人身体中。 看着哪怕身受重伤却仍旧瞪着眼睛,不断流出血泪伺机而动的步离人,青年手中那夺人性命的武器却迟迟没有落下。 眼神扫过这位重伤步离人的四肢,四柄飞剑立马随之出现狠狠的插入这位步离人的四肢。 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命途之力,祝白借助这牢房内贯穿这位步离人锁骨的锁链,这位步离人被祝白吊在空中,将牢房的整个地面全部暴露出来。 “接下来,是将虚无命途之力凝聚出的武器直接插入牢房的地板,并扭转刀柄让刀柄断开,最后轰开地板。” 按照黑天鹅的消息,祝白一步一步的做着这明显是无用功的动作。 在地板碎开的一瞬间。脚底下一股热的令人发指的热气迅速借着这几百米长的幽深隧道传递而出。 几刀劈开吊起这只步离人的锁链,祝白直接跳入这条隧道。 在长达几分钟的掉落后,由于没有人特意关注,这头步离人直接甩在地上,直接濒死。 一摊百米宽的小型血湖出现在祝白眼前,沸腾的血液冒着气泡,无不向人展示着它的高温。 顺手将掉下来的那个通道堵死,祝白自顾自的说着 “作为丰饶民的我们,死亡是件只能由其他人决定的机会。” “老死,这个词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在仙舟内听见了。唯一一次在仙舟内听见这个词,还是在小时候在朱明仙舟上,符尘为我授课,讲述曾经的仙舟古皇为了追求长生。” “所以全部丰饶民,要么是身犯魔阴,被同伴杀死,要么就是疯疯癫癫的被关押进幽囚域,斩杀。” “倏忽?” 祝白突然对着血湖这么叫着。 走向那头快要濒死的步离人眼前,狠狠踩了上去 “丰饶令使倏忽,一开始在联盟内组建药王秘传,为了将联盟拉回药师的信仰。但却对联盟内的魔阴视若无睹,当做是长生要付出的必要代价,而她本人却完全没有这种副作用威胁。” “而后,仙舟联盟开启和丰饶孽物之间的战争。联盟内诞生巡猎星神,岚,丰饶孽物的数量在岚的光矢下被压制到一个极为可观的水准。” “而倏忽也参与到和联盟的丰饶民战争中。” 说着,祝白脚底发力,狠狠的踩了下去,挥手甩出虚无之力构成的雷电,将这头步离人的尸体电的焦黑。 而哪怕如此,血湖之中还是毫无反应。 “以收编联盟为信条的丰饶令使在失败后被联盟关押,你也只有等着那天被联盟想起最后杀掉的命运。但现在你的手下你也不在乎了?” 祝白挑了挑眉,走向血湖并将步离人焦黑的尸体扔了过去 “祝白,你tm的别太过分!这种东西,你也敢往我的身体里扔!”血湖内凭空飞出一条嫩芽将这具焦黑的步离人尸体一鞭子打成齑粉。 那道祝白熟悉的,丰饶令使倏忽的人形少女形态显露而出。 而少女脚下,则是一道粘稠的液体,连接着血湖和人身。 祝白饶有兴趣的看着倏忽,就是不开口。 两人对峙,时间飞速过去,祝白甚至掏出椅子和茶具,席地而坐。 见此倏忽操纵着血湖移动,人身坐在祝白对面,颇为惬意的拿了杯茶水仰头饮尽。 “倏忽大人这是不在乎这些丰饶民的性命了啊。” “一头步离人罢了,野性未化,死了就死了,但如果祝白你还敢这么挑衅,今天你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呢。”说着 倏忽直接上手将祝白手里的茶壶抢了过来,自己倒了起来。 “呵,幽囚域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啊,我们倏忽令使不过是关了几百年罢了,怎么连脑子也关出毛病来了,无功而返?这是阶下囚该说出的话吗?” “那你尽管可以离开,恕我难以送别,你可以滚了。”倏忽抿了口茶水,双眼闭上,一副享受模样。 “对于你怎么和药师坐而论道,怎么让药师出现一事,我不感兴趣,也不会问。” “那你能问我什么?你和那位剑首的感情问题?”倏忽惋惜的耸耸肩“那可惜了,我解决不了你们之间的问题,也许你因该成为丰饶民,那位剑首非常擅长和丰饶民交流,特别是在战场上。” 夺过倏忽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泼向一旁,祝白冷冷开口 “我想问的,是当年的符尘,来此的欢愉星神阿哈,甚至是记忆星神浮黎,他们当着你的面,都商讨了什么。他们觉得,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认为一切都无意义的人,走上一条猎杀星神的路。” “你们的算计,还有多少是我没听过的。” 第137章 在乎的事儿 “噗”少女的脸颊用手臂撑着,如同看傻子般看向祝白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可是联盟的阶下囚啊。” “这么说你不否认了。” “你祝白都杀到这里了,连罗浮将军的密令都没有能跑到这里,我要是说没有你会相信?”倏忽将指尖探入脚下血湖,沸腾的血湖冒着滚滚热气。 燥热的令常人难以忍受的热浪扑面而来。 祝白胸前一团虚无之海压缩凝聚成薄膜屏障,当着倏忽的面,右手探入几乎透明的薄膜内,掌心虚握,刀鞘的样子已经在祝白手心形成。 “呵,动手啊,来来来。”倏忽主动扯了扯发丝,露出脖子更是强行剥离自己和脚下血湖的联系,把头往祝白刀下送 “你不是说我的命运已经确定,就是个被仙舟联盟囚禁压制,最后等那天彻底没用了被拖出去斩首示众吗?那我还怕死?这日子有什么可过的,比起生不如死的在这幽囚域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还不如直接被你一刀砍了呢。” “哦,差点忘了。”倏忽的脸上布满了了然,她释然的说着 “你虽然回到罗浮了,但却是功勋未立,当然了,你肯定不在乎这些不然你也不会回到罗浮,但你想要在罗浮内扫清过往旁人对你的偏见你还真需要一份天大的功劳来打底。” “毕竟虚无命途的命途行者嘛,天生不受人待见,无论实力与否,更别说你压根不会拿出一个成为令使的捷径。” 倏忽咂咂舌,将脖子收回来绕着祝白晃了好几圈,眼前的祝白仿佛不是个人,在倏忽眼里,这简直就是个行走的靶子,只要她想动手,这幽囚域最底层一定会彻底毁掉。 但不出十分钟,整个罗浮的高层战力都会在一瞬间来到这里,将她再度镇压,让自己永远过着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没胆子动手就老老实实坐下,谈谈条件还能让你多蹦跶两天,多活几天有什么不好的。”瞥了眼不断围着自己乱转的倏忽,那团明晃晃的血湖也随之而动。 实在令人眼睛生疼。 “听不懂人说话啊?”少女形态的倏忽将双臂抵在茶桌上,惨然一笑“还是说只有你死了当鬼后才能听懂我的话?” “药师必须死,这事儿有人或者有神给你提过吗?” “当然”倏忽脸色不变,突然指了指上方空无一物的空间惋惜开口 “你们罗浮来人了呢,闲聊时间可不长了。” “繁育的尸体,这是阿哈给我和镜流的。借助繁育的尸体,我的同伴甚至借此成功复制出了繁育的令使。铺天盖地的虫群可以在顷刻之间毁灭一个帝国,丰饶民散布在宇宙内各个地方,你应该见过虫群毁灭一个文明的样子。” “就连毁灭的令使,都被巡海游侠借助虫群干掉。” “有没有我能听的?”倏忽挠了挠耳朵,百无聊赖的她直接往后一倒,血湖内飞溅出一大片血液,被屏障完美拦下。 “能够踏上一条命途的命途行者,身上总归是有一些可以和这条命途符合的性格的。” “在战场上,报仇是一种,以纯粹剑法将敌手斩杀殆尽的手段,就算是毁灭也无所谓,不会有然后人不待见。” “治病救人的混沌医师同样是丰饶命途,当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联盟,他们的地位都不算低。” “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会面见他们的星神,对于这群天才来说,这仿佛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但天才到底有什么是能够吸引星神的?” 祝白的语气顿了顿,等着倏忽自己交代,毕竟他的推测只是推测,如果有倏忽这个当事人在,更好理解。 但可惜的是,自从倏忽躺在血湖内,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两人就像是讲着单人相声和不感兴趣的路人一样 。 一个负责胡扯,一个负责左耳进右耳出。 见倏忽这个态度,祝白也不气馁,就当是再接再厉,直接给出自己的猜测。 “匹诺康尼的时候阿哈把你的意识也绑过去和我当过一场了,药师赐下祝福的场景你也该也看见了。我得到祝福后的感受就一句话,极致的长生在短生种眼中 ,就是永生。” “我个人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特别是在丰饶命途是不朽命途分裂出但命途这一概念下,我更加推崇这个理念了。” 但倏忽还是不接话,甚至将身子往血湖里陷了陷,头顶机关不断传来的声响也无不在警告祝白一个道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站起身,将刀柄捏在手里,刀刃化作流水直直插入血湖内,将一个字都不愿意听的倏忽硬生生的从血湖内拖了出来,祝白强迫倏忽听着自己的发言继续开口说到 “丰饶和繁育命途,作为不朽命途破碎后分裂出来的命途。在我眼里,就如同在同一条命途上,却有着万千差异的命途行者。” “两者都有着不朽命途的影子,甚至有着想要重走不朽命途的冲动,但可惜的是,这条命途里,分裂出了两位星神。” “我觉得你倏忽并不特殊,所以我想不明白无论是那个方面你都没那个资格可以让药师和你坐而论道一次。” “宇宙间谣传万千,这种会给自己长名声的谣言又会有谁拒绝,更别说这还有利于我提高自己在丰饶民之间的地位。” 被流水的刀身缠住身体,并以不同角度被切割身体的倏忽一如既往的冷静,漠视着对他动手之人。 “师叔啊,景元怕是要麻烦你将放下了,就如同你说的一样,倏忽还不能死,对于联盟来说,她还有用。” 机关打开,景元领着几位将军,带着符玄和判官,镜流则脚踩昙华剑,悬浮在空中。 对此青年充耳不闻,长刀就未从这位丰饶令使身上拔出过。 “你唯一有资格让药师见你一面,和你坐而论道的只有你的行为,你在聚拢丰饶民,如同繁育的虫群从来都是一齐行动一样 在某种意义上看,你将全体丰饶民当成了虫群,你将他们全体收编。” “在这件事儿上,你有问题,按照你倏忽的秉性,这不像是你在乎的事儿。” 第138章 我不想犯魔阴 “我还不能有些个人爱好了?”倏忽梗着脖子,看向祝白如同在看白痴。 “你丰饶令使的实力是怎么来的,宇宙间的丰饶民如此之多,你倏忽凭什么能得到药师的青睐。” “罗刹的家乡因为魔阴身的聚集爆发而彻底毁于一旦,你倏忽当年也就一个普通的丰饶民,名声不显,实力不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得到药师的瞥视并赐予力量,避免魔阴的侵扰的?” 祝白点了点额头,语气中透露出对倏忽装模作样的不理解 “作为丰饶民,你既然敢主动参与到罗浮和孽物之间的战争中我就敢说你倏忽压根就不在乎丰饶民的死活。” 提了提脚下的灰尘,祝白不忘提醒 “就和这头化成灰的步离人一样,你压根不在乎丰饶民的死活,或者他们是否能够在宇宙间存活下去。” “你愿意来联盟,想要将联盟拉回药师的信仰,再加上你这位丰饶令使的凭空出世我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聚拢受到赐福的丰饶民,将宇宙间所有丰饶民化作同一个种族。就如同当年不朽之龙坐下的持明族。” “这种做法是因为药师也明白,这是一种升阶的可能 而做到这一切她作为星神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命途,所以便特意将力量给予有拉拢宇宙间丰饶民迹象的你。” “长此以往多刺激几次,你倏忽便会主动做这些事。最终所谓的和星神间坐而论道,也只不过是药师给予你的一次,无比体面的奖赏罢了。” “作为分裂命途诞生的星神,她药师不可能没有这个想法。那可是代表着更为强大的力量和命途,不朽命途又比丰饶命途更加宽广,更加纯粹,甚至不排除可以在命途内保持一定的自我意识活动。” “不朽星神,只要存在便足够了,甚至不需要族群。”说到这里,祝白不免看了一眼在景元背后的那群持明。 心中有动摇的或许有几个,但大多数,脸上则是洋溢着对祝白刚刚一系列言语的愤怒。 这番发言无不在说他们持明,对不朽之龙而言毫无意义。 无论事实,这都是持明族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和不朽命途对等的虚无【ix】,只有在苏醒后才会在宇宙间活动,有没有自我意识,对于虚无来讲根本毫无作用。当然,你也可以和刚刚一样,什么话都不说,也不需要反驳我,这毕竟只是我的猜测。” 景元踏步走来,脚步沉重。一直昂着头的倏忽再见景元完全靠近祝白后将头颅低下,眼眸充血,双眼赤红 “我绝对不能接受药师出任何问题,她只能保持一开始登上命途时的样子,绝对不能有丝毫变化。” “师叔,该将刀放下来了,联盟在此地留了诸多手段,就是没你将虚无命途的刀砍入她的躯体,她也没能力反抗的,别把联盟想的太弱了。” “她已经被联盟关押五百多年了,逃不出来。”将手掌放在祝白的肩膀上,景元将祝白的胳膊往下压 。 倏忽的躯体也随着祝白右手的不断下降而重新落入血湖内。 空中 十几道冰蓝色的残月迅捷而下,剑气威势像是要斩下宇宙内的星辰。 剑气落到血湖上,镜流从空中落下,昙华剑化作白烟缠绕在镜流手臂上缓缓消散。 看着被分成几百份,分别冻结的血湖。 镜流来到祝白身边,肯定了景元的说法 “血湖是倏忽残躯所留,如今不过试探几剑便能将她彻底封住,这已经不是压制的问题了。”看着这片平静下来的血湖镜流淡然提及 “其实倏忽快死了吧,联盟做的,是在吊着她的命,一个不受魔阴身侵扰的丰饶令使,却在符玄的推算中,在呼雷被放出后没有丝毫动静。只能说明她的实力,已经没人看的上了。” “既然师傅知晓,那你应该收点儿力啊。” 景元扶额,这对师姐弟,他是真没办法。还偏偏找不出借口来惩治他们。 用什么借口? 对联盟最大的敌人倏忽暗自折磨? 这消息要是放出来,以后的幽囚域要防着的就不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劫狱的丰饶孽物,而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冲到幽囚域折磨倏忽的仙舟人了。 其实祝白刚刚出现在幽囚域最底层景元便有所察觉。 作为联盟幽囚域总部的罗浮,关押在此的囚犯无不是罪大恶极,实力强大的犯人。 作为罗浮的将军,整个幽囚域内所有具有威胁的囚犯,全在景元的监视中。 此刻的景元一阵苦笑,因为祝白在这里说过所有的话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连同刚刚和他在一起的飞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师叔你既然知道倏忽作为丰饶民,被关押在幽囚域只有丧失价值后被我等登台斩杀一个命运,那怎么就收不住气呢。只要师叔你开口,景元又怎会不给你这个机会?结果漏了这么大个馅,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 “忽悠一下华,当不知道不就行了,你堂堂罗浮的将军还办不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华了?” 三人背后不远处,听见祝白这番惊世骇俗言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哪怕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事实,但说的这么露骨的 这位大哥是不是想去玉阙仙舟喝茶了? 还是打算去云骑军军营驻地,给那些训练过程的新兵当活靶子使? “咳咳”飞霄的嗓子自从从祝白和镜流的小院出来后,在祝白面前就没好过。 黑着脸,祝白不情愿的应付着飞霄的提醒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保证不当着你们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云骑咽了咽口水,没忍住,说了一句 “这位活阎王的意思是……背地里就可以了?” “貌似……是这样?” 飞霄转过身,全当没听见刚刚有人说话,在这种场合下,曜青的长胜将军选择了主动闭上眼睛,弯下耳朵,选择性失忆几秒钟。 “我的事解决完了,底子也给你透完了,现在算是有诚意了吗?”说着,祝白还不忘看了眼站在那群人最前方那个怀炎。 “师叔你能不能把眼睛收一收,生怕你现在命长了吗?长生种的命也是命,求求你别再吓唬我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犯魔阴身。” 第139章 熟练 “这算什么,不就是砍了个阶下囚嘛,而且你蹲墙角听了我那么多话不是挺满意的嘛。” 望向苦笑的景元,身高不如景元的祝白不满的撇撇嘴。 占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儿,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完的。 说着,青年将长刀收回,力量重归体内就要离开。但眼见回去的路被飞霄一行人堵死,也只好再次凝聚长剑在脚下,准备沿着那条通道回去。 但就在这一刻,发觉祝白有离开的迹象,景元只是惋惜的看着祝白,同情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出景元所料,一双白皙中渲染了一层寒霜的玉手突兀的出现在祝白的肩上,镜流贴了上来蛊惑的声音不断的传入祝白的脑海 “小白啊,你不是来找机巧的吗?机巧现在在哪?”青年只感觉脚底瞬间被冻结,整个下半身都动弹不了丝毫。 飞霄身后,一群云骑都极为默契的将头别开,更有胜者无人命令就转身离开了这幽囚域最底层。 唯有怀炎一人,以好奇的目光,探究的看着突然面若冰霜的镜流。 “白珩的机巧之身呢?莫不是被景元藏在倏忽的血液中你翻不出来了?我还以为虚无令使的实力足够你从这血湖里捞一件东西出来呢。” “景元……”镜流的声音幽幽的传开,钻进景元的耳中 “哎那个师尊啊,徒儿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徒儿保证没对白珩的机巧之身做过什么手脚,这都是师叔自己造的孽。” 景元举着手,言辞陈恳,生怕自己被祝白牵连上,连忙将自己和祝白撇清关系。 镜流声音里透着寒意,昙华剑将青年彻底冻上,手中冰剑剑气肆意,直接将祝白上方被祝白堵死的通道一剑轰开。 通道下方,飞溅的石块在接二连三的剑气下四散奔逃,连同站在通道下方的景元也四处闪躲。 在看空中,被镜流抓住,耷拉着脸的祝白隐晦的用眼神警告了景元 暗示如果景元敢把自己刚刚和倏忽的谈话透露出去,从今以后的每个晚上,景元就可以在休息时睁着眼睛了。 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影如影随形的跟着景元,不定时的给他敲闷棍将他吊到神策符最上方供众人瞻仰。 但可惜的是,这隐晦的警告,在镜流眼中却像是毫无遮掩,故意向她挑衅一样。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镜流赤红的眼眸亮起,昙华剑身上的寒光愈发凌厉 “将东西带上,然后过来,好好的给我解释解释你们两人都算计着什么。” “当然,景元你也可以选择不来。” 一道流光在幽囚域内疾驰而过。掀起了滚滚罡风。那些已经被镜流四散的剑气击碎的石块,在这股罡风的席卷下,皆是砸向了那被分成上百个冰层的血湖上。 冰层碎裂。知晓这些冰层是倏忽血液,是她如今身体的一部分,哪怕知晓这些,景元仍旧不免觉得头皮发麻。 连忙将距离自己较近的一块冰层融化,往里面丢了瓶丸药,好保证人不出事。 扭头求助的看向在场唯一的有可能压住镜流脾气的怀炎,景元试探性的询问道 “怀老,你以前可否见过师尊这个样子?如果有,那下场是什么?” 怀炎的眼神中带着追忆,任谁都能看出怀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久久无法自拔。 最终回味过来的怀炎脸颊带着微笑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景元为自己顺了顺气 “老朽没见过下场,毕竟仙舟人的恢复能力和生命力极强,只要不是当场被炸成碎片,那就都还有存活的可能。镜流这丫头脾气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那景元将军就可以放心了。” “那师叔我可就不救了,白珩的机巧之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神策符的,按理来说这些我应该知情,可事实如此,若是我说不知道怕是无人相信啊。真给师叔了,怕是要被当场治个偷盗他人躯体的罪责。” “景元将军怕是误会了。” 怀炎顺了顺胡子继续说到 “老朽的意思是镜流有分寸,景元你放心,在挨打这方面你们这一门从符尘开始都极为熟练,必定不会让你连处理公务的力气都没有的。” “顶多在神策府内叫上几个时辰,人绝对死不了,就是景元将军怕是需要劳累一段时间,将神策府内的云骑撤走一部分好保全颜面了。” 说完,怀炎的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龙头拐杖。 将拐杖往地面抖了抖,以怀炎为中心,幽囚域最底部皆是燃烧起一层薄薄焰火。 这焰火看似不起眼。但景元却隔着几十米,清晰的在那些燃烧的冰层上感受到了极高的火温。 在怀炎掀起的这股焰火浪潮下,幽囚域内的温度都凭空上升了十几度。 原本还觉得有些凉意的幽囚域,在焰火的焚烧下,也有了几丝燥热感。 怀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呵呵的走向倏忽血液的冰层上 “景元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那位机巧之躯主动前往,幽囚域内大可放心,有老夫在,化解镜流留下的这些残月剑气,在加固封印的同时把倏忽的生命力恢复几分,吊着她的命对于老朽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 金人巷和鳞渊境的交界处。 金人巷里,躺在地上,在胸口放了一块大石板的素裳害怕的睁开眼睛。 并非是她不相信自家姐妹,实在是这两天罗浮游客急剧增加,像上次同样在金人巷表演胸口碎大石却被突如其来的云璃一脚踩碎的画面实在是在她脑海里盘旋。 万一小桂子这次手滑了呢?她是仙舟人死是一定死不了的,但哪怕是云骑也会怕疼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素裳睁着眼睛刚好看见,在不远处的天空,有一道比星槎还要快的流光,好像还带着个人极速冲向这里。 眼皮还没闭上,一阵狂风袭来,桂乃芬的锤子就和那位剑客的剑气一起在素裳的脑袋旁边落下。 落到校园里,祝白和个被家长揪着耳朵领回家的孩子似的,更在镜流背后一言不发。 进门后,不等镜流转身,祝白便立马拽了个垫子过来垫在膝盖,在镜流的手指还没落在自己眼前就立马跪下。 第140章 执念 转过身憋了一肚子火的镜流正准备开骂,就看见祝白拿了个垫子垫着当场跪下,看见这副场景,不免气的笑出声来 “小白你还挺知道心疼你自己的嘛,还知道拿东西垫着。” 蹲下身仰头看着祝白镜流笑呵呵的捧着祝白的脸,手指不断的往耳边挪 “我看起来,像是脾气那么不好的人嘛?小白你紧张个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说是吧?” “我保证以后以师姐你马首是瞻,师姐你让我往东我就绝对不往西,让我造反我就绝对不犹豫。无论是符尘还是景元都靠后,我保证没有下次。” 祝白举着手越过头顶,额头冒着冷汗发誓“我现在可以将景元那小子抓过来严刑拷问,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干的。” 如今这个场景,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罚,反正景元也五百多年没挨过自己师尊打了,祝白单方面认为,景元的内心是一定接受这个处置方法的。 镜流挑挑眉,语气轻佻 “那小白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擅自去找倏忽,没有将本来目的告诉师姐的情况下还主动骗师姐你我是去找白珩的那个机巧之身的。” “继续。”挪了挪身子,甚至不忘贴心的倒了杯水放在祝白身边,免得他交代的太少嗓子说不出话,镜流撑着脑袋,翘着玉腿坐在祝白面前看着自家师弟努力反省的样子。 但说来说去,镜流的眉头越皱越深,没有一点儿是她真正想听的。 谁在乎倏忽的情况了?说好回仙舟以后两人就不再互相瞒着,但祝白却一人审问倏忽,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丝毫不知情。 很明显,里面发生的是和虚无王座有关的事。 无论有没有阿哈说的那一句,想要王座的成功诞生需要自己的协助,镜流都无法接受这种祝白冲在最前面而自己却什么的做不到的事儿。 一张纸条凭空出现,突兀的从镜流眼前飘下。本来就对祝白反省不太满意的她眼神一直在天花板上晃荡,她可以肯定这张纸条是凭空出现的。 纸条颤颤巍巍的如有人性,如深秋的枯叶一般落到了祝白眼前。 看见纸条上面熟悉的字体,被迫跪在地上的祝白大喜过望,但欣喜之后便是强烈的怀疑。 在心中纠结几分后,祝白还是将这张纸条摊开顶在自己额头上 。生怕纸条掉落,祝白甚至没忘记给这张纸条上附着点儿命途力量,让它保持这舒展的样子。 镜流抬眼望去。纸条上。一个卖着萌的粉色狐狸眨着眼睛抱着一个白发赤瞳剑客的q般图案俨然停留在纸条的小角落。 在纸条的正中央,特意画了个双手双脚被捆绑住,眼中垂泪孤苦伶仃的祝白。 在这种卡通图画上,这几天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字体再次出现 “好徒儿啊,求求你了,给为师一个面子,为师和一旁的一个忆者朋友打赌,说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你们俩之间的矛盾,求求你了,为师好不容易复生这辈子暂时没什么大的抱负。” “现在就想在同伴的面前装波大的,算为师求求你了,不原谅祝白这混小子也是可以的,但能不能先攒着,等我装完了在整他。” “我还没装成功呢?” “呵呵。”清冷的笑声传来,祝白浑身一颤,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若是没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让当年陪自己一起挨骂的符尘帮忙求情。这和彦卿犯错让云璃去救援有什么区别? 多了个挨骂的? 将祝白额头上的那张纸条撕下,镜流将撕碎的纸条随手一扔不满的开口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好意思用出来?看来这发生了什么就我一个不清楚啊。” “小白!” “在……在。”祝白颤颤巍巍的回答 但出乎祝白意料,镜流将祝白膝盖下的沙发垫抽出。噗通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祝白的膝盖下传来。 镜流挑起祝白的下巴,神色认真 “祝白你是不是真的没想过你身后还有我,还有符尘和景元他们在。匹诺康尼内那孩子的一番话你忘了?” “那孩子说应星回不了头是因为他已经远离原来的路太久了,甚至已经转向到其它人看不见他的道路,所以哪怕怀老在原地等他他也回不了头。” “星核猎手的那孩子是怎么和我说的,说只要我回头,最起码还有个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后果一词哪怕再惨烈也有你和我一起担着。” “那你呢?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从当年苍城被灭,我们被符尘捡回朱明开始,我们俩就没分开过。哪怕是这五百年间一切都变了,我们之间都没变过。” “但如今一个虚无命途,你却要主动改变自己?我早就想说这些话了,祝白你告诉我,一条命途罢了,你就非要瞒着我?瞒着我一个?凭什么符尘知道,景元能知道但我却不知道?” “难道你不清楚罗浮作为幽囚域的总部,倏忽这种联盟大敌的一切都处在旁人的监视中!” “我毕竟没底气啊。”看着瞳孔爆发出璀璨光芒,神情激动的镜流,祝白突然回答。 “虚无命途,哪怕是它的命途行者也不愿在宇宙内暴露在其它人眼中。这也不全是大部分人会落个形销骨立的下场,所以不愿和旁人交流的因素。” “这所谓的虚无王座,说到底也就是和药师赐予倏忽力量一样。” 祝白无奈的叹着气,难得的袒露出颓废的一面“特别是在匹诺康尼我几乎已经成功时,被阿哈打断。王座的力量看似强大,但我和那个黄泉不就是当年药师看中的倏忽吗?” “药师用力量引诱倏忽,我则是被阿哈按着按照剧本的内容发展,只要结果它不满意它就将马上要出现的成果全部推翻,让师姐你也参与进来,这不是平白多一个人感受绝望的感觉嘛?” 祝白低着头,却被镜流强行将头抬起让两人目光对视 “我可不是黄泉,没她那么强的精神,能够承载这么多虚无的力量,有多少是靠着仙舟人的特质而多撑下来的?” 目睹一切,镜流好像突然明白了。 明明在这场所谓的王座考核中,她参与不进去,但阿哈却说这和她有关。 现在她好似明白了。眼前的人,哪怕有了令使的战力,但和所有走在同一条命途上的人一样。 在虚无命途上的祝白,无论表现的再乐观,心里的悲观想法总是占据最大份额的。 所谓抵制住虚无的侵蚀,倒不如说是这个人心中的执念有多深罢了。 “也许,小白你是缺少一个足够强烈的执念。也许,你需要我成为你的执念。” 第141章 来自遥远空间的找事 “什么?” “哎呀祝白你个白痴,给老娘滚开,让我来。”空气中,一声轰鸣传来。 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院子里展开。 从这道缝隙中,一节淡黄的衣袖从中探出,毫无征兆的,趁着镜流和祝白二人还愣在那道许久不见的声音中。 缝隙中那人好似被人拉着,被迫只能伸出一只胳膊。 但哪怕如此 此人依旧高高扬起手,对准说出一系列丧气话的祝白一巴掌拍了下去。 这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刚好将祝白拍的头昏脑涨倒向了镜流怀中。 符尘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回荡。镜流连忙半蹲着,将祝白接住抱在怀里,同样是一脸茫然。 “黑天鹅你把老娘放开!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逆徒,他是虚无染多了人都染傻了吗?” “我呸!那个仙舟人是因为有长生种的特质就可以抗住虚无的侵染?要这一切都这么容易那联盟还信仰个屁的巡猎,全都去【ix】走过的路径晃悠混力量去得了。整个联盟,将会是遍地强大的命途行者,还会和现在这样?” 缝隙里,符尘的胳膊不断往后一抖一抖,像是被人拽着牵制一般。 缝隙中,来自符尘的怒骂仍旧未停 “我去你的,祝白你个白痴,活该被阿哈他们忽悠这么久,动动你那脑子麻烦你把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还有成为虚无命途行者并容纳更多力量的记忆吗?” “你一个仙舟人,堂堂长生种,镜流没事你还真以为是她吸纳的虚无太少了?” 缝隙内,符尘声音懊悔不已,像是做了个天大的错误 “我的天呐,我符尘这么强大的角色这么就教了你这么个白痴出来,连这都想不明白。傻孩子啊,麻烦你动动脑子,你和别人合作会从头到尾就参与那么几次啊?” “你当浮黎是白痴啊?” 声音落下,缝隙大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被浮尘那一巴掌拍的有些反应过来的祝白目光呆滞,像极了大白天被好几个绥阳附生了一样,如同吃饱了坐在椅子上犯困的婴儿。 看着缝隙内,闭着眼,拿着喇叭对外界释放着录音的符尘,将一条只有胳膊建造的精细无比的胳膊绑在腿上,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喇叭发泄,一边晃着腿,借着十几米远的距离,通过不断的抖腿进行着自己跨区域教育。 流光忆厅为忆者停留所建造的房间内,发觉两道逐渐从呆滞变为怒意,到最后甚至变的有些尖酸刻薄的眼神,黑天鹅不留痕迹的挪了挪身子。 将桌子上把玩的光锥放下,走到嚣张无比的符尘身后,将她的躺椅转了转 “准备按摩呢,放轻松。” 听见黑天鹅这番口吻,符尘满意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被一巴掌打向镜流怀里的祝白,二人将现有意见放下。 镜流从地板站起,端坐到沙发。眼神示意祝白。 一道由虚无之力构建的细绳接住这条缝隙瞬间传入这道空间内。 将在躺椅上悠闲听着光,吃着水果的符尘的脚踝绑住。 在符尘躺椅背后的黑天鹅适时的将符尘那画着毫无高光眼眸的眼罩摘下来。 两人一同出手,毫不知情的符尘还以为是黑天鹅的细节操作,妩媚一笑 在眼罩被勾下来后手指挑起黑天鹅的下巴痴笑 “原来,流光忆厅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啊,不过黑天鹅小姐放心,我会很温……” 祝白迅速出手,手腕一勾将紫色丝线回收,无需任何发力。在力量来源祝白的主动操纵下,这条丝线将另外一处空间上的符尘从休憩的躺椅上硬生生拽下来。 从躺椅上被粗鲁拽下,感受到这股熟悉的力道,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擅自占据祝白和镜流房间被两人拎着腿拽出房间的记忆。 符尘连忙仰起头,双手不断的地板上扒拉妄图站起身,结果昂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不知何时已经摔倒罗浮仙舟祝白和镜流住所的小院内的仿制手臂。 两双不带丝毫怀念和愧疚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缭绕在身。 “镜……镜流啊,哈哈,那个,真是好久不见呢,那个,吃了吗?” “小白,让她到鳞渊境里,把水吃饱了再说话。”镜流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继续说道 “小白,把她给我拽出来,加点速,事成之后,就按照符尘说的,你可以坐着和我解释。” 祝白应声答应,手腕间的丝线立马以超出常人预料的速度往回收着。 镜流的声音也再次在耳边响起 “既然我们的师尊大人,这么厉害的角色貌似知晓小白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情况就非常显眼。只需要你将这家伙给我拽过来,听她解释。” “好嘞。”有了镜流的承诺,祝白再次加快手腕上对丝线的回收。 这可真是犯困了有人送枕头,算景元走运,来了只需要好好看戏就可以了。这不是正好有人来给他顶包了嘛。 既然有良善之徒主动奉献,景元也一定不会忘记这位师祖的恩情的。 “哎等等!等等!我才复生没多久,还是个孩子啊!镜流,剑首大人,乖徒儿,为师还没做什么啊,我就在你们这院子里塞了几百张恶搞的纸条罢了。” “这不怕你们融入不了罗浮吗?为师这是好心啊!你先让祝白将那丝线断掉。” 符尘的声音带着羞愤和懊悔,还没停下,镜流就又在角落里找到一张冷笑话纸条。 比起前几张,这还算好的,前面几张,甚至还有插科打滚调戏她的。 将一张飞到自己眼前的纸条扯下,祝白接着开口 “我看师尊你好像没活整了是吧?既然知道浮黎将我记忆抽离,那为什么不早点说,给些有帮助的纸条过来我们还是对和蔼可亲的师徒,这段师徒关系,非要加这些无意义的找事纸条吗?” “难道说你符尘真的活腻歪了,没想起来以前的日子?”说到这里祝白的声音带着怒气,直接站起身对着符尘怒骂 “你丫就是故意的,说的好听,你就是看不得我没挨打,你要主动弄几张纸条解释我会去幽囚域找倏忽吗?什么怕和如今的罗浮不适应。” “你就是想看我挨打了!” 青年饱含怨念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声音之大,在小院内传播,让站在小院外是景元身子微微一愣。 身体僵硬的看着背后来自白衡机巧之身的躯体。景元微微抖了抖身子,只感觉这小院比以往的任何战场都要凶恶。 第142章 同样的命运? 小院内,缝隙中。 以个人力量对抗不了祝白命途丝线的符沉在空间内翻了个身,求助望向躺倒她的专属躺椅上看戏的黑天鹅,委屈的开口 “姐们啊,我错了,这俩徒弟都成逆徒了啊,他俩要叛离师门,求求你了,如今的我怎么说都还是流光忆厅的忆者啊,求求了你,姐妹,帮我把这丝线砍了吧。” “人家有些做不到呢。”已经躺下去的黑天鹅将眯着的眼睛睁开,随手将符尘准备好的水果拿了一块送进自己嘴中。 将祝白好镜流的警告眼神收入眼底,黑天鹅只感觉一阵可笑。 她又不蠢,干嘛要得罪这俩动起手来六亲不认的货。 在登录星穹列车前被另外一位虚无令使,被那位黄泉收拾的还不够啊? 一场舞罢了,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在明显不过了。 和自己徒弟找事当然没事,但被自家徒弟发觉了那还能怎么办?这又不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 自己做的孽只能符尘自己担了。 但出于同事之间的亲密关系,在祝白和镜流审视的目光中。 黑天鹅来到符尘的前进路线上,手里端着杯水,善意的看了眼下方虎视眈眈的两人,转过头看着符尘 “符尘啊,你的使者听命而来,但很可惜,在你的命运中有一条我无法抵抗的力量出现。”说着黑天鹅指了指下方的镜流。 至于为什么不是祝白,这很明显。下面二位现在谁能说话,谁只能听着,这关系简直一清二楚。 说着,黑天鹅将那杯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水杯倒下,在符尘的必经之路上加快了符尘被拉向祝白的速度。 黑天鹅抱歉的开口。 “我的同事,虽然你成为忆者的时间不长但是你大可放心。作为记忆体的我们,在这专门为记忆体所建造的房间内,感受到的一切事物它们的属性都是只含有一部分的。” 黑天鹅将倒下的水用手指沾了几滴向符尘展示 “你看,这些水只会让你更快的导滑向属于你既定的命运,并不会打湿你的衣物哦。我们是记忆体,记忆体的衣物,不存在打湿的概念,是不是放心了很多呢。” “放心多了个鬼啊!我要是落到祝白那小子手上那不是死定了吗?他一定会逼着我让我给罗浮打工的!” “我以前教导他们的时候还能凭借实力威胁祝白晚上熬夜替我批改公文,现在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自己还不占理,我可是会被当成金人的啊!” 感受着自己离缝隙越来越近,符尘的脸色已经由原来的惊恐无比变得释然和洒脱。 “算了吧,世态炎凉,人心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又能如何呢?畏惧权势的同事,背叛自己的弟子,一生的劳碌命,还有谁会关心我这个年事已高,被迫复生的美少女呢?可怜啊,可怜。” “话还挺多的。”镜流将头别开,那股熟悉的嫌弃感也回来了。 这种挨家挨户,拎着师弟和师傅给人家道歉的感受又回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丢人现眼而自己却不知吗? 这就是传说中令人无可奈何的师尊吗?这种久远的记忆为什么会突然袭击。 小腿已经掉出忆者空间,符尘面如死灰,下方来自祝白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生命已经要走到尽头了吗?如果可以,我真想说,这次的复生我真不满意,我后悔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没好好的收拾这逆徒了,若是人生有选择……” 一张带着小丑面具彩印画的画框出现在符尘脚下,并不断扩大。 下方,马上就要成功将符尘拉下来的祝白脸色瞬间一僵,一股不妙感觉油然而生 “啊哈哈哈哈哈,亲爱的小卤蛋,虽然你现在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但啊哈又回来了!” 小院外,偷听许久的景元神色僵硬,连带着拽着白珩机巧的手也顿了顿 听见这道既有标志性的笑声,景元面如死灰在心中吐槽 “这种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让我碰上了?” 下一刻,连带着白珩的机巧之身,景元一同被阿哈吊到空中带入了小院内。 而另外一处空间,脚踝上被祝白用丝线拽住的符尘仍在绝望的降落。 阿哈将满脸坚毅,做好牺牲准备的景元抬手扔下,完全不感兴趣。同时将符尘脚踝上,祝白的那道丝线断去。 作完这一切,将白珩的机巧之身移动到眼前窥探,阿哈贱兮兮的开口说道 “哎呀,看来阿哈来的真不是时候呢,一不小心就又把祝白你的细线给断掉了呢,阿哈真是罪过。” “那阿哈大人能把我往上挪挪吗?事成之后,我想办法让浮黎她给你老人家上柱香。” “哈哈哈哈哈,人类你可真有意思。”阿哈来到不断掉落,并懒得在进行丝毫反抗的符尘身边,依旧是那副贱兮兮的语气,指了指符尘脚下的那到匹诺康尼样式的画框 “可阿哈要把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呢”说到这里,阿哈的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委屈的开口说到 “明明和星穹列车出车祸,是阿哈的专利,可现在的无名客们,除了阿哈这个创始者外 竟然是对祝白这个家伙的印象更加深刻,这不是抄袭是什么!” “阿哈又不是不想在列车里找一个徒弟,但没有一个愿意主动向阿哈拜师,阿哈能怎么办?那个小灰毛本来还有点天赋,结果脑子里全是一个叫垃圾桶的东西,根本不愿意投入阿哈的怀抱!” 不知道是谁传出啧啧声,但这道声音却仿佛有某种魔力般,直接穿透人的意识,在祝白和镜流等人的脑海中回旋。 无法相信阿哈会用这种手段挑事,祝白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有一天会被一名星神绑架。 只见阿哈夹着嗓子逼出哭腔,宛如被渣男抛弃的纯爱小女孩,指着祝白控诉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然领航员怎么会拒绝我这么优秀的无名客登上列车休息。” 在阿哈诬陷过程中。 符尘的下巴已经抵在空间的边缘,最终符尘一脸生无可恋,直接摔到了阿哈准备的另外一道空间里。 只听见一道熟悉无比的少女声从那处空间内传来 “姬子姐!帕姆又肇事撞人了!” 第143章 取巧 听着缝隙内传来的声音,阿哈满意点了点头,将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擦了擦。 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宛若蝼蚁的三位仙舟人。 将白珩的机巧之身捏在手中,阿哈将身体揉做一团。被扭曲的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最终以阿哈的面具单独出现告终 “祝白?你似乎挺无聊的啊?去找药师的小崽子算账,和浮黎的手下演闹剧,然后自己的精神还出了问题,莫非阿哈选错人了?你怎么看着不像是有用的样子呢?” “如果憋不住大可放声笑出来,对于欢愉星神来说,只会找乐子一件事,但事实非常明显,在星神的眼中,我算不上一个合适的乐子。我看阿哈你还是去找其他人玩玩吧。” 有了过去的经验,祝白这次非常老实的没有妄图和阿哈动手,凡人哪怕在命途上走的再远,也难以获得和星神对抗的力量。 当然了,也许有这个方法。毕竟宇宙间存在名为智识的星神,号称可以知晓宇宙内全部的知识。某种意义上来讲,宇宙间不存在不可解的问题。 如果有,这只能说明,有人或者有神,主动断绝了这个探索路径。 小丑面具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超大型天体计算机出现在罗浮上空。 “博识尊?”景元喃喃自语,却被镜流瞬间否决。 “星神不能违背自己的命途。所以作为欢愉星神,倘若阿哈有要和信徒交流的时刻,想要和信徒交流些什么,为了不违背命途,它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这一行为变成欢愉命途内的一番合理行为。” “星神间的交流也许并不是凡人想象中的那样无法理解,例如博识尊,不做回答是凡人唯一能够感受到的神迹。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对于博识尊而言,这些问题无法满足它在不违背命途的前提下回答。” “非常正确,但很可惜,没有奖励哦。”阿哈变作的博识尊上长出两双大手。 这两只大手手中拿着蜡笔,在博识尊那标志性的机械头颅上涂涂画画。 不过片刻,一张仿佛接受药师长生赐福,而最终被魔阴身反噬的魔阴身版博识尊就出现在祝白眼前。 一道微不可察的丝线从祝白脚底探出。 哪怕是在阳光下,这些丝线也如同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无法让人探查。 以捆绑住符尘并将她从流光忆厅的空间拽出来的手法一样,甚至相比之下速度快了几十倍。 祝白暗自将属于白珩的机巧之躯全部覆盖,猛的一拉细绳。 如同激光炮从炮口射出。白珩的机巧之身宛如炮火,在这短短的距离内拉出了音爆声,就要重新落到祝白手里。 “哎嘿,小卤蛋你怎么偷摸摸的抢阿哈的东西呢?” 气球爆炸的声音在祝白的耳边出现。 祝白那拽着丝线的手掌往下一顿,只感觉重量突然增加。 出于对特定命途力量的敏感。 景元顿时唤出神君。 高大的金色巨人遮天蔽日,几百米高的神君和缩小躯体的阿哈相比,仿佛属于星神位格的不是阿哈,而是来自巡猎令使的神君。 一道释放着暖意的翠绿能量被神君直接拦在了祝白景元和镜流身躯之外。 神君挥舞着大刀 “这股力量,令我和神君非常不爽,光是触碰这股力量,就有让我直接将触碰过它的手臂给砍下来的冲动 。”景元脸颊上滴下一滴汗珠,还未落地就迅速蒸发消失化作水蒸气。 “不爽就对了,这可是阿哈当时特地从我们的小卤蛋身上剥离出来的赐福呢,这可是药师的力量,巡猎的崽子,当然会不待见这股力量,这种乐子,阿哈当然不会放过呢。” “也就是说小白的体内其实根本没有所谓药师的赐福。” 镜流寒声,她本就是这种性格,无论有没有阿哈为他们送来属于繁育的尸体,这场神战,她都一定会参加。 “我就说岚是个毫无风趣的家伙,他的手下果然也是一个性子,连话都不让阿哈谁完,我看也是时候哭一场让全宇宙的人都知晓机器头在巡猎的地盘被欺负了。” “你当天才俱乐部的成员都是傻子吗?” “智识的令使都是群疯子,毫不在意星神的存在,不是想要取代的,就是想要将星神干掉的。完全不尊重机器脑袋,所以凭借我这个样子 一定可以吸引一大批智识的疯子来这里游玩。” 阿哈提醒的声音传来,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 脸上被打了不知道多少散粉的阿哈版博识尊得意的看了眼祝白,继续说道 “祝白,你应该非常清楚这股力量是药师给你吧,为了这份力量能够造出更大的乐子,阿哈可是做出了不知道多大的努力呢?” “罗浮没乐子可以给你找。” “你见过阿哈找乐子而不是制造乐子的时候吗?”阿哈立马反驳,不悦的哼了一声。 “作为巡猎的地盘,阿哈能想到最大的乐子,就是让所以妖弓的信徒全部无能为力的看着阿哈在你们仙舟的地盘上,用丰饶的力量制造出一个你们的敌人来!” 祝白的眼眸一缩,听懂了阿哈的言外之意。 不违背命途,阿哈的做法是找乐子这确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事实永远不会只有一个方面。 【ix】的身躯内死的最多的,可是不把虚无的力量放在眼里,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征服这股力量的狂徒。 那么这所谓的乐子也必定有另外一面。 还未继续想下去,阿哈就呼了口气,直接将景元的神君吹散。抵挡这股丰饶力量,第一时间抵在最前面的景元只感觉脚下虚浮站不稳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被祝白和镜流抓住肩膀。 “这个白发狐人,也许阿哈可以将这股药师的力量全部塞给她,毕竟这具机巧之躯内有着其他的东西,一定可以在岚的地盘上复生一位药师的信徒。” 说完,阿哈毫不犹疑,直接将这团翠绿色的能量团塞入了白珩的机巧之躯内。 第144章 孩子 镜流瞬间上前 提着昙华剑就要一剑劈出。但阿哈乃是星神,没有人能能比它的动作更快。 还未等镜流将昙华剑拔出,阿哈的身影就在这片星空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见情况不对 祝白立马抱住开始陷入癫狂状态的镜流,将景元放开任由脱力的景元在一旁摇摇欲坠。 拉着镜流,借助虚无之海在镜流和白珩的机巧之身前扯出一条屏障,任由璀璨的冰蓝色剑光如落雨一般轰在屏障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激起的涟漪经久不断,像是要汇聚到一起,在屏障上掀起一层浪潮。 “师姐,你冷静一下”祝白指着被翠绿色能量包裹的技巧对着镜流大喊 “你看看白珩真的复生了吗?这机巧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那股丰饶之力只不过是被阿哈封在那具机巧之内罢了!” 闻言,喘着粗气的镜流将微微发颤的手掌放下,昙华剑也随之化作白雾,在镜流手臂上缠绕最终消散。 镜流捂着头,只感觉体内好不容易平衡住的力量出现了一丝异动。 祝白连忙将镜流原本遮目的黑纱拿出,贴着了抓住镜流的双手,将黑纱贴在眼眸之上。 小院外,狂风席卷着热浪从天而降,激起鳞渊境波涛。 落在鳞渊境边缘处只为降低罗浮损失的飞霄和怀炎,在落地后几个呼吸之间就杀到这小远内。 目入眼帘的,便是脸色苍白,依靠在石火梦心上眼前一阵浑浊,将要倒地的景元。 怀炎迅速冲上前,对准景元的胸口就是一股火焰喷发。传递着体内积攒的巡猎命途的力量。 传递力量的同时,怀炎还不忘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取出一枚青色药丸,塞入景元的口中。 见景元终于有力气站住,两人才放心的望向还有人照顾的镜流。 镜流跪坐在地上,借助曾经帮助她压制魔阴身的黑纱,死死抓住祝白双手放在耳边,体内那股不稳的气息也渐渐平息下来。 带着祝白双手,将黑纱取下,镜流喘着粗气,胸前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飞霄不敢相信的望向差点出问题的镜流,用着探究的语气询问道 “刚刚罗浮的天空中,阿哈的身躯出现遮天盖日,虽然没有对罗浮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不久后就看见在你们这里,几百米高的神君就出现在罗浮的监控视线中。我便和怀老连忙赶了过来。” 像是怕自己的语气刺激到镜流,飞霄来到二人身旁,蹲下身柔声道 “祝白,镜流这是…?” “这是阿哈的试探,是阿哈的答案,只不过师姐和景元他们,是这场答案的牺牲品罢了。”祝白的语气中带着杀气,毫不掩饰他对阿哈这疯狂举动的不满。 极致的欢愉,不考虑丝毫后果,这种欢愉对于所有智慧生命来讲,都是种无法想象的惩罚。 将自身的虚无命途之力借助两人的手掌传递,在镜流的顺从下,祝白顺利的检查了镜流的身体,彻底的稳定下来。 那股躁动的气息已经彻底平静,完全不需要黑纱的协助。但祝白还是往前探着身子,将黑纱固定在镜流眼前,做了个保险。 但镜流非常抗拒,直接将黑纱拽了下来,语气中充满歉意 “我差点失控了,这会给仙舟带来很大的麻烦,抱歉,小白。” “这是阿哈的错,和师姐你没关系。”祝白安慰道。将目光转移到那具站立起来的机巧,祝白隔空将这副机巧挪了过来。 飞霄试探性的询问 “这就是当年的云上五骁之一的白珩吗?我记得她也是曜青人,怎么会有一副照她的样子制造出来的机巧之身,是她当年说过自己有进入幽囚域成为判官的想法吗?这在狐人之间倒是少见。” 镜流摇摇头,表示否定。 “这是白珩和小白两人在私底下借助军功擅自制造的,包括我和小白,云上五骁的每个人,他们都做了一具。”似是想起了什么,镜流补充到 “除了丹枫,他是持明一族,不需要这些东西。” 听见云上五骁,正在照料景元的怀炎眼中一愣,一股颓然之色悄然在眼底蔓延,但又迅速遮掩下去,生怕一旁的景元看见。 “小白,你刚刚说,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那能告诉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镜流拽着祝白的胸口,勉强站起身,将视线投向那副机巧,眼中尽是渴求。 见此 哪怕觉得这事不好当面说出的祝白也无奈的开口解释 “阿哈没说错,它将那股丰饶之力融入这副机巧之身就是为了让联盟多出一位被丰饶之力造就的狐人 而这个人,就是白珩。” 镜流咳嗽了几声,躺在祝白的怀里颤着声音“所以,倘若白珩复生,也逃脱不了当年鳞渊境内的命运吗?想当年一样,甚至连人都没有变。” 祝白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镜流肩膀颤抖,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这些祝白也都看在心里,毕竟丹枫造出的那条孽龙夺走的不仅是万千持明的命。 还有当年亲自动手斩杀挚友最后一丝生命的镜流。 念及于此,祝白安慰似的拍了拍怀里的镜流,等着镜流主动将眼泪擦干,既然剑首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脆弱的样子,那就不会有任何人看见。 这是当年符尘教导的。 尊重每一个所爱之人的情绪,这是当人最基本的条件。 毕竟宇宙间披着人皮的丰饶孽物,可一点儿不比丰饶孽物本身少。 更何况镜流本身就是个直性子,更需要有人尊重她的情绪,而不是借着所谓关心的名义去将她难堪的一面向众人展示出来。 调整好状态的镜流,揉了揉眼睛,立刻将黑纱再次拿出遮挡自己略显红肿的双眼。 怀炎欣慰的看着几位年轻人,在心底感慨道 “符尘教出的孩子,确实优秀,也许那孩子的结局,也是因为我的失责,让失去挚友的他一个人承受吧。 ” 将怀炎的叹息声全部收入耳中的景元,眼中光芒流转,想着些什么。 等待镜流处理完毕,祝白才对着那机巧解释着。 第145章 考虑 “我们可以决定这具机巧是否要借助阿哈送来的丰饶之力来将白珩复生。” “只因从根本上讲 这股庞大的丰饶之力,是药师当时在盛会之星赐下祝福时给予我的,但最终确是被阿哈截胡。而这股力量的使用与否,其实决定权也在我手上,已经和阿哈没关系了。” 水波荡漾,将这具机巧包裹。虚无和不朽对立。而单纯的丰饶之力没了主人的操纵,被虚无命途行者的祝白封印简直轻而易举。 将现场唯一可能影响镜流身体状况的机巧隔绝掉,祝白回头望向镜流 “怕是要再次回到匹诺康尼内,阿哈创造的梦境中的问题了。景元你如今在场,这件事也好解决,我将决定权交到师姐你和景元手中。” “人,到底复生不复生,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祝白不忘提醒道 “在这里,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的。” 将恢复身体状况的景元放开,在祝白的示意下,小院内被祝白留给了景元和镜流。而他则是带着飞霄和怀炎离开此地,兜兜转转,三人来到罗浮最重要的六司之一,太卜司。 在穷观阵前,符玄将正在演算的法眼收回,将正在推演的卦象交给旁人。手中抱着来自五百年前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的详细资料。 在如今遍地都是电子信息的罗浮,符玄特地将它们打印出来,就为了在祝白面前将当年之事再次解释一遍。 “祝白啊”怀炎苍老的声音沉闷的传来,看见符玄抱着一本厚的难以想像的书册,知晓了祝白为何要将他们带来 “老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放心,既然老夫和飞霄将军会陪你走到这里,关于你的想法,老朽一定不会让镜流和景元知晓。毕竟无论决定权在谁手中,最后动手的,也只有你一人。” 飞霄报以好奇的目光瞥向祝白,也是同样的想法。 “站在师姐的角度,我肯定是愿意让白珩回来的,景元也一样。但我又不是白珩,我没办法当着她的面,在她还没复生前问她一句,后世五百年的陌生生活,第二次的生命,她是否想要。” “这毕竟是白珩的命,没有谁的想法比她本人更重要。谁都不行,哪怕其实我也想让她回来,但这对于一个已死之人来讲,太不公平。” 祝白惆怅的叹着气,望向怀炎不太高兴的说着 “而且怀老爷子如果不在联盟将军的位子上,你其实也很想要白珩复生吧。毕竟如今的刃,只要朱明随意的在宇宙间散播一些消息,他就一定会回到罗浮。” “哪怕会有一些影响,但怀老爷子你总归能再见他一面不是。别否认,我可是听云璃说过,在怀老爷子你教导她时,可是时不时的夸着应星呢?” “应星?星核猎手刃?” 飞霄只感觉脑子更晕了,所以其实怀炎来到罗浮,也是有着办私事的想法的?合着就她一个长胜将军是真的兢兢业业的为联盟打工? “注意言辞”怀炎无奈的叹息着“你啊,就这点儿不好,除了特定的几位,哪怕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不讨人喜欢,但你还是要做,谁教你的呢。” “老爷子你就说是不是吧。”祝白毫不手软,不给怀炎一点儿放松的机会。 “是”怀炎斩钉截铁的回答 “但那又如何呢?就和祝白你想的一样,难道就因为我想在见到应星一面,想让云璃好好的见一见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师兄,我就要让罗浮接受来自星核猎手的威胁?” “老朽当然知晓白珩复生有多大的风险,这不仅是针对某一个人的,更是对罗浮,对镜流那丫头的考验。” “诚然,这次你祝白的实力不同于以往,若是白珩复生后失控,无需镜流出手,哪怕没有你祝白,凭借我、飞霄和符玄,我们三人也一定可以拿下这个复生的威胁。但作完这一切,罗浮要怎么办?你指望镜流怎么看你。” 祝白不再说话,太卜司内,来来往往的卜者仍旧在演算着罗浮的未来可能。 并在这万千可能中,进行人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抛弃一部份人,选择更加有利于罗浮的可能,从而将整个罗浮仙舟推向新的高度,让这艘仙舟和它所承载的居民们,可以肆意的在星海内遨游。 “彦卿你让开,你堵住我眼睛了,我看不见爷爷他们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在太卜司外传来。 太卜司外,保持着传统习惯,躲在墙角里窃听的云璃一脚将在自己面前不断蹦跶着阻碍自己视线的彦卿踹开 “里面几位实力多强你不清楚吗?和他们相比,咱俩的感知能力简直弱的可怜,就这样彦卿你还不知道安静一点儿,总是在我面前蹦来蹦去的。给我说实话,彦卿你是不是故意牺牲自己,想要让我和你一起受罚?” 被一脚踹开的彦卿举着拳头试探性的挥了挥向云璃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到底是我蹦跶的声音大还是云璃你这动不动对我动手发出的声音大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还我故意牺牲自己就为了让你和我一起受罚?” 彦卿不屑的瞪了眼锁在墙角,拿着望远镜不断移动着身子的云璃继续嘲讽 “彦卿我可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云骑校尉,连师祖都说我天赋异禀,大好的前途我不要了我会和你一起受罚?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愚蠢。” “那天赋异禀的彦卿大人可以挪一挪身子把你占据的那块最好的位置让出来吗?拿了你剑我已经让你站在这最好的监视位置当赔礼了,再得寸进尺,连这个位置你都保不住。” 太卜司内,听见外面俩小孩的斗嘴,祝白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感想,手指指了指大概的方向,祝白转过身懒得在给这俩倒霉孩子一个眼神 “怀老爷子,谁家孩子谁抓,彦卿也要麻烦你顺便拖过来了,景元不在,打一顿也乌无妨,仙舟人的体质很好,不会影响明日的练剑事宜。” “说好的谁家孩子谁抓呢?”怀炎不满的瞅了眼祝白。只好借着拐杖散出一团火龙卷,将太卜司外顿墙角的俩小孩抓进来。 第146章 好人有好报 火龙卷宛如火蛇,在太卜司内盘旋扩大,最终范围覆盖整个太卜司,掀起滚滚热浪,但太卜司内,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甚至就连正在演算卜卦的卜者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稍稍觉得,太卜司内的温度,有了短暂的提升。 太卜司外 面对这股气势滔天的猩红火龙卷,云璃也不藏了,转身伸出手就是拽着彦卿头也不回的逃命,嘴里还不忘骂到 “彦卿!我都说了让你不要那么嚣张,这次让爷爷发现,毫无意外,我怕是连这次的演武仪典都要被禁足禁止参加了,你赔我演武仪典的参赛名额!”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哭声一出,彻底让彦卿整不明白了 “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你哭什么?你参加不了演武仪典了但是我还可以啊,我可是守擂台的,除非将军将我换下,不然我一定会在演武仪典的舞台上大放光彩的。” 彦卿一脸纯真,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关心云璃的情绪而向她解释一样。 听见彦卿这番表现意味明显的话,原本还对彦卿和自己一起受罚抱有一丝期待上云璃脸色一僵,只感觉自己鼻子上突然被人装上一个红球。 索性直接将彦卿的手摆开。 “彦卿,你就一个人和爷爷解释去吧!” “云璃,你打算往哪里跑?”火龙卷中,怀炎打趣的声音传来。 但这才常人眼中像是逗孩子一样的语调在云璃二中仿佛宣判她死刑的催命书。 这就像是在学校中知道自己犯错,然后上课上到一半,班主任突然从教室外走进来,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孩子,我们应该谈一谈了。 云璃奋起反抗,背后的大剑被舞的虎虎生风妄图抵挡怀炎的抓捕。 在少女的倾力抵挡下,赤红的火舌从太卜司外转了一圈,将两个被绑在一起的小家伙扔在了几人之间。 云璃的铁剑和彦卿的飞剑在被怀炎抓捕的过程中 都无可避免的被怀炎顺手拿走。 如今在两人落地后,剑柄更是一个不落。 一个蹲下身子看着可谓遮天蔽日的剑身砸下来。另外一个的额头就没停下过,被丢下来的飞剑连续不断的袭击。 “师叔祖。”彦卿求饶,在还未落地,还未从被飞剑砸的眼冒金星的痛苦中缓过来就开口求饶。 祝白对着符玄点点头,示意时间已到 只见符玄装模作样的将那本记载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的巨大册子吃力的抱住。 将其摊开,言辞激烈的说着 “按照仙舟侓法,擅自盗取,窃听联盟机密,无论成功与否,都视作和丰饶孽物勾结,将被押入幽囚域 接受百年折磨,刑期过后,将被秘密押入丹鼎司,成为联盟新药的实验品。” 厚重的书册被噗的一身合上,将册子放在腿边,符玄痛心疾首的开口 “没想到彦卿校尉年纪轻轻,有着大好的前途不要竟然擅自窃听联盟机密,本座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你让景元怎么看你。还有云璃小姐,本座知晓你和怀炎将军关系匪浅,做出此番事件,你就不怕让怀炎将军蒙羞吗?” “可我们俩的唇语还未完全掌控 我们是打算将各位的画面录下来,在晚上一个一个对着查看来推算你们说的是什么的。”云璃慌忙解释,只感觉这次是真的玩大了。 唯独彦卿,顶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云璃,在云璃恼羞成怒快要隔着绳子往后一仰,借着后脑勺攻击的前夕望向祝白开口道 “师叔祖觉得彦卿看着像是个三岁幼童嘛?彦卿协助将军办案,早已将整个罗浮的所有法典全部记下,彦卿可以非常肯定,这是师叔祖您的主意,就是为了戏弄彦卿吧。” 祝白则是蹲下身子,来到一脸愤愤不平的云璃和有着一定自知之明的彦卿面前,把手放在彦卿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 “来,二位天才说说都听到了什么?事先说明哦,虽然你们俩并没有犯什么法,但是如果是师门之间长辈的训练造成的伤害,虽然会让人诟病一段时间,但是是一定不会有人觉得这是犯错的。” 说着,虚无之海摊开,祝白表示自己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绝对不是孩子之间的过家家。 “我又不是罗浮人,我怎么知道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的详细细节啊,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不公平,这是耍赖,我要到镜流那里告你状。” “哟”祝白连声惊叹“两位这是听到不少啊。” 让符玄为云璃和彦卿讲解了一下当年两场战乱之间的详细过程。 飞霄宛如身临其境,一个劲的叹息,并多次打断符玄的讲述阐释从中得到的启发,以及这些启发在将来可以以怎样的方式还击给其它丰饶孽物。 听完符玄冗长的讲述,祝白向两位表示 只要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就放过两人,保证这件事不会从他的嘴里让景元知晓。 做了如此保证 虽然彦卿迅速发现问题漏洞,但处于云璃的武力胁迫,也只好不了了之。 坐在地上和彦卿背靠背的云璃抬起稚嫩的脸庞,一脸的不解 “既然这位白珩前辈大家都想要让她回来,那你们还思考个什么?对罗浮会造成的损失?” “如今的罗浮,把当年的倏忽放进来都跑不出吧?如今这里有三位令使,一位太卜,还拿不下一位复生之后没有令使实力的仙舟人?” 待怀炎将绑住两人的绳子散掉,云璃继续说着 “而且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位白珩前辈明显是个好人啊,都说好人有好报,你做都不做就担心起后面的风险了。就是我和彦卿的年龄都不大,但多出一个证明这句话的事例,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吧?” “那罗浮怎么办?但这么大的风险万一白珩前辈最后意识不清楚怎么办?”恢复自由的彦卿迅速反驳。 云璃抬手就是指着彦卿的眉心“都说了那是发生后果后才思考的事儿,而且作为一个好人,难道白珩前辈不配有这份重新生活的资格吗?” 第147章 为什么会如此 “所谓谋定而后动,云璃你是不是没听过这么一句话,怀炎将军给你上课的时候你是不是开小差了!” “停,彦卿你先闭嘴,你的话我有点儿不爱听,云璃,你继续。”手动封住彦卿的嘴,随便捏了块冰球,祝白闭着眼睛将冰球塞到彦卿嘴里。 大道理谁都懂,说这话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再次失去发言权限,彦卿将嘴死死张大,在一旁的卜者手里借来了一小巧零件便躲到一旁自闭,目光哀怨,不愿意在管这闲事。 这群人,没一个愿意听他的肺腑之言。唯一一个愿意听的飞霄将军,还在反省当年两场战乱的经验。 “谋定而后动,这算不上一种合格的格言,只能算的上是一种警醒。只要是身在战场中,瞬息万变。这句话,就可谓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对着那个不断捣鼓自己嘴里冰球的彦卿,祝白带着一丝歉意开口 “好人应该有一个好下场,更何况是白珩这种当年为了罗浮的存亡立下赫赫战功的战士更是如此。所以她的复生,是必须的一件事儿,云璃,你是这么看的啊。” “这是在借着我的话努力说服自己吗?真是奇怪的大人,明明祝白你心里是愿意动手的,但却一直犹豫不决,这就是宇宙间最神秘的虚无命途行者?也太悲观了吧。” “是有那么点。”祝白认真考虑了一下,发现是这个道理。 嘀咚 玉兆内,三月七的声音像是被人扩大了上百倍。 同一时间,发现镜流发来确认的消息,祝白才放心的打开三月七的语音 “我的阿基伟利啊,师傅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刚刚,列车上又出现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她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列车的车厢里,甚至连列车的车厢都漏了个大洞,给帕姆吓坏了。” “看着那个眼神呆滞,失去亮光以扭曲姿势躺下车厢内的大姐姐,我差点就以为列车这次真的将某个路过的人给撞了。直到现在那个大姐姐都还没醒呢。” “师傅啊,要是列车那天真的背上债务,帕姆和列车被人家收取抵债,你和镜流姐一定要收留小三月啊,我不想和星一起一天到晚的扒拉垃圾桶。” 都不用看三月七后来发来的照片 祝白闭着眼睛都可以确认,砸进列车眼神呆滞的那人,一定是符尘本人。 至于如今已是记忆体是怎么眼神呆滞,失去高光并昏迷到现在的,那大概率就是阿哈想要符尘摆脱浮黎的掌控,给她一个肉身,好让阿哈可以找乐子罢了。 “星穹列车的人明日回到,这是很早之前就得到的消息。” 尝试用高温火枪融化嘴里冰球的彦卿出于自己云骑军的职业素养,虽然感觉很不情愿,但还是拗着性子给祝白解释 “所以三月七小姐口中昏迷不醒的那位姑娘,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大可让三月小姐在明日带着她到丹鼎司问诊一番。” “如今罗浮的丹鼎司,除了白露外,还来了一位新的司鼎。” 高温火枪喷发出猩红的火焰,看着彦卿拿着火枪就要往自己嘴里塞,顿感不妙的祝白连忙将彦卿手里的火枪夺回。 并顺便将限制彦卿发言的冰球给融化。哪怕仙舟人的体质异于常人,但这种物理意义上的玩火自焚,说实话,在看见彦卿的操作前祝白是真的没想到整个仙舟联盟,真的会有孩子可以虎到这种地步。 这要是让景元看见了,指不定脑补个长辈欺负小辈的压榨剧情,逼的他魔阴爆发。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呢。 没有给任何人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点头示意了一番,看着玉兆内脸上擦着灰尘,得意的向自己展示丢失已久耳坠的三月七,祝白会心一笑,抛下其他人。 也不确定现在是否应该回到小院内看看镜流,祝白抬脚,在整个仙舟罗浮内游荡。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泊司,金人巷,丹鼎司,工造司,除了被判官严格把控的幽囚域和云骑军的驻扎地内。临近演武仪典的召开,哪怕是身体状况明显不如以前的景元也是在回复祝白后就立刻回到神策府处理着这段时间积压的公务。 随着人群逐渐增多,罗浮的天气也被人工控制的降低了几分,稀释着些许暑意。 仙舟联盟,一个不断被丰饶民入侵的地方,一片人声鼎沸。 一对云骑对向走来,祝白本以为是景元又有了什么鬼点子,让这两位云骑押着自己赶往神策府。 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祝白马上就要将双手举起,却和这两位云骑擦肩而过。 “我快要不行了,如今罗浮正需要一场演武仪典来向其它势力展示,决对不能出任何问题。既然我已经有了爆发魔阴的征兆了,那早几十年进幽囚域待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像我这种主动投案的,死后照样是个英雄。” 那位刻意避免人群的云骑将自己的同伴使劲的往人群里挤,很明显,将要入幽囚域的人不是他。此番做法,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多感受一番这熟悉的又极为珍贵的烟火气罢了。 祝白的脚步逐渐停缓,拿着玉兆盯着屏幕许久,直到一位拿着锣的红发少女在祝白眼前敲了敲,才将青年惊醒。 明显是刚刚演出完毕,脸上还带着一丝汗渍,拖着背后那死气沉沉的素裳,小桂子担忧的看着祝白 “小哥,你不是云骑的将领嘛?我还看见过彦卿被和云璃被你套着麻袋送往一旁教育呢?怎么现在这么惆怅 是云骑来新任务了?” 说着,小桂子将背后半死不活样子的素裳拍了拍贴着素裳的耳朵悄咪咪的说着 “素裳,该干本职工作了 你领导来了。” 听到任务一词,素裳连忙惊醒蹬着不太聪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祝白和桂乃芬 “什么演出?小桂子,咱真不行了,现在真的演不了了。求求你放过咱吧。” “二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祝白颇为无奈的接过小桂子递过来的金锣,协助她将还没睡醒的素裳给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待被折腾的没了丝毫睡意的素裳醒来,桂乃芬终于可以向祝白投以探究的目光 “那小哥到底发生了?” 由将要复生的白珩想到镜流的嘱咐,想起景元的魔阴再次衍生到阿哈所谓不该是这种王座的说辞,祝白终究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 “一个明明还有几十年日子可过的云骑,发现自己要堕入魔阴身了,有了这个消息大可退休,却因为仙舟要召开演武仪典选择主动进去幽囚域等死,这让我想起了几位朋友,我不明白,生命如此珍贵,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轻易的选择自己的死亡 这对我来说,是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 第148章 无法理解的尾巴 “为什么小哥你会在意这些东西?” “别小哥小哥的叫了,我有名字,叫祝白。”将玉兆遮挡,避免外人看见其中内容。祝白撑着脸,空洞的双瞳机械般的扫视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和维持秩序的云骑。 “那好,祝白。”将自己的演出道具收拾妥当,小桂子站起身在素裳背后张开双臂舒服的伸着懒腰放松般开口 “这是人家云骑自己的事儿,我们外人那么关心做什么呢?就像我和裳裳一样。” 小桂子斜靠在摊成一摊的素裳身上,眼神认真 “小桂子我可和祝白你还有素裳不一样,我不是仙舟人,没有那么悠久的寿命,就是个短生种。说实话,来到罗浮后我也没想到能够混成这个样子,金人巷里的那些个大哥大姐,也都很照顾我,感觉就是奇奇怪怪的,就正常演出,帮帮大家的忙,然后就突然有点儿名气了。” 小桂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祝白。借着便上手对着趴着的素裳脸颊揉了揉问了一句 “所以小哥,不对,现在该叫祝白了,祝白你是快要堕入魔阴了吗?突然想起这些问题?” “差不多,虽然有点儿偏差,但大差不差。”扫视着周遭行人的祝白敷衍的回答。 “那可太简单了,来来来,祝白啊,就现在,你跟着小桂子我,素裳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行动了。你就跟着我混完这一天,既然快要堕入魔阴了,那也一定要珍惜剩下的时间呢。” “那个…,请等一下。”一个举着小旗子在桂乃芬眼前举了举的小狐人将旗子在几人脸上晃了晃 “由…由于祝…祝白你是联盟的高危份…份子,所以你的行动,必须要有人监视。” 旗子下方,霍霍颤着双腿,磕磕巴巴的说着十王司的判令。 “高危份子?!”素裳立马从瘫倒一团的状态中转换过来,举着剑紧张的看着神游天外的祝白。 在这小狐人的背后,一团绿色的鬼火般的能量体从霍霍的尾巴上飘了出来,直接坐在了霍霍的头顶,言辞之间毫不掩饰对身下小狐人的嘲讽 祝白将视线停留在那团绿色能量体上几秒,随后就转移视线,漫不经心的开口 “一团实力尚可的绥阳,能从十王司跑出来还寄生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看来你是被罗浮收编了。” “兔崽子,敢这么和大爷说话,知道本大爷今年多少岁了吗?敢这么狂,呵。”尾巴大爷俯下身看着身子下的霍霍指着祝白开口 “霍霍,现在,给大爷我把这个不尊重本大爷的家伙打一顿,就当顺便完成寒鸦那几个判官给你下的任务了。” “这可算不上违规,毕竟主动要求前来监视这家伙,可是你自己选的任务,当时可是让十王司内的一众判官大为惊讶呢。” “啊…啊?!我…我打令使?!”在尾巴的挑唆下,霍霍更加害怕了,就连旗子也摇不动,感觉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祝白你是令使!”不同于在场的其他人,桂乃芬则是满脸的兴奋,大跨步蹦到祝白的眼前晃悠 “这么说,小桂子我以后也是有着令使朋友撑腰的人了!这岂不是意味着整个罗浮从今以后,在那里表演受到的审查难度都会大大降低。” “唉不是,这位姑娘,你就这点儿志气啊?而且这是表演的审核问题吗?”尾巴毫不犹豫的吐槽。 “哎,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什么高危份子啊,在场的各位加起来能够一位令使一只手打吗?要小桂子我说啊,保持好良好关系 才是我们之间交流的利器。” “我…我也这么觉得,既然祝白还没有给罗浮造成危害和损失,率先动手是不符合判官守则的。” “其实你就是怕挨打了吧。”尾巴毫不掩饰的揭穿霍霍。 “既然霍霍你来了,那要不你也告诉一下祝白你的看法,看他惆怅成这个样子,说不定有你帮忙他就可以解决了呢”桂乃芬说到 “什么问题?发生了什么?”素裳立刻挪着步子走到了小桂子身边,准备接受信息投喂。 经过一番解释,几人算是明白了祝白为何会如此作态。 而尾巴,趁着霍霍在听桂乃芬讲故事,完全没将霍霍放在眼里。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侵入了祝白的身体 “呵,敢这么狂,让本大爷看看,你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在尾巴说出这句话时,祝白用着轻蔑的眼神看了眼尾巴。 霍霍立马抱着头蹲下,生怕祝白因此发怒并将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直接躲到了一旁的小角落里 寻找着为数不多的温暖。 “放轻松。”蹲下身子摸了摸瑟瑟发抖的霍霍,祝白都不记得这是来到罗浮后眼前这孩子第几次被自己吓成这样了,为了避免十王司的人出问题景元又来找茬,祝白安慰性的向霍霍解释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正常的吗?像是被绥阳影响的样子吗?而且妄图探查我的意识和内心”祝白一副为尾巴考虑的样子让霍霍感到一阵晕晕乎乎,只听见祝白的声音继续响着 “也许你应该想一想罗浮内有没有可以治疗绥阳心里创伤的东西,比起我 还是这位绥阳受到损伤的可能性更大。” 霍霍顶着一副天真的目光,完全无法接受祝白的说辞。整个罗浮境内,除了当时吓唬自己要将自己牺牲掉的一次,怎么会有人能够伤害尾巴。 但下一刻,一团骂骂咧咧的绥阳从祝白体内像发疯似的冲了出来,直接抱住霍霍的脸。 一边贴一边骂到 “让本大爷好好感受一下,这张脸的肉感是不是霍霍这小狐狸的,他奶奶的 怎么会有人的经历是这个样子 。这家伙上辈子怕是燧皇转世吧,不仅身体被人融合成为星神的一部分,剩下的躯体也成了朱明的动力源泉,这人的经历也太扯淡了。” 骂完尾巴大爷还不忘将头扭回来确认一遍眼前之人的面貌和状态 “那个祝白啊,你们虚无命途的家伙都是这种货色啊?这也太夸张了,那虚无可是能要人命的,你们是怎么扛过来的。” 第149章 想看的虚无 “虚无?!合着祝白你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啊!”桂乃份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询问。 “虚无星神是谁?很强吗?是联盟的敌人吗?”素裳照常提问,罗浮云骑中如今的学渣,但这种问题着实让祝白没有想到。 感受完祝白的记忆和内心,尾巴无力的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多年的绥阳,头一次拿两个小姑娘没办法,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她。 晃了晃脑袋,尾巴给出了一个最通俗易懂的解释 “所谓虚无命途,就是【ix】手下的马仔,但是按照祝白的记忆所说,这群虚无命途行者,没一个是主动成为这条命途的命途行者的。他们的力量,都是强迫自己活下然后借助身体承担下来得到的力量,是名副其实的用命换钱。” “哦,所以这才是祝白你那个问题的原因啊。”对于小桂子的话当做耳旁风,尾巴叹了口气,飘到祝白眼前,将他的视线逼了回来看着自己 “这么明显的答案在罗浮这种地方你怎么会找不出答案呢?不会真的和你师傅说的一样,你吸虚无吸傻了吧。” 一只大手直接撩起尾巴的尾巴,将它吊了起来,祝白左手撑着下巴,眼中警告意味在明显不过 “偷看别人记忆本来就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你还特意挑这种说,是脑子有问题吗?” “对不起!”霍霍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向祝白道歉,希望能够凭此从祝白手里换回到处挑事的尾巴。 尾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霍霍,又将脑袋别了过去,不让霍霍看见自己那欣慰的表情。 但下一刻尾巴只感觉身躯之上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重力威压和力量封锁,将他这个能量体的表情给压制到因为霍霍的举动而欣慰的笑的场景。 祝白手指一撮,将尾巴那满意的表情就这么转到了霍霍眼前,确认霍霍愣在原地为尾巴的表情而感到惊讶后,这股力量又被祝白撤掉。 没了重力压制,尾巴一脸愤恨 “喂,小鬼,大爷我这可是在帮你,你小子怎么还不领情呢!” “哎呦,这位绥阳爷,您要是真有答案早就说了,也就只能忽悠忽悠这位小狐人判官和这两位乐天派了。骗骗别人还行,可千万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你敢嘲讽老子!你完蛋了!我告诉你,祝白,老子今天还非要让你心服口服!” 再次挣脱祝白的束缚,尾巴趾高气昂的在几人前晃荡开启了自己的演讲 “虽然大爷我作为绥阳,一身力量乃是得天独厚,完全不需要和你们一样,踏上命途接受生死考验。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爷我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死亡一事,恕大爷我之言,在这方面整个联盟,没有谁能够比我们绥阳还要专业。” 抬头,尾巴看见祝白的不在意的眼神 暴怒起身,在祝白的头上使劲蹦哒了几下,终于逼回了祝白的目光再次投下,尾巴继续说到 “按照你的记忆来看,当时在匹诺康尼内,你小子其实已经踏上王座了,但是最终成果确被阿哈给直接毁掉,也是因为这个结局和阿哈所说的,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你才会因为那个明明还有几十年快活日子可过的云骑的话而感到疑惑。”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要是没事了我要回家了,家里还有个人等着我做饭,她的情绪我还不能确定,哪怕是给她时间稳定情绪但我还是需要待在她身边。” “放屁!罗浮的剑首又不是霍霍这个胆子还没绥阳大的小狐狸,她还需要你安慰!”尾巴一尾巴甩了过来,但很可惜,落了空。 一旁的小桂子和素裳再一次陷入震惊当中。 尾巴换了副讨好的样子,虚幻的两团灵火搂着祝白的肩膀将祝白推了回来。 憋了一肚子气,无论怎样,尾巴今天都要在祝白这里找回场子 “来,祝白啊,我们换个角度思考,阿哈为什么会认为你在匹诺康尼之内是错的,既然阿哈做主,给了创造了这个机会,又让你可以加入到那个针对药师的计划中,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考虑,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后手。”祝白摊开双手随口答道。 “这不就对了吗!”尾巴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既然是后手,先说好你一会儿不许打我啊,我问你,对于后手来说,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你是说我和师姐会失败?!”祝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吓的霍霍又跑到了小桂子那边。 “我只是说情况,情况!你怎么还翻脸了呢。”尾巴立刻退后几步继续解释到 “王座,本来就是沿着原本的命途踏上命途顶点后越过星神实现自我加冕,并走出一条小道来。这种方法,本来就可以理解为是开拓出一条命途的方式,所以我可以肯定, 你会碰见星穹列车,也是这方面的因素。” “继续。”祝白皱着眉 ,仔细的回味这尾巴的话,如果按照尾巴的角度来思考,那这一路确实太过巧合了。 尾巴继续说道 “好,既然现在我们可以肯定所谓王座走出一条小路是类似于开拓出一部分新的命途,那么对于命途和后手来说,当然是越来越多的能够走上这条路才更好对不对?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回到罗浮,回到仙舟。” “仙舟也才会是你真正成为王座的地方。” “那踏上这条命途的人…”祝白低语 尾巴却直接打断,盖棺定论起来 “所以作为强行扛过虚无侵染以此成为虚无令使的你和黄泉,你们能够在这条命途上走出的最大程度,开辟出的道路,就不该是单单拘泥于一个方面的。” “死亡是没有价值的 只有一小部分人的死亡才会让人觉得有价值。这不就和那个送死的云骑一样吗?他进幽囚域也是为了利用自己的死亡。” “阿哈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所有答案都被命途限制以至于他说不出口。虚无的无意义,加之虚无令使的诞生方式。” “死亡又是全宇宙所有生灵都无法避免的东西,不断的抗争死亡,挑战死亡,置换死亡,牵引死亡,不再将死亡视为痛苦,而是一种再也正常不过的现象。感受万千人的生活,感受这焰火,感受人的气息。这才是所有人都可以,都有能力 有资格去攀登的道路。” “这种道路无论你们那个计划最终是何解决 未来最次都会有比拟你们这条先行者的人存在。” “这,才是阿哈想看见的未来 想看见的虚无。” 第150章 你来不来 “啧啧啧” 听着尾巴的长篇大论,祝白连忙给这位大爷提供点儿情绪价值。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他可是看明白了。 这位尾巴大爷能够被十王司收编果然有着其本事。天天跟着十王司的判官干些联盟内其他人嫌弃要死的工作还能傲娇成这个样子。 这种绥阳,消灭和封印的价值比起将他当成个十王司全体成员的移动情绪包而言,相差太多。 毕竟办公的地方是在幽囚域,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谁家好人在牢房里还能养成这种傲娇性格啊。 “哎呦,咱们虚无令使祝白这是承认本大爷的理论强大并对你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是吧。”在祝白敷衍的提供情绪价值中,尾巴完全没意识到祝白的草草了事。 作为骄傲,强大的绥阳一族,是绝对不可能弱于仙舟人的。至于浮烟那种废物绥阳,另当别论。 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尾巴眯着眼,傲着脸一步一步晃悠悠的飘到再次躲起来的霍霍头顶。 身体挪了挪,在霍霍的狐耳上揉了揉,将小狐狸的头发弄成一团。尾巴惬意的卧躺在霍霍头顶,神色倨傲 “霍霍啊,学学本大爷,智慧和风格也是本大爷在罗浮内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之一。你看就算是十王司内那几个嚣张无比的判官都拿不下的祝白在我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这啊,可是种天赋。” 在尾巴下面的小狐人抿了抿嘴,只感觉自己想要说的话太过伤人,正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对尾巴说出那番话,鼓足勇气抬起头,就看见祝白挥了挥胳膊以示鼓励。 扭头,又发现虽然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的素裳,也同样选择为自己提供底气。 在祝白的眼神助力下,小狐人怯生生的开口 “那个,尾巴,你有没有想过你说的那些东西,是所有踏上虚无命途的人都要舍弃的东西呢?自祝白来到罗浮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十王司内突然飘起了漫天的纸条雨。” “每张纸条上都清晰可见的写着祝白所有的缺点,弊端和对力量的掌控程度。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前辈干的。” “但是那些纸条无一不在说明一个现象”霍霍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上的尾巴也仿佛越来越重,压的她抬不起头。鼓起勇气,霍霍暗地里戳了戳手指反驳到 “没有嘛一种可能,就算真的有王座出现,但不是该命途的命途行者,不是接受了同样的考验,压根就拿不到这份力量才是正确答案?” “哪会有这么简单就能得到的力量,只需要一直有潜在的人能够获得这份力量不就行了。” 在小狐人头顶,舒舒服服的在霍霍头顶上打造临时休憩窝的尾巴突然一愣,连蹭着小狐人狐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哎呀,大爷我这么把十王司内的那位每天都来撒纸条的孤魂野鬼给忘掉了。” 尾巴恼羞成怒的对着霍霍的狐耳发起了冲撞,虽然没有一点伤害,但确是完美的将尾巴的整张脸都隐藏了起来。 “可惜啊,要是直接回到人家小姑娘的尾巴里,不就是承认自己不如人家霍霍了嘛,啧啧啧,我们绥阳一族,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处在整个罗浮最炎热的一段时间里,祝白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后进行反击。 下午三点多,虽然这位尾巴大爷的说辞确实非常有道理并且理清了祝白一开始未曾理解的一些思路,但非常完美的是,这位傲娇的尾巴大爷通过自己寄宿体,也就是这位霍霍,成功的自闭起来。 这段理论成果也是完美的被祝白所承接。 这种情况就不存在什么抄袭不抄袭了,都是这位绥阳大爷自愿。 顺手将玉兆翻过来,本来也只是没想好什么时候打这个电话,既然现在有了十王司的人在,那就好办了。 再也不担心犯错后没人知道并且来抓自己了。 将玉兆翻了过来,一份加密的联系方式在上面呈现出来。 看玉兆的情况,很明显是已经听了许久。 将玉兆那在手心翻了翻,祝白的语气带着谄媚 “你看啊,我们无名客星最为要好的伙伴,最为重要的亲人,最为善解人意的知心伴侣卡芙卡小姐,不知道小姐您什么时候能够赏脸来罗浮一趟,替我将那个不成器的师侄给治疗一下呢?” “主要是罗浮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事成之后,我一定让联盟给卡芙卡你留一个丹鼎司外派医师的身份挂着,后面要是再次碰见和联盟有关的任务,也不是可以少很多麻烦嘛。” 玉兆的另外一面,久久未言,但挂断这次通讯的声音从未传来,说明对面的确有人在。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一道低沉的男声终于传开 “祝白,你打错了,这不是卡芙卡的联系方式。” “我当然知道。”祝白理所应当的回答“我还没有沦落到连这些都记不住的程度,别把我当做是一开始接触无的样子。”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玉兆对面,刃的声音再次传来。 在其将要挂断之际,祝白说了一个词,直接打破了对面的沉寂 “白珩。” 玉兆内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阿刃,听我说…”卡芙卡的言灵及时出现,迅速压制了状态不对的刃。由卡芙卡接过来玉兆 本来趴在霍霍头顶还在羞愧过程中的尾巴猛地抬起头,绥阳本体差点就直接冲入祝白的身体内发动攻势 “祝白你敢当着老子的面联系星核猎手,你是真不把大爷我放在眼里啊。” 祝白抬手,一如既往的水膜拦下发怒的尾巴,对着玉兆内柔声笑到 “是卡芙卡啊,刚刚夸赞的话听见了吗?我可是专门对你说的,就怕你没及时拦下刃。” “是小白啊”卡芙卡意味深长的声音从玉兆那端传来“刺激阿刃,就算你刚刚夸的我很高兴,但这也不能改变你主动动手的事实啊。” “这不是怕他听不清所以好换个人来转告他吗。”祝白同样报以微笑 “我知道卡芙卡你不会来罗浮的,但刃不一样,麻烦你告诉他,就在今天晚上,我会在太卜司,再次让如今的持明龙尊,借助龙尊之力,让死去的白珩复生,和他当年一样,如果他感兴趣,可以在三天之内来到罗浮,我们好好聊聊个人经验。” “哦对了”祝白惊讶自己的失误连忙开口解释 “今天也算一天。” 第151章 赌徒 对面的卡芙卡沉默,她和祝白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她也不会在流萤去匹诺康尼执行任务时告诉祝白要顺便照看一下流萤和星。 但如今祝白的这份口吻,让她非常的不喜欢,这可不是朋友谈话该有的语气。 卡夫卡的声音依旧温润,哪怕隔着不知多少距离,哪怕是透过这玉兆,祝白也能猜的到如今的卡芙卡是什么表情。 “抱歉,卡芙卡,但应星,必须回罗浮一趟,他没得选。想要一死了之这种事可是有前提的。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就三天,如果应星自己不来罗浮,那我就亲自出手,离开罗浮将他绑过来。” “复生白珩的计划也将延后,反正如今的罗浮有着三位将军和我师姐在,也不存在什么大的威胁了。倏忽也被查明,如今就是个废物状态。” “但你走不出罗浮的,小白。”卡芙卡提醒的声音响起 “你很清楚,祝白。只要你敢在踏上王座前离开罗浮,阿哈会毫不犹疑的对你下手,你看过剧本,对于罗浮的剧情,你已经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这些只不过是你按照剧本做出的改变,但星神决定不会改变。” “我们不妨试试看阿哈会不会把这当成一场乐子,我会不会从这个乐子手里捡回一条命。”祝白继续说道 “所以,你算是答应了吗?” “你猜?”玉兆明显是被卡芙卡反扣住。 听见这在明显不过的拒绝声音,祝白却没有丝毫不满,只见他接着说到 “星穹列车明天早上就会抵达罗浮,作为如今罗浮可谓权利最大的人,只要不是对罗浮出手,我可以让华将卡芙卡你的身份问题解决,你大可以和星一起在罗浮内游玩。只要将刃带来。”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甚至卡芙卡你可以理解为,这一次经历完后,他可能会变得更加纯粹。会更加愿意配合你今后的行动。” “这可不是剧本之内的内容。”卡芙卡回答 “但它给出的答案很诱人。”祝白回答。 将电话挂断,抬手将阻拦尾巴的水膜放下,霍霍紧张的拿着符纸,如临大敌。 在水膜消散以后,尾巴立刻回到霍霍身后,超出霍霍身体好几倍的绥阳本体将小狐狸包裹,以免她收到什么伤害。 看着屏息凝视的几人,祝白一脸理所应当 “既然觉得我危险,也知道我做了什么,明白星核猎手中的两位收到了我的邀请可能会来到罗浮,那就赶快回十王司吧。将情报上报给华,记得特别强调我的嚣张举动。” “废话,老子当然会这么做,就你这种做法,你就等着一会在牢房里和本大爷见面吧。” 一步一回头的,霍霍加快脚步,在罗浮内飞奔。监视祝白就是为了当下的情况。高危份子除了本身可能造成的危害外,他会连带起的人,造成的危害也同样是其中之一。 不巧的是,两项祝白都犯了。 向着迷迷糊糊的素裳和小桂子打完招呼,也不管素裳到底弄没弄明白,再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脚底飞剑浮现。 祝白直奔小院内 “这两天的罗浮,有点忙了。复生的白珩,景元的魔阴,跟着列车回到罗浮的符尘,还有找死的步离人,演武仪典上要当众斩杀的呼雷好彻底打消宇宙内其他势力的小心思。” 祝白不断念叨着这几天将要发生的事,看着已经尽在眼前的小院,心中思绪万千 “还有最为重要的,虚无的关键点,师姐和白珩的关系。” “至于景元…”祝白不太确定在心中思索 “景元应该不会出问题吧?”但一想到镜流前不久因为压制魔阴而出现的莫名情绪高峰,祝白又不免在心中提高了几分对景元的警惕之心 “睿智的神策将军若是完全被情绪所掌控一段时间,也只能暂时将罗浮交给怀老处理了。” 小院内,剑鸣声四起,祝白随之落下。 镜流不断挥舞着昙华,在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冰霜。 对于镜流而言,心烦意乱之际,练剑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这样练的剑并不会对剑技有多大提升。但无法否认的是,每道挥出的剑气,在最后也一定会再次转换为镜流本身的实力。 落地之后,看着已经在小院内积累起一层冰雾的镜流,一股轻柔的微风直接将镜流舞起的冰雾吹散,微风牵引起剑客的发丝,冰雾飘向了鳞渊境。 镜流不满的回头望去,蹬着祝白 “师姐,你心乱了,既然选择已经做出 这就不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别忘了今天你差点被那天丰饶之力干扰,养伤才是你最该做的。” “我没想白珩的问题。” “我还没说是白珩的问题呢。”看着不打自招的镜流,祝白一阵心塞。无法否认,让一个已死之人再次重返世间有一个极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是每个按下复活按钮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忽略的问题。 如同白珩。以孽龙之躯被镜流以昙华剑在鳞渊境彻底斩杀,灭绝生机的白珩,倘若复生,她会以什么情况复生? 是名冠仙舟的云上五骁?还是饮月之乱里的孽物孽龙?亦或者只是待在曜青仙舟时的一只还未出名,还未和祝白,镜流,景元等人认识的,普通的狐人? 复生是个赌博,是以亡者的一生为尺度。动手之人以其一生为曲线,赌那个自己最希望的样子出现,但曲线的不确定性太强了。 就是因为知晓这一切,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尝试复生白珩的镜流心中才会如此苦痛。 白珩的人生中多了一段经历,一段她再也不愿意想起的经历。 将心中的思绪扫尽,走上前将昙华剑从镜流手中接过,拉起剑客的手往屋内走,祝白缓步柔声 “赌徒的脑中只有最好的结局,但结局大多都不尽人意,师姐你有这种想法,是无错的。”走进客厅,将镜流耳垂上的耳坠摘下放在一旁,回到镜流身边,祝白定了定语气 “师姐你放心,我看过剧本,白珩的复生很成功,没什么问题的,与其想着这些苦恼,倒不如想想明天师姐你要穿什么衣服去渡口和白珩一起接小三月。” 第152章 恶心都是自己做的 将被祝白取下的耳坠再次拿过来,戴了上去,镜流垂着眼眸,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的一片空隙 “但命运的掌控前提在于无人知晓命运的存在。有星核猎手在前,未来的大致走向不会发生变化这点我倒是可以肯定,但白珩复生又怎么可能是未来不变的大事件之一呢。” 镜流抬起眼眸,转头看向祝白,瞳孔中柔情尽显 “小白你是不是忘了,你告诉过我在原来的剧本中星穹列车是和联盟无关的。但现在列车的成员却和我们有了一段交集,甚至你还将三月收做徒弟,未来真的还是一成不变的吗?” “在原本的剧情里,没有星核猎手的诞生,那小白你有真的回到罗浮过吗?” 听见镜流的辩驳,祝白顿时一噎,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镜流的手指将嘴唇按住 “但既然小白你愿意相信,那我也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事就一直这么不稳定下去嘛,我就当小白你说的是真的好了。” 说完,镜流换上一副好奇的表情,兴致勃勃的向祝白询问 “那复生白珩所需要的材料有那些?小白你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对这些材料也一定是聊熟于心吧。” 镜流强提着精神,孜孜不倦的询问着祝白关于此事的相关事宜。 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紧张感。对此,祝白早有预料。毕竟师出同门,除了符尘这个全天下最好忽悠的家伙外,相处之下总会增加对对方的了解。 而祝白又怎么可能没对这方面做着准备。 不然如今的龙尊一词,难不成真的是祝白单纯的为了刺激刃响起饮月之乱而故意提起的词吗? 当然不是。 这一切还都是景元的示意。 正是在第一次离开神策府时,景元暗地里找了彦卿私底下求祝白办了件事儿。 这件事也非常好解决。 只需要加上白露的联系方式,在景元的助力下,和白露好好聊聊。 毕竟如今的罗浮,那些老一辈的,在饮月之乱中活下来的仙舟人仍然不少。 不是每一个都会将白露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 而景元又在符玄的帮助下提早知道了自己会通过各种方法坚定自己对复生白珩的尝试。 景元就干脆给祝白派来这么一个任务。 告知白露当年饮月之乱的一切事宜,并解释她晚上做梦时的那段奇异记忆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人应该快到了。 嘀咚! “镜流姐姐在嘛?我是丹鼎司的白露,景元景军说我是龙尊但却没有丝毫武力值一个人行走在如今人员混杂是罗浮太过危险,希望你能陪我在这两天好好玩一玩。” 在门外,一对晶莹的玉石般的小龙角扑通一声从门外探出。 白露抱着门框,大大方方的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腰间的葫芦,除了随身携带的必备药物外,更是找祝白要了不少经费好用作这几天的花销。 白露倚靠在门上,使尽浑身解数展示着脑海里那明明没学过但却无师自通的卖萌技巧。 布灵布灵的闪着眼睛,嘴唇微微翘起俏皮的笑着。在记忆里,除了狐狸尾巴变成了由龙鳞护卫的龙尾。 白色的兽耳变成了龙角之外,白露非常自信的表示,就自己这副样子,除了鳞渊境内那群老不死的龙师外,肯定不会有一个人可以抵抗住自己这甜美的笑容。 果然,在白露一步一小跳,期间夹杂着小碎步直接扑倒镜流怀里的步骤后。 当年罗浮以高冷不染红尘出名的剑首大人,终是被这股感觉刺激的脑袋发蒙。 看着怀里那个不断蹭着,使劲撒娇的小萝莉,本来就对于白露有着一定好感的镜流更是把持不住。 弯着腰,被白露牵着手走出了小院。 在小院门外,镜流歉意的向白露笑了笑,暂时放下了这位罗浮小龙尊治病救人的手,了然的看向在窗边装模作样的祝白 “花样还挺多,小白。” “师姐在说些什么呢?我听不懂啊,哦对了白露,景元让我转告你,这几天丹鼎司,你可以不用回去,但也无人强迫。如今丹鼎司有司鼎和大批前来罗浮援助的其他仙舟的医师在,你可以放松一段时间。” “但若是担心手下的病人,回去一趟也无妨,不会有龙师来打扰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会有你这样废话这么多的大人存在,别把本小姐看扁了啊!” 身高透不过围墙。在镜流将手放下的这段时间里,白露弯下双腿腰间发力,使劲一蹦,在围墙的顶端挥了挥手,让祝白看见了她满意的答复。 与此同时,在祝白看见白露的同一刻起,一柄包装精美的剑刃被机巧鸟送入了龙师的住处。 并携带着一张纸条,在剑刃步入龙师视线后,突然炸开。焦黑的房间内,这张惨白的纸条更是显得令人瞩目。 “白露我带走了,这发剑刃是警告,你大可去找伏泊让她来主持公道。只要你有这个胆子。 ——虚无命途行者,如今的化外民 自由人,祝白。” 目视镜流离开小院,在这位给罗浮丹鼎司撑起一大片名声的白露的带领下,消耗着这几天的时光。 祝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算是解决完了一个问题了,至于虚无的转折点…” 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监视自己 祝白蹑手蹑脚的将这片小院封锁。大片的虚无之海将小院包裹,避免有祝白不知道的什么仪器监控。 有了虚无之海的存在,这些问题便会暴露的一览无余。 在确认完这些东西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也不知这样做对不对。 走进两人平常休息的房间里。 祝白面色通红,看着那张整洁无比的床,只感觉自己这辈子攒住的脸都要在接下来的行为中丢尽了。 空气中旎旎的气氛默默地凸显,这股氛围的突然出现更是让祝白觉得羞耻万分。 但耳边那努力憋住的笑声又在无时无刻的彰显着一个事实 那家伙一定在。 祝白清了清嗓子,用着极其不情愿的口吻开口赞扬道 “宇宙间最有品味,最为博学,实力最为强劲,最有幽默感的星神,阿哈大人,请聆听你最忠实的信徒祝白的祷告,求你降下身躯,来到您虔诚的信徒前降下神迹,让他瞻仰您的尊容吧。” 第153章 虔诚的信徒啊 “哎嘿嘿嘿”一道明显的憨笑声在青黑着脸的祝白耳边响起。 那道声音的主人貌似在通过这道声音逼着脸色铁青的祝白再次朗诵一遍刚刚的发言。 “哎呀,我的小卤蛋,啊呸,现在不能叫小卤蛋了。这么有才华这么会说话的天才那可是阿哈的至爱亲朋啊,怎么能够被【ix】那种家伙所污染呢!” 小丑面具出现,来到这里的很明显并非是所谓真正意义上的星神本体,顶多只能算是一道由命途力量而凝聚出来的分身罢了。 但这也足够了,对于星神来说,除了真正发动神战的时候,不然分身照样拥有和本体一样的智慧。 二者的意识相互连接,虽然相隔万里,但也并不影响二者之间的交流,而距离,对于星神来说更不是问题。 小丑面具扭捏着,缓步走到脸色铁青,只感觉一辈子都毁掉的祝白身前。 从一旁的空间中直接撕扯出一道缺口并从缺口处掏出一张由浮黎刚刚制作的空白光锥,扭捏着神情。 用着这张空白光锥,阿哈动用着这具分身的全部力量,调整好合适的力度和方向,对准祝白的脸。 嗖的一声将青年那张别开的脸扇了过来面对自己。 接着,阿哈拿着这张空白光锥,抵住祝白的下巴,将青年憋屈的脸硬生生抬了上来。发音像是怀春的少女 “那个…祝白前辈 ,你能不能在表演一下那个…,就是那个,阿哈是全宇宙最什么的星神。” 祝白强行忍住拔刀将眼前阿哈的分身捅个对穿的冲动,不断在自己的心中惊醒自己 “这是欢愉 这是欢愉,想要让白珩以最佳的完美状态复生,想要直接在这场复生的赌博中将除了最终大奖之外的选项全部排除,今天就必须让这个死乐子神玩爽了,不然没人帮忙。” 念及于此,祝白颤抖着唇齿,将那被钢钉钉住的牙齿缓缓打开 “我说!我说!” “阿哈是全宇宙最……” “哎你等等,阿哈的光锥还没找好角度呢,没错,没错 就是这个痛苦的表情!”小丑面具上带着匪夷所思的狂笑,这笑容和笑声无愧于他的主人欢愉星神之名。 在这道笑声的刺激下,祝白原本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再也止不住想要一刀劈了阿哈的冲动。 命途的力量缠绕在指尖,长刀成型对着小丑面具直接砍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丑面具忽然变出一双手,从衣帽间里掏出张极为庞大的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待我符尘回归罗浮之际,若是在渡口未曾看见爱徒和逆徒手拿此纸夹道欢迎,未曾见到徒子徒孙以不见祖师抱憾终身为念相迎,我必将杀到太卜司。求见如今太卜符玄本人,和其畅谈我在者五百年间所见众人的所有黑料。” 看着这张在熟悉不过的纸条,祝白往下砍的刀顿了顿,但绝非是祝白提不动刀,而是还未从这张狂信息中缓过劲来。 眼看计策有效,小丑面具将头歪出,极其猖狂的将这张纸条主动往祝白的刀刃上撞。 果不其然,脆弱的纸张在和祝白由虚无之力凝聚的刀刃接触的一刹那起,便立马四分五裂,在这房间内漫天撒下。 发丝垂下,将祝白的双眼遮蔽,青年仿佛全身都变得混黑一体。 至于眼眸留着耀眼的红光。 阿哈立马将那张空白光锥砸在祝白脸上。 但虚无之海包裹了这片区域,这空白光锥还未接触到祝白便被虚无之力粉碎,房间里,也如同一小片星河倾泻而下,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释放着点点星光。 忆质碎片的遮掩被祝白顷刻间扫尽。 阿哈再次变化样貌,变成怀炎的样子,只是阿哈变作的怀炎双手高举着龙头拐杖,而拐杖中央迎接祝白刀刃的位置 ,更是有着明显的断裂痕迹彰显。 房间的另一边,正对着一人一神的方向 来自光锥记录记忆所闪耀的白光突兀的响起。 意味着这段阿哈二戏令使,虚无手下被迫称臣的记忆完美的被阿哈保存下来。 作为星神,哪怕是执掌欢愉命途的星神,但祝白仍旧相信 ,对于阿哈来说,记录下刚刚的羞耻发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戏耍完毕,在阿哈玩高兴并找到充足乐子的情况下。 祝白默默的将这笔账寄到了还没复生的白珩和还未回到罗浮的符尘身上。 特别是符尘。 这张这么大的纸条特意藏在衣帽间里,这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自己回到罗浮,无论怎样,镜流这个十佳好徒弟一定不会像他这个逆徒,一定会去衣帽间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衣服早起去渡口迎接她吗? 这是故意让镜流看见好给自己上眼药啊! 而白珩,虽然这么做不地道,但是罗浮没有地道,祝白觉得这样做完全没有问题。 畅快的寻找完乐子并将其记录下来。 在虚无之海的包裹下,小丑面具惬意的趴在祝白虚无之海的血色残月上。 小丑面具抱着月牙慵懒的提问 “阿哈虔诚的信徒啊,阿哈已经听见了你的请求特意降下真身前来此处拯救你于水火,告诉阿哈,你想知道些什么。在不违背阿哈做神本性的前提下,阿哈尽量不为难你。” “如果不是知道欢愉命途的星神本来就是这副混账样子好让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不违反命途!” 祝白在心中愤愤不平,想要活剐了阿哈的心情再次升起。 “嗯?!”小丑面具的语调突然奇怪起来 “阿哈好像感受到信徒传来不太好的情绪啊,是啊哈感受错了吗?” 祝白深呼一口气,发现压制不住想要弄死阿哈的冲动。将包裹这片的虚无之海收起,强行灵台清净。 “伟大的阿哈啊,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我想要知道,如果想要复生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如何让她以最为完美的状态重现在世间呢?” “是以您信徒心中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复生,而不是其它的呢。” “阿哈不记得了。”躺在月牙上的小丑面具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个水果,百无聊赖的啃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154章 谁无耻了? “你……” “嗯?!”趴在月牙上的小丑面具语气一凝,以月牙做支撑点将自己反着掉在月牙上,阿哈转动着被缩小成红豆大小的眼睛。 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来了一巴掌,祝白腆着张脸,除了头发之外的所有毛孔全部打开竖直,做好了最大程度的泄火准备。 青年搓了搓手,努力的笑着有些僵硬的脸。 “那伟大的欢愉星神阿哈大人,这玩笑也玩了,东西也吃了,既然阿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已死之人以我心中最完美的状态复生,那要不阿哈大人出手一次,亲自给小人展示一遍,并从中挑选出符合小人心中预期的情况如何?” “不怎么样。”阿哈呵呵一笑,瞳孔转的飞快,哪怕是罗浮最精明的奸商在忽悠人这方面,也没有阿哈此刻表现的如此明显 “你以为阿哈是纳努克那个疯子还是你们联盟那个毫无幽默感的巡猎啊?你祝白自己对联盟的态度就是绝对不打白工,不让联盟白白赚到一分劳动力,如今连激将法也不敢用就想让阿哈免费替你办事?怎么的,是刚刚回仙舟联盟水土不服,不小心将路上谁掉下来的毁灭卒子当饭吃了然后将忆质当水喝?” “你这醉的不轻啊?!” “阿哈!你他娘的到底干不干?!拿了老子的好处让你白白看了场乐子你就是这个办事态度?!这种理念和服务态度,你算个什么欢愉星神!”残月直接散去,祝白上前指着阿哈怒骂。 没了残月月牙的支撑,阿哈也懒得再为此消耗什么命途力量,闭着眼睛对祝白的怒骂充耳不闻。 “阿哈都当欢愉星神了,还要脸干什么?阿哈本来就没长脸,你又不是乐子,又符合阿哈的命途,你还叫上了?” “不愿意帮忙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怎么知道白珩在原本的剧本里到底有没有复生!难道我一个人的思想还能对抗整个剧本吗?!”祝白脸色涨得挺红,梗着脖子,作势要上手直接掐住阿哈的脖子。 “哎呀。”阿哈轻蔑的叫了一声,并挥了挥用祝白刚刚一刀轰碎的空白光锥所造的丝巾 “好好好,行行行,算阿哈怕你了。愿意将自己变成乐子,在自己的住所内为阿哈准备了这么多,虽然看着挺白痴的,但看在你还有这份对阿哈的孝心,阿哈就原谅的你的冒犯。” 说着,小丑面具幻化出一只大手,大手的手心处,一枚精致的礼盒随之出现。 看见这意味不明,但却是明显用戒指礼盒包装起来的答案。祝白犹豫的看了眼满脸肯定的阿哈 “虽然星神没有性别之称,但我不得不说一句,阿哈,你这次是真的吓到我了,我承认刚刚是我不对,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暗藏在天花板上的那枚明显记录时间更长的光锥嘛。” 小丑面具随之半跪下身子,祝白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连身体平衡都没有那么容易保持 “我发誓,白珩,在看到这个画面前我真的从未动摇过复活你的决心。如果说曾经的那些考虑是处于一系列安全问题,那么不要怀疑,你最好复生后是满血状态,这些账,我一定要在你这个最终收益人身上讨回来。” 坚定决心,短短两步距离却仿佛相隔千山万水,哪怕是布满无的苍茫海洋,由军士尸体所累积起来的尸山血海 给祝白的感觉都没有这一步让其感到艰辛。 随着青年的脚步上前,小丑面具也随之消散在原地。 小院内,原本残留的一部分虚无之海展开过的痕迹也被阿哈顺手抹去。 看着那个恶趣味的答案盒子,在心中再次劝告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过后,祝白将其打开 “你好啊,人类,如你所见,什么东西都没有哦,认准阿哈出品,只需支付足够的欢愉,再也不需要存在所谓的售后问题哦,阿哈全程解决。” 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安静在这一刻。不知是否是有不知名的伟大存在将此处空间封锁,祝白低着头,手里死死攥着这枚精致的戒指盒。一言不发。 将玉兆拿起,祝白缓缓将玉兆对准耳边 “符玄,麻烦现在请你给太卜司全体员工提前下个班了”祝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但随着每一句话的说出而随之消散一部分的戒指盒,都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人的杀意。 只见祝白继续说道 “是的,就是这样,没错。毕竟是战友嘛,太久没见了。你别管那么多,你管我要不要脸。” “我不管,我现在是华的特派使者,有着命令你的权利。你管我怎么来的,反正我有特权刚刚给自己封的,你想要违背元帅的命令嘛?” “现在,立刻,马上,将太卜司清理干净,哦对了,记得给景元说一声,我会控制好力度,让他带着丹鼎司的优秀医师来一会儿的太卜司一趟。” “是的,没错,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受伤。什么叫做我别有所图是要私底下打一顿白珩泄愤?!” “你符玄才受刺激了呢,我可没有。嗯,对。符玄你再敢找事等明天早上列车的人到了我把你绑到这里当着符尘的面抽你在让符尘给玉阙发视频过去。” “找云骑和十王司的人抓我?那我带着符尘和你那个叫做青雀的下属一起观看你挨打的场景?哎 这不就对了嘛。哎哎哎,什么叫做无耻之徒,长辈教育晚辈的事怎么能够叫做耍无赖呢。好的,给我五分钟,我立刻抵达太卜司。” 随着声音落下,本来面色不佳的祝白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房间内找了找,不错。自家师姐还没来得及准备给白珩复生所带的礼物,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没有什么是比让复生之人亲自战斗一场是更能刺激一名弓手对现如今罗浮的了解了。 占据有利地形和隐蔽身姿,只需要以太卜司为始打一场。哪里还需要什么适应,这战斗技巧和经验,对新身体的掌控程度不就回来了嘛。 第155章 少女的希望 天泊司外,人声鼎沸,星槎来往。 随着仙舟罗浮将要举办的演武仪典召开在即,伴随着盛会的即将召开。 罗浮境内,前往此处想要借助罗浮这一平台促进更多商业交易的货运星槎越来越多。 其中,星际和平公司在其中自然是占据大头。但也并未彻底垄断所有行业。 在天泊司内,处理着层层叠叠不知道多少页待办审查信息的御空焦躁的揉了揉眉心,自从罗浮内少了一只爱笑的狐狸后,御空从未觉得这天泊司的任务会如此繁重。 在以往那位精明狐人在时,不仅她所在商团可以做到日进斗金。前来天泊司之际还不忘给自己带些小礼品来解解闷。 眼角余光看见放在文件前的那张熟悉的照片,御空眼中的沉闷更是多了一层。 一只肉嘟嘟的粉嫩小手,携带着一股清新的药香随风而来。以极快的的速度,在天泊司内留下一道道重叠的残影。 白露不停的从腰间的药葫芦里掏出一枚枚提神的糖果,一个个的塞入天泊司内因为处理公务而死气愈发严重的职工口中。 塞完糖果,白露骄傲的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利索的拍着双手 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药葫芦在离开时还是填满的状态。 “镜流姐,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天泊司是六司之中的最后一司了。十王司就算了吧,那里的阴气太重,而且以我的胆子,我害怕进去之后还要劳烦你将我捞出来,那样太丢脸了。” “要是觉得累的话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我不会有丝毫抵触的。” 镜流宠溺的摸了摸因为在罗浮内走街串巷制造这种像是糖果的无害提神药丸而大口喘气,以至于喝水都是抱着自己腰间的葫芦随便装了点水在路上大口喝着的白露。 “毕竟是演武仪典嘛,除了丹鼎司外,其余部门的压力自然会比平常有几倍的上升 ,这也不是罗浮第一次举办演武仪典了,按照往年的例子,这一次剧增的文件,也马上就要下降了。” “是剑首吗?” 在白露仰着脑袋,大口喝水休息的时候,发现两人躲在这里闲聊的御空放下了公文,提步走了过来。 镜流略带一分迟疑,长久不回仙舟的弊病出现,毕竟不是谁都像祝白一样,可以在不认识对方的前提下就和对方畅通无阻的交流。 虽然按照祝白的说法这是因为在虚无命途包裹的地方走了太久,以至于突然出现能交流的活人而感到激动这一个因素。 看出镜流的尴尬。白露随着上扬的下巴而斜视的眼睛立马回转过来将药葫芦放下 “镜流姐,这是天泊司的御空大人,不妨告诉你哦,镜流姐,刚刚的药丸,我可是独独给御空大人多塞了一枚呢。” “我就知道是白露你会做这样的事呢。”御空慈爱的抚摸了一下骄傲的白露 “毕竟身为罗浮板上钉钉的龙尊,为联盟的各位提供帮助 可是白露大人我的职责所在呢?嘿嘿”白露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表示 “御空大人没必要夸我的呢,这可是龙尊的日常,我白露就是这么乐于助人和心怀天下呢。” “脸上的笑意已经遮掩不住了呢?” 御空侧过身子指了指白露背后那不断晃动的龙尾,配合着还是小孩子心气的白露。 像是想起了什么,白露突然将药葫芦取下,将自己放在挎包里里里外外包裹了好几层的一份小药粉拿了出来。 “御空大人,你也别怪我自作多情提了这么一嘴。我知道御空大人心情不好,想着御空大人要是和我以前一样碰见了晚上睡不着觉这种难题需要帮助,就自作主张,帮御空大人调配了一份安神香。” 说着,白露像献宝似的,踮起脚尖将安神香举过头顶,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御空的表情 。只是踮起脚尖就这么做着。 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中,眼前停云的身影再次浮现。御空抬手将那份白露特制的安神香收下,在表达谢意的同时,不小心从怀里掉出一张照片。 “嗯?”镜流疑惑的将其捡起,看着照片上的狐人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将其给御空递了过去。 害怕自己因为对这些不了解,镜流用着试探的语气问到 “御空,你这张照片上的狐人是?” “她啊。”御空擦了擦照片因为掉落在地而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她叫停云,是个向往天空的,非常乐观的孩子。并以一己之力,打下来一份寻常仙舟人几辈子都打不下的家业。”随之而来,御空的语气变得落寞起来 “但在建木危机之时,这孩子被绝灭大君之一的幻陇替代,随行商团也湮灭殆尽。生死不知。” “哎呀,瞧我这样子,净说些不好的消息。”御空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就要将照片收起。 “也许…,这姑娘还尚在人世。”镜流揣测道 “既然御空你知道我,那景元也应该告诉你了我和祝白是和其他人达成的合作,并以药师的生命作为最终的答案。” “而我的合作对象之一,便是天才俱乐部中,对生物医学方面有着独特造诣的阮梅。” “在前往罗浮前我曾经和她交流过一次。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借助玉兆的通讯,我曾经在她的实验室里,看见了一位和这位停云小姐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少女躺在阮梅的休眠仓内接受治疗。” 镜流捏着下巴,做沉思状 “但当时走的匆忙,我和阮梅也只是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对于休眠仓内的那位少女的印象并没有多么深刻,只能肯定是位和这位停云小姐有着几分相似的狐人少女在接受治疗。” “而阮梅本人,作为生物学家又对这方面有着自己的执着。凡是有着求生欲望的病患 在生命这条道路上都会为每一位病患提供充分的自由。” “所以哪怕那休眠仓里的狐人少女真的是凑巧被阮梅救下的停云小姐,她的状态我也无法肯定。只能保证,如果真的是停云小姐,且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她就一定还活着。” 第156章 准备计划 “外面是什么动静,那道紫色的飞行器是什么?!” “演武仪典期间,禁止随意飞行!这些规矩都不懂吗?!”天泊司外,云骑列阵,对着天空中疾驰而过的身影射出箭矢,妄图击落那不明飞行物。 镜流身形一闪,天泊司所立之地,停留一朵冰昙花在空中旋转摇摆。 一线寒光从天而降直直落在那道紫色飞行物武上,凌冽的寒气自内而外的散发将镜流的整个身躯包裹。 “剑首大人!”列阵的云骑看见从天泊司走出的镜流面露喜色,围在天泊司渡口,准备办理手续的商人纷纷侧目。 其中,一队人马在这以天泊司为目标的队伍中格外显眼。 那是一个光着脚的白发少女,还有一位有着机械臂膀的红发青年。 “准备一下,罗浮等的孽畜,来送死了。待演武仪典闭幕之际,将这群孽畜连同他们的战首一起,就地斩杀,扬我罗浮军威。” 天幕中,那道紫色虚影在空中远去,彻底消散在天幕尽头处。 镜流手持昙花剑,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强烈虚无命途之力,落到那被自己一剑击落的普通星槎当前,剑刃翻转,刺骨的寒意连同燃烧的火焰一起,将步离人的战舰彻底冰封。 “这位,不会就是我们来罗浮参加演武仪典会碰见的对手吧!这还怎么打!”眼神呆滞的看着身姿卓绝的镜流,卢卡的眼中升起沸腾的战火。 不同于嘴里没志气的话 近距离目睹了自己和其他参赛者的差距,完全没有降低他的热情,和更为强大对手一战的念头,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脑海。 “可别介,卢卡,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我们罗浮的前任剑首大人,当年名冠仙舟的云上五骁之一。看见刚刚那艘被剑首一剑击落的星槎了吗?里面装的全是找死来罗浮步离人的尸体。” “你可能不清楚步离人的强大之处,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比这些普通步离人强了百倍有余的步离战首呼雷 再在几百年前就被镜流给独自活捉了。” 听见有人对自己进行评价。原本镜流是不打算废话的。但这道声音却有些耳熟,而且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不正常。 手中昙华剑未散,镜流提着剑快步向卢卡一行人走来。 站在卢卡背后的大型机器人眼中红光一闪,基于眼前坠毁星槎对镜流的实力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确认目标,镜流,实力未知。战斗可能,强。交战必要,毫无胜算。” “不是,史瓦罗大佬,你这答案是不是得出的太草率了。不至于吧。”听见史瓦罗不太全面的答案,卢扭过头卡不太相信的询问,而身体,却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青雀。”对准一行人,镜流突然喊了一声“这个时间段,明显是太卜司最为忙碌的一个时间点,作为太卜司卜者,你该好好纠正一下自己这动不动翘班的习惯了。” “哎呀,镜流大人别这么说。”在史瓦罗背后,身材娇小的青雀鬼鬼祟祟的从中跑了出来。 但想起自己是有正当理由,且今天的翘班是有自家太卜背书的,想起这点,青雀不免挺了挺平坦的胸膛。 刚刚挺起来的胸膛,对比一下,青雀的气势不过三秒便立马衰败下来。 作为罗浮摸鱼王的青雀和罗浮最严厉的剑士站在一起,就算是在有底气的人,也难免会露出一丝怯意。 “那个镜流大人啊,我就是抓了那个公司无良写手的太卜司成员,所以今天早上在太卜司还没开门是时候就冲到符玄大人闺房中让她给我审批了,所以今天,我是名副其实的在上班呢,可不是摸鱼。” 难得如此有底气的证明,青雀连忙让开身子向镜流展示 “镜流大人你看,哪怕是有了太卜大人特批的摸鱼一天,我也没有浪费一丝一毫为罗浮办事的心情呢。雅利洛6号,他们接受到了景元将军的邀请,特意来罗浮参加演武仪典呢。” “景元,雅利洛6号…” 有青雀担保,在加上昙华剑的凝聚出剑还不过片刻功夫,镜流坦然的将昙华散去,目光回到红发青年那略带眼熟的机械臂上 “青雀,虽然今天你放假,但很抱歉,在你处理完这几位客人的登录后,我需要你和啊一起,回太卜司一趟了。” 将视线从那已经想起归属的机械臂上挪开,镜流远远的眺望着朦胧间只能看见一模轮廓的太卜司。 “倘若不出意外,按照这个命途的浓郁程度和此间残留的虚无之力,太卜司外,怕是要再次经历一次幽囚域的围杀局了。” 太卜司上空。 在目睹最后一名卜者离开之后,在层层云骑的包围下,祝白踏入太卜司内。 整个太卜司 除了将要主持穷观阵的符玄外,在我他人。 虽然在祝白眼里,召回因果殿内的残魂这一件事对于自己来说,照样是可以完成的事。 但谁让这是符玄的场地,而祝白自己,又在几百年前就因为太卜做的太失败,太大胆而被强行免职了。 “这些云骑是什么意思?你和景元提了这事儿?别本来就是避着他和镜流做的,别等会还有另外两位将军来太卜司看着我漫天飞抓神志不清狐狸的戏码。” 目睹了将太卜司里里外外外裹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祝白扫了眼刻意和自己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的符玄,神色疑惑 “而且我就嘴上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将符玄你绑起来吊到我那院子的围墙上教训你并让你姑姑和下属围观,我们俩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样吧。” “谁和你熟了?!你这个罗浮的狂徒,联盟的逃犯,朱明的废物太卜!” “最后已经可以免了。”祝白摸了摸鼻子 心里感到几分心虚。毕竟前面的还可以借助自己出神入化的语言艺术给搪塞过去,但朱明的废物太卜这个称谓,怕是没法否认了。 毕竟哪怕是如今的仙舟朱明,对于自己这个让朱明在联盟出了一次名的太卜,也是这个态度。 这造假不了,反驳不了。 第157章 袭击 符玄瞥了眼自知理亏的祝白,气愤的在心里怒骂一句,继续向祝白解释 “按照本座的推算,罗浮境内会有大批的步离人劫狱妄图营救呼雷。而这一问题在你和镜流回到罗浮前,卦象显示一直是由彦卿他们这些小辈给解决掉的。不过现在你的出现扰乱了卦象。” “为了你,也为了罗浮的未来,将这群步离人给抓住刻不容缓。而复生云上五骁之一的白珩,这一过程会弥漫的丰饶之力将会浓郁的惊人。对于步离人这些对丰饶赐福可谓达到疯癫的孽物,倘若太卜司内出现这样浓郁的丰饶之力。” “在这群潜入联盟的步离人眼中,这股景象,和建木再次复苏毫无差别。将是夺得力量,营救呼雷的最佳时机,他们也必将来到太卜司。” “那外面?” 从符玄的嘲讽中缓过神来,祝白指了指太卜司外,络绎不绝集成一片的来往游客,咽了口口水,祝白不确定的问到 “所以,罗浮不那么废物的太卜大人,外面这群游客,是害怕步离人攻打过来的时候,打了一半没体力了给他们补充体力的吗?” “是吗?”符玄默默的扬起唇角,轻蔑一笑,对于祝白的不屑更上一层楼 “你的问题本座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步离人在战场上会对狐人造成一定的压制,那祝白你仔细看看 外面的这群游客中 可有一人是狐人?” “堂堂太卜 还玩出行限制令这种操作,抄袭我的手法了啊。”在来往游客中多看了几眼,祝白撇撇嘴,尽是不在意。 不就是出行限制令嘛,很稀奇嘛?要知道自己当年可是在持明族的聚集地,仙舟方壶按照六司地点,街巷位置来直接限制持明族的出现呢。 相比之下,对于符玄这种仅仅限制狐人的做法,祝白表示非常的可笑。 这时,一道法术突兀的从祝白头顶升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对着祝白的头顶落下。 法术落下,掀起一阵烟雾,祝白的头顶,一处无形的水膜在符玄这一击下荡漾着显现出来。 被莫名其妙的轰了一击,祝白投以不解的目光 “有没有人说过有的时候祝白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别把本座想成是你那样的白痴啊喂。” “既然要攻打太卜司,那肯定是为了营救呼雷,幽囚域和太卜司肯定是一起动手,那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 符玄指了指那再次走过的身影说道 “游客既然是来罗浮参加演武仪典,那自然不能让他们因为大范围的云骑调动而感到危险。所以早在你还没有真正提出这个想法时我便已经通过法眼推算到你的想法。” “如今除了必要的一小部分云骑留在云骑军军营内驻守,其余云骑,早在昨夜,便乔装打扮好,除了六司和各个航道的守卫人员大幅增加外,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云骑卸下了盔甲,以普通仙舟人的身份混杂在人群中。” “并包围了太卜司和幽囚域。 这两个一定会被袭击的地方。”符玄一口气说完剩下的话,看向祝白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按照祝白这种脑子,当年的仙舟朱明的太卜之位,想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惑。 “原来是限制令的加强版啊,将所有人放出,这也没什么比我强的啊。”祝白小声的吐槽,在心中希冀这道声音不会被人听见。 随即,符玄走入穷观阵,示意祝白将那具体内封印了一股极为浓厚的丰饶之力的机巧之躯放下。 而和这具机巧被一起放下的,还有阿哈准备的那个像是装着戒指的首饰盒。 此刻 一团明亮的光珠平躺在首饰盒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在白露离开小院后 祝白自导自演了一场为阿哈奉上的欢愉戏场。 而在阿哈最后离开之际,也并未告诉祝白任何消息。 只是将被祝白轰成碎片的纸条重新恢复。 并在纸条的背后留下了阿哈给予帮助的经典方式,谜语。 这一和欢愉和智识都算可以扯上关系的东西。在解开这一谜语后,这枚明亮的光珠也随之出现在这首饰盒里。 “按照阿哈的说法,这枚光珠里保存的,就是白珩在当年那场战争中自爆后四散裂开的灵魂。其中有一部分灵魂被饮月借着倏忽的血液,以化龙妙法造出来的孽龙。最后也导致了白露 ,这一持明族几千年来的第一个正数增长。” 听着祝白的解释,符玄也不回头,全神贯注的操纵着穷观阵 “白露身上残留的那部分白珩的灵魂也提取出来了?” “提取出来了,并且对于白露来说,没什么坏处,甚至可以让她在晚上少做一些和白珩记忆有关的,光怪陆离的噩梦了。”祝白回答。 有了祝白肯定的答复。 符玄开始动手,借助阵法和法眼之力,将光柱内白珩完整的灵魂提出重新凝聚出拥有完整记忆的,白珩是灵魂。 与之同时发生,祝白站在符玄对面。 刺破指尖逼出一滴血液。在仙舟人强悍生命力的恢复下,刚刚逼出血液的伤口,还未等祝白反应过来,便立马愈合。 随着虚无之力的牵引 ,血液滴落在机巧之上,被封印的丰饶之力没了压制 ,如喷泉一般,从机巧内喷射而出。 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丰饶之力将整个太卜司都照耀成绿光。 在符玄阵法的牵引下,原本残破不堪的灵魂碎片,也逐渐有了完整的样子。 一位白发狐人的样子也在这股绿光的照耀下逐渐凝实。 时间流逝,符玄不免加快速度,狐人的灵魂也终于拼凑完毕。 下一刻,在符玄手中,还是灵魂状态的白珩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太卜司外,人群暴动! 混杂在人群中的那些狐人,纷纷撕开身躯,变化做步离人的样貌,对准太卜司内的绿光奔杀而来。 “现在知晓本座禁止这批人里为什么要没有狐人的因素了吧 ,祝白你这废物太卜给本座学着点!” 第158章 屠杀 “呼”青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微眯双眼 “当太卜这件事儿上我确实不如你,但我当卜者也只是半路出家,被迫求生罢了。毕竟符尘是个纯正的云骑,杀生。哪怕是有成为虚无命途行者而放下的这五百年,它依旧是我的强项。” 随着祝白的眼眸落下,以青年为中心,粘稠中带着毫不掩饰吞噬覆盖性质的虚无之海如同幽暗处的沼泽,自祝白为中心,在整个太卜司内彻底蔓延开来。 “我的阵法!祝白你在做什么?!” 符玄大吼,虚无的力量会呈现蔓延趋势,而操纵白珩的灵魂将其完整的置入重新塑造的躯体内,这件事只能由她来做。 “别担心,只是怕你最后脱力和外面的云骑因为铠甲和武器装备问题而出现损伤做的必要准备罢了。” 青年的指缝里,虚无之海的海水从缝隙中流淌,命途力量凝聚落在地面打不出丝毫水滴,径直融入其他。 “虽然这场复生是符玄你我一起准备,但是按照这死狐狸的性格,她一定不会给我丝毫面子,反而会对你感恩戴德,出于私心,我需要这狐狸复生后趴在地上对我唱感恩。” 说着这话,祝白的眼神就没从太卜司外的那群云骑中挪开。 打开对丰饶之力的封锁,拼凑出白珩的灵魂。最终,也是最关键的赌博肉身环节有阿哈的背书,顶多也就是吓一吓自己。 对于这方面,祝白完全不怀疑阿哈的诚信。 毕竟会被人猜到的事就不会是乐子,而是无能的表现 ,阿哈没理由这么做。 太卜司外,面对从人群中撕开自己狐人皮毛的步离人,来往的行人纷纷掏出武器,对准这群在人群中异常显眼的狐人。 “没有武备铠甲,单靠自己孱弱不堪的血肉之躯也妄图拦下我等骄傲的都蓝后裔,仙舟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待战首重归狼群,整座罗浮仙舟都将成为我们都蓝后裔的战利品。” 对着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只是拿着简单匕首,短刀,且毫无装甲防护的云骑,暴露出本体的步离人猖狂的嘶吼。 猩红的双眼毫不掩饰对血肉的渴望。 如同祝白的猜想一样。 这群被联盟打废几百年的步离人,在看见太卜司强盛的丰饶之力后,果然会将在场的所有人当做血食。 想法和现实唯一不同的,只有这里散漫的游客,被符玄提前调换成了守卫仙舟的云骑。 “孽畜就是孽畜,在仙舟罗浮上还敢做如此姿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们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位云骑冷笑连连,沉着的姿态让这群攻打太卜司的步离人感到一丝不妙,心中也升起一丝退意。 “不好!”原本言辞激烈的步离人眼中警觉顿时增升,迅速往后暴退。 只见一团黑潮,以太卜司为源头,宛如海面上汹涌的波涛,掀起百米的巨浪。 这些巨浪从后向前,不断的被后来的浪潮往前推进。 凡是接触到这股虚无浪潮的云骑,身体周围皆是附着了一层半透明的水膜铠甲。 在云骑脚边,形式各异的武器从中显现而出。 其中样式最多的,还是云骑演练时操练的大刀和佩戴的长剑。 目睹自己眼前的云骑一个接着一个附着着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铠甲 手持带有侵蚀意味的利刃。 感受到这滔天巨浪往眼前压来 ,这群步离人下意识抬手抵挡,却被这股浪潮直接狠狠拍打下来。 “有埋伏,快逃!”原本站在最前方和云骑对峙的那位步离人由于站在最前面,感受到的波涛也最为强烈。 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被波涛轰向了最后方。 明明太卜司外,在来时还是一片畅通无阻,但现在却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的阻力阻拦着自己的逃命。 这汹涌的波涛在轰来后化作泥泞的沼泽,直接将在场所有步离人的双脚给吞噬,陷入。 不说逃命反抗,光是离开一步,都要耗费比平常百倍的力量。 虚无的力量在伴随着虚无之海的展开,自然形成了屏障,将这群步离人给完全包裹在其中。 绝望的是,这层屏障并非不可直视。 在屏障外,一层又一层伪装的云骑用着看待死人的眼神,在经过这屏障时投下不在意的目光。 “外面的兄弟可惜了啊,要是你们暴露的位置在往后靠一点,他们说不准也能参与进这场厮杀。”那为首的云骑弯下腰 ,将脚边泛着寒光的长剑从虚无的海洋中拔出,森然的笑着。 “祝白前辈的力量可太好用了,无论是执行抓捕,猎杀,围剿任务,还是独自一人和孽物对抗,这力量都能派上大用场!真是没想到除了这些用处还能够和星神的赐福般,对大范围军团附着上一层奇异的铠甲,我能感觉到,这铠甲和这武器比起寻常武备,更加适合对孽物的厮杀。” “这力量,无愧虚无令使之名!”更为靠近太卜司处,一位云骑感受了身上铠甲后,不禁发出赞叹。 听闻此言,被波涛拍向后端,并由于屏障而阻拦住的步离人堆积如山。 一个个都疯了一样拼命挥动着利爪,撕咬着身旁的一切活物,发出来自生命最后的嘶吼。 而在这张开的虚无之海内,身处太卜司之内,正在复生白珩的祝白淡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列位,留着这群孽物的命,没必要冲上前和他们玩命。在虚无的包裹下,他们的力量终究会耗尽。等到他们力竭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后,在活捉他们。” “等待演武仪典,让他们和自己的战首一起,用自己的命,给仙舟立威。” 处理这白珩灵魂,发觉虚无之海的摊开非但没有给阵法造成一丝损害反而还在不断减轻自己压力的符玄送了口气,听着祝白的发言嫣然一笑 “比起卜者,你确实更像是一位战士,我就说嘛,虽然没有特意卜算过,但代表死亡的虚无命途命途行者,怎么可能在这方面简单。” “更何况我还是有立场的命途行者,不是吗?”祝白回答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太卜司外,云骑的嘈杂,任谁都无法看出,太卜司外,乃是此刻仙舟的一处战场! 第159章 美化的部分 纯白的灵魂在符玄的手下被一块一块的拼凑着,随着最后一块眼眸处的碎片拼凑成功,符玄脸上滴落的汗珠也终于有了空闲擦拭 “如今最艰难的部分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就简单了 。” 随着符玄的声音落下,空中那道纯白的灵魂也从阵法中飘落而下 迈着还不怎么平稳的脚步,时隔五百多年,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祝白耳边 “倏忽,燧皇,饮月和祝白呢?得救了吗?我…不是死了吗?” 睁开略显沉重的眼皮,还是灵魂状态的白珩懵懂的睁开眼睛。目入眼帘的便是有着些许眼熟的场景。 一个小个子粉发萝莉,眉心处还镶嵌着和祝白左手上,形状不同的法眼。 看见有着些许变化的太卜司和正拿着帕子擦拭汗珠的粉发萝莉,白珩不解的晃了晃脑子 “这个地方是……重建的太卜司?粉色头发…法眼…,我昏迷了多久?你是罗浮新来的太卜吗?请问镜流在哪里?云上五骁的其他几位有事吗?我们和倏忽的战斗…因该是赢了吧?” 符玄叉着腰,粉唇微张不断喘着粗气。面对一个还未完全复生,只在联盟历史中听过名字的已死之人的灵魂,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她和这位百年前便牺牲的人确实不熟,只好指了指灵魂体身后。 随着符玄的手指指向回头,一个灰白长发及腰的青年映入白珩眼帘。 这青年一身气息陌生无比,但左手上那标识性明显的黑色手套一以及上面镶嵌的菱形法眼。再加上那张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脸庞,灵魂状态的白珩脱口而出 “祝白!是你!” 青年点点头,眉间青筋尽显。就是祝白也没想到阿哈和浮黎如此混蛋。明明已经彻底恢复灵魂,但还是要从自己的意识里强行抽出一部分在匹诺康尼梦境中和白珩有关的记忆来多事。 而这记忆的拷贝需要的命途力量竟然大的惊人,还是要祝白自己提供。 望向神色苦痛的祝白,灵魂状态的白珩脱口而出 “哎,祝白你竟然没死!” “你那是什么语气?!死狐狸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老子辛辛苦苦的耗费命途力量在这里复活你,你恢复灵魂能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我是不是下去陪你了,你良心是喂龙师了吗?!” “啊原来祝白你没死啊。” 灵魂白珩后知后觉,立马开口道歉 “那个抱歉啊,主要是实在没想到复生我的主要人马是你,我还以为是饮月,应星和镜流他们呢。” 符玄一噎,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看上去马上就要脱力的祝白,不确定是否要开口。 “那个祝白……” “她会知道啊,符玄”大口喘着气的祝白摆摆头“她马上就会知道的,先别告诉她。” “告诉我什么?”灵魂状态的白珩懵懂的说道 “能是什么?”青年翻了个白眼替某人遮掩 “这当然不是你的第一次复生,不然轮得到小爷我出手?要不是他们三儿求我我才懒得动手救你。” “三儿?”还是灵魂状态的白珩瞳孔地震 “不是 祝白你的意思是景元这混小子没主张救我?他要单独祸害应星?!”白珩愤怒道 “石火梦心,支离剑,击云枪还有我的那柄曲弓,可是我带着景元去应星那里隔三差五的晃荡才让景元拿到手的,他竟然敢抛下我一个人找应星玩,太不仗义了吧!等我复生成功后,看我怎么教训这小子!” “你先别放狠话。”在符玄疑惑的眼神中,早已气喘吁吁的祝白没有丝毫节省体力的样子,继续和白珩交流着,毕竟在祝白脑海里,死欢愉星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知道现在是星历多少年吗?整整五百年后!如今的景元可是罗浮的将军,连我这个当师叔的都要给几分面子,你还想要教育他,别做梦了。” “腾霄将军竟然让景元接了班?!” 白珩震惊的开口,但比起对于将军的置换,其它问题才是她更加在意的地方 “五百年后…”白珩喃喃自语 “所以丹枫已经转世成了另外一个人,应星也因为寿命耗尽而离世了吗?” “祝白你说这不是我的第一次复生,而镜流也没有来,那她是不是也……” 白珩的声音更加低沉了,明明是灵魂状态,但却仿佛能感受到她在垂泪 再次出卖自己的尊严,答应为阿哈提供一场乐子,脑海内,祝白终于和阿哈协商完毕,将提供给白珩的记忆修改完毕 祝白连忙打断狐人不恰适宜的悲伤 “哎停停停,你伤心个什么劲儿啊!谁都没死,他们现在可过的比你好的多!” 祝白嘲讽意味拉满,立刻将白珩从悲伤状态拉回 “为了复活你,饮月尝试寻求药师的力量,但最终失败被驱逐出联盟永生流放 最进他的转世才靠着功劳可以重回联盟。” “哦对了,我提醒一句,现在的饮月叫做丹恒,星穹列车再次启航 他成了一名无名客,你记得见到他后说话注意点。是的,你没听错,就是你想当却没当成的无名客。” 灵魂状态的白珩愣在原地,呆呆的听着祝白的胡扯,将这些当做真实的历史 “还有应星”祝白的的脸色立刻憋的通红,愤愤道 “丹枫是拿到了药师的力量,但最终失败,不仅你没成功复活还让应星成了长生种,他还放下过往,去了一个叫做星核猎手的组织,感受风险和死亡相伴的刺激,当了名银河通缉犯。” “至于我师姐…”祝白撇撇嘴傲娇的开口提醒 “她在你第一次复生失败后心灰意冷,差点堕入魔阴身,但成功找到方法压制,还有,你现在不许镜流镜流的叫了。白痴狐狸,那是你嫂子了,先叫我声大哥听听,不然你就别想复生了!” 在祝白眉心处 丝线般的忆质凭空出现,带来祝白关于匹诺康尼试炼时和白珩有关的所有记忆。 有了阿哈的辅佐,这份记忆也成功的更改为在试炼中,除了景元之外的其余三人,因为经历过于尴尬,而羞愧开口,无言面对老友只能默默锁在角落内痛哭。 忆质消耗完毕,白珩的眼睛中冒着亮光,成功的接收了这股虚假的记忆。 第160章 你不会拒绝的吧? “哈哈,看来你们聊的挺火热啊,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有没有资格加入到你们这群年轻人之中呢?” 太卜司的大门轰的一声被热浪破开。 在怀炎身后,一脸得意洋洋的青雀趴在门框上探出脑袋 “我就说剑首大人怎么会突然让我一起跟来太卜司,就我这比小孩强不了多少的战斗力来了不也是给那群孽物塞牙缝的嘛。好啊,原来是以打地鼠的方式教训这这群步离人啊。” 青雀竖着大拇指对着额头上不断留着汗珠的祝白赞叹道 “祝白兄弟啊,以后要是有这种不用担心身体问题就可以教训孽物的时候,麻烦您老人家提前给我说一声行不?咱就一卜者,这种资格实在是抢不过外面那群和饿狼样式的云骑大哥啊。” “嗯,这里怎么多了一个白发狐人的灵魂体,是谁?”怀炎瞪了眼快要脱力跪倒在地的祝白,语气中透露着打趣 “符玄太卜啊,我怎么不记得联盟内对化外民进入太卜司有着这么严格的限制,这人是谁?感觉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呢,是因为太卜司的风太大,说话的时候闪着了?” 不知道多少岁的怀炎顶着一张老脸,在符玄面前装起了单纯。 那种历经沧桑的面庞在这一本正经的伪装下反而多了一丝真诚。 “死老头子,你嘲讽谁呢?等我缓过来了你信不信我趁着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把你绑了,带到鳞渊境去把你挂在鱼竿上。” “云璃要是一日不能当着我的面钓一条持明上来,我就把你塞海里淹一个时辰!” “嘶。”怀炎一阵后怕,砸吧着嘴听着祝白的警告挤了挤眼睛 “镜流啊,对面之人是谁?我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啊,年纪到了,耳朵就是不好使喽,只能靠你们这群年轻人给我翻译喽。” 似乎是特意等待太卜司外所有步离人皆被镇压完毕,臂膀上还带着些许寒霜的镜流手中寒光一闪 目光死死的盯着太卜司内那道纯白无瑕的灵魂。 “镜流”还是灵魂状态的白珩嫣然一笑 “我回来了呢。” “但我快没了!”面色苍白的祝白吃力的将散出去的虚无之海收入体内。丰饶之力也早已消耗完毕,捏造出一具完美的身躯。 和祝白料想的不同,自己本以为所谓复生既然算是场赌博。那么最关键的地方便是灵魂重归肉身后会形成的状态是何。 本以为白珩是需要彻底融入肉身之内才能和旁人进行交流。但没料到竟然是灵魂率先占据意识并让以灵魂状态需要的肉体为标准,让祝白提供命途之力,和那股丰饶之力配合,融合出一副完美的肉身。 随着最后一道色彩在太卜司内收起,早就急不可耐的白珩迈着碎步直接飞奔向那具成型的肉身。 不需要丝毫配合,本就是按照白珩的想法捏出的身体,又怎会有一点儿排异反应。 几乎是在白珩飞奔着冲向那具躯体之内,一个满身散发着和祝白此刻周遭淡淡死气的白毛狐人从光晕中冲了出来。 看着白珩那激动的像是没长脑子的样子,彻底没了力气的祝白有气无力的怒骂 “这死狐狸刚刚复生脑子还没缓过来,麻烦谁来拦住她,看她这个样子,怕是收不住融入肉身后的冲击力,会往我这里砸的啊!” “啊?那我来?”青雀不知所措的黄振脑袋,求助的看向同样耗费大量力量的符玄。 “用不着咱俩,青雀你用不着想那么多。” 果然,青雀回头一看,身边那两位哪里还在。留在原地的原来是两人的残影。 依旧是寒光先置,镜流弯着腰抬手就将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祝白从快要摔倒的情景中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再次感受到这股温香暖玉,祝白只感觉今天遭的罪都是值得的。也不管少了五百年相处时间的白珩复生后用着新身体,新眼睛看见的第一幅画面是镜流抱着自己安慰会是个什么抓狂的样子。 不过这重要吗?让白珩复生难道不就有刺激她的因素在吗?步离人没了,没办法增加身体的熟练度了,那让这位白毛狐人上上火肯定没什么问题吧? 你看,现在白珩都没冲上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喊冤枉,这不是挺成功的吗? 明明有着令使实力,比镜流要强上太多的怀炎姗姗来迟。笑呵呵的看着确实是因为虚无之力消耗过度而导致虚脱情况的祝白。 在镜流背后拽住祝白的手立马说道 “镜流啊,白珩复生不久,身体还未完全适应,景元又推不开身,作为白珩曾经挚友的你,就带着她在罗浮好好的逛逛吧。祝白交给老夫便是。放心,老夫毕竟是你和祝白的长辈 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得了,我说怀炎将军怎么比镜流的速度慢这么多呢,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站在自家上司身后,主动当着人形沙发的青雀默默的吐槽。 言辞之际,还不忘将双指放在闭着眼睛享受的符玄肩膀上。 如同太卜司最为殷勤的狗腿一般,给符玄按着摩,缓解这一天的疲惫。 躺在镜流怀里蹭了蹭的祝白立马睁开眼睛,胳膊下的空隙,死死的盯着可能是被阿哈夺舍的怀炎 “不是,老头子,你有病是吧?!你不认识白珩啊?倏忽之乱你不知道啊?这么大岁数你能不清楚啊。你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这么编排我一个小辈,脸还要不要啊!” “难道老夫说的有问题?”怀炎笑呵呵的反驳。 不等祝白继续张口,只感觉自己背后突然出现一股抓力,一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突兀的杀到自己眼前。 仿佛是抱着要将自己眼睛戳瞎的目的而来 。 白珩脸色阴沉的将祝白从镜流怀中提溜出来,一股脑的塞给了怀炎。拍拍手,对着没有一丝反抗力气的祝白,白珩骄傲的躺在了刚刚祝白躺的位置。 用着同样的姿势在镜流怀里蹭了蹭。 而镜流,显然还未从自己怀里之人突然发生变化而反应过来就听见白珩说着 “祝白啊,身体出问题了好好休养,我毕竟是要适应新身体的,想必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吧。” 第161章 隐藏 “啊对,我已经开始准备你下一次复生的道具了,你看我恢复后弄不弄你就完了。这一次就先放过你。” “镜流~”白珩委屈在哼唧两声“你看祝白,他又欺负我,你帮我报仇。我也不要多的,趁他现在动不了当着他的面让我亲一口就好,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嗯…我认为这个提议欠妥。” 当着祝白的面,镜流委婉的向白珩解释。这位挚友复生后的劲有点儿大,可能还没弄清楚如今的祝白是得了元帅华的特许令的。 不用动手,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力量 现在一句话,祝白就可以让白珩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上司的压榨。 但一直没听见祝白抱怨什么,镜流也算是明白了祝白的态度,会心一笑。 “既然怀老爷子找小白你有要紧事要办,而白珩也确实需要我的协助,抱歉了呢,小白。” “嗯嗯。”被怀炎拖着,扒拉着那根龙头拐杖,祝白从鼻子里发出几道声音表示着自己对白珩嚣张跋扈样子的不满,但也并未阻止。 没必要。 哪怕没有他祝白,眼前的镜流也是个独立的人,不会也不需要受任何人的影响。 镜流,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够了。没必要因为其他的什么改变自己。 看着祝白发完牢骚,不想在让祝白有和镜流温存的机会,怀炎一把将祝白架了起来。 巡猎的命途中几乎所有将军令使级别战力的表型形式都类似于景元的神君。 飞霄一样,怀炎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仙舟朱明作为联盟六司工造司总部,和其余几艘仙舟不同。更多时候,都是以支援的后方为主。 再加上朱明的将军又让怀炎一人担任了好几次,他的令使级别战力的表现形式 自然是没多少人见过。 一只冒着火焰的通红大手将祝白搀扶着,火焰带来不断的热量,温暖着祝白的身体。而这股温暖的大手,也支撑着祝白不断的往前走出更遥远的距离。 离开太卜司大门,在门外云骑惊讶和敬佩的眼神中,怀炎带着祝白 走上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在赶路的同时恢复着身体。 怀炎将脸上的笑脸收起,瞪了眼祝白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明显有了不少力气可以独自行走不需要别人搀扶,祝白推了推怀炎往自己这边递过来的拐杖 咳嗽几声开口道 “老头子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就我一个在这里,你是不是将军有屁用啊。我又不会泄密给孽物或者药师,你顾虑个什么劲儿?” “你还知道我想发火!”怀炎冷嗯几声 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幽囚域的事儿忘了?是我让镜流回去后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爱人的。你小子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瞒了她多少?” 随之而来的,又是怀炎的一阵叹息 “也真是灯下黑啊。一个联盟内靠着自己拼命练习剑法而成为剑首的镜流,怎么就和你小子在一起的时候犯了糊涂啊。” “停”祝白立马抬手指着怀炎的牢骚 “我虚无令使的力量来的堂堂正正,是我自己渡过鬼门关拿来的奖赏,老头子你凭什么说我不对。”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和镜流说的?你会在罗浮在阿哈的指引下成为虚无王座?这可不可笑!” “这话有什么问题?”祝白还是不太理解的样子,皱着眉,感觉怀炎在故意找茬。 “能够完美适配的力量,只有继承过后,并将其衍生,发扬光大的力量。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和符尘取得联络,她告知我关于你身上的隐患,更是给我以星穹列车继承而来的力量为例子。” 怀炎的语气带着痛心,那是长辈对小辈的怜惜 “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飞霄来罗浮是受到联盟的命令来调查景元在建木事件中的作为。你更是清楚在你闯入幽囚域找倏忽谈话后幽囚域和十王司的人想要往神策府通报要经过我的手上。你更清楚如今的星核猎手之中有谁!” “但你还是在神策府内当着三位将军和镜流的面说你要将星核猎手中的卡芙卡带来罗浮,让丹鼎司给她挂个名号,好治疗景元的魔阴。” “你明明可以和符玄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所有人将白珩复生,甚至你还特意说过白珩复生可能会出问题,但有两位将军在就不再是问题。” “你明明可以瞒下所有人安心的处理白珩的事,但你非要当着一位云骑和十王司判官对面公然和星河猎手联系,并主动邀请他们前来仙舟罗浮。” “明明有着更好的处理方式,但你非要将所有结果都挑选出最适合让联盟高层能看见的情况。” “祝白你这是在做什么?写遗书吗?!刚刚白珩复生 光是抽了你一段记忆并加以改造给白珩,就差点掏空了你的命途之力。” “现如今你还要面对虚无王座这份天上星神赏赐给你的力量。难道你小子不明白,这份力量只是需要有人打开而你不是最适合使用的人吗?” “倘若在你登上王座后,星神将这份力量彻底剥离走并消除掉你这份记忆,你能保证自己能活下来吗?” “如果能,那你为什么要将一切安排好,安排的像是病重的老人提前安排后事一样!” “万一我刚好找到了那份所谓的路并成功的扛了下来呢。”祝白双手抱头,放在后脑勺,大摇大摆的走着 “不然阿哈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打碎我在匹诺康尼内快要形成的王座呢,阿哈还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我相信,大概率小爷我还是能够在老爷子你面前多.蹦哒几次的。” 人迹罕至的小道,也只是人迹罕至。并非无人到来。 更何况先前怀炎情绪激动,嘈杂的声音更是吸引了一小伙人驻足观看。 他们并不知晓眼前之人是朱明的将军,不然也不会停留在路口如此长的时间。 将这群把自己当猴子观赏的人赶走 祝白无所谓的放下双手 “其实怀炎老爷子你这趟陪我出来不仅是为了骂我一顿,也有自己的目的吧。” “什么目的?”怀炎没好气的开口 走出这条阴暗的小道,祝白指了指前面转角处的指示牌 “工造司的冶炼台,老爷子你不看看这是谁以前用的?” 第162章 师傅和徒弟 原本情绪激动的怀炎还是沉默下来。 有的事儿其实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所以都极有默契的闭口不谈。 飞霄还会时不时的往丹鼎司和云骑军军营方向跑。 一是椒丘留在神策府,为被祝白强行盖棺定论的呼雷血液做准备。几位将军心里都清楚。同伴总是意味着为自己增添的负担。 它和爱情,友情如出一辙,是主动背负的责任。而一旦染上这份责任,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会感受到莫名多出好几倍事务的感觉。 云上五霄的景元,伴有月狂的飞霄还有年事已高的怀炎。他们都经历过这段感情。 所以哪怕是顶着所谓来罗浮审查景元的口号,飞霄和怀炎二人的位置罗浮也没有太过重视。 或许有祝白的因素,但这份因素绝对不多。 将应星一手养大,并栽培成整个朱明最优秀的匠人。这是怀炎的经历。 作为短生种的应星,在祝白眼里,怀炎从一开始或许就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短生种就是短生种,任其一生多么耀眼,光辉灿烂,但最终都将死在仙舟人前面。 而因为倏忽血液而变作不死孽物延长寿命的应星。 不对,现在应该按照诓骗白珩时的那套说辞。主动成为星核猎手感受风险和死亡相伴的感觉的刃。 这副情景,在怀炎眼中无论应星最终是何下场,这个担任了仙舟朱明好几任将军的传奇人物心中都不会好过。 因为一句话,祝白瞧了眼这个还算壮实的老爷子,说了句话 “我会告诉所有人,应星刹那的一生,将会比仙舟人漫长的寿数更有价值。” “老爷子,你还记得这话吗?他离开朱明前,曾经当着我的面对你说过,这是他的信仰。” 怀炎愤怒的举起龙头拐杖在祝白的脑门上敲了敲 “臭小子,今天话就这么多?非要气一气老头子我?” 继续往工造司内走着,那惹眼的通红大手也因为祝白刻意的挑拨而被怀炎毫不犹疑的收回。 这种不懂得心疼自己的小辈,还照顾个什么?! 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祝白随手捏了柄匕首出来,现在体内的命途力量实在是稀薄的可怜,但这完全不影响祝白浪费。 将这柄匕首左右手互扔,祝白给了怀炎一开始问题的答案。 答案不像是答案,像是在点谁 “找一个徒弟,找一个短生种徒弟,为他呕心沥血,为他安排衣食住行,因为他被朱明内的其他匠人嘲讽大半夜的不休息去开导他。” “老爷子,别说我为什么会在明知阿哈给我下了个套的情况下我还主动往里跳了。教导出应星这么个短生种徒弟,还是个有志气,有理想,敢于为了这个理想而拼搏奋斗的徒弟。最终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老爷子你不也挺活该的吗?” 谈及于此,祝白将小臂收回对准高空,将匕首狠狠一扔。由命途之力捏出的武器在空中飞旋环绕,刺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匕首上带着一条肉眼难见的丝线。 祝白手指一勾,这匕首便回到了自己手中。 远远的看见一对白发少女,祝白一把架住怀炎的肩膀,将他往怀里一拢甩着怀炎就是转身避开了同样杀到工造司闲逛的白珩和镜流。 趁着将怀炎一把拽过来的这个时机。祝白将怀炎的耳朵拽了过来,说起了悄悄话 “所以啊,老爷子你也别问我为什么,别想我为什么这么做。咱俩谁都好不到哪里去。都贱,你能在我当年将一切利害都给你讲清楚的前提下将应星收为弟子,那我肯定也会不计代价的往阿哈挖出来的这坑里跳。” “哪怕这坑有大问题,我也在所不惜。毕竟生命就是一条送死的过程,所谓意义,便是在这条送死路上看见的心爱的风景。” “你的风景是徒弟,我的则是其它。” 被祝白这么一扒拉,怀炎差点站不稳身子。若非这具身体是得到巡猎令使力量加持,再加上怀炎老爷子本人就是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主,这一扒拉,还真有可能将怀炎拉到地上。 感觉眼前一片窸窣,被挡在楼梯下方。 怀炎和祝白如同偷拍的记者,蹲着身子避免镜流和白珩发现自己的身影。 凭借着两人令使级别的战力,哪怕二人相隔有段距离,但这偷听的本事还是在身。 怀炎恼怒的捶了祝白肩膀一拳。眼中尽是羞愤。 他怀炎堂堂朱明将军,在整个宇宙内也算是有名之人,活了超过千岁的长生种。 今天明明是在照看后辈,却尽做了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可好,偷听两个小女娃墙角的事也出来了,这要是让其它人看见了,还要他怀炎怎么做人。 好好的安慰了一番怀炎,祝白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怀炎让他以大局为重。 老老实实的行偷听之举。 在自己背后,祝白偷偷的将那柄当着怀炎的面凝聚出来的虚无之力构造出的匕首藏在身后,并不断的往怀炎的方向凑。 这副场景,若是在两人背后的其他人见了,怕是要直接大吼一声 有人要暗害将军! 但这也终究只是猜想。 待镜流和白珩和祝白怀炎两人有了一段距离。 怀炎刚刚松了口气,一阵破空声传来。 在自己背后,几发子弹直接射向两人背后。 而又恰好,在不久前为了避免影响到罗浮仙舟演武仪典前游客对于罗浮的安全和实力感觉下降。怀炎特地将周遭跟随的云骑遣散,并和祝白一起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 而注意力又在祝白的刻意引导下,全部放在了镜流和白珩身上。 怀炎哪里能反应过来背后的威胁。 在听见枪响声的第一时间,怀炎就释放出一拳熔岩护盾包裹着祝白和自己。 转过身去,一个身披紫色风衣,左手持枪,右手拿刀的星核猎手赫然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卡芙卡?”怀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祝白这小子算计了,怒目圆睁的看着祝白,却被下一道声音打断 “师傅,许久不见了。” 第163章 它物 反手将怀炎的双手扣住,免得怀炎一会儿处于什么不知名因素而反抗。 卡芙卡将冒着白烟的枪械枪柄握在手中,枪口处的白烟也随着着一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驱散。 将机枪枪口和右手的长刀刀口相撞。卡芙卡隔空做了个瞄准的手势对准祝白。 感受到那几颗子弹的飞行轨迹,祝白轻车熟路的将那柄视作自己彻底放弃抵抗的匕首高高举起,将耳边的那一缕被子弹穿透烧焦的头发隔断,握在手里。 随着这个动作,怀炎也被祝白放开。 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长生种和依旧是年轻健壮,且杀气腾腾的短生种遥遥相望。这并非是怀炎一开始的预料。 感受着这份突然僵硬起来的气氛,祝白饶有兴致的走到两人中间,强行将这对百年不见的师徒视线拉到一起。 “啧啧啧,我们大名鼎鼎的星河猎手刃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还以为您离开联盟后什么都不在意了呢,怎么我就一句我要让如今的罗浮龙尊和我一起参与复活白珩你就杀回来了?” “哎呀,瞧瞧我这记性,丹恒这家伙在匹诺康尼内就拿回来那一半丢失的龙尊之力。这件事儿让你亲眼看见,恐怕你是下意识的觉得,如今的白露也成功的拥有了完整的龙尊之力,对于化龙妙法烂熟于心了啊。” “小白?”取出镜子涂抹着口红的卡夫卡提醒似的开口 “别太过分,虽然我知道你有分寸,但对于啊刃来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对你也一样。” “好嘞”祝白应声答应 “那我今天就不找你应星的茬,老爷子…”背对着怀炎,祝白喊了一声 “你徒弟我给你送过来了,云璃不是说听你天天念叨这位朱明将军最为出色的弟子嘛?既然云璃想要见识见识,而老爷子你又口是心非,那应星我就绑过来了。我非常希望老爷子你能够给我亲身示范一下,什么叫做保持理智。” “只要老爷子你做到了,我就立马调转船头,不去找阿哈的坑并往里跳。” “卡夫卡啊?”祝白接着喊到,并主动将双手背在背后,彻底放下了警戒 卡夫卡也没有让祝白失望,没有动用丝毫言灵的力量,拿着来罗浮时顺手让刃打造出来的一副手铐,将祝白的双手牢牢束缚。 这样,祝白便是彻底丧失了战斗和反抗能力。 把头往后仰了仰,有点吃力。索性就弯下腰,将双手往天空中伸展,借着眼角的余光,尝试挣脱了一下。 嗯,不得不说,哪怕是当初仙舟联盟最为出彩的工匠,但没有合适的材料,专业的场地,足够的准备,哪怕是当年的应星,造出来的手铐也不堪大用。 一位实力不错的步离人,便可轻易挣脱。 晃了晃身子,祝白在怀炎,刃,这两位仙舟联盟境内有名的工匠前班门弄斧了一番,在将怀炎气的胡子乱窜后,由卡芙卡领着,才惺惺的离开。 独留怀炎和应星二人。 转到另外一处人不怎么多的角落,找了个墙角,祝白背靠在墙角,完美的将自己背后的手铐遮掩。 在旁人看来,此时的祝白和卡芙卡,无非就是一对宇宙间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行人罢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呢,小白。”卡夫卡理了理大衣,将口红收入怀中 “在小白你那番带着挑衅和惹事意味的话后,阿刃的魔阴前所未有的爆发,这一路上,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堪堪压制住他的魔阴身,这还是在有银狼的协助下,难度可想而知。” “但他这不是扛住了嘛。”祝白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回答 “言灵没那么好使我当然知道,魔阴身作为丰饶药师给予的长生赐福中不可避免的损伤,倘若只是言灵之力就可以轻松压制,我现在就愿意将卡夫卡你奉做星神,但可惜,它做不到。” “那你还敢夸下海口说要替我在联盟这里说情,让罗浮的丹鼎司为我挂上一名顾问的名号?”卡芙卡揉了揉手掌,不解的望向祝白 “但信仰总归是有用的嘛,不是嘛?那些真正需要压制魔阴的仙舟人,其实根本就用不上卡芙卡你的言灵。谁让帝弓只有七天将 被巡猎注视着的凡人只有七个呢?” “仙舟联盟内实力强大,且堕入魔阴身后斩杀难度极大,压入幽囚域内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的仙舟人,比如我,可不止一个啊。” “所以,这就是祝白你为这位将军找来的帮手?我?”卡芙卡在嘴角扯出微笑。这理由太过牵强,比起压住刃的魔阴相比,祝白的提议所带来的利益太少。 星核猎手走在终末命途上,在一定程度上倘若有仙舟联盟的介入,他们的事业将会极为顺遂。 但星核猎手的最终章上乃是面对毁灭【纳努克】。这是星穹列车最终需要解决的敌人。 卡芙卡自己也在为了协助那孩子完成这个目标而努力。 如今在剧本的协助下,仙舟联盟成了星穹列车的盟友。在匹诺康尼接触到了一位实力极为强劲的虚无令使,黄泉。 除此之外,还有巡海游侠的协助,家族的一部分善意。 在这种种因素的聚集下,并非卡夫卡看不上祝白的提议。 而是仙舟联盟,已经在上次的建木危机中,被卡芙卡拉上了星穹列车的船。 作为纳努克的敌人,未来必将和纳努克对上的星穹列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星核猎手之间是谁都不会想到的盟友。 因为这一切 都在剧本的掌控下存在。而剧本,又只存在于艾利欧口中。 卡芙卡微笑的看着祝白,但无论她做出什么表情有一件事都无法否认。 那就是她卡芙卡,确实听从了祝白本人的建议,来到了仙舟联盟。 还是那句话,星核猎手的道路并不平坦。作为宇宙间臭名昭着且但随着火焰和尸骸的组织。并非是说其无利不起早的性质。 而是在强调,星河猎手,是个组织。 卡芙卡一人在想要见到星,也无法背离他们本来的目的。 让卡芙卡来到这里的,仍然是它物。 第164章 改变 “你打算怎么让阿刃彻底放下对心中那份牵绊全身心的投入到星核猎手的事业中来?” “我以为你会问怎么忽悠刃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星核猎手办事,并找到每一个危险的场景主动去当人肉护盾呢。” 祝白轻笑出声,但看卡芙卡那逐渐冰冷起来的眼神,祝白熟稔的将笑声收回并投以抱歉的表情。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这我知道,我道歉。”祝白乖乖的举起双手。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将那束缚自己的手铐挣脱开了,直接崩碎。 手铐在地面碎开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平添了好几分尴尬。 “那我就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祝白脚底发力,脚下一阵旋风升起,直接跳到了工造司的最高处。 并为卡芙卡留了一柄飞剑,供其上来。 踩在飞檐上,祝白躺在工造司的屋顶,看着罗浮这人工调节的天气和昼夜,自顾自的说着 “我从来不觉得遗憾和执念这东西是可以弥补起来的。就像是当初在匹诺康尼内,云上五骁和我都一同被拉入了那场梦境当中。本来早就身死的白珩也以死亡时的状态回归,参与到后续的那场针对倏忽的厮杀中。” “非常可惜,明明在那片空间中白珩复生过一次了。丹恒我就不说了,毕竟蜕鳞转世,他已经不在是原来的饮月君,对白珩无感这很正常。但我师姐和刃,景元他们三个的表现太过不正常了。” 祝白突然回头侧看了一眼卡芙卡 “他们三个除了景元,也就是如今的罗浮将军和这位死而复生但挚友谈了几句话,其他人都没说过一句。” “哪怕是对白珩之死,耿耿于怀了五百年之久的刃还有我师姐。” “然后我就想明白了,这群明明凑不到一起,却被白珩这个家伙联系到一起的一群人,他们的情意一旦联系起来,那便是史上最大的悲剧。” “因为他们的寿命本就不等,而白珩又恰恰是死在寿尽前。死在了应星,这云上五骁中唯一的一位短生种前。” “所以你得出来什么答案呢?”卡芙卡坐了下来,也不管这么个姿态是否太过嚣张, 是否会被罗浮的云骑发现自己星核猎手的身份。 “一个很蠢的方法。”祝白双手摊开,在工造司的屋顶上,摆出来一个大字 “五百年时光荏苒,云上五骁分崩离析,当年的一切如同过往云烟,前世的情意多么浓烈都无法遮掩此时的裂隙和痛苦。比起让他们都放下这段痛苦。我决定让他们主动将映象中连接绳的样子改变。” “也就是白珩这狐狸。” 祝白的声音空灵若鼓点,连续不断却从未让人忽视 直接沁入人心。 “上面的是谁家小孩!不知道工造司重地,不允许擅自攀爬玩耍嘛?!你家大人是这么教导你们的?!云骑呢?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从工造司的屋顶上扒拉下来!” “哎呀 被发现了呢?这可怎么办才好。”祝白换上一副童真的表情,呆萌的看着卡夫卡。 一头灰白的长发随风扬起,卡芙卡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也许小白的样子可以女装成阿星也说不准。” 伴随着卡芙卡的言灵操纵起来,那每次发动言灵必要的话语再次响起 “听我说…” “这位云骑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么突然不动了,谁干的?!” 下方工造司的匠人脑子飞转,只记得在自己让这群云骑去将上面的这俩死孩子弄下来后,这群云骑军就突然动弹不得。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下方的匠人在见识到卡芙卡言灵的效果后,反而没有退缩,劝告的声音反而更大可几分 “上面的那孩子,有这种天赋和力量你怎么就用在玩这种无聊的事儿上了呢?你这天赋,简直天生是为丹鼎司而生的。无论是多么难缠的病人,只要你一句话就能解决。快快下来,这样老夫还能再为你辩解一番,切莫因为一时贪玩而辜负了大好前尘啊!” “罗浮的老人还挺有意思的。”听着下方匠人对自己劝导,卡芙卡颇为惊讶的往外探了探身子。 这个高度,还没当时从太卜司阵法下往下跳的高,对她造成不了丝毫威胁。 “嘿嘿。”一道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在卡芙卡和祝白后方十几米处传开 “刚刚复生就看见同道中人来这里游玩,但是抱歉了呢,毕竟我身边跟着个剑首大人,所以为了你们考虑,还是让我来将二位带下去吧,放心,我会很轻的,一点儿都不会痛的。” 白珩矫健的身姿出现在这里。 祝白下意识的立马滚到一旁,半蹲着手里突然出现一柄长刀 “哎,祝…白?!这么是你!” 镜流闻声一同御剑来到工造司屋顶。 看清楚了如今的白珩只是拿了柄普通的长弓,没有驾驶星槎,祝白长长的舒了口气。 作为一名和白珩关系不错的仙舟人。 如果他的一生中没有被堪称星槎毁灭者的白珩给撞到丹鼎司几次的话,那这位仙舟人是很难被其他人认作是白珩的朋友的。 这一切的缘由,还多亏了被白珩一人撞击几十次的祝白所致。 若非是实在是怕了白珩那蛮不讲理的野蛮驾驶技术,祝白也不会在历尽五百年光阴,还能保持着后天形成的神经反应。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幸事了。 “卡芙卡?”镜流眉毛一皱,卡芙卡的出现一般意味着第二位星核猎手的隐藏。 这是宇宙间被卡芙卡他们骚扰了无数次的公司用不知道多少信用点而积攒出的宝贵经验。 而如今的罗浮仙舟,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有谁?看了眼身旁的白珩,镜流非常不希望是那个人。 “真巧啊,白珩,我找医师的时刻都能被您发现,我猜猜,你这不会是想要将我找来的医师半路拦截给景元送去,好抢占功劳吧。” “谁会抢你的功劳啊!” “但这人,就是我为景元找的,压制魔阴的帮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景元没在那几个人之中吗?这就是答案。”青年无奈的笑着 “我师侄不行了。” 第165章 显而易见 “嘿嘿。”白珩狡黠的笑着,一对狐耳也随着狐人少女插着的腰而不断上下抖动。 一条毛绒绕的尾巴再也抑制不住的在镜流眼前不停摇摆,暴露了如今白珩的心态。 “祝白啊,要不你猜猜在我和镜流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里,除了适应好了这具躯体之外,我还知道了些什么?” 说着,狐人惊讶的捂了捂嘴唇,站在工造司最顶端,刚好比祝白的位置高出一个头。 白珩瞳孔下移,语气嘲讽,阴阳怪气的回怼祝白 “我们的祝白大人,不会经历了五百年时光,退化成了不谙世事的仙舟小孩吧?不会吧不会吧?那要是这样,像你这么聪慧的孩子怎么能够和我们的剑首大人在一起呢。” “露出本来目的了呢。” 卡夫卡抿了抿唇,视线在祝白,镜流和白珩三人之间不断转换。 “卡芙卡。”将白珩的话打断,镜流嘴唇微动,本来想说的话在祝白那冒着淡淡同情的目光的注视下,将话语都塞进了怀中。 同情的看了眼尚不知晓祝白做法的白珩,其尾巴摇晃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在祝白这不包含丝毫感情的提问中,卡芙卡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听着祝白接下来的话 “艾利欧作为命运的奴隶,但实际意义上不还是一只需要被人照顾的黑猫吗?” “是这个道理。”感觉祝白的话意有所指,卡芙卡不确定的应着,并小心的挪开了和祝白的距离。 和她有着相同动作的,还有一直待在一旁认真吃瓜的镜流。 “既然艾利欧作为家猫,那银狼一定考虑过给艾利欧做绝育吧。虽然我相信凭借艾利欧的本事,从银狼的手里逃出绝育的判决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酝酿一下措辞,祝白严谨的继续说到 “处于朋友和复生恩人的角度考虑,我听说绝育后的寿命会延长,但众所周知,我祝白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宇宙级别好人,是绝对不会把白珩送过去给阮梅当素材用的。” “因此,我想要知道,银狼给艾利欧预约的绝育手术是在那个命途行者的手下做的?我要向她寻求帮助,给予她职业生涯中最为艰巨的任务。” 白毛狐人尾巴上的毛发顿时一根根的全部炸了起来。 白珩如临大敌,不敢相信的注视着祝白。回头一看,又发觉自家好姐妹和原来的位置有了几分距离,心中的石头又是往上吊了几分。 一个不小心,又发觉自己身上的重量一轻。 白珩顿感不妙,抬眼一看,只发觉自己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弄到的云骑军制式长弓被祝白握在手里不断把玩。 “嗨,白珩,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不好?” “不要!我不接受!我接受不了啊。” 狐人少女一个飞扑,对着祝白飞了出去。指望抱着祝白大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祝白的安慰自己。 “帝弓在上,小白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要我一个脆弱的弱女子遭受这种苦难啊,我还是一个不满一天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但祝白一个闪身侧开身子。 时间会考验一切感情。就像是如今白珩停留在半空中和侧开身子目送她从工造司屋顶降落方式一样。 不御剑,不借力,脑袋朝下。 复生的狐狸总需要接受一些惨痛的教训才能想起眼前的青年和好人没有一个字的关系。 被失控的星槎以失控的形式进行物理意义上的背刺。被当着面挑拨离间自己和女朋友的关系? 谁管你年龄大小啊。 怎么会有人借用年龄问题来逃避要接受到的处罚啊。 当然,祝白不算,毕竟有华元帅特批的权利,为所欲为是理所应当的。 但很可惜,这一切,白珩并没有 只能在旁人口中听到一个不知名白发狐人在工造司屋顶表演蹦极的奇异事件。 待白珩生无可恋,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自己和地面亲密接触命运之时。 已经退到工造司边缘地带的卡芙卡释放出了丝线,并由此,凝结了一张大网,将白珩稳稳接住。 “哎呀,要是小三月在这里就好了,我就可以动用师徒情义让我的乖徒儿好好的在白珩出囧的时候将这些照片记录下来了。这种机会可不常见啊。” “那你不妨将手里的相机放下,小白。”镜流来到青年身边,一把夺过了对着下方狼狈不堪的白珩拍照的相机。 随着丝线大网的不断上升,白珩也不断的重新靠近工造司。 爱笑的狐人收起了笑脸,闷闷不乐的看着上方的祝白和镜流。 将众人扫视一遍,直到狐人的眼神和青年无意识向下望的眼神对视,白珩眼中的烦闷才少了几分。 唇角上扬,熟悉的笑容再次出现在祝白眼中。这种对仙舟人来说都有点儿过分的玩笑当然有其必定的结局。 重新出现在屋顶上,祝白乖乖低下头 接受白珩的反击和镜流的训斥。 待白珩出完气。镜流轻咳一声,暗示祝白忽略了一旁的卡芙卡。 “哦,卡芙卡啊。”带着些许诧异,祝白意料之外的望了过去,手指穿过卡芙卡子弹射出的发丝弹孔,祝白认真的询问镜流。 “师姐,白珩的东西都采购好了?” “按照鹤运物流的速度,现在东西应该在路上。” 夕阳撒下,祝白伸出手再次感受了一遍仙舟罗浮这虚假的日光 “我的身份和力量联盟景元和两位将军也许不在意,但持明族里那群尸位素餐的龙师可在联盟内有着不小的权利,卡芙卡,只能由师姐你带去神策府了。” “这么随意的对待宇宙间的通缉犯啊,头一次不被人重视,感觉还挺新奇的呢。” 为了应对明天星穹列车抵达罗浮,和星畅玩仙舟,在玉兆内不断寻找合适大衣店铺和枪械储备位置。卡芙卡一条又一条的仔细观看着这些。 对于是谁将自己带去罗浮神策府,对于去了神策府之后可能是什么下场,这些她丝毫不在意。剧本所写,她卡芙卡的杀青戏份还没到。 这场仙舟之行,结局显而易见。 第167章 迷题 注视了一眼早就不再生闷气的白珩。 带着卡芙卡,一线寒光从天而降落在镜流和卡芙卡脚底。 两人御剑而行,直奔神策府去。 随之而来,祝白回头。 白珩正坐在龙脊上,百无聊赖的用着在工造司内随便捡到的枯树枝在瓦片上写写画画。 看见祝白走过来,白珩脸上浮现几分挣扎,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让开身子。 “这……”俯下身看着瓦片上的乱涂乱画,祝白的眼皮跳了跳 “所以,你特地让开身子是在向我展示些什么?这也没什么字啊?” “我就知道是这样。” 本来缓过来的白珩再次变得气馁。情绪变化之快让祝白百思不得其解。 在白珩重新登上工造司之后,这里就没有发生什么会影响狐人少女心情的事儿发生。那白珩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随着祝白伸出两个手指,将工造司内的一根废铁捡了过来,并随意将其打造成细小的铁棒。将白珩的眉间的发丝挑起待了一段时间并将铁棒拿开。 感受了一下铁棒的温度。祝白将铁棒捏了捏 “这也没有生病的迹象啊?这是什么情况?” 对于一个活泼爱笑的人来说,突然变得沉着冷静,还没有一点儿变故发生。这本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检查一番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祝白将问题的答案放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复生你的时候我提供了一部分的虚无之力 这份力量在你的身上暂时积累过多,导致你承受不了所以情绪会有较大的波动,这些都是正常的。” 带着白珩,祝白轻手轻脚的从工造司离开。高空御剑虽然速度够快并可以很好的应对在路上会出现的一系列不知名情况。 但由于速度过快,加上如今的白珩状态不对。祝白还是没有选择御剑离开。 本来按照镜流的打算,让白珩感受一下星槎,看看能否让她借着这一最为熟悉的事物适应身体 这是祝白接下来应该做的事。 但出于白珩个人意愿。 躲开那个对着自己不断念叨着的工造司匠人,白珩的情绪再次恢复正常 神情认真的看着祝白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非常的疲惫,但我并不想休息 。我需要回一趟如今的,我的家。” “地方在金人巷的尽头。是在饮月搞出来那番事后联盟的人特意建造在鳞渊境旁边的。一开始也只是为了驻守持明族再次玩出这种将无辜化外民转化为长生种的可能。但后续由于饮月的转世离开罗浮,新的龙尊一直都未得到重渊珠的认可,并一直都未学会化龙妙法。这一处才被闲置处理,供联盟居民居住。” 打开小院的大门,甚至在祝白和白珩之前,镜流的声音就从二楼传来。 “在我将卡芙卡送到罗浮的第一时间,符玄就和我一前一后的抵达景元的面前。” “比起震惊的站起身子的景元,符玄显得非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在我将卡芙卡放下的那一刻起,我就被符玄和景元从神策府赶出去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加上景元和卡芙卡本人的催促,我就离开了神策府。” 夜色逐渐浓郁。 金人巷的灯光也逐渐黯淡下来。 遥远的其他星系中,漫步在银轨中的星穹列车仍在启航。 离开自己徒孙的房间。同样的一头粉发。傲人的身材被遮掩在宽大的兔子睡衣内。 符尘来到会议观景车厢内,掏出纸笔,不断的在纸张上涂涂写写。 空荡的车厢内,听不见人类呼吸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并未放大。在车厢外耀眼的行星光辉下,人类很难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为了对抗这份渺小,拥有命途的力量,成为一名命途行者是重要的。 和符尘遥遥相对。 躺在祝白和镜流特提为自己布置的房间内。 白珩缩在被窝里,毛绒绕的狐尾从上方绕了过去,在被窝里将白珩的肚子绕了起来。 玉兆的亮光不断的在白珩的眼前闪过。 少女的眉头紧紧皱着。屏幕上的双指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身处两个不同的时空点。 在星穹列车上,外出的丹恒离开房间,第一个看见了垂着发丝,用手撑着下巴,指尖还绕了发丝好几圈才堪堪放弃的符尘。 同样是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同样是有其它的人往自己所写信息处移动。 符尘如同在工造司的白珩大方的将自己的所写内容展示出来。 一副匪夷所思的事却在丹恒的眼前发生。 只见一张又一张的纸条在丹恒的视线中不断被没有丝毫来源的水打湿,唯有几张纸页上的几个字体幸免于难。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水?这…也是一种命途力量的展现方式嘛?” “这是一个需要人工制造的谜题,最关键的为题是,你已经知晓答案,而这个谜题的完成所需要的则是根据这份答案,写出一条通过所有人认可的谜题。”符尘笑了笑。 弯弯的眼角中尽是对迷题的疲惫。 “这种东西,为什么?”看了眼上面仅剩的几张纸条上的字体,丹恒下意识的觉得这东西不对劲,谨慎的开口 “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符合星神的命途,而让他们不至于因为违背命途而让自己彻底陨落在宇宙间。” 符尘无奈的回答,撩了撩秀发,符尘给自己加了口气继续说着 “欢愉,智识。这两个宇宙间根本碰不到一起的星神,让他们的行动可以有交集太过艰难。几乎只有谜题这一个答案可以借用。” “可简单的谜题,又怎么会是智识命途的要求?”丹恒皱了皱眉,并不觉得答案会如此简单。 “也许智识命途所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和欢愉合作的谜题。”符尘留了个心眼抖了抖丹恒 “最为对宇宙间所有智识可谓保持全知全能的智识星神,想要让它进行思考并不违背自身命途进行计算,有什么难题是比计算宇宙间性格迥异的人类更难的呢,” 第168章 自作死受 仙舟罗浮。 夜色正浓。祝白随意披了件外套将被褥替镜流盖上。踮起脚尖,轻轻压下门把手,走出小院。 午夜时分,面朝鳞渊境海面,涛涛海水声显的颇为嘈杂。 哪怕是在金人巷,这个最具有仙舟罗浮特色的古朴巷子的尽头,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入口。 和白日里热闹非凡的罗浮不同。 罗浮仙舟演武仪典召开在即。空中只有不断闪动着翅膀的机巧鸟和不绝的剑鸣声。 掌心一团虚无命途之力如同十王司内的幽火。淡紫色的火焰在夜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 在罗浮上空逛了一圈。工造司内,在怀炎的批准下,整个工造司内没有一位匠人加班,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冷面青年,手持锻造锤,打造着一柄和星核猎手卡芙卡手中长刀一模一样的武器。 最终还是回到鳞渊境海滩上。 十王司的判官恪尽职守,无论景元和其余两位将军为祝白担保不知道多少次,但只要是祝白出现的地方,判官的影子就从未消失。 至于随处可见的武卒,更是不在话下。 “哎” 感觉脑中一阵烦闷的祝白在确认小院内白珩的气息真的平稳后对着暗处赢藏的判官叹了口气 “大晚上的不休息,也别不把自己手下的人不当人啊。寒鸦长官,从我第一天去神策府时你就将我锁定上了,包括在霍霍那小狐人在的时候也一样。”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就还没放下对我的戒心?我要是真想要对罗浮动手,先不说你根本没那个本事,只怕是我还没动手,就被符玄推算出来了。” “不过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按照符玄的性格,现在联盟内所有能打的那一群人,手上应该都有我师傅亲自写的,关于我的弱点了吧。” 晃了晃自己左手上的法眼,祝白极为敷衍的向寒鸦展示着。 阴影中,腰间锁链的声响和玉瓷瓶碰撞的声音从寒鸦身上传开。 “十王司内,只做对联盟正确的选项,哪怕我们的做法必定不会被大多数人所理解,但恰恰就是这大多数看不清的人,是十王司的重点保护对象。作为曾经的朱明太卜是你,应该很清楚十王的道理。” “确实”祝白自嘲一笑 “想要当好判官,武力和手段自然是个不可或缺的东西,但干判官这一行,最为重要的能力可是学会装傻欺骗自己,也就是所谓的拥有强大的自控力。” 一直以飞剑作为底座,从未真正意义上踏足沙滩,祝白盘着腿,就这么坐在飞剑上。 “你…,并没有放下对罗浮的警惕。”寒鸦冷声提醒。 “这是怕我师姐镜流发现我半夜不睡觉出来鬼混,免得留下证据挨罚。”祝白窘迫的拍拍脸,像是非常不愿意说出这个有些丢人的答案。 “你似乎,很了解十王司?”寒鸦再次隐藏起身形。说来也奇怪,明明不是持明族,没有学习云隐术的机会,但寒鸦的方法,确实是让祝白无法借用肉眼观测到她。 能够精确的发现这些暗处的判官,祝白依靠的,其实还是这些身处十王司的人,身上比其他人更为浓郁的无罢了。 就和不久前祝白敷衍的一样。 如果祝白真的要亲自在联盟内寻找一批天赋异禀的孩子将他们培养成虚无命途行者 并期待在未来,这群人中可以出现一位令使战力的人物。 那毫无疑问,作为在仙舟联盟内最不受待见的十王司一脉 他们的招收对象必定要大幅度削减。 “仙舟人啊,怎么宇宙间偏偏要出现咱们仙舟人这样的人呢。”祝白咂咂嘴,感慨的说道。 空气依旧安静,明明在祝白周围,在这片鳞渊境附近还至少有十位的判官,武人在监视,但他们却非常具有职业操守 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接话就算了,我自己聊,反正这几百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你们真以为我是成为虚无命途行者在宇宙内叱咤风云了好几百年后才用着强劲的手段从虚无那里夺到了足够的力量啊。” 祝白自顾自的自说自话起来,讲起来一段非常平淡的历史。 “据说药师的命途是有一部分被仙舟人扩宽的。你们也别管这话精不精准,先听听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宇宙的边缘处,当年的仙舟前辈碰见了丰饶星神,药师。并通过了一系列早已失传的方法,让我们联盟的大敌药师相信了一个答案。” “短寿,也是一种疾病!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作为咱们联盟的死敌,竟然还是联盟扩宽了药师的赐福路径。” 这次祝白感应的清清楚楚。 包括寒鸦在内,这群人的情绪变化有点儿激烈。从不断的磨刀声可以推断出 这群判官有想弄死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也正常。 药师是仙舟联盟的敌人 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就算是万寿无情丹这种违背人性的玩意,联盟都能整出来。 但服用万寿无情丹前,丹鼎司的医师起码还会告知所有人,这东西的副作用。 神和人毕竟不一样。站在人的角度,药师一个不管药品(赐福)副作用的医师开出来后遗症大的惊人的,甚至在后来还成功的灭了某些种族全族的医师,就是个庸医。 被追杀很正常。 而繁育的死亡也证明一个道理,星神死亡后并不影响后继者走上这条道路。 感受着敷面的海风,祝白继续说到 “所以说咱仙舟人啊,真是在宇宙内开了个极其大胆的头。尽然向宇宙内的所有人证明了,只要你有口才,你能让星神将你的需要理解成星神命途中的东西,你的问题就有解决的可能。” 说起这里,祝白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透过仙舟联盟的天幕,感受着旁人观察不到的,黯淡的宇宙。 青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颓废。 撑着下巴,直接讲头调转到寒鸦所在位置,祝白站起身子,在飞剑上踩的平稳 “我又不是天才,不就一个仙舟人的身份吗?要找试验品就去天才俱乐部里找那群疯子啊。我一个人性健全的人,让我当先行者我怎么接受的了。” “宇宙间,那个先行者的下场是好的?就连开拓阿基伟利都跑不掉陨落的下场,我有什么办法。” 说起这里,祝白愤怒的指着天幕,好像这样就可以指着某个掌管智慧的神明看见 只听见祝白言辞恳切,语气却是委屈至极,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宇宙间那么多东西什么不能演算,就非要以小白鼠为材料是吧?偏偏宇宙间还有一批基因优良的小白叔,死星神你们都安的什么心!” 第169章 撒气 “他这是……,在撒气嘛?”不知道是哪位判官最先没忍住,破坏了这凝重的气氛,开了口。 听见这道声音的祝白立马掉过头,在寒鸦不能理解的眼神中冲到了这位判官的身前。 祝白用着威胁符口吻扫视了一眼这群恪尽职守的判官。 哪里还有什么颓废之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好战分子的气势。 祝白将脚下飞剑分出十几个剑刃,一脸的恼羞成怒 “鄙人非常愿意理解各位同僚关于监视我的工作。 也非常愿意配合这份为整个仙舟联盟内长生种安全考虑的工作,但各位也清楚,我毕竟是个有令使级别战力。粗略的将把我当成一名好脾气的令使完全没问题。” 将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慢慢平复,祝白威胁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希望各位讲一下规范程序,我知晓十王司乃是受元帅直接管理,我会主动将今天晚上我发牢骚的事汇报给华。但我决对不愿意在未来的某天,从景元哪里听见什么自家师叔是个脆弱伤感的人,还半夜跑出去对着鳞渊境发泄情绪什么的鬼话。” 脚下飞剑分出的剑刃出窍 对准了一个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判官。 按照实力划分,寒鸦和另外一位判官,他们得到了最大重视,除了脚下分出的剑刃外 还多了三柄利刃悬挂在头顶。 说完这一切,也不管这几位判官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祝白逃难似的,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被御剑极行的飞剑在脚下吹开的砂子。 “所以,我们刚刚是被自己不会做的事为理由而威胁了吗?”那位被祝白冲到眼前的武人不太确定的发出疑问。 “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没有含金量的威胁。”一位经历过神策府包围,幽囚域最底层倏忽牢房镇压,目睹了祝白全体行动过程的判官考究的说着。 “但也不排除这是他的故意为之,好为了减轻十王对他的监视。”寒鸦接了一句。 “但这么没面子的令使,我确实没见过。” 目视着鳞元境内那在显眼不过的剑气划痕,寒鸦从背后拿出一柄铁质扇子,对着沙滩上的那道剑气划痕,使劲一扇。 和其他地方如出一辙混乱的沙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管祝白到底是真的情绪低落而出来发泄情绪还是他已经对我等的监视感到烦躁,对他的监视依旧不能放松。” 寒鸦沉思片刻,眼底下,厚重的黑眼圈加深了几分,继续说到 “从明天起改变方式,所有人都拿着这令牌,往其中注入命途之力便可以随时随地交流,但前提是距离不能太远。” “每人相隔五百米,移动监视,并做好牺牲的准备。”沉着嗓子,寒鸦眼中对祝白的警惕更多了几分。 海面潮起潮落。 作为镇压建木的鳞渊境,同样也是持明一族的圣地。 鳞渊境的海面和其他的海面有所不同,并没有多么规律性的潮汐现象。 和罗浮的天幕有一年四季,各种天气的变化一样。 在鳞渊境被纳入罗浮版图后。 这海面的潮汐规律也被罗浮掌握。 一个时辰经历一次潮汐。 来来往往,反反复复四次之后,随着早就挂在天幕上的日光再次照射进小院。 镜流躺在床上,晃了晃赖床不起的祝白,眼中不解之情迅速增升 “小白,今天可是星穹列车受邀来到罗浮的一天。你可是知道的,除了三月外,符尘也回来了。怎么说她都是我们师傅,并且和白珩一样 同为复生之人呢。” “那白珩起了吗?”感觉被子上带有锁链贯穿了自己琵琶骨。 祝白微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相信白珩也一定没起,要不师姐你去找她,看看她起不起的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刚刚从白珩的房间里回来?”镜流唇角危险的往上翘了几分。 “那师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符尘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又不是没数?” 一把将镜流抱住,祝白的双手绕过镜流腰间,慢慢的床的另外一边挪去,并将自己缩在镜流怀里,感受着晨起之时镜流在被窝里的体温。 祝白睁开眼睛,斩钉截铁的回答,仿佛一眼洞穿了符尘的为人 “师姐你应该不知道,我发现了一张符尘早些日子藏在衣帽间里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在符尘回到罗浮的那一刻,她要徒弟徒孙手捧鲜花,身披云骑军军装,并拉起横幅,要造就一场万人空巷的欢迎仪式。” “不会吧?” 镜流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但看见祝白此时的动作和肯定的语气,对符尘的的印象又再次回到那本就不好的部分中。 只听见祝白继续吐槽道 “按照我们师傅符尘那个傲娇的性格,也不能说是和符玄如出一辙吧,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有点。” “更别说按照符尘的本事,再加上三月那活泼的性子,只要符尘在星穹列车上降落,不出十分钟,她就能知道三月七是她徒孙的消息。” “若是没有三月就罢了。可现在有三月这个药引在。” 随着祝白话语的不断输出。 镜流的脑海里关于一会儿痛苦场景的画面缓缓浮现 “所以我们的好师尊符尘为了能够在自己徒孙面前好好展示一下她那深不可测的师徒威严。她是必定会好好招待三月和自己的。” “若是提前到了,她一定会先带着三月他们好好的在罗浮休息一下,并再次回到一次天泊司或者流云渡渡口,让三月见证一下自己被我们两个以各种夸张的欢迎仪式迎接回罗浮的样子。” 祝白继续说着,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一直缩在镜流怀里太不像话。 红着脸直接坐起身,大方的将镜流抱在怀里继续说着 “不过大概率,我猜有符尘在,知晓丹恒的前世转世身的底细,他们应该会耽误一段时间,好在丹恒的身上探究些什么,特别是怎么让丹恒在未来的战斗中发挥更大作用什么的。” 第170章 自卖自夸 一个毛毛躁躁抱着尾巴的狐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叼着瓶罗浮的香膏,尾巴上还包着一层没取下的素云砂。 手里还不忘拿着一柄胡木梳子。 明明在几分钟前还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喊着自己起床的人,不过片刻又突然出现在另外房间的床上。 白珩幽怨的瞪着单独露出头的镜流,蓬松的尾巴往下垂了几分。轻微摇晃的腰肢彻彻底底的表现了此时白珩委屈的心情。 “镜流,你怎么这样啊。” 默默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的脸遮住。镜流捻着手指,将身子侧着缩在祝白胸前。 散落的白发披在枕头上,掩饰着自己的羞怯。站在卧室门前,白珩能看见的,也只有镜流白皙的侧脸和一脸得意洋洋的祝白。 “我可是云上五骁之一呢,你别把我当白痴了,祝白。”白珩拿着香膏叉着腰 极为潇洒的将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向上一顺。 “今天可是饮月转世身来到罗浮的日子。他们可是无名客啊!那可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儿了。在这庄重的日子里,你们两个竟然于被窝之中温存!” 白珩一脸的痛心疾首 “而镜流,你作为罗浮曾经的剑首,竟然被祝白影响至此,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月下指着天空,将祝白抛在脑后,互相许下誓言的时候了吗?你斩星的誓言呢?” “你这是酸了?”往下缩了缩,将自己的上半身再次隐藏在被窝里。 不怎么剧烈的动作,但由于祝白和镜流两人距离几乎为负。祝白的动作难免将镜流的衣服掀起,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揉搓,不自觉的出现在祝白的视野内。 “你们两个混蛋……!”白珩一把将自己的胡骂木梳子扔到地上,抬步上前,直接撞上了卧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祝白构造的一层水幕。 半个系统时后。 在玉兆如同被人入侵般的连番响动后。在发丝被香膏黏成好几根凸起后,看了眼玉兆上信息的来源。祝白理所应当的将玉兆的语音全部关掉。 三月七的信息啊。 作为一名成熟的师傅,应该学会给自己的徒弟放假。和三月七在匹诺康尼逃避练剑时的借口一样。 作为无名客,开拓才是三月的生活 。持续不断的练剑时光。乃是极为的枯燥乏味。若是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支撑,在长时间的机械挥剑里,都不会对剑士的剑术有着丝毫提升。 以几根凸起物作为主要发型的祝白,转过身子将玉兆随手扔下。有粉色菱形水晶法眼镶嵌的左手如今正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剪刀。 只是由虚无命途之力凝聚出的剪刀。上面闪烁的银光更是祝白特意保留制造。 客厅里,站在祝白对面躲在镜流身后的白珩,看着祝白手上那对自己尾巴和头发意味明显的剪刀眼中没有丝毫胆怯。 白珩竖着中指,在从鳞渊境海面吹拂过来的海风拂面下。侧着身子将镜流的肩膀搂着,视祝白手中的剪刀如无物,脸色轻蔑,竖起的中指不断的一前一后的移动。 “白珩啊”镜流僵硬的将白珩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给掰下来,苦口婆心的劝慰 “白珩你听话,小白这个样子真不像是会冷静的样子。他毕竟是虚无命途行者,真把小白惹火了,皮肉之苦你不会受,但他毕竟是在荒无人烟的荒芜星域里和一群死物待了几百年呢。” “别看小白一天天的那么搞怪乐观,其实他的心里,指不定多脆弱呢。” 玉兆不断的震动,从茶几的一边跳动到另外一边,根据其移动距离,祝白能够从中看出三月的激动和兴奋。 祝白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于镜流的话心中总有一丝异动。 “莫非昨天晚上偷偷出去的事儿让她知道了?但我没干什么就去鳞渊境吹吹风了而已啊。” 想到此处,祝白的额头浮出几滴冷汗,看着笑颜如花的镜流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胆寒。 “毕竟我是曾经的罗浮剑首呢,小白你不也一样吗?在仙舟联盟这个地方,但凡是在战场留名之辈,只要其存活下来,就很难有什么明显的短板。” 镜流笑笑将嚣张的白珩给按住,拿起了快要被三月的消息震的掉下茶几的玉兆。 “师傅师傅师傅!天呐,符尘师祖简直是三月我有史以来见过最聪明的人了!丹恒还说那些都是师祖她凭借对他前世的了解才得出的结论。明明就是他被师祖戳穿了嘛。” “嘿嘿,悄悄告诉师傅你一个秘密。冷酷无比的型男丹恒,我偷偷看见他在师祖唠叨下双手合十求饶呢,而且在师祖的帮助下,丹恒的沧龙浊世不仅可以打扫地板。如今连整个列车都可以清洗干净。” “为此帕姆还特意夸了师祖,说在她的奇思妙想帮助下,列车省下了一大笔经费,以后再也不用去洗车星了呢。” “还有啊,小白师傅,你什么时候和镜流姐来流云渡渡口接我们啊。我看符尘师祖她昨天晚上都没睡觉,听丹恒说,她可是对你的欢迎仪式期待了一晚上,根本没睡着呢。” 将玉兆内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查阅。 看到最后一条,白珩也将下巴放在镜流肩膀处,并成功的被祝白拎起后衣领,调转了位置,只能在空中不断的挣扎反抗。 看着最后一条小三月明显带着抱怨的语气,祝白淡然一笑。 将原本白珩的位置占领,将镜流环抱住并伸腿抵住妄图反抗的白珩。 抓住镜流的手接过玉兆 “最后一条这带有撒娇意味的话,应该是三月唯一说的。”祝白咂咂舌继续道 “镜流姐,这才是三月会说的话嘛。至于前面的那些旁敲侧击,从不同方面论证符尘在列车上发挥的作用。这些话,自卖自夸的意味很重啊。” “而且师尊她是可以弄到我们的联系方式的,但她没有。”镜流调笑道,接上了祝白的话茬。 “借着自家徒孙的口夸自己,这种不要脸皮的样子,还真是和记忆里的符尘如出一辙呢” “但这也不是在说明,符尘在向我们证明,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儿过分吗?”镜流一把抢过祝白手里的玉兆,翻出来三月拍的那张耳坠照片,将照片抵到祝白眼前 并将一旁的白珩完美忽视。 第171章 带孩子 流云渡渡口。 一个粉色头发符可爱女孩。一个面色冷淡像是极为高冷的灰发少女。 还有一位被一位粉发御姐唠叨的不堪忍受的可怜持明。 在流云渡渡口。 被景元下派如此重要任务的彦卿,思来想去纠结了好几个系统时。还是否决了符尘提供的侧开身子,拉着横幅昭告罗浮所有人她回来的任务。 在云璃的揣度下,更为重要但是昨夜曾协助十王判官断案抓捕逃犯。 彦卿再次去了关押绥阳的绥园锁妖塔。 绥园内,寒气依旧。阴冷的气息和四处徘徊的幽火荡漾。一个和整个仙舟罗浮相比是另外一种风格的建筑模式。 注视着关押绥阳的锁妖塔。如今站在流云渡渡口的彦卿,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当年在祈龙坛上的一战。 在绥阳融炬的蛊惑和附身下,当时的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被龙尊饮月,剑首镜流,星核猎手刃击败的场景。 特别是和刃的那一战,若不是当时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让丹恒重现龙尊模样。彦卿或许会直接死在当场。 深吸一口气,想着祝白对自己的评价 “一个不像孩子的大孩子。” “我说彦卿小弟啊。”手肘肘了一下神游天外的彦卿,云璃拉回了彦卿但注意力提醒 “不是你说的要向我介绍一下这三位无名客和那位符尘太师祖嘛。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 云璃恍然大悟,一脸痛惜的拍了拍彦卿的肩膀 “我知道了,小弟你一定是因为害怕自己天赋太差,剑术不佳哪怕被符尘教导几剑,但也无法战胜本小姐吧。” “我记得联盟应该没视肉这东西了啊?”彦卿抱着胳膊,认真的检查了云璃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 “没吃视肉那就是十王司又出问题,然一部分绥阳又跑出来了,不然云璃你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愚蠢的话呢?” 彦卿嘴角一扯,摊开双手一副为云璃感到痛心的模样。 “彦卿,你!” “我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彦卿?是镜流的徒孙吗?”一个身穿风衣,穿着长筒靴,顶着头英气的马尾,穿着十分大胆的秀丽御姐身若雨燕,潇洒的出现在两个斗嘴的孩子面前。 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符尘和其大胆的穿衣风格。 云璃仰头将身材高大的符尘和自己的老铁对视相比较一番,又看了看几乎和老铁齐平的身高。 默默低下了头。 发觉没人说话,符尘上手,将手掌放在了两个孩子的头顶。慈爱的笑着。 彦卿和云璃两人哪怕一身剑法在同龄人之间出类拔萃。而且其中一个,年纪轻轻作为云骑校尉,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大风大雨。 两人也算是见识过了整个联盟的一些大事件了。 但说到底,无论二人在怎么优秀,都无法改变两人最基本的一个属性。 两个在肉体上都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 比起彦卿,云璃更像是个有家长撑腰所以有些事儿做起来不怎么动脑子的熊孩子。 不过这也不能责怪彦卿,罗浮和朱明不同。经历了内乱和战争的仙舟罗浮,缺失的恰好是让像彦卿这种年龄的仙舟人放肆成长的环境。 从瓦尔特和姬子的口中知道了罗浮和仙舟联盟的一系列近况。 再加上成为忆者的这段时间里,符尘其实通过浮黎收集的众多记忆早已知晓了个大概。 还有昨天晚上试验完毕,躺在床上给三月七讲祝白和镜流小时候的故事当做睡前故事。符尘对眼前这两个孩子带来了解程度。 可能比这两个孩子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符尘嫣然一笑,冲到了三月七三人之前,一把将彦卿和云黎搂在怀里,使劲的揉搓着两人的头发,甚至不忘捻着手指,手动在云黎的头顶搓了一根呆毛。 “哎呀,镜流的徒孙,怀炎的孙女。真好真好啊。感受一下小孩子的生命力,还要什么徒弟啊,怎么会有比这种事更加让人开心的事儿呢?” 回过头看着脸颊气鼓鼓的三月,符尘恍然大悟,将怀里的两小只放下,在三月享受的表情中,符尘使劲的揉了揉三月的脸颊。 “我的小三月真可爱,这么可爱的小三月可不能生气皱眉哦,美少女可是要爱上笑容的,愁眉苦脸的三月虽然也很好看 但还是要多笑笑才能让三月更加放松呢。” “会有谁会不喜欢可爱的小三月呢?” 昨天晚上被迫听了一席自己前世坏话的丹恒黑着脸,精神萎靡的闭着眼睛,揉了揉眼底淡淡的一层黑眼圈一言不发,在心中默默无言 “会有谁喜欢高傲的持命令龙尊呢?” 一张疑惑中带着睿智的脸从丹恒的侧方一点点伸了出来。 感受这眼前那明显的灰色,冷酷形象逐渐崩塌的丹恒生气的学着三月鼓着嘴 “丹恒?”星一脸疑惑的问着 “你是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符尘说的你在开拓时出工不出力吗?我们怎么会那么想?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闭嘴那样的人了,曾经的力量没有完全掌握回来,不愿意使用不是很正常的是吗?” 看着脸色越发铁青的丹恒,小灰毛完全没有一点儿情商上的自觉,继续自顾自的递刀 “但是丹恒既然现在你能掌控这股力量了,我觉得你就应该听从我的建议。什么洗车啊,列车又不是这点经费都没有了。” “所以,尝试给沧龙浊世控制水温,好让列车上的无名客再也没有想洗澡时不能在下一秒就洗澡的困难,才是我们最应该解决的问题,丹恒你觉得呢?” 嘣 丹恒心中的一根弦突然断掉。 自从一个对自己前世知根知底的人来到列车,再加上这个人的话痨性质,丹恒只感觉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发。但这个现象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处。 为什么列车上的一群人思维这么跳脱。 哪里有自己单纯给列车车厢地板洗车的想法好。 突然,人群中一阵躁动。 一股血气突然爆发。 就在隔壁的渡口。几位狐人的身躯直接爆开。顶替的,则是一个更高大的身躯。 一群步离人。 第172章 解释原理 “不好!偏偏在这个地方!” 挣脱开符尘的视线,彦卿开路的飞剑刚刚出窍,云璃的老铁刚刚握住剑柄。 一道寒光裹挟着凌厉的狂风,在人群密杂的渡口,符尘宛入无人之地,手中鞘横惯而出,利剑出鞘的一瞬间内,剑鞘便将最远处的那头步离人的大腿洞穿。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神经带来的痛感还未等这头步离人恢复腿上的伤口便直接半跪在地上,利爪死死的抓住贯穿自己大腿的剑鞘,这头步离人死死一抓剑鞘横下心来使劲一拽。 只见一大片血肉撒出,染红了整个渡口 “太师祖你!” 彦卿姗姗来迟。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哪怕是剑术已经在各自仙舟内颇有名气的两人,也未能反应过来。 “毕竟我带出来的孩子,一个是剑首,一个是虚无令使,我又怎么可能弱呢?若非魔阴的阻碍,如今的仙舟之内,记得我名字的人,怕是要多出十几倍呢。” 符尘长剑直指剩下的步离人,眸中光芒一闪而过 “彦卿今天我就来给你上第一节课,为什么镜流和祝白两人在这离开仙舟的五百年内从未用过工匠造出的武器。” 只听见符尘一声令下,在云璃和彦卿目眦欲裂的视线中。 那大腿恢复一定程度的步离人发现自己的力量无法捏碎这剑鞘,将剑鞘随手扔出。 剑鞘停留在空中,不等众人反应。 数不尽的冰锥从剑鞘之内炸开。这些冰锥仿佛拥有意识一般,极为精准的洞穿了这群步离人的躯体。 而在彦卿的视线内。 已经炸开的剑鞘化作冰锥刺向这群步离人。但又有一道烟雾飘向了符尘的腰间。 剑鞘横立腰间,再次回归。 云璃出其不意,趁着彦卿愣之际,手中大剑一把抡出。 重剑老铁锋锐程度为了方便使用者,自然是不高。 在云璃将其挥出后,这群步离人宛若被人定身一般,没有反抗丝毫 “云璃,记得留手,还要从他们嘴里敲出情报,不能杀了他们!” “但这一切都晚了,彦卿。” 大剑撞上步离人,一道雷鸣声响起。 粗壮的雷龙从天而降,将被云璃一剑打成碎块的步离人就地销毁,只留下一地骨灰。 这道声音从天而降。符尘抬头望去,不情愿的看了眼指尖还闪烁着雷芒的祝白。 努力的在四处搜索。 终是在不断让开的两道人群中,发觉了自己爱徒的声音。 “镜流,乖徒儿,为师可想你了!”符尘一个俯冲,就要冲到镜流和站在她旁边的白珩怀里撒娇。 却被一道水幕直接拦下。 横冲直撞的动力,哪怕有着水幕保护,还是让符尘撞了个眼冒金星。 看着那另类狐人装扮,并带着明显敌意的机巧从渡口遁走,早就听闻了这群另类步离人的祝白只当自己没看见,将这位少见步离人的代表,当做了个彦卿下派的任务。 待手中雷龙消散,看着急忙赶过来的三月七一行人,对着符尘抵着自己的剑尖。 青年将剑尖的剑身敲了敲,宛如看傻子般对着自己的师傅 “既然要替景元和怀炎老爷子上课,你想上一半就跑?这和以教授剑法为由,但只教第一剑,后面要充值才能学的骗子又什么区别,符尘,你还有没有职业素养了?” “你才没职业素养呢!”粉发御姐不满的拢了拢自己特意挑选的风衣,踮起脚尖只以一条腿保持平衡,往镜流那个方向凑着 “镜流啊,你帮我下半部分好不好?” “还是我来吧。”祝白直接上手,粗暴的从符尘腰间将那柄剑鞘抢了过来给彦卿展示。 “彦卿,云璃,你们两个仔细看。” 说着 ,青年将自己手中的剑桥从上到下用细线隔开,露出其内部构造。 指着这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剑鞘,祝白解释道 “力量未必不能压缩,这和我们平常对付的丰饶孽物如出一辙。你们看这剑鞘,它的内部每一个白色的细小微粒,都不是装饰品,而是由命途之力强行凝聚压缩而形成的结晶体。这种结晶体宛如微尘,虽然不太容易被人吸收,但它的作用本来也就不是为了救人。” “它们就和蜘蛛网上的水珠一样。由无数肉眼无法察觉的细线连接。只需要剑鞘见血并接触到伤口。” “当然,这东西自己也有爆炸的可能。这样操作下,在战场里,这样的命途力量凝聚的武器 就是在孽物最脆弱的内脏处进行伤害 而不是所谓的还需要继续拼杀,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至于彦卿你刚刚提及的审问问题啊。”祝白惋惜的摇摇头,将一旁插在地上的老铁拔出。 大剑高高举起,祝白将力量均匀分布在每一个位置,对准这没有丝毫反抗迹象的步离人挥手拍下 “这可不是我虚无之海的效果,那种要消耗大量命途之力才能施展出来的手段,只在大范围战场上才能发挥其作用,如今你所见所看,都是命途力量本身的效果。” 老铁轰然一声拍下,那站着不动的步离人轰的一声,身躯中爆出漫天血色的冰晶,没有丝毫血迹流出。 是实打实的,最为基本的致命伤。 云璃愣住,呆愣的从祝白手里将表面没有丝毫变化的老铁接了过来。 上看下看,怎么看都和自己使用时一模一样。 祝白摊开双手 无奈的向彦卿解释道 “如你所见 ,彦卿,这种用命途力量构造出的武器只以其极致的杀伤力为主。想要拷问阶下囚并获得情报这想法自然是无错的。” “但问题是,我们根本留不下活口。” “可这样……” 憋出几个字来,彦卿红着脸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这种做法除了泄愤之外又怎么可能对罗浮有更大的帮助? 但眼前的人又都是长辈,他又不好反驳。 这副扭捏的模样,云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对准彦卿的头顶狠狠拍下,直接代替他开口 “这种做法,总不是最为有效的,拷问不出情报的阶下囚,是战场上最没有价值的阶下囚。” 第173章 不能这么对待三月啊 “嗯……”祝白脑子里的思路转了转。 由看了眼貌似确实是有这种疑问的彦卿和云璃 “演武仪典召开在即,你们两个将军的徒弟到现在都没收到具体的消息?不会吧?” 闻言,少年的脸颊顿时拉满羞愧。 “彦卿实力低微,虽然努力了,但能为将军分忧的事还是不多。这种消息未曾知晓确实是彦卿的错。” “不是。”云璃瞠目结舌的望向真真切切道歉的彦卿,心里一股无名火升起,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彦卿你道个什么歉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是镜流和祝白,或者各个仙舟的将军,哪怕是元帅,在我们这个年纪实力不够不都是正常的嘛,哪里能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的。” “师姐啊。” 祝白摇摇头 ,质疑的看向和符尘相谈甚欢的镜流,眼中的惊诧意味深长。 将三月七叫过来,接过三月递过来的耳坠,祝白将耳坠戴上,当着一群知晓这耳坠主要作用的人,当面开启了线上会议 “师姐,你都把这孩子给打自闭了。现在彦卿这孩子极为不自信,如果不是被怀炎老爷子蹲在绥园收拾了一顿,我都差点去锁妖塔把那只融炬给放出来,让这只绥阳好好的再次给彦卿打上一剂兴奋剂了。” “小白你早就想好了怎么对待彦卿了,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和挣扎,但脑海里,听着镜流明显带着狡辩意味的话,被戳穿心思的祝白低下了妄图争辩的头。 无法,反抗只会让白珩看见自己被赶出房门的场景,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既然彦卿你说要为联盟分忧,那如果我说,我的法眼成功推算到了一只极为特殊的步离人,还带着一个以射杀有机生命体为理念的步离人,在联盟的晃荡,并妄图参加罗浮的演武仪典,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挥舞老铁,抢先在彦卿小弟前面,一大剑将这头步离人拍晕,然后立马将活捉了这头步离人的奖赏拿去让爷爷给我买穹食鸟串!” 挥舞着大剑,云璃仿佛已经坠入自己成功之后的幻想中,将流出的口水擦了擦,傻乎乎的笑了笑。 “师傅。”三月侧着身子将祝白的上半身往下拉了拉,祝白也乐的配合。 在配合小三月调试完毕后,三月贴着祝白的耳朵,说起了大庭广众之下的悄悄话 “这位妹妹是谁啊?怎么感觉一股非常能打的熊孩子样?但为什么又有一股容易被不怀好意的坏叔叔拿着小零食给骗到小巷子里的感觉。” “三月眼光不错嘛,看人真准!” 祝白点点头,嗓音清冽。当着众人的面视若无睹的开口 “其实三月你说的很对,比起彦卿,云璃确实有股傻乎乎熊孩子的既视感。但你刚刚说的被不怀好意的坏叔叔给骗到小巷子里给拐跑。”祝白揉了揉下巴,认真的向小三月解释 “按照我对云璃的了解。比起被人贩子给拐走的可能性,还是她一大剑将那人贩子给拍晕并绑到云骑军军营给大家当活靶子用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是联盟的剑士嘛。不说嫉恶如仇,但对于三月口中的坏人,一定是有着打击力度的。” “祝白!你声音是不是太大了啊!”举起粉拳在祝白身上砸了几下,小三月恼羞成怒的动起手来。 这么大的声音,这不是明显告诉这个小妹妹自己觉得她好骗嘛。这种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够拿到台面上说。 “你叫三月七?”云璃将背上的老铁背着,转过身好奇的注视着三月。 被这眼神突然一注视,小三月立马躲到了祝白背后,生怕因为自己刚刚和自家不靠谱师傅的悄悄话而挨打。 “你误会了啦,三月小姐。”云璃坦然的拍了拍胸脯向三月展示,等着三月不害怕了离开祝白的背后。才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三月。 祝白暗道不好,急忙伸手要给云璃手动闭麦。妄图拿起老铁先将云璃拍晕,却被云璃蹲下身子一躲,完美的避开。 “三月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师傅祝白可是拿你的性命和十王司打赌哦,要是在和十王司的比斗中输了一次,祝白可就要进十王司一趟,替他们办一件事呢。” “其实也不是这个事。”心中心虚无比的祝白罕见对面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作为曾经朱明以惹事出名的太卜,祝白嘴上功夫可谓不强,但如今在云璃的攻势下,祝白却罕见的没有反驳。 无法拒绝承认的事,这件事确实很混账,但谁能料到云璃会当场说出来?他都还没和三月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应对这件事儿。 比如说,让三月和没有尾巴助力的霍霍打一架什么的。限制条件他都还没加呢,就被云璃直接揭穿。 “啧啧啧,镜流啊,刚刚是不是有个孽徒说为师是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师傅啊?你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下,毕竟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怎么会有这种让自己徒弟出去顶包的人渣师傅呢?” 符尘咂吧着嘴,贱兮兮的开口嘲讽。 说着说着,人影也从镜流声旁飘到了祝白眼前。 当着可怜兮兮的三月七,出于搞事的想法,符尘也同样没有放过这个极为顺眼的徒孙。 毕竟是祝白的徒弟嘛,跟了这么个孽徒当师傅,虽然很同情三月,符尘也只能在心里同情三月几秒了。 “师傅啊!”三月半跪在地上,脑袋垂下,任由发丝垂落。随后立马站起身抱着祝白但胳膊 “师傅师傅,告诉三月,这不是真的好不好。求求你了,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吃过足够的美食,还没有看够好看的风景,我甚至和丹恒一样,是个从出身起就单身到现在的单身狗啊!” “要是未来让别人知道了您徒弟,也就是我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还进仙舟联盟这种地方的监狱了。被关在里面会留下案底的。以后如果不当无名客留在罗浮定居的话,还会被邻居歧视的啊!” 第174章 奇异步离人 “哇哦。”星略带惊讶的张了张嘴,看向三月七。 “我真是谢谢你在这种场合下还能不忘记我的存在并把我加上呢,三月。”莫名被关心的丹恒有股立刻转身回匹诺康尼等待瓦尔特和姬子办事的冲动。 这罗浮仙舟,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哟,一个挺不错的气氛组呢,怎么当时在列车上时就没发觉你这个天赋呢。”符尘来到星面前。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瞥了眼苦苦哀求的三月七相视一笑。 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忱的握起了手。 “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联盟组合的时机。镜流,你觉得呢?”白珩严肃的看向镜流,看他那架势 也不像是在开什么无意义的玩笑。 “我不知道,白珩,求你别问我这些。”镜流捂着头,只感觉好似魔阴发作般的苦痛。 为什么白珩要问她符尘和星的那个什么奇妙氛围是不是进行了什么诡异的结盟。 这两人的精神状态明显都太过超前了好嘛,她一个落后于这两人精神状态不知道多少年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跟上他们两个的节奏。 看着苦苦哀求的三月七。挑完事的云璃得意的站起身。牵引着老铁也和地面狠狠的撞击出声响。 “演武仪典啊,爷爷说这次罗浮的演武仪典举行地点是在竞锋舰上,那个所谓身份特殊的步离人既然要报名参加,就必定要去专门为没有邀请的化外民提供的线下报名点去报名。这可是个好机会!” 思量一番,云璃猖狂一笑,手指指天嘲讽意味拉满 “彦卿小弟,就你在这里等着吧,这个为罗浮歼灭大敌的任务,就由朱明仙舟最天才的剑士,也就是本小姐我来完成吧!” 彦卿立马站起身,但云璃早已冲了出去。飞剑在身前环绕,祝白拍了拍彦卿的肩膀,递给了这位小少年关于那特殊步离人的详细情报。 为彦卿脚踩飞剑离开行注目礼。祝白一把将哭哭啼啼的三月七拉起。这辈子都没怎么哄过徒弟的祝白求助性的看向镜流。 得到的却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眼看镜流也毫无办法,小三月着急的在地上哼起来。 一道隔空大手在距离流云渡渡口几百米的位置照常落下。一阵闷哼响起。 只见一位被紫色大手拖拽着,手里还有气无力的拿着柄大剑无力反抗的少女被这紫色大手往回拖。 听着大老远就传来的云璃的咒骂,祝白顺便将那些个躲藏起来的判官也带了过来。 镜流蹲下身子,来到三月面前,哄孩子般,掌心慢慢的凝聚出一朵绚丽的冰昙花。 “三月你看,真实的冰花哦,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就是星穹列车的客人?镜流你这个样子可千万别让景元看见,不然一直被你严格要求,学艺时在你脸上看不到一点儿笑容的景元怕是要哭死。” 在祝白拖拽着云璃的紫色大手下,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头看着自家孙女撇着嘴,眼泪汪汪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更多的,还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 无视跟着紫色大手走来的怀炎。在被镜流瞅了一眼之后,祝白有模有样的学着镜流的手法,也变出来一朵昙花。 但和镜流的不同,虚无命途凝聚出的昙华,全身冒着奇异的紫色烟雾,怎么看怎么危险。 但也不是说没有作用,这昙华,还真的将三月吓了起来。 “三月啊,师傅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都是景元的错,他要是有本事直接从华手里夺权,将十王司牢牢掌握在手里,哪里还会有这事发生呢?” “如果景元将军真的这么做,那不出三秒,景元将迎接来自其余五位令使的全力围杀。造反和恪尽职守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在一旁的丹恒,默默的给祝白补充着有用的知识点。 发现小灰毛也和浮尘聊的火热。 得了,整个星穹列车三个人,就他一个靠谱的。眼前这群大爷,是有多缺心眼啊,人家朱明的将军就站在不远处,没一个理这位老人家吗? 对此 祝白充耳不闻,继续求饶 “说真的,三月你觉得和没有尾巴助力的霍霍打一场怎么样?只要你赢了,然后在表现的大度一点儿,顺势让我替判官办一件事儿 这事就算完了好不好?” “我有那么混蛋嘛?”三月七抬起眼眸,带有荧光闪烁的泪眼如同一汪清泉 “这么做对,对霍霍太不友好了。她那么可怜,本来胆子就小 还成了判官,在努力的当一名优秀的判官,我怎么能够这么对他。” “也是,也是。” 祝白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面色突然一紧,借助耳坠在脑海里疯狂发言 “师姐师姐,你轻点!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你先别掐了,要被掐死了!” 镜流狠狠的剜了一眼祝白 眼中的警告意味在明显不过,祝白脑海里,镜流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你还是哄不好三月,那就用我提供的方法,让三月把你绑了 送到幽囚域去。替十王司的人办一件事儿就行了。” “这绝对不行!”祝白立刻出声,连耳坠都没有通过,直接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声。 突然的惊诧,直接让三月愣在原地。 祝白摇摇头,低声向镜流解释 “幽囚域,我现在不进去,不配合十王司的人办事并非是我不愿意。而是我还在等呼雷召集旧部。等华将命令颁布下来。” “光杀一个呼雷有什么用,呼雷又怎么能够由我来杀,他体内还有步离战首代代相传的赤月,那东西的作用师姐你也不是不清楚,在加上我特意给彦卿指的那条明路,那位擅自闯入罗浮 妄图寻求庇佑的步离人。” “寻求庇佑的,步离人!”三月的心眼就那么大,震惊的同时哪里还有心思为自己的命运伤心。 整个精神全被祝白那所谓寻求庇佑的步离人给吸引 “没错,三月,就是来罗浮寻求庇佑的步离人。”祝白摸了摸三月的秀发 冷笑一声开口解释道 “她怕是没弄明白仙舟联盟为什么叫做联盟。这个联盟 就是由所有被丰饶孽物入侵的种族而来,只不过其中占据主要力量的是仙舟罢了。庇佑步离人,呵呵,这和反抗联盟有什么区别。” 第175章 被迫丢人 “嗯,师傅你说的没错,可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师傅你不告诉彦卿这个真相?反而是让彦卿去搜寻那位不知名的步离人呢?” “没错!而且祝白你这个混蛋,我要到十王司,到神策府 到云骑军驻地去,我要找爷爷,找飞霄将军,找景元将军举报你这个虐待儿童的混蛋!” 声音越来越近。 原来是祝白拖拽着云璃的那双紫色大手正死死锁住云璃,将她带了回来。 “呵呵,这事儿可和老夫没关系,老夫是来接人的,云璃啊,这些事儿你如果要解决,就和彦卿在不久的演武仪典里解决吧。在最后的擂台上,你和彦卿谁要是将擂主攻下来了,就算谁赢,可好?” 怀炎将粗糙的掌心放置在祝白由命途力量构造出的大手上,顷刻之间,火焰环绕烧灼,将紫色大手融化,化作白烟飘散在空中。 拦下了马上要发牢骚的云璃,怀炎正色望向在几百年前,自己在幽囚域内,送走了最后一面的符尘,眼中尽是对当年的追忆。 旧事不可追,但旧人却可以将自己带回当年的青春岁月。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怀炎眼神复杂,看着符尘和她的两个徒弟和一地的徒孙,眼中情绪丰富。 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同为师傅,但和复生之后,沦为忆者的符尘相比。 怀炎的心中难免有一丝刺痛。 他的徒弟怎么就不是这个下场呢。 “我们还是不见的为好,这俩孩子一个扛过了魔阴,另外一个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还被迫动脑子,还自认为自己聪慧无比。都不知道你们这群老家伙是怎么看待他的哦。” 符尘侧目瞪了眼对她保持和善态度的怀炎。将后者置之脑后。 随后符尘一把抱住三月七的胳膊,一手拽着镜流,对着一脸茫然的祝白,双腿玄空对着祝白就是两脚踹了过去。 无情的水幕再次阻挡了符尘回到罗浮和妄图和祝白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符…,老师”镜流深吸了口气,用着怀疑打开口吻质疑道 “你打小白干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 “哎呦,镜流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要把你忘了。”符尘立马开启反驳,贯穿着她那从不吃亏的风格 “镜流,我问你,装傻充愣好玩吗?还有那边一直躲着的白珩,你也给我过来挨训!” 发觉情况不对的三月七瞬间转移阵地。作为一个优秀的徒弟,要学会在师傅吃瘪的时候躲开,并在师傅离开后和师傅重逢时给师傅找台阶下。绝对不能够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下找存在感。 正好,在从列车上下车前,三人组就知道这次罗浮之行本身就有一个协助联盟调查的任务。 眼下祝白即将挨训,怀炎和提前下场来迎接他们。接下来的去处岂不是非常明显。 被丹恒和星架起来,小三月还没从祝白挨训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就被丹恒幻化出的水龙绑起来,和怀炎一起离开渡口。 被符尘莫名点名,在镜流和祝白口中听过符尘无数次名号的白珩腼腆一笑。 原本坚挺的白色耳朵也迅速变得软塌塌的。 白珩脚底生风,在祝白果然如此的眼神中,直接跑了出去。 “这个不懂得有难同当的死狐狸,看我逮到她后把她尾巴上的毛给全部染成彩色!”祝白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发誓,下一刻立刻爬起身,老老实实挨训。 出于道义,更多的是符尘暂时没做出什么镜流都无法忍受的事儿。祝白暂时放弃了在自家师傅回到罗浮的第一天就和她去演武厂上讲道理的活动。 青年努力的给出一个不太夸张的笑容 “所以,符尘啊,你不妨说清楚点儿,我哪里脑子不好使了?你要是说不明白的话,我一定会翻脸的。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算这些年这河床的位置一直调换,但你可以放心的是,至少未来的几十年内,还是我占优势。打死你不会,但你晚上就要做好给景元免费打工的准备了。” “哦对了。”祝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最重要的忘了,暂住权现在你要给我交了啊。” 仿佛想起了自己在梦境里轮番让祝白在每一次梦境循环时特意让他做不同的事儿整他,并下意识的提高难度。 如今从自己弟子嘴里听到暂住权这三个字,吓的符尘浑身一震。 但仅仅过去几秒,身材傲世符家所有人的符尘,肆意的展示着自己随风飘扬的秀发,语气突然变得柔和 甚至带有一丝腼腆和扭捏。 符尘直接从镜流背后将镜流抱住,嘴里还不忘讨好祝白 “乖徒儿们啊,可不可以先带为师去金人巷里吃顿饭啊,在列车上喝了那位领航员十几杯致死量的咖啡,我都是靠忆者无纯粹实体的体质才扛下去的。我都好久没有吃到正经的食物了。” 将脑袋和镜流的脸贴的紧紧的,比祝白还要高上几公分的符尘快要有一米八几。 这种身高,再加上她高挑的身姿和修长的双腿,大胆的穿衣风格。 在人群中本来就过分扎眼的她抱着一头白发的镜流撒娇似求饶,不断左右摇晃着身子。在这个人群密集的渡口,吸引了一大批视线。 更别说祝白本身就站在一个类似于渡口必经之路的地方。 符尘眨着眼睛vink,着实让祝白这个对她了解极为充分的徒弟都大吃一惊。 更别说其他人了。 一把拍掉符尘抱在镜流腰上,不老实的手指。祝白对准自家师傅那牛皮糖般的额头,手指弯曲,当着符尘的面往上面汇聚了不少的命途之力,指尖还闪烁着霹雳啪啦的雷声。 就是要往符尘的额头递一个威力足以干掉上百只丰饶孽物的脑瓜崩。 眼看雷光在眼前闪烁。 符尘宛如惊弓之鸟,立马将自己的头从镜流肩膀上移开。 噘着嘴,一个在人群中可谓是鹤立鸡群的御姐,眼中垂泪,也不知道这么大人是怎么把眼泪逼出来逼的如此迅速。 符尘揉了揉祝白压根没打下去的眉心,倔强的转过头小声啜泣,任由旁人对祝白投以鄙夷的目光。 “有时候我真想打死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儿,她怎么就会这么多给我拉仇恨值的东西呢。”祝白的手指捏的咯吱作响,却无能为力。 又不能离开符尘太远,以免刚刚回到罗浮,对现状了解不够。 只好和镜流一起,忍受着一群游客能够杀人的目光,带着背后那个比两人不知道高多少的混账师傅,往人群密度更大的金人巷走去。 第176章 不认识 “哎,你看,那两人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小姐姐真好看啊。仙舟人的颜值都这么高吗?” “一头粉发,但确实是仙舟人的长相,只是这过于狂放的穿衣风格,这人不会是外出游历历练的巡海游侠回罗浮参加演武仪典吧。” 一道又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 这是祝白和镜流不知道加快脚步的第几次。但是身后那活祖宗貌似是故意的,按理来说凭借符尘的实力,就算是祝白和镜流两人御剑,光凭脚力,她都能赶上。 更别说御剑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符尘教导给两人的。 现在可好,只要祝白和镜流距离符尘的距离超过了一定阈值,就好像触发了什么奇妙按钮一样。 符尘就会立马逼出眼泪,不停的用胳膊擦着眼泪,用着哭腔碎步往前赶对着祝白和镜流说 “徒儿徒儿,别丢下为师,为师虽然离开联盟几年,但这次回来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而一旁的无知群众一听见符尘这话,看向祝白和镜流的眼神,全都变了味。若不是镜流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前任剑首身份有一些人为他们开脱,两人的形象还不知道要崩坏成什么样。 “小白,我向你保证,这次你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误伤了其他人,打一顿符尘,我绝对不拦你。” 借助残月耳坠,快要因为符尘的作死抓狂的镜流和祝白,握着的手也加重了力度。 “但演武仪典还没有召开。” 祝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助耳坠和镜流的线上交流中,语气颤抖。 “现在师姐我们两人的形象还没有因为演武仪典而得到大范围了解,虽然我也很想现在就把这故意坑害徒弟的家伙给收拾一顿,但条件不充分。” “先让她吃饭,吃饱了,就把符尘这混蛋给太卜司扔过去。” 脑海中浮现了符玄,符太卜为了罗浮兢兢业业推算最适合罗浮未来路线的画面。 祝白和镜流在心中默默为将来要面对传奇摸鱼王青雀和拱火王符尘的符玄,感到几分悲哀。 至于多出来的那个是怎么过去的? 大人的事符玄这个连五百岁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问什么问。 在一番长时间的路途挣扎后。人挤人的时代终于撤退。 在将公司的一位在不夜侯找茬的职工给扔出不夜侯后。祝白终于是看见了能够喂饱符尘这拱火王的饭店。 还未等镜流挑选好去那个地方吃饭。 十几米开外,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就在人群中一上一下的摇晃。 “镜流,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们好久了,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白珩穿梭在人群中,宛如灵活的小蛇,在镜流和祝白面前简直要费尽心思都不一定能通过的距离,在白珩手里,连几个呼吸都没撑住。 将白珩刚刚的话听入耳中,符尘终于是快跑几步,就和自己坑害风评一路的俩徒弟站在一起。 祝白将手掌在白珩的肩膀上拍了拍 眼中竟是对自家狐狸成长的欣慰 “龙师的巡镝我就知道拿的没错,白珩啊,我就知道养你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在关键时刻,你一定能排上用场,还知道提前预判我背后这家伙的动作,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聪明的狐狸呢。” “哎嘿嘿。”白发狐人少女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挠挠头,背后的狐狸尾巴在祝白夸完后,晃起来的速度反而没那么快了。 只见白珩扭捏的戳了戳手指,但还是横着脖子 躲在镜流背后 “祝白你别把我想的那么聪明了,其实吧…” “其实什么?”青年脸上的笑意褪色几分。刚刚说把符尘赶出去让她和符玄待在一起本就是气话,善待空巢老人是每一个仙舟人必尽的义务。 更何况比起让符尘给联盟打工拿薪水, 祝白还是觉得这种大好的机会还是让符尘老老实实在自己手里被剥削才对得上自己当年学艺时受到的教育。 “其实我只是单纯的饿了,并且等着你一会儿来给我付账单呢。”镜流一把将躲在自己背后,语气扭捏,但神情明显是激动的白珩拎了出来 眼中的不可置信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白珩,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一遍,在你的计划里,我和小白来金人巷找你是要做什么的?” “结……结账。毕竟给他们擦……擦盘子这种事儿。我现在没持明龙尊这个罗浮最大土财主在,只能换一个狗大户坑了。” 白珩狡辩道 “而且镜流你还不知道吧,祝白手里的巡镝,可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当年从方壶仙舟拿完好处后抄家才攒出来的呢,我怀疑如今罗浮的龙师已经被祝白警告过并拿走一份好处了。” 看着白珩信誓旦旦的模样,符尘围着祝白的身子 一个漂移,将祝白甩到白珩出来的饭店里,并以此为基准送出来镜流和白珩。 一阵倒腾找到了白珩还没点菜的包厢内,直接对准祝白,单膝下跪 “刚刚外面人多,小白啊,为师为刚刚在路上坑你和镜流的事儿道歉。你是知道的 为师这辈子就这个样子了,没什么大梦想。有生之年,我就想要尝试一下拿好处的感觉。既然小白你在持明族哪里有案底,啊呸!” “有门路,那你下次去拿好处,不是,收教育费用的时候,能不能把为师也带上啊?毕竟持明族的龙师除了方壶的外 都是群没什么用的废物,他们是一定不会介意向他们借钱的人多出几个的。” “以后出门,请说你只有小白一个徒弟,以后小白就是你唯一的亲传弟子了,千万别提我和景元的名字。” 在人群中挤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的镜流,脑海里关于游客和行人因为符尘对自己好祝白的言论还在脑海里打转。 个人意识还没有清晰就听见符尘这可谓是彻底不要面皮的发言。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好的,乖徒儿。”符尘接话的速度极快。在祝白那可以杀人的目光下迅速调整姿势,三下五除二,立刻点完菜,就吩咐着白珩给自己倒杯茶。 瘫坐在椅子上,茗起茶水来。 第177章 就这啊? “啊,这才是生活啊,在流光忆庭里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啊,整日清汤寡水的。这有人伺候着的日子,才是为师该过的日子啊。” 符尘享受的从鼻子里发出一道闷哼。躺在椅子上,将四肢撑开拉成一个大字,原本遮挡住身材的风衣也因为其动作,将白皙的皮肤露出。 “咳咳,小白。” 镜流借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祝白,暗示青年应该趁此安静,无外人打扰时刻好好的给自己这混账师父认识一下什么叫做感人的师徒情。 “嗯?莫非镜流你还想威胁为师不成,那个纯洁可爱,一点儿人心都不了解的可爱徒弟跑哪里去了呢?” 符尘仰着头,将脖子往椅子后伸着。 眼睛睁得明亮,一刻不停的监视着视野之内的领空。先不说镜流开口和自己刚刚找事的事实了。 人的秉性是后天形成的这话确实没错。但秉性这玩意一旦形成想要更改那就不是单纯的一天两天的事儿。 在忆庭里,符尘有着浮黎的通行证,可谓是将和镜流祝白两人有关的所有记忆都大差不差的看了个遍。 也正因此,符尘可以给所有人打包票,祝白这个从小到大就和她不是一条心的小兔崽子,会放过这个弄她的机会,这件事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然她符尘堂堂仙舟联盟金牌育儿师。教导出罗浮剑首和虚无令使的天才中的天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在自己这个孽徒面前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吗?。 “按照推算,祝白这小子手里现在应该有着拳头大小的冰块一个,还是镜流给他的。至于是脖子还是衣领,正好都在我的拦截范围内。卖的这个破绽,这两个孩子没理由不钻。” 符尘再次提起茶杯,装作是因为上菜而被迫将茶杯挪个位置。提起茶杯仰着头眯着眼睛一饮而尽。 随着茶杯遮挡住视线,来自符尘头顶上方,一小块空间明显震荡,压低了附近的温度。 来自忆者体质对温度的敏锐察觉。除了头顶那按理来说应该是由镜流提供的冰块外,还有道莫名增加的水汽。 符尘料定,这水汽一定是由祝白摊开虚无之海导致的。 “就这,就这啊?不是,虚无令使就这啊?”符尘在心中疯狂吐槽 “徒弟就是徒弟,这辈子都没法翻身做主人,还想收我暂住权,让我给罗浮打工?这臭小子怕是还不知道,当年在朱明仙舟,没我搞事,就凭他一个小屁孩的本事,在捣蛋又能整出多大的动静!” “扯怀炎的胡子,在炎庭君造物时将他淬火的水换成透明的墨汁,这些事,没老娘在,这臭小子能做成嘛?!” 脑海中回想着自己的光荣事迹,符尘将指尖从杯口调转到杯底,只留有一部分茶水的茶盏被符尘对着上空的冰块投掷而出。 另一只手死死拽紧自己风衣的衣袖。 大手一翻就是将风衣倒转,这一做不仅可以向众人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如今傲世于符家所有人的坦荡胸怀,还能顺势遮挡住疑似祝白攻向自己的水幕,可谓一举两得。 一个动作,就拦下来自家孽徒的两轮攻势。 当然,做出这番动作的最主要原因更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够帅。 随着自己掀起风衣遮挡住自己视线,符尘唇角微微勾起,来自胜利者的骄傲让符尘完全没办法压下来自胜利的嘴角。 但等待符尘将低垂甩帅的头颅抬起。 只听见嘴里包了不知道几块排骨的白毛狐狸用着含糊不清的语调大声喊到 “祝白爷大气,这顿饭虽然还没吃完,但白珩本人非常满意,更别说这顿饭还不用付钱。小人在此跪谢白爷!” “也不知道你是在谢我还是在谢自己。”祝白的声音随之而来。 幻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若是这种画面出现在符尘面,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这幅画面最大的问题在于,它看着,不是高清的。 一层薄的可谓不存在的水幕将这幅画面给遮挡住。 若不是水幕上不断流动的水流在向符尘宣告这水幕确实存在,符尘是完全不相信自己感受到的那股莫名增加的水汽会是以这种方式展开。 水幕内,除了因为白嫖一顿饭而吃相不堪入目的白珩外,另外两人则是一副和善祥和的样子。 “师傅她老人家将东西打碎了呢。”镜流从碗里夹了一筷子素菜,送入嘴中。 但却死死咬着筷子憋着。 “放心,师姐,我从三月和丹恒那里问了,从列车上下来时,咱师傅符尘她老人家,兜里别说巡镝了,就连一个信用点儿都没有了。” 姿态淡然,祝白指尖摁住椅子,将镜流的椅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远离吃相刻意感人的白珩,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但师傅身上我记得值钱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啊?”镜流将嘴里咬住的筷子拿出来,强绷着的脸颊也控制不住的带上一丝笑意。 “是这个理呢。”祝白将手里的排骨在符尘面前晃了晃,一口塞进嘴里。 符尘立立马摸了摸了身子,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到底少了些什么。 一检查,本来因为祝白这水幕而感到哀痛的符尘面庞瞬间扭曲起来。 “哟。”祝白捂着嘴,眼眸中的嘲讽即将溢出。 “这位爷,这是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不少东西啊。” 将符尘那带着桃花花瓣的玉兆放在指尖晃荡了一下。 “啧啧啧,不会是这玩意吧。不是徒儿说你啊,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学小姑娘装嫩,玉兆嘛,简简单单的多好,整的这么少女心,二手都卖不了多少。 ” “哦~,又忘了,这东西现在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就算是卖二手贩子,那巡镝也是到我手里,和符尘你可没一分钱的关系了。” “孽徒…孽徒!”一道惊雷般当年怒吼在房间中回荡,但却被祝白的水幕全全挡下。 白珩啃排骨的声音更大了,随手给镜流碗里也夹了块排骨。 如同一个小兔子一般,和镜流一起。白珩腼腆的垂下眼眸 “抱歉了啊,符尘,真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但毕竟祝白和镜流管吃管住。这真的拒绝不了啊。我也不想吃的声音这么大,但有老板要求,我一个打工的没选择啊。” 第178章 两个概念 “老娘可是带了情报回来的!祝白你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啊!这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求你了吗?” 将水幕打开一道缝隙。包间内,祝白的位置刚好靠近金人巷,有一扇木窗通风。 适宜的将木窗打开通风。随着窗外冷空气的流动,餐桌上饭菜的香气一个不漏的被吹入符尘眼前唯一漏出的缝隙中。 “我已经做好了给阿哈当乐子的准备,并且按照往年得到的情报,我也一直在思索关于王座这个概念可能延伸出的东西。但很可惜,除了死亡之外,我没想到任何东西。” 语毕,将水幕上漏出的那道缝隙再次关闭。祝白心里很清楚,符尘这个样子,只是单纯的没有想明白问题罢了。 星神的心都脏啊。被阿哈坑了这么多次 祝白对这方面可谓深有体会。自己这个师傅性子跳脱又内敛。 喜欢一个人躲起来想着一些根本不会在面上表露出的问题。养育之恩和授业之恩在此,其实镜流和自己的心中非常清楚符尘是个什么样子。 也正因此,她的热心肠才是最需要抵挡的。 不过过了这么久,都没看到符尘受到什么处罚,也没有因为什么不知名的举动而受到什么伤害,祝白心里的那块石头还是下降了几分。 眼看符尘噘着嘴,眼眶里逐渐逼出水雾,和镜流对视一眼。大概情况算是知晓了。 在玩大的情况下,还是立马道歉为妙。 水幕立即散去,祝白刚刚站起身,正准备讨好一番符尘以挽回自己和符尘之间已经快要濒临崩裂的师徒情。 符尘却捏了捏手掌,双手拍住祝白的脸颊。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白珩拿着的筷子越发不稳,差点掉落。 “我不要房租还包吃包住包水电费的房东在我面前挨打了!” 感受到手指上中心发生变化的筷子,对准手指,白珩鼓着脸使劲的吹了一口气,将即将掉下来的筷子吹了起来。 将祝白的头粗暴的往一旁一挪。符尘盯着徒弟错愕的眼神,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小白啊,你要小心镜流啊,长的好看的女人除了为师这种不要脸的之外,都是骗子。别把你师姐想的太善良了。” “白珩是单纯和你一样,脑子没那么好使,但镜流不一样。为师在忆庭的时候可是上帝视角,别说你们在卧室里干什么了。” “当然我没看,但是为师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星核猎手来了多少人以及为什么你要把白珩养成这个二哈的样子,镜流心里可谓非常清楚呢。” 说着,符尘弯着小腿,勾住自己椅子往前一拖,半条腿直接放在了椅子上。 眼看符尘动作越来越过分,有着想要调戏的气氛存在。镜流眼皮一跳,拿着筷子的手掌微微颤抖。随着身体的不断摆动 ,只听见咔嚓一声。 筷子应声断掉。 镜流深处玉手,在祝白腰间的衣服一抓,使劲往后一拽。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位爱徒如今会有如此大胆的动作。符尘下意识的松开妄图提挑逗的手指。 而祝白,在感受到背后那股力道后,极为放心的往后一倒。 眼睛一闭。 投入一个暖香的怀抱中,借着如此机会 祝白顺势将手腕伸到镜流背后 。 隔着布料,用着同样的姿势顺势揽住镜流的腰肢。 “你…你们!”在祝白脱手的一瞬间,符尘暗道不好。但为时已晚,自己徒弟的实力也已不再是当年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拿捏的状态。 可看着可谓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徒弟 ,符尘伸出的手指又慢慢放了下来。 符尘的脸上一抹纠结和愤恨的表情互相重叠交织。但最终都被释然所替代。 “哎,没什么不好的,没什么不好的。” 符尘一声长叹“毕竟你们俩都是苍城的遗孤嘛。也是,也是啊,这种前置条件,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挑你们俩当开启神战的棋子啊。” 水幕的遮挡早已不在,符尘将小腿重新放下。又点了几道自己真正想吃的菜,等着饭菜上桌后,惆怅的和祝白镜流解释起来。 “祝白啊,你刚刚说关于虚无王座这个东西,你只只想到了死亡这个东西对吧。那你想没想过挑选出来的虚无命途行者,考核的最终地点会在匹诺康尼这个巨大梦境和仙舟罗浮这个人员密集的地方。” 将白珩凑过来的脑袋用看傻子对面目光逼了回去。祝白将镜流的腰肢抱的更紧 手掌在其滑嫩的肌肤上跳动。 感受着镜流肌肤的每一丝触动,青年满足的用求知若渴的目光回击。 “时间过得太久了,师尊你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什么脑子了,我要想的明白干嘛提问呢?” “也是”符尘嫌弃的瞪了眼一脸纯真可怜是祝白继续说到 “我们暂时不谈虚无,就只谈死亡一事。在宇宙间,人们对死亡大多都是一种严格的教育方式。既,我们的死亡,我们的生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是需要个人意志进行保护和专注的。因此,爱护性命,重视生命,身体,是每一个被称为独立人的基本素养。” “可这和匹诺康尼和仙舟联盟有什么关系。”将依靠在自己怀里的祝白推了推,祝白回到自己的位置。镜流不解的提问 “按照师傅你的说法,这两个地点和你的所有说法都扯不上一点关系。如果非要有,那就是梦想之地,可以在梦境中感受到在现实中无法体会到的,死亡徘徊在门外不敢进入。” “仙舟联盟,则是轻松可以感受到每一条生命在身边离去。联盟和丰饶孽物进行战争,送命在平常不过。” 和祝白对视一眼,镜流和祝白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符尘提到了苍成遗孤一词。 感慨的说着 “而我和小白,我们两人又恰好是从即将毁灭的苍成中侥幸活下来的遗孤。” “没错,就是这个解释,但还不够精准。”符尘沉吟道 “你们两个在匹诺康尼内走过一场,也知道那位秩序命途行者的故事。对这件事的了解应该更加深刻。” 第179章 两种死亡 “虚无命途的行者,没错。祝白你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扛过来足够的虚无侵染,成为了一名虚无令使。这足以证明在对待死亡一事上,你是不害怕的。但每一个学堂的孩子都知道,哪怕是对课堂知识掌握的再好。回到家里,长辈还是需要那张证明你们能力的成绩单做证明。” “匹诺康尼,正好是这个作用。” “可除了阿哈和浮黎,在匹诺康尼之内,没什么能要我命的东西。” 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在桌面上响起。 符尘的手指不断的在桌面上敲击着。随着每一次指骨的桌面的碰撞声音响起。 白珩的骨碟中,就会多出一块摆放整齐,以成地基样式的骨头。而在罗浮,这种功夫早已失传。 也只有白珩这个曾经在宇宙内当过街溜子的人,才能学到这完美的技巧。 突然察觉到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 白珩傻呵呵的笑了笑,将筷子手上的,嗦干净的骨头放下。害羞的低下头 “你们继续,别看我。” 回过神来,符尘继续说到 “如我刚刚解释的一样,匹诺康尼只是一场针对个人的考核。所以参考人员的能力已经合格这种事,对于星神们来讲,完全不重要。更何况,谁规定了考核一门不确定的东西,需要本人亲自参与了。” “等等。” 镜流柳眉微蹙“所以你的说法里,考核的人是我?!” 符尘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道 “对,但也不对。” “徒儿你和祝白不一样,阿哈不是告诉过你,在考核中,你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吗?想没想过为什么?” 像是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东西,符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我先跳一部分说下,死亡有两个概念。我刚刚提及的个人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只是一种,还有一种你们见过 也经历过,但却完全没在意过。” “在关系网中死亡,死在人们的视线里,死在你的职位上,死在神冠林里,死在敌人和战友的心里。” “遗忘需要一个过程,有些人在第二种死亡中是死不了的。就如同如今的元帅华,在她死后,联盟的历史,每一个在联盟内诞生的生命 都会记得她的名字。” “但祝白不会,他的第二种死亡,只能由镜流你,这个祝白生命里占据重要部分和地位的人决定。” “所以倘若我在匹诺康尼时,劝小白回仙舟一事懈怠了,虚无王座的考核就直接失败了?对吧?” 符尘摇摇头,轻笑一声 “哪有那么简单啊。” “那我的下场是什么?被直接抹除掉?”祝白托着下巴,一双眼睛晦暗不明的睁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是失去下一次宇宙重启的资格哦。” 符尘灿烂一笑,和其脸上盛开的笑容相比,符尘口中说出的话,可谓是冰寒无比 “我们都知道,记忆星神浮黎,她不断的收集记忆,就是为了在宇宙毁灭之际,凭借着收集而来的记忆将宇宙重启,也就是所谓的保存一份关于宇宙的数据方便后续复制粘贴。” “而且看宇宙间众多星神淡然的样子,似乎只要命途存在,哪怕他们自身消亡,在宇宙重启后,重新登上神位的他们,还是会拥有这一次宇宙间的记忆。而拥有先知权的他们,想要干掉一个最高也只有令使战力的凡人?祝白,你说这一切的完成会多么简单?” “是不是觉得这毕竟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儿?那好,我换个说法,在下一个宇宙内,在仙舟苍城内,在你的位置上,有一个孩子,从孩子变成了魔阴身,并且按照你如今的生命轨迹继续……” “停!” 祝白瞬间站起身,手掌潜在木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声音之大,吓得在为自己吃干净的骨头打地基的白珩手掌一抖 ,不小心直接将打好的骨头地基给弄倒塌。 白珩的手指僵硬在原地。在看空中僵硬的持续了几分钟后,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几个人都在谈正事,白珩不是不能插嘴,毕竟在被窝里不睡觉,一直实验该怎么给祝白和镜流留下讯息而不会受罚的实验她也进行了不少。 她能怎么办? 符尘明显是掌握情报比她多了不知多少倍的样子。现在张口干嘛?提醒祝白自己在混吃混喝的同时还把他当傻子一样忽悠了一段时间嘛? 虚无王座的事儿她又不清楚。 但应星一直待在罗浮仙舟并且和怀炎将军待在一起的事她可是在太卜司复生的时候,就知道这段信息了的。 阿哈还特地告诉她 ,祝白提供的记忆是经过美化的,明明都美化完了还非要给她一份无删减版本的。 这让她怎么当一个无知的狐狸? 一天天的装傻充愣虽然可以混吃混喝不付账,情绪有人照顾。还可以猜每一天祝白又会整出什么活来刺激她。 但这也是会疲惫的啊。 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轻松! 在将自己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就要让额头和桌面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符尘终于开口,拯救白珩于水火之间。 “我们继续换回匹诺康尼的问题。”符尘夹了一筷子,继续三下五除二的咀嚼完吞入口中继续说到 “星期日,这位秩序命途行者,在匹诺康尼内,我姑且称呼他为先行者吧。他不怕死,不怕牺牲,借助星核想要完成的理想也是造福于众人的。他当然是这场考核中完美的考官。和他相对的。那个不愿意就此消亡的星核猎手小姑娘也是如此。” “他们两位,完美的构成了这场考核中所需要的两个地点的含义。” “所以在匹诺康尼内,小白你才会和星核猎手有接触。你并非终末命途的命途行者,又怎能得到多么完美的剧本呢。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星神的操纵下,恰好让你认为的。” “就和你让彦卿这孩子追那头秩序命途信仰者的步离人一样。”符尘指了指祝白,口吻玩味 “【太一】信仰的步离人却来联盟践踏联盟存在的最基本的秩序,祝白啊,这头步离人终究是要落到你手上的。她一定是你,是联盟的敌人。” “千万别忘了我刚刚说的。第二种死亡中,敌人心中的死亡,你现在可没足够的人员替你守着呢。” 第180章 怎么骗人好 “所以,按照考核地点的思路来看,我现在需要将正在罗浮上玩命追查潜在问题的彦卿给喊回来,并且告诉他处于我个人因素,刚刚说让他去找那头秩序命途的步离人,是个玩笑话?” 漠视自家徒儿的质疑,符尘将筷子放下,语气颇为不满 “丹轮寺这个步离人中极为特殊的群体走上了一条和步离人其余六大族群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和狐人共同的母星上,狐人和步离人得到长生祝福后走上两种进化路线一样。” “无论是青丘还是都蓝都是他们对那位先行者的不同称呼,所以不排除在进化到如今地步后,在帝弓登神猎杀丰饶孽物开始,在如此的情境下有人选择了一条其余人不会理解的道路。” 符尘清了清嗓子,借着祝白一开始打开的木窗,走到窗台,接着缝隙看着金人巷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过出于步离人的身份,能够接纳他们的,也只有么没有接受过步离人入侵,并愿意放下这个芥蒂的族群。联盟,别说帮他们,不直接派遣云骑将其镇杀都算是同情他们了。” “镜流,你给你徒弟发个消息。告诉他让他先等祝白一段时间,积累起来的公文我可以代劳,太卜司内的卜算我也可以协助,让景元挤出一段时间,接着治疗魔阴的借口,给祝白好好讲讲雅利洛六号这个星球上的故事给祝白做参考。” 闻言,听着符尘如同在朱明仙舟学艺时给自己安排每日的练剑任务一样,镜流对上方的执使照做不误。 但执行着符尘对景元的安排,镜流赤红的双眼中又涌上一丝复杂。 “这算是给小白挑明,告诉他这个时间点里罗浮仙舟上发生的任何事都和他无关,好让我去找……,应星,谈谈曾经的过往和他接下来的下场嘛。” 考虑到如今还有白珩在场,哪怕已经意识到复生之后的白珩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但镜流还是不愿意当着白珩的面提起那个名字。 这五百年间,丹恒被星核猎手追杀了多少次,她就借着刃的身体教了他多少次剑法。 若非如此刻骨铭心的教学,也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让刃的武艺提升了如此大。 “你清楚就好。”抬手按住准备先去工造司将应星和怀炎分开的祝白,符尘没回头。 柳眉依旧,一双水润的眼眸凝视着下方,好似要将眼中的一切景象完美的复刻进自己的记忆中。 也许看过了无数碎片化记忆后,符尘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忆者的前提条件。 想要珍藏眼前的景象。 “工造司那里,你小子就别想了,怀炎就在那里谁也别想跑。先不说我会跟着镜流一起去,免得她失控当着怀炎的面将应星在杀一遍,就单单这次会面,还是在列车上时,怀炎就和我商量好的。” 回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祝白,冷风拂面,将其粉色的发丝吹起,符尘好似再次变回那个不知所谓,一门心思坑害徒弟的师傅。 吊儿郎当的开口说到 “不然祝白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让你带我来这里吃饭,一会儿拦着别人打架可是很费体力的。怀炎那个犟种老头,镜流和应星真动起手来,只要不是谁快要死了,他绝对不会拦下。所以最终办事的,也只有我一个。” 将符尘的解释听在心里,对她的准备算是有了几分相信。 看了看脚下金人巷里密密麻麻的人群。 祝白叹息一声,就要准备御剑飞行,躲开这群人马。 “哎等等!” 符尘急躁的声音瞬间在背后响起,显得急不可耐,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怎么了?”祝白回头,不理解的看着符尘和镜流。选择性忽视把头埋在桌子底下的白珩 “饭钱还没付呢,就算你把玉兆还给我了,但就我和镜流,白珩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压在这里,也抵不了这顿饭钱啊。” 青年看着眼前搓着手指,一脸茫然无助的粉发御姐,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还是无法将现在这个求着自己先付账的家伙和刚刚冷静客观的给自己分析王座考核的人联系在一起。 反差太大,以至于祝白完全无法相信。 “钱都在师姐那里,我没留多少。” “没巡镝你小子刚刚装个什么劲儿啊!搞了半天我还以为这顿饭是你小子用私房钱请呢,好了,没你事儿了,可以滚了!” 房间的大门轰的一声被人吹开。 无风自起,符尘只是单纯的挥了挥手,一道夹着着寒气的狂风就从其手中吹拂而出,将祝白给轰了出去。 “这是在挑事儿?流光忆庭招聘待遇这么好的吗?我怎么不记得这家伙的命途力量中会诱发寒气这东西?记忆看多了自己领悟的?” 祝白抱着头,摸不着头脑,晕晕乎乎的离开金人巷。出于习惯,祝白还是更加喜欢从鳞渊境上绕一圈大的,在去神策府找景元。 毕竟借口是替景元压制魔阴身,也不知道这突然回忆几百年的事,会不会诱导景元的魔阴提前爆发导致神君暴动直接动手。 “卡芙卡,符尘敢这么说应该是清楚卡芙卡在某些人的帮助下弄到了在联盟内畅通无阻的行走的权限。” “但我把她忽悠过来用的借口是可以和星一起好好的罗浮仙舟内闲逛,哪怕是让其观看演武仪典也无所谓。但好处都还没拿就让她帮忙,她回来吗?” 想起星穹列车是在不到两个系统时前才到罗浮的这个事实,祝白只感觉一阵头大。 倒不是说星核猎手无利不起早,实在是条件太早之前就给卡芙卡递过去了,好处没拿就让其办事,祝白心里实在是没什么底气。 “也许我应该问问白珩,或者符玄,罗浮内有什么好的大衣店铺,好卡芙卡过去挑几件。” 下一刻,脑海中瞬间浮现起符玄那和卡芙卡完全是走上两个极端的身材。 这个想法立刻被祝白撤销。 祝白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 “感觉让符玄推荐大衣店铺 她会直接带着太卜司的卜者打过来。” 第181章 没胆子 “哎呦,祝白兄弟,你可是让我好等啊,亏得我还到符玄太卜那里求了一卦,在你今日必定会出现的地方蹲你。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帝弓真是看见了我的诉求啊。” 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辣椒味的气味随着这道声音,从鳞渊境的海面上的一艘小船传开。 一道大浪打来,貘泽冷漠的注视着因为区区海水就狼狈逃窜的椒丘。眼中莫明升起了一股对祝白的战意。 “咕噜咕噜咕噜,哎,呸!” 将口中不小心吞入了一口的海水吐出去。浑身被海水打湿。连带着那条毛绒绕的狐狸尾巴也不再蓬松。 看着狐耳明显下降一部分带还保持着笑容的椒丘,祝白默默的给椒丘套上了一层水幕,包裹住他的全身。 在不影响椒丘视线和行动的前提下,给他好好的保留了保持身体干燥的特权。 羽扇一挥,水蒸气从椒丘打湿的衣服上飘出,汇聚到包裹住椒丘的水幕上,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白烟泡泡,从水幕中飘出。 祝白不忍心的为椒丘和貘泽提供了一道飞剑,让二人可以借助这飞剑远离鳞渊境的海浪。 刻意减缓速度,操纵着三柄飞剑的运行。 眼见椒丘的狐狸耳朵因为干燥的衣服回升了几分后,又因为那该死的狐尾打湿后变得不再蓬松而又降了下去。 将三人的飞剑靠近。 将白珩按照网上停云护理尾巴的胡木梳子和精油递了过去,祝白脸色如常,除了触景生情,因为这两件东西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的悲惨命运外,脸色毫无变化。 “呐,我这是那位着名狐尾护理up主停云小姐用的东西。我也是因为今天早上得罪了一位狐人朋友,被她用这些东西袭击后才带在身上的。” “还没还给她,如果急的话可以直接拿去应急。毕竟我怕是要重新给那位朋友买一副她才会满意,眼下的这一套,怕是暂时用不上了。” 椒丘粉色的狐狸耳朵上升了几分,面带感激的将东西接了过去。 但却没直接用,反而是揣在怀里,半垂的耳朵也迅速回升到正常水平。 “干嘛不用?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代劳,虽然从来没见过你用过这些东西,但听你们的交流 这东西就和普通的护肤品一样,我完全可以上手帮忙。” 看着自己同事像是害怕耽误任务的完成而强行忍下护理尾巴的冲动,貘泽极有情商的劝慰,并准备随时出手帮忙。 椒丘的耳朵直接立了起来,一点儿弯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笑呵呵的椒丘,默不作声的貘泽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的细心观察点了个赞。 唯有祝白一人,看着椒丘这明显不正常的耳朵,再次调动飞剑,稍微远离了一下三人的距离。 “我记得,今天早上白珩破防拿着胡木梳子和我动手时,她的耳朵也是这个样子。” 羽扇也不晃了,感受到貘泽那沾沾自喜的情绪。知道这位同事的情商貌似有病的椒丘冷静的将这些东西强行压下。转而看向祝白。 脚下飞剑的飞行方向和速度一直都未曾减小,而祝白的性子,又几乎是不太安稳的那种。 椒丘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神策符景元,所以他必须现在开口。 “祝白兄弟可否先暂时停下片刻功夫?椒丘有要事要和兄弟想谈。” “什么事儿?我现在这事儿其实也有点儿急。但如果你能给我推荐几家不错的大衣店就当我没说。” 将飞剑停下 升空到一个无法有人察觉到的地方。 祝白和椒丘,貘泽相对而视。 三人早已远离鳞渊境。想必持明族的那群老东西也明白为什么祝白每次出行,都会从鳞渊境内走一遭。 按理来说 ,鳞渊境作为持明族圣地,不容外人进入。鳞渊境周遭洞天,也一定是以持明龙师为首。 如果不是为了警告龙师这群老东西将心思收一下,别搞一些不该有的小动作,祝白还真不会次次都在持明族的地盘走上这么一遭。 如今远离鳞渊境,椒丘开口,作为一个谋士,祝白也只能感觉到椒丘的目的不纯。 至少,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让旁人听见的东西。 “祝白兄弟打算在演武仪典上将步离人战首呼雷当众斩首,并和剑首大人一起打一场表演赛并作为共同的守擂人扬我联盟军威,不知道椒丘可否将这段事记错了。” “这件事还没定下来,没那么准确。我的想法是让另外两个上场,但会对他们进行培训。” 祝白回答,算是知道了椒丘要干嘛了。这个点儿,在这个地方提及呼雷,目的在明显不过。 看出祝白将自己的心思看穿,椒丘也不羞恼,毕竟他也没刻意掩饰,被人看出目的也属实正常。 想明白这些,椒丘挥了挥羽扇,将自己的半张脸遮住。原本眯起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曜青仙舟一行人,也就是飞霄将军和我等,要知道我和飞霄将军皆为狐人,甚至曜青的军队也以青丘为名,祝白兄弟当年担任过朱明的太卜也应当知晓,狐人对待步离人是何种态度,更不要说是步离战首呼雷。” “此番来到罗浮,除了联盟的任务考察景元将军外,顺带检查一下呼雷的折磨情况,这也是联盟内常做的事儿了,祝白兄弟也清楚的很。” “所以?”青年抬着手,等着眼前狐人谋士的继续。 “我希望祝白兄弟在动手时避开呼雷的心脏,并暗中将呼雷的心脏交给我,在将呼雷的身躯彻底搅碎,我也好带回联盟,给上面的人做个交代。” “毕竟是步离人血肉巫术的产物。胎动之月,当年剑首生擒呼雷后,他的情报便成为了曜青每一位谋士必须要记下的东西。” “既然呼雷即将死去,那么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我希望祝白兄弟能够将其交给我做实验。好为曜青做出些什么。” “熟悉的剧本呢。”好椒丘的飞剑挪开距离,祝白笑了笑,意味不明。 “上一个这么和我说要做实验并付出行动的,哪怕身为龙尊都被押入幽囚域,永生流放,这么做,我没这个胆子啊。” 第182章 商量 “但祝白兄弟到底想不想这么做谁也不知道不是吗?”椒丘毫不犹疑的揭穿祝白。 既然祝白敢和自己谈起这件可谓大逆不道的事儿,那一切就还有可能。 倏忽之乱的教训太过惨烈。在这场战役中,罗浮仙舟的前任将军腾霄将军战死。云上五骁之一的白珩陨落。 仙舟朱明上的人,如果不是祝白当年在倏忽之乱中玩命,杀敌够狠辣。 一个名声不好的朱明太卜,又怎么可能被朱明仙舟之人一直念叨呢。 一个带有调笑意味的称号,能当着这个人的面提及,祝白本身就不在乎这件事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在卸任太卜后,在战场上祝白弄死的丰饶孽物够多。 证明了自己只是在太卜之位上不够合适。 毕竟被安排到一个自己不擅长的位置上,任谁都是无可奈何。 “被倏忽那孽畜的血液侵染,白珩死后,罗浮还没彻底安定下来,我就成了罗浮内的高危份子。连丹枫和应星的想法都没猜到,景元这混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我押入幽囚域。” “如果不是我性子够好,在饮月进去后,和他聊了这么几句,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高冷无比,实则是个闷葫芦的饮月,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图将白珩转生成持明族。” “不过从中祝白兄弟不也是得到了启示嘛,否则白珩前辈又怎会再次出现在仙舟之上畅游。” 将袖袍一挥,椒丘凝视着脚下的行人。看着缩小成蚂蚁大小的星槎指了指幽囚域和太卜司。 “在这里,罗浮仙舟的太卜司,近日抓了一批血气萎靡,精神病态的步离人,据说他们是在太卜司前被一虚无命途的力量给恶心坏了。” “如今的幽囚域内,即将爆发魔阴,或者有着爆发魔阴可能,抓入幽囚域内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体面的结局的将士们,也早在飞霄的率领下转移到另外一个隐蔽,且关押能力足够的地方。” “如今的幽囚域内,可谓是牢门大开,在攻打太卜司时,另外一批步离人悄悄潜入,可谓是养蛊一般。让里面最能打的呼雷吞噬血肉恢复状态。” “论狠心和阴险,又有谁比得上祝白兄弟你呢?既然本性如此,又谈论猎神一事,祝白兄弟又怎么能放弃仙舟曜青这么个增加概率的好机会呢。椒丘本身也只是一个医生罢了,谋士只不过是被迫营业,其中滋味和利益,祝白你一定比谁都想的清楚。” “你在开玩笑不是?” 听见椒丘这异想天开的发言,青年打心眼里怀疑这位曜青谋士的能力,也许正如椒丘自己所言,他本质上,只是个医师。 靠凡人之力猎神,这句话本身就是个笑话。哪怕这些凡人都是令使那也无用。 包括祝白自己,若非繁育的尸体出现的太过诡异。若非阿哈的主动挑唆,祝白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参加这个送死的计划。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先不说仙舟人获得长生赐福的过程,单就在匹诺康尼内,在用做给白珩复生的那股丰饶之力内,感受到的药师的那股雀跃,祝白就可以肯定,这件事和以往的情况已经大不同了。 不排除星神就只有开辟命途的作用,在这之后,就是死亡的结果的可能。 否则在知晓要救的凡人有弄死自己的想法,哪怕受命途限制,药师也不至于是雀跃的心情。 或许受制于命途,星神在登神之前也不过是一普通生物。 这就和虚无令使的诞生方式一样。 也许药师也想过死,但求生的本能和命途的限制,让她无法产出这个想法,只能当做潜意识隐藏在行动中。 这样也好解释倏忽凭什么成为丰饶令使。 终末的命途太过邪门,貌似在终末诞生时,其余星神全部陨落,当然这只是个可能,但这个可能太大,太符合祝白对命途的想象。 也正因此,对于让飞霄率领仙舟曜青,帮助自己猎神这个提议,祝白才会显得那么不屑一顾。 “我这里有另外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让曜青参与到这件事中,对我来说是个变量,并不划算。所以我可以为你提供另外一个合作方案。” “我答应。” 见祝白主动松口,还打算继续利诱的椒丘身躯颤抖,表情激动。直接答应了下来。 “药膳和药浴,这个对于椒丘你来说,应该不难吧。两人分量,锻体疗伤,打基础,主要是这三个方面的,你看是否可以。” “当然没问题。没想到祝白兄弟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到最后还是要让那两个孩子动手。”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椒丘开怀的笑着,像是忘记了自己如今脚踩飞剑,处在万米高空之上,对着同僚貘泽的肩膀一巴掌拍了下去。 旁听了全程的貘泽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飞剑上摔下去。 如果真的从飞剑上掉下去,作为长生种,死倒是不会,但大概率,怕是要在丹鼎司内躺上几个月了。 报以幽怨的目光,貘泽不满的看了眼椒丘。 “你想暗害我?就因为我刚刚说要帮你护理尾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直说,我以后不帮忙就是了。” 说着这话,貘泽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被椒丘辜负了一般。 “我现在心情好,你最好别把我好不容易起来的兴致给浇灭了,不然我可不会让你好过。” 三道飞剑穿梭在高空,在星槎海和流云堵的上方留下三道紫色的剑气轨迹。 引得来往的商队纷纷侧目。 这也是警告持明族那群龙师的方式之一。 同样,也是在告诉罗浮内暗藏的所有丰饶孽物一个消息。 想要杀死祝白这个联盟内战力支柱之一的唯一机会,就是幽囚域。 也许家族的人有那个意识,不会把在匹诺康尼内登上王座的过程中,在斗兽场和呼雷一战的场景调换出来。 但盛会之星毕竟是盛会之星,更别说是协乐大典前夕,聚集的记者早已到达了一个顶峰。 祝白相信,联盟内的那群潜藏的丰饶孽物,包括景元刻意掀翻棋盘想要干掉的那群杂碎,都将那场自己被呼雷几人压着打的画面印刻在心中。 至于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会有人在乎。 他们只要祝白被压着打的场景就够了,只需要相信呼雷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就够了。 其余的画面,根本不会关心。 第183章 治疗开始 剑气如芒,肆意的穿梭在空中,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吸引一大批人抬头仰望着这道剑气的来源。 最终直奔神策府,祝白没做丝毫停留,路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 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道理。 智将比武将的确更为难得。 难得的地方不仅是在培养所要消耗的资源上。智将只要你给他一个前提,这种脑子好使的家伙就会按照你的答案主动往下延伸,替你思索着其它的答案。 就像在椒丘和貘泽离开后,落到神策府前的祝白。 看着一手挽着卡芙卡胳膊,一手拎着奶茶的星,胸口挂着列车车票的位置,也用一朵瑰丽的红玫瑰装饰。 看上去,显得特别的不协调。 “嗯……,星你的装扮,这是……” “小白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哦?为了和我一同逛街,她可是特意挑选了好久才戴上的呢。” 感受到身体附近已经出现一股奇特的力量,将整个空间分成无数细小的部分。 祝白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将空间切割成如此稀碎,还能不彰显将你表现出来。 这说明卡芙卡已经将丝线布置好了。 只要他一会儿敢说错话,祝白可以肯定,他将在下一刻接受到卡芙卡的言灵。 并成功的被这股力量的操纵下留下自己的罗浮仙舟的第一个公共场合黑料。 而这种情况,对于如今还算是要脸的祝白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啊哈哈,星你可真有精神啊。” 极其别扭的夸了句星,若非是这孩子如今是个智力未完全开发的状态,就祝白这敷衍的不能在敷衍的样子,一定会被星识破并投以嫌弃的目光。 不过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成功了就是成功了。 “你怎么会来神策府?卡芙卡,按理来说你应该已经获得了在罗浮内自由行走的资格。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只有不能在公司的眼皮子底下暴露和联盟的关系罢了。怎么会这么高调的出现在这里。” “小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信誉?再怎么说我都是得到了罗浮仙舟将军的特许,不过是借用言灵替他压制魔阴罢了。更别说还能够每天拿到一笔不小的工资。” “虽然没有抓了阿刃给公司领取赏金在把他救出来这么方便,但是能够每天拿到罗浮仙舟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怎么算都很划算呢。” “待遇这么好?”青年抬脚,算是给两个对神策府已经轻车熟路的人带路。 “我还以为你的待遇再怎么好也不至于比我当年的待遇还好呢。按照五百年我的工资,卡芙卡你一个月的工资可以雇佣我免费给你打三次工了。” “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若非是师叔你的引荐以及星的担保,我也不敢擅自就给出这么好的待遇啊。” 景元瘫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 身上只披着一层宽松的外套,方便直接将他的整个身体遮盖住。 但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人会因为景元如此姿态而感到愤怒。 “彻底放开对魔阴的压制,景元将军对我这名星核猎手就如此信任?不怕我爽约直接放弃这次对将军的治疗?” 望着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黑气的景元,卡芙卡神色轻松,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但纤细的手指上爬上的一丝丝线,无不彰显着卡芙卡早已做好了这次治疗的准备。 毕竟星穹列车是联盟的盟友嘛,再加上是星以性命担保。感觉到自己貌似太过失礼,景元强撑着身子,手掌撑在地上,胳膊颤抖,语气虚弱的说着 “而且,我毕竟是当年和应星同名的云上五骁之一呢。当年跟在应星的屁股后面,练完剑后一直粘着他让他给我打造一柄利器。好不容易才磨着他给我打造了这柄石火梦心。” 景元踉跄的笑了笑 “这可是和师尊当年的支离剑同位联盟内锻造技艺巅峰的武器呢。” “而你既然是应星的同伴,为他压制了这么多次魔阴,又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话可真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景元身旁,毫不避讳景元身上冒出的黑气,将手掌放在景元的背后,压制住景元体内那股巡猎令使级别的力量。 祝白毫不客气的锤了景元一拳 “你小子可真不愧是智将呢,给自己压制魔阴还不忘给医师打感情牌!怎么的,都快要一千岁的人来你还怕疼不成?不仅和卡芙卡打起了刃的感情牌,你还不忘记彻底放开对魔阴的压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博取同情呢?” 祝白愤愤不平,看着景元这个样子既心疼又来气,对准没了反抗之力的景元又是一拳下去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让你师傅知道了,镜流会打死我,连门都不让我进了你给我承担后果啊?!彦卿我可不管,他最后被飞霄拐跑了我也不管,正好我还没当过将军,让我爽几天把罗浮搅乱也不是不行。” “那师叔你还配合我,将自己被呼雷,倏忽和自己复制品三人围攻重伤的视频在罗浮私底下传播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怕景元最终激浊扬清失败,急火攻心?” “卡芙卡你直接动手吧,没弄死就好。能折磨就折磨,看着这小子我就来气!” 挽着景元的胳膊直接脱手。 祝白将景元直接放下。 虚无之海早已摊开。 既是为了将景元体内那可能会出手斩杀景元的神君给死死压制,也是为了避免不该有的视频出现在外界。 哪怕没有这些理由,就凭借自己师侄这个理由,祝白也会将影响景元魔阴情况的所有因素给逐一排除。 “还是算了吧,将军都说了是我家阿刃的同伴,并且从小都是跟着我家阿刃背后长大的。作为阿刃的同伴,我又怎么忍心让阿刃不好见将军呢。” “我家阿刃还要靠景元将军配合,彻底放下心中的那股执念呢。” 语毕,卡芙卡朱唇微张,奇妙的力量从其体内宣泄而出 “景元,听我说…” 第184章 被忽视的主角 本就到了爆发边缘的魔阴彻底被引爆。 整个神策府被一股黑色的迷雾包裹。金色的雷光以景元为中心,在虚无之海内撕裂开,毫不避违,不分敌我的连带着景元也一起劈去。 但身为长生种,身为宇宙间得到药师完整赐福的景元,魔阴爆发给自己身体造成的伤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就算是被雷霆撕开的伤口,也在还没有落到景元身上时,就被雷霆泯灭蒸发。 “只能说不愧是巡猎令使吗?这反应也未免太大了,阿刃当初让我第一次替他压制魔阴时可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动静都比我师姐当年爆发魔阴时的动静还要大了。” 接上卡芙卡的感慨,祝白颇为无奈的说着,还不忘加大手上对虚无之海的掌控和命途力量的输入。 “镜流爆发魔阴?先说好啊小白叔,我只是善意的当旁白解释一下。我记得镜流爆发魔阴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幽囚域里吃牢饭呢,又怎么会知道镜流当年魔阴爆发的情况?” 站在卡芙卡身后,星手持炎枪,护卫四周,避免在卡芙卡替景元压制魔阴的时候有劈下来的雷霆干扰到她。 “哦~,我真没想到啊,小白叔你和镜流的关系竟然好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连当年自己魔阴爆发时的场景也给你说了一声。” “小孩子以后在这种场合不许说话。” 在维持景元状况,保证魔阴爆发的气息不会传递到外界后,祝白对准星的屁股,趁其不备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结果落了空,右腿还被卡芙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释放出的丝线缠绕束缚。 “祝白?你想干什么?” 迎着卡芙卡护犊子是目光,青年迎难而上 “护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护法,比起无时无刻的关照星,我认为还是时不时的给这丫头一点精神上的寄托更好,比如不知什么时候会落到十王司判官手上被迫参加一场个人的演武仪典之类的。” “哎嘿嘿。 ”拿着炎枪的星视若无人的将卡芙卡的细腰搂着,两人的娇躯紧紧贴住 “三月已经够可怜了,小白叔你真的忍心这么对待我吗?” 说着,星不忘探出脑袋,用纯真无比的眼神,布灵布灵的看着一条腿还被卡芙卡丝线缠绕住的祝白。 绝望的是,将这丝线破开对祝白来讲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作为乙方,作为请求卡芙卡来罗浮治疗景元的唯一特派员。 这个时候的祝白,如果敢对星表现出一丝不满,或者做出些不给卡芙卡面子的事情,那景元的这场魔阴压制结束后,他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要不,我们先将注意力放在景元将军身上?小白叔,卡芙卡,我感觉景元将军要不行了啊。你看他现在身上还在噗噗的冒烟。” 随着星的转换话题。 祝白和卡芙卡终于是回到正轨。 只见景元原本披在身上的那宽大白袍也随之脱落,露出了其健壮的肌肉和完美的身体曲线。 魔阴爆发给景元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让景元大汗淋漓。 “非礼勿视,这些东西小孩子看不得,真感兴趣的话让丹恒给你找一下这方面的杂书看看就行了。” 轻咳两声,一层隔绝所有光线,漆黑无比的海水笼罩在星的眼眸之上,警惕着星的眼睛。 毕竟不老实是星的代名词,万一有着不停摇晃身子以达到借助空隙观看这少儿不宜的场景,那就不好继续下去了,只能直接将星打晕。 对罗浮名声可能会造成影响什么之类的,也只能放在身后。 卡芙卡难得配合祝白对星的操作。 丝线交织,将星的双手双腿束缚。 卡芙卡甚至考虑到星会有在虚无之海海面上不断蠕动的可能,在她的腰上也绑了一层丝线。 丝线的捆绑并不严格,给了星足够的活动空间,只是在她有着大幅度动作的前一刻,这些丝线会立马将她束缚住罢了。 景元处,一道诡异的现象正在发生。 凝视着景元周身那不断重复折叠又交相辉印的画面,卡芙卡不太肯定的问道 “仙舟人的魔阴身,是一种精神无法和肉体适配而爆发出的疾病。负面情绪对精神的压迫会增加,所以往往经历的苦难够多的仙舟人,他的魔阴爆发会比一般人提前不少。” “但我从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谁的魔阴爆发会是这种积累的负面情绪以记忆的形式在身体周围再次显化的模样。” 卡芙卡狐疑的看着祝白,心中对于祝白的危险程度再次被上调几分 “这像是记忆的力量,小白你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虚无令使,并要踏上虚无王座的人吗?怎么会和记忆命途扯上关系,驳杂的命途是注定无法成功的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晓?” “倘若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哭丧着脸,祝白迟疑的望向景元附近显化的记忆片段。 卡芙卡的言灵之力也随之消散,充满魅惑的声音也再次在祝白的耳边响起 “小白你是知道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将这些导致魔阴爆发的负面情绪给全部调动出来,接下来的压制方法有两个。” 丝线以祝白为中心,借助祝白这个力量来源,卡芙卡将蛛网遍布虚无之海中。 手指一拉,从那片记忆碎片中将光着膀子的景元拉了出来,还不忘记将那件掉落在地上的宽松白袍给带上。 在星不断顶着丝线缠绕在身上的苦痛挣扎声音中,祝白给景元将白袍套上,掌心对准景元,塞了几粒提前从白露那里拿来的药丸塞入景元口中。 “呃……咳咳,师叔啊,景元可真是有个好师叔呢,在为我压制魔阴的主场内,还能看见二位因为对师傅魔阴爆发情况而忘掉我,景元可真是有幸呢。” 被景元说的面露尴尬的祝白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当没有听见景元说的任何一句话,连忙岔开话题 “卡芙卡你刚刚说你有两个方法,有什么说什么,先把这小子的嘴堵上让他把力气放在一会用,免得他现在嘴这么碎让我难堪。” “两种都不是什么好方法呢。” 第185章 感受了 “这是何意?”被祝白扣住的景元虚弱无比,连带着发问也被祝白手动拦下。 “字面意思。” 卡芙卡拍了拍手,接下来的事,如果要让她操作,那浪费的力气可不小,她当然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 “阿刃和镜流,我曾经为他们两人也压制过魔阴,阿刃的情况想必将军刚刚也听清楚了,在我第一次为他压制魔阴时,和将军的情况如出一辙。” “这也是第一种压制魔阴的方法。将所有造成魔阴爆发的负面情绪借助我的言灵,形成短暂的身体和心理记忆。好处是够快速且不需要病人承受任何负担。” “那坏处呢?” 再次将景元的发问打断,祝白代替景元开口,避免自己再次被景元的话噎住。 “坏处就是景元将军以后要注意,不能再受到和任何刺激,任何的一丝负面情绪,都有可能导致你的魔阴再次躁动,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任务时,只要是阿刃参加,我就一定不会缺席的原因。” “我听第二种。” 捂着头,祝白直接代替景元做出选择,也是祝白真正想要让景元挑选是方法。 卡芙卡粉唇微张,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其脸上绽放。 “这第二种就是直面这些牵引出负面情绪的苦痛记忆。就和景元将军的师傅,小白的师姐镜流一样。” “虽然她是借助了那黑纱的作用,但黑纱毕竟是外物。在没有旁人帮助的情况下,她能够支撑那么久,说明在镜流爆发魔阴,陷入魔阴之时,她曾经直面了这些,并将这些记忆斩碎。” “但在从匹诺康尼回来之前,在碰见你之前,师傅照样没抗住魔阴的侵蚀。” 景元一把甩开祝白捂住他嘴的手掌。 大口呼吸着空气,对卡芙卡的方法提出质疑。 “如果第二种方法真的比第一种方法好,那镜流就不可能还会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师傅就不会在和白珩一起在罗浮上赏景时看着白珩怔怔出神。” “你是怎么当上智将的啊?!” 祝白愤恨的对准景元,想了想还是只掐了掐景元无奈的解释着 “都说了是直面牵引出负面情绪的记忆,难道你师傅她的魔阴全是因为白珩一件事儿导致的?” 祝白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云上五骁的人如今无论是什么情况,比起曾经,都喜欢钻牛角尖呢。 “我承认,当年饮月整出来的那乱子对于亲手斩杀了孽龙的镜流来说,这事确实恶心。但景元你可别忘了,在来到罗浮前,我和镜流可是在其他仙舟长大的。在年龄和辈分上,我和她都是你的长辈,所以在你被镜流收为徒弟前我们的经历,你也无从知晓。” “比起亲手斩杀好友的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其余的记忆直面简单的多,这不就是你看见的,镜流还会对白珩耿耿于怀的真相吗?” 卡芙卡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于祝白的话不置可否。 事实就是如此她没什么好辩驳的。 如果将爆发魔阴所积累的负面情绪看做一个整体。 饮月之乱占据四成,直接填满了镜流爆发魔阴的最大因素,但这并不意味其余的,她无法解决。 卡芙卡继续说着 “用第二种方法,倘若景元将军能够承受住这些记忆的冲击,也就是所谓的走过去,那么导致你爆发魔阴的因素就会相应的减少一部分,可以重新积累,从而达到延长理智生命的目的。” “所以将军打算先面对那些呢?” “不给缓冲时间了?我觉得我还可以休息一下。” “休息?”祝白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仿佛从景元口中听见了此生最大的笑话。 虚无之海在祝白和卡芙卡之间,涌起一股高耸的海浪。被海水拖曳在海面上的景元一脸生无可恋,直接被祝白扔向那层记忆碎片里 “心力需要休息来恢复,但你小子不过是被雷劈了一顿,损伤的也只有身体活力,更别说作为长生种的你,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最可笑的困境。” “直面记忆,又不需要什么体力付出,你休息个什么劲儿?” 随着景元的靠近 这些被隐藏起来的记忆碎片瞬间展开。 ‘漆黑的海面上,搅动着风云的孽龙盘旋,头顶是上千道残月样式的冰寒剑气如雨落下。 寒光一线开天,耀眼的月光刺的景元不敢睁开眼睛看向那手持利剑的师傅。’ ‘高耸的枝条贯穿云海,整个罗浮仙舟一片战火灼烧,横七竖八的各族尸体堆积成山,腥臭的尸体散发的恶臭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景元上方那不可战胜般的丰饶令使的威胁性。’ ‘年幼孱弱的躯体,面对众人的不理解,可谓叛逃般离开家族,背弃家族世世代代的地衡司官职,直奔云骑军军营。’ ‘在宴会上和联盟高层,持明龙师虚与委蛇,佩戴面具而活,梦回年少之时心中所犯的恶心。’ ‘有能力后,向挚友发出邀约,却只能得到挚友故乡早已在星图中泯灭的无力感。’ ‘面对战力断层,有天赋的小辈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担忧和对自己身体状况日渐衰退的无力。’ ‘被拉入不知名梦境,和早就消散的云上五骁重聚,本以为是千年辛劳中难得的美梦回甘,却第一时间发现这是被星神掌握下的试炼游戏。试炼对象还是早就对联盟没有一丝留念的师叔。’ ‘知晓师父,师叔妄图弑神,并早已付出行动,对这无能为力之事过多了解的苦闷。’ 种种情绪交织在景元心头,无尽的记忆碎片如浪潮般直接将景元埋没,不给他丝毫喘息时间。 “我以为,这位的记忆会和阿刃或者你师姐一样,大部分都停留在那场饮月之乱内,但现在看来,那场内乱对这位将军的影响只斩了一成。” “毕竟他是将军。”祝白沉声,给出了一个极为不愿的答案。 “不少云骑都说过,若是一般人经历了景元人生中的一件事 早就陷入魔阴了。但他是将军,所以负面情绪,是将军不能有的,只能压住。” “漫长的岁月中,一件刻骨铭心的事,也会被压缩的极为不起眼。” 第186章 忽悠人 “哦,那我家星还是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生活下去就好了。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这才是如今这种单纯的她应该过的生活。” 卡芙卡将双手背在身后,悠然的围着景元逛了一圈,细细的观察着深陷记忆苦痛之中的景元,兴致勃勃。 “我怀疑你在点我啊,卡芙卡,我猜错了吗?” “星的悠闲日子有你和星穹列车的同伴担着。在给景元疗伤这个时间点,你和我说担当?不会是在暗示我什么,说我现在的悠闲日子是我压榨师侄来的吧?” “我有说这些吗?” 卡芙卡咬着手指,表情单纯中不失魅惑,想必任何一个雄性看见卡芙卡这个样子都无法抵抗。 但很可惜,眼前的祝白是个虚无命途行者。 “要不卡芙卡小姐过几天陪我走一趟幽囚域?我和镜流还要给彦卿上一节教学课呢。嗯,云璃最好也带上,我和师姐负责将除呼雷之外的所有步离人一剑斩杀,呼雷这种几百年前的老boss,彦卿这种新角色应该有完美压制他的数值,我只需要给他塞经验书就行了。” “最近又被银狼拉着去打游戏了?” 卡芙卡撇撇嘴。包裹住景元的记忆碎片中,有一部分直接细碎成肉眼难以察觉的粉末。 也只有在虚无之海内,这些肉眼难见的粉末状记忆才被祝白细细观察。 “如果这些东西能够直接打碎在让景元吸收你好了。” 祝白喘了口气,一手将在地面不断蛄蛹以彰显存在感的星给拽了起来提在手中。 而青年和星的身影也在虚无之海内逐渐消散溶解。 从海面上的倒影可以看出,两人并未从这片海面内消散。反而是一直包裹着祝白等人的虚无之海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一般,从外部被人以极大的压力重击,最终碾碎。 “小白你有必要做成这样吗?”卡芙卡语重心长的叮嘱着祝白,眼中的疲倦深入骨髓。 “我记得虚无之海散开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一些记忆碎片散成粉末之后的样子罢了。更何况我又不是流光忆厅的人,这些记忆在他们眼中看起来珍贵无比,但我一个终末命途的行者,这些记忆对我来说,甚至还比不上将熬夜打游戏的银狼抓回来来的刺激。” “孩子大了要注意给他一点儿隐私,这可是我几百年前趁着景元晚上睡觉突破进他家得到的道理,这句话他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呢,还是注意点儿为好。” 自身和星的身体彻底退出虚无之海的笼罩范围内。 眼看这片来自祝白的领域内,唯一的无关之人只有自己一人。 卡芙卡懒散的拍了拍身上的大衣。 掏出镜子,借着镜子内的画面补妆,迈着修长的美腿,闲庭信步般离开虚无之海的笼罩。 在离开之前,卡芙卡回眸。 泛着水雾的眼眸中,激荡不起丝毫感情。 看着就景元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哪怕是最基本的,在常人眼中最该有的同情感情,也没有丝毫。 “或许能够压制魔阴的言灵,真的是命中注定。” “仙舟苦途漫长。无尽的岁月中丰饶的信徒遍布宇宙间的各个角落,最终战乱不止。” “倘若魔阴身真是均衡的手段,那这天然和药师对立的巡猎星神,又会不会是这均衡的力量?” 想起宇宙间对仙舟魔阴可能是均衡的手段的说辞,卡芙卡的脸上泛起毫不遮掩的嘲弄。 均衡是什么?谁也无法确定。但物极必衰一定是均衡的规则之一。 倘若真的按照他们的说法,那寻猎的命途,就不该诞生在这个宇宙内。 踏出祝白虚无之海的笼罩范围。 卡芙卡点头示意,景元对魔阴压制他需要做的事已经彻底结束。 剩下的,将景元未能挺过去的记忆给撵入景元体内,不过是需要言灵的一点儿力量罢了。 虚无之海还没完全散开,甚至从未散开,只是一直被祝白压缩到更加狭小的地步。 里面包裹的言灵之力,强盛的可以将三个帝弓天将级别的魔阴给压制回去。 “星?”卡芙卡挥了挥手 “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这是?” 反应过来卡芙卡是在像自己提问是否要继续被中途打断的休闲时光,星立马摇着头,生怕耽误了卡芙卡在联盟内本就不多的豁免时间。 “按照小白叔和景元将军的打算,我还有用,听说是演武仪典的一支队伍,需要无名客协助提供一下他们的情报。” 星的表情犹豫,仿佛是在为什么不得了的事为难 “是因为涉及到了罗浮仙舟的机密,所以在姬子他们对你的教育中,这些东西 要避开陌生人的存在?” 星立马点着头,将脑袋晃成连点器一样。 “原来在星你的心中,我一直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啊。” 卡芙卡强撑着一丝微笑,眼眸低垂,笑意勉强,受了情伤一般。 整个身体如同风中柳絮一般,随风而逝。 “哎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卡芙卡我没这个意思,你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呢?”星立马穿过祝白的身子,奔向卡芙卡。 而在她冲向卡芙卡的一瞬间。对面那妩媚女子脸上的受伤顷刻消失,换上了一副多管闲事的表情,侧过星的身子,直接对准祝白。 而祝白也在星离开自己手掌的第一时间,便召出一只大手,直接将星抓了回来 大手将星的脸对准自己,祝白伸出手指指着一脸茫然的星,一副无法理解和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星啊,你要叔说你什么才好。和我家三月同为无名客,怎么比起她你就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呢?都不用看卡芙卡这个样子,你可是未来要被博识尊注视的人啊。” “这个样子,是打算让博识尊给阿哈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反差感。这么好的一孩子怎么就被卡芙卡骗的团团转呢?” 祝白指着卡芙卡那对着星又立马调换上笑容的脸颊 “就因为她长的好看,是你的菜你就给卡芙卡当傻子一样玩儿?谁家星核猎手这么和你玩啊,她是会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她的人吗?” 第187章 享受也不是不行 “我不觉得三月比我聪明多少,和三月一样,我也是美少女,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差别,小白叔你这是重轻疏远!” 听着星的反驳,祝白表情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星的反驳会是在这一点儿。 合着刚刚自己苦口婆心的劝慰这孩子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 一道悠长的叹息被祝白吐出。 虚无的力量散去,抓住星的大手也随之消失,任由星摔在地面。 祝白实在没眼看这个对卡芙卡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家伙。但没办法,整个神策府就这么大,卡芙卡的位置又刚好在景元离开虚无之海的最佳路径上,怎么说,自己都要看一眼对卡芙卡殷勤无比的星。 待星从祝白命途大手中落下。 卡芙卡嘴角的笑容再次抑制不住,嘲弄的眼神注视着祝白,卡芙卡对着星的的方向招了招手。 任由星怎么跑都抓不住卡芙卡的一片衣角。 等到虚无之海内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 在星停下休息的一刹那内,卡芙卡双手一拉,手掌在胸前聚拢。 缠绕在星身上的丝线再次出现,夹杂着连接丝线的蛛网。灰色的流光直接出现在祝白眼中。 只见星的双手被卡芙卡捆绑住,往星的头顶伸着。 呆呆的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绝美的脸庞,除了在空间站和卡芙卡见面以及在太卜司和卡芙卡单独交流的那次外,星从未感觉自己和卡芙卡的脸距离如此之近过。 “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让人无法拒绝呢。”挑起星的脸,卡芙卡将少女泛起红晕的脸颊抬起。气若幽兰,温润的吐息铺满在星的脸庞。 “卡…卡芙卡,太…太近了,这对你…影响不好,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卡芙卡的脸上带起一丝玩味。一只手的指尖缠绕住星的发丝卷了几圈,调笑道 “这里有谁能看见的?我的星?这里可是罗浮仙舟的神策符呢,怎么会有人能探查到这里,又有谁会看见你的这个样子呢?” 闻言,祝白非常自觉的转过身子背对卡芙卡和星,为卡芙卡留下足够的上下其手的操作空间。 这叫做成年人的自觉。 星可以不懂事,毕竟如今她智慧未开,但他祝白不行。让卡芙卡提前办事当然要给好处,祝白正为不知道怎么答谢卡芙卡发愁呢。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得无法救药。 人家卡芙卡都自带食材来了,自己竟然还在想要怎么感谢人家。 有什么是比当着两人都认识的人面,在一个极为权威,权威的哪怕穿着有问题都会不自觉手心出汗的地方对星巧取豪夺是能让卡芙卡满意的呢。 又不是其他地方其他人。 神策府内,只有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回荡。 片刻之后,卡芙卡理了理衣服,将脸红的如柿子一样的星拉到了祝白身旁。伸手替星擦了擦脸上和脖颈残留的吻痕。 “虽然没做什么,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小白啊,还得是你啊。如果是流萤或者银狼,他们一定想不出这么好的,这么吸引我的报酬。” “有女朋友的和流萤这种纯情小女生果然不一样。想法很独特嘛,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 祝白颇为嫌弃的提了提因为卡芙卡上下其手而处在待机状态的星。 发觉这孩子还是没有反应。嫌弃和洒脱的表情竟然一齐出现在祝白脸上。 “看星这个样子,一会儿的忙她怕是帮不上了,雅利洛六号的信息,感觉三月也可以和我说说。” “那我去帮你把那个粉色头发的少女叫过来如何?”释放完毕情绪,如今的卡芙卡心情大好,只感觉整个身躯都清洗干净了一般。 “关于把你徒弟给叫过来的报酬,小白你打算给些什么?” 凭借感觉,卡芙卡大胆的涂抹着口号,毫不担心自己的手法出问题。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答案嘛。”将星推了推。 听见祝白这仿佛人贩子一般的发言 处于待机状态的星立马恢复,急得直接在地上跳了起来。 “小白叔,你不能这样!这……” “你叫个什么?”祝白一副我还不了解你在列车上是怎么对待三月七的样子。 “我徒弟三月,我师傅符尘。如果不是有镜流的地方一定有我,你会是什么样子?星啊,听叔一句劝,出来混,在星空之下,想要不付出一点代价就这么轻松惬意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不是谁都是空间站的那位大小姐一样 可以用钱解决所有的问题。” “更何况卡芙卡还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说到这里,祝白的眼神带着考虑,随即立刻伪装起来对着星苦口婆心的劝导 “反正星你也反抗不了不是吗?没力量怎么可能一帆风顺的混下去。就像符尘你就没胆子下手一样。” “你对三月做的和卡芙卡即将对你做的又又什么分别呢?正好让你感受一下不同位置带来的氛围感,放心好了,叔知道你年纪小,害怕隐私问题 叔会给卡芙卡一个带有虚无命途力量包裹的珠子的。只要卡芙卡将珠子击碎,百米之内,它可以隔绝掉你们俩所有的声音,神奇不神奇?” 将珠子递到卡芙卡手里,祝白和卡芙卡明显感觉到虚无之海内,被记忆包裹的景元出现了一丝波动,若是计算没出错的话。景元的意识,应该是在祝白劝星接受并享受的时候恢复的。 此番虚无之海波动 应该是景元在催催两人的行动速度要加快一事。 “嗯”卡芙卡满意的点点头,是实话,若非是星核猎手的招聘有着其独有的一套准则,就祝白这可谓长在她心窝里的答复方式, 卡芙卡是真的按耐不住招手祝白入伙的冲动。 这种对于简直就是老天赏赐下来感谢她卡芙卡的嘛,让人拒绝这样的祝白,简直太令人痛苦了。 蛛网再次释放将星彻底包裹起来。卡芙卡在星的口中塞入一团布匹。 急忙按照星的尺寸下单了一批制服。为接下来的活动做准备。 “小白啊,三分钟,我保证我能让你在三分钟之内,看见你徒弟出现在神策府内。” 第188章 茫然无措 “哎那个,也许你应该冷静一下,星毕竟是列车的人,是联盟的盟友。”虚无之海内,景元踌躇不前,一把挥散剩下的薄雾。 景元不怎么有底气的从虚无之海内走出。 却只能看见祝白目视着绑着星的卡夫卡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视野的边际中。 “这让我怎么给姬子小姐和瓦尔特先生交代啊。” 景元愤愤道,瞪着祝白也是毫不遮掩自己对师叔放养态度的不满。 “这可是星穹列车的人,是罗浮的盟友,师叔你这么做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被宇宙内的其它人知道了,师叔打算怎么让罗浮有着脸面的在星海内遨游。” “靠出卖同伴达成交易,这成何体统!” “这么说天击将军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了?”祝白挑着眉,语气嘲讽 “还是说我们天击将军大人有着答谢卡芙卡,并且让她比带走星更好的答复?” “难不成是彦卿?”谈及还在罗浮内因为自己的一句空头支票而不断努力的彦卿,祝白稍微犹豫了几秒,还是坦然的继续说下去 “就你徒弟?除了咱们几个外你难道指望卡芙卡能看上彦卿把他培养成星核猎手?啧啧啧,别开玩笑了,卡芙卡连我都不带上,你不会指望她能看上彦卿并且把他培育成星核猎手吧?” “哦,也不对。”祝白撑着下巴,思索了几分 “你应该是把彦卿当成接班人来培育的,你舍不得,其实就是来糊弄我的。” “师叔我说过你很会聊天嘛?”景元抿了抿唇角,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算是在稳定期。 虽然本就打不过祝白,但这个点要是和祝白动手了,显得他景元太过不仗义,过河拆桥。 “当然没有。”祝白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师叔你一直和我聊什么?自作多情?” 祝白不说话了。 转过身子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从虚无之海内的狼狈模样脱离后,焕然一新的景元。 孩子变了,变得不爱说自己喜欢听的话了。 如果是景元小时候,在明知道自己打不过的情况下,一定会迅速认怂,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的。 但现在不同了。 虽然景元还是打不过自己,但从空气中不断上升的高温,祝白可以得出答案。 景元确实想要打自己一顿。 “你魔阴压制未愈,毕竟是个智将,难出人才。”祝白的口吻依旧。 言下之意,联盟内脑子不好使可不能当智将,你景元现在伤还没好,若不是现在打赢你回去后要必定挨骂,我一定先让你感受一下虚无之海为什么会有血月存在。 “师叔倒是费心了呢,如今镜流和符尘都在罗浮,和以往罗浮的情况大不同了,就是景元深陷魔阴,撒血神策府,罗浮也不不会出问题。” 对着祝白那带着一定威胁的口吻,景元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的办事准则贯穿到底。 你祝白我打不过,但罗浮这么大,总有你不敢动手的吧? 镜流和符尘,再加一个被镜流重点保护的白珩,也是时候让师叔你知道什么叫做总有一天你会见识到仅仅凭借命途力量而无法做到的事了。 两人僵持片刻。景元高作钓鱼台,对于这场和祝白的交锋没有丝毫的担心。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罗浮可是有了三位能够在地位上直接碾压自己师叔的存在,攻守之势该易行了。 空气中,一道带着阴暗的命途之力在神策符上方传来。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神策符上方那细微的波动如同被微风拂过一般。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被蛛网捆绑住的粉发少女。 只见三月七脸上,豆大的泪珠挂在眼眶里,三月七被倒挂在神策符上空。 全身都被卡芙卡的蛛网捆绑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师傅”三月七委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祝白的耳中。 软软糯糯的少女音不断的流入祝白耳中。 抬起头看着三月七垂泪的祝白,心中再次出现了对这徒弟的愧疚。 好像自从小三月成为自己徒弟开始,三月就转运了。 在匹诺康尼吃了自己八位数巡镝的精神大饼,到现在连这个饼的影子都没看见。 结果还没到罗浮仙舟,自己就将三月给卖了。和十王司的人说要是想要让自己出手帮忙,就必须打赢自己的徒弟三月一次。 祝白的额头顿时冒出一丝冷汗。 “我好像又将三月给忘掉了,到现在都没去十王司给三月销案,让她以后在罗浮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的。” “师傅。”看着祝白和景元这毫无表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样子,小三月粉色的眼眸中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泪水开闸,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哇呜呜呜呜呜。” “本来以为在失忆被姬子姐捡到列车上后,被师傅收为徒弟,咱可以在罗浮挺直腰板走,结果,结果一直躲躲藏藏,明明咱什么都没做错,就被十王司的人追着打。现在被卡芙卡给吊到自己师傅眼前,还没人救咱,怎么三月的命就这么哭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三月,祝白彻底慌了,哄三月这种孩子他实在是没什么经验啊。 和三月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处,祝白干的没一件是哄孩子的。 但当务之急还是赶快将三月给抱下来。 抬手,只见紫色雷电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火花,祝白直接切断卡芙卡吊着三月并束缚住三月的蛛网,直接将三月拦腰抱着,接住三月放了下来。 感觉到双脚再次和地面接触的三月,不仅没有好转,委屈的情绪反而更加剧烈!直接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祝白一脚踢开堵在门口妨碍自己哄徒弟的景元,对准被祝白突然一脚踹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景元厉声威胁 “立刻,马上,给我徒弟买吃的去!”祝白神色欲裂,但被一脚踹开的景元看着仿佛要干掉自己泄愤的师叔,眼中确是出现了异样的色彩。 “师叔这是,害怕了?没带过徒弟,突然孩子来情绪了发现没方法哄孩子?”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彦卿乖巧懂事的模样,拍了拍身上灰尘,景元在心中难免骄傲起来 “虚无令使?很强吗?论带徒弟,不还是我景元有本事。” 第189章 讲故事 “景元你在进行什么心理活动?你是不是在嚣张?”祝白一眼洞穿景元那不漏眼底的自满。 挨了一脚还能笑,祝白可以肯定,景元一定是在心里和自己暗自比较了。 将景元赶走后,祝白毫不犹疑,围着三月七四处打转。 以让更少的人看见三月丢脸的样子为借口。 将三月七忽悠进神策府。祝白直接占据景元的椅子,清理了一下桌案,一边给哭的上气不接下,呼吸都有些不顺的三月七拿着扇子扇风,一边倒了杯茶水,借着命途之力给三月挪来水杯供给三月。 而三月七也非常给面子。 不要看小三月平常可可爱爱习惯了就以为三月不懂事。 她当然明白祝白做的不对,这些不对也只是祝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种表现形式。 虽然很生气,但三月知道,十王司作为仙舟联盟内极为重要的部分。如果自己师傅,也就是祝白真的不想要替十王司办事的话方法是有很多的。 实力压制不谈,就单单凭借元帅特许这句话,其实就可以解决祝白在罗浮遇到的绝大多数问题。 十王司不在六司之内,直接对元帅负责。有着华的特许,在祝白眼中,解决这件事其实轻而易举。 不过无论是小三月还是祝白也确实没想到,堂堂十王司之人,竟然真的轴到真的在罗浮仙舟内追着三月七要求比斗,好借此来换取差遣自己出手的机会。 光线转移,树阴拉长,距离星穹列车登入罗浮的时间早已过了许久,镜流和符尘在怀炎的带领下,在工造司和刃进行着独属于云上五骁的谈判。 而椒丘和貘泽,在从祝白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则是回到幽囚域出口。和飞骁一起,守卫着已经如同养蛊场地一般的幽囚域,并将整个幽囚域彻底封锁。 景元提着一笼蟹粉包,狮子头,以及各类糕点,脸上如沐春风。 回到神策府后发现自己的位子被祝白占据后也不恼。 当着祝白的面,将东西放下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师叔你和三月一起挪一挪位置,魔阴既然已经彻底压制,那这挤压的事务对于景元来说,也就只是个数字。” “唉!景元将军千万别这么叫我,我的辈分可不够呢。”三月擦了擦已经有些消退的眼睛,晃了晃脑袋急忙开口。 “看来三月七你还没反应过来呢。”景元也来了兴致,怪不得师叔和自己师尊这么喜欢眼前的这位粉发少女。 看着三月这副赏心悦目的样子,景元不得不将三月的地位往上拉了几分,但仍旧在彦卿之下。 毕竟是自己徒儿,没什么是比自家勤勤恳恳,努努力力办事的徒儿更加可爱的。 看着有些慌不择路求助的看向祝白的三月 ,景元笑呵呵的开口解释 “三月小姐你忘记了吗?真的论起辈分,我师傅镜流和祝白是一辈,我是镜流的徒弟,你是师叔的,我们算是同辈呢。” 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望着祝白,小三月的眼珠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祝白询问道 “所以,按照辈分,其实彦卿还要叫我一声……!” 三月立马捂住嘴唇,生怕自己说出那两个字被谁听见。 “是师叔哦。三月你没猜错,就是这样。”看着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的三月,祝白宠溺的摸了摸三月的脑袋,叮嘱道 “既然三月你占了彦卿这么大的便宜,那你可要好好利用起来啊。彦卿现在可还不知道你他师叔呢。想一想哟,整个仙舟联盟年轻一辈中最能打的彦卿是三月你的师侄,他的天赋甚至比我和你镜流姐还要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令使级别战力。” 祝白循循善诱,你景元不是傲气吗?不是觉得自己当师父比我优秀吗?抱歉,我家三月七天生辈分就比你家彦卿大,这是天赋。 俗话说的好,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既然景元你把彦卿教导的如此知礼数,有教养,那就别怪师叔不当人子,借用这完美的机会对你家彦卿进行一波辈分冲击了。 “师傅,景元将军,镜流姐,符尘师祖,未来令使的彦卿,龙尊转世的丹恒,体内有着星核的星,还有能手搓黑洞的杨叔和用灭星级武器的姬子姐,我的乖乖。” 三月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 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 “三月我可真是时来运转了啊,这还不加上黄泉小姐,这么一算,三月我的背景也太雄厚了,简直可以在宇宙内横着走了啊?!”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站在星空之下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小三月傻乎乎的笑了笑。 感觉到两股瞩目的视线传来,三月立马擦擦嘴,将脑海中的幻想收起。 “不行不行,大白天的不能做梦,无名客怎么能这么做呢!” 立马回复状态,三月收起笑容,强迫自己变成一副严肃的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景元那不断的推过来的蟹粉包。 咽了咽口水说道 “三月是来办正事的,在来的路上从被卡芙卡绑住的星口中听的,师傅你和景元将军想要知道有关雅利洛六号的开拓故事是吗?” “在镜流的消息中,确实是这么提到的。”景元批改着公文的空隙,头也不抬的回答。 “但我只是为接下来的一个事儿做参考哦,三月。景元也是故事的讲述者之一,所以你也可以听到一段新的故事。” “其实符尘会让师叔来我这里,应该也是知道如今的罗浮,正好有雅利洛六号的人来参加即将召开的演武仪典,不然没参与者,怎么会让师来这里呢。”景元还是不抬头,但也不忘记参与二人的谈话。 “不过我其实很想知道,为未来的某件事做准备,师叔你打算做些什么?连我这个仙舟将军都要瞒过去。”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三月一把抓过一个蟹粉包,竖起耳朵准备听故事。 “三月真的想听?”祝白调笑的看着三月“这个故事可并不是三月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呢。” 说着,祝白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简单来说其实就一句话,让一头有想法的步离人,在联盟内逛一圈,但我在想,该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逛一圈。” 第190章 主动坐牢 “三月,和我一起双手合十。” 景元放下批改的公文,招呼着小三月一起将举起手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想着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师门内的人,景元是一定不会害自己的。 更别说景元还是联盟的将军,这种地位,对于脸面可是非常看重。 三月梗着脖子,将手掌小心的从祝白身前的那份蟹粉包缩回。 在感到呼吸困难前,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将有些噎住的蟹粉包顺了下去。 拍了拍手,将双手合十。 “你们俩这是什么意思?”祝白挑眉,疑惑的神情爬上脸颊。 “三月我给你说啊,你师傅这个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肚子里就只有坏水。既然他说想要那只秩序命途信仰的步离人心甘情愿的在罗浮上走上一圈。”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景元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保证自己有着足够的活动空间才开口说道 “这头步离人将要面对的,恐怕会直接击碎他的信仰,会让他直接信仰破碎主动寻死也不是没可能。” “啊!” 拿着筷子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的三月七在知道景元和自己同辈后,彻底代入了自己这个师门的身份,一反常态的没有好奇祝白到底要怎么做。 “所以,师傅你让我过来是做什么的?雅利洛六号的故事还讲吗?被星核蛊惑的可可利亚在我们住下的第二天早晨就把我们的旅店扣住要逮捕我们。” “总是会在各种意料之外的地方出现的怪叔叔桑博,还有口是心非,和如今的大守护者布洛妮娅关系好到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希儿,我可有太多的事儿要给师傅你讲了。” “其实啊。” “好嘞,三月你的好日子果然到头了!”景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盏中的茶水也破了几分出来。 学着祝白不当人的操作,景元果断的打断祝白还在说的话并非常有人性的将三月放置在背后护着。 “小白师傅,所以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三月探出脑袋,趁着景元将她带走的这一空隙内,三月机智无比的将自己的茶杯给带走,继续给自己的嗓子顺了顺。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再怎么听消息我和雅利洛六号的人都不怎么熟悉,但符尘也说了雅利洛六号来的人和景元的故事能够给我带来一定的启发,这不是演武仪典即将召开吗。” “这种比赛先不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需要适应环境,他们没有教练。” “哎等等,这剧本不对啊?!” 景元不可置信的看着若有所思的三月和脸上带着淡然笑意的祝白。 “师叔你想要干什么?既然我实力恢复了那演武仪典的一切要务不应该全部回到我手上吗?你怎么还要插手?而且你这么对待三月,对于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当年守擂台的时候你可没给我一点参考意见,甚至还在镜流那里挑我的刺,怎么换成三月你反而转性了!” “真的吗?” 小三月满脸激动的回头看向祝白,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毕竟被优待是每个人都曾经幻想过的事情,哪怕不说,但希望有个人对自己与众不同。 无论是渴求亲情,还是渴望爱情都是这个道理。 “所以三月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愿意,我可太愿意了!”小三月激动的蹦了起来,直接从黯然神伤的景元背后跳了出来,抱住祝白的胳膊脸上洋溢着肆意的笑容。 “既然是师傅的任务,还能够帮助认识的朋友,那我就先走了,景元将军,小白师傅明天见,我明天就给你们二位汇报今天的成果。” 说着,三月迈着步子,一路小跑也不问祝白知不知道雅利洛六号队伍的参赛选手在哪里,就冲出了神策府。 眼见三月彻底走远,怀着沉重的心情,景元回过神来,看着桌案上的公文,将自己和三月的生活对比一下 “怎么感觉我的命这么苦啊,巡猎星海才是我的梦想,我怎么就成了天将,在仙舟内蹉跎了岁月埋没了梦想不说,还给自己混了身老人味,我做错了什么啊!” “别贫嘴了。”将三月用过的茶杯清洗干净放回原处。祝白瞥了眼感慨中的景元,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景元啊,不是师叔不愿意帮你,只是就和你说的一样,你毕竟是个天将,是罗浮的将军,快意恩仇这种事儿你只能在幻戏里感受,现实中这个词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你清楚的很,现在的罗浮没了饮月这个掌握着完整龙尊力量的龙尊转世身在,哪怕白珩的身份在正,持明内部照样不会安稳。” “而龙师,也只有在你拼尽全力压制魔阴的时候,才敢出来做手脚。如今的龙师胆子太大,我走了鳞渊境不知道多少趟,甚至直接将其中一位打成重伤,但他们却换了个人,继续那些小动作。还把手深入了幽囚域。” 拍着手,祝白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景元你知道十王司的人已经暗地了给我说了多少次让我现在直接闯入幽囚域把里面的所有生灵,包括持明族的探子给杀的一干二净嘛?” “不到三天,三天都不到他们给我提了二十七次,甚至直接抓了头孽物扔到我面前念起了判决书,好让我借着如今方便的身份将他们不好动手的家伙杀个干净。” 景元叹息一声,脸上却是打趣 “按照师叔的说法,我这魔阴被压制,反而还是个错误喽。” “你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啊,景元。”将手掌放在景元的肩膀上,祝白一脸真挚的望向景元。 澄澈的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毫不遮掩的混账想法 “我觉得作为爆发魔阴一定会得到神君善后的天将,为了能够再多撑一段时间,放权给如今所在的两位将军,自愿到持明洞天这种环境清幽的地方闭关,是个非常正常的事儿。” “会有哪位龙师会拒绝躲在眼皮底下的将军呢?”